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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文各种公告都会在评论区置顶留言或者加精留言,有问题的朋友可以去看看哦。)   ☆、【002】小花儿空间   许南毅身上的鞭伤主要是在上半身,一道一道青紫的痕迹,还有两道最为严重的露出了血痕,皮肉外翻看起来颇为恐怖,看到这一幕,花唱晚上药的手停顿了一瞬间,而后才轻皱着眉头继续上药,心里却是在不停的嘀咕着,这身体的原主人还真是有些没品,就和现代那些打女人的男人一般,只会欺负自家的男人,真应该抓起来好好的教训一番。   想到这里,花唱晚就有些怀疑的想,这具身体现在之所以成为了她的,大概也极有可能就是对原主人的一种惩罚吧,惩罚她凶恶残暴不知珍惜,明明该善待的人却偏要去欺负,最终便宜了她这个异世亡魂,而既然如此,那便也让她替原主人好好的活着吧,同时也善待那些该好好对待的人!   上药其实是一件挺痛的事情,许南毅就是咬着牙坚持着的,他也不知道那个涂抹在身上的东西是什么,甚至有些阴暗的怀疑,也许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药吧,而是另一种折磨他的方式?反正他是被折磨惯了的,就算是真的换种方式,他也是不会反抗的。   而就在许南毅胡思乱想的时候,上药也结束了,花唱晚拿着毛巾在擦手,一边擦拭着一边道:“去休息吧,不要胡思乱想了,以前的事情,该忘就都忘了吧。”   从现在开始,这个家由她做主,以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要说花唱晚这个人,虽然有些随意,偶尔也很是冷情,但实际上,却也是贴心细腻的,这句话说出来,满满的都是安慰的意思,只是听在许南毅耳里,可就没有想象的那么美好了,谁让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就没做过什么让人觉得心暖的事情呢,有言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更何况他这经常被蛇咬的,偶尔一次就算真的是井绳了,他也是很难相信的啊。   所以,许南毅的表现很平淡,只是略微点了点头,便径自站了起来,想要离开这让他坐卧不安的床铺,只是跪久了的腿部还有些不适,刚站起来身体就晃了一下,花唱晚想要去扶,他却已经自己站稳了,步履有些蹒跚的走向了屋子里的角落处,在那里,有一个用干草和破被褥铺成的简易床榻,看起来连乞丐住的地方都不如。   许南毅慢慢的坐了下来,大概是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痛的直咧嘴,但却是一声没哼,咬着牙隐忍着,花唱晚也跟着走了过去,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却听许南毅抢先道:“是要做早饭吗,我这就去。”   “早饭我来准备,你去床上休息。”花唱晚指着自己的床铺说道,那破草堆哪里是睡觉的地方,更何况还是给一个伤患来睡。   “您会做饭?”许南毅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的问道,这里的女人,会做饭的,实在是不太多啊,更何况是一向习惯好吃懒做的花唱晚呢,将近两年了,他都没见过她下厨的样子。   “吃不死人的,去床上休息吧。”   去床上谁?那里岂是他能够随便睡的地方!许南毅眼神中尽是质疑的神色,与花唱晚直直的对上,有那么一瞬间,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心思各异,只是一个惊疑忐忑,一个却十分淡定从容。   过了好一会之后,花唱晚眨了眨眼睛,轻轻的笑了,调侃道:“别用这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我,我若真想拿你如何,也不需要找什么理由吧。”   面对许南毅的质疑,花唱晚根本就不屑掩饰什么,倒是抱着一种看戏的心态在看着这个男人的反应,这男人的疑心很重,眼神之中所蕴含的心思很是复杂,她似乎读懂了一些,却也有着一些不太懂的东西。   花唱晚语气中的嘲弄实在是太过明显,那种轻慢的态度更是一种明晃晃的讽刺,就像是在告诉许南毅一个事实,让他不要不自量力。   按理来说,许南毅应该生气才是,但也不知道怎么的,听了这话,许南毅却是觉得有些心安了,或者真的如花唱晚所说的那样,她要是真想做什么,也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借口或者是理由,他就是质疑,又有什么用呢。   安心,却也是灰心,在成为奴隶的那一刻,许南毅便已经预知到未来生活之艰辛,任打任骂,只要守住最后的那一道底线便是了。   只是想到这里,许南毅却有些自嘲的笑了,他所谓的底线其实也很可笑,还说什么绝对不要以身侍人,但就他这个样子的男子,又有谁会想要呢,无论是京城之中那所谓的未婚妻,还是花唱晚这样的女子,估计根本就看不上他,想来,他可是安全的很呢!   许南毅的脸色变了又变,花唱晚看的有趣,却是没有多问什么,撂下一句休息吧,便离开了卧室,开始考虑起了早饭的问题,顺带着也观察起了她这个“新”家!   一穷二白,一贫如洗,家徒四壁……凡是能够用来形容贫穷潦倒的词语,似乎都可以用在这个家里,四处漏风的卧室,灰突突油腻腻的厨房,一间小的只能够放下桌子的客厅,走个三五步便能够看尽所有的景色,唯一能够让人觉得欣慰的也许便是院子里的那一块小菜地了,被打理的很精细,应该是那男人的功劳,但就算如此,这个家还是穷的不能够再穷了!   咕噜,咕噜……肚子叫了,有那么一瞬间,花唱晚红了耳尖,虽然没有人听到,但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有多久了,没有体会过这种饥饿的感觉了,转身想去厨房找吃的,却又停在了原地,瞬间之后,一闪身,便进入到了空间之中。   空间,那是她前世退役之后,在神农架探险时所得到的一个机遇,一个神奇且完全独立的空间,而后更是跟随了她长达十年之久,是她苦心经营的一片只属于她的独特天地,是她理想之中的世外桃源。   木屋,竹林,果树,菜园,小河流水,静谧之中带着收获的满足,暖阳之下透着悠闲的自在,花唱晚认真打量了几眼,发现仍旧是前世的样子,便奔着仓库的方向去了。   空间之中有一座大木屋,三室一卫一厨一厅,外加一间具有恒久保质的大仓库,这里可以说是花唱晚的大本营,无论是卧室还是厨房,各种用具都极为齐全,尤其是那间大仓库,十年的积累,各种吃食,各种日用,甚至连发动机都准备了两三套,而且其中大多都是太阳能设置,堆满了诺大的一间仓库,如果只是花唱晚一个人使用的话,就是用上个百八十年的时间,也是用不了的,足以见这批物资之庞大了。   在空间里,花唱晚很是认真的淘弄了一番,虽然她在空间外可以直接从空间里取东西,但东西太多,有些什么都不太记得了,这一次认真的整理了一番,找了许多有用的物件,打算日后有机会的时候就都拿出来使用,总不好凭空变出来,不然就是傻子也会知道其中有古怪了,更何况在她看来,许南毅这个男人可不是一个傻子,而应该是一个颇有智慧,且有一定故事的男人。   床铺被褥,盘碗碟筷,衣服配饰,柴米油盐酱醋茶,如此找了一番,能够用的东西还真是挺多的,哦,衣服不能用,至少外衣是用不得的,这里的衣服全部都是古时候的样式,她现在穿着的这一身,虽然看起来有些简陋破损,但样式却并不难看,她倒是颇为喜欢,已经在考虑着以后多设计几款适合自己的,很久以前她就喜欢这种古装了。   花唱晚一边算计着一边找着合适的东西,最后找出了一大堆东西,不过他出空间的时候,却只是带了几罐八宝粥和两三个馒头,还有一袋真空包装的烧鸡和辣菜,以及一袋水果,这些吃食放在保质的仓库中,连温度都没有变过,现在拿出来,馒头还是热乎乎的呢,花唱晚饿极了拿着馒头就咬了一口,还很香的点了点头,配上那十八岁的样貌,看起来还真是有那么点可爱的感觉。   实际上,两世一个模样的花唱晚,相貌是极为精致且美丽的,明眸皓齿,清艳脱俗,温婉中透着一丝英气,柔弱中似乎还有着矛盾的锐利,但最出彩的却不是相貌,而是眼神,她的眼神流转间尽是故事,淡然的坚持着,低调的强势着,像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却又有着奇异的和谐感,但如若想要从她的眼神中,真的看出些什么,却也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   ------题外话------   水草QQ群:102352602(①群将满)116550216(②群欢迎加入)200574767(③群备用)   加群的朋友验证时请输入任意一部水草的作品名,祝朋友们看文愉快!   ☆、【003】姐姐姐夫到   从空间出来回到房间里,看那男人竟然还躺在破草堆上,而且已经睡着了,只是唇紧抿着,看起来十分不舒服的样子,同时也透着一股子固执的味道。   花唱晚有些犹豫,要不要现在就叫醒他,还是让这男人再多睡一会?习惯了一个人,她似乎早就忘记了如何去照顾旁人,只是还没等她想好呢,就听到外面传来了纷杂的脚步声,应该是有人来了,而且还不是一个人。   感觉来人越来越近,花唱晚就有些无奈了,这古时候的农宅连门都不知道锁,也不知道来的是谁,但估计一定不会是小偷,这家里穷的只剩下人了,小偷再傻也不好偷个人走吧。   “小晚,在家吗?大姐和大姐夫来看你了。”随着话音的响起,走进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女人的面相和花唱晚有着三分相似,正是这具身体的大姐花唱早,而男子则是花唱早的夫郎韩允,两人手里都拿着东西,有米面也有糕点水果。   花唱晚所在的花家,算是一个很殷实的农户家庭,除了父母双亲以外,还有一姐一兄一弟,她居三,原本应该是住在家里的,但无奈于她本身好吃懒做,被父母不喜,再加上年纪也不小了,母亲在忍了又忍最后忍无可忍的情况下,直接分家将她单独分了出来,分家的时候给了她五两银子加上两亩旱田,虽然不多,却也勉强够她生活了。   而相对于父母的眼不见心不烦,这位大姐对她倒是很不错,大姐一家在村子里开了一间杂货铺,时常会送一些东西来给她,这一次听说花唱晚这里出了事情,立刻就赶了过来,还带了好些吃食。   花唱晚的姐夫,那是一个看起来就温文尔雅的男子,一双杏眸像是含着水光,默默的跟在花唱早的身后,一副贤夫的模样,只是当这男人的眼神落在那破碎的且沾染着血迹的衣服上时,而后又看向那昏睡着的许南毅时,却紧紧的皱起了眉头,流露出了一丝不甚赞同的神色。   “你又打南毅了?昨天的事情我也听说了,隔壁孙家那个夫郎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就不知道吗,他为什么总找南毅的麻烦,你也是应该清楚的,怎么就能责怪南毅呢,他明明就是无辜的。”韩允语带责怪的说道,很是为许南毅抱不平。   花唱晚就有些无奈了,她也觉得这么做不对,但问题是这也不是她做的啊,不过她也没有解释的意思,毕竟其中的隐情不足为外人道也,只是这位大姐夫的话,却是让她想到了和这具身体有着某种关系的另一个人,那就是这具身体的未婚夫——白恩仪!   白恩仪,花家从小就给花唱晚定下的未婚夫,白家很穷,所以为了收聘礼很小就将自家娃娃定给了花家,只是年纪比花唱晚小了四五岁,现在还不满十四,所以才一直拖着没有成婚,而花唱晚家现在的邻居,也就是那个陷害许南毅的邻家夫郎,便是白恩仪的哥哥白恩赐。   自从一年多前花唱晚喝多了酒之后无意之中买了许南毅回家,白恩赐就对许南毅有诸多不满,平日里更是想着法的刁难许南毅,时不时的便会找许南毅的麻烦,而原本的花唱晚,却是一直都是站在白恩赐这边的,每一次许南毅被白恩赐找了麻烦,回家之后还要面对花唱晚的训责和打骂,活的不可谓不凄惨。   “姐夫放心吧,以后不会了。”花唱晚脑子里还想着那个所谓未婚夫的事情,那男孩年纪虽小,但却是这具身体原主人的心上人,只是记忆中的模样却又是有些模糊的,似乎见面的机会并不多。   想到这里,花唱晚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锐利的精光,愈发的觉得身体的原主人是个蠢的了,那所谓的未婚夫可不是一个良善可亲的,记忆中的种种,估计也只有原主人不觉得怎样了,她以旁观者的角度看来,那所谓的未婚夫可是极为看不上她的呢。   不过看不上更好,她也不会喜欢一个十四岁的娃娃便是了,只是这显然也是一桩有些麻烦的事,还是要找个机会趁早解决的好。   “以后不会了?此话当真?”就像是不久前许南毅对花唱晚的质疑一样,韩允这位姐夫对花唱晚也不是那么有信任感的。   “自然当真!”花唱晚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说话的时候无意间扫了许南毅一眼,却发现那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经醒了过来,正眼神深邃的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吵醒你了?饿了吧,吃点东西吧。”花唱晚表现的很自然,说话的同时已经打开了一盒八宝粥,并且弄好了勺子,然后十分贴心的放在了许南毅的面前,距离她去准备早餐也有了近两刻钟的时间,这男人也该饿了才是。   这里的人哪里见过罐装八宝粥啊,更加没有见过如此神奇的折叠勺子,看着花唱晚这一系列动作,眼睛都有些看直了,尤其是被照顾的许南毅,更是有些不知所措了。当然这其中除了对被照顾的惊讶之外,更多的还是迷惑,话说,装在这奇怪的罐罐里的东东,真的是吃的吗?   “别只是傻看着,吃吧,我和大姐聊聊天。”花唱晚又劝了一句之后,便看向了一旁的姐姐和姐夫问道,“你们吃早饭了,我这里还有一些,你们也尝尝吧。”   花唱晚说着就又打开了两罐八宝粥,放到了姐姐和姐夫的面前,好在她拿出来的多,足够大家吃了。   花唱早和韩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又一同看向那有些古怪的吃食,神色都有些犹豫,既是担心这东西到底能不能吃,也担心这东西会不会太珍贵,让他们不舍得吃。   “吃吧,味道不错的,我这还有一些水果,一会你们回去的时候也都带上吧,给家里人尝尝。”   前世作为孤儿的她虽然对家人这种存在有些陌生,但这并不妨碍她在这一世,好好的与所谓的家人们相处,其实无论是家人还是朋友,相处之道总归是一样的,将心比心,以仁善之心待仁善之人,至于那些不仁善的,那就哪凉快上哪去吧!   花唱早此时已经完全愣住了,她来过妹妹家许多次,次次都带着东西来,但却从来都没有带东西回去过,今天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你这哪里弄来的东西,还有这些水果,不会又是去了老赵家的果园子吧?”花唱早怀疑的问道,眼神落在水果上,是苹果和橘子,每个看起来都十分圆润,价值不菲的感觉。   “水果是我在山上采的。”反正这里临山,山上有很多东西,正好可以拿来当借口,至于那些八宝粥,糊弄过去也就是了,最不济也可以说是她自己做的!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拿回去给母亲和父亲尝尝鲜,你也不小了,以后要好好过日子,不要让我们再操心了。”花唱早十分感慨且语重心长的说道,花唱晚则静静的听着,算是应承了,她本来也是打算要好好过日子的。   随后两人便低头尝了一口粥,味道果然不错,又简单的交谈了几句,韩允看着许南毅害羞的躲在被子里不出来,便吃过之后就和花唱早离开了,那些水果也只带了几个苹果,更多的还是留给了花唱晚和许南毅,还有两人带来的那些东西,一一摆放在了桌子上,看的花唱晚心里暖暖的。   ……   ------题外话------   水草新浪微博:潇湘-魅夜水草;水草百度贴吧:魅夜水草吧,都欢迎大家去坐坐哦!   ☆、【004】馒头配烧鸡   送走了姐姐和姐夫,花唱晚就将注意力移回到了许南毅的身上,看那男人躲在被子里不好意思出来,耳尖红红的样子,就忍不住调侃道:“怎么,还害羞着呢,不想吃东西了?”   “你,你先转过身去,我穿衣服!”许南毅面红耳赤,急急的说道。   “呵呵,又不是没有看过,有什么好害羞的,就算是不穿也没事,你伤着,我还能做什么不成。”花唱晚继续调侃着,或者说这已经不是调侃,而是明晃晃的调戏了。   许南毅紧紧的捏着被角,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要反驳,只是涨红了脸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急的瞪圆了眼睛,直直的瞪着花唱晚。   “哈哈哈,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穿衣服吧,我去收拾收拾这些东西。”花唱晚开心的笑了起来,男人此时的样子就像是急红了眼的兔子,好玩的可以,让她觉得自己好似找到了一个不错的玩具。   花唱晚去收拾东西,许南毅急急的找了衣服穿了起来,他本来就只有两身破破烂烂的衣服,缝了又缝,补了又补,不久前撕破了一身,现在就剩下了这身满是补丁的。   衣服穿的太急,牵动了身上的伤口,许南毅疼的直皱眉,却仍旧是一声不吭,这样的疼痛反正他也是习惯了的。   “主子,这东西很是稀有,还是您吃吧,我去热热米粥就成。”许南毅走下了草铺,将一旁的八宝粥还给了花唱晚,八宝粥不算是太稀奇,但装着八宝粥的罐子,还有那略显古怪的勺子,却是他见都没有见过的样式,他哪里舍得吃,又哪里敢吃。   主子?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听到这样的称呼,花唱晚表示,听起来还真是有些不太自在呢。   “不要叫我主子,叫我名字就是了。”花唱晚拒绝这样的称呼,她又不是奴隶贩子。   许南毅惊疑不定的看着花唱晚,很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好了,不要发呆了,这粥还有很多,你吃就是了,吃过了就继续休息,我一会出去逛逛。”虽然身体里有许多关于这里的记忆,但模模糊糊的却又感觉不像是自己的一样,所以她打算出去走走,亲眼所见,亲身经历过,才能够感受的更加真实。   花唱晚说完就注意到了许南毅身上那破破烂烂的衣服,再想到许南毅休息用的那简易草铺,还有这个到处漏风的破屋子,看来改善生活环境,也是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啊。   而就在此时,许南毅的肚子也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他是真的饿惨了,从昨晚开始他就没有吃东西,就算是上一顿吃的时候,他也是吃不饱的,只是喝了一碗有几粒小米的清粥,直到现在,自然是饿极了的。   听着自己的肚子叫,许南毅的脸瞬间就红透了,花唱晚也轻声笑了起来,笑的许南毅更加的不好意思,连眼神都有些漂移起来。   “快吃吧,咱们一起吃,我也饿了。”花唱晚笑过便想到了自己不久前也饿的肚子叫的样子,立刻便说道。   花唱晚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烧鸡和辣菜的包装,又递给了许南毅一个白白胖胖的大馒头,便低头猛吃了起来,先是咬了一口馒头,又撕了一大块鸡肉,再配上萝卜条辣菜,吃的贼香。   许南毅不受控制的咽了一口口水,看着烧鸡的眼神都有些不自然了,他已经不太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吃过鸡肉了,这倒不是说花唱晚这里穷的连鸡都没有的吃,而是就算是有肉吃,也是不允许他吃的。只是现在这人的意思,是让她也一起吃吗?   真的可以吃吗?许南毅有些怀疑的想着,他弄不清楚,为什么一觉醒来,花唱晚给他的感觉就会有如此大的变化,好似完全变了一个人,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看人的眼神,亦或者是与他相处的态度,都与之前完全不同,用判若两人来形容,也是一点都不夸张的,但花唱晚明明还是花唱晚啊!   许南毅想不明白,神色中就不由的多了迷惑和深思。   “发什么呆呢,吃个鸡腿吧,味道很不错,快点吃。”花唱晚多多少少也是可以了解到许南毅的心思,但她并不想多说什么,以前的她不想解释,未来的她也不想保证什么,用事实让对方安心,才是最好的方式。   看着被硬塞到手中的馒头和鸡腿,还有面前那罐看起来颇为香浓的八宝粥,许南毅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急匆匆的低下头,不想让自己如此懦弱的样子被花唱晚看到,握着馒头的手紧了又紧,最后终于慢慢的却十分用力的咬上了一口。   真香!比以前家里那些所谓的御厨做的还香!一口接着一口,许南毅红着眼眶努力的吃着。   “别干吃馒头,多吃点肉。”看到那男人吃馒头的样子,花唱晚心下就觉得有些好笑,这是有多大的仇啊,需要这么用力的去咬一个馒头。   “恩。”许南毅不甚自在的咬了一口鸡腿肉,瞬间口里便都是鸡肉的香味,眼睛都变得更加明亮了。   一顿饱餐,一只烧鸡被两人吃了个干净,两个大馒头外加两罐八宝粥也都被消灭了,花唱晚舒服的摸了摸肚子,许南毅的脸色也有些腼腆。   “这是药,一刻钟之后用温水服用,好好在家休息吧,我出去走走。”   “恩。”   花唱晚离开之后,屋子里就只剩下了许南毅一个人,他看着面前两个空空的粥罐子,自言自语般的呢喃道:“这东西,我都没有见过呢,她又是哪里弄来的?”   许南毅的声音很低,但这声音之中却似乎透着一股子低调的傲气,生在皇家,身为皇子,绝对可以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所以他没有见过的东西,当真是不太多呢!   皇子,准确的说是前皇太女的嫡长皇子,大雅王朝于两年前发生了一件大事,上一任女皇突然暴毙,有继承权的几位皇女趁机争夺皇位,而当时的皇太女本应该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但却因为轻敌轻信太过重情义,竟然被二皇女抢占了先机,不仅自身被软禁了,就连家人都受到了连累。   而在危急之中,皇太女手下众人拼死将两位皇子和一位皇女送走,但许南毅在逃跑的时候,不仅有追兵围堵,竟然还遇到了意外,与手下众人分散了开,最后更是被人贩子抓走当作了奴隶来卖,而且差点就被卖到了花楼之中,好在相貌过于英武不太适合当小倌,这才被喝多了的花唱晚遇到,不知道怎么的脑袋一热就买下了他,这才有了后来的一切。   而这便也是他一再忍耐的原因,近两年的奴隶生涯,任打任骂,任欺任辱,为的是谋求一块偷生之地,但却也是为了被买下那一瞬间的庆幸,如果没有花唱晚,他的下场想必要比现在还有恶劣的多,所以即使过着最贫困的生活,即使每天都要做许多工作,他也仍旧默默的承受着。   ……   ------题外话------   推荐水草自己的文《重生之影帝贤妻》《重生之娇妻无敌》,现代重生,一对一宠文,女王忠犬,希望朋友们喜欢!   ☆、【005】解除婚约   花唱晚走出屋到了院子里,看到的便是那个小菜园,一排排的种着不同的蔬菜,菜园旁边围着围栏,养了几只鸡,咯咯的叫着,看起来挺有活力的样子。   花唱晚打量了一番之后才走了出去,入目的便是一片田园风光,因为是住在村边上,景色更加的开阔,让花唱晚不由的想到了两句田园诗词,一句是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亦或者也可以是那句一水护田将绿绕,两山排闼送青来。   看着这样的景色,让花唱晚的心情都变得宁静而开阔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也格外的清新,整个人都变得更加精神了一些。   “唱晚妹妹,这一大早就起来了,睡的可好?”隔壁的屋子里走出来了一个男人,看着花唱晚,略有些讨好的打着招呼。   花唱晚循声望去,看清来者,眼神幽深的闪烁了一下,语气淡然道:“孙夫郎,既然掉到了河里,就该好好休息才是,怎么一大早就没事人似的往外走呢,太不顾惜自己身体了吧。”   花唱晚这话,乍一听像是在关心对方,但只要认真想一想,便会觉得,这话语中讽刺的意味可是颇为明显的呢。   孙夫郎,名为白恩赐,也就是那个诬陷许南毅推他下河的邻居,同时也是花唱晚名义上未婚夫的哥哥,一个相貌平凡,心胸略有些狭窄且颇为市侩的男人。   白恩赐也不是傻的,听了这话总觉得有些古怪,但看着花唱晚那平静的神色,却又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但大概是做贼心虚吧,白恩赐再说话的语气就有些气弱了,“咳咳,其实也没什么事,劳烦唱晚妹妹担心了,只是那许南毅居心不良,妹妹要好好防范才是。”   听着对方一口一个妹妹的叫着,花唱晚就觉得全身都不舒服起来,眼神冷冷的看着白恩赐,看的白恩赐全身一僵,整个人都不太好了的闭上了嘴,尴尬的笑了笑,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南毅是好是坏,总归是我的人,孙夫郎要是不喜,就离他远些才是,免得日后你再有什么损伤,那就不好了。”花唱晚这话明显带着警告的意味,虽然她初来乍到,只是刚刚见过许南毅而已,但是,护短的个性却已经将许南毅划分到了自己的羽翼之下。   白恩赐错愕的神情极为明显,不可置信的看着花唱晚,就像是在看着一个不认识的人,因为他怎么也无法想象,为什么只是一夜未见,花唱晚对他的态度就会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   以前的花唱晚对他可是颇为和蔼的,虽然眼神中偶尔会有着无法掩饰的轻蔑,但因为弟弟白恩仪的存在,却一直对他很照顾,即使明知道他捉弄或者是污蔑许南毅,也还是站在他这方,从来没有说过什么重话,但现在这态度,显然不是那么友好的!   “唱晚妹妹,你这,这……”白恩赐被花唱晚弄的都有些不太敢说话了,一边磕磕巴巴的说着,一边偷偷的看着花唱晚。   “你还不明白吗?我这是在警告你,让你离许南毅远点,莫要再招惹他,不然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花唱晚极为直白的解释了一句,半分余地也没有给白恩赐留,白家这兄弟俩,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看着就让她觉得不顺眼。   白恩赐的脸色乍红乍白,恼羞成怒之中又带着一丝无法隐藏的畏惧,似乎是想要大声反驳,但话到嘴边,声音却变得有气无力的,就是威胁也说的十分气弱:“你,你竟然为了那个男人这样对我说话,你难道就不在意我弟弟了吗?他要知道你护着别的男人,一定会很伤心的!”   “你确定他会伤心?”花唱晚用着一种了然的语气反问道,记忆中的片段告诉她,她那个名义上的未婚夫,可并没有多么在乎她呢,更甚至应该是轻视或者是厌恶她才是,而且这一事实几乎全村的人都知道,大概也只有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是个傻子,还以为那人是多么喜欢自己,傻傻的将那人放在心里,愚蠢的可笑。   不过实际上也不能怨对方看不上花唱晚,以旁观者的角度来分析,花唱晚除了有一副好相貌以外,好吃懒做,脾气暴躁,绝对不是个良配,而白恩仪这人,虽然是一名男子,年纪才十四岁,但却是一个有些天赋的书生,而且还是一个励志型的书生,因为他是自学成才的类型。   大雅王朝虽说是女尊男卑,但对男子的要求却并不是很苛刻,无论是入朝为官,还是读书写字,男子也都是可以做的,只是相对女子来说,更困难和稀少一些罢了,而在民间,能够读书写字的男子,也就更少了。   但白家很穷,白恩仪又是一个男孩,哪里会有闲钱给他念书呢,但那个时候只有五六岁的他,却已经懂得在小书堂门口偷听夫子教课了,而且他天资聪颖学的极快,小小年纪就学会了许多诗词,长大一些以后,更是在书院一边帮忙做事,一边努力找机会学习。   而书院的夫子恰好也是一位出身贫困的女子,看白恩仪如此刻苦,而且颇具天资,心下感动,便收他做了弟子,一路教授而来,白恩仪今年十四岁,已经报考了今年的院试,还有不久就要开考了,如果能够通过,便有可能成为南山村最年轻的秀才,可以说是前途无量,对于花唱晚这样的未婚妻,自然也就是多有嫌弃了。   花唱晚想,如果对方不是顾忌名声和缺少钱财,估计早就和她解除婚约了,不过就算是没有解除,他们二人也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虽然她还没有见过那少年,但那少年的心思她还是能够猜测出一二的,如果那少年真的中了秀才,或者爬到更高的位置,估计也就是这婚约解除的时候了,虽然这个时代是所谓的女尊男卑,但权力却是不分性别的。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弟弟心中自然是在意你的啊,只是,你身边怎么可以有别的男人,要是让弟弟知道了,他一定会生气的,你也知道,他现在正忙着准备院试呢,太忙了才没有时间来找你的,你可不能误会他啊。”白恩赐的心里其实也是有一点纠结的,他一边极力讨好花唱晚,想着花家颇为富裕,能够照顾自己和弟弟自然是好的,弟弟虽然会做学问,但学习和考试也是需要钱财的啊,只有讨好了花家,让花家拿钱供着弟弟读书,弟弟才有可能坚持下去,他也才有可能跟着弟弟沾光。   但另一方面,白恩赐也在考虑着将来该如何摆脱花家,摆脱花唱晚,莫要说弟弟看不上花唱晚,就是他也是看不上花唱晚的,那好吃懒做的性子,那随便糊弄一下便被骗过去的脑子,想要娶他的弟弟,那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弟弟怎么可能会嫁给她呢,那绝对是不能够的啊!   “是不是误会你心知肚明,你去告诉他,婚约的事,作废便是了,以后他与我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你就莫要再闲着没事找事了,不然我就真的不客气了。”花唱晚不想在这里浪费口水,在现代看多了离婚的夫妻,她对这名义上的未婚夫也就更加的不在意了。   那所谓的一纸婚约,作废便作废了吧,虽然她这么做会对那男人的名声有点损伤,但也总比那男人将来功成名就之后,找借口来解除婚约要好,如若真到了那个时候,被找麻烦的可就变成自己了。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花唱晚的性子极为果断,更甚至是有点狠辣的,该下手的时候也绝对不会犹豫,更何况下手的对象还是一个自视甚高的且瞧不起她又想利用她的男人呢,那个白恩仪既然不想和她在一起,那她又何必再维持这段关系呢,对双方都是一个麻烦,早早的放手,让那人去找更好的就是了。   ……   ------题外话------   推荐水草自己的文《狂野女军王》《都市极品女皇》,现代女强,非一对一爽文,希望朋友们喜欢!   ☆、【006】庄园构思   “婚约作废?这,这怎么可以!”白恩赐整个人都被吓傻了,他以及白家虽然一直都在心里算计着这件事,但是现在突然之间被说出来,又岂是惊讶二字可以形容的,更何况最重要的还是解除婚约的时机不对啊,弟弟考试还需要花家出钱呢,怎么就能够解除婚约了呢,就算是要解除,至少也要等到弟弟中了秀才之后啊。   “不然呢,等到你弟弟中了秀才之后再来和我解除婚约?”花唱晚语气中是极为明显的嘲讽,倒是没有多少的气愤,只是听在白恩赐的耳里,却觉得极为冷漠与讽刺。   “你,你怎么知道的!”白恩赐只是一个乡下的小男子,哪里见过什么大世面,被花唱晚突然道破了心思,连否认都忘记了,立刻就漏了陷。   此时两人站在屋门外的小路上,虽然是处于村子边缘,但也还是有着不少人家的,邻居赵大叔本来是想凑过来打招呼的,谁知道竟然听到了这么惊人的一个消息,整个人都变得兴奋起来,也顾不上打招呼了,转身就去找人传话了,这么惊人的一个消息,他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就让大家知道才对啊。   花唱晚看到那赵大叔的反应,嘴角轻微翘起,狡黠的神色一闪而过,她就是要让众人知道,她花唱晚也不是一个傻子,更不是一个软柿子,那白恩仪,她才不稀罕呢!   而此时白恩赐的脸色已经是极为难看了,他也知道自己失言了,想要解释,却在花唱晚嘲弄的眼神之中,什么话都说不出口,直觉告诉他,自己就算是解释的再多,估计也是无用的了。   “你不能这么做!就算是为了弟弟的名声,你也不能这么做,你这么做会毁了他的,你不是喜欢他的吗,怎么可以这么做!”没有办法解释,但却不能就这样放弃,不然弟弟该怎么办,就算是考上了秀才,但有了这样的名声,将来也没有人敢娶他了!   “以前的我也许是喜欢他的,但是喜欢并不能成为伤害的理由,不能因为我喜欢他,就要承受来自于他的伤害,不然的话,再多的喜欢,也会被伤害磨平的,更何况,我现在不喜欢他了,又何必去在意他的名声呢,从今往后,他是好是坏,都与我没有关系了。”冷心冷情,冷漠冷酷,对于无关之人,花唱晚的做法一向如此。   其实这一刻的花唱晚是有那么点冲动的,但她最讨厌的便是被背叛和被利用,尤其是打着感情的名义,凭什么!   这是花唱晚对着白恩赐所说的最后一句话,说完之后便绝然而去,根本就没有理会那面色难看的男人,该说的她都说了,不该说的大概也说了,接下来,就等着各方的反应好了,就当是她初来乍到,送给南山村众人的一份谈资好了。   南山村,也就是她重生所在的这个村子,倒是让她想到了陶渊明《归园田居》里的那一句种豆南山下,也许,她也可以在这村子里开辟一处庄园,过一过现实版的田园生活。   花唱晚很快就在村子里走了一圈,见到了不少人,大家看着她的眼神虽然很熟悉,但却不是很友好,其中不屑和鄙视都很明显,见到她的时候,不是躲开就是视而不见,极为个别来和她打招呼的,也都是痞气十足显然是和她一样不受待见的人。   对此花唱晚的反应颇为冷淡,只是略微点头便错身走开,让那些人都有些疑惑,但却也没有多想什么,毕竟他们也只是酒肉朋友而已,没什么深交,不在一起玩的时候,见面也就是打个招呼的程度。   走了一圈,花唱晚便将整个村子的风景和地理布局都记在了脑子里,在这里建造庄园的想法也就越加明显,这里既可以作为发展基地,也可以为自己空间之中的物资做遮掩,极为合适。   花唱晚一边走一边勾画着未来庄园的样子,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一个有点熟悉的地方,那是花家主宅,也就是花唱晚原本生活的地方,花家在南山村也是一户不错的家庭,属于小有资产,这主宅的房子看起来也比较不错,虽然没有多么奢华,却宽敞明亮,简单大气,花唱晚站在门口看着,记忆中就冒出来了许多片段,倒是透着一股子怀念的味道。   “既然如此怀念,拥有的时候为什么又不好好珍惜呢?”花唱晚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那已经消失了的灵魂说话,她能够感受到记忆中的不舍和眷恋,甚至还有着一丝丝的愧疚和悔意,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她有了如此的感叹,为什么只有失去了才感觉遗憾,拥有的时候为什么就不懂得要好好珍惜。   “三丫头,终于知道回家来看看你爹娘了,算你还有点良心。”在花唱晚深思的时候,一道有些苍老的声音响起,花唱晚看去,是邻居家的老爷爷,从小看她长到大的,记忆中有点印象。   “秦爷爷。”花唱晚有礼貌的打着招呼,这对于身体原主人来说,也是颇为难得的,也就难怪那秦爷爷露出一脸错愕的神色了。   而就在此时,花家大门打开,一个人冒冒失失的冲了出来,以很快的速度冲过了花唱晚,然后又以更快的速度冲了回来,张大了嘴巴十分惊喜的看着花唱晚喊道:“三姐,你回来啦,咋不进屋呢,快进来啊。”   花家有四兄妹,大姐花唱早,二哥花唱智,老三花唱晚,四弟花唱礼,而这个时候跑出来的就是花唱礼,虽然这名字听起来文质彬彬的应该很斯文的样子,但实际上却恰恰相反,十五岁的花唱礼极为活泼,风风火火的性子就像是刚才那一串动作,永远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总是这么冒失,也不怕嫁不出去?”花唱晚打趣道,无论是身体的原主人,还是现在的自己,倒是都很喜欢这个少年,那纯净的眼神,那阳光般的笑容,还有亲热且真诚的态度,都很容易让人接受并且喜欢上他。   “哼,我才不要嫁呢,我就在家里,想怎样就怎样,多么自在。”花唱礼根本就不在意这样的打趣,一是因为他真的不太想嫁,二也是因为这村子里想娶他的人,那可真是不少呢,媒婆时不时的就会上花家走一圈,他哪里还会担心这个。   “你嫁了,也可以想怎样就怎样,要是有人欺负你,姐姐帮你出头。”不久前就说过,花唱晚是一个护短的人,只要是被她归为自己人,那自然是要好好保护着的,像是许南毅,像是花家众人,显然都在这个范围之内。   “我才不会被欺负呢,谁敢欺负我,我就揍回去,哼!”花唱礼挥着拳头,年纪虽小,但气势可不弱,很有种男儿当自强的感觉。   对此,花唱晚觉得很满意,点了点头道:“有志气,就该如此。”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家的孩子,姐,咱进屋去说吧,娘和爹都想你了呢。”花唱礼虽然有些冲动,但却也是一个贴心的好孩子,上前就想拉着花唱晚进门。   花唱晚的手微微抬起了一些,错开了手的位置,而是让花唱礼拉到了手腕,道:“今天就不进了,过两天我再来。”   ……   ------题外话------   推荐水草自己的文:《琉璃小仙主》玄幻重生,仙妻妖夫一对一主仆系宠文,《魔皇大婚》非一对一爽文,希望朋友们喜欢!   ☆、【007】洗手作羹汤   花唱礼不想放人走,虽然这个姐姐有诸多问题,但对自己一向是好的,他自然也希望姐姐和家人的关系可以很好,但看着花唱晚那坚定的神色,却也不好强留,只是说着一定要来的话,便依依不舍的送走了花唱晚,但看着花唱晚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却有着一抹古怪的感觉,总觉得这姐姐似乎有了些不太一样的地方,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走路的动作,都有了很大的改变。   花唱礼有那么点疑惑,但也只是想想罢了,想着自己可能是有段时间没有见到三姐的原因,摇了摇头不再胡思乱想,又猛地拍了自己的脑门一下,急速向着村头的池塘跑去,他和小伙伴们约好了要一起去抓鱼的啊!   逛了一圈回到家,本以为应该睡着休息的男人,却是拿着大扫帚在打扫,简直可以被封为最勤劳的伤员,让花唱晚只能无奈的说道:“让你好好休息,怎么不听话呢?”   “我没事呢。”许南毅声音低低的,因为干活而被指责,让许南毅觉得有些不太自在,他又不是纸做的,受了点伤而已,哪里就干不了活了,更何况他也没有做什么啊,扫地而已,以前就算是伤的更重,这些活也是由他来做的啊。   “休息吧,这些事情一两天不做也没有关系。”这家破的让她连整理的心思都没有,就该直接推倒了重建。   花唱晚说着就已经走过去抢过了扫帚,拉着许南毅在一旁坐下,看到桌子上的水果,顺手便拿了一个苹果递给许南毅,道:“吃。”   抱着苹果,许南毅好认真的看了看,这东西,他将近两年的时间都没有吃到了呢,都快忘记是什么味道了。要说农村也是有些果树的,但问题是以前的花唱晚就不是个好东西,看不上许南毅就虐待他,不仅随意打骂还不给吃食,肉食和水果之类的更是想都不用想,让许南毅一直只能够保持在一个饿不死的状态之中。   想到曾经发生的那些,许南毅狠狠的咬了一口苹果,倒不是贪吃,而是对过往回忆的一种发泄,曾经他本以为那样的日子会一直过下去的,无比尊荣却麻木不堪,表面风光背后却满是对他的嘲讽和轻视,但却突逢巨变沦落为奴,贫穷落魄饱受虐待,吃不暖穿不饱,不想认命却又抗争无力,他倒也不是没有逃走的机会,只是逃走又如何呢,外面还没有这里来的安全,二皇姨派来追捕他的人满天下的找他,估计在联系到母亲下属之前,他就已经被人抓住了。   许南毅咬的凶狠,心思更是颇为复杂,但这一幕看在花唱晚的眼里,突然间就觉得这男人吃东西的样子像是小兔子一般,乖巧的很是可爱呢。   “我们修修房子吧,或者直接就推倒重建,你有什么想法吗?”这个家里就只有两个人,也该听听许南毅的意见才是。   “我没什么意见,只是您有钱吗?”修房子需要钱,他可不觉得花唱晚有钱。   “钱我会想办法,你不用担心。”花唱晚已经考虑着要去县城一趟,尤其是要去当铺问问,她空间里那么多东西,总是能够找出一两样来换点银子的。   从空间拿出来东西换银子,也别说花唱晚喜欢不劳而获,在有资源让自己过的更好的情况下,又何必非要从头开始呢,花唱晚喜欢探险,曾经经历过无数的险境,而那些经历也让花唱晚明白,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才能让自己走的更稳更远更安全!   花唱晚如此想着,不由的就露出了一丝苦笑,虽然话说的如此,但她还是觉得自己混的有点凄惨,都靠着典当东西来筹钱了,看来也是该考虑着要做点什么了。   许南毅一直都在注意着花唱晚的神色,自然也没有错漏那一瞬间的苦意,还以为她是在为银两的事情担心,神色也跟着暗了暗,犹豫了那么一瞬间之后,一咬牙,转身回了卧室!   花唱晚有些疑惑的跟着一起走了进去,便看到许南毅在翻找着些什么,然后很快便找出了一件小东西,被一块干净的布包着,收藏的很仔细的样子。   “给你,拿去当了吧。”许南毅递给花唱晚的是一个金耳坠,样式很独特,打造的很精致,虽然只有一只,却也能够值个三五两的样子,从太女府逃出来之后,这是他仅剩下的两样东西中的一件,另一件则是一块拇指大小的玉牌,那是代表他身份的玉牌,被他藏的极为严实,是决计不会拿出来的,虽然他现在沦落为奴,但却也一直都没有放弃为母报仇的心思,终有一日,他还是要回去的,就算是什么都做不了,也是要去看看的!   花唱晚眨了眨眼睛,很明显的愣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后便轻轻的笑了,伸出手,错开了许南毅递过来的耳坠,而是摸了摸男人的头,柔声说道:“乖,银子的问题我会解决的,东西好好收着,不要担心。”她就觉得男人此时认真又担忧的模样,似乎更加的可爱了。   一个乖字让许南毅红了耳尖,不自在的退后了一步且转开了眼神,手却还是伸着的,有些固执的说道:“东西留着也没用,你拿去就是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花唱晚转变了对他的态度,但仅仅只是这一上午的时间,就让他感觉到了很大的不同,不同到甚至愿意让他赌上一把,付出自己仅有的一些东西。   当一个人感受到的温情越来越少,当一个人的生活越来越灰暗,那么,只要一点点的温情,一点点的希望,就极有可能换回这个人所拥有的所有,因为他愿意用这所有,换回那一点温情与希望!   花唱晚并不知道许南毅那执着的根源,但这并不影响她感受到许南毅的执着,看着那精致的小儿坠,伸手取了过来,握在手里,紧了又紧,声音格外认真的说道:“好吧,我收下了。”   没有说谢谢,因为这份心意并不是道谢就能够承受的,她收下的不仅仅是一个金坠子,更是一份真诚的心意,将心比心,他如此待她,她会记在心里的。   许南毅满意了,默默的坐在了一旁,开始吃起了苹果,苹果又脆又甜,比他记忆中的味道还要美好,让他不太舍得很快就吃掉,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着,甜在口里的同时,也甜在心里。   “你慢慢吃,我去准备午饭。”花唱晚的厨艺不太好,但还是可以做点家常菜的,炒个鸡蛋,再炒个土豆丝,下点面条,做个午饭还是可以的。   许南毅一听就着急了,起身就要去厨房,急匆匆的说道:“我去做,很快就好了。”有他在,哪里能够总是让花唱晚准备饭食呢,只是他还没走两步呢,就被花唱晚握住了手腕。   “我来做,等你伤好了再把厨房还给你。”记忆中,许南毅的厨艺似乎是不错的,但是让一个伤患下厨,她还没有刻薄到如此程度,更何况她也看过那个厨房,里面什么食材都没有,她去做,也是想着能够从空间里取出一些东西。   许南毅还是有些犹豫,但此时花唱晚已经离开了,他看了好一会之后才默默的坐了回去。   鸡蛋,鲜肉,土豆,莲藕,尖椒,油盐酱醋,花唱晚准备了一大堆食材,本来是准备拿出空间在厨房里做的,但是看着那虽然干净却简易且破旧的厨房,最终还是选择在空间里做,好在空间里有一间准备极为齐全的大厨房,煎炒烹炸烧烤闷煮都没有问题,不过为了避免被许南毅发现,她还是遮掩的在厨房里生了火,烧了一大锅水,关了厨房的门,才闪身进了空间。   土豆肉丝,清蒸莲藕,尖椒炒鸡蛋,再配上一大锅紫菜蛋花汤,还有一锅喷香的大米饭,三菜一汤很快就出炉了,花唱晚一边做饭还要一边注意着外面的情况,要说这空间也当真是一个极为神奇的东西,她在空间里也是可以注意到进入处的情况,以防止她突然出现而造成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饭菜做好,花唱晚就匆匆的出了空间,刚将饭菜端出来,一转身,就看到厨房的门被推开,许南毅小心翼翼冒了个头进来。   “需要我帮忙吗?”许南毅犹豫了又犹豫,想了又想,等了又等,终于坚持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才小心翼翼试探着走进了厨房,让他安心的在屋子里等着花唱晚做饭给他吃,他是真的有些不安心啊。   “帮着端菜吧,都做好了。”花唱晚优雅且自信的笑了笑,难得的透着一股子贤惠的味道。   ……   ------题外话------   推荐水草的女尊文《女皇风华》《霸草女王爷》《女皇嗜血》都是水草前期的女尊文,略有不足,却也是用心之作,有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哦,祝朋友们看文愉快。   ☆、【008】小花儿干活   许南毅看向桌子上冒着香气的饭菜,无法控制表情的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他是真的不知道花唱晚是什么时候学会了做饭,而且做出来的饭菜,竟然还很不错的样子,还有更让他疑惑的是那些饭菜的食材,不久之前这些东西家里是绝对没有的,难道是刚才花唱晚出去的时候买回来的,但是他也没有见到她提着东西回来啊?   其实花家大姐来看望他们的时候,是带了一些吃食的,但那是腊肉和糕点,现在还在屋子里的桌子上呢,绝对不是现在桌子上摆放的这些,所以许南毅才会那么疑惑,不过他习惯性的保持了沉默,听话的端着饭菜走出了厨房,花唱晚在其身后盛了两大碗饭,也跟着走了出去。   花唱晚又何尝不知道,即使自己有在遮掩,但却也不是尽全力的想要遮掩全部,其中透着古怪的地方,不用认真去想都能够找出许多处,所以她也根本就没有想过许南毅会半点怀疑都没有,或许这也是她故意留下的一道引子吧,毕竟时时刻刻都要遮掩住一个秘密是很累的事情,尤其是对于一个生活在一起的人。   “多吃点。”两人坐上桌,花唱晚也没有多说废话,拿起了筷子便吃了起来。   许南毅看了看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又看了看崭新的且极为精致漂亮的盘碟碗筷,有些无语的沉默了一瞬间,而后才按捺下心中的疑惑,拿起筷子默默的吃了起来。   花唱晚的厨艺并没有多么了不得,但因为是家常菜,于平凡朴实之中,却也透着一种温暖的味道,让人感觉到了家的温馨,同时也略感惊喜,看似简简单单,却又好似蕴含颇多,就如此时的花唱晚一般,看似云淡风轻,但却复杂的让他已经有些看不透了。   “吃饭的时候不要胡思乱想,就不怕噎到了?”看那男人一边吃一边深思的模样,花唱晚就忍不住调侃道。   “您一边吃一边看着我,也不怕噎到了?”许南毅略微低着头,看似低眉顺目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是多了那么点挑衅的意味。   花唱晚挑了挑眉,倒是多了一丝丝的惊讶,男人乖顺的时候给她的感觉是可爱和柔顺,而现在这般闹着小脾气的时候,给她的感觉则是灵动与聪慧,当然还有着不变的固执和隐忍,那似乎已经刻在了男人骨子里的东西,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   “你这是在顶嘴,不怕我了?”她可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男人的时候,男人的眼神虽然有着固执和不屈,却也同样有着畏惧,那个时候,他是怕着她的吧。   许南毅紧了紧筷子,抬起眼很快的扫了花唱晚一眼,见她的表情还是那样淡淡的,也看不出什么喜怒,便试探着问道:“您不喜欢,我以后便不说了。”   “说吧,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我总不会那么小气的。”花唱晚突然就轻笑了一声,这男人的一招以退为进,倒是让她不好再调侃下去,免得男人信以为真,真的怕了自己就不好了。   两个人的午饭,吃的很香,只是菜有点多,虽然很努力的在吃,还是剩下了一些,花唱晚本打算自己动手收拾的,却被许南毅抢了先,端着剩菜,许南毅道:“我去收起来,晚上热热还可以吃。”   花唱晚动了动嘴,原本是想反对的,她空间里有很多蔬菜水果和肉食,外面的小菜园里也有菜,而她在有条件的情况下也并不习惯吃剩菜,但看到许南毅那仔细的样子,却将拒绝的话咽回到了肚子里,收着就收着吧,晚上吃也没有什么的。   花唱晚用一份体谅的心,在体谅许南毅的同时,也将自己融入到这个世界中去,进而也融入到这个家庭中来。此时,她已然将许南毅当作是了家人一般的存在,这也许是因为她睁开眼睛第一个见到的就是许南毅的关系,也有可能是因为许南毅本身就是属于她的关系,但总归是一个好的开始。   收拾好了桌子,许南毅又端了一杯水给花唱晚,然后便默默的拿起了角落里的一个菜筐,背着就要往外走。   “你身上有伤,就不能好好的休息吗,非要不听话的往外走?”这许南毅难道是劳碌命不成,受了伤都不知道休息,怎么就那么不听话呢!   “要喂鸡,鸡会饿的。”他哪里会不想休息,他现在全身都在痛,尤其是后背,火辣辣的痛着,还有腿部也不是那么舒服的,只是家里的活很多,他休息了,就没有人做了,至于让花唱晚去做,他是想都没有想过的,以前的花唱晚可是从来都没有做过这些事情的。   “我去喂,你休息。”哪里有让病人动手的道理,花唱晚直接就抢过了菜筐,认命般的出门喂鸡了,说心里话,这活她还真不太喜欢做,而这也是空间里为什么有田有地有果树,但却偏偏没有动物的原因所在,哦,也不对,水里的鱼很是鲜美,晚上也许可以做条鱼来吃。   喂鸡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花唱晚从空间里取出了一些小米,又弄了一些野菜,拌在一起喂给了几只鸡吃,而后在看到几只鸡那颇为瘦弱的模样时,想了想,又喂了点灵水。   空间里的灵水可以说是效果非凡,人喝了可以强身健体益智健脑,也可以治疗一些病症,甚至延年益寿;动物喝了则会变得更加强壮和聪慧,食用起来的味道也会变得更加鲜美;而如果是用来浇灌植物,植物也会生长的更加茂盛且快速,无论是味道还是营养方面,都会有所提高,极为神奇。   喂了鸡,然后又给小菜园浇了水,还顺手整理了一下院子,虽然已经到了秋天,但太阳当头温度也是不低的,花唱晚忙了一身汗,就想洗个澡了,但这破房子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浴室,最多就是在厨房的角落里有个大木桶,想要洗澡不是用凉水,就得烧水,麻烦得很,花唱晚只是想了想,便找了个隐蔽的地方,闪身进了空间,美美的在空间里洗了个澡,愈发的觉得自己在空间里的各种准备很是具有前瞻性。   洗完澡的时候,花唱晚就有些嫌弃自己身上那破破烂烂的衣服了,但空间里的换洗衣服显然不适合穿到外面,只是让她穿着换下来的衣服,小有洁癖的她也是不愿意的,挣扎了又挣扎之后,只好选择了一套最为相似古装的睡衣,这才不甚满意的出了空间。   睡衣是仿制唐装的样式,上面带着颇为精致的刺绣图案,看起来还真不太像是睡衣,完全可以穿得出去,这其中存在的最大的问题,估计就是略显奇特且华贵了一些,与这农村的风格不太符合。   出现的地点是在院子里,花唱晚闪身便以极快的速度进了屋,轻轻的推开房门,却发现许南毅已经睡了过去,松了口气,换了身正常的衣服,虽然还是有些嫌弃,但为了出门也只能如此了,这也让花唱晚觉得,自己真应该尽快的进城一趟,从日用到吃食服饰,她现在是什么都缺啊。   ……   ------题外话------   亲们,元宵节快乐,为了庆祝这个美丽又团圆的节日,水草决定加更一章,更新时间定在下午一点左右,祝朋友们看文愉快!   ☆、【009】小花儿进城(二更)   许南毅睡着了,屋子里静悄悄的,换好了衣服,花唱晚就有些无聊了,手指轮流在腿上敲击着,却又突然站起身向着门外走去,既然想着要去县城,那就现在去好了。   从南山村去到青云县,步行的话一般需要半个多时辰,也就是现代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花唱晚本是想找匹马代步的,她可是马术高手,但整个村里就有一趟牛车去县城,还是一大早就走了的,至于马,那是半只都没有的,她现在想去,就只能步行了。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土路茫茫,花唱晚走了小半个时辰,比正常人快一些,却也是走的满头大汗,这让她对这具身体很不满意,要是以前的她,莫要说是半个时辰,就是走上半天,她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由此可见短期之内她的任务又多出了一项,那就是锻炼身体进而改善体质。   锻炼身体,作为退役特种兵,花唱晚自然有着属于自己的一套锻炼方式,而改善体质,有科学的方法,也有那么一个不太科学的方法,前者不提,后者指的便是灵水了,总体来说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青云县,看着面前的县城,一些模模糊糊的记忆也越来越清晰,陌生且熟悉着,寻着记忆中的路,一边观察着县城的环境,一边找到了县城里最大的当铺——晋安当铺。   花唱晚空间里的物资真的很多,各种日用物品,探险必备物资,还有许多生熟吃食,装了满满的一间大仓库,只是其中能够拿出来典当的,却需要精挑细选一番,而最后,花唱晚就选择了一个太阳能手电筒。   “客官想要典当的这个物件……能介绍一下吗?”当铺里,当铺的老师傅,研究了好半天,最后是又无奈又好奇的询问道。   “这是一个西洋物件,算是一个移动油灯,不过不需要灯油,按钮在这,按下去之后灯就会亮了……”花唱晚很细心的讲解了一番,想要卖个高价,总要让对方明白这其中的价值。   这个世界,在大雅王朝之外,还是有着其他的国家的,而花唱晚口中所谓的西洋,便是大海另一头的国度了,两国之间虽然隔着汪洋大海,但却偶尔也会有贸易往来,身体原主人的记忆中有些印象,便被花唱晚此时拿出来借用了。   老师傅听的双眼发亮,显然是极为感兴趣的,但作为有经验的老师傅,自然是要努力控制表情的,听后故作沉吟了一下才道:“这东西看着倒是新奇,只是再新奇也不过是件照亮的小玩意而已,给你二十两吧。”   “二十两金子?似乎有点少啊。”在大雅王朝,一两金子差不多相当于十两银子,要是两百两银子的话,倒也勉强说得出口,不过这老师傅口中的二十两,显然是银子而不是金子,倒是花唱晚明知故问了一句,问的老师傅有些尴尬。   “客官玩笑了,咱么这可是小店,都是用银两结算的,哪里敢夸那样的海口。”老师傅也是老江湖了,立刻便和花唱晚打起了太极。   “是有些玩笑了,那就谈谈不玩笑的价码,或者说,小店装不下大佛,我也可以换个大店去试试。”其实花唱晚不怎么喜欢和人家磨嘴皮子,说了没两句就已经用上了威胁的语气。   “客官这就有些着急了,小店虽然不大,但也不是一般店铺可以相比的……”老师傅还想打太极,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花唱晚打断了。   “五百两,不二价,这里要是不收,我就换个地方问问去。”其实五百两的价钱都是低卖了的,物以稀为贵,全世界唯一的东西,而且还有着很高的实用价值,就是五千两也是卖得的,只是她现在不想计较那么多罢了,或者说暂时还不想引起那么大的注意罢了。   “五百两,这可是有些太多了,你这东西……”老师傅犹犹豫豫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告辞了!”不等老师傅说完话,花唱晚就已经转身要走了。   “等等等等,好吧,五百两,我们晋安收了,只是要死当,可不能再赎回去了!”好货不愁卖,老师傅的眼光自然是不差的,这东西的价值,五百两买下来,绝对是值得了。   “成交!”   五百两,花唱晚要了三百两的银票外加两百两的现银,银子太重,转身就被她装进了空间之中,出了当铺,想了想,便直奔马行而去。   因为只是一个小县城,马行的规模并不是很大,客人也没有几个,她刚走进去,店伙计就迎了上来,十分热情的询问道:“客官您好,您是想要买马吗,让小的给您介绍一下?”   “带我去看看吧。”选匹马代步,总比来回步行要方便的多,而且这一趟回去怎么也要多带些东西,有匹马也好做掩护。   马行规模小,所谓的选马也不过就是在十几匹马中选择一匹,花唱晚一一看去,都不甚满意,她虽然原本是现代人,却也是一个颇为爱马的人,马术极好,对马也就挑剔了一些。   “客官您看好哪匹,这些可都是本县最好的马匹了。”店伙计讨好的笑着道,眼神在花唱晚的身上打量着,虽然这人的穿着略显简陋,但给人的气势却不一般。   花唱晚眼神扫了一圈,最后停在了角落之中,那里有一匹黑马,从马身可以看出,原本应该是极为壮硕的,只是现在看起来却骨瘦如柴,而且毛色暗淡,整匹马也有些无精打采的没有精神,不用问也知道是出了问题。   “这匹黑马怎么卖?”花唱晚走到黑马面前,感兴趣的问道。   店伙计听到这话,眼睛眨了眨,短暂的惊讶过后,剩下的就是惊喜和一丝狡诈了,更加热情的道:“客官的眼光果然不错,这匹黑马可是我们这里的镇店之宝,据说有着神马天骏的血脉,日行千里不在话下,刚运来这里不久,就已经有好几位客人打听过了。”   这匹马传说是有着天骏的血脉,也确实是刚运来这里不久,更甚至也有不少人过问过它的价格,但是每每在看到这匹马无精打采的样子时,就都放弃了,因为这马的样子,可不仅仅是水土不服那么简单,懂马的人都觉得,这匹马估计是活不上太久了。   “那么多人问,却没有人买,什么原因你也应该清楚,说个实在点的价格,太贵的话就不用说了。”花唱晚语气淡然,听起来似乎不太在意的样子,很是有种随便问问的感觉。   店伙计立刻就有些着急了,也绷不住了,急急的说道:“客官您别不信,小的可没有说谎话,这马真的有神马天骏的血脉,而且……”   “直接说价格,别废话。”什么血脉不重要,重要的是到底能不能够活下来!   “五百两!原本可是五千两都不卖的,我们大东家引进的时候可是花了上万两的银子呢,现在卖这个价格,绝对是便宜到家了的,客官您看?”店伙计也不废话了,直接开了价格,只是这价格说的花唱晚想皱眉,贵也许真的不贵,但她可没有那么多钱呢,而且那是原本的价格,可不是现在的价格。   “五百两留给你自己吧,够给它安葬了。”要说花唱晚这话说的还是有些毒舌的,不过却也是实话实说罢了,这马现在这般,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   ……   ------题外话------   二更送到,喜欢的朋友要记得收藏,收藏,再收藏哦!   ☆、【010】满载而归   花唱晚说着转身就要走,那番作态和在当铺里的表现差不多,是以退为进,也是愿者上钩,反正这马要是不卖给她,估计也卖不出去了。   “唉,您别走啊,价钱好商量,五百两不成,那咱四百两如何?这价钱可真是很低了,这马看起来不太精神,但找个兽医治治,也许就好了呢,亦或者留着配种,也是可以的,绝对不会赔的啊……”小二锲而不舍的劝说着,一脸心疼的样子。   “五十两,卖就卖,不卖就算了。”花唱晚伸出五个手指头,语气极为肯定的说道。   “……啊,这个也太便宜了啊,连给这马喂的饲料都不只这个价钱了,您可要知道我们将这匹马千里迢迢的运送到这里来,可是花费了许多……哎呀,那个您别走啊,价钱好商量,要不您看两百两如何?哎哎,五十两就五十两,我卖了,客官您留步啊!”   五十两,花唱晚在这个她初来驾到的世界里,十分豪爽的给自己添置了第一件私有财产——濒死黑马一匹。   花唱晚牵着马想要离开,那马却颇为不甘愿的甩着脑袋,店伙计也有些无奈,显然是了解这马的脾气,挽着袖子就想要使劲拽,却被花唱晚挥挥手撵走了。   花唱晚走到马前,盯着黑马的眼睛看,黑马被看的似乎很不自在,愈发的不安和焦躁起来,四处乱踏着蹄子,这个时候,花唱晚才开口道:“乖乖跟我走,也许还能救你一命,留在这里就是等死。”   也许真的是所谓的神马后裔,这马儿倒是有点聪明的样子,听了这话,歪着脑袋像是思考一般的看了花唱晚好一会之后,便任由花唱晚拉着缰绳,跟着一起走了,看的店伙计在一旁啧啧称奇,直叹神马通灵。   出了马行,找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花唱晚就从空间里取出了灵水喂给黑马喝,马儿似乎有些不安,花唱晚摸了摸它的大脑袋,安抚道:“喝吧,喝完了病就好了,以后我会善待你的。”   其实马儿是听不太懂的,但却很乖巧的喝了水,那是一个大水碗,马儿喝的很快,而喝得越多,精神似乎也变得越好了一些,花唱晚满意的点了点头,之所以买下这匹病弱的黑马,也是因为有着灵水的存在,只要不是太严重的情况,灵水就可以将它治愈。   “乖,我给你起个名字吧,小黑如何?形象又好记。”牵着马,花唱晚一边走一边调侃着马儿道。   马儿跟着走,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个时候却是打了个响鼻,似乎不太满意的样子。   “怎么,不喜欢?那就换一个,叫大黑?”花唱晚继续逗弄道,对于动物似乎比对人还有耐心。   “……”这是马儿都无语了的节奏。   “这个也不喜欢啊,那就叫天墨吧,这次总该喜欢了吧……”   花唱晚牵着马悠闲的走在大街上,一边自言自语的给马儿起着名字,一边开始打量起了周围的景物,那古色古香的城池楼阁,那慢镜头般的闲适生活,虽然与想象中的略有不同,却也有着无数相似的地方,给她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奇特感觉。   花唱晚走着的这条街,是青云县城南区比较热闹的一条商业街,街道上,许多小商贩都聚集在这里,卖各种小玩意的,卖各种吃食的,还有街道两侧的各种商铺,卖金银珠宝的,卖衣饰配件的,卖日用杂货的,酒楼茶肆,也算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了。   花唱晚逛了一圈,也买了一圈,手里有钱出手也很大方,从杂货铺子开始,柴米油盐酱醋茶,真是看到什么就买什么,反正有空间在,东西太多直接找个隐秘点的地方就可以放进去,一边放一边买,最后更是买了半只猪,还搜刮了一间成衣铺子,本是准备给自己买衣服的,但看到男装的时候,就顺带着也给许南毅买了几套,也不知道那男人有没有醒,会不会在想着自己。   难得的,仅仅只是半天多的相处,花唱晚就已经将男人放在了心里,时不时的竟然已经会想起那个男人了,这在以前可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只是她本人却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天色渐渐变晚,虽然想买的东西还有很多,但时间有限,花唱晚还是准备先回去了,那男人还在家等着呢,她不回去的话,估计连晚饭都不会吃。   因为喝了灵水的的关系,此时的黑马看起来已经好多了,花唱晚试着骑了上去,黑马便稳稳的跑了起来,一路飞奔回到了南山村,来的时候步行用了小半个时辰,回去的时候骑马却只用了一刻多钟,很是方便。   而就在村口的地方,花唱晚还见到了一辆敞篷牛车,上面坐了五六个大妈,每个人手上都捧着几个小包裹,像是赶集回来的样子,花唱晚的马速很快,只是顺带看了一眼,那些人的样子有点熟悉,应该是村子里的人,但那些人看到花唱晚,可就没有那么淡定了。   “咦,刚才过去的那人……看起来好眼熟啊,怎么像是花家的那个三丫头呢?”牛车上的大妈之一,一脸疑惑的说道,眼睛还在直盯盯的看着花唱晚远去的背影,眼神颇为好使。   “不可能啦,花家那三丫头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怎么可能骑着马呢,绝对不可能,被马骑着还差不多,一定是你眼花啦。”另一位大妈摇着头极为肯定的道,脸上都是不相信的神色。   “可是我看着很像呢,她还看了我一眼呢,那模样就是花家的丫头啊,只是,她怎么会骑着马,哪里来的马?那丫头不会又做什么坏事了吧?”   “总不会是偷的吧?那可就糟糕了……”   “说不定就是偷的呢,那丫头什么都敢做,偷匹马算什么啊……”   牛车上的几位大妈热烈的讨论着,不难听出其中对花唱晚的鄙视,足以见花唱晚以往品行之恶劣,以及在村民心中印象之坏啦。   花唱晚回到家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了那个有些破陋的土房,上面炊烟缭绕,应该是有人正在做饭,花唱晚停顿了一下,手中和马背上顿时就出现了好几个包裹,其中包括两床被子和几件衣物,还有米油酱醋和一块猪肉,尽可能的将急需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农村的门大多不锁,花唱晚直接开门进了院子,正好看到迎出来的许南毅,许南毅是听到马蹄声才出来的,却见到花唱晚双手都拎着东西从马上下来的样子,顿时就露出了无比惊讶的眼神。   这人什么时候学会了骑马?还有那些东西,都是从哪里弄来的?惊讶之余,许南毅心中也满满的都是疑惑,但随即便想到了自己给花唱晚的那个金耳坠,想着这人应该当了耳坠买的东西吧,还说要修葺房屋呢,现在就乱花了钱,这房屋估计是又修不上了,但是就算是当了耳坠的钱估计也不够买这匹马的吧?   许南毅心中疑惑重重,但再疑惑他也没有询问出来,只是默默的走过去,接过了花唱晚手里的东西,帮着一起拿进了屋里。   “我去了县城一趟,买了一些东西,还有这匹马,它叫天墨,以后就是我们家的一员了。”花唱晚感叹着男人的隐忍,她不信男人心中没有疑惑,但既然没有问,她也就不想多解释什么,不过最简单的交代还是要有的,这也是她认可许南毅并且尊重他的一种表现。   “……恩,我会好好照顾它的。”许南毅看向那匹黑马,脑子里却不停的在想同一句话,我们家的一员了……我们家吗?   ……   ☆、【011】多吃些肉   两人拿着大包小包刚进了屋,花唱晚就在那堆东西里找了起来,最后找出了一个小包裹,里面装的是那几件特意为许南毅添置的衣物,推到许南毅面前,道:“给你的,看看合适不合适。”   衣服有两套,都是当季的,现在是秋天,天气已经变凉,所以衣服也厚实了一些,料子都是很好的,从里到外的两套,整整齐齐的摆放在许南毅的面前,看的许南毅又开始发呆了。   “又在想什么呢?总是发呆,脑子有问题?”花唱晚看着许南毅发呆的样子,习惯性的调侃道。   “您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许南毅犹豫了一下,还是磕磕巴巴的问了出来,他也许可以忍着不问花唱晚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转变,但却无法忍着不问花唱晚为什么对自己的态度也有那么大的不同。   “呵呵,这就算好了?我怎么不知道对你好在哪里呢,要不你说出来让我听听?”要说花唱晚的个性,还真是有点不太讨喜的成分存在,有点冷情,有点强势,亦有点毒舌,有点喜欢捉弄人,说话的语气中时不时的就会多一些嘲弄或者是调侃的意味,让许南毅都露出了些许不太好意思的神色。   许南毅不好意思,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样的问题,就只能保持沉默了,只有手指还在一下一下的摩挲着手中的衣物,那崭新的料子,虽不如他曾经穿过的那些,却第一次让他因此而有了一种感动且感恩的心情。   花唱晚本来还想再调侃他几句的,但突然之间就嗅到了一丝焦糊的味道,与此同时,许南毅也反应了过来,猛地向着厨房冲了过去,一边冲还一边极为懊恼的喊道:“啊,我的菜!”   许南毅做了两道菜,一道炒土豆丝,一道炒茄子,糊了的那道是炒土豆丝,小小的一盘端上来,许南毅的脸色都有些忐忑不安了。   “对不起,菜炒糊了。”许南毅低着头,声音也低低的,家里的日子本来就不好过,他还如此粗心,要是放在以前,估计早就被揍了,而现在,看着脸色淡然的花唱晚,他却是看不透对方的心思了。   “我买了猪肉回来,再去炒一盘肉菜吧。”花唱晚指了指放在屋子角落里的那一块新鲜的猪肉,她就是知道家里没有新鲜的肉食,这才特意去买了肉回来,大部分还在空间里,拿出来的不多,却足够两人吃上一顿还有剩了。其实她空间里也是有一些其他的肉食,猪马牛羊鸡鸭鹅狗等等,只能以后找机会拿出来了。   许南毅默默的拿着肉去了厨房,抓了一把干辣椒配肉,下锅之后很快就传出了诱人的香气,不知道何时,花唱晚也被吸引着走了过来,就站在厨房门口,用着若有所思的眼神看着许南毅。   人帅,身材好,性格好,厨艺棒,不需要工资,还十分的好养活,最重要的是这个人名义上是完全归属于自己的,花唱晚默默的在心里总结了一番,越发的觉得许南毅不错,同时也由衷的感慨,这身体的原主人唯一做下的好事,估计就是买下许南毅这件事了。   许南毅无意之中回头,正好对上花唱晚的眼神,立刻就变得有些不自在了,低声道:“这里油烟大,您还是在外面等着吧,很快就好了。”   花唱晚自然是没走的,而是指着菜道:“多放些肉吧,我喜欢吃。”   许南毅看了看切好的肉,其实已经很多了,比往日要多得多,但想到早上和中午那极为丰盛的饭菜,他还是点了点头,又切了一大块肉放进去。   花唱晚很满意许南毅乖顺的态度,在厨房门口嗅着那越来越诱人的香气,觉得肚子也越来越饿了。   小炒肉很快就做好了,辣椒放的不少,肉也放了很多,闻着味道就很是诱人,端上了桌,便凑成了三道菜。   “饭菜好了,您快吃吧。”许南毅摆好了饭菜,又从厨房里端出了一盘剩菜,那是中午时剩下的,许南毅放在了自己面前,然后才静静的坐好,等着花唱晚开吃。   花唱晚自然是看到了,与之相对的是刚炒好的小炒肉,就放在她面前,对此花唱晚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先夹了一筷子肉放到了许南毅的碗里,道:“多吃些肉。”   花唱晚说完,自己也夹了一块肉,细细的品了品,眼睛便是一亮,味道出乎意料的美味,看来这许南毅还真是一个厨艺高手,她可是大大的赚了啊。   食不言寝不语,两个人在用饭的时候,谁也没有说话,安静的吃着,应该是有前两顿饭垫底,这顿饭两人吃的都少了一些,但却吃的很饱,都有着一种饱足的感觉,那不是一顿饭的饱足,而是一日三餐累积而来的一种满足感,人吃饱了,才能觉得幸福,这也许也是幸福的最底线了。   许南毅收拾桌子的时候,花唱晚极为自觉的进了卧房,想着自己还是不要和贤惠的男人抢活干了,不然那男人估计又要忐忑不安了,不过她也没闲着,买回来的东西再加上自己从空间里取出来的一些东西,花唱晚整理了一番,最先就是将新被褥铺在了床上,不过刚铺完就看到了许南毅那破陋的草甸子,心情瞬间就又变得有些不太美好了。   她的空间里倒是有床又有床垫子,但是现在显然不是能拿出来用的,但如果继续让许南毅睡在草甸上,她心里也是极为不舒服的,想了想,又看了看自己的床铺,想着这床铺挺大的,如果睡两个人的话,其实应该还是很合适的吧……   就在这个时候,许南毅也刷完了碗进了屋,正好看到了花唱晚若有所思的样子,有那么点好奇,但却习惯性的隐忍住没有问什么,只是默默的走到自己的床铺前坐下,他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晕晕的,身上也有点热,不太有力气的感觉,有些想休息了呢。   “过来睡床如何,我保证不会对你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其实说这话的时候,花唱晚也是有点无奈的,社会情况不同,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有对一个男人说这种话的时候,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适应能力太强的原因,说着这样的话,她竟然没有半点不适应的感觉。   许南毅皱着眉头看着花唱晚,他能够从花唱晚的脸上看出认真的神色,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会接受这样的建议,因为这种话在他听来,已然带着一种调戏的意思了。   “不用了,我睡这里就可以了,您要是没有其他吩咐,我就休息了,有些累。”许南毅的语气有些强硬,其实他也知道自己是有些放肆了,他本就不是一个会说话的人,脾气也颇为固执,就算是这一两年间所受磨难颇多,也还是没有改了那强硬的脾气,以前也因此被揍了好多回。却仍旧是改不掉这种性格。   许南毅话落之后,卧室里就出现了短暂的寂静,这让许南毅有些不安,偷偷的看了花唱晚好几眼,拳头都不知不觉的握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就拿床新被子吧,好好休息。”花唱晚没有强求,毕竟男女有别,既然这是许南毅的选择,她会尊重的。   许南毅看向那床颇为奢华的新被子,那是他曾经生活在皇家都没有见过的料子,精细且奢华,只是看着,就能够感觉到它的贵重,这让许南毅在疑惑之余,不免的就有了一种感动的感觉。   虽然不知道花唱晚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对自己那么好,但如果可以,他希望这种感觉可以一直延续下去,因为他再也不想要回到那种充满了绝望的日子中去了。   ……   ☆、【012】谁要你哄   刚吃过晚饭,时间尚早,按理来说应该是睡不着的,只是许南毅昨夜一宿没睡,身上又有伤,精力不济,即使白天休息了,现在也困的难受,躺下不久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许南毅睡着后,花唱晚的眼神便落到了男人那极为俊美的面容上,此时男人的睡颜较平时要显得柔和一些,嘴角略微上翘着,少了些许防备和警惕,呈现一种放松的状态,让花唱晚突然之间就想到了睡美人这样的词语。   “咳!”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文艺范尴尬到的花唱晚,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暗自嘀咕着,没想到她竟然也有被美色迷惑的一天,他们真正认识还不足一天呢,实在是不该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看着许南毅睡得很熟,花唱晚一闪身便进了空间,先是给小菜园浇水,小菜园实际上还是很大的,足足有两亩地的样子,一排排的种着不同的蔬菜植物,豆角,茄子,土豆,白菜,韭菜,辣椒等等,都是最普通的蔬菜,每样都不多,却足够吃用了。   实际上花唱晚对于种地这件事并不是很熟练,之所以能够将小菜园打理的这么好,还要多亏了空间里的灵水,只要定时的浇灌一些灵水,植物就会长的极为茂盛,一点都不用费心照料,这才有了如今的成果。   浇过了水,花唱晚就开始采摘那些已经成熟的蔬菜,还有一旁长势极好的各种水果,苹果、香蕉、橘子、草莓、桃子等等,采摘下来之后,就放进特制的装运箱里,而后再推到屋子后面的大仓库里,那里已经有上百只同等大小的装运箱,里面满满的都是各种水果和蔬菜。   做完这些,花唱晚全身都出了一层薄汗,走到小河的下游,脱了衣服便走了进去,美美的开始洗起了澡。   空间里的水源是一条小河,里面的水便是具有神奇效果的灵水,源头就在空间的边缘,那一片雾蒙蒙的看不清是什么的地方,途经大半个空间,无论是何处用水都极为方便,而花唱晚便选了下游用来洗澡,不过这小河也当真是极为神奇的,无论是用了多少的水,亦或者是在里面洗衣服洗澡,这水都清澈如昔,让花唱晚极为喜爱。   洗完澡,花唱晚就换了一身新衣服,那是一身云水白纱裙,花唱晚穿着,再配上那及膝长发,凭空的就多了一丝仙气,美丽又飘逸,让花唱晚自己看着都觉得颇为满意。   整理好了自己,花唱晚又挑选了一些水果和吃食,这才闪身出了空间,而此时也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了,外面天色已晚,漆黑如墨,也到了该休息的时候。   花唱晚坐上床,嘎吱声起,皱着眉站起身,看着那破旧的床板,有些小挑剔的撇了撇嘴,也许她明天就该考虑着修缮房屋的事情了。   花唱晚下了决心,正要躺上床,却听到了一声不太正常的呻吟声,循声看去,许南毅脸色红的异常,正在无意识的抓着被子,像是很热的样子。   “发烧了?”走过去,花唱晚摸了摸许南毅的额头,热的很不正常,立刻就拿出了退烧药,又取了一杯空间里的灵水,轻轻的摇醒了许南毅。   “醒醒,吃过了药再睡。”也是她疏忽了,忘记他身上还有着伤。   许南毅晕乎乎的,好似听到有人在说话,熟悉的,却也好像是陌生的,但迷迷糊糊之中,又听不清说的是什么,只觉得那一抹凉意落在自己的额头上,很舒服,迫不及待的就伸手去抓,想将那抹凉意握在手里。   一只手被握住,花唱晚有些不太适应,却也不好和一个病人计较,只好先放下杯子,用另一只手扶起了许南毅的头,让他可以靠在自己的身上,而后才将药片塞进了他的口里,再拿起杯子给他喂水,一番动作下来,也只用了一只手,另一只一直都被许南毅紧紧的握着。   许南毅也许是真的有些渴了吧,很乖巧的喝了水,不过还是有水滴顺着嘴角流下,花唱晚便拿着纸巾极为细心的一一擦掉。   只是擦掉了身上的水珠,却是有几滴落在了被褥上,花唱晚注意到的时候,不由的皱了眉头,想了想,握了握自己的拳头,又看了看男人的身材,一咬牙,便憋着一口气公主抱式的将男人抱了起来,然后急速奔向了自己的床铺,将男人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   “……命运让我重生,不会就是为了来照顾你的吧?”又累的满头大汗的花唱晚,怔怔的看了许南毅许久之后,才用着有些无奈的语气自言自语的说道。   床铺不是很大但也不算小,足够两个人躺着了,花唱晚将许南毅向床里推了推,自己就躺在了床边,时不时的看上许南毅两眼,感觉到温度渐渐的降了下去,才放心的睡了过去。   一觉天亮,公鸡极为称职的叫醒了睡梦中的人们,先醒来的是花唱晚,也许是怕碰着许南毅,花唱晚这一夜的睡姿都没有变过,醒来便觉得自己全身僵硬,而看向一旁的男人,睡的很香甜的样子,立刻就有那么点嫉妒了,不过好在还知道这男人是在生病中,这才没有下手弄醒男人,只是轻轻的摸了摸男人的头,感觉烧已经退了,才轻手轻脚的去了厨房。   早饭,花唱晚熬了一锅小米粥,又煮了八个鸡蛋,准备了两个小菜,简单又有营养,而且还好下口,做好了之后,就放到了一个大托盘上,端着进了房间里。   此时许南毅也恰好醒了,迷迷糊糊的坐起了身,睡眼朦胧的正好与花唱晚对上,身上只穿了一件内衫,领口大开,露出了古铜色的肌肤,让花唱晚的眼睛瞬间就有些发直了,这一大早的,要不要这么刺激啊,睡美男什么的,不看白不看啊。   “饭菜都准备好了,起来吃饭吧。”花唱晚很自然的打着招呼,端着盘子走到床边,淡定的看着许南毅道,而实际上,她此时的内心却是无比的不淡定,第一次有了被男色所惑的感觉,谁让许南毅无论是身材还是脸蛋,都那么的符合她的审美观呢。   “哦,我……啊!我怎么会睡在这里?”许南毅先是乖巧的应了一声,但随即看到周围景色的时候,顿时就露出了无比慌乱的神色,紧接着又发现自己衣冠不整的样子,立刻就手忙脚乱的开始整理起了衣服,脸上一片通红,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急的。   “睡都睡了,是什么原因还重要吗?”花唱晚先是面无表情的反问道,感觉很认真的样子,但随即便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像是哄孩子一般的逗弄着许南毅道,“不要闹脾气了,今天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没有时间哄你呢。”   花唱晚看似清冷淡漠,但实际上却是有那么点腹黑和痞气的,只不过一般人看不到她的这一面罢了,而在许南毅面前,却是很自然的表现出了这一面。   “谁要你哄!”许南毅气红了脸,语气急促的反驳了一句,但听着就没有什么气势,反而透着一股子羞赧的感觉。   花唱晚低声的笑了,很愉悦,将吃食放在了床头,自己也很随意的坐在一旁,一点避开的意思都没有,眼睛直盯盯的看着许南毅,同时却又拿起了一碗粥喝了起来。   许南毅又害羞又气恼,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整个人都觉得不太好了,但看着那个已经吃起来的女人,却只能懊恼的瞪着对方,瞪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认命般的拿起水杯,先是漱了漱口,然后便默默的吃了起来。   虽然又气又恼,虽然又尴尬又羞涩,但当他吃下第一口粥的时候,心情却突然间变得平静了下来,而随着更多粥米的入口,点点暖意也渗透在心间,时不时的看上一眼那个正在安静吃着饭的人,恍然间就觉得,这样的清晨,似乎也很不错。   ……   ☆、【013】百善孝为先   两人正吃着早饭,门外却响起了脚步声,花家大姐急匆匆的就冲了进来,那场面与昨日惊人的相似,冲进来之后就神色极为严肃的责问道:“外面都在传你向白家退了婚,是真是假?”   “真的。”花唱晚十分淡定的回答道,她早就做好了被责问的准备,村子就这么大,一个人知道的事情,很多时候就已经意味着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了,隔了一夜才来找她,已经不算是快了,她还以为昨夜就会有人来呢。   其实花唱早以及花家倒真的是昨天就听到了一些传闻,但几个人商量了一番却觉得很是不可信,讨论了许久之后天色已晚,想着便明日去问问好了,这才过了一夜才来。   “你怎么能这么做,脑子出了问题吗,你可知道父母为了让你娶白家的小子花了多少钱,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你现在一句话就要退婚,这是在开什么玩笑,你想打一辈子的光棍不成?”花唱早这一次是真的被气到了,说话的语气又急又快,充满了责问的意味,她昨天还觉得妹妹终于长大了,知道顾着家里了,没想到今天就捅了篓子,比以前做的事情还不靠谱,简直是让人操碎了心!   “就算是打光棍,我也不想勉强去娶一个不愿意嫁给我的男人,更何况,我也不至于真的差到那种程度吧,舍掉了这个,也许会遇到更好的那个呢。”相对于花唱早的急切,花唱晚的语速就显得缓慢多了,带着一股子无所谓的自信感,让花唱早看的直皱眉。   “更好的?难道外面的传闻都是真的?”花唱早皱着眉头说了一句颇有含义的话,说话的同时眼神也不由自主的看向了一旁的许南毅,似乎这话里的意思还是和许南毅有些关系的。   “什么传闻?”这才一天不到的事情,她倒是很好奇会有什么样的传闻传出来。   花唱早皱着眉头略微犹豫过后,才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你不会是真的因为南毅才退的婚吧?”如果是这样的话,到也未必是一件坏事,难以的相貌虽然不比白恩仪,但性子却是不错的,照顾自己的妹妹也很合适。   许南毅此时也皱起了眉头,紧紧的盯着花唱晚看,眼神很是复杂,其中有不可置信,有质疑,有否认,似乎也有那么一点点的期待,但至于是在期待什么,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花唱晚愣了一瞬间,但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因果关系,有如此的传言,似乎也不算是多么奇怪的事情,不过她还是解释道:“自然不是,如果非要追究是什么原因,那就只能说是我们不合适了,他不愿,我也不愿,又何必在一起呢,我放他自由,岂不是更合适。”   “荒谬!什么愿意不愿意,他凭什么不愿意,要不是咱们家,白家哪里来的钱供他读书,他凭什么不愿意,三丫头,你是不是听了那些传闻才想退婚的?姐可是知道你一直很喜欢白家那小子的,咱就是不退婚,他们难道还真敢解除婚约不成!你怕什么!”花唱早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从话语中也可以听出,花唱早对白家也是极为不满的。   “我不是怕,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而且我已经不喜欢他了,就是送给我,我也不要。”怕什么呢,最多也就是怕麻烦而已。   “那你要谁?”花唱早更关心的显然还是花唱晚的婚姻大事,问话的同时眼神却再一次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许南毅,虽然花唱晚否认了刚才的猜测,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会发生点什么的吧。   “呵呵,哪里非要说是谁,我心中有数,大姐就莫要担心了。”花唱晚轻轻的笑了,十八岁就担心婚姻大事什么的,她当真是有些适应不良呢,便又接着转移话题道,“我最近得了一些银两,你拿回去给娘亲,告诉她,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说着,花唱晚借着袖口的掩饰就从空间里取出了二十两银子,其实她本来是打算亲自送到花家去的,她可还记得答应花小弟的事情呢,而且她本身也是想见见这具身体的原父母的,不过日后想去的时候再拿点别的东西也就是了。   “啊!二十两?你从哪里弄来这么多的钱,你不会是去做什么坏事了吧?”看到钱,花唱早的反应不是开心,反而是十分严厉且担忧的询问道。   “大姐放心好了,这些钱都是正路来的,很清白。”花唱晚莞尔,以前身体的主人,到底是有多么的不靠谱啊,她只是拿出来些银两,也会引来如此大的反应。   “正路是什么路,我可不记得你有做什么赚钱的营生。”花唱早却是没有这么好打发的,一点相信花唱晚的意思都没有。   花唱晚的右嘴角略微上翘,手指在自己的腿侧敲打了一下,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已经思考出了答案,亦或者这也是在算计,该怎样找个合适点的借口呢。   “我在意外的情况下得到了某个物件,看起来很有价值,被我拿去当铺当掉了,所以就有了钱。”不太喜欢说谎的人,就只能说些尽可能真实的话了,更何况她才来这里不久,原主人又是那么不靠谱的,要说是做了些什么赚钱的买卖,那是连她自己都不会相信的。   “某个物件,意外得到的?你不会是……”话不需要说全,但意思已经表述的差不多了,无外乎是觉得那所谓的物件来路不正罢了。   “放心,来路很正,大姐,你不要总是怀疑我,我不会再做那些不靠谱的事情了,你要多给我一些信任才是。”许南毅怀疑的眼神,还有花唱早那明显不信任的神色,她能够理解他们的想法,但却也希望,他们可以对她有更多的信任。   “我也很想相信你,但这么一大笔钱,万一有个什么……”花唱早语气迟疑的说道。   “不会有什么万一的,我这里还有一些肉食和水果,大姐也一起拿回去吧,不要再为我担心了,我会好好过日子的。”虽然这些家人,只是这具身体原主人的家人,但既然继承了这个身体,连带着也就接收了这些家人,也许现在还未必有多少感情,也许将来也未必会有多么亲近,但势必是有着一份责任存在的,所以花唱晚也已经决定,在自己好好过日子的同时,也要让这些亲人都过上好日子。   “家里不需要什么钱,父母那里我会好好照顾的,你和南毅好好过日子就是了。”虽然还是有些担忧和怀疑,但看到花唱晚认真的神色,花唱早心里还是很欣慰的,想到昨日拿走的那些,又看着面前的这些,至少这个一直不懂事的妹妹,现在也知道为家里人着想了。   “拿着吧,也是我对父母的一番心意,以后会更好的。”   随着花唱晚的话,许南毅也主动去了厨房拿出了一大块肉和一篮子水果,分量很足,实际上去拿这些东西,许南毅也是有着一点私心的,他虽然一直都是和花唱晚在一起生活,但花家的人尤其是花家大姐和大姐夫,却是对他很不错的,有那么两次他被欺负的狠了,也是这两位帮着他劝说了花唱晚的,现在有机会,自然也是很愿意回馈他们的。   花唱晚点了点头,很满意许南毅的做法,转头对花唱早道:“都拿回去吧,让父母安心。”   “……好吧,那我就拿回去了,你有时间也回去看看吧,婚约的事情,也需要你和母亲商量,白家一定不会这么简单就忍气吞声的。”花唱早想了想,便也不再拒绝了,这是妹妹的心意,百善孝为先,拿回去给父母看看,父母应该也会高兴才是,昨天拿回去那些,可不就让父母都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吗。   “好的,有时间我会去的。”花唱晚应了是,婚约的事是需要认真谈谈,免得家里人拖了后腿。   “那你可别忘了,我这就回去了,有事就来找我。”   “恩。”   ……   ☆、【014】恼羞成怒   送走了花家大姐,两个人继续开始吃早饭,不知道为什么,气氛似乎变得有那么点不同,主要还是许南毅的神色,古古怪怪的,隐忍中透着复杂的意味,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修缮房子的事,你有什么想法吗?”花唱晚想了想道,改善居住环境,迫在眉睫啊。   “没,您做主就好。”许南毅摇了摇头,觉得这种事情,哪里有他提意见的份。   “那我这就去请工匠来修了,早点修就可以早点住人。”现在这家破陋的,当真是让她极为嫌弃的,不过就算是修好了,她也是打算着要重新再盖一座的,毕竟她的计划可不是修一个居住的屋子而已。   “您打算修缮到什么程度?如果推倒重建的话,我们这几日又该住在哪里?”许南毅比较担心的除了钱财的问题,也就是居住的问题了。   花唱晚想了想,却是突然间说道:“你能不能不要总是用敬语,您啊您的,就不觉得太生疏了吗?”   花唱晚觉得两个人要在一起生活很久,如果总是用着如此疏离的语气交谈,也太不自在了些。   “您是主子,我是下人,应该如此才是。”许南毅低着头,自觉恭顺且谦卑的说道,但是这一幕看在花唱晚的眼里,感觉却并非如此。   就算是表现的再恭顺,亦或者言语之中多有卑微,但看在花唱晚的眼里,这人的傲气却是内敛在心,骨子里没有半分奴隶该有的低贱,反而于细微处透着一股子尊贵的味道。   “下人?你觉得你自己是个下人?”花唱晚语气玩味的道,眼神肆无忌惮的在许南毅的身上打量着,看的许南毅都有些不太自在了。   “无所谓觉得不觉得,我就是个下人,难道不是吗?”许南毅被看的有些焦躁,反问的声音都提高了好几度。   “下人不是都该听主子的话吗,主子让做什么就得做什么呢,如果我想让你侍寝,你也能做?”花唱晚这话明显是在调侃许南毅,谁让这里男人才注重名节呢。   听了这话,许南毅果然瞬间就变了脸色,瞪圆了眼睛看向花唱晚,像是想从她的神色中看出点什么,是玩笑,还是认真,但最终却只是看到了一片云淡风轻,根本看不出其他的神色。   “您开玩笑了,我这样的姿色,哪里能够入得了您的眼。”忐忑不安的许南毅,最终只是选择了将这句话当作是玩笑在听,因为在他心里,感受到的也只是一句玩笑而已,只是除了玩笑,也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罢了。   曾经,花唱晚也不是没有提出过类似的要求,甚至想要用强硬的手段来逼迫他,但那时的他是抗拒是排斥甚至是厌恶,更甚至在必要时会以死相抗极为绝然,但今时今日面对同样的问题,他的感觉却变了,虽然也在用着另一种方式拒绝,但语气中隐含的无奈和自嘲,却让他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总觉得有些东西,已经变得不同了!   许南毅不敢深思,或者也是处于懵懵懂懂的状况,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但不同就是不同,渐渐的转变着,最终开花结果,因此而生。   “我倒是不觉得你丑,而且熄灯上了床,长相如何也看不清,你说是不是?”花唱晚那可是从现代来的,就算是作风不开放,但言辞之间的调侃可就绝对不是古人能够比较的了,一句话,瞬间就让许南毅红了脸,就是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了。   许南毅拳头都握紧了,红着的脸自然是气的,这人,这人怎么可以这样说话,实在是,实在是太过分了!   “你,你无耻!”许南毅从小就受的是皇家教育,哪里会说什么脏话,这一句无耻,估计也就是他的极限了。   “……哈哈哈!”花唱晚先是一愣,但随即便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极为畅快,心情显然是很不错的,突然之间也对这女尊男卑的社会有了一丝丝的好感,或者也可以用如鱼得水来形容,谁让她一向就颇为强势呢。   虽然无论是在何种社会,有能力的人总归都会过的很好,但在这社会里,从许南毅身上感受到的独属于这个社会下男人的那种风情,恪守礼教,贞洁温顺,却是让花唱晚有了别样的感受,也好似就在这一瞬间,花唱晚突然间也意识到了这个社会下属于女人的一种责任感。   娶了一个男人,就要对他负责,照顾他,保护他,而许南毅虽然不是她明媒正娶的夫郎,却已经是名义上归属于她的男人,哪怕只是一个奴隶的身份,却也是属于她的人,她也该好好善待他才是。   “您还说不说房子的事了?”许南毅被笑的有些羞怒,瞪圆了眼睛转移话题道。   “你这算是恼羞成怒?倒是比温顺的时候更有趣了一些,既然本性如此,又何必装着乖顺呢,让人看着挺虚假的,你说是不是?”花唱晚这是想开了之后,不想再和许南毅那般生疏的相处着,这才用了一招激将法,想着如此生动的许南毅,才应该是最真实的。   许南毅张口就想反驳,但随即便保持了沉默,花唱晚的话,也算是说到了他的心里,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生活在伪装之下,以前是因为身为皇子,而现在则是因为身为奴隶。   “您又何必这般说话,难道您活的就真实?”许南毅承认自己活的虚伪,但又有几人能够活的真实呢,无论身份如何,总是有需要应对的事情,是为了谋得权势应对阴谋诡计也好,亦或者是为了苟且偷生殷勤奉承也罢,总是不可能活的那般真实且自在的。   “至少此时此刻的我是真实的。”花唱晚很容易的就明白了许南毅话语中包含的深意,但却并不是完全认同的,至少她大部分时间,就活的极为真实,而这份真实,她也愿意在许南毅的面前展现出来。   这一次许南毅是真的沉默了,略微低着头在思考着,好一会之后才说道:“我以为您喜欢乖顺听话的奴隶。”至少以前是如此,因为他不听话的时候,得到的除了辱骂便是责打,可以说是血泪般的教训。   “有时候是,有时候却也不是。”花唱晚想了想,有所保留的说道,要说完全不喜欢,那她自己也是不相信的,但要说完全希望如此,却也不是的,颇有些难伺候呢。   “那我又怎样能知道,您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又不是?”许南毅仿若说绕口令一般,有点小心翼翼的试探道,但这其中还是透着一点点的不满和委屈。   花唱晚深深的看了许南毅一眼,她就知道这男人极为聪慧,倒是很容易的就能够感受到她话语中所含的深意。   “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你可以慢慢的想,慢慢的感受,总是能够知道的。”花唱晚继续若有深意的说道,而后不等许南毅回答,便又接着道,“房子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我去村长那里问问,能不能够买一块大点的地方建个新房,这里就可以暂时住着了,不然我们也可以去县城住上几天,总是有办法的。”   “……好。”   ……   ☆、【015】住房问题   算是讨论过了房子的问题,花唱晚就想出门去找村长了,而许南毅的神色中倒是多了一抹犹豫和深思,偶尔看上花唱晚一眼,像是有什么话想说又不好说出来的样子,花唱晚看在眼里,心下觉得有些好笑,却是坏坏的没有问出来,想着看这男人到底能够忍到什么时候,反正她是不着急的。   其实花唱晚大概也能够想到让许南毅犹豫的是什么事情,无非就是不久前大姐来时所说的退婚的事情,从那个时候起男人的脸色就变得复杂起来,一副深思又犹豫的样子。   花唱晚坏心的没有主动询问,许南毅便一直忍着没有说出口,直到花唱晚出门,看着那远去的背影,许南毅的脸色也变得愈发复杂起来,想着那人退婚,不会真的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吧,但随即便猛地摇了摇头,想着怎么可能会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那人一向瞧不上自己,就算是偶尔提出想要他的要求,也无非是打着废物利用的想法,所以才会一而再的被他推拒掉,因为那人根本就不是多么想要他,像是从前,也像是刚刚的出言调戏,其中哪有半分执着存在,又哪里是真的喜欢上他的样子,由此想来,她又怎么会因为自己而退了婚事,他还是莫要自作多情的好。   花唱晚出门之后便直接去村长家了,南山村的村长叫做陈顺如,一名年纪颇大的老婆婆,也是南山村现存的辈分最大的人物之一了,在村子里很是有威望,口碑也极为不错,村子里的大事小情也都会来找她解决。   “陈婆婆好,陈爷爷好,唱晚来看您二位啦。”花唱晚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像是一个十八岁的孩子,恭敬且自然的打着招呼。   “花丫头来了?这是有事找我吧,说说看吧。”人都说人老成精,陈婆婆一开口就道破了花唱晚的心思,但态度上并不热络,显然对花唱晚的感觉不是太好。   对此花唱晚表现的很淡定,也不犹豫直接就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我想建个新房,问问看有没有合适的宅基地,或者将我家旁边的那块空地也买下来。”   “建房?你有银子?”陈婆婆扫了花唱晚一眼,十分怀疑的问道。   “有一些。”花唱晚都被质疑的麻木了,所以很是熟练的回答道。   听了这话,陈婆婆却明显不怎么相信,但也没有纠结于此,而是有些疑惑的问道:“你家那里的地方也不小了,怎么,想要个更大的?你要知道你家旁边那块地可是刘地主的,她早就说过不会卖,你要是想要块更大的,就只能换个地方了。”   “那就换一个吧。”花唱晚本来也不怎么满意自己家现住的那个地方,旁边虽然有块空地,但荒凉的可以,也只适合种树了。   “那你都有什么要求?”陈婆婆问道。   “地方大一些,最好是合适建个庄园的,有山有水最好,偏僻一些也无所谓。”虽然她现在手里的钱未必够太过铺张的,但如果有合适的地方,她还是希望可以一步到位,至于钱财方面,总是有办法的。   “哦,你这要求倒是不低啊,花家丫头有出息了呢。”陈婆婆越来越怀疑了,这花家丫头想要建房也就罢了,竟然还想建个庄园,那至少也需要个几百两银子,她从哪里弄来的那么多钱?不会又出去做坏事了吧?但看着似乎也不太像啊。   “不敢当,还希望陈婆婆能够帮着找块好地方。”花唱晚明白陈婆婆的怀疑,但却也不想解释太多,一切都用事实说话吧。   陈婆婆又看了花唱晚的一眼,这一次看的更加仔细了,很认真的打量着花唱晚的神色,像是想要看出点什么来,却只看到花唱晚一脸淡定从容毫不心虚的样子。   陈婆婆摇了摇头,轻轻的叹息了一声,颇为感慨的说道:“你个小丫头倒是变得沉稳了许多,既然找到了老婆子,老婆子就帮你想想,咱们这南山村现在适合建庄园的地方也就剩下两处了,其中一处在村南头,那里有一大片空地,还有一条小河,景色不错,建个小庄园也很合适,你要是满意,便买了那里去吧。”   花唱晚想了想那个地方,她昨日散步的时候倒是看到过,是比她现在住的地方合适,但地方却还是比想象中的要小很多,并没有让她太过满意。   “那另一处呢?”希望大一些才好,不然她就要考虑着换个村子,或者是在村外建造了。   “另一处啊……”陈婆婆想到另一个地方,似乎有些犹豫,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那地方景色是极美的,就是风水似乎不太好呢,好多年没有人去那里住过了,不提也罢。”   “风水不好?这我倒是不怎么在意的,只是这地方在哪,我倒是从未听说过呢。”无论是记忆中,还是自己看到的,似乎都没有这样一个地方,这让她倒是有些好奇起来。   听了这话,陈婆婆的眼神似乎一下子就变得飘远起来,像是陷入到了某种回忆之中,沉吟了好一会之后,才缓缓叙说道:“你年纪太小,自然是不知道的,那至少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啊,咱们村子要比现在富裕的多,也有名气的多,因为在村子东侧,有一处极为有名气的庄园,那庄园所在的地方,也颇为奇妙,周围环绕着一条大河,占地颇广,其中还有一座小湖,背依苍山,景色秀丽,那山庄就盖在山脚下,宛若世外桃源一般,当真是美丽极了的。”   从陈婆婆的叙述之中,花唱晚似乎能够感受到那生机盎然的景色,眼睛也就不由的变得更明亮了一些,这简直就是她设想中最合适的地方。   “只是,这美丽的景色却没有维持太久,变故陡生,意外的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那山庄庄主一家外出游玩,竟然全部死在了匪徒手里,一名嫡系子弟都没有留下,最后那山庄就被县里收回了,只是令人震惊的是,后来买下山庄的两户人家,竟然都有人因为各种原因死于非命,虽然不若第一家那样凄惨,却也因此而传出了山庄风水不好的传言,直至最后那家主人也搬出了山庄,山庄便渐渐的荒废了,最初还有村民去游玩或者打猎,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风水不好,去那里的村民竟然多多少少都会出一些意外,不是崴脚了,就是被蛇咬了,渐渐的,也就没有人再去那里了,好好的一块地方,也就成为了无主的荒地,村民都有所避讳,便很少会提起了。”   陈婆婆的语气中充满了回忆和惋惜的味道,而这听在花唱晚的耳里,却越是对那地方好奇和期待了起来,至于所谓的风水问题,花唱晚却并不是太过在意的,她可以说是一个冒险家,很职业的那种,甚至一度被业内称为是全能冒险王,那自然是对风水也有所了解的,同样一块地方,也许只因一块石头的存在便会有所变化,如此玄之又玄的东西,在不懂的人看来也许很神秘,但在她看来,却颇有几分把握,更甚至让她觉得,这地和她也许就是命中注定的一种缘分了。   ……   ☆、【016】路遇小白莲   “陈婆婆,这块地方听着很合适呢,只是这卖价多少,您能做主卖掉吗?”花唱晚有了决定,便也不再犹豫了,十分直接的询问道。   陈婆婆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是呆愣的,因为实在是有些太过惊讶了,但随即就变得有些无奈了,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这个孩子啊,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真以为婆婆是吓唬你不成,风水问题可大可小,你可不要以为那是瞎编的啊……”   “陈婆婆,您说的我都知道,您别担心,我有办法处理好的。”花唱晚能够感受到陈婆婆的担忧,立刻就安慰道,也很认真的保证着,也许这老婆婆对她有所质疑,但担心却也是真的。   陈婆婆还是很不放心,想要说些什么,但在看到花唱晚那认真的神色时,却又收回了要说的话,只是认真的看了她两眼,好一会之后才道:“山庄建造已久,而且年久失修,只能勉强住人而已,但当初的用料和构造都是极好的,这价钱也不可能太低,县里的最低定价是三百两,你再花上个三四十两修葺,便可以弄的极好,绝对不会亏了你,要知道这山庄当初的造价可是用了上千两的,如果不是那些流言,绝对不会如此便宜的。”   “这个我明白,只是山庄外围应该还有些田地吧,也能一起卖了吗?”花唱晚自然是明白这三百两的价格是多么的实惠,一点意见都没有。   “山庄外围有田地,也有山地,更是有一座湖泊,因为那条大河将山庄隔开的原因,山庄原本的主人便将这条河隔开的地位都买下了,你也想如此?”陈婆婆对那片地显然是很了解的,虽然这片地还属于南山村,但因为地理位置颇为特殊的原因,看起来又像是一个独立于村子的存在,有山有水简直可以称作是一个世外桃源,所以她也很是希望,这个世外桃源可以再次完整的呈现于人前。   “自然是如此的,婆婆就直接告诉我价格吧,我也好多做准备。”她现在手里只有不到四百两银子,想买下这片土地很困难,想来又要到当铺里走上一趟了。   “庄子你想买,庄外的地你也想买,再加上后期的休整,花丫头,这笔银子可以说是天价了,就是整个花家不吃不喝的努力干一辈子也赚不来这么多的钱,你现在如此大气,我这个做村长的,就不得不问了,你这钱到底是哪里来的,当真是为自己购置房产,还是帮着旁人买的?”陈婆婆的语气瞬间就变得凌厉起来,紧紧的盯着花唱晚在看。   如果是一般人,估计就是不心虚也要被看的忐忑不安了,但花唱晚自然是无比淡定的,很从容的回答道:“婆婆多心了,我这银子的来路很正常,而这块地,我自然是给自己买的,您放心就是了,不会有什么麻烦的。”   花唱晚明白,这样的质疑,以后她还会遇到很多,不过她也有信心,在以后的以后,让这样的质疑全部消失!   陈婆婆沉吟了片刻之后,才颇为郑重的道:“你既然如此保证了,那婆婆便信你一次,希望你不要让婆婆失望才是,至于那块地的价格,庄子三百两,除了山外其余的地方加起来要三百两,而那座山也要两百两,也就是说加起来要八百两,都是最低价,你要是不要?”   实际上如果是二十多年前,这片土地的价格绝对要翻上两三倍不止,但谁让流言可畏,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片荒废的土地也就越来越不值钱了,就是这八百两,都没有人愿意买了,但官府定的价格,也是无法更改的,陈婆婆给出的价格已经是官府定的最低价了。   “要!这是三百两的定金,剩下的五百两,我三天之内一定给您送来!”花唱晚很是爽快的取出了三百两的银票,整整齐齐的放在了陈婆婆面前。   看着银票,惊讶的神色一闪而过,好一会过后才点了点头道:“银票我就收下了,剩下的钱你准备好之后,我便带着你去县城里办地契,不过在这之前,你最好也去那块地看看,要是真想买,再来找我,不然的话我也可以把银票退给你。”   “那就谢谢婆婆了,我这就去看看。”她自然是要去看看的,也好早早的做准备,认真的设计一番。   “那块地就在村东头,那条大河的对面,河很宽,虽然有座桥,但年久失修,只能勉强走人,而且那里很久也没有人去了,也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子,有猛兽也说不定,你过去的时候要小心点。”陈婆婆这话里有担忧也有惋惜,似乎是对过往的某种怀念。   花唱晚出了村长家,就奔着村东头去了,走路的时候遇到了几个村民,都认识,对着她指指点点的,虽然距离不近,但无奈声音很大,倒是让花唱晚听了个大概,除了谈论她骑着马回来的事情外,也就是谈论她向白家退婚的事情了,这村子里果然没有什么秘密,前一天发生的事情,第二天便已经传的人尽皆知了。   对此,花唱晚的表现依旧十分淡定,没有半点做了亏心事的模样,那白家的小子要是好好的,她也不会这么做,或者说也不会做的这么不留情面,但从原主的记忆中分析,那白家的小子可不是什么心善的人,既想要花家的钱,又不想嫁给她,真当她好欺负不成,用句难听点的话来形容,可不就是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吗,没门!   花唱晚淡定,但旁人却不淡定了,几个看热闹说闲话的也就算了,但好巧不巧的,花唱晚竟然遇到了白恩仪!   白恩仪,刚被花唱晚退了婚的原主未婚夫,却也不过是一名未满十四岁的少年,穿着一身白衫,到很是有书生的气质,只是脸色阴郁,眼神闪烁,就显得有些阴翳消沉了,从拐弯处走来,正好就与花唱晚碰上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三米,让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变得兴奋了起来。   花唱晚也有些惊讶,要说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白恩仪,忍不住的就多看了几眼,却觉得有些失望,虽然相貌看起来颇为清秀,但却柔柔弱弱的没有半点男人该有的样子,果然不是她喜欢的类型,比较起来还是许南毅更顺眼一些,不过这也怪不得白恩仪长相柔弱,谁让这少年也只有十四岁而已,与二十多岁的许南毅相比,本身就很吃亏。   按理来说,花唱晚也是不愿意和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少年计较的,但就在刚刚,两人眼神相遇的时候,这少年的眼神中所闪过的厌恶和不屑,却是让花唱晚有了一个新的认知,这人在年纪上也许是个少年,但在心智上,却绝对没有少年该有的纯净。   “花唱晚,你当真要和我退婚,不后悔?”白恩仪也不是一个好脾气的,短暂的呆愣过后,立刻就冷着声音用着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质问道。   “自然是不会后悔的。”不退婚她才会后悔,后一句话花唱晚是在心里说的,她也不想太刺激白恩仪,只想着两人最好从此形同陌路,谁也别找谁的麻烦,但她的这种想法显然不太切实际。   袖子里,白恩仪握紧了拳头,眼神刀子般的瞪着花唱晚,怀疑,恼怒,怨恨,不甘,以及算计,种种神色一闪而过。   ……   ☆、【017】白家要上门   花唱晚看着白恩仪那变幻不定的脸色,心下了然的笑了笑,没等他再说什么,便径自向前走去,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看在白恩仪眼里,更是让他无比气恼,瞪圆着的眼睛很明显的被气红了。   “花唱晚!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是你从小定下的未婚夫,你凭什么说退婚就退婚,我不同意!”白恩仪咬着牙恶狠狠的道,看似恼怒且冲动,但实际上他心里却是一直都在算计着,想着怎样才能既解决掉这桩婚事,又能够挽回自己的名声,而且最好还能够从花家那里得到一些补偿,这样他就再也不用靠着花家了。   “嗤,怎么,你还真想嫁给我?要不我现在就娶了你回家,我家正好缺个暖床的,带你回去也不吃亏。”花唱晚嘲讽的笑着,眼神也放肆的在白恩仪的身上流连着,整个人瞬间就从清冷变换到了邪肆状态,看的白恩仪整个人都有些不太好了。   “你,你下流!”白恩仪气红了脸,手颤抖着指着花唱晚呵斥道。   “我怎么就下流了,你既然想嫁给我,那就嫁好了,我现在就娶你回家,而且两口子过日子不就是那么回事吗,脱了衣服上床伺候我,那是你的本分!”比毒舌,比下流,花唱晚也是半点不差的,混过军营,混过世界各处的冒险团队,什么样的人她没见过,什么样的事她没遇到过,这种故作清高的小白莲花,她是分分钟就可以秒杀一片的。   “你,你个无赖,我才不会嫁给你,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你!”白恩仪这次是真的被气的有些语无伦次了,激动之余就将心里话说了出来,这是他很小就有的想法,以他的相貌,以他的聪慧和才智,怎么可能嫁给一个不学无术只知道好吃懒做的人,这花唱晚想要娶他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白恩仪虽然有些小算计,勉强也算是聪明,但年纪太小,城府也还不够深,被花唱晚这么一诈就诈出了真心话,让周围看热闹的人很直白的就都能够看出他的心思,许多人这一刻都露出了原来如此的神色,看着白恩仪的眼神也多了不屑和嘲讽。   “哼,既然不想嫁又何必说那么多的废话,你当真以为我想娶你不成,婚我已经退了,你和白家最好莫要再来找我的麻烦,免得我真的娶了你回家,到时候让你后悔莫及!”花唱晚的语气瞬间变得凌厉了起来,不屑的眼神毫不掩饰的落在白恩仪的脸上。   有那么一瞬间,白恩仪就觉得自己的内心好似都被看透了一般,全身一寒,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讷讷的不敢再多说什么,同时也感觉到周围投射过来的各种轻视的眼神,再也无法坚持下去,红着眼睛捂着脸就落荒而逃了。   没有了人挡路,花唱晚走的更快了,却是看傻了周围几个看热闹的村民,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花唱晚和白恩仪相遇,最后败走的竟然会是白恩仪啊,要知道从前两人相遇的时候,那个花唱晚可是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哪里有现在这般的伶牙俐齿且气势汹汹?   还有那个白恩仪,以前还觉得斯文秀气很有大家公子的气质,但现在看来似乎也不是那么回事啊,除了心高气傲以外,似乎还气量狭小过于霸道了呢,明明不想嫁,却还要找麻烦,这不是自己在打自己的脸吗!   村民各自在心里嘀咕着,谁也不是傻子,都能够看清其中的门道,再想到以前的一些事情,便也都有了结论,纷纷散开,各自找人去谈论这场八卦去了。   南山村的东面有一条大河,也是村子最主要的水源之一,河宽十余米,成人勉强能够走过去,河上面架着一座木桥,但因为年久失修,看起来就有些破破烂烂的了,走上去也颤悠悠的,看到这种情况,花唱晚已经考虑着以后是不是要在这里建造一座石桥了。   走过了桥,入眼的景色立刻就有了变化,用荒凉二字来形容,倒是有些不太恰当,虽然杂草丛生杳无人迹,但自然的景色却是半分不差的,郁郁葱葱之中透着勃勃生机,放眼望去,模模糊糊的能够看到山庄的影子,再远一些,更是能够看到远处山脉起伏的壮阔,很是符合花唱晚的要求。   走过了几亩早已荒废的田地,又过了一片杂草丛生的果林,花唱晚便走到了山庄门前,从外围看去,虽然也透着年代的痕迹,但却也能够从中想象得出这山庄曾经的精致与气派,只是现在却破败的可以,锁头锁住了大门,花唱晚也不好走进去,便在外围绕了小半圈,算是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看过了庄子,花唱晚便向着后山走去,途径一座小湖,也许是因为没有人迹的关系,这小湖清澈见底,不仅鱼儿在里面游的自在,湖上的几只水鸟也显得颇为悠闲,湖边还有小动物在喝水,看的花唱晚愈发的满意起来,想了想,便走了过去,取出了一碗空间里的灵水倒入了湖中,这以后就是属于她的湖泊了,加入了灵水之后,无论是喂养人或者是动物,还是浇灌田地,都会起到更好的效果。   走过了小湖就到了山脚边,这座山也在出售的范围之内,不太高,却透着喜人的绿意,树木茂盛,与那一大片山脉相连着,像是一座门户一般的存在,山上动物似乎也不少,卖上两百两银子,觉得是物超所值的。   田地,果林,山庄,小湖,青山,大概的逛了一圈,却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时辰,足以见这片土地的广阔,让花唱晚愈发的觉得用区区八百两就买下这块土地,简直就是便宜到家了。   看过了地,花唱晚就打算回家了,时间已经到了正午,她也有些饿了,不知道许南毅在家有没有给她留饭,那男人的厨艺比她好很多,想想就觉得更饿了。   花唱晚这里往家走,好巧不巧的白家那里也在往花唱晚家走,白恩仪哭着回家,立刻就引起了全家的震动,而后听了白恩仪带有偏见的叙述,白家人就更气愤了,觉得自家儿子被欺负了,哪里还能坐得住,立刻就要去花家找花唱晚算账,只是在最初,白家人却是被白恩仪劝住了,理由也说的很自私,那就是万一花唱晚变卦了坚持要娶他该怎么办。   对于这个问题,还真是白家最怕的,谁让他们一心的想要让白恩仪攀高枝呢,就想着白恩仪以后能够考上个秀才,然后嫁个官家的小姐为夫,那样白家也就可以跟着享福了,但不想嫁是不想嫁,就这么被花唱晚退了婚,却也是白家人不愿意接受的,本来这一天就在商量着该怎么办呢,没想到花唱晚竟然又把自家儿子欺负哭了,那绝对是不能够的啊。   “退婚可以,但必须给钱,不然咱们就天天去闹,就说她为了一个小奴隶而不要了咱儿子,把她的名声搞臭了,看以后还有谁敢嫁给她!”白父不仅财迷,还是一个狠心的,一咬牙一瞪眼就已经想出了一个很无赖的主意。   “她能给钱?她哪里有什么钱啊,要不咱们就去花家闹,花艺玫那女人有钱又好面子,咱们找她要,一定能给。”白母想的比白父要多一些,而她口中的花艺玫,自然就是花唱晚的母亲了。   “谁说花唱晚没钱的,昨天还听说她骑着马回来,今天早上又有人说花家大丫头从她那里拿了东西出来,怎么可能没钱,咱们先去她那里要,要完了再去花家要,一个都跑不了!”竟然敢欺负他儿子,一个都跑不了!   “好,那咱就先去花丫头那里,然后再去花家,一个都不放过!”   ……   ------题外话------   新的一个月了,假期也差不多都结束了,上学的娃子要努力学习,上班的娃子要努力工作哦!   ☆、【018】刹那心动   白家的动作要比花唱晚快一些,所以早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花唱晚家门口,先是去了旁边的孙家找白恩赐夫妻俩助阵,然后才一脚踢开了花家的大门。   门没锁,白家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就走了进去,行为很是嚣张,引得周围几个邻居都跑了出来看热闹,全部都挤到了花家的小院子里,气势汹汹的看起来颇为吓人。   许南毅听到声音就冲了出来,看到白家一群人,立刻就皱起了眉头,不过他表现的很冷静,只是皱了皱眉,便冷着声音问道:“你们有什么事?”   “你个奴隶有什么资格和我们说话,让花唱晚那臭丫头出来,我们要和她讲讲道理,凭什么说退婚就退婚,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白母瞪着眼睛很是霸气的开了嗓,嗓门大的门外的人都可以听到,让看热闹的都变得更兴奋了。   “她不在家,你们要是找她,就等着好了。”许南毅也没觉得这些人是来找自己的,板着脸回答了一句,继续冷眼看着众人。   “你那是个什么态度,如果不是你,花唱晚怎么会和我弟弟退婚,还有脸站出来说话,真是不要脸!”白恩赐就是看许南毅不顺眼,尤其是在看到许南毅那种冷冷的样子,就忍不住怒从心起,想要讽刺上几句,觉得这人有什么好装的,再怎么清高还不是个奴隶,而且还是一个长得那么丑的奴隶!   白恩赐看不上许南毅,一部分原因是被忽视的不甘,一部分也是隐藏在骨子里的那么点不为人知的嫉妒,这一点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毕竟谁会去嫉妒一个奴隶呢,只是许南毅这人,哪怕现在只是一个奴隶的身份,哪怕相貌不太符合大众的审美观,哪怕穿着粗衣破衫,哪怕实际上看起来有多么的不好,但也不知怎的,那骨子里透出的傲气,就是会让许多人觉得,自己好似被比下去了一样。   而对于白恩赐泼妇般的喝骂,许南毅却还是那淡定的样子,面无表情冷冷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只是那眼神就好似在看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让白恩赐看的更加生气了,恼羞成怒之下,红着脸便向着许南毅冲了过去,抬起手就想打许南毅。   许南毅的反应极快,闪身便躲开了,实际上趁着这个机会他是有反击之力的,至少踢对方一脚还是可以的,但是那一瞬间的犹豫过后,许南毅却是没有这么做,他不想惹麻烦,更不想给花唱晚惹麻烦。   只是许南毅虽然有所顾忌的没有还手,白恩赐却因为太大力而站不稳跌倒在了地上,白家人急匆匆的跑过去扶起了他,他却挥着手气恼的不让人扶,踉踉跄跄的站起来之后,就再次向着许南毅冲了过去,张牙舞爪的想要打许南毅,这一次许南毅退的更远了,眉头也皱的更紧了。   许南毅躲远,但白恩赐却没有放弃,仍旧追在后面想要打他,两个人一跑一追的,顿时就让院子里变得更乱了,而被追了好一会的许南毅,也终于动了气,眼神一冷,看准了一个时机,回身就一脚踹在了白恩赐的腿上,狠狠的,让白恩赐瞬间就跪倒在了地上!   要么不踹,踹就踹一脚狠的!反正这事看起来也是件麻烦的,他想息事宁人估计也不可能,那又何必再继续忍下去呢,就提前找回来一些好了!   由此一点可见,在性格方面,许南毅和花唱晚也是有着极为相似的地方,那就是先下手为强,都是不喜欢让自己吃亏的主。   见到白恩赐被打,白家人可就炸了庙了,纷纷围了上来,一部分人去查看白恩赐的状况,一部分人则想要去抓许南毅。   许南毅微微眯着眼睛,整个人看起来都凌厉了许多,这是他在花唱晚面前一直都没有表现出来的一面,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在花唱晚面前的许南毅,也许是隐忍的,也许是倔强的,也许是乖顺的,却绝对不是凌厉的,这大概也是因为在他心中,对花唱晚一直都没有恨意的原因吧,至少是花唱晚将他从奴隶贩子的手中买了回来。   不过除了花唱晚,在面对别的人时候,许南毅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了,尤其是让他越来越觉得厌恶的白家人,许南毅已经在暗暗的思考着该如何下黑手了,趁着逃跑的时候,抓住墙角的扫帚,就毫不客气的挥舞起来。   什么皇子,什么尊贵优雅,什么懦弱卑怯,让你们欺负人,让你们闲着没事就来找麻烦,打死你们!   人啊,很多时候并不是自己想变的如何,而是被生活逼迫到了某种程度,就不得不变得如何了。   而当花唱晚急匆匆回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因为一对多的弱势,许南毅虽然发了狠,身上却还是受了些伤,衣服也是灰突突的,被花唱晚看到的时候,又恰好被白父打了一拳,脚下不稳,身体很明显的晃悠了一下,眼看着就要倒在地上了!   看到这样的一幕,花唱晚的脸色瞬间就变冷了,毫不犹豫的就冲了上去,一脚将白父踢飞的同时,还眼疾手快的扶住了许南毅,将他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   花唱晚的功夫那是极好的,当兵的时候是尖兵中的尖兵,当杀手的时候就是杀手中的杀手,虽然现在换了个身体,身体状态不如以前,但动作方面却是没有丢下的,这一脚踢出,毫不客气的就将白父踢趴下了,爬都爬不起来,而且这还没算完,踢完了白父,看到许南毅已经能够自己站稳了之后,花唱晚又三拳两脚的将其他追着许南毅打的白家人都打趴下了,这才走到许南毅身边,认真的查看了起来。   “没事吧?”上下查看了一番之后,花唱晚才轻轻的问上了一句,以她的眼光自然是可以看出许南毅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但却还是不太放心的问上了一句。   许南毅摇了摇头,看着花唱晚的眼神,除了一点点的委屈,一点点的感动之外,更多的却还是惊喜和赞赏,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花唱晚与旁人打架的样子,出手如此的干脆利落,让他在觉得意外之余,突然间就有些心跳加速,隐隐的便有了些崇拜的感觉!   自古以来,美人总是喜爱英雄的,美人不分男女,英雄自然也是如此的,虽然现在的花唱晚还称不上是什么英雄,但以这种英雄救美的方式出场,简直是不能够再好了,尤其是再加上那干脆利落的身手,毫不犹豫的态度,事后嘘寒问暖的关怀,如此一番下来,就是再冷硬的心肠,也会变得柔软几分,更何况,许南毅的心本来就不是那么冷硬的。   好久好久以后,许南毅想到今天的这一幕,感觉都是有些复杂的,甜蜜却也有些无奈,心动的那么不受控制,被温暖包围的同时也一点一点的沉迷在其中,只是刹那的心动,便已沦陷终生。   ……   ☆、【019】要钱不要脸   得到了许南毅的回应,花唱晚这才有心思去注意其他人,眼神冷冽的扫向白家众人,看的那些人都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身体。   “花,花丫头,你竟然敢动手打我,你,你太混账了!”白母也被踢了一脚,卧在地上一边嗷嗷的叫着,一边色厉内荏的喊道。   “你们组团来我家找事,不打你们还要贡着你们不成?”花唱晚是生气的,在她看到许南毅被打的时候,火气就无法压制的往外冒,气的都有些口不择言了。   “混蛋,你欺负我儿子,现在又打了我们一家人,我告诉你花唱晚,你要是不给我们钱赔礼,我们就不走了!”白父财迷的个性可以说是众所周知的,白家越穷,白父就越财迷,来的时候就说好了是要钱,所以即使被揍了,白父想着的还是钱,而且还是要更多的钱。   花唱晚就想笑了,自然也是嘲讽的笑,这群人来找麻烦,为的估计也就是那么点东西了。   “想要钱?好啊,说个合适的理由,说好了,我就给钱。”花唱晚语气满含讥诮的说道,只是提到钱,那掉进钱眼里的白家人就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讽刺,反而纷纷高兴起来,挖空了心思的开始想起了各种理由。   “想退婚就得给钱,我家儿子给你当了十多年的未婚夫,怎么能说退婚就退婚呢,怎么的也得给点补偿吧,不然我儿子的名声怎么办?”白父指着一直站在角落里的白恩仪,理直气壮的说道。   白恩仪的脸色是极为难看的,他觉得自己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这么丢脸,被人当做是猴戏一样观看着,羞耻,愤怒,压抑,想要抗拒,想要大声喊着让那些看热闹的都滚开,但却只能控制着脾气,为了那点钱财极力忍耐着!   白恩仪告诉自己,为了读书,为了能够爬到更高的地方,今日之耻他忍了,但也定会在日后功成名就之时,洗刷今日的耻辱,让这些看热闹的人全部都后悔莫及!   “我也可以不退婚,现在就娶了他,他也有十四岁了,也是可以嫁人的,娶回家里再养上两年,也就可以用了。”花唱晚可不觉得这是个理由,她是想退婚,但白家可是比她还想的,逼急了她,就是真的娶了白恩仪又如何,只是放在家里养着,就足以让白恩仪痛苦一辈子,所以怕的绝对不会是她。   白家的人其实也明白这一点,听到花唱晚的话心里也都有所准备,但白恩仪的脸色还是肉眼可见的变得更加的苍白了,被如此的羞辱,他真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够了,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你!”听着周围嗤笑的声音,看着那些落在自己身上嘲讽和轻视的眼神,白恩仪终于还是忍无可忍的出声了,怒吼一声过后,埋着头就冲出了花家的小院,将所有议论的声音都抛在了身后,估计又要有好长一段时间不好出门了。   白恩赐还是挺心疼弟弟的,犹豫了一下就追了出去,但白家的父母可就没有那么脸皮薄了,没拿到钱,他们怎么能够走呢。   “婚事的事,可以暂且不提,但你和你家那个奴隶今天把我们都打了,你难道不该赔钱吗?”白母咬着牙道,暂且不提就是还得要提,虽然逼迫不了花唱晚,但在背后多说些坏话却是可以的,既然敢毁了她儿子的名声又不赔钱,那她就让花唱晚也没有名声可言!不过那也是以后的事,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钱!   “打人是该赔钱!”这一次,花唱晚答应的极为痛快,只是还没等白家的人高兴呢,就听到花唱晚接着说道,“我打人赔钱,那么你们打人是不是也要赔钱,这么多人欺负南毅一个,都不要脸了是吧?”   “你说谁不要脸?我们要钱怎么啦,你也不想想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想和恩仪退婚,不也是因为一个野男人,这难道就是要脸啦?”白父和白母果然不愧是一家人,一个还在想着怎样毁了花唱晚的名声,另一个就已经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简直就是无耻加阴险。   花唱晚很久没有被人骂过了,这显然不是什么有趣的感受,尤其是这种被反咬一口的诬陷,让她觉得自己很是有种打狗不成反被狗咬的感觉。   “我说过了,我现在就可以娶白恩仪,你要是再拿婚事说事的话,我可就真的娶啦,到时候让他在家里给我洗衣做饭种田种地,我也乐得轻松。”这一次,花唱晚的话可就是**裸的威胁了,反正她是不怕娶的,惹急了她,真的娶了,后悔的一定不会是她!   莫要说花唱晚将婚姻当作是儿戏,对于一个从小就不懂亲情,长大之后又不懂爱情的人,婚姻二字,如果是真诚以待,心心相印,那自然是一生一世的承诺,但如果是逼不得已,或者是阴谋诡计中的应对,那也就只是一场有胜有负的游戏罢了,半点都不值得她认真。   “做梦!”白父恶狠狠的反驳道,但随即眼神一闪,好似想到了什么,用着一种恍然大悟般的语气说道:“你这臭丫头不会是想用那个什么激、激将法吧?根本就不是想要退婚,而是想着逼我们把恩仪嫁过去?我告诉你,你就别白日做梦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我儿子是要考科举做官嫁给高官大户的,你个乡下臭丫头就不用想了!”   随着白父的话落,周围听到这话的人也纷纷露出了一种果然如此或者是豁然开朗的表情,好似终于想明白了些什么,再次看向花唱晚的眼神,就充满了怀疑和审视,好似已经认定了白父的话,觉得花唱晚是在以退为进了。   花唱晚都快被气笑了,还激将法呢,这些人也配她用激将法?她这是明晃晃的威胁好吧,难道这些人都不长眼睛或者是不长脑子不成?难道就看不出她神色之中满满的都是不愿意吗!   “门在那,都给本姑娘滚出去,谁再敢来找麻烦,就莫怪本姑娘用拳头说话了,到时候莫说是赔礼,估计医药费都得你们自己出!”和讲理的人讲理,和不讲理的人就要讲拳头,尤其是对那些已经不要脸了的,就更不需要多说废话了。   花唱晚一挥拳头,刚才被打痛了的众人就忍不住开始缩头缩脑了,白父白母再加上白家的一个小女儿和媳妇,几个人聚在一起,有的捂脸,有的托着胳膊,有的则弯着腰,胆战心惊的看着花唱晚,还真怕她再出手揍他们一顿,毕竟花唱晚以前在村子里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小混混,打架那也是家常便饭了,如果被她揍一顿,也许还真就是吃了个哑巴亏,莫说半分钱都要不到,还真有可能连医药费都赔上了。   白家几人心思闪动,都在算计着其中的得失,而就在这个时候,白家大姐也带着夫郎还有小弟冲了进来,大概是有村民去传话,这才匆匆的赶了过来。   “谁敢欺负我妹妹,有事找我说!”花唱早不愧是大姐,刚现身就将花唱晚护在了身后,一副有事她担着的模样,很是护着妹妹。   花唱晚站在花唱早的身后,静静的感受着这一幕,这还是她第一次被所谓的家人护着,感觉怪怪的,却也是有点暖暖的。   ……   ☆、【020】谁赔谁钱   “花家大丫头,你来了也好,看你妹妹给我们打的,你说赔多少钱吧?”白父看到花唱早,眼睛一亮,挺着脖子就开口要钱了,在他想来,花唱早一定是比花唱晚要有钱且好说话,村里那个小杂货铺子可就是花唱早的产业,一年怎么也要赚上三五两银子的呢。   “赔钱?赔啥钱?”花唱早刚来,什么都不太清楚,听到要赔钱,转头就看着花唱晚问道。   “他们一家人欺负南毅一个,我回来之后就把他们揍了,赔钱可以,但也要让他们先赔。”花唱晚也没有遮掩,实事求是的道。   “什么!他们把南毅打了,南毅,你没事吧?”花唱早听了这话就更生气了,如果被打的是妹妹也就算了,反正妹妹从小就在外打架,早就打的皮实了,但挨打的竟然是南毅,南毅多老实的一个人啊,而且还是男人,白家的人怎么就可以这么不要脸呢!   “没事。”虽然他也被打了,但他将人打的更重,只要这样想着,他就觉得不痛了。   “白婶子,你们白家怎么能这么做,一群人欺负一个男人,传出去就不怕人笑话啊,还是说你们家家教就是如此,也不怕白小妹以后娶不到夫郎?正常人谁敢往你家嫁啊。”花唱早看起来是要比花唱晚忠厚老实的多,名声也不错,但显然也不是那种任人欺负的老实人,该强硬的时候也是必须要强硬的。   要说都是生活在一个村子里的人,名声还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嫁娶方面,要是真的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那影响可是极大的,甚至足以影响整个家庭中子女的婚姻问题,毕竟谁也不想找一个恶毒阴险又不要脸的婆家或者是岳家吧。   “你怎么说话呢,我们怎么就不怕笑话了,你们打了人难道还有理啦,看看他身上的伤,再看看我们身上的伤,谁赔钱给谁不是明摆着的事吗!”白母也是觉得有些委屈的,他们白家来的人是多,但受的伤也重啊,有几个都快站不稳啦,怎么就也得赔钱呢。   “你这可不就是打人有理吗,来找事被揍了,竟然还想要人赔钱,说出去都是个笑话,我告诉你,我妹妹和你家退婚,我们花家没向你们要聘礼钱就不错了,尤其是这么多年来以白恩仪的名义从我们花家要走的读书钱,那可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了,要不要我们也来算一算?”   对于钱财的问题,花唱早以及花家一家人实际都是有些不满的,这些年他们花家每年都要接济白家,而且每次的数目都不少,为的不也就是那一个未婚夫的身份吗,这一次花唱晚退了婚,他们没去白家要钱就已经够仁义的了,没想到白家竟然来找他们要钱,简直就是荒谬到可笑!   “算什么算,那是你们愿意给的,给未婚夫花点钱难道还不正常吗,我们现在说的是打人,你别想转移话题,你要是不赔钱,我们就去找村长评评理,看看打人到底要不要赔钱!”白母已经开始耍无赖了,对于以前的那些账,她是死也不会认的,想从她手里要钱,没门!   “那就去村长家,实在不行就去官府,总是有讲理的地方,你们说去哪咱就去哪。”抢在花唱早之前,花唱晚就冷着声音开了口,她是打人了,但那完全属于自卫,而且她在打人的时候就有注意着避开明显的位置,打的全部都是那种既痛又不会看出伤痕的地方,她就不信白家人还能告赢不成!   白家人很贪财,但实际上也就是小户人家,最多有事就是去找村长评理,哪敢去什么官府啊,更何况欺软怕硬的天性,现在见到花唱晚如此理直气壮的样子,再想到自己一家人来找麻烦的原因,顿时就有些气弱了,白父眼神闪了闪,不自在的看了看门口,已经考虑着要不要趁机逃走了。   白母不愧是一家之主,这个时候倒是还在坚持着,硬挺着脖子不想退缩,故作强硬的道:“去就去,谁怕谁!”   “岳母,不能去啊,万一真去了官府,就算是我们赢了,弟弟的名声也毁了啊!”开口说话的是白家的媳妇,也就是白恩赐的妻子,她倒是有些脑子的。   “是啊,那个,要不然咱就算了吧……”白家小妹也有点怕了,拽了拽母亲的袖子,劝说道。   白母大概也是觉得自己有了个台阶,再加上心理也有些畏惧,状似犹豫了一下之后就说道:“哼,你们花家简直就是欺人太甚,我们为了娃子的名声不和你们计较,不过我倒是要看看,看你这个好吃懒做的小混蛋到底能够娶到个什么样子的夫郎,别最后还是娶了一个奴隶,让我们全村人都看了笑话!”   白母装腔作势的喊完之后,一挥手就带着白家的人走了,其实农村人打架也就这么回事,谁的武力值高谁就占便宜,打不过又说不过的就只能自认倒霉了,最多也就是让村长评评理,这还得是在完全有理的情况下,不然最后也就是不了了之而已,这一次白家全员出动竟然还吃了亏,白家人不仅受了伤,也有些被吓到了,估计好一段时间不会再来找事了,但背地里会不会做些什么,那就说不准了。   花唱晚冷眼看着白家人离开,心里的感觉并不是太好,尤其是在听到白母对许南毅的蔑视时,她是真的想挥着拳头再将人揍一顿的。   “这些白家人真是可恶,脸皮厚到这种程度简直就是稀有,好在你和他们退了婚,不然两家真的成为了亲家,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对于花唱晚退婚这件事,在认真考虑过后,花唱早这位大姐是很支持的,毕竟她一直都不怎么喜欢白家人,现在两家完全没有了干系,以后也就会少了许多的麻烦。   “谢谢大姐过来帮忙了,还有姐夫和小弟,进屋来坐坐吧。”   众人进了屋,立刻就将小客厅站满了,许南毅找了一番,勉强才凑够了凳子,让众人都坐了下来。   “你们聊,我去做饭。”时间已经过了正午,想着花唱晚应该还没有吃饭,许南毅极为懂事的说道。   “我去做,你去换身衣服,有伤口就上点药,让姐夫帮你。”花唱晚却是拉住了许南毅的手腕,一番叮嘱过后,径自去了厨房,剩下的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各异,却表现的都不太正常。   许南毅脸色略红,显然是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姐姐和姐夫还有小弟,一脸的惊讶,直直的盯着许南毅看了好一会之后,才由姐夫打破了沉默道:“进屋看看去吧,别伤到了哪里。”   两个男人进了屋,就留下了花家姐弟两人,小弟眨了眨大眼睛,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三姐这是真的和南毅哥好上了?”不然怎么会那么照顾南毅哥,她以前都没有对自己这个样子!   “你这是在说什么胡话呢,小孩子家家的怎么能这么说话,将来还想不想嫁人了!”花唱早立刻就瞪了花小弟一眼,气恼的训斥道。   “不想!就是不想!嫁人有什么好的,我一个人照样可以生活!”花小弟却不是一个怕人的主,立刻就反驳道,反正他就是不想嫁,那些想娶他的人他一个都看不上!   “胡说,那是你不想嫁就不嫁的,看来以后真要好好的管管你,再也不能让你在外面胡玩了。”   “喂,大姐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们这不是在说三姐的事情吗,怎么就扯上我了,咱们说说三姐,三姐也到了年纪了,现在退了婚,是真的要和南毅哥成亲吗?要我说南毅哥也是不错的啊,让他做我三姐夫,我是一定支持的!”花小弟不满的开始转移话题,他才十五好不好,谈婚论嫁一点都不用着急!   “这个……我也不清楚,看你三姐的意思吧。”   ……   ☆、【021】小花儿回家   进了屋后,许南毅就犹豫着要不要脱掉外套,他原本只有两件衣服,一件被花唱晚撕坏了,一件就是现在身上穿的这件,好在花唱晚昨天去县城给自己又带回来了两套,只是那两套衣服被他好好的收着,却是有些不舍得拿出来现在就穿掉的,而且不知怎的,想到那两套衣服,他就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感觉怪怪的。   “怎么不换?碰到伤口了?严重吗?”姐夫韩允有些疑惑的问道,还以为是牵动到了伤口。   “没,这就换。”他身上的伤也就看起来有些狼狈,现在连痛都不痛了,哪里会有什么严重。   找出包的极为整齐的衣服,两套衣服的样式差不多,但颜色上却有很大的区别,一套是白色的,一套是藏青色的,以前的许南毅倒是很偏爱白色,但现在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藏青色的那套,平日里还要做活,哪有穿白色的资格,就是这套藏青色的,他穿着也有些不合适,摸着料子就是极好的,村子里的男人估计也就只有那么两三个,才能穿得起这么好的料子。   一旁的韩允也看到了衣服,眼神中闪过一抹惊讶,欣慰的道:“这是唱晚给你的?她倒是真的改了性子,我也就不用再担心了。”一直以来韩允都是很关心许南毅的,现在看到许南毅这般,他也就放心了。   许南毅默默不语,他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认真的穿上了衣服,整个人也看起来精神了许多,实际上应该说是英俊了许多,但这份英俊估计也只有花唱晚才知道欣赏了。   两人出了房间,花大姐和花小弟的眼神就都投了过来,自然也看到了许南毅身上的新衣服,眼神中都闪过一抹惊讶的神色,却是没有多问什么。   “快过来坐,也不知道三姐的厨艺怎样,做出来的东西能不能吃,我都快要饿死了。”花小弟夸张的抱怨着,一边说还一边对着许南毅眨眼睛,古灵精怪的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许南毅却是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匆匆的说道:“我去厨房看看。”说完便想要躲进厨房,谁知道厨房的门却被叉住了,他竟然没有推开,只好红着脸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哈哈哈,南毅哥,你这是害羞了啊,快过来坐吧,三姐这是不想让咱们看呢,说不定是要给咱们点惊喜,咱就坐着等着吃好了。”花小弟开心的大笑起来,却是笑的许南毅更加的不自在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就是觉得全身都不自在,最后想想,觉得也许是穿了新衣服的原因吧。   而此时的花唱晚却已经身在空间之中了,先是闷了一大锅米饭,然后就开始准备起了六菜两汤,虾仁炒菠菜,芹菜炒肉,韭菜炒鸡蛋,孜然肉片,腊肉萝卜干,再配上一个捞汁什锦的凉菜,两汤则是鸡蛋汤和牛肉汤,其实她倒是还会一些更上档次的菜,但问题是时间有些仓促,就只能挑简单点的做,就这还让她忙活了一身的汗,不过好在她手脚利索,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做好了饭菜。   出了空间,花唱晚就打开了厨房的门,向着外面喊道:“进来个人帮我端菜,可以开饭啦。”   花唱晚这一喊,出了花家大姐以外,其余的三个男人都动了,最后还是许南毅和花小弟走了进来,帮着花唱晚端着饭菜到了桌子上,在这其中,因为有过一次经历,许南毅倒是表现的很淡定,但花家小弟可就无法淡定了,瞪圆了眼睛盯着这些饭菜,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这六菜两汤的配置,简直比过年吃的都要好啊!   “这,这,这真的能吃吗?”花小弟激动的说话都有些磕巴了。   花家大姐和大姐夫的脸色也是惊疑不定的,看着饭菜,花大姐略显不安的说道:“就算是有了些银两,也是要好好过日子的,怎么可以这么浪费。”   “我知道的,先吃饭吧,凉了就不好吃了。”花唱晚没解释什么,拉着许南毅一起坐下,拿着筷子示意大家开始吃饭,花小弟是最忍不住的那个,看到三姐都这么说了,立刻就拿着筷子开动了,大姐和大姐夫看到这一幕,也只能先吃了,其实他们也都饿了,又是这么好的饭菜,真是比过年吃的还要开心呢。   吃饭的时候,花唱晚看到许南毅不怎么夹菜,就很自然的给他夹了好几筷子的肉,花大姐和姐夫也都看到了这一幕,对于心中的猜测也就更加肯定了一些,倒是花小弟只顾着埋头猛吃,什么都没有理会。   “好吃,太好吃了,我就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三姐,你的手艺真不错呢,以后我来这里蹭饭好不好?”花小弟简直就觉得这个时候就是他人生之中最幸福的事情了,即使是过年,他也没有吃的这么饱过。   要说农家的日子就算是再好过,也总是十分节俭的,哪里会像花唱晚这么不吝惜肉食,而且做菜放的油水也多,做出来的味道自然就香了,这和厨艺实际上也没有太大的关系,这一桌饭菜的食材要是让许南毅去做,味道绝对要比现在好得多。   不过这一顿饭,大家还是吃的很多,每个人大概都吃了两三碗饭的样子,剩菜都找不到一点,花小弟最后吃的坐都坐不下了,挺着肚子在院子里遛弯,看的众人直想笑。   “三妹,和我回家看看吧,我来这之前,娘说让你回去的。”吃过了饭,花唱早也就谈起了正事。   其实她跑来这里帮忙的时候,母亲和父亲也是想来的,毕竟是一家人,关心还是有的,只是最后还是没有拉下面子罢了,但在她来之前,母亲还是冷着脸告诉她,让她有机会就带着三丫头回去看看,显然也是希望三丫头回家去看看的。   花唱晚想了想,便点头道:“也好,我也打算回去看看。”见见这具身体的父母,也是她应该做的事情。   “那咱们现在就回去?”见到花唱晚如此痛快的就答应了,花唱早很是期待的借机询问道,看那样子是现在就想将花唱晚拉回家里去。   “好。”花唱晚笑笑,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除了婚约的事情,她也想和家里人谈谈山庄的事,毕竟自己要购置那么一座大庄园,总是要让家里人知道的。   花唱晚回家的时候是想带着许南毅的,但许南毅却没有跟着去,他总觉得花唱晚这一次回去是要讨论婚约的事情,而以他的身份,并不好在一旁听着,便找了个借口留下了,对此花唱晚也没有强求,想着他既然受了伤那在家好好休息也对,便随着大姐等人回了家,不过在离开之前,却是借着掩饰又从空间里取出了一些东西,有吃食有水果,都是准备拿回家的礼品。   花唱早在一旁看着,心下很是欣慰,不过也更加疑惑花唱晚的金钱来源了,只希望不要真的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才好。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花家大宅,那里可要比花唱晚的小家大上个三四倍有余,推门走进去,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景物,花唱晚不由的在心里叹息了一声,颇为感慨的想着,她是真的有了家人了呢。   ……   ☆、【022】逼婚的节奏   一行人刚进院子,就见到了花父和花母两人,这两位正在小菜园里给菜浇水,听到声响后就都看了过来,看到花唱早的时候似乎想问些什么,但随即又看到了花唱晚,有些惊讶,停顿了一下之后,才听着花父道:“三丫头回来了啊,你那里没事吧,白家没有为难你吧?”   花父是个很老实的男子,四十多岁,看起来憨憨厚厚的,和花唱晚说话的时候,很自然的就流露出了一丝担忧以及慈爱的神色,显然还是很爱护这个女儿的。   而相对花父的慈爱,花母就要严厉许多,板着脸看着花唱晚,也不说话,但既然没有开口撵人,便也是默许花唱晚进门的意思,尤其是在听到花父的询问之后,神色之中也多了一抹忧虑,显然也是担心着花唱晚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天下间又有几对父母是不关爱自家子女的呢,也许会愤怒,会生气,会失望,但也恰恰是因为在意才会有这么多的情绪,而要说真的完全放弃,那却是极少的。   花唱晚能够极为真实的感受到两位长者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有些担忧的,有些慈爱的,属于父母该有的情感。   “爹,娘,我回来了。”一声爹一声娘,花唱晚叫的极为甘愿,哪怕实际上她与这对老人只是第一次相见,但她愿意接受这个家庭,同时也接受这份属于子女该有的责任和义务!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没吃白家的亏吧,你这娃子,怎么就突然间想着要和白家小子退婚了呢,你不是挺喜欢人家的吗?”花父语带责怪又满满是关怀的询问道,同时也走了过来,轻轻的拉住了花唱晚的手,这一次,花唱晚没有躲开,而是任由花父拉着自己,向着一旁的椅子上走去。   “哼,你倒是真长大了,胆子也大了,婚姻大事也敢自己做主了,都不知道回来说一声,活该被找麻烦!”花母这话就说得有些口硬心软了。   “娘,这也不能怨三妹啊,你也不是不知道白家人的可恶,都是一群掉进钱眼里的,我看妹妹这事就办的不错,这样的亲家不要也罢,咱们给妹妹找个更好的去。”花唱早作为大姐,这个时候很自然的就站出来为妹妹说话了,妹妹长大之后没做几件让家人省心的事,但唯独这件事,却是让她很赞成的。   “更好的?就她那样子还想找个更好的,你问问有人愿意嫁给她吗!”花母也是恨铁不成钢啊,其实她也不怎么看得上白家那样的亲家,尤其是白家那个小儿子,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心气高的主,也许读书是有些天赋,但哪里会是个贤惠顾家的,但偏偏自家女儿就喜欢对方,让她连退婚的话都开不了口,只能一直维持着,为此还搭进去了不少银两,却没有想到自家丫头竟然突然开了窍,倒是让她放心了不少,所以别看花母表面上严厉,但心里也还是很赞同的。   “这个,咳咳,那是以前,可现在不一样了啊,三妹现在懂事了,一定能够娶个好夫郎的!”花唱早其实也是担心的,但总不好当着妹妹的面就直接说啊,而且再一想这两天妹妹的表现,觉得未来还是有一些希望的。   “是啊,三姐现在很厉害的,一定能够娶个好男人,不过我倒是觉得南毅哥哥就很不错,贤惠又温顺,一定能够照顾好姐姐的。”花小弟一顿饭就已经被收买了,很厉害那三个字可是说的格外的真心。   “许南毅?这个倒是也可以考虑考虑,三丫头,就让你和他成婚如何,为娘倒是也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选,足够照顾你了。”花母认真的想了想之后,倒是觉得许南毅也是一个不错的人选了,至少踏实肯干是个可以照顾家的,就是相貌方面差了点,不过农家人吗,娶夫自然是要娶贤的,相貌什么的并不是太重要的。   “咳咳,娘,这件事我自己会认真考虑着的,我现在主要是想做些事,婚姻方面不着急。”花唱晚就有些尴尬了,怎么这些人都想让她和许南毅配对啊,先不说她喜不喜欢许南毅的问题,就说那男人也不是喜欢她的啊,不然也不会总是用着那种防备和警惕的眼神看着自己了,而对于她来说,找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还不如自己单身过日子呢。   “怎么能不着急,你都十八啦,正好是结婚的年纪,而且南毅的年纪也不小了,你既然买了他回来,总是要对他负责的,就算是你不想明媒正娶,也要给他个名分吧,咱们虽然是农家,但给你纳个妾侍也还是可以的。”花母的语气越说越严厉,作为一个女人,就要懂得对男人负责,怎么能够留下一个不负责的名声呢!   “这可不成,哪有先纳妾后成婚的道理,那样好人家的小子还哪里会愿意嫁给妹妹呢,不成。”还没等花唱晚自己反对呢,花大姐就抢先跳了出来,他们这样的人家,纳妾的极少,就更不用说是先纳妾了,那对妹妹的名声可是极有影响的啊。   “哼,那也是她自己种的恶果,谁让她随随便便的就买个男人回来,那是能够随便买的吗,更何况他们住在一起可有一年多了,寡男寡女的在一起,不让你妹妹娶了他,难道还有旁人敢娶他吗?”花母是一个很古板很守旧的人,但实际上也说明她是一个很正直的人,自从她娶了花父之后,就再也没有打过别的男人的主意,自然是有些看不惯花唱晚这种极为不负责的做法。   “可是我们也没有做什么啊。”说这话的花唱晚其实是有些心虚的,虽然到这个世界只有短短的两天的时间,但换位思考,想到古代男尊朝代女子名节的重要性,她便也明白这个时代男子名节的重要性,只是明白是明白,但也不代表她就会愿意纳妾啊,更何况许南毅那样的男人,估计也不会愿意当她的妾侍吧。   这个时代女子娶夫,一般人家正夫的称谓是夫郎,紧接而下则是侧夫郎,再往下便是妾侍,最后则是小侍,那男人连正夫郎估计都不愿意当,又何况是个妾侍。   “哼,你说没做什么就没做什么?而且就算是没做什么,但你们都在一个屋里睡了,就是什么都没做,你也得娶了他!”其实这话花母已经想说很久了,只是一直堵着气不想见花唱晚罢了,这才一直忍到了现在。   花唱晚哑口无言,不是反驳不了,而是不想反驳,因为她明白花母说的话都是对的,如若她不娶许南毅,许南毅也是不可能嫁给旁人的,这个时代的规矩就是如此。   “母亲不要生气,这个问题我会认真考虑的,只是我这里还有件事要告诉大家,也希望母亲和父亲能给拿个主意。”花唱晚很认真的应下了这件事,但并没有做出什么承诺,毕竟这也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还是要回去问问许南毅的意见。   “什么事?”花母问道。   “我想买下村东头的那块地,以后也请母亲父亲和大姐们一起过去住,只是修缮需要一些时间,希望母亲你们能够帮着照看一些。”   “村东头的地?村东头有什么地?不是都住满了人家了吗?”花母想了想却是没有想到是什么地方,只好有些疑惑的询问道。   “过了河的那块地,那里有一处庄子,我看过了,很不错,打算买下来,到时候咱们一家子就去那里住。”   “过了河的庄子?啊!你说的是那块地,那怎么行!我绝对不同意!”   ……   ☆、【023】亲情可贵   花母毫不犹豫就反对的态度并不出乎花唱晚的意料,人们一向都很在意风水鬼神之说,那里既然能够因此而荒废了二十多年,就足以见当初流言的威力了,如果花母一下子就同意,她才该觉得奇怪才是。   “母亲,您别生气,风水的问题我自然有解决的办法,不会有什么不良影响的,您放心就是了。”她有仔细的观察过那个地方,尤其是所谓的风水问题。   按她曾经所学,这块地应该叫做困龙潜渊,顾名思义,有着困锁潜龙的意思,居住在此地的人,便会沾染上龙气,但与此同时,如若挣脱不开,却会被龙气渐渐克制,进而生出许多意外之事,直至消亡。但反之,利用好这股龙气,居住在此地的人便可以一飞冲天,让困龙潜渊变成龙潜福地。   由此可见,这块地是大凶之地,却也是大福之地,单看居住在此地的主人能不能承受罢了,可谓是成也萧何败萧何。   “你有办法解决?你有什么办法?”花母摆明着是不相信花唱晚的,如果问题能够轻易的解决掉,那个地方怎么还会荒废了二十多年呢。   “办法不好解释,但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我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去开玩笑吧。”她总不好说自己命硬乃是二世重生,并且身负重宝乃是大福之人,根本就不怕这个所谓的困龙潜渊之地吧,说出去,估计也是没有人会相信的。   她不怕这个困龙之地,而只要她成为此地的主人,此地便不会再对旁人有所影响,这也是她敢找自家亲人一起居住在那里的原因所在。   花母沉默了,倒是花大姐有些疑惑的开了口问道:“你们说的到底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不知道呢?”   “唉,你年纪太小不知道也正常,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大概也有二十多年吧,那个时候……”缓缓叙述的是花父,同样带着一种感慨和惋惜的神色。   众人都在安静的听着,直到花父述说完毕,也没有人开口说话,但就在这个时候,却又突然冒出来了一个童音,用着软糯糯的声音说道:“爷爷爷爷,那个地方有好吃的吗?甜儿想去呢。”   随着声音出现的是花唱早的女儿花甜儿,圆滚滚的身体从角落里冒出来,也不知道偷听有多久了,眨着大眼睛流着口水,看起来又蠢又可爱,让人不由的就想到了呆萌二字。   “小甜儿,竟然学会偷听大人讲话了,该打!”花唱早勉强也算是个严母吧,瞪着眼睛就开始吓唬自家女儿。   “娘,啥叫偷听?甜儿没偷听啊,甜儿饿,去找蛋蛋吃,没有蛋蛋。”花甜儿只有四岁,哪里有那么复杂的心思,只是有些太过贪吃,肚子饿就跑去厨房找吃的了,这才没有在第一时间与大家见面。   看到这么可爱的小包子,花唱晚就觉得心都变软了,从空间中取出了两颗糖果,逗弄着花甜儿道:“小甜儿,叫声姨娘,姨娘这里有好吃的哦。”   “姨姨,吃,吃。”小甜儿的大眼睛瞬间就亮了,盯着花唱晚手中的糖果看,流着口水迈着小短腿就向着花唱晚跑了过来。   “小吃货!”花唱早就有种被自家女儿抛弃了的感觉,感觉自己这个娘还不如两颗糖!不过那是个什么糖,她怎么就没见过呢,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啊……   看到小娃娃跑过来,花唱晚笑了笑,细心的剥开了糖纸,将糖喂进了小甜儿的嘴里,小甜儿砸吧砸吧嘴,大眼睛瞬间就眯成了一条缝,开心的笑了起来,露出了两个可爱的大酒窝,可爱的不得了。   周围的花家人看到这一幕,也都纷纷笑了起来,就连花母的语气都缓和了几分,但还是有些疑惑的问道:“暂且不说风水的问题,就说银钱的事,你有银子买下那么大的一片地吗?虽然荒废了二十多年,但想买下来可绝对不会便宜了。”   “银子我有,这您就放心好了。”她打算一会就去县城一趟,一个下午来回足够了。   “你从哪里来的银子?你要知道,不该拿的钱绝对不能拿,你游手好闲也就算了,但真要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就不要怪我这个做娘的真的不认你了!”花母也许只是一个乡下人,一辈子都在和田地打交道,但却也是一个明理的乡下人,该做的要努力去做,不该做的却是绝对不能做,宁可苦上一辈子,也是绝对不能做什么亏心事的,做人要对得起良心!   再一次被如此询问,花唱晚也是无奈的,不过这一次她倒是没有继续含糊过去,而是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手电筒,就和当初当掉的那个一模一样,道:“您看这个东西,不久前我在县城里遇到了一个西洋人,他摆摊卖东西,都是这样的小物件,我看着新奇就买了几个,后来转手又卖掉,就赚了一笔银子,现在正好拿来布置房产,这您该放心了吧?”   “当真如此?”花母和众人都在看着那个奇特的小东西,虽然弄不明白是什么,但是看着样子就很珍稀,像是值钱的东西。   “就是如此!”善意的谎言虽然也是谎言,但毕竟是善意的,总比一直让家人担忧要好的多。   “那你现在有多少银子,够买下那一块地的?那地方没有个上百两一定是买不下来的啊。”花母算是相信了花唱晚的话,但还是担心她预计不足,想了想又接着道,“我这里也还有一些银钱,还有你让大丫头拿回来的那二十两,给你凑凑的话,五十两是有的,你都拿去用吧。”   可怜天下父母心,花母就算是再古板再严厉,也终究还是一个疼爱子女的啊,要知道这些银子可是他们一家辛辛苦苦好多年才积攒下来的啊,除却家里必要的生活费和给小儿子的嫁妆,其余的可是都拿了出来了。   “妹妹要买地,我这里也能够拿出三十两银子,但妹妹你有了地也就是有了家,以后可要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再也不能像以前胡混了啊!”花唱早也是一个爽快且爱护妹妹的,一咬牙也拿出了绝大部分的积蓄,毕竟她还是和父母一起过日子的,大部分赚的银钱还是要交给家里的,所以现在拿出来的这些,也都是她和夫郎这些年辛辛苦苦攒下的,可谓是极为不容易的。   “我这里也有一些,但没有大姐那么多,只有五两,也给三姐了吧。”花小弟这个时候也略显腼腆的说道,这些钱可是他偷偷攒下的,家里人还都不知道呢,这个时候拿出来,怪不好意思的。   “钱钱甜儿也有,有好几个钱钱,都给姨姨,换糖糖吃。”花甜儿眨着大眼睛,一边说一边从布兜里往外拿,还真让她拿出了三个大钱,伸着小手就举到了花唱晚的面前。这些钱都是花唱早用来哄孩子的,被花甜儿全都装在了兜里。   而看到这一幕,花唱晚的眼眶都有些红了,她是一个多么有自制力的人啊,但是此时此刻,却还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就是家人啊,活了两世,她终于体会到了亲情的可贵,那种不计回报的付出,就算是再冷硬的人也会被温暖到,更何况其实花唱晚也不是那么冷硬的人呢。   “爹,娘,大姐,小弟,谢谢你们了,我的钱够,真的够,你们不用担心,我会好好过日子的,也会让你们过好日子的,你们就放心吧!”   ……   ☆、【024】再次进城   花家在南山村绝对算是富裕的人家了,不然当初白家也不会看上花家,再不然花家的人也不可能拿出来这么多银子,要知道普通的农户人家,全家上下能有个一二十两的积蓄,就已经是极为不容易的了。   不过这些钱花唱晚却是绝对不会要的,她一边解释着一边保证着,待情绪有所缓和之后,才和家人们商谈起了修建房屋的问题,那么大的地方想要休整可是需要很多人帮忙的,就算是雇人也是需要人看着的,现在家人都这么靠谱,自然是要拉过来帮忙的,毕竟那以后也是他们所有人的家呢。   “到时候我们一定会帮你看着的,只是风水的问题你要解决好,不然万一出了什么事有你后悔的。”花母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这件事,但同时还是有些担心的一再叮嘱道。   “我明白的,那我就先去县城一趟,明天就找村长改地契,母亲和大姐就帮着找些做活的人。”   简单的定下了找人的事,花唱晚就回了家,打算骑马去县城,只是刚进院子就看到许南毅在小菜园里除草,顶着个大太阳晒的脸都红了。   “你怎么就不知道要好好休息呢,身上的那些伤都不疼了?”花唱晚走过去拉着许南毅的手腕就进了屋,一边走一边还念叨着。   “都结疤了,不疼。”许南毅摇了摇头,老老实实的回答着,他是真的不觉得痛了。   花唱晚看到男人这老实的样子,是又无奈又头痛,故意的板着脸道:“不疼也得休息,伤口裂开的话看你疼不疼!”   也许是花唱晚关心的意味实在是太明显了,许南毅也不反驳了,眼神中反而沾染了一些笑意,低声说道:“我会注意的,你别担心。”   这是花唱晚第一次听到许南毅没用敬语对自己说话,突然间就觉得舒服极了,心情也变得好了一些,问道:“我要去县城一趟,有什么想要的吗,我带回来给你。”   “去县城?可以带我一起去吗?”听到县城二字,许南毅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很是期待的问道,但这期待也只是一瞬间,问话之后就十分明显的停顿了一下,而后便情绪落寞的略微低下了头,讷讷的道,“对不起,我乱说的,你不要当真。”   他一个奴隶,连随意外出的资格都没有,又怎么可能被带着一起去县城呢。   花唱晚将许南毅的反应都看在了眼里,心下有些不太舒服,很是想答应,但她这一次外出有事要做,再加上许南毅身上有伤,并不适合同行,所以只好道:“你今天先休息,要是想去县城,过两天伤全好了我再带你去。”   “……好的。”许南毅有些失望,声音低低的,却是没有再多说什么,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答案。   有那么一瞬间,花唱晚真有种带着他一起去的冲动,但很快就克制住了,深深的看了许南毅一眼,转身便走了。   花唱晚是一个很敏锐的人,对旁人如此,对自己也是如此,理智,冷静,分析能力和适应能力都极强,而就在刚刚那一瞬间,自己对许南毅的心软,也让花唱晚有了一个模模糊糊的想法,那男人对自己的影响力,似乎也太大了些,不过这样的想法也只是一闪而逝,花唱晚还是将更多的心思放入到了新庄园构建的问题上来,同时也算计着这一次去当铺,当一些什么东西比较合适。   花唱晚自然是可以再当一次手电筒的,不过想了想便改了主意,物以稀为贵,这一次她需要的银钱更多,典当手电筒的话就有些不合适了,所以想了想,便想到了空间里的那几只人参和灵芝。   花唱晚的空间之中,除了菜地和果园以外,还有着一小块药田,花唱晚本身是不懂得种药的,但好在空间里的土地极为神奇,种什么活什么,而且长得极好,花唱晚就将偶尔几次冒险中所遇到的人参和灵芝,亦或者是颇为珍稀的植物移到了空间之中培育,渐渐的也就发展成了一小块药田,而这药田就在屋子的后方。   路上,花唱晚就找了个无人的地方,带着黑马天墨一起进了空间,让马儿自己去喝水之后,她便去了药田,选了一只百余年的人参,挖出来认真包好之后才出了空间。   花唱晚本来是打算去当铺典当的,但中途正好路过了一家医馆,眼睛一亮便改了主意,下马直接进了医馆。   “这位客官,您是来看病还是来抓药的?需要小的帮您叫大夫吗?”医馆的小学徒立刻就迎了上来,很是有礼的询问道。   “我想卖药材,百年人参一颗,你们这里收吗?”花唱晚说着就已经将那卖相不错的人参拿了出来,展示给小学徒看,倒是也没有嫌这学徒人小。   “呀,卖相不错呢,我们这里收呀,不过我做不了主,客官稍等,我找师傅出来看看。”小学徒也是识货的,看到人参的时候就是眼睛一亮,立刻去了后面找师傅出来。   这医馆既有坐堂的师傅负责看病,也有专门出售药材的地方,是这小县城里数一数二的医馆,出来的老师傅也颇有眼力,只是看了一眼,便给出了一个很实在的价:“客官着急卖的话,我们医馆可以给你八百两银子,不着急的话,我们医馆找找买主,倒是能够卖上个九百两到一千两左右。”   好药材也需要好买主,尤其是人参这种大补品,医馆收来大多也是要转手卖出去的。   “八百两就八百两吧,给我银票就成。”花唱晚也不磨叽,直接就做出了选择,她还等着拿钱回去买地呢。   这老大夫也是爽快的,当下就让小徒弟拿出了银票,双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便完成了这桩买卖。   八百两到手,花唱晚倒是挺满意这价格的,至少买地的钱凑够了,只是修缮房屋等也是需要钱的,这点钱显然不太够,花唱晚想了想,最后又从空间里取出了一些东西,直奔当铺而去。   “打火机两个,每个一百两;双肩背包一个,一百两;葡萄酒两瓶,每瓶一百两;加起来五百两,收不?”进了当铺,花唱晚就看到了昨天的那个老师傅,将东西放到老师傅面前直接开了价。   老师傅在看到花唱晚的时候,眼神中闪过一抹精光,似乎颇为兴奋的样子,本来是想说些什么的,但随即便被桌子上的几样东西吸引了视线,观察了好一会之后,才笑呵呵的道:“你这些东西都是老身从来没有见过的珍惜物件,值钱是不用说了,你开的价格也很合适,不过老身倒是有个疑惑,不知当问不当问?”   “既然不知那便是不当问,所以还是不要问的好。”无非就是想知道这些东西的来历或者是进货渠道,前者她曾说过是西洋货,所以后者便极有可能是这老师傅想问的了,而这恰恰却是花唱晚不能说的。   “这倒不是老身想问的,而是东家想问的,不过东家也说了,你可能不愿意告知,所以她也不强求,倒是有兴趣想和小姐交个朋友,以后有什么稀罕货,直接来这里找老身就是了,一定给小姐一个合理的价钱。”她昨天收了那物件之后,就直接去找东家汇报了,这东家也是一个有眼里的,很是看重那东西,顺带着也就看重了这来典当的客人,很是认真的交代她,如若下次看到了这客人,至少也要留下个联系方式,没想到这才第二天就再次见到了花唱晚。   ……   ------题外话------   三月八日啦,过不过节的朋友都要快乐啊!   ☆、【025】又去购物了   “交朋友倒是可以,但如果是为了这些物件,那就不必了,我手里虽然还有几件东西,却未必会再拿出来典卖,不过如果有需要,也一定会考虑来贵店的。”花唱晚并不拒绝多交个朋友,只是这想与她交朋友的人明显是有目的的,她可就要将事情说清楚些了,免得有什么误会。   “呵呵,这位小姐倒是又谨慎又爽快,老身会将原话带到的,只是不知小姐贵姓,又是哪里的人,如何联系是好?”老师傅也不意外,继续笑呵呵的问道。   “在下花唱晚,南山村人士,随时欢迎贵东家来南山村做客!”   离开了当铺,花唱晚又多了五百两银子,加上不久前的八百两,总计一千三百两,除去支付剩余的五百两的土地钱,还能剩下八百两,用来修葺房屋和整理庭院,前期的话倒是勉强够用了。   不过这一番折腾下来,倒是让花唱晚愈发的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了,如此想着,在街上走着的时候也就愈发注意起来,这人气最旺的生意除了那些不太正当的,自然就是酒楼和客栈了,只是这青云县只是一个小县城,就是最好的酒楼看在花唱晚眼里,也只能说是勉勉强强的存在,这就让她考虑着,是不是自己也可以办一个酒楼,她手中的菜谱可是极多的,虽然不太会做,但她会指点别人做啊,只要找个差不多的厨师,开个酒楼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而且如果开酒楼的话,在食材方面她也是可以自给自足的,有灵水的辅助,还有那么一大片庄园,无论是用来栽种蔬菜,还是用来养殖家禽,都是极为方便的,这样既可以给自己建立一份事业,也可以让家人都有些事情做,简直就是一个一举数得的好主意啊。   其实花唱晚以前的产业之中就有酒店这一项,为了能够更好的去世界各地冒险,花唱晚在退役之后就利用手中大部分的积蓄开办了一家中型规模的酒店,而后又凭借着她的商业天赋一步步发展酒店,直至最后成为了一家国际连锁酒店,而现在她重生到这个世界,再一次选择了从酒楼这个行业开始,也算是做老本行了。   花唱晚一边想着一边又买了好多东西,她有一种与仓鼠颇为类似的习性,那就是储备物资,尽可能的储备一些必需品,同时也会搜集一些新奇的物品,一点一点的将那个诺大的仓库填满,在现代时如此,现在到了这个时代,亦是如此。   手里有了钱,花唱晚出手也就更爽快了,想着看许南毅穿新衣服很帅气的模样,走着走着便奔着成衣铺去了,白色有了,那就来一套奶白色,藏青色有了,那就再来一套浅绿色,还有这件黑色的也很不错,穿在许南毅的身上一定格外的有气质。   花唱晚这一看就又看上了好几套,觉得都挺适合许南毅穿的,昨天她怎么就没来这家呢,不过花唱晚也不是心里只有男人的主,除了给许南毅买了衣服外,还给家里的老老少少也都各自买了两套,除了尚未见过面的二哥外,就连最小的花甜儿也没有落下。   说到那个尚未见过面的二哥,原主的记忆中倒是有着颇为清晰的记忆,那二哥已经婚配,但嫁出去做的却不是正夫,而只是一名妾侍。而她所嫁的人则是青云县颇为有名气的富商姜凌,名下做的是粮油和金银饰品的生意,据说在周围几个县城都有店铺,和青云县的县令关系也颇为友好,到也算是一个能人。   原主对这位二嫂的印象是比较陌生的,除了崇拜之外似乎还有那么点惧怕,典型的欺软怕硬,但和那位二哥的关系就不算是太好了,在家里的时候两人就总是争吵,纷纷离家之后,对彼此也不怎么看上眼,原主觉得这二哥势力又奸诈,攀上高枝就趾高气昂的瞧不起自己,而那二哥似乎是觉得原主好吃懒做太不争气,总是说原主烂泥扶不上墙,显然也是有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如此分析来,虽然关系不是太融洽,但毕竟是一家人,感情还是有一些的。   挑选完了衣服,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也来不及再买其他的东西,便骑着马急匆匆的赶了回去,在村口的时候又遇到了几个大妈大叔,对着她指指点点的也不知道是在说些什么,花唱晚只是看了他们一眼,便一阵风似的驾着马跑了过去,一直到家才停了下来,同时马背上也又多了两个大包裹。   花唱晚也是一个心细且谨慎的人,为了遮人耳目,回来的路上还是放了一些包裹在马背上的,这样家里新添置的东西也就不会引人怀疑了。   花唱晚到家的时候,许南毅正在做饭,听到了马蹄声立刻就走了出来,看到花唱晚又是大包小包的回来,都有些麻木的不再疑惑了,帮着将东西一起拿进了屋,转身就又去了厨房,这其中两个人连句交谈都没有,但感觉上却是颇为默契的。   花唱晚也不见怪,开始收拾起这些东西,给许南毅的都放进了屋里,吃食则搬进了厨房,给家人的则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想着吃完了晚饭就送过去,正好可以当做是散步了。   收拾完东西,花唱晚就给自己狠狠的灌了两大口水,经过这两天灵水的改造,这身体的状况也变得好了许多,至少不再是最初那种有气无力的样子,让花唱晚满意许多。   “饭准备好了,您可以来吃饭了。”许南毅在卧室里找到了花唱晚,低眉顺目的说道。   “用你,不准备用您,再学不会说话,我就……我就不吃晚饭了!”怎么又改成您了呢,听着一点都不自在。   “……”你不吃饭和我真的有关系吗?许南毅默默的想着,嘴角抽了抽,想着花唱晚怎么突然间就变得这么幼稚起来了呢。   好在花唱晚不知道许南毅的心思,不然估计就真的不吃饭了!   “咳咳,好了,去吃饭吧。”花唱晚说完之后也觉得自己似乎是有那么点幼稚了,尴尬的咳了咳,站起身走了出去。   饭桌上的饭菜已经摆放好了,两人坐定,就开始吃了起来,晚饭许南毅做了两菜一汤,他在厨房里找到了鸡肉,就大着胆子做了一道蘑菇炖小鸡,又找到了玉米和豆角,加了一些肉放在一起炒了炒,最后配上了一道西红柿鸡蛋汤,里面放了两个鸡蛋,往日最多也只是放一个的。   做这些饭菜之前是没有得到应允的,这让许南毅心中多少有些忐忑,不太确定自己做这些饭菜会不会惹花唱晚生气,毕竟相比以前的伙食,现在这些实在是有些奢侈了。   许南毅吃饭之前,就有偷偷的查看花唱晚的脸色,却见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反应,倒是吃了几口之后,轻轻的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味道不错,这才让他放下了心。   其实花唱晚自然是有注意到许南毅的打量,只是她有些疑惑对方是为了什么在偷看她,想了想,又看了看桌子上的菜色,还以为是在关心她喜欢不喜欢吃呢,便说了一句味道不错,然后就看到了对方松了口气的样子,心中暗想果然如此,厨师都是需要鼓励的。   花唱晚也算是一个拥有着玲珑心思的人了,但她毕竟不是许南毅,不可能知道许南毅所有的想法,所以偶尔就会有些误会,其实人与人之间也是如此,言语之间的沟通是真的很有必要的,说出你的需要,别人才知道你需要的是什么,说出你的爱意,别人才知道你爱的到底是谁!   ……   ☆、【026】一言为定   晚饭后,许南毅收拾桌子就要去厨房刷碗,却被花唱晚叫住了,道:“收拾完之后就进屋看看,我给你又添置了几套衣服,看看合适不合适,我去爹娘那里一趟,一会回来。”   花唱晚说完,拿着那一大包衣服就走了,身后的许南毅动了动嘴,拒绝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就已经没有了拒绝的对象。   怎么又给他买衣服了呢,就算是有钱也不好这么浪费吧,他拿出来的那个小金耳坠,能够抵得上这几套衣服钱就不错了,还有其他的东西,显然不是当了耳坠就能够换回来的,他现在已经不好奇花唱晚是从哪里弄来的钱了,而是疑惑于花唱晚对他越来越好的态度!   最初,许南毅是忐忑不安的接受且期待着的,没有人会希望日子过的不好,但一天多之后的现在,许南毅却突然有了另一种想法,也许他并不希望花唱晚对自己太好呢,毕竟感情也是一种债,无论是恩情,还是其他的感情,得到一些的同时,也总是要付出一些的。   曾经面对花唱晚的虐待,他不怨恨,是感恩也是冷漠,而如今,面对花唱晚的善意,他又该如何反应?   花唱晚拿着衣服到父母家的时候,花家众人也正好吃过了晚饭,花唱晚将衣服一一送到众人的面前,花家六口人,每人两套,只有小甜儿多了一顶小帽子,上面绣了一只小兔子,戴在脑袋上,可爱的不得了。   “怎么是兔兔呢?甜儿喜欢猪猪啊。”小甜儿歪着脑袋似乎是想看看自己脑袋上的帽子,用软糯糯的童音抗议着。   花唱晚瞬间就被逗笑了,这到底是个什么娃子啊,不喜欢小兔子竟然喜欢猪,品位怎么就这么不同呢。   花唱早无语的拍了一下自家丫头的脑袋,笑骂了一句小吃货,转身便颇为严肃的对着花唱晚说道:“三妹,你就算是有钱了也不能这么浪费,家里人都有衣服,你这是做什么呢,爹娘的留下就是了,我们的快点拿回去退了吧!”   “我们的也拿去退了,又不是过年又不是过节,哪里需要什么新衣服,小甜儿倒是穿着好看,甜儿的留下好了。”花母也是一个节俭的,很心疼这些衣裳的钱,但同时她也是一个疼爱孩子的,只开口留下了小甜儿的衣服。   “娘,大姐,你们这是说什么呢,都买了哪有退回去的道理,而且这些钱真的不算什么,你们穿着合适,我这看着也舒心啊,咱们不说这个了好不好,我这次来是拜托你们做事的,这有一百两,你们拿着去做一些前期的工作,需要花钱的地方不用省着,我这还有呢。”花唱晚拿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到了花母面前,很是认真的说道。   花母看着银票,又看了看花唱晚认真的神色,深深的叹息了一声,重重的拍了拍花唱晚的肩膀,语带欣慰的说道:“好,东西和钱娘都收着了,事情娘和大姐也会帮着你办好的,不愧是咱们花家的孩子,三丫头也懂事了,好!”   “姨姨,姨姨,甜儿不要帽帽,换糖糖好不好,糖糖好吃。”小甜儿适时的冒了出来,手里抓着小帽子,眨巴眼睛看着花唱晚。   花唱晚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手在袖子里掏了掏,立刻就多了两颗糖果,放在了小甜儿的小手上,哄着道:“糖果不能够多吃哦,今天一颗,明天一颗,再想吃就来找姨姨,姨姨这里还有哦。”   小甜儿听了这话似乎有些纠结,小脸都皱到一起了,看着两颗糖果,极为为难的问道:“不能都吃掉吗?明天坏掉了肿么办?”   “笨丫头,就知道吃。”花唱早也是对自家女儿有些无奈了的,她就想不明白,这丫头怎么什么事情都能够和吃扯上关系呢?   当天晚上回到家,花唱晚就看到许南毅静静的坐在草席上,新买的衣服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旁。   “衣服合适吗?”那可都是她精心挑选的呢。   “合适……谢谢!”许南毅中间停顿了瞬间,继而十分认真的道了一声谢。   “不用客气,合适就好,身上还难受吗?有没有再发烧?”   “没事了,都很好。”   花唱晚其实问的很随意,但许南毅答的却是很认真,一问一答倒是不显得尴尬,不过真要睡觉的时候,花唱晚的提议就让人有些为难了。   “你真要睡草席上?床也挺大的,足够两个人睡了。”花唱晚拍了拍床铺,好不认真的建议道。   “夜深了,您早点休息。”回应花唱晚的是许南毅闷闷的声音,说完就盖了被子,将自己整个人都埋了进去,闭上眼睛就开始睡觉了。   床上,花唱晚嘴角上翘,无声的笑了笑,少了清冷,多了一丝丝的邪气,看起来就像是个坏人。   翌日一大早,许南毅就起来了,轻手轻脚的穿好了衣服,就去厨房开始做早饭,慢火熬粥,香气很快就冒了出来。   花唱晚起床的时候,饭菜都已经上了桌,闻着就让人流口水,一口气喝了两碗粥,这才满足的放下了碗筷。   “我今天去和村长办地契的事,你好好在家休息,别再做活了。”   花唱晚交代了一句,便牵着马走了,地契要去县城里办,牵着马就不用再回来取了,而在她身后,许南毅一直目送着她离开,直至连背影都瞧不见了,才缓缓的收回了视线,然后转身就拿着扫帚开始打扫起了小院子,至于花唱晚让他休息的话,他记在了心里,却未必会听呢。   花唱晚到了村长家,直接就将五百两银票放到了村长面前,直言道:“钱我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的事情就要麻烦陈婆婆了。”   “你当真想好了,要知道那块地的风水……”陈婆婆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没事,我会处理好的,您放心就是了。”   “成,那咱们现在就走吧,办完了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事,那里荒废了二十多年,我看着也心疼啊。”陈婆婆可是很期待能够见到那个地方再现往日辉煌的。   “陈婆婆放心,那里不会再荒废的,我一定会再现一个世外桃源给陈婆婆看,到时候也欢迎陈婆婆去住上一段时间。”   “好,一言为定!”   ……   ☆、【027】开工了   花唱晚骑着马带着陈婆婆一路去了县城,然后直接便奔着衙门去了,只要有钱,手续办理倒也是很顺利的,费用交了五十两,打点又花了十两,很快就办好了手续,签字画押之后,那一块地便正式属于花唱晚的了。   借着袖子的掩饰将地契收进了空间里,花唱晚满意的笑了。   “陈婆婆,这一次真要多谢您了,时间不早,让唱晚请您吃顿午饭如何?”   “谢就不用了,不过饭是可以吃的,婆婆也听你说说庄园的事,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没?”陈婆婆笑着应下了,这一段时间的接触,倒是让她对花唱晚有了新印象,以前那个混混般的丫头好似完全消失不见了,现在的花唱晚给她的感觉很不错。   见到陈婆婆答应了,花唱晚便领着陈婆婆挑了间看起来颇为热闹的酒楼走了进去。   “客官好,您几位,需要雅间吗?”店伙计很快就迎了上来,服务态度还是可以的。   “两个人,就坐那吧。”花唱晚看了一圈,指了个相对安静些的角落,又向着陈婆婆问道,“婆婆想吃什么,您来点菜吧。”   “随便来两道菜就成,婆婆可不挑嘴。”陈婆婆家境也是颇为富裕的,家中可谓是子孙满堂,虽然不常出来吃饭,却也是见过世面的。   “那就上几道招牌菜,两荤两素再来道汤,速度快点啊。”   “好的,客官您稍等嘞!”   等菜的功夫,花唱晚就打量起了这间酒楼,位置不错,布置一般,客流量一般,从客人的档次来看,这酒楼应该是属于中档酒楼,一顿饭一二两银子可以吃的不错,由此可见,这小县城也还是有着一定消费能力的。   花唱晚既然决定了要重操旧业开酒楼,那自然也是需要调查市场的,这么一会功夫就将酒楼打量了一番,陈婆婆看到这一幕,就有些好奇的问道:“花丫头,你这都看啥呢,没见过似的?”   “不瞒婆婆,我这是打算也弄个酒楼呢,以后庄子里的果蔬和家禽也就可以自产自销了。”花唱晚也没有遮掩,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她对这陈婆婆的印象也是很不错的,听听她的想法也是好的。   “酒楼?这可不是小生意。”陈婆婆先是惊讶了一下,但随即便认真思考了起来,好一会之后才接着说道:“有了庄子在,你这个想法倒是不错的,如果银两足够,也不是不成,但吃食这个东西,可需要个好厨子,费心的地方也多,你想做就要认认真真的做,可不能当成玩似的。”   “这是自然的,这也算是我的第一份产业,一定会用心做的。”   两个人交谈了几句,小二就开始上菜了,速度不慢,菜色看起来也还成,就是味道挺一般的,还不如许南毅的手艺,也就勉勉强强和她差不多吧。   想到许南毅,花唱晚就不由的开始在心里罗列清单,想着一会再买点东西回家,但一想要带着村长陈婆婆,便打消了这个念头,然后花唱晚就觉得,自己似乎也有了一些购物狂的潜质了,每次来县城都想着买东西,但那个家缺少的东西实在是太多,衣食住行通通都缺,也就难怪花唱晚每次来县城都想着要买东西了。   不过花唱晚买东西的心情却是有了点变化,从最初的不满和忧虑,渐渐转变成了现在的期待和充实,一点一点建造属于自己的地盘,一点一点改善属于自己的生活,就像是将一张白纸一点一点的铺满色彩,可以完全满足她的掌控欲,也算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饭后两人一起回了南山村,而此时的南山村却已经因为花家人的一系列动作,而变得极为热闹了。   “听说了吗,花家买下了那块地,胆子可真大啊!”   “就是啊,我平时可是连看都不敢看的,就怕沾惹上什么晦气,没想到花家竟然买了,这是怎么想的,想不开啊!”   “可不就是想不开吗,还要找人去修理房屋,谁敢去啊,又不是要钱不要命的,那里风水不好,去了可会坏事的啊。”   “你倒是也别这么说,那地方偶尔去上一两回也未必就会出事,以前有主的时候,咱去那帮着种地或者上山打猎什么的,可不是都没出过什么事吗,现在那块地是属于花家的,就算是出事也是他们家的事,和咱们没有关系呢。”   “咋的,听你这话是想去帮着建房子?”   “有钱自然是要赚的啊,你也知道俺家人口多,不赚钱吃啥!”   这是一群大婶聚在一起的谈话,而与此相似的谈话也在南山村各处存在着,几乎全部都是在谈论着和花家以及那块地有关系的话题,大多数知道情况的人都抱着担忧和怀疑的态度,只有小部分人想着能够赚钱就是好事,还是比较愿意去帮忙的。   花唱晚回来的时候,花母那里已经召集了七八个人了,都是会修葺房子的,而花大姐那头也找了三五个好友,和花母凑成了个十多人的小队,就等花唱晚拿着地契回来开工了,而这些人主要做的就是修葺房屋和给田地除杂草类的活。   除了花母和花大姐,大姐夫韩允那里也找了三四个厨艺不错的男人,拿着大包小包的在村子里收粮食和肉食,勉强算是后勤组了,至于花小弟,他的任务最简单,就是照顾好花甜儿,虽然花小弟不怎么满意,但也只能乖乖的听话了。   “娘,这是地契,现在那块地就是属于咱们的了,带着人开工吧。”花唱晚拿着地契给花母看,花母看着也有点兴奋,挥了挥手,十分爽快的带着众人开工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拿着各种工具就向着村东头走去,村子里也没有什么秘密,大家都知道他们是去做什么,有那么几个心动却有所顾虑的,看到这群人也大了胆子,问好了工钱就跟着一起去了。   在花唱晚的提议下,做工开出的工钱很合适,一般做工一天也就二三十文,而他们则给了四五十文,就是做饭的几位也都每天给了二十文,而且全部都是包吃一顿午饭的,这是第一天,午饭已经不需要了,带着大家过去,也主要是看看地形好分工,工资也按半价算的,却已经很是合适了,而听了这待遇,加入进来的人也就越来越多了。   众人很快就到了河边,人数也已经超过了三十人,花唱晚让大家停下,她要说话了。   “从这条河过去,就是隶属于庄园的地方了,也是各位大婶叔伯这些天需要帮忙建造和整理的地方,除草,修路,修葺房屋,整理庭院,有的是体力活,有的是技术活,各位会什么就做什么,做好了工钱的话绝对不会亏待各位,现在我就来问问,有没有会造桥的?”   其实准备时间还是有些仓促了,莫要说各种技术工种缺乏专业人员,就是建筑材料也没有备齐啊,找了这些人来大多都只能做翻地除草的活,不过即使如此,这些人也还是不够用的啊,所以花唱晚已经考虑着要去县城里的牙行招募一些专业的人来了。   最后会造桥的出来了两人,花唱晚本来还有些惊讶呢,但仔细问过之后,却有些失望,其中一个是会建造木桥的,一个却是只会跟着干活的,都不符合花唱晚的要求,最后就只能暂且放下造桥这件事,带着众人渡过了河,开始整理起内部的田地和果林了。   ……   ☆、【028】发现黑小孩   在回来的路上,花唱晚曾经询问过庄园内部的问题,尤其是那把门锁的钥匙,而对此陈婆婆的回答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个地方所有的东西,全部都任由花唱晚自己处理,钥匙是没有的,花唱晚就只能选择砸门了。   其实花唱晚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本事打开锁,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没好意思显露本事,只好指挥着人砸锁,只是那门因为年头太多,这一砸之下竟然也跟着一起碎掉了,吓的那砸门的人好大一跳。   “花,花丫头,俺,俺可不是故意的,这,这……”砸门的是个模样很是憨厚的大婶,也是花母的好友,她也没想到自己只是砸个锁就将门也砸坏了,吓的脸都白了。   “没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正好要换门呢,坏了就坏了。”花唱晚大度的安抚道,说完便带着众人进了庄园,这也是她第一次进到这庄园里,一步一步走去,一点一点看来,果然不愧是被陈婆婆怀念了二十多年的庄园,虽然有了些年头,却依旧精致如初,温婉中带着田园的悠闲,精致中又不失大气与奢华,整个建筑物在花唱晚这个现代人看来,更是透着古色古香的典雅与贵重,让她很是满意。   不过这样的精致在经历了二十多年的风吹雨打之后,却也是多了一丝残破与萧条,于细节处有许多不足之地,就需要花唱晚找人来修葺了,尤其是那些花园之中的景色,荒凉,颓败,当真是需要好好整理的。   “三丫头,这庄子建造的很不错,咱们这些人可没有会修葺的,还得找会的工匠来修啊。”花母也内外观察了一番,倒是个明白人,说出了花唱晚的打算。   “恩,我明天就去县城里找人,母亲带着他们去整理房间吧,看着有用的就收着,无用的东西就都扔掉,您和大姐他们也都挑选个院子,喜欢住哪里就住哪里,布置什么的也都按照你们的喜好去弄。”这个庄园很大,住个三四十人完全不成问题,小院子也有三五处,大家是想住在一起还是分开住,完全可以根据各自的喜好安排。   “你真打算让我们都住进来,要知道这里可是你的房产。”花母犹豫了一下才如是问道。   花唱晚一愣,似乎没有明白其中的意思,有些疑惑的反问道:“这自然是当真的,您怎么这么问,一家人住在一起不好吗?”   要说按照花唱晚的个性,她还真未必喜欢一家人住在一起,毕竟她也从未和家人住在一起过,因为她以前是没有家人的,但是在她想来,既然有了家人,家人关系还很不错,她现在有了好一点的居住场所,那自然是要让家人也住的更好一些的啊。   “你就不怕你将来的夫郎不愿意和我们一起住?”见花唱晚不明白,花母只能挑明了说,花唱晚是老三,而且还是分家出去的丫头,有孝顺爹娘的义务,但却没有必要和爹娘再住在一块了,尤其是还要带着姐姐和姐夫一家,如果他们搬过来一起住,是有可能会被人说闲话的。   当然花母忌讳的也不是旁人的闲话,她主要还是担心花唱晚将来的夫郎挑理,本来她还担心花唱晚娶夫郎的事,现在看到自家丫头有了这么大的一个庄子,那也就不用愁娶不到夫郎了,而既然如此,那自然也要担心往后的相处问题,他们可不希望因为自己,而影响了夫妻间的相处。   “您这是说什么话呢,莫要说我现在还没有夫郎,就是有了夫郎,他要是敢有半点不愿意和您住,我立刻就休了他,您养我到这么大,住在一起怎么了,您要是和我还有顾忌,那我搬出去住,您和大姐他们住这里!”一听这话,花唱晚就有些无奈了,百善孝为先,怎么就想着夫郎不高兴了,不敬老人的夫郎,不娶也罢。   “这怎么行,我就是担心,好了好了,就当为娘胡思乱想好了,咱们也别在这浪费时间了,还是快点组织人去修理庭院吧,把能做的都做了,也好早点住进来。”   “成,那您先去忙,我也到处去看看,有事就来叫我。”   花唱晚继续在庄子里走着,庄子四个方向,东南西三面都走过了,现在去的是庄子的北面,也是靠着后山的一面,她本是想着这里会不会有动物潜进来,毕竟靠着山呢,有个蛇虫鼠蚁什么的也未必安全,只是走着走着,花唱晚却有些惊讶的发现,这里不仅有动物的踪迹,更甚至似乎还有着人的踪迹,而且还是近期不久前留下的痕迹!   有人?这山庄里怎么会有人呢?要知道这里可是龙气潜藏之地,一般人想在这里生活,那可绝对不是一件什么好事情,小到各种意外,大到死于非命,只要承担不了这股龙气,这大福之地便可谓是大凶之地呢。   花唱晚一边嘀咕着一边寻着踪迹开始找人,现在这里可是她的地盘了,想住在这里,可是要交房租的呢。   花唱晚也是一个追踪高手,不一会的功夫就找到了一个颇为偏僻的院落,那里看起来就要比外界齐整一些,人生活的痕迹也更加明显了。   站在门口,花唱晚正在考虑着是要敲门进去还是要直接进去,门就突然间开了,然后花唱晚便和一块小煤炭面对面了。   这是真黑啊,面前的孩子,十岁左右的年纪,应该是个女孩子,穿着一身破布,从头发到脚丫子,从眼睛到全身肤色,黑不溜秋的就看不到第二个颜色,不过,那双眼睛倒是黑的幽深,闪闪发光一般,看在花唱晚的眼里,觉得莫名的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你是什么人?是来抓我的?”小黑孩率先开口了,虽然眼神中有着极为明显的惊慌,但反应却颇为镇定,小小的身子挺得笔直,倔强又倨傲的看着花唱晚,那眼神看的花唱晚更加熟悉了。   花唱晚可以确定,无论是现在的自己,还是这身体原主人的记忆之中,是绝对没有见过这个小东西的,所以那种莫名的熟悉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里是我家,我是来请你出去的。”花唱晚倒是也没将对方真的当作是小孩子来看,谁让这小孩子的气势太过成熟,让她都不由的改变了一些态度。   “你买下了这里?”小孩皱了皱眉,但同时也松了一口气,绷着的小身体也不再是那么的僵硬了。   “是啊,需要看地契吗?”   小孩沉默了,咬了咬嘴唇,偷偷的打量了花唱晚好几眼,一副有话想说的样子,但最终当他开口的时候,说出来的却是,“既然如此,那我走便是了,多有打扰,告辞!”   小孩一抱拳,也不说拿什么东西,抬脚就向外走去,动作极为干脆。   花唱晚有些惊讶,却也是看明白了一些,别看这小孩子黑不溜秋像是乞丐的样子,但从那番做派上看,就知道定是一个大家族培养出来的子弟,有傲气,懂礼节,身上隐隐的透着一丝贵气,眼神也颇为坚毅,这绝对不是一般乡下孩子能够表现出来的,花唱晚看着熟悉,脑海里也就不由的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两人竟然惊人的相似。   ……   ☆、【029】兄妹相遇   这孩子的眼神以及气质,都像极了许南毅,都是那种略带倔强的不屈的极为明亮的眼神,也都是那种沉稳的内敛的优雅中带着一丝尊贵的气质,这让花唱晚有种直觉,这两人之间应该是有着某种关系。   “你认识许南毅吗?”虽然花唱晚也不确定许南毅这个名字是不是真名,那个男人的身上有着许多她不知道的秘密,但此时也只能这样问上一问了。   小孩迈出的脚步很明显的停顿了一下,而后瞬间转身,震惊且警惕的看着花唱晚,声音都变得极为凝重的询问道:“你为什么这么问?你知道些什么?”   看到这一幕,花唱晚就笑了,这两人果然是认识的,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关系,但大概应该是有血缘联系的,不然怎么会如此相似呢。   “没什么,你可以走了。”既然抛出了鱼饵,鱼儿也已经上了钩,她就没必要继续抛出鱼饵了。   小孩的表情明显是一副被噎到了的样子,又急又怒的看着花唱晚,小拳头都握紧了,不服气的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了又不说!”   “我问你的问题你也没有回答,为什么我就要回答你的问题呢?”对付小孩子嘛,就算是再聪慧的,那也只不过是个小孩子而已。   “你问我什么了?”   “你认识许南毅吗?你们是什么关系?”花唱晚耐心的又问了一遍,只不过偷偷的加了个问题。   小孩绷着脸,眼神有些犹豫,在说与不说之间徘徊。   “你要是不说就可以走了,我回去问问南毅,他总该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吧。”花唱晚笑眯眯的道,略显奸诈。   “回去?哥哥在这里?哥哥怎么会在这里!你是不是在骗我!”这一下小孩就忍不住了,又是惊喜又是怀疑的跑到了花唱晚的面前,期待又警惕的问道。   “南毅是你哥哥?”花唱晚再次确认道,心里却也开始想着,这对兄妹到底是经历过了些什么,竟然会沦落到如今的地步,一个成为了奴隶,一个成为了乞丐般的野孩子,不可谓不凄惨。   小孩闭上了嘴,也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只是倔强的看着花唱晚,眼眶却已经红了,花唱晚心下叹息了一声,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小孩的头发,这小孩虽然看起来黑溜溜的,但发丝格外的柔顺,个人卫生显然是不错的,挺招人喜欢的。   “他就和我住在一起,要和我一起去看看他吗?”   “恩!”如果真的是哥哥的话,她就再也不用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许灼,原皇太女唯一嫡女,行三,也就是许南毅的三妹,而实际上许南毅的真名并不是许南毅,他原名许攸,字南毅,被奴隶贩子抓到之后就改了名字,但又怕己方势力找不到他,便以字代名,这才改成了许南毅,而身为许南毅的妹妹,许灼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这才有了如此大的反应。   许姓,乃是国姓,也是大姓,上到皇族,下到平民百姓,这个姓氏遍布了社会各个阶层,所以也就不足为奇了。   花唱晚拉住了许灼的手,许灼想要抗议,却被握的很紧,根本无法挣脱开,只能任由花唱晚握着,一路走到了山庄前部,看到了花母,交代了一声,两人便回了花唱晚的家。   院子里没人,客厅里也没人,推开卧室的门,花唱晚就看到许南毅正拿着针线在缝补衣物,神色柔和,看起来颇为贤惠。   “大哥!”不等花唱晚说什么呢,许灼看到许南毅的时候,就已经忍不住大呼出声,红着眼眶向着许南毅扑了过去!   许南毅无比惊喜的看着面前的孩子,一时间表情都有些呆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突然间就见到了自己的妹妹,只是,妹妹怎么会黑成了这个模样?   惊喜过后,许南毅就十分疑惑的问道:“你怎么来这里的?又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是她带我来的,我逃……咳,我离家不久之后,就来到了这里。”许灼有好多话想说,但她可没有忘记这里还有一个外人在,只能将那些话又咽回到了肚子里。   许南毅这个时候也注意到了花唱晚,想了想,简单的解释道:“我被奴隶贩子抓到了,是她买了我,你称呼她一声小姐便是了。”   “叫什么小姐,怪难听的,叫我姐姐就是了。”花唱晚本来是不想插嘴的,但这称呼怎么都听着有些别扭,就不得不提出自己的意见了。   兄妹两人一起看向花唱晚,神色中带着很是相似的疑惑,小姐哪里难听,那是尊称啊!   “咳,谢谢您帮我找到了妹妹,您可以也收留她吗?我会努力干活的!”许南毅看着妹妹那小乞丐的模样,就知道妹妹的生活恐怕未必会比自己来得好,而现在最好的选择也许就是留着妹妹在身边,一起躲在这个小村子里,虽然辛苦了些,但至少要比外面安全。   “当然可以,你们兄妹聊着吧,我去新庄园看看。”花唱晚自然不会拒绝,多一个小孩子而已,她又不是养不起,花唱晚说完就颇为善解人意的退出了房间,将房间留给了久未见面的兄妹俩,自己一个人又去了新庄园,那里一堆事情等着她处理呢。   花唱晚走后,兄妹俩的神色都有了一些变化,两人看了看彼此,又看了看房门的位置,妹妹许灼就轻轻的走到了门口,偷偷的向外看了看,确定了没有人,才回到桌子旁,对着自家哥哥点了点头道:“没人,她走了。”   “灼儿,你怎么也会在这里的,保护你的那些人呢?”   许灼的表情瞬间就变得愤怒而悲哀起来,声音有些嘶哑的道:“他们都死了,为了保护我,一个接着一个,全都死了!”   “那你是怎么到这里的,有人知道你在这吗?”许南毅的脸上也流露出了一丝悲哀的神色,只是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那些护送他们逃走的侍卫都是母亲手下最衷心的死士,如果他们还活着,是绝对不会任由他们兄妹俩沦落到如此境地的。   “最后一个侍卫护送我到了凌云城,本来是打算和那里的暗桩接触的,但城门口却布满了追兵,我们连城都没进去就被发现了,仓促之中,侍卫挡住了追兵让我逃走,我也不认识路,一路跑着就到了这里,期间我也出去查探过情况,也在青云县里留了暗号,但却一直没有人找来,更是有那么两次还碰到了追兵,好在我躲得快,不然就要被抓到了,那该死的许玥,我一定要让她血债血偿!”话说来简单,但这一路可以说是血汗般的艰辛,能够活着都是极为不容易的。   “我的经历也差不多,就是逃跑中又遇到了奴隶贩子,然后被花唱晚买了来,花唱晚就是刚才那人,你和她是怎么相遇的,怎么就知道我在这里了呢?”许南毅也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实际上和许灼也相差不多。   “我也不知道,她突然就出现在了我躲藏的地方,说那里是属于她的,我本来都要走了,她却问我认不认识你,我惊喜之下也没有想那么多,说话就漏了陷,她便带我来了这里,现在想想,还真是有些古怪呢,难道她是知道了咱们的身份?”许灼也是越想越觉得古怪,脸色也变得严峻起来。   “这个很难说,但应该是不知道的吧,不然态度也不该是如此才对啊。”听了这样的事实,许南毅也觉得奇怪了,但却也并不觉得花唱晚是知晓他们身份的,不然总不会那般对他才是!   一时间兄妹俩都陷入到了重重疑惑之中,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   ☆、【030】比你哥哥乖   “哥,我们真的要藏在这里吗?我想回去,我想看看母亲和父亲还有二哥,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逃出来?”好一会之后,许灼才用着闷闷的声音说道。   “我也想回去,只是咱们回得去吗?”许南毅的声音也有些飘忽,像是想到了那遥远的地方,他又何尝不想回去呢。   “回不去也要回!我不能让那个恶毒的女人坐上皇位,那是属于母亲的位置!”许灼虽然只有十岁,但却是从小被当作未来接班人培养的,无论是气魄还是血气,都是有的。   “是啊,怎么也要回去的,不过也不能什么都不准备的就回去,青云县没有咱们的联络点,咱们就想办法混进凌云城去,想要为母亲报仇,总是要找一些帮手的!”许南毅更理智一些,而他口中的凌云城便是挨着青云县最大的城池,也是整个大雅王朝都颇有名气的一座城市,极为繁华。   “可是我们进不去城,我不久前还去查看过,城门一直都有人把守,我怀疑是许玥派来的人,她找不到我们是不会放弃的!”许灼也不是一直都藏在那座荒废的山庄中的,偶尔也会出去望望风,查看一下情况,只是这情况显然不容乐观啊。   许灼口中的许玥便是一年前才登基的新帝,同时也是许灼的二皇姨,是她母亲的妹妹,也是造成他们现在这种情况的罪魁祸首!   “那如果有人愿意帮着咱们传递信息呢?找个人去暗桩那里联系看看,只要联系上,我们就有帮手了!”现在的情况主要是他们不敢露面,母亲手下的那些人也就找不到他们,而母亲和父亲应该是被软禁在某处,自然也是指望不上的,想做什么,只能靠他们自己努力了。   “谁会帮咱们?哥你那有可靠的人吗?”许灼无比期待到问道,许南毅却是一下子就被噎到了,他就那么一提罢了,哪里有什么可靠的人呢。   许南毅无法回答,许灼期待的眼神也渐渐的变得灰暗起来,兄妹俩面面相觑再一次相对无语了。   花唱晚在庄园里一直忙到了很晚才会来,晚饭点都有些过了,原本花母是叫着她一起回家去吃的,却是被她拒绝了,也不知道家里那对兄妹如何了,会不会等她一起吃饭,还是早些回去看看才好。   花唱晚刚走进院子的门,就看到一大一小兄妹两人坐在小板凳上看着自己,眼巴巴的,看着她的时候明显有点激动,看来是饿坏了。   “还没吃饭吗?”花唱晚有点明知故问。   “等您回来一起吃。”哪有主人没回来就开饭的道理。   “以后不用等我,时间到了你们就开饭,别饿到了。”虽然两人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样子挺可爱的,但饿到了就不好了。   “这不好吧,您是主子,哪里有我们先开饭的道理。”许南毅立刻就拒绝了,虽然花唱晚不再让他称呼她为主子,但毕竟主奴有别,不可逾越。   “你想当奴隶就算了,怎么也想拉着你妹妹当奴隶?你们不是一般人吧,就真甘心给我一个乡下丫头当奴隶?”这许南毅的固执实在是让人有些无奈,让花唱晚不得不将某些话挑明了说。   “你知道些什么?”许南毅警惕的问道,却是没有否认花唱晚的话。   “我不知道什么,也不想知道什么,你和你妹妹如果是想离开,我没有意见,但如果留下,就要按照我的话做,我讨厌主子奴隶的那一套,要不就称呼我的名字,要不就不用称呼,不然,我要真是拿你和她当作是奴隶来看,你以为你们还真有好日子过?”倔强也是要有限度的,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过称呼的问题,这男人要是再不听,她可就要生气了呢!   花唱晚的这番话,也算是明晃晃的威胁了,她其实也不是一个耐性特别好的人,更加不喜欢总是强调自己说过的话,如若这男人到了这种时候还不懂得听话,非要强调什么主仆有别的问题,就不要怪她真的将他当作是奴隶来对待了!   “咳咳,唱晚姐姐,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我还从来没有过姐姐呢。”就在许南毅还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的时候,许灼却已经抢先开了口,板着小脸却又尽量让自己像是个孩子一样在说话,可以看得出来她是想讨好花唱晚的,只是做的有些太生疏,看起来就有些不自在了,不过这一幕看在花唱晚眼里,却是觉得挺可爱的,这小大人的模样,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家庭教育出来的。   “自然是可以的,还是你听话,比你哥哥乖多了!”花唱晚夸赞了许灼一句,倒是让许南毅红了脸,许南毅这也不是气的而是羞的,在孩子面前说什么乖不乖的,多羞人啊!   “哥哥只是不好意思,太过守礼了一些,姐姐不要生哥哥的气,哥哥很好的。”许灼的小脸也是微微红润着的,说出来这样的一番话,她也是害羞的不得了,只是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她学到了许多东西,其中之一就是懂得低头懂得讨好,她不怕死,但却怕不能够给父母双亲报仇,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活着!   花唱晚认真的看了许灼一眼,突然间就轻轻的笑了,只是那笑容似乎有那么点邪气,笑的许灼有些发毛,就连许南毅就不由自主的挡在了许灼的面前,好似害怕花唱晚会对许灼做些什么一样。   “果然是个聪明的孩子,好了,吃饭吧,吃饱了饭才有力气算计人。”花唱晚那一眼已然看透了这小娃娃的心思,不过她也不太在意就是了,如果连这点心思都没有,她才该失望呢。   花唱晚其实是比较喜欢孩子的,像是喜欢小甜儿那种呆萌的吃货型,也喜欢许灼这种聪慧的小大人型,前者单纯可爱,后者懂事明理,总归是都招人喜欢的。   花唱晚率先进了屋,桌子上果然都摆好了饭菜,她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也没有多言,拿着筷子就吃了起来,她也是真的饿了。   许南毅和许灼随后进屋,看到花唱晚这番作态,也没有多说什么,依次坐在下手的位置,也默默的吃了起来。   晚餐三菜一汤,酱茄子一盘,萝卜干炒肉一盘,炒笋尖一盘,汤是萝卜汤,虽然吃起来味道都是很不错的,但怎么感觉都有点简陋呢,吃了好一会之后,花唱晚抬头看了两兄妹一眼,两人吃的都很香,尤其是那个小的,虽然动作尚算克制,但那狼吞虎咽的气势,可是挺吓人的,也不知道是有多久没有吃过这样的熟食了。   花唱晚从怀里取出了二十两银子,放到了许南毅的面前,道:“这是饭菜钱,想吃什么就去买点什么,以后咱三个人,至少四菜一汤,两荤两素,不用省着。”   这倒是她的疏忽了,只记得买东西回来,倒是忘记给许南毅一些银两,也方便他去买一些食材,不然总靠着她自己去买,总会有疏漏的时候。   二十两?兄妹两人看着那二十两银子都有些意外,对于一个农家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小数目,省着用的话就是用上一年也是可能的,怎么就能够如此轻易的拿出来给他们呢。   “我拿着不合适吧,再说,也太多了点。”许南毅犹豫的拒绝道。   “不合适我就不会拿出来给你,既然给了那就是合适的,以后家里的伙食就都由你负责了,多做些好吃的,钱不够再向我要。”   ……   ☆、【031】嫂子问题   用过了晚饭,许南毅去收拾碗筷,留下了花唱晚和许灼两人,许灼坐在凳子上,背脊挺得笔直,动也不动,有点小紧张,却被掩饰的很好。   也许是从初见开始,花唱晚这人就给了许灼很大的压力,现在两个人再次独处,这样的压力就变得越来越大了。   “怎么感觉你有些怕我呢?”反正没事做,逗逗小孩子也是很有趣的。   许灼认真的看了花唱晚一眼,板着脸吐字清晰的道:“不是害怕,是敬畏!”   扑哧一声,花唱晚就笑了,笑的怪没有形象的,这小大人到底是谁教养出来的,怎么这么有趣呢。   许灼被笑的很不自在,耳尖都有些微红了,她是弄不明白花唱晚在笑些什么的,却也是知道她是在笑着自己的,只是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说出了让人觉得好笑的话呢。   “您笑什么?”许灼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有些羞恼的问道。   “笑你个小大人的模样,何必这么拘谨,你有几岁了,有什么打算吗?想不想读书?”花唱晚也没怎么教养过孩子,但想着孩子总是要读书的,看这小孩知书达理的模样,底子应该还是有一些的吧。   “我可以读书?”听到读书二字,许灼的眼睛都亮了。   “自然是可以的,你是想去学堂,还是请个夫子在家教你?”莫要说这丫头一看就是个好苗子,就算是不是,也是要读书识字的啊。   “我,我不太想去学堂,也不用请夫子,我可以自己读书的,我能够看得懂。”去学堂太危险,而且她对自己的学识也有一定的把握,并不觉得自己还需要在学堂中学习,至于请夫子到家,这个方式倒是不错,只是这个小地方的夫子,想想就让许灼觉得有些嫌弃呢。   已经说过许灼从小就是被当作继承人来培养的,三岁识字,四五岁的时候就已经熟读四书五经,而她现在有十岁了,私底下曾经多次做过各次科举的试题,每次都会得到老师的赞扬,有那么几次甚至都呈现到了先帝面前,被先帝都称赞过,可见其学识之丰厚。   “很有自信呢。”花唱晚算是夸赞了许灼一句,而后不等许灼回答,便又接着说道,“既然如此,明天我就带你去县城,是想买什么书籍,还是笔墨纸砚那些东西,都由你自己去挑,如何?”   “好,谢谢唱晚姐!”许灼将谢谢二字说的格外慎重,在叫唱晚姐的时候,也认真了许多,并不再是敷衍和讨好,而是真心实意的叫着。   许南毅收拾好出来的时候,花唱晚和许灼已经开始讨论着要买什么书籍了,许南毅静静了听了一会,脸上闪过惊讶又欣慰的神色,看着花唱晚的目光也柔和了许多,突然之间就觉得,也许生活还是有希望的,并没有真的那么绝望。   了着一会,许南毅起身又去了厨房,不一会之后出来道:“热水烧好了,您去洗洗澡吧。”   虽然是农家,但三五天洗个热水澡还是可以的,只是花家的地方实在有限,洗澡的地方就定在了厨房的角落里,设了一个帷幕,既方便烧水,也不会太冷。   “恩。”花唱晚也没有拒绝,进了厨房就锁了门,然后带着那已经兑好了水的浴桶,直接就进了空间。   进入空间之后,花唱晚加了一盆灵水进浴桶,而后又从仓库里找出了一个药包,那是她以前锻炼身体时偶尔会用的药浴,有增强体质舒筋活血的功效,准备好了一切之后,才进了浴桶洗澡。   而在房间里,许南毅却有些头痛了,他和花唱晚原本有两个人的时候,就是只住在一个房间内的,现在多了一个许灼,关于睡觉的问题就变得更加严峻起来。   “哥,你这一年之中,就一直和她住在一个房间里,你不会?”看到许南毅为难的样子,许灼也终于后知后觉般的意识到了一些什么。   “瞎说什么呢,再胡言乱语你就出去睡!”许南毅也是敏感的,再说许灼的意思也不是那么隐晦,他几乎立刻就懂了,而懂了之后,就不由的生气了!   村子里的那些人误会也就罢了,怎么自家妹妹也误会他!   “可是……就算是没有,但你们……这,这对你声誉,这,这可怎么办!”许灼急的说话都断断续续的了,红着眼眶看着许南毅,围着许南毅团团转,拳头握了又松,连最基本的淡定都保持不住了。   许南毅也沉默了,这个问题他又何尝不知道,只是他又能如何呢,沦落为奴之后,他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而现在这般,其实已经不算是最坏的结果了。   “你别担心,我已经考虑好了,大不了以后就不嫁了,反正我也不觉得嫁人有什么好,我们现在这种情况,也考虑不了那么远了,还是想想今晚怎么睡吧。”许南毅也是一个有决断的人,名声的问题也不是他现在该在意的,活着才是他现在的目标,因为只有活着才能报仇!   “这怎么能不担心,哥哥那么好的人,怎么可以不嫁了呢,只是,只是……”许灼可不是这么好安慰的,想说些什么,却是有些说不出口。   许灼想说什么呢,那自然是关于许南毅的结婚对象,她的脑海里此时浮现了两个人影,一个让她皱眉,另一个让她更皱眉!   她的哥哥是有一个未婚妻的,那是很小就定下的婚约,对方的家族是公侯之家,也算是一桩门当户对的天作之合,只是随着两人的成长,对方却越来越是嫌弃自家哥哥,虽然那嫌弃的心思藏的很深,但却也被那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暴露了出来,从哥哥十六岁开始,对方就一再的找借口拖延婚期,直到哥哥到了二十岁,那人也没有真的娶了哥哥,足以见那人的心思,简直就是昭然若揭,可恶至极!   而第二个让许灼更加皱眉的人,就是不久前刚刚认下的那个姐姐了,认识只有一天,姓花名唱晚!   想到花唱晚其实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就像是不久前花唱晚在花家被父母逼婚那样,这可以说是情理之中的联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长达一年多之久,就算是当真什么都没有做的,那也是需要负责的啊!   花父花母这么想,现在许灼也这么想,足以见这件事是当真该如此的,只是事该如此,却也未必一定会如此去做,要说许灼希望自家哥哥和花唱晚在一起,那也是不可能的,这人她只认识了一天,虽然有那么点不同,甚至隐隐的还透着一种让她都有些忌惮的气息,但那也并不代表她就会放心的将自己的亲哥哥嫁给花唱晚啊!   只是如果是拿花唱晚与哥哥原本的那个未婚夫比较的话,她倒是宁可让哥哥嫁给花唱晚了,虽然这人现在看起来是贫穷了一些,但既然能够买得起那个小庄园,想必也是有些家底的,如果是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许灼在心里算计着,有的想法颇为正确,有的想法却错的离谱,但无论如何,花唱晚还是被她列入到考虑范围之内的,只是花唱晚有许多地方还是让她看不透,她还需要考察段时间才是!   ……   ☆、【032】越来越贴心   花唱晚是穿着睡衣从空间中出来的,推门进了卧室,就看到一大一小一起坐在草席上,许南毅拿着一件她给买的衣裳,在许灼身上比了又比,这里量量,那里画画,应该是要给许灼改一件衣裳。   “别改了,明天我去县城里给她买新的,都需要什么你也列个表,明天一起买了。”明天她要去县城联系一下建筑材料的问题,正好可以将所需要的东西都买了。   “你给我买的衣服太多了,我也穿不过来,给她改上两套,就不用买了吧。”许南毅对自己的裁剪手艺也是很有自信的,只要给他一块布,他就能做出一整套的服饰。   “你会改?”花唱晚倒是有些好奇了,没想到这许南毅倒真是多才多艺,不仅厨艺好,竟然还会裁剪衣服。   “自然是会的。”许南毅有些奇怪的看了花唱晚一眼,男子会针线活,这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只有不会的那才奇怪呢。   许南毅虽然身为皇子,但一般男子该会的却是一样都没有少学,大家公子该会的琴棋书画他样样精通,普通男子该学的厨艺和针线,他也颇为擅长。   “那我给你画设计图,你按着我画的去做,明天我就去多买一些布匹回来。”她本来就想过要自己设计衣服的,只是这几日初来乍到,想要做的事情太多,也就忽略了。   “好,我会认真做的。”许南毅认真的点了点头,已经考虑着要多做几个样子,先给花唱晚做,让她可以穿着更好看。   如果说以前的事情让许南毅对花唱晚的态度一直保持在一种不悲不喜不怨不怒也不感恩的状态之中,那么现在,当花唱晚带回了他的妹妹并且同意收留妹妹更甚至答应要给妹妹买衣服穿买书读的时候,他的感情之中,就充满了对花唱晚的感动,甚至是感恩,而为了这份恩情,他也愿意付出更多,尽可能的回报花唱晚。   许南毅回答的太认真,让花唱晚明显的愣了一下,想着这也不是什么艰巨的任务,用得着这么认真吗,只是聪慧如花唱晚,很快便也想到了一些什么,再加上许南毅那感恩的眼神,一切也就明白了,这男人大概是想用这种方式感谢自己呢。   “天色不早了,睡吧。”对于许南毅的感恩,花唱晚并没有表示什么,她与许南毅的关系到底能够发展到何种地步,顺其自然就好。   如果不是这个时代对于奴隶以及男人的要求太过苛刻,她也许在最初就会选择将这个男人放走,只是她并没有自以为是的认为放走就是对这个男人最好的选择,自由,很多时候并没有生命来的重要,因为人只有活着才有自由,死了还谈什么自由呢,估计就是连自己的骨灰都无法选择放在哪里。   花唱晚提到睡觉的问题,说完话之后很快的也意识到了这睡觉是真的有些问题,一个房间,一个床榻,一个草席,却要睡三个人,尤其是这三个人并不全是同一性别,还真是有些不太好分配呢。   “咳,这样吧,你们在这睡吧,我出去找个地方。”大不了就是睡空间里,比睡这可要舒服的多。   这一刻,花唱晚还是比较有绅士风度的,虽然她是名女子,但也恰恰是女子才应该这样做啊,谁让这里就是这么不同呢。   花唱晚说着就已经走了,许南毅想要反驳的时候,就只看到门被关上的动作,人却是已经不见了。   “其实她这人也还是不错的,很有眼色,也很有风度呢。”许灼满意的点了点头,对花唱晚的评价又高了一分,其实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评价,原本就该是来自于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许南毅沉默不语,但脑海中浮现了许多景象,有以前那女人暴躁阴沉的模样,也有这几日清冷淡然的模样,前后简直是判若两人,对此他很庆幸,妹妹遇到的是现在这个花唱晚,如若是以前的,也许他就不会让妹妹留下了。   翌日一早,花唱晚出了空间就站在了院子的角落里,洗簌完毕,穿戴整齐,而且连带着早饭都准备好了,她先是给天墨喂了草料,就端着饭菜就进了小客厅,将食物摆放好了之后,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也不算太早了,这才敲了敲卧室的门,喊道:“醒了没?早饭都准备好了,快点出来吃饭吧。”   “醒了,马上就出来。”回应的是许南毅,说话的时候已经打开了卧室的门,衣服也穿整齐了,只是脸色有些懊恼,他明明记得要早起做早饭的,只是怎么又晚了呢。   许南毅走出来之后,许灼也跟着冒头了,她不如许南毅那般心思复杂,一眼就见到了桌子上的食物,熬的极为浓稠的肉丝粥,让人看着就想流口水。   “吃饭吧,吃完咱们就进城。”   许灼人小,但却一口气喝了三碗粥,肚子撑得鼓溜溜的,放下碗筷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脸色红彤彤的不好意思起来,看着挺可爱的,花唱晚顺手就在她的脑袋上摸了摸。   许灼被摸的有些不自在,自己也跟着摸了摸被摸到的地方,脸色更好了。   “你们进城小心些,我等你们回来。”只有一匹马,两人自然是要共乘的,许南毅也就没有提自己也想去的事情。   “我会弄一个马车回来,等你伤好了,就带你一起进城。”虽然马走的快一些,但人多了,准备一辆马车也是极有必要的。   “好。”这人,当真是越来越贴心了呢。   花唱晚带着许灼走到天墨休息的角落里,天墨正在悠闲的吃着草,看到花唱晚过来,立刻就打了个响鼻,像是在打招呼一样。   “吃饱了没,吃饱了就要出发了。”花唱晚这话是对着天墨说的,天墨像是听懂了一样,亲昵的用大脑袋蹭了蹭花唱晚的手掌,花唱晚翻身便上了马,动作十分帅气。   “上来。”花唱晚伸出手递向许灼,许灼拉住手,动作颇为熟练的上了马。   看到这一幕,花唱晚顺嘴问了一句:“你也会骑马?”   “会啊,我和哥哥都会。”许灼肯定的点了点头,能文能武那可是作为一个皇室子弟必须学的东西,莫要说是她,就是哥哥也都会呢。   “既然如此,那我就多买两匹马好了,以后你们想出门,可以自己骑马,如何?”这个时候的马就相当于现代的车,人手一辆还不需要驾照,多方便。   “你给妹妹买一匹就行,我不需要的。”许南毅再次拒绝道,这几天花唱晚似乎很是热衷给他买各种东西,最初收着是惊喜,但收着收着可就是忐忑了,转变太快,实在让人不安呢。   许灼看了看拒绝的哥哥,又看了看面色从容的花唱晚,懂事的插言道:“哥哥是心疼钱了呢,我可以和哥哥共用一匹的,谢谢唱晚姐姐。”   “走吧,早去早回。”   花唱晚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挥了挥手,驾着马带着许灼远去,送礼物这种事情,也不一定非要收礼者本人同意的,拒绝也不代表是不需要,多买几匹马回来,正好可以弄一个马场,那一片地方很大,她已经想象着骑着马在田园中看风景的样子了,一定很舒服。   ……   ☆、【033】钱不够用啊   到了县城,花唱晚先去了牙行,和老板商谈了好一会,找了数十名精通各种技能的工匠,像是铁匠,像是木匠,还有各种砖瓦匠,尤其是会建造石桥和修葺房屋的,在这其中雇佣的多达二十五六人,这些都是自由平民,只是在牙行挂个名字而已,需要花唱晚按日结薪,而除此之外还有十多人是被买断终身的奴隶,花唱晚想了想,便直接将这十二人都买了下来,她那么大的庄园,总是需要人打理的,正好现在一起买齐了。   这十二名奴隶之中,八女四男,八名女性之中,有两人是会功夫的,有两人是识字的,有一人善于管账,有一人善于管家,还有两人是农民,可以用来管理田地。   而四名男子之中,两名较为年长,两名较为年轻,既可以负责打扫庭院楼阁,也可以负责照顾众人。   实际上花唱晚还想再买几个人,像是厨师或者是饲养员之类,而且就算是普通照料庄园的人也是有些不够的,但这牙行里都没有合适的,不过好在牙行的老板已经答应帮着她在凌云城的总店调一批合适的奴隶过来让她挑选,大概需要三五天的时间,从青云县到凌云城,骑马的话最快需要半天左右的时间,要是马车或者是步行,就需要更久了。   而除了工匠,花唱晚也购买了一大批建筑材料,造桥修路修缮房屋所需要的砖石泥瓦与木材等,全部都是挑选的最好的,这也多亏了这里的牙行业务内容颇为广泛,让花唱晚省了不少的事。   花唱晚付了两百两的银子,有工人们半个月的工钱,也有奴隶的卖身钱,还有材料的费用和二十两定银,这笔钱花费出去,修缮庄园的大头便也算是解决了,剩下的就是时间问题了。   让牙行的人负责将工人和材料送到庄园里,花唱晚便带着许灼去了一家县里颇有名气的书斋。   “去看看吧,有需要的就买下来。”花唱晚拍了拍许灼的肩膀,让许灼自己去看,同时自己也逛游起来,打算买一套合适点的笔墨纸砚。   花唱晚在很小的时候,是学过书法的,那是孤儿院里的一个老师,教了她一年有余,只是后来老师走了,她也就渐渐的荒废了,直到她退役之后,在一次探险活动之中又遇到了一个考古学家,古文化研究者,在书法上很是有造诣,是国内极为知名的书法家,两人无事的时候在一起聊天,这位老学者教了她很多,其中就有书法上的一些见解,让她渐渐的对书法再次有了兴趣,时不时的也会练上一会,虽然不能说有多深的造诣,但书写还是没有问题的。   花唱晚挑选了一套颇好的笔墨纸砚,价值三十五两,许灼也挑选了一套笔墨,还有五六本书籍,两人加在一起花费了八十两,花唱晚爽快的付了钱,心里却在感慨着,这钱似乎还是有些不太够花啊,两天的时间都不到,她手里的银子就只剩下了三百多两,估计她还得跑几趟当铺,不然庄子都要修不好了。   出了书斋,两人又去了布行和成衣铺子,这一趟又花了四十多两银子,因为买的太多实在是拿不了,就雇佣了布行的马车直接送到了南山村去,而两人则接着去了马行,也就是花唱晚买下天墨的那间,虽然是马行,但也有卖现成的马车,两人刚到门口,就看到上次卖给花唱晚马的那个店伙计。   店伙计先看到的不是花唱晚,自然也不是许灼,而是两人身后那悠闲自在逛游着的大黑马,身材壮硕,四肢有力,双目炯炯有神,高昂着头很是骄傲的样子,与不久前的骨瘦如柴相比,简直就是判若两马,看的店伙计都有些不太敢确认了,最后疑惑的看向了花唱晚,这才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客官,您看着眼熟呢,这马,这马不会是小的前两天卖出去的那匹吧?看着有那么点相似呢。”   前两天卖出的那匹,五十两,与本钱相比,那简直是亏的吐血,因为曾经马匹健壮的时候,就是五千两也是卖得的,但那天卖了五十两,汇报给东家的时候,她却还是得了一两银子的赏银,足以见那匹病马的不好卖了,只是,两天的时间都不到,这马怎么就病好了呢?   “小伙计的记性不太好呢,明明是一样的,怎么就认不得了?”花唱晚有些坏心的调侃着店伙计,同时也在等着店伙计心疼的样子。   是啊,能不心疼吗,五千两转手就变成了五十两,然后五十两再一转手,又变成了五千两,如此大的落差,不心疼才怪呢,不过最心疼的自然也不是店伙计,而是现在还不知道情况的店东家。   “真,真的是一样的啊?可是,可是怎么就好了呢?”店伙计不敢置信的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样子看起来傻兮兮的。   “呵呵,这话说的倒是有趣,如果活不了,我为什么还要买呢?”花唱晚一边说着一边带着许灼走进了马行,许灼牵着马,店伙计则苦着脸跟了上去,时不时的还抬头看上天墨两眼,那眼神说不出的懊悔。   “还有好马吗,再挑两匹来,再配个结实点的马车。”   “您还要马啊?像是这黑马这样的本店可就没有了,那可是传说中的天骏血脉呢,整个大雅也找不出百匹,您能够如此便宜的就买到它,绝对是您的运气呢,唉,小店这次可是亏大了,要是让东家知道,东家估计得狠狠的骂小的一顿呢。”店伙计还是放不下天墨,话里话外全是有关天墨的事,连做买卖的兴趣都不大了。   花唱晚听着这酸话就觉得很是好笑,摇了摇头道:“好了,还做不做生意了,不做的话我可走了?”   “做做做,怎么能不做呢,这马匹啊都在这里呢,您挑,您随便挑,挑完了马匹小的再带您去挑马车,包您满意!”店伙计讨好的笑着,只是脸色还是有些苦。   花唱晚买马这才隔了两天,所以能够挑选的马还是上次那些,这让花唱晚有些失望,随意看了两眼便对着许灼道:“你挑吧,给你哥也选一匹,先凑合着骑着。”   许灼就默默的开始选马了,从某种角度来说,她比许南毅还要乖巧一些,让花唱晚看着颇为满意。   花唱晚懂马,许灼自然也是懂的,学习骑马的时候,就要学会挑马,她看了一圈,自然也没有找到满意的,尤其是有天墨在一旁比较着,满意的就更加难找了,而且好巧不巧的,这个时候天墨竟然叫了一声,然后那一群待选马就都开始躁动了,在马棚里不安的踏着蹄子,纷纷开始往后缩了起来,显然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看起来颇为可怜。   店伙计也看到了这一幕,心情顿时就变得更不好了,看着天墨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个大金元宝,而且还是自家丢了再也找不回来的大金元宝,那是一个痛苦啊!   ……   ☆、【034】开工啦   最后许灼还是挑选了两匹马,算是矬子里拔大个,一匹棕色的是自己用,一匹白色的是给哥哥用的,那匹白色的马倒是让许灼想到了一些过往的回忆。   哥哥曾经也有一匹雪白色的骏马,那是母亲送给哥哥十六岁生辰的礼物,千里奔袭,踏雪无痕,被哥哥起名为雪影,很得哥哥的喜爱,她还记得,那些侍卫护送哥哥逃走的时候,哥哥骑的就是雪影,只是不知道现在这马,去了哪里,又到底是生还是死?   选好了马,两人又牵着马去选马车,这小马行的成品马车也不多,总共就有三辆,分别是所谓的豪华型,气质型,还有普通型,花唱晚一一看去,也就那所谓的豪华型能够看得上眼,木质结实,设计也比较合理,当然价格也是最贵的,整个车架就要二十两银子,比普通的贵了近十倍。   两匹马加上一辆车驾,总计四十多两银子,花唱晚这次也没有讲价,爽快的付了钱,让店伙计将白色的马套在车上后,两人就离开了马行。   “现在有了马车,再去买点吃食吧,正好一起带回去。”   “可是我们只有两个人,谁来驾马车?”许灼看着马车有些不太好意思,她还没有学会驾马车呢。   “我会,我来驾车,让天墨跟着车走就是了。”虽然只养了天墨几天,但不愧是所谓的神马血脉,天墨本就极为聪慧,再加上灵水的滋养,就更是通人性了。   两人这次主要买的是肉食和一些零食,猪肉是最多的,其次还有一些牛肉和羊肉,想着就算是家里吃不了,也可以拿出来给那些开工的人吃,村子里的人每天包一顿午饭,从牙行雇佣的和买下的奴隶可都是一日要包三餐的,需要的伙食绝对少不了,能买点是点,多吃肉也有力气好好干活。   而至于零食,大多都是干果,点心和各种小吃食,花唱晚感觉还是满新奇的,许多都是她见都没有见过的,忍不住就多买了几样,想着拿回去给大家都尝尝,只是买完了之后才想到,这里的人估计也都是吃过了的。   两人逛了一圈,时间眼看着就要到中午了,花唱晚便问道:“你是想回家吃,还是在这吃?”   “回家吃吧,哥哥一个人在家呢。”也许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吧,当她在外逃亡风餐露宿的时候,除了想要报仇外,想的最多的就是家人,想着父亲母亲,想着大哥和二哥,想着关爱自己的所有人,想着如果有一日她能够再找回这些家人,定要好好珍惜。   两人回到家的时候,许南毅就坐在院子里等着,看到两人出现,立刻站了起来,眼神柔和的看着门口的方向,期待中带着一丝温柔。   而花唱晚看到的便也是这样的一幕,阳光下,神色柔和的许南毅正在看着自己,也是在等着自己,那一刻,什么都没想,就已经觉得心暖暖的了。   “大哥,我们回来了。”许灼翻身下马,几步就走到了许南毅的面前,略微仰着头,有些腼腆的笑着,其实她以前在家和哥哥的相处并不是如此亲昵的,这倒不是说关系不好,而是男女有别教导严格,且身为皇家子嗣,哪里能够如此随意呢,倒是在这里,虽然日子看似清苦,但却自由了许多。   许南毅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摸了摸许灼的头,浅显的笑着,而后看到花唱晚在从马车里拿东西,立刻便走了过去帮忙,许灼也跟了过去。   三人大包小包的搬了好几趟才搬掉了一半,剩下的另一半花唱晚没让搬,驾着马车直接送到了村东头的河边,因为桥还没有建好,就只有一座破烂的木桥能够过河,马车自然是过不去的,好在花唱晚早有准备,留了两个人专门负责河两边的事物,招呼了一声,那两人就过来帮着搬东西了。   花唱晚交代了几句,便驾着马车回了家,家里午饭已经准备好了,只是那两人都没吃,一直在等着她,她也没有多说什么,洗了下手就开饭了。   午饭过后,花唱晚就急匆匆的走了,她定的奴隶和材料都是要下午送来的,地点就在那条河边上,她还得去安排一下,许南毅和许灼也都想去帮忙的,只是一个伤员一个骨瘦如柴的小黑孩,花唱晚还真没好意思让他们去帮忙,只交代了两人在家休息,便匆匆走了。   下午,牙行的老板亲自送了人和材料过来,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一车一车的各种材料,刚出现在村头就引起了整个村子的轰动,这个小小的南山村,好久都没有如此热闹了,尤其是年轻一辈,更甚至从未见过南山村来过如此多的外人。   牙行老板不太熟悉南山村的地形,但找了人一打听也就找到了地方,花唱晚就等在河边,先是点了人数,收下了奴隶的卖身契,而后又点了点材料的数量,一切都没有问题。   “谢谢莫老板,一切都没有问题,后续的人也就劳烦莫老板多多操心了。”这牙行的莫老板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办事干脆利落有效率又有手腕,这一次送人送货都亲自来了,让花唱晚颇有好感。   莫家牙行老板莫纵,一个名字颇为独特且很是有能力的女子,年纪大概在二十出头,看起来和花唱晚倒是一般大小的样子,而这青云县的莫家牙行,实际上是凌云城莫家牙行的分行,而这莫纵则是莫家嫡女,被分配到青云县一年多了,为的就是锻炼,而莫家无论是在凌云城还是这青云县,都是十分有名气且有势力的大家族。   由此也可见,这莫纵能够亲力亲为到送货的地步,也算是很难得的了。   “您别客气,这都是莫某该做的,三天后还请花小姐去牙行一趟,莫某准时恭候。”莫纵对花唱晚的态度也是有那么点不同的,尤其是看向花唱晚身后的那片土地时,眼神就更是怪异,因为那片土地她知道,更甚至也是打过主意的,只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放弃了,而那风水不好的传言,她自然也是知道的。   “那就多谢了!”花唱晚自然也是察觉到了莫纵那有些怪异的眼神,虽然不知道她的全部心思,却也能够猜出一二,大概也就是因为风水的问题,对此她也不想解释太多,用事实说话好了。   送走了莫老板,花唱晚就组织人开始干活了,会造桥的开始造桥,会技术的也都分派到了各个需要的地方,剩下出力气的就开始搬东西,花唱晚买下的那片地,至此也达到了近百的人数,从荒凉也变得热闹了起来。   而花唱晚本人则拿出了两张设计图,一张是关于石桥的,一张是关于庄园的。   石桥的设计图就交到了那名会造石桥的王师傅手中,两人商量着一起改动了一些,便正式开工了,而那张庄园的设计图,主要还是各个细节方面的问题,尤其是厨房和卫生间浴室中的各种布置,更是重中之重的问题,花唱晚也不太放心交给旁人,便自己负责盯着,一时间也忙活了起来。   ……   ☆、【035】古今合璧   花唱晚盯着房子的修建,抢先修建的就是她即将入住的主院,这一个庄园里有六个院子,一大三中两小,父母选择了东南方向的中院,大姐和大姐夫选择了父母后方的中院,小弟自己也选择了挨着大姐的一个小院子,不约而同的将最大的主院留给了花唱晚,而剩下的一中一小都是留着用来招待客人的。   花唱晚给自己的院子取了一个晚落院的名字,只是牌匾还没准备,正让木匠师傅弄着呢,她主要盯着的是厨房和浴室的建造,厨房这里原本是有的,只是花唱晚不太满意罢了,她让木匠和铁匠按照自己的要求打造了不少的东西,橱柜和用具都焕然一新,也算是古代的古今合璧了。   交代好了厨房的事情,花唱晚就又盯着工匠给自己去弄浴室了,淋浴不太好弄,但他空间里有现成的,浴桶是必备的,不过池子也是要建一个的,她空间里还有好几个太阳能热水器呢,正好可以拿出来用。   浴室的旁边就是卫生间了,古代的茅房实在是让她有些适应不良,所以这卫生间也是她重点打造的地方,虽然她没好意思直接将马桶拿出来用,但做个木头的还是可以的吧,和木匠讨论了一番,又让砖瓦匠按照自己的要求建造,这卫生间便也有了一些现代气息。   厨房,浴室,卫生间,都按照她的设计在开工中,十多个工匠都聚集在了她这里,还有两个负责打扫卫生的仆人在给整个院子做清洁,预估只要大概两天的时间就可以入住了,这也是花唱晚的意思,谁让她家现在就住不下了呢。   想到了许南毅和许灼,对两人的安排也就顺带着考虑了一下,有了新房子,而且还这么大,让这两人继续住在她的院子里显然是不合适的,所以花唱晚就考虑着给兄妹俩一个独立的小院子,   靠着主院附近就有个小院子,父母留给她做客用,但显然更适合给那兄妹两用,如此想着,花唱晚也就让工匠仆人们也先去那里收拾了一番,只待两三日后就可以入住了。   这一忙就忙到了晚上,花唱晚本来是不想回去吃晚饭的,但想到那两人又有可能饿着肚子在等她,她也就赶了回去,进屋一看,那两人果然还没有吃饭呢,饭菜都摆放在了桌子上,两人却在一旁安静的看着书。   看到许南毅也在看书,花唱晚就觉得自己果然还是有些疏忽了,只想着许灼是小孩子需要读书写字,倒是忘了许南毅也有可能是识字的,便道:“我那里还有一套笔墨,你先拿去用吧。”   许南毅也没有想到花唱晚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愣了愣,便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道:“忙了一天该饿了吧,先吃饭吧。”   这一下午,他和妹妹在家,做了点简单的家务之后,闲着无事就看起了书,悠闲的让他都开始怀疑这样的生活真不真实了,而这样的怀疑之后,他的心情便只剩下了感动,更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就想着如果生活一直这么下去也是好的啊,只是,这样的想法也只有一瞬间,血海深仇未报,他又怎能贪图这安逸的生活呢!   下午在花唱晚走后,许南毅就和许灼聊起了上午去县城的事情,许灼将行程报告了一番,同时也说了自己在县城各处留下暗号的事情,其实这样的事她早就做过了,只是一直没有母亲手下的人寻来,而他们却又不敢去更远的地方,毕竟这里暂时还是安全的。   许南毅话落,花唱晚倒是愣了一下,总觉得这人的态度似乎有些不同了,只是不同在哪里,她却也说不清楚,审视般的看着许南毅,只见男人神色从容的与她对视着,全身上下都透着一种温暖的气度。   “那就吃饭吧。”看不明便也不看了,吃过饭她还有事情要做呢。   晚饭的菜色很丰富,四菜一汤,粉蒸肉,豆角炒肉丝,酱茄子,油炸鲜蘑,外加一锅猪骨汤,当真是按照花唱晚的要求做的,两晕两素一道汤,色香味俱全,吃的花唱晚很满意。   “会做鱼吗?明天做一道醋溜鱼吧,我想吃了,最好再来一道小鸡炖蘑菇,我也爱吃。”吃了两天饭的花唱晚已经开始学会点菜了,厚着脸皮淡定的说道。   “那我明天就去河边抓鱼,至于鸡,要杀鸡吗?家里的鸡本来就少,杀了就没有蛋吃了。”许南毅有些为难了,他虽然会做菜,但却不太会种田和饲养家畜,现在会的这些也都是他这一年之中才学会的,所以家里养的牲畜就少了些,只有那三五只鸡仔,平时连鸡蛋都下不了几个。   抓鱼杀鸡?听着这话,花唱晚有那么一瞬间是不好意思的,但随即便反应了够来道:“你直接去买现成的就好,谁让你自己动手抓鱼杀鸡了。”   “买现成的?可是村子里没有卖啊。”鱼是河里游的,想吃就可以去抓,鸡几乎是家家户户都会养的,想吃就自己杀,所以整个村子里也没有人卖鸡和鱼啊,因为没人会买啊。   “……那你会杀吗?”呆了呆之后,花唱晚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   “会的。”虽然第一次杀鸡的时候,他几乎弄的自己全身都是血,但好在还是学会了的,其实在这近两年的时间里,虽然他真的是吃了不少的苦,从逃亡到被贩卖,责骂辱打各种受委屈,但却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其中很多更是他以前闻所未闻的事情,还真应了那句话,付出一些东西的同时,定有回报,只是这回报到底比不比得上付出的价值,那就因人因时而异了。   “那好吧,你看着做吧,太麻烦不做也成,过几天搬新家,这些人就让旁人做吧。”虽然许南毅的身份是一名奴隶,但花唱晚很自然的就忽略掉了他的这种身份,或许这也是因为许南毅本身就不具备奴隶该有的那种卑微的气质吧。   “我们,要一起搬过去吗?”许南毅停顿了一瞬间,不太确定的问道。   “自然是要去的,怎么,你不想去?”如果他不想的话,那她自然是不会强求的。   许南毅看了许灼一眼,她已经听许灼提过那里了,是一座景色很不错的庄园,去不去倒是无所谓的,只是有了那么大的一个庄园,花唱晚以后接触的人或者是事物就会变得多起来,也不知道他和妹妹能不能够找到一些机会,最好可以借此联系到母亲手下的那些暗桩。   “没有,听您安排就是了。”母亲,父亲,还有不知道流落在何地的弟弟,你们一定都要好好的,等着他和妹妹回去。   “那就都搬去吧,我已经让人收拾了一个小院子给你和小灼儿,环境很不错。”   “小院子?我和灼儿单独住吗?”许南毅有些惊讶的问道。   “自然是的,我们孤男寡女总不好还住在一起吧,还是说,你想和我住在一起?”说这话的时候,花唱晚本意只是调侃而已,并没有经过深思熟虑,也没有带什么其他的意思,只是话出口之后,她却不由的想到了母亲所说过的话,对于许南毅,她似乎真的应该负些责任呢。   ……   ☆、【036】给你个名份   花唱晚的反问已经算是很明显的调戏了,许南毅瞬间就不自在了起来,一旁的许灼也轻轻的皱起了小眉头,想要说什么,却是立刻又闭了嘴,只是有些纠结的看着两人。   “我自然不是的!”许南毅恼羞成怒的解释道,他怎么会想和花唱晚一起住,想当初当他知道自己要和花唱晚睡在一个卧室里的时候,他是宁可去客厅睡的,更甚至是想要去外面住草棚,也是不愿意和她同住在一个房间里的,如若不是花唱晚当时又是威胁要卖掉他,又是保证不碰他,而且外面当真是冷的能够冻死人,他才不会妥协呢。   花唱晚沉默了片刻,神色也渐渐的变得认真了起来,语气也凝重了几分的问道:“你愿意嫁给我吗?我可以给你一个名份的。”   瞬间,许南毅和许灼都猛地站了起来,用着无比震惊且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花唱晚,满室寂静。   “不行,我不愿意!”许南毅眉头紧皱,过了好一会之后才吐出了这几个字来。   许灼的表情和他也很是相似,听到许南毅的回答之后,立刻就喊道:“大哥!”   许灼这态度显然是反对的意思,在她看来,让自家哥哥嫁给花唱晚,是保全哥哥名节最好的办法了。   “不行!”许南毅瞪向许灼,立场十分坚定,那不行二字像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一般,不容置疑。   花唱晚看着这一幕,心下的感觉有些不太舒服,也不知道是因为被嫌弃了不舒服,还是因为自作多情而不太舒服。   “那你的名节怎么办,你以为你跟了我这么久,还能够嫁给别人?”因为不舒服,花唱晚的语气也变得有些尖锐起来,问的话也不是那么客气了。   她愿意娶他,明明就是委屈了自己而去承担一份责任而已,现在被如此干脆的拒绝,她也是真的有些不太高兴了呢。   花唱晚的语气不太好,但说的却也是事实,这个社会的制度和风气便是如此,一个名节有损的男子,想要嫁个好人家,那当真是极难的。   “那就不嫁好了,一个人,也可以活着!”许南毅颇为孤傲且决绝的说道,同时也是一脸的坚毅,想必心中也当真是这般想的。   花唱晚可以感受到许南毅的那份坚毅,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就让花唱晚更加的不舒服起来,这男人是宁可孤独终生也不愿意嫁给她的意思吗?她在他的心中就那么的不堪?   脑补被嫌弃了的花唱晚,神色愈发的难看起来,有些咬牙切齿的问道:“你的意思是,你宁可终身不嫁也不嫁给我?”   其实花唱晚也知道原本的那个花唱晚是如何对待许南毅的,也就难怪许南毅不待见她了,更甚至不愿意嫁给她了,但知道是知道的,她却还是觉得很不舒服,怎么就宁可孤独终生也不嫁给她了呢,她到底哪里不好,难道这两天的表现还不够贴心?   许南毅这个时候也注意到了花唱晚神色中的那一丝冷意,虽然不太清楚她是为了什么,却也知道她似乎是不高兴了,这让许南毅本来坚定的心思顿时就变得有些忐忑起来,眼神也多了丝不安的神色,动了动嘴似乎是想要解释,最后却只保持了沉默。   为什么那么坚决的就不想要嫁呢?冷静下来之后,许南毅也开始认真的思考起了这个问题,首先他原本就是打定主意不想嫁的,所以在花唱晚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反射性的就这般回答了,其次他是从未想过花唱晚会娶自己的,曾经这个女人是那般的嫌弃着自己,又怎么可能会娶自己呢,所以这一次的提出实在是太过意外,让他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就直接拒绝掉了,而在最后,那就是他的身份问题了,以他现在的身份,嫁给谁就是害了谁,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发展被抓走,哪里还能够再去连累旁人呢。   种种原因加起来,也就是造成他刚才那种种反应的缘由了,只是这些花唱晚大概都是不知道的,而他似乎也是真的惹花唱晚不高兴了,只是她不高兴的原因又是什么呢?是因为自己的拒绝?即使只是想想,许南毅都觉得不太可能,他可没有从这个女人的眼里看到对自己哪怕有一丝的爱慕之情,能够开口要娶自己,大概也是听了旁人的闲话,不然是绝对不可能这么做的,那么既然如此,又何必因为自己的拒绝而不高兴呢,应该高兴才是,难道是因为自尊心受到了打击,觉得他根本就不配拒绝她?   许南毅也是一个心思玲珑的人,想着分析着,大概也猜出了花唱晚的一些心思,未必全都准确吧,却也有着三四分的相似。   “唱晚姐姐,大哥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太意外了而已,而且他是有苦衷的,真的不是不想嫁!”按理来说是轮不到她这个做妹妹的来操心哥哥的婚事,但现在父母不在,哥哥又过于倔强,她就不得不出来说一句缓和的话了,虽然她未必能够全然的明白自家哥哥的心思,但哥哥的顾忌,她却是知道的。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考虑考虑吧,我今天出去住,你们休息吧。”花唱晚说完就离开了,留下了神色颇为凝重的兄妹两人。   “大哥,你何苦呢。”说什么终身不嫁的话,听着就让人觉得心疼。   “不然呢,我们现在这身份,哪有资格谈婚论嫁,我们总是要回去的。”而他并不想将这个女人牵扯到他们的仇恨之中,至少在他心中,花唱晚算是恩人般的存在,他不能恩将仇报!   许灼也沉默了,因为她知道,大哥的话是对的,大仇未报,他们哪里有资格谈婚论嫁呢!   花唱晚出去之后并没有立刻进空间,而是去了父母家,这个时间父母和大姐他们也都回家了,这一天全家人都帮着她在忙活,大姐和大姐夫更是将杂货店都关了,只是事情太多,还有许多琐碎的事情需要解决,她和他们定好了晚上要一起讨论的。   “爹娘,大姐大姐夫,还有小弟,你们的院子也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弄吧,不要为了省钱就委屈自己,一次性弄好了,以后住着也舒服。”花唱晚也知道家人的心思,为了省钱院子里根本就没有改动什么,这可不是她所希望的,弄了个这么大的庄子,为了就是让家人住的更好一些。   “我们明白,会弄好的。”花母对此没有多说,但心下却是打定了主意,不该话的钱是不会花的,那里已经比自己想象中要好许多了,哪里还需要添置什么,而且孩子这么有出息,还孝顺的愿意和她同住,她已经很满足了。   花唱晚多少也能够看出一些花母的心思,但这种事也不是强求得来的,只想着以后自己多注意一些,多向父母那里送些东西也就是了,不过有件事,倒是需要和父母说一下,便道:“关于许南毅,我打算让他住在我附近的那个小院子里,还有他妹妹,两个人正好一起住着。”   这话已然是将许南毅兄妹俩当作是庄园的半个主人来看,不然也不会分配给他们一处院子。   花母对此并不意外,反而颇为赞赏的道:“正该如此,也该好好对他才是。”   这事情便也算是这么定了下来,只是关于名份的问题,在花唱晚有意不提的情况下,也被花家人忽略掉了。   ……   ☆、【037】来送饭喽   从父母那里出来,花唱晚就回了家,只是没有进门,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就进了空间。   浇水,采摘,做着熟悉的工作,花唱晚的心情也变得平静起来,同时也开始思考起关于许南毅的问题,想到他那宁可终身不嫁也不愿意嫁给她的态度,除了那么点不满外,倒也没有了生气的意思。   不就是被嫌弃了吗,那算个什么事呢,反正她也不是真的想娶那个男人,虽然那男人是贤惠了一些,既会下厨又会裁衣,长相也颇为符合她的审美观,但不就是一个男人吗,既然不愿意嫁,她不娶就是了,而且也不会将那男人所说的话当真,如果那男人以后遇到合适的,或者是想嫁的人,她还是会同意的,可不会真的做那可恶的奴隶主,连点人权都不给他。   花唱晚觉得自己这是想清楚了,而且还是很宽容大度的想法,虽然心里似乎还是有那么点不太舒服的感觉,但却也可以忽略不计了,便专心致志的处理起了空间中的杂事,而后便洗洗睡了。   翌日一早,花唱晚还是做好了早餐才出的空间,只是刚进屋,就听到厨房里有声响,犹豫了一下,收起了早餐才推门进去,果然看到许南毅正在厨房里做饭的身影。   “怎么起的这么早?”花唱晚是习惯早起的,因为她有晨练的习惯,只是这许南毅起的比她还早,天还没亮呢,这也有点太不正常了吧,让她的早餐都白做了。   “做饭是男人家的活计,哪能总让你做,我现在身体差不多都好了,以后就都由我来下厨吧。”许南毅先是偷偷的看了花唱晚一眼,想是因为昨天的事情还心有顾忌,而后在看到花唱晚淡然的样子时,才实话实说的回答道,同时心下也悄悄的松了口气,只要她没有接续生气就好,那冷冰冰的样子还真是有点吓到他了。   “也好。”反正她也不喜欢下厨,而且厨艺也没有这个男人好,这几日做饭也都是因为男人受了伤。   许南毅在熬粥,里面放了碾碎的花生,闻着就很香,一旁还煮了鸡蛋,又炒了两个小菜,最后再配上自制的小咸菜,色香味俱全的早饭便准备好了。   这个时候许灼也醒了,正在拿着抹布擦桌子,动作有些生疏,但眼神却格外的认真,好似在干一件了不得的事情,许南毅看到这一幕动了动嘴却没有真的开口阻止,他是心疼妹妹竟然做这样的事情,但他们既然沦落至此,能屈能伸才能够活的更久。   这样兄妹俩将能够干的活就都干了,花唱晚什么都不需要做,只等着吃饭。   喝了两碗粥,吃了三个鸡蛋,吃饱喝足之后花唱晚就匆匆的去了庄子里,不过临走之前还是有交代,让许南毅收拾一下屋子,有用的东西都整理好准备搬到庄子里去,按照进度预测,明天的话他们就能够搬进去住了,今晚烧几个炭盆暖暖屋子,让人再最后打扫一遍也就是了,而浴室和卫生间大概还需要两天才能使用,主要是制作那些东西比较费时间,着急也没有用。   中午的时候,花唱晚忙着忙着就忘了时间,一直忙到众人都开饭了她才想起自己是要回去吃饭的,只是刚想着要回去,就见到许南毅兄妹俩提着一个竹篮子走了过来。   许南毅决定给花唱晚来送饭,也是鼓起很大勇气的,毕竟他的身份很尴尬,这件事也没有提前得到花唱晚的允许,算是他自作主张的决定,也不知道会不会惹的花唱晚不高兴,最后还是妹妹觉得不会有问题,他才一咬牙主动来送了饭。   “我来给你送饭。”许南毅走到花唱晚面前的时候,略微低着头道,心中的忐忑直接就表现在了脸上。   “你和小灼儿吃了吗?”花唱晚的感觉虽然说不上是惊喜那么夸张,但也是高兴的。   许南毅犹豫了一下,刚想说吃过了,就听到许灼开口说道:“我和大哥想和唱晚姐一起吃呢,可以吗?哥哥有做了唱晚姐想吃的糖醋鱼哦。”   许灼其实是一个个性比较严肃且稳重内敛的孩子,但此时却故意装着可爱的样子卖着萌,感觉上就有那么点矛盾,不过花唱晚倒是看着挺有趣的,带着笑意点头道:“好,一起吃,吃完了也带你们游览一下新家。”   其实许灼对这庄园的地形比花唱晚还要熟悉,但休整过后的样子,却还是第一次见到,虽然只有两三天的时间,但整个庄子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到处都透着一股子生机。   虽然是秋天,但正午的天气也不算冷,三人找了一个小凉亭就坐下了,饭菜仍旧是四菜一汤,其中就有花唱晚点名要的醋溜鱼,不过小鸡炖蘑菇没做,许南毅是想着晚上再做的,不过鸡已经杀了,就用鸡丝炒了一盘土豆丝,很可口的样子,除此之外还有两道素菜和一道菠菜豆腐汤,一一摆放在桌子上,花唱晚就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   因为花家人都在这庄子里帮忙,午饭也就没有回去吃,而是找了一间能用的小厨房自己做着吃,花父的手艺也是很不错的,原本还想着叫花唱晚一起吃,却是被花唱晚拒绝了,想到有许南毅在家里等她,花母和花父也就没有强留,有了夫郎或者是有了媳妇的人,那都是要顾着自己的小家的,他们都懂。   而就在他们吃午饭的时候,就有村子里的人走了过来,用着一种颇为古怪的语气问着花母:“花嫂子啊,你家那个三丫头,当真是看上那个男人了啊?这要是以前,勉强凑合也就是了,可现在,这么大的庄子呦,那男子可是个奴隶,怎么配得上呦。”   来者嗓门不小,一边走就一边念叨着,一边念叨着还一边摇头晃脑的直叹可惜,样子搞怪的紧。   花家一家六口人都在这里吃饭了,听到这番话,就连最小的花甜儿都忍不住皱起了小小的眉头,当然小甜儿是不知道对方说些什么东东的,只是觉得这声音实在是太难听了,都让她没有胃口吃好吃的饭饭啦。   “朱家妹子啊,吃饭了没,没吃的话就快去吃吧,下午还要干活呢。”花母声音有点冷,看那态度也不怎么待见这位朱家妹子,而且她也是真的不喜欢听那些话,许南毅怎么啦,奴隶怎么啦,奴隶就不是人啦,她就看那男娃娃挺好的,给自己当女婿也很好,而且找个女婿和这庄园又有什么关系,总不能换个家就不认人了吧。   花母是一个很踏实的人,虽然自家丫头有了这大院子她很高兴,但却也并不觉得要因此而改变什么,他们花家就是一户农家,以前如何,以后还是要如何的。   “吃了吃了,刚吃完就跑来给你报信了,你是没看到吧,那个男人啊拎着竹篮子来给你家三丫头送饭了,还带着一个小黑丫头,两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关系,反正看起来有点亲密,后来他们三个还一起吃饭呢,看那情形,啧啧,很暧昧的呦,你们家这是要有喜事了吧?”   ……   ☆、【038】宁为玉碎   有喜事?花家的人不用问也知道这喜事是什么意思了,只是这人那嘲讽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就算是他们花家真的有喜事,也不用酸成这个模样吧!   “朱家婶子,如果有喜事的话一定通知你,到时候请多多捧场啊。”回话的是花大姐,声音也是冷飕飕的,只是反应很从容,倒是让那想要看戏的朱婶子略显得有些尴尬了。   “这,这个真有喜事啊?那个啥啊,我和你们说啊,奴隶可不成呢,现在三丫头那么有出息,大把的好人等着她挑呢,要我说,我家那个侄子可就很适合她呢,年纪相当,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要不我带他来给你们看看?”朱婶子这么急急的赶来,自然也是有着她的目的。   要说这朱婶子也不是独一家有这想法的,就这两天,自从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花唱晚有了钱,而且还买了一个大庄园,并且已经和白家解除了婚约之后,许多家里有适龄男子而且未出嫁的,那可是纷纷意动了起来,都想着做花家的女婿呢。   “朱婶子费心了,三丫头的婚事她自己可以处理,是娶个什么样的人,她心中有数。”花大姐这话其实也说的心虚,唱晚那丫头要是有数,也不会到现在还没有成婚。   “这怎么能让孩子自己处理呢,总是要让长辈们多看着的啊,尤其是那些不合适的人啊,早早打发了才是,可不能白白养着啊,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样子。”朱婶子就有些着急了,她可是专门来推荐自家侄子的啊,要是能够嫁入到花家,也就能够住上这个大宅院了,虽然都传着说这里风水不好,但那毕竟是传说罢了,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说不定这二十多年过去了,这地方的风水就好了呢。   “不合适的人是不能娶,好在我三姐有了南毅哥哥,两人在一起很合适,以后一定会很幸福的!”这一次说话的是花唱礼,他可是一直都站在许南毅这边的,哪里能够喜欢听这朱婶子讽刺许南毅的话,立刻就站出来为许南毅说话了。   朱婶子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提高了声音喊道:“这怎么可能,三丫头怎么能娶那个奴隶呢,还合适,怎么会合适呢,你个小娃子不知道事,乱说什么,娶个奴隶那可是会被人笑话一辈子的呦,就是纳妾,一般人家也没有纳奴隶的啊。”   “我怎么就不懂了,南毅哥哥好,三姐就喜欢南毅哥哥,两个人在一起就是合适,朱婶子你就别费心了,我三姐才不会看上你家那个侄子呢,他胖的都和猪似的了!”花唱礼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其实他也知道自家姐姐似乎不是那么喜欢南毅哥哥的,但南毅哥哥是真的很好,如果姐姐能够和哥哥在一起,他一定会很支持很支持的。   “你说谁胖的像是猪?你个野小子,这么刁蛮,也不怕嫁不出去!”朱婶子恼羞成怒了,她家侄子什么都好,不就是胖了那么一点点吗,怎么就像是猪了呢,胖那是富态,是福气!   “够了,朱家妹子,嘴下还是留点德的好,我们正要吃午饭呢,你没事就先走吧,要是不想在这里做工,也可以直说!”花母那可是最护着孩子的,尤其是自家的小子,那可是比丫头还要护着的,现在竟然被人说嫁不出去,她怎么可能忍得下去,瞬间就怒了。   朱婶子也是一个没有眼色的,人家好好吃饭呢,就来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现在花母生气了,朱婶子也是吓了一跳,脸色变了又变,最后一甩袖子就走了,在这里做工赚的可是不少呢,她是傻了才会不想做呢,至于侄子的事,哼,看不上他们家侄子那绝对是花家的损失,这一次不成,大不了以后再来!   朱婶子走了,花家的几个人互相看了看彼此,最后还是花小弟忍不住的先开口说道:“南毅哥来给三姐送饭了啊,真贤惠呢,其实我就觉得南毅哥和三姐挺配的,在一起正合适。”   “好了,就你想法多,快吃饭吧。”花父瞪了花小弟一眼,但看那神色,倒似乎也是赞同花小弟的话,其实花家众人的态度也大多是如此,不然也不会提议让花唱晚娶了许南毅。   “唉,我想去吃南毅哥做的饭啊,那味道可是绝了,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饭菜呢,三姐还真是有福气。”想到不久前的那顿饭,花小弟就不由的羡慕起了自家三姐,他要是能够天天都吃上南毅哥的饭菜就好了。   “怎么,嫌弃你老爹做的饭啦?那你以后就不要吃我做的了,想吃自己做去吧。”花父瞪了花唱礼一眼,语带调侃的道。   “啊,不是啦,爹,您别生气,我就是实话实说而已,真的不是嫌弃您!”   众人无语,实话实说,这还不是嫌弃?花父简直是快被气笑了,这傻孩子,实话是该这么说的吗!   下午众人开工,花唱晚就让许南毅兄妹俩随意在庄子里逛逛,反正有许灼带着,两人也迷不了路,其中更是着重指了指要分给两人的那个小院子,告诉他们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布置,有什么问题需要工匠做的也随便吩咐,满意为好。   花唱晚说完就去忙了,留下两个人站在原地,许灼就忍不住说到:“其实她也挺好的,大哥不妨认真考虑一下,如果,如果大哥能够嫁给她,就在这里安家了吧,爹娘的仇,由我来报,大哥就不要操心了。”   报仇是很重要,但也不能因为仇怨就耽误了大哥的终生幸福,这个小村子极为偏僻,如果大哥能够留在这里,想必也是安全的,而报仇的事情,有她就足够了,她是女子,这也是她该承担的责任。   “那怎么行,爹娘的仇,就是我的仇,我怎么可以苟且偷生,你不要再劝我了,我是不会嫁的,总有一日,我会和你一起回去的!”许南毅的态度却也是极为坚决的,在国恨家仇面前,自己的幸福算什么,更何况,那人也不是真的想要娶自己,最多也就是想要负责任罢了,而这样的负责,他不屑要!   ……   ☆、【039】新居入住   晚上,花唱晚刚进家门,就闻到了一股鸡肉的香气,小鸡炖蘑菇,而且是家常味道,花唱晚向鸡栏那里看了一眼,果然少了一只鸡。   三人上桌,又是制式的四菜一汤,也同样是两晕两素的搭配,这让花唱晚有种预感,以后如果不是她特意要求的话,也许这种模式就不会改变了,也不知道是该说许南毅听话,还是该说他古板了。   一只鸡炖了半只,三个人吃勉强够了,里面放了一只鸡腿,许南毅和许灼是连碰都没有碰的,花唱晚注意到的时候,直接夹了鸡腿放在了许灼的碗里,道:“看你瘦的,多吃点肉,好好补补,不然还以为我家养的是小乞丐呢。”   许灼看了看面前的鸡腿,闷头恩了一声,继续吃着饭,眼眶却是红了,就一个鸡腿还给她,唱晚姐对她也是真的很好呢。   而看到这一幕,许南毅也露出了欣慰的神色,夹了一筷子鸡肉放到了妹妹的碗里,淡淡的道:“多吃点。”   一时间,三人在一起,倒真是有了一种一家三口的感觉,花唱晚的神情有片刻的恍惚,突然就有种感觉,这样的日子过下去,也挺好的。   当天晚上,花唱晚自然还是在空间中睡的,而翌日一早,一家三口就开始搬家了,将要搬走的东西通通的都装进了马车里,让马儿拉着到了河边,其实这些东西也不算多,绝大部分都是花唱晚这几天通过各种方式弄来的,除了衣服和食材外,也就是那整套的餐具和笔墨纸砚等,一架马车足够装载了。   花唱晚驾着马车很快就到了河边,那里花家人已经在等着了,因为石桥还没有建好,木桥又根本无法承重,马车也就过不去,就只能动用人来搬了,好在东西不多,众人帮着搬了一趟也就完事了,至于马车就暂时留在了河边,可以帮着大家运送用,而天墨和被许灼起名为天棕的两匹马,则被花唱晚牵着,小心翼翼的走过了木桥,一起到了新家里。   而花唱晚的入住,也算是正式的宣告世人,这个庄园是有主的了,同时花唱晚也在第一时间召集了众人,打算给大家训话了。   所谓的召集众人,却也不是召集所有做工的人,而是只召集了那十二名奴隶,这些现在都可以算作是家奴了。   花家众人,许南毅兄妹两人,再加上十二名奴隶,同时周围也有几个看热闹的村民,对此花唱晚也没有计较。   “庄园的名字从今天开始就改名为桃源庄,这两位是我的母亲和父亲,你们称呼他们为夫人和老爷便是,这两位是我的大姐和大姐夫,你们称呼他们为大小姐和大姑爷就好,这是小弟,你们可以称呼为小少爷,这是我外甥女,也是孙小姐,而这两位也是我的家人,你们称呼其为许少爷和许小姐就是,以上我介绍的这些,便是这个庄子里的各位主子了。”花唱晚先是给众人介绍了花家众人,同时也是这个庄子里的主人。   “各位主子好。”十二人异口同声的喊道,既然做了奴隶,那自然也是懂得本分的,只不过这些人在看许南毅兄妹俩的时候,眼神也是有那么点古怪的,他们来这里也有一两天了,该听说的八卦还真是没少听,关于这庄子的传闻,还有关于花家一家人的传闻,他们可都是清清楚楚的,这其中自然也是包括许氏兄妹的。   对于奴隶们的问好,花家的人还是有些不自在的,倒是许南毅兄妹两人,坦然自若的受了,站在那里,本身就透着一种气度,已然很习惯这种情况了。   “你们十二人,既然入了花家为奴,以前的名字不用也罢,以后就冠花姓,以数字为名。”花唱晚也是有些独裁的,一开口就给众人改了名字,不过这也是这里的惯例,众人都没有意见,而后花唱晚又指定了这十二人的名字和各自的职务。   那唯一一名有着管家经验的女子被花唱晚任命为了管家,名字就定为了花一;会管账的成为了账房,名字为花二;那两名识字明理的成为了山庄的管事,命名为花三和花四;两名会些功夫的成为了守卫,命名为花五和花六;会农事的两人则负责果园和田地的打理,命名为花七和花八;剩下的四名男子则依次为花九到花十二,负责山庄内外的清理和打扫。   “都散去干活吧。”   “是!”众人齐声应是,很快就散去处理各自的事物了,这些奴隶也是经过一些训练的,行动很是有效率,看的那些村民更是羡慕花家了,这住进了大宅院,又有了这么多人服侍,南山村的人就没有不羡慕的,这其中很多人,也更是暗暗下了心思,都将目光放在了花唱晚和花唱礼的身上,甚至是也有放在花唱早身上的,想着自家有没有合适的人可以和花家的人婚配。   花唱晚搬进了被起名为晚落院的主院,许南毅兄妹两人则给自己的小院子起名为落枫园,名字是许南毅起的,那院子虽然不大,但旁边却有着几颗枫树,枫叶掉落的样子很美,便起了这个名字。   花唱晚和许南毅兄妹俩的东西都不多,又有有帮着收拾,很多就整理好了,只是时间看着也快到中午了,许南毅便进了厨房,许灼看了一会书,突然之间想到了些什么,便去小厨房里找了许南毅,道:“大哥,中午还去给唱晚姐送饭吧。”   “不用,你叫她过来吃就是了。”就这么远的距离,片刻功夫就到了,送饭反而更麻烦。   “也是,倒是我笨了。”许灼一愣,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许南毅自然是打算做四菜一汤的,只是刚准备好食材,就见到花唱礼跑了过来,手里还提着两个大篮子,带着灿烂的笑容,十分期待的对着许南毅道:“南毅哥,咱商量件事呗。”   “怎么了,你说?”许南毅笑了笑,有些宠溺的道,只是随即又露出了一抹哀伤,看到花唱礼,就让他想到了那个不知在何处的弟弟,希望弟弟也能够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才好。   “咳咳,我和爹娘说了,南毅哥的厨艺最是不错的,所以,能不能让我们都在这里蹭顿饭啊?我带了许多好吃的过来呢,还可以给你打下手。”花唱礼颠了颠手里的篮子,继续讨好的笑着。   “呵呵,好啊,以后想吃就和我说一声,天天做也成,不过就不用带东西过来了,这里什么都有。”许南毅笑了笑,已经开始考虑着要做些什么菜了,时间有些紧,要快点才成。   中午,花家包括花唱晚在内就都到了许南毅的小院里,总计九个人,坐了满满一大桌,许南毅也准备了十二道菜两道汤,其中菜品六荤六素,汤品的话则是一道鸡汤一道骨头汤,都是极为有营养的菜色,让人看着就很有食欲。   “南毅的厨艺果然不错,辛苦了。”花父看着这一大桌子的饭菜,很是中肯的说道。   “不辛苦,这是南毅应该的,您要是喜欢,以后南毅多多做些就是。”许南毅略微低着头语气恭顺的说道,只是语速平缓,态度从容,就算是再卑微的说这话,身上也仍旧带着一丝优雅与尊贵的气质。   “喜欢,很喜欢,反正我们一家人都住在一起了,那以后就一起开伙好了,就由南毅哥主厨,我来当帮手,顿顿都吃好吃的。”花唱礼第一个蹦出来提议道,眼睛闪闪发亮的看着众人。   “不行,这一大家子的菜,你当是那么好做的,以后南毅只要负责三丫头的伙食就好了,其余人偶尔聚一聚也就是了,不需要总在一起。”花母立刻出声反对,虽然大家现在都住在了一个庄园里,但大家和小家却还是有必要分清楚的,而且他们住的那几个院子都离这里有点远,两方各自开伙,反而会更方便些。   “娘,庄子现在刚弄,所以有很多不到位的地方,不过我已经和牙行的莫老板谈好了,让她给咱们找两个手艺好的厨子,等以后就让厨子下厨,你们也就不用忙了。”这个庄园很大,十二名奴隶根本不够用,至少也需要二三十人照顾着,而她也没有准备亏待自己以及自家人,各个方面自然都是要准备到位的。   ……   ☆、【040】奴隶许臣   两天之后,庄园中其他的院子也都修葺好了,花家众人便一起搬了进来,为此许南毅亲自下厨又做了一顿大餐,吃的众人美美的。   花唱晚也再次去了县城,牙行莫老板亲自接待的她,带着她见了新运送来的奴隶,其中就有两位厨子,一位马夫,以及一位花农,这都是花唱晚的要求。   而除此以外,花唱晚又买了四男四女的仆役,年纪都不大,十四五岁的样子,最适合用来做小厮,是花唱晚买来照顾家人的,再加上那四位有些技能的,总计又是十二位奴隶,为此花唱晚花费了一百两银子。   “四男四女的小厮每人十两,两位厨子,每人十两,总计一百两,那马夫和花农就当作是莫某额外赠送的,绝对物有所值,欢迎下次惠顾。”莫纵是比较看好花唱晚的,总觉得以后一定还有合作的机会,所以不仅没有提价,反而主动的给了个折扣价。   “那就多谢莫老板了,这是一百两,莫老板收好,花某家中事务繁忙,就此告辞了。”花唱晚也没有客气,以后还是要经常打交道的,多点少点无所谓。   “花庄主,您也别着急走啊,我这还有一个人,倒是想问问您需要不需要呢。”莫纵却是拦住了花唱晚,犹豫了一下之后,斟酌着语句问道。   “什么样的人?”花唱晚也没有拒绝,很是直接的问道。   “可以说是一位书生,他学识丰富,曾经高中过探花,也可以说是一位谋士,深谋远虑,很有远见,更可以说是一个美人,咳,不过年纪大了一些,不太适合你,所以你就只需要考虑前两者就够了。”莫纵介绍的同时,语气中带着一丝隐晦的赞赏,显然对这人的评价是真的很不错。   只是这也让花唱晚有了一些疑惑,这人如若那么好,莫纵自己留下便是,何必拿出来让她考虑呢,而且她最多也就是一个庄园主而已,哪里需要什么谋士。   “我以为你比我更需要个谋士。”花唱晚直言道。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不瞒你说,其实我是想留下,但这人身份特殊,我们莫家的身份也特殊,凑在一起万一被人发现了,会引起很大的麻烦,但如果人是在你那里,那就没有关系了,听说你家是有孩子的,难道就不缺一个教书先生?”莫纵也是想给这人找个好人家,挑来挑去最后才挑上了花唱晚。   “教书先生倒是真缺一个,只是麻烦的话,我这里就不想要了。”花唱晚这是在婉拒了,虽然对人有那么点好奇,但对麻烦,还是能避就避吧。   “别啊,我那么说可不是让你误会的,莫家收留他的话,莫家会有麻烦,但要是你收留的话,是不会有什么麻烦的,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将人介绍给你,莫某这点信用还是有的。”莫纵解释道,也算是保证道了。   “你这真是很有诚意的想要将那人介绍给我呢?只是一个探花,我这小小的庄子,可是雇佣不起的。”花唱晚再次拒绝道,她现在手中的银两不足两百两,她可不觉得这些钱能够雇佣一个探花来当教书先生。   “不是雇佣,是奴隶买卖,你要是愿意买下他的话,我分文不收直接将人送给你,只是希望你能够善待他。”莫纵很是豪气也极为认真的说道。   “白送的?那我岂有不收的道理,那就谢谢莫老板了。”花唱晚认真的考虑了一下,又深深的看了一眼莫纵很是坚持的表情,最后点头答应了。   “好,不谢不谢,我这就让人过来,你一起带回去吧,就让他当个教书先生就好,他很有学识的,一定会好好教导孩子的。”莫纵很高兴,笑容也很明显,找了个店伙计过来,交代了几声,片刻功夫过后,那人就被带来了。   “许先生,这位是花庄主,也是你的新主子,你就跟着她走吧,好好的当个教书先生,平安喜乐一辈子,好好过日子。”莫纵语重心长的说道,而且语气中不乏恭敬。   花唱晚此时正在和这位许先生对视着,儒雅,俊秀,虽然已过中年,却依旧风度翩翩,也难怪被莫纵称之为是美人了,而且她从这位许先生的身上,还看到了一种略有些熟悉的气度,像是许南毅,也像是许灼,他们应该是属于同类人才是。   这样的想法让花唱晚想笑,这里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个奴隶都这么神秘,而且还都被她遇到了,也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种另类的缘分。   “在下许臣,见过花庄主。”许臣低头行礼,态度恭顺,但还是不太符合奴隶的身份,对此,花唱晚也没有计较。   “许先生不用客气,若不嫌弃花某的地方小,来住便是,就当散心了。”花唱晚淡笑着回应,态度从容且优雅,气势半分不比对方差,说出来的话更是让对方颇为惊讶。   “花庄主才是客气,许某身为奴隶,无需如此礼遇,只需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便是。”许臣微微眯着眼睛,是在打量着花唱晚,也是在思考着一些什么,他本来以为莫家只会给他找一个普通的家庭安身,没想到竟然找了这样的一名女子,气度不凡,谈吐聪慧,举止从容,哪里是一个普通人的样子。   “只要风雨不是太大,遮风挡雨的地方还是有的。”花唱晚若有深意的回答道,她也不太确定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毕竟以后的事情,谁都很难预测到,尤其是在看到这人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似乎又找了一个身份不凡的人回家,为什么要说又呢?因为这样的人,她家里已经有两个了。   “花庄主玩笑了,哪里有什么风雨,呵呵,你要是不着急回去,就在这里用饭如何,莫某这就让人去准备?”莫纵打断了两人的交锋,转移话题道。   “不了,家里人等着呢,现在就回去了。”花唱晚没有留下,而是带着这十三个人离开了,回去的时候,她雇了一辆马车,加上原有的一辆,两辆车便将众人都带了回去。   路上,花唱晚就和许臣聊了几句,两人并没有谈论太过敏感的问题,花唱晚也没有追问对方的身份,只是随意的谈论了一些事情,像是民生,像是商业,但即使如此,这其中也充满了两人对彼此的试探,而这一番话谈下来,两人对彼此的评价也都再次提高了不少,这让花唱晚颇为满意,觉得许臣虽然是一个未知的麻烦,却也是一处可勘探的宝藏,利用好了,她便赚大了。   这几日花家的动作实在是有点大,各种物资是运送了一批又一批,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在看着,有的羡慕,有的嫉妒,各种流言满天飞,说什么的都有,暗中想要算计些什么的也不少,而在花唱晚带着人回去的路上,就遇到了那么一家人,而且还是颇为熟悉的一家人。   ……   ☆、【041】腹黑谋士   白家人拦车,白母和白父拉着白恩仪的手,直直的挡在马车前,村口的路本来就不宽,三人这么一挡着,马车想要过去除非是从人身上迈过去。   花唱晚是负责赶车的,自然第一时间便见到了这一家三口,有那么一刹那,她是真的很想驾着马车直接冲过去,反正是这些人突然跳出来的,就是撞死了,也是他们自己找死。   “花家丫头啊,白婶子带着恩仪来看你了,恩仪给你做了荷包呢,你快来看看。”白母扯着嗓子喊道,手里还晃悠着个小荷包,满脸都是谄媚的笑容,看的花唱晚直想吐!   “我和你不熟,请让路。”花唱晚起身,居高临下的站在马车上,冷冷的道。   “你这丫头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你和我们家恩仪的婚事可是全村人都知道的,你不是要娶我们家恩仪吗?成啊,你现在就去准备聘礼吧,我们家恩仪立马就嫁给你!”白母的笑容僵硬了好几分,但还是僵着笑道。   “娘!”白恩仪却低喝了一声,脸上表现出了极为明显的不愿意。   花唱晚看到这一幕,嘴角动了动,露出了一抹极为嘲讽的笑容,道:“婚约已经取消了,这也是全村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你们白家的人现在还缠着我,是怕白恩仪嫁不出去吗?”   “呸,我家儿子怎么会嫁不出去,那可是有大把人抢着要的,我这是给你机会,你别不知好歹啊。”白母哪里是能够沉得住气的,几句话就恢复了原样,尖酸刻薄又自以为是。   “谁抢着给谁,别拦着我的路。”花唱晚毫不掩饰自己语气中的嫌弃,实际上她也是真嫌弃。   “呸!我算是看明白了,我一直就怀疑你咋就舍得和我家恩仪解除婚约了呢,现在看你这样子,我总算是明白了,你这是有钱了吧,有钱就忘本啊,为了怕我家恩仪和你过好日子,你就提前解除了婚约,你真是个没有良心的呦,可怜我家恩仪辛辛苦苦的给你当了这么多年的未婚夫,现在你一句话就解除了婚约,我家恩仪以后该怎么办啊,你这个嫌贫爱富没有良心的东西,你个坏丫头,你没心没肺黑心肠呦!”白母哭天喊地的骂着花唱晚。   “花唱晚,你简直太不是东西了,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啊,知道自己有了钱就嫌弃我家恩仪了,你怎么能这么做呢,黑心肝啊,你可让我们家恩仪怎么办啊,你这是要逼死我们白家啊,我告诉你花唱晚,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就不走了,你有本事就从我们身上踏过去!”白父听到白母的话,立刻就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开始耍无赖了。   花唱晚都有些气笑了,但真要让她从这几人的身上踏过去,她也是做不到的,而就在此时,眼神无意间却看到了一旁的许臣,只见许臣正用着一种玩味的眼神看着面前的这一幕,就像是在看戏一样,花唱晚便想着,莫纵不是说这男人深谋远虑吗,想必一定是有办法解决眼前这些人的吧。   “许先生,想个主意吧,对付这些无赖,该如何是好呢?”花唱晚玩味的问着许臣。   许臣正看热闹看的有趣呢,没想到这麻烦就落到了自己的身上,而后又注意到花唱晚玩味的眼神,便也知道她是在考验自己。   “其实这又算是什么麻烦呢,我看那男子倒是个好相貌的,您就娶了又如何呢。”许臣打趣着花唱晚,接触了这么一会之后,他倒是也不怕这个新主子了,两人相交,倒是有了几分朋友的感觉。   “我可不想娶一个白莲花回家,后宅不宁会影响生活质量的。”花唱晚撇了撇嘴,实话实说道。   “白莲花?生活质量?庄主说话真是有趣。”对于这两个词,许臣虽然有些听不懂,但凭借他的智慧,也是可以自行理解一些的。   “别有趣了,先解决麻烦吧。”花唱晚看着还在那嚎叫的白家夫妇,眉头都快皱起来了。   “呵呵,庄主倒是心善了,面对这样的人,连想办法都是多余的,何必那么费心思呢。”许臣笑了笑,语气很是轻视的说道,而后随意的指了指他们车上的几名奴隶,吩咐道,“你们去,拉开那些人,要是不想走的,别打死了就成。”   许臣轻飘飘的一句声音却是不小的,足够马车前白家那三口人听到了,白家人当场就变了脸色,但却也没有立刻逃走,而是扯着嗓子杀猪般的开始喊道:“欺负人啦,要杀人啦,快来救命啊!”   他们这群人本来就引起了不少的注意,此时围在村口的人也越来越多,现在看到要动手了,又听到白家人撕心裂肺的喊声,看热闹的人也就更兴奋了,至于想要上前阻止的,那还真是一个都没有,倒不是这些人冷漠,而是白家人这番做派,实在是有些不得人心。   村民们虽然有那么点无知,但也不是愚蠢,以前白家人对花家的态度,他们大多都是心理有数的,后来花唱晚提出退婚,他们可是又惊讶又痛快的,都等着看白家的笑话呢,谁让白父白母仗着白恩仪比较出色,就总是趾高气扬的瞧不起旁人呢,现在被退婚了吧,活该!   村民们原本就大多是幸灾乐祸的,现在又看到白家人这样的热闹,哪里会有上去帮忙的意思呢,人家花家明明都退婚了的,现在有钱了就又缠上去,也太不要脸了。   当然也是有村民觉得花家这么做太不近人情了,或者也在暗暗的认同着白家夫妇的话,觉得花唱晚当真是极有可能因为有了钱就退了白家的婚,但那又如何呢,双方都不是好东西,他们才不愿意帮谁呢。   四五个奴隶渐渐的逼近了白家三口人,那三口人扯着嗓子叫,却发现根本没有人来帮他们,这下子他们就有些底气不足了,尤其是那些人靠着越来越近的时候,白父就坚持不住了,缩着身子往后退,一家三口渐渐的就被逼到了路旁,将整条路让了出来。   “你们三个刁民,莫要再来找我家庄主的麻烦,不然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许臣也学着花唱晚的样子,居高临下傲气十足的威胁道,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像足了欺负良民的恶霸。   花唱晚看着想笑,愈发的觉得这许臣是个妙人了,本以为是个谦谦君子,没想到却是一个腹黑谋士,而且还是那种可以做真小人的腹黑谋士,真是越来越有趣,越来越符合她的要求了,毕竟她还真不稀罕那些所谓的君子。   ……   ☆、【042】许氏之臣   马车畅通无阻的走了,白家三口也都有些傻眼了,白父和白母恨恨的看着马车远去的背影,眼神中却也有着不容忽视的胆怯和羡慕,如果让他们家重新选择一次,是真的很愿意让自家儿子嫁给花唱晚的啊,想着那么一大片的宅院,她就羡慕的不得了。   而相对于白父白母的羡慕嫉妒恨,白恩仪的感觉却更加复杂了一些,除了羡慕嫉妒恨,他还有着一种极为偏执的想法,他和父母想的不同,如果可以选择,他还是不愿意嫁给花唱晚的!   花唱晚算什么呢?最多也不过是一个乡下的地主而已,就算是宅院大了点,有钱了那么一点,也就是个土包子,那可不是配得上他的人,他是要嫁给豪门世家做夫郎的,也是要功成名就成为人上之人的,怎么会嫁给一个乡下的土包子呢,就算是有点钱财又算是什么呢,只要给他机会,他也会有的!   白恩仪的野心,那可不仅仅是一点点的钱财,那是要努力成为人上人的梦想,是要待衣锦还乡时足以蔑视所有人的荣耀!   花唱晚带着人回到了家,也再一次召集了所有人见面,她带回来的众人包括许臣在内都站在她身前默默的等着,花家人陆陆续续的也都到了,而在这其中,许南毅和许灼到的时候,却是发生了一件让花唱晚颇为值得注意的事情!   许臣的表情一直都是极为从容的,淡然自若的站在那里与奴隶的样子一点都不相符,但就在许南毅和许灼出现的那一瞬间,许臣整个人都震动了一下,全身僵硬,瞳孔猛地变大,拳头紧紧的握了起来,直直的盯着许南毅和许灼在看,脸上的神色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皇……”这是一声没有声音只有口型的召唤,许臣在最后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稳稳的站在原地,渐渐的收敛起了自己的表情,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但这一幕,却已然被花唱晚看在了眼里,没有错漏分毫。   而待许南毅和许灼走近,当他们看到许臣的时候,两人的反应与许臣相比也相差不多,那片刻的震动,那震动后的惊喜,还有不得不抑制住表情的隐忍,当真是与许臣惊人的相似。   这三人是认识的,花唱晚可以很肯定的确认这一点,而且关系颇为熟悉,因为彼此的眼神中都有着惊喜,不过在他们的关系之中,显然也是有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这秘密,让他们连相认都不敢!   一时间花唱晚已然分析出了不少信息,更甚至通过双方后续的表情,还分析出了一点,那就是许南毅和许灼这两人,显然身份是要比许臣高上一些的,因为在许臣那隐晦的眼神之中,花唱晚还察觉到了一丝隐藏不住的恭敬,比对她这个新任主子还要恭敬!   花家众人都到了之后,花唱晚循着上次的程序将众人介绍给奴隶认识,而后则给这些新命名为花十三到花二十四的奴隶分配任务,最后才着重提了许臣一下。   “这位是许先生,以后会负责庄园内所有学童读书的问题,不过现在庄园中就只有许灼一个适合读书的孩子,许先生便专门负责许灼好了。”花唱晚觉得自己这是在成人之美,既然许臣和许氏兄妹认识,那便让他们凑在一起好了,这其中有什么秘密,她虽然有那么点好奇,却也不是非要知道,只要不给她招惹麻烦就可以了。   而听到花唱晚的安排,许氏兄妹和许臣都有些激动了,彼此看了一眼,眼神交汇之时,再一次流露出了许多不同的情绪。   花唱晚看到这一幕,淡定的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挥了挥手,让众人都忙去了。   许臣是随着许氏兄妹走的,这也是花唱晚的安排,三人做戏般的互相认识了一番,而后便一起回到了小院子里,关了门,隔绝掉了所有的视线。   “许臣参见两位皇孙殿下!”许臣的声音颤抖却又极为有力的跪地行礼道,整个人都匍匐在了地上,低着头掩饰着泛红的眼眶,激动的不能自已。   “老师,快快起来吧,这里哪还有什么皇孙,只有两个落难之人罢了,您快起来吧。”许南毅神色动容的道,说着已经上去扶起了许臣。   许臣,原皇太女许鸾的谋臣,同时也是许南毅和许灼的老师,虽然没有在朝为官,却是公认的拥有大才之人,当初皇太女被软禁之后,身边的许多人都被发配为奴,这许臣便是其中之一。   “殿下万莫要这么说话,龙困浅滩仍旧是龙,两位殿下定有回归之日的,我等都在为那一日努力着!”许臣声音哀痛却也极为坚决的说道,而这话语中似乎也若有深意,他们这些皇太女身边的臣子和谋士,虽然有大部分都被杀或者是被贬为了奴隶,但却也从未放弃过翻身的希望,因为他们坚信,终有一日他们都会回到原本的位置上!   拨乱反正,天地伦常!   “我们也相信,终有一日会回去的!”夺回属于他们的一切!许灼也紧握着拳头,神色坚毅的道。   激动过后,主仆三人都缓了缓情绪,开始聊起了各自的情况,尤其是各自来到这里的方式,一番话下来,倒是不得不感叹,他们这也算是一种缘分了,也不知道算不算是老天在帮他们,不然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巧的就在这里相遇了。   “两位殿下请放心,臣下来这里的事情,莫家会告诉其他人的,到时候就会有人联系臣下了,只是还请两位殿下尽力隐瞒身份,莫要轻易暴露了才是,希望臣下的到来不会给两位殿下带来麻烦。”许臣的到来与许南毅兄妹的到来不同,他是明着来的,自然也就会受到一些关注,并且极有可能为许南毅兄妹带来一些危险,现在只希望他掩饰的够好,莫家的消息渠道够严密,亦或者是这里的地方够偏僻,不会引起不该有的注意了。   “先生的担心是有道理的,我们自然会注意,也希望通过先生的方式可以尽快联系到一些帮手,只要有机会,我们就立刻回去,也不知道母亲和父亲如何了,还有弟弟,也是音信全无,我真的很担心!”许南毅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打听父母的消息了,在这里什么消息都得不到,实在是让他太担心了。   “虽然探听不到三位殿下的消息,但太女殿下和皇夫郎殿下应该是无事的,他们一直都在太女府中,应该是被软禁了,至于二皇孙殿下,我们也一直在暗中寻找着,虽然没有消息,但没有消息本身也算是一个好消息了,还请两位殿下莫要担心。”   “希望如此吧。”   ……   ☆、【043】乔迁宴上   许臣因为是教书先生,又是名中年男子,最后便在许南毅的院子里住下了,小院子虽小,但住下三五个人却是绰绰有余的,除了他们三个人以外,还有一个分配过来的奴隶小侍,也是男子,名为花十三,是新来的十二名奴隶中的一人,相貌清秀,看起来挺机灵的一个小子,就是年龄小了一些,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他的任务就是照顾这个小院子里三人的饮食起居,打扫整理方面是有旁人负责的。   又过了三五日,整个庄园内外也大概都修葺好了,庄园内,虽然还少了一些自然景色,但却也是焕然一新,更是在花父的安排下,张灯结彩的极为喜气,让人看着就心情舒畅,很是有种进了婚房的感觉。   对此花唱晚也表示过疑惑的意思,而花父只说是新宅入住添些喜气,可没有逼着花唱晚娶亲的样子,一句话就将花唱晚噎住了,这到底是有多想让她娶亲啊!   庄园完工,而除了庄园内部,外面的果林和田地也都被打理的仅仅有条,就是那座小湖泊,都在花唱晚的安排下造好了一座小木屋,并且还增添了几个竹椅子摆放在湖边,留着以后钓鱼或者晒太阳用。   当庄园彻底完工那天,花唱晚定做的牌匾也到位了,一层红布蒙着,高高的挂在大门上,鞭炮声响,红布被揭开,桃源庄三个大字,也终于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整个村庄的人几乎都来了,其中大部分人都是应花家众人的邀请,为了庆祝庄园完工,也为了感谢村民们这段时间的帮助,花家在庄园内办了一场喜宴,也没有说特别邀请谁,只说欢迎南山村的村民来做客,所以就连白家都拖家带口一个不落的来了,厚脸皮的程度让人叹为观止。   喜宴的菜单是新来的那两位大厨联合花父和许南毅一起定的,两桌主桌上的饭菜是许南毅和花父做的,其余的则是两位大厨带着仆人们做的,总计做了二十多桌饭菜,每桌固定的十四道菜两道汤,有晕有素很是丰盛,色香味俱全,吃的村民们赞口不绝,直赞花家实在,看着花家众人的眼神,也愈发的羡慕了。   宴席上,作为主角中的主角,穿着一袭红白云水裙的花唱晚,也是最为受关注的存在,她的相貌本就极为精致,此时又画了点淡妆,看起来更为艳丽夺目,而且最重要的还是她的气质,淡定从容,优雅贵气,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就好似可以绽放无尽的光芒,让人看着就觉得无比的耀眼,想要低调都低调不起来。   村子里适龄未嫁的男子,几乎都被这样的花唱晚迷花了眼睛,时不时的便偷偷的看花唱晚几眼,那春心萌动的小样子,让花唱晚这个被偷窥的主角都有些哭笑不得,一群十五六岁的小孩子而已,怎么就对她感了兴趣,她可没有恋童癖啊。   “感谢朋友们来参加我们花家的乔迁宴,这一次庄园的修葺也要感谢大家的帮忙,日后大家仍旧是同一个村的朋友,大事小事招呼一声,我们花家的人无论是住在了哪里,还是以前的花家!”花母作为花家的大家长,代表整个花家发言,最初的话大气又朴实,倒是很符合花母的性格,众人听的直鼓掌,但接下来的话,就让某些人变脸了。   “今天借着大伙都在的日子,我也正式宣布一件事情,我们花家和白家的婚约已经解除了,以后我们花家就和白家没什么关系了,也请某些人自重,不要再多做纠缠,虽然主动解除婚约的是我们花家,但我们家这些年来给白家的钱也足够弥补这件事情了,村中那些乱嚼舌根的,也请你们自重!”花母这话也是憋了有段时间了,就等着找个合适的场合说出来,而这乔迁宴就是她找的机会了。   众人听到这番话,反应不一,有的拍手称快,有的恼羞成怒,而这其中的主角花唱晚和白恩仪,一个是暖暖的笑了,一个则是煞白了一张脸,愤怒的瞪着花母,   要说这个时候的白恩仪应该是有些可怜的,名声被传的越来越糟糕,村子里传的话也越来越难听,但是,这又何尝不是他自作自受自食恶果呢?   想要利用花唱晚,想要花家的钱供自己读书,想要读书后功成名就,想要攀附权贵嫁入豪门,同时也想着将来该怎样抛弃花唱晚,以什么样的名义抛弃她才不会让自己名声有毁,想着诸多的得到,却从不想一点付出,如此的自私自利,当真是应了那句,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   花母说完了话,就张罗着众人开始吃饭,这村里人早就等不及了,纷纷吃了起来,只有白家的人坐在那里,吃也不是,走也不是,尴尬的可以,脸色也难看的可以。   “我就说不来,你们非要来,弄的这么难看,我走了!”白恩仪是最心高气傲的那个,实在是忍受不了众人落在他身上那种嘲讽的视线,猛地站起身,冷着脸就向外走去。   白父和白母脸色难看的互相看了一眼,也站起身跟着走了,还顺手拉走了白家小妹,只是白家的老大白恩赐却是没有走,他的脸色虽然同样难看,但却阴沉沉的盯着许南毅在看,好似将这一切遭遇都怨在了许南毅的身上,而后越想越气,站起身猛地就向着许南毅冲了过去!   白恩赐一边冲还一边撕心裂肺的喊道:“你个野男人,都怨你,都是你毁了我弟弟的姻缘,都是你,看我不打死你的!”   吃饭的宾客们都有些看傻眼了,想着这人怎么就现在发疯了呢,等他们吃完饭再发也好啊,这还让他们怎么好好吃饭呢!   花唱晚以及花家众人都是脸色一冷,反应极快的纷纷挡在了许南毅面前,尤其是花唱晚,她错身一步就站在了最前方,然后在白恩赐冲过来的时候,毫不客气的就一脚踢了过去,直接将人踢倒在了地上!   按理来说,在这个社会制度下,她是应该好女不和男斗的,有点风度就不该和男子动手,但问题是她可不是在这个社会制度下长大的,看这男子人高马大的,她就是真的动了手,也是半点心虚都没有的。   “敢在我的地盘动我的人,找死不成!”花唱晚是真的动了怒,大好的日子被人找茬,而且还想动手打她的人,真是找死!   “你的人?你真的看上了这么一个奴隶?他是一个奴隶啊,而且长的那么丑,要是长得漂亮点我们也就认了,可是你看看他,要什么没什么,你怎么就能够为了这样的一个男人而放弃我的弟弟呢?你简直就是有眼无珠!”白恩赐虽然被踢了一脚,但也没咋地,最多就是痛上一会而已,话还是能说的,只是这话说了还不如不说,惹的花唱晚更加生气了。   ……   ☆、【044】乔迁宴下   “有眼无珠,有眼无珠呢……”花唱晚玩味似的重复着这四个字,而后看着白恩赐,一字一句极为认真的说道,“我如若是真的有眼无珠,才会看上白恩仪那样的男子。”   白恩仪?她也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伤害那个男人,毕竟对方只有十四五岁,但这白家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找她的麻烦,就让她不得不反击了。   “来人,将他扔出去,以后凡是和白家有任何关系的人,都不准踏入我桃源庄范围之内,不然通通给我打出去!”白家,如果这一次之后再来找麻烦,就不要怪她真的心狠手辣的让对方在这里混不下去了!   “啊,你敢!你……”白恩赐被这命令吓到了,本来还想撑着反抗几句的,但是那些下人动作极快,花唱晚的话刚说完,就有两个强壮点的男子过去将白恩赐架了起来,然后毫不客气的拖着向庄外走去,直接扔到了庄门口。   白恩赐的妻子孙瑶,本来还想上前解救白恩赐的,或者是抗议几句,但看到那一群人围过来,她阻止的动作还没有做呢,就向后缩了缩,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跟在白恩赐身后出了庄园。   白家人至此都走了,其余的村民看了这一幕戏,心下也都有了想法,该吃吃,该喝喝,却是不再提和白家有关的事情了,甚至有几位已经在想,以后还是离白家远点为好,这一家人也太闹心了。   “花家三丫头啊,你现在也出息了,只是年纪大了,也该成婚了吧,你看咱们村子里适龄的男子今天可都来了,你看上哪个了,要不直接说说,好事也可以一起办了啊,哈哈哈……”这是看热闹不怕事大又喜欢当红娘的人,起哄般的喊道。   “赵夫郎,你这话是明知故问吧,你没看到花三丫头身边那小子,不是说为了他才退的白家的婚事吗。”有人起哄就有人接茬,而且也还是个大嗓门,说完不算,还得确认似的问上一句,“你说是吧,三丫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喜事啊?”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花唱晚和许南毅,两人的神色似乎依旧淡定,只有眼底深处,才隐藏着一丝丝的不自在,尤其是许南毅,袖子下的拳头也微微握起,显得有那么点紧张,至于紧张什么,他自己却是没有注意的。   “诸位叔叔婶婶,咱们吃饭吧,多吃点,多喝点啊。”花唱晚拱了拱手,笑着对众人说道,那语气很轻,但却带了一种让人无法质疑的气势,一时间想开玩笑起哄的众人都安静了下来,互相看了看,有些不好意思的闭了嘴,继续埋头吃了起来。   花唱晚这番作态看在不同的人眼里,自然是有着不同的解读,有些人以为她这是不好意思腼腆的转移话题,却也有人知道,她这应该就是拒绝的意思,尤其是许南毅,很清楚的明白这一点,微微握起的拳头瞬间握的更紧了。   那日毫不犹豫的拒绝,还是将这女人推的更远了,虽然事情没有说开,但事实显而易见。   而就在喜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一前一后有着两方人马到了,先来的是莫老板莫纵,亲自带着礼品过来的。   “恭喜花庄主乔迁之喜。”莫纵挥了挥手,手下就送上了准备好的一堆礼品。   花唱晚笑纳了,引着莫纵坐上了主桌,两人笑呵呵的谈着,莫纵扫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许臣,看到许臣安好的样子,也就放心了。   莫家和许臣是有些旧交的,但莫家一直和朝廷有联系,算是皇商,自然是不好收留许臣这个罪臣的,所以念在旧情,就找了花唱晚这个主家给许臣,现在看来果然是个不错的选择。   而就在两人谈话的时候,又有一辆马车来了,不过这次是下人来的,代表的是晋安当铺的少东家姚小钱,送来的是一些礼品,外加一封邀请函,三天之后是姚家当家夫人的五十大寿,特邀花唱晚去参加。   “原来真的是你呢。”看到这封邀请函,莫纵就说了一句很有深意的话,只是旁人听的莫名其妙,花唱晚却是秒懂了。   “呵呵,你是指那些当品的事情?”她和晋安当铺的交集,也无非就是如此了。   “果然是你,那些东西可真是不错,我们查了好久的来源呢。”莫纵眼睛一亮,看着花唱晚的眼神都不同了,本来她已经给了花唱晚很不低的评价,但现在看来,这评价还有提高的空间啊,那些东西,可是让她也眼馋不已的呢。   “怎么,你们也有兴趣做这样的生意?”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这么简单,莫纵简单的一提,花唱晚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自然是有的,就是不知道花庄主有没有兴趣和我们谈谈了,我给你的价格,绝对不会比姚家低。”其实这次来,她本也是想探一探这件事的,没想到她还没有开口,事情就顺其自然的发生了。   “你想要什么?”她第一次典当的是手电筒,后来典当的是红酒、打火机和背包,就是不知道这莫纵是看上了什么,亦或者是全都看上了?   “有什么要什么啊,那些新奇的东西,各个都是价值千金呢,你不会不知道那些东西的价值吧?”莫纵自然是全想要的呢,而且直觉告诉她,花唱晚的手里也许还会有些其他更新奇的东西!   花唱晚淡定的笑了,在袖口处掏了掏,像是拿东西一样,然后手里就多了一个小物件,递给莫纵道:“送你的,当见面礼吧。”   这个时代的镜子还是铜镜,照着人影模模糊糊的,而花唱晚拿出来的是个折叠的小化妆镜,只有巴掌大小,照的人却极为清晰。   莫纵没有拒绝,先是拿在手里颠了颠,看了看镜子上面那有些诡异又精美的雕刻,然后才琢磨着怎么打开,却是弄了好久也没有打开,只好求助似的看向花唱晚,无奈的问道:“怎么弄开,你总要教教我的吧?”   花唱晚拿过来手指动了动,便打开了镜子,递还给了莫纵,莫纵此时也在镜子中看到了自己的模样,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的见到自己,简直惊讶的无法言语。   “这是镜子?这么神奇!”莫纵拿着镜子的手都有些颤抖了。   两人此时还是在饭桌上的,周围有不少人也看到了这一幕,虽然最初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但莫纵最后那一句话却是听的清楚,而且也到看到了莫纵手里拿着的那个极为精致的小东西,也就纷纷好奇起来。   坐在花唱晚身边的是许南毅,这是花父安排的位置,所以他也是听的看的最清楚的人,此时他的眼神也落在那块小镜子上,那清晰可见的神奇,也让他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愈发的看不懂花唱晚了,因为和她一直生活在一起的自己,却从未知道她竟然拥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   ☆、【045】合作伙伴   “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可不敢轻受呢。”打量了好一会之后,莫纵才有些感慨的说道,不过这话说的也很有技巧,没说不敢受,只说了不敢轻受,这显然是没有退回去的意思啊。   花唱晚轻轻的笑了起来,就觉得这莫纵果然不愧是自己看上的人,这性子她很喜欢呢,“不用客气,我会在县城里做些生意,到时候就请莫老板多多帮忙了。”   “做生意?做什么生意,有意向了吗?”听到做生意,莫纵就更有兴趣了,她就知道这个花唱晚不会是缩在这小村子里的人。   “可能做酒楼生意吧,我这里有田有地,做酒楼就可以自产自销了。”花唱晚也没隐瞒,她这几日就在考虑着这个问题呢。   “酒楼不错啊,花庄主要是不嫌弃,我们合伙如何?”莫纵思虑片刻之后就很是突然的提议道,虽然她和花唱晚认识的时间不长,但这人她还是比较认可的,如果有合作的机会,她倒是真心想试上一试的。   对于这个提议,花唱晚是有些意外,但认真想过之后,却是觉得可行,毕竟就算是酒楼,也是需要一些背景做支撑的,而莫家来当这个支撑,显然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说说你的想法,你想以什么形式来合作?”花唱晚问道,语气中并不掩饰自己的兴趣。   “合作方式无所谓啊,要钱出钱,要力出力,就看你的需要了。”莫纵自信的笑了,却是没有咄咄逼人的意思,而是给了花唱晚很大的选择空间。   花唱晚也笑了,道:“那就由莫家出个名声吧,至于其他的,我可以自己解决。”虽然她缺钱,但却不可能让莫家出这个钱,不然还谈什么合作呢,直接让莫家自己去做就好了。   “这样可不成,一个名声值多少钱呢,我想和你合作,可不是准备拿干股的。”莫纵却立刻就拒绝了,名声是什么东西?她自然知道这也是值钱的,但这可不是她想要的合作方式。   “你也知道我背景不够,有了你们莫家,酒楼可以省下许多麻烦,一成份额,很合适的。”花唱晚直言道,但从她的表情中,却是看不出她是希望如此,还是不希望如此。   莫纵也不遮掩自己审视的目光,直盯盯的看了花唱晚好一会之后,才撇了撇嘴道:“你这话说的可不诚心啊,我要是真同意了,总觉得会后悔呢。”   “那你说如何?”也无所谓诚心不诚心,她也是想看看莫纵的人品和眼光罢了,如果这要求莫纵答应了,那他们之间的合作也只能局限在这种表层上了。   “我至少要占三成的份额,你开条件吧。”莫纵想了想,说了一个比较合适的数字,三成,不会让花唱晚觉得太有威胁感,却也拥有着一定的话语权。   “那就出点钱吧,我正缺钱呢。”既然莫纵这么说了,花唱晚也就不犹豫了,其实开办一家酒楼需要的东西很多,但毕竟是自己要做的事情,也不可能什么都靠莫纵,而钱财方面实际上才是最好解决的,也是最好划分的。   “你有那么些东西,还会缺钱,不说旁的,就说这个小镜子吧,如果是卖去京城,就是千两黄金也是值得的,你说送就送了,现在和我说没钱,要不我把这礼物还给你吧。”莫纵很是有种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刚出手价值千金的东西,现在就来说没钱,谁信啊。   “那就还回来吧,我正好卖了去。”花唱晚撇了撇嘴,东西她有的是,但问题是钱没有啊。   “咳,我就是说说而已,钱不是问题,你说个数吧,没问题的。”莫纵哪里有给的意思,她就是说说而已,这么奇特的东西,就是给钱也不能还回去啊。   两千两是花唱晚为酒楼做的预算,从店铺购买到装修设计,再到人员薪酬和食材准备等等,应该是只多不少足够了的。   “我预计花费两千两,你拿出五百两便是了。”至于剩下的一千五百两,她就只能再卖点东西了。   “两千两?你这可是要做大买卖啊,这钱没有问题,我现在就给你银票,只是你剩下的钱够吗,需要的话就开口,以后我们就是合作伙伴了。”莫纵也是一个爽快的,当下就拿出了银票,而且还很热心的询问道。   “是很需要,不过也不让你白拿,我这有些东西,你看着给价如何?”花唱晚已经在考虑着要拿出点什么东西换钱了。   “好啊!绝对没有问题!你有什么好东西,快拿出来看看。”要说花唱晚缺钱,莫纵本来是想无偿出借的,但听到花唱晚要拿东西出来,眼睛就亮了。   “过两天去县城里找你的时候再谈吧,也不急于这一时。”想知道她还有什么?等着吧。   “谁说不急的,我急啊。”她从小到大也算是生活在极为富裕的大家族之中,见过的珍稀物件绝对不少,可却从来没有见过花唱晚拿出来的这几样。   花唱晚在晋安当铺典当的那几件东西,现在已经成为了整个青云县都在谈论的话题,而其中,莫家仗着强悍的实力和雄厚的资金,除了前期的那支手电筒不知去向外,其余的几样东西都被莫家收入囊中,现在又得了这样一个神奇的小镜子,对其他的东西也就更加期待了。   “呵呵,莫老板倒是越来越不见外了,人都变得有些活泼了呢。”和莫纵不太熟悉的时候,莫纵是表现的很沉稳的,不多言不多语,表现的像是个君子,而现在,却是暴露了一丝本性,有点冲动的,有点豪爽的,倒是更投了花唱晚的脾气,让花唱晚说话也变得愈发随意起来。   “咱们都是伙伴了,还见什么外呢,来,喝酒,喝完了酒咱们就去看看东西?”莫纵说着就端起了杯,豪爽的一饮而尽。   花唱晚也没小气,端着酒就喝了,他们喝的是白酒,要比现代的白酒度数低一些,口感却更纯一些,喝下一口,心中火辣辣的热着。   吃了饭,喝了酒,还谈成了生意,花唱晚和莫纵之间的气氛就变得更加融洽了,花唱晚也没有小气,喝了酒便答应下了莫纵的要求,等着喝完酒就带着莫纵去看东西,让莫纵可以心满意足的安心吃饭。   ……   ☆、【046】私人问题   花唱晚和莫纵聊的投机,许南毅就坐在一旁默默的听着,然后越听越是疑惑和心惊,看着花唱晚的眼神也越是不同。   莫纵最初是没有注意到许南毅的,毕竟她一个女子也不好总盯着一名男子看,而且从座位上来分析,这男子一看就是花唱晚的内眷,她可不想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只是坐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也就不可避免的会多看上几眼,然后就不得不佩服花唱晚的品位了,喜欢的男子当真是有些与众不同啊。   花唱晚那是何等敏锐之人,莫纵的一举一动几乎都在她的注意之中,自然也没有错过莫纵看向许南毅的眼神,还有这眼神中的一抹古怪。   “不专心吃饭,容易噎到啊。”花唱晚是护短的,她也许能够明白莫纵的想法,也明白这个社会的审美观,但这并不代表她就会若无其事的接受。   “哈哈哈,花庄主这是生气了不成,我也只是感叹一下而已,莫要生气,你要是喜欢这个类型的,我多帮你注意注意就是了。”莫纵前半段的话说的声音大些,但后半段就声音小的只有花唱晚能够听得清了,只是这话说的就有些暧昧了。   花唱晚挑眉看着莫纵,心下感叹,不愧是这个时代的女子,这样的话说的是毫无压力啊。   “不劳费心,这种私人的问题,我会自己考虑的。”不同于莫纵的耳语,花唱晚是用着正常的声音说话的,她也不觉得自己有偷偷摸摸的必要,莫要说她和许南毅还没有什么关系,就是有了,她也不会做什么偷偷摸摸的事,要是真喜欢上了旁人,那就明说好了。   “咳,你倒是坦然,这算是问心无愧,还是御夫有术?”莫纵就有种自己被比下去的感觉,人家被说的都坦坦荡荡的,让她枉做了一回小人,便也不顾忌的恢复到了正常的声音。   而听到这里,许南毅也知道这两人谈论的话题是什么了,略微低了低头,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距离两人更远一些。   “莫老板,你还想不想看东西了,吃完的话咱们就走吧,不然,我就送你回去?”花唱晚不想过多的谈论这种私人问题,因为她此时也没有什么心思考虑这个,她初来乍到,需要做的事情很多,个人问题缓缓再说也不迟。   “想,当然想了,花庄主要是无事了,咱们现在就去看看?”莫纵略微有些讨好的笑了笑,不再提那些私人的事,同时也在心中暗暗的记下,这花唱晚似乎不太喜欢这样的话题,以后该注意一些才是。   花唱晚带着莫纵去了自己的晚落院,让莫纵单独在书房里等了一会,片刻之后便拿着个小箱子进了书房,小箱子里面装着五件东西,都是她从空间里刚刚取出来的。   “这里有五件东西,莫老板瞧瞧看,有看上的就出个价吧。”花唱晚说着就将小箱子推到了莫纵的面前。   莫纵有些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箱子,五件她从未见过的稀奇古怪的东西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一一看过之后,最后却只能勉强的认出其中两件。   “这应该是一壶酒吧?和你不久前当掉的那个葡萄酒很相似,而这应该是一种武器吧,或者说是暗器?至于其他三件,我却是看不透了,还请花庄主明示。”莫纵一边把玩着这几件东西一边问道。   “酒的名字叫做威士忌,口味可能有些独特,是洋酒;至于这把武器,名字叫做折叠刀,打开就可以使用。”花唱晚将刀的使用方式示范了一下,其实就是一把多功能水果刀,只是看起来极为锋利,和这个时代的匕首差不多。   “原来如此,倒是真精致,携带方便,极为适合用来暗杀啊。”莫纵极为中肯的评价道,硬生生的将一把水果刀说成了杀器。   花唱晚挑了挑眉,也没有纠正对方的意思,器具这个东西就是如此,生产出来的目的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使用的人想要用它做什么。   “剩下的三件东西,这件叫做放大镜,可以将字迹或者图像放大了看;这东西叫做指南针,一端指南一端指北,作用的话,因人而异;最后这件是一个乐器,名字叫做口琴,音色很不错。”花唱晚一一介绍道,她拿出来的东西都是有些小作用的东西,不会改变太多的东西,却也颇为神奇。   “洋酒,折叠刀,放大镜,指南针,口琴……这些东西还真是让人惊讶啊,都是洋货?西洋的技术已经比咱们强这么多了吗?”莫纵也是见过世面的,很快就想到了这一点,神色都变得凝重了,虽然西洋距离大雅隔着一个汪洋大海,但也不得不妨啊,大雅王朝也还是有西洋人走动的,谁知道那些人是什么心思。   “这我却是不知了,这些东西只是从一个人手里得到的,那人现在也找不到了。”花唱晚自然也是不了解这里所谓的西洋人是个什么情况,那就只能模糊过去了。   “那就有些可惜了,我还想探探情况呢。”大雅王朝自然是有西洋货的,但那些西洋人千里迢迢运送来的东西却是极少的,而且大多数都是些皮毛和刀剑,并且那都是进贡之物,只有皇宫中才有,平民百姓一般情况下是绝对见不到的。   那么,什么又是不一般的情况呢?皇帝赏赐之物的外流算是其一,而其二便是个人从某些渠道获得的物件,也就像是花唱晚这种,至少莫纵是这么觉得的,而这种新奇的物件,每次流出都会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可谓是有价无市,所以莫纵这才考虑着有没有可能做些这方面的生意,出海,或者是和能够出海的商人联系上,这绝对是一条可以发大财的渠道。   “呵呵,莫老板,那这几件东西,你要是不要?”花唱晚转移话题道。   “要自然是要的,不过我还有一个疑问,你除了这几件东西,还有其他的吗?”莫纵肯定的回答道,同时也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事情。   “有自然也是有的,但暂时不打算卖了,我也要留几件压箱底的东西不是。”主要是因为这几件东西出手,她短期内需要的资金也就足够了,而只要资金足够,她也是不太愿意出手这些东西的,毕竟这些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她并不想因此而引起太多的关注。   “看看也不成?”对未知的新奇物件,总是有些好奇心的。   “以后有机会的吧。”她并不想暴漏太多,有些时候神秘也是一层保护色。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我总不好强求,只是这几件东西,你可是一定要卖我的。”莫纵也是明白人,看花唱晚这态度,便也没有坚持。   “五件,四千两,这也算是友情价了,如何?”花唱晚开价,实际上这个价格并不低,毕竟她当初在晋安当铺典当的时候,六件东西加起来才一千多两,不及现在的一半,但那毕竟是当初,现在的情况可不同,而且她拿出来的这些东西的作用也是不同的。   “成,四千两就是四千两,只是我身上没有这么多银票,我明天就让人送来。”   “好。”   ……   ☆、【047】小厮两名   当天莫纵走的时候,花唱晚就让她将东西带走了,莫纵对此仅仅表示了一点点的惊讶,便带着东西走了,不过看她的神色却是挺高兴的,觉得自己似乎是真的交了一个不错的朋友,而莫纵也没有食言,第二天一早便让人送来了四千两的银票,只是附赠品就让人有些哭笑不得了,因为随着银票而来的还有两名年纪仅有十四五六的小厮,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参见花庄主。”莫纵派来的管事带着两名小厮跪地行礼,那两名小厮,一名秀气小巧,看起来又精致又柔软,看的花唱晚直牙疼,而另一名倒是正常了一些,阳光俊朗很是有男孩的样子,但也只是个男孩罢了,她早就说过自己是没有恋童癖的啊!   “花庄主,这两位是我们主子精挑细选送您的礼物,还请您笑纳。”管事讨好的笑着,只是这笑容怎么看都透着一丝暧昧的味道。   “庄园的人够了,这两人,你还是带回去吧,告诉莫老板,她的心意我心领了。”花唱晚直接就拒绝了这两人,要说庄园里多两个小厮,花唱晚是不在意的,但这两人送来的目的太明显,可不是能够当作小厮用的人,留下就是个麻烦,还不如拒绝来的省事呢。   “啊,这,这不太好吧,我们主子可是很用心的帮您挑选的,在我们那训练了好久呢,绝对能够伺候好您,这连卖身契都带来了,要不您就收下试试,要是不满意,再退回来就是了。”管事一脸的惊讶加为难,似乎很是想不通,这么好的两个礼物怎么就被拒绝了呢,她看着都眼馋呢。   试试?花唱晚一点都不想知道这试试到底是哪种试法!   “带回去!”花唱晚一个字一个字加重了声音道!   管事无奈,只好带着人走了,只是心里一直在嘀咕着,这个花庄主真是个怪人,买下这个风水不好的庄子就算了,竟然连美人都不喜欢,真是太没有眼光了。   “哈哈哈……”管事苦着脸带着人走了之后,花唱礼就从一旁的门板后跑了出来,显然是在偷听,“三姐,给你美人你咋不要,是怕南毅哥不喜欢吗?”   “别胡说。”花唱晚可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和许南毅有关系,那男人看不上自己,自己可是一直记得呢。   “好吧,我不胡说,娘让我来找你过去一趟,说有事要和你谈。”   “这就去。”   花唱晚去了父母所在的院子,院子也没有起什么名字,花母说那是读书人的爱好,他们有个地方住着就是了,不需要名字。   “三丫头,我是想和你谈谈,你不能不让我们下田啊,我们闲着什么事都不做,那不成废人了?”前段日子忙着庄子的事也就不说了,但这忙完了,她总是要下田的啊,只是刚要往外走呢,就被人拦了下来,说是已经有人去做了,让她休息就好,可是辛苦了一辈子的花母还真就不习惯在家休息,忍了好一会之后就忍不住的去找花唱晚说说这事了。   “娘这是怎么说话呢,不下田难道就是废人了?那我岂不是一直都是废人啊!”花唱晚不惜自黑打趣着花母,这原主就是好吃懒做的从来不下田的废人,现在说来,可不就是那么回事吗。   “咳,那是以前,你现在有了旁的本事,哪里还用下田呢,你也不用说这些话安慰我,咱们现在说的是我和你爹的事!”花母瞪了花唱晚一眼,她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闲着休息不好?您知道的,咱家现在不缺银子。”花唱晚已经安排好了管家,每月都给父母和大姐他们一些月钱,足够他们生活了,而且他们生活在庄子里,衣食住行几乎什么都不需要用钱,还用去种什么田啊。   “不缺是不缺,但这不代表我们就要闲着靠你养,这不仅是我的想法,也是你大姐家的想法。”花母很是严肃的说道,在花母身旁的花家大姐两口子,也是认真的点了点头,他们的意思也是如此。   要说花家这一家人,也都是好样的,踏实肯干不贪慕虚荣,自力更生不依赖旁人,花唱晚是很赞赏的,但这也不代表她就会同意让父母去种地。   “地就不要种了,原来那些田地我会让手下的人打理好的,你们放心就是了,而且我不让你们种地,到不是让你们闲着的意思,我准备开个酒楼,需要的人手很多,想着你们愿意去帮忙的就去帮帮忙,不愿意去的,就在家里帮我打理庄园,总是不会闲着的。”任人唯亲,只要亲人是个好样的,这句话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你开酒楼我们是都支持的,只是我们什么都不懂,哪里能帮得上忙呢。”花母摇了摇头,对自己这一家人都不太有信心,酒楼怎么说也是大生意了,他们一群农民又能做什么呢。   “这不需要担心,总是有你们能做的事情,做不了掌柜,也可以做采买啊。”花唱晚既然如此提议了,也就是做好了安排的,像是采买这种活,势必要交给最信任的人,而有什么人能够比家人还让她信任呢。   “采买倒是个合适的活计,老大,你去不?”花母想了想,倒是觉得可行,便询问起了花唱早。   花唱早也在考虑着,有些意动,却也有些犹豫的道:“我倒是愿意去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做好,妹子,我去试试,要是不好你再换人,自家人总不可能坑自家人就是了。”   “好,那就辛苦大姐了。”花唱晚对此很满意,转头又问道,“娘,那你呢?”   “我就不去了,我和你爹在家帮你看着园子吧,你也别拦着我种地了,我在院子旁边开个小菜园,这总成了吧?”花母想了想道,她不喜欢去县城,还在留在家里看家吧。   “成啊,您高兴就成。”花唱晚笑了笑,一点意见都没有,这就是个家,家人只要高兴,怎么折腾都行。   “那我呢,我能做点什么,我可不要在家呆着,一点都不好玩。”花唱礼这个时候也蹦了出来,十分期待的看着花唱晚问道。   “你想做什么?”花唱晚倒是没有考虑自家弟弟,主要是这里的男孩子除非是生活所迫,不然是不好抛头露面的,做官或者经商什么的,都是个例。   “什么都可以啊,我能做的就成。”花唱礼也不挑,就是店小二都成啊。   “我看你就能做个调皮捣蛋的,你都十五岁了,眼看着就要嫁人了,哪里也不许去,好好在家呆着!”花母瞪着眼睛训斥道,这小儿子最是让她不放心了。   “不嫁,我就不嫁,我要跟着大姐和三姐去经商,我要当一个大商人!”花唱礼就不高兴了,凭什么不让他去啊,凭什么就要让他嫁人啊,他偏要去!   ……   ☆、【048】酒楼选址   花小弟想要成为大商人的想法,最终也没有被花母同意,花唱晚看了一会家人打打闹闹的样子,就准备离开去县城一趟,既然打算做酒楼生意,那就要先找个合适的地方,只是刚提出要走,就被花父拉着去了一旁说悄悄话了。   “唱晚啊,为父也不想总是念叨你,但你年纪真的不小了,该是考虑一下婚事了。”花父是一个很温婉的男子,说话的声音都不高,听起来很舒服,只是这话语中的内容,就让花唱晚无奈了,几乎隔三差五的,她就要听到类似的话,听的她都有些麻木了。   “我会认真考虑的,您放心吧。”花唱晚不无敷衍的说道。   “考虑到什么时候?”花父却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呵呵,父亲,您何必担心呢,还怕我娶不到夫郎吗?要嫁我的人很多呢,今天莫老板还给我送了两个小厮,您担心什么呢。”花唱晚轻轻的笑了,用着一种自信的语气劝说着花父。   “咳,我这不是担心,就是有些着急,你大姐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小甜儿都出生了。”花父这是着急抱小孙孙了,家里就甜儿一个孩子,怪冷清的。   “那就让大姐和大姐夫再多生几个,一定比我来得快。”到时候这老两口有事做了,也就不用总是操心她的婚事了。   花唱晚从父母那里离开之后,还真是松了好大的一口气,上辈子没有经历过长辈催婚的事情,这辈子全都补全了。   骑着马到了县城,花唱晚就直接去了莫家牙行,那店伙计一看到是她,立刻就将莫纵找了出来,两个人找了个小房间坐下,上了茶,这才谈起了酒楼的问题。   “我来找你是要问问有没有合适的地方,你的消息比较灵通。”花唱晚问道。   “就知道你会来,我已经准备好了,大概有三处,各有优劣,你且看看。”莫纵将准备好的资料放到了花唱晚面前。   三处地方,其中两处是商铺转让,一处是民宅出售,转让的那两处都处于商业区,位置很不错,一处原本做的就是酒楼的生意,一处做的则是茶楼的生意,无论是大小还是价钱上都很相似,也是莫纵比较看好的地方。   而最后那一处民宅却是一个大商贾的住所,只是那商贾现在去了京城发展,也不打算再回来了,就找了莫纵将园子挂了出售,位置也不错,处于商业区和富人区的中间位置,面积也比前两处要大上许多,如果是居住的话,完全没有问题,但如果是要干酒楼,就是需要重建了,而且价钱不低,莫纵提出来,是想着让花唱晚在县城里也安个家的意思。   莫纵依次给花唱晚介绍了一番,花唱晚考虑了一下,便道:“去具体的地方看看吧,眼见为实。”   “成,我这就带你去。”   两人再加上一个小厮立刻就出了门,先去的是那两处商业区的店铺,其中酒楼已经停业了,据说是原来的东家做赌坊的生意赔了钱,实在没有办法就要低价卖了这酒楼,所以他们也没有见到东家,只是在外围看了一圈就去了茶楼。   茶楼距离酒楼不远,还在营业,而从客流上就能够分析出这茶楼转让的原因,这明显是生意不景气啊,整个大厅中就坐了两三桌客人,看起来就有些凄惨。   “这茶楼原本生意还是不错的,但自从前阵子出了事以后,生意就不好了。”莫纵在一旁解释道,语气有点可惜,她还挺喜欢这里的龙井呢。   “出了什么事?”花唱晚有些好奇的问道。   “不太清楚,只知道店主要卖店,你要是好奇,我去查查?”莫家虽然有获得信息的渠道,但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啊。   “再说吧,先去看看那处园子。”看过这酒楼和茶馆,花唱晚却是有些不太满意的,地点不错,就是面积有些小,和她设想的有些差距。   “好。”   最后那处园子的主人已经走了,只留下了一个老妇人在看守园子,花唱晚和莫纵进去之后,就开始打量了起来。   “我倒是挺相中这处园子的,离我家也很近,虽然不适合做酒楼,但你可以买下来和我做个邻居,你既然要在县城里做生意,怎么的也要有个住处吧。”莫纵的家距离这里也就半刻钟的时间,花唱晚要是能够住在这里,以后两人相见就更方便了。   “谁说不适合做酒楼的,我看这处就不错。”不同于莫纵的想法,花唱晚却觉得这里是让自己最满意的,虽然现在不适合做酒楼,但是她可以自己建一座酒楼啊。   “啊,这里做酒楼?你是个什么意思?难道要重建不成?”莫纵也是个脑筋灵活的,立刻就明白了花唱晚的意思。   “前半部分重建,后面适当的修改一下,不仅有了酒楼,连我住的地方都有了。”这院子很大,很符合她当初的设想。   “好吧,你既然这么说,我也没有什么意见,九百两,我给你个最低价,我是一分钱都没赚的。”莫纵也没有什么意见,直接伸手要钱了,这院子要是卖给旁人,没有个一千二三百两她是绝对不会出手的。   “成,那就多谢了。”虽然这院子比自己的庄园还要贵上一百两,但胜在位置好,花唱晚也知道这是个便宜价了,很痛快的就给了钱,莫纵也帮着她在最短的时间内办好了手续,然后将那批刚从桃源庄回来的工匠们,就又召集到了这里,再一次开工了。   “除了这些工匠,我还需要二三十名左右的服务人员,最好男女各半,还有掌柜,厨师和店小二,都从你那里添置吧,有合适的就给我送来。”花唱晚说完这话之后,就愈发的觉得自己像是个奴隶主了。   “成,我已经让人开始准备了,缺少的我也会让总店送过来,你什么时候想要就说一声。”莫纵再次应道,自从知道花唱晚要做酒楼生意之后,她就已经在暗中开始筹备了,想的不比花唱晚少,这也让花唱晚对莫纵越来越满意了,这样的合作伙伴简直是太省心了。   “越快越好吧,酒楼开始前还需要训练一段时间。”酒楼也属于服务行业,那服务自然是要到位的。   “男女各半?训练?花庄主,你开的是酒楼吧,不会还有些别的生意吧?”莫纵像是想到了些什么,很是怀疑的看着花唱晚问道,这一般性质的酒楼,可不会想着要用男子来当店伙计呢,而且还需要训练,训练什么?   “别的生意?你觉得还有什么?”花唱晚这就是明知故问了,故意调侃着莫纵,找几个男的就是要做别的生意了,这想法怎么这么不纯洁呢。   “咳,没什么就是了,你也别打趣我,我且看着,看你能弄个什么稀奇古怪的酒楼出来。”   “成,那你就看着吧,总是不会差的。”   ……   ------题外话------   今天是个好节日,为了庆祝过节,水草决定加更一章,下午一点左右更新,朋友们看文开心啊!   ☆、【049】背叛者(二更)   从县城赶回南山村,天色已经晚了,晚饭的时间都过了,莫纵本来是要留着花唱晚一起用饭的,但却被花唱晚拒绝了。   这些日子以来,虽然不再和许南毅住在一起,而且两人的关系似乎也有点冷淡,但早中晚三顿饭却是一起吃的,有的时候是许灼来叫她过去,有的时候是许南毅过来她这里做,总之都是一起吃的。   许南毅刚走到庄园的门口,就看到等在那里的许灼,坐在小石凳上,背脊挺得笔直,小小的一个人儿,却怎么看都有一股不容忽视的气质,而且经过这半个多月的保养,皮肤似乎也白了一些,不再是那黑乎乎的一团了。   “唱晚姐。”许灼还是那个小大人的模样,一本正经的叫了一声,而后才问道,“您吃饭了吗?哥哥晚上做了香菇鸡。”   “走吧,吃饭去。”   虽然她总觉得和许南毅相处有些不自在,但饭菜的味道就足以弥补这份不自在了,而且吃着人家的,态度总不能不好不是。   “家里的事也忙完了,你要是想去县城,就带着小灼儿一起去吧,或者再带几个小厮,注意点安全。”吃完了饭,花唱晚就想到不久前许南毅的要求。   “好,谢谢。”许南毅现在也不意外花唱晚的体贴和开明了,这半个月的时间,也足以让许南毅重新认识一番现在的花唱晚,与以前相比,现在的花唱晚内敛沉稳,清冷淡漠,聪慧睿智,同时也有些护短,不失狡猾,一点低调着的高傲,强势,霸道,但偶尔也会是体贴细腻的,让人不得不感动于她偶尔散发出来的温暖。   一个判若两人的花唱晚,也是矛盾着散发着神秘气息的花唱晚,更是一个让他冷硬的心都有些被软化了的花唱晚。   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了呢?为什么要变得这么优秀了呢?为什么要让他不可自拔的渐渐的……   “不用客气。”花唱晚清冷的声音打断了许南毅的深思,许南毅略微低了低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饭后,花唱晚就告辞了,而在她走后,许臣便到了,许臣的脸上有着一丝很明显的喜悦,应该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   “两位主子,有消息来了,我们的人联系上了!”因为殿下的称呼太敏感,即使是没有旁人在的情况,许臣也改了对两人的称呼。   “终于联系上了!”许南毅神色也是一喜,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但随即便神色严肃的问道,“可靠吗?会不会暴露消息?”   “可靠!是太女殿下亲自训练出来的一批的暗卫,她已经送了暗号进来,应该就潜伏在附近,您要见见吗?”许臣并没有贸然的就让人过来,这里的主子不是他。   “见,约个时间吧,我们出去见面。”许南毅当下便做了决定,可不可靠他要亲自看看。   “在这里见面吧,这里比较安全,就是有人看到了,也无事。”许臣倒是觉得在这庄子里见面比较安全,外面太乱,万一出个意外就不好了。   许南毅犹豫了一瞬间,重重的点了点头,刚才做出那样的决定,原本他是想着尽量避开这个庄园,不想给花唱晚招惹什么麻烦,但是听到许臣的建议之后,他才明白,其实那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做法罢了,在他带着妹妹入住这个庄园之后,他便与这个庄园脱不开关系了,万一有什么意外,连累花唱晚是铁定的。   许臣得到了应允,立刻便去联系那名暗卫去了,他们定好的联络方式是在庄园偏僻角落处纸条留讯,当天晚上,许南毅三人都没有睡,一直在书房里等着,三更时分,那名暗卫果然来了。   “属下枪头,参见大皇子,三皇女,许大人!”一身黑衣的暗卫悄无声息的从窗户处翻身潜了进来,跪在三人面前恭敬的行礼道。   “起来吧,特殊时期,莫要如此多礼,说说你知道的情况吧。”   “是!”   当天晚上,许南毅四人在书房里密探了许久,这枪头显然是个代号,同时也意味着这人是暗卫之中枪字辈分的头领,手下管着上百的暗卫,一直在秘密寻找着许南毅等人,同时也联络着许多流亡在外的太女势力,而这许臣便是其中之一,也是通过许臣才找到了许南毅兄妹两人。   枪头的到来让许南毅等人了解到了更多的讯息,而且大多都是好消息,正如许南毅等人预料并期待的那样,太女夫妻二人全都建在,而许南毅的二弟也躲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这让许南毅和许灼都十分开心,不过除了好消息外,坏消息也是有的。   “叛徒!”许南毅听过枪头的话,恨恨的拍了一下桌子,手掌都拍红了,当真是气急了。   许南毅的母亲许鸾身为皇太女,自然不可能就只有一个夫郎,小侍还是有的,但是只有其中一名小侍为她生下了孩子,只不过也是一名男子罢了,算是庶子,也并不得许鸾的喜爱,但却也没有亏待,只能说是安安稳稳的长大罢了,而许南毅口中的叛徒便是他的这位皇弟许业!   许鸾的妹妹也就是当今圣上皇二女许玥,当日叛乱的时候动用士兵将整个太女府都围困了,而实际上在这之前,皇太女是得到了消息的,但匆忙之中也只来得及将家人纷纷送走,匆忙之中也就没有所谓的逃走路线,只是四散而去,分别从东南西北四门离开。   但就是这样的逃亡,还是被许玥的追兵追上了,而且同样是四个方向的追击,全部都遇到了追兵,这其中就不得不说这位庶子许业的背叛了,而且最让许南毅等人气愤的还是,这许业并不仅仅是在这个时候背叛的,而是早就有了预谋,一直都在将太女府的消息传递给许玥知道!   “狼心狗肺的东西,等我回去,必定要亲手杀了他!”许灼也动了怒气,握紧拳头,杀气外放,显然不是在说笑话的。   “那他现在如何了?难道我那个二皇姨,就真的能够善待他,比母亲待他还好?”气愤过后就是冷静的思考,许南毅就想不明白,难道有一个当皇帝的母亲,还会比有一个当皇帝的姨母强吗?   “三公子出嫁了,被指婚给了凌楚,据调查,也是因为凌楚的怂恿,他才背叛了主子。”枪头冷着语气回答道,显然也是不满的,一个为了爱情而背叛家人的男子,一个为了其他男子就背叛自己未婚夫家族的女子,两人就是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   凌楚,安国公家的嫡长女,同样也是许南毅从小就定下的未婚夫,许南毅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也是背叛者中的一员,更甚至最后还娶了自己的弟弟!   “她要是喜欢许业,直说便是了,为什么要这么做!”许南毅的声音低沉且有些沙哑,其中充满了悲痛和哀伤,他不喜欢那女子,两人实际上也没有见过几次,但那女人这么做,还是伤了他的心,还有那个所谓的弟弟,这二人实在是太过分了,他自问自己从未有对不起他们的地方,他们竟然这么做,他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   ☆、【050】姚夫人寿宴   四个人一直谈到了快天亮的时候,枪头才带着任务悄然而去,至此,聚集在许南毅身边的人又多了一个,虽然力量还是很渺小,但却像是一个小种子一般,只要努力保护好,认真的浇水灌溉,就会有茁壮成长的一天。   转眼间时间就到了姚家当家夫人五十大寿的时候,花唱晚受邀而至,准备了一瓶葡萄酒当作礼物,她很喜欢葡萄酒,空间里也备了许多,不过再多也不够消耗的,所以花唱晚已经在考虑着自己酿葡萄酒了,也许口感上会有不同,但至少也是她喜欢的。   晋安当铺姚家,在青云县城里,姚家也算是很有名气的大富之家了,这一次姚家当家夫人做寿,可以说是邀请了整个县城里的富贵人家,其中就连青云县的知县和莫纵这位莫家少东家也都在受邀之列,而相对于这些颇具名气的人物来说,花唱晚这个人就显得有些陌生了。   花唱晚到的时间不早也不晚,穿插在一群宾客中就进了去,旁人也没有几个注意她的,大多都是在和熟悉的人打着招呼,花唱晚也不在意,寻着个地方坐了下来,听着一旁的人聊天说闲话,倒是知道了不少消息。   这姚家当家夫人也是一个厉害的角色,可谓是白手起家的能人,这晋安当铺就是她一手创建的,这一次的五十寿宴,主要目的是过寿,次要目的就是要给自家的小女儿选个夫郎,那小女儿今年刚满十八岁,正是婚配的好年纪。   花唱晚正听着闲话,却见一个人走了过来,抬头一看,还是她认识的,晋安当铺的老师傅。   “花庄主,咱们又见面了啊。”一听这话就知道这老师傅也是一个消息灵通的,都知道花唱晚当庄主了,似乎自从花唱晚买了那处庄子的事情传开以后,大家对她的称呼也大多都是如此了。   “老师傅好。”花唱晚也不知道这老师傅的名字,便只能这么叫着了。   “呵呵,老身姓赵,花庄主不嫌弃就称呼老身一声赵师傅便是了。”赵师傅也是看出花唱晚的不知,主动介绍道。   “赵师傅。”花唱晚又唤了一声,算是应下了,但是却没有主动寻找话题,感觉上有那么点不够热络,却也符合她的个性,看似温和,实则冷漠。   “老身这次过来,也是受了我家少东家所托,希望宴席之后可以邀花庄主一叙,不知庄主有没有时间?”赵师傅问道。   “这自然是好的。”花唱晚无所谓的应了,心里却是已经可以预知,这一次的谈话结果未必会很愉快,这所谓的少东家虽然一而再的表示出对她的兴趣,但也正因为如此,才侧面的表现出这少东家对她的轻视,不然又怎么会一直都现在都没有真的与她见过面呢,摆明了不够重视罢了,而对于这样的人,花唱晚却是也没有太大的兴趣了,与这少东家相比,莫纵这位少东家可是要强上太多。   “花庄主,原来你在这里,可是让我好找。”想曹操曹操就到,就在此时,莫纵的声音响起,给人一种很是热络的感觉。   “莫老板。”花唱晚回眸一笑,语气虽然不够热络,却也能够让人感觉到两人之间的熟悉。   莫纵也笑了笑,径自坐在了花唱晚的身边,对于周围各种复杂的视线毫不在意。   莫纵在县城里可是个名人,多少人想要攀关系都攀不上,而且一向以高冷性情示人,很少主动与什么人结交,但此时竟然主动上前和一个陌生人打招呼,而且笑容满面的样子,这就不得不引起大家的注意了,当然引起更多注意的还是花唱晚,许多人心中都在猜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子是谁。   而此时站在一旁的赵师傅,心中也是惊疑不定的,看着花唱晚的眼神也变得不同了起来,能够认识莫纵这样的人物,而且看起来两人的关系还如此亲密,那自家少东家的目的,恐怕就很难达到了呢。   “莫老板,没想到您竟然也认识花庄主,还真是让人意外呢。”赵师傅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先探探底。   “原来是赵师傅,我和花庄主是合作伙伴,自然是熟识的。”莫纵倒是认识赵师傅的,这赵师傅也是青云县小有名气的人物,谁家有个宝贝需要鉴定的,都会找她去看上一番。   “合作,哦,原来如此,呵呵,那就不打扰两位了,老身告退。”赵师傅走了,留下花唱晚和莫纵两人,相视一笑,很多事情便在不言中了。   莫纵看着没有旁人,放松了许多道:“怎么,姚家还想着找你呢,黄花菜都凉了。”   “是啊,被你捷足先登了。”花唱晚调侃道。   “我那是眼光独到,先下手为强,做生意就是如此,不然真像姚家这样,岂不是失去了一个像你这么好的合作伙伴。”莫纵先是夸了自己一番,又连带着夸奖了花唱晚一句,在她想来,她们两人的合作绝对可以说是强强联合。   “你这么相信我,我又怎么好让你失望呢,预祝我们合作愉快。”花唱晚也算是借花献佛,借着这顿酒席,也和莫纵庆祝了一番。   两人推杯换盏喝的好不愉快,周围的人看着都有些无语,这酒宴的主角还没有出来呢,这两人也太放肆了些,只是谁让其中有个莫纵这样的大人物呢,所以这些人最多也就是在心里嘀咕着,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阻止。   不过好在这样的事情也没有持续太久,姚家当家夫人带着夫郎终于出现了,一边和众人打着招呼,一边宣布宴席开始,众人纷纷祝贺,显得热闹极了,倒是少了些人注意花唱晚他们,只是旁人不注意了,这位当家夫人却开始注意了。   “那莫老板身边的是哪位?”姚夫人问着身边的姚家总管和女儿们,这人看着眼生,难道是莫纵的朋友不成?   “那就是我说的花唱晚,典当西洋货的那个,只是不知道她怎么和莫纵走的那么近了,不会是也卖东西给了莫纵吧?”姚家小姐皱着眉头道,脑子不算笨,倒是想到了其中的一丝关键。   “是吗,那倒是有点可惜了,不过想她手里也不会有多少西洋货,不然也不会是拿来典当了,还开了这么便宜的价,显然是不熟悉这些货的。”姚夫人口中说着可惜,但却也没有多可惜的感觉,在她看来,花唱晚也不会有多少货物,和莫纵认识了也没有什么关系。   “那孩儿还用和她相交吗?或者也许可以通过她认识莫纵,看她和莫纵的关系很不错的感觉。”姚大小姐请示道,心中不无算计。   “随你的意思吧,莫纵倒是一个可交的人。”姚夫人颇为有些势利的说道,至于在她眼里花唱晚可交不可交,自然也就是不言而喻的了。   ……   ☆、【051】酒楼设计   宴席进行中,姚家人分别应酬着各桌的客人,按理来说花唱晚所在的这一桌,最多也就是姚大小姐过来敬一杯酒的事,但无奈莫纵在这里,姚家夫人就不得不过来应酬了,谁让她的身份还没有莫纵来的金贵,对于姚夫人这样讲究地位的人来说,最怕的就是地位比自己高的人。   “多谢莫老板能够来参与老身的寿宴,不知酒菜可对胃口,一定要吃好才是。”姚夫人端着一杯酒笑着走过来道。   莫纵起身,端着酒便和姚夫人示意了一下,动作很是爽快,喝完了酒才道:“祝夫人日月长明,松鹤长春。”   “多谢,莫老板还是如此爽快。”姚夫人先是恭维了莫纵一句,而后才像是刚看到花唱晚一样,略微抬高了下巴,语气拿捏着道,“这位想必就是花小姐了,幸会。”   “幸会,姚夫人。”花唱晚淡然的回了一句,有礼中透着明显的疏离。   姚夫人挑了挑眉,似乎不太满意花唱晚的态度,但有莫纵在一旁,她也不好说什么,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只是心里却将花唱晚当成是了不识时务且没有见识的乡下丫头,觉得并不需要太多的注意,也就没有再强调让女儿去接触,而在姚夫人身边的姚家大小姐,也很是明白自家母亲的心意,宴席还没有结束,便让那赵师傅来通知花唱晚,说是太忙没有时间见她,让她先行离去,势力的可以。   “花庄主,酒宴也吃过了,咱们一起出去走走?”莫纵见到这样的安排,笑了笑建议道。   “好。”花唱晚也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不见就不见,省得麻烦了。   两人结伴而行,莫家的家丁远远的在后面跟着,最先去的就是那条最为繁华的商业街,那座酒楼和茶楼仍旧在出售中,地点都是不错的,花唱晚再次看到,就不由的有了一些其他的想法。   “其实这两个商铺的位置也是极好的,倒是可以考虑着做一些其他生意。”花唱晚一边说着一边考虑着,要不要真的盘下来一家店铺,然后做一个有些特色的生意。   “其他生意,你还想做什么?”莫纵感兴趣的问道,其实她也有这个想法,只是一时间没有想到要做什么罢了。   “暂时还没有想好。”花唱晚摇了摇头,最近她一直都在筹备酒楼的事,现在也是突然想到的,哪里有什么主意。   “那就好好想想,反正这两处我打算都留下,就算是不做生意,以后收个租子也是合适的。”莫家是最不缺钱的人家,而在这个时代的有钱人,同样是很喜欢买地的。   “也好,到时候我想到了好主意,就再来找你合作。”   “好。”   花唱晚和莫纵,两人年纪相仿,相貌也都颇为出众,脾气虽然只有两三分的相似,但真正能够相交的人,也未必就是脾气一样的人,这两人走在一起,回头率还是很高的,两人之间的气氛,也是越来越好,很是有种姐妹淘的感觉,友情也在这种气氛中慢慢的变得厚重起来。   接下来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花唱晚就开始了对园子的改造,园子前半部分几乎全部都推倒重建,空出了好大的一块地重新建了一个酒楼,除了地下室外,酒楼地上部分有三层。   第一层只有最中心位置是大厅,而且上方还是悬空设计,像是现代酒楼的前台一样,只安排了几张椅子,却是没有桌子,是等待区,也是休息区,而在大厅周围,则是一个一个小隔间,用着屏风或者是竹帘子隔断的,再远一点,甚至还有两处环境特别优雅的花草风景小隔间,用着各种花卉树木隔开,挂着两个装着鸟儿的笼子,让人有种在野外用餐的感觉,很是新奇。   第二层的最中心位置则是大厅用餐区,用餐区的前方还布置了讲台,正好可以让楼下的人也见到的位置,是给说书人或者是唱戏人用的,这里的人都喜好这个,听说书或者是听戏,弄好了很是能吸引客人。   而二层除了大厅的数十张桌子外,其余的部分就是一个个雅间了,春夏秋冬,梅兰竹菊,花唱晚也没有免俗的起了这样的名字,但不俗气的则是这些包间内部的设计,一个个都是按照包间名字建造的,春有春的绿意与生机,夏有夏的火热与活力,秋有秋的深沉与典雅,冬有冬的高傲与纯净,梅兰竹菊也各不相同,每个房间都有着不同的风情。   第三层则是贵宾区了,总计九间,取九九归一之数,除了花唱晚给自己独留的总统套房外,其余八间的名字分别为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这也是花唱晚懒得起名字,便随意的用这千字文的打头八字来命名,并且亲自提笔写下了这八个字,贴在各自房间的大门上,而且这字写的颇具气势,倒是让人一看就有种精神一震的感觉。   而除了这三层楼的建筑外,花唱晚还围着小楼分别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建了四处园子,分别命名为东君阁,南临阁,西天阁,北下阁,取自东南西北君临天下之意,大气的都快有些不合时宜了。而这四处园子,不仅是用来吃饭的雅间,还包括了居住的房间,布置的极为精美,酒楼便也可以当作是客栈来用了。   为了酒楼的建设,花唱晚也可以说是耗费了颇多的心血,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天天都忙的晕乎乎的,好在建造出来的酒楼颇为符合她的心意,辛苦没有白费,看着就很是舒心,而除了这前半部分的酒楼外,后面则是简单修葺了一番就可以入住了,是自用还是招待客人都可以,而两部分相加在一起,总计花费了近千两银子,不比买下这块便宜多少。   其实花唱晚也考虑过将后面改成客栈的模式,这样也可以多招揽一些客人,但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这个县城太小了,客流量实在有限,而且已经有了东南西北四阁可以用来住人,勉强也算是够用了,不过这倒是让花唱晚有了点野心,想着以后一定要去大城市开个古代大酒店,吃住玩一条龙服务,也让自己的酒店在古代也可以成为连锁企业。   ……   ☆、【052】桃源酒楼   南山村的庄子被花唱晚命名为桃源庄,这青云县的酒楼就被花唱晚命名为了桃源酒楼,名字实际上有点俗,但谁让花唱晚喜欢呢,她前世最大的喜好就是去各处探险,其中有一个愿望就是找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所以对桃源二字也是情有独钟。   酒楼建成,服务人员的培训也差不多完事了,这些都是由花唱晚亲自做的,总掌柜一人,为男子,副掌柜两人,一名男子一名女子,账房两人,采买两人,大厨四人,帮厨十二人,伙计三十六人,其中男子十六人,女子二十人,保镖十人,其中八名女子,两名男子,全酒楼上下初步统计将近七十人,绝对是一个不小的数字了。   近七十人,为了方便,也为了安全,这些人全部都是从莫纵那里精挑细选出来的奴隶,总计花费了她一千两银子,再加上买地和建造酒楼的钱,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为了这酒楼,花唱晚就花费了三千两银子,比预计的要超过一半还多,这倒不是她预测失误,而是在看到这块地以后就改变了想法,将小酒楼弄成了中型酒楼,但对青云县这个小县城来说,却已经是全县最大的酒楼了。   “花老板,你养这么多人,能养的过来吗?”虽然这么问,但莫纵的语气却不是担心,而是调侃的意思,七十人虽然不少,但看着面前的酒楼,她就对赚钱这件事有着十足的信心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布置,许多地方都很是新奇,让她都有种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的冲动了。   “养养试着吧,总是要有些信心的。”花唱晚喝了口茶,淡定的回答道。   “信心我是有的,这是追加的五百两,别说我占你便宜。”莫纵拿出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放在了花唱晚的面前,她先期已经投资过了五百两,本以为够那三成的份子钱,哪想到花唱晚一出手就是这么大气,三千两的投资进去了,她也不好真的只拿出五百两,便又追加了五百两。   “钱我也不白收你的,这是一张紫晶卡,三张金卡,持紫晶卡可以半价,是给你这位老板用的,我也有一张,金卡可以打七五折,是让你送人用的,不过持卡者要在我这里登记基本信息,也就是个名字和家族之类的,不会太私密。”花唱晚拿出了几张卡片放到莫纵面前,一一介绍道,这也是她早就准备好的。   花唱晚为酒楼准备了四种卡片,紫晶卡暂时只有两张,是她给自己和莫纵这两位老板准备的,金卡二十张,是给整个青云县最上层的达官显贵们准备的,而且还是要关系不错的达官显贵,银卡两百张,是给次一级的富豪小吏们准备的,铜卡五百张,是给有点闲钱又愿意经常光顾的客人们准备的,这些卡中紫晶卡是半价,金卡七五折消费,银卡八五折消费,铜卡则是九五折消费。   “紫晶卡?金卡?这算是身份代表?”莫纵把玩着卡片,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这东西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但换位思考,许多大家族都将玉佩类的饰物当做身份代表,这卡片估计也是如此。   “算是吧,代表着在我们店将会受到的礼遇程度,拥有者卡片的档次越高,受到的待遇就越好。”她已经将这些卡片的作用贴在了一楼的大厅之中,并且详细写出了办理各类卡片的方式,紫晶卡和金卡是内部发售,而银卡则是花费或者预存一定的数额在酒楼,并且有着一位金卡人的推荐才可以办理,铜卡则只需满足消费额的条件,无需推荐,至于金卡,便是由她和莫纵两人分别发送了。   花唱晚一番讲解过后,莫纵便也明白了,拍着手赞叹道:“这个主意当真是不错,尤其是对付那些好面子的人,就算是为了凸显自己的地位,也会弄上一张,只是这样也有不足的地方,那些没有得到的,不会因此而记恨咱们吧?”   “我们这些卡片也不是主动送的,就是金卡也是送给朋友的,既不相交,又没有人推荐的,就算是记恨又如何,有言道,不遭人恨是庸才,做生意也是这个道理,咱们虽然是做生意的,但也不可能真的做到八方和睦,总是会有不满意的地方。”这一点花唱晚也考虑的很清楚,会员卡这种东西,有优点自然也有缺点,只是优点足以盖过缺点,自然是要拿出来用了。   “你都是从哪里想的这么些个新奇的主意,倒是说的头头是道,让我连反驳的话都找不到了。”莫纵越来越觉得花唱晚不是普通人了,至少不是普通的脑子,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新奇的点子,看那楼阁中的装修设计,她都想请花唱晚回去将自己的家也重新设计一番了。   “呵呵,莫老板妙赞了,七日之后就是个好日子,酒楼就定在那天开张,而这七天的时间也足够我们造势了,宾客方面就要多辛苦莫老板了。”这也是花唱晚当初愿意和莫纵合作的最大原因,莫纵的人脉绝对是现在的她无法企及的,而这恰恰是酒楼生意最关键所在,毕竟酒楼说是做吃的生意,但实际上做的还是人的生意,没有人又哪里来的吃呢。   “好,没有问题,宾客的名单我都让人拟好了,就等着你发话了,别的地方不敢说,但这青云县,就没有我莫纵请不来的人,我已经和古知县打好了招呼,你开业那天,她也会来捧场的。”莫纵十分自信的说道,而她的这番话却也是半点夸张都没有,这青云县就是知县大人也是要给她三分薄面的。   所谓造势,那自然不仅仅是宴请宾客那么简单,作为一个现代人,花唱晚最是知道宣传的重要性了,所以在这七天的时间里,或者说在酒楼刚刚开始动工的时候,这宣传便已经开始了。   最初的宣传倒是简单一些,只是通过这些做工的工匠来宣传,大概也就是说要建造一家全县城最大的酒楼,酒楼建造精美奇特,很是与众不同;酒楼的厨子都是外地请来的大厨,有着独家秘制的拿手好菜;酒楼的服务人员各个都经过长时间的训练,不仅有女子,还有貌美如花的男子等等。   种种关于酒楼的传言很快就在这个小县城里流传开来,而随着酒楼的竣工,整个县城讨论的话题也都是和酒楼有关系的,许多人已经相邀着要一起来酒楼尝鲜了,当然这其中也不乏不看好这酒楼的,甚至有想着要来找些麻烦的,但酒楼背后有莫纵的参与,这些想要找麻烦的估计也只是想想罢了。   而除了这些小道消息的传播以外,在确定下了开业日期之后,花唱晚就找来那些奴隶和工匠,一人发了他们一打宣传单,让他们上街去分发给众人,这些宣传单虽然不如现代的那般精美优良,可以统一印刷,但却是请的字迹不错的学子们一笔一划写出来的,并且上面特别标明,在酒楼开业的三天内,持有本宣传单的顾客可以享受八五折优惠,并赠送特制葡萄酒一杯,欢迎惠顾。   葡萄酒是什么?整个县城里有点消息渠道的人都知道,那是洋酒,不久前还出现了两瓶,据说味道极好,是极为珍稀的东西,这怎么新开的酒楼就有了呢,难道是学会了洋人的酿酒配方?那可是大大的了不得了啊!   莫要说新开的酒楼建造如何,也不在意那所谓的秘制私房菜味道如何,就单单说这葡萄酒,宣传单一出,立刻就引起了多方震动,更甚至以极快的速度向四周城镇传播开来,数日之间就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这一下子,莫要说青云县的人都知道了桃源酒楼的存在,就是周边的几个县城,乃至更远的凌云城,都知道了青云县有了这样的一家酒楼。   ……   ------题外话------   清明节了,子欲养而亲不待,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其中的痛苦,愿珍惜!   今日双更,第二更会在下午一点左右上传,祝朋友们看文愉快。   ☆、【053】嫂子姜凌(二更)   莫纵是在宣传单发出去之后才知道这个消息的,本来还在自家看着账本品着茶呢,立刻就坐不住了,衣服都没有换的就找上了花唱晚。   “花老板,你这宣传单上写的葡萄酒,不会是我想的那种葡萄酒吧?”莫纵拿着一张宣传单,很是惊讶的问道。   “自然不是。”她拿出来的那几瓶葡萄酒都是外国货,而宣传单上说的这些则是她自己酿制的,虽然味道不错,但与那些外国货还是有着很大不同的。   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花唱晚是真的忙了许多事,除了酒楼的设计和建造以外,关于菜色和酒水饮品方面,花唱晚也是费了很大心思的,在确定要酿制葡萄酒后,她就让家里人帮着搜集葡萄,而后更是找了许南毅和一个会酿酒的师傅一起研究着酿造出了现在的葡萄酒。   既然要做酒楼生意,那就必须要有自家的特色,除了用餐环境外,这菜肴和酒水就是重中之重,葡萄酒算是特点之一,除此以外,花唱晚还准备了川湘鲁豫等各大菜系的特色菜,还有烤鸭,烤肉,火锅等极具现代特色的菜品,总之是挖空了心思,将能够在这个时代呈现的菜肴,都准备了一番。   “那是什么?”不是她想的?那是什么?   “我自己做的,想尝尝吗?”   “当然!”   这个时代是没有玻璃的,更没有所谓的夜光杯,葡萄酒也是因为花唱晚的才刚刚现世,所以不仅这酒费了诸多心思,就是这装酒的容器,花唱晚也是考虑了又考虑,最后才亲自设计了一款,虽然没有高脚杯那么有格调吧,但看起来也是十分精致的,细细的一杯,透着一丝红晕,只是看着,就很有品位的样子。   “这个杯子的样子,我也是第一次瞧见呢,又是你想的?”莫纵已经习惯将自己所见到的新奇事物归咎于花唱晚的身上了。   花唱晚但笑不语,算是默认了。   莫纵就开始品酒了,带着一种跃跃欲试的心情,眼睛都闪闪发亮了,不得不说,她还没有喝过这种带颜色的酒呢,上次带回去的那瓶,她还没舍得喝呢,实在是太珍贵了,她本是准备挑个好日子才品尝一番的,没想到现在就有了机会,莫要说这酒的味道如何,单从这卖相来看,就足以吸引不少的顾客了。   莫纵先是闻了闻味道,酒香袭人,带着一种淡淡的果味,再缓缓的喝进口中,甘醇,美味,酸中带甜,甜中带辣,辣中似乎还有着一点点的苦涩,一时间各种味道在口中回味,让莫纵都有些不太舍得咽下去。   “好酒!”终于喝完了这一口酒,莫纵拍着手,神色颇为激动的道,而后紧接着又道,“有了这酒,咱们酒楼的生意就是想不好也难喽。”   莫纵喝了酒,对酒楼也就更加有信心了,两人再次商谈了一些事,莫纵告辞的时候,花唱晚主动拿出了十瓶葡萄酒,说是给莫纵送礼用的,这瓶子是和那杯子一个系列的,都是花唱晚特别设计的,和现代的葡萄酒瓶倒是有着几分相似,只是不是透明的而已。   转眼间时间就过去了三天多,距离正式开业的时间也只有四天了,花唱晚的大姐花唱早也基本完成了采买事宜,来找花唱晚谈事情了,只不过谈的不仅仅是公事。   “三妹,有件事要和你谈谈,有空吗?”花唱早的神色中似乎带着一丝疑虑,要谈的事情似乎并不是件好事的样子。   “有空,怎么了?”花唱晚主动给花唱早倒了一杯茶,有些好奇的问道。   “这个,你也是知道的,二弟家的那个夫人,她是做粮油米面生意的,咱们开酒楼,也是需要这些东西的……”花唱早话说到这里就停下了,意思也是不言而喻的了。   二弟家的夫人,这句话本身听着就有点古怪,二弟家的夫人,那本身应该称作是弟媳的,但花家老二嫁过去做的却不是正夫郎,而是一个妾侍,本身地位就不够高,连带着他们这些亲戚也没有什么地位,当然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花家本身就没有什么势力,并且当初也是不太赞同这门亲事的,所以与这姜家也就很少走动了,就像是当初桃源庄建成,姜家也不过是派人送来了一份不算薄的礼物,不过那时候姜凌不在,花唱智不好自己回来,倒也是原因所在。   姜家现在的当家人叫做姜凌,也就是花家二弟花唱智的夫人,年纪要比花家兄妹都大上一些,有三十多岁了,是一个极有手腕的人,名下经营了米面粮油和金银饰品等生意,不仅在青云县是数得上名号的富商,就是在周围的几个县城,也都是颇为有名气的,而这一次,花唱晚做酒楼生意,却是姜凌主动找上来的。   作为本县城最大的米面粮油供应商人,姜凌主动找上来并不是一件意外的事情,不过对于这位弟媳妇的见面邀请,花唱早却是犹豫了,也不好自己拿主意,想了想便来找花唱晚做决定了。   “三妹,你说吧,这件事咱们该怎么做,是答应还是不答应?我本来已经打算和另一家粮油店签合同了。”其实早在最初要找粮油店合作的时候,花唱早就想过姜家粮店,但还在犹豫的时候,就有另一家找上来了,规模也并不比姜家小,而且给的价位很合适,她便放弃了去找姜家人的想法,毕竟他们也不是很熟悉,没想到在要谈妥的时候,姜家却是冒了出来,让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既然她邀请你见面,那就去见好了,她要是想谈生意,只要她出的价格是最低的,那我们就和她做生意,不然就换人,有什么好犹豫的。”亲兄弟明算账,尤其是做生意的时候,联系的时候可以靠感情拉关系,但如若真的想要将生意长久的坐下去,就要明明白白的。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她要见的也不仅仅是我,还有你呢,而且说是请的家宴,邀请咱们去姜府,到时候你二哥应该也是会在场的。”花唱早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对方请客的地方,就让她有些为难了,到时候弟弟在场,想要公事公办,似乎就有点不太好了。   “也邀请了我?什么时间?”花唱晚也不算太意外的问道,做酒楼生意的时候,她就想过这位二嫂会来找自己,只是事情太多,一想也就过去了。   “就在明天中午,咱们一起去?”时间有点紧迫,花唱早也觉得头痛,这人想和他们做生意,也不知道早点找来。其实这倒是花唱早错怪姜凌了,倒不是她想来的这么晚,而是前些日子她没有在青云县罢了,刚回来就听到花家要开酒楼的消息,立刻就找了上来。   “那就一起去吧。”花唱晚应了,实际上这两天她收到的邀约数不胜数,一直跟在她身边的花小三都快成为她的助理了,不过这人认字,性子也比较机灵,倒是很符合这个职位,也就让花唱晚动了一直留在身边的心思,帮着花唱晚处理了许多邀请函。   ……   ☆、【054】姜府做客   第二日中午,花唱晚和花唱晚早坐着马车到了姜府,其实两家距离的不算太远,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就到了。   姜府看着门面就很奢华,金闪闪的牌匾让花唱晚不由的想到了两个词,暴发户和土豪。   “大姐,三妹,你们终于来了,快请进。”姜凌带着花唱智就等在门口处,看着马车停下,立刻就迎了上来,很是亲切的问候道。   要说姜凌这个人,年纪比花家姐妹可是大上一些的,但这个时候大姐三妹的叫着,却是一点违和感都没有,再加上那热络的态度,给人的感觉就好似双方很熟悉一样,而实际上,他们以前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花家和姜家以前的关系是冷淡的,但实际上,却也不能说姜家刻薄,因为在仅有的几次见面中,姜凌这个人还是很守礼的,该称呼什么就称呼什么,虽然态度没有现在这么热情,却也不会让人觉得有多么的瞧不起,足以维持两家表面上的和谐,而且在私下里,花唱智也给了家里很多贴补,据说姜凌对花唱智也是不错的,钱财方面从不亏待,可谓是宠爱有加。   而以上这些,也是花唱早和花唱晚姐妹俩会考虑和姜家合作的原因所在,两家人的关系虽不亲密,却也不是恶劣的,而且毕竟是亲戚关系,肥水不流外人田,如果可以的话,他们还是愿意和姜家合作的。   众人进了屋,依次坐定,主位上自然是姜凌和花唱智,其次便是花唱早和花唱晚,侍从上了茶,谈话正式开始。   “既然是一家人,我也就不说客套话了,妹妹的生意做的这么大,粮油方面,应当是有需要的吧?”姜凌圆滑,但却也爽快,商人重利,却也最是直接,有利可图的地方便有他们的存在。   “采买的事,大姐做主。”花唱晚很直接的将问题抛给了花唱早,只在一边静静的喝茶,但即使如此,姜凌的视线还是更多的放在花唱晚的身上,甚至连花唱智和花唱早也是如此。   “有段日子不见,三妹倒是变化极大的。”花唱智很是认真的将花唱晚从头看到脚之后,才用着一种有些古怪的语气说道。   按理来说,女人家说话哪里有男人插话的份,更何况还是一个侍妾,但花唱智很受宠,而且还是和自家人说话,倒也没有人说他什么,反而都被他吸引去了注意力。   是啊,花唱晚的变化是真的极大,好像一夜之间就变了个人似的,白手起家的程度比姜凌快了百倍不止,凡是认识从前的她的人,无不觉得不可思议。   “二哥过奖了。”花唱晚淡然的应承下了这样的评价,不变才是怪事,她又不是本人。   “我这是在夸你吗?刚说你变了的,但脸皮还是那么厚,一点都没变!”早就说过花唱智这人是个嘴皮子利索的,略微显得有那么点尖酸刻薄外加毒舌,尤其是和花唱晚碰面的时候,两人谁也不让谁,见面就是吵架。   “变了是成长,不变是心性,你倒是一直没变,总是这么多话。”花唱晚看着花唱智张牙舞爪的样子,心下倒是明白了这人的性格,没什么城府,快人快语的典型,就算是有点小心思,有点爱慕虚荣,也不会是个坏人,至少对家人应该是如此。   “哪里来的歪理,你的意思是说我没有成长是不是?哼,嫌我多话,我不说就是了,你们谈,但咱们可是一家人,事先说好了,无论生意成不成,都不要伤了和气,不过肥水不流外人田,咱们毕竟是一家人,能和别人做生意,也就能和自家人做生意。”花唱智在家就是一个娇纵的性子,敢说敢做,不然当初也不会不顾全家人的反对嫁给姜凌做妾,而嫁给姜凌之后,姜凌也是对他宠爱有加,性子不仅没变的贤惠,反而有着变本加厉的趋势,这也才敢如此直白的说出这番话来。   姜凌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这样的小夫郎,她也是有些不好管理的啊,而花唱早则是有些哭笑不得,但也了解自家弟弟就是这种性子,即使嫁人了也没有什么变化。   而花唱晚的感受,倒是更深刻了一些,能够在婚后还保持性子不变的,实际上也是一种幸福的表现吧。   “咳,女人谈生意,男人插什么嘴,快去催催午饭去吧,多弄些大姐和妹妹喜欢吃的东西。”姜凌故意板着脸,但实际上却语带宠溺的说道。   花唱智看了在场的三个女人一眼,轻轻的哼了一声,却是没有多说什么,一转身走了,该说的他也说过了,自然是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花唱智走后,大姐主动开了口道:“来之前我和妹妹也商量过了,只要你给的价格不比别家贵,我们的米粮生意就交给你来做了。”   花唱早这话其实说的很偏心了,只要不低于别家商铺,这话的意思就是哪怕与别家给的价格一样,也是会同姜家做生意的意思,这便也算是一家人给的优惠了。   “大姐和妹妹果然够爽快,那我也一定够意思,大姐和张家粮店已经定好了价吧,就按照那价再降低一分,都是一家人,哪里能和别家一样呢。”姜凌笑了,而后很是爽快的说道,毫不犹豫的就减了一分的价格,倒是让花唱早和花唱晚高看了她一眼。   “姜夫人也很爽快,既然如此,那就提前祝咱们合作愉快了。”花唱早对此很满意,举着茶杯示意道,算是初步定下了这件事情。   “大姐何必叫的这么生疏,您是智儿的大姐,也就是姜某的大姐,叫声弟妹也就是了。”姜凌虽然年纪比花唱早大上三四岁,但辈分就是辈分,称呼她一声弟妹,也是可以的。   “也是。”花唱早没有拒绝,看着姜凌的眼神柔和了一些,算是认下了这个弟妹。   花唱晚在一旁一直看着两人交谈,对两人的感觉都有了一些不同,她也还是第一次见到花唱早和人谈生意的样子,很是有魄力,气势也不弱,而且难得的是透着一股子豪爽的正气,让人觉得信任感十足,很容易就愿意相信她。   而姜凌这人,花唱晚自然是第一次见到的,原主的记忆中是挺高高在上的一个势力的人,但现在接触了一下,也许也是因为地位的改变,总觉得这人也就是一个合格的商人罢了,虽然没有八面玲珑那么夸张,但却也有着商人的本性,不轻易得罪任何人,不与人交恶,却也是无利不起早,对有利可图的人或者是事情,才会表现的积极。   商人逐利,这很正常,而且这姜凌还有几个让花唱晚觉得不错的地方,对二哥好算是其一,能够如此爽快的降价让利这是其二,如此想来,这姜凌倒是一个不错的合作对象。   ……   ☆、【055】开业大吉(二更)   午饭准备好了,花唱智亲自来叫的,四个人上桌,菜色颇为丰富,一看就知道很用心,算是一桌极为不错的家宴。   姜家,花唱智既然只是个妾侍,那自然是有正夫郎存在的,只是正夫郎多年前便缠绵病榻,也没有生出孩子来,在这个府里几乎就没有什么存在感,而在花唱智之前,这府里也还是有个妾侍的,只是在花唱智进门之前就难产死掉了,一尸两命,让许多人都觉得是姜凌命硬,有克夫克子的嫌疑,好在后来花唱智进门之后,一直活得活蹦乱跳的,这才让那些谣言渐渐消失了。   而也正是因为以上种种原因,花唱智在姜府也是很有话语权的,再加上姜凌的宠爱,很多场合也都是愿意带着他的,更何况是现在和花家人在一起呢,坐在哪里,很是有种当家夫郎的气势了。   “吃,都别客气,就当做是在自己家一样。”花唱智一边招呼着众人一边亲自给众人倒酒,脸上的笑容十分明显,看起来心情极好的样子。   花唱智是真的心情很好,能够看到妻主和自己的家人如此和睦的在一起吃饭,他是既欣慰又有一种扬眉吐气的骄傲感,他的家人不再是那个小村子里的农户了,有了自家的大庄园,又有了自家的生意,生活水平都提高了,不仅能够让妻主高看一眼,更甚至还能帮衬着妻主的生意了,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和家里的关系似乎也变得更和睦了。   午饭过后,姜凌很是贴心的主动离开了,给了花家三兄妹聊些私房话的时间,而只剩下三个人的时候,花唱智的眼神就更是毫无忌惮的落在花唱晚的身上了。   “三妹,你倒是说说看,买庄子和做生意的钱,都是哪里来的?姜凌说是你卖东西赚的,卖的又是什么东西?”花唱智问的很直接,那怀疑的眼神就好似在说,你到底是做了什么坏事,快点通通讲出来!   “你这是在审问犯人呢?”花唱晚挑着眉反问道,倒是有了一丝以前的影子,总是和花唱智不太对付的样子。   “哼,谁知道你有没有做什么亏心事,不然怎么可能突然间就弄出来这么多钱!”花唱智很是怀疑的道。   “反正也是亏我的心,就不劳你费心了。”   “你这不仅是脸皮变厚了,连嘴皮子也变快了,听说你和莫老板关系不错,还一起合伙做生意,那以后可要多听听人家的意见,总比你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强。”刀子嘴豆腐心,也许说的就是花唱智这种人了。   花家三兄妹聊天聊了许久,谈了庄园的事,也谈了谈酒楼的事,虽然其中偶尔参杂着花唱晚和花唱智的斗嘴,但三人之间的感情却是越来越融洽了。   花唱晚临走之时,留下了一张金卡给花唱智,道:“这是送给姜凌的,去酒楼消费打七五折。”   “那我呢?”花唱智收下了卡,却很是不满足的问道。   “挂我的单,给你白吃如何?”花唱晚倒是大方,只是这话怎么听着就有些古怪呢?   “白吃啊,真的?”虽然觉得有点古怪,但身为古代人的花唱智也很难想的明白,最为在意的自然还是免单的事情了。   “真的!”   桃源酒楼开业当天,整个酒楼内内外外都是喜庆的红灯笼,花家一家人包括许南毅兄妹和许臣等人,前一天就都到了,当天一早二哥一家两口也早早就到了,莫纵这位小老板自然也不会缺席,大家都穿的颇为华丽,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喜庆的感觉。   桃源酒楼大门口,花唱晚亲笔写了一副对联,对联曰:   上联:桃园迎宾,数不尽,香脆肥浓,色淡清雅。   下联:酒楼盛锦,祝一杯,天高海阔,万民欢腾。   横批:桃源酒楼。   花唱晚实际上是没有什么文采的,她也不是吃这口饭的,就这对联还是印象中模模糊糊记着一些,而后根据现实情况改编的,但看着自己的字,还是挺满意的,站在门口对联旁边,淡然优雅的笑着,再加上那一身精致的华服,不言不语就足以吸引所有人的视线,尤其是那些适龄的公子们,凡是路过的,都忍不住多看她几眼,很是有活桃花的气质。   “桃源酒楼开业大酬宾,全场消费打九折,持有本店宣传单者打八五折,并赠送特制葡萄酒一杯,欢迎品尝!”   花唱晚和莫纵在门口迎客,迎的是认识的客人,而一旁还有一名特意安排的店小二当**喇叭,两名男招待负责迎宾,两名女侍者在一旁引客,无论是拿着宣传单进来的,还是自主找来的,都会面带微笑的迎上去,然后十分体贴的带着客人们入座,点单,端茶倒水,完全是一条龙贴身服务,让每一个进入桃源酒楼的客人,都受到最好的服务,都有宾至如归的感觉,而这也是花唱晚当初培训这些服务人员的目的。   “邀请的宾客差不多到齐了,就剩下一位重量级人物了,应该马上就要到了。”莫纵算了算,看了看天色,对着花唱晚有些神秘兮兮的说道。   “你还请了谁?”花唱晚就有些好奇了,她看着自己知道的宾客可是差不多到齐了的。   “咱县城最大的一位官,看,到了。”莫纵话落,远处就来了一顶官轿,而且还是大家都十分熟悉的一顶,正是青云县的知县岳阳,一名很儒雅的中年女子。   “岳大人,欢迎光临啊。”莫纵微笑着迎了上去,看那架势和这位岳知县还是很熟悉的。   “莫老板,你送来的那点酒可是不太够啊,所以我就只能亲自来了,也见识见识本县这新建成的第一酒楼,这位想必就是花老板了吧,幸会!”岳阳很和蔼,一点架子都没有,还调笑了莫纵几句,不过最主要的目标似乎还是花唱晚,看着花唱晚的眼神充满了好奇。   “岳大人好,在下花唱晚,岳大人能够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花唱晚抱拳行了个礼,温和的笑着,很是自然的恭维了一句,让人看不出深浅。   “好,好,花老板果然是年轻有为,我们青云县又出了一位俊杰啊。”岳阳很是仔细的打量了花唱晚一番,颇为满意的赞叹道。   “岳大人过誉了,快请进吧,本店刚刚开业,多有不足,还请岳大人多提些意见才是。”   “花老板谦虚了,我这次可是来品酒的,那葡萄酒,啧啧,绝了。”   “好了好了,两位就别互相夸赞了,也多夸夸我,我可等着听呢。”莫纵打趣着两人,同时也拉着两人向内走去,凡是路过的地方,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们身上,县城首富莫老板,新贵花老板,还有知县大人岳大人,不知怎的,这三人聚在一起,突然就有了三巨头的感觉。   ……   ------题外话------   二更送上,不要夸水草太勤奋哦!   ☆、【056】珍奇套餐   吉时已到,宾客也都到了,在花唱晚和莫纵一同拉下牌匾上的红绸时,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也响了起来,桃源酒楼正式开业!   邀请来的宾客自然不可能是自己消费的,莫纵和花唱晚总计准备了五桌酒宴,聚集的全都是青云县颇有名气的人物,官员,商贾,名流,坐的是三楼天地玄黄宇五个包间,每间十人左右,每桌十六道菜四道汤,甜品和饮品数十种,全部都是桃源酒楼的招牌菜,也是花唱晚精心设计出来的菜单,既丰盛又新奇。   “各位客官好,上菜喽,第一道菜花开富贵,第二道菜富贵吉祥,第三道菜吉祥如意,第四道菜如意花开,此乃花开系列套餐,一共四道,两晕两素,两冷两热,请慢用!”   五个包间同时上菜,每个包间五名伙计,其中一人负责敲门报菜名,身后跟着穿着统一服饰的四名伙计负责端菜,每报一道菜名,就有一盘菜端上桌,每道菜都做的十分精致,花瓣点缀在其中,花开系列,菜如其名,美的就像是一朵朵花似的。   “第二套套餐名为喜乐系列,第一道天下有喜,第二道喜从天降,第三道花田喜事,第四道鸡鸭和乐,客官们请慢用。”这一次的套餐也有个特色,那就是盘子周围都有一个用红尖椒雕刻的喜字,看起来极为喜庆,很适合喜宴用。   “第三套套餐名为孝为先系列,总计六道菜,第一道卧冰求鲤,第二道哭竹生笋,第三道鹿乳奉亲,第四道扼虎救父,第五道啮指痛心,第六道孝感动天,客官们慢用。”孝为先系列,从名字上倒是也能看得出其中的食材,第一道是鲤鱼,第二道是竹笋,第三道是鹿肉,第四道是猫肉代替虎肉,第五道是鸡爪和猪心的卤味,第六道是肉冻,是花唱晚凑数用的。   “第四套套餐是奇珍系列,总计十道菜,每桌客人两道菜,您们这桌是龙凤呈祥和金玉良缘,请慢用。”   奇珍系列总计十道菜,除去以上两道,其余八道菜的名字分别是金榜题名和一鸣惊人,清水芙蓉和日月生辉,寿比南山和春秋不老,天高海阔和笑傲江湖。   不得不说,就为了给这些菜起个合适又好听的名字,花唱晚也是费尽了心思的,这才有了种种让人觉得新奇的菜品,色香味俱全,无论是听着,看着,还是闻着,都极具诱惑力。   菜品陆陆续续的也上齐了,酒水甜品更是摆了满桌子,宾客们也动了筷子,一一品尝起来。   “这花老板倒是真有心思啊,看这名字起的,真是稀奇古怪的什么都有啊。”   “这菜色也是挺新奇的,以前都没有见过,不愧是秘制私房菜,名字不错,味道也不错。”   “哈哈哈,好吃,好吃,咱就是个俗人,听不懂那些文绉绉的名字,但这菜不错,好吃,以后一定会再来捧场的。”   “要我说啊,这菜不如这酒,葡萄酒呢,听说那可是洋人的玩意,咱们整个大雅就宫里有呢,也不知道这花老板是哪里弄来的,让咱们小老百姓也有这福气享用一番。”   “这菜味道是不错,但是价钱有点高啊,在这吃一顿,在外面都可以吃三四顿了。”   “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有本事你去外面吃同样的菜啊,还有这些店小二,叫什么来着,对,服务员,那是一般地方能有的吗?尤其是那几个小哥,啧啧,比外面那些个花楼里的小哥们还要俊俏,就是只能吃不能看,有点可惜啊。”   “我听说啊,咱们吃饭这地不算什么,小楼周围有四个阁楼,那里的菜肴比咱们这要贵上一倍呢,小哥们更漂亮,档次也更高呢。”   各种各样的议论伴随着吃饭的声音纷纷响起,不过大多都是和吃食还有侍者们有关系的话题,当然价钱和酒楼布置也是其一,每个人关注的点不尽相同,但对酒楼的关注,却是不约而同的,虽然只有一顿饭的功夫,但足以让这些来用餐的人记住桃源酒楼这个名字了。   当天晚上,账房结账的时候,午饭加上晚饭两个餐点,总计收入近一千两,除却成本费用,大概也还剩下一半的净收入,不可谓不赚钱。   “花老板,这样的赚钱法和抢劫也差不多了吧。”莫纵看着统计出来的数字,笑容都变大了。   “抢劫有风险,做酒楼生意可安全多了。”对于这个数字,算是花唱晚预料之中的,实际上并不算多,毕竟这是开业当天的消费额,过了新鲜期是会下降一些的,不过这个下降的数字也是可控的,这就要看她的后期操作了,做酒楼生意可不是一次性买卖,持续更新让顾客有新鲜感,是绝对有必要的。   送走了莫纵,花唱晚就迎来了花家众人,大家也跟着忙了一天,里里外外帮着看着,吃晚饭的时间都比平日晚了许多,这刚吃饭就匆匆的赶了过来,关心的自然还是生意问题。   “怎么样,赚不赚钱,今天来的人不少,应该是有的赚吧?”花唱早是花家唯一一个正式在酒楼里任职的成员,也是最为关心的成员,这主要是因为她负责购买食材,那一笔笔银子花出去,比她这一辈子见到的银子还要多,最初可是花的胆战心惊的,后来才渐渐的习惯到麻木。   “当然是赚钱的了,四五百两银子应该有了,你们放心吧。”看着围过来的花家众人,感觉着众人眼里那期待又担忧的神情,花唱晚笑了笑安慰着众人道。   “呀,这么多?本钱也算在里面了吧?”花母很是意外的惊叹了一声,四五百两银子?一天就能赚这么多,果然是大生意啊。   “没有,这是净利润,算上本钱的话,大概得有一千两左右吧。”一千多两,这个数字花唱晚也是满意的。   “啊……”这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的花家众人,一千多两银子呢,这,这也太多了吧。   花家众人走的时候,神情都是有些呆呆的,脑子里一直都在回绕着一千多两这几个字,看的花唱晚好笑的摇了摇头,觉得这一家人还真是可爱。   花家人在桃源酒楼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花母就带着花父回到了桃源山庄,留下了花家大姐一家,本来花小弟也是要被带回去的,但花小弟死活不想走,拉着花唱晚的手就不放开,最后也被花唱晚留在了这里,县城总是要比村子里繁华一些,孩子那么小,又怎么会喜欢居住在安静的地方呢。   而除了花家人,许南毅兄妹两人和许臣,也留在了这里,这并不是花唱晚的决定,而是许南毅的决定,酒楼后面留了两个大院子住人,住这些人是足够的,花唱晚也就留下了他们,不过她倒是觉得,这几人留下的目的不是那么单纯,好像在密谋着一些什么。   ……   ☆、【057】花楼赴约(二更)   最近这段时间,花唱晚实在是太忙了,忙的没有时间去关注许南毅的事情,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就是连吃饭也很少在一起了,但这并不代表她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作为一个曾经最为优秀的特种兵,自己住的庄子里有没有人外人进出,她还是能够察觉到的,而这些人每每走的路线,却只有一条,那就是许南毅的落枫园。   许南毅和许灼的身份绝对不一般,这是花唱晚早就猜测到的,而现在这不一般之前,似乎还要加上一个很字,根据她的分析,那些来路不明的人身手应该是都不错的,悄无声息的来,悄无声息的去,整个庄子里能够发现这些人的,估计也只有她自己了,而这也侧面表明了许南毅身份的不凡,这让花唱晚多多少少都有些担忧,总觉得在未来的某一天,许南毅一定会给她带来麻烦。   不过麻烦就麻烦吧,当初她就预料到了,总不可能为了怕麻烦就将人撵走吧,所以只能互不干涉的养着他们了,希望麻烦到的时候,不要太麻烦才好。   花唱晚这正在想着有关许南毅的事呢,许灼就到了,迈着小步,挺着背脊,好像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本正经的小大人模样。   “唱晚姐,今天晚上有空吗?哥哥做了好吃的,想找您一起去吃呢。”许灼来找花唱晚,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为了这一件事。   “不去了,我一会有约,在外面吃。”花唱晚摇了摇头,酒楼开起来之后,应酬也不可避免的变多了,晚上就有个应酬,是几家酒坊的老板想找她谈生意,也不知道是打的什么主意,她约了莫纵一起去,总是要应付应付的。   “唱晚姐最近这么忙,要注意身体才是,我会让哥哥多煲些汤留给唱晚姐回来喝的。”许灼说的认真,心里也是有着自己的打算,哥哥不知道为自己打算,她却是要为哥哥打算的,绝对不能因为报仇就耽误了哥哥的婚姻大事,而她看好的对象,便是花唱晚了,自从花唱晚提出要娶哥哥之后,她就愈发的觉得这件事可行,便也上了心,时不时的想些办法让花唱晚和自家大哥可以联络感情。   “谢谢,费心了。”花唱晚没有拒绝,这许南毅的厨艺当真是不错的,比酒楼的大厨还要好,没有时间去吃饭,喝碗汤也是好的。   “这是应该的。”   晚上,许南毅和莫纵一起付了约,花唱晚本身是开酒楼的,旁人请她自然也不好在别的酒楼,当然也不是在她开的酒楼,所以就换了一个特别点又不是那么特别的地方——花楼!   青云县是有那么两三家花楼的,花唱晚此次去的便是一间叫做青阳馆的地方,这还是她第一次走进这样的地方,眼神中透着一丝好奇,正好被一旁的莫纵扑捉到。   “呦,怎么,你不会是第一次来吧?”莫纵调侃道。   “呦,怎么,你经常来?”花唱晚学着莫纵那调侃的语气反问了回去,她可不觉得来过这种地方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经常来怎么了,女人来这种地方难道不正常吗,倒是你没来过的样子,看着挺稀奇的。”莫纵也不是脸皮薄的人,经不经常来无所谓,但气势不能弱啊。   两人打趣着彼此就进了青阳馆的门,门口就有迎接的人,看到两人出现,立刻笑着迎了上来,殷勤的问道:“两位客官好,欢迎光临青阳馆,有定位子吗?有相熟的公子吗?需要小的安排吗?”   “定的梅花阁,带我们过去吧。”莫纵言道,随后两人便被带着走了一会,穿过了几个长廊,期间淫声浪语听了不少,让花唱晚听的直皱眉,她还真不太习惯这种地方。   “这就是梅花阁了,两位客人请进,里面有人招呼,小的就告退了。”   推门走进,里面已经坐了好几个人,其中四位正是约了她们的那四位酒坊老板,其余的几人,便是这青阳馆的公子了,众人围坐一桌,酒已经喝上了,几个不安分的,手放的都不是地方,有一个更过分,甚至已经抱在了一起,让花唱晚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真的是来谈生意的?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在寻欢作乐呢!   “呀,莫老板和花老板来了,快来坐,快来坐,小文,小易,快照顾好两位老板,这两位可是今天的贵客。”那四位老板中的一位姓王的老板,最先招呼着两人,看起来也像是这四人之中比较强势的,而这王老板口中的小文和小易,自然就是这里的公子了,听了王老板的话,向着花唱晚和莫纵就迎了上来。   有那么一瞬间,花唱晚是真的很想转头就走的!   要说大雅王朝虽然是男尊女卑的制度,虽然大多家庭都是女主外男主内的模式,虽然男子大多要学习针线和厨艺等技能,虽然这里人的审美观大多偏好文质彬彬的男子,但是,文质彬彬不代表就男不男女不女啊,就算是白恩仪那样的人,最多也就是一个柔弱罢了,但起码看起来还是个男孩的,可是面前这两个人算是个什么东东,人妖吗?   迎面而来的两人,浓妆艳抹的根本就看不出本来的面貌,身上披着一层薄纱走路时可谓是风情万种,要说不好看也不全然是,但要说好看,那也就更不是了,那男不男女不女的容貌和姿态,实在是让花唱晚倒尽了胃口!   能不能换一个不这么娘的男生?她喜欢正常一点的好不好!花唱晚在心里疯狂的吐槽着,实际上她并不是多么排斥这种地方,现在还有出来卖的牛郎呢,虽然她因为有洁癖从来没有真的碰过那些个男人,但也不是没有去玩过看过的啊,可问题是这里的这几位实在是不符合她的审美观,不仅是走来的这两位如此,就是坐着陪酒的那几位也是如此,让花唱晚连提议换个人的心思都没有了!   ……   ☆、【058】离我远点   “离我远点,敢碰我一下,我就剁了你的手!”在那男人扑过来抱住花唱晚之前,花唱晚实在是无法忍受的冷着声音警告道,语气中毫不掩饰的透着一股子杀气的味道,让对方瞬间就僵住了身影,不敢再向前一步。   那小侍停下了脚步,房间里其他人的动作也都僵在了原地,或惊讶或不可思议的看着花唱晚,眼神震惊又古怪,多多少少都被花唱晚吓到了。   “咳,扑哧,哈哈哈,花老板,淡定,别这么激动,不喜欢就换一个,你这要打要杀的,都把小公子给吓到了。”莫纵呆愣过后,突然就笑了起来,那笑容略显夸张,毫不掩饰的带着一丝调侃的味道。   “让他离我远点,我就不激动了。”平复了一下情绪,花唱晚冷着声音说道。   莫纵挥了挥手,赶走了那个呆滞的小公子,引着花唱晚坐到了椅子上,那几个老板也还算识趣,纷纷撵走了身边的小厮,陪着笑让花唱晚坐下。   “那个,花老板啊,呵呵,不好意思啊,没想到你不好这口,下次咱换个地方聚,您别生气啊,喝点酒,消消气。”说话的是钱家酒坊的老板钱老板,小眼睛眯着的,看着花唱晚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大堆银子。   “是啊,下次咱们换个高档点的场子,咱们这青云县啊,还是太小了,这花楼的档次也不行,要我说啊,还是凌云城好,那里的小公子哦……”钱老板身边的赵老板也眯着眼睛道,只是那眯着眼睛的动作,显然是在幻想着些什么,猥琐的可以。   青云县四大酒坊的老板,王老板,钱老板,赵老板,还有一位孙老板,四个人坐在一起,花唱晚一一看去,听着那猥琐的话,表情变了又变,最后回归平静,端起酒一仰头就干了,她不说话,喝酒总成了吧!   莫纵和花唱晚也是有了一些默契的,看她如此作态,便知道她这是不想说话,就只好自己主动开了口,道:“几位老板,既然是谈生意,那咱们就开始谈吧。”   “莫老板啊,您和花老板的桃源酒楼,那可真是咱们青云县的一绝了,尤其是那葡萄酒,凌云城的人可都慕名而来了。”说话的是王老板,也没太掩饰,一句话就将目的说了出来,也不出莫纵和花唱晚所料,果然是有关葡萄酒的事情。   “不敢当,一点酒水吃食罢了,大家也就是图个新鲜。”莫纵很是谦虚的说道,浅浅的品了一口酒,神色却是一变,慢慢的放下酒杯,用着有些古怪的眼神看了花唱晚一眼。   花唱晚好酒,这场合也不喜欢说话,觉得这酒不错,就是味道有点奇特,免不了就多喝了点,想着到底是个什么味道,一时间倒是忽略了莫纵的眼神。   而看到花唱晚一口接着一口喝酒,本来是想说些什么的莫纵却闭了嘴,眼神愈发的诡异起来,就连嘴角都多了一抹看戏般的笑容。   “莫老板太谦虚了,这葡萄酒的味道可真是了不得的,王某酿了二十多年的酒,也还是第一次喝到这种味道,王某也就不废话了,这一次请两位老板来,就是想问问,两位老板有没有兴趣将这生意做的更大一些?”王老板的语气中有着难掩的野心,说话的同时紧紧的盯着莫纵看,似乎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呵呵,你觉得莫家是会缺少做酒的工人,还是会缺少走货的渠道?这生意啊想要做大,也是要看时机的,名声才刚刚扬出去,我和花老板可是不着急的。”莫纵轻轻的笑了,倒是少了以往的严肃和高冷,只是多的却是嘲弄和讽刺,让几位老板都变得不自在起来。   莫纵的话,她们几个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但不问上一问,不争上一争,她们又怎么会甘心呢!   “莫老板这话说的也太绝对了,做工的人自然好找,但技术好的,熟练的会酿酒的师傅,可未必那么好找,而我们几人的店里,最不缺的就是这些老师傅,而且我们都有着各自的走货渠道,和我们合作,绝对可以省下许多麻烦,莫老板就不考虑考虑?”王老板不甘心,那自然是要继续劝说的,人工和渠道,都是他们这些老酒坊的优势,她就不信桃源酒楼能够比他们更好。   “王老板的话也是有些道理的,只是我们现在真的没有考虑那么多,毕竟桃源酒楼刚开业不久,还不是扩张的最好时机,合作的事,还是等段时间再说吧。”莫纵摇了摇头,说出的仍旧是拒绝的话,也学和这些酒坊老板们合作是能够省下许多麻烦,但同时也会多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两相比较,还不如不合作的好,而且她说的也是事实,桃源酒楼暂时并没有扩大生意的意思。   “等段时间?这,两位老板不知道想没想过一个问题。”王老板被拒绝了,说话的就轮到钱老板了,眯着眼睛,十分精明的样子,还故弄玄虚的要说不说道。   “钱老板请说。”莫纵倒是给面子的,给台阶的问了一句。   “这葡萄酒现在是新奇,要价也就足够高,但如果过段时间呢,你们就能肯定旁人不会学会这酿酒的方子?”钱老板的语气听起来是担忧的感觉,但是担忧之外,也不乏一丝丝的威胁,酿酒的方子,要说方子可能暂时没有,但完全是可以自行研究的,要知道那些酿酒的老师傅,已经在研究了,似乎也并不是多么复杂的技术。   实际上不仅钱老板如此,许多得到这酒的人都在研究着办法,甚至已经在尝试着酿造了,只是最初的味道并不好,一直都在失败中,但只要坚持下去,总会有成功的时候,到时候能够酿造葡萄酒的人多了,葡萄酒可就不会再这么值钱了。   而既然能够自行研究,那么为什么这几位老板还要来找莫纵和花唱晚呢,这就要说莫纵背后的莫家了,莫家的势力那可不是他们几个小小的酒坊能够比较的,如果他们真的研究出了酿酒的方式,私下里卖酒出去,偶尔几次还成,但如果想将生意做大做长久,那就势必会被莫家知道,而知道之后的结果,那就不是他们能够保证的了,谁知道莫家会不会对他们下什么黑手呢,所以他们才会相约着一起来找莫纵。   “钱老板的意思是?”莫纵把玩着酒杯,与花唱晚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闪过了一道冷芒。   “咱们就要抢占先机才是啊,而且在座的几位老板也都是有能力的,大家一起合作,生意才会越做越红火,也就不怕有人捣乱抢生意了。”钱老板笑嘻嘻的道,同时也在观察着莫纵和花唱晚的表情,实际上这几位老板都在观察着,心里也在盘算着对方答应合作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   “捣乱抢生意?呵呵,莫某倒是有兴趣看看,这小小的青云县,有什么人敢找莫某的麻烦!”当她听不出这人口中那隐晦的威胁吗?哼,想找她的麻烦,不要命了不成!   莫纵的自信是来自于莫家的实力,莫要说着小小的青云县,就是凌云城也没有几个人敢找莫家的麻烦!   “咳咳,钱某开个玩笑而已,哪里有人敢找莫老板的麻烦,这不都找莫老板合作来了吗。”钱老板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想要掩饰一下,但脸色却怎么都维持不住,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心里也忍不住念叨着,这莫纵还真是块硬骨头。   钱老板的脸色不好看,其余三位老板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或是气愤,或是羞怒,或是忍耐,很是精彩。   ……   ------题外话------   本文要上架了,感谢朋友们一直以来的喜爱和支持,水草会努力码字,尽量保证日更,V章节更新时间如无意外会在每日凌晨十二点左右,如有变动,会在评论区置顶留言,祝朋友们看文开心。   ☆、【059】情深不寿   合作谈不成反而还被隐晦的羞辱了一番,是个人都得生气,但就算再生气,该忍耐的时候还得忍,正如钱老板说的那样,整个青云县也没有几个人敢找莫纵的麻烦,就是知县都得给莫纵几分面子。   “是玩笑就好,至于合作,就不要多谈了,莫某并不习惯和陌生人合作,不过,都是生意人,和气生财,我们做我们的葡萄酒,你们继续酿你们的白酒,井水不犯河水。”莫纵并没有称霸酿酒行业的打算,自然也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当然这也是花唱晚的意思,天下生意这么多,她总不能做哪一行,就让哪一行的人没有生意可做吧。   “呵呵,和气生财,和气生财,莫老板这话说的很对啊,既然莫老板没有合作的意思,那咱就只喝酒不谈合作,喝酒,喝酒,还有花老板,一起喝酒,这花楼的酒可是很与众不同的,多喝些,多喝些。”王老板抽着嘴角强颜欢笑道,也是不得不说了软话,在座的几位还真是没有人敢将莫纵得罪狠了,刚刚那番类似威胁的话,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   莫纵和花唱晚都给面子的喝了酒,只是莫纵浅尝辄止,花唱晚却是爽快的一口干了,这倒不是给多少面子的问题,而是一个知道,一个不知道的问题。   知道什么呢?那就是花楼的酒水问题了,花楼的酒水呢,岂是那么随意就能喝的,这里面没有点特别的酌料,都对不起花楼这两个字呀!   “花老板果然够爽快,只是,这酒好喝吗?”莫纵看着花唱晚那痛快的样子,半瓶酒都下肚了,就忍不住用着略有些古怪的语气问道。   “还成,味道有点不同,也不知道是加了什么东西。”花唱晚抿了抿嘴,有些好奇的说道,这酒似乎多了一抹花香的味道,喝起来感觉有些飘忽。   “呵呵,哈哈哈……”从低声窃笑到放声大笑,莫纵狠狠的拍了拍花唱晚的肩膀,弄的花唱晚莫名其妙的就有种不太好的感觉,手中的酒喝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却是喝不下了,直觉告诉她,自己似乎喝了什么不该喝的东西呢。   “花老板,花妹妹,你可知道这酒叫做什么名字?是有何种效用?”莫纵是真开心,和花唱晚在一起的时候,这人好似什么都明白,什么也都不在意的样子,淡然若定的总是让人找不到破绽的感觉,这还是第一次让她发现,原来花唱晚也是有不懂的地方,而且还是这种大家都知道的常识性问题。   “叫什么名字?”花唱晚冷着声音问道,很是有种想听又不想听的感觉,直觉和事实都告诉她,这酒似乎很有问题啊。   “**一刻!”莫纵吐出了四个很是让人联想无穷的字,然后便不再多言,只是看着花唱晚暧昧的笑着,那笑容看的花唱晚刺眼极了。   **一刻?花唱晚听到这四个字之后,也很自然的就产生了某种联想,而后再想想这是个什么地方,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意思。   要说花唱晚身为一个特种兵,防范的心里还是很重的,这酒也是看到大家都喝了,她才喝的,而且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该有的成分,最多是味道特别了点,与她认知中的那些东西完全不同,哪知道一时间的轻忽,竟然如此大意的喝下了这么个东西。   “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喝!”想明白了这些,花唱晚猛地站起了身,脸色不太好看,将“慢慢喝”这三个字咬的极重,让莫纵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了,而其余人听到两人的谈话,也笑的又是惊讶又是暧昧。   “哈哈哈,回去?不在这里解决啊?这里环肥燕瘦任君挑选,可比回去方便多了,还是想要回去找你家那个,品位当真是十分独特啊。”莫纵调侃着花唱晚,又不由的想到了许南毅,神情都变得古怪起来,这样独特的品位,她也是第一次见到呢,显然是不太认同的。   “那你就在这里慢慢挑吧,环肥燕瘦别撑死你!”花唱晚咬着牙说完就带着一身冷气的走了,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那酒的药效开始发挥了,花唱晚整张脸都变红了,身体的热度也提高了不少,感觉整个人都变轻了些许。   “该死!”花唱晚走出房门,就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声,想着这都是个什么事,这乱七八糟的地方,她就不应该来!   花唱晚皱着眉向外走,走在走廊上的时候,再一次听到那些淫声浪语,周身的冷气更明显了,而就在她眼看着要走过去的时候,身边的一个房间里,突然间就冲出来了一个人,一边跑还一边喊着救命,直直的奔着她冲了过来!   花唱晚的身手那自然是极好的,瞬间就躲开了,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着那男人踉踉跄跄的向下跑去,衣衫破碎,身上也都是伤痕,明显被虐待了的样子,而在这男人身后,一个略显粗壮的女人也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鞭子,凶神恶煞的就追着那男人去了。   花楼里见到这一幕也不算什么特别的事,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挺多,还有从房间里出来的,但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只有这花楼的管事急匆匆的跑出来,却是带人将那小公子抓了起来,一边狠踹了几脚,一边向着那女人赔不是。   “对不起啊吕小姐,真的对不起,这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我立刻给您换一个,立马就换!”管事点头哈腰的在那道歉,被抓住的小公子却是剧烈的挣扎起来,最后一发狠,竟然将抓着他的人咬了   竟然将抓着他的人咬了,而那人松手的瞬间,这小公子就开始跑,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向着花唱晚跑了过来。   “小姐,救救我,求求您救救我,您赎了我走吧,我还是个处子,我什么都会做,您赎了我走吧!”那小公子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细皮嫩肉的像是个小女孩,说话也软声细语的,跪在花唱晚面前就哭着哀求道。   花唱晚就觉得有趣了,这小公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卖给谁不是卖,怎么就非要卖给她呢,就那么肯定她会善待他?她脸上可没有写着好人二字。   “我也很喜欢用鞭子打人呢,你还想让我给你赎身?”花唱晚用着玩味的语气问道,语气中带着很明显的讽刺,听起来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还真是有些吓人。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应该是英雄救美的最好时机,周围几个看热闹的都已经在预测着花唱晚会选择何种方式救美了,却未曾想这人说出的竟然是这样的话,让那小公子以及看热闹的人瞬间就都有些傻眼了,连那个拿着鞭子打算来找茬的吕小姐,都有些意外的站在原地。   “啊,我,我知道您是个好人,我很会做事的,我,我也可以给您当小侍,我不要留在这里,他们会打死我的,求求您救救我吧。”那小公子泪眼婆娑的看着花唱晚哭求道,可怜兮兮的样子让看热闹的人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只是花唱晚却仍旧淡漠的看着对方,看着那眼泪,看着那眼泪下遮掩住的闪烁目光,就算是如此可怜的一个人,心中也是有着算计的,大概是看着她像是个好人吧,亦或者像是个有点闲钱的好人,所以就想求她为他赎身,想法到是好的,只是和现实却是有差距的。   “你求错人了,换个人求吧,也许就应了你呢。”花唱晚说完就转身向着花楼外走去,留下看热闹的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甚至连说花唱晚冷血无情是个大坏蛋的都有,当然也有说她没有风度不懂得怜惜美人,不过这些都已经不是花唱晚在意的了,在她走出花楼之后,就一直向着偏僻的地方走去,而后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闪身进了空间。   身体越来越热,脑子都有些晕晕的了,外表也许看不出什么,却只有花唱晚自己知道自己的状态有多么的糟糕,所以在进入空间之后,狠狠的给自己灌了两大口水,这才降低了一些热度,变的好受了一些。   花唱晚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全身都冒了一层汗,便进到了屋子里洗了一个热水澡,换好了睡衣,虽然药效解除了,但全身还是有些发软,想了想,懒得动,便在空间里睡着了,想着明天早上再回去也就是了。   夜色渐浓,许南毅和许灼吃过了晚饭之后,便各自回了卧室,许南毅先是看了一会书,然后便起身又去了厨房,知道花唱晚今天要出去应酬,他早早的就煲了汤在炉子上热着,既能解酒又能补身体,花唱晚的忙碌他也是看在眼里的,知道那人有时候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就总想着要多做些好吃的给她,只是那人和自己一起吃饭的时间,却是越来越少了。   “哥,在想什么呢,我进来都不知道。”许灼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许南毅的身后,疑惑着问道。   “你怎么来厨房了,有事找我?”许南毅有些惊讶的问道,却是没有解释自己在想些什么。   “来看看你给唱晚姐留的汤,就知道你不放心会过来盯着,你那么在意她,也是喜欢她的吧?”许灼说话一向很直,又是和自己的哥哥,想什么便说了什么,她是真的很为自家大哥的婚姻大事操心的,毕竟哥哥的年纪也不小了。   “乱说什么呢,什么喜欢不喜欢的,那是你一个小孩子该说的话吗!”许南毅立刻变了脸色,恼羞成怒般的呵斥道,只是这话语中却是半点没有反驳的意思,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种默认的态度。   “大哥要是坦白些,妹妹也就不操心了。”许灼语气略显无奈的解释着,现在母亲和父亲都不在身边,也就只有她这个做妹妹的来操心这种事了。   “你现在也不需要操心!”许南毅嘴硬的道,他这个做大哥的,可不需要一个年仅十岁的小妹操心!   “……”要不要这么嘴硬,承认一句喜欢就那么难吗?难道真的要等到一切都不可挽回的时候才来后悔吗?许灼很是为自家大哥担心啊。   当天晚上,炉子里的火一直都没有灭过,炉子上的汤,却一点一点被熬干了,许灼早早的被许南毅撵去睡了,但许南毅却是一夜未睡,身边的小厮去找了好几次花唱晚,得到的消息却都是尚未归来,而且还唯唯诺诺的告诉了许南毅一个让他脸色变得更难看的消息,花唱晚去应酬的地方,竟然是一间花楼!   去花楼应酬,而且一夜未归,这样的情况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似乎已经是不言而喻了,这也就难怪许南毅冷了脸色,又怒又悲,焦急中带着一丝哀痛,哀痛中则多了一些无奈。   就算知道花唱晚去了花楼一夜未归,他又能做些什么呢,莫要说他根本就没有名份去管些什么,就算是有名份,他又能做什么呢,女人花心风流,男人又怎么可能管得了。   许南毅一夜未睡,花唱晚却是在空间中睡的极好,一大早起床之后,回家的路上还买了些早点小吃,绕过了前门的酒楼,直接从后门回了家,进门的时候还看到了在后门   到了在后门收货的大姐花唱早,顺手便分了一袋子吃食给她,心情显然是不错的。   “你这是刚回来?去哪了?不会是夜不归寝了吧?”两人在后门口相遇,一个在内一个在外,事实如何也就不言而喻了,只是不知道花唱晚是刚出去的,还是一夜未归了。   “恩,有个应酬,大姐忙去吧,我回去吃早饭了。”因为空间的原因,花唱晚也没有解释太多,拿着东西就向着自己的小院走去,然后好巧不巧的,就在自家院门口看到了许南毅。   一夜未睡的许南毅双眼发红,里面都是血丝,神色看起来也有些疲惫,脸色明显的有些苍白,直盯盯的看着花唱晚,眼神复杂的让花唱晚都是一愣。   这是怎么了?一夜未见而已,发生了什么大事?   “怎么了?”花唱晚用着关心的语气问道,这男人的心思太重,身体却不够好,如此下去,还真是让人担心。   “……你回来了,昨夜……”许南毅先是沉默了片刻,像是在犹豫,也像是在观察着花唱晚的表情,而后才吞吞吐吐的说了一句,却是只说了六个字,便没有了下文。   “昨夜怎么了?”花唱晚眉头都皱起来了,有些迫切的问道,毕竟她的记忆中,许南毅是一个很内敛的人,当初被打成那样,也没有露出现在这样的表情,这也就难免会让她觉得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只是再想想面色正常的花唱早,就又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没,没什么,这是给你炖的汤,你喝吧。”许南毅摇了摇头,上前几步将手中的汤推到了花唱晚的怀里,然后便急匆匆的头也不回的走了。   花唱晚站在原地捧着汤碗有些莫名其妙的不知所以,这来了又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可是半点都不像是没什么的样子啊。   想了想,花唱晚眼神也变了又变,心中已然猜测出了数十种可能会有的答案,但再多也不过就是猜测而已,虽然依旧疑惑,但她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冷情如花唱晚,为数不多的感情并不是很容易冒出来的,如果许南毅来找她帮忙,在能力范围之内,她会伸出援手,但对方既然没提,她也不会主动询问,毕竟许南毅也不是什么单纯的人,那些私底下势力,估计已经不比她的弱了吧!   聚集在许南毅和许灼身边的人越来越多,这是这段时间许氏兄妹用心经营的结果,作为隐藏雷达,花唱晚也是知道这一点的,那些人来来去去的越来越嚣张,让花唱晚晚上都不太敢随意出来散步了,就怕无意中碰到一个,打招呼不好,不打招呼也不好。   进了屋,就着鸡汤吃了自己买的早点,花唱晚有些没心没肺的胡思乱想着,想了会许南毅和他那些神出鬼没的“朋友”们,就又开始想起了酒楼的生意,从开业到现在,虽然时间不长,但酒楼的生意还是不错的,这其中自然是有酒楼设计和菜色方面颇为新奇的原因,但最主要的还是酒菜的味道,而这酒和菜,除了本身配方特别之外,就要归功于她空间内灵水的功效了,无论是是桃源山庄还是桃源酒楼的水源中,花唱晚都会按时在其中加入适量的灵水,可谓是独家秘方中的独家秘方了。   而酒楼生意渐趋稳定,花唱晚也就有了时间去想想其他的事情,像是那两间已经都空出来的商铺,也许是考虑做些什么的时候了。   实际上对于那两间商铺,花唱晚已经有了初步的考虑,酒楼生意开启之后,川菜、火锅和烤肉的生意都极为不错,这让花唱晚想着,用那两家商铺开个专门的火锅店或者是烤肉店,而且这一次要走大众化路线,降低成本的同时也要降低价格,吸引更多普通的百姓来光顾,算是走薄利多销的路线,同时也能扩大桃源酒楼的影响力。   早饭过后,花唱晚就开始写起了计划书,不一会的功夫,酒楼的大掌柜花暖意来了,这是一名二十多岁的男子,穿着一身淡黄色的长衫,乍一看,相貌似乎有些普通,但笑起来的时候,却会让人觉得暖暖的很是舒服,而且此人言语周到行事圆滑,很适合做公关人员,并且知书达理举止从容,性格也大气开朗,曾经更是在酒楼中做过一段时间的账房先生,只是后来家中父母犯了事,全家被贬成了奴隶,这才流落到青云县,被莫纵推荐给了花唱晚。   花暖意这个名字自然是花唱晚起的,暖取自这人的性格,意则取自如意的意。   “主子,这是昨日的账本,您看看。”这是花暖意每天都要做的工作,汇报昨天一天的业绩,也是花唱晚的要求。   “恩,放这吧,你去忙吧。”花唱晚头也没抬的说道,手下继续写着新店铺的计划书,但随即想到了些什么,抬头说道,“富贵和吉祥怎样,如果让他们两人独挑大梁,你觉得能不能行?”   富贵为男,吉祥为女,是桃源酒楼的两位副掌柜,也是莫纵和花唱晚精挑细选选出来的人才,很是有管理才能,如果要弄新店铺的话,这两人很适合去当大掌柜。   “主子这是又要有大动作了?还是开酒楼吗?他们二人倒是合适的,都很有能力。”花暖意似乎并不意外,倒是立刻就猜出了花唱晚的心思。   “把火锅和烤肉分出去开两间独立的酒楼,你觉得如何?”花唱晚也没遮掩,实事求是的说道。   “这个主意好,喜欢吃这两类食物的客人很多,现在酒楼里的位   酒楼里的位置都有些不够用了,分出去,也能满足更多客人的需要。”花暖意很是赞同这个提议,其实他也隐隐的有着这样的想法,只是尚未成型罢了。   “那你也去帮着筹备吧,尤其是服务人员,抓紧时间多训练一些,新店会需要大量的人手,总不能都从店里出。”现在店里的人手也只是勉强够用而已,支援新店的话是完全不够的。   “是,暖意这就去准备。”   送走了暖意,花唱晚写了一上午的计划书,匆匆吃了口午饭,就拿着计划书去找莫纵了,要弄新店铺还需要与莫纵合作,两人在莫家牙行又谈了一下午,意见基本上都统一了才想起吃晚饭的事情。   “都饿了,先别回去了,吃完再走,我这里弄了点新吃食,也让你尝尝。”莫纵想到自己弄来的新东西,有点显摆的说道。   “新吃食?呵呵,好啊。”花唱晚也没有扫兴,笑呵呵的就应了下来,在莫纵面前,她也少了些往日的冷漠,莫纵也多了一些逗趣的性格,就像是现在,那显摆的样子让花唱晚都忍不住被逗笑了。   “小辉,让厨房将松牛肉做上,还有铁烙饼,给花老板尝尝鲜。”莫纵吩咐道,小辉则是莫纵的贴身小厮,一个很机灵的男孩子。   两人边聊边等,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后,小辉来报饭菜准备好了,端上桌后,花唱晚就看到了莫纵所谓的新吃食。   “牛肉和饼?新吃食?”花唱晚不无怀疑的指着面前的菜问道。   “这松牛肉可不是一般的牛肉,那是从外族的大草原上抓来的,一头牛可谓是价值千金,而这铁烙饼也是那外族的特色吃食,可以保留一个多月都不坏,很适合行军打仗用,如何,见过吗?”莫纵一一介绍道,说到行军打仗的时候,声音都降低了两度,那可不是人人都能谈论的话题。   “吃吃看吧。”一模一样的也许没见过,但类似的可就见的多了,花唱晚说话的同时已经拿过了一张硬的像是墙砖的饼,试探着咬了一口,却差点咯碎了牙。   “哈哈哈,咬不动吧?这饼要泡汤吃,干吃可不成。”莫纵说着就指了指汤,笑的略有些奸诈。   “……”花唱晚就觉得,留下来吃饭真是个错误。   “好了好了,别这样,多吃点,看你这性子,一点也不讨喜呢,怎么就会有人看上你呢,死活非要让你赎身,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偏偏遇到一个不懂得怜花惜玉的主,送上门的美人都不要,是吧?”莫纵这话显然是说着昨夜的事,她当时还不知道情况,还是后来听人说的,听过之后就忍不住笑了,大概也只有花唱晚才能够拒绝的如此干脆了。   “美人?你自己留着用吧!”在她眼中,那些个人也就是个孩子罢了,和美人的定义实在是相差太远。   “我倒是想,但人家吕小姐不舍得割爱啊,不过经过这件事,花唱晚这三个字倒是更加出名了,冷血无情花老板,你猜猜大家给你起了个什么外号?”莫纵也是消息灵通的,事情的前因后果都知道的极为详细,连众人背地里刚给花唱晚起的外号都晓得了。   “我可没有兴趣知道。”花唱晚语气淡淡的,半点好奇的意思都没有,反正不会是什么好听的就是了,她又何必知道,不过就算是她不问,莫纵也是忍不住要说的。   “花无情,总觉得这外号比唱晚这名字更适合你呢,不知道你有没有字,要不就改成这个好了,异常的贴切呢。”   “那你也改个名字好了,就叫做莫话唠,越来越多话了!”   “哈哈哈……”   莫纵调侃花唱晚说的外号,还真不是莫纵自己想的,过了几天之后,也不知道是谁传的,花唱晚那花无情的称号竟然被传的人尽皆知了,而且连带着那一夜在花楼里的事迹,也被传的花样百出,越来越**了。   花唱晚本来就是青云县的新贵,是许多人关注的存在,也是百姓们茶余饭后最新的谈资,而这一次,不仅事情发生的地点是在花楼,故事本身更是有着十足的话题性,风流韵事,自古以来都是人们最喜欢传颂的话题之一,所以也就难怪整个青云县的人都在谈论着这个话题了。   这几日花唱晚一直都在忙着新店铺改建的事情,最初还真不知道这件事,但后来就连工匠们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古怪了,就容不得她不知道了,问了问身边的小厮,听着那被传的稀奇古怪的故事,花唱晚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人言可畏,众口铄金,三人成虎,绯闻的传播力果然很强悍,花唱晚心中想到了无数个词来形容这件事,最后却也只能无语的保持了沉默,毕竟这种事还真不好解释清楚,再说了,就是解释清楚了又如何呢,总归是她去了花楼玩耍,还遇到了一枝烂桃花,就是解释清楚了也没好听到哪里去,还不如那些被传的乱七八糟的故事呢,至少其中有大部分还是才女佳人的美谈。   至于那些所谓的说她风流成性啊,说她一掷千金只为了博得佳人一笑啦,还有说她豪掷万两为花魁赎身等种种传言,听过也就算了,她也不怎么在意,也就任由众人乱传了。   只是她虽然不在意,但终究是有人在意的,就像是许南毅兄妹两人,就是最在意的,而除了他们之外,白恩仪以及白家也同样听到了这些传言,脸色也就变得不怎么好看了。   白恩仪参   白恩仪参加了今年的院试,院试每年一次,考中了就是秀才,这对白家人来说可是一件大事,全家人都出动来到了县城,陪着白恩仪一起参加考试,这考试要考整整的一天,从早到晚,考生可以带着一些吃食和笔墨纸砚进去,检查也还算是严格,白家一家人早早的就到了,在那里等着的时候,却听到了这些关于花唱晚的传言,顿时就气红了脸,愤愤不平的开始咒骂起来。   “这薄情寡义的臭丫头,果然是个坏的,不要脸,竟然去那种地方,真该拉出去打死!”白父最是受不住气,第一个骂了出来,只是那语气说是愤怒,还不如说是嫉妒,这花唱晚怎么就在一夕之间有了这么多的钱呢?   “没想到这臭丫头的生意竟然真的做了这么大,村子里的人回来说我还不信呢,竟然是真的,咱们是不是应该合计合计,怎么去要点钱,以前她在小村子里不怕名声不好,现在到了县城,总该怕了吧?”白母最关心的还是钱财的问题,虽然被教训了几次,但却还是没有放弃向花唱晚要钱的打算,谁让这么多年来她都要习惯了呢,一时间还真不好放下,典型的死要钱个性。   白恩仪在一旁听着没什么言语,但拳头却一直都是紧握着,眼神中满是愤懑的神色,嫉妒之情不言而喻。   “开始检查了,考生们排队进考场。”院试入场的时间到了,有专门人员负责检查考生,白家的人也顾不上嫉妒花唱晚了,匆匆的走过去排好。   而就在白恩仪向前走的时候,一个人匆匆走了过来,看那样子好像也是个考生,只是头也没抬的冲过来,白恩仪想要躲都来不及,匆忙之间来略微侧了侧身,两人便撞在了一起。   “啊,对不起,对不起。”两人撞在一起,各自带的东西都掉到了地上,那人匆匆忙忙帮着捡起来,也分不清是两人谁的,各自捡好之后,也不等白恩仪发飙,那人就匆匆的走了,气的白恩仪红了脸却无可奈何。   追不上那人,白恩仪也只来得及匆匆的检查了一下东西,就进了考场,考场门口也有检查人员,倒是没发现什么不对,直接让他过去了,只是进了考场,白恩仪才气恼的发现,包袱里准备的吃食却是丢了的,这是一天的吃食,现在没了,就只能饿肚子了,气的白恩仪握着拳头砸桌子,差点就被撵出考场了。   暂且不说白恩仪考试饿了一天的情况,就说那名撞了他的人,转个角便露出了得逞的笑容,一改匆忙的样子,从自己的包袱中取出了一个小包裹,正是白恩仪准备好的吃食。   “竟然敢骂主子,饿你一天都是轻的,再有下次,让你考场都进不去!”那人自言自语道,竟是许南毅和许灼的手下,但这一次考场外找白恩仪麻烦的事情,却不是许南毅做的,而是许灼下的命令。   许灼下命令的时候,就想着白家的人竟然敢欺负她哥哥,她定是要教训回来的,这一次只是最轻的教训而已,要是白家人再来找麻烦,她可就更不客气了!   其实许灼下手是真的挺轻,还是有些心慈手软,许南毅当初被白家人那么说,不计较是他自己大度,但白家人却是当真可恨,让人厌恶的提都不想提,现在只是饿白恩仪一顿,也是很轻的了。   只是,有些人不受到足够的教训是不知道收敛的,就像是白家人,就像是白恩仪,被警告了算什么呢,饿一顿又算什么呢,白恩仪从考场出来之后,白家人就又聚在一起讨论起了怎样去找花唱晚要钱的事。   白家人讨论了许久,脑子缺根弦的白父似乎主张就这么找上门去,花唱晚怕影响名声这一次一定不敢赶走他们,但白母还是有些脑子的,立刻就否决了这个提议,而且白恩仪也不同意,他们比较偏向等一等,等到白恩仪真的考取了秀才,到时再找上门去,这样他们也是有一定身份的人了,花唱晚就不敢随意对待他们了。   白家算是暂时消停了,花唱晚对于这件事还处于未知状态,甚至不知道许灼已经出手小小的教训过白恩仪,自然也不知道许南毅在听到那些流言时,无比难看的脸色,不过有一件事她倒是感觉到的,那就是从许南毅那里送来的汤,没有了!   似乎自从那日早上送过来鸡汤之后,许南毅隔三差五送汤的习惯就没有了,而许灼也不再来叫她一起过去吃饭了,两兄妹像是不存在一样,就生活在那个小院子里,愣是让花唱晚好多天都没有见到过一次。   最初花唱晚自然是没有察觉到什么的,其一是因为她太忙了,其二是她以前也没有太注意这些生活中的小问题,但时间久了,她就察觉出不同了,而此时,距离那一夜已经过去了大约半个月的时间,花唱晚筹备的那两间新酒楼也终于要开业了。   桃源火锅分店和桃源烤肉分店,两家店铺距离不远,装修风格极为相似,牌匾上右角落处都刻画着一支桃花,而开业典礼虽然较主店简单了一些,但来的人却更多了,而且其中大多都是平民百姓,因为在开业之前准备之时,花唱晚就已经让人将消息散播出去,一是介绍这两家酒楼的各自特色,二也是告诉众人这两家酒楼的价格如何,平价这个词也第一次出现在了青云县的百姓心中。   “听说这两间酒楼的价格比较实惠,普通人家也是可以去吃上几回的,而且开业的时候全场八五折优惠呢,还有赠送,咱们进去尝尝吧   进去尝尝吧。”   “是啊,我来就是打算尝尝的,听说那个叫火锅的东西味道很是不错呢,只是那桃源酒楼哪里是一般人能去的地方,就只是听听而已,没想到现在竟然开了分店,而且价钱要便宜的多,一定要去尝尝才是。”   “我倒是吃过一次的,在桃源酒楼,王老板请客,要的是鸳鸯火锅,那滋味,啧啧,绝了!”   酒楼开业是一件很热闹的事,小半个县城的人都往这里凑,许多人站在门口各处谈论着相关的话题,而陆陆续续的已经有不少宾客走进了酒楼。   开业典礼自然是要有些特殊的地方,在花唱晚的设计下,火锅店的大厅中弄了一个超大型鸳鸯火锅,近百种各色吃食摆放在旁边,两名穿着白色厨师袍的大厨站在旁边,看到请来的客人到齐了,便开始一边介绍一边下菜。   其实这里的客人大多还是不太习惯这种有点像是大锅烩的吃饭方式,尤其是讲究的人,嫌麻烦,嫌脏嫌乱,嫌什么的都有,但是嫌弃的再多,也挡不住美味的勾引,尤其是花唱晚为了避免脏乱的情况,消费高的便请了专门的小厮站在一旁布菜,消费低的便设置了独立的筷子勺子供大家使用,让许多人更为满意了。   而烤肉店的情景虽然有些差距,但也差不多,是一个个小烤盘的独立设置,有些类似自助餐的形式,这主要是开业特惠,平日里倒不是如此的,不过这模式倒是得了许多人的喜爱,让花唱晚不由的就有了个新想法,也许可以开一个自助形式的酒楼,虽然未必人人都喜欢这种模式,但总是有人会接受的,而想要发展餐饮行业,势必就要让餐饮模式多元化发展。   从桃源酒楼开始,到现在的火锅店和烤肉店,甚至以后也许会出现的自助餐,实际上花唱晚是占足了身为现代人的便宜,并不需要她有多强的商业头脑,只需要以往积累的一些经验,就足以让她做出这些在古代人眼中极为不可思议的事情。   但是,这又如何呢,机遇,运气,选择,其中种种,却也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到如此的,就像是同样一条路,走的方式不同,看到的景色也许也就变的不同了。   桃源分店开业不久,白恩仪中了秀才的消息也传了出来,要说这白恩仪还真是有点本事的,竟然真的考中了秀才,虽然不是前几名,却足以震动整个南山村了,白家更是乐疯了,极为难得的办了几桌酒宴庆祝,当然这其中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收喜钱。   花唱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花唱早说的,语气有点酸,但更多的还是认可。   “这白恩仪也算是个有本事的,但你可不能因为他考中了秀才就再去理他,那样的人不适合咱家。”花唱早之所以告诉花唱晚这个消息,就是为了给她敲敲警钟,白恩仪就算是再有本事,他们花家也是不稀罕的。   “大姐想什么呢,既然退了婚,自然也就与我没有关系了。”花唱晚莞尔,白家那些人,她已经很久没有想到了。   “那就好,我就是觉得你现在生意做的这么好,白家人一定是眼红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来找你,到时候你可不要心软才是。”花唱早对白家人也是有一定了解的,前些日子还算是消停,但自从白恩仪考中了秀才以后,白家人就越来越张扬,还时不时的就会提到花唱晚,那话语中的意思可不是没关系的意思。   虽然花唱晚姐妹几个现在几乎都搬来了县城住,但南山村发生的事情也还是知道的,毕竟花母和花父都在那里住着,还有那么多的仆人,可谓是耳目众多,凡是有什么传闻风声的,立刻也就知道了,而这和花家有纠葛的白家,自然也就是重点关注的对象了。   “怎么,白家人又在蹦跶了?”听了这话,花唱晚也就明白了,花家这是记吃不记打,又想来她这找打了。   “你注意些就是了,只要你不松口,他们就是再蹦跶也蹦跶不了多高。”花唱早就怕花唱晚心软,谁让花唱晚以前是那么的喜欢白恩仪呢,总是为了白恩仪和家里吵架。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15000)   花唱晚这里一个酒楼接着一个酒楼的开,葡萄酒以及各种美食的美名传的周围城县人尽皆知,就连皇城也听到了一些消息,在这其中,花唱晚和莫纵的名字自然是消息的重要所在,受到了多方势力的极大关注,而这段时间,青云县的外来人口也急剧增加,有部分是来品尝美味的,自然也有部分是来搜集消息的。   而也许是消息搜集的差不多了吧,该来的也就来了,除了那些接连不断的邀约外,莫家的人也到了。   “唱晚,我母亲来了,想约你见个面,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莫纵找上了花唱晚,直言问道。   “随时恭候。”莫家来人她是早就预料到的,只是来的是莫家当家夫人,她就有点意外了,不过自信点说,她也是值得莫夫人亲自来一趟的,更何况还有莫纵的存在呢,做母亲的总要看看自家孩子交了什么朋友不是。   “我就知道你会答应,所以定了明天上午见面,如何,有时间吧?”莫纵见到花唱晚这么痛快,很满意的说道。   “有,请莫夫人来酒楼见面如何,我这有些好茶,夫人应该会喜欢的。”也顺便看看这酒楼的模样,总比私下里派人打听要来的真实。   花唱晚可以肯   唱晚可以肯定的说,这位莫夫人一定是将她从小到大的资料都查了一遍的,更甚至还观察了她一段时间,这才会在这种时候找上她,不然应该更早一些才是。   “那自然是好的,我这就回去告诉母亲。”   莫纵的母亲莫楚菲是莫家现任的当家人,也是一个看似温婉实则强势的女强人,掌管那么大的一个莫家,并且带领莫家飞速发展,手段就不用说了,脑子也是极为聪慧的,不过对于去见这样一位夫人,花唱晚却是没有任何压力的,她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因为聪明人更懂得利益得失,懂得该与什么样的人合作。   桃源酒楼三层花唱晚给自己留的包间,包间起了个又俗又雅又好记又特别的名字——桃源阁!   “莫夫人,晚辈花唱晚,有礼了。”   “既然花老板自称晚辈,又是纵儿的朋友,那称呼我一声伯母如何,我也唤你一声唱晚。”莫夫人笑的很和蔼也很亲切,看着花唱晚的眼神虽然隐藏着一丝审视,但更多的还是赞赏,对花唱晚的印象显然还是不错的。   “那唱晚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伯母,这是我特别准备的云雾茶,请您品尝。”花唱晚本身是不怎么喜欢喝茶的,但空间里却还是存了一些,其中就有这绿茶中的极品云雾茶,香浓味甘,汤色清澈,味道很是不错。   莫夫人笑了笑,端起茶先是闻了闻,然后才浅浅的品了一口,眼睛一亮,味道果然不错,便赞道:“以前常听说你这酒楼的酒极为不错,没想到茶也是这般精妙,倒是也可以开个茶楼,生意一定也很红火。”   莫夫人是很爱茶的,刚一入口就品出了好坏,忍不住建议道,但也不知道怎么的,这建议听起来倒像是有着一丝调侃的意思。   “伯母谬赞了。”花唱晚听出了调侃的意思,也就明白这是在说自己最近接二连三开酒楼的事情,算是一个小小的警示吧,恐怕也是担心自己根基不稳急于求成了些,不过她也不会多解释什么,做生意看的是结果,就用事实来解释好了。   莫夫人沉默了一瞬间,认真的盯着花唱晚在看,似乎是在考虑着花唱晚有没有听懂她话语中隐藏的意思,但从那淡然如水的表情之中,却是根本看不出来任何意思,让莫夫人不由的在心里赞叹了一句,这丫头年纪轻轻却如此沉稳,不愧是让自家那个骄傲的丫头都赞不绝口的人,当真是个好样的。   “呵呵,伯母,喝茶,不急于求成这句话,我还是懂的。”看到莫夫人那审视的眼神,花唱晚轻轻一笑,算是解释了一句,明白的告诉莫夫人,她是听懂了她的意思的。   “唱晚果然是个聪明的,倒也是我多言了,喝茶,好茶难得,是该好好品尝才对。”莫夫人也跟着笑了,端着茶优雅的喝了一口。   莫纵在一旁看着两人交谈,听的直摇头,忍不住插言道:“听聪明人聊天其实挺累的,费脑子呢。”   “就你多嘴,喝你的茶吧!”莫夫人笑骂了一句,看着莫纵的眼神瞬间变得柔和许多,宠爱之情溢于言表,再强势再聪慧的女人,她也是一位慈母。   茶香萦绕,轻声交谈,三个人的相处愈发的融洽,也许是母亲在的原因,莫纵也变得更活泼了一些,时不时的和花唱晚打趣几句,将气氛调动的更好,花唱晚也很配合,和莫纵两人倒是真有了一种狐朋狗友的既视感,逗的莫夫人轻声浅笑,很快就到了午饭时间。   “伯母既然来了,自然是要尝尝咱这酒楼的特色菜,我已让大厨准备了一桌,伯母可不要嫌弃。”   “怎么会,总是听纵儿说这些菜肴的味道如何如何美味,我可是期待已久呢。”   午饭,花唱晚精挑细选了十二道菜上桌,有荤有素,有冷有热,色香味俱全,全都是桃源酒楼开业后最受欢迎的菜肴,而除了菜肴外,自然还有着特色中的特色葡萄美酒,这葡萄酒现在已然成为了桃源酒楼的标志性存在,一般人只要不差钱,来这里总是要点上一杯的。   菜肴和酒水,莫夫人一一品尝过后,便露出了一丝赞赏的神色,心中暗叹,难怪这酒楼生意这么红火,菜肴的味道果然独特,葡萄酒的口感更是让人回味无穷,不红火才怪。   午饭后送走莫夫人的时候,花唱晚也送上了精心准备的礼物,两瓶葡萄酒,两盒云雾茶,酒是自己酿造的,茶却是空间中的珍藏,对于这两件礼物,莫夫人表示很满意,临走时还轻轻的拍了拍花唱晚的肩膀。   “唱晚,纵儿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我这个做母亲的很欣慰,你们既然一起合作,就要齐心协力好好做事,也不要怕什么麻烦,莫家会支持你们的。”这是莫夫人临走前对花唱晚说的一番话,语重心长很是动情。   “多谢伯母,唱晚知道的。”   莫夫人在青云县只停留了一日,见过花唱晚的第二天就匆匆的赶回了凌云城,莫家的生意大多都在凌云城,她不好离开太久,而就在莫夫人离开的当天下午,莫纵就又来找花唱晚了,这一次她是来找花唱晚合作的。   “唱晚,你有没有去凌云城开个酒楼的想法,这青云县,毕竟还是太小了。”虽然莫母只停留了一两日的时间,但莫纵和莫母却是商谈了许多事情,而这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和生意有关,而凡是有关生意的也大多和花唱晚有关,所以莫母一走,莫纵就迫不及待的来找花   待的来找花唱晚了。   “没有钱了。”花唱晚板着脸,十分淡定的道。   莫纵很明显的愣了一下,而后立刻就笑了,打趣道:“鼎鼎大名的花老板也有没钱的时候?要不要我贴补你一些?”   “贴补多少?”花唱晚好自然的问道。   “哈哈,我还以为你会拒绝呢,真缺银两?你说个数,要多少我给多少,就怕你不会要。”莫纵仔细的打量着花唱晚,想看看她是认真的还是在说玩笑话,先不说花唱晚会不会缺钱这件事,就说她缺了钱会不会向她开口,她可不认为花唱晚会是那种随意接受别人钱财的人。   “再等段时间吧,等这三间酒楼稳稳的,不着急。”银两方面是有不足,最近新开的这两间酒楼,她的投资可不少,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时机问题,她刚在青云县站住脚,并不适合现在就去凌云城发展,还需要稳稳才是。   “赚钱都不着急,你倒是稳得住。”莫纵有点小失望,就忍不住调侃了花唱晚一句,不过随即便又问道,“那你说什么时候合适,我可等着呢。”   “年后吧,明年春天的时候再考虑。”花唱晚想了想,说出一个差不多的时间,现在已经是深秋了,眼看着就要入冬,等到明年再说也不晚。   “好吧,那我就等着你,不过有合适的地方,我会让母亲留意的。”莫纵之所以这么心急,也是因为莫母的支持,有了莫家做后盾,在凌云城也就没有什么需要顾虑的。   “好。”   深秋的夜色,就算是再美,也难掩其中的一丝凄凉,不过忙里偷闲的花唱晚,却是难得有兴致出来走走,吃完晚饭在自家院子里散起步来,一边走还一边想着下午时莫纵所说的话,凌云城,即使莫纵不提,她也觉得自己总会去那个地方的。   “大哥,你都生病了怎么还往外跑,要好好休息才是!”就在花唱晚散步的时候,不远处却是传来了许灼的声音,那声音中透着一丝责怪和担忧的味道。   “我,咳咳,我没事,都快好了,你别担心了。”许南毅带着咳嗽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说是大病初愈不如说是尚在病中。   许灼和许南毅兄妹两人说话的地方就距离花唱晚不远,但花唱晚所在的角度却比较特别,面前有三五棵大树遮挡着,能听到彼此的声音,却看不到彼此的身影。   “你还咳嗽呢,说什么好了,快点回去吧,你这样我怎么放心!”许灼已经有些生气了,上前拉住许南毅的手,就想将许南毅拉回去。   “真的没事,我就坐一会,一会就回去,屋子里太闷了。”许南毅却是拒绝了,虽然声音有气无力的,但却很坚定,透着不容拒绝的味道。   “哥,你不是嫌屋子闷,是有其他的心思吧?”许灼声音降了些,有些无奈的说道。   “胡说什么呢,我能有什么其他的心思,咳咳,就是太闷了出来走走而已。”许南毅提高了声音训斥了许灼一句,却是牵动了身体,忍不住又咳嗽了好几声,脸色都变得苍白了一分。   “我是不是胡说,大哥心中明白,只是大哥不承认也就罢了,但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大夫都说你这是郁结在心,加上身体虚弱又受了凉,这才得了寒病,你怎会受凉的,还用我说吗!”许灼别看只有十岁,但板着脸训人的时候,还是有模有样的很有架势。   许南毅沉默不语,也不知道算是默认了,还是无言以对了,他怎样受的凉,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那一夜的等候,心急又悲戚,哪里还记得冷不冷这种事呢,只是不知道怎的,从见到那人后回来,身体就愈发的难受,竟是受了凉,一病不起一直持续到了不久前,才渐渐的好了一些,却还是没有完全好,总是咳嗽着,身子也有点虚,倒是让妹妹担心了。   花唱晚听到这里,也大概明白了一些,原还想着怎么多日没有见到人影,原来是生了病,倒也是她粗心了,竟然都没有发现。   如此想着,花唱晚便走出了树后,加重了脚步向着兄妹二人走去,二人听到声音抬头看她,脸上的神色也有了不同的变化,惊讶之余,许灼多了些气恼,许南毅则多了一抹淡淡的惊喜,只是夜色太浓,花唱晚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既然生病了,怎么还乱走,你怎么总是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呢。”花唱晚这是想到了初来乍到时的情节,那个时候许南毅一身的伤痕,却仍旧不听话的下地干活,固执的可以。   许南毅沉默不语,只是怔怔的看着花唱晚,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神色变了又变,倒是许灼抢先开口道:“唱晚姐,您没有出去玩吗,外面那些个小公子,很漂亮的吧?”   “许灼!”许南毅听了这话,立刻呵斥道,但话已说出口,花唱晚已然听到了,神色一愣,倒是被问的有点迷糊了,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玩味的笑了起来。   “小灼儿,你如此小的年纪就开始想小公子了?”花唱晚一开口就是调侃的意思,似乎并没有感觉到许灼刚才那话是在讽刺自己,倒是让许灼红了脸,愈发的气恼起来。   “才没有!你才想着小公子呢,风流成性,不是好女人!”许灼虽然只有十岁,但实际上这个年代的十岁和现代的二十岁也差不多了,早熟,性别之分也颇为严谨,哪里听的下这样的调侃,很容易的便当真了,当然这其中   当然这其中更多的还是对花唱晚的不满,她原本还在考虑着要让花唱晚给自己当嫂子呢,却没有想到花唱晚如此风流,更是害的自家大哥生了病,让她又气恼又失望。   “闭嘴,不许乱说话,回屋里去!”许南毅也生气了,虽然明知道妹妹是在为自己抱不平,但他却不能容许妹妹这般放肆的对花唱晚说话,虽然花唱晚对他们极为礼遇,但实际上他们也不过就是奴隶的身份,而花唱晚那变幻莫测的心思,却是他看不透的,甚至是有那么点畏惧的。   说到畏惧,许南毅就不由的露出了一抹苦笑,要说以前他被花唱晚责骂辱打,承受的虐待那么多,他都没有真的畏惧过,但现在的花唱晚却恰恰相反,虽然没有那些责骂和辱打,对他的好与以前相比也可谓是天差地别,但正也是这样的花唱晚,让他觉得高深莫测无法看透,反而多了一丝丝的畏惧。   “大哥!”许灼是有些不服气的,从这一点上来看,她至少还是有些孩子心性的,或者这也是因为太过关心许南毅的原因。   “够了,回去!”许南毅低声冷喝,脸色也极冷,倒是让花唱晚看的颇为惊讶,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许南毅如此有气势的时候,让花唱晚猛然惊觉,也许这才是真正的许南毅,一个习惯发号施令且极具气势的男子!   许灼冷着脸走了,但她也有自己的心思,倒不是真的被大哥撵走的,而是体贴的想着要给大哥和花唱晚留些空间,让两人可以交流一番,大哥应该是有许多话要和唱晚姐说吧,唉!   此时许灼的心情也是很复杂的,如若是不久以前,她是很支持大哥和花唱晚在一起的,毕竟这人看着还不错,是个有能力的,而且对她和大哥也不错,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为自家大哥的名节着想,但是,不久前的花楼传闻,却让许灼改变了些许想法,并不是那么肯定的赞同两人在一起了,无论如何,在她心中,自家大哥自然是应该嫁给一个最好的女人,除了自身的能力外,要对大哥好,更重要的是要专一!   许灼带着满腹心思走了,留下了许南毅和花唱晚两人都有些沉默,许南毅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花唱晚则是一时间没找到可说的话,倒是显得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了。   “你身子不好,也回去吧。”最后还是花唱晚先开了口,她走进了之后便也发现了许南毅那有些苍白的脸色,想着应该多休息才是。   “你……”许南毅自然是不愿意回去的,他不说话并不是没有话要说,而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听到花唱晚让他回去,反射性的想要开口,却是一个你字过后,犹犹豫豫的停了下来,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你不是也想教训我一顿吧,我去个花楼而已,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的吧,这里的女人不是都会去玩的吗?”花唱晚想着刚才许灼那义愤填膺的样子,就不由的有些好笑,她去花楼喝个酒而已,虽然酒水特别了一些,但该生气的也不应该是许灼那个小丫头吧,还是说……   花唱晚不由的想起了自己不久前的那个提议,因为名节的问题,也因为花家长辈们的叮嘱,她倒是提出了要娶许南毅这件事,但却被许南毅拒绝了,她当时还挺气恼的,很是生了一会气,对许南毅的态度相对的都冷淡了一些,不过今天看许灼这番作态,难道是将那天的话当真了,所以在为她哥哥鸣不平?   “……还是说,你不喜欢我去,是打算同意嫁给我了?”想到这里,花唱晚便不由的问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倒是要重新考虑一下了,到底要不要娶一个身份这么复杂的男子,天知道会惹出什么麻烦,至于负责不负责的问题,她也没有真的对他做过什么,最多也不过是抱了他一次而已,还是因为他生病的关系,所以大概也不需要她负责的吧。   花唱晚问的随意,也不过是灵光一闪后突然冒出来的想法罢了,但听在许南毅耳里,却让他整个人都震动了一下,眼神都变得闪烁起来,过了好一会之后,才平复心情冷着声音极为淡漠的道:“您想多了,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意思呢,他早就做好了终身不嫁的准备了,血海深仇未报,嫁给她便是连累了她,他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许南毅拒绝的话说的很是坚定,这让花唱晚就有些不是滋味了,要不要拒绝的这么干脆啊,干脆的像是有多么看不上她一样,她就那么不受待见?   虽然心里受到了许多点的伤害,但花唱晚的表情可是无比淡定从容的,甚至隐隐的多了一丝高傲,用着一种仿若不屑的语气说道:“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许多受到伤害的人习惯性的就会想要伤害回去,就像是此时的花唱晚,觉得自己被嫌弃了之后,反射性的就想要嫌弃回去,许南毅不是不愿意嫁给她吗,她还不愿意娶呢!   许南毅再次沉默了,看着花唱晚那不屑的表情,心里像是滴血一般的痛着,她果然还是不愿意的呢,是啊,他又有什么值得她愿意的地方呢,自己就没有一个地方是会被喜欢的,身份地位就不用提了,身材相貌也是谈不上的,甚至就连性子都不太讨喜,又有谁会看上这样的他呢。   “咳咳……”许南毅心中悲戚,身体也愈发的不舒服起来,强忍着不想咳嗽,却还是出了声音,实在是忍不住了。   看到许南毅那病   许南毅那病弱的样子,花唱晚难得有些心软,倒是没有继续说什么冷漠的话,而是关心的道:“既然身体不好,就不要那么任性,早早的回去休息吧,不然加重了病情,也不过是让关心你的人更担心罢了。”   那你会担心我吗?有那么一瞬间,这句话差一点就要问出了口,但最终许南毅只是保持了沉默,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与花唱晚之间,终归是要变成陌路的。   “那南毅就告退了。”许南毅也并非就是听话了,只是不想再留在这里与花唱晚面对面的交谈了,见不着的是时候会想念,但见着了,却会心痛,痛的心都好似揪在了一起,憋闷的难受。   花唱晚皱着眉看着许南毅一步一步远去的背影,这人的气息变得愈发的压抑且凝重了,也不知道是生病的原因,还是因为那些暗中筹备的事情,是有什么不顺,还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花唱晚一时间想了许多原因,但却根本没有想到这人的变化是与自己有关,不得不说这也算是一种情感的迟钝,她可以敏锐的发现许南毅气息的变化,却无法感受到许南毅对她的一片深情!   是啊,一片深情,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许南毅一步一步缓慢的往回走,所想的问题便是这个,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花唱晚的呢?   喜欢,呵呵,多么讽刺的两个字啊,他竟然真的喜欢上了花唱晚,那么突然,那么不可思议,那么无法让他轻易说出口的喜欢,在这么一个不合适的时间,喜欢上一个似乎也并不合适的人,就是许南毅自己,也觉得无法接受。   但接受不接受是一方面,喜欢这种感情的存在却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在他不知不觉中,就已经无法割舍了。   为什么会喜欢上花唱晚呢?许南毅认真的想着,想着那人清清冷冷的模样,想着那清冷中时不时透着的关心和暖意,想着那人送自己的许多礼物,想着那人救自己时的英姿飒爽,再想着那人提出要娶自己时,那一刹那的心动和甜蜜,时间虽然不久,但一幕幕让他印象深刻的记忆,却足以让他喜欢上心中的那人。   只是再喜欢又如何呢,正如他不久前所想的那般,他们不合适,终归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也许是真应了那句病从心起的话,见了花唱晚一面,也增添了更多的愁绪,许南毅的身体不仅没有好起来,反而愈发的严重了,吓坏了担心的许灼,立刻就去找了大夫,大夫开了药留下了一句要静心调养的话,只是许南毅的心又怎么能静得下来了呢。   家仇未报,父母还被软禁中,情爱难舍,愁丝难断,还有这身体本身就因为近两年的劳碌和虐待亏损的严重,种种原因加在一起,许南毅的身体是彻底的垮了,回去之后不久就陷入到了半昏睡的状态之中,即使是大夫看过,喝下了药,也是半昏半醒的让人担心不已。   许灼陪了许南毅两三天,却一直不见病情有所好转,而许南毅在半昏半醒间,一会叫着母亲,一会叫着父亲,但更多的却是叫着花唱晚的名字,听的许灼直皱眉头,最后心急又无奈的情况下,只好去找了花唱晚。   “唱晚姐,您去看看大哥吧,大哥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许南毅的病重让许灼也少了往日的沉稳,大哥已经是她身边唯一的亲人了,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她怎么对得起还在软禁中的父母呢!   “什么?他的病不是快好了吗?怎么就严重了?”花唱晚正在看账本,听到这话,立刻就站了起来。   “这,原本是要好些的,只是前两日去花园里散步,也许是又受了凉,病情反而加重了,这两日一直在昏睡中,大夫开了药都吃了好几副,也不见好。”其实许灼心里还有一个原因没有说,她总觉得大哥病情加重是和花唱晚有些关系的,但这也只是她的猜测罢了。   花唱晚听的直皱眉,也不多问什么了,立刻就去了许南毅那里,刚走到门口,就闻到了一股药材的味道,推门走进去,就看到许南毅一脸苍白的躺在床上昏睡着,轻浅的呼吸像是随时都会消失一样,让花唱晚本来就不重的脚步变的更轻了。   花唱晚是懂些医术的,但也只是懂些罢了,看这男人昏睡的如此严重的样子,也着实是没有什么办法,想了想,就只能拿出灵水来喂给许南毅喝了,只是许灼在一边看着,也不好直接就拿出来,便道:“你先出去吧,我试试看。”   许灼有些惊讶的看着花唱晚,试试看?不用说也明白试试的是什么,只是花唱晚也懂医术吗?她怎么没有听人说过呢!许灼心里是怀疑的,但也不好直接说出来,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出去,试试就试试吧,只要能够治好大哥,哪怕是只有一点希望,她也不愿意放弃。   许灼出去之后,花唱晚就取出了灵水,灵水装在一个小杯子里,花唱晚想要让许南毅喝下,却发现昏睡中的许南毅根本就无法吞咽,只好拿出小勺,一勺一勺一点一点的喂给许南毅喝,难得的有耐心。   喂过了灵水,花唱晚也就没事做了,但却也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皱着眉头在一旁看着许南毅,越看越觉得这男人生了一副好相貌,俊美刚毅,很是有男人味,是她很欣赏的类型,只是现在这俊美的容貌上却多了一丝病气,让她看的极为不舒服,只希望他能早日好起来才是。   “怎么就那么容易生病   么容易生病呢,而且生了病也不知道听话,任性的去吹凉风,加重病情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任性。”花唱晚这话虽是责怪,但实际上又何尝不是关心呢,其实她也从未掩藏自己对许南毅的关心,这是她一向清冷,即使关心也不会太过明显。   床上的人还在昏睡之中,自然是无法听到她的话,这让花唱晚有些无奈,看到男人发丝有些凌乱的样子,情不自禁的就伸出手为他整理了一番,又盖了盖杯子,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之后,才离开了许南毅的房间。   许灼等在小客厅中,看到花唱晚出来就迎了上去,虽然理智告诉她花唱晚不是大夫,也不可能治好大哥,但直觉却恰恰相反,总觉得花唱晚是有办法的,虽然与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姐姐相处的时间并不太长,更甚至不久前还在生这位姐姐的气,但是从最初的接触开始,她对花唱晚就有着一种莫名的敬畏,而后又看着花唱晚从无到有白手起家,敬畏之余就又多了一丝崇拜之情,再加上恩情和教养之情,对花唱晚可谓是极为信服。、   “我喂他吃了一种特殊的药,不知道效果如何,你且观察着。”花唱晚先是解释了一下,想了想又接着说道,“药我那还有一些,在书房里放着,我一会让人送来,你一天喂他吃下一粒,会好的,不要担心。”   花唱晚这是怕那些灵水无法让许南毅全部恢复,这才有了后续的提议,而那些药她则考虑着拿瓶维生素代替,毕竟有增强抵抗力等作用,虽不明显,但吃了也是有些好处的,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就着药喝下去的水,花唱晚回去之后,就单独惯了两个水袋的灵水,特意叮嘱许灼要就着这水服药。   就这样两三天的时间过去了,花唱晚时不时的就会去看望许南毅,第一天的时候,许南毅虽然还是昏睡着,但据许灼所说,已然醒过来了一次,还吃了小半碗粥,喝了药才睡下,感觉是好了一些的,而第二天许南毅彻底醒了,虽然还没有精神,也无法下地,却是真的好转了,直到第三天,连脸色都变好了许多,让许灼和花唱晚都大大的松了口气。   花唱晚再次来探望许南毅的时候,许南毅正好醒着,刚吃完饭,坐在床上看书,衣衫穿的有些随意,头发也是披散着的,看到花唱晚进来,先是惊后是喜,但随即便有些尴尬的拉拢起了衣服,不自在起来。   他这个邋邋遢遢的样子,怎好被花唱晚瞧见,定会让她更不喜自己了吧,不过再一想到这人拿药出来给自己治病,那药是他从未见过的珍惜药丸,就不由的开心起来,想着这人一定也是在意自己的,哪怕这在意与他所想要的并不相同。   要说许南毅也是个矛盾的,明知道自己喜欢却不能将喜欢说出口,明知道不能和对方在一起,却仍旧在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是个性使然,也是形势所迫。   许南毅第一次想到,如果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子该有多好啊,那样的话,他也许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去喜欢她了,至少他还有个能够配得上她的身份,哪怕花唱晚是看在他的身份上,也势必会对他好一些的吧……   想到这里,许南毅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沦落到如此地步,竟然会如此卑鄙的想用自己的身份作为筹码,以前的他不是最讨厌这种事情的吗,这样想不仅是对自己的侮辱,更是对花唱晚的侮辱,那人如果只是看在身份的面子上才会接受自己,那他宁可不要!   有那么一瞬间,许南毅的想法是极为绝然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也是骄傲的,以前他的那个未婚妻,既不想娶他,又因为他的身份而不想放弃婚约,一直用着各种理由拖延成婚,那已然是他最为厌恶的存在,那个时候,他是很痛恨自己的身份,想着如果自己是个普通人,那也就无需顾忌那么多,直接解除婚约就好了,他宁可不嫁,也不想嫁给那样的人,可是身份所迫,那样的想法也只能是想想了。   只是现在他没有了身份,想法却有了不同,刚刚那一瞬间宁为玉碎的想法过去之后,就无法克制的开始想着,如果他还是皇子,如果对象是花唱晚的话,也许,他并不会介意用自己的身份做些什么!   多么卑鄙的想法啊,明知道不该有这样的想法,却无法克制的冒了出来,只觉得只要能够和这人在一起,什么都是好的!   “在想什么呢?脸色变的这么难看?还是身体不舒服,要多注意休息才是。”花唱晚看到许南毅那变幻不定的脸色,语气颇有些无奈的说道,心思重的人就容易得心病,慧极必伤啊,也不知道这人是在筹谋些什么,希望不要太过劳累才是。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花唱晚猜测出了前者,却没有想过许南毅的情况应该是属于后者,情深不寿啊,情感受到了伤害,也会伤身的啊,而且很多时候比伤身还要伤人。   “没有,我好多了,劳您操心了。”许南毅摇了摇头,轻声回答着,也不知道是病弱的关系,还是心下有些心虚的关系,这声音倒是透着一丝温柔的味道,听在花唱晚耳里,觉得耳朵都瞬间发麻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咳,那些药和水,要继续服用,可以强身健体,你的身子太弱了,需要好好养养,不可轻视。”花唱晚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眼神正好看到一旁的药盒,便叮嘱了一句,这人的身体一向不好,多喝些灵水也能养的更好一些。   许南毅沉默了瞬间,同样也看向了那瓶造型颇为奇特的药丸,却是摇着头拒绝道:“我的病已经好了,这么珍贵的药丸您还是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吧,不要浪费在我身上了。”   他醒后不久就听许灼说了,他一直昏迷不醒,是服用了这些药丸病才渐渐好的,如此珍贵的东西,他既然好了,那自然是不会再用的了。   而且每次看到那些药丸,他就会不由的想到花唱晚,想着那人要是真的狠心对待自己,像从前那般随意打骂着,那自己是不是也就不会喜欢上她,但她偏偏要对自己好,偶尔流露出的关怀和体贴,让他根本就无法抗拒,不可自拔的就沉沦在其中。   ……   ------题外话------   本文上架了,感谢朋友们的喜爱和支持,水草会努力码字,尽可能的保证日更。   本文V章节的更新时间定在每日凌晨十二点多点,如有意外,或者有什么消息要告诉大家,都会在评论区置顶留言。   祝朋友们看文愉快,开开心心每一天!   ☆、【060】脸红心跳   “药还有很多,你吃就是了。”主要是水的问题,不过这句话显然不好说,花唱晚就只能默默的在心里念叨了,不过通过这件事,她倒是考虑着在自家的饮用水里多加一些灵水了,家人们身体健康才是最大的福气啊。   花唱晚的语气有那么点强硬,许南毅也听出了其中的强势和不容置疑,也就不再说话了,略微低着头,手指无意识的在书页上徘徊,周身的气息也变了一些,好似瞬间就成为了受气的小媳妇一样,哦,这里应该说是受气的小夫郎一样,表情都透着一丝丝的委屈。   实际上,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当他或她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总是会有些不同的地方,而当许南毅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花唱晚之后,除了那纠结的心思外,除了那伪装的坚强外,不由的也多了温柔和顺从,还有一丝丝的羞涩和腼腆,周身的气息都变了许多。   花唱晚是敏感的,从许南毅的神态动作就能够感受到他的变化,虽然她不知道这些变化具体是因为什么,但却觉得那柔柔的感觉,她是很喜欢的,忍不住就想要摸摸他的头发,不过好在还是有些自制力的,只是如此想着却没有动作,这里的男人,可还真不好随意去碰触,免得又要负责了。   不过说到负责这件事,就让花唱晚有些憋闷了,她倒是能理解这人不想嫁给自己的原因,自己以前对他那么不好,现在就算是好些,也不可能完全弥补以前的伤痛,这不是自己的错,自然也不是许南毅的错,怪就要怪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实在是太坏,只是即使明白,她还是觉得不舒服,有种自己被嫌弃了的感觉。   “你休息吧,我去酒楼看看。”既然这人不愿意嫁给自己,那她也就只好选择避嫌的方式了,总不好真的坏了他的名声,到时候想嫁给别人也就难了,而这避嫌的最好方式,便是相见不如不见了。   花唱晚有了决定,说完话的同时转身就走了,而在她身后,许南毅动了动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只是默默的看着远去的背影,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一幕的发生,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见到她离开的模样了。   青云县的冬天,很冷,第一场雪下来的时候,让花唱晚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的故乡,那里的冬天也是这般下着雪,很美,她却再也回不去了。   而随着冬天的降临,来酒楼用餐的客人不减反增,尤其是火锅店,热乎乎的火锅已经成为了青云县民众最喜爱的食物,只要有条件,许多人隔三差五的就要来吃上一顿,生意红火的让花唱晚很快就积攒起了一笔不少的财富。   实际上此时的青云县已经有了许多仿制品的出现,像是葡萄酒,像是火锅和烤肉,但无论是哪种,却都没有桃源酒楼那样的味道,葡萄酒酸涩,火锅没有调料,烤肉的酱汁都不是一样的味道,最主要的是这些人的配方中都没有灵水的存在,也就失去了原本食物最为独特的那种好似带着灵气的味道。   而经过这段时间的验证,经常来桃源酒楼吃饭的人都会惊喜的发现,他们的身体状况似乎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改善,最初的时候,只是有几个人在说,说的也很随意,只是说这吃得香身体都变好了,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样的说法越来越多,就被有心人注意到了,而后更多的人亲身验证了这一点,光顾次数越多的人,身体改善的程度就越明显,这样的消息一经验证,立刻就引起了全民都去桃源酒楼吃饭的热潮,将桃源酒楼的生意推向了一个更高的层次。   随着桃源酒楼名气的愈发响亮,花唱晚这位老板也成为了青云县炙手可热的人物,各种邀约不断,就连曾经瞧不起她的姚家也多次发来邀请函,邀请她参加各种活动,更甚至还有知县岳阳,也与她一起品了两次茶,让整个青云县,再也没有敢小瞧她的人存在。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花唱晚的十九岁生日到了,这自然是身体原主人的生日时辰,至于前世她的生日,她却是不知道的,谁让她是一个被抛弃了的孤儿呢。   要说天下这做父母的,没有难处也不会舍得抛弃自己的孩子,但花唱晚却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难处,会让这做父母的抛弃自己的孩子呢,她想不明白,想了许久,后来便也不想了,毕竟无论是什么理由,她还是被抛弃的存在。   花唱晚生日,虽然她自己是不记得的,但花父和花母等家人,却是记得清楚,提前了好几天就来找花唱晚询问,问她的打算,是要小办一下,还是简简单单的只弄一桌家宴,对此花唱晚自然是选择了后者,年纪轻轻的她也没有办寿宴的习惯,对此花家人也都没有什么意见,只是早早的准备了一番。   花父和花母提前两天就到了县城里居住,等到花唱晚生日当天,一早便煮了一大锅的鸡蛋,给庄子里的所有人都分了两个,谁也没有落下,而花唱晚自己更是得了六个,吃的她都有些撑到了,却是不好拒绝家人的美意,这毕竟是她第一次和家人一起过生日,感觉很是新奇。   当然除了花家人,许氏兄妹也是在的,许南毅亲自做了一桌子的好菜给花唱晚,被花父和花母好一番夸奖,话里话外更是在点着花唱晚,希望她可以尽快的娶了许南毅,毕竟这样没名没分的跟着她,在花父和花母看来,是一件很不负责任的事情。   避开了众   。   避开了众人,花父更是拉着花唱晚到一旁说起了话,“唱晚,爹爹知道你现在有本事了,家大业大的不怕娶不到夫郎,但是做人可不能没良心啊,女人更是要懂得负责任,你就算是再嫌弃南毅,也要给他个名份的,实在不成,就是纳他为妾也是好的啊。”   “父亲,我懂得的。”花唱晚就无奈了,但却也不好解释,这个话题也不是第一次被提起了,她也不是真的觉拒绝,但无奈许南毅不愿意啊,她总不可能为了负责就要强娶了人家吧,那算个什么事啊。   其实花唱晚也解释过她和许南毅是真的没有什么的,但是无奈于这是古代,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长达一年多之久,就算是什么都没有做,那也绝对不会是没有什么的关系,至少这个时代的认知就是如此。   “懂得就要抓紧时间办,你已经十九岁了,不小了!”花父语重心长的叮嘱道,他是真的操心啊。   花唱晚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十九岁就不小了,那剩下的好几十年该怎么活!   最后花唱晚落荒而逃似的从花父那里逃开,脑门都开始冒汗了,这逼婚的节奏,无论古今都是这么强悍啊。   早饭吃了煮鸡蛋,午饭吃的长寿面,面是许南毅亲手煮的,里面放了两个鸡蛋,一根好长好长的面,用骨头汤煮的,味道十足,花唱晚一口气吃了一大碗,有点噎着,最后连汤都喝了,而她吃的时候,许南毅就在旁边看着,安静贤淑的样子,看的一旁的花父和花母都很满意。   午饭过后,许南毅和花父就进了厨房准备晚饭,为了花唱晚的生日,两人也算是费尽心思,准备了许多食材,几天前就已经开始准备了,而这又用了一下午的时间,该炖的炖,该炒的炒,冷热生熟准备了一大桌子。   许南毅大病初愈,身子还是有些虚的,忙活了这一天,脸色都有些苍白了,花父看着有些心疼,就让他多休息休息。   “南毅啊,身体不舒服就要多休息。”花父是真心疼许南毅,这孩子一看就是个不容易的,以前自家娃子对人家也不好,现在好了些,却也还是没名没份的,苦了这孩子。   “我没事的,花叔,您别担心。”许南毅摇了摇头,虽然身子有些累,但还是能坚持的,而且他是真的很想亲手做一顿生日宴给花唱晚,也算是尽了他的一份心意。   “休息会再做,不着急。”花父板着脸,故作强硬的道,许南毅无奈,只能休息了一会,两人一起忙活着,总算是赶着时间做好了晚饭。   晚上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二哥和二嫂也到了,许南毅兄妹俩也上了桌,还真是一家人全都到齐了,因为人多,饭就在摆在了桃源阁里,那里桌子大,环境也好,众人坐的开,一旁还有两个小厮服务着,省了不少的麻烦。   “小甜儿祝姨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天天都有好吃的,这是甜儿给姨姨做的礼物,送给姨姨。”众人刚坐定,小甜儿就为花唱晚祝起了寿,一边说着还一边伸着小胖手,里面抓着个布娃娃,歪歪扭扭的样子,看起来挺丑的,但却难得的是小甜儿自己做的。   “谢谢甜儿,甜儿真乖。”花唱晚笑着收下了礼物,这是属于孩子的最真挚的感情,她很喜欢。   实际上早上的时候,花唱晚就已经收到了几份礼物,父母给的红包,里面包了六两银子,意味着要顺顺当当的意思,大姐和大姐夫给的是一对耳坠,样式很精致,是一朵四叶小花,她也很喜欢,而小弟的也是早上送的,是一个荷包,上面同样绣着一朵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姓花的原因。   小甜儿送过礼物,二哥也取出了一个小木盒子,故意装作很随意的样子道:“那,送你的礼物,随便选的,不喜欢就算了。”   “智儿就是喜欢口是心非,为了这礼物,他可是跑遍了整个青云县,最后才挑了这么一块玉佩,你要是不喜欢,他估计会去就得哭。”姜凌坐在花唱智身边,笑着打趣道,惹的花唱智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却是没有解释什么。   花唱晚打开木盒,里面装着的是一块双鱼佩,而且是难得的红翡,红如血滴,艳若锦鲤,雕刻的栩栩如生,虽然称不上是极品,却也是极为难得的一块好玉,花唱晚看着很喜欢,认真的向自家二哥道了声谢,她现在算是彻底了解了这位二哥的属性,那就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傲娇小公子,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心,那绝对是好的。   “二哥有心了,这份礼物我很喜欢。”   “哼。”花唱智略微抬了抬头,得意的哼了一声,傲娇的属性暴漏无疑。   花家人至此也就都送过了礼物,许南毅和许灼也没有空手,一人拿出了一样东西,许南毅没有多说话,只是低低的说了一声:“君降日,祝好。”   而花唱晚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许灼的礼物就送到了,是一本书,言道:“祝唱晚姐松柏长青,日月长明!”   “谢谢你们。”花唱晚收下礼物,书的名字叫做《有日传》,似乎是一本杂记,而许南毅送的礼物用一个红色的包袱包了起来,看不到里面,只觉得软软的,像是布料类的东西,花唱晚本想拆开的,但花母已经张罗着开饭了,便将礼物放在了一旁。   十多个人的晚饭很热闹,众人有说有笑,谈论的并不是什么大事,都是家长里短,却聊的很开心,而花   开心,而花唱晚自然也是开心的,喝了不少的酒,脸色都变的微红,一向清明的眼神,都多了一丝丝的迷蒙,整个人都处于微醺的状态。   晚饭结束的时候,花唱晚要亲自去送二哥和二嫂离开,只是刚站了起来,身体就不稳的摇了摇,坐在她身边的许南毅伸手要扶着她的时候,她却已经扶着桌子站稳了,许南毅只好默默的收回了手,用着有些担心的眼神看着花唱晚,最近花唱晚的应酬不少,总是会喝酒,千万别喝坏了身体才好。   送走了二哥和二嫂,花唱晚便悠哉悠哉的回了卧室,负责伺候她的小厮已经准备好了热水,花唱晚挥挥手让小厮走了,便脱了衣服开始泡澡,然后泡着泡着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许南毅是来给花唱晚送礼物的,那些礼物放在桃源阁里,花唱晚忘记了拿,他本来是不打算送过来的,想着让小厮送过去也就是了,不过却被花父叫住,让他送过来,这才拿着礼物来到了花唱晚的卧房。   敲了敲门,没人应声,许南毅就有些犹豫了,但看着手上的一堆东西,总不好放在门口或者是自己拿回去,便只好轻轻的推开了门,只是走进去之后,却没有在床上看到人影,将礼物放到桌子上,许南毅的眼神就不自由自主的开始向着卧室里侧的浴室飘了,这浴室也还是花唱晚买下宅院后自己改装的呢,他只听说过却没有见过。   以前屋子小,他和花唱晚连睡觉都睡在一个卧室里,现在屋子大了,两人的关系却也拉开了,他连她的卧室都很少走进来,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子陌生的味道,让许南毅略微的有些不是滋味。   像是受到蛊惑一般,许南毅在短暂的犹豫过后,便悄悄的向着浴室走去,那里有着他最在意的人,哪怕只是偷偷的看上一眼也是好的,也许是了酒的缘故,也许是最近受的刺激太多,许南毅也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对,但却偏偏不想控制,任由冲动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维,一步一步向着浴室走去……   而此时的花唱晚却是已经醒了的,实际上当许南毅敲门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这是她多年来养成的警惕性,哪怕是睡着的时候,也会保持着随时都可以醒来的状态,有一点异常的响声都会立刻惊醒。   不过醒是醒了,她却没有动,毕竟她还泡在浴池里,所以只是淡定的听着外面的声音,想着到底是谁来了,听脚步声倒是有些熟悉的,而声音听着听着,却发现越来越近了,最后更是走到了浴池的门口,而此时花唱晚已经在猜测着对方是不是许南毅了,这让她眼神闪了闪,多了一丝趣味,想着那男人要是进来看到她正在沐浴的样子……   要说花唱晚也是个适应能力很强的人,或者说是个淡定过了头的,此时她衣服都没穿,都开始想着别人的感受了,不过她也没有继续等下去,而是轻飘飘的跳了出来,随手拽了一件外衫披在了身上典型的一副美人出浴图。   而许南毅推门进来所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花唱晚随意的披着一件衣服,大半的肌肤都裸露在外面,长发也湿漉漉的披散在后背,眼神凌厉却又慵懒的看着自己,一副风情万种十分撩人的样子,让许南毅瞬间就愣在了原地。   这,这,他这是做了什么啊!怎么就鬼迷心窍的真的推门走了进来了!   “啊,对,对不起,我走错了。”许南毅只来得及说上这么一句话,就转身匆匆的跑开了,逃跑的过程中,还不小心的绊了一跤,差一点就要跌倒了,好在扶了下墙,这才没有真的倒下去,他却也顾不上那么多,刚站稳就直接跑走了。   花唱晚看着有趣,嘴角都忍不住上翘了几分,更是轻声笑了起来,而此时许南毅刚走出门口,听见那笑声,整张脸都红透了,他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真是丢死人了!   许南毅走后,花唱晚取了毛巾简单的擦拭了身体,走出浴室便看到桌子上多出来的那一堆东西,其余的礼物她到看过,只有许南毅的布包没有打开,便挑了出来,打开一看,里面却是一件衣裳,红色的万花流云锦,喜气洋洋的让花唱晚不由的想到喜服的样子。   “这人怎么买了这么一身衣服。”花唱晚有些无奈的自言自语道,只是话出口后,却灵光一闪,有了个不同的想法,这衣服该不会是那人做的吧?   越想越觉得应该是如此,再看那细密的针脚,特殊的裁剪方式,不久前略微有点嫌弃的神色,立刻就变了,不由的改口道:“这人还是很有心的。”   生日的第二天,花唱晚就穿了新衣服,耳朵上带着大姐和大姐夫送的耳坠,腰上带着二哥送的玉佩,玉佩旁边就是小弟送的荷包,算是将一家子都凑齐了,而且好巧不巧的,这些东西竟然很搭配,颜色都偏艳,衬托着花唱晚也变得更艳丽了,倒是真有了一种新婚不久的感觉,全身都透着喜气。   最先看到花唱晚的是大掌柜花暖意,见到花唱晚一身红,瞬间就笑了,笑的暖暖的打趣道:“主子,您这一身是要准备大婚吗?”   “我成亲之前一定会考虑将你先嫁出去的。”花唱晚面不改色的反驳了回去,不过花暖意也是个见过大世面的,继续笑着道:“主子笑话我了,我这年纪可不容易嫁出去了,要是主子有好人选,我自然是愿意的。”   花暖意二十出头的年纪,一般男子过了二十,还真是不太好婚配的   太好婚配的,就算是出嫁,也都是嫁给个二婚三婚四婚五婚的,而且对方年纪大多要在三四十岁以上,最好的是去做续弦,不然就是妾侍了。   花暖意到了这个年纪都还没有出嫁,自然是有原因的,实际上他曾经是有一个未婚妻的,只是出嫁前夕,他家就发生了那样的祸事,而未婚妻的家族不仅袖手旁观,更甚至还落井下石,根本就没有半点救助他们的意思,而他最后只能沦落为奴,周转各处,更是险些被卖入花楼,好在莫家的牙行够正气,他最后被花唱晚买了下来。   要说花暖意的经历实际上和许南毅是有些相似的,只是许南毅要比花暖意更悲惨一些,生活的也就更压抑一些,不过这两人却并不熟悉,许南毅深居简出,总是在自己的小院里不出门,花暖意则要照顾小楼里的生意,除了汇报工作是不会进入后院的,但就算是见到,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同病相怜的感觉,毕竟这个年代,生活困苦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但没见过几回,却还是认识的,无论是桃源山庄还是桃源酒楼,花唱晚买来的那些个仆人,是都知道许南毅兄妹两人存在的,而且还是主子般的存在,虽然私下里也有不少的流言,说好说坏的都有,但主子毕竟是主子,对许南毅兄妹两人的态度大多也都是敬重的,甚至已经将许南毅当作是了半个男主人般的存在,毕竟许南毅是花唱晚身边唯一的男人了。   而对于许南毅,花暖意却是有那么一点点羡慕的,在他看来,花唱晚显然是一个极好的女人,有能力,有身家,有相貌,有学识,能够成为这样女人的男人,是许南毅的福气,如果不是他年纪大了些,不敢乱想,估计也会喜欢上花唱晚的吧。   想到这里,花暖意的眼神就暗了暗,但很快就又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不要去奢求不该拥有的存在,日子简简单单的,才会过的快活一些。   “我会帮你多留意着的,你要是看上了谁,也可以和我说,我帮你做主。”花唱晚爽快的应了下来,这些人都已经是属于她的奴隶了,而按照这里的制度,这些人的生死都由她做主,更何况是婚姻问题了,她要是不答应,这些人就是想嫁都不能嫁。   “多谢主子,暖意记得了。”花暖意轻浅的笑了笑,没有拒绝的接受了,两人又说了几句关于酒楼的生意问题,花暖意便退了出去,他是酒楼的大掌柜,可是有很多事情要忙的。   花暖意退出去之后,花唱晚身边的小厮花三就走了进来,手里拿着茶壶,熟练的给花唱晚倒了一杯茶。   “主子,您猜这茶是哪里来的?”倒完了茶,花三却没走,而是笑着向花唱晚问道。   花三原本是桃源山庄的管事,但因为机灵办事很不错就一直被花唱晚留在了身边,现在也算是这园子里的小管家了,前面的酒楼由花暖意负责,这后面的宅子便由她管着,里里外外都管理的很好,就是人活跃了一点,比花唱晚还要小上一岁。   花唱晚没说话,而是端起茶杯闻了闻,然后才淡定的道:“许南毅送来的。”   “呃,主子真厉害,只是闻了闻就知道这是许公子的手艺,嘿嘿,这是许公子特意为您沏的,还特意叮嘱小的不让告诉您呢,小的怎么会瞒着您呢,这么大的事自然是要报告的。”花三有些俏皮的说道,只是别看话说的严肃,但实际上却是在逗着花唱晚开心,虽然她也有些弄不明白这位许公子和自家主子到底算是个什么关系,但总是有关系就是了,许公子人虽然相貌差了些,但人还是不错的,对他们这些下人也很礼遇,她是愿意帮着说些好话的。   自古以来主子身边的贴身仆人就是众人巴结的对象,原因便也在于此处了,有意无意的说些什么话,做主子的大多都是会听进耳里的。   “贫嘴。”花唱晚喝着味道熟悉的茶,就不由的想到了许南毅昨夜面红耳赤落荒而逃的情景,明明已经是二十多岁的男人了,却纯情的可以,脸红的样子像是个小男孩,让人忍不住想要逗弄逗弄。   “小的是有些贫嘴,但公子确实对主子很好呢,每日的吃食都会关照着,今天一早就过来了,不仅送了茶,还吩咐了小厨房,说是中午的汤不用做了,许公子会做好了送来,看许公子多关心您啊。”小三讨好的笑着,一边说着一边也在观察着花唱晚的脸色,想着自家这位主子,对许公子到底有没有那么点心思啊,要是真的没有的话,她以后就不说这些话了,免得惹主子不开心。   花唱晚听了这话,心里的感觉是有些奇怪的,本想着那人应该是不太喜欢接触自己的,或者说是不太会理会这些琐事的,毕竟自从搬了家之后,他们的接触就越来越少,尤其是对彼此的生活琐碎,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关系,毕竟他们之间追根究底并没有什么关系,所以就算是以往许南毅会给她做饭,也只是一种工作性质的做饭,后来她的院子里配了小厨房后,就是一起吃饭的次数都少了,其他的就更不用说了。   而现在许南毅这么做,十分明显的透着关心的意思,那么这是代表他是真的在关心自己?还是说,他这么做是有什么目的存在?   由不得花唱晚不这么想,谁让她的思想一向就不单纯呢,她能够容忍那些神秘人在周围来来去去就已经不错了,而那些人做什么,虽然她不好奇,更是没有问过,但并不代表   但并不代表她就一点都不在意啊,进而再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联想,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实际上花唱晚曾经就想过,如果许南毅真的来找自己帮忙,她到底是帮还是不帮这个问题,最后却是不了了之,毕竟这种假设性的问题,没根没据没有具体要求的,她也不好做出什么决定,而现在再次想到,花唱晚却是有了一丝犹豫,她要不要主动的去问问,也许许南毅是真的遇到了什么麻烦呢,看在这具身体原主人亏待他的份上,也看在这些日子他为自己下厨的情意上,她会考虑着帮他的。   “小三子,这是张一千两的银票,你给许公子送去吧。”花唱晚反复思考过后,还是决定选择一个折中的办法,不主动询问,却也要帮上一帮,而这帮忙的方式便是送些钱财,有钱才好办事吗。   小三子明显一愣,眼神中透着大大的疑惑,弄不明白这怎么直接就到了送钱的事情上,但她也是个聪明懂事的,没有多问,应了声是便收了银票,也不敢耽误,立刻就给许南毅送去了。   许南毅此时正在厨房里炖汤呢,这汤要慢火熬着才更好喝,他不放心旁人,便亲自盯着,一边盯着一边不由的想着那人,然后就红着脸想到了昨夜发生的事情,那让人脸红心动的一幕,现在想来,都让他不由的红了脸,暗叹自己怎么就做了那么丢人的事情!   “许公子,您忙着呢,主子让小的给您送东西过来了,您好好收着啊。”小三找到了厨房,笑嘻嘻的将银票递给了许南毅,许南毅反射性的接了过来,但一看是银票,就皱起了眉头。   “银票,她怎么会给我这个?”突然间就送银子给他,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小的也不知道,主子只是知道您炖汤给她喝,便让小的送了银票过来,可能是让您多买些食材的?”要说这话小三自己都是不相信的,虽然前院的酒楼和后院是隔开的,但食材方面还是共用的,根本就不需要格外去购买食材,想要什么吩咐一声就是了。   许南毅给了小三一个冷淡的眼神,小三尴尬的笑笑,落荒而逃了。   许南毅站在原地拿着银票,神色变幻莫测,最初的想法自然是想要还回去的,但实际上他还真是有些缺钱,不久前他和许灼还在想着用什么办法赚钱,虽然他们现在已经联系到了不少的暗桩,但用钱的地方也是极多的,情报的搜集,人脉的拓展,虽然手下那些人费尽心思的弄了不少钱,却还是不够用的,而这一千两虽然不多,却足够救急了,让他还回去,还真是有点舍不得。   犹豫了一下,却正好赶上了许灼过来,第一眼就看到了银票,问起缘由,神色也变得有些复杂。   “哥,钱留着吧,唱晚姐应该是知道了什么吧,这应该也是她的一份心意了。”许灼是极为聪慧的,看着银票,想着花唱晚对待他们时候的一些态度,也就有了一些比较贴近现实的猜测。   “你说她知道了?知道什么了?”许南毅一惊,神色不定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可能有所察觉吧,我们最近的动作也频繁了些,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就真的没有人注意到吗?”这样的疑惑其实已经有了好长一段时间,在初遇的时候,她就觉得花唱晚应该是有些功夫的,而且谨慎敏锐,怎么可能就一点察觉不到其中的异样,毕竟她和大哥两人本身的疑点就很多,她可不觉得这其中没有任何漏洞。   “可是……”许南毅想说,花唱晚既然知道了,那怎么会不问,但想到那人清冷的性子,还有冷眼旁观的冷漠,大概也是真的能够做出这种事情的,便改了话道:“以后,我们还是注意一些吧,让他们尽量少过来。”   “大哥,其实我觉得就算是被唱晚姐发现了,也没有什么关系,唱晚姐应该是不会影响到我们的。”不然也就不会让人送来这一千两银子,也不会什么都不说,这应该也算是一种默认的态度了。   “那也不行,不影响到我们是其一,但如果影响到她呢?”许南毅的语气都变得严肃起来,担忧的话脱口而出,他和妹妹隐藏身份暗中行事,既是为了躲避追兵,也是为了不牵连花唱晚,无论自己将来如何,他都不希望花唱晚因为他而受到任何伤害!   “你明明就喜欢唱晚姐,你不答应嫁给她,也是因为怕连累她吧?”许灼有些心痛的道,她的大哥啊,就是这么善良的一个人,为了家人,为了喜欢的人,不惜牺牲自己,让人看着怪心疼的。   “别乱说话,灼儿,我们现在是什么情况你难道不清楚吗,那些情情爱爱的还有什么好说的,谁会在意,报仇,才是我们的目的!”   “这些我都知道,只是,万一……”万一花唱晚喜欢上了别人,娶了别人,你怎么办?许灼的话没有问出口,就已经被许南毅打断了。   “好了,没有什么万一不万一的,不要想那么多,你去看书吧,这些事,我自己会处理的。”   什么万一不万一的,他根本顾不了那么多,血海深仇未报,他根本不可能去考虑其他的事情,而且按照他的计划,他在这青云县也待不了多久了,很快就要离开的人,又谈什么喜欢不喜欢呢,更何况,那人就算是关心自己,就算是愿意娶自己,也不是因为喜欢自己,只不过是责任二字罢了。   中午的时候,花唱晚还是喝上了许南毅炖的乌   南毅炖的乌鸡栗子汤,只不过汤是下人送上来的,许南毅本人却是没有到,午饭也就是花唱晚一个人吃的,这多少让她觉得有点不习惯,但想着要避嫌的事,也没有去叫许南毅。   “姨姨,姨姨,不好了,坏人又来了,你快去把坏人打跑吧。”下午,花唱晚正在看账本呢,就见到小甜儿迈着小短腿跑了进来,后面还跟着酒楼的副掌柜花富贵,护着她不让她跌倒。   “谁是坏人?”坏人又来了?她可不记得这里来过什么坏人啊,尤其还是被小甜儿记在心里的。   “娘说是以前欺负姨姨的那个坏人,还有骂过南毅叔叔的那个坏人,好多坏人呢。”小灼儿似乎有些纠结,好用力的回忆着,这才让花唱晚听懂了三四分。   以前欺负自己的人她是不记得了,但骂过许南毅的也就是白家人了,难道是白家人又出来蹦跶了?花唱晚想到不久前大姐的叮嘱,心里已经有了不太确定的答案。   这白家人隔三差五就出来蹦跶的节奏,还真是让她有些无奈了,要是这家人真是什么大坏人,她也就可以下狠手收拾了,可这白家最多也就是那种喜欢占便宜的小人,她主动解除婚约其实已经不占理了,要是再下狠手收拾,也就有些过了,可是她心软,对方却不懂事,非要一而再的来找事,她是不是应该想个办法,将这家人远远的弄走,至少也能图个清静。   “三妹,白家人又来了,而且还带着屠雪一起来的,你快出去看看吧,来者不善啊。”这个时候晚了一步的花唱早也到了,同时也验证了花唱晚的猜测,只是这屠雪是谁?吐血,呵呵,这名气起的真洋气啊。   ……   ☆、【061】山贼进城   花唱晚带着大姐和小甜儿去见了白家人,白家人已经被带进了后院,前院都是客人,容不得他们胡闹,不过下人们知道他们是来找事的,也没有对他们多好,不仅连茶都没上,还站了好几个人在一旁盯着他们,就怕他们搞什么破坏。   这一次白家来了四个人,白家父母再加上白恩仪和那个叫做屠雪的女人,花唱晚来的路上,模模糊糊的也想到了一点关于这个屠雪的事情,这人也是南山村的人,如果说以前的花唱晚是个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小混混,那么这个屠雪就是个心狠手辣当真见过血的大强盗,虽然没有人见过,但南山村还是有着一些关于这人的传闻,而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点是,这人似乎很喜欢白恩仪,曾经为了白恩仪还打过花唱晚,不过后来这屠雪外出做事,倒是好几年没有回来了。   “你们又来找我,有事?”花唱晚连客套的话都不想说了,进去之后就直接问道。   “花唱晚?数年未见,你倒是变得不同,越发的像个人样了。”开口回话的是屠雪,阴阳怪气之中带着一丝嫉妒和阴狠,狼一般的眼神直直盯着花唱晚,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血腥味。   花唱晚微微的眯起了眼睛,眼神也同样在打量着屠雪,这人到很像是她在现代见过的一种人——杀手!   “像个人样总比畜生不如来的好。”花唱晚淡淡的回了一句,同时也在讽刺着对方手染鲜血畜生不如。   屠雪的脸色瞬间就变的狠辣起来,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看着花唱晚恶狠狠的说道:“莫要废话,我来是有事和你说,你和恩仪解除婚约我是同意的,但恩仪当你的未婚夫这么多年,不能白当,你拿出一千两银子来做补偿,这件事就算了,你们以后也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好大的口气!听到屠雪这话的人,不约而同的在心里想到,看着屠雪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精神病!   “呵呵,一千两?是他值一千两,还是你值一千两?”花唱晚轻轻的笑了,笑的很讽刺,问出来的话更讽刺。   “哼,你不用管谁值一千两,你是个做生意的,和气生财的道理总该懂得吧,不然的话万一出点什么意外,也许就不是一千两能够摆平的了!”屠雪冷冷的哼了一声,毫不掩饰的威胁道。   “有些意外也未必非要用钱去摆平,看你也是见过血的,这个道理也该懂得才是。”威胁她的人不少,但最终能够真的威胁到她的,却是不多,而且其中大部分都已经不在世上了!   屠雪的话是威胁,花唱晚的话自然也是威胁,不就是要比比谁更狠辣吗,在这里谁也不好动手,但出了这个门,谁生谁死,就全凭实力说话好了!   此时此刻,屠雪和花唱晚的身上都冒着森然的杀气,显然都动了杀意,只是一个张扬外放凶气十足,一个则内敛深沉含而不发,感觉上就相差了一些。   而也正是此时,许南毅恰好走到了门口,听见两人互相威胁的话,神色一冷,眼神中也闪过了一抹杀意。   “你这是在威胁我?”屠雪咬着牙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对她说话,看来这花唱晚还真是变了个模样,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竟然敢威胁她,是真的不知道她做过些什么事吧,还是以为她只是在吓唬她?   “不然你以为呢?”花唱晚可不是个服软的,要不是地点不对,她现在也许就要出手了。   “哈哈哈,好,你是个好样的,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走着瞧,看谁先服软!我们走!”屠雪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却透着冷气,不过倒也是个干脆的人,撂下狠话之后带着白家三人就走了。   “花唱晚,你这么对我们会后悔的,到时候别说是一千两,就是两千两你也得拿出来!”白父不甘心的也跟着放狠话,但被花唱晚冷漠的眼神一瞪,立刻就缩了缩脖子,加快了脚步跟在屠雪身后走掉了。   而白恩仪从始至终都保持了沉默,但看着花唱晚的眼神却是无比阴沉的,临走之前更是深深的看了花唱晚一眼,微仰着头十分高傲的样子,看着花唱晚的眼神也颇为不屑,好似在炫耀着自己秀才的身份,也好似在说花唱晚这个满身铜臭的商人根本就配不上他一般,只不过这复杂的眼神却直接被花唱晚忽略了,气的白恩仪红了脸,狠狠的握了握拳头,不甘心的跟着走掉了。   白家人来的突然走的也快,但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要钱,而且这一次不单单是口头上说说而已,那个叫做屠雪的女人,显然不是个好对付的,那句走着瞧更是要有什么动作的预示,而对于这种极有可能存在的危险,花唱晚的习惯是将之扼杀在摇篮之中,而与她有同样想法的还有许南毅,在白家人尚未走出院子的时候,这两人便分别有了动作!   花唱晚身边虽然多了许多下人,甚至也有那么两三个是会一些武功的,但这些人显然不可能让花唱晚完全放心,而他们的身手也无法达到花唱晚的要求,所以想要做些什么,就要花唱晚亲自动手了。   花唱晚回了卧室,换了一套极为普通的衣服,然后便在脸上涂涂画画起来,片刻的功夫,就将自己画成了另外一个人,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出了院子,直奔白家人离开的方向而去,在白恩仪最后离开的时候,花唱晚就在白恩仪的身上撒了一种气味颇为特别的香粉,那也是她以前追   香粉,那也是她以前追踪用的,只要嗅着味道就能够找到那几人。   而在花唱晚亲自跟踪那几人的时候,许南毅却是找来了许臣,吩咐道:“派人去盯着白家那几个人,尤其是那个高高壮壮的女人,查明她的身份,我要知道他们想做什么!”   “是!”许臣没有多说废话,立刻应了是,但却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大殿下的心意,果然是放在花唱晚身上的吧,就是不知道这份感情,最终能不能够开花结果了,希望可以有个好一些的结局才是。   花唱晚这边动作很快,许南毅那边的动作也不慢,花唱晚刚找到那几人没有多久,就发现不远处似乎还有两人在跟踪着白家人,她倒是没有猜到这是许南毅派来的,所以立刻就小心的将自己隐藏了起来,打算静观其变。   白家人此时来到了一个小院子里,那里面还有着其他人存在,看面相和穿着,显然是和那屠雪一伙的,几乎人人身上都带着兵器,一看就不是善茬,大概人数在六七个左右,看到屠雪进来,都喊着老大,这屠雪倒是显然是他们的首领,就是不知道这帮人是县城里的地痞无赖,还是外面养着的山匪路霸了。   “老大,你们回来了,路探的如何,点子有油水不?”留守的某人问道,虽然是个女人,看起来却比男人还要健壮。   “油水有,就是有些扎手,咱们要是不出点力,这油水还真榨不出来。”屠雪撇了撇嘴说道。   “有油水就成,扎手算什么,就是刺猬咱们也能给它摆平喽。”那健壮女人十分彪悍的说道,半点在意的意思都没有。   “对啊,咱们可不怕扎手,老大你说吧,这次咱们怎么做?”一旁的人也附议道,纷纷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贪婪的可以。   白家人看到这一幕,多少有些不适,但一想到要倒霉的是花唱晚,就算是再不适也忍住了,既然连那么点小钱都不愿意给他们,那就将她所有的钱都抢过来,让她再次变成穷光蛋,看到时候谁搭理她!   “婶子,叔叔,还有恩仪,你们这几天就在这里休息,要钱的事交给我,我一定给你们办好了。”屠雪这个时候也注意到了三人的表情,眼神闪了闪,缓了缓语气安抚道。   “好,那就多谢你了,到时候只要那丫头给了钱,我们就对半分,绝对不会亏待你的。”白母听了这话,放心不少,而且听到钱这个字后,贪欲也就冒了出来,搓了搓手,状似很豪爽的说道。   屠雪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嘲讽和不屑,对半分?真当她屠雪是个傻子吗,那么多钱还想对半分,可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想的美呢,不过这话她却是不会说的,眼神看向了一旁静默不语的白恩仪,不屑的眼神也变得贪婪了起来,小的时候,她就喜欢这小子,还戏言要娶他当夫郎,但长大之后她就离开了,倒是有些忘记了,没想到这一次回乡祭祖,竟然再次遇到了,而且竟然出落的如此标致,让她心痒痒的有了些别的念头。   他们这些做山贼的,哪里会讲什么道义,屠雪已经在算计着要人财两得了,等从那个花唱晚哪里弄到钱后,就绑了白恩仪一起走,到时候就给她当压寨夫郎,也算是圆了儿时的梦想。   白家人去休息了,门口还安排了一个人站岗,说是随时等候吩咐,但监视的意味也很明显,不过白家人却没有在意,而是已经开始算计着要到钱之后该怎么花了,买这买那的说了一大堆,好像钱已经到手了一般。   与此同时,屠雪也召集了那几个手下的人,开始商量着该怎么给花唱晚找麻烦了,她倒是没想要人命,毕竟是求财,只要想个办法将钱弄到手就成了。   “你们说说看,有啥好办法能够让她把钱吐出来。”屠雪问着手下的人,同时自己也在想着,是绑架勒索好呢,还是去酒楼找麻烦诬陷好呢,亦或者直接强抢?办法太多,一时间不好选择啊。   坏人做多了坏事,那自然也是有诸多手段的,不一会的功夫,手下的人就想了不少的损主意,其中大部分的想法也和屠雪很相似,像是去酒楼捣乱说吃饭吃出来了虫子,想要败坏酒楼的名声,或者是去绑架花家的人要赎金啊,更甚至有人说直接强抢,趁着夜色蒙面去花家打杀一通,抢了钱就走,发现的时候他们也早就跑远了。   “小六,你说说,咱们怎么办合适?”听了这些意见,屠雪也不好下决定,就看向了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一人,那人穿着学子袍,看起来倒像是个读书人,只是手中拿着把扇子摇啊摇的,倒是让花唱晚想到了一种职业——军师!而且还是狗头的!   “要我说,咱们就先去酒楼找麻烦,看她服不服软,不成就绑架要赎金,再不成就直接杀过去,先礼后兵,循序渐进,也不伤和气!”小六摇着扇子摇头晃脑的说道,自我感觉不错,但看在花唱晚眼里,却只觉得可笑,当然可笑之余也是可恨的,那几个损主意听起来可没有一个是“礼”的意思!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花唱晚绝对不是那种心慈手软坐等别人来找麻烦的人,既然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打家劫舍做的不少,出来混也就应该做好还的准备了!   花唱晚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众人议事的屋子里,而后趁着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擒贼先擒王,手上的匕首已经横在了屠雪的脖子上!   “你   “你说,我是杀了你好呢,还是杀了你好呢?”花唱晚低声用着邪气的声音在屠雪耳边问道,而此时的屠雪已经那其余的几个小喽啰,却已经大惊失色,猛地惊呼起来!   “你是什么人,快放开我们老大!”小喽啰喊着的时候身上的武器也纷纷亮了出来,恐慌又警惕的看着花唱晚,有那么一两个胆子小的,已经退到了门边,随后都有逃跑的可能。   “你,你是谁?你敢杀人?”花唱晚是蒙着面的,而且此时站在屠雪的身后,屠雪只听得到声音却见不到人,整个人又惊又怒,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谁不怕死呢,屠雪自然是也怕的!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这个道理大家都懂,但真做好去死准备的可没有几个!   “你既然敢打我的主意,我又有什么不敢杀你的呢,到地府的时候,记得报我花唱晚的名字!”花唱晚的声音极低,只有屠雪听的清楚,只是就算是听清楚她也无法再做什么了,因为下一刻,鲜血喷出,她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杀人,对于花唱晚来说,是再熟练不过的一件事情了,在成为职业冒险家之前,她就想过要去当杀手来着,不过后来还是觉得去世界各地冒险比较有趣,所以杀手就成为了兼职,不过她倒是有点小原则的,杀的一般都是大奸大恶之徒,勉强算是为民除害了。   花唱晚的动作太过干脆,根本就没有给众人反应的时间,那几个小喽啰瞪圆了眼睛纷纷露出了极为惊恐的表情,有两个站在门边的,已经迈着腿开始向外跑去,打算逃命了,只是花唱晚根本就没有给他们逃跑的时间,一个翻身就到了门口,直接将门关上了,然后手起刀落,就将那个建议去她家抢劫杀人的小喽啰杀掉了,这种凶恶之徒,活着也是祸害好人,还不如死了痛快,至于剩下的五个人,花唱晚却是没有立刻下杀手。   “是再敢跑,我就杀了谁!”花唱晚握着匕首,杀气腾腾的道,吓得那几人立刻就停住了脚步,不敢再乱动一步,在他们看来,这人武功实在是太高,神出鬼没不说,下手还极为狠辣,比他们还要杀人如麻,他们根本就不是对手。   “你,自断右臂,我就放你离开,不然死!”花唱晚先是指着一个人,那人就是刚才说要绑架花家人换赎金的,这种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毕竟绑架要比杀人轻一些,花唱晚也就给了她一个活着的机会。   “什,什么,我,我,我不想啊,大侠,大侠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您放过小的吧。”那人立刻就吓跪了,哭着喊着的开始求饶了,能活着自然是愿意的,但废去右臂这种事,她可是万万不愿意的啊。   “活或者死,你不选,我就帮你选了。”花唱晚说着还挥了挥带血的匕首,一点软化的意思都没有,吓得那人全身都颤抖起来,手里握着的兵器像是有千金之重,哆哆嗦嗦的都有些握不稳了!   选择,实际上也不需要做什么选择,毕竟能够活着才是最重要的,那人咬了咬牙,也算是够硬气,一刀就砍在了右臂上,刀落臂断,那人的哀嚎声也无法控制的响了起来,惊动了在外面留守的两人,甚至连休息的白家人也听到了声音,吓了一跳,纷纷向着花唱晚所在的地方跑了过来。   这个时候剩下的几人似乎觉得这应该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其中两个胆子大一些的,握着刀就向着花唱晚冲了过去,胆子小的则想跳窗逃跑,而那个狗头军师更是大声喊了起来,企图给外面闯进来的那两人通风报信。   花唱晚既然敢一个人如此光明正大的冒出来杀人,那自然是做好万全准备的,手指抖了抖,瞬间就出现了五把飞刀,纷纷射向那剩下四人的大腿,而后冲进来的那两个小喽啰,一个被最后的那把飞刀射中了大腿,一个则被花唱晚拿着匕首抵在了脖颈处,动都不敢动。   被飞刀射中的人实际上还是有活动能力的,尤其是打算跳窗的那两人,距离较近,本想再搏上一搏的,可是当他们看到花唱晚再次拿出两把飞刀的时候,也就乖乖的不敢乱动了,只听花唱晚冷声说道:“谁再敢逃跑,我的飞刀就会射向谁的脑袋,不要命的大可试试看。”   “不敢,我们不敢,大侠,您,您别杀我们,您说您让我们做什么,我们一定做!”小六也就是那个狗头军师,算是这里面最聪明的了,现在老大不在了,也就剩下她有话语权了。   而就在此时,白家三口人也到了,看到屋子里的情景,白父啊的一声之后瞬间就昏倒了,留下白母和白恩仪苍白着脸色,刚想要喊就被花唱晚敲晕了。   “一人一只手,剁了就能走,不然就把命留下,我也不嫌弃。”这些个小喽啰,手上估计都是有过人命的,现在她留他们一命,已经算是很仁慈了。   剩下七个人,一个被自断手臂已经昏过去了,还剩下六个,四女两男,花唱晚一视同仁也没有搞性别歧视,给了他们同样的选择。   不过她这么想,那两个男人显然不这么想,这两人一个是负责守门的,一个是负责做饭的,都是后进来的,进来之后还没反应过来呢,就一个被刀射了大腿,一个被匕首抵了脖子,要说被匕首抵住的那个,现在已经松开了,而且没有受什么外伤,勉强算是这些人之中最幸运的,但听到这话,也吓傻了,不过反应倒是很快,立刻就有了想法。   。   “大,大侠,您,您误会了,小的,小的和他们不是一伙的,小的也是被他们抓走的,从,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就是负责给他们做饭而已,您,您饶了小的吧,小的给您做牛做马报答您!”男人说着说着就哭了,哭的梨花带雨的好不可怜,一边哭着还一边楚楚可怜的看着花唱晚,眼睛眨啊眨的,感觉像是在用美男计!   为什么要说感觉而不是一定呢?因为花唱晚真的不觉得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好看的,她一点都不喜欢男人那么娘!她喜欢的是许南毅那样的好不好,所以这美男计对她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我,我也是,我也是被抓来的,什么坏事也没有做过,您放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另一个男人看到这情景,也焦急的解释道。   花唱晚审视的看向这两人,要说这两人说的完全都是实话,她是一定不会相信的,她潜进来的时候就观察过这里所有的人,这两个男人自然也没有错过,而她也没有在这两人的神色中看出任何不愿的意思,倒是和这些抢匪调笑的很开心,就算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也绝对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不过……   花唱晚身形移动,很快就在两人的脖子上敲打了一下,将两人敲晕之后,才再次看向剩下的四人,血淋淋的问道:“还不动手,是等着我亲自动手吗?”   “大侠,老大,那个,咱们谈一谈,谈一谈,冤有头债有主,咱们无冤无仇就不要赶尽杀绝了吧,那个,您缺不缺手下?我们可以给您当手下啊,我那还有二三十号姐妹呢,只要您放过我,我们以后就死心塌地的跟着您干了。”小六强撑着笑脸语气颇为谄媚的说道,倒是真的提出了一个让花唱晚可以考虑考虑的提议。   她正好缺手下啊,尤其是帮着做些特别事的手下,像是打探个消息之类的,手里是半点能用的人都没有,只是,这些个山贼显然不是那么可靠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放了你,然后让你好逃跑?”花唱晚不置可否的问道,倒是也没有一口拒绝,算是留了一丝余地。   小六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一边绞尽脑汁的想着方法,一边开始说服花唱晚道:“老大,咱们姐妹都是好样的,虽然落草为寇,但重义气啊,而且啥事都能办的干脆利索,杀人放火,绑票勒索,占山为王,打家劫舍,咱们样样精通,而且老大您的身手那么好,以后跟着您咱们姐妹一定会更风光,又怎么会想着逃跑呢,只有傻子才跑呢,您说是不是?”   这小六似乎很习惯出口成章的说话方式,每次说话都得带几个成语,听着文绉绉的怪有趣的,只是这话,听在花唱晚耳里却只能说是哭笑不得了,这小六就那么希望她去当山贼头子?   “你要是还想打家劫舍,我现在就了结了你,让你和那个老大一起去地府打家劫舍!”花唱晚冷着声音警告道,这些人要是不思悔改还想去做那些罪大恶极的坏事,就不要怪她下手不留情了!   “啊,不要不要,我说错了,说错了,我重说,我再也不打家劫舍了,只要您给我们一个悔过的机会,我们立马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一定再也不去做坏事了,您说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绝对听话!”小六吓得脸色都变白了,哆嗦着小身板,努力的想着词儿,以表示自己悔过的决心!   “对对对,我们再也不做坏事了,我们以后都听您的,您让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一旁的小喽啰也跟着附和道,生怕说完了就再被花唱晚扎上一刀,这突然冒出来的人可比他们这些山贼下手狠辣多了,也不知道到底谁更像是坏人。   “哼,你说你们重义气,那我连你们老大都杀了,你们就不想着为她报仇?”花唱晚却是不信的反问道,不过此时她的心里却已经在考虑着要让这些人做什么了,不然的话哪里会和他们说这么多废话!   “那不一样,屠雪虽然是我们老大,但那是她强当的,我们以前可不是山贼,就是因为她,我们才当了山贼,要说我们现在沦落到这种境地,完全都是因为她,她就是罪魁祸首!”小六继续拽着成语,语气却颇为愤恨,说到最后更是红了眼睛,似乎很是动情的样子。   “对对对,都是因为她,本来我们只是村子里的村民,日子虽然过的有些苦,却从来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都是她带坏的我们,她死了我们才不会为她报仇呢!”另一个小喽啰也猛地点头道,语气也颇为愤恨,这事由此可见应该不是假的,至少不完全是假的。   “那你口中的姐妹原本都是村民?”花唱晚倒是有些惊讶了,没想到这其中还有着这样的内情。   “大多都是一个村的,我们年轻力壮的就被屠雪弄上了山当山贼,年少体弱的就留在了村子里,不过寨子里也有十多个人不是的,但那都是屠雪弄来的人,和我们没有关系。”小六大概解释了一句,随后像是想到什么,立刻又补充道,“还有这个断臂的张青也不是我们村的,是跟着屠雪后来的,她也很坏,大侠您让她自断一臂绝对是便宜她了,我们谁都不会帮她报仇的。”   听到这里,花唱晚就觉得有趣了,这还真巧,坏人都不是他们村的,这倒是让她省了不少的麻烦。   “既然如此,我也就给你们一个机会,但如果我发现有谁敢阳奉阴违,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花唱晚虽然   花唱晚虽然信了这小六所说的话,但却也不能保证这些人就真的会愿意帮她做事,但忠诚度也是可以培养的,就像是这小六所说的,如果跟着她更风光,日子过的更舒心,那自然就不会背叛了,更何况,她现在也不需要他们的忠诚,她需要的只是耳目罢了。   花唱晚之所以留下这些人,就是想要建立一个情报系统,无论是什么时代,情报都是极为重要的存在,这些人也许未必有什么大才,但阴损的主意却不少,而且也有着一定的阅历和魄力,当一个最基础的情报人员,培训一下的话,还是勉强可以用着的。   不过在接收这些人之前,她还有那么两三件事是需要处理的。   “你们既然也是被迫的,我倒是可以放了你们,现在有两条路给你们选,一是离开,这件事只要你们不乱说,就算是过去了,二是留下,为我做事,但需要通过我的考验,不过我可以保证,只要是跟着我做事,一定不会亏待你们,你们选吧。”花唱晚这话明显是一招以退为进,虽然说是给了他们两个选择,但实际上反而会让他们觉得,跟着她做事才是最好的选择。   而这四人的想法果然是如此,短暂的商议过后,一咬牙便选择了留下,不过他们也是有条件的。   “老大,您收了我们吧,我们愿意为您做事,只不过我们寨子里还有好多个姐妹,他们也是无路可走被逼迫的啊,可是现在就是想回也回不去了,村子里许多人都知道我们做了山贼,有几个姐妹更甚至还被官府通缉着,您能不能将他们也收了,只要给口饭吃,大家一定会用心帮您办事的!我小六可以以性命作保!”小六红着眼眶拍着胸脯保证道,看起来还真是有些义气的样子。   这一刻,花唱晚倒是对这个小六子有些刮目相看了,本来觉得这人油嘴滑舌尽是损主意,不像是个好的,但就算是真的坏人也该有发光的一面,更何况这个小六子也没有坏到无可救药,倒是有些培养价值了。   “这两个男人到底是不是和你们在一起的,还是你们绑来的?”花唱晚指着昏倒的两个男人问道。   “这两人都是屠雪弄来的,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从来没有碰过他们,但他们和屠雪的关系不一般,那个,我们真的没有做什么啊。”小六急急的解释道,一边解释一边猛地摇头,将脸都摇的更白了,至于脸色为什么这么白,被吓的是一回事,更多的还是因为失血过多啊。   他们身上每人都带着个血窟窿,站都站不稳,还得小心的应对着花唱晚,能够坚持到现在就不错了。   不过花唱晚和小六说话的时候,一旁的小喽啰中的一个,倒是做了一件大胆的事,也许她是看着两方握手言和了,从两方变成一方了,所以胆子也就大了,看着腿上的飞刀,咬了咬牙,伸出手,一个发狠就将飞刀拔了出来,鲜血喷出,这人也没有在意,扯了一块衣料就堵上了。   众人都看到了这一幕,身上还带着飞刀的都觉得全身发麻,花唱晚倒是挑了挑眉,露出了一丝赞赏的神色,至少是个有魄力的。   花唱晚从空间中取出了一瓶止血散,扔给了那个拔了刀的女人,道:“止血的。”   那人立刻就露出了感激的笑容,显然忘了自身这伤口是谁造成的了,其余人看到这一幕,也纷纷松了口气。   “既然这两人不是和你们一起的,那就放他们走,至于这三人……”花唱晚看了看昏倒的白家三人,突然就有了个损主意,“算是我对你们的第一个考验吧,你们找两人,把他们送走,送的越远越好。”   “啊,送走?送哪里去?”小六不明所以的问道,很疑惑怎么会有这样的考验。   “送哪都行,只要让他们短时间内无法回来就成。”   “那送过去之后呢,要派人在那里看着他们吗?”毕竟人都有腿,不看着的话想回来自然是能回来的。   “不用看着,送去就成。”如果他们回来了还如此不知死活的找她麻烦,那就找人再送走好了,如此折腾着,她就不信白家人当真不会害怕。   听了这样的解释,小六也算是明白了,这新老大是想折腾这一家三口,显然也是有些仇怨的,而想到仇怨,小六脑子里灵光一闪,瞬间想到了一件事情。   “您是花家派来的吧?您是花家人?”小六反射性的将猜测问出口,但问完之后瞬间就后悔了,她这样聪明的猜出了新老大的身份,会不会被杀人灭口啊?   小六哭丧着一张脸,手紧紧的捂着嘴,心里一直念叨着祸从口出这四个字,她以后再也不要这么聪明了。   “你倒是有点小聪明。”花唱晚也没有想过要一直隐藏身份,而且来的时间这么巧合,被猜出来也是正常的。   听花唱晚说话的语气,小六却是放心不少,尴尬的笑了笑,却是不敢说其他的了,立刻保证道:“我们保证办好这件事,您还有什么其他的吩咐吗?”没有的话她也要拔刀疗伤了,想到拔刀,她就觉得全身都痛了,也真亏得二毛下的去手。   二毛就是那个第一个拔刀的人,此时已经在上药了。   花唱晚想了想问道:“你们山寨有钱吧?”这话问的几个人瞬间变了脸色,露出了惨兮兮的样子。   “老大,有钱是有钱,但是我们不知道钱在哪啊,都被屠雪藏着呢,您要是想要的话,我们回   话,我们回去翻天覆地也一定给您找出来。”就知道新老大也不是那么好投靠的,只是想找到那些钱也不容易啊,她和村民们以前就暗地里找过许多次,但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线索啊,诺大的山寨还连着山,也不知道被屠雪藏到了哪里去,而且如果不是在山寨中,那就更糟糕了,到时候拿不出来钱,惹的新老大一个不高兴再射她一把飞刀……   想到这里,小六就忍不住缩脖子了,她虽然聪明,还读过书,但无奈胆子小,只敢出谋划策,却从来不敢真的动刀动枪啊,所以一想到血淋淋的画面,她就难过的直想哭。   “翻天覆地?你倒是有能耐,你们寨子在哪,我随你们走一趟。”花唱晚这么做,为到倒也不是那些钱财,而是为了长远做打算,既然想用这些人,就要亲自去看看这些人的品性和生活,以后也好安排。   “我们寨子就在小塘村附近,小塘村就是俺们的那个村子,您要是想去,俺现在就带您去。”小六一着急,连土话都用出来了,倒是显得朴实了一些。   花唱晚深深的看了一眼小六以及众人,道:“先将这里处理了,我一个时辰之后再来,到时候一起走。”   这也算是给这些人的一次考验吧,这些人要是想跑,她也就不拦着了。   “啊,好,没问题,只是这个张青怎么办,还有这两个男人,都放走吗?”小六很明显的一愣,没想到这新老大竟然放心他们自己处理,难道是在考验他们?   “你看着办吧,处理好了,我自有奖赏。”花唱晚若有深意的说道,说完之后就走了,不过走的也不是正门,而是悄无声息的爬墙走的,留下几个人面面相觑。   ……   ☆、【062】媒人找上门   花唱晚出去之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暗中找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那个隐藏起来的跟踪之人,不过看到这人,她倒是立刻明白了这人的身份,因为这人的气质与那些进进出出她家的人实在是太像了,一看就知道应该是许南毅派来的,这倒是让花唱晚有点小感动,许南毅既然派人来跟着,目的自然是为了她好的。   花唱晚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选择露面,不过回到桃源酒楼之后,她就直接去找了许南毅,而这个时候的许南毅似乎正在写什么,看到她进来,惊讶之余,淡定的将写的东西折了起来,不过即使如此,花唱晚还是注意到了这一幕,挑了挑眉,却没有任何询问的意思,每个人都有**不是。   “今天来找麻烦的那些人,我已经解决了,你放心就是。”花唱晚没有明说让他将人收回来,好像只是来安慰一句,但有些心虚的许南毅却是一惊,紧紧的盯着花唱晚看着,像是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点什么。   花唱晚淡淡的笑了笑,好似没有察觉到那审视的目光,接着说道:“你身体还虚,要记得吃药,我就先走了。”   时间已经有些晚了,要是往常花唱晚是会留下和许南毅共进晚餐的,毕竟许南毅的手艺实在是太合她的胃口,中午那汤炖的就很是美味,只是现在为了避嫌,她却不好这么做。   花唱晚说完就想走,没想到许南毅却开口道:“留下一起用晚饭吧,我炖了鸽子汤。”   花唱晚停顿了一瞬间,从容的应了一声好,既然许南毅开口留人了,她总不好真的走了。   晚饭,因为许灼和许臣外出办事,只剩下了许南毅和花唱晚两人,自从许灼到来之后,两人还是第一次单独在一起用饭,再加上浴室的事,气氛明显有些尴尬。   花唱晚也感觉到了,不过对于这种事,她一向不会多话,所以只是闷着头努力吃饭,风卷残云般的吃了一大堆,要说这吃饭的习惯还是在部队上养成的,而后在世界各地探险时,吃饭问题就更严峻了,这习惯也就一直没有改过来。   许南毅自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样子的花唱晚,看着她吃饭香喷喷的样子,他都觉得有食欲多了,不由的也多吃了半碗饭。   吃过了饭,花唱晚起身就要走,她还约了那些人要出城呢,再晚的话城门都要关了,而许南毅犹豫了一下,却最终也没有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他是真的很想知道花唱晚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但是却又怕自己多嘴反而引起对方的怀疑,所以最终什么都没有问,就当她是不知道的好了。   花唱晚是骑着天墨走的,同时也告诉小三她晚上不回来了,至于去哪里却是没说的,而当她赶到那处小院子的时候,那些人果然没走,而且不仅没走,一个个还全都准备好了,牵着马驾着马车等在门口,伤口也都包扎过了,状态看起来不错,一点也不像是伤员。   这一次花唱晚来,并没有蒙面,所以直到她骑着马走到众人面前的时候,那些人才用着怀疑的眼神看着她,想要确认,却又有些犹豫,毕竟花唱晚的样子实在不像是众人认知中的高手。   “怎么,不认得我了?”花唱晚主动打着招呼,比下午那时要和蔼很多。   “老大?”小六不太确定的问道,见到花唱晚点头,才惊讶的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老大如此美丽不凡,实在是让人太惊讶了。”   “好了,别废话了,走吧。”花唱晚没有见到那个断臂的女人和那两个男人,大概是被送走了,倒是白家三口人仍旧昏迷着,被装在了马车里,看来是打算一起带出城的。   “好,这就走。”   众人出发,其余人骑着马,一人驾着马车,花唱晚跟在他们后面,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城,向着小塘村的方向飞驰而去。   过了大约两刻钟之后,众人就来到了所谓的山寨前,那是在一片荒山上,肉眼可见的一片木屋,炊烟缭绕,火光星点,与其说是一处山贼居住的山寨,不如说是一个小村子,半分匪气都找不到,而看了这地方,花唱晚也就更加相信小六等人的话了。   不过也有与普通村子不同的地方,那主要就是在人身上了,寨子的最外围架起了一处木架,像是大门一样,那里还守着了两个人,身上都佩戴着一把大刀,像是门卫一样的存在。   “大刘,小刘,我们回来了,快点过来拜见新老大!”小刘率先说道,但可以听得出语气很亲切,双方很熟悉,关系也应该是不错的。   “新老大?什么新老大?屠老大呢?”大刘握着兵器很是警惕的问道,眼神也落在了花唱晚的身上,倒是一个反应很快的人。   “屠雪已经走了,被新老大打跑了,现在这位是花老大,以后咱们就都跟着她干了。”小六这话是自己想的,不说杀掉屠雪,只说赶走了,毕竟这山寨里还有几个是屠雪的人,不想引起太大的风波,这么显然是比较合适的,不过她说完就询问似的看向了花唱晚,见到花唱晚点头,才偷偷的松了一口气。   在路上,她和这位新老大也交谈了一番,说了自己的处理方式,也说了寨子里的一些情况,而花唱晚也表示,最好可以在不动用武力的情况下接收山寨里的人,将屠雪的人撵走,同时也隐晦的许下了一些好处,大棒加萝卜的将自己的意思表达了一番,而这小   思表达了一番,而这小六也果然是有些小聪明的,很快就领会了她的意图。   “打跑了?真的跑了?不会再回来了?”大刘虽然很谨慎的反复确定着,但不难听出这其中包含的兴奋和期待,由此看来,这屠雪还真是不怎么得人心呢。   要说屠雪这人是真的心狠手辣,少年时就出来混,开始的时候只是小偷小摸,但后来跟着一个江湖人学了些拳脚功夫,心就变大了起来,后来因缘巧合之下,就到了小塘村,那里人少,田地也少,村民生活极为困苦,她就连哄带骗,又是威逼又是利诱的将这些人带到了山上当起了山贼。   其实当山贼也不算什么,这些人虽然不太愿意,但抢别人的钱总比饿死强,只是看屠雪杀人的时候,他们就不怎么愿意了,只是武力胁迫之下都选择了沉默,但屠雪错就错在利益的分配上,她带着人抢来的钱财,明明大家都出了力,但分到的却极少,也就勉强够养家糊口的,不比去城里做苦力赚的多,让这些人的心里纷纷不平衡起来,对屠雪的怨气也就越来越大了。   这人的想法也很简单,他们既然出卖了良心,那就是为了过的好一些,但良心卖了,生活却没有好到哪里去,还要日日夜夜受着良心的折磨,自然是不愿意的,所以在听到屠雪被打跑了的情况时,才会表现的这么开心,不过对花唱晚的警惕也着实不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有一个屠雪在先,他们对花唱晚自然也是要有所防范的。   寨子不大,所有人员加起来也不到四十人,其中还有近十人是男子,不过都是青壮年,却是没有老人和孩子,小六一声令下,很快就将这些人聚集在了一起,没有了屠雪在,小六算是半个管事,而另外半个则是一个叫做沈婉的女子,也算是这个山寨的二当家,同时也是屠雪找来的帮手。   “屠老大哪里去了,你们是不是杀了她?”沈婉出现的时候自带一身冷气,指责的声音中也带着明显的杀气。   花唱晚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在小六想要解释之前对着众人说道:“想要找屠雪的,现在就可以离开自行去找,我绝对不拦着,但留在这里就要听从我的命令,想要闹事的,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花唱晚并没有想赶尽杀绝,但前提也是要看对方的表现,那些想走的自然可以走,但无论是走的,还是留下的,如果想要找麻烦,就不要怪她下手无情了。   而与此同时,随着花唱晚话落,小六等人也都站在了花唱晚身后,然后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站在了花唱晚这一面,只留下不到十人站在另一面,神色不定的看着花唱晚,而这些人显然都是屠雪的人,两方人马可谓是泾渭分明。   “好,算你狠!”沈婉阴森森的说了一句,却是没有再犹豫,转身就走了,而剩下的那几人,略微犹豫之后,也纷纷跟着沈婉走了,一时间山寨里只剩下了原本小塘村的村民。   “你这有没有跟踪能力强的?”花唱晚向着小六问道,同时眼神也在看着沈婉离开的方向,那些人走是走了,但回不回来可就说不准了,那沈婉看着可不是一个面善的。   其实花唱晚是很信奉斩草除根这句话的,但她同时又并不想造太多的杀孽,哪怕她杀的大多都是坏人,但不是真的确定要对自己不利的,她还是愿意给对方一次活着的机会,只是在这种情况下,防人之心还是必须要有的。   “老大想跟着他们?”小六反应还真是快,立刻就猜出了花唱晚的意思。   “你就不想知道抢来的那些银两都放在了什么地方?”花唱晚反问道,根据她的猜测,屠雪是不可能一个人去藏银子的,毕竟银子也不轻,更何况还有些其他东西,总不可能一个人一点一点的去搬吧,而那有可能知道的人,显然就是在走的这些人之中了,尤其是那个叫做沈婉的,既然能够走的如此干脆,她就不信她不知道!   “我这就派人跟着去,保证不会被发现,那可都是猎人中的好手。”小六眼睛一亮,立刻就找了两个人跟着离开的人去了。   “小六。”花唱晚绕了小村子走了一圈,对这里的情况也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小六一直跟在她的身边,小心翼翼的笑着。   “老大,有什么吩咐,您说?”   “我一会就回去,这里的人你看着安排,想要留下的就留下,想要离开的,也不要拦着,明白我的意思吗?”虽然这些人都是一个村子的,也都选择了留下,但也不可能人人都愿意为她做事。   小六一愣,但也立刻就明白了花唱晚的意思,这让她多少有点小感动,虽然这人伤了自己,也很强势的威胁过她们,但现在看来,却也真是个好的,至少没有逼迫他们。   “老大,我明白,我会安排好的。”小六用力的点了点头,虽然小六这人有点奸诈狡猾,但对村子的人却是很好的,自然也不愿意村民们为难。   “这里是五百两的银票,离开的人每人分一些,告诉他们不要乱说话,以后各不相干便是了。”花唱晚说着就拿出了一张银票,想要人为她做事,钱是必不可少的存在。   小六惊讶的看着花唱晚,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慎重的点了点头,红着眼眶收下了钱,他们一群人为屠雪卖命这么久,加在一起分到的钱也不过如此了,有了这些钱,就是让她卖命都成!   处   处理完这些事,花唱晚就离开了,这个时间是进不了城的,便在城外不远处带着天墨一起进了空间,浇浇水,摘摘果子,洗了个澡便早早的睡了。   话分两头,就在花唱晚处理山贼的事情时,许南毅那里也得到了手下人的汇报,最初那些人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毕竟他们是守在门外的,也看不到门里发生的事情,但是下午当花唱晚离开之后,那些人就匆匆的送走了几个人,而且从行动上看,似乎都有些不便,像是受了伤的模样,这就让跟踪的人有些怀疑了,而直到花唱晚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里,跟踪的人就不得不惊讶了,他们是认得花唱晚的,曾远远的瞧过,毕竟这人和主子的关系很特别,容不得他们忽视。   而后花唱晚带着山贼们走了,一路出了城,跟踪的人犹豫了一下,却是没有跟上去,因为他们曾经得到过命令,无论做什么事,都要避开花唱晚,不能引起她的注意,更何况离开的人群中,毕竟没有他们要跟踪的主要目标,所以最终才没有跟上去,不过在等了好一会之后,也没有见到屋子里有什么动静,跟踪的人愈发觉得奇怪,就翻墙进去查探了一番,却发现小院里已经人去楼空,一个人都没有了。   只是虽然没有找到人,但这人却也不是个吃素的,而是颇为有些本事的跟踪者,没有看到屠雪离开的影子,又很是相信自己的跟踪本事,便认认真真的在小院里又找了一遍,然后就在后院的枯井旁找到了一丝丝血迹,再然后几经探查,就发现了井里的尸体!   找到尸体的时候,这跟踪人的神色就变了又变,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些什么,就匆匆的离开了,直奔桃源酒楼而去,将这里的情况十分详细的报告给了许南毅知道。   这人虽然没有见到是谁动手杀的人,但其中联系也还是能够推测一二的,而这些话听在许南毅耳里,自然也就明白了一些什么,他早就觉得现在的花唱晚不再是以前那种虽然残暴却很容易看透的人,很是有种深不可测的气质,能力卓越,魄力十足,如果这一次的事情他没有猜测错误的话,出手的只会是花唱晚了。   这个推测许南毅也是有根据的,他还记得下午两次见到花唱晚的时候,花唱晚的衣服是有变化的,最初还是那件红色的衣衫,那是他亲手缝制的,花唱晚在客厅中和白家人说话,他就在窗外静静的听着,眼神却极为迷恋的在看着花唱晚,尤其是那身衣衫,心中有着淡淡的喜悦,只是下午将近晚上花唱晚再来的时候,却是换掉了那身衣裳,让他多少有些失望,只是什么都没有说罢了。   而除了衣服的事情外,花唱晚似乎也会些功夫,他就有几次见到过花唱晚锻炼身体的样子,虽然有些古怪,但应该也是在练习一些招式,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花唱晚出现在那院子里的时机,如果他没有想错,花唱晚应该是想利用那些人做些什么事吧,就是不知道她想做的什么,会不会有风险了。   “如果派你跟踪她,有把握不让她发现吗?”许南毅想过之后认真的问道。   “这,属下今日并未曾发现任何人进过那处院子,如果真的是花小姐的话,那属下的身手应该是不如她的。”那人想了想,还是实事求是的说道,花唱晚神出鬼没般的功夫,实在是让她不敢托大。   听了这话,许南毅有些失望的同时,也是有些惊讶的,他本是想着派人去花唱晚身边保护她的,但现在听到这样的评价,惊讶之余也是有些高兴的,只是却不敢派人过去了,他并不想引起什么误会,让那人反感就不好了。   翌日一早,花唱晚才回了家,花唱早遇到了她,就问了要不要做一些防范,她总觉得白家人不会这么罢休,被花唱晚好好的安抚了一下,但也没有将话说透,还是答应了会提高酒楼的防范,毕竟这一次是白家人先透了底,她才可以提前解决问题,要是下次对方不打招呼就出什么损招,还真容易出乱子。   酒楼提高了防备,也就没花唱晚什么事了,许多事她现在已经放手让下面的人去做了,不过小六那面,倒是传来了不少消息,花唱晚也再次跑了一趟那个山寨,做了许多规划和决定,那山寨最终留下愿意为她做事的大概有二十人,都是青壮年,让花唱晚很满意,布置了一些任务给他们,也算是初步的布置下了属于她自己的眼线和耳目。   时间大约过去了半个多月,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花唱早等人也纷纷放了心,而就在此时,白家剩下的几人找上了门来,因为白家父母和小弟白恩仪失踪了,而这些人失踪前,是来找花家的,所以在找不到人的情况下,就只能来找花家了。   白恩赐最先去的是桃源庄找花父和花母,但两位老人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白家人想要胡搅蛮缠撒泼耍赖,花父一气之下就让下人们将人扔了出去,白恩赐等人自然不可能就这么放弃,想了想便进了城去找花唱晚,桃源酒楼毕竟是做生意的地方,来来往往的还是很容易进去的,白恩赐也是豁了出去,冲进去之后,坐地上就开始哭,一边哭一边撕心裂肺的嚎叫着。   “没天理啦,出人命了,大家快来看啊,这酒楼抓人不放,伤天害理啊!”白恩赐是想好了的,进来就哭,瞬间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再听到他喊叫的话,纷纷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这个时候花唱晚后   候花唱晚后期布置的那些守卫力量就发挥了作用,两个守门的也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过来,二话不说架起了白恩赐就拖了出去,白恩赐被拖走的时候还想要哭喊求救,却是被其中一名守卫眼疾手快的堵住了嘴,而一旁想要上前帮忙的孙瑶和白家小女儿白娜,也很快被人一起带走了。   “不好意思打扰到了各位客人的用餐,现在已经处理好了,小店今日特惠,新出菜品雪泥山药每桌赠送一份,祝客人们用餐愉快。”花暖意也很快就走出来控场,笑着对那些受惊的或者是看热闹的客人们赔礼道歉,并且赠送了一份菜肴,让有些不悦的客人们都缓了脸色。   不过即使如此,还是有客人在议论着这件事,花暖意笑过之后,在背着客人的时候也冷了脸色,让人以最快的速度送消息给花唱晚知道。   花唱晚来的很快,是在酒楼后面的一个柴房里见到那三人的,毕竟是来闹事的,哪里会有什么好待遇,没绑着他们就已经不错了。   “来闹事?真以为我是个脾气好的?”花唱晚一上来就是反问,语气凉飕飕的,怪寒碜人的。   “你,你别吓唬人,绑架可是犯法的,你要是不放了我爹娘和弟弟,我就去官府告你们,到时候谁也别想讨着好去!”白恩赐壮着胆子色厉内荏道,要不是实在找不到爹娘和弟弟,他也不想来这里找事,这花唱晚自从发达了以后,气势似乎也变了,让他隐隐的有些畏惧。   “威胁我?”花唱晚颇有兴味的反问道。   “我们就是想找到人,你把人交出来,我们立刻就走!”   “人不在这里,你要是想告官,我这就带人送你去。”花唱晚可不怕告官,无凭无据的就想告她,真当她是好欺负的吗。   白恩赐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刚才那话也只是威胁罢了,莫说没有什么证据,就算是有,凭着花唱晚现在的势力,也不是他这种平民百姓能够告得赢的。   “你们别欺人太甚,抓了人还想仗势欺人吗?”一旁的孙瑶看不过去了,抖着声音问道。   “欺人太甚?我欺负你们什么了?”   “你抓着爹娘和弟弟不放,还不是欺人?”孙瑶理直气壮的道。   “你怎么就能证明是我抓了他们,而且我为什么要抓他们,抓了他们对我有什么好处?”花唱晚笑着问道,看不出喜怒,但实际上心里却已经在考虑着,要不要将这三人也送走呢,世界那么大,他们也许也该到处去看看。   花唱晚一连着好几个问句,却是问的白家人哑口无言,为什么来这里要人,自然是爹娘来过这里要钱啊,而且还带着屠雪那个凶神恶煞的女人,他欢欢喜喜的在家里等人收钱,却是没想到这人一去竟然再也没有回来。   白家人不说话,花唱晚也收起了冷笑,不屑的哼了一声,极为冷酷的道:“将他们给我扔出去,再敢来闹事,直接送到官府去!”   “别拉我们,我们走,但你最好放了我们爹娘和弟弟,不然一定会有人来找你们麻烦的!”临走之前,白恩赐还是咬了咬牙,放下了狠话,不过这话也不是故弄玄虚,而是想到屠雪那女人,这才有了些底气,他却是不知,屠雪早就去见了阎王。   弄走了白家人,花唱早就忍不住念叨起来:“这白家人真是麻烦,走了一波又来一波,什么事都来找咱们,真是烦死!”   “是挺麻烦的。”还真应该想个办法解决才是。   当天夜里,花唱晚就找了小六过来,现在小六这批人,已经分散在了各个地方,而小六作为这些人的领头,已经成为了桃源酒楼的一个小管事。   花唱晚找来小六,这样那样的吩咐了一番,小六便匆匆的走了。   几天之后,继白父白母和白恩仪失踪之后,白恩赐夫妇两人,再加上小妹白娜,也悄无声息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消失了。   至于他们去了哪里,却是没有一个人知道,就是连花唱晚也不知道,而她也没有兴趣知道,毕竟世界那么大,一起出去走走也好,免得留在这里总是来找她的麻烦。   要说花唱晚这人也是一个腹黑的,出手果断,下手不轻,而且腹黑之余也不缺狠辣,当然这也算不上是什么狠辣,最多也不过就是整整人罢了,只是整的人有些惨。   送走了白父白母和白恩仪,现在又送走了剩下的几人,实际上这些事花唱晚做的并不隐秘,就算是找不到所谓的证据,但只要联想力丰富一些,还是能够找到其中联系的,自然也就会怀疑花唱晚,不过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而且大多都是自己人,外人也不过是听些风言风语,而且毕竟和白家不熟,也就没有出头再去找白家人的了。   天气渐冷,小雪都下了两场,薄薄的一层,入地即化,却是增添了不少冬天的气氛,而也因此,桃源酒楼的火锅也变得更受欢迎了,尤其是麻辣火锅,已经成为青云县民众最喜欢的一种食物。   早就说过因为桃源酒楼的原因,花唱晚已经成为了青云县十分有名气的新贵,尤其是这位新贵还有一个特别吸引人的地方,她是单身,而且据说家中连个妾侍都没有,这就让县城里许多家的小公子们忍不住心动了。   小公子们心动其实还是次要的,主要是小公子们的家人,看到花唱晚这块大肥肉,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忍不住纷纷出手了,而且好巧   ,而且好巧不巧的,还是同一时间段出的手,而这也就造成了一个很好笑的局面,好几个媒人几乎是前后脚来到了花家,亦或者是同一个媒人带着好几位公子的画像来到了花家,一时间,花家更热闹了。   这里所说的花家,不仅有桃源酒楼的后宅,还有桃源庄的花家,毕竟婚姻大事一般情况下都是由父母做主的,有点本事的媒人消息也灵通,自然是要去找花唱晚父母的,所以有那么几位就去了桃源庄找花父花母。   媒人上门,花父花母的态度是欢迎的,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大多数人的观念都是多子多孙多福气,尤其是在古代,既然花唱晚现在有那个条件,那他们做父母的自然是愿意为她挑选个好夫郎的,不过花父因为许南毅的存在,倒是有些犹豫的,所以在第一个媒人上门的时候,花父就让人去找了花唱晚回来。   “这件事你到底怎么想的,要是不想娶南毅,我们可就为你选的别的人了?”花父还是比较民主的,至少给了花唱晚选择的余地。   花唱晚的手指在腿上敲打了两下,才语气认真的道:“婚事还是缓缓吧,父亲母亲不要着急,我心里有数的。”   许南毅不嫁,别人她也不想娶,虽然她也想孝顺父母,但有些事情还是要有底线的,像是婚姻大事,并不在她现在的计划之内。   “你有数?你是看上了哪家的小哥?”花父显然没懂花唱晚的意思,反而想到了别处。   “没有的事,我现在还处于创业阶段,暂时不想考虑成婚的事。”实际上当前几天有媒人去桃源酒楼找她的时候,她就已经预测到了今天的谈话,不过应付了那么多次,她也有经验了,只不过这一次花父和花母显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似乎下定了决心想要给她找个夫郎。   “不成,常言道成家立业,那自然是要先成家后立业的,没有家庭的安稳,谁来帮你打理内院。”花母立刻就拒绝了,正常人家最迟十**就都成婚了,哪有先立业一说,她就从未听过。   “是啊,你年纪也不小了,正好是婚配的年龄,再拖下去可就晚了,到时候好男儿可就都要被挑走了。”花父也应和道,显然很是赞同花母的意见。   “很多人家也有二十二三四才成婚的,以我现在的条件,总不会找不到男人的,您们放心就是了。”虽然这里大多都是早婚,但晚婚的也不是没有啊。   “可那都是家里太穷娶不到夫郎的啊,以你的条件,为什么要等等,就该趁早才是!”花母瞪了花唱晚一眼,很不满花唱晚的理由。   花唱晚想了想,反问道:“以我现在的条件,是可以找到夫郎,但你们有没有想过,再过两年,也许我就可以找一个更好的呢?”   花唱晚这话问的两位长辈有些疑惑,但很快也就想明白了花唱晚的意思。   婚姻自然是要讲究门当户对的,尤其是娶高嫁低的规律,如果花唱晚的身家丰厚了,能娶的人的身份,那自然也会变高。   “你倒是心气不低,连婚事也有野心了。”花母不太赞同的斥责了一句,她是个老实到有些古板的人,踏实守礼,虽然也希望自家孩子的婚事可以更好些,但做人要懂得知足,她可不希望花唱晚在婚事上也有太多的算计。   “母亲说笑了,只是现在没有合适的,想等等再找罢了,父亲母亲就不要为难我了,好吧?”花唱晚轻轻的笑了,也不介意的样子,耐心十足的哄着两位长辈。   花父花母其实也知道这里面有敷衍的成分存在,但看到花唱晚那清冷却坚持的样子,也明白她的决定不是自己能够改变的,最后便也不了了之了,而至此以后,媒人再上门,花父和花木的表现也很冷淡,渐渐的也就没有媒人上门了。   而花唱晚那里的情况也差不多如此,媒人们从门庭若市到三瓜两枣,被拒绝的多了,也看出了花唱晚不感兴趣的意思,渐渐的便也不登门了。   媒人不来了,花唱晚也省心了不少,这一晚难得的下了大雪,吃过了晚饭,花唱晚就在庭院里散起了步,欣赏起了落雪的景色,很美,很静,带着一股清新的冷风,让人觉得极为舒服。   只是这舒服的冷风雪景还没有欣赏多久呢,花唱晚就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而且距离极近,这真不是一个太好的发现,花唱晚想要不管,却又不能不管,谁让这事她家的后花园呢!   悄无声息的走过去,就看到一个女人蜷缩着躺在树下,虽然天色太黑看不清楚相貌,却也能够看出那人应该是重伤的样子,再走近一些,更是能够看见那一道深可入骨的刀伤,而双眼紧闭的样子,应该是已经陷入到了昏迷之中。   而也就是在看到人的瞬间,花唱晚就可以猜出对方的身份,这应该是许南毅的人,气息上很像,如无意外也应该是她这园子的常客。   救还是不救?其实这样的问题根本就不需要考虑,花唱晚就很是干脆的走了过去,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便将人抱了起来,以极快的速度向着许南毅的小院走了过去,既然是他的人,那便交给他处理吧。   花唱晚抱着人见到许南毅的时候,许南毅正在看书,刚想打招呼,就见到了花唱晚怀里抱着的人,当场脸色就变了,极为震惊的问道:“这,这是怎么了?”   “她受了伤,昏倒在院子里,快找个大夫来   找个大夫来给她治伤吧。”花唱晚不欲多说,而且救人要紧,许南毅听了这话,立刻跑了出去,很快便带着一个人走了回来。   花唱晚看了那人一眼,眼神中闪过了然的神色,这人她见过,是这小院子后来多出来的一个家仆,据说是许南毅捡回来的可怜之人,不过现在看来,显然不是那么回事,应该是许南毅将手下的人安插了进来才是。   这般想着,花唱晚也很快就联想到了更深的层次,既然能够安插一个人进来,是不是也能够安插许多人进来,那么这个院子里,又会有多少是许南毅的人?   这也怪不得花唱晚怀疑,毕竟这种事有一就有二,花唱晚本就警惕心强,现在连住的地方也多了一些不该存在的人,她要是还不在意,也就不是她了。   不过在意是在意,花唱晚却还是决定暂时按兵不动,她并不想将这种事摊开了说,到时候为难的还是许南毅,那男人已经够隐忍的了,也不知道目的到底是什么,她既然无法帮他太多,多给他一些方便也没什么。   花唱晚的想法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此时那家仆模样的大夫已经开始为伤者检查起来,花唱晚看了几眼,确定不会出什么大事之后,便悄然退了出去,而且很快就回到了见到那人的地方,一路检查过去,为了保险起见,将所有的痕迹都清理掉了,任是再有本事的人,也不可能追踪到这里,这才放心的回去睡了。   而此时的许南毅,在确定那名属下性命无碍之后,却是立刻想到了消失的花唱晚,想着那人竟然将人直接送到了他这里,这算不算是一种明示,让许南毅再也无法安慰自己花唱晚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如此想着,脸色也变得愈发苍白起来。   ……   ☆、【063】投怀送抱   “大公子,咳咳,青云县也不安全了,有人找来了!”那被救的女人刚醒过来,就挣扎着坐了起来,语气焦急的报告着。   “许玥的人?”许南毅脸色一变,整个人都不好了。   “是和属下一样的暗卫,应该是得到了什么线索,刚找来,就在青云县查探,属下本想暗中跟着他们,却被发现了,两个人身手都不错,我费了很大力气才解决掉,只是您和三小姐在这里的消息,就算是没有泄露,估计也瞒不了太长时间了。”女人名小刀,是枪头的副手,也一直负责青云县的守卫工作。   “……看来我们真的要走了呢。”听过报告,许南毅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有些神不守色的呢喃道。   “大公子,我这就安排人护送您和三小姐离开,您一定要尽快离开这里!”小刀说着就想要下地,却是被许南毅拦住了,只见许南毅神色变幻不定,过了好一会才道:“你先养伤,让我想想!”   离开,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无论暴露不暴露,他也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但是,这么匆忙的就要离开,他还没有和那人告别呢,那人,会怎么想?   许南毅的心里乱乱的,惊慌过后,就只剩下满满的不舍,但理智却告诉他,就算是再不舍,他也应该有个决断,而且要尽快!   这个时候,许灼和许臣也都在了,了解了一番之后,便都看向了许南毅,一副等着他做决定的样子。   “我知道,收拾东西吧,明日一早,我们就走!”许南毅一咬牙,当下便有了决定,如果只有他一个人,也许他还会犹豫,会让不舍占据更多的时间,但是看着面前等着他做决定的人,他就知道,此时绝对不是他任性的时候,因为他所要担负的,不仅仅是一个人的安危。   “好,我们这就去准备。”   众人去准备,许灼却是有些担心的看着许南毅,斟酌着语句道:“去和唱晚姐说一声吧,她总是要知道的。”   “恩,我这就去。”许南毅没有反驳,带着一脸凝重的神色点了点头。   此时时间已经过了子时,许南毅在夜色下匆匆的走着,身边并没有人跟着,天空中飘着雪花,留下了一地的脚印,再加上那一身落寞的气息,感觉上有些凄凉。   花唱晚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也不需要小厮守夜,许南毅到的时候,自然也没人拦着,他站在门前,停顿了好久,抖了抖袖子,手里便多了一个瓶子,那是前些日子,他让手下秘密找来材料,私下配制而成的一种皇室秘药。   犹豫,许南毅眉头紧皱的看着手里的瓶子,用还是不用呢,这也许是他最后的机会了,今日一别,他与花唱晚也许就再也没有相见的时候了。   “既然再也见不到了,那就让我任性一次吧,就这么一次。”过了良久,许南毅才声音极低的自言自语道,而后极为干脆的将瓶子里的药水一口喝掉了!   情人香,皇室极品媚药,只要服下情人香,身体就会散发出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香气,让闻入者如痴如醉,如梦如幻,无法控制的受到吸引!   许南毅本以为自己是不会用到这药的,但当初既然鬼迷心窍般的配制出来,他就应该想到今日才对,不过喝下之前纠结,喝过之后他的心情却变得安定下来,既然决定了,那就义无反顾的做下去好了!   推门而入,卧室里只剩下昏暗的月光,照着床铺上微微的隆起,那人已然安睡,走近一些,也能够看的更清楚一些,那精致的容貌,让他怦然心动。   “找我有事?”就在许南毅看的入迷的时候,床上的花唱晚却是猛地睁开了眼睛,声音有些低沉的问道,实际上许南毅推门进来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   许南毅有些被吓到了,但也很快就稳了神色,轻声回答道:“我这里有些事,明日就要离开,是来向您道别的。”   “要走?小灼儿也一起走?”花唱晚有些惊讶,整个人都坐了起来,距离许南毅更近了,而许南毅也缓缓的看似很自然的向前走了两步,站在了床边,距离花唱晚最近的位置。   “是的,一起走。”许南毅低着头,并不太敢花唱晚的眼睛,将所有的心虚隐藏在了眼底。   花唱晚沉默了片刻,她此时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是询问原因,还是出言挽留,亦或者叮嘱一下安危?刹那间,花唱晚想了许多,最终却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沉吟了许久后才道:“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许南毅愣了一下,很意外花唱晚是这样的态度,虽然不是自己最想听的,却仍旧是让他觉得感动的,甚至是有些愧疚的,花唱晚想要帮他,他却是在最后选择了算计她,不知道她会不会恨自己呢?   恨就恨吧,反正已经决定了的,他就是后悔也晚了,更何况,他根本就不会后悔!   许南毅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绝的神色,下一刻,便轻轻的坐在了花唱晚的床上,略微侧着脸,语气幽幽的说道:“倒真是有一件呢,就是不知道你会不会帮忙了。”   “说出来听听,尽我所能。”此时的许南毅是让花唱晚觉得有些不同的,但想到离别在即,也就没有深思,而且听到他说真的有事需要她帮忙,立刻就询问道,而且很郑重其事的加上了尽我所能四个字,算是表达了她此时的心意。   许南毅听到尽我所能四个   南毅听到尽我所能四个字的时候,心下也是一颤,简单的四个字,却是多么沉重的感情,他这辈子都会把这四个字记在心里的。   “如果我做了错事,你会原谅我吗?”许南毅认认真真的问道,说话的同时,轻轻的抬起了手,放在了花唱晚的被子上,而被子下,应该是花唱晚的腿部,算是间接接触了。   砰砰砰!那是心脏急速跳动的声音,虽然他暂时还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但却已经紧张的全身冒汗了。   “你做错了什么?”花唱晚愈发的觉得许南毅有些古怪了,只是月色太暗,让她看的不太清楚。   许南毅沉默了片刻,身体略微前倾,大着胆子将视线落在花唱晚的脸上,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变化,药效应该发挥了才是,只是花唱晚脸色平静,眼神黝黑,却是看不出任何变化,让许南毅的心情也变得愈发忐忑起来。   “唱,唱晚,我,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吗?”也许是最后一次的见面了,许南毅将心中藏了好久的称呼都忍不住冒了出来,当然这也是他在转移话题,做错了什么,他又哪里能够说得出来呢,而且这种事也不需要说出来,做过了花唱晚也就知道了,到时候是原谅还是痛恨,那就与他无关了!   许南毅有些决绝的想着,实际上却也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他又怎么会不在意花唱晚对他的感觉呢,他在意的不得了,在意的现在心就开始痛了!   花唱晚挑眉,眼神中多了一丝丝的玩味,坐着的身体也向前倾了倾,距离许南毅更近了,同时也闻到了一股奇特的香味,很难形容是什么味道,却是让她有瞬间的恍惚,好像被香气诱惑了一般,不由自主的就距离许南毅更近了一些!   因为花唱晚的靠近,许南毅有点小羞涩,脸色都变得暗红了,但却强忍着羞涩没有后退,而是握紧了拳头,任由花唱晚打量着。   “要走了,胆子也大了?”花唱晚调侃着许南毅,眼神也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他,虽然听到男人要走很意外,甚至隐隐的有些不舒服,但能看到男人的一丝真心,倒也算是得了个安慰奖。   “哪有,你不是一直都想我叫你的名字吗,我现在叫了,难道不可以?”许南毅嘴硬的反驳着,只是声音低低的,倒是透着一种柔柔的感觉。   “当然可以,只是你还没说你做错了什么呢,这是在转移话题?”花唱晚难得的点破了许南毅的小心思,也许真的是快要分别的关系,两人之间的气氛也变得不同了,往日里的隐忍、压抑和冷漠,在这一刻似乎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见了。   许南毅脸色又红了一些,恼羞成怒般的瞪了花唱晚一眼,不满的道:“就你聪明,总是欺负人。”   “咳咳,别撒娇,太不符合你的风格了。”花唱晚实在是忍不住的咳嗽了一声,这男人风情万种的说着被欺负的时候,让她不由的就有些想歪了,说是撒娇,不如说是一种诱惑,让她整个人都颤了一下。   花唱晚不喜欢男人太过柔弱的样子,更不觉得男人撒娇的时候会有多么好看,但当她看到许南毅那风情万种的娇嗔,却觉得,这男人原来除了俊美坚毅以及隐忍之外,还有着性感的特质。   突然间,花唱晚就有些不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反应太慢,这个时候才真正意识到许南毅要离开这件事,不由的问道:“不能不走吗?”   话问出口,花唱晚就有些后悔了,她这是怎么了,隐忍了这么久,特意疏远许南毅那么久,怎么在最后的时候,却是有些破功了呢。   “算了,当我没问,你来到底有什么事,只是告别的话,我就不送了。”不等许南毅回答,花唱晚就径自摇了摇头改变了话题,而这话显然已经有了送客的意思,她觉得自己头晕晕的,状态很不对,已经不想再谈下去了,免得自己真的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许南毅紧了紧拳头,还没来得及流露出惊喜的神色,就已经开始有了心痛的感觉,这人是故意来折磨自己的吗,本以为她是有些不舍才会挽留自己的,但随之而来送客的话,却真是让人寒心。   不过这或许也不能怪花唱晚,而是要怨自己太过贪心,他明知道这人不喜欢自己,后来甚至还在躲着自己,怎么还会奢望这人会想要留下自己呢。   “如果……”许南毅心情很是起伏,一直隐忍着的好多话都想说出来,反正已经要离开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如果我现在答应嫁给你,你还会娶我吗?”   明知道不可能会有什么结果,无论答案与否他都是要离开的,但却还是想知道她的回答,固执的任性,或许也是想给自己留下最后的回忆,当然这其中也不乏拖延的成分存在,药效已经开始发挥效果,他又怎么可能离开呢,这一夜,他终究是要留下的!   花唱晚很惊讶,微皱着眉头看着许南毅,但也只能看到他那深邃的眼神,却不知他是何种表情,不过,就算是看不清,她却也能猜测到其中一二。   “你走都要走了,何必问这种话?”花唱晚反问了一句,随即又道,“还是说,只要我娶你,你就会留下来?”   许南毅沉默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留下的,而此时花唱晚的呼吸力度也加重了些,频率也变得急促起来,眉头紧皱,似乎也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花唱晚是很敏锐的,在发现自己   在发现自己不对劲的同时,眼神瞬间就变得凌厉起来,直直的盯着许南毅在看,看的许南毅心虚不已。   “你做了什么?”花唱晚原本的身体是做过抗议性训练的,对许多毒物都有着一定程度的抵抗能力,只是现在的身体不是原本的那个,如果不是有灵水的滋补,增强了点抵抗力,这反应也许早就不受控制了。   只是即使如此,花唱晚还是觉得全身发热,鼻中嗅着的味道,也愈发让她觉得魅惑起来,而以上种种加在一起,如果她还是发现不了是许南毅的问题,她也就不是那个机警聪慧的花唱晚了。   许南毅咬了咬牙,身体猛地向前倾,压着花唱晚的身体就倒在了床上,黝黑的眼神与花唱晚对视了瞬间,却只看到了花唱晚眼神中的冷漠和凌厉!   也许还是有些惊讶的,但却被花唱晚隐藏的很好,只在眼底最深处一闪而过,许南毅没有注意到,心下也变得更有压力了,或者还有着隐隐的心痛,自己投怀送抱呢,这人却是半点反应都没有,如此冷漠,又怎么会是喜欢自己的呢。   只是再心痛,事情却是要做下去的,下一瞬,许南毅闭着眼睛低头,带着一种极为绝然的气息,狠狠的吻上了花唱晚的唇!   被强吻了?有那么一瞬间,花唱晚是完全呆滞掉的,而反应过来之后,她反射性的就想要挥拳将男人打飞,竟然敢轻薄她,这是不要命了的节奏吗?   但是很快花唱晚就反应过来,今时不同往日,她觉得自己被轻薄了,但实际上也不过是有人投怀送抱而已,而且说是强吻,但这男人只是闭着眼睛用唇紧紧的贴着她的唇,过了好一会都没有其余的动作,生涩的让人觉得好气又好笑。   花唱晚借力翻了个身,瞬间之后就已经成为了女上男下的姿势,许南毅的眼睛也已经睁开,似乎还不明白什么情况呢,就对上了花唱晚凌厉且深邃的眼神,整个人的脸色猛地变得通红,紧张的移开眼神,再也不敢和花唱晚对视了。   “你这是要投怀送抱?”花唱晚开了口,声音有点小低沉,语气像是调侃一样的问道。   许南毅讷讷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从进门开始,他一直都在给自己鼓劲,像是用了所有的勇气才坚持到现在,直到那一吻结束,他却是无措的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而现在听到花唱晚带着戏谑的反问,心下羞涩的同时,也不免觉得有些羞耻,他是有多么的不堪,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怎么不说话,现在知道害羞了?”花唱晚看男人那羞涩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要逗弄他,然后突然间就想到一句话:不是我要耍流氓,而是你的气质太让人想要耍流氓!   “你!”被调侃的许南毅忍不住瞪了花唱晚一眼,却发现,夜色下,两人的距离已经极近,彼此的呼吸都缠绕在了一起,暧昧的让他无法再说下去。   而此时的花唱晚,已经能够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逐渐的上升中,思维也变得有些混乱,呼吸急促,冷静越来越少,状态越来越不好,处于一种只要稍微被刺激,就有可能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的状态。   而这刺激,显然就来自于许南毅了,反正事情已经发生到了现在这地步,许南毅一咬牙,也许也是被花唱晚刺激到了,狠了狠心,忍了羞涩,主动的伸手抱住了花唱晚,将花唱晚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   花唱晚太过意外,只来得及伸出手支撑自己的重量,尽量不让自己全都压在许南毅的身上,但如此近的距离,香气袭人,魅惑的气息更浓了,花唱晚甚至能够感受到许南毅身上传来的一丝丝凉气,外面的天气太冷,即使到了此时还没有暖过来,但也就是这凉度成为了对花唱晚最大的刺激,让她有些情不自禁的想要触碰更多。   “你对我下药?是那股香气?那是什么东西?媚药?”虽然思维都受到了影响,身体的热度也让她想要触碰更多,但花唱晚还是冷着声音提出了疑问,而如果单听她那声音,只会让人觉得冷漠和质疑。   许南毅闭口不言,但心中却已经开始自厌了,他投怀送抱到了如此地步,这人竟然还能够如此冷静的质问他,是真的对他一点都没有感觉吗?不过这也是正常的吧,他早就知道,这样的自己,没有了那骄人的身份,又有谁会看上自己呢,估计就是自己送上了门,也是被人嫌弃的,正如此时。   “不回答?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花唱晚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语气透着一丝威胁的说道。   威胁自然是有着威力的,至少许南毅就有些信了,谁让在他心中,花唱晚就是如此冷漠且强势的人呢,所以在花唱晚话落的瞬间,许南毅就收紧了手臂,紧紧的抱住了花唱晚,一副绝对不会让花唱晚将自己扔出去的模样。   花唱晚被抱的有些痛,虽然这个时代是女尊男卑女主外男主内,但男人在身高形貌和力气上,还是与正常人一般的,这许南毅抱的太紧,除非动用武力,不然她还真挣脱不开。   “呵呵,你这是耍无赖?”花唱晚冷笑了两声,感觉上似乎是有些不悦了,但实际上,她心中更多的还是无奈,这要是在现代,她早就将男人扔出去了,但在这里,扔出去似乎不太好呢,更何况,她似乎也并不想将他扔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药效的关系,花唱晚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抱着许南毅吻下去,狠狠的撕碎他身上的衣服,来一场旖旎的翻云覆雨,让这个男人知道,即使她不是这个时代的女人,也是惹不得的!   但想的再多,那也只是她脑中的臆想罢了,现实中,她只是冷着脸看着许南毅,什么都没有做,然后在想着要不要用武力将男人扔出去的同时,也有些惊讶的发现,自己似乎并不太讨厌这样的拥抱。   男人的气息很干净,但却隐隐的透着一丝冷香,让她闻着有些头晕,如果她预料不错的话,这冷香便应该是她不对劲的源头了,或者说应该是一种媚药了,就是不知道是何品种,竟然这么厉害,让她不知不觉的都着了道。   “我,真的不可以吗?”许南毅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讷讷的开了口问道,语气有些低沉,透着一种委屈,也隐隐的透着一丝丝的自卑。   他真的不可以吗?即使如此不知廉耻的投还送抱,还是会被嫌弃的吗?他要的真的不多,只是这最后的怀念而已!   “要了我吧,就一夜,明日一早我就会离开,绝对不会带给你任何麻烦,我可以发誓!”就算是仍旧会被嫌弃,许南毅也不想放弃,已经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就算是会被看不起,他也要坚持下去,至少也有为自己这段感情留下一点什么,因为他知道,面前这人也许是他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了!   ……   ☆、【064】一起回去   许南毅的神色是绝然的,像是飞蛾扑火一般无怨无悔的,对于他来说,身体是他拼了命也要守住的底线,哪怕是死也不能够受到半点玷污,这是他身为皇子的骄傲,也是他自己的坚持,如果当初逃亡路上真的有人对他不轨,或者是成为奴隶之后真的被卖入到花楼中去,那他是宁死也要保全贞洁的!   所以,他才会在最初对花唱晚抱着感恩的心情,哪怕对方打他骂他虐待他,他也咬着牙坚持了下来,因为那些都不是他的底线,而守住了底线的他,为了复仇,是什么苦都可以吃的!   而现在,当许南毅知道自己爱上了花唱晚,并且即将要离开也许以后再也见不到她的时候,他就有了一种想要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献给花唱晚的冲动,同时也想让这一夜成为他生命中最珍贵的记忆。   “我若还是拒绝呢?”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她觉得现在就是一种麻烦!   此时的花唱晚已经有些烦躁了,口里说着拒绝,心里却未必是这么想的,那丝丝香气越来越诱人,周围的温度越来越灼热,怀中的男人也越来越让人无法拒绝。   相对于花唱晚的焦躁和纠结,许南毅听了这话却是心口一痛,周身的气息变得更落寞起来,但也许是被逼急了,也许是被刺激的狠了,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有着破釜沉舟之心的许南毅!   许南毅红着眼咬着牙再次吻上了花唱晚,而且这一次的吻不同于刚刚的生涩木讷,反而充满了火辣辣的激情,许南毅已经开始下口咬了,像是真的想咬花唱晚一口,将心里所有的感情都发泄出来。   吻变得越来越疯狂,而随着这个吻的加深,许南毅像是怕花唱晚拒绝一样,手下也很是用力的禁锢着花唱晚,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抱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实际上花唱晚自然还是有办法动的,对付一个只有蛮力还是被她压在身下的男人,她手段可是很多的,但是当她看到男人那带着血丝的眼睛,那隐藏着绝望的眼神,即使是夜色下,她似乎也能够感受到男人的感情,刻骨铭心。   要不,就从了吧……有那么一瞬间,花唱晚在心里暗暗的如此想着,她本人算是男女平等的拥护者,从来不觉得性别是什么问题,自然也就不觉得上床这种事,到底是男人吃亏,还是女人吃亏,如果非要说什么排斥,也不过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或者是内心深处无法克服的那一点点小洁癖。   但是,此时此刻,花唱晚却觉得,人选似乎有了,洁癖似乎没有了,面前这个男人,已然让她不是那么的想拒绝了,只是不知道这是因为药效的原因,还是因为这是她心底深处最真实的想法,不过无论是因为什么,这一刻的松动,便已经注定了结局的不同。   没有拒绝,便是接受,花唱晚停下了要挣扎的动作,或许,她也根本就没有挣扎过,任由自己完全沉浸在了这个吻中,进而一点一点的迷失自己,丢弃所有的理智。   夜色正浓,抵死缠绵,是破釜沉舟般的激情,是刻骨铭心般的记忆,是永世无悔的爱恋,是这一夜便是一世,是拥有了,即使失去,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情人香,皇室极品媚药,只要服下情人香,身体就会散发出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香气,让闻入者如痴如醉,如梦如幻,无法控制的受到吸引,而且会在翌日全身无力,昏睡多个时辰不定。   翌日,花唱晚终究还是没有爬起床,哪怕在昏睡之前,在激情之中,她曾恨恨的想着,既然这男人和自己有了夫妻之实,那无论如何也不能轻易的放男人走,至少也要有个说法,她可没有一夜情的习惯。   而隐约之中,花唱晚也朦朦胧胧的想着,这荒唐的一夜,也许不仅是荒唐,更是让她有了一种感觉,或者是让她不得不正视自己的感觉,也许,真的只是也许,她大概也是喜欢这个男人的吧……   当花唱晚从昏睡中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自己全身发软的情况,但虽然发软,好在身体还是能够动的,费力的坐起身,手掌撑在一旁的被褥上,却只感觉到了一片冰冷,显然睡在这里的那人,已然走了有些时候。   “许南毅!”花唱晚带着怒气冷着声音的念着许南毅三个字,表情少了往日的清冷淡漠,复杂的像是有千言万语想要表述。   花唱晚坐起身的同时,被子滑落,露出了带着斑斑点点的身体,但她已然不在意这些,随意的抽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便强撑着虚软的身体下了地,推门出屋,就看到了等在门外脸色有些纠结的花三。   “主子,许公子和许小姐一大清早就走了,乘坐马车走的,跟着的还有许夫子和一名小厮……”花三见到花唱晚立刻就汇报道,一边说着还一边偷偷的观察着花唱晚的脸色,然后就见到花唱晚一脸的铁青,话也就说不下去了。   “还有什么?”见到花三欲言又止的模样,花唱晚咬着牙问道。   “这,马车上有一些包裹,看起来是要出远门的样子,小的去询问了一下,却是说您已经知道了,这小的们也不敢拦着,只能让许公子走了。”花三苦着脸说道,她也是觉得这件事中有些蹊跷的,但主子可从来没有下令不让许公子走动,她这做下人的,自然是想拦也不敢拦的。   “好,很好!”许南毅,你当真是个好样的!花唱晚这个时   好样的!花唱晚这个时候拳头都握紧了,虽然全身还在发软,却好似有股怒气从心而起,让她有了好多力气,让她想要不顾一切的现在就去将人抓回来!   花三还是第一次见到花唱晚这种冷酷又充满了怒气的神色,吓得脸色发白,站在一旁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过了好一会,正在她考虑着要不要询问主子派人去追许公子的时候,却猛地听到了一声关门声,花唱晚已经回了屋狠狠的将门关上了。   花三站在门口皱了皱鼻子,又擦了擦被吓出来的虚汗,苦着脸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自家主子这怒气,希望快点过去才好。   而此时,许氏兄妹却已经带着人出了青云县,一路向南,向着更偏僻的地方而去,不过他们的目的地却不是南方,而是打算绕个大圈摆脱追兵之后,冒险潜入京城!   不成功便成仁,血海深仇必须要报,他们已经躲避了两年,再躲下去也不过如此,而且要是让许玥坐稳了皇位,他们想要报仇就更难了。   许玥登基已经两年多了,按理来说应该算是坐稳了皇位的,但实际上,这两年却是极为动荡的两年,表面上也许尚算是风平浪静,但暗中却已经是波涛汹涌,各方势力都在不停的排兵布阵,争取有利位置。   原皇太女毕竟是当了多年的皇太女,手下势力很是雄厚,虽然一时中了暗算,但却还是有着翻身的实力,只是这股势力一直以来没有人领导罢了,而现在许南毅和许灼一起聚集起了这股势力,已然有了和许玥对抗的可能。   当然这也只是一种可能罢了,毕竟许玥是皇帝,经过两年的发展,手下的势力也很雄厚,而且她的势力是可以放在明面上的,自然也就可以做更多的事情,而许南毅和许灼却只能在暗中行动,明显的处于劣势,但即使如此,许南毅和许灼还是义无反顾的去了!   行路之中,许南毅就病了,实际上在离开最初,许南毅的身体状况就不太好,苍白着脸色,一脸的阴郁,像是丢了魂一般,什么话都不说,动也不动的坐在马车里,让人看着就觉得难受。   最初众人虽然也担心他的身体,但更多的还是以为他是心情不好的原因,毕竟离开了那里,而且前路坎坷,众人的心情都不太好,所以也就没有太过在意许南毅的情况,只是两三日过后,许南毅的身体却越来越糟糕,甚至整个人都起不来身了,这可就吓坏了其他人,好在跟着的人中有一个是懂得医术的,仔细的查看了一番,确定没有大碍,只是身子太虚,再加上郁结于心,这才如此严重。   但虽然没有大碍,却也不得不停止赶路,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让许南毅安心静养,好在他们身后似乎并没有追兵跟上来,就算是多休息几日应该也没有关系。   而就在他们休息的时候,却是有一批十余人悄悄的进入到了青云县城之中,而在他们潜入到县城的当天,花唱晚便收到了手下送来的相关消息,虽然不十分准确,却足够确认这些人的行踪,来者不善!   在许南毅离开之后,花唱晚也渐渐的冷静了下来,开始思考起这短短一夜之间所发生的事情,然后很自然的就想到了不久之前救的那个浑身是血的人,随之而然便可认定许南毅兄妹的离开,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这事情应该颇有危险,不然也不会走的这么匆忙,像是逃难一般,再联想到许南毅往日的所作所为,立刻便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测。   许南毅平日里是很低调的,很少会在公众场合露面,就是偶尔露面或者是外出,也觉得会纱巾蒙面,虽然大多未出嫁的男子都是如此,但许南毅却更是低调,像是在躲避什么,以前花唱晚也没有在意,现在想来,应该就是如此。   而后再联想到许南毅的身世问题,这应该就是许南毅兄妹两人最大的秘密了,这两人的处境看似狼狈,但身上优雅的气质却无法被忽视,还有言谈举止中流露出的大家风范,绝对不是一般家庭可以教养出来的,对此花唱晚早有疑惑,现在想来,这个猜测也愈发的肯定了,而且还可以联想到一点,许南毅的家族应该是发生了极大的变故,这才导致许氏兄妹沦落在外,而且应该还有追兵在后!   追兵!这样的猜测让花唱晚眉头紧皱,心下难免的多了一丝丝的不安和担忧,许南毅大约也就带着五六个人离开,就算是还有一些暗中保护的人,也未必能抵得过追兵的人数,势单力薄之下万一有个什么意外……   想到这里,花唱晚就有种立刻追上去将那男人带回来好好保护的冲动,但也只是冲动罢了,毕竟她根本就不知道那男人是去了哪里,想追也没有方向。   花唱晚果然是聪慧的,这一猜就猜出了六七分的事实,但她就是再聪慧估计也想不到,这许南毅兄妹两人的仇敌,竟然是大雅王朝的女皇陛下吧,而且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不过虽然不知道这一点,花唱晚却还是有了一种危急的感觉,而为了应对这种极为有可能出现的危急情况,花唱晚也下了一系列的命令。   青云县城作为花唱晚的大本营,是防范最坚固的地方,由小六子带领的一批人马,早已分布在了青云县各处,像是无数双眼睛一般,紧紧的盯着青云县各处的情况,而这其中,对于陌生人的盯梢自然也是重中之重的,所以在那批即使乔装改扮却仍旧带着一身血腥味的暗卫出现的时   卫出现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报告给了花唱晚知道。   花唱晚也没有轻视,很快就做出了反应,她是考虑过要给家中的仆人下禁口令的,让他们不准再提起有关许南毅兄妹的事情,但是随后一想,却知道这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是在这么多人知道的情况下,她要是下了禁口令却被询问出来,反而显得她心虚,所以她选择反其道而行,不仅没有下禁口令,反而暗中散布了一些消息,而这些消息也成为了诸多仆人谈论最多的话题,甚至隐隐的扩散出去,成为了整个青云县都在谈论的话题之一。   而那些被派来青云县查探许南毅消息的十余名暗卫,最先探查到的便是这些流言。   “听说花家跑了个小侍,还是跟人跑的,花老板都被气病了,啧啧,现在的人呦,人心不古啊。”某饭馆里,吃饭的食客们,一边吃着一边挤眉弄眼的谈论着和花家相关的话题。   “是啊,听说那小侍可漂亮啦,一直被花老板藏在家里,外人都见不到面,也不知道咋的就和人跑了,稀奇古怪的。”   “这原因啊,我倒是听说一二,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啊,你知道啊,那你快点说说,这小侍怎么就和人跑了呢,要知道现在的花老板可是身价不菲啊,这小侍咋就那么不知道知足呢?”   “嘿嘿,听说那小侍也跟了花老板两年多了,但是却一直无所出,你们说,这会不会是花老板的原因?”   “啊!你的意思是花老板不育?那小侍想要孩子所以就和别人跑了?这,这不可能吧……”   “咳咳,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那小侍不能生,所以花老板不喜欢了,就冷落了,然后就那个红杏出墙了呗,你这脑袋怎么长的,想的这么歪。”   “哦哦哦,咳咳,误会误会……”   类似的闲聊在这小小的县城里到处都能够听到,各种各样的猜测,关于花唱晚的,关于许南毅的,越传越夸张,让听的人都开始迷糊了,不过好在无论是什么版本,有一个中心却是没有变的,那就是那个小侍已经逃跑了,而这样的结果,也是花唱晚想要的。   按理来说,要是一般人家发生这样的丑闻,那是遮掩都来不及的,哪里会暴露出来,但花唱晚却选择反其道而行,为了解释许南毅等人的行踪,不惜以自黑的模式将这种传闻流传了出去,而这么做的目的算是有两个,第一个是为了避免那些人盯着花家,第二个则是为了扰乱视听,让那些人无法追踪到许南毅等人的去向。   而一边忽悠着那些不知道是什么势力的追踪者,花唱晚也一边努力的扩张势力,并且派人去追查许南毅等人的行踪,那男人上了自己就想跑,想的美!   要说花唱晚对许南毅的心思,还真是有点复杂的,如若没有那晚的经历,许南毅走了也许就走了,花唱晚未必会去寻找,花唱晚的原则一向都是来去自由,该是她的就是她的,不该是的走了也不可惜,也就更加不会挽留了。   但是许南毅却打破了她的原则,不可否认,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对于自己某方面的第一次,尤其还是刚刚发生的,并且不完全是自愿的情况下,难免的就会有种想忘也忘不了的感觉,并且进而还会产生许多其他的复杂的情绪,尤其,在这种情况下,花唱晚还难得的认清了自己的某些心思!   她应该是喜欢许南毅的,虽然接触的时间并不长,甚至其中有段时间还处于疏远的隔离期,但这男人的坚毅与隐忍,贤惠与柔顺,当然还有着那英俊的容貌和不凡的气度,都让她印象深刻,所以即使是不知不觉的喜欢上了这样的一个人,花唱晚也并不觉得有多么惊讶,似乎还觉得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不得不说这几日花唱晚真的是想了许多,种种猜测和分析之后,有担忧,有气恼,有恍然大悟,各种各样的情绪聚集在一起,让她整个人都瘦了一些。   天气愈加寒冷,雪下了一场又一场,晃眼间,距离许南毅离开就已经过了半个多月的时间,许南毅等人早已经再次上路,向着南方走过了好几个城镇,天气似乎都变得暖了一些,但身体却越来越糟糕,脸色苍白,咳嗽不断,让许灼等人越来越担忧,而就在这种情况下,许南毅和许灼终于到了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地——安仓县城。   安仓县城是一个比青云县城还要小的县城,主要以农业为主,而这里同时也是许南毅二弟许宁的藏身之地。   许宁也在这里生活了一年多了,他的境遇要比许南毅和许灼好上一些,算是许家三兄妹最幸运的一个,一直都由暗卫护着,从北向南逃亡,最终选择在了这个小县城里藏身,平日里深居简出,日子虽然单调了些,却还算是安逸。   许南毅一行人乔装改扮极为谨慎的分为三批进入了这个小县城,进入县城之后就在暗卫的带领下去了许宁所在的小别院,三兄妹见面都红了眼睛,许宁更是哭的泣不成声,紧紧的和许南毅抱在了一起。   许南毅原名许攸,二弟许宁,三妹许灼,三兄妹是原皇太女的嫡子嫡女,除此之外只有一名庶子许业,也就是当初给现任女皇许玥通风报信的叛徒,此时却已经是安国公嫡长小姐凌楚的夫郎,而凌楚却是许南毅原本的未婚妻,其中关系说复杂也不复杂,却是挺让人寒心的。   兄妹三人此时见面,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轮流诉说了一番各自的境遇,神色中更见悲苦,但更多的还是同仇敌忾,报仇,才是兄妹三人最终的目标!   “大哥,三妹,我们回去吧,救出母亲和父亲!”许宁原本的性格实际上比许南毅还要温婉一些,但经过这两年多的淬炼,也变得坚韧和刚强起来,所以说经历才是改变一个人性格最有效的方式。   “这也是我和三妹的打算,只是,你确定要跟着我们一起回去吗?”许南毅犹豫了一下,才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但实际上,他心里却是已经有了答案的。   许南毅本身是并不希望许宁跟着一起回去的,毕竟回去就是九死一生的局面,他是长子,三妹是唯一的嫡女,他们两人势必要出面的,但却不一定需要许宁出面,只是理智上虽然如此,但他太过了解许宁的性子,他们兄妹三人都极重感情,他和三妹回去了,二弟又怎么会选择不回去呢。   “当然要回,你们要是不带我一起,我爬也是要爬去的!”许宁握着拳头红着眼咬着牙道,十分坚决!   “好!那咱们就一起回去!”   “一起回去!”   ……   ☆、【065】异地相思   那些不知何种势力派来的暗探,终究还是没有放过花家这处探查地,在花唱晚的眼皮子底下,将桃源酒楼内外搜了个遍,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花唱晚早就看在了眼里,只是没有阻止罢了,而结果自然是什么都没有找到,再加上那些似真似假的传言,暗探们即使不甘心,也只能退去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花唱晚还是很满意的,至少没有引起太大的麻烦,但花唱晚也知道,这并不是结束,她有种预感,一切才刚开始而已!   当然就是真的结束,花唱晚也是不认的,只要一想到那个给自己下了药然后又逃跑了的男人,虽然也知道他是有苦衷的,但还是让她恼怒不已,发誓要将那个男人抓回来,好好的教训一番!   花唱晚想的不错,但距离现实却是有些差距的,虽然隶属于她的势力有所发展,但也不过就是一个种子型的势力,在青云县还能成些气候,但出了青云县,却根本什么都算不上,就更不用说是去追踪故意潜逃的人了,不然的话,许南毅等人估计早就被许玥的人找到了。   而这种现实显然打击到了花唱晚,虽然只是一点点,却是让她有了迫切的感觉,并且决定要奋发图强,努力的开始发展自己的势力,而这就免不得要找莫纵帮忙了。   “铺子选好了吗,有时间倒是可以去看看,现在装修,过完年就可以开业了。”花唱晚找了莫纵,直言道。这本来也是她与莫纵的计划,只是要晚上一些,现在却是提前了一月有余。   莫纵用着一种审视外加玩味的眼神看着花唱晚,虽说是在谈公事,但她心里想着的却是不久前有关花唱晚的传闻,然后不由的就将这两件事联想到了一起,这花唱晚略显着急的提前了计划,不会是被那个逃跑的小侍刺激到了吧?   “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也不要太在意了才是。”莫纵安慰着花唱晚,但看那神色,却怎么都像是在调侃花唱晚的样子。   “我们是在谈生意的事,你想多了。”花唱晚扫了莫纵一眼,面无表情的道。   “呵呵,我可不觉得是自己想多了,这事放在谁身上都不可能不在意,不过结果似乎不错,你倒是更有事业心了?”莫纵继续打趣着花唱晚,虽然花唱晚面无表情,但从这些日子的接触来看,花唱晚可是一个颇有计划性的人,现在提前计划,其中还透着一丝丝的急切,就难免让她多想了。   “你到底想不想谈生意,不想的话我就换个人谈!”花唱晚的脸色更冷了,第一次觉得莫纵这人,原来也是可以这么讨人厌的。   “呦,这是恼羞成怒了?就说你是在意的吧,还嘴硬。”莫纵笑的很开怀,但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花唱晚变了脸色,立刻又安抚道,“好了好了,不打趣你了,我们谈生意,现在就谈。”   “哼!”花唱晚难得傲娇的冷哼了一声,倒是让莫纵笑的更加开心了。   “好了,别气了,说说我看重的铺子,那可真是一个好地方,你看了一定会满意的。”莫纵很是自信的说道,显然对铺子很满意,虽然这铺子是母亲找来的,但她也是亲自看过的,最后才挑选了这一处,在她看来比现在的桃源酒楼的位置还要合适一些。   “那就去看看吧,这几日就去。”花唱晚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两日后,花唱晚和莫纵两人两骑去了凌云城,而这也是花唱晚第一次去凌云城,凌云城不愧是一座远近驰名的大城,单单只是看那外围的城墙,就有青云县三四倍高,很是壮阔。   “怎么样,凌云城没有让你失望吧?”莫纵知道花唱晚是第一次来凌云城,便带着她在城内绕了一圈,很是自豪的问道。   “是不错。”但也只是不错,见过太多现代城市的高楼林立辉煌壮阔,这古色古香的城池,也只能让她觉得沉重和压抑。   压抑,也许也是和花唱晚的心情有关吧,追忆古昔,沧海桑田,两世见证了这巨大的变化,由不得她不感慨。   莫纵先是带着花唱晚去了莫家,莫家是凌云城的大家族,莫家大宅也配得上莫家的身份,进入大门之后,两个人走了整整半刻钟才到了大厅,莫母早已经等在那里,她是很欣赏花唱晚的,见到花唱晚也很亲切,三人商谈了一番之后,莫纵便带着花唱晚去了店铺所在的商业街,那是凌云城最为繁华的一条街道,而那店铺所在的位置恰恰就在这商业街最中心的位置。   “这店铺的位置,倒真是难得,拿下来,估计费了不少的事吧?”看过商铺的位置,花唱晚是很满意的,同时也知道这位置的难得,莫家显然是费了很大心思的。   “还真是如此,家母为了这店铺,可真是费了不少心思,不过就算是费再多的心思,也是值得的,唱晚,你说呢?”莫纵这话可是说的自信十足,而这份自信不仅是对自己的,更多还是对花唱晚的!   桃源酒楼的盛况,可以说是让莫纵大开眼界,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酒楼生意可以这么做,原来酒楼的生意可以这么好,原来饭是可以这么吃的,可以说是花唱晚给了她信心,也可以说是事实给了她信心,让她有足够的信心相信,即使是在凌云城做酒楼生意,也可以做成最好!   “必然如此!”莫纵都可以有这么大的信心,花唱晚又怎么会没有呢,如果凭借她多年的经验和贯通古今的智慧   经验和贯通古今的智慧还做不好,那又有谁能做的好呢!   花唱晚和莫纵相视而笑,对未来都是信心十足!   接下来的几天,花唱晚一直在熟悉凌云城的情况,虽然她从莫纵那里听到不少,但听得再多不如自己亲眼去看,这几天的时间,已然让她对凌云城有了十分深刻且真确的印象,并且可以按照凌云城的情况来设计新的酒楼,争取弄出一个比青云县的桃源酒楼更好的酒楼。   花唱晚一边熟悉着凌云城的情况,一边开始动手绘制新酒楼的装修设计图,三分菜色,七分门面,想要做个上档次的酒楼,环境绝对是重中之重了,好在花唱晚很有经验,也有着青云县桃源酒楼打底,新酒楼的设计图很快就出炉了,而后和莫纵商谈一番,修改了一些小细节,便正式开始装修起来。   而就在新酒楼装修的同时,花唱晚手下那些处于暗中的势力也来到了凌云城,在资金充裕的情况下,开始悄无声息的发展起来。   花唱晚在凌云城呆了十多天的时间,交代好了各方主要注意的事情之后,就独自一人回了青云县,莫纵是要留下看着新酒楼建设的,这一次新酒楼的股份,莫纵和花唱晚两人五五分成,毕竟这个新酒楼的位置,实在是太具有价值了,给少了的话花唱晚都不好意思。   对此莫纵最初是拒绝的,最多只打算要四成的份子,但是被花唱晚劝说住了,花唱晚也没有多说,只说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双方可以合作的地方会有很多,没有必要如此斤斤计较,说的莫纵眼睛发亮,野心蹭蹭的往上冒。   莫纵的性格自然是与花唱晚不同的,尤其是野心方面,作为大家族的嫡女,甚至是第一代的继承人,莫纵的野心从来都不小,很早以前就想过要带领莫家走向更辉煌的未来。   而这也是她原本不同于花唱晚的一点,花唱晚是有野心,但却也只是为了保障自己的生活,不过那是以前,现在的花唱晚也有了野心,而且这份野心渐渐的会变得比莫纵还要大,因为她所要面临的困难要比莫纵更艰巨,不过困难的存在本身就是对花唱晚的一种激励,勉强可以算是福祸相依吧,而且以花唱晚的智慧和能力,也许这些困难根本也算不上什么。   冲冠一怒为蓝颜,也许此时此刻的花唱晚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像极了这句话,但实际上她所做的也不过如此,为了寻找许南毅也好,为了保护许南毅也罢,花唱晚终归是选择了这样的一条路,而也正是她这样的选择,才造就了后来大雅王朝无人可比的商业家族——天下第一皇商花家!   转眼间,时间就到了这一年的年末,眼看着年节将至,桃源酒楼以及两家分店的生意都红火的不得了,花唱晚的脸色却是依旧冷的难看,除了淡漠之外,更见冷酷,让手下的人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做错事,就怕被花唱晚训斥。   实际上一切都很顺利,除了有关那个男人的事情,让人查了这么久,却依旧是半点线索都没有查到,那男人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让花唱晚的心情都变得越来越糟糕。   只是再糟糕,年还是要过的,这里的人没有除夕还外出用餐的习惯,花唱晚便决定年节提前两天休假,一直休到初五,因为酒楼的员工都是奴隶,不需要放假回家过年,但花唱晚还是给了众人一些银子,让他们可以随意外出去购置一些东西,让那些奴隶们高兴的热泪盈眶,再也不在意花唱晚的黑脸了,暗地里都夸花唱晚这个主子是个大好人,同时也就难免骂上许南毅几句,觉得这男人一定是瞎了眼,才会丢下这样的好主子跑掉了。   此时整个青云县都已经知道了花唱晚家的小侍跑掉的事情,最初是流言,传着传着众人就已经当作是事实来认定了,而花唱晚难看的脸色也都被众人以为是小侍跑掉的原因,纷纷认定花唱晚是一个重情义的好女人,尤其是一些男子,感性点的听着听着都哭了,然后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传出了花唱晚专一专情的好名声,让许多男子对她更是爱慕不已,那些本来已经偃旗息鼓的媒人们,已然有了蠢蠢欲动再战花家的意思,如果不是恰好赶上了年节,估计花家的门栏就要再次被媒人踏平了。   年节,那自然是要置办年货的,不过有花父花母和手下诸多仆人在,这事显然也不需要花唱晚操心,所以花唱晚就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势力的扩张上,明面上的酒楼生意是其一,暗地里的情报系统是其二,除此以外,花唱晚还选了数十名品性不错并且颇有潜力的男人和女人一起学习她所教授的格斗术,算是培养属于自己的武装力量。   而就在这种忙碌之中,年节终于到了,除夕当天,花家一家人除了二弟花唱智一家都聚在了一起,红红火火的过了一个年节,对于花家众人来说,这应该是最红火的一个年节了,不仅热闹,而且奢侈,许多以前见都没有见过的年货,纷纷被家人们搬回了家,各种各样的吃食,各种华美的衣装,整个花家上下都焕然一新,开开心心的过了这个年节,只除了花唱晚。   花唱晚不开心,或者说是心情压抑,越是热闹,就让她越是不由自主的想到许南毅,那个应该还是处于逃亡中的男人,不知道他是否安全,不要被那些人抓去了才好,不然她就是想救都找不到地方去救。   “三丫头,这大过年的日子,   年的日子,别愁眉不展的,看的让人心塞。”花唱早是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不住的说了花唱晚一句,心中却也是在感慨,这妹妹的情路还真是坎坷,前有一个白恩仪,后有一个许南毅,当真是让人觉得心疼。   “那不看不就不心塞了?”花唱晚面无表情的反驳了一句,却也没有多少气势,反而给人一种蔫蔫的感觉,这倒不是她故意的,只是本来就兴致不高,本还以为自己掩饰的不错,却还是被大姐发现了。   “你啊,大姐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才是,人在的时候不知道珍惜,人走了却在这里后悔,有什么用!”花唱早这话其实早就想说了,要知道花家众人对许南毅都是比较满意的,他们是农家人,也不是那么在意外貌身材什么的,而许南毅除了这两点以外,都很符合他们的要求,早就被花家众人认定为了女婿人选,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人竟然就这么走了。   不等花唱晚说什么,花唱早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又接着道:“不过人走了就走了吧,他既然不中意你,你又何必为了他伤心呢。”   虽然花家众人对许南毅都很满意,也一直都在希望花唱晚能够娶许南毅,但这人竟然就这么走了,那他们花家也是不留恋的!   花唱晚让人传那些流言,自然也是在瞒着花家的情况下传的,那一夜的事情,还有许南毅离开前的情况,花唱晚是谁都没有说的,而这不仅是为了许南毅的安全着想,也是为了花家人的安全着想,毕竟知道的太多也是很危险的,所以花家众人也就难免的误会了。   “你怎么知道他不中意我?”但听了这种安慰,花唱晚却是更不高兴了,立刻就反问道。   “啊?咳咳,他要是中意你,怎么还会跑?”花唱早也不想挤兑花唱晚,但谁花唱晚那反问的样子,太过自信了呢,她反射性的就反驳了回去。   “哼,你知道什么,这里太闷了,我出去透透风。”花唱晚冷哼一声,略显傲娇,但也不乏憋屈的成分存在,那男人明明是喜欢自己的,明明就是,但不仅不要嫁给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她,最后竟然在睡了她之后还跑掉了,跑掉了,他怎么可以!   要说花唱晚的肚子里那可是一肚子的怨气,虽然知道许南毅是有苦衷的,却依旧无法抹平这种怨气,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她找了这么久,竟然还是找不到那个男人,让她不得不埋怨的想着,那男人到底是躲到了哪个山沟沟里,不会是比南山村还要偏僻的地方吧,那她可就要找的头痛了。   而此时,在距离青云县颇远的南方的一个偏僻的小镇子上,许南毅等人也围坐在一起,勉强算是过了年节,只是这气氛和花家相比,可谓是天差地别了,尤其是许南毅,那苍白的脸色都快成为他的代表性标志了,连日来的奔波和心伤,让他的身体变得更糟糕了。   “大哥,我们不能再赶路了,就在这里多歇歇吧,不然你的身体要吃不消了。”许灼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许南毅的身体情况了,看着愈渐消瘦的大哥,她心下也是很难过的。   “不用,停留这两三日之后,我们就动身北上!”连日来的逃亡已经完全摆脱掉了那些追兵,而且也和二弟汇合了,并且收拢了不少的势力,只要寻一条合适的路线,他们就可以北上了。   “可是你的身体……”许宁也担心的阻止道,却是被许南毅干脆的打断了。   “没事,我很好,你们不用担心,菜都快凉了,快点开饭吧。”   众人默默的吃着饭,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而许南毅却不由的想起了花唱晚,那人,不知道有没有想过自己呢,或许早已经忘了吧,不然就算是记得,也许也不是什么好的回忆,那一夜过后,那人不记恨自己,就已经是让他庆幸的事情了。   想到记恨二字,许南毅就心下一痛,自己用了那般肮脏的手段,才得了那一夜,说不上是绝望还是偏执,总归是不后悔的,毕竟,如无意外,那也许就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在离开之后,许南毅曾无数次想起过花唱晚,想着过往的种种,想着花唱晚会有的心思,同时也不由的想着两人的未来,而前两者想了许多,后者却只想到了一种结果,那就是他们两人根本就没有未来!   未来是个什么东西,他早就将自己的未来都放在了仇恨里,而爱情,早已在那一夜被埋葬!   年节过去,花唱晚再次去了凌云城,凌云城的酒楼已经修建完毕,名字依旧是叫做桃源酒楼,牌匾的细微处也仍旧有着桃花的标记,不过在角落处还多了凌云部三个小字用以区分。   桃源酒楼凌云部,开业之前,花唱晚就策划了一系列的宣传攻势,虽然时间没有在青云县的宣传期长,但效果却是极为不错的,毕竟桃源酒楼的名字在凌云城早就有了名气,而且这一次桃源酒楼所处于的位置还是凌云城最为繁华的地段,在装修之初,就已经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宣传效果自然也就是不差的了。   大年初七,这是桃源酒楼凌云部正式开业的日子,这一次的开业仪式,比在青云县要隆重的多,在莫家的支持下,凌云城绝大部分的世家名流都有人到场庆贺,而桃源酒楼的全貌也第一次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这一次的设计和青云县的桃源酒楼有很大的不同,毕竟这里是商业街而不是居住区,酒楼本身的占地面积并没有青云县的那么大,所以花唱晚只能加盖了两层楼达到五层,同时也成为了商业街更甚至是整个凌云城最高的建筑物,很具有标志性。   五层楼的设计,三四五层全部都是包间,而一二层则都是大厅,大厅的设计也极为新颖,花唱晚尽可能的利用现有的资源达到了现代化设计的目的,酒楼的整体风格,精简却大气,极具简约的特色化,让人只是看上一眼,便可以记住这独一无二的酒楼。   其实这样的设计是很冒险的,最初莫纵看到设计图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看懂,最后还是花唱晚亲自和那些工匠谈的,一个一个细节的谈,无法成行的就改掉重新设计,可以说是极费心力,这才有了现在的酒楼。   不过看到顾客们惊叹的模样,还有各种各样赞美的词语,这风险冒的显然是值得的,虽然这些人也未必就懂得欣赏这种设计,但很多人恰恰就是如此,正因为不懂才会觉得厉害,对此花唱晚也不甚在意,对于她来说,只要有钱赚就成。   ……   ☆、【066】身份暴露   半年后,花唱晚在凌云城开了第二家桃源酒楼,至此,花唱晚也算是正式在凌云城站稳了脚跟,而随着事业的发展,她在凌云城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因此在莫纵的提议下,花唱晚便将家搬来了这里。   实际上说是搬家,也不过就是在凌云城买了个宅子,让大姐一家也搬过来罢了,至于花父和花母,却是没有来,而花家小弟也在家照顾父母没有跟来。   在这其中,有一件小事不得不提一下,那就是青云县的媒人们,在年后果然再次登门了,而且人人手里都带着两三幅画像,分别代表不同的公子上门提亲,不过好巧不巧的,那个时候的花唱晚却是已经去了凌云城,倒是让媒人们又白白的跑了好几趟。   而对于花唱晚的婚事,花父和花母十分有默契的保持了沉默,也许也是为了给花唱晚一些时间养养心伤吧,许南毅离开的事情,已然成为花唱晚心中尚未愈合的痛,只不过这种痛和花父花母所认为的不同,因为真的追究起来,这种痛还算不上是情伤,只是担忧和恼怒的综合体,让花唱晚觉得憋闷罢了,不过这些她是不会解释的,也乐得清闲。   桃源酒楼的名气越来越响亮,经过这半年的发展,已然成为了凌云城最顶级的酒楼,凡是有些身份的人宴客,大多都会选择在这里,花唱晚花老板的名字,也愈发的响亮起来,而随着酒楼的发展,花唱晚暗中的势力也以极快的速度发展着,并且在形成了一定规模后,还起了一个名字——天昭。   昭有亮的意思,花唱晚这里借用为眼的意思,天眼,用以搜集情报的组织,再贴切不过,在这里也要顺带提一句,当初那个山寨里的小宝藏,终究还是落入到了花唱晚的手中,要说那离开的原二当家沈婉,果然也是个厉害的角色,离开了近一年之后,才再次回去寻找那笔财富,还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想一切都被跟着的人发现了,立刻就叫了人来,不仅抓住了沈婉,还得到了那笔价值不小的财富。   而这笔意外之财,花唱晚也颇为大方的分作两用,一半给了原本山寨的众人平分掉,一半则作为组织活动资金,让天昭发展的更快速些。   天昭从最初没有名字只有几十个人开始,到现在发展到有数百人,手下探子遍布凌云城周围各大小城镇,而且还有向全国各地发展的趋势,再加上花唱晚利用这半年多培养出来的古代特种全能部队,已然成为了一股不可轻忽的势力,为花唱晚解决了不少问题,而这股势力在明察暗访之下,竟然也机缘巧合的打听出了一点点关于许南毅的消息!   不过要说这消息完全和许南毅有关,倒也不尽然,因为这消息隐秘的只有一句话:那些暗中追踪调查的人,应该是皇宫里的人!   许南毅和皇宫有关?得到这条消息,花唱晚也只能做此推测,只是不知道这有关到底达到了何种程度,与他为敌追踪他的人又是何种身份,而双方的仇怨又是因为什么,这其中种种疑问,都是极难探查的事情,让花唱晚都觉得很是棘手,毕竟以现在天昭的实力,是完全不可能探查到皇宫相关势力上的,得到这一点点线索,都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不过无论多么困难,总算是有了一个方向,花唱晚虽然觉得棘手,心情却是踏实了一些,让手下人办事也有了更明确的方向,不过与此同时,这个消息也让花唱晚有了更大的野心,敌人越强大,她也就需要让自己变得越强大,由此看来天昭的发展她也应该更努力些才是了。   而就寻着这一点点的消息,半年过去之后又是半年,天昭的势力已然扩大了一倍,却仍旧没有寻找到许南毅的踪迹,不过却发现了一个极为重要的消息,对于那些暗中势力的来源,天昭费了极大的心思,终于缩小了怀疑范围,不仅来自于皇宫,更是来自于皇家,甚至极有可能来自于当今圣上!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花唱晚神色莫名,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言语,那一刻,她当真是有些弄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找了一个最大的官来当作未来的敌人,不过就算是敌人很强大,花唱晚也没有退缩的意思,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颇有些宠溺的想着,那男人果然是个麻烦。   其实在最初察觉到许南毅的不同时,花唱晚的直觉就如此告诉过她,这个男人会是一个麻烦,只是那个时候没有想到,这麻烦会如此大罢了。   而通过这条极为重要的线索,花唱晚靠着自己聪慧且极具联想力的头脑,将事情也推测出了五六分,甚至连许南毅和许灼的身份也有所猜测,并且和事实相差不多。   许南毅的名字也许查不出什么,但许灼这个名字,却是一个极为重要的线索,在天昭查到当今圣上的时候,就已经极为主动的将皇家所有的成员名单一起送了上来,而前皇太女一家自然也在其中,许南毅的名字没有,但许灼二字却赫然在列,而这已经足够说明许多问题。   如果许灼真的是许灼,那么根据许南毅的年纪,许南毅就极有可能是前皇太女的嫡长皇子许攸,而且外界传言的许攸,在外貌身形和年纪上,都与许南毅极为相似,让花唱晚就是想怀疑都不成。   花唱晚有了如此分析,那接下来的调查就针对许南毅以及前皇太女开始调查,而这也让花唱晚知道了更多关于皇家的秘闻,实际上说是秘闻,却也   实际上说是秘闻,却也是被传的纷纷扰扰的事情,毕竟两三年前的那场继位风波,知道的人实在太多,许玥这位登基不久的女皇就是想要封口,也无法完全封住。   两年或者准确的说是三年多前,上任女皇突然病逝,皇太女和皇二女开始争抢皇位,而原本众人都以为皇太女继位是十拿九稳的事,却突然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许玥派兵围剿了太女府,使用极端手段控制住了前皇太女一家,而后更是血洗皇太女一派,名不正言不顺的夺得了皇位,成为了新帝。   而皇太女一家直到现在还被软禁中,这倒不是许玥仁慈的不想下杀手,而是传言代表皇位的古皇玉佩没有找到,而这玉佩极有可能是被皇太女藏了起来,所以这才一直留着皇太女一家的性命,当然这也只是传闻而已,事实如何还待考证。   大雅王朝也是一个有着悠远历史的王朝,而皇位的传承一直都讲究名正言顺,虽然没有严格的按照传嫡不传庶的方式来选择继承人,但大多时候还是如此选择的,而除了身份以外,那就是代表皇位的玉玺和古皇玉佩的传承,每一任名正言顺的继承人都会继承这两件物事,但当今的皇上许玥却只展示过玉玺,而没有古皇玉佩,也就难怪民间会有这样的传闻了。   花唱晚用了极大的力气才调查出了这些消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虽然很多都只是传闻,但却让花唱晚明白,许南毅的处境当真是极为危险的,进而也就明白了为什么当初许南毅的神色会是那般的复杂,还有纠结,自然也就还有着为什么当初明明喜欢自己,却还要拒绝自己的原因!   如果说是在现代,那一夜的事情也许还未必会代表着许南毅对她的喜欢,毕竟现代的男人可不怎么会在意所谓的节操问题,但在这里,许南毅的所作所为也只能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他对她的在意,更甚至是对她的喜欢,才会在离开之前选择用那么愚蠢的方式,让他成为她的!   知道了这么许多,花唱晚的心情也就愈加复杂,不过再复杂,事情还是要做的,当桃源酒楼毫无疑问的成为凌云城第一酒楼之后,莫纵再一次登门拜访和花唱晚谈起了进军京城的问题!   “在凌云城,我们莫家已经发展到了极致,而为了有更好的发展,早就将生意发展到了京城,只是一直以来却缺少具有影响力的门面生意,所以在京城的发展并不好。”莫纵略一停顿,看了看花唱晚淡定的脸色,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你该知道我的意思了吧?”   “人生地不熟的就想去开酒楼,不怕赔的血本无归?”花唱晚自然是知道的,无非就是想要扩张酒楼生意,虽然这酒楼生意才做不久,但已然成为莫家最重要的产业之一,而之所以是之一,却不是因为生意不够好,而是因为这酒楼的生意不是完全属于莫家,有她的一半股份。   “谁说人生地不熟了,我不是都说了莫家在京城是有产业的吗,只是没有太大的名气罢了,至于人脉,你却是不用担心的。”莫家原本的主业是牙行,而京城的牙行却是有多家,莫家在其中只能算是小有名气,谁让京城的水那么深呢,莫家的根基毕竟不在那里,但是这也不代表莫家就没有人脉,至少照顾个酒楼还是足够的。   “你倒是有信心,既然这么厉害,那又何必来找我,我们合作了这么久,我的那些个套路,你该熟悉了才是。”莫纵很有信心,花唱晚的反应却颇为淡定,而且看起来足够的理智。   莫纵脸色一僵,随即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不屑的说道:“你这是考验我的人品,还是考验我的脑子?你不会真以为我也是那种目光短浅的人吧,不瞒你说,莫家有些人也是这么提议的,他们都想自己去做,想吃独食赚大钱,其实我也想,但我更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你那酒楼能赚钱,靠的可不仅仅是我们能学来的那一套,也许我们自己做了,也会赚钱,却绝对不会达到我要的效果。”   莫纵也没有掩饰自己的想法,语气中的嘲讽自然是对那些目光短浅也曾说过这些话的莫家人,要知道这段时间,莫家可是有不少人在背后想着吃独食的事,各种各样的原因,让她听着怪可笑的,她倒是也想吃独食,但也要能吃的下才是,真以为他们能什么都学会?   莫纵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她从不否认这一点,和花唱晚相交的原因,欣赏花唱晚是其一,和花唱晚在一起有利可图也是其一,商人逐利,她想让莫家发展的更好,就要想的更多,而花唱晚就是她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确认的最佳合作伙伴!   桃源酒楼很赚钱,是因为其可以被仿照四五分的特色环境,也是因为其可以被仿制五六分的菜肴味道,莫家不是不可以自己做,却绝对做不到十成十,而莫纵要做的却是最好的那个,而不是一个只有五六分的赝品!   “你倒是有眼光。”而且够坦白,不过这种坦白虽然能够赢得一般人的好感,却绝对不会打动花唱晚,以退为进什么的,她已经熟练的不要不要的,不过她也是相信莫纵的,知道她说的都是实话,毕竟这也是事实。   “多谢夸奖,你的决定呢?”莫纵笑了笑,眼冒金光的看着花唱晚问道。   花唱晚笑了笑,语气玩味的反问道:“你倒是愿意和我合作,怎么就不问问我愿不愿意和你合作呢?”   ”   “你有比我更合适的合作人选?”莫纵倒是也不太惊讶,很是有信心的反问道,这个问题她自然也是考虑过的,同时也很有信心让自己以及莫家成为花唱晚最合适的合作伙伴。   “我为什么非要和别人合作呢?”在青云县和凌云城之所以和莫纵合作,是因为莫纵有钱有人脉,而现在要去京城做生意,莫纵的人脉可就没那么好用了吧,认真想来,她也未必就没有更好的选择,例如自己做生意。   “怎么,你也想吃独食?京城的水可不是一般的深,在那里做生意,可不容易呢。”莫纵这个时候倒是有些惊讶了,她还真没想过这种可能,在她看来,花唱晚可是很稳重的人,不至于如此冒险吧,或者说这是骄傲自大了?因为生意做的太成功了?   “在哪里做生意都不容易,冒多大的风险,付出多么大的艰辛,就会有多么大的收获。”花唱晚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说了一句颇有深意的话,不过这句话的意思,似乎也是在告诉莫纵,只要能够赚更多的钱,就是冒更大的风险也是值得的。   莫纵皱着眉头紧紧的盯着花唱晚在看,似乎是想看看她这话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却是从那不变的清冷面容中,看不出半点意思,让她极为无奈。   “你别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我胆子小,经不起吓。”莫纵无奈的开口,后又接着道,“这一次谈合作,家母说了,莫家出的东西绝对不会少一分,分成的话你六我四,莫家只想要钱和名气,绝对不会干涉你的生意。”   花唱晚沉默不语,莫纵心下就有些着急了,虽然莫纵很有能力,但毕竟不够沉稳,还是有着不足的地方,忍不住又道:“和我们合作绝对不会错的,你可知道我们莫家在京城的背景是什么吗?”   “莫老板,你可有些心急了,这可要不得。”花唱晚却是没有顺着这话问下去,莫家的背景是什么,她还真知道,却是不想说出来,毕竟有些事明着知道了,可未必会有什么好处。   自从知道许南毅大概有可能是前皇太女的嫡长皇子之后,花唱晚对大雅王朝的领导阶层就越来越关注,费了大力气的调查到许多相关消息,而莫家的背后所站的那位官员,也在调查之中,到还真是一位有实力的官员——吏部尚书莫可。   要说这莫可也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原本是偏向于前皇太女的大臣,最后却在血洗中存活了下来,不仅活着,还官居原位,没有遭到一点贬斥,更甚至也没有太多的投靠当今圣上,算是皇太女派别中硕果仅存的唯一一位有实权的官员了,当然这些都是花唱晚调查到的消息,事实具体如何,还是有待考证的。   “你这是答应的意思了?”莫纵何尝不知道自己是心急了,但是她现在急需要做出成绩让家族更加认可她,同时也想让家族有更好的发展,而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自然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自然是答应了的,一事不烦二主,我们合作的一直都很愉快,以后一定会更愉快的。”花唱晚总算是松了口,衡量利弊之后,这样的决定也是早已就做下的,毕竟她还是有用得着莫家的地方,而莫家付出的诚意也很足够,在商言商,莫家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合作对象。   “对,一定会很愉快的,只要有你的帮忙,莫家一定能够在京城打响名气,谁也不敢再小瞧莫家!”莫纵狠狠的松了一口气,极为兴奋的说道,同时也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   ☆、【067】初临京城   这一年,花唱晚二十岁,这一年,继南山村、青云县和凌云城之后,花唱晚带着她的桃源酒楼踏上了前往京城的征途,迈出了她事业中极为重要的一步,而这原本计划中大约要在两年或者是三年后才会完成的步骤,之所以提前这么多,却是完全因为一个男人的原因。   那男人已经离开一年多了呢,不知道过的如何,是不是还在逃亡的路上,有没有想过回来看看她?亦或者只是想想她?   要说花唱晚也不是那种愁思满肠的人,只是偶尔想起那个男人的时候,就不免的有些情绪低落罢了,当然更多的还是对那个男人的担心,希望他一切安好才是,不然她做了这么许多,就连个回报的对象都找不到了。   半个月后,花唱晚和莫纵一同站在了京城的城墙前,这是一座比凌云城更具气势的城墙,同时也是一座沉淀着历史气息的城墙,那斑驳的墙砖似乎还沾染着血腥的味道,而在权力的腐蚀下,即使破旧,却仍旧让人无比向往,哪怕拼了性命,也愿前仆后继!   “去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年纪还很小,那个时候我不懂,这城墙虽然很高,但看起来却很旧,甚至连凌云城的都不如,怎么就是京城了呢,所以就询问了母亲,母亲却只告诉了我一句话,外表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实质,你说,这京城的实质是什么东西?”莫纵也站在城墙下,神色莫名,语气略显低沉的说道。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花唱晚知道莫纵的意思,就如她最初所想的一样,莫说皇权至上的京城,就是现代的那个京城,不也是如此吗,无论是繁华还是凄凉,无论是金玉其外还是败絮其中,都吸引了无数人飞蛾扑火般的冲进其中,只不过众人为的,却未必都是一样的,有的人为名,有的人为利,也有的人为的是一些其他的东西,所以就要说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你倒是会总结,一句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就把我打发了。”莫纵不太满意,但却也无法否定这句话,毕竟每个人所追逐的东西未必是相同的。   “走吧,该进去了,再在这里站着,官兵就要来赶人了。”   京城是繁华的,比凌云城要繁华的多,同时也是守卫森严的,从进城开始,就有一队队的士兵巡逻,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莫纵来京,自然早就通知了这里的负责人员,两人刚走进城,就见到了迎上来的莫管事,同时也是这里的负责人,一位五十岁左右很是富态的老妇人。   “老婆子见过少主,见过花老板。”   “莫管事辛苦了,母亲让我代她向你问好。”这位莫管事虽然是莫家的家奴,但却是很有本事的人,原本是莫夫人的贴身管事,很是信任,才派来京城负责这里的事务。   提到莫夫人,莫管事的眼睛都有些红了,动情的说道:“谢谢夫人还惦记着老婆子,夫人她可还好?”   “好,都好。”   “好就好,老婆子也就放心了,这位就是花老板吧,夫人来信中可是对花老板很欣赏呢,现在见到,果然是一表人才,以后还要请花老板多多关照了。”莫文的眼神转向了花唱晚,其中有着审视,也有着好奇的成分,她对花唱晚可以说是闻名已久,只是一直都没有见过罢了,而对花唱晚的种种事迹,却是耳熟能详,而这都要源于莫夫人对花唱晚的赞赏。   “莫管事过奖了,以后还需要莫管事多多费心才是。”   随后花唱晚便跟着这位莫管事去了莫家在京城里的大宅,一路上莫管事也和她们讲述了许多关于京城各个势力的情况,有的是花唱晚已经调查到的,有的却是她也不知道的,一路听来可谓是受益匪浅,对这位莫管事的评价也再次提高了一两分。   莫府,因为是商家,所以只能处于富人区的位置,而且因为长期没有主人在,莫府显得很幽静,花唱晚被安排在了西面的客房,洗漱休息过后,就迎来了晚上的接风宴。   说是接风宴,实际上更像是一种应酬,受邀而来的都是和莫家相差不多的商家,莫管事将莫纵和花唱晚十分郑重的介绍给了众人知道,莫纵众人是早就知道的,只不过这一次的介绍显然有着不同的意义,众人心下都有所觉,猜测着莫家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难道是要举家迁移进京了?   而除了对莫家的猜测,就是对花唱晚的好奇了,虽然桃源酒楼在凌云城很有名气,但花唱晚这个名字在京城还是十分陌生的,这也就难免会引起更多的好奇,对此,花唱晚表现的十分淡定,整个晚宴都没有说几句话,如果有人和她说话,也只是简单的应上几句,尽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如果可以,以花唱晚的个性,其实更喜欢做一个幕后操纵者,而不是高调的站在台前,所以也就不那么喜欢引起众人的注意了,而此时有莫家和莫纵在前面挡着,她也就乐于低调了。   晚宴结束的时候,花唱晚已经处于半醉半醒的状态了,告别众人,回了自己的小院子,刚推开房门,就感觉到屋内有人,立刻便停了脚步,露出了一丝警惕的神色。   “花小姐,您回来了,奴才小安,见过花小姐。”小厮?小侍?或者是一个小男孩?说话的人穿着略显轻薄,语气也过于轻柔,盈盈下拜之时,透着一丝明显的妩媚气息,看的花唱晚瞬间就皱了眉头。   眼前这一幕   眼前这一幕,不会是她所想的那样吧?   “我不要男侍,换个女孩子过来。”花唱晚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不管这人被送来到底是做什么的,她都不会留下他。   小安吓坏了,本来还有着一丝羞红的脸色,瞬间就变得苍白起来,惊慌的跪下,语气急切的求饶道:“奴才错了,求您别撵走奴才,奴才哪里不好,只要您说,奴才一定改!”   “出去!”虽然这里不是她家,但这并不妨碍她气势十足的将人撵出去,如果最初遇到这种事她还会解释两句,但现在经过了这么多次的考验,她已经完全失去了解释的耐心,自从她有了钱有了名之后,想要爬上她床的男人就一个接一个从来没有停过,就连家中有几个不长眼的小奴隶都有如此想法,被她狠狠的教训了一顿,才收了心思。   小安不想走,他是莫管事派来的,目的不言而喻,这么走了的话,被嘲笑还是小事,被打一顿也都是轻的,严重的话就极有可能被撵出府去,想到这里,小安就吓的全身都发抖起来,像是他这样的人,被撵出莫府哪里还有什么活路。   小安抿着唇跪在地上不动,花唱晚却是已经没有了耐心,走上前,拎起来小安的衣领子,就直接将人拖出了房间,毫不怜惜的扔到了门外,砰的一声关了门,隔绝了所有声音。   这一夜,花唱晚睡的很安稳,莫府却是有些不太平静,莫管事接到手下的人送来的报告,说是派去伺候花唱晚的小厮被扔了出来,立刻就去询问了一番,小安哭哭啼啼的说了一通,最后得出的结果也无非是被嫌弃了而已,这让莫管事有些不知所措,最后不得不去向莫纵询问,这才知道花唱晚“品味独特”,懊恼之余只能想着去寻个符合花唱晚审美观的小侍,如此下来便折腾了大半夜的时间。   清晨,花唱晚起的很早,她现在又恢复了晨练的习惯,走出门没有看到昨夜那个让人糟心的男孩子,心情很是不错,只是这份好心情只保持在用过早饭之后。   早饭后,花唱晚无语的看着面前的莫管事,心下只有一个想法,不愧是莫家的管事,这想法和莫纵都是一样一样的,这管事竟然又送了一个男侍过来,而且还是和许南毅有着两三分相似的,当然再相似也只不过是形似而神不似罢了。   “莫管事,您费心了,以后这种事,就不要为花某操心了好不好?”花唱晚觉得十分有必要将话说明白,外人送也就罢了,身边的人也送,她拒绝都拒绝的头痛。   莫纵在一旁笑着,最初还是忍耐着的偷笑,但听到这话,实在是忍不住的大笑起来,调侃又带着几分关心的向花唱晚问道:“你这习惯可不太好,太伤美人心了,这几年,你家的门栏都快被媒人踏平了吧,就真没想过要找一个?”   “私人问题,不劳费心!”对莫纵花唱晚的态度可没有那么好,毫不客气的瞪了莫纵一眼道。   “呵呵,怎么能不费心呢,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家旁支的那几个,都想着将儿子嫁给你呢,就是那些人长的不太符合你的要求,不然我早就给你介绍了,咱们也算是亲上加亲。”合作伙伴再加上姻亲的关系,莫纵其实是很想的,只是知道花唱晚这人一向有主见,尤其是婚姻问题上,还真不是容易说动的,而且她对自家那几个男子也不甚满意,总觉得配不上花唱晚,这才一直没有正式提出来。   “我有人了,不劳费心!”花唱晚这一次倒是解释了一句,只不过不劳费心那四个字却也是说的更重了,因为一想到感情问题,她就不由的想到那个男人,哼,嫡长皇子是不是?真真是了不得的身份呢!最好不要被她抓住,不然一定要让他好看!   “有人了?我怎么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怎么不带出来见见人?”莫纵惊讶了,花唱晚有人了?她怎么就没听说过呢,这简直不能够啊!   这一次花唱晚连回话的意思都没有了,站起身就向外走去,初到京城,她要好好的熟悉一番地形才是。   花唱晚和莫纵到达京城的第三日,两人一大早就出了莫府,直奔吏部尚书莫可的府邸,他们刚到的时候就下了拜帖,约好了今日去拜访,本来花唱晚是可以不去的,但莫可在听说过花唱晚之后,特意让人传话说要见她一面,所以花唱晚就只好跟着一起去了。   吏部尚书府,那是处于京城达官贵人的住所区的,是距离皇宫最近的区域,只有五品以上的官员,或者皇亲国戚才能够住在这里,像是莫纵和花唱晚这样的商人,就算是去拜访,也需要颇为严格的检查,不然连街道入口都进不去。   花唱晚和莫纵两人拜访,各自准备了拜礼,进了吏部尚书府,便被带进了接待客人的厅堂,然后大约半盏茶的时间,吏部尚书莫可就出现了。   莫可大概应该有四十岁左右,中年,样貌却颇为年轻,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穿着一身便装,脸色却略显严肃,不过看着莫纵的眼神倒是很温和,由此可见这是一个严肃却并不严厉的人,而她看着花唱晚的眼神,也同样是带着好奇的神色。   许多人都对花唱晚好奇,尤其是在听说过花唱晚的发家史以及桃源酒楼种种特色的时候,就更是好奇不已,毕竟那些个想法,一般人还真是想不出来的,而且在出现之后,已然引起了不少人的跟风,虽然学不出十成十的味道   成十的味道,却也能够模仿个四五分的样子,而作为创造者,花唱晚偶尔也会被传的神乎其神的,也就难免会让人觉得好奇了。   “表姨母,这是我和唱晚准备的一些小礼物,都是桃源酒楼的特产,希望您能尝尝,也给我们提点意见。”莫纵和花唱晚虽然是各自准备的礼物,但却不约而同准备的都是酒水吃食,而且都是桃源酒楼的特产,倒也算是一种心有灵犀的默契了。   莫可显然是听说过桃源酒楼的,她和莫纵的母亲是同辈人,两人算是表亲,虽然不常见面,却是一直都有书信往来的,而关于桃源酒楼以及花唱晚的事情,便是莫母告诉她的,而且每到逢年过节的日子,莫母送过来的礼品中就会包含一些桃源酒楼的特产,其中大多都是酒水,尤其是那个葡萄酒的滋味,已然成为了莫可的最爱。   莫可在京为官,也免不了各种应酬,而送礼和一起喝酒显然都是拉拢感情的有效方式,所以自从莫母送来葡萄酒之后,莫可就将这葡萄酒当成了送礼的最佳礼品,而且因为数量稀少,且味道独特,已然成为了京官中津津乐道的一个物件,即使莫可一直很低调,却已经引起不少人的注意了,许多人都向她打听过来源,她倒是也没有藏私,都是实话实说的回答了,也算是无形之中为桃源酒楼做了宣传,所以这一次莫家说要来京城开酒楼,莫可立刻就同意了,毕竟亲自邀请了花唱晚见面,想看看能够有如此独特想法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尝尝倒是可以,提意见就算了,你们弄住来的这些东西,哪里还需要我提意见。”莫可这话可是真心话,尤其是那些酒水,估计就连御厨都弄不出来。   “哈哈,表姨母过奖了,这些都是唱晚的功劳,您夸她就是了。”莫纵将话题引向了花唱晚,因为她也能够看得出莫可对花唱晚的好奇。   “不敢当,都只是一些吃食而已,打打牙祭罢了。”花唱晚谦虚着说道,只是神色淡然从容,倒是透着一股不凡的气度,让莫可看着更加欣赏了。   “唱晚,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你倒是过于谦虚了,要知道这些东西虽然是吃食,却也是有大作用的,民以食为天,吃食弄好了,可是很了不起的。”大雅王朝虽然也分为市农工商等阶层,但对于商人却不会瞧不起,也不会打压,而且朝廷的官员们对商人也很重视,这莫可身为吏部尚书,虽然不管商业的事,却一直都是了解的。   “莫大人说的很是,我和莫纵之所以来京开酒楼,也是如此想的。”民以食为天,吃食做好了,那可是十分赚钱的买卖,从古至今都是如此。   “有这样的想法就对了,你们尽管做,只要不做那些不该做的事情,遇到其他问题,都可以来找我。”莫可很是正派也很是大气的承诺道,身为莫家人,她有将莫家发扬光大的责任和义务,而身为一名朝廷命官,她也需要商人的支持,所以说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她都很支持莫纵和花唱晚在京开办酒楼。   “那就多谢莫大人了。”花唱晚自然也明白莫可的意思,但她明面上本就是正经的生意人,自然不会做什么不该做的,至于暗地里的那些,却不是莫可能够帮得上忙的了,所以她只是认真的道了声谢,没有任何讨价还价。   同时莫纵也在一旁承诺道:“该当如此,我和唱晚都是正经的生意人,只管好好的做生意,其他的事就有劳表姨母费心了。”   ……   ☆、【068】萌娃驾到   熟悉地形环境,了解京城各方势力,考察新酒楼位置,根据京城的情况做出适合新酒楼的策划,花唱晚一连忙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关于新酒楼的设计才有了定型,不过用了这么久的时间,成果也是不凡的,因为她最终选择同时打造两家酒楼,一处位于很繁华的商业街,一处则位于临近城郊的位置,前者走平民路线,后者走的则是高端路线。   做出这样的选择,也是花唱晚深思熟虑后的结果,京城占地面积极广,贫富差距也很大,而她既然有人脉的支持,又有足够的金钱支撑,自然也不需要顾虑太多,很是有魄力的来了个双管齐下一网打尽。   接下来一段时间就是装修酒楼和宣传酒楼的时间,装修是花唱晚出的图纸,宣传是花唱晚出的策划,而莫纵则像是个助手一样,完全按照花唱晚的吩咐做事,许多跟在两人身边做事的人都了解这样的情况,渐渐的不知不觉的,花唱晚这个名字就随着桃源酒楼的修建而传了出去。   花唱晚的名字最先出现在的是商人们中间,又有人要做酒楼生意了,商人们尤其是做酒楼生意的商人,自然是会关注的,而他们这些人对桃源酒楼这个名字也不完全是陌生的,尤其是去过凌云城等地的,更是对这个名字耳熟能详,现在听到京城要建酒楼了,那怎么得了,立刻就将知道的消息都说了出来,一传十十传百的,也就让更多人知道了桃源酒楼以及花唱晚的名字。   而继商人之后,百姓们也渐渐的都知道了桃源酒楼这个名字,不过花唱晚的名字倒是淡化了,这也是她要的效果,她可不想自己那么有名气,闷声发大财才是最好的,而为了让自己能够保持足够的低调,花唱晚就将莫纵以及莫家推了出去,让京城的百姓和达官贵人们也知道了莫家的存在,而不同于花唱晚想要的低调,名气反而是莫家想要的,由此看来这两方也算是合作的很默契了。   而就在桃源酒楼越来越有名气的时候,居住在平民区的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子里的许南毅,也收到了手下送来的有关桃源酒楼的消息报告。   经过近一年的逃亡辗转,许南毅一行人是早于花唱晚来到京城的,而且他们走的还不是城门,而是一条地下密道,进入京城之后,许南毅兄妹三人便再也没有出过门,只在这个小院子里调动所属势力,尽可能的尝试着与皇太女府联系,希望能够调查到一些关于皇太女和太女夫郎的消息。   而经过不懈的努力,调查也终于有了一些成果,就在不久之前,许南毅的手下暗卫联系到了皇太女府中的一位伙夫,这位伙夫虽然无法接触到皇太女,但却可以确定皇太女和太女夫郎的安全健在,并且已经答应尽可能的为他们传递消息给皇太女,让许南毅等人欣喜不已。   而就在得到这个消息不久,桃源酒楼的消息也传到了许南毅的耳中,这让他欣喜的心情立刻就变得复杂起来,看着桌面上的消息,久久无法言语,直到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响起,才让他惊醒过来,看向一旁的小婴儿床,那里正躺着一个漂亮的小宝宝,七八个月大的样子,似乎刚睡醒,看到没有人理她,立刻就不高兴的干嚎了起来。   只是一边干嚎着一边还滴溜溜的转着大眼睛,一点伤心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像是在偷偷的看着许南毅,古灵精怪的样子真是又聪慧又可爱。   “小璃儿,又调皮了呢。”许南毅走到宝宝面前,无奈又宠溺的道,这样的事情显然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这孩子总是这么可爱又调皮,而且聪慧的让人惊讶。   “爹爹,抱抱。”小宝宝已经七个多月大了,会简单的说一些话,是个女娃娃,长的很可爱,许南毅给她起的名字——许璃。   许南毅抱起宝宝,温柔的在宝宝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心里却不由的想起了宝宝的母亲,那人竟然也来到了京城,他早该想到才是,毕竟那人那么有能力,生意做的那么好,终究是会来京城发展的,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早罢了。   那人应该过的很好吧,不知道还会不会想起自己,应该是不会了吧,毕竟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一年半的时间呢,宝宝都七个多月大了,却还是没有见过母亲呢,也许他该找个机会,让宝宝至少可以见见她的母亲,或者,他也许该将宝宝交给花唱晚,毕竟让宝宝呆在他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只是花唱晚会喜欢这个孩子吗?一个逃奴,还是一个算计了主人的逃奴生下的孩子,以那人略显清冷的性子,还真是不好说呢。   大雅王朝讲究子以父贵,父亲的身份尊贵,孩子的身份才会尊贵,嫡庶之别相当严格,而这恰恰也是许南毅担心的事情,如果真的只是将孩子送回去,没有了父亲的照顾,孩子会受到重视吗?会得到该有的照顾吗?许南毅无法确定,自然也就无法安心。   只是若要不送,万一他有个万一的话,这孩子又该怎么办,难道真的陪他一起去死吗?还是永远躲在这方寸之地,再无前途可言!   “大哥,在想什么呢,叫你两声了都没反应?”许宁端着茶水走进来,看着许南毅抱着孩子有些晃神的样子,心下也有些难过,他怎么也没有想过,自家的大哥竟然会未婚产子,而且还是在这种特殊时候,简直就是吓傻了所有人。   许宁想到当初许南毅突然间就晕过去的时候,大夫检查过后,竟然   ,大夫检查过后,竟然查出了喜脉,那个时候所有人都不知言语了,就是想问句缘由都不太敢,就怕触动到敏感问题,最后还是小妹猜出了一些什么,让大家知道了个方向,只是关于那人的话题,却是没有人敢提上一句,一直战战兢兢的直到孩子生下来。   许宁还记得那个时候,当大哥知道自己怀孕时的表情,那么的震惊,那么的复杂,他在一旁看着,都觉得心疼。   “你来了,帮我照顾璃儿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许南毅将怀中的宝宝递给了许宁抱,自己去处理手下人送来的密报,经过这一年多的积累,他手下已经聚集了一股不弱的势力,原本这种事应该许灼这位嫡女负责,但无奈许灼年纪太小,只能由他来处理了。   这一年,原本产子之后应该好好调养的许南毅,却是因为各种原因,反而变得更加消瘦了,如若当初不是有花唱晚提供的灵水滋补身体,估计早就坚持不住了,这也让众人忧心不已,身体累,心里更累,他们真怕这样的大哥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倒下了。   “大哥,你先休息一下吧,喝点茶,不要太累了。”许宁劝说着,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忧。   “没事,我不累。”许南毅却是头也没抬,只是挥了挥手便打发掉了。   许宁心下叹气,却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抱着小娃娃直叹气,不过这娃娃倒是真的很可爱呢,白白的,胖胖的,抱着就让人不想放下,只是以他们现在的情况,是真的不适合养这个孩子呢,许臣大人就找他和妹妹说过,希望他们能够劝劝大哥,尽快将这个孩子送走,也算是保存了他们这一脉的最后一点骨血。   “大哥……”许宁犹犹豫豫的开了口,却是无法将话说完整,他们都知道送走这个孩子才是最好的选择,但却又怎么忍心这么做,尤其是大哥,送走孩子的话,大哥一定会伤心的吧。   “什么事?”许南毅感觉到二弟有话要说,疑惑的问道。   “大哥,璃儿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就算是再困难,许宁还是问了。   许南毅身体一震,对这个问题显然很敏感,沉默了片刻之后,便露出了一丝苦笑道:“送去她母亲那里吧,她也来京城了。”   就算是有再多的顾虑,也总比留在这里要好,那人就算是对孩子不够好,却也不会太坏,他还是了解那人的。   “那大哥你呢?”许宁反射性的问道,桃源酒楼开到京城的事,他也是知道的,大哥这样选择,显然也在情理之中,只是送了孩子过去,大哥怎么办呢?就真的再也不见面了?   也许是同为男子吧,许宁比许灼更了解许南毅的心思,如果不是爱的足够深,大哥那样骄傲的人,又哪里会愿意**给那人,更甚至还生下了孩子。   “二弟,我们现在这样的处境,还有必要去想那么多不切实际的事情吗?更何况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愿意连累心爱的人吗?”许南毅语气极为认真且极为坦诚的对许宁说道,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坦白的承认自己是喜欢花唱晚的,但喜欢又如何,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莫要说花唱晚到底喜不喜欢他,就是他现在这般危险的处境,也不可能将心爱的人拉入到其中,难道要花唱晚陪着自己一起死吗?   许南毅不是别扭,也不是做作,他是真的宁可将这份感情深埋在心中,宁可自己去面对危险,宁可自己去死,也绝对不会愿意让花唱晚也面临这般危险!   如果他只是自私的为了自己的感情,就非要和花唱晚在一起,那他就不配说爱她,因为他只是在害她!   要知道这可是一个皇权至上的封建社会,与皇帝为敌,就几乎是意味着与全世界为敌,这般处境,他怎么能去说爱,怎么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当然这其中种种都是站在许南毅的角度来说,而事实上,他是有些低估了花唱晚的实力,但就算是没有低估,现在的花唱晚也是不可能和皇权对抗的,如果当今的皇帝发现许南毅,并且想要对付花唱晚,那么花唱晚也只有两条路可走,不是亡命天涯,就是拼死去刺杀皇帝,而就算是杀了皇帝,她也未必能安然无恙的活着。   “我不会,但是……”许宁明白许南毅的意思,但明白是明白,看着自家大哥如此伤神,他怎能放心呢。   “没有但是,我已经决定了,过几日,就让人将璃儿送过去吧!”许南毅十分绝然的打断了许宁的话,其实许南毅也是一个颇为强势的人,而且也有着极为果断的一面,只是这些在花唱晚面前,很少会表现出来罢了,而且现在经过这一年多的历练,许南毅身上的气势更盛了,甚至隐隐的有着一丝与花唱晚相似的气息,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近朱者赤。   许南毅果然说到做到了,三日后,花唱晚刚用过早饭,莫府的下人就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报告道:“花,花老板,有人送了个孩子过来,说是您的孩子,您,您要不要见见?”   花唱晚正端着茶在喝,听到下人的报告,一口茶差点就喷了出来,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莫纵也在一旁喝茶,她可就没有花唱晚那么淡定了,手一哆嗦,好好的一杯茶全都送给了土地公公。   “你有孩子了?我怎么没听说过!是你那个喜欢的人生的?”莫纵一直以为自己对花唱晚   己对花唱晚是有些了解的,至少对那些明面上的亲属关系是都调查过的,可是不久前这人说是有了喜欢的人,现在又说有了孩子,她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呢,又怎会不惊讶。   “我也没有听说过,你可以和我一起见见。”此时花唱晚已经十分努力的开始调动记忆了,属于自己的,还有属于这具身体原本主人的,两者相加,最终却只找到了一种可能——许南毅!   从始至终,假如有一个人能够给她生孩子,那么那个男人就一定只有许南毅一个人,除此之外,别无他人!   要说这个时代生孩子这个问题,身为女人的花唱晚可以说是适应良好,毕竟生孩子可是一件极为吃苦的事情,现在由男人来做了,她何乐而不为呢。   “呦,那么说,这还是私生子了?”莫纵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严肃起来,如果这孩子连花唱晚自己都不知道,那可就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了。   “是不是,见了再说吧。”   人被带了进来,却是只有一个孩子,包裹在一条红色的斗篷里,顺带着还有一个黑色的包裹,里面装着一些婴儿的衣物,除此以外也就只有一封信,薄薄的一张纸,上面只写了宝宝的名字和生辰八字,而那名字却不是许璃,而是被许南毅写成了花璃,这也许也是属于许南毅的执着吧,纵有万千不舍,为了孩子的安危,还是将孩子送了出去,而这名字便是他唯一的执着,也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最后能够留给孩子的了。   这封信第一时间就送到了花唱晚的手上,花唱晚看着那生辰八字,然后又看了看下人拿出来的信物,已然可以确定这孩子的身份了。   信物,那是一只耳坠,与曾经许南毅让她去典当的那只耳坠极为相似,只是看起来应该是后打造的,并不完全相同,但即使如此,也足以证明这个孩子的身份了,果然是许南毅送来的。   “许南毅!”花唱晚低声念着许南毅的名字,这声音低的只有她自己能够听到,其中带着十分明显的怒气,同时也有着也许连她自己都分析不出来的复杂情感。   “唱晚,这孩子真的是你的吗?”莫纵的眼神也扫向了那张纸和那个信物,她自然是不能确定什么的,所以只好向着花唱晚问道。   “应该是。”除非许南毅是故意要骗她,不然这个孩子应该就是她的孩子,至于许南毅到底会不会骗她,花唱晚却是在第一时间就否定了这个猜测,因为她找不到许南毅骗她的理由。   “真的是啊?那,这孩子的父亲呢?怎么突然就给你送来了?”要说这莫纵也是很关心花唱晚的,知道这孩子真的是花唱晚的,反应看起来比花唱晚本人还大。   “我也想知道他在哪,你帮我找找?”花唱晚的语气有些讽刺,但这对象显然不是因为莫纵,而是因为莫纵口中的孩子的父亲,她也很想知道这位父亲在哪里呢,怎么就舍得将刚出生不久的孩子送到她这,真以为她会照顾好孩子?   花唱晚喜欢孩子吗?答案估计连花唱晚自己都不知道,因为她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个孩子,不过现在看着面前的这个孩子,睁着大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像是懵懂,也像是在好奇,更像是在和自己打招呼,花唱晚就觉得,有个孩子也许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找人可以,但你也要告诉我孩子的父亲是谁啊!”她可还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哪位呢,竟然这么了不起,连私生子都给生了。   花唱晚眼神略冷的看了莫纵一眼,略显嫌弃的说道:“找人就不劳费心了,你还是多看着铺子吧,人,我会自己找!”   找到之后就狠狠的教训一顿,看他还敢不敢再私自做出这种事情!   ……   ☆、【069】为母则强   遣散了看热闹的莫纵等人,花唱晚就抱着孩子回了房间,孩子很乖,不哭不闹的任由她抱着,只是却也不笑,直直的看着她,看的她不知道怎么的就有那么点心虚。   这是她的孩子呢,都这么大了,她却是第一次见到,虽然主观原因不在她,但她还是有些心虚。   “你这小东西,知不知道你爹爹在哪里,把你送来,这是不要你了?”说到不要这个话题,花唱晚显然是在调侃着这个娃娃,但话出口,却觉得有些心酸,总觉得被不要的不仅是这个娃娃,还有她自己呢。   “要,爹爹,要!”小璃儿七个多月大,已经会说一些单字了,但能不能听懂大人说话,就很难说了,不过此时此刻,花唱晚却觉得,这丫的是小人精吧,这么小就能和她对话了?   花唱晚也来了兴致,继续逗弄道:“你爹爹要是要你,怎么会把你一个人送来,明明就是不要你了。”   “啊?要,要。”小娃娃就算是再聪慧,也未必懂得那么多啊,只能眨着懵懂的大眼睛,反反复复的重复个要字,听的怪让人心酸的。   花唱晚不说话了,心下却是在叹息,这孩子,倒是个惹人疼的,那男人决定把孩子送过来,估计也会很伤心吧。   花唱晚智商很高,情商却未必很低,以前只是没有那些个想法而已,不在意所以不会深思,而现在在意了,许多事情很容易的就可以看透了,就像是此时,花唱晚一语便点透了许南毅的心思。   “别啊啊的叫着了,叫也听不懂,以后你就得跟着我混了,叫声娘来听听吧。”刚才听到这娃娃叫爹爹,花唱晚就有让她叫娘的想法了,其实她更想让娃娃叫妈妈,但入乡随俗,就只能改成叫娘了。   “啊啊?”小娃娃没叫娘,继续啊啊的叫着,不过却伸出了小手,似乎想要碰触花唱晚,花唱晚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握住了那只小手,软软的嫩嫩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这么想着,花唱晚也这么做了,不轻不重的力道,一下子就咬了小嫩手一口,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牙印。   小璃儿小口微张,似乎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呆呆愣愣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让花唱晚的心一下子就被萌软了,狠狠的在那个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这是她的孩子呢,亲生孩子,身体里流着她的血液,是与她血脉相连的孩子!   这一刻,心情沉淀过后,花唱晚终于开始正视她有个孩子的问题了,也第一次感觉到,原来有个孩子的感觉,是这么的复杂且美妙。   她成为了一个母亲了呢,两世加在一起,她还是第一次有了这样的一个身份,一个十分神奇且伟大的身份,一个充满了责任感和义务的身份,一个让人心都不由的变软的身份!   “你是我的孩子呢,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还有,你的父亲!后一句花唱晚没有说出口,却是暗暗的在心里发誓,她一定会用尽全力去找那个男人,然后将他带回来,一家三口,开开心心的在一起!   与许南毅的担忧不同,许南毅担心花唱晚的性子太过冷漠,未必会待见这个由他生下的孩子,但是花唱晚就算是再冷漠,又怎么会舍得对自己的孩子冷漠,更何况她也未必就是一个冷漠的人,只是许多事情不甚在意罢了,她的心,还是有着柔软的地位,为她的家人保留着。   而此时,这个小小的娃子显然已经被花唱晚当成了家人,还有她口中的那个男人,孩子的父亲,也该是她的家人。   想要找到许南毅并且保护许南毅的心情,没有一刻有此时这么强烈,她从未想过要一个孩子,但有了孩子之后,她唯一的想法却是要让孩子有一个健全的家庭,有她这个母亲,也要有许南毅这个父亲,所以她此时真的很迫切的想要将许南毅找回来,并且拥有足够的力量保护他,也保护他们的孩子!   为什么许南毅没有出现,而只是送了孩子回来?这样的问题连思考的价值都没有,因为花唱晚很清楚的知道许南毅的处境,如果他真的是前皇太女的嫡长皇子,那么他的出现带来的只会是危险,而此时的她,不仅没有被许南毅信任,也根本就没有被他信任的资格,因为她的势力还不足以与皇权对抗!   在许南毅当初逃走的时候,花唱晚就有种迫切的想要建立自己势力的想法,而现在,这种想法更加的迫切,目的也不单单是为了找到许南毅,更多的还是想要保护他,让那个男人再也不用受逃亡之苦,可以和她和宝宝一起,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生活!   半个月后,桃源酒楼京城店开业,两家店同时开业,邀请来庆祝的宾客,很明显的分为了两部分,一部分是世家权贵,一部分则是富商友人,权贵们不多,来的大多都是看在莫可这位吏部尚书的面子上,招待的地方则是京郊的那处山庄,而其余的人则都被邀请到了位于商业街的那间酒楼,一处幽静高雅,一处繁华热闹,各有各的不同,也可以说是各有各的侧重点。   花唱晚和莫纵是桃源酒楼的唯二两位老板,商量过后,莫纵负责了京郊的招待,花唱晚则负责商业街的酒楼,虽然花唱晚也需要发展势力结交人脉,但却并喜欢在这种场合应酬,而且那些人也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来的,这个时候凑上去,反而会掉了身价,不如不见的好。   不过就算是不见,经过这一次   算是不见,经过这一次两家桃源酒楼的开业,花唱晚这个幕后老板的名字,还是出现在了许多人的耳中,尤其是那些喜欢玩乐的权贵富商的子女们,无论是受邀的没受邀的,都在第一时间光顾了桃源酒楼,喜欢高雅幽静的就先去了庄园,喜欢热闹的就去了商业街的那家,而更多的则是两家都去过的,而凡是去过的人,都对桃源酒楼赞不绝口。   环境好,对于这些贵族子弟们,什么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这些都不算什么,他们有些人连皇宫都去过,哪里会在意那些,但在去了桃源酒楼之后,却都被桃源酒楼的奇特布局吸引住了,那些个他们以前从未见过的风格,让这些最喜欢新奇玩意的贵族子弟,都想把桃源酒楼搬回家了。   服务好,继环境之后,桃源酒楼的服务人员就成为了众人热议的话题之一,清一水的美人,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相貌清秀是最基本的,最主要的还是态度,无论什么事,就是被找茬了也得笑着应对,而那笑容却不带半点谄媚和讨好的意味,温温和和的让人觉得十分舒服,吃饭的心情都变得更好了。   而服务人员除了态度好以外,身上的着装也让人很是惊叹,蓝白相间制服系,无论男女都穿着裤装,有着现代元素,却也不会让人觉得太过奇怪,可谓是古今合璧,自然也是来自于花唱晚的创意,让人看着眼前一亮惊奇不已。   而除了环境和服务以外,各种各样极具特色的吃食当然是重中之重了,虽然绝大部分的菜色都是照搬青云县和凌云城的桃源酒楼,但即使如此,还是让诸多京城人士惊奇不已,如若其中有那么三五个是去过凌云城在桃源酒楼用过餐的,则都会很骄傲的和众人显摆,让去桃源酒楼用餐这种事,显然成为了一种时尚,没有去过你就落后了。   从青云县起步,经过凌云城发展,现在又到了大雅王朝的京城,花唱晚的连锁酒楼也算是有了一定的规模,而在京城站稳脚跟之后,花唱晚和莫纵都收到了来自于各方势力的邀请,当然这些人的身份也大多和莫纵等同,一般都是商人,而这也意味着花唱晚正式步入了京城的商圈,成为了京城商圈的一名新贵。   新店开张三个月后,花唱晚继桃源酒楼之后,再次开办了一家桃源客栈,实际上客栈和酒楼很多地方都是相通的,花唱晚在京郊的那家酒楼就有住宿的服务,只是房间很少,招待的对象也极为有限,一直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这也让花唱晚有了开一家客栈的想法,毕竟她以前就是做酒店生意的,有吃自然也有住。   桃源客栈,开在商业区的边缘,占地面积颇广,原本是一家茶楼,被花唱晚买来之后,全部推倒重建,历经近三个月之后,桃源客栈开张了,而这桃源客栈的股份,莫家却只占了一成,而且还是干股,不过花唱晚也只剩下八成,剩余的一成干股是给莫可的,这也算是一种不成文的惯例了,官商合作,合作愉快嘛。   而在桃源客栈开办的前后,京城还出现了三家小店,一家金饰铺子,一家书斋,一家武馆,都是花唱晚暗中操控的产业,却是没有人知道她才是幕后老板,算是花唱晚暗中势力天昭在京城的据点。   随着敌人越来越明确,随着花唱晚的野心越来越强烈,天昭的发展在足够资金的支持下,也越来越迅速,而除了天昭,花唱晚也开始秘密的培养起了一批暗卫,或者说是死士。   在现代,花唱晚当兵的时候,曾经多次执行过斩首计划,擒贼先擒王,灭掉了敌方势力的首领,那剩下的一盘散沙也就不足畏惧了,所以花唱晚很自然的就想到了去刺杀当今女皇许玥的计划,并且已经在暗中一步一步的开始实施着。   “如果杀了那个皇帝,你是不是就安全了?”月夜下,花唱晚抱着越来越大的小璃儿,喃喃自语着,脸上带着一丝温润的笑容,语气之中却饱含杀气,略显诡异。   只有十个月大的宝宝自然是不懂得回话的,所以只是啊啊的叫着,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家阿娘,小手捏着花唱晚的袖口,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意思。   三个月的相处,虽然花唱晚因为太忙的原因没有贴身照顾宝宝,宝宝平日里都是交给下人们照顾,但只要有时间,她就会去看看宝宝,母女两人的感情,也愈发的亲密起来,宝宝时不时的还会喊上两声娘娘,叫的花唱晚开心不已,笑容都变得有些傻气了。   而这三个月,花唱晚也一直没有放弃寻找许南毅,手下人送来许多消息,最终却只能隐隐约约的确定,许南毅应该是也到了京城的,就是不知道藏身在哪里,但暂时应该算是很安全。   而寻着许南毅这条线,花唱晚也考虑到了皇太女府的问题,许南毅之所以回京,首要目的自然是营救父母,那么她是不是也应该和太女府联系上,来一个守株待兔呢?   可以说这段日子,花唱晚绝大部分思考的问题都是和许南毅有关的,而做出的大部分决定也都是为了许南毅,如果许南毅知道这些,估计一定会感动的红了眼,也就不用总是担心受怕的想着花唱晚会不会厌恶自己了。   当天昭在京城发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花唱晚就开始将眼线安插进各个大人的府上了,有的也许只是送菜的,有的却是卖身为奴成为家丁的,亦或者是一名花匠,一名厨师,总归是将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上,由点   置上,由点及面,一点一点的编织成了一张大网,让整个京城都渐渐的笼罩在了天昭的耳目之下。   花唱晚正在一边赏月一边想着事情,莫纵就兴匆匆的走了过来,“唱晚,你要的宅子终于有了着落,这可是千挑万选最符合你要求的了,快来看看吧。”   花唱晚自从进京以后,这大约半年的时间里,都是住在莫府的,要说这莫府也就莫纵一个主子,住下个花唱晚还真不嫌多,但总住在别人家也不合适,花唱晚就拜托莫纵帮她看房子,而对房子的要求只有三条,占地面积广,位置偏僻,环境清幽。   莫纵当时听到这三个条件,脑子一抽,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了鬼宅二字,但好在没有说出来,只是用心的帮花唱晚注意着,谁知道这注意来注意去,最后还真就注意到了一处有着闹鬼传说的地方,她本来是不满意这个地方的,觉得风水不好,但一想到花唱晚在南山村的那个庄园,也就知道花唱晚不是在意风水的人,便兴匆匆的来找花唱晚了。   “地点在哪?”在这之前花唱晚也是看过几处的,但都不太符合她的要求,这才一直拖到了现在。   “在北山那里,后面临山,虽然有些荒凉,但很符合你的要求,你是宅院的图纸,你先看看吧。”莫纵将图纸递给了花唱晚,自己却抱过了小璃儿,站在一边逗弄着。   “小璃儿,有没有想莫姨,莫姨给你带礼物喽哦。”莫纵说着就从怀里又取出了个小东西,是个迷你形的蹴鞠,只比小娃娃手掌大一些,放在小璃儿的面前,小璃儿立刻就伸出双手抱住了,开心的玩耍起来。   小璃儿,现在已经正式取名为花璃,有十多个月大了,平日里很乖,虽然会特意干嚎两声引起大人们的注意,但除此之外却很少哭闹,而且很聪明,会说的话越来越多,和莫纵也很亲,见到莫纵就喜欢姨姨的叫着。   花唱晚抽空看了两人一眼,便认真的看起了图纸,这是一处很大的宅子,背面临山,而且最让她满意的还是一处练武场,只要稍微改动一下,就完全可以符合她的要求。   花唱晚之所以想要一处偏僻而又占地面积极广的宅院,就是为了训练手下那些个暗卫准备的,她已经制定了好几套训练方案,可以用来分别培养不同用途的人。   天昭现在有多个任务在做,除了寻找许南毅和调查皇室相关消息外,还有一个就是搜集全国各地的孤儿和年纪较小的乞丐还有奴隶,然后将这些人安排到不同的地方进行各种训练,为天昭培养着最新鲜的血液,同时也是最坚实的基础。   “这处宅院怎么会有个练武场?”看过图纸,花唱晚就有些疑惑的问道,一般人家可不会有这样的地方。   “这处宅院原本是一位七品副尉的宅子,那副尉喜欢练兵,就在自己家中弄了个练武场,但后来发生了点事,这副尉被贬,宅院也充公了,空置了很久,不久前才被我家的牙行弄到,荒凉是荒凉了些,风水也不够好,但除此之外都很符合你的要求,你这是相中了吧?”莫纵也是了解花唱晚的,看她没有立刻拒绝,就知道她是比较满意的。   “恩,听起来不错,明日正好有时间,我过去看看再说。”   “好,我陪你一起去。”莫纵又逗弄了一会小璃儿之后就走了,但走着走着总觉得自己有什么忘记说了,回了房间才想起来,原来是闹鬼的事忘记告诉花唱晚了,不过那只是传说而已,不可能是真的,就是没说想必也没有什么关系吧,如此想着,莫纵便也安心的睡了。   ……   ☆、【070】买房送个爹   第二日一早,莫纵和花唱晚便带着两名认路的下人去了北山那看房子,路上,莫纵总算是想起了闹鬼的事,当作是笑话一般的说给了花唱晚听,对此花唱晚表示根本就不在意,但心里却觉得有些古怪,这好好的房子放在那里,都被查封了的,怎么就会有闹鬼的传闻,如果不是恶作剧,就极有可能是人为的了。   花唱晚也不是什么阴谋主义者,但身在局中,就不得不多思量一些,自从来到京城之后,她可谓是小心翼翼,一步都不敢踏错的。   众人越往北山的方向走,就越能感觉到属于北山的一丝荒凉,来这里的人果然很少,大片大片的土地,也只有几户人家,不过途中倒是遇见了好几波狩猎的人,神色匆匆,彪悍异常,让花唱晚不由的想到了些什么,也许那户庄子闹鬼的传闻,和这些猎户有些什么关系?   花唱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有了这样的猜测,但总觉得这些猎户有些古怪,而且认真打量起来,这些猎户也不怎么像猎户,反而透着一丝军人的气息!   “知道那庄子原主人的消息吗?”花唱晚不动神色的向着一旁的莫纵询问道,庄子原主人是名军人,就是不知道和现在这些伪装成猎户的军人有没有关系了。   “你说庄子原主人?寒暄寒副尉?我倒是真了解过一些,据说是名很有能力的军官,武状元出身,身手极为不错,只是站错了队,受到了连累。”莫纵既然将这处庄子介绍给了花唱晚,自然是要做些调查的,所以这基本的信息还是知道的。   “站错了队?她是皇太女的人?”花唱晚听到这样的解释,立刻就想到了答案,语气极为肯定的说道。   “是啊,唉,当时可是牵连了不少人,就连……”莫纵欲言又止,有些话显然是不该说的,或者说是不能说的。   花唱晚没有追问,关于前皇太女的事情,已然成为了京城中禁制谈论的话题,莫纵能够知道的,她也知道的差不多了,未必就是什么秘密。   两人不再言语,花唱晚开始思考起了寒暄这个名字,她曾经看过前皇太女的势力名单,当然这些都是她手下那些个暗探调查到的,并不完全,但这其中却有着寒暄的名字,显然是一位颇为出彩的人物,而这人的结果是被贬斥到了大漠边城,但再具体的她却是不知道了,就连人是否活着也不能够确定呢。   一盏茶的时间之后,众人到了北山山脚下的庄子,从外面看,这庄子很简朴,但也透着一丝大气,不过更多的还是荒凉感,有些破败,似乎很久都没有人住的样子。   不过,那只是似乎,花唱晚眯着眼睛观察了一番之后,就确定了这庄子应该是有人住的,而且来来往往的人还不少,不过那些人的动作应该都很小心,不久前还清除了居住的痕迹,只是伪装的再好,还是被花唱晚找出了蛛丝马迹,确定了自己心中的大部分猜测,至于剩下的那部分,就需要她再观察了。   “莫老板,你倒是为我找了一个挺有趣的宅子。”花唱晚若有深意的道。   “怎么,你发现了什么,不会真的闹鬼吧?”莫纵一愣,不明所以的问道,她可是半点特殊的地方都没有发现呢,自然也就不明白花唱晚的意思了。   “没事,进去看看吧。”花唱晚也不解释,率先走了进去。   宅子被封,封条还贴着呢,随身的仆人很机灵,抢先开了门,众人进去之后,入目的景色要比外面好许多,虽然仍旧有些破败,但不至于太过凄凉,尤其是几棵古树,天生天养,即使没有人照料,依旧长的极为茁壮,让花唱晚一看到就喜欢了上。   走了一圈,花唱晚对这宅子很满意,只是这宅子里的客人有点多,虽然现在走了,但谁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她要是住进来,可住的不怎么安心呢。   这也让花唱晚不由的想到了曾经在青云县的住所,那个时候就人来人往的总是有一堆夜行客,她明明发现了却还得装作不知道,没想到到了京城,还有可能会面临这样的困扰。   “怎么样,喜欢这里吗?”莫纵可没有花唱晚那么多复杂的心思,只是略带关心的问道。   “恩,就这里吧。”   定下了新宅,花唱晚也算是艺高人胆大了,不过不怕是其一,其中还有一个原因,则是因为这宅子的原主人竟然是皇太女的手下,如果这些来来往往的人也都是皇太女的人,那么她就极有可能顺着这条线寻找到许南毅等人,或者就算是找不到人,也可以暗中庇护这些人,算是她为了许南毅而付出的一点心意了。   修葺宅院用了七八日的时间,花唱晚也没有办什么乔迁宴,悄无声息极为低调的就入住了新宅,身边跟着的只有几个仆人,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将自家娃子也带了过来。   在修葺宅院的时候,花唱晚有认真的观察过,自从她来看过宅子以后,就没有外人再进入过这个宅子了,但是不进入宅子却不代表那些人就消失了,花唱晚有注意到,那些伪装成猎户的军人,每日都会进山,而且来来往往的并不是相同的人,让花唱晚不得不怀疑,这些人在这北山之中,是不是也有一个据点。   花唱晚不是好奇,而是太想要顺着这条线索找到许南毅了,所以在那些人没有找她麻烦的情况下,她反而偷偷的找上了那些人,跟在一伙人身后神不知鬼不觉的上了山   神不知鬼不觉的上了山,然后还真让她发现了一个小基地。   这是一个位于山谷里的基地,入口处极为隐秘,而且还有藤类植物遮掩着,如果不是有人带路,一般人还真发现不了,进入山谷之后,就能看到一排排的房子,不过房子的建造很粗陋,最起眼的还是各种各样的训练设施,这里俨然是一处小的练兵场,或者说是养兵之地。   花唱晚见到这样的场景,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了,这里大概应该真的有可能是皇太女的所属势力,而且这势力之中大多数都应该是军人,花唱晚将整个山谷查看了一番,便可以确定这里大概有四五百人的样子,除了各种军械外,还有马匹和粮草,储备很丰富,外出的话则全部以猎户的形象做掩饰,行动很谨慎。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推测,但毕竟还没有经过确定,所以花唱晚就考虑着要不要抓个人来审问,如若是的话,直接就可以让他们提供许南毅的消息,如若不是,哦,那就再考虑吧,是死是活还要看这些人到底是哪方势力的。   天色渐暗,日落西下,花唱晚终于找到了个不错的时机,趁着这些人用饭的时候,潜进了一个看起来建造的最好的房子,里面有个女人正在单独用餐,显然身份不低,很适合抓来套话,只不过在下手之前,花唱晚却察觉到了对方的不同,这人显然也是一个高手,一举一动都带着警惕性,这么冲出去抓人的话,人是可以抓到,但过程估计就不是那么容易了,极有可能引来其他的人。   花唱晚想了想,又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打算找一个更容易下手的,而好巧不巧的,她就在隔壁的房间里发现了这么个合适的人选,那人似乎生病了,躺在床上还咳嗽着,战斗力十分低下的样子,花唱晚悄无声息的就潜了进去,趁着那人不注意的时候,猛地就将人打晕了,背在身上直接打包带走了。   花唱晚背着人直接出了谷,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怕这人不要命的叫喊起来,到时候她以一敌五百,累也累死了。   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就是喊也喊不来人的情况,花唱晚才将人弄醒了,那人虽然看似病弱,但警惕性和反应能力还是很强的,醒来的第一时间就向花唱晚出了手,不过她快花唱晚更快,瞬间就将人制服了。   “想要命的话,就别乱动!”花唱晚威胁道,但这威胁显然没有什么力度,因为对方根本就怕她。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对方虽然没动,但也没有怕死的意思。   花唱晚挑了挑眉,把玩着手中的匕首,语气玩味的道:“不怕死?那你怕不怕这里的消息泄露出去?”   人总是有弱点的,若死亡不是弱点,那么让她不畏惧死亡的原因便是弱点!   那人果然瞬间就露出了惊慌的神色,狠狠的瞪着花唱晚,咬牙切齿的问道:“你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你想知道什么?”   花唱晚笑了笑,有些随意的问道:“说说你们的主子是谁吧,是敌是友总要对的上号,免得误伤了。”   那人却是紧抿着唇不回答,显然是不怎么相信花唱晚的话,什么是敌是友的,朋友可不会做出这种随意抓人的事情,这人看着就不像是个好人!那人心里暗暗的想着,一边也思考着花唱晚的来历,却根本就想不出什么头绪,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人从山谷里抓走,那里那么多人守卫着呢,这人万一要是个敌人……   想到这里,那人的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了,她死不足惜,但万一山谷暴露,损失可就太大了。   “不说话,那让我来猜猜?”花唱晚也不在意这人不合作的态度,径自说道。   “你到底是谁?”   “我是花唱晚,山脚下那处庄子的新一任主人,你听过我的名字吗?”花唱晚并没有掩饰自己的身份,抓走这人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出了决定,如果是皇太女的人,就可以活着,如果不是,为了灭口就只能让这人永远闭嘴了。   “花,花老板?”那人的眼睛立刻瞪圆了,极为惊讶的看着花唱晚,看那动作神情,显然是知道花唱晚的,而且不仅是认识,应该还是听过一些什么的。   “正是花某,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也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花唱晚心下已经觉得有些古怪了,这人的样子可不仅是听过那么简单,眼神中的惊喜可是骗不了人的,听到是她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你真的是花老板?可有什么凭证?”那人警惕性还是很高的,虽然已经信了四五分,却还是有四五分是不信的。   “你想有什么凭证?我总不好叫一大堆人来给我做证明吧,不然你也可以带我去见见你的主子,你的主子应该是认识我的吧。”花唱晚这个时候已经可以有九分的把握确定这些人的归属了,而她口中的主子自然就是许南毅等人了。   “你知道我的主子是谁?”听到花唱晚谈到主子的问题,那人眼神闪了闪,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   “许攸,许灼,亦或者是皇太女殿下?”花唱晚说出了三个答案,却也是一个答案。   这下子被抓那人的脸色变的更明显了,不过这显然是个极为谨慎的人,即使到了这种时候,也没有开口承认,只是审视的看着花唱晚,像是想要确认真假一般。   “我只想知道许攸在哪,你既然知道我,就应该知道我和他是认识   和他是认识的吧?”花唱晚试探着问道,这也是她的猜测,这人身份不低,听到她的名字反应也不太正常,由此推测,也许还真的认识自己。   许攸,字南毅,化名许南毅,原皇太女嫡长皇子,现在皇太女势力的领导者,同时也是眼前这被抓之人的主子。   “在下单田,拜见花老板!”短暂的犹豫过后,这人再次开了口,虽然没有回答花唱晚的问题,却是做了自我介绍,算是初步相信了花唱晚的话,而且态度很是尊敬。   “客气了,我只想知道他在哪里,你告诉我,我便放了你。”花唱晚并不意外这人的态度,这人显然是了解自己与许南毅的关系,就是不知道了解多少了。   “花老板这就有些为难属下了,公子的消息哪里是属下能够透漏的。”单田摇了摇头,虽然信任了花唱晚,却并没有松口的意思。   “属下?你是他的属下,可不是我的属下,如此自称,花某不敢当!”花唱晚有些生气,但更多的还是无奈,皇权至上的年代,这人这么做,只能证明她是一片忠心了,但她也不可能如此放弃就是了,便接着说道,“你不告诉我也可以,那就帮我带个口信给他吧,就说我要见他,必须见,三日之内要是见不到他,我就入宫行刺,看看是当今的皇帝难见,还是他难见!”   实际上最好的威胁方式自然是用孩子,花璃的存在本身就是许南毅无法避免的弱点,但是花唱晚不愿意这么做,哪怕只是威胁也不愿意将孩子当做是借口,所以才如此出人意料的说出了这样一番威胁的话,听的单田脸色都变得极为怪异起来。   这人不愧是大公子看上的人啊,果然够霸道够强势够厉害的啊!单田心中不无赞叹,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考虑过不要将这件事告诉许南毅,单田是军师型的人物,很有智谋,此时就难免想着要不要借这个机会,让花唱晚真的去皇宫走一趟,如果真的能够杀掉那个皇帝,那可就是一件大喜事了!   不过这样的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罢了,为主子筹谋是她的职责,但这前提是要对主子忠心,私自做主可是大不敬,绝对不是为人臣该有的本分。   “您的话,属下一定会传达到的。”自称属下也是单田深思熟虑后的结果,主子的夫人,那自然也是主子,她自称属下没有什么不对。   “多谢!”花唱晚深深的看了单田一眼,这才抱拳表示了感谢,算是信了单田的话,也没有再为难单田,而是直接让她离开了。   趁着夜色,花唱晚直接就回了山脚下的宅子,同时还顺手抓了一只野兔,正好可以当做宵夜,不过她貌似连晚饭都还没有吃呢,肚子有点饿,不由的就想到了许南毅的好厨艺,那人要是在就好了,还可以给自己炖汤喝,不过他们应该很快就会见面了吧,她可不信那人会忍心让自己真的去皇宫冒险。   花唱晚是没有拿孩子去威胁许南毅,但却拿自己的安危去威胁了许南毅,许南毅要是在意她,就一定会出面见她,到时候该怎么教训这男人,可就完全由她做主了!   想到这里,花唱晚的心情就变得格外美妙起来,回家的步子都迈的更轻快了,一路急行直接就冲进了小宝宝的房间,抱起了宝宝就对着宝宝道:“小东西,你爹爹就快回来了,等他回来你一定要好好的问他,怎么就舍得把你扔给了我,他要是还想走,你就使劲的哭,看他心软不心软!”   “爹,爹爹,想爹爹,爹爹好,不哭。”小璃儿也是越来越聪明了,好似已经能够听得懂花唱晚的话了。   “不哭就没有爹爹。”花唱晚孩子气般的和自家女儿聊着天,心情真的很好。   “哭,不哭……”   “到底是哭还是不哭啊?”花唱晚表示自己实在是听不懂啊!   “娘哭,娘哭,要爹爹……”小宝宝眨巴着圆圆的大眼睛,好不天真的说道。   “……”这么小就这么奸诈,真的好吗!   ……   ☆、【071】再相见   花唱晚的威胁方式显然是好用的,只隔了一天,花唱晚就在自己卧室的门口,见到了那个消失了近两年的男人。   男人瘦了很多,脸色也苍白的可以,显然是没有照顾好自己,看着让人有些心疼,但这个时候明显不是表达心疼的时机,因为花唱晚突然间就有一种正在经历一场闹剧的感觉,分别近两年,比他们真正相处的时间都要长上许多许多,更甚至他们连孩子都有了,这样的经历,真是有些荒谬,让她连怒气都消减了几分,只剩下几许无奈和惆怅。   “你回来了。”花唱晚语气淡然的道,似乎一点都没有隔了两年再次相见的感觉,没有惊讶,更没有惊喜,没有愤怒,也没有指责的意思,淡淡的,一点情绪都没有的,看不出喜欢,也看不出厌恶。   许南毅告诉自己要冷静面对,要淡定从容,但是当他真的再次见到花唱晚的时候,却怎么也控制不好自己的表情,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动,满心满眼都是面前的女人,浓浓的思念,无法掩饰的爱恋,激动的不能自已的情绪,虽然是被逼迫才出现的,却根本无法否认自己想要见她的心情!   “唱,唱晚……”虽然极力想让自己冷静,但许南毅的声音都是有些颤抖的,无法控制的颤抖。   “谁允许你叫我的名字?”花唱晚冷着声音道,连自己以前做出过的要求都忘记了,或者说也不是忘记,而是故意忽略掉了。   许南毅的脸色更加苍白了,身体都抖了一抖,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最终只能紧抿着唇角,怔怔的看着花唱晚,心里有些悲哀的想着,这人果然是厌恶自己的,连名字都不愿意让她叫了。   “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花唱晚看到许南毅不说话,又不满意了,至于那受伤的样子,她看到了,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紧了紧拳头,忍下了安慰的冲动,她可还记得自己曾经说过的话,抓到这男人的话,一定要好好教训一顿才是,哪里能那么轻易的就原谅了他。   “我,抱歉,对不起。”能说什么呢,仅有道歉而已了,不过他倒是也有一个疑问的,那就是花唱晚到底是怎么知道他的身份的,又是何时知道的!   “对不起有用?”花唱晚有些俗气的用一句经典台词反问道。   许南毅沉默不语,身心疲惫,再加上来自于花唱晚的巨大威压,整个人都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让花唱晚有些心软。   “去看看孩子吧,她总是在找你。”纵有许多话要说,但话到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想了又想,还是变了个话题。   听到孩子,许南毅的眼睛亮了亮,默默的点了点头,跟在花唱晚的身后去了隔壁孩子的卧室,他也是很想孩子的,很想很想,有时候甚至觉得孩子比仇恨要更加重要,但是仇恨不单单是过去的仇恨,被软禁的父母,被追杀的他们,无数依靠他们的人,他就是想要放弃也不可能,因为放弃就意味着失去父母亲人,就意味着无数人的死亡!   一家三口总算是聚在了一起,虽然气氛压抑了一点,但总归都安安全全的见面了,许南毅在见到孩子的第一时间,就迫不及待的抱过了孩子,动作熟练,神情激动。   “璃儿!”将孩子抱在怀里,许南毅眼眶都红了,一声璃儿叫的充满了感情。   “爹爹,爹爹,哭,哭啊。”小璃儿开心的挥着小拳头,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许南毅,像是真的认识他一样,一张口便叫了爹爹,而随着那声爹爹被唤出口,一滴眼泪终究是没有忍住的滴落了下来,是感动,是心酸,也是愧疚。   “璃儿,乖璃儿……”   花唱晚在一旁看着父女相见的场面,心下也是感动的,但以她略微有些傲娇的个性,却不得不对许南毅说了一声活该,这男人当初要是能够多相信她一些,将事情说明白,而不是仓皇出逃,哪里会有这近两年的分别,都是他的错!   当然,细思起来,花唱晚也是有错的,她的清冷,她的低调,她表面上对许南毅的疏离,都是无法让许南毅信任她的原因,其实这些花唱晚也懂,只是没有明说出来罢了。   “许南毅,或者我应该称呼你为许攸,更或者应该是嫡长皇子殿下?”好一会之后,花唱晚率先开了口,依旧是冷冷的语气,而且也不委婉了,一语就道破了许南毅的身份。   许南毅全身僵直的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之后,才动作有些僵硬的将孩子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一旁的床上,这才转身用着极为复杂的眼神看着花唱晚,故作镇定的说道:“你都知道了。”   “你觉得我知道了什么?你的身份,还是你喜欢我的事情,亦或者是你离开的苦衷?”如果是指这些的话,那么她是都知道了。   许南毅被噎了一下,脸上闪过一抹慌乱的神色,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用着复杂的眼神深深的看了花唱晚一眼,然后眼神和神色渐渐的都变了,背脊挺的愈发笔直,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高傲起来。   “你既然都知道了,还找我做什么呢?”这是第一次,许南毅在花唱晚面前这么明显的表现出他的高傲,即使这高傲是被花唱晚逼迫出来的,甚至其中还隐隐的带着一丝哀伤和无奈。   花唱晚有那么一瞬间,是极为惊讶的,甚至还有着一丝惊喜,如此高傲的许南毅,俊美中带着病弱,高傲   俊美中带着病弱,高傲中透着哀伤,让心痛的同时,也有着无法忽视的心动!   她,果然是喜欢这个男人的吧,不然哪里会有心痛,又哪里会有心动呢!   “你觉得我找你是要做什么?”花唱晚不答反问,将眼神中的惊艳遮掩的很好。   许南毅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这个问题他显然是想过的,还想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想着这人要自己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是想要问个清楚,还是想要骂他一顿,亦或者是想让他将孩子带回去?   许南毅想了许多,却终究也无法确定是因为什么,但心底最深处也不由的有一丝妄想,也许她是真的想找自己回去呢,单单只是想找自己回去,不过看着花唱晚现在这种冷冰冰的模样,这丝奢望显然也只是奢望而已。   “怎么不说话?”花唱晚逼近了一步,直盯盯的看着许南毅,逼着他回答。   许南毅后退了一步,刚刚转换的气势瞬间就弱了,讷讷的回答道:“你想怎样就直说吧,何必问我呢,我哪里会知道。”   此时的许南毅就像是个受欺压的小媳妇似的,哦,应该说是小夫郎,软软的,弱弱的,一下子就将花唱晚剩余不多的怒气消灭掉了。   花唱晚心下叹息了一声,软了语气道:“以后就留在这里吧,这里很偏僻,暂时还是安全的。”反正许南毅也不经常外出,只要躲藏在宅子里,总归是安全一些的,更何况这里距离那个山谷基地还很近,会更方便些才是。   许南毅惊讶的抬起头,似乎没有想到花唱晚会说出这样的话,她竟然要留下自己,难道她不知道留下自己会有多么危险吗?   “不行,我不能留在这里,万一我的身份暴露了,绝对会连累你们的!”不然的话他又怎么会逃走的那么匆忙,为的不也就是不连累他们吗!   花唱晚微微的眯起了眼睛,她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顺利,这男人来了果然是准备走的,但找都被她找到了,哪里会那么轻易的放他离开呢,与其让他躲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担心着,不如放在家里保护着,反正是绝对不会让他走掉就是了!   “你要是离开,我今天晚上就进宫刺杀皇帝去,杀了她,你也就安全了吧!”花唱晚不想用感情留下这个男人,说她害羞也好,说她不善表达也好,亦或者说她不够坦白也罢,但这种时候,她就是不想用感情留下这人,更何况这个时候感情也成为不了留下这人的理由,这人想要离开,为的不就是那份维护之情吗!   许南毅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花唱晚,这人逼自己来见她就是用这个理由,当时他听着吓了好大一跳,第一感觉就是这人是疯掉了吗,竟然敢说出这样猖狂的话,但他心中明明认为这人是在吓唬她,是不可能那么去做的,却还是借着这个理由来见了她,心中却也明白,他来这里的主要原因,也不过是想再见她一面。   两年未见,他日日夜夜都在想她,现在有个机会见她,他又怎么舍得拒绝呢,只是现在这人竟然还用这样的话威胁他,真当他是个傻子吗,每每都会被她吓唬住?   “那你就去好了,能进去是你的本事!”实际上,许南毅又怎么会不想留下呢,这里有他喜欢的人,也有他的孩子,他做梦都想和他们在一起,但是为了他们的安全,他就是再想也不能这么做啊,所以只能赌气般的反驳了一句。   花唱晚挑了挑眉,这个时候她还真有种进皇宫走上一圈的冲动,以她的身手,总统府都去过,现在一个皇宫,还真当她怕了不成!   “我若真杀了她,你是不是就可以留下了?”这一次,花唱晚的语气格外的认真,甚至隐隐带着一种逼迫感,让人不得不正视。   那日花唱晚能够脱口而出那样的威胁,心里实际上就隐隐的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斩首计划她做的多了,如果这个时候有用的话,她也不介意再做一次!   如果说花唱晚以前想的随意说的也随意,那么这个时候的花唱晚就是格外的认真了,甚至已经开始在心中计划着实施方案了,她也许应该先踩个点,或者去弄一个皇宫的地图,再了解一下那个女皇的作息时间,收买一两个宫人,再来个里应外合,准备个七**日的时间,大概应该就可以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就是玩笑话,也不可胡言乱语!”许南毅不高兴了,弑君,刺杀皇帝,他难道就没想过吗,但密谋了这么久,却迟迟没有下手,就足以见这件事的困难程度了!   要说刺杀皇帝这件事,花唱晚是心血来潮突发奇想,那么许南毅就是密谋多时深思熟虑了,只不过一个行动力强且极有自信,虽然说的随意,却已经打算要行动了,一个却是顾忌良多犹豫再三,只把花唱晚的话当作是玩笑在听。   “十天,最多半个月,我说到做到!”为了孩子她爹,她拼一把也是值得的!   “你,你是认真的?”如果这个时候许南毅还将这话当作是玩笑在听,他也就太笨了,但如果是真的话,她怎敢夸下这样的海口?   “自然如此!”花唱晚十分肯定的回道。   “不行,我不同意!”许南毅一口就拒绝了,一副绝对不同意的样子。   “你不同意?你有什么资格不同意?我可不记得我是归你管的!”花唱晚撇了撇嘴,语气冷冷的道,她可不记得这人是能够管得   是能够管得着自己的,他们是什么关系啊,说白了,那就是什么关系都没有,哼!   许南毅有些难堪,因为花唱晚说的是实话,但这点难堪与担忧比起来就根本算不上什么了,所以他只是沉默了瞬间,就十分坚持的说道:“我是没有资格管你,但你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   “难道不是?”   “是不是你就等着看结果吧,我还有事要去处理,你随意吧。”花唱晚没有解释太多,留下一句话转身便走了,可谓是走的很潇洒,但出门之后,就吩咐花三派两个人明面上跟着许南毅,暗地里也通知了天昭的人在暗中跟着,并且下了命令,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许南毅离开,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   房间里剩下许南毅和小璃儿两人,许南毅眉头紧皱,一脸的担心,反应过来想要追出去的时候,却已经见不到了人影,身边反而多了两个小厮,说是服侍他,但怎么看着都像是在监视他,让他挺无奈的,只是事情还没有说明白,他哪里会离开,万一花唱晚真的去了皇宫行刺,他就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许南毅没有走,一边照顾着宝宝,一边想着事情,在担心之余,也就难免的想到,花唱晚为什么会想要让他留下呢?是因为宝宝吗?因为想给宝宝一个父亲,所以才留下他?这应该是最有可能的一种猜测了吧。   只是无论是因为什么,许南毅都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喜悦之情,他是真的很高兴花唱晚愿意留下他,甚至是冒着风险留下他,哪怕其中不是因为对他的喜欢,他也高兴!   花唱晚说有事要做,是真的有事要做,在威胁许南毅见面之后,花唱晚就真的派人去搜集有关皇宫的消息了,尤其是皇宫的建造图,不过仅仅是一天的时间,显然没有什么成果,只打听出了一些年代很久远的消息,还有一个不太有价值的消息,那就是皇帝那里一定会有皇宫的建造图,但具体位置却是不知道的,说了和没说一样。   忙了一天,又安排天昭的人进行了一系列活动,直到晚上花唱晚才回家,她是一个人出去的,回来就看到花三等在那里,看到她回来,立刻就迎了上来,笑嘻嘻的道:“主子,您回来的正好,许公子为您做了晚饭,都是您喜欢吃的菜呢。”   花三也是很聪明的,见到主子竟然将许公子找了回来,而且还让许公子照顾小主子,并且不让许公子走,那自然就明白主子对许公子的在意了,很机灵的就将许公子也当作是半个主子照顾了。   “他没说要走?”花唱晚脚步停顿了一下,冷着脸问道。   “没有,许公子一天都在府里,一直都在照顾着小主子,绝对没说要走。”花三十分肯定的说道。   “恩。”花唱晚勉强算是满意了,脸色缓了缓,迈步走了进去。   四菜一汤,许南毅端着汤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花唱晚,两人对视一眼,少了些许尴尬,却多了许多的熟悉,他们曾经也是这么相处的,虽然分别了近两年的时间,但却仍旧感觉很熟悉。   “你回来了,可以用饭了。”许南毅将汤放下,站在桌边低着头说道,却是没有坐下。   花唱晚也不客气,直接就坐在了主位上,但许南毅却仍旧没有坐下,而是拘束的站在一旁,低着头没有动作,好似根本就没有坐下的意思。   “你不吃?”花唱晚皱着眉头问道。   “……你吃吧,我去看看女儿。”许南毅眼神闪了闪,讷讷的说道。   看许南毅的样子,花唱晚就知道他是没吃,只是不知道是在顾忌什么,连饭都不愿意和她一起吃了,这么想着,花唱晚就难免有些气恼了!   ……   ☆、【072】再求婚   “坐下!”许南毅身后,花唱晚冷冷的开了口,气势十足,不容反驳。   许南毅停住了步伐,犹豫的神色一闪而过,转身默默的坐下了,他拒绝不了这个样子的花唱晚,尤其是他骨子里对这个女人的顺从,绝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违背花唱晚的意愿。   相别两年,再见面,虽然还有着以往熟悉的感觉,但也不能否认一些事情的变化,而且这种变化还是多方面,且颇为明显的。   先不说花唱晚对许南毅的感觉变化,就说许南毅对花唱晚的态度,那一夜过后,对于许南毅来说,他就已经是花唱晚的人了,虽然没有名分,但身为男人该有的对自己的女人的顺从,已经刻在了他的骨子里,让他心甘情愿的收起自己所有的棱角与骄傲,完完全全的臣服在这个女人的面前,因为她是他的天,而这也是这个时代男人的特性。   至于不久前许南毅在花唱晚面前所表现出来的那一抹骄傲,也是被花唱晚逼迫出来的,不然他是绝对不会在花唱晚面前如此表现的。   见到许南毅坐下,花唱晚勉强算是满意了,拿起筷子开始吃饭,只是许南毅就有些尴尬了,因为他只准备了花唱晚一个人的碗筷,好在小三子很机灵,立刻就去厨房拿了一副碗筷出来,许南毅轻声道了谢,小三连说不敢当。   “许公子您千万别这么客气,您也是奴才的主子,奴才哪里敢当一个谢字,被主子听到了,主子该说奴才不懂事了,是吧,主子?”小三子这完全是为了提醒许南毅的身份,当然也是为了讨好主子,既然自家主子不善言辞不懂得说好话,有些话就让她来说好了。   许南毅刚拿起筷子的手,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尴尬的看了看花三,又偷偷的看了花唱晚一眼,花唱晚面不改色的继续吃着饭,没有答话,却也没有反驳的意思,这态度看起来倒像是默认了一般。   小三嘿嘿的笑了笑,识趣的退了下去,给两人留下了独处的空间。   食不言寝不语,一顿饭吃下来两人谁也没有说话,饭后,下人们就抱着小璃儿过来了,小璃儿也刚喝过奶,笑嘻嘻的看着两人,伸出小手要抱抱。   “爹爹,抱抱,抱抱。”在娘娘和爹爹两个选择中,小璃儿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爹爹。   “璃儿真乖。”许南毅抱过小璃儿,亲昵的亲了亲她的额头,对着宝宝说话的声音都温柔了许多。   花唱晚看到这一幕,当真是又欣慰又心酸,孩子的父亲和孩子相处愉快,自然是一件高兴的事情,这男人果然是迫不得已才将孩子送来她这里的,但看到孩子的父亲只有和孩子相处才会这么愉快,她就免得不有些吃味了,刚才对着她就小心翼翼战战兢兢连饭都不想一起吃的样子,现在换成了孩子就这么温柔,这其中的差距是不是也有点太大了!   而且除了这个做父亲的,还有这个臭宝宝,她平时那么疼宝宝,宝宝每次见到她也娘娘的叫着要抱抱,现在有了父亲,竟然连理她都不理了,这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花唱晚吃醋了,是既吃男人的醋,又吃宝宝的醋,一时间好忙的感觉,连话都不想说了,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好一会之后,许南毅才注意到花唱晚的安静,想到自己也有话想对花唱晚说,这才放下了孩子,道:“我有话想和你说,单独说。”   花唱晚挑了挑眉,直接对着一旁的下人说道:“你们照顾好小姐。”说着便转身走了,显然是同意的意思,许南毅连忙跟了上去,两人一路到了书房,关上门,谁也不知道两人在里面谈的是什么事情。   “你早上说的话,是玩笑话吧?我不走了,你别去冒险了。”想了一天,许南毅也想明白了,不管是不是玩笑话,总归不能让她去做就是了,如果她的目的只是想要留下自己,那自己就留在这好了,反正他也不出门,小心点也不会有什么大事,那些暗探估计还以为他们是藏身在南方呢,哪里会知道他们已经到了京城。   “不是玩笑,我是认真的,擒贼先擒王,杀掉了那个皇帝,你们就安全了。”到时候,许南毅的母亲登基称帝,许南毅恢复皇子身份,也许高攀的就要变成她了,不过这样的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罢了,花唱晚本身就没有什么门第之见,也不会觉得有太多的顾虑。   “可是皇宫守卫森严,皇帝哪里是想杀就能杀掉的,我们的人暗中计划了一年多,也还没有找到机会,你怎么能说的那么容易!”许南毅也不怕告诉花唱晚一些消息,都这个时候了,他也没有遮掩的必要了,而目的也无非就是为了打消花唱晚刺杀皇帝的想法,那实在是太危险了。   “别人不行,不代表我也不行,你就这么不信任我?”花唱晚也是有傲气的,更何况还是在喜欢的男人面前,虽然知道这男人是担心她,但她也想证明给这个男人看,她也是可以保护他的!   莫要说这里是女尊社会,就算是在现代,甚至是在男尊的古代,如果遇到类似的情况,花唱晚也是愿意拼了命去保护自己心爱的人,这无所谓身份地位强势与否,这只与感情有关。   “我……”许南毅想解释,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更何况如果真的研究起来,他还真的未必信任花唱晚,至少是不相信她有足够的能力能够去刺杀皇帝!   “我正在找皇宫的建造图,你能   找皇宫的建造图,你能弄到吗?”花唱晚不想听许南毅阻止她的话,那些个理由她都明白,所以也都说服不了她,还不如说点实际的比较有用。   许南毅不语,显然不是那么容易就被转移话题的,这关系到花唱晚的安危,他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就妥协,势必是要说明白的啊。   看到许南毅这执拗的样子,花唱晚有些无奈,终于是软了语气道:“你放下吧,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总是有些把握的事情,我才会去做的。”   进皇宫行刺一个皇帝,对于她来说未必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她的空间里有许多适合行刺的装备,像是迷药,像是手枪,总归是很有把握的,以前之所以没有想到这么做,最初是不知道许南毅躲避的仇家是谁,后来则是不太肯定这么做的意义,现在有了许南毅的肯定,这么直截了当且有效果的方法,她自然是不会放弃的。   “你真的有把握?”许南毅虽然不信,但却已经开始渐渐的相信了,而此时他也想到了花唱晚的身手问题,那一日手下汇报的消息中可是很明确的指出,这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潜入到了山谷中,并且还将人抓走带了出去,如此身手,还真是他手下的那些人无法达到的。   可是,花唱晚的身手为什么会那么好呢?他可从不记得花唱晚学过武啊,难道是这两年学习的,那这进步的也太过神速了吧,可谓是武学奇才了。   “自然是有的。”花唱晚肯定的说道,正如许南毅不愿意再遮掩一样,花唱晚身上的秘密也不少,此时她也选择了坦白一些,并不会事事都瞒着许南毅了,至少也要给许南毅一些信心才是。   “有几成把握?”许南毅有些锲而不舍的问道,如果这把握低于六成,他还是不会同意的!   “八到九成!”花唱晚没有说十成十的把握,毕竟意外这种事,谁也无法预测,她不是一个喜欢汪艳或者盲目自信的人。   “这么多?怎么可能!”许南毅不相信,震惊和惊喜的神色一同出现,但随后就成为了质疑。   “如果你能给我皇宫的地图和那个皇帝的作息安排,我就有九成的把握。”她缺少的是情报,但她觉得许南毅该有才是,准备了一年多,总不能什么都没有做吧。   “地图我有,内应我也有,只是,只是……”只是事情真的就有这么简单吗?许南毅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完全相信花唱晚的话。   “没有只是,你就算是不相信我,也要相信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吧,更何况,我还要平平安安的回来,和你,和孩子在一起生活呢。”这是见到许南毅之后,花唱晚说的第一句表达她对许南毅在意的话,已然算是一种委婉的表白了。   许南毅听的一愣,尤其是那句“和你”,听的许南毅脸色都变得微红了,错愕的,不敢置信的,却无法掩饰的极为惊喜的看着花唱晚,很是怀疑,自己这一刻是不是幻听了,不然怎么会听到这类似表白的话呢。   “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许南毅红着脸鼓足了勇气才问出口了这句话,拳头不自然的紧握着,他却是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因为他已经紧张的脑子都有些晕晕的了。   花唱晚自然是注意到了许南毅的紧张,同时也看到了许南毅害羞的样子,磕磕巴巴的说话,带着乞求的眼神看着她,一副期待却又害怕受到伤害的样子。   “我以前就问过你,愿不愿意嫁给我,你以前拒绝了,那么现在呢,你可愿意?”这句话绝对是花唱晚冲动下才问出口的,毕竟这个时候并不适合求婚,有那么大的一个敌人在那里摆着呢,而且这个时候求婚,也不好说是太过匆忙没有诚意,还是有些趁人之危太过着急的感觉,毕竟许南毅的身份和当初可是有些不同了呢。   许南毅当初只不过是个奴隶罢了,最多也就是一个身份有些神秘的奴隶,而现在呢,许南毅却是嫡长皇子,虽然有着当今皇帝那么大的仇家,但如果是消灭了仇家之后呢……   一时间,花唱晚的脑海里已经想过了许多事情,也想到了其中种种利害关系,但即使如此,花唱晚也并不后悔自己的求婚,不过,这个时候,她却是不想知道答案了。   “你不用现在回答我,求婚需要聘礼,等我准备好之后,你再来回答我吧。”花唱晚这话显然是有些语病的,聘礼可不是求婚时该准备的,那是对方同意之后才该送出的东西,而且这个时候说聘礼的事,就难免会让许南毅联想到些什么,而对这一点,花唱晚也没有掩饰,她就是想拿下那个皇帝来做聘礼!   这般想来,这话说的也就没有什么问题了,说出自己的筹码,让对方考虑,似乎也很正常,只是这聘礼,却听的许南毅胆战心惊的,就怕她是意气用事,竟然敢拿这种事当作聘礼。   “你,你要是愿意娶我,不用聘礼,我……”许南毅磕磕巴巴的解释着,他是真的不想让花唱晚去冒险啊,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花唱晚打断了。   “你不用说了,你的意思我明白,只是,话已说出口,我就要说到做到,你与其再劝我,不如帮我搜集情报,让我行事可以更方便些。”如果说前几次求婚被拒,花唱晚还有些气恼,那么在知道许南毅的苦衷之后,她就已经明白许南毅的心思了,所以她是不怕被拒绝的,但这一切都要等,等她解决掉那个大   决掉那个大仇人以后再说,不然无媒无聘,岂不是委屈了许南毅!   许南毅紧抿着嘴角,直直的盯着花唱晚看,他能感觉到花唱晚的坚持和固执,同时也明白自己就算是再劝说,估计也是无用的,还真不如应了花唱晚的话,多做一些有用的事来的实在。   “我一会就通知人去将地图取来,宫里的内应也都可以全交给你去安排,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支持你,只是你一定要记住,安危为重,莫要冒险!”活着才是资本,活着才能报仇,他苟且偷生一直到现在,就是因为明白这个道理。   “恩,放心吧!”花唱晚上辈子即使是英年早逝也没有遗憾,这本身就是一种遗憾,而现在,她不仅有了家人,还有了爱人和孩子,是一定会珍惜生命的。   虽然说着放心,但许南毅显然不能够完全放心,只是话都说到这种程度了,他显然不好多说什么,也没想到其他的话题,就只能保持了沉默。   花唱晚的眼神落在许南毅的脸上,再次确认这人是真的瘦了,而且瘦了很多,脸色中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病态。   “你的身体,还没有好吗?”花唱晚皱着眉头问道,但实际上话说出口,她就知道自己问了一句废话,这人的身体一看就知道不好。   “没什么大事。”许南毅摇了摇头,一副很不在意的样子,这两年他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他已经渐渐的习惯了。   花唱晚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想了想,决定道:“我这里有一副药浴的方子,对身体很有好处,我去准备一下,你也跟着来吧。”   花唱晚说着就向外走去,许南毅愣了愣,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就变红了。   许南毅这是想到了那次看到花唱晚沐浴的场面,也不由的想到了两人曾经发生过关系的情景,这药浴什么的,听着就让人不由的浮想翩翩,不过很快许南毅就打消了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低着头跟在花唱晚的身后走了。   花唱晚虽然修葺过这处宅子,但并没有做太大的改动,浴室也没有弄的像是桃源山庄那么夸张,只有一个很大的浴桶,花唱晚先是吩咐人去准备热水,打发了人都离开之后,见到许南毅也没有跟进来,便将空间的灵水灌了小半桶进去,又取出了一个药包,浸泡在了浴桶里,这药包是她平日里也会用的,有强身健体活血祛湿的功效,算是当作掩饰来用的,最主要的还是灵水。   许南毅在外间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做,却是让花唱晚帮着自己准备沐浴的东西,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便咬了咬牙走进了浴间,正好看到花唱晚将药材浸泡到水里,心下不由的就有些感动了。   这人无论是因为什么留下自己,哪怕不喜欢自己,却也还是在意着自己的吧。   “其实你不用这样麻烦的,我没事的,都是小毛病。”许南毅不想让花唱晚为他操劳,这也不是一个女人该做的事情,哪怕他曾经贵为皇子,也从未想过让自家女人为自己准备沐浴的东西,这要是放在一般女人身上,说是侮辱都不夸张呢。   “小毛病不处理好也会变成大毛病,你以后每日都要浸泡半个时辰,不得中断,先泡一个月试试效果再说。”许南毅的身体本就不太好,要是还不懂得调理,可就危险了,她可不希望宝宝如此小的年纪就没有了父亲!   “我……”   “主子,热水来了。”下人们送来了热水,也正好打断了许南毅推辞的话,花唱晚指挥着下人将热水倒进了浴桶里,很快香味就散发了出来,让人精神一震。   ……   ☆、【073】夜探皇宫   下人们弄好了水,然后都识趣的退了出去,独留下两人在浴室里,面面相觑。   许南毅想让花唱晚出去,却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只能微皱着眉头略有些纠结的看着花唱晚,希望她能主动些退出去,而原本花唱晚是要退出去的,但在要走的时候,却看到了许南毅那纠结的样子,顿时就停住了脚步,眼神中也闪过一抹玩味的神色。   “脱衣服啊,难道还让我服侍你不成?”花唱晚略微露出了一丝不耐的神色,却十分坦然的说道,好似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啊!我,我……”许南毅的脸色瞬间就涨红了,傻傻的看着花唱晚,一脸的不知所措,连回话都不太会了。   “别我我的了,再不脱衣服,水都凉了。”花唱晚干脆的打断了许南毅的话,似乎一点都没有感觉到许南毅的尴尬。   随着花唱晚的话落,许南毅反射性的揪紧了自己的衣领,紧张又防备的看着花唱晚,很是有种想要逃跑的感觉。   “怎么还不脱?真的要我来帮你?”花唱晚说着就走上前了几步,距离许南毅更近了,许南毅被逼着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想要拉开距离,却碰到了身后的浴桶,已然没有了退路。   “你,你出去,我自己洗,自己能洗!”这个时候,许南毅总算是找回些理智,尽量冷静的开了口,但一句话还是说的断断续续的,足以见他的紧张程度。   花唱晚却是不退反进,再次向前走了两步,直直的站到了许南毅的面前,两人之间近的都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了,可以说是暧昧极了。   “你撵我走?我以为你应该想让我留下才是。”花唱晚这话已经算是明晃晃的调戏了,不过她压低了声音,多了一丝冷意,倒也像是质问的感觉,让人弄不懂她的情绪。   许南毅原本只是紧张的心情瞬间就变得凉凉的,犹如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一样,这话在他这个有些做贼心虚的人听来,显然不是什么调戏的意思,更像是一种质问,或者说是指责,虽然他从来都不后悔自己做过投怀送抱的事情,但因此而被指责,或者是被瞧不起,更甚至是被怨恨,也是他无法避免不得不承受的后果!   许南毅刚刚涨红的脸色,瞬间就变得苍白了起来,花唱晚一直在观察着他的表情,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虽然无法完全了解他的想法,却还是心下一软,放柔了声音,甚至是浅笑着说道:“怎么,吓到你了?脸色都白了,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你快泡吧,记得要泡半个时辰,我这就出去了。”   花唱晚说着就已经向外走去,许南毅看着她的背影,悄悄的松了一口气,眼神却是变得复杂起来,不过他倒是很听话的,乖乖的脱了衣服,进了浴桶里泡澡,热乎乎的感觉,终于让他可以放松一些,有花唱晚在身边的时候,给他的压力实在是有些大,那种莫名的紧张,有时候让他连呼吸都不敢太放肆。   而除了浴间的花唱晚,却是被小三子拦住了,小三子一脸暧昧的询问道:“主子,您看这许公子的房间,那个还需要安排吗?”   “为什么不需要安排?”花唱晚反射性的问道,但话刚出口就明白了小三子的意思,这人是要将人安排进她的房间啊,立刻便接着说道,“就安排在我左侧的房间吧,好好照顾着。”   那一夜是人为的意外,但这种意外显然不适合在现在发生,至少,她还需要给他第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小三子觉得有些可惜,但也不会质疑自家主子的决定,立刻就安排人打扫房间去了。   许南毅从浴间出来,就被带入到了新房间,看到这不是花唱晚的主卧,心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略微有些失望,至于失望什么,他却只能自嘲的笑笑,自己这是在胡思乱想什么呢,花唱晚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留下自己,难道还真的会看上自己不成?   躺在床榻上,许南毅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没一会的功夫,他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灵水和药浴的效果是极好的,一夜无话,许南毅睡的极沉,翌日一早起床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连脸上的病色都退去了几分,看起来健康许多。   早饭是下人们做的,许南毅本想动手,却是见到已经有人在做了,便去了宝宝的卧室看宝宝,小宝宝睡的很沉,嘴角还带着丝可疑的水痕,小拳头松松的握着,偶尔还会一抓一抓的,感觉上极为可爱。   许南毅轻轻的走了过去,将自己的手指放在了小宝宝的手上,随即便被轻轻的握住,软软的,暖暖的,让许南毅情不自禁的就露出了一抹笑容,温暖至极。   早饭是小三子亲自来请的,奉了花唱晚的命令,许南毅过去的时候,花唱晚已经坐在了餐桌上,招呼了许南毅坐下,就安静的吃了起来。   饭后,许南毅就随着花唱晚去了书房,不一会的功夫,就有一只信鸽扑腾扑腾的飞了过来,许南毅伸出手,那信鸽就落到了他的手上,而在信鸽的腿上则绑了一卷皮纸,皇宫的地图送到了。   “这是地图,你看看吧。”其实许南毅对皇宫很熟悉,但再熟悉也没有地图来的详细,许南毅看过之后,又在上面添加了两笔,是两座后建造的小亭子,这才交给了花唱晚。   花唱晚接了过来,大概看了一炷香的时间   大概看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将皇宫的地图记在了脑子里。   “这地图很有用,暂时就放我这里吧。”虽然记住了,但以备不时之需,花唱晚也没有将地图还回去。   “这里还有一份名单,是我们的人,现在都在宫里当差,还有一份皇帝的日常作息记录,你看看吧,也许会有些用处。”许南毅说着又从怀里拿出了一份名单和一本小册子,这名单是他不久前写下的,上面有数十人,可以说是他们在皇宫中最可信的力量了,而小册子则是他这近两年来的心血了,上面记录的都是关于皇帝的作息习惯。   实际上他们在皇宫布置下的人还有很多,有那么一部分甚至都不知道自家的主子是谁,只知道听命做事而已,而这些人显然都不是十成可信的,所以许南毅为了以防万一,并没有将这些人的名单写在上面,不过他还是补充道:“其实还有一些人,只是并不是很可信,你需要他们的名单吗?”   “要!”万一需要杀人的情况下,总不好错杀了自己人。   许南毅深深的看了花唱晚一眼,走到书桌前,再次开始默写起来,如果说交出皇宫地图不算什么,那么交出这份名单,可就意味着他对花唱晚无条件的信任了,这种信任倒不是相信她有能力去刺杀那个皇帝,而是信任花唱晚不会背叛自己!   想到背叛二字,许南毅的手就是一抖,虽然从未怀疑过花唱晚,但花唱晚的身上实在是有太多需要怀疑的地方了,无论是突然之间的富有,还是那些商业方面的奇思妙想,亦或者是那属于武者最顶级的身手,都是被怀疑的问题所在,只是即使如此,他还是愿意选择信任她,如果弟弟妹妹在这里,也许又会说他是傻了吧。   他这一次回来,并没有瞒着弟弟妹妹,毕竟手下的那些个势力还需要他们帮着做事,而弟弟妹妹最初的态度都是反对他回来的,是他不顾众人的意愿,一意孤行回到了这里,甚至还在离开之前,隐隐的将大权交在了弟弟妹妹手中,如若他真的无法再回去主事,复仇的事就只能靠他们了。   很快,许南毅就写好了名单,再次放到花唱晚面前的时候,他极为郑重的说道:“这些人可不用的时候就不要用。”   “我明白。”花唱晚看了眼名单,这两份名单写的都算是详细,除了名字以外,还有性别年纪和职务,而从职务的分类上来看,男侍,女侍,御医,御厨,守卫,这些都是有的,如果利用好了的话,她刺杀成功的把握就又可以增加一分了,虽然不好说十成十,却也可以做到九成**了。   许南毅沉默了片刻,然后再一次不太确定的问道:“你真的会去吗?”他实在是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如此轻易的说出要去皇宫刺杀皇帝这种话,或者说花唱晚到底是凭借什么样的心态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即使到了现在,许南毅仍旧是担心的。   “我会先探路,找到合适的机会再动手,不会冒险的。”花唱晚知道许南毅担心自己,也很有耐心的解释着。   许南毅不语,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不信,过了好一会之后才道:“如果我不希望你去呢?甚至可以保证,即使你不去,我也可以答应你任何事,这样的话你还会去吗?”   如果花唱晚是为了自己的留下才要去冒险,那么他的希望如果是不愿意她去呢?她是不是就会停下这冒险的举动!   “会!”因为只有解决了那个皇帝,许南毅才能够真正的安全且安心,所以即使许南毅阻止她,她也会去,更何况这也是她的承诺,她不会食言而肥。   许南毅被噎了一下,说不上是失望还是高兴,失望的是这人果然不会听他的话,高兴的却是这人这么做显然还是为了自己,分析了这两种感觉之后,许南毅连自己都有些不待见自己了,觉得自己愈发的矫情起来,面对花唱晚的时候,总是这么纠结可不好。   “既然如此,那你一定要小心!”既然如此,他也就不再多劝了,不过与此同时,他也在心底暗暗发誓:你生,我生,你死,我死!若花唱晚真的能够杀掉那个人,那么他就愿意承诺这一生一世的不离不弃,服侍,且顺从!   这一日花唱晚都没有外出,打发走了许南毅去照顾孩子之后,她就开始准备起了夜探皇宫的装备问题,夜行衣,各类攀爬器械,武器,暗器,药物,除了枪支外甚至还准备了微型炸弹,她空间里的宝贝真不少,以前冒险时用的各种装备,都是最精良的科技产物,用在这个古代绝对算是绰绰有余了。   午饭,晚饭,白天过去,黑夜降临,当许南毅听说花唱晚今晚就要夜探皇宫的时候,整个人都惊的站了起来,极为担忧的想要阻拦花唱晚,却是被花唱晚率先一步阻止了。   “今日不去,明日也是要去的,我只是去探路,你不用担心。”见到许南毅这么担忧的模样,花唱晚也是有些后悔告诉他了,早知道自己就暗中行动了,也免得让他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我……”许南毅无法让自己不担心,只是这话刚说一半就被堵住了,而且这堵住的方式还极为让人震惊!   花唱晚吻了他,花唱晚竟然准备吻了他!这,这怎么可能!   许南毅脑子晕晕的,瞪圆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花唱晚,只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花唱晚就已经极为干脆的转身离开了,   身离开了,只留下他站在原地,呆呆的有些不知所措,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变换的极为精彩。   “你一定要平安的回来,我和宝宝都会等你,一直等你!”过了好一会之后,许南毅才用着一种极为担忧,也极为绝然的语气自言自语道。   花唱晚骑着天墨一路向着皇宫的方向奔去,虽然天色已晚,却也不是太晚,花唱晚打算三更动手,现在并没有到预计的时间,便找了一家距离皇宫最近的客栈,要了一间上房休息,同时也在调整状态,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她还没有执行过这么重要的任务呢,也不知道自身状态有没有下降。   三更,花唱晚从客栈的后窗翻了出去,神不知鬼不觉的一路暗行到了皇宫外,她预计潜入的地方是皇宫的北面,那里距离后宫最近,虽然守卫森严,但她也有把握潜入进去。   如果真的要行刺的话,更适合在探明皇帝的行踪后,来个里应外合的行刺,所以花唱晚这一次来皇宫,只是为了探路,也实地考察一下皇宫的守卫力量,却是没有真的要下杀手的意思。   皇宫的围墙建造的很不一般,但再不一般也拦不住花唱晚的脚步,潜入到皇宫之后,花唱晚一路寻着皇帝寝宫的方向而去,途中所遇守卫果然很严密,但花唱晚也没多在意,反而更是放心,这些人虽然多,流动性也比较强,但无奈武力值跟不上,完全不是她的对手啊。   都说艺高人胆大,花唱晚实际上是一个很谨慎的人,这才制定了探查地形的计划,只是在皇宫中溜达的时候,却觉得自己还是有些高估了这个皇宫,以她的身手完全可以在这个皇宫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那个想杀的人,而既然如此,也就没有再来第二次的必要了。   如此算计着,花唱晚就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一路来到了皇帝寝宫,只是让她有些失望的是,皇帝今夜并没有睡在自己的寝宫里,而应该是去了某个君侍的寝宫,不过对于这样的结果,花唱晚也不太意外,顺手就抓了个侍从逼问了一番。   “知道皇帝去哪里了吗?”森冷的匕首架在那侍从的脖子上,只要略微动动手,就可以了结一条人命,吓的那侍从全身都开始颤抖起来。   “我,我不,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大,大侠饶命,饶命啊!”侍从哆嗦的求饶着,却是没有说出花唱晚想要听到的答案,花唱晚手中的匕首又逼近了一分,直接割破了侍从的脖子,吓的那侍从想要尖叫,却是被花唱晚抢先一步捂住了嘴巴,然后直接打晕了。   花唱晚一边感叹着随便抓来的人果然不好用,一边想着名单中最有可能知道皇上行踪的人,同时也为了不暴露行踪,直接将抓来的那侍从绑起来捂住嘴巴扔到了一棵大树上,虽然死人才能最好的保守秘密,但她也没有丧心病狂到随意就杀了一人的地步。   许南毅给花唱晚的名单上,最有可能知道皇帝行踪的是一名叫做程舟的侍卫,她是皇帝寝宫的外围守卫,今天正当值,花唱晚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这名侍卫,不过这人和另外几个人一起执勤,倒是不好随意下手,连对暗号的机会都没有。   这些既然是许南毅的人,自然也有着各自的联络方式,而暗号就是许南毅告诉给花唱晚知道的,那是一套手势,很隐蔽也不算复杂,却不太适合这个时候用出来,毕竟只要她现身的话,极有可能立刻就引起攻击。   那么该怎么办呢?是回去再抓个有可能知道的人来逼问皇帝行踪,还是等这人换班了之后再去联络?或者她也可以自己去那几个受宠的君侍宫里看看,说不定就碰上了呢。   ……   ☆、【074】等我回来   花唱晚只犹豫了一瞬间便做出了决定,她再次找到了那个被扔到树上的侍从,弄醒了之后开始新一轮的逼问。   “要不你就说出皇帝的下落,要不你就说出知道皇帝下落的人,如果都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其实皇帝寝宫外面有好多人,但不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就是未必会知道皇帝下落的,这好不容易抓到一个落单的,看起来有点像是知道的,花唱晚觉得还是该好好逼问一下才是。   花唱晚抓着的这人是一名男子,也是皇帝寝宫一等侍从,还真是有些身份,但皇帝的行踪他还真不知道,不过听到花唱晚后一句问话,这人倒是哆哆嗦嗦的回答道:“赵管事应该知道的,他是负责敬事房的,皇帝去哪过夜他都知道!”   大雅王朝是没有太监这一说的,皇宫里男侍和女侍都有,有些身份的就叫做管事,像是这侍从口中的赵管事就是如此。   “难道这寝宫里就没有人知道皇帝去了哪里?”花唱晚倒是了解敬事房的事,但那里显然有些远,花唱晚可不想那么费事。   实际上花唱晚现在已经在心里考虑着,她要是还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就将这皇帝寝宫里的侍从们一个一个抓过来审问,总归是有人知道的。   “没,没有,知道的都跟在皇上身边去了,皇上的行踪一向都很隐秘的,我们真的都不知道啊。”侍从怕的都快哭出来了,当今的皇上也是一个很谨慎的人,即使是在皇宫里,行踪也很隐秘,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还真不知道啊。   “那你可知道她向哪个方向去了?”花唱晚退而求其次的问道。   “后,后宫!”侍从很是肯定的回答道,却是惹的花唱晚翻了个白眼,这么简单的答案难道她会不知道吗!   “再具体一些!”后宫也是很大的,这三宫六院的,仅仅是花唱晚知道的侍君就有数十位之多!花唱晚夜探皇宫之前,也是做了许多工作的,宫里这些个侍君的名单和大概关系就是其中之一。   “应应该是向陶贵君所在的淘青宫那个方向去了,还有孟贵侍的梦雅居也在那个方向,皇上很宠他们,应该是去了那里。”侍从抬起手指了个方向,花唱晚眼神凌厉的看了侍从一眼,吓得侍从猛点头,只是还来不及保证什么,就再次被花唱晚打晕了,然后再一次扔到了树上。   按着侍从所指的方向,花唱晚一路潜伏了过去,在路过了一处宫殿确定没有皇上的踪迹之后,还真在第二处发现了皇帝的踪影,从最外围的守卫就可以看出,这里的防卫比皇帝寝宫还要严密两分。   确定了目标,花唱晚就开始潜入,这对于她来说还真不是什么难事,悄无声息的就躲开了诸多守卫,潜入到了房间之中!   只是,就当花唱晚准备出手的时候,却颇为惊讶的发现,这卧室的床榻上,竟然只有一个男人,而没有了女人的踪迹,这也就说明,那个皇帝再一次不知所踪了,而且还留下了外面的一大堆守卫!   这怎么可能呢!深深的疑惑瞬间出现在了花唱晚的脑海里,因为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皇帝怎么就突然消失在了君侍的寝宫之中,尤其这里还有着极为明显的欢爱痕迹,这是大变活人吗?   花唱晚考虑着要不要将那个寝榻上的男人弄醒,但想了想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一次找不到皇上就算了,总归还有下一次,打草惊蛇可就不好了。   花唱晚一边想着一边悄悄退去,退走的时候还顺便查探了一番外围守着的人,看那人数应该都是皇上身边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少,毕竟花唱晚也不知道确切的人数,但皇帝不在这里是肯定的了,就是不知道这皇帝到底是去了哪里,神神秘秘的让她扑了空。   既然没有找到皇帝,花唱晚就打算离开了,这时候距离她进宫已经有一个半时辰了,不过在临走之前,花唱晚又回到了皇帝的寝宫外,顺手将那个还在昏迷中的男侍带走了,这人暂时还不能留在这里,不然万一被人发现了,她潜入进宫的事就会被发现,可对她接下来的行动十分不利,至于皇宫里少了一个男侍会如何,那就不在她关心的范围之内了,毕竟皇宫之中少了个人,似乎是一件很普通的事。   花唱晚带着那人并没有回客栈,而是到了天昭的联络点,将人扔在那里关着,等她什么时候杀了那个皇帝,就什么时候可以将人放出来了,然后才回了客栈,睡了两个多时辰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才骑着马回到了北山的宅子。   许南毅在家等了一夜,不是他不想睡,而是根本就睡不着,自从花唱晚走后,就满脑子都在想着花唱晚的安危,坐立不安的一直等待着,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想睡觉的事情,而这一等便等了一夜,不过好在这一夜并没有什么消息传来,而这种时候,没有消息显然就已经是好消息了。   花唱晚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满眼都是红血丝的许南毅,憔悴,焦虑,还有看见她时瞬间露出的惊喜。   “你回来了,没出什么事吧?”许南毅迎了上去,虽然已经看到了人,却还是不放心的询问着。   “没事,只是查看地形而已,哪里会出什么事。”花唱晚没有说自己差一点就真的杀了皇帝的事,毕竟她没有找到人,没杀就不算杀。   “没事就好,你累了一夜,快去休息吧。”许南毅是真的心疼花唱晚的,   是真的心疼花唱晚的,只要一想到她愿意为自己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他就又感动又担忧。   “恩,一起休息吧。”花唱晚也没有拒绝,很自然的在说话的同时就拉住了许南毅的手腕,然后拉着人就向着卧室走去,在她看来,这男人可比她更需要休息才是。   许南毅只短短的惊讶了一瞬间,就一点抗拒都没有的随着花唱晚走了,可以说是极为顺从,虽然花唱晚还没有杀掉皇帝,但他的承诺却已经开始生效,更何况就算是没有承诺,他也舍不得拒绝花唱晚。   花唱晚拉着许南毅一直回到了卧房,然后脱掉外衣便直接拉着他上了床,许南毅十分拘束,毫无反抗却也有些僵硬的躺在床上,花唱晚倒是随意许多,拉着被子给两人盖好,说了一声睡觉便闭上了眼睛,像是真的要睡觉一样。   许南毅也是真的有些困了,尤其是放松心神之后,关心的人又躺在身边,只是多看了花唱晚两眼,便沉沉的睡去了,而在他睡着之后,花唱晚才睁开眼睛,清明的眼神中没有半点睡意,小心翼翼的起了床,离开了卧房。   许南毅再次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下午,眼看着就要开始准备晚饭了,匆匆的洗漱了一番过后,许南毅就出了卧房,负责服侍他的小厮一直等在门口,看到他出来,立刻就迎了上去。   “许公子,主子说您醒了就请去书房一趟,主子在那等着您呢。”   “恩。”   书房里,花唱晚正在看酒楼的账本,听到敲门声,便让人进来,看到睡醒后的许南毅精神不错,也放心了一些,这人身体本就不好,还不知道要好好照顾自己,总是让她担心。   “先吃饭吧,吃完了饭再谈。”关于宫里的事还有一些要和许南毅谈,她今天也想了许多,昨天没有杀掉皇帝还是很正确的,不然这方没有做好准备,突然杀掉了还是会有许多麻烦的,所以一定要和许南毅商量好才是。   “恩。”许南毅是有些饿了,听到花唱晚这么说便答应了。   用过晚饭,两人再次回了书房,开始商谈起了刺杀的事情,花唱晚先是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昨夜的行动成果,而后又表示了一番自己的信心,最后才问道:“如果杀掉了皇上,你们做好接收的准备了吗?”   至于接收什么,花唱晚没有明说,但许南毅却是明白的,杀掉了皇帝,自然要有新皇帝坐上那个位置,而这个人选自然应该是他的母亲,只是不知道现在母亲的情况如何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行动?把握有几分?”如果真的确定要刺杀皇帝,那需要做好的准备还是有很多的,毕竟谁也无法确定会不会有人趁乱冒出来争夺皇位。   “只要你这里准备好了,我立刻就可以行动。”花唱晚信心十足的说道,皇宫的情况她已经完全了解了,在那里刺杀一个人,她有九成九的把握能够完成任务。   “这么有信心?那我这里需要最少五日的时间做准备。”在刺杀皇帝的同时,他还要营救他的父母,并且要对一些重臣进行控制,需要做的事情不少。   “好,那就五日后行动,不过我要在刺杀前确定皇上所在的具体位置,这个要求你的人能够做到吧?”她可不想再去皇宫那么大的地方乱找了,简直就是浪费时间,而且那皇帝也神神秘秘的,总是让人觉得有些古怪。   “能,我会安排人调查好的。”这对于许南毅的人来说,并不算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看到许南毅信心十足的样子,花唱晚也就放心了,想了想,才又问道:“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吗?”   许南毅一愣,但随即便笑了,道:“如果你能帮我杀掉皇上,就已经是帮了我最大的忙了。”   “除此以外呢?”花唱晚并不是那种关心他就想要知道他一切的性子,只是现在情况特殊,许南毅又一贯隐忍,她也只能主动询问出口了。   “那就没什么了,我会都处理好的,你放心吧。”这个时候的许南毅也是十分自信的,他运筹帷幄了这么久,总是有些成绩的,花唱晚既然已经负责了最大的麻烦,其余的他自然会处理好的。   实际上刺杀皇上这种事,或者说是造反逼宫这种事,就算是花唱晚现在不做,不久的将来许南毅也是会做的,也许未必会有现在这么大的把握,毕竟他们没有花唱晚那么厉害的身手,但只要安排得当,或者是破釜沉舟般的背水一战,哪怕是拼死,也会行动的,总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等下去就是了。   “好,那你要小心,莫要太累了。”花唱晚深深的看了许南毅一眼,最后认真的点了点头,将自己的信任也交给了许南毅,虽然这里的男子不同于她认知中的男子,但她也从未小看过任何人,尤其不会以性别看问题,而在她眼中,许南毅一直都有着优秀的一面,尤其是这般自信的许南毅,神采飞扬的极为吸引人,让人看着都舍不得移开视线。   “恩,我知道。”许南毅低着头略微有些不自在的应了一声,心里却是甜甜的。   接下来的几日,花唱晚和许南毅都在各自忙碌着,花唱晚虽然将准备的事情都交给了许南毅去做,但她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还是对天昭的人下达了一系列命令,做好了战前战后的各种准备,尤其皇位更替的准备!   而许南毅这头,需要做的就更多了,虽然筹   了,虽然筹谋多时,但人手还是有些不足,不得不紧急调动人手入京,并且开始联系军队中那些握有军权的将军,这些都是皇太女的手下,现在都归许南毅调动!   皇宫,太女府,十余位许玥方重臣的府宅,这些都是重点的关注对象,除此之外还要在四座城门处做好防范,行动之后短时间之内不允许任何人进出,许南毅忙的焦头烂额,恨不得饭也不吃觉也不睡,如果不是有花唱晚看着,以他那略显病弱的状态,估计早就累趴下了。   而在这其中有一件让许南毅又无奈又羞涩的事也不得不提,自从第一次药浴之后,花唱晚每日都会为许南毅准备药浴,并且还会暗中换掉许南毅的饮水,全部都用灵水代替,仅仅是几天的功夫,就让许南毅的气色变得红润起来,虽然还是因为太过忙碌而有些疲惫,却也不是那种病弱的感觉了。   对于这一点,许南毅因为太过操心刺杀的事情而没有注意到,但花唱晚却一直注意着,对自己的所做也愈发的满意了,觉得这男人气色好起来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愈发英俊起来。   这几日因为花唱晚大多时候都在许南毅身边,而许南毅在安排一些事物的时候,也从未瞒着花唱晚,倒是让花唱晚了解了许多情况,甚至偶尔还会提醒几句,让许南毅可以将兵力布置的更有效一些。   时间匆匆,转眼间五天的时间就过去了,行动的时间就定在了这一日的午夜,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许南毅的脸色也变得愈发紧张起来,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   “别紧张,会没事的。”花唱晚实在是有些看不过去了,走到许南毅身边,手轻轻的覆在了他的手背上,安慰道。   “万一呢,要是万一……”许南毅还是不放心,身为皇子,他实在是太过了解刺杀皇帝这种事所要面临的危险了,那是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现在,他们却是要做了!   “没有万一!”花唱晚斩钉截铁的说道,虽然她一直都很保守的说有九成九的把握,但她也不允许自己有什么万一出现,她还要平平安安的回来娶这个男人呢,怎么会有什么万一!   许南毅反手握住花唱晚,神色认真的道:“就算是有什么万一,我也不怕,大不了,我就随你一起去了!”   “你这是在说什么傻话呢!孩子都不要了?”听了这话,花唱晚的感受还是有些复杂的,她觉得自己应该是生气的,气这男人不懂得珍惜生命,甚至连孩子都不顾了,但是一想到这男人是愿意跟自己一起去死的,就怎么都气不起来,只觉得有些窝心。   听到孩子两个字,许南毅明显的一顿,刚才那一瞬间,他是真的没有想过孩子的问题,这让他不由的对孩子生出了一股愧疚的情绪,他,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我会将她抚养长大!”然后再去找你!许南毅没有将话说完整,却是在心里十分认真的承诺着,她要是死了,他也绝对不会独活!   只是许南毅虽然没有将话都说出来,但花唱晚却是很轻易的就懂了他的意思,这男人在她面前其实一点都不懂得遮掩,以前不懂他是因为她不在意,现在在意了,就什么都懂了。   “等我回来。”花唱晚也不想多说什么了,说的再多许南毅仍旧还是会担心,倒不如让事实说话,等她安安全全的回来,就什么都不用说了。   会担心你的人,才是真正在意你的人,这种担心与实力无关,与信任无关,只与感情有关,所以被担心着,也是一种幸福,要懂得珍惜。   告别了许南毅,花唱晚一人一骑向着皇宫飞奔而去,而与此同时,许多人都在暗中行动着,血色之夜也渐渐的拉开了序幕。   ……   ☆、【075】弑君之夜   花唱晚走后,许南毅先是去了宝宝的房间,和宝宝告别之后,就在多人的护送下离开了大宅,这倒不是他私自行动,而是早就和花唱晚商量好的,这一夜他也有自己的任务,需要带着人去太女府,是营救,也是保护,只要花唱晚那里的行动成功,他们就会立刻展开行动。   实际上这个行动并不需要许南毅亲自去执行,但一来这个任务的危险性不大,二来许南毅也不放心,三来他也不想只是等待,所以才和花唱晚商量着,要了这样的一个任务,也算是和花唱晚一起努力着。   花唱晚是掐算着时间到达皇宫外围的,潜入的路线仍旧是她上次进入的地方,只不过这次目的更加明确而已,终点直指皇君寝宫,因为好巧不巧的,这一日是十五,皇帝必须要休息在皇君的寝宫,让人连调查的功夫都省下了。   再严密的守卫,也挡不住一个最顶级的特种兵的潜入,不过这一次花唱晚到不是无声无息的潜入了,而是不得不解决掉了两名守卫,不过即使如此,她也没有引起任何注意,仍旧凭借着强悍的实力,潜入到了皇君的寝宫之中!   既然知道了具体的位置,寻人对花唱晚来说就是一件极为容易的事情,只要这个皇帝不会像上次那样不知所踪,就不会出现什么意外,至于上次的事情,花唱晚也和许南毅探讨过,许玥这个皇帝的戒心一向很重,应该是在结束之后就换了休息的地点,这并不是什么太过意外的事情,因为很多皇帝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照相,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但今天是十五,皇帝却是必须要留宿皇君寝宫的,这样也就不怕许玥再次消失了。   这一次花唱晚潜入的时间要早一些,找到皇上的时间自然也早一些,所以很是无法避免的,就看到了某些不太应该看到的场景。   有那么一瞬间,花唱晚是有些呆滞的,任谁突然间见到一男一女交缠在一起,心情都不会很平静,不过花唱晚怎么说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片刻的呆滞过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然后就开始纠结了,她是要立刻下手好呢,还是仁慈一点给对方一个最后一次的时间好呢?   而且这个时候花唱晚也不得不正视一个很是严肃的问题了,那就是在她杀掉这个皇帝之后,皇帝身边的那些人该怎样处理呢!先说这个皇君吧,类似于古代皇后的身份,只不过是一名男子,如果皇帝死了,这皇君活着显然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但要是一起杀了……   夜色下,阴影中,花唱晚脸上的神色也渐渐的变得冷酷起来,既然活着也是痛苦,那不如就一起杀掉好了,正好让这两人在黄泉路上可以不孤单!   花唱晚是冷酷的,但却也是仁慈的,她还真在一旁一直等着,给了这对大雅王朝最尊贵的夫妇最后一次交欢的机会,而仁慈也是有所回报的,就当两人**初歇,花唱晚打算动手的时候,却听到了两人颇为有价值的谈话。   “皇上,您还没有找到玉佩吗?”   “哼,我那个好姐姐,嘴可是严的很呢,都快死了还不松口,难道还能带进地下去不成!”皇帝的声音有些阴狠,带着很明显的怨毒。   而只是听了这么两句话,花唱晚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皇帝的姐姐自然就是许南毅的母亲了,如果许南毅的母亲快要死了的话,许南毅一定会很伤心的吧。   “皇上,难道我们不能仿制一块玉佩吗,只要她死了,就没有人知道真假了,到那个时候,所有的事情不都是您说的算了吗?”皇君的声音原本还是很温和的,但说出来的这番话,却很容易的就暴露了本性,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夫妻两人果然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就你聪明。”许玥这话乍一听倒是讽刺的语气,但其中却也隐藏着默认的意思,而实际上假的玉佩她早就准备好了,只是还不想放弃寻求真的玉佩罢了,毕竟那是皇位的代表,如果能够得到真的,谁想要假的呢。   听到这里,花唱晚已经没有听下去的必要了,那玉佩应该是在许南毅或者是他的父母手中,那么这个皇帝就连活着的必要都没有了。   瞬间过后,花唱晚就已经冲到了床榻旁,虽然这个寝宫里不仅只有皇帝和皇君两人,但因为两人是在欢爱的关系,服侍的侍从都站的很远,花唱晚现身之后,他们甚至都没有发现,所以直到花唱晚站在床边,也没有任何人来阻止,然后下一刻,刀起刀落,花唱晚的匕首便划破了皇帝的咽喉!   “啊!”鲜血飚出的瞬间,皇君满脸惊恐的想要喊出声,但只发出了一个音节,便已经被花唱晚扼杀掉了,捂着自己的喉咙,再也无法言语。   只是瞬间,花唱晚便了解了这皇帝与皇君的性命,足以见其下手的狠辣和果决,根本就没有电视上那些杀人之前还要谈上几句话的习惯,毕竟他们只是陌生人,又有什么好谈的呢。   皇君临死前发出的声音,比两人的谈话声还要轻,外面服侍的侍从根本就听不到,而床榻周围又有着层层帷幕遮挡着,所以这两人即便死了,也没有任何人察觉,花唱晚来的悄无声息,走的也极为安静,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而在花唱晚岀宫之后,便从空间中取出了一支烟火,那是她与许南毅联系的信号,两支烟火,一红一蓝,红色的一支意味着成功,蓝色的那支则意味着失败。   意味着失败。   烟火点燃,红色乍现,漆黑的夜空像是被血迹沾染了一样,刺目之中带着鲜血的味道!   行动开始!   最先有动作的就是潜伏在太女府周围的兵士,许南毅调动了三百余人营救父母,在烟火点燃的瞬间,就发布了潜入的命令,尽可能的在不引起众人注意的情况下,强势突破进入到了太女府之中!   层层突进,许南毅是带着弟弟妹妹一起来的,只不过那两人被他留在了太女府外围隐蔽了起来,而他却是带着众将士一路突进,杀掉了所有来阻拦的守卫,势如破竹般的救出了他的父母!   只要没有皇宫的命令,从太女府救人并不是一件难事,难就难在救人之后怎么办,但现在皇帝死了,他也就没有这样的顾虑了,只要安全的救出父母,大雅王朝的皇位就可以归还给原本的主人了!   “母亲,父亲,孩儿终于见到你们了!”在见到父母的瞬间,许南毅就猛地跪在了地上,红着眼睛一字一句极为激动的说道!   “攸儿,你怎么来了?现在外面什么情况,你这么打进来,会不会有危险?”先开口说话的是许南毅的父亲,神色憔悴,十分焦急的问道。   “没事了父亲,许玥应该是被杀了,具体的情况稍后再说,母亲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许南毅此时是在父母的卧房里,跟来的士兵都守在门外,许南毅的父亲坐在母亲身旁,但母亲却是处于昏迷之中,他们来了这么多人,又打又杀的,不久前还有两人想冲进来挟持皇太女夫妇,好在被抢先一步来到这里的暗卫拦截了,可是如此大的动静,母亲却还是没有醒过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许南毅十分担心。   “什么!许玥死了?这,这,好,太好了,她就该死!攸儿,你快点叫个太医来,你母亲她,她……”许南毅的父亲说着说着声音就有些哽咽起来,但却强忍着没有哭,只是红了眼眶,却和许南毅那隐忍的样子有着六七分的相似。   而许南毅听到这番话,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有一种极为不好的直觉,站起身转身就跑了出去,而后又很快的跑了回来。   “我已经让人去请太医了,很快就会过来,只是母亲怎么了,严重吗?”许南毅忐忑不安的走上前看着母亲,母亲的模样像是睡着了,但气息明显很弱,脸色也极为不好,让人看着就极为心忧。   “身心疲惫,积劳成疾,又没有得到好的医治……”许父后面的话已经有些说不下去了,他虽然不是大夫,但一直守在许母的身边,对她的情况再了解不过,这已经是第六次昏迷不醒了,而且一次比一次时间长,又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恐怕……   一时间,父子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担忧的看着许母,而花唱晚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   想了想,花唱晚还是从空间中取出了一个装满灵水的瓶子,走到了许南毅面前,轻声说道:“这些水有滋补身体的功效,你喂给伯母喝下去吧。”   父子两人对于花唱晚的出现都很惊讶,但反应却是各不相同的,许父是惊讶和怀疑,许南毅却是欣喜和感动,尤其是许南毅,在看到水瓶的时候,眼睛一亮,立刻就接了过来。   “谢谢你,我这就喂给母亲喝下去。”许南毅还记得自己当初在青云县的时候,他身体不好还生了病,花唱晚就拿出了药丸和水给他服用,虽然他不知道具体的功效,最初也以为是药丸的缘故,但每次都必须配着专用的水,时间长了他也就明白了,这水估计也不是普通的水,现在看到花唱晚拿出来,自然是不会怀疑的。   许父在一旁动了动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看到许南毅欣喜又信任的样子,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配合着许南毅,将那一瓶水慢慢的喂入到了许母的口中。   灵水果然是有效果的,喝下水后不久,许母那苍白的脸色中就多了一抹红润,人也渐渐的醒了过来,让许父和许南毅都极为惊喜,只有花唱晚在一旁轻轻的摇了摇头,灵水的功效是很厉害,但也做不到起死回生的地步,而许南毅的母亲显然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虽然灵水能够增加一些生命力,但到底能不能够活下来,还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许母悠悠转醒,最初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到许南毅的时候,一脸的惊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是全身无力,脸色又惊又喜又有些无奈,还是许父扶着她坐了起来,缓缓的给她解释起了现况。   “好,好孩子,果然没让母亲白等,只是,咳咳,母亲估计是不行了,你,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你的父亲和弟弟妹妹,也要帮着妹妹管理好这个国家,咳咳,一定要照顾好这个家!”许母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也是很了解的,知道了现况之后,就抓紧时间交代起了后事。   几个孩子能够做到这个地步已经让她很是惊喜了,但高兴之余更多的还是一种焦虑和担忧,她就快不行了,诺大的王朝只能交给孩子们自己去操心了,她只希望她的孩子们能够担得起这份责任,让她可以走的安心!   “不会的,您不会有事的,您还要登基称帝,成为大雅王朝最了不起的皇帝呢,妹妹还小,怎么可能担得起这样的重担,您一定要坚持住啊,太医很快就会到的,您一定不会有事的。”许南毅实在是无法相信   是无法相信这样的事实,他好不容易才救出了父亲和母亲,母亲怎么就不行了呢,这样的事实对他来说实在是太残酷了。   “攸儿,你不要伤心,娘能够在临死之前看到你,就已经很开心了,你是长子,是大雅王朝名正言顺的嫡长皇子,以后的大雅王朝,就需要你多多费心了,灼儿是小,但灼儿从小就跟在我身边学习朝政,现在有你,还有你父亲在一旁教导着,我是放心的,只是苦了你了,我的孩子……”许母的声音越来越弱,好似费劲了力气才说完这番话,直至最后,再次昏睡了过去,而此时许父和许南毅也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太医赶过来的时候,许宁和许灼两人也赶了过来,众人还来不及说话,太医就被逼着先去查看起许母的身体状况,最后得出的结论也正如花唱晚所想的那般,油尽灯枯,身体败坏的可以,能不能坚持过来,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甚至还极为隐晦的指出,如果情况太糟糕,也许就是这十天半个月的事了。   听到这样的结果,父子四人的神色都极为悲痛,但却也无可奈何,尤其是许南毅,即使再悲痛,也还要打起精神去处理接下来的事情,母亲不在了,他这个做大哥的,只能站出来了。   许南毅想明白这些,抹了一把脸,悲痛的表情犹在,却也多了一丝坚持与绝然,走出卧室之后,就对着身边等待已久的几人下达了一系列的命令。   控制皇宫,控制诸多大臣的府宅,稳定朝中局势,尽可能的防范任何意外的发生,尽量做到兵不血刃的达到最终的目的——新皇登基!   在许南毅下达命令的时候,花唱晚就一直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这个时候的许南毅是真的很不一样的,坚定,睿智,气势逼人,三言两语中便足以指点江山,如果这个王朝不是女子当权,那么以许南毅的能力,也足以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有那么一瞬间,花唱晚就有些脑洞大开的想着,如果是许南毅当了皇帝会怎样呢?有她的辅佐,有他本身的能力和身份支撑,这也许并不是一件完全做不到的事情!   不过,这样的想法也只是想想罢了,如果皇位是别人的,而且许南毅没有妹妹的话,那么她还有可能让许南毅坐上那个位置,但许南毅既然有了妹妹,那么无论如何,他是都不会答应这种事情的,与权力比起来,许南毅显然更在意亲情,皇位他是想都不会想的。   “这么晚了,你先去休息吧,这里房间很多,我已经让下人去准备房间了。”就在花唱晚胡思乱想的时候,许南毅已经向着她走了过来,语气虽然有些压抑,却明显带着对她的关心。   其实许南毅更想表达的还是谢意,只不过他将所有的感谢都紧紧的在了心里,因为花唱晚为他做的事情,已经不是谢谢二字能够回报的了,他会一生都带着这份谢意,用尽自己的全力,满足花唱晚的任何要求!   权力地位,金钱美色,荣华富贵,只要是花唱晚想要的,就是他拼尽全力也会给的!如果以前他还没有说这种话的资本,但现在或者准确的说是在不久的将来,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实现这样的承诺!   “你要去皇宫了?”花唱晚一直在一旁听着,对许南毅的动向显然是十分了解的。   “恩,我原本是想救出母亲让她去的,但现在,只能我和灼儿一起去了。”拿下皇宫,再控制住那些个投靠了许玥的大臣,最后再安抚那些中立派,这一系列的事情,他原本是想让母亲出面的,但现在,只能由他和灼儿出面了。   “我和你一起去。”虽然杀掉了那个皇帝,但危险犹在,她还是会担心许南毅的安危,不然她也不会在第一时间就赶来了这里。   许南毅本能的想要拒绝,但认真想了想,神色一闪,似乎想到了些什么,最后却点头答应了花唱晚的要求。   ……   ☆、【076】宫变之初   许南毅为什么会同意呢?因为他想到了自己刚才心中所想的承诺,权力地位,那是他想到要给花唱晚的,而现在,也是让花唱晚露面并且立功的最佳时机,所以他才答应了花唱晚的要求。   “父亲,我们走了!”临走之前,许南毅再次向父亲辞行。   “等一下,带着古皇玉佩一起去吧!”许父虽然很悲伤,但还是很理智,知道许南毅要去做的是什么事,很细心的为许南毅增添了一抹助力。   在场的可以说都是亲信,许父也没有避讳,在床头极为隐秘的一个暗格里,拿出了一块暗黄色的玉佩,正是皇室信物古皇玉佩,而后亲自交到了许南毅的手中,认真的叮嘱道:“一路小心!”   “是!”   许南毅将弟弟留下来陪伴父母,带着花唱晚和许灼走了出去,数百兵士早已等候在门外,只等许南毅一声令下了。   “出发!”   所有的兵士都穿着黑色的盔甲,像是一股黑色洪流一样冲向了皇宫,与皇宫外围的兵士汇合,人数瞬间达到了两千人,俨然是一股小型的军队,像是一把尖刀一样,凶悍的插进了皇宫之中!   “本宫乃是皇太女许鸾之嫡长子许攸,此乃先皇所赐古皇玉佩,许玥大逆不道,谋权篡位,人人得而诛之,现已伏法,尔等不知者无罪,立刻归降,随本宫拨乱反正,戴罪立功,不降者,杀无赦!”许南毅一马当先,手中高举着古皇玉佩,在火把的照射下,像是浴火重生的凤凰,无畏,高傲,坚毅,风华无限,王者归来!   守在宫门外的侍卫们是又惊又惧又莫名其妙,以他们的眼界,就算是知道许鸾这位皇太女,却也不知道古皇玉佩是长什么模样的啊,而且重中之重还是许南毅口中许玥已经伏法的事,许玥是谁,那是当今皇上啊,怎么就能伏法了呢,他们可是什么消息都没有听到啊!   降还是不降?侍卫们一时间也拿不定注意,其实他们倒是想不降的,但是以他们的兵力,哪里能够打得过对面的上千人呢,负责守门的侍卫头领急匆匆的就派人进去报告这里的情况,一层又一层的很快就报告到了皇帝那里,然后大着胆子上前报告的近侍,就极为震惊的发现,皇帝陛下和皇君两人竟然已经死去多时!   “皇,皇帝死了,皇帝死了!”近侍惊惧的悲呼声,在刹那过后,掀起了整个皇宫的动乱,并且以极快的速度传遍了整个皇宫,直至传入到守门侍卫的耳中,而后这些侍卫便只能选择投降了。   而在这个过程中,许南毅等人也并不着急,他们只是站在宫门外静静的等着,等着皇帝身亡的消息扩散开来,达到他们想要的目的,最后不费一兵一卒的进入到了皇宫之中!   皇帝和皇君死了,皇宫大乱,前皇太女的嫡子嫡女也就是皇子皇女带着人闯入到了皇宫之中,皇宫侍卫纷纷投诚,宫中众人无不惊慌失措,其中各方暗探费尽了心思想要将这个消息传出宫去,但无奈皇宫被封的严严实实的,就是连只鸽子都飞不出去,更不用说人了,而那些企图报信的人,也很快就被许南毅的人抓到带走关起来了,虽然不可能一网打尽,却也抓到了不少探子,算是意料之中的收获了。   许南毅带着人直接到了御书房,在第一时间抢夺下了皇帝的玉玺,而后便在御书房发布了一系列的命令,许南毅的人带着那些愿意投诚的侍卫在极短的时间内将宫中所有的君侍都抓到了御书房外,而宫中的奴婢侍从也都被聚集在了一起,由守卫们严密的看押起来。   许南毅早先在皇宫中布下的暗探,在这个时候也做出了不小的贡献,其中大部分人都被分配到了任务,不是带着侍卫们去抓属于许玥的心腹势力,就是指认皇宫中的各方探子,但也有小部分人并没有暴露,而是潜伏在暗处,随时监测着皇宫内各方势力的动向。   皇宫很大,无论是皇帝的心腹势力,还是各方势力的暗探都很多,为了抓住这些人,许南毅也是费了不少功夫,尤其是在抓捕皇帝心腹的时候,更是连连动手,让皇宫中都多了明显的血腥味,不过这么做的成果也是很明显的,在这种高压的暴力的手段支持下,皇宫在天亮之前,终于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而这个时候,早朝的时间也到了,解决了皇宫内部,下一个就要轮到那些还不知道情况的大臣了!   其实也不是所有人都不知道情况,还是有那么两三个特别一些的人,能够察觉到一些什么,像是突然间和皇宫的暗探失去了联系,像是发现周围有隐藏的探子,亦或者是在走进皇宫时,感觉到的那一丝淡不可闻的血腥味!   但是,就算是有所察觉,这些人也无法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最多也只能战战兢兢的进了宫,身边多一些防范而已,但这种警觉和防范,显然无法与许南毅的布局相抗衡。   早朝的时间到了,众大臣分为文臣和武将站在朝堂两侧,只是最中间最至高无上的那个位置,却仍旧是空着的,皇帝未到,大臣们也不由的窃窃私语起来。   “总觉得今天的宫里头,有些不太对劲啊。”三品大臣正处于一个不高不低的位置,和站在身边的同僚低声交谈着。   “侍卫多了,闲人少了,皇帝来迟了。”站在这大臣身边的人,似乎是个少言寡语的性子,但却句句说到了点子上,让听到这话的人,   上,让听到这话的人,神情都是一变,气氛也愈发的严肃起来。   文臣之首乃是左相,其次为右相,左相宫洺,右相凤凉,都是大雅王朝最顶尖的人物,尤其是宫洺,在许玥登基为皇之后,就是许玥最倚重的大臣,毕竟当初没有宫洺的辅佐,也就没有许玥成为皇帝的那一天,当初许玥之所以有那些兵力围攻太女府,其中大部分都是这宫洺的功劳。   右相凤凉,却算是中立派或者说是清流的代表,不依靠任何皇族,只效忠皇帝,为官清正廉明,是一名很睿智的女子,门下学生无数,可以说是遍布朝野,是一名极为有势力的人物,同时也是察觉到一丝丝不同的人,因为她在出门的时候就发现了府外的探子,不过她人正不怕影子歪,只要不是来刺杀她的,她都不在意,但到了皇宫之中,她就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了,因为皇宫里的气氛明显很是不同,这让她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武将之首则是护国大元帅司徒钰,这一位的性子倒是和凤凉相差无几,她可以说是三朝元老级的人物,现年已有六十余岁,因为多次抗击外敌成功战绩辉煌,被大雅王朝的子民称之为战神级的人物,而这人也从不结党营私,表面上说是效忠皇帝,倒不如说她是效忠整个大雅王朝,她的存在,也算是大雅王朝稳固的根基之一。   而司徒钰也是发现了问题的人之一,她在见到宫中那些守卫的时候,就已经感觉有些古怪了,进入到朝堂之后,这种感觉就愈发的强烈起来,这让她很想抓个人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就在她要有动作的时候,一旁的一位将军却低声对她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只有七个字,却让她停下了动作,决定暂时按兵不动的等待起来。   皇太女,古皇玉佩!这七个字其实可以有很多含义,但此时在司徒钰听来,却只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皇太女终于有所动作了,就是不知道这动作到底是什么!   中立派,或者说是清流,说是无党无派,但人都有思想,都有着自己的算计,又怎么可能真的做到不偏不向呢,除非那是完全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更何况这还是与自己有着密切关系的问题,所以无论是司徒钰,还是宫洺和凤凉,心中都是有着各自的偏向的,有的也许是因为利益,有的也许是因为道义,总归是有计较的。   而在司徒钰这位三朝元帅的心中,名正言顺这个词却是很有分量的,如果皇太女许鸾是位扶不起的阿斗,废许鸾而立许玥,为了大雅王朝考虑,司徒钰也许不会不满,但许鸾明显更适合成为皇帝,甚至是一位仁皇,那么在司徒钰心中,就难免有所偏向了,不过她只是臣子,既然许玥在夺位战争中获得了胜利,她也不会多事的站出来阻挠,所以如果现在是许鸾站出来了,她也只会站在一个中立的位置上,只要不动摇国之根本,她就不会偏向于任何一方。   此时朝堂之中近百位大臣,可以说是大雅王朝最核心所在,这些人也许懵懂无知的多一些,但也有极少部分是知道了一些什么的,而这些人心中,显然都有着各自的算计,不过这些算计在见到许南毅和许灼的时候,却都变成了震惊!   “许玥谋权篡位现已伏诛,我母乃是正式册封的皇太女,是皇奶奶钦点的皇位继承人,可有人对此有异议?”许南毅站在皇位之前,与许灼并肩而战,铿锵有力的说道,而在他说话的同时,视线也一一扫过在场的众人,那视线凌厉,且好似能够穿透人心一般,带着正义与无畏,也带着威吓与震慑,让许多想要质疑的人都闭上了嘴巴。   不过许玥也是有心腹存在的,这个时候自然不会保持沉默,尤其是有几人并不太相信许南毅的话,立刻就站出来反驳道:“荒谬,你说什么难道就是什么,你有证据吗?皇上在哪里?我要见皇上!”   “你这个乱臣贼子是不是软禁了皇上?你快点放了皇上,免得犯下滔天大罪连累九族!”这是威胁与恐吓,虽然言辞极具威势,但实际上却像极了跳梁小丑。   “许攸,你这么做难道就不顾及你的父母了吗?大皇女可还在太女府等着你呢!”这是更进一步的威胁,明显是拿皇太女的安危来让许南毅放手,不过也仍旧够无知的,许南毅既然敢站在这里,又怎么还会让父母处于危险之中呢。   不过这也不能怪这名大臣愚蠢,而是看守太女府的侍卫,绝对可以说是许玥的心腹手下,如果许玥有个万一,那些个手下是绝对不会放过皇太女夫妇的,而当初许南毅正是料到了这一点,才会在许玥被刺身亡的消息传播出来之前,抢先一步冲进了太女府救出了自己的父母,也避免了被威胁的局面。   “我母亲和父亲正在太女府休息,你们要是真的想找他们,我可以让人带你们去见见!”许南毅的声音极为冷漠,看着那几个反驳的人,就像是在看着几个四人,毫无感情,这些人既然敢拿他的父母来威胁他,那就不要怪他下手无情了。   “你,你救出了大皇女?”这个时候,说话的臣子也想明白了问题的关键,有些不可置信又极为胆寒的看着许南毅,显然已经怕了,皇帝生死不明,皇太女夫妇被救出,他们已然失去了翻身的底牌,这让他们又怎能不怕!   “大皇孙殿下,你可知道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吗?无论你是什么身份,无论你有什么理由,谋权篡位都   谋权篡位都是大逆不道之事,若皇帝无事,还请大皇孙快快请出皇上,免得造成大错,被天下万民唾弃,悔恨终身!”这个时候,左相宫洺也忍不住了,一脸的阴沉,站在文臣首位,故作大义凛然的说道。   此时的花唱晚是站在许南毅身后的,大约一步远的距离,进可攻退可守,极为适合观察全局,她看着这场现实版的宫变,觉得又震惊又好笑,像是在看一场大戏,她喜欢的男主是这场大戏当之无愧的主角,是最为引人注目的焦点,也像是在看一场闹剧,那些个争论不休还想要抗争的臣子就是闹剧中的小丑,愚蠢,无知,垂死挣扎!   “我这是拨乱反正,左丞相可莫要随意污蔑本皇孙,谋权篡位的可是许玥那个大逆不道之人,被天下万民唾弃的也应是她,不过她已经去向皇奶奶忏悔去了,大可由皇奶奶来定夺她的罪名!”许南毅可从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许玥叛乱在先,他平乱在后,就算许玥被千万人称作皇帝,他也绝对不会承认她的身份正统,对于他来说,许玥也不过就是一个乱臣贼子罢了,人人得而诛之!   “说话可要讲证据,你怎么就能确定,先皇驾崩之前,属意的皇帝人选不是当今圣上呢?而且皇上自从登基以来,勤政爱民,是当之无愧的圣主明君,这是大雅王朝之福,是天下万民之福,你身为皇室子孙,怎能做出大逆不道之事,难道是想天下大乱,毁了这来之不易的繁华盛世吗?”宫洺不愧是左相,一番话说的义正言辞,可谓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连天下大义都搬了出来,隐晦的指出许南毅这番作态极有可能引起天下大乱,让在场的诸位官员很是忧心不已,看着许南毅的眼神也隐隐的多了责怪的意味。   太平盛世,想要盛世,太平是前提,这许玥登基四年多以来,虽然没有什么大的作为,更甚至还有些刚愎自用,但她毕竟提拔起了不少的官员,而且还因为她不甚清明的性子,养出了不少贪污**且好吃懒做享受安逸的官员,这些人自然都是不希望改朝换代的,或者准确的说是不希望换上一位圣主明君的!   朝臣之中隐隐的传来了一些不满的议论声,虽然声音极小,但影响却很大,似乎很有感染力,让越来越多的朝臣偏向于许玥以及宫洺的这一方,不过这些人的反抗还是要有一个大前提的,那就是许玥尚在人世,只不过这一点这些人显然是要失望了。   许南毅没有在第一时间制止这些人的议论,也没有立刻采取什么行动,更没有使用暴力手段,而他之所以忍耐的目的,却是要借着这个机会,看清楚一些人的本来面目,或者说是要看清楚这些人的真正立场,日后许灼登基,总不可能留下这些隐患就是了!   许南毅有这样的心思,在场的大臣也不都是笨蛋,明目张胆站出来的那些人,除了愚蠢的,也都是逼不得已的,他们隶属于女皇心腹,可谓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了,如若新皇上位,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而小声念叨的那几人,却是想浑水摸鱼试试水的,或者也是属于墙头草的类型,再不然才是愚蠢至极的。   不过这些人在许南毅看来,却都是不知死活主动站出来找死的,新官上任三把火,更何况新皇登基呢,总要找几个出来立威的,而这些人就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   ☆、【077】册封花唱晚   “都说完了吗?”好一会过后,就在越来越多的人议论纷纷之时,许南毅终于冷冷的开了口,用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众人,让许多胆小一些的大臣,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身体,尤其是刚才多言了几句的大臣们,更是开始暗暗后悔起来。   不过有人后悔,就有人继续不怕死的挣扎着,文臣们大多靠的是言舌,那些武将们靠的可就是身手了,其中一位算是皇帝心腹,并且身手极为不错,但脑子却不怎么好用的武将,这个时候就蹦了出来,用着十分粗鲁的言辞说道:“你个小娃娃,竟然敢在这里胡说八道,快快将皇上请出来,不然就不要怪本将军不客气了!”   这跳出来的武将五大三粗的,怒喝声将身边几人的耳朵都震疼了,那几人不由的后退了几步,将她突显的更引人注目了,许南毅手中握着一把剑,那也是先皇御赐之物,眼看着他就要拔剑而出了,那也算是他定下的一种暗号,他拔剑之时,就是周围侍卫行动之时,在这些官员上朝之前,朝堂内外的侍卫都已经被换成了许南毅的人。   不过就在许南毅拔剑之前,司徒钰却猛地大喝了一声,腰间佩剑抢先一步拔了出来,要知道司徒钰可是三朝元帅,先皇特赐可带武器上朝,所以说这剑可是真剑,剑尖直指那站出来的武将,严声呵斥道:“放肆,赵副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权力,你再不闭嘴,本帅就了结了你!”   如果到了这个时候司徒钰还认不清现况的话,那她也枉为三朝元帅了,而作为武将之首,这个时候也是她该站出来的时候了,不然再晚一些,就真的有可能血流成河了!   如果这个时候还有人没有发现周围侍卫的不同,那么那个人绝对不会是司徒钰,用了一辈子的兵,她对周围的情况可是十分敏感的,尤其是在看到许南毅握剑时那一身的凛然杀气,她要是再不阻止,接下来的事情可就无法阻止了。   许南毅深深的看了司徒钰一眼,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像是交谈一般,瞬间就明白了彼此的心思。   司徒钰的眼神是支持和保证,却也是凝重和劝解,她并不希望发生太多的流血事件,保证大雅王朝的稳定,才是她最终的目的。   而许南毅的眼神就比较复杂了,除了审视外,还有犹豫和凌厉,杀气也毫无掩饰的润涵在其中,显然并没有放弃的意思,一时间,两人的眼神谁也不让谁,僵持在半空中,也让气氛变得更加严峻起来,连周围的大臣们都察觉到了,但即使如此,却还是有不长眼睛的人不懂得察言观色,就像是那叫嚣着的武将赵副将,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忘在家里没有带出来,竟然在这种时候都不懂得收敛。   “司徒元帅,末将是很敬佩您的,但这种时候您不是应该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吗,怎么能让末将闭嘴呢,末将又没有做错事,您有什么权利处置末将?还是说,您也要造反啦?”赵副将扯着嗓子不服气的喊道,只是看似不怕,但脸色却很难看,而且眼神还不由的看向一旁的宫洺,其中带着求救的意思,这两人显然是有些联系的。   此时宫洺的脸色也很难看,眼神从许南毅的身上转移到司徒钰的身上,长袖中的拳头握了又握,整个人都有些不太好了。   “司徒元帅,我也是很敬佩您的,只是有些事,却是避免不了的!”这次开口的却是许南毅,一句话说的若有深意,只是还没等众人明白其中的意思呢,许南毅就冷喝一声,下达了一个让人胆寒的命令!   “来人,将这不顾法纪咆哮朝堂之人拖出去,仗责五十,如有违抗,杀无赦!”其实许南毅更想下令杀了这人,但这人以现在所犯之事,还罪不至死,真想杀的话也要等等,等到事后追究这些叛臣的责任,到时候该死的一个也活不了!   侍卫们听命行动,立刻就上前打算拉走赵副将,但赵副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打算愚蠢到底,还是根本就不怕死,在这种时候竟然还敢反抗,虽然她没有武器,但有手有脚有武功的,三拳两脚就将靠的最近的那两名侍卫打翻了,倒也没有弱了她将军的名头。   两名侍卫被打,其余的侍卫自然不干了,全都冲了上来想要抓住赵副将,但这赵副将也是个有战斗经验的,看到这样的情景虽然有些慌乱,却立刻做出了判断,竟然也想来个擒贼先擒王,踢开一个拦路的侍卫之后,向着许南毅就冲了过去,或许也有可能是向着许灼,谁让这两人是站在一起的!   许南毅和许灼身后自然是有暗卫保护着的,那可是皇太女手下最顶级的武装力量了,所以在赵副将冲上来的第一时间,就已经飞身冲了上去,想要保护许南毅和许灼,但是他们动作快,却有比他们动作还快的,花唱晚距离二人本就更近,反应也更快,一个箭步上前,抬腿就是一脚,直接将赵副将踢下了台阶,滚了两圈才惊慌失措的站起身,却是再也没有反抗之力,一口血吐出来之后,就被四名侍卫压在了身下,动作粗鲁的拉出了大殿!   这个时候,众人也终于注意到了花唱晚的存在,许南毅身边其他的侍卫都穿着侍卫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是保镖类型,只有花唱晚穿着一身黑衣,再加上那矫捷的身手,一身冷酷的气息,不像是侍卫,倒像是一名刺客!   许多人心中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刺客这个词,进而不免的联想到了许玥身亡   免的联想到了许玥身亡的事情,如果皇上真的是被刺身亡的话,那么这个人的身手显然就很符合刺客这个身份了!   “皇孙殿下,皇上是否真的驾崩了?可有遗言留下?能否让臣等见见?”宫洺这个时候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或者说她还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做着最后的挣扎。   许南毅将视线从花唱晚的身上缓缓转向宫洺,突然间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拍了拍手,扬高了声音道:“既然有人想见,那就见见吧,让你们这些不死心的,都死心!”   随着许南毅话落,两名侍卫果真抬着一具尸体走了上来,简单的担架,上面盖着一块破布,寒碜的让人看着就觉得心酸,这一刻,谁也无法相信,这破布底下盖着的会是大雅王朝最尊贵的皇帝陛下!   “宫洺,你的皇帝来了,还不过去看看?”这一刻,许南毅是刻薄的,是盛气凌人的,是高高在上,是绝对可以掌控全局的!   而实际上,他此时有一部分的心神却还是放在了花唱晚的身上,刚才花唱晚挺身而出救下了他,那干脆利落的身手,那绝对守护的态度,那让人极有安全感的背影,真是让人着迷!   宫洺大惊失色,颤抖着双手掀开了白布,诸多大臣都聚集了过来,紧紧的盯着那具渐渐露出真颜的尸体,然后在掀开的那一瞬间,都不由的倒吸了口凉气,发出了极为错愕的声音。   竟然,竟然是真的!众大臣不约而同的如此想着,已然没有再多言语来表达他们此时心中那无比震惊的心情。   “皇,皇上!”宫洺这下子是连站都站不稳了,颤抖着声音唤了一声,然后整个人都跪倒在了地上,痛哭失声!她是真的哭了,为她的皇帝而哭,也是为了她半生的努力而哭,更是为了她往后那暗淡无光的生活而哭!   或许她也没有什么以后了,身为皇帝心腹大臣的她,估计不久的将来就要随着她的皇帝而去了。   “皇二女许玥,软禁皇储,残害皇嗣,谋权篡位,人人得而诛之,现已伏法,不入皇陵,埋罪人谷!”罪人谷,皇家坟场,埋葬皇室有罪之人的地方,此举对于一个死人来说,已经是极大的惩罚了,许南毅一字一句的说出来,极具震撼力,让在场的朝臣们,脸色是变了又变,想要辩驳几句的,却在看到他一脸冷酷的时候,默默的低下了头,无人敢再出头。   “而为了清查与许玥勾结者,肃清朝堂不正之风,去贪除腐,现设立都察院,下属刑部,掌监察之职,都察院督察使由本皇孙未婚妻花唱晚暂代,领一品文官职,从即日起实施!”   “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先皇已逝,皇太女乃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诸位可有异议?”   许南毅先是册封了花唱晚,这个册封极为突然,未婚妻的名头更是让人一头雾水,众大臣还在考虑这件事的得失,许南毅却是根本没有给他们太多思考的时间,接着便说到了皇位的事情,短暂的停顿像是在询问众人的意见,但那冷漠的眼神和周围带着兵器的侍卫,却让人根本无法站出来反驳,除非是真的不想活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许玥死了,总是要有一个新皇帝的,而皇太女显然是最合适的人选。   “既然众位没有异议,那么新皇的登基大典就定在三日后吧,韦大人,三日,没有问题吧?”许南毅也知道三日的时间是绝对不够的,一般新皇的登基大典,最少也要准备一到两个月的时间,但以母亲现在的身体状况,很有可能等不了那么久了,他现在这么做,万一母亲真的有什么意外,他也可以让母亲毫无遗憾的离开,能名正言顺的进入皇陵,如若母亲可以康复,那自然就更没有问题了。   许南毅忍着巨大的悲痛极为理智的安排着诸多事宜,但这些大臣们却不知道真相,只是在听到三日的时间后,反应不一,有疑惑的,有不解的,也有果然如此的,前两者好解释,至于那觉得果然如此的,大概是以为许南毅的母亲比较着急登基吧,至尊之位,谁看着不心急呢。   “大皇子殿下,三日的时间实在是太过紧迫了,再容臣多几日如何,至少,至少也要半个月的时间啊。”韦大人韦安陵,礼部尚书,倒算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就是没有什么魄力,听到三日就要准备好登基大典,脸都吓白了,不过这人倒也是个识时务的,旁人都称呼许南毅为皇孙殿下,她却是率先改了口,直接唤了一声大皇子,已然承认了许南毅以及其母的身份。   “那就五日,你若还是做不到,我就换个人去做!”原本许南毅是决定,这礼部尚书要是推拒的话,他就直接换个礼部尚书,正好可以来个杀鸡儆猴,但看这礼部尚书比较识时务,这才改了口,给了她一次机会。   韦大人身体一僵,随即便露出了一抹苦笑,她自然是不可能不要官的,她也不是那么有骨气的人,所以只能说道:“五日的时间实在是太过仓促,就算微臣不眠不休去准备,也只能准备个大概,典礼可以进行,但只怕委屈了皇上!”   韦安陵这话听着是推辞,但也算是应下了这份差事,只不过提前打了个预防针,免得到时候准备不好而被责怪罢了。   “你尽力就好,那些不太重要的繁文缛节,能省就省下吧。”许南毅自然也是明白这一点的,没有异议的答应了,让韦安陵偷偷的松了一口气,应   一口气,应了一声是。   许南毅凌厉的眼神再次扫过在场的众位大臣,缓缓的却极有压力的说道:“登基大典在即,时间太过仓促,那就有劳各位大人都在宫中帮着准备一番了,这几日,就不要岀宫了。”这已然是明显的软禁了,放这些人岀宫,他实在是不放心啊,所以还是一起留在宫里的好。   听到这话,许多大臣心中都明镜似的,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虽然有些人略有不满,但显然不敢在这种时候站出来找事,只能点头应是,不过还有一小部分人却脸色极为难看,胆子小的更是摇摇欲坠,那都是许玥的心腹大臣,现在连宫都出不去,也就意味着连逃跑都做不到,这部分人已然预示到了自己前路渺茫,估计活着的希望都很渺小。   安排了这些事,许南毅也不在意众大臣的反应,径自让侍卫带着众人去休息了,近百大臣被安置在了宫里,几乎每位大臣都会安排两到四名侍卫看守,当然并不是以看守的名义,只说是照顾,让大臣们无法抗议,只能无奈的接受了。   不过有些大臣显然不能按照这种方式安排,像是三朝元帅司徒钰,也像是右相凤凉,还有礼部尚书韦安陵,亦或者是原本就归顺皇太女的一些大臣,都有特殊待遇。   许南毅让司徒钰、凤凉和韦安陵跟着自己一起去见了母亲许鸾,母亲病重这件事,瞒是瞒不住的,至少不可能瞒住所有人,所以就需要有人配合,而司徒钰和风凉这样的重臣,就是必须要拉拢的人物。   跟在许南毅身后的,除了司徒钰等人外,还有许灼,花唱晚,许臣以及几位一直跟随在许南毅身边的人,有的是谋士,有的是护卫,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就到了太女府,实际上太女府就在皇宫的外围,说是独立的,却也可以算作是皇宫的一部分,所以距离很近,众人很快就到了。   “司徒元帅,凤右相,韦大人,三位都是朝之重臣,一心为了国家做事,有些事我也就不避讳三位了,母皇病重,太医说情况很不好,她被许玥一直软禁在太女府,没想到许玥竟然如此狠心,根本就不让太医给母皇治病,到了现在这般境地,我只希望母皇能够毫无遗憾,五日之后,就有劳各位了。”在见到母亲之前,许南毅就坦言将实情告知给了在场的众人知道。   司徒钰和凤凉都是脸色一变,但很快就稳住了,韦安陵表现的差一些,眼睛都瞪圆了,而后不由自主的将视线转移到了许灼的身上,而这个时候,看向许灼的人也并不少,听到这话的人大部分都看向了她,如果皇太女去世了,那么许灼就是当之无愧的皇位继承人了!   “让我们见见皇上吧,一切见过之后再说!”司徒钰很谨慎,也很严肃的说道。   “诸位大人,请!”许南毅不会拒绝这的要求,亲自推开了门,带着众人走了进去。   卧房很大,中间被屏风遮挡住了,众人进去之后,并没有立刻走上前去,只是等在屏风外,恭敬的问了安。   “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虽然还没有举行登基大典,但皇帝逝去之后,继承人已然可以被称呼为皇帝,这是大雅王朝的惯例。   “诸位大人们来了,皇上还在昏睡中,太医说大概还需要一个多时辰才能醒,还请诸位等等吧。”隔着屏风,许南毅的父亲开了口,声音有些低,透着一丝明显的担忧。   “是,臣等遵命!”众人很快就反应过来开口说话的是谁,除了太女正君,这个时候也没有旁人会这般说话了。   ……   ☆、【078】当面求亲   许多人等在屏风外,花唱晚也不例外,她一直都保持着足够的低调,但是当所有人都跪下,却独独只有她站着的时候,这份低调就保持不住了,刚才问安的时候,花唱晚站在许南毅附近的位置上,不前不后,本来并不突显,但是所有人都跪下行礼,只有她略微犹豫之后,往旁边站了站,就无法不引人注意了。   许南毅也注意到了,他看向花唱晚的眼神有些惊讶,但却没有指责和不满,毕竟花唱晚的与众不同,他早就体验到了,那一份内敛的傲气,他也知道的很清楚,所以很快就想开了,并不在意这种事,甚至还在心里记下,以后一定要给花唱晚一个见君免跪的特权,这也是她应得的,毕竟能够有现在的局面,绝大部分都要归功于花唱晚的刺杀行动,没有花唱晚,他也许连母亲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想到母亲,许南毅的心情就不得不沉重起来,也更加痛恨那死去的许玥,没想到许玥竟然这般狠心,不仅软禁了他的父母,竟然连病都不给他们治,毫不顾忌血缘亲情,当真是个禽兽不如的畜生!   而也正是因为许南毅对许玥的痛恨,才在朝堂之上那般对待许玥的尸身,并且下令将之埋葬在罪人谷里,既然许玥都可以不顾念血缘之情,那他又何必有所顾虑呢,他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   “大皇子殿下,这位是您的未婚妻?看着倒是有些陌生,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凤凉出言发问,算是问出了众人心**同的疑惑,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花唱晚的身上。   花唱晚极为坦然的接受着众人的注视,却没有开口说话,毕竟这人询问的对象不是她,还是交给许南毅来处理好了。   要说此时的花唱晚,心中也是有些疑惑的,她从没有考虑过自己会在这个朝代当官这件事,许南毅的做法实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不过在那种时候,无论她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却没有多说一句话,毕竟这男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更何况,她当时的感觉更多的还是满意,那男人可是公开承认了她的身份,这也应该算是给她的肯定答复吧,在刺杀皇帝之前,她就向他求了婚,现在事情结束,这男人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所以,当官的事,她也就勉为其难的应下了吧,毕竟也是一个不错的身份,既可以发展自己的势力,不至于让人说成是依靠男人来养,也可以帮助许南毅去做些事情,毕竟他可是她的男人。   “唱晚是名商人,不是京城人士,当初是唱晚救了我,我们两情相悦,已经定下了婚约。”许南毅解释道,虽然没有说谎话,却也没有解释的很详细,不过还是透漏了许多消息,却也是他有意为之。   花唱晚的身份是隐瞒不了的,只要这些人放手去查,总会查到些什么的,而且也没有隐瞒的必要,毕竟他要嫁的就是这样的花唱晚,无论贫穷富贵,无论身份高低,有他的支持,朝野内外就没有人敢轻视花唱晚!   “商人?督察使之职事关重大,皇子殿下可要考虑清楚一些啊。”凤凉对于商人这个身份显然不太满意,尤其是这名商人摇身一变成为一品大员的时候!   “本皇子正因为知道事关重大,才会将这么重要的任务安排给最信任的人,凤右相,我以为你是一个聪明人,难道连这种事情都想不明白,需要本皇子解释的这么清楚吗?”许南毅不高兴了,声音瞬间就冷了下来,眼神凌厉的在凤凉脸上扫过,丝毫没有给她留面子!   花唱晚就是他的软肋,说他可以,但说花唱晚就不行!许南毅心里有着不满,更甚至已经在考虑着要不要将左相和右相一起换掉了,总是要换个聪明又可信,并且听话懂事的人!   经过那么多的风风雨雨,此时的许南毅是有些冷酷,也有些偏执的,虽然在花唱晚的假设中,许南毅也许可以成为一位明君,但实际上,他却已然有着向暴君发展的趋势,竟然不容许任何人质疑他的决定,当然这也许也是因为此时大环境太过混乱的原因,乱世需用重典,弱主当用顺臣,许南毅这么想,也有为许灼铺路的原因。   许灼的年纪可以说是硬伤,那么许南毅这位长皇子,自然就需要多费些心神,辅助幼妹,处理朝政,摄政王一职当之无愧。   早先说过,大雅王朝虽然是女尊男卑的朝代,但风气颇为开明,对男子的约束并不苛刻,只要有才能的男子,不仅可以读书,甚至还可以考取功名入朝为官,而这条法律自然也适用于皇室,历朝以来,就有多位皇子参政,这并不是多么稀奇的事情,所以在这种时候许南毅如此强势的站出来统领全局,那些大臣们也不会有太大的意见。   “皇子殿下严重了,是微臣多虑了,还请皇子殿下和皇子妃不要见怪,如若皇子妃殿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微臣义不容辞。”凤凉怎么说也是老狐狸级别的存在了,听了这话还怎么会不明白许南毅对花唱晚的信任和维护,而且自古以来,皇家的事又哪里容得下臣子质疑,任人唯亲什么的,简直是太正常不过了,她也只希望这位未来的皇子妃殿下,可以有能力一些,莫要白白担了这个职务。   许南毅询问似的看向花唱晚,眼神中表达的意思很明确,如果花唱晚不介意,那么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但如果花唱晚介意,那么他就要真的考虑一下新一任右相的人选问题了。   相的人选问题了。   “那就多谢这位大人了。”花唱晚开了口,语气淡淡的,很是有种宠辱不惊的感觉,倒是让凤凉高看了一眼,心下不仅没有因此而不满,反倒是更放心了一些。   “这是微臣应该做的。”凤凉也是两朝元老级的人物,但她很识时务,姿态放的很低,好似先前的质疑不存在过一样,对花唱晚也表现出了十足的敬意。   花唱晚没有再多说什么,但是却在心里感叹了一下,这些朝堂中的文臣武将们,果然各有各的本事,以后和这些人相处,绝对不能大意啊。   凤凉这里算是过招完毕,一旁的司徒钰却是开了口,很是直白的向着许南毅问道:“皇帝被刺身亡,一刀毙命,这刺客竟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到皇宫之中,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杀掉了皇上,身手当真是极为了得,可否让微臣见见这位高手?”   司徒钰问话的对象虽然是许南毅,但她的眼神却落在了花唱晚的身上,毫不掩饰自己的猜测,在朝堂上花唱晚阻拦赵副将的时候,这位大元帅就已经有了这样的猜测。   “许玥只是伏法而已,说什么刺客不刺客。”许南毅眉头微皱,却是没有应下这番话的意思。刺杀皇帝?事实虽然可以说是这样子的,但也可以说不是这样的,而他并不希望花唱晚担下这样的罪名,对他来说,花唱晚应该是消灭乱臣贼子的英雄!   司徒钰瞪了许南毅一眼,倒是不怎么怕许南毅的样子,不过随即就无奈的笑了笑,透着一丝慈爱,有些无奈的说道:“你这小子,还是这么固执,怎么,连我也想换了?”   听到司徒钰这样的话,许南毅是有些尴尬的,但还是坚持的说道:“元帅说笑了,南毅怎么会做这种事。”要是他真的那么做了,估计那数十万将士都得找他拼命,要知道司徒钰和凤凉可是不同的,司徒钰手中可握着大雅王朝绝大部分的军权呢。   而且就算是除却军权的问题,许南毅也更信任司徒钰多一些,这位老元帅一心为国,现在许玥已死,只要不想大雅王朝内乱,那么就只能由他的母亲和他的妹妹登基为皇,那么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让司徒钰站在他们这一方。   “呵呵呵,微臣老了,如果有合适的人选,也是到了退位让贤的时候了。”司徒钰看的很开,说这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看着花唱晚,很是有种不明的深意在其中。   花唱晚挑了挑眉,总觉得这位老元帅说话似乎都在针对自己,不过却没有什么恶意,倒是欣赏居多。   “元帅,您老当益壮,何必谦虚,而且这个时候大雅最需要的就是稳定,有您在才有稳定,还需要元帅多多费心呢。”许南毅是真的很尊敬这位老元帅的,当然前提是这位老元帅不要针对花唱晚说些不好听的话,不过他倒是也从这位元帅的话语中感受到了一些什么,只是一时间没有想清楚而已。   “好了,不要在这谦虚来谦虚去的,说说那人吧,应该就是你的这位未婚妻吧?未来的皇子妃殿下?”司徒钰可不想被转移话题,她现在最关心的还是这位高手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说是商人出身,却是看不到一丝商人该有的市侩,倒是很符合杀手的形象,或者也很有可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将军?   临危不乱,反应敏捷,内有城府,身手奇高,颇有大将之风!这就是此时司徒钰对花唱晚的评价,可以说是极高的评价了。   许南毅眉头轻皱,并没有立刻回答司徒钰的问话,而是询问的看向了花唱晚,似乎是在问花唱晚,介不介意承认这件事。   “司徒元帅,如若不弃,叫晚辈一声唱晚就是了。”花唱晚略微向前走了一步,虽然动作幅度极小,却也仍旧可以代表她此时的态度,那就是她并不介意站到前台,至少她并不觉得这件事有隐瞒的必要,如果真的有人想要为许玥报仇,那就来找她好了。   “哈哈哈,好,就叫唱晚,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敢为天下人之不敢为,最重要的还是成功了,厉害,厉害啊。”司徒钰满意的笑了,她就喜欢这种有魄力且有能力的人,大皇子的眼光不错,这位皇子妃绝对是可造之材。   花唱晚站出来主动说话的态度,显然已经是默认了司徒钰的猜测,这也让司徒钰更加的赞赏,甚至已然想到了往后许多有可能发生的事情,要知道最近这段时期,这位老元帅最喜欢也是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为自己找一个接班人,只是一直都没有合适的人选,花唱晚的出现却是让她眼前一亮,不过到底合不合适,还要接触一段时间看看。   众人说话的时候,时间过的很快,皇太女醒来之后,立刻就召集司徒钰等人入内,她这是想趁着自己清醒的时候,安排好自己的后事。   “元帅,我们终于又见面了!”皇太女此时半躺在床上,十分感慨的看着司徒钰说道。   “……殿下,对不起!”司徒钰看着病弱的皇太女,眼眶微红,嘴唇抖了抖,无数感叹被留在心里,最后只剩下了一句包含歉意的话,如果她当初没有犹豫,如果她当初选择站在皇太女这方,如果在皇太女被软禁之后她选择出手,也就不会导致现在这样的结果了。   “这不怨您,您的职责是保家卫国,如果不是有您这不偏不向的态度,大雅王朝也不会如此安定,咳咳,这都是您的功劳。”许鸾显然   ”许鸾显然也是很敬重司徒钰的,自然也明白司徒钰的立场,君是君,臣是臣,司徒钰是元帅,是国之基石,不站在任何皇女的一方是对的。   “殿下,您……”司徒钰现在是真的有些自责了,相比许玥的中庸且多疑,这位太女殿下显然更有可能成为一名圣主仁君,只是现在就是后悔也晚了。   其实这个时候是应该称呼许鸾为皇上的,但司徒钰看到许鸾之后,却是极为激动的,回忆起往昔,一句殿下却比陛下还要敬重。   “元帅,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本宫的身体不行了,以后这大雅就要交给元帅守护了,还有我的孩子们,灼儿还那么小,就要劳烦元帅多看顾些了。”许鸾主动握住了司徒钰的手,郑重其事的嘱托着,她这一走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她的孩子们了。   许灼年幼,许攸和许宁却都是男子,三个孩子她都不放心,不过好在还有他们的父亲和这些忠心的大臣,只希望他们真的能够好好辅助幼帝,不会毁了大雅这千百年来的基业。   “殿下不会有事的,只要好好休养,一定可以康复起来的!”司徒钰红着眼睛说道,很是动情。   “元帅,本宫的身体本宫知道,就算是能坚持,也坚持不了多久了,更加不会有心力去处理朝政,无论如何,灼儿就拜托元帅了!”许鸾轻轻的摇了摇头,还是十分坚持的将许灼托付给了司徒钰,她知道自己的情况,身体是真的不行了,即使只是说话都很费力,又怎么可能有精力去处理朝政呢。   “殿下放心,无论如何,微臣都会忠于王朝,辅佑吾皇!”司徒钰很是郑重的承诺道,这么做既是为了这个国家,也是为了让自己的良心好受些,对于面前的皇太女一家,她总是有种愧疚的感觉,现在受到这样的托付,又哪里还会推辞!   “好,咳咳,好,那就多谢了……”许鸾欣慰的笑了,但身体实在是太过虚弱,这笑容只会让人觉得更加悲戚。   花唱晚轻叹,从空间中又取出了一小瓶灵水,不动声色的交给了一旁站在的许南毅,许南毅看到那瓶子,就知道里面装着的是什么,感谢的看了花唱晚一眼,取过之后便递给了父亲,轻声说道:“喂母亲喝下去吧。”   冉逸愣了一下,眼神却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花唱晚,带着一抹审视,花唱晚察觉到他的视线,坦然的回望了过去,冉逸有些惊讶,不知道是想到了些什么,随即又看向了自家的儿子,在接过小瓶子的同时,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攸儿,你还没向父亲介绍一下这位小姐呢?”   许南毅听到这样的问话,反射性的看向了花唱晚,脸色微红,有些不太自在的说道:“父亲,这位是花唱晚,孩儿,孩儿……”   接下去的话许南毅有些不太好意思说出口,他可以在朝堂上当着众人的面承认花唱晚的身份,却是不好意思对自家父亲明说,冉逸和花唱晚似乎都能够了解他这种心思,两人对视了一眼,花唱晚主动站出来说道:“伯父您好,我很喜欢南毅,希望可以娶南毅为夫。”   三人的交谈就在床边的角落里,声音虽然很低,但也还是会引起人注意的,像是司徒钰,也像是即将登基为皇的皇太女殿下。   “你想娶攸儿?”许鸾直接就问了出来,声音虽然很弱,但却带着审视的味道,落在花唱晚身上的眼神也极有压力。   “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如此审视,花唱晚也毫无畏惧,抬头挺胸的认真回答道,态度很是诚恳,语气极为坚定。   ……   ☆、【079】坦白承认   “你是何人?是何身份?凭什么觉得自己有资格配得上本宫的皇子?”再是病弱的人她也是一名母亲,尤其是在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情况下,就更是担忧儿女的婚事,对花唱晚的态度自然是很严厉的。   “在下花唱晚,青云县人士,农户出身,现做酒楼生意,算是名商人吧,至于资格问题,也许我的身份没有皇子贵重,但真心以待,绝对不会委屈了南毅,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花唱晚从未想过自己还有求亲这一天,但面对这种情况却也不慌不乱,她真心以待,和许南毅也是两情相悦,并不认为有人会比自己更适合许南毅!   花唱晚简单明了却也略显寒碜的自我介绍,让在场的诸位都觉得有些纠结,看花唱晚这人气度不凡身手也不凡,显然不是个普通人,和这平凡无奇的介绍比起来,差距实在有点大。   而就在众人质疑的时候,许南毅走到了花唱晚身边,轻轻的握住了花唱晚的手,认真的说道:“当初我逃亡在外,是唱晚救了我,现在能有这番局面,也是唱晚帮了我,我敬她爱她,此生此世,非君不嫁!”   其实从两人的话中,就能够分辨出两人感情的深浅,当然这种深浅也分为两方面,一方面是两人之间感情的深浅,一方面也是两人对彼此感情的深浅!   前者,众人听到两人的话,也明白两人是真的两情相悦感情很深,许父和许母虽然还有许多疑惑,但却也略觉欣慰,看着花唱晚的眼神也多了一抹温和,显然有了看自家人的意思,算是接受的前奏。   而后者,花唱晚的话像是承诺,要对许南毅好的承诺,但许南毅的话却像是誓言,生死相随不离不弃的誓言,孰轻孰重,如果有人认真分辨的话,也并不难差距出其中的不同,不过这个时候,估计也没有人会有这份心思,或许就算是发现了其中的不同,也不会在意,在他们心中,男子自古以来就是女子的附属,女子事业为重,情爱什么的自然不如男子看得重。   “是个好孩子,你们既然两情相悦,为母也就放心了。”许鸾没有阻碍两人的意思,如果她的身体还好,也许还会对花唱晚考察一番,但她时日无多,在临死之前能够看到儿子有了归宿,也算是了了她的一桩心愿。   “谢谢母亲。”许南毅很高兴,能够得到母亲的支持和祝福对于他来说真的很重要,而此时他也注意到母亲难看的脸色,心下有些沉重,“父亲,将药水给母亲喝了吧,会有些作用的。”   许南毅的话说的有些模糊,因为他也不知道这灵水的效果到底是什么,只知道很有用,似乎可以滋补身体,比那些补汤补药要神奇很多。   许父没有意见,拿着药水就想给许母喝下去,只是在一旁的太医就不淡定了,阻止道:“这是什么药水?有什么功效?殿下身体孱弱,服药需谨慎!”   太医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是看着花唱晚的,显然是在等她站出来解释,而顺着这位太医的视线,众人也看向了花唱晚。   花唱晚挑了挑眉,在许南毅想要站出来解释的时候,先一步说道:“一些用秘方配置的灵水,有滋补身体的功效,太医莫要担心,我总不会拿太女殿下的身体开玩笑。”   既然许南毅将她推到了前台,那么她就不可能再躲在许南毅身后,很多事情该她出面的时候,她也不会让自家男人出来作挡箭牌。   太医显然并不完全相信花唱晚的话,尤其是那秘方二字,包含的内容太多,只是在她还想要质疑的时候,冉逸却是开了口道:“殿下不久前醒过来,就是因为喝下了这药水,药水应该很有效果。”   许鸾有些意外,显然并不知道这件事,但她很信任自家夫郎和儿子,这个时候也开口道:“拿过来吧。”无论有效无效都是孩子们的一番心意,她现在都这种状态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药水喝下去之后,许鸾的神色明显变了变,但这变化只是一瞬间,只有近处的几人看到了,同时也明白了,这药水果然是有些特殊的。   “不错!”许鸾赞赏道,脸色似乎都变得红润了一些,这药效可谓是立竿见影了,让众人看的啧啧称奇,有些心思灵活的,看着花唱晚的眼神都不同了。   不久后,众人散去,卧房里只剩下了许南毅一家,就连花唱晚都主动的退了出去,不过她也没有离开太远,就在门口的一颗大树下守着,虽然这太女府内外都是守卫,但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存在,花唱晚不放心,就只能自己辛苦些守着了。   “攸儿,你是真的喜欢她,不是因为报恩?”屋子里,冉逸很是认真的问道。   许鸾,冉逸,许攸,许宁,许灼,屋子里只有他们五个人,有什么话都可以直说了,实际上在许南毅带着许灼去处理朝廷上的事情时,许宁就讲了一些事情,像是他自己的经历,还有后来与许南毅重聚之后的一些经历,不过这其中有几件大事,许宁却是没有说的,因为被许南毅特意叮嘱过,像是生孩子这种事,许南毅觉得还是自己亲自告诉父母比较好。   “不是。”许南毅十分肯定的说道,毕竟在很久以前,他喜欢上花唱晚的时候,他们之间还没有这么重的恩情,“母亲,父亲,有件事我觉得我还是亲口告诉你们比较好。”   “什么事?”也许是一连服用两次灵水的关系,许鸾的   次灵水的关系,许鸾的精神感觉还不错,声音也没有那么虚弱了。   许南毅紧张的握紧了拳头,在父母面前坦白自己未婚生子这种事,对他来说还真是很有压力,但就算是再有压力,他也还是得坦白,不然孩子就无法正名,他是宁愿自己受委屈,也不会让孩子委屈的。   “我,我生了个孩子,是个女孩,母亲是花唱晚,但,但她是被我设计了,我用了情人香,这件事不怪她,都是我的错!”许南毅磕磕巴巴的说道,将责任都拦在了自己的身上,一点都没有朝堂之上那傲气凌人淡定从容的模样,反而看起来有些可怜兮兮的。   许鸾和冉逸都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许南毅,怎么也想象不到自家儿子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这,你,你,荒唐!”冉逸被气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红着脸颤抖着手指着许南毅,最后只说出了一句荒唐。   许鸾也生气,但气过了之后就反应了过来,脸上流露出明显的自责和愧疚,是她无能,是她连累了孩子们,不是她粗心大意失了先机,自家孩子也不会亡命天涯,沦落到如此地步!   许鸾在脑子里脑补了许多情节,大多都是许南毅很是悲惨的样子,这也就让她不免的自责起来,倒是也没有了责怪许南毅的心思。   “好了,别生气了,也别教训孩子了,虽然做法离经叛道了些,但结果总归是好的,抓紧时间让两个孩子完婚吧,只要他们能好好过日子,就可以了。”许鸾十分感慨,这几年之中,她是真的想了许多,想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有后悔,有痛恨,也想在外亡命天涯的孩子们,同时也庆幸自己的身边还有冉逸的陪伴,而往往这个时候,她都会想,如果重来一次,哪怕舍弃皇位,她也希望全家可以幸幸福福的在一起。   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或者是经历过诸多坎坷的人,很多时候都会觉得,或许平凡也是一种福气,而在这样的心态下,许鸾此时的想法,也只剩下希望家人可以幸福了。   “可是……”冉逸还想说什么,但是手却被许鸾握住,随即便对上了许鸾温柔的目光,心下一软,无奈的说道:“好,我不生气,我就是心疼,可怜我们的攸儿,竟然经历了这些,以后,唉,希望花唱晚是个好的吧,不会在意这些。”   冉逸是生气,但更多的何尝不是心痛和担忧呢,男子重名节,做出未婚产子这种事,这要让未来的妻家怎么看,而且万一要是传了出去,自家孩子的名声可就要毁了啊!   听到父亲的话,许南毅神色也是一变,这何尝不是他所担心的事情,虽然花唱晚愿意娶自己,甚至还说了和自己是两情相悦,但谁能保证这是真心话,又有谁知道这其中是不是有可怜他的成分存在,亦或者只是为了承担责任,或者就算是真的喜欢他,难道就不会因此而轻视他吗?   许南毅心中所想的,只会比冉逸这个做父亲的更多,但这种苦,这些担忧,他又能和谁说呢,毕竟这是他当初做出的选择,即使现在想来,他也是不后悔的,而且他也想的清楚,哪怕花唱晚真的会因此而轻视自己,亦或者真的只是为了责任才愿意娶自己,自己也是十分愿意的!   他想要留在花唱晚的身边,无论是因为什么,他当初甚至就想过,哪怕是以身份压人,他也要和花唱晚在一起,所以说现在这种情况,已经是好的不能再好了,他该知足才是!   “父亲,您别担心,唱晚很好,真的很好,这次要不是她冒着极大的风险杀掉了许玥,孩儿也不可能再见到父亲和母亲,孩儿是真的很喜欢她,还请父亲母亲能够成全!”许南毅猛地跪在了地上,十分认真的恳求道。   “傻孩子,我们怎么可能不同意,只是担心你啊,快起来吧,和我们说说这些年发生的事情,都是母亲没用,苦了你们了。”许鸾眼眶都红了,十分动情的说道,这个时候,她不是那个曾经风华绝代的太女殿下,也不是即将要登基的大雅皇帝,只是一位心疼孩子的母亲罢了。   许南毅站起身,依偎在父母的床边,许宁和许灼也都一起,一家五口说了好久的话,直到许鸾昏昏睡去,让大家更加担忧,却只能在心中祈祷,希望母亲可以恢复健康。   虽然许南毅很想一直陪伴在母亲身边,但是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去处理,像是登基大典,还有宫洺等许玥心腹,都需要他亲自去处理,不过好在不久前已经和父亲母亲商议过一些处理方法,有父母出主意,也让他轻松许多。   走出了房间,许南毅就打算去皇宫了,除了司徒钰和凤凉这些已经确定站在己方的大臣,其余的大臣还都被软禁在宫中,虽然现在处理这些人会让人觉得心急了些,但他是真的不想等了,尤其是在见到母亲那病弱的样子时,就让他更加痛恨那些助纣为虐的大臣们,他们一个个都该死!   “在想什么?一身的杀气?”花唱晚的声音突然冒出来,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了许南毅的面前。   许南毅一愣,周身的杀气就散掉了,气息也变得温顺起来,解释道:“我正打算去处理那些许玥的心腹大臣们,如果不是有他们支持许玥,母亲也不会病重到如此地步。”   “我和你一起去。”花唱晚立刻就明白了许南毅的意思,没有想问再多,只是不放心的打算一起跟着去,她总觉得此   她总觉得此时许南毅的精神状态不太稳定,大起大落大悲大喜,很容易做出什么偏执的事情,伤害到别人她是不在意的,就怕许南毅伤了自己,这才不放心的打算一直跟在他的身边。   “你也喝点水吧,事情再多也要注意身体。”花唱晚是真的担心,尤其是看到许南毅脸色也有些苍白的时候,想也不想就又拿出来了一小瓶灵水递给了许南毅。   许南毅没有拒绝,握紧了瓶子,心里暖暖的,乖巧的点了点头道:“我知道的,你也是,不要太辛苦了。”   如此平淡又温情的对话其实很少会出现在两人之间,许南毅是太过羞涩心思也多,不好意思这么说话,而花唱晚则是太过冷淡有些话即使是想到了也不会明着说出口,只会用行动去表达,不过这个时候,综合很多原因,两人之间的关系显然有了一些变化,感觉上更默契了,也更温情了。   默默的喝了水,水有股甘甜的味道,很熟悉也很好喝,喝下去之后,就觉得全身都暖暖的,本来还有些疲惫的感觉也消失不见了,果然不是普通的东西。   “……这水还有吗?”许南毅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心中所想,他倒不是为了自己问的,而是为了母亲。   “你想给伯母喝?我这里还有许多,等下让人送过来。”这个问题花唱晚也考虑过,不过她也不可能凭空变出来太多,就只能想了个借口,如果这些灵水能够救许南毅母亲一命的话,她也不会吝啬。   “谢谢!”唱晚帮了他这么多,让他连说谢谢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恩,我们走吧。”花唱晚淡淡的应了下,没有再说什么不客气或者没必要道谢的话,这样的反应反而显得更随意,让许南毅也更放松了些。   许南毅,花唱晚,再加上许臣等人和一队侍卫,同时还有隐藏在暗处的四名暗卫,一行人再次走进皇宫的时候,整个皇宫的气氛都变得不同了,所过之处,侍从和侍卫都极为恭敬的行礼问安。   “参见大皇子殿下!”   许南毅很坦然的接受了众人的改变,或者说是很坦然的接受了比往日更盛的荣耀。   “按照这份名单抓人,所有的人一个不落的都给本殿抓来!”许南毅拿出一份写好的名单,名单上有数十人,大部分都被软禁在宫里,侍卫们需要做的只是带过来,但也有少部分还在宫外,不过也都被软禁在了各自的府里,只要抓过来就是了。   “是!”   许南毅将办公地点定在了御书房里,所谓的龙椅他也毫不避讳的坐了,气势十足,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花唱晚一路相随,对于皇权二字,体会的更深了。   侍卫们除去办事的就都守在了御书房外,御书房内则只剩下了许南毅的心腹,除却花唱晚外,还有五个人,其中三人是花唱晚见过的,前几日的谋划都有这三人的参与,只有两人是第一次见到,是早朝之后才跟在许南毅身边的,应该是一直都隐藏在朝中的。   “许臣,你负责辅助唱晚管理都察院,暂任都察院副督察使一职,等局面稳定下来之后,再给你安排一个更合适的位置。”都察院的大部分行动都在暗处,要监察朝中各大臣动向,花唱晚刚刚入朝,对大臣们显然不够熟悉,有许臣在一旁辅佐,许南毅也放心一些。   “是!”许臣对此毫无异议,对于花唱晚,他是很敬佩的,而且身为男子,能够做到如此地步,他已经很满足了。   听到这样的对话,花唱晚也再次意识到自己身份的不同,在早朝的时候听到了这样的任命,她就很意外,现在被提起,她也应该认真的考虑一下自己的想法了,这官,她是当还是不当呢?   ……   ☆、【080】前任未婚妻   接下来许南毅又安排了一些任务给其余的四人,楚碧、谈悦、岚倾、邱东菱,这四人有文有武,都是许南毅很信任的人,分配的任务也很重要,楚碧和谈悦配合礼部尚书准备新皇登基大典,岚倾负责整顿皇宫内务以及宫内的安全问题,邱东菱则负责皇宫外的安全问题,安排好了任务之后,便将这五人都打发走了,只留下了花唱晚一人。   侍从这个时候泡了热茶过来,本打算先给许南毅倒茶的,却是被许南毅拦住了,许南毅接过了茶壶,走到了花唱晚面前,弯腰俯身,亲自为她倒了一杯茶。   “都察院的事,我没有提前和你说,你不会生气吧?”如果说不久前给众人分配任务时的许南毅是强势果敢的领导者,那么这个时候的许南毅就是温婉柔顺的小男人,一举一动都透着以花唱晚为尊的意思,看的一旁的侍从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眼神中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生气倒是没有,我只是在考虑要不要应下这份差事。”花唱晚实事求是的回答道,喝了一口茶,味道很不错,不愧是皇宫里的东西。   “都察院的权力很大,督察使可以很忙,却也可以很轻松,我让许臣去做副督察使,他可以帮你做许多事情,尤其是你不愿意做的,都可以交给他。”许南毅听到花唱晚说不生气,眉眼间多了一抹笑意,整个人更显得柔和了,聪明的换了种方式解释自己的意图,他想给花唱晚身份地位以及权力,而花唱晚想怎样处理这种权力,他都会尊重花唱晚的意愿。   花唱晚有些意外,她没想到许南毅会是这样的心思,不过这样的安排对她来说却是最合适的了,进可攻退可守,很自由。   “你这么安排,会让人说闲话的。”花唱晚感慨的说了一句,倒是没有太多的担心,她现在也算是了解许南毅一些了,这人绝对不是个在意旁人眼光的,性子中很是有种强势和偏执的成分存在。   “不会的,我会安排好的。”许南毅若有深意的说道,心中却是在想,如果真有人不要命的敢说闲话,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那好吧,暂时就这么安排,我试试看。”花唱晚没有忽略掉许南毅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杀气,心中也愈发的对许南毅满意起来,她看上的男人呢,果然不是一般人,这性子,虽然危险了点,但她很喜欢。   这个时候,抓人的也陆陆续续的都回来了,听到手下人的汇报之后,许南毅犹豫的看了花唱晚一眼,试探着问道:“如果我将这些人都杀了,你会觉得我太过狠毒吗?”   这一句问话中囊括了上百条人命,甚至有可能更多,许南毅心中略显不安,怕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会影响到花唱晚对他的评价,他并不想从花唱晚的眼中看到对自己的厌恶。   花唱晚显然没有意料到许南毅会突然问这种话,但当她看到许南毅眼神中的紧张和不安时,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轻轻的笑了笑,反问道:“如果我这么觉得,你会放过他们吗?”   许南毅沉默,紧抿了一下嘴唇,眉头紧皱的想了想,才语气认真的说道:“如果你阻止的话,我会!”   如果只是觉得他狠毒,也许还是会下杀手的,毕竟那些都是他的仇人,不是凶手就是帮凶,都该死,但如果花唱晚出言阻止的话,他就算是再想,也绝对不会违背了花唱晚的意愿,这两者之间显然是不同的,他这句话也表达出了这个意思。   许南毅的回答让花唱晚很有压力,她没想到自己在许南毅心中竟然如此有影响力,按理来说这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实际上,花唱晚的感觉却极为复杂,复杂到有些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你没必要这么做。”哪怕他们真的成为夫妻,她也不觉得有必要事事都听对方的安排。   “我愿意这么做。”许南毅也许无法了解花唱晚内心那复杂的感觉,但却也有着他的坚持。   这下子花唱晚就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对方愿意听她的,她又能说什么呢,难道非得让对方不听她的话吗?那样也太做作了。   “那就按照你的心意去做吧,该死的人还是不要让他们活着了。”花唱晚不再纠结于此,给了许南毅一个略显冷酷的答案,她又怎么会觉得许南毅狠毒,如果是她,也许只会做的更狠毒!   许南毅眼睛瞬间就亮了,轻轻的笑了,配上他那英俊的容貌,迷的花唱晚都有了瞬间的呆滞,反应过来之后就暗暗的发誓,一定不能让这男人知道自己差点就中了美人计,不然以后这男人只是对自己笑笑,自己就被迷的晕乎乎的,那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侍卫们最先带进来的是宫洺,她可以说是许玥的首席心腹了,早朝刚刚过去不久,这宫洺却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早已不复在朝上时风光无限的样子,整个人都好像老了数十岁,一副颓然的模样。   “许攸,成王败寇,你要杀便杀好了。”宫洺似乎也想通了,虽然人颓废了一些,却也并没有贪生怕死,而是直截了当的就挑战起了许南毅的权威,一副极有傲骨不怕死的模样。   “杀了你是必要的,只是,你的家人呢,一起杀了?要知道你犯下的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许南毅却没有多么看重宫洺,不怕死可未必就值得敬佩,宫洺助纣为虐帮着许玥做了那么多事,死上千百回都不足惜!   “诛九族的大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宫洺为人臣子自然要为君做事,怎么就诛九族的大罪呢?你就是想铲除异己也没有必要做的这么绝情吧,你就不怕有违天和?”宫洺此时已经是有些色厉内荏了,要说她怕不怕死,那自然是怕的,但她也知道自己不得不死,所以最怕的就不是自己去死,而是祸及家人了。   “天和?你个乱臣贼子也配和本殿谈天和?看看你这些年都做了什么,谋权篡位,残害皇嗣,你都是帮凶,除此以外,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结党营私,这一桩桩的血案,一件件的证据,估计就是你自己都数不清了吧。”许南毅说着就扔出了一个小本子到宫洺面前,上面记载的都是宫洺以及宫家人的犯罪证据。   宫洺看到本子上记载的东西,脸色瞬间就灰败了下来,身体也不稳的跪坐在了地上,连抗辩的勇气都没有了,铁证如山,她就是想争辩也不会有什么作用了。   “宫洺助纣为虐,贪赃枉法,草菅人命,当诛九族,但新皇登基,大赦天下,九族可免,宫洺死罪难逃,特判斩立决,即刻行刑!九族之内,如无特赦,不得为官,全部驱逐出京城,无诏不得入京!”最终,许南毅还是没有狠下心来,免了宫洺灭九族之罪。   宫洺听到这番话,立刻就露出了喜悦的神色,再也坚持不住,跪在地上谢了恩,许南毅却是不愿意再与她多说,挥了挥手让人将她拉了出去,斩立决!   宫洺之后,被拉进来的是安国公凌菲,凌菲同时也是凌楚的母亲,而凌楚则是许南毅的前任未婚妻,同时也是许南毅庶弟的妻主,与宫洺相比,这凌家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叛徒,本来是站在皇太女阵营的,最后却是背叛了皇太女,感觉上比宫洺还要可恶。   凌菲是早朝之后就被软禁在宫中的,此时也是一脸灰败,毫无生气的样子,作为最大的叛徒,她对自己的结果也是十分清楚的。   “皇子殿下,您打算怎么处理安国公府?”凌菲和宫洺似乎有些相似,虽然到了穷途末路,但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最基本的骄傲还是有一些的,哪怕他们也许是坏人。   “还有两个人没到,等他们来了,你就知道了。”许南毅并不意外这些人的态度,也早就想好了这些人的处理方式,但人还没到齐,他一点都不着急。   凌菲的脸色更难看了,等的是谁?即使没有点名,她也能够猜得出来,自家女儿和女婿,她就是想为他们求饶,都有些张不开口,一个背叛了亲情,一个背叛了爱情,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啊!   “他毕竟是你的弟弟啊……”虽然有些无力,但凌菲还是颤抖着语气说了一句,凌家嫡系只有凌楚这一支,虽然他们还有两个孩子,但是面前的大皇子殿下会放过他们吗?   “他又何曾将我当作是哥哥呢?更何况正因为是弟弟,我才不可能原谅他的背叛,若不是因为他,我和弟弟妹妹们,又怎么会逃的那么惨。”如果不是许业这个庶弟的背叛,他又怎么会和暗卫们分开,怎么会沦落为奴差点被卖入花楼,妹妹也不会风餐露宿流离失所,这都是许业的错,他又怎么会原谅他!   “报大皇子殿下,少国公和少国公夫郎带到!”   “带进来!”许南毅冷意十足的吐出了三个字!   凌楚和许业是被侍卫们推进来的,这两人可不如凌菲那么有骨气,被侍卫抓走的时候,最初还嚣张的抗议着,但听了事情的缘由,知道是许攸带着人杀了皇帝,已经将母亲软禁在宫里,并且要抓他们的时候,吓的腿都站不直了,只能被侍卫们拖着进了皇宫。   “哥,大哥,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我都是逼不得已的,绝对不是有心的,求大哥放过我吧。”许业在被推进御书房之后,当即就跪在了许南毅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求了起来,如若不是有侍卫拦着,似乎还想爬到许南毅的身边,那番作态实在是有些丢人。   许南毅皱眉,很是想不明白,父母与他们兄妹三人都是极有傲骨之人,就是死也不会做出这种事,这个庶弟明明也是母亲的血脉,怎么就能如此卑劣。   “许业,我不会杀你,但也不会让你好过,你若还是有几分骨气的话,就自我了断了吧,免得活着受罪。”在许业的问题上,许南毅和父母也有谈过,倒是不会杀了他,毕竟他也是母亲的孩子,不过就算是让他活着,也是终生软禁的结局,出家为僧,青灯常伴,也算是对他的一份恩典了。   “不,我不要死,我要活着,我,我要见母亲,母亲一定不会杀我的,我要见母亲,我是真的逼不得已啊!”许业惊慌失措的继续哭求着,但眼神中却极快的闪过了一抹喜色,只要不死就好,不死就有希望。   “逼不得已?是谁逼迫了你?是她吗?”许南毅指向了一旁脸色苍白的凌楚,极为讽刺的反问道。   凌楚自从进入到御书房之后,眼神就极为复杂的看着许南毅,有那么点怀念,也有一丝隐藏着的厌恶,或许还有些后悔和期待。   这些都很正常,凌楚这人当了许南毅那么多年的未婚妻,怎么也是有点感情的,只不过这感情更多的还是厌恶罢了,因为她一直都觉得有许南毅这样的未婚夫是她的耻辱。   而后悔和期待,后悔的是自己当初背叛的选择,而期待就比较有趣了,她在考虑着怎么才能扭转局面,让面前这人放过自己!   不过这些情绪在听到许业的话时,就转变成了错愕和愤怒,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夫郎竟然会如此失态的跪地求饶,而且还口口声声说着逼不得已这样的话,他怎么就逼不得已了,当初勾引她的,难道不是他不成?   “许业,你说话可要凭良心,逼不得已?我可不记得自己有逼迫过你!”她最多也就是利用他罢了,一个喜欢自己的男人,而且还有点利用价值,她又何必拒绝。   许业听到凌楚的质问,身体不自在的缩了缩,但很快就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咬了咬牙指控道:“我是喜欢你,但我从未想过要背叛母亲,而你利用我的喜欢逼迫我,这难道不是你的错?”   许南毅和花唱晚看到这一幕,心有灵犀的想到了三个字:狗咬狗!   “我哪里逼迫过你,都是你主动靠上来的,你和我说的那些话,用我重复出来让大家听听吗?”凌楚恼羞成怒道,她没想到一向听话的夫郎竟然是如此本性,还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而且不仅飞还要落井下石,当真是可恶至极!   许业明显有些心虚,但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为了活命,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呢,立刻就恶狠狠的看着凌楚骂道:“污蔑谁不会,你以为你乱说几句就有人信吗,你……”   “够了!”许南毅终于看够了这场闹剧,冷冷的开了口阻止道,眼神在两人之间扫过,两人同时缩了缩身体。   “许业,你也不用多费唇舌,说了不杀你,我就不会反悔,来人,将许玥带去祖庙,即刻剃度为僧,终生不可出祖庙一步!”在许业又惊又怒不可置信的哀嚎声中,侍卫们很快就将他拉走了。   许南毅处置过了许业,便转头看向了凌家母女,刚想说出对他们的处置结果,就听见凌楚悲呼一声,哽咽着声音说道:“攸儿,都是我的错,是我有眼无珠辜负了你,但我现在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愿意娶你的,我们立刻就成婚,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你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好不好?”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也别说许业卑劣,这凌楚和许业不愧是夫妻,所作所为都挺让人觉得恶心的。   许南毅当场就红了脸,先是愤怒的瞪着凌楚,但随即便露出了一抹惊慌的神色,紧张的看向了一旁的花唱晚,声音急切的解释道:“唱晚,我和她,我们没有关系的,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她,我不可能和她在一起的!”   许南毅好害怕,这个时候他才猛然想到,这凌楚曾经还是她的未婚妻呢,如果这件事被花唱晚知道了,那么她还会不会娶自己?   许南毅的反应实在是太过明显,凌楚这个时候也不得不注意到花唱晚的存在,虽然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身份,但相貌不错,看起来也不像是普通人,许攸如此在意她,两人关系也一定很不一般。   只是这样的女人会真心看上许攸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那么这女人的目的估计就是和她一样的吧,为了权利,为了身份地位,这才会选择和许攸在一起,毕竟许攸那皇子的身份,还是有许多人愿意娶他的。   想明白了这些,凌楚看着花唱晚的眼神就多了一丝鄙夷,但更多的还是敌意,她可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利用美人计勾引许攸,让许攸重新接纳自己,这男人毕竟当了自己那么多年的未婚夫,她就不信这男人对自己没有感情!   而她就是要利用这份感情,保住自己,保住凌家,不过在这之前,显然是要先解决掉这个情敌!   ……   ☆、【081】割舌杖毙   “攸儿,我们青梅竹马,从小你就是我的未婚夫,你送我的定情信物,我还收着呢,我知道这一次是我做错了,但我以后不会了,你就原谅我好吗?”凌楚要说愚蠢似乎也还是有聪明的时候,对付情敌什么的,也未必就非要从情敌本身下手,凌楚这个时候说出来的这番话,要是一般人听到,无论是生气还是怀疑,都是必然的。   再如何开放的民风,也不可能允许男人朝秦暮楚不贞不洁,一名男子若是有了婚约,那就和已经出嫁没有太大区别,若是被退了婚,哪怕不是这名男子的过错,这男子的名节也定然是会受损的,所以说凌楚这番话,不可谓不诛心!   许南毅脸色都变白了,但却看也不看凌楚,只是直盯盯的看着花唱晚,颤抖着声音解释道:“我没有,那不是我送的,是父亲准备的东西,我没有。”   花唱晚看向许南毅,眼神中有些莫名的东西闪过,轻轻的在心中叹息了一声,这人,明明很精明,很强势的一个人,怎么一遇到和她有关的事情,就完全变了个模样,如此的惊慌失措,胆怯自卑,看着怪让人心疼的。   “你叫凌楚是吧?”这个时候,花唱晚觉得自己还真是有必要站出来说点什么,免得某个傻瓜总是喜欢自己吓自己。   凌楚一愣,似乎没想到这人会主动和她对话,但她反应也很快,立刻就说道:“我是凌楚,是攸儿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你是什么人?”   “你就算是他的未婚妻,那也是前任的,你和许业成亲之后,婚约就应该不存在了吧?”毕竟当初许南毅和凌楚的婚约,许南毅嫁过去可是要做正夫郎的,现在凌楚已经有了正夫郎,婚约自然是不算数的了。   对于这一点凌楚无法辩驳,就算是脸皮再厚也不可能否认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但她也不可能轻易承认就是了,“可我们从小就订了婚,我一时做错罢了,我现在就可以重新迎娶攸儿,攸儿,我对你还是有感情的,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你原谅我这回吧。”   许南毅这个时候真是恨极了凌楚,恨不得立刻就下令杀了她,不过就在她考虑要下命令之前,花唱晚却说道:“那你也是前任的了,而我是现任的,懂现任的意思吗?他是我的,再也和你没有关系了。”   花唱晚说话的同时已经站在了许南毅的身边,一手环住了许南毅的腰,将他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虽然她看起来比许南毅小很多,但那霸道的气势,却是半分不弱的。   许南毅瞬间就羞红了脸,但却一点反抗都没有,乖乖的任由花唱晚抱着,低着头,一副小夫郎的模样,又羞涩又可爱。   “怎么可能,你是什么身份,凭什么能娶他?”凌楚阴冷的看着花唱晚质问道,不过她看着生气,但感觉上却挺做作的,不像是真的生气,倒像是在演戏一样。   此时凌楚的脑子也在急速运转着,想着该怎样破解眼前的局面,怎样能够打击情敌,又怎样能够让许攸回心转意!   “攸儿,她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丫头怎么能够娶你,她根本就配不上你,你一定要考虑清楚,可不要为了气我,就误了自己的终身啊!”凌楚这话说的更加无耻加恶毒了,要是花唱晚真是一个自卑或者多疑的性子,单凭这一句话就能让她和许南毅的关系产生裂痕。   “你算个什么东西,本殿根本就没有看上过你,要不是父母的命令,你以为本殿会多看你一眼吗!还有那个什么定情信物,那都是父亲弄出来忽悠你的,你还真当做是本殿送你的?痴心妄想!”许南毅都快被凌楚这个不要脸的气死了,也顾不上什么礼仪风度了,恶狠狠的对着凌楚说道。   “你!”凌楚哪里受过这种气,但刚要反驳回去,就被一旁的母亲瞪了一眼,心下一冷,立刻就冷静了下来,忍着怒气道:“我是安国公嫡女,是最能配得上你的人了,这个女人根本没有资格娶你,你们以前的事我都可以不计较,许攸,只要你嫁给我,整个安国公府以后都会站在你身后,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动之以情过后就是晓之以理了,凌楚虽然不至于太过愚笨,却自视甚高有些看不清局势了,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就是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安国公,也没有看透这场死局,似乎仍旧觉得还有挣扎的余地,不然她也不会一直保持沉默,放任凌楚去说那些话了。   “荒谬!整个大雅都是我家的,你一个小小的安国公府凭什么说这种大话,真以为我愚蠢到如此程度,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还会放过你们吗?来人!将这两人全都拉出去杖毙,本皇子要亲眼看着她们去死!”许南毅此时已经有些后悔当着花唱晚的面处理这几个人了,早知道这些人如此不要脸,她早就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他们都杀了!   侍卫都是很听话的,尤其是在看到许南毅怒气腾腾的样子,立刻就进来将凌菲和凌楚两人拖走了,这两人到了这种时候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大喊着饶命的话,许南毅却是理都不理,只是稳了稳情绪,尤其忐忑的看向了沉默不语的花唱晚。   “我和她真的没有什么,婚约都是父母做的主,从小到大我见到她的次数不超过十根手指,对她是一点都不喜欢的,真的,你相信我!”许南毅急切的解释着,他是真的不想让花唱晚对自己有什么误会,尤其还是这种误会,这都要怪凌楚实在太可恶,明明是厌弃他的,这个时候还想打感情牌,真当他是傻子吗!   “恩,我相信你。”实际上花唱晚还真不是太在意这件事,当初在她调查有关许南毅的消息时,关于凌楚的事就调查的很清楚了,她自然是知道凌楚存在的,也知道凌楚对许南毅的不喜,虽然觉得凌楚有些有眼无珠,但却从未怪过许南毅什么,这个时候就更加不会了,这男人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她又哪里会感受不到呢,也就更不用说是误解他了。   只是花唱晚答应的痛快,许南毅那里却更不安了,这么轻易的就相信他?是真的相信了,还是不相信却也不说,亦或者是她根本就不在意?   许南毅想问个明白,但随即便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唱晚说什么便是什么好了,反正,人都杀了,他是再也不会和旁人有什么关系的了,他的心里只有花唱晚,就算是花唱晚怀疑他,他也可以用以后所有的日子在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皇子殿下,要开始行刑了吗?”侍从过来询问许南毅,主要是皇子殿下说要亲自看着那两人去死,殿下不去,那边也不好开始啊。   许南毅询问似的看向花唱晚,花唱晚只好道:“你随意吧,我回庄子一趟,去取一些灵水,顺便也将璃儿抱过来,让伯母伯父看看。”   “你要回去?我让人送你回去吧,城里不安宁,小心为上。”许南毅没有阻拦,只是对安全问题比较关心,许玥被杀,新皇即将登基,京城里总是要乱上一阵子的。   “不用了,我一个人速去速回,你不用担心。”花唱晚推辞,以她的身手并且还有空间存在,有意外也完全可以应付了,更何况宫外的那些人认识她的还真没有几个。   许南毅无法,只能任由花唱晚去了,而在花唱晚离开之后,他便真的去看那两人行刑的场面了。   杖毙,那可是比杀头更难受的刑罚,一杖一杖打下去,打的人皮开肉绽痛不欲生,对于凌菲和凌楚这种养尊处优的人来说,绝对是无法承受的重罚了,更何况这杖刑的最终目的还是要将她们活活打死!   “许攸!你不能这么做,我是安国公,就算是死,你也不能这么侮辱本公!”凌菲犹自挣扎着,脸上尽是屈辱的表情。   凌楚可要比她母亲弱上许多,这个时候终于是怕了,歪脑筋不敢动了,却是仍旧没有放弃求饶道:“攸儿,许攸,大皇子殿下,你放过我吧,我什么都没有做啊,那些都是许业让我做的,都是他让的,和我无关啊,求你放过我吧,我们曾经毕竟是未婚夫妻啊……”   “凌楚,你若是不提婚约的事情,本殿本来还是想让你痛快去死的,怪就怪你自己不知死活非要提,而且竟然还企图挑拨我和唱晚的关系,我又怎么可能会轻饶了你,我恨不得让你死上千百次,现在杖毙了你,都是对你的仁慈,要不是唱晚不在意你说的那些话,我一定会折磨的你求死不得!”许南毅走到凌楚面前,语气阴冷的说道,他说的都是真心话,如若不是花唱晚那么轻易的就说信了他,他一定会将凌楚好好的折磨一番,以解他心头之恨!   “你,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她就值得你这么在意,她有什么好,她什么都不是!”凌楚恨极,再也顾不上掩饰自己的恨意,一边咬牙撑着,一边恶狠狠的骂道!   “她是最好的,比你好上百倍千倍万万倍,我就是为她死我都愿意,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她的不是,我立刻就让人割了你的舌头,看你还敢不敢胡言乱语!”许南毅威胁着凌楚,但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来说,这样的威胁显然没有什么力度,至少处于崩溃边缘的凌楚就没有太过在意。   凌楚嘴角已经开始流血了,内脏都有受伤,她呲着牙笑了笑,用着极为讽刺的语气说道:“是啊,她比我好,你为她死你都愿意,但是她呢,她也会这般在意你吗?她也会觉得你是最好的吗?你当真以为她会看上你,一个粗鄙的连农家子都不如的皇子,你站在她身边,你敢保证她就不会嫌弃你,不会厌恶你吗?你真以为她愿意娶你吗?她就是娶了你也不过就是因为你的身份罢了,皇长子,呵呵,哈哈哈,你若没有了这个身份,她一定会抛弃你,就像我当初一样!”   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有几个能够坦然赴死,懦弱些的恐惧求饶,硬气些的也不过就是咬着牙硬挺罢了,而这凌楚,显然是抱着死也不能白死的心态,就是死也要恶心许南毅一把,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但是,却句句都刺进了许南毅的心里!   大雅王朝的男子是以柔以温和为美,柔可以是柔美、柔弱、柔顺,温和可以是儒雅,是知书达理,是彬彬有礼,但许南毅这位皇子殿下,相貌过于硬朗,身材过于高大,就算是性情再好,也弥补不了外形的差距,更何况他本来也不是一个好性子的人,就与这柔与这温和相差的更远了,而这种差距更是因为他的身份而被突显的更加明显,让许南毅在骄傲的同时,无法不去在意。   人言可畏,就算是许南毅心胸再开阔,也不可能一点都不在意,更何况还有着凌楚这个人的存在,凌楚屡次拖延婚期的行为都是对他最大的侮辱,每一次在外面传出来的风流韵事都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天知道他有多痛恨这个女人,如果不是父亲和母亲一直拿着承诺和名节来压着他,他早就和这个女人退婚了!   但是,无论对这个女人有多厌恶,他都无法否认自身的不完美,如果在面对外人和凌楚的时候,他都没有那么自卑,但在面对花唱晚的时候,这种自卑却好似是刻在了骨子里,时不时就出现的怀疑,不安,忐忑,焦躁,自我否定,他是多么的想要否认凌楚的话,但却一点底气都没有,只能紧抿着唇呆呆的站在那里,握紧了拳头,麻木的任由指甲陷进手掌之中,不知道疼似的,看着鲜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   “割了她的舌头,本殿不想再多听她说一句话!”他早就该这么做了!   侍卫面不改色的执行了命令,凌楚的眼神中满是恐惧,趁着没割的时候,还在嚎叫着花唱晚不会喜欢许南毅的话,直到割掉了舌头,才哀嚎着昏了过去!   杖刑总计执行了半个多时辰,凌楚昏了又醒醒了又昏,凌菲的情况也差不多,直至最后一点一点的没了声息,而随着两人的死去,周围也是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声音,就怕惹到了情绪不明的大皇子殿下,谁知道大皇子殿下会不会恼羞成怒将他们这些人都灭了口呢!   “今天的事,谁敢传出去,本殿就灭了他九族!”许南毅杀气十足的声音让在场的诸多侍卫和侍从们都被吓的全身一抖,没有一个人敢犹豫,立刻齐声应是,同时也将这一幕紧紧的记在了心里,大皇子的冷酷强势之名,也随之流传了出去。   至于今天发生的事情,虽然许南毅下了禁口令,但还是不可避免的成为了一件广为人知的秘密,朝堂内外,凡是有些消息渠道的,或早或迟都听到了一些传言,像是大皇子下令杖毙安国公母女,又像是大皇子特别看重未婚妻,亦或者还有些不确不实的消息,像是大皇子的未婚妻似乎不是那么喜欢大皇子,亦或者是大皇子夫妻感情不和,只因为旧情难忘?   花唱晚离宫之后,直接回了北山大宅,这一日一夜的动荡,为了小璃儿的安全,花唱晚或明或暗派了许多人来保护。   “主子您回来了。”小三子立刻迎了上来,偷偷的看了花唱晚好几眼,虽然不知道主子在忙什么,但主子和许公子都一夜未归,显然是在忙着什么事,她可是好奇的很呢。   “去准备马车,还有两个大点的水囊,再带小主子过来,你负责驾车。”花唱晚吩咐道,小三虽然是她的贴身侍从,但很多事情都是不知道的,不过这一次带着她一起进宫,以后很多事也就不会再瞒着她了,这小东西又机灵又忠心,倒是可以好好栽培一番。   “是!”   很快花唱晚就抱着小璃儿坐上了马车,小三子负责驾车,有些兴奋的询问道:“主子,咱们去哪?”主子和小主子一起坐自己的车,这绝对是信任她的表现啊。   “皇宫。”花唱晚一边忙着将灵水灌进水囊里一边回答道,同时还要照看着怀里的小宝宝,还真有些忙,好在宝宝很乖,动也不动的窝在花唱晚的怀里,只滴溜溜的转着眼睛,安静的卖着萌。   “好的,主子您和小主子坐好了,咱们这就走了,皇宫……啊!皇宫?主子,咱们要去皇宫吗?”小三子最初还没有反应过来,但随即就惊讶的提高了声音问道。   “快点,赶时间!”放任许南毅一个人在宫里,她总是不放心,局面尚不稳定,她还是一直跟着比较好。   “是!”小三子满腹的疑问只好放进了心里,想着也许可能是去宫外的某个地方吧,总不能真的进宫去啊,那该多了不得啊!   ……   ☆、【082】风华万千   马车很快就到了宫门口,此时宫门口的守卫都是许南毅带来的那些人负责,见到有马车过来,立刻就拦住了,皇宫已经戒严,闲杂人等根本就不允许进出。   “我是花唱晚,奉大皇子令去取东西过来。”花唱晚说着就拿出了一块令牌,那是她离开之前许南毅给她的。   “参见督察使!”见到是花唱晚,守卫立刻就行了礼,随意的扫了令牌一眼,便对着身后守门的侍卫们道,“快给督察使开门!”   侍卫们反应很淡定,大皇子有了新未婚妻,而且还被任命为了督察使,这个消息早就传遍了整个皇宫,所以侍卫们很快就开了门,倒是负责驾车的小三子,愣在那里连缰绳都脱手了。   刚才主子让她将马车直接驾驶到宫门前的时候,她就是苦着脸壮着胆子做的,要知道这可是皇宫的正门啊,那哪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去的,只是没想到,自家主子这转眼间就成了督察使,连侍卫们都要行礼啊,那得是多大的官啊?   小三子还没弄明白督察使到底是个多大的官,就被花唱晚催促着进了宫,直到马车走了好一会之后才反应过来,啊的一声大叫过后,就磕磕巴巴的对着花唱晚道:“主子,咱,咱们进宫了?啊,那个您当大官啦?小的咋都不知道呢,这,这也太让人惊讶啦。”   “闭嘴,快点赶车,不然换掉你。”花唱晚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么点事就如此不淡定,看来还需要训练啊。   “哦,是!”小三子不敢多嘴了,只是想要认真驾车的时候,却傻了眼,讷讷的道:“主,主子,有个事要和您汇报啊……”   “说!”   “小的不认路啊!”   在花唱晚的指点下,小三子驾着马车一路到了御书房前的小院里,期间有好几批侍卫过来拦路询问,都被花唱晚拿着令牌打发掉了。   停好马车,小三子想要接宝宝,却是被花唱晚躲过了,扔了两袋子灵水让小三子拿着,花唱晚抱着孩子下了车,径自向着御书房走去,这一幕许多人都看到了,焦点自然是在孩子身上,都在猜测着未来皇子妃怀里抱着的孩子到底是哪家的,总不会是皇子妃已经有孩子了吧,难道大皇子殿下还没有嫁过去就有庶子等着他教养了吗?   御书房门口除了侍卫以外还守了两个侍从,一个叫做天朗,一个叫做天月,一男一女,难得的还是一对龙凤胎,长相极为相似,这两人原本就是许南毅的贴身侍从,只不过逃亡的时候被留在了太女府里,这一次被救出来之后才再次跟在许南毅的身边。   “参见督察使!”两人一同行礼,看着花唱晚的眼神,敬重之余还有着好奇和警惕。   要不要人通报呢?这是花唱晚此时在考虑的事情,其实有那么一瞬间,她是想推门就进去的,不过随即就改变了主意,对着一旁的两名侍从道:“告诉他,我来了。”   “主子吩咐了,您来了进去就是,无需通报的。”天月话说到这里的时候明显的停顿了一下,然后才接着道,“以后都是如此。”   按理来说这应该是一项殊荣,但花唱晚却觉得自己一点都不意外,甚至隐隐的有种感觉,以后这种事情也许还会更多。   进入到御书房内,最先看到的是那跪着一地的人,抖抖索索的有几个跪都跪不稳了,而许南毅就坐在主位上,冷冷的看着那些人,一句话就足以决定这些人的生死。   “唱晚,你回来了。”看到花唱晚进来,许南毅逼人的气势瞬间就变了,立刻就站了起来,浅笑着打招呼,更甚至还迎了过来,轻轻的握住了宝宝的小手,温柔的说道,“宝宝有没有想爹爹,爹爹一会带你去见爷爷和奶奶哦。”   大雅王朝的称呼问题上,大多和现代一样,不过这里没有外公外婆这样的称呼,反而统一都称呼为爷爷和奶奶。   “爹爹,抱。”小璃儿伸出手笑嘻嘻的要爹爹抱,软糯的小声音让听着的人根本就舍不得拒绝。   画风变的有点大,刚才还是杀气纵横让人胆战心惊的御书房,瞬间就因为花唱晚母女二人的出现而变得温情起来,跪在地上的众人,都忍不住抬头看向这多出来的母女,心中不约而同的祈祷着,希望大皇子看在心情不错的份上,能够绕过他们!   许南毅抱过宝宝,逗弄了好一会之后,才有些不舍的还给了花唱晚,轻声说道:“再等我一会,处理了这些人,我们就去见父亲和母亲。”   “恩。”也没用让,花唱晚抱着孩子就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看戏似的看着面前的情景,小三子呆愣的跟在她身后,两只手一手抓着一个水囊,口大张着,整个人像是在梦游似的。   “许,许公子他,他是,是……”是什么呢?直到这种时候,小三子也没有想到该有的答案啊。   “以后叫大皇子。”花唱晚淡定的吩咐了一句,便也不再去管眼睛也瞪圆了的小三子,这么没见识,感觉有些丢脸呢。   “宫洺被判了斩立决,凌菲被判了杖毙,刘沫,孙可盈等人也都随着他们一起去了,现在轮到你们了,你说本殿应该怎么处理你们?”在花唱晚离开这段时间,许南毅已经处理了好几批人,现在跪在地上的这些,是今天要处理的最后一批了,这些人正好处于一种可杀可不杀的界线上,是死是活全都看他的心情。   “皇子殿下饶命啊,我们都只是听命行事罢了,皇上,咳咳,许玥毕竟是皇上啊,我们怎么可能违抗皇命呢!”   “皇子殿下,微臣真的是无辜的啊,微臣兢兢业业做事,从未做过出格的事,请您明察啊!”   许南毅话落之后,跪在地上的众位大臣们就开始求饶了,要说这些人说的都是实话,那也不尽然,但总归是有些道理的,皇命难违,许玥既然是皇帝,他们这些做臣子的自然要听命行事,非要因此而治他们的罪,他们确实有些委屈。   “明察?本殿就是查的够明白,才会把你们找来,不要在本殿面前装无辜,你们这一群人,没有一个是真无辜的!”这些人也许未必真的犯过什么大错,但小错可是数不胜数的,他手里掌握的资料,就是真的杀了这些人,也不为过!   跪在地上的朝臣也明白这一点,不敢再求饶,只是满身都开始冒冷汗,吓的不轻啊。   “唱晚,你说我是应该杀了他们,还是给他们一次改过自新将功补过的机会?”许南毅突然向着一旁的花唱晚问道,语气很认真,似乎这些人的生死都交托给了花唱晚做决定。   在花唱晚看向许南毅的时候,许南毅的眼睛很快的眨动了一下,花唱晚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想让她做好人吧,想给她送一些人情,或者是为她树立点威信。   “那就将功补过吧,新皇登基还需要许多人做事,做好了就留着,做不好的再处理掉就是了。”虽然许南毅将这个做好人的机会留给了花唱晚,但花唱晚显然没有只做好人的意思,恩威并施,奖惩有度,这才是当权者该有的行为方式。   许南毅的眼神中闪过一抹赞赏的笑意,但在看向那些朝臣的时候,立刻变得冰冷起来,变脸的速度让花唱晚看着好笑。   “既然是唱晚的意见,那么本殿就饶你们一命,只是这几日你们还是在宫中歇着吧,等母皇登基以后,再放你们岀宫!”现在局面不稳,这些人还是留在宫里比较妥当。   “是,臣等谢大皇子不杀之恩!”   “只谢本殿吗?如若不是督察使为你们说话,本殿可不会放过你们。”许南毅这是摆明着要让这些人欠花唱晚人情了,而且这人情还送的简单粗暴,让花唱晚和跪在地上的众大臣都觉得有些无奈,许南毅这番做法,不可谓不霸道啊。   “下官多谢督察使建言!”大臣们同声道谢,心下也更加明白,这位督察使对于大皇子来说,果然是极重要的,无论大皇子是不是因为督察使的话才放过他们,但事情摆在这里,即使是做戏,他们也要领这份情,同时也要警告自己,以后在面对有关督察使的事情时,一定要重之又重,绝对不能轻视。   大臣们战战兢兢且满腹心事的走了,花唱晚好笑的看着许南毅调侃道:“大皇子果然与众不同,送人情也送的这么霸气,唱晚佩服!”   许南毅瞬间就红了脸,头略微低着,不复刚才那强势霸道的模样,讷讷的说道:“我只是想让他们知道你。”并且重视你!   解释了一句之后,许南毅不等花唱晚说什么,又接着道:“你不要叫我皇子,叫我名字就好。”   “好吧,可以走了吗,要吃晚饭了。”花唱晚心中是领情的,虽然许南毅的做法不够委婉,但就冲着他这份心意,她也是高兴的。   一家三口坐着花唱晚来时的马车去了太女府,路上许南毅低着头却又偷偷的看着花唱晚说道:“我们今天能在太女府过夜吗?等明天就带着母亲他们一起入宫,我打算在宫里收拾个殿出来给咱们住,这几日我可能都要留在宫里了,不过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就不会这么忙了,我,我也不喜欢抛头露面的。”   许南毅这番话包含了好几个意思,尤其是最后那一句,花唱晚想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不免的觉得好笑,还真以为她那么封建呢。   “你喜欢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好了,没有关系的,不用顾忌我。”这男人总是小心翼翼的什么事都以她为主,她虽然挺喜欢这种感觉的,但却不是非要如此,而且如果按照她的想法,她是很喜欢看到这男人神采飞扬气势十足的样子,那样的许南毅让她着迷。   许南毅是偏执的,听了这话却并不高兴,而是固执的问道:“那你喜欢什么样子的?”   花唱晚被问的一愣,随即便笑着看着许南毅道:“早朝时你的样子,很帅!”让她着迷,不受控制的被吸引。   “帅?”许南毅不太明白这个字的含义,什么是帅?好看还是不好看?   “就是很好看,我很喜欢的意思。”如果单论许南毅的长相,其实更适合俊美这个词,帅用在这里倒像是形容他的个性。   听到喜欢两个字,许南毅那固执的样子瞬间溶解了,红着脸,将头低的更深了,不好意思的安静了下来。   唱晚说喜欢他呢,真好。   如果这是唱晚所喜欢的,那他也不介意表现的更优秀一点。只是早朝时他是什么样子的呢?强势,霸道,几近冷酷?那个样子的自己真的讨人喜欢吗?   许南毅想着想着就有些纠结了,因为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个时候的自己到底有什么值得喜欢的,毕竟在他的观念里,女子喜欢的男子,都是温柔乖顺的那种,哪里会有喜欢强势霸道的呢,这品位也太独特了啊。   “想什么呢,眉头都皱在一起了。”花唱晚发现自己多了一个爱好,那就是看许南毅各种变脸时的表情,霸道的时候,冷酷的时候,温柔的时候,腼腆的时候,还真是挺有趣的呢,不过现在这个表情,应该是在纠结吧?虽然有着明显的喜悦,但其中却透着一点点的疑惑,似乎还隐藏着一丝丝的委屈,想问又不太敢问的样子。   “我那个时候是什么样子的?”许南毅不好问自己当时强势又冷酷,怎么就讨人喜欢了,所以只好换个方式比较委婉的问了。   “傲气凌人,风华万千!”花唱晚想了想,总结出了八个字,勉强算是概括这人当时的气度。   如此高规格的评价让许南毅有些错愕的抬起了头,眼神中闪过一抹不可置信,但随即便是遮掩不住的惊喜。   傲气凌人未必是一个完全正面的评价,但风华万千可是毋庸置疑的高规格了,许南毅听在耳里美在心里,在接下来的一段路程中,嘴角的笑意就没有消失过。   看到许南毅高兴,花唱晚也觉得开心,时不时再逗弄逗弄可爱的小宝宝,任由外面血雨腥风,马车里却是温情无限。   一家三口到了太女府,立刻就去见了太女夫妇,太女夫妇在看到小宝宝的时候,也顾不上这两人了,冉逸抱着宝宝就不愿意放手,脸上的愁容都消失了不少,而许鸾虽然体力不支无法抱着宝宝,却一直眼巴巴的看着,眼眶都有些红了。   “宝宝乖哦,我是爷爷哦,叫爷爷。”冉逸一边用手指戳了戳宝宝的婴儿肥,一边期待的教着宝宝叫爷爷。   “还有奶奶。”一旁躺着的许鸾也不甘被忽视的教着宝宝叫奶奶,虚弱的声音中满是欣慰,她现在也有孙女了呢,就是死也无憾了。   “爷爷,奶奶,璃儿,小璃儿。”小璃儿很聪明也很乖,立刻就学着叫了,而且还来了个自我介绍,小手指戳着自己圆圆的小鼻头,逗的两位老人都笑了起来。   “小璃儿真聪明真乖。”冉逸高兴的亲了亲小璃儿的脸蛋,小璃儿似乎很意外,猛地挥着小手捂住了脸蛋,一副被轻薄了的模样,古灵精怪的可爱极了。   花唱晚看到众人都很喜欢小璃儿,心下也很高兴,从小三子手里拿过那两个水囊,递给了许南毅,“给伯母喝下吧,一天一袋,喝完了我再让人送过来。”   虽然这是喝过两小瓶灵水,但许鸾的脸色似乎变好了许多,太医也啧啧称奇,检查过后就证明了灵水的作用,如果能坚持喝的话,许鸾这位皇太女的身体就算是恢复不到原有的状态,也一定可以挺过这一关。   “恩。”许南毅轻轻的应了。   许鸾喝下了灵水之后,脸色又变好了些,挣扎着坐了起来,抬手摸了摸小璃儿的头,眼神中尽是慈爱。   晚饭过后,许鸾很快就疲惫的睡去了,许南毅兄妹三人静静的陪了她一会之后,就回了各自的小院,而花唱晚和小璃儿自然是和他一起的,不过却不在一个房间,只住在了隔壁。   翌日一早,许南毅就带着一家人搬进了皇宫里,昨日他已经让人将皇宫清理了一遍,上到皇帝寝宫,下到各个侍君的寝宫,都做了清理,尤其是许玥的那些侍君,都被他送到了皇宫最偏远的角落软禁了起来,莫要怪他心狠,怨就怨许玥当初看上了他们,现在许玥死了,他没有让这些人去为许玥陪葬,就已经很仁慈了。   将父母安顿在了皇帝寝宫,又指挥着整个太医院的人来给母亲看病,许南毅便匆匆的去处理各项事务去了,不过这一次他将许灼也带在了身边,让她默默的在一旁学习,为以后做准备,母亲的身体实在不适合劳累,以后就只能靠许灼了。   “殿下,刑部尚书龚准龚大人,御林军统领肖潇肖统领,京城城守许弋许大人都到了,要宣进来吗?”天月是许南毅身边职位最高的女官了,像是这些传话的事大多都是由她负责。   “恩,让他们进来吧。”这些人是他特意找来给花唱晚使用的,都察院算是特立组织,设置了官位,自然要安排人手,而且安排的还都要是绝对忠心的精兵强将,因为在都察院设立之初,他就已经决定要让都察院成为大雅王朝最有权力的部门了。   来的这三人,御林军统领肖潇是她母亲的心腹,原本只是御林军的一个小队长,一直潜伏在皇宫之中,为他们传递了许多消息,他给花唱晚的那份名单中就有肖潇的名字,宫变之后,许南毅就破格将她提拔成了御林军统领,至于原来的那个,则是在当夜就陪着许玥去了。   至于刑部尚书龚准和城守许弋,虽然不是母亲的心腹,但前者是中立派,后者是有皇室血脉的保皇党,现在皇位已经是母亲的了,那么这些人就是可以用的。   “臣等参见大皇子殿下!”三人入内,跪地行礼,给了许南毅和皇上一般的待遇,按理来说,重臣在见到没有封号的皇子时,一般情况下是不需要行如此大礼的,此时这三位不约而同的跪地,却是承认了许南毅的话语权,经过这一日一夜,众人该想明白的,能想明白的,自然是已经想明白了。   从昨日早朝开始,露面的就是大皇子和三皇女,皇太女殿下却一直都没有露面,这其中显然是有隐情的,虽然他们不知道具体的原因,却是能够由此推测出大皇子的重要性,至于三皇女,那是未来的储君人选,重要性不言而喻,只是年纪较小,还需要依靠大皇子,由此也显得大皇子更加重要。   而除了这些原因外,许南毅昨日早朝时的一番表现,从容淡定,强势大气,谈笑间指点江山,还有后来在御书房处理那些大臣时,干脆果断,心狠手辣,种种表现加在一起,实在是让众大臣不得不万分敬畏,在面对他时,也是小心翼翼不敢轻视。   “都起来吧,龚大人,许大人,肖统领,本殿找你们来,是因为都察院的事情,督察使你们已经见过了,以后一起共事,可要帮着本殿多照顾照顾夫人呢。”虽然现在称呼一声夫人似乎早了点,但为了表达他对花唱晚的重视,提前一点也没有什么,而且父亲和母亲已经在考虑着他和唱晚的婚事了,登基大典之后,就会挑个好日子让他们成亲。   “臣下不敢,以后在督察使手下做事,还请督察使多多关照才是!”刑部尚书龚准率先说道,那日早朝时大皇子就下过命令,刑部隶属于都察院管理,而她这刑部尚书自然也归这位未来的皇子妃管理,所以她早就做好准备了。   只是许弋和肖潇就有些疑惑了,他们一个是御林军统领,一个是管着京城防卫的,都是武职,怎么也要归属于都察院了呢?   如果他们这三方都归都察院管理的话,那花唱晚这个督察使的职权,也未免太大了些吧。还是说,他们都误会了皇子的意思,所谓的共事只是同朝为官的意思?但看皇子将他们三人单独叫过来,似乎又不是呢。   “殿下,微臣可是武职,这与都察院的职权不符吧?”许弋不太确定的反问了一句,她是城守,同时也负责整个皇城的安全,手下兵士上万,与这都察院的职权很不符合啊。   “城卫和御林军都是武职,你们平日里不需要多做什么,但只要都察院有任务,你们就必须要配合,明白了吗?”都察院的监察工作可不是那么好做的,还有后期抓人和审判等任务,都需要武力配合,御林军管着皇宫内部,城卫管着皇宫外部,两者配合,整个皇城就都可以在都察院的监察范围之内了,不过这是明面上的武力,暗地里他还需要为花唱晚培养一支队伍,那就是都察院的眼睛,随时监视着皇城甚至是整个大雅的情况!   许南毅是想扶持花唱晚上位,但也不是随便就设置个都察院出来的,四年前许玥谋反,如果不是有许业和那么多反叛的朝臣帮助,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软禁了母亲和父亲,所以他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想过,如若有一天母亲可以夺回皇位,他定然要建议母亲设置一个监察组织,时时刻刻的监视着那些朝臣的情况,让所有心怀不轨者都活在胆战心惊之中。   都察院权柄极重,自然是要由最信任的人来掌管,而对于许南毅来说,还有什么人比花唱晚更值得信任呢。   许弋和肖潇听到这样的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恭敬的应了声是,认下了花唱晚这个上峰,当然她们不认也是不行的,大皇子殿下摆明了要为这位未来的皇子妃殿下撑腰,她们要是再不识趣,谁知道会不会被心狠手辣的大皇子殿下送去见阎王呢,昨天死去的那些大臣,可就是血淋淋的警示啊。   先是有许臣任副职,刑部尚书带领整个刑部归属其下,现又有城卫和御林军为其左右护法,再加上许南毅正在筹备的暗中力量,五者归一,都察院也算是正式成立了,并且在成立之初,就一跃成为了大雅王朝最有实力的势力之一,而花唱晚这位督察使,大皇子的未来皇子妃,也由此登上了大雅王朝的政治舞台,开启了夫妻携手征战天下的大雅盛世。   ……   ☆、【083】新皇登基   这一日,安排好了都察院的事情,许南毅就开始忙着筹备登基大典,而其中时不时的还会抽空处理一两位朝臣,有大问题的,抄家问斩毫不手软,有小问题的,罚奉降职略施薄惩,而与此同时,花唱晚也在询问过母亲的意见之后,开始拟旨,为当初太女一派的朝臣平反,并且重赏有功之臣。   当天晚上,忙晕了头的许南毅连晚饭都差点忘记吃了,好在有花唱晚看着,这才拉着人一起用了晚膳,这皇宫里的御厨手艺很不错,而且也是为了讨好新主子,很下功夫的弄了八菜两汤,只是许南毅没有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不想吃了。   晚饭是在御书房里用的,就只有许南毅和花唱晚两人,许南毅吃了几口就不吃了,看的花唱晚眉头都皱起来了。   “再多吃一些吧。”这男人吃的还没有她一半多呢,是要减肥的节奏吗?可是他已经够瘦了,再瘦下去就可以御风而行了。   许南毅本来已经放下筷子了,听到花唱晚的话,虽然有些为难,但也不反对,又轻轻的拿了起来,夹了几根青菜,安静的开始吃着,只是没吃两口呢,面前的盘子里就多了好大的一块排骨。   “多吃些肉,只吃菜做什么,又不是食草动物。”花唱晚说着又给许南毅夹了两块牛肉,自己也不吃饭了,就盯着许南毅,一副你不吃我也不吃的样子。   难得的看到花唱晚也有些孩子气的一面,许南毅倒是笑了笑,夹着肉就放进了嘴里,而且还吃的很香,一点都没有不喜欢的样子,唱晚给他夹的菜,他又怎么会不喜欢吃呢,吃完了之后看到花唱晚还没有动筷的意思,就说道:“你也快点吃,不然该凉了。”   吃完了晚饭,花唱晚就拿出了一小瓶灵水给许南毅喝,许南毅仰头就喝了,喝完之后就对着花唱晚温柔的笑了。   “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在宫里走走吧,宫里的夜景也挺美的。”唱晚已经陪了自己一天了,不是在看账本,就是在看书,挺无聊的,他不想她浪费时间只是为了陪自己呢,虽然有唱晚在一旁陪着的感觉,很是让他心安。   “一起去?”花唱晚可不想一个人傻傻的去看什么皇宫的夜景。   许南毅还真没想过这种事,但随即便高兴的答应了,虽然还有很多事需要他去处理,但和唱晚一起散步,显然更具吸引力一些,记忆中,他可还没有和唱晚一起散过步呢。   两人走出御书房就有一大群侍从要跟着,花唱晚皱了皱眉,显然是不怎么喜欢的,许南毅看到花唱晚这种表情,想了想便明白了,立刻就转身对着众人说道:“都离远一点,不准靠近。”   “是!”   侍从们都退的好远,小三子也跟着一起退了,花唱晚和许南毅两人并肩走着,中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不算近,花唱晚没有在意这种距离,倒是许南毅,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些不满,趁着走路的时候,一点一点的向着花唱晚靠近着,走了一段路之后,两人之间的距离就拉近了许多,偶尔不注意的时候还会碰触在一起,花唱晚仍旧没有注意,许南毅却是满意的偷笑了。   “在笑什么呢?笑的有点奸诈啊。”花唱晚没有注意两人的距离,倒是看到了许南毅嘴角来不及收起的笑容,有些调侃又有些好奇的问道。   许南毅的笑容立刻就变得尴尬起来,奸诈可不是什么赞美的意思,虽然知道花唱晚是在调侃自己,但他还是有些担心,怕自己在花唱晚面前失了分寸,惹的花唱晚不喜。   “没,只是开心而已。”许南毅淡淡的解释着,行走间,双手下垂的时候,意外却也不意外的碰到了花唱晚的手臂,他手指抖了抖,却是没有缩回来,而是偷偷的继续以这种方式和花唱晚接触着,心里暗暗的希望着,要是能够和唱晚手拉手一起走就好了。   如此想着,许南毅又有些不太好意思了,害羞的红了耳朵,走路都变慢了。   “因为什么开心?”她以为这男人应该忙的没有开心的时间才是。   “……你。”许南毅虽然害羞,但还是轻轻的吐了一个字,实话实说道。   “我?我怎么了?”花唱晚想了想,也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让许南毅开心的事。   “……一起散步,很开心呢。”如果可以,他都希望能够这么一直走下去,当然如果是牵着手一起走,那就更好了。   “是吗,那以后就经常散步好了,也有益健康,你的身体太弱了,多做些锻炼也有好处。”花唱晚最关心的还是许南毅的身体状况,虽然灵水的功效很神奇,但人还是应该多做些运动,这样身体才会越来越健康。   “好。”唱完说什么就是什么,他都没意见。   花唱晚看了许南毅一眼,笑道:“你倒是乖巧,说什么都好,卖了你也好?”自从找到这男人之后,这男人变得愈发乖巧起来,什么事都以她为主,什么事都听她的,让她都有些无奈了。   这话语之中的调侃太过明显,就是许南毅再实在也明白花唱晚是在逗弄他,只是话还是要回答的吧?   “我挺值钱的,你要是卖,别卖赔了啊。”许南毅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的观察着花唱晚的脸色,他这是第一次和花唱晚开玩笑,有些紧张,心跳都加速好多呢,不过他觉得自己说的也是事实呢,现在的他真的很值钱啊。   “那你觉得自己值多钱,我看看我买不买的起?”花唱晚继续和许南毅开着玩笑,心里却是很高兴,她喜欢看许南毅自信的模样。   许南毅看了花唱晚一眼,眼神有点小纠结,有些腼腆的说道:“是你的话,不要钱。”   “哈哈哈……”花唱晚实在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这男人怎么能够又霸气又可爱呢,而且又腼腆又直率,认真的开着玩笑时的样子,又萌又逗,让人想要拍照留念。   许南毅被笑的红了脸,下一刻却见到花唱晚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奇奇怪怪的小盒子似的东西,有些好奇的多看了两眼,也没有弄明白。   “站好别动。”花唱晚退开了好几步,拿着拍立得打算给许南毅照张相,但又突然意识到这是晚上,就算是有闪光,拍出来的效果也不够好。   许南毅很听话,虽然挺疑惑花唱晚是在做什么,却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好奇的看着花唱晚,只是下一刻,他就被花唱晚拉住了手腕,牵着往回走了。   “我们回去,给你照张相。”花唱晚拉着许南毅往回走,打算找一个亮堂点的地方拍照。   两个回到御书房,御书房里自然是很亮的,花唱晚打量了一番之后,就选择了一扇龙飞凤舞的屏风当作背景。   “你站在这,别动哦。”花唱晚安排好了许南毅,就退开摆姿势要拍照,但看到许南毅板着一张脸好不认真的样子,便开口道,“笑一个。”   许南毅愣了愣,咧了咧嘴,笑的有些僵硬,他也不知道花唱晚这是要做什么,让笑就乖乖的笑了,只是笑的不自然罢了。   花唱晚刚想开口让许南毅笑的自然一点,下一刻却有些坏心的按下了快门,留下了这一张僵硬照,不同面貌的许南毅都是又收藏价值的。   拍立得很方便,照片很快就出来了,花唱晚也不要求许南毅笑了,想拍许南毅笑着的模样,还是等以后有机会偷拍比较合适。   “看看吧,笑的好丑。”说这话的时候,花唱晚是真的没有意识到这里男子对于自己相貌的重视,尤其是一直对自己相貌很在意的许南毅。   许南毅本来是有些好奇的想要看那张东东的,只是还没看到,就听到了花唱晚的调侃,心下一凉,动作都僵硬了,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神中闪过一抹受伤的神色。   唱晚果然还是嫌弃自己的吧,是啊,他也只有身份能拿得出手了,许南毅呆呆的想着,手指无意识的滑过自己的眉角,虽然有些难过,但却并不意外。   花唱晚看到许南毅僵在原地,脸色悲戚,一时间竟然没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疑惑的问道:“怎么了?突然间就不高兴了呢?”   “你……对不起。”许南毅原本是想问花唱晚是真的嫌弃他丑吗,但随即就觉得这话没有问的必要啊,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他丑,他又有什么好去问花唱晚的,更何况花唱晚刚刚不是才说过他笑的丑吗,他又何必非要确认一下呢。   “对不起什么?”面对许南毅突如其来的道歉,花唱晚真是疑惑极了。   “我,我……”许南毅紧了又紧拳头,突然间就咬着牙道:“你要是喜欢漂亮的,等我们成婚后,我会给你纳妾的!”   “……”花唱晚都无语了,眼睛也瞪圆了,心里想着,她和这男人果然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呢,这思想差距还真大,她以百米冲刺跑的速度去追都追不上啊。   “你先看看照片吧。”花唱晚决定自己以后再也不说许南毅丑了,免得许南毅真给自己找几个漂亮的男人,要是都像那白恩仪似的,那自己不得恶心死啊!   照片是什么东西许南毅不清楚,不过花唱晚递过来那东西,他却是终于看到了,然后眼睛瞬间就瞪圆了,惊讶的都忘记还有形象这个词了。   “这,这是我的画像?”这张画也太过神奇了,而且他也没有见到唱晚画啊,怎么瞬间就有了呢。   “我叫它照片,不是画出来的。”花唱晚不好用现代词语为许南毅解释,她就是解释了许南毅估计也听不懂。   许南毅直盯盯的看着照片,上面的自己,笑的极为僵硬,配上自己的容貌,是不怎么好看,难怪花唱晚会说自己丑了。   “是挺丑的。”许南毅讷讷的低声说道,连他自己都有些嫌弃自己了。实际上他以前不是这样的,虽然在意自己的容貌,却也不会自卑到认为自己丑的配不上谁,只有花唱晚,让他敏感的连自己都有些嫌弃了。   听到许南毅这么说,花唱晚就有种拍自己脑门的冲动,她已经很后悔刚才自己用丑那个字来调侃许南毅了,如果时间能够回到那一刻,那她一定会换一个好一点的字,但是这显然是不能够的,所以只能换个方式了。   “丑是丑了点,但我看着挺喜欢的,配我正好合适。”花唱晚这句话也算是真真假假的甜言蜜语了,许南毅自然是不丑的,相反俊美极了,当然这是在她眼里,所以这句算是假话,而其余两句,自然就是真心话了。   许南毅错愕的看着花唱晚,然后瞬间就红了脸,手里捏着照片,呆呆的笑了。   “不难过了?高兴了?”花唱晚略微抬着头对上了许南毅异常发亮的眼睛,笑眯眯的问道。   “我,我……”他真的配得上她吗?而且,唱晚刚刚是谁了喜欢他吗?这应该是真话吧,他好想好想相信她呢。   “好了,别我我的了,你还有事要处理吧,快去做事吧,早点做完早点休息,你还有药浴要泡呢。”昨天就没有泡,今天可不能再耽误了,药浴要坚持才有效果呢。   “恩,我这就去。”许南毅乖乖的去做事了,只是脸还红着,看都不敢看花唱晚了,脑子里想着的都是花唱晚刚才说的话,冷静了好一会之后,才有心思去处理那些政事。   接下来的几天,虽然花唱晚大多时候也会陪着许南毅,但偶尔还是会有离开的时候,有时候是去处理天昭的事,有时候则是去熟悉都察院的情况,看似悠闲,但实际上却也挺忙碌的,不过借着这个机会,她倒是将天昭的暗探发展到了都察院里,进而让都察院成为了天昭的起点,一点一点渗透到朝中各处,就连皇宫里也没有落下。   转眼间,时间就到了新皇登基大典的前一夜,许鸾作为即将登基的新皇,气色实在是让人有些担忧,许南毅兄妹三人都聚在了许鸾床前,听着许鸾的叮嘱,做着最后的准备。   翌日,登基大典,大雅王朝的新皇登基大典是有许多习俗的,像是骑马游街,像是天坛祭祖,只是以许鸾的身体情况,这一切只能从简了。   骑马游街这个环节,许鸾是躺在皇撵里的,隔着一层薄纱听着满城民众高呼吾皇万岁,声音此起彼伏,一直延续到许鸾的皇撵回到皇宫之中,至于天坛祭祖这个环节,则是让许南毅带着许宁和许灼一起去了天坛,代天子行祭祖大礼。   天坛戒严,带外围还有很大的空间可以站人,成千上万的百姓都聚集在这里,随着许南毅兄妹三人一起跪地,为新皇祈福,为大雅祈福,为天下万民祈福。   而也是这一次,许南毅兄妹三人正式进入大雅王朝百姓们的认知之中,而后更是随着皇位的更替,成为了大雅王朝最尊贵的皇室血脉。   祭祖之后,兄妹三人返回皇宫,登基大典最后的一项也开始了,许鸾头戴皇冠,身穿皇袍,在冉逸这位新任皇君的搀扶下,一点一点的向着皇位走去,身后众人皆跪伏在地,直至许鸾和冉逸这对大雅最尊贵的夫妻共同坐在皇位上,众人齐声高呼。   “参见吾皇,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参见皇君,愿皇君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臣皆拜,许南毅兄妹三人连同花唱晚在内,跪在众人的最前方,花唱晚也没有特立独行,和许南毅并肩跪在了一起,不过她的想法却很简单,她跪的未必是皇权,也可以是未来的公公婆婆。   行礼过后,原本许鸾应该讲话,但她身体虚弱实在是支撑不了这种场合的大声说话,只是说了一声平身,便让贴身侍从开始宣读起了早已拟定好的圣旨。   圣旨内容很长,前部分是许鸾的发言,有对先皇的追忆,也有对大雅王朝未来的展望,而后半部分则是对朝臣的封赏,也是诸多朝臣最为关心的事情。   “……立嫡长女许灼为皇太女,择日入主太女东宫,入朝参政,入吏部学习,六部行走;册封皇长子许攸为毅王,行摄政之职,掌户部;册封皇二子许宁为锦王,入礼部学习……”册封第一位就是许灼这位新上任的皇太女,随后便是许南毅和许宁这两位王爷,毅王和锦王两个封号分别来自于两人的字,许攸字南毅,许宁字宁锦,而两人之后,便是对朝臣的封赏,陆陆续续念了上百人之多,从高到低,凡是有功之臣都得到了应有的封赏,有的是官位的提升,有的是金银珠宝的赏赐,整整念了一炷香的时间。   “臣等叩谢皇恩,定当齐心协力,建大雅盛世!”   众臣谢恩,登基大典至此结束,许鸾一脸苍白的被冉逸扶出了大殿,留下心思复杂的诸位朝臣,新皇的身体如此糟糕,太女已立,有些事已经不言而喻了。   ……   ------题外话------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就五一了,亲们都放假了吧,玩的开心啊,不过外出也要注意安全哦。   T   ☆、【084】为你穿鞋   新皇登基以后,许南毅更加忙碌了,因为在新皇登基的第二天,许南毅就以摄政王的身份,直接代皇摄政,主持整个大雅王朝的政局,虽无皇帝之称,却拥有着皇帝之权,可谓是权倾天下,极致尊荣。   新皇上位,朝政纷乱,许南毅一天从早忙到晚,恨不得连吃饭和睡觉的时间都省略掉,虽然有灵水的滋补,但身体却还是有些虚弱,一直没有恢复到花唱晚希望的程度,而花唱晚本想盯着他的,但都察院新立,一堆事情需要她去做,也只能让侍从们在一旁照顾着,但侍从的力度显然不如花唱晚本人,半个多月过去了,许鸾的身体倒是好了一些,偶尔都可以下地行走了,但许南毅的身体状况却愈发让花唱晚不满起来。   这一晚,花唱晚终于是看不过去了,眼看着就要过子时了,许南毅却还是没有休息的意思,她冷着脸一路畅通无阻的闯进了御书房,一句话都没有多说,拉着许南毅的手腕就向外走,动作略显粗鲁,再加上那一身冷气,吓得许南毅根本就不敢反抗,乖乖的就跟着花唱晚走了。   两人一路到晚悠宫,这晚悠宫是许南毅起的名字,简单的修葺过后,就成为了许南毅和花唱晚在宫里的居所,按理来说,许南毅住在宫里很正常,但花唱晚只是未婚妻,并不符合住在宫里的条件,尤其还是和许南毅住在一个宫殿中,但这是许南毅的决定,连皇上和皇君都没有阻止,旁人自然也就保持沉默了,不过外界关于许南毅和花唱晚的传闻,却是各种各样传的天花乱坠,很多时候连许南毅和花唱晚都不知道这原来是在说的他们。   外界传闻暂且不提,就说花唱晚拉着许南毅回了晚悠宫,直接就奔着浴室的方向去了,此时浴室里已经准备好了药浴,热气腾腾的带着一股子熟悉的药味,很好闻。   “脱衣服。”花唱晚的语气有些冷,许南毅是又害羞又害怕,手指僵硬的拉开了衣带,虽然尽量放慢了动作,但衣服还是一件接着一件减少着,直至只剩下最后一层,许南毅偷偷的看了花唱晚一眼,看花唱晚无动于衷半点也没有松口的意思,咬了咬牙,身上的衣服便被自己撕掉了。   许南毅的脖子都红了,低着头也不敢再看花唱晚,就那么傻傻的站在那里。   “继续,你打算穿着裤子泡澡?”花唱晚此时也注意到许南毅那害羞的样子,本来她还是生气的,但看到许南毅这个样子,就又觉得好笑了。   “你洗吧,我出去了。”花唱晚也不想再为难这男人,好像自己是登徒子似的,非要调戏良家妇男。   花唱晚转身就要走,许南毅犹豫了一瞬间,却红着脸咬着牙猛地伸手将花唱晚抱住了,就抱在怀里,紧紧的贴着。   “唱晚,你不想要吗?”许南毅异常低沉的声音在花唱晚的耳边响起,让花唱晚全身一抖,从耳朵开始自上而下有种发麻的感觉。   该死的男人,竟然在这种时候色诱她,而且最该死的是,竟然还成功了!   花唱晚有些气恼的回身,正好对上男人深邃的眼神,然后下一刻男人就主动的吻上了她,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让花唱晚一愣,但随即便沉浸在了这种柔软的感觉之中。   虽然她不觉得自己是好色之人,但送上门来的美色,而且还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所以她也没有必要拒绝吧。   花唱晚抱住了许南毅,触感极为柔韧,眼神扫到一旁的浴桶,一手按住浴桶的边缘,一手抱住许南毅的腰,一个用力便将两人都翻进了浴桶之中。   “我陪你一起泡澡。”花唱晚将许南毅压在了浴桶里,霸气的坐在他身上道。   许南毅红着脸,声音如水般温柔的说了一个好字。   花唱晚看他那羞涩的样子,忍不住逗弄道:“你总不会让我穿着衣服泡澡吧,帮我脱掉如何?”   许南毅颤抖着手小心翼翼的帮着花唱晚脱掉了衣服,一件一件感觉上比脱自己的还要紧张,直至最后花唱晚倒是脱完了,许南毅却还穿着一条湿漉漉的裤子,不好意思脱下来。   “穿着裤子泡澡?是打算把裤子也一起洗了?”花唱晚其实也是有些不自在的,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一个男人面前如此坦诚,上次的那一夜毕竟是在深夜里,黑灯瞎火的虽然很有手感,但却也没有看清什么,最终的记忆之剩下了那诱人的喘息,和这一次完全不同。   不过,再不自在,花唱晚也是忍着的,总不好叫这个男人看了自己的笑话吧,这里可不流行女子娇羞什么的。   虽然明知道花唱晚是在戏弄自己,但许南毅还是强忍着涩意脱掉了裤子,不过水的颜色很深,他整个人窝在水里,倒也看不太清什么,只是两人距离极近,看不到却能感觉得到,让气氛变得愈加暧昧起来。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也说不上是谁靠近谁,应该是两个人一起,像是受到吸引一样,毕竟这暧昧的气氛,还是很适合用来接吻的,两人也没有浪费这情景,洗了一个很是香艳的澡。   “唱晚,我给你搓背吧。”吻得气喘吁吁的两人终于放开了彼此,许南毅害羞极了,也不敢看花唱晚,正好看到一旁的毛巾,便十分贤惠的问道。   “恩。”花唱晚慵懒的趴在了浴桶边缘,任由许南毅服务着,刚才那个吻让她全身发软,动都不想动了。   许南毅下手的力道很合适,让花唱晚舒服的眯起了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几日也太过劳累的原因,竟然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许南毅察觉到她的状态,手下的动作更轻了,好一会之后,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的抱着花唱晚走出了浴桶。   是抱着花唱晚回她的房间呢,还是抱着回自己的房间呢?许南毅只犹豫了一瞬间,便选择了花唱晚的房间,不过他却没有离开,而是红着脸壮着胆子爬上了花唱晚的床,让两个人平躺在床榻上,盖着同一床被子,被子下,许南毅的手指一点一点的移动,最终握住了花唱晚的手,甜甜的睡了过去。   而在他睡着之后,花唱晚却是突然睁开了眼睛,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奈,又有些纵容,而后才真正的睡去。   第二天小三子送水来给花唱晚洗漱的时候,就见到门口站着两门神,天朗和天月。   “主子们还没醒吗?”作为贴身侍从,对自家主子的行踪自然是很清楚的,这两位昨天住在了一起,他们是意外也不意外,但这种事显然没有他们置喙的余地。   “这么早,要等等的吧。”天朗摇了摇头,他家主子还没到起床的时间,要再等会,赶得上早朝就可以了。   小三子眼睛转了转,没说自家主子一般都是这个时间起床,想着主子昨夜累到了,说不定今天就不起了呢,只是她刚这么想着,门就推开了,主子衣服都穿好了,身后跟着的正是大皇子殿下,这两人难道都是不用人伺候的吗?   花唱晚是先醒的,闭着眼睛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腰上多出来的一只手,转头就看到许南毅睡的正香,也没有吵醒他的意思,就打算自己去晨练,轻轻的拿开腰上的手,只是刚碰到许南毅,许南毅就睁开了眼睛,眼神中还有着一丝迷茫的睡意,但在看到花唱晚的时候,却猛地一变,先是一亮,就像是那猛然绽放光芒的黑夜星子,但随即就变得害羞腼腆起来,也不敢再和花唱晚对视了,整个人从脸红到了脖子,像是个大红萝卜一样。   “呵呵,害羞了,要起床吗,还是在休息一会?”花唱晚本来是有那么一点点不自在的,毕竟她是真的不习惯和旁人一起睡,但看到男人这模样,她就只觉得暖暖的甜蜜了,好吧,甜蜜用在她的感觉中是有些奇怪,但她此时的感受就是如此,甜甜的,美美的,幸福的味道。   “不睡了,我为你更衣。”许南毅说着就爬了起来,只是注意到自己也是衣衫凌乱,就先手忙脚乱的给自己穿上了,花唱晚在一旁一直看着,愈发的觉得男人身材不错了。   许南毅穿好了自己的衣服就打算给花唱晚穿衣,只是花唱晚平日里的服饰都是由小三子照顾的,他并不太清楚,昨日穿过的显然不适合今日再穿,一时间他倒是有些为难了,也开始自责起来,他连唱晚的服饰问题都照顾不好,实在是太不称职了。   许南毅很惭愧,觉得是自己忽视了花唱晚,低着头就开始道歉起来,“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怎么了?”花唱晚这是明知故问,她看到男人拿着她昨日换下的衣服子在那纠结的时候,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我去给你找衣服。”许南毅说着就要去找衣服,只是他哪里知道怎么找啊,想了想自己的习惯,侍从应该都在门外候着呢,就打算出去问问,却是被花唱晚拉住了手腕。   “我要去晨练,穿晨练服,在那。”晨练服是花唱晚自己设计的,黑白两色,样子有点像是武术服,平日里都会在卧室里备上两套。   许南毅按照花唱晚的指示挑选了一套白色的,虽然花唱晚穿着黑色衣服的时候更显气质,但穿着白色衣服的时候,却有种出尘脱俗的感觉,他也很喜欢。   其实花唱晚是想自己穿的,平日里她都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但是许南毅拿过来衣服之后,就贤惠的为她穿了起来,衣领,腰带,袖口,虽然动作有些生涩,但任何一个细节的地方都做的很认真,足以弥补那生涩的动作,而在最后,连换鞋都是许南毅做的。   许南毅双膝跪地,手里捧着花唱晚的鞋子,神色认真的要为她穿鞋,这动作太过突然,吓了花唱晚好大一跳,反射性的就想躲开,侧了侧身,避开了许南毅的手。   许南毅抬头,眼神中有些疑惑,似乎不明白花唱晚为什么要躲开一样。   “你不用这么做。”弄的她都有些不自在了,除了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哪里让人伺候过穿鞋啊,尤其还是这种双膝跪地极为卑微的方式,实在是太考验她的适应能力了。   许南毅话是听懂了,毕竟这很好懂,但却更疑惑了,怎么就不用这么做了呢,夫郎给妻主穿鞋,不是很正常的吗?难道是唱晚嫌弃自己?这应该不是吧,他虽然没有多少自信,但都同床共枕了呢,与之比较起来,穿鞋怎么都是个小事啊,还是说是因为他们还没有正式完婚的关系?但话说回来,他们床都一起睡了呢……   许南毅眼神中尽是疑惑,花唱晚就是想要忽略都忽略不掉,心下叹了口气,她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很适应这个女尊男卑的社会了,毕竟亲都求了好几回,一口一个娶字都习惯了,却没有想到,夫妻之间的相处,比她想象的还要不同,这在她看来根本就不是夫妻,而应该是主奴才对啊。   “我,不能给你穿鞋吗?这是夫郎该做的,我们虽然还未成婚,但父亲说了,会尽快给我们挑个好日子的。”许南毅疑问着也解释着,而提到成婚的事,又想起了很多,接着言道,“父亲想要派人去请花姨和花叔过来,商量商量我们的婚事,孩子越来越大了呢,总是要有个名分的。”   登基大典之后,父亲就一直在考虑着他的婚事,只是他和唱晚都很忙,虽然他也着急,但唱晚那里却没有什么动作,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父亲那里总是在催促他,而且已经考虑着要去找花唱晚谈话了,他只好借着这个机会先和花唱晚提一提了,也听听她的意见。   许南毅就跪在那里认认真真的和花唱晚说着话,说到婚事问题的时候虽然尽量表现的很正常,但还是有些紧张和羞涩,而花唱晚则被动的以一种居高临下的角度看着许南毅,心里却是已然有了一种叫做愧疚的情绪,是她忙晕了头,没有顾得上婚事的问题,实在是不太应该。   “我今天就派人去接父母过来,等父母来了,就下聘定婚期,让你名正言顺的嫁给我。”说这话的同时,一种叫做责任感的东西也油然而生,她终于要有个属于自己的小家了,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孩子,她是该负起责任了。   许南毅的脸上闪过喜悦的神色,轻轻的点了点头,顺从的说道:“都听你的。”   许南毅一边说着一边动手为花唱晚穿鞋,这一次花唱晚也没有拒绝,倒是有了一种特别的感觉,邪恶一点的,也许是掌控欲的满足,温情一点的,好像是距离的拉近,总归是种不太坏的感觉,她便也欣然接受了。   两人穿好衣服一同走出了房间,这便也是小三子和天朗天月看到的一幕,一前一后走出的两人,动作和谐,气氛融洽,还真是有种新婚夫妇在一起的感觉。   “主子,王爷。”这是小三子行礼问安的称呼,无论王爷的身份多么尊荣,她却还是要以自家主子为先。   “殿下,督察使大人。”这是天朗和天月的称呼,道理等同于小三子,而督察使大人这个称呼也是他们认真考虑后的结果,毕竟两位还没有成婚,称呼王妃的话,似乎太早了一些,实际上他们也应该改口称呼许南毅为王爷的,只是叫习惯了殿下,也就没有改。   不过,他们这么想着,两位主子却不是这么想的,这称呼听着完全没有一对的意思啊,不过这两人谁也没有反驳,毕竟他们还没有成亲,看来婚事的问题还真是需要他们抓紧办啊,不然各方面都显得名不正言不顺的。   这一日皇宫的御花园里,出现了有点奇怪的一幕,毅王和督察使大人一起跑圈,跑了好多圈,好多侍从和侍卫都看到了,虽然觉得行为有些古怪,竟然用跑圈来秀恩爱,但两人恩爱的样子还是进入到了大众的视线里,并且越传越远,打破了不少的谣言。   当初凌楚杖刑时说的那番话,虽然许南毅下了禁口令,但那么多人知道的事情哪里可能成为秘密,就是连花唱晚都知道了不少当时的情况,更不用说其他在朝中经营多年的大臣们了,所以许南毅和花唱晚感情不和的传闻,就这样越传越广了,不过这一日两人心血来潮的一同晨练,却是打消了不少这样的传闻。   而晨练过后,两人换过衣服又一同去上了早朝,倒是透着几分形影不离的感觉,朝臣们见到这一幕,很多人都在想着,这两位的好事应该是将近了,他们也要考虑着去准备礼物了,这礼还不能太轻,不然万一得罪了这两位,他们以后的日子可就要不好过了,这半个多月的时间,足够让他们见识到许南毅的强势,以及他对花唱晚这位未来王妃的维护。   而今天这一幕,更是验证了这一点,容不得他们轻视半分。   ……   ☆、【085】就是任性   花唱晚是一个很有效率且很重承诺的人,既然答应了许南毅要尽快将父母接来,她当天就派了人回去,并且还带着一封自己亲手写的家书,说自己要成亲了,希望父母家人可以尽快过来。   处理完私事就免不了要去处理那些怎么处理也处理不完的公事,这可以说是花唱晚重生以后最为忙碌的一段时间了,桃源酒楼的生意,天昭的发展与扩张,还有都察院的一些事情,三者相加,花唱晚也顾不上太多许南毅了,不过为了保护许南毅,花唱晚却是派了一小队六个人去贴身保护他。   这六个人自然是隶属于天昭的特殊部队,是这一两年间花唱晚亲自训练出来的高手,和许南毅手下那些暗卫相比,也是不差的,而且她还给他们配备了一些特殊的器材,都是她从现代带来的,综合武力值绝对要比那些暗卫强。   花唱晚带着六人小队去见许南毅的时候,许南毅是很惊讶的,他虽然隐隐约约的察觉到花唱晚似乎有属于她自己的势力,但一直以为那是属于桃源酒楼的人脉,也许可以用来探查一些消息,却从未想过这些势力中竟然有如此多的高手存在!   许南毅身边是有许多暗卫的,其中绝大部分都是母皇的心腹,即使现在母皇登基,还是有大部分是跟在他身边为他做事,这些人中不乏各种各样的高手,但这些人都不如花唱晚,对于这一点他早已看开,毕竟在他心中,花唱晚已经优秀的不需要缺点了,但是当他在花唱晚的提议下,挑选出身手最好的几个暗卫来和这六个人对打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暗卫竟然又落了下风,这简直都让他怀疑起了皇家的实力了。   暗卫人选,虽然不能说是万里挑一那么夸张,但偶尔来个千里挑一,或者是百里挑一,却是绝对正常的事情,由此可见这些人的身手应该是多么的强悍,不然当初他也不可能在暗卫的保护下摆脱那些追兵,要知道当时他身边的暗卫只有不到十人,而追兵却是成百上千,其中也不乏许玥派来的高手,虽然他后来还是沦落为奴,却绝对不是暗卫的责任。   但是就是这样的暗卫,却输给了花唱晚带来的那六个人,其中甚至还有两人是男子,这到底是暗卫太弱了,还是对方太强了?许南毅只是略一思考,便可以确定是后者,看着花唱晚的眼神也更加的敬佩起来,这个女人啊,总是能让他一次比一次更惊讶。   很多时候许南毅以为自己已经发现了花唱晚的秘密,或者是更加了解了花唱晚一些,但事实却是每次发现的越多,就觉得花唱晚越加的神秘,也越加的吸引他。   “唱晚,我身边的暗卫已经够用了,这些人你留着用吧,可以保护你,也可以安排到都察院去,你那边更需要人手才是。”许南毅很感动花唱晚为他着想,但他更担心的反而是花唱晚的安危,毕竟他平日里只是在宫中,而花唱晚却是需要岀宫去做事情,比他要危险的多。   而且他本来就在考虑着要抽调一些人手给花唱晚充实都察院,没想到自己这边还没有准备好呢,花唱晚就先派人来保护他了,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再想到为花唱晚穿衣都找不到衣服的事情,就让他更加惭愧了,他不仅生活上照顾不好唱晚,就连事业上也没有自己预想的那么好。   “我的人也够用,不要推辞了,不让他们跟着你,我不放心。”这些人都是她特训的保镖类型的高手,放在许南毅身边比放在自己身边要有用的多。   许南毅见花唱晚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便也不再推辞了,其实他是又感动又满意的。   “唱晚,你看看这几个宅子,父君说我们成婚后要住在宫外,想送我们一个宅子,你看有喜欢的吗?”许南毅拿出了几张纸,都是皇城里十分有名气的大宅,而且全部都是皇家建造,专门供给皇室成员居住的,这按理来说就应该是王府了,只是许南毅并不想以自己的名义立府,他要嫁给花唱晚,一切就都会以花唱晚为尊,如若是让花唱晚和自己住在王府里,只会让他觉得委屈了花唱晚。   “这是皇君要赐给你的王府?”许南毅虽然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但花唱晚却觉得事情该是如此,她以前看书看电视什么的,无论是皇子还是皇女岀宫,都是如此的,而且大雅的习俗也差不多,许南毅这个毅王至今还没有王府,现在听到许南毅这么说,她立刻也就这么想了。   “不是,我会从宫里出嫁,不需要王府。”许南毅摇了摇头,语气认真的解释道,只是这话虽然简单明了,但意义却很深重。   许南毅不需要王府,也就意味着他在宫外不会准备自己住的地方,虽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用在这里太过通俗了一些,但实际上他要表达的就是这么个意思,既然他选择嫁给了花唱晚,那他就是花唱晚的人,他虽然可以偶尔回宫看看,却绝对不会为自己准备第二个家,而这也意味着他并不会为自己准备什么后路。   花唱晚一时间是想不到这么许多的,因为在她的观念里,在意的并不是这些,她偶尔冒出来的掌控欲,在意的大多是情感上的,而不是这些形式上的东西,但是,她想不到那么深,却也不代表她就一点都体会不到许南毅的心思,至少她还是能够从这句话中感受到一些什么的,最后理解成许南毅大概是为了顾及她的颜面问题,放弃了王府,而是要住在以她的名义准备的宅子里,或者说是真正意义上的嫁进她的家里。   “其实就算是住进王府里也没有什么的。”反正都是夫妻,住在谁的家里她并不在意。   许南毅却是难得的摇了摇头,颇有些坚持的说道:“我是嫁给你,自然要住进花府,我不喜欢住王府呢。”   “呵呵,你就这么急着想要嫁给我啊?”花唱晚笑了,她也算是明白了这人的小心思,或者她应该是早就明白了,这人一心一意的都是在想着自己。   许南毅害羞了,但却没有否认,因为他就是想要嫁给她,一辈子只嫁给她一个人。   “好了,不逗你了,这几处宅子你喜欢哪个?你应该是看过了吧。”花唱晚一边翻看着那些资料一边问道,没想到她刚搬家,就又要搬家了,不过北山的宅子距离皇宫太远,上下朝都不太方便,倒是真的很有必要选择一处城里的宅子。   “我觉得这三处比较好一些,无论是位置还是布置,都不错呢。”许南毅抽出了三张纸,看位置都是皇宫边上的,大小也相差不多,不过里面的设计有些不一样,其中一处较大的偏向园林设计,原本是一位极爱江南景色的皇女的住所,特点就是一个美字,大小不一的花园就有十余处,比院落还多。   而除了这个花园宅子,还有一处是名武将的,风格和北山脚下的那处有些相似,里面也有一个小的练武场,就是面积比北山的小一些,也不临山罢了。   最后一处则是许南毅父亲的私宅,环境清幽,看似简朴,但实际上却极为精致,里面的布局极有讲究,许多东西都是用的最好的,是当初母亲娶父亲时的聘礼,可惜的是父亲只去住过几次而已,这一次他被封王,父亲便想到了这处宅子,就算是花唱晚不选这个,也会当作是嫁妆送给他。   三处宅子,花唱晚看过之后就抽走了和北山相似的那处,许南毅原以为花唱晚是打算选这处的,却是听花唱晚道:“这两处你选一个吧,我看着都挺好。”   既然有了北山那处宅子,这一处就显得有些多余了,而且这也不是她一个人要住的地方,就算是为了许南毅这个王爷着想,也要将宅子选的更加气派一些。   许南毅左看看右看看,也有些选不出,最后有些懊恼的说道:“要不就都留下吧,父亲的这个做主宅,另一个当花园用,这两个宅子本来是背对背的,我们可以打通它,当一个宅子用,如何?”   许南毅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想法不错,已经有种想要去布置新家的冲动了,眼睛也发亮的看着花唱晚,很希望她能够赞同自己的提议。   花唱晚突然间就想到了现代的一句话,有钱就是任性啊,原来这在许南毅身上也是适用的,当然如果是改成有权就是任性,也许会更恰当一些。   “你喜欢就好。”其实一处宅子就够大了,足够祖孙三代外加那些个三夫四妾数十口人居住的了,更何况花家也没有那么多人,满打满算也不过十余口,这还要加上嫁出去的和尚未娶进来的,一个宅子就足够了,两个宅子连一起的话,还真是有些奢侈,不过就算是再奢侈,花唱晚也是愿意的,谁让许南毅喜欢呢,这男人可是极少会表达自己意见的,好不容易提出一次,花唱晚可是答应的很高兴呢。   许南毅见花唱晚这样说,心里就甜滋滋的,脸上的笑容也愈发的明显了,笑着道:“那我这就让人去将两个宅子打通,然后再好好布置一番,等花叔花姨来了,正好可以住进去。”   “好,辛苦你了。”其实这种事应该她去做的,但见到许南毅那高兴的样子,花唱晚就没有阻止,反正是他们两人的家,谁去做都一样。   接下来两人就谈了一些关于房子修葺的事情,花唱晚原来设计的桃源山庄和在青云县城的桃源酒楼,许南毅都是住过一段日子的,对于花唱晚的品位也算是比较熟悉了,很多时候提出的意见也都是按照花唱晚的品位提出的,花唱晚最初没觉得,但听着听着也就明白了,不过她也没有点破,都应了好,让许南毅更开心了。   商定好房子的事,两人就分开各忙各的去了,两日后,正在都察院办公的花唱晚,就听许臣兴匆匆的前来汇报,说是毅王送的人到了,就在门口的大院子里等着,让花唱晚去查收。   “南毅送人过来了,送了多少人?是朝中的官员?”都察院虽然现在已经开始工作了,但花唱晚秉持着宁缺毋滥的原则,许多职位还是空缺的,听到许南毅送了人来,第一反应便是送了些合适的官员过来。   “不是,督察使您看名单,有一百多人呢,各行各业的都有,您看看这些人像是什么?”许臣看着名单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大笔金银财宝,不过听许臣这么一解释,花唱晚也就明白这些人的身份了,许南毅这是给她送暗探过来了,这可是都察院最重要的眼线了。   “走,去看看去。”天昭虽然发展的极快,但毕竟不是官方势力,还是受到一些约束的,但都察院就不同了,这是官方的眼线,那些被监视的人就算是被发现了也不可能说出来,就更不用说是要打要杀的了,有了这批人,再加上天昭的人,整个京城就都在她的监视之中了。   一百余名身处于各行各业已经被训练的极好的探子,这是花唱晚在看到这些人资料时做出的总结,而对于这个结果,她十分满意,将人和名单一一对照过以后,便将这些人安插进了京城的各个角落之中,与天昭一明一暗的配合着,监控着整个皇城,并且也互相监控着!   无论是许南毅送来的人,或者说是都察院这些人,还是自己招揽的天昭的那些人,要说花唱晚对他们是百分之百的信任,那是连花唱晚自己都不可能相信的,尤其是天昭的某些人,连为谁做事都不清楚,又哪里有忠诚度可言呢,本来她还在想着怎么解决这件事,许南毅就送了都察院给她,两者一明一暗正好可以互相监督,省了她许多麻烦。   而就在花唱晚刚刚将暗探安插下去之后,吏部尚书莫可亲自登门了,就在都察院的大厅候着,想要见花唱晚一面,对于莫可的到来,花唱晚一点都不意外,反而比预料中的时间还要晚一些,自从宫乱那日在早朝上见过一面之后,她就等着莫可亲自登门了。   “莫大人,有失远迎,莫要怪罪啊。”   “花督察使,或者莫某也该称呼你一声毅王妃?”莫可看似很淡定,但实际上是因为惊讶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犹记得那日在早朝上见到花唱晚的时候,她震惊的以为自己是认错了人,但当花唱晚出手揽下赵副将,她也可以肯定自己没有看错,只是这份震惊和疑惑还没有平复,就听到了花唱晚被册封为督察使的消息,刺激的莫可都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自从那次早朝之后,莫可曾多次考虑着要来见见花唱晚,不过一是没有下定决心,二也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直到前几日她家夫郎要为她办寿宴,这才借着这个名目来找了花唱晚。   “一个称呼而已,莫大人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吧。”反正她的身份摆在那里,叫什么不是叫呢。   “呵呵,那就叫督察使吧,毅王殿下也是这么叫的呢。”许南毅掌权,那么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自然就会成为众人的典范,而他对花唱晚的称呼,如若是在公共场合,一般都是称作督察使大人,他这么叫,下面的人便也都这么叫了。   要说许南毅这么叫也是为了花唱晚考虑,虽然王妃这个身份也足够尊贵,但那毕竟是有些依附他的意思,而他更希望的却是花唱晚以一个独立的身份立于人前,让众人意识到花唱晚是有能力且有实权的存在。   “好。”花唱晚淡淡的应下了,却没有多说什么,依旧表现的不卑不亢不骄不傲。   莫可扫了花唱晚一眼,轻轻的笑了,虽然花唱晚没有什么变化,但越是这样,就越让她觉得高深莫测,一个人如果处于低位时不卑不亢不算什么,一个人居于高位时不骄不傲也不算什么,但身份猛地从低位转变成高位,却依旧能做到两者兼顾,就不得不让人赞叹上一句了。   “不知督察使初十那日可否有空,莫某小寿,想请督察使一聚呢。”莫可提出邀请,同时也表达了自己的善意与结交之意。   “荣幸之至,唱晚定当按时赴约。”花唱晚很给面子也很痛快的答应了,而这也是她第一次答应同僚的邀约,这半个多月以来,朝中大部分的官员都发过邀请函给她,不过她一律以事务繁忙拒绝了,倒不是不给面子,而是给了一个就相当于不给其他诸多个,而且她也需要时间熟悉朝中的情况,这才一直拖到了现在,而莫可这个熟人且是寿辰的邀约,就是她选择的切入点,同时也意味着她正式加入到京城官员的交际圈中。   ……   T   ☆、【086】醉酒   送走了莫可,花唱晚就考虑着要去见莫纵一面了,她想着以莫纵的消息灵通程度,应该已经知道了她此时的身份,也应该做好了和她见面的准备才是。   莫家牙行,莫纵这些日子一直都在牙行里做事,在管事的帮助下已然接手了牙行的各项事务,甚至已经在和母亲商议着要全家都搬来皇城定居了,莫家在凌云城的发展已经到了一个顶点,可以维持,却无法在原地突破,想要将莫家发展的更加强大,就势必要向外发展,而皇城自然就是最好的选择了,毕竟莫家在皇城也是有根基的。   莫可这位吏部尚书,莫家牙行,还有桃源酒楼,这些都是莫家在京城的根基,三者相加虽然称不上是最顶层的商业势力,但却足以稳居一流之内,并且有着很广阔的发展全景,莫家想要的声望和名气,也在急速的积累之中,一切似乎都很顺利,这让莫纵也愈加的感谢花唱晚,桃源酒楼在这其中有着不可或缺的贡献,她已经在考虑着要和花唱晚继续合作下去,将桃源酒楼开遍整个大雅了。   只是,这想法还没有付诸行动呢,花唱晚就给她来了一个极具有震撼性的刺激,当她看见莫尚书送来的信时,怎么也无法相信,一个原本只是农家女的花唱晚,竟然突然间就成为了长皇子的未婚妻,而且还担任了都察院督察使的职务,成为了大雅王朝正一品的官员,如此震撼的消息,让莫纵当场就傻了眼,久久都没有反应。   莫纵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就派人去探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女皇突然间就去世了,原皇太女又是如何抢回皇位的,尤其是花唱晚到底是怎样成为长皇子的未婚妻,她又在这场宫变之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莫纵一边安排人去调查,一边手忙脚乱的给母亲写信,将这里的情况告知母亲的同时,也让母亲帮着她调查花唱晚在家乡时的事情,虽然很多她已经做过调查了,但今时不同往日,她在对待花唱晚的态度上,必须更加慎重了。   短暂的震撼和慌乱过后,莫纵也开始思考起了更多的事情,和花唱晚有关的各种利弊,她想来想去,最后却是胸有成竹的笑了,有一个背景如此雄厚的合作伙伴外加朋友,就算是有些弊端,也是利大于弊的啊。   而就在莫纵考虑着该找个什么样的机会,或者也要等到莫可寿宴再见面的时候,花唱晚却亲自登门了。   仍旧是一人一骑的搭配,看似简单,却也是英姿飒爽,翻身下马,就到了莫家牙行的门口,负责迎客的小二在看到花唱晚的时候,眼睛瞬间就亮了,一边打发着旁边的小伙伴去通知少主子,一边谄媚的笑着迎了上来。   “花大人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这店小二也是有点文化的,就是笑起来的样子有点狗腿,看着让人想要发笑。   “莫老板可在?”花唱晚也算是这里的熟客了,一边问着一边向里面走去,没走几步,就遇到了迎出来的莫纵。   “哦,看看这是谁,这可真是贵客临门,莫大人,几日不见,变的莫某都快认不得了呢。”莫纵调侃着花唱晚,态度并没有恭谨多少,反而愈发的熟稔,而这也是她的聪明之处,如果她恭敬了,反而才会显得生疏。   “认不得重新认识一遍就是了,倒是莫老板还是老样子,感觉挺熟悉的。”两人都是聪明人,一来一往的话语中都含着深意,莫纵指出花唱晚身份上的变化,而花唱晚则指出莫纵态度上的不变。   两人相视一笑,倒是很有默契的感觉。   “哈哈,熟悉就好,快请进来坐吧,小辉,上茶,用雪峰山茶泡。”   两人坐定,花唱晚就调侃着莫纵:“雪峰山茶,你倒是舍得了啊。”这茶叶可是莫纵很宝贝的东西,极为稀有,莫纵平日里可是连闻都不舍得闻的,没想到现在竟然这么大方,说是不变,实际上许多东西却已经变了。   “就当是为你庆祝了,升官发财美人在怀,啧啧,一眨眼间什么都有了,真是让人羡慕的紧啊。”莫纵是真的羡慕,这种找了一个男人,然后就拥有了一切的事情,她怎么就遇不到呢。   许南毅的身份自然是保密的,曾经的那些经历,也极少有人知道,最多也不过是传言他和花唱晚是逃亡在外时认识的,而怎么认识,却无人能知,而曾经见过许南毅的莫纵,自然也是不知晓的,而且对于莫纵以及许多人来说,花唱晚的上位都是因为长皇子的存在,至于她的实力,却是被有意或者是无意的忽略掉了。   而对于这种情况,花唱晚自然不会不知道,但她也不怎么在意,不过偶尔想到的时候,再联系到现代一些观点,还是觉得挺有趣的。   曾经她就一直觉得女人没有必要靠男人什么,当兵时如此,从业行商时如此,世界各地去冒险时如此,她没有依靠任何人,却做的比任何人都要优秀,活的潇洒自在,从来没有觉得性别是种弱势。   而在这里,男女位置对换,她更是没有想过要找个男人如何如何,但命运却很喜欢开她的玩笑,竟然送给了她一个天下最为尊贵的男子,当然这一定是个善意的玩笑,因为即使哪怕被那么多人又羡慕又嫉妒又瞧不起的说道着,她也甘之如饴!   “羡慕也没有你的份了。”因为全天下就只有一个许南毅,权势滔天,俊美无比,且对她情深义重。   莫纵被噎了一下,心里嘀咕着,这人就算是当了大官,果然也还是那么毒舌的,不过随即就好奇的问道:“毅王如何?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能说来听听不?我保证一定不会外传。”   花唱晚看着莫纵如此八卦的样子,就忍不住想到这人曾经给自己送小侍的事,那个时候莫纵还嫌弃许南毅长得丑,如果让莫纵知道了许南毅就是毅王的话……   “人你也是见过的,何必这么好奇。”花唱晚无比淡定的说道,却是吓了莫纵一跳。   见过?她见过谁?长皇子殿下,哦,不不不,应该是毅王殿下了!   “你说我见过毅王?这怎么可能!”莫纵不可置信的提高了声音反问道,但随即便开始用力的思考起来,然后不太确定的问道,“毅王殿下不会在你身边出现过吧?”   “为什么不会?”花唱晚反问了回去。   是啊,为什么不会呢,花唱晚一直都在民间,那毅王和花唱晚自然是在民间认识的,而且还是她见过的男子,见过的男子呢,有谁?一道不太和谐的声影猛地从莫纵的眼前滑过,然后便不由的想起了传闻中一些关于毅王的东西!   据说毅王的相貌并不太粗重,前任未婚妻就是因此才不愿意娶他;据说毅王年纪颇大,已经过了婚嫁的年龄;再据说毅王之所以被赐封为毅王,是因为他的字中有一个毅字!   “不会是许南毅吧?他是毅王?”如此之外,莫纵实在是想不到更符合这些条件的人了,毕竟花唱晚身边的男子,实在是不怎么多啊,除了家人就是手下,而那些手下大多都是由她提供的,说不上是知根知底,却也绝对不会提供一个皇子出去啊!   要说莫纵这么想还是对的,但也不是完全都对,至少最后那一句就是错的,因为许南毅还真是花唱晚从她家牙行买走的,只不过那个时候她并不认识花唱晚,人也不是她亲自卖的,所以才没有调查清楚。   花唱晚轻轻的笑了,算是默认了,其实这样的答案并不难猜,毕竟一直以来,她身边的男人只有许南毅一个。   “真的是他!这怎么可能呢,这,这也太神奇了!”莫纵就觉得自己都有些晕乎乎的了,虽然答案是自己猜到的,但她还是不敢相信,那样一个被她曾经深深嫌弃过的男人,一个奴隶出身的男人,一个存在感低的让她几乎都要忘记的男人,怎么就是毅王了呢,怎么就能是毅王呢!   莫纵惊讶过后,看着花唱晚的眼神就有些古怪了,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这古怪中似乎还透着一丝同情的味道,看的花唱晚很是不舒服。   “你有意见?”花唱晚挑眉反问,语气不善。   莫纵尴尬的笑了笑,戳了戳手道:“你,这是真喜欢他?”   “不然呢,你以为我是被逼婚不成?”莫纵绝对不是第一个这么想的人,这些人无非就是觉得许南毅姿色不够,她愿意娶他是看上了他的身份,不然就是许南毅逼迫她的,简直就是有眼无珠到了极点,一点都看不到许南毅的好,不过她也懒得解释,自家男人的好,自己明白就够了。   自家男人,最近花唱晚总是喜欢用这个词来代替许南毅,而且越说越顺口。   “呵呵,这哪能呢。”莫纵笑的很尴尬,虽然嘴里说着不能,但心里显然不是这么想的,花唱晚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却也没有再解释什么。   “我打算在皇城周围的几个城市开分店,你还有兴趣一起合作吗?”桃源酒楼已经在皇城站稳了脚,也该到了向外扩张的时候了。   莫纵眼睛一亮,立刻回答道:“自然是有的,你说吧,怎么个合作法,要多少银子都没有问题!”莫纵看似毫不犹豫的有些鲁莽,但实际上却很细心的没有提及人脉的事,这原本是莫家的长处,也是当初花唱晚和莫家合作的原因,只是现在莫家的人脉却再也无法和花唱晚比较了,一个王妃的身份,一个督察使的职位,足以将整个莫家都碾压下去。   其实莫纵这个时候也是很意外的,或者说是很惊喜的,在她的考虑之中,虽然两人的友谊可以长久的发展下去,但两家的合作关系,可能就要到此为止了,毕竟此时的花唱晚已经不需要莫家的支持了,却没有想到花唱晚一开口就是合作的事情,又岂能不让她惊喜。   “我们换种合作方式吧。”花唱晚来之前也是很认真的考虑了一番,她现在是不缺钱又不缺势,但最后她还是决定要和莫家继续合作下去,钱一个人是赚不完的,但好的合作伙伴却不好找,而且莫家有莫家的优势,她现在虽然不缺少背景,但那些次一层的人脉,却不是一时间就能够积累起来的,更何况,她也不是那种得势就忘了朋友的人,和莫家合作还是很愉快的。   莫纵神色一正,兴奋的神情也冷静了下来,心中已经在考虑着,如果花唱晚狮子大开口,或者是提出什么让莫家很为难的条件,她是要答应还是要拒绝了,虽然她心里觉得花唱晚不是这样的人,但人心隔肚皮,谁又真的了解谁呢。   “你说,想用什么方式合作?”   “从青云县开始,到凌云城,再到现在的皇城,我们一直在合作,只不过每次合作的分成都不同,这很麻烦,也很不稳定,如果我们想要继续合作下去,就需要全面的合作,包括已开的各个酒楼,和以后要开的所有桃源酒楼名下的产业,我七你三,如何?”三七分,这是花唱晚考虑后的结果,而且还是一个让步许多的结果,如果按照以前花唱晚和莫家的势力划分,这倒是很正常,但以现在花唱晚的能力,就算是二八分成对莫家来说也是只赚不赔的买卖。   莫纵脸上惊喜的神色想遮掩都遮掩不住,什么为难,什么拒绝,什么狮子大开口,她简直就是以小人之心在度君子之腹啊,这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她就知道花唱晚是个讲义气的,绝对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小人。   “这个,咳咳,你确定三七分?你要知道,这样的分法,可是莫家占了便宜。”莫纵虽然在心里嘀咕着自己有些小人了,但实际上她还真算不得是小人,不然也不会如此坦白的说出这种话了。   “你这要是没有问题,那就这么定下了。”花唱晚笑了笑,给了肯定的答案。   “成,那我们莫家也不会白白占你的便宜,以后所有桃源酒楼的店铺,以及酒楼的修建问题,都由我们莫家包了,绝对包你满意。”   “好,合作愉快!”   两人都是爽快的性子,合作的问题几句话的功夫就谈完了,剩下的就是一些新酒楼的细节问题,主要还是由花唱晚设计,这一谈便谈了一个多时辰,晚上花唱晚直接就留在莫家用的饭,两人心情都很不错,一边吃一边喝,两大坛子酒,片刻的功夫就都被两人喝掉了。   “唱晚,你们婚期定了吗?要我说啊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成家了。”莫纵有些喝多了,语气也愈发的亲热起来,称呼上也恢复到了以往的样子,更甚至还揽着花唱晚的肩,关心起了花唱晚的婚事。   花唱晚也有四五分的醉意,脸色微红,却是认真的道:“恩,已经派人去请我父母过来了,婚期就定在这一两个月。”   “真的,那到时候你会邀请我的吧,我一定会送上一份大礼的。”莫纵一边说还一边比划着,企图证明她要送的礼真的很大。   “多大?”花唱晚笑眯眯的看着莫纵,这人平时就有点跳脱,喝醉了酒之后就直接变成二了。   “啊?多大?好大的啊,恩……什么比较大呢,要不送你一座宅子,宅子够大了吧,什么都能装下。”   “……”那你咋不送一块地呢,地更大,连宅子都能装下了。   花唱晚带着一身酒气回了宫,侍卫们早就记住了她以及她的马,连问都没问就直接放行了,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御书房门口,御书房里果然还是亮着的,她就知道那男人不会早休息。   “喂,休息了。”花唱晚直接越过了守门的天月,推门进去之后,就语气有些轻佻的对着许南毅喊道。   许南毅有些错愕的抬头看她,这个样子的花唱晚显然不太正常,刚想问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就看到了花唱晚异常红润的脸色,再看那有些漂移的眼神,便知道她这是喝了酒的缘故,立刻便走过去扶住了花唱晚。   “你喝酒了,我这就让人去泡一杯蜂蜜水来。”许南毅一边说着一边给天朗递眼色,天朗立刻就去准备了。   “回晚悠宫喝。”虽然花唱晚觉得自己还是很清醒的,并没有真的喝多,但说话的语气却有些不同,带着一点任性,也带着一股子撒娇的味道,又霸道又可爱。   许南毅哪里能够拒绝得了这样的花唱晚,立刻就乖乖的跟着她回了晚悠宫,回去的路上花唱晚走路有些飘,许南毅一直都在稳稳的扶着她,甚至怕她吹了冷风,脱了自己的披风给花唱晚披着,照顾的很仔细。   天朗端来蜂蜜水的时候,许南毅已经伺候着花唱晚躺在了床上,喝了酒的花唱晚有点小性子,但并不吵闹,许南毅让她喝水,她便一口都干了,喝完之后还舔了舔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还要吗?”许南毅看到她这种孩子气的模样,温柔的笑着道,就像是在宠溺一个孩子。   “要!”   不一会功夫,又是一杯蜂蜜水送到,花唱晚这次喝的慢了,一边喝一边看着许南毅,而许南毅也一直盯着她看,她眼神闪了闪,喝下一大口蜂蜜水,然后猛地拉住了许南毅的脖子吻住了他,将满满的一口蜂蜜水都喂给了许南毅喝。   天朗就站在两人旁边,本想搭把手照顾花唱晚的,谁知道竟然看到了这样的场面,瞬间就红了脸,猛地转过了身去。   许南毅也很惊讶,但却反射性的抱住了花唱晚,任由花唱晚强势的吻着自己,甚至还压低了身子配合着花唱晚的动作,也努力的回应着花唱晚,让花唱晚可以吻的更尽兴一些。   花唱晚自然感觉到了他的配合,吻的更加放肆起来,一个用力,便将许南毅整个人都压在了床上,女上男下的姿势,让许南毅瞬间红了脸。   “我,我还没有沐浴。”许南毅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他这自然不是拒绝的意思,只是想着自己还没有沐浴,怕被花唱晚嫌弃罢了。   “我也没有。”花唱晚声音有些沙哑,已然动情。   “那,那我们一起去?”许南毅红着脸建议道,笨拙又不解风情。   “笨,都这个时候了还沐什么浴,你应该直接脱了衣服扑上来!”花唱晚气恼又无奈的笑骂了一句,话落的同时,就再次吻上了许南毅,沐浴什么的,还是等等再说吧,这种时候就应该做些最该做的事情才对啊,沐浴多浪费时间啊。   许南毅被吻的晕头转向的,立刻就忘记了沐浴的事情,脸红红的,眼睛亮亮的,笨拙的回应着花唱晚,人虽然笨了一些,但却是一个听话且努力的好学生。   一旁的天朗红着脸为两人拉下了床帏,遮挡住了这一室的春光,悄无声息的退到了门边,低着头连眼神都不敢乱瞟一下,就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事情。   而帷帐内,交缠在一起的两人,也根本没有精力去注意其他人的存在,因为此时此刻,他们的脑子里视线里,也只剩下了彼此的影子,哪里还容得下其他人。   ……   T   ☆、【087】定情信物   清晨,阳光很费力的想要穿透那层层帷帐,却仍旧只能透过一丝丝亮光,留下一室暧昧的气氛。   先醒来的仍旧是花唱晚,一醒来就发现腰间多了一只手,熟悉的情景,熟悉的气息,花唱晚扒拉手指头算了算,这应该是他们的第二次吧,第一次是两年前,欢爱的频率有点低,以后要继续努力啊。   花唱晚觉得自己有些犯二,但嘴角的笑意却是很明显,甚至不由的想到,原来有个男人是这种感觉啊,也挺不错的呢,让她更加期待起了大婚之后的事情。   许南毅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见到花唱晚在那里傻笑,眼睛弯弯的,嘴角弯弯的,笑的又温柔又漂亮又可爱。   “笑什么呢?”两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许南毅还是有些害羞,不过此时更多的还是好奇,有些想知道唱晚是因为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只是他的声音有些低,好奇的感觉没表露多少,倒是透着一股性感的味道,尤其是随着他的动作,露出了小半个胸膛,不同于一般男子的古铜色的肌肤,看起来也是又健康又性感,让人很是有种想要摸上一摸的冲动。   花唱晚有些气恼自己一大早上就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随即又觉得这不是自己的错,明显是这男人在诱惑自己啊,这么养眼的画面,她要是无动于衷的话,那才是不正常的吧。   花唱晚纠结了一小会,也不回答许南毅的话,向着许南毅就扑了过去,在他裸露的肩膀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浅浅的略显秀气的牙印。   许南毅被咬了一下,有点痛却也不是太痛,低头有些呆呆的看着那个牙印,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傻傻的笑了,花唱晚一抬头,就看到许南毅笑的傻气的模样,忍不住念叨了一句:“怎么笑的傻兮兮的。”   许南毅继续傻乐,伸手摸了摸那个牙印,语气轻快的说道:“你留给我的,高兴。”   哦,谁说这男人傻的,甜度这么高的甜言蜜语那是傻子能够说得出来的吗,这要是傻的话那让不傻的怎么活!   不过许南毅的话倒是让花唱晚想到了一件事,自己貌似没怎么送过礼物给他呢,想想空间里有什么是适合许南毅用的,然后再联想到许南毅的安危问题,突然间就有了教许南毅用枪的想法。   “今天有时间吗?”枪可以随时送,但练枪可是需要时间的。   时间这个问题,正常情况下自然是没有的,已经说过好几次了,许南毅现在是真的很忙,忙的都没有时间给花唱晚做饭吃了,但花唱晚既然这么问了,就是没有也要说有啊。   “有的。”许南毅眨了眨眼睛,乖巧的回答道。   花唱晚心下觉得好笑,这人哪里有什么时间,这有字说的也不违心啊,不过她也不会揭穿,故作不知的说道:“那就好,我教你打枪去,你若是能够学会用枪,以后我也放心多了。”   “打枪?什么是打枪?”许南毅不明所以的问道,这个词他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呢。   “你看过就知道了。”大雅王朝是五日一小朝,十日一大朝,两人今日都不用上朝,用过早膳,花唱晚先陪着许南毅去看过了父母,然后才一起去了皇宫演武场,吩咐了那里的管事去准备一些东西,花唱晚就取出了两把枪。   花唱晚不是军火商,但因为冒险需要,还有以前当兵时的喜好问题,对枪支弹药很是偏好,只要有机会,就会搜集一些适用的武器,反正她有空间在,别人也查不到,而这次拿出来的就是两把格洛克手枪,这枪虽然不怎么好看,方头方脑的很是简洁,但胜在操控方便,只要简单的熟悉过后,几乎不用瞄准便可举枪射击,很适合用于近战。   “这就是枪,你可以理解为暗器的一种,枪要这么拿,你试试看。”花唱晚将其中一把递给了许南毅,让他试试看。   许南毅哪里见过手枪这种高科技的东西啊,拿在手里把玩着,劲都不敢用,学着花唱晚的样子,握了握,姿势勉强能看。这个时候,侍从也准备好了箭靶,摆放在距离两人大约二十米的位置。   “看我的动作。”花唱晚很随意的就举起手,啪的一枪,子弹弹射而出,正中靶心,并且穿心而过,一直射出了很远。   演武场周围可是有不少侍从和侍卫的,看到这一幕,都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花唱晚手中的武器,想着这到底是个什么暗器,杀伤力竟然如此强悍。   “好厉害!”许南毅看着手中的枪,赞叹道。   “试试吧,先打开这里,按动这里,瞄准……”花唱晚尽量简单的教授许南毅设计的方法,许南毅很认真,眉头都轻皱着,紧紧的将花唱晚的话记在心里,最后尝试着按下了扳机。   “呀,中了!”许南毅兴奋的喊道,虽然没有中靶心,但也距离不远了。   “很不错,再多试几发吧,找找手感。”   花唱晚和许南毅在演武场练习了半个多时辰,许南毅的手都被震得发麻了,还恋恋不舍的不想放下枪,不过他还是很听话的,既然花唱晚不让了,他也就把枪还给了花唱晚。   “送你了,拿着玩吧。”花唱晚好不大方的说道,一边说着还一边掩饰的从布包里取出了许多子弹给许南毅,很是有种土豪的味道,她空间里可是有很多好货的,之所以没有拿出来,只是觉得暂时还不适合许南毅罢了。   许南毅是觉得这东西极为珍贵的,也没想过花唱晚会送给自己,想要拒绝,却又舍不得,倒不是他稀罕如此珍贵的东西,而是这是花唱晚送的,他哪里舍得拒绝呢。   而就在许南毅纠结着要不要拒绝的时候,花唱晚却已经拉着人走了,快到中午了,先洗个澡换身衣服,也就可以吃午饭啦。   走了好一会之后,许南毅才反应过来,手指摩挲着手中的枪,而后又握的紧紧的,没有拒绝,却是想着,一定也要找个什么珍贵又稀罕的东西送给唱晚,就算是交换定情信物好了。   下午两人各自忙着各自的,花唱晚是专心公事,许南毅却是去了一趟父君那里,和父君聊了一些有关婚事的问题,而在他回来的时候,怀里便揣着一个红色的小布包。   当天晚上,许南毅就郑重其事的将小布包放到了花唱晚的面前,腼腆的说道:“送你。”   花唱晚立刻就知道这应该算是回礼了,也没有拒绝,只觉得挺有意思的,打开布包,里面是一个木盒子,再打开盒子,一颗龙眼大小的夜明珠便映入眼帘,圆润,光泽,低调且奢华。   “这是父亲给我的,说是做嫁妆,我觉得挺好看的,就先拿了过来,我也不知道送你什么好,你喜欢吗?”父亲给他准备的嫁妆有好多,听说他想送给唱晚一个定情信物,便带着他去库房挑选了一番,而他一眼就看上了这对夜明珠,不过他想过之后只送给了花唱晚一颗,另一颗同等模样的却是他自己收着了,这样就更像是定情信物了。   其实定情之物最好还是自己亲手做的,绣个香包之类的,虽然价值不高,却极有意义,只不过他最近太忙,又觉得自己的绣工不够出众,有些拿不出手,打算找个时间练练手再绣,这才挑了这对珠子。   “价值连城。”说不上喜欢不喜欢,毕竟不能吃不能用的,但却不得不承认很漂亮,漂亮的让人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到送礼人的心意。   “那你喜欢吗?”要说许南毅笨,很多时候无法理解花唱晚的感情,也不尽然,因为在某些时候,花唱晚一个动作,或者只是一句话,许南毅就能够感受到花唱晚最真实的想法,敏感的根本不适合用笨拙去形容,就像是现在,花唱晚那么高的评价,看似是喜欢的,但许南毅却能够听出其中隐含着的另一层意思,价值连城,却未必就是喜欢。   花唱晚看着许南毅有些固执的想知道自己到底喜不喜欢的模样,诧异的愣了一下,但随即便笑了,认真的说道:“礼物无所谓喜不喜欢,但我很喜欢你的这份心意。”   许南毅红了脸,羞涩的低下了头,偏执的样子瞬间消失,又恢复成了往日那乖巧顺从的模样。   “这珠子有名字吗?”记忆中似乎并没有夜明珠这三个字,而且这里的人很喜欢给各种珍稀之物起个特有的名字,就不知道这珠子会被叫成什么了。   许南毅犹豫了一下,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日月双珠,这是日珠,你看这里面的小点,像是个小太阳的模样。”   花唱晚就随着许南毅所指的地方看去,果然有个小圆球似的存在,很神奇,只是,日月双珠的日珠?那就还是有月珠了?   “月珠呢?”花唱晚问道。   许南毅低头,老实的回答道:“在我这里,我们一人一个好不好?定情信物呢……”定情信物四个字,许南毅说的格外的小声,花唱晚差一点就没有听到。   许南毅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取出了另一个小包包,然后轻轻的打开,花唱晚就从里面见到了一颗看似一模一样的珠子。   “这是月珠,你看,这里的图形很像是一个小月牙。”   花唱晚看过去,果然如此,点头道:“到真是名符其实的两颗珠子。”   “那,我们一人一颗?”许南毅试探着问道,这是一种过于小心翼翼的心态,明明他才是送礼物的人,是送一对还是送一颗应该是他说的算,但就是太过顾及花唱晚的感受,就连自己留下一颗的做法,都十分希望能够得到花唱晚的同意。   “好。”对于这样的要求,花唱晚又哪里会说不好呢,不过这两颗珠子倒是让她有了个想法,她似乎也该为他们的婚礼准备一些东西了,像是某种很适合夫妻佩戴的首饰。   初十这日,是莫可的寿辰,莫可年纪刚过半百,过个小寿也很正常,而且受邀而来的宾客,都是莫可平日里交往的同僚,或者是至交好友,算不得如何张扬,不过花唱晚的出现,却是让这场寿宴出现了一些意外,瞬间就从低调变成了高调,规格都立马不同了。   寿宴的地点是在莫府,花唱晚到的并不算早,莫可亲自在门口迎客,见到花唱晚从马车上走下来,立刻就迎了上来。   “花大人,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莫大人客气,唱晚前来祝寿,愿莫大人春秋不老,日月长明!”花唱晚笑着回道,但却并没有迎上去,反而回身看了马车一眼。   莫大人注意到她的动作,好奇的问道:“花大人是带了人过来?”   也难怪莫可会这么问,寿宴算是私宴,受邀而来的宾客很多都会带着各自的家眷,而这家眷的定义也颇为广泛,可以是自家的夫郎,也可以是妾侍,甚至还有的带一些花楼里的小公子,总归都是正常的。   “恩。”花唱晚说着便已经上前掀开了车帘,递出了手过去,立刻便被来人握住了,而后许南毅便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许南毅一身淡黄色,这是属于皇室成员的特有颜色,虽然相貌过于冷峻,但这身衣服倒是让他的面部线条变得柔和了一些,尤其是站在花唱晚身旁的时候,气息也收敛许多,似乎在故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让人很直白的就能够感受到,他是在以花唱晚为主。   “王爷!”莫可失声叫了出来,怎么也没有想过,自己的一个小小寿宴,竟然会邀请到王爷来做客,这简直是莫大的殊荣啊。   “臣下参见王爷,有失远迎,请王爷恕罪!”莫可惊讶过后,便是郑重其事的行礼问安,一点都不敢怠慢这大雅王朝最具有权势的男子。   按理来说一个王朝最具有权势的男子应该是皇君,但许南毅的父亲,却是一个毫无野心的男子,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都没有管理的意思,倒是许南毅这人,领摄政王之职,直接就管理着前朝后宫,不论身份,单以权势来定,就连当今圣上都不如他。   “莫大人客气,既然是私宴,就不要如此多礼了。”许南毅语气淡淡的说道,然后便没有再开口的意思,更甚至还令人错愕的后退了小半步,站在了花唱晚的身后,完全以花唱晚为尊的意思,让周围见到这一幕的众人,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十分震惊。   花唱晚心下无奈,但却一点都不意外许南毅会这么做,因为许南毅在很多时候都已经表达过他的这种态度,无论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许南毅都没有掩饰过这一点,对此花唱晚是想过要纠正的,她心里可没有那种尊卑的概念,也就更加不会要求许南毅这么做,只是在那次许南毅为她穿鞋的事情发生过后,花唱晚就放弃了这种想法,再也不会企图去说服一个将尊卑观念刻在骨子里的男人了,那也只会是在做无用功罢了。   “不敢不敢。”莫可在觉得震惊与荣幸的同时,也在心里暗暗叫苦,这突如其来的毅王,他实在是没有做好招待的准备啊。   “莫大人,咱们进去再聊?”花唱晚适时的解救了莫可,同时也让莫可松了一口气,将两人迎了进去。   私宴设在花园里,一个小桌一个小桌的已经做了大半数客人,这些人本来还三三两两的交谈着,见到走进来的三人,却是不约而同的禁了声,而绝大多数的人都猛地站了起来,只有少数人有些不明所以,但他们身份大多低下,自然也很有眼色的跟着站了起来。   “见过毅王殿下!见过花大人!”认出许南毅的人,立刻行礼道,而且也没有落下花唱晚,毕竟花唱晚是正一品的官员,剩下那些原本不认识的,自然也就明白了,原来是这两位驾到了。   “既然是私宴,就不用如此多礼了。”许南毅站在花唱晚身侧偏后一点的位置,淡淡的道。   众人这个时候也都注意到了两人的位置,那一前一后虽然只是极为轻微的差距,但都是在官场里混的人,尊卑观念极重,哪里会不明白这其中的差距,心里自然也就有了不同的想法,有惊讶的,有错愕的,有羡慕的,有嫉妒的,而自然也有开始算计着要如何讨好花唱晚的。   莫可引着两人想要入座,但在座位上却有些麻烦,她原本安排花唱晚的位置是在自己的左侧,那里坐着的是最尊贵的客人,但许南毅这位王爷的出现,这么安排就有些不合适了,而且她到现在也不好确定,是要将两人安排在一起,还是各自安排各自的位置,毕竟这两人还没有成婚呢。   如此考虑着,莫可就觉得有些头痛了,总觉得这位置的安排,怎么安排都有些不太合理呢。   ……   T   ☆、【088】吃醋了   “莫大人,我坐这里?”就在莫可纠结的时候,花唱晚已经挑了主位旁边的侧席入座,而许南毅也没有一点意见,就坐在了她旁边的家眷席上,并且还细心的为花唱晚理了理衣角。   莫可和许多人都看到了这一幕,心里的滋味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尤其是某些也带着自家家眷一起来的,心中嫉妒的情绪更加明显了。   许南毅的相貌和身材是不怎么样,完全不符合她们的审美观,但人家身份尊贵啊,而顶着这样的身份,能够做到如此的地步,又怎能不让人羡慕。   花唱晚是主客,现在又有许南毅在,莫可自然不会再出去迎客了,专心的和两人交谈着,当然主要还是和花唱晚交谈,因为一旁的许南毅几乎是不出声的,只是在一旁照看着花唱晚的茶水,不多言不多语,贤惠至极。   其实每几个宾客后面都有服侍的侍从,但当那侍从想要为花唱晚和许南毅倒茶的时候,却是被许南毅阻止了,许南毅接过茶壶,先是为花唱晚倒了一杯,才给自己倒上。   而花唱晚似乎一点都不意外,端着茶就喝掉了,动作熟练的让许多人为那杯茶不值,这是毅王殿下倒的茶啊,怎么这么随便就喝掉了呢!   寿宴开始,众人吃吃喝喝的也放松了许多,莫可先是和大家一起饮了一杯酒,然后便让众人随意交流起来,而这些人大多都会向花唱晚敬酒,虽然也很想向许南毅敬酒,但是第一个上来敬酒的就被拒绝了,以后便没人敢来了,不过花唱晚倒是来者不拒,喝了不少的酒,脸色都渐渐的变得晕红了,让身边的许南毅有些担心。   “你的酒量很好呢。”许南毅小声的开口说道,其实他更想说酒喝多了伤身,但却又怕花唱晚觉得自己多话,这才委婉了一些,只是委婉的有些过头,花唱晚可没有明白他话语中隐含的意思。   “多喝就好了,你喜欢喝酒吗?”花唱晚是真的挺喜欢喝酒的,不然也不会在空间里收藏了那么多的酒。   “我不太会喝。”既然不会喝,也就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了,毕竟身为男子,可不好嗜酒成性的。   “不会?”花唱晚的眼睛眨了眨,突然就端起面前的酒杯,颇为亲密的放在了许南毅的嘴边,道:“尝一尝,酒这种东西,就要多品一品,才会喜欢。”   许南毅红了脸,这样的姿势实在是太过亲密,尤其是在这种大庭广众下做出来,实在是让他有些无力招架,只是这事唱晚端给给他喝的呢,他又怎么可能拒绝的了,莫要说是一杯酒水了,就算是一杯毒药,他也不会犹豫的。   许南毅眼睛半闭,就着花唱晚的手喝掉了那一小杯酒,酒一入喉,便是一股辛辣的感觉,还真没有品出什么值得喜欢的味道,但这既然是花唱晚喜欢的,那他自然也是喜欢的。   也许有人说爱情是要坚持真我,做到真我,才能让属于两个人的爱情走的更长久,但这对于许南毅来说,显然是不对的,他的爱就是一种无我的付出,不需要任何回报,也可以无条件的改变自己来适应花唱晚的喜好,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心甘情愿的去这么做,并且做的十分开心。   “好喝吗?”花唱晚靠近许南毅的耳边问道,说话间,带着酒气的气息就落到了许南毅的耳边,许南毅的耳朵瞬间就红透了。   “好喝。”实际上他这个时候都快忘记酒水的味道了,满脑子都只剩下了花唱晚的味道。   “呵呵,你真觉得好喝?”花唱晚轻笑,看这男人有些晕晕的样子,可不像是喜欢喝的样子。   许南毅低着头,不好意思的说道:“没太尝出味道,只觉得有点辣。”他自然是喝过酒的,而酒对于他来说,也无非就是这一种味道。   “其实这酒是不怎么太好,我那里有几瓶不错的,等回去让你尝尝。”好东西是要有人分享的,她诺大的一个空间,里面装了那么多的东西,总是一个人用,都觉得有些孤单了。   要说空间对于花唱晚来说,最大的作用莫过于对桃源酒楼的支持,不过随着桃源酒楼在各地的扩张,她也不可能全部都使用空间里的东西,就连灵水都不可能有效的提供了,免得形成一种依赖性,反而对未来的发展不利,所以这诺大的空间反而像是一种摆设,里面成堆的瓜果蔬菜,实在是有些浪费了。   “好。”   两人低声交谈俯首帖耳的样子实在是很亲密,外人看了,愈发的觉得两人实在是很恩爱,那些本来还怀疑一些什么的人,也改变了自己的想法,觉得这两人应该是真的有情的吧。   酒过三巡,众人都喝的有些醉意了,该聊的话也聊的差不多了,这个时候的宴席就会多一些有趣的东西,像是戏曲表演,亦或者是歌舞表演,总归是多了一些可供娱乐的人。   莫可安排的是舞蹈节目,准确的说是剑舞,七名男子,手持长剑,一袭红衣的出现在众人面前,随着鼓乐的响起,开始舞动身体,力量与柔美的结合,看起来倒是颇有意思。   花唱晚也在看着,这几名舞者都跳的不错,不过也只是跳的不错了,说是舞剑,却少了剑的凌厉,反而过于柔软妩媚,不太符合她的审美观。   “好看吗?”许南毅紧了紧拳头,努力的告诉自己不要有不该有的情绪,像是嫉妒,像是吃醋,这都不是他应该做的,他应该做的是一位大度的贤夫,顺从,贤惠,辅助花唱晚,而不是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花唱晚,对于他来说,唱晚愿意娶他,能够娶他,就已经足够了。   只是即使心里这么努力的告诉自己,许南毅却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句话,只是声音淡淡的,倒是听不出来什么情绪,至少花唱晚就没有听出来什么不同。   “还成吧。”表演而已,打发时间罢了。   许南毅盯着花唱晚看,似乎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点什么,像是喜欢,亦或者是不喜欢,但花唱晚只是一副淡然的样子,让他也看不出什么情绪。不得不说,这两人在表情上,还是有些相似的。   “你喜欢看?”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许南毅偏执的一面就会出现,锲而不舍的问道。   这一次花唱晚倒是认真的看了许南毅一眼,想了想,似乎也想到了一些什么,笑着道:“你这是吃醋了?”   花唱晚这么想完全是换位思考的结果,想着如果是她喜欢的人盯着旁人看的话,也许也会有这样的想法,这才如此问道。   许南毅的脸色猛地一僵,不自在的解释道:“我只是想着,你要是喜欢,我也可以去学。”   许南毅说这话的时候,是有些羞耻的,他是皇子,从小就饱读诗书,琴棋书画也样样精通,但跳舞这种事,却没有学的太好,这也许也是因为身材的原因吧,父亲也说他不适合跳舞。   而且不会是羞耻的一种原因,害怕被花唱晚嫌弃也是原因之一,尤其是在他说出这样的话后,很怕花唱晚露出嫌弃的表情。   花唱晚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将本来想拒绝或者说是解释什么的话,狠狠的咽回到了肚子里,换了一种玩味的表情说道:“那就学吧,我倒是真想看看。”   要不怎么说花唱晚不是个好人呢,不仅毒舌,还腹黑的可以,就连面对喜欢的人,也时不时的喜欢捉弄一下,甚至还是有些恶劣的捉弄,就像是现在,明明知道许南毅在意什么,她也不解释清楚,反而顺着许南毅的话说,不过这也不能全怪她,谁让许南毅的提议太具有吸引力了呢,看许南毅表演舞剑呢,看过了再解释就是了。   奸商,奸商,无奸不商,无利不起早,从某方面来分析,花唱晚还是很符合奸商这种评价的。   “恩,我一定好好学。”许南毅没有从花唱晚的眼神中看到嫌弃的意思,就足以让他心情变好起来,又听到了花唱晚带着期待的话,立刻就表了决心,不就是学个剑舞吗,他一定会努力的!   “不过可别学成这样的,要正常点的。”花唱晚补充道,她可不喜欢男子这么软。   “什么是正常点的?”许南毅不明所以的问道,这些人跳的不好吗?   花唱晚想了想,觉得有些无法形容,便道:“等回去之后我教你。”她以前和一位武术大家学过剑术,虽然和剑舞有很大的不同,但许南毅学来一定会很好看的。   “哦,好。”怎么唱晚什么都会呢,相比之下,自己是不是有点太没用了,不过他可以学着更有用一些啊,唱晚愿意教自己呢,那自己一定要好好学。   宴会回去之后,许南毅就在自己的日程表上写下了剑舞二字,而在此之前,还有射击和刺绣两样需要学习或者是练习的技能,本来就很忙的许南毅,顿时就变的更忙了。   宴会结束后的那几天的时间里,关于花唱晚和许南毅十分恩爱的消息就被参与宴会的诸多人士传了出去,而且还重点描述了其中许南毅对待花唱晚的态度,让听到这些传言的人大呼不可置信,不过就算是有再多的质疑,花唱晚这个人的重要性,还是随着传言越来越重,不过即使如此,也还是无法避免的让人认为花唱晚是依靠许南毅的存在,这也许就是要迎娶皇室子弟的苦恼吧,不仅花唱晚如此,其余迎娶过皇子的人也是如此。   不过外界的风风雨雨对于许南毅和花唱晚来说,显然算不得什么,忙于朝政之外,花唱晚还真抽了个时间,亲自教了许南毅一套剑术。   许南毅很聪慧,在剑术上似乎也比较有天赋,花唱晚只是演练了两次,他便有模有样的跟着学了起来,而且动作上有就成相似。   花唱晚挑了挑眉,不太想承认这人比自己学的还快,让她这个做师傅的都有些压力了。   “好了,自己练吧,练好了就表演给我看。”花唱晚厚着脸皮说完,就挥了挥手走了,留下许南毅在那苦练,还以为是自己学的不够好,被嫌弃了呢。   大约半个月后,花唱晚的父母以及家人全都到了,大姐一家三口,二哥一家三口,还有小弟花唱礼,在一小队护卫的护送下,千里迢迢的来到了皇城。   这两年中,二哥也生下了一个孩子,不过是个男孩,二哥虽然有些失望,但却还是很疼爱这个孩子,这次来皇城也一起带了来。   手下提前来向花唱晚报告,花唱晚自然是要出城迎接的,本来花唱晚看许南毅那么忙,没想带他一起去的,只是接个人而已,也不需要太过劳师动众,但许南毅听到之后,显然不是这么想的,未来的岳父岳母到了,他怎么可能不去接呢。   当天,花唱晚和许南毅一大早就出了城,现在两人身份不同,岀宫这么远,为了安全起见,身边也带着了一队侍卫,一干人就站在城门口,等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就看到了三辆马车缓缓行来。   “到了!”花唱晚也是有段日子没有见过家人了,本来以为没那么想的,但现在要见到了,才知道自己也是很期待的,而在她身边,许南毅就有些紧张了,虽然以前花家人都对他不错,但两年前的离开,还有未婚生子的事情,以及等待确认的婚事,都让他十分忐忑。   马车到了众人面前才停下,刚停下,小弟就迫不及待活泼万分的跳了下来,看到花唱晚的时候,向着她便冲了过来。   “三姐,我想死你了。”   花唱晚又好笑又嫌弃的看着自家弟弟,但却没有躲开小弟的拥抱,反而回抱了一把,调侃道:“性子还是这么风风火火的,估计真要嫁不出去了。”   “才不会呢,上门求亲的媒人都要踏破咱家门槛了,父亲都要挑花眼了。”花唱礼才不怕嫁不出去呢,整个南山村,就没有人比他更受欢迎了,不过他也知道这些来求亲的人目的都不那么纯,大多都是因为三姐的存在,所以选来选取的都没有选个合适的,这才让他逍遥自在的混到现在。   “没事,到这继续挑,怎么也给你挑个最好的。”小弟的婚事,花唱晚自然也是考虑过的,不过在这之前,让家人在皇城安定下来,甚至是定居,就显得更重要了,毕竟她以后就要长时间的居住在皇城了,家人还是就近照顾来的方便,而只要家人愿意在皇城定居,她怎么也会给小弟找一门合适的姻缘。   “三姐,你学坏了!”花唱礼羞恼的喊道。   这个时候,花家众人也纷纷下了马车,花唱晚带着许南毅一起迎了上去。   “母亲,父亲,大姐,大姐夫,二哥,二嫂,你们都到了。”   “唱晚。”母亲将花唱晚上下打量了一番,看着她起色不错,也就放心了,随即又看到了许南毅,略微皱了一下眉头,这让许南毅的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紧张的都开始冒虚汗了。   “老夫人。”许南毅行礼问安,深深的鞠了一躬。   “既然回来了,就好好过日子吧。”花母的态度很认真,语气中虽然似乎有那么一点不满,但却还是认可了许南毅,算是同意了这桩婚事。   花唱晚让人回去接父母来的时候,附带了一封信,信上说了许南毅回来的事情,并且还给她生了一个孩子,她打算和许南毅成婚,但许南毅的身份,却是没有提到的,所以花家人在对待许南毅的态度上,也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虽然有些不满许南毅当初的离开,但毕竟对他的评价不错,而且还有了一个孩子,花唱晚又一直都没有成婚,现在愿意成婚了,他们这些做家人的,还是很支持的。   “南毅哥,恭喜啊,只是小宝宝在哪里,快让我见见,我也当舅舅了呢。”花唱礼很是期待的问道,只是左看右看都没有看到小宝宝的踪影。   “是啊,宝宝呢,有没有我家的宝宝大,是几月几的生日?”二哥花唱智抱着个宝宝问道,他身边站在的就是姜凌,而他现在已经是姜凌的侧室了。   “比泽儿小一个月吧,她在家里呢,回去就看到了。”花唱晚解释道。   “这下子我们家泽儿就有玩伴了。”   “二舅舅,甜儿也可以陪着弟弟玩啊,还有小妹妹,三姨娘,你说是不是?”花甜儿已经六岁了,很聪明的一个小丫头,就是总喜欢卖萌,过于贪吃了一些。   “是,小甜儿以后就负责帮姨娘照顾妹妹好了,好不好?”   “那姨娘给好吃的吗?”小甜儿流着口水问道,姨娘那里总是有好多好多她没有吃过的东西,见到姨娘她就想流口水呢。   “你个小吃货,就知道吃,都这么肥了,以后不准吃。”花家大姐脸都红了,自家丫头实在是不争气,一开口就是要吃的,胖的都快成个球了!   ……   T   ☆、【089】定亲   花家一大家子人都到了,按理来说自然是要住在花唱晚家里的,不过御赐的新家还在修葺中,就只能暂住在北山脚下的那处宅子了,不过许南毅倒是提议让花家住进宫里,却是被花唱晚拒绝了,可以进宫去看看,但却没有必要住在宫里,父母家人都是第一次来皇城,怎么也要到处走走看看的,住在宫里还是不太方便的。   只是北山的宅子实在是有些偏僻,花唱晚都有好些日子没有回去了,都快成手下势力的训练场了,所以考虑过后,就带着花家一大家子去了桃源酒楼的山庄,那里衣食住行都很齐全,而且景色也很不错,只是住上几天的话,还是比较合适的。   路上,花唱晚就将这种情况说了一下,花父和花母都没有意见,一切都听花唱晚的安排,不过花父倒是有些心急的问起了婚事的问题,说是要定个尽早的时间,把婚事办了,也了却他们的一桩心事。   “过几日,我就安排你们和他的父母见上一面,婚事大家一起商议吧。”虽然双方身份相差的实在是有点多,但花唱晚一点都不介意让父母亲自去和那对天下最尊贵的夫妻交谈,关于许南毅的身世问题,总是要告诉父母知道的。   “他的父母?他找到父母了?”花父很是惊讶的问道,这消息唱晚可是没有告诉他们啊。   “恩。”而且还是对了不得的父母。   “这真是太好了,对方是什么身份,需要特别准备什么吗?聘礼的话,有什么特殊要求吗?”花父很高兴,有了父母,就有了根底,两个孩子成婚,也意味着两家相交,无论对方是什么身份,他们都是高兴的。   花唱晚的脸色有那么一点古怪,很是在努力的思考着到底该如何开口告诉父母,他们未来的亲家将会是当今的女皇陛下。   “没有的,父亲说了,一切都由您做主就是了。”花唱晚还在思考呢,许南毅就低声的回答了,这个问题他和父亲也是谈过的,虽然父亲有些要求,不过他却说服了父亲,一切以花唱晚这方为主就是了,毕竟无论是盛大一些,还是一切从简,他都没有要求,只要能够嫁给花唱晚,他就满足了。   “这怎么可以,有什么想法还是要说的,南毅,你放心,也不要有什么负担,不会委屈了你的。”花父有些感慨的说道,他大概是能够体会到一些许南毅的心思,但这种委曲求全却也不是他要的,既然答应了要娶许南毅进门,那他们就会好好待他,无论他的身份是什么,也不会让他受委屈的。   “没,我不委屈,是真的没有意见,唱晚愿意娶我,其他的都不重要的,真的。”许南毅有些急切的解释着,脸色都有些红了,只是不知道是急的,还是羞的。   “咳咳,父亲,还有母亲,有件事我要和你们说呢,是关于南毅的身世。”花唱晚想,全天下能够给许南毅委屈的,估计只有她自己了,只是这男人老实的,她又哪里会舍得让他受委屈呢。   “身世?怎么,很复杂?”父亲也是个敏感的,看花唱晚这态度,就察觉到了一些古怪。   “有一点。”花唱晚在做一些适当的铺垫,免得太过突然吓到了众人。   “一点?确定是一点?”花家大姐也是很了解自家妹妹的,看妹妹这态度,可不像是一点的意思啊。   “咳,南毅姓许呢。”花唱晚没有再一点上纠结,而是开始进入主题了。   许是国姓,也是大姓,姓许的人实在是多的数不胜数,但这个时候,被花唱晚特意的指出来,意思似乎就不言而喻了。   “那个,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花家大姐的眼神已经落在了许南毅的身上,其中有着毫不掩饰的震惊。   “也许就是你想的那样。”花唱晚笑了笑,对着花唱早等人,肯定的点了点头。   花父和花母都皱起了眉头,看着许南毅的眼神,瞬间就变得极为凝重,也许对于他们来说,就算是娶一个奴隶进门,也未必会愿意娶一个身份过高的女婿,娶低嫁高,这是很多长辈为自己子女选择婚事的一种原则,花家亦是如此。   “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花父有些受不了花唱晚这遮遮掩掩的态度,着急的催促道。   “许攸,字南毅,新皇嫡长子,不久前刚被册封为毅王,正宗的皇室血脉,我这么说,够明白了吗?”花唱晚整了整脸色,一口气公布了答案。   鸦雀无声,好吧,这里也没有雅雀,有的只是目瞪口呆的花家人,不可置信的看看花唱晚,然后再看看许南毅。   “三丫头,你说的是认真的?”花家大家长声音干涩的问了一句,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看起来有点孩子气。   “如果你们愿意,也可以去皇宫里住,南毅和我提过的,只是我想着你们应该会在城里四处走走,住在皇宫不太方便,就安排在了宫外。”花唱晚用另外一种方式回答了花母的问话,然后花家人满脑子想的就都是皇宫了。   直到到了桃源山庄,花家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花家老二和老三是坐在第二辆马车上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到大家的神色都很是恍惚,便询问了一番,然后就露出了和其他人一样的神色。   众人恍恍惚惚的进了屋,再恍恍惚惚的坐下,过来好久才反应过来,想找许南毅说些什么,不过这个时候,许南毅却是不见了。   “人呢?”花父向花唱晚问道。   “做午饭去了。”她本来是不同意的,不过许南毅这个时候走,估计也是想给众人反应的时间,花唱晚便也没有拦着。   “这,皇子给咱们做饭?”花父磕磕巴巴的问了一句,感觉挺不自在的。   “你可以将他当作是未来的女婿。”花唱晚笑了笑,尽量缓解着家人们紧张的情绪。   “我倒是想,但你告诉我你要娶的是一个皇子,而且还是一个被封为了王爷的皇子,你就不打算多解释一下吗?”花父瞪了花唱晚一眼,怎么也想不明白许南毅为什么就成为了皇子。   “落难皇子沦落为奴,被我买下了,两年前他之所以离开,就是为了报仇,现在他的母亲夺得了皇位,他自然就恢复了皇子的身份。”花唱晚简单的解释道。   就这样,花父花母问一句,花唱晚就解释一句,一直解释到了午饭的时间,许南毅亲自来叫众人去用餐,众人看他的眼神,虽然还是那么古怪,却不至于像是在看怪物了。   众人住在桃源山庄一个独立的小院子里,厨房也是独立的,许南毅本想午饭都由自己来做的,但时间上有些来不及,所以有一半菜都是由酒楼里的大厨房做好送过来的。   众人落座,在坐下的时候,花父犹豫了一瞬间,扫了许南毅一眼,看到许南毅安静的在花唱晚身边坐下的时候,他才慢了半拍坐好,有一个身份如此贵重的未来女婿,压力还真是有些大啊。   花父是一个老实的男人,一向也没有什么主见,很是听花母的话,除了操心子女的婚事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但突然之间他平凡的人生中就出现了许南毅这样一位皇子,也就难怪他一时之间有些适应不良了。   不过相比之下,花家其余的人就要接受的好一些了,尤其是小弟花唱礼,忍了一会之后,就忍不住的开始和许南毅聊了起来,各种问题换着方式翻来覆去的问,很是有逼供的感觉,问的许南毅都有些无奈了,却还是耐着性子,一遍又一遍的回答着,最后还是花唱晚看不过去了,才阻止了小弟的磨叨,将许南毅解救了出来。   “不准欺负你姐夫,不然不带你出去玩。”花唱晚笑着威胁道。   “是未来姐夫,你们还没成婚呢!而且我要看小宝宝,不准威胁我!”   “宝宝在皇宫里,要不你现在就跟我去看看?”花唱晚问道。   “……”花唱礼瞬间就苦了脸,虽然他对皇宫有着无比的好奇心,但是,他还是很害怕的啊。   “宝宝在皇宫里,有人照顾吗?”花父皱着眉头问道,他很是不放心那些侍从,那么小的孩子,没有长辈照看,怎么能成呢。   “孩子在我父君那里,我让人现在送过来?”许南毅前一句声音比较大,显然是在给花父等人解释着,后一句却是转身向着一旁的花唱晚询问道,意思很明显,孩子来不来,他都听花唱晚的。   许南毅这番作为很自然,众人大多数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不过花父很敏感,或者说他一直都在注意着许南毅的各种表现,看到这一幕,总算是放心了,这孩子很尊重唱晚的意见呢,并没有因为身份的不同就改变态度,他也就不用那么担心了。   “等明后天的吧,我带他们进宫去见皇君,正好谈谈我们的婚事。”花唱晚并不太想这个时候将宝宝接出来,毕竟不是在家里,再带着宝宝,不太方便。   “明后天就见?这个……要不等等再见?”花母听到这见面的时间,立刻就出言反驳了,要知道这可不是见亲家那么简单啊,他们要见的是宫里的那两位,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呵呵,等等也是要见的,皇上的身体不好,在宫中也挺无聊的,你们去陪她聊聊天?”对于那个未来的婆婆,花唱晚倒是有些好感的,虽然已经贵为皇上,却仍旧平易近人,对几个子女更是关爱有加,没有一点严母的样子,很是慈爱,只是命运却有些坎坷,大起大落的让人不由的想要叹息,不过好在这身体渐渐的养了回来,至少还能安享晚年。   “陪皇上聊天?这么艰巨的任务,你还是自己去做吧。”花母瞪了花唱晚一眼,恼羞成怒的道。   “我也忙啊,南毅也忙,哪有时间聊天呢。”花唱晚有些无赖的说道,但实际上她也不过是实事求是罢了。   “是呢,我和唱晚都有些忙,有您二位陪着母亲和父亲,他们一定会很开心的。”许南毅是完全站在花唱晚这边的,而且父母在宫中,也确实很无聊呢。   花父和花母看看许南毅,又看看花唱晚,都有些无语了,皇上和皇君会无聊?你们这是骗傻子呢吧!   下午的时候,花唱晚和许南毅就不得不回宫了,实在是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他们去处理,而且父母他们长途跋涉的到了皇城,也需要好好的休息一番,倒是不急着外出了,不过在临走之前,花唱晚还是定下了明后两天有可能进宫的事情,她和许南毅的婚事宜早不宜迟,双方父母也还是尽早见面的好。   花唱晚和许南毅进宫之后,就将见面的事情和女皇夫妇说了,两人都很高兴,立刻就定下了明日见面的时间,花唱晚也没有异议的同意了。   翌日,花唱晚带着花家一家人进了宫,不过去见女皇夫妇的只有花家夫妇,小辈们则被安排在皇宫里游览,这也让小辈们都松了一口气,虽然能够见到女皇夫妇是种荣耀,但这种荣耀也不是人人都想要的啊,他们知道进宫之后就紧张的不得了,连早饭都没有吃呢。   不提那些小辈们的心思,就说花家夫妇在花唱晚的带领下到了皇帝寝宫,而皇帝夫妇也早在里面等着了,在进去之前,花家夫妇询问了花唱晚许多事,像是聘礼的问题,像是婚期的问题,也像是行礼的问题,花唱晚一一解答,倒是让花家夫妇安了不少心,只是这在见到女皇夫妇的时候,花家夫妇还是不免的紧张起来,但好在没有忘记行礼问安,只是刚要跪下去,就被皇君拦住了。   “都是亲家了,不要如此多礼,快坐吧。”要说皇上和皇君真的如此平易近人也不尽然,但为了自家儿子的婚事,这两位也是拼了的,什么架子都放下了,为的也不过是以后自家儿子可以在花家好好生活,虽然他们都觉得花唱晚未必会亏待儿子,但谁让儿子死心眼的什么都向着花唱晚呢,估计就是受了委屈也不会和他们说,他们就只能在这些小事上多帮衬帮衬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就是女皇和皇君,也是爱着自己孩子的。   花家夫妇很拘束,尤其是在面对比他们想象中过于热情的皇君时,压力还真是有些承受不住之大,但他们也是父母,为了自家孩子的婚事,就算是有再大的压力,他们也会顶住的。   两家长辈在一起,无论身份高低,但爱孩子的心情是一样的,而且双方都很谦让,所以在简单的交谈过后,婚期很快就定了下来,就在下个月二十,挑了一个双日子,成双成对寓意美满,也是一个宜嫁娶的好日子,而且那个时候也来得及将新房布置完,对此双方父母都很满意,花唱晚和许南毅也没有意见。   至于聘礼和嫁妆的问题,对于都不缺钱,也不在意这些东西的两家来说,也是一件很容易解决的事情,而且几乎三言两语就搞定了,具体的物件什么的都没有说,只说双方各自看着来就是了,让本来极有压力的花父花母听着,都几乎无语的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心里不约而同的暗自嘀咕着,这真的是皇家嫁子吗,也太不讲究了吧,就是他们乡下嫁子,也是要田要地要房子要银子的啊,怎么到了皇家就啥都不要了,而且还反着来,啥都要送的,这让他们多不好意思啊,那自家丫头不就成了吃软饭的啦!   不对不对,自家丫头那么有本事,怎么能是吃软饭的呢,只能说亲家太厉害,太富有,太大方,太……还有太什么来着,算了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只要孩子们都过的开心就成。   午饭的时候,花家父母也被留下一起用了饭,有着皇君的吩咐,知道皇君正在和未来的亲家一起用餐,御厨们可算是费尽了心思弄出了一桌子珍馐美味,原本皇君是想叫花家的晚辈一起用膳的,但却被花唱晚阻止了,只让花家其他的人在晚悠宫里用了饭,那样还能更自在一些,花家人显然也很偏向于这种安排,皇君也知道其中缘由,便也没有强求。   两家人相处还算是很愉快的,而且皇君很贴心,午饭过后,就借口走了,留下花家人自由行动,有他陪着,这些人估计玩也是玩不好的,不过他走了,倒是留下了许南毅陪着,带着花家两老逛起了皇宫,后来又和花家其他人汇合,并且也见到了小璃儿,带着小璃儿一起在御花园里游玩起来。   花唱晚一路陪着,倒是没有多说什么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许南毅陪伴着家人的样子,愈发有种娶了这个男人不错的感觉,又贤惠,又懂事,最重要的是很爱她,很听她的话,也很孝顺长辈,这样的男人,不娶都有些对不起自己啊。   小璃儿快一周岁了,还有十几日就是她的生日了,最初见到花家人的时候,还很认生,也不说话,就眨巴着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的,不过在看到了花唱晚和许南毅的时候,就有些犹豫了,伸出小手喊抱抱,却有些苦恼不知道让爹爹抱好,还是娘娘抱好,那纠结的小样子,瞬间就逗笑了所有人,最后还是许南毅抱过了她,让她不再那么纠结了。   “爹爹,笑?”小璃儿见到大家都笑的那么开心,感觉很好奇呢,脑袋转了又转,很疑惑的问道。   “大家都笑璃儿可爱呢。”许南毅似乎了解女儿的疑惑,认认真真的解释道。   小璃儿眨了眨眼睛,小拳头放在嘴边,像是想了想才道:“可爱,璃儿,可爱。”   “是啊,璃儿最可爱了。”   “咳咳,那个南毅啊,你抱累了吧,让我抱抱吧?”花父实在是忍不住了,看着这么可爱的娃娃,凑过来要抱抱。   在大雅王朝,称呼上的问题一般都和现代差不多,不过没有外公外婆,都统一称呼爷爷奶奶,而长辈对晚辈也都以孙儿称呼,至于姑姑姨姨叔叔舅舅那一辈,大多称呼晚辈为侄甥,不过也有一些地方称呼不同,分为侄子外甥的,都是可以的。   大雅王朝的人也很注重血脉传承,也因为女尊男卑的制度而偏好于女孩,但却也不歧视男孩,同样视男孩为自家子嗣,并且承认其生下的孩子为自家血脉,有的家庭如若只有独子的话,也会愿意让独子继承家业,所以很多时候在称呼上也就没有分的那么详细,不想有太多的里外之分,免得反而生疏了。   “好,您抱。”虽然不累,但这个时候未来岳父的话可不好反驳,许南毅笑着将宝宝递给了花父,花父看到可爱的宝宝,眼睛都笑成一条线了,而花母也立刻围了过去,摸了摸宝宝的小手,又摸了摸宝宝的小脸蛋,也笑的十分慈爱。   “我也要抱,我也要抱……”花唱礼在外围跳着脚喊道,却怎么也挤不进花家人的包围圈,谁让他最小呢,只是晚了一步而已,就连看宝宝的地方都没有了,这些人实在是太不懂得爱幼了!   花唱智敲了敲弟弟的头,笑骂道:“抱什么抱,没见到二哥我都没有排上号吗,你就慢慢排着吧。”   “你都有小泽儿了,不用抱小璃儿,还是让我来抱吧……”   “那能一样吗,我比你大,我就要先抱……”   “不成不成,我要先抱……”   “好了,你们两个是孩子不成,都不准抱,我来抱好了,小璃儿啊,我是大姨娘哦,让姨娘抱抱好不好,姨娘这里有小姐姐可以陪着你一起玩哦……”花家大姐也不甘示弱的说道。   “我这里有小哥哥啊,小哥哥也可以陪着你一起玩啊……”   “妹妹,妹妹,我要看妹妹,看不到妹妹呢……”小甜儿看不到妹妹都快哭了……   一时间,御花园里热闹极了。   ……   ☆、【090】痴心不悔   当天晚上,花家人留宿在了皇宫,皇君特意整理出了一个大院子给花家人,并且提议让花家人一直住在宫里,等花唱晚的房子弄好之后再走,不过花家人只留宿了一夜,第二日就离开了皇宫,他们初来乍到,还有许多地方想要走走看看,住在皇宫里出入不方便,所以就拒绝了,皇君也没有勉强,只是送了一队皇家御林军给他们,保护他们的安全,规格不可谓不高。   皇室与花家的这番动作自然是逃脱不了有心人的眼睛,第二天不到,朝中大臣该知道这件事的就都知道了,而许多大臣也都在不约而同的想着,也许一个新家族的崛起,就要从这个时候开始了。   不过这些人暗地里的心思,花家人显然是都不知道的,而知道的花唱晚,也没有多在意,只是开始着手准备起了聘礼的问题。   定下了婚期,花唱晚要做的就是下聘,这里的婚俗就是这样的,双方无论是通过个人,还是通过媒人,只要看对了眼,就可以双方登门,先是谈妥聘礼,然后定下婚期,再就是送聘礼了,而聘礼这方面,原本应该是由花唱晚的父亲准备,不过花唱晚本人也没有闲着,在自己的空间里,很是认真的淘弄了一番。   聘礼啊,花唱晚找了好久呢,衣食住行什么的,都看了一遍,其实她空间里还真有不少的宝贝,但问题是其中大多数都不太实用,而且不仅不实用,还太过特立独行,拿出来只会惹人非议罢了。   花唱晚是有些俗气的,最先考虑的是车子和手表,这两样对于男人来说都比较偏好的东西,只是,车子她空间里,这也是有备无患的准备,但这东西显然不太适合这个社会,而且车子需要汽油,汽油这个东西她准备的就不够多了,如果想要让车子正常运行,也许可以考虑着在这个时代开发一块油田?   不过,除了汽车外,她倒是还有两辆自行车,也许她可以考虑着和许南毅来个自行车双人游?   暂且不提车子,手表方面花唱晚倒是有些遗憾的,因为她空间上档次的手表竟然都是女士的,不然聘礼之一就可以准备出来了。   花唱晚挑来挑去的,最后就走到了军火摆放的地方,眼睛一亮,考虑着要不就送两把抢吧,只是这子弹也是个问题,她准备的虽然不少,但也不多啊,怪让人头痛的。   最后花唱晚挑了一把狙击枪,挑了两把十字弩,还有两把军刺,在很多时候,弓弩和军刺比枪支还要有用,而大雅王朝的弓弩显然很落后,花唱晚一直都有改进的想法,只不过暂时没有时间罢了。   而除了武器以外,花唱晚还挑了一架天文望远镜和数十瓶红酒,以及太阳能手电筒,打火机,急救药品等零零碎碎的一大堆东西,这些东西对于花唱晚来说,也属于不可再生的东西了,拿出来,绝对可以表现她的诚意。   如果她下聘的对象只是普通人家,那她一定不会拿出来这些珍惜的物件,怀璧其罪的道理她可是太明白了,但许南毅家显然是不惧怕这些的,所以她也就拿出来的毫无压力,而除了这些物件以外,花唱晚还十分用心的将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誊抄了一遍,作为聘礼,一同给了皇家。   花唱晚勉强算是一个喜欢读书的人,空间中存了不少各式各样的书籍,而这些极为有名的兵书自然也包括在其中,花唱晚就挑了最有名气的两本,亲自抄写了一遍,好在这大雅的文字和现代文有九成相似,花唱晚也没有费太多的功夫。   大雅王朝虽然是一个大国,但周边也还是有着其他的国家存在,最近这些年没有战事,却不意味着以后也没有战事,至少花唱晚收到的消息中,就有那些邻国不太消停的报告,要说这也是意外收获,天昭虽然发展的很快,却也不可能发展到其他的国家,毕竟在大雅王朝还有许多不足的地方,但天昭在边疆的成员却无意中救下了一个外国逃难来的皇室成员,并且从这位皇室成员的口中,得到了一些了不得的消息!   大雅王朝北邻琰国,琰国皇室内斗,四五位皇女争夺皇位,朝中大臣各自站队,血雨腥风绝对比大雅王朝当年的内乱还要恐怖,而在这场争斗中,最后上位的却是一个性情极为霸道的皇女,而在这位皇女登基之后,第一个命令就是杀掉所有和她争夺皇位的手足以及那些个站错队的大臣,极为残暴,而第二个命令就是整合军队,强制百姓入伍,提高士兵战斗力,并且在暗中向边疆,也就是与大雅相邻的地方派兵!   这其中透漏的信息简直再明显不过,这琰国显然是换了皇帝,然后不安于室,咳咳,应该是不安于琰国现状,要对大雅动手了,或者说就算是暂时不动手,在不久的将来,只要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还是有动手意向的。   如此这般,花唱晚也就不可能没有反应了,莫说她现在与大雅皇室联姻,就是没有关系,她也是生活在大雅的人,对于战争,可是不怎么希望的呢,更何况以她现在的身份,如果真的发生战争,她是绝对不可能袖手旁观的,所以就只能早做准备了,除了这些兵书,她已经在考虑着,等大婚之后,要插手兵部的事情了,至少有备无患嘛。   这个消息花唱晚还没有告诉许南毅,她也是刚收到这个消息,需要验证是其一,其二也是她觉得,许南毅这里应该是也会收到一些消息的吧,毕竟邻国皇室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许南毅这里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那样也太不负责了啊。   琰国的事暂且不提,花唱晚准备好了聘礼,连同父亲准备的一些银钱和下聘必要的物件,一起送进了宫里,整整的十六辆马车,也算是很壮观的场面了。   下聘这一天,许南毅并没有露面,自然也就没有见到那些聘礼,但最后的礼单却是送到了他手里,而那些聘礼,也都入了他的私库。   “唱晚的酒楼生意当真是做的不错啊,看这聘礼,不说那些价值连城的东西,就说这银票,二十万两白银,你说她四年前白手起家,可真是个商业奇才了。”皇君和许南毅一起看着礼单,很是惊讶的赞赏道。   “唱晚是很厉害。”而且也很神秘,后一句许南毅是在心里说的,这一点他自己知道就可以了,并不会提出来。   “你个小子,还没嫁人呢,就心心念念的都是她的好了,羞是不羞?”皇君调侃着自家儿子,这孩子一颗心都扑在了花唱晚的身上,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能找到所爱,是幸,但爱的太深,也许就未必是幸了,他现在只希望,花唱晚能够善待南毅了。   “父君,我只是实事求是罢了。”许南毅不好意思的解释了一句。   “是,实事求是,在你这里,唱晚什么都是好的。”皇君话题一转,又道:“这些东西我都放到了你的私库里,等你出嫁的时候,就当作是嫁妆一起带走吧。”   皇君自然是看过这些东西的,自然也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有好多都是他见所未见的,说价值连城一点都不夸张,虽然皇室不在意聘礼的多少,但花唱晚能够送出这样珍贵的聘礼,也能证明她看重许南毅的心思,这让他很满意,更是决定在嫁妆上回报回去。   许南毅看着礼单,想了想,指着礼单上的某几件东西道:“这几件东西还是留在宫里吧,这应该是唱晚特意为您和母皇准备的。”   许南毅指出的那几样东西,大多都是花唱晚从空间中取出来的,像是红酒,像是武器,还有两本兵书,至于兵书,许南毅倒是不了解,只觉得既然是兵书,应该是以前某个大家写的,留在宫里收藏比较合适。   “这孩子倒是有心了,只是这兵书是什么人著的,你可知道?”皇君从怀里取出了那两本兵书,那么多的聘礼中,他只拿出了这一样,本就是想询问许南毅的,毕竟这兵书上的内容,实在是太惊人了,他所了解的人中,哪怕是历代的军事大家,也从不记得有哪位写出过这样的兵法,用神乎其神来形容,半点都不夸张。   冉逸也许不懂得行军打仗,但他可不是那种没有脑子的花瓶,能够成为太女正夫,并且坐稳这个位置,将太女府打理的井井有条,甚至现在还成为了一朝皇君,就足以证明他的能力,所以在看到这兵法的时候,立刻就看出了其中的门道,很是认真的看过了一遍,这才带着书一起来了许南毅这里,实际上他更想找的是花唱晚,只是花唱晚正在宫外办事,要晚上才能进宫,所以只好先来了自家儿子这里。   许南毅拿过兵书看了看,越看越惊讶,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奇书,虽然只是看了个开头,就已经无比震惊了。   “这是唱晚送来的聘礼?我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弄来的呢,不过,很珍贵呀。”许南毅的手指轻轻的在书面上摩挲着,不由的想到了花唱晚突然间似乎就变厉害的事情,再联系到这些珍稀的东西,唱晚她应该是有什么奇遇的吧。   “是很珍贵,就是不知道这书的来源是什么,如果这书和唱晚有什么关系……”冉逸的语气很凝重,话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他此时的心情很复杂,未来的媳妇厉害,他应该是高兴的,但现在整个朝廷都由南毅控制着,如果南毅再被花唱晚控制了……   往下的事情,冉逸不太敢深想下去,他很想相信花唱晚,只是在阴谋诡计中生活久了,人的思想就是想要单纯也单纯不了的,外戚乱政,自古以来就常常出现,由不得他不担忧啊。   “无论是什么关系,唱晚都拿出来了不是吗。”许南毅像是知道父亲的心思,认真的解释道,他没有怀疑过花唱晚会有别的心思,不是他想不到那个地方,而是他觉得没有怀疑的必要,当初唱晚愿意冒那么大的风险为自己杀了许玥,他还有什么必要去怀疑唱晚呢,更何况,如今这皇位,这权势,还有父母的安康,都是因为花唱晚才得到的,就算是花唱晚真的想要这个天下,他给她就是了!   许南毅也许强势,也许也有冷酷的一面,但实际上他并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至少他就从未想过要谋权篡位之类的事情,他之所以这么努力的处理朝政,为的都是帮助妹妹许灼,希望在妹妹成长起来之前,可以守护这个国家,所以实际上这个国家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亲人和爱人重要。   而如果是花唱晚想要这份权力,他虽然会觉得愧对父母愧对妹妹,但却不会真的去和花唱晚争抢,因为这个皇位是花唱晚抢回来的,这一切都可以说是花唱晚给予他的,他又有什么权力去和花唱晚争呢,所以即使是让他双手奉上,他也是愿意的!   至于所谓的皇室荣耀,或者是大雅朝民的期待,前者,如若没有花唱晚,他也不会有什么荣耀;后者,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就觉得花唱晚也许是一个比他更适合管理朝政的人,所以他又有什么好担心好犹豫的呢。   “你啊,就这么相信她,万一……”冉逸无奈的看着许南毅,夫妻间相互信任是好的,但往往最受伤的也是这种人,因为太过信任,才会失去了防范,所以被伤害的时候,才会那么惨那么痛。   “父君,许玥是唱晚杀的,她一个人冒死进了皇宫,母皇也是她救的,如若不是她拿出灵水给母皇服用……”许南毅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让父亲想明白,而后才继续说道:“我爱她,我也愿意相信她,而且对于我来说,皇位再重要也不如母亲重要,权力再重要也不如全家人平安健康来的重要,如果没有她,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如果她真的想要些什么,我是不会阻止的,而且以唱晚的能力,我就是想要阻止估计也阻止不了什么吧。”   许南毅想的很清楚,看的也很透彻,在他的心里,花唱晚和家人的地位等重,而皇位和权力与之相比,就算不得什么了。   “你,你这个孩子,傻啊,真是傻啊,怎么能这么想呢,你……”冉逸是绝对想不到许南毅是抱着这样心思的,虽然在他心里,家人的意义也要比皇位重要,对花唱晚也极为感恩,但是,皇位可不是说舍弃就能舍弃的东西啊,这孩子怎么就能这么轻易的说出要放弃的话呢。   许南毅虽然不是皇帝,但是他是未来皇帝的嫡长哥哥,在未来皇帝成长起来之前,他手中的权力就已然和皇帝一般了,这样尊贵无比的地位,这样权势滔天的身份,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交托出去呢,就算是那个人做的再多,也不成的啊。   冉逸很纠结,他不是不明白许南毅的意思,只是无法那么轻易的就同意这样的想法,而且在他想来,就算是为了许南毅的将来,也不能放弃皇位啊。   “攸儿,你可曾想过,唱晚她之所以娶你,是不是也有你身份的原因?”冉逸这个时候也顾不上那么许多了,想到什么就说了什么,而后不等许南毅反驳,就接着说道:“或者就算是没有,那么以后呢,你嫁给了她,就能保证她会一心一意的对你好吗?你要知道,你的身份就是对你的一种保护,她就算是以后对你不喜,也绝对会敬重你,甚至只要你愿意,就可以让她永远都不敢对你不好,哪怕真的喜欢上了别人,也不敢纳妾,一辈子只有你一个夫郎!”   “攸儿,你可明白为父的意思?”冉逸知道自己这么说很伤孩子的心,毕竟堤防自己心爱的人,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但是,花唱晚那么有能力,既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身处于皇宫的皇帝,又可以拿出这么许多他见都未见过的东西,尤其是这两本兵书,如此高深莫测,又哪里是自家儿子可以掌控得住的呢,所以想来想去,南毅可以依靠的,也只有他的身份了,由不得他不在意啊。   “我明白的,只是,我并不想那么做,父亲,我不在意的,我,即使她想娶别的人,我也不在意的,我知道她不可能一直喜欢我,她那么好,我除了身份以外,什么都没有,哪里配得上她呢,她愿意娶我,无论是因为什么,我都很高兴了,她若是喜欢上了别人,我就帮着她纳妾好了,无论是皇室还是其他的家族,不都是如此吗,而且我是相信她的,无论她喜欢上了什么人,都不会不要我的,当初,哪怕我只是一个奴隶的身份,她也一直照顾着我……”   这一天,许南毅和父亲说了许多,有以前的一些记忆,也有自己对未来的一些想法,有关于花唱晚的,也有关于自己的,有甜蜜,也有担忧,父亲的问话就像是一把锁,打开了许南毅的心门,让许南毅将憋在心里许久的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零零碎碎的各种想法,更是听的冉逸这个做父亲的心疼又心酸,无数次在心里念叨着自己生了个傻儿子,而且还傻的这么让人心疼。   翌日,花唱晚就进了宫,许鸾这位皇帝亲自见了花唱晚,冉逸和许南毅还有许灼作陪,亲自谈了关于兵书的事情,花唱晚只说是一位高人所著,她有幸见到而已,至于高人是谁,自然是没有说的,不过倒是提了一下琰国换了女皇的事情,特别指出这女皇的个性,但其他的却是没有说,倒是许南毅接了下去。   “最近边疆是有些动荡,那个琰国新上任的女皇,似乎想趁着我们大雅朝局不稳的时候做些什么,我已经派人盯着了。”许南毅这个摄政王果然不是白当的,这件事他已经开始关注了。   “琰国一向有争霸的心思,而且兵强马壮全国兵力超过三十万,攸儿,一定要小心啊。”许鸾神色凝重的叮嘱道,都有些痛恨自己体弱的毛病了,她是真的很担心大雅王朝的内外情况,却也只是有心无力了,只能苦了孩子们了。   “我晓得的,母皇您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许南毅安慰着母亲,其实心里也很担忧,战争,无论对于什么样的国家来说,都是一种伤害。   “辛苦你了,还有唱晚,大雅王朝的安危,就要托付给你们了。”许鸾和冉逸也多次谈过关于花唱晚的事情,有感激,有赞赏,当然也有担忧,冉逸想到的,许鸾自然也会想到,只是这些在国家兴亡面前,就都不足道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许南毅认真的点了点头,保护整个大雅,是他的责任。   “义不容辞。”这是花唱晚郑重其事的回答,于公于私,她都义不容辞。   随后的一段时间里,花唱晚也和大家说了说她在婚事和军事上的一些看法,婚事的话,隆重却不要过分铺张,具体细节都由双方父母安排,花唱晚是没有什么意见的,而军事上,她却说了很多自己的想法,练兵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这里的军人虽然足够忠心,但军事素养却不够,而且大雅有略微的重文轻武的倾向,或者也是安逸的太久了,士兵们的战斗力让花唱晚很是不满,如果真的打起仗了,虽然未必会输,却绝对达不到花唱晚的要求。   许家一家人安静的听着花唱晚在说,眼神越来越亮,尤其是许南毅和许灼,这两人对花唱晚可是更加的佩服了,要说许南毅对花唱晚是爱慕更多的话,那么许灼对花唱晚就是崇拜了,尤其是在花唱晚杀掉许玥之后,每每见到花唱晚,许灼的眼神都带着一抹狂热,就像是脑残粉见到偶像一样,已经数次提出过想要拜师的请求了。   ……   ------题外话------   今天是母亲节,亲们一定不要忘记给母亲过节哦,百善孝为先,大家都要做一个孝顺的好孩子哦!   ☆、【091】周岁宴   众人谈过了正事,就开始谈论起了小璃儿即将满周岁的问题,虽然现在小璃儿还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似乎应该低调一些,免得招人说闲话,但小璃儿的身份也摆在那里,当朝摄政王亲女,母亲又是花唱晚这样的新晋权贵,并且两人即将完婚,背后还有当朝女皇和皇君的支持,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就是想低调也低调不起来。   “还是家宴吧,孩子这么小也不懂得什么,长大一些再说吧。”说这种话的自然是花唱晚了,主要是现在众人都在忙着筹备婚事,孩子的周岁生日家人一起过就很好了,太高调的话,既浪费人力又麻烦,而且她也不想让孩子这么小就成为多方关注的存在,那样对孩子来说并不好。   “我也觉得一家人在一起过就很好了。”许南毅毫无疑问的站在了花唱晚这边,而实际上,他原本是想着要办个周岁宴的,虽然孩子的名份还不够正,但这并不会影响到孩子身份的尊贵。   “好吧,那就不大办了,咱们一家人一起过。”许父也松了口,他主要还是考虑两人婚期将近,这才免了小璃儿的周岁宴。   一家人,自然是花家和许家在一起的意思,而许家,也就是皇室了,除了许鸾这支,还是有着几个兄弟姐妹的,只是都不是嫡亲兄妹,具体算来,还活着的总计有三位,除了有一位皇子外嫁,剩下的两位都被许玥打压的成为了闲人,除了名号以外,根本就没有什么权势,不过这一次小璃儿的周岁宴,却还是将这两位请来了。   许曦,许鸾的七弟,嫁与太平侯为夫,育有一子一女,为人低调,不理朝事,无论是当初许鸾与许玥的争夺,还是现在皇位的更替,他都没有参与任何事,而他所嫁的太平侯,就如她的封号一般,是一个很没有野心的人,平日里只喜欢舞文弄墨,夫妻两人性情相投,感情极为不错。   许沫,许鸾的九妹,是先皇最小的皇女,虽然很受宠爱,但因为年纪过小,自身势力不足,对皇位的威胁不大,而且父家颇为显赫,姑姑是清流一派的重臣,而她本人也曾公开表示对皇位没有意思,这才得以保全性命,没有被许玥除掉,而她的夫郎是国子监祭酒的嫡长子,曾有皇城第一才子之称,并且高中过探花,只是在嫁给她之后,就在家相夫教子没有出仕了。   至于不在皇城的那一位皇子,排行老五,名许琦,是嫁给了一位地方大员,当初那位大员在殿试上被先皇钦赐为状元,有才有貌,这位皇子偷看之下,立刻芳心暗许,便求了先皇赐婚,这才有了这桩姻缘,也算是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话了,只不过这位皇子已经有好多年没有回京了。   花璃周岁宴,虽然是家宴,也没有大办,但还是很隆重的,皇族嫡系齐聚,花氏一家也全部到场,此时已经是深秋,天气有些凉,宴会办在了天雅殿,这也是皇族聚会专用的宫殿,现在为一个孩子办周岁宴,规格也是很高了。   除了花家人外,在场的其余人都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就是花唱晚,对那两位低调的皇族也是有些了解的,无论是都察院的人,还是天昭的人,都有人潜藏在这两位的身份,毕竟是皇室子弟,不得不防啊。   “这就是小璃儿吧,真可爱呢,快来让爷爷抱抱。”许曦不过四十,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这一声爷爷叫的当真有些不太合适,但这里的人年纪都小,花唱晚在一旁看着,就只能默认了。   许南毅看了花唱晚一眼,看她没有意见,这才将怀中的小璃儿抱给了许曦这位皇舅,但他却一直不放心的在一旁看着,生怕有什么闪失。   小璃儿不算怕生,但如果是陌生人抱着她的话,她却是不怎么愿意笑的,也不愿意说话,一般的时候只会转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一直看熟悉了之后,才会变的活泼起来。   “叫爷爷,爷爷……”许曦很喜欢孩子,他也有孙子和孙女,但都要比小璃儿大,现在看到这么小的孩子,就忍不住想要抱抱。   “……爷爷。”许曦自己叫了好多声爷爷,小璃儿才勉为其难不甘不愿的喊了一声,那样子还挺矜持的,却是逗的许曦立刻就笑了起来。   “这小东西,古灵精怪的,这么小就这么调皮了,长大可未必是个省心的呢。”许曦一边笑着一边调侃道,倒也是个经验丰富的,知道这小家伙是在调皮。   “女孩子吗,就要活泼一些,活泼点可爱。”冉逸作为许曦的姐夫,和许曦还是比较熟悉的,这个时候也就和他搭起话来,不过他显然是站在自家孙女这一边的,口口声声都是夸奖。   实际上许鸾和冉逸除了小璃儿这个孙女外,还有许业生下的一个孙女和一个孙子,两个孩子一个三岁多,一个一岁多,都是不懂事的年纪,在许南毅处理过许业和凌楚之后,就将这两个孩子抱进了宫中抚养,虽然安排了许多侍从照顾着,却是挑了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并不让他们与外人见面,就是许鸾和冉逸这对做爷爷奶奶的,也只是在最初见过一面,并没有阻止许南毅这么做,许业那个孩子伤透了他们的心,他们虽然知道这两个孙子是无辜的,但却无法真的去疼爱他们,还不如不见的好。   而相比之下,小璃儿就可以说是他们的心头肉了,都说抱孙不抱子,这句话在这两位心里,似乎更加的适用了,在他们看来,这小孙女可是样样都极好的,就是缺点也是棒棒哒。   “呵呵,皇姐夫倒是疼爱孙女,说调皮都不成呢。”许曦也打趣了冉逸一句,但看他那样子,也是玩笑罢了,气氛还是很不错的。   “攸儿就要出嫁了,婚事准备的如何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去找你弟弟妹妹们,他们虽然做不得什么大事,但帮个手还是可以的。”许曦调侃过冉逸,又想到了许南毅的婚事,便指着自家的两个孩子说道,那两个孩子也只比许南毅小上一两岁罢了,但却都已经成婚了,今天也都来了。   “小事哪里需要弟弟妹妹帮忙,倒是有几件大事,弟弟和妹妹若是不嫌弃,可以帮衬一二。”在宴会举办之前,许南毅就和父母谈过皇室其他成员的事情,虽然对这些人多有防范,但如果能够保证这些人的忠诚,也不失为可用的对象,毕竟都是自家人,只要有能力,还是可以用的。   许鸾和许玥最大的不同也就是在这里,许玥心胸狭窄生性多疑,上位之后就从未重用过一个皇室成员,许曦和许沫这两位弟弟妹妹,更是十分的不待见,但许鸾却生性仁厚,对弟妹多有照顾,如果不是她当初被软禁,那么些个弟弟妹妹,也不会到现在只剩下了三人。   “这……攸儿有什么事?倒是可以说来听听,要是在那两个小的能力范围之内,自然是要帮得的。”许曦明显的犹豫了一下,似乎也听出了许南毅话语中的含义,想要拒绝却也不好直接就说出来,想了想,还是试探着问道。   “皇舅舅也知道我现在是在户部任职吧,户部原本的尚书因为谋逆罪被判了死刑,我这掌管户部月余,却只觉得一团乱麻,听说妹妹经商很有天赋,不如来户部帮帮我如何,户部侍郎的职位虽然不够高,但前途还是有一些的。”许南毅说了自己的想法,这显然也是和母亲商量好的决定。   户部可以说是国家的钱袋子,原本许玥在位时,户部尚书就是许玥的心腹,但却贪污受贿,挪用库存,公器私用,宫变之后就被他直接拖出去斩首了,而他则管了户部一段时间,也理清了户部的账目,但他事务繁忙,并不适合亲自管理户部,总是要找个合适的人选来帮他管着,而许曦这位皇舅的嫡女,却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可以用一段时间考验看看。   “户部侍郎?这个职位可不低呢,欢儿真的可以?”许欢,也就是许曦的嫡女,其实许曦对自己的女儿还是很信任的,这个时候这么说,只是谦虚罢了,而且他也无法确定这许南毅是真的想用许欢,还是只是试探罢了,如果是前者,他自然是愿意的,但如果是后者的话,那这个职位可就有些烫手了。   君王无情,伴君如伴虎呢,虽然许南毅不是那个君,但以他摄政王的地位和权势,和那个君也相差不多了。   “可不可以总要试试才知道呢,欢妹妹,你说呢?”许南毅并没有直接肯定对方,因为他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真的有能力能够管好户部,但他愿意给她这个机会,就是不知道许欢有没有这个想法,并且有没有这个自信了。   “这……”许欢看了自家父母一眼,父母的神色都有些凝重,但却没有点头或者摇头的意思,显然是让她自己做主,她想了想,才道:“我倒是很有兴趣,也想试试,毅王哥哥要是愿意给我这个机会,我会努力做好的。”   许欢的性子也颇为严谨,并不会直接就夸下海口,但她说话时的语气却很自信,显然也是很肯定自己的能力。   “那就好,明天就来报道吧,我会在户部等着你的,也好做个交接。”许南毅很满意,直接就给了肯定的答案。   而看到这一幕,在场的众人都有了一些不同的心思,许欢一家虽然还有些猜疑,但显然更多的还是兴奋,说他们没有野心,那也只是对皇位没有野心罢了,而且天下做父母的,哪个不希望子女有出息呢,因为他们的关系而耽误了子女的前途,他们本来就有些愧疚,现在女儿得到重用,他们是真的很欣慰。   而看到许欢得了户部侍郎一职,许沫这位原本的九皇女就有些羡慕了,她之所以没有在朝中任职,完全是被许玥压迫的啊,一点都不是自己愿意的啊,而且还连累的孩子们都无法入朝,现在见到许南毅一句话就点了许欢的将,当真是羡慕的不得了,而她带来的两名嫡女和一名嫡子,也纷纷露出了羡慕的表情。   许南毅将这种人的神色都看尽眼里,心下也开始考虑起了关于许沫一家的安排,许沫的儿女有十余位,但嫡女只有两个,嫡子只有一个,这次都带来了,他也让人调查过这三人的情况,两名嫡女,一个习文,一个习武,习文的那个虽然有些文采,但过于酸腐,却不得他的心意,而习武的那个,为人太过刚直,这算是优点,却也是缺点,需要谨慎安排,倒是那个嫡子,能文能武,年纪虽然只有十六,却已经被称为四大才子之一,据说想要求娶这位才子的各家千金,都能组成一支城卫队了。   “凌意,翰林院学士,外加御书房行走,这两个职位,你有兴趣没?”两个职位很多时候都可以用在一人身上,算是天子近臣,很有现代助理或者是秘书的意思,而许凌意,也就是许沫的嫡子,很适合这个职位。   许凌意很是惊讶的看着许南毅,这对他来说绝对是意外之喜了,虽然他是男子,但从小就习文又习武,最大的志向就是入朝为官成为一代名相,只是他身份特殊,懂事之后就明白自己可能再也无法完成心愿了,而许南毅的话显然是为他开启了希望的大门,虽然不是自己希望的职位,但官也是要一步一步做的,只要努力,总是有希望的啊!   “有,毅王哥哥交给我的任务,我一定会努力做好的!”许凌意很激动的保证道,脸色都微红了。   这许凌意本来就是个美人,现在微红着脸的模样,更是为他增添了几分颜色,众人看着暗暗点头,不愧是皇城的四大才子之一,这相貌,还有传闻中的才学,果然是名符其实啊。   许曦一女一子解决了一女的问题,许沫的两女一子解决了一子的问题,许南毅这也算是因才施用了,而且不偏不向,一家提拔了一个,也免得被人说不公平了。   其实许南毅还是想提拔一下许沫的二女,也就是那个身手不错的许灵夏,虽然当不成什么大官,但在兵部任个职,或者是带一小队兵士,亦或者是在御林军中安插个职位,都是很好的安排,只是现在这个时机显然不够好,还是要等等再说,或者也可以将这个人情交给花唱晚去送,等他们大婚之后,唱晚就要开始处理兵部的事情了,到时候安排个职位也更方便,还可以当做是嫡系来培养。   许南毅这里想的很好,大家也都很满意,一场周岁宴下来,整个皇室嫡系之间的感情都融洽了许多,而在这其中,着重提一下的就是花家的存在了,在这里的,谁都不是傻子,许南毅对待花唱晚的态度,他们早就有所耳闻,现在宴会中,许南毅更是处处以花唱晚为主,端茶送水,摆盘布菜,贤惠的让人看着眼疼。   本来花唱晚手中的实权就够让人羡慕外加畏惧了,现在又有许南毅这番作态,还有一旁皇上和皇君的默认态度,让花唱晚在众人心中的地位,蹭蹭蹭的又上升了好大一截,连带着对整个花家的态度,都很尊重 。   花唱晚看着这一幕,不仅没有身在此中的骄傲,反而有种旁观者的清醒,权势,地位,终归是让人前仆后继的存在。   “唱晚,想什么呢,不高兴吗?”许南毅注意到花唱晚的冷漠,语气轻柔的轻轻的问道,虽然花唱晚的脸色看似没有什么变化,但他就是能够感觉到花唱晚心中的那一抹冷意。   花唱晚将注意力转回到许南毅的身上,很是认真的看着他,看的许南毅都有些不自在了,才不答反问道:“不觉得委屈吗?何必非要这么做,你知道的,我并不在意这些。”   花唱晚已经默默的看着许南毅为她做了许多了,有公事上的,有生活上的,只要是许南毅能够想到的,力所能及的,都在为她考虑着,其中不言而喻的付出,让她在感动之余,甚至已经有了些微的压力了,毕竟一个人对她那么好,全心全意的不算,甚至都可以说是委曲求全了,如此的待遇,哪怕是以爱的名义,也让她觉得压力十足,进而不由的想到,与许南毅的付出相比,她的付出似乎就算不得什么了。   “委屈?委屈什么呢,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吗?还是……你不喜欢我这么做?”许南毅明白花唱晚的意思,但却也有着属于他的疑惑,他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委屈的事情,他所做的,都是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的呢,有什么不对吗?   喜欢不喜欢,花唱晚也说不清楚,要说不喜欢,那还真是有些矫情了,毕竟有人对她这么好,全心全意都在为她着想,她要说不喜欢,连自己都不相信,但要说喜欢,啧啧,好吧,她承认她还是喜欢的。   ……   ☆、【092】迎亲过三关   最终喜欢不喜欢,花唱晚没有用言语表述,倒是拿起了一旁的茶壶,亲自为许南毅倒了一杯茶,淡淡的道:“喝茶吧。”   许南毅轻轻的笑了,也不再多言,安静的陪伴在花唱晚的身边,已然明白了花唱晚的意思。   周岁宴结束之后,皇君和花家人就专心忙碌起了婚事的问题,而在初十这日,也就是婚期的前十天,宫外为花唱晚和许南毅准备的新房,终于修葺完毕了。   所谓的修葺完毕,不仅仅是房屋本身的修葺,还有对于婚房该有的各种布置,从大门向内看去,满眼的红色,喜庆的大红灯笼,各种红色的饰物,红毯,红绸,红对联,红蜡烛,红被褥,反正是能布置成红色的东西,都被布置成了红色,看的人都有些眼花了。   房子修葺好了,花家人就都搬入到了新房之中,这新房大大小小的院子加起来有近二十处,花家人挑了南面的三处院子住了下来,将东面的几处院子留下给了花唱晚,不过即使如此,还是显得很空旷,尤其是后半部分的花园宅子,暂时无人入住,还真就是成了个大花园。   房子很大,虽然主人不怎么多,但侍从却是缺不得的,而这些侍从,有少部分是花家带来的,大部分则是宫里送来的,而宫里送来的人中,部分是冉逸这位皇君挑选的,部分则是许南毅亲自挑选的,三方加起来总计有两百人之多,瞬间就比花家人多了近二十倍,但即使如此,对于这个大宅院来说,还是有些不太够用的,如果不是花唱晚阻止了,皇君和许南毅还是想要再送些人过来的。   此时花唱晚就站在花府的大门口,抬头看着自家门上的牌匾,花府两个字,苍劲有力,古朴生辉,这是许南毅亲自找护国元帅司徒钰为花府提的字,并且找了皇城最好的牌匾雕刻师傅为花府雕刻而成的,司徒钰除了是军事大家外,也是一名书法大家,可以说,为了这么区区一块牌匾,许南毅也是费了颇多的心思,就不用说里面的各种布置了。   按理来说搬进新家,应该有个乔迁宴才是,但婚期实在是太近了,乔迁宴就直接免了,不过在这个时候,喜宴的请帖却是都已经发到了各个受邀人的手中,可以说满朝文武都受到了邀请,这次就连花唱晚都没有提出低调的要求,而是按照双方父母的心思,大宴宾客。   转眼间,时间就到了婚礼前三天,按照大雅的婚俗,婚礼前三天新郎和新娘是不能够见面的,在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许南毅交给了花唱晚两样东西,一幅画和一直绣着苍鹰的荷包。   “送你。”无论是画像还是荷包,都是他自己动手弄的,画,是花唱晚的人物像,是花唱晚在御书房里和他一同处理朝政时,他偷偷画下来的,而荷包,自然也是他偷偷绣出来的,绣着的时候,很是考虑一番上面的图案,想来想去,最后则选了一只在天空中翱翔的苍鹰,总觉得苍鹰捕食时那一刹那的眼神,与花唱晚某些时候很是相似,锐利的像是能够穿透所有障碍物,直指人心。   荷包,一个男人绣给她的,这让花唱晚很是纠结啊,手指在那苍鹰的头部摩挲着,很精湛的刺绣技术,只是在一个男人身上,怎么想都觉得有些怪异。   “挺好看的,谢谢。”好吧,再怪异也是礼物,而且还是一份心意,花唱晚也不可能拒绝,收的很干脆,道谢也很认真。   许南毅眨了眨眼睛,总觉得花唱晚看着荷包的眼神有些古怪,不过既然花唱晚不说,他也就不问,而且唱晚还夸了好看,那就是真的好看喽。   “你喜欢就好。”其实喜服他也想自己做的,民间都是如此,只是却被花唱晚阻止了,让他觉得有些遗憾,却也知道唱晚是心疼自己太忙,怕自己辛苦而已,他也就没有坚持,不过他还是绣了两根头带,是自己出嫁那天要用的。   头带,意义相当于盖头般的存在,不过要简单的很多,只是两条长长的发带,交叉的系在头发之间,随着发丝披散而下,而这发带,一般都是由新郎自己准备的,会在上面分别绣上一条龙一条凤,意喻龙凤呈祥。   “这也是你画的?”看过了荷包,花唱晚显然更关注画像的问题,上面的自己,坐在椅子上,面前摆着几本奏折,应该是在帮许南毅处理朝政,看起来很像是不久前发生的事情,画的栩栩如生,连她眉宇间的一抹认真都画出了感觉,而眼神更是传神,认真中带着一丝冷意,虽然是在处理俗物,感觉上却清冷的好似与她没有半点关系,不仅画出了花唱晚的状态,更画出了她的心思,极为难得。   当然,以上这些都是花唱晚自己的感受,就是不知道这男人在画她的时候,是在想着什么了,是不是真的那么了解自己。   “你上次送我的画像,很神奇呢,我就想着也画一幅送你,只是我很少画人物像,不太熟练。”许南毅这话说的真心,但却绝对是一种过于谦虚的表现,如果画像能够和照片比真实比形象的话,那画像也真是够神奇的了。   “呵呵,你这是谦虚的想让人惭愧吗?画工都这么好,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厨艺,刺绣,画画,哦,而且还会生孩子,如此多才多艺的男人呢,就快成为她的了,名符其实成为她的。   许南毅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哪里有会许多,这些都是一般男人该会的呢,倒是唱晚会好多东西,他不仅不会,更是连见都没有见过,像是射击,像是画那种叫做照片的相,都好神奇的呢。   “你喜欢的话,我们将这幅画挂在书房如何,你书房的摆设不多,总要增添一二的。”虽然新家都布置好了,但很多细节处还是有所不足的,尤其是许南毅考虑到花唱晚的喜好问题,并没有过多的摆放物件,本是打算让花唱晚自己去库房里挑选一些的,但是却被花唱晚拒绝了,而且还觉得那么简单的布置就很合适,让许南毅十分无奈,总是想着要为她增添点物件。   “好,把我们的照片也放一些,可以弄个照片墙。”花唱晚空间里有好几部数码相机和拍立得,也有电脑和洗印设备,完全可以自己洗印照片,这才有了这样的想法。   要说花唱晚这人,还真是会许多东西,无论是从军时的各种训练,还是去往各国执行各种任务时的需要,亦或者是她后期周游各国进行各种探险时所学会的各种技术,对于花唱晚来说,都是她最宝贵的人生经验,是让她可以在任何地方,都适应良好的能力,不得不让人佩服。   “照片墙?”许南毅觉得自己似乎又听到了一个新词,是照片做的墙,还是整面墙都是照片?   “等我布置好了,你就知道了。”还有三天的准备时间,足够了。   许南毅也想到了要分开三天的事,更是想到了三天之后的婚礼,整个人就更不自在了,脸色都变红了。   “恩,我等你。”等你的布置,也等你来迎娶我!此时此刻,许南毅的心里是这样的,无比认真的将整个人生都托付给了花唱晚。   “好。”   当天花唱晚在临走之前,又给许南毅拍摄了好几张照片,还有她和许南毅的合照,而在拍摄合照的时候,许南毅一直羞红着脸,虽然他们的姿势未必有多么的亲密,但还是有肩并着肩的姿势,而且出现在同一个画面上,许南毅只是看着,就有种幸福的感觉。   接下来的三天,花唱晚先是找人裱了画,又洗了数十张照片,却是觉得好像缺少了点什么,想了想,原来是没有小璃儿的照片,而且花家其余人也没有,趁着这个机会来张全家福也是不错的,只是有些可惜,南毅现在不在,全家福的话总觉得少了一个人,不过她也不着急,已经在考虑着婚后来一次全体拍摄了,最好将许南毅的家人也带上。   花唱晚考虑好了,就在书房布置了起来,用了一个多钟头的时间,很是用心的布置出了一面照片墙,而在这照片墙的最中心位置,就是许南毅画的那幅画,左侧则留着一大片地方,是留给全家福的,右侧则都是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虽然有些可惜的是没有三人一起的照片,但花唱晚也特意留下了位置。   其实在布置照片墙的时候,花唱晚就有些觉得自己很粗心了,明明有着相机这样的好东西,却是从未想过要给家门人拍个照片,也从未想过合照的问题,只有那么一次给许南毅照了相,却也没有想过更多,还真是不够贴心呢。   花唱晚检讨了一小会,就决定以后要多为家人做些事了,尤其是许南毅和小璃儿,一个是她的丈夫,一个是她的孩子,她该好好照顾他们才是,总不能只想着让他们照顾自己吧。   而就在花唱晚准备照片墙的时候,皇君也在宫里做着最后的清点工作,而他清点的自然就是他为许南毅准备的嫁妆了,花唱晚的聘礼有十六辆马车,许南毅的嫁妆也是如此,不过每辆马车身后还跟着四名挑夫,每名挑夫一台,总计六十四台嫁妆,两者相加,所谓的十里红妆,不过如此。   冬月二十,也就是花唱晚和许南毅大婚的日子,这一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秋风送爽,或者也带着一丝初冬的气息,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整个皇城都沉浸在一种喜庆的红色之中,所有的百姓都在谈论着同一个话题,那就是他们的摄政王殿下,当朝嫡长皇子许攸,要大婚了!   皇子大婚,整个皇城都被装点成了红色,所有的商铺和民宅都挂了红色的灯笼,还有外出的百姓,许多也自发的穿上了最鲜艳的服饰,聚集在各大街小巷上,翘首以盼。   皇室大婚,按照习俗,婚撵是需要绕城一周的,而婚撵,将会由十六人高抬,取代马匹和轿子,由新人共乘,内力布置的犹豫婚床一般,上铺红色锦被,苗龙画风,寓意龙凤呈祥。   婚撵是停放在皇宫里的,娶亲之初,花唱晚是要骑马带着迎亲队伍从自家出发的,一般这个时候的马匹,都会是棕色或者是白色,而且也会改成红色的马鞍,很是喜庆,但花唱晚还是选择了天墨,不过却搞笑的弄了一个大红花系在了天墨的头上,弄的天墨好不自在,一直在原地踏着马蹄。   “出发!”花唱晚潇洒的翻身上马,一声令下,迎亲的队伍开始出发了!   花唱晚组织的迎亲队伍有上百人,而且在她的设计下,原本该是行走的队伍,全部骑马而行,而且除了她骑着的是一匹神骏的黑马外,其余人骑着的竟然都是白马,只不过马头上系着的大红花一模一样,弄的队伍是又帅气又搞笑,当然更不缺喜庆。   为了这个婚礼,许南毅付出极多,房子的修葺,婚礼的流程,从喜宴到喜服,还有宾客的邀请,虽然有冉逸这位皇君帮衬着,但许南毅也是从头忙到尾的,不过花唱晚这方,也不是什么都没做的,许多新奇的点子,都是她想的,像是这迎亲队伍的准备,她可就费了许多的心思。   马队像是一阵风似的冲到了皇宫门口,今天的皇宫,也是一片喜庆的红色,从宫门开始,一直到许南毅的晚悠宫,红毯铺地,花唱晚翻身下马,她今天自然也是一身红色喜服,英姿飒爽,喜气洋洋。   “未来嫂子,第一关,你准备好了吗?”宫门之外,许灼等候已久,原本按照皇室的习俗,是没有闯三关之说的,那都是民间才有的习俗,但许宁和许灼这两位弟妹却不同意,极力要求设置个闯三关的环节,冉逸和许南毅也就答应了,不过在此之前,许南毅却是暗示了一句,不准为难花唱晚,不然要他们好看,弄的许宁和许灼极为无语,他们明明是要帮着他的好不好,哥哥还没嫁呢就这么偏心,嫁过去之后还怎么了得!   “第一关是什么?”花唱晚看着比自己矮了一头多的许灼,好笑的问道。   “武斗,三打一,你把他们三个打趴下,就可以过去了,但要是被他们三个打趴下,你就要被人扶着去娶新郎了。”许灼指着一旁的三个人说道,那三人都是暗卫中的佼佼者,是她精挑细选出来的,所以在此之前,她也叮嘱过三人,如果花唱晚的身手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好,不敌三人的话,这三人也要适当的放些水,不然要真是让花唱晚受了伤或者丢了面子,她家大哥估计能骂死她。   花唱晚顺着许灼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了同样穿着三件红色劲装的暗卫,这估计还是暗卫们第一次穿这么鲜艳的衣服,只是站在那里,都透着一股不自在的感觉,看的花唱晚很想笑。   “来吧,解决了你们,不能让新郎等急了。”花唱晚十分痛快的就答应了,素手一指,指着那三人,好不霸道的说道。   “别夸口哦,小心被揍了,新郎认不出你。”许灼在一旁调侃道,然后便是一副看戏的模样。   三名暗卫被点了名,却是有些无奈,他们可没有许灼那么有信心,这些经常跟在许南毅身边的人,多多少少都是知道花唱晚的能力的,尤其是在花唱晚刺杀许玥的这件事上,对他们的触动最深,毕竟那是他们暗卫中许多人想做却无法做到的事情。   四个人从双方阵营走出,就在宫门外众人包围的中心位置,开打了。   三打一的局面,但这对于花唱晚来说,显然不是什么劣势,单拼格斗的话,花唱晚可是经过千锤百炼的,而且她的格斗技术极为特殊,只是刚开战,就已经打的三名暗卫忙于应对了,不过这三名暗卫也不是吃素的,不愧是暗卫中的佼佼者,虽然有些手忙脚乱,但也很快就镇定下来,一板一眼的应对起来。   不过这一场较量,花唱晚显然没有拖长时间的意思,简单的热身过后,就开始动真格的了,接下来花唱晚的出手就变得极为凌厉起来,招招都往要害上招呼,虽然被三个人围攻,却依旧强势的站在了主导的位置上,没有花费多长时间,就一脚先踢走了一名暗卫,那暗卫虽然停顿了下就站了起来,却是见到许灼摆了摆手,取消了这暗卫的比赛资格。   剩下的两名暗卫,显然不是花唱晚的对手,三拳两脚过后,就又被撂倒了一个,而最后一个,也没有坚持多久,被花唱晚一个背摔,直接甩了出去,一打三,全胜。   “你虽然很厉害,但以后不准欺负我大哥,更不能和我大哥动手哦。”许灼是很佩服花唱晚的身手,甚至想过要拜师,但有这样的嫂子,如此强悍的武力值,大哥要是被欺负了该怎么办啊。   “好。”花唱晚爽快的应下了,虽然她不能保证真的不去欺负那个男人,毕竟欺负也是一种情趣,但动手她是一定不会的,而且她早就决定,要对那个男人很好了。   花唱晚带队前行,很快就到了晚悠宫的门口,许宁带着一票侍从站在门口,第二关到了。   “第二关比什么?”花唱晚率先问道,语气很自信,很是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或者说意气风发一往无前,娶亲,也是一场战役,不能弱了气势。   “未来嫂子好,你只要说出我大哥的十个优点,就可以过这关了。”许宁浅笑着道,很有礼貌的提出了问题,倒也不算是故意为难花唱晚。   这门口的位置距离许南毅的寝宫很近,许宁又故意提高了嗓音,许南毅很轻易的就听到了这个问题,脸色顿时有些不自在了,懊恼的瞪了门口的方向,像是想要瞪许宁一样。   此时此刻的许南毅,早已经穿好了喜服,一身大红,上面刺着交缠着的龙凤,安静的坐在床榻上,俊美逼人,艳光四射。   “坚毅,果敢,聪慧,执着,认真,贤惠,孝顺,会做饭,会做衣,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够不够?”对于许南毅的优点,花唱晚可谓是张口就来,毕竟她已经想过许多次了,每一个优点都是她亲身感受过的,根本就不需要思考。   许宁在惊讶过后,很开心的笑了,未来大嫂如此了解大哥,而且毫不犹豫的就能够说出大哥这么多优点,再看那引以为傲的样子,他又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而此时许南毅也脸色微红,有些不自在的略微低下了头,嘴角却是弯弯的瞧着,甜蜜的在偷着笑呢。   “大嫂,请进喽!”许宁让开了门口,这第二关,很容易的就过了,不过许宁很满意,见到这一幕的众人,也很满意。   花唱晚带了两个人进去,一个是大姐花唱早,一个是好友莫纵,这两人都是来随着她迎亲的,其余人等候在门外,三人在许宁的陪伴下走到了许南毅的卧房门口,第三关,到了。   第三关门口只有侍从,但门是关着的,已经过了第一关许灼和第二关许宁,花唱晚想着,这第三关如果不是许南毅自己,就应该是未来的岳父冉逸在了,走上前敲了敲门,果然就听到了未来公公的声音。   “唱晚到了,你一个人进来吧,我有话要与你说。”冉逸的声音从门里传来,显得很是郑重,这让花唱晚突然就觉得,这第三关,似乎比前两关要难过的多啊。   ……   T   ☆、【093】婚礼进行时   花唱晚推门走了进去,房间里只有两个人,冉逸陪着许南毅坐着,看到她进来,两个人神色都变了变,许南毅是羞涩,冉逸则是审视。   作为一个父亲,面对即将出嫁的孩子,心情想必是很复杂的吧,其中的不舍,就是连花唱晚都能够感觉得到。   “皇君。”还没有行婚礼,就可以不改口,花唱晚想了想,还是称呼冉逸一声皇君,也表现出她极为认真的态度。   “唱晚,你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我也很愿意将攸儿嫁给你,但作为一个父亲,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答应我一个请求。”冉逸缓缓开了口,语气格外认真,眼神一直都在注意着花唱晚的表情,像是怕被她拒绝一样。   而在冉逸身旁,许南毅却是露出了一丝疑惑的神色,像是不太明白自家父亲的意思,一个请求,会是什么样的请求呢?许南毅在心里嘀咕着,却是有些小心翼翼的想着,希望父亲不要提出什么为难花唱晚的请求才好,他真的已经满足了,不需要花唱晚去做其他的什么事情了。   “父君……”许南毅有些不安的叫了冉逸一声,似乎是想要阻止,却是见到冉逸摇了摇手,一副不想让他插话的样子,他便也只能闭口不言了。   花唱晚看到这一幕,反而很爽快的说道:“您请说。”娶了人家的儿子,答应人家父亲的一个要求,再正常不过了,毕竟辛辛苦苦将孩子养到那么大,如果换位思考,是她要嫁儿子,别说一个请求,就是提出十个百个她也是不满意的!   “五年之内,不准纳妾!”冉逸一字一句十分认真的说道。   “……”这是花唱晚呆愣时内心无法用言语来表述的感觉,甚至说就连省略号都不能表述其万一。   而就在花唱晚看似沉默,实则呆愣的时候,许南毅却是脸色一变,直接插言道:“父君,我不需要唱晚做出这样的承诺,这一点,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也和您说的很明白了。”   “攸儿,你明白什么,你根本就不明白,这种时候没有你插嘴的份,花唱晚,你就说,答应还是不答应?”冉逸一改往日温和的形象,有些咄咄逼人的说道,而他这番作为,不可谓不用心良苦啊。   其实这种话,冉逸大可以在私下里单独和花唱晚说,这样的机会有很多,但是他偏偏没有,而是找了这样一个机会,当着许南毅的面提了出来,那他是无心的还是有意的呢?这显然就是后者了,而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目的又是什么呢,难道只是想逼迫花唱晚答应这个要求吗?显然也没有那么简单。   冉逸在提出这个要求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许南毅的反应,知道许南毅一定会出言阻止,而他要的就是许南毅的阻止,让花唱晚亲眼见到许南毅对她的维护,甚至不惜违抗他这个父亲,也甚至不惜委屈他自己,这显然也是冉逸的一种目的。   而除了为了让花唱晚见到许南毅对她的维护外,这个要求的本身自然也是目的之一,无论将来如何,都要给许南毅一个保证,虽然不能保证他长长久久,却也要保证他可以坐稳夫郎的位置,哪怕将来花唱晚移情别恋宠爱新欢,也不会对南毅伤害太深。   “我答应。”再一次被逼问,花唱晚也算是反应了过来,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语气坚定的应承了下来,纳妾什么的,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既然娶了许南毅,愿意和许南毅在一起,那她就会一心一意的对他好。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冉逸终于缓和了脸色,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语重心长的对着花唱晚说道:“唱晚,你也莫要怪我逼你,你们的情况有些特殊呢,攸儿又是我的孩子,而且他一心一意的为你着想,我不能不为他多想着些,等你也有了儿子,你就明白了。”   “我明白,我会对他的好的,您放心。”花唱晚再次保证道,每一个字都说的极为认真。   “攸儿,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唱晚的夫郎了,要做好夫郎该做的事情,要贤惠,做一个好夫郎,也要孝顺,做一个好女婿,明白吗?”冉逸对着许南毅说这话的时候,眼眶都有些微红了,他是真的舍不得啊,养了这么大的儿子,吃了那么多的苦,好不容易一家在一起了,竟然就要出嫁了,想想就心酸呢。   “我明白的,父君。”许南毅乖巧的应下了,同时也伸出手握住了父亲的,他也很不舍,他也知道从今天往后,一切就都不同了。   随后,花唱晚和许南毅便在冉逸的带领下去了皇帝寝宫,许鸾早已经等候在那里,看到众人出现,脸上也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慈爱的说道:“你们来了。”   冉逸陪着许鸾坐在正位上,花唱晚和许南毅拜倒在地,正式行了婚礼,大雅所谓的婚礼,除了夫妻之间,也包括晚辈对长辈的行礼,这一次的行礼也叫做改口礼,行礼过后,花唱晚就要正式改口了。   “母皇,父君。”花唱晚和许南毅一同唤道。   “好,好孩子,都起来吧,快起来。”许鸾有些激动,这是她第一个成婚的孩子,感觉很复杂,虽然有不舍,但更多的还是欣慰,孩子们,终于长大了呢。   许鸾拿出了一个木盒,亲手交给了花唱晚,道:“这是母亲送你们的礼物,祝你们白头到老,百年好合。”   “谢谢母皇。”花唱晚打开盒子,里面是两块玉佩,用现代话说,那绝对是帝王绿的品种了,极为珍稀,而且更为难得是这两块玉佩拼在一起是个圆形,一看就是一对的,很适合夫妻二人佩戴。   拜别许南毅的父母,在宫里的仪式便算是都结束了,冉逸亲自送了许南毅和花唱晚出门,婚撵已经等在了门口,花唱晚牵着许南毅的手,一步步走上了婚撵,两人坐定,婚撵被高高抬起,在冉逸的目送下,一路走出了皇宫,其实许鸾这个做母亲的也很想亲自来送人的,只是她身体不好,实在操累不得。   十六人抬着婚撵,一路走出了宫门,而随着熟悉的景色渐渐远去,许南毅也红了眼眶,略微有些伤感,虽然他很高兴自己终于嫁给了花唱晚,但出嫁的心情,还是充满了不舍和忐忑。   “别难过,虽然我们成婚了,但你要是想住在宫里,也是可以的。”花唱晚有些看不得男人眼哭不哭的样子,以前觉得男人哭很娘,现在见到许南毅红着眼眶,她却只觉得心疼。   “不了,你住在哪,我就住在哪。”出嫁从妻,从今往后,有花唱晚的地方,才是他的家。   “那我就陪你住在宫里,上朝处理政务也方便。”住在哪里,花唱晚是不怎么在意的,反正她在宫里也住的很习惯了,尤其是现在的皇宫只住了南毅一家人,也没有什么闲杂人等,很安静,也很方便。   许南毅感动的看着花唱晚,温柔的笑道:“都听你的。”   花唱晚就觉得,原来这么简单的四个字也算得上是一句情话呢,至少她听着就挺开心的,她家夫郎多乖啊。   “你如果有什么想法,要主动和我说,你说了,我才会知道,不要受了委屈也不吱声,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夫妻了,如果想要长久的相处下去,交流是很必要的,懂吗?”这也是花唱晚最担心的问题了,这男人总是有苦自己吃,什么都不愿意说,她又不可能事事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就难免有让他受委屈的时候,偶尔一次两次无所谓,但长久下去,一定会影响两人感情的,或者就算是不影响,也会让她觉得很愧疚的。   “交流?我没有什么觉得委屈的。”其实许南毅觉得,自己和唱晚一直都是有交流的,两人在朝政上有很多相似的观点,那种默契,是他与旁人从未感受过的,难道这还不算是交流吗?而且,有关委屈的问题,他可从不觉得自己有委屈的地方呢,能够陪在唱晚的身边,他不知道有多开心呢,又怎么会委屈,而至于旁人,又有谁敢给他委屈受呢,又不是不想活了,许南毅又可爱又霸气的想着。   只是花唱晚就觉得有些无奈了,这人啊,怎么就说不明白呢,像是根木头似的,不开窍,一根筋,笨的连被欺负了都傻傻的不知道。   “木头。”花唱晚不满的念叨了一句,只是声音极低,许南毅根本就没有听清楚。   “你说什么?”许南毅不明所以的问道。   “……我说你是根大木头,笨死了!”花唱晚板着脸说着,倒也看不出气恼的样子,许南毅偷偷看了她一眼,想了想,却是伸出手轻轻的握住了花唱晚的手。   “唱晚,别嫌弃我,我哪里不好,你说出来,我会改的。”许南毅很是认真的说道,那样子就差发誓了。   “……”脑子不好使怎么改?换个脑子吗?花唱晚无语的看了许木头一眼,觉得自己以后还是不要在这种问题上纠结了,有句话叫做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其实她和许南毅的情况也可以是如此,只要许南毅不觉得委屈,不觉得不开心,她也就没有必要非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着,感觉上有些像是杞人忧天呢。   花唱晚觉得自己是想明白了,也就放弃了纠正许南毅的想法,不过她就是不想放弃也不成,谁让许南毅真的是一根筋,在感情的问题上,就是如此固执呢,不过这也许也是因为他爱的够深吧,深到了一定程度,就没有了怨尤,正应了那句爱到深处无怨尤。   婚撵游城,数百红衣侍从跟随,上千御林军保驾护航,皇帝出行不过如此,在成千上万名百姓的见证下,无数的欢呼声中,花唱晚和许南毅的婚撵终于结束了游城,到达了花府的正门口。   还不待落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便响了起来,比起皇宫的严谨,花府更为热闹,宾客们早已上门,上了年纪有些身份的都已入座,但年纪小一些的,性子较为活泼的,都站在门口等着看新人,而这些人也被安排了一项任务,每个人手中都提着一个大花篮,里面装着满满一篮子的玫瑰花瓣,当花唱晚和许南毅走下撵车的时候,花瓣雨飘然而落,极为梦幻。   这显然是花唱晚的设计,不仅搜罗了整个皇城的玫瑰花,更是在皇城周边都搜索了一遍,要知道现在可是秋末冬初的季节,哪里有那么多的玫瑰花呢,就这些还是她动用了许多关系,从一些豪门世家的花房里弄到的,不可谓不用心呢。   花瓣雨真的很美,那艳丽的红色,在喜服的衬托下,像是染红了整个世界,花唱晚主动握住了许南毅的手,两个人一步一步走进了花家大门,周围传来无数声恭喜,却又好似距离两人很远,许南毅侧头看着花唱晚,眼神专注且无比深情,好似此时此刻他的世界中只剩下了花唱晚一人。   花唱晚嘴角一直都带着一抹浅笑,紧紧的握着许南毅的手,前世今生,两辈子加在一起,她终于走进了婚姻的殿堂,没有彷徨,没有不安,甚至也没有过多的期待,只觉得每一步都走的那么坚定,心中满满的,都是温情。   花唱晚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喜欢冒险且乐于冒险的人,但现在,她却发现了自己的另外一面,那种淡淡的温情,原来比冒险时候所感受到的刺激更让她觉得满足,而爱情之于她,也从不是激情的碰撞,而是温情的抚慰,让她觉得自己连期待都不需要,哪怕未来的每一天都是重复的是平淡的,她也甘之如饴,愿意和她身旁的这个男人,一生携手!   两位新人在欢呼声中进入大堂,花父和父母早已经坐在了主位上,新人被拉到面前,跪地行礼,这便也是改口礼了。   “母亲,父亲。”花唱晚和许南毅仍旧是一同出声叫道,不同的是多了两杯茶,由许南毅端着敬给了两位老人。   花母和花父都笑的很开心,半点没有为难的意思,接过茶就喝了,笑眯眯的说着好,开心的样子不言而喻,周围的人也跟着一起笑,一片喜气。   “好,好,从今往后,我们花家就又多了一人,南毅,这是我送给你们的,愿你们能够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啊。”花母说着也取出了一个盒子,郑重其事的交到了许南毅的手上。   这个时候收到的礼物,都是要当场打开看的,一般都是些家传的东西,也许在价值上不高,但意义却很深重。   许南毅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根头钗,木制的,看起来并不多么珍贵,但却也是有了年代的样子,这个时候,花父开了口说道:“这木钗是唱晚的奶奶在我和唱晚母亲成婚时给我的,是花家传给女婿的物件,整好有两支,一支给了你大姐夫,一支留给你,好好收着吧。”   “谢谢母亲和父亲。”许南毅很小心的收起了木钗,从他的动作上看,就知道他格外的珍惜。   花母和花父都看的极为满意,点了点头,对着一旁的主婚人道:“快吉时了,开始行婚礼吧。”   主婚人,一般都是请一些有名气有地位且品行端正的长辈来主婚,而许南毅和花唱晚的主婚人,请的则是护国大元帅司徒钰,也算是配得上许南毅和花唱晚的身份。   “新人行礼!”   花唱晚和许南毅站定,手牵着手,一同迎接这对他们来说无比重要的时刻。   “一拜天地!”两人朝天而拜。   “二拜高堂!”两人再次跪拜父母,感谢父母养育之恩。   “夫妻对拜!”两人转身面相彼此,脸上都带着喜悦的笑容,深深的拜了下去,从此往后,他们便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荣辱与共,不离不弃!   婚礼结束,宴席开始,夫妻两人首先要共同敬酒,而且还需要新娘说上两句话。   “很感谢诸位来参加我和南毅的婚礼,花某来皇城的时间不长,有幸认识诸位,便是缘分,在座的各位,有的高居庙堂,有的隐于市井,而无论是处于何等位置,都是大雅的朝臣百姓,所以花某所望,便是希望诸位可以同心协力,共同打造大雅的繁华盛世!”   花唱晚的一番话,也算是说到了众人的心里,无论是朝臣,还是百姓,只要是大雅的臣民,谁又不希望活在一个太平盛世之中呢,如若是普通人说出这番话,只能是一个美好的祝愿,但这番话是从花唱晚口中说出来的,而她的身边站着的又是大雅最有权势的男子,没有之一,如此的身份地位,足以打动在场所有的人,一时间,众人都激动不已,尤其是那些企盼着明君的朝臣们,都很激动的表示,一定会协助摄政王,协助督察使,打造属于大雅的繁华盛世!   ……   ☆、【094】洞房花烛夜   迎新郎,行婚礼,敬宾客,入洞房,前三项结束之后,花唱晚就拉着许南毅的手,一起甜甜蜜蜜,在众人的祝福声中进了洞房。   “你们都出去吧。”侍从们要随着他们一起进去,却是被花唱晚挥手阻拦了,洞房有两人就够了,用不着那么多不相干的侍从。   “是。”侍从们都被调教的很好,乖巧的退了出去,并且贴心的为一对新人关上了房门,拦下了所有好奇的视线。   洞房中的婚俗有许多,大雅朝的婚俗最基本的有两项,一项是交杯酒,一项是解发带,两人进入洞房中后,许南毅就走到桌旁,轻轻的倒了两杯酒。   “交杯酒,交情酒,唱晚,我会做个好夫郎的。”许南毅端起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了花唱晚。   花唱晚接过酒,微微抬头迎上许南毅认真的眼神,笑着道:“我相信你。”   而且她没有说的是,这男人已然是她心目中最好的丈夫了,至于她会不会做个好妻子,她不想用言语保证,只会用行动表示。   两个人的眼神一直纠缠在一起,缠缠绵绵的喝下了交杯酒,也许下了属于他们的诺言。   “吃点东西吧,也该饿了。”折腾了一天,只喝了几杯水酒,她是真的饿了。   “恩。”食不言,两个人默默的开始用餐,但许南毅依旧很贤惠,时不时的为花唱晚布菜,自己却是吃的很少,直到花唱晚看不过去,给他夹了好多菜,许南毅才闷头吃了起来。   天色越来越晚,按理来说,吃过了晚饭,就该做点该做的事情了,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个婚俗要做,解发带,也相当于古代掀盖头。   花唱晚在婚前也是受过调教的,关于这一场婚礼该做的事情,都被花父一一教导过了,此时花唱晚就拉着许南毅的手,将他拉到了大红色的婚床上,让他坐下。   “你的绣工真是好,这发带要好好收藏着,等我们老了,再拿出来看看,也可以传给儿女,就像是那根木钗。”花唱晚一边轻轻的解着发带,一边有感而发道,在许南毅面前,她总是不经意间就会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没有一点的防备。   “哪里有那么好,你要是喜欢,以后我都帮着你绣。”许南毅被夸奖的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有些害羞的说道。   发带解开之后,花唱晚就仔细的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回身看向许南毅,然后气氛瞬间就变得暧昧起来,折腾了这么许久,总算是要做到最后一步了,洞房花烛夜呢,**一刻值千金,总不该再浪费了。   只是,花唱晚想的很不错,但许南毅却似乎不是这么想的,他从床榻上起身,拉着花唱晚的手让她坐在了床榻上,自己却是向着一旁浴室的方向走去,行为略有些古怪,花唱晚就不由的想着,难道这是要沐浴的节奏?虽然鸳鸯浴什么的想想还是有些害羞,但也是不错的啊。   花唱晚想要随着许南毅而去,似乎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猥琐,但她刚站起身,许南毅就已经走了回来,手中端着一盆水,走到她面前,然后直直的跪了下去。   “妻主,请容南毅为您洗脚。”   妻主,妻上,那是很正统的夫郎或者妾侍对妻子的称呼,无论是主,还是上,都带着明显的尊卑之感,以妻为主,以妻为天,不过如此。   不过大多时候,还是可以称作是妻子的,就像是现代,老婆,媳妇,夫人,不同的场合用不同的称呼罢了。   而洗脚,则是民间的一种婚俗,新婚当天,新娘为新郎解开发带之后,新郎要为新娘洗脚,姿态越温顺,越表示夫郎对妻主的顺从,这在皇家,尤其是皇子出嫁的时候,几乎是没有出现过的一种婚俗,就连花唱晚都只是借助着原主的记忆,模模糊糊的有点印象,可从未想过要让许南毅这么做,尤其还是如此卑微的姿态。   只是,这个时候她却是不能躲的,因为躲开不仅不意味着尊重,还代表着嫌弃的意思,这男人在她面前本来就够自卑了,要是她再表示嫌弃的话,这男人估计得伤心死。   所以花唱晚就只能面无表情的任由许南毅为她脱靴脱袜,然后无比认真的为她洗脚,姿态虔诚的像是在对她进行一种膜拜,让花唱晚全身都愈发的不自在起来,她果然还是有些不太适应类似奴隶主的身份啊。   “好了,很干净了,你可以起来了。”花唱晚忍耐了片刻之后,却见这男人还是洗的仔细,就忍不住开口说道。   许南毅抬头看了花唱晚一眼,然后又默默的低头,拿起一旁准备好的毛巾,为花唱晚认真的擦拭了起来,那雪白的玉足,被他握在手里,当真像是在捧着一个宝贝一般,小心翼翼的,看的花唱晚有些头疼,最后忍无可忍,一把拉过了许南毅,就深深的吻了下去!   洞房花烛夜,就该做些该做的事才对,洗脚什么的,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大红色的喜服一层层被剥落,床帐被花唱晚有意识的拉下,两个人的身体交缠在一起,很快就响起了无比暧昧的声音,洞房花烛夜,才刚刚开始而已……   这一夜,床帐里的声音一直持续了很久,忽高忽低,偶尔夹杂两句让人脸红心跳的情话,直到过了子时,才渐渐平静了下来。   翌日,先醒来的仍旧是花唱晚,还没有睁开眼睛,就感觉到自己被一个人抱在怀里,热乎乎的,气息很是熟悉。   有那么一瞬间,花唱晚还是有些不自在的,虽然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在一张床上醒来了,但是想到昨夜的种种激情,还是让她有了点不好意思的感觉,不过这样的感觉也只是一瞬间,她很快就适应了,毕竟这个男人的怀抱让她觉得很舒服,很安心,就连昨夜都睡的异常踏实。   而且这可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呢,不睡他睡谁呢。   花唱晚有些猥琐的想着,身体却是动也不动的,这男人平日忙的很少会好好休息,昨夜又运动了一夜,她还真有些不太忍心弄醒他呢,不过许南毅的生物钟也是很准的,无论是早朝还是陪着花唱晚晨练,都没睡迟过,没过一会,也跟着醒了。   许南毅一醒,就发现自己怀里抱着个人,立刻就想到了自己昨天成婚的事情,红了耳尖,眼神含羞带怯的看了花唱晚一眼,发现她还没醒,然后就偷偷地偷偷地靠前了一些,轻轻的在花唱晚的唇角落下了一吻。   只是当许南毅还沉浸在偷吻的甜蜜中时,却猛地发现花唱晚正睁着黝黑的双眼看着自己,那双眼睛格外清亮,显然不像是刚睡醒的模样,许南毅的脸,瞬间就红了。   “你,你醒了……”许南毅磕磕巴巴的说道。   “恩,有人刚刚偷吻我,我就被吵醒了。”花唱晚故意板着脸回答道,眼神中却是带着淡淡的笑意。   许南毅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花唱晚眼神中的笑意,但随即便听到花唱晚轻轻的笑声,这才诧异的看向花唱晚,看着她满脸的笑意,才知道自己应该是被戏弄了。   “你戏弄人。”许南毅低声嘀咕着,倒是没有什么不满,就是透着一点小委屈的意思。   “呵呵,难道不是你偷吻我?”花唱晚笑的很开心,一个翻身将男人压在了床上,戏弄般的反问道。   许南毅不说话了,谁让他被抓了个现行呢,眼神游移的就是不看花唱晚,逗的花唱晚更想笑了。   低下头,在许南毅的嘴角吻了吻,花唱晚心情愉快的道:“起床吧,一起去见父母。”新嫁郎新婚第二天的一早,是要去拜见岳父岳母的。   “恩。”许南毅起身,就想为花唱晚更衣,只是找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衣服,整个人顿时就尴尬了,他忘记让侍从提前准备衣服了。   “他们应该在外面候着了,我去叫他们进来。”许南毅情绪有些低落的说道,虽然他平日里都是让侍从服侍着穿衣的,但现在情况明显不同,新婚第一天就让花唱晚见到自己如此不贤惠的一面,会不会被嫌弃啊?   “恩。”她现在的衣食起居大多都是小三子负责的,也没觉得不正常。   “都进来吧。”许南毅提高声音喊了一句,却不好走出床帐,他们还没穿衣服呢。   小三子和天朗天月早就等候在门口了,听到里面传来声音,立刻就推门走了进去,身后还带着几个侍从,伺候洗漱的,伺候穿衣的,比往日都多了一倍有余。   平日里许南毅和花唱晚是一切都喜欢从简的人,就是身边伺候的人也不多,但婚后这种情况就有些改变了,至少在新婚这几天,某些排场还是需要的,这也是让双方侍从彼此熟悉的机会,而且更重要的还是让彼此在对方的手下面前树立威信。   当家夫人,当家夫郎,结婚之后两人的身份显然是不同的,对于一个大家庭来说,更是如此,这与婚前有很大不同,在大雅王朝,成家之后,才算是真正的成人,如果是在一个大家族里,也会拥有更多的话语权。   但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只是花唱晚和许南毅这里,两人显然都不是循规蹈矩的乖宝宝,众人进来之后,就听许南毅隔着床帐说道:“东西都放这里,你们出去。”   当家夫郎说话了,众人自然是要听命的,尤其是在花唱晚默许的情况下,众人很快就放下东西,乖乖的退了出去。   “我服侍你更衣。”在花唱晚疑惑的注视下,许南毅淡定的说道,然后便披着单衣下了床,拿过了花唱晚的衣服,先服侍着花唱晚穿起了衣服。   花唱晚看着男人认真的样子,就有种感觉,自己估计是不好拒绝的吧,只是自己有手有脚的,还真不太适应这样的服侍,要知道就连小三子也是没有做过这些的,这些小事上,她一向都是自力更生的啊。   “抬手。”花唱晚胡思乱想的时候,许南毅已经为她穿好了外衣,正弯着腰要给她系腰带呢。   花唱晚乖乖的抬手,正好可以看到男人的头顶,这男人的头发乌黑浓密,看起来比她的都要好呢,不知道是用什么洗头,比洗发水好用多了。   花唱晚抬着手很方便,略微移动了下就摸到了许南毅的头发,软软的,摸着很舒服,许南毅疑惑的抬头,问道:“怎么了?”   “没,快去穿衣服吧,还是,我帮你穿?”看着男人只是穿着一袭单衣就在自己面前晃悠,时不时的露出点古铜色的肌肤,养眼是养眼,但一大早的,还是不要这么刺激的好,免得她化身为狼,一不小心就扑了上去。   “不需要,我可以的。”许南毅猛地退后了一大步,受宠若惊的拒绝道,他哪里能让唱晚为他穿衣,传出去,他这夫郎还要不要做了。   许南毅手忙脚乱的给自己穿好了衣服,就想要服侍着花唱晚洗漱,不过花唱晚早就料到了这一点,自己已经洗漱完了,还顺手为许南毅洗了毛巾,递给了南毅道:“快洗漱吧,别让父母久等了。”   许南毅默默的将毛巾接了过来,心里暖暖的,手下的动作却是加速了不少,总不好真的让父母等着他们。   两人洗漱过后,就去了南面院子,那里是花家父母住的地方,此时花家人也都到了,花父怀里抱着小璃儿,为了让许南毅和花唱晚安心准备婚礼,小璃儿一直都是由花父照顾着的。   “母亲,父亲。”花唱晚拉着许南毅的手走了进去,许南毅也跟着乖巧的唤了两句。   这个时候侍从也准备好了两杯茶,许南毅乖顺的跪在两老面前,恭敬的敬了茶,两老很开心,神色中都是欣慰。   “母亲,喝茶。”   “父亲,喝茶。”   “南毅,从今往后你就是花家人了,要勤俭持家,好好照顾唱晚,为花家多添子嗣,开枝散叶。”这是花母的嘱咐,对于一个大家长来说,最关心的还是血脉延续的问题,多子多孙多福气,正是如此。   “是。”许南毅欣然领命,他也很想为唱晚多生几个孩子呢,也可以让小璃儿多几个玩伴。   “南毅,这是家里的库房钥匙和账本,以后这个家就交给你来管吧,虽然有些大材小用了,但这也是你的责任,要管理好这个家才是。”花父说着就递给了许南毅一个账本和一串钥匙,也算是正式移交了花府后宅的权力。   “这,父亲有您在呢,这些您管着就是了……”许南毅有些意外的推辞着,有父亲在,这管家大权自然是要属于父亲的,他哪里有资格接管呢。   “你也不用推辞,我本身就不擅长管理这些,也不太想管,就只能辛苦你了。”花父打断了许南毅的话,很是中肯的说道,这几日忙着婚礼的事,府里出出进进的事情大多都经过他的手,银钱方面还好说,但很多物件的处理上,他实在是有心无力啊,尤其是那些宾客送来的各式礼物,他看着都眼花,大多都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那个时候他就想着,等许南毅进门之后,这些事还是交给他去管吧,他实在是不想再头疼这些事了。   花父是个老实人,管着个小家还是可以的,但花府这么大,迎来送往都是达官贵人的,他就只能是有心无力了。   许南毅看向花唱晚,意思很明显,他接受不接受,都由花唱晚做主,而众人顺着他的视线,也都看向了花唱晚,花唱晚本来是在悠悠的喝茶呢,突然间就成为了众人注目的焦点,无奈的对着许南毅说道:“那你就接着吧,以后好好管着就是了。”   其实花府就这么些个人,花唱晚也不觉得有什么好管理的,所以以许南毅的能力来看,管着一个花府,绝度是绰绰有余了,她也没有什么意见,只要一家人开开心心和和睦睦的在一起,她就很满意了。   “是,那南毅就收着了,以后如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父亲不吝指点。”许南毅很是谦虚的说道,半点也没有毅王的架子,恭谨,顺从,很符合贤夫的要求,看的花家众人都很是满意。   “好,还有璃儿的事,你们是打算亲自照顾她,还是由为父照顾?你们太忙了,不然就由为父照顾着吧?”花父很喜欢小孙女,说话的时候都一直抱在怀里,而小璃儿很乖,一直转动着明亮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众人,不哭不闹极其可爱,而此时像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啊啊的叫了两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听到花父的问话,许南毅再次看向了花唱晚,意思仍旧很明显,一切但凭花唱晚做主。   “你拿主意吧,你想自己照看,就放身边养着,要是太忙的话,就让父亲帮着咱们照顾着,反正只是隔了个院子而已,随时都能够见到。”花唱晚没有意见,院子虽然大了点,但毕竟是住在一个家里,孩子在谁身边养着都差不多。   许南毅犹豫了一下,想了想道:“那就有劳父亲了,最近这段时间实在是有些忙,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再亲自照顾璃儿吧。”   许南毅做出这样的选择,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心中纵然有些不舍,但理智却还是让他做出了这样的选择,也是最合适的选择。   许南毅选择过后就看向了花唱晚,像是在征询她的意见,眼神中带着一丝丝的愧疚,哪怕他真的在尽力去做,但他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夫郎,更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因为他的心中,除了花唱晚和小璃儿外,还有着无法割舍的整个大雅,而为了大雅的繁荣,他殚精竭虑,显然不可能将全部的心思放在自己的妻女身上。   “也好,你们放心,为父会好好照顾小璃儿的,小璃儿也愿意和爷爷在一起的,是不是,小璃儿?”花父很开心,在知道许南毅的身份时,他就知道自家女婿的不同,也绝对不会以普通人的要求去对待许南毅,而他也是真心喜欢着小孙女的,这样的结果他很高兴。   “我也会帮着父亲照顾小璃儿的。”大姐夫韩允也插言道,他身旁的花甜儿也猛地点头,用着软软的声音说道:“我也会照顾妹妹的,有好吃的都给妹妹吃。”   花家大姐一家,二哥一家,现在都住在这宅子里,实际上这两家都提出过要搬出去,毕竟这里是花唱晚的家,不是花父花母的家,他们已经成了婚的兄弟姐妹,住在这里会被说闲话的,但花唱晚显然是不介意这些的,而且这么大的宅子,就是再多住个**十倍的人,也是足够的,所以三言两语就劝下了大姐和二哥两家,并且十分贴心的给两家人足够的独立空间,小厨房,小库房,两家人住的院子里,各种设备齐全,很是有种大家中的小家的感觉,让两家人都很满意。   “是啊,我也会帮着多照看的,你们就放心忙你们的。”二哥也笑着道,他怀里抱着个宝宝,很是有慈父的感觉。   “那就麻烦大家了。”许南毅感激的对着众人谢道,心里暖暖的,不仅是高兴孩子有人照顾,还是高兴着自己可以融入这样和谐的一个大家庭之中。   ……   T   ☆、【095】当家夫郎   花家一家人在花父花母这里一起用过了早饭,便各自去忙着各自的事情了。   花父和花母自然是悠闲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家里的三丫头总算是娶了夫郎,他们也可以放心许多,剩下的就是小四花唱礼了,等休息段时间,他们就可以考虑小四的婚事,到时候将小四嫁出去,他们就再也不用担心什么,只要安心的在心含饴弄孙就可以了,日子别提有多美了。   花家大姐一家,大姐夫自然是在家教养孩子的,同时也孝顺父母照顾父母,而大姐就要忙着桃源酒楼的各种事宜了,经过这两年的锻炼,花唱早已然成为了极有能力且具有一定名气的商界新贵,她现在负责所有桃源酒楼的采买事宜,是桃源酒楼的四巨头之一,早饭过后,就忙的不见人影了,比花唱晚这个正宗的大老板可要忙得多。   而二哥一家,除却二哥在家照顾孩子外,姜凌这位二嫂可是很有野心的人呢,自从花唱晚在皇城开店之后,姜家的产业也渐渐的转移到了皇城,虽然她本人并没有过来,却一直有个大管事负责这里的生意,为桃源酒楼提供粮油,所以在花家人全家来皇城的时候,她自然而然的就跟了来,并且在得知花唱晚获得了官位之后,十分果断的决定,将姜家的生意重心全部都转移到了皇城,不过这也不是一件说说就能办到的事情,虽然前期做了许多准备,但姜凌还是有许多事情要忙,用过了早饭,就和花唱早一同出了门。   至于花家小弟花唱礼,他也算是当之无愧的孩子王了,在家里陪着三个小宝宝一起玩,玩的也是不亦乐乎。   而说过了这些人,就要说花唱晚和许南毅的事情了,这两人都有着各自的事业,虽然刚刚大婚,却也只有可怜的三天婚假,说出来都让人觉得寒酸,而且就算是在婚假中,也有喜事需要他们去处理。   许南毅刚刚得到了花府的库房钥匙和账本,也就意味着接手了花府的内宅管理,而作为新上任的当家夫郎,许南毅也是要做些事情的,至少也要给府中的下人们立些规矩,这也算是一种惯例了。   大厅之中,花唱晚坐在主位,许南毅坐在次位,夫妻二人面前,站着上百侍从,这些人大约是府内侍从的一半数量,另一半没有的都是些最低级的杂役,来不来都无所谓,而这些被召集来的侍从,大多数都是宫里挑选过来的,少部分则是花府原有的家奴,但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此时都屏气敛息大气不敢多喘一下的站着,等着当家夫郎训话。   外界有许多关于许南毅的传闻,但绝大多数都是说毅王手段狠辣,冷酷无情且残忍弑杀,手染鲜血无数,宫变之时大半个朝堂都被他下令灭了九族,让许多人都将他当作是了杀人魔头般的存在,只听个名字就胆战心惊,而府里的这些下人,大多也是听说过这些传闻的,而他们虽然许多都是许南毅亲自挑选的,亦或者是原本在花府见过许南毅的,但他们对许南毅毕竟还是不了解的,心中只想着那些传闻,对许南毅可谓是又敬又怕,连头都不敢抬,有些过于胆小的,双腿都是发抖的,足以见许南毅之威名。   众人站定,齐声行礼问安:“参见夫人,参见夫郎。”   称呼的问题上,按理来说,是应该以许南毅为尊的,也就是说应该称呼王爷和王妃,谁让许南毅是皇室成员,又贵为当朝王爷呢,但是许南毅显然不这么想,在嫁进来之前,就已经让天朗和天月吩咐了下去,以后见到他只称呼夫郎就是了,在花府里,他只是花家的夫郎,不是什么王爷,就连身边的侍从,也都让改了口,完全是以花唱晚为尊的做法。   花唱晚也是到现在才知道这件事的,她本来就对称呼的问题没有什么计较,无论是王爷还是王妃,是夫人还是夫郎,都是称呼罢了,所以此时也只是挑了挑眉,什么都没有说,轻轻的喝了一口茶,完全置身于外的态度。   早就说过大雅王朝的女主外男主内的制度,就算是有些男子会在外做事,但回到家里,管的也是内宅那些事,而女主人一般却不会干预内宅的事情,就算是自己的妾侍,也是都交给正夫郎管着的,所以才会显得嫡庶有别,正夫郎的位置才会那么重要,而花唱晚现在做的,便是一般女人都该这么做的,放手将内宅的事情都交给许南毅去处理,她在家的时候,只要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好了。   “本夫郎是一个赏罚分明的人,我这里的规矩不多,但不该说的不要说,不该问的不要问,你们只要认真做事,忠心做人,花府就不会亏待你们,成家立业,都会为你们安排好的,听明白了吗?”许南毅显然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合,高高在上的气势,凌厉却简朴的话语,很容易就让人将他这番话记在心里,不敢或忘。   “明白了。”众侍从异口同声的答道,声音很洪亮,就怕说晚了被发现,惹来一顿不必要的责罚。   许南毅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的花唱晚低声询问道:“夫人,您有什么话要吩咐大家吗?”   不得不说,许南毅是一个心思很细腻的人,或者说是一个见惯了各种场合习惯审时度势的人,就像是他平日里叫花唱晚的名字,大婚时叫了一声妻主,还有现在称呼她为夫人,每一个称呼的变化都带有着不同的意义。   “以后都听夫郎的话,好好照顾这个家。”花唱晚想了想,简简单单的说了一句,意思也很明白,就是将内宅所有的权利都交给了许南毅,让这些侍从们更加敬重许南毅。   许南毅向着花唱晚笑了笑,很开心花唱晚对他的信任。   训过了侍从,许南毅就跟着库房的管事去点库了,原本花家的库房里并没有多少物件,毕竟这是新宅,人都没有住多久,库房里又能有什么呢,大多不过是准备大婚时备下的东西,但大婚这几日,陆陆续续收进来的礼物,却是一笔价值不菲的财产,很是强悍的填充了四分之一的库房,而许南毅主要要点的,就是这些东西,同时也要将这些物件和送礼的主人对上号,所谓的礼尚往来,以前他可以不在意,但现在成为了花家夫郎,却是必须要注意的了,总不好做出什么失礼的事。   送礼是很有讲究的一门学问,回礼需要注意的事项也很多,现在许南毅接手了内宅,也就相当于接手了与各家的人情往来,虽然他完全可以仗着自己王爷的身份不去在意这些琐碎的事情,但是他明显更希望自己可以以当家夫郎这个身份,将事情做的尽善尽美,成为一名合格且优秀的夫郎,管理好内宅琐事,让唱晚可以没有后顾之忧。   点库是一件很繁琐很费精力且很需要时间和细心的工作,许南毅这一进库房,就用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出来的时候,眼睛里都带着一丝血丝了,他做事一向认真,中途又没有休息,本来是有些疲惫的,但是当他走出来见到花唱晚等在一旁的时候,这丝疲惫就一扫而空了。   “点好了?来喝口茶吧,我亲自泡的呢。”花唱晚亲自泡茶的时候可不多,自己难得动手,就想着一定要让南毅尝尝。   许南毅温和的笑着道:“那一定要好好尝尝呢。”   花唱晚和许南毅默默的品着茶,两人的神色都淡淡的,但似乎也都带着一丝丝的笑意,感觉很融洽。   这一幕看在周边好多个侍从的眼里,有的人是见怪不怪了,像是小三子和天朗天月之流,他们是见惯了的,早就度过了最初那无比惊讶的时期,但也有人是第一次见到,像是库房的管事花二,那是后来随着花父花母来到皇城的,以前倒是见过许南毅,但那个时候可不如现在这种情况,刚刚就是花二陪着许南毅点的库,那个时候的许南毅,一身冷漠的气息,做事干脆利落,偶尔只是淡淡的扫上一眼,就让人有种全身发冷的错觉,一个多时辰的相处,可是让花二对许南毅又敬又畏,只以为这是个无比严厉的当家夫郎,却没有想到,这夫郎在见到主子的时候,竟然是这么温柔的样子,可真是判若两人呢。   与这花二想法相似的人可不少,许南毅的变化实在是太过明显,只要眼睛不瞎的,就能够看到,纷纷在心里嘀咕着,却是也开始羡慕起了自家主子,虽然夫郎的样貌差了一些,但无论是身份还是手段都是一等一的,而且对主子又好,娶的可是一点都不亏啊。   这个时候眼看着就要过午了,其实在大雅很多普通人家并没有吃午饭的习惯,一天两餐才是正常的,毕竟这里的人休息的都早,晚饭吃的也早,两餐也勉强合适,但花唱晚这里显然是不适用的,倒是许南毅忙的有些忘记了,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便匆匆的说道:“我去准备午膳。”   花唱晚拉住了许南毅的手腕,笑着道:“饭都准备好了,就等你回去吃呢,不要着急。”   “我本想着下厨的,食材都让厨房备出来了。”许南毅有些懊恼的说道,他要做很贤惠很贤惠的夫郎,怎么一忙起来就忘记了呢,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以后有的是机会,何必计较这些。”这人都够辛苦的了,她可舍不得让他总是在这些小事上忙忙碌碌,累坏了怎么办。   要说身体的问题,在花唱晚坚持为许南毅至少两天准备一次准备药浴的情况下,许南毅的身体状况已经有了十分明显的改善,脸色也变得红润了一些,如果不是因为太过操劳,估计情况一定会更好,所以即使恢复了些,花唱晚却还是坚持让许南毅泡药浴,已经有了长期坚持下去的想法,谁让这男人忙起来就忘记休息呢,总是让她不放心呢。   许南毅轻轻的握住了花唱晚的手,有些内疚的说道:“我只是想着这几天休息在家,能够多做些,若是以后忙了起来,总是会有疏忽的。”   就像是前段日子,他也是总想着要为花唱晚做饭的,但是忙起来的时候,又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呢,而且不仅他忙,花唱晚也忙,有时候到了饭点也见不到人,一起吃饭的时间也并不是很多呢。   “你只要能记得自己按时用餐就很不错了,我也就放心了。”对于这件事花唱晚也是有些无奈的,别看这男人对她百依百顺什么都听她的,但如果要是她不在面前的话,这男人可是谁的话都不听,派个侍从去监督他的话,能起到的效果实在是微乎其微。   虽然被训了,但许南毅还是觉得很开心的,这是唱晚在关心他,他明白的。   “我以后会记得按时吃饭的,你不要担心我。”许南毅先是安抚了花唱晚道,后又接着说道:“倒是你,过段时间就要进军营了吧,真的要在那里住下吗?军营的条件不太好呢,我多派几个人跟着你一起去吧。”   这也是两人商议好的事情,虽然现在的大雅称不上是百废待兴,但许玥当政时,整个朝堂内外都是乌烟瘴气的,朝臣庸碌,国库空虚,百姓多有怨气,虽然兵权大部分都被司徒钰掌控着,没有多出大的纰漏,但司徒钰毕竟老了,精力有限,也少了冲劲,再加上大雅久无战事,所以也连带着那些兵士少了杀伐之气,软糯糯的一团,让花唱晚极不满意。   内忧,再加上外患,琰国的事情一直都是花唱晚和许南毅关心所在,数十批探子被派了出去,上百封密信被送了回来,琰国新上任的女皇果然不是个喜欢消停的主,在国内征兵的行动越来越高调,派往边关的军队也越来越多,已然敲响了战争的前奏,留给大雅的时间,实在是不太多了。   按照花唱晚的估计,琰国征兵大约还会持续一段时间,而后便是新兵训练,只是这些新兵的训练只是预备罢了,真正出战的并不是这些新兵,所以战争真正有可能爆发的时间还要早上一些,现在是冬季,算是季节性停战时期,应该不会发生战争,所以最早的时间会是明年春天,最晚的话,也不会超过一年,可以说,战争一触即发!   “没事,虽说住在军营,但还是可以随时出来的,也就前期会忙碌些,等我安排好了,也就没我什么事了。”花唱晚最主要的目的是练兵,尤其是打算练出一支尖兵队伍来,无论是做先锋,还是斩首部队,都可以发挥极大的作用,当然在这同时也要提高全体军士的战斗力,但基数太大,而且分布较广,对于这一点,花唱晚也只能量力而行了。   不过除了练兵外,花唱晚也还是有许多手段可以提高战斗力的,像是武器的改革,虽然她不可能真的生产出飞机导弹,但最基本的武器,还有火药的制作和运用,她都是极为熟悉的,已经计划着挑选出最适合这个时代的武器,让工部加紧生产了。   其实在拿出这些东西之前,花唱晚也考虑过要不要真的拿出来,毕竟她提供的技术,都是这个时代不具备的,是走在这个时代最尖端,甚至是超过这个时代的,是绝对会影响这个时代发展的东西,而她作为一个莫名其妙的重生者,如此影响时代进程,又会不会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可以说花唱晚想了很多,但最终的结果显然还是选择了拿出来,她从来都不是一个站在大道理上忧国忧民的主,也不是那种顾忌什么历史进程就畏首畏尾的人,更何况,这大雅王朝本身就不在她的记忆之中,就是改变了又如何呢,难道真的要等大雅因为战争而死了一堆人之后,自己才站出来吗,那也有些太过白痴了。   是啊,白痴,这就是花唱晚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明明有能力让自己过的更好,让自己这方发展的更强悍,但却因为一些顾虑而不去这么做,这在花唱晚看来就是一种白痴的表现,无非是仇者快亲者痛罢了。   “那也辛苦你了呢。”而且,如果这场战争真的打了起来,花唱晚所做的一切就会成为大雅最有力的武器,而花唱晚也会成为整个大雅的功臣,名垂千古!   许南毅不知道花唱晚为什么在军事上也有那么多绝妙的主意,更是不知道那些让人无比震惊的武器花唱晚又是如何想出来的,可以说花唱晚一次又一次凭借着她的实力刷新着众人对她的认知,让许南毅对她在敬佩之余也难免的有些疑惑,但这些疑惑,许南毅从来都没有问过,但他却是想知道的,他想,这也许应该是唱晚最大的秘密了吧,如果有一日,唱晚愿意告诉他的话,那才是对他毫无保留的信任吧,而他,愿意等到那个时候,哪怕这个时间,需要一辈子那么久!   ……   ☆、【096】吃货养成   当天晚上,许南毅亲自下厨,做了好大一桌子菜,花家人聚在一起,美美的吃了一顿,味道绝对要比桃源酒楼的好。   在花家人入住花府之后,花唱晚就在花府的水源之后投放了不少的灵水,而且每隔几天就会定量投放一些,让整个花府的饮用水都变得甜美纯净起来。   而除了水源之外,花府的食材也有部分是花唱晚从空间之中取出来的,尤其是各种水果,难得一大家子人又住在一起,花唱晚总算是有机会清理下空间里的存活,那是一点都没有吝啬,连带着还往皇宫里送去了不少,据说皇君最爱吃花唱晚送去的火龙果了,而这在大雅独一份的火龙果,也瞬间就成为了贡果般的存在,那些进宫见皇君的各家夫郎,如果能够吃上几口的话,那绝对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许南毅做饭,用的是灵水稀释过的水源,食材大多也是从花唱晚空间中取出来的,再加上他绝对称得上是一流的好厨艺,让一大家子人都吃的很满意,本来还因为许南毅的身份有的那么一点距离感,也瞬间消失不见了,一家人在一起,也变得更融洽了。   晚饭过后,新婚小两口就手牵手去了后花园散步,天气虽然有些冷,但两人穿的也不少,只是后花园没有什么花,景色并没有太美丽,但这显然影响不到两人美好的心情,一边走着一边低声交谈着,后面则远远的跟着几个侍从,还算是有眼色都没有靠的太近。   两人实际上也没有说什么,也无非就是朝中的那点事,再不然就是桃源酒楼的发展问题,许南毅给花唱晚出主意,想让花唱晚将生意做大,虽然知道花唱晚在周边的几个城镇都有开分店的意思,但他显然认为这还不够,做成全国连锁,甚至开到别的国家去,才是许南毅的想法。   “别太心急,饭要一口一口的吃,酒楼生意也要一步一步的做,我明白你的意思,不缺资金,不缺人脉,何不做大些呢,但一次性开太多分店,总会有顾不过来的时候,这种连锁生意最重口碑,一家不好,可就是家家不好了,还是慢慢来,不要着急。”花唱晚明白许南毅的意思,许南毅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表达出一种完全支持她的意思,但做生意显然不是这么做的,只有稳健的根基,才会有更长远的发展。   “是我不太懂得经营之道,户部也是,因为许玥的荒淫无道,户部连年亏损,如果不是那些被抄家的大臣足够贪婪,现在就有可能要入不敷出了,希望许欢来了之后,可以做好一些吧。”许南毅是有些心急了,主要是他现在很想赚钱,谁让他现在最头痛的事情之一就是赚钱呢,虽然花唱晚赚来的钱不是国家的,但却是自家的啊,自家能够赚钱,他自然也是很高兴的。   “怎么,户部还没想好怎么开源节流?”花唱晚玩味的反问道,户部的事情,她也听许南毅说过几次,原本想着诺大的一个国家,就是靠着税收也不至于太差,但显然事情不如她想的那般顺利。   对于许南毅的事业,花唱晚实际上并不会过多的干涉,两人可以说是同朝为官,但各有各的主管方向,虽然平日里交流很多,遇到一些问题也会拿出来讨论,但有一些具体的事情,还是各自处理各自的,正如许南毅相信花唱晚一样,花唱晚也是很相信许南毅的,不过这人在管理上很果断很有魄力,但商业上似乎就略有不足了。   实际上户部虽然管着钱,但也不能说就是商业上的问题,一国之户部,还是有许多事情要负责的,不过现在最让人烦恼的显然是钱的问题,如果只是靠税收的话,户部就要坚持不下去了,但如果加重税收的话,百姓就要活不下去了。   “倒是想了一些法子,只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尤其是税收这一块,这几年许玥为了增加户部收入,每年都加重税收,民间已多有怨言,现在我们不仅不能加税,还要减税,也就更难办了。”许南毅也是做了许多工作的,不然户部那点银子也不可能坚持到现在,但是户部本来就很困难,现在又要练兵,甚至要做好打仗的准备,可就真的难办了。   “税改是必要的,我这倒是有些想法,等我整理好了再给你看看,至于其他方面的收入,户部也可以多做一些生意啊,你要是没有好主意,我也可以帮你想想办法。”许南毅有问题,花唱晚自然是要帮着解决的啊,关于税改的事,她早就在做整理了,这大雅的税收方式还是很落后的,实在不太公平,而让户部多做些生意,也是个不错的主意,毕竟垄断就意味着无数的金钱,像是大雅的官盐生意,只有官商才能做,实际上还是很赚钱的。   “好,那我就等着了。”在许南毅心中,花唱晚可是正经的商业奇才,听到花唱晚愿意帮忙,自然是很高兴的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婚假第二天,花唱晚用了一上午整理自己的想法,写了七八张纸给了许南毅,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数十条建议,还有一些详细的实施方案,许南毅看的两眼放光,小心翼翼视若珍宝般的将纸收了起来,迫不及待的就下达了好几个命令,就等着婚假后大干一场了。   上午处理了公事,下午的时候夫妻两人就去向父母问安了,然后陪着孩子玩了一下午,小璃儿很聪明,现在已经会说短句子了,见到父母来看她,立刻就伸手要抱抱。   “爹,抱,抱抱。”在同时面对许南毅和花唱晚的时候,小璃儿总是会先选择许南毅,让花唱晚在一旁看着有些吃干醋,一次两次就算了,但次次都这样,这算是性别歧视吗,可她也从来没见过这么歧视母亲的,这大雅王朝要不要连孩子的观念都这么与众不同啊,难道孩子的观念不应该是经过长时间的培养才逐渐形成的吗?   许南毅抱过小璃儿,眼神中满满的都是慈爱,逗着小璃儿道:“璃儿是不是又胖了,像小猪似的了。”   “猪?猪什么?”小璃儿似乎根本就不知道猪是什么东西,眨巴着好奇的大眼睛问道。   “就是只知道吃和睡的小猪猪啊,璃儿就是小猪猪。”小东西最近胖了不少,白白胖胖的还真有些像是小猪羔呢。   “猪猪,猪猪,璃儿要猪猪。”小璃儿一点也没有嫌弃自己被说像猪,反而流着口水糯糯的喊着,也不知道是想和小猪猪玩啊,还是想吃掉小猪猪,但看着那流口水的样子,众人怎么都觉得比较像是后者。   “甜儿也要吃小猪,小猪好吃着呢。”花甜儿那可是个正经的吃货,提到猪就只想到了吃。   “好吃,吃。”小璃儿和小甜儿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显然是很喜欢这个小姐姐的,一听到小甜儿说话,立刻就点着小脑袋附和道,一副宝宝也很想吃的样子,可爱的让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你个小吃货,再这么教妹妹,小心以后再也不让你和妹妹玩了啊。”大姐夫韩允极为无奈的教训着自家的丫头,但同时也知道自家丫头的脾气,对于吃这个字,那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说是绝对说不听的。   小甜儿很委屈,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自家父亲,好不委屈的说道:“人家不是吃货,人家就是想吃嘛,妹妹也是想吃的呢,是吧,璃儿妹妹?”   “吃,想吃,好吃呢。”小璃儿很给面子的立刻回答道,已然有了小小吃货的架势。   “呵呵,吃吧,多吃点,吃成个小胖猪,将来就没男人要嫁你喽。”花唱晚伸出手指在小璃儿的脑门上点了点,不由的想到前世那些个减肥的人,能吃才是福啊。   “乱说,璃儿这么漂亮,怎么会没有人嫁,就是想结娃娃亲的都是一堆一堆的呢,也就你这个做母亲的不在意罢了。”花父听了花唱晚的话,立刻就不高兴了,自家孙女这么好,怎么可能会没人愿意嫁呢,不久前还有人找他想结个娃娃亲呢!   “娃娃亲?这是怎么回事?”花唱晚不明所以的问道,看着小璃儿的眼神,都变得古古怪怪的了。   “就说你这个做母亲的不知道关心孩子吧,连这事都不知道呢,那些个登门拜访或者是旁敲侧击的想要和璃儿结亲的可当真是不少呢,比你小时候可吃香多了。”花父调侃着花唱晚道。   花家一家虽然到皇城的时间不长,但凭借着许南毅和花唱晚的地位权势,一家人受到的待遇还是极高的,以各种名目找来的,善于阿谀奉承讨好卖乖的,还有真正想要结交花家的,各种各样的人登门拜访,目的也不一而同,其中就不乏有几位身份不低的,竟然打着的还是结亲的主意。   “这可没有人和我说过,不过孩子年纪才这么点,就不用考虑这些了吧,感情的事,还是让孩子长大了自己选择为好。”花唱晚有些感慨的说道,什么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的理论,她可是从来都不认可的,毕竟和另一半过日子的还是自己,好不好只有自己清楚啊。   “婚事当然要等孩子长大些再说,但也不能由孩子做主啊,你这可是不负责任的表现,一定要帮她多把把关才是,可不能像你似的,年纪这么大了才成家,让我们做父母的都等白了头。”花父不满的辩驳道,甚至拿花唱晚当起了反面教材。   “是,一定多多把关,但人还是要孩子自己选的,就像我,我选了南毅,不是挺好的吗,我这么有眼光,孩子的眼光也不会差的。”花唱晚可从来都没觉得自己是晚婚,这已经是早的不能再早了,如果不是有许南毅这么个和心思的人,她也许一辈子就都不成婚了,而她的孩子,她自然也希望能够找个合心意的,这样的日子才会幸福啊。   许南毅就在一旁听着,听到这里,也不免的有些不好意思,但更多的还是开心和甜蜜,实际上他曾经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听不到这么动人的情话了,毕竟花唱晚性子冷漠,根本就不像会说情话的人,更何况,就算是现在,对于花唱晚对自己的感情,他也还是有一丝存疑的,只不过他不在意罢了,也从不会深思,既然认定了花唱晚,那么感情方面,花唱晚给多少,他就收多少,虽然被动了些,却也不失为一种聪明的做法。   很多感情都是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加深的,突如其来的爱情也是需要时间去巩固的,而他很明白这一点,也做好了用一辈子来经营这段爱情的准备,所以哪怕一直都觉得花唱晚对自己的感情不完全是爱情,他也不会非要追根究底的问个明白。   “哼,强词夺理。”花父被花唱晚说的有些无语了,瞪了她一眼,换了个话题道:“你们今天在家就算了,但婚假就这么几天,总是要出去玩玩的吧,明天就带着南毅出去逛逛吧,实在不行也可以去庙里上个香,拜个送子观音什么的,也给小璃儿添个弟弟或者妹妹。”   催婚,然后就是催生,这简直都快成家庭必备二部曲了,但她明明都有了个孩子啊,怎么还要面对催生这种事呢。   “父亲,孩子的事是要顺其自然的,您也别再操心了,家里都有三个孩子了,再多的话,您照顾的过来吗?”小甜儿,小泽儿,小璃儿,家里都三个孩子了,男男女女的都有,还着什么急啊,更何况大姐和二哥家也都只有一个娃,要催也是先催他们啊。   花父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刚才那话就是顺嘴说出来的,也并不是真的着急,而且他也知道女儿和女婿都忙,孩子的事肯定是要等一等的了。   “好了好了,父亲知道了,父亲就是让你们出去玩一玩,去哪玩都好,不要在家闷着了。”   “好,我和南毅明天就出去走走。”   “走走,璃儿也要走走。”小璃儿奶声奶气的插言道,一边说着就一边开始挣扎起来,她现在一周岁多了,已经能独立的走上好一会了,要是有大人领着,就是跑几步都没有问题,而小璃儿自从学会了走路以后,也就不那么喜欢让人抱着了。   许南毅将小璃儿放到地上,却还是不放心的伸手去扶,这个时候的小璃儿却是有些固执的,挥着小手不让扶,自己从父亲身边走到了母亲身边,猛地抱住了母亲的大腿,傻兮兮的笑了。   “娘,娘。”软软的声音叫着娘,简直就能把人萌化了啊,就连花唱晚都忍不住蹲了下来,捏了捏女儿可爱的小脸,想着这小丫头,还真是个招人疼的啊。   “璃儿叫娘做什么?”花唱晚逗弄着小璃儿问道,她自然也是喜欢自家女儿的,只是以她的性子做不成慈母,也就难免有几分严母的架势了。   “……璃儿想吃猪,娘给璃儿小猪猪。”小璃儿歪着脑袋很是认真的想了想,在叫娘之前她似乎根本就没有什么想法啊,但这么认真去想,还真让她想到了一个,立刻流着口水说道。   “……”有那么一瞬间,花唱晚是无语的,反射性的看向了一旁的小甜儿,再一次想到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千古名言,能够流传这么久,果然是很有道理的啊。   “哈哈哈……”在一旁看到这一幕的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一屋子的欢声笑语,就连在花唱智怀里比较安静的小泽儿,也傻兮兮的跟着笑了起来,懵懵懂懂的小样子,虽然有点蠢萌的架势,但还是很可爱的呢。   假期第三天,花唱晚和许南毅果然一大早就一起出门了,不过却不是去的庙会,而是去了郊外的皇家猎场,计划着打完猎之后还可以来一场野餐,所以去的时候还顺带着带了不少的工具和调料,都被小三子和天朗天月带着了。   一行人再加上侍卫二十余人,花唱晚和许南毅坐在马车上,其实花唱晚是想骑马的,但为了陪着许南毅,还是选择坐了马车,天墨则溜溜达达的在马车前后逛游着,时不时的还欺负下其他的马匹,逍遥自在的很。   众人用了大概两柱香的时间到了猎场,猎场的管事早就在门口候着了,而且还带了一大群人,见到马车出现,立刻就跪地行礼,个个脸色都小心翼翼的,知道毅王夫妇要驾临猎场的时候,猎场所有的负责人都苦了脸,立刻就行动起来,安排了许多事,就怕哪里惹的这对夫妇不高兴,丢了官职不算,再掉了脑袋可就惨了。   现在整个朝廷的官员,最怕的也就是许南毅了,而许南毅这位毅王殿下的凶名,也被传的越来越远,就连猎场这种地方的小官吏都怕极了他。   ……   T   ☆、【097】如此浪漫   没去理会那些胆战心惊的管事们,许南毅和花唱晚换了马,备好了弓箭,就带着一行人进了树林,他们手中的弓箭都是花唱晚准备的,说是弓箭,不如说是弩箭,使用方便,瞄准精确,威力极大,许南毅已经学过多次了,而这弩箭的简易版设计图,也被花唱晚送到了工部,只待修改之后做成成品,运用到军队中去了。   花唱晚骑着天墨,许南毅骑着的是天雪,那还是花唱晚当初在青云县时送给他的白马,一直被他照顾的很好,从青云县带到了皇城,现在又带到了狩猎场,而这天雪和许南毅相处了这么久,已经很有默契了,一人一骑跟在花唱晚身边,再加上天墨的谦让,倒是也跟得上。   说到天墨,那还真是一匹十分有性格的马儿,除非是在花唱晚要求的情况下,不然想和它并驾齐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而且就是跟在它身后,如果距离太近的话,那也是要有选择的,不过天墨对天雪还是很优待的,毕竟它们在青云县的时候可就认识了,也算是老伙伴了。   两人两骑将后面的队伍落的有些远,穿梭在树林中,时不时的射上几箭,很快就有了收获,花唱晚见猎心喜,第一发就猎了一头鹿,也是这小鹿倒霉,也没有遇到个怜香惜鹿的人,刚冒头就被眼尖的花唱晚射中了,成为了人家的盘中餐。   “中午的时候可以吃烤鹿肉了,会做吧?”花唱晚拖着鹿,期待的看着许南毅问道。   “会,酌料都带来了。”   这个时候落后的侍卫们也都赶了过来,花唱晚将鹿交给了他们,让人带回去处理好等着下锅,就带着许南毅接续狩猎了,而许南毅也很快就射到了一只大肥兔子,那兔子比鹿还倒霉,蹦蹦哒哒出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发现危险,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肥了的缘故,蹦了几下就停在了那里,然后便没有然后了,许南毅一箭射过去,肥兔子也就成为盘中餐了。   “兔子可以留着晚上吃,带回家也成,让大家也尝尝咱们的战果。”花唱晚去捡起了肥兔子,在手里掂量掂量,还真是够肥的呢。   “成,晚上我给大家炖兔肉。”   两个人都有了收获,也就不急着打猎了,走走停停的,多了些游玩的心思,只不过景色差了一些。   “要是在春夏就好了,景色也能好些。”许南毅对猎场还是很熟悉的,这里是皇家猎场,除了猎物以外,景色也被弄的很不错,只是现在看起来就有些荒凉了,毕竟是秋末冬初了。   “冬季也不错,可以看雪景。”花唱晚倒是没觉得什么,一年四季,每个季节都有不同的美,虽然现在这猎场的景色看起来有些荒凉,但荒凉也未必不是一种景色。   “那我们冬季再过来玩?冬季也是有些猎物的。”许南毅哪里会反驳花唱晚的意思,立刻建议道。   “好。”花唱晚没有异议的应下了,随即便又道:“你站在那里不要动,我给你拍张相片。”   照片墙上的照片还是有些少呢,想到照片墙,花唱晚就不由的想到自己似乎忘记带许南毅去看看了呢,这两日虽然处理了一些公事,却是没有进过书房,书房里那一面墙的照片,还没有好好的显摆过呢,南毅见到的话,一定会很喜欢的吧。   许南毅乖乖的站着不动,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花唱晚透过镜头看着,有些不满意的说道:“笑一个,别板着脸。”   许南毅笑了,只是笑的仍旧有些僵硬,花唱晚移开照相机,眨巴着眼睛看着许南毅,调侃道:“也不是第一次照了,怎么还不适应了呢?”   “啊?我笑了啊……”许南毅不明所以的解释着,他有哪里不对吗?   “学着我说,茄子……”   “茄子……”又听话又乖巧又有些懵懵懂懂的表情,瞬间被花唱晚记录了下来。   “OK,很棒。”花唱晚满意的夸奖了一句,瞬间引来了许南毅的疑惑,欧克是什么东西,他没有听过啊。   “走吧,继续找找猎物,如果可以,弄几只活的回去养也好,院子太大了,没有人就多弄点动物吧。”花唱晚建议道,反正弄回去也不用她养,想吃就能吃到新鲜的,挺好。   许南毅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什么叫做没有人就多弄点动物吧?家里人是有点少,但可以多弄些侍从啊,怎么也不好拿动物充数吧,咳咳,不对不对,唱晚说拿动物充数就拿动物好了,他怎么能怀疑唱晚的话呢,实在是太不对了。   “那就多抓几只兔子吧,孩子们应该会喜欢。”许南毅想到家里的几个小娃子,建议道。   “成,那就抓兔子。”   皇家猎苑里的动物极多,不过分布倒是很有层次的,外围都是些无害的小动物,像是兔子之类,但如果渐渐深入的话,就会见到一些颇为凶猛的动物,像是狼,也像是熊和猛虎之类。   两个人打算抓兔子,但不知不觉的就有些深入了,身后的侍卫走上前了两个,提醒道:“主子,再往前就是猛兽区了,会有危险的。”   花唱晚和许南毅一人抓着一只兔子,都是活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花唱晚道:“兔子你们拿回去好好养着,我们再进去些看看。”   来都来了,怎么可能停在这里呢,总是要再进去看看的,抓只老虎回家养着不是更有趣。   侍卫拎着两只兔子苦着脸走了,剩下的则距离花唱晚和许南毅近了些,防范的工作也做的更小心了,狩猎也是一件很危险的游戏啊。   众人小心翼翼的走着,但走了好一会也没有遇到什么猛兽,倒是又抓了一只兔子,不过花唱晚有些嫌多,直接就放走了。   “都停下,有动静。”突然间,花唱晚拉住缰绳,侧耳倾听。   众人一起停下,不明所以的看着周围,然后认真听着,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一些声音。   循声望去,花唱晚翻身下马,悄悄的走到了两颗并排的大树后,那里,一只狼竟然在和一只黑豹打斗着,而且两只动物都伤痕累累的,两败俱伤的局面十分明显,按照花唱晚的预计,如果没有外力帮助,这两只动物估计都活不成了。   “要不要捡漏?”许南毅在花唱晚身侧问道,兴致勃勃的,很有要动手的意思。   实际上在这之前,花唱晚有那么一瞬间是在考虑着要不要救下这两只动物的,她空间里的灵水和药品,足以让她有六成以上的把握救下这两只动物,不过当许南毅问出这样的话后,花唱晚却立刻放弃了救援的想法,猎物就是猎物,尤其是这些成年后充满了野性的猛兽,既无法驯养,也就没有救下的必要。   “恩,等等看吧。”花唱晚点了点头,却是不由的看了许南毅一眼,这人啊,羞涩,腼腆,自卑,恭顺,在她面前软的像是个小包子,但实际上这人却是狠辣果断,冷酷无情,性子里一点都不缺少强势和霸道,至于同情心这种东西,更是欠缺的可以,就像是朝中那些曾经像他求饶的官员,只要是他想杀的就一个都没有放掉,足以见其冷酷,又像是现在,连她都有那么一瞬间的软化,许南毅却没有。   两兽两败俱伤的局面果然没有出乎花唱晚的预料,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这一狼一豹就都趴在了地上无法移动了,而这个时候草丛的另一侧,却是出现了几声呜呜的叫声,然后一只小毛团就滚了出来,滚着滚着就滚到了白狼的面前,呜呜的叫着,可怜兮兮的样子。   白狼很凶猛,而且体型比普通狼要大上两圈,不然也不可能和一只豹打成平手,而这只从草丛中滚出来的圆球,显然和这白狼是有血缘关系的,白狼见到圆球的时候,立刻就嗷嗷的叫了两声,虽然有些有气无力的,但感觉上却像是在驱赶小毛球,小毛球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却是不肯走,仍旧在白狼身边叫着,直到白狼渐渐的没有了声息,而在白狼不远处,那头豹子也早就死透了。   “这是白狼幼崽?白狼大概是为了保护它,才会拼死和豹子打在一起的吧。”许南毅有些惊讶的推测道,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白狼的幼崽呢,像是一只小狗一样,倒是挺可爱的,不过幼崽眷恋不肯走的模样,也让许南毅终于有了一点异样的感觉,他不由的想到了自己对父母的眷恋,也不由的想到了自己的孩子,难得的心软了。   “我们把这只小狼崽带走养着吧,留下的话,它估计是活不成的。”许南毅有些期待的看着花唱晚说道。   “恩,带回去吧。”花唱晚自然是同意的。   “那这两只大的呢?”许南毅又指了指那两具动物尸体问道,带走了人家的孩子,总要做些什么的吧。   花唱晚想了想,走上前,拿着小刀在白狼身上比划了一下,很快就割下了一缕白狼的毛发,然后对着呜呜叫着的小白狼说道:“你愿不愿意跟着我们走,我们可以把它埋了。”   花唱晚这话问了也是白问,人家小狼崽根本就不理她,只是围着大白狼转悠,呜呜的叫着,像是在哭一样。   花唱晚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弯腰抱起了小狼崽,吩咐身边的侍卫道:“把他们埋了吧,不要埋一起。”   小狼崽哪里舍得走啊,被抱在怀里也不消停,张牙舞爪的似乎想给花唱晚一爪子,却是被许南毅眼疾手快的拎了起来,只能在半空中挥着爪子,不甘心的叫唤着,可爱之余倒是有些凶悍的味道。   “还真凶,再这么凶就把你关起来。”许南毅有些不满的威胁道,虽然不值得和一只小狼计较,但只要想到这小狼想要伤害唱晚,他就有些生气了。   “呜呜……”小狼却是根本就不怕这种威胁,因为它根本就听不懂啊,不过它力气太小了,就是再挣扎也逃脱不开许南毅的桎梏,只能可怜兮兮的叫唤着,许南毅却是理都不理,一点善待它的意思都没有。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花唱晚看了看天色,打猎打的也有些累了,收获不错,也是时候回去了。   “好,我给你做好吃的。”许南毅笑了笑道,转眼又对着挣扎不休的小白狼说道:“你个小东西也是,听话点,也给你做好吃的。”   许南毅说完这话却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这怎么就将唱晚和小白狼相提并论了呢,偷偷的看了花唱晚一眼,却见花唱晚正玩味的看着自己,就知道唱晚也是感觉到了的,立刻不好意思了起来。   “我,我乱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呢……”许南毅磕磕巴巴的解释道。   “呵呵呵,好了,快回去吧,你给我们一起做好吃的,我都饿了。”花唱晚却是笑了笑,这男人傻兮兮的一面,估计也只有她才有幸能够见到吧。   众人骑着马很快就返了回去,那些猎物也都被猎场的厨子处理好了,火也都升起来了,就等着许南毅动手开始做了,许南毅也没客气,接过了大厨的位置就开始烤了起来,动作熟练的让周围的人都侧目不已,对毅王殿下的认知又多了极为神奇的一项,原来毅王也是会厨艺的啊!   烤鹿肉很快就做好了,可谓是肉类版的香气袭人,金黄色的外表让人看着就十分有食欲,花唱晚有些急切的围着许南毅转悠,肚子越来越饿,终于吃上一口的时候,别提有多满足了,真是香啊。   “以后多弄点野味吧,家里那几个小吃货也会很喜欢的。”花唱晚一边吃着一边说道,味道果然棒极了,又香又嫩,吃上一口,全口都是肉香。   “呵呵,小璃儿和小泽儿还不怎么能吃肉呢,也就闻闻味道罢了,倒是小甜儿,越来越能吃了,真像是个小馋猫。”想到家里的孩子,许南毅也不由的笑了出来。   “还有母皇和父君那,也送些野味过去,有机会的话大家也一起吃个饭。”花唱晚想了想又道,虽然宫里什么都不缺,但怎么说也是一份心意。   “好。”许南毅缓缓的笑了,笑的很温柔,唱晚能够想到他的父母,他是真的很开心呢。   下午的时候众人又在外围搜刮了一些猎物,一部分带回了家,一部分送进了皇宫,也算是满载而归了,尤其是那两只兔子和一只狼,很是受几个小朋友的喜爱,一家人都在围着它们转悠,小朋友更是看着眼睛发亮,一只想动手摸摸,但无奈小狼太凶了,只要有人接近,就呜呜的叫着,大人们也不敢让小朋友们靠的太近。   “狗狗怎么这么凶,一点都不乖,还是兔兔比较乖。”小甜儿尝试了好多次都没有摸到小白狼,又生气又伤心的抱怨着,不过值得欣慰的是她怀里抱着了一只小兔子,小兔子眯着眼睛一副很乖巧的样子。   “那是狼,不是狗。”花唱晚纠正道,立刻吓了不知道情况的众人一跳,花唱智抱着自家孩子瞬间远遁了。   “啊,怎么会是狼呢,这也太危险了!”花唱智担心的说道。   “暂时还没有什么危险,养养试试吧,实在不成就送走,不然就找个笼子关起来。”花唱晚解释道,这小狼现在还小,可以驯养一下试试,但如果真的是野性难驯的话,她也不会将这种危险的动物养在家里。   “啊,关起来啊?这,这也不用了吧,看着还是挺可爱的。”花二哥就是那种嘴硬心软的人,刚说着害怕呢,听到花唱晚要将小狼关起来,立刻就心软了。   “狗狗,白狗狗,摸摸,不要跑,乖。”家长们还在聊着呢,小璃儿就已经迈着小短腿追在小白狼身后跑着了,不过和小白狼比起来,她的小短腿显然更长一些,追的小白狼连滚带爬的,嗷呜叫个不停。   众人看过去,立刻就忍不住都笑了起来,虽然小白狼是狼,感觉上应该挺危险的,但这场面怎么看着都充满了喜感,众人也实在是担心不起来啊。   而从这番反应看来,花唱智这个做父亲的显然很溺爱孩子,但花唱晚和许南毅,似乎就偏向于锻炼孩子,并不会养的太过娇惯,当然这也是男孩和女孩的区别吧,对于女孩,这里的父母总是更放心些的。   “爹爹,兔兔,要兔兔。”这个时候小泽儿也小小声的在花二哥怀里说道,眼睛转悠着想去看小动物。   “那就和兔兔玩吧,兔兔挺乖的。”   这样子三个娃就配了三个小动物,倒是挺公平的,人人有份。   只是当两个小兔子乖乖的窝在其余两个娃身边的时候,剩下的那只小白狼却还是在翻滚着,小璃儿追的小腿都有些发抖了,却还是没有放弃的意思,仍旧和小白狼一跑一追着,一副不追到就不罢休的样子。   “这孩子,年纪这么小就这么固执,累坏了吧,快来休息一会。”二哥看不下去了,有些心疼的阻止道,其实几个家长之中,就数花二哥最疼孩子了,也许也是因为他在要孩子的问题上一直有些困难,有了以后就溺爱的不得了,走路都怕累着。   小璃儿听到舅舅的话,却只是擦了擦汗道:“不累,要追到,追狗狗。”   小璃儿说完就继续追了,然后追了没多久,坚持不住的就换成小白狼了,一团白色的毛球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可怜的都搞笑了。   小璃儿小手下去一把就抓住了小白狼,然后就傻兮兮的笑了起来,高兴的喊道:“抓,抓狗狗,抓到了。”   “嗷呜……”这是小白狼有气无力的呻吟声,连挣扎的动作都没有了,将自己团成一个团窝在了小璃儿的怀里。   “这丫头的性子,和你倒是有些像呢。”花唱晚在一旁看着,对着许南毅说了一句,也算是有感而发了。   “啊,像我什么?”许南毅有些不太了解花唱晚的意思,像什么呢,锲而不舍的样子?   “固执。”这是她在许南毅身上体会最深刻的一点。   许南毅不语,算是默认了吧,这一点,他也无法反驳呢。   小璃儿这个时候也坚持不住了,抱着小白狼坐倒在了地上,软糯糯的叫道:“爹爹,来看狗狗,狗狗好白哦。”   许南毅走过去,拍了拍小璃儿的头,笑骂道:“笨丫头,这不是狗,是狼,白狼。”   “狼?狼什么?木懂呢……”小璃儿满脑子的问好,她怎么都没有听过狼这个东东呢,那是什么?   “狼,白狼。”许南毅指着小白狼教着小璃儿,小璃儿看了看爹爹,又看了看怀中的小白狼,乖巧的学着道:“狼,白白。”   “白白这名字不错,以后就叫这小东西白白吧。”花唱晚在一旁插言道,她是觉得宠物什么的都该有个名字,至于这名字好坏嘛,好记好叫就可以了。   许南毅用着古怪的眼神看了小白狼一眼,然后很是用力的点头道:“恩,这个名字不错,就叫白白吧,很形象。”   “……”这是花家其余人的反应,要不要这么没有原则啊,白白这个名字还不错?太狗腿了!   三只小动物,既然家里人都决定要养,那也就好好养着了,花唱晚趁着没人的时候,给小动物们都喂了灵水,天墨自从喂了灵水之后,似乎都变聪明了,小兔子乖巧些倒也无所谓,只是那小狼,希望脾气能变的好点,不然再大些可就得送走了,她可不会将一只野性未驯的凶兽放在孩子身边。   当天晚上,花唱晚拉着许南毅的手,第一次带着他进入了布置好的书房。   书房的一面墙上,最中心的位置是许南毅送给花唱晚的画像,而其四周数十张照片,被花唱晚十分浪漫的布置成了一个心形。   “送给你的,好看吗?”花唱晚拉着许南毅的手走到照片墙前,语气温柔的问道。   此时许南毅的眼神已经完全落在了照片墙上,那一张张照片,记录了不同样子的他,而除了他之外,还有着可爱的小璃儿,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真漂亮。”许南毅先是不由自主的赞叹道,然后猛地转头,看向了花唱晚,眼睛闪闪发亮的盯着她,十分期待的问道:“这真是为我做的吗?”   “当然,那日答应了你的,那自然就是送给你的。”花唱晚点了点头,倒是挺有些自得的,她从未觉得自己是个浪漫的人,也并不觉得自己做过什么浪漫的事,但此时此刻,看着男人难掩高兴的样子,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是可以如此浪漫的。   “谢谢,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许南毅极为认真的看着花唱晚的眼睛说道,最好的礼物,也是最浪漫的礼物,那上面的每一个自己,都会让他觉得,原来自己还可以更爱花唱晚一些,原来爱的再深,也是爱不够的。   “以后这些照片会越来越多的,等这面墙贴满了,我们就贴另一面,等书房的墙贴满了,我们就再换个书房,只要你喜欢,我就为你贴一辈子,你的,我的,还有孩子们的,可以将我们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都记录下来,将我们每一个人的变化也都记录下来,等我们老了,就一起看这些照片,看我们携手走过的每一个岁月。”   这应该是花唱晚说过的最动听最感人的一段情话了,虽然她自己也觉得有那么点不自在,甚至有那么点肉麻,但却还是将自己的心意说了出来,虽然她也不确定自己爱这个男人到底有多深,但却已然愿意将这份爱一直坚持下去,甚至也愿意付出自己仅有的一点温情,全然交到这个男人的手中,与这个男人携手同行,白头到老。   “我喜欢,我怎么会不喜欢呢……”许南毅这话,像是在回答花唱晚的话,却也像是在喃喃自语,他神色已然有些恍惚,眼前发生的事情,花唱晚所说的一番话,都让他有种恍如梦境的错觉,幸福来的太快,实在是太不真实了。   这是婚假最后一天的夜晚,在许南毅强烈的要求下,在花唱晚半推半就的妥协下,情绪尚未平复的许南毅亲自服侍着花唱晚洗了澡,花唱晚有那么一点不自在,但渐渐的也就享受起来,自家男人嘛,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懂得享受的才是人生啊。   不过帮助洗澡这种事,也要有来有往的是吧,想着男人在看到照片墙时激动的心情,再看看男人现在脸上还未完全退去的红晕……花唱晚的眼神就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   ☆、【098】权倾朝野   两个人都在池子里,许南毅帮着花唱晚擦澡,神情很认真,似乎没有一点异样,但只要细细观察,就能发现他红透了的耳尖,这般亲密的接触,还是让他害羞了。   擦完了澡,又拿水细细的淋了一遍,伺候好了花唱晚,许南毅就打算先给她更衣了,至于他自己,一会再洗就是了。   只是花唱晚一转身,就拉住了许南毅的手腕,并且借力将许南毅压在了池子的边缘,背对着自己,用着玩味的语气道:“我洗好了,该你了。”   许南毅脸红了,不自在的说道:“这怎么能成呢,不用的,我自己来就好了。”   “别乱动,我给你擦背。”花唱晚说着就拍了许南毅一巴掌,轻轻的落在了许南毅的背上,啪的一声响,许南毅就不敢乱动了,老老实实的趴在了池子边缘。   花唱晚还是第一次给人搓背,刚下手就出了一道红痕,皱了皱眉,不太好意思的问道:“疼吗?”   “不疼。”虽然重了点手,但他哪里有心思感受疼不疼的问题啊,只要想着唱晚在给他擦背,他就觉得晕乎乎的,心都要飞出来了。   虽然许南毅说不疼,但花唱晚早就了解到许南毅痴汉的属性,还是放轻了手,让许南毅觉得更舒服了。   “舒服吗?”感觉到面前人的放松,花唱晚贴着人耳边问道。   “恩。”舒服的简直不能够更舒服了呢。   花唱晚看男人乖乖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要欺负了,整个人突然扑了上去,环住许南毅的脖子,将他压在了池子边,轻轻的咬了一口他的耳朵,那红红的耳垂,软软的,热热的,口感很不错。   “喂,明天就要开始工作了,今天,我们做些什么吧。”花唱晚一边咬着许南毅的耳朵,一边颇为暧昧的说道。   许南毅全身一震,僵住了,乖乖的任由花唱晚吻着,完全顺从的态度,显然是默认了。   花唱晚在许南毅背后轻轻的笑了起来,又落下了好多个轻吻,然后就有些嫌弃的道:“别站着不动哦,这种事,你要学会主动啊,不然会被嫌弃的。”   许南毅的身体又僵了僵,听了这话,他可谓是害羞极了,但他却也是极为听话的,当下就有了动作,轻轻的转身,回抱住了花唱晚,低声说道:“你别嫌弃我,我会努力学的。”   许南毅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吻住了花唱晚,将她整个人抱在了怀里,花唱晚也环住了许南毅的脖颈,将自己挂在了他的身上,回吻着许南毅,极为缠绵。   这一夜,又是火辣辣的一夜,花唱晚和许南毅,交颈而眠。   翌日,假期结束,也正好是要上早朝的日子,花唱晚和许南毅一起坐着马车去了宫里上朝,许鸾仍旧无法主持朝政,所以早朝还需要许南毅去主持,而这种情况显然要持续很久,等许鸾的身体完全好起来是不太可能了,也就只能等着许灼成长到可以继位的时候了。   不过在早朝之前,他们还需要去拜见皇帝和皇君,大雅也是有回门一说的,时间也正是婚后第三日,花唱晚又精心准备了几份礼物,和许南毅一起去见了两位长辈。   “拜见母皇,拜见父后。”花唱晚和许南毅行礼问安。   “快快起来吧,你们一会还要去早朝吧,用过早膳了吗?唉,也真是辛苦你们了,只休息了这两日就要回来处理朝事。”许鸾已经醒了,冉逸正扶着她坐在床上,脸色还算不错,只是说到朝事的时候,看着许南毅和花唱晚的眼神中就多了一抹愧疚,这两个孩子大婚也不能多休息两日,她这个做母亲的是真的很自责啊。   “母皇,儿臣不累,您别担心。”许南毅轻声安慰着母亲,其实他是累的,但再累再辛苦他也会坚持下去的,更何况还有唱晚在身边陪着他,其实他已经很满足很幸福了。   “怎么会不累呢,看看你都瘦了呢,还有唱晚,真是辛苦你们了。”如果不是自己的身子一点累都受不得,连久坐都不成,孩子们又哪里会这么辛苦。   “母皇严重了,这也是我们应该做的。”如果不是应该做的,她也不会贪恋这份权力,也许早就辞官不做了,毕竟她还是比较喜欢闲云野鹤的日子。   应该这个词是很有深意的,对于花唱晚来说,这就是她无法推脱,也不得推脱的责任,是她答应要和许南毅在一起之后,就势必要承担的义务,保护许南毅,同时也保护许南毅保护着的整个大雅,这就是她应该履行的责任,责无旁贷。   花唱晚和许南毅大概都是这么想的,兢兢业业,也无非就是责任的问题,两人陪着父母聊了一会之后,就直接去上早朝了。   “参见毅王,参见王妃。”众朝臣齐声问安,对花唱晚的称呼也有了变化,这也意味着花唱晚身份的不同。   在许南毅正式主持朝政以后,就在皇椅的旁边又安置了一张椅子,这是摄政王的位置,只比皇椅略小一些,坐两个人绰绰有余,许南毅拉着花唱晚就要坐过去,却是被花唱晚阻止了。   花唱晚虽然也在朝为官,但并不是所有早朝都来报道的,虽然某些官员对此颇有微词,但有许南毅罩着,也没有人敢多说什么,而每次她只要来的,就会选择个角落听着,倒是显得很低调,不过许南毅这次的做法,显然让花唱晚瞬间就变得高调起来,朝臣们的视线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花唱晚对着许南毅摇了摇头道:“别计较这些事,快些上朝吧。”花唱晚说着就走到了老位置站定,那是在众大臣后方的一个角落里,略微有些偏僻。   许南毅却是不坐,皱着眉头看了花唱晚一眼,挥了挥手,身后变的天朗立刻上前来听他吩咐。   “去搬张椅子给夫人。”   天朗愣了一下,但似乎也没有太过意外,立刻就搬了一张椅子给花唱晚,花唱晚这一次倒是没有拒绝,就在角落里坐下了。   大臣们看到这一幕,有些人难免的就有些不满意了,想要说什么,但是在看到许南毅一脸冷色的时候,却是又保持了沉默,不就是个座位嘛,总没有自己的性命来的重要吧。   不过有人怕,有人却是不怕的,殿中御史管玉文就在第一时间站出来斥责道:“王爷此举于理不合,有违宫制,请您收回成命。”   殿中御史是正四品官员,管的就是宫廷礼仪,这个时候站出来,都是颇为合适的,而且这人也不算是太傻,用于还算是委婉,但显然也没有多聪明,不然也不会在这种事情计较,没事给自己找事。   许南毅冷冷的看了管玉文一眼,强势的说道:“有违宫制就把宫制改了,改了就不违了,用本王教你怎么改吗?如果你不会,本王可以换个会的人来做!”   自从许南毅当政以后,朝中大部分官员都被换掉了,而他在选择官员方面,最首要的条件就是要足够的忠心,而对于许南毅来说,这忠心的另一层含义则是要听话,不然的话又要来何用呢。   管玉文被许南毅冷酷的声音弄的全身一哆嗦,哪里还敢再多说什么,憋红着脸退了回去,没有了言语。   “谁还有意见?”按理来说既然管玉文示弱了,许南毅就不该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了,但是他偏不,非要盛气凌人的再次询问道,强势的眼神一一扫过在场的众人,无一人敢再多言。   “既然都没有意见,以后就不要在这种事情上找不自在,要是连这点眼色都看不懂,也就没有必要当什么官了,脑子不好使,还是回家种地去吧。”要不然怎么满朝上下的官员都害怕许南毅呢,强势,霸道,冷酷,甚至可以说是明摆着不讲道理的,自从许南毅当政以后,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发生的有点多,因此被整治的官员也不少,久而久之,许南毅的凶名也就落实了。   全场鸦雀无声,谁也没敢反驳许南毅的话,有的是真的不敢,有的却是聪明的不会。   早朝开始,许南毅首先就提出了税收整改的问题,原本的人头税改成了摊丁入亩,商人所要缴纳的所得税虽然有所提高,但给予商人的各种政策却放宽许多,从根本上提高了商人的地位,鼓励人们经商,除此以外,还有林林总总的许多条改革,这些大多都是花唱晚提出的,少部分则是许南毅补上去的,都是近期最适合大雅的政策。   天月负责宣读税改圣旨,大臣们却不若刚才的安静,类似自言自语般的声音从各处冒出来,侧耳听去,有赞同佩服的,也有反对不以为然的,总归是各抒己见,圣旨刚刚宣读完毕,就有数名大臣站出来提出各种意见。   “王爷,臣以为第十三条盐税改革不可取,盐商是我们大雅税收的命脉……”   “王爷,臣以为第二条增加商人所得说有点异议,商人们的地位……”   “王爷,臣以为第九条不妥……”   接下来一个多时辰的时间里,许南毅就在和诸多大臣讨论着税收的问题,其中也有几条做了适当的调整,但大多数还是坚持了原本的意见,由此看来,许南毅也不是不能接受旁人意见的,只要是合理的他都会考虑,不过强势就是强势,在他认为不合理的时候,就根本不会去理会那提意见的大臣,这些大臣说是国之栋梁,但实际上又有几人没有自己的心思呢,就算是忠于他,忠于大雅,也会有自己的立场,就像是某些触动他们利益的改革,总不会那么顺利进行的。   “税改的事就这么定了,现在要说的是兵部,司徒元帅,具体的事情就有劳您和唱晚一起努力了。”许南毅一句话结束了税改的事,话题一转就到了兵部的问题上,只是这话就不如税改说的那么清楚了,一句有劳了,弄的许多人都疑惑不已,这事都没说呢,就有劳了,而且又有王妃的参与,到底是个什么事,如此含含糊糊的说出来,难道还需要保密不成?   兵部的事呢,许多人在心中猜测着,有那么几个心思灵活的,一下子就想到了战争的问题上,但随即便摇头否决了,怎么可能打仗呢,这都多少年没有战事了,一定不会的,但如果不打仗,关于兵部又会有什么事呢,难道是要裁军?还是说兵部的军饷不够用了?   “臣明白,这是臣应该做的!”琰国的事情司徒钰已经知道了,而军队改革的事许南毅和花唱晚也找她谈过了,虽然她并不是十分相信花唱晚在军事上的能力,但还是同意试试看,并且也答应了会全力辅助花唱晚,当然前提还是要得到她的认同。   至于这些具体的事情,暂时还不能让所有大臣知道,毕竟这也属于军事机密,但也不能让大臣们什么都不知道,战争不是一个人或者几个人的事情,这些大臣早晚要知道的,现在透出点口风,也算是给众人提个醒吧,安逸的日子没有多久了呢。   许南毅站在朝堂之上,神色中难掩凝重,尤其是在看到花唱晚和司徒钰交谈的时候,就更是有种不安的感觉,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而这事情还是和花唱晚有关的。   不久的将来,当花唱晚决定要领军出征的时候,许南毅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的不安是因为什么,花唱晚既然参与到了军士的训练中来,既然熟读兵法身手奇好,而且又是皇室最信任的人,并且已然在军中呼声极高,那这领军的位置,估计也就非她莫属了,只是那个时候知道,已然晚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花唱晚领军而去,带着大雅所有臣民的希望。   早朝退朝以后,许南毅和花唱晚就带着司徒钰还有兵部以及工部的几位大臣一起去了御书房,开始商谈起了各种相关事宜,一谈便是一天过去,直到很晚,众大臣才散去,许南毅和花唱晚才用了晚膳,也没有岀宫,直接就住在了宫里。   接下来的几天,花唱晚一直在为进军营做着准备,一会去兵部了解情况,一会去工部查看进度,不然就去都察院交代一些事情,可谓是忙的团团转,连家都没有回去几次,许南毅的情况和她也相差不多,让知道情况的人都感叹这对新婚夫妇的辛苦。   花唱晚正式进军营打算开始练兵那日,许南毅亲自下厨给她做了一顿极为丰富的早餐,然后又一路护送着花唱晚到了皇城外的军营,被花唱晚劝了又劝,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三朝元帅司徒钰,新封全军总教头花唱晚,兵部左侍郎寒暄,兵部右侍郎许灵夏,皇城虎威军统帅司北将军,再加上五万虎威军,这大概就是此时军营中的人员布置了。   其中兵部两位侍郎,都是新提拔上来的,左侍郎寒暄是皇帝心腹,曾被许玥迫害,此次平反之后,就任命其为兵部左侍郎,花唱晚在北山脚下的大宅,还是这位小将军的呢,而为了弥补这位寒将军,许南毅特别赏赐了一座临近皇宫的大宅,位置很不错,寒将军也很满意。   而许灵夏这位右侍郎则是皇族成员,是花唱晚亲自找来的,记得当初招这人前去谈话的时候,听说是想让她去兵部任职,立刻就激动不已,直将花唱晚当作是恩人来看了,他们这些皇族被许玥打压的很惨,不久前弟弟进了朝中任职,可是让她羡慕的不得了,不过同时也有些绝望,弟弟既然入了朝,那她是不是就没有希望了,却没有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竟然也有她的份呢。   许灵夏的身手极好,也可能是因为她脑子不够好使的原因,当真应了那句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自从认定了花唱晚是提拔自己的恩人之后,就对花唱晚十分信服,几乎花唱晚说什么就是什么,勤勤恳恳的帮着花唱晚做事,还真让花唱晚颇为满意。   而虎威军统帅司北是一名中年女子,以善于防守出名,同时她也是元帅司徒钰的徒弟,一直带领着虎威军驻扎在皇城之外,可以说是司徒钰的亲信,而这人的性子也像足了司徒钰,不忠于皇室,只忠于大雅,也算是有其师必有其徒了。   此时几人聚集在军中大帐里,司徒钰坐在主位,花唱晚巨次席,正在谈论着军队训练改革的事情,花唱晚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司徒钰保持沉默,两位侍郎也暂时没有意见,在思考着可行性,但司北却立刻就提出了反对的意见。   “这不成吧,训练方法怎么能说变就变呢,士兵们可都是保家卫国的将士,不是你用来玩闹的。”司北皱着眉头说道,可没有给花唱晚留什么面子,她手下的那些个士兵就是她的命,可玩笑不得。   “玩闹?司将军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吧,说话怎么不经过脑子,花某就算是再闲,也没有闲工夫来和司将军玩闹吧,我们又不熟。”花唱晚的毒舌果然不是吹的,既然司北不给她面子,她也没有必要非得敬着她,爱护手下兵士是应该的,但也不能出言不逊,一开口就说她是来玩闹的吧。   司北瞬间红了脸,又羞又怒,她本来脾气就不怎么好,被花唱晚这么一刺激,猛地站了起来,怒喝道:“我没脑子,你就有,你说的那些个方法都是什么东西,本将军连听都没有听过,不是玩闹是什么,浪费时间罢了!”   “坐井观天本就可怜,你不知道的东西多着呢,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倒是挺有趣的。”对于这种老顽固,花唱晚是觉得无趣极了,不过这不是品性问题,只能说是观念问题,不然的话她也不会坐在这里和司北废话了。   “你!你还懂不懂敬老尊贤!”司北这次被气的说话都有些磕巴了,王妃是有多了不起啊,凭什么这么和她说话,说她坐井观天?呸,她吃的盐都比她吃的饭多,不懂得敬老尊贤的坏家伙!   “敬老?你要是觉得自己老了,就换个年轻点的来做事,免得固执的像个木头,说不过人,讲不明白道理,就只能拿年纪压人。”花唱晚单单的挑出了敬老来说事,至于尊贤这种事,其实她挺佩服这些一辈子都献给了国家的军人,只是这个时候不能佩服,不然就要被这顽固压住气势了。   “你,你……”   “好了好了,都别吵,既然王妃殿下这么自信,小北,你就莫要固执了,让她试试又何妨呢,不过还是不要全军一起了,先挑一部分人来训练吧,成果不错的话再考虑全军推行的问题。”司徒钰还是站在花唱晚这方的,她看过那两本兵书,上面所述内容绝对是让她受益匪浅,对花唱晚也就不由的更加赞赏了,所以也更加期待起了花唱晚口中所说的训练方法,如果真的对军士们有效果的话,那也是大雅一件幸事。   “真的要试试?那要挑出多少人比较合适?”师傅开口了,司北就不再阻止了,相对于花唱晚来说,她显然对司徒钰更加信服。   “王妃你觉得呢?”司徒钰问道,这种事还是要听花唱晚的意见。   “就先一千人吧,给我十日的时间,就让你们看到成果。”花唱晚十分有自信的说道。   “好,那我们便等你十日。”   ……   T   ☆、【099】南毅的思虑   花唱晚的训练方式对于现代军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太过特别的地方,最多不过是一套改良过的高等级军体拳,再加上一些花唱晚多年积累下来的攻击技巧,但对于大雅的军士来说,某些训练却是特殊至极,短短的十日时间,却像是为他们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所见所闻所学所感都极为新奇,当然更重要的还是实用。   花唱晚挑选了一千人,其中女兵八百,男兵两百,这也是大雅军中正常的男女比例,大雅一般军营中都是有男兵的,这很符合大雅的社会形态,不过这些男兵大多都是做后勤工作的,只有少部分男兵才会上战场,而花唱晚挑选的便是这部分能够真正打仗的男兵。   最初被挑选出来的这些人,都是有些不明所以的担心着的,但随即十天的沉重训练,就让这些人连呼吸都变的疲惫起来,也不是花唱晚心狠,而是留给她的时间实在是不多了,要看到成果,就只能加大训练力度,好在这些人的底子都还不错,完全能够跟得上她的节奏,这才一直坚持到了最后,让花唱晚颇为满意。   而在这其中,兵部右侍郎许灵夏也一直跟着在训练,花唱晚还特意为她制定了一套训练方案,效果不错,这十日她也是进步神速,已然可以和花唱晚过个十招八招了。   第十日,司徒钰等人再次聚集在一起,验收成果的时候到了。   “我们来实战吧,我这一千人对一千五百人,空手对战,如何?”花唱晚提议道,只有实战才是检验成果最有效的方式,也是说服这些人最有效的方式。   “一千对一千五?你也真敢说。”司北怀疑的看了花唱晚一眼,显然是以为她在吹牛,而实际上,提出这个数字,花唱晚已经比较保守了,是为了避免伤亡,也是为了将赢的战果最大化。   “我不仅敢说还敢做,你敢不敢应战?”花唱晚极为挑衅的说道,这也是明目张胆的激将法了。   “自然是敢的,但如果你们败了,就不要再提换训练方法的事,军队不是让你玩乐的地方!”司北应战了!   “但如果我们赢了,以后在军队中进行的任何改革,你都不准再阻止!”既然输了有惩罚,那么赢了自然是要有奖励的,她可是个商人,怎么会做赔本生意呢。   “好!一言为定!”司北咬了咬牙也答应了,她就不信,这花唱晚真有那么厉害,只训练了这些人十日的时间,就敢对上一倍半的兵力,这又不是游戏,哪里有那么简单。   这种群战其实是很危险的,花唱晚训练的一千人,由许灵夏带领,司北选了一千五百人,由她的副手童副将带领,众人也没有穿盔甲,武器更是都卸了,空手对战,花唱晚一声令下,正式开始了。   战斗很激烈,虽然是演习,但也是比拼的一种,更何况两支队伍还代表了两方势力,在各自领军人物的带领下,刚一开始就打出了火气。   千人队伍是想努力表现己方训练过后傲人的战斗力,不让教头失望,而一千五百人的队伍则是不服气的更多,凭什么自己这方要有一千五百人啊,以前都是一支队伍的战友,也不觉得那些人的战斗力比自己这些人高啊,凭什么对方就一千人呢,这不是瞧不起他们嘛,一定要好好打,打的这些人落花流水才能争口气。   两方人马都憋足了劲打在一起,花唱晚方系红色布条,司北方系蓝色布条,最初还看不出什么,毕竟人多,陆陆续续的都有人倒下,这是比拼,也不是生死相搏,倒下的人很自觉的就退出了战场,然后渐渐的,大家就看出不同来了,因为退出来的竟然绝大部分都是蓝色布条的佩戴者!   “这怎么可能?”司北不想相信眼前见到的这一幕,但她也不是死不认输的人,认清了事实之后,就开始认真观察起了红方的情况,那略显诡异的招式,还有不太熟练的配合方式,都与往日有很大的不同,但却真的提高了战斗力,无论是个体的还是整体的,都让司北刮目相看,不得不相信起了黄唱晚的能力。   “王妃殿下果然厉害,倒是司某小觑了殿下,司某在这里给殿下赔不是了。”司北也是爽快的人,虽然战斗还没有结束,但胜负已定,她是输的心服口服的,而且也是输的十分开心的,花唱晚只用十日时间能够训练出这样的一支队伍,如果再给她一些时间,再给她一些兵士,那么是不是意味着整个大雅的军队都可以变得如此强悍!而只要能够让大雅富强,他认个输又算得了什么。   “司将军言重了,都是为了大雅罢了。”花唱晚就喜欢司北这种性子,如果面对事实司北还不松口的话,花唱晚就要考虑着换个人来统领这支队伍了。   两人谈话的时候,战斗也渐渐的接近了尾声,在红方诡异的攻击和配合下,一千五百人的蓝方,已然没有剩下多少人了,就是剩下的一两百人,也被红方七八百人包围在了中间,双方强弱分明,结果不言而喻。   “走吧,我们进大帐谈谈,这两万人的训练,就要辛苦你了。”司北和花唱晚等人进了大帐,留下一堆士兵聚在一起聊天,话题自然是不久前的双方对抗。   “姐妹儿,行啊,几天不见,大变活人啦。”某个蓝队的士兵一边揉着腰一边打趣着红队的某个士兵,这两人显然是认识的。   “咋地,羡慕啊,有本事你也被挑中啊,训你个十天十夜,你也这么厉害。”红方这人又是骄傲又是纠结的说道,尤其是在说到十天十夜的时候,那语气显然不仅仅是高兴,还带着无法掩藏的痛苦,要说这十天,先不论身手,就说本人的胖瘦问题,那也可以称得上是小变活人了,他们这一千人,几乎每个人都瘦了好几斤,最多一个都有十多斤了,足以见训练强度之恐怖。   “听听你这臭显摆的话,老娘要说被选上了还能被你打,训练苦点怎么了,能变的这么厉害,就是再苦老娘也愿意。”   “是啊,就是再苦也愿意,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轮到咱们,听说王妃来就是为了训练队伍的,要是把咱们都挑中就好了。”   “要说这王妃也真是厉害啊,竟然懂得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招式,而且还愿意教给咱们,多难得啊。”   “这倒也是,要是一般人会这些,藏着还来不及,哪里会愿意教给咱们这些大头兵啊。”   士兵们议论纷纷,有说训练的,有说花唱晚的,大帐内,花唱晚等人也开始商议起了全军统一训练的事情,而这一次就不仅仅是拳脚方面的训练,更多的还是队形的配合和对某些特殊武器的使用,为了提高全军的战斗力,花唱晚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花唱晚吃住都在军营里,虎威军两万人也统一开始训练,花唱晚总教头的称呼也算是落到了实处,越来越多的人这么叫她,对于王妃的称呼却是叫的越来越少了,甚至军营中的某些男子,已经在私下里嘀咕着,毅王殿下的眼光果然是不错的啊,能选上这么一个王妃,真是三生有幸。   花唱晚性子虽冷,但却极为认真,而且在教授拳法的时候,亲身演示,一遍又一遍很是有耐心,无论是女兵还是男兵,都对她很是信服,甚至隐隐的将她当作是了偶像般的存在,花唱晚的威信在军中也越来越高。   军人都佩服强者,花唱晚身手好,能力强,又愿意耐心教导他们,被这些军人敬佩是很正常的,再进而被告白,其实也是一件挺正常的事情,或者也可以换种方式说,再进而有人想要爬上她的床,也是一件挺正常的事情。   军营里许多后勤工作都是男兵做的,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各个军官营帐的打扫工作,而负责花唱晚营帐的就是一名叫做马洛的男兵,或者说是一个男孩,只有十六岁,白白嫩嫩的就算是穿着军装都不像是士兵,倒像是哪家的小公子。   这些日子为了训练那些士兵,花唱晚是早出晚归,根本就没有在意过营帐是谁打扫的,但这一日,花唱晚回到营帐,时间本来就已经很晚了,却发现营帐里竟然还有人在!   “大人。”柔柔的男声响起,一个人就跪在了花唱晚的面前,含羞带怯的看了花唱晚一眼,便柔顺的低下了头去。   花唱晚微微眯起了眼睛,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人,连询问的心思都没有,就吐出了一个“滚”字!   同样是跪在地上,同样是柔顺的表情,但许南毅这么做会让她心动又心疼,这人这么做,却只会让她觉得厌恶与心烦。   “大,大人,小的是来伺候您的,您一个人在军营里,也没有什么伺候的人呢,就让小的伺候您吧。”马洛被花唱晚一声滚吓得脸都白了,但还是鼓足了勇气说道,那怯怯的样子,碰到个怜香惜玉的,估计也就从了,但花唱晚显然不是这样的人。   “出去,不要让我说第三遍。”花唱晚的声音更冷了,累了一天本就辛苦,她可不想再在不相干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马洛却是跪在地上不肯走,他想了这么多天,演练过那么多次,为的就是面前的这个女人,哪怕这个女人已经有了夫郎,但他只要做个妾侍就好啊,这么完美的女人呢,他一定要紧紧抓住!   “大人,就让小的伺候您了,小的什么都愿意做的……”马洛的声音有些颤抖,说话的同时手指也有了动作,看那动作已然像是宽衣解带的前奏。   花唱晚这个时候也不想废话了,按照她以前的脾气,一定会一脚将这人踢出去,但她现在却是碰都不愿意碰这人,免得脏了自己的脚,所以一转身就走出了营帐,她本来就是站在门口的位置,跪在地上的马洛根本来不及阻止,就听到花唱晚冷酷的声音在营帐外响起:“将里面那个人拖出去,不要让我再见到!”   军官的营帐门口自然是有着守护的侍卫,花唱晚话落,就有两个侍卫冲进了营帐,然后二话不说就上前拖走了马洛。   “大,大人饶命,大人,小的只是仰慕您啊,大人……”马洛有点吓傻了,慌乱的开始求饶着,眼泪都流了出来,哭的好不狼狈,就连那两个侍卫都有些同情他了,但这显然和花唱晚半点关系都没有,拖走了人,她便进营帐休息了,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这几年想要爬上她的床的人多了,又与她有什么关系。   花唱晚躺在床榻上,却是不由的想到了许南毅,也不知道那个男人在做什么,有没有想自己呢,他们也有段日子没见过了,还有小璃儿,应该又会说好多话了吧,也许是该抽个时间回家一趟了。   第二天一早,花唱晚去校场,左侍郎寒暄和右侍郎许灵夏已经等在那里了,两人见到她,表情就变得有些暧昧了,寒暄这人比较内敛,只是笑着看了她一眼,许灵夏就比较藏不住事了,笑嘻嘻的调侃道:“教头,艳福不浅呢,就是太不懂风情了一些。”   大雅是一妻多夫制,所以即使花唱晚是位王妃,也没有任何一条规定是不许她纳妾的,历朝历代,除了极少数特别专情的女子外,无论是皇子妃,还是王妃,哪怕即使迎娶的是皇室成员,也仍旧会有纳妾的情况存在,不然的话当初冉逸也不会半逼迫半恳求的要求花唱晚五年内不准纳妾了。   所以,在昨夜的事情传出去之后,众人对花唱晚的态度也不过就是调侃罢了,人不风流枉少年,在众人看来,这种风流韵事只会证明花唱晚的魅力,实在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而许灵夏之所以调侃花唱晚,反而是因为花唱晚将人撵走这种事,美男送上门,怎么就有人舍得撵走呢。   “你懂得你自己收着。”花唱晚扫了许灵夏一眼,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这一根筋的傻孩子倒是和她愈发亲密了,连调侃的话都敢说了。   “我倒是想啊,但人家看不上我啊,听说那人哭了一晚上呢,啧啧,真可怜。”许灵夏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傻呵呵的笑着道。   而与此同时,许南毅也收到了手下人的报告,马洛的身份背景,姓名年龄身高如何,还有昨夜发生的事情,全部都滴水不漏的被记录在案,摆放在了许南毅的面前。   “我派你们去是为了保护她照顾她,不是监视她,以后这种事,不要汇报的这么详细了。”许南毅认真的将报告从头看到尾之后,才语气淡漠的对着送报告来的下属吩咐道。   “是,属下遵命。”暗卫看了看毅王殿下淡漠的脸色,却是不太敢确定毅王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自家王妃在营帐被其他男人勾引,这种事,没有哪家做夫郎的会不在意吧。   这属下是许南毅手下的暗卫,派去负责保护花唱晚,每日也会送一些关于花唱晚的消息给许南毅,不过这倒是第一次送这种消息,心里也有些没底,不知道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暗卫忐忑不安且满腹狐疑的走后,许南毅怔怔的盯着那密报出神,唱晚的身边是没有什么人服侍呢,而且后院就他一个正夫,连个妾侍都没有,他又那么忙,对唱晚多有疏忽,如果真的为唱晚考虑,是应该给她纳个妾侍了吧,虽然父亲曾经要求过唱晚五年不准纳妾,但这种事怎么可以强迫呢,哪个有能力女人不是三夫四郎的呢,就是母亲那么爱父亲,不也是养了几个妾侍,甚至连庶子都有了呢……   许南毅想的出神,越想越觉得正该如此,作为正夫,帮妻主纳妾是他的责任,而且多纳几个妾侍,也可以帮着花家开枝散叶,那样的话岳父岳母也会很开心的吧,毕竟他公务繁忙无法在家孝敬岳父岳母,就当是代他尽孝也好!   许南毅想着,为自己找出了无数条应该的理由,但实际上他却仍旧无法释怀,心口闷闷的,有些难过,也有些觉得悲哀,这大概就是属于这个时代,作为男人的悲哀吧。   花唱晚可不知道这么一件小事就让许南毅想到了那么多,此时她正在努力的操练着那些士兵,勤奋刻苦有天赋的就多多培养,偷懒耍滑不思进取的就直接踢出,两万余人的队伍最后也不可能全员都留下,花唱晚在降低了对这些人的要求之后,还是踢出了大概一千人的样子,这一千人是完全被淘汰掉的,绝大部分直接就被调入到了后勤工作,而剩下的人则被花唱晚分为了三个等级。   三个等级,也意味着是三种不同层次的士兵,人数最多,等级最低的是普通士兵,这些人勉强符合花唱晚的最低要求,算是在及格边缘晃悠的一群人,或许不够努力,或许不够有天赋,大约占据了这两万人的一大半左右,有一万两千余人,被分成上百个小队。   第二个等级是优秀士兵,如果一百分是满分的话,这些人大概在七十分到八十分之间,人数大约有五千人,被花唱晚安排成普通士兵的小队长,同时也是这支队伍的中坚力量。   而最后一个等级则是精英士兵,身手够好,脑子够灵活,可以执行一些高难度的任务,评分标准最低也要在八十分以上,这些人并没有分散,而是组成了一支尖兵大队,直接归花唱晚领导,已然形成了一股绝对不可忽视的战场力量。   为了分出这三支不同的力量,花唱晚可以说是费了极多的心思,几乎对每一个士兵的考核都亲力亲为,一段时间下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不过为了训练这些士兵,花唱晚在许多时候也是跟着一起训练的,人虽然瘦了一些,但却愈发的精神了,而且周身那冷冽的气息也愈发的精悍,透着一股子军人的无畏和英勇,越来越有气势了。   时间在训练中匆匆而过,眼看着就要到年节了,又是一场大雪下来,花唱晚想家的心情也愈发的浓厚了。   “司将军,寒侍郎,许侍郎,这里的训练就交给你们了,有什么问题随时来找我。”腊月二十三,小年,花唱晚终于决定回家了,军队里的训练也进入了轨道,就是她不在,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是,总教头请放心回去吧。”三人很是认真的保证道,这些日子与花唱晚同吃同住的在军营里,他们对这位王妃殿下的印象可是越来越好了,敬佩之余,也感叹她的辛苦,这些日子毅王殿下天天送东西过来,王妃要是再不回去,估计毅王就要亲自来接了。   花唱晚来的时候是许南毅亲自送来的,许南毅让她留下个侍从服侍,她也没有同意,这个时候回去,一人一骑冒着风雪,也没用多久时间就到了家,家中已经挂上了红灯笼,只一眼,就感觉到了浓浓的年味,门房正在清理门口的积雪,见到花唱晚回来,立刻就迎了上来。   “夫人您回来了,老夫人和老爷都等着您呢。”花府里的都是家奴,对花唱晚的称呼也就很少用官位了,而在花唱晚大婚后,就被以夫人称呼了,而门房口中的老夫人和老爷自然就是花母和花父了。   “夫郎在家吗?”花唱晚问道,她回来的匆忙,也是临时决定的,那人也不知道她回来,说不定还在宫里忙着呢。   “夫郎一早就去宫里了,要派人去请夫郎回来吗?”门房试探着问道,然后又解释道:“夫郎今日有派人传话下来,要是您回来了,一定要立刻通知他呢。”   花唱晚想了想,拒绝道:“不用了,我亲自去吧。”花唱晚说着就翻身上马,直接去了皇宫。   ……   ☆、【100】温馨小年夜   花唱晚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御书房,因为外面还下着雪,身上就难免飘着一层白,花唱晚也没有在意,推门走进去,就见到正在批阅奏折的许南毅,微皱着眉头,旁边坐着的是许灼,也拿着一本奏折看着,一副正在学习的小大人模样。   兄妹两人听到声音,一同抬头看向了花唱晚,然后便纷纷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你回来了。”许南毅立刻就站了起来,面带笑容的向着花唱晚走了过来,又看到她满身是雪的模样,立刻用袖子为她擦拭起来,同时也忍不住低声劝说道:“这么大的雪,怎么也不知道穿个披风,冻着了吧。”   “没,不太冷,路程也短,冻不着。”她虽然没有穿披风,却也都换了冬衣,并不怎么冷。   “那也要多穿些呢。”许南毅笑着道,虽然是些繁琐的小事,但却并不会让人觉得厌烦,只会让人感觉到他的关心,暖暖的,温柔的。   “天朗,快点上杯热茶来。”许南毅看了天朗一眼,神色中闪过一抹异样,只不过谁也没有注意到。   “嫂子,您在军营这么久,辛苦您了。”许灼是越来越崇拜花唱晚了,看着花唱晚的眼神都闪闪发亮。   “灼儿学习政务,也辛苦了。”花唱晚笑着道,如果说她和许南毅是忙碌,那么许灼就是勤奋刻苦了,她很多时候都像是影子似的跟着许南毅,学习着如何去处理政务,学习着什么叫做帝王心术,每日休息的时间甚至不足两个时辰,许南毅瘦了,花唱晚瘦了,许灼又何尝没瘦。   相对于许南毅和花唱晚来说,其实许灼的压力更大,作为皇太女,她不能有半点松懈,尤其是在见到许南毅这位大哥为了朝事不眠不休疲惫不堪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应该努力的变得更强,这样才能守护她在意的人,才能守护她的国家!   “夫人,您喝茶。”天朗端着热茶回来,先是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却是见主子没动,以往这个时候主子都会亲自倒茶给夫人的,但天朗也没有多想,就给花唱晚倒了茶,然后便安静的站回到了许南毅身后。   天朗和许南毅同岁,早就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但那些日子他被软禁在太女府里,哪里还有人顾及他出嫁的问题,这就一直拖延到了现在,不过天朗相貌清秀,性情温婉,虽然年纪大一些,但作为许南毅的贴身侍从,只要许南毅愿意,还是能够许一个不错的人家,就是那些六七品官员家的正夫郎也是做得的。   “恩,谢谢。”花唱晚看了天朗一眼,反射性的道了声谢,这才接过了茶。   天朗站在许南毅身后的时候,神色有些不自在,他哪里有资格被夫人道谢呢,只是这个时候也没有他说话的份,只能有些忐忑的沉默着,但对花唱晚的品性却更加高看了一眼,因为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见到夫人对下人道谢了,夫人果然是很有风度的呢,主子能够嫁给夫人,他也就放心了。   许南毅安静的看着花唱晚和天朗的互动,心中却在想着自己的事,自从那日知道马洛的存在以后,许南毅就时不时的会想起要给花唱晚纳妾的事情,然后在目标上,难免的就会从身边人开始考虑,再然后天朗就成为了选择之一,虽然天朗年纪大了些,但相貌和品性都是极为不错的,如果让唱晚纳天朗为妾的话,他也放心让天朗照顾家里,不过如果唱晚是喜欢年轻一些的话,天朗就不合适了,所以许南毅也没有将这件事提出来,只想着找个机会私下里问问唱晚的意见。   小年是要吃团圆饭的,花唱晚既然回来了,再加上自己也有些想法,许南毅也就没有什么心思去处理政务了,整理了一番,就和花唱晚回了花府,其实许灼也想跟着去,花府的氛围一直都是她很喜欢的,但她也知道这种日子要在宫里陪着父母,不过这几日父母都在考虑二哥的婚事,也不知道最终会挑上哪家的千金,希望也能找个大嫂那么好的人啊。   大雅小年的习俗是吃饺子,花唱晚和许南毅回去的时候,花父已经带着大姐夫和二哥在厨房里忙活着了,虽然花府有一堆侍从在,但这种日子的吃食,花父还是比较喜欢自己动手,这更有家的感觉,而许南毅知道花父他们在厨房,也立刻洗了洗手帮着一起包饺子。   男人们在厨房里忙活,女人们就坐在一起聊天,聊着一些家事,也聊着一些生意上的事,却很少问起花唱晚工作上的问题,尤其是花唱晚进军营之后的事,花家一家人都十分默契的没有询问,总觉得这种国家大事,不该知道的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也免得给花唱晚带来什么麻烦。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花家众人的适应能力了,花家,现在已然成为了皇城新贵,虽然花家除了花唱晚在朝为官外,其余人并没有担任什么职务,大多都是从商,但即使如此,也无法避免花家被推到一个旁人无法企及的高度,然后,就有无数的人来找花家人献殷勤了。   送礼,送豪礼,金银珠宝,房屋地契,绝色美人,花家人原本都只是平民百姓罢了,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最开始的时候,有段时间都不太敢出门,就是出门都偷偷摸摸的,就怕被人堵到,还是后来渐渐习惯了,才适应了这种状况,而至于那些让人胆战心惊的礼物,几乎就是能不收就不收了,实在不成的,也要认真的记下来,是还礼也好,是后来退回去也罢,总归都不是白收的。   而随着这种事的适应,花家人也愈发深刻的意识到花唱晚身份地位的改变,也就渐渐的不再和花唱晚谈论朝中的事情了,他们也怕自己万一在外说错了什么,给全家招来祸患,这个道理他们还是懂的。   “年后酒楼的分店就都要开业了,你这个做老板的要不要去看看?”花唱早的这话虽然是问话,但实际上更像是一种调侃,谁让花唱晚最近忙的连酒楼的生意都顾不上了,估计酒楼的发展还没有熟客们了解的多呢。   “你觉得我有时间去?”花唱晚苦笑了一下,她倒是想去看看,毕竟桃源酒楼也是她的心血,但现在显然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只能托付给莫纵和大姐了,好在这两人都很让她信任,并且也有了管理好酒楼的能力,让她可以放心去做其他的事情。   “你是大忙人啊,只是再忙,也要多陪陪家人吧,你和妹夫毕竟是新婚呢。”花唱早也跟着苦笑,而后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些日子,花唱晚去了军营,留下许南毅一个人,每次见到都觉得孤零零的,实在是有些不应该啊,毕竟还是新婚呢。   “我晓得的。”花唱晚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只是时间紧迫,鱼和熊掌暂时无法兼得了,不过南毅应该是理解的,可从未抱怨过一句呢。   “三妹,有件事总觉得有些古怪,不知道你了不了解,是关于粮草的。”一旁的姜凌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的问了一句,只是说的不清不楚,听的人也是不明不白。   “粮草的什么问题?”听到粮草二字,花唱晚就不由的认真起来,她和许南毅早就在储备粮草,国内粮草价格自然也是有些浮动的,只是这种浮动并不大,而且现在又是冬季,不应该引起什么人注意才是。   “最近粮草的价格浮动有些奇怪,虽然上下浮动不大,但却浮动的很频繁,总觉得应该是有大粮商在屯粮呢,而且我调查之后,还发现了一些古怪的地方。”姜凌做了许多年的粮草生意,虽然对皇城不是了解很深,但生意这种事,一通百通,基本的规律还是一样的,而且最重要的还是姜家下游刚联系好的几家粮户,其中大部分都出现了一些问题,不是要涨价,就是粮草已经被收购了,让她不得不怀疑。   不过如果仅仅是如此的话,姜凌也未必会和花唱晚提出来,最主要的是,她调查之后的结果,竟然发现这收购粮草的势力中,似乎不仅仅有本国大粮商的影子,还有其他国家的粮商,而且这些人行为极为隐秘,也并不仅仅是在皇城收购粮草,而是全国范围内的收购,可谓是极为古怪。   “什么地方有古怪?”花唱晚最近这些日子都在军营,无论是都察院还是天昭的事情都有些无法及时处理,但也不可能什么事都不了解,而关于粮草的问题,她虽然有所注意,但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古怪的地方。   “大雅周边有大小邻国不等,因为大雅盛产粮食,这些国家大部分都会从大雅进购粮草,只是今年似乎格外的多呢,而且这些人行事古怪,总透着股鬼祟的感觉,你说,他们会不会是邻国的探子?”要说以前,姜凌是不会关心这种事的,而且也根本不会做这方面的猜想,但现在不同了,他们也算是官家人了,想的自然也就多了。   花唱晚有些惊讶的看着姜凌,果真是猫有猫道鼠有鼠道,这句话虽然俗了点,但理可不俗,她现在明面掌管着都察院,暗地里又有着天昭的力量,但显然还是有着疏漏的地方。   “都调查到是哪个国家的人了吗?”花唱晚想,就算不是探子,也极有可能是真正来屯粮的别国皇商,尤其是琰国,如果真的打仗的话,粮草问题也是很关键的呢。   “这……我能力有限,就是调查到这些,也折了好几个人手呢。”姜凌有些感慨的摇了摇头,她是想调查下去,但刚调查到这些模模糊糊的东西,她的人就消失不见了,如无意外估计都已经死了,而这也是让姜凌不得不重视这件事的原因所在。   商人逐利,为了利益自然是会用些手段的,就是偶尔死个人,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大事,但因为调查到一些似乎并不是太过重要的消息,就死了好几个人,那么情况就有些严重了。   “看来这件事真的不简单了呢。”听到有人死了,花唱晚直觉就认为这应该是琰国人做的,毕竟只有他们的人才需要做这种欲盖弥彰的事情,或者也可以说是做贼心虚。   “这么说那些人真的是别国派来探子?”姜凌见花唱晚认可自己的话,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差不多,总归不是什么好人。”花唱晚没有否认姜凌的猜测,这些人的主要目的就算是收集粮草,也不会错过任何搜集情报的机会,说是探子也不差了。   “那可一定要抓住他们啊,不能留着这些祸害危害大雅,一个个都不是好东西。”姜凌极为气愤的说道,如果真是别国探子的话,那么这些人的恶意就不言而喻了。   “会的,这些人,一个都别想走!”其实花唱晚在意的还不是这些人,而是这些人搜集到的东西,无论是粮草还是情报,都别想送出大雅!   事不宜迟,知道了这个消息后,花唱晚也坐不住了,直接就去厨房找了许南毅,拉着许南毅到了书房,两个人就密谈起来。   花唱晚先是将姜凌调查到的消息说了一遍,然后又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最后才冷着声音饱含杀气的说道:“……这些人既然敢打大雅的主意,那就让他们永远的留在大雅好了!”   而相对于花唱晚的杀气腾腾,许南毅的神色倒是有些异样,戳了戳手指,声音有些低低的说道:“那些人我已经派人去盯着了,而且我也安排了人假装成粮商去和他们接洽了,甚至还通过比较隐秘的渠道透漏了一些无伤大雅的消息给他们,我,我是觉得这些人暂时没有威胁,看你又那么忙,才没来得及告诉你的,你不会怪我吧?”   自己知道的,唱晚却不知道,还如此紧张的找上自己,这样的认知,让许南毅有些不安,就怕唱晚埋怨自己没有及时告诉她,不仅声音低了,就连头都低下了,一副好似做错了事的样子。   “呵呵呵,你这是怎么了,我在你心中就那么小气?”多日未见,这男人还是可爱的让人想要欺负呢,花唱晚笑的开心,人已经站在了许南毅面前,略微歪着头看着许南毅,说是许南毅可爱,但在许南毅的眼里,这个模样的花唱晚,也是极其可爱的。   许南毅见到花唱晚不生气,也跟着笑了起来,伸出手握住花唱晚的手,温柔的说道:“不是你小气,是我多想了,以后不会了。”   “知道就好,具体说说你的安排吧,那些人,我一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其实这些探子,杀了一批还会有下一批,但花唱晚可不觉得就应该因此而放过这些人,两国开战在即,这些熟悉大雅的探子,还是暂时消失的好。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们隐藏的太深,我需要用几条小鱼钓上大鱼,就只能先容他们多蹦跶一会了。”这些年许玥当政,几乎可以说是毫无作为,让这些探子十分放肆的在大雅活动,虽然因此暴露了一些小鱼小虾,但大鱼却借着这个机会隐藏的更深了,而他要做的就是将这些大鱼通通抓出来。   “放长线钓大鱼啊,人手够用吗,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吗?”花唱晚赞赏的看了许南毅一眼,这人越来越有优秀的政治家的风范了,不仅暴力手段用的足够威慑所有人,就是暗地里的手段,也月越来越成熟了。   “暂时不用,你忙着军队里的事情,够辛苦了,这些小事就交给我吧,一定会将那些人处理干净的。”虽然陆陆续续的将手下的人分了不少给花唱晚建立都察院,但他也一直在吸收各方面的人才为自己所用,尤其是以前许玥手中的那些个人脉,只要不是有直接联系的,都是可以收拢的,毕竟那些人以前也只是听命行事罢了。   “好,我们分工合作。”既然如此,她也就不强求了,只等着看那些人的结局便是,她还是很相信许南毅的。   当天晚饭,一家人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饺子,小璃儿好久没有见到母亲,见到花唱晚之后,就嚷着要花唱晚抱,连晚饭都喂完了,也不舍得从母亲的怀里下去,一要让人抱走她,就用小手紧紧的抓着花唱晚的衣襟,糯糯的叫着娘,叫的花唱晚心都碎了,只能无奈又宠溺的抱着她。   而经过这段时间的饲养,家里的宠物们也都长大了,小白狼也没有让花唱晚失望,虽然还是很傲娇的样子,但却不再随便亮爪子了,而且越来越聪明,好似能够听懂人话一般,只是很喜欢粘着小璃儿,小璃儿去哪,它就喜欢去哪趴着,现在小璃儿被花唱晚抱在怀里,小白狼就趴在花唱晚的脚边,感觉上还挺乖巧的,对此花唱晚很满意,觉得那些灵水果然没有白喂。   “娘,吃,吃饺饺,好吃。”也不知道小璃儿什么时候抓了一个饺子在手里,自己也不吃,伸着手就要喂给花唱晚吃,都伸到花唱晚嘴边了,花唱晚一看,脸就有些绿了,先不说这小手什么都抓干不干净,就说那饺子都快被捏成饺子皮了,这让她怎么吃啊。   “你自己吃吧。”花唱晚觉得自己可不能惯孩子,这么好吃的饺子还是小璃儿自己吃吧,反正自己总是不好嫌弃自己的。   许南毅陪坐在母女俩身边,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就笑了,花唱晚扫了他一眼,他却是笑的更开心了,花唱晚就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有些的对着小璃儿说道:“看爹爹笑了,爹爹喜欢吃呢,你喂给爹爹吃,不然爹爹该不高兴了。”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她有饺子吃,许南毅这个做爹爹的也该有啊,免得在一旁笑话她,看他还笑不笑了。   许南毅明显愣了一下,还没想到要怎么拒绝呢,就与小璃儿的大眼睛对上,然后就看到饺子伸向了自己的嘴边,顿时也苦了脸,哄着小璃儿道:“爹爹不吃,爹爹吃饱了,还是璃儿吃吧。”   然后小璃儿就真的吃了,还吃的挺满足,像是爹爹娘娘都舍不得吃,特意留给她吃一样,吃的香喷喷的,而看到这一幕的全桌人,不约而同的在心里想到,果然还是傻孩子啊,一点都没有被嫌弃的感觉。   花唱晚有些嫌弃的看了自家丫头一眼,这孩子这么傻,长大以后会不会被人欺负啊?有些头痛。   “吃饺子吧,小心璃儿再喂给你吃。”许南毅又为花唱晚夹了几个饺子,笑着道。   花唱晚眯了许南毅一眼,调侃道:“南毅,我怎么突然发现你好像学坏了呢。”   许南毅但笑不语,学坏了吗?那也是花唱晚宠坏的,虽然这个宠并不是宠溺的意思,而应该是一种对感情的信任,是花唱晚对他的感情,让他在花唱晚面前,越来越放松,越来越相信她对自己的感情。   晚上,花唱晚要沐浴,前脚走进浴室,后脚就见到许南毅也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她的换洗衣服,放下衣服之后也没有出去的意思,这场景熟悉的让花唱晚实在是记忆深刻呢。   “你又要和我一起沐浴?”不等许南毅说什么,花唱晚就挑着眉问道。   “不是。”许南毅淡定的摇了摇头,立刻就否认了花唱晚的猜测。   花唱晚有那么点惊讶,又有些疑惑的问道:“那你还不出去?”不一起就不一起,好像她多稀罕似的,花唱晚有些不满的在心里嘀咕着。   “我不出去。”许南毅的眼神之中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   “……”花唱晚眼睛都瞪圆了一圈,无语的看着许南毅,这是在耍她的节奏?   “我伺候你沐浴,我不一起洗。”许南毅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十分认真的说道。   ……   ☆、【101】纳妾问题   当天晚上沐浴的时候,许南毅一本正经的开玩笑,惹的花唱晚恼羞成怒,最后狠狠的将男人按在了池子里,那可真是好一顿的蹂躏啊,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两人在浴室里,也是玩的很开心哦,旁人就不要羡慕啦。   接下来的几天,花家人都在忙着过年的事情,准备各种的年礼,有家里用的,也有送礼用的,花家人大多都是生意人,生意人最重要的就是人脉,尤其是桃源酒楼的生意,那些老熟客,总是要打点一番,或者说回馈一番的。   对于这些老熟人的回馈,在花唱晚的提议下,并没有选择太过贵重的东西,但实际上送出的,却是比金银俗物要贵重的多,因为花唱晚拿出了空间中的瓜果蔬菜,每家都送了不少,虽然花唱晚也明白,收到礼物的人未必都知道这些果蔬的价值,但她心意到了,也就够了。   花唱晚回来的第二天,莫纵登门拜访,并且带了一群礼物过来,为什么礼物要论群呢,因为她送的礼物是人。   “听说你府上缺些小侍,这二十人都是从下面收上来不久的,身家绝对清白,并且还是精心调教过的,你留着用吧,要是还缺人就和我说,我帮你留意着,保证没有问题。”莫纵送礼和花唱晚倒是有些相似,送的都是实用的,价值不高不要紧,但胜在贴心,而且这些人也都是她精挑细选出来的,绝对可以保证没有任何探子混入其中。   花唱晚也没有拒绝,看向许南毅说道:“你安排吧,哪里缺人就安排在哪里。”花唱晚随意的说着,那些人却是看都没有看上一眼,一副很是不在意的样子。   莫纵觉得有些可惜,又觉得正该如此,也不知道这花唱晚是怎么长大的,对男子似乎没什么兴趣的样子,这么多漂亮的小侍,看都不说多看一眼,不过也许就是这的性子,才让她更加佩服吧,毕竟她认识的可以称之为权贵的人中,花唱晚这还是独一份呢。   许南毅倒是看的仔细,将这二十人一一看过,才安排着管家带人下去,自己则继续陪坐在花唱晚身边,一边看着奏折,一边忙着给花唱晚倒茶。   莫纵最初的时候没注意,只以为许南毅是在看书,但偶然间看到奏折拉开的样子,立刻就明白过来,这人是在看奏折呢,只是在这种场合一边看着奏折一边给花唱晚倒茶,真的合适吗,这实在是让她觉得压力很大啊。   莫纵觉得有压力,就忍不住向花唱晚递眼神了,这人既然这么忙,就不用来招待她了啊,她真的是一点都不介意啊。   花唱晚倒是看到了莫纵对自己眨眼睛,但她又不是莫纵肚子里的蛔虫,哪里知道她在想什么,便直截了当的问道:“想说什么就说,暗号我可不懂。”   莫纵气急,这人怎么这么笨啊,这种事能直说吗,这不是成心让许南毅误会自己嘛,莫纵便立刻解释道:“什么暗号不暗号的,我那是眼睛疼,你别乱说。”   莫纵说着还偷偷的看了许南毅一眼,可不希望这人真的误会什么,万一对自己印象不好,然后再那个这个一番,啧啧,外面传的那些关于许南毅的传闻,可是一个比一个恐怖啊。   而好巧不巧的,此时许南毅正好抬头,一下子就和莫纵的眼神对上了,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睛,这人刚才是在看他?那么刚才说的暗号也和他有关?   “我在这打扰到你们谈话了?”许南毅问,问话的对象却不是莫纵,而是身旁的花唱晚,原本他是打算露一面就走的,但却被唱晚留了下来,也就没觉得两人之间会有什么话是他不能听的了,但看莫纵这样子,似乎不是如此呢,难道是要说些什么自己不好听的话吗?或者是和那些个小侍有关系的吗?   也难怪许南毅多想,谁让莫纵这人就有前科呢,以前在南山村的时候就送过小侍上门,现在又来送人给花唱晚,那些个小侍一个比一个年轻漂亮,认真想来,还真是有些动机不纯呢。   想到这里,许南毅看着莫纵的眼神可就真的有些不善了,虽然他也在考虑着某些问题,但这不代表他就喜欢别人也考虑这些问题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莫老板,你是想说什么,南毅不能听吗?”花唱晚无辜的摆了摆手,一副她可不清楚的模样,最后还反问了一句,很难说她的这种行为是应该叫做落井下石,还是叫做幸灾乐祸了。   莫纵苦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花唱晚,急切的解释道:“你这是乱说什么呢,我有说什么吗,我什么都没有说啊,毅王殿下,您可千万别误会啊,我可绝对没有避讳您的意思。”   原谅莫纵只是一个有点二的普通商人,她实在是害怕许南毅啊,而且她也真的是无辜的啊,她也没有要说什么啊,怎么就成了现在这种百口莫辩的情况了呢。   许南毅冷冷的扫了莫纵一眼,很是有种看自家女人狐朋狗友的感觉,略微有些嫌弃,但他也知道莫纵可能是花唱晚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了,而且也没有什么太坏的心思,最多就是二了点。   “你们聊着,我去看看午饭,时间不早了,莫老板就在这里用饭吧。”许南毅说着就站起了身,却是没有立刻就走,而是询问似的看向了花唱晚,见花唱晚点头同意,这才离开了堂厅。   “花唱晚,你不用这么陷害我吧,这下子毅王一定是觉得我有什么秘密要和你说了,还是不让他听的那种,你说他会不会背地里派人把我抓起来逼供?你说到时候我是说些什么合适?我要是说我什么都没说,你说他会不会把我当成打死也不招,然后一气之下来个杀人灭口?”莫纵苦着脸,越说越悲催,最后整个人都有些绝望了。   花唱晚看着莫纵,一秒,两秒,三秒,整整三秒钟,看着莫纵那认真的神色,最后实在是没有忍住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莫纵啊莫纵,你就这么怕南毅?当初你不是很嫌弃我的品位吗?怎么现在见到他就像老鼠见到猫似的,他还真能吃了你不成?”花唱晚调侃着莫纵,总觉得这人身上有股子喜感,不过实际上她也不怎么太奇怪就是了,许南毅身份的转变,让许多人都对他改变了态度,就连自家的父母都是如此,更何况是外人呢。   “咳咳,别提当初的事,那是我有眼无珠成不,不过我是真的怕啊,难道你就不怕?”莫纵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但随即便压低了声音,偷偷摸摸般的问道,好似就怕声音大了被谁听了去。   而此时大堂里,除了花唱晚和莫纵,还是有两个侍从在的,这两人听到莫纵的问题,却是不约而同的露出了不屑的神情,自家主子会怕夫郎?那得是多眼拙的人才会这么认为啊,夫郎最主子可是好得不得了,主子又怎么会怕夫郎呢。   “南毅很温柔的。”很多时候甚至温柔的都让她觉得内疚了,如果这种情况下她还会怕他的话,那这段婚姻也就太过失败了。   “温柔?”莫纵想了想,想到了刚才许南毅为花唱晚倒茶的模样,又想到了临走时询问的模样,倒还真是有些无法质疑这样的形容,不过这显然是因人而异的啊,遂有些嫉妒的说道:“那也只是对你温柔罢了,你家这位夫郎,出门之后可就是一只猛兽,谁看到谁都怕。”   花唱晚笑了笑,语气轻飘飘的说道:“那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对我温柔就够了,他要是对你也温柔的话……”   这个时候花唱晚的表情是有些危险的,看着莫纵的眼神闪烁一种邪肆的光芒,让莫纵整个人都不好的颤抖了一下,连忙摇着头往后坐去,磕磕巴巴的解释道:“不用不用,我可要不得,要不得。”   “哼。”看莫纵这么上道,花唱晚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如若南毅对旁人温柔的话,她是不介意让那人也知道一下她花唱晚的恐怖,是绝对不会比南毅差多少的。   晚上,许南毅和花唱晚已经要休息了,两人躺在床榻上,许南毅却是有些睡不着,心中总想着最近一直在想着的那件事,说还是不说呢,要不等年后再说?   “在想什么呢,总觉得你有心事呢。”许南毅没有睡着,花唱晚自然是知道的,等了好一会之后也没见人睡着,就忍不住问道,这一日许南毅看她的眼神,都有种欲言又止的感觉,似乎是想对她说些什么却不好意思说出来,很是犹豫呢。   “……你,喜欢天朗吗?”许南毅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问出来,只是他声音低低的,如果不是花唱晚距离他极近,根本就不会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黑暗中,花唱晚猛地看向了许南毅,眼神中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冷着声音反问道:“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产生这种错觉吗?”   花唱晚皱着眉头想着自己和天朗有过的交集,最多也就是那人帮她端茶倒水罢了,连话都没有多说几句,南毅怎么会得出这样荒谬的结论呢。   花唱晚很显然是误会了许南毅的意思,但这也不能怪她理解错误,毕竟谁被丈夫突然间这么询问着,第一反应都是要解释清楚啊。   “不是的,我只是想着,你,你要是纳妾的话,天朗是个不错的人选,虽然年纪大了,但相貌不错,品性也不错,但你要是喜欢年纪小一些的,我就再帮你找找年纪小的,凤相家的嫡孙年方十七,极有才华,相貌也很是不错,你要是喜欢,我……我……”黑暗中虽然看不清花唱晚的脸色,但许南毅还是有些紧张,一番话说的磕磕巴巴的,本来应该是伤心难过的感觉,却偏偏变成了害怕畏惧。   许南毅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害怕个什么,这种事,本来就是他在为花唱晚着想啊,但为什么害怕的也是他呢?   “够了!”许南毅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花唱晚冷声打断了,而这一声怒气十足的够了,更是吓的许南毅全身一僵,动都不敢动了。   只单单两个字,许南毅就可以确定,花唱晚是真的生气了,只是她为什么生气呢?是不喜欢天朗,还是不喜欢凤相家的嫡孙?许南毅心里慌慌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做错了还是说错了什么。   “许南毅,你脑子是真的有问题吧,听听你在说什么,要为我纳妾?甚至连人选都有了,呵呵,真是有趣呢。”花唱晚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刺耳,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屑和讽刺,已然是怒急了的。   “我,我……”许南毅想要解释,但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解释什么,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弄懂花唱晚是在因为什么而生气,而且花唱晚也根本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他还没有说什么,就再次被花唱晚打断了。   花唱晚被气的有些头晕,甚至很想揍这男人一顿,虽然理智告诉他这男人一定是有什么苦衷,不然就是榆木脑袋太不开窍思想又封建了,但明白是明白,生气却还是生气,花唱晚被气的手指都有些发抖了,很是有种不被信任并且被侮辱了的感觉,连解释都不想解释了,翻身下床只留下了一句话,便一身怒气的离开了卧室。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花唱晚站在床下,冷冷的看了许南毅一眼,说完话后也不等许南毅反应,便甩门而去,只留下许南毅一人,呆呆的躺在床上,整个人都懵掉了。   而等许南毅反应过来,匆匆的穿衣下床去找花唱晚的时候,花唱晚却已然没有了踪迹,许南毅将整个院子的房间都找了一遍,甚至包括书房和小厨房,却都没有找到花唱晚,询问了好多守夜的下人,也都没有见到花唱晚的影子。   “殿下,这是怎么了,夫人也许只是有事出去了呢,这么晚了,您先休息吧,夫人不会有事的。”天朗是在外屋的侧房休息的,根本就听不到什么声音,也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花唱晚是有事外出了,这才劝说道。   “不是,你去让人找找她,一定要找到,她应该就在府里!”许南毅摇了摇头,此时他的脸色极为苍白,感觉心都在颤抖着,但无论如何,他都是要找到花唱晚的,花唱晚怒急而去,万一,万一不回来了……   许南毅不敢去想,虽然尚存不多的理智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但是他还是怕啊,怕的全身发冷,想着一定要立刻找到花唱晚,他才能好好的解释,至于解释什么,这个时候的许南毅是没有想过的,所以他也不知道,只知道一定要找到花唱晚!   天朗看着许南毅的脸色,多少也看出了点不正常来,心里有些担忧,却是不敢多说什么,立刻就安排了府里的下人去找人,只是找了小半个时辰,却仍旧没有找到花唱晚的影子,而此时的许南毅,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殿下,您先休息一会吧,夫人会回来的,您不要着急啊。”天朗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许南毅,急的脸色都红了。   这个时候小三子也醒了,急匆匆的跑了过来,问道:“王爷,这是怎么了,主子出去了,去哪了,需要我去跟着吗?”   天朗就忍不住瞪了小三子一眼,这傻丫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们要知道夫人去哪了,还用得着这么多人去找吗。   “夫人平日里都会去哪?”见到小三子,许南毅却是眼前一亮,有些急切的询问起来,作为花唱晚的贴身侍从,小三子也应该是最了解花唱晚行踪的。   “啊?这,夫人不去哪啊。”小三子愣了愣答道,她家主子公务繁忙,平日里不是在宫中就是在都察院,连酒楼都很少去照看了,而最近则去了军营,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地方好去呢。   许南毅明显有些失望,挥了挥手,有些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这个时候小三子也知道出事了,不安的问道:“主子这是失踪了?”可是不应该啊,她晚上还伺候主子来着,怎么突然间就没了呢。   “不要乱说,去休息吧,这里没你的事了。”许南毅有气无力的撵走了小三子,连带着天朗等侍从也没有留下,只自己一个人呆呆的在房间里坐着,这一坐就坐了一整夜的时间。   而花唱晚去哪里了呢,她自然哪里也没有去,出门找了个死角就进了空间,然后一头扎进了灵池之中,狠狠的让自己清醒了一番。   “该死的许南毅,该死的男人,竟然不相信我,纳妾?纳个大头妾!”花唱晚一边敲打着水花,一边恼怒的骂着许南毅。   是,她是知道许南毅是这里的人,从没有想过一夫一妻这种事,也许观念里也从未有过女人该一心一意对待一个男人的想法,但是许南毅难道就对她没有一点占有欲吗?这种大度到可以帮自家女人找男人的感情,真的是爱情吗?   花唱晚第一次极为深刻的怀疑起了许南毅对她的感情,或许她以前也想过,但那个时候她或许是相信许南毅,也或许是根本不在意许南毅对她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所以她从未深究过,那个时候她也想过,哪怕是恩情,或者说是一种从一而终的心里,她也不在意,反正就是找个男人过日子罢了,只要合适,就可以了。   但是现在,花唱晚却觉得自己该死的在意极了,许南毅怎么可以堂而皇之的说出这种话呢,他难道不应该深情的,甚至是带着恳求的希望她只属于他一个人,希望她不要纳妾,希望她只和他在一起的吗?   花唱晚狠狠的埋怨了许南毅一通之后,整个人也渐渐的安静了下来,有气无力的趴在了灵池的边上,开始较为理智的思考了起来。   许南毅自然是在意自己的,这种在意甚至不需要言语来表述,因为只要这男人在自己的身边,那么他的所作所为都在表示着这一点,无时无刻不注意着自己的动向,贴心细腻无微不至的照顾,还有时不时的落在自己身上那专注且深情的视线……   她实在是不该怀疑这男人对自己的感情,哪怕这其中一定会参杂着恩情在其中,但也一定是有爱情的成分存在,不然就不会有两年多前的那一夜,也不会有现在的小璃儿,那个时候她可不觉得自己对许南毅有什么恩情。   只是感情是感情,观念是观念,那种根深蒂固的女尊男卑的观念,是感情影响不了的,和感情比较也完全是两种概念,所以,许南毅才会说出那番让她纳妾的话,但实际上,就算是说的再坦然,他的心里想必也是会不好受的吧,毕竟观念是观念,但感情也是感情啊,将自己心爱的人分给别人,又有哪个人会真的不去在意呢!   所以对于这一点,她是真的不应该发脾气呢,她不是早就知道许南毅自带的木头属性吗,以她为尊,以她为主,所想所做也不过都是在为她考虑罢了,如此想来,她不仅不该发脾气,反而应该感动才是。   只是,明知道这一点,但她还是觉得有些小憋屈呢,她还是会不由的去想,是她做了什么让许南毅觉得她想纳妾的事?还是在这段感情之中,许南毅仍旧会不安的觉得她没有一心一意的在对待他?亦或者是外界有什么压力,让许南毅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   如果是前两者,那么她也是该检讨一下自己了,但如果是后者……   花唱晚的脸色渐冷,如果是因为外人而让许南毅多想的话,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花唱晚想着想着,勉强算是想开了,最后结果无非两个,一个是自家男人没有安全感,一个则是自家男人有可能被欺负了,根据事实推测,这两个结果大概还是前一个比较贴近事实,虽然这其中还是有着观念的问题,但更多的还是她做的不够好,所以以后一定要努力些,至少不要让男人觉得她身边还会有其他人的存在!   花唱晚想开了,也就有精力注意起空间内的情况,这些天她太忙,连打理空间的时间都没有,现在进来了,就去整理整理田地吧。   实际上花唱晚也知道这个时候的自己最好是回去看看许南毅,毕竟自己如此匆忙的离开,那男人一定会多想,但花唱晚虽然决定要对许南毅更好一些,但好是好,教训也还是该有的,那男人总是喜欢胡思乱想,观念又十分顽固,说可能是说不通了,就只能用些手段了,这样让他着急,甚至是担惊受怕一些,也能让他印象深刻,免得以后还在这种事情上纠结!   当然这其中花唱晚自己也有一丝的不自在,自己怒气匆匆的走了,也不好转个身就又回去了,总是需要点时间让两个人调节情绪的,所以也就没有立刻回去,而是在空间里忙碌起来,收获了不少蔬菜和水果,最后忙累了,也就在空间中休息了起来。   而许南毅一夜未眠,去寻找花唱晚的人也没有找到人,未免惊动花家众人,许南毅最终还是撤掉了寻找的人手,让众人散去各自休息,他则坐在卧室里,有些担忧又有些绝望的思考了起来。   唱晚走时,让他好好想想,他该好好想想什么呢,想自己错在了哪里吗,那一定是不该说出纳妾的事,花唱晚如此明确的态度,如果他还不明白,也就太过愚笨了,只是唱晚为什么不愿意纳妾?是真的不想,还是不想违背当初对父君的诺言?亦或者还有着其他的原因?   一个女人不想纳妾,其实也还是有着一个许南毅能够想出来的原因,但他却不太敢真的那么去想,如果唱晚真的是因为他才不愿意纳妾的话,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唱晚也是真的很爱他?或者是真的很在意他,才会拒绝这种事情?   这种想法实在是太具有诱惑力,许南毅虽然极力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但却还是无法控制的产生了这样的想法,甚至还因此在担忧害怕的情绪之中产生了一点点甜蜜的期待,矛盾又纠结。   而这一晚上,许南毅就一直沉浸在这种胡思乱想中不可自拔,一会露出担忧的样子,一会眼神中又会出现期待的神色,但大多时候,还是前者居多,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天色渐白,许南毅的担忧也越来越深,如果天亮了,唱晚还未回来的话,他又该去哪里找她呢,而且万一唱晚是真的气恼了他,甚至怪他自作主张,再也不愿回来,不不不,这里是唱晚的家,无论如何她一定会回来的,到时候他乖乖认错,唱晚一定会原谅他的,绝对不会不要他的,绝对不会的!   ……   T   ☆、【102】和好如初   如果一个人真的在某件事情上用了心思,就算做不成最好,也可以做的更好。   花唱晚一早起来之后,就在空间中准备好了早饭,海鲜粥,清口小菜,不算丰盛,却很精致。   为了掩饰,她从门外进来,还遇到了几个侍从,看见她时脸色都有些古怪,花唱晚就想着昨夜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许南毅想必会让人找她吧,也一定会着急的吧,让他急一下也好,免得以后再来和她说这种事情。   不过想是这么想,花唱晚做的却很贴心,挥退了要来帮忙的侍从,自己布置好了餐桌之后,才向着卧室的方向走去,天朗和天月此时都已经守在了门外,脸色都不太好看,很是担忧的样子,但没有许南毅的吩咐,他们也不敢随意进去。   两人见到花唱晚回来,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立刻上前问安道:“夫人,您回来了,殿下很担心您呢,找了您一整夜。”   说话的是天朗,相比天朗,天月比较沉默,花唱晚这个时候也难免想到了昨夜许南毅的提议,不由的多看了天朗一眼,这人的相貌,可以说是很不错了,清秀的像是个文弱书生,却并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就算是没有许南毅,她也不会看上这个男人,她喜欢的还是许南毅那种健壮俊美很具有男人味的男人。   花唱晚只看了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话,便推门走进了卧室,她是打算来叫许南毅去吃早饭的。   许南毅此时正坐在床榻上,神色憔悴,脸色苍白,衣衫凌乱,狼狈的像是刚刚被人蹂躏过,花唱晚只看了一眼,就被吓了一跳,刚想问发生了什么事,便反应过来,这应该是自己的原因了,心下顿时一痛,突然就有了一种后悔的感觉。   而此时许南毅也正在缓缓抬头看向花唱晚,也许是因为呆坐的时间太长了的关系,他的身体都有些不太正常的僵硬,就是连抬头的动作都有些缓慢,但是当他见到进来的人是花唱晚的时候,却又猛地站了起来,眼眶也瞬间红了,倒不是想哭,而是太过激动。   “唱晚!”许南毅兴奋的声音响起,人也来到了花唱晚的面前,此时花唱晚正沉浸在懊悔的情绪之中,脸色也就难免的有些不太好看,这却被许南毅误会了,以为她还没有消气,激动的情绪顿时一冷,整个人也紧张起来,然后一咬牙就扑通一声猛地跪在了地上。   花唱晚的眼睛也瞬间瞪圆了,刚想说什么,就听到许南毅已经开口认错了。   “妻主,南毅错了,请您责罚!”除了大婚那日,这是许南毅第二次称呼花唱晚为妻主,这样的称呼是带有很明显的尊卑观念的,平日里很少会被使用,而且许南毅也早就不再用您来称呼花唱晚了,这个时候两者都被使用出来,再加上最后那句请求责罚的话,足以见许南毅的不安程度了。   责罚?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花唱晚是真的很想翻个白眼,她又不是奴隶主,许南毅也不是她的奴隶,她能责罚他什么呢,难道要罚他不许上床?想到一些女人教训丈夫的手段,花唱晚也是无奈了,而实际上她却也明白,许南毅并不是这个意思,他口中的责罚,显然要比她想的严重许多。   花唱晚不由的想到自己重生之后最初看到的那一幕,也是这个男人,遍体鳞伤的跪在自己的床前,本应该极为狼狈,却仍旧带着丝丝尊贵的气息,偏执,隐忍,傲气,俊美逼人,与现在的情景似乎有很大的相似,但却也有着很多不同的地方,除了那固执的表情外,此时的许南毅脸上,还有着急切与担忧,有着不安与难过,而且气息落寞,十分憔悴,比那个时候感觉上还要狼狈许多。   “你起来。”花唱晚轻轻的说道,心里却是想到了一句话,最让你受伤的一定是你最在意的人,许南毅的变化,许南毅的狼狈,大概都只是因为她吧。   许南毅抬头看向花唱晚,自然也看到了花唱晚那有些复杂的眼神,但他却无法了解到这种眼神所代表意义,同时也无法知道,这算是原谅,还是仍旧在生气之中。   “您还生气吗?”许南毅小心翼翼的询问着,人却没有起来,像是用行动在诉说着他的坚持,要是花唱晚还在生气的话,那么他就一直跪到她不生气为止。   “我不气了,你起来吧。”花唱晚语气淡淡的回答道,这个时候,她是真的不气了,或者准确的说,她昨日想明白之后,其实也就不生气了,毕竟她有什么好生气的呢,这个男人心里想着的为着的都是她,她该做的不应该是生气,而是应该学会珍惜。   听到花唱晚的话,许南毅脸色一喜,但随即就有些怀疑的看着花唱晚,似乎并不太相信她的话,谁让这个时候花唱晚的脸色太过淡漠,根本看不出喜怒,让许南毅仍旧有着许多的不安,毕竟花唱晚昨天都被气走了,那么那么的生气呢,怎么一早上回来就不气了,而且反应这么的平淡,实在是有些不符合逻辑啊。   “您真的不气了吗,您要是生气就罚我好了,昨夜是我说错话了,以后我再也不会私自做主了,您别生气了好不好?”许南毅声音略微有些沙哑的认着错,语气中带着明显哀求的味道,卑微的用委曲求全来形容,也不为过了。   花唱晚在心里狠狠的叹息了一声,脸上淡漠的表情终于一点一点化开了,面对这样的男人,她纵有再多的冷漠,也要被融化了啊。   花唱晚走近两步,已然站在了许南毅面前,伸手摸了摸男人柔软的发丝,轻声说道:“快起来吧,我给你做了早饭,再不吃就该凉了。”   其实花唱晚有好多话想要对许南毅说,想说昨夜自己也有错,不该一生气就走了;想说自己对许南毅的感情很认真,是喜欢也是爱;想说自己根本就不需要纳妾只要许南毅一个人就够了;也想告诉许南毅,以后不要再这么委屈自己了,他们的地位是平等的,不需要如此卑微的去恳求她……   花唱晚想对许南毅说的话真的有很多,但最终她还是有些无法开口,是有些不习惯,也是有些不好意思,或者也是明白,有些话未必需要说出来,虽然不说出来也许会让这男人担心一些,但这男人对她的爱却是不会变的,如此这般,就让她任性一下吧,能够因为爱和信任而任性,也是一种幸福啊。   而且就算是她没有说出来,却是决定用行动做出来了,花唱晚弯腰拉住了许南毅的手,直接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牵着有些错愕的许南毅就出了卧室,直接去了饭厅,饭厅的桌子上,粥还冒着热气呢。   其实这一次的事情,花唱晚可以说是感知良多,尤其是她对许南毅的感情,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深刻的意识到自己对许南毅的爱,以前最多也不过就是觉得合适,觉得喜欢,觉得可以在一起,这些也许也是爱的感觉,却没有现在这么的清晰,如果单从这一点来说,许南毅也算是另类的因祸得福了,不然还不知道花唱晚这个没心没肺的主,要多长时间才能意识到这一点呢。   许南毅直到坐下,还有些恍惚,明明事情已经严重到他跪地认错的程度了,但怎么转眼间就变了个模样,唱晚竟然说给他做了早饭,这可是他好久都没有感受过的待遇了。   “多吃点。”花唱晚亲自给许南毅盛了粥,并且还夹了好几筷子的菜给许南毅。   许南毅本来还有些恍惚,被花唱晚这么一服侍,立刻说道:“怎么能让你动手,我,我给你盛饭。”许南毅也是有些急了,说着就要站起身给花唱晚盛粥,谁让粥盆距离花唱晚更近一些呢。   只是许南毅刚要动,就被花唱晚拉着坐了下来,花唱晚也没有说话,就是自己动手盛了粥,然后轻轻的说道:“吃吧。”便开始吃了起来。   许南毅看了花唱晚一眼,想问什么却没问,也默默的喝起了粥,粥的味道有那么一点点熟悉,是很久以前花唱晚做过的,那个时候他们还住在破败的茅草屋子里,她是主人,而他不过是个奴隶。   一时间,许南毅想到了许多从前的事情,也想到了自己最初那段有些悲惨的日子,那个时候的唱晚似乎很不喜欢自己,看着自己的眼神都带着厌恶,总说是瞎了眼才会将他买了回来,而那个时候的他,骤逢巨变,亡命天涯,虽然说不上是心若死灰,却也活的十分艰难,如果不是有仇恨支撑着,沦落为奴的时候也许就自缢了,毕竟他的骄傲无法让他接受自己成为一个最低贱的奴隶,甚至还面临着失去贞洁的危险!   所以那个时候苟活于世的自己才没有怨恨花唱晚,但实际上也没有多少的感情,心中更是将花唱晚当作是一个陌生人般的存在,而那个时候,他也从未觉得花唱晚是多么特别的一个人,无所谓能力,无所谓性情,最多也就是容貌姣好,却也没有被他看在眼里,那么这一切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是从花唱晚突然间变的神秘起来,不仅能够拿出那许多稀世珍宝,还拥有了旁人无法企及的经商天赋?还是从花唱晚对他态度的转变开始,一点一点的发现她的不同,进而无法自拔的沉浸在这种感情中去?   许南毅想了想,却觉得也许还要更早些,应该是那人猛地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晶亮,幽深,凌厉,完全不同于往日的气息,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让他再也移不开心神。   “想什么呢,菜都要吃到鼻子里了。”花唱晚看到许南毅夹着菜却是一直没有吃,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许南毅猛地一惊,从回忆中清醒过来,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那个时候你也有做饭给我吃呢,也是这个味道。”   “这么说我这几年的厨艺是没有什么长进啊。”花唱晚笑了笑道,认真想想了,她最近这两年,还真是没有亲自下厨的习惯了,毕竟她实在是太忙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很好吃的,我……”许南毅急急的解释起来,却见到花唱晚脸上的笑意,知道她不在意,也就停下了话头,跟着一起轻轻的笑了,然后才柔声说道:“我很喜欢的。”   “喜欢就多吃点,吃完了好去休息,昨夜没有睡好吧,是我不好,不该那么就走了。”如果说在房间里,花唱晚想要说抱歉的时候还有些犹豫,现在这句类似道歉的话却说的很自然,她终究还是想给许南毅一个答复的吧。   “不是,是我不好,冒冒失失的就提纳妾的事,惹的你不高兴,是我的错。”许南毅这次是真急了,怎么能是唱晚的错呢,明明是他不好,没有考虑周全,才惹的唱晚不开心,唱晚愿意原谅自己,自己已经很开心了。   唉,花唱晚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她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在卧室里的时候才会觉得说不说都一样,这个傻男人啊,傻的让她都有些内疚了。   后悔,内疚,甚至是自责,这些情绪可是花唱晚以前都没有感受过的啊,却是因为这个男人,现在都感受到了。   “既然知道我不高兴,以后就不要提这种事了……我有你就够了。”花唱晚看着许南毅,一字一句说的极为认真,虽然中间有略微的停顿,但还是将最后一句话说了出来,有你就够了,再也不需要旁人了,因为一个许南毅就足够满足她对男人所有的幻想,再也不需要旁的男人来补充什么了,因为那只会是多余的存在。   许南毅此时还拿着筷子,听了这话,因为太过惊讶,连筷子都掉到了桌子上,有些呆呆的看着花唱晚,反应了好一会之后,才露出了一抹惊喜的笑容。   “好,好,我再也不说了,你不喜欢,我就再也不说了。”许南毅高兴的都有些语无伦次了,无论花唱晚是不是真的这么想,或者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才这么说,但既然她愿意说出来,愿意说给他听,他就愿意选择相信她,如果可以,他又怎么会愿意唱晚身边有旁的男人呢,如果唱晚真的可以只属于他一个人,那么他愿意去做任何事,来回报上天赐予他的这份恩典。   用过了早饭,花唱晚亲自陪着许南毅回了卧室,虽然她没有困意,却还是陪着许南毅一起躺在了床上。   许南毅折腾了一夜外带一个早上,也算是身心疲惫了,但躺下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被子里,手指挪动了一下,便轻轻的碰到了花唱晚的手,然后一点一点的握住。   “快休息吧,我不走。”似乎是能够感觉到许南毅的不安,花唱晚重重的回握住许南毅的手,柔声安抚道。   “恩。”许南毅这才沉沉的睡去。   花唱晚是真的不困,所以等到男人睡熟了,便睁开了眼睛,轻轻的坐了起来,看了男人一眼,低下头,在男人的嘴角吻了吻,语气温柔的道:“傻瓜。”   虽然不困,但花唱晚也没有离开,而是取出了一本书看了起来,一直看到快中午了,这才轻轻的下了床,不过却没有走远,而是去了厨房。   因为花唱晚和许南毅都有用午膳的习惯,小厨房里的几个厨子都已经在准备了,见到花唱晚过来,吓了好大一跳,其中一个胆子小点的厨子,差点把手中的菜刀都扔了。   “见过主子。”众人齐声问安。   花唱晚打量了厨房一番,虽然还是有些嫌弃,但毕竟是按照她能够接受的图纸设计的,她勉强还是能用的,就选了一个炉子,亲自动手做起了菜来,而原本的那个厨子则胆战心惊的给她做着副手,其实不止这个厨子,其余的厨子也都紧张的在一旁注意着,花唱晚这个当家夫人出现在厨房里,给他们带来的压力不可谓不大啊。   花唱晚做了两道菜,一道虾仁菠菜,一道糖醋排骨,算是一荤一素,做好了之后就让下人端去了饭厅,自己则回卧室叫许南毅起床去了,虽然没有睡多长时间,但适当的调整一下就好,免得睡多了,晚上就睡不着了。   许南毅是被一种颇为特殊的方式唤醒的,还没有睁开眼睛,就被熟悉的气息包围了,然后便感觉到了唇舌间多出的不属于自己的气息,软软的,嫩嫩的……   许南毅猛地睁开眼睛,同时脸色也微红了起来,手却情不自禁的环在了花唱晚的腰上,甜蜜的回应起来,如果昨夜发生的事情对他来说像是一场噩梦,那么现在发生的事情对他来说就是一场最美丽的梦,他永远都不愿意醒来的梦。   “起来吧,我做了午饭,呵呵,你不是喜欢嘛,以后我常做给你吃。”花唱晚放开许南毅,笑着道,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盯着许南毅的唇角看,那里有些微红,让她还想再咬一口。   花唱晚想着就又低头亲了许南毅一口,直到自己亲满意了,才拉着许南毅起了床,美美的用过了午膳,两人的关系也算是彻底的和好如初了,或者说更胜往昔了。   除夕,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就到了除夕,这一日,花家一大家子人都在家,性子活泼点的,大多穿了大红色,性子沉稳些的,则穿了暗红色,或者是带着红色的新衣,总归都是比往日喜庆的多,尤其是那几个孩子,全都是一身红色,远远的看去,就像是一个个圆滚滚的红灯笼,可爱极了。   除夕清早,许南毅亲自为花唱晚穿了新衣,虽然衣服不是他做的,但上面有些特别的刺绣,却是他这几日亲手绣上去的,绣的时候被花唱晚看到,还没调侃了几句,说是让他将自己的衣服也绣上同样的图案,就算是情侣装了,而许南毅自然是很听话的,在自己的新衣上也绣了同样的图案,现在两人的手拉在一起,袖口的位置就同样有一副暗花的图案,很有情侣档的感觉。   而许南毅之所以选择绣暗花,自然是因为花唱晚的姓氏了。   “整理好了,我们去给父亲母亲问安吧。”今天是除夕,自然是要全家人一起过的,而明天是初一,宫里设宴,花家人则全部进宫,不过满朝文武也都受邀,与其说是家宴,不如说是国宴,为此许南毅也准备许多,连家里的布置都大多交给姐夫和二哥他们负责了。   “恩。”花唱晚眼睛发亮的看着许南毅,这人平日里很少会穿如此艳丽的颜色,现在突然这么一穿,再配上那俊美的容貌,实在是让人有些舍不得移开视线呢。   见到花唱晚答应,许南毅就要走了,却发现花唱晚站在原地不动,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有些怪怪的,当下就疑惑的问道:“怎么了,我哪里穿错了吗?”   “没,很帅。”花唱晚很大方的赞美着许南毅。   这不是许南毅第一次听到帅这个形容词了,虽然还是不太清楚具体的意思,但却能够猜测到,这大概应该是不错的意思,毕竟花唱晚看着自己那赞赏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你也很漂亮,最漂亮。”虽然女人注重的不是容貌,但在他眼里,花唱晚永远是最美的那一个。   ……   ☆、【103】惊现刺客   这一日,借着大家都在的机会,又穿的都这么喜庆,花唱晚拿出相机拍了好多的照片,而看着众人惊奇又快乐的样子,她再一次感叹空间的神奇,如果不是有空间,她也不会准备这么许多东西,那样的话虽然不会缺少欢乐,但却会缺少记忆中的留念,总是一种遗憾。   花唱晚给家人拍了好多照片,也教着家人学会了使用相机,给自己和南毅还有小璃儿拍了许多合照,一家三口在一起,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意,毫无遮掩的表示着自己幸福快乐的一面。   晚上,家里的几个男人一起下厨,女人们本应在一起聊天,花唱晚却标新立异,也跟着男人们一起进了厨房,弄的男人们无语,女人们更无语。   “你这个丫头,什么时候喜欢起了进厨房,这是要抢你男人的生意?”花唱智调侃着花唱晚,还没说完自己就笑开了,他倒是挺喜欢这个样子的花唱晚。   “怎么,嫉妒我男人厨艺比你好?这是要挑拨离间?”花唱晚一手抱着许南毅的腰,懒懒的反驳道。   “是南毅厨艺好,也不是你厨艺好,臭显摆什么。”花唱智不满的瞪了花唱晚一眼,厨艺他是不如许南毅,但花唱晚也没好到哪里去吧。   “你怎么知道我厨艺不好,吃过?”花唱晚也不在意,就是轻飘飘的反问了一句。   花唱智眨巴了下眼睛,突然看向一旁的许南毅问道:“你吃过吗?”   许南毅点了点头,还补充了一句道:“很好吃。”   花唱智半信半疑,显然并不完全相信许南毅的话,低声嘀咕道:“她就是做毒药,你也觉得好吃吧。”   许南毅眉眼带笑也不反驳,只是看向了花唱晚,花唱晚一边笑着一边挽袖子,道:“那就让事实证明好了,今天过年,我也给你们露一手。”   花唱晚的厨艺说不上是多么高超,但除了家常菜以外,却是懂得不少稀奇古怪的吃食做法,而且就算是她会的家常菜,这里的人也是见都没有见到过的,随便露几手,就足够众人惊讶的了。   既然准备大显身手,自然不能弱了气势,也不让许南毅做菜了,就跟在她身边做副手,一会找食材,一会帮着切菜的,比自己做菜还忙活。   花父等人看到这一幕,都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觉得花唱晚有些欺负人,但也还是很高兴小夫妻两人的关系可以这么好,前不久关于两人吵架的传闻,果然是假的啊。   晚饭,一大桌子菜,将近三十多道,花唱晚和许南毅这对夫妻档贡献了其中六道,四道家常菜,分别是麻辣水煮鱼,蜜汁鸡翅,八宝红烧肉和捞汁什锦,还有两道秘制配方,一道叫做醉香百宝鸡,一道叫做琉璃丸子,这些菜各具特色,花唱晚很长时间都没做了,手有些生疏,很多时候都是她在说,许南毅配合着做出来的,虽然有些考验夫妻档的默契,却仍旧是色香味十足,尤其胜在新奇上,刚一端上桌,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又一年了,这一年咱们花家接连添丁,可谓是多喜临门,新的一年里也要继续努力,话不多说,开吃吧,也让我们尝尝三丫头的手艺。”花母饭前发言,也没多说,就说了自己最满意的一件事,还顺带着鼓励了众人一句,多子多孙多福气,孙子孙女再多,长辈们也不嫌弃啊。   众人忍笑动筷,谁也不接这个话,生孩子的问题啊,刚生过都觉得有压力啊,更何况是还没有生的。   其实在年前,花唱智和姜凌是考虑过年在哪过的问题,毕竟姜家不在这里,虽然姜凌早早的接手了姜家的生意,但姜家毕竟是有长辈在的,而且姜凌还有一位病弱的正夫在家,他们过年也不回去的话,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所以花唱智还是理智的觉得应该回去过年,不过姜凌却是做决定留在了皇城,她家中的长辈并不是直系父母,正夫郎也不是她有意冷落的,这其中实在是有些曲折的故事,不过总结过后,就是不回去也是可以的,所以就留在了花家一起过年,而对此花家众人自然是十分高兴的。   可以说这是花家也是花唱晚过的最热闹的一个年节,一家人聚在一起,说说笑笑,吃着亲手做的极为丰盛的食物,听着孩子们的欢声笑语,欢欢喜喜的就过了这个除夕夜。   大年初一,花家人整装待发,连最小的三个孩子,都被带进了宫中,皇君亲自接待了众人。   “小璃儿又长大了一些呢,这孩子小就是长得快,一天变一个模样呢。”皇君抱着小璃儿,眼神中是满满的疼爱,也是爱极了这个小孙女,虽然经常都能够见到,但只要几天不见,就很是想得慌。   “是啊,这小丫头吃的多,长的也快,现在跑起来都能抓兔子了。”   “兔兔和白白在家,没一起呢。”听到兔兔二字,小璃儿懵懵懂懂的插言道,两只兔兔和小白狼,已经是她最好的玩伴了,出门的时候小璃儿还想带着呢,只是宫里人多,怕出问题就没有带着。   “听说唱晚和南毅在猎场弄了一只小白狼,安全吗,可别野性难驯,伤到了孩子。”冉逸虽然说着担心的话,但实际上却也不是很担心,不然也不会等到现在才说这件事,因为他相信无论是许南毅还是花唱晚,都不会将一只危险的动物养在孩子身边,那两人,也是让冉逸这个做父亲的,一次又一次的刮目相看呢。   “我开始也挺害怕的,但那小狼可聪明着呢,像是小狗似的,说啥都懂,也就一只养着了,不过和孩子一起玩的时候,都有大人在一旁看着的,很小心。”花父解释道,他和皇君见了这几次,也勉强算是熟悉了,聊一些日常生活的话,也不会太过紧张了,两人倒是有说有笑的,气氛很好。   花家人一早就进了宫,在宫里呆了一天,等到晚上宴会开始,本来想早点过去的,但无论是皇君,还是许南毅和花唱晚,都一副不着急的样子,花家人也就只能等着了,然后等着等着就成了最后一批到达宴会的宾客。   这次宴会,除非特别情况,不然在京的满朝文武都到了,这也算是历年来的惯例,此时众大臣都坐好了,只有皇上这一家子还没有到,这本来也是很正常的,重要人物自然是要最后到的,只是当皇君带着花家一家人到的时候,大臣们就不得不惊讶了。   不过惊讶着惊讶着,其实也就习惯了,至少这些大臣惊讶的同时,都会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想法,花唱晚早就在他们不可得罪的名单上,现在多了花家一群人,其实也不算什么意外的事情。   “参见皇君,皇君千岁千岁千千岁。”众臣行礼,皇上因为身体问题无法出席,众臣心里也是做好准备的。   “众卿免礼,都入座吧。”皇君坐在主位,左右两侧分别是许南毅夫妇,还有皇太女许灼,许灼下首是二皇子许宁,而许南毅身侧是花家众人,再下首则是文武百官。   花家人多,留出来的位置也很大,原本花家人是打算坐后面一些的,至少不要坐在如此惹眼的位置上,但无奈皇君有令,许南毅和花唱晚又没有反对,就只能这么坐了,一顿饭吃下来,连看歌舞表演的心思都没有,都战战兢兢的端坐在那,不像是来赴宴的,倒像是来受罪的。   “唱晚,父亲和母亲他们……”许南毅对花家人是很贴心的,虽然安排众人坐在这里是有些用意的,但也不想大家坐的这么不自在啊,便拉了拉花唱晚的手,打算做些什么。   花唱晚却是摇了摇头道:“没事,这种事总是要习惯的。”   花唱晚自然也知道家人们坐的不舒服,但她现在处于这个位置上,再加上许南毅的身份,也可谓是权势滔天了,而这种权势带来的改变,花家人虽然在极力适应着,但显然还是不够的,这一次的宴会刺激他们一下也好,反正有她照看着,也不会出什么大错。   花唱晚这种做法应该算是鹰式教育,只有狠心放手,或者说只有下重药,才会取得有效且明显的效果。   听到花唱晚这么说,许南毅就不好说什么了,这种事情上,他是完全都听花唱晚安排的,安静下来,便一边服侍着花唱晚用膳,一边欣赏着场中的歌舞。   能够在皇宫中表演的节目,自然都是极为精妙的,像是此时众人看到的螺袖舞,就只有皇宫里的舞师才会,连衣服都是特制的,袖子甩起来的时候像是个大海螺的形状,舞名也因此而得。   众人都看的兴致勃勃,一边吃着美味佳肴,一边赏着美人轻舞,人生不过如此,所以放松一些,也就很正常了,所以在异变发生的那一刻,有些人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场中总计七名舞师,就在舞师们一起甩着袖子,将自己都隐藏在大袖子下的时候,异变突起,两名舞师突然飞身而起,一名向着皇君飞去,一名则向着许南毅飞去,手中竟然都握着一柄长剑,目的不言而喻!   “有刺客,护驾!”最先反应过来的,自然是花唱晚无疑,她距离皇君和许南毅都很近,喊话的同时已经从空间中取出了手枪,砰砰两声过后,两名刺客就从半空中跌落到了地上,没有死,却是被打伤了握剑的右肩,剑也握不住的跌落到了地上。   危急时刻,花唱晚一人也不可能同时对付两人,就只能拿出手枪应急了,而为了探查出这刺客的来源,她也没有下杀手,但花唱晚手中的枪是特制的,冲劲极大,两名杀手中枪的同时,也被震退了些许,而后倒在地上,被敢来的侍卫团团围住,危机也就解了。   大雅或者说这个世界,是有武功存在的,甚至也有轻功,但却不是那种毁天灭地的武功,也不是那种飞檐走壁的轻功,只能说比现代多一些修炼的方法,看起来神奇一些,却也未必就有多大的优势,至少和花唱晚的身手比起来,还是要差上一些的,不然当初许南毅手下那么多的暗卫,也不会连个皇帝都刺杀不了了。   刺客行刺,花唱晚拿枪解决掉两人,这也只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从开始到结束了。   “父君,南毅,你们没事吧?”花唱晚最先关心的自然是被行刺的两人,两人的脸色都极为难看,不过听到花唱晚的询问过后,却是缓了缓。   “没事,多谢唱晚了,你的枪法真厉害。”皇君感谢且赞赏道,自从花唱晚教许南毅练枪后,枪这种东西皇上和皇君也就都知道了,花唱晚也没有掩饰,下聘的时候更是送了两把好枪,不过平日里再好,也不如现在这种危急时刻所表现出来的强悍,如果不是有花唱晚,如果不是有那把枪,也许他和南毅就要有性命之忧了。   “无论是谁,我都不会放过他!”许南毅站在花唱晚身边,脸色阴寒的说道,他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在宫宴上行刺,是他大意了,但这显然不是他一个人的疏漏!   “肖潇,你是死人吗?刺客都进宫了,你做什么去了,如果你管理不好御林军,那统领这个职位就换个人来做吧!”许南毅看着已经跪在地上的肖潇,极为冷酷的说道。   御林军的主要责任就是保护皇宫的安全,但现在刺客竟然混入了宫中,肖潇这个御林军统领难辞其咎!   “臣有罪,请王爷责罚!”肖潇也不解释,实际上她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正如毅王所说的那般,是她没有保护好皇宫的安全,如今皇君和毅王遇刺,莫说是要免了她的职,就算是杀了她,也理所应当。   “查!给本王好好的查,将皇宫里的人一个一个的查,如有发现可疑之人,立刻收押,如有反抗者,杀无赦!”皇宫就是他的家,这里住着他最重要的亲人,他绝对不允许有任何危险潜伏在其中!   许南毅一声令下,整个皇宫的御林军都忙碌了起来,而肖潇这个御林军统领也松了一口气,还让她执行任务,就是没有杀她的意思,只要她能戴罪立功,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肖潇抱着戴罪立功的心思,行动很是快速,拖着那两名刺客就开始审问起来,而在宴会这边,许南毅看着这些脸色难看噤若寒蝉的大臣们,冷冷的说道:“宴会就到这里,你们都回去,只是最近外面危险,诸位大人要是无事,还是不要随意外出比较好。”   其实许南毅更想将这些大臣软禁在宫里,虽然其中大部分都还是可信任的,但就是那少部分不可信的,就让许南毅不想放他们岀宫,不过还好许南毅还有些理智,并没有这么做,而是折中的警告了一下众人,让他们最近消停点不要随意外出。   警告过了大臣,许南毅又下达了皇城戒严的命令,让京城城守许弋,还有花唱晚的都察院,以及手下暗卫都行动了起来,本来打算年后再展开的抓捕行动,提前开始了!   虽然还没有审问出什么结果,但这些刺客的来源大约只会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许玥旧部,毕竟当初花唱晚斩杀许玥,是从源头颠覆了整个王朝的势力,没有让许玥的势力全部都暴露出来,虽然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清理了不少许玥一方的势力,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有些漏网之鱼没有清理干净的,而这些人想要刺杀他,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至于第二种可能,自然就是一直蠢蠢欲动中的琰国势力了,而他现在要动手抓捕的也是这些人,不久前送来的报告上,已经很详细的记载了与这些人有过联系的势力,他本来还想着过年的时候少点血腥,没想到自己的一时仁慈,竟然让这些人如此不自量力的竟然敢来皇宫行刺!   实际上许南毅很明显的已经给刺客定了身份,认为这些杀手应该是琰国派来的,毕竟如果是许玥的人,应该早就冒出来了,又何必非要等到现在呢,也只有琰国的那位新上任的女皇,才会找这样一个时机来刺杀他,而只要杀了父君或者是他,大雅就会发生动乱,虽然未必会伤到根本,却极有可能给琰国可趁之机,想明白了这些,那些刺客开不开口也就不重要了,反正就算是不是,许南毅也不会放过那些琰国派来的奸细。   许南毅一道接着一道命令派发下去,冷静,理智,果断,也狠辣,已然将众人口中那个冷酷的毅王栩栩如生的表现了出来,在此之间,花唱晚一直安静的看着他,眼神深邃,偶尔闪过一抹异色,却又很快的消失不见,低调的像是没有任何的存在感,很显然,她也是有意为之。   花唱晚很喜欢看许南毅如此强势的样子,因为这个样子的许南毅,不仅让她十分赞赏,同时也会让她有些邪恶的想到这人对自己极为柔顺的一面,前后判若两人的变化,真是大大的满足了她的占有欲和掌控欲。   “禀告毅王,刺客招供了!”距离刺客行刺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后,肖潇终于敲开了那两名刺客的嘴,而刺客的结果则是一死一重伤,死的那个是招供的,没死的则是逼供未果的,这些刺客也可以说成是死士,原本被抓之后立刻就想服毒自尽,但这种把戏肖潇实在是太过精通,第一时间就憔悴了刺客所有的牙齿,然后便是一系列的惨无人道的逼供。   “说吧,是不是琰国派来的?还有没有同党在?”许南毅冷着脸问道,其实这个时候是不是琰国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是后半句问话,他要的是一个固若金汤绝对安全的皇宫,而不是一个连刺客都可以随意混进来的皇宫!   “他们只承认自己是被一个黑衣人派来行刺的,从小就在一个山谷中受训,连自己是哪个国家的人都不清楚,无法确定是琰国人,但根据他们的叙述,还有路途的长短,是琰国人的可能性很大,至于同党,只有他们两人混进了宫,但宫外有接应的人,只是现在他们任务失败,那些人应该早就撤走了,属下已经派人去抓了。”肖潇之所以能够问出这些,刑罚的残酷是其一,主要还是这些消息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价值,不过那些杀手本身就只知道这些,她也是无能为力了。   “查,挨家挨户的查,任何可疑的人都不要放过,既然他们敢来,就不要走了!”许南毅并不意外得到这样的答案,因为琰国皇室也有训练过这些特殊的死士,不以保护为目的,只以杀人为目的,那些人知道的消息也少的可怜,其中绝大多数人哪怕到了死,也不知道主子是谁,这很正常。   一个国家,要有明君,要有良将,要有贤臣,却也同样要有暗黑锋利的杀人之剑,这已然是各个国家皇室之间公开的秘密。   其实许南毅也考虑过这些人也许并不是琰国派来的,也有可能是其他的国家派来挑拨离间用的,但那又如何呢,琰国蠢蠢欲动,战争一触即发,是不是琰国都不重要,因为大雅与琰国的一战,应该是无法避免的了,除非……   许南毅猛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想避免这场战争,也未必没有办法,只要再执行一次斩首行动,像是这刺客一般,将琰国新上任的女皇杀了,那么琰国想要发动战争,至少也要再等上几年了,甚至有可能数十年都会太平无事,毕竟不是每个帝王都想要打仗,大多数的帝王还是喜欢太平盛世的。   如此想着,许南毅就越觉得这件事可行,只是执行任务的人选要好好挑选一番,绝对要一击必中,免得像这些人一样打草惊蛇。   ……   T   ☆、【104】弹劾   许南毅一声令下,整个皇城可以说是血雨腥风,不可避免的为这个喜庆的日子增添了一抹阴翳,尤其是在皇城戒严之后,除非必要,几乎没有什么人敢随意外出,街道上一片荒凉,就算是有人外出,也都小心翼翼的。   从大年初一开始,一直到了年初七,御林军和城防军合作,再配上都察院,三家联手,总计抓了两百余人,其中朝廷官员以及其家属近百人,各行各业的商人近百人,还有数十人为普通百姓亦或者是乞丐类游民,总归是形形色色的什么人都全了,而这些人男女老少都有,唯一相同的地方,估计就是他们的身份了,这些人竟然都是琰国派来的奸细,有的潜伏已久甚至多达数十年,有的则是刚刚潜入到大雅,这一次被许南毅通通揪了出来,对于琰国来说,也是很大的损失了。   在这些人之中,身份低的就不说了,单说身份最高的一位官员,竟然已经成为了正三品的吏部官员,而这位官员在大雅潜伏的时间已经有了将近二十年之久,如果不是这次琰国动作太大,而花唱晚和许南毅又发现的及时,也不可能追查到这位官员身上,虽然无法确定还没有其他的大鱼,但钓到这一条,这一次的行动也就很值得了。   对于抓捕到的奸细,许南毅分了两种方式处理,什么都不知道的,直接就杀了,也给那些人个痛快,有时候活着未必就比死了好,而另一种方式则是对待应该知道一些什么的人,像是那正三品的官员,就被关押在天牢中审问了许久,接二连三的酷刑审问,短短几天过去,都快看不出个人样了,不可谓不残酷。   而从这些奸细的口中,许南毅也多多少少的问出了点消息,像是他们所知道的有关琰国的一些消息,还有他们曾传递过哪些重要的消息,亦或者是琰国都给他们些什么样的任务。   “这几日你无论去哪,都把我给你的那几个人带着,要小心安全。”在宫宴行刺之后,花唱晚就特意叮嘱过许南毅,让他时时刻刻都带着自己安排的那几个护卫,不然她实在不放心许南毅在外行走,哪怕许南毅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宫里,而且身边还跟着许多侍卫。   “我知道,既然他们的目标是我,失败了一次也未必就会放弃,我会小心的。”许南毅认真的应允道,这一次从这些奸细的口中,他们也得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琰国新上任的女皇,果然有刺杀许南毅的心思,谁让许南毅才是大雅真正的掌权者,只要杀掉了他,大雅是一定会乱的,而大雅内乱了,就是琰国进攻的最好时机。   “我给你的枪也要随身携带,不要怕麻烦,知道吗?”花唱晚也难得有些啰嗦,但为了许南毅的安危,还是不厌其烦的多说了一句。   许南毅温柔的笑着,点了点头道:“我都带着了,你说了好几遍了呢,我都记得的,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倒是你,总在宫外忙着,也要注意安全,他们的目标之中未必没有你。”   就像是花唱晚关心许南毅一样,许南毅也是担心着花唱晚的,琰国既然派了这么多的奸细,而且还有朝廷命官,那么自然也会知道花唱晚的存在,如果因此而起了歹心,自然是不得不防的。   “恩,我知道。”她倒是希望那些人来,这样的话也就能收拾更多的漏网之鱼了。   “不过我们也不能总是被动挨打,我想着也来个以牙还牙如何,琰国女皇既然能派人来刺杀我,那我也可以派人回敬她。”许南毅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了花唱晚听,人选他已经在考虑了,也希望可以听听唱晚的意见。   花唱晚笑了笑,“你和我的想法倒是不谋而合,我也正有此意,她既然能够派人来,我们为什么不能呢,有合适的人选吗?没有的话,我可以去。”   许南毅能够想到的事情,花唱晚自然也是想到了的,不过人选问题上有些麻烦,因为她想来想去,最合适的并且能够保证万无一失的人选,只有她自己,而她也一直在考虑着去与不去的问题,所以才没有直接提出来。   “你去?这不合适。”许南毅从未考虑过让花唱晚去执行这样的任务,听到花唱晚这么说,立刻就反对道,虽然他也知道凭借花唱晚的实力,应该是最有把握完成刺杀任务的人选,但即使如此,还是不成。   先不说刺杀任务的危险,就是大雅皇城距离琰国国都的距离,来回最少都要一个月的时间,他怎么可能让花唱晚受这份罪,他是宁可放弃这个计划,也不会愿意让唱晚去的。   “你该明白,我是最合适的人选,论身手,整个大雅也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了。”花唱晚并不意外许南毅的态度,所以她只是冷静的解释着,因为她相信,许南毅也是能想明白的,毕竟这是无法质疑的事实。   许南毅沉默了片刻之后,才语气认真的说道:“我是明白,但我不希望你去。刺杀任务是很重要,但你留下,还有许多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去做,如果从这个方面分析,你并不是最合适的人选。”   其实许南毅更想十分强硬的否决花唱晚的这个提议,但他不敢,所以也只能尽量用理智的解释来劝说花唱晚放弃这种打算,而且他说的也很有道理,因为在花唱晚的思考之中,这也正是让她无法选择去执行这个任务的原因所在。   刺杀任务虽然她是最合适的,但也未必是非她不可,但大雅军队的操练问题,却是除了她,旁人无法做好的,所以她才没有坚持要去。   “那你有合适的人选吗?”花唱晚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坚持,如果有合适的人选,她也不会非要去。   “许灵夏如何?或者是寒暄?这两位侍郎身手都极为不错,派去一个主持大局,再挑选一小队身手最好的暗卫,还有原本就潜伏在琰国的暗子,虽然不可能保证万无一失,但也有着很大的成功可能。”见花唱晚没有坚持要去,许南毅也偷偷的松了一口气,立刻提出了自己所考虑的人选。   “两人都可以,但还是让寒暄去吧,寒侍郎心思缜密,很有大局观,许灵夏还是差了一些,需要再调教调教。”花唱晚很快就在两人之间做出了选择,毕竟她和这两人也接触了一段时间,对两人的个性和能力都十分了解。   “我也是这么想的,那就让寒暄去。”   许南毅怎么给寒暄安排任务的事,花唱晚没有参与,不过却是又交给了许南毅五把手枪,让他看着安排人学习,意思不言而喻,就是为这次刺杀行动做的准备,所以许南毅也没有拒绝,对他来说,只要唱晚不去就好。   而与此同时,花唱晚也回到了军营中去,继续开始了她的练兵大计,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这两万士兵的实力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勉强达到了花唱晚的最低要求,花唱晚也从中挑选出了两千综合能力比较优秀的士兵,派往大雅各地,将花唱晚提出的这种新的训练方式教给了全国各地的士兵。   如此大面积的教授新拳法,还有排兵布阵等事情,就算是做的再低调,也不可能完全保密,无论是琰国还是其他几个国家,都很快就收到了关于大雅军队变化的各种消息,尤其是琰国,最为关注大雅的军事情况,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琰国新皇就召集了诸多心腹,讨论起了这个问题。   “边疆布局如何,我们这方的动作,大雅应该是发现了吧,不然怎么会在军中有如此动作?”琰国新皇冷着脸说道,语气不善。   “应该是收到消息了,毕竟我军之中一定会有大雅的奸细,我军如此大的调动,如果大雅还没有反应的话,那离灭国之时也就不远了。”说话的是琰国丞相李照,也是琰国新皇赵祁的心腹。   “哼,就算是有反应又如何,大雅士兵一向废材,哪里会是我琰国的对手,说什么新拳法新阵法,不过是故布疑阵吓唬人的罢了,练兵练兵,真以为只练几个月就能成兵了?”接话的是琰国元帅魏戊,显然没有太过瞧得起花唱晚的军事改革行动,毕竟作为一名久经沙场十分有经验的老元帅,她可不相信单凭几个月的练兵就能达到什么了不得的效果,那只会是笑话罢了。   “也是,就算是有什么厉害的招数,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里就让所有的士兵都学会,更何况行军打仗靠的也不是什么招数,我们琰国兵强马壮,又占尽了天时地利,这一仗,琰国必胜!”另一名武将附和道,显然也没有重视花唱晚的意思。   琰国新皇想了想,似乎也很赞同这两位将军的话,出言道:“两位爱卿说的有道理,不过是临时抱佛脚罢了,就算是真有什么作用,也不可能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见到成果,不过也不可不防,继续让人盯着,朕倒是想看看大雅毅王到底是想做些什么!”   “是,臣等遵命!”   琰国君臣对花唱晚的态度显然都是轻视的,实际上不仅琰国如此,就是大雅朝中有些不了解事情真相的朝臣,何尝不是如此认为的呢,最初的时候,军改只在皇城外的虎威军中进行,引起的反应还不算太大,但后来直接扩大成了整个大雅军中的改革,有些大臣就忍不住开始议论起来,尤其是某些本身对花唱晚就存有偏见的大臣,私下里对花唱晚军改的评价低的比琰国还要严重。   不满很多时候都是一种累积的过程,也可以说是物极必反,虽然有着许南毅的强权压迫,但不满的人心中总是有怨言的,就算是不敢明面说出来,背地里也没少议论,而且还有些人本身是对许南毅不满的,但他们不敢说许南毅,就只能将这不满之气都落在了花唱晚身上。   “唉,你说有些人怎么就不知道满足呢,本来已经大权在握了,还要这么折腾,这不是没事找事,劳民伤财吗。”   “谁说不是这么个理呢,但人家有权有势,最重要的是有那位罩着,谁敢质疑她的命令啊。”   “哼,仗势欺人罢了,本官倒是想看看她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够折腾个什么结果出来,别弄巧成拙让人笑掉大牙才好!”   这是几个五六品的官员私下里聚在一起的谈话,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对花唱晚和许南毅的不满极为明显,而类似的情况在朝堂中还有不少,不过这些人都是无足轻重的不知道内幕的五品以下的官员,他们根本就不清楚琰国的事,也就不知道花唱晚这番折腾的原因了,私下里都以为花唱晚不是在争权夺利,就是在恃宠而骄,一个个语气酸的不得了。   不过排除一些私心过重的,也有个别一些人是真的为大雅考虑的,所以许南毅那里就难免会收到几本弹劾花唱晚的奏折。   许南毅最初看到这种奏折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将这些敢弹劾花唱晚的大臣拖出去砍了,不说花唱晚这么做全都是为了大雅而尽心尽力,就说花唱晚是他许南毅所嫁之人,也绝对不允许有任何的质疑之声出现!   要说许南毅没有理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就像是这种时候,他未必不知道这些大臣们的心思,有的也许是为了私利,但更多的确实是出于对国家的担忧,只是即使如此,许南毅还是对这些人极为反感,甚至真的考虑过要罢免这些官员,说句俗气点的话,质疑他可以,但质疑花唱晚,那就是不行!   他宁可舍弃几名贤臣,也绝对不会要花唱晚受到半丝委屈,这就是许南毅当时最真实的想法,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行动呢,就被花唱晚发现了。   “你说你是不是小心眼,这么点事也要大动干戈?”花唱晚是在许南毅下命令的时候进来的,一听就明白是什么事,直接从许南毅手中抽出了奏折,看了几眼便笑着调侃道,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   “他们不明事实胡乱说话,昏庸又无能,就算是不因为你,我也很担心他们的能力。”许南毅不好承认自己是小心眼,拐着弯的找理由,不过虽然有些强词夺理,但也不能说就一点道理都没有,毕竟花唱晚做了这么许多事,只要是有些脑子的,也不至于真的认为花唱晚是在玩。   “你说这话违心不违心?”花唱晚继续笑着道,这男人想要为她出气的样子,其实挺可爱的,她也很喜欢这种无需理由的护短行为,但高兴过就算了,也不至于真的和那些人计较,那些人就算是无能了一些,没有眼色了一些,却也还是有着各自的作用,总不能真的都免职了。   许南毅沉默不语了,他总不好真的和唱晚说不违心吧,感觉像是顶嘴一样,但他心里还真是这么觉得的,他早就看那些人不顺眼了,唱晚明明这么好这么优秀这么有能力,怎么还会有人质疑唱晚的决定呢,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不说话,这算是沉默的抗议?”花唱晚走到许南毅身前,略微抬着头看着男人,正好对上许南毅黝黑的双眼,里面像是饱含着许多复杂的信息,一瞬间就让花唱晚沉迷了进去。   而就在花唱晚晃神的功夫,许南毅开口说道:“没,我就是不想让你因为他们而烦心。”   “那就随你处理吧,理智点,该留的就留下,真的没有留下必要的,就清理掉。”花唱晚也并不想太多的干涉许南毅的决定,因为在她没有干涉的时候,这个男人都做的很好,而她又对这个男人太具有影响力,所以如果真的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一定要慎重些才是。   “那你会不会不高兴?”许南毅不知道花唱晚为什么这么快就改变了决定,明明是要阻止他这么做的,话锋一转竟然又同意了,让他有些弄不懂她的心思。   “不会,因为他们不值得。”花唱晚看过那些人的名字,都是不入流的角色,就算是弹劾她又如何,根本就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那我就放手处理他们了,这些人中有用的就留下,没有用的就不要留着占位置了。”许南毅其实早就发现了关于花唱晚的另一个作用,那就是可以测试朝臣们对他的忠心程度,不然也可以区分有脑子和没脑子的朝臣,那些暗地里说花唱晚闲话的,不是心胸狭窄嫉贤妒能之人,就是野心勃勃不服管教之辈,再不然就是一些食古不化的老顽固,总归是些有问题的存在,正好可以让他清理一番,空出这位位置给更有能力的人。   ……   T   ☆、【105】战争开始   许南毅最终还是对那些弹劾花唱晚的大臣们做出了不同程度的处理,没有能力又特别针对花唱晚的,直接就免去了职务,指责较隐晦的,或者尚有些能力的,有的是降低了官位,有的则是被罚了面壁思过,总之是一个都没有落下,全部都做了处罚。   此时朝中本就因为刺客的事情有些动荡,许南毅已经下令抓了不少的人,其中也包括一些官员,而这一次十余名官员一同被斥,最初众人还不明所以,但后来一调查,便知道了这些人被斥的原因,当下是又无语又无奈。   从宫变开始,到许南毅总理朝政,再到不久前宫宴的刺杀,许南毅的手段一次比一次血腥,整个朝堂都被他换了一大半的人,凡是个有脑子的,都知道他对花唱晚重视,而只要是个惜命的,就不会再做出反对花唱晚的傻事,所以做出来的这些人,也就难怪会让其余的人觉得无奈了。   而通过这一次的动作,无论是许南毅的强权和对花唱晚的维护,都让众人印象深刻,就连那些暗地里质疑的声音都消失不见了,不过许南毅也没有让众人闲着,在和花唱晚以及司徒钰等人讨论之后,他还是公布了一些琰国的情况,虽然大雅的军队还没有完成改革,但消灭琰国奸细的事情,已然暴露了他们对琰国的防范,就算是不说出来,琰国也会有所警惕,更何况许南毅也不想让花唱晚受到更多的质疑了。   这一次公开琰国的事,许南毅着重指出了军队改革中花唱晚的重要性,并且还用事实验证了这一点,他带着五品以上的官员亲自到了虎威军大营,欣赏了一场极具震撼性的军演。   这一次的军演是花唱晚一手策划的,不同于上一次人数不等的对抗,而是只有两百人的小型军演,双方每方一百人,仍旧是空手搏斗,但却穿上了新式的盔甲,这盔甲也是花唱晚改良过后的新品种,更为轻便,却也更具防御力,让战士们可以更加灵活的变换动作,而且这还不是最终的完整版,除了盔甲以外,花唱晚还特质了两种武器,一把剑一把匕首,都是与盔甲配套的,在这两百人的空手对战之后,才会有完整版的对抗上场。   第一场两百人,最初的时候众人并没有多么在意这样的比斗,虽然大臣们也有些好奇,但期待值真的不怎么高,不过当这些人开打之后,招式的变换就让懂点武功的人都不由的惊讶起来,而后双方队形的变换也看的众人眼花缭乱,就算是不懂其中门道的,似乎也看出了点高深的地方,纷纷议论起来,不过对此,花唱晚是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直接开始了第二场演练。   相比第一场的两百人,第二场则只有二十人,这二十人穿着一整套的带着兵器的盔甲,人数虽然看起来单薄了些,但气势上却更是强悍了,花唱晚虽然没有教授这些人多么精深的剑法,却挑选了极为实用的几个招数教给了众人,不过这些招数并不是这一场比试的关键,配合或者说是阵法才是她要展现出来的最重要的一面,也是她这段日子最重要的成果之一。   花唱晚所谓的阵法,自然是兵法中阵法,可以三人为一小阵,也可以是多人的配合,实际上大雅军中也有一些粗略的阵法,最多人数甚至有可能是数十万人的变动,这原本也是普通军士最常练习的东西,很多都极为实用,但却缺少了小团队的配合阵法,而花唱晚的出现,则弥补了这块空白。   花唱晚并没有教授给这些士兵多么高深的配合方法,实际上高深的她也不懂,她学的都是军队那里东西,靠的就是训练,招式很重要,但更重要的还是熟练程度,熟练了也就懂得配合了,而就为了配合这两个字,花唱晚可谓是煞费苦心,用了许多心思在训练上,这才有了现在的成果。   “这么奇特的配合方式,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是啊,从未见过呢,这都是花大人想出来的?果然是高人!”   “有些招式看起来像是街头打架,乱中有序啊。”   “兵器似乎也有些变化,和原本士兵们的配备不太一样,看起来更锋利了。”   来观看这场对战演习的众人,针对这场演习做出了各种各样的评价,但绝大多数都是正面的,对花唱晚的赞赏也越来越明显,毕竟许南毅已经着重指出,无论是士兵们的攻击招式,还是士兵们配合的阵法,都是花唱晚的功劳,如此大的功绩,如果还有人否认的话,那就是自己找死了,非逼得许南毅再次出手了。   “毅王,我们大雅的统帅之职,后继有人了呢。”司徒钰就站在许南毅的身边,看完了演习之后,感慨颇深又踌躇满志的对着许南毅说道,她在花唱晚的身上看到了大雅未来的希望。   许南毅顺着司徒钰的目光看向了花唱晚,引以为傲的笑道:“她是最好的。”   司徒钰看了许南毅一眼,又看了看花唱晚,咽下了心中的疑惑,她其实很早就想过一个问题,那就是想问问许南毅有没有防备过花唱晚,要知道以花唱晚的本事,想要再换个皇帝,未必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而且据她的调查,花唱晚似乎在暗中还有些势力,更是有许多神奇之处,实在不是个简单的人啊。   都说人老成精,人活的时间长了,也就难免想的多了,因为经历多,所以经验多,再所以思虑也就变多了,像是皇君冉逸,也像是元帅司徒钰,甚至还有一些旁的人,其实他们都想过类似的问题,也有许多人对花唱晚展开过各种调查,而花唱晚本身的故事就像是一个传奇故事一样,从白手起家到成为毅王妃,一路走来仅仅用了三年左右的时间,实在是让人敬而生畏,佩服的同时不得不防备啊。   不过这种疑问,除了皇君对许南毅说过,其余的人都没有说出来过,因为这种话他们根本就没有资格说,哪怕是身为三朝元帅的司徒钰也没有资格,而且在防备花唱晚的同时,司徒钰更多的还是对花唱晚的敬佩,她甚至已经做出了将统帅之位交给花唱晚的决定,因为花唱晚是她这么多年所见之人中,最为适合这个位置的人了,当然前提还是花唱晚没有逆反的心思。   花唱晚这些日子在军营中忙着训练士兵,忙着整改军队,同时也在忙着寻找人才,而就在她忙碌的同时,司徒钰,寒暄,甚至是许灵夏,又何尝不是在观察着她呢,或者准确的说,自从花唱晚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众人就已经无时无刻的不在观察着她了,她的家世背景,她的性格喜好,她的行事风格,只要是和她有关的,都是众人调查的目标,只不过有些人调查的比较表情,有些人则有机会接触的更深。   司徒钰显然是属于接触的更深那类人,而接触的越深,就难免的对花唱晚有着更高的评价,不仅司徒钰如此,旁人也是如此。   “那毅王殿下会一直信任她吗?”犹豫过后,司徒钰还是换了一种更加委婉的方式询问道,对于朝中重要职位的任命,能力是重要的,忠诚度也是重要的。   许南毅一愣,似乎没想过司徒钰会问他这样的话,但随即便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毋庸置疑。”   司徒钰深深的看了许南毅一眼,便将注意力重新放过到了演练场上,此时第三场演示也开始了,这一次不再是双方对抗赛,而是十名手持弓弩的士兵走了上去,他们手里拿着工部最先制作出来的弓弩,对准了百米外的靶子,开始射击了起来。   “好箭法!”第一轮齐射过后,很多人都情不自禁的赞叹出声。   “不是箭法好,应该说是那弩箭好,你仔细看过没有,那弩箭应该是改良过的……”听到身边人的赞叹,有懂得其中奥妙的人就开始分析了起来,这批弓弩自然也是花唱晚特制的,易瞄准,射程远,后坐力小,容易学习,比大雅原本的弓箭要强上五到六倍不止,是花唱晚研究出最适合大雅士兵使用的弩箭,当然这前提也是在能够制作出来的基础上。   在这批弓箭研制出来之后,花唱晚便挑选了上千人学习这种弓箭,为此还特意组建了一支弓箭大队,算是大雅的远程军了,而这也并不是花唱晚的最终目标,按照她的计划,她最想培养出来的是一支全能部队,上马能骑射,下马能步战,远可攻近可守,这才是她的最终目标。   “这弓箭是改良过的?工部研究出来的吗?陶大人,你这是又立了一个大功啊,恭喜,恭喜!”站在工部尚书旁边的人听到这话,立刻就对着工部尚书说道。   工部尚书陶文英笑了笑,却是推辞道:“这可不敢当,东西虽然是工部做的,却不是工部研究的,研究者可是王妃殿下,而且不仅是这弓弩,王妃殿下还研究了许多有用的东西,啧啧,在下可是对王妃殿下佩服得紧啊。”   “王妃殿下?你说这些东西也是王妃殿下想出来的?”旁边人不可置信的问道,听到这话的人也都纷纷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陶文英但笑不语,她才不会告诉这些无知的人,王妃殿下研究出来的东西多着呢,现在见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演练结束,众大臣的议论声却是越来越高,这个时候,一直在一旁看着的许灼突然低声对着许南毅说道:“大哥,我想留下来。”   “留下来?你想参军?”许南毅顿时就明白了许灼的意思,只是,要不要答应呢?许南毅飞速的思考起来。   “恩,我想和嫂子一起,可以向嫂子学习更多的东西。”其实这种想法许灼已经有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只是一直都在犹豫中,毕竟作为一名储君,似乎更应该学习政务,但是大雅与琰国的战斗在即,她又觉得自己在军事上也应该有所了解。   “向你嫂子学习?那就要看你嫂子愿不愿意教你了,去问你嫂子吧,听她的意见,她同意我就同意。”许南毅也不思考了,直接将许灼推给了花唱晚,实际上他倒是比较赞同许灼的提议,想做一位明君,不懂打仗也是不成的。   “什么要问我?”花唱晚这个时候正好走过来,好奇的问道。   “嫂子,我想进军营和您学习怎样行军打仗,行吗?”许灼立刻开口回答道。   “行啊,只要你有这份心,我就好好教你。”花唱晚倒是挺高兴许灼有这样的想法,立刻就答应了。   “我一定会努力学习的!”   当天许灼就留在了军营里,花唱晚也没有回去,许南毅临走的时候,不放心的叮嘱了几句,话还没说完,就被花唱晚拉着吻住了,好在周围没有旁人,也没有人看到许南毅脸红的样子。   而经过这次的演练,朝中反对花唱晚的声音几乎全都消失不见,尤其是在军队中,花唱晚的威望更高了,而她的身边也多出了一条小尾巴,许灼这位皇太女俨然成为了花唱晚的小助手,与许南毅的静态教学不同,花唱晚更多的是注重实践,有什么事都愿意交给许灼去做,虽然学习的时间不长,却已经让许灼受益匪浅。   与此同时,许南毅也秘密的将收购到的粮草运送到了和琰国交界的古磊城,在这里,许南毅也同样准备好了八万大军,是原本守城兵力的四倍,而这些人,其中四万全部是秘密进入到古磊城的,尽可能的做到不让琰国发现,而为了这一目的,许南毅和花唱晚也是费了不少心思,而这四万人在进入到古磊城之后,大部分都秘密隐藏了起来,少部分则散入到了古磊城各处,算是当作探子了,时刻注意着古磊城的内部情况。   而除了古磊城的安排外,许南毅派去琰国皇城的暗杀队伍,也开始了行动,不过这就不在许南毅的操控范围之内了,因为他将刺杀任务全权交给了寒暄负责,是成功还是失败,就要看他们自己的布置了。   四月初,琰**队再次发生异动,揭破了虚伪的面纱,打破了和平的友谊,琰国女皇派出了琰国最有名气的魏戊带领十万大军,直奔古磊城而去!   与此同时,大雅也做出了极快的反应,两路大军先后启程,总计八万人数,虽然是后发却是先至,让琰国大军错过了最佳的突袭时间,直接就形成了两军对垒的局面,但如果仅仅如此,那也就太小瞧花唱晚和许南毅这段时间的筹备了,就在琰国考虑着要不要强攻的时候,寒暄所带领的刺杀小队开始了行动!   那是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琰国皇宫一片静寂,刺客悄无声息的潜入,与皇宫中的内应里应外合,直接潜入到了皇帝寝宫,不过有些可惜的是,琰国女皇也不是吃素的,整个寝宫周围潜藏了二十余名暗卫,寒暄所带的人,虽然已经尽量隐藏行踪,却还是在进入到寝宫最深处被发现了!   但就算是被发现,寒暄等人依旧十分冷静的展开了刺杀任务,因为这种情况他们早就预料到了,如果一个皇帝身边都没有足够的人手保护,那也太过儿戏了,所以从始至终,他们所要做的就不是暗杀,而是强杀,甚至为了这一目的,他们早就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   在寒暄等人接受这个任务的时候,许南毅曾经十分认真的叮嘱过,只可暗算,不可强求,虽然刺杀琰国女皇很重要,但并不需要他们以付出生命的代价完成这一任务,刺杀任务的主要目的是在于杀死琰国女皇,但实际目的也不过是让琰国内乱,无瑕发动战争,而且就算是琰国女皇死了,新上任的皇帝也未必就会停止战争,所以他们也不一定非要杀死女皇,如果可以重伤,也是不错的结果。   不过许南毅的不强求,却不是寒暄等人不尽力的理由,在寒暄同意执行这个任务的时候,就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一定会尽全力完成这个任务,所以在刺杀的这一刻,她早就做好了拼命的准备!   这一次的刺杀行动总计有七个人,寒暄等三人手中分别带着许南毅交给他们的手枪,这可以说是这一次行动的制胜法宝,在对方疏忽大意的那一刻,寒暄一枪打在了女皇的左肩上,倒不是没有瞄准,而是距离女皇的位置有点远,而这女皇的身手也极为不错,竟然在最重要的时刻躲开了一些,这才没有命中心脏的位置,但即使如此,她也是落了个重伤的结果,因为众人根本就不知道枪伤该如何处理!   一枪过后,寒暄等人连开数枪,虽然再次杀掉了七八名暗卫,却也引起了对方的防范,女皇更是被护在了最安全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再动手的机会,事不可为,寒暄一声令下,便带着众人撤退了。   这一场刺杀,寒暄方面死了两人,重伤两人,轻伤两人,虽然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却也收获了极大的成果,琰国女皇重伤,暗卫死了将近十人,普通侍卫死了数十人,相比之下,这一场刺杀行动显然是很成功的,毕竟许南毅交给他们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寒暄受了枪伤,在逃出皇宫之后,立刻就隐藏了起来,任由琰国士兵翻遍了整个皇城,也没有找到他们几人的影子,而琰国女皇因为重伤而昏迷不醒,琰国也陷入到了一片动荡之中,许多不服新皇的人都在蠢蠢欲动,不过这些人也不是傻子,女皇虽然昏迷了,但女皇的势力还在,他们也只能暗中做一些小动作罢了。   而就在女皇遇刺的第二天,琰国大军还没有收到消息的时候,许灵夏这位新上任的先锋军统领带着一支精锐部队趁夜偷袭了琰国大营!   派往古磊城的两支部队,有一支就是皇城的虎威军,原本花唱晚还考虑过自己亲自上战场的,但是却被许南毅说服了,许南毅的理由是觉得现在并没有达到必须由花唱晚出面的时候,他们准备了这么久,暗中做了那么多的计划,实在不需要花唱晚亲自出面,如果战局有变,到时候花唱晚再领军出征也不迟。   其实在说服花唱晚的时候,许南毅就意识到自己曾经的预感是什么了,那就是花唱晚领军的问题,这个时候花唱晚在军中的声望已经极高,甚至朝中大朝在选择领军将领的时候,就有不少人多次提议由花唱晚领军,让许南毅又是骄傲又是无奈,却迟迟无法做出这样的决定,毕竟战场,实在是太过危险了,好在最后花唱晚也听了他的劝,并没有坚持要去!   不过花唱晚没有亲自领军,却是制定了不少作战计划,像是这一场的偷袭计划,就是花唱晚亲自拟定的,许灵夏这个先锋官,也是花唱晚点的将,许灵夏也许不是一个足智多谋的将领,但却是一名身手高超的悍将,执行这种任务再合适不过,带着一万人便将琰国的十万大军杀了个手忙脚乱,而且还十分完美的完成了烧毁粮草的任务,获得了这场战争的第一场胜利,功不可没。   ……   T   ☆、【106】亲征前夕   刺杀,偷袭,烧毁粮草,当琰**队被偷袭的事情上报到朝廷的时候,女皇被刺杀成重伤的消息也到了魏戊手中,而这一来一回就已经过了数日时间,这其中魏戊和大雅终于开始了正面交锋。   攻城战,琰国作为攻城的一方,实在是不占什么优势,尤其是在大雅做好了万全准备的时候,第一次攻城就吃了一个大亏。   陷阱,按照花唱晚教授的方法,古磊城周围布满了各种各样的陷阱,在琰**队还没有靠近古磊城的时候,就直接折损了八千余人,地雷阵,木刺陷阱,在琰国士兵的哀嚎声中,整个古磊城外都变成了地狱般的场景,哀鸿遍野,血流成河。   “这,这也太厉害了。”看到这一幕,城墙上的大雅士兵都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其实他们心里更想说的是恐怖二字,因为厉害二字已经完全不足以形容面前的场景了。   “听说这都是总教头的安排,不愧是司徒元帅的传人,果然厉害。”另一个士兵也赞叹道,能够不费一兵一卒就取得如此成效,由不得他们不佩服。   “才不是呢,传人这说法可不准确,据说总教头是有奇遇,遇到了仙师传授,才能够这么厉害,不然你想想,司徒元帅可曾用过这些方法?还有教授给咱们的那些东西,司徒元帅就是再厉害,也是不会这些的吧。”也有聪明的士兵在一旁反驳着一些不切实际的猜测,要说现在军营里谈论最多的话题,除了这场战争,也就是关于花唱晚这位总教头的各种事迹了,而且不仅军营中如此,就是民间也有许多关于花唱晚的传闻,并且传的越来越神奇。   其实自从花唱晚冒出来之后,这些关于花唱晚的传闻就是有的,但近期这种传闻却越来越多,越来越神奇,而更让人无法不相信的是,这其中竟然还夹杂着许多真实的消息,这就让许多人都信以为真,进而将花唱晚摆放在了一个极高的位置上,不仅在军中极具威信,就连民间也很有号召力,而这种能够主导全国舆论的宣传方式,显然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出来的。   那么这么做的人是谁呢?当花唱晚从天昭的人传达上来的消息中,发现这个问题的时候,也只是疑惑了一瞬间,然后很快就有了答案,因为除了她自己,也就是许南毅会这么做了,为了给她树立威信,许南毅可以说是极费心思,不过这件事却也不仅仅是因为私人的关系,在花唱晚看来,战争时期,一个国家是需要一种特别的精神力量存在的,而这种精神力量,可以是一种信念,也可以是一个英雄般的存在。   花唱晚就这个问题也询问过许南毅,许南毅的回答和花唱晚所猜测的极为相似,因为于公于私,许南毅都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这么去做,让花唱晚成为整个大雅的英雄,而不是依附于他的存在,这是花唱晚应该得到的荣誉!   “是啊,我也是这么听说的,总教头可厉害了,比司徒元帅还厉害呢,听说元帅都要让位了,这下就好了,琰国再厉害,我们也不用怕了,有司徒元帅和总教头在,几个琰国都给他打回去!”   “对,都给他们打回去,让他们想欺负咱们大雅,没门!”   士兵们欢欣鼓舞的讨论着,虽然也有些人心中会有些不忍,但对于侵略者,他们就是咬着牙拼了命,也会对抗到底,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这一场战斗的战报很快就送到了许南毅手中,花唱晚跟着一起看了,两人都比较满意,但对这场战争未来的预测,却并没有太过理想化,虽然大雅做了许多准备,从士兵到兵器粮草都有所准备,但琰国显然比他们准备的更加,从调查资料中可以看出,新上任的女皇虽然是有野心,但琰国这种侵略意识却不是因为新人女皇才有的,而是整个琰国皇室都参与在了其中,上任女皇如此,现任女皇如此,甚至连皇室其他嫡系也如此,而这也正是这场战争还在继续的原因所在,哪怕琰国女皇已经昏迷了,其余人却坚持要进行这场战斗,让许南毅和花唱晚都有些失望。   这个时候寒暄等人还继续潜伏在琰国,原本是考虑着进行二次刺杀的,但却被花唱晚阻止了,因为已经没有了这种必要,对于一个领导层都是具有侵略野心的国家,只有真正的将这个国家打怕了打残了,才会让战争停止,刺杀一两个首脑人物,已经不是很重要了,不过他们也没有让寒暄回来,而是直接让她接手了琰国的情报工作,希望能够在第一时间了解琰国的各项动态。   琰国吃了一次大亏,却没有放弃的意思,魏戊毕竟是一名十分有经验的老将,陷阱能够让她吃一次亏,却未必能够让她吃第二次亏,在她看来,打仗还是要堂堂正正的打,陷阱什么的都是歪门邪道,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这些都不足为惧。   战斗在继续,第二次攻城战开始,巨石,滚木,热油,有些是原本攻城战中就有的,有些却是花唱晚想出来对付攻城方的,魏戊这名老将,虽然有经验,却是根本没有想到这些东西还可以这么用,也就难免的吃了第二次亏,再一次丢下了近万人的性命,而大雅这一方,却是一人都没有牺牲,最严重还是几名轻伤士兵,不是搬木头的时候闪到了腰,就是泼油的时候烫到了手,轻微的都不好意思拿出来说是工伤。   而就在大雅庆祝这一仗胜利的时候,琰国的女皇却是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直接下令增兵十万,发誓要为自己报这一枪之仇。   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花唱晚和许南毅等人也在谈论着这场战事,战争人数增多,也意味这规模扩大,琰国增兵,大雅自然也要增兵,而这一次派去的人,势必要是三军统帅这样的人物,原本司徒钰是该当仁不让的,这种大场面也只有她能压得住局面,但司徒钰却极力推荐花唱晚去,并且直言自己老了,没有花唱晚有魄力,花唱晚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毅王殿下,老臣觉得花大人是最合适的人选,她是最了解士兵情况的,那些作战计划也是她制定,她是比老臣还要合适的人,除了她,这统帅一职,老臣想不到还能由谁来担任了。”司徒钰极为诚恳的推荐着花唱晚,说的也都是事实,但正因为如此,许南毅的脸色才极为难看。   为什么唱晚就非要那么优秀呢?这一刻,许南毅第一次有些懊恼花唱晚的优秀,因为他是真得不想让唱晚去上战场啊,万一出了点什么事,他就是后悔都来不及。   许南毅冷着脸不说话,司徒钰却是继续劝说道:“花大人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大雅和琰国这一战也是不可避免的,只有花大人亲自领军,才能尽可能的减少士兵们的伤亡,尽早的结束这场战斗,王爷,难道您就不想尽早的结束这场战斗吗?”   “司徒元帅,难道您就真的老的不能上战场了吗?”许南毅恨恨的反问道,都有些顾不上风度一说了,整个人看起来都恶狠狠的。   司徒钰被噎了一句,眼睛瞪了瞪,但随即便弱了气势,有些无奈的说道:“老臣都自称老臣很久了,自然是老了的,现在还让老臣上战场,别人会笑大雅后继无人的吧,趁着这一次两国交战的机会,让世人见识见识我们大雅的新一代战将,这不是挺好的一件事吗,您就是有私心,也不能耽误了人家的前程啊。”   司徒钰这话说的其实已经挺不客气了,苦肉计用上了,激将法也用上了,其实她也明白许南毅的担心,但这是国事,为了整个大雅的将来,势必要让年青一代的将军站出来,像是寒暄,像是许灵夏,都是大雅新培养出来的战将,但战将又不同于统帅,她也是要给自己找一个接班人,同时也给大雅找一个新的精神支柱,就像是她曾经做过的事情,她守护了大雅四十余年,现在轮到别人继续守护大雅,而这个人,花唱晚当之无愧。   “王爷,就让王妃去吧,微臣知道您舍不得,但有舍才有得,微臣相信王妃殿下一定会凯旋而归的。”这个时候凤凉也站出来插言道,显然是站在司徒钰这边,而且不仅她如此,参与这场讨论的文臣武将,只要不是有私心的大多都是如此。   这个时候,许南毅的眼神已经没有在看向众人了,而是用着一种复杂的无奈的眼神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花唱晚,而花唱晚则是在思考着其中的利弊,察觉到许南毅的眼神时,才缓缓的和他对上,而她的眼神中,同样有着一抹无奈,不过却又多了一抹愧疚。   看到这抹愧疚,许南毅明显的一愣,开口问道:“唱晚,你的意思呢?”   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已经不是他可以一意孤行的时候了,但如果唱晚是拒绝的话,他一定会坚持到底的,只是怕就怕唱晚的意思不是拒绝。   “我去。”花唱晚只简单的说了两个字,却足以让众人都变了脸色,司徒钰等人是欣慰的松了口气,许南毅却是无奈的白了脸,他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朝中一片寂静,这个时候没有人在出来多言,许南毅沉默了片刻之后,才用着有些低沉的声音,好像十分费力的说道:“那就去吧,我在这里,等着你凯旋而归!”   退朝之后,花唱晚和许南毅一起向着御书房而去,路上,两人都比较沉默,气氛也有些压抑。   到了御书房之后,许南毅默默的看起了奏折,表情很淡定,花唱晚看了他几眼,却是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而随着这声叹息,许南毅拿着奏折的手却是猛地一抖。   “对不起。”许南毅放下了手中的奏折,低着头,声音低低的说道。   “这种事,谁也不需要道歉,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花唱晚没有问许南毅为什么道歉,因为她明白,无非就是担心她罢了。   “不是。”许南毅却是摇了摇头,幽幽的说道:“是我的错,我不该自私的想将你留下,我明明知道让你去,才是对你最好的选择,是我不对。”   明明知道怎么的选择才是对花唱晚最有利的,但他却还是不愿意那么去做,是他太过自私,是他的错。   “那我明明知道你会担心,却还是要去,岂不是我的不对?”花唱晚语气有些无奈的反驳着,其实这种事又有什么谁对谁不对之分呢,不过是表示对对方的在意罢了。   “不,是我不好……”许南毅却固执的认定了自己的过错,反正对于他来说,唱晚是不会有不对的地方,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花唱晚打断了。   花唱晚笑着道:“好了好了,不要说这种话了,我们来谈谈接下来的事情吧,我领军出征以后,朝中的事情就要你一个人担着了,不要太辛苦,也不要太担心我,我会平平安安的回来的。”   “恩,我知道。”既然花唱晚真的上了前线,那所有的后勤工作他都会努力做好,绝对不会让唱晚有后顾之忧!   这个时候,天朗却是在门口通报道:“殿下,太女殿下到了。”   “让她进来吧。”许南毅想了想,皱着眉头答应了,他总觉得这个时候许灼过来,一定没有什么好事。   许灼进来之后,先是观察了一下两人的神色,见到两人都比较平和,这才放心的说道:“皇兄,我想和皇嫂一起出征,请大哥同意!”   听到许灼的话,许南毅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就知道这丫头不会消停,一定是在找事的。   “你太小了!”许南毅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许灼的请求,无论是年纪还是身份,许灼都不适合去!   “不,我已经快十四岁了,已经不小了,我们大雅的士兵中也有与我一般大小的人,既然他们可以上战场,那么我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许灼来之前就已经深思熟虑过了,她自然也想到了许南毅会拒绝她的请求,为此也想了很多合理的理由,企图说服许南毅同意她的决定。   “你是皇太女,他们难道也是吗?”就算除去年纪的问题,许灼的身份也不允许她做出这么危险的决定!   许灼脸色僵了僵,但随即便辩驳道:“正因为我是,我才要去,皇兄,您应该明白,想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帝王,就要有勇气去面对任何挑战,上战场而已,我不怕!”   “而已?你当打仗是儿戏吗?”许南毅语气极冷,一点都没有松口的意思,许灼说的那些道理未必是错误的,但却也不是什么时候都适用的,对于一个国家未来的储君来说,安全同样重要。   “当然不是,正因为很重要,我才想去,皇兄,让我跟着皇嫂一起去吧,我会注意安全,不会让自己有事的。”许灼郑重其事的保证着,她自然知道皇兄最担心的是什么,但是她也有着属于她的坚持,大雅久无战事,如果错过这一次上战场的机会,以后也未必会有了。   “不行!说什么都不行!”许南毅却是根本就不会相信这种保证,他相信唱晚,是因为唱晚有自保的能力,但许灼有什么呢,一个十多岁的孩子罢了,上战场也是让别人保护罢了!   “皇兄!你不能不讲道理!”许灼气恼,她还是第一次在皇兄面前如此争论着,其实她也不想违抗皇兄的意思,但是她同样不想错过这次的机会。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是不会同意的,就算是不讲道理又如何,灼儿,你是觉得我担忧你皇嫂一个人不够,还要再加上一个你吗?”许南毅也是很生气的,这一个个的都不怕死似的非要去打仗,打仗是那么好玩的事情吗,就不知道他是会担心的吗!   就算是许南毅已经答应了花唱晚,就算是知道花唱晚有自保的能力,但许南毅还是会担心的啊,而现在许灼也要去,简直就是对许南毅的双重伤害,让他连劝说的语气都变得恶劣起来,也根本就不想讲什么道理,反正就是一句不同意。   “皇嫂,你帮我劝劝皇兄吧,我这段日子跟着皇嫂训练,皇嫂都有夸我的,我不会有危险的。”许灼实在是有些无奈,转头看见花唱晚,就忍不住向花唱晚求援了。   花唱晚看着面前的两兄妹,心里也有些无奈,如果是让她做决定,她是会同意许灼去的,可以保护她是一方面,让她去长长见识也是一方面,但见到许南毅如此剧烈的反应,她就知道这件事不成。   “灼儿,你皇兄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你年纪太小,不适合去战场,再等个三五年吧,到时候我亲自带你去。”   “皇嫂骗人,三五年之后哪里还会打仗呢!”许灼失望的道。   “也未必不会,这就要看你努力的程度了,如果你足够优秀,优秀到可以成为全天下的主人,我便可以带着你将这天下都打下来,让你成为大雅最骁勇善战的皇帝!”   谁说花唱晚就没有野心呢,也许她说出这话的时候,只是因为心中的一股冲动,但话说出来之后,却是愈发的觉得这是一个很不错的主意,人活着总是要有些目标的,她原本虽然从未想过什么争霸世界江山一统的事,只想着在这里发展自己的商业帝国,赚到足够多的金钱,让自己可以逍遥的过日子就好,但她现在手握兵权,成为大雅领导层的核心人物,最心爱的人是大雅皇族,大雅未来的皇帝不仅是她爱人的妹妹,也算是她半个徒弟,其中种种关系加在一起,就让她不得不有了更深一层的考虑。   商业帝国还要发展,但一统天下的事情也是可以做的,大雅有这样的基础,也有这样的资本,而这也意味着大雅是有这样的机会与资格,而且如果之前还会犹豫,考虑这么做会不会有伤天和的话,那么在琰国率先发兵攻打大雅之后,作为反击者,也根本就无需在意这种东西了,而且她预想中的一统天下,也未必就是需要用武力去统一天下。   一时间,花唱晚其实想了许多,可以说是灵光一闪,也可以说是冲动的结果,甚至没有太多定论,却是已经有了这么一个想法,就像是当初的桃源酒楼一样,也只是因为当初有了一个想法,才渐渐有了现在这般规模,虽然就连花唱晚自己也不确定,自己现在这种统一天下的想法会不会真的被实现,但人活着,只要有目标就有动力,这一刻,花唱晚觉得自己兴奋极了。   “啊?皇,皇嫂,您说的是真的?”许灼是真的有那么点被吓到了,逼近她就算是再成熟,也不过还是个孩子,从未想过那么遥远的事情。   许南毅的脸上也满是震惊的神色,过了好一会之后,才反应过来说道:“唱晚,你这是……”只是话问了半句,却是有些说不下去了,因为他也无法确定花唱晚的意思,是真的这么想,还是只是为了哄哄小灼儿。   “呵呵,这也是以后的事了,暂且不提,灼儿,你还小,就跟在你大哥身边多多学习吧,只要你想,以后就有机会,不要着急。”花唱晚轻笑着转移了这个话题,这个时候并不适合谈论这种事,她刚才也只是一时冲动罢了,不想给这两人再增添什么负担了。   许灼认真的看了花唱晚一眼,慎重的点了点头道:“好,就听皇嫂的,灼儿一定会很努力的学习,将来和皇嫂并肩作战!”   “好,我等着!”看着自信十足的许灼,花唱晚也很开心的同意了。   ……   T   ☆、【107】出征   琰国女皇苏醒之后,就收到了前线兵败的战报,这可是将琰国女皇气的差点又昏了过去,让御医好一顿的抢救之后,这才平复了心情。   “都是一群饭桶,准备了这么久,占了这么大的优势,竟然还会吃了败仗,愚蠢,愚蠢至极!”琰国女皇很愤怒,顺手就将身边的茶杯扔到了地上,茶杯破裂的声音吓得周围的侍从们瞬间都跪在了地上。   醒来之后所了解的种种消息,实在是让这位女皇陛下有些接受无能,明明一切都计划的很好,怎么也想不到,计划到了实施的时候,竟然会出了这么多的纰漏,尤其是她被行刺的事情,那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竟然会如此厉害,她差一点就再也醒不过来了,而且即使醒了过来,左臂却是废了,只是稍微一用力,就疼的撕心裂肺,让她简直是又惊又怒,寝食不安的想着,会不会还有人拿着那个鬼东西来行刺!   “皇姐,我看那魏戊也是有名无实,不如让我去吧,我一定将古磊城打下来,送给皇姐当生辰礼!”就在琰国女皇又惊又怒的时候,门外却是走进了一个相貌俊朗的男子,语气颇为自信的说道。   “皇弟,你在胡说什么,怎么能让你上战场呢。”琰国女皇赵祁看了一眼进来的男子,这人正是她的嫡亲弟弟赵恺图,无论是相貌,还是性子,都与她有着三两分的相似。   “怎么不能,我从小习武,就是想要上战场为琰国开疆扩土,现在有这个机会,皇姐难道还不成全弟弟吗?”赵恺图从小习武,武功颇高,而且颇为自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征战沙场为琰国开疆扩土,赵祁能够打败那么多的姐妹登基为皇,这位弟弟的功劳也不容小觑。   “太危险了,朕不放心!”赵祁摇了摇头,仍旧没有松口的意思,赵恺图是她最信任的人,也相信他有这个能力,但打仗实在是太危险了,她并不愿意让弟弟冒这种危险,不然领军出征的就不会是魏戊,而是赵恺图了。   “皇姐!你不放心我,难道就放心魏戊吗?魏戊是有经验,但她的经验已经不够用了,接二连三的败仗还让皇姐看不清这一点吗,整个琰国,难道还有人比我厉害不成,我不去谁去?皇姐难道有更好的人选?”赵恺图不服气也不甘心的说道,如果魏戊赢了也就罢了,但却偏偏输了,而且输了好几场,这样的机会他要是再不抓住,也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机会能够让他真的上战场了!   赵祁沉默不语,认真的思考起来,似乎真的在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不过当天她还是没有给赵恺图准确的答复,而是让他回去安心等待,让她再考虑考虑。   就这样过了几天,赵祁收到了从大雅送来的密报,大雅毅王妃领军出征,直奔古磊城而来,与密报一同送到赵祁手中的,还有关于花唱晚的个人资料,其中着重指出了花唱晚的武力值,以及大雅军队中各种变化与花唱晚的关系,其实这种报告赵祁也不是第一次收到,只是以前没有这么详细罢了,但这一次,赵祁却是不得不对花唱晚重视起来。   考虑再三,赵祁最终还是答应了赵恺图前去支援的事情,并且为他增兵五万,领副统帅之职,与魏戊共同商议攻城事宜。   而与此同时,花唱晚也要带领五万军队出发了,许南毅原本想派给她十万大军的,却是被花唱晚拒绝了,古磊城易守难攻,本就占据了优势,人数上也不比对方少,这一次增兵,在数量上也不宜太多,花唱晚并不因为自己而影响整体的作战计划。   花唱晚临行前一夜,大雅女皇和皇君亲自召见了她,这个时候的许鸾,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平日里无事也可以在院子里四处走走,所以对于这一次的战争,许鸾也就有了一份心力可以多关注一些,虽然并没有参与太多,却还是提出了不少合适的意见,而且她比许南毅明显更有经验一些,做事方法也更柔和一些,提出来的意见很有效果,也很被众人信服,就是花唱晚也很佩服。   这一次的见面,大多还是叮嘱,不过在临别之际,许鸾却是赠送给了花唱晚一柄长枪。   “唱晚啊,朕知道你的武器不是枪,但想来想去,却还是觉得这柄枪最适合你,此枪名为乾坤,乃是许氏先祖所用,大半个大雅都是先祖用这柄枪打回来的,现在送给你,希望你能用它保护好大雅!”许鸾体弱到甚至无法拿起这柄长枪,但语气却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一样,极为认真。   花唱晚看着枪,哪怕只是静态的,这枪也给人一种极为凌厉的感觉,而且最重要的还是那淡淡的血腥味,浑厚,沉重,一看就知道是见过血的。   “好枪。”花唱晚由衷的赞叹道,说话的同时也伸手握住了长枪,她是不用枪,但也并不代表她就不会,至少耍上两招,还是没有问题的,不过此时空间较小,花唱晚也就是拿在手里比划了两下。   “既然喜欢就拿着吧,总觉得,它很适合你。”许鸾用着一种期待的语气说道,这柄长枪可以说是记载了大雅数百年历史的国之重器,是大雅每一代帝王最珍贵的收藏品,或者准确的说应该是大雅皇族的传承之物,也许没有玉玺的含义深重,但却代表着另一种精神意义,武之大雅,不惧征伐!   “谢谢母皇,我会好好使用它的!”花唱晚郑重其事的道谢,这份心意,她感受到了。   从宫里出来之后,两人就回了花府,花家一家人也是等候已久,花唱晚就要出征了,他们又怎么可能不担心呢,就是小璃儿都开始懂得关心花唱晚的安全了。   “娘,要安安,回来,璃儿玩。”小璃儿说话仍旧是磕磕巴巴的,但意思却表达的很清楚,要平安回来,陪璃儿一起玩。   花唱晚抱着小璃儿,心中也有不舍的情绪,不过为了大家未来的安逸生活,她也只能忍下这份不舍了。   “娘会平安回来的,璃儿放心。”花唱晚在小璃儿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轻吻,这是她的孩子呢,又乖巧又可爱,而且很贴心,真好。   “恩,璃儿和爹爹一起。”一起等娘回来,璃儿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依旧很明确。   “好,一起等娘回来。”   花家人也都各自嘱咐了两句,花父更是拿出了两双亲手做的鞋子给花唱晚,语重心长的说道:“外面的日子苦,要早去早回啊,不要让家里的人担心你,你也是有夫有子的人了。”   “恩,我会的。”她所有在意的人都在这里等着她,她定会安然归来,绝不会让家人伤心的。   告别了一大家子人,花唱晚和许南毅回了卧房,只剩下两人的时候,许南毅似乎格外的沉默,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的跟在花唱晚的身边,但眼神却一直极为专注的看着花唱晚,像是怎么都看不够一样。   “怎么一直都不说话呢,还是不开心?”花唱晚早就察觉到了许南毅的不同,想了想,还是决定要哄一哄他,自从决定了自己要领军出征以后,这男人的情绪就一直低落着,虽然没有特意的表现出来,却是更加让人心疼。   “没有。”许南毅摇了摇头,不是不开心,自然也不可能是开心,只是觉得闷闷的,做什么事都有种压抑的感觉,而且一想到唱晚要走很久,并且是要去做危险的事情,他就难受的不想说话。   “口是心非。”花唱晚却是不太相信这样的回答,笑着调侃道。   “真没有,就是闷闷的,担心你。”许南毅握住花唱晚的手,语气认真的解释道,这种感觉并不是他主观决定的,而是他自己也无法控制的。   花唱晚在许南毅的嘴角吻了吻,笑着安抚道:“虽然明知道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会担心,但我还是想说,不要太担心,要相信我,我很快就会回来了。”   许南毅眼神深邃的看着花唱晚,那其中似乎包含了许多意思,看了好一会之后,才用力的点了点头道:“我相信你,你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这就对了,我那么厉害,有谁能打得过我呢,而且后方还有你坐镇,我们夫妻携手,双剑合璧,一定会天下无敌的。”花唱晚一边说还一边比划了一下,做了一个很嚣张的姿势,她这算是在故意逗许南毅笑吧,有些耍宝的成分存在,但看在许南毅眼里,却并不单单是如此。   自信耀眼的花唱晚,对他信心十足的花唱晚,认为他可以和她一起并肩作战的花唱晚,这样的唱晚,让他舍不得移开视线,让他也跟着心跳加速,突然间就有了一种叫做激情的东西。   “恩,我一定会做好的,让你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许南毅也信心十足的保证道,夫妻两人相视一笑,极为默契。   谈过了工作上的问题,天色已晚,侍从已经准备好了沐浴用的热水,花唱晚看着跟在自己身边的许南毅,就知道这人是想做什么了,这些日子以来,除了极特别的情况外,像是沐浴和更衣这种事情,她的生活起居完全都由许南毅亲手照顾,而她从最初的不自在,到后来的习惯,从无奈到享受,这个过程真的不算太长。   “我进了军营,就没有人这么照顾我了,我一定会不习惯的,这都要怨你。”花唱晚躺在浴池里,背对着许南毅,许南毅正在给她擦背,就听到了她好似抱怨的话语。   许南毅无声的笑了笑,笑的很温柔,但温柔中还带着一丝丝狡黠,语气轻快的说道:“要不你带我一起去吧,朝中的事就交给三妹和司徒元帅,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你这是明知故问吧,明知道不可能。”花唱晚回头瞪了许南毅一眼,眼神有些慵懒,看的许南毅全身发热,脸色微红,身体也有了某些反应。   许南毅眨了眨眼睛,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表情,故作委屈的道:“您这是在嫌弃我吗?”   “呵呵,你这是在撒娇吗?一个大男人这么做,羞是不羞?”花唱晚很开心的笑了,许南毅也许有着这个社会属于男人的温柔贤惠,却是没有某些男人也有的矫揉造作,或许这原本就是花唱晚的一种偏见,但这也不能怨她,谁让她就是无法喜欢起那些过于阴柔的男人呢,不过这个时候花唱晚这么说也只是调侃罢了,许南毅很难得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看起来倒是挺可爱的。   许南毅的脸色更红了一些,这一次是真的不好意思了,他只是开个小玩笑而已,不想让唱晚觉得自己总是木木的没有情趣,但却又被唱晚调侃了,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接下话去。   “脸红了?害羞了?哈哈哈……真可爱。”花唱晚转过身就看到许南毅害羞的表情,立刻就开心的大笑起来,手臂熟练的环上了男人的腰,然后起身在男人的嘴角处印上了一个轻吻。   这个吻实在是太过轻柔了,许南毅只觉得一点温热一闪而过就没有了,这让他又是失望又是不满足,看到花唱晚笑的开心的样子,倾身上前,抱住笑着欢快的花唱晚,就深深的吻了起来。唱晚要走很久呢,这一夜,就让他吻个够吧。   缠绵的吻让花唱晚也动情了起来,尤其是在与许南毅对视的时候,男人那复杂且无比深情的眼神,让花唱晚不由自主的想要更多,他们就快要分开了呢,这男人有多舍不得她,她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   这一夜,两人极致缠绵,带着对彼此的不舍,也有着不得不分开的难过,像是想要将彼此融入到骨血里,一次又一次的拥抱着彼此,用最亲密的距离记忆着彼此的味道。   翌日,花唱晚领军出征,许南毅带领满朝文武亲自出城相送,皇城外绿意盎然,却仍旧抹不掉那杀伐之气,五万将士整装待发,花唱晚骑着天墨就站在众将士的最前方,一身黑色战甲,手持乾坤长枪,英姿飒爽,杀意泠然,但在与许南毅远远相对时,却又流露出明显的温情。   “我在这里等你回来!”该说的话早就已经说过,这一句,两人已然相距颇远,许南毅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做出了口型,但却被花唱晚很轻易的就解读了出来。   “好!”她定会平安归来,并且带着胜利的荣耀与大雅的安定!   “出发!”花唱晚一声令下,全军出发,直奔古磊城而去,花唱晚也终于走上了战争的舞台,用鲜血开始书写属于她的光辉历程!   行军其实是一件很苦的事情,这一次花唱晚身边带了不少人,除了贴身的侍从小三子以外,还从天昭的特别小队中抽调了近百人,这些人全部都是她训练出来的高手,当然这高手也只是相对而言,毕竟时间太短,这些人也只能勉强达到花唱晚的要求罢了,但即使如此,这些人和普通士兵比起来,还是要强悍许多,说是以一敌十也不为过。   这近百人的队伍被花唱晚安排成了近卫队,一直跟在她身边行动,其余五万大军的安排,则由司北负责,这一次司北将军是作为她的副手随军的,其实以司北的实力,做主帅也是可以的,但问题是她善守不善攻,并不符合花唱晚的作战要求,这才会出现司徒钰等人最终推荐花唱晚的局面,不得不说,这也是花唱晚的要求太高了,许多计划除了她以外,其余人根本就无法按照要求去完成。   而就在花唱晚带着五万大军去往古磊城的时候,琰国皇弟赵恺图也带着八万大军出发了,同样带着势在必得的信心,也同样带着各自亲人和国家的期待。   花唱晚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出发的第三天,这个时代虽然没有那么快捷的通讯方式,但好在信鸽什么的很好用,不至于让她临到战场才收到消息。   对于赵恺图这个人,花唱晚是早就有了一些了解的,毕竟是敌对势力的核心人物,而且又有着琰国第一高手的称号,虽然花唱晚觉得这称号有些华而不实,却也不会因此就低估赵恺图的能力,毕竟在一个女权至上的社会中,能够取得一席之地的男子,都不会是弱者。   实际上花唱晚也考虑过在战场上会有可能对上赵恺图,不过那样的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并没有深思就被她自己否决了,因为在这个社会中,能够在战场上领军的男子,实在是凤毛麟角,历史上可以说是少之又少,不仅是个人能力的问题,还是观念的问题,但现在这种特别的情况显然是发生了,花唱晚就不得不更慎重的研究起了关于赵恺图的各种信息。   ……   ☆、【108】白恩仪再现   赵恺图,琰国女皇的嫡亲弟弟,相貌一般,年仅二十,至今未婚,从小习武,身手极高,熟读兵法,精通谋略,为人骄傲蛮横,嚣张跋扈,性情张扬。   以上是花唱晚对赵恺图相关资料进行的总结,虽然后面几个词语有些偏向于贬义,但中间几句评语,不难看出这是一位有着真才实学的高手,这让花唱晚多少也有些期待,敌人太弱会激不起她的斗志,如果是棋逢敌手的话,较量起来才会有意思,至于对方是男是女,这对于花唱晚来说根本就无所谓,因为她对性别这个问题,从来都没有偏见。   行军第七日,负责探路的士兵来报,前方山坳处发现一处山寨,应该是山贼的藏身之地,其中大约有两百余人。   “这帮小贼,平日里作恶多端,咱们就顺手灭了他们如何?”司北为人正直,最讨厌这些作恶多端的山贼土匪,平日里就是见一个杀一个。   “那就有劳司将军了,给你一千人如何?”花唱晚也不介意做这种顺手的善事,只不过这些小贼,也用不到她出马就是了。   “哼,你这人也太瞧不起司某了,故意损我不成?对付一帮小贼还需要一千人?给我一百将士,我便杀他个片甲不留!”司北瞪了花唱晚一眼,不满的抗议道,怎么杀个小贼还要一千人,她哪里有那么废物。   “有备无患,就当是战前热身好了,多带点人去吧,早去早回,我在这里等你。”虽然她也不觉得山贼会有什么本事,但她同样不希望有什么意外出现。   “成,就听你的。”司北也不磨叽了,点了一千人就冲着山贼去了,然后一个时辰都不到的功夫,就带着人兴匆匆的回来了。   这个时候剩下的士兵已经在原地安营扎寨准备休息了,司北回来的时候带了一群人,一部分是被绑着的,一部分是被扶着的,回来之后就直接去找了花唱晚。   “花帅,这些山贼简直太不是个东西,不仅拦路抢劫,竟然还私自贩卖奴隶,我这一趟去,正好赶上他们要出货,救下了三十多个人呢,全部都是男子,个顶个的漂亮,要不是咱们出手,估计就都得被糟蹋了。”司北很生气,但同时也很欣慰,毕竟救下了三十多人,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花帅是现在军队里的众人对花唱晚的称呼,在临行前,花唱晚已经被册封为了征西元帅,统领所有与琰国对战事宜,便也因此有了花帅这样的称呼,虽然花唱晚最初的时候听着还有些别扭,但谁让她的姓氏本身就如此呢,听习惯了也就适应了。   “司将军做了件好事,可喜可贺。”花唱晚一边看着兵书一边笑着道,并没有太过在意这件事,烧杀抢掠的恶人总是存在的,能多消灭些这样的坏人自然是好的,但她此时更在意的还是接下来的两国之间的战斗,这段时间她只要有时间就会研读兵法,也就没有过多的在意山贼的问题了。   “唉,你也别太辛苦了,山贼的事我会处理,你也早些休息吧。”司北看了花唱晚一眼,心下叹息了一声,花唱晚的辛苦她都看在了眼里,也就不想拿这些小事让她分心了,说了这么一句话后,便退出了花唱晚的营帐,自己去处理那些山贼的事情了。   司北将大部分山贼都杀了,剩下的都是山贼的家属,这种所谓的家属也不多,但几乎都是没有战斗力的,司北将这些人直接送到了最近的城镇中去,是关押还是流放,都交给了当地的官员做主,而那些被解救出来的百姓,则做了两种安排,一种是让他们选择留下,一种是自由离开,留下的可以做后勤工作,离开的可以领到二两银子做生活费,算是很妥帖的安排了。   被解救的人中走了大部分,那些都是有家人在的,或者是有去处的,但也有小部分留下的,总计十二人,被司北安排进了伙房,军营中的后勤部分本就有不少的男子,这些人留下也算不得什么,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第二天一早,花唱晚习惯性早起,起来之后就在驻扎的地方锻炼,跑跑跳跳一番之后,再打上一套拳法,最后又练了一会枪法,时间也就差不多到了早饭的时候,在这期间,有许多士兵也都看到了她锻炼时的情景,尤其是拳法和枪法,众人都认真的观看并学习着,这已然成为了这几日行军路上的一项福利,很多士兵都学到了一招半式,花唱晚也没有遮掩,很高兴众人有这么大的学习兴趣,如果有偶尔胆大好学的士兵前来询问不懂的地方,她也会耐心的解答着,让她在众将士心中的威望升到了一个更高点。   这一日锻炼结束,花唱晚就走到了用饭的地方,花唱晚虽然是元帅,但并没有太过搞特殊化,很多时候用饭都是和大家一起的,只是这一日刚走进,她就颇为惊讶的见到了一抹有那么点熟悉的身影。   白恩仪?是应该叫做这个名字的吧,她这具身体原主的未婚夫,那个一看就像极了白莲花一样的男人,而这男人现在似乎也没有什么变化,一看就是一脸柔弱的表情,像是在博取众人的同情一般,楚楚可怜的随时像是能哭出来一样,不,不应该说是没有变化,应该说是有很大的进步才对,从表情来看,这人的白莲花道行明显提高了不少,言谈举止间似乎更惹人怜爱了。   看到这里,花唱晚就不由的咧了咧嘴,她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看到这些就想吐,但肚子里的感觉真不怎么好受,连食欲似乎都下降了不少。   花唱晚一边告诉自己不能歧视白莲花,一边拉住身边的小管事问道:“这两人都是伙房的?以前怎么没见过?”   “回花帅的话,这两人都是伙房的人,但是都是新来的,是昨天被司将军救出来的人,愿意留下的就都被安排到了伙房工作。”小管事殷勤的回答道,眼神中却是不自然的流露出了一丝暧昧的神色,来回在花唱晚和白恩仪之间看着,似乎是在考虑着些什么。   花唱晚听了这样的解释,挥了挥手打发走了那管事,表情淡定的找了个地方坐下,小三子立刻送上了饭菜,神色犹犹豫豫的,还一直向一边看着,显然也是看到了白恩仪的,这小三子在南山村就已经跟着花唱晚了,自然也是认识白恩仪的。   “看什么看,没看过。”花唱晚看小三子那偷偷摸摸的样子,就不满的念叨了一句。   “主子,这个看是看过,就是没想到还能看到,您打算怎么处理?要不要小的去安排?”小三子也是不久前见到白恩仪的,见到之后就考虑着该怎么处理,但她还没想好呢,主子就到了。   “你想怎么处理?”花唱晚好笑的看着小三子,这小东西越来越油滑了,一肚子坏水。   “呃……小的还没想好,要不就直接撵走?”小三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她也没想到什么,就是觉得主子一定很不待见这人就是了。   “就这点本事?”花唱晚调侃着自己的随从,她还以为小三子有什么好主意呢。   “要不主子您吩咐下,小的一定给您办好。”小三子讨好的笑着。   “一边去,他在不在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以为我也像你似的那么小心眼?”花唱晚说着就开始用起了早饭,一副根本就不在意的样子。   小三子不好再说什么,闷闷的在一旁吃了起来,却是考虑着怎么将白恩仪弄走,这人留在主子身边一点都不好,万一出了点什么事,她都对不起等在家里的毅王殿下,她临走之前,可是保证要照顾好主子的!   早饭过后,继续行军,花唱晚骑着天墨在队伍中部,队伍前进的速度很快,中午的时候用饭的时间只有一刻钟,吃过就继续赶路,一路上都很辛苦,直到晚上才在野地里安营扎寨,开始用起了晚饭,而花唱晚作为这支队伍的统帅,安营的时候还要处理一些小事,查看一下周围的防卫工作,回到自己营帐的时候,就已经有些晚了。   而花唱晚刚走到营帐门口,就见到门口站了好几个人,小三子正在和人争论着什么,语气很不快,花唱晚站在一旁就听了几句。   “我说了不成就是不成,你也不看看这是个什么货色,主子怎么会要这种人服侍,你快点带走,不然主子回来就该生气了,到时候你可要吃不了兜着走!”小三子语气很急,挡着营帐门口的位置,不让面前的三人进入,那三人看着都有些熟悉,一个是早上被花唱晚询问事宜的小管事,一个就是低着头一脸楚楚可怜的白恩仪,还有另一个则是和白恩仪一起的那个新兵。   “小三大人,您可别这么说,花帅出门在外,服侍的人又这么少,添两个人怎么了,再说了加两个人也能帮您多做点事啊,更何况早上花帅还特意询问过这两人呢,我可是按照花帅的意思在办事,花帅,也是女人啊,是吧,小三大人?”那管事语气暧昧的说道,一边说还一边对着小三子眨眼睛,差点没把小三子恶心到。   “是个狗头!花帅会是这意思?就是打死我也不信,你知道这人是个什么身份吗,就敢把人领花帅这来,我劝你走是对你好,免得到时候走不了!”小三子很生气,又气又怒又着急,恼怒的瞪着白恩仪,这人怎么好意思过来,这是还想要扒上主子吗?怎么可能!他难道不知道主子有多讨厌他吗!   “白恩仪,你要是还有点脑子最好现在就滚,别来主子面前找不自在,免得给自己找麻烦!”小三子也不和那不知事的小管事说话了,直接对上了一直沉默不语装白莲花的白恩仪。   小管事这个时候也有些迷糊了,白恩仪的名字她可是没有说过的啊,怎么突然间就被叫了出来,而且听着话里的那些意思,这两人还是认识的啊?   “我想见见她,只是见见而已。”白恩仪这个时候也沉默不了了,柔柔弱弱的说道,一副无欲无求委曲求全的样子,感觉上像是被欺负了似的。   小三子看的直膈应,她跟着主子在一起久了,审美观也是有些变化的,最是看不惯这种柔弱的男人了,尤其是故作柔弱的!   “喂喂喂,你别这番作态,让人看着怪讨厌的,还以为谁欺负了你呢,主子不待见你,你就是说什么都没用。”小三子对白恩仪的反感溢于言表,她也一点都不掩饰的表现了出来。   “你说花帅不待见他?不可能吧,早上的时候,花帅还特意问过他呢,看那样子不像是不待见啊……”小管事这个时候就忍不住插言道,毕竟是她做主将人带过来的,本意是想讨好花唱晚,但如果弄巧成拙的话,可就不美了。   “哼!有眼无珠,主子怎么会待见他,快点将人弄走,主子就快回来了。”小三子冷哼了一声,倒是挺有气势的,她跟在花唱晚身边也有段时间了,花唱晚也有意栽培她,倒是让她成长了不少。   “这……好吧,那这人我先带走,不过这个就留下吧,这个看着挺乖的,花帅身边总是需要人照顾的吧?”小管事也算是个有脑子的,看白恩仪有问题,也就不强求留下他,但另一个看着不错,她讨好花唱晚的心思也没有放下,就打算留下另外一个了。   “孙头,让我留下吧,我和元帅以前是认识的,我只想见她一面而已,她,她以前很喜欢我的……”白恩仪一听要带自己走,立刻就不愿意了,红了眼眶的哀求道,更是楚楚可怜。   要说这两三年过去,白恩仪是真的有些变化的,除了更会做戏以外,性格也变得能屈能伸起来,说哀求就哀求,哪里有半点以前的傲气。   听到这里,花唱晚就有些听不下去了,这人果然变了,别的不说,脸皮却是变得更厚了。   “白恩仪,你想见我,现在见到了,你可以滚了。”花唱晚走近了两步,冷着声音道,一点都没给白恩仪留面子。   白恩仪的脸色瞬间就苍白了起来,直盯盯的看着花唱晚,用着一种复杂的,楚楚可怜的,欲言又止的,又像是久别重逢之后激动不已的眼神,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演戏演的都快以假乱真了。   这个时候的花唱晚真想给他鼓鼓掌,几年不见,刮目相看啊。   “唱,唱晚,好,好久不见了呢……”白恩仪弱弱的开了口,一副就算是自己被欺负了,还是对花唱晚一往情深的样子,看的花唱晚都想吐了,她怎么不记得自己和这人有这么深的关系呢。   “哼。”花唱晚冷冷的扫了白恩仪一眼,转身就进了营帐,根本就没有再搭理他的意思,这么个东西突然冒出来,除了让她觉得膈应之外,真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了。   “唱晚……”白恩仪不放弃的叫着花唱晚。   “主子的名字是你叫的吗,你是什么身份自己不知道吗?要是不想再在军营里呆了就直说,现在我就可以让人将你送出去!”小三子可高兴了,花唱晚进去之后,就眼疾手快的再次挡住了营帐门口,趾高气昂的看着白恩仪。   “你……”白恩仪看了小三子一眼,眼神中闪过恼怒的神色,但很快就又变得楚楚可怜起来,看了看营帐,咬了咬牙突然就提高了嗓门道:“唱晚,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是我的未婚妻啊,你怎么能不承认呢,你有了他,就不要我了吗?我知道我没有他好,但我什么都不求,只想见你一面啊……”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现在的白恩仪就是不要脸的那种人,自从早上见到花唱晚,并且极为惊讶的知道花唱晚现在的身份之后,他就已经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攀上花唱晚,不要脸算什么,必要的时候就是让他献身都成!   小三子脸都绿了,虽然这个时候众人都忙着休息,但也不代表就没有人注意这里啊,这里毕竟不是军营,只是随意找了个地方休息,各个营帐之间的距离很近,白恩仪这一嗓子,至少得有个数百人听见。   “白恩仪,你放肆,不准你污蔑主子!”小三子气的脸都红了,指着白恩仪呵斥道,但她这么做显然没有什么效果,白恩仪根本就不怕她。   “我只是想见见唱晚而已,求求你让我见见她吧,唱晚,自从你走后,我这两年都在想你,想去找你,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我只想知道你过的好不好,唱晚,我求求你,你出来见我一面吧……”白恩仪一边说一边哭,哭的是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周围有些不明事理的,看到他这个模样,都不由的同情起了他。   ……   ☆、【109】死活不论   花唱晚自然也是听到了白恩仪那做戏的声音,挑了挑眉,脸色虽然难看了一些,却是并没有太过在意,一个不要脸的小人物罢了,她只要愿意,动动手指就能掐死他,所以现在的问题就是,她到底愿不愿意动这个手指呢?   如果说花唱晚是心狠手辣的人,但那一定是针对敌人的,就是白恩仪这种人,还真不配被她称作是敌人,如果就这么弄死的话,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但要是放纵的话,这人的存在又有些膈应人,而且花唱晚心中还有一个疑惑,这人沦落到山贼手中,到底是不是因为她当初派人送走了白家一家人,还有现在白恩仪在这里,那白家的其他人呢?   要说愧疚这种情绪,花唱晚此时是没有的,就算是因为她的做法,而让白家人遭遇了什么不测,那也只能说是白家人自作自受罢了,谁让这些人当初非要找她的麻烦呢,甚至还找了山贼想要勒索她,如果不是她心善,那个时候白家人就应该消失了。   “唱晚,你就不能见我一面吗,如果不是当初你把我们一家送走,我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境地啊,你就没有一点点的愧疚之感吗?我毕竟是你的未婚夫啊,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你难道就不顾念一点旧情吗?”没有见到花唱晚的反应,白恩仪继续在营帐外哭诉,语气越来越哀怨,眼泪更是不要命的流着,整个人都不稳的开始颤抖起来,看起来真是可怜极了。   营帐周围现在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听到这些人都露出了古怪的脸色,一些关于花唱晚的猜测更是纷纷出炉,像是什么喜新厌旧被旧情人找上门啊,又像是什么贪图权贵抛弃未婚夫之类的,不过更多的却还是说白恩仪不知廉耻想要勾引花唱晚,白恩仪看着是挺可怜的,但花唱晚的威望却足以让士兵们对她抱有很强的信心,并不会相信花唱晚是那样的人。   “白恩仪你简直就是血口喷人,你以为你这样污蔑主子,主子就会出来见你吗,你当初和主子在一起,不过就是为了主子的钱而已,主子给你钱让你读书,你却根本不待见主子,还到处说主子配不上你,你现在后悔了有什么用,晚了,主子再也不会多看你一眼,来人,把这人快点拉走,是想让他在这里打扰主子休息吗,还有没有军纪了!”小三子恨不得过去踢白恩仪两脚,但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动手,不然就会留下仗势欺人的名声,她不怕,却怕连累了主子,所以她很聪明的将以前的事解释了一番,也让那些不明事理的众人看看这白恩仪的真面目!   周围听到这话的士兵,纷纷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要说这白恩仪吃亏就吃亏在长得好,而也正是因为如此,众人很难想象花唱晚会移情别恋,尤其是在花唱晚的夫郎是当今毅王的时候,毅王的相貌,那可是众所周知的不好,如果不是真心相爱,谁也不会舍弃了这样的美人而选择毅王吧,至于贪图富贵这样的想法,其实民间很早也就传开了,说是毅王隐姓埋名逃亡的时候被花唱晚所救,然后一见倾心,那个时候根本就不知道毅王的身份,也就更无所谓贪图富贵的想法了。   其实这样的想法之中也有很多漏洞,但大家毕竟都只是看个热闹罢了,又不是非要探查真相如何,觉得满足了自己的猜测就足够了。   要说许南毅的相貌,在某些时候还是会为他加分的,就像是当众人知道他和花唱晚定情的时候,花唱晚并不知道他的身份,那么除了真爱也就没有旁的解释了,毕竟谁也不会觉得花唱晚是被许南毅的相貌所迷惑的,都觉得能够在不知道许南毅身份的前提下,喜欢上他的人,一定是真爱!   “我,我没有,我只是用心读书,我没有嫌弃她,我也是很喜欢她的,唱晚,你出来见见我好不好,我是真的很喜欢你的。”白恩仪继续哭求着,他知道当年的事情是他理亏,后来白家做的事情更是不对,但他们也受到惩罚了啊,在外漂泊了那么久,费了好大力气才回到家乡,而且回去之后更是受到了众人排挤,甚至导致了最后他做出了那么错误的选择,而这都是因为花唱晚的关系,他来找她要个说法又有什么不对,更何况他也不相信花唱晚是一点都不喜欢他的,花唱晚以前对他那么痴迷,怎么会突然就不喜欢了呢。   白家人被送走之后,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回到南山村,其中可以说是吃了很多苦,但这种苦头却也不是多么非人的折磨,至少并没有太过伤害到白家人的身心,而白恩仪之所以被山贼抓走,却是因为后来的一些事情。   白家人大概用了一年左右的时间回到了家乡,而回去之后,花家人并没有再针对他们做什么,毕竟那个时候花唱晚已经不在南山村,而留下的花家父母根本不知道白家人是被花唱晚送走的,也就没有在意,但是白家人却不这么想,他们一边用着防备的心态低调谨慎的注意着花家人的同时,也心胸狭窄的嫉妒着花家人的变化,花家人过的越好,他们就越难受,最后更是因此作出了一个极为错误的选择,他们将白恩仪卖给了一个富商,或者说是白恩仪自愿将自己卖给了一个富商!   如果是以前的白恩仪,也许还能够有耐心学习,然后凭借着学习实现自己的野心,但是当花家过的越来越好,白家却失去了花家的支持,不仅连读书的钱都没有,更是连饭都快吃不饱的时候,白恩仪就再也没有了慢慢实现野心的想法,而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改善现在的生活,所以在被嫉妒和生活双重压迫的情况下,白恩仪以及白家就做出这样的一个选择,他们找了一个机会,认识了一位外地来的富商,然后白恩仪就用了一些手段让富商看上了自己。   说卖是有些粗俗的,勉强还是可以用嫁娶来形容的,哪怕那富商家已经有了夫郎,但白恩仪还是粘了上去,而那富商也是个好色之徒,送上门的哪有不要,没过几天就下了聘礼,打算正是纳白恩仪为妾侍,白家人自然是欢欢喜喜的同意了,只是还没过多久,意外就发生了。   富商并不是本地的富商,只是来这里处理一些生意而已,下聘之后订好了迎娶的日子,就打算去隔壁的县城做生意,本来这和白家没什么事的,白恩仪只要在家里安心的等着出嫁就可以了,但坏就坏在白恩仪的野心上,以他的个性,哪里会甘心做一个妾侍呢,他之所以愿意嫁给富商,可是打着霸占富商家财的想法,而想要霸占富商的家财,至少要懂得富商家生意上的事,所以一听说富商去隔壁县城做生意,立刻就打算跟着去,还美其名曰培养感情,这富商自然不会拒绝,便带着白恩仪上路了。   而就在去往隔壁县城的途中,这一行人却是遇到了拦路抢劫的匪徒,而且还是一批极为凶残的匪徒,杀人越货做的顺手极了,富商以及几个护卫当场就死了,只剩下了白恩仪这个小美人,被抢匪抢走了,而这波抢匪本来就是流动作案,抢了钱财和人之后就离开了青云县附近,然后一路辗转,白恩仪被摧残的差不多了之后,就被顺手卖给了奴隶贩子,再然后就被运送到了不久前被剿灭的那些山贼手里,最后被司北带人救下了。   要说白恩仪也是个倒霉的孩子,其中经历也有让人觉得很同情的地方,但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白恩仪这些遭遇说他是自作自受也不算是太过分,可以说一切都是他贪慕虚荣惹的祸。   “你喜欢我们主子,难道我们主子就一定要喜欢你吗,我们主子又不是瞎了眼,才不会看上你这么个东西,你要是还知道礼义廉耻的话就快点滚开,不要在这里故作可怜,只要是有脑子的,都不会同情你,你就是自作自受!”小三子被气的都有些口不择言了,连花唱晚瞎了眼的话都说出了口,要知道当初的当初,原主花唱晚是真的瞎了眼的啊,不过她倒是很聪明,一句有脑子的就都不会同情白恩仪的话,就让想要同情白恩仪的众人清醒了不少。   花唱晚在军中的声望自然是极高的,而有关她和许南毅的故事,也是被众人熟知的,虽然这故事被传的有许多版本,未必都是事实,但其中的浪漫和深情,却是让许多人羡慕和嫉妒的,尤其是花唱晚的专一,要知道无论是婚前还是婚后,花唱晚的府里可就只有许南毅这么一个男人,凡是调查过花唱晚的,都知道这一点,渐渐的花唱晚专一深情的名声,也就传了出去。   这种名声原本也不算什么,毕竟花唱晚也不需要靠着好名声做事,但这种时候名声好就很重要了,许多人都想到了平日里有关花唱晚的传闻,也就对白恩仪愈发的不齿了,而且有些脑子活跃的,更是从这番对话中联想到了不少的事情,像是白恩仪贪慕虚荣看不上以前的花唱晚,现在看花唱晚身居高位又想攀附上来,能有这样的联想并不困难,小三子的话说的还是很清楚的。   越来越多的人对白恩仪指指点点的,白恩仪自己也感觉到了,但他还是不想放弃这难得的机会,要知道他早上知道花唱晚成为元帅的时候是多么的惊喜,更是想了无数的方法接近花唱晚,怎么可能就因为受到这么点挫折就放弃呢,他就是付出所有,也一定要赖上花唱晚!   “唱晚,你真的不想见我吗,我……”白恩仪不想放弃,也不愿意继续和小三子对话,直接对着营帐喊道,只是这一次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花唱晚冷冷的打断了。   “小三子,将人送去给毅王处理,死活不论。”花唱晚觉得自己能够忍耐这么久已经很难得了,这人却偏偏要挑战她的极限,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却偏偏要闯进来,她不好真的杀了这人,但交给别人处理总是可以的吧。   小三子听到花唱晚的吩咐,立刻就笑了,挥了挥手,十分豪气的说道:“带走,现在就送回去给毅王殿下处理!”   小三子能够听到花唱晚的话,周围的人自然也能够听到,众人的脸色也就不由的变得有些古怪了起来,暗叹一句花帅这招果然够狠,让毅王接手这种麻烦,这简直就是不给这人活路走啊。   如果说众人对花唱晚是敬畏,那么对许南毅这位毅王殿下更多的就是畏惧了,谁让许南毅是凶名在外无人不知呢。   “啊!花唱晚,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你快放了我,我不找你了,我这就走。”白恩仪终于是有点怕了,他也是听过有关毅王的故事,但他想的好,只要有花唱晚护着,毅王也不能拿他如何,可是谁知道花唱晚不仅不在意他,更甚至还要将他送到毅王那里,这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白恩仪慌了手脚,可怜兮兮的求饶着,但花唱晚可没有改变决定的意思,已经在营帐里继续看起了兵法。   三日后,花唱晚带着大军到了古磊城,因为出发较早,速度较快,花唱晚要比琰国的军队达到的早,而这就为她带来了很大的优势,在安排大部队进城之后,她却是带着两千的精英队伍,再一次偷袭了琰国的军队。   因为花唱晚所带部队到达的时间就是夜晚,琰**队虽然收到了消息,却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因为他们也在等着自己这方的援军到来,更何况疲军不战,谁也没有想到花唱晚连休息的时间都没留,就连夜带着人亲自进行了一场偷袭战,莫说是琰国的军队,就是司北等人也是不太赞同这一决定的,毕竟将士们都赶了十余日的路,已经很辛苦了,状态并不好。   但花唱晚显然不这么想,她带着的精英部队可以说是她亲手调教出来的,这些人的状态和战斗力,她再了解不过,莫要说赶了十日路,就是百日路,也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两千人说多不多,但说少也不少,从古磊城后方绕路而行,用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埋伏好,琰国统帅魏戊虽然没有预料到大雅会派人来偷袭,但还是做好了防御措施,尤其是在第一次偷袭之后,这种防备就更加严密了,只是这在花唱晚看来,显然没有多大作用。   “按照计划行动!”花唱晚一声令下,众人就都动了起来,这一次他们的目的有两个,一个仍旧是烧粮草,另一个则是绑架魏戊,前者由两千人配合完成,后者则是花唱晚单兵作战。   众人一起行动,花唱晚一身黑衣,悄无声息的潜入到了军营之中,以极快的速度向着中心营帐而去,虽然有个别统帅的营帐会为了安全起见而设在不确定的地方,但大多数统帅的营帐都是在中心位置,这魏戊也不例外,花唱晚很容易就找到了。   此时已经是三更天,营帐外仍旧有两排士兵把守着,总计二十余人,这些人都是魏戊近卫,身手不错,但花唱晚显然没有看在眼里,因为她根本就没打算从正面突破。   花唱晚绕了一个小圈,站到了营帐的侧后方,那里无人把守,花唱晚就从空间之中取出了一柄极为锋利的匕首,直接将营帐破了个洞,而后悄无声息的进入到了营帐之中。   此时魏戊已经休息了,躺在床榻上睡的很熟,但本身也还是有些警惕性的,只是当她感觉到一阵冷风袭来,想要睁开眼睛查看的时候,却见一道人影闪过,然后她连呼救的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人打晕了。   花唱晚打晕了魏戊,扛着人就从进来的地方快速的离开了,一直回到了约定好的地方,也没有被人发现,但此时花唱晚带来的两千人却是开始了行动,用着特制的弩箭,箭头点火,二十人的齐射,就已经足够点燃琰国的粮草。   粮草被点着的瞬间,琰国的士兵就发现了,而后立刻便大声呼喊起来,一边警示集结企图抓住偷袭者,一边忙着灭火搬粮草,要知道他们不久前才失去一批粮草,如果这次的粮草再被烧掉的话,他们就极有可能要饿肚子了。   琰**营大乱,花唱晚的计划却没有到此结束,借着烧粮草的时机,有数十名士兵潜入到了马厩处,鞭炮声响起,上千马匹被惊扰,立刻就慌乱的四处乱跑起来,让琰国的军营变得更乱了,而这个时候,那潜伏进来的两千人则以极快的速度退回到了约定地点,与花唱晚汇合后,带着昏迷不醒的魏戊返回了古磊城!   ……   T   ☆、【110】处置白恩仪   花唱晚带着两千人马外加一名俘虏完胜而归,司北和许灵夏早就等在了城门口,见到众人回来,立刻就开了城门。   “花帅,看到对面光火连天就知道你们得手了,果然厉害。”见到人回来,而且一队人看起来都很完整,司北也终于松了口气,她可是担心死了。   “花帅,您终于到了!”许灵夏也立刻和花唱晚打了招呼,眼神晶亮,情绪很是激动。   “司将军,灵夏,我回来了,还给你们带了礼物,看看这礼物如何。”花唱晚说着就一挥手,后面负责扛着人的小兵立刻走了过来,将仍旧昏迷中的魏戊扔到了两人面前。   花唱晚虽然说了自己带兵过去是为了烧粮草,但却没有说想要俘虏魏戊的意思,现在说出来,也算是给众人一个惊喜了,实际上如果不是带来的五万士兵不太符合她的要求,古磊城中的士兵又被琰**队监管的太严,无法完全达到夜袭的资格,花唱晚还想着趁夜偷袭真刀真枪的打上一场,那个时候可就不仅仅是烧毁粮草那么简单了。   “这是……魏戊?太好了,花帅竟然将魏戊绑来了,哈哈哈,琰国这次可是吃了个大亏啊,主帅被擒,没有比这更丢人的了。”许灵夏可是和魏戊打了好几场仗了,立刻就认出了魏戊,然后便开心的大笑起来,魏戊被擒,这实在是大快人心的事啊。   “魏戊?琰国元帅?这……花帅不愧是花帅,厉害!”司北不认识魏戊,听到许灵夏的话却是立刻就想明白了,眼睛也跟着亮了。   此时还是大半夜呢,花唱晚和身后的二千士兵连日奔波,都该好好休息了才是,众人开心是开心,但也没有立刻庆祝的意思,派人将魏戊关起来之后,就都各自去休息了。   只是他们这休息了,琰国大营却仍旧是乱成一片呢,而且还是越来越乱,因为他们找不到自家元帅了!   “魏帅人呢?怎么会不见了呢,难道有刺客混进来?”魏戊的副将又惊又怒的质问道。   “看营帐这缺口,应该是有刺客混了进来,并且趁着魏帅休息掳走了魏帅。”另一名副将回答道,神色极为凝重。   魏戊失踪,两位副将就成为了大营的最高统领,一边灭火一边平息乱局,同时也一脸愁色的将这一夜发生的事情上报给了朝廷。   翌日,花唱晚正式接手了古磊城的统帅工作,不过防御方面她还是交给了司北全权负责,士兵的训练则交给了许灵夏负责,自己则去见了魏戊。   魏戊被关在铁牢里,虽然她身份很高,但花唱晚可没有什么特殊对待的意思,而且抓了这人也不是为了劝降什么的,就是想给琰**队一个下马威罢了,所以并没有给魏戊什么好的待遇,和普通囚犯差不多。   魏戊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被关在了铁牢里,并且有一小队的看守守着她,从军装上看,明显是大雅的士兵,这让她的心立刻就拔凉拔凉的,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在大营之中休息,外面有着最精锐的侍卫保护,甚至还有着数万大军的保护,怎么转眼间就成为了大雅的阶下囚了。   “这里是大雅?是古磊城吗?是谁抓了我?我要见你们的统帅!”魏戊声音沙哑却颇有气势的对着看守她的士兵说道,输人不输阵,就算是沦为了阶下囚,她依旧是琰国的元帅。   “这里是古磊城,是花帅出手抓了你,至于花帅愿不愿意见你,我们不知道,也不会替你通报,你只要等着就成,花帅想见你自然就见了。”士兵小队长一板一眼的回答道,这些消息是上面允许她透漏的,至于再多的,那就没有了。   “花帅?可是毅王妃花唱晚?”魏戊一惊,立刻想到了一个名字。   “正是!”守卫颇为骄傲的答道,作为古磊城的士兵,原本她对花唱晚这个名字还是有些陌生的,虽然听过一些传闻,却没有真的觉得有多么厉害,但是花帅刚刚到来,就擒获了敌方主帅,如此强悍的能力,实在是让人不得不佩服!   同样是这一日,失了主帅的琰**队再次后退五百米,一点反攻的意思都没有,营中几位副将争吵不休,三分之一想要出战救回元帅,三分之一想要休战等待援军,剩下的三分之一则保持沉默,一时间根本就没有定论,自然也就不可能出击。   而也就是在这一日,许南毅收到了花唱晚送来的东西,白恩仪一个。   当许南毅听到手下说花唱晚送了个人让他处理的时候,许南毅是有些惊讶的,但询问过后,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许南毅的心情就有些复杂了,说意外自然是有的,说无奈也是可以的,不过最明显的却是那么一丝丝的窃喜,偷偷的,高兴着的,觉得被信任了,也有种似乎可以大展身手的感觉。   要说许南毅天天处理的那可都是国家大事,这种类似于家庭琐事的事情,本应该让他觉得厌烦,尤其还是关于花唱晚的烂桃花,更应该不开心才是,但许南毅却偏偏不是如此,相比那些重之又重的国家大事,在这种小事上,许南毅反而多了更多的期待,甚至隐隐的还有着一种引以为傲的成就感,似乎觉得这才是他最应该做的事情。   许南毅立刻就召见了白恩仪,召见地点是在御书房,白恩仪被两名侍卫押送着过来,一路走来,他所见到的景色,实在是让他太过震撼,皇宫的气派与奢华,侍卫的冷峻与气势,那种从骨子里透着的让人无比向往的高高在上,这通通都是白恩仪梦想中的存在,是他无论舍弃什么都想得到的东西,地位,权利,荣华富贵!   梦境般的存在让白恩仪有些恍惚,他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并不是被迫来到这里,而是被邀请着来到这里,这里有自己最喜欢的一切,同时也有一个身份无比尊贵且深爱着自己的女人,而他即将嫁给那个女人,成为整个大雅最尊贵的男人,至此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放肆!见到毅王殿下,还不下跪!”就在白恩仪恍恍惚惚的跟着侍卫走着的时候,竟然已经进入到了御书房中,只是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竟然呆呆傻傻的站在那里傻笑,看的天朗有些恼怒,极为不满的呵斥了一声,顿时吓得白恩仪一个哆嗦,猛地就跪在了地上。   白恩仪反应过来之后,顿时就吓得一身冷汗,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的求饶道:“参见毅王殿下,小民不知礼数,请毅王恕罪,请毅王恕罪。”   “白恩仪,我们又见面了呢。”这自然不是许南毅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一个对他来说颇有点特殊意味的男人。   花唱晚是喜欢白恩仪的,许南毅从来不会否认这一点,他曾经和花唱晚在一起生活那么久,花唱晚对白恩仪的感情,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再如何那也是曾经的事情了,当他渐渐发现花唱晚在改变的时候,花唱晚对白恩仪的感情也越来越淡,这种变化是在他的见证下发生的,所以到了现在,他根本也就不会质疑花唱晚对白恩仪的感情。   但是,没有感情是没有感情了,但花唱晚曾经喜欢过的人,甚至还是前任未婚夫这样的身份,就让许南毅感觉有些特别了。   “小,小的不敢。”白恩仪是真的害怕了,说话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起来,但是,在他心里,其实还是有着一丝不愤存在的,哪怕这个人现在身份如此之高,却仍旧不能让他忘记以前那卑微的面貌,难看的相貌,过于壮实的身材,粗鲁的性子,哪有半点男子该有的娇柔,花唱晚愿意娶这样的一个男人,肯定只是因为他的身份而已!   “不敢?不敢什么呢,不敢勾引本王的女人吗?”许南毅是没有见到白恩仪眼底的嘲讽和不甘,但这并不妨碍他推测出白恩仪的心思。   白恩仪想要攀上花唱晚?如果唱晚喜欢,那他也就忍了,但既然是被唱晚舍弃的,就不要怪他下手无情了。   “小的不敢,小的没有,小的,小的只是突然见到花帅,情不自禁,真的没有勾引的意思,真的没有,小的再也不敢了,求王爷放过小的吧。”白恩仪当初是仗着花唱晚会喜欢他,才敢明目张胆的做出勾引的事情,而且那时候远离皇城,毅王的威名就算是再恐怖,白恩仪也是没放在心上的,但是现在,当白恩仪直面许南毅的时候,那种完全被压住的气势,实在是让白恩仪胆战心惊的后悔不已,早知道许南毅如此恐怖,他一定不会做出那种事情。   “情不自禁?情不自禁的想要勾引本王的女人,呵呵,你说,我该怎么处理你这种痴心妄想的人呢?直接杀掉的话,未免太便宜你了。”许南毅的语气极为危险,甚至隐隐的透着一丝丝的邪气,至于杀气,他也毫不掩饰的外漏着,吓的白恩仪跌倒在地,哆嗦不已。   “你,你不能杀我,我没有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真的没有做过,你,你不要杀我!”白恩仪是真的被吓到了,不是他胆子小,实在是许南毅的语气太恐怖,直接就突破了他所能承受的心理底线。   “本王不杀你,但本王也不会放过你,这皇宫里需要人手的地方挺多的,你就先去洗衣院历练历练吧,希望你坚持的时间能够长一些,不然下一次,本王可就没有这么好心了。”许南毅收敛了自己的表情,从邪肆变得严肃起来,只是那森冷的语气却是更让人觉得胆寒了,一点都没有听出好心的感觉。   但听到许南毅的宣判,白恩仪却是偷偷的松了一口气,顾名思义,洗衣院也就是洗衣服的地方,就算是脏点累点,但和性命比起来,也就不算什么了,至少白恩仪觉得不算什么,只是他却忽略了一点,让他去那里,不是让他做事的,而是让他去接受惩罚的。   要说许南毅心善,那可是连许南毅自己都不相信的,没有直接杀了白恩仪,自然是有着他自己的想法,其一是因为白恩仪罪不至死,其二也是因为这人是花唱晚送来的,虽然有着随他处理的意思,但他却不愿意在杀掉白恩仪以后,让花唱晚觉得他太过恶毒,所以在顾虑着花唱晚的想法的同时,许南毅便选择了这样的一种方式处置白恩仪。   洗衣院,如果是一般宫侍去了那里,也许只是累点辛苦点,但如果是被毅王殿下惩罚过去的人,那么可就有的受了,绝对不会像白恩仪想的那么简单。   白恩仪被带走了,许南毅静下心来开始给花唱晚写信,唱晚已经离开十余日了,每一日的想念堆积在一起,让许南毅再一次体会到了相思的味道,而这种刻骨的相思,也成为了许南毅忙碌之余最无法割舍的感觉。   许南毅很忙,连着几日都在宫中安寝,调动粮草,征兵练兵,安抚朝中大臣,处理国事,给花唱晚一个最好也是最坚定的后方,让花唱晚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在前线战斗,几日下来,他就又瘦了一圈,皇君都有些看不过去了,下了死命令让天朗和天月看着他用膳,一顿都不准落下,这才勉强让许南毅恢复了些气色。   只是这样的日子还没有过几日呢,许南毅就又开始厌食起来,凡是沾了荤腥的都不想吃,就是逼迫也没用,因为他吃了就会吐出来,脸色反而变得更加苍白了,吓得天朗和天月再也不敢如此,就连皇君都有些吓到了,立马就想要找御医来给许南毅看看,但却被许南毅阻止了,只说自己没事,只是天气太热的关系,吃些青菜还是比较顺口的,皇君虽然有些担心,却是拿固执的许南毅没有办法,只好叮嘱了几句,让侍从们好好照顾许南毅。   不过这些东西许南毅却是在信中从未提过的,每隔两三天,许南毅便会给花唱晚写上一封信,先是国事,后是家事,都挑拣着重要的或者是好的事情写,而关于他自己的问题,却是从未提过,不过他对花唱晚的想念,倒是偶尔会透露一二,而每每写到这些的时候,许南毅脸上的神色,都格外的柔和。   花唱晚到达古磊城的第三天,也是琰国皇弟赵恺图到达古磊城外的日子,赵恺图带了八万兵马,最初并没有忙着赶路,但是当他收到魏戊被俘虏的消息后,就带着兵士连夜赶了过来,而他一到,便立刻接手了琰国大军的统帅之职,并且召集了所有的将领,聚集在大营之中,开始商谈起了攻城计划。   而按照赵恺图的计划,大军休息一日,第二日就要开始攻城,但就在这一夜,花唱晚再次带人夜袭了琰国的营地,而且极为令人愤恨的是,琰国的粮草再一次被烧掉了!   实际上为了防范大雅的偷袭,琰国大营这几日可以说是防卫的极为严密,尤其是赵恺图带着士兵和粮草到达之后,保护粮草的士兵就增添了一倍有余,而且为了防止大雅再次烧掉粮草,还将粮草分成了四批存放,并且做了极为细致的掩护,但即使如此,还是被花唱晚找到了两处,趁着守卫不注意,全部都给烧掉了。   赵恺图是被外面嘈杂的声音吵醒的,只是还没等他发脾气,外面就有人来报说是两处粮草被烧了,这让赵恺图当场就气的将报信的人踢飞了出去,而他自己也披着斗篷就冲了出去,却是根本就没有见到任何外敌的踪迹。   “大雅的士兵呢?那些个老鼠一样的东西,都躲到哪里去了?”赵恺图虽然衣衫不整,但仍旧是气势十足的问道,眉眼间都带着冷冽的杀气。   “元帅,属下等人根本就没有见到敌军的影子啊,那火就像是突然间就冒出来似的,我们找遍了整个大营,也没有找到敌军的任何踪迹。”副将苦着脸回答道,心中也是满满的愤怒和疑惑,相比于前两次的偷袭,这一次的偷袭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不可能!一定是藏在了哪里,搜,全部都去给本殿下搜,一定要搜到人,搜不到人,本殿拿你们试问!”赵恺图根本就不相信副将所说的话,什么叫找不到敌军踪迹,难道那放火之人还会飞不成,那人一定是躲藏在某个地方,他一定要将人找出来!   琰国大军全军行动在大营周围搜查了起来,但很显然他们什么都找不到,因为此时花唱晚已经带着人返回到了古磊城,这一次的夜袭活动,她只带了十个人去,全部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放完火之后第一时间就跑了出来,根本就没有留在那里,琰国那些人又怎么可能会找到他们呢。   ……   ☆、【111】主帅再被擒   琰国大军找了一夜,也没有找到任何敌军的影子,不仅影响了自身的休息,更是影响了大军的气势,如果是一般人领军,也许会让大军好好休整一番,养足了精神再战,但赵恺图偏不,性子过于骄傲的他,哪里咽的下这口气,第二天一大早就不顾众人的阻拦,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攻城至少要比守城方多两倍以上的兵力,才算是占有优势,但现在双方的兵力显然是差不多的,琰国虽然多一些,却没有占多大的优势,想要攻下古磊城,是真的很困难,尤其是在琰国大军一而再的吃了败仗的时候,就算是不退军,也应该改变一下战斗方式,只是这个道理赵恺图根本就不理会,他亲自领兵,直逼古磊城!   古磊城下,琰国十余万大军整装待发,古磊城上,大雅十余万大军严阵以待,花唱晚一身黑色战甲,站在城墙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赵恺图等人。   “你就是花唱晚?那个靠着男人上位的女人?也不怎么样嘛!”赵恺图骑在马上仰着头看着花唱晚,语气极为轻蔑的喊道。   花唱晚既然能够知道赵恺图,那赵恺图自然也是知道花唱晚的,不过相对于花唱晚给他的比较中肯的评价,赵恺图却是颇为看不起花唱晚的,无论是花唱晚的出身,还是花唱晚的能力,都没有被他看在眼里,而是直接被他当作了靠男人上位的女人,而这种女人,却是他最为不齿的,谁让琰国之中,那样的女人太多了呢。   赵恺图的声音很大,足够城墙上的众人听到,花唱晚自然也不例外,而对于这样的言论,花唱晚也并不是第一次听见,不过敢当着她的面说出来的,却还是第一次,胆子果然够大呢。   “呵呵,赵恺图是吧,我是不是靠着男人上位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我只要打败了你,哪怕你再诋毁我,我也可以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不如我,不如一个你看不起的人。”花唱晚很容易就明白了赵恺图的意思,不就是看不起她吗,这有什么的啊,看不起她的人多了去了,但没有一个是比她混得好的,这么算来,也不过就是羡慕和嫉妒她罢了,她才不在意呢。   “本殿下不如你?哈哈哈!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本殿下竟然会不如你一个靠男人上位的女人?花唱晚,听说你武功不错,敢下来和本殿下单挑不?”赵恺图猖狂的大笑起来,一点都没将花唱晚的话放在心上,他堂堂琰国第一高手,怎么会不如一个女人,开什么玩笑!   “你才荒谬!你这是想将我们元帅骗下去吧,你要是想和我们元帅单挑,有本事你上来啊,我保证不动你!”许灵夏就站在花唱晚的身边,听到赵恺图的话,立刻就不满的反驳道。   “我和你们主帅说话,哪里有你插话的份,滚一边去,没教养!”赵恺图扫了许灵夏一眼,眼神更加的不屑了。   “你才没教养,你姐是个暴君,你就是暴君的帮凶!”许灵夏气红了脸,扯着嗓子就开始喊,她本来就是个性子直脾气又爆的人,被赵恺图这么一挑衅,立刻就忍不住了。   “花唱晚,你就容你身边的人这么放肆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什么权威,连手下的人都管不住?哈哈哈,用不用本殿来帮你管管手下?”赵恺图虽然性子骄纵,却不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激将法明晃晃的用出来,许灵夏立刻就不敢再反驳了,为难又纠结的看着花唱晚。   “不劳费心,你要是有这份心思,还不如考虑一下怎样将自己的手下救走,免得旁人说你性情凉薄,连老臣的性命都不顾了。”花唱晚说着就挥了挥手,魏戊立刻被带到了城墙边,身边跟着两名侍卫看守,神色有些颓然,却是硬挺着背脊,倒是还有着几分风骨。   利用俘虏,也不要说花唱晚这么做有多么卑鄙,正所谓兵不厌诈,花唱晚费了那么多的力气将人抓过来,可不是为了白白养着的,总是要起点作用的。   魏戊被抓来这几日,花唱晚根本就没有见过她,什么逼问口供之类的事情,更是没有发生过,魏戊本来还憋着一口气打算来个死也不招,但花唱晚这么做让她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不免的有些恼怒,不过那个时候的恼怒与现在的羞耻相比,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殿下!你不要管我,我就算是死了,也绝对不会向大雅认输,你一定要带兵攻下大雅,为我报仇!”魏戊虽然被看管着,但并没有失去说话的权利,而她也是个有血性的人,自从被俘虏之后,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赵恺图扫了魏戊一眼,神情冷峻的道:“魏帅高洁,本殿下自会全力营救,请莫担忧!”   实际上赵恺图原本是不怎么待见魏戊的,老一辈的将帅,就算是有值得敬佩的地方,也还是有些迂腐,并不得赵恺图的欢心,不过魏戊在城墙上的一番话,倒是让赵恺图多了些敬重,所以他的回答也就带了一丝认真的感情。   花唱晚并没有阻止这一幕的发生,哪怕她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幕的出现,而这也正是她没有逼问魏戊的原因所在,魏戊这人,可杀不可辱呢。   “花唱晚,你到底敢不敢和本殿下单挑?给个痛快话,莫要让本殿瞧不起你!”赵恺图话锋一转,就又对着花唱晚挑衅道,只不过这一次他的语气要变得严肃得多。   “好,就让本帅教教你,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在众人都以为花唱晚会找个理由拒绝的时候,花唱晚却极为痛快的答应了,并且很是自信的放了狠话,而随着话落,她整个人也动了,毅然转身下了城墙,一副要出城迎战的样子。   “元帅!您怎么能答应这种事,万一那姓赵的小子不怀好意,出尔反尔趁机下黑手,您可就危险了!”许灵夏拦在花唱晚身前,神情急迫的说道,这两军对战,主帅对决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但其中变数太多,怎么也不能让主帅真的去冒险啊,万一赵恺图小人一下,主帅可就危险了。   “是啊,花帅,那赵恺图也就是叫嚣罢了,何必去理会,只要咱们守着古磊城,就是赵恺图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攻进来。”司北也在一旁劝说道,觉得花唱晚出城应战,实在是太过冒险。   “放心,本帅敢出去,就有本事回来,你们莫要担心,只要注意本帅命令就好,把握好城门,不要让敌方趁虚而入就是了。”花唱晚自信心十足的吩咐道,此时小三子已经将天墨牵了过来,花唱晚翻身上马,手握乾坤长枪,在近卫队中挑选了十余人一同出了城。   古磊城城门打开的瞬间,大雅的士兵都极为紧张,就怕琰国的士兵趁着这个机会冲进来,开城门的士兵更是亚历山大,时刻注视着周围的情况,而花唱晚就是在这一瞬间,带着人冲了出去,不过只出去了十余米,她就挥了挥手,让身后跟着的十余人停在了原地。   “你们就守在这里,对方若有异动,立刻回城,不用管我,我自有安排。”花唱晚吩咐道。   “是!”这跟出来的近卫都是花唱晚亲自调教出来的高手,虽然也很担心花唱晚的安危,但却更加相信花唱晚的能力,毫无置疑的执行了花唱晚的命令。   花唱晚一人一骑直奔琰国大军而去,赵恺图颇为惊讶,但他也没有耍小人手段的意思,御马而行,也向着花唱晚奔去。   两军主帅相遇,身后的护卫都距离颇远,赵恺图难得的认真打量起了花唱晚,虽然评价还没有提高多少,却是对花唱晚敢真的出来应战这种行为,表示了一些惊讶和好感。   “花唱晚,你这个女人倒是让我有些刮目相看了,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敢应战,不知道该说你有勇气呢,还是说你太傻呢,你就不怕我趁着这个机会,让你再也回不去了?”赵恺图显然并没有立刻开打的意思,反而调侃起了花唱晚,语气古古怪怪的,落在花唱晚身上的眼神,也很轻佻,就算是在夸赞花唱晚,也带着明显的不屑和嘲讽。   “我既然敢来,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你这个男人,不要废话太多,有本事就将我留下,没本事就回家嫁人生孩子去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看着闹心。”比起毒舌,花唱晚可是半点都不弱的,尤其是对于一个太过自以为是的男人,她是半点好感都没有的。   要说花唱晚这人,自然是不喜欢那种白莲花似的男人,就像是白恩仪那种,看着就恶心,但她也未必就喜欢赵恺图这样的男人,嚣张跋扈,自以为是,像极了现代那些不讨喜的纨绔子弟,就算是有些能力,也让人喜欢不起来,看着就觉得反感。   “放肆!你竟然敢说本殿下丢人现眼?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靠着男人上位的女人,真当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的吗,没了那个男人,你又算是什么!”赵恺图最讨厌别人说让他嫁人的事情,尤其是用着那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每次听到都会暴怒不已。   “战还是不战?不要啰嗦!”说来说去就那么几句话,他说的不烦,她听的都不耐烦了。   “你!好,战就战,本殿下就让你有来无回!”赵恺图恼羞成怒,红着脸,挥着剑就向着花唱晚冲了过去,竟然敢用这种态度对待他,他一定要让这个可恶的女人付出代价!   花唱晚更是不再废话,舞着长枪就迎了上去,两人瞬间便战在了一起。   长枪对长剑,尤其是在马上,花唱晚可以说是占了很大的便宜,但她本人显然并不在意这一点,又不是她让对方用剑的,而且对方的身手显然也是不弱的,倒是没有弱了那琰国第一高手的称号,只是性子太过骄傲了,明明吃了亏,却根本就不在意,就算是落了下风,也一副硬拼的样子。   花唱晚看着好笑,手下却没有客气,而且都说马随主人,花唱晚这上面欺负着赵恺图,下面天墨也在欺负着赵恺图的白马,马蹄子踏的飞快,时不时的就要踩对方的马一脚,赵恺图本来就居于弱势,身下的马又极为不给力,两人战了几个来回,就被花唱晚一枪从马上逼到了马下,不过好在他反应够快,虽然被逼下了马,却没有受太重的伤,只是被长枪划了一下左臂,流了几滴血而已。   赵恺图被逼下马,后面的近卫都吓了一跳,立刻就冲了过来,一部分人企图去救赵恺图,一部分人则想要去对付花唱晚,花唱晚不屑的冷哼一声,抢先一步,飞身下马,再一次向着赵恺图攻去,只要抓住了这个男人,还怕琰国大军不后退吗。   花唱晚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莫要说那些距离有些远的侍卫,就是赵恺图都来不及防范,狼狈的躲闪了两招之后,就被花唱晚踢到在了地上,枪尖也直指他的咽喉,动都不敢乱动,而此时,赵恺图的近卫们也终于冲了过来,将花唱晚和赵恺图团团围住。   “住手,不得伤害殿下!”近卫队长胆战心惊的喊道。   此时,花唱晚的近卫队其实也是想冲上来的,但是还没有动作,就看到了花唱晚阻止的手势,所以只能站在城下干着急,不过着急的不仅是他们,还有琰国和大雅所有的将士,整个战场都因为这一幕而变得紧张起来,很是有种千钧一发的感觉。   “赵恺图,你找本帅单挑,难道不是生死战,而是友谊赛?”花唱晚根本就没有理会围着她的琰国士兵,而是用着颇为讽刺的语气对着赵恺图问道。   赵恺图此时躺在地上,看上去就很狼狈,脸色也极为难看,狠狠的瞪着花唱晚,咬着牙道:“要杀便杀,本殿下岂是怕死之人!”   “哼,你倒是有骨气,但你现在是本帅的俘虏,本帅不想杀你,就带你回去和魏大将军作伴好了!”花唱晚可没有下杀手的意思,毕竟这么有价值的俘虏,可是比魏戊要好用多了。   “呸!想让本殿下做俘虏,本殿下宁死不屈!”赵恺图一听这话,眼睛都红了,恶狠狠的喊道。   花唱晚这个时候却是根本就没有理会赵恺图的挣扎,以极快的速度向前窜了两步,在赵恺图反应不及的时候,一掌拍下去,将赵恺图打晕了,周围的近卫想要上前阻拦,天墨却在这个时候冲了过来,直接飞跃过一个侍卫,到了花唱晚面前,花唱晚翻身上马的同时,也将赵恺图提溜到了马背上,然后长枪一挥,就将上前阻拦的人挑下了马,旁若无人似的带着赵恺图向着古磊城而去。   琰**队看到这一幕,立刻就叫嚣了起来,几名副将也顾不得商谈了,立刻下令全军出击,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救回赵恺图,但无奈花唱晚距离古磊城太近,当琰国大军追到的时候,古磊城的城门正好再次关闭,而花唱晚已然带着赵恺图进入到了古磊城中。   “花帅威武!花帅威武!花帅威武!”大雅军士兴奋的高呼起来,整齐划一的欢呼声简直就是对整个琰国大军的讽刺。   先有魏戊在琰国大军之中,神不知鬼不觉的被掳走,现有赵恺图在两军交战之时,被花唱晚打败掳走,一前一后两名主帅被擒,琰国可以说是不仅丢了面子,更是丢了里子,剩下的几名副将,简直连自刎谢罪的心思都有了。   “放箭!”花唱晚回归古磊城后,直接将赵恺图丢给了旁边的近卫,而她则再次登上了城墙,指挥起了这场防御战,同时也是她第一次真正的在战场上指挥一场战斗。   在司北接手古磊城的防御之后,各种防御工作都做的极其到位,其实也不需要花唱晚指挥什么,但花唱晚此时可以说是大雅军队的精神支柱,只要有她在,气势就绝对不会弱,此时她一声令下,站在城墙上的大雅士兵就开始了反击战。   而相对于大雅的士气高昂,主帅被擒的琰国就显得有些士气低迷了,而攻城战本来就是进攻的一方吃亏,现在不仅失了主帅,又失了气势,哪里还会是大雅士兵的对手,刚刚交手不久,就落入了下风。   “大雅士兵用的是什么弓箭,怎么会这么厉害!”琰国副将也是个有经验的,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大雅士兵所用弓箭的不同。   这些弓箭以及弓箭手,都是花唱晚不久前才带过来的,也是花唱晚亲自调教的,就连武器也是花唱晚亲自设计的,完全可以说是大雅军中最厉害的远程部队,对付这些攻城的士兵,几乎是一箭解决一个,密集且无比精准的箭雨,瞬间就让琰国的士兵不敢冒头,哪里还有什么攻城的气势,琰国几名副将见此,也只能无奈的退兵了。   ……   T   ☆、【112】征战流沙城   赵恺图被俘,琰国再吃一记败仗,本想着休养生息,并将这一情况上报给朝廷,等着琰国女皇做出决断,却没有想到,花唱晚根本就没有给他们修养的时间,就在他们退走的时候,大雅士兵突然从两侧冲出,夹击了琰**队,并且还使用了一种颇为不要脸的游击方式。   突袭完就跑,追的人多就一直跑,追的人少就反击,若是对方不追的话,就回头再突袭一次,短短的一段路,愣是让琰国大军损失了将近六千士兵,而大雅一方的损失却不过数百人,如此战绩,就算是不要脸了一些,却绝对是值得被人称赞的。   琰国大军落荒而逃,虽然也做了一些反击,但最后却因为缺少统一的领导而失去了先机,最后不得不放弃了原本大营所在的位置,再一次后退五百里安营,并且严防死守,绝对不给大雅再次偷袭的机会。   “现在琰国大营防守的像是个龟壳,让咱们连偷袭都找不到方法,不如就强攻吧,反正咱们的兵力也不比琰国差,绝对能打的他们落花流水。”大雅主帅营帐中,花唱晚等人都聚集在这里,而说出这番话的自然是许灵夏了,琰国连日来龟缩不出,实在是让许灵夏有些着急。   因为一直都处于防守的位置,就算是主动出击也都是偷袭,这让许灵夏很郁闷,她最想的就是能够和对方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场,但琰国偏偏连攻城都不攻了,实在是让许灵夏有些郁闷。   “强攻太不合算,还是防守比较有利,我估计现在琰国的心思应该是放在和谈上,毕竟赵恺图对于琰国来说,还是很有价值的,更何况还有魏戊这个老将在,琰国失去了两名主帅,想打也打不起来了吧。”主张防守的自然是司北,她本来就更善于防守,也舍不得拿将士的命去换琰国的,想法自然也就保守一些,但她口中关于琰国想要和谈的想法却也是极有可能的,毕竟他们手里已经有两名俘虏了。   “强攻自然是不合适的,但只是保守也没有意义,而且就算是琰国想要和谈,难道我们就一定会和他们和谈吗?想打就打,想和谈就和谈,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花唱晚作为主帅,自然是有着她自己的想法,一味防守不符合她的个性,强攻则不符合大雅的利益,但她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花帅的意思是?”司北不明所以的问道,其余人的视线也都落在了花唱晚的身上,颇为好奇。   “你们看地图,从这条山路绕过去的话,直接就可以到达流沙城右侧,琰国既然能够攻打大雅,那大雅又为何不能去攻打琰国呢?”花唱晚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一想法虽然没有和司北等人透漏过,却也绝对不是一时兴起提出来的,在琰国有意向攻打大雅的时候,她就和许南毅谈论过这个问题,如果不是大雅兵力不足,准备的不够充分,也许在琰国开始进攻大雅之前,花唱晚就要先攻打琰国了,毕竟被动挨打可不是花唱晚的习惯。   “打!花帅说的对,既然他们能来打我们,我们为什么不能去打他们呢,花帅,属下愿意做这开路先锋,为大雅拿下流沙城!”许灵夏听到花唱晚的话,立刻就兴奋的红了眼睛,根本就不等旁人说话,就请命要做先锋了。   “这……粮草和兵力方面,可有什么要求?要知道攻打一个国家和防守,可是绝对不一样的,流沙城的防守,也是很严密的,而且,毅王殿下他可知道这件事?这么大的事我们可不好擅作主张啊。”司北仍旧是比较保守的那一个,从神色和言语中都能够看出她的犹豫。   “粮草和兵力都没有问题,毅王也知道这件事,至于流沙城的防守,那就更不是问题了,流沙城原本只有五六万的守城士兵,现在却只剩下了两万有余,其余人都被派来攻打古磊城了,哪里还谈得上什么防守不防守,只要我们出其不意,绝对能够轻松的拿下流沙城!”花唱晚早就探查好了流沙城的情况,而这也要归功于一直潜伏在琰国的寒暄,在寒暄接手了琰国的情报组织之后,各种消息就源源不断的被送到了大雅,对花唱晚和许南毅的布局极为有利。   “那花帅打算带多少人去?”司北虽然有些犹豫,但也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意思,如果真的能够攻其不备,这流沙城未必不能拿下,而到了那个时候,大雅就将拥有主动权,再也不是琰国占据主动权的时候了。   “两万人!”花唱晚颇为保守的说出了一个数字,实际上她预测一万人左右就可以,但为了后续继续,人数还是要多一些,毕竟她的目标可不仅仅是打下流沙城那么简单。   这个时候,花唱晚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叫做野心的东西,不战则已,战就要战个痛快!   “两万人够吗?要不就带三万人过去吧,只是这路好走吗,都是山路的话,会有一定的危险性吧。”司北看着地图,这条路她以前是知道的,但可从未走路,而且听人汇报说只是一条打猎的山路,很崎岖,也很危险,很多地方只适合一人通过,并不适合行军呢。   “两万人就够了,危险是有,但并不是不能克服的,所谓出奇制胜,司将军请放心,这一战,交给我吧。”花唱晚已经让手下的人确定了那条山路的具体位置,以及危险程度,只要不太着急,稳中求快,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司北深深的看了花唱晚一眼,语气格外认真的叮嘱道:“虽然胜负很重要,但你的安危更重要,临走的时候毅王殿下就嘱咐过我,一定要照顾好你,殿下还在京中等着你平安回去呢。”   司北的年纪足以当花唱晚的母亲了,这句话也是以一种长辈的语气说出来的,显然是在担忧花唱晚的安危问题。   “我知道,我会平安回去的。”而且不仅仅是平安,还要凯旋而归,让她的男人再也不用操心琰国的问题!   翌日,花唱晚便带着人从古磊城下的密道出了城,直接躲过了琰国的探子,秘密进入到了古磊城外的苍山之中,而后让两名已经熟悉了这条山路的手下领路,直奔流沙城而去。   分属于两个国家的两座边城,距离并不算近,如果是直线距离的话,骑马大约需要一日的时间,但如果是走山路的话,需要步行,大概则需要一日一夜的时间,花唱晚带着军队在五更天出发,一路急行军,每行一个时辰,便休息一刻钟,而后继续赶路,一直到了夜晚,选择了一处较为空旷的高地休息,只是刚用过了晚饭,外围防守的士兵就来报,不远处发现了一只老虎,已经和外围人员打斗在了一起。   老虎极为凶猛,花唱晚赶过去的时候,就见到老虎被十余名士兵团团围住,但却仍旧没有任何畏惧,凶猛的向着其中一人扑去,那人要不是躲闪的过快,估计那一下子就得被咬死。   “怎么不放箭?”花唱晚皱着眉头看着不远处的情景,那些士兵们缩手缩脚的,也不知道是在顾忌些什么,按理来说,这么多人围住一只老虎,是不应该落入下风的啊,要是战斗力真的如此低下,这次攻打流沙城的计划,可就要改改了,她可不想带着一群病猫去打仗。   “回花帅的话,他们这是为了保存虎皮的完整,尽量减少破损。”被问话的小队长立刻回话道,神色中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看到花帅难看的脸色,立刻又解释道:“花帅您别生气,他们这是想要将虎皮献给您,绝对没有什么私心。”   花唱晚挑了挑眉,看到这小队长手中握着的弓箭,直接取了过来。   瞄准,射击,花唱晚一箭直接命中了老虎的左眼,老虎悲呼一声,还来不及暴怒,就被一旁的两名侍卫趁机了结了性命。   “花帅的箭法,果然厉害!”周围看到这一幕的士兵,都忍不住鼓掌庆祝。   “好了,都散去吧,早点休息,明日还要赶路呢。”花唱晚挥了挥手,周围看热闹的士兵立刻都跑掉了,剩下的几人开始收拾起战场,尤其是那只打老虎。   “花帅,这虎皮可是好东西,以后行军打仗您就带着,可暖呼了。”正在收拾老虎尸身的士兵以前是名猎户,下手的动作极为利索,神情兴奋的对着一旁的花唱晚说道。   “虎皮你们就留着吧,不用给我,给我留着块虎骨就成,回去泡酒喝,其他的你们都分了吧。”花唱晚摇了摇头婉拒了这几名士兵的好意,老虎也是她打的,虽然射了一箭,但可没有就此霸占的意思。   “那怎么成呢,花帅这是嫌弃我们的心意啊?嘿嘿,我们这也是借了花帅的光,花帅愿意分点虎肉和虎骨给大家,大家就很高兴了,这虎皮还是您收着吧,您要是不喜欢,回去送给毅王殿下也成啊,这可是咱们的战利品。”那收拾老虎的小士兵一看就是个直性子,手下的动作不停,一边对着花唱晚憨憨的笑着,一边劝说着花唱晚收下虎皮,最后连许南毅都被牵扯了进来。   “是啊,花帅,这可是咱们几个的一番心意,您要是不收,咱们也太失望了。”一旁的人也立刻跟着劝说起来。   花唱晚虽然性子冷了点,但她没有架子,也从来都不会瞧不起人,更不会故意欺负人,在军队中,威望极高的同时,也很有人气,虽然众人不太敢拿她开玩笑,但却很愿意和她说说话,在她面前表现表现,倒也不是为了什么荣华富贵,哪怕只要花唱晚表扬他们一句,这些人就会很知足了。   而此时花唱晚看着众人一副极为期待的样子,愣了愣,随即便笑了,道:“成,那我就收下了,不过我也不白收,也送你们点好东西,保证你们以前没见过。”   “啊,花帅想送给咱们啥东西?咋还没见过呢?”   “这个不用吧,俺们送花帅这虎皮完全是借花献佛,不用花帅送东西。”   众人有的兴奋有的推辞,但无论是那种,都很真诚,并没有贪婪的神色。   花唱晚没有再多说什么,只让那个小队长跟着自己回了营帐,她想送的东西自然是在空间中,但也不可能凭空拿出来。   “这些东西你拿回去分了吧。”花唱晚送出的是一小盒打火机,就是超市里卖的最便宜的那种,一盒里有二十个,那些帮着打虎的大概有十五六个人,再加上正副队长,足够分了。   “这是?”小队长不认识这东西,多看了几眼,也看不出个名堂,只能傻笑着看向了花唱晚,心里却在感叹着,花帅拿出来的东西果然不一般,她还真是连见都没有见过,就是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要是太过贵重的话,她可是万万不能收的啊,他们送花帅虎皮也只是一番心意罢了,怎么能收这么贵重的回礼呢。   “这叫打火机,用途类似打火石,这么用,我给你示范一下。”花唱晚取出了一个,在小队长面前示范了一遍,小队长好奇的看着,然后就被突然间冒出来的火苗给吓到了。   “啊,这,这真是太神奇了,突然间就有火了呢。”小队长惊讶的张这口,样子看起来更呆了。   “学会了吗?”花唱晚好笑的问着,她也知道这些东西的稀奇,不过再稀奇也只是些小玩意,她空间里还有许多。   “这,我,我试试。”小队长有些不太确定的回答道,也取出了一个,试了试,竟然也一下子就冒出了火,让小队长惊喜的手舞足蹈,就差蹦起来了。   “拿回去分了吧,天色已晚,也该休息了。”这么一折腾,花唱晚都有些困了。   “啊,不成,这不成,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能送给我们呢,花帅,您快收回去吧,我要是拿着这些珍贵的东西回去,一定会被大家骂死的,绝对不能要。”小队长立刻摆了摆手,也不兴奋了,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就要走,要是一般东西收着也就收着了,说出去是花帅的赏赐还能显摆显摆,但这么贵重的东西她可不能要,这些东西在她看来,每一个都比虎皮要值钱的多,他们怎么能要呢。   “好了,另类打火石而已,没什么珍贵的,快点拿回去吧,我要休息了。”花唱晚板着脸,一副本帅已经很累,就不要为了这种小事耽误本帅休息的模样,弄的小队长无奈极了,最后搓了搓手,只能小心翼翼的抱着一盒子打火机走了。   据说很多很多年以后,某位大雅名将家中,就有一个很珍贵的传家宝,长方形,透明材质,具有未知的神奇作用,一代又一代传了下来,已然是家主的一种信物,一般人连见都没有见过,只听过它的传说。   小队长回去之后,就将营帐中发生的事情老老实实的说了一遍,然后又演示了一遍打火机的神奇作用,弄的一群小兵瞪圆了眼睛,大呼不可思议,而在见证过这种神奇的叫做打火机的东西之后,众人就更不敢留下了,异口同声的说要给花唱晚送回去,小队长无奈下又将花唱晚的话重复了一遍,众人沉默了好一会之后,才留下了这些东西,但留下的同时也极为慎重的警告其他人,千万不能将这件事说出去,这些东西实在是太过珍贵了,传出去一定会惹祸上身的。   花唱晚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不过她很高兴的收到了整理好之后送来的虎皮和虎骨虎肉,当然也还有更为特殊点的东西,例如虎鞭,对此花唱晚都淡定的收下了,然后趁着没人的时候,就都收到了空间之中。   除了虎骨拿出一部分泡酒之外,其余的都被存放了起来,反正存放在空间中也不会变质,花唱晚就打算带回去和许南毅一起享用,尤其是那张虎皮,她还真打算带回去送给许南毅,冬天的时候躺在上面一定很舒服。   翌日一早,天才刚见亮,花唱晚就带着两万人马再次出发了,这后半段路比前半段要危险的多,因为来往行走的痕迹更少,路也变得有些不像路,许多地方都需要大军重新开拓,众人都走的小心翼翼。   而在期间也难免碰到一些野物,只要不是太浪费时间的,花唱晚都允许众人进行抓捕,毕竟他们这一次为了方便行动,并没有带太多的粮草,能够额外获得一些事物也是好的,而且按照她的计划,只要不出现意外,他们是能够按照既定的时间到达流沙城外的,而只要到了城外,他们就可以和城内的暗桩里应外合,到时候也许根本就不用浪费太多的兵力,就可以拿下流沙城!   ……   T   ☆、【113】议和   也不知道是琰国太过盲目自大,还是真的太过小瞧大雅,在琰国派兵攻打大雅古磊城的时候,竟然并没有封闭流沙城,虽然城门前的守卫要比往日多了一倍有余,检查也更加严密了,但这并不能防止大雅暗探的进入,更何况还是早就做有准备的大雅。   花唱晚不是一个喜欢被动挨打的人,在知道琰国想要侵占大雅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做了许多工作,粮草的准备,士兵的训练,武器的改进等,这其中自然也不会缺少对琰国的监管,尤其是这些边疆重城,其中暗探的数量,加起来都可以组成一支小型军队了。而这些暗探,在某些时候,显然能起到出其不意的作用。   花唱晚带着两万人马在天黑之前到达了流沙城外,而后利用狼烟和城内的暗探对上了暗号,暗探在城中开始行动,一部分第一时间就制服住了守门的士兵,另一部分则潜入到了流沙城的守城将领郭珺府中,打算趁乱来个刺杀行动,只要消灭了这个流沙城的最好将领,那流沙城无人主持大局,就只能陷入到被动挨打的局面。   城门在被控制住的一瞬间,花唱晚就带着两万人马直接冲了过去,漫天的喊杀声,军队进攻的号角声,瞬间就将这座边城变成了战场。   大雅军队有备而来,琰**队仓促应战,在失去了城墙的掩护下,在双方军队数量相差无几的情况下,琰国大败几乎已成定局。   琰**队不是没有反抗的,但是这种反抗在大雅军队面前,实在是没有什么力度,大雅军队犹豫一股黑色洪流,从城门汹涌而入,任何想要阻拦的人,都会被卷入到这股洪流之中,成为这一场战役的牺牲品,而花唱晚这位大雅主帅,便是这股洪流的中心所在,她再一次用事实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与勇气,带领着大雅军队无人能挡的攻下了流沙城!   流沙城原本属于琰国的士兵只剩下了八千有余,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还没有来得及反抗就被俘虏的,而其余的上万人,都成为了这一场战役的牺牲品,一夜之间,流沙城这座城市到处都飘荡着令人厌恶的血腥味,从城门开始,一直到军营驻地,更是时不时的就会见到鲜血尚未干涸的痕迹,极为刺目,同时也令人胆寒不已。   大雅士兵攻占了流沙城,琰国士兵全部成为了俘虏,而剩下的便是琰国的平民,针对这些人,花唱晚也下了一系列的命令,不许大雅士兵烧杀抢掠,同时也不许琰国平民随意外出,全城戒严三日,许进不许出。   而在这三日之中,花唱晚整顿好了流沙城的防务,将流沙城交给了一名叫做周涵的将领,留下八千人防守,自己则带着一万两千人,继续向琰国挺进,这一次她要攻打的城市名为金宇城,是一座比流沙城要大上许多的城市,但这座城镇的守城士兵却只有两万人,虽然占地面积大了,但毕竟有流沙城这道防线在,所以本身的防御能力并不高,而这也就足以让花唱晚将之当作第二个攻打的目标。   在攻打下流沙城的时候,花唱晚就严防死守没有走漏任何消息,外来的人全部都被关押在了城内,根本就没有通风报信的可能,而这也就导致了流沙城即使被攻陷了三天,外界仍旧不知道这件事的发生,也就根本没有什么防范的心思,再一次让花唱晚捡漏成功。   花唱晚带着人攻打进金宇城的时候,就没有再想过封锁消息了,因为这金宇城实在是有点大,来往人流也较多,封锁一夜也许没有问题,但想要像流沙城那样封锁个两三日的话,就极有可能暴露了,所以她也就没有想着再封锁,而是大大方方的亮出了大雅花帅的旗帜,就此在金宇城驻扎起来。   与此同时,大雅派往流沙城的第二批士兵也到位了,这批人总计一万五千人,留下五千人帮助防守流沙城,剩下的一万人则直接向着金宇城而去,随行的还有许灵夏,她将会帮着花唱晚一同镇守金宇城。   这个时代的信息传递总是不够及时的,当花唱晚拿下金宇城的第三日,琰国女皇才收到消息,顿时整个朝堂都震动起来,早朝之时,针对这种情况,诸多文臣武将们更是纷纷进言,有的赞成出兵抢夺回来,有的则提议谈和。   “皇上,魏帅和明王殿下被擒,现在又连失两城,这大雅显然是有备而来,老臣觉得还是先议和救回魏帅和明王,不然如此下去,失了军心,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老臣也赞同议和,当初决定攻打大雅是为了攻其不备,但现在大雅显然是做了十足的准备,我军反而处于下风,不如不战,暂且退兵,等待更合适的机会。”   “臣不以为然,虽然我军暂时处于下风,但我军兵强马壮,准备已久,大雅仓促应战就是一时占了上风,也不可能一直占上风,臣以为只要挑选合适的将领,小心应战,绝对有可能拿下大雅!”   “臣以为……”   琰国朝堂之上就像是闹市一般,各大臣纷纷站出来发表意见,赞同的不赞同的,说的人有理有据,听的人却是越来越头痛,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够了,坚持作战的说出如何救出魏戊与皇弟,不支持的就闭嘴,那些废话用你们说吗,朕难道还不知道不成!”琰国女皇暴怒而起,怒喝声吓得众大臣立刻闭了嘴,谁都不敢再乱说话了。   而相比较琰国朝堂的混乱,大雅朝堂却显得一片和乐,获胜的战报让众人都兴奋不已,各种对花唱晚的夸赞,好似不要钱似的冒出来,遣词用句极为讲究,将花唱晚夸的那叫一个通透,从里到外,就没有不好的地方,都快赶上古今圣人了。   众大臣夸赞花唱晚的话实在是有些夸张,有些人自己说着都不太好意思了,但坐在上位的许南毅却听得津津有味,一边听还一边配合的点着头,一副十分赞同的样子,让众大臣都有些无语。   “这一次能够攻打下流沙城和金宇城,花帅自然是头功,不过也不宜过早庆祝,做好准备防止琰国反扑才是最该做的,古宗,你从淮北调兵,领五万将士急速增援,定要巩固战果,不可失了先机。”许南毅听的满意了,淡定的做了总结性的发言。   “是,臣遵命!”古宗,算是许南毅和花唱晚一起提拔起来的新一代战将,原本只是农家女,也不会多少功夫,但胜在力大无穷,十四岁从军,已有八年军龄,是花唱晚从军中挖掘出来的人才,培养了一段时间后,已然可以独当一面,花唱晚和许南毅对她都很是信任。   琰国果然反扑了,虽然在众多大臣的极力反对声中,这种反扑的声势并没有多么浩大,但还是为花唱晚以及大雅带来了不少麻烦。   琰国女皇通过特殊手段,在死了上百人之后,终于联络到了被大雅困在古磊城与流沙城之间的军队,而这支军队此时仍旧有十余万人之多,在女皇的命令下,配合着开始反攻流沙城,与此同时,琰国女皇也下令派出一名老将张姝带着从金宇城周边搜刮的五万大军,向着金宇城而去。   花唱晚此时正坐镇金宇城,但就算是加上后来补充的一万士兵,整个金宇城也不过只有两万多人马,而流沙城更惨,加起来也不过一万多人马,与琰国的五万和十余万相比,很明显的居于弱势,而且还是很大的弱势。   不过对于这种情况,花唱晚显然也是预料到的,古磊城以及大雅那方,已经有援兵在赶来的路上,并且在花唱晚的操控下,对那十万大军形成了合围之势,至于流沙城和古磊城的问题,虽然兵将少了一些,但有城池做保护,还有这几日花唱晚连日连夜弄出来的东西,足以支撑一段时间了。   两日后,琰国十万大军站在了流沙城下,这原本是属于他们的后方基地,现在却成为了他们必须征服的一座敌方堡垒,琰国兵将的心情不难猜测,一个比一个沉重,既觉得是自己等人的失职,又痛恨大雅主帅的奸猾,但无论如何,这一仗不可避免,甚至还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心情,因为征服不了这座堡垒,他们就将再也回不到家乡,流沙城是他们能够回到家乡的唯一通道。   花唱晚是一名很爱惜兵士性命的好统帅,面对着破釜沉舟般的十余万琰国将士,她的心情也同样沉重,尤其是在她无法亲自指挥这一仗的时候,就只能殚精竭虑将计划布置的更加周密,这才能避免己方出现更大的伤亡。   当惊人的爆炸声出现在琰国将士冲击的路上时,无论是琰国的士兵,还是大雅的士兵,甚至是流沙城中的百姓,都不由的露出了极为惊恐的表情。   火药,这是花唱晚深思熟虑之后才决定在战场上使用的东西,大雅是没有火药的,琰国自然也是没有的,花唱晚原本并不想因为自己而改变这个世界的格局和发展程度,但是当有人要伤害她所在意的人时,她也就没有了那所谓的顾忌,毕竟人性自私,花唱晚可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是个遵循天道只做善事的好人。   这一场战斗持续了将近两个时辰,流沙城外到处都是琰国士兵残破不全的尸身,浓浓的火药味与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变成了一种令人作呕的味道,这也是继古磊城之后,两国之间最为悲壮的一场战斗。   琰国士兵不是不怕,但却不能后退,他们为了是自己的国家,也为了自己可以回家,更甚至是为了自己的生死,这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不是一场侵略战斗,而是一场保卫战,一场生死战,这样的意义足以让他们奋不顾身前仆后继的投入到这场战争中来,哪怕前面有无数的人死去了,后面的人也依旧要咬着牙向前冲。   而对于大雅来说,这也不仅仅是一场侵略战后的保卫战,而是一场反击战,打击他们最为痛恨的侵略者,让那些可恶的人也尝尝家园被占领的滋味,大雅军士的想法虽然没有琰**士的那么悲壮,却也是带着一股子怒气,还有不甘的复仇之心,绝对的斗志昂扬不失锐利。   战斗结束之时,琰国士兵牺牲了三万余人,剩下的人虽然活着,但重伤轻伤者无数,显然失去了大部分的战斗力,已然没有了再次攻城的能力,而大雅这一方,却也并不是完好无损的,在琰国一而再再而三的强攻下,在所有守城物品被琰国士兵用生命耗尽之后,大雅也损失了四千余人,才堪堪保住了流沙城不失。   不过以四千对三万,这显然是一场大胜,而且这场战斗也并不是到此为止,就在琰国撤军的时候,一支两万余人的军队却拦截在了他们的后方,直接将他们堵在了路上,他们本来就是败军,不仅没有气势,也没有什么队形,被偷袭的时候,根本组织不起什么有效的防御,就像是一盘散沙似的,瞬间被击破了。   而花唱晚的布局也不仅仅是如此,就在琰**队被偷袭的时候,流沙城的守将周涵也带着近万人的部队冲了出去,前后夹击将琰**队堵在了一处坡地。   大雅军队的人数并没有琰**队的多,但双方一方是乘胜追击气势汹汹,一方是溃败逃窜无心再战,这么明显的差距足以弥补人数上的不足。   这一战,琰**队只有一万多残余逃了出去,剩下的人大部分都成为了俘虏,小部分则战死沙场,为大雅士兵的功绩增添了极为浓重的一笔,而这一场战役也成为了两国交战以来,最大的一场战役,同时也是战果最为辉煌的一场战役,大雅一方在付出最小的代价的同时,尽可能的消灭了琰国的有生力量,完全扭转了战局。   战报分别送向两国,仍旧是一喜一忧的局面,琰国女皇大怒,早朝的时候又是一片血雨腥风,只是还没等众人争吵出结果呢,老将张姝战死金宇城外的消息就被报了上来,一时间,朝上连争吵的声音都没有了,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在流沙城的那场战役结束后的第二天,金宇城外就迎来了那五万琰国大军,花唱晚对此可以说是严阵以待,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大批的火药都被埋放在了城外的小山坡上,并且第一次动用了空间内的狙击枪。   张姝的死可以说是花唱晚预计中的必然,没有人能够在射程内躲过她的狙击,金宇城的防守兵力不够,花唱晚就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力量让敌方退军了,而带兵将领的死亡,显然最符合这个条件。   不过张姝的死并没有完全阻止这场战争的继续,琰**队还是进行了一场强攻,被诸多火药炸飞了一部分,又被漫天箭雨射杀了一部分,最后丢下了上万具尸体,才狼狈退军。   “皇上,议和吧,这大雅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那些会爆炸的东西,实在是太过强悍了,如果我们找不到应对的方式,实在是不宜再战。”琰国朝堂上,议和的声音已经占了绝大多数,支持再战的,却是没有了声音,个个都低着头,再也不敢胡乱说话,就怕暴怒的女皇将怒气撒在自己的身上。   “皇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这一次错估了大雅的情况,弄清楚之后,再战也不迟。”这是说的比较委婉的赞同议和的意思。   “是啊,皇上,魏帅和明王还在大雅手中,我们暂且议和,也可以救回两位大人。”   一时间,整个琰国朝堂都是议和的声音,坐在皇位上的琰国女皇,脸色越来越难看,却是没有反驳众人的意思,失去了魏戊,又失去了赵恺图,琰国这一次出兵,一直都在吃败仗,大雅不仅做了充足的准备,更甚至还有着一些让人无比震惊的武器,她就算是再好战,也不得不暂时收手。   “议和可以,那派谁去呢?”沉默了许久之后,琰国女皇冷着声音开口问道,眼神凌厉的扫过在场的众人,每一个被她看到的朝臣,都忍不住全身一抖,紧紧的低下头来,不敢再多做言语,就怕被点到名字被派去议和,要知道这议和的事,可不是什么好任务,简直就是个里外不是人的活计,谁摊到谁倒霉。   琰国女皇看了一圈之后,也没有人主动站出来,一个个都像是缩头乌龟似的,不由的又气又怒又有些失望,心下沉沉的叹息了一声,面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冷着声音点名道:“张珂,赵迪,你二人负责去与大雅议和,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定要救回魏戊和皇弟,明白了吗?”   “……是,臣等遵命!”张珂和赵迪二人,都苦着脸不得不领命了。   ……   T   ☆、【114】又有喜了   琰国女皇派人议和,花唱晚先一步收到消息,但仍旧没有放松警惕,许南毅派来的五万大军,有两万已经进驻金宇城,两万则进驻流沙城,剩余的一万留在了古磊城,三座城市已然形成了一条战线,并且在花唱晚等人的坚守下,变得极其稳固。   而就在琰国女皇派来议和的两位大臣即将到达金宇城的时候,花唱晚却是收到了一个让她惊喜莫名的消息,许南毅有喜了!   夏末秋初,许南毅在收到花唱晚送上来的战报时,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本想在早朝的时候再听一遍众大臣对花唱晚的歌功颂德,但没想到,刚坐在位置上,就觉得有些头晕,想着可能是自己早上没有用过早膳的原因,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这一段时间他都不太喜欢吃东西,总觉得热,没有胃口,头晕一些也算正常,但没过一会呢,早朝刚开始不久,许南毅就突然晕倒在了位置上,吓了众人一大跳。   天月立刻就传了御医给许南毅看病,御医把脉过后,不仅没有担忧,反而露出了惊喜的神色,众人一问,这才知道,原来许南毅已经有了近三个月的身孕,按照时间推算,显然是花唱晚出征前就有了的。   大雅大胜,毅王有喜,这简直就是双喜临门的大好事,朝廷上下都开始了庆祝模式,尤其是皇上和皇君两位,当场就命人飞鸽传书,将这一好消息通知给了花唱晚,希望花唱晚可以在战局稳定之后,尽快回朝。   花唱晚是在接待琰国议和大臣的时候,收到飞鸽传书的,她当时根本就没有顾忌那两位派来议和的大臣,当场就拆开了信笺,本以为是针对这次议和提出的一些条件,却未曾想到,竟然是许南毅再次怀有身孕的消息,这让花唱晚当场就有些傻了,看着信笺整个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过了好一会之后,才咧着嘴,傻傻的笑了起来,同时,满目柔情。   花唱晚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从冷漠到喜悦只用了一瞬间,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都开始好奇起了信笺上的内容,但花唱晚只是轻轻的收了起来,转身对着那两名琰国大臣道:“议和的事让你们的女皇到大雅皇城去谈吧,你们还不够资格。”   原本花唱晚还想着和这些人周旋一番,先探探琰国的诚意,但现在她可以说是归家心切,根本就没有了慢慢商谈的心思,直接将底线抛了出来,原本这一次的和谈,就没打算在金宇城进行,毕竟大雅才是握有主动权的一方,想怎么谈都要由大雅说的算,折腾一下琰国,也是琰国自作自受的结果。   “什么,让陛下去大雅皇城?这是在开什么玩笑,你们大雅要是没有和谈的诚意,那不和谈也罢,琰国兵力总计上百万,真要打的话也不会怕了大雅!”和谈使臣张珂性子比较急躁,听到花唱晚的话,立刻就拍着桌子站起身来反驳道,话说的倒是挺有气势,就是道理有些站不住脚。   “大雅有没有和谈的意思完全取决于琰国的诚意,如果琰国不想和谈,那么大雅也绝对不会有和谈的意思,战就战,到时候整个琰国都是大雅的,也就不需要和谈了!”花唱晚归心似箭,根本就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语气不太好,但说的却也是事实,和谈这件事,她原本就保持一种不赞同也不反对的意见,如果琰国有诚意,她也不介意和谈,但如果对方没有诚意,那就直接用武力来说话好了。   “咳咳,花元帅莫要动怒,张大人只是一时心急而已,和谈的事情琰国可是很有诚意的,也希望花帅可以体谅琰国的难处,女皇陛下事务繁忙,出巡实在是不太方便,我和张大人来此之前,陛下就已经吩咐过在下和张大人,和谈事宜都可以交给在下和张大人做主,如果花帅是怕其中有什么问题不好解决,大可以直接提出来,在下一定会尽力满足花帅的要求。”   相比张珂的性急,赵迪显然更有城府一些,一边安抚张珂,一边向着花唱晚解释道,意思也很明确,就是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不需要找女皇,女皇陛下是很忙的。   “好啊,那我要流沙城、金宇城、四方城和天歌城,这四座城割让给大雅,并且要黄金百万两做战争赔款,你能够代表你的女皇陛下答应吗?”四方城和天歌城是距离金宇城最近的两座城池,再加上流沙城,这四座城池可以说是琰国的边疆防线,很有种四足鼎立的感觉。   花唱晚的要求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这四座城池,莫说是四座,就是一座,琰国也不会割让的,张珂和赵迪的谈和底线就是收回被大雅侵占的金宇城和流沙城,同时也救回魏戊和赵恺图,现在又怎么可能还会割让另外两座城池给大雅呢,简直就是荒天下之大谬!   “放肆!花唱晚,想你也是一军之统帅,怎么可以在两国和谈之时说出如此儿戏的条件,你这是要再次挑起两国之间的战争吗?如果两国再次打起来,你一定是罪魁祸首,定然会被两国百姓一起唾骂!”张珂气红了脸,颤抖着手指着花唱晚呵斥道,那义正言辞的模样,看起来还真像是回事,好似真的有多忧国忧民为天下百姓考虑一样。   而这一次,赵迪也不再劝说张珂了,直盯盯的看着花唱晚,像是想要从她的表情中看出点什么。   花唱晚现在也算是明白了这两人的性格和作用,一个是刀,不需要思考,只需要够锋锐,够气势;一个是持刀的人,要稳重,要有城府,要懂得怎样去使用这把刀。琰国派这两人一同前来和谈,勉强还算是有些眼光的。   “你只要顾好琰国的百姓就成,大雅的百姓不劳你费心。”相对于张珂的激动,花唱晚淡定的像是在谈论一场普通的饭局,外人也根本就无法从她的表情和语气中看出点或者听出点什么。   “花帅的意思是要罔顾大雅百姓的安危了?”赵迪眼睛一眯,冷着语气反问道,有种咄咄逼人的感觉。   “呵,你们不用在这里和本帅浪费口水,条件本帅已经说了,同意的话,大雅就会停战三年,不同意的话,就等着本帅亲自去取好了。”三年是花唱晚给大雅做准备的时间,虽然大雅军队经过一系列改革,已经有了很大进步,但这并不会让花唱晚满意,在她的设想中,大雅的军队应该更强更厉害才是。   “什么?只停战三年?花帅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三年,难道你还想挑起两国的战争?”张珂听到三年这个时间,立刻就无法淡定了,不过她好似根本就没有淡定过。   “呵呵,不要说这种话,就算是大雅不想战,琰国难道也不想战?多说这些废话做什么呢,两位大人有时间,还是快点回去将本帅的意思传到给你们的女皇知道吧,到底要不要谈和,你们说的也不算吧。”花唱晚毫不介意将话说的更加直白,琰国之所以派人议和,也只不过是想停战一段时间罢了,而实际上,大雅也需要一段时间休养生息,只不过这段时间,琰国更加需要罢了。   张珂和赵迪同时沉默了,看着花唱晚那又冷漠又随意又很强势的表情,心下也都明白了这次和谈的不易,而针对花唱晚提出的条件,她们显然是做不了主的,自然是要回去向女皇汇报,不过以她们的判断,这条件女皇显然也是不会答应的。   花唱晚归心似箭,送走了神色凝重的琰国议和使臣,就开始布置起了金宇城的防务问题,同时也下令再次调兵,从古磊城和流沙城各自调动了近一万人来防守金宇城,在除却了那十万大军以后,金宇城就已经成为了大雅最外围的防线,只要守住了金宇城,流沙城和古磊城就不会出现问题,那自然是要将重兵放在金宇城的。   当然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花唱晚就要离开了,调动重兵把守,布置各种陷阱防务,花唱晚一连忙碌了三日,才安排好了金宇城的事务,然后连过夜都等不及,就骑着天墨一人一骑向着大雅皇城而去。   天墨是后来的将士从大路上带过来的,随行的还有小三子,只是这一次可怜的小三子被花唱晚留在了金宇城,将会和后一批人一起回皇城,而这批人也将会在中途转至古磊城,秘密押送魏戊和赵恺图回皇城,实际上这原本应该是花唱晚的工作,但她现在可没有这份心思,只想着以最快的速度回去,见见她的男人,也见见她的孩子,小璃儿还有尚未出世的那一个,也不知道这一次是男孩还是女孩,她倒是希望是个男孩,一男一女,正好凑成一个好字。   十日后,花唱晚回到了皇城,风尘仆仆的,家都没回,就直奔皇宫去了,按理来说这个时间许南毅自然是要在皇宫里处理政务的,但谁知道花唱晚竟然扑了个空,许南毅竟然不在宫里,只好骑着马回了花府。   花唱晚见到许南毅的时候,许南毅正躺在床上休息,自从确认怀有身孕之后,他就多了午休的时间,吃过饭就要躺一会,所以花唱晚回来的时候,第一眼见到的就是个睡美人。   挥挥手让守着许南毅的天朗和天月退出去,花唱晚轻轻的走到了许南毅的身边,坐在床榻上,看着男人俊美的面容,就忍不住低头在男人的嘴角落下了一个轻吻,然后抬头的时候,就对上了男人从朦朦胧胧变成惊喜的眼神。   “唱晚?”许南毅的声音最初也是有些迷迷糊糊的,似乎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但随即便反应过来,惊喜的说道:“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许南毅猛地起身抱住了花唱晚,神情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花唱晚回抱住许南毅,声音柔和的说道:“恩,我回来了,回来看看你和孩子们。”   上一次许南毅怀孕,她根本是连个影子都没有见到的,所以这一次,她才不愿意再错过,抓紧时间赶了回来,就是希望可以在这种时候陪伴在许南毅的身边。   而听到花唱晚说孩子的问题,许南毅的神色立刻变得腼腆起来,眉眼间也都是慈爱的笑意,羞涩的对着花唱晚说道:“孩子……三个多月了呢,我,我也很意外,你……会喜欢宝宝吗?”   “傻瓜,你这问的是什么傻话,我们的孩子,我当然是喜欢的啊。”花唱晚瞪了许南毅一眼,最后却是忍不住笑着说道,眼神有意无意的落在许南毅的肚子上,眼神中透着一丝丝的好奇。   花唱晚来大雅也有段时间了,自然是见过男子怀孕的,而且自己也有一个由男子生下来的女儿,也算是见怪不怪了,但是,她却是没有见到过许南毅怀孕时的模样,不知道会有什么不同,会不会更加可爱了呢?或者更加性感了?   “那你喜欢女孩还是男孩?”许南毅开心的笑眯了眼睛,身体向里面挪动了一下,将花唱晚整个人都抱上了床,环着腰坐在他的身边。   花唱晚的动作很小心,即使靠着许南毅也不太敢用力,还真是怕压到了孩子,不过小手却是不规矩的在许南毅的肚子上移动着,像是想摸摸看有什么不同,不过此时许南毅的肚子还是平平的,感觉上并没有什么变化。   “都喜欢,不过更希望是个男孩,到时候我们有儿有女,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虽然没有摸到什么变化,但花唱晚的手还是在许南毅肚子上摩挲着,只要想到这里会为她孕育一个宝宝,她就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   “我也希望是个男孩,最好下一胎再是女孩。”许南毅自己也摸了摸肚子,然后顺势握住了花唱晚的小手,语气认真的说道。   花唱晚的手停顿了一下,反射性的问道:“你还想有下一胎呢?”   “怎么,你不喜欢?”许南毅眉头都皱了起来,不明白花唱晚为什么会这么问,难道她不喜欢孩子吗?但她刚刚明明是说了喜欢的啊。   “不是不喜欢,是怕你辛苦,你那么忙……唉!”花唱晚摇了摇头,简单的解释道,其实她也是有些不太适应,这女人都不喜欢生孩子了,男人怎么还想着一个接一个生呢,南毅就不会排斥吗?或者说就不会觉得麻烦吗?   许南毅却是紧紧的握住了花唱晚的手,有些感动却并不赞同的说道:“能够为你生儿育女,是我的福气,也是我的责任。”   只要唱晚喜欢,他就愿意为她生儿育女,更何况唱晚还说她不会纳妾,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话,那他就更要为花家开枝散叶了,不然他也对不起花唱晚对他的这份宠爱。   花唱晚看着如此贤惠的许南毅,有些无奈,更多的却是暖暖的感动,她已经记不得这人到底是感动过她多少次了,又是给了她多少以前从未体会过的温暖,因为实在是太多太多,多的让她深深的记住了这种感觉,再也忘不掉,也不想忘掉,只想紧紧的抓在手里,感受一辈子。   “能和你在一起,也是我的福气。”如果真的有所谓的命运一说,那她重生的意义,一定是让她真正的体会到属于爱情的幸福。   许南毅幸福的笑了,对花唱晚的深情,还有这段时间浓浓的思念,让他再也忍不住的吻上了花唱晚,深深的,火热的,像是想要将对方融入到自己身体之中的极致缠绵的亲吻,而花唱晚也极为主动的配合着许南毅,三个多月的分别,她又何尝没有想念过这个男人,相思的滋味,她也算是体会到了。   过了好一会之后,两人才气喘吁吁的放开彼此,相视一笑,浓情,却也温馨。   只是,这样的温馨却并没有持续太久,许南毅就突然间想到了一个问题,脸色有些难看起来,看着花唱晚也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人,怎么突然间就变了脸色,难道是身体的问题,花唱晚想到这里,立刻紧张的问道:“你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大夫?”   许南毅看了花唱晚一眼,眼神有些复杂,想了想,还是说道:“我有了身孕,不能服侍你了,你,你要不要……”   如果听到这里花唱晚还不明白许南毅的意思,她也就太笨了,所以她根本就没有继续听下去,而是立刻就打断了许南毅的话,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胡思乱想什么呢,我说过不会有别人,就不会有,你是不是一直都不相信我说的话?若真是如此,我可就要生气了!”   “你别生气,我没有不相信你,我不再问了好不好?你别气了。”许南毅立刻就慌了手脚,可怜兮兮的解释道。   “哼!”自家男人时不时的就要给自己找别的男人,专情的女人真是伤不起啊!   看着花唱晚那气呼呼,但却又带着笑意的样子,许南毅也不紧张了,轻轻的笑了起来,他就知道这人,一定不会答应这种事的,父亲的担忧根本就不会发生在唱晚的身上,他的唱晚是最好的。   随后花唱晚和许南毅又说了一会话,大多都是花唱晚讲述着一些军队上的事情,只是讲着讲着花唱晚就觉得有些饿了,这才想起自己连早饭都没有吃,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回来,衣服也都没有换一件呢。   “我去让人准备午饭,再洗个澡,你再休息会。”花唱晚说着就要起身。   “我去帮你做饭,你想吃什么?我早上听厨房说有新鲜的鸽子送来,我给你炖汤喝吧。”许南毅却是跟着一起坐了起来,兴致勃勃的建议道。   “不成,你要好好休息,做饭的事让厨子做就好了。”花唱晚却是板着脸不答应,她是很想念这人的手艺,但再怎么也不能让这人挺着肚子给她做饭吃吧,虽然这肚子还没有挺起来。   “呵呵,我休息过了,总不能一天都在床上躺着休息吧,也要适当的活动下的,再说了做饭也累不着,你别担心,没事的。”许南毅开心的笑着,捏了捏花唱晚的手,轻声安抚道。   “那也不成,饭有厨子做,你想活动就出去走走,天气正好,也可以晒晒太阳。”花唱晚却是有些固执,这人本来就身体不好,三个多月不见,一看就知道又瘦了,而且现在又有了身孕,再不好好养着,是非要让她心疼吗!   许南毅拉了拉花唱晚的手,语气变得很认真的说道:“唱晚,我想做饭给你吃呢,就做这一次也好啊,你就答应了吧,我保证不会累到自己的,好不好?”   “那就简单的弄个两菜一汤吧,洗菜切菜什么的都让下人弄,你别动刀子啊。”花唱晚无奈的看了许南毅一眼,却是不忍心再拒绝了。   “好,都听你的。”许南毅知道这是花唱晚在关心自己,而且也做了让步,这让他觉得十分开心,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更加的轻快了。   花唱晚挑了挑眉,觉得这男人也变得油滑了,刚才明明不听她的话来着,现在竟然好意思厚着脸皮说都听她的,当她那么好哄吗?哼!   ……   ------题外话------   娃子们,六一到了,和小伙伴们要玩的开心啊!   T   ☆、【115】像你一样   许南毅做饭的时候,花唱晚去洗了个澡,有段时间没回来了,连浴室都看着很亲切,美美的泡了一个澡后,花唱晚就直接去了饭厅,刚进去就闻到了桌子上的香气,是她很熟悉的,也很怀念的味道。   “百香鸡,四宝蔬,山药鸽子汤,快来尝尝我的手艺,有没有进步。”许南毅看到花唱晚,立刻招呼道。   “一定没有进步,你那么忙,哪里有时间锻炼厨艺,不过就算是没有进步,也一定很好吃,我出去这段时间,每次吃饭都想起你的手艺,军队里的大锅饭,啧啧……”花唱晚先是调侃了许南毅一句,然后便可怜兮兮的抱怨了起来,分开的这三个多月,瘦的可不只是许南毅,还有她自己啊,吃的东西实在是太不符合要求了。   许南毅忍不住就笑了起来,虽然有些心疼,但更多的还是无奈,难得的调侃起了花唱晚:“我当初让厨子跟着你去,是你不同意的,说是要和士兵们同吃同住,现在抱怨呢,晚了。”   “南毅,你是真的学坏了啊,都不知道心疼我了。”自从那一次因为纳妾的事发过脾气之后,知道自己是真的爱上了这个男人,在许南毅面前,花唱晚就变得活跃许多,什么话都会说出来,偶尔也会撒娇卖萌,变得更加可爱了。   许南毅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听到花唱晚抱怨的话,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小心翼翼的担心了,不过还是给花唱晚夹了好些菜,柔声说道:“怎么会不心疼呢,看到你瘦了,就知道你辛苦了,多吃些,一定要补回来。”   “那你也得多吃一些,我们一起补回来。”花唱晚也笑着给许南毅夹菜,一筷子又一筷子的,夹了满满一盘子。   桌面上只有一碗米饭一个盘子,那是给花唱晚准备的,因为许南毅已经吃过了,但花唱晚却是将盘子推到了许南毅面前,一副大家一起吃的模样。   “我刚刚吃过了啊……”许南毅有些为难的道,他真是一点都不饿,而且他最近也不怎么喜欢吃东西呢。   “吃过了可以再吃些菜,尤其是这汤,很补的,你有了身孕,一定要多喝汤。”花唱晚说着就将自己面前的汤碗也推到了许南毅的面前。   “……”许南毅傻眼了,为啥他有种自己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的感觉呢,他明明不想吃饭的呀。   “乖,多吃点,我们一起吃。”花唱晚笑的很温柔,语气也很温柔,但怎么看都是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   许南毅皱了皱鼻子,只能无奈的拿起筷子吃了起来,最初还觉得吃的困难,但是当他看到花唱晚在一旁吃的很满足时,自己也难得的有了胃口,不仅吃了菜,还喝了一小碗汤,比午膳吃的都要多了,让在一旁伺候的天朗和天月都露出了惊喜的神色,想着夫人回来就是好,主子都愿意吃饭了,以后一定要让夫人看着主子吃饭,这样他们也就不用天天费尽心思的想着怎么让主子吃饭了。   饭后两个人就一起去了花父和花母的院子,此时花父花母都已经收到了花唱晚回来的消息,连带着小璃儿都知道了,一家人都聚在院子里等着他们过来,小璃儿在见到母亲的时候,立刻就咿咿呀呀的喊了起来。   “娘,娘……”小璃儿兴奋的手舞足蹈的,迈着小短腿就向着花唱晚冲了过去,一下子抱住了花唱晚的大腿,甜甜的叫唤着。   花唱晚一把抱住了小璃儿,狠狠的在璃儿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笑着问道:“有没有想娘?”   “有,想娘,好想娘,娘想不想璃儿?”几个月不见,小璃儿显然是长大了不少,连说话都更利索了,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花唱晚的时候,说不出的可爱。   “娘当然想璃儿啊,那璃儿有没有很乖?”花唱晚摸了摸璃儿的头,忍不住又亲了一口,自家的娃子真是越来越可爱了啊。   “有,爷爷奶奶都说璃儿最乖了。”小璃儿说着就看向了花父和花母,眨巴着眼睛,一副等着夸奖的小模样。   “是啊,璃儿很乖,很懂事。”花父赞同的点了点头,逗的小璃儿立刻就开心的笑了起来。   “父亲,母亲,唱晚回来了,让您们担心了。”花唱晚看着父母,语气认真的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花父和花母的眼眶都有些红了,他们是真的很担心花唱晚,自从花唱晚走后,是吃不好睡不好,做什么都不踏实了。   随后大姐和二嫂也都回了来,还有大姐夫和二哥小弟等,一家人聚在一起,说了一下午的话,大多时候都是花唱晚在说,说军营里的事,说打仗时候的事,也说些异地的风俗见闻,小部分的时候则是听家里人说些家事和生意上的事,其中对于许南毅再次怀有身孕的事,家里人都很重视,一而再的表示要花唱晚好好照顾许南毅,不能让许南毅再那么操劳了,花唱晚也都一一保证道,一家人在一起和乐融融的,气氛很温馨。   晚饭之后,花唱晚和许南毅牵着手在后花园散步,花园里很多花都开了,花团锦簇,百花争艳,都被照顾的很好,刚一走近,就能闻到沁鼻的花香。   “你以后一定要多在这里走走,多看看这些花这些树,心情也会变好。”花唱晚此时就觉得格外的轻松,在战场上所积累的压抑和沉重也一扫而空,心情十分的愉悦。   “恩,以后我们一起多来这里走走。”许南毅很痛快的就答应了,自从他确认怀有身孕之后,朝廷上的事很多都分摊给了众人处理,就连许灼都开始独自处理一些小事了,他空闲的时间也就变多了,平日里时不时的就会来这里走走,他也很喜欢这处花园,不过以前还是有些遗憾,每次来都想着要是能和唱晚一起就好了,而现在他如愿了,感觉格外的美好,自然也希望以后仍旧如此。   “唱晚,这次两国和谈的事,你觉得琰国会答应我们提出的条件吗?”关于和谈的条件,两人也用飞鸽传书交流过,最初的条件并没有这么苛刻,毕竟让琰国割让四个城池,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不过花唱晚的理由也很充分,两国是要和谈,但所谓的和谈条件,琰国答应或者是不答应,其实都无所谓,或者准确的说,花唱晚就没有想过琰国会答应,因为和谈从来都不是她的目的,她的目的只是给大雅士兵一段休养生息的时间,然后养足精神再次和琰国开战!   “有可能答应一半吧,流沙城和金宇城,他们无论答应不答应,我们都不会还回去了。”对于花唱晚来说,既然吃到了嘴里的东西,又怎么会有吐出去的可能呢。   “那你觉得琰国的女皇会来大雅吗?”这才是许南毅最关心的问题,也是最好奇的问题。   花唱晚想了想,却是摇了摇头道:“我也不太确定,这就要看赵恺图和魏戊,还有那两座城池在赵祁心目中的地位了。”   当初她之所以提出这一条件,只是为了为难琰国女皇进而达到拖延时间的目的罢了,至于琰国女皇到底会不会来,她还真不敢肯定。   “我倒是觉得她应该会来。”许南毅也多次思考过这个问题,却是比花唱晚有了更加明确的猜测。   花唱晚好奇的看着许南毅问道:“你怎么会这么觉得?是因为赵恺图和魏戊?”据说琰国女皇对赵恺图这个弟弟很不错,如果出于这种考虑的话,来的几率是要大一些。   “虽然会有一些这样的原因存在,但我觉得更多的还是因为你。”许南毅笑着看着花唱晚说道,语气中带着很明显的骄傲成分。   花唱晚一愣,随即便思考了起来,然后很快就想明白了许南毅的意思。   “你是说火药和新式弩箭?”对于一个国家来说,这些也许才是最重要的东西,花唱晚并不笨,很容易就想到了这一点,最初之所以没有想到,只是因为她太过注重感情了,总觉得亲情要比这些东西来的更加重要,以为琰国女皇会更重视赵恺图这个弟弟,这才忽视了这一点。   而相对于花唱晚思考中难得的感性,许南毅却是极为理性,且极为有经验的,他身为一国王爷,而且还是摄政王,对于国家掌权者的心思,实在是再明白不过了,而且寒暄从琰国送过来的消息中,也隐晦的提到过这些内容,整个琰国朝堂都很忌讳火药的存在,之所以和谈,也是想弄明白这火药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想到火药,许南毅就不由的想起自己最初见到火药时的情景,那个时候自己也不知道,这世上竟然会有着如此恐怖的东西,轰的一声巨响过后,就会造成那么令人震撼的结果,这种东西用于战场上,实在是逆天一般的存在,让人不得不敬畏。   “正是,只要他们研究不出对付火药和新式弩箭的方法,他们就不得不停战议和,如果是我琰国的女皇,就算是为了探查情报,也会冒险来大雅的。”许南毅点了点头,十分自信的肯定着自己的猜测。   花唱晚眼神有些发亮的看着许南毅,她就是喜欢看许南毅如此自信的模样,周身都带着一种慑人的气势,像是会发光一样,闪闪发亮的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怎么不说了,看什么呢?”许南毅被花唱晚那过于灼热的视线看的全身都不自在,别捏的问上了一句,只是话刚说完,就见到花唱晚向着自己扑了过来,狠狠的在自己的唇上咬了一口,那可真是咬啊,许南毅都感觉到疼痛的滋味了。   “真帅。”花唱晚情不自禁的赞叹了一声,她的男人啊,时而自卑的让人心怜,时而自信的让人心动,而无论哪种,都是她的最爱。   现在许南毅早已知道帅是夸赞他的意思,所以听到花唱晚这么说,他立刻就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略微低着头,腼腆的笑着,变脸的速度实在是让花唱晚觉得太可爱了,她就是喜欢这个样子的许南毅。   “南毅,这次生个男孩吧,生个像你一样的男孩,也教养的像你一样好。”花唱晚此时的心情是有些激动的,这种想法几乎是脱口而出,根本就没有经过考虑,不过说出来也不后悔就是了,虽然这个时代的审美观不一样,但她根本就不在意这一点,如果这一胎真的是男孩,她是真的希望能够像许南毅多一些,尤其是外貌和身形,还有许南毅性格中坚毅挺拔的那一面,就像是她认知中真正的男人那样,而不是娇娇弱弱的让她忍不住不了。   “像我一样的男孩?”许南毅听到这话却是有些犹豫了,又感动又担忧,纠结的看着花唱晚,不想赞同她的话,似乎却也不好反驳,每当这个时候,许南毅的表情都会有些可怜。   “对,从相貌到性格,都要像你这样才好。”花唱晚很用力的点着头,是真的有些害怕自家儿子长歪了,她现在也算是为人母了,也总算是体会到了做父母那种为儿女担忧的心情。   看着花唱晚格外认真的模样,许南毅有些无奈又有些感动,这样的唱晚是真的喜欢自己吧,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才会希望他们的儿子也像自己这般,而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话,那么他则希望儿子也可以像自己这般幸运,找到一个真的爱他的女人,疼爱他,宠爱他,保护他,可以像自己一样幸福。   花唱晚回京的消息在第二天就被传的人尽皆知,不仅连朝中大臣知道了,就连许多消息灵通的百姓都有所耳闻,毕竟花唱晚昨天回来的时候也没有隐藏行踪,更是去皇宫逛了一圈,许多人都见到了她,也就不是什么秘密了,所以这一大清早,花府就迎来了数位拜访者。   第一个登门拜访的是莫纵,她怀中抱着一个小孩子,兴冲冲的就上门了,花唱晚那个时候刚吃过早膳,本来还想陪着许南毅散步的,就听到莫纵上门,只能无奈的出来见客了。   “你这是从哪里拐带的娃子,几个月不见,人口贩子都开始贩卖婴儿了?”花唱晚心情不太好,嘴下也就愈发毒舌起来,而实际上她这完全是明知故问,虽然她离开了三个月,但许多事情却还是知道的,无论是都察院还是天昭,都一直在为她探查各路情报,而莫纵的夫郎为她生下了一个女孩的事,她自然也是知道的。   “开什么玩笑,这是我亲生女儿,亲生的懂吗?才不是拐带来的!”一大早就带着女儿来显摆的莫纵很气愤,瞪圆了眼睛看着花唱晚,觉得这人几个月不见,怎么就变得愈发的可恶了呢,以前这人似乎不是这样的啊。   “呵呵,莫纵,莫老板,几个月不见,脾气还是这么暴躁呢?”花唱晚轻轻的笑了,莫纵跳脚的样子,还是这么又喜感啊。   “哼,我好心好意来看你,而且还特意带着女儿来,你不领情就算了,还如此戏弄我,我不暴躁都要变得暴躁了!”莫纵开始的时候还有些傲娇,想故意装的可怜些逗趣,但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哪里有什么生气的样子。   能够再次见到花唱晚,而且一见面就是如此亲昵的互动,其实莫纵心里是很开心的,她倒是真怕花唱晚有了什么变化,或者是在经历过这场战争后有什么不同,她是真的将花唱晚当作朋友来看,一点都不希望失去这个朋友。   随后两个人就聊了起来,虽然大多时候都是莫纵在说一些皇城里发生的事情,但气氛很热烈,期间许南毅也进来了,带着天朗端着一壶茶,走进来之后就坐在了花唱晚的身边,贤惠的给花唱晚倒了一杯茶,至于莫纵的,自然是天朗负责的。   “毅王还是这么贤惠,听说毅王殿下有身孕了,恭喜啊。”莫纵也有段时间没有见过许南毅了,见到他还是这么贤惠的模样,有些感慨的说道,不过随即便想到了孩子的问题,就变得有些期待起来,自从女儿出生以后,莫纵可是越来越喜欢孩子了。   “多谢。”外人面前,许南毅很娴静,从不多言,却也不会让人觉得无礼。   “该说多谢的是我才是,我家丫头出生,还要感谢毅王殿下送来的厚礼,一直想要登门拜访,却是怕打扰了毅王处理政事,毅王殿下不要见怪才是。”说道自家孩子的庆生礼,莫纵就不得不再次感慨许南毅的贤惠,这男人本来就天天忙着国家大事,她家孩子出生的时候,她更是连通知一声都不好意思,却没有想到这人竟然仍旧送来了礼物,让她在感动之余,不得不羡慕花唱晚的好福气,娶夫如此,羡煞旁人啊。   “这是我应该做的,莫老板莫要客气。”   “好,不客气,呵呵,不客气。”   ……   T   ☆、【116】有一个秘密   莫纵说着不客气也就真的不在这件事上计较了,虽然许南毅和花唱晚的身份很尊贵,但他们是朋友相交,太客气了反而生疏,所以也就不说那些客气的话,而是话锋一转,说起了正事。   “经过这几年的发展,桃源酒楼的名声可以说是越来越大,分店也有四十多间,俨然有成为大雅第一酒楼的意思,不过名气越大,树敌也就越来越多,你不在这些日子,找麻烦的可是不少呢。”这话听起来虽然有些严重,看莫纵的语气却是幸灾乐祸的感觉,并没有多么在意的意思。   “这些事也是无法避免的,就要多麻烦你和大姐去操心了。”花唱晚虽然也经常会收到一些关于桃源酒楼的消息,像是盈利多少,或者是开了几家分店之类的事情,但大多时候因为忙着政事和军务,却是很久没有插手管理桃源酒楼的具体事宜了,而关于桃源酒楼的事,自然是交给了莫纵和花唱早等人处理了。   “我知道你忙,不过酒楼的事还是要关心下的吧,一个月后厨神节就要到了,全国数十家酒楼打算一起举办一次厨神大赛,并且约定,哪家酒楼的厨子能够获得第一名的厨神称呼,这家酒楼同时也可以获得天下第一楼的称号,并且广邀天下名厨参与,你说咱们桃源酒楼要不要参与?”这才是莫纵来找花唱晚要说的重要事,不过实际上答案已经有了,桃源酒楼既然做酒楼生意,又怎么可能会不参与呢。   “你想让我做什么?”既然双方都知道该如何选择,那么此时莫纵来找花唱晚说这个事情,自然是有所求的了,所以花唱晚很主动的问了出来。   “食材方面,你应该是有特殊的供应渠道吗?介绍介绍如何?”莫纵是看着花唱晚成长的,从青云县开始,到后来的凌云城,还有现在的皇城,这其中的变化她很清楚,关于桃源酒楼的变化,她也很清楚,可以说自从有了桃源酒楼以后,她每个月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在桃源酒楼用饭的,那么自然而然的也就会发现一些旁人没有发现的秘密。   莫纵的性格中虽然有二的那一面,但更多时候还是很稳重的,甚至是颇有些城府的,所以在察觉到了一些事情的时候,她并没有立刻显露出来,也没有询问的意思,毕竟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秘密,更何况有些事也算不上是秘密,就像是食材方面有所变化的事情,她自己就能分析出个结果,毕竟那么特殊的食材,是不可能供应所有酒楼的,那自然就会有所变化。   不过现在厨师大赛在即,她想了又想,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和花唱晚谈论起了有关食材的问题,相对于花唱晚甩手掌柜似的态度,她对于桃源酒楼可是十分重视的。   “我只能供应部分瓜果蔬菜,类别我会提前写给你,你需要用到什么就告诉我,我会派人送过去。”花唱晚答应一半拒绝了一半,这供应渠道自然是无法透露的,但自家酒楼要参加比赛,她也不会吝啬的。   莫纵想了想,虽然和自己的期待有些差距,但这显然是花唱晚做出的最合适的选择,便道:“也成,那我就让厨子准备着。”   两个人聊了一会,大姐花唱早也过来了,三人针对酒楼的事又聊了几句,便各自散去忙着公事了,花唱晚想让许南毅去休息,她则要去书房处理一下这些日子都察院堆积的政务,但许南毅却想要陪着她,而且他也要批阅一些重要的奏折,两人便一起去了书房。   原本花唱晚是有给许南毅单独准备一间书房的,但许南毅每次在家办公的时候,都喜欢和花唱晚一起,而花唱晚的书房也足够大,久而久之两人就合用一间书房了。   两人专心做事的时候,书房很安静,不过花唱晚却不同于以往的专注,时不时的就要看上许南毅两眼,顺带着还要关心几句。   “总是这么坐着会不舒服吧?要不要起来走走?”时间大约只过了一刻钟左右,花唱晚就已经抬头看了许南毅好几眼了,最后更是忍不住关心的问道。   “没事,椅子很舒服。”许南毅笑着摇了摇头,这椅子上铺了好几层的软垫,还有花唱晚亲自设计的靠背,哪怕是长时间坐着也不会不舒服,许南毅是很喜欢坐在这里的。   “那口不口渴,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东西?”花唱晚紧接着又问道,问话的同时还四处看了看,像是在找吃的东西一样,却是没有见到什么,这里毕竟是书房,除了茶水连个点心都没有,随即便想到了自己空间中的水果,又接着说道:“你等下,我去让人洗些水果来。”   花唱晚说着就往外走,许南毅想叫她不用去都来不及开口,动作快的让许南毅都有些无语。   “这,这人……唉。”许南毅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却是幸福的叹息,而后还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语道:“宝宝啊,看你母亲对你多好,多紧张你,父亲都有些嫉妒了呢。”   其实许南毅曾经就想过花唱晚愿意娶自己是不是因为孩子的原因,不过很快就不再在意这种想法了,因为是与不是对他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可以和花唱晚在一起,而能够有现在这样的幸福生活,他已经很知足很知足了。   花唱晚很快就回来了,手里端着一盘子水果,水果上面还带着水珠,看起来就很诱人,两人也不办公了,坐在一起吃起了水果,许南毅自从怀孕之后就比较喜欢吃酸的,在水果里挑挑拣拣的,最后拿走了唯一的一个柠檬。   “这个比较酸,吃起来没问题吗?”花唱晚也是考虑着许南毅的口味才拿出了这么一个柠檬,她自己是不会吃的,因为实在是太酸了。   “真的是酸的?以前没见过呢,就想着尝一尝。”许南毅以前是没有见过柠檬的,只是觉得看起来像橘子,味道上应该也像,才选了这个尝一尝。   “这是柠檬,很酸,你尝尝吧。”关于空间的问题,花唱晚并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不过这个时候,她却是突然有了一种想要告诉许南毅的冲动,空间可以说是独属于她的世外桃源,以前没有想过告诉旁人,是因为她没有想过要与旁人分享她的秘密桃源,但现在却有种想带着许南毅一起进去看看的冲动,如果两个人可以一起在空间里生活,也许会有一种一起度假的感觉吧。   许南毅吃柠檬的样子很可爱,最初的一口小心翼翼的,吃下之后便眯起了眼睛,花唱晚以为他是酸到了,但随即便看到他露出了一副颇为享受的表情,不由的便咧了咧嘴,好奇的问道:“很好吃?”   许南毅认真的点着头,很肯定的回答道:“好吃,很好吃。”   花唱晚就不由的想到了一句话,酸儿辣女,许南毅这么喜欢吃酸的,这一胎应该真的是男孩了吧?   “南毅。”花唱晚语气轻飘飘的唤道,只是看着许南毅的眼神却有着不同以外的认真,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许南毅抬头,像是在问怎么了一般的看着花唱晚,等着她说话,同时还有些馋嘴的又咬了一口柠檬,酸酸的,真好吃。   “我有一个秘密,很大的秘密。”花唱晚语气变得认真了一些,说出来的话一下子就让许南毅好奇的瞪大了眼睛,柠檬也不吃了,脑子飞快的运转着。   “我知道。”许南毅一时间就想了好多事,第一反应就是想到以前自己所猜测的那些问题,也是他一直等着花唱晚开口说出的秘密,而对于他来说,在意的不仅是秘密,更是花唱晚对他的信任,如果现在唱晚愿意说出来,那可真是一个很大的惊喜了。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有那么一瞬间,花唱晚还以为许南毅知道了她空间的存在,但随即便明白是自己想错了,许南毅口中的知道应该是知道她有一些古怪的地方,毕竟是生活在一起很久的人,身体的原主和现在的她一定会有很大的差距,许南毅口中的知道应该就是这其中的差距。   许南毅握住了花唱晚的手,认真的说道:“唱晚应该是有什么奇遇吧,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变化。”   听到许南毅的话,花唱晚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突然间发现自己身上的秘密还挺多的,除了空间问题以外,竟然还有着灵魂转换的问题,就在刚刚,她已经决定要将空间的事情说出来,只是灵魂转换的问题,她却是没有想过要坦白的。   “是有奇遇,我带你去个很神奇的地方吧。”灵魂的问题暂且不谈,花唱晚巧妙的转移了话题,却是也没有引起许南毅的怀疑。   “很神奇的地方?好啊,要去很久吗?我这就让人去收拾行李。”许南毅的神色中有着好奇和期待,没有一点犹豫的就答应了花唱晚的提议,不过他显然有些想歪了,还以为是要去别的什么地方。   “不用收拾行李,你只要闭上眼睛,我立刻就可以带你去。”花唱晚笑着道,也回握住许南毅的手,不等许南毅疑惑呢,就默念着进入,带着许南毅进入到了独属于她的世外桃源之中。   许南毅还来不及闭上眼睛,就发现自己面前的景色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有那么一瞬间,他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但很快就反应过来,面前的这一切应该就是花唱晚口中所说的很神奇的地方。   木屋,竹林,果树,菜园,小河流水,这是许南毅熟悉的田园风光,却也不是他熟悉的那种乡村田园,而是一种透着悠然仙气,很适合用来避世而居的地方,果然神奇。   “这是哪里?我们是怎么来的?唱晚……你,你不会是仙人吧?”许南毅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确认真的不是自己眼花之后,才磕磕巴巴的向着花唱晚询问道,而此时他看着花唱晚的眼神也不同了,除了不可思议的惊讶外,还有着十分明显的敬佩和崇拜,那眼神还真有点像是看到了仙人一样。   “哪有什么仙人,就是有也不是我,这里算是一个独立空间吧,我可以随意进来,也可以带人进来,不过迄今为止,我只带你一个人进来过,南毅,以后这里就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地方,你喜欢这里吗?”花唱晚先是笑着解释道,而后越说越认真,她将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诉了许南毅,前世今生只有许南毅一个人知道空间的存在,这不仅仅是一种信任,更像是一种仪式,在告诉他这个秘密的同时,也将自己最真挚的感情交托在了他的手上。   和许南毅在一起的时间越久,花唱晚就会发现自己对他的感情越深,并且也会更加想要和他分享自己的感情,甚至是隐藏了许久的秘密,也许这就是所谓夫妻之间的一种相处模式,因为爱而有了信任,也因为信任而有了更多的爱。   “独立空间?这,这真的是太神奇了!”许南毅对独立空间这个词的理解也许还有些不够清楚,但这并不妨碍他认识到这个空间的神奇之处,而且唱晚后面的那番话,还真是说到了他的心坎里,听着就很开心,“这里很漂亮呢,我很喜欢,唱晚,谢谢你愿意带我进这里来。”   “说什么谢谢,既然喜欢这里,以后我们就常来,我现在带你四处走走看看吧,这里虽然不算太大,但该有的都有了,而且还有一些很新奇的东西,我都带你去看看。”   “好。”   两个人在空间里逛了一圈,许南毅还真是见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不过见到这些东西之后,也让他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原来唱晚拿出来的那些宝贝都是从这里得到的啊,果然是个神奇的地方,东西也都很神奇。   既然带着许南毅进了空间,花唱晚也就没有避讳让他见到那些现代的东西,而只要是许南毅不明白的地方,她都会尽量的解释着,而在这其中,让许南毅最为好奇也是最为感兴趣的,却是厨房。   空间里的厨房自然是现代化厨房,在发电机的支持下,各种电器都可以使用,冰箱,冰柜,电磁炉,微波炉,电烤箱等等,可以说是应有尽有,这些东西看的许南毅是眼花缭乱,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身处的地方到底是不是所谓的厨房了。   “先不用弄懂这些,你现在需要做的是休息,我们去卧室吧,一起休息会好吗?”看着许南毅闪闪发亮的眼睛,花唱晚就知道他想做什么,看来以后这厨房可以提高使用率了。   许南毅不想休息,他现在对这个厨房简直是好奇死了,但听到花唱晚的话,也只能无奈的答应了,谁让他要做个听话的好夫郎呢。   两人牵着手去了卧室,卧室自然也是花唱晚亲手布置的,冷色调的房间,看起来简单又大气,是花唱晚以前最喜欢的风格,许南毅见到这房间之后,愈发的有种置身于梦境的感觉了。   “卧室也很不一样呢,感觉像是到了别的地方。”许南毅轻声低语,看过了整个空间,这样的感觉也愈发的强烈了。   “那你就将这里当做是别的地方看,来这里坐会,我去给你倒杯水。”虽然是木屋,但里面都是现代化设计,自然是和大雅有很大的区别,这里可以说是她一点一滴亲手布置的,可是很有感情的,只是这里也会让她想到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地方,那里,自己也许再也回不去了吧。   有那么点思念,就像是在思念故乡一般,毕竟那里是自己曾经生活了近三十年的世界,但除此以外,她却也没有多少想要回去的感觉,那个世界实际上也没有多少值得她留恋的地方,就像是当初哪怕自己以为自己死了的时候,也没有觉得有什么遗憾的地方,但在这里却是完全不同了,身边的这个男人,让她越来越有归属感了。   “我不想喝水,只想你陪我坐会。”许南毅拉住花唱晚的手不让她走,用着深邃的眼神看着花唱晚,里面饱含着无限情意。   花唱晚笑了笑,回握住许南毅的手,顺势坐在了他的身边,动作飞快的上前,在许南毅的嘴角吻了吻,然后才笑着道:“怎么像是个小孩子一样撒娇呢,羞是不羞?”   许南毅伸手抱住了花唱晚,两人并排坐在床边,许南毅半个身子轻轻的压在了花唱晚的后背上,语气有些慵懒的说道:“羞就羞吧,不怕你笑话,我累了,我们一起躺会吧。”   花唱晚愿意将这么惊人的秘密告诉许南毅,许南毅是很开心的,整个人也轻松了许多,在花唱晚面前也显得更加自在了,言谈举止中也多了一抹自信的味道。   ……   ☆、【117】布置空间   两个人在床上躺着,然后躺着躺着就睡着了,先睡着的是许南毅,自从怀孕之后,他睡觉的时间就变多了,很多时候白天也要多睡上一会,而花唱晚在发现他睡着以后,为他盖上了被子,不一会功夫自己也睡着了。   好在两人没有睡多久,只睡了一个多小时就醒来了,醒来之后许南毅本想在空间里继续逛逛的,尤其是研究一下厨房怎么用,但未免外面的人发现两人不见了,花唱晚还是带着他出了空间,不过为了满足他的好奇心,还是答应了他晚上再带他进来玩。   当天晚上,吃过了晚饭之后,许南毅就迫不及待的拉着花唱晚回了卧室,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心急一些这样那样的事呢,只有花唱晚知道这人是想着空间里的厨房呢,而为了避免外人打扰,两人进入房间之前就吩咐了守门的天朗和天月,任何人都不得随意打扰,这才放心的进了空间。   而后花唱晚便在空间里整整教了许南毅一个多小时怎么使用厨房里的各种电器,好在许南毅也足够聪明,各种电器只要学上一两遍就会使用了,而许南毅也像是小孩子似的,每每学会使用一样电器,就会眼睛发亮的看着花唱晚,一副等着表扬的模样,实在是不能再可爱了。   花唱晚也很有耐心,或者说着本身就是一种夫妻间的小情趣,每当许南毅用这种期待的眼神看着她的时候,她就会很认真的夸奖他两句,然后许南毅便会十分开心的露出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   “唱晚,以后我经常在这里给你做饭吃好不好?”如果不是刚刚吃过晚饭,他现在就很想试试在这里做饭的感觉呢。   “好,不过要等你生完了宝宝,现在不能累到。”许南毅既然这么喜欢,花唱晚也不会拒绝,其实她也是很开心的,在决定带许南毅进来的时候,她也是有过担心的,就怕许南毅无法接受这种太过奇妙的事情,或者反感空间的存在,好在结果不错,许南毅比想象中还要喜欢这里。   “大夫说适当的运动有助于生产。”许南毅眨了眨眼睛,神色无辜的看着花唱晚,那眼神就好像是在说,这话真的不是他说的,是大夫说的。   “……适当的运动不包括下厨吧?”看着男人故作无辜的样子,花唱晚也生不起气,反而还觉得这个样子的男人真是可爱透了。   “下厨不累的。”他是真的很喜欢给唱晚做饭吃啊,而且现在又有了一间这么神奇的厨房,只能看不能用的话,他会很难过的啊。   花唱晚不说话,只是看着许南毅,许南毅立刻就有点担心了,表情委屈的道:“你别生气,我不做就是了。”他最怕唱晚生气时面无表情的样子了,每次见到都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   “唉,你啊,做是可以做,但不能经常做,而且等以后肚子大了就不准再做了,知道吗?”花唱晚叹息了一声,再一次为自己的妥协而感到无奈,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因为许南毅而妥协过多少次了,但她实在是不喜欢见到男人委屈的模样,哪怕是为了这男人好,也不太想委屈这男人的心意,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爱吧。   “是!我知道,谢谢你,唱晚!”许南毅立刻就笑了,眼睛弯弯的,那种喜悦的感觉好像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让花唱晚一看就知道,他是真的很开心。   花唱晚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倒是许南毅想了想,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唱晚,璃儿的话,可以带进来这里玩吗?”   作为一名父亲,在这种时候想到自己的孩子,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而且许南毅还是颇为期待的想着的,如果璃儿也可以带进来,到时候他们一家三四口就可以一起住在这里,没有外人打扰,想想就觉得很自在。   “当然可以,不过要告诉她不要乱说,这个地方是我们的秘密。”花唱晚倒是没想过带那小东西进来,孩子再聪明也有疏漏的时候,但许南毅开了口,花唱晚想想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多叮嘱几句就是了,而且以她现在的实力,就算是真的暴露了一些什么,她也不怕。   “真的可以吗,那我们在院子里做个秋千吧,孩子们长大些就可以在那里玩耍了。”许南毅很开心,他和孩子相处的时间虽然不多,但却是真的很疼爱孩子的。   “好,都听你的。”花唱晚想了想,就觉得这个提议很不错,空间里她储备了很多木材和钢铁等材料,现在就可以动手做个秋千,便接着说道:“我现在就去做,等明后天有时间了,就带着璃儿进来玩。”   “恩,璃儿一定会喜欢的。”许南毅想到自己小时候就很喜欢荡秋千,弟弟和妹妹小时候也都喜欢,而自己的女儿和儿子,也一定会喜欢的。   花唱晚是第一次做秋千,但动作看起来还是很熟练的,找到了材料之后就和许南毅商量着怎么做,许南毅会玩但可不会做,而且又怀有身孕,花唱晚一下都不让他碰,只能在一旁提点意见,夫妻两人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做出了一个漂亮的秋千,就在木屋门口的树下,做好了之后,花唱晚身先士卒的坐上去试了试,很结实,也很舒服,自己的手艺果然不错。   “你也来坐坐看,小心点,别跌倒了。”花唱晚抬头就见到许南毅有些渴望的视线,立刻贴心的建议道,只是心下却觉得好笑,这个时候的南毅,更像是小孩子了。   “好,我会很小心的。”许南毅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小心翼翼的坐上了花唱晚亲手做的秋千之后,笑容就更加灿烂了,开心的夸赞道:“很舒服,很稳,孩子们一定会喜欢的。”   “只是现在孩子太小,估计还坐不了,要不再做一个摇篮吧,吊在树下的那种,就在这旁边吊着,到时候你坐秋千,孩子就在摇篮里玩。”花唱晚想到璃儿的年纪,想要玩秋千的话,估计还要等段时间,至于还在肚子里的那个,更是想都不用想了。   “摇篮?璃儿那么大了还可以在摇篮里吗?”璃儿越长越大,而且还挺胖呼的,他现在抱着都有些吃力了。   “能,结实点就成,你等着,我去做。”花唱晚此时是真的很有兴致,只要一想到一家人在一起玩乐的场面,她就觉得很开心,做什么都不累了。   要说花唱晚还真是个女强人类型的女人,她来到这个女尊男卑的世界,虽然因为女子的身份而获得了高于男子的权利,但同时也很有担当的承担起了属于这里女子该尽的义务,很多时候很多人都会说,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不公平的,但实际上,也有着一种相对的公平,得到一些东西的时候,总是要付出另一些东西,只是某些人觉得付出和得到不成正比,所以才会觉得不公平。   花唱晚是一个很有担当的女人,为了在意的人,愿意领军出征为大雅浴血奋战,也有着一份很坚强的情感,愿意以女人的身份为这个爱她的男人遮风挡雨忙前忙后,如果是一般女子,是绝对做不到这些的。   “今天先休息吧,明日再做吧,天色已经晚了,明天还要上朝呢。”许南毅有些好笑的看着花唱晚,他也很难得见到花唱晚如此冲动的一面呢。   “啊,也是,那就明天回来再做,我们休息去。”花唱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空间里没有黑夜,她差点忘记这是晚上了。   翌日一早,花唱晚就和许南毅一起去了皇宫,虽然许南毅现在不用处理那么多政务,但早朝还是要参加的,而且这是花唱晚回来之后的第一个早朝,还是有许多事情要处理的,尤其是和琰国的议和问题,朝中也是有些不同的意见,正好可以和唱晚一起听听。   花唱晚战胜归来,按理来说应该是大张旗鼓的由皇族或者是朝中重臣出城相迎的,这也是大雅的一种惯例,但无奈她回来的太匆忙,而且又是自己一人,行踪颇为隐秘,也就暂时省下了这一环节,不过还是有朝臣提议,等押送俘虏的队伍回来的时候,希望花唱晚可以一同出席,让朝臣们举办一个欢迎仪式,不然也太过委屈花唱晚这位主帅了。   对此花唱晚并没有太多意见,虽然觉得麻烦,但最终还是答应了,因为这场战斗并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成功,还是全军所有将士的荣耀,是值得满朝文武隆重庆贺的一件事情,她不能因为自己怕麻烦,就让战士们也跟着受委屈。   而对于议和的事情,花唱晚早就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朝臣之中虽然有人有意见,但大多都是些旁枝末节的小问题,花唱晚也不介意,都交给了许南毅去处理,但她也一直小心的注意着许南毅的情况,绝对不会让许南毅太过劳累。   早朝结束之后,花唱晚和许南毅就去见了皇上和皇君,许宁和许灼也一同去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皇上的身体已经恢复的不错了,偶尔还能看几份奏折,或者是亲自教导一下许灼,整个人也愈发的精神起来,只是仍旧不能太过劳累,上朝什么的就不用想了,不然早就让许南毅彻底休息了,自从许南毅有了身孕以后,众人可是都不敢让他太过忙碌了。   “母皇,父君。”众人行礼问安。   “好,好,唱晚终于回来了,这一仗,打的漂亮,漂亮极了,朕心甚慰,朕心甚慰啊!”许鸾看着花唱晚的眼神是真的很欣慰,当然更多的还是欣喜,儿子能够嫁给这样的一个女人,是儿子的福气,而大雅能够拥有这样的一位名将,更是大雅的福气。   “这是唱晚应该做的。”花唱晚谦虚的说道,不过她本身也不觉得如何就是了,这一仗打的还是很容易的,在一个没有火药完全使用冷兵器的年代,她所知道的知识,再加上她的身手和手中的武器,足以让她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你能这么想,朕觉得更加欣慰了,以后大雅的安危就要靠你了,良臣名将,唱晚,你可是都做到了。”许鸾对花唱晚的评价可以说是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从本就不是很低的程度积累到现在极高的程度,良臣名将,花唱晚可以说是两者都占全了。   “母皇放心,只要有我在,定保大雅安全无虞。”花唱晚看了女皇一眼,才语气郑重的说道,这对于她来说,已经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承诺了,而这份承诺,为的也不过是许南毅罢了,如果她的丈夫不是这个国家的皇族,她定然不会做出这样的承诺。   女皇和皇君还有许南毅三兄妹,此时的眼神都落在了花唱晚的身上,他们都可以从花唱晚的身上感觉到一种叫做自信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花唱晚说出这句话不仅仅是一种承诺,更是体现了一种让人觉得无比震撼的自信。   许南毅就坐在花唱晚的身旁,有些激动的握住了花唱晚的手,这就是他爱上的女人,那么优秀。   在皇君一再的叮嘱花唱晚要好好照顾许南毅之后,两人终于离开了皇宫,回去的路上,两人坐在马车上,牵着的手一直都没有松开,花唱晚很了解许南毅激动的原因,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回握着他的手,在马车偶尔颠簸的时候,借力扶住许南毅,细心的照顾着许南毅。   当天下午,花唱晚和许南毅就一起在空间里制作起了摇篮,用了一下午的时间,才终于弄好了,摇篮有两个璃儿那么大,就吊挂在秋千的旁边,一大一小为空间增加了不少的童趣。   “晚上就带着璃儿进来玩吧,她一定会喜欢的。”看着摇篮,许南毅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让璃儿也见见了。   “也好,这几日我们都在家,就将璃儿接过来照顾吧。”孩子总放在老人身边照顾也不是那么回事,花唱晚一直都在想着自己接过来照顾的,只是以前太忙没有精力亲自照顾,不过现在就要好多了,而且璃儿渐渐长大了,也不需要太过费心。   “好。”   夫妻两人去接小璃儿的时候,小璃儿刚吃过晚饭,正在院子里散步呢,别看她人小腿短,但散步可有派头了,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竟然背着手散步,但因为太小的原因,走路还是有些不稳当的,走几步就要摇晃一下,看起来很是有种在演杂技的感觉。   “哈哈,小东西,你这是和谁学的走路,怎么像是唱戏似的?”花唱晚看到女儿如此可笑的模样,当下就拿出相机拍了张照片,然后便十分不客气的调侃起来,戏弄女儿都快成为她的一大爱好了。   “娘,娘……爹……啊!”小璃儿听到声音就猛地转头,然后一不小心就摔在了地上,最后那声啊就是摔疼了喊出来的。   在不远处的一颗树下,白狼正眯着眼睛趴在那里,听到声音的时候抬眼看了看,似乎没有看到什么危险,才又继续趴着眯觉了,此时的白狼已经长得很大了,而且皮毛白的发亮,看起来不仅十分健壮,还十分美丽,而自从它被带回花家以后,就一直陪伴在小璃儿身边,平时也不见半分凶性,小璃儿也很喜欢它,走到哪都要带着它,小璃儿最初学习走路的时候,还是扶着白狼走的呢,一人一狼像是小伙伴一样,形影不离的关系好极了。   “哈哈哈,笨璃儿,站都站不稳。”看到女儿跌倒,许南毅立刻就走过去扶起了女儿,但花唱晚却在一旁笑的十分无良,而且不仅自己笑的开心,还出言嘲笑,实在是让人有些无语。   “璃儿才不笨,娘坏,说璃儿笨。”小璃儿此时已经会说很多话了,也能听明白大人的话,更是明白话中的意思,听到自家娘亲说她笨,立刻就不高兴的反驳道,声音虽然奶声奶气的,但却吐字清晰,颇有点小气势。   “不准说娘坏,娘那是在和你开玩笑呢。”许南毅扶着小璃儿,却是很认真的和璃儿解释道,他也知道唱晚总喜欢逗弄孩子,但那也是一种疼爱,不能因为孩子小就被误解了。   璃儿被训了,眨巴着眼睛似乎有些可怜,但却乖乖的答应道:“璃儿听爹爹的话,娘不坏。”   虽然小璃儿已经记人了,而且也很喜欢花唱晚这个娘亲,但相比之下,还是和经常见面并且很温柔的父亲关系更加亲密一些,而且许南毅也会经常教导她一些道理,认真起来的样子也很严肃,小璃儿也是有些敬畏的,而且小璃儿很聪慧也很乖巧懂事,还是很听话的。   “璃儿乖,娘亲是最好的,爹爹和娘亲带璃儿一起去玩好不好?”许南毅满意的笑了,语气也变得温柔起来。   “好。”听到爹爹和娘亲要一起带自己去玩,小璃儿立刻很开心的点头答应了。   ……   T   ☆、【118】凯旋而归   花唱晚和许南毅带着小璃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遣退了侍从之后,就带着小璃儿进了空间,而在进空间之前,花唱晚还是很认真的叮嘱了一番。   “璃儿,娘要带你去一个很好玩的地方,你想去吗?”花唱晚拉着小璃儿的小手,认真的问道。   “璃儿想去。”小璃儿想了想才点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好像真的在思考一样。   “可是那个地方是个很秘密的地方,秘密的意思你懂吗?就是只有我们知道,如果带你去的话,你是不可以告诉别人的,你能保守秘密吗?”花唱晚尽量用孩子能懂的方式解释着,孩子虽然还很小,但已经懂些事了,而且比正常的孩子要懂事聪慧的多,这大概也是和灵水有关,而且不仅仅是璃儿,自从花家人住进花府以后,身体都变得越来越好,这可以说都是灵水的功劳。   在花府建成之后,花唱晚就会定期的在花府的水源里投放适当的灵水,而凡是饮用这些水的人,无论是花家人,还是花府的下人,身体都会变得越来越好,脑子也变得越来越好用,其中自然也包括小灵儿,甚至连白狼都算在内,不然白狼也不会变得如此聪慧。   “秘密璃儿懂得,秘密就是不能说,璃儿也有秘密呢。”小璃儿认真的点了点头,是真的听懂了,只是花唱晚和许南毅还没来得及开心呢,就听到了最后那句话,表情顿时就变得古怪起来。   “璃儿有什么秘密啊?”花唱晚想笑不笑的问道,这个小丫头片子,小小年纪就有秘密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小璃儿纠结的看着自家娘亲,然后用着一种你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的语气说道:“娘,这是秘密,秘密你懂吗?”   “……”有那么一瞬间,花唱晚真的很想说自己不懂,狗屁个秘密,她就不信这么大点个小东西会有什么秘密。   许南毅在一旁听着母女两人的对话,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的笑了起来,实在是太逗了,尤其是花唱晚最后那一脸纠结的表情,和小璃儿纠结的样子有着七八分的相似,看起来又古怪又可爱,不愧是母女俩。   “哈哈哈,璃儿,你有什么秘密啊,也不能告诉爹爹吗?爹爹很想知道呢。”许南毅笑着问道,他是真的很好奇啊。   璃儿看了看自家娘亲,又看了看自家爹爹,眨了眨眼睛,两只小手握在一起,也不知道是紧张啊,还是在给自己打气,过了好一会才磕磕巴巴的说道:“我,我……我昨天睡觉尿床了……”   “哈哈哈……”这是花唱晚和许南毅一起爆发出来的大笑声,不是他们笑话自家孩子,实在是忍也忍不住啊。   “璃儿,哈哈,璃儿,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呢。”许南毅一把抱过小璃儿,狠狠的在怀里揉搓了一下。   小璃儿被笑的眼睛都红了,她虽然年纪小,但懂的很多啊,发生这么丢人的事,本来她就够难过的了,现在还被爹爹和娘亲笑话,简直没有比这更凄惨的了。   “爹,爹,放手,疼,疼……”小璃儿被揉搓的有点疼,但更疼的明显还是她那颗小小的自尊心,抗议的时候还努力的挣扎着,只是她小手小脚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力气,哪里会是许南毅的对手,就只能可怜兮兮的被蹂躏了一番,弄的小璃儿眼泪都在眼圈里转悠了。   “好了好了,不哭啊,爹不弄你了,让娘带我们去个神秘的地方玩,好不好?不过要记得保密啊,绝对不能和别人说起这个地方,懂吗?。”许南毅终于放下了小璃儿,花唱晚也在一旁松了口气,她倒不是担心小璃儿如何,而是担心许南毅,就怕哪里不小心伤着了。   “好,璃儿保密,璃儿不说。”再也不说了,就是自己的秘密都不说,免得再被爹爹和娘亲笑话!人家小孩子也是有自尊心的,哼!   花唱晚带着小璃儿和许南毅一起进入到了空间之中,出现的地方就是木屋前的小院子里,那里有一排大树,其中一棵最大的树下,吊挂着一个秋千和一个吊篮。   花唱晚抱起了小璃儿,就将她放到了吊篮里,问道:“舒不舒服?”此时吊篮里已经扑上了一层虎皮,本来是打算送给许南毅的,现在正好布置在这里。   小璃儿瞪圆了眼睛四处看着,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迷迷糊糊的,小眉头都快皱上了,一会看看这,一会看看那,被放在了吊篮里也没有动作,看了好一会之后才傻兮兮的问道:“娘,好怪啊,一下子就变啦,做梦梦吗?”   花唱晚伸手就捏了小璃儿的鼻头一下,笑着问道:“疼不疼?疼就不是做梦。”   小璃儿皱起了小鼻子,略微张着小嘴,傻兮兮的点了点头道:“疼。”   许南毅在一旁看到这一幕,有些无奈的说道:“以前觉得璃儿很聪明,现在看来,有点担心啊。”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花唱晚带坏了,连许南毅这个做父亲的都开始调侃起自家女儿了,可以预见小璃儿的未来有多么的精彩了,谁让她有一对很是腹黑的父母呢,不过好在被戏弄的不会只有她一个人,很快就会有另一个小家伙和她一起分担父母这种特殊的爱了。   “哈哈,没事,笨点可爱,太聪明了没意思。”花唱晚可不是那种希望自家孩子一定要有多么优秀的父母,只要她的孩子有担当有责任感,能够为自己的人生负责就可以了,当然最好还是要过的平安喜乐,这就是她这个做母亲的最大的希望了。   许南毅虽然未必完全赞同花唱晚的话,但却也不反驳,小孩子的话,笨点是很可爱。   “你在这里坐着,我去摘一些西红柿给你们吃。”   空间里的西红柿又大又甜,花唱晚摘了五六个过来,其中一个最大的分给了小璃儿,小璃儿双手捧着,诺大的西红柿直接就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花唱晚趁机拍了一张照片,留下了这可爱的一幕。   当天晚上,一家三口就住在了空间之中,小璃儿还是第一次和父母同睡一张床,空间里是有其他的房间,但璃儿太小,还不适合一个人睡,花唱晚就抱着孩子上了他们的大床,一家三口美美的睡了一觉。   五日后,阳光明媚,碧空如洗,万里无云,是个难得的好天气,许灵夏带着五千士兵以及两名俘虏回朝,花唱晚提前出城和众人汇合到了一起,而许南毅则带着满朝文武出城相迎,算是正式的迎接凯旋归来的大军。   满朝文武都出动了,那全城百姓自然不会不知道,朝臣们在城外迎接,百姓们就在城内迎接,从城门到皇宫的那一条路旁,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而这些人的脸上都带着很激动的神情,时不时的向城门的方向张望着,一起期待着英雄的回归。   “听说这一仗,花帅打的十分漂亮,不费吹灰之力就抓住了敌军两名主将,实在是太厉害了!”道路两旁的百姓们三三俩俩的聚在一起,也不管认识不认识的,都在谈论着和这一仗相关的话题,而这话题中被提及最多的便是这一仗最大的功臣花唱晚。   “这算啥,据说花帅打下流沙城和金宇城的时候,那才叫厉害呢,那个时候花帅一马当先,简直是所向披靡,根本就没有任何人是她的对手,直接就将两座城池攻下了。”   “要我说啊还是咱们毅王殿下的眼光好,嫁给了花帅这么厉害的人,这一次花帅班师回朝,毅王殿下早早的就出城迎接去了,夫妻携手,当真是咱们大雅的幸运啊。”   “是啊,毅王和花帅还真是咱们大雅的模范夫妻,毅王主内,处理朝政,为花帅安稳后方,而花帅主外,征战沙场,保家卫国,夫妻两人携手,简直天下无敌啦。”   “不过也有遗憾的地方啊,这一次花帅只攻打下了琰国两座城池,要是能够一举打下整个琰国,看琰国以后还怎么嚣张。”说这话的明显是个野心家啊。   “话也不能这么说,攻打下一个国家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花帅能有现在的战果已经很了不得了,据说每一战都是以少胜多呢,咱们大雅兵力不足,想攻打下整个琰国,太困难了。”有人有野心,自然也有人有顾虑,大雅的百姓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关于战局,也能分析一二,而且有时候还是十分准确的分析。   “要我说皇帝就该下征兵令,到时候我就去参军,一定能把琰国打下来!”说这话的是一个很年轻的小姑娘,语气很豪爽,一看就是个好斗的性子。   “梅丫头不准乱说话,有太平日子过谁想打仗啊,要是有你说的那么容易,早就没有琰国什么事了。”丫头身边的一位老夫人立刻阻止道,两人显然是有些关系的,那丫头吐了吐舌头,却是不甘心的反驳了起来。   “姑婆婆,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要是什么都不做,那肯定是不成的,但只要努力去做了,就有可能做成啊,我是没太大本事,但花帅有啊,花帅身手了得,而且精通兵法,带着咱们一起去打仗,一定不会输的。”小丫头现在最崇拜的人就是花唱晚了,只要有机会就到处打听关于花唱晚的事,可以说是民间最了解花唱晚的一批人,天天都嚷嚷着要去从军和花帅一起打仗,这一次知道花唱晚班师回朝,一大早就跑来占地方等着见花帅一面了。   “是,是,一定不会输的,你个好战的野丫头,要是真上了战场,可别哭鼻子!”被称作是姑婆婆的老妇人语气无奈的调侃道。   “才不会呢,我一定会拼命杀敌,像花帅一样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将军……”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花唱晚带着军队已经到达了城外,在诸多的恭祝声中,开始向着城内走去,而她的身边,是骑着一匹白马的许南毅,两人一黑一白,一个英姿飒爽,一个俊美无比,还真是十分般配的。   队伍进城,花唱晚和许南毅两骑当先,道路两旁的百姓齐声欢迎,然后一个传一个,很快全城的百姓就都知道了花唱晚的回归,声势也越来越浩大,而按照大雅惯例,军队凯旋而归是需要游城的,花唱晚也没例外,带着五千将士外加两名俘虏,用了半个多时辰的时间在皇城游逛了一圈,得到了无数的欢呼声,至此,花唱晚的声誉在大雅也有了极为显著的提高,许多年轻一辈更是将她当作了偶像一般的存在,军中新召集的士兵许多更是慕名而来,为的就是可以在花唱晚手下做事。   对于这些事,花唱晚虽然没有了解的太过清楚,却也能够从百姓们脸上那十分真诚的神色中看出一些,虽然出征打仗她是有私心的,只是想保护自己在意的人,但是看到百姓们如此感恩戴德拥护她的样子,花唱晚也不由的有些感慨,也许下一次,就算是为了这些人,她也是愿意去做些什么的吧。   游城结束,众人都进了皇宫,虽然花唱晚回来之后已经上过了早朝,但这一次显然不同,军队正式回归之后,也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花唱晚,司北,寒暄,许灵夏等人,都是这一仗的有功之臣,虽然司北和寒暄因为各自有任务还没有回城,但封赏却少不了她们的。   “与琰国一战,花帅功绩无双,制火药,造弩箭,练新兵,领军出征,夜袭琰**营,俘虏琰国元帅魏戊,古磊城下单挑琰国明王,并将之俘虏,勇退敌军,而后智取流沙城,勇夺金宇城,一枪击毙琰国将军张姝,保金宇城不失,战果累累,英勇无敌,乃大雅之良将,功不可没,特此封赏花唱晚为护国元帅,赏黄金万两,良田千亩,珠宝……”   天月宣读圣旨,最开始就是对花唱晚战绩的总结,三个月的时间,花唱晚的功绩可以说是十分的不凡,从战前准备开始,到守城战,再到攻城战,花唱晚在血雨腥风中一路走来,在用事实证明她实力的同时,也用实力保护住了整个大雅,可以说这一战能够取得现在的胜利,花唱晚绝对是功不可没,并且还是当之无愧的头功。   而继花唱晚之后,司北、寒暄和许灵夏等人,也依照功绩的大小依次进行了封赏,这些将领级别的人物,几乎每人都官升一级,并且奖励丰厚,绝对没有让这些人白白流汗流血,而再往下,一些在战争中表现突出的将士,也都得到了应有的赏赐,尤其是那些在战场上牺牲的战士,朝廷更是下发了大量的抚恤金,保证他们家人的衣食无忧。   这些封赏都是许南毅和花唱晚讨论后确定下来的,也是取得了女皇陛下赞同的,不过花唱晚对于护国元帅这样的赐封,原本还是拒绝的,既是觉得没有必要,也是觉得功不至此,虽然这一仗打的很漂亮,算是完胜,但结果却没有达到她的要求,或者说应该是没有完成她的计划,按照她的计划,最后的结果应该是琰国的灭亡,她是真的不喜欢这个太过好战的国家,而且她也很清楚的知道,除非是将这个好战的国家打残了或者是消灭掉了,不然这个国家是不会放弃侵略大雅的。   花唱晚手下的情报组织绝对不是白白存在的废物,这些日子以来已经搜集到了相当多的有关琰国的各种消息,琰国这些年虽然没有发动战争,但却一直都在养精蓄锐,而且皇室成员无论男女,只要是嫡系能够被女皇亲自教导的,都会被灌输天下一统的观念,而征战大雅,显然也成为了琰国皇室成员的一种使命,所以琰国女皇等人是不可能放过大雅的。   花唱晚正是因为了解到了这些消息,才会对琰国下手那么狠,也才会有了消灭琰国的计划,真的不是她好战,而是不得不以而为之罢了,不过消灭琰国的时机还不到,她还需要一些时间让大雅的军队更加强大起来,而那个时候,花唱晚觉得自己也许才会比较合适护国元帅这样的称号,守护一个国家,她现在做的还远远不够。   这是花唱晚很谦虚的想法,许南毅和女皇皇君自然是都不赞同的,在他们看来,花唱晚的功绩和能力都足以让她坐上这个位置,甚至更高,而且在这种战乱时期,大雅也需要花唱晚这样的存在,一个英雄般的精神支柱,也可以说是大雅的定海神针,她的名气越高,在百姓中的威望越高,对未来的战局就会越有利。   其实花唱晚又何尝不知道这些道理呢,所以她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个册封,不过她也决定,一定会努力做事,对得起这个封号,也对得起许南毅等人的信任,当然更要对得起大雅所有信任她的百姓,做一个真正的护国元帅,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好好的守护住整个大雅!   ……   ☆、【119】琰国行动   册封之后,众大臣就开始讨论起了和琰国议和的事情,虽然已经有了大概的方案,但这一次大军回朝,还运送来了两名重量级的俘虏,朝臣们还是很开心的讨论了一番,尤其是在对待俘虏的问题上,激进一些的要求严刑逼供,宽和一些的希望优待俘虏。   对此,许南毅和花唱晚的态度颇为一致,不逼供也不优待,就软禁在冷宫旁的偏和殿里,除了留下足够的侍卫看守外,不留侍从,让他们自己自力更生,免得让他们忘记了俘虏的身份。   在这里不得不提一下,赵恺图在被俘虏之后,曾多次要求面见花唱晚,但花唱晚根本没有任何要见他的意思,俘虏而已,根本就没有什么资格和她面谈,所以直到被软禁在了皇宫里,赵恺图也没有见过花唱晚一面,但他也是个有毅力的,仍旧每天不放弃的让那些侍卫传话,只是侍卫们在被安排在这里之前,就已经被叮嘱过,任何多余的事情都不要做,哪里敢帮赵恺图传话呢。   赵恺图最初是要求见花唱晚,但在宫里呆了几天之后,就开始要求面前许南毅了,他对大雅的朝廷也是有所了解的,知道许南毅这个摄政王才是说的算的人,所以想着找他谈谈,但许南毅的态度和花唱晚一模一样,根本就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琰国再次要求和谈的消息传来,被派来和谈的那两名大臣,也已经向着大雅皇城而来,至于琰国女皇亲临的事情,琰国朝臣还在讨论中,并没有立刻做出回应,毕竟这对于整个琰国来说,绝对是很重要的一件大事,谁也不能保证大雅会不会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万一女皇一去不回,那琰国可就损失大了。   “要我说,就该将那两个来和谈的使臣直接拦在城门外面,和他们能谈出来什么结果呢,无非就是浪费口水罢了。”说话的是许灵夏,此时众人正在御书房里议事,参与的只有二十余人,算是大雅真正的核心人物了,而在这其中,许灵夏是官位最低的那个,但她性子冲动,又是皇室中人,倒是也有些发言权。   “臣以为也是如此,琰国没有诚意,不谈也罢。”吏部尚书莫可是第一个站出来附议的,她也很看不惯琰国的态度,随便派两个人来就想谈和,哪有那样的好事。   莫可应该是花唱晚最熟悉的一位尚书了,也是和花唱晚关系最亲密的一个,只不过和以前相比,两人的身份颠倒了一下,以前是花唱晚依靠莫可,现在却是莫可投靠了花唱晚,虽然花唱晚从来没有想过在朝中建立自己的派系,但这种事情也不是她不做就不会发生的,她的名望和势力摆在那里,自然会有人愿意投靠她,以她马首是瞻,而莫可便是如此,她既看重花唱晚的实力,又看重花唱晚的品性,很自然的就会赞同花唱晚的意见,而在她看来,许灵夏也算是花唱晚一脉的人,当然她本来的意见也是不满琰国的态度,不然也不会如此积极的表现出来。   “谈是不能谈,但那两名使臣还是要放进来的,总不好显得我们大雅太小家子气了。”说这话的是礼部尚书韦安陵,她虽然这么说,但也不是反驳许灵夏和莫可的意思,只是不想让外人说大雅小气罢了,毕竟她是礼部尚书,这些事情还是要注意一下的。   “韦大人的意思是要放他们进来?那进来之后呢?谁去负责迎接,安置在哪里,要不要举办宫宴呢?”许南毅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似乎还是赞同韦安陵的意思,拒之门外确实有些太小家子气了,几个使臣而已,放进来又如何,冷处理就是了。   “迎接的事微臣建议由赵侍郎去负责,至于安置的地方,就要由毅王殿下做主了。”韦安陵也没有多犹豫,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她口中的赵侍郎是礼部侍郎赵亚秋,也算是她的亲信副手吧,一向负责接待外宾的,而安置的地方,就不好由她做主了,至于最后宫宴的问题,韦安陵更是奸猾的没有作答,毕竟这种事,还真不太好说,按理来说外国使臣觐见,大雅是需要举办宫宴迎接的,但这次可不是一般的觐见,而是议和,两国不久前还在打仗呢,谁还有心思举办宫宴迎接敌人啊。   “就安置在驿馆吧,也不好坏了规矩,至于宫宴的问题,本王事务繁忙,就不操这份心了,让赵大人接待的时候,顺带办桌酒席就是了。”许南毅可没有接待那些人的心思,或者说就算是接待也不可能立刻就接待,怎么也要晾上几天来个下马威什么的,至于宫宴,那更是想都不要想,他可没那么大度。   “是,微臣遵命。”   两日后,琰国议和使臣张珂和赵迪终于到达皇城,随行队伍多达一百余人,而且不仅人来了,还带了数十箱礼物,不过据都察院的暗探汇报,这些人只是明面上的一批,暗地里琰国还有两批人一前一后进入了皇城。   “你说暗地里进来的这两批人,他们是想做什么?”在琰国使臣进城的时候,花唱晚和许南毅也在御书房里谈论着关于琰国的事情。   “他们想做什么,唱晚会不知道?”许南毅笑着看着花唱晚,他可不相信以唱晚的聪明才智会猜不到这些人的目的。   “我这是在考你,说来听听,看和我的想法一样不一样。”花唱晚也笑了笑,她是知道,只是想听听南毅的想法罢了。   “若我是琰国君主,派来这两批人的目的自然是要营救俘虏了,只要救出了俘虏,议和的事情就不会那么被动,这很简单不是吗?”许南毅可不觉得琰国女皇的想法有什么难猜的,有点脑子的人就能猜到,一点都表现不出来他的聪明才智。   “还有呢?”花唱晚算是认可了这个猜测,但这个猜测在她看来显然并不完整。   “还有?”许南毅重复了一遍,想了想才接着说道:“难道还想刺杀不成?”   “也许就是呢,不过我倒是有个更好玩的发现,这些暗地里潜入进来的人,似乎带了许多价值连城的宝贝呢,你说这些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呢?”花唱晚掌管都察院,现在都察院的职权可以说是越来越重,许南毅更是私下里交给了花唱晚不少暗探,再加上花唱晚天昭的势力,整个大雅最恐怖的情报组织便产生了,虽然不能说是无所不知,但却绝对知道许许多多旁人无法知道的秘密,而作为重点观察对象的琰国,自然是被监视的重点。   “重宝?秘密带进来的?难道是……哼!如果真有人卖国求荣的话,我一定要让他后悔莫及!”许南毅默默的想了一会,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语气也变冷了,充满了肃杀的味道,显然是想明白了花唱晚的意思。   价值连城的重宝能够做什么用呢,既然是秘密带进来的,那自然不是送给皇室的,不然哪里需要如此大费周章,而排除这个结果以后,这些人的目的自然也就不难猜出了。   很多人都说,有了权力地位之后,自然也就有了金钱美女,荣华富贵,又有多少人能够真的拒绝呢,虽然在许南毅总理朝政以后,就处理了大批的贪官污吏,尽可能的启用贤臣良将,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呢,所谓的清廉更是一种极易打破的假象,谁也不知道这些朝臣之中,到底会有多少人会被拉拢腐蚀。   “放心,我会让人盯紧他们的,如果真的有人把持不住,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清理一批!”花唱晚之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就消灭掉这些人,这便也是原因之一,这些人勉强算是一块试金石,让她也看看朝中大臣们对大雅的忠诚程度,不过之所以没有消灭这些人,也是因为这些人已经在掌握之中,如果消灭掉之后,琰国再派人来,反而会更麻烦。   “也好,总不能让这些人白来。”许南毅赞同的点了点头,语气森冷的说道。   “其实我倒是还有个想法,这些人如果真的打算拉拢朝臣的话,那些不确定的就监视着,但如果是主动上报的,或者是确定忠心的大臣,倒是可以让他们收下这些礼物,不收白不收,反正人家都送上门了,又是千里迢迢带过来的,总不好再让他们拿回去吧。”在见到属下送来的资料时,花唱晚就有了这样的想法,大雅虽然富裕,但那也只是表面上而已,如果真的比较起来,还是处于一种入不敷出的状态,尤其是现在又处于战争时期,开支远超于平常,如果能有些意外收入的话,她是绝对不会拒绝的。要不怎么说花唱晚是名合格的商人呢,就连两国之间的战争,都充满了算计。   “好主意,就该这么做,既然带来了,就不要想着带走了!”许南毅很是赞同花唱晚的提议,语气都加重了两分,颇为兴奋的说道。战争之前,他就为户部的事情操心,总想着多弄点银子,而战争爆发之后,这种担心也变得更严重了,现在有人送钱来,他哪里还会舍得拒绝呢。   夫妻两人的讨论有了结果,而且意见颇为统一,相视一笑,笑的都有些奸诈,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另类夫妻相吧,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典型了。   琰国派来了三批人,一明两暗,明面上的使臣在进入驿馆之后,倒是表现的很老实,虽然总是请求希望能够见上许南毅一面,但却没有做其余的什么动作,天天就在驿馆呆着,即使没人理会,也看不出生气的样子,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   但相比之下,那两批暗中潜入的琰国人可就蹦跶的有点太欢了,在潜入的第二天,就开始行动了起来,一批身手看起来颇为不错的,总是会在皇宫周围晃悠,明显是在探查地形,应该就是负责营救那两名俘虏的一队。   而另一队似乎已经做好了比较周密的调查,在潜入后的第二天,就开始了拉拢送礼套近乎等行为,而且这些人颇为聪明,最开始的时候并不是以琰国人的身份,而是伪装成各种各样的人去接触朝中官员,其中甚至还牵扯出了几名早已潜伏在京的探子,到时候让花唱晚钓出了几条小鱼,不过她并没有打草惊蛇,而是继续派人盯死了这些人,按兵不动的看着这些人犹如跳梁小丑般蹦跶。   在送礼队伍活动的第一天,琰国的人选择了七位朝中大臣送礼,这些人中没有一个是一品大员,都是二三品的实权官员,而且这七名官员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老臣,或者说是许玥当政时就已经在朝为官的官员,但这七名官员的反应显然各不相同,其中两人根本就没见那些琰国派来的人。   剩余五人,有三人是家中亲眷接待的,礼物没有收下,只说家主不在家,具体事情要等家主回来再谈,而其余两人,全都都是亲自接见了这些人,但反应并不相同,一人没有收礼,却保持了沉默,一人收下了礼物,却在那些人走后,立刻将这件事上报给了许南毅知道。   收到奏折的时候许南毅和花唱晚都是有些惊讶的,这位大臣名为孙招娣,是刑部侍郎,算是在花唱晚手下做事的吧,不过花唱晚一般也不怎么理会刑部的事情,大多都由许臣负责,所以对于这名官员也不是太熟悉,只知道这人是农家出身,拼搏了数十年才坐到了这个位置,性格比较圆滑,算是八面玲珑的人,不过作风还算正派,一直都没有什么负面传闻,哪怕是都察院的人也没有对她有什么不好的评价。   “这孙招娣倒是个有意思的,怎么就能确定那些人是琰国派来的呢?如此聪慧,可不太符合她以前表现出来的样子啊。”花唱晚玩味的看着那份奏折,奏折上写的很简单,就是怀疑琰国人在暗中活动,希望毅王能够重视并处理,而随着这份奏折送上来的,还有收下的三份礼物,每件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是一般人是见都没有见过的珍品。   “她倒是没有说原因,只说是怀疑,你要是好奇,将她找过来问问?”许南毅其实也好奇,毕竟七名被送礼的官员,只有孙招娣的反应最符合他的心意,不仅收下了礼物,还立刻就上报了给他知道,想想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单独召见的话有可能引起那些人的怀疑,需要找个合适的理由。”花唱晚也想见见,但就这么召见过来,并不太合适,很容易引起那些人的怀疑。   “她既然是刑部侍郎,那就将刑部尚书龚准也找过来吧,还有许臣,正好谈一谈刑部改革的事情。”许南毅想了想道,虽然战争时期,朝廷上的事情都以战争为主,但他也没有疏忽政务,经常会和母皇还有朝中大臣商议,再加上曾经和花唱晚谈论过的一些想法,已经有了一些改革的想法,其中不仅仅是刑部,还有其他许多部门的改革。   曾经的许南毅也许从未想过自己会有总理大雅朝政成为摄政王的一天,但这并不妨碍他坐在这个位置上,尽可能的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这并不是一种野心,而是一种责任感,在其位谋其政,许南毅自从成为摄政王开始,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好好的建设大雅王朝,改革朝中混乱的局面了。   许南毅的话没有人反驳,很快就被传达了下去,刑部尚书龚准和刑部侍郎孙招娣,还有都察院副督察使许臣,三人很快就到了。   三人之中,龚准和许臣的脸色中都带着一丝疑惑,而孙招娣则看起来比较淡定,但仔细看的话,似乎也有着一份了然和兴奋。   自从孙招娣进来之后,花唱晚就在注意着她的神色,自然也观察到了她的表情,心下暗叹,这果然是一个聪明人,聪明的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同时也知道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为有利的。   花唱晚一直都觉得那些唯利是图的人并不是最聪明的,甚至很多都是愚蠢的,因为许多人都会被眼前的利益诱惑,进而忽视了长远的利益,甚至有可能因此而选择一条自取灭亡的道路,实在是愚蠢的可悲,而相对的就有一种人,聪明的能够看清任何局势,也能从中找到最适合自己的道路,并且在这条道路上,获得最大的利益,就像是面前的孙招娣,花唱晚对她的评价就很不错。   “微臣参见毅王,参加花帅。”三人一同行礼,从称呼上也可以看出他们对花唱晚的敬重,在花唱晚被册封为护国元帅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人再用王妃这样的称呼叫她了,而这恰恰也是许南毅最希望的事情,他希望能够以花唱晚为傲,而不是让花唱晚成为他的附属,那样的话就对花唱晚太不公平了。   ……   ------题外话------   是不是要开始高考了,预祝所有参加高考的娃子们,考试顺利,都能够取的好成绩。   T   ☆、【120】送礼上门   “本王召见你们,有两件事要与你们说,琰国使臣入京,你们有什么想法?”许南毅也没有废话,开口就是询问琰国的事情,不过他也没有问的太过直白,也没有针对孙招娣的意思,好像只是让他们随意说说一样。   三人之中,龚准的官品最高,按理来说应该由她先发言,只是她心里觉得古怪,总觉得突然被召过来问话很奇怪,但又说不上是哪里奇怪,一时间也就不好说些什么了。   孙招娣倒是眼睛一亮,不过她性子颇为沉稳,虽然心里有些兴奋,觉得这件事应该是和自己呈上来的奏折有关系,但却也没有立刻站出来说话,而是沉默的站在龚准的右后方,努力的在心中算计着,同时也想着自己一会应该说些什么,怎样才能让毅王重视自己,并且能够取得毅王的好感,当然花帅的好感也很重要,而此时两人都在,她一定要努力抓住这个机会好好表现才是!   龚准和孙招娣都没有立刻开口的意思,许臣等了一会,就只好由他先开口了。   许臣可以说是功臣,甚至可以算是有从龙之功,但他因为性别和性格的问题,为人十分低调,而都察院本来也不是什么高调的地方,也就愈发显得有些沉默,一般时候上朝都是不发言的,但即使如此,却是没有人敢小觑了他,而此时他心中也有着奇怪的感觉,总觉得突然被叫来应该是因为什么,不过他问心无愧,也就没有多想,第一个开了口,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意见,不过也没有什么太新奇的想法,也无非就是加强监视,做好防范措施罢了,他虽然知道许多内幕,但也不好在这种场合表达出来,他也猜不透毅王殿下和花帅的心思,只能保守一些的说道。   “……臣以为琰国人来者不善,居心不良,一定是有什么阴谋,不可不防。”许臣语气十分肯定的陈述了一番,但却没有透漏任何内幕,说完之后还偷偷的看了花唱晚一眼,正好和花唱晚的眼神对上,见到花唱晚略微点了点头,这才松了口气,看来他没有透漏更多,还是对的。   许臣说过了话,自然就要轮到龚准和孙招娣了,龚准想了想,上前一步道:“臣以为许大人的话很有道理,琰国使臣虽然暂时没有做什么,但居心叵测,不可不防,一定不会一直都这么老实,很有可能带着秘密任务,殿下还是早作防范的好。”   龚准是刑部尚书,按理来说这件事还真和她没有太大关系,虽然也有发言权,但这种单独召见询问意见的情况,却还是有些古怪的,而她本身对琰国使臣也不怎么了解,知道的消息也都是大家都知道的,还真的很难提出什么有价值的意见。   龚准说完了,孙招娣也就不保持沉默了,很是干脆的开口说道:“两位大人的意见都很有道理,臣以为也是如此,而且臣以为琰国派来的人很有可能不只议和队伍那些人,很有可能暗中还派有人来,并且极有可能做出一些危害大雅的活动,希望殿下早些防范才是。”   龚准指出了琰国使臣可能会有一些暗中的行动,而孙招娣则进一步的指出了琰国也许来的人不仅是表面上的这一些,两人的猜测显然都是对的,尤其是龚准,这大概也不仅仅是猜测,而是根据已经发生的事情而推测出的事实。   “孙侍郎的想法倒是极有可能,琰国一向不老实,背地里极有可能派人来,看守俘虏的地方一定要加强防守才是。”龚准很赞同孙招娣的话,孙招娣本来就是她的心腹,也知道这人脑子够灵活,很多时候提出的意见都很有道理。   三人轮流说完话后,便都看向了许南毅,许南毅暗暗的点了点头,道:“几位大人的话都很有道理,琰国不得不防。”   此时许南毅已经可以确定孙招娣是知道了些什么,对孙招娣也有些赞赏了,朝中大臣的忠诚是最重要的,但能力也同样重要,而这孙招娣虽然忠诚有待考验,但足够聪明的话,也是一名可用之人。   “第二件事,找你们来是要谈谈刑部改革的事情,刑部各司的职责很多时候都会出现交叠的情况,这很不利于刑部办公,本王打算……”既然知道了想要知道的,许南毅也就没有再针对琰国的事情问下去,而是话锋一转,转到了刑部的问题上,实际上这样的情况不仅出现在刑部,也出现在其他各部,许南毅一直都在为这件事操心着,如果不是战争的爆发,各个部门的改革应该还会再早上一些才是。   在许玥当政前,实际上大雅的制度就有些问题,只不过那也是数百年传承下来的制度,即使被发现有些漏洞,历代皇帝也不会做出太大的变动,因为他们要维护皇权,而且他们也没有意识到这些漏洞的严重性,直至到了许玥当政的时候,许玥更加的昏庸无能,甚至根本就不喜欢处理政事,而且她为人刚愎自用,不喜欢是不喜欢,但只要是她处理的事情,却又不喜欢别人反驳,很多时候都一意孤行,可以说是又昏庸又无能,当政几年下来,弄的大雅朝廷更是乌烟瘴气贪官横行,如果不是在位时间太短,就是民不聊生官逼民反的节奏,足以见许南毅接手之后的大雅,是有多么的让人操心了。   刑部改革,龚准很惊讶,但听着许南毅的一番叙述,还有她多年来管理刑部的经验,也知道这些问题是确实存在的,自然也就不会提出反对的意见,反而很配合的提出了一些刑部存在的小问题,和许南毅一同讨论起来,而孙招娣不愧是一个聪明且有能力的人,在刑部的问题上,她不仅能够提出存在的一些漏洞,还能够提出弥补这些漏洞的方法,并且这些方法都很实用,让许南毅对她也更加的赞赏了。   众人讨论了一个多时辰之后,许南毅才让这几人离开,而在他们离开之后,许南毅和花唱晚对视了一眼,便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这孙招娣果然是个聪明人,值得栽培。   而也就是在当天晚上,孙招娣在书房批阅公文的时候,一个黑衣人潜入到了她的书房之中,并且亲自交给了她一封信,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让她配合那些琰国来的人做事,而署名也很简单,只有一个凌厉非常的毅字,但这个字却足以说明一切。   孙招娣看过信后,脸上就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她的一番苦心果然没有白费,毅王终于注意到她了,而她相信自己只要能够将这件事办好,以后一定会得到毅王重用,可谓是前途不可限量!   孙招娣不怎么贪财,但却绝对是一个有野心的聪明人,她喜欢做官,更喜欢做大官,刑部侍郎虽然已经算是很重要的职位,但她并不满足,一心想要抓住任何机会向上爬,而当那些琰国人暗地里找上她的时候,她就知道机会到了!   孙招娣不是官宦子弟,而是一个农家出身的平民百姓,不过她不是普通的百姓,而是边疆的百姓,而且好巧不巧的她的祖籍就是古磊城,而在古磊城接触的,除了大雅子民外,最多的就是琰国的人,所以她对琰国人的相貌衣着,以及谈吐口音行为等都很了解,而那些找上她的琰国人,哪怕做了一定的伪装,却仍旧没有逃脱她的法眼,几番试探下来,很轻易的就确定了对方身份,然后才有了后续的一系列事情。   最初孙招娣也考虑过立刻拿下这些琰国人,不然就是直接拒绝琰国人的礼物,不过这两种选择很快就被她排除掉了,这对于她来说是一个很不容易遇到的机会,她这么做虽然能够表现自己的忠诚和廉洁,但却未必能够表现出她的能力和聪慧,就算是得到赞赏也达不到她的要求,所以反复思考过后,她决定将计就计,趁着这个机会在毅王面前表现一把,而事实也正如她所预料的一样,她果然得到了毅王的赞赏以及重用,这让她真的很满意,做事也更加用心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琰国那两批潜伏在暗处的人仍旧在四处行动,一部分继续探查地形,甚至有一人已经暗中潜入到了皇宫之中,不过这人很容易的就被发现了,但却没有立刻抓人,只是利用个小把戏将人吓走了,而那人还以为自己没有暴露,回去继续商量起了进宫救人的计划,倒是被尾随的暗探听个完整,立刻就报告给了花唱晚知道。   而另一批人仍旧打着商人的名义四处送礼,如果碰到不收礼的,就再送重礼,如果还是不收的,才会选择放弃,但如果是收下礼物的,就会成为他们进一步的拉拢对象,他们想的也很简单,就是想用金银财宝拉拢一批朝臣,只要有人在朝廷上为他们说点话,这一次的和谈,他们也就会多一些余地,不至于被大雅逼的连女皇都要亲临!   琰国想的很不错,做法也算是比较合适,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面对这些价值连城的宝贝,还真是有些大臣无法拒绝的,几天的功夫下来,就有五位大臣收下了他们的礼物,而他们也针对这五位大臣进行了第二轮的拉拢。   送礼收礼,这原本就是一件很隐秘的事情,谁也不会大张旗鼓的去做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所以这些被送礼的官员,无论是收下的还是拒绝的,都不会将这种事情传出去,而且这种事对于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特殊的事情,平日里想要结交他们的人,换着方法送礼的人都有很多,所以他们根本就不会在意,而这显然也为琰国的人留下了送礼的空间,自认为不会被人注意到,却不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就在大雅的监视之中。   而这五位被重点拉拢的对象之中,就有孙招娣的存在,而且她已经收过了两次的礼物,已经被琰国的人呢列为重点中的重点了,却是不知道每次孙招娣收完礼品之后,最先做的事情就是将这些礼物秘密的运送到了皇宫之中。   琰国使臣入京的第七日,张珂这赵迪这两人已经数次要求面见许南毅了,甚至语气中已经带了一点愤怒,只不过这愤怒真的一半假的一半,她们虽然很生气,但更多的还是一种做戏,她们是真的很气恼大雅对她们的忽视,但为了女皇的暗中计划,她们也是可以忍耐的,只是为了不引起大雅一方的怀疑,才表现出了一种极为气恼的样子。   许南毅和花唱晚每天都会看看琰国这三批人的监视记录,就像是看戏一样,看完之后还会讨论一番,倒是为两人增添了不少乐趣。   “他们这么送礼,看的我都有些眼红了。”许南毅再次查看了一番琰国人这几日送出的礼物清单,不由的有些感慨的说道。   “你喜欢,事情过去之后,不就都是你的吗?”花唱晚好笑的看着许南毅,这人偶尔还真是有些财迷属性。   “这倒也是,不过这些人想着到处送礼,怎么就没有想过给你或者是我送礼呢?”许南毅赞同的点了点头,但随即便有些疑惑的问道,在他想来,不给他送就算了,但怎么也没有想过送给花唱晚呢,花唱晚可是大雅的实权人物呢。   “他们只要不是蠢到家了,就不会给你我送礼,你怎么会这么问,难道你觉得我也是能够被拉拢的对象?”花唱晚皱着眉头看着许南毅,对于他这种猜测,很是有些不满。   这些琰国的人送礼自然是为了拉拢人帮他们说话,那势必要拉拢那些没有立场可以为了金钱出卖国家的大臣,如此想来,又怎么可能会送给她呢,难道她也是那种容易被诱惑的人?   “你别急,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明面上的送礼,就像是那些琰国使臣带来的礼物一样,他们完全可以加重这些礼物的价值,让我们相信他们的诚意,但他们偏偏要走这些歪门邪路,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不齿啊。”许南毅急急的解释道,就怕花唱晚真的误会了,他可不是那种意思啊。   “明面上送?你觉得他们送礼给我们会有用?他们就是送再多的礼,只要有攻打大雅的野心,我也不会放过他们!”听了许南毅的解释,花唱晚的脸色好了很多,但是想到琰国的野心,她的语气中就难免多了一丝杀气。   许南毅爱花唱晚,但实际上他也是怕花唱晚的,虽然这种畏惧已经比以前好了许多,但特殊时候还是会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就像是刚才,只要花唱晚真的生气了,他的心也会立刻就变得紧张起来,直到现在花唱晚不气了,他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恩,绝对不会放过他们,他们送越多的金银财宝越好,等我把这些东西都变成攻打琰国的粮草,让他们自食恶果!”许南毅说这话的语气甚至是有点谄媚的,就像是在顺着花唱晚说,故意讨好她一样,当然他心里也是真的这么想的,用琰国的钱购买攻打琰国的物资,想想就觉得痛快。   花唱晚神色一缓,好笑的看着略微有些小心翼翼的许南毅,用着一种微不可查的纵容的语气说道:“你啊。”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是真的挺生气的,那是因为许南毅对她的不信任,但反应过来之后,她其实也就知道自己误会了,至少她是相信许南毅是不会怀疑自己的,这人对自己的感情,她现在是绝对不会怀疑的了。   许南毅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财迷了,腼腆的笑了笑,立刻又变成了温柔的样子,让花唱晚好一顿嘲笑。   花唱晚和许南毅正在这里讨论送礼的问题,本想着是不应该送给他们的,但谁知道第二天一早,下人就来汇报,说是琰国使臣登门拜访,已经到花府门口了,据说还带着两箱子东西,显然也是来送礼的。   下人来报的时候,花唱晚和许南毅刚吃过早饭,早饭时间有点晚,也是许南毅起的有些晚了,他自从有了身孕以后,作息时间也有了明显的变化,而花唱晚则完全依照他的作息时间安排自己,早中午三餐还有休息时间,都尽可能的配合着许南毅,也算的上是一个贤妻典范了,就连许南毅都因此而觉得感动了。   “南毅,你说这两人来送礼,我是收还是不收呢?”听到下人的汇报,花唱晚就看向了许南毅问道。   许南毅开心的笑了笑,语气肯定的道:“他们既然敢送,咱们自然敢收,送上门的东西,哪里有不收的道理。”   “哈哈哈,正是如此,那就让他们进来,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有什么好东西送给我,太次的话,我就把他们都丢出去。”花唱晚笑着道。   ……   T   ☆、【121】唇枪舌战   琰国使臣张珂和赵迪一起来求见花唱晚,两人进来之后,就见到了坐在主位上的花唱晚,而许南毅则安静的坐在她身边,用着一种淡漠的眼神看着她们两人。   张珂和赵迪不约而同的打了一个寒颤,这位毅王殿下看着她们的眼神,实在是让她们觉得太有压力,淡漠的就好像是在看死人。   “琰国使臣张珂,参见毅王,参见花帅!”   “琰国使臣赵迪,参见毅王,参见花帅!”   两人稳了稳心神,一同行礼,态度很是恭敬,但眼神却显得有些油滑,也不知道是在算计着些什么。   “两位大人登门拜访,是想要谈什么事?”花唱晚作为一家之主,率先开口说话了,也没有磨叽,直接就点明了问道。   张珂和赵迪互相看了一眼,最后由性子较为沉稳的赵迪回答道:“花帅这话可是有些故意为难在下了,赵某身为琰国使臣,来大雅自然是为了议和的事情,这一次琰国是真的很有诚意想要和大雅议和的,还请花帅和毅王殿下,先看看这份礼单。”   赵迪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纸,小三子立刻走过去取了过来,这小三子是和大部队一起回来的,回来之后就一直跟在了花唱晚身边,而经过这一次的战斗,已然有了一种心腹下属的感觉,做事也愈发的稳重起来,让花唱晚很是满意,甚至已经考虑要重用她了。   小三子取过礼单之后直接就交给了花唱晚,花唱晚低头看了起来,许南毅在一旁,亲自为她满了满茶杯,却是没有表现出对礼单有任何好奇的意思,而这一幕看在赵迪和张珂眼里,却是有着不小的惊讶,两人再次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是交流了一些什么,但神色中似乎露出了一丝喜色,倒是有些高兴的样子。   赵迪和张珂高兴什么呢?其实也很简单,一个国家话语权最重的自然是皇帝,甚至很多人都有着一种封建思想,那就是一个国家是属于皇室的,而除了皇室以外的人,不过都是这个国家的普通子民罢了,两相比较,如果是想要拉拢腐蚀的话,那普通子民自然要比皇室成员更容易被诱惑,所以在她们看来,花唱晚这位非皇室成员如果拥有足够的话语权,那绝对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虽然她们不能确定一定可以拉拢花唱晚,但至少可以尝试一番。   实际上花唱晚应该算是皇室成员,因为她娶的是皇子,但娶一名皇子和本身就是皇室成员,显然还是有些差距的,而赵迪和张珂这几日又听到了不少关于花唱晚和许南毅的传闻,已经知道许南毅对花唱晚的重视,现在又看到了这样的一幕,自然就把注意打到了花唱晚的身上。   在来这里之前,赵迪和张珂就针对花唱晚和许南毅做了许多调查,同时也针对两人性格做了各种猜测和分析,而在这其中,许南毅对花唱晚的重视是她们想利用花唱晚的关键因素,其次还有花唱晚以前的身份,虽然现在花唱晚位高权重,但以前却是一名白手起家的商人,要知道商人都重利,她们这一次来大雅可是带了大量的金银财宝,为的就是拉拢大雅朝臣,不过这种拉拢也是不一样的。   有的人爱财,可以为了钱财出卖一切,这样的人是她们最主要的目标,因为只要拉拢这些人,这些人就愿意为他们琰国做任何事,哪怕是背叛大雅都是有可能的,而除此以外,还有一些有原则有底线的人,他们也爱财,但爱的比较有理智,她们的底线也许就是不会背叛大雅,但这并不代表这些人就不可以拉拢,而花唱晚,就属于后者。   只要他们在花唱晚这里取得了她的好感,只要花唱晚愿意为琰国说上几句话,或者在重要的时候稍微偏向琰国一些,那他们送出这些钱财就是值得的。   “十二件,件件都价值连城,琰国不愧是一方大国,果然够气魄,出手不凡呢。”花唱晚看过了礼单,真心的赞叹了一句,这一批礼物虽然不能说是绝品珍宝,但也是屈指可数的国之重宝了,就算是大雅的皇宫里,相似的宝贝也不太多,就算是同一种类的,最多也不会超过三件,从礼单上看,琰国还是真有几分诚意的。   “花帅过奖了,这也是我们女皇陛下亲自安排的,临行前女皇还吩咐赵某,一定要送到花帅手里,还希望花帅不要嫌弃才是。”赵迪谦虚又着重点明了一句,显然谦虚也只是一种客套罢了,从她的神色上还是可以看出,她是挺为此骄傲的,虽然有些舍不得将这些宝贝送出去,但这也间接的证明了琰国的财力,如果能够得到花唱晚的好感,勉强也是值得的。   花唱晚和许南毅都有在注意着这两人的神色,也就不难察觉到两人的心思,这让花唱晚多少有些觉得好笑,这琰国都战败求和的来送礼了,还觉得骄傲,实在是太可笑了。   “贵国女皇这么有诚意,本帅自然不会嫌弃的,还请两位大人代本帅向贵国女皇致谢。”花唱晚有时候是有些毒舌,但但好话也是会说的,至少现在说的话就挺客气的。   赵迪和张珂对花唱晚的态度都很满意,两人相视一眼,甚至都能见到彼此眼神中的喜悦了。   “那……”赵迪想了想,刚想试探着开口说些什么,就听到一直默不做声的许南毅突然说道:“既然琰国女皇这么有诚意,那和谈的事情一定不要缺席才是,我们可是很诚挚的邀请她来大雅做客呢。”   赵迪和张珂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许南毅,在反应过来许南毅话语中的意思之后,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她们之所以送了这些贵重的礼物,为的就是让大雅改变女皇亲临的要求,所以她们两人怎么也无法相信,前一刻刚送完礼,后一刻就会再次听到这样的要求,这也实在是太过分了!太无耻了!   “毅王殿下,你这,你这……花帅?”赵迪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言语了,转头看向花唱晚,似乎是想让花唱晚看在礼物的面子上为她们说几句话。   花唱晚笑了笑,道:“请琰皇来做客,我们会保证她的安全的,这一点你们可以放心。”   琰国现任女皇并不是一个多么杰出的当权者,就算是杀了也会有其余人冒出来,所以花唱晚和许南毅的计划中,并没有想过要趁着这个机会诛杀琰国女皇,至少现在没有。   只是这显然不是赵迪和张珂想要的结果,两人脸色难看的看着花唱晚和许南毅,心中又气又恼又憋屈,很是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对夫妇啊,刚收完礼就打脸,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花帅!你这么做,未免太不合适了吧,我们刚刚还聊的很愉快呢!”赵迪咬着牙道,意在提醒花唱晚刚收下礼物的事情,在她看来,花唱晚怎么也是有身份的人,而有身份的人最注重面子,这种只拿钱不办事的事情是不应该发生在花唱晚身上的,不然的话要是传了出去,就是花唱晚的脸上也不好看啊!   “现在本帅也很愉快啊,难道我们说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吗?”花唱晚明知故问道,甚至还露出了一抹笑容,只是那笑容怎么看就让人觉得瘆得慌。   张珂在一旁听了这些话,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拍案而起道:“花唱晚!你不要太过分了!简直是欺人太甚!”   “张珂!”赵迪紧张的喊了一嗓子,但也掩饰不住脸上的愤怒。   花唱晚笑的更加渗人了,语气轻飘飘的道:“欺人太甚?本帅怎么欺负你了,说出来让本帅听听。”   “花帅,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赵迪拉住想要发飙的张珂,冷着声音问道,实际上她这也有些明知故问了,如果这个时候她还看不出花唱晚的意思,也就太过愚蠢了,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毕竟花唱晚的做法实在是让人有些接受不了。   “两位大人,回去告诉琰国女皇,我们在大雅等着她来,议和,我们是很有诚意的,如果她不愿意来,我们也不会强求,只是魏戊和赵恺图这两人,就留在大雅好了,反正大雅还有多余的粮食多养两个闲人,要是真养不起的话……”花唱晚的话说到这里,明显的停顿了一下,然后幽幽的笑了笑,才道:“我们会好好处理掉,不会送回去浪费琰国粮食的。”   “你!你这是在威胁我?”赵迪也忍不得了,猛地站了起来冷着声音问道。   “怎么会呢,我只是实事求是罢了,两位大人何必这么激动,难不成拍几下桌子,就能将你们的女皇陛下拍过来不成?”花唱晚的调侃方式绝对是这个世界的人无法接受的,至少赵迪和张珂就是脸色数变,不仅想拍桌子,更是想拍人了,但想是想,在花唱晚和许南毅冷漠的注视下,她们却根本不敢的。   “花帅,得饶人处且饶人,琰国虽然想与大雅议和,但也未必就没有一战之力,如果琰国鱼死网破的话,大雅也得不到好处,到时候,不想议和的大雅,可就是众矢之的了!”赵迪深呼吸了一次,然后才缓缓的说道,一字一句说的极为沉重,像是在劝说,也像是在警告花唱晚。   花唱晚不否认赵迪的话是有些道理的,不然她也不会在攻下琰国两座城市之后就收兵等着琰国议和,这一仗琰国是败了,但却还有一战之力,如果两个国家真的再打起来,大雅就算是获得了最后的胜利,也会付出极大,所以大雅现在最需要的也是休养生息,并不想与琰国再次开战!   但是,与大雅的情况相比,琰国显然更被动,按照赵迪所说的情况,所谓的鱼死网破也不可能发生,因为大雅短时间内是不会再主动挑起两国之间的战争的,而琰国虽然说的强硬,但却更加不会,不过以琰国的角度分析,却是不知道大雅的意思,琰国是一个好战的国家,在他们看来,如果两国交战的时候占了优势,那势必要一鼓作气打下去的,所以他们无法确定大雅议和的决心,自然也就更加的被动了。   “大雅议和不议和,看的是琰国的诚意,如果琰国真想拼个鱼死网破,大雅接着便是了,就是不知道最后鱼死了,网会不会破了。”花唱晚一直都是掌握主动的那一方,也根本就不在意赵迪以及琰国的威胁,更何况,现在的大雅是希望停战,但未必就不能继续战斗下去,如果真的开战,她一定会让琰国后悔的!   花唱晚不想在这种时候继续战斗,大雅兵力不足是其一,许南毅怀孕也是其一,但如果真的开战的话,她也是毫无畏惧的。   也许不能守在许南毅身边,也许看不到她第二个孩子的出世,这会是一种遗憾,但为了让自己的爱人和自己的亲人可以平平安安的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就算是有遗憾,她也在所不惜!   “琰国的诚意?难道只有女皇陛下来了才算是诚意吗?这到底是何种道理,简直就是欺人太甚!”赵迪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她就觉得这花唱晚根本就不是个讲理的人,在她看来,琰国已经够有诚意了!   “不来也成,只要琰国同意割让流沙城,金宇城,四方城和天歌城给大雅,并且同意将两名俘虏留在大雅当作人质,同时赔偿黄金百万两给大雅,这次议和,大雅就勉强同意了!”花唱晚极具魄力的说道,语气咄咄逼人。   “不可能!琰国最多割让流沙城和金宇城给大雅,而明王殿下和魏戊元帅一定要带回去,不然琰国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赵迪还没有说话,张珂就已经扯着嗓子喊了起来,甚至在冲动之下,将琰国女皇交代给她们的底线都暴露了出来。   在赵迪和张珂临行前,琰国女皇就交代了她们许多事情,而这次议和的底线自然也包括在其中,流沙城和金宇城的割让,就已经是琰国女皇做出的最大让步,原本第一次在金宇城议和的时候,这样的让步也是没有的,琰国女皇只想出钱出物,却是绝对不同意割让城池的,最后还是听说要让她亲自到大雅议和,惊惧之下这才做出了割让城池的选择,毕竟和自己的安危比起来,割让两座城池实在算不得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她还在,两座城池总有打回来的一天。   其实花唱晚提出的条件,原本在金宇城的时候也说出来过,琰国女皇也是知道的,但问题是他们都以为这种条件是有可谈性的,并不是一口价的买卖,但事实显然不是如此,花唱晚态度强硬的让人无法辩驳。   “如果你说的就算,那还要大雅皇室做什么?那还要来议和做什么?如果琰国真的不想善罢甘休,大雅接着就是了。”花唱晚无所谓的说道,但眼中寒光闪过,显然是动了怒气的,而与此同时,她心里也有了一个计划,琰国竟然还如此不识趣的一再威胁她,她要是不做点什么,也就太不符合她的个性了。   赵迪和张珂都有些无语了,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尤其是赵迪,神色中也多了一丝无奈,现在琰国完全处于被动一方,话虽然说的很强势,但她们也知道,很多话只是说说而已,根本就不可能做的出来,至少再次挑起战争这种事,琰国就是不愿意做的,没有弄懂火药的配方和防御办法,这场战争就只能无限期拖延下去。   赵迪和张珂最终还是带着满肚子的气恼和无奈走了,两人走后,花唱晚和许南毅相视一笑后,许南毅很肯定的说道:“琰国也只是虚张声势罢了,我们兵力不足,琰国大军的损失也很大,只要不傻,就不会再次挑起战争。”   “话虽如此,但琰国威胁的话还真是让人不舒服呢。”花唱晚若有所指的说了一句,许南毅认真的看了她两眼,却是看不出她的意思。   “你想做什么?”虽然不明白花唱晚的意思,但许南毅还是感觉到花唱完应该是有了什么不同的想法。   “四方城和天歌城,这两座城池都不错,琰国既然舍不得送给我们,那就让我们自己去取好了!”琰国以战争做威胁,那简直就是最愚蠢的事情,大雅暂时不想挑起战争,但并不代表就不会挑起战争,如果可以用最少的损失换回更大的利益,花唱晚还是愿意去做的。   许南毅皱眉,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你还想领军?”看许南毅这番表现,显然是不愿意的,倒不是不赞同这个提议,只是担心花唱晚的安危罢了。   “不用我去,我也有办法拿下这两座城,你就等着派人接收好了!”花唱晚信心十足的说道。   ……   T   ☆、【122】阳谋离间   花唱晚是一个很有行动力的人,既然做出了决定,当天就写了一份计划书,然后下了一系列命令,就是信鸽和信使,也在同一时间派出了数十份,分别给不同的人下达了不同的命令。   许灵夏刚刚班师回朝,司北和寒暄两名大将都还在外面,司北驻守金宇城,也可以说是驻守在了大雅的最外围,寒暄则潜伏在了琰国皇城,监视着琰国朝堂的一举一动,两人都是这一次行动的参与者,并且分别负责了最主要的两个部分。   花唱晚想要拿下四方城和天歌城,这两座城池一左一右的靠近金宇城,城池大小要比金宇城小一些,原本不是太过重要的城池,就是驻守官兵都不多,但自从花唱晚拿下了金宇城之后,这两座城市就成为了琰国的门户,尤其是在琰国一而再再而三的吃了败仗的时候,更是让败退下来的数万大军,直接入住到了两座城市镇守,所以两座城市驻守的士兵相加起来的话,还是要比金宇城的人数多上一些的。   而根据各种数字情况,花唱晚做出的选择自然不会是强攻,因为强攻可以说是最不可取的一种选择了,尤其是在她没有亲临战场的时候,所以想要拿下这两座城池,花唱晚的计划只会是智取,或者说是偷袭。   里应外合的偷袭实在不是什么难事,里有寒暄在,外有司北以及数万大军在,再加上花唱晚提供的方法和各种设备,虽然其中也遇到了一些困难,但最终还是拿下了这两座城池!   大雅的士兵是几乎同时开始偷袭这两座城池的,这也可以说是花唱晚的一种野心,如果单单拿下一座城池的话,实际上才是更加稳妥的,但如果只拿下一座,另一座几乎就不可能再用这种方式了,虽然曾经的流沙城和金宇城也是用这种偷袭的方式拿下的,但正因为如此,琰国才会在花唱晚走了之后有些掉以轻心,虽然也做了防守布置,却还是被花唱晚再一次得手了,因为谁也没有想到,花唱晚会是这么疯狂的一个人!   想要攻打下一座城池,自然需要大量的兵力,单单只是这一点,大雅就不具备攻打其余城池的条件,更不用说是占据城池之后的守城问题,那同样是需要人的,不然的话有可能连俘虏都看守不住,如果俘虏的人数是看守的数十倍还要多,一旦造反的话,那可真就成了笑话了,所以谁也没有觉得花唱晚会做出这种计划,但花唱晚却偏偏做了,而且还成功了。   利用内应打开城门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不过花唱晚也为此费了颇多心思,甚至启用了迷烟一类的迷药,不仅迷晕了城门的守卫,还让人冒险陷入到了守城士兵的军营之中,并且为了保险,还双管齐下,不仅在水源里下了大量的迷药,还在上风口燃烧了大量的迷烟,确保可以做到万无一失。   之所以用迷药,也是因为俘虏太多的原因,如果花唱晚是个真狠心的,下令坑杀了所有俘虏才是最安全的做法,毕竟俘虏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甚至是大雅当地兵力的两倍还要多,但是,花唱晚没有那么狠心,而且她也有自己的顾虑,战争的最终目的是灭掉琰国,却不是灭掉琰国所有的百姓,杀了这数万人并不难,但积累下的仇恨呢?还有这数万人的家人呢?难道都能杀掉吗?如果想让大雅可以更加轻松的征服琰国,那么就尽可能的不要增加琰国百姓对大雅的仇恨,而这也恰恰是花唱晚没有坑杀俘虏的最重要的原因所在。   行动只用了一夜的时间就结束,但战后的收尾工作却比较麻烦,而早在偷袭战开始之前,花唱晚和许南毅在商量过后,就已经派了十余名朝臣赶过去,这些人连夜赶路,已经快到古磊城了,他们都是朝中四品到五品的官员,共同的特点是曾经都主政一方过,而这次他们将会接手四方城和天歌城的政务。   这一战是大雅挑起的,收到消息的时候自然是比琰国要早一些,所以当琰国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凌晨了,当时琰国女皇正在休息,随身服侍的侍从却突然将她唤醒,而后不等她发怒,便将这个报告给了她知道,当时女皇就气的一脚踢飞了侍从,直嚷嚷着要派兵攻打大雅。   琰国女皇怒急所说的话自然当不得真,她发泄过了怒气之后,就连夜召开了朝会,将琰国的文臣武将都召集到了宫中,开了一整夜的会。   琰国女皇主战,琰国皇室好战这是众所周知的,现在琰国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琰国女皇要是还能忍气吞声也就怪了,但她虽然是女皇,却也不可能什么事情都说了算,尤其是在满朝文武都反对的时候,她要是真的一意孤行,也会引起极大的反弹,甚至有可能皇位不稳,而且怒气过后,琰国女皇便也只能无奈的承认,这个时候琰国是真的无法和大雅对抗的。   “既然你们都不同意攻打大雅,那你们说接下来该如何去做,难道真让朕去大雅求和不成?你们丢得起这个人,朕可丢不起!”琰国女皇阴沉着脸坐在皇椅上说道,眼神阴冷的扫过在场的诸多大臣,看的众大臣们也是胆战心惊的。   群臣鸦雀无声,这个时候就算是他们心里是认同琰国女皇的话的,但却也绝对不敢冒头出来说赞同,毕竟他们都是怕死的。   琰国女皇看到众人的反应,神色更加冷冽了,不过冷冽之余还多了一抹嘲讽,这些就是被她一直倚重的大臣们呢,在关键时刻就想推她出去当挡箭牌,还真是无情无义的紧呢,这个时候的琰国女皇很是有种冲动,她真的很想下令将这些大臣们都拉出去斩了,通通都斩了!   “哼,大雅不是想要我们琰国四座城池吗,现在好了,他们自己要去了,也省的我们在这里舍不得了,楚桂,你去通知张珂和赵迪,就说大雅要四座城池的要求,朕答应了,但是他们必须将皇弟和魏戊放回来,不然朕就是拼个鱼死网破,也要和大雅不死不休!”琰国女皇用着一种嘲讽的语气,咬着牙下了这个命令,在她看来,这种退步虽然面子上很难看,但实际上也没有什么损失,毕竟那四座城池,此时已经不属于琰国了,她即使不同意割让,大雅也不会还回来,更何况对于她来说,这个嫡亲弟弟真的很重要。   “是,微臣遵命!”楚桂算是琰国女皇的亲信,听到女皇的话后,立刻就领命了。   其余的朝臣也偷偷的松了口气,如果以前提议议和是想要调查大雅情报,那么现在议和,就是因为他们本身的畏惧了,大雅的军队实在是有些神出鬼没,进攻方式更是闻所未闻,拿下四座城池不可怕,可怕的是万一真的攻打到了皇城……   大臣们也不想杞人忧天的自己吓自己,但大雅的诡异手段实在是有些恐怖,让他们不得不思考更多,尤其是自己等人的未来,他们可不想做亡国之臣啊。   退朝后,楚桂就和女皇去了御书房,商谈过后,就一明一暗用了两批人传递消息,明的是琰国使臣,用的是书信的方式,暗的则是琰国朝廷驯养的信鸽,速度会更快一些。   信鸽的速度真的很快,三天后就达到了大雅皇城的周围,只是在这只鸽子到达张珂和赵迪手上的时候,却是被大雅的哨兵先一步拦下了,而这哨兵还恰恰是都察院的人,所以花唱晚便早一步知道了信纸上的内容,除了答应割让四国的要求,同时也下令,只要有机会,无论牺牲多少人,都要将赵恺图和魏戊救出来,而在这两人之中,以赵恺图为先。   花唱晚看过这份密信,突然间就有了一种想法,立刻便去找了许南毅,她也没有说自己的想法,而是让许南毅先看过密信,等他看完了之后才想开口,但是她还没说,就听许南毅说道:“这琰国女皇倒是个注重亲情的,只是这么做,未免寒了大臣的心啊。”   许南毅的话立刻就让花唱晚眼睛一亮,也不说自己的想法了,而是有趣的询问道:“你这是有了什么想法?”花唱晚总觉得许南毅想的应该是和自己差不多的。   “她既然不在意魏戊,那我们就让魏戊留下好了,你说如果魏戊看到这封密信,心里会不会有一些其他的想法?”许南毅看着密信,语气有些狡猾的说道。   “呵呵,试试看就知道了。”花唱晚笑的挺开心,这男人的想法竟然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不愧是夫妻俩啊,真是越来越有默契了。   许南毅看到花唱晚果然如此想表情,立刻反应了过来,有些高兴的问道:“你也是这么想的?”   “是啊,我们越来越默契了。”   夫妻两人的意见相同,事情就算是有了决定,许南毅将密信交给了许臣,让许臣带着密信去了软禁魏戊的地方,赵恺图和魏戊一直被关押在皇宫的一个小院子里,守卫森严,没有许南毅和花唱晚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   许臣进去的时候,赵恺图和魏戊正在院子里下棋,但两人的手上和脚上都带着铁链,这也是为了防止两人逃跑,而且不只是铁链,两人每日的水源之中,也会被下软筋散一类的药物,毕竟两人的武力值都很高,如果是巅峰状态,一般的侍卫可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不是许臣第一次见到两人,却是两人第一次见到许臣,而对于许臣这个一看就不像是一般侍从的人,两人都表现的很期待,这个院子里虽然不只他们两个人,但是除了他们两人以外,却是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和他们说话,无论他们做什么,说什么,这些人都像是木头人似的不予理会,至于他们想要求见许南毅的事情,更是没有半点反应,让他们都有种快要被逼疯的感觉。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来这里?本王要见你们的女皇和摄政王!本王是琰国皇族,你们竟然敢如此对待本王,就不怕再次引起两国的战争吗?”赵恺图本来还是有些城府的人,但被冷落在这个院子里,性子之中的沉稳几乎都被耗尽了,见到许臣进来,立刻就叫嚣了起来。   许臣看了赵恺图一眼,却是根本没有理会赵恺图,而是对魏戊拱了拱手,十分有礼的说道:“许臣见过魏帅,毅王殿下派我来,是有一件东西想要给魏帅看的,请魏帅过目。”   许臣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见到那张纸条,就已经明白了许南毅的意思,所以在对待赵恺图和许南毅的态度上,才会略有不同,尤其是对魏戊的尊重,更是显而易见的。   赵恺图气急,但他也不是没有脑子的,见到这一幕,立刻就警惕的看向了那张纸条,同时也用着一种审视的眼神扫了魏戊一眼。   魏戊明显一愣,但随即便露出了一抹苦笑,没有立刻接过纸条,而是看着许臣说道:“许大人,魏戊只是一名俘虏而已,而且已经老了,没有什么再被算计的价值了吧。”   有言道人老成精,魏戊身为一军统帅,那可是和司徒钰差不多的人物,又怎么会注意不到许臣对她的不同,以及那一瞬间赵恺图看向自己的阴冷视线呢,这种离间的方式简直不要太明显才是。   “魏帅严重了,魏帅英姿哪怕是大雅子民都有所耳闻,又怎会没有价值,而且这也无所谓算计,毅王殿下让微臣拿给魏帅看的东西,也是事实而已,魏帅看过便知道了。”   许臣也没有遮掩,毕竟这种事情很明显,只要不是傻子就能够看出其中的意思,但不得不说,这本身就算是一种阳谋,魏戊和赵恺图就算知道大雅想要离间他们又如何,事实就是事实,如果魏戊完全不在意琰国女皇的命令,他们无论是阴谋还是阳谋,也都不会产生作用。   “魏某要是不看呢?”魏戊并没有因为许臣的恭敬就放松警惕,反而愈发的谨慎起来,似乎根本就没有碰触那密信的意思,哪怕她根本就不知道这密信里面是什么东西,却仍旧有一种自己看过绝对不会舒服的感觉。   “魏帅要是不喜欢看,许某也可以读给大人听,几句话而已,也不费事,魏帅您看呢?”许臣笑了笑,很是不在意的说道,但实际上也表达了他的坚持,这密信既然都已经被送到这里了,又哪里会有不看的可能。   魏戊的脸色不太好看,想了想并没有搭话,而是看向了一旁的赵恺图,语气颇有些无奈的说道:“不然就明王殿下先看吧,魏某等殿下看完再看。”   魏戊并不想让赵恺图对自己有什么猜忌,如果今日这密信只有自己看过,哪怕自己原封不动的将密信上的内容说给赵恺图听,赵恺图也不会完全信任自己,更何况还不知道这密信上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只要赵恺图回到琰国之后对皇上说些什么怀疑她的话,她这元帅的位置可就更加难坐了,所以她又哪里敢看。   要说魏戊这个时候还是比较乐观的,虽然成为俘虏以来的这段日子里,她的心灵上受到了不少的折磨,但还是有一种乐观的想法,那就是无论如何,女皇陛下还是会来救自己出去的,毕竟这里不仅仅只有她一个俘虏,还有明王殿下呢,整个琰国都知道,女皇最信任的就是这位嫡亲弟弟了,就是不救自己,也不会不救赵恺图的,更何况自己怎么说都是琰国名将,是一国之元帅,在琰国的军队中还是极有威望的,而且心腹不少,那些人怎么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在大雅受苦的,而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魏戊才会一直都觉得自己还会有回到琰国的一天,并且对此深信不疑。   “呵呵,这密信,明王殿下也想知道内容吗?”许臣轻轻的笑了笑,透着一丝风情,却让人觉得有些嘲讽的味道。   赵恺图的脸色极为难看,看了看许臣,又看了看那张密信,皱着眉头不语,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看起来很为难的样子。   此时的赵恺图是真的觉得很为难,他自然想知道这所谓的密信的内容,但是如果真的说自己想知道,却不仅感觉自己丢了面子落入了下风,反而还会让魏戊以为自己怀疑她,但要说不想知道,却又不符合自己的心思,他还是很想看看这大雅到底是在耍什么阴谋,所以一时间就有些纠结的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许臣看他这个样子,也不怎么在意的笑了笑,笑的赵恺图更加恼怒了,然后才道:“魏帅,还是由在下一起读给两位听吧,两位听过之后,在下也好回去交差了。”   ……   ------题外话------   亲们,端午节快乐,记得吃粽子哦!   ☆、【123】营救被阻   许臣原封不动的将密信上的内容读了一遍,读过之后扫了两人一眼,便什么都没说的转身就走了,留下了神色不明的两人,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片刻过后,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赵恺图,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声呵斥道:“好个大雅,竟然连这种谎言都敢说,真当我们是三岁的孩子不成,这种破绽百出的把戏都敢拿出来耍弄,真是可笑!”   赵恺图看起来很气愤,但实际上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眼神中的一抹心虚,而且他说话的同时一直都在偷看着魏戊的表情,这话显然也是说给魏戊听的。   魏戊此时的脸色实在是说不上好看,但比起赵恺图的故作愤怒,却要好的多,或者说是冷静的多,沉默了好一会之后,便缓缓的开口道:“殿下莫要生气,这件事是挺可笑的。”   怎么会不可笑呢,她兢兢业业为琰国这么多年,竟然得了这样的一个下场,说舍弃就舍弃,也不过就是个棋子罢了,想想就觉得可笑,而且是可笑极了!   也许是心中的讽刺和自嘲实在是太过浓厚,魏戊连表情都有些无法控制住,脸上也不由的带出了一丝丝的嘲讽,他这是在嘲讽自己的自作多情命运多舛,但看在赵恺图眼里,却是稍微放心了些,显然是误以为魏戊是真的看破了大雅的奸计。   不过虽然有些放心,赵恺图却还是不可能完全信任魏戊的,更是将这件事紧紧的记在心里,打算回到琰国的时候,一定要报告给皇姐之后,毕竟在琰国的时候,他就很不喜欢魏戊,甚至很多时候都会想着,如果不是有魏戊这个老家伙存在,他也许早就成为三军统帅了,哪里还会被压制那么久。   赵恺图是一个很有野心的男人,这在这个世界上算是颇为稀有的一种男人,他完全不同于许南毅的野心,许南毅是被局面逼迫不得不如此,他却是用尽手段一点一点向上爬,两者相比,自然是有着很明显的不同。   不过此时的赵恺图也还是担心的,除了担心魏戊的反叛以外,还担心那份密信的真实性,如果是真的话,那么大雅截获了密信,显然是对琰国极为不利的,也不知道大雅接下来会怎么做,会不会更加严密的看守他,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可惜了,被关在这里的这种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   而就在魏戊和赵恺图各怀心思的时候,许南毅这里却是让人将密信重新绑在了信鸽的腿上,然后放飞了信鸽,但却没有失去信鸽的踪迹,而是一路追踪一直追到了驿馆,看着赵迪和张珂从信鸽的腿上取下了密信之后,追踪的人才回宫报告。   “唱晚,你说魏戊会归顺我国吗?”许南毅听完手下的报告,就向着花唱晚询问道。   “暂时不会。”花唱晚很肯定的给了一个略显保守的答案,暂时不会,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以后就会了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一个小小的离间计,以魏戊的品性,就算是对琰皇失望,也还不至于到放弃琰国的程度。”许南毅对魏戊也是做过调查的,这位老将的品性很是刚正,想让她反叛并归顺大雅,很是困难,而也正是因此,许南毅以前是没有想过要劝降魏戊的,不过花唱晚的存在却是让他改变了想法,倒是愿意试上一试的。   许南毅紧接着便又问道:“唱晚接下来打算怎么做?琰国那些人,可能要有动作了。”   “将赵恺图和魏戊那里的守卫全部都换成高手,然后就等着琰国的人来好了,瓮中捉鳖可是很有趣的,那些人零零散散的分布在各处不好抓捕,正好这一次来个一网打尽。”琰国派人的人大部分都在监管之中,但这些人警惕性很高,而且分布的比较零碎,花唱晚和许南毅可是一直都等着他们聚在一起,好一网打尽呢,而且趁着这次营救的机会,还能让魏戊和琰国的裂痕更大一些。   “琰国派人来营救的时候,我们的侍卫要故意做出不敌的架势,绝对不能立刻打杀了他们,不过却也不能让他们太过容易,而且一定要逼得他们在魏戊和赵恺图之间选择其一带走……”花唱晚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给许南毅听,她和许南毅既然都看上了魏戊,那自然要努力争取一些,这样的好机会可不能放过。   “好,那就这么安排,不过我还有一个想法,魏戊出身商家,家族也不是什么大家族,现在直系血脉更是只有一支,如果我们想拉拢魏戊,就将她的家人也接过来如何,可以当做是一种威胁,但我们好好照顾她的家人,未必不是在帮她的忙。”许南毅比花唱晚想的更细腻些,除了魏戊本人,他还想到了魏戊的家人,如果能够将魏戊的家人接来大雅,想要策反魏戊,也就更有把握了。   “好主意,就这么办了,我们双管齐下,总是能拿住魏戊弱点的。”大雅缺良将,魏戊就是一名很有经验且品性与威望都极为不错的老将,如果可以让魏戊投靠大雅,那日后想要接收琰国的军队,就可以省下很多力气了。   花唱晚和许南毅商讨过后,对结果都颇为满意,然后相视一笑,愈发的默契了。   他们代表的也许未必是正义,所做的事情也许未必会彰显良善,甚至有些狠辣,也有可能显得恶毒,或者是不折手段了一些,但那又如何呢,为了他们的国家,为了他们的家人,为了他们心中的信念,他们甘之如饴!   花唱晚和许南毅在算计魏戊以及琰国,而此时琰国也在算计着他们两人以及大雅,赵科和赵迪在收到密信之后,立刻召集了其余在暗处的两队负责人,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做的极为隐秘,却不曾想到,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花唱晚的监视之中。   营救俘虏的日子很快就到了,那一日张珂和赵迪像是没事人一样的在驿馆里呆着,哪里都没有去,就坐在一起喝茶,看似很淡定,但从细微的神色之中,却会发现许多值得注意的地方,两人心绪不宁,显然都在担心着什么。   而与此同时,花唱晚亲自带队埋伏在了软禁赵恺图和魏戊的院子外,身边所带之人都是她亲自训练出来的高手,早早的埋伏在这里,就等着瓮中捉鳖了。   营救的队伍来的很快,不计外围等着接应的十余人,就潜进皇宫内的人数就达到了二十余人,而且从这些人的潜入方式和各自的身手来看,也应该是琰国最为厉害的一批高手,比之许南毅以前身边的那些暗卫,也是绝对不差的,足以见琰国女皇对这一次营救的重视,如果不是有花唱晚特殊训练的那些人做探子,再加上地利和人和,真的很难监控这样的一批人。   营救队伍似乎是做了极多准备,每个人身上至少带着两种兵器,似乎已经做好了拼杀的准备,只是当他们好不容易躲过层层皇宫侍卫,潜入到那座小院子外围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手中的兵器简直就是弱爆了,那漫天飞下来的箭雨,就是再多两把兵器在手也是抵抗不了的啊。   花唱晚是很惜命的一名将领,所以无论是大大小小的战斗中,只要能够借助外力而减少士兵损失的时候,她都不会吝啬,如果不是炸药的威力太大,怕伤着了自己人,也许这个时候迎接那些营救队伍的就不仅仅是箭雨这么简单了。   “有埋伏,迅速冲进去救人!”要说这批人之中领头的那个还是很有勇气的,花唱晚本来还以为这人会说撤退的话呢,没想到竟然喊了一嗓子冲进去救人,实在是太符合她的心意了,她原本最担心的就是这些人见到埋伏就逃开,为了防备这种情况的发生,花唱晚可是用了两百人围在了更外围的一层,却没有想到这些人非要自寻死路,都到了这种地步了,竟然还不知死活的冲进去,不过这样更好,她和许南毅制定的计划,还需要这些人配合呢。   花唱晚挥了挥手,放箭的人立刻少了一小半,那些人趁着这个空隙,还真冲进了小院里,而此时小院里已经没有了侍卫,那些侍卫全部都按照花唱晚的计划退守到了外围,将小院子团团包围了起来,莫要说是人,就是一只鸽子也不可能飞的出去。   那些人冲进去之后,大部分留下防守,小部分则开始找人,赵恺图和魏戊也没有让他们费劲去找,两人虽然已经睡着,但如此大的动静,早就走了出来,很快就和营救部队汇合在了一起,只是两人脸上的神色很明显不太一样,赵恺图是兴奋,魏戊却是浓浓的担忧。   大雅既然知道了琰国派人来营救的事情,又怎么可能不做防范,以魏戊多年来的经验分析,这绝对是一场针对琰国的阴谋,她和赵恺图能够被救出去的可能不足一成,而且这个时候,魏戊就难免的想到那日密信上的内容,如果那是真的话,在本来就很困难的情况下,她也愈发的有可能成为被舍弃的那一个。   魏戊对现状很担忧,分析之后她的处境真的很不妙,完全可以说是内忧外患,但为了哪怕只有一丝的希望,魏戊却还是愿意拼搏一下的,所以她还是很配合这些人的行动,尽量不让自己成为一种麻烦的存在。   而相对于魏戊的识时务,赵恺图就显得骄纵多了,在见到营救部队之后,赵恺图立刻就十分强势的接手了指挥权,甚至根本就不给对方禀报情况的机会,直接下令让众人突围出去,魏戊来不及阻止,众人就已经开始行动了,或者说不得不行动,而且赵恺图此时下的这个命令,也未必就是一个错误的命令。   众人开始突围,只是有两人刚冒头,就被一阵箭雨射了回来,其中一人更是被射中了大腿,直接到达了重伤的程度,这个时候赵恺图也见到了外面的情况,咬了咬牙狠狠的说道:“冲,一起冲出去!”   无论如何,赵恺图也是要拼一把的,他可不愿意被软禁在这里,再待下去他会疯掉的!   众人很明显在来这里之前就已经被下过命令,一切营救行动都以赵恺图为主,所以在行动中,保护赵恺图的人也要比保护魏戊的人多,甚至多上一半还有余,因为在魏戊这边,只有两个人保护着,而且看得出,这两个人的身手是这些人中最差的。   哪怕是在逃亡的时候,魏戊也能很细心的观察到这些情况,心下越发的觉得有些凄凉,对琰国以及琰国女皇也愈发的失望起来,不过即使如此,她也没有背叛的意思,她毕竟是琰国人,就算是琰国对不起她,她也不会对不起琰国!   愚忠,或者说忠诚,这是魏戊身上一个很可贵的品质,实际上也算是让花唱晚和许南毅颇为看重的一个品质,当然如果前提魏戊效忠的是大雅,那就更好了。   突围在继续,营救队伍已经出现了不少的伤亡,但也不是没有取得成果,他们此时已经冲出了院子,来到了院门处,和大雅的士兵交战在了一起。   因为营救队伍人数不少,交战在一起的时候就难免被分开,尤其是在对方有意为之的时候,打着打着,保护赵恺图的人就和保护魏戊的人拉开了距离,虽然营救队伍中也有人发现这一幕,但因为情势所迫,就算是发现也没有办法,所以打着打着的最后,赵恺图身边的人越来越少,魏戊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少,只不过两者不同的是,赵恺图身边少的是营救队伍的人,而魏戊身边少的却是围堵的士兵!   这一次,花唱晚和许南毅在商量过后,制定了一个颇为冒险的计划,两名俘虏,留下一名,放走一名,对于这两人,他们自然是更看重魏戊的能力,但魏戊短时间根本就不可能投靠大雅,所以商议过后,两人竟然不约而同的赞成将魏戊放回琰国,当然这么做的前提是必须要留下赵恺图,大雅可不可能一名重要人质都不留下,而对于琰国来说,赵恺图显然更重要一些。   实际上这个做法是有些冒险的,毕竟单论军事才能的话,魏戊绝对要高于赵恺图,但是有风险也就意味着有更大的利益,她就不信这一次的事情不会在魏戊心中埋下不安的种子,也不相信气量狭小的琰国女皇,会真的愿意善待魏戊,毕竟魏戊和赵恺图同样都是俘虏,怎么被救出的就是魏戊呢,如果不是魏戊,那是不是被救出的就是赵恺图了呢?   战斗大概持续了一刻钟的时间,最终魏戊身负轻伤趁夜而逃,但负责保护她的两人,却是一个都没有逃走,全部都在逃亡的路上被大雅的人杀掉了,而赵恺图那里更惨,不仅他没有逃掉,就是那些负责营救的人,也一个都没有走掉,全部都成为了皇宫里的一抹亡魂。   赵恺图被抓住的时候,也受了不轻的伤,左肩膀处更是插着一支箭,看起来狼狈起来。   “你们早就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了,这是阴谋,花唱晚,你果然够厉害!”赵恺图被两名侍卫押送到了花唱晚面前,而在看到花唱晚之后,赵恺图的情绪瞬间就崩溃了,毫不顾及形象的大吼了起来。   “你不知道早就知道我们知道吗?那封密信你也是听过的,既然如此,那些人来救你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他们呢,让他们先走的话,没有你这个累赘,也许还能逃脱一两个呢。”花唱晚有些不屑的看着赵恺图,人性自私,赵恺图本就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但不是也没有放弃逃走的意思吗。   “那密信是真的?可是你们怎么可能知道,你们是从哪里弄到的消息,难道有内奸不成?”说完这话的赵恺图,已经在考虑着内奸人选,他一向多疑,但却又有些狂妄自大,如果谁被他怀疑了,那还真是有些惨。   花唱晚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却是反问道:“你说魏戊要是回到了琰国,琰国还会那么积极的来救你吗?而魏戊又会不会得到琰皇的重用呢?而知道了那些消息的魏戊,还会对琰皇一如既往的那么忠诚吗?”   花唱晚像是聊天似的问出这句话,语气轻飘飘的感觉很随意,但这每一个问句,却都问在了赵恺图的心上,让他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花唱晚所说,又何尝不是他的担忧呢。   如果魏戊回到了琰国,皇姐那里自然还是会积极的营救自己,但琰国那些大臣,还有一些隐藏着的敌人,可就未必会想要他回到琰国了,还有魏戊的事情,那人虽然忠心,但受了委屈又怎么会甘心呢,如果换位思考是他受了这种委屈,他不筹划着将人杀了就不错了,哪里还会效忠呢。   一时间,赵恺图也沉默了,眼神中尽是猜疑的神色。   ……   T   ☆、【124】西宗国来访   魏戊不仅身上有伤,而且手上和脚上还带着铁链子,要说自己逃跑还真的有些困难,但好在外围有负责接应的琰国人,而好巧不巧的,魏戊还和这些人遇到了,最后算是顺利得救了,但那些人在见到只有魏戊出来,却没有赵恺图的时候,脸色却变得极为难看。   “明王殿下呢?”负责接应的人问道,至于魏戊身上的伤势,却是连问都没有问上一句。   “里面的守卫很多,突围的时候被拦住了。”魏戊脸色微变,但却还是回答了这人的问话,她知道这些人的身份,可以说都是琰国皇室的死士,自然以赵恺图为主,她没什么好计较的。   “那你是怎么出来的?”负责接应的人口气很是不好的反问道,甚至看着魏戊的眼神已经带着明显的怀疑了,毕竟除了魏戊以外,其余的人都没有出来,不过这种怀疑却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虽然对于现在这样的结果很失望,但能够救出一个魏戊,勉强也算是安慰奖,而且他们这些人,实际上对魏戊也还是比较敬重的。   这些人心里想的,魏戊无法完全都知道,但是这人脸上颇为明显的变化,却是都被魏戊看在了眼里,尤其是那一瞬间的怀疑,更是魏戊有些无奈,咧了咧嘴,露出了一抹苦笑。   负责进去营救的人可以说是全军覆没,除了她一个人都没有出来,那也就意味着没有人为她作证,无论她说什么,愿意信她的人会信,不愿意信她的人那就肯定不会信,而现在一个暗卫都有可能怀疑她,其余的那些人就更不用说了,尤其是女皇陛下,对她的防范估计会更重了吧。   实际上在战争以前,魏戊就已经是琰国女皇重点防范的对象,谁让她功高盖主在琰**队中的威望太过强大了呢,琰国女皇新登基不久,对于这样手握重兵的老臣,自然是不得不防范的,而经过现在这件事,魏戊觉得自己更是有苦说不出了。   而且有那么一瞬间,魏戊甚至觉得自己能够逃出来都是一场阴谋,不然为什么在重兵把守的情况下,她一个身负铁链并且全身无力的人会逃了出来,那些个高手却全都被拦在了里面,怎么想都不对呀。   更何况魏戊也不觉得花唱晚那样的人会在防守上出现什么漏洞,明知道琰国的人要来救人,甚至外围布满了大雅士兵,怎么可能还会让人逃走,魏戊只要用脑子想想,就知道自己应该是被设计了,只是其中的一些缘由,却是无法太过肯定的,毕竟她也不能确定,大雅为什么会这么做,或者说为什么要故意放走她?   魏戊满腹疑惑,但却什么都不能说出来,她是忠君爱国,但她也不是傻子,有些话说了还不如不说,所以就只能保持沉默了。   花唱晚派出的暗探是在暗中一直盯着魏戊等人的,直到这些人通过一条地底暗道逃出皇城,这才派人返回将消息报告给了花唱晚。   接下来的几日风平浪静,皇宫里的俘虏被救走一事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就连议和的事情都渐渐的被忽略掉了,因为就在这个特殊的时刻,大雅的另一个邻国西宗国的使臣到了,并且这位使臣还很有身份,竟然是西宗国的皇太女殿下,这可就让人不得不重视了。   为此,大雅的早朝上还特意谈论起了这件事。   “虽然不知道这位西宗国的皇太女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来我国做客,但既然来了,大雅也不能失礼,皇妹,接待西门韵的任务就交给你负责了。”朝堂之上,许南毅对着许灼吩咐道,虽然许灼年纪尚幼,但毕竟是大雅的皇太女,用来接待西宗国的皇太女再合适不过了。   “好,这件事就交给我了。”虽然年纪的增长,以及阅历的加深,许灼也变得愈发沉稳了,说话都更具气势了。   西宗国与大雅和琰国都相邻,虽然周边还有一些小国,但只有这三个国家国力最为强盛,所以也算是三足鼎立的局面,而也因此三个国家总是存在着一些竞争,边疆地带更是纷争不断,关系方面也根本就说不上好,不然的话琰国也不会和大雅打了起来,只是在两国交战的时候,这第三个国家却冒了出来,是善意还是恶意,是巧合还是算计,就让人不得不深思了。   而西宗国皇族姓氏为西门,西门韵则是皇太女,嫡长出身,在西宗国很有威信,这一次出访,哪怕是大雅也得慎重以待,所以许南毅在思考过后,就派出了身份相等的许灼。   “王爷,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们要小心了。”司徒钰眉头轻皱,显然是对西宗国很有戒心,并不看好西宗国的这一次来访,而这显然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感觉,许多大臣们都很是赞同的点着头,神色凝重。   所谓的趁火打劫,亦或者是落井下石,国与国之间可没有小事,大雅和琰国的战乱勉强算是平息,两个国家都不想再开战,两个国家的兵力也都有着明显的减退,对没有参与这场战争的西宗国,实在是不得不防啊。   “司徒元帅的话很有道理,毕竟西宗国的人来的时机太过巧合,那就有劳各位大人多做防范了……”许南毅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接下来就下达了数道命令,不过话也没有说的太深,而是在早朝后单独面见了一些朝中重臣,这才做了更详细的安排。   而等着众人都退去后,许南毅和花唱晚也是商谈许久,都在猜测着西宗国这么做的动机,不过两人手中虽然有些关于西宗国的情报,却还是无法分析出西宗国的意图,毕竟西宗国派皇太女到大雅这件事,实在是太过突然了,他们根本就没有听到半点风声。   “看来情报系统还是略有不足啊。”这是花唱晚的感慨,毕竟情报系统是由她负责的,现在这么大的一件事竟然连个线索都找不到,怎能不失望呢。   “这也是无法避免的,毕竟对方也是一国之皇室,如果故意隐藏消息的话,外人还真是无法知道的,你别太在意。”许南毅看花唱晚有些惆怅,立刻就安慰道。   花唱晚笑了笑,看男人紧张的样子,话题一转,问道:“最近胖了一些呢,真是愈发的圆润了啊。”   许南毅怀孕四个月,虽然平日里还是有些忙碌,但在花唱晚近身的照顾下,身体却是越来越好,而且肉眼可见的,一点点的胖了起来,甚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灵水喝多了的原因,原本很性感的麦色皮肤,竟然变得白皙了好多,贵公子的气势越来越足了,然后便时不时的就会被花唱晚调侃一句。   再次被说胖,许南毅不好意思的咧了咧嘴,然后伸出手自己看了看,似乎真的长了些肉,捏了捏,肉都变软了啊,最近吃的是有些多了呢。   也不知道时不时因为花唱晚回来的原因,还是过了那段厌食的日子,最近一段时间,许南毅的胃口越来越好,很是有种什么都可以吃,怎么吃都吃不够的感觉,然后吃着吃着,就越吃越胖了,如果认真计算的话,最少也要胖上十斤左右,这还不算他略微突显出来的小肚子。   “你要是嫌弃我,我就真减肥了,以后不吃宵夜了。”许南毅想了想,又看了花唱晚一眼,故作委屈的说道。   花唱晚挑了挑眉,这男人以前的委屈是真委屈,现在的委屈却是真撒娇了啊,花唱晚忍不住就伸手在许南毅的脑袋上敲了一下,笑着道:“那就不要吃好了,最好把三餐也省下了,几天就可以瘦下来了。”   许南毅瞬间苦了脸色,然后自己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道:“你就知道捉弄我,就算我不吃,孩子总要吃的呢,更何况我要是真不吃了,也不知道着急的会是谁。”   “你说谁着急?”花唱晚笑着问,这男人现在都学会调侃自己了啊。   许南毅皱了皱鼻子,小声的道:“谁着急谁知道。”这近一个月的相伴,许南毅当真是亲自体会了一番属于花唱晚的温柔,那种几近无微不至的体贴,让许南毅在这份感情之中,愈发的体会到了花唱晚对他的重视,然后两人之间的相处,也就多了许多有趣的互动,被调侃被戏弄的也就不在单单只有许南毅了,偶尔的时候,许南毅也会小小的反击一下。   最初许南毅这么做的时候,还是挺担心花唱晚会生气的,但是花唱晚却一次都没有,这就让许南毅的胆子渐渐大了一些,自信也越来越多了一些,而对于许南毅的这种改变,花唱晚绝对是乐见其成的,甚至可以说是她特意培养,或者说是纵容出来的。   花唱晚倾身向前,猛地就和许南毅面对面了,两个人距离极近,花唱晚笑着道:“你现在知道我着急你了,而且还敢调侃我了,知道你这种行为叫做什么吗?”   “叫做什么?”许南毅不明所以的问道。   “恃宠而骄!”   “……那也是你宠的,不能怨我。”许南毅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故作无辜的解释道。   “我愿意,你管得着吗。”她就宠着他怎么着了,这男人愿意为她付出一切,愿意为她做任何事,甚至愿意为她生孩子,她就宠着他,谁也管不着。   许南毅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脸都变红了,这人,这人是在说情话吗?这情话说的也太霸气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西宗国皇太女到达大雅的日子,许灼带领部分大臣在皇城外迎接,许南毅在宫中等着,而花唱晚明面上没有露面,却是在暗处跟在了许灼身后,一直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自从确定西宗国来访之后,花唱晚在暗处就操控着都察院和天昭针对西宗国进行了详细的调查,虽然有种临时抱佛脚的感觉,但好在还是有些收获的,至少针对这位皇太女的性格和作风问题,就调查到了不少信息,甚至隐隐的还猜测出了一丝西宗国来访的目的。   西宗国皇太女算是单身,年仅二十岁,据说不久前西宗国的朝堂上爆发了一次为皇太女选夫的事,诸多大臣纷纷上奏,只要是家中有合适的男子,立马毫不犹豫的献出来让皇太女选择,那场面比皇上选择皇君的时候也是不差的了,谁让西宗国的这位皇太女,是铁定的皇位继承人呢,而且各方面都颇为优秀,就算是除却了权势,都是诸多男子最想嫁的对象。   而根据这些信息,花唱晚灵机一动,突然间就想到了一直在选妻的许宁,许宁年纪也不小了,许南毅和皇君都在为他的婚事操心着,这一次西宗国的皇太女来的蹊跷,目的不会是为了要联姻吧?   花唱晚是现代人,实在是看过太多国与国之间联姻的故事,再根据这些信息,也就难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了。   “如果真的是来求婚的,皇儿打算怎么办?”皇君陪着许南毅在宫中,一边喝茶一边等人。   许南毅用着有些古怪的眼神看向自己的父亲,不明所以的问道:“自古婚姻大事是要父母做主的,如果真的是来求亲的,那怎么办自然是要看您和母皇的意思,孩儿可做不得主。”   皇君轻轻的笑了笑,调侃道:“你的婚姻大事,可不是父君做的主。”   许南毅有些尴尬,但很快就反驳道:“孩儿当时也有请示过父君和母皇的,您们都同意了的。”   “如果我们不同意呢?你就不嫁了?”皇君的心情似乎很好,竟然拿这种事调侃起了许南毅。   许南毅脸色微变,却是什么都没说,算是用沉默反抗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又抬起头,语气认真的道:“唱晚是最好的,我能够嫁给她,是我的幸运。”没有人比唱晚更好了,所以无论当初情势如何,他都会嫁的。   “好了好了,知道她好,不用你强调了,还是谈谈西宗国皇太女的事吧,如果真的是来求婚的,为父倒是没有什么意见,还是让宁儿自己选择吧。”皇君语气有些无奈的道,他家这个孩子啊,凡是遇到有关花唱晚的事,就连说说都是不成的,一门心思都放在了花唱晚的身上,好在花唱晚也当真是个好的,不仅能力出众,对自家儿子也好,他是越看越满意的,算是可以放心了,倒是自家的二儿子渐渐的让他有些操心起来。   许宁已经快二十岁了,一般人家这个年纪的儿子可是都嫁人了,皇君和许南毅也为了许宁的婚事操了不少的心,满朝文武都算上,只要家中有适龄未婚的女子,他们就都一一点评过,从相貌到身世,再从品性到能力,挑了又挑,比当初自己出嫁时还要用心,但就算是如此,也没有一个能够入得了许宁的眼,一直拖到了现在,也没有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实在是让人觉得又操心又着急。   “让孩儿自己选择?选择什么?父君快说来听听。”就在皇君和许南毅聊天的时候,许宁却正好赶了过来,他也不是随意来的,而是被皇君叫来的,门外的侍卫也就没有拦他,正好听到个话尾。   “还能选择什么,自然是选择一门好婚事,你要是自己选不出来,为父可就帮你选了。”皇君忍不住瞪了许宁一眼,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着急呢。   “父君,大哥嫁的也晚啊,怎么到我这里就要着急了呢,还怕我嫁不出去不成。”许宁有些不高兴,大哥嫁的就很晚,而且还嫁的那么幸福,他又何必着急呢,而且最主要的是他也不想嫁。   “就是怕你嫁不出去。”皇君更是不满,随即便道:“你怎么能和你大哥比,你大哥那时候的情况多特殊,现在可不一样了,你要是再不着急,夫君可就真帮你选了。”   这一次皇君的语气很认真,甚至隐隐的还带着一种压迫感,显然不是开玩笑的样子。   许宁有些吓着了,立刻就认真的说道:“孩儿不是不选,但没有合适的人选呢,父君要是有合适的,孩儿自然不介意看看。”   唉,他也不是真的不想嫁,只是选来选去,真的没有合适的啊,与其勉强选个不如意的,还不如不选,反正他是不愿意委屈自己的。   要说这事细说起来还要怪花唱晚,许宁原本眼光就有些高,现在有了花唱晚做比较,那眼光瞬间就变得更好了,他倒是不挑相貌和家世,而是挑的才华和能力,而且比较的对象就是花唱晚,然后选来选去就真的没有人选了,毕竟花唱晚的优秀,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比较的。   “既然如此,父君就帮你挑挑了,到时候真有合适的,你可不准反悔哦。”   “好!”如果那人能够有大嫂一半好,他也就认了!   ……   T   ☆、【125】合作意向   父子三人说话这功夫,许灼也终于见到了西宗国的皇太女西门韵,西门韵一身金色软甲,竟然是骑马而来,马队一路疾驰,在众人还来不及惊讶的时候,就已经站到了许灼面前。   “西门殿下远道而来,本殿有失远迎!”许灼眼睛微眯,却是没有太过惊讶的神色,送到她手中的情报,早已说明了这一点,而这也是这支队伍能够如此快速到达大雅的原因所在。   “客气,大雅的皇太女殿下能够亲自来迎接本殿,已是本殿的荣幸。”西门韵一抱拳,很是客气的说道,并没有因为许灼年幼而轻视了她,态度很端正,倒是让许灼瞬间就有了不少的好感。   两人简单的寒暄过后,便在许灼的带领下进入了皇城,而后一路到了皇宫,此时皇君和许南毅等人也都到了大殿,很是正式的迎接了西门韵。   “西门韵见过大雅皇君,见过大雅摄政王!”西门韵站在大殿下,拱手行礼,声音朗朗,倒是很有气魄。   “西门殿下多礼了。”皇君淡淡的说道,语气优雅,与西门韵的锐利碰撞在一起,气势却也是不弱的。   此时花唱晚已经跟着队伍一路进了宫,就站在大臣们的后方,默默的看着西门韵,然后越是看着,就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很有可能,这人的态度不像对大雅有什么恶意,而没有恶意却偏偏在这种时候来大雅的话,联姻的可能就更高了。   “西门殿下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要事?如若无事,本宫已在常明殿设宴,殿下休息一番,再一同饮宴如何?”皇君这话说的有点直,意思就是有事快说,没事就快点走吧,弄的西门韵都略微愣了一下。   “咳,那本殿便先去休息一番,等晚宴再与皇君殿下以及摄政王殿下好好交流。”西门韵初来乍到,就算是有些目的,也不好直接说出来啊,毕竟她也想着观察观察再说呢。   实际上西门韵来大雅的目的还真不出花唱晚和许南毅所料,竟然是真的来求婚的,而且对象就是许宁,但西门韵在这件事上的自由度颇高,来之前和西宗国的女皇也就是她的母皇商谈过,如果她相中了大雅的皇子,那就下聘联姻,但如果她没有相中,可以选择其他人,也可以谁都不选,西宗国的女皇也算是一位好母亲,尤其疼爱这个女儿,虽然联姻很有目的性,但却也不想太过勉强西门韵。   朝臣散去,许灼亲自带着西门韵等人去了皇宫里的一处名为桃雅阁的院落,这是特意为身份尊贵的客人准备的,很适合用来招待西门韵。   许灼安排好了西门韵之后,就去了御书房面见许南毅,而此时花唱晚也已经在御书房里了,正和许南毅谈论着西门韵的事情。   “晚宴的时候让许宁也参加吧,两人见见面,如果双方都有意思,也可以考虑考虑。”花唱晚已经和许南毅说过了自己的猜测,许南毅也询问了她的意见,而她的意见自然是尊重双方的选择,毕竟感情的事还要当事人自己来感受,她可不想真的成为封建大家长,连旁人的婚姻都要做主。   “我也是这么想的。”   “皇兄,皇嫂,西门韵可还没有说这件事,您们怎么就确定了呢?”许灼在此之前就听过这种猜测,倒是也不惊讶,只是有些疑惑的问道。   “也不是确定,具体如何,还是等晚宴的时候看看吧。”许南毅摇了摇头,也没有解释什么,毕竟这西门韵的意图,可未必只是联姻那么简单。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宴的时候,常明殿里,朝臣满座,许南毅和花唱晚是先到的,随后许灼便带着西门韵也到了,最后才是皇君,至于皇上,唉,这种场合一般都没有她什么事,只能在寝宫中休息了。   西门韵是带着礼物来的,本来礼物应该在朝堂上就拿出来,但那个时候皇君没有心思应付她,也就留到了现在,那是三个极为精致的盒子,就放在她面前的桌案上,皇君坐下后,她才站起身说道:“本殿此次来大雅,主要还是为了见一见大雅的风土人情,母皇来之前曾交代本殿,一定要认真学习,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大雅能够发展的如此昌盛,是绝对有值得学习的地方……”   西门韵的一番恭维,听起来其实还挺不错的,但实际上也不过是废话罢了,而在这番话的最后,西门韵才送上了那三份礼物,而这三份礼物却不是送给皇上和皇君的,而是送给许南毅,许宁以及许灼三兄妹的,要说失礼是有那么一点,但要说心意,也还是可以勉强接受的。   很快许南毅三兄妹的面前就都多了一个盒子,不过三人都没有打开,西门韵也没有催促,而是安静的坐了下来,晚宴也算是正式开始了。   这种接待晚宴并没有什么太过新奇的玩意,也就是歌舞类的表演,偶尔聊上几句,互相试探一番罢了。   宴会进行大约一刻钟以后,西门韵的视线已经多次扫过花唱晚所在的位置,看似无意,却实则有意,而且还是有意让花唱晚注意到的有意,不过更有趣的是,这位皇太女殿下除了看花唱晚外,还有好几次颇为隐秘的看向了许宁所在的地方,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却也带着一抹欣喜,似乎有些高兴的样子。   花唱晚看到这一幕,端起酒干了一杯,同时也遮挡住了嘴角那抹玩味的笑容,这西门韵还算是个有趣的人,性格开朗,作风正派,谈吐不凡,倒是属于可以相交之辈,如果真的看上了许宁这个皇弟,她倒是比较赞同的,就是距离远了一些,以后见面会有些麻烦。   “咳,这位就是大雅的护国元帅花帅吧?果然是英武不凡,让人敬佩,本殿也是最敬佩有能力之人,这一杯酒,本殿先干为敬!”西门韵端起酒,一番话后很是干脆的仰头就喝,倒是和花唱晚刚才的动作很是相似,都属于那种极为爽快的人。   花唱晚可以说是好酒成性了,有人敬酒,她也没犹豫,端起酒痛快的干了。   西门韵放下酒杯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眼神中闪过一抹异色,似乎对花唱晚很感兴趣的样子,实际上,除了重点观察许宁这个极有可能成为她未来夫郎的人外,她第二个重点观察的对象就是花唱晚,第三个才轮到许南毅。   大雅有大雅的情报系统,那么西宗国自然也有西宗国的情报系统,而在西宗国的情报中,许南毅和花唱晚,自然都是重点调查的对象,而西门韵这位西宗国铁定的继承人,正好负责情报这一块,也就知道了许多关于两人的消息,而后在认真分析过后,便将花唱晚看做了比许南毅更重要的存在。   曾经的大雅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呢?许玥尚未当政的时候,那就是一个已经被腐蚀了,外表看起来昌盛,实际上却满目苍夷的存在,可以说是典型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而这种情况在许玥当政以后,就愈发的严重起来,甚至连金玉其外都做不到了,许多缺点都暴露在世人面前,大雅朝廷那个时候的做法更像是掩耳盗铃,看在外人眼里,实在是有些不堪。   琰国之所以拿大雅开刀,也正是因为曾经了解过了大雅的衰败,知道大雅国力不比从前,这才选择大雅下手,而没有选择看似更难对付一些的西宗国。   但是这显然是以前的情况,而不能代表许鸾这位新皇上位后的情况,尤其是许南毅开始掌管大雅朝政以后,大雅各方面都有了明显的改变,而西宗国的情报网络自然也注意到了这种情况,调查到的各种消息更是第一时间送到了西门韵的手上,连带着还有许南毅以及花唱晚的各种消息。   许南毅极为重视花唱晚,而花唱晚的介绍也很漂亮,白手起家,极具有商业天赋,身手奇高,怀疑是刺杀前任女皇的杀手,而后更是在军事上有着惊人的天赋,大雅军队中的各种改革都有着她的影子,而最重要的一点是她对许南毅极具控制力。   西门韵是一个很有智慧,也很果断的人,综上所述,很快就对花唱晚重视了起来,尤其是在不久前战争之后,火药和一些特别的武器出现在战场上的时候,她就更加重视花唱晚,调查资料中的一些事情都在隐晦的告诉她,大雅的这些东西,估计都与花唱晚有关,如果有可能,她是希望可以和大雅合作的,当然最好还是希望可以知道一些关于火药的消息,那个东西实在是太过神奇了。   花唱晚在火药的运用上暂时分为了两种,一种的地雷似的炸弹,一种是填充类的火炮,算是远攻近攻都有了,实际上单论效果的话,枪支才是最神奇的,但花唱晚考虑过后,还是放弃了制造枪支的想法,这里既有着材料的原因,也有着时代的原因。   她的脑子里和空间里所能够改变这个世界的东西实在是不少,所以每拿出一种,都要慎重再慎重,毕竟这种事可不能儿戏。   “西门殿下的气魄,也很是令本帅敬佩,这一杯酒,本帅敬殿下。”花唱晚喝完酒就将被子放在了桌子上,许南毅坐在她身边,立刻就给满上了,所以花唱晚再次拿起酒干掉的时候,速度还真有些快。   西门韵就坐在花唱晚和许南毅的对面,这一幕被她看在眼里,愈发的肯定起了自己的猜测,这个时候她身后的侍从也为她倒好了酒,她端起来便干脆的喝了。   两人一来一往,感觉像是在较劲,但却也有着一种相似的气场,这个时候就要说许灼的不足了,虽然许灼也很优秀,有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该有的聪慧和气势,但和年纪较长的西门韵比起来,还是差上一些的,最初的时候不觉得,但渐渐的这样的差距就会显露出来,不过大雅有花唱晚,这一点小小的差距也就变得无所谓了。   这一场宴会持续了一个半时辰,虽然你来我往的敬酒显得气氛很愉快,但实际上却并没有说什么实质性的问题,两方都还是处于对彼此的试探之中。   但宴会之后,西门韵却是主动找上了花唱晚。   “花帅,毅王殿下,本殿听说贵府的后花园美丽至极,不知道本殿是否有这个荣幸,去贵府参观一下?”西门韵和花唱晚还有许南毅打着招呼,但询问的对象却只有花唱晚,显然是以花唱晚为主的态度,而与此同时,她也在注意着许南毅的神色,而许南毅却只是安静的站在花唱晚的身侧,什么都没有说,脸色更是没有任何变化,似乎也是一副以花唱晚为主的态度。   一个有心打量,一个无心遮掩,而两人似乎都得到了彼此想要的东西。   对于西门韵的主动上门,花唱晚自然不会拒绝,立刻便淡笑着点头道:“当然,荣幸之至。”   天色太晚,这一夜花唱晚和许南毅就没有岀宫,而是直接留宿在了晚悠宫里,以往两人在一起,大多时候都是许南毅服侍着花唱晚沐浴,但这一次许南毅有了身孕,花唱晚就不会让他这么做了,倒是自己变得殷勤起来,每次沐浴的时候,都把许南毅弄的面红耳赤的很不自在。   而此时两人就一起泡在浴池里,一边泡着澡一边聊着天。   “看来这西门韵还真是为了联姻才来的。”花唱晚说这话的语气已经是没有任何的怀疑了,宴席上西门韵那偷偷审视着许宁的眼神,实在是太明显不过。   “而另一个目的,估计就是在你身上了,或者说是在火药的身上?”许南毅没有对花唱晚的话有什么怀疑,而是接着道明了西门韵的第二个目的,不可谓不精准。   花唱晚笑了笑,自信十足的道:“我自然是值得她关注的,火药更是如此,懂得畏惧才会更加谨慎,知道不该做的事情不要做。”   有句话叫做弱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花唱晚不怕那些软的硬的横的,就怕那种疯子似的人物,什么都不顾非要拼个两败俱伤的人,才是最让人头痛的存在,而西宗国这种试探,显然是在说明他们已经开始畏惧大雅的实力了,而只要畏惧,就不会轻举妄动,这才是花唱晚想要的。   “那如果西宗国不和我们国家开战的话,我们要与他们合作吗?”其实许南毅是想问花唱晚,如果西宗国不主动开战,那么大雅会不会主动攻打西宗国呢?毕竟以前花唱晚的构想中,是有着统一周边国家的意思。   “你是想问我会不会主动和他们开战吧?”花唱晚立刻就看出了许南毅的心思,笑着问道。   许南毅也没觉得自己的心思能够瞒过花唱晚,更何况他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大方的就承认道:“是啊,要是想统一的话,西宗国可不好打呢,他们可要比琰国聪明多了。”   “呵呵呵,何必去想那么长远的事情,先拿下琰国再说吧,统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如果我完不成,还可以交给许灼去完成,人活着还是有些目标为好,就像是琰国,虽然皇室太过好战了一些,但一代传给一代的观念却也未必全都是错误的,这可以说是一种传承的积累,我们大雅也可以如此,未必非要去实现,却要有一种动力,只不过绝对不能像琰国那么愚蠢就是了。”   虽然主动挑起战争并不是花唱晚愿意的事情,一句有伤天和就足以体现这件事的严重性,但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尤其是对于一个国家的国主来说,却不能不有这样的气魄,而花唱晚虽然不是所谓的国主,但却也不缺少这样的气魄,更何况她现在已经开始考虑着,要将这种一统天下的气魄教授给许灼,以及大雅皇室的诸多后代。   “是啊,琰国小瞧了大雅,又小瞧了你,太过自以为是,总是要付出代价的。”许南毅很赞同的点了点头,脸色微红,却不是羞红,而是一抹兴奋的红,只要想到大雅可以灭掉琰国,他就会很兴奋,更是一直都在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相比花唱晚还会有些犹豫和思虑,许南毅却是一个更适合站在权力者的位置上的人,因为他足够了解这个时代的规则,很多时候,心肠都要比花唱晚硬的多。   花唱晚看着许南毅神色兴奋的样子,忍不住翘了翘嘴角,拉过男人的头就狠狠的吻了下去,她就喜欢看男人这种意气风发的样子,简直是性感极了。   许南毅略微一愣,但很快便沉浸在了这个吻中,甚至比花唱晚还要热情,他能够从花唱晚的眼神中看到很明显的心动,那是对自己的心动,是让他最激动也是最自豪的眼神。   ……   ☆、【126】确定合作   西门韵第二天果然到了花府,不过她也不是一个人去的,而是和花唱晚一起回来的,虽然这么做有些古怪,但西门韵和花唱晚都没有在意,反而聊的很愉快。   西门韵是一个比较博学的人,兴趣和爱好也很多,什么问题似乎都能聊上一些,而花唱晚更是如此,虽然她对这个时代的某些问题上不如西门韵那么了解,但她却有着西门韵无法比较的超时代眼光,所以两人聊天的时候,很多都是处于一种互补的状态,越聊也就越开心了。   对于花唱晚来说,实际上这是一种不错的体验,以往能够和她这般聊天的,除了许南毅,也就勉强有个莫纵罢了,而许南毅显然不能说是朋友之交,所以花唱晚勉强就只有莫纵一个朋友,而现在花唱晚却是有种自己又多了一个朋友的感觉。   花唱晚将西门韵当作是朋友,西门韵又何尝不是有着相同的感觉呢,甚至这种感觉比花唱晚还要强烈一些,因为她比花唱晚还要惨,从小到大,她的身边连一个真心相交的朋友都没有,也就更不用说和朋友聊的如此愉快了。   两人聊的投机,对彼此的观感都极为不错,而且也都是个爽快且果断的人,西门韵一个激动,就将话锋转到了正题上,很是突然的就提出了合作的意向。   “花帅,我们合作吧,让大雅和西宗国成为同盟,同进同退,保两国百年之安宁,如何?”西门韵是不喜欢战争的,她的目标是将西宗国建设成为一个繁荣昌盛的大国,却是没有想过要侵占他国的意思,尤其是在见识到花唱晚的厉害之后,这种心思就更弱小了。   “百年安宁?那百年之后呢?”花唱晚没说同意,但也没有说不同意,倒是问了一句过于操心的话。   花唱晚此时的神色很平淡,一点都没有惊讶的样子,这倒是让西门韵感觉很惊讶了,但随即便无奈的笑了笑,用着一种了然的语气说道:“看来我来这里的目的,你们早就猜到了。”   西门韵也是个聪明的,想了想,便想明白了,然后又想到了花唱晚的问话,用着一种无所谓的语气回答道:“至于百年之后的事情,那与我也没有什么关系了,我可活不了那么久远。”   也许作为一国皇室,她是应该希望自己的国家可以一直传承下去,但是作为一个有智慧且有足够理智的人,她却明白,那样的希望并不现实,后世如何还是让后世们自己去努力吧,她不应该去操那份心。   花唱晚看了西门韵一眼,突然间就笑了,还笑的挺开心,语气也变得随意了起来,道:“你的想法倒是和我不谋而合,只不过两个国家合作的事情,却不是我说的算的,找南毅谈吧,他比我精通。”   百年也许并不是一段很长的时间,有时候父子两代人加在一起便足够了,但对于一个人来说,却是足够走完一辈子的时间,既然西门韵都能够想得开,她花唱晚自然也是能的。   “毅王殿下?呵呵,毅王殿下难道不是听花帅的?”西门韵这话说的也未免太过心直口快,换了别人,就算是事实,也不好在这种场合说出来吧。   花唱晚挑眉,看着西门韵的眼神有些凌厉,反驳道:“南毅自有南毅的想法,也无需处处都听我的,你要是想和本帅谈,本帅倒是真不介意,不过本帅从军之前可是一名商人,赔本买卖可是从来都不做的。”   而相对于花唱晚的反应,许南毅却显得平淡多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动作,只是淡淡的扫了西门韵一眼,态度看起来倒像是默认了。   就算是全天下都知道他是听唱晚的话那又如何?难道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其实许南毅也能够从一些细微之处感受到花唱晚对他的尊重,那并不是对他皇子或者是王爷身份的尊重,而是对于他这个人,在很多事情上,都会询问他的选择,甚至由他做主,尤其是朝堂上的事情,更是如此。   花唱晚和许南毅一静一动,反应并不相同,甚至似乎连答案都不相同,但也不知道怎么的,西门韵却突然间有了一种叫做羡慕的感觉,总觉得这样相处的两人,似乎很幸福。   想到幸福的问题,西门韵就不由的想到了自己的婚姻大事,脸色微微有些尴尬,却果断的开口道:“其实本殿这次来大雅,除了商量和大雅合作的事情,倒还是有一要事想与两位商谈。”   花唱晚和许南毅相视一眼,立刻便明白西门韵这是要谈到婚事的问题了。   昨日宴会结束后,许南毅就有在私下里询问弟弟对西门韵的观感,在他看来,西门韵算是一个不错的对象,不仅身份地位足以匹配弟弟,就是才华能力也很出众,如果两人真心相交甚至相爱的话,他这个做兄长的是很支持的,至于两国之间的问题,只要合作关系确立了,战争数十年甚至上百年间也不会爆发,倒是不用多做考虑了。   “殿下请说。”花唱晚虽然猜测到了西门韵的心思,但并没有点破的意思。   西门韵脸色有些微的腼腆,但语气却格外认真的说道:“不瞒两位,本殿这次来大雅也算是慕名而来,听闻宁王殿下秀外慧中温文尔雅,本殿颇为倾慕,不知可否与宁王殿下相交几日?咳咳,本殿也知道这件事本不该本殿与两位相谈,应该请个长辈才是,但无奈母皇父后不好随意离开,本殿也就只好冒昧了,还请两位不要见谅。”   说到宁王殿下的时候,西门韵的脸色更加不自然了,但是认真的语气中也可以听出明显的期待,这样的表现,已然是很看重许宁了,不然西门韵也不会如此急切的就与花唱晚和许南毅谈论到这种事,按照计划的话,原本是要等商议合作条件的时候再提出来的,也算是为两国的合作添加一个保障。   “你是想联姻?”花唱晚语气不明的问道。   “是也不是。”西门韵想了想才道,随后又解释了一番:“如果本殿说这桩婚事没有政治因素存在,那是不现实的,但如果说只有政治因素存在,也是不准确的,本殿前来大雅之前,就与母皇谈论过婚事的问题,母皇很赞同本殿寻找一名情投意合的夫郎,所以如果宁王不是本殿所喜爱的类型,联姻也就不复存在了。”   西门韵并没有遮掩她以及西宗国的真实意图,毕竟这种事也是遮掩不住的,很多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还不如实话实说,也许还能获得点好感。   果然,花唱晚就比较满意她这种诚实的态度,实际上她刚才明知故问,就是想知道西门韵对这桩婚姻的态度,如果单单只是为了政治联姻的话,她是不会同意的,许南毅的弟弟就是她的弟弟,她可不会允许自家弟弟被人欺负了去。   要说长辈们关系晚辈的婚事还真是有种责任感存在,现在关于许宁的婚事如此,花家小弟的婚事也是如此,这些日子,花家人就时不时的会商量一下家中小弟的婚事问题,上门来求亲的越来越多,士农工商都聚集全了,花家人挑来挑去也是挑的头都痛了,却仍旧没有定下一家,又何尝不是太过关心的缘故。   “既然如此,殿下这几日在大雅游玩,就让二弟和三妹一同作陪吧。”花唱晚和许南毅对视一眼,许南毅点了点头,花唱晚才同意道,不过她可不会给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还是派了一个小电灯泡过去。   “多谢花帅,多谢毅王!”西门韵浅笑着应下了,能够如此顺利的达到自己的目的,实在是让她有些意外。   随后三人在一起逛了花园,却是没有再谈论合作的事情,但就在第二天,西门韵就找上了许南毅,两人在宫中密谈许久,罗列了多项合作的条款,其中大部分都是许南毅提出来的,小部分则是西门韵提出来的,两人针对彼此的条件谈了许多,有坚决不退让的时候,也有妥协的时候,气氛颇为激烈,但结果却是让双方都很满意的。   “毅王殿下,佩服!”终于商谈出结果的时候,西门韵忍不住抱拳对许南毅说了一句,她是真心真意的说这句话的,甚至已经在心中感叹着,这许南毅估计是她见到过的最强势的男子了。   为什么要说最强势而不是最聪慧呢,这就要从那些合作的条款和许南毅谈判时的态度上来分析了,西门韵能够从条件上看出一丝应该是属于花唱晚的痕迹,自然也就明白这些条件不是许南毅一个人想出来的,花唱晚和许南毅这夫妻二人配合在一起实在默契,所以也无所谓许南毅的智慧如何,但谈判的态度上,许南毅审时度势,据理力争,虚虚实实,不该退让的地方是半步都不会让,而该退让的时候,也是做足了架势,才会略微退让上几步,而这几步却步步都几乎踩在了她的底线上,实在是让她有种被步步紧逼的感觉,由不得她不佩服。   “太女过奖了。”许南毅轻声说了一句,心下却很开心,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不仅和西宗国确定了合作关系,还从西宗国弄到了不少的好东西,当然大雅也是有所付出的,只不过这些付出去的东西,对于大雅来说,要比得到的少上许多,所以说这次的合作绝对是大雅赚了的,当然西宗国也不亏,不仅多了一位太女正夫,还带了数量不少的火药以及新式弩箭回去,虽然没有得到配方,却仍旧有着研究的价值。   “毅王殿下莫要谦虚,本殿实事求是罢了,这一次的合作条件本殿会尽快带回去报告给母皇知道,只是这具体的开战时间,毅王可否给个准信?”这一次的合作,除了联姻和一些物品的交换外,最主要的就是战争方面的合作了,大雅和西宗国都与琰国相邻,许南毅和西门韵已经确定要联手攻打琰国了,只是这具体的计划,还需要一段时间去拟定。   “明年吧,大雅也需要一段时间休养生息,而西宗国,想必也需要一段时间做准备吧?”许南毅并没有给出太过具体的时间,但一句明年却已经足够了,至少西门韵就很满意这样的时间,如果等的太久的话,她也会失望的。   西门韵不好战,也没有称霸的野心,但她有着一位皇位继承人该有的对权势的看重,就如花唱晚曾经所想过的那样,一位帝王,总是希望权利越来越大的,所以西门韵期待的并不是战争,而是属于她的国家的昌盛未来。   “自然如此,毅王也请放心,西宗国绝对不会让毅王殿下失望的!”西门韵极有信心的保证道。   “大雅亦是如此。”许南毅淡然却也极有信心的说道。   大雅与西宗国的合作自然是秘密进行的,但西门韵到大雅却是光明正大全天下人都知道的,而这其中自然也包括琰国,对此琰国朝堂可是讨论过许多次西宗国的目的,这其中自然也有着两国有可能会合作的猜测,而这样的猜测,也正是让琰国上下最为胆战心惊的。   对此,琰国女皇与心腹大臣曾商议良久,最后得出了两个最为合适的应对方法,其一,琰国女皇亲自到大雅去一探究竟,既可以了解西宗国的目的,也可以去和大雅商议议和的事情,虽然危险了些,但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安全上勉强还是有些保证的。   而第二个方法就是派人去西宗国,其实琰国在和大雅开战以前,就已经派人去过西宗国,并且带了价值不菲的礼物,目的自然是希望西宗国不要干涉琰国与大雅的交战,甚至也做出过想要联姻的决定,毕竟西宗国的皇太女和琰国明王赵恺图都还是单身,也未必就没有在一起的可能。   但西宗国态度不明,礼物虽然收了,也做出了不干涉的决定,但用词模糊,也没有具体的确定时间,更没有字据为证,就连琰国都对西宗国有些怀疑,不过还是勉强相信了,但这一次,西宗国皇太女主动出访大雅,目的不明,琰国的人就不由的着急起来,和西宗国的关系也立刻变得更紧张了。   对于谋臣的这两项提议,琰国女皇思虑很久,最后做出了一个综合性决定,她是要离开琰国,但却决定亲自出访西宗国,在她看来,去西宗国总要比去大雅安全得多吧,而且也显得更有诚意,毕竟大雅已经是琰国的敌人,但西宗国却极有可能成为朋友。   琰国女皇有了主意,也就立刻向西宗国下了拜帖,而后便做起了去西宗国的准备。   与此同时,许南毅和西门韵谈好的合作条件,也被送到了西宗国的女皇面前,西宗国女皇西门诗分别看过两封书信后,召集了心腹大臣商议良久,最后决定答应与大雅合作的条件,同时也准备欢迎琰国女皇的到来,并且将琰国女皇要到西宗国的事情,也同时报给了大雅知道。   许南毅收到西门韵送来的西宗国密信时,琰国女皇已经从琰国出发了,而再次之前的前两天,琰国女皇要去西宗国的消息,寒暄已经派人送到了大雅皇宫之中。   “毅王想必应该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了吧,母皇之所以让本殿再送一次,是想向毅王证明西宗国的诚意。”西门韵先是很正规的说了一句,然后态度一变,笑容都灿烂了一些,语气也有些随意的道:“这琰皇也真是有趣的紧呢,这个时候出访西宗国,也不知道该说她聪明好呢,还是该说她愚蠢好呢。”   许南毅不语,心中却暗暗的想着,这琰国女皇应该算是聪明的,只是没有想到大雅和西宗国的合作会确定的如此之快,晚了一步自然就失了先机,那聪明也就有可能变成愚蠢了。   而看着许南毅淡定不语的样子,西门韵却只觉得他该是胸有成竹才是,继续笑着道:“毅王总是这么淡定,不知对于琰皇这一次的行动可有什么想法?西宗国可是很好客的,如果毅王愿意,本殿可以让母皇将琰皇多留些时日呢。”甚至也可以永远都留下!   西门韵最后一句话是在心里说的,但眼神中难免流露出了一丝杀气,而且正好被许南毅捕捉到了,许南毅微微眯起了眼睛,在心里暗叹一声,这西门韵不愧是皇太女,聪慧,果断,却也同样的心狠手辣,可不如表面那么正人君子呢。   也是,这个年代身为皇族,而且还是皇族嫡系,为了生存,为了权利,哪里还找得出所谓的正人君子呢,太过良善的,也许早就去见了阎王。   “这件事本王还需要考虑一下,有结果的话再与你说。”杀掉琰国女皇并不是什么难事,杀掉有好处,却也有坏处,还需要好好考虑一番才是。   ……   T   ☆、【127】联姻交友   就在许南毅和花唱晚一同商量着要不要将琰国女皇永远留在西宗国的时候,琰国却爆出了一个花唱晚和许南毅早就等候已久的消息,那就是元帅魏戊的正式回归。   魏戊因为有伤的原因,虽然一路逃亡,却还是走走停停的耽误了不少的时间,而且为了躲避追兵又不得不绕了远路,费了好长一段时间,这才回到了琰国,只是作为一个被救出来的俘虏,魏戊的回归并没有受到大部分人的欢迎,尤其是在女皇已经离开了琰国的情况下,更是表示了对她的不重视。   琰国女皇自然是知道魏戊被救出来的,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还是很开心的,但随即听到自家弟弟没有被救出来,而且潜进去救人的队伍全都没有出来,只有魏戊一个人逃出来的时候,琰国女皇的心思就有些不对了,甚至对魏戊的被救出都有些隐隐的反感了。   作为一个帝皇,多疑并不能算是缺点,但心胸狭窄且一叶障目,甚至还有些自以为是,那可就有些危险了,而琰国女皇却恰恰将这几点都占全了,她倒不是真的愚蠢,也考虑过这会不会是大雅的奸计,是想要故意离间她和魏戊的关系,但她想来想去,却又觉得这不可能,因为她觉得大雅有司徒钰,又有花唱晚,甚至还有司北等很有名气的将领,并不缺少将才,所以也就没有必要为了拉拢魏戊,而做出这么许多事情,毕竟就算是离间了他们君臣之间的感情,也不如将魏戊这位琰国名将留在大雅当作人质,不然可就有放虎归山的危险。   而如果不是离间计的话,那么就只剩下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真的这么凑巧,就是救出了魏戊,而没有救出赵恺图,同时救人的部队都为了任务牺牲了,并不是对方故意这么做的,但这种可能之中凑巧的事情实在是太多,让人不得不怀疑。   至于第二种可能,却也是最被琰国女皇所怀疑的可能,那就是魏戊极有可能已经叛变了,不然的话至少也是和大雅有了某种不利于琰国的约定,不然以她下达的命令,魏戊和赵恺图两人之中,被救出来的绝对不可能是魏戊,要知道那些被派去救人的本就是皇家暗卫,一切都以她的命令为主,所以又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   最后琰国女皇得出的结果便是魏戊有问题,虽然没有证据证明这一点,但只要有她的怀疑就足够了,所以她根本就没有理会魏戊的回归,派去接应的人不仅不是真心保护魏戊,反而还是派去监视魏戊的,至于琰国女皇自己,则已经向着西宗国而去了。   魏戊在琰国还是极具威望的,按理来说她的回归应该是有很大的影响,但实际上,她也不过是被两三个朝臣迎接到了城内,然后一路护送到了自家的府邸,整个过程简单的让人觉得寒酸,也让魏戊看的越来越心寒,尤其是在她回到家之后,竟然发现自家外面看守的侍卫全都被换掉了,她想外出都不能随意的时候,这种心寒的情绪就更加的明显了。   元帅魏戊被软禁,对于平民百姓来说,这也许还是个秘密,但对于消息灵通的人,这可就不是什么秘密了,至少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唱晚你说,魏戊她会不会自救?”许南毅把玩着手里的密信,语气随意的问道。   “会。”花唱晚十分肯定的回答道,眼神却有意无意的落在许南毅的肚子上,此时许南毅已经怀孕近五个月了,肚子也越来越明显,花唱晚觉得奇怪,总是会不由自主的看上几眼。   许南毅哪里会错过花唱晚的眼神,最初的时候还有些腼腆,最后被看的多了,就有些无奈了。   “好看吗?”只是略微有些凸出的肚子而已,真的有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偷着看吗?就是光明正大的看,他也不会说什么的吧。   花唱晚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自己也有些尴尬了,解释道:“我这是关心你。”   “那你可以光明正大的看。”没有必要偷偷摸摸的,他是真的不介意。   花唱晚被噎了一下,有些恼羞成怒的瞪了许南毅一眼,道:“我不仅要看,我还要摸摸。”   花唱晚说着就坐到了许南毅的身边,也不管天朗和天月还在一旁看着,伸手就覆上了许南毅的肚子,硬硬的,圆圆的,花唱晚虽然说的霸气,但手下却不太敢用力,只是小心翼翼的摸着。   许南毅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比花唱晚略大一些的手覆在花唱晚的手上,语含笑意的道:“你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像是小璃儿了。”   花唱晚哪里不知道许南毅的意思,这是明显在说自己孩子气啊,立刻就反驳道:“怎么能说我像小璃儿呢,明明是小璃儿像我才对!”   “呵呵,好吧,像你。”反正都是孩子气,谁像谁都一样。   虽然许南毅妥协了,但脸上那调侃的神色可没有消失,花唱晚有些不满,但随即便又笑了,问道:“你刚才不是和我说正事呢吗,怎么转眼间就换了话题?太不务正业了。”   “既然知道魏戊一定会反抗,我也就不担心什么了。”许南毅简单的解释道,实际上这个答案他也知道,魏戊是忠心,甚至有那么点愚忠,但她忠心的对象却未必是琰国女皇,而应该是整个琰国才是,所以在面临威胁的情况下,反抗是必然的。   “寒暄那里都安排好了吗?”许南毅不提,花唱晚倒是主动询问了一句,寒暄一直潜伏在琰国,这一次针对魏戊的行动,就是由寒暄来负责的。   “恩,都安排好了,就等着魏戊动作了。”只要魏戊有反抗的意思,寒暄就会带着人出面帮忙,并且还会帮着魏戊保护家人,当然最好的情况还是魏戊的投诚,不过对于这一点,许南毅并不强求,他让魏戊归顺的目的是为了在琰国灭亡之后可以尽快的平息战乱,所以只要到了那个时候,魏戊愿意归顺就可以了。   两人正在谈论着魏戊的事,御书房门外却有人求见,侍从来报,西宗国皇太女与宁王殿下一起到了。   最近这段时间,西门韵和许宁的关系可以说是有着突飞猛进般的发展,甚至无论是在宫内还是在宫外,都快形影不离了,用一句如胶似膝来形容都不算过分,而两人的婚期也已经进入到了商讨过程,西门韵之所以没有走,就是打算将许宁一起迎娶回去的。   “大皇兄,皇嫂,你们又在谈公事吗?要注意休息哦。”许宁性子比较沉静,但和家人相处的时候,就会显得开朗和活泼一些。   “你也是,莫要因为贪玩而累坏了身体,不然就有人要心疼了。”许南毅看着自家弟弟,又看了看一旁满脸笑容的西门韵,实在有些忍不住的调侃道。   许宁的脸一下子就变红了,埋怨的看了自家大哥一眼,恼羞成怒般的道:“哼,不理你们了,你们都去谈正事吧,我自己玩去。”   许宁说着就走了,他这也是很贴心的表现,知道他们有正事要谈。   西门韵最满意的也是许宁的这一点,虽然身份尊贵,但却脾气温和,而且很体贴懂事,有大家风范,进退有度却又不失可爱温婉,简直让她喜爱到了骨子里。   许宁走了,西门韵的眼神却舍不得收回来,许南毅看着好笑,心里却是满意的,弟弟能够找到一个这么喜欢他的人,他这个做哥哥的也就放心了。   “回魂了,还没看够?要不要叫回来接着看?”花唱晚也看到了这一幕,打趣的道。   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感情发展迅速的也不仅仅是西门韵和许宁,还有西门韵和花唱晚的友情,两个同样优秀的人,也算是惺惺相惜了吧。   “未来嫂子,我未来大哥就在这里,你不用嫉妒我。”西门韵反应过来之后,立刻不甘示弱的反驳道。   花唱晚可不是那种会在意旁人调侃的人,拉着许南毅的手,很是自豪的道:“是啊,我怎么会嫉妒你呢,我男人就在我身边,白天可以看,晚上也可以看,你呢,啧啧,真可怜。”   “……花唱晚!”西门韵脸都红了,指着花唱晚就恼羞成怒的喊道,这人实在是太可恶,越熟悉就越觉得如此,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能将人气个半死。   “声音小点,别吓到了我家宝宝。”花唱晚嫌弃的看了西门韵一眼,说话的同时还小心翼翼的在许南毅的肚子上摸了摸,而后更是气人的说道:“宝宝哦,这个女人很粗鲁吧,以后找媳妇一定不能找这样的,要找个温柔贤惠的懂吗?”   无论是许南毅还是花唱晚,似乎都认定了这个肚子里的宝宝会是个男孩了,也不知道将来万一生出个女孩来,两人会不会失望呢。   许南毅哭笑不得的看着花唱晚,这人啊,不认识她的都以为她冷漠,相熟了之后就会知道,这人狡猾又腹黑,喜欢捉弄人而且还很毒舌,实在是有些孩子气呢。   “温柔贤惠?那是形容男人的吧?本殿下要是温柔贤惠了,宁儿都该嫌弃我了。”西门韵翻了个白眼,总觉得花唱晚这话,说不出的古怪。   “你懂什么,不懂别乱插话。”花唱晚嫌弃的瞪了西门韵一眼,自家儿子就是要找个温柔贤惠的老婆,怎么地吧!   西门韵被嫌弃的有些委屈,她根本就没觉得自己有说错话啊。   三人笑闹了一会后便言归正传,谈论起了琰皇的事情,一直谈论到很晚,许宁和许灼来找他们一起用饭,这才暂时停了下来。   三日后,许宁和西门韵的婚期定了下来,就定在一个月后,虽然时间有点紧,但再不着急就要到腊月了,天气太冷更不适合出行,所以只能抓紧时间定了下来,而确定了婚期,许宁也就不再随意跑了,而西门韵的时间就多了,天天跟在花唱晚的身边,说是联络感情,实际上却也抱着学习的目的,和花唱晚接触越久,就越会发现花唱晚的奇特之处,西门韵对花唱晚敬佩之余,也难免就会有些好奇。   花唱晚在处理政事之外,生意上的事情也会偶尔处理一下的,尤其是和莫纵的联系也不会断,这一日就去了桃源酒楼,身后还跟着西门韵这个小尾巴。   不久前厨神比赛已经结束,桃源酒楼毫无疑问的获得了第一名,声誉再一次提高,已然成为了当之无愧的大雅第一酒楼,生意比以往更红火了三分,花唱晚和西门韵刚走进去,就见到了满大厅的客人,这些还都是等着排位置的,实在是热闹至极。   “这就是你的酒楼?生意很不错啊,我可是早就听说过,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来尝一尝,这次你一定要请客啊。”西门韵也不见外,看着酒楼的眼神很期待。   “不用我请客,有人请客。”花唱晚笑了笑道,这次来是受莫纵的邀请,请客的自然要是莫纵了。   “有人请?谁?本殿下认识吗?”自从和花唱晚等人熟悉起来后,西门韵在称呼的问题上就很是随意,时不时的就会换一个,花唱晚也不甚在意。   “不认识,也是我的合作伙伴,或者说也是我的朋友。”莫纵算是花唱晚最早的朋友了,虽然有点二,两人的关系也是以合作开始,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友情的发展,就像是和西门韵一样的道理,有利益关系存在,却也有真情实意存在。   “朋友?花帅的朋友可不多,这倒是要好好见见。”西门韵说完这话的时候就不由的想到了一个名字,对于花唱晚的调查,西宗国也是做的很用心的,自然知道花唱晚的合作伙伴是谁,立刻便接着道:“是莫纵?”   花唱晚早就知道西门韵这类人不会没有调查过自己,所以见到西门韵这么快就猜出来,也没有觉得惊讶,只是淡定的点了点头。   而此时两人已经走到了一个包间门外,花唱晚刚要伸手推门的时候,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呦,真是默契,我刚要出门迎接,你就来了。”莫纵穿着一身暗红,面带笑容的道,整个人感觉都喜气洋洋的,也不知道是有什么好事。   “没有诚意,就不知道早一些?”花唱晚却是嫌弃的道,而后不等莫纵反应,又调侃了一句:“莫老板穿的这么喜庆,这是要纳妾吗?”   “你这人好不讲理,简直就是鸡蛋里挑骨头!”莫纵不服气的抗议着,但随即便笑了,开心的道:“我虽然不纳妾,但这事可比纳妾还要让人高兴,桃源酒楼的分店,要开第一百家了,你说这事值不值得庆祝?”   莫纵是莫家的少主,莫家的主业原本是牙行,但自从花唱晚将桃源酒楼的权利渐渐的交给莫纵和花唱早负责之后,莫家的事业重心就有向酒楼业发展的趋势,尤其是莫纵,更是在桃源酒楼的事情上耗费了极多的心力,而这也是桃源酒楼可以更为快速发展的原因所在。   “值得,我们这不就是来庆祝的吗。”花唱晚认真的点了点头,也算是给莫纵的一种肯定了,而后又指着西门韵道:“这位是西门韵,来蹭饭的,今天上点特色菜,可不要砸了咱们桃源酒楼的招牌。”   “西门韵……咳咳,原来是西门殿下大驾光临,莫某有失远迎,勿怪勿怪啊。”莫纵念叨了一遍西门韵的名字,最先是觉得有些熟悉,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西门这可是西宗国的国姓啊,而西门韵这个名字,最近更是在大雅传的火热,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莫老板客气,我是来蹭饭的,莫老板不要吝啬才是。”西门韵也没有什么架子,既然是花唱晚的朋友,那也就是她的朋友。   莫纵豪爽的笑了笑,爽快的道:“吝啬的那是花老板,莫某可从来都不吝啬,两位贵客,快快请进,美食很快就上桌了。”   “我吝啬?你这是嫌工钱不够多是吗?要不再给你加点工钱?”花唱晚好笑的看着莫纵,这人不仅越来越二了,而且还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敢说她吝啬,一定是嫌弃工作太少了的缘故!   “加钱可以,但加工作的话就免了,你都快成客人了,还好意思威胁人呢,都不知道惭愧。”莫纵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虽然为了酒楼忙活她也很开心很满足,但每次看到花唱晚这个甩手掌柜,她还是会很不愤的啊。   “怨气挺足,看来真的要给你加工资了,不然下回说不定连门都进不来了。”花唱晚可没有惭愧的意思,笑呵呵的走了进去,全身都透着一股轻松的气息。   西门韵是有些羡慕的,看着两人相处的样子,就不由的想到,自己若是也有这样能够互相调侃的朋友该有多好,但随即便又想到,现在的花唱晚不就是自己的朋友吗,也许还会多个莫纵,她们都是她的朋友了呢。   ……   T   ☆、【128】魏戊叛逃   莫纵果然没有吝啬,虽然只有三个人,却是让厨房上了近二十道菜,而且全部都是桃源酒楼招牌菜,其中绝大部分都是花唱晚贡献的菜谱,看到这样一桌饭菜,花唱晚也觉得很亲切,并且颇有成就感。   西门韵最初的时候还抱着一种尝尝看的心态,但是当她尝过之后,可就连说话的心思都没有了,下筷子的速度比练剑还快,最后人都吃撑着了还不愿意放下筷子。   “咯,好吃,太好吃了。”西门韵一边说着还一边依依不舍的看着面前的饭菜,她虽然很努力的吃了,但还是剩下好多,这让吃撑了却还想吃的她有些难过啊。   “既然好吃,以后就多来吃吧,你不是还要在大雅停留段时间吗。”花唱晚挺满意西门韵的表现,桃源酒楼就是以味道起家的,客人们喜欢吃,她这个老板也高兴。   “真的?”西门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很兴奋的问道,似乎已经忘记了桃源酒楼本来就是一座酒楼,她想吃自然就可以来吃。   “当然,只要付钱就成。”花唱晚补充了一句,免费的话就算了,她来这里吃饭也是要签单的呢,这还是当初她定下的规矩呢。   “啊?怪不得莫老板说你吝啬,原来果然如此,你也太小气了吧,还说我们是朋友呢。”西门韵不开心,她原本还以为有免费的待遇呢,这花唱晚果然小气。   “是吧,我就说她小气,现在原形毕露了吧。”莫纵开心的在一旁附和着,一顿饭的功夫,也让她对西门韵有了很多好感,这位皇太女一点架子都没有,脾气也很爽快,和她很聊得来。   “我这怎么能叫小气呢,你可别血口喷人。”花唱晚可不承认小气这样的评价,立刻反驳道。   席间三人都喝了不少酒,旁边的酒瓶都堆了十多个,就连花唱晚这个酒量最好的,脸色都微红了,而借着酒劲,本来就没那么多规矩的三人,也互相打趣的更欢实了。   “你这不叫小气叫什么?那你自己说说。”莫纵一边说着一边给花唱晚倒酒,而倒酒的手都有些不稳了,但他们三人为了用餐愉快,一个服务人员都没有留在包间里,就只能由自己动手了。   “我这应该叫勤俭持家,我家儿子快出生了呢,要多赚点奶粉钱。”说到儿子,花唱晚的语气中就有些显摆了,她现在有了女儿,将来再有了儿子,儿女双全,想想就很美。   “呸!还奶粉钱,你需要钱吗?啊……那个,奶粉是什么东西?”莫纵一点都不相信花唱晚的鬼话,这些年桃源酒楼所赚的钱,足够花唱晚养一百个儿子了!   “笨,这都不知道!”花唱晚刚想回答,却发现被一旁的西门韵插了话,西门韵此时双手趴在桌子上,人即使坐在那里,都有些摇摇晃晃的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听明白两人谈话的。   “你知道?那你说说是什么?”莫纵好奇的问道,还眨了眨眼睛,一副虚心求教的蠢萌样。   “我知道,但你得先喝了这杯酒,本殿下才要告诉你。”就算是喝醉了,西门韵也没有忘记灌人喝酒呢,一边说着还一边摇摇晃晃的端起了酒杯,但这酒却没有端送到莫纵的面前,而是送到了自己的嘴边,一仰头,十分干脆的喝了。   花唱晚虽然也喝多了,但还没有醉到不清醒的地步,看到这一幕,就忍不住呵呵的笑了,原来这西门韵喝多了的时候,也是挺有趣的呢。   莫纵虽然没有喝到西门韵送的酒,但她也不是耍赖的人,端起自己面前的酒就干了,干完了才说道:“我干了,那你说吧。”   “奶粉,顾名思义,就是奶做的粉呗,这都不知道,笨,笨死。”西门韵摇头晃脑的解释了一番,还别说,和事实相差还真不太多。   “啊,原来如此,哈哈,厉害,殿下果然厉害,来,咱再喝一杯,喝一杯奶粉!”莫纵大笑起来,一边说着还一边举起了酒杯,十分痛快的做了一个干杯的动作,但问题是她杯中的酒已经被她干了,她怎么喝都没有喝到酒,干着急的倒着,像是演杂技一样。   花唱晚看的哈哈大笑,也不管莫纵的蠢样,端起自己的酒杯就干了一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爽!   花唱晚三人喝的爽了,服务人员就有些苦兮兮的了,面对三只醉鬼,费了好大力气才各自安排好,好在桃源酒楼就有休息的地方,不然都不知道送哪里去。   许南毅听到下人汇报花唱晚喝醉了在桃源酒楼休息后,就匆匆的赶了过去,很快就到了桃源酒楼,也找到了花唱晚休息的房间,推门走进去,还没有见到人呢,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味,让许南毅无奈的皱了眉,心里嘀咕着,这是喝了多少酒,才能喝出这样的味道,简直就像是用酒沐浴了一样。   许南毅见到花唱晚的时候,花唱晚已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睡的很香,许南毅本来还有些着急,怕花唱晚喝多了难受,见到这一幕,也就放心了,坐在床边,为花唱晚抚了抚有些凌乱的发丝,自言自语道:“小酒鬼,这次喝多了吧。”   花唱晚的酒量极好,他还真极少会见到她喝多的时候,像是这样因为喝多了而呼呼大睡,那就更少见到了。   只是原本以为睡的很熟的花唱晚,却是在许南毅话落的同时,猛地握住了他的手腕,眼睛也瞬间睁开,直直的盯着许南毅看,只是眼神之中还有着一丝明显的朦胧,显然还没有酒醒的样子,许南毅本来是吓了一跳的,这时候也变成哭笑不得了,刚想说什么,却发现花唱晚的手已经开始用力,拉着他就要躺下。   “陪我睡会,别吵。”花唱晚的声音软软的,感觉像是在撒娇,却还是带着不容拒绝的味道,许南毅无奈,只能躺下一起陪睡了。   最初许南毅还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毕竟时间才下午,但躺着躺着,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许南毅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腰上有只手,而且这手还不是静态,而是一点一点移动着,弄的他全身都不自在,还以为花唱晚醒来了,只是当他看向花唱晚的时候,却发现这人仍旧闭着眼睛,像是无意识在动作一样,也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醒着。   “你醒了?”许南毅试探着问道,声音低低的,怕吵醒花唱晚的模样,而花唱晚却是没有半点反应。   “还睡着呢?”许南毅挑了挑眉,觉得好笑,这人可不像是睡着的样子,要不然才不会有这样的动作,这样的状态倒像是装睡。   许南毅哪里会不了解身边人的性子和习惯呢,心下觉得好笑,身体起了起,略微向前,便吻在了花唱晚的唇上,语含笑意的道:“唱晚,该起床了哦,装睡会被笑话的。”   “谁敢笑话我?你吗?胆子越来越大了?”花唱晚自然是醒了的,只不过不愿意睁眼而已,尤其是抱着许南毅的时候,舒服的不得了,根本就不愿意醒来。   “呵呵呵,你果然醒了,快起来洗漱一下吧,晚饭的时间都过了。”许南毅呵呵的笑了,如此慵懒的花唱晚,很少见呢。   “不得,还想睡。”酒喝的有点多,身体还有些重,根本就不想起。   “那你再睡一会,我让人准备些饭菜,一会再吃?”看花唱晚不想起的样子,许南毅也舍不得让她起床了。   “不,一起睡。”花唱晚环着许南毅略粗的腰,却也没有敢用力气,只是有意无意的在上面抚摸着。   许南毅就无奈了,只能再次躺回去,陪着花唱晚又睡了一会,而这一折腾,天色都黑了,两人也没有回花府,而是直接夜宿在了桃源酒楼,不过花唱晚真的饿了的时候,就带着许南毅进了空间,然后亲自下厨给许南毅做了晚饭。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西门韵虽然忙着筹备婚事,但还是会抽时间去桃源酒楼品尝美味,而大多时候莫纵都会相陪,两人吃着美食喝着美酒,越聊越投机,最后在聊到生意上的事情时,西门韵灵光一闪,就有了邀请莫纵去西宗国开设分店的想法。   “这个主意好啊,不过要和唱晚商量一下,她虽然是甩手掌柜,但关于酒楼的大问题上,还是要她做主的,不过我想她一定不会拒绝的。”莫纵自然是很赞同这个提议的,不过这么大的事她还做不得主啊。   “那咱们现在就去找她说。”西门韵愈发的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很不错,听到莫纵想话,拉着莫纵就要走,也不管两人这饭才刚吃完一半而已。   “吃完饭再去啊,你着什么急?”莫纵一只手还拿着筷子呢。   “怎么不着急,早点准备就能早点开店,到时候我就不愁没吃的了。”西门韵可是彻底爱上了桃源美食,一直就担心着自己回国后怕再也吃不到了呢,现在有了解决办法,怎会不着急。   实际上在此之前,西门韵是考虑过从桃源酒楼挖走一个大厨回宫做御厨的,对此莫纵倒是没有揽着,不过也直言道,桃源酒楼的美食之所以特别美味,并不仅仅是厨师们厨艺好的原因,也有着食材的因素,西门韵要是不介意,她也没有意见。   花唱晚空间里的食材自然是不足以维持上百家酒楼的生意,但是经过一系列的研究和改革,花唱晚发现空间里食材的种子也是有些特别的,所以就安排了花唱早和莫纵进行了大面积的种植,如此种出来的食材,味道虽然比不上花唱晚空间中的,却要比普通的好上许多,实际上如果不是莫纵的要求太高,不久前的厨神比赛用这些种植出来的食材就足够了,而且不仅有蔬菜瓜果等,就是肉食方面桃源酒楼也有自己的养殖基地,最初的那一批,也都是用空间里的灵水喂养的。   蔬菜的种植和牲畜的养殖,也是桃源酒楼近期比较重视的存在,尤其是厨神比赛之后,莫纵更是当作了最重要的事情来处理,但毕竟发展时间不长,不可能真的供应所有的酒楼,也就更不可能供应到西宗国的领地上去了。   西门韵对于这样的答案显然很不满意,虽然有比没有强,但宁缺毋滥的道理她也是懂得啊,所以想了又想,就想出了这个开分店的好主意。   两人吃过饭,直接进了宫去找花唱晚,莫纵对于皇宫还是有些好奇的,虽然她并不是第一次来了,但还是喜欢四处看看,只是西门韵很着急,拽着她就走。   两人在御书房里找到了花唱晚和许南毅,这个时候花唱晚正在给许南毅削苹果吃,刚削到一半,天月就进来汇报,花唱晚让两人进来,两人就看到花唱晚将削好皮的苹果递给了许南毅。   “我以为你们是在这里处理公事的。”莫纵有些纠结的道,原来这两人秀恩爱是无处不在的吗。   花唱晚撇了撇嘴,根本就没理莫纵,而是对着许南毅道:“吃苹果,很甜的。”   莫纵无语,倒是一旁的西门韵,见怪不怪的道:“我们来找你是有事要说的,在西宗国开家桃源酒楼如何?生意一定会很不错的。”   随后西门韵就和莫纵配合着将两人的想法说了一遍,有关于桃源酒楼的,也有关于种植和养殖方面的,说了很多,但主要内容总结起来就一句话,只要花唱晚同意在西宗国开酒楼,其余的事情都由西门韵负责,准准的什么问题都不会有。为了美食,西门韵也是拼了的。   对此花唱晚自然是没有意见的,毕竟这一步早就在她的计划之中,只不过要早了一些时间罢了,但现在有了西门韵做靠山,时机也算是成熟了。   随后三人就开始计划在西宗国开设桃源酒楼的事情,而且在花唱晚的提议下,这一家酒楼就变成了三家,除了西宗国皇城内的两家外,还要在西宗国的另一座大城元丰城开设一家酒楼,和西门韵还有莫纵比起来,花唱晚显然更具有魄力,或者说更具有大局观,再或者说,很符合一个商人的本质。   而就在三人讨论的热火朝天的时候,魏戊那里终于有了变动。   都说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魏戊是忠君爱国,但她并不想因此而失去自由以及尊严,更重要的是并不想因此而失去在意的亲人,所以在她以及亲人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魏戊还是做出了反抗的决定,虽然这么做违反了忠君的原则,却也算不上是叛国,因为她只是想带着家人逃跑,而不是想要背叛国家。   但是魏戊想的简单,事实却并不能如她的意,而魏家上下三四十口人,跟不是说跑就能够跑得掉的,哪怕是舍弃了旁支,只带着嫡系成员离开,魏戊也费了不少力气,更是差点就耗尽了这些年在琰国积累的人脉,这才终于寻到了一个机会,借着数十名心腹手下不要命的攻击,从团团包围中突围了出去。   不是魏戊不想来暗的,但琰国女皇派来看守她的人根本就没有给她这种机会,看守之严密,除了硬闯根本就没有办法离开,对此魏戊甚至想过要放弃离开的想法,就留在府里等着琰国女皇调查清楚就是,反正她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但是,手中权力的流失,家族生意的受损,她虽然被软禁在府里,但还有着自己的消息渠道,这种种消息,实在是让她很有危机感,想要忍耐都忍耐不下去了。   而实际上这些担心的事情还是不足以让魏戊反叛的,但就在不久前,魏戊的小儿子那里却发生了一件大事,魏戊的小儿子也早就出嫁了,甚至还生下了一儿一女,所嫁之人也颇有地位,算是婚姻美满,所以谁也没有想到,这人竟然会如此突然的就去了,甚至还是死在了自家的府里,魏戊听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事情过去的第二天,而那家人传来的消息也不过是急症不治,一个让魏戊根本就无法相信的理由。   此时魏戊手中的力量本就不多,而且全部都隐藏在暗中,但她却是一个极重情意的人,而且最喜欢这个小儿子,现在小儿子突然就没了,她又怎么能忍得住,立刻就派人去调查了,而后调查出来的结果,却是让魏戊勃然大怒,原来她的儿子真的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害死的,而害死儿子的正是她的政敌家的公子,那人原本就和儿子不和,现在魏家落难,那人就去找她儿子的麻烦,两人争执间却是失手将儿子推倒在了石桌上,连大夫都没等到,儿子便没有了生息。   如果单单只是如此,魏戊也许还不会反抗,但过分就过分在那个凶手不仅没有受到惩罚,还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并且扬言魏家根本就无法报复他,因为魏家也离灭族不远了。   魏戊是真的痛啊,儿子的死让她痛,她也更痛恨自己的无能,而最让她痛恨的还是那些女皇派来的守卫,竟然连儿子最后一面都不让她见,如此种种加在一起,魏戊终于忍无可忍的爆发了!   硬闯,魏戊带着心腹属下,在一些朋友或明或暗的帮助下,先是拼死将家人送走了,自己却因为大部队的阻截而无法逃脱,但就在这个时候,寒暄带着人到了,跟在寒暄身后的有数十人,其中少数身上还带着枪支和火药,刚一出现,就让敌人出现了大面积的伤亡,也为魏戊减轻了不少的压力,双方打斗追逐一番之后,才不甚轻松的救下了魏戊等人。   当寒暄派人将这一消息送到花唱晚和许南毅的手上时,魏戊已经被寒暄的人护送出了城,甚至已经和家人分批向着大雅而来,最初的时候魏戊并不甘愿,但面对数以千计的追兵,还有同样被寒暄等人救出的家人,她也只能妥协了。   但同意到大雅,并不代表她就同意投靠大雅,为大雅做事,在最后决定逃向大雅之前,她就曾事先说到,她是不会做出任何伤害琰国的事情的,如果想让她做出背叛琰国的事,那她就算是死也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对此寒暄并没有勉强她,只是说一切的事情等她到了大雅再谈,是生是死,是合作还是投靠,到了大雅再说也不迟。   “我就知道她还会回来,寒暄做的不错,回来一定要好好赏她。”许南毅很高兴,魏戊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寒暄更是没有让她失望,任务完成的很漂亮。   “等她回来就让她进都察院吧,以后都察院有了她和许臣配合,一定会更完善的。”花唱晚也很看重寒暄,自从寒暄去了琰国以后,各项任务都完成的很完美,已经让她有了重用的心思。   “成,都察院比兵部更适合她。”许南毅也很赞同花唱晚的提议,寒暄在情报搜集方面,很有天赋,很适合在都察院任职。   “是啊,那我们现在就等着魏戊的到来好了,琰皇以后一定会为了自己的心胸狭窄而后悔的。”花唱晚似乎已经想到了不久之后琰国女皇后悔不已的样子了。   “那个时候她后悔的事情可就多了去了,何止这一项呢。”许南毅不屑的说道,那个只有脾气和野心却没有足够的气魄和头脑的家伙,根本就不配当一个皇帝。   ……   T   ☆、【129】一直生   魏戊叛逃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当许南毅收到消息的时候,琰国中的朝臣也都知道了,而不久之后已经在西宗国的琰国女皇也知道了,对此琰国女皇的选择是下令全国抓捕魏戊,并且还下达了如遇反抗格杀勿论的命令,让魏戊等人的逃亡之路变得更加凶险起来,一路上如果不是有寒暄等人护着,估计还真活不到大雅。   这一次为了救下魏戊,寒暄也算是暴露了,甚至还暴露了大部分隐藏在琰国的暗中力量,所以许南毅也就下令让所有在此次行动中暴露的人员全部返回大雅,并且十分豪爽的承诺,当他们返回大雅之日,就是他给他们庆功之时。   初冬,当第一场小雪飘下来的时候,魏戊一行人终于到了大雅皇城,花唱晚亲自出城迎接,先是和寒暄拥抱了一下,才语气温和的对着魏戊说道:“魏大人一路辛苦,本帅已安排好宅院,先去梳洗一番如何?”   花唱晚并不是那种喜欢客套的人,一开口也没有客套话,直接就说到了休息的问题上,让魏戊一愣,她本来还以为花唱晚会问些什么的,没想到轻飘飘的一句就过去了。   “好,那就有劳花帅了。”魏戊的心情还是十分坎坷的,但她也是走投无路的,除了投奔大雅,整个琰国已经没有她以及家人们的容身之处了,而大雅,是福是祸,她也无法确定,只希望这些人的要求不要太过分,或者是为难她的家人才好。   花唱晚亲自带人去了一处颇大的宅院,宅院宽敞而明亮,透着几分大气,倒是和原本的魏府有很多的相似,这让魏戊有些惊喜,心下隐隐的也有着一丝感动,她不会单纯的以为这样的安排会是一种巧合,这显然是用了心思在其中的,只是不知道这是大雅那位摄政王的安排,还是面前这位花帅的安排了。   “多谢花帅,让你们费心思了。”魏戊不是不知道感恩的人,如果这一路上不是有大雅的人护着,她和她的家人也许早就被抓回去了,而抓回去之后的下场,绝对不是她愿意经历的。   “应该的,魏大人还是先休息吧,有什么事,咱们以后再说。”许南毅笑了笑,带完了路,她也该功成身退了。   实际上这个时候花唱晚还真没有什么话要对魏戊说,因为她和许南毅对魏戊的安排都是在拿下琰国之后,他们并不需要在此之前让魏戊做些什么,这么做既可以保全魏戊的一片爱国之心,也可以让魏戊见到大雅的能力,甚至还可以让琰国在灭亡以后,可以更多的亲近并且信服魏戊,也算是一举多得的做法了。   魏戊以及魏家人在这宅院里安顿了下来,寒暄等人则随着花唱晚一起进了宫,许南毅很守承诺的办了一场晚宴,亲自给寒暄等人庆功,并且赐下了颇多赏赐,而寒暄更是由兵部侍郎升职到了都察院副督察使,从三品升到了二品,也算是迈了很大的一步。   而与此同时,琰国女皇正在和西宗国的女皇谈论着联盟的问题,但西宗国女皇却根本不予回应,不是转换话题,就是拖延时间,总归就是不直接回应,气的琰国女皇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直到她也确定了西宗国要和大雅联姻之后,琰国女皇才知道自己这是被耍了,想要报复,却是根本找不到机会,又怕西宗国女皇对自己出手,竟然找了个机会连夜出逃了,狼狈的让人觉得好笑。   而就在琰国女皇逃回琰国的路上,西门韵与许宁的大婚之日也终于到了。   十里红妆,佳人妖娆,许宁的大婚仪式,可谓是极为隆重,无论是西门韵一国太女的身份,还是许宁一国王爷的身份,都同样的尊贵,双方又都极有诚意,将这一场大婚办的极为隆重,甚至已然有些越过了婚俗,毕竟这里只是出嫁的最开始,最重要的成婚仪式,还是要在西宗国举办的,但这又有谁会在意呢,至少西门韵和许宁是都不会在意的。   “母皇,父后,大哥,大嫂,小妹,许宁拜别了!”许宁含泪拜别,人长大之后,总会面对种种选择,当初他也犹豫过,要不要嫁的如此之远,就连回家一趟都很困难,但是缘分到了,那个属于他的人出现了,所以哪怕心中有万千不舍,却还是要做出选择。   冉逸等人见到这个样子的许宁,心下也十分不舍,但这一日是孩子出嫁的日子,他们就是不舍,也要欢欢喜喜的将孩子嫁出去。   “宁儿,以后为人夫了,要恭顺贤惠,懂吗?”冉逸拉着许宁的手,语重心长的叮嘱道。   “孩儿懂,父后请放心。”许宁认认真真的答道。   “西门韵,你既然娶了宁儿,就要给他幸福,莫要辜负了宁儿才是。”冉逸叮嘱过自家儿子,就又开始警告起了自家的新媳妇,儿子出嫁的太远,他这个做父亲的实在是不放心啊。   “父后和母皇请放心,宁儿就是西门韵的命,西门韵对天发誓,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绝对不让他受半点委屈!”西门韵也很激动,她紧紧的握着许宁的手,这个男人是她亲自选来的夫郎,是她一见钟情的男人,也将是与她共度一生的男人,她一定会好好的珍惜他,与他白首不相离!   这一场送别,冉逸和许南毅都红了眼眶,花唱晚一直陪伴在许南毅身边,紧紧的握着他的手,也在安慰着他不舍的情绪。   许宁和西门韵一同坐在大红色的婚撵上,十六人一同用力,婚撵高高抬起,迎亲的队伍也踏上了归途,许宁和西门韵都有些不舍的一直回头看着,却也只能任由双方的距离拉的越来越远。   “宁儿,别伤心,你要是想家了,我就带你回来住上一段时间,以后我们可以多走动,不会见不到的。”西门韵安慰着许宁,却也是承诺道。   “恩,谢谢。”许宁感动的看着西门韵,哀伤的神色中多了一抹坚定。   迎亲的队伍渐渐走远,莫纵也带着人随后而去,这一次在西宗国开设酒楼分店,花唱晚自然是不能去的,所以就只能由她负责带队去处理新酒楼的事宜,而出发的日期便定在了许宁和西门韵的大婚之日,两支队伍一起出发,也还能互相照应着一些,尤其是花唱晚还吩咐了,一定要保证两支队伍的安全,并且还秘密在暗中给了她不少高手,由此可见,这去西宗国的一路,十分有可能不太平,还是小心为上。   西宗国的迎亲队伍离开,但这也不代表两国联姻的事情就此敲定,尤其是这一场婚姻还是两国合作的见证,所以如果换位思考,琰国想要打破两国联手的局面,就十分有可能破坏这场联姻,而最好的下手时机,便是迎亲队伍回去的路上,所以无论是花唱晚和许南毅这一方,还是西门韵这一方,都安排了极多的高手保护队伍,就怕有什么万一。   但即使如此,当这支队伍出发后的第五天,还是遭受到了第一批刺客的刺杀,那是在深夜,正常人都该入睡的时间,不过守夜的侍卫也有二十余人,刺客虽然潜入的很小心,却还是在进入内院的时候被侍卫发现了,要知道这些人中穿插了很多花唱晚派来的高手,既然一直都警觉的防备着,也就不会让人轻易得手了,但即使如此,那些刺客还是刺伤了十余人,最后才死了一多半,被俘虏了两三个,其余却是趁乱逃走了。   既然抓到了刺客,那自然是要严刑拷问一番的,只是可惜的是,这些人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而唯一一个也许会知道什么的,却是在被俘虏的瞬间就咬破了嘴里的毒药,服毒自尽了,专业的让人不用问都能猜出这些人的主使者,估计也只有琰国皇室的死士能够如此专业了。   而这一场刺杀,就像是拉开了一场刺杀的序幕,随后的一段路上,平均一两天就会有一场刺杀行动出现,如果不是花唱晚当初安排了许多高手保护队伍,估计这些人还真回不去西宗国,这让西门韵和许宁都很感谢花唱晚,同时也愈发的痛恨起了琰国。   琰国的第二批议和使臣是在姻亲队伍出发后的第三日到达大雅的,所受待遇和张珂赵迪差不多,也被安排了驿馆,两支队伍也合并成了一支,刚到达大雅当天,就数次要求面见许南毅,却是都被许南毅派来的人拒绝了,答案也很直接,就是毅王殿下现在很忙,暂时无暇接见任何人。   而就在姻亲队伍经历了数十场刺杀,终于千辛万苦的和西宗国派来迎接的军队汇合在一起的时候,琰国女皇也匆匆的回到了琰国,第一时间便召集了满朝文武,据说当时女皇震怒,一连下达了数道命令,而且其中大部分都是关于军队调动的命令,尤其是对琰国和大雅还有西宗国接壤的几座城镇,更是下达了就地征兵和严加防守的命令,让听闻这些命令的大臣们心惊不已。   一个国家军队的动向绝对是可以体现出这个国家的动向的,琰**队的调动,同时也说明了琰国女皇的意图,这是已经在开始防范大雅和西宗国了,而且这防范还极有可能变成主动的攻击,至少大雅这面就很不平静,四方城和天歌城中,似乎都有不少不明份子在暗中行动,花唱晚虽然一直都有派人盯着,却还是防不胜防,被那些人抓到了几个小漏洞,在民间宣传了不少的大雅侵略思想,似乎是想调动起民众的反抗意识。   自从琰国和大雅开战以来,两国都在或明或暗的征兵中,但这一次可以说是琰国征兵最严重的一次,不仅仅是最初下令的边疆城市,甚至已经有了全国征兵的行动,而且还是强制性的征兵,一时间整个琰国民间可以说是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总觉得琰国是在自寻死路啊。”御书房里,仍旧是花唱晚和许南毅两个人,不过许南毅已经穿上了厚厚的棉衣,坐在花唱晚为他特制的软椅上,语气略微嘲讽的说道。   “还冷不冷?要不要抱个手炉?”花唱晚根本就没在意琰国的事情,而是摸了摸许南毅的手,关心的问道,两人刚从外面进来不久,许南毅身上还带着一丝寒气,让花唱晚挺心疼的,自从入了冬以后,许南毅就越来越怕冷了。   “不冷,这里热气很足。”许南毅摇了摇头,御书房里放了许多个火盆,进来之后就已经觉得很暖了。   “炭火烤时间长了也不好,你处理完了这些奏折,我就带你到空间里去吧。”空间里四季如春,自从入冬以后,许南毅越来越喜欢呆在空间里了。   “好……唔!”许南毅突然间就皱着眉头闷哼了一声,吓了花唱晚一跳,立刻就着急的问道:“怎么了?这是哪里不舒服?”   许南毅的神色中却是有着满满的惊喜,抓起了花唱晚的手就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开心的道:“是宝宝,宝宝刚才踢我了呢。”   许南毅已经有了六个多月身孕了,宝宝也该会动了,但这还是许南毅第一次感觉到胎动,有点点痛,更多的却还是惊喜。   “咦?宝宝动了,这个懒惰的小家伙终于动了,我还以为他要一直懒到出生呢。”花唱晚也惊喜的笑了,一般宝宝都是五六个月的时候就会动了,但这个宝宝一直到六个多月才第一次动,还是有些晚了,怪让人担心的,这下子动了,许南毅和花唱晚也就可以放心了。   “呵呵,咱们的宝宝怎么会是懒宝宝呢,一定是性子喜静,这才动的晚了。”自家的孩子永远是个宝,许南毅可不会觉得自家的孩子会是个懒宝宝。   “是啊,估计就是真懒,在你眼里也是优点呢,宝宝,你说是不是?”花唱晚笑笑,她实在是太了解许南毅了,这典型就是一个护短的慈父啊。   两个人笑笑闹闹,肚子里的宝宝却是又安静了下来,这宝宝还真的不怎么喜动呢。   “你怀着小璃儿的时候,也这样吗?”花唱晚语气温柔的问道,许南毅怀有小璃儿的时候,她没有陪在身边,现在想想,也是挺遗憾的。   “璃儿比较好动,五个多月的时候就喜欢动了,而且一天到晚都不消停,和这个宝宝一点都不一样,不过这应该是男孩子的缘故吧。”许南毅缓缓的解释着,说到男孩子的时候,就忍不住笑着继续说道:“这一胎,可能真的是个男孩子呢。”   实际上谁也不知道许南毅肚子里的宝宝到底是男是女,但是从很早的时候,花唱晚和许南毅似乎就认定了这一胎是个男宝宝,无论是对内还是对外,总是口口声声的儿子儿子那么叫,叫的大家都跟着学了。   “当然要是男孩子,一儿一女才美满啊。”花唱晚肯定的道,她是真的希望是个男孩子,而且还是个要和许南毅很像的男孩子,这样的话她以后就可以牵着一个小小的南毅出门了,多有趣。   “那万一还是个女孩呢?”许南毅有些纠结的问,别人家都期待着女孩的出生,到唱晚这里,却是恰恰相反,不过他也希望是个男孩子,毕竟璃儿已经是女孩了。   “那你就再给我生第三个宝宝,一直到生出个男孩好了。”花唱晚其实没有那么执着非要生个男孩,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想要逗弄许南毅罢了。   许南毅看了看花唱晚的神色,他倒是也能从花唱晚的神色中看出几分戏弄的意思,但他还是认真的说道:“好,那就多生几个,让璃儿可以多有几个弟弟妹妹,将来也不会孤单。”   “你就不觉得生孩子辛苦?”花唱晚收起了戏弄的神色,一手轻轻的在许南毅的肚子上抚摸着,一边有些疑惑的问道。   许南毅也摸着自己的肚子,他又怎么会觉得不辛苦呢,厌食,呕吐,身材臃肿,睡眠不足,种种症状加在一起,是真的很辛苦,但这种辛苦和得到的幸福比起来,就又算不得什么了。   “辛苦是有一些,但和幸福相比,就很值得了,只要你喜欢,我就愿意一直为你生下去,直到我不能生为止。”许南毅认真的看着花唱晚回答道,眼神中透着一丝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虔诚,花唱晚就是他的天他的一切,为了她,他愿意做任何事。   花唱晚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感动的神色,但随后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调侃起了许南毅道:“一直生?你这是想让我一直禁欲的节奏啊?快六个月了呢……你就不想?”   要说许南毅怀孕之后,不方便的也不仅仅是许南毅自己,也还有她啊,她原本是没怎么在意,但后来才发现,原来美色在前却又吃不得的滋味,实在是不怎么好受啊。   ……   ☆、【130】嫉妒   西门韵和许宁终于到了西宗国皇城之后,大婚的典礼才正式开始,那也是一场极为隆重的庆典,至此,大雅与西宗国的合作,也算是正式确立了。   而当许南毅收到这个消息后,就决定要下手要给琰国送回礼了,这份礼物自从他知道迎亲队伍被刺杀之后,可就一直在准备中,如果不是怕激怒了琰国做出什么更凶残的事情影响到许宁和西门韵的婚礼,这礼物早就送了,不过现在送也不晚就是了。   许南毅亲自去了皇宫中软禁赵恺图的小院,他本是自己去的,但还没走到那小院门口呢,就被花唱晚拦住了,准确的说也不是拦住了,应该说是追到了才对。   “我陪你一起去,那人挺凶的。”花唱晚其实是不放心许南毅一个人,不仅是来见赵恺图,更是去做任何事,最近花唱晚除非必要的时候,可以说是全天候的跟在许南毅的身边,比天朗和天月伺候的还周到。   “好。”对于花唱晚的关心,许南毅从来都不会推辞,因为他只会觉得幸福。   夫妻两人牵着手进了软禁赵恺图的小院,此时已经是冬天了,赵恺图也不会在外面坐着,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软禁,还有营救行动的失败,赵恺图整个人都变得沉默起来,除非必要,不然已经不怎么出屋了。   花唱晚让两个侍卫跟着一起进去,最后在赵恺图的卧室找到了他,赵恺图衣衫不整面容憔悴的坐在椅子上,听到声音的时候猛地一惊,看向门口的眼神无比的复杂,有恐惧,似乎也有期待。   赵恺图的眼神最终归为了畏惧与愤怒,他直盯盯的看着花唱晚,最后像是困兽一般的低喝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是来羞辱我吗?”   “手下败将,有什么好羞辱的。”花唱晚随意的反驳道,这赵恺图根本就没有被她看在眼里,也就更不会有羞辱的冲动。   花唱晚语气随意,但动作却很小心,她一手扶着许南毅,身体却略微向前挡在了许南毅面前,随时都可以预防突发状况,将许南毅保护的很周密,其实她并不想让许南毅亲自来这里,尤其是和赵恺图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这赵恺图虽然被绑了手脚,但毕竟是个大活人,万一出点什么万一,她可不想赌这一把,所以在听到手下人送来的消息时,才立刻赶了过来。   “你!花唱晚,你别得意,大雅早晚有被灭的那一天,到时候本王定要让你也尝尝阶下囚的滋味!”赵恺图当真是恨极了花唱晚,恨不得扒她的皮吃她的肉,但那也只能是想想罢了。   “呵呵,口出狂言,原来琰国的明王,也不过就是个喜欢在嘴皮上逞强的废物罢了。”接话的不是花唱晚,而是许南毅看不惯赵恺图那种愤恨的眼神,忍不住讽刺道。   他原本还想看看这琰国第一男子的风范,没想到竟然如此不堪,还真是让人觉得有些失望呢。   “说本王是废物,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如果不是靠着这个女人,你以为你可以站在现在的位置上?”赵恺图用着阴冷的眼神看着许南毅,也许是同性相斥的原因吧,他看许南毅也不怎么顺眼,尤其是在看到许南毅被花唱晚小心翼翼的护在身后的样子,就更觉得碍眼了。   许南毅愣了一下,因为他没有想到赵恺图反击的点会落在这个问题上,但随即便轻轻的笑了起来,用着一种认真的语气问道:“她是我的女人,我靠她难道不对吗?你……这是在嫉妒本王?”   许南毅拉着花唱晚的手,一点都没有反驳赵恺图的意思,反而用着一种理直气壮的语气反问道,他不靠他的女人,难道还要靠旁人不成,这赵恺图是有什么毛病吧,才会说出这样的话,真可笑。   “荒谬,本王怎么会嫉妒你,你算个什么东西,也不看看你长的那个丑样子,花唱晚会看上你,估计就是看上了你那皇子的身份吧,不然谁会娶你!”赵恺图的眼神变得愈发恶毒起来,心中有一种叫做嫉妒的滋味怎么遮掩都遮掩不住,疯狂的爆发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就不能找到个好女人来爱他,为什么那些个女人都只是看上了他的身份,不然就卑微的根本就配不上他,一个个虚伪和愚蠢的令人厌恶!   而眼前这男人又凭什么能够得到所谓的幸福,这个除了身份和他相当,其余哪里都没有他优秀的人,凭什么可以得到幸福,这一定也都是假的,花唱晚怎么会喜欢这个男人,也不过就是为了权利罢了,一定是!   赵恺图是有些魔怔了,或者说是已经偏执到了某种程度,这也许和他从小生活的环境有关,但更多的还是他自己的心性问题,很多问题如果不是自己想开,旁人说的再多也是无用的,而感情问题,以真心换真心,他就从未付出过真心,又怎么有资格要求别人为他付出真心,更何况也未必就没有真心喜欢他的人,只是他觉得对方不配喜欢他罢了,一个挑剔的眼高于顶的不舍得付出真心却要求旁人又完美又要付出真心的男人,找个对象还真是件挺困难的事情。   如果是以前,赵恺图的指责也许还会让许南毅小小的伤心一下,但爱情可以给人幸福的同时,也可以给人坚强和自信,而花唱晚对他的感情就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让许南毅越来越相信这份爱,也越来越自信起来,再也不会在意这种无谓的言语攻击。   “本王再丑也比你嫁得好,而且还比你过得好,本王现在是一国摄政王,有妻有女,而你呢,一个可怜的阶下囚,只会眼巴巴的嫉妒别人,唉。”实际上赵恺图和许南毅原本也没有什么私仇,按理来说不该如此攻击对方,但这赵恺图偏偏像是条疯狗似的,被嫉妒蒙蔽了理智,甚至忘记了国仇,非要追着许南毅咬,让许南毅不得不出言反击。   “谁说你丑的,在我眼里,你是最帅气的,再说自己丑,我可生气了。”花唱晚在一旁听着这话可就不愿意了,怎么能说许南毅丑呢,在这个世界她还没见过比许南毅更帅气的男人呢,说许南毅丑那不是在质疑她的审美观吗!   这个时候,花唱晚突然间就觉得有些遗憾,要是许南毅生在现代就好了,那一定会是个回头率达到百分之二百的大帅哥,要是混娱乐圈的话,就是单单靠脸都能引起无数粉丝的尖叫。   许南毅也没有想到花唱晚会突然说这种话,不好意思的瞬间就脸红了,他到不会以为花唱晚是在哄骗自己,这么时间接触下来,他也明白一些花唱晚的心思,唱晚似乎对他的容貌真的挺满意的,所以他自己也早就不在意了,只是,咳咳,事实就是事实,唱晚的审美观就算是再特别,他也不好真的就承认自己很帅吧。   许南毅心里有些纠结的想着,而好在花唱晚不知道他的心思,不然一定会恼羞成怒的,竟然连许南毅都质疑她的审美观,简直是太欺负人了。   “不丑不丑,你别气,我这不是气他呢吗,他那么嫉妒我,估计也只觉得这一点比我强了。”许南毅虽然在心里有些哭笑不得的嘀咕着,但还是立刻就出言安抚起了花唱晚,帅就帅吧,反正这个词他也挺着花唱晚说过好几遍了。   有那么一瞬间,赵恺图都有种恨不得冲过去将面前这两人都杀了的冲动,这两人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是来秀恩爱想要气死他的吗?   “你们来这里到底是要做什么?无事的话就滚出去,本王要休息了!”赵恺图已经不想和这两人说话了,他怕自己被气死,尤其是心中那浓浓的嫉妒,越是看着这两人,就抓心挠肝般的难受。   许南毅冷冷的看了赵恺图一眼,挥了挥手,后面跟着的人立刻走出来了两人,直奔着赵恺图而去。   “也不做什么,就是要你身上点东西,带回去给琰皇见见,免得她忘了你还在这里做客。”许南毅的语气阴森森的,听的赵恺图全身发冷,也顾不上生气或者是嫉妒了,神色中满满的都是恐慌。   “你要做什么?你敢动本王一根手指,本王定要让整个大雅都付出血的代价!”赵恺图色厉内荏的喊叫着,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向后躲闪着,但那两名侍卫哪里是他能躲过的,其中一人很快就抓住了他,而另一人则猛地抽出了腰上的佩剑,向着赵恺图就划出了一剑。   赵恺图想要反抗,却是根本就挣脱不开侍卫的桎梏,所以只能在那一剑划来的时候,惊恐又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不过片刻过后,他却是没有感受到什么疼痛,猛地睁开眼睛,就见到了侍卫手中一缕手臂上的头发。   有那么一瞬间,赵恺图是觉得庆幸的,但随即便又觉得悲哀起来,眼睛中的神色也愈发的暗淡了,事实再一次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他再也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曾近高高在上的琰国明王,此时也不过就是一个可悲的阶下囚罢了。   “走吧,我们该回去了。”花唱晚扫了赵恺图一眼,已经没有了再与他说话的兴趣,小心翼翼的扶着许南毅的胳膊,声音轻柔的说道,那温柔体贴的样子,实在是看的让人眼热,而赵恺图就直直的看着,眼神幽暗,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恩。”许南毅乖巧的点了点头,随着花唱晚离开了小院,外面撵车已经在等着了,花唱晚扶着许南毅的动作熟练却仍旧谨慎,就怕哪里不小心摔到了许南毅。   许南毅让人剪了赵恺图的头发,放在了一个盒子里,便派人直接送去了琰国,其实许南毅还是做的有些心软了,不然的话狠一些,送根手指头或者送只手什么的,才会更具有威慑力,也能达到报复和警告的目的,实际上许南毅也不是没有那么想过,但一想到赵恺图是名男子,而自己又怀有身孕,这才没有真的下狠手,算是放过了赵恺图一码。   数日后,当琰国女皇收到那一箱子的头发时,自然是震怒不已,整个朝堂一半的朝臣都被琰皇点名骂了一通,废物之类的词语更是成为了琰皇现在的口头禅,她是真的痛恨朝中无可用之人啊。   天气越来越冷,年关将近,无论是大雅,还是琰国和西宗国,虽然都在紧急而又忙碌的准备着些什么,但是却也都知道,这不会是一个开战的季节,所以三国之间,气氛还不算紧张,勉强算是处于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期。   而在这段时期,许南毅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了,甚至已经很影响正常的活动和作息了。   这一日早上,天空飘了一些小雪花,气温极冷,许南毅醒过来之后,只感觉被窝里暖暖的,动都不愿意动,这个时候花唱晚也醒了,伸出手就在许南毅的肚子上轻轻的抚摸着,一边摸还一边嘀咕着:“怎么感觉又大了呢,会不会把肚皮撑破了?”   许南毅神情慵懒,听了这话也有些腼腆的道:“哪里会,乱说。”   “呵呵,好吧,我乱说的,快起床吧,早饭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花唱晚笑了笑,说着就要起身了,却是被许南毅握住了手臂。   “不想起床怎么办?”许南毅语气慵懒的问道,一边说还一边可怜兮兮的冲着花唱晚眨眼睛,一副撒娇卖萌的样子。   花唱晚就忍不住笑的更开心了,错开身躺回了床上,眯着眼睛道:“那就再睡会,想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大冷的天,谁也不愿意早起啊。   花唱晚说是睡,但是哪里还睡得着,躺回去之后也不安分,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许南毅的肚子上抚摸着,最后甚至还像是弹琴一般跳动起了手指,弄的许南毅痒痒的,忍不住抓住了她作怪的手。   “你这样,我怎么睡?”其实许南毅也没有了睡意,他只是不想动罢了,而这么说,倒是故意和花唱晚开玩笑了。   花唱晚抓起许南毅的手在嘴边亲了亲,“不睡就不睡了罢,一会小璃儿也该来了。”   这些日子,许南毅和花唱晚虽然也很忙碌,但因为许南毅怀有身孕的原因,倒是在家里呆着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也就和小璃儿有了更多的相处时间,而小璃儿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早上都起的很早,许多时候都会和花唱晚一起用早饭,更甚至还喜欢突然间闯入两人的卧室,花唱晚和许南毅都防备的习惯了。   果然,花唱晚的话刚说完不久,卧室的门就被推开了,小璃儿迈着小短腿,一脸笑容的跑了进来。   “娘亲,爹爹,璃儿来了,快起床呦,太阳公公要晒屁屁了。”小璃儿一边跑着还一边用着软软的小声音喊道,小小的身子也很快就跑到了两人的床边,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花唱晚和许南毅,伸出手想要往床上爬,却是因为个子太矮的缘故,怎么爬都爬不上去。   “讨厌,还是爬不动,人家什么时候才能爬上去呢?”小璃儿再一次爬床失败,有些懊恼的抱怨道,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试着爬床了,但每次都爬不上去。   花唱晚熟练的将小璃儿抱上了床,就放在她和许南毅的中间,不过距离许南毅有点距离,怕她太过活泼压到了许南毅的肚子。   小璃儿很乖也很懂事,知道爹爹的肚子里有小宝宝后,虽然还很喜欢腻着许南毅,但却轻手轻脚的不会在向许南毅的身上猛扑了,不过有母就有女,小璃儿也养成了一个和花唱晚一般的习惯,那就是喜欢用着她那粗胖的小手摸着许南毅的肚子,而且一边摸还一边喜欢对着肚子说话。   “弟弟,姐姐又来看你了,你要乖乖的快点长大,和姐姐一起玩哦。”小璃儿很喜欢弟弟,或者说她很喜欢许南毅肚子里的宝宝,只要有机会,就会对着肚子和宝宝说话。   “那小璃儿以后也要照顾弟弟哦。”许南毅很喜欢看小璃儿和宝宝说话时的样子,总是不由的想到未来,小璃儿牵着一个比她更小的娃子,两个娃娃一起玩耍的情景。   “一定回哒。”小璃儿保证道,越来越有大姐姐的风范了。   而此时许南毅肚子里的小宝宝不知道是不是也感受到了爹爹和姐姐的对话,竟然做出了反应,猛地在许南毅的肚子里动了动,许南毅和小璃儿立刻就感受到了。   “爹爹,爹爹,弟弟动了,弟弟和我打招呼呢,真乖。”小璃儿开心的笑着,一边笑还一边拍着小手,大眼睛直盯盯的看着许南毅的肚子,好希望现在就可以见到弟弟出来啊。   许南毅和花唱晚也一同摸了摸肚子,宝宝还在动,似乎很兴奋的样子,这让他们也更加期待这个小生命的降临了。   ……   T   ☆、【131】送个美人   许南毅的肚子越来越大,做什么事都不太方便,好在身边侍从成群,也不需要他自己做什么,不过有些贴身的事,如果是花唱晚在的话,却是不喜欢旁人为许南毅做的,所以就只能由她自己亲自动手了。   许南毅下床要穿靴,天朗本来都要上前服侍了,却是被花唱晚拦在了一边,花唱晚半蹲着身体,一手拿着靴子,一手要去握许南毅的脚,吓得许南毅猛地缩回了脚。   “你不用这么做,让天朗做就好了。”许南毅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急切和一丝丝恐慌,他可以让唱晚为他沐浴,可以让唱晚扶着他,也可以让唱晚为他做一些小事,但这种穿鞋的事情,却是从来都没有让花唱晚做过的,实际上他以前要是身体方便的时候,这种事也会自己做,只是最近肚子越来越大,弯腰很不方便,这才让天朗服侍的。   只是,天朗做就做了,这是从小服侍他长大的人,但怎能让唱晚去做呢,她是他的妻他的主,他敬重她服侍她还来不及,又怎能让她为自己屈膝做如此卑微的事情呢,这实在是太折煞他了。   “别乱动,很快就穿好了。”要说花唱晚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屈膝为个男人穿靴,但这一刻,她就是心甘情愿的如此去做了,而且做的还挺开心的,谁让她不仅看不过去男人大着肚子笨拙不伶俐的样子,更加看不过去旁人贴身服侍他的样子,所以为了自己心情舒畅,就只能亲自动手了。   许南毅红着脸神情忐忑的看着花唱晚,身体虽然不动了,口中却还是推辞道:“唱晚,你,你这么做,我,我怎么承受得起,我,我……”   许南毅心情忐忑的都有些语无伦次了,至少他的认知中,就从未有过任何一幕是女人帮着自家男人穿鞋的。   洗脚,穿靴,这原本就是该由男人为女人做的,甚至许多有些身份的男子,哪怕出嫁了,也未必会这么做上一次,就算是他,也只是偶尔才会这么服侍花唱晚,当然也不是他不愿意做,而是大多数的时候都被花唱晚拒绝了,但也由此可见这种事情所代表的意义,在这个制度严谨的时代里,这种亲密的事情代表的未必是多么亲密的感情,反而是一种谦卑与臣服,所以,他又怎么能让唱晚这么去做呢!   只是,许南毅想拒绝,但花唱晚又哪里会这么轻易的就放弃,花唱晚虽然未必能够猜测到许南毅所有的心思,但也能够猜测出五六分的样子,看他这么着急的拒绝着,便柔声的安慰道:“你只要不去乱想那些有的没的,就会觉得这也没什么。”   其实花唱晚也知道自己这话说的有点白费,许南毅原本就心思重,经过这段时间在朝堂上的锻炼,心思变得更是缜密起来,很多时候她想不到的地方,许南毅都反而会想到,哪里会说不乱想就不乱想呢,就像是当初的她自己,大婚那日见到许南毅跪着为自己洗脚时,不也是有着绝对不一样的感受吗。   不过花唱晚也不想再说什么安慰的话了,因为她已经给许南毅穿完了鞋子,站起身道:“好了,一起去用早饭吧。”   许南毅无奈,只能尽量控制着自己复杂的心情,有惶恐,有忐忑,但更多的却是不容置疑的感动,唱晚愿意为他做这种事,他又怎会不感动,哪怕就是现在为了唱晚去死了,他也是高兴的啊。   天气越来越冷,三国之间仍旧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琰国的议和使臣似乎越来越像是个摆设,什么都不做的整天呆在驿站里,但暗中从琰国派来大雅的人却越来越多,小动作仍旧不断,尤其是送礼的人,已经不仅仅是送物品,更是开始送起了各色美人,而这些美人之中,几乎一大半都是琰国的探子,虽然被退回来的不少,但被收下的也不算少,倒是让那些琰国的人颇为满意,还沾沾自喜的以为拉拢行动有了多大的进展,却不知道这一切早已被花唱晚和许南毅看在了眼里。   冬末春初,除夕将近,送礼的人也变得愈发的明目张胆起来,琰国的人夹杂在诸多送礼的人中,送礼送的更加勤快了,而且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再次送到了花唱晚和许南毅的头上,而且还是分别送的不同的礼物,不过这一次送礼也仍旧送的很正大光明,是琰国使臣亲自送的,估计这几位使臣来到大雅,也就只有这么点作用了。   琰国使臣送给许南毅的礼物是一马一人,也不知道琰国使臣从哪里调查到的消息,说是许南毅喜好骏马,这便千辛万苦的搜集到了不少好马,而后挑选了其中最为珍贵的一匹白马献给了许南毅,而那一人倒也有趣,是一名琴师,弹了一手好琴,这原本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毕竟皇宫里就有不少琴技好的琴师,但这琴师特别就特别在性别上,这是一位女子,而且相貌极美,如果真的比较起来,与花唱晚也相差不多,勉强算是各有千秋吧。   许南毅收到这两件礼物的时候,看起来反应很淡定,但心里却已然有了些愤怒,先不提那名女子,就是那匹白马,都让他看着挺生气的,他是喜欢马,尤其喜爱白马,他的坐骑天雪便是如此,但重点是天雪是花唱晚送的,所以哪怕天雪只是一匹普通的白马,他也是喜欢进了心里,更何况后来花唱晚用了不少灵水喂养天雪,天雪已然脱胎换骨成为了一匹罕见的千里宝马,他就更是喜欢了,所以现在看到有人仿照天雪的样子送给他匹白马,他就说不出的反感,这马莫要说比不上天雪,就算是比得上,他也是看不上的!   而单单是匹白马就让许南毅如此反感了,就更不用说那名女子琴师了,有那么一瞬间,许南毅几乎恶心的想吐,尤其是在那女子用着一种看似深情,却暗藏贪欲的眼神看着他时,他恼怒的几乎想当场杀了她!   许南毅是在御书房里接见琰国使臣的,那女子就跟在琰国使臣的队伍里,而花唱晚却恰好有些事要去处理,并没有陪在许南毅的身边,或许也不是恰好,而是琰国使臣故意耍的小手段,不然又哪里好当着花唱晚的面给许南毅送女人呢。   许南毅想杀了那个女人,更想杀了这些琰国使臣,但是他没有理由,如果真的下令杀了,传出去的话世人只会认定是他太过残暴,甚至不顾规矩残忍杀害了使臣,虽然他不在意自己的这些名声,却不能不在意大雅这个国家的名声,无辜冤杀使臣这种事,他是不能做的,至少他没有办法告诉众人,他是觉得琰国送的礼物太让人恶心,所以把使臣杀了。   “毅王殿下,周旋琴师可是十分有名气的琴师,一曲《古色流觞》唯美动听催人泪下,据说当初百人听闻百人痛哭,可是极为神奇,殿下如有兴致,就让周琴师为您奏上一曲如何?”琰国使臣尚不知许南毅心中所想,还谄媚的在那里推荐琴师奏乐,让许南毅心中的杀意更加浓重了。   “不必了,本王身体不舒服的紧,你们若无事就退下吧。”既然暂时不能杀这些人,许南毅就只能忍了,但他也没有给琰国使臣好脸色看,冷淡的说了两句话,便将人撵走了,至于那个被当作礼物送来的琴师,也被许南毅安排进了宫中专门给琴师舞师们居住的地方,只是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许南毅眼中寒光闪过,这人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   当天下午花唱晚就收到了手下人送来的消息,要说现在无论是花唱晚身边,还是许南毅身边,似乎都有着为各自通风报信的小内奸,关于彼此的事情,两人也很快就会知道,而对于这一点,两人也都清楚,却是谁都没有在意,反而觉得彼此是因为关心才这么做,所以许南毅也一点都不意外,花唱晚会提到这件事。   “听说那琴师长的很漂亮?”花唱晚见到许南毅后,第一句话说的就是这个,许南毅明显一愣,似乎不明白花唱晚怎么会突然间这么问,但随即便想到了什么,看着花唱晚的眼神都变得古怪起来。   “唱晚……你不会是在吃醋吧?”许南毅不太确定的问道,心情却是有些复杂,既希望如此,又不希望如此,之所以希望,是因为觉得这是唱晚在意自己的一种表现,而之所以不希望,又觉得这是对他的一种怀疑,所以一时间许南毅也有些纠结。   “哼,那算是个什么东西,我怎么会吃醋。”花唱晚不认为自己是在吃醋,这到不是因为她多么自信,而是因为许南毅给她的感情,让她根本就不会再去怀疑什么,那自然也就无所谓吃醋,但明知道这一点,她还是觉得不舒服,甚至也有一种想要杀了那些琰国使臣和那琴师的冲动。   “那你还故意问一问?”许南毅虽然很赞同花唱晚的话,觉得那琴师当真算不得什么东西,却还是觉得唱晚特意问出来就是有些古怪。   “不能问?”花唱晚强词夺理的反问道。   “能。”许南毅笑笑,不再和花唱晚争论这个问题。   “那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花唱晚话锋一转,又转回了原处。   “什么问题?”许南毅倒是有些迷惑了,他不记得自己有什么问题没有回答啊,啊,难道是……   “那人漂不漂亮?”花唱晚很有耐心的又问了一遍,许南毅无奈的想,果然是这个问题啊,也不知道唱晚为什么要在意这种事。   “我根本就没看啊,哪里知道漂不漂亮。”许南毅无奈的道,听到那些琰国人说送他个女人的时候,他就已经很不舒服了,哪里还有心思看那人漂不漂亮,那人就算是长成个天仙样,也是和他没有一点关系的。   花唱晚倒是挺满意这个答案的,点了点头,但眼神中却是闪过了一抹阴冷,语气玩味的道:“既然他们送了个大活人过来,咱们也不好就那么白养着,总是要有些用处的吧。”   “用处?能有什么用?”许南毅不明所以的问道。   “快过年了,赵恺图那里也挺冷清的,他不是嫉妒你有我吗,现在咱们也送给他个女人,总算是善待俘虏了吧。”花唱晚腹黑的道,语气有些阴冷,说她心胸狭窄容不下那女人也好,说她心狠手辣算计无辜也罢,反正她心里不舒服了,而她若是不舒服,那让她不舒服的人一定会更不舒服!   许南毅看着花唱晚,无声的笑了,认真的道:“那些琰国来的使臣也挺寂寞的,不然也送去些人吧,咱们总不好一直收礼不回礼,该被人说不懂礼数了。”   “对,正该如此。”有言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夫妻两人算是其中的典范了,或者也可以用狼狈为奸一丘之貉来形容两人,总归是比较合适的。   那琴师是被压着送到赵恺图所在的小院子里的,经过不久前许南毅那剪发的刺激,赵恺图整个人都颓废了不少,门被打开都没有什么动作,直到有个人被推进来之后,这才皱着眉头看去,却是见到了一个女人,先是一愣,但随即便变了脸色,像是想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很是警惕的看着那个女人。   “你是什么人?要做什么?”赵恺图的声音都有些颤抖的问道,作为一名男性俘虏,某种极有可能遇到的场面,他并不是没有想到,只是大多数的时候还会安慰自己,至少自己的身份摆在那里,就算是俘虏,对方也不敢真的拿自己如何,但这一次竟然进来了一个女人,而且只有这个女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不仅全身无力还被铁链绑着手脚,完全处于被动的状态,就不得不让他觉得恐惧了。   “你又是什么人?”周旋此时也晕晕的,根本不知道自己这是来了哪里,她虽然是琰国使臣送来的,却也不是琰国的暗探,而是琰国情报组织培养的最底层的探子,甚至还是临时培养的,为的也不过是接近许南毅,博得许南毅的好感罢了,至于一些再重要的问题,她却是根本就不知道的。   在琰国使臣想来,这种明面上的送礼,送那些高等级的探子是没有意义的,因为送出去的人一定会被看管的很严实,根本就不会有多少活动空间,还不如送周旋这种只有相貌的底层人员,主要目的也不是为了探听消息,只是想要讨好许南毅罢了,当然如果能够许南毅的青睐,也就有了更高的利用价值,到时候再怎么做就要再决定了,却是没有想到,这人进宫的第一天,就被送到了赵恺图这里,所以她也根本就是不认识赵恺图的。   不过许南毅也不是随便就将人送来的,这人被送来之前就被灌了药,药性很霸道,却对普通人没有什么伤害,但要是有内力的习武之人,却会永久性的失去武功,好在这周旋本身就不会武,这才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本王乃是琰国明王赵恺图,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回话,不要做些不该做的事情!”赵恺图语气强势,但怎么看都有些色厉内荏,尤其是话说到最后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实在是像极了虚张声势。   “啊!您是明王殿下?小的周旋,乃是琰国之人,赵迪赵大人将小的送给了大雅的毅王,赵大人吩咐过小的,要是有机会见到明王殿下,一定要通知赵大人,只是,现在小的也被关在了这里,这该如何是好,难道大雅已经看破了小的的身份?”周旋很惊讶,但随即便着急起来,她是如愿以偿的见到了明王赵恺图,但问题是见到也没有用,她也被关起来了啊。   周旋着急,赵恺图也着急,但他更多的却是气恼,这大雅的毅王实在是太过可恨了,竟然送来了一个女人给她,这算是什么意思!是讽刺他没有人要?还是要羞辱他?亦或者是想要坏他名节?如此心思,实在是太过恶毒!   赵恺图和周旋明白了彼此的身份,警惕的神色倒是消失了,但随之而来的便是深深的担忧和绝望,两人都被关在了这里,又能做什么呢,也不过就是两个可怜的阶下囚罢了。   而此时许南毅和花唱晚却是欢欢喜喜的回家了,又一年的春节快到了,虽然家中有长辈照看着,他们却也还是需要准备一些的,而且许南毅临盆的日子也快到了,花唱晚有些紧张,甚至都有些变得神经质了,总会想着多准备一些有可能用上的东西,每日回去连处理公务的时间都变少了,总是喜欢围着许南毅转,时时的盯着许南毅的肚子看,比许南毅这个孕夫还要紧张,弄的许南毅常常都会哭笑不得。   ……   ☆、【132】要生了   有言道,瑞雪兆丰年,除夕当天,皇城下起了大雪,但这并不会影响年节的气氛,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布置,红与白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让整个皇城都透着一丝喜气,花府更是如此,许南毅挺着个九个多月大的肚子,穿着一身正红色的镶金小袄,坐在诺大的软椅中,看起来简直是富态极了,甚至隐隐的有点像是一尊喜庆的财神。   只是别人看着福气,许南毅却是坐着很难受,肚子越来越大,他现在动上一下都有些费劲,全身上下这一身新衣,还有脚上穿的新靴,都是花唱晚亲手为他穿上的,将他照顾的像是个大娃娃一样,什么都不用做,贴心又让人感动。   “坐时间长了不舒服吧?要不要起来走走?”随着许南毅临盆将近,花唱晚这几日可以说是连觉都睡不好,帮着许南毅翻身,为他盖被子,为他按摩有些浮肿的身体,花唱晚虽然也很疲惫,但却更心疼许南毅,知道他久坐难受,便会时不时的扶着他走一走。   花家现在已然成为了大雅新贵,但新贵也意味着底蕴不足,而这一点从家族成员上就可以体会到,尤其像是过年这种大日子,花家一家人聚齐了也不过十多口,虽然也比平常热闹许多,却还是有些人气不足,不过花家人却并不在意这一点,尤其是花唱晚,还是很满意现状的,她并没有想着要将花家发展成所谓的名门望族,人多了,事也就多了,现在这些人足够了。   不过许南毅却是一个极为懂礼数的人,他是坐着有些难受,但此时家人都在,他也不想离开,只是还没等他拒绝呢,一直注意着他情况的花父便说道:“南毅,和唱晚出去走走吧,多穿些衣裳,千万不要凉着了,再不然就回屋躺会,要注意休息,吃饭的时候再出来就是了。”   花父也是怀过孩子的,自然知道怀孩子的辛苦,看着南毅似乎想要强忍着,立刻就贴心的说道。   “恩,好。”许南毅这才不再拒绝了,长辈的好意,他是明白的。   花唱晚小心翼翼的扶起了许南毅,手一直都在许南毅的腰上没有放开,许南毅走一步,她才跟着走一步,两人走的很慢,但花唱晚的脸上却从未流露过一丝的不耐和急切,一直都柔柔的看着许南毅,偶尔还会说上两句贴心的话,真的将许南毅照顾的很好。   两人在院子里走了一小会,花唱晚就担心动着许南毅而带他回了房间,不过回去的路上却是遇到了找来的小璃儿。   “娘,璃儿可以和爹爹还有弟弟玩一会吗,璃儿很乖,绝对不会吵到爹爹的。”小孩子似乎一天一个样,像是小璃儿,花唱晚就觉得这孩子越来越懂事了,乖巧的让人总是会心软,根本就舍不得拒绝她的要求。   “好,那你乖乖的跟在我们身后走,等回了房间,娘就让你和爹爹玩。”   “好。”璃儿果然很听话的走在后面,虽然还有些不稳当,却已经不用人扶了,就是有侍从想要扶着她,也被她拒绝了,用着软软的小声音说她已经长大了,不用人领着了,懂事的让人心都化了。   一家三口回到卧室的时候,花唱晚就带着人进了空间,外面天气寒冷,空间里却四季如春,小璃儿一进来就开心的笑了,迈着小短腿跑到了一旁的田地里,动作熟练的摘了一个红红的西红柿下来,双手捧着跑回到了许南毅的面前,声音甜甜的道:“爹爹,吃。”   “谢谢璃儿,但爹爹不想吃,璃儿吃好不好?”许南毅刚吃过早饭不久,真没有什么胃口,便哄着璃儿吃,璃儿也是有些插嘴,立刻便点着头应下了。   “那璃儿吃,一会璃儿再摘几个,给爹爹和娘亲吃,也给爷爷奶奶,还有甜儿姐姐和泽哥哥们吃。”小璃儿真的很懂事,进到空间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采摘一些她能够够到的蔬菜水果,然后摆放的整整齐齐的,让花唱晚带出空间给大家一起吃。   花甜儿是花家最大的孩子,已经入学堂读书一年多了,但只要有时间,完成了功课便会来找小璃儿玩,而姜泽本就与小璃儿同岁,两人虽然是一男娃一女娃,却也在一起玩的很好,主要是小璃儿聪明懂事,而姜泽憨厚乖巧,一个不会太欺负人,一个则傻傻的只知道听话,自然也就没有什么矛盾,而花甜儿比两人都大,虽然贪吃了一些,却很有大姐姐的风范,做什么都让着两个小的,就是连自己最喜欢吃的东西,也会想着弟弟妹妹,三人这般在一起,感情是真的很好。   “好,璃儿可以多摘点。”   小璃儿很听话,让多摘点就摘了很多,一家人从空间出来之后,花唱晚就提着一篮子的西红柿,然后除夕这一天,花家人就聚在一起吃起了西红柿,一边吃还一边夸赞着几个孩子,小甜儿虽然是最大的孩子,却最没有吃相,将西红柿吃的满脸都是,倒是小璃儿吃的文雅,一小口一小口的,姜泽这个唯一的男孩也很腼腆,吃的比小璃儿还慢,大家都吃完了,他还有一小半没吃。   “小泽儿,你吃相这么腼腆,将来会吃不上饭的。”花唱晚看小泽儿吃的慢,就忍不住开口逗弄道,她实在是有些看不惯男孩子太文静啊,别人家的管不着,但自己家的,怎么也要好好培养一番才是。   “乱说,男孩子就该文雅些才是,难道也要像小甜儿那么粗鲁吗,不是我说啊,大姐大姐夫,你们不觉得小甜儿越来越胖了吗?她都这个年纪了,再胖下去可就瘦不下来了。”花唱智可不觉得自家儿子有什么不好,立刻就反驳道,然后不由的看向了一旁的花甜儿和花璃,这两个娃娃一比较,花唱智立刻就想到了花甜儿的身材问题,虽然是女孩子,但也不能太胖啊。   “是有些胖,我也头痛,但她就是喜欢吃,难道不吃还让她饿肚子吗?不过好在是女孩,胖就胖点吧,看起来富态。”韩允也不是不知道自家女儿胖,但总不能不让孩子吃东西啊,这又不算是什么错事,所以胖就胖点吧。   “甜儿不胖,甜儿这叫做健康!”小甜儿已经很懂事了,听到有人说自己胖,甚至还想让自己不吃东西,立刻就站出来为自己解释道。   “健康?呵呵,谁和你说的,这不是在忽悠你吗?小胖子!”花唱智这人啊就是有点嘴毒,而且比花唱晚更喜欢逗弄这几个孩子,但对这几个孩子却也是真的疼爱,平日里很多时候,都是他在照顾着三个孩子,所以孩子们和他也很亲近。   “是姨娘告诉甜儿的,姨娘,甜儿这是健康不是胖,对不对?”小甜儿跑到花唱晚的面前,拉着她的手,可怜兮兮的问道。   花唱晚眨了眨眼睛,这才想到自己不久前忽悠孩子的话,但也不能说全都是忽悠,小甜儿这孩子,健康是挺健康的,但胖也是真的胖啊,全身上下都是胖乎乎的,捏哪都能捏到一手肉,她还真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继续忽悠下去。   “呵呵……”许南毅在一旁看着花唱晚纠结的样子,忍不住就笑了起来,这人啊平日里就喜欢逗弄小孩子玩,现在被问的无语了吧。   花唱晚也没掩饰自己的窘迫,花家人也都注意到了,一时间就都笑了起来,只有几个小娃子不明所以,懵懵懂懂的看着满屋子人都在笑,然后不知道怎么想的,也跟着一起笑了,就连话题中心的小甜儿,也露出了一抹傻兮兮的笑容,让大家笑的更欢了。   许南毅不能劳累,用过了年夜饭就被花唱晚扶着回去休息了,小璃儿想要跟着,却是被小甜儿拉走一起玩去了,许南毅和花唱晚回到了卧室,似乎也还能听见外面孩童玩闹时的欢笑声。   “又是一年了呢。”许南毅坐在了床榻上,眼神柔和的看着花唱晚为自己脱去鞋袜,虽然唱晚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但每次这么做都会让他觉得十分感动,尤其是在这年与年交替的日子里,更是让许南毅突然间就有了一种不想让时间流逝的冲动,如果时间一直停留在这一刻,那他一定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是啊,时间过的真快。”花唱晚也是有着一些感慨的,不知不觉她在这个世界就又过去了一年,而且还即将要拥有第二个孩子。   “唱晚,你有什么新年愿望吗?”许南毅突然间问道,眼神灼灼的看着花唱晚,似乎很期待她的回答。   这一刻的许南毅是很满足的,他觉得自己所有的愿望似乎都已经实现了,满足到再没有其他的想法,所以他很幸福,而同时,也希望花唱晚可以幸福,所以就很想知道她是不是有什么愿望,如果有的话,那他一定会用尽全力帮着她实现的。   “愿望吗?希望我们一家人可以一直健康快乐的生活下去,这算是愿望吗?”花唱晚想了想才开口说道,她是一个很少许愿的人,因为她想要的都会努力去得到,而现在,除了希望家人们可以健康快乐的生活下去,她也没有什么可以称之为愿望的东西了,因为在花唱晚心中,哪怕是想要灭掉琰国的事情,也称不上是什么愿望,那只是计划的一部分,却并不是她的心愿,这两者的意义是明显不同的。   许南毅笑了笑没有说话,却是在心里回答着,如果这是唱晚的愿望,那么便也是他的愿望,一家人开开心心的生活在一起,没有什么比这个愿望更值得期待了。   年节过后的第六日,也就是正月初六,许南毅刚用过晚饭后不久,肚子就突然间痛了起来,痛的许南毅冷汗都冒了出来,吓得花唱晚脸色都白了。   “怎么了?是不是要生了?很痛吗?你忍忍,我这就叫孟御医过来。”花唱晚说着就冲了出去,好在门外就有小三子和天朗在,吩咐了一声,花唱晚就又冲了回来,速度快的许南毅都没觉得她离开过。   “南毅,先喝点水,深呼吸,不要怕,没问题的。”这一出一进的功夫,花唱晚似乎冷静了不少,一边拿出灵水喂给许南毅喝,一边尽量冷静的安慰着许南毅。   与此同时,花唱晚也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慌,绝对不能慌,如果她都慌了,谁来照顾南毅呢,更何况为了这一次生产,她已经做了诸多准备,几乎每天都会用灵水滋补许南毅的身体,而许南毅的身体也已经被调养的极好,只是一次生产的话,绝对不会有什么意外的,绝对!   花唱晚冷静下来之后就发现,其实许南毅似乎比她更冷静,虽然痛的开始冒冷汗,但却没有什么惊慌的神色,听了花唱晚一番安抚的话后,反而轻轻的笑了起来,虽然这笑看起来有些僵硬,却还是笑着的。   “唱晚,没事,我知道的,就是有点痛,别慌,我也不是第一次生孩子了,不会有事的。”许南毅是真的很痛,但却也同样的理智,更何况他也是个有经验的孕夫了,并不会害怕什么,倒是见到花唱晚明明很紧张却要故作冷静的样子,让他忍不住想要安慰两句。   这似乎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花唱晚如此紧张的样子呢,紧张中还带着一丝丝的恐慌,与平日里那淡定从容的样子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按理来说,花唱晚如此的担心他,他该感动才是,但实际上,看到这样的花唱晚,他却有些隐隐的心痛,这丝心痛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压过了肚子里的疼痛。   许南毅有些费力的抬起手,花唱晚刚想问他要些什么,就见到许南毅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脸额上,轻轻的摩挲了起来,并且柔声说道:“真的没事的,别担心,我们的宝宝快要出生了,希望是个男孩子呢,这样你想的那些名字就可以用了。”   最近这段时间,只要花唱晚有空,就会想着给宝宝起名字,然后就想了好多个名字,而且大多都是适合男孩子用的,只是想了这么许多,却还是没有定下一个,此时许南毅说出来,倒是调侃的意思居多,但也是为了转移花唱晚的注意力,不想让她那么紧张。   “是啊,就是名字太多,不知道哪个好,你喜欢哪个呢?要不你给孩子取个名字吧,你生他这么辛苦,名字也该由你来取。”花唱晚也知道许南毅是在安慰自己,尽量配合的放松自己,对着许南毅笑了笑,却还是有些不自然,眼神总会看向许南毅的肚子,许南毅的手一直捂着肚子,手指青白,显然还是很痛的。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唱晚,我们的孩子就取名天星如何,也可以喻为上天赐给我们的星辰,这个名字你喜欢吗?”许南毅也是灵光一闪突然间想到的,这首《正气歌》是唱晚教给他的,听过之后就很喜欢,用这两句诗句给孩子起名,也是希望他生下的孩子可以一身正气,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要有气节,有气概,仰不愧天,俯不怍人,可以堂堂正正的存活于世。   “天星?成,就叫这个名字吧,男孩女孩都适用,咱们的孩子就叫天星了。”花唱晚很果断,立刻就同意了,然后又摸着许南毅的肚子道:“天星,这就是你的名字了,你要乖乖的不要乱动,你若是再在爹爹的肚子里调皮的话,小心出来之后娘亲揍你屁股哦。”   “你呦,哪里有你这样威胁孩子的,孩子已经很乖了,很快就会出来了,到时候一定可爱的让你舍不得打他……嘶……”许南毅尽量笑着道,却是肚子猛地一痛,连笑声都咽了回去。   “主子,孟御医来了。”小三子的声音传来,门被推开,孟御医也步履匆匆的跟着走了进来,自从不久前确定了许南毅临盆的大概时间,花唱晚就将这位宫中负责接生的最好的御医请到了自家府上,所以这位孟御医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赶过来。   “参见毅王殿下,参见花帅,这毅王殿下要生了,还请花帅出去等候吧,微臣一定会尽力保毅王殿下平安无事的。”孟御医很有经验,只看了一眼就确定了情况,然后便开始撵起了人。   花唱晚皱着眉头有些犹豫,她此时都没有放开许南毅的手,心中满是担忧,并不太想出去。   “唱晚,出去吧,我不会有事的,出去吧。”许南毅看着花唱晚眉头紧皱的样子,就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但男人要生孩子,哪里能让女人留在这里呢。   “好,我这就出去,但你一定不能有事,我就在门外守着你!”花唱晚深深的看了许南毅一眼,才语带不舍的答应了。   ……   T   ☆、【133】傻宝   花唱晚退出门外守着,花家其余的人陆陆续续的也都赶来了,不久之后,冉逸这位皇君也带着许灼一起到了,可以说除了病弱的女皇陛下和远嫁的许宁,花家和许家的人都到了,而此时,花唱晚已经在门口等候了半个多时辰。   屋内许南毅的声音都已经喊的有些沙哑了,但那疼痛似乎还没有停歇的意思,仍旧在一直不停的折磨着许南毅,而随着每次许南毅的痛呼,花唱晚的脸色都要更白上一分,紧握的双手中都是虚汗,也是担心极了的。   “别担心,没事的,会没事的。”花母算是有经验的吧,她所谓的经验就是像花唱晚这种在产房外等候的焦急与担忧,当然更多的还是感动与期待,知道生产的不易,才会体谅怀孕的辛苦,才会明白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个人,愿意为自己生下孩子,是一件多么难能可贵的事情。   “母亲,我知道的,但我就是担心。”花唱晚也告诉自己不会有事,但担心就是担心,那种忐忑不安的心情,她实在是控制不了。   “呵呵,你啊,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担心的样子,知道南毅辛苦,以后一定要好好待他,绝对不能辜负了他,懂吗?”花父在一旁听着母女的对话,笑呵呵的说了花唱晚一句,作为一个有过数次生产经验的男人,他倒不是太过担心许南毅,只是希望花唱晚能够明白许南毅的这种付出,并且懂得珍惜。   “懂!”怎么能不懂,就听那痛苦的叫声,她就觉得自己再也舍不得对许南毅不好!   许南毅的叫声越来越虚弱,花唱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从空间中取出了两次灵水让天朗送进去喂给许南毅喝下,这才支撑着许南毅一直坚持到了现在,而时间此时已经过去了整整两个时辰!   “莫要着急,生孩子总是要等的,有人生了一天一夜才出来呢,这算不得什么,别担心。”花父安慰着许南毅,但神色间却也带着明显的担忧,两个时辰虽然不算久,但也不算顺利了。   “恩。”此时花唱晚很想冲进去看看,但产房不让女子进,说是对产夫不好,她就只能在这里等着干着急。   转眼间,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多时辰,外面已经过了三更,花唱晚虽然更加心急,却是见到众人疲惫的样子,不得不说道:“父君,父亲,母亲,还有大姐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等着就是了。”这些人都陪在这里等了三个多时辰,她也不知道南毅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将孩子生下来,让大家一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没事,再等等吧,应该是快了。”皇君摇了摇头,虽然有些疲惫,却是不愿意离开,时间过去的越久,他们的心情也就越沉重,许南毅现在连喊痛的声音都几乎听不见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天朗跑了出来,焦急的道:“再拿进来一盆热水。”   天朗说完就想冲进去,热水是一直备着的,只要吩咐一声就有人送进去,只是好不容易见到个人出来,花唱晚伸手就将他拦住了,语气焦急的问道:“南毅怎么样了?还需要多久能够生下孩子?孟御医怎么说?”   “这……”天朗有些为难的看着花唱晚,吞吞吐吐的更是让人忧心。   “快说!”花唱晚当下就有了种不好的预感,整个人都僵了一下,差点没有站稳。   “孟御医说殿下有些难产,自然生产有些困难,但问题不算严重,殿下身体很好,而且一直都在努力坚持,只要坚持下去,一定不会有事的。”最后那句不会有事是天朗自己加进去的,在知道自家主子有可能难产的时候,天朗吓得差点晕倒,好在随即便听到孟御医说主子身体好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这才坚持到了现在。   “什么?难产!这可得了!”花父一听就着急了,难产可不是小事,一个不小心,可是要出人命的啊。   不仅花父着急,其余人听到这话也着急了,至于天朗口中孟御医说不算严重的情况,却是根本没有听进耳里,既然说是难产,又怎么会不严重!   “我进去看看。”花唱晚说着就要冲进去,却是被距离最近的花父拦住了。   “不成,为父进去看看,你在这里等着!女人不能进产房!”女人不能进产房,不然就是不祥之兆,这是大雅乃至这个世界的定律,当然这本身也没有什么科学依据,但花唱晚却无奈的只能被拦下了。   明明知道这种说法只是一种迷信罢了,但花唱晚却真的不敢进去了,她还真怕自己这么做会带来什么不好的后果,如果是关于她的,她倒是不怕,怕就怕引得南毅出了问题,那她可就真的成为罪人了。   花父进去大约有一刻钟的功夫,皇君在外等得着急,也吩咐了一声走了进去,就这样大约又过了一刻钟,花父走了出来,脸色虽然有些凝重,但看起来还算勉强。   “孟御医说不会出大问题,一切都准备的很周全,你拿出来的人参也起了很大的作用,南毅也很坚强,预计再过一个时辰左右孩子就会生出来,只是南毅亏了身体,要好好养上一段时间才是,你不要太担心了。”这番话是花父再三向孟御医确认过才确定下来的结果,勉强还算满意,至少没有性命之忧,也就可以让人松口气了。   “呼……这就好,我会好好照顾他的。”听了这话,花唱晚才缓缓的松了口气,她还真怕,万一南毅出了什么意外,她真的无法确定自己会有什么反应,反正在听到难产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慌了,怕了,畏了,惧了,脑袋晕晕的,像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模模糊糊的好似只剩下了许南毅的影子,那影子却好像又距离自己极远,怎么努力都追赶不上。   又是一个时辰过后,一声嘹亮的啼哭声响起,孩子终于生下来了!   有那么一瞬间,花唱晚真想不顾一切的冲进去看看许南毅,看看那男人是否安好,见不到人,她总归无法放心,而就在她快要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时候,门被推开了,皇君一脸喜色的走了出来。   “是个男孩,唱晚,你和攸儿终于如愿了!”皇君也没有废话,直接公布道,满脸的喜色。   “我可以进去了吗?”花唱晚虽然也开心,但是没见到人,还是笑不出来。   “当然,动作轻一点,不要吓到了宝宝。”皇君让开了门口的位置,花唱晚瞬间就跑了进去,不过她脚步很轻,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很快就来到了许南毅的面前。   此时的许南毅极为虚弱,半眯着眼睛躺在那里,脸色很是苍白,但嘴角却带着一抹慈爱的笑容,整个人柔和而又美丽。   好吧,用美丽这个词来形容一个相貌俊美的男人未必很合适,但此时此刻花唱晚的心中却偏偏就是这么想的,在她眼中,此时的许南毅就好像周身多了一层光晕,美丽不可方物。   “南毅,还好吗?有哪里不舒服吗?”花唱晚紧紧的握着许南毅的手,许南毅的手有些凉,让她很心疼。   “我很好,没事的,你有看到我们的儿子吗?我真的给你生了个男孩子呢,你喜欢吗?”许南毅很开心,脸上一直都带着淡淡的笑容,在说话的同时,也看向了不远处的天朗,此时天朗的怀里正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正是他们刚刚出生的孩子。   “夫人您看,小少爷长得很像您呢。”天朗很伶俐,听到许南毅的话,立刻就抱着小宝宝走了过来。   花唱晚抬头望去,就见到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娃子,长相上她倒是看不出像自己,但总归是挺可爱的。   “男孩的话像南毅才好,可不要像我。”她还是希望可以有一个像南毅一般帅气的儿子。   许南毅温柔的笑了笑,也不在意这个问题,如果说曾经相貌是他的短处,那么现在这个短的地方便由花唱晚补长了,所以他也就不怎么在意孩子的相貌了,因为花唱晚的存在已经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真正相爱的人是不会在意彼此相貌的,如果只因为对方漂亮便喜欢上,那容颜易老,这种爱情也未免太不可靠了。   许南毅笑着笑着就睡了过去,这一夜的折腾,他实在是累极了,如果不是为了想看孩子和唱晚一眼,他也许早就睡过去了。   花唱晚在一旁看着许南毅安睡的模样,为他顺了顺头发,又贴心的盖好了被子,才带着众人轻手轻脚的退出了房间。   “孟御医,这次多谢了,一点心意,以后南毅的身体还需要孟御医多照顾了。”花唱晚挥了挥手,天月立刻将准备好的礼物呈了上来,这是给孟御医的谢礼,孟御医推辞了几句便收下了,他还要在花府住上一段日子,一定会好好为毅王调养身体的。   此时花家人和皇君等都在围着宝宝看,即使是大半夜也没有半点睡衣,宝宝虽然刚出生,但胖乎乎的很可爱,尤其是几个小孩子,弟弟弟弟的叫着,别提有多高兴了。   “父君,父亲,母亲,天色已晚,您们也该休息了,也好让孩子们早些休息。”   众人不舍的散去,花唱晚让侍从抱着小宝宝去了早已准备好的婴儿房,就在两人卧室的隔壁,屋子里的布置都小小的,一部分是许南毅让人准备的,一部分却是花唱晚亲手做的。   小宝宝被放进了花唱晚亲手做的摇篮里,侍从喂了一些调配好的羊奶,很快就睡去了。   在这个世界,是没有母乳的,初生的孩子们一般都是喝羊奶和牛奶长大的,而花唱晚有些不放心,在准备好的奶汁里加了不少的灵水,看孩子安然睡去,才回到了卧室里。   这里的人也有坐月子一说,但并不需要一个月的时间,一般都只用十日左右便够了,在这期间,不能见风,不能用凉水洗漱,最好也不要外出,许南毅原本还想过要自己住去侧房的,却是被花唱晚阻止了,她这里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更加不会嫌弃许南毅什么,而且她也是打算亲自照顾他的,定然不会让他再有什么遗憾。   夜色中,花唱晚安静的坐在许南毅身边,满目深情的看着他,如果说以前觉得许南毅愿意为她怀孕生子,是让她觉得感动的一件事,那么现在在感动之余,她只觉得满心都是震撼。   许南毅第一次为她生孩子的时候,她没有见到,只觉得怀孕生产本来就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许南毅一个人默默的承受了,她感动,却也内疚,只想着以后定要对南毅好一些的,绝对不会让他再受这种委屈。   而这一次,许南毅第二次生产,她就在门外陪着,然后听着,担忧着,同时也心痛着,原来生产并不仅仅是一件辛苦的事情,在这医学技术并不发达的古代,更是一件危及生命的事情,而许南毅便是冒着生命危险,为她生下了一儿一女。   “南毅,以后再也不要孩子了,这两个就够了。”今天所感受到的那种担忧和恐慌,她是真的再也不想体会了,只要南毅好好的,哪怕一个孩子都没有,她也是不在意的。   许南毅听不到花唱晚的话,如果听到的话,他一定会反驳的,两个孩子怎么能够呢,他还想要给花唱晚生好多个孩子呢,让花唱晚可以儿孙满堂,让花家可以百年传承。   接下来的几天,花唱晚一直在家里陪着许南毅,无论是吃饭睡觉,还是看书办公,都不愿意离开一步,许南毅的脸色也渐渐的好了起来,一边吃着药,一边喝着灵水,恢复的很快,让孟御医都很惊讶。   花家新增人口,作为许南毅和花唱晚的孩子,自然是极受关注的,不仅是大雅的朝臣,就连琰国的使臣,都借机又送来了不少的礼物,对此花唱晚也没有什么心思理会,都交给了小三子和天朗天月去处理,不过好在她也交代了一句,凡是礼物都收下,凡是来人都不见。   小宝宝在第二天就睁开了眼睛,因为取名天星,花唱晚便叫他星宝,大家也觉得这小名不错,便全都跟着叫了起来,尤其是小璃儿这几个娃子,天天围着星宝转,有时候长辈们想抱一下,都找不到机会,小宝宝也不怕生,谁抱都跟,而且还不哭,和小时候的璃儿并不太一样,似乎有点不够机灵,不过这是刚出生的孩子,大家也没在意,只有花唱晚盯着宝宝看了许久,然后才自言自语般的道:“这娃子可不好太傻,不然将来被人骗走了都找不回来。”   许南毅正在喝粥,听到花唱晚的话差点将粥喷了,好不容易喝下去,语气无奈的道:“这么小的孩子,能够看出个什么,星宝这是乖巧娴静,可不是傻呢。”   “那可未必啊,谁抱都跟,还不知道哭,啧啧……”后面的话花唱晚没说全,但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许南毅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同情的看向自家小儿子,他总觉得傻这个字估计要被按在小儿子身上很长一段时间了,谁让花唱晚就是这么固执呢。   与小璃儿相比,星宝是真的很乖巧安静,不过这也不好说是傻啊,但谁让他有个喜欢捉弄孩子的娘亲呢,花唱晚原本还叫他星宝的,但后来叫着叫着就开始变成傻宝了,而这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傻,竟然被叫傻宝也答应,弄的众人好气又好笑,倒是花唱晚愈发的肯定起了自己的猜测,觉得这孩子极有可能真是个傻的,想着将来一定要保护好了,定不能让人随意骗了去。   “傻宝啊傻宝,你可不能真傻,定要像你爹爹那般聪慧厉害才是,不然娘亲将来就不让你出嫁了,免得被人欺负了去,你爹爹会心疼的。”有言道吾家有儿初养成,虽然这孩子还没有养成呢,但花唱晚却已经开始操心起孩子的未来了,这男子要出嫁什么的,实在是不好,她怎么舍得自家白白胖胖的儿子嫁出去呢,万一被人欺负了怎么办,这小包子又白又软又傻又甜的,到时候连告状都不会,实在是让人担心极了。   “南毅啊……”花唱晚和孩子说完了话,就苦着脸看向了许南毅。   许南毅此时都已经有些无语了,也不知道孩子刚出生几天而已,怎么就看出孩子傻了,但花唱晚叫他,他也不好不回答,便问道:“怎么了?”   直觉告诉许南毅,唱晚接下来要说的话,一定会让人很无奈。   “我有些后悔了呢。”花唱晚很是认真的道,像是真的后悔了些什么。   “你后悔什么了?”许南毅眉头挑了挑,眼神中却满是笑意,这样的唱晚有点幼稚,但感觉上也挺可爱的,和自家宝宝们一样可爱。   “咱们不生儿子好了,就不用担心儿子将来会出嫁了!”   “……”   ……   ☆、【134】琰国行动   小璃儿出生之初并没有花唱晚在身边陪伴,这对花唱晚甚至是许南毅来说,都是一种遗憾,而现在星宝出生了,也许是为了弥补这种遗憾吧,花唱晚和许南毅并没有将星宝送给花父照顾,而是留在了他们的身边,还有接过来有段时间的小璃儿,一家四口生活在一起,虽然花唱晚和许南毅很多时候都很忙碌,但只要有时间,就会陪着两个孩子。   小璃儿越来越懂事,也越来越聪慧,花唱晚已经试着对她进行早教了,先是教她数字,然后会用比较形象的词语去形容汉字,也会随意的讲一些典故和事迹,算是在潜移默化中开始了对子女的教育。   在星宝出生不久后,许宁这位西宗国的太女正夫也派人送来了庆生礼,是一块精雕玉琢的双龙玉佩,价值连城,很是用心,而随着这块玉佩送来的还有一封家书,内容大概是说他在西宗国生活的很好,西门韵对他也很好,而西宗国对大雅应该是真的秉持着一种友善的态度,希望两国可以真正交好。   对此花唱晚和许南毅也都很欣慰,并且满意,许宁没有嫁错人,而且很幸福,他们也就放心了。   三月初,星宝满月,这一次的满月礼办的比较隆重,这大概也还是因为小璃儿的原因吧,无论是花唱晚还是许南毅,对小璃儿都是有着愧疚之情的,那个时候许玥当政,许南毅四处逃亡,而花唱晚更是不知道小璃儿的存在,小璃儿出生之后,也只能随着许南毅亡命天涯,随时都有可能面临死亡的危险,一般孩子该有的满月礼,她却只能简简单单的过,就算是现在想想,许南毅都觉得有些心酸,而这种心酸,在小儿子出世以后,便化成了更浓重的爱,虽然这满月礼不是小璃儿的,但两个孩子一起过,也是他们做父母的一种弥补。   满月宴,大雅朝臣几乎大部分都到了,就是没到的,也会让人送上一份价值不菲的礼物,不是这些人不愿意来,而是有些人想来没有资格来,现在大雅就是许南毅当政,而他的儿子,尊贵可想而知,有不少身份足够的天潢贵胄,甚至已经开始考虑着要和这个小娃娃结亲了,当然这其中也不能落下小璃儿这位身份更尊贵的存在,要知道小璃儿可是花唱晚和许南毅的长女,将来的前途绝对是不可限量。   联姻,这是自古以来就存在的一种交好方式,身份足够的盯上了小璃儿和星宝,就是那些身份不太够却也有些身份的,也有许多打起了花甜儿和姜泽这两个孩子的主意,虽然这两个孩子不是花唱晚和许南毅的子嗣,但却是他们的亲族后裔,如果能够拉上关系的话,也是很不错的,毕竟在这个一妻多夫的年代,谁家没有几个孩子呢,嫡子庶子嫡女庶女的,只要有一个能够和花家拉上点关系,总归是有利的。   当然在这些想要联姻的人中,最受关注的并不是要等许久的孩子们,而是当今的皇太女许灼,迄今为止,许灼这位备受关注的皇太女的婚事也没有什么着落,各家适龄的男子都在做准备,希望可以嫁入皇家,只是许灼本人似乎并没有什么想法,这些人也就不得不将视线投向了花唱晚和许南毅等人,时不时的便会有说亲的登门拜访,有的直白一些,有的隐晦一些,但目的却是相同的,身份够的就是想当太女正夫,身份不够的就算是混个侧夫或者侍妾也可以,而对此,花唱晚和许南毅一直都保持沉默,没有做出任何决定。   而除了最受欢迎的许灼以外,其次就是花唱晚的弟弟花唱礼,花唱礼的年纪也不小了,很多他这个年纪的男子都当父亲了,所以花家也在操心这种事,挑来挑去倒真是挑出了几个不错的人,就连花唱晚都勉强认可了,但问题却偏偏出在了花唱礼的身上,因为这些挑出来的人选中,花唱礼一个看上的都没有,让花家人都跟着着急不已,就怕自家的儿子真的嫁不出去了。   所以这一天虽然是星宝的满月礼,但抱着谈婚论嫁的目的来的人可不少,无论是许南毅那里想要为许灼说亲的,还是花父那里想要为花唱礼说亲的,人数都不算少,可见这两位的受欢迎程度。   “花夫郎,三日后就是我家夫人的寿辰,到时候夫郎可一定要来啊,而且一定要带着唱礼来,我家小女也在家,晚辈们年纪相当,正好交个朋友啊。”坐在花父旁边的一位中年男子笑眯眯的说道,别看这人笑的和蔼,但可真不是个好说话的主,他是一位正四品大人的夫郎,家中有两女一子,据说他家夫人能够有现在的成就,都是这位夫郎扶持的,而他说这番话的目的,显然是看重了花唱礼,或者说是看重了花家,想要和花家联姻了。   “是啊,孩子们差不多的年纪,就该多出来走走,我家小女平日里就是不喜欢交朋友,真是让我这个做父亲的操心呢,要不赵大人的寿辰,我也带着小女一起去参加吧,到时候大家一起认识认识,多个朋友,也多个选择嘛。”那赵家夫郎的话刚说完,还没等花父回答呢,一旁的另一位夫郎就开了口,虽然他家没有夫人过生日,但是借着赵大人的寿辰,他也可以带着小女一起去相亲啊,自家小女有相貌又很有才气,说不定就被花家那个四儿子看上了呢,到时候就可以和花家联姻了,真真是不错的。   “赵大人生日啊,那我和我家夫人一定要上门恭贺的啊,正好我家小女也在家,我们全家一起去,赵夫郎不会嫌弃吧?”第二位夫郎的话刚说完,第三位夫郎就开了口,俨然将赵大人的生日当作了相亲的平台,一个个都在为自家女儿踊跃报名了。   花父抽了抽嘴角,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表情,眼神向远处看了看,最后落在了花唱晚的身上,求救似的眨了眨眼,希望自家丫头能够过来救救自己,这些在自己面前推销各家女儿的夫郎们,实在是太让人头痛了,只是他眼睛都眨的痛了,自家女儿也没有过来的意思,而当他看向其他人的时候,其他人不是没有看到他,就是装作没有看到,实在是太过无情无义了!   实际上不仅花父这么凄惨的被骚扰着,就是许南毅面前也坐着几个为自家孩子说亲的,家中有儿子年纪品性合适的,便意在许灼,而有的孙子孙女年纪合适的,便打起了小璃儿和星宝的主意,有的更过分的是既有合适的儿子,又有合适的孙子和孙女,就打起了人家一大家子的注意,听的许南毅也是眼角直抽抽,恨不得将这些人都撵走。   星宝的满月宴就在众人送礼、恭维以及求亲的热闹声中结束了,送走了诸多客人,花家人聚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不约而同的都笑了。   女皇和皇君没来,但许灼却是到了的,此时许灼正站在许南毅身边逗弄星宝,许南毅看了她一眼,忍不住问道:“你有没有看上的公子,虽然你的年纪不算大,但也可以考虑婚事了。”   许灼也近十六岁了,算是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如果有人选的话,可以提前订婚,如果没有人选,也该好好考虑一番了,许南毅和皇君也就许灼的婚事谈论过几次,对象倒是没有具体提过谁,却是也都在用心注意着,希望可以给许灼找一位合适的公子为夫,毕竟许灼的正夫,将来是会成为大雅皇君的,一般人可不成呢。   实际上许南毅是考虑过花唱礼的,但花唱礼和许灼显然并不合适,先不说花唱礼大了许灼五岁的年纪,就说两人的个性,也不适合在一起,他让花唱晚旁敲侧击的询问过花唱礼,得到的答案也果然如此,花唱晚对许灼半点意思都没有,完全当成一个关系还可以的妹妹来看,甚至连妹妹都很难称得上,毕竟许灼实在是太成熟了一些,和疯玩的花唱礼实在不属于同一国的人,有时候比花唱礼还要老成,感觉上更像是个姐姐。   “没有,但凭父君和皇兄做主就是。”许灼摇了摇头,对于这个问题,她没有一点想法,她现在每天都在刻苦学习中,学习政务,学习军务,学习如何当一个合格的皇帝,哪有时间去注意那些不重要的问题。   如果说许南毅是一个痴人,爱的深,爱的痴情,那么许灼就是一个有些冷情的人了,说是本性淡漠倒是有些不太合适,准确的应该说是在感情方面有些木讷,或者说事业心较重,她将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事业上,也就根本不在意感情上的问题了,而且许灼还有些古板,一直都觉得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的婚姻问题只要交给父母和皇兄去处理就好了。   许南毅沉默了一会,眼神中闪过一抹无奈的神色,想要劝说许灼一些什么,最后却是只能无奈的道:“那我便帮你看着,若有合适的再让你看,只是你若找到心仪的对象,也莫要忍着不说,婚姻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娶夫娶贤,娶一个你喜欢的,才会让你觉得幸福。”   “谢谢皇兄,我知道了。”许灼也认真的回答道,皇兄的好意她自然是明白的,实际上她也有些无奈,感情之中的爱情,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呢?她也很羡慕皇兄和皇嫂的感情好,也想找个喜欢的夫郎在一起,但是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喜欢的感觉,也没有喜欢上任何人,所以,这种事也就只能麻烦皇兄了。   而在不远处的另一面,类似的对话也出现在了花唱晚和花唱礼的身上,同样的婚姻大事,花唱礼要比许灼大五岁,家里自然是更着急的,但花唱礼自己不着急,他们又有什么办法呢,而且花唱礼可没有许灼那么懂事听话,完全不同意长辈帮着找的人,一副谁都不想嫁的样子,让花唱晚都开始头痛了,不过花唱晚是不会强求他的,婚姻,想要幸福,还是要自主啊,强求来的婚姻,想要幸福总是很难的。   满月宴不久后,许南毅和花唱晚就更加忙碌的处理起了大雅的各项事务,尤其是战争筹备的事情,经过这几个月的休养生息,士兵们的状态都恢复的极好,而且扩军也达到了一定的规模,虽然战斗力还是差了一些,但至少人数上不会再吃亏了。   而与此同时,西宗国也开始配合着大雅一起监视着琰国,并且暗中开始调动军队和粮草,全部都向着边疆而去。   大雅和西宗国在行动,实际上琰国也在行动,而且出乎意料的,这一次的行动竟然连大雅和西宗国都没有察觉到,可以说是绝对意外的一次出击,直接就对大雅造成了不少的伤害!   天歌城被琰国夺了回去!就像是当初大雅偷袭天歌城一般,这一次琰国竟然来了个以牙还牙,也用偷袭的方式将天歌城夺了回去!   天歌城现在可以说是大雅和琰国的交界城市,虽然防范的很严,但也不可能一直禁止出入,所以在入冬以后,就已经允许通行,只不过来往行人检查的十分严密,尽可能的避免有奸细的混入,但就算防范的如此严密,也还是会有漏网之鱼的出现,更何况这天歌城毕竟原本是属于琰国的地盘,城内几乎都是琰国的人,有一些隐藏在其中的探子实在是太正常不过,而这些人里应外合聚集在一起,想要拿下这座城镇,并不算是太过困难的事情!   原本对于这种情况,花唱晚就有做出各种重点防范的措施,但城镇开放通行以后,防守的力量还是有些薄弱了,而且最重要的还是琰国女皇这次下了狠心,竟然从最近的三座城镇调动了近八万兵马一起出击,并且十分难得的没有泄露出任何的消息,那八万人日夜兼程到达天歌城,和天歌城内的探子里应外合,天歌城守卫经过一番苦战,不敌之后终于败退,让琰国夺回了天歌城。   而琰国的行动还不止这一项,就在攻打天歌城的当天,那些潜伏在大雅皇城的琰国死士,第二次潜入进了皇宫救人,而且这一次潜入的人数比上一次多了一倍有余,感觉上更是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味道,只是可惜,任由这些人再拼命,却仍旧没有救出赵恺图。   花唱晚并不能确定这些人具体的营救时间,但却有预感这些人估计是要再有行动了,因为他手下的那些暗探跟踪到有新人潜入,双方街头之后密探许久,状态与往日很是不同,尤其最近几日,行动更加频繁,这些消息一送到花唱晚面前,花唱晚就知道要出事,立刻下令增加小院的防守力量,并且与此同时还增加了许南毅以及花家众人身边的防守力量,她这是怕狗急跳墙出什么昏招。   而好在花唱晚做出了如此安排,因为就在营救任务失败的第二天,潜藏在大雅皇城的琰国死士,就对花家人进行了一次绑架行动。   经过两次营救行动的消耗,琰国死士已经剩不下几个人了,土鸡瓦狗的加在一起也就十多个,这些人也算是拼命一搏吧,抱着绑架威胁的心思,同时也做着最坏的打算,如果绑架不成就直接杀人泄愤,总是要花唱晚和许南毅付出一些代价的,而这便是琰国女皇让人秘密送来的命令!   这十余人行动是在营救行动的第二天夜里,目标直指花府,其实他们更想去的是皇宫,但两次营救任务的失败,营救人员的全军覆没,还是让他们怕了皇宫的守卫,只能将主意打到了花府这里,但却没有想到,事实与他们的预计简直是天差地别。   花府的守卫数量也许没有比皇宫中的守卫多,但在质量上,却是绝对不差的,而且花府较小,需要保护的主子也就那么几个,几乎每个院子都有六到八名身手不错的侍卫保护着,就更不用说负责整体院落保护的巡逻队伍了,零零总总加在一起,是那十多个刺客的十倍有余,而那些刺客本就是身手较弱的一批,刚刚潜入到花府中,就被花府的侍卫发现了,双方立刻交战在一起,然后还没等花唱晚赶过来呢,交战就结束了。   十二名刺客,七名当场死亡,五名俘虏,花唱晚赶到的时候,战果都统计出来了,这让花唱晚颇为满意,这些人都是她亲手调教过的,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今夜参与战斗的侍卫每人赏银百两,你们做的不错,继续努力。”花唱晚夸赞道。   “谢花帅赏赐!”   琰国的行动,可以说是一个成功一个失败,花府遇刺的第二天,花唱晚才收到天歌城被破的消息,脸色立刻就变了,而整个大雅也随着花唱晚的脸色,开始急速运转了起来!   ……   ☆、【135】誓不言归   “看来赵恺图这个人质已经失去了作用,战争,也要开始了。”得到天歌城破的消息后,这是花唱晚说出的第一句话。   许南毅站在花唱晚身边,默默的认同了这句话,神色中不仅仅有愤怒和凝重,还有更多的担忧和不舍,战争要开始了,也就意味着唱晚要离开了,他心中纵有万千不舍,也不可能阻止花唱晚上战场,因为那是她的选择,是她的责任,也是属于她的荣耀,作为她的男人,他只能支持。   “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没有挽留,只有支持,许南毅已经用行动表明了他的态度。   花唱晚深深的看了许南毅一眼,拉住他的脖颈,便吻了上去,想到要离开这个男人,她也舍不得,这一去很有可能就是一年半载的时间,但她也知道,自己不能不去,为了以后的安逸生活,这一仗必须打,而且还必须要赢。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动情,但这个时候显然需要克制。   “三日后就出发,这一次,不拿下琰国皇城,我就不回来了!”花唱晚语气极为绝然,而其中更是充满了信心,琰国,定会在她手中覆灭,而未来数十年的安逸生活,便是她送给南毅和家人们最好的礼物!   许南毅再一次默然无语,只是紧紧的握住了花唱晚的手,在心里道:无论多久,我都等你回来!   在花唱晚出征前夕,许南毅一连召开了三日的早朝,天歌城被破自然不是什么秘密,满朝文武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就明白大雅和琰国的战争再一次爆发了,而这一次众人不约而同的推荐花唱晚领军出征,没有一人敢有异议,而许南毅也当场就下了让花唱晚领军的命令,并且集结了十五万大军,直逼琰国。   领军元帅确定是花唱晚,但跟随出征的副将还需要筛选,花唱晚和许南毅,还有司徒钰等人商量了许久,最终才确定了一份颇为华丽的将领名单。   花唱晚主帅,先锋许灵夏,副将寒暄,以及十余名年纪较轻的新生代将领,可以说这些将领加在一起就是大雅军中未来的军队核心,这样的安排,不仅是为了这一战的胜利,也是为了培养大雅的军事力量,花唱晚等人可谓是用心良苦。   而有了上一次出征的经验,虽然这一次出征前的准备时间更匆忙一些,但花唱晚这里还是准备的有条不紊,而时间也很快就到了出征前的前一天,这一日,花唱晚在家里逗弄着几个孩子,算是出征前与家人最后的相处,却有些意外的听到下人来报,魏戊在府外求见。   “这个时候魏戊来见,倒是有些意思啊。”许南毅语气玩味的道,一边说着还一边给小璃儿喂了一粒葡萄看看,那葡萄和小璃儿的眼睛差不多大小,被小璃儿一口吞进了嘴里,差点咬到了许南毅的手指。   “你猜她是来求情的还是来请战的?”花唱晚自己也吃了一粒葡萄,思考起了魏戊的目的。   “我看都不像,魏戊可不是不知进退的人,她是忠心,却绝对不是愚忠,不然也不会来这里。”许南毅摇了摇头,否定了花唱晚的两种猜测,虽然他和魏戊接触的机会不多,但对魏戊还是有些了解的。   花唱晚笑了笑,因为许南毅的想法和她是相同的,在她心里,也不觉得魏戊的目的是如此,那么魏戊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呢?   侍从很快就带着魏戊进来了,魏戊虽然年长,但很守礼,进来就向着许南毅和花唱晚行礼问安,而许南毅和花唱晚的态度也没有太倨傲,很平和的应了声,便请她坐下了。   “魏大人来此,是有什么事要说?”花唱晚率先开口,很是直白的询问道,这和她的性格有关,也和时间有关,这是出征前的最后一天了,她希望可以和家人安安静静的度过,并不想再在旁人身上浪费时间了。   魏戊犹豫了一瞬间,看了花唱晚和许南毅一眼,叹了口气后才道:“不瞒两位大人,魏某心中有所疑惑,想向两位大人请教。”   魏戊语气很恭敬,但脸色中却有些哀戚,只是不知道这哀戚是为了她自己,还是为了琰国。   “魏大人请问。”依旧是花唱晚开口,不过此时花唱晚已经有了猜测,大概知道这魏戊是想问些什么了。   “魏某以及魏某家人能够安居大雅,这要感谢两位大人的救助之恩,只是,两位大人愿意救助魏某一家,也是有些目的的吧,以前魏某还以为两位大人是看重了魏某的才能,想着魏某可以为大雅开疆扩土,但现在观来,两位大人的目的似乎不是如此,所以魏某敢问两位大人,魏某可以做些什么呢?”魏戊的神色很复杂,就如她此时的心情。   魏戊不是傻子的,面前这对夫妻的所作所为她是可以猜到七八分的,像是当初派人到软禁她的地方宣读密信,又像是被营救时为什么那么凑巧的只有她逃脱了出去,还有后来她从琰国逃离时遇到的那些人,魏戊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些都是巧合,在她看来,这些事情是完全可以串联在一起的,甚至她可以肯定的说,这就是面前这两人所策划出的阴谋!   最初,其实魏戊也是恨的,恨这对夫妻陷她于不利之地,让她被国君怀疑,不得不亡命天涯,但是当她冷静下来,思考了又思考过后,便知道,她的恨也只不过是一种借口罢了,与其说这夫妻两人对她的算计是一种阴谋,不如说是一种光明正大的阳谋,像是那封密信,本也不是伪造的东西,像是女皇的猜忌,也只是女皇的多疑,这其中大雅又有什么错呢,只不过是将一切坦然的铺展开来,让她觉得心寒罢了。   “开疆扩土的事情有年轻人去做,魏帅应当和司徒元帅一般,做这大雅的定海神针才是,无论这场战争的结果如何,都需要魏戊安抚人心。”花唱晚就猜到这魏戊会问这样的问题,毕竟就算是她和许南毅,当初也考虑过要不要在这种时候启用魏戊,但答案显然是否定的,无论是为了成全魏戊的爱国之心,还是为了在战后更好的利用魏戊的影响力,这个时候的魏戊都不适合出战。   魏戊愣了一下,似乎并没有立刻就明白花唱晚的意思,想了想,才突然醒悟,看着含笑的两人,有些感动的道:“魏某多谢两位大人成全!”   魏戊自然想过,如果大雅想要让她带兵攻打琰国,她该怎么办!而每次这样想的结果,却只有一个,她就算是宁可带着全家一起去死,也绝对不会做出这种背叛国家的事情,至少在琰国还存在的时候,她是绝对不会做的,而现在,花唱晚的安排,显然是顾全了她的想法,对于她来说,是再好不过的安排了。   送走了感动异常的魏戊,花唱晚和许南毅又一起和孩子们玩耍了起来,哪怕外面到处都是血雨腥风,屋子里却仍旧是温情满满。   “我走之后,你若教星宝说话,定要先教他学会叫娘亲,不然我会难过的。”花唱晚摸着星宝的头,语气认真的道。   “好,我努力。”只是恐怕有些难,和星宝关系最密切的是小璃儿,他这几日总会听到小璃儿让星宝叫姐姐的声音,如此发展下去,星宝先学会的最有可能的应该是姐姐二字。   “你怎么不太诚恳呢。”花唱晚就觉得许南毅的态度有些敷衍,立刻就不满的抗议道,许南毅就笑着将小璃儿的事解释了一遍。   小璃儿本也在两人身边坐着,听着两人的话,立刻开口道:“璃儿可以教星宝说话,娘亲打仗回来了,星宝就会叫娘亲了。”   “璃儿好乖,那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璃儿好了。”花唱晚满意了,摸了摸女儿的头,女儿这么乖,她好想咬一口怎么办?想到就做,花唱晚抱起女儿就狠狠的亲了一口,都将小璃儿的脸蛋亲红了。   小璃儿淡定的无视了自己脸蛋上湿漉漉的感觉,连擦都没有擦上一下,只是在心中暗暗道歉着:对不起娘亲,璃儿虽然答应教弟弟说话,但可没有说先教弟弟叫娘亲啊,既然是弟弟,那一定要先学会叫姐姐才对啊!   以前小璃儿是家中最小的,现在有了星宝,小璃儿也终于成为了姐姐,那可是开心的不得了,就等着听星宝叫她一声姐姐呢,哪里能让娘亲抢了先,所以就只能对不起自家娘亲了。   由此可见,腹黑是要从小培养的,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花唱晚的基因实际上还是很强大的。   短暂的温馨过后,出征的日子终于到了!   早上,许南毅很早就醒了,刚要起身,就被花唱晚环住了腰身,然后就被压在了床上,任由花唱晚吻了个够,起床的时候,脸色微红,嘴唇都有些微肿了。   “不舍得起来。”更不舍得走了。花唱晚将后一句话留在了心里,却是不由的感慨,她这还没走呢,就已经舍不得了。   许南毅又何尝舍得,但就算是再不舍得,花唱晚也是要走的,所以许南毅只是默默的起了身,开门接过下人准备好的洗漱用具,却是挥退了要伺候的下人,亲自服侍着花唱晚起身洗漱。   花唱晚也没有拒绝,看着男人为她一件一件穿上衣服,抚平每一处褶皱,再套上准备好的软甲,最后跪在地上为她穿上了鞋袜。   许南毅的神色很认真,也很平静,但就算是如此,也还是会让人觉得有种很沉重的感觉,甚至有些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南毅,别这样。”花唱晚有些难过,也知道南毅的难过,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或许,南毅也不需要什么安慰,出征在即,这个事实他们谁也改变不了,任何安慰的话都只是虚言罢了。   许南毅终于为花唱晚穿好了鞋袜,却仍旧跪在地上没有起身,而是缓缓的抬起头,眼神深邃的看了花唱晚许久,然后才声音有些压抑的道:“唱晚,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我和孩子都等着你回来。”   “……好!”有夫有子,她又怎会舍得不回来!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那个还是要回来的!这不是许南毅第一次送花唱晚上战场了,十余万大军在城外等候,点将台上许南毅和花唱晚并肩而战,场下一片肃杀的气氛,许南毅率先开口道:“不灭琰国,誓不言归!”   “不灭琰国,誓不言归!”十余万将士异口同声的喊道,气势如虹!   花唱晚上前一步,手握乾坤长枪,凌空一划,凝声喊道:“出发!”   全军出发,花唱晚骑着天墨,一马当先,只留给许南毅等人一个孤傲的背影,渐渐远去,不灭琰国,誓不言归,花唱晚将用事实来验证这一点!   花唱晚带着军队急速向着天歌城而去,与此同时,西宗国也开始调动兵马,并且由西门韵亲自带兵,只差了花唱晚一天,也向着与琰国交界的阳雷城而去,与大雅形成了一种围堵琰国的局面,二打一,渐渐形成。   只是出乎众人意料的,大雅和西宗国的围堵局面还没有形成,琰国在夺得了天歌城后,竟然再次出兵,略过了重兵防守的四方城,直接将金宇城围困了,并且在第一次攻城战的时候,差点就将金宇城攻破了!   司北是一直都没有回京的,她负责守城,但也只能主要负责一个城池的守卫工作,而她此时所在的地方就是四方城,但四方城偏偏被略过了,这样的攻击方式,实在是有些出乎众人的意料,让大雅有些措手不及,甚至一而再的吃了闷亏。   花唱晚收到战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但还是很镇定的,打仗嘛,本身就是有胜有败,大雅兵力不足,天歌城和四方城本身就距离颇远,很难一同防守,琰国能够想出这样的方式,并不算是太过意外,这也不是谁的疏忽,只能说是实力碰撞之后的结果,但大雅兵力不足这点,现在已经弥补了,花唱晚带了十五万兵马,只要到了战场,就再也不会在人数上处于弱势!   分析过战况,花唱晚立刻就下达了三个命令,其一,让司北坚守四方城,并且派出部分兵马增援金宇城;其二,让负责守卫金宇城的将领李方彦固守金宇城,不得开门迎战,只要拖延足够的时间等待救援就是;而其三便是下令全军加速前行,直奔金宇城!   花唱晚带兵到达金宇城的时候,金宇城还是守住了,这要归功于原本花唱晚和司北的各种布置,也要归功于守将李方彦的能力,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全城士兵的坚持,这是数千士兵用性命守住的金宇城。   残破,凄凉,断瓦残垣,尸横遍野,这是花唱晚入目的金宇城,虽然守住了,却也散发着一种悲壮的气息。   “李将军辛苦了,接下来的一仗,就由本帅代劳吧,李将军好好休息,看本帅为众将士报仇雪恨!”花唱晚这绝对没有抢夺功劳的意思,而是这位李将军实在是辛苦了,为了守住金宇城,已经不眠不休三日三夜,现在整个人站都有些站不稳了,花唱晚哪里还舍得让她继续辛苦。   这琰国的军队也许也是知道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在这最后的三天里,简直是不要命的攻击,根本就没有多少休息的时间,白天攻城,夜晚还要攻城,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仗着人多欺负人少,如果不是有四方城的人马增援,金宇城也许根本就坚持不到花唱晚的到来,但即使如此,大雅的士兵还是牺牲了近八千人,这才堪堪的守住了金宇城。   大雅损失很大,但不要命攻城的琰国显然损失更大,牺牲人数初步估计得达到两万人,但其中新兵居多,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这也许就是琰国女皇不在意士兵性命的原因所在,而琰国这一次的主将也恰恰是琰国女皇的心腹大臣楚桂,这楚桂只在意女皇的命令,根本就不顾及士兵的性命,这才有了现在这样的结果。   “花帅过誉了,这是属下应该做的,也请花帅万分小心,这楚桂虽然没有什么大本事,却出手狠辣,毫不顾忌将士们的性命,出手也没有什么章法,很难寻的踪迹。”李方彦虽然很疲惫,但却还是挺直着背脊向花唱晚说明了情况,这也是一个很有担当的将领,难怪会被司北看重。   “多谢李将军提点,本帅会小心的。”楚桂吗?魏戊和赵恺图她都能拿下,一个楚桂又算得了什么,不是花唱晚轻敌,而是真没看好这种只知道蛮打的将领,仗着人多欺负人少又算什么本事呢,更何况,现在人多的可不是琰国了,楚桂连人数上都不占优势,又拿什么和她抗衡呢。   ……   ☆、【136】反击   怎样对付楚桂,花唱晚想过了几个办法,有偷袭,有刺杀,但最终却是选择了正面对抗。   偷袭这个招式已经被花唱晚和琰国都用烂了,不是花唱晚不想用,而是无论是琰国还是大雅,都已经对偷袭防备的极为严密了,想要悄无声息的潜入到敌方的阵营中去,除非都有着花唱晚这样的身手,而如果只有花唱晚一个人,那也就无所谓偷袭了,更适合做的是暗杀行动才对,但这楚桂根本就没有暗杀的价值,至于像以前那般烧毁粮草,花唱晚也不觉得有太大的价值。   两军对战,主帅与粮草自然是重中之重,但与之相比,一支军队的士气也同样重要,而花唱晚虽然在第一次与琰国交战时,获得了绝对性的胜利,但却没有一场是旗鼓相当的硬仗,或者说是正面直接的对抗,这让花唱晚觉得多少有些遗憾,当然这种想法也只是花唱晚自己才有,旁人可不会如此觉得,战争,只要能取得最后的胜利,过程并不重要。   如此这些原因考虑下来,花唱晚就选择了正面对敌,她让金宇城原本的守将都留守在城内休息,然后带着自己的十五万大军,出城和琰国正面交战了!   “城墙,可以守护我们的安全,让我们处于有利的位置,但同时它的存在也会让我们处于被动的位置,这一次与琰国交战,我们要做的不仅仅是守护者,更是侵略者,我们曾经是一块盾牌,守护大雅,那么现在则是一柄利剑,为大雅开疆扩土,成就大雅无限荣光,在大雅未来的功名策上,写上我们每一个人的名字,无论活着,还是死去,我们都是大雅的英雄,出发!”   花唱晚的战前动员很新颖,将士们却听得热血澎湃,一个战士最想做的是什么,那就是战场杀敌保家卫国啊,或者也可以说是建功立业名扬天下,而花唱晚的一番话,就让他们看到了这种希望,成为英雄,成为大雅功臣的希望。   全军出发,被琰国士兵围困的金宇城东门终于打开了,距离不远处,便是琰国的军队,此次楚桂领军,也带了十五万的兵马,只是经过这些日子的消耗,只剩下了不足十三万,在人数上就比花唱晚弱了一分,但两军对垒,加在一起近三十万的人数也看不出这点差距,而且楚桂觉得己方将士连日来浴血奋战士气高昂,与花唱晚领来的那支新兵相比,是绝对占有优势的,所以她也根本就怕什么。   “花唱晚,花大元帅,你现在出城来,是想要亲自送还金宇城吗?金宇城本就是琰国的属地,你若识趣的完璧归赵,我琰国也就不屑和你计较了。”楚桂是宠臣,那么她是凭借什么成为宠臣的呢,那自然是靠着嘴皮子而表现出来的溜须拍马了,所以楚桂的嘴上功夫还是很不错的。   楚桂嘲讽的话说完,身后的大军都齐齐的发出了哄笑声,显然是在激怒花唱晚以及大雅将士,而这也算是骂战的一种了。   花唱晚嘴角动了动,露出了一抹不屑的冷笑,这楚桂不愧是名闻天下的宠臣,果然是不要脸皮的一个东西。   “楚桂,你们琰国是无人了吗?派你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来领军?就不怕手下的将士们不服你吗?这些日子那些被你派来送死的琰国士兵,不会都是因为对你不满,才会被派出来送死的吧?”比起毒舌,花唱晚也是半分都不差的。   琰国三任将领,最初的魏戊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一军统帅,有威望,有功绩,同时也有能力,而第二任统帅赵恺图,虽然实力差了一些,但有身份,有身手,勉强也算是个对手,可这第三任将领,却偏偏什么都没有,看那人小人得志的样子,花唱晚就觉得有些恶心,她本来还想打一场硬仗,最后也有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但偏偏是这么个东西,当真是失望透顶啊。   “荒谬!你这是血口喷人吗?我琰国将士之所以如此拼命,还不是想要撵走你们这些残忍的侵略者!大雅恃强凌弱,肆意侵占他国国土,破坏两国安定,让两国百姓都陷入到水深火热之中,实在是可恶至极,你若还顾及两国百姓,顾及天下苍生,就该及早归还我琰国国土,免得铸成大错,后悔莫及!”楚桂色厉内荏道,神色变了又变,看着花唱晚的眼神更为不善了,只是如果认真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这楚桂的眼中,很快的闪过了一抹叫做心虚的神色。   花唱晚说那话,自然是故意埋汰人的,但她说的无心,听的人可就有意了,有句话说的好,那就是做贼心虚,而此时的楚桂,便是这样的情况,那些最先被派去攻城的将士,还真就是对她最有意见的一队人,尤其是负责那两次攻城的将领,更是军中对她最有意见的人,而攻城失败,那将领就被她当作了替罪羊,直接就在军中处决了,所以说她是公报私仇,还真是一点都没错。   楚桂这人有些脑子,但这脑子显然也没有太过好用,至少还没有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步,而她如此排除异己送人去死的行为,显然也不可能瞒过所有的人,只是有些人不说罢了,而此时被花唱晚一语点破了,很多本就怀疑的人,或者是心中有数的人,看着楚桂的眼神,立刻就不同了。   楚桂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现在也没有心思注意到这一点,她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花唱晚的身上,猜测着这人到底是信口胡说,还是调查到了些什么,如果是前者还好,但如果是后者的话……楚桂的心有些乱了。   “呵呵呵,贼喊捉贼,果然够无耻,挑起战争的是你们琰国,现在想要议和让我们归还城池?开什么玩笑,当战争是儿戏吗?楚桂,莫要废话了,本帅在此,尔等可敢应战?”花唱晚哈哈大笑了起来,那笑声又狂傲又不屑,最后更是带了不耐烦的情绪,挥了挥手中的长枪,驮着她的天墨也配合的嘶叫了一声,马王的气势十足,让花唱晚周围的马匹都跟着躁动起来。   花唱晚身后十余万将士,随着花唱晚话落,也一同喊道:“尔等可敢应战?”   震天的呼喊声,也让琰国那方的将士以及马匹都不安的跟着躁动起来,而大雅的气势,却是达到了一个顶点,花唱晚也不再废话,借着这股气势,一声厉喝,驾着天墨就一马当先的向着琰国大军冲去,而她身后大雅十余万将士也紧紧跟随,大战,已然拉开序幕!   楚桂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却哪里想到花唱晚竟然如此果断,说打就打,这让楚桂一下子就慌了手脚,一边驾着马匆忙后退,一边声嘶力竭的大喊着:“快,快保护我,杀了她,杀死她!”   要知道在骂战时,楚桂是壮着胆子站在琰国大军最前面的,这也算是两军交战的一种惯例了,一般骂完了人之后,双方才会开始打仗,而在这其中,至少也得骂一会,也会给双方留一些做准备的时间,哪里有人说打就打啊,所以在开打之后,楚桂可以说是处于最前线的位置,也是最危险的位置,而她又根本没有魏戊和赵恺图那般强悍的身手,所以立刻就怕死的惊慌起来。   楚桂最厉害的地方就是嘴,除此以外,嫉贤妒能,胆小如鼠,贪生怕死,也不知道琰国女皇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让这种东西成为了琰国大军的将领,由此可见,琰国当真是无人可用了,而这样的人,在面对花唱晚那极为凌厉的攻击时,几乎没有坚持多久,便溃不成军了!   正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主帅如此无能,琰国大军就算是有再多的人又能如何呢,在楚桂被花唱晚追上,然后一枪穿心的时候,琰国的这一场仗,就注定了失败的结局。   两个时辰之后,琰国溃败,在留下了数万具尸体之后,剩余士兵仓皇逃窜,花唱晚趁胜追击,并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将琰国大军追的极为狼狈,就连汇合的机会都没有,成为一路路的散兵,向着琰国其他城市仓皇逃去,而花唱晚要的便是这样的结果。   琰国大军溃败,金宇城危机解除,花唱晚也没有再回金宇城,而是追着琰国的散兵,一路向着天歌城的方向而去,解除了金宇城的危机之后,她第二个目的便是要重新夺回天歌城。   而在花唱晚追击的同时,也下令让司北出兵,与自己一同围剿琰国散兵,而寒暄和许灵夏两人,也分别带了两万兵马,对琰国败军进行追击,可以说是四路围剿,追的琰国败军无路可逃,留下尸体无数,染红了数条道路,真可谓是血雨腥风伴我行,一将功成万骨枯!   琰国败军最终被追击到了天歌城下,花唱晚的四路大军也在天歌城下再次集结,形成了两军对垒的局面,只不过这一次大雅变成了攻城一方,而琰国则是守城一方。   负责防守天歌城的将军叫做钟虹,这人原本是这一次琰国大军的副帅,可以说是楚桂的副手,但却并不是楚桂的心腹,而是一名比较有能力,又有些家世的将军,不然也不会被楚桂留守在这里,毕竟负责留守的话,接下来的战功可就没有她的份了,却是没有想到,现在留守反而成为了一件幸事,不仅保住了性命,还在楚桂死后成为了琰国大军的主帅,接收了那些败军之后,与大雅也有了抗衡之力。   “元帅,如若攻城的话,末将愿意当这个先锋,助元帅夺下天歌城!”许灵夏战意凛然的请战道。   此时大雅军队已经在天歌城外安营扎寨了,毕竟一路追来,将士们也都有些疲惫了,而攻城战与追击战显然不同,花唱晚并没有一口气拿下天歌城的意思,琰国以逸待劳,如若大雅太过冲动的话,是绝对要吃亏的。   只是花唱晚有耐心等待时机,许灵夏却还是不够沉稳,在众人第一次碰头会的时候,就蹦出来请战了,她倒不是为了抢夺功劳,而是真心不喜欢天歌城被琰国占着,在她看来,已经被夺下的天歌城,就该属于大雅才是,怎能被琰国夺回去呢,就算是拼死,她也要为大雅为花帅抢回来!   “末将也愿意!”   “末将愿同往!”   有许灵夏带头,营帐中其余的将军们也纷纷请命,这些人的年纪最大的也不过中年,都是很有拼搏精神的年纪,先锋一职虽然危险,却也是最能够立功的职位。   花唱晚扫视了众人一眼,却是很满意这些人的精神状态,只是暂时不适合开战,所以她只是冷静的道:“先休息三日,开战的事,三日后再谈。”   花唱晚的话就是命令,而且还是不容违背的命令,无论是花唱晚的身份,还是花唱晚的能力,以及花唱晚在军中的威望,都让她在军中有足够的话语权,或者准确的说是决定权,不容置疑的决定权,所以哪怕这些将军有疑惑,甚至有些不满,却无人敢质疑花唱晚,纷纷领命退出了营帐。   而就在大雅军队休息的这三日之中,不久前在金宇城的那一战,各种具体的消息也都被传了出去,无论是琰国还是大雅都收到了详细的战报,一方又惊又怒,一方则是欢天喜地。   琰国朝堂上再一次掀起了议和的声音,这些朝臣之中,原本就有许多大臣不满琰国女皇在这种时候仍旧坚持出兵,尤其是文臣,多次上奏请求琰国女皇收回成命,但琰国女皇却一意孤行,根本就不理会这些反对的声音,甚至一怒之下下令斩杀了一名极有威望的文臣,这才让朝堂中那些反对的声音不敢再出现了,但强权可以消灭一时的声音,却不可能真的消灭所有人的意志,这一次琰国大败,反对的声音就再次冒了出来。   “皇上,议和吧,大雅来势汹汹,绝对不可轻视啊。”   “臣附议,大雅这一次来者不善,并不仅仅是想要攻占天歌城那么简单,臣估计大雅的目标极有可能是我琰国皇城,还请皇上三思而后行,如能议和,便不要强求了吧。”   琰国朝堂上一片反战的声音,但也不能说全部人都反战,有人反对,就有人赞同,尤其是朝中武将,实际上还是支持琰国对大雅开战的,没有战争,他们又哪里来的军功呢。   “几位大人心系琰国安危没有错,但大雅都欺负到家门口了,难道咱们还要退让不成,一时的退让就等于一世的退让,大雅就相当于一匹凶恶的豺狼,他们是永远都不会懂得满足的,咱们现在去议和,就算是议和成功了,也不过就是苟且偷生罢了,更何况大雅难道真的会愿意和我们议和吗?花唱晚已经攻占了咱们三座城池,如此狼子野心难道你们还看不清楚吗?她想要的极有可能是整个琰国啊!”别说武将的口才不好,这也有能说会道的人,就像是这位一脸悲痛的佑安将军陈亭,可就是武将中的翘楚人物。   “陈将军说的很有道理,大雅这次既然派了花唱晚当主帅,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花唱晚这人虽然出名不久,却绝对是一个极有野心的人物,不然也不会在短短时间内就爬到现在这样的位置,而这一次她领军,就算是为了立功稳定地位,也绝对不会轻易收手的,皇上,我们应该尽快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无论花唱晚抱着什么心思,都要让她无功而返!”说这话的人也是一名武将,观点倒是难得的有些新颖,但认真品位一番,似乎还真有些道理呢。   花唱晚有野心吗?在许多人看来,那自然是必须要有的啊,当权者没有野心,那还当什么权呢,至少他们这些人,是绝对不会相信的,而一名军人想要获得更高的权利,那自然是要获得更多的军功,而军功从哪里得来呢?答案不言而喻。   琰国朝臣沉默的思考了一会,便纷纷认同了这名将军的提议,就算是那些想着议和的,也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事与愿违,如今的局势,已经不是他们说议和就能够议和的了,花唱晚带着大雅十余万大军来势汹汹,又怎么会愿意议和呢。   “议和是不可能的了,至少现在不可能,这仗,势必要打下去,花唱晚就算是再厉害,她也不过是个有血有肉的人罢了,难道我堂堂琰国,还找不出一个能与之对抗的人吗?福喜,宣旨吧。”琰国女皇终于开口道,显然已经有了决定。   “是,皇帝召曰:赐封钟虹为三军主帅,封佑安将军陈亭为副帅……”   侍从宣读起了早就拟好的旨意,琰国女皇的脸色却并没有多么好看,仍旧是一片铁青,眼神闪烁,不知道是在算计着些什么。   ……   ☆、【137】再破天歌城   花唱晚下令全军休整三天,而就在休整的第三天,花唱晚收到了两条很重要的消息。   其一,琰国女皇当日圣旨上的各种任命,一个字不落的送到了花唱晚的手上,甚至连琰国朝堂上各大臣的争论,也全部都包含在其中,寒暄虽然带人回归了,但情报人员却还是有大部分留在琰国的,虽然未必能够知道全部的机密消息,但朝廷上发生的事情,却是躲不过情报部门的调查的。   其二,和大雅联合的西宗国正式对琰国宣战了,西宗国边城叫做阳雷城,而琰国与西宗国相邻的边城则名为戚风城,两座城池之间隔着一道天险山脉,原本连路都没有,走的人多了,才走出了一条比小路宽不上多少的大路,而这条路最狭窄的地方,最多也就够五个人并肩通行,不算太糟糕,却也让行军多了许多困难。   而西宗国和琰国,只要在这条路上安排一个小队防守,几乎就可以做到滴水不漏提前探查到敌国动向,所以西宗国与琰国这一战,可以说是堂堂正正开始的,在西宗国的大军到达琰国戚风城之前,琰国就做好了守城的准备,或者准确的说,在西宗国和大雅确定联姻的时候,琰国就已经开始做出与西宗国交战的准备了。   琰国毕竟也是一个很强大的国家,就算是有一个好大喜功且刚愎自用的女皇,有一些自私成性庸碌无为的朝臣,却也仍旧还是有着一部分有头脑的人,他们也会根据事实进行推测,尤其是很明显的事实,就像是西宗国和大雅如果真的联手之后会做什么,那自然是要一同与琰国为敌的啊!   琰国女皇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虽然脸色难看极了,但却一点也不意外,只是将自己关在了寝宫一整夜,想了许久,然后在第二天的朝堂上下了一个让众人极为震惊的命令,琰国女皇要御驾亲征了!   其实琰国的武将还是挺多的,但是有身份的没有能力,有能力的没有足够的身份,像是魏戊和赵恺图的这种,真的很难找,现在负责守卫天歌城的钟虹和陈亭,已经算是为数不多的符合这两点的了,如果想要再找出个合适的去负责与西宗国的对战,就真的有些困难了,所以琰国女皇也是不得不做出了御驾亲征的决定,而且她还有自己的想法,因为她此行不仅是为了和西宗国打仗,也是想着能不能找个什么方法和西宗国和谈的,琰国就算是再强大,也不可能同时对抗大雅和西宗两国。   琰国朝臣自然多有抗议,但琰国女皇心意已决,自然是抗议无效的。   花唱晚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意外的,而意外之余,就有些遗憾了,琰国女皇去了西宗国的战场,这短时间内就不可能与自己对上了,而她想要王见王的想法,就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实现了。   花唱晚有个王见王的想法,或者说按照她的计划,最终就是王见王的局面,她将会带领数十万大雅将士一路杀向琰国皇城,最终在琰国皇城与琰国女皇对峙,而后攻破琰国皇城,诛杀琰国皇室,最终灭掉琰国,不过这个计划现在出了小小的意外,也不知道琰国女皇还有没有命回到琰国,要知道西门韵也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啊。   至此,三个大国同时开战,周边小国就是想要独善其身都不可能做到,这些小国原本就是依附于各个大国存在的,现在大国打架,与战场相近的几个小国,立刻就不得安生了。   琰国是最先启用那些小国的国家,谁让琰国面对的是二打一的局面呢,处于弱势,就要想办法将弱势弥补了,而这些小国就是琰国女皇想到的办法之一。   依附于琰国的小国不少,被琰国女皇拖进战场的暂时有两个国家,其一名为南楚国,其二名为胄泽国,琰国女皇连商量都没有,直接就下达了一道命令,让两个国家分别出兵五万,丝毫没有给对方拒绝的余地。   南楚国与琰国和西宗国都相邻,而胄泽国则与大雅相邻,让这两国派兵的目的不言而喻,正好可以支援两个战场,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以前这两个国家对琰国可以说是言听计从且令行禁止,但那是以前,现在三国大战,琰国显然处于弱势,那么这两个原本依附于琰国的小国,可就有了不同的心思。   南楚国和胄泽国虽然没有直接拒绝琰国女皇的命令,但也没有立刻就执行的意思,而是实行了拖延的政策,一边应了下来,一边却找各种借口不出兵,气的琰国女皇当场就摔了杯子,差点就带着大军转战这两个小国了。   战争,是士兵与士兵的较量,也是情报与情报的较量,大雅的情报系统自从掌握在了花唱晚手中之后,就像是一艘巨轮有了一位驾驶经验极为丰富的船长,扬帆起航之后,便可乘风破浪,遨游整个大海,畅通无阻,所以哪怕是这两个小国的资料,花唱晚也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   而得到这个消息之后,花唱晚立刻就做了两手准备,一边让许南毅同那些附属于大雅的国家联系,希望他们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出兵增援,一边则派人去那些附属于琰国的小国,尤其是南楚国和胄泽国,行拉拢之事,当然这所谓的拉拢也是大棒和萝卜的政策,花唱晚全权交给了许南毅去负责。   短暂的休整过后,花唱晚开始了第一场攻城战,不过她也不是那种拿士兵性命堆出胜利的人,这一场攻城战,她也是准备许久,为此工部更是忙碌了半年之久,所打造出来的东西全部都运用到了这一场战争之中!   花唱晚一马当先立于十余万大军的最前方,穿着一身白色盔甲,手持乾坤长枪,骑着纯黑色的天墨,周身气息肃然冷冽,而她身后的十余万大军也是杀气腾腾,满目狼光的看着不远处的天歌城!   在大雅军士的对面,便是琰国十余万士兵守卫的天歌城,钟虹与陈亭一同站在城墙之上,神色凝重的看着大雅军队,攻城战,一触即发。   而就在琰国的人以为花唱晚会下令攻城的时候,花唱晚却挥了挥手,然后大雅的军阵中就出现了一批人,缓缓的推着一些东西来到了军阵的最前方,同时也是琰国士兵的射程之外,然后才冷冷的吐出了两个字:“攻城!”   攻城战开始,花唱晚一声令下,十余门火炮共同发射了一轮,而炮火声响过的那一刻,大雅的十余万军士也都冲了上去,这一次花唱晚推出了改良后的火炮,在最初的射程上又增加了五十米,射击更加精准,使用更加方便,攻击性与破坏力也更加强大了,简直就是攻城必备之利器。   炮火声天中,大雅士兵毫无畏惧向前冲去,而就在这短短的一点时间中,十余门火炮已经炸破了天歌城的城门,让大雅士兵可以毫无阻力的冲进天歌城中,与琰国士兵开始了近身战,直接就毁掉了琰国有城墙防守的优势,让两国的将士可以站在一个公平的起点上,不过这种公平也只是相对的罢了,大雅军士无论是盔甲,还是武器,都是由花唱晚亲手设计的新产品,借由这些东西,战斗力直接就翻了一倍,此点对于琰**士来说,本身就已经是一种不公平了,不过这本身就是战争,哪里又有公平可言呢。   战争开始的很干脆,结束的却有些拖沓,这主要是天歌城城门被攻破之后,琰国士兵因为太过意外,惊慌之下很快就开始溃退,而天歌城诺大的一座城池,百姓无数,民宅商铺也极多,这些溃退的士兵,许多人根本没有原则,甚至有部分本身就是天歌城的人,很快就利用地形之便,躲进了民宅等地,为大雅的清剿增添了不少的难度。   花唱晚是第二批冲进天歌城的人,虽然一般时候她很喜欢身先士卒,但该顾全大局的时候,她也不会强求,火炮发射了一轮过后,就已经不需要发射第二轮了,实际上避过城门的方向,攻击天歌城的城墙也是可以的,至少可以起到扰乱敌军军心的作用,但花唱晚想着这天歌城不久后就又要属于大雅了,如果真的把城墙轰坏了,还需要大雅出人出力去修,自然就舍不得轰了。   当花唱晚冲进天歌城后,直接就和钟虹对上了,钟虹根本就没有想到大雅会如此快速的就冲破了城门,整个人都有些慌了,勉强剩下点理智迎敌,自然就和花唱晚这个大雅主帅对上了,而周围的士兵也很懂事的给两名主帅留下了对战的空间,这到不是凑巧,而是一种无形的惯例,这个时代的战争,许多时候都是如此,兵对兵,将对将。   “不愧是花帅,果然厉害!”钟虹咬着牙道,她很明显是在强撑,因为城门被攻破的那一瞬间,钟虹便知道,这一战,琰国是输定了,而天歌城,自然也是保不住了,她现在要考虑的就是到底该如何撤退,才能为琰国留下更多的反击力量,至于她自己……在面对花唱晚的时候,钟虹就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心理准备。   而就在钟虹迎上花唱晚的时候,琰国的士兵也开始分成了两部分行动,一部分抵抗大雅军队,一部分则从天歌城北门撤退,而带着这些人撤退的便是一直没有露面的佑安将军陈亭。   “钟虹钟将军?”花唱晚的语气状似疑问,但感觉上还是肯定的成分居多,这钟虹她虽然只是远远的见过一眼,但还是很有特色的一位将领,尤其是在她的调查中,这钟虹和魏戊还有那么点关系,当初魏戊之所以能够逃出琰国,钟虹在暗地里还是帮了一点忙的,属于那种明哲保身却也有自己原则的那类人。   “正是钟某,自从钟某负责守卫天歌城以来,一直都在等着花帅大驾光临,据说花帅乃是大雅第一高手,钟某有心向花帅讨教几招,不知花帅可愿赐教?”钟虹还是很佩服花唱晚的,她原本也以为花唱晚不过是个沽名钓誉之辈,是借着毅王的势才有如今的地位,但是花唱晚亲自领军攻下了琰国四城,并且一而再的对琰国造成威胁之后,她就明白自己是低估了花唱晚,虽然是敌人,却也多了几分敬佩。   作为一名军人,最敬佩的就是强者,这无关国籍,就像是司徒钰和魏戊这样的老元帅,无论是大雅还是琰国的将士,虽然彼此为敌,却仍旧对这样的老元帅十分敬重。   “既然如此,本帅也就不客气了。”花唱晚看了钟虹一眼,抱了抱拳,手中虽然握着长枪,动作却仍旧是干脆利落的很是帅气,按照她的计划,是想要劝降钟虹的,不过看钟虹这架势,已然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又哪里会是三言两语就能够劝降的,就算是想要说什么,这一仗也是避免不了的,所以花唱晚就决定,还是打服了再说吧,到时候无论她说什么,钟虹都得乖乖的听着了。   花唱晚和钟虹驾着马向着彼此冲去,周围两国的士兵虽然给他们留出了一些空间,但也不是袖手旁观的看着,而是三三两两的打在一起,到处都是刀光剑影,打的极为激烈,一条条鲜活的生命逝去,很快就染红了这一片土地。   花唱晚身手极高,原本马上功夫还弱一些,但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已然有了很大的进步,而钟虹既然能混到今天这个位置,显然也不是平庸之辈,虽然比不上魏戊和赵恺图,但比那个只会动嘴的楚桂可是强上太多了,至少勉强还是能够和花唱晚打上几个回合的,但是,也仅只如此了。   十余个回合之后,钟虹就被花唱晚一枪挑下了坐骑,并且刺伤了左肩,已无再战之力,琰国士兵想要上前救下钟虹,却是被大雅士兵抢先一步,这些大雅士兵都是花唱晚亲自培养出来的亲卫,他们对花唱晚原本就很有自信,早就等着生擒钟虹了,这原本也是花唱晚在动手下对他们下达的命令。   钟虹想要反抗,但受伤之后很快就被大雅士兵包围了,几番挣扎过后就被压制住了,被带到了大雅军队的中心位置看守起来,而花唱晚却势如破竹般的冲入到了琰**队之中,带领着大雅军队拿下了天歌城!   琰**队逃跑的逃跑,被俘虏的被俘虏,有些零散的躲进了百姓家中,也很快就被大雅士兵找了出来,集中在一起被关在了原本的军营里,而天歌城上的驻军旗帜,也已经变成了花唱晚的帅旗,至此,攻城战结束,琰国主帅钟虹被擒,琰国士兵死亡两万余人,逃亡七万余人。   实际上如果在城破之后,琰国没有做出撤退的决定,天歌城也不至于陷落的如此之快,但没有了城墙的优势,钟虹手下又大部分都是新兵,根本就无法与大雅抗衡,就算是坚持到最后,也不过就是一场打不赢的消耗战罢了,钟虹不想将琰国最后的兵力都消耗在这里,这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花唱晚在知道琰**队撤退之后,是有些不甘心的,因为在她看来,如果是她指挥琰国士兵作战的话,哪怕是耗尽所有兵力,也一定会坚守住天歌城,绝对不会做出这样后退的选择,因为保全了一部分人的同时,势必有另一部分士兵会牺牲的更快,且更没有价值,所以对于钟虹的命令有些意外,也有些遗憾,如果琰国大军没有撤退的话,她就可以取得更大的战果了。   钟虹的命令未必是最正确的,但却好巧不巧的破坏了花唱晚的计划,不过花唱晚也只是觉得会更麻烦一些罢了,因为她能在这里打败琰国大军,就能在任何一座城市打败琰国大军,那些人就算是逃,也逃不了多久了。   “钟江军,魏帅在大雅做客,知道我来这里,让我给你带个好。”花唱晚并没有将钟虹关起来,而是软禁在了钟虹原本的住处,在让人给钟虹处理过伤口之后,便与钟虹交谈了起来。   钟虹此时脸色有些苍白,气势也很颓废,躺在床上不想言语,却是不得不应付花唱晚的话,有气无力的道:“那就多谢花帅了。”   “呵呵,不客气,钟江军要是有心,不妨去大雅见见魏帅?”花唱晚觉得钟虹算是个可以用的人,毕竟在占领琰国之后,还需要一部分琰国的文臣武将来调和两国之间的矛盾,让琰国可以更快更和平的融入到大雅之中,所以如果钟虹愿意的话,她是很愿意给她留一条生路的。   钟虹眼神闪了闪,看向花唱晚的眼神多了一抹审视,而花唱晚只是坦然的任由她看着,过了好一会之后,才听钟虹缓缓说道:“那就有劳花帅了,钟某也想去见见老朋友呢。”   ……   ☆、【138】一路杀伐   大雅再次拿下天歌城的事情,让琰国朝堂反对打仗的声音更加洪亮了,只不过琰国女皇已经御驾亲征,这些人就是想要反对,也没有人听他们说话了,至于被琰国女皇安排上来暂时处理朝政的玉王爷,更是不会理会这些反对的声音,玉王爷是女皇的心腹,也是皇室旁支血脉,唯女皇之命是从,不然也不会命她暂代朝政。   而琰国女皇收到消息的时候,最为关注的不是天歌城被破,而是城破时出现的那种攻城武器,这比那种叫做火药的东西还厉害,让琰国女皇实在是头痛不已,甚至第一次出现了后悔的情绪,自己似乎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对大雅动兵啊,连大雅拥有这么些神奇的武器都没有调查清楚,实在是太被动了。   琰国女皇虽然后悔,但也不得不咬着牙硬撑,在下令退守的时候,也让皇家死士再次潜入大雅,不过这一次却不是营救赵恺图,而是想要让人潜入到大雅工部之中,尽可能的去查找那些关于火药的消息,实际上这样的命令也不是刚刚才有的,只是一直都没有得到什么消息,这一次加大力度,连死士都派了出去,足以见琰国女皇对火药的看重。   而大雅实际上却早就防备这一点了,在火药刚刚问世的时候,就将知道火药信息的那些人严加保护了起来,而制造火药和火炮的地方,更是极为隐秘,就连那些参与制作的人都是不知道的,而负责外围保护的士兵,也根本不知道里面制作的是什么,层层保护下来,可以说是防范的滴水不漏,琰国就是派再多的人来调查,也不可能调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不过,就算防范的再严密,也会有疏漏的时候,尤其是在面对一群不怕死的死士时,还是出了那么一点意外。   许南毅遇刺受伤了,左肩中了一剑,不算轻伤,却也没有性命之忧,负责刺杀的死士有五人,其中四人当场死亡,一人重伤昏迷,许南毅身边的护卫重伤四人,轻伤八人,虽然没有人牺牲,但也能证明那些死士的战斗力极为强悍,如果不是花唱晚派去的那几名护卫身手不错,又拼死保护许南毅,说不定就真的让这些刺客得手了。   要说皇宫的侍卫也不是摆设,但问题就出在了内奸上,因为许南毅遇刺是在皇宫之外,而且还是从皇宫回花府的路上,刺客时间点和地点都算计的极为准确,出手更是毫不犹豫,许南毅遇刺后就让人调查,还真是有内奸存在,只不过这人并不是琰国派来的,而是原本许玥当政时,隶属于许玥的一名暗卫,在许玥被杀后,就在皇宫中潜伏了起来,而后不知道怎么的就和琰国联系上了,如果不是这次被暴露了出来,也许还会隐藏更久。   花唱晚和许南毅一直都在抓捕清剿许玥遗党,只是许玥是皇帝,所谓的党羽还真不好确定,毕竟封建制度皇权至上,谁是心腹,谁是为国家做事,有时候是很难分得清楚的,所以有遗党残留也并不让人觉得意外。   在抓住这名奸细之后,许南毅带伤亲自审问了一番,问出了这人的身份,也知道了其中的缘由,一般奴才可不会在主子死后还想着为主子报仇的,这许玥虽然不算是什么明君,但也有些拉拢人心的本事,这人就是曾经被许玥救了一命,又有些死脑筋,才会一直想着为许玥报仇的。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救命之恩,以命换命,许南毅了解了缘由,倒是挺佩服这人的品性,但敌人就是敌人,许南毅也不是心慈手软的人,直接就给了这人一个痛快,算是全了她的报恩之心。   而对于自己受伤的事情,许南毅是有些犹豫的,他犹豫着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花唱晚,实在是怕她担心,万一再影响了战事,可就不好了。   “爹爹,你在想娘亲吗?娘亲什么时候会回来?”许南毅受伤在家养伤,小璃儿一直跟在身边,一边照顾着弟弟,一边也照顾着爹爹,人虽然小,但还是可以递个茶水什么的。   许南毅摸了摸小璃儿的头,轻声问道:“璃儿想娘亲了?”不怪孩子想娘,他也想啊。   “恩,璃儿想娘亲,弟弟也想娘亲。”小璃儿小声的回答道,一边说还一边看向了小床上的弟弟,弟弟睡着了,不要吵醒弟弟才好。   “等璃儿教会了弟弟叫娘亲,娘亲就会回来了。”许南毅可还记得花唱晚临走前吩咐小璃儿的事呢,只是这小丫头可有些滑头,虽然平日里很喜欢教星宝说话,却总是教星宝叫姐姐,让星宝最先学会叫娘亲的愿望,估计是很难实现了。   小璃儿眨巴了一下黑溜溜的大眼睛,看似在卖萌,实则很心虚,她一直都在很努力的教弟弟叫姐姐啊,至于叫娘亲什么的,她已经快忘记了有没有。   “小东西,你再这么阳奉阴违,小心娘亲回来打你屁股。”一看小璃儿的表情,许南毅就知道怎么回事,自家这个女儿年纪虽小,但鬼主意可不少,看着很乖巧,但腹黑的性子可是像极了花唱晚的。   “爹爹,什么叫做阳奉阴违?人家听不懂呢。”小璃儿好奇的看着自家爹爹,阳奉阴违是什么东东?能吃吗?   “阳奉阴违就是你这个样子,明明答应了娘亲的事情,却不用心去做。”许南毅很有耐心的解释着,还点了点小璃儿的小鼻头,这小家伙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璃儿没有不用心,璃儿只是忘记了,会教弟弟叫娘亲的,只是弟弟现在都不会说话,教也教不好呢。”小璃儿也有些失望,她有很用心的在教啊,只是弟弟太笨了,根本就学不会,只会啊啊的叫着,太让人着急了。   “只要璃儿用心教,弟弟总会学会的。”许南毅想,这样的话,唱晚回来的时候,就能听到孩子叫她娘亲了吧,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许南毅和璃儿说了一会话,璃儿也睡着了,许南毅又开始想起了自己受伤的事,既然不想让唱晚担心,就不要告诉她了吧,反正也不是什么重伤,养段时间就好了。   许南毅决定不告诉花唱晚,就下令让都察院送信的人不准说,都察院的人虽然有些为难,却还是听从了他的命令。   只是许南毅虽然封了都察院的口,却封不住天昭的口,花唱晚获得信息的渠道一直都有两个,天昭和都察院一明一暗,此时已经发展的不比都察院弱了,许南毅遇刺的事情也不是小事,自然第一时间就被报告给了花唱晚知道。   花唱晚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许南毅遇刺后的第三天了,她此时正在计划着攻打琰国的风旭城,从天歌城撤退的琰国大军此时已经都驻守在了风旭城,再加上风旭城原有的士兵,还有后期派来增援的两万人马,零零总总加在一起也有了十多万的人数,并不太好攻下,尤其是在火炮已经暴露了的情况下,就算是对方找不到克制火炮的办法,也一定会尽可能的防范火炮的存在,让她不可能再像攻打天歌城这般轻松。   而就在花唱晚考虑着要不要换种方式攻打风旭城的时候,就收到了许南毅受伤的报告,这让她瞬间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色极为难看的盯着手上的密信。   知道南毅受伤后,花唱晚的第一个想法就是立刻回去,虽然报告上说南毅没有性命之忧,只是外伤而已,但她没有见到南毅,心里还是十分的不放心,只是这样的想法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冲动过后她便明白,自己是不能回去的,除非她想放弃这一次攻占琰国的计划。   实际上如果单单只是一个计划,花唱晚并不介意延迟执行,但只要想到那些刺客是琰国派去的,她就恨不得现在就去灭了琰国,哪里还愿意延迟时间,自己这个时候回去明摆着是中了琰国的奸计,琰国刺杀南毅,为的不就是拖延这场战争吗,她又怎么会愿意让琰国称心如意呢!   “来人,召集各位将军到本帅这里议事。”琰国不是想拖延时间吗?那她偏偏就要让琰国更加快速的灭亡!   “是!”守在门口的侍卫虽然不知道花帅为什么突然间要找各位将军议事,但直觉告诉她,战争又要开始了!   原本花唱晚是计划着要等几天的,但这一次她发了狠,第二天就带着十二万兵马从天歌城出发,直接奔着风旭城而去,至此,也算是开始了花唱晚在琰国的杀伐之路,让琰国彻底走向了灭亡!   风旭城在接收了天歌城撤退的士兵后,自然也就知道天歌城战场上发生的事情,几位有实权的将领聚在一起,商讨了许久才勉强想出了几个对付火炮的办法,那就是让火炮无法进入到射程之内,并且同时加固城门,其中一个将领更是想出了一个昏招,让人准备了数十块巨石堆积在城门内,如果城门被破,直接就用巨石顶上,虽然有点不靠谱,却也是一个方法。   而除此以外,暂时负责领军的陈亭也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学着花唱晚的方式在城外布置陷阱,虽然琰国没有火药,但是可以用刀剑布置,只要人掉进陷阱,就是不死也是个残废,还是极有效果的,所以趁着花唱晚还没有赶来的时候,琰国大军就开始在风旭城外挖坑设陷阱,只不过他们的行动大多都被花唱晚派来的探子探查到了,很快就将这些消息送到了花唱晚的手中。   花唱晚带兵赶到风旭城的时候,琰国将士早已严阵以待,尤其是城墙上的弓箭手,更是密密麻麻的站了一群,不过就算是弓箭手再多,也没有让花唱晚忽略掉那些伪装的不算好的陷阱,要知道做特种兵那会,她可是最会做陷阱伪装的了,哪里会被古人的这种小伎俩蒙骗到,琰国这些人这么做,简直就是在东施效颦。   花唱晚仍旧是站在军队的最前方,挥了挥手,身后跟着的许灵夏立刻上前,花唱晚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许灵夏便匆匆离开了,不久后便有大雅士兵扛着数百跟木头走上前来,将木头按照花唱晚指定的位置,用力抛了下去,一阵阵轰隆声响后,琰国士兵好不容易挖出来的那些陷阱,便都被木头破坏掉了。   破坏掉了陷阱,花唱晚再挥了挥手,准备好的大炮就被推了出来,直接推到了射程之内,然后挑衅的看着城墙上的那些弓箭手,好似在问:我们的大炮在这里就能发射,你们的弓箭能吗?   琰国的弓箭自然是不能的,但也有特别的情况,琰国毕竟和大雅打了好多次仗了,也杀了不少大雅的将士,战利品还是有一些的,尤其是弩箭和盔甲,都送去了工部研究,就打算仿制出一批来对付大雅呢,只是数量上有些少,无法成批使用,这也是原本在天歌城时琰国没有拿出来的原因,因为琰国也没有想到大雅会有火炮这种大杀器,但这一次为了克制火炮,陈亭尽可能的将所有从大雅士兵那里抢来的弩箭都派上了战场,然后就在花唱晚推出火炮后不久,就下令攻击了。   弩箭能够射坏火炮吗?那自然是不能的,所以下令射击的目标只会是那些操纵火炮的人,还别说,这第一轮射击还真是有些效果,虽然大雅士兵反应极快,却还是伤了十余人,其中两人被射中要害,虽然没死,一般情况下却是也救不活了。   花唱晚是站在火炮后方的,在见到对方真的射击的时候,就明白了问题所在,立刻下令盾牌兵上前,将火炮和操纵兵严密的保护了起来,然后再次下达了开炮的命令。   火炮声响起之后,花唱晚就让人将那两名重伤的士兵抬了过来,箭伤很严重,羽箭还插在身上呢,花唱晚认真的检查了一下,就猛地拔出了羽箭,然后动作极快的上好了药粉,让人包扎起来,又扔给了两人一小瓶灵水,动作比军医还干脆利落,弄好了才将人抬走了,虽然没有了战斗力,但也不至于牺牲性命了。   处理好两名重伤员,也不过就是眨眼的功夫,此时火炮已经轰碎了风旭城的城门,琰国士兵正推着巨石挡住了城门口,花唱晚原本想下令进攻,见到对方有准备,立刻就换了道命令,再次让两门大炮轰击起了巨石,连带着直接将那些推石的士兵都轰成了尸体。   风旭城上,陈亭见到这一幕,就知道用石头堵城的办法不好使,最多也就勉强可以拖延点时间,而这点时间却根本不算什么。   “调集两万大军全部去保护城门,就是用尸体去堵,也不能放任何一个大雅的人进来!”有过天歌城的教训,陈亭也针对大雅的攻击方式想出了一些应对的方法,再弃城而逃是不可能了,不然就算是没死在大雅士兵的手里,也会被女皇陛下拖出去杀了的,在这一仗开始之前,女皇就下令让她死守风旭城,如果再丢了风旭城,估计她也不用回去了,直接自杀殉城就是了。   陈亭这是打算拼死一战了,她此时掌握的大军可以说是琰国最后的两支队伍中的一支,而另一支则被女皇带走去迎战西宗国了,如果这一次败了,距离琰国灭亡也就不远了,因为接下来的几座城镇,只要被火炮轰开了城门,大雅的士兵便可以长驱直入,最多也就是在皇城那里,还有个五六万的守军,却也是琰国最后的底牌。   陈亭在担任主帅之前,原本还是信心十足的觉得可以对付大雅的,但是当她一而再的见到火炮的威力时,便明白这一仗的结局会是什么了,她虽然不想死,但逃是死,不逃也是死,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攻击!”花唱晚在第三次轰碎了巨石之后,终于下达全军进攻的命令,并且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带着她的亲卫队,成为了第一批和琰国士兵交手的先锋军。   漫天箭雨齐齐射下,花唱晚挥舞着长枪将射向自己的羽箭一一弹开,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城门所在的位置,然后十分悍勇的和琰国士兵交战在了一起,或者准确的说是以极为强悍的身手,斩杀了所有向她冲过来的敌人,所过之处无一幸免,留下一路尸体,直直的冲进了风旭城!   “杀!”花唱晚大喝一声,带着满身杀气冲进了琰国士兵的包围之中,她身后跟着的十余万大雅士兵,也齐声呐喊,杀声震天,连城墙似乎都抖了一抖,琰国士兵也不甘示弱,不要命似的迎了上去,两方人马显然都杀红了眼,而陈亭也带着几名亲卫出现在了战场上,与花唱晚再一次形成了将对将的局面。   ……   ☆、【139】晚了   花唱晚一怒之下灭掉了风旭城,原本还想着让大雅士兵安抚城中百姓,让那些百姓可以减少对大雅的怨气,但实际上那些百姓的反应却颇为古怪,即使城池被大雅占领了,也闷不吭声的呆在家里,并没有任何暴动或者反抗的意思。   原本花唱晚还以为这些人是怕死才如此乖顺,但经过调查后才知道,这段时间琰国各地征兵不断,而且征兵手段极为粗暴,已然引起了百姓反感,但仅只如此的话,百姓也知道战争开始,琰国需要士兵,还不至于有太大反抗心理,可是除了征兵,琰国还要征收钱财和物资,对百姓是搜刮了一遍又一遍,让百姓们简直连活路都没有了,对琰国的暴政自然就十分厌恶,已然有了抗拒心理,现在就算是被大雅占领了,也没有什么爱国心了,反而觉得无论是谁当皇帝都无所谓,只要给百姓们留条活路就够了。   其实平民百姓们的要求真的不高,他们只是想平平安安的活着,能够安居乐业子孙满堂,但在这个战乱的年代,如此平实的愿望,也显得有些奢侈。   花唱晚知道这些消息后,心中也有那么一点愧疚,但很快便释然了,不是她想要挑起战争,而是不消灭了琰国,待琰国休养生息后,被消灭的就是大雅了,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有她的存在,也许大雅就会陷入到琰国现在这般境地之中,到时候又会有谁对此愧疚呢。   不过花唱晚想的开,却也没有置琰国百姓于不顾,因为从此刻开始,这些百姓就是大雅的百姓了,所以她立刻就让人开仓放粮,虽然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让这些百姓们恢复到原有的生活水平,但至少保证不会有人饿死,而对此,花唱晚的善举也得到了应有的善报,百姓们很快就接收了大雅的存在,对花唱晚更是颇为推崇,为大雅能够在日后彻底掌控琰国而打下了一个十分良好的基础。   而在安顿好众将士以后,花唱晚就亲笔写了一封信给许南毅,许南毅受了伤,她虽然无法回去看他,却也要让他明白,她是在担心着他的,哪怕为了让她安心,也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   花唱晚的亲笔书信很快就被送到了许南毅手中,信的内容并不长,先是简单的叙述了一下战场的情况,然后才是对许南毅的关心,最后则表示自己很想许南毅,让许南毅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她会尽快的灭掉琰国,带着胜利的消息回归的。   许南毅看到这这封信的时候,就知道花唱晚应该是知道了他受伤的事情,虽然信里没有提到他被刺杀这件事,但一而再的重复让他照顾好自己,就已经隐晦的表明了这一点,而从花唱晚的字里行间,他似乎也能够感受到花唱晚那归心似箭的心情,甚至还有着想要回来却不能回来的犹豫和挣扎,这让他感觉很是窝心。   许南毅看过信后,很快就给花唱晚写了一封回信,这封回信与花唱晚的信比起来要啰嗦许多,家里家外的事情都写在了其中,虽然只说了一次很想念花唱晚,却让花唱晚觉得,这封信里的每一个字,都在表达着对她的思念和眷恋。   文字,有时候是最单调的叙述,有时候却也可以是最丰富多彩的交流,尤其是那些蕴含了无限感情的文字,哪怕是叙述最单调的事情,也会让人感觉到满满的温情,像是花唱晚,也像是许南毅,他们都从彼此的信笺中感受到了彼此的情意,如此默契,如此深情。   风旭城,瑶宛城,凯达城,利牧城,硕丰城……接下来三个月的时间里,花唱晚带领大雅军队攻陷了大半个琰国,直逼琰国皇城而去!   三个月的时间中,琰国女皇与西门韵打了个平手,两方的士兵均有消耗,却是没有取得太大的战果,不过这种局面显然是对大雅更加有利的,原本花唱晚和西门韵的约定就是尽可能的牵制住琰国的兵力,单从这一点来看的话,西门韵做的还是很成功的。   这种局面对大雅有利,那自然就是对琰国极为不利的,琰国女皇的脾气一日比一日焦躁,最后在琰国朝臣无数次劝说下,终于比花唱晚提前一步返回了琰国皇城,而此时花唱晚距离琰国皇城,只剩下了一日的路程。   与此同时,西门韵带着西宗国的大军也攻破了琰国的戚风城,向着琰国的其他城市开始前进,在西门韵和花唱晚的计划中,琰国临近西宗国的三分之一的土地,都将在战后归于西宗国所有,不过这些土地上的城池需要西宗国自己派兵去攻打,所以现在西门韵要做的就是拿下这些城市,截断琰国女皇的后路,提前抢夺属于西宗国的战利品!   花唱晚终于到达琰国皇城外的时候,已经是这一天的黄昏了,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照射在大雅军士的身上,与滚滚尘土相互辉映,带着一种绝望的悲壮,又像是死神的召唤,随着余晖一点点落去,直至灭亡。   花唱晚立于琰国皇城之下,略微抬着头看向城墙上的守卫,单单只是一眼,便让那些守卫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全身发冷,像是被死神盯上了一样,恐怖至极。   “花,花唱晚,你们大雅肆意侵占他国领土,滥杀无辜,造成生灵涂炭……”城墙上喊话的是一名职位不低的将军,原本的皇城守军负责人,也是被花唱晚眼神重点扫过的对象,本想喊点什么壮壮气势,却是被花唱晚吓破了胆子,说话都有些磕巴了。   花唱晚根本就不愿意听这人的废话,将手中的长枪抛给亲卫,便从天墨的马鞍下抽出了一把狙击枪,这是她为了掩饰空间的存在早就准备好的,此时拿出来,略微一瞄准,在对方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一枪射向了对方的眉心,血花飞溅,一枪毙命,然后便是此起彼伏的惊呼声,站在城墙上的所有琰国士兵,都不约而同的向后退去,找到遮掩物将自己藏了起来,只留下了那名将军孤零零的尸体,双眼怒睁,死不瞑目。   “全军休整,明日攻城!”灭掉了扰人的苍蝇之后,花唱晚一声令下,大军便开始在琰国皇城外安营扎寨了。   花唱晚的命令不仅是大雅士兵听见了,对面琰国的士兵也听到了,立刻便有人将这一消息送到了皇宫,报告给了女皇陛下知道,女皇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前,已经收到了大雅兵临城下的消息,整个人脸色阴沉的坐在皇椅上,面前跪着一群噤若寒蝉的朝臣,气氛极为压抑。   “说吧,谁去迎战?”女皇阴冷的声音响起,眼神扫过那些武将,而原本在朝堂上能够站上一半位置的武将,此时却只剩下了小猫三两只,凑在一起勉强够一桌麻将的,可怜的要命。   经过这段时间的征战,琰国兵力锐减的同时,能够领兵打仗的将军也没有剩下几个,此时还能够站在这里的,不是能力不够,就是品阶不够的,不对,应该说是既是能力不够,又是品阶不够,根本就没有一战之力,那些有些能力,或者是有些地位的,早就在这三个月里,被花唱晚一一清扫干净了,不是直接抹杀,就是成为了大雅的俘虏。   “皇上,议和吧!”文臣之中,丞相李照哆哆嗦嗦的向前爬了两步,跪在大殿中央,语气悲痛的喊了一句。   “皇上,议和吧!”有人带头,立刻就有更多的人附议,这些人有的哆哆嗦嗦,有的眼眶都红了,情绪不一,却都很激动。   怕死的自然是害怕,爱国的自然是担忧,兵临城下,琰国失去了一半的国土,再不议和,就面临着被灭的危机,无论是害怕的,还是担忧的,都赞同议和,更甚至已然觉得,这可能是琰国最后的一条出路了。   “议和?就算是朕愿意议和,大雅会愿意吗?那个花唱晚会愿意吗?你们真的觉得大雅会放过这次灭掉琰国的机会?”琰国女皇用着无比讽刺的语气说道,这女皇虽然刚愎自用了些,虽然好大喜功了些,但也是有些脑子的,至少换位思考的话,如果是她带着琰国大军攻打到大雅的皇城,大雅想要议和,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距离灭掉一个国家只差一步,任何为帝者都不会心慈手软,领土的扩张永远都是为帝者最耀眼的功绩。   群臣无语,鸦雀无声,因为他们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反驳琰国女皇,议和,此时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一种奢望,或者说是最后的一丝希望,哪怕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想着要试上一试,不然难道真的坐以待毙不成,只要大雅军队真的攻破了皇城,那距离琰国灭亡也就不远了,到时候他们这些琰国朝臣,也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怎么都不说话了?你们不是都想议和吗?那就去和大雅谈吧,李丞相,这件事就交给你去谈如何?”琰国女皇森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是出乎众人意料的开始说起了议和的事情,毕竟如果还有一线希望的话,谁也不会愿意放弃的吧,就算是琰国女皇,也不想成为亡国之君啊。   “臣遵命!”丞相李照颤声领命,她倒不是畏惧,而是压力太大,心情太过激动,她这也算是临危受命了,心情难免有些起伏。   琰国女皇送走了颤巍巍的李照,心情却愈发的沉重,挥退了朝中众人,一个人站在皇宫的城墙上,眼神凝重的看着远方,侍从们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一片孤寂,这片刻的宁静,也像极了风雨欲来的前兆。   李照身为丞相,也是琰国重臣,还是很有气度的,她一个人都没有带,独自一人走出了皇城,一步一步极为坚定的向着大雅军驻扎的地方走去,每走一步,似乎都费了极大的力气,却又给人一种一往无前永远不会后退的感觉。   花唱晚就站在营帐前看着李照走近,心下不由的多了一丝感叹,大雅和琰国自然是敌对的关系,但她也不会否认琰国是存在忠臣与良将的,只是一个国家的荣辱兴衰却不是这些人可以决定的,她佩服这些人的气节,同情他们即将亡国的遭遇,却绝对不会心软的放过这次机会,一将功成万骨枯,踏着无数人的鲜血走到这一步,她为的不是成就自己,而是成就整个大雅,所以,就算是牺牲更多人的性命,她也会坚定不移的走下去,就像是这位老丞相坚定不移的走过来一样,他们都肩负着各自的使命,也愿意为了这个使命坚持到底。   “花帅?”李照走到花唱晚不远处,在花唱晚的示意下,并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   花唱晚点了点头,语气淡淡的问道:“正是花某,李丞相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贵干?”   此时虽然算不上深夜,但也是天黑十分,火把都点了起来,实在不是一个适合招待客人的时间。   “花帅,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国陛下十分有诚意的想要和贵国议和,真的很有诚意。”李照虽然被派来,但显然不是来谈具体议和条件的,她只是来传达琰国想要和大雅议和意向的。   花唱晚认真的看了李照两眼,眼神暗沉,而就是这样的眼神,就让李照心里一沉,有了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晚了。”花唱晚只说了两个字,却足够表达她的意思。   晚了,在她开始制定要覆灭琰国计划的时候,就已经晚了,或者说再早一点,在琰国想要攻打大雅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花帅!只要您同意议和,我国女皇陛下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绝对会让大雅满意!”李照急了,声音都提高了许多,猛地上前了两步,紧紧的盯着花唱晚看。   “再满意的交代,也比不上整个琰国的国土,还是说李丞相你觉得有什么能够比得上整个琰国?”花唱晚说这话并不是为了讽刺李照,而是实事求是罢了,既然可以得到整个琰国,又何必要半个,哦,也不对,她还忘记了要分给西宗国近三分之一的领土,不过根据地理位置划分的话,那两座城池之间正好有一座山脉,来往路程不比阳雷城和戚风城近,算是很好的天险,用来划分两国很合适。   面对花唱晚的询问,李照无言以对,心下一片哀戚,脑子里一直在想着“晚了”二字,如今两国交战已经到了这般地步,再想议和,是真的晚了啊。   “难道花帅就不怕琰国鱼死网破吗?”过了好一会之后,李照才哑着声音问道,其中却是一点都没有威胁的意思,不是她不够硬气,而是事实让她明白,鱼死却未必能够网破啊。   “这一点李丞相应该很清楚才是,想要成功,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只要换回来的足够值得,那便是一场成功的战役,就算是琰国能够真的拼尽一兵一卒来对抗大雅,大雅接着就是,总不会退缩的。”胜利在望,信心十足,她是不可能放弃的,无论是什么原因。   李照走了,一个人来,一个人走,孤傲的背影似乎还是挺得笔直,却让人有种已经弯驼的感觉,远远看去,一片萧索。   李照一步一步走回皇宫,就是有轿子迎接她,她也没有去做,许多士兵都看到了这一幕,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配合着乌黑黑的天空,压抑的让人觉得有些窒息。   “皇上,臣有负所托,请皇上降罪!”李照在皇宫的城楼上见到了琰国女皇,猛地就跪在了地上,声音极为悲痛的说道,眼眶微红,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她拒绝了?”女皇没有回头,只是语气森冷的问道。   “是!”李照极为费力的吐出了一个字,然后便是一片寂静。   过了好一会之后,才听着琰国女皇问道:“她可说了什么?”   李照犹豫了一下,便将城外发生的事情简单的叙述了一遍,说到最后,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   “是晚了啊,一步踏错,步步错。”她又何尝不知道晚了呢,情报调查的晚了,知道花唱晚的存在也晚了,选择议和的时间更是晚了。   一君一臣良久无言,夜风清冷,吹在两人身上,两人却好似没有任何感觉,许久之后,才听琰国女皇再次开口说道:“李丞相去休息吧,明日就要开战了,既然议和不成,那就只能狠狠的打回去了!”   琰国女皇语气绝然,其中饱含战意,既然被逼到了绝路,她总不会直接投降的,就算是死,她也不会让自己成为活着的亡国之君!   此时此刻,女皇陛下已然做好了死守不退的准备,虽然她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却仍旧有着属于皇帝的骄傲和骨气,这一仗的结果无论如何,她都誓与琰国共存亡!   ……   T   ☆、【140】大获全胜   翌日,大雅十余万将士整军待发,花唱晚仍旧是一人一马立于大军最前方,那坚毅的背影像是在告诉所有大雅的将士,她永远都会在最前方为众人指明道路,开疆扩土,一往无前!   这一日,琰国女皇也披挂上了战袍,一早就登上了城墙,与花唱晚远远对视,算是来了一场真正的属于王对王的较量,虽然花唱晚最多只有个王妃的称号,但对于大雅的将士来说,她却是比女皇还重要的存在,是大雅将士心目中真正的王者。   “花唱晚!”琰国女皇在见到花唱晚出现的时候,周身气息就变得暴躁起来,最后更是忍不住一声怒喝,身体都猛地向前走了两步,已经快站到城墙边缘了,而在她身旁,站着数十人保护着,她动一步,这些人就动一步,将女皇陛下紧紧的保护在最中心的位置,面前随时都有两人挡着,这显然是在防着花唱晚用暗器偷袭。   其实花唱晚还真考虑过用狙击枪一枪杀了这女皇,不过现在见到女皇身边那保护的一群人,就知道偷袭暂时是不成了,就算她拿枪的动作再快,那些皇家死士也不是吃素的。   不过,打不着女皇,吓吓女皇也是好的呀,让她给自己找了这么多麻烦,如果不是这女皇好战,哪里会有她领军出征的事,说不定现在就可以在家陪着南毅和孩子们了呢,也不知道小星宝有没有学会叫妈妈,现在想想就觉得有些憋闷,所以,这女皇绝对不能简简单单的就放过,杀不死也要吓死。   花唱晚再次拿出了狙击枪,做出了瞄准的姿势,却没有立刻开枪,而那些侍卫在花唱晚动作的一瞬间,就有两人已经挡在了琰国女皇的前面,将女皇紧密的保护了起来,根本就没有给花唱晚下手的空间,不过没有机会可以创造机会,花唱晚微微眯起了眼睛,猛地开了一枪!   挡在女皇面前的侍卫应声倒地,眉心处中枪根本就没有救活的希望,女皇此时已经后退到了掩体之后,花唱晚看了看,连个头都没露出来。   花唱晚想了想,拿出了一个大喇叭,就是小商贩卖东西用的那种大喇叭,直接喊了起来:“女皇陛下,这一枪是警告,你若是藏着,也就算了,但只要让我看到了,就不要怪我直接下手了。”   实际上花唱晚未必没有办法直接杀死琰国女皇,只要她趁其不备的时候多开上两枪,其实还有很大可能杀掉琰国女皇的,不过与杀掉琰国女皇相比,她更想活捉琰国女皇,正好可以带回去送给南毅当礼物,就是不知道这琰国女皇被她吓过了之后,还敢不敢出城来战了,不过她也不着急,就算是琰国女皇就此藏了起来,她也会在攻破琰国皇城之后,将她找出来的。   花唱晚手中的大喇叭对现代人来说很再普通不过,但对于这些古人来说,却绝对是见所未见的稀罕东西,就是大雅的将士们都被花唱晚吓了一跳,更不用说对面城墙上琰国的士兵了,有的迷信一些,都快将花唱晚当作是妖怪来看了。   “放肆!”琰国女皇气红了脸,冷喝一声就想冲出去,她不怕死,她已经做好了去死的准备,但她不能丢人,就是死也不愿意当缩头乌龟!   琰国女皇想冲出去,但刚要有所动作,就被身边的侍卫们拦住了,一群人或是站着或是跪着的挡在她面前,让她根本无法动弹。   “女皇陛下万万不可冲动啊,那人使用的是激将法,您要是真的出去了,可就是中了对方的奸计了。”   “陛下,想那花帅不知道用的什么暗器,如此神出鬼没,实在是不得不防,望女皇陛下小心才是。”   朝臣们苦心劝谏,琰国女皇也渐渐的冷静了下来,而就在此时,两名侍卫带着一身血迹匆匆的跑了过来,跪在女皇面前就开始报告道:“启禀陛下,北门被破,有一支千余人的队伍从北门强行冲了出去,带队的是刑部尚书龚大人,随行的还有礼部侍郎张大人,御林军副统帅孙大人……”   随着侍卫的报告,周围的人脸色都变得愈发难看起来,琰国女皇的一身怒气也消失不见,只剩下了浓重的阴冷,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内忧外患,强敌在外,还没开始这最后一战呢,内部就出现了问题,那些叛逃的大臣们,简直就是在琰国女皇的心口上狠狠的刺上了一剑,让琰国女皇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一口血更是突然间喷了出来,活活的被气吐了血。   “陛下!”这一声陛下叫的太过整齐,花唱晚耳力极好,隐约的就听到了,有些疑惑,挥了挥手,立刻有人上前听从吩咐,花唱晚低声说了几句,那人便退了出去,但很快就回来了,将皇城北门发生的事报告了一番。   花唱晚挑了挑眉,一点都不意外琰国会出现这种临阵脱逃贪生怕死之辈,看了看天色,从袖口处取出了准备好的暗号,直直的发射到了空中,然后直接下令大炮轰击城门!   与此同时,接收到花唱晚暗号的大雅探子也在皇城内开始行动了起来,和大雅军队里应外合,在大炮的轰鸣声中,开始了这一场占有绝对优势的攻城战。   花唱晚仍旧是那个一马当先的花唱晚,她身先士卒勇猛无敌的英勇形象早已经在各国流传开来,不仅是大雅和琰国,就是西宗国,以及许多小国都知道了花唱晚的存在,而此时她带着大雅的军队冲破了琰国皇城,那悍勇无敌的气势,吓的好多琰国士兵都不敢向前,而凡是不要命向着花唱晚冲过去的,那还真就是不要命了,花唱晚几乎是一枪就解决一个,乾坤长枪在她的手中舞的虎虎生风,偶尔遇到难缠的弓箭手,花唱晚就会换上手枪或者是狙击枪,一路上带领着大雅的军队,势不可挡的冲进了皇城。   据说战后很多曾经跟随在花唱晚身边的大雅将士回忆,跟在花帅身边打仗,简直就是一件极为享受的事情,那种一路冲杀毫无阻碍的爽快感,是其余任何主帅都无法带给他们的,如果可以,他们真的还想再和花帅上一次战场,只是很可惜,自从琰国一战后,大雅就再无战事,让他们很是遗憾。   据说战后很多参与了这场战事,并且最后有幸存活下来的琰国将士回忆,花帅简直就是一位凶神,所过之处,一路鲜血飘红,尸体纵横,无数人哀嚎着死在她的枪下,她却冷漠的连眼睛都不眨上一下,而谁若是有幸能够与她对视,那凌厉的几乎能够将人刺伤的眼神,绝对会让人毕生难忘,永成噩梦!   这一仗,总计打了四个多时辰,皇城不愧是皇城,那些皇城守将也不是吃素的,虽然城门破了,但堵在城门处,多少还是起了一些作用,如果不是有花唱晚的悍勇,估计大雅的军队想要攻进来还真不容易,而且就算是冲进了城内,琰国的将士们也一直都在坚持着战斗,琰国女皇的存在就是他们的精神支柱,而琰国女皇在花唱晚冲进城内的时候,就被侍卫们带着一起后退,严密的保护了起来,让花唱晚连人都没有见到,最后还是在城内埋伏的探子寻找到了一丝痕迹,这才让花唱晚找到了琰国女皇所在的位置。   琰国皇室在琰国经营多年,就这诺大的皇城地下,就有上百条不同作用的暗道,其中更是有数条连接着城门内外的地方,而花唱晚找到琰国女皇的时候,琰国女皇已经在地道中被人护着向外逃去了,只不过女皇本身并不是自愿的,而是被身边的侍卫强制着逃跑的。   花唱晚追上来的时候,侍卫还想着拼命掩护琰国女皇逃走,但花唱晚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根本就没有给对方出手的机会,直接拿出了手枪将众人解决掉了,最后只留下了琰国女皇这个光杆司令。   “你想生擒朕?”琰国女皇不是傻子,直到此时还没死,大概也能猜测出花唱晚的意图,   “当然。”她想要将琰国女皇抓回去送给南毅当礼物,这是她的战利品。   “你休想!”琰国女皇说着就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向着花唱晚冲了过来,如果能够杀死花唱晚最好,就算是不能,她也要拼个两败俱伤,哪怕是同归于尽,也是她赚了!   此时此刻,其实琰国女皇的心中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城破的那一瞬间,她就知道什么都完了。   琰国女皇是会一些功夫的,但这点功夫和花唱晚比起来,实在是算不得什么,花唱晚只是快速的移动了一下,便一个侧身闪到了琰国女皇身后,在对方还没有反应的时候,将对方敲晕了。   这一战,大雅大胜,至此也算是占领了大半个琰国,而剩下的那些城池,在没有了女皇的情况下,想要拿下来也就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了,而且这些城池中,许多都在花唱晚还没有派兵的时候,就纷纷投降,仅有的几个硬骨头,也被许灵夏和寒暄带着大军分别攻下了,与此同时,西宗国也一口气攻下了距离西宗国最近的数座城池,直到那座天险山脉为界,与大雅一同将琰国瓜分掉了。   花唱晚在琰国皇城停留了近半个月的时间,一边指挥着许灵夏和寒暄继续作战,一边处理战后事宜,尤其是对琰国原本朝臣的安排问题,花唱晚原本是想亲自处理的,但其中细节问题实在太多,花唱晚归心似箭,就让许南毅尽快安排人过来接手,而她,既然战争快结束了,她也该回家了,也不知道星宝有没有学会叫娘亲啊。   许南毅接到花唱晚的信笺,很快就挑选了一批人派往琰国,不对,现在应该称之为大雅新领土了,其中各个城镇的名字都没变,但在归属权上,却已经是属于大雅的,而被派来的这批人,有文臣有武将,都是花唱晚和许南毅原本就讨论过的人选,其中一部分是从大雅各个位置上调派出来的人选,一部分却是花唱晚和许南毅暗中培养出来的人才,在花唱晚决定要拿下琰国的时候,就已经让许南毅秘密培养这些人了。   对于大雅的这些新领土,花唱晚和许南毅商量过后,选择了一正一副,或者一正两副的安排,如果是一正一副,那正手就是大雅派遣的官员,副手则是琰国原本的官员,但如果是琰国原本的官员为正手,那么副手就会是两名大雅派遣的官员,花唱晚和许南毅并没有让大雅的官员完全取代琰国的官员,因为那样并不会有利两国的融合,他们要的是大雅的长治久安繁荣发展,可不是霸权主义占领殖民地,万一引起什么暴动,可就不值了。   大雅派来的人很快就到了,诺大的一个队伍总计有数千人,花唱晚亲自去接的,她主要是想见见这些人,对于派来管理新领土的这些人,花唱晚还是很看重的,而且也很谨慎,每一个人选都是深思熟虑后确定下来的,不好有什么意外。   花唱晚接收了人,又将人按照各自的能力分到不同的位置上,这一忙就又忙了十多天,此时时间已经到了盛夏,天气灼热,花唱晚归心似箭,天天忙得晕头转向,但好在终于忙完了,九月初,花唱晚终于回到了大雅!   花唱晚这次不是一个人回去大雅的,与她同行的还有上千名大雅将士,这些将士都是在这一次战争中表现最为突出的,被花唱晚带回来一同接受女皇封赏,也顺便看守好囚犯,毕竟花唱晚回朝的这一路上,可是不怎么太平的。   花唱晚将琰国女皇以及十余名琰国皇室嫡系血脉一起押送回了大雅皇城,而这也就难免的会面临一些琰国旧部的营救或者刺杀行动,好在花唱晚早有防范,那些人根本不成气候,一路上打打杀杀的,消灭了两百多名刺客和营救人员,这才回到了琰国皇城。   这一次,欢迎大军归来的队伍极为庞大,几乎整个皇城的百姓都在迎接的范围之内,张灯结彩,锣鼓喧天,许南毅和许灼亲自出城相迎,而在许南毅身边,更是站了一个小小的人儿,穿着一件正红色的小马甲,站的笔直笔直的,精致的像是一个小娃娃,却又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漂亮又可爱。   许南毅这一次为了迎接花唱晚凯旋而归,将小璃儿也一起带了过来,这实际上还是小璃儿自己主动要求的,而且她的要求还多了一项,是想要将弟弟一起带过来的,不过星宝实在是太小了,不适合带来,所以就只带了小璃儿一个,而小璃儿的出现,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花唱晚带着军队到达的时候,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密密麻麻的人群,然后便是人群最中心位置,那个器宇轩昂的男子,再然后才是男子身边,那精致的女娃娃,她的男人,还有她的女儿。   而在花唱晚出现的一瞬间,等候已久的百姓们便纷纷欢呼起来,而许南毅的眼神,则蕴含着无限的欢喜,无比热切的落在花唱晚的身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花唱晚在看。   唱晚黑了一点呢,似乎也瘦了一些,身上的气息也变得更加凌厉了,他只是这般看着,心就莫名的有些发酸,这些日子,是真的辛苦唱晚了,以前还会有人说唱晚是借着他才有现在这般的地位,但这一次的战争过后,就绝对不会有人再这么认为了。   “唱晚,欢迎回家!”许南毅并没有等在原地,而是抱起了小璃儿,翻身上马,以最快的速度迎了上去,顺带着,还送给了花唱晚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   “娘亲,欢迎回家,璃儿和弟弟都很想娘亲了呢。”小璃儿也学着父亲的样子,甜甜的叫起了娘亲,看着花唱晚的眼神中,充满了孺慕之情。   “恩,我回来了。”花唱晚也笑的欢喜,从自家男人怀里抱过孩子,小璃儿小大人的样子也绷不住了,抱住花唱晚的脖子,就在花唱晚的脸额上亲了一口,一声一声的叫着娘亲,是真的很想念花唱晚了。   花唱晚感觉自己冷硬的心都被叫软了,那些因为战场上而积累起的戾气,也在许南毅灿烂的笑容中,还有小璃儿软糯的声音中,瞬间消失不见了,心中只剩下了暖暖的温情。   “我们先回家吧,父亲母亲他们都在家里等着你呢,还有小星宝,也有惊喜给你呢。”原本军队回朝应该第一时间上朝,但许南毅一声令下,就改了这规矩,给了将士们一日的休息时间,他实在是想念极了花唱晚,一点都不想浪费时间在旁的事情上。   “好,我们这就回家,我有些饿了呢,回去之后,你下厨给我做饭吃吧。”出门在外,她最想念的,除了人,也就是南毅的手艺了。   “好。”   ……   ☆、【141】皇位   许南毅和花唱晚是在百姓们的欢呼声中回到家的,琰国攻打大雅,最后被花帅灭国,这几乎是近段时间最为人乐道的一个话题,尤其是大雅的百姓,无不以花唱晚为荣,每次提到花唱晚的样子,都好像和花唱晚多熟悉似的,各种关于花唱晚的传言,再一次流传开来,只不过这一次,几乎全部都是正面的传言,正如许南毅所想的那般,再也没有人会觉得花唱晚是靠着她上位的了。   一家三口连带着许灼刚走到家门外,就见到了花家一大家子人等在门口,花唱晚连忙下马,向着家人而去,先是向着父母问了好,然后是大姐大姐夫等人,又抱了抱几个小孩子,尤其是小星宝,在见到花唱晚的时候,还真给了花唱晚一个惊喜,因为小星宝竟然真的学会叫娘亲了。   “娘,娘……”软糯糯的小声音,听在花唱晚耳里,简直就是最美妙的声音,当场就忍不住将一儿一女都抱在了怀里,左手一个,右手一个,然后左亲一口,右亲一口,也算是另类的左拥右抱了。   一家人欢欢喜喜的见了面,花母却是有些着急的拉着花唱晚走了进去,神色中似乎还有些紧张,只是花唱晚太高兴了,也没有注意到,直到她见到大厅中坐着的皇帝夫妇,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花府里似乎多了许多侍卫,本来还以为是为了花府的安全,没想到竟然是这二位到了,也就难怪大家的神色都有些不自在了。   “参见母皇,参见父君,唱晚回来了。”花唱晚行礼问安,神色敬重,南毅的这位母皇自从当政以来,就从未出过皇宫半步,这一次能够出来见她,已然是对她很重视的表现了。   “快快起来,这一次唱晚大胜而归,普天同庆,朕本想着让攸儿在宫中设宴庆祝,谁知道攸儿思你心切,免了这一日的朝会,说是要准备家宴,朕便想着来凑凑热闹,多日未岀宫,也该出来走走了。”女皇很慈爱,语气也很亲切,看着花唱晚的眼神也尽是满意,这一次花唱晚大胜而归,实在是太让人兴奋了,连她都忍不住想跟着一起庆贺了。   当许鸾这位女皇还是皇女的时候,就被教导着要身为皇室子弟该有的责任,而在这其中,数次或明或暗的提到过开疆扩土之事,这不仅是责任,也是一种荣耀,尤其是对一国的女皇来说,在她当政时期,大雅成功灭掉琰国,这就是她的功绩,可以千古流传。   “母皇身体安康,多出来走走也是有益处的。”花唱晚也赞同女皇陛下多出来走走,总是闷在那个皇宫里,就是没病也要被闷出病来了。   众人说了一会话,许南毅便悄然退去,花唱晚见到了,却是了然的笑了笑,这人估计是为她准备饭菜去了,果然,不久之后许南毅便回来叫众人用饭,因为是家宴,除了许家和花家外,并没有外人在,但两家人也不少,被分为了两桌,长辈们一桌,晚辈们一桌,花唱晚和许南毅本想坐在晚辈那里的,却是被四位长辈一起叫了过去,连带着小璃儿和星宝也带了过去。   “那桌人多,你们就在这里坐吧,你离家这些时日,该想念家里的饭菜了吧。”女皇将花唱晚一家四口叫了过来,这一大桌子菜,大部分都是许南毅亲手做的,花唱晚无论是看着,还是闻着那味道,都觉得十分熟悉,肚子都觉得更饿了,所以也没有推辞,笑着坐了下来。   饭桌上,花唱晚负责猛吃,许南毅就负责给她布菜,花唱晚自己连筷子都没有伸出去过,一直被许南毅服侍着用完了这段饭,最后险些吃撑着了,却是吃的很开怀,众人看她那模样,都忍不住纷纷笑了起来。   “娘亲,军队上没有给你饭吃吗?”小璃儿皱着小眉头,很是纠结的问道。   “咳咳……”花唱晚正在喝茶,听到自家丫头的话,差点将茶喷出来,忍不住瞪了小璃儿一眼,笑骂道:“你个小东西,这是在说娘亲贪吃不成?”   “嘻嘻,不是不是,只是璃儿觉得娘亲好能吃,一顿饭比璃儿一天的饭量还大,好厉害呢。”小璃儿猛地摇着小脑袋,认认真真的解释着,只是眼睛中的笑意却怎么也掩藏不住,这明显是在调侃花唱晚啊。   被自己女儿调侃了的花唱晚很纠结,不知道是该生气好,还是该觉得女儿如此像自己骄傲好。   花唱晚纠结时,大家却是都笑了,就连许南毅都是一脸的笑容,花唱晚轻轻瞪了许南毅一眼,拿着筷子给许南毅夹了好些菜,调侃道:“你也多吃点,到时候咱家丫头就会觉得你也厉害了。”   许南毅还真没吃饱,刚才只顾着给花唱晚夹菜了,现在听到花唱晚这么说,也不反驳,笑了笑,动作优雅的吃了起来,唱晚给他夹的菜,就是香。   当天晚上,花唱晚和许南毅带着小璃儿和星宝玩了许久,不过最后两个娃子还是被爹娘抛弃了,花唱晚和许南毅许久未见,自然是要过二人世界的啊。   扔掉了两个电灯泡,花唱晚拉着许南毅就回了卧室,然后吩咐一声谁也不许打扰,就带着许南毅进了空间,再然后,两人刚站稳,花唱晚就抱着许南毅吻了起来,她在见到许南毅的时候,就想这么做了。   花唱晚这么想,许南毅又何尝不是呢,在花唱晚吻他的时候,他就紧紧的抱住了花唱晚,将花唱晚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然后极为热情的回应起了花唱晚,他想着这个女人,想的心都痛了。   这一吻持续了好久,而且吻着吻着,两人的气息就都变得不稳起来,恋恋不舍的松开彼此,许南毅的眼神已经深邃的像是无限星辰,像是想要将花唱晚吞噬进去一般。   “唱晚,我为你沐浴吧。”许南毅灼热的气息喷吐在花唱晚的耳边,让花唱晚全身一麻,忍不住瞪了许南毅一眼,没有回答,却是扑上来,在许南毅嘴边狠狠的咬了一口。   “不准诱惑我!”花唱晚似乎是有些懊恼的说道,与此同时也在心里念叨着,她似乎越来越没有定力了,刚才那番动作,就像是饿虎扑食一样,真想将许南毅整个人都吞进肚子里去啊。   许南毅有些红了耳尖,虽然这种事已经做过许多次,但他偶尔还会有些不好意思,腼腆的解释道:“明明是你先诱惑我的,我这是情不自禁。”   “那你有没有被诱惑到?”花唱晚看着好笑,这男人前一刻还那么性感,这瞬间就变得腼腆了,很是有趣呢。   “……”许南毅不说话了,却是含情脉脉的看着花唱晚,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花唱晚带着许南毅去了浴室,好久没有洗鸳鸯浴了,今天这么好的日子一定不能错过,许南毅乖巧的跟在花唱晚身后,脸色却是越来越红,也不知道是羞涩呢,还是想到什么而变得有些激动了。   浴室中,花唱晚原本还想自己动手脱衣服的,都是老夫老妻了,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只是刚要动作,许南毅就上前拦住了,轻轻的道了一声:“我来。”   花唱晚也没有拒绝,站在那里任由许南毅为她脱掉衣服,许南毅的动作很熟练,却仍旧能够感觉到其中的认真和慎重,好似为花唱晚脱衣服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绝对不能轻忽一般。   而实际上,事实似乎也是如此,花唱晚没有问许南毅此时的心情,却有种感觉,许南毅此时这么做,就好像是个仪式一般,而且还带着一种让她熟悉的感觉,好似曾经也经历过。   “唱晚,你能平安归来,我很高兴,以后大雅再无战事,你就不会离开了吧?”许南毅为花唱晚脱去了外衫,人站在花唱晚的背后,声音幽幽的问道。   “好好培养灼儿吧,等她长大了,我若是再走,就可以将你一起带走了。”花唱晚想了想才道,她也无法保证以后还会不会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但和许南毅分开这种事,她也不想再经历了,如果可以,她希望可以带着许南毅一起走,无论是去哪里。   许南毅沉默了片刻,然后突然间问了一个让花唱晚极为意外的问题。   “只要你想,女皇的位置也是坐得的,那……你想过吗?”在许南毅的眼中,花唱晚是最为优秀的那个,无论是与他相比,还是与灼儿相比,都更适合坐在那个尊贵无比的位置上。   花唱晚真的很意外,皱着眉头想了想,才不太确定的反问道:“你想我当女皇?”   许南毅再次沉默了,他站在花唱晚身后,两人看不到彼此的表情,气氛却似乎变得有些凝重,而他不说话,花唱晚便也不问,只是安静的等着他的回答。   “我只是希望你做自己想做的,不用顾虑我。”哪怕他是皇族,也不想因为自己而阻了花唱晚的登天之路,如果花唱晚真的有这样的想法,那么他是不会阻止的,而且这并不仅仅是他的想法,许灼也和他谈过,许灼觉得自己年纪太小,短时间内不可能继承皇位,而母皇身体太弱,如果有合适的继承人,早就选择退位了,而这合适的继承人,便也指向了花唱晚,如果花唱晚有这个想法,许灼也是同意的。   兄妹两人谈论过这个问题,而后更是和皇君也谈起过,皇君最后自然也会和女皇谈起,这几人也许各有想法,但最后的结果却是偏向赞同的意见,只要花唱晚想,这个皇位传给花唱晚也未必不可以,不过条件就是未来的皇位传承,一定要是具有许氏血脉的孩子,可以是许灼的孩子,也可以是花唱晚和许南毅的孩子,总归是一家人就好。   实际上做出这样的选择,众人的原因各不相同,像是女皇和皇君,虽然对花唱晚很信任,但未免没有忌惮在其中,这一战过后,花唱晚的威望在大雅已经是无人能及,手中掌握的兵权更是占了大雅的三分之二,如果真的对皇位有意,他们就是想要阻止也没有办法,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毕竟只要最后皇位还是传承到许氏血脉手中,就不算什么大事。   花唱晚听了这话,终于转过了身,和许南毅面对面的站着,同时也可以清晰的看到男人认真的神色,南毅这么说,显然也是这么想的,花唱晚也没想到南毅会有这样的想法,让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是好了。   “南毅,你是我的夫郎,你想的,便是我想的,而皇位,从来都不是我想要的,你想让许灼继承皇位,我就会帮着你好好培养她,让她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皇帝,你可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才是。”花唱晚看着许南毅的眼睛,一字一句说的极为认真,对于她来说,皇位又算得了什么呢,不过就是一种枷锁罢了,她现在有夫、有女、有子,有家人朋友,早就已心满意足,又哪里会去在意那个累人的皇位。   听到花唱晚这么说,许南毅很高兴,但又有纠结,他是皇子,如果想着要让花唱晚当皇帝,自然是会觉得愧对家人,但如果因为自己,而让花唱晚有所顾忌,他也会觉得对花唱晚有愧呢。   “如果我不是皇子,唱晚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想了?”许南毅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不怪总是如此思虑,实在是身边太多的人对花唱晚有过如此猜测,而唱晚又是如此的优秀,那皇位对于唱晚来说,好似唾手可得,实在让他不得不多想。   “权利对我来说只是一种保障,除此以外则是义务与责任,或者说是一种束缚,我喜欢的是逍遥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也许连官都不会做,又哪里会愿意去做什么皇帝,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你能够陪我四处走走,世界这么大,只拘于一处未免太可惜了些。”花唱晚很坦然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她不想在这种事情上让南毅误会,更加不想让南毅在爱情和亲情之中做什么选择。   莫要说花唱晚没有当皇帝的意思,甚至是从未如此想过,就算是她有这样的想法,也会为了南毅舍弃掉的,只要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是南毅在意的人,而且保证不会伤害她和南毅,那她也就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伤害这人的事情。   “你这话,可当真?”许南毅语气淡淡的问道,说不上是信,还是不信。   花唱晚挑了挑眉,反问道:“你不相信我?”这样的话,可不怎么好呢,她都如此掏心掏肺的坦言相告了,南毅怎么能还不信任她呢。   面对花唱晚的反问,许南毅却突然笑了,上前一步将花唱晚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在花唱晚的耳边轻轻的说道:“我怎么会不信你,就是不信我自己,也会信你的呀。”   “那你还这么问我?”花唱晚可没有这么简单就放过许南毅,不满的继续反问道。   “你不要生气,我哪里有不信你,只是想着你若真是这样想,灼儿的日子可就要更辛苦了啊。”他怎么会不信花唱晚呢,只是没有想到花唱晚的想法竟然是这样的,竟然是为了自己入的朝堂,原本他和母皇都以为这是对唱晚的一种报答,现在来看,却变成了一种束缚,让他的心情有些酸酸的,但更多的却是甜甜的,他喜欢唱晚为了自己去做这些事。   不过喜欢归喜欢,现在既然知道了唱晚真正的想法,那他可就舍不得再让她为此劳累了,而想要摆脱这一切,就只有尽可能的将许灼培养起来,有人承担了这份责任,他才能陪着唱晚没有后顾之忧的四处走走。   “再培养个两三年,也就是了。”到时候大雅彻底将琰国融合了,又和西宗国签订了和平协议,她也就可以放心的放手了。   “两三年?会不会有点少?”许南毅对这个时间有点怀疑,两三年后,许灼也就二十岁,想想就让人觉得有些不放心呢。   “不少,我会特别关照一下她的,还有你,多教教她,她那么聪明,一定可以的。”花唱晚倒是信心十足,自从当年在那院子里遇到许灼,她就知道这丫头很聪明,绝对是个可造之材,而且还有她和南毅的培养,一定可以成为一个好皇帝的。   “好吧,为了咱们可以尽快的四处走走,就让灼儿多辛苦一些吧。”许南毅笑了笑,很开心的将自家妹妹卖了。   “咳咳,正事谈完了,咱们是不是可以继续洗澡了?在浴室谈这种问题,你还真是会挑选时间啊。”花唱晚话锋一转,玩味的看着许南毅说道。   “……咳,洗澡洗澡,我帮你擦背。”许南毅不好意思了,他也是脑子一抽就问了,哪里还记得这里是浴室呢。   “别不好意思,我也帮你擦背。”   ……   ☆、【142】退隐   **一刻值千金,两人一边洗澡一边胡闹,气氛越来越暧昧,这澡一洗就洗了一个多时辰,最后花唱晚都是许南毅抱着出浴室的,两人一身的痕迹,就足以见战况有多么的激烈了。   翌日一早,花唱晚和许南毅就一起进了宫,许灵夏和寒暄等人也早早的就到了,早朝开始,许南毅大肆封赏有功之臣,从文臣到武将,一个都没有落下,最后甚至连那些最普通的战士,也都被赏赐了不少的银两,待新领地情况稳定之后,便允许众将士分批回家探亲,可以说是厚待了每一个有功之臣。   而在封赏过后,许南毅也着重指派了一人到新领地负责军务,而这人就是早就准备好了的魏戊,不过魏戊为主将,许灵夏为副将,这两人也算是互相配合又互相牵制,共同负责新领地军务,让新领地的臣民可以尽快的安稳下来。   早朝过后,花唱晚和许南毅还有几位朝中重臣一起去了御书房,最先开始讨论的就是琰国皇族该怎样处理的问题,这些人都是花唱晚带回来的,杀是不好杀的,只能说是囚禁或者流放了。   按照惯例,这种亡国皇族,一般都是软禁,其次便是流放,杀是不会杀的,以彰显胜利之国的仁慈与大度,对于大雅来说,这些人活着也许会有点麻烦,毕竟要时时看守防范着,但益处却也不少,所以花唱晚才会千里迢迢的将这些人带回来。   “囚禁吧,就赵恺图居住的那处小院,再修建修建,让他们都住进去吧。”最后还是许南毅拍板做了决定,流放他是不会同意的,那些人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他才会更放心。   许南毅一句话就定下了琰国皇室的命运,其余人没有任何异议,当天琰国皇室包括女皇在内的十余人,就被送到了赵恺图所在的那处小院子里,据看守的侍卫们汇报,姐弟两人见面时,气氛很是凄惨,其中许多人知道了自己以后的命运,更是抱头痛哭,但就算是再悲惨,也不会有人同情他们的,至少许南毅和花唱晚都不会,因为如果输了的是他们的话,下场未必会比这些人好,当然花唱晚也绝对不会让自己和许南毅沦落到这种境地就是了。   战后,新领土之上可谓是百废待兴,花唱晚和许南毅一连忙了数月才勉强让各地安稳下来,大雅拿下了琰国将近四分之三的领土,这其中的官员,百姓,以及各种资源,都需要许南毅去处理和调配,花唱晚虽然不太管政务方面的事情,军务上却是有许多需要她去处理的,除此之外还有都察院和天昭的各种暗线布置,花唱晚也费了极大的力气重新梳理了一遍,让这两条情报网变得更加完整起来,不仅包括大雅以及新领土,甚至还包括有关西宗国的各种消息。   而除了都察院和天昭外,花唱晚还在西门韵的支持下,以及莫纵和花唱早的建议下,在大雅与西宗国各地,一同开设了近百家桃源酒楼,这百家酒楼大多都是位于大雅新领土之上,少部分则位于西宗国,算是初步完成了花唱晚酒楼连锁的设想,也让桃源酒楼成为了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楼。   花唱晚忙里偷闲,除了军务和酒楼的事情外,就在家里照看孩子,孩子是需要从小就在一起陪伴着的,只有陪着孩子长大,孩子才会和你亲近,花唱晚现在可是喜欢极了两个孩子软软的叫着她娘亲,所以无论再忙,也会陪着孩子们玩上一会,然后玩着玩着,花唱晚就发现了一个让她觉得有些郁闷的事实,这星宝怎么叫姐姐比较娘亲还顺溜呢,如果说星宝一天会叫十声娘亲的话,那叫姐姐的次数绝对要在二十次以上呢。   “你说,星宝到底是先学会叫姐姐,还是先学会叫娘亲的?”终于有一日,花唱晚忍不住的向许南毅问了这么一句。   许南毅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突然向外看了看天色,此时两人正在书房里办公,外面阳光明媚,天气真的很不错。   “外面天气这么好,我们出去散步吧。”许南毅笑了笑道,一脸的无辜。   “……”要不要这么转移话题啊,也太不够委婉了,让她想跟着转移都做不到!   花唱晚直盯盯的看着许南毅,许南毅无奈,只能尴尬的笑了笑,道:“你知道的,璃儿很想有个弟弟。”   “我知道,然后呢?”花唱晚淡定的点了点头,却是不依不饶的问道。   “璃儿还小,平日里除了玩耍也无事可做,星宝都是璃儿照顾着的,两个孩子相处的时间就长了一些,不然璃儿也不可能教会星宝叫娘亲啊,你看咱家星宝多聪明,是吧?”许南毅脸色有点苦,唱晚明明都知道了,怎么就不想承认事实呢。   星宝最先学会叫的,还真是姐姐,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在璃儿的不懈努力下,星宝最先学会叫姐姐,真不是什么让人意外的事,而学会了叫姐姐之后,小璃儿才用心教星宝学会叫娘亲和叫爹爹,他这个做爹爹虽然有点小嫉妒,但也明白是自己有些疏忽了孩子,璃儿一直照顾弟弟,这也是璃儿应该得到的。   “哼!”她就知道小璃儿那个鬼丫头一肚子鬼主意,说好听是聪慧,说难听点就是腹黑,简直像极了自己,一点都不可爱了。   花唱晚认清了事实以后,就开始想着法的想要找回这个场子,所以就算是再忙,也会抽出时间围着星宝转,然后只要有机会,就教星宝说话。   “星宝来跟娘亲学说话,说姐姐坏……”   “姐姐……”星宝肥嘟嘟的,一说话的时候就流口水,不过这小子也爱干净,一边流口水一边擦,擦的自己满手都是,然后伸手就抓住了花唱晚的衣角,擦擦,再擦擦,嘻嘻,终于又干净了。   花唱晚最开始的时候立志于要教会星宝说姐姐坏,也没有在意星宝的动作,等她发现自己衣服被星宝的口水弄的面目全非的时候,显然已经晚了,然后她就不教星宝说姐姐坏了,开始教星宝说星宝傻,听的许南毅在一旁直抽嘴角。   十月下旬,天气渐凉,西宗国使臣再次来访,皇太女携太女夫郎一同到达大雅,正式签订两国百年友好互助和平协议,并以天险峰为界,瓜分琰国领土,至此,大雅领土面积大约是西宗国的一点五倍,成为当之无愧的第一大国。   这一次西门韵带着许宁在大雅停留了近两个月之久,直到年节前夕,才带着使节团返回西宗国,而这似乎也成为了西门韵的一种习惯,几乎每隔两三年,便会带着许宁来大雅住上一段时间,哪怕后来她成为了西宗国的女皇,也没有改变这个习惯,而在她当政时期,也是和大雅关系最为融洽的一段时间,真正做到了友好互助的协定,让两个国家都可以在安稳的环境中急速发展。   西门韵临走的时候,花唱晚送给了她一个桃源酒楼的五折贵宾卡,看着手中的卡片,西门韵的脸色那叫一个纠结,据说很多年后,西门韵已经是西宗女皇的时候,偶尔谈到大雅国花帅,最喜欢用的一个形容词就是奸商,足以见这张卡片在西门韵心目中的意义。   而也是在西门韵临走的时候,看着小璃儿和星宝都那么可爱,实在没忍住的就提出了联姻的意思,虽然她家孩子还没有着落呢,但可以先定下来啊,只是这话刚开个头,就被花唱晚拒绝了,直接一句慢走不送,就将西门韵送走了,娃娃亲什么的最要不得,她是绝对不会用这种事祸害孩子的,万一将来孩子们因此而有了什么恩怨情仇,狗血一盆盆的,可就是她的罪过了。   一年后,花家老四花唱礼终于要嫁出去了,这已经成为花家所有人的一个心事了,就连小甜儿和小璃儿这几个小娃子,都会时不时的问上一句,所以这件事一解决,可以说是普天同庆,花唱晚都高兴的多了不少的笑容。   花家小弟所嫁之人也不是普通人,而是不远处丞相府中千金,也就是凤凉的嫡孙女,名为凤千鹤,二十二岁,虽然年纪有些大了,但却是未婚人士,之所以一直没有成婚,是因为这凤家千金是位武将,一直在边关效力,而且还是那种隐姓埋名从头做起的有才之人,早已离家整整六年,在与琰国的大战中,就立下了不少的功劳,总计杀敌数百人,被提升为正三品骠骑将军,册封之后,众人才知道这人是凤家嫡孙。   凤千鹤与花唱礼认识的时间并不长,连一年的时间都没有,但要说起两人认识的过程,倒是很有趣的,算是另类版的英雄救美,或者应该说是美救英雄,因为被救的那个人是凤千鹤。   凤千鹤既然能够成为三品将军,那自然是很有实力的,身手也不会差,但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她先是在和友人切磋的时候意外受伤,受伤之后又发热生病,生病当中又受到邀请不得不外出,外出之时却遇到了一伙五六个小混混想要打劫她,然后她在揍扁了四个小混混之后,终于体力不支晕倒在地,最后一人趁机想要对她进行抢劫,然后这个时候,花唱礼就出现了……   接下来的故事就是一对欢喜冤家的爱情故事了,说是一见钟情可能夸张了些,但实际上也差不多,因为凤千鹤在第一眼见到花唱礼的时候,就是很有好感的,后来知道他单身,两人又偶遇不偶遇的遇到了几次,凤千鹤就下定决心要追求花唱礼了,而花唱礼最初只是将凤千鹤当作个普通朋友,相处久了就当作好朋友,也没想过对方是在追求自己,其中还闹出了不少笑话,但好在有情人终成眷属,最后两人还是开开心心的在一起了。   三年后,许灼二十岁,经过近四年的努力学习,许灼整个人长高了,却也长瘦了,性子依旧沉稳,眉宇间却多了一丝清冷,怎么看都与花唱晚有些相似,不过气息似乎更收敛一些,不如花唱晚那么肆意洒脱,但这个样子的许灼,反而更配得上皇太女这个称呼,已然成为了皇城中无数公子最心仪的对象。   而在许灼自身没有意见的情况下,皇上和皇君夫妇,花唱晚和许南毅夫妇,一同为许灼挑选了一个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才情样貌品性,都极为适合当许灼夫郎的男子,两人大婚之日,也是许鸾这位皇帝退位之时。   许灼继位,称灼帝,许南毅请辞摄政之职,却是被许灼拒绝,但许南毅去意坚决,许灼无奈,还是同意了许南毅的要求,但许灼本以为自家大皇兄只是辞去摄政之职,却怎么也没有想到,随后不久,她这位皇兄和皇嫂就一起请辞,将所管理的朝政和军务,都交还给了她,竟然要一同辞官远游去了,实在是让人觉得太过不可思议。   许灼震惊,大雅的文武百官也是无比震惊的,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对大雅最尊贵的夫妻,竟然会选择在这种时候退隐,许多人甚至本来还在以为新皇上位之后,这对夫妇会借机生事呢,更甚至有人已经在预测这两人什么时候会谋权篡位了,或者就算是不谋权篡位,也会挟天子以令诸侯,是绝对不会那么容易放权的。   但事实偏偏就与众人所想象的完全相反,两人不仅没有谋权篡位的意思,更是连掌权的意思都没有,可谓是急流勇退,一时间,众人对于这件事可谓是猜测纷纷,有相信两人是真的不贪恋权势的,也有人阴谋论的觉得这就是一场阴谋,或者也有人猜测这可能是因为新皇对两人的忌惮,总归是众说纷纭,没有什么定论,而这也成为了大雅历史上一个不大不小的谜团,因为没有几个人相信花唱晚只是因为想过潇洒自在的生活而辞了官,而许南毅则是想陪着花唱晚,理由简单的让人无法相信。   但不管外界如何传闻,两人还是从此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当然也不能说就对朝政真是不闻不问了,如果许灼遇到什么困难,两人还是会帮着解决问题的,只是具体事务,却是不再理会了,径自过起了自己的潇洒小日子。   两人虽然辞了官,但爵位仍在,身份地位是不会变的,所以登门拜访的人仍旧不少,最初的半年中,各方势力的探查几乎要踏破花府的大门,花唱晚和许南毅不胜其烦,选择了一个不错的日子,乔装打扮一番,便悄悄的离开了皇城,开始了他们四处旅游的生活。   花唱晚和许南毅这一次的旅游,原本是想过二人世界的,但是在离开之前,小璃儿和小星宝天天缠着两人,想让两人带着他们一起走,最后花唱晚和许南毅考虑了一番,便决定带着两个孩子了,虽然孩子们还小,但已经很懂事了,带出去见见世面也是好的,他们可不希望自家孩子被养的不知民间疾苦,见得多了,才会懂得多。   一家四口远游,随行的有小三子、天朗和天月,总计七人,从皇城开始,先是北上,领略了一番北国风光,然后再开始南下,见识了一番江南风情,而后则去了西北,看了看那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最后还去了西宗国,和西门韵以及许宁见了个面,算是顺便探了亲。   花唱晚一家四口在外游历了三年多的时间,两个小娃子都已经长的很大了,小璃儿近十岁,星宝也六岁多了,花唱晚和许南毅对两个孩子的教育问题都很重视,也都在用各自的方式教导着两个孩子,其中花唱晚更是将她所会的一些现代化的知识教授给了两个孩子,连空间的存在,也没有对他们隐瞒。   而就在一家四口打算结束这长达三年的游历,考虑返回大雅皇城的时候,却突然间发生了一件事,花唱晚在用过晚膳后,突然就晕倒在地,然后便一直昏迷不醒,无论找了多少个大夫来看,也看不出病因,花唱晚整个人的状态就像是沉睡一般,只是这睡着的时间,实在是有些过长,一睡便睡了近十日的时间。   花唱晚的沉睡,吓坏了许南毅和两个孩子,许南毅可以在朝堂上干脆果断的下达任何命令,此时却只能彷徨犹豫不知所措的等在一旁,那脆弱的神色让人看着就觉得心痛。   花唱晚睡了十日,许南毅便等了十日,实在是坚持不住了,也只会趴在床榻边睡上一会,但很快就会被噩梦惊醒,这十日坚持下来,整个人的脸色都变得极为苍白,双眼发红,眼神暗淡,看起来比花唱晚更像是个病人,也不知道这般下去,还能不能坚持得住,实在是让人忧心不已。   ……   ------题外话------   本文即将完结,感谢朋友们一直以来的支持和喜爱,祝朋友们看文愉快哦!   T   ☆、【结局】再好不过了   许南毅不眠不休的守着花唱晚,小璃儿和小星宝也不愿意离开,虽然夜里还会被小三子带出去休息,但白天的时候,几乎都在屋子里不出去。   最开始的时候,小璃儿和小星宝还会哭,但后来也不知道是懂事了,还是觉得哭也没用了,两个孩子都不哭了,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陪着,虽然有按时吃饭和睡觉,但这十天过去,两个孩子也都瘦了一圈,白嫩嫩的小脸上,俱是担忧的神色。   花唱晚昏睡的第十个夜晚,房间里只剩下了许南毅和花唱晚,许南毅紧紧的握着花唱晚的手,声音有些哽咽的道:“唱晚,你还没有睡够吗?是不是太辛苦了,所以才会睡这么久?”   许南毅的问题,自然是不会有人回答的,而许南毅似乎也没想过有人回答,继续说了下去:“唱晚,不要睡了好不好,你睡了这么多天,都没有吃过饭呢,会饿的是不是?你快点醒来吧,醒了我给你做好吃的,你想吃什么,我就给你做什么,都做你喜欢吃的。”   许南毅一直在花唱晚耳边说着话,说到声音沙哑,说到神色憔悴,不停的说,不停的祈祷,希望他生命中最重要的这个人可以醒过来,为此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而此时,花唱晚的身体虽然在外界昏睡,但意识却是清醒的,而且还不知道怎么的进入到了空间之中,与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交谈了起来。   “恩人,你醒了。”在花唱晚意识刚进入到空间中的时候,就听到了一个声音,似男似女,有些飘忽,有些虚幻。   “你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叫我恩人?”花唱晚的意识是清醒的,脑子自然也是很好用的,瞬间就想了许多,甚至已经和事实相差无几了,空间里出现一个声音向她叫恩人,那自然是和空间有关了,估计就是她做了什么对空间或者是这个东西有益的事情,这才被叫做了恩人。   不过花唱晚也有些疑惑,按理来说,如果这是空间的声音,不该是称呼她为主人的吗?难道她还不是这个空间的主人?想到这里,花唱晚就不由的有些皱眉了,总觉得有些不太好的预感,像是有什么她掌控不了的事情要发生了一样。   “我应该算是这世间最后一丝灵气吧,借宿于这个空间之中,经过万年的消耗,原本也快消失了,是恩人发现了空间的存在,让空间得以发展,渐渐的恢复了些许灵气,也让我得以恢复,所以您就是我的恩人。”灵气解释道,所说内容很简单明确,让花唱晚一听就明白了。   和她说话的是一抹灵气,在空间中属于借宿,她得到了空间,也间接救了这抹灵气,所以她算是灵气的恩人,这件事不难理解,但直觉告诉花唱晚,接下来的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我为什么会晕倒?你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冒出来和我说话?是需要我做什么吗?”她总觉得这灵气突然冒出来和她说这些事,其中一定有问题。   “晕倒是因为时间到了,当年您遇险身亡,我为了报恩,用灵力转换时空,将您的灵魂带到了这个世界,只是我灵力不足,已经无法继续支撑下去,所以不得不苏醒给您提示,您现在有两条路可选。”灵气的声音仍旧飘飘忽忽的,但不难听出其中有丝难过的成分存在。   “什么路?”花唱晚皱眉,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了,既然牵扯到了她当初死亡的事情,那么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所谓的无法支撑,是不是意味着她无法在活下去了?   “一是留在这个世界,但您最多只有五年的寿命,二是回到原先的世界,但是需要耗费空间中所有的灵气,而您回去之后,时间将会倒退,甚至极有可能有不确定的意外发生。”虽然有两条路,但实际上也只能算是一条路,毕竟如果能够活着,谁又会愿意去死呢,哪怕活着也是有风险的。   花唱晚沉默了,她没有想到事实竟然会如此残酷,不过她也未必没有预料到会有这一天,毕竟当初当她发现自己重生在另一个人的身体中时,就已经考虑过这种结果,毕竟这不是她的人生,能够多活这么多年,她应该知足才是。   花唱晚安慰着自己,但仍旧无法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她现在脑子里想的不仅仅是自己能不能活的问题,而是如果自己死了,那么南毅怎么办?孩子们又该怎么办?   过了好一会之后,花唱晚才冷着声音问道:“我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花唱晚没有说她选择哪条路,但实际上这种态度,却已经是她的选择,既然没有问怎样回到现代,那也就意味着她选择留在这里,哪怕只有五年的时间,也比她回去一个人活着要好,记得当初死亡之时,她唯一的遗憾就是觉得自己毫无遗憾,在那个世界似乎没有任何的牵绊,既然如此,活着都没有意义,她又何必浪费这五年的时间,回到那个她不在意的地方去呢,与回去相比,她更愿意留在这里,陪着自家的男人和孩子,开开心心的度过这五年。   灵气也有智商,很快就明白了花唱晚的意思,有点意外,带着一丝惊讶的语气问道:“您选择留在这里?要知道留下的话,您只有五年的寿命了,而回去的话,虽然有可能发生意外,但一定会活的更长久的。”   “五年的幸福与一生的孤寂和痛苦相比,我宁愿选择前者。”或者说这对于她来说也算不上是什么选择,因为根本就没有选择的必要。   灵气沉默了片刻,然后才像是想明白了一样,突然间解释道:“如果您是舍不得什么人,我可以让空间带着那人随您一起回到现代。”   灵气并不是现在才有意识的,对于花唱晚的情况也是了解的,所以很容易就明白了花唱晚的意思,并且告诉了花唱晚一个让人十分惊喜的消息。   “可以带人一起走?可以带多少人?能够保证这些人的平安吗?”花唱晚立刻就心动了,能够好好活着,谁又愿意死呢,之所以选择留下,为的不就是和南毅还有孩子们在一起吗,而如果能够在一起,那在什么地方又有什么关系呢。   “凭借空间现有的灵气,最多能够带走五人,生命安全还是可以保证的。”但不排除有意外发生,不过就算是有什么意外,也不会影响到生命安全,所以后面这句话,灵气就没有说出来。   花唱晚再次沉默了,知道了这个答案,说不心动是假的,但是对于这种太过玄幻的事情,花唱晚还是有些排斥,而且如果真的这么选择,就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事情,还需要南毅和孩子们一起商量。   “我有多久的考虑时间?”花唱晚并不想立刻做出选择,无论是选择哪条路,她都需要做出一些安排,至少保证她死去或者离开之后,不会出现什么大乱子。   “最多三个月。”灵气算了算,给出了一个十分明确的时间,却是让花唱晚松了一口气,三个月,足够了。   当花唱晚的意识从空间中脱离的时候,正好听到许南毅在她耳边低喃。   “……唱晚,你若真是就这样去了,那我便去陪你好不好?孩子们都大了,不需要我来照顾了,就算没有了我,他们也会健康长大的。”而我,却不能没有你,没有了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哪怕许南毅最后那句话没有说出口,花唱晚却是很简单的就能够明白他的心思,心中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缓缓的睁开眼,正好看到一滴泪水从许南毅的眼中无声的滑落,这男人竟是为了她哭了。   伸出手,为许南毅擦去那一抹泪痕,花唱晚柔声安慰道:“别哭,我没事的。”   “啊,你醒了,你终于醒了!”许南毅见到花唱晚醒来,眼睛连眨都不敢眨一下,就怕这是一场梦,直到花唱晚开口说话,他才喜极而泣,一边哭着一边笑了起来。   “让你别哭,怎么哭的更厉害了,你是个大男人了,还哭鼻子,丢不丢人?”花唱晚慢慢坐起身,拉着许南毅的手,笑嘻嘻的调侃道,只是眼神中却有着一抹愁绪,这个样子的许南毅,如何让她放心的下,万一自己真的死了,这男人恐怕还真会跟着自己去了,想想就让人觉得心疼,唉。   要说花唱晚还是一个很豁达的人,如果只是她一人,就算是死,也不会有什么畏惧的感觉,只是现在有了许南毅和孩子们,她的心情就不一样了,总觉得沉甸甸的,又担忧又难过。   “没哭,眼睛进沙子了而已。”许南毅抹了抹眼睛,强撑着说道,随后又想到花唱晚的身体,便有些担忧的问道:“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大夫来给你看看,你突然间就晕倒了,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可是急死人了。”   “不用去了,我倒是有些饿了,你去给我弄些吃的吧。”她不是身体的原因,大夫自然看不出什么,倒是昏迷了这么多天,醒来就觉得全身无力,饿的都快再次晕倒了。   “好,我这就去。”许南毅虽然担心,但听到花唱晚说饿了,也顾不上那么许多,立刻叫了天朗进来,让下人们将吃食送进来,因为不知道花唱晚什么时候能醒,许南毅三餐都不定时了,所以一直让小厨房备着食物,很快就送了过来。   花唱晚一口气喝下了两碗粥,还是有些没吃饱,不过刚醒来吃多了也不好,而这个时候,小璃儿和小星宝也都跑了过来,围着花唱晚转悠,一脸担心的神色,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   “娘亲,你是生病了吗?现在病好了吗?要多注意休息,不要再昏倒了。”小璃儿板着脸,小大人似的说道,小手紧紧的握着花唱晚,虽然力图镇定,却还是能够感受到她的不安和担忧。   “是啊,娘亲不要生病了,我和姐姐都很是担心呢,还有爹爹,爹爹人都瘦了呢。”小星宝握着花唱晚的另一只手,嘟着小嘴,很是不开心的附和道。   花唱晚看着自己的一儿一女,还有同样红着眼睛十分担忧的看着她的许南毅,某个问题似乎都不需要问,就已经有了答案。   “如果我必须去一个地方,而且去了就回不来了,这个地方很危险,和大雅完全不同,你们愿意陪我一起去吗?”虽然花唱晚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也许她期待的并不是已经可以预知的答案,而是来自于最亲密的人所给予她的支持。   “娘亲想去哪里?很危险的话不能不去吗?”小星宝是年纪最小的,虽然能够听懂花唱晚的意思,但还是无法体会到她的态度,那句必须去显然是被忽略掉了的,没有小璃儿和许南毅那般疑惑和凝重。   “不能,必须要去呢。”花唱晚摇了摇头,虽然是回答星宝的问题,却是看向了一旁的许南毅。   夫妻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花唱晚的眼神中有着愧疚和无奈,而许南毅的眼神则是从疑惑变成了释然,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   “无论你想去哪里,就是刀山火海,我们总是要陪着你的。”许南毅已经再了解花唱晚不过了,而花唱晚这话虽然说的突然,但花唱晚这人本来就是一个很神奇的人,就像那神奇的空间一般,还有那些神奇的认知,神奇的技能,这种种的神奇之处,早就让许南毅有了一种预感,和花唱晚在一起,总是会有神奇的地方,他需要的不是疑惑和猜忌,而是支持和陪伴。   “娘亲去,星宝也去。”小星宝听到爹爹都表态了,也不疑惑了,立刻跟着说道。   小璃儿此时也开口道:“恩,我们是一家人,爹爹和娘亲去哪,我和弟弟就去哪。”   小璃儿总结性的发言瞬间逗笑了花唱晚,这个小丫头是愈发的沉稳了,明明只有十岁的年纪,智商和情商却像是有二三十岁的样子,实在是聪明懂事的有些过了头。   花唱晚没有再谈论这个话题,而是找了个借口将两个小家伙打发走了,只剩下许南毅的时候,才开始解释道:“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对你说过,这可能是我最大的秘密了。”   花唱晚告诉了许南毅空间的存在,却是没有说自己重生的事情,而这一次,花唱晚却是原原本本的将自己藏在心中的秘密全部都告诉给了许南毅知道,甚至包括自己来自于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还简单的描述了一下那个世界的样子,听的许南毅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睛,一副呆呆的像是听玄幻故事一样的表情,让花唱晚沉重的心情都变得轻松了一些。   这个故事花唱晚讲了许久,许南毅一直都在默默听着,虽然脸上神色一直变幻不定,但却没有打断花唱晚的话,直到最后,花唱晚说到空间中灵气的事情,毫不避讳的将两种选择说了出来,许南毅的神色才变得难看起来。   “……我本想着留在这里,至少还有五年的时间,但灵气说也能够带着你们一起去那个世界,我就不得不犹豫了,尤其是在听到你那些话后,如果我不在了,你该怎么办呢,一定不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吧,让我在天上也不会安息。”如果五年之后,许南毅能够好好的活着,那她也许真的不会选择回去现代,毕竟其中变数太多,但问题上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以南毅这种几近偏执的性子,哪里会在她走后照顾好自己呢,所以她只能选择第二条路。   花唱晚不怕冒险,但她怕这些在意的人与自己一同冒险,所以才会犹豫,但她还是选择了将这一切坦白,让许南毅自己做出选择,并没有自以为是的替许南毅做出什么自以为对他好的选择,这是对许南毅的尊重,也是对他们未来的尊重,更是对他们之间感情的尊重,因为她相信南毅足够爱自己,爱到无法承受失去的痛苦,只有在一起,南毅才会幸福,那她又怎么会忍心将南毅独自一个人留下,自然是要选择那有可能永远在一起的一条路了。   “我和你一起走!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你要是想扔下我,我就死给你看!”许南毅平日里可不喜欢说那些要死要活的话,但这个时候他要是不表决心,还真怕花唱晚把自己扔下!   “孩子们呢?”其实花唱晚已经知道了许南毅的答案,所以她现在更犹豫的还是两个孩子,这回到现代毕竟是一件有风险的事情,南毅跟着自己也就算了,但两个孩子还那么小,她实在是舍不得让他们也跟着自己冒险!   许南毅也沉默了,他可以做自己的主,哪怕冒险也不怕,但孩子们呢?作为一个父亲,他所担忧的事情和花唱晚是一样的。   孩子们的情况和许南毅是不同的,没有了花唱晚,许南毅会痛不欲生,但孩子们若是没有了父母,虽然也会痛苦,但总会坚强的活下去的,而且有花许两家人照顾着,是不会出什么太大的问题的,所以如果将孩子们留下也是可以的,总比去冒险要安全得多。   花唱晚和许南毅都舍不得孩子,但更加舍不得孩子去冒险,所以两个人都很犹豫,但最后,还是许南毅拿出了魄力,十分干脆的说道:“带着孩子们一起走!我们一家人,无论在哪里,都永远不分开,我想孩子们也会赞同这个选择的!”   花唱晚深深的看了许南毅一眼,她就喜欢这男人干脆利落十分有气势的样子,既然他也是这么想的,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花唱晚和许南毅带着孩子回了大雅皇城,一路上花唱晚一边向许南毅和孩子们科普现代的一些知识,一边将一些大雅有可能用到的知识记录在纸上,同时也写了几分计划书,一半是关于大雅未来发展的,一半是关于桃源酒楼的,而后还有一份类似于遗嘱的东西,将自己名下所属的各个势力都做了安排。   一家四口回到皇城以后,花唱晚和许南毅就按照计划开始行动起来,两人虽然不在朝为官,但手中也还是有着一些势力的,而这些势力显然要做好安排,花唱晚将桃源酒楼交给了莫纵和花唱早,将天昭交给了许灼,将名下的一些地契房契和金银珠宝,留下一部分精品放在了空间里,其余全部分给了花家众人。   许南毅身为毅王,名下势力和资产也不少,他原本也想将这些留给花家人,但却被花唱晚阻止了,过犹不及,她给花家人留下的那些已经足够了,南毅手中的势力和资产,还是留给许灼的好,也免得花家招人惦记,许南毅想了想,便也无奈的同意了。   安排好这些后,三个月的时间也过了大半,花唱晚和许南毅两个人的动作就算是再低调,也还是引起了相关人的注意,对此,花唱晚和许南毅都解释说,他们一家打算去远方游历,有可能漂洋过海去大海的另一面见识见识,所以无瑕处理这些事情,让大家帮着分担一些。   对此花许两家人虽然还有疑惑,但也勉强算是相信了这样的解释,两家人聚在一起吃了一个团圆饭,花唱晚和许南毅亲自下厨,席间,花唱晚拉着众人喝了不少酒,许多人都喝醉了,然后翌日一早,众人便发现花唱晚一家四口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数封书信,分别给了不同的人,有给许灼的,有给花唱早的,也有留给父母等人的,而这,也是花许两家人,最后一次见到花唱晚一家四口。   花唱晚,许南毅,小璃儿,小星宝,四人在空间中紧紧的握着手,花唱晚和许南毅的眼神在空中交汇。   “如果发生什么意外,就按照我告诉你们的去做,不要惊慌,等着我去找你们!”花唱晚的眼神中有着担忧,但更多的却是坚持,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那就要坚持走下去。   “好,你放心,不会有事的!”许南毅安慰似的笑了笑,他比花唱晚要更坚决,为了能够和花唱晚在一起,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准备好了吗?时空隧道要开启了!”灵气的声音冒了出来,花唱晚和许南毅一同点头过后,空间中突然闪现出了一束极为耀眼的白色光芒,然后就是龙卷风似的大风,将整个空间席卷而过,那一池灵水,更是被旋风卷到了半空之中,形成了极为惊人的奇景,整整一刻钟的时间,空间都处于这种奇景之中!   地球,二十一世纪,华夏,横店,电影《少年剑客》拍摄现场。   “你个小娃娃哪里来的?也是剧组里的小演员吗?怎么没有见过你?”剧组副导演上洗手间的功夫,就遇到了一个小朋友,穿着一身淡黄色的小唐装,白白嫩嫩的,可爱的像是个小福娃,看着比那些童星还可爱,却又不是剧组中见过的,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身边连个大人也没有。   “伯伯您好,我叫花天星,我不是剧组的演员,我和父亲母亲走散了,您能帮我找找父亲和母亲吗?”花天星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兮兮的说道,他现在很苦恼,怎么也想不到,一阵白光闪过,他就和父母还有姐姐分开了呢,也不知道是到了什么地方,周围人都怪怪的,估计这就是母亲口中的故乡吧,只是怎么才能找到父母和姐姐呢?他肚子饿了呀!   副导演刘文宇,他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个糙汉子糙大叔,从来都不懂得什么叫萌什么叫心软,但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整颗心都被软化了啊,忍不住摸了摸小娃娃的头,柔声安慰道:“小天星不要着急哦,伯伯帮你找爸爸妈妈,那你知道爸爸妈妈叫什么名字吗?是在哪里工作的?是他们带你来这里玩,你才走散的吗?”   花天星继续眨眼睛卖萌,还努力的挤出了两滴眼泪,声音软软的回答道:“爸爸叫许南毅,妈妈叫花唱晚,我也不知道怎么来这里的呢,一眨眼爸爸妈妈就不见了呢,星宝肚子饿,伯伯可以给星宝点吃的吗?”   为了一家四口的安全起见,花唱晚可以说是费尽心思给他们做了许多科普工作,包括各种称呼和职业,都有所介绍,其中自然也提到过面对各种情况时该怎么应对,尤其是最小的小星宝,花唱晚更是单独叮嘱了许多事,所以小星宝虽然很苦恼和父母分开,却还是不怎么怕的,也可以很好的和人交流,该说的说,不该说的绝对不说。   “星宝是宝宝的小名吗?伯伯可以叫你星宝吗?伯伯有好吃的哦,这就带星宝去好不好?”刘文宇立刻变身人贩子怪蜀黍,台词都没差上几句,小星宝眨了眨眼睛,天真的眼神中飞快的闪过一丝防备,他不会倒霉的遇到人贩子了吧?娘亲说如果遇到人贩子的话一定要狠狠揍一顿,那他现在是揍这人一顿好呢,还是等等再看呢?这人看起来虽然猥琐了点,但目光清澈,应该不是坏人吧?   小星宝有些纠结的跟着怪蜀黍走了,怪蜀黍原本想抱着小星宝的,但小星宝说自己是男子汉,不能随便让人抱着呢,最多只能牵手,那小大人的模样逗的怪蜀黍,咳咳,不对不对,应该是逗的刘副导演开怀不已,牵着小星宝的手就屁颠屁颠的回了剧组。   刘副导演带着一个可爱到爆的小娃子回来,立刻就吸引了整个剧组的视线,连总导演都看了过来,然后眼睛一亮,大笑着道:“好家伙,就说你能成吧,这么快就找了个来,这小家伙不错,就定他了!”   刘副导演当场就傻了,什么能成?什么就定他了?他只是捡了个孩子回来啊!不过刘副导演也是有脑子的,立刻就明白了导演的意思,不太好意思的解释道:“这不是我找来的小演员,我就是凑巧遇到了,他说他和父母走散了,也不知道是多么不靠谱的父母,竟然连孩子都弄丢了。”   “不是演员?那他父母呢,快点找来啊,找来就谈谈签约的事,在培训几天,正好可以拍男主小时候的戏了。”导演一听就着急了,好不容易碰到个这么合适的,可不能错过啊。   小星宝眨了眨眼睛,聪明的小脑袋立刻就进入状态了,拉了拉导演的手,开心的说道:“伯伯好,你是想找我演戏吗?我可以的啊,是不是演戏就可以有记者采访,然后我就可以上电视了?我上了电视爸爸妈妈就能见到我了吧?”   花唱晚有给小星宝讲过演员和拍戏的事情,不过主要还是说这个世界媒体与舆论的厉害之处,其中也提到,如果走散了的话,利用媒体和舆论发布消息,就能更快的被找到了,所以小星宝才立刻就同意了。   导演有些犹豫,他是很看重这个小演员的,但问题是小演员也需要签合同啊,现在连监护人都找不到,合同也就签不了,万一拍摄过后人家不同意呢,那不是白拍了?   刘副导演听到小星宝的话,却是立刻就同意了,看着导演有些犹豫,还在一旁劝说了起来,主要是靠着这个方式寻找到小家伙的父母也是很好的啊,就算是拍不成戏,也算是剧组做善事了啊。   “导演,你看这样如何,咱们先找媒体来采访,将这小家伙和家人走散的事情发布出去,同时也提出咱们剧组有意请这个小家伙演戏,让好心人帮着小家伙找找父母,到时候让小家伙的父母和咱们剧组联系,这样的话又可以帮小家伙找父母,又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宣传一把咱们剧组,据对是双赢的局面啊。”媒体人最擅长炒作了,帮着孩子寻人何种事,可是善事,是好事,剧组传出这样的好名声,也会赢的不少关注的啊。   导演一听这话,立刻就同意了,还带着小星宝好好的大吃了一顿,下午就请了几个熟悉的记者过来,对小星宝还单独采访了几分钟,算是将这件事定了下来。   与此同时,京城某个军区大院里,小璃儿正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场景,在她面前的有四个人,而这四个人的状态完全可以用一种扑克的玩法来形容,那就是三打一的局面,而且还不能说那三人是欺负人,因为这两方看起来还是很势均力敌的,那个看起来有十六七岁的少年,身手很是不错,以一敌三也半点不落下风,倒是其余的三名少年,配合的不算默契,时不时的便会出现一些漏洞,不仅占不了上风,还渐渐的露出了败像,虽然还能坚持一会,但结果却是注定了的。   此时小璃儿所在的位置是一个小操场,周围有许多健身器材,四人打的很激烈,谁也没有注意到小璃儿,小璃儿四处看了看,就挑了一个双杠坐了上去,双手一撑,动作十分干脆利落,然后便稳稳的看起了戏来。   四人打着打着,也终于发现了不对的地方,尤其是那个孤身作战的少年,在发现小璃儿的时候,被吓了好大一跳,差点就让对方偷袭成功了。   “你是哪家的,不知道这里禁制旁人进入吗?”少年伸出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围攻他的三人就立刻停手了,然后少年便看向了小璃儿,眉头轻微的皱着,但是语气却并不凌厉,似乎只是很疑惑的样子。   “我叫花璃,迷路了就到了这里。”小璃儿很大方的说了自己的名字,看到这里她也明白了,这四人估计不是在打架,而是在切磋,而且那三人似乎很听这少年的话。   少年迷糊了一下,花家?没听说大院里有这么一家啊,而且他也从来没见过这丫头,难道是新搬来的?   “你们知道她吗?”少年回头问那三人,这大院可不是谁都能进的,尤其是这个小训练场,更是只有他们这一方的人才能进,也不知道这丫头怎么找到这里的,很奇怪呢。   三人一起摇了摇头,他们也不认识这个漂亮的小丫头。   “你说你迷路了?”少年这个时候想到了小璃儿的话,又认真的看了看小璃儿,这漂亮的小丫头该有十岁了吧,十岁的孩子还会迷路吗?这大院本来就没有多少户人家呢。   “是啊。”白光闪过,她一睁开眼睛就到了这里,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呢。   “那你知道你家在哪里吗?知道你父母的联系方式吗?”少年继续问道,看着小璃儿的眼神都有些古怪了,好似在惋惜一样,这么漂亮的小丫头,怎么智商上就有问题呢。   “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吗?”小璃儿眼角抽了抽,别当她看不见这人眼神中的同情,她只是实事求是而已,谁让她有个那么神奇的娘亲,连时空都可以穿梭,却是无法确定自己到底会回到什么年代。   因为空间中的灵气早就说过,在带人回去的时候时间将会倒退,具体倒退到什么时候,却是没有说清楚的,这也就意味着连花唱晚都无法确定会回到哪个年代,所以花唱晚只能根据年代来做准备,如果真的出现什么意外,像是现在这种分散了的情况,就根据年代的不同去不同的地方寻找花唱晚。   花唱晚一生三十年,二十岁前后是在军营中度过的,而后退役,便开始游走在世界各地,飞机是她最常用的交通工具,完全可以说是居无定所,直到二十五岁的时候,才开办了一家连锁酒店,算是有了一个隐秘的小窝,却也不会经常出现,仍旧世界各地的乱跑着。   少年看着小璃儿的眼神越来越像是在看着个低智商儿童,不过还是很有耐心的说了一串数字,小璃儿算了算,母亲这一年应该在二十四五岁的样子,而根据这个时间,母亲制定的见面地点是在**,不过谁也不可能天天在**等着,而且也不保证两个孩子能够顺利的到达**,所以母亲还告诉了众人一个比较隐秘的联系方式,不过是网络上的,小璃儿现在也找不到电脑,看来只能找对面的这个少年帮帮忙喽。   实际上此时的小星宝就已经在网络上开始联系自家母亲了,他先前和导演说要拍电影什么的只是觉得有趣罢了,或者说只是多增加了一点保障,小璃儿和小星宝在空间中,就被花唱晚教着怎样使用电脑,所以对电脑并不陌生,找了个机会,就让副导演给他弄了台电脑玩。   “小哥哥,可以找台电脑给我吗,有了电脑,我就可以找到妈妈了。”小璃儿想过了这些事,就决定开始卖萌了,不是当她是傻子吗,那她就扮猪吃老虎好喽,娘亲可是说过,这个时代卖萌是很吃香的。   少年名为程傲,人如其名,这可是一个很傲气的少年,但再傲气的少年,在面对如此漂亮的小女生求助的时候,也只能干巴巴的答应了下来,架也不打了,武也不练了,带着小璃儿就回了自己的家,而且一路上还牵着小璃儿的手,耳尖红红的,一脸的不自在,看的小璃儿一直在一旁偷着笑。   母亲明明说过这个时代的男人都像他们那个时代的女人一样,想找一个纯情点的十分不容易,但面前这个小男生耳尖红红的样子,可不要太纯情哦。   小星宝和小璃儿相继上了网在花唱晚留下的十分隐秘的账号下留了言,而与此同时,许南毅却十分悲惨的发现,自己竟然孤零零的一个人迷失在了某丛林里,而且看这地形地貌,应该还是一个未开发的原始丛林,这让急于想要见到花唱晚的许南毅,实在是有些心塞。   莫要说电脑和网络了,这里就是连条路都没有,天知道他应该往哪个方向走啊,许南毅很着急,但着急之后,便迅速的冷静了下来,从怀中取出了一把匕首,拿在手里,开始在丛林中前进了起来。   花唱晚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是在西藏的一个小蒙古包里醒来的,她认真的想了想,这应该是自己二十五岁那年发生的事情,那应该是自己开办酒店前的最后一次探险,或者说是寻宝,地点就是在这茫茫的大草原中,只是可惜的是什么都没有找到,不过现在这些事情显然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男人和她的孩子,也不知道他们还好不好!   三日后,花唱晚终于离开了大草原,找到了一个可以使用电脑的地方,第一时间上网查看,就见到了自家儿子和女儿的留言,但不等她高兴,却发现怎么找都找不到南毅的留言,这让她顿时就心凉了一半。   空间中的灵气经过这一次的事情,再一次陷入到了沉睡之中,花唱晚也不可能问出什么,就只能一边安抚儿子和女儿,让他们在原地等着她去找他们,一边调动起自己所有的人脉,尽可能的去寻找许南毅。   花唱晚现在就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有制造出个追踪器放到许南毅身上,也不知道这男人是去了哪里,怎么就不知道联系她呢。   又是三日后,花唱晚先是去京城找到了小璃儿,顺便还见到了自己未来的女婿,当然这个时候她还不知道面前这少年是她未来的女婿,只是认真的道了谢,留下了一个联系方式,便带着小璃儿离开了,而留下的程傲,看着小璃儿远去的背影,一脸依依不舍的表情。   接到了小璃儿,花唱晚就去了横店接小星宝,知道小星宝想要拍戏,花唱晚也没有拒绝,而这也直接导致了小星宝在这么小的年纪就选定了自己未来的职业,并且从童星开始,一路发展,成为了世界级的顶尖巨星。   不得不说,无论是小星宝,还是小璃儿,他们所出现的地点都像是一种命运的安排,一个选定了自己未来的事业,一个则遇到了自己命定的另外一半,实在是可喜可贺。   而接到了儿子和女儿之后,花唱晚就开始用全力寻找起了许南毅,同时也一天数十上百次的上网查看信息,然后在她回归的第十二天,终于在网络上见到了许南毅的留言。   【唱晚,我在大兴安岭天镇县,没钱回家,你愿意来接我吗?】   【笨蛋!】花唱晚恶狠狠的敲了两个字上去,却是喜极而泣,坚强如她,也高兴的红了眼眶,终于找到这个笨男人了,她要立刻赶回去,将男人带回家之后,就再也不和他分开了!   这一次的分别,当真是让花唱晚彻底感受了一把什么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在不知道许南毅消息的每一天,她都过的胆战心惊的,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就如自己昏迷时,许南毅的感受差不多,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甜蜜的报应,让她也体会到了许南毅当时的焦急和担忧。   【就算是再笨的蛋,你也得领回去,跟你来了这里,你就是再嫌弃我,我也不走了。】   虽然隔着电脑屏幕,但花唱晚也能够想象到对方笑的一脸温柔的样子,不由的也跟着笑了,此时她眼眶还红着,现在又笑了,就是一副典型的又哭又笑的模样。   “娘亲,你为什么哭的这么开心?是找到爹爹了吗?”小璃儿看到花唱晚的脸色,啪嗒啪嗒的就跑了过来,也不需要花唱晚回答,就见到了电脑屏幕上自家娘亲和爹爹的对话,立刻就开心的笑了,终于找到爹爹了啊,实在是太好了呢。   “爹爹找到了?那我们快点去接爹爹吧,爹爹那么傻,万一被人拐走就糟糕了呀!”小星宝眨巴着纯真的大眼睛,语气很是无辜的说道,似乎一点都没觉得自己黑了自家爹爹一把。   “两个小东西,就会调侃我和你们爹爹,看你们爹爹回来,揍不揍你们屁股!”花唱晚笑骂道,脸上的笑容却是愈发的灿烂起来。   【你就算是再笨点,我也不会嫌弃你的,谁让你笨的心里只有我,我不要你谁要你呢。】花唱晚一边灿烂的笑着,一边敲打着键盘,与此同时也飞快的定好了机票,直奔大兴安岭而去。   飞机的时间很赶巧,正好有一趟要起飞的,花唱晚也来不及多说,只留了一句“等我”,便匆匆的关了电脑,所以没有看到许南毅最后一句留言。   【只要你喜欢,我就是笨上一辈子也甘愿。】   花唱晚带着小璃儿和小星宝一起找到了许南毅,一家四口终于聚到了一起,十分激动的抱住了彼此,纷纷红了眼眶,虽然分开的时间不到二十日,但四人却都觉得好似分别了许久,那种刻骨的思念,那种寝食难安的担忧,真的是让人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笨蛋,我来接你回家了。”花唱晚红着眼眶笑着吻在了许南毅的嘴角上,同时也紧紧的抱着许南毅,穿越时空,生死变换,这个男人仍旧在她的身边,真好!   “就算是再笨,你也要养我一辈子的,你答应了的,不能反悔。”许南毅也紧紧的抱着花唱晚,历尽千辛万苦,他终于再次回到了她的身边,真好!   “爹爹,娘亲,你们好肉麻啊,人家都受不了了!”小星宝眨巴着单纯的大眼睛,十分抗议的表示,他腹黑的小心机实在看不得如此肉麻的场面,求放过!   “咳咳,弟弟,要淡定,爹爹和娘亲一直都是这么肉麻的,你难道还没有习惯吗?你这样的适应能力简直弱爆了呢,要好好锻炼才是,不然怎么适应这个复杂的社会呢!”小璃儿淡定的教训着弟弟,却隐藏不住她那满脸的笑意。   不得不说,这一家子,当真是一个比一个腹黑啊,不过有言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如此的一家子,相亲相爱在在一起,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   (全文完)   ------题外话------   感谢朋友们的支持和喜爱,朋友们追文辛苦了,本文正式完结,估计应该是没有番外了,四个半月连续不断的更新,实在是让水草觉得很疲惫,身体疲惫,灵感也很疲惫,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如有番外或者是新文上传,会另行通知大家的,祝朋友们看文愉快,开开心心每一天。 ●━━━━━━━━━━━━━━━━━━━━━━━━━━━● 本图书由(色色lin)为您整理制作 作品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24小时内删除,不得用作商业用途; ●━━━━━━━━━━━━━━━━━━━━━━━━━━━●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