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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要背景简单,二要剧情明确,三只接辅助主角的任务。 第一点和第二点,是因为她实在不想,也没有那个智商,去整天帮助宿主处理那些勾心斗角的问题,第三点是因为,在任歩倾看来——主角通常都比反派要好欺负一些。 输入自己的要求以后,页面很快的筛选出来了她想要的东西。 其中排在第一位的小说名叫《封魔》。 背景和剧情都极简单明确,讲述的是神魔大战,魔族战败,被封印到封魔大陆,心有不甘之下,抓住机会,在书中第一反派的帮助之下冲破封印,却最终再一次被主角带领下的人类和妖族合力封印的故事。 男主角和反派分别叫明乾和明坤,本来是一对师兄弟,却因为血统和个人性格以及他们师傅教导的原因而反目成仇,一个成了白道的青年领袖,一个成了带领魔族突破封印的新一代魔尊。 要是任歩倾接这个任务,只要按照书里主线,带着主角努力升级,提升自己实力,保证他最后能够打败他的师弟明乾就可以了。 简单粗暴不费脑。 看完介绍,任歩倾几乎片刻都没犹豫,当即就按了确认按钮接下了这个任务,片刻不停的去了由小说《封魔》而演化出的空间。 在她走后,一个散发出粉色光晕,从另一种意义上也“与众不同”的系统,在一群白色系统的“拥立之下”飘到了她领取过任务的地方,望着任歩倾消失的地方轻轻地冷哼一声,看向了任务系统,“别给我讲违反规则什么的,我这次不问你她去了什么地方,只告诉你,我要接和任歩倾同一空间的对立任务。” *** 午夜,封魔大陆的东方,乾坤宗第六分支的一座长老峰上空,突然出现了一个一身浅蓝,气质高冷,面若冷月的女子。 这女子正是任歩倾,她来到这个空间以后,微微打量了一下四周,心思一动,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别人不能看到的控制面板。 她看着控制面板,找了一下目标人物的名字,按下了自动寻路。 面板下面立刻映射出了指路的红色箭头。 这感觉像是自己绑定了一个系统,而不是自己就是一个系统。 任歩倾心里面有点满意,摸了摸控制面板,跟着那些个箭头,很快就在长老峰东边的小木屋里找到了她想找到人物。 就是...... 她想要找的是一个人,可是这里怎么有两个影子? 任歩倾虽然已经是八十级的系统,但是因为身体刚刚被绑定回来,并没有经过任何锻炼强化,所以所有打架技能,都只能够依靠她手里面的控制面板。这也是别的系统听到任歩倾要完全的绑定人类形态,所惊讶的原因之一。 很多系统形态所拥有的基本技能,人类形态都是不能够拥有的,比如说,夜视。 这也是她绑定身体以后,完全不耽误,立马又接了一个任务的原因。 她想要趁这这个机会赚取积分增强自己的身体素质。 失去夜视功能的任歩倾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她站了两秒钟,在自己的系统面板上面看了看自己几乎为零的积分,和积分商城里面可以兑换的商品,抿了抿唇角兑换了一个手电筒。 打开手电筒,任歩倾清晰的可以看到,在这个简陋木屋里面的简陋木板床上,躺了两个穿的一模一样,长相漂亮可爱,身量十岁左右的男孩。 果然是两个。 任歩倾微微苦恼的皱了皱眉眉头,调出控制面板上面任务目标的图片,看了看自己控制面板上面的目标人物,又看了看床上那躺着的两个男孩,觉得这三个面容都是一个嘴巴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实在是,太难分清楚。 ——她是个极其严重的脸盲症患者。 这样的仔细分辨,任歩倾没能够将自己要找人的人分辨出来,却将其中一个孩子“看”醒了。 “你是谁?”小孩的警觉性相当不错,一双眼睛张开以后,完全没有半点迷茫之意,迅速做出了一副防备的姿势。动作之中,还故意用手肘撞了另外一个孩子一下,按照任歩倾的判断,估计是想要把另外一个孩子“打醒”。 但是显然,他没能够成功。 “哎呀,干什么呀......”被撞的那个孩子嘟囔了一声,连个眼睛都没睁,就一翻身继续睡了过去。 就在这句话的功夫,那个嘟嘟囔囔的孩子从嘴巴里面,用任歩倾完全理解不能的速度,流出了一滩口水。 于此同时,任歩倾的控制面板上面突然的蹦出来一行鲜红鲜红,完全不能够忽略的消息:注意注意,此空间将传送进来第二位系统。 这种消息的出现,一般代表两种情况。 第一种情况,有人选择了和她对立的任务,因为她是率先进入到这个空间的,所以给她打一声招呼。 第二种情况,系统空间的任务领取,并不只是在中央系统才可以,有人在其他地方,几乎同一时间和她一样选定了这个空间的任务。 系统空间的任务并不短缺,甚至有点过剩,两个系统选择对立,赢了的那个系统也不会增加多少奖励,反而白白浪费心思。任歩倾自从来到系统空间,还没有听说过和经历过第一种情况,所以理所当然的,任歩倾想到了第二种情况。 而第二种情况的默认规则是,率先绑定任务目标的那个系统留下,另一个自动退出。 想到这里,任歩倾有点扭不开视线地又抬头望了一眼那滩水迹,左边的嘴角抽了抽,狠狠地控制着自己的眼神已开,看向了前面问问题的小孩,迫不及待开始回答问题。 “我是你以后的师尊。” “如果你愿意,从今天开始我将开始教导你,帮助你成为这个世界最强的存在。” 长期混迹于各个小说空间,任歩倾已经对这种称谓,以及哄骗小孩子和自己签订契约的话语信手拈来了。 不对,她本来就要将自己的任务目标,培养成为这个空间武力第一的存在,这话也不算是忽悠。 “那么,你愿意么?” 问话的时候,一脸高冷,面如冷月的女子,悄悄地将控制面板按到了绑定对象那一栏,切换为语音模式,只待面前的这个孩子说一声愿意,就可以完成绑定任务。 至于为什么如此的迫不及待,又为什么就认准了自己的任务目标就是面前的这个孩子? 那是因为......任歩倾她不仅仅脸盲,还有轻微洁癖。 而且这个孩子一看就比床上睡得香甜的那个孩子聪明,怎么也不可能是配角吧? 越想越是这么回事,确定了任务目标,又知道了有人在给她抢任务,任歩倾当然不会再在永远也认不清楚的脸上再浪费时间。 ——她现在,已经把主角和反派是师兄弟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不知道是哪句话吸引了那个看上去相当聪明的孩子,任歩倾此话说出,就看见小孩的双眼一亮,直勾勾地看着她,如同染上了白色的火焰。 第002章 “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就在任歩倾以为自己的绑定任务可以顺利完成的时候,眼前的这个孩子却面容严肃的开口怀疑了。 任歩倾一时间有点愣神,一是没有想到这个孩子竟然会怀疑自己,二是......没有被人怀疑过的她竟然无言以对,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回答。 她现在又感觉到一种完全绑定的坏处,一个“完整无缺”的人,公信力完全没有一团发光的小灯泡大! 还好,任歩倾因为从小脸盲的原因,曾在无数认错人的黑历史以后,练就了一个万能式的配套技能——面瘫。 所以这一会,虽然心中语塞,可是表面上还是相当的绷得住。 其他人不说,最起码在那个聪明孩子此刻就已经在想:这个“未来师尊”是不是生气了。 未来师尊没有生气,未来师尊任歩倾是在很着急的翻阅自己的《系统应急守则》。 问:“任务目标不相信系统的能力,怎么破?” 《任务应急守则》是任歩倾第一次做系统任务的时候,中央任务系统看她这么“大”系统了,还等级为零,十分不忍直视之下,免费赠送给她的。在任歩倾刚刚开始做任务的时候帮了她很大的忙,最近“业务熟练”了以后,却已经束之高阁了,却没有想到在这种时候,用用上了它。 难道要夸奖下自己眼光果然良好? 任歩倾在心里面呵呵了两声目光投向了问题跳转的页面。 答:“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 不知道是她智商低还是什么,任歩倾觉得看了这个答案以后更想笑了。 说了跟没说一个样子么! 她在心里面翻了一个白眼,非常不能够理解当时刚刚来到系统空间做任务的自己,怎么会将这种话当做圣旨一样执行。 最重要的是,还没出过什么差错的样子。 因为在看到这行答案的时候,任歩倾脑海里面出现的画面是:她拿着一个板砖拍在自己的脑袋上,板砖没事,她的脑袋......破了。 她拿着一个木棒拍在自己的脑袋上,木棒没事,她....... 如此种种以后,她终于找到了生命之中她能够承受的东西,一本软软薄薄的书本,忍着疼拍在自己脑袋上,然后指着自己的头,一脸“正直”地看着面前的小孩说,“看,我就是这么腻害。” ——这么神经病才对吧!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拿回来的身体,还残存着以前面瘫着脸看过的脑残剧影像,任歩倾这么一脑补,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太好了,自然会怀疑自己以前究竟是怎么按照《系统应急手册》上面的东西“顺利”完成任务的。 “敢问阁下为何深夜到访?” 就在任歩倾感觉相当不良好的时候,突然地就从小木屋的四面八方传来了一个老头子的声音。 小木屋应声而破,与此同时,从破碎的木板中间突然地穿进来了一个白色的拂尘,正冲着还在做着防备姿势的小孩冲了过来。 虽然身体素质奇差无比,但是毕竟已经经历过无数空间,见识还算不错的人任歩倾一下子就看出来,那个浮尘气势惊人,要是真的打到那个小孩的身体上,别说绑定任务目标了,就是能绑定任务目标的渣子,都已经非常不错了。 只是,说好的主角洪福齐天,运道良好呢? 怎么才一见面就有生命的危险? 不过现在远不是应该考虑这些的时候,无论造成这种“糟糕”状态的原因是什么,都不能够阻止一个系统对自己宿主阶段性的“爱”。 ——积分还没有拿到手,死了可不行! 想着,任歩倾心思一动手电筒一扔就切换到了战斗模式,瞬时间,双眼变成了红外线扫描仪,控制面板被切割成了两部分。 左面二分之一屏幕上显示出蓝色背景,上面写着“防御技能”右边二分之一红色背景,写着“攻击技能”。 这八个字都异常醒目,在这八个非常醒目的字迹下面,又各有四个一样的暗色小字,“随机发射”。 任歩倾熟练的两个都按了点击。 其实她本来习惯性的选择了防御,但是刚刚按了一下就想到面前的这个小孩还没有和她绑定,就是现在按了“防御”也享受不到“福利”受到保护,于是就赶紧又追加了一下“攻击”。 同时,得到技能保护,自觉已经不会受伤了的任歩倾还迅速的上前一步,将那个不知道是还没有反应过来,还是已经吓傻了的小孩拎......废柴拎不动,干脆将人直接地按到了自己怀里。 半秒钟以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攻击技能的缘故,前面那个声音的主人“啊呜”的惨叫了一声。惨叫着的同时,还没有忘记继续让那个白色的拂尘继续向前冲,直接冲到了那个就是房子塌了,还依旧睡得相当开心的另一个小孩面前,卷起了他的脚踝,狠狠地拖到了前面发出惨叫的地方。 任歩倾和怀里面已经脸红了的小孩追着被白色浮尘卷走的小孩看过去,正好看到一个灰白头发,穿着破旧,脸色发青,一看就怒气冲冲的老头,把那个睡得香甜无比的小孩抱到怀里。 原来他本来的的目标就是“救援”另外一个孩子,根本就没有任歩倾保护的这位什么事情。 换句话说,任歩倾她明显的,自作多情了! “.......”这,这,这种时候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 气氛一下子静默沉寂了起来,任歩倾有点纠结要不要再偷偷把她刚刚鄙视过得《系统应急手册》拿出来瞅瞅,却没有发现自己怀里面转过来脸的小孩,面色已经由羞窘变成了愤恨。 她没看到,那边的那个面色青白的老头却是看到的,他在心里面骂了一句“朽木不可雕也”以后,谨慎的看了一眼任歩倾,又问了一下前面的问题,“在下文勋,道友深夜到访,不知所谓何事?” 只不过这次明显比上次要客气多了。 文勋? 任歩倾在系统面板的帮助之下,从他的名字之中知道了这个人的身份。 小说《封魔》里面,一直都没怎么出过场,只限于主角和反派脑子里面,世界上最矛盾的师傅,乾坤宗第六分宗的大长老。 这个主角口中的师傅总不会害自己最喜欢的徒弟。 任歩倾知道了他的身份以后,倒是放松了一些,后退半步和前面按到她怀里的小孩拉开了一点点距离,微微低了低头自觉相当有礼貌的开了口,“我……在下任歩倾,今日前来是看上了你徒弟。” 这话一出口,气氛又是一静。 难道那么久不用人类的身体,她的语言功底一下降了? 任歩倾感觉到这种略显诡异的的气氛,心中又是一阵的惊诧,心中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的用词,觉得看上他徒弟什么的,也没有什么错呀,怎么一个两个,包括她旁边的那个很聪明的小孩,都情绪波动的相当厉害的样子? 就在任歩倾心中不解的时候,她旁边的那个小孩却扭着头,明显对着她开了口,”我愿意拜你为师。” “……”在这方面已经形成条件反射的任歩倾左边的小脑还有点茫然,右边的大脑已经瞬间就将绑定页面调了回去,“再说一遍?” “我愿意拜你为师。” 话音刚刚落下,任歩倾的系统上面就闪烁了一下目标任务头像,下面写了一个绑定成功,奖励积分......两百? 难道以前她每绑定一个目标人物,得到的奖励点都多数了一个零? 任歩倾死死地看着二后面的几个零字,数了又数,恨不得直接把控制面板戳穿,也没有多数出来一个零,终于认命,把少了一个零的原因再次归结为了自己的人类形态上面。 就在任歩倾纠结于究竟几个零的时候,那边的老头面上却露出了纠结之色,一边开心,一边担心还一边生气的样子。 但是显然,他生气的对象并不是任歩倾,而是任歩倾的新一任宿主。 他先是怒气冲冲地看了一眼当着前任师傅面前,就投奔到后任师傅怀里面的小孩一眼,才对着任歩倾相当客气的开口:“道友是不是要慎重考虑一下,我这个弟子顽劣不堪,恐怕难以造就。” “你闭嘴!”他刚刚说完,任歩倾还没来得及回答,她的新任宿主就已经握起了拳头,看上去十分不能够忍受这种污蔑。 没错,就是污蔑。 刚刚数完了零,心情正不怎么好的任歩倾听到这话,却是认为这个老头实在是太奸诈狡猾,纯粹是舍不得自己喜欢的徒弟,于是摸了摸小孩的头,连眼皮子都没抬,就相当坚定的开口回答了老头的话,“没错,就他。” 顿了顿,还自觉相当不友好的堵了这个奸诈老头一嘴,“你觉得不好,与我才正好。”说完,连告别也不用,就直接扯着小孩用了一个空间传送技能,消失在了原地。 *** 在任歩倾离开以后不久,再一次静谧下来的山峰里面,一道粉色的光芒划过天空。 第003章 封魔大陆地域广博,但却只有人妖两族居住,划分方式却尤为简单,一共被划分为东、南、西、北、中五个地域。 其中,东方是道修乾坤宗的势力范围,西方是妖修万妖宗的势力范围,南方是女修组成的芙蓉门,北方不知何种缘由被一些地位低微的混血居住,无人管辖。中央是封印魔族的地方,有着进入魔界的入口。 任歩倾带着自己的宿主离开山谷以后,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封魔大陆的势力划分图,又微微激动的看了一眼封魔大陆原著中曾出现金手指的分布点,在空间隧道里面犹豫了半天,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目的地。 一个距离她出发地只有五万米,仅仅只是刚刚脱离大长老文勋个人势力范围的一个无人山谷。 “?”你确定没有瞬移错地方么? 地方太近,刚刚被绑定的新宿主环视了一圈以后表示:有点太熟悉。 来这么近的地方还用了那么长的时间,新宿主又觉得:这样的人真的会有他想象的那么厉害? 少年想着,顺着自己心中的疑问看向了站在他旁边的任歩倾,纠结了半天,还是不太敢下否定结论。 任歩倾面容不变,一脸高贵冷艳,此刻的表情实在太过符合高人风范,让不说话的少年都有点怀疑,是他的知识储备出了错误,而并不是这个人。 封魔大陆的修炼者一共有两种,体修和器修。 这两种修炼方法,都按照一定的标准被划分为了十个等级。其中一到三级又被称为初级修者,四到六级为中级修者,七到九级为高级修者。 无论是初级,中级还是高级,都有明显的分水岭,比如四级以后修者才能够借助外物飞行,七级以后能够不借助外物飞行,九级可以瞬移。 但是九级以上,却没有什么明显的界限了。一般修者公认的是:九级以后,瞬移的长短,决定了修者的能力与否。 这种从卧室到后花园一样距离? 好吧,看在面前这位师尊是专门为了他而来的份上,他就当自己的记忆力出了问题好了。 少年想到这里,不再纠结这些细节,默默地握了握拳头,“扑通”一声跪在了任歩倾的面前。 “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反正就算任歩倾没有他想象的厉害,也比他要强悍很多。 再说,只要有机会得到属于自己的功法,师傅是何种模样,足够强悍与否,有又什么关系呢? 世间万物都讲究一个平衡,封魔大陆也一样,这个空间虽然有随时都会被魔族覆灭的危机,但是也有其他空间所没有的优势——完全对非魔族生物开放的顶级功法传承。 前提是,只要你能够活着到达封魔大陆的最东边去接受传承。 少年觉得任歩倾就是再不强悍,作为一个能够瞬移,九级以上的修者,也足以能带着他到极东之地。 这就已经足够了,他也从没有想过能够依靠别人一辈子。 他觉得,自己缺少的只是一个机会。 所以无论有多少的目的心思,但是从另一种程度上来说,少年这头磕的也还算是诚心。 而对于人生之中第一次被跪拜的任歩倾来说,虽然心里清楚的知道无论是哪个世界,都有拜师礼仪,被小少年这么对待,实在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真的被这样“郑重”的拜师,还是会觉得有点突然。 事实上,不只是觉得突然而已。 以前任歩倾做任务的时候,有时候连哄带骗也还会被人当宠物养,现在却只是换了一个方式存在,就一下子被再次被当回了人,“抬”的这么高,还让她心脏狂跳,有点受到惊吓的感觉。 另外,任歩倾瞬移到这里以后,无论是攻击技能还是防备技能都已过了时间,眼前一片黑暗,对黑暗完全没辙的她,第一时间就拿出了手电筒。 听到这声“扑通”和少年的话,顺着声音照过去,就又看到那声音的主人在直勾勾的看着她,双眼亮闪闪的,再加上胸腔之中那颗狂跳心脏的加成,简直让她都不好意思再“单纯”地将这个孩子只是当做一个任务目标刷了。 只好在平复了好一会心情以后,才郑重的回答了一声,“嗯。” 此话一出,控制面板上面,两人的关系迅速变成了师徒,于此同时,许多本应该有积分奖励的东西也变成了义务劳动。 比如——将宿主抚养成人什么的。 她应该庆幸,最大的主线任务,“打败反派”的任务积分还没变么? 然后,内心既肉疼又亢奋,复杂的难以言喻,表面却一点没变,依旧如同寒秋之月的女人用相当清亮的声音多说了一个字,“名字?” 并不是她不知道自己宿主的名字,宿主叫明坤么,她就算是人类的身体,也没有差到连小说主角名字都记不得的地步。之所以这样问,是觉得既然已经不好意思把自己家新任徒弟当任务刷了,总要有所表示,把对方也当一个“正常人”看待才行。 而在任歩倾的记忆力,正常人如果要在一起工作一段时间,一般而言,第一件事情就是自我介绍,互问姓名。她前面已经做过了自我介绍,现在自然不用再做一遍,于是就直接进入到了她认为的第二环节。 这样想着,又没有来得及查看自己现任宿主详细信息的任歩倾完全没有意识到,备注姓名上面挂着的是“明乾”两字。 不过一时半会,她也没有机会知道了。 小少年虽然聪明,但是毕竟还没有聪明到能够理解到世界上有个词语叫“走形式”。 全大陆的人都知道,乾坤宗有给自己弟子取道号的习俗,小少年现在拜了另外的师傅,不论算不算背叛,都已经不是乾坤宗的弟子,不能够再用原本的名字。所以少年认为任歩倾自然也是了解的,因此他对任歩倾问题的理解是,在询问他以前叫什么名字。 “岁禾。” 什么? 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任歩倾十分惊讶,眉头一皱,还没有来得及询问和检查究竟哪里出了错误,就听到少年声音低沉却清楚的重复了一遍,“岁禾,合而为秽,我的母亲认为我的出生充满污秽罪恶,十分不洁。” “.......”《封魔》是爽文把? 完全没听说过一直顺风顺水的男主角还有这种悲惨的身世好么。 听了少年的解释,任歩倾沉默了一会,虽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但是心中却对名字不一样的事情有了合理的解释。 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已经被另一种意义上合理化了的少年秽,看着任歩倾根本没有什么反应的反应,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盯着她的眼睛又继续开口,“一般人听了我的名字以后都会对我‘另眼相待’,你呢,会么?” 这下任歩倾没有沉默,用非常肯定的语气回答了他,“不。” 说着,任歩倾手脚利落的在心里面对系统面板下达了:修改备注姓名,将徒弟的名字改成“岁禾”的指令。 于此同时,对着还跪在地上的少年抬了抬头,示意他起来,半点没有违心,“无论你叫什么,我的承诺不变。” 反正也已经绑定了,想改变也不太可能。 至于放弃任务? 她任歩倾可没有半途而废,自己在档案袋子里面画上污点的习惯。 想着,任歩倾微微点了点头,移开照着秽的手电筒,默默地转了身子开始控制着系统面板,打量周边的环境。 转过身子去的她完全的没有发现,站起身子的小少年盯着她的背影,双眼是真的亮的出奇,“谢谢您......师尊。” 她是不是应该回答一句“不用客气?” 任歩倾默默地顿了顿脚步,又扭过头去,招了招手将少年招到自己跟前,从系统空间里面拿出来了一个散发着白色光晕的药丸,在少年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将药丸塞进了他的嘴巴里面。 “师尊?” 这样让人吃东西的方式,实在不算正常,少年有点不相信自己刚刚才有点付出信任的家伙会伤害自己,捂着自己的喉咙满心疑惑,却只来得及说出来这两个名字,就再说不出话,只觉得自己从皮到肉,从肉到骨头,如同被人拿着利刃在一点点切割,一寸寸磋磨,最后皮肤被划破,血肉被绞碎,骨头被碾成灰。 疼痛无比,如置身地狱。 这种痛苦......小少年凄厉的嚎叫了一声蜷缩在地,却只觉得自己的心底疼痛更甚,满心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难道他真的又信错了人? 第004章 随风摇摆的枝叶在夜色之中显得有些狰狞,蛰伏的野兽超乎寻常的安静。 岁禾少年就是再如何,也不过是个十岁左右的少年。 此刻他双目模糊朦胧,身上的疼痛之感被放大了数倍,嚎叫的越发的凄惨,不知过了多久,身上开始冒出混合着血液的污垢。 他蜷缩在冰冷的土地之上,如同一只不断冒出血肉的流浪猫,任谁都不能够不说一声可怜。 站在他旁边的那个一脸冷淡的女人却似不。 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嚎叫,不,不只是习惯。 这种凄惨的嚎叫声,任歩倾没有听过一百次,也有八十次了,她不仅仅觉得习惯,甚至都听的有点厌倦了。 系统空间里面系统的升级并不算容易,任歩倾二十岁的时候才回到系统空间里面,只接了不到上百的任务,就已经升级到八十级,勉强跟上了和她“岁数”相同的二代系统,自然有自己“敛财”的技巧。 每个系统在完成任务以后,得到的总积分除了自己在任务过程中赚取的,还包括自己宿主在任务完成时候所剩下的。 任歩倾做那么多任务,本身赚取的积分和其他系统相比并没有多多少,但是在宿主那一块,却几乎能够拿到比别人多两三倍的积分。 为了节省时间,其他系统大致都已经默认了为自己的绑定宿主,用积分换取修为的行为。 只有任歩倾不。 除非十分必要,否则别说用积分换取修为就是换增加修为的辅助材料,她都不会同意。 任步倾更加擅长的是就地取材。 她充分在系统空间向别人展示了什么叫做葛朗台精神。 在过去的任务之中,任步倾几乎连系统商店功能都没给宿主开放过。 无论是从积分还是从自己宿主未来方面的考量,她一向推崇的是就地取材,勇闯秘境,靠自己的努力去换取力量。 这么久以来,任歩倾唯一对她所有宿主发放的福利,就只有她前面塞进岁禾嘴巴里面的那枚药丸。 少年的嚎叫还在继续,任歩倾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地图,确实没有发现什么合适的休息地点,也不在勉强自己。 她听着少年的嚎叫,微微用手电筒照了照周围晃动的树木,转了转身子将手电筒收到自己的空间里面。 接下来,任步倾在随机防护里面找了许久给自己加了一个时间持久的防护技能。一切做好了以后,这才施施然的坐在了一个看上去还算干净的石头上面,开口给少年解释。 “刚刚给你吃的是顶级的洗髓丹,有洗筋易髓的作用,吃了它能够让你在修炼之时事半功倍,但是什么东西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洗髓丹的代价就是这难以忍受的痛苦,忍耐越多,效果越好,你若忍耐不了,可以随时对师尊喊停,我会......” 任歩倾的解释让正蜷缩在地的孩子放下了心神。 不知道是因为觉得自己没有信错人,还是想到了丹药的逆天效果,岁禾甚至在心底感受到了一丝丝的愉悦之情。 于此同时,他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任歩倾的话。 “不师尊,我,我能忍......能,啊--” 你确实挺能忍。 尽管少年说着说着又痛苦的嚎叫起来,可是任歩倾听到他前面的话,却还是半点没有怀疑。 究其缘由,这种东西她一边心疼一边给自己的历届宿主吃了那么多个,还没有一个会在吃了洗髓丹以后说出过除了“受不了”“救命”“停下”之类话语以外的话。 看来这个孩子确实是相当值得期待的存在呢。 得出判断的任歩倾微微抬起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唇角,从空间里面兑换出来一个黑色的毛毯,铺在了少年的身下。 她的期待并没有落空。 暗色的天边慢慢地吐出白色,洗髓易筋的过程整整持续了一夜,少年从凄厉的哀嚎到沙哑的嚎叫,周身狼狈不堪,嗓子几乎出血,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可从头到尾也没有对任歩倾说过哪怕一句停止的话。 药物吸收程度百分之百。 任歩倾看了看天,又看了看自己控制面板上的显示的数据,目光柔和的看了看躺在皱巴巴黑色毛毯上面已经晕过去的少年,微微勾了勾唇角,用了一个清洁符咒将少年打理干净,又从系统空间拿出来一个白色的药丸塞了进去,少见的没什么觉得心疼浪费的情绪。 这是一颗顶级的修复补元丹药,价格虽然比不上洗髓丹,可也并非一般丹药能够比拟,自然也效果良好。这么一颗丹药下去,不消片刻,前面还凄凄惨惨满身伤痕的岁禾,就已经变得白白嫩嫩。 任歩倾看了又看,虽然依旧看不出来这张小脸和别人的脸有什么不一样,但却也觉得顺眼了许多。 看上去很好捏的样子。 这样想着,任歩倾在少年还没有醒过来的时候,默默地伸出了自己的魔爪,在上面捏了捏。 手感不错,再来两下。 然后再来了好几个两下的任歩倾被抓了一个现行,“师尊,你在做什么?” “......”在捏你你看不出来么? 蹲在地上的女人看着岁禾脸上被捏出来的红彤彤的印记,默默地心虚着站起了身子无视了这个问题,反而对少年前面的表现作出了言语上的夸奖,“做的不错。” 少年对洗髓易筋的事情远比自己家师尊刚刚做了什么感兴趣多了,非常顺利的就被任步倾转移了话题。 他坐起身子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感觉前面的苦痛如同一场梦境,颇有些不可置信,“师尊?” 他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实在很有些可爱,任歩倾看着他的眼睛,微微抬手按住几乎要翘起来的嘴角冲着他微微点了点头,“试着运转下功法。” “真的快了许多。”少年听话的闭上眼睛感受一会以后,更加惊喜的开口,终于有了一点真实感,不免十分崇拜感激地看向了不远处的任歩倾。 明明是相当寻常的待遇,有什么好高兴的。 任歩倾看着他欢喜的表情心中傲娇的哼了一声,一边鄙视着这小家伙没见过世面,一边又冲着他招了招手。 少年再次毫无防备的过去,下一瞬间,就被任歩倾牵着手瞬移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一个一片冰雪,寒风刺骨,毫无生机的荒芜之地。 “师尊?”下次能不能够打个招呼再动作? 这次的瞬移时间用的相当短,距离却不知道长了多少倍,不由得让少年觉得头晕目眩,好不容易才恢复感知,连惊讶任步倾原来也可以瞬移这么长的距离都来不及思考,就被一片冰寒吸引去了心神,只能赶紧运转起来体内的功法开始抵御寒气。 虽然非常想要将后面的半句话也说出来,可是到最后,还是拐了一个弯道,问了另外的问题“这是什么地方?” 被问的人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因为没有一点防御能力的任歩倾脸颊生冷,面色迅速发青,舌头发麻,觉得自己已经快被冻死了。她心神一动,直接欠账从积分商城那里购买了一个永久性的保护结界用在了自己身上,从此以后变成了一个生活在套子里面的人,才有功夫回答岁禾的话。 “极东之地。” 无数的经验告诉任歩倾,要想要养出来一个天下第一的高手,除了身体素质以外,最重要的就是功法。 极东之地,正是封魔大陆有最好功法存在的传承之地。 岁禾没有想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会这样突然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由得有些呆愣,任歩倾抬头摸了摸他略微有些冰凉的脸颊却没再说话,只是微微有些催促,“跟上。” 他们来到了一个深邃悠长的冰窟。 冰窟的外头零零散散地堆砌着各式各样的雪人,显得乱起八糟,知道缘由的任歩倾目不斜视,直接走进了那个黑洞洞的冰窟。少年左右张望,心中兴奋复杂,却似乎在其中看见了人类的轮廓。 这里的每一个雪人,都是一具人类的尸体。 众生平等,天道平衡,只要有机会到极东之地? 少年想起来以前听到的“美好”传闻,又看了一眼这边树立着的“雪人”不由得心中一紧,他抬了抬又看向了前面走着,如同和这些冰雪融为一体的女人,默默地握了握自己的拳头,赶紧跟了上去。 却没料到,在进入到冰窟的那一瞬间,身体一软,就陷入到了一片黑暗之中。 *** 几乎在同一时刻,乾坤宗第六分宗,任歩倾昨天还去过的山谷里面,刚刚知道自己师弟已经另投他门的明坤在愤愤练剑的时候,终于被一道不知道围绕着他转了多久的粉色光团击晕在了地上。 “合作愉快哟,小家伙。” 声音妩媚动听,似是魔鬼的诱惑。 第005章 岁禾对传承之地的了解并不完整。 虽然来到传承之地就能够得到功法并不算错误,但是就算是天道优待,来到传承之地的人想要拿到最顶级的功法,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没有人能够什么都不付出就能得到一切,顶级功法自然也是,来到传承之地的人,只是有了一个可以得到它们的机会而已。 甚至于没人知道,这个机会也算是考验的一部分。 就像是外面的那些个被冰冻的,已经没有任何生机的雪人。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个实力和运气来到这里。 任歩倾虽然对此相对于岁禾少年来说了解比较多,可是却也有一点没有想到。 她没有想到,这传承之地竟然有器灵的存在。不仅仅如此,这个器灵还不怎么公正。 当然,这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这个不公正的器灵看上去,不太喜欢他们家宿主,态度相当的不友好。 要不然,那个还没露面的家伙,也不会在还没见面的情况之下就将岁禾少年的意识直接转移到了试炼的地方,连个准备的时间都不给他们。 她可是记得,原著之中,主角来到时候,可是在这里磨蹭了半天,才去闯关的。 现在不就是早来了几年么,大道功法什么的早晚都是她家徒弟的,至不至于这样不友好? 想着任歩倾心里面相当不满意的扭了扭头,看向了已经萎顿在地的岁禾,身形单薄,看着有点可怜。 更加不高兴了。 任歩倾微微抬眼扫视了一圈周围,冷哼了一声,走到少年跟前,费力地将人从地上抱了起来,走了几步,气喘吁吁地靠在冰窟上面,开始想要怎么解决眼前这种令她不高兴的状况。 下一秒钟,觉得自己这样想实在有点费脑子,还还没什么意义的任歩倾,低了低眼帘给控制面板下了一个随机发射攻击的指令。 “啊呜......”几乎于此同时,从黑漆漆的冰洞深处,发出了一种奇怪的喊叫声音。 任歩倾想抬抬手指压压自己的唇角,却被受上抱着的少年阻挡,只能不受控制地翘了翘嘴角。 岁禾少年对任歩倾现在的状况一无所知,进入到传承之地的瞬间,只觉得眼前一花,就再看不见自己家师尊的身影,来到了一个墨色笼罩,血气翻滚,怨灵哀嚎,看不清边际,陌生无比的地方。 无论是谁,在这种充满未知的地方,都会觉得心有恐惧,少年自然也是,他握着拳头,有些紧张的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微微瞪大了眼睛开始询问,“师尊?” 理所应当的,并没有得到回答。 但是拜前面任歩倾一次招呼都没打,就往少年嘴巴里面塞药丸,以及瞬间移动几千万里的事情所赐,少年等待了一会没有得到回答以后,完全将这件事情也归结为了任歩倾给他的某种考验,或者奖赏之中,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竟然放心下来了。 放松心情以后,他甚至有些好笑的喃喃出声,“这次又要做什么?” 少年有种,才拜师不到一天,就比在文勋老头那里过去好几年的经历要多上许多,“以后也一定会更加有趣”的感觉。 于此同时,就像是要配合少年的心态,就在少年话语落下的瞬间,从四面八方的暗夜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毫无音调起伏的冰冷声音: “欢迎来到传承之地!” “第一关,勇气考验。” “考验任务:横渡鬼海。” 随着鬼海两字说出口,自少年的脚下开始,突然地延伸出一个坑坑洼洼,散发着幽幽青光,大约只有半尺,只能够容纳一个人勉强度过,看不到尽头,蜿蜒曲折的黑褐色小路。 小路出现以后,夜色更浓,血腥之气更重,甚至连鬼哭狼嚎之声,也似乎瞬间被放大数倍,让人难以忍受。 少年若有所思,皱着眉头低头,果然看见,除了他自己站的这条小路,四面八方都变成了还在不断翻腾,到处漂浮着黑黑白白不知道什么东西,让人作呕的无边血海。 “这就是你说的,绝对没有危险的第一关?” 就在少年观察脚底下的恐怖血海之时,在外面同样看见血海,甚至看的比他还清楚的任歩倾,已经“被邀请”到一个如同现代电影院里面的地方。 看到这里,她双目寒冰,微微冷哼一声,着看着她旁边那个长得像是一个豆芽形状的权杖,动了动手指明确的表示,她依旧十分的不高兴。 “哼,这算什么危险,对于他这种人,我能够让他进来,都已经够仁慈的了。”豆芽菜听见任歩倾的话,默默地在心中腹诽,却不知道受了什么攻击,看起来对任歩倾颇为忌惮,表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是一个劲的敷衍。 “小仙这不是看他的资质好,有可能拿到大道功法,才将这种难度较大的题目给他的么。小仙这里的功法一共分为四个等级,排第一的是大道功法,第二的是天道,第三的是地道,最后的是人道和妖道功法,只有难的试炼才有机会得到好的功法,您也不希望您带来的人只能够拿一个低等级的功法回去吧?小仙这真的是为你们考虑呀。” 她当然不希望。 可是为她考虑什么的,看原著的时候,也没有觉得那些个传承有多么艰难好么。 任歩倾有点怀疑豆芽菜的话微微挑了挑眉正准备问些什么,就被影像之中突然动了的少年吸引去了心神,没工夫再理他。 反正有她在这里,亮这个豆芽菜也不敢真的将岁禾怎么样。 此刻的少年看上去,似乎有些不习惯那么浓重的血腥之气,面色微微有些发白,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的惧怕之意。 抬头前进的瞬间,他甚至微微勾了勾唇角,有一瞬间的轻蔑。 他没有回头,也再不低头朝下面看,只看着只要他走一点,路就多一点,散发着幽幽青光的小路尽头,不紧不慢的前进。 只单单看少年的脸色,和那近乎匀速前进的步伐,这个试炼看起来就像是个背景恐怖的散步,是不怎么危险地样子。 任歩倾微微放下心,得出结论。但是显然的,这个“不怎么危险”的结论下早了。 不知道多久以后,就在少年快看到鬼海对面的地方,少年脚下的道路突然地震颤了起来,鬼海之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不住翻滚,四周一下子变得静谧起来,没有丝毫准备的少年没来得及固定身形,随着那剧烈的震动,身体一歪,向斜后方倒下。 他面色一变,下意识的伸出右手支撑,整个手掌按到了一片血水里面。 与此同时突然变了脸色的,还有一直在外面本来都快睡着了的任步倾。 此刻面色突变的女人,万分的想要再问一遍前面已经问过的问题,“说好的没有危险呢?” 几乎是手掌和血海接触的瞬间,少年和血海接触的地方就冒出了一阵黑色的浓烟,少年的右手瞬间被那血色海水侵蚀的只剩下一层白骨。 那血海,竟然有消肉为血的功效。 少年要是整个的掉下去,必然会整个的被融化的只剩下一个白色的骨头架。 “啊—” 十指连心,少年感受到手掌传来的剧痛,急促的叫了半声却在明白自己的处境之时又咬牙忍住,不仅没有将那已经被腐蚀的手掌从鬼海之中缩走,反而是相当快速狠绝的再度将手掌压在鬼海的血水上面。 “啪!” 红色的血水被击打出一朵朵浪花,溅起来落到少年的身上,脸上,灼烧出来一个个丑陋无比的黑色窟窿,右手的小臂,被全部吞噬成一截白骨,少年疼的面容扭曲,可还是咬着牙齿一声不吭,硬生生的借着击打血水表面的那点微末力量,从血海的表面弹起,在半空中扭转身子,硬生生地落回到了相对安全狭窄小路上面。 外面,心思几度紧绷额任歩倾皱着的眉头,目光转到自己旁边岁禾的身体上,直到看到少年的手臂没有任何的变化,才微微松了口气。 可惜这口气还没松完,就又出了状况。 少年落到那条狭窄的小路之后,并没有完全的脱离危机。 鬼海上,那条蜿蜒的小路还在用肉眼可见的速度晃动。 少年胸腔起伏,目光沉静,伏趴在小路之上,努力忽略自己身上的疼痛,好不容易才适应,慢慢地冲着目的地攀爬,却连两步路都没有走到。 就在他身后,突然地冒出来一个由白骨组成的丑陋巨型鱼状的丑陋生物,冲着少年的方向用和它丑陋巨大身体完全不相符合的速度游了过去,掀起一道道数百米的巨浪。 第006章 “说好的没有危险呢?”任步倾又开始说这句话了,与此同时的,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面色极为阴沉地看了一眼豆芽菜,将其抓在手心,语气中恶意满满,一点也不客气,“我是不是忘记了提醒你,要是里面的少年有事,你也别想要好好活着?” “......”您,您是没说来着。 豆芽菜哀怨的看了她一眼,就又开始忽悠,“那条路叫“莫回头”只要他不回头,小仙保证,是绝对是没事的。” 任步倾继续怀疑它的话,却看见那个丑陋无比的白骨生物在掀起一道道巨大的波浪,狰狞着撞向那岁禾所在地方的时候,被那条蜿蜒小路上的青色光芒阻挡了脚步。 竟然真的就如同豆芽菜所说,只要不回头,就不会有事的样子。 可是,这样的震动,这样的嚎叫,这样寂静之中突然出现的声音,又有谁能够忍得住不回头? 果不其然,趴伏在地上的少年耳朵动了动,慢慢停下了动作,眼看着就要回头去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原来一点准备都不给,是在这里等着呢。 不用想也知道,“莫回头”什么的,其他走上这条路的人,一定是被千叮咛万嘱咐过的。 不然是个人都要转身去看的。 任步倾冷冷地哼了一声,拎着豆芽菜“脚”的地方,将它狠狠地砸到了自己不远处的墙壁上,一咬牙,在对兑换商城那里用前面绑定时候,才刚刚赚取两百积分买了两个灵魂交流用,每个只能用十分钟,在她看来,绝对是坑爹的喇叭,心痛的连接上了自己家宿主。 “不许回头。” 清亮的女声带着点命令的口吻,岁禾却不知道是身处的环境太恶劣,还是错觉,竟然从中听到了点点关切之感,当即顿住了自己的动作。 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听话的宿主,真是又高兴又苦恼。 任步倾看着少年听到她的话语,真的直接就停下来的动作,默默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不免的在心中埋怨,这么容易相信别人,这小子明显还是欠□□么。 想着她心非口是地抬手压了压自己的唇角,再次开口,“继续前进。” 少年依旧不疑有他,连话也不会,就那么默默地开始伏在地上一点点前进。 “恭喜过关。” 直到爬上岸边,再次听到那个冰凉无比的声音,少年才微微翘了翘嘴角向后看了一眼。 可还没来得及看到什么,少年就再次被从原地转移了出去,来到了一个连眼睛都睁不开,甚至完全感受不到自己存在的地方。 “这是哪里?” 少年难受的挣扎了一番,新中式升起疑问,觉得现在这种状况,可比前面那个只有背景恐怖的地方要让他难受惧怕多了。 任步倾感受到少年心中的不安,看了看小喇叭上面还有一分钟使用时间,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那里是哪里。 他变成了一个胚胎。 难道要告诉他,你在你妈妈肚子里面么? 虽然这句话,貌似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莫名的不属于能够被她说出口的东西。 还好,也不用她说了,就在任步倾纠结于这些细节的时候,那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又出现了。 “第二关,考验智慧。” “身份,还未出世的小皇子。任务:成为皇帝。” 等它说完,任步倾可以说话的时间,已经变得还不剩半分钟。 又犹豫了十秒钟,任步倾看着已经有些平静下来的少年,最后开了口,“我会看着你。” 当然,这话说出口以后,也貌似有点不太对劲的样子。 但是看着自己说完话以后,少年貌似更加放松了一点的神情,又实在想不出来到底有什么不太对劲的任步倾决定,还是不要纠结于这些细节了,默默地又找了一个地方,准备观看少年的表现。 可惜没能过如愿。 “啪。”就像是关闭灯泡的声音,原本影像满满的地方突然的变成了一个光秃秃的石壁,什么东西也没有。 这是怎么一个意思? 任步倾换过头,面无表情地盯着那边自从被她扔到墙壁那边,就在那里装死,似乎要在墙角生根发芽,再不想过来的豆芽菜,默默地按上了控制面板的攻击技能。 这次运气不错的样子,按了攻击技能以后,豆芽菜在一瞬间的变成了一个软趴趴的面条,“啪叽”一声“摔”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 “不要这样对小仙啊。” 软趴趴的面条语气可怜,任步倾扯了扯左半边嘴角默默地走过去,一点也不符合自己高冷形象的撩起了小半截袍子,露出一双黑色的帅气筒靴,直直的放在软面条的上头,一点不客气的开口威胁,“踩断了是绝对不会复原的。” “......”要不要这么凶残? 要是有人能够看出来软面条此刻的表情,那一定是泪流满面。 可即便是已经内心泪流满面,软面条也没有放弃给自己辩解:“不是我不给你继续看你带来的那个孩子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实在是第二关卡的任务,从头到尾至少要花费数十年的时间,要是同步窥探,就真的要花费几十年的时间,不只是他的这个任务不能给查看,就是其他人的,也是不能给查看的。不然......” 软面条没有继续说下去,任步倾却理解了。 不然黄花菜都凉了! 不过就算这个是真的,“那没有任何的准备,就到了第二关卡呢?我记得貌似其他人不是这个规矩吧?” “这个.......” 任步倾并没有记错,说不出话来的软面条焦急的在心中想借口,却听见任步倾冷哼了一声,根本没有给他机会。 半刻钟以后,一条被踩扁了的软面条挂在任步倾地手臂上,和任步倾来到了一个满是书籍,比二十一世纪最大的图书馆,还要藏书丰富的地方。 虽然第二关卡的任务没办法影像窥探,但是也不是没有任何的方法查看。 所有的进入到第二关的挑战者,在进入到第二关以后,这个类似于图书馆的地方都会多一本书,随着关卡的进度,书写着闯关者现在的状况。 “他是最近一个闯关的人,应该是最新出来的那本书。” 任步倾按照软面条的指点,很快的就找到了那本最新的书,果然看见了自己家宿主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岁禾重生成了一个爹不疼娘不爱,上面有三个哥哥,下面有四个弟弟,身为一个皇子,五岁之前却连饭都吃不饱的存在。 这是在逗我么? 任步倾翻开书页,看着第一页,对岁禾少年现在背景的描述,默默地在心里面吐槽不科学,目光冷冷的又看了一眼还挂在她胳膊上的软面条。 十分怀疑是不是这个家伙又搞鬼了。 “小仙冤枉。”软面条死不承认,觉得自己除了给出的关卡是最高难度以外,绝对没有做任何手脚。 任步倾高估了这家伙的厚脸皮程度,看着他那一脸受了莫大冤屈的模样,竟然就那么半信半疑地放过了他。 岁禾所变成的小皇子,爹不疼娘不爱的生活一直过到了成年,好不容易因为各项“功课”优异成了在一众皇子之中脱颖而出,被自己名义上的父皇看重,终于锦衣玉食的过了几年。 却突然之间的,变得更加爹不疼娘不爱了。 最起码,小时候少年虽然偶尔会吃不饱饭,可是也没有糟糕到要随时随地都要担心自己一不小心,就要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砍了的地步。 这个糟糕的转变来自岁禾在那个世界的成年礼。 一个金碧辉煌的大殿,年迈的皇帝握着龙椅,看着台阶下面刚刚举行了加冠礼的成年皇子,长大了的岁禾,面容突然之间的就变得极为狰狞,再看不出一点点作为父亲的慈爱不说,反而变成了一个似乎要随时扑上去撕咬敌人的凶兽。 年轻的皇子从小就面容精致,温和有礼,此刻更是温文尔雅,芝兰玉树。 他抬头,看着自己名义上的父亲,微微勾出一个灿烂之极的微笑,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现,“父皇为何这样看我?” 任步倾也想问。 明明任何理由也没有好么,昨天还“皇四子德才兼备,朕甚喜之。”三天还没过就“皇四子顽劣不堪,难当大任。”说的好像人一夜直接就变了一个人一样。 然后,任步倾就看到了让她嘴角抽搐,觉得真是十分莫名其妙地缘由。 “因为你长大了。” “......”槽点有点多,任步倾突然觉得应该去安慰一下自己家小宿主纯洁的内心。 第007章 不过岁禾纯洁的内心看样子并不需要任步倾的安慰。 已经成人的皇子听到这个话以后,甚至连脸色都没有变,就相当理解的点了点头,“我明白,父皇您觉得自己老了对么?” 没有人不惧怕衰老,特别是正在逐渐衰老的帝王。 “不,我还年轻力壮。” 惧怕衰老,却正在衰老的帝王面容更加狰狞,气急败坏地咆哮,从王座之上走下,挥舞着自己已经如同干涸河流一样筋脉突出的手掌,走到他年轻力壮,正一脸微笑,英姿勃勃,踌躇满志的儿子们面前,双眼更加凶狠,却也更加浑浊。 在死亡面前,无论他的身份有多么尊贵,也只是一个平常,普通,甚至有些可怜的老翁而已。 他将对死亡的恐惧表现的淋漓尽致。 也将对自己子嗣的忌惮表现到淋漓尽致。 他即便有些可怜,但又是一个皇帝。 无论是否真心,成年到皇子在他们父皇那没有一点慈爱之心眼神中,一个个地低下头去。 他们表示自己的臣服。 可是帝王并不很满意。 因为他此刻最在意到那个,前面一天他还无比疼爱到儿子还没有低头。 他只是微微勾了勾唇角,轻轻的开口,“在儿子的心里,您正值壮年。” 这当然是谎言。 但是年迈到老人需要这种谎言,他收回了自己阴鸷到双眼,露出了笑容,回到了自己的王座,却忽略了,他已经羽翼渐丰到儿子,从头到尾,也没有对他臣服的事情。 当然,忽略的并不只有他自己。 还有在外面一行行翻阅那个正在不断有字迹出现书籍的任步倾。 不过这个忽略并没有持续多久,几天之后,帝王带着和已经成年的皇子们相比,还是一个稚童的小皇子,出现在了他所能够表现自己父亲慈爱之心的所有地方。 这样的举动明确的告诉别人,成年的皇子失宠了。 但是已经失宠的岁禾少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他依旧笑的温文尔雅,依旧保持着风度,依旧做自己应该做的,孝顺自己的父亲,或者其他。 年迈的帝王并未放松警惕,他将岁禾囚禁在了自己的府邸。 但是这样做,却如同在昭告天下,他真的老了。 他已经暴躁不安,已经分不清忠奸,已经......不再适合做一个皇帝。 被囚禁的岁禾彷徨失落,并不能够相信自己的父皇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的兄弟却已经不愿意再等待,他们要杀了自己的父亲。 只是可惜的是,他们并未成功。 好像是上苍的恶趣味,进展顺利的谋反,到最后一刻功亏一篑。 年迈的老将军带领着无数大军闯进行宫,杀死无数的宫人皇子以后,却在看到年迈帝王不可置信的眼神之中想起了他们年轻时候出生入死的岁月。 他下不了手,并且似乎在一瞬间醒悟。 他斩杀了谋反的皇子,自裁在了皇帝的面前。 第二日,红日升起,年迈的帝王一夜之间失去了除了岁禾以外的所有皇子,变得更加老迈。 他佝偻着身躯将皇位传给了自己仅剩的子嗣。 所有人都在赞叹新皇的运气。 看到“结局”的任步倾却并不觉得有什么。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她默默地压了压自己的唇角,合上了书本。 却未曾发觉,就在她合上书本,甚至看着结局的那一刻,她已经翻阅过的书页,字句在快速的转变。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只有看等到故事的结尾,才能够知道究竟发生过什么。这并不是一本只会平铺直叙,如同前面任步倾所看的影像一样的书籍。那些变更的字体讲述的是在岁禾被囚禁以后的心境。 已经被囚禁的四皇子表现的毫无异样,成功地打消了所有人的警惕之心,就是最精明到谋略家也不会看出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表象。 他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他用不为人知的方式操纵了所有的一切。 幡然悔悟年迈将军的妻儿在他登上皇位以后,不仅仅没有受到任何谋反罪名的波及,反而日渐繁华。 年迈的帝王一直到死,也不愿意再看虚情假意新帝一眼。 而那血腥的一夜,却在他终于坐上皇位以后,才渐渐被人怀疑与之有关。 岁禾在幻境之中活了二十年,一直记得任步倾曾经说的话。 “我会一直看着你。” 幼年时候不同寻常的遭遇,虽然是幻境,但是毕竟是另一种真实,皇宫之中长大勾心斗角一点也没少经历的岁禾,仅仅经历了这一个世界,内心就已经逐渐成熟。 要不是未曾预料到书籍本身的问题,他甚至连那一点破绽和猜测都不会给人留下。 还好,从这方面来说,少年的运气确实是不错的。 任步倾合上书本以后,并没有再打开的意思。 她将目光投向了那边攻击过了时效,已经从软面条变回去了的豆芽菜。 “第三关按规矩来。” 这才是她那么着急合上书本的真正原因。 如果说晚了,她怕又被面前这个惹人讨厌到家伙,再忽悠过去。 虽然已经变回了豆芽菜,但是那种软面条被人踩到感觉似乎还在,豆芽菜自然知道任步倾说的什么。 半分钟以后,任步倾看到了“活”过来的岁禾。 岁禾回到了他的身体里面。 “感觉如何?” 刚刚“活”过来的岁禾一睁眼,就看见自己家师尊既熟悉又陌生的脸,愣了好半天才开口回答,“徒儿......” 似乎又有些不太习惯自己现在的声音,少年一句话愣了两次。 “徒儿很好。” 在任步倾眼里面,这样的表情,却是被这两次的考验吓到了,瞬间母爱爆发,少见的抬手摸了摸少年稚嫩的脸庞。 开口说话,却和动作相反,清亮冰冷,一点改变也无。 她说:“很好。那就继续吧。” 说着话,任步倾看了看旁边的豆芽菜。 豆芽擦:“......”把人召唤回来就说这么一句话,你是在逗小仙么? 当然不是。 要是只有这么一句话,任步倾还不至于动手揍人。 宿主和系统的关系息息相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然不可能连点随时沟通一样的技能都没有。只是前面少奶奶意识转移的太快,已经有了自己的身体,要提前设定的任步倾一时没来得及而已。 此刻,就在少年发愣的时候,任步倾已经联系了两人的精神力量。维持好姿势,给岁禾的身体也放上防护罩的任步倾在岁禾再次失去意识的瞬间,闭上了双眼。 “第三关,考验博爱。。” 闭上双眼的任步倾和岁禾少年来到了一个穷山恶水,满目疮痍的丛林之中,再一次听到了那个冰冷无情的声音。 但是奇怪的是,却没有得到考验任务。 而且,“博爱是个什么鬼?” “让她家宿主去保护蚂蚁搬家么?” 任步倾听完了任务,心中吐槽,却忘记了,此刻她的精神力相当于依附在岁禾少年的灵魂之中,并不是在自己的身体里面,于是,这种吐槽......不可避免的被听见了。 “师尊说什么?”还好,少年一时间并没有听懂任步倾说的是个什么鬼,任步倾作为师尊的脸面得到了维持。 还好。 维持了自己脸面的任步倾选择性的忽略了自己徒弟的问题,“抓紧时间完成任务。” “好。”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或者说已经发现,但是还愿意装作没发现的黑心芝麻包一点没迟疑的答应了任步倾的要求,开始沿着脚下的小路向东方走去。 上一个关卡给了岁禾许多东西,他看到了朝着这个方向蔓延而去的马蹄和车轮的痕迹,知道不久之前,这里必然有人经过,决定先找些人看看情况再说。 一刻钟以后,少年追上了那群留下足迹的人。 只是可惜的是,那群人遇上了□□烦,情况并不算好。 草木枯荣的山脚之下,一群长相凶恶,笑声粗噶,穿着脏乱,言语粗俗的山贼,拿着一个个血迹满满,似乎从来都不清洗的武器,拦阻了一个只带着两个侍卫,年仅五六岁,此刻正在一个少妇怀里害怕的哭泣不已的小姑娘。 “你们可是为了求财?” 那少妇长相貌美柔弱,但是性格似乎却并不柔弱,看着周围面容凶恶的山贼,虽然面色发白,可还是努力平复了情绪发问。 “老子此行只为求色不求财哈哈哈,小娘子要是想用那些黄白之物打发了我们,那可就打错算盘啦哈哈哈。” 不要钱的强盗? 是个人都知道事情不对。 任步倾鄙视地看了看那个说话强盗露出来的大黄牙,又看了看那边面容严肃,虽然身处险境,可还是一身规整的少妇,心眼自然明显的就偏过去了。 她能够想到不对,那个少妇自然也是。 少妇听到那个男人的话,面露羞愤之色,可是又不知道想到什么,咬了咬牙,却是答应了,“好,你放了其他人,我跟你走。” 走了被猪啃么? 任步倾在心里面翻了一个白眼,看向了自己的徒弟,有点纠结要不要现在上去就将那写个强盗切了。 更纠结的是,这小子的战斗能力,究竟能不能够胜任这个任务。 却没有想到,就在任步倾纠结的时候,那个强盗就又开口了,“不不,你算什么,虽然漂亮,可也只是一个仆从而已,老子要娶的,可是一个真正的大家小姐。” 说着,他那令人恶心的目光,落在了少妇怀里面那个正一脸惊恐,哭泣的小姑娘身上。 第008章 “放肆!像你这种鸡鸣狗彘之辈,怎么能配得上我家小姐!”说话的是那个长相漂亮的年轻少妇。 显然,那个强盗的话语惹怒了她。 当然这并不是最悲剧的,比较可悲的是,说出这些话以后的强盗并不知道,他此刻不只是惹怒了这一个女人。 比如在一旁的任步倾,也觉得自己万分的不明白:那小姑娘真的也才五岁吧? 难道这个强盗已经比她还脸盲,已经到了连大人和小孩也分不清楚的地步? 不然,向一个五岁小孩逼婚什么的,这家伙为什么都道德沦丧成这种模样了还好好的活着? 此问题超出了任步倾的头脑装置,她万分不解的问了自己的徒弟。 已经略微有些师控倾向的岁禾少年,虽然并不觉得那个污染环境的强盗在占据绝对的优势以后做些过分的事情有什么大不了的。 更不觉得在这种幻境里面发生的事情有什么值得插手的。 但是听到任步倾的话以后岁禾还是相当认真的回答了任步倾的话,“可能是因为他们以前没有遇到过我们。” 任步倾觉得甚为有道理。 师徒两个在这一问一答中达成共识,决定动手。 却被那个介绍关卡的冰冷声音拦住了:“此关考验博爱,如果考验者动手伤人,将会对您的考验成绩作出不良影响,请慎重考虑” “......” 听到这个人说话,任步倾心中一排排的省略号呼啸而过,她抽搐了下嘴角,有点怀疑这话的真假。 刚刚准备动手的少年感受到任步倾复杂的心情,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开始询问,“师尊?” 并不是岁禾少年不在乎自己的考量成绩,而是少年敏锐的觉得貌似应该更加尊重任步倾的看法。 就在他们迟疑的时候,那边的事情有了新进展。 那些强盗听到那个美貌少妇的话哈哈大笑,似乎并不十分生气,“哈哈哈哈,老大,人家不愿意你做上门女婿,正嫌弃您呢。” 却在笑了一阵以后,一点征兆都没有的突然间齐刷刷的停下笑声,一脸狰狞的从自己的马背上面取出长弓对准了中间被包围的人们,“你们算什么东西,还敢看不上我们家老大。” 说着,手指微微放松,竟然就真的要一言不和心意,就要直接放箭将冒犯之人射杀。 不,不是就要。 是已经。 就在他们话语还没有落的时候,就有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弓箭突兀的射出,一箭射死了一个站在那个妇人左边的侍卫。 “噗哧”一声,鲜血四溅,“哐当”那个倒霉的侍卫,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一脸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倒在了地上。 场面一时间静默。 对不起,手滑。 任步倾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不自觉的在心中给那一枚羽箭配了音,看着那个被一箭穿心的倒霉侍卫,一度觉得,这一定是在开玩笑。 要是随便不知道是哪里出来的山贼都有怎么精准的箭法,那简直都没有神射手的活路了。 她有点开始怀疑这群人的身份。 “你们究竟是谁?” 那个少妇也开始怀疑,只是那些强盗占据优势,实在太有不回答的权力,那个所谓的老大连话都没有说,就将箭尖子对准了那个五岁左右的小姑娘。 正在这个时候,许久没有听到任步倾回答的岁禾换了一个方式开始询问任步倾,“师尊觉得这些人是否惹人厌倦?” 对于这个问题,任步倾表示,这根本就是废话,他们不仅仅惹人厌,简直是蛇精病好么。 当然为了高冷的形象,她必须不能够这么说,她只是淡淡的,轻轻的了,貌似相当不在意的,“嗯”了一声。 下一瞬间,刚刚在心里面点完头,嗯了一声的任步倾,看到了她家二十四孝徒弟二话不说,直接冲上去,将那群看上去都觉得是污染自己眼睛的家伙们,左一拳右一脚,“砰砰砰”地打倒在地的动作。 速度超乎任步倾想像的快。 就是让任步倾心中有了一点点的疑惑,“自己家新任徒弟的动作明明这么快,为什么前面不将那个倒霉侍卫救了?” 她这个问题没有问出口。 不只是因为句子太长,不太符合形象,还因为,那么快速帅气的将那一众坏人解决了以后,小孩气喘吁吁,鼻尖挂着一点汗珠,脸颊又溅着一点血迹的造型让她有点问不出口。 在任步倾心里面,岁禾毕竟还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呢。 “谢谢恩公。” 岁禾少年出现的太过突兀,速度快的也不只是任步倾惊讶。 被救援的人反应了好半天,才过来给岁禾道谢。 不知道是上一关卡残留的后遗症,还是小孩本身就是如此,岁禾挂起笑容连连摆手,小小年纪就一片君子风范,“夫人客气,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看他这样表现,少妇眼中的赞叹更甚,简直都要遮掩不住了,似乎想要再说什么却还没来的及张口,就变成了一个透明泡泡一样的东西,忽然间扭曲着,消失在了岁禾少年和任步倾的面前。 与此同时,任步倾和岁禾少年再一次听到了那个冰冷的声音。 “第三关,结束。” 声音结束,少年和任步倾在眨眼之间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面。 或许不是那个少妇他们变成了水泡消失在了他们两个的面前,而是岁禾少年和任步倾变成了水泡。 突然转换地点让任步倾有点不太适应,眨了好几下眼睛才缓过来。 缓过来以后,任步倾听到了豆芽菜不怎么讨人喜欢的声音,“哈哈哈,恭喜恭喜,恭喜你第三关考验失败。” 不只是声音不讨人喜欢,就是里面的意思也是。 任步倾随着声音看过去。 少年似乎比她适应的好,已经一言不发从椅子上面坐了起来,看到她望过去,立刻展开一个甜笑。 甜的闪人的眼。 任步倾压了压自己的唇角起身,冲着少年点了点头走了过去,扭着头,却是对着豆芽菜说话,语气并不算友好,“你刚说什么?”她没听到呀。 豆芽菜“......”一时有点得意忘形,至不至于这样吓唬小仙? “小仙说,大人您的徒弟已经已经闯完了所有的关卡,可以去,去领属于自己的功法了。” 任步倾哼了一声问的有些漫不经心,“那第三关?” “还是——没过!” 豆芽菜毕竟是看守整个功法传承的器灵,又怎么一点脾气和本事都没有,前面对任步倾那么客气,有一部分是因为任步倾本身的手段,可是更多的一部分,却是因为它觉得任步倾是和它一样存在,多少有点“宽容”对待同类的意思。 但是再怎么同类,也架不住任步倾实在太不给面子,更架不住它将“公平派发功法”的责任看作第二的思想。 听到任步倾这么问,虽觉得确实有点点的心虚,可还是决定坚持自我,十分坚定的坚持了自己的答案。 当然,半分钟以后,他就有点后悔了。 因为将“公平派发功法”的责任看做第二的同时,他将自己的小命排在了第一。 任步倾听到他的回答,看上去一点不生气,对自己的小徒弟抬了抬下巴让岁禾到门口等着,门一关,就开始按随机的整蛊技能收拾这个家伙。 一边整他,还一遍询问,博爱什么的她家徒弟和她明明就救了好几个被恶势力欺压的人,怎么就不但没有得到奖赏,还被出局了呢? 他们这样都过不了关那怎么样才能够通关? “难道不应该救那群人?” “当然不是。” “那没过关?” “小仙只是觉得,应该还有更好的方法。” “比如?” “比如考验者可以感化那些穷凶极恶的歹徒,让他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再比如可以......” 这个世界没佛修的设定好么,你确定不是在逗我? 任步倾皮笑肉不笑地勾了下左边的唇角,打断豆芽菜的想法,“具体?大叫一声过去说你别杀人,要杀就杀我么?” “......”无言以对的豆芽菜败给了任步倾一不小心脱口而出的吐槽,默默地停住话语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更何况,任步倾乱七八糟的整蛊技能还在它身上生效,他就是真的能说,也不太敢,于是只能够“委曲求全”:“好吧好吧,算你们过关,快放开小仙。” 片刻以后,被任步倾放开的豆芽菜带着他们到了一个白玉砌成的门前。 任步倾知道这里面放了无数部的传承功法。 不知道能不能复印一下什么的。 第009章 这种异想天开的想法当然是不可能实现的。 要是真的有这么容易,传承之地外面也不会有那么多冒着死亡的危险过来求功法的人了。 不知是刻意还是另有玄机,封魔大陆的功法十分特殊,每一份功法之中,都有其独特的道,只有进来这里的经过考验,真的将功法上面的东西全部吸收的人,才有机会突破到高级修者。 不然,就是修炼再好的功法,也很难突破到高级修者。 除此之外,每个进入到传承之地的人,都会被给最适合他们的功法。这就意味着,每个考验者经过考验以后,所能够接触的,也就只有属于他自己的那一份,连看到其他功法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去“复印”了。 不过,就算是以上的限制都没有,任步倾也不可能将那些功法全部复印。 因为,任步倾连那个放功法的门都没进去。 就在任步倾和岁禾少年走到门口,正异想天开,准备一起抬脚进去的时候,她就被一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欲言又止的豆芽菜狠了狠心,拦住了:“大人,这个地方只有小仙和经过试炼的考验者能够进入。” 有这个规矩么? 任步倾面无表情的看着豆芽菜一遍一遍又一遍,不太确定他说的是真是假。 原著之中,并没有这种状况的描写。 她有点怀疑,又有点不太确定。 “有!”豆芽菜看着任步倾的表情,竟然猜到了她的心思,一脸诚恳可信,半点没打折。 好吧。 实在看不出来有这家伙到底有没有说谎,不愿意冒险将自己家徒弟机缘耽误的任步倾也只能放弃,点了点头,让旁边已经等待的焦急不已,双眼闪闪发光的岁禾和豆芽菜单独走了进去。 她还就不信,这个破豆芽在经历了那么多“攻击”以后,还敢跟她耍花样! 事实上,他还确实真的,挺敢的。 进入玉门,首先映入岁禾眼帘的,是一个一人多高的玉塔。 紧接着而来的,是豆芽菜如同导游一般的介绍:“这个玉塔名叫传承玉塔,一共四层,分别装着前面说过的功法,大道功法,天道功法,地道功法和人到或者妖道功法四种。” “这是传承之地的核心,每个来传承之地的人都有一个进塔的机会,越往上,功法越好,你过了两,阿不,看在你师尊的面子上面,勉强是三关,小仙就破例让你进入到最顶级的楼层好了。” “多谢。”岁禾少年也不在意豆芽菜说的真假,听到他的话连忙道谢。 “不用多礼。”豆芽菜语气高傲的开口,心中哼哼两声,眼珠子转了转不安好心,“不过看在你这么有礼貌的份上,我还是提醒你一下好了。” “传承之地虽好,但是一个人一辈子却只能够进来一次,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手中的功法不够好,就总有那么一些人不甘心。所以这么多年来,经常会有些人留守在雪洞的外面,谋夺众人所带的功法,运气好的呢,还真的就能够被他们碰上一两个要将功法带回家中再行吸收的人。” 这话是真的,岁禾少年却觉得正常。 豆芽菜看他的模样,心中不满,却不敢表露,反而更是热心的模样,压低了嗓音,飘到了少年耳朵旁边,“更有些人,会从各地搜罗出资质绝佳,就向你这样的少年进入到传承之地,在他们拿到顶级功法以后,卸磨杀驴。” 这明显已经算是挑拨了,可惜少年微微一笑,别有深意的看了豆芽菜一样,依旧不讲话。 难道他们师徒的关系好到了这种地步? 有些着急的豆芽菜不信邪,开口补充“杀人灭口,还......” 却被打断了。 “请问,我可以进塔了么?” 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可是豆芽菜却偏偏不能够不劝着点,听到少年的问话,心中不知道将他骂了多少遍,面上却不作表现,反而继续言语真诚,“小仙知道你和外面那位师徒情分及深,但是再深的情分也比不上这世间最顶级的功法之一。” “你要明白,等会你看到的功法名叫大道功法,虽然只是世界上最顶级的功法之一,但是在我们本界,却已经是最好的功法了,你和你师傅......” 这些话说的,连豆芽菜都觉得越来越是这么一回事,正准备再努力努力,却被岁禾再次打断了:“请问晚辈何时可以进去拿功法?晚辈的师尊大人还在外面等着呢。” 这已经不是朽木不可雕了吧? 简直是对牛弹琴! 豆芽菜被岁禾少年噎的不清,也不说任步倾的坏话了,想要放弃原本的打算,了是到底不太甘心。 他表现的十分生气的哼哼了两声,一脸嫌弃的看了少年两眼,颇有些你爱听不听的意味,装的十分到位的说出了他说了这么多以后的本来打算,“不管你听不听,作为一个看守者,本仙应该说的却是要说完。‘ “所有的功法都是可以在里面直接被吸收的,既然你觉得你师尊那么好,那么在里面直接将功法吸收以后再出来,也不算什么,总之各种缘由,你自行考量吧。” 岁禾少年点了点头,“您说的甚是。” 此答案甚好,豆芽菜满意的点头,说了一句“大道功法在中央。”就在下一秒钟,将少年送到了玉塔的最顶层。 玉塔的顶层从外面看,只有两个成人的手掌那么宽,进入到里面却如同浩瀚的汪洋,无边无际,相当的空阔。 少年进去以后,走了许久才走到玉塔的中间,看到那所谓的大道功法。 那所谓的大道功法是一卷古朴非常的竹简,外表用不知道什么材料做成的银白布料包裹,悬浮在半空,微微发散着银白色的光辉,看着都让人有伸手去拿的*。 岁禾少年手指一台,那卷东西就落在了他的手上。 “这就是大道功法?”这毕竟是少年心心念念许久的东西,就算是前面表现的再淡定,此刻的岁禾也不能不心神动荡。 “有了它,以后的修炼之路就会一帆风顺,再不会被人看不起。” 想着,少年迫不及待的将手中的功法扯开,开始犹豫是直接出去还是将它打开。 虽然在豆芽菜开口说任步倾可能如何不安好心的时候,岁禾少年并没有表现出来任何异样,可是事实上..... 少年看了看那散发着银色光芒的竹简,又看了看自己被银光映衬的越发透明白皙的双手,回忆着第一次见面时候任步倾对他没什么必要的“救援”,皱着眉头看了许久,终于还是将卷轴狠狠地握在手里,走出了玉塔。 玉塔里面的时间和外面的并不一样,岁禾在玉塔里面过了那么久,外面却只是过了一分钟。 出来以后的少年看到了正守在外面的豆芽菜,相当有礼貌的对它道了谢,“多谢。” 豆芽菜却不怎么领情。 它前面一秒还在幻想着少年会乖乖听它的话,将功法在玉塔里面就吸收呢,谁知道这孩子答应的好好的,却根本不怎么听话。 “你你你,你怎么没有听我的?” 那么大一个竹简,豆芽菜想要装看不到都不行。 “前辈的好意小辈心领了,可是就像是前辈所说,要是家师真的是真心对小辈,小辈就算不在这里将功法传承,不也是没事么?”说话间,少年冲着豆芽菜鞠了鞠躬,转身就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你没事,我有事呀! 被他留在身后的豆芽菜欲哭无泪,急的只转圈圈,简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甚至连过去先把少年拦住都忘记了,等到少年都走出去,才想起来,急急忙忙的跟了过去,正准备和少年说些什么,就看见了正蹲在门口,已经无聊的拿自己的控制面板玩单机游戏的任步倾。 “师尊,您,您在干什么?” 每次做坏事都被自己家徒弟抓包,不造为什么觉得好没面子呀! 玩的正开心的任步倾好没面子的关掉游戏,再次忽略了自己家徒弟的问题,站起来看着自己家徒弟,开始询问功法的情况,“如何?” 少年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任步倾的心思还是太懂得给她留面子,下一瞬间就抛弃了自己前面的问题,除了豆芽菜挑拨离间的话语,将里面的情况说了一个干干净净。 听完了以后,任步倾点了点头,没表露出什么异样,只是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飘在少年身后的豆芽菜一眼,开始问一些貌似一点都不重要的问题。 “你说那个塔是玉做的?” 虽然不知道自己家师尊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是明显从任步倾的表现,察觉到什么不对的少年还是乖乖回答,“对。” “里面空旷无比,功法漂浮在半空,是个会发光的竹简。” “对。” “呵,很好!” 两个都确定,任步倾怒火冲天,朝着自己家徒弟伸了伸手,“功法。” 少年顿了半秒,将手中握着的东西放在了任步倾的手上。 “遮天诀!”任步倾将东西扯开,看到上面的字,简直都要气笑了。 第010章 遮天诀才不是什么顶级功法,更不是什么大道功法,它不仅仅不是大道功法,甚至连人道功法都不是,根本就是一个不入流,用来坑人的功法。 原著之中,中招的是她家徒弟原来的师弟,以后的死对头明坤。 “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一下?”被气笑的任步倾看了标题以后再将东西一卷,直接砸在了豆芽菜的头上。 “我,我,这个,这个......”豆芽菜支支吾吾,特别的想问一句,小仙他现在逃跑,可还来得及? “师尊?”虽然觉得有些不对,但是毕竟不可能猜测出全部真相的少年开口询问。 任步倾抬了抬下巴,平复了怒气,和他说了自己生气的缘由。 少年默默地沉默了两秒钟,握了握自己的手心,心中闪过一丝冰凉,面上却又笑出了声,眼皮子一胎,就将前面豆芽菜的挑拨之言和任步倾说了一遍。 他越说,在那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该跪地求饶,还是该继续发抖的豆芽菜越像后面挪。 少年却并不打算将他轻易放过,“徒儿本以为他就算多有偏颇,也只是因为看多了此类事件,却没有想到,用心如此险恶。” 确实险恶。 听了这些话以后,任步倾更是生气了。 如果能够查探怒气值,一定已经满格可以放大招。 每个被绑定的系统都和自己的宿主息息相关,豆芽菜这样挑拨离间,在任步倾看来,简直比给他糟糕的功法还要严重。 怒气值满格的女人面容微微发白,眼睛亮的出奇,说出来的话语,十分的让人心惊胆颤。 “岁禾,你说我们将这里拆了,如何?” 反正这种事情原著之中也有人干过,简直就算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当然,任步倾他们到最后并没有将传承之地拆了。 并不是任步倾没有那个本事,更不是她本来就只是说笑而已。 而是在任步倾话语一出口以后,豆芽菜立刻意识到这并不是开玩笑,再不敢说什么,终于识相了,“别,别动手,传承之地就是小仙的命,小仙将大道功法给你们,别动手。” 任步倾顿了顿动作,豆芽菜瞅准时机继续开口“再说就算您将此地拆了,又有什么好处呢?还不如小仙将你们本来就应该得到的东西还给您?” 说的甚是有道理,不过要真的砸了也并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余怒未消的任步倾轻轻地哼了一声开始纠正,最起码,“我乐意,高兴!” 敢不敢不要这样任性? 豆芽菜被任步倾的话语吓哭,觉得简直不能够好好的交流,看见它那可怜样子的任步倾看了一样站在她旁边,自从她说要将这个地方砸了,就再不说话的少年话语一转,停了下来,“不过要是砸了你这里,再找一份合适的功法,确实会浪费不少时间。” 好吧,或许还要浪费好多积分。 任步倾觉得,就是再任性,也不能够太给自己找麻烦。 豆芽菜才不管任步倾为什么会改主意,听到任步倾的话,赶紧附和,“对对对,小仙就是这个意思。”一边说话,还一边再不敢耽误时间,带着两人再次进入到了那个玉门。 所以说,只能考验者和管理者进什么的,果然也是骗人的么? 想到这家伙前面一本正经说的话,任步倾轻轻地在心中冷冷哼了一声,默默地瞟了一眼这个家伙,本想再说些什么,可又想到就算这个家伙的地盘现在不会被拆了,总有一天也会被拆,心中突然的就平衡了许多,决定不和他一般计较了。 传承之塔听起来高端大气上档次,可是实际上,却只是一个破破烂烂的木塔。 一点也不像前面岁禾少年看到的那么高端。 不过虽然岁禾少年前面看到的那个玉塔是假的,豆芽菜给他说的那些介绍,却是真的。 豆芽菜这次倒是没有拖延时间,一到那个破破烂烂到传承之塔面前,就直接将岁禾少年送了进去。 这次还被送到了中央,正是摆放着大道功法的地方。 真正的大道功法就像是这个一点也不高端大气上档次传承之塔,表面灰扑扑的,被装在一个十分不起眼的木盒子里面。 可能是经过了前面那个虚假功法的欺骗,岁禾少年这次看着这个东西倒是再没有了上次的激动,只是微微看了一眼,就连翻阅也不,直接拿着它就出了传承之塔,出现在任步倾面前。 “师尊。” 出来以后,少年二话不说,将东西交了出去。 这本功法名叫《灭魔诀》,是天底下所有邪魔的克星。 名字是对的,但是因为豆芽菜在任步倾这里已经没什么信誉可言,任步倾对照着原著,将岁禾给她的东西看了又看,足足看了五分钟才将这个东西再次交还给少年。 交给少年以后,还不忘记再次威胁豆芽菜,“要是出了问题,你懂得。”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豆芽菜翻了一个白眼,岁禾少年却是心中一暖,拿着东西主动开始询问,“师尊不刻录一份?” 其实前面豆芽菜说的,许多人都不甘心,想方设法的想要从别人哪里夺取功法之类的事情,并不是没有。甚至这么多年下来,师傅在自己的徒弟这里刻录功法,已经算是常态。 虽然每个人都只能够得到一份功法传承,但是如果能够得到更高级功法钻研,却是有望突破自身传承功法的限制。 当然,这样的做法是有限制的,对于被传承者也不是一点损害。 如果说从传承之塔拿出来的功法如同一张古代的双层名画,这样刻录功法的做法,就像是将那副名画剥下来一层,虽然看上去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实际上却是单薄了许多。 按照封魔界的说法,就是每被刻录一遍,就会少许多原本功法之中引导人突破的气运。 一向看重功法传承,或者说自己武力值发展的少年能够说出来这种话,实在是十分的不容易。 却偏偏,任步倾却像是完全没感觉到。 好吧,事实上是真的完全没感觉到。 任步倾听到少年的话以后,连眼皮子都没抬,甚至有点嫌弃。 只觉得,她要那东西做什么,拿来吃么? 嗯,好吃的话,或许还能够考虑一下,可是这样的......任步倾不只是只有一点点嫌弃的又看了一眼少年手中一点美感都没有的东西,摆了摆手,“不要耽误时间,赶紧接受传承。” “是。”少年听到任步倾的话,不知道为什么的,却没有觉得一点意外,对着任步倾又是甜甜一笑,闭着眼睛坐在地上,打开大道功法就开始接受传承,逐字逐句的吸收上面的文字。 看多了争夺,还没有看过这样谦让着为对方着想的豆芽菜,看着两人的作为,可没觉得有什么感动的情绪。 只是默默地在心里面给两个人下了一对蠢货的标签。 大道功法晦涩难懂,少年即便是资质绝佳,也足足吸收了三个月,才真正的完成传承。 “如何?” 在少年进行传承的这段时间里面,已经将豆芽菜翻来覆去欺负了好几遍的任步倾看着少年大功告成,赶紧走过来询问。 少年看着任步倾满面笑容的点头,“非常好。” 他没有得到功法传承的之前,只是刚刚入门的一级修者。完成传承以后加上前面任步倾洗髓丹的效果,已经勉强进入到了三级初期,只要再跨越一个大阶级,就能成为中阶修者,又怎么能够不好? 既然没有出什么问题,任步倾当然不想要再呆在这个冰窟窿里面。她嫌弃的看了一眼自己已经待了三个多月的地方,一点时间也不愿意耽误,领着人就从这里走了出去。 他们走出冰洞的这一天,阳光良好心情愉悦,却并不知道就在两人走出冰洞的瞬间,封魔大陆里面,几乎是所有的势力,都从各式各样的形式接到了来自穿出了个之地的通知。 “大道功法现世,只要能够杀死其拥有者就能够得到完整的传承。” 一时间,封魔大陆沸腾。 于此同时,封魔大陆中央之地,封印之塔的最低层连接着连着着封印的另一个世界,一个面色苍白,唇发紫红,头上带着一个黑玉王冠,身上穿着一件紫色长袍,身上挂着一个黑色毛皮披风的男人突然的睁开了双眼。 “天道平衡,大道至公,无论真假,灭魔的大道功法出世,对于魔族来说即是灾祸也是机遇,传令下去,让所有高等魔族密切注意封魔大陆的动静,抓住一切机会冲破封印。” “是。” 第011章 无论在哪个世界都会有一些不安现状,却又不愿意努力,总想着一步登天,天上掉馅饼的人。 张满就是其中之一。 此人实际年龄已过半百,看上去却只有三十多岁,长的面容黝黑,贼眉鼠眼,身体消瘦,即像是一个在暗中穿梭的老鼠,又像是一个失去生机的竹竿。 他在不久之前刚刚突破四级,是乾坤宗主宗无数最低层修者中的一个。 本来选择怎样的生活方式是个人的事情,其他人不应该置评,但是他这个人和其他同样不安现状幻想满满的人有些不同,他比那些人奸诈狠毒了许多。 乾坤宗是东方大陆的第一大宗门,就是最底层也很难进入,张满资质平平,为了进入到里面,曾亲自将自己的亲生妹妹送到了一个名声绝对称不上良好的修士身边,在他的亲生妹妹不到半年就被折磨致死,也没掉一滴眼泪,反而拿着那个修士象征性的赔偿金高兴了半天。甚至恨不得自己的爹娘再多为他生两个妹妹,好让他送出去换前程。 不过这样的一个人虽然狠毒奸诈又天天做着天上掉馅饼的美梦,却从来没有想到过,天上真的会掉下馅饼来,还这么大。 前面说了,没有拿到最好的那一部功法,几乎所有的人都对自己手中所得到的功法都不太满意,乾坤宗的掌权者们自然也是。 为此他们派遣了一些人,常常驻守在传承之地的周围打探新出世的功法,这其中就有一直不太满意自己功法的张满。 虽然大多数时候他们自持身份,并不会如同其他蛰伏在这冰天雪地的散修一样出手夺取那些功法,但某些时候也会采用一些不太光明的手段“公平交易”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比如现在。 大道功法出世的事情已经传的人尽皆知,乾坤宗的掌权者再怎么想要维持自己宗门的脸面,也抵消不了心中的贪欲。他们几乎在刚刚得到消息的同时,就朝着这边驻守的人下达了一个十分阴毒的命令:“宁愿错杀不可放过,务必将最近刚刚从传承之地出来的少年人杀死,带回尸骨。” 张满作为驻守在传承之地的乾坤宗之人,自然也接收到了这个消息。 “老大,那边又让俺们干什么?” 不过因为张满阴毒的为人,就算是一同在传承之地驻守,也并不是所有人的人都愿意和他相处。平日里面,张满和另外一个被人嫌弃的家伙一同做些强盗的勾当,住在一个阴暗无比如同鼹鼠老巢的冰窟里面,并不和那些乾坤宗的家伙们住在一起。 只有每次有极其重要的任务才会用纸符传讯,一同行动。 这另外一个被人嫌弃的家伙名叫赵九,是个身宽体胖脑子里面缺根筋,资质却还算不错,虽然二十多岁,但是现在却已经是即将突破五级的憨子。 刚刚说话的就是他。 “没什么大事,就是干我们的老本行。” 他们的老本行指的就是埋伏在传承之地的周围,寻找机会朝着那些还沉浸在喜悦之中的少年们下手。运气不好可能得到一些修炼的灵石,运气好点,还能得到一两部完整的功法什么的。 张满回答完赵九的话就要收拾东西带着他出门,和乾坤宗的那些人会和,却在即将走出洞口的时候定住了动作。 乾坤宗势力庞大,但是正因为势力庞大,所以乱七八糟的事情也不算少,那些掌权者派系分明,也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再者说,大道功法就那么一本,自然人人都想要得到,那个曾帮张满进入乾坤宗修士自然也是。 这种时候,张满这种平日里面虽然不被他们放在眼中的人,但是毕竟有些交集的人,可就派上了用场。 在得到前面那个阴毒命令以后,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几乎驻守在传承之地的所有人都收到了来自那些顶级掌权者高价招揽他们办事的消息。 有些人甚至能够收到两个这样的消息。 比如说那个憨子赵九。 这些消息无一例外的,就是让他们在杀死那些少年以后仔细搜寻他身上的功法,让他们将那些功法妥善保管,那边会尽快派遣人过去将东西拿走。 “老大,这是什么意思,俺怎么不明白,你说,要是东西拿到手了,俺究竟要给哪个啊?” “哪一个也不给,我们自己留着!”憨子赵九不明白,自认为聪明的张满却隐约感受到了什么,觉得这件事情不同寻常,要找到的必然是一本及其重要的功法。 “虽然不知道他们具体在找什么功法,但是既然这本功法那么重要,一定能够卖出去更好的价钱,我们找到以后将东西藏起来又有谁能够知道呢?”说着,张满奸诈的笑了起来。 赵九也笑,他挠挠头,“好,俺听您的。” 两人商量好了以后,就开始到处寻找那些刚刚从传承之地走出来的人。 他们毕竟不同于其他乾坤宗的那些人,经验十足,并且一直都在观察着可以下手的人。出门以后不到片刻,他们就杀了一个一直被他们盯上,此刻正独身一人的少年。 将人杀了以后,他们用那个少年做了一个陷阱。 任步倾带着岁禾少年出了传承之地以后,本打算直接带着少年去寻找一个称手的兵器。想到少年自从跟了她就连半天也没有休息过,一直在饱受摧残,却又有点于心不忍。于是并没有一出门就开始瞬移到她想去的地方,决定带着少年在外面走走,看看雪景什么的再说。 却没有想到运气会这么不好,还没走出去多远,就看到了一个横摆在道路中央的尸体。 任步倾看到那个尸体,微微皱了皱眉,就要带着岁禾远远的绕过去,却因为岁禾少年的问题停住了,“师尊不救他?”很是诧异的样子。 任步倾听到少年这话,却是比少年还要诧异,“他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好救的? 她就算升级到两百级,也没有让人复活的技能呀。 “死了?”岁禾少年不可置信,在岁禾的眼中,躺在地上的那个人面容明明还带着一些活人应该有的红晕,闭着眼睛躺在哪里就显示昏迷了一样,怎么看也不像是死了啊。 任步倾判断出来那是一具死尸凭借的是她控制面板上面的通知,一般不可能有错,看着少年不可置信的模样,还以为是少年毕竟年纪小,还不太适应这种处处有尸体的生活,不由得开口安慰,“以后你会习惯,走吧。” 她将前面在幻境之中少年的表现,看做了少年就像是二十一世纪人们玩游戏,将那些人当成了虚假的东西存在。 这安慰从哪里看都不能够说是一句好的安慰话语。岁禾少年听到了以后,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就像是真的被安慰了一样,脸上又露出了笑容,试探性的去碰了碰任步倾的袖子,看她并没有什么反应,十分愉快的扯住了她的袖子,就要抬脚,跟上任步倾的步子。 事实上任步倾并不是没有什么反应,在少年动作以后,她用另外一只手轻轻压了压自己的唇角。 忽视掉他们身边的那具尸体,师徒两个的气氛良好。 他们气氛良好,躲在尸体不远处的那张满却有点生气。 在路中央将已经死了的少年打扮的华贵无比并且昏迷的模样,去勾引其他心思各异修者过来,趁机偷袭的事情他们驾轻就熟,甚少失败,却没有想到今天竟这种重要的时刻,竟然没有起效果。 “大哥,这可怎么办?”惯用的伎俩没有生效,脑子有点不太够用的赵九有点发慌,不由得开口询问。 怎么办? 张满也心情忐忑不怎么好,但他是个愿为财死,指望天上掉馅饼的角色。这种人一般心中都存了许多的侥幸心理,不怕天上的馅饼太大,就怕落在身边的时候没迅速的张嘴接住,此刻看着任步倾和岁禾少年,生怕错失良机,眯着三角眼,心中一发狠,就准备主动出击。 “动手!” 憨子有憨子的好处,赵九听惯了张满的命令,听到他这声动手竟然放下心来,也不多想,拿着武器就冲了上去。 他的武器是一个狼牙棒,本应该是黑色,但是为了在雪地作战方便,这个狼牙棒被张满做主,打磨成了更加接近雪银色,不只是武器,就是他们穿的衣服也都是一些白色的衣服。行走在雪地之中,十分不显眼,相当利于在雪中偷袭。 就算不是偷袭是正大光明的打架,在这种雪色之中,也有无尽的便宜。 就如现在,任步倾和岁禾少年就突然被那银色的狼牙棒晃得眼睛一花,差点没反应过来。 第012章 不过任步倾被晃花了眼睛没有反应过来,她的防护技能却没有。 就在任步倾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下意识的将少年揽在怀里,赵九拿着银色的狼牙棒一棒子砸下的时候。任步倾的被动防御因为被主动攻击全面打开。赵九一棒子打下去,就如同打到了一个看不见的气墙。 “砰——”一声闷响。 赵九的动作一顿,狼牙棒砸在透明的防护罩上砸出来了阵阵波纹,任步倾和少年听着这个响动。眨巴着眼睛看清楚了他。 一身雪色,满脸横肉,看着都不像是好人的人。 下一秒,刚刚将人看清的任步倾还没动作,防护技能就将那狼牙棒砸下来的力量双倍反弹过去。 只听的“嘭”的一声,那个憨子连人带棒被掀翻在了雪地之中。 “老大,硬茬子!”被掀翻了的憨子就像是一个被掀翻的胖萝卜被埋进了学弟里面,他费劲的从雪地里面爬出来,脸上的皮肤因为疼痛皱的如同沙皮狗一样,可即便如此,还是不忘记扭头看向张满所在的地方真诚的开口提醒。 享受了别人智商低带来的自我优越感,自然也要享受他们因为智商低所带来的麻烦。 看到任步倾连动作都没有就将赵九掀翻在地,正在考虑是不是要再观察观察再继续动手的张满因为赵九的表现完全的暴露了。 “这真是......”暴露的张满在心中狠狠地将赵九骂了一顿,面上却一点没有显现出来,反而装的十分不好意思的模样,“真是不好意思,我弟弟。”他说的时候,指了指赵九,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里有点问题。” “嗯。”看出来了。 这样说的任步倾其实还有点发懵。 她生命的前二十年一直生活在法治社会,后面去当了系统所接触的大部分是数据,无论哪一种,也没有这种出来“散步”直接就遇到暴力分子,二话不说就上手开打的情况。 不过她不习惯,还被她揽在怀里的少年,看上去却习惯的不得了,虽然并不讲话,但是贴在任步倾怀里面,表情别提多惬意了。 只是此刻,两人习不习惯都无关紧要,前面说了,张满既然享受了赵九别智商低带给他的好处,自然也要承担赵九智商低所带给他的麻烦。 所有的人都不喜欢别人戳自己的伤口,赵九也是。他生平最恨别人说他是憨子,说他智商低。 听到张满的话并不乐意,眼睛一瞪,相当生气的模样:“你说谁是憨子?” 这也就是对着和他已经相处许久了的张满,要是他人,赵九根本连问都不会问,直接就上去揍人了。 嗯,揍不揍的过另说。 “就是你。”张满一边继续对任步倾他们赔笑,一边回头狠狠地对憨子使眼色。 虽然他却是有着赌徒的心思,愿意鸟为食亡,但是却并不愿意在完全没有胜算的情况之下螳臂当车,以卵击石。 他现在的打算是,先将任步倾和岁禾少年忽悠过去,带着憨子逃跑去找其他人继续逍遥。要是实在不甘心,再回去召集召集人手,或者做个更好的陷阱,再回来偷袭什么的。 可惜他打算的虽然好,眼色使的也足够到位,却实在高估了赵九的智商。 人家根本不接讯号。 反而那边本不应该接讯号的人却偏偏完全看出来了。 岁禾少年小时候际遇不好,为了生存,十分懂得看人脸色,他看见张满的模样,又瞧了瞧旁边不远处那个少年的尸体,几乎瞬间就明白了这些人的打算。 明白以后,岁禾少年皱着眉头提醒了任步倾,心中闪过一丝杀意:“师尊,那个人应该就是这两人杀的,这应该是个陷阱。” “嗯。”怪不得违和感那么强烈。 任步倾表面高冷的点头,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心中却做恍然大悟状。 对于张满来说,倒霉的还不只是如此。 本来按照任步倾的性格,就算知道这两个看着不怎么聪明的家伙做了一个陷阱,也不知道会想到什么地方去,还是有可能被继续忽悠,或者说不执着于他们的小命,放过他们的,却没有想到那赵九的智商已经着急到了让人没办法忍受的地步。 “我怎么是憨子了?”看到张满的表现,赵九更是生气,简直气的想要冒烟,拿着狼牙棒从地上站起来,走到张满面前,竟然就要动手的样子。 这种蠢货,他究竟是为什么才带着他一起行动? 张满低头看看赵九的狼牙棒,竖着手指说不出话,任步倾看着他们的表现,觉得这货一定是快被旁边那个家伙蠢哭了。 被蠢哭的家伙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拆台,也生了气,有点口不择言:“说你,就是说你,你说说你蠢成这样还不让人说么,谁让你出来随便乱打人。”还好他就是再口不择言,到最后还是控制住了,“一天不看着你就会给我找麻烦,还不赶紧跟我回家。” 回家什么的,这借口甚好,他们要是现在就走,任步倾这个已经被这出戏勾引出兴趣,正在不断脑补的女人一定不会加一阻拦。 却想不到,那憨子依旧不接梗,关注重点完全的偏移,就跟蠢字较上劲了,听到张满的话,狠狠地捏这自己手中的狼牙棒,“啊!”大吼一声,直接抬手将狼牙棒打到了张满的脚底下。 张满的武力值和赵九相比,就像是他们之间的智商一样大。那一狼牙棒虽然没有打到张满的身上,却还是让他晃了三晃,一下子愣在原地。 可怜的是,受了这么大的惊吓还不够,赵九吓完人以后竟然还要继续“不许叫我憨子,还有,不是你说要俺出来杀死他们两个的么,怎么现在又来说俺蠢?” 不是你蠢,是我,是我! 欲哭无泪的张满用手掩面,再一次在心中后悔怎么就选了这么一个蠢货做搭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了任步倾及其清亮冰冷的声音。 “你想杀我们?” 这种时候不承认可还来得及? 自然是来不及的,任步倾用的虽然是疑问的语句,可那架势实在正经,很难不让人觉得所有事情她都早已了然于心,之所以给人这么长时间的挣扎,不过是作为高手的恶趣味,喜欢看戏而已。 后面说的喜欢看戏是不错的,可是前面的所有了然于心什么的,呵呵。 比较好笑的是,当任步倾将那句话问出来的以后,赵九那个憨子竟然一时间忘记了生气,显得既好奇又惊讶,对着任步倾十分不可置信:“你怎么知道?” “你说的呀,蠢货。”任步倾那边还没有开口回答,这边的张满已经觉得实在不想再丢人,气急败坏,声音略显尖利就朝着赵九一通喊。 喊完了以后又干脆破罐子破摔,对着任步倾和岁禾少年爽快承认:“我们就是想要杀你们,二对二,你说怎么个打法吧?” 不知道是前面的那一通吼叫起了作用,还是赵九在这会终于反应过来找到了重点,此刻竟然并没有捣乱,站在张满的身后,一时之间又变回了乖乖好跟班的形象。 还没见过拦路打劫的人这样嚣张。 任步倾听到张满略带嚣张的话,又用辅助技能查探了他的等级,有点不太高兴。 她怀中的岁禾少年看出来任步倾的不高兴,就更不高兴了。 他在任步倾还没考虑好要怎么收拾面前这两个家伙的时候,拍了拍任步倾的手臂将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以后,就开始主动请缨,“师尊,这样的角色怎么能够劳烦您动手,还是交给徒儿来吧。” 我本来也没打算动手。 “嗯”徒弟的做法实在贴心,没打算动手的任步倾淡淡的看了一眼少年的眼睛,拍了拍他的脑袋,答应的异常的爽快。 在少年临上场之前,还不忘记鼓励嘱托,真正做了一次好师傅:“我会帮你掠阵,不必担心。” 而之所以这样爽快,是因为任步倾既然按了辅助技能查别人老底,没用够本又怎么能够放回去,她看完那边拿两个家伙的武力值以后,心神微动,就又探查了自己家徒弟的。 表面战斗等级三级。 实际战斗力五级。 这一定是在逗她! 相比于岁禾少年的等级,岁禾少年的战斗力高的有点太不同寻常,任步倾回忆了半天,也没有看到过种相比表面等级直接跨了一个大等级的战斗力,实在难以相信。 不相信的任步倾既期待又怀疑,好奇心拉着她的思维,在少年说要过去打架的时候,根本让她说不出不让他参加的话。 第013章 任步倾就算是让少年一个人动手,也没有一点都不管的道理,她答应了少年以后,并没有直接就让他们动手,反而率先出手将张满和赵九震慑了一番。 任步倾以自己和岁禾少年为圆心,大概五米为半径,用一种实际杀伤能力不怎么样,但是自带火焰效果的技能,面无表情的画了一个圆出来。 画完了以后,任步倾拉着表面表现还算正常,实际上有点惊讶的岁禾少年,看向了表面和实际都已经吓得不不轻的张满和赵九,面容冰凉,轻轻开口:“过来。” 张满和赵九被她叫住以后,看了看地上的火圈,又看了看任步倾比风雪还要寒冷的面容,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到了胸口。瞬时间,将前面因为那些个乌龙事件鼓起来的勇气散了一个干干净净,互相对视了一眼,狠狠地后退了一步,齐刷刷地摇了摇头跪在了地上:“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大人饶命。” 她还什么都没有干呢好吧,饶什么命。 任步倾看着他们的表现,在心中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觉着这两个人下跪的业务熟练无比,真是可怜又可悲,真的还挺没意思,差点就想着要不就这么算了的。眼睛一瞟,却又看了看他们旁边不远处躺着的少年尸体。 年轻的,漂亮的,鲜活的,可怜的,尸体。 再一想,要是今天只有自己家少年一个人,说不定也就如同那具尸体一样了,顿时眉头微皱,心头刺痛,什么慈悲悲悯的情怀也都没有了,轻轻哼了一声,再次开了口:“过来。” 说话之间,还一心二用的在控制面板上面找了一个冰封的技能。 这次可不是错觉,张满和赵九只觉得一道冰寒之气从自己和冰雪挨着的地方传来。一道道冰凌从他们下跪的地方缓缓的向上成长,要是他们两个执意不起,那些冰凌必然能够将他们的身体穿个透心凉。 他们不敢耽误,赶紧起身躲避,却看见在他们起身的同时,冰凌瞬间变长,直接“长”到了一人多长。直接让他们两个人明白,前面的缓慢并不是不能够变得更快,只是给他们一个反应的机会而已。 两人吓出一阵冷汗,惊恐的看着任步倾,只觉得这一次的提醒简直比上一次的“恐吓”还吓人。可是这还不算完,任步倾看着两人表现,貌似玩出了乐趣,手指微微按了按唇角,那些个冰凌就喀嚓喀嚓的从地上齐根断裂,横在距离地面一米多高的地方,对着张满和赵九就是一阵追逐,直将他们两个追的到处乱窜。 还是岁禾少年救了他们。 他看任步倾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是似乎已经玩的忘记了前面的话,又想了想自己和任步倾相比还差的很远的战斗力,默默地抬头看向了任步倾似乎永远都波澜不惊面容。 “师尊?” 还是那句话,每次干坏事都被抓包的感觉真是不太好。 任步倾心虚的扭了扭头,终于收回心神,将那两个家伙追赶进了她前面融化的火圈里面,开始干正事。 “打赢我徒弟,放你们走。” 优胜劣汰,强者为王。 相比较弱者而言,强者拥有更多的权力是哪个地方都不会改变的真理。 任步倾将两个人圈过来以后,定了一个规矩。 事实上,她前面做了那么多让张满和赵九心生绝望的事情,为的也就是定这个根本就不怎么公平的规矩。 “您说的是真的?” 岁禾少年十岁左右,长的白嫩,笑的又甜,实在不像很厉害的样子。张满和赵九听到任步倾的话,却并不觉得这个规矩不公平,反而以为任步倾恶趣味发作,又再整他们,非常不敢相信。 在他们心里面,修为高深的人,总有一些或这或那的奇怪毛病。 她这张脸这么靠谱的样子,怎么就不像是真的了? 任步倾听了两个人的话在心中傲娇的指脸,表面却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两人的话一样继续开口;“一个一个上,输了就死,开始。” 说罢,抬脚就走出了那个被火烧出来的圈子,站在了外面看了一眼还在里面,貌似有点没反应过来的张满和赵九。 “你们谁先来?” 岁禾少年坚决执行任步倾的话,看她走出圈子立刻就进入状态,对着张满和赵九就是一笑。 张满和赵九对视了一眼,默默地留在了原地。 张满的武力值不如智商不够的憨子赵九,虽然他相当的不乐意,但是探底的人还应该是他。 少年倒是相当的无所谓,只是看出了那两个人对自己的轻视,心中微微冷哼一声,看着赵九出了圈子,微微一歪头,连招呼都不打,就直接举起拳头招呼上了张满的左脸。 打完了以后,少年退回到原位,举起拳头冲着张满挥了挥手,依旧笑眯眯的:“可别小看我,我可是真的能够杀了你的哟。” 少年的动作迅速,张满反应过来又看到他那么嚣张,简直是又惊又怒,一方面觉得被这么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偷袭成功,实在有点打脸,另一方面却不得不承认少年的话,少年确实有能够杀了他的能力。 惊怒交加的张满拿出了自己的武器。一把不太符合他艰险狡猾气质的银色长剑。拿出来那把银色长剑以后,张满也同样不发一言,迅速举起长剑刺向了少年。 这一剑速度极快,又相当的很辣,直指少年的咽喉,要是被刺中,必然命丧当场,少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剑尖不但没有任何的害怕情绪,反而似乎相当喜欢这种杀气扑面的刺激感觉,微微勾了勾唇,竟然轻轻地笑了一下。 却不知道,他那边还在享受危险气氛,这边任步倾看着他被人指着脖子的动作,紧张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就在任步倾紧张不已,岁禾少年本身几乎能够感觉到剑尖上面的凉意之时,少年终于动作了。 他双眼不离剑尖,身体微微向左一侧,瞬间原地移动九十度,躲过了那锋利的剑尖。与此同时左手抬起,就要去抓张满的手腕。 却不料张满毕竟比少年多吃了几年饭,似乎早就已经预料到少年的动作,几乎在少年动作的同时,就紧紧跟着少年变了动作,改刺为削,微微向左使劲,就要从少年的脖颈横削过去。 少年连忙身体后仰,左手收回,单手撑地,连连好几个侧翻,才完全的躲过在少年动作以后张满紧紧追咬的侧劈,和他再次拉开距离。 不过虽然岁禾少年躲过了张满的剑招,可还是因为经验不足微微吃了一点小亏,身上的衣服被划出了好几个口子。 张满看着少年略显破烂的衣服,很是得意的挽了一个剑花,若有所指的看着岁禾少年的衣服开了口,只觉得自己的气顺了许多:“小子,我也有能力杀你的。” 他气顺了,少年可不。 “是么。”他表面不在意的又笑了一下,心中却一时间发了狠,微微扭头看了一眼任步倾,话音没落就冲了上去。 心中却想着:看谁杀了谁。 少年经验不足,张满战斗意识不行,刚刚开始的时候,倒是谁也奈何不了谁。但是过了百十招以后,差距却慢慢的显示了出来。 岁禾少年虽然经验不足,但是架不住似乎天生就是一个战斗的材料,战斗意识强,脑子也十分好使,只要被张满制约的动作再不重复,就是重复也绝对不用同样的变招。除此之外,因为大道功法的缘故,少年体内的灵气循环快速,连绵不绝源源不断,就是打了那么久,也并没有消耗太多的体力,后劲十足,自然状态越来越好。 张满虽然经验十足,但是和岁禾少年这种战斗天才比起来,却根本就占不到什么便宜,到后面的时候别说去用经验预测少年的动作,不被少年反制约就已经非常不错了。再加上他本来修炼功法的问题,消耗颇大,雪上加霜,到后面只能够苦苦支撑。 苦苦支撑的张满抽空看了一眼还在场外的赵九,又看了一眼一刻也不离开自己徒弟视线的高冷女人,想起了她前面说的要么赢要么死。 最后将视线定格在岁禾少年的身上,知道自己再这样下去,会越来越没有取胜的希望,眼中凶光一闪,和少年拉开距离以后,如同和少年刚刚交手的时候,再次冲着少年的脖颈直直的刺了过去。 他不想死。 就在张满这样想的下一瞬间,任步倾也开始思考一个她觉得相当严肃的问题了:系统商店里面,究竟有没有能够治疗缺胳膊断腿的药物? 第014章 张满不是一个蠢货,就是战斗意识再不高,也不会觉得一个本来就没有成功的招数,再用一次就会成功。 他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他这次刺向了少年以后,还没有等少年躲开,就长剑一转,从里面又抽出了一把稍微短了一点的剑,直接冲着少年的胳膊狠狠地劈了过去。 这把剑竟然是一把子母剑。 说任步倾以貌取人也好,其他也好,不知道为什么,任步倾看着张满的猥琐长相,又看看看那把从外观来看,颇有君子风范的长剑突然间的变成了子母双剑以后,完全没有感受到一点点的意外不说,反而有种本来就应该如此的感觉。 剑被誉为武器中的君子,这么一个人就是用剑,也应该用伪君子才对。 让任步倾略感意外的,是张满一直到这种时候,才突然的使用这种招数。他看起来并不是一个耐心十足的人。 任步倾哪里知道,张满之所以拖到现在才使用绝招,其中还有她的一份功劳。 她前面的“表演”对这张满这种欺软怕硬的人,还是相当的有震慑力的。再加上什么样的人,多半就会有什么样子的心思。张满本就不是什么特别光明的存在,按照他的心思,要是自己占据在如同任步倾的地位,是万万不可能在对方杀了自己的徒弟,还让对方走了的。 因此对然前面他已经知道了岁禾少年并不好对付,可是不到支撑不下去的地步,张满还是不敢对少年下狠手出绝招,这才拖到现在这个时候。 任步倾想不明白这些人的心思,自然对其超乎她想象中的耐性惊奇,以至于在张满出手的时候大为惊讶,只觉得要是自己,必然不能够完全的将那把突然出现的子母双剑躲避,非损失一条胳膊才行。 她不能,少年经验不足自然也不能够完全躲开,只是少年毕竟比任步倾要战斗意识好的多,虽然不能够完全的躲开,却也没有到那种完全躲不开,非要断胳膊的地步。 突然间的就出现了另外一把剑,少年一开始虽然也有点被惊到,但是不到片刻就已经反应过来,躲开那把长剑的剑尖以后,灵气运到手掌,双手一抬,就空手抓住了另外的那柄短剑。 躲不开的话那就不躲。 只是岁禾虽然在手掌附了一层灵气,但是没有经过极致锻炼的血肉之躯,又如何能够敌得过千锤百炼的短剑? 少年的手掌刚刚接触到那柄短剑,就被锋利的剑刃划伤,顿时血流如注。 岁禾。 虽然任步倾说是要看看少年的真实水平,趁此机会让少年进步,生死不论,做好了少年这两架打下来,必然血肉模糊的准备。可是看见少年受伤,任步倾还是忍不住默默地皱起了眉头。 从这方面来说,少年确实是对自己狠的下心的人。相比较任步倾而言,少年的表现让人感觉到就像流的并不是自己的血一般,看着鲜血直流的伤口,不但没有松手,反而又加重了力气,任凭利刃触碰到皮肉包裹着的白骨,也不曾松手,反而抓着那把短剑用力一拉。 相比较张满的子母剑,少年的动作其实才更为让人震惊。任步倾因为各种各样的缘由,虽然看着少年的伤口都觉得疼痛难忍,但是理智上却恰恰相反,非常能够接受。张满却不然,看着少年如狼一样凶狠的双眸,竟然直接吓得将手中的武器都丢掉了,不仅仅如此,还面露惊恐,转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嘴中大叫,好似看到了什么洪荒巨兽:“我认输,我认输。” 他这种表现,让本应该乘胜追击的岁禾少年在心中抽了抽嘴角,都提不起兴趣再追他了,只能够相当无奈的站在原地看向任步倾,用眼神询问应该如何是好。 这种行文根本就是咬一口就跑的典型么。 任步倾对着张满的行为相当不齿,但是既然前面已经说了是一种比赛,倒也没有不让别人认输的规矩。所以虽然还是有那么点不乐意,任步倾还是对着少年点了点头,眼不见心不烦的让张满这个猥琐的家伙连滚带爬的出了那个战斗的圈子。 不过放过他们是放过,稍微一点点心理威胁什么的还是要追加的。 “还有一次机会,不能赢,你们知道后果。” 他们当然知道,刚刚跑出去还没有把气喘匀的张满听见任步倾的话面上闪过一丝奇怪的得意之色,但是又瞬间被略带夸张的惊恐之色掩盖住,“您放心,我们兄弟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愿赌服输的规矩还是遵守的。” 这话说的,就在提醒任步倾虽然武力值高但是也不能够说话不算数了。 可惜任步倾从来都没那打算,自然也没有听出来两人的意思,只完全理解了表面意思,不由得相当怀疑的看了他一眼。 这两个家伙长得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说话算数的人。 不过现在这种状况,任步倾觉得他们就是不想要说话算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此更是没什么反应,就像是没有听到两个人的话,说了前面那句话以后,直接就走到了岁禾少年的面前。 岁禾少年面色微微有点发白,手上还握着一把短剑,鲜血从短剑和血手交集的地方流淌下面的雪地,看着就让人心疼。心疼的任步倾默默地从空间里面兑换了疗伤的药物,只觉得自己真是负债累累,不由得哀怨的看了一眼罪魁祸首。 虽然她的哀怨,和平日里面的面无表情,也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师尊?”罪魁祸首岁禾虽然最近和任步倾的单线联系能力越来越强,可是还没到那种什么都猜测的出来的地步,能够看出来任步倾的表情有所变化,已经是相当不容易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被看出来以后反而略微有点不好意思的任步倾想了想,再次当成了没听到,她垂眸看向了少年还捧着剑的手:“丢掉。” 岁禾少年配合的转移话题,却没办法配合的将剑丢掉,微微抿了抿唇似乎相当的不好意思:“丢不掉,好像卡在骨头里了。” 任步倾:“......”从来没有过的无语心情。 要是真的要翻译,那大概是:她早就知道自己的这个徒弟不是什么正常人,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家徒弟竟然这么的不正常。 卡在里面了什么的,你究竟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啊? 还有,你真的才十岁! 终于想起来少年的生理年龄才不过十岁的任步倾忘记了,少年之所以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她的功劳“不可磨灭”。 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责任和感叹“我家徒弟真特么的不正常”的时候,任步倾努力恢复平静,左手伸出按着少年的手臂,右手拿着短剑,微微使劲......没□□。 反而看上去让少年更加疼痛了一样。 虽然少年努力的想要表现出来“没关系”可还是不由得狠狠地皱了皱眉头。 看到少年表情的任步倾不忍直视,都没办法说自己这不是在努力坑徒弟。 被坑的徒弟却并不在意,“没事,再来一次。” 疼的是你,你能不说的这么无所谓么? 任步倾听了少年的话,默默地在心里面翻了一个白眼。 不过虽然心中傲娇,任步倾在得到少年的“安慰”以后,还是觉得,要是全世界的徒弟一起排序,任步倾觉得自己的徒弟一定是最好的那一只。 那一只。 在那一只的安慰之下,任步倾在第二次终于□□了他手上的短剑。 事实上前面的失误并不是任步倾的力气不够,实在是她没有料到那把剑会卡的那样深。 任步倾开始怀疑岁禾少年是不是上次洗筋易髓洗傻了。 不过不管傻不傻,都是自己都徒弟,作为师傅都不应该嫌弃,于是抱着这样的怀疑,任步倾将短剑抛在地上,快速的将兑换出来的疗伤药拿出来倒在了少年的伤口上面。 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只见只是眨眼之间,岁禾少年手上的伤口就已经从骨头到表皮全部愈合,如同没有受过伤一样。 任步倾自从进入到系统空间,已经不知道见过多少这种程度的疗伤药品,岁禾少年却是第一次见到,看着自己恢复如初的手,少见的露出了几分孩子模样,举起自己的手看了又看。 看上去又蠢又萌。 任步倾看着他,默默地压了压嘴角,一个没忍住,将剩下的疗伤药扔给了少年。 岁禾少年抓住机会,笑容甜甜的伸手去接,并不客气,却未料到,还没有接到,就突然的觉得前面已经愈合的伤口之处散发出一种透心的冰凉,身体一僵,就朝着任步倾伸手的方向倒了下去。 玉色瓶子的药物撒了一地。 任步倾略带惊恐的看着少年突然间变得僵硬无比的面容,却没有心情去心疼它。 第015章 岁禾少年倒下以后,任步倾心神一动查看了少年的状态,生命特征迅速下降。她这才发现,岁禾少年正处于中毒的负面状态。并且看那时间,这毒还不是刚刚才中的,而是好几分钟以前。 也就是说,从好几分钟以前,控制面板上面就显示出了少年中毒的信息。 可是就是那么明显的信息,任步倾她竟然都没有能够早点发现。 这点体现出了人形系统相比较纯系统而言所表现出来绝对劣势。 对于系统而言,宿主的身体资料每时每刻都在更新,并且这个更新数据会不断的传输到纯系统的数据库之中,他们每时每刻都能够从中获取自己想要的资料,绝对不会连出现异常也不知道。 人形系统却因为自身限制的原因数据库和大脑分离,就算出了事情不去查阅数据库也是不知道的。 少年中的是一种寒毒,就在任步倾查阅少年状态的这段时间里面,少年的身体已经迅速变冷,嘴唇发白脸色发青,开始不住的颤抖。 “师,师尊。”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没有人能够完全平静的面对即将要到来的死亡,岁禾少年也是。 寒毒发作的太过突然,岁禾少年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事实上,任步倾也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她此刻也不用去想发生什么,事情出现了,任步倾一向信奉就去解决,她只知道岁禾少年不能够死,自己要将他救回来就够了。 相处了这么久,少年又聪明又听话,就这么死了,任步倾表示自己会相当的舍不得。 再说了,就算这些情分都没有她也舍不得自己的宿主还没有完成任务就去死呀。 岁禾少年的成败与否跟她的未来还紧密相联。 因此,无论从那种方面都舍不得岁禾少年出事情的任步倾听见少年的声音,少见的温情了起来,轻轻摸了摸少年的小脸,声音从未有过的温柔:“别担心,我会救你,不会让你死的。” “徒儿,徒儿相信师尊。”岁禾少年的回答说的异常艰难,舌尖发麻,声音发颤,面容却充满信任。 任步倾不知道为何,看着岁禾少年的模样,略微有些心酸。 她不敢耽误,赶紧在系统商城里面寻找可以救少年性命的药物,却不料好不容易找到了对症的,却竟然不能够购买。 就在任步倾将去除寒毒的药物搜索出来以后,付账的上面突然显示出了一行蓝色大字:对不起您的欠款已到达限制,不能购买此药物。 你以为是交话费呢,还到了限制,你怎么不直接欠费停机呢? 任步倾看着上面的那行小字心中呵呵,又看着岁禾少年充满信任的双眼,简直都想要将控制面板砸了,起身指天骂娘。无论她是否愿意,一直以来系统空间都是她的安身立命之所,任步倾还从来没有想过会出现现在这种“不靠谱”的状况。 可是还是那句话,事情出现变故的时候,并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系统商城不能够使用,那么就寻找现成的解药。 任步倾微微跪在地上抱着少年,双目寒冰,面容阴沉的扭头,看向了那边的张满和赵九。 张满和赵九自从岁禾少年倒地不起,就已经一眨眼都不敢的开始观察任步倾和岁禾少年的状况,此刻任步倾一扭头看,他们两个立刻相当识相的走了过来,心中既忐忑又兴奋,相当的明知故问:“大人,您可是有事叫小人帮忙?” 对呀,我需要你们帮忙去死一死,你们去么? 都到了这种时候,任步倾怎么还会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岁禾少年身上的毒,明明就是眼前这个相貌猥琐的人在两人交手的时候下的。 自从来到这个时空,任步倾觉的自己相当的又闹不明白一件事——怎么这里的人,都那么喜欢找死。 闹不明白的任步倾压抑着怒火,尽量不去想这个问题,看着面前这个家伙,直接开门见山:“解药” 张满看着任步倾的模样,心中呵呵两声小人嘴脸展露无疑:“大人在说什么,什么解药?我们兄弟所有的动作可都是在您的眼皮子底下,可是什么也没干呢?您就算是前辈高人,也不能污蔑小人们呀。” 他并不承认。 若是可以,任步倾完全不想要搭理他,听到他这话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特别想要抬手按按唇角,却又忍住,抿了抿唇懒的给他们辩解,阴沉着脸继续开口:“解药。” 她管这些人承不承认,她认定了就行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任步倾是个相当任性的女人。 “......”总觉得和这种人完全没有办法沟通。 张满猥琐脸上的谄媚笑容顿了顿,总觉得再不承认也没有什么意义,只能够张了张嘴按照任步倾认准的节奏说下去:“您别着急,我们兄弟这样做也是逼不得已,您想要解药,总要表示表示吧?” 表示我有能力将你咔嚓掉送进十八层地狱么? 任步倾更加不想要理他们了,微微皱了皱眉继续自顾自开口:“解药,立刻。” 究竟优势在谁哪里呀? 张满被任步倾以不变应万变的话语噎了一个够呛,非常想要大吼两声狠狠地冲着任步倾说“没有解药,你就让你徒弟等死吧。” 可是显然,他并不敢,被噎了这么几次以后,他还是要客客气气的。 看到任步倾这样强硬的做法,他已经有点怀疑,面前这个如同千年寒冰一样的女人,到底关不关心那个已经快要被冻成冰块的少年了。 要是她真的一点都不关心,或者说那点关心抵不过对他们的愤恨。他张满还一点都不知道收敛的嚣张,不是找死呢。 越是修为高深的大能,越是在乎自己的面子。 张满自觉没有那么蠢,看见任步倾的表情,再一次做了退让,微微弓着腰,看着任步倾,语气再没有的真诚:“小人将解药给您,您看,能不能放小人们一条生路?” 任步倾对少年的关心毋庸置疑,但正因为关心,她此刻对这两个人就更加的咬牙切齿,听到这人这样说,心中哼哼两声面上连眼神都没有移动,回答的相当干脆利落:“不能!” 这声不能出来以后,在场的另外三个人简直惊呆了。 岁禾少年不可置信。 张满和赵久也相当的不可置信。 岁禾少年不可置信是因为任步倾明明刚才还说要救他,却没想到无论真假,竟然会这样眨眼之间就反口,主意变得也太快。 另外两个不可置信,是觉得这种话事情他们已经做了不只是一次,还从来没见过拒绝这么干脆的人。 拒绝干脆的任步倾既不是真的傻子,也不是想要拿着岁禾少年的性命开玩笑,她在话语落下的下一瞬间悄无声息的发动了攻击。 任步倾控制着前面被她从岁禾少年手上“拔出”来的短剑,用极快的速度,一人给正在她面前“威胁”她的张满和赵久来了那么几下。 做了坏事不但不主动承认错误,还敢威胁她,这些人果断是找死不解释。 那一柄短剑上的寒毒提取自传承之地门口无数冰雕之中的死尸身上。 那些冰雕里面的尸体大多是被活活冻死的,生前在及东之地的风雪之中生活许久饱受摧残,死时是因寒毒集聚太多而被冻死,死后又被无尽的风霜吹打了成百上千,成千上万年,寒毒的积累之深,别说是他们这种初级中级的修者,就是高级的修者,碰到一点点也难以活命。 是极为厉害的□□。 这种寒毒,是赵九和张满一起炼制,并且已经运用过数次,已经看到过数个毒发身亡的人,自然十分知道厉害。也因此,赵九看见自己中毒,相当的害怕,连任步倾在旁边也不管了,直接就扔下了自己的兵器,一脸惊恐的看向了张满:“老大救命。” “救命,我也想要喊救命,可是我用什么救?” 被刺中的张满比赵九反应还要过度,在发觉自己被自己的短剑刺到以后,面容大变,甚至变得比少年中毒颇深的脸色还要难看,惊恐不已的就开始抠自己的伤口,似乎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 看他那疯狂的模样,好像要不是受伤的地方是不能够直接断尾求生的地方,他必定会毫不犹豫的一刀砍下去一样。 “你这话什么意思?”赵九听到张满的话,大感不妙,揪着张满的脖子一脸狰狞,问的毫不客气,“你是不是要将解药独吞?” 什么意思,任步倾也想问。 这种表现,和一般有解药的人中毒以后的表现不太一样呀。 当然不太一样。 因为张满他,根本就没有解药。 第016章 “你骗人,你以前明明就给过别人解药。” 事关性命的事情,赵九表现的一点也不像是一个憨子,根本不相信,直接一边说就一边去扒张满的衣服,不到片刻就将他说的“解药”找了出来。 他不相信,任步倾也不愿意相信。可是张满的接下来的表现,却让他们两个不得不相信。 张满看着赵九的动作也不阻止,看着那个瓶子自己也快哭出来了:“这个解药是骗人的,吃了以后根本不能够解毒,只能延缓毒发的时间,过段时间还是要死的。” 没解药你还好意思威胁我? 任步倾这会真想要直接上手将这个害人害己的家伙揍一顿,却没功夫也没有心情。 她看了看在自己怀里面已经被冻如同冰坨,脸色发青,嘴唇发紫,呼吸微弱,都快整个的将眼睛闭上的少年,也不再在这里和这两个家伙浪费时间,直接将那个装着延缓毒发时间的玉瓶子争夺过来。 虽然早晚要死,但是能够多活一会张满自然想要多活一会。 看着任步倾将玉瓶抢过去以后,脸色突变,变得极为狰狞,貌似也忘记了对任步倾的害怕,言语之间变得极为不客气:“臭女人,老子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你还敢抢老子的解药。” 说着,还相当自不量力的拿起身边的短剑,就要扑过去劈砍任步倾。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任步倾不想理他,自顾自都检查了那个玉瓶里面的药物没有什么问题以后,抬手喂给了少年一粒又将其他药物收好,抱着少年就瞬间移动到了另外的地方,离开了原地。 从头到尾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那边的两个家伙。 “我的药,我的药。” 任步倾的突然消失更是让张满疯狂,即将死亡的恐惧在他心里面徘徊,弄的他甚至有点神志不清。 赵九有点认命的躺在地上等死,张满却拼命的拿着剑刺着任步倾和少年刚刚待过的地方。他并不知道,身上的寒毒会因为他的剧烈动作发作的更快。 片刻以后,张满浑身发冷,全身打颤的倒在了地上。 恶人之所以为恶人,是因为他们不单单老是干些损人利己的勾当,还老喜欢干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倒地以后,张满从疯狂的情绪之中出来,似乎又找回了脑子却越想越不甘心,总觉得自己落到这步田地都是任步倾和岁禾少年的错误。面上闪过愤恨之色,凭借着最后的力气让赵九带着他回到他们一起生活那个洞穴,打开了前面和人通讯的玉简。 “你们要找的人,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他,他身边跟了一个面容冷酷的女人。” 虽然这话是张满因为自己的原因在胡诌,但是不得不说,他蒙对了。 一时之间,岁禾少年得到大道功法的事情变得人尽皆知。 任步倾对此一无所知。 此刻她的心思已经完全放在如何救岁禾少年的性命之上了。 岁禾少年在吃了延缓寒毒的解药以后果然面色好了许多,虽然面上还是一片青紫,身上一片冰凉,但是行走和说话却已经不成问题。 只要不是即刻死亡,任步倾觉得自己就有机会救他。 此刻,任步倾消失在原地以后,就在系统地图的指引之下,找到了这个空间医疗技术最发达的地方。 封魔大陆的最南边,女修士组成的宗门,芙蓉门的势力范围。 原著之中对这个女修云集的门派并没有过多的介绍,任步倾一直以为它的存在是为了满足男性读者的yy*,为主角日后刷后宫做准备。 一直到今天任步倾查了封魔大陆医生的排名才发现并不是这样。这个在原著之中没什么存在感的门派,几乎包揽了封魔大陆排名前十医生中的六个。 当然,任步倾口中的医生,在这里被称为丹修。 不过虽然芙蓉门包揽了十个最顶级丹修中的四个,但是任步倾今天的目的地却并不是这里,只见她带着少年瞬移到芙蓉门的后山以后,身体一转,带着少年去了和芙蓉门真正方向相反的地方。 任步倾未曾发现,岁禾少年在她转身行走以后,轻轻地松了口气。 芙蓉门虽然包揽了十个最好丹修的六个,但是排名并不靠前。靠前的四位不知道为何全部守在一个山谷之中。任步倾现在就是要去找那个排名靠前的四位丹修。 事关岁禾的性命,医生自然要找最好的来。 虽然已经不能够在系统商城里面兑换东西,但是八十级的系统技能还是很好用的。任步倾打定主意以后,非常快速的就到了那些个丹修守着的山谷。 青山环绕,鲜花遍野,中间还围绕了一个平静的如镜的碧湖。 这个山谷简直满足人们对隐居之地的一切幻想。 就是任步倾这种完全没长什么文艺细胞的人,在进入到这种山谷以后也有种灵魂得到升华的感觉,变的不那么忧心不快了。 “师尊喜欢这种地方?” 观察敏锐的岁禾少年开口询问。 任步倾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自己自己做系统以后,一年连究竟过了多少天都算不清的日子,心中长叹一声略微有些怅然的摇了摇头头。 就算是她喜欢,也没时间,更加没机会在这种地方休假,还不如不想,省的给自己找不自在。 岁禾少年若有所思的不再讲话,任步倾带着他就这么视而不见的走到了山谷深处碧潭旁边一处由竹子造就的屋舍旁边。 根据系统面板的指示,那四个医术高超的丹修就住在这里。 “可有人在?” 到了门口的时候,任步倾轻轻地敲了敲外面的门,开口询问。 却没有料到任步倾敲门的时候似乎按下了什么机关,回应她的是无数的竹剑。 那些竹剑排列有序,设计十分精妙,一排连着一排,速度极快的从竹屋那边刺来,却又有所控制,目的只是让人知难而退,赶紧退出这里。从这个机关就能看出来、,似乎里面的主人相当的不欢迎有人来。 可是岁禾少年身重寒毒,任步倾又怎么能够因为这几枚竹剑而“知难而退”? 她看到那些竹剑,连眉头都不皱,直接让少年跟在她的后面凭借着绝对的防御力量,硬生生的从那一排排的竹剑中间“切”出来一个大口子。 相当的嚣张。 不仅仅如此,任步倾一边走还一边若无其事的再度询问:“可有人在?” 任步倾无视别人的技能,已经从无视别人的话,到可以无视别人的动作和攻击了。 “没有人谁会攻击你呀?看你长的看着挺聪明的,没有想到竟然是个傻子。” 任步倾此行,要找的那四个丹修被人称为药老,名字分别叫做丹春,丹夏,丹秋,丹冬。是四个长的一模一样,长的慈眉善目,白发白须的老头。 只是这四个人虽然长的一样,但是性格和穿着打扮却完全不相同。丹春常年穿一身红色外套,丹夏常年穿一身绿色,丹秋常年穿一身枯黄,丹冬一身雪白。 这四个人的脾气如同他们名字和穿着,丹春温和,丹夏火爆,丹秋淡然,丹冬冷酷。 此刻在房子里面的,就是脾气暴躁的丹夏。 他看着任步倾的表现,听着她的问话在心中哼哼两声,回答的并不算客气。任步倾听了他的回答,却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反而有点高兴的样子。 有人说话,就证明她没有找错地方,只要能救岁禾少年让人说上两句又怎么了,又不能够少快肉。 在这种事情上面,任步倾一向想的开。 她不仅仅想的开,还相当的有礼貌,听见里面的回答以后,走到房间门口,一点都不勉强的冲着里面的人鞠了一躬:“不知这位药老该如何称呼?” 里面的那个老头虽然脾气暴躁,但是性格却是四个药老之中相对而言比较单纯的,还没有见过任步倾这种骂不还口的人,又见任步倾这样有礼貌,反而有点不太好意思了。 他左看看右看看,确定另外几位药老不在,这才略微有些扭捏的开口。 “我叫丹夏,人称夏老。” 其他几位去了深山采药,知道他的脾气,走之前曾嘱咐他不许和别人表明身份。 任步倾在路上的时候,已经将他们几人的资料浏览过一遍,自然也对夏老的脾气有些了解,一听说是他。不由就是心中一喜,不再耽误,连忙开口询问:“夏老,晚辈前来求医,不知可否方便?” 资料之中显示,夏老虽然脾气暴躁,但却是所有药老之中最热心肠的一个。 却未曾料到,好说话的夏老这会变得一点也不好说话了,一听任步倾这样说,立刻变得相当的愤怒,直接打开门冲着任步倾就扔出来一个药杵:“不看不看,快滚!” 第017章 说好的虽然脾气暴躁,但是却绝对不会见死不救呢? 任步倾没有料到丹夏会是这种反应,简直惊呆了,以至于在看到那个药杵直直的砸下来的时候竟然连躲也没有躲一下。 不过她也不用躲,那药杵被定义为攻击物品,直接被任步倾自带的防护罩“啪”的一下弹了回去,相当准确的打到了丹夏老头的额头。 “哎呦。”一声,丹夏老头被那个反弹回去的药杵打翻了过去。 接下来,就是一阵劈里啪啦的乱响,不知道打翻了多少的瓶瓶罐罐,光听声音就知道这老头这下被摔的又多惨,损失有多么的惨重。。 任步倾有点不忍直视。 “啊,我的药。”果然,片刻以后,被摔的七荤八素的老头从地上爬起来以后又是一阵的痛心疾首。 任步倾默默地在心中为夏老点蜡,当然,点蜡的同时,又稍微的有那么一点幸灾乐祸。 谁让这老头不救她家徒弟的! 幸灾乐祸的任步倾想着,按了按自己的唇角努力克制着自己没表现出来,与此同时还装的一本正经,“我完全是出于好意”在人家夏老没同意的时候,就相当自觉的进了房间的门。 故意不听夏老说的,“你你你,谁让你进来的,你给我出去。” 还是那么“有礼貌。”语气中尽是关切之意:“夏老您没事吧?可要晚辈帮忙?” 当然和任步倾相当有礼貌的话语相比,她进去以后用系统扫查了一下夏老的身体完全没事以后,左看右看,却一点没有将人扶起来的意思,就是傻子也能够看出来这女人的口是心非。 我让你出去你没有听到么? 夏老被任步倾的表现气的不轻,正想要再采取点措施,眼睛一瞥,却看见紧紧跟在任步倾后面的岁禾少年此刻寒毒发作,面容发青双眼迷离,简直都要昏过去了。 夏老顿时脸色大变,也顾不得说任步倾的不是了,反而表现的比任何人都要着急,用完全和他年龄不相符和的利落身手从地上跃起来,拉住少年的手腕开口:“快给我看看。” 他是一个真正的医者。 也确实是四个药老之中最好说话的一个。 任步倾听到他这样说,本来还有些高兴,一转身看着少年的状况却完全的就高兴不起来了。 说好的延缓毒发呢? 难道她记错了? 又或者那药根本没有效果? 任步倾当然没有记错,那枚药丸也并不是没有效果。 她不知道岁禾少年之所以会这么快速的就再次发作,完全是因为前面任步倾惊呆了的时候,岁禾少年就像是任步倾的防护罩一样没有被惊呆,大脑还在工作,看任步倾像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一不小心就心生防备使用了灵气,加快了寒毒的毒发速度。 不知道的任步倾看着岁禾少年脆弱的脸色心生疼惜,在夏老为少年诊治的时候,下意识的就从储物空间里面拿出来了前面抢过来的药丸,准备给岁禾少年喂下去。 却不料那药丸还没有给岁禾塞下去,就被夏老给抢了过去。 他抢过去以后,闻了一下放在嘴里嚼吧嚼吧以后,鼻子眉毛都皱到了一起,“呸呸呸”连呸三声将那药丸吐出来,语气充满嫌弃:“哎呀臭死了,这是什么破药丸。” 任步倾被夏老这一连串的动作再次惊呆。 这哪里像是一个排名第一的丹修,简直是个像小孩的老头么。 她微微长着嘴巴,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 夏老看着她的表现,“啪”的一声将瓶子扔在了地上有点故意找茬,又有点装出来的傲娇:“不知道还敢给他乱吃,要是死在我这里让别人误会了怎么办?” 话一说完,扭头到一边巴拉了一下瓶子,找出来一个连瓶子的卖相,都绝对比任步倾前面从张满他们那里抢过来的要高上不只是一个档次的玉瓶子扔到任步倾手里面,抬手一指斩钉截铁不容拒绝:“吃这个。” 说完就直勾勾的看着任步倾。 任步倾被老头的表现逗的只想要笑,二话不说,就将里面的药丸塞进了少年的嘴里面。 那药丸入口即化,见效还十分迅速,岁禾少年吃下以后,寒毒被压抑住,嘴唇又紫变红,脸色迅速变得好了起来。 “多谢夏老。” 任步倾看着心中高兴,对着夏老道谢,却不知道是这老头本身就是这种脾气,还是这老头真的看她不太顺眼,“哼”了一声根本就不答话,反而相当嫌弃的看了任步倾一眼,语气依旧毫不客气:“又不是救你,有什么好谢的,你们这种人,惯会口是心非,现在一时半会死不了了,你赶紧带着他滚出老头我的地盘。”说完捂着脑袋上面的包就出去了。 光顾着给岁禾少年找药了,他头上的包还没有处理呢。 她口是心非也能够被看出来? 任步倾有点不自在的和已经变的稍微好了一点岁禾少年对视了一眼,抬脚追了上去。 “你们跟者我干什么,不是让你们走么?” 老头去了另一个房间找药,准备处理自己脑袋上面的包,却不知道为什么,怎么找也找不到的样子,好不容易找到,一转身,就看着师徒两个站在门口,像是两个奇怪的门神,不由得被吓了一跳。 走了谁给她家少年看病? 任步倾看向岁禾,岁禾少年立马会意,听到夏老的问题,笑的比谁都甜,一脸的真诚乖巧:“我和师尊是来看看夏老您是否需要帮忙。” 信你们才有鬼。 明明就是不想滚,说的这么好听干什么。 夏老心中哼哼两声,刚刚想再骂任步倾两句,就像是突然的想起来了什么。 看了又看岁禾少年,“你说,你是这个女人的徒弟。” 岁禾少年不明所以,但这有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于是很干脆的点了点头。 夏老皱了皱眉头,似乎是不敢相信,围着少年转了两圈,“你是男孩?” 这不是明摆着的么? 岁禾少年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但是毕竟有求与人,虽然觉得这个问题很没有必要,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却没想,听到岁禾少年的回答,夏老相当怀疑的看了看岁禾少年的腿下面:“我不信。” “......”不信你还问。 任步倾有点怀疑这老头是不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岁禾少年不明所以的挺胸收腹,莫名的紧张,直接就开始怀疑这老头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那您要如何才信?” “你让我检查一下。” “......”这老头果然是走火入魔了。 岁禾少年的笑容僵了下来,那边老头得不到同意的回答自己走上来就开始“检查”。 他伸手搭上了少年的脉搏。 原来这就是检查啊? 岁禾少年默默地在心中擦了一把汗,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太好意思回头看任步倾的脸色。 “不可能,你不可能真的是男的,一定是吃了什么药物。” 老头检查了一会,看上去更加不愿意相信了的样子。 是男是女吃个药就能改变? 没有听过有这种药的任步倾默默的在心中翻了个白眼,看着夏老似乎有什么顾虑的表现,转了转眼珠不由得故意开口:“药老不能解晚辈徒儿身上的寒毒可以直说,何必找如此多的借口?” 夏老果然上当,顿时暴跳如雷,也顾不得岁禾少年是不是吃药了,将少年的手腕一撂,急忙开口反驳任步倾“谁说我救不了?” “可以救为何还不救呢?” 因为另外几个老家伙走的时候禁止他动手救人。 当然为了自己的颜面这个理由必须不能说。但是夏老又没长说谎的脑子,不能够说实话的他扭捏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个像样的借口:“我,这个......” 任步倾在心中笑了笑,刚刚想要继续开口,乘胜追击,让这老头答应给岁禾少年解毒,就听见外面发出了“嘭嘭嘭”三声。 其他三位药老采药回来了。 刚刚那三声,是他们实在看不惯任步倾欺负夏老,故意扔下手中药铲的声音。 糟糕。 任步倾听到声音以后,预感不妙的回头,那三位长的几乎一模一样的老头,正面色不善的盯着她。 ——怎么会有种欺负人家家小孩被抓包的错觉? 任步倾心虚的低了低头,岁禾少年相当相当有眼色的站在了任步倾的前面。 “大哥二哥老四,你们回来了?” 就在任步倾忐忑不已的时候,房间里面的药老却如同看到了救星,一下子窜了出去。 他们的名字虽然按照春夏秋冬四个节气取名,但是年龄却完全和节气反过来了。 面容威严的,性格冷酷的冬老才是老大。 第018章 任步倾本来以为,要是这位老头回来,岁禾少年的寒毒会更没指望,却没有料到根本不是如此。 虽然老大冬老看着任步倾明知故问的开了口,态度和夏老一样不友好。 “我们不在,发生了什么?” 夏老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他们来求医。” “病是真是假?” “真,真的。” “那你如何处理的?” “我这次学聪明了,没救。”说这话的时候,夏老就差没举手了。 “胡闹,身为丹修怎么能见死不救?”冬老将事情问清楚以后,竟然狠狠地将夏老批评了一顿,答应了救助岁禾少年。 当然答应的同时,还不忘记再次嫌弃一下任步倾:“这少年留下,你走。” 啥? 任步倾将冬老的话在心中回味了一下,摇了摇头,表示根本就不太明白:“岁禾是我徒弟,药老们让我走......是何意?” “哼。” 这会说话的倒不是冬老,而是夏老:“意思是说,要想让我们出手救他,你就赶紧的滚出去,再别出现在我们几个的面前。” 任步倾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招人厌过。 不过没病谁喜欢去看医生呀。 离得远远的什么的在任步倾看来不是什么大事,于是点了点头,答应的倒是挺爽快:“好,你们将岁禾身上的寒毒解了以后,我再来接他。”说罢,转身就要走。 可还没有起步,就被两人叫住了:“不行。” 第一个自然是岁禾少年,他听任步倾要走,眉头一皱,相当的不高兴。 不过鉴于岁禾少年在任步倾心里面是“乖乖徒弟”不具备“杀伤力”,所以他的反对根本没有被任步倾放在心上,直接被任步倾无视了。 第二个叫住任步倾的是冬老。 这个关系着岁禾少年的性命,却不好随意无视,任步倾又转了过来:“您还有何事?” “我三弟的意思是,你现在就离的远远的,这少年也不许带走,” 这一群老头都脑子有病吧? 这么正大光明的抢夺别人的徒弟,晚上都不会做噩梦么? 岁禾可是她的命根子。 这种要求实在太蛮横! 任步倾听到这个“蛮横无理”的要求,愤愤不平的在心中刷完屏以后,呵呵了两声,面无表情盯着那边的四位,一脸认真:“风太大我没听清。” 其余五人:“......”现在天朗气清,没有风。 人任步倾可不管有没有风,她说听不清,就是听不清。 她这果断是又被这群老头气的万分任性了起来。 那边的老头也被她的反应气的不轻。 特别是本来就脾气不太好的夏老,他指着任步倾,活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你不要得寸进尺。” 喂喂喂,还有没有天理。 现在明明是你们要抢我徒弟,还说我得寸进尺? 任步倾翻了个白眼,继续不说话,装没听到。 吵架的时候,最讨厌一方没有任何反应,任步倾这种态度,彻底惹恼了夏老:“你你你,你就是再想一百种方法,我们也不会收你为徒。” 什么,收徒? 好好的怎么会说到收徒? 这几个老头果然是脑子有问题吧? 不过脑子有问题这个梗也要接,任步倾在心中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脸上依旧面瘫,嘴上却气死人不偿命:“你们就是求我当徒弟,我也不会拜你们为师。” “你......”老头们果然被气的不轻。 刚刚想要说什么,却听见将这一切看在眼中,越看越觉得不太对的岁禾少年默默地开了口:“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那必须是误会了什么。 按理来说,这四个老头心地善良,又当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丹修,万万没有见死不救和对人这样不友好的道理。 他们之所以会这样对待任步倾,真正的缘由,是将任步倾当成了芙蓉门的人。 前面曾说过,封魔大陆现存三大顶级势力。 乾坤宗,万妖宗和芙蓉门。 乾坤宗里面的修者大多是人类的器修,万妖宗里面的修者大多是妖族的体修。 可是无论是器修还是体修,都归为武修一路。 芙蓉门里面的修者,虽然现在也是走的武修的道路。但是却甚少有人知道,她们起家的时候靠的是丹药。 可能是因为封魔大陆随时面临着颠覆的危险,所以所有的人都十分崇尚强者。 因此就造成了一个对于丹修来说相当可悲的现状。 封魔大陆里面明明有丹修和武修两个功法传承之地,但是武修的功法传承之地就是死了那么多人,还是让人趋之若鹜。丹修的传承,到今日已经几乎无人知晓。 一切靠小说原著的任步倾也不知道。 不仅仅如此,甚至有许多人认为丹修都是非常没有用的胆小鬼,以至于吃丹药在现在已经成了一种非常见不得人的事情。 更别说炼制丹药了。 对此,任步倾觉得是矫枉过正。 “不过说这些,究竟又和芙蓉门有什么关系?” 在岁禾少年问了前面那句是不是有误会,并且确认了真的是很有误会以后。 满心疑惑的任步倾相当顺杆子往上爬的对着四位不太好意思的善良老头表示了自己要听八卦的意愿。 此刻,岁禾少年在春老旁边坐等被解毒,任步倾跟在莫名顺眼的冬老面前坐等八卦。 当然一切说开了以后,任步倾在冬老眼睛里面也莫名顺眼,听到任步倾的问话也不卖关子。 “当然有关系。” “虽然那些人说着吃丹药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情,但事实上,吃丹药的人从来也没有少过。” 这个任步倾表示相当的理解。 “你说,他们要吃丹药,又没有丹修,那些药品,从哪里来?” “芙蓉门?” 真正是芙蓉门。 “那你再猜,芙蓉门的丹修,又是从哪里学习的炼丹?” 任步倾想着前面四位老头不太友好的模样,看了看在一边看着刚刚采摘回来的药草像是看着自己情人模样的夏老,若有所悟。 “其实我们四个本来的愿望就是将丹修一脉发扬光大,有人愿意学习丹修之道我们是乐见其成。可是她们千不该,万不该欺骗我们。” 大概在一千年前,丹修一脉虽然相对于武修一脉处于劣势,但是还没有糟糕到现在这种不能够见人的地步。 四个药老一边守着丹修传承对人进行考验,一边将炼制的丹药赠送给没有经过考验的人。 丹修的等级划分和武修没有什么不同。 他们四人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是超越十级的丹修,所炼制的丹药效果惊人。也因为如此,他们虽然从来没有去过外面,但是不知不觉之中,在封魔大陆也有了不菲的名声。 甚至到后来,已经有人专门过来求医。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四个人的名声越来越大。 但是名声大了,有时候却并不是什么好事。和人接触的多了,四个药老的脾气秉性也被人摸了一个清清楚楚。 冬老记得相当的清楚。 那是一个雨下的很大,天色暗的有些不同寻常的夜晚。 不知为何,那天来进行丹修传承考验的人特别的多。药冬他们四人商议一番以后,三个去了丹修传承的地方,独留下了药夏在竹屋里面看家,以防止有人来求医耽误了治疗的时间。 药夏虽然排行第三,性格也并不是很好,和其他三位相比,修为也并不是很高,但是不知真的是因为天份还是其他,他的医术在四人之中是最高的。 他们将药夏留下,本是一片好心,但是却忘记了,药夏也是他们当中最容易被欺骗的。 另外三位药老走后没有多久,竹屋里面来了两个人。 一个满身狼狈,看上去十分柔弱,但是却十分漂亮的女人,她自称凤香,说自己是一个天份不够的丹修,到这里来是想请求药老救救自己的病人。 另一个就是她口中的病人,是一个身重剧毒的幼女。 丹修和和武修不一样,虽然也看重修者的资质,但是最看重的还是修者的心性。 夏老治疗了那么多人,也没有见过这种愿意为了自己的病人而不远万里来求医的丹修,不由自主的就对这个女人十分欣赏,生出了好感。 在治疗幼女的过程之中,又见到这女人虽然确实因为资质限制而修为不佳,但是对病人的关心却相当的关心。 不由得就有心指点与她。 丹修的功法和武修又有不同,除了和武修一样有一部谁也不知道是什么的大道功法,其余众人要学习的东西在救人方面基本都是大同小异,是可以由师傅教授的,只是比起传承要慢上许多罢了。 第019章 药冬和药秋有了这个想法以后,本打算在过来求取丹修传承的人之中收两个资质有限,但是心底善良的孩子作为徒弟,却没想还没有来得及就遇到了两个专门前来拜师的少女。 这两个少女分别叫做秋霜冬雪,其他如何不得知,但是却非常执着,一直跪在竹楼之外许久,非要拜师不可。 药夏他们苦劝不止,最后只能够答应。 就这样四位药老每人都有了一个传人。 他们四个人的理想就是将丹修一脉发扬光大,都不是会藏私的人,本以为收了这四个徒弟能够传授衣钵,却没有料到不过百年就是物是人非。 有四位为药老为那四个女徒弟炼丹制药提升资质修为,又毫不藏私的教授她们炼丹之法,那四个女子无论是修为还是炼丹的水平都进步飞快,不过百年,就成长到了可以独当一面的地步。 雏鹰长大了以后都会飞走,那四个女子也是,她们打着出去游历增长修为的口号出了山谷。 “然后,就再也没回来?”听到这里,任步倾不由得开口询问。 冬老面色不佳:“要只是那样就好了。” 她们这一走,就是数十年,四位老人等了又等,生怕她们出现什么意外,每次遇见人来就会打探他们的消息,又用丹药做交换让别人去帮忙传信,让她们回来。 可是每次都无功而返。 直到外面来山谷里面进行丹修传承的人越来越少,越来越多的人去修习武道,丹修的名声越来越差,丹修的传承几乎断绝,她们才终于回来。 那个时候距离他们离开山谷,已经过了两百年。 自她们走后,四位药老曾不止一次的想像过那些逆徒回来以后,自己应该怎么样收拾她们,等她们真正的回来以后,却谁都没有忍心说一句不好的话。 陷入到高兴之中的四个人没有发觉,他们四个人已经和走的时候大为不同。 药夏的徒弟凤香穿着一身红色的衣服,眉宇之间再没有以往的谦卑,变得尽是张扬。 药春的徒弟白茹穿着一身粉色的衣服,看上去却相当的憔悴,一点走时的娇俏模样也没有了。 药冬的徒弟冬雪穿着一身白衣,面色上再没有一点丹修的慈悲。 药秋的徒弟秋霜甚至连和药秋一样的枯黄衣服也不穿了,穿着一身明亮的鹅黄色,笑的及其诡异。 甚至,她们回来是带着明显的目的的。 凤香以外面对丹修一脉的误会越来越深,她们四人这些年之所以不回来是因为一只在为丹修一脉谋求更多权力为由,请求四位老人再为她们教导一批徒弟。 “那些人之所以会对我丹修一脉误会这样深,全是因为这世上欺世盗名的丹修太多,徒儿们这样做,就是要让他们明白,真正的丹修是如何的,到时还怕我丹修一脉不昌盛么?” 凤香的话对于已经为丹修一脉竹简没落而忧虑不已的四人来说,无异于指路明灯。 他们四人被凤香口中所描述的丹修压倒武修的想象蒙住了眼睛,没有多想就答应了。 其后的三百多年,四位老人为了这句话,尽心尽力的又教导出来数十人一流的丹修,本来以为丹修的境况会有所好转,却没有料到,并不是如此。 凤香说的一切,都是假的。 那些丹修出师了以后也没有将丹修一脉发扬光大的意思,依靠着从药老他们传授的知识让芙蓉门在封魔大陆站稳了脚跟以后,反而基本垄断了所有高阶丹药,。 这还不止,药老他们后来才知道,就是前些年丹修一脉地位下降,越来越少的人来这边进行传承,也是她们的手笔。 为了防止有人来丹修的传承之地,她们早就已经将芙蓉门建立在了传承之地的入谷处。 甚至,她们还在芙蓉门的里面建立了一个假的“丹修传承”之地。 现在,就是有真心想要走丹修这条道路的人,也再找不到这个真正能够进行丹修传承的山谷了。 “除了你,我们四个人,已经几百年没有见过除了芙蓉门之外的人了。” 说到这里任步倾就明白了,霸占着山谷的门口建立芙蓉门将进出山谷的路堵住,抹黑丹修不让人学习丹修的技术,自己却学的不亦乐乎,芙蓉门这很明显的是要做垄断行业么。 如果不是操作不好,计划提前被这几个老头知道了,拒绝继续技术入股,那芙蓉门的野心显然不会是只在暗处做垄断,应该会有一番大动作再次提升丹修一脉的地位,自提身价呀。 这果断是大手笔。 只是有一点任步倾理解不能够:“这些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这四个老头一没智商,二没消息来源,怎么着也不应该将这一切知道的这么轻轻楚楚。 果然,听任步倾这样询问,冬老理所当然的开口:“当然是有人告诉我们的。” 但是当任步倾询问那个人究竟是谁的时候,他却又不说话了。只继续往下面说:“知道真正的情况以后,我们将她们逐出师门,再不为她们教导送来的人了。可是这么多年以来,她们并不死心,一直用各种方法想要再让我们出手。因此你刚刚来的时候,我们也把你当成她们一伙的了。” 原来是这样。 听完了所有的一切,任步倾对这四个老头表示同情。 但是同情的时候又觉得有问题了。 “她们如此作为,你们就没采取点措施?” 身为已经超越十级的丹修,就算比起十级的武修弱了一点点,但是也不应该这么任人欺凌吧? “这个......”冬老听到任步倾的问话,就像是被问到了什么难言之隐。 明明是和任步倾同样走高冷风格的他竟然支吾了一声,学习起了自己家其他兄弟,指着门外:“哎,我刚想起来我还有药草没晒,你在这等着,我去晒药草啊。” 说完,还不待任步倾说话就这么溜了。 她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晚上出去晒药的。 任步倾看了一眼外面已经暗下来的天色,默默地在心里面翻了一个白眼,将目光看向了此刻正在旁边为岁禾少年诊治的春老。 春老被任步倾看的心中打了一个寒颤,效率不知道加快了多少倍,回之以任步倾一个如沐春风的笑容,努力把话题扯向了别处:“你徒弟功法不错呀,一般人要是中了寒毒,非要伤及底子不可,可他的功法竟然运转自如。” 没人不喜欢被别人夸奖。 岁禾少年少年是任步倾的宿主,对于任步倾来说,夸岁禾简直和夸她没有什么两样。 一听这话,果然被转移了话题,抬手压了压自己的唇角非常得意,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里面不知道包含了多少的炫耀。:“大道功法,自然是不错的。” 却没有想到,这话一出口,“哐当”那边爱药如命的夏老竟然打翻了药罐子。 于此同时,春老竟然也面色大变,相当迫切的抓住了任步倾的手:“你再说一遍?” 任步倾纳闷:虽然大道功法确实很厉害的样子,但是这几个老头也说了,他们丹修一脉也有一部。他们并不是没有见识的人,怎么会表现的这样激动? 不过任步倾能够将岁禾少年的大道功法说出来,就是看准了这四个老人的人品,并不担心他们会争夺或者作出其他不太好的事情,于是虽然心中纳闷不已,可也没有多想。 反而乖乖的重复了一遍:“岁禾的功法是大道功法。” 不仅仅如此,在两位药夏药春两个老人激动的有些过分,甚至拉着他们的两位兄长,一起过来激动的时候。 任步倾还在他们的不断追问之中,说了这次和岁禾少年求取功法具体情况。 听到岁禾少年差点被欺骗的时候,四位老人义愤填膺:“哼,那小子从小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到后面任步倾逼迫着豆芽菜给了少年功法以后,他们又拍手称快,别提多高兴了。 看着众人表现,任步倾若有所悟:“你们认识?” 当然认识。 四个老头对视一眼排排站在了站在任步倾面前,做着奇怪的手势转了个圈圈,就在任步倾觉得莫名其妙的时候,他们四人竟然变成和豆芽菜十分相似的东西。 从本质上来说,这四位竟然也是四个器灵。 只不过和豆芽菜不太一样的是,药老他们就是变成了器灵也颜色分明,有些单一,不像是豆芽菜那么色彩多而艳丽。 而且豆芽菜是坑别人,这四个家伙是可怜兮兮的被人坑,看起来还没有豆芽菜聪明而已。 第020章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和别人说自己的秘密。 就是想要找人倾诉,也不可能对着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任步倾虽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聪明,但是也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笨蛋。 她看着这四位的架势,把事情搞明白以后,却是不太放心。 “你们是器灵的秘密,以前从未与人讲过?” 四人,阿不,四个奇形怪状的东西一起晃了晃脑袋。 任步倾预感更加不好,拉住一看不太对,赶紧从床上走到她旁边的岁禾少年,这才继续开口:“那为何告诉我们” 咱们一点也不熟好么? 四个家伙又变回了那四个长的一模一样的老头,这会倒是不管什么性格的了,笑的全部都是一脸的不怀好意。 当然,老头们笑是笑了,但是那个不怀好意,纯粹是预感不太妙的任步倾脑补的。 异口同声的回答了任步倾的问题:“因为我们要送你一桩天大的好事。” 任步倾想到了在没有进入到系统空间之前,唯一一次捡钱没上缴,被人当成了小偷的事情,默默地在心里面打了个寒颤,摇了摇头反而问起了另外的事情:“岁禾的毒已经没有大碍了?” 药老们不知道任步倾怎么会突然说这个,可是还是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为岁禾解毒的春老。 他摇了摇头,倒是很老实:“已无大碍。” 很好。 任步倾点了点头,拉着岁禾少年一脸认真,“既然如此,我们师徒就告退了。” 话音刚刚落下,转身就要走。 那四个人还没有遇到过这种有便宜都不占都家伙,心中十分惊讶,惊讶过后就是高兴,就更不想要让她走了。 不由得直接上前拉住了任步倾,语气极为真诚:“你先听听再做决定可好?” 不好。 那次被当成小偷以后,任步倾回去就总结了经验,觉得这一切倒霉事情,都是因为自己意志不坚定,容易被夹杂着铁饼的馅饼诱惑所导致的,所以曾坚决的告诫过自己一定不能再被诱惑。 而不被诱惑的最好方法,那就是不听不看不闻。现在这种情况,看起来都不是应该往下听的时候,那必须不好。 想到这里,任步倾要走的意思更加坚定了。 “你们快放手。” 可惜表现越发坚定的任步倾却并不知道,她表现的越坚定,那四个老头对她就越是满意,本来只有三分的心思,这会也变成了七分。 他们对视了一眼,看了看任步倾旁边的岁禾少年,一下子抓住了任步倾的软肋:“这样,你要是听完我们说的,无论怎么选择,我们都送四颗能解百毒的丹药给你的这位小徒弟,如何?” 这个...... 任步倾还没有说话,岁禾少年却是开了口。 面容一沉及其坚定;“我不要。” 任何一个心高气傲的人都不会愿意被当成另一个人的软肋。 但是还是那句话,现在这种状况,哪里有他一个小少年说不的权利。 而这个软肋又被抓的极好,岁禾少年的话再次被无视了。 任步倾想到了自己家少年前面中毒时候的可怜模样,又想到原著之中也有几个极为惊险的地方,最后又想到一点都不怎么靠谱的系统商城,终于还是没有顶住诱惑,如临大敌的顿住了脚步。 心里面打定主意,不管如何,听完这几个老头说的话,拿到丹药以后立马就走,一点都不耽误。 却未曾想,老头们给的却是是个大馅饼,让她险些没有顶住。 四位老头看着任步倾的表现,心中暗暗的笑了一下,压低了声音:“我们准备将道修的大道功法传授给你。” 啥? 这一定是在逗她。 这必须是个大馅饼。 任步倾表示被砸的有点晕。 且不论身为一个系统,她能够不能够修炼这些老头要送给她的大道功法,就是这种整个封魔大陆只有两本大道功法的设定就觉得拿到了一点也不亏呀有木有。 不过说到封魔大陆整个世界只有两本,任步倾突然想到了豆芽菜说过的这个世界只有那本《灭魔诀》一本大道功法,虽然依旧还是有那么一点小心动。但是多少能够控制那点心动了。 她从被馅饼砸中的感觉之中脱离了出来,:“你们老实告诉我,这个世界是不是并不只有两本大道功法?” “这个......” “你们到底还想不想要我继续听了?” “好吧,是的,除了武修的那本和我们的这本,魔族还有一本,不过......我们要说的前面都说完了呀。” 所以说你们你智商低么。 都说完了还被威胁。 任步倾被老头们后面的一句话逗笑了,到这里却又有点不太敢相信他们这种人会玩心眼坑自己,不由得就又好奇起来这几个人的真正目的。 “你们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将丹修大道交给我这么一个陌生人?” 咱们是真的不熟。 “因为我们不想要将它交给芙蓉门的人。” 率先说话的是药冬,他听了任步倾的问题回到的倒是挺快,任步倾想了想表示能够理解,要是换做自己遇到这么几个徒弟,也不会将东西留给她们。 但是这原因未免也有点太简单,这几个老头前面可还没有一点要给“好处”的意思呢,不由得又看向了秋老。 秋老微微顿了一下,回答的也算有道理:“因为我们觉得你是一个很可靠的人,绝对不会像前面那几个虐徒一样作出这么背叛师门的事情。” 所有夸奖任步倾的话,在不影响大局的时候,任步倾可能都会觉得很有道理。 她面上不显,心中却相当暗爽的看向了后面的一位。 夏老可不想是会说谎的人。 果然,夏老急的脑袋都冒汗也没有编出来什么东西,最终还是给任步倾透了底:“因为你徒弟拿到了武修的大道功法。” 原来竟然是沾了岁禾少年的光。 夏老这话一出口,岁禾少年双眼发亮,任步倾恍然大悟,其他三位药老恨不得将这家伙揍一顿。 夏老却干脆破罐子破摔,将一切跟任步倾说了一个清楚明白。 “我们四个老家伙做梦都想要压乌塔那家伙一筹。” 原来豆芽菜真正的名字是叫乌塔呀? 任步倾点了点头,觉得同样的身份却一直处于劣势,有这种想法不奇怪。 “继续。” 夏老于是就又继续:“他的传承之人是你徒弟,要是我们将丹修的大道传承给你,那你说,我们多年的心愿是不是轻而易举的就达成了?” 万万没有想到搞了这么半天,出这么大的阵仗,真正的缘由竟然是这个? 将一切听在脑子里面的岁禾少年听完这老头的话,默默地在心中抽了抽嘴角,莫名觉得前面自己如临大敌,生怕自己真的成为了师尊的软肋,而吃了什么亏的表现略愚蠢。 任步倾听完了以后,看了看自己家不知道在想想什么的小徒弟,却并没有觉得这几个老头愚蠢。 反而觉得,要是按照这种套路来说的话,这几个老头这次的做法果断是聪明了一回。 心中充满了赞赏。 从这两人的内心想法可以看出他们的智商差距。 到了最后,任步倾竟然有点被这种神奇而又玩笑一样的原因说服了。 还好她被说服,岁禾少年却完全没有。 觉得这原因怎么想怎么儿戏的他才不相信真的会有人这么蠢,干这么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于是完全没有被说服的岁禾少年赶在自己家师尊前面开口了,问题十分刁钻:“那按照你们话的意思,我师尊拿到大道功法以后,就是什么都不用干了,对么?” “......”谁家孩子,赶紧带走。 什么都不干,那找芙蓉门报仇雪恨,将丹修一脉发扬光大的事情怎么办? 想想都知道肯定不可能。 四个老头被少年这一针见血的问题问的老脸有点搁不住,不由得一起变成了苦瓜。 在他们老脸变成苦瓜的同时,任步倾却是暗暗的面瘫着脸,对少年竖起了大拇指。 经过今天的事情,任步倾终于见识到了岁禾少年的智商。不说其他,估计以后那种一次次无视少年话的情况是不会出现了。 幸亏徒弟智商高,不然还真有可能上当。 单单教导岁禾少年成为这个空间最顶级的修者,这一件事情就已经够让她费心了,哪里还有时间去干别的事情。 丹修的大道功法就是再厉害,也比不上她的系统技能简单方便,就是拿到手里也是一个摆放,她何苦来哉? 想到这里,任步倾自觉已经完全清醒,抬了抬脑袋看向了那群苦瓜脸:“话我已经听完了,丹药拿来,有缘再见。” 这意思,是非走不可了。 任步倾不想为了一本能看不能用的书承担那么大的麻烦能够让人理解,让人不理解的是,四位老头在任步倾这话出口了以后,竟然也没在劝。 第021章 不只是没再劝,甚至还态度友好的不像话。 他们对视一眼,一起苦瓜脸着叹了口气,竟然二话没说,拍了春老和秋老去给任步倾拿约定的丹药。 于此同时,冬老为了怕任步倾无聊,还上前了一步,开始特别好心的为任步倾解答了前面聊天中的疑惑。 “你不是想要知道那个人是谁,又想知道为什么我们几个老头身为十级的丹修,却不去芙蓉门进行报复么?我现在就告诉你。” 真的? 任步倾虽然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确实特别的想要知道,但是因为看着这群人前面的架势,又不太敢相信他们会有这么好心。 冬老看出了任步倾的心思,心中笑了下,也不管任步倾究竟要不要听,张嘴就开始说起谜底。 反正他只要说出口,任步倾就是不想听也是听。 “那个人就是药春的徒弟,我们从小教养的白茹。可能是因为她当时来的时候年纪太小,所以对芙蓉门的计划知道的并不是很清楚,,对她们的门派也没有太多的归属感,反而对我们四个比较亲密。凤香做那些事情的时候,她其实早就想要给我们传信,但是苦于势单力薄,一直被凤香她们控制,一直到四百多年以前,才找到机会将一切事情告知我们。” “因为那件事情,凤香已经对她很有怀疑,我前面不告诉你,是你们说出去以后让她的处境更加糟糕。” 那你现在就不怕了? 任步倾听完以后,怀疑的看了一眼这个老头。 老头摸了摸胡子,相当神秘的一笑,又开始自发的说下一个问题:“至于我们为什么不去芙蓉门报复,那是因为,我们有心无力呀。” 这话的意思? 任步倾不知道为什么想起来前面夏老被自己扔出去的药杵弹回来以后砸到的事情,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难道你们.....” “没错,我们只有十级丹修的丹药修为,却没有十级丹修的武力修为。” 任步倾:她刚刚想猜测的是被四个徒弟废掉修为了来着,没成想是压根都没有。 幸亏没把猜测说出去。 想到这里,有庆幸又心虚的任步倾,面上却装出了一幅果然如此的模样。 就在这么会谈话的功夫,前面去另一个房间拿药的春老和秋老也回来了。 他们不知道装了多少瓶丹药,每一个人都给任步倾拿来了好大的一个足足有半人高的大包裹。 那两个包裹的布料,目测还都是上好的雪色锦缎。 要不要这么大方? 任步倾看着那两个包裹既惊讶又高兴,当然还有那么一点点小担心。 “你们这么大方,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对此,夏老的反应,是直接毫不掩饰的给了任步倾一个大大的白眼,表现的简直不能够再不高兴:“不想要还给我们,你以为要不是我大哥吩咐,我会同意让你走?” “还,还......”他说着还一边将春老手中的包裹放在桌子上面,当场就打卡了,拿出了里面一个药瓶举起来举到任步倾的面前,“还将这么珍贵的丹药送给你?” 从今天见到夏老,他就一直在掉链子,拖其他几位药老的后腿,他的话任步倾还是相信的。 所以不由得暗暗怪罪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当即就不说话了。 她没话说,那边的夏老还是不太满意,哼了一声看着那几个丹药瓶子里面的东西,简直和母亲要将孩子送出去一样舍不得,“哎呦,我的丹药呀。” “哎呦不是说只送给她解毒丹么,怎么现在什么丹药都有,还送的都是我压箱底的药啊。” 简直没有最伤心,只有更伤心。 “行了行了。” 冬老嫌弃的让春老将这个家伙拉了下去,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瓶和那些个丹药瓶子不太一样的红色丹药瓶子放在包裹之中,看着略微有些郑重严肃的将东西交给任步倾。 “你徒弟虽然已无大碍,但还是应该小心为妙,刚刚那个红色瓶子里面装的是清除余毒的丹药,三天以后你拿出来再给他服下。” 任步倾点了点头。 数据显示,岁禾少年的身体虽然确实已经正常了,但是毕竟这老头是专业的么,就这架势都不由得她不相信。 “记住。”老头看她这样答应,似乎还是不能够放心的模样,一个劲的在那里起哪里强调,“那丹药不好存放,为了不损失药效,只能够吃的时候再打开,是三天。” 她就这么智障,连几天都记不住么? 任步倾在心中叹了口气,为了照顾老年痴呆的老人再度认真的点了点头。 接着在冬老似乎要再安排一遍的时候,她抓住机会将丹药扔进自己的系统空间,拉着岁禾少年赶紧从原地跑了出去。 那动作就像是小鸟飞出了老虎的笼子,叫的相当的欢快:“有缘再见。” 却不知道,在她说完了这句话以后,留在院子中的几位药老真正的同时露出了一种相当奸诈的笑容压低声音异口同声,别提多得意了:“哼哼,就是没缘也要再见。” 半个时辰以后,任步倾带着岁禾来到了封魔大陆的最西方。 任步倾本来就打算在岁禾少年拿到大道功法以后,立刻奔赴的地方。 这里是妖族万妖宗的所掌控的地方,却是人类器修除了极东传承之地最向往的圣地。 因为这里有一片名海域名叫西海,西海的海底又有一座海底城堡,海底城堡里面,有着数不尽的武器。 就如同极东之地每天都有许多人要去找到属于自己的功法一样,这里每天也有许多人来找属于自己的武器。 简单的来说,任步倾带着岁禾少年刷完了功法线,就要在这里刷武器线了。 说到武器,任步倾回忆了一下原著之中主角获得的武器。 原著之中,主角拿到的是一把枪身银白,上面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银龙,枪头寒光闪烁,霸气侧漏的□□。 那枪不仅仅外表霸气侧漏,功能也十分霸气,不只是在打架的时候非常拉风,就是不打架的时候也相当的拉风。 因为平日里面,它可以变成一个非常适合高岭之花装逼的东西——一条虽然内里很二,但是表面绝对可以和装逼的主人一样高冷的银龙。 武器还能兼职宠物,又是银白色的,任步倾每次看到那支枪的描述,都会忍不住在心里面流口水。 按照二十一世纪的说法就是,她心水很久了。 必须拿下。 顺便一提的是,这支可以变成活物的□□,在海底城堡还没有找到自己主人的武器里面排名第一。 任步倾目标远大,信心满满,想到自己在不久以后就能拿到那么一条拉风的银龙做宠物,简直一刻钟也不想耽误,瞅准方向就带着岁禾少年开始往海底城堡的入口飞了过去。 只可惜动作迅速的任步倾却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海底城堡的武器虽然是免费拿的。 因为那里面的武器都是认主的的高档货,就是不让人免费拿也不行。 但是进入城堡的时候,却是要交入城费的。 “喂喂喂,那谁,赶紧停下,懂不懂规矩,不交钱就要往里面进呐?” 西方万妖宗也是要吃饭的,他们妖族又不像是人类那么善于经营,走的就是靠天吃饭的路,自然要好好利用门下的天然财富。 海底城堡这种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是后开始存在的,对于妖族来说,就是天然财富。 还是那种他们基本用不着的天然财富。 前面说过,妖族大多是体修。在他们这些走体修道路的妖族看来,最好的武器就是自己的身体。 海底城堡被罩在一个巨大的结界里面,里面并没有海水,所以城门其实就是一个为了人类修士准备的,能够直达地面的无水管道。 此刻,任步倾就被堵在了要进到这关管道的管道口。 堵住她的,是一个修为不高的水生妖族,皮肤白皙,双眼碧绿,长的还挺漂亮的——男妖精。 其实缴费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任步倾觉得守着这种宝山,妖族没有全员抛弃自己本来的修行路线,全部改道去当器修,还将这些高级武器当白送一样的给人类,已经相当的够意思了。 这钱收的真是一点也不亏心。 可问题是——别看她任步倾穿着的这么光鲜亮丽,但是实际上,她真的是一点银子都没有的穷光蛋呀。 哦对,这里还不要银子,通用货币是灵石。 可是无论是银子还是灵石,任步倾都统统没有呀。 难道任步倾的一世英名就要败坏在了这个过路费手里? 第022章 那必然不能。 任步倾作为一个死要面子的面瘫女人,走的是高冷路线,怎么会将自己置入那种境地? 在任步倾过往的经验里面,被人拦住要钱却没有钱的时候,为了保住面子一般会有以下几种应对方式。 第一:直接耍流氓,无耻的将要钱的人揍一顿,看他还要不要。 当然前提是你打得过别人。 第二:直接装没有听到,趁人不备迅速逃跑。 前提是你你能保证跑的过别人。 第三:死不承认。 这个不用多说,需要厚脸皮。 第四......哎不对,作为一个正直而又高冷的面瘫,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不怎么上台面的东西,还知道的这么全? 就算只是在心中想想想,任步倾都有种不太好意思,对不起广大人民群众的错觉。 然后,任步倾又在心中自我忏悔,检讨了一下,就开始非常认真的思考,自己究竟应该使用以上哪种方法了。 亏的任步倾明智的用面瘫脸将自己的心思掩盖了起来,而不是像以前在其他空间一样,是一个在宿主身体里面很难将心事藏住的小光团。 就在任步倾思考的时候,岁禾少年默默地向前面走了一步,抬起头来看向了那个前面叫住任步倾的漂亮男妖精,相当的款爷:“我师尊不闻俗物,有事和我说,每人多少?” “两枚中品灵石。” 岁禾少年点了点头,冲着男妖精伸出右手,握拳再摊开,瞬间手上就多了一个上品灵石。 “不用找了。”说完,拉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任步倾就走进了通道里面。 任步倾虽然没钱,但是岁禾少年却实打实的是个款爷呀。 只是等等,原著之中有说主角这么有钱么? 还有钱的这么任性。 一枚上品灵石可是能换一百枚中品灵石,一千枚下品灵石的,少年竟然就这么送了出去,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小费给这么高,这不是任性是什么? 这会才觉得自己家徒弟的任步倾竟然从来都没有想过,加上岁禾少年修炼的时间,任步倾和岁禾少年已经一起生活了三个多月,那么久的时间一直在外奔波,岁禾少年是怎么保持衣物整洁干净的。 那才是真正任性的作为呢。 在任步倾看不见的地方,岁禾少年已经不知道默默地换了,扔了多少套穿脏的衣物。 当然在有些方面观察力一向不太敏锐的任步倾既然这么久的时间都没有想,以后估计也不会想了。 进入到海底里面的通道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就像是二十一世纪的透明玻璃,走进去就像走进了一个真正在海底的海洋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挺高端大气上档次。 要是平日里面任步倾一定虽然表面上装的一本正经,心中绝对会欢呼雀跃的一塌糊涂。 可是现在任步倾却没有那功夫。 她的心神还沉浸在#我家徒弟竟然是个任性的土豪#上面,没缓过神呢? 被任步倾看做土豪的岁禾少年却没觉得自己是个土豪,他从小就是这么过日子的简直不要太习惯。 看着任步倾的表现完全没有往这方面想,反而有点疑惑,还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不对,不由得竟生出几分忐忑:“师傅,怎么了?” 怎么了,有那么多小金库竟然不交公。 不对,是有了那么多小金库竟然不告诉她,该当何罪? 当然想是这么想,任步倾回想了一下,自从将岁禾少年从他原本的师傅文勋那里“抢”过来,签订了契约她还未曾和少年好好培养过感情,人家有小金库不告诉自己也是理所应当。 想到这里,任步倾又突然的有那么一点愧疚。 虽然以前的时候她也没有关心过她以往的宿主。 但是那个时候她不是还不是个人呢么? ——这话怎么想着都觉得不太对呢? 不太对的任步倾没想明白,为了防止自己思绪跑偏又赶紧转了回来,相当斟酌的对着岁禾少年开了口,:“你有储存空间?” 储存空间在封魔大陆并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岁禾少年更加不明白自己家师尊是怎么了,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对,我母亲当初当我送到乾坤宗的时候给我留下的。” 说着,还将储存空间,一个花瓣形状的项链从脖颈里面拿了出来,相当粗暴的拽了下来,拿给了任步倾:“师尊你要么?” 任步倾:“......”少年你又任性起来了。 再说了自家母亲留下的东西,不是应该拼上自己的性命去保护的么,怎么能够这么随便的就送给别人? “因为师尊你不是别人,而且这个储存空间以及里面的东西,也不过是她将我抛弃的补偿罢了。” 任步倾一不小心,就又把自己心里面的话说出来了。 这必然不是一个好习惯。 被接话的任步倾听着少年的话一点没怎么感动,光顾着检讨自己和同情少年的悲惨身世去了。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身为一个系统却被养在二十一世纪,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些个系统哪一对是自己亲生父母的自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被抛弃身世悲惨的人来着。 接下来,任步倾没找到机会和岁禾少年加深感情,岁禾少年将那个项链握在自己的手里面,却似乎要主动和任步倾加深感情了。 “不知道师尊是怎么知道徒儿的,还专门跑到乾坤宗将我带出来。” 从书上。 这么回答必然不行,任步倾纠结了一番,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不由得后悔她前面哄骗岁禾少年和她签订契约时候所说的话。 还好岁禾少年似乎也并没有非要她回答。 他看着任步倾面无表情的面瘫脸,小心翼翼的伸出右手握住任步倾的左手,小心看她只是微微低头看了她一眼,并没有拒绝的意思,心中一高兴,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不过不管师尊是怎么知道徒儿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您不仅不嫌弃岁禾将岁禾从乾坤宗接出来,还帮岁禾洗髓易筋,帮求取这天下第一等的功法,帮岁禾解毒,今天又带着岁禾前来求取属于自己的武器,每一步都为岁禾考虑周全。无论是以前还是以后,岁禾觉得这世上再没有比您对我更好的人了。” 这不是废话。 一脸冰冷的女人就是再不在状况,经过岁禾少年的这种连番糖衣炮弹也有点顶不住,虽然想的傲娇,但是实际上是已经被夸奖的有点不好意思了。 直接后果就是,任步倾脑子一热回应了不知道为何突然热衷于和她加深感情的岁禾少年。 任步倾听完岁禾的话,心中笑出来一朵花的同时,停下了脚步,将岁禾少年的项链从他手中拿起来,又给他系在脖子上面,面色冰冷显得越发的严肃认真的开了口:“我来这个世界,本就是为了你,只要我在这个世上一天,就会对你好一天。” 作为一个以完成任务为目的的系统,接了任务可不就是完全的为了任务目标来到这个世界的么? 作为一个系统,所有的身价都寄托在自己绑定的宿主身上,对宿主好不跟是应该的么? 任步倾这话说的可真正的没有一点点勉强和虚假,更没有一丝的心虚。 顶多就是有那么一点点岁禾少年理解不能的歧义罢了。 “噗-通-” 就是了解不了那些歧义,观察力敏锐,完全没有察觉到面前的女人话语有一丝违心的岁禾少年再次遭受任步倾的会心一击。 上一次是任步倾说是专门为了找他,第一时间出手保护岁禾少年他的时候。 他长了那么大,一直都是看着别的少年被人保护,自己还从来未曾经历过。 那是他的第一次。 虽然他在那次之前,一直对“被保护”这件事情心中不屑,表现的也相当的不感冒。 那次被任步倾会心一击以后,一向防备心十足的岁禾少年压抑住自己心中极大的不安,相信了任步倾不会伤害他。 这一次被任步倾会心一击,岁禾少年第一次抱住了任步倾的脖子,少见的少孩童之心尽显。 虽然,在三个月以前,几乎在幻境里面已经过完了一个勾心斗角君王半辈子的岁禾少年,早就已经心智及其成熟,从某种方面来说,此刻的他,只是一个披着小孩外壳的成年人了。 他抱住任步倾以后,趴在她的耳边,话语极认真:“岁禾也会如同师尊对岁禾一样,一直对师尊好的。” 岁禾此生,无论恩仇,必千倍奉还。 只要您记得今天的话,初衷不改。 第023章 只可惜,岁禾的话语和心思虽然认真,任步倾却将其当成了如同稚儿说长大了一定会孝顺父母一样的话语。 在心里面轻轻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拍了拍岁禾少年的后背,一路上都没有再说什么,带着岁禾少年专心赶路,片刻不停的通过管道来到了真正的海底城堡。 她已经对见到那条拉风的银龙迫不及待了。 海底城堡是封魔大陆所有人的装备场。 可就是给发装备也要你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才可以。 就像是你的武功以灵巧著称,上战场的时候总不能够完全只是因为那个又重又高的狼牙棒档次高就背着上去。 那不是找死呢么。 因此,就像是其他两个传承,要在海底城堡拿武器,也是需要经受考验的。 这个考验和前面在极东之地的考验不太一样,显得倒是更加野蛮直接,也更加像在二十一世纪的网游之中下副本刷怪。 而且这个副本还不是一关通到底的,而是有等级划分的。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说海底城堡的整体形状和内在建筑结构群落。 站在海底城堡垂直的上面,从海面俯视着向下看,可以看到海底城堡就像是一个四层的大蛋糕。 这些蛋糕层层递进,可以拿到的武器品级也是层层递进。 第一层,也就是最外层,可以拿到下品的武器。 被人们称为下品区域。 这里面的武器非常好拿,几乎来的人都可以找到一个武器。 第二层,也就是往里面的一层,可以拿到中品的武器。 以此类推,第三层是上品武器区。 最中间的那一层,是顶级武器区。 任步倾心水的那条银龙,就在最里面的那一层。 每一层蛋糕的边缘之处,都有一道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经过无数封魔大陆先辈们的实验,一点都损伤不了,也越不过去的城墙。 这些城墙正对着东方的地方,在同样一个位置,各有一个紧紧关闭的黑色大门。 除了第一个大门以外,每个大门的外面都有四个石狮子看守。 要想要进去,每一个人,必须要在每一个石狮子的嘴里面放一个开门的钥匙。 而如何得到这些钥匙? 那就又说回到前面所说的这个地方,像是二十一世纪打网游下副本的情况。 因为在这里想要拿到钥匙就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杀掉海底城堡里面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怪物,碰运气看它们死了以后会不会“掉落”钥匙。 任步倾知道以上这些众所周知的事情,也知道别人所不知道的。 别人不知道的是,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怪物,全部都不是真正的生灵,是真的如同网游里面的npc一样杀了可以“重生”,没有一点生命力,原型是那些被“掉落”的武器和钥匙的东西。 不要觉得任步倾知道的这些东西没有用,事实上非常有用。 最起码对任步倾自己就有一下两个作用。 第一任步倾觉得等会下手的时候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可以使用大规模,高伤害的技能。 任步倾已经做过不少任务,辅助过许多各种各样让人难以想象的生物,所以对她来说其实只要是有生命的东西都是平等的。 她既没有那种:我是人类就可以肆意杀戮动物们的想法。 更何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还不是人类呢。 也没有那种:只有我以前生活的二十一世纪才是真正的真实三维空间,其他的都是虚假的,能够当成网页游戏一样玩的心思。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要是任步倾真的有这种想法,那就应该先思考一下究竟是系统空间真实,还是二十一世纪真实来着。 任步倾曾经看到过一本背景在地球,时间二十一世纪,发生一些事情的书。 经过她的验证,没发现她领取任务的地方和自己以前生活过的地方有什么不一样的。 所以从那天起,任步倾就是真的曾有过后面一种想法,也被吞回去了。 第二:任步倾觉得知道掉落的东西就是那些怪物的原型以后,更加方便作弊。 系统的数据分析功能可不是放着好看的。 任步倾想到这里看了一眼进入到中品区的门以后,就带着岁禾少年一前一后向自己的右手边走去。 任步倾记得哪里有一个她曾经觉得相当神奇的人类聚集地。 下品武器所幻化出来的怪物战斗能力并不是特别的强,一个四五级的中级修者就能够将他们杀死。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有人在这里建造了房屋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在这里做生意或者是长期生活。 海底城堡的名字,也是因为这些做生意的人,房屋的存在而被叫起来的。 但是前面又有说过,那些被武器或者钥匙幻化出来的东西可能会出现在任何地方,所以有时候就会出现这种奇怪的现象。 在一个相当热闹的买卖市场,一个人在大汗淋漓的同一个怪兽做殊死搏斗,一群人连头也不抬的继续买东西,只要不被波及,就当没有看到。 至于那个和怪兽做殊死搏斗的家伙是不是那只怪兽的对手,在他快死的时候,是不是会有人出手相助,就要看他的运气了。 赵思是个长的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满嘴花花,装扮起来能够骗骗小姑娘,但是一动起手来就露底的绣花枕头。 此刻他就在和一只不知道从哪里蹦哒出来的怪兽在闹市的正中央进行打斗。 这个怪兽外形像是一个豹子,但是又比豹子看起来更凶狠恐怖许多。 因为它的武器并不只是它的爪子和牙齿。 还有几乎覆盖在他脖颈,像是狮子鬃毛一样支起来的尖利刀刺。 按理来说,这个闹市那么多人,就是出现了怪物也不应该是赵思这个绣花枕头去战斗。 实在是赵思这个人太会找死。 明明实力不行,却还偏偏十分爱面子。 封魔大陆的人崇尚强者,于此相对的就是鄙视弱者。 赵思和其他人不太一样,之所以在这里定居,是为了躲避人的追杀。 在几十年以前,他曾凭借着自己的外貌欺骗过一个妙龄少女,将人骗到手以后,还相当无耻的将人给抛弃了。本来在他看来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因为这种事情他并不是第一次做。只是对他而言,比较可惜的是,这个少女是一个中等修者家族的嫡系小姐。那个中等的家族虽然放在那些个顶级势力眼中并不是很够看,但要是集中力量对付一个像赵思这样绣花枕头的草包,简直绰绰有余。 还好那个小姐对赵思旧情难忘,提前通知了赵思,不然他哪里还用在这里躲避追杀,直接去阎王殿赎罪去了才是。 因此,赵思在这里已经生活了许久,他的品行这里待过的人大多都十分了解,心中看不起他,面上自然就带出来过几分。 赵思心中不忿,又太高估自己,一直想要找个机会给大家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今天在这头奇怪的豹子出现,非要自告奋勇将这头小怪物杀掉,结果就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说好听的是打斗,说难听的是在闹市中央,被一个即不高大也不威武的奇怪豹子追着打。 赵思被追的狼狈不堪,大家看的哈哈大笑,没有一点要帮忙的意思。 心中俱想着:让你小子不知天高地厚。 殊不知,他们兴中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赵思也后悔着呢。 这个怪豹子长的也不是很厉害的样子,怎么这么难收拾? 虽然这不同寻常的豹子在二十一世纪已经算是长相凶狠,杀伤力挺大的危险动物。 但是在海底城堡里面,和其他被幻化过来的怪物相比,它确实还算是长的比较“友善无害”。 要是知道这家伙的外表和战斗能力那么不相符合,那赵思说什么也不会选择在今天“证明”自己呀。 比起赵思的爱面子,他更爱的,自然是自己的性命。 这一人一豹追逐了许久。 怪豹子不知疲倦越战越勇,赵思却体力急剧下降,处境越发危险。 难道今天他就要死在这里? 他身处险境,心中害怕越发仓皇。 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他不仅仅没有死在此地,反而连大伤都没有受。 而阻止这一切的真是从闹市的尽头,突然走进来的两个人。 在众人眼里,这两人一高一矮。 矮的是个十岁左右的孩童,那孩童穿着一身月白的华服,长的十分精致可爱,脸上挂着乍一看相天真可爱,盯久了却会感觉到莫名发毛的笑容。 高的是个二十岁左右女人,这女人身形修长,面无表情,穿着一身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白衣,一头黑发披散在面容两侧,浑身上下没有装扮一点女子应有的装饰,气质冰冷,眼神冷漠,似乎将什么都不看在眼中。 第024章 这两人正是从入口之处走过来的任步倾和岁禾。 他们走进这个闹市里面以后,第一眼就看到了正在被那头怪豹子追捕的赵思。 任步倾虽然面容够冷漠,目光装的够目中无人。 但是事实上,她还真的就不是什么会见死不救的人。 于是看到此刻的状况以后了,任步倾微微低了低眼,看了岁禾少年一眼,目光落在了那个怪豹子的身上。 岁禾少年立刻会意,三步并作两步如同一道利箭,立刻就飞奔了过去,灵巧的插入到豹子和赵思的中间。与此同时,岁禾少年将灵气运到手掌,动作迅速,一抬手,就打中了那个怪豹子的额头。 那豹子被打的凄惨一叫,摇头晃脑,赵思趁着这个功夫连滚带爬跑到一遍,人群涌动的安全处,岁禾少年抓住机会接连发力,在这个怪豹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抬手又是一掌。 任步倾依旧面无表情,继续向前走。 等到她走到离岁禾少年和那怪豹子打架一米远的时候,那怪豹子已经被岁禾少年打的爬都爬不起来了。 任步倾自认为是救了那个叫赵思的家伙,在自从少年从左边飞出来,就被两人的气场镇住,突然变得一片静默,还默默地给任步倾让了道路的众人却觉得任步倾出手,根本就是觉得那只豹子太挡路,为了肃清道路。 因为在众人眼里,任步倾在出现在众人面前以后,就一直保持了匀速前进,还从来不带拐弯的。 而且为了配合他们的想法,岁禾少年在任步倾走到离他和豹子争斗不到一步远的时候,竖起手掌,以手做刀,对着那个怪豹子的脖颈就是一劈。 顿时,怪豹子双眼一翻直接被岁禾少年的这个手刀劈死了。 将那头怪豹子劈死以后,那少年还“嘭”的一声,将豹子的尸体扔向了旁边。 那女人依旧连步伐都不变的继续前进。 这不是为了清理路障是为了什么? 当然,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这么想。 比如那个刚刚缓过神的赵思。 他想的是,岁禾少年之所以动手,明显是那边的那个面容冷漠,但是内心一定很火热的女人,也就是任步倾,看上了他。 此刻的情景,那就是传说中的美女救英雄! 而且他不仅仅那样想了,貌似还想的更深。 虽然这个女人一定不年轻了,和他以前勾搭过的小姑娘没有办法比,性格也一定没有那些小姑娘柔顺,但是这个女人一个座下童子都这么厉害,只要自己假意被这个女人勾搭到,那以后还不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哪里还用怕前面那个追杀他的破家族? 想到这里,他心中火热,赶紧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在岁禾少年将那怪豹子拎起来扔到旁边的时候,相当会找时间的凑到了任步倾的面前。 正好挡住任步倾前面的路。 这是谁呀? 任步倾停了下来,脸盲的她根本就没认出来此刻她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她前面让岁禾救的那个。 反而微微在心中皱了一下眉头,任谁都看得出来相当不耐烦:“何事?” 这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呀? 就任步倾这冰冷的表情,冰冷的语气,赵思即便是自信心爆棚,被看着也要心虚几分,“没没没......”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没事还不快滚开。” 当然他也没有机会将这句话说利索。 就在他一直在说“没”字的时候,那边看到赵思这家伙竟然蹿到自己家师尊面前挡道去的岁禾少年心中不悦,说完这句话立刻就将那个已经变成尸体的怪豹子扔到了斜着扔向了赵思。 “啊呀”只听的赵思一声惨叫,赵思就像是被皮球砸飞出去的猫,不仅被那个怪豹子砸到了一边,再不能够挡任步倾的路,还被压了一个狗啃泥。 周围静默的众人没忍住,一阵狂笑。 但是笑着笑着,却又停下了,变得议论纷纷。 因为就在赵思被压到狗啃泥的下一秒钟,那个怪豹子就发出了一片金光,变成了一把金光灿灿的钥匙,落在了正疼的龇牙咧嘴的赵思后背。 死后会变成钥匙的怪兽并不多,这个闹市口,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出现过钥匙了。 这会,他们的心情都有点复杂。 心中基本都在后悔,没有趁着任步倾和岁禾少年出现之前出手将这个怪豹子除掉。 看见一锭金子从自己面前跑掉并不是一种美好的感觉。 更何况这个金光灿灿的钥匙,在众人的心中可比金子要值钱多了。 任步倾却没有这种感觉,她的感觉是:这光的颜色好暴发户。 作为一个高冷之花,那是要有品位的,必须嫌弃。 当然在任步倾嫌弃的同时,岁禾少年相当自觉的走到前面,将那个金光灿灿的钥匙捡了起来。 没有了路障拦路的任步倾继续向前走。 当然她这次却没有能够走多远。 前面说了,赵思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 利益让人疯狂,此刻的赵思就又有点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他再次拦到任步倾的面前,甚至忘记了前面和任步倾正面相对的害怕,为的正是那个钥匙。 “何事?” 任步倾又停下了脚步,又问了这句话。 问这句话的时候,她心中想的是:这又是哪个呀? 还能不能够让人好好的走路? 没错,作为一个脸盲癌晚期,任步倾就是这样没救。 “何事?”忘记害怕的家伙话说的很利索,也想当的不要脸:“你和你家小孩一出现就抢走我的猎物,抢走我的钥匙,总得给我一个说法。” 这人是疯了吧? ——来自一直在一旁看热闹,看到这里已经被惊呆了的人民大众。 这人是想死吧? ——来自在考虑要不要将这个阻碍师尊走路的家伙直接打死的岁禾少年。 这人是脑子有坑吧? ——来自被这么一说,终于靠着事件知道这个家伙是谁的任步倾。 刚刚她明明看到这家伙是那个奇怪豹子的猎物。 这么无耻真的好么? 任步倾沉默了下来。 因为她的沉默,在场的众人也都再度静默了起来。 却没有想到,任步倾沉默了一会,竟然微微抬了抬手指,轻轻开口:“给他。” 说完,抬脚就往前走。 被惊了的众人张大嘴巴,现场继续沉默。 明显是来敲竹杠的赵思没有想到任步倾竟然会这样爽快,也惊呆了。 以至于在任步倾抬脚继续往前面走的的时候,竟然没有主动将路让出来。 还好岁禾少年没有被惊呆,当然心中有些不爽那必然是肯定的。 心中不爽就要报复,听从任步倾的话将东西给那个找死的赵思,一抬脚,将他踹到了旁边,为自己家师尊大人清除了路障。 任步倾没有任何反应,继续往前走。 她虽然没有见死不救的习惯,但是更加没有一次次拯救贱人的习惯。 而且之所以同意将那个钥匙给那个家伙,是因为她完全不想在这种地方惹麻烦耽误时间。 海底城堡有个不被鼓励,但是却在一直存在的暗规矩。 那就是抢夺别人的钥匙。 这一把钥匙那么显眼,任步倾已经预料到在它要是一直在自己的手里面会有多少人过来抢夺。 要是天天都忙着打发过来偷袭的人,哪里还有机会找剩下的钥匙。 什么时候才能够将这下品区走完? 而且那个人这么讨厌,他既然想要找死,帮助她阻拦麻烦,她任步倾自然也没有拦住的意思不是? 没错,任步倾她准备带着岁禾少年从这个方向围绕着城墙转一圈。 任步倾的原则是:就算很着急,也需要将应该做的事情做完。 换到这里就是,就算任步倾非常的着急想要见到自己心水的银龙,也要帮助岁禾少年提升战斗能力。 在任步倾看来,海底城堡是个相当不错的锻炼之所。 自然要从头打,啊不对是让岁禾少年打过去,再说。 当然,对于前面那种无数人组团来抢夺她钥匙的任步倾,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众人心中的高手高手高高手,根本就是想太多。 只是因为这个事情推测出来自己和岁禾少年被人“围追堵截”的后状是想太多,但是因为其他,却并不是了。 无论是岁禾少年,还是任步倾都不知道,就在她们刚刚进入到海底城堡后不久,乾坤宗许多已经拿到过属于自己武器的人类修者也来到了这里。 走到门口以后,这些人无一例外的拿着任步倾和岁禾少年的影像询问了门口看门的男妖精。 “认识这个人么?” 看门的漂亮男妖精可不是认不出人的任步倾,在金钱的攻势下,任步倾和岁禾少年在门口的表现被卖的干干净净。 与此同时,人前一副贪财模样的男妖精转头就开始吩咐。 “排一队人进去跟着这些人,看看他们要做什么。” “再排一队人跟着他们询问的那两个人。” “最后排一队人将这件事情禀告上面,本少总觉得会有大事情发生的样子。” 第025章 即便是海中的城市,也是有昼夜之分的。 岁禾少年和任步倾走出那个热闹的集市后不久,不知道是走过了人们聚集的地方,还是因为光线逐渐昏暗下来的原因,在外面活动的人越来越少了。 也可能是连个原因都有。 晚上出现怪兽的几率比白天更加高,除了一些艺高人胆大的人之外,很少有人会在这种时候还独身一人在外面走。 任步倾和岁禾少年被归为了艺高人胆大的一类,他们不仅仅走了,还一直走到了一个怪石嶙峋,寸草不生的地方才停下来。 这个地方叫做鬼哭林。 那些林,指的是那些石头。 而鬼哭是说这个地方在下品区里面,算是一处凶地。 一到晚上就会有大量的怪兽冒出来。 甚至有传闻说,这个地方每一块石头都能够变成一个怪兽。 对此说法,任步倾觉得一半一半吧。 她确实在鬼哭林的某些石头里面,看到了一些不太上档次的兵器,和一些非常有爆发户气质的钥匙。 任步倾找了一个真正的石头坐了下来,抬头看了看还稍微带着一丝光亮的上空,对着岁禾少年残酷开口:“等到天再黑点,将那些石头打碎。” 说着任步倾将那些被她看到有钥匙的石头,指给了岁禾少年。 就算要围着内墙绕一圈,不太可能找不到钥匙,但是万一出现什么变故需要提前走,不是也方便么。 到时候人想走,钥匙却拿不到手,那多搞笑。 岁禾少年虽然并不是很理解自己家师尊为什么让自己砸碎那些石头,但是本着“我家师傅的吩咐一般都是有道理的原则”,少年什么也没有问,默默将任步倾指的石头记在了心里。 等到天全黑的时候,岁禾少年特别听话的就开始将灵气运到手上,化掌为刀,去劈砍那些石头中的其中一个。 “嘭嘭嘭。” “嘭嘭嘭。” “嘭嘭嘭” 石头非常坚硬,岁禾少年砸的手掌都有些发麻才将那个石头打碎。 “吼。” 他心中松了口气,将石头打碎以后,却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就看见一只状若雄师,但是又比雄师多了一个脑袋,两条尾巴的怪物咆哮着,从碎石头中间跳了出来。 “?” 岁禾少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些碎掉的石头里面竟然会真的蹦哒出来一个怪兽。 不由得被吓了一跳,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不过这并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在这个怪兽蹦哒出来,那一声怒吼以后,那个怪异狮自周围的石头就像是被唤醒了一样。“咔嚓”几声过后,也跃出来好几个奇形怪状的怪兽。 岁禾少年立刻就被不下五只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幻化出来的怪兽包围了起来。 他心中紧张起来,谨慎的作出防备姿势防备着最先跳出来的那头怪狮子,还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防备着周围的怪兽。 那些怪兽倒也奇怪,貌似是看到自己人多势众,竟然一点也不着急攻击岁禾少年,只晃着尾巴在岁禾少年周围走圈圈。还不时的发出一声声低吼,不断的给岁禾少年施加压力。 那个长的像是狮子的怪兽更绝。 前面摇头晃脑的用左边的脑袋看看岁禾少年,再用右边的脑袋看看岁禾少年,后面又得意洋洋的晃着三条尾巴。 好像在说:让你打扰老子休息,玩死你。 当然,以上都是任步倾的脑补,人家有可能只是在考虑,用那个脑袋将岁禾少年吞下去。 可是就算是脑补,那也不能忍。 她任步倾的徒弟,什么时候轮到别人鄙视了。 再者这些怪兽比之前的那些豹子大了不止是一倍,此刻岁禾少年在他们中间,显得就是大象群里面的老鼠,貌似随时都要被踩死一样,看上去就很可怜。 任步倾她有点不忍心。 不忍心的任步倾心中冷哼一声,思绪一动,当即就将除了那头怪狮子以外的怪兽们关进了笼子。 你没有看错,正是笼子。 任步倾下达命令以后,地上突然的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数到翠绿翠绿,如人胳膊粗的藤蔓。 那些藤蔓一根又一根,每一根都坚韧非常,每一根都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缠绕住那些怪兽的四肢以后,又十分恶趣味的一起朝着四个方向一起使劲。 只听得“啪叽”数声,每一头怪兽都被拉的四条腿打开,又可怜又无助的趴在了地上,只能够可怜兮兮的动他们的脑袋和尾巴。 不,有的甚至连尾巴也动不了。 有些动作慢,没有抢到四肢的藤蔓甚至缠住了某些怪兽的尾巴。 更有些藤蔓动作迅速的互相攀爬着,瞬间自己编出了一个巨大的木头笼子。 等到“它们”自发编好,那些将怪兽们拉倒在地的率藤配合默契,一刻也没有耽误,举起那些可怜兮兮的大家伙们就扔了进去。 与此同时,任步倾看着那个怪狮子在心中叉腰狂笑:打架就打架,让你仗着人多势众,阿不对,是兽多势众欺负我家徒弟。 岁禾少年默默地握了握自己的爪子,眼睛闪呀闪呀闪:师尊大人真是深不可测。 怪狮子:“......”内心世界还没有它面前的这两个师徒丰富的它,右边的前爪默默地打了一滑,差点将自己的右边的头磕到前面的石头上。 “好了,清场完毕,开打吧。” 心中得意狂笑过后,任步倾恢复正常,或者说表面上恢复正常,默默地抬着手指压住自己的唇角,对着那边对战的两只开了口。 怪狮子鬃毛竖起,岁禾少年双眼放光,都是满心杀气。 他们两个在两秒以后战到了一起。 与此同时,任步倾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旁边没人,悄悄捂着嘴巴打了一个哈欠。 啊,貌似今天又要熬夜了的样子,真是不开心。 虽然由于本身是系统的缘故,任步倾现在的身体目前是保持在时间静止的状态,不会知道饥渴和困倦,在以往随时随刻都要接收新数据,是一个光团的时候,她也曾很久没有休眠过了,已经有点习惯这种不睡不眠的日子。但是太久没睡,偶尔还是会感觉到疲惫。 特别是心理上。 这个区域连市场都有了,一定也有客栈之类的东西。 任步倾已经开始考虑,等明天天亮的时候,带着岁禾少年休息休息了。 说到休息,她家小徒弟最近两天睡过觉么? 她不会是一不小心,干了什么摧残少年儿童的事情吧? 任步倾心不在焉的回忆回忆再回忆,想起了少年曾中毒昏迷过了的事情,默默地将昏迷和睡觉画上了等号以后,才相当心虚的抬头看岁禾少年和那头怪狮子的动作。 任步倾的数据表明,这头怪狮子和岁禾少年的实际战斗能力不相上下。 岁禾少年因为人小灵活,所以和怪狮子相比速度上很占优势。 因此一开始的时候,是岁禾少年先进行的攻击。 他脚下发力,速度特别快的跑打了狮子的腹部,将灵气运到指尖,改手为爪,对着那个怪狮子的腹部就是一阵乱挠。 不到片刻,那个怪狮子的腹部就被他抓的左一道血印子,右一道血印子,别提多凄惨了。 任步倾看着都又几分不忍心。 就算人家能够复活,也不能够这样凶残的对人家呀。 过了几分钟,岁禾少年果然不再这样凶残的对那只怪狮子了。 不是因为他听到了任步倾的心声。 而是因为岁禾少年虽然动作迅速,但是和狮子相比人小力小,杀伤力不足。抓了那么半天,也没有伤到怪狮子的根本。怪狮子吃痛,反应过来以后,直接往下面一趴,差点没将岁禾少年砸在自己的肚子下面。 岁禾少年为了保住性命,那自然是要赶紧闪出来,再不能够那么凶残的对待那头怪狮子了。 不过下面不行就来上面。 岁禾少年从左边闪出去以后,片刻都没有犹豫,趁着狮子卧下的这一瞬间,伸出左手抓住怪狮子的鬃毛,在半空一荡,翻了一个侧空翻,就想要直接骑在那头怪狮子的后背上面。 不过看起来,这并不是算是一个非常好的主意。 那头怪狮子可是有两个脑袋,三个尾巴。 岁禾少年刚刚跃到半空,还没有落下的时候,那个怪狮子左边的脑袋一偏,张开血盆大口对着岁禾少年就要咬下来,于此同时,那怪狮子的三条尾巴也不甘示弱,唰唰唰如同三条利鞭,朝着还在半空的岁禾少年就抽了过去。 速度极快,快的甚至都让任步倾和岁禾少年怀疑,前面这个怪狮子站在哪里让岁禾少年随便挠,只是错觉。 第026章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岁禾少年面上闪过一丝狠色,竟然不闪不避,灵气全部运用到手指,在怪狮子的第一条尾巴落下来到时候,不闪不避,冒着被抽吐血的危险,直接狠手一抓,将那条鞭子抓在了手中。 顿时,岁禾少年的手心被抽的皮开肉绽。 可就像是上次被那柄毒剑劈到骨头之中一样,岁禾少年连面色都没有变一下,别说松手,就是连眉头也没有皱,拉着那条尾巴,就往狮子的后半身落下,逃离了怪狮子的血盆大口。 来到了狮子尾巴的攻击范围。 没有那张狮口的威胁,又已经站在了狮子后背,这些尾巴虽然速度依然不慢,对于岁禾少年来说,却相对好了许多。 落到狮子后背以后,岁禾少年颇有点过河拆桥,站稳以后连气都不喘,就是狠狠一拽,直接将那只怪狮子的尾巴拽了下来。另外两条尾巴,顿时攻击速度一缓,有点萎靡。 怪狮子凄惨的嚎叫了一声。 岁禾少年又迅速毫不留情,乘胜追击,一手抓住一个,就将这两条尾巴直接绑在一起,还特别坏心眼的打了一个死结。 要不是因为刚刚那一番动作消耗了岁禾少年太多的体力,可能连这个死结都没有,岁禾少年早就一鼓作气,将他们全部都扯断了。 到此,怪狮子的尾巴被消减了所有战斗力。 岁禾少年终于能够喘口气。 战斗讲究一鼓作气。 岁禾少年明白这个道理,气喘吁吁的喘了两口气以后,双眼死死地盯着怪狮子的两个头,不敢过分耽误,朝着那两个狮子头的正中间跑了过去,对着那里的鬃毛就像是拔野草一样,一阵狂拽。 拽的狮子的两个脑袋甚至都没有办法扭过头来好好的咬他一口。 岁禾少年几乎将那个地方的毛都拽秃了以后,那两个狮子头才终于可以回头咬他。 只可惜,两只狮子头的动作太一致,又太凶太狠。 只听“碰”的一声,它们被对方撞的晃晃悠悠了几下,“啪”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不知道是撞晕过去,还是直接被自己撞死过去了。 不过不管是被撞晕还是被撞死,他都没有机会再爬起来了。 在它趴下去以后,岁禾少年跃到它的头前面,万分凶残的对着怪狮子的两个脑袋额头就是一阵补刀。 他相当凶残的对着怪狮子的四只眼睛就是一阵拳头,不出意外,那四个眼睛一定都被揍的成饺子馅,就是活着估计也没有什么战斗能力了。 任步倾查探了一下那个狮子的灰色生命力,心中为它万分庆幸。 片刻以后,怪狮子的尸体变成了一个金光灿灿的暴发户钥匙。 岁禾少年看着钥匙,这才终于完全放松下来。 开心的将钥匙拿到手里,回到了任步倾的面前。 任步倾瞄了一眼那个钥匙,将它收到系统空间的同时,又将系统空间里面药老们给他们准备的丹药拿了出来。 夏老说的什么药都有,那就真的是什么药都有,而且貌似量还不少的样子。 任步倾找到一个疗伤的丹药给岁禾少年,让岁禾少年吞下以后,又看了一眼包裹里面一个名为回春丹,实际功效就像是网页游戏中恢复功力的小蓝药一样的东西,默默地将它拿出来放在了手心把玩,准备等岁禾少年训练到爬不起来的时候再给他吃。 药老出品哪有凡品。 有些恢复功力的药物用久了以后,可能会对身体造成损伤,这个恢复功力的药品吃了以后却完全没有一点副作用。不仅仅如此,如果吃的人正好灵气完全枯竭,还能够帮助吃掉这个丹药的人逐渐拓宽经脉。 有了这个药丸,任步倾就更加舍得对岁禾少年下狠手了。 药老给的疗伤药也相当的好用,虽然没有任步倾上次在系统空间兑换的顶级伤药好用,但是也想当的不错。 岁禾少年吃下去以后,身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完全好了。 “第二个。” 几乎就在岁禾少年伤好的瞬间,早就已经打算好好折腾岁禾少年的任步倾,在黑夜之下一边轻轻抚摸岁禾少年面容,一边一点犹豫都没有的就开了口。 要是岁禾少年时一般的小孩子,可能早就跟任步倾争吵起来,并且心存怨恨了。 岁禾少年却没有,他微微蹭了蹭任步倾的手掌,双眼闪闪,二话不说,就去劈砍了前面任步倾指的第二块石头。 回忆上次辛苦的劈砍,这次岁禾少年找到了技巧。 他认准一个点,用同样一个角度,甚至控制着自己手上力量的轻重,一下一下不紧不慢的劈砍着这块石头。 果然,没过多久,也没有花费多大的力气,这个石头就被毫不费力的劈开了。 小子,可以呀。 看着岁禾少年的表现,任步倾简直不能够更加的满意。 岁禾少年绝对是她带的最聪明,最省心,最不熊,最符合心意的孩子。 这次劈出来的怪兽是一个长了四个兽脚,一人多粗,八米多长,吐着信子,除了那四个奇怪的兽脚,看上去和蟒蛇基本上没有什么区别的大怪蛇。 不知道是因为这个大怪蛇不会如同前面的那个怪狮子一样吼叫,还是因为那个石头旁边的石头太少,这个打怪蛇并没有“召唤’出其他的同伴。 只是就是它没有召唤同伴,搅局的也还是有。 这个大怪蛇攻击力虽然不行,但是防御能力却特别的高,它的蛇皮非常坚硬,岁禾少年又功力不够,试了好集中方法,也不能够将它的蛇皮抓破。 岁禾少年转移攻击重点,分别将这个大怪蛇的四个兽脚都废掉,却没有料到人家没有兽脚,就像是没有了累赘,虽然也痛苦嚎叫,但是嚎叫了之后,动作却不知道快乐多少倍。 就在岁禾少年和那个大怪蛇一时僵持,谁也奈何不了谁的时候,任步倾发现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突然冒出来非常多的,拿着各种武器,鬼鬼祟祟的正往这边看的人。 你问任步倾怎么知道的。 在黑夜之中完全看不到东西的任步倾一到晚上就开了红外线扫描。 她看着岁禾少年和怪蛇的战斗,微微一扭头,就看到了。 开始的时候,任步倾并没有将那些人放在心上。 这里是野外,又不是她家,她还能够管着别人在哪里休息不成? 但是渐渐的,发现那些红色的人,像是在慢慢的朝着岁禾少年和大蛇打架的地方实行包围,任步倾就不淡定了。 这看着是想要抢夺她们家小徒弟猎物的意思呀。 这怎么行。 一向护短的任步倾最讨厌自己在训练徒弟的时候有人在捣乱,眉头微微一皱,也不让岁禾少年回来,心神一动,就再度让前面放出来的藤蔓出了击。 霎时间,那些藤蔓在地底下蹿到那些人的跟前,在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在用一时刻钻出地表,缠着人的腰部,带着他们就冲天而起。 “啊啊啊啊” 在一片惊恐的惨叫声中,那些人被当成篮球,如同前面那些被扔到笼子里面的怪兽们一样,也被扔了进去。 “吼~”被占领地盘的怪兽们对着被扔进来,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人类就是一阵吼叫。 “啊啊啊啊”那些更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家伙们又是一阵惊悚的尖叫。 夜空一下子变得乱糟糟的。 岁禾少年自然也听到了。 他担心任步倾的安危,一个没忍住就被吸引了心神,回头看了任步倾所在的地方一眼。 那个已经变得几乎和真正的蟒蛇没有什么两样的大蛇趁此机会,张开嘴巴就要去咬岁禾少年。 岁禾少年听到风声,赶紧回过头连连后退,闪到一边,差点就被这个怪蛇咬到。 任步倾看的心惊肉跳,十分不悦:“专心战斗。” 岁禾少年微微点头,从这句话中确认了任步倾的安危,又想起任步倾的手段,放下心来,继续和怪蛇缠斗。 任步倾的不悦却不是为了少年,而是为了那边还在尖叫和怒吼的怪兽和人类。 想法是:那些人不能够正大光明的抢夺自己家徒弟的猎物,就用这么尖叫让岁禾分心,简直太卑鄙。 ——她完全没有认识到让岁禾少年分心的是她任步倾自己。 既然觉得卑鄙那就要想措施,任步倾眼珠一转,就悄悄的勾了勾唇角。 下一秒钟,编造那个笼子的藤蔓上面迅速长出了无数的枝叶,那些枝叶之中,又迅速长出无数的艳丽花朵。 花香迅速沾满整个空气。 片刻以后,世界安静了。 就是貌似不应该安静的人也安静下来了。 岁禾少年和那个笨头笨脑的大蛇也“噗通”“噗通”双双倒地不起。 第027章 幽暗的鬼哭林里一片静默,只剩下了任步倾一个还清醒的生物。 她左看右看一番,默默地从石头上面下来,走到被误伤的岁禾少年身边,有点心虚。 前面那种开放的花叫做昏睡花,属于任步倾的一种辅助技能,在这个空间,对于高级的修士可能没有什么太大的效果,对于中级和低级的修士,却至少能让人昏迷至少一天一夜。 不过本来岁禾少年那么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睡上一个一天一夜,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更让任步倾心虚的是,岁禾少年被放倒的时候实在是没有一点点反应,恰巧双脚离地跃在半空,这么一被放倒,那可真是被摔的不轻。 还好不是脸超地。 任步倾蹲下来,摸了摸岁禾少年的脸,心中庆幸。庆幸完了以后,立刻从包裹里面给少年喂下前面刚刚吃过一颗,从药老哪里拿的丹药。 轻咳了一声,用技能将岁禾少年的身体抬起来,漂浮在半空中,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就要带着岁禾少年回到前面路过的那个集市周围。 就是后面有类似的人类聚集地,也不知道在哪里,还是回去找一家旅馆更加方便。 不过在走之前,任步倾觉得自己应该先做一件事情。 她低头看了看刚刚还在和岁禾少年打架的怪大蛇,又看了看周围鬼影森森的石头,心中一颤,就按了一个大规模高攻击的攻击技能。 只听“嘭嘭嘭”数声以后,大片的石头被粉碎,里面的怪兽大多里连露面的机会都没有,就又被打回了原型。 任步倾将剩下的几只收拾干净,朝着金光灿灿的地方一伸手,所有的钥匙就都到了她的手中。 足足有十几把之多。 这下可以走了,任步倾想着,心情愉悦的带着漂浮的岁禾少年朝着前面走过来的方向飞了过去。 不到片刻,就又回到岁禾少年今天杀死那个怪豹子的地方。 话说明明飞行这么方便,她今天白天的时候,为什么要领着岁禾走路? 落地以后,任步倾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心中默默地吐槽自己。 却不知道,离她不远的一处饭馆老板直勾勾的看着她,也在这样想。 四级以上的中级修士才能够辟谷,四级以下的修士还是需要吃饭的。 若有所感的任步倾也看向了他。 “大,大人有何事吩咐?” 任步倾那高冷的气势还是挺能够唬人的,那老板被她看的一个激灵,不自觉的就谄媚了起来,弓着腰,相当恭敬地就跑到了任步倾的面前。 我只是看你在看我,所以也看看你而已。 要问,也应该是我问你看我什么事情吧? 不过任步倾就是单单为了自己的形象,也必须不能够这么说。正好她又想要找一个地方休息,于是想了一会以后,相当自然的就开了口,“客栈。” 虽然话少,但是也算是简单明了,那个饭馆老板一听就明白了,脸上带着一点兴奋和荣幸,“这小人熟悉,您请。” 说着,没过多久,这个小老板就带着任步倾来到了这里最“高档”的旅馆。 为了表示感谢,任步倾在到达这个旅馆门口以后,从空间里面摸出来了一个金光闪闪的金钥匙,直接扔到了这人的手里。 “给你。” 特别土豪。 可是这老板捧着那个钥匙却吓得脸都白了,根本不敢要:“使不得使不得。” “?”这是为什么? 前面不是还有人厚着脸皮给她抢钥匙呢么?, 怎么一会不见,这种东西就变成了烫手山芋? 可不是烫手山芋。 任步倾不知道的是,她前面让岁禾少年将在市集里面拿到的钥匙给赵思时候,心中的那点“恶毒”想法,这才不到半天,就已经全中。 那赵思修为不高,做人不行,拿到钥匙以后还不知道收敛,不到半天就因为那把钥匙命丧黄泉了。 自然钥匙也不翼而飞。 此刻这饭馆老板看到任步倾的不解,赶紧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说完了以后没,还不忘记发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虽然小人自认比赵思那家伙强一点,但是这辈子也没有什么大出息了,就是大人您慈悲,给了小人钥匙,小人也保不住,不如不要呀。” 说着他对着任步倾就又是一躬身:“小人还没见过大人您这么厉害的人物,能够给您带带路,回去以后就够给人吹嘘的了。”说着,笑呵呵的转头就要走了。 “慢。” 任步倾可是知道自己的脸盲属性的,这家伙毕竟给她带了路必然是要答谢的,可要是让他现在走了,别说有机会去答谢,见面以后能再将人认出来就不错了。 必须此刻事情此刻了。 就在任步倾和饭馆老板说话的功夫,这个高档客栈的老板已经走了过来。 任步倾拿着钥匙看他:“他不要,你要么?” 那必然要。 客栈老板能够经营这么高档的客栈,必然是给任步倾带路的饭馆老板不能够比的,就是任步倾不问他都想自己开口问了。 “您要,什么价钱?” 态度相当恭敬。 在这种地方,甚至在整个封魔大陆,这钥匙都可比灵石珍贵多了。 有人要就行。 任步倾松了口气,表面虽然淡定,但是心里面不知道有多忐忑。 要是一个要的人也没有,她根本就完全的没有办法付账,那也太丢人了。 想着,任步倾心神一动,为岁禾少年和自己留下八把钥匙以后,将剩下的钥匙全部拿出来。 一共七把,全部扔给了客栈的老板:“全部换成灵石,给他一些,剩下的装在一个空间戒指里面给我。” 因为每四枚钥匙才能够让一个人进入到下一个武器区,所以钥匙是越多越值钱。 客栈老板不是没有见识的人,可就是有见识,也没有见过如同任步倾一样,将这么多钥匙都不放在心上,拿来做交易的人,反复打量着自己手中的钥匙,竟然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是,是,大人您放心,小的一定给您办妥。” 说完,立马将钥匙放在自己的空间里面,又叫了一个人将前面给任步倾带路的饭馆老板交给那人:“带他去柜台取灵石,要多少给多少。” 说着,他自己亲自领着任步倾进了客栈的门。 在哪里都有追求奢侈生活的人,这个客栈也不知道是哪个势力开的,房屋全部都用打磨的非常平整的玉石建成,玉石上面还有无数的阵法。任步倾微微查探了一下,防御能力惊人。 完全能够阻挡七级一下的修者攻击。 果然,带着任步倾的那个掌柜介绍的时候言语之中也都是自豪:“我们店住过不知道多少高级修者,在整个封魔大陆都相当有名气,大人您住在这里尽管放心,绝对不会有一头怪兽闯进来打扰您。” 话语之间,他将任步倾带到了一个整洁宽阔,装潢精致,在任步倾眼中堪比二十一世纪总统套房,这个客栈最好的一个房间。 “大人,您看,还满意否。” 不能更满意。 特别是当任步倾看到房间里面那个看起来就很好躺的大床以后。 但是即便是特别满意,那作为一个高冷也必须不能表露,任步倾相当口是心非的说了一句:“尚可”。 说完以后,她指尖一动,将一直飘在她身后的岁禾少年轻轻放在了那个看上去就很好躺的大床上面。 本以为到这里那个带路的掌柜就会出去,却没有想到那个掌柜看完了任步倾略带温柔的动作以后,眼珠子一转,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又开了口:“那大人这几天可有什么想吃的?” 什么,吃东西? 已经很久没有听过吃东西这回事的任步倾有点愣神。 那掌柜却还以为任步倾有什么顾虑:“大人不用担心,小人为您准备的东西都是上等的灵物,必然不会有碍修行。”说着他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岁禾少年:“再说,您就算是不吃,这位小公子也是要吃的呀。” 听他说到这里,任步倾才终于反应过来,也终于想到了一个被她忽略许久的事实。 这个世界的修者四级以后才能够辟谷,岁禾少年现在也不过四级,可是一直是要吃饭的。 而自从岁禾少年跟着她,她有进行过喂食么? *** 暗黑的巷子里,刚刚才给任步倾带过路,一脸诚恳的饭馆老板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从巷子口进入。 却没有在正常的时间走出巷子尾。 他走到巷子中央的时候,被一群穿着黑衣的人拦住了。 “识相的,就将前面那女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说清楚。” 却没有料到,那个憨厚的饭馆老板“呵呵”两声没有一丝害怕的意思,将手中的灵石袋子“啪”一下扔到地上,脸上的表情变得更为狠厉:“想从我们五宗得到消息,你们九宗还不够格。” 第028章 那必然是没有喂养过岁禾少年的。 她就只喂过岁禾少年几次药。 想到这里,任步倾又联想到了也没有给岁禾少年好好睡过觉的事情,顿时觉得自己已经不是摧残未成年了。 根本就是可以入选“全系统空间对宿主最差排行榜”了。 事实上,系统空间里面是真的有这个榜来着。 想到这里,心虚的任步倾赶紧点了点头,对着那个掌柜:“多准备一些。” 掌柜应声,相当高兴的就去了,于此同时,从任步倾的表现之中自认为看出了任步倾的脾气:一个一心向武,对自己所在的环境如何并不看重,对自己的徒弟却相当疼宠的一个顶级修士。 显而易见,他完全没猜对。 但是虽然对任步倾本身的脾气没猜对,这客栈老板准备讨好任步倾的策略,却是对的。 他准备从讨好岁禾少年着手。 只可惜,岁禾少年乐不乐意接受是一回事,他就是愿意接受,那掌柜的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什么机会献殷勤了。 任步倾昏睡花的药效不是盖的,等到岁禾少年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整整一天两夜。 按照从药老他们那边过来的时间,已经是第三天的早上。 在这一天两夜之间,任步倾在房间里面看着岁禾少年长蘑菇翻阅自己的系统技能,连门都没有再开过。 让被掌柜的派遣过来,时刻准备着为任步倾服务的小二都有点心里怨念:说好的是个要仔细伺候的大人呢,这连面都见不到要怎么伺候? 在此期间,也只有那个掌柜的亲自来过两次。 第一次:为任步倾送他曾说过的“灵食”。 数量太多,让太久没有吃过东西,却完全不会饥饿的任步倾吃到岁禾少年醒过来,也没有吃完。 第二次:为了给任步倾送那七把钥匙所换来的灵石和空间戒指。 掌柜的是个相当周到的人。 看任步倾的装扮,送来的空间戒指是一个简单大方,不仔细看不太显眼,仔细看又别有韵味的一个白色戒指。 白色戒指里面装着任步倾的灵石。 三百多块极品灵石,一万多块上品灵石,两万多块中品灵石。 是笔大数目。 任步倾拿到手里面以后,甚至生出了一种要多找点钥匙好拿出去卖钱的想法。 可就这,掌柜的却还似乎愧疚的不行,看着任步倾面无表情的表情,十分不好意思的模样:“小的也知道这点东西比不上大人您给给的东西,可是这已经是小的这里所有能够拿出来的灵石了,大人您放心,下面的灵石小的一定尽快给您补齐。” 任步倾:“......”原著之中真的没有说钥匙会这么赚钱。 又想到岁禾少年以后修炼可能会用到灵石,不由就觉得多找点钥匙什么的势在必行。 想到这里她抬头看向了掌柜,第一次给他说了这么长的话:“我要可移动的完整灵脉,用中品区和上品区的钥匙换,需要多少” 下品区,也就是这个地方的怪兽大多是相当于人类中级修士的实力,钥匙虽然抢手,但是一把两把还不至于让人特别看重。 任步倾之此次所以得到这么多的灵石,还是因为数量。 中品区的怪兽大多可就相当于人类高级修士的怪兽,就是高级修士一不小心也要丧命,有的连自己需要的钥匙都凑不齐,能够有余力,还愿意卖给别人的少只又少。 谁没个子孙后代什么的,现在用不上了以后可说不准。 上品区的更甚,是连九级修士都经常丧命的存在,不是武力值够强运气够好,简直连一把钥匙都拿不到,更别说卖给别人了。 因此听到任步倾的话,掌柜完全的不可置信。 “大人,您说什么?小的没听清。”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微妙呢? 这又没有风。 任步倾并不知道自己的话有多么让人不可置信,还以为这掌柜是故意,不过为了岁禾少年的灵脉,是故意也要再说。 “我要完整的灵脉,有多少要多少,多少钥匙够换。” 多少钥匙都不够换。 封魔大陆地域宽广,资源丰富,大大小小灵脉无数,可是还在使用的顶级武器有多少? 那真是掰着手指头就能够数过来。 这么一想,前面人家随手扔出来的七把下品区钥匙算什么。 这在才是真正的大手笔。 想着,掌柜的吞了吞口水,声音有点颤抖:“中品区的小人不敢说,上品区的钥匙,每四把,哦不,每三把钥匙就能够换好几条灵脉。但是要是四把,可能可以换取十数条灵脉。” 就像是掌柜的被任步倾的话语惊住一样,任步倾也是万万没有想到上品区的钥匙这么值钱,简直都想立马跑到最里面去捞一笔了。 甚至因此直接在心里面做了改变计划的决定,放弃在下品和中品区过多的浪费时间,即带着岁禾少年围着城墙转一圈的行为。 决定结合岁禾少年的情况,尽可能快速的到上品区里面去刷钥匙。 存了这样的心思以后,任步倾在岁禾少年醒了以后,简直一刻钟也不想耽误。 但是却不得不耽误。 “师尊,徒儿这是怎么了?” 这个...... “太累了。” 任步倾睁着眼睛说瞎话。 纵然岁禾少年百倍聪明,也想不到自己是怎么昏迷的,更想不到罪魁祸首是任步倾,于是皱着眉头考虑了一番以后,只能够放弃勉强认同了任步倾的回答。 被岁禾少年这样问过以后,任步倾再一想吃饭的问题,简直不能更心虚,实在说不出走,马上跟着师傅去刷怪这样的话。 就算是刷怪以后掉落的东西,是岁禾少年的也一样。 于是心虚的任步倾带着岁禾少年到了楼下的大厅吃饭。 觉得:就是说也要等岁禾少年吃饱以后再说么。 可惜任步倾却没有想到,她好不容易才准备好好照顾一下自己家徒弟,有人就特别不长眼睛的过来捣乱,根本不给她表示自己也是一个好师傅的机会。 任步倾和岁禾少年刚刚下楼,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对着看到她迅速赶过来伺候的掌柜点了一桌子的菜给岁禾,还没来得及等菜端上来,就被一群不知道什么时候混进来的人给团团围住了。 这情形,略眼熟呀。 任步倾心中一顿,看了一眼还在她旁边的掌柜:说好的一只怪兽也跑不进来呢? 掌柜的也委屈。 他哪里知道前面两天都安安分分,出手大方,看起来绝对和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的住客,是要围追任步倾的人呀。 不过不管这些人是为了什么围追任步倾,他都不能够坐视不理。 因为除了面前这个冷如寒冰的女人,他估计再找不出来愿意将上品钥匙卖出来的人了。 就是愿意卖的,也不在他这个地方卖。 却也不想想要是任步倾真的有到上品区随意刷钥匙的实力,还能够怕这些不入流的人。 没有想到的掌柜不仅仅委屈,还着急,甚至当场就落下了脸子:“各位这是个什么意思,莫非要在我家客栈里面动手不成?” 这个客栈的名字就叫“我家客栈” 大概是意思是我的客栈我做主。 背后的势力是封魔大陆第一财团我家灵石。 规矩是禁止一切人在客栈里面打斗,不然将人丢出去永远拒绝其住宿不解释。 当然,这个规矩在海底城堡这种地方名存实亡,变成了不让随时可能蹦哒出来的怪兽威胁到客人的生命安全。 也正因为如此,掌柜的说的话根本没有人放在心上。 不然,但是那个看似憨厚实际另有目的饭馆老板,也不会直接将任步倾带到这边来了。 他们还以为这是掌柜如同以前一样,兴致来了想要做做样子。 却没想到,等掌柜话语刚刚落下去以后不久,周围的竟然真的出现了十几个拿着家伙的守卫,看起来竟然是认真的。 场面一下子微妙了起来。 就那十几个人够干什么用的。 不知道这个客栈还是大有来头的任步倾看着这种情况,心中翻了一白眼,看了做的十分稳当的岁禾少年一样,又看了这个掌柜的一眼,决定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还是不要为难人家客栈了。 她轻轻地拍了一下桌子,打破了这微妙的情绪。 接下来的话,却显然将氛围弄的更加微妙了。 因为任步倾将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以后,看上去相当认真的对着掌柜的开了口,说的却是:“我徒弟饿了,刚刚点的东西快点上。” 实在是太不符合现在的状况。 第029章 不过不管这话符合不符合当前的状况,任步倾这根本就不将现在的状况看在眼中的态度,还是相当的符合她“高手”身份的。 最起码掌柜的一看,那就真的是一下子就放下了心。 挥了挥手,让自己的人退下,真的给任步倾和岁禾少年准备吃的了去了。 等到他回来的时候,那些将任步倾和岁禾少年包围的人已经被任步倾全部压趴在地底上,成了一个个怎么看怎么搞笑的癞□□了。 对于任步倾来说,对待想要打扰自己当好师傅的人,那必须不能够轻易放过。 她在掌柜的走以后,让岁禾少年坐到自己旁边,连看也不抬头看一眼,使用重力技能将除了岁禾少年以外的所有人,都压趴下了。 岁禾少年安然无恙,这下总不能够误伤了吧。 那必然有。 掌柜的回来以后,不仅仅在地上看到了那些刚刚包围任步倾和岁禾少年的人,还看到了几个不应该被压趴下的人。 比如说一直在柜台老老实实算账的账房,一直在勤勤恳恳做事的小二,还有除了八卦心思重一点,其他看起来都还蛮正常的房客们。 “大人,小的的手下和那些正常的房客可是也得罪您了?” 将东西放下以后,掌柜的问的挺小心。 完全没有看到眼前这个女人如何动手,就将这些人全部打趴下了,他心中对任步倾的敬畏之情简直如同直线上升的滔滔江水,说话自然更加恭敬小心。 他这样一问,任步倾哪里还不明白。 心中心虚的暗叫一声“糟糕”,面上却根本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反而特别的冷酷霸道:“顺手。” 掌柜:“......”那您能不能够顺手将他们变回来? 不知道世界上还个词叫吐槽的掌柜的默默无语。 任步倾让掌柜的找人将地上趴着的癞□□分门别类。 “无辜的搬左边,另外的搬右边,过会装到笼子里。” 看样子她是将人装笼子装出乐趣来了。 这个重力技能只对被针对着的本身生效,别人搬动的时候倒是完全感觉不到,掌柜的很快的就找人就按照任步倾的话将这件事做好了。 无辜的放左边,坏人放右边,任步倾和岁禾少年在不紧不慢的吃饭。 等到掌柜的弄好,挥了挥手就将左边那一坨人全部解除重力的任步倾和正在埋头苦吃的岁禾少年没有发现,在哪里有个衣着十分考究的俊美男人面色铁青,眼睛中间尽是羞愤。 而右边的那一大坨,有些人看见那俊美男人的面容以后,纷纷低头不敢再看,面上闪出许多惧怕之感,但是那些惧怕之中又似乎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奇怪笑意,像是看见了什么特别难以置信的搞笑事情一样,特别的复杂。 而且,任步倾不只是将人装笼子装习惯了,拿那些不怀好意的家伙们当岁禾少年的磨刀石也习惯了。 她正想着要节省时间呢,让岁禾少年和人类修者一边打架,一边学习技巧,一边提升修为,岂不是去和那些长的奇形怪状的怪兽要快? 为此,任步倾又专门的让掌柜给岁禾少年和那些磨刀石们找了一处比试的地方。 规矩依旧和上次在极东之地遇到的那两个家伙时候差不多。 “赢了,走,输了,死。” 接着转头对岁禾少年,面无表情的低声吩咐:“输赢无所谓,注意看别人的招数。”看样子是真的打算将磨刀石的作用运用到底了。 “觉得人招数不错的,尽管将人放走,反正都是些眼红我们手中钥匙的毛贼,不必放在心上。” 她到现在还以为这些人会将她和岁禾少年包围,就只是为了那些在大势力看来,根本就不怎么值钱的钥匙呢。 自从跟了任步倾,岁禾少年的日子没有最舒坦,只有更舒坦。 好吧,最起码在修炼这条路上绝对如此。 哪里都少不了争斗,特别是封魔大陆这样一个几乎所有人都在不断追求更高武道的地方。 因此,掌柜的给岁禾少年找到的是一个专门解决争端的比武擂台。 位置正在闹市的左边靠着内墙的地方。 那些真的被关到笼子里面的家伙们一个个商量了一番以后,按照武力值从低到高,一个个的从擂台的左边被放出来站到擂台上面,岁禾少年从右边上场。 任步倾在最好角度,施施然坐在掌柜的让人搬过来的大座椅上。 还只有她一个人坐着看。 掌柜的站在她的身旁,其他我家客栈的成员站在她的身后,旁边还放了一个水果盘。 那待遇,要不是任步倾她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实在不像,活脱脱的就要被人称为地主老财。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有家客栈的幕后老板呢。 让岁禾少年给人打的想法是对的。 前面就说了,岁禾少年战斗意识惊人,和人进行战斗的时候,最多两遍,就能够将人的招数或者破解,或者学为己用。 笼子里面一共关了四五十个人,大多是四级到六级的修者,少数三级和七级。 前面出场的十个出场的人中两个三级,八个四级,对岁禾少年根本就构不成威胁。 除了一个穿着紫色衣服,脸上有个疤痕的四级年轻男子招数让岁禾少年惊艳,好好的过了几招,并且手下留情,将那男子踢下去,让其没事快滚以外,其他的一些人基本被岁禾少年两招就打成了重伤,被人抬下去的。 即便是没死,也差不多了。 地处闹市,又是这么诡异的生死赛,周围看的人相当多。 看到岁禾少年的表现,打听出缘由以后,那些围观的人倒是没有觉得他多么狠毒,反而有点觉得岁禾少年太小,心果然不够坚定。 他们的看法是:这些人既然出手抢夺钥匙那真是直接打死都是便宜的。 虽然总是有人不劳而获,抢夺别人的钥匙,但是这种行为绝对是相当让人不齿的。 况且,在他们心里,所有被抢夺过钥匙的人都会被杀死,对于这么一群想要抢劫还要害命的人,有什么手下留情的必要。 有像自己家师尊大人展示,自己并不是一个滥杀无辜之人的必要。 岁禾少年不愧为高智商人群,他从任步倾对他的话语之中不仅仅只听到了对那边笼子里面人的不放在心上,也听到了任步倾这种没看在眼中的另一层意思。 大概就是:反正也翻不起来大浪,犯罪未遂,揍到他们下次不敢再做坏事也就行了,反正要了他们的性命也不会开心到哪里去。 果然,任步倾对自家徒弟的做法却是很满意。 一下子看几十具尸体的话,相信只要不是嗜杀成性或者心理变态的人,对谁都不会是一个好的体验。 *** 就在岁禾少年比赛的时候,距离此处不远的一个高档楼阁之中,一个衣着考究,面容俊美,穿着一身紫衣的男人做了下来,一眼不眨的就开始观察起岁禾少年和任步倾。 任步倾是个系统,武力值全部靠技能,本身不仅仅一点不敏锐,还相当的迟钝,再加上周围这样热闹,自然不可能发现他。 岁禾少年等级低,就算是武力值超越自己等级不少,也完全不能够跟这个人比,那就更加不能够发现了。 要是我家客栈的掌柜和岁禾少年看到,一定可以认出来这人是谁。 正是今天早上,被任步倾“无辜误伤”,压到在地上的那一坨癞□□中的一个。 只是被“误伤”了,被压倒了是不错,但是无不无辜么,那就....... 这人名叫乐清,名字不错,长得不错,修为相对不错,但是人却不怎么样,是乾坤宗第五宗的内门弟子。 第八级的高等级修士。 为人高傲,心胸狭隘,第一爱面子,第二爱美。 没错,爱美。 此人极其真爱自己的脸皮,对他那张脸所做的保养甚至比寻常女修还要多出好几倍。甚至为了他那张脸,他第一次拜师,去的是芙蓉门。 当然因为芙蓉门不收男子,所以乐清败兴而归,并没有成功。 但是到这里,他的心胸狭隘和爱面子就完全体现出来了。 芙蓉门不招男子,本来就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被拒绝了是理所当然。 乐清却并不这么认为,觉得自己丢了大面子,对此一直相当的耿耿于怀。 不仅仅耿耿于怀,他甚至还将给芙蓉门难堪作为了那段时间的人生目标。 为此发奋图强接连突破,最后拜在了乾坤宗第五分宗的宗主门下,专门去了一趟芙蓉门炫耀找岔。 最后因为一瓶“赔罪”的养颜丹才和芙蓉门”冰释前嫌。 今天他之所以出现在“我家客栈”是因为接受了他师尊,乾坤宗第五宗宗主的命令,要诛杀岁禾少年,并且将其尸体带回去。那些被任步倾关在笼子里面的人都是他的属下。 他这样的人却被任步倾当着自己家属下的面“揍”的像是一只癞□□。 虽然任步倾根本不是故意的,甚至根本不知道他被“揍”了。 心中的愤恨可想而知。 再加上他的任务,此刻坐在这里,为的就是为了完成任务,外加伺机报复。 乐清虽然人品不行,可从他为了给芙蓉门一个难看就能够咬着牙一直修炼到让乾坤宗宗主都另眼相看的地步,就能够看出来,他更不是个傻子。 伺机报复之前,更要知己知彼。 当然,要是在这个知己知彼的过程中,那两个人能够将今天早上看到他不雅一面的人全部杀光,那就更好了。 最起码能省他不少事。 第030章 岁禾少年的比赛还在继续。 接下来的十个人比前面的那些要上档次一些,有四个四级,六个五级。 前面那四个四级,岁禾少年解决的还算轻易,虽然相对于前面十个中被打成重伤的要好上一些,可也没有特别的好到哪里去,下去的时候,基本断胳膊断腿了。 后面的六个五级倒是没有那么容易。 特别是除了前面出来的那两个五级,后面的四个都有自己的绝招,而且因为连续二十场战斗,岁禾少年已经逐渐有点灵力枯竭,所以打的十分艰难,到最后一个的时候,已经伤痕累累,差点就被砍掉一条腿。 “大人,这......” 在如此凶险的时刻,任步倾还没有什么反应,她旁边的老掌柜已经心惊肉跳各种不忍,忍不住握着拳头,就开始轻声询问貌似根本就没在状态的任步倾。 任步倾却不是没在状态,而是真正的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为了尊重别人还是轻声说了一句:“哪个风云人物不是经历了危险才能成功的。”说到这里,又似乎觉得不太符合形象,不由得眉眼一挑,特别无耻的加了一句:“更何况,他是我徒弟。” 好吧,事实上任步倾在药老给她的药里面真的看到了能够让断肢再生的药,这会必然不担心。 反正死不了。 对此,掌柜的被说服的同时又默默的升起了这样一种想法:看来强者的徒弟,也不是谁都可以当的了的呀。 简直是高度危险的职业。 就算前面十场并没有耽误多长时间,可是这么二十场比赛加起来也废了不少的时间。 天色慢慢的变得灰暗起来,擂台上面的岁禾少年也变得越来越艰难。 一说到药物,任步倾扫视了一下空间里面的包裹,又算了算时间,突然的就觉得:她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那必须是忘记什么。 任步倾忘记了药老他们给岁禾少年准备的清除余毒的药物。 还忘记了当时她是多么的在心里面看不上药老们一遍一遍的提醒。 觉得他们提醒这么多次简直是不相信自己的智商。 现在看来。 她的智商确实没怎么用的上。 想到这里,任步倾看着擂台上因为体力不支,灵力枯竭,处境越发危险的岁禾少年,默默地握了握自己的爪子,心虚了起来。 却没有想到,还没有等她心虚完。 场面就发生了极大的转变。 其实如果按照任步倾的吩咐,和常人的看法,这场不怎么公平的比赛岁禾少年占据绝对优势,有随时喊停的权利。岁禾少年本不应该落到这种危险的地步。 甚至从岁禾少年自己的角度来看,他本来也没有真的将这些人的生死放在心上,不杀这些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为的只是照顾任步倾,他家师尊大人的看法罢了。 现在放走一个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岁禾少年在这么危险的时刻,应该主动认输,按照约定让这人走,下去恢复恢复体力,等会再继续挑战。 但如果岁禾少年真的那样做,他也就不会是岁禾,更不会被任步倾那样满意了。 再说,现在比赛可以不行了就逃跑,那日后不能够逃跑的时候呢? 岁禾少年在不断地询问自己。 那些和人搏命的勇气是不是早就在这一场场练习赛中消耗殆尽了。 而且就算这些都能够在修为更加高深的时候客服,那么师尊大人那里怎么交代? 师尊大人那样骄傲的人,真的会希望看到自己认输么? 不,师尊不会的。 再说就算是会,他岁禾自己,难道就允许自己当着师尊的面,败给这么一个东西? 那个和岁禾少年打斗的五级修士在战斗之前,看着比他小这么多的岁禾少年已经体力不支,非但没有一点以小欺大的羞耻,反而明显的露出了十分欣喜的笑容。 要真只是如此,也就算了,他想活命庆幸对手变弱无可厚非。 可是这个五级修士千不该万不该一上场就开始各种躲避拖延时间,用卑鄙的方法消耗岁禾少年所剩无几的灵力,更不应该在自认为胜券在握的时候,对岁禾少年挑衅。 “怎么样,不行了吧?我看不如你自己下去,也免得大爷我让你难堪。” 小人得志的嘴脸尽显。 当然这话是压低了声音说的,他就是智商真的有点不够用,也绝对不敢让任步倾听到这句话。 跑神的任步倾却是没有听到。 他却不知道,岁禾少年因为生平经历,最恨的就是这种小人得志的嘴脸。 让他岁禾承认败给这种人,那就是死也不可能。 想到这里,岁禾少年心中的怯懦迟疑全部退去,心中再没有给自己留一丝退路。 于此同时,不知道是不是这种一往无前的心思正符合了岁禾少年在极东之地所得到的大道功法,这种想法一出,岁禾少年全身的灵气就像是活了过来,在岁禾少年的筋脉之中加速运动,不断地游走,隐隐约约间不但是速度加快,迅速给岁禾少年补充了缺少的灵力,貌似还有助岁禾少年突破第四级的征兆。 刚才还处于绝对下风的岁禾少年,一下子逆转了劣势。 不仅仅如此,在那个一直觉得岁禾少年已经是垂死挣扎,已经放松了警惕的五级修士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 岁禾少年眼中寒光一闪,闪着灿烂的笑容,脚尖一点,一个暴起,如同展翅苍鹰扑到了那个五级修士身上,迅速用双腿锁住那人的脖子,双手按住那人的脑袋,毫不留手,整个的往右边一扭。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头响过后,那个五级修士的脑袋被岁禾少年生生拗断,当场死亡。 下面的人哪里见过这么翻转的剧情,一时间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 一片静默。 可是更让人吃惊的还在后面。 那个五级修士死了以后,岁禾少年迅速从他身上跃下,将他的尸体踹下去以后,当即就坐在了地上闭上了眼睛,竟然立刻就开始了突破。 “不他不是立刻开始,他是前面将那人打死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突破了,只不过一直撑到现在,才开始调息集中力量正式突破而已。” 在岁禾少年坐下突破的时候,不可置信的人群又一瞬间的喧闹起来。 同时又有眼力不错的人开口补充说明。 他们这样一说,人群又是一阵沸腾。 封魔大陆里面有不少人是因为被逼迫入了生死绝境而突破等级,但是那都是在经历过生死绝境以后了,哪里见过岁禾少年这种打着打着就要突破的事情? 就算台上的这个少年有那边的那位大人坐镇,不怕有人对他图谋不轨。 难道就不怕自己的灵力不足突破失败么? 封魔大陆的突破不同于其他时空的修真,倒是更加像其他时空的修武打通任督二脉。 只不过在这里修士们是用身体之中的灵力一个个的冲破筋脉中的十个阻碍。 如果把灵力比作江水,把阻碍比作不会开的闸门。 那么这里的人每一次突破,就是要用水硬生生的把闸门冲垮。 可是要冲垮闸门又谈何容易? 它不仅仅需要江水更快,还需要江水的流量够大。 灵力的快慢修士本人还能够控制,可是多少,那就要看功法等级的好坏和事先的准备工作了。 显然,前面灵力已经枯竭的岁禾少年在众人的眼中是根本没有准备好的那种。 他们似乎已经预测到了岁禾少年的失败。 任步倾也觉得岁禾少年没有准备好,不过她却不觉得岁禾少年一定会失败。 因为,岁禾没有准备好那她这个当师傅的就帮着他准备好。 任步倾在岁禾少年刚刚坐下,就拿出了一粒回春丹和一个治疗伤口的丹药,不见她动作,瞬间就移动到了台子上面的岁禾少年旁边,将手中的丹药对着岁禾少年的嘴巴就塞了进去。 将这些干完,任步倾又瞥了自己的刚刚到手的空间戒指,心中心疼,面容却不变,出手更没有一点犹豫,唰唰唰的将空间里面的极品灵石全部堆放在岁禾少年的周围,让岁禾少年吸收灵力。 一时晃花了在场所有人的眼。 我家客栈的掌柜的看着任步倾的动作眼睛一抽,觉得自己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任步倾会愿意用上品区的钥匙去换灵石。 这明显是因为缺钱呀!而为什么这么高的修为还缺钱。 呵呵。 当然在这样想的同时,掌柜的也对任步倾往岁禾少年嘴里面塞的东西产生了好奇。 特别是当岁禾少年在被塞下那两枚药丸以后,伤口迅速愈合的时候。 不只是他好奇,底下的人也好奇。 任步倾干完那些以后,又施施然的飘回了自己的座位。 那些好奇的如同被猫爪子挠心的众人终于没有忍住,顶着任步倾满身的寒气小心翼翼的开了口:“敢问大人,刚刚给贵徒吃的是?” 任步倾虽然从药老哪里知道了丹药这种东西在这个时空相当不科学的低地位,但是并没有放在心上,所以听到别人这样询问,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丹药。” 丹药? 底下众人又开始惊呼了。 由于丹修一脉在封魔大陆的地位不高,所以很多人都对丹修和丹药有所误解,自己偷偷藏匿的也多是那种瞬间提升修为有许多不良后果的垃圾药,对丹药的认知十分浅薄,所以听到任步倾这样说,脑海里面一下子就将任步倾给岁禾少年吃的丹药看成了那种药品。 可是一想又觉得不对。 他们要是吃那种瞬间提升修为的药物,那必然是在十分危险的情况之下所不得已而为之,台上的少年要真的要吃,也应该是在前面和人战斗的时候吃呀,怎么会是现在? 难道那丹药有助于人突破? 一直在下品区晃荡的人大多都已经失去了再晋级的机会。 助人突破,这四个字一出现在众人的脑海之中,那简直如同晴空霹雳一般吸引人的眼球。 这种人中就包括了站在任步倾左边的掌柜。 他一想到此处,呼吸甚至都已经有些急促:“大人能不能再说的具体一点?” 这老头可是以后的合作伙伴。 任步倾就是看在那些要到手灵脉的份上也要给他几分面子,于是抬眼看了她一眼,从空间之中拿出了两枚丹药,直接扔给了他就开口:“一个是能够让所有伤口都能在短时间愈合的丹药,一个是没有副作用可以短时间恢复灵力的回春丹。” 虽然这两个药效的功效也相当的吸引人,在其他时候任何一种被单独看到了效果,还被人送给了自己,掌柜的都会开心。 但是在此刻,他们的地位却显然,比能够让人突破的丹药自然还是差了一点,掌柜的一边高兴,一边依旧有些失望,不由自主的就将心中的想法喃喃出了口:“原来并不是能够帮助人突破的丹药呀。” 那种东西,药老们准备的有呀。 不只是有,而且还是完全没有任何副作用的高档货。 当然,前面都说了,修为这种东西,任步倾不赞成走这种捷径。 无论那些丹药有多么好,任步倾并不打算给岁禾少年用。 此刻听到掌柜的这么说,任步倾立刻就将那个在她看来有些鸡肋的丹药拿了出来,还相当大方的将一整瓶都扔给了掌柜:“那种,有。” “高级以下修士用此丹药直接晋升一级,无任何不良作用。” “高级以上修士用增加成功几率,不过几成,因人而异。” 这也太逆天。 听完了任步倾的介绍,众人全部都是双眼火热的盯着掌柜手中的药物,简直都要上去抢了。 就是任步倾这么迟钝的人,都感觉到了众人的目光。 她面容不变,心中却有点不自在,轻轻扭了扭头:“怎么,你们没见过么?” 已经被任步倾和岁禾少年师徒两人一*惊吓的众人眼睛依旧死死的盯着掌柜手中的药瓶,已经有些傻了,他们齐齐的摇了摇头。 任步倾:“......”她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那几个老头也没有在这个丹药上面做特殊标志,说明这些药品都相当的寻常么,怎么现在弄得,这些人根本就完全的没有听过一样? 想到这里,任步倾不由得又开口询问:“那你们听过什么药?” 听过什么药? 他们就只听过那些吃了能够让人瞬间爆发远超过自己等级的实力,但是在后面会修为大降,甚至有可能再也没办法恢复的丹药。 不知是丹药,甚至是丹修,在他们心里面都只是那种包扎包扎伤口,看看病的存在。 可是作为修士大伤口早就死了,小伤口又哪需要人帮忙包扎,除此之外又哪里有那么多病症呀。 好么,任步倾听到众人的话,简直给那几个药老跪了。 看着情形,他们明显是将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来钱快的丹修,弄成了江湖买药小郎中了么。 打架打架比不了人家武修,辅助功能又做不好,还有一个一心抹黑师门的徒弟。 这情况,丹修一脉不没落才算是奇怪吧? 任步倾越听越下面人的话,真是越想给药老他们跪了。 不过药老他们说到底也对他任步倾不错。 好吧,给了那么多药品,已经不能够说不错了。 简直是好的过分。 所以任步倾在心里面鄙视了药老他们一会以后,又觉得应该给丹修一脉正正名。 她把自己变成了推销员。 “你们说的那些东西我才没有听说过。” “我手中的东西,全部都是从看守丹修传承的器灵那里拿到的,才是真正能够代表丹修一脉的东西。” 说着,任步倾甚至从空间里面拿出来了一堆的药瓶,用技能让他们全部飘在空中旋转,门面搞好以后,开始逐个给大家介绍。 “前面的三个丹药我刚刚已经说过,一个是能够让人伤口迅速愈合的伤药,效果大家已经在我徒弟那里看到过。” “第二个是回春丹,作用是迅速补充失去的灵力,在这里有一点需要补充,这个回春丹如果在你灵气枯竭以后使用,还能起到拓宽,加固你们筋脉的作用。效果如何,你们可以等着看我徒弟的突破结果。” “第三瓶是助人突破的药物,再此不多说。” “第四种是解毒丹,能够解除天下百毒,就是不能够解的也能起到压制作用,为你增加逃命的时间。 “第五种是静心丹,可以帮助修炼的人排除杂念。” “第六个是延年益寿丸,每一颗能够让人增加一百年寿命。” “第七个是狂暴丸,遇到危机时候吃一颗下去能够瞬间提升两个等级,不过副作用明显,一天以后要卧床休息十天。” 终于说到了众人知道一点的东西,他们有些激动,不由得开口询问:“那会影响本身修为和以后的突破么?” “当然不会。” 不会影响,那十天算什么。 底下的人群再度沸腾了起来,不用任步倾再继续介绍,就已经有人开始对丹修一脉改变了看法,甚至有人已经开始询问任步倾丹修一脉的传承之地究竟在哪里了。 这个任步倾更不会隐瞒,更不会给芙蓉门留面子,她收起丹药,眼睛一挑就开口回答了:“一直欺骗你们的芙蓉门后山呀。” 就此一句话就给药老他们四个报了一半仇,给芙蓉门找了无数的麻烦。 任步倾这次的推销行动大获成功,一箭双雕。 当然要不是任步倾最近在下品区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太高,行事又太莫测,还有一张一本正经的冷面提高公信力,更有岁禾少年无意识之间当了一会小白鼠活招牌,更更有任步倾甚至为此放弃了自己一直努力维持的高冷形象,一下子说这么多话做介绍,也不可能进行的这么顺利。 只是虽然效果不错,可是没过多久,任步倾就后悔了。 天色越发的暗沉,岁禾少年这一突破就突破了好几个时辰。 任步倾在心中掰着手指头算第三天什么时候过去,越等越着急。 心中十分不高兴。 前面的那种治疗伤药和补充灵力的药物,任步倾她还能够直接过去塞到岁禾少年的嘴巴里面。 可是被药老们专门嘱咐一不小心就要损失药性,清除余毒的东西要怎么塞? 不过任步倾虽然因为这个不高兴,却并不是因此而后悔帮助了那四个老头。 真正让任步倾后悔的是,在岁禾少年终于突破四级,任步倾相当着急的将那个红色瓶子拿出来,生怕完了会对岁禾少年的身体造成不好影响的时候。 打开瓶子,瓶子里面却根本就没有药! 没有药也就算了。 还有张特别显眼的纸条,上面写着几个让任步倾相当火大的东西:“丹修大道在包裹夹层。” 这明显是强买强卖呀! 虽然,她貌似,没付账,是人白送? 可是白送她也不想要这么麻烦的东西呀!而且那几个不靠谱的老头还能够更不靠谱么,他们难道就不怕自己将包裹扔了? 再次给那群没办法形容的蠢货跪了有木有。 给跪的同时,从吐槽标点,就能够看出心情如同他被飞机轰炸过的任步倾眼睛一眯,差点没说出两个字:“退货!”、 “师尊,怎么了?” 岁禾少年看见任步倾面色不对,不由得开口询问。 任步倾不太想要让岁禾少年知道自己竟然被那么四个智商不够用的家伙们耍了,可是现在她手中拿着药瓶,不说也不给岁禾少年吃药就将瓶子扔了又实在太刻意。 于是狠了狠心,将手中的纸条给了岁禾少年:“看。” 任步倾没想到,岁禾少年看了自己递过去的纸条,知道真相以后,却比她淡定多了。 “其实徒儿当时就有点好奇,他们为什么会那么大方。” 任步倾心中翻了一个白眼,心情不好看什么都不顺,觉得岁禾少年马后炮,却又听到岁禾少年继续开口:“不过在徒儿看来,就算这个东西在师尊您的手里,也没有那么糟糕。” 不是当初你说的,接了这个丹修大道,就象是接了一个大麻烦么? 任步倾更加不高兴了。 她在今天,第一次觉察到了岁禾少年智商高对她智商的映衬作用。 嗯,这必须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岁禾少年突破以后,各种感官也更加敏锐了一点,看着任步倾的没有表情的表情,瞬间秒懂任步倾又想到了哪里。 懂了以后,岁禾少年面上的笑容不知不觉就加深了几分,手上默默用力将那张写着能够让整个封魔大陆人陷入疯狂的纸条化为粉末,嘴中继续开口解释:“要是师尊实在不想要,直接找个人顺眼的人送出去不就行了么?” 不仅仅可以送出去,还能够直接拿出去卖钱呢。 任步倾听完了岁禾少年的解释,不仅仅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反正那几个老头真正看重的是发扬丹修一脉,她要是能够找靠谱的人将这东西送出去,也不算对不起他们。 这样想的任步倾忘记了,那四个老头之所以这样做,还有个很大的原因是希望好好在豆芽菜那里占一次上风。 还举一反三,有了上面那种卖钱的想法。 当然,这种想法看在药老他们送的丹药份上,任步倾也只能是在心中想想,出口气而已。 不过不管如何,有了岁禾少年的这一番“劝慰”任步倾的心情确实是好多了。 任步倾心情好多了,岁禾少年就要再次忙起来了。 笼子里面还关了三四十个人呢,岁禾少年劝慰完了任步倾,和那些人的战斗,就又开始了。 不过接下来的战斗却没有什么好说,对下面的观看的人来说,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了。 其中之一的原因是任步倾前面推销员一样的所做所为,已经将众人的心神都吸引到了芙蓉门后山的丹修传承之地。 他们之中许多背后有势力的人,在岁禾少年果真顺利突破的时候就已经回去写报告去了。还有一些没有势力的虽然没有走,也已经心神不在,开始考虑是不是也去凑凑热闹了。 心思都不在,自然不会觉得岁禾少年和那些人的打斗多么有意思了。 而另一个原因是:真的不好看。 岁禾少年没有突破中等修士,也就是第四级之前,凭借第三等级,就能够和五级修士打架,还隐隐约约的站在上风。 突破了以后就更加了不得,实际战斗能力已经到了六级。 这次开打的时候,那些五级的修士,已经完全的不是他的对手,岁禾少年一鼓作气,没费多大力气就又赢了十场。 再加上岁禾少年前面赢了的二十场,已经连续赢了三十场,剩下的人虽然修为比较高,但却还是明显被岁禾少年镇住了。 什么,你说这少年就算厉害,现在也不一定打得我? 难道你忘记了他前面打着打着突破的事情了么? 这少年要是再突破一次怎么办? 你替我死么? 有着以上的想法,甚至就是那些七级,完全可以打败岁禾少年的人也心中忐忑的很。 而且不知幸与不幸,他们又在上面岁禾少年的三十场比赛之中,看出来了岁禾少年的真正目的,也就是任步倾的本来目的:让岁禾少年学会更多的打斗技巧。 他们看到,那些有自己独特战斗技巧的人最后下场的时候都伤的轻的很,一个个的自然就起了心思,开始有意无意的在战斗的同时教导起岁禾少年来。 演变到最后,甚至都已经没有战斗了,那些修士一从笼子里面出来,直接上去就教岁禾少年自己的绝招,教完了以后迅速滚下台消失在人群之中。 对此,任步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等到笼子里面的人已经全部放走,岁禾少年完全打完,已经到了第二天白天中午。 总的来算,岁禾少年这场训练从头到尾,已经花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 不要觉得这个时间长,五六十个人,岁禾少年能够全部打完,还能够将他们的战斗技巧学为己用,已经是天才中的天才了。 而且在封魔大陆这种地方,别说是五六十架打一天一夜,就是一架打一天一夜,也都是相当平常的事情。 结束了这场战斗以后,岁禾少年和任步倾再次回到了有家客栈。 他们决定休息一天,明天一早去下一个区域。 这次休息的日子倒是非常平静,载没有什么人敢再来找他们师徒的麻烦了。 只是不找他们的麻烦事不找,其他的事情却多了起来。 特别是那个在任步倾本人看来,对她还不错的客栈老板。 他在任步倾和岁禾少年刚刚回到房间,就敲响了门,被岁禾少年迎进来以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任步倾,面带羞涩的就开始自我介绍:“大人,小人性黄,叫黄兴,今年已经二百三十岁,是六级的修士,来到这海底城堡已经小一百年了,小人十几岁开始修炼......” 任步倾听了半天以后却觉得:这情形怎么略眼熟? 总觉的再听下去貌似要出现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一样。 想到这里,任步倾坐在椅子上面,在心里面打了一个寒颤看了岁禾少年一眼以后,一个没忍住抬起手做出收拾打断黄兴的话:“说重点。” 黄兴拿出来任步倾送给他的一整瓶助人突破的药物,果然从善如流:“小人这样的情况,吃这个药还能顺利突破么?” 原来前面将事情说的那么清楚,是将任步倾当成丹修来询问了。 不知道为什么。知道了“真相”以后,任步倾悄悄地松了口气。 看了黄兴那双期待的双眼,很坚定的点了点头:“只要筋脉没废,可行。” 她又恢复了那种高冷少语的形象。 当然,也有可能是被前面的脑补吓的。 黄兴不知道任步倾的心思,听到任步倾的肯定答复,相当开心的就回去了。 任步倾本来以为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却没有想到,没过多久,黄兴那老头又来了。 “何事?” 这个时候岁禾少年已经开始闭着眼睛去回顾前面的战斗,沉浸在战斗技巧之中不可自拔了,所以任步倾单独和接待了他。 黄兴貌似又开始羞涩起来了:“也,也没有什么大事。” 没什么大事你又来折磨我的眼睛? 一个满脸褶子老头的羞涩模样,想想都觉得恶寒好么。 任步倾再次觉得忍无可忍,不由得眉眼一挑,神情一厉:“快说。” 黄兴被任步倾这一看,就象是从头到脚被浇下了一盆冰水,不由得下意识的抬手挺胸,再次快速将事情对着任步倾说了出来:“小人上次突破,已经是一百年前的事情了,时隔这么久了,小人,小人这次来就是想要问问,这个时间,也不太影响吧?” 都说了不是筋脉废了就行,你没有长耳朵么? 听完了他的话,任步倾在心里面翻了一个白眼,觉得为了这种意境回答了的问题再次伤她的眼睛简直不能够原谅。 不过即便是如此,任步倾回答的时候,也还是努力的平心静气:“不影响。” 黄兴老头听完了以后,又兴高采烈的走了。 任步倾心中松了口气,觉得这下子他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却没有想到....... 就在任步倾快被黄兴这个不自信的老头问疯了的时候,另外一边,还是那个距离岁禾少年擂台比赛不远的酒楼。 那些个曾被任步倾关在笼子里面的家伙们,能动不能动的,全部都来到了这里。 “师兄,我等无能。” 来到这里以后,他们一个个面带愧色的,坐在窗边,穿着一身紫衣的男人低了头。 那男人正是昨天早上专门坐在这里观察岁禾和任步倾的乐清。 他听到众人的话,轻轻笑了一下,从窗户旁边站起,走到众人面前,拍了拍打头的那个人,笑的相当温和:“这有什么。” 话语落下,那人以及他后面的男人们顿时放松下来,露出一种放松的笑。 可是还没有笑完,就又听到乐清继续开口:“反正师兄我天生大度,最不喜欢和死人计较了。” 一室血色。 片刻以后,这个男人擦了擦手指出了门,微微扭头对着站在门口的人开口:“去,将里面收拾干净,顺便再找个看起来无害的人帮师兄办件事。” 他已经自觉看出了岁禾少年和任步倾的脾气秉性,准备换个方法和他们玩玩。 第031章 “大人.......” 来了不知道多少次的黄兴又来了,任步倾这次学聪明,根本没让他讲话说出口,甚至在开门以后,连门都没有让黄兴进。 任步倾在黄兴刚刚开口说了两个字的时候,就直接用技能将他变成了只能够眨眼睛,不能够说话不能够动的人。 将人控制住以后,又没有片刻耽误,从自己的空间里面拿出来一个帮助人突破的药物,直接塞在了黄兴的嘴里面。 心里想着:你下不定决心我就帮你,这下总该没问题了吧? 确实没有问题了。 就在任步倾刚刚动作完了以后,从黄兴的左后方,任步倾没注意,但是却一直注意着任步倾动作的小二开了口:“大,大人,掌柜的这次来是来跟您送饭表示感谢的。” 任步倾听完以后,第一个想法是:“.......”他怎么没有早说? 第二个是:这么丢人的事情做了还被人看出来意图了,是不是应该杀人灭口? 想着想着,任步倾在心里面垂头丧气,面上漂移了下眼神,又给黄兴塞了一枚回春丹,将他技能解开,再次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门一关,就将这两个人关在了外面。 天还没有亮的时候,任步倾得到确切消息知道掌柜黄兴已经顺利突破以后,又招呼都不打,带着已经准备好的岁禾少年,趁着夜色就去了中品区。 做出这种事情,任步倾觉得短时间之内还是不要出现在黄兴的面前了。 任步倾有这样的想法,速度自然就快了起来,只是眨眼之间就到了中品区的入口。她不敢耽误,一挥手将八把钥匙扔到了狮子口里面,等门一开,就拉着岁禾少年冲进了中品区。 冲进去以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气还没喘匀,任步倾就又将心吊了起来。 黑暗中,有人在哭。 那哭声十分凄惨伤悲,在黑夜之中显得越发的阴森诡异, 仔细听来,这诡异的声音还带着写幼童的稚嫩。 要是个人,那声音怎么会这样稚嫩? 没听过这种地方会有小女孩来,更加没有听过这种地方——有女鬼呀? 一想到女鬼,任步倾又是一个寒颤,不只是如此,如果此时有人能够好好观察任步倾的面容,还能够看到任步倾虽然神色不变,可是面色已经瞬间变得惨白。 于此同时,任步倾还默默地拉住了岁禾少年的手。 手,手在抖。 没错,任步倾她什么都不怕,但是就有一样,她怕鬼。 明明已经这么高的修为了还怕鬼? 岁禾少年抬眼瞥自己家师尊的神色,心中囧囧,简直不知道应该摆出何种表情才好。 他又忍不住笑了,心中升起一种特别微妙的情绪。 要是分析出来,那大概是:原来师尊也有害怕的时候呀,一下子觉得自己责任重大有没有。 岁禾少年在这个时候第一次升起了要好好保护任步倾的念头。 想要保护自己师尊的岁禾在任步倾开口之前故意装作没发现任步倾的害怕开了口:“师尊,貌似是怪兽的叫声,我们去看看?” 怪兽有什么好怕的。 任步倾听岁禾少年这么一说,心中大石迅速放下,脸也不白了,手也不抖了,点了点头就带着岁禾少年朝着那声音的方向飞了过去。 却没有想到那声音的主人虽然真的不是鬼,但是也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怪兽,而是一个看样子比岁禾少年还小的女童。 任步倾和岁禾少年到的时候,这个女童正被一个长相凶恶,能够喷火的怪兽一爪子按在地上戏耍。 这种怪兽任步倾记得,是中品区里面极少拥有自己名字的怪兽之一,叫恶火。 而它之所以会有这种名字,是因为这种怪兽相当的凶残,会喷火,性格恶劣,喜欢吃人,但是又不单单喜欢吃人。它们在吃人之前,更加喜欢将人戏耍到奄奄一息,然后给活活烧死烤熟。 任步倾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因为原著之中,就有这么一个情节。 只是那次描写的不是眼前的这个小女孩,而是她旁边的这位主角的死对头,《封魔》一书中的最终反派明坤。 不过不管被烧的是谁,这种活活被烧死的情节也实在是太凄惨,任步倾看到这种情况,实在没有办法袖手旁观,不仅仅眉头一皱就用技能将那只恶火掀翻在地。 与此同时连思考也不,直接化出一个风刃,对着那个还晕头转向的怪兽就是一刀。 任步倾相当凶残的将那只怪兽劈成了两半。 在她动作的时候,岁禾少年相当有眼色的走到了小女孩的面前。 他准备看看这个小女孩还活着没有。 在任步倾将那个怪兽掀翻的同时,这个小女孩已经变得悄无声息,从表面上看完全不知死活了。 却没有料到,小女孩虽然还活着,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却被他发现了一件相当有问题的事情。 他隐隐约约的从这一片凌乱的怪兽脚印之旁,看到了一道长长的拖痕。 岁禾少年看了那个小女孩一眼,又看了看那拖痕,心中比划了一下,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那个被任步倾一刀劈开的怪兽身上。 却刚刚想要过去,就见那怪兽发出一阵红光,变成了一副火红色皮甲。 这皮甲看上去就知道是中区难得一见的高档货,但是就是它再高档,任步倾一想到这皮甲用那种残忍的手段,“吃”了不知道多少个人,以后还会被穿在身上,就觉得敬谢不敏。 她看都没有多看一眼,就转过了头。 任步倾将头转过来的时候,又正好碰到岁禾像这边看的目光。 还以为岁禾少年队那皮甲有兴趣,不由得就故意走到岁禾前面挡住他的视线:“以后给你找更好的。” 一想到自己家软萌徒弟竟然会想要穿着那种东西,任步倾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必须打消他的念头! 完全被猜错的岁禾少年听到任步倾的话一愣,抬头看了一眼任步倾的表情,思考了一下才明白任步倾的意思,不由得又觉得窘然,又觉得好笑。 他有那么没眼光么? 不过好笑的同时,又难免多了一分感动。 任步倾这种自己家徒弟看一眼,就要为其准备更好的宣言,在岁禾少年这里也算是难得的贴心了。 于是尽管任步倾完全猜错,岁禾少年也没有说出真相,打击任步倾的“积极性”,扭头看向了那个躺在地上,看起来奄奄一息的小女孩开口:“她还没死,不过伤的很重。” 以为果然成功打消自己家徒弟念头的任步倾在心中松了口气,听到他这话更是不担心。 没死就好办。 她从自己的空间里面拿出了两枚丹药。 一枚可以解火毒的丹药,一枚可以前面岁禾少年吃过的那种伤药。 两枚丹药下去,那个被火烧的面目全非的小女孩身上伤痛尽消,瞬间变得玉雪可爱。 就是衣服破破烂烂,实在和这小女孩的面容不搭。 “谢谢恩人救命之恩,如果可以,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一件干净衣服?” 不搭也就不搭吧,反正天这么黑,也不一定看得见,而且那造型还是前些年流行的杀马特呢。 却没有想到,这个女孩一醒过来,就开始问任步倾要衣服穿。 我要真有还用你开口? 任步倾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有来到及置办衣服,换句话说,她目前就身上这一件衣服,每天靠着技能保持干净,总不能够将自己穿的扒拉下来。 无奈之下,任步倾只能将目光投向了旁边笑的似乎有一点诡异的岁禾少年。 岁禾少年不知道在想什么,倒是大方的很,一下子从自己的空间里找出来一堆各种颜色都有,做工极其精致的衣服扔到了那女孩的旁边。 这意思是:随便挑。 而且出乎任步倾和那小姑娘预料到,那些衣服穿在小姑娘的身上,还每一件都不大不小刚刚好。 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大一点,就是一个泡妞高手么。 任步倾看着这种状况,心中惊讶,却又好奇,岁禾少年那个空间里面,怎么会有这种正适合这小姑娘穿的衣服。 看身量就知道,岁禾少年他现在穿明明就已经小了么。 她当然不会知道,岁禾少年空间里面不仅仅有这个小姑娘这么打时候,能够穿的衣服,还有她此刻就能够穿的。 具体来说,就是从一岁到一百岁,岁禾少年所有可能穿到的衣服,岁禾的空间里面都有。 而且不仅仅是衣服,只要你能够想到的生活用具,岁禾少年他空间里面都有。 还都是高档货。 不过任步倾虽然好奇,可是还没有到那种非要知道的时候,更何况,现在这种状况,着实不是讨论岁禾少年空间里究竟还有什么的时候。 小姑娘挑了一件粉红色的衣服。 任步倾看看岁禾身上的白色衣服,又看看小姑娘的粉色衣服,默默地在心中松了口气。 等到小姑娘穿好衣服,任步倾和岁禾少年开始询问起来这小姑娘究竟为何会在这个地方,又为何会被那么一直恶火抓住了。 好吧,事实上是岁禾少年在询问。 任步倾在一边旁观。 旁观的任步倾听着岁禾少年的问话,不知道是不自己想太多,还是真的就是如此,总觉得自己家少年貌似对这个小姑娘有点热情的过分。 除了没有问家住哪里,简直就和查户口的没有什么两样了。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怎么会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又如何被那只恶火抓住的?” 不过小姑娘自己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听到岁禾少年的问话,虽然动作表现还有点怯懦,言语间回答的却十分清楚:“我叫玉琴,今年八岁,是我爹带我来这里的,我也不知道那只恶火是怎么出来的,就是一转身我就被它抓住了。” 玉琴? 不会就这么巧吧? 本来就多想的任步倾听到小姑娘的回答,此刻又多想了。 原著之中男主角虽然不是见人就爱,但是也有好几个老婆的,其中有一个就叫玉琴仙子的。 任步倾的眼神微妙了起来。 突然一下子对岁禾少年不同以往的表现,找到了合理解释。 这就是命运呀。 就在任步倾胡思乱想的时候,岁禾少年却又开口了:“那你爹呢?” “我爹,我爹.......”玉琴小姑娘眼圈红红,哼唧了两声开始抹眼泪了。 任步倾这一看,哪里还能够不明白,人家爹明显是已经遇害了么。 不然也不可能让这么一个小孩子在这里被恶火那种怪兽差点烤熟。 可是明明这样容易理解的事情,岁禾少年却貌似怎么也拐不过弯来,和玉琴他爹整个的杠上了。 “你爹究竟如何?” 非要人家小姑娘哭泣着说出:“我爹死了。” 还不放过人家,又连面色都不变的继续开口询问:“你爹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死的时候让你做什么?” “这......这.......”小女孩似乎没有预料到在得知自己父亲去世以后,岁禾少年不仅仅没有立刻出言安慰,甚至还要让她再回忆一下那悲伤残酷的过去,不由得瞪大了眼,这了两声以后,低头大声哭起来,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话语却相当的清晰:“他让我快跑。” 任步倾看着玉琴小姑娘这种哭声,第一个想法是:就算是未来的女神,也是有黑历史的。 第二个是:就是再偏袒自家人,这会也不能够不出面干预了。 没错,前面小姑娘被那么详细的询问,任步倾也没有出口干预,完全是因为护短。 她家徒弟好不容易对一个东西,阿不,是一个女孩子感兴趣,作为一个家长,任步倾她总不能一开始就打击自己家孩子的积极性吧。 好吧,事实上任步倾前面不开口,还有另外一种想法,她想看看自己家徒弟究竟是如何泡妞的,技术过不过关。 事实证明,不仅仅不过关,还烂到家了。 想着,任步倾不赞同的摇了摇头,看了岁禾少年一眼:“好了。”对女孩子要更加温柔一点么。 岁禾少年立马闭嘴,点了点头,乖巧的回到了任步倾的跟前,相当自然地拉住了任步倾的手。 虽然平日里面,岁禾少年和她手牵手的机会也不少,可是今天怎么就觉得那么微妙呢? 任步倾任步倾低头看了一眼,岁禾少年笑的一脸无辜。 任步倾将那种微妙的感觉抛之脑后,却没有发觉,等到她抬头以后,岁禾少年对着小姑娘笑的阴冷极了。 没发现岁禾表情变化的任步倾更加没有发现,那边的玉琴哭着哭着看到岁禾的表情,微微打了一个寒颤,而是尽量让自己语气变得温和,对着小姑娘开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么?” “没,没有。”小姑娘抽泣着摇了摇头。 其实,任步倾问的时候心中也没底,她虽然出手救了这个小女孩,可是却没有打算养她一辈子呀。 就算是岁禾少年真的会跟这小女孩,也是不知道多少年以后的事情了。 她还没有培养了宿主,还要帮助宿主培养老婆的习惯。 可是救了再丢掉,这小姑娘一定不可能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单独生存。 真是左右为难。 正在这个时候,岁禾少年趁机开了口:“师尊,不如我们找人将她送出去海底城堡吧?” 这个建议不错。 任步倾心中放松一块大石,点了点头,决定先把其他事情放一放,首先找到将这小姑娘送到外面去的人再说。 她自己是没有这功夫了。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逐渐亮了起来。任步倾说做就做,带着两个小豆丁开始了她们的寻人之旅。 中品区的怪兽虽然比下品区危险许多,但是明显也比下品区怪兽所掉落的东西档次高上很多。 就像是前面任步倾看不上的那种恶火盔甲,在外面一件至少就是五百枚上品灵石。 别觉得这个数字少,封魔大陆里面,有很多人家就是变卖所有资产,也凑不出来这么多上品灵石。 所以在这个区域,杀死一个怪兽以后,就是拿不到钥匙,也绝对不会亏本。 因此,在这种地方,找人,容易,找愿意出去的人,还愿意带着这么一个小姑娘出去的人,难。 甚至到后来,任步倾都已经愿意大出血了,也没有愿意。 还是听岁禾少年的主意,让任步倾眼观八方,故意救了一个快被怪兽打死,面上带着刀疤的男人,又对这个人许下重金,才让人家同意出去的。 可是好不容易搞定那边,找到了愿意将玉琴带出去的人。 这边玉琴小姑娘本人却又出现了问题。 “恩人,我,我不想要跟人家一起出去。”说话之间,眼中含泪,面容怯怯,别提多可怜了。 只是,你不想出去也别到他们费了这么大劲以后,再说呀。 说实话,任步倾心中有点抓狂。 不过她一向崩的住,所以面上并不显,反而显得很有耐心:“为何?” 小姑娘又怯怯的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刀疤脸的男人,扭捏着手指,声音轻的让人听不清:“他,他好可怕。” 任步倾:“.......”人家脸上有道刀疤那么好记,你还嫌弃? 完全理解不了。 不过她一向知道自己的毛病,这种话语在心中说说也就完了。 反而是岁禾少年在这种时候,不知为何,话语更加奇怪的开了口:“恐怕害怕是假,不想走才是真的吧。” 仔细想想,任步倾觉得自己家少年今天的表现,真的是奇怪的很。 要说不喜欢,真的对玉琴表现了超乎寻常的关心。 要说喜欢,前面提议这小姑娘麻溜滚蛋的也是他。 还有现在这种明显针对性的话语,任步倾闹不明白了,不由得看了岁禾少年一眼,对他招了招了手,走到了一边:“岁禾,有何不对么?” 此话可以翻译为:岁禾,你今天的不太对劲,到底怎么了赶紧给师傅我说说。 更可以翻译为:岁禾你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么? 高估了自己家师尊的岁禾少年将其理解成了后面一种。 理解完了以后,相当认真的对任步倾开了口:“师尊,那女孩不太对劲,徒儿怀疑她另有目的。” 任步倾:“.......”她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回答。 简直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微微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唇角,张了张嘴,还是拍了拍岁禾少年的肩膀:“谨慎是好事。”可是太谨慎就搞笑了。“她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女孩。”言外之意是,徒弟你想太多。 明显是不相信岁禾的判断能力。 就像是任步倾没有料到自己家徒弟会说前面的那句话一样。 岁禾少年也完全没有料到,任步倾会不相信他。 面上不由得就显露出了几分,眉头紧皱,相当受伤:“师尊你不相信我。”说罢这话,也不待任步倾做出反应,一脸怒气的回头狠狠朝着那个小姑娘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似乎下了什么决定一样,吧嗒吧嗒的就自己一个走了回去。 真的只是一瞬间反应稍微迟钝了那么一点的任步倾:“.......”怎么感觉一下子之间事情突然变的好严重? 事情确实变得有点严重。 在岁禾少年看来,任步倾不相信他,貌似是一件相当严肃的事情。 任步倾的个人感觉就是:就像是她被着岁禾给他找了一个师公那么严重。 严重的任步倾都不太敢阻止岁禾少年要做的事情了。 前面说了,岁禾少年先任步倾一步回到了玉琴,和那个刀疤男人所在的地方。 岁禾少年虽然心情不好,怒火冲天,但是走到两人跟前的时候,面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又挂起乖巧的笑容来,没有露出什么端倪。 反而是任步倾,因为自己家徒弟前面的怒意,颇有点心虚,面色和之前有所不同。 只是值得庆幸的是,任步倾她是个面瘫,就是再不同,在别人,最起码在玉琴和那个刀疤男人的眼中,也和前面没有任何区别, 而唯一能够看出来任步倾表情不对的岁禾少年,心中憋着一口气,不会理她。 没发觉任何不对的玉琴,一直关注着任步倾和岁禾少年的动向,等到两人回来,赶紧跑到了任步倾跟前可怜兮兮的伸手抓住任步倾的衣角,抬着脑袋相当焦急的就开始询问。“姐姐,你和岁禾哥哥去那边做什么,是一定要玉琴走么?” 玉琴虽然人小,可是人却看的清楚,从任步倾和岁禾救下她,就看的出来虽然任步倾面冷,内里一定比岁禾少年要好相处许多。 要是让此刻的岁禾少年知道她在想什么,一定会哼哼两声说:“是好骗许多。” 任步倾自然知道玉琴想要什么答案,可是不说她想不想将这姑娘送走,就说岁禾少年的态度,她也不敢随便说“没事你留下”这种话。 只是出乎任步倾预料的是,她没说出口,岁禾少年却说了。 只不过他说之前,笑的极为灿烂的盯着玉琴拉着任步倾衣服的地方,直到那小姑娘被盯得浑身发毛,不由自主的松开握着任步倾衣服的手,并且总觉得十分心虚的背着手,后退了好几步,才缓缓开口:“玉琴妹妹不用担心,你要是是在不想要走,难道我和师尊还能够逼迫你不成,我和师尊刚刚商量过了,要一直带着你。” “真的么?”小姑娘听岁禾少年这样说话,双眼迸发着明亮的光,欢喜之意溢于言表,甚至忘记了对岁禾少年的害怕,上前两步,再次握着任步倾的衣角开口询问,“岁禾哥哥说的是真的么?” 难道你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是我家徒弟当家? 尽管不知道岁禾少年要做什么,可是莫名就是觉得不应该拆台的任步倾就算是心中并不是十分情愿,还是点了点头,“真的。” 好吧,事实上可能也是不太敢拆台。 于此同时任步倾甚至为了安小姑娘玉琴的心,或者说给自己家今天之前一直都挺乖巧的徒弟岁禾表示出她真的还是信任岁禾的,还当场就打发了那个刀疤男。 刀疤男走了以后,任步倾看向了岁禾少年。 岁禾少年一边当没有看到,一边似乎不经意的开口询问:“师尊,多了一个人就需要更多的钥匙,接下来我们是要去找钥匙么?” 任步倾松了口气的同时赶紧点了点头:“嗯”。 却不知道岁禾少年理解了任步倾这种配合以后所想表达的意思,再看她这种没出息的表现,简直什么气也没有了。 只觉得,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家师尊各种高贵冷艳的自己简直蠢哭了。 好吧事实上,是一直努力逼迫自己相信自己家师傅是个高贵冷艳高手高手高高手的行为,才是愚蠢透顶了。 恭喜岁禾少年经过此次事件,终于对任步倾的智商全面放弃希望。 不过虽然已经不再生气,可是完全的证明一下自己的想法,从根本上杜绝以后自己家师尊再度迟疑,本来的打算还是要继续进行的。 因为任步倾知道哪只怪兽是钥匙所化,又有绝对可以碾压众兽的武力值。 所以找钥匙这种事情,任步倾动手,岁禾少年和玉琴旁观,根本没有花多长时间。 到天色快黑的时候,任步倾已经收集了六七吧钥匙。 按照这种速度,不用等到明天早上天亮,任步倾就能够拿着钥匙,带着身后的俩娃去上品区了。 只可惜,任步倾没有一直就按照这种速度刷下去。 有客观因素阻止了她。 “咕噜,咕噜。” 任步倾打完一个怪兽,正准备再接再厉的时候,从岁禾少年和玉琴那里发出了一种很久没有听过,但是却依旧相当熟悉的声音。 岁禾少年过了四级,已经辟谷。 所以这个声音是....... 任步倾看向了玉琴小姑娘的肚子。 小姑娘面色绯红,小手捂着肚子,不好意思极了。 “我,我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 确实好久了,至少从任步倾和岁禾少年今天早上救玉琴起,这个小姑娘就没有吃过一口饭。 不知道为什么,任步倾听到玉琴小姑娘说这种话,再次想起了以前岁禾少年被她忽视的没有吃过饭,很难好好休息的日子。 愧疚之情大规模爆发。 任步倾几乎立刻就放弃了继续刷怪的想法,当即就决定今天晚上找个避风的地方好好休息。 岁禾少年和这小姑娘又不是她自己,真的可以不吃不喝不睡。 不过决定之前,还要询问下岁禾少年的意见。 “如何?” 岁禾少年能有什么意见,若有所思的看了玉琴一眼,一点意见都没有。 不仅仅没有还相当的热心:“我这有辟谷丹,吃一颗能让你一个月不用吃东西,你要么?” 任步倾从这句话里面,终于弄明白了岁禾少年为什么在过去的几个月里面,为何没有被她自己饿死。 却没有想到,都饿成这样了,小姑娘还挑剔的很,摆了摆手:“我,我空间戒指里面有父亲为我准备的材料。” 言语之间就是要吃饭。 说实在的,今天玉琴被救以后,除了刚刚开始被岁禾少年说哭,和前面不愿意走的事情,在任步倾心里面表现的算不错,让走哪里走哪里,也没撒娇耍赖一定要休息什么的,基本还算省心乖巧。 任步倾前面之所以对岁禾少年的话迟疑,一部分原因也在于此。 当然,另外一部分原因在于原著资料误导。 在任步倾的心里面,她可是岁禾少年未来的女人。 是喜欢岁禾少年的,男主和女主之间怎么可能有这种互相欺骗怀疑的黑历史。 而按照小姑娘前面的表现,任步倾还以为玉琴是十分明白自己现在地方的危险性的,根本没有相到她会拒绝岁禾少年的好意。 不由得在心中皱了皱眉头。 好吧,事实上任步倾皱眉头的真正原因是,她根本就不会做饭,更不会在这种连锅都没有的地方做饭。 让任步倾奇怪的是,岁禾少年却似乎对玉琴这个回答并不意外。 听到她的话不仅非常迅速的就将手中的丹药收了回去,还相当的从善如流:“那正好,我和师尊也有许久没有吃过东西了。” 骗人,明明昨天在我家客栈还有吃。 任步倾看着岁禾少年睁着眼睛说瞎话,心中默默地翻白眼。 却在看到岁禾少年特别机智开口询问玉琴:“你会做饭么?”,和小姑娘理所当然的点头以后,十分欢快的再也不觉得人家小姑娘娇气了。 虽然不会觉得累不会觉得饿,但是在这种晚上要是能够喝一口汤,感觉也很不错么。 这样想的任步倾效率相当高,迅速找到了一个适合休息,还适合做吃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唰。” 又不等玉琴小姑娘开口,就迅速的用技能点燃了一束连火柴都不用,直接就凭空燃起来的火堆,对着玉琴开口:“做吧。” 玉琴小姑娘惊讶的看着任步倾的这一手,面色上迅速升起了佩服之色。 当然任步倾看不出来的是,在玉琴脸上升起这种钦佩之色的同时,还升起了一种不太明显的迟疑。 于此同时,岁禾少年看着自己家师尊大人那张冷面下面所掩饰的欢快在心中默默捂脸,又好气又好笑,实在是忍无可忍。 难道他家单蠢的师尊就一点没有怀疑他岁禾为什么会这样配合玉琴的想法么? 要是真的一点没怀疑,这样单蠢的师尊大人,究竟是怎么修炼到这种程度的呀? 以后究竟要让他操多少心呀。 咳,说道今后要为师尊考虑良多,操心这种问题,他岁禾绝对没有偷笑。 第032章 岁禾已经认定了玉琴这小姑娘不安好心,坚持要吃东西也是要借此机会在这次的饭食里面下毒。 岁禾少年的目的就是,在玉琴下了毒以后,来一个人赃俱获,好好让任步倾看看他究竟是不是想太多。 不过不论岁禾少年心中有多么怀疑,心中有多少打算,他面上都没有表露半分,老老实实的任步倾一起在一旁看着玉琴小姑娘在那边忙碌。 气氛大为和谐。 甚至和谐的有点不像是在海底城堡中区,这种怪物丛生的地方,而是在一个环境优美的地方野餐。 “姐姐,饭好了,你要先吃什么?” 玉琴小姑娘虽然人小,但是干事情却不慢,没有过多久,她就十分妥当的熬了一锅粥,并且还一边煮粥,一边烤了一只兔子。 兔子烧的金黄,米粥熬得醇香。 小姑娘做好以后,扭头就开始让任步倾先行挑选。 任步倾艰难的看了一眼那个被烧得金黄诱人的兔子,又艰难的想了想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最后相当痛苦而又坚决的选择了:“粥。” 说完这话,变得相当的无精打采。 甚至这会的无精打采,连她那一张面瘫的面皮都遮不住了,不用岁禾,小姑娘玉琴都能够看出来。 “姐姐,你怎么了?是玉琴做的不和你的胃口么?” 小姑娘看出来以后,却有点误会了,眨巴着眼睛看着任步倾,相当的委屈可怜。 没做饭光等着吃,她还能够有什么不满意? 任步倾看着玉琴委屈的神色,心中吐槽了一下自己非常不好意思,刚刚想说不是,却被岁禾少年提前劫了话:“正是不合胃口,已经下毒的饭菜,怎么会合胃口呢?” 但凡智商十分高的人,大多都一个毛病。 那就是秀智商,秀优越。 岁禾少年貌似也有这毛病。 此刻,任步倾坐在距离火堆两米远的地方,岁禾少年坐在她右边一米,玉琴小姑娘站在火堆旁边,手里拿着一个呈粥的勺子。 岁禾少年说完上面一句话以后,从地上站了起来,围着玉琴小姑娘看了又看,最后硬生生的定在任步倾和小姑娘中间,也不等两个人有所反应,就又继续开口:“其实从你刚刚出现的时候,我就有所怀疑了。你修为不高,年纪又小,这么大一点的女孩怎么能够在这种地方生存呢?” 任步倾默默地看着岁禾少年的后背,默默地站起了身子。 没有回头的岁禾少年还在继续:“不过,因为我自己也和你差不了太多,所以当时想的是你有可能如我一样有一个好师尊,所以即便是有所怀疑,也并没有多想。” “只可惜你们实在太粗心。”说道这里的时候,岁禾少年轻轻笑了一下,默默地摇了摇头说了当时在地上看到的拖痕:“那拖痕那么明显,我相信只要稍微细心一点的人都会发现。” 完全没发现,一点都不细心的师尊任步倾中枪,开始考虑:要不然她还是坐下吧。 岁禾少年鄙视别人的智商上了瘾:“还有后面你的表现,也没有一点不惹人怀疑的。” “其一:一个正常的女孩,在刚刚经历那种可怕的事情以后,一般都会害怕哭泣,你却完全没有表现出来一丝害怕,回答问题回答的清清楚楚,就像是事先准备好了答案,除此之外甚至还有心思关心自己的衣服。” “其二:你有一位带你来这里的父亲我相信,可是当我问你你父亲究竟是怎么死的时候,你却回答不出来,只能用哭泣掩盖,说明你父亲很可能根本就没有死。” “其三:身为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如果你父亲真的死在了这里,你又在这种地方遇见过那么大的危险,你根本不可能完全没有一点想要离开这里的念头,更加不可能在师尊给你找到合适之人的时候再说不走。” “第四,你那个不走的理由,和不愿意吃辟谷丹的行为,实在是太不符合你的性格,你连恶火都见过了了,听你说又在这个地方生活了许久,不可能连一个刀疤都害怕,更不可能会那么不分轻重,非要做饭。” “而即便是知道要露出破绽你还是坚持要吃热食,一定有你不能不做的理由。” “由此,我断定,你这顿饭,绝对有问题。” 说完这句话,岁禾少年虽然还是笑着,可是目光已经变得相当的凌厉,身上也冒出了杀意:“说吧,你究竟是谁派来的,又什么目的?” 在岁禾少年这一长串完全没有办法辩驳的话语之中,任步倾默默地又坐下了。 而玉琴小姑娘的表现是——一语不发的用粥勺子舀起了一口粥,喝了下去。 喝完以后,擦了擦嘴,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拿起碗呈了一碗粥,扭头对着任步倾:“姐姐还要喝这粥么?” 什么叫事实胜于雄辩? 这就是。 默默坐下的任步倾又默默地站了起来,默默地拍了拍岁禾少年的肩膀。 心中叹了口气。 只觉得:这脸打的貌似有一点太响了。 叹完了以后,任步倾她心情十分愉悦的回答了玉琴小姑娘的话:“要。” 岁禾少年脸上的笑容僵硬在脸上,目前看来已经有石化的迹象。 石化完了以后,岁禾少年变得有一点气急败坏,一把夺过玉琴正准备送给任步倾的粥,“不可能。”说完了以后,二话不说,直接将那完粥倒到了自己的嘴巴里面。 对岁禾少年的这个作为,任步倾的反应是直接将岁禾手中的碗挥到一边:“够了。” 十分生气! “砰” 瓷碗落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哼,被摔的粉碎。 岁禾少年被任步倾的动作惊住,面容僵硬,身体绷直,手上还维持着前面端着碗的动作,甚至连思维也停滞了。 像是一瞬间被人变成了一尊石像。 自从岁禾少年跟着任步倾,还没有见过他如此生气,听过她这样凶狠的话。 任步倾却看也不看他一眼,面色严肃的对着玉琴小姑娘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让玉琴先自己吃,才转过头对着岁禾少年开口:“跟上。” 说完以后,一扭头带着岁禾少年就往远处走去。 岁禾少年又似乎是被任步倾的这句话打破魔咒,几乎是浑身一个激灵,赶紧抬脚跟上任步倾的脚步,却只觉得越走越远。 越走,心中越是忐忑。 不知道走了多久,任步倾终于停下了脚步。 停下来以后,任步倾并没有转过身子,而是继续背对着岁禾少年开了口:“岁禾,你我知道为什么这么生气么?” 不知道是因为岁禾少年心中实在太过忐忑,还是因为这夜色实在太暗,或者是因为被任步倾背对,岁禾少年完全看不到她的表情,又或者,是任步倾真的怒火难消,所以此刻岁禾少年听着任步倾的话语,只觉得从语气到声音,从声音到语义,无一处不冷漠冰冷。 因此,任步倾这话出口,岁禾的心瞬间就被冰封了一下,他面色微微有点发白,看着任步倾的后背,狠狠的握着自己的手,声音有点颤抖,承认的十分艰难:“因为,因为你不相信我。” “呵。” 不知道是因为真的觉得岁禾少年的话真的太好笑,还是因为此刻没有任何人能够看到她的表情,此刻任步倾竟然轻声笑出了声音。 岁禾少年的心揪了起来。 任步倾在心中叹了口气,却给岁禾少年讲起了故事。 “师尊还没有遇见你的时候,曾经亲眼看到过这么一件事情。” “有一个正义感十足,十分清廉的县令,被派遣到了一个穷山恶水,恶势力十分猖狂的地方去做官。” “在他之前,这个地方也曾有过无数个县令,那些县令之中也有想要清正廉洁的,但是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没有过多久,这些县令都被那些恶势力里面的人想方设法给收服了,变得和他们同流合污。只有这个县令不一样,他不为利所诱,一直都在想方设法的和那群坏人作斗争。” “终于有一天,那群恶势力看清楚了县令的为人,放弃了拉拢县令的想法。与此同时他们也被县令惹怒了,觉得要好好给他一个教训。” 说道这里,任步倾顿了顿,终于转了回来,低头看向了岁禾少年的眼睛:“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教训这个县令?” 岁禾少年不知道这故事和今天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听的一头雾水,可是即便是一头雾水,他还是顺着任步倾的问题开始猜测:“会对县令最重要的人下手?” 任步倾点了点头,言语之中有点感慨:“没错,他们给县令唯一的儿子设了一个套子。” 说道这里任步倾又开始问岁禾少年:“那你知道,他们设下的是什么样子的套么?” 岁禾少年自然不知道,任步倾也没有想着他能够回答出来,问完了以后,只微微停顿了一下,就继续开口:“这个县令有一个儿子,是个十分憨直的人,他们在县令不在的时候,找了一个人污蔑县令的儿子吃了两碗粉丝,就给了一碗的钱。” “县令的儿子不承认,就让那天坐在他旁边一起吃饭的人为他证明。” “可是这些人实在太惧怕那些恶势力,没有一个人愿意说出真相,每一个人都污蔑他吃了两碗粉丝。” “与此同时,他们还故意高声议论,县令有这么一个吃白食的儿子,一定也不是那么清廉。” “县令的儿子十分着急,就像你今天一样着急,他着急于证明自己,于是他也做了一件和你今天做的一样的事情。” “他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将自己的肚子抛开,从肠子里面掏出了所有的米粉,放在了一个碗里面,给别人证明,他确实,只吃了一碗粉丝。” 说道这里的时候,任步倾低头,轻轻的抬起岁禾的脸,看着他的眼睛:“然后,他死了。” “岁禾,现在你知道师尊为何会生气了么?”说完以后,任步倾又是轻轻一叹,十分认真地看着岁禾少年,最后一次开口询问。 岁禾少年终于明白了任步倾的心思,心中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又有感动,想到前面自己所做的事情也有点觉得太过冲动;“师尊是怕那碗粥真的有毒,徒儿也像那人一样,枉送了性命。” “没错,无论什么时候,也不能够为了取信于人而用自己做实验,不过不单如此。”任步倾听了岁禾少年说的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之所以给你将这个故事,还想要告诉你:不要过分拘泥于别人的看法,别人相信不相信你,是别人的事情,只要你自己相信自己就行了。” “你明白么?” 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任步倾本来以为按照岁禾少年这一路上所表现出来的智商,下一句最起码会说一句明白。 却没有想到,岁禾少年听完此话,却貌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直接扑在了任步倾的怀里来了个埋身。 声音闷闷:“可是师尊,您不是别人呀。” 这还不止,在任步倾完全没有预料到岁禾少年这种反应,一个劲的反思是不是哪里没说明白,心情像是海浪一样波涛翻滚的时候,岁禾少年又默默地来了一句:“而且,对我来说,您的信任是比我自己的信任还要值得相信的东西呀。” 顿时,海面恢复了平静。 任步倾张了张嘴,想说一句“可是我总不能够陪你一辈子”却如何也说不出口,只能够默默地抬起手臂,回抱着岁禾少年,轻轻地拍了拍岁禾少年的后背。 两人的氛围变得无比和谐。 就这么和谐了一会以后,岁禾少年终于抬起了头,直视任步倾的眼睛:“所以师尊,您究竟相不相信那个女孩有问题?” 这问题,感情她前面的那个故事是白讲了吧? 任步倾手臂一顿,简直要给岁禾少年跪。 不过再给跪也不能够在这里摇头,再怀疑自己的故事没有任何作用,看着岁禾少年的眼睛任步倾也不能说不。 任步倾违心的点了点头。 虽然当时听岁禾少年分析的时候,任步倾她也有种少年说的不错,玉琴小姑娘真的有问题的感觉。 但是毕竟还是那句话,事实胜于雄辩么。 人家玉琴小姑娘的那碗粥,是真的没有一点点问题。 至于任步倾如何知晓? 她在人家玉琴小朋友将粥自己喝下去的时候,就已经暗搓搓的将那些粥扫描分析了一遍,还在岁禾将粥喝完了以后又将岁禾少年的身体数据看了一遍。 不然,任步倾也不会只是生气。 “姐姐,救我。” 就在任步倾违心点头的时候,那边低洼之处,隐隐约约的传来了玉琴小姑娘的求救声音。 任步倾和岁禾少年站的这个地方是一个小山坡,距离玉琴小姑娘的地方虽然远,但是一扭头,却能够迅速看到那边发生了什么。 任步倾和岁禾少年听到求救声,转头看玉琴所在的地方。 前面说过,海底城堡里面的怪兽是随机刷新的,此刻,玉琴小姑娘的旁边就突然出现了一个类似于蛟龙一样的怪物。 不管玉琴小姑娘有没有问题,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人家确实有问题以前,总不能够真的就这么看着人家小姑娘就这么被怪兽一口吞了呀。 于是看到这种情况以后,岁禾少年和任步倾对视一眼,二话不说,片刻也不耽误,一个瞬移就瞬移到了火堆的中间。 落地以后,任步倾就将那团原本用来煮粥的火塞近了那个奇怪蛟龙的嘴里面。 这是一只水龙,不怕水又十分怕水。 任步倾将那团不大的火球塞进去以后,这个蛟龙一下子就痛苦的哀嚎,在地上翻滚着打滚起来。 与此同时,任步倾看向了那边的玉琴小姑娘。 玉琴小姑娘身上的衣服还好好地,一点不显狼狈,就外表整洁程度来说比上次任步倾和岁禾少年从恶火的火中将这小姑娘救下来的时候好多了。 但是和小姑娘非常正常的外表相反,此刻,玉琴小姑娘的表情也比那个时候惊恐了许多。 面色惨白,双眼含泪,似乎受了莫大的惊吓,还在轻轻的啜泣。 任步倾心中轻轻一顿,扭过头拍了拍一直站在她身边的岁禾少年,让岁禾去将那只蛟龙解决,自己走到了玉琴小姑娘的面前。 先不说岁禾少年和他家师尊解开心结以后,是如何收拾那只可怜水龙的。 就说任步倾这边。 任步倾走过去以后,先是轻轻地拍了拍玉琴小姑娘的脸蛋对他进行安抚,再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给我说?” 再有就是任步倾她一点也不像是岁禾少年能够忍耐,一有点风吹草动和怀疑就要去问个清楚不行。 原本还以为这个面冷心热的大姐姐是单纯的来安慰自己的,玉琴小姑娘收回自己本来想要抱抱的手,眼中含泪,十分哀怨的看了一眼任步倾,却竟然点了点头:“对,我是有话说。” 不仅仅点头,她还承认了:“就像是岁禾哥哥说的,我接近你们,是不怀好心。” 这么直接承认,真的没有问题么? 任步倾嘴角抽了抽,想来想去,此刻心中竟然就只留下了庆幸。 庆幸岁禾少年前面问她的时候,她完全没有二次迟疑。 就只是口是心非而已。 就在任步倾庆幸的时候,玉琴小姑娘就又开口了:“只是原因和详细情节我现在不能够说,等会你们吃点我做的东西,装睡躺在地上,我们再详细谈。” 说完,玉琴小姑娘不等任步倾点头,平复心情,装出一种十分欢快的样子,站起来跑过去看岁禾少年和那只蛟龙战斗去了。 还一边看,一边很开心的模样,一边鼓掌一边笑,一边笑还一边开口夸奖岁禾少年:“岁禾哥哥你好厉害,岁禾哥哥加油.......” 任步倾看着玉琴这一连串的反应,抽了抽嘴角,在心中直冒冷汗:是她的错觉么? 怎么总觉得这个时空里面,小孩子的智商都略逆天? 想着,任步倾也将目光投向了另外一个智商逆天的孩子岁禾身上。 岁禾少年和蛟龙之间说是在战斗,不如说是岁禾少年本身在单方面拿那只可怜的蛟龙练手。 是的,真的是在练手。 那只蛟龙虽然本身有八级的战斗能力,皮糙肉厚。 但是架不住被任步倾塞了那么一个怎么都熄灭不了的火球从嘴巴里面直到肚子里面以后,已经再发挥不了一点点战斗能力。 只能够在地上翻滚着被岁禾少年单方面打击。 此刻,岁禾少年一边躲开这条怪蛟龙的翻滚,一边将他前面在擂台上所学习的技巧,全部都用在了这个蛟龙的身上。 要是觉得效果不理想,甚至还要多来几次,修改几遍,再进行下个招数。 不是练手又是什么? 按照岁禾少年这种练习方法,就是蛟龙再皮糙肉厚,也耐不住人的凶残呀。 不过一会,那只蛟龙的龙皮就要被岁禾少年整个的扒下来了。 看着这些,任步倾一边为岁禾少年骄傲,一边为那只蛟龙疼。 心中暗叹,幸亏这里没有什么动物保护协会。 更新亏,任步倾的那个火球太厉害,那只蛟龙到最后并没有等到岁禾少年将皮活扒下来,就已经死的不能够再死了。 还迅速变成了一个漂亮的蓝色长鞭。 岁禾少年无趣的将长鞭捡了回来。 那表情甚至让任步倾觉得刚刚的战斗形式她看错了,眼前这小子才是被被人欺负的那只,相当违心的就开始顺毛安慰起岁禾起来:“无事,下次师尊再给你找合适的。” 见过宠徒弟的,但是完全没有见过这么宠的!那边看着师徒两个互动,本来在装花痴的某只小姑娘一时间没有装下去,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过去给两人车呢盛饭去了。 也巧,无论是那锅粥,还是那个被烤的金黄的兔子,都还好好地,没被那只蛟龙的动作毁坏。 在玉琴去盛饭的时候,任步倾趁机和岁禾少年说了前面玉琴小姑娘所说的话。 “你觉得,可信么?” 岁禾少年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心思。 他将手中的那只泛着蓝光的长鞭送给了玉琴小姑娘。 送的时候心中的真正想发是:反正,也没有什么用,省的占地方了。 片刻之后,任步倾岁禾少年按照玉琴小姑娘的要求躺下装死以后,玉琴果然开始跟他们师徒两个讲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来。 却原来,玉琴小姑娘前面所说的事情,也并不都是说谎。 玉琴小姑娘确实有一个非常疼爱她的父亲,之所以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也确实是因为她的父亲将她带到海底城堡来的。 她此刻之所以别有用心的跟着任步倾和岁禾少年,正是因为她的父亲。 玉琴的父亲名叫余庆生,是一个九级的高级修士,武力值强大,带着玉琴小姑娘来到海底城堡来,目的和任步倾带着岁禾少年一样,是想要为玉琴找一件顺手的兵器。 只是他的目标没有岁禾少年的便宜师尊任步倾那么高,最终目标是上品区里面的上品武器。 但是即便是目标不能够和任步倾的相比,对玉琴的父亲余庆生来说,也已经是相当难的一件事情了。 余庆生足足花费了两年多的时间,才找到四把,也就是只能够让一个人去上品区的钥匙。 他总不能够再花费两年多的时间再去找另外四把。 切不说另外四把钥匙找得到找不到,就是找得到,余庆生也没有信心在上品区的时候保护住他的女儿,也就是玉琴能够不被伤害。 所以父女两个商议了一番,决定将玉琴留在中品区找人照看,余庆生自己去上品区里面为女儿找合适的上品武器。 不像任步倾和岁禾少年前面找人将玉琴送走,对于玉琴和余庆生父女两个来说,他们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他们认为合适的人选。 这个人名叫江仁,四五十岁的模样,少了一只眼睛,是个善于逃跑的八级修士。 父女两个之所以觉得这个人合适,是因为庆生曾对这人有救命之恩,刚刚来上品区的时候,余庆生在一次意外之中救了差点死于怪兽嘴下的江仁,从此以后三人经常结伴而行。 在结伴的途中,江仁一直表现的十分好,一副要报答两人救命之恩的模样,每次在余庆生和战斗力十分强悍的怪兽战斗无暇顾及玉琴的时候,他都会保护玉琴不受其他怪兽的伤害。 久而久之,父女两人对江仁十分信任。 所以这个决定一下,余庆生几乎立刻就带着玉琴找到了江仁。 而且余庆生之所以这样放心,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江仁这人虽然长相恐怖,但是平日里表现却并不凶残,甚至有点胆小。 余庆生觉得,就是借江仁一个胆子,他也不敢起什么不良心思。 这样认为的玉琴和她父亲那时候都不知道,江仁的另外一只眼睛就是因为觊觎别人的宝物,耳被那宝物的主人一怒之下活活挖掉的。 江仁以前表现的胆小,可能只是因为没有足够让他忘记恐惧的东西而已。 而现在,必然已经有了。 余庆生父女既然对江仁多有信任,此行的目的自然不会瞒他。不过在这种本就是找武器的地方,就是想要隐瞒也是不太可能。 江仁在最初制动这个事情的时候并没有表露出什么不好的心思,但是等到余庆生一走,玉琴就发现,这个平日里面胆小如鼠的家伙,看她的眼神就变得越来越不对了。 但是就算是发现了不对,玉琴小姑娘也不能够表露半分,更不能够逃跑。且不说她能够不能够在江仁这个八级高级修士手中跑掉。 就是能够。 她也不能够在这怪兽丛生的地方活下来。 玉琴只能够当作不知道。 现在想来,江仁当初的那种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钓鱼的鱼饵。 而如若玉琴是鱼饵,那能够钓出来的东西是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果然,等到余庆生九死一生,拿着给玉琴的上品武器回到中品区来的时候,江仁当着余庆生的面扼着玉琴的脖子,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余庆生,我知道你最疼爱你这女儿,若你识相,就赶紧从上品区带回来的上品武器交给我,好换取你女儿的性命,如若不然......”江仁说话间,掐着玉琴脖子的手微微用力,“你就等着给你女儿收尸吧。” “你.......”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儿被自己曾经信任的人这样对待,余庆生指着江仁,几乎说不出话来,简直是怒极。 但是再怎么失望,再怎么愤怒,余庆生也不能够不答应。 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女儿,上品武器没有可以再找,但是女儿没了要如何找? 因此余庆生看着玉琴小姑娘因为江仁动作,越来越痛苦的脸色,几乎没多少犹豫,立刻就答应了。 他将东西给了江仁。 余庆生却万万没有想到,他这样做,不仅仅没有救得了自己女儿的性命,却反而将他自己也搭了进去。 就在余庆生二话不说将武器交给江仁,甚至发下心魔誓言保证以后绝对不会找江仁麻烦的时候。 江仁拿到东西以后,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却将玉琴交给了另外的人。 玉琴小姑娘说道这里的时候,语意开始变得没有那么清晰明了了,只能够将自己所经历的事情,给任步倾和岁禾少年描述出来,似乎也觉得一切相当的莫名其妙。 “那人穿着一身紫色的衣服,十分华丽,长得也好看,不知道是什么人。”玉琴小姑娘说道这里的时候,开始一边说一边比划:“他一出现,江仁就像是见了什么特别了不得人物,变得十分谄媚,嘴中说着‘大人您看,小的说的没错吧,这父女感情极深,只要控制住一个,不怕另外一个不听话,一定能够将大人所交代的事情办的妥妥当当,您看奖励是不是?'” 听意思,竟然将前面的事情,全部当成一种测试他们父女感情的测试了。 “那紫衣男人听了江仁的话,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在这种地方能够找到这样的也算不容易了,你干得不错。’说完,就直接将江仁杀了。” “然后,那人又利用我将我父亲也抓了起来,要我为他办一件事情。” 只不过,这次,玉琴小姑娘的父亲变成了鱼饵。 听完玉琴的话,任步倾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岁禾少年却几乎立刻反应过来,又开始询问:“他们让你对我和师尊下毒?” 玉琴小姑娘点了点头。 岁禾却依旧不敢全部相信她:“那你为何不按照他们所说的做?我就不相信他们没有许诺你好处。” 玉琴倒也坦白:“他们是许诺我,等到我将事情办完,不仅仅会将我父亲和我放走,还将父亲给我找到上品武器还给我,更加会给我一万枚极品灵石作为报酬。” “那你为何?”一万枚极品灵石可不是小数目,听到这里,连任步倾也已经忍不住开口询问。 玉琴小姑娘冷笑一声,面上显示出一种和她此刻年纪并不相符的冷静神情:“因为我不相信!” 这句话也说的和她前面柔柔弱弱的样子一点不相同。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这小姑娘真的那么柔弱,那她就是再和自己父亲感情深厚,也不会为了打消人的怀疑,就向那个紫衣服的男人提出提出让恶火把她自己烧烤了的建议。 没错,玉琴跟着他父亲在中品区生活了那么久,早已级对中品区的怪兽了若指掌。虽然玉琴前面没有说,但是那件事情确实是玉琴她自己提出的建议。 虽然到最后因为那个紫衣男人的手下实在太蠢,而并没有达到预期效果。 听到这里,岁禾少年的态度微微有了一点点的软化:从前面玉琴所说的事情就能够看出那个紫衣男人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玉琴不信任他,想从自己和师尊这边找到庇护也不无可能。 果然玉琴说完前面的那句话,紧接着就开了口,说出了心中的推测:“他说的话,我一句都不相信,看着江仁的下场我就知道,这个事情办完,他不仅仅不会放了我和父亲,还会将我们全部杀死,就像是杀死江仁一样。我母亲曾说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我如果想要活着,必然不能够如了他们的意。” 听了小姑娘最后的“表白”,岁禾少年虽然依旧心存怀疑,但是多少相信了七分。 至于任步倾么,关注点却是......你母亲倒是挺聪明的,连二十一世纪的至理名言都知道,不会是穿的吧? 想到这里,任步倾的关注点明显一下子就偏移的拐不过来了,一下子将其他事情抛诸脑后,眼中开始闪烁出一种火热的光芒。 心中想的是:要是的话最起码可以一起聊一聊八卦吧? 想要聊八卦的某只面瘫表示,作为一个没有企鹅功能的系统,她需要适当的人群发泄发泄情绪。 *** 与此同时,中品区里面少有的被人们建造的一个房子里面歌舞升平,琴音靡靡。 一身紫衣,面容俊美的男人神情惬意的拿着一只酒杯,坐在主座看着底下人的歌舞表演,眯着眼睛开始询问他左边站着的一个侍从模样的人:“现在情况如何?” 那个侍从应该相当惧怕这个男人,回答的时候毕恭毕敬:“前面监视的人说一切正常,他们已经将东西吃下去躺下了,不出意外,等会就要收网了。” “很好,别忘记把那个女人给我留着。” “您放心,小的们忘不了。” 第033章 事实证明,就算玉琴的母亲真的是那个“适当人群”中的一个,任步倾要是想要找她聊八怪什么的,也无异于白日做梦。 因为玉琴小姑娘的母亲她——早就已经死了。 某只系统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心情有点忧郁。 谁能够理解没有闺蜜吐槽的痛。 不过很快,任步倾就没有心情去忧郁了。 玉琴小姑娘说完了前面的话,表明了心意以后,说出了为什么这么麻烦,非要让任步倾和岁禾少年躺在这里听她说话的原因。 “周围有人监视,我之所以让你们躺下,就是为了麻痹他们。他们和我约定,等到你们被我迷晕,就会过来将你们杀了。” 她话音刚刚落,任步倾就似乎听到了有人接近的脚步声。 当然,这是错觉。 任步倾可没有这么好的听力。 不过没有好听力不代表没有办法,任步倾打开了热感扫描装置。 控制面板可比任步倾的耳朵好用多了。 但是很快,任步倾就不这么认为了。 不知道那些潜伏的人用了什么手段,任步倾的扫描仪上面根本就没有一点点有人存在的显示。 可若是说玉琴小姑娘在说谎,或者猜测错误......任步倾看了一眼面色貌似凝重起来了的岁禾少年。 又觉得不太可能。 她就是不相信自己的智商和判断力,也要相信自己家徒弟的呀! ——是不是暴露了什么? 黑暗中,任步倾这种想法一出来,立刻意识到了“不对”默默地游移了下她那双黑色的眼珠。 任步倾不知道的是,岁禾少年之所以这样表情凝重,根本就和玉琴小姑娘前面说的有人监视没有半毛钱关系。 而是因为,岁禾少年可不像她这么不“敏锐”,在玉琴小姑娘说话的时候,联想到了前面和他“打擂台”以及前面的前面,在半夜偷袭他和自己家师尊大人的人,终于察觉到了不对。 想到了有人要对付他和任步倾。 而且看着这几次的动作来说,还应该不是一般人,或者说是......不是一般的势力。 玉琴小姑娘可不知道他们师徒的心思,她看见师徒两个人相信了她,张口就要说出自己的最终目的:“我说这么多,冒这么大的风险,只希望你们......” 可惜玉琴小姑娘的最终目的,根本就没有说完。 “他们来了。”正在这个时候,一脸凝重的岁禾少年默默的开口打断了玉琴的话,与此同时,按住了自己家师尊大人的手。 岁禾少年话音刚落下,任步倾又悄悄看了眼依旧没有什么反应的热感扫描装置,面上不露,心中愤愤地将它关了。 系统空间的人真是越来越过分了,这种技术不过关的东西都拿来给她用,歧视人形系统也不带这样歧视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任步倾已经相当自觉地将自己自从来到这个空间,系统面板就已经不太好用的事情,归结于是因为她自己“冒天下之大不韪”使用了人类的身体所导致的了。 这样认为的任步倾哪里知道,不是系统空间出品的东西不好用,实在是那些潜伏在周围的人潜伏技能太过高超,不仅仅能够将呼吸调整的若有似无,甚至连体温都能够调节到如同死尸的程度。 不然,那些人从今天早上玉琴被救就跟在任步倾和岁禾少年身边,任步倾就不说了,岁禾少年那么细心的人怎么会没有察觉到一点点异常?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岁禾少年说完那句话,三人静默片刻,果然看到有人从远处窜了过来,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但是却并不敢靠近岁禾少年和任步倾他们,看起来像是过来打前锋的。 任步倾微微眯着眼睛看着那人。 却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因为那人除了眼睛,所有的皮肤都被包裹在一身看不出什么颜色,但是绝对够脏的衣服之中。 包括手,脚,脸面。 不但如此,无论是手脚,还是面容上面的布料,都是和身上的衣服连在一起的,没有一点点的断层和违和感觉。 如果不是那个衣服够脏,任步倾觉得自己有可能会忍不住会将那身衣服从那人的身上扒下来研究一下。 这简直是高级伪装服。 拿回到二十一世纪批量生产,说不定还能够迎娶白富美,登上人生巅峰什么的。 啊不对,貌似是当上白富美。 就在任步倾在心中对着人家的衣服流口水,有一搭没一搭的胡思乱想的时候,玉琴小姑娘站在火堆旁边却是紧张极了。 那只蛟龙死了以后,那个火球又自动自发的蹦跶回了它原本在的地方。 玉琴小姑娘前面说了这么多,根本目的是为了救她的父亲。 此刻这样紧张,一是怕面前这个打头阵过来检查的人会发觉自己做了手脚,直接杀了她不说,还会对自己父亲不利。 二是毕竟没有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更没有听到任步倾和随和少年答应,她怕任步倾和岁禾少年根本不在乎她和自己父亲的生死,会直接出手将这个探路的杀死,再去杀其他人。 她并不是不希望这些人死,而是怕任步倾师徒“打草惊蛇”会让她父亲死的更快。 紧张的玉琴却并不知道,此刻一直眯着眼睛盯着自己家师尊表情的岁禾少年,也紧张的不行。 不过别误会,这倒不是岁禾少年从任步倾细微的表情之中完全解读出了任步倾的想法,而是......师尊看上去有点兴奋的样子,好担心她会这么突然的直接出手将这个探路的杀了。 没错,岁禾少年也担心任步倾此刻出手。 而且,从他家师尊任步倾以往的习惯来看,任步倾立刻出手的可能性还不小。 果然,在那个人观望了一阵子,又起身离开,准备叫人过来的空闲,他家师尊任步倾貌似不太高兴的开了口:“为何不让我动手?” 看样子确实有过想要动手的想法。 只是等等......“师尊你怎么知道我不想要你动手?” 当人是傻子么? 任步倾心中翻了一个白眼,表面却低了低眼睛,看向了岁禾少年按住她手的手。 岁禾少年看了看他家师尊的脸,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如此反复数次,莫名其妙的脸红着拿开了自己的手,并且趁着这点时间,给任步倾说出了他们师徒两个被人“盯上”了的猜测,“所以,师尊觉得接下来我们应当如何?” 如何,当然是将事情全部搞清楚以回馈将人的老窝端了,看那些人以后还敢不敢跟他们师徒做对! 想到这里,任步倾在黑暗中微微勾了勾唇角,双眼熠熠生辉。 又觉得:她任步倾只是太过信奉在绝对的武力面前所有阴谋都是渣,平时懒得想而已,又不是真的脑子不够用。 半个时辰以后,“昏迷”的岁禾少年,“昏迷”的任步倾,和看上去好好的玉琴小姑娘,被众人带到了那个琴音靡靡,奢侈的完全不像是在中品区的地方。 “师兄,一切顺利,您要的人给您带来了。” 到了以后,那个被派遣去“抓捕”岁禾少年和任步倾师徒的小头目将其他人撇下,脸上带笑,略带讨好的凑到了正坐在正中央,却似乎无心欣赏歌舞的紫衣男人面前,开始邀功。 那紫衣男人正是乐清。 他皱了皱眉头略带嫌弃的看了一眼那小头目,挥手让众位舞者退下。听到小头目的话,心中不知道为何没有一点点喜悦,只觉得有点烦躁。 只是他这些年来顺风顺水习惯了,此刻即便是预感有所不妙,也并没有太放在欣赏,只是嫌弃了一番那个小头目以后,有点不耐烦的开口:“那还等什么,还不将她带上来给我看看。” 乐清说的她,自然是指任步倾。 从前面任步倾将他的脸按到地上开始,抓住任步倾在他心里,早就已经比他师尊,乾坤第五分宗宗主的交代重要多了。 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被“带上”来的却是三个人。 面色不太友好的岁禾少年,面色非常不友好的玉琴小姑娘,以及看不出面色友不友好的高冷女人任步倾。 看到另外两个人也在,本就心情不太好的乐清眉头拧起来,更加的不高兴,看了那个将人带进来的小头目一眼,心思一动就要教训人:“不是说让你直接将其他人杀了的么?” 却没有料到,还没有等他动手,那个头目就:“我,我也,也......”话都没有说完,就从他身体里面斜上穿出来一把带着血的长剑。低了低头,只来得及指了指任步倾所在的地方,又指了指从自己胸膛冒出来的长剑,嘴巴大张,口吐献血,双眼大睁,脑袋一歪,死了。 与此同时,从那小头目的后面,露出来一张精致可爱,却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心中发寒的脸。 而之所以会让人觉得遍体生寒,是因为,那人手里的凶器,那把杀人的剑,那把沾满鲜血的剑,那把貌似没有一点犹豫的剑,似乎太不应该在有着这样精致面容的孩童之中。 紫衣男人有点怔住,他做梦也没有想过,会被眼前这人这样拿着长剑指着。 第034章 因为在紫衣男人的心里面,这个人早已是他心中的死人。 没错,那张脸的主人正是玉琴小姑娘。 毫不手软杀人的,也是玉琴小姑娘。 其实,不仅仅这个名叫乐清的紫衣男人惊讶,就是任步倾......也挺惊讶的。 任步倾完全没有想到,玉琴这小姑娘会这么凶残。 之前岁禾少年询问了任步倾的想法以后,任步倾定下了在不被威胁生命的情况之下,假意被捉住,到了“坏蛋大本营”再发难的计策。 前面环节做的不错,就是有人想要当场将岁禾和玉琴小姑娘杀掉也被任步倾分分钟用催眠技能糊弄了过去,中间的环节也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 任步倾来到这个所谓的“坏蛋大本营”以后,十分顺利的就发了难。 让几乎所有的人都在不知不觉之中失去了战斗能力。 比如说那个连玉琴小姑娘都能够戳死的小头目。 为了防止任步倾在外面被别人“咔嚓”掉,药老他们不止是给了洗疗伤解毒的丹药,还给了任步倾几样“防身丹药”。 今天任步倾就用了一种名叫“偷天换日”的丹药。 所谓“偷天换日”就是只要将这种丹药化入空气之中,就能够不知不觉的破坏七级以下修者对灵气的感应,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之中把灵气当成空气全部排出,反而将本来并不需要的空气吸入体_内当成灵气运转。 中了这种药物,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不对,但是实际上却会让自己的感知和防御力变得如同普通人。 当然,任步倾今天使用这种药物,还必须有种实验的心思在里面。 因为第一,任步倾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厉害的丹药。 这第二么,任步倾实在是不相信丹修有这种大杀器在,还能够混的这么凄惨。 换句话说就是,任步倾不太相信那四个能够骗过她的药老,会真的那么蠢,有这种完全可以当生化武器的东西在,还让那么几个不孝之徒欺负的那么凄惨。 任步倾哪里知道,这些“防御药品”完全是那四位单纯的家伙们被骗的渣都不剩下以后才被研制出来的。 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从今天开始也才第一次在封魔大陆上面露面。 不过任步倾虽然此刻十分惊讶,但是那点惊讶只包含在了任步倾自己的心里,和看到任步倾表情以后,岁禾少年笑的十分灿烂的脸上。 玉琴小姑娘手中的长剑,是前面即将进门的时候,岁禾少年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给她的。 当然给的时候美其名曰:“防身。” 至于这样做的岁禾少年心中究竟存了些什么心思,那就...... “怎么,你很惊讶?”就在岁禾少年正开心的时候,虽然惊讶,但是表面上完全没有表现出来一星半点惊讶之色的任步倾反应过来以后,微微抬了抬下巴惊醒了那边还沉浸在玉琴小姑娘不可能这么凶残,或者说,是沉浸在“要死的蝼蚁不可能这么凶残”这种想法之中的紫衣男人。 “你,你们......”被任步倾话语惊醒的男人这才发现任步倾和岁禾少年旁边的人已经一个站着的也没有,甚至连这间房子里面也是一个人都没剩下,全部已经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说了这么多,其实也不过转瞬,此刻,这个男人发现这种情况以后,顿觉不妙,完全反应过来的他面色大变,赶紧看了看任步倾又看了看光滑的地板,然后,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脸。 看来,任步倾上次给紫衣男人留下的印象有点深刻。 当然,对这个男人毫无印象的任步倾却只觉得这人的表现有点莫名其妙。 连话都不想要跟他多说了。 好吧,事实上任步倾不想要跟这人讲话的原因是,她觉得这人太不接梗。 从定下计划那一刻开始到现在,任步倾一直都有一种再角色扮演的感觉。觉得自己此刻正在演绎故意被坏人抓住,见到坏人以后,突然来个剧情反转,说一堆酷帅狂霸拽的台词以后,在将坏人“咔嚓”掉的角色。 但是事情发展到现在,明显剧本没拿对,酷帅狂霸拽变成了吓你吓你吓死你不说,就是吓人的主角还不是她。 而是玉琴小姑娘。 她显然也被吓住了那么一下下。 好吧,是被吓住了很多下。 好不容易等到她任步倾想要将梗接回来继续演吧,面前这个男人还不讲话了。 任步倾觉得自从来到这个空间,只有自己“无视”别人的份,哪里有别人无视她的? 一点都不高兴好么! 不高兴的任步倾任性起来了,果然没有再讲话。 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角色扮演,听了任步倾的计划,还真的有开始对自己家师尊大人智商,再一次有那么一点点期待的岁禾少年虽然不知道师尊大人这又是怎么了。却还是轻轻看了她一眼,顺毛一样的握了握任步倾的手,上前了一步,接替了任步倾和人交涉的角色,相当的开门见山的开始开口询问。 “说,你们如此苦心孤诣地我们师徒,究竟有什么目的?” 询问之间,玉琴小姑娘也来乱入:“说,我父亲在哪里?” 捂着脸的紫衣男人眨巴眨巴眼睛,不讲话。 貌似是学会了任步倾。 但是岁禾少年对他这个对自家师尊大人不怀好意的家伙却明显没有对任步倾的那种耐心,看着这人不讲话,冷笑一声,眼中闪烁一丝寒光。在下一瞬间将头扭了会去,抬头看向了任步倾:“师尊,既然玉琴这样着急,这里交给我好么?你先陪玉琴去找她父亲?” 至于岁禾少年为何会那么确认任步倾能够找到玉琴的父亲? 那是因为他才不关心玉琴的父亲会不会被找到,此刻,他只想要让他家师尊大人出去那么一小会。 简单的来说,就是岁禾少年想到了一些任步倾不宜看见的事情,果断想要清场了。 任步倾角色扮演不太顺利,前面的那种玩闹的心思也过去了大半,看了看岁禾少年,又看了看眼睛通红,情绪明显十分暴躁的玉琴小姑娘,心中不忍,点了点头。 开启追踪功能,带着玉琴小姑娘出去找爸爸去了。 当然,任步倾在走之前,为了确保岁禾少年的安全,给他下了一个时效一个小时的临时防护技能。 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系统。 宿主的安危必须时刻放在心上。 她任步倾是觉得不会将岁禾少年陷入险境的。 当然,这样想,这样自豪的想着的任步倾绝对是完全的忘记了前面岁禾少年中毒事件。 任步倾走了以后,岁禾少年笑的相当灿烂的走到了那边捂脸的男人面前。 “看来,你是相当的在意这张脸面呀。” “不如,我用灵力帮你在上面做个画如何?” 不如何! 只记得给自己家徒弟下防御,却不记得将那个紫衣男人绑起来交给岁禾少年蹂_躏的任步倾忘记查探这个男人的等级了。 当然,任步倾没有查探的同时,还有这个人伪装太好的缘由。 不止是任步倾,就是岁禾少年也没有想到,这个一见到任步倾就捂脸,甚至连一点反抗动作都没有的男人会是一个八级的高手。 此刻还有战斗力。 看到任步倾和玉琴小姑娘离开这里,面上不露,心中却简直是乐疯了。 他深知自己并非任步倾对手,本不想要节外生枝,只想赶紧趁着任步倾离开快速逃走,却没有想到岁禾少年好死不死,却正说到他最在乎的东西。 一时间怒意翻腾,哪里还能够保持清醒。 只待岁禾少年话语一落,就直接从一双手腕之上褪下两只紫色的手环,双手交叉着从椅子上面弹起,正对着岁禾少年的双眼。 出手十分很辣。 一边说,还一边面露恶意,眼露得意:“想毁掉我的脸,我就先挖你一双眼。” 岁禾少年虽然实际战斗能力远远超过他本身四级的水准,但是毕竟和这个紫衣男人等级差距巨大。 紫衣男人一出手,岁禾少年别说即便是眼睛跟的上那人的动作,身体也跟不上。 更何况,岁禾少年和这人的距离还这样的近。 岁禾少年察觉到以后,匆忙做出后退的动作。 可是也只是来得及做出匆忙后退的动作。 那一双手环在那个紫衣男人的手中一运气,突然的就长出数蹭尖利的长刺,正对着岁禾少年的眼眸戳来。 这要是戳中了,别说是岁禾少年的一双眼睛,就是命也保不住。 岁禾少年的脑袋非给这个男人戳出一个窟窿不可。 那利刺闪着寒光,针芒离岁禾少年的双眼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岁禾少年虽然无法动作,却还是睁着眼睛,一眨不眨。 此刻,他更是庆幸,让他家师尊任步倾出去了。 因为就在那个针尖快要刺入岁禾少年眼睛之中的时候,岁禾少年突然间双眼变得火红。 虽瑰丽无边,却明显不似是人类。 岁禾少年这双眼睛一出,时空就像是静止了一般,那紫衣男人僵住嘴角,就像是被人用一种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所有心神,全身的动作忽然的顿住,再不能够前进一分一秒。 与此同时,封魔大陆的另外一面,曾出现过一面,此刻正一直闭着眼睛等待消息的男人也蓦然的睁开了一双红色的眼睛。 “我儿......” 第035章 “你,你是魔......” 就像是被一种莫名力量阻挡,不能够前进一分的紫衣男人看清岁禾少年的双眼以后,心神大震,面容突然一下子变得又惊又怒。 岁禾少年眼中闪过一丝瑰丽的红光,微微冷笑了一声,却是一句话也不答。手腕一扭,变手为爪,将灵气运与指尖,抬手就要直直的朝着自己面前的紫衣男人抓去。 却没有料到,还不待他手指触碰到那紫衣男人的面容,就觉得自己丹田突然一痛,面色一白,灵气一滞,不单单没有将人毙于爪下,反而连双眼也是一疼,红色消散,直接让那紫衣男人摆脱了控制。 那紫衣男人虽然震惊,但是毕竟也不是完全的花架子,虽然不知道岁禾少年为何如此,但还是迅速抓住机会,皱眉咬牙,又将自己手中的手环狠狠的向前推进了几分。 岁禾少年面色苍白,微微躬身捂眼,只来得及微微后退半寸,却哪里能够来得及完全躲开这人的再次攻击。 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这人拿着那带着狰狞寒光的尖刺刺向自己的眼睛。 然后听到“啪”的一声脆响,看着那似乎很坚硬的尖刺在他眼睛前面半寸不到之处碎成了渣渣。 这个...... 紫衣男人和岁禾少年完全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不由得同时愣住,有点没太反应过来。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任步倾却若所觉,眉头紧皱,一下子就意识到了发生什么。 有人在欺负她家徒弟岁禾少年。 有人正在挑她不在的时候,欺负她家徒弟岁禾少年。 不知道岁禾现在是在被她罩着的么! 这个问题有点严肃,皱着眉头的任步倾即生气又担心,还觉得十分的没有面子,这个时候也无心去陪着玉琴小姑娘找她父亲了。 不,别说是陪着玉琴小姑娘寻找她父亲,就是连和玉琴小姑娘打声招呼任步倾都忘了。 甚至连以上那些有点不太正经严肃的心思,也是任步倾在瞬移途中的那一秒钟抽空,或者说凭借习惯冒出来的。 所以事实上,任步倾几乎就在那个紫衣男人和岁禾少年愣住,她自己刚刚感受到岁禾少年遭到攻击的时候,根本连思考也未曾,就随着心意移动到了岁禾少年的身边。 等到任步倾瞬间移动过来的时候,紫衣男人那双手环上面碎掉的尖刺,甚至都没能够来得及落地。 当然,从某种意义上,也就意味着,这个紫衣男人还保持着攻击岁禾少年的姿势。 “找死。” 本就生气的任步倾看到这种情况,哪里能够保持冷静,二话不说,双手一挥就冲着那个紫衣男人甩出一阵打着旋的气浪。 顿时,那个紫衣男人和他身后的器具,就像是被横躺的龙卷风卷住了一样,打着旋的被往后推了数米,“乒呤哐啷”地被甩到了这个大厅,不知道用什么建成,但是看起来十分坚强的墙上。 “啪叽......哐.......嘭” ——半秒钟以后,那个被甩到墙壁上面的紫衣男人,狼狈不已,晕头转向,浑身疼痛的从墙上滑到了墙角,还遭受到了前面和他一同进行“龙卷风即刻游”伙伴们,桌子椅子等等一系列器具的袭击。 “师......师尊......” 这一系列的动作实在不慢,前面没有反应过来的岁禾少年这次才是真的愣住了,甚至差点都要张着嘴巴表示自己的惊讶。 幸亏,那么蠢的表情从来没有出现过岁禾少年的表情收藏里面。 他的行为习惯让他没有能够那么做。 只是就是表情上没露馅,言语之间却貌似有点没太忍得住,岁禾少年有点木木的看了看那边墙角下似乎已经晕过去的男人,又回头看了看一脸似乎自己也没有来得及思考,一切行为全凭本能反应的任步倾,言语有点坑坑巴巴:“师尊,您怎么突然过来了?” 任步倾果然还处于大脑不在线,行为靠习惯状态。 听到岁禾少年这样问,回答的那是相当的理所当然:“我感觉到你受到攻击了呀。” 语气都和平日里面有所不同。 看到师尊大人酷帅狂霸拽的时候,都莫名其妙带着点蠢的状态,听着任步倾这样的回答,岁禾少年胸口一暖,不知为何,莫名其妙的就笑了起来。 笑的正开心的时候,思维也迅速恢复了正常打量了一下任步倾的周围,没有看到玉琴小姑娘的存在,眉头一挑,心中愉悦的同时,却也终于有功夫发了一下善心:“那玉琴呢?” 我,我忘记了! 听到岁禾少年的询问,任步倾这才想起来自己前面是在干什么,刚刚又做了什么。 睁大眼睛在心中做了一个见鬼的表情,二话不说,就像是来的时候一样,一下子消失在了岁禾少年的面前。 岁禾少年盯着任步倾离开的地方看了两秒钟,摇了摇头有点了点头,最后带着抑制不住的温暖微笑转过了脸,看向了那边“昏迷”着的紫衣男人,慢慢收敛了那种温暖的笑意,换上了另外一种让人看着就有点发毛的笑,歪了歪头,抬起右手用大拇指摩擦了下食指和中指,走到了那个紫衣男人身边,声音非常温和:“来,我们继续。” 片刻以后,岁禾少年从那个一身狼狈,面容上面的疤痕更是乱七八糟,毫无美感可言的紫衣男人知道了他想要知道的一切。 来自传承之地的神谕....... 乾坤宗个个分宗都在对他和师尊进行追捕。 以及,将自己尸体带回去的事情....... “我真的只,只知道这么多......我师尊让我来找你们的时候也只是要让我带着你的尸体回去,其他一切都不许多问,就是那个神谕的事情,还是我派人查探出来的,我,我说的是实话,你,你放过我吧。” 岁禾少年没有反应。 “我,我回去就劝我师尊,让他放弃找你的麻烦。” 岁禾少年忍不住嘲讽的笑了一下。 “你,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将你是,是魔的事情说出去的......” 原本没有什么反应的岁禾少年面容一下子阴沉了起来:“只可惜,你不是我师尊。” 话语落下,岁禾少年双眼变成血红,控制着那个凄惨无比的紫衣男人将他自己手中虽然已经被损坏,但是明显还是十分有杀伤力的手环□□了自己的喉咙。 就在岁禾少年在那边干一些任步倾不易看见的事情之时,任步倾已经顺利回到了玉琴小姑娘的身边。 还没有等她想好解释,就看见玉琴小姑娘面带期待的询问:“如何,姐姐找到我父亲了么?” 这个....... 任步倾艰难的回忆了一下自己瞬移走之前的事情,心情放松下来以后,终于想起来了之前和玉琴小姑娘做的事情。 玉琴小姑娘不知道任步倾有导航功能,所以还以为任步倾这样拉着她走呀走,是在一点效率都没有的,正准备带着她将这个“坏蛋的据点”翻个底朝天,乱找一通碰运气。 在任步倾瞬移走之前,正央求着任步倾用用什么神通,好能够快速的将这个地方看一边。 而对于封魔大陆的人来说,最快的自然是瞬移了。 所以说,玉琴小姑娘这是误会了? 任步倾低头又确认的看了看玉琴小姑娘的神情。 发觉自己果然没有露馅以后,瞬间放下了心神,点了点头。 反正她本来就知道玉琴小姑娘父亲在哪里,只考虑小姑娘她后半句的问题,也不算是说谎。 当然,觉得自己完全没有说谎,用比之前快两倍的速度找到余庆生的任步倾,在人家父女相遇,忍不住真情流露,完全把她忘在脑后的时候。不仅仅一点点都没有介意,还相当雷锋的定位了一下此处的上品武器在哪里,确认以后,瞬间移动了过去,准备将玉琴小姑娘父亲专门为她寻找的上品武器也找出来。 任步倾瞬移到了一个金光灿灿,啊不对,是白光灿灿的大仓库。 仓库的墙壁包括地面上画着无数道防护的符咒,任步倾刚刚出现在这里,就变成了一个赤橙黄绿青蓝紫,各种颜色都有的彩虹鸡蛋。 ——那些符咒在任步倾瞬移到这个地方的第一时间集体攻击了她。 只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显然不请自入的任步倾完胜了那些看上去异常华丽的攻击,一个防护罩就搞定了这一切。 就是有点影响视线。 不过很快,任步倾就没有机会在关心视线的事情了。 这个防护无比严密的仓库里面密密麻麻的堆砌着一个个被封好的大箱子,看样子是要打包带走的节奏。 打包带走? 在这无人的地方,任步倾微微勾了勾唇角,眼珠子一转,相当兴奋的打开了她旁边的一口箱子。 满满当当一箱子上品武器。 任步倾挑了挑眉,又打开其他......灵石,武道卷轴,甚至还有上品区里面的钥匙,封魔大陆所有被人追捧的一切,应有尽有。 看不出来,这个小破地方,东西还挺多。 即便是自觉见过大世面,任步倾还是觉得自己有点眼花。 除了赞叹以外,心中就只剩下了一个心思:那么,她作为这次“战争”的胜利者,拿点奖励什么的,也是理所当然的么。 心思一动,就将整个仓库洗劫干净的任步倾心情愉悦的回到了找到玉琴父亲的地方。 却并不知道,就在她任步倾离开那个仓库以后不久,就有人发出了似乎天塌地陷一般的惊声尖叫:“不好了,这十年要运送回主宗的东西全都不见了......” ——定位武器的时候,任步倾忘记了缩小范围。 第036章 “爹,女儿好想你呀。” “女儿,你没事吧?” 任步倾走的时候,玉琴小姑娘正在和她父亲相亲相爱...... “女儿,你是不是瘦了?” “爹,女儿前面给你报仇了。” 任步倾回来的时候,他们两个还是没有相亲相爱完...... 只是即便是没有相亲相爱完,当玉琴小姑娘再次看见任步倾突然出现的时候,也没有再继续下去了。 因为,就算是再思念自己家父亲大人,玉琴小姑娘觉得,也没有完全将救命恩人抛诸脑后的道理。而且,就算是要将救命恩人抛诸脑后什么的,也要等救命恩人“彻底”将她家父亲救出来再抛么。 咳。 没错,前面玉琴小姑娘看见她父亲光顾着高兴去了,完全忘记了观察这周围的环境和自己家父亲余庆生的处境。 关押余庆生的是一个完全没有自然光亮的地牢。这个地牢和别处的不太一样,从入口向下,有一个看不到底的通道,这个通到的样子如同一个不知道通到哪里去的鼹鼠洞。鼹鼠洞的左边,是一排被分割整整齐齐的栅栏牢房。鼹鼠洞的右边,是一面散发着浓重的血腥之气,若仔细看,能够看出来呈红褐色的墙壁,墙壁的上面坑坑洼洼并不平整。 余庆生就在那个左边排在第一个的栅栏牢房里面,处境十分不妙,琵琶骨上被穿了两个看起来十分狰狞的铁链,只有两米长的铁链,铁链的另一端链接在余庆生身后的墙壁上。除此之外,余庆生还挂着满身的鞭伤,头发散乱,面目狼狈,显得相当的可怜。 前面任步倾刚刚下来的时候,只帮助玉琴小姑娘两道风刃劈开了这个牢房的栅栏门。 因此,当任步倾回来以后,已经略微平复了心情的玉琴小姑娘赶紧过来抓住了任步倾的白色衣服:“姐姐你快救救我爹。” 任步倾:“......嗯。”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微微看了一眼余庆生身后的锁链,“唰唰”两声将那两条锁链从余庆生的身后切断了。 精确定位系统什么的,就是这么好用。 心中无比自豪的任步倾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意识到,她前面拿战利品的地方貌似有点不太对,使用技能的时间貌似也...... 至于任步倾为什么在玉琴小姑娘“扑”到她身上的时候那么迟疑? 任步倾略感不适的看了看余庆生那身脏兮兮的衣服,又略感不适的看了看玉琴小姑娘也已经脏兮兮的衣服,最后想了想自己的衣服库存(零),突然的就十分想念其岁禾少年起来。 余庆年看上去是个十分刚毅的男人,等到任步倾帮助他将他身后的锁链切断以后,也不等任步倾再次出手,更不等他家女儿玉琴小姑娘反应,就左右手交叉,握住他身上还带着的锁链,狠狠的一拉...... 如同被喷上红漆的锁链“喀啦啦”地落在了地上。 如同突然变身人形喷泉的余庆年“哗啦啦”的流血。 紧接着,流着血的人形喷泉跪在了任步倾的面前,“谢谢恩公出手相救我们父女,以后若有所遣,莫敢不从。” 这话说的铿锵有力,真心无比,一点都不带打折的。任步倾听了以后却觉得:这家伙是不是有点傻? 壮士你还流着血呢你造么吗! 显然的,任步倾的关注点一时之间还没有从余庆生变成人形喷泉的事情上面转换过来。 但是当爹的傻,当女儿的却并不。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玉琴小姑娘就对任步倾这个表面货充满了信心,觉得这个姐姐不似凡人,必须什么都可以做得到,当即就跟着她亲爹跪下了,就是说的话,和她爹的完全不一样。 玉琴小姑娘说的是:“姐姐你快救救我爹。”和前面的那句没什么区别。 任步倾觉得略耳熟。 然后,觉得耳熟的任步倾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白衣上面的污点点,当机立断,答应的相当爽快:“好。”说完,动作相当的迅速,从自己的空间里面拿出来一瓶岁禾少年曾经吃过的那种伤药,直接隔空塞进了余庆生的嘴巴里面。 反正塞药这种行为,任步倾不能够更熟练。 塞完了以后,玉琴小姑娘满脸欣喜的扑回到了她家父亲余庆生的怀里,看着余庆生的伤口慢慢愈合。任步倾缓缓松了口气,又大公无私的贡献了一颗回春丹帮助余庆生恢复灵力。 在余庆生恢复灵力的同时,任步倾又将前面找的上品武器拿出来了一些,控制者它们悬浮在了半空,抬了抬下巴,十分土豪的对着小姑娘大方开口:“上品武器,挑一把。” 她任步倾可不是吃独食的人,更何况,要不是为了给玉琴小姑娘找上等武器,她任步倾也不会瞬移到别人的库房里面,找到那么多的金银财宝......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嗯,对,应该是找到那么多的战利品。 而且,除了以上还算“正派”的心思,任步倾心中还有其他小久久,比如......给玉琴小姑娘一个上品武器什么的,玉琴忙着和武器相亲相爱以后,应该就再没有手往她身上“招呼”,表示亲密了吧? 不是她任步倾不喜欢这小姑娘,实在是......任步倾在想这次帮岁禾少年拿到宠物,啊不,是武器以后,是不是应该到生活用品区去逛逛? 只可惜,任步倾想的挺好,但是现实么,呵呵。 玉琴小姑娘是个三观端正的好姑娘,才不是什么见“武器”眼开的人,看见任步倾对她这样好,还没有挑选武器,就相当高兴的又“扑”了一下任步倾,眼睛里面满满的都是感动。 “姐姐你对我真好,从我娘死了以后,你就是对我最好的女人了。” 任步倾:“......”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另外这话我怎么听着好不对劲,是我多想了么?最后,岁禾少年你在哪里? 师尊真是迫切的需要你! 可惜,被迫切需要的岁禾少年没空理会任步倾,就像是前面说的,他正忙着杀人灭口呢。 一刻钟以后,迫切想念自家徒弟的任步倾,带着选了一把□□做武器的玉琴妹子,和从表面上看已经没有什么大碍的余庆生,瞬移回了岁禾少年所在的大厅。回去以后,任步倾用谁也没有发现的微妙小心思,快速的站在了岁禾少年的左后边。 就任步倾那张面瘫脸,玉琴小姑娘和余庆生没有发现很正常,但是岁禾少年也没有发现却是因为,毕竟是第一次背着师尊大人酷帅狂霸拽,啊不对,是背着师尊大人干坏事。岁禾少年还是有点心虚的。 此刻,心虚的岁禾关注点就放在了如何在不对自己家师尊任步倾说谎的情况之下,让任步倾相信他岁禾是相当无辜的,这人的死完全是咎由自取,跟他没有任何关系,甚至,他连手指头都没有动人家。 是没有动手,只动了眼睛来着。 “师尊,那人死了。”说着,岁禾少年状若无意的看了看自己家师尊的眼睛,指了指那边怎么看都像是自杀,忽略岁禾少年友情赠送了一堆“红眼”,确实是自己拿着武器将自己戳死的紫衣男人的尸体。 自杀? 任步倾看了一眼那紫衣男人略带扭曲的姿势,虽然如同岁禾少年所愿,第一眼就认准了那紫衣男人是自杀的,但是心中却还有点点不解,不由得就微微低头,:“为何?” 之所以这样询问,是因为任步倾觉着,这人就算是死也应该等到她和玉琴小姑娘回来逼他的时候再死么,现在死是个什么意思? 没错,就算是紫衣男人前面没被岁禾少年背着任步倾“咔嚓”掉,任步倾也是不会放过他的。 一想到自己和岁禾少年前面所遭受的攻击,全部都是这个家伙再背后操纵什么的,她任步倾就完全心软不起来了好么。 “因为......”岁禾少年故意看了下那个紫衣男人已经被划的乱七八糟的脸,语气有点怪异,“他最爱的就是他的脸。” 话语满满的歧义。 不只是任步倾,就是旁边站着的玉琴小姑娘和她父亲余庆生,都“恍然大悟”的以为,那个紫衣男人是因为太爱美,受不了自己脸上的伤才会自杀的。 玉琴小姑娘甚至还明确的表示出了自己的鄙视:“呸,亏我还以为他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却不想是这种货色,为了一张脸都要死不活,哼!” 任步倾和其父表示了满满的赞同。岁禾少年看到危机解除以后,又觉得瞬间有那么点小不高兴。 师尊怎么能够赞同别人说的话,能将那个“别人”拉出去“被自杀”一百遍么? 嗯,真的很小。 第037章 当然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岁禾少年就是再怎么看玉琴小姑娘不爽,此刻也不能够真的把她怎么样。顶多开始小心眼的用正经事情吸引自己家师尊的注意力:“师尊,那人虽然死了,但是死之前却给我说了一些事情,您可要听?” 那当然要听,任步倾立刻被岁禾少年吸引了主意力。 接下来,岁禾少年给任步倾说了自己前面所知道的消息,包括传承之地的神域,以及那个紫衣男人的身份。当然,由于玉琴小姑娘和她父亲这两个“外人”的存在,岁禾少年也有很多没有说,比如大道功法。 却没有想到,就算有些没有说出来,当岁禾少年话语落地,任步倾还没有来得及有所反应之时,那边的两父女却仍然忍不住了,脸上顿时愁容满面,感觉要死了一样。 反正不是他家师尊,死就死了呗。 要是他们的表情只是这样,岁禾少年真是一点都不想要关心,不只是不关心,说不定还要幸灾乐祸一下什么的。但是让岁禾少年略感不妙的却是,他们挂着这样灰暗表情的同时,还分别露出了一双同样充满期待和希望的眼神看向了他的师尊,任步倾。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要有什么他完全不想要见到的事情发生。 就在前面任步倾不在的时候,玉琴小姑娘曾三言两语的“夸赞”了任步倾一下,再加上任步倾救余庆生时候所用的手段,这个男人虽然没有如同玉琴一样,觉得“这个姐姐好万能”,但是也有一种“这位大人很厉害,有事可以征求一下意见”的感觉了。 很明显,现在就是父女两个觉得都有事情的时候。 就在岁禾少年略感不妙的时候,两父女充满期待看着任步倾,果然就说出了让岁禾少年完全不想听到的话:“乾坤宗是个大宗门,我们父女势单力薄,此次得罪了他们独自生活,还不知有没有明日,如蒙不弃,我们父女愿意追随在大人身旁,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不如何! 听到这两个人竟然真的就要这么赖上自己家师尊了,岁禾少年脑海中简直像突然燃起了一团火,再也忍不住,还没有等任步倾开口就一个箭步走到前面,看着两人,开始笑的客气,语气却绝对不客气的恐吓:“不是我们师徒不愿意带你们走,实在是我们所沾染的麻烦,比你们想象的还要多,你们要是跟着我们,才是真的没有明日,如果你们真的想要保住性命,我奉劝二位还是离我们师徒远远地比较好。” 余庆生说到底也是一个九级的高级修士,身上傲气还是有的,向武力值一看就很高的救命恩人拜服什么的还不觉得丢人,但是听到岁禾少年这么说话,虽然看在任步倾的面子上没有第一时间出言反驳什么的,但是面容上却带出了几分。 而且,就凭借那位大人的手段,离的远才死的比较快吧? 他完全不相信岁禾少年的话,只觉得岁禾少年这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嫌弃。 气氛变得有些僵硬。 而对此情况,任步倾只想说:怎么一会不见,自己家徒弟就要跟人打起来了的样子?现在最主要的,不是应该琢磨琢磨怎么修理豆芽菜那个家伙么? 好吧,任步倾的关注点永远那么让人捉急。不过就算关注点有问题,此次任步倾也是站在自己徒弟那一边的。 照顾一个岁禾就够麻烦的了,她可不想要再来两只。 而且,任步倾一想到要收拾豆芽菜,同时也就想到了另外四个和豆芽菜一样应该被收拾的人,看着玉琴和她父亲,心中冷哼哼一笑,就有了主意。 “岁禾所言句句属实,跟着我们只会死的更快。若你们实在无从投靠,我就给你们指个去处。”说话间,任步倾分分钟就将余庆生父女忽悠到了四位药老所在的药谷。还十分的大言不惭:“那四位老人和我颇有渊源,你们去那里以后尽管按自己心意行事。” 潜意词那就是:去了好好折腾他们,可千万别给我客气! 更绝的是,在人听话要走了以后,还心中略带点兴奋的拿出了前面药老给她任步倾的丹修大道功法,也就是那几个空空如也的包袱当信物:“好好保存。”这么安排一句之后,就相当放心的要让人走了。 任步倾特别想知道,当那四个药老看到这部功法再以同样的手段被送回去以后面上的表情。 哼,让你们阴我。 完全没有想到这么重要的东西被余庆生和玉琴父女弄丢了她要怎么办。 还好,任步倾智商不太够,岁禾少年却是够的,他看见自己家师尊的动作,心中真的是略感抽搐,别提什么滋味了,赶紧上前按住任步倾拿着东西的手,阻止了她:“师尊,路途遥远,这种东西不便保存,你还是换个东西给他们吧。” 说到底人家四位药老也没有真的做什么特别坏的事情,还帮助他们师徒良多,要真的一不小心将人家的功法传承弄丢了,那乐子可就大了。任步倾也就是想做做坏事,看看人变脸而已,倒是没想到会有这样严重的后果,纠结了一番以后,退了一步。 她让岁禾少年给那四个老头写了一封信,信上内容大致如下:你们四个老不死的,就那智商还敢耍我,小心点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找人把丹修大道的功法给你们送回去,哼唧! 当然,书面用语不是如此,但是大概就这么一个意思了,写完了以后,岁禾少年心中略感好笑,又略感无奈,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家师尊会这么有童趣和小心眼。还这么的记性不好,外加找不到重点。 说好的推荐信呢? 这封信里面,一个字都没有提玉琴小姑娘和她爹。 为了不让玉琴小姑娘和玉琴小姑娘她爹被那四个药老们赶出来,再找他们师徒两个当跟屁虫,岁禾少年善心大发,吐槽完了自己家师尊大人以后,偷偷再信的结尾之处加了这么一句话:“执信人乃历练之所偶遇,资质尚可,万望好好教导。” 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岁禾少年写这句话的时候,考虑了自己家师尊的智商和关注重点,却完全忘记考虑四位药老的了。 这世上关注点永远不太对的人,从来都不只是任步倾一个。 四位药老完全将任步倾前面的话当成了傲娇发言,最后一句当成了重点。综合考虑,得出的结论是:看,任步倾那女人已经开始安排我们做事情了,那必须已经完全成了我们的人。再加上“其他”原因,比如说因为任步倾演讲,药谷的丹修传承之地莫名其妙突然的来了许多人什么的,那就更加确定了。 任步倾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被同意”加入了丹修一脉,还一不小心成了领头人物。 不过,这些都是之后的事情了,此刻岁禾少年可不知懂他一句话的威力有这么大。 岁禾少年写完后,又看了一边,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以后,将信给余庆生父女两个,成功的打发他们两父女以后,终于开始有时间和任步倾解决正事了:“师尊,按照那人的说法,现在大陆上面的各大势力估计都已经知道大道功法在我们手里,想要将我们赶尽杀绝了,我们应当如何?” 原著之中主角拿到大道功法以后可没有这么拉仇恨,被问的师尊有点不知道。但是任步倾是谁?不知道那也不能够表现出来呀,于是任步倾想了想,做出了一个十分简单粗暴的决定:“不用理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就差没有说“反正他们打不过我,来了也不怕,师尊可以保护你,完全不用担心”了。 岁禾少年又有点无奈了,不过他本来就没有对任步倾抱有多大期待,听完任步倾的话,立刻就按照自己的小心思开了口:“封魔大陆有个规矩,要是能够在中央封魔之塔生活十年,并且立下高等战功,就能够得到整个大陆所有势力的护佑,反正师尊你接下来本也要带我去磨砺战绩,地点不如就选在那里,如何?” 任步倾当然点头说好,虽然在说好之前,心中非常不解:岁禾怎么知道她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看到任步倾答应的这么爽快,又想到碍眼的人已经走远,岁禾少年心情简直不能够更好,他心情一好,就想提升修为,找人打架:“那师尊,我们赶紧再找一把钥匙,抓紧时间去上品区吧?” 有这么努力好学的徒弟还有什么好说的,任步倾很欣慰,欣慰了以后却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钥匙已经被“拿”够了的事情,貌似还没有给自己家徒弟说。 想到这里,任步倾按了按快要翘起来的嘴角,将自己前面找的箱子们齐刷刷的摆在了岁禾少年面前,看着惊讶的岁禾少年,表现的十分无辜:“前面帮玉琴找她父亲给她的武器之时,顺手就多拿了一点。” “......”岁禾少年一脸怪异的去翻找了下自家师尊“顺手”拿回来的箱子,突然的就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要是必须要说的话那大概是:师尊你在哪里“顺手”的?没事的时候咱们再顺个十回八回吧! 当然,这也只是想想,岁禾少年和任步倾可都不是以偷拿别人财宝为目的人。而且通过任步倾前面的话和态度,岁禾少年也完全将这么多东西当成了此次战斗的战利品,心中感慨一番以后也就放在了脑后。 半个时辰以后,收拾好东西的岁禾少年和任步倾,一起到了海底城堡的上品区。 只是进去以后,看着去极品区的大门,两师徒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他们纠结的是:究竟是将上品区里面的钥匙刷一遍再走,还是先将武器拿到手里面以后,再回来刷上品区的钥匙。 前面在箱子里面找到的钥匙虽然不少,但是大多是中品区的,上品区的钥匙只有九把,勉强能够让岁禾少年和任步倾直接进*入到极品武器区域而已。任步倾前面既然答应了和人做交易,就算是因为打劫,啊不是,是拾取了一仓库的武器灵石,不再那么迫切的需要和人做交换,也不能够说话不算数,让人白白高兴一场。 当然,很快任步倾和岁禾少年就不纠结了,因为就在任步倾他们盯着门看呀看呀看的时候,岁禾少年的旁边突然就刷新出来了一个豹子模样的怪兽。这豹子全身乌黑,身姿矫健,比平常的豹子大上两倍,四只爪子一抓,就能够冒出来一个闪电,长得还ting漂亮。不过就算它再漂亮,也抵消不了它既凶残,又得罪了任步倾的事实。 这豹子还没有出现完全将身形显现出来的时候,就一爪子划下,给了岁禾少年一爪子。直接在岁禾少年的防护罩上划出了一声特别难听的“呲啦”声。不仅仅难听,还让任步倾觉得十分没有面子。 在她面前攻击她家徒弟什么的,还能不能够愉快的玩耍了? 由此事件,就又看出了任步倾作为一个人形系统的不足,她反应迟钝,要不是前面因为怕冷,莫名其妙的开挂给自己来了一个随时随地都能够自动防御的防护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够来个人将她给切了,她自己还不知道。 不过现在,任步倾却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只是十分生气的将黑豹给切了。 切完了以后,后面来了更多的“黑豹”。上品区里之所以比中品区和下品区危险,还有一个特征,很多的怪兽都是成群结队出现的,掉落的物品也完全是拼人品。 这个拼人品指的是,杀死一个怪兽,说不定不仅仅刷不出来武器,甚至有可能会“掉落”很多同等类型的怪兽。 自从任步倾相当不客气将那只黑豹杀了以后,一连好几个小时都没有停下过,基本没怎么移动身子,就将上品区里面的怪兽全部刷过来一遍了。可即便如此,也没有将门口突然冒出来的怪兽们杀完。 反而越杀越多。 任步倾有点怀疑自己的运气。别人就是野火烧不尽,也没有过春风吹又生的时候呀,这还没有风呢,怎么她一个风刃技能下去,怪兽就成堆成堆的往外面冒呢? 觉得自己运气不好的任步倾也不想一想,就是再武力值高超的人,也没有一刀下去能够杀死上百只怪兽的存在。一下子杀死那么多怪兽,就是运气再好,怎么的也能够碰上一两只专门掉落其他“怪物”的怪兽。 觉得自己运气不够好的任步倾更加没有动脑子想想,这几个时辰已经又收集了无数上品武器和数把上品区钥匙的她,此刻其实根本就没有必要在这里和这些“春风吹又生”的怪兽们死磕。 “师尊,钥匙还没有收集够么?” 上品区里面的怪兽,最低级的都是七级,再加上这种数量,岁禾少年自从被偷袭了以后,就被他家师尊任步倾很“严密”的保护在了身后。一直闲的发慌的岁禾少年倒是考虑到了没必要和这些怪兽死磕,可惜从岁禾少年问的问题就可以看出,岁禾明显将自己家师尊的行为当成了故意刷钥匙。 他再一次高估了自家师尊的智商。 任步倾“嗯”了一声表示了早就收集够了以后,开始继续打杀那些前赴后继,越打越多的怪兽,一点停下的意思都没有。 在此之间,曾有好几波人从中品区的门一脸兴奋的进来以后,一秒钟以后又一脸见鬼的表情连滚带爬的滚了出去,被门口这些密密麻麻的怪兽们严重伤害了纯洁的心灵。估计一时半会是提不起什么勇气再到上品区里面刷武器了。 而看到自己家师尊此刻的情况,岁禾少年等了又等,却着实没忍住:“够了的话,我们就进去吧。”说话之间,岁禾少年还笑眯眯的指了指身后。 岁禾少年的身后,正是进入极品区的大门。 “......”终于反应过来的任步倾特别想要知道,如果她说,前面没停下只是为了以后做纪念,会不会有人相信? 一刻钟以后,任步倾和岁禾少年终于推开了极品武器区的大门,到了此行的最终目的地,将那些密密麻麻的怪兽全部都关在了外面。 封魔大陆对于海底城堡的传说有很多,但是对于海底城堡极品武器区的传说却是五花八门,永远也只能够是传说。别说是封魔大陆,就是任步倾所看的书里面,都没有对这里做过什么具体的介绍。本来,任步倾还以为不介绍是因为这个地方太过神奇,是进来一个人变一个模样,没有办法介绍,现在,任步倾才知道,并不是! 之所以没有人介绍,是因为这里根本就是一个黑漆漆的小黑屋,一点也不高端大气上档次,根本就没办法介绍。 就算是如实告诉别人,也根本就不会没有信! 最起码她任步倾在亲眼看过这里面之前,也是不会信的。 说这个极品武器区是个小黑屋,那真的是没有一点点的夸张,这个小黑屋四四方方,无论是头*顶的房*顶还是四面的墙壁,甚至是脚下踩的地面,都是黑色的。 唯一不是黑色的,就是小黑屋中间摆放的三个箱子。 嗯,那三个箱子是......灰色的。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那三个箱子还都坑坑洼洼的样子,感觉像是被虫蛀了一样,一点都不高端大气。于此同时,任步倾似乎还从最左边的箱子里面听到了类似于老鼠啃东西吃一样的声音。 这一定是错觉! 看到这么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房间,和这么不高端大气的宝箱盒子,任步倾她都已经够失望的了,要是里面的东西还和老鼠同*眠......呵呵。 想到这里,任步倾觉得自己似乎可以认真的寻找一下,海底城堡到底有没有如同豆芽菜一样的器灵存在,要是有的话,大家完全可以一起来愉快的联系联系感情嘛。 “欢迎你们来到海底城堡,并且历经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就在任步倾那样想的时候,小黑屋里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十分苍老的声音,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任步倾的错觉,这个声音的主人似乎非常迫切,“你们面前三个箱子里面,装着三把极品武器,是对你们的奖励。每人有一次开取武器的机会,现在,就顺从自己心中的声音开始你们的选择吧,祝你们好运。” “嗝~” ——在上面那个老头声音刚刚落下的时候,任步倾不知道是不是又是自己的错觉,她从最左边的箱子里面又听到了人类打嗝的声音。 那里面真的有什么东西吧? “师尊?” 正在这个时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现的岁禾少年开始询问任步倾的意见,任步倾看着岁禾少年完全没有察觉出来任何不对的样子,默默的吞下了自己心中的疑问,冲着岁禾少年点了点头。 前面已经够丢人的了,这次要是再弄错,那就真的一点做师尊的威严都没有了,还是老老实实看结果吧。可是即便是如此想,还是......好想要知道那个箱子里面究竟有没有东西呀。 再说,老鼠真的会打嗝么? 就在任步倾点完头,继续盯着左边的箱子胡乱猜测的时候,得到自家师尊允许的岁禾少年微微笑着,缓缓闭上了双眼。 对于修道的人来说,缘分一直都是一个相当奇妙的东西,无论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还是和自己的功法还有武器的,此刻闭上眼睛的岁禾少年就正在排除杂念,努力辨别那三个箱子里面武器的气息,寻找自己真正想要的那一个。 任步倾虽然知道自家徒弟在干什么,但是看着岁禾少年的动作,还是觉得有点神奇,十分怀疑岁禾少年这样做究竟有没有用。 倾听武器呼唤什么的一听就觉得好中二,一点都不科学好么。 这样想的任步倾也不先想想她到底存在的是个什么世界,更不想想,她自己的存在究竟科不科学。 就在任步倾心存怀疑的时候,岁禾少年已经闭着眼睛走到了最中间的那个箱子面前,微微停顿了一秒钟以后,“啪嗒”一下打开了那口灰色的箱子。 这个时候任步倾也不管什么科学不科学的了,赶紧带着高冷的面皮凑了过去。想看看那个酷帅狂霸可以变成一条龙的银色长*枪,究竟长得是何种模样。 却万万没有想到,那口箱子里面的武器是银色的没有错,可软趴趴的一点也不酷帅狂霸! 第038章 因为岁禾少年所打开的箱子里面,根本不是一个长*枪,而是一个薄如蝉翼的银色手套。 ——这是在逗她么?任步倾在面做失意体前屈,觉得好累,完全没有办法再爱了。 对于任步倾来说,岁禾少年没有如同原著所说拿到那杆她心水很久的长*枪,才是真正的不科学。觉得不科学的任步倾面瘫着一张脸,身上放冷气,心中开始十分不愉快的“回(自)忆(怨)过(自)去(艾)”。 一来到这里就差点没有找到宿主在哪里是什么的,好不容易去刷个功法还被那个蠢豆芽歧视什么的,散个步差点没把宿主的小命散没了什么的,莫名其妙.......好吧,也不算特别莫名其妙被人追杀什么的,还有真的很莫名其妙被扔上“振兴”丹修一脉的高难度任务什么的,最后今天,好不容易通关了却没有拿到最终的ding级大奖什么的。 根本就是诸事不顺,完全不能够愉快玩耍的节奏好么! 想到这里,任步倾又心神一动,看了一下自己的奖励积分,结果理所当然,已经成了负的似乎永远也正不回来了的样子。又看她自己的任务完成度,结果更加理所当然,不仅仅没有一点点增加,那个显示任务完成程度的统计图,反而以一种特别神奇的线条从上面直接掉到了下面,也变成了负数。 还能不能愉快的做系统了? 看到这种跟系统中了病毒一样的界面,任步倾真的是整个人都不太好了,一个没控制住,冷气就“唰唰”的往外面彪。 嗯,为了表达自己的心情,此刻已经被打击的有点神经错乱的二货任步倾,还非常应景的给自己使用了一个冷气技能。其效果从外面看来就像是舞台上面烟雾缭绕的干冰。 “师尊,你怎么了?” 箱子里面的银色手套名叫“捉天”,薄如蚕翼,却坚不可摧,岁禾少年一打开箱子,这个武器的名字和特征就印在了他的脑海里面。和任步倾不太一样,岁禾少年可是对这个武器满意的很,本想要给任步倾说一下自己的心情,却没有想到,一转身竟然看到了任步倾这样的造型,不由得喜悦尽去,十分不解。 任谁都看的出来,任步倾现在不高兴,还是十分的不高兴。 但是就像是所有人都看的出来任步倾不高兴一样,任步倾也能够看出来岁禾少年此刻心情还算不错,并不想要打击自己家徒弟兴致,只想要默默不高兴(并不是)的开始胡扯:“灵力耗尽。” 鉴于任步倾前面和怪兽们战斗了好几个时辰,这个理由竟然意外的符合逻辑。就连岁禾少年都没有发现自己家师尊在乱扯。顿时,也不看自己的手套了,直接就上前半步扶住了任步倾,十分紧张:“回春丹没用么,现在感觉如何?” 被自己家徒弟这样关心,任步倾微微低眸看了一眼那双略显可怜,此刻正在那个灰扑扑箱子里面的银白手套,倒是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不好意思的同时,不知道为何,心情也有所上升,觉得自家少年就算拿不到那个高端大气还能够变龙的长*枪,貌似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 当然,前提是自己家少年真的喜欢这双手套。 在原著里面,那个长*枪可是封魔大陆最高端的武器,这个银色的手套怎么也低了一个等级,于是,如此想到任步倾忽略掉少年的问题,反而开始询问岁禾少年:“你你可喜欢今天所得?” 那必须“喜欢。”岁禾少年说的很诚实,但是说完了以后,却还是没有放弃前面的问题,不由得再次开口:“师尊你现在感觉如何,可有大碍?” 任步倾“.......”总觉得按照这种节奏走下去,以后装病都要很慎重的说。 不过慎重是要慎重,对于封魔大陆的人来说,绑定武器就像是结婚,一辈子只有一次,也算是一个相当重要的事情了,所以任步倾再次忽略了岁禾少年的问题,“若他日有更好的武器供你挑选,你可会后悔变心今日选择?” “自然不会,其他武器有多好,与我何干?”岁禾少年说前半句的时候一脸莫名其妙,说后面半句的时候又一脸的郑重:“请师尊放心,我岁禾绝对不是那种喜新厌旧,喜欢后悔的人。” 任步倾点了点头,语气也严肃了起来:“很好,既如此,我们就走吧。”说完,转身就要走,表现的完全是“徒弟你喜欢就好,师尊一点意见都没有”的绝世好师尊态度。 心中所想却是:带着满满的期待来到这里,却没有想到就拿那么一个破手套回去,真是一点也不棒棒哒,要不是看在自己家徒弟的面子上,真想兑换点炸弹将这里炸个窟窿泄愤,哼! 喂,表里不一的女人难道你忘记你已经负债累累再不能够在系统商城赊账了,么? 对于岁禾少年来说,师尊大人身体不适,等于师尊大人需要照顾,等于要完全听师尊大人的话。因此听了任步倾的话,岁禾少年点了点头,听话的将手套从箱子里面拿出来,连犹豫都没有的就要跟着任步倾从这里出去。 却没有想到,等到他们走到大门之时,只听得“哐”的一声,大门不但没打开,反而关的更紧了。 至于有多紧? 就像是被放了一个断龙石那么紧。 事实上,不是像,而是在大门的前面真的就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四四方方,仿佛从“天”而降的黑色石板。 对此突发状况,岁禾少年的反应是面容一肃,瞬间站到了自己家师尊的前面将任步倾护在身后,顺便,将前面还说过完全不会嫌弃的,手中拿着的银白手套扔到了一边。 现在这种状况一看就是此地主人搞的鬼,而不管此地主人是谁,曾经被一个,或者也可以说是曾经被一堆器灵坑过的岁禾少年,都已经对器灵这种东西充满了戒备和警惕。 因此,虽然岁禾少年对“捉天”的感觉不错,但是在没经过仔细验证之前,岁禾少年遇到危险,还是在没走出这个拿武器的房间所遇到的危险,第一反应不是将武器拿出来就用,反而是仍的远远的。 而被岁禾少年护在身后,还在继续冒着冷气的任步倾,对此突发状况的反应却是:眨巴眨巴眼睛,脑海里面充满了问号和吐槽。 这是个什么状况?怎么感觉像是在拍恐怖片?啊不对,不能够想恐怖片......那这样想好了,明明是发放武器的地方弄成这种恐怖片片场一样的存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出现阿飘的模样,真的好么? 很好,一直不停脑补恐怖片片场,顺便还一不小心再次脑补了女鬼来了什么的,任步倾暗搓搓的前进了半步,将手搭在岁禾少年的肩膀,和自家徒弟站的更加近了。 “且慢。”就在两师徒因为不同的原因而同样紧张的时候,前面出现过的那个苍老声音再次出现了,而且似乎比之前更加着急的样子,“你们确定就这么走了么?” 我们难道不应该就这么走么? 被询问的岁禾少年和任步倾心中想法难得的同步,并且互相感受了下对方的存在,还都很默契的完全没有开口回答那个苍老声音主人的问题。 那个声音的主人听不到两人的回答,更加着急了,甚至有点气急败坏:“你们倒是说句话呀,老朽还没见过你们这种千辛万苦走到这里,但是却连武器都不拿,就要走的人。” 谁说我们没有拿,我家徒弟明明拿了一个破手套。 任步倾听到那个声音,心中反驳,反驳完了以后却又忍不住倒带.......等等,我们......我家徒弟? 任步倾转了转眼珠,抬手压了压快要忍不住翘起来的嘴角,黑色的眼珠开始闪呀闪呀闪,突然的想起来一个在她看来有点荒谬的可能:“你是说,我也有机会开宝箱,啊不,是拿武器?”激动的连说话的方式都忘记伪装了。 这下子那个声音的主人倒是惊讶了:“你以前来过这里么?” 任步倾摇头,别说这个地方,就是这个时空她都是第一次来。 “有已经认主的武器?” 任步倾还是摇头,系统面板算个什么武器。 “那进来的时候有投机取巧,未曾如实缴纳钥匙?” 任步倾再次摇头,刷怪兽都快刷吐血了好么。 “既没有来过这里,也没有认主的武器,更没有投机取巧,那你为何不能够在这里拿一件武器回去?” 这个......貌似也是呀! 得到肯定答案,任步倾双眼再度一亮,顿时停止放冷气,也不觉得自己的心情不好了了,拍拍岁禾少年就直奔最左边的箱子而去。 反正她也不用什么武器,要了也是压箱底,不要白不要,还是先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再说吧,再说,说不定这个箱子里面的东西,就是她曾经心心念念的银龙呢? 这样想的任步倾干劲满满,用从来没有过的速度快速打开了箱子,却完全没有想到,这箱子里面的武器是一条银龙没错,但是...... 任步倾打开箱子以后,看到了一只半尺多长的银龙,那银龙悬浮在那个灰色的箱子里面,正“喀哧喀哧”的一个被它握在爪子里面的锤子,啃几口,打一个饱嗝,打完了以后再继续啃,啃完了以后再继续打嗝,总之吃的非常欢快。看见箱子被掀开,抬头望着开箱子的任步倾,歪了歪脑袋,开始继续啃,一边啃,还一边“阿嚏”一声打了一个小鼻涕。 ——但是,也太可爱! 看着这么一条银龙,任步倾心中呵呵两声,草泥马奔腾而过,再心还没有被萌化之前,“啪”的一下将箱子关了起来,扭头就要带着岁禾少年从这里自发的圆润出去。 她要的是酷帅狂霸拽的银龙,不是一个只会喝奶卖萌的好么。 却没有想到,这次却只是转了一个身,连走都没有走上一步,就又被那个声音苍老的家伙叫住:“等等,等等。”当然,这次是更更更着急的样子,“你就是要走,也要将你的奖励品带走呀。”为了配合这句话,那个灰色的箱子在这个苍老的声音落下之时“啪嗒”一声,自己打开了。 然后,任步倾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到那个苍老的声音像是诱哄一样的开了口:“小银,快去快去,这个就是你的主人。” 这话自然是对箱子里面的小银龙说的,一听到主人什么的,那个刚刚还在抱着锤子啃得十分欢快的小家伙眼睛闪过一丝亮光,立刻就将手里面的东西扔到地上,连滚带爬的飞到了任步倾的面前。 注意,这个“连滚带爬”完全是字面上的意思,并且一点点都没有夸张。 那条小龙甚至在这个过程之中将那个灰色的箱子撞出了一个窟窿,然后迷迷糊糊的将自己扭成了一个麻花。 任步倾看着在她面前扭的歪歪斜斜的小银龙,又看了看箱子里面被这个小龙啃得乱七八糟锤子,再看看那三个感觉被虫蛀了的箱子,最后,看了看那个被小龙“不是故意”撞出来的窟窿。最最后,想了想前面那个貌似非常着急,想要将这条小银龙打包送给她的苍老声音。 貌似突然明白了什么。 这不是要给她奖励一个武器,而是要让她当保姆吧? 就在任步倾如此想的时候,那边岁禾少年默默捡起了前面被他丢掉的银色手套戴在了手上,然后再默默的走到了任步倾的面前,一下子抓住了那个还是一个麻花的银色小龙,伸手一甩,将它扔了出去。 “师尊我们走吧。”做完前面那一系列的动作,岁禾少年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又将手套取下来,抓住了人任步倾的手,抬脚就要走。 任步倾:“......”怎么觉得自己家徒弟的画风突然变得不对了起来? 是她的错觉,吧? 完全不能够确定的任步倾被岁禾少年拉着走了两步,再次被叫住了,不过这次,那声音的主人倒是不急了,就是有点幸灾乐祸,“极品武器可和外面的那种低级货不一样,只要武器愿意从箱子里面出来跟你,就相当于认主了,现在后悔?晚了!” 声音刚刚落下,任步倾立刻心有所感的低头。 她的小腿旁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飘了一只小银龙。她走一步,那只小龙跟一步。而且不只如此,这个飘到她小腿旁边的小龙,还貌似趁着岁禾少年将它摔回去的时候又拿回了被它丢弃的那个锤子,此刻用爪子拿着又开始不停的啃起来。 啃一下,抬头看看任步倾,挪两步。 这是在看着她下饭么? 任步倾满脑袋黑线,实在有点忍不住了,扭过身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开始对着黑色的虚空威胁:“你是真的想找死么?” 都说了当够了奶娃子的保姆,现在完全不想再当了好么! 在暗的没有一丝光亮的暗色之中,白衣的女人说这话的时候,面容冷厉,眉眼微抬,杀意凛然,极其狠戾,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 看着任步倾这种模样,无论是被威胁的某只,还是在旁边围观的岁禾少年,心中都莫名的颤了半颤。 为什么是半颤? 那是因为当任步倾说完这句话以后,她脚底下的小龙就像是听到了什么信号,再次将嘴巴里面的锤子扔到了地上,眨巴眨巴眼睛一下子飞到了任步倾的面前,哼哼唧唧的说了自她出现在任步倾面前以后的第一句话:“主人,我嗝~我帮你。”说着,不知道是因为太激动还是怎么的,又把自己扭成了半个麻花。 任步倾前面所塑造出来的高冷形象,瞬间碎成了渣渣。 还能不能好好的装十三了! 完全没有办法接茬的任步倾高冷气势大降,看这个这个萌哒哒的萌货,感觉已经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却见那个小银龙扭了半天以后,银光一闪,突然变成了一个银光闪闪的□□。 那酷帅狂霸拽的模样,正是任步倾前面心心念念的天下第一武器。 前面一分钟还在嫌弃人家的任步倾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情有点复杂。 能来瓶冰水冷静一下么? 那必须不能够,那个苍老声音的主人没给任步倾这个机会。几乎就在小龙变成□□的瞬间,岁禾少年就和任步倾一起被传送到了海底城堡的最外面,下品区的入口之处。 显然,他们师徒两个被“扔”出来了。 当然,同样被扔出来的,还有那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又变回去了的小龙,以及——一个在正面,写着“报酬”两个大字,背面,写着“小龙口粮”四个小字的储物口袋。 储物口袋里面,是一堆乱七八糟的武器。 这是真把她当成保姆了? 任步倾心中愤愤不平,真想将手中的储物袋连同那个还有点晕头转向,搞不清楚状况的小银龙卷把卷把再扔回去。但是一想到小龙的真正身份,此界最顶级的极品武器,就有点......舍不得。 舍不得的任步倾却完全不知道,在他们连同那个银色小龙被扔出去以后,小黑屋里面“唰”的一下像是被拉开了灯,变得银光灿灿,恍如白昼,突然的从四面八方飞出来无数的顶级武器。 那些顶级武器在半空中转呀转呀转,显得相当兴奋的样子。 “唉,总算是将那个小家伙送出去了。它那么能吃,要是再让它呆下去,我们住的地方都要被它啃光了。” “何止是住的地方,说不定连我们都会被它吃掉,前面它还偷偷咬了我一口呢。” “对呀对呀,你看你看我的脚都被啃掉了.......” *** 就在任步倾一边嫌弃小银龙,一边对这只小银龙所变的武器恋恋不舍之时,她和岁禾少年昨天晚上所做的坏事被驻守在海底城堡的乾坤宗门下弟子弄清楚来龙去脉以后,上报给了乾坤宗的总部。 无论是十年的武器被盗,还是宗主亲传弟子被杀,或者是击杀大道功法持有者失败。每一件,都不是什么小事情。为了商议如何解决这些事情,为本宗谋取更多的利益,乾坤宗十大分宗宗主和长老,用极快的速度聚集在了一起。 这其中,包括了岁禾少年的前任师尊文勋,只是今天,地位还不太够的他明显是过来打酱油的。 当然,为了维持乾坤宗的正义形象,开会的时候,乾坤宗的人并不会直接说出来自己的目的,就像是第一个开口,乾坤宗第一宗,也就是主宗的宗主就是如此说的:“此次召集你们过来的缘由,想必你们心中都有数,一个是因为本宗仓库被洗劫的事情,一个是被五宗派去保护大道功法持有者弟子被杀的事情。” ——他完全将那个明明对岁禾少年心怀不轨的紫衣男人乐清,说成了岁禾少年的保护者。 反正这话出口,在场的众人该明白的都明白不该明白的,如文勋之流就是来凑数的,不值一提。 只是不管知不知道此事的真相,众人都应声点了点头。主宗宗主看着众人反应,从袖口之中甩出来了一个玉符,指着玉符中映现出来的高冷女人开始继续睁着眼睛说瞎话:“从前面人传回来的消息和影像来看,这两件事情都是此人所为。我怀疑,她是被敌对势力派来,故意和我们做对的。” “因此,我提议对这个女人下宗门追捕令。”顾名思义,这个宗门追捕令一出,封魔大陆只要和乾坤宗有点势力的人都会对任步倾进行追捕。不过这种东西因为要动员所有的势力,所以就算是主宗的宗主也也不能够擅自决定,因此他说完前面的话,就开始询问众人的意见:“对此,你们怎么看?” 不怎么看,那个被敌对势力派过来的女人旁边站的不是他曾经的徒弟么? 打酱油的某只“原”师尊看着那些影像,惊的嘴巴都要掉出来了。只是打酱油过来凑数的他可真的是完全的将宗主的话当了真,也就是说是完全将乾坤宗要保护大道功法持有者,也就是他的徒弟明坤,即岁禾少年的事情当了真。 以至于在后面,浑浑噩噩的表决完”同意“以后,又浑浑噩噩的回到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看着剩下的那只徒弟,就有点不高兴了。 “看看你师弟,再看看你,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莫名其妙,一脸无辜的明乾:“......” 幸灾乐祸,对此乐见其成的某系统:“看吧,我早就说过,若你这位师尊知道你师弟有了那么好的机缘,一定会对你“另眼相待”。” “......闭嘴。” “咯咯咯咯,咯咯咯.......而那一切,本应该是你的呀,你真的,不想要夺回来么?” 第039章 “找你们掌柜。”任步倾舍不得着舍不得着,就带着岁禾少年和小银龙又回到了“我家客栈”。 任步倾之所以这样对“我家客栈”情有独钟,却是因为任步倾实在觉得:钥匙都刷了,不兑换点东西回来,说什么也觉得有点不太甘心。 说白了就是财迷。 “哎呦我的祖宗,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但是却不知道为何,明明上一次还被视如上宾,这次任步倾和岁禾少年却貌似不太受客栈老板的欢迎。不受欢迎的两人不仅仅被客栈掌柜的像是藏疑犯一样的拉到了他们的后院不说,还明显的被言语嫌弃了:“你们真不该在这个时候回来。” 任步倾从小到大还没有这么被嫌弃过.......好吧这句话明显是说谎。 不过就算以前被人嫌弃过,也必须不能够就那么被人嫌弃的连自己都习惯,所以听到掌柜的这样说话,任步倾有点不太高兴。 一向没什么危险感知的任步倾完全没有发觉,前面她和岁禾少年进门之时,客栈下面的大厅坐了满满当当的一屋子人,更没有发现那一屋子的人看到她和岁禾少年出现,就像是饿狼看到了骨头,齐刷刷的盯着她和岁禾看了许久,面容或者犹豫不决,或者杀意凛然,总之都不是什么好态度。 但是任步倾没有发现,岁禾少年却发现了,而且和以往一样,岁禾少年观察力敏锐,还一进门就察觉到了不对,但是看着任步倾一点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对的态度,又觉得要是表现的太紧张,那也太...... 他从任步倾这里学会了保持淡定。 并且最主要的是,岁禾少年在紧张之前,想起了任步倾前面所说的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话说起来虽然有点粗暴,可仔细想想,还就真的是那么一回事,就任步倾目前曾表现出来过的武力值来说,他们师徒还真的没有必要怕这群喽啰一样家伙的必要。 但是不紧张归不紧张,岁禾少年还是十分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者说事情具体进行到了那一步的。 以他对乾坤宗,或者说对任何势力掌权者的了解,别说他和任步倾将乾坤宗的一个据点端了,就是将乾坤宗的一个分宗给灭了,乾坤宗也不会放弃对他身上大道功法的觊觎,不仅仅不会,或许还会以此为借口变本加厉。 掌柜的自从因为任步倾所给的药物顺利升级以后,就将任步倾看做了此生最大的恩人,听到岁禾少年问话,那真是一点也不隐瞒,赶紧将自己所知道的说了出来:“你们走了之后,客栈里面就前前后后来了不知道多少势力打探你们的消息,我想办法从本家那里打探了一下口风,他们说......说你们身上有重宝,不出三日,必定成为全大陆所有势力通缉的对象。” 就因为这个“听说”,就要搞得像是地下党接头一样? 任步倾颇有中“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的感觉,在心里面翻了一个白眼,实在不知道是该说掌柜的太胆小,还是应该说谢谢关心。 却不料,人家还没有说完:“可能你们不知道,我们本家就是全大陆第一商团,虽然没有明确的地域势力,但是因为财力雄厚,所以哪里的消息都可以探听的到,消息来源十分可靠。” 有钱能使鬼推磨么,任步倾对这种“爷有钱想知道什么就能知道什么”的任性感觉非常理解(并不),所以听完这句话以后,立刻就将前面的想法吞了下去,反而一本正经的开始套取情报:“目前已经确定的都有哪几家?” “乾坤宗,乾坤宗正在对你们下追捕令,不过因为此地偏远,所以一时半会消息还没有传过来。除此之外,万妖宗也开始频繁打探你们的消息,只有芙蓉门貌似还没有什么动静。” 放心,她们很快就会有动静了。 听完掌柜的话,岁禾少年立刻想到了自己家师尊包裹里面的丹修大道,默默叹了口气,在心中补充。 叹完以后,他和任步倾将前面刷的钥匙一股脑的扔给了掌柜的,说了一句“有空来取灵脉。”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不过这次消失,任步倾倒是没有带着岁禾少年去比较远的地方,而是,去了岁禾少年和她前面几天刚刚住过的高级房间。 按道理来讲,海底城堡是不能够瞬移的,任步倾前面的作为一直都是在作弊。只是作弊也不可能完全无视规则,所以任步倾只能够做到在一层之内瞬移。不然,任步倾前面在在小黑屋的时候,早就拉着岁禾少年跑了,还会等到小银龙被硬塞给她? 此刻任步倾带着岁禾少年瞬移到这里来,却是想要准备和岁禾少年先装扮一番再离开海底城堡。 就算她是一个棒棒哒系统,也受不了和全大陆的人为敌。而且她是正派辅助系统,不是反派好么?要是真的将这里搅的一团乱麻,任步倾怕自己真的就再也没办法完成任务了。 嗯,还是躲躲的好。 不过说到小银龙,任步倾低头看了一下那个还在咔嚓咔嚓啃锤子的小家伙:“你能给我缩小点么?”这小家伙特征那么明显,估计要是再这么将它带出去,无论做什么伪装都没有用。 小银龙抬头看了一眼任步倾,扭了扭脑袋却表示不干,强烈不配合。不是没那功能,而是......“变小了还怎么吃东西?” 作为一个标准吃货,在关系到吃的问题上面,小银龙永远都是非常机智的。 可惜机智的小银龙错估了任步倾的残暴程度。看到小银龙这样不配合,任步倾直接上手,将小银龙卷成了一团,直接塞进了前面和小银龙一起被扔出来的,写着“报酬”两个大字的储物口袋。反正长得再可爱,也掩盖不了小银龙是个武器,完全不怕被折腾的事实。 当然,在将小银龙塞进去之前,任步倾还从里面拿了一点点东西。 ——两个银色的面具。 海底城堡作为封魔大陆最大,也是仅有的一座“天然”军火库,自然不可能只有攻击或者防御类型的武器,它们之中还有伪装类型的。 片刻以后,“我家客栈”走出了一对衣着华贵的年轻父子。 父亲二十多岁,一身白衣,容貌俊美,气质不凡,面容带笑,心情相当不错的样子。儿子五六岁左右,长得精致小巧,手上拿着一个玩具弓箭,身上穿着一身黑衣,却是一脸不高兴,好像跟他父亲闹什么别扭。 “好了,别这么不高兴。”若走近一点,似乎还能够隐隐约约听到那个年轻父亲,正在轻声安慰他那年幼儿子的声音:“我这就带你出去,不怕不怕。” 显然从表面看来,这是一个父亲要带着儿子来海底城堡找武器,却还没有走出下品区,就将年幼的儿子吓破胆了的“寻常”事。 封魔大陆和其他地方的修者在这方面又不太一样,从来不嫌弃自己大陆上的人多,反而总觉得自己的人数不够,一向遵循的是“修炼和繁衍两不误”政策,所以在场的众人大多都有自己的妻儿老小,看到这一幕不少人都想起了自己家的崽子,不由得齐齐露出了笑容。 还有些人甚至忍不住和这个年轻的父亲探讨一下教育方法:“我说这位公子,你这样娇惯你家小崽子可不行,作为一个男孩子怎么能够这也怕那也怕呢?” “是呀是呀,我家那个两岁都敢和我一起来海底城堡了。”这当然是在吹牛。 但是这种时候,却没有什么人将这明显的谎话拆穿。大家只是你一句我一言的哄笑成一团。那个年轻的父亲似乎还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被人叫住以后明显有些局促,可是等到众人都聊起来以后倒是不那么紧张了,反而略微有些无奈的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和众人聊了一会:“没办法,家里可不是我做主。” 他一这样说,大家就更理解了,纷纷表示感同身受,又是一通哄笑。 他们这样笑,那个被笑的却不怎么愿意了,面容严肃,更加不高兴的模样,也不说话,直接抬起手中的小弓箭就是一阵乱射。 就是水平太差,一篓子小弓箭射完,也没射到一个人。 而且,射完了以后,还没有等被射的人表现出来什么不满意,他自己倒是更不乐意了,直接将手里面的小弓箭往那个年轻父亲怀里一砸,就是一通脾气:“走,快走!” 看样子是谁也没有射到,自己生闷气了。 众人再笑。那个年轻父亲没辙,只能够和众人告罪一声,抱着那个孩子出了门。出门以后,那个年轻父亲又抱着自家儿子,慢吞吞走进了出海底城堡的通道。 一边走,那个年轻父亲还一边轻轻拍着他那个脾气不好的“儿子”安慰,当然走进了以后却会发现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师尊别生气,下次徒我替你射。”显然,这对父子正是任步倾和岁禾少年所扮演的的角色。 被安慰的某只瞪他:还真的将我当成小包子了。 对安慰她的徒弟岁禾非常不满意。 然后,不满意的某只瞪完以后眼睛一飘看了一眼还很长的通道,十分自暴自弃的让自己载到了她“便宜父亲”的怀里,闭上眼睛,蹭蹭脸就开始闭目养神,再不说话了。 好不容易能够休息的机会,必须不能够错过。 没被错过的某只微微一晒,收回前面想要继续认错的话,故意放慢了脚步。 第040章 中央之塔虽然名字里面有个“塔”字,但是却和平常的塔不太一样。 第一点不一样是。中央之塔远远比世界上任何的一座塔都大,这个塔有九层,却每一层都足够容*纳千万亿万人。 第二点不一样的是,其他的塔都是建立在地表,并且塔底在下,塔尖在上,但是中央之塔却不一样,它是一个塔底在上,塔尖在下,并且深埋于封魔大陆最中央地底之中的一座塔。 对于封魔大陆的人来说,中央之塔里面是个十分神奇的地方。 这里没有普通人居住,却从来不缺人;这里是懦弱者的地狱,却也是勇敢者的天堂;这里鼓励一切正义,也包容一切罪恶;这里是封魔大陆之所以存在的缘由,也是随时可以毁灭这个大陆的源头。 有人在这里由生到死,有人在这里由死到生,还有人呢在这里从死......到死的不能更死。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有一个原因——这里封印着魔族,武力强悍,残忍嗜杀的魔族。 其实与其说中央之塔封印整个魔族,倒不如说中央之塔是将魔族通往其他世界的最后一条通道给封印住了。 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魔族的大门是被这个塔堵住了。也因此中央之塔塔ding所触及的地方,就是另外一个大陆,魔界大陆。 而且从封魔大陆现在的状况就可以看出来,这个封印并不怎么牢靠,不仅仅每隔一千年就需要封魔大陆众人集全大陆之力进行一次全面维修,就是平常的时候也需要不断派遣大陆上面的修者进去剿灭无时无刻不想着从塔ding走到塔底,再从塔底走出封魔大陆,最后从封魔大陆走向整个星辰大海的魔族。 这里成为了封魔大陆修者和魔界魔族短兵相接最初的地方。 但是距离近了危险就来了,在这些战斗之中,双方每年都会付出十分惨重的代价。只是事关生存,就是再惨重,封魔大陆的人也不能够后退,因此,就有了前面岁禾少年所说的,只要能够获得高级战功,就能够获得大路上所有势力庇佑的规矩。 而且这个规矩,或者说奖励,无关身份,对整个大陆上所有的人都有效果,包括最穷凶极恶的罪犯。 毕竟不论多大的罪恶和整个封魔大陆的覆灭之危,在掌权者看来都不值一晒。 任步倾和岁禾少年看中这个奖励也是因为如此,而且他们不求那些势力会真的出手“庇佑”他们,只求那些人能够留些脸面,不要一点忌都没有的在明面上找他们师徒的麻烦,那就够了。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而且越好吃的,付出的代价也越多。这个奖励也是,修者们要想要拿到这个奖励,必须满足一下三个条件。第一个条件是必须要在中央之塔待够十年,第二个条件是至少要杀死上千个魔族,第三个条件,却是至少要带回一个魔界之物。 魔界之人到封魔大陆不容易,封魔大陆的修者到魔界却是相对简单许多。最后一个条件就是从侧面鼓励修者们来个“魔界一日游”。 当然,要是你做不到以上说的三个条件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拿不到的,就像是参加战争一样,只要来这到中央封魔之地参加战斗并且能够杀死魔族,都会按照其功勋,被发放灵石或者可以被复制的功法,以及领地或者其他你想要的。 其管理和奖赏方式,类似于地球古代的军队管理。 说到军队管理,就是战斗方式也像。可能魔族先天来说就比其他修者在身体上面占优势。所以魔界的魔族就是最低的等级,也相当于封魔大陆五级的修者,十分强悍。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和损失,中央之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有了只有小队才能够进*入的规矩。 而一个小队,至少要十个人。 这个规矩出来以后,封魔大陆修者和魔族战斗的时候,伤亡率果然大大降低。只是有人喜欢聚在一起被刷怪,有人却偏偏喜欢独来独往,或者根本就没有那么多朋友,凑不起十个人。 比如在傍晚十分,从夕阳落下方向,不紧不慢走过来的两师徒......呃,或许也能称为两师徒。 当然,这种人一般也有自己的办法,他们的办法就像是打扑克,凑够一桌就开打。至于开打,或者说到中央之塔里面以后如何,那就看个人造化了。 只可惜最近打牌的人,除了任步倾和岁禾之外,看上去运气都不太好,一连几天都没有遇到这种凑不齐人的独行侠,直到此刻看到岁禾和任步倾......这一个半人。 “你,你确定要带着他进去么?” 或许是距离魔界太近,中央封魔之地广阔无垠却寸草不生,十分荒凉,环境奇差,连个休息的地方都没有。无论多么尊贵的人来到这里,都只能够以天为被以地为g。再加上一进中央之塔,就等于主动交出了自己的半条命,所以在这种地方等待他人的到来,还一等就是好几天,真的是一件非常煎熬的事情。 因此,当父亲版本的岁禾抱着儿子版本的任步倾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这几个望穿秋水的家伙们简直不能够抑制住自己心中的兴奋之感,赶紧迎了上去。 要让不知其中缘由的人看到,还以为他们本就是一个小队之人呢。 这迎上来的八个人分为两拨,一拨刚好四个。从岁禾少年左边过去的四个是两男两女,那两个男子一个穿着青衣,长相端正,略显普通,但却胜在笑容温暖气质阳光。一个穿着一身蓝衣,却是男生女相一脸冷漠。两个女子一个中人之姿气质温柔,一个长相漂亮但是漂亮之中却带着些倨傲。 而右边的那一拨,却是两个衣着华贵公子哥一样的人物,他们两个带着两个黑脸侍卫。但就算都是公子哥,也是有不一样地方的,左边的那个公子哥穿着月白华袍略显纨绔,右边的那个穿着黑衣却略有不同,气息沉稳双目有神,看样子并不只是一个没有用的花架子。 当然,他们的好态度,特别是左边那一拨中的那个漂亮女子,和右边那一拨中的纨绔公子哥,到看那父亲怀中抱着的“儿子”也就是任步倾,立刻就荡然无存了。 只不过恰恰和他们给人的样子相反,那个纨绔子弟的态度虽然不算好,但更多的却是不可置信,由此说了前面的话。 而那个漂亮骄傲的女修,却是真真正正,完全恶意的嫌弃:“本来还以为能够遇到一个有用的,却没有想到又要等了,真是晦气。” 不过不论是不可置信,还是嫌弃,在任步倾看来都是对她能力的质疑。 于是心情本来也不算怎么好的她,就更加不高兴了。她不高兴,就想让别人也不高兴一下。 于是,不高兴的任步倾再次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小gong箭,只是这次箭矢射出以后,得到的结果,却和在“我家客栈”的不太一样。只是眨眼功夫,那纨绔公子的衣角,和那倨傲女修的发髻,就分别多了一根泛着银色寒光的小号利箭。 却是想射哪里射哪里。 简直毫无预兆。 而任步倾之所以会这样“进步飞快”却是因为,此刻任步倾手里面的gong箭,精致漂亮寒光闪闪,明显不是前面用的那一把了。 不止不是以前的那一把,就是和其他人的也不太一样,这把gong箭特别的高端大气上档次,有自动定位功能。 而之所以这样高端大气,却是因为......这把gong箭是小银龙变的。 任步倾也是今天才明白,原来小银龙之所以是天下第一的极品武器,不是因为他能够从龙变化成长*枪,再从长*枪变成龙,而是因为,只要将它喂饱,它什么都能够变。 当然这个喂饱什么的......才是任步倾心情不好的真正缘由。 “你......”任步倾手中的gong箭射出去半秒,都已经完全尘埃落定,众人才陆陆续续反应过来惊疑不定的看向了岁禾怀里的人。 却见那面容精致的男童轻轻抬眸看了他们一眼,微微冷哼一声,却是理都不想理他们,还是抱着他的人微微扯着笑意,像是不好意思一样的开了口:“抱歉,我家师尊脾气不好,请你们多担待。” 原来是......师尊呀。 听到岁禾少年如此诚实的介绍,众人面上露出恍然这才不再像前面那样惊讶了。封魔大陆的高人那么多,总有那么一个两个异于常人,老怪物装成孩童什么的,也不是件特别稀奇的事情,想到这里,他们互看一眼,非常识相的微微躬身,给任步倾行了一个礼。 在他们心里面,高手两个字比“异于常人”倒是要重上许多。无论怪癖如何,实力高深的人总是更加让人尊重的。 特别是在中央之塔这种地方。 当然,除了在家里面被g坏,还没有学会看人脸色的某两只。 第041章 那两只自然是身上某处还插着箭矢的两个人。 不过,或许他们就是没有被宠坏,也不太可能即刻和别人一起冲着任步倾非常有礼貌的行礼了。 因为此刻,那两只一个张着嘴巴摸着自己头顶上面的箭矢,一个弯着腰低头看着自己被箭矢带着和大地相亲相爱的衣角。 貌似有点被吓傻了。 摸完以后,那漂亮女子的脸度拧了起来,十分惊慌的躲在了那个长相漂亮却面无表情的男修身后:“我的头发,你,你,你竟然敢动我......”当然,话没有说完,两秒钟以后,这个长相漂亮神情倨傲的姑娘,被那个看起来十分温柔的姑娘,直接上手堵住了嘴巴。 对此情况,其他人神色不变,貌似都习惯了。任步倾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那个中人之姿,外表十分有欺骗性的姑娘,却是眼神一亮,只想说三个字——干得好! 最喜欢这种表里不一的女人有没有。 岁禾少年瞄到自己家师尊的眼神,眼神微微一闪,笑容更深,悄悄扭了下*身子,正好将任步倾看人的最好视线挡了一个严严实实。 另一个看完以后却是默默地蹲下,开始研究那个箭矢的结构,嘴中喃喃:“是本公子的错觉么?本公子怎么觉得这个箭比本公子小时候玩的要精致许多?可是不对呀,本公子的老爹明明说过,他给本公子找的东西都是最好的,都最好的了,怎么还有比那个‘最好’的更好的箭矢呢?”开始碎碎念着卖蠢。 甚至,他卖蠢还直接卖到了任步倾的面前。他碎碎完前面的话语以后,将衣角的箭矢□□直接凑到了任步倾的面前:“唉,你将你的玩具借本公子看看呗。” 和那个还没有聒噪完就被捂住嘴巴拖走的姑娘不太一样,这边和这个纨绔公子走在一起的三个,无论是那两个侍卫,还是另外的那个黑衣公子,对这纨绔公子的表现都没有太大的反应。 岁禾少年皱眉看了那三个一动不动的家伙一眼,有点不太高兴,并不喜欢别人离自己,和自己的师尊大人这么近。 任步倾却觉得没所谓,别人不动那自己就动。 只见她听了这纨绔公子说的话,十分给面子的又射出了一箭,为了让那个纨绔子弟能够看清楚,还非常贴心放慢了速度,并且让那个箭矢围着那个纨绔子弟转了好几圈以后,才“轻轻”地落到那个纨绔子弟的屁股后面。 直扎的那纨绔子弟哇哇乱叫。 看着哇哇乱叫的某只,任步倾心中哼哼,终于觉得心情好了一点点:玩具什么,我还没捂热呢好么!而且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能够这么随便的借给别人?那必须不借。 可小气。 除了岁禾少年和罪魁祸首小银龙,没有人知道可小气的任步倾已经在在短短半天的时间失去了满满一储物袋的上品,或许还有极品的兵器。 一盏茶过后,岁禾和任步倾外加那八个人成功的组成了一个临时小队,得到了进*入中央之塔的资格。 在这个过程之中,任步倾和岁禾也大致了解到了他们的基本信息。 左边那个气质阳光的男子叫青竹,是个七级修者。那个长相漂亮,却面容严肃的叫蓝衣,七级修为。那个只是看上去很温柔,实际上......的女子叫秋水,是左边四人之中修为最高的,是个八级修者。最后那个有点倨傲的漂亮女修名叫柯莲,如同前面的两个男修一样,修为是七级。 右边那个被任步倾拿着剑射了两次的家伙名叫章锦,是八级修者,他旁边的那个黑衣公子叫莫存,是七级修为,他们身后的两个侍卫分别叫章清章风,也是八级修为。 单单从这八个人的修为来说,和其他进*入到中央之塔的小队之人相比,已经算是相当不错的了。也正因如此,众人在一起进*入到中央封魔之塔以后,并没有立刻就分开,反而达成了先一起看看情况,熟悉下环境,再决定要不要一直一起行动的共识。 进出中央之塔的唯一途径是一个表面上不起眼的传送阵。 众人站上去以后,瞬间就被传送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和任步倾以及岁禾少年,连同他们这个小队里面所有人心中的中央之塔都不太一样。和中央之塔外面的荒无人烟相比,中央之塔里面简直繁华的不像样子,第一层甚至已经发展成了一个城堡。 进*入中央之塔以后,最先映入他们双眼的,是一个黑色的城门,城门的下面是一条宽阔的护城河,护城河的上面是一个青灰色的城墙,无论是城门的旁边,还是城墙上面,都站着无数穿着统一盔甲的精兵强将,气势恢宏,十分霸气。 任步倾第一眼看到那些城堡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在电影院看西方战争电影的时候。 后来任步倾和岁禾少年才知道,这样的城堡几乎在中央之塔的每一层都存在,还不少,就是“主人”是谁不太确定罢了。而且说它们是城堡,倒不如说是一个个完全为了战争而准备的战争堡垒,或者说营地。 在无数次的战争之中,中央之塔这个地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像是变成了介于魔界和封魔大陆之间的,充满着征战和杀戮的另外一个大陆。 “你们第一次来中央之塔?” 就在任步倾一行人对这个突然映入他们眼帘的城堡心生感叹之时,那边一个看守城门的黑脸士兵一脸热情的走了过来。 众人点了点头,他就笑的更加热情了:“好,敢来这个地方的都不是孬种,我来带你们去登记大厅。” 登记大厅是什么鬼?预备玩游戏的地方么? 任步倾不明所以,默默地发散思维,其他人也都迷迷糊糊,不由得边走边开口询问,通过这个黑脸的热心侍卫介绍,才知道这个所谓的登记大厅虽然不是任步倾所想的,是什么预备玩游戏的地方,但却是一个预备上战斗的地方,是每一个新来到中央之塔的修者,必须要去的地方。 为了方便统计战功,和武力分配,以及识别身份,所有进*入到中央之塔的人,都需要先在这个登记大厅记录自己的修为,登记完了以后他们会被发放一个和自己等级相对应的牌照,挂在自己的身上。 岁禾一行人在这个热心黑脸侍卫的帮助之下,很快就将属于自己的牌照领到了手里面。领完了以后,又被大厅里面,帮助他们登记的一个漂亮妹子领着去了隔壁的统计大厅。拿着那个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牌,每人兑换出来了一个特殊的储物口袋。 这个储物口袋之所以说特殊,是因为它只能够装血精,并且血精只要装进去,就会被立刻统计出具体数量,传送到统计大厅里面。 血精是魔族的心脏。而魔族生命力顽强,只有失去心脏或者整个脑袋,才会彻底的失去生命。 不过估计没有人会愿意将那黏糊糊的脑袋天天带在自己的身边。所以久而久之,在众人的默认之下,统计大厅里也演变成了只统计火精的规矩。 统计大厅在登记大厅的左边,四周的墙壁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名,人名字的后面挂着他们杀死魔族的数量,其功能和外表,就像是现代的高端电视墙。 东边的那一面墙上,无时无刻不在滚动出现又有什么人来到了中央之塔,加入到了和魔族的战争之中。 南边的墙上,则是无时无刻不在滚动出现又有什么人将多少火精放入了自己的储物口袋。 西边是排行榜,挂着目前人正好好活在中央之塔里面,杀死魔族最多,或者说往储物口袋里面放火精最多的前一千名人名,和所拥有火精的具体数字。 北面墙上,则是挂着历年来曾成功完成任步倾和岁禾正惦记着的那个任务的人名,以及他们在中央之塔所经历的事迹,有些甚至连在中央之塔里面有过多少艳*遇都被写了出来。 任步倾和岁禾少年有点怀疑,那些事迹之所以被人翻出来写在这个墙上,可能是因为完成任务的人,实在太少。统计大厅里面的主事的,觉得那样光秃秃的空着,实在太打击士气(丢人)。 曾成功完成过那个任务的人,千万年来,还不到一百个。 不过以前曾有多少人完成那个任务,岁禾少年和任步倾都不怎么关心,他们只要知道自己两人将会完成就行了。 所以师徒两个看了一眼那面墙上的东西,就一同将他们抛在了脑后,跟着另外一个人又继续去了解中央之塔的规矩了。 在领完那个口袋以后,岁禾少年一行人又被换到了另外一个举止端庄大方的妹子手里,前面的事情也都是这个端庄的妹子介绍的。她介绍完了以后。领着众人又来到了另外一个大厅。 任务大厅。 这么一圈下来,任步倾终于明悟.....原来并不是这里的人都很热心,而是前面的“热心”全部都是必要流程,也可以说是必要福利。 突然一下子有点小失望,还以为是自己这堆人魅力爆表男女通杀了呢。 就在任步倾心中有点小失望的时候,中央之塔九层开外的地方,那个一身黑衣,头戴王冠的男人轻轻一笑,眼中红光一闪,却显得十分愉悦。 “终于,来了。” 第042章 不过这次,这个端庄大方的妹子倒是没有像前面的那两个人一样热心到底,只将任步倾他们带到了任务大厅的门口,就冲着任步倾点了点头,自己走了。 前面忘记说了的是,任步倾前面拿到的是最高等级的身份铭牌。当然,这个铭牌在任步倾刚刚拿到以后不久,就被她十分嫌弃的收了起来。 高手都是无名的,将自己的名字挂在胸前什么的一点也不够酷帅狂霸拽! 所以,中央之塔又来了一个十级高手的事情,估计一时半会是传不出去了。再加上任步倾此刻五六岁小孩还被人抱着的状态,周围的人看着岁禾少年身上的红色铭牌,再打量打量任步倾,将任步倾当成了凑数了。 那个端庄的妹子走了以后,在任步倾“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的眼神之中,众人商议了一番,派出了除了岁禾,笑的最多,气质最容易让人放下防备的青竹找人打听了一下任务大厅的规矩。 发现,这里还就真的没有什么规矩。 “这里就是一个普通发放任务的地方。”说着,已经将事情打探清楚的青竹指了指大厅的最中央。那里有一个白色的光幕,光幕上面挂着密密麻麻的任务,那些任务不只有杀死魔族的战斗任务,也有日常任务。“要说和外面的有什么不一样的,就是这里报酬不是灵石而是血精,赚取血精的方式也不只有杀死魔族一种方式。” “那我们......” 前面任步倾和岁禾少年以及这些人之所以会想要暂时在一起,还因为这些他们三拨人无论缘由如何,都有一个共同的吧目标,那就是多多杀死魔族,多多赚取血精。所以知道以上那些情况以后,众人对视了一眼,齐刷刷的看向了悬赏“金额”最高的那一个。 但是看了半天以后,却是全部都满心郁闷,再互相对视了一眼,集体吞下了要不就将这个任务接下来的话。 倒不是这个任务已经困难的让人不敢触碰,这个任务是到中央之塔二层的一个岩浆里面取一个名叫烈火红莲的天材地宝,而是此任务有一个条件限制,只有成员超过一百,并且经验丰富的队伍,才能够接。 这绝对是歧视新人! 看到后面的条件限制,众人心中都不怎么高兴。特别是那个叫章锦的纨绔少爷,不高兴着不高兴着,就凑到了任务大厅之中柜台一样的地方:“本公子是新来的,但就是想要接那排名第一的任务,就没有其他方法了么?” “当然有。”柜台里面的妹子还没有来得及讲话,就有人主动接了章锦的话,顺着目光看去,会发现那个说话的人是一个长的如同玫瑰花一样漂亮,穿着一身大红锦袍的女人。 那个女人的旁边,站着一个长相风流,一派正气穿着一身白衣的男人。那女人的身后,站着两队穿着黄色衣,除了领头的两个八级,其他全部都是七级修者的护卫。 “呦,原来是霸王花和伪君子呀。”章锦看清楚这两个人是谁以后,轻哼了一声,神情立马就变得不一样起来,变得十分的高傲不屑,看上去对这两个人成见颇深:“你们不是在......在家里装死呢么,怎么也在这里呀?” “哼。”听了章锦的话,那个被叫霸王花的女人用同样不屑的眼神回看了一眼章锦,却是用章锦自己的话将他噎了回去:“在家里面装死的明明就是你自己,你还有脸说别人。况且,本小姐三年前就来这里了,三年不见你是越活越回去了么?” 说完话也不等章锦再说话,直接就走向了任步倾和岁禾少年——旁边的秋水面前。 “本小姐看你小队的人实力整体不错,除了眼睛有问题收了一个笨得要死的草包,也没有什么太大问题,怎么样,要不要加入我们小队一起领取上面那个任务?” 因为在场的众人,除了那两个侍卫,外加章锦以外,看上去修为最高的就是秋水了,可能是因为这个“霸王花”本身就是性格强势,能够当家作主的,所以理所当然的也将秋水这个小队修为看上去最高的女子当成了和她一样剽悍,并且完全有这个临时小队掌控权利的人。 但是显然,秋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比较剽悍没错,但是掌控权什么的,还真的不怎么在她的手上。 秋水偷偷瞄了瞄任步倾。任步倾眨了眨眼睛表示同意。妹子也眨了眨眼睛,却是迷茫的没看出来任步倾的反应。 准确的来说,是根本没有看到任步倾有所反应。 就在这两个人互相“看”的时候,那边被说了两次智商有问题的章锦怒气冲天冲到了霸王花的面前:“死女人,你说谁是笨蛋?” 霸王花姑娘却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面,只是微微扭头,冲着章锦挥了挥拳头:“说你。”说完以后,又非常嚣张的直接将拳头伸出,给了章锦一下,直接将章锦打的一下子捂住肚子,后退了好几步。 据任步倾目测,她那一拳头至少是九级的修者才能够使出来的速度。 至于为什么这么肯定? 那是因为任步倾前面射箭收拾章锦的时候,为了能够好好的收拾他,又不让他受太重的伤,而用系统扫描过他的数据,发现这家伙虽然看起来纨绔,实际上也有点没有脑子,但是修为却是实打实的,明明是八级的修者,却有了接近九级的实力。 要是霸王花的拳速低于九级修者,根本就打不中他。 而显然,此刻的章锦被打中了,还被打的有点惨。 不过这个事情,就像是前面秋水直接上手将不懂事的柯莲捂住嘴巴拖走一样,那个被章锦叫伪君子的,和章锦身边站着,身穿黑衣的莫存,甚至赶紧过去扶住章锦的那两个侍卫,都已经“习以为常”,根本一点点惊讶之色都没有了。 打完了以后,霸王花本人也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看着秋水等她的回答,看秋水不讲话,还以为秋水担心报酬问题,又赶紧开口补充:“本小姐的团队在第五层,这次到第一层来也是另有它事,所以这个任务就是顺手的事情,能够接也可以不接,所以报酬方面你们完全不用担心,如果你们有单独完成的能力,本小姐就是一个血精不拿也没有关系。” 到这里,任步倾可是看出来了,这个妹子不仅仅行事霸气侧漏,还是个标准的土豪。 人家条件都开的这么优渥了,再不答应那就有点......秋水妹子再次偷偷看向了任步倾,任步倾看向了岁禾少年,岁禾少年点了点头,秋水姑娘终于说了一声“合作愉快。” 霸王花松了一口气。 任步倾和岁禾少年在一天之内,加入了两个团队。 不过这个小队可比之前的那个小队要正规多了,不仅仅有自己的名字,还有自己的编制。“我们团队叫做猎魔军团,在中央之塔里面还是很有名的,你们以后就知道了。猎魔军团里面有十支小队,我是其中一个小队的队长,赵桥是其中一个副队长,我们小队的代号是霸王,欢迎你们加入霸王小队。” 被欢迎的某群人:呵呵,这名字也太霸气。 被欢迎的还在被自家下属搀扶着的某只:“叫这个名字,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一只霸王花吧!” ——完全说出了某群人心中的未尽之意。 当然说出来这话以后,章锦也再次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又被自己家侍卫多搀扶了好一会。 霸王花收拾完了章锦以后,继续和大家自我介绍,外加帮助她旁边的那个被章锦叫做伪君子的家伙自我介绍。听她介绍完了以后,众人知道了这个霸王花一样霸气的女人有个十分女性化的名字叫做枚茗,是个九级修者,而她旁边的那个穿着白衣的男人叫做郑桥,是个八级修者。 霸王花的效率不错,等除了任步倾之外的众人再次互相介绍过以后不久,就带着众人用自己军团的名义接下了那个去找烈火红莲的任务。 倒不是任步倾故意不自我介绍,而是......她任步倾,完全的被这朵霸气侧漏的霸王花给无视了。 无视了! 不高兴。 不高兴的任步倾没有抬头,所以没有看到她徒弟翘的高高的嘴角。 任步倾一众本来还以为霸王花枚茗前面说的“另有要事”是推脱之词,却完全没有想到是真的,接完了任务以后,枚茗几乎片刻都没有耽误,再又给了章锦一下以后,带着一排侍卫走了。 走之前,她将众人交给了那个章锦口中的伪君子,身穿白衣,前面一直在笑,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名字叫赵桥的男人。 “任务大厅中央之塔几乎每一层都有,这一层的任务下一层交也是一样的,你们想要找的烈火红莲有人曾在第二层找到过,你们可以去第二层看看,找到以后直接去第五层,我会在那里等你们。”说着,枚茗又最后瞥了一眼章锦,最后视线看向了赵桥:“性命为重。” 第043章 反正,第一层本来也没有什么好逛的。 众人之中除了被无视的任步倾,以及老是被说智商不太够用的章锦,对那个叫枚茗的霸王花普遍印象不错,所以在枚茗走了以后。任步倾一行在第一层稍微休整,或者说准备了了一天,买了一些战斗装备以及日常用品什么的,就跟着“大部队”坐上传送阵,去了中央之塔的第二层。 日常用品这种东西在中央之塔这种几乎所有东西都是为了战斗服务的地方,这里还是能够用灵石买到的。 就是价钱...... 任步倾在买完东西以后,默默地捂住的心脏就开始心肝疼。就是不了解行情,她都知道,这里面的日常用品(衣服)不知道比外面的贵了多少倍。 什么,你说明明付账的不是她任步倾而是她徒弟岁禾? 任步倾义正言辞,十分不要脸的表示:难道岁禾的灵石不是她任步倾的么? 中央之塔的第二层倒是和外面的恶劣环境有的一拼,众人刚刚被传送阵传送过来,就齐齐吃了一大口沙子。 他们被传送到了一个黄沙漫天飞的沙漠之中。 就在众人感慨这里天气太差,实在不是一个好地方的时候,那个叫赵桥的家伙顿了半天,看着众人一脸友好的开口解释了:“为了防止魔族入侵,所以除了从外面进*入到中央之塔第一层的时候,传送地点是固定的在中央之塔的主城门口,其他层与层之间的所有的传送地点都是随机的。” 当然,要是说这话的时候,这个叫赵桥的和他身后的那群侍卫们,没有头戴帽子,脸遮白巾,全副武装,明显是一副早有准备的模样,可能会显得他更加“友好”和真诚一点。 “看吧看吧,所以我才叫他伪君子。”看见赵桥他们的装扮,章锦一脸不屑,万分不满,哼唧着凑到了任步倾的面前,开始大力吐槽。 任步倾看了岁禾少年一眼,心有戚戚的点了点头。虽然她有作弊器,百尘不侵,基本没有吃到什么灰尘,但是岁禾少年却没有呀,好端端的一个漂亮孩子,风一吹差点就快变成土人了,看着都觉得好让人,好心疼! 好吧,事实上,心疼的任步倾之所以会这么没诚意的“心疼”。完全是因为前面任步倾和岁禾刚刚被传送过来的时候,岁禾第一时间地将任步倾护在了怀里,任步倾就算是“不需要”岁禾的“孝心”,也不能够一点情都不领,那么没有良心的没有任何表示。 而且,假装心疼一下又不会掉块肉。 对,这心疼必须是假装的,她任步倾可是酷帅狂霸的高冷女御姐! 不过就算任步倾和章锦对郑桥的做法都不怎么看得惯,但是在这种“别人”的地盘之上,两人目前还没有为了这一点点小事,就要和人翻脸的意思。 于是章锦吐完槽,任步倾点完头,两人就又当什么事情都没有的分开了。那边的青竹和这边的岁禾少年看到这种病情况,不约而同的露出了一点笑容。然而,心情相对来说还算轻松的四个人,却谁都没有料到,这种“小事上”的折腾,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郑桥说完话以后,看着众人没有什么太大反应的反应,在心中给任步倾他们下了一个“好欺负”的定义,微微勾了勾左边的唇角,拿出来了一个地图,摆放在了众人的中间,指着其中的一个红点,开始继续假装友好的解说:“这个就是我们的目的地,在我们的正东方。” 说着他地手指往红点的西面划了过去化了足足半秒钟,才指着上面一个沙漠地带再次开口:“这里,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 单单看两个点之间的距离,就是任步倾这种看不懂古代地图的,都能够看出来他们一行人距离那个红点,那是相当的不近。 众人的眉头都微微皱了起来,但是因为四级以后的修者就能够用器具飞行,七级以上的就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悬浮于空中,除了岁禾,其他人都是七级以上的修为,所以就是路途遥远,倒也没有什么特别为难的。 而且说到飞行器具? 任步倾和岁禾少年一起看像了依旧被任步倾抓在手心的银色小弓箭。 她任步倾真的是一点也,不缺! “那么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就开始赶路吧?”看着众人依旧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赵桥微微动了动自己头上的帽子,将地图收了起来。 众人很好说话的点了点头。 当然,之所以都这么好说话,那是因为不好说话的漂亮女修柯莲,和不好说话的纨绔公子章锦在开口说话之前,就被他们的旁边的秋水和黑衣公子莫存拉住了,完全杜绝了他们两个说出什么不好听话语的可能性。 点完头以后,众人继续看向郑桥,郑桥却挑了挑眉,微微一笑,伸出右手,做出了一个“你们先请。”的动作。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大沙漠是他家呢。 任步倾现在和章锦一样,也看这个家伙十分不爽,看到他的动作,心中冷哼了一声开始鄙视。 鄙视完了以后,抬头看了一眼岁禾,意思是:我们走。 却被岁禾拒绝了,他勾起漂亮的笑容,目光闪闪的看向了那边因为前面被拉住,而心情不好,此刻看见郑桥的动作,一点都不知道客气为何物,大摇大摆的走到郑桥的面前,专门冲郑桥哼了一声,微微看了看天色就起身,在众人之前率先飞了起来的章锦。 任步倾虽然不太明白徒弟为何突然的这么不听话了,但是微微眨了眨眼睛还是跟着岁禾的目光看了过去,却看见....... 还没有飞多久,不,应该说刚刚升空,甚至还没有来得及飞出去,章锦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禁锢住了灵力,“啪叽”一下从空中摔了下来。 “嗷——”一阵狼叫,看样子是摔的挺惨, 看着他那龇牙咧嘴,捂着屁股的样子,任步倾觉得自己十分有理由怀疑这家伙将自己的屁股摔成了两半。 这样怀疑着,任步倾下意识的抓紧了自己手中的小银弓箭,默默的抑制住了自己想要捂屁股的冲动,突然的就对自己家徒弟岁禾的智商有了新的认识,彻底信服了起来。 简直太机智了有木有! 太机智的任步倾不知道,要是岁禾知道任步倾是因为这种理由而对他的智商彻底信服的,也绝对会对她任步倾的智商再有新一轮的认知。 “哦,刚刚忘记说了,这个地方是不允许飞行的。”就在任步倾面无表情的在心中使劲夸赞自己家徒弟智商的时候,那边郑桥看见章锦目前的状况以后,终于再次挂着“友好”的笑容,“温柔”的语气,再再次的开了口。 只是这一次,看透了郑桥计量的章锦却忍不住了,怒气冲冲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指着郑桥就是一阵控诉:“你,你是故意的。” 不仅仅如此,看上去竟然还是要打架的模样。 就在章锦爬起来的时候,章锦那两个反应看起来不怎么快,前面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将章锦拉起来的侍卫这次终于反应快了一点,赶紧拔出武器凑了上去。 当然,他们这边都拔起武器了,郑桥身后的人自然也不甘示弱,齐刷刷的站了一排,也开始“唰唰唰”地拔武器。 任步倾觉得,她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剑拔弩张。 气氛一下子僵硬了起来。 唯恐天下不乱的任步倾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前面看上去势单力薄的章锦,在努力思考,要不要上去给章锦添添乱,啊不是,是给他壮壮胆。 就听到那个叫郑桥的家伙听完章锦的指控,看完两方人马的人数,“呵呵”笑了两声,声音有些恶意的得意之感:“我就是故意的,你又怎么样?”说完,他眼神一冷,目光不屑的看了一眼章锦,继续开口:“这里又不是你家,章锦,我劝你最好识相一点。” 这话实在太嚣张,任步倾听出了一种想要“杀人灭口”的即视感。 任步倾都听出来了,那其他人也是,章锦听完,更是大怒,身上灵气立刻就翻腾起来,于此同时面容一下变得十分严肃,像是瞬间变了另外一个人:“郑桥,我看你才需要识相起来。” 很好,这下子变成了互殴。 当然,这场互殴没有打起来。就在章锦刚刚认真起来不到一秒,他就被那边那个一只不怎么讲话,看上去有点心事重重的黑衣公子莫存,给拦住了。 出乎预料,莫存的看上去是个略微有些严肃正经的人,声音却很温柔:“好了,都是自家人,两位师兄还是到此为止吧,不然让师姐知道了,也不好交差。” 就是不知道为何,任步倾听着这人说话,总觉得有点不太舒服。 而且听到这句话,众人才明白,原来那个霸王花,连同郑桥章锦,外加莫存,竟然是师兄弟。 很好,这下胆子也不用壮了。 一看事情变成人家的家事,任步倾就立刻兴趣大减,懒得理会了。却没有想到,有句话叫,“殃及池鱼”。 第044章 半秒钟以后,岁禾和任步倾就成了那两只被殃及的池鱼。 黑衣公子莫存的话,不仅没有让两人的火气降下来,反而让两个人都更加生气了的样子,他们两人这会倒是默契了起来,一起扭头冲着莫存就是一阵吼:“谁跟他是师兄弟!” 说完以后,发觉两人说了同样话语的家伙们狠狠皱了皱眉头,开始打嘴仗。 “这个家伙这么两面三刀,卑鄙无耻,是天底下最大的伪君子,本公子才不承认和这种人是师兄弟!” 章锦掌握先机,率先开了口,但是看起来,却因为功力不够,而让人不痛不痒。 相比较而言,那边郑桥的话就相当的有水平了,不仅仅准确抓住章锦的“弱点”再次攻击了章锦的智商问题:“你以为谁愿意承认跟你这么蠢的家伙是师兄弟呀?”还在说完这句话以后,扫视了任步倾他们这些看戏的,最后目光落在岁禾和任步倾的身上,开始鄙视章锦的交友水准:“看看你身后跟的都是什么人,连这个年纪才修炼到四级的蠢货,和完全不能修炼的废物都收,要是非要我承认跟你是师兄弟,那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蠢货? 废物? 任步倾心中呵呵两声,却不能够真的就因为这一句话而直接出手将这家货真的剁了。毕竟,在任步倾看来,谁也不会在乎一个明显不比你聪明的家伙骂你蠢。她家徒弟岁禾这么聪明,果自然更没有必要在乎。 而她任步倾自己? 她本来也没有修炼什么东西,要是按照这个世界的评判标准来看,她确实ting......废的。 咳。 算了这个不是关注重点,任步倾的关注重点是,难道没有人教育那边那只不讨人喜欢的家伙,吵架的时候随意的将别人扯进去,是相当不道德的行为么? 在某些不涉及到自己家宿主和原则性的问题上面,任步倾明确表示自己很好说话。 嗯,这样豁达的任步倾绝对不会承认,她此刻不出手,其实和上面的想法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而是......八卦心肠发作,实在太想看章锦和赵桥的后续发展。 想看后续发展的任步倾自然看不到,她家徒弟岁禾在听到有人这样说自己家师尊的时候,眼中微微泛起红光,面上神色变得越加诡异莫测。 不过不管岁禾反应如何不在任步倾的预料,任步倾确实看到了后续发展,郑桥说完那些话以后,根本轮不到任步倾出手,立刻就有人来替她教育郑桥了。 “郑公子,慎言。”开口的还是一个前面完全没怎么开口过,秋水那一波人之中,表面存在感不太强,实际却是当家的人物,笑的温柔阳光,本质上甩岁禾好几条街的男修青竹。 而且青竹一开口,他旁边的另外三人,包括前面任步倾还觉得有点不太可爱的倨傲妹子柯莲,齐刷刷的上前半步,一句话不说,就诡异地表现出了一种“你有本事再说啊?”的气场。 乍一看,还是ting能够唬人的。 看着他们,郑桥突然就觉得气氛微妙,变得有点不太对。 于此同时,章锦听完青竹的话,偷偷看了一眼任步倾,也似乎明白了什么,心情大好,脸上瞬间露出了一点点兴奋开心还有幸灾乐祸。不说其他,就单单从章锦那快速转变的情绪上面,就能够看出这小子没安好心。 果然一秒钟不到,这家伙就开始拙劣的套郑桥的话:“你刚刚说我身后的人什么,有本事你就再给本公子说一遍呀!” 这熊孩子说这话的时候,估计心中对任步倾再此拉开自己手中的小gong箭,抱有一万分期待。 这气氛,就更加不对了。 那个被章锦叫伪君子的家伙明显智商不太低,又足够了解章锦,看到这种情况,面上笑容有点挂不住,微微后退半步,不明所以的看了又看,估计了一下“敌我”双方的实力,皱着眉头,竟然就真的忍下了章锦的挑衅,转身就走。 倒不是真的估计出了“敌强我弱”什么的,而是......对面之人的态度,特别是章锦的态度,实在太诡异,诡异的完全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对于聪明人,特别是自以为聪明的人,未知的东西,总是更加可怕的。 郑桥这一走,就走了大概五米多远才敢回头。回头的时候,也充满怀疑的看了任步倾一眼,才将目光再次落在了章锦身上,开始生硬的挽回面子:“既然我们相看两厌,那就目的地再见,只希望你别还没到哪里就死了。”说完,他领着他身后的一群人,齐刷刷的从储物空间里面拿出来一个个类似于滑板一样的东西,往上面一站,灵气运转“嗖”的一声就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 至于他为何会回头看任步倾? 那是因为,如果所有人都偷瞄一个人,那就是再隐晦的偷瞄,也都不那么隐晦了。 郑桥又不是一点观察力都没有的笨蛋,柯莲他们三人在青竹说话的时候曾齐刷刷的“偷瞄过任步倾一眼。那个看上去站在中间不太好做人的黑衣公子莫存,也在郑桥说完那句“殃及池鱼”的话以后,暗暗的摇过头,再加上昨天的场景,要是真的有那么一个厉害角色在这里,真是想不猜到是谁不对都难。 不过不管那个走之前还要大方厥词的家伙心中究竟有没有意识到他自己得罪了一个“了不起”的人物,此刻任步倾都不放在心里面,她放在心里面的是......就在刚刚的刚刚,她那许久没有动过一下的控制面板上面的任务条,竟然——动了! 还是朝着正方向移动。 幸福来的太突然,任步倾眨巴眨巴眼睛,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刚刚明明只是看不惯那赵桥家伙的嚣张模样,想打开控制面板,好好给这家伙来个什么整蛊技能来着,怎么一打开界面,任务条就开始向上晃了呢? 她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呀。难道这个世界就真的那么诡异,做的越多就错的越多,不做的话,反而能够愉快的刷结局了么? 这样想着,任步倾心中纠结的点开了“任务详解”,找到了此次数据变动的“原因”——成功阻止反派和其爪牙狼狈为奸,任务完成度加百分之二。 任步倾:“......”所以就是问你,什么都没有做的她,究竟怎么阻止的呀? 这样莫名其妙的涨完成度,真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好么! 想着,任步倾在心里面叹了口气,终于放弃,将控制面板关了,来了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至于整蛊技能为何不再扔? 任步倾抬眼看了一下已经离的很远很远的郑桥,一是嫌弃这么远了再扔实在有点累,二是心情一不好智商就上升的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好的点子。 任步倾扫视了一圈被留下的众人:“想走他们前面么?” 众人“......”这不是废话么,感情刚刚我们说的话您老都没有听到是吧? 就在任步倾心神都被自己终于有上升趋势的任务表吸引住的时候,众人,特别是章锦和柯莲这两个家伙,已经豪言壮志的回了那个郑桥的话:“就是没有准备,本公子(本姑娘)也一定比你先到达。” 说完以后,话语相似的某两只互相点了点头,一起看向了任步倾,要多有礼貌有多有礼貌:“师尊,您老怎么看?” 当然,这话完全没被任步倾听在脑子里面,也幸亏没被任步倾听到,不然任步倾这个关注点老是不太对的家伙,估计就要纠结她什么时候答应收这两只笨蛋为徒,或者批评他们师尊不能够乱叫了。 再或者,思考自己究竟有多老了。 不过不管前面任步倾到底听没有听到,这会他们两个听到任步倾这样询问,还是乐呵呵的凑到了任步倾的面前,狠狠的点了点头再次表达了自己的意愿:“想。” “很好。” 任步倾看到他们同意,让人站在她和岁禾的周围,在自己的系统地图上面定了一下前面那个红点点的位置瞬移了过去。 当然,定位什么的简单,但是凭借着前面任步倾的记忆,找那个前面被郑桥点的点定位,就有那么一点点难了。 在瞬移之前,任步倾花费了一点点时间。 在任步倾认真定位的时候,却没有听见,或许听见了也不在意,岁禾语气淡淡和章锦以及柯莲那两个熊孩子说的话:“我师尊只有我一个徒弟,以后也只有我一个徒弟,我希望你们以后能够注意措辞。” 反正徒弟说的也是事实。 徒弟什么的规格太高,还要关心他的心理健康什么的,说不好就要关上一辈子,比宿主什么的麻烦太多了,她任步倾真的是有了一个就再也不想要第二个了好么。 虽然,任步倾完全不太明白,这两只为何要注意措辞。 而被说的两人齐齐打了一个寒颤以后,却是觉的:明明没觉得岁禾这家伙的语气有什么不对,怎么总觉得自己心中毛毛的? 齐齐点了点头,表示以后再也不敢。 岁禾少年满意点头。或许是巧合,他刚刚点完头,任步倾就表示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眨眼间带着众人换了一个地方。 他们从黄沙滚滚无边无际的沙漠,来到了一个到处都红彤彤,全部是岩浆的岩浆湖旁边。 好厉害! 章锦他们并不是没有见识的人,更不是那种没见过高手的人,更更不是那种没有被人带着瞬移过的人,可是再有见识,见过再多的高手,再被人带着瞬移过,也没有见过任步倾这种说瞬移就瞬移,瞬移的同时,还可以带着这么多人的人。 第045章 有任步倾这样作弊器一般的存在,一点点功夫都没有耽误的众人,还以为他们会比郑桥那一堆人快了不知道多久,正在纠结要不要自己单独去看看岩浆湖里面有没有烈火红莲呢,却没有想到不到半天的功夫,他们就再次和郑桥等人见面了。 这完全不对呀? 还在心中暗自兴奋的任步倾他们看到郑桥等人这么快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不由得齐齐皱了皱眉头。 难道那个地图有问题? 要是按照前面那个地图的显示,就是飞,赵桥这群家伙也不可能在一天之内飞过来。 果然,这种想法一出,岁禾等人就发现,郑桥那边的人看到他们率先出现在这里,却似乎比任步倾他们更加惊讶,甚至还有一个小修者一个没忍住多了句嘴,张着嘴巴指着众人:“你,你们怎么在,在这里,就是速度快,不也是应该走到东边了么?” 难道这不是东边么? 众人将目光看向了任步倾,任步倾虽然也想这样问,可还是绷住了自己的表情,努力ting了ting后背,抬了抬下巴,表现的相当机智:“你以为本尊会一再被你们蒙蔽么?” 不仅仅机智,连自称都变了,简直就是要装十三到底的节奏。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在场除了对自己家师尊大人多有了解的岁禾,其他人对任步倾这一本正经的瞎话,全部都,相信了! 甚至...... 郑桥听到了任步倾的话语以后,面色变了几变,直接使了一个眼色让人将前面多嘴的侍卫堵着嘴,拉到了后面,自己厚着脸皮赶紧过来对着任步倾,十分恭敬的求证:“敢问您是......?” 甚至郑桥明显脑补过头,将任步倾看成了不知道哪位有事过来的大人物。 当然,就在郑桥将这话问出口以后,任步倾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时候,话头就被此刻才反应过来的章锦冷嘲热讽的接了过去:“你管我......岁禾家师尊是哪里来的,前面你不是还在说人家是废物的么,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 看来这看上去不太聪明的纨绔公子,在补刀的时候,还是很专业的。 “你......”看见死对头乱入,伪君子德行明显没有修炼到家的郑桥面色一下子变得铁青,却指着章锦“你”了半天,也没有敢在任步倾的面前,再说什么不合时宜的话,只能够狠狠地深吸一口气,起伏着xiong膛,从任步倾一行人的面前,拂袖滚回了自己的队伍。 滚回去以后,看了一眼这边,愤愤地丢下一句“扎营,今晚在这里休息。”就带着一半人马,走呀走呀走,走的彻底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不知道是去做什么了。 到底要不要,派人去看看那家伙去做什么了? 被留下的众人抬头看了一眼明显还尚早的天色,默默地对视了很多眼,开始思考这个问题,最后还是岁禾少年叹了口气以后,漫不经心的开了口:“他没有那么蠢,有师尊在这里,他无论做什么,这会也不会是想对付我们,不急于一时,他让休息,就休息吧。” 很好,看在任步倾的面子上,众人对岁禾的话言听计从,点了点头,开始集体扎营。 就在大家集体扎营的时候,缩水到五岁以后,感觉做什么都不太方便的任步倾努力ting直后背,被岁禾放在了一个能躺能坐,表面平滑,眼色漂亮,除了有点热,就什么毛病也没有了的石头上面。 嗯,有防护罩,任步倾她不怕热。 任步倾看着大家忙忙碌碌,感觉有点像是回到了自己小时后参加夏令营。只不过她那个时候,没有在旁边坐着,而是亲自上阵帮忙罢了。 从身旁的岩浆湖就能够看出来,这个地方的环境不适合人类居住,因此就算是适应能力良好的修者,要是想要在这种地方扎营,要干的事情也不少,比如说摆放防御阵法,晚上派人巡逻守夜;比如想办法搭起几个帐篷好隔绝这扑面而来的火焰,以免被灼伤。 要不然岁禾也不会亲自过去,而把任步倾一个人留在这里看。 当然也有可能,岁禾亲自过去的缘由,是岁禾想给任步倾一个惊喜。 岁禾“亲自”给自己家师尊“建造”了比较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帐篷”。 至于为什么用“建造”那是因为,岁禾给自己家师尊任步倾搭的这个高端“帐篷”,说是帐篷,但其实,已经算得上是一个简易的房子,不仅仅外表非常美观整齐,完全不像是章锦那个家伙他们的那样皱皱巴巴,也比青竹他们那堆建造的要大上许多。 而且不仅如此,这个整洁漂亮,美观大方的帐篷还非常的有内涵,不知道被岁禾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加了空间法阵,将大厅卧室分了一个清清楚楚不说,就是平常房屋立面该有的东西,比如说桌椅板凳甚至是摆件,除了鲜活的花卉植物之类,这个帐篷里面也一件不少。 要是天底下所有的帐篷都是这种水准,那任步倾觉得,真的是一辈子不住房子都没有什么关系了。 任步倾早已经惊叹的说不出话来。 还好,自从认识了章锦以后,任步倾也没有必要说出来自己心中的惊叹之情了,章锦看到这个房子以后,对此房子的惊叹,对岁禾的佩服之情和任步倾相比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岁禾,你这也太厉害。”特别是参观到任步倾专属卧室门口的时候,章锦扒着门缝,简直都不想要走了,最后,他甚至转了转了转眼珠,直接耍赖躺倒在了地上:“本公子今天完全不想走了。” 其实他本来想要直接躺到岁禾专门为任步倾的大g上面撒泼的,但是想了想岁禾前面说“任步倾只是他一个人师尊”时候的脸色和语气,挣扎了半天还是......没怎么敢。 不过就算章锦没躺到g上,也没有得到什么好下场,说完那话不到一秒,章锦就被任步倾微微一抬眼,用技能揪住了右脚,凭空道吊在半空,直接拖到帐子口扔了出去。 扔完了以后,任步倾一点都不习惯的迈着短腿率先走到了大厅的主座前面站了好几秒钟,站完了以后,任步倾心中颇为郁闷的转过身子看向了岁禾少年,和在那边抿着嘴拼命笑的秋水姑娘,以及虽然没有笑,但是心里面一定笑了的众人。 ——椅子太高,装备着一个五岁孩子的身高,任步倾表示自己完全爬不上去。 当然,就是能够爬,为了保持形象,她任步倾也不会爬,不会! 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但是心中确实笑的十分欢快的岁禾绷着脸,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样,将任步倾抱了上去。 只是两分钟以后,岁禾在心中也笑不出来了。 就在任步倾刚刚坐上去以后的时候,帐篷外面出现了赵桥求见任步倾的声音,理由还是:“请大人移居鄙人居所。” 明显是跟他岁禾抢师尊! 当然,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家伙的居所......它明显和岁禾亲手搭的不是一个档次。而且这个不是一个档次的意思不是他岁禾的帐篷更好,而是人家的居所更加高端大气。 人家都开口邀请了,伸手不打笑脸人,任步倾怎么着也不能够直接回绝说不去,于是眨巴眨巴眼睛,任步倾再度回到岁禾的怀抱之中,就跟着郑桥过去了。 好吧,就这样过去的任步倾其实是没控制住她自己的好奇心:比自己家徒弟这种帐篷还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帐篷,她完全想象不出是什么模样的好么。而要是没有岁禾建造的好?这个伪君子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喜欢自己打自己脸的人。 伪君子自然不是喜欢自打脸的人,他带着任步倾走到了火焰湖旁边的一个空地。 房子呢? 众人好奇,相当迟疑的看向伪君子,甚至有脾气不好的,比如章锦还已经直接开口讽刺:“喂,你小子这是又想耍我呢是吧?” 自然不是。 郑桥这次涵养颇好,一点也没有和章锦计较,特别有风度。当然,也有可能是人家的底气太足,已经完全没有必要再和章锦打嘴仗。 被章锦问完了以后,郑桥微微一笑,直接从袖口扔出了一个裹着白光的东西,那东西落地以后,瞬间变成了一个白玉为骨鬼斧神,明显甩岁禾少年那个“帐篷”好多条街的仙人洞府。 “大人,您请。” 被请的任步倾:“......”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心虚的扭头看了一下岁禾少年。 岁禾少年面无表情,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可在任步倾看来,岁禾这种没有表情的表情才是真的有问题。 她家徒弟一直走的都不是高冷路线好么。 第046章 任步倾最后自然没有应邀住到郑桥那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行宫里面。不仅仅没有去住,就是连参观也没有进去参观。甚至,还在发觉自己家徒弟岁禾情绪不太对的瞬间,就义正言辞的扭头拒绝了郑桥的“好心”:“不用,本尊徒弟亲手所建之所,才是吾心所向之地。” 顺便相当明显的给徒弟大人顺了顺毛,打击了一下敌军:“更何况,这种法器本尊早已腻了。” 嗯,打击敌人所说的腻了什么的,那完全是谎言,任步倾她就是在还完全是个“人”的时候,都没有见过这么高端大气的房子。任步倾觉得,自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说谎吹牛以及装十三的技能真是越来越熟练了。 这话说完以后,赵桥面子有点挂不住,章锦在一旁幸灾乐祸,任步倾和岁禾却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回到了自己家地盘——不和那种宫殿相比,还是很高端大气的帐篷里面。 走之前,任步倾特别想要给面色不太好的郑桥说一句:不谢! 虽然并不觉得自己家徒弟有多么坏心肠,但是毕竟相处了这么久了,岁禾的脾气秉性任步倾要真的是一点不了解,那也不太可能。和性命相比,面子算什么,要是一直和她家徒弟争,那才是想不开呢。 却没有想到,郑桥他确实是想不开,还不是一般的想不开。 在任步倾和岁禾回去以后不久,郑桥在任步倾不知道的时候,独自找上了岁禾:“我希望你能够在那位大人面前美言几句,让那位大人到我的洞府去住。” 那个帐篷可是他岁禾亲手搭建的,让自己劝自己家师尊到别人家去住?这家伙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么?完全理解不了郑桥怎么想的岁禾心情复杂难言,有点没话说。如果让任步倾形容,大概会说这种复杂的心情,是叫“被人蠢哭”。 但是岁禾被蠢哭,郑桥可没有觉得自己多蠢,他提出这样的要求并不是脑子不够用,而是太按照“常理”来推断了。 “你先别急着拒绝。”他将岁禾当成了任步倾临时收的,专门为了打杂的弟子:“看你做的事情,再看你的修为,我就知道你一以前是干什么的。” 那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呀? 岁禾有点无力,又有点可笑,但是好歹没有将前面的想法真的说出去,而是听着郑桥继续说:“除了这位大人,你以前跟过不少人吧?” 等等等等......这话,他岁禾怎么没有听太明白? 听不明白的岁禾依旧没有说话。 郑桥一直唱独角戏觉得有点没有意思,终于说到了正点上面:“你一定也不想像以前一样,整天被人送人。我给你保证,只要你帮了我这次,我就......”说到这里,郑桥对这岁禾比划了一下手势:“我就给你这个数的灵石,让你一辈子都吃喝不尽,再不用伺候人。” 岁禾这次已经懒得吐槽了,依旧默默不语。 一刻钟以后,在郑桥面前一直保持沉默难的岁禾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任步倾,而听完以后,任步倾表示非常好奇:“那个数的灵石,究竟是?” 岁禾再再次无语,无语的都快凝噎了:师尊您关注点能够对一次么? 却还没有等岁禾凝噎完,就听任步倾一下子还真找到了重点:“要是不多,你为何不直用将自己空间之中的灵石砸回去?” 岁禾再再次点点点点点点。 不过这次倒不是无语,而是完全没有话语反驳自己家师尊的话,毕竟任步倾的提议想想还是很解气的,可一直自觉自己ting聪明的他,前面那时候,竟然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家师尊说的办法。 嗯,有点受打击。 在岁禾受打击的时候,今天重点找的还不错的任步倾又开口了:“你后面答应他了么?” 这怎么可能,要不是打不过那家伙,咳,好吧要不是觉得自己最近不太适合用血脉传承进行战斗,他岁禾早就将那家伙扔岩浆湖里面去了,还会帮那个对师尊不敬过的蠢货? 岁禾理所当然的摇了摇头,任步倾也没有太过惊讶,只是任步倾没有因此而惊讶,但是却被别的事情惊住了。 “大人,晚辈郑桥求见。”郑桥,再次过来找死了。 某只大人看了一眼自己家徒弟,徒弟立刻会意,躲在了任步倾的卧室里面,开始在自己家师尊的允许下,正大光明的听墙角。 “深夜造访,所为何事?”让人进来以后,任步倾坐在椅子上面,微微打量了下郑桥,开始询问他。 这个可不是托词,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死,任步倾真的非常的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支持着面前这个男人在不断的作死。 却看见,郑桥听见任步倾的询问,脸上挂出来一种让人看着极其不舒服,要是非要形容,大概就是任步倾小时后看的动画片里面,那种诱骗小红帽的大灰狼或者白雪公主后母的那种笑容:“大人您看,这是什么。”说着,郑桥还从空间戒指里面拿出来一个散发着灼热气息的玉盒子。 玉盒子里面,是一朵鲜艳欲滴的烈焰红莲。 很好,连和恶毒皇后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毒苹果也出来了。 任步倾很给面子的看了以后,点了点头,觉得眼前这家伙不管智商怎么样,道具最起码还是非常齐全的。 只是她长得真的有那么像小红帽或者白雪公主么? 却又听到郑桥继续开口:“这朵烈焰红莲是我们猎魔军团曾经发现过的,已经存在三百多年,完全的成熟,虽然不是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但是晚辈觉得,前辈如此大能,能够如此屈尊降贵,一定是为了它了吧?” 麻烦你说不是很珍贵的时候,面上的表情再装的不在乎一点可以么?现在这种一看就会让人知道你在说谎话嘛。而且,本尊真的一点也没有为了它而屈尊降贵的意思。 一是本尊真的不怎么贵......划掉,是很贵! 二是本尊就算会屈尊降贵,为的也是本尊的徒弟岁禾好么,东西什么的怎么能够跟本尊的徒弟相比,本尊才不是那么眼神不好的人呢。 哼。 嗯,改变自称有时候是一件上瘾的事情,尤其是那种酷帅狂霸拽的自称,任步倾明显已经有点上瘾了。此刻“沉迷”于称谓问题的任步倾没有想起来,人家这样的表现,也有可能是故意。 要真是表现的那么不在乎,任步倾这个大能看不出来那个烈焰红莲的珍贵,真的觉得没什么,拿了东西不给办事怎么办? 当然,事实证明,任步倾就是看出来了这个烈火红莲的珍贵,也没有给这个家伙办事情的意思。心不在焉的任步倾将郑桥前面的这一段介绍看成了炫耀。觉得自己在这个家伙炫耀完了以后点点头,就已经算是非常给这个伪君子面子了。 这样想着,任步倾就真的只点了点头。 场面一时间变得有点尴尬。 伪君子万万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女......童会这样难搞,看着任步倾的表现,心中非常抓狂,可是毕竟是有求于人,也是没有办法,在任步倾点完头以后又等了半天,也不见任步倾再有什么新动作,不由得心中一横,完全放下了脸皮:“所以您看,这个烈火红莲您需要晚辈给您放在哪里?” 哦,这下任步倾明白了,因为岁禾那里进展不顺利,所以这个家伙决定放弃其他那些不够直接的,现在直接来贿赂她了。 只是,这家伙废了这么大劲,就真的想让她任步倾在他那个看起来确实还算不错,好吧,是非常不错的地方住上一晚么? 任步倾不太相信这人目的这样单纯,不由得眯了眯眼睛,也不说要那红莲还是不要,直接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你究竟要什么?” 反正是别人有求于她,又不是她求人,她任步倾就不相信,自己这样问,郑桥会不说。 郑桥确实不会不说,他不仅仅说了自己的目的,还将某些在此刻万万不能够说的话也说了:“晚辈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只想要请求前辈教授晚辈个一招半式。” 原来搞了这么半天,是为了这么点事,任步倾刚刚想说郑桥这人也太不懂得等价交换,这么一点事情就搞出来这么大的阵仗真是完全的没有必要,却听又听到,人家还有后半句,和后后半句。 “另外,晚辈今年六十七岁,已经是八级的修者,修为上面也有许多东西想要请教前辈,不知前辈您......” 任步倾被那个六十七岁吓住了。虽然要是算上她当系统的年头,她自己也算不清楚自己多大年纪了。 “不知前辈您有没有什么可以传授给晚辈的。当然,要是前辈您觉得晚辈资质还算不错,能够让晚辈拜在您的门下,那就更好了。” 很好,一波又比一波强,任步倾听到“拜师”这两个敏感词汇,默默地扭头看了看旁边的房间。岁禾已经面带桃花开的从躲避的卧室里面走了出来,而且不知道是他用的屏息方式太给力,还是郑桥白日梦做的太好,岁禾一直走到郑桥的身后,都没被郑桥发现。 看看自己家徒弟,再看看郑桥,任步倾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 本意是想感叹一下这人找死别人是拦不住的,却没有想到,被郑桥完全的误认为了这是拒绝。 虽然,就是他不误会,到最后任步倾也不可能答应。 “您这是为何?”看到任步倾摇头郑桥的面色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变得有些阴沉:“像岁禾那种被没有天分,还不知道跟过多少人的蠢货你都可以收为徒弟,为什么晚辈就不行?” 等等...... 本来还在摇头,将这次事情当场戏看的任步倾微微顿住,眼眸向上,面容冷淡,声音一下子严肃正经,完全听不出任何情绪了起来“你刚刚说我徒弟什么?” 对不起,如此反常的师尊大人表示,比自己家徒弟,一点也不纯洁的某位护短师尊,貌似一下子就听明白了这个“跟过很多人”是什么意思了呢。 第047章 就在任步倾面容突变,气势上升,氛围不对的时候,伪君子立刻感觉到了任步倾的愤怒和恶意,立马就就再度变了脸色,不过却不是认怂的道歉或者是惊慌失措,而是微微一笑,感觉特别有底气的搬后台:“虽然不知道大人您究竟为何生气,但是在大人动手之前,我非常想要提醒您一句,不管您是哪里的大能,都最好不要太过嚣张毕竟杀死晚辈的下场,晚辈怕您还承担不起。” 呵,除了当年进*入系统空间的时候,还从来都没有被威胁过的任步倾忍不住在心中冷笑一声,开口:“那你倒是说说,本尊,如何承担不起?”就在任步倾说话的时候,岁禾也挂着微笑,拍了一下郑桥的后背,从郑桥的后面走了出来。 郑桥没被任步倾吓住,反而被突然出现的岁禾吓住,声音一下子变得有点不稳:“我,我是乾坤宗第五宗宗主的儿子。” 什么? 乾坤宗第五宗? 为什么觉得这个宗门如此的耳熟?任步倾不由得看向了岁禾,岁禾很确定的点了点头,表示没错,这个宗门就是对他们师徒两个图谋不轨的他前师门。 很好,前面郑桥不说自己是哪里的还好,都这样说了,新仇旧恨,任步倾还哪里会客气? 半分钟以后,任步倾拉着岁禾一起,取下面具,恢复自己和岁禾的本来面貌,彻底做到了不仅仅要从身体打击敌人,也要从精神上:“本尊的徒弟岁禾,修炼的是封魔大陆最ding级的功法,不过少年就突破了四级。而本尊现在,是你们乾坤宗下了追捕令所追捕的对象,你觉得本尊的徒弟若是蠢货,是别人送来的,你又算是一个什么东西?” “本尊这样的人,又有哪一点......承担不起,杀了你的后果?” 任步倾边走,郑桥边往后退,身为第五分宗宗主的儿子,他就是已经三年没有回过乾坤宗,也不是什么消息都收不到的,此刻的他,双眼大睁,心中恐惧,早已经被任步倾和岁禾少年突然改变的形象给惊住了。 这个形象可是他父亲咬牙切齿曾经咒骂过的女人。 而他父亲咒骂的对象,一向是只有自己一时之间完全没有办法对付的人,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能够对付,他父亲就直接将人杀了,也不会这样堵心。 想到这里,郑桥已经完全没有一点点的底气,但是为了活命,就是没有底气,也要说话:“就,就算这样,您,您也不能够就这样将,将我杀了。”接下来,郑桥对任步倾和岁禾进行了一次科普:“由于中央之塔的特殊性,所以在中央之塔还有一个比较奇怪的规矩,那就是尽量守望相助,并坚决禁止任何人在这个地方对同类出手。” 还是那句话,就是天大的矛盾,和整个大陆的存亡相比,都是小事情了。除非你能够保证在杀人的时候不会被不知道哪里潜伏的魔族来个黄雀在后,更能够保证在杀人的时候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而现在,大家都知道我到了您这里,您,您要是将我杀了......” “等等。”就在郑桥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今天智商出奇长进了的任步倾挑了挑眉头,面容带出了一丝丝笑意:“你的意思,只要本尊的师徒在中央之塔里面,就是正大光明做再嚣张的事情,你和你身后的势力,都没有理由出面阻止,甚至有时候......还必须提供帮助?” 这话,怎么总觉得哪里有点问题? 不过就算是真的有问题,郑桥也不敢不点头,他怕死:“您说得对,所以您看,无论在外面怎么样,在这里,我们都是一家人了,您,您......” 您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郑桥就被任步倾一拳打出了帐篷。 当然,任步倾打人用的拳头,自然不是她身上长的那只能看不能用的,而是用技能在虚空之中用空气压缩出来的一个隐隐透明,比正常人的拳头大上好几倍的拳头。 任步倾用那个拳头,直接一个上勾拳将郑桥打飞了出去,但是由于第一次用这技能,一时间没有控制好力量,所以跟着郑桥飞出去的,还有岁禾所搭建帐篷的屋ding。 岁禾扭头看了看自己家师尊,他家师尊心虚的低了低眉眼,赶紧走到帐篷外面,望天将还在半空的郑桥折腾了一番,折腾到他“嗷嗷嗷,救命救命”的惨叫连连,折腾到无论是章锦他们,还是那些侍卫,全部都非常紧张的围了过来,紧张兮兮的看向了任步倾和岁禾这两个“陌生人”。 任步倾才折腾够,或者说,才自觉应该折腾到了足够岁禾少年转移注意力的时候,开了口:“既然如他所说,那么小心翼翼的跟着别人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不如今天我们就走吧。” 岁禾少年对任步倾的话没有什么意见,可就是没有意见,这个时候也不由得心有疑问:他家师尊貌似从来都没有说过要跟着别人,更没有说过,要小心翼翼的跟着别人赚取那么多血精吧? 不过算了,看在自己家师尊今天表现还不错的份上,还是不要和她计较了吧。 心中有点无力,又有点感动的岁禾冲着任步倾点了点头,走到了任步倾的身边,却刚刚想走,就被人拦住了,拦住他的,还是和伪君子一向不太对付的章锦。 此刻,章锦面容严肃,话语认真,还第一次拿出了他的武器,一柄红色的上品宽剑,明显是没有认出来任步倾和岁禾就是前面的那对看上是一对父子的师徒:“你们是什么人,此刻偷袭完我们的人就想要走,真当本公子不存在么?”说到这里的时候,真的完全没有将任步倾和岁禾认出来的章锦还顿了顿,有点原形毕露的歪头偷偷看了看身后的帐篷,“原本住在这里面的那一对师徒呢?” 很好,原来他将任步倾他们拦住,根本不是因为那小白脸,而是因为岁禾和任步倾。 看到这家伙的表现,岁禾不知道是应该说他蠢还是心神一动,就莫名的想逗逗这个家伙,不由得上前一步开口:“那两个人,哼,他们都不是我师尊的对手,你凭什么能够确定自己能够救的了他们?而且,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么?” 这意思是我们自己绑架了我们自己? 心虚的任步倾抽了抽嘴角,正心虚的她对岁禾的恶趣味没辙,只能够默默地保持沉默,同情的看了一眼被欺骗的蠢萌章锦。 却没有想到,这话说出来以后,章锦皱着眉头,却一点都没有后退的意思,不仅仅不后退,反而态度十分强硬:“就算本公子不是你的对手,也不会就此袖手旁观,死算什么,本公子可不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少废话,识相的你就快把我朋友交出来。” 而且不只是他,就在这个时候旁边那个似乎一遇见事情就意外可靠起来的青竹,也再次开了口,不过他的策略,就比章锦高明多了:“而且前辈既然修炼到这种地步想必也知道中央之塔的规矩,这样嚣张的将同样身为封魔大陆的大能杀死,前辈难道就不怕被大陆上面势力联手绞杀么?就算是不怕,难道您就不怕遗臭万年么?” 对不起,本尊还真的不怕,而且这种小事要是真的遇到,杀人灭口不久行了么,多简单的事情。虽然觉得青竹比章锦高明许多,任步倾觉得,这小子还是有点嫩。 却没有想到,这种想法一出现在任步倾脑海,那边青竹就像是已经发觉了,再次开口:“前辈也莫要觉得可以杀人灭口将此事隐瞒,晚辈们虽然不才,但是也自认有积分本事,要是前辈执意如此,晚辈为朋友报仇就算了,但是拼了性命往外面送出消息,还是做的到的。” 当然,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为了一个才认识不到两天的人拼命地,就在章锦和青竹说话的时候,就有人神情严肃的,开始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比如说,那个穿着黑衣的莫存。 只是这种时候,有那么一两个人愿意站出来,已经足够让岁禾和任步倾惊讶了,任步倾略带欣赏的看了看这两个拿出武器站在她面前的人,冲岁禾试了一个眼色,就让岁禾告诉了这些人“真相”。却万万没有想到,将事情真相说出来以后,竟然会得到那样的待遇。 ——被真“蠢”的柯莲妹子惊讶的围着转了很多圈,用惊叹的语气惊叹了一番:“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老头,原来是个老女人。” 老女人! 呵,呵呵。任步倾没忍住面容扭曲了一瞬间,还能不能让她有点感动的回忆了?! *** 乾坤宗第十分宗,文勋长老所在的长老峰,面容逐渐消瘦阴郁的明乾,终于在又一次莫名被苛责了以后主动对他心中的魔鬼开了口:“我和你走。” 第048章 没有任何女人会愿意别人叫自己老女人,任步倾自然也是。就算是柯莲在说完了那句话以后,就立刻被秋水妹子拖回去再次教训了一番,任步倾也没有觉得自己有丝毫的安慰。 按照骨骼的年龄计算,她真的才只有二十岁,二十岁! 咳,好吧,要是加上她被冷冻的时间,或许有那么个二十一,二? 不过不管多大,也称不上是老女人呀,一分钟以后,觉得自己的身心受到了严重伤害的任步倾带,匆匆和众人告别了以后,带着岁禾离开了那个让她伤心的地方,到了第二层的任务大厅相当霸气的站在了任务牌之前:“接任务。” 对于任步倾来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必须要折腾折腾别人或者折腾折腾自己才行。而和柯莲那样的小姑娘计较有一点太掉身价,所以能够折腾的就只有岁禾少年和任步倾,她自己。 而且和那些人分开以后,血精奖励什么的也不用想了,任步倾决定接一些能够一石二鸟,既能得到足够的血精,也能够帮助岁禾提升修为的任务。 第二层的任务牌旁边站了一个任务解说员,因为任步倾不只是接任务三个字说的霸气,就是来的方式也非常霸气,是直接瞬移到这里来的,所以那个解说的姑娘非常有礼貌:“这位大人,您可以让晚辈看一下您的身份铭牌么?只有这样,晚辈才能更好的为你们介绍合适的任务。” 前面郑桥说的中央之塔会随机干预人的落地地点并不是说谎,他们之所以会准备在沙漠里面的用具,只不过是因为第二层大概有百分之五十左右的地方都是沙漠,蒙对了而已。 因此,在众人心中,除非极厉害的人,否则是不会,也不能,更加不敢,在中央之塔这种地方使用瞬间移动的技能。任步倾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成功的装了一回极其成功的十三。此刻,她虽然没有将自己的等级铭牌露出来,可是显然已经再度被贴上了“高手”的标签。 而这时,中央之塔这种除了第一层的低层,缺的就是这样厉害的人物。 很少有高手会在中央之塔的低层逗留。中央之塔的危险程度以及魔族的存在数量,是按照它的层数,从小到大往上面升的。一般的高手大多进入到中央之塔以后,就从第一层直接做传送阵到上面上面几层对付魔族去了。 却偏偏有些任务,只有那种高手才能够做,任步倾的到来,如同一场及时雨。 片刻以后,及时雨任步倾被那姑娘请到了“贵宾室”里面,见到了第二层任务大厅的实际掌管者,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双目炯炯有神,长得还相当有韵味的儒雅男人。 那男人穿着一身相当考究的华服,一进门就死死的盯着任步倾看,那眼神就像是饿狼看见了一块肥肉,直让人慎得慌。 就连任步倾如此淡定的人,都被他盯的出了一身冷汗,心中既忐忑又悲愤:怎么着,今天刚被人叫过一句老女人,就要立马被人安排相亲了? 于此同时,岁禾也觉察不对,十分不高兴的走到了任步倾的前面挡......没成功挡住那男人的视线,但是成功让那男人转移了视线:“您有何事找我师尊,不妨直说。” 男人还真就直说了:“我姓林,大家都叫我一声林老板,今天我之所以来找您,是想请求您接受一个任务。” 却原来,中央之塔作为魔族和封魔大陆修者的残酷战场,每年都会死上很多人和妖。有些人死了就死了,虽然令人惋惜,但是也没有什么必须要他们这些活人处理的麻烦。 “但有些人却连死了,都不得安宁。” 等等,死人作乱? 任步倾没忍住,立刻开口:“你需要我做的事和‘鬼’有关?”问这个话的时候,任步倾自称吓得都变了回来,甚至又悄悄的握住了自己的爪子,特别希望这个问题能被林老板否定一下,却没有想到,得到的回答是这样子的:“不止是和鬼有关。” 林老板说,这个任务是一个连环任务,第一个是消除第二层一个魔窟里面英灵魂魄之中的戾气,让他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要是按照二十一世纪地球人,也就是任步倾的理解,就是消除厉鬼的怨气,好让它们转世投胎,重新做人。 第二个是到中央之塔的第三层,一个名叫血山骨海的地方,查探为何会有那么多死了的人还经常在其中出现。 明显,比任步倾想的还要糟糕。 听到这种糟糕的回答,怕鬼的任步倾心中一颤,自然要想办法推脱,但是还没有等她开口说“不”,那个林老板就像是看出了她的打算。 “扑通”一声跪在任步倾的面前:“大人,晚辈知道这个任务辱没您的身份,但是晚辈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戾气越来越重,晚辈实在不想看到那些英灵,死后还不得安宁,更加不想看到中央之塔在百年后毁于一旦呀。” 说的好像他家师尊不接受这个任务,中央之塔就要立刻被摧毁了一样,岁禾想到这里,看着这个林老板就有点不高兴了,不得不再次开口:“您不必如此,若真是义不容辞我们师徒一定不会推脱。只是在让我们接受之前,晚辈也有几个问题想要询问林老板。” 你义不容辞也别带上我呀? 听完岁禾的话,任步倾心中叹气欲哭无泪,特别想问#自己家徒弟正义感爆棚,老是坑师尊要怎么破#,但是叹着叹着也就认命了。 任步倾不是一个心肠很硬的人,看见这么一个“肯定”不知道大自己多少岁的人跪在自己面前,她还真的......不太好意思拒绝。 林老板听完岁禾的话从地上站起来,却是看出来了,原来比较难糊弄的不是任步倾这个一身冷意的高手,而是站在自己面前,看见自己这么大人跪在这里却连一点同情不忍之色都没有露出来的岁禾:“你说。” 岁禾点了点头,面容变得有些认真:“如果事情如此严峻,那为你为何没有向封魔大陆的其他势力求助,反而只是发布了一个少有人接的任务?” 因为林老板本来也没有想着要糊弄人,所以回答的倒还算真心:“我并不是没有向他们求助过,只是......封魔大陆的风气你们也知道,所有的人都以杀死魔族为目标,认为魔族才是我们的大敌,对此事并不注重。至于事情究竟到了什么地步,说实在的本人也没有办法完全确定,只知道前面曾接过任务的所谓高手,去了以后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回来,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越来越觉得事情严峻,觉得如果真的如此放任下去,那中央之塔,危矣。” 而真心总比假话能够打动人,任步倾和岁禾听完林老板的解释,考虑了良久,最后还是接受了这个让任步倾颇感为难的任务。 当然,任步倾接受的原因还必须和这个任务,还必须和那丰厚的报酬有关,这还没有开工呢,林老板就给了任步倾一个临时居住所:“我知道你们不缺少这种东西,但是中央之塔不比其他地方,总要有个地方落脚,这是当初建设第二层主城之时留下的材料所建造的顶级法器,虽然不像主城一样有攻击阵法,但是防御阵法还是有的。” 还是一个听着,就觉得十分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居所,任步倾很开心的“笑纳”了,岁禾却似乎对这个居所多有嫌弃,又在第二层休整了一天以后,任步倾和岁禾少年终于上路,真正开始他们在中央之塔折腾其他人,或者说其他鬼的日子。 有林老板做后盾,第二层的这个所谓鬼窟还是十分好找的,任步倾和岁禾来到了一个怪石嶙峋,阴气森森,让人看着都觉得心底压抑,整个天空都显得色彩十分沉重的地方。 好吧,其实就算林老板不给地图,对任步倾来说,找这么一个标志性如此明显的地方也是一件相当简单的事情。之所以让人协助,理由显而易见,任步倾这个只有表面能看的壳子货,想要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的任步倾看着那阴气森森的地方,越发忐忑,走的磨磨蹭蹭,到最后,甚至都都想要直接回去说反悔不干了。 但是壳子货也有壳子货的“尊严”任步倾想想想半天,也没有那个勇气将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形象仍在地上踩,特别是在自己家徒弟岁禾面前,于是也就那么忐忑着忐忑着跟着一脸严肃,感觉十分靠谱的自己家徒弟岁禾后面,走进了那个魔窟的入口。 没错就是跟在岁禾的后面,不知为何,出发的时候任步倾还是站在岁禾的前面,走着走着,她就自动自发自觉的溜到岁禾的后面去了。 一向懂得给自己家师尊留面子的岁禾装作没有看见。 心中忐忑的任步倾却没有想到,鬼窟的外面虽然真的是鬼哭狼嚎,鬼气森森,让人望而生畏,内里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第049章 之所以说这魔窟的内里和任步倾所想象的不太一样,是因为任步倾和岁禾进去以后,不仅仅没有看到什么群魔乱舞的妖魔鬼怪,反而突然地看见了一个极具梦幻色彩,和此地,甚至和整个封魔大陆的建筑风格都有所不同,极具梦幻色彩的大门。 这个大门闪闪发光,粉色为底,紫色为纹,刻画出一个十分妖娆的花朵图案,显得即梦幻又漂亮,甚至直接让任步倾忘记了心中忐忑,差点都不知道自己来这里是干什么的了。 然后不知来这里干什么的任步倾看着岁禾少年,很认真的提了一个建议:“我们还是回去吧。”好吧,这个没出息的女人到最后也没有能够完全的保持住自己的高冷风度。 不过没有关系,任步倾没保持住,她家贴心的徒弟会帮助她保持。岁禾少年直接当成了没有听到任步倾的话,不仅没有回答任步倾这个问题,还问了别的:“师尊我们怎怎么进去?” 任步倾“......”突然觉得自己家徒弟有点熊怎么破? 没办法破,要是岁禾只有她任步倾徒弟这一个身份,还能够吊起来打一顿,要是再个一个宿主...... 心情不太愉快的任步倾直接给了那个漂亮大门来了一个类似于爆破的技能,将那个大门炸了一个粉碎。 当然一分钟以后她就后悔了。 因为那个大门被炸碎以后,还是没有任何的鬼怪,不仅仅没有鬼怪,还出现了一个穿着一身紫色衣服,眉目如画,长的相当漂亮年轻女人。 而任步倾,将人家炸伤了。 当然之所以知道这个女人是人,而不是鬼,是因为任步倾在看到她的瞬间,就紧张兮兮,十分不礼貌的将面前这个女人所能查到的基本资料查了一个底朝天。这人名叫苏音,性别女,种族人类,等级九级,年龄......保密。 作为一个女人,任步倾觉得自己充分理解不能够暴露女人年龄的重要性。 任步倾炸掉那个紫色大门的时候,那个女人应该就正站在大门后面,或许是想要出来什么的,也或许......是想要给岁禾和她任步倾开门。 “看来你们也不需要奴家帮忙开门么。”就在任步倾看人家资料的时候,那个漂亮的紫衣女人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撑着地,坐在那个碎了的紫色大门旁边,看着任步倾和岁禾开始摇头苦笑。 苦笑之中却没有任何要责怪任步倾和岁禾少年的意思,看上去是个十分温和的女人。 任步倾更加后悔了,总不能够因为人好欺负就欺负别人,不由得赶紧从空间拿出来一瓶疗伤的丹药给岁禾了岁禾少年,让岁禾少年将这瓶丹药给那个女人送过去,一颗疗伤,剩下的当成赔礼。 岁禾少年走过去以后,却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故意,从瓶子里面拿出来一枚丹药让那个女人服下以后,就没有任何的动作了,于此同时还再次屏蔽了任步倾眼神所传达的信号。 突然觉得自己家孩子不只是有点熊,是非常熊肿么破? 觉得自己家孩子一点也不听话,非常熊的任步倾没有发现,就在岁禾转身看着回来,那个女人将岁禾给自己的丹药吞下去的时候,表情有那么一瞬间十分纠结,十分勉强。 不知道是那个漂亮女人真的伤的太重,还是一枚疗伤丹药对她太少,一直到好几个时辰以后,那个女人才勉强调息好。 在此其间,任步倾从有点不耐烦变得很不耐烦,让小银龙变回原形,好好地将它收拾了一顿。 当然,这收拾必须是迁怒,心中所想是这样的:收拾不了你原来的主人,我还收拾不了你么,哼。 岁禾少年则是从淡定,变得十分淡定,直接找了一个地方盘坐下来,开始闭着眼睛修炼。 “你们为什么来这里?”休息好了以后,那个紫衣女人这才轻轻起身,身姿婀娜的走到任步倾和岁禾面前,和他们两人交谈。 刚刚这女人受伤倒地,任步倾不能够判断这女人的具体形态,此刻看来,这女人不只是脸面漂亮,甚至连身材也是一等一的棒,只用□□形容这女人的身材,都有点太简单粗暴。 不过,□□什么的,任步倾心虚的在心中轻轻咳嗽一声,她的关注点是不是有点不太对? 关注点不太对的任步倾倒是没有耽误正事,想了想,开始说谎:“路过。” 任步倾话语刚刚落下,岁禾少年就对自己家师尊的谎话进行了补充说明:“我叫岁禾,这位是我师尊任步倾,我们师徒刚刚从外面进*入到中央之塔,对这里的规矩还不太了解,一不小心就瞬移到了外面那种鬼气森森的地方,看见这个地方有个鬼窟自然要过来查探一番,只是不知道怎么称呼,为何会在这种地方出现,那个紫色的大门,又是谁建造的呢?” 刚刚来到这种地方呀...... 那漂亮的紫衣女人将岁禾的话品了品,脸色更加柔和了几分,心中放下了几分戒备,略带羞涩的看了看任步倾和岁禾少年,就开始避重就轻的回答岁禾的问题:“奴家名叫苏音,也是偶然才来到这里的,相逢即是有缘,这鬼窟也就是外面看上去恐怖许多,实际上里面就是一个世外桃源,如果两位无有其他事情,不如跟着奴家到里面休息一晚?” 说到休息一晚的时候,这漂亮的紫衣女人又羞涩的抿唇轻笑,微微歪头,看上去不仅妩媚漂亮还似乎有未尽之意。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女人的话是多么的不纯洁呢,任步倾想着,看了看自己的性别和岁禾少年的身高。 岁禾少年对这女人避重就轻,模模糊糊的回答并不是十分满意,对这个女人的提议倒是非常赞同分,无论这个鬼窟的尽头是不是世外桃源,他既然和自己家师尊接了这个任务,那就要好好地查探一番才行。 任步倾没有想那么多,听到苏音的邀请,将自己的思想回归“正常纯洁”的方向,高高兴兴的就要跟这个女人走了。 她任步倾还没有听说过哪个世外桃源闹鬼呢。 片刻以后,岁禾少年和任步倾在苏音的带领下,果然来到了一个世外桃源。 这个任步倾和岁禾少年跟着苏音走出来以后,首先看到的是一个清澈见底,有无数鱼儿在其中跳跃的碧湖。碧湖的旁边是一排排正燃着炊烟的屋子,那些屋子干净整洁,每一家都有一个十分大的院子,每个院子里面都种植着大片大片紫色的花朵。 岁禾少年和任步倾认出来,那些花朵的模样和前面他们炸掉大门上面的花朵一模一样。 那些花朵的后面一直到任步倾和岁禾少年的脚下,都是一片片绿色的草地,草地之中还偶然能够看到一两朵其他眼色的花朵,那些花朵看上去清新美丽生机勃勃十分漂亮。 这个地方确实和前面外面那种又干又难看的糟糕地方不太一样。 任步倾和岁禾少年的心中充满了感叹,想着想着就被那个紫衣女人带到了距离他们进来时候的地方最近的一个房屋跟前。 “这就是奴家的家,两位请进。”说着,苏音推开院子的门,让任步倾和岁禾少年进去,任步倾抬头看了看天上的炊烟,关注点不在重点,可貌似却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姑娘家中还有其他人?” “这......大概是隔壁的大娘又来奴家这里了吧,奴家去看看,你们先进来休息一下。”苏音听着人不清的问话,顺着人不清的目光看过去,不由得面容一凝有一瞬间的慌乱。 虽然很快的又恢复正常,可还是被任步倾和岁禾少年看了一个正着。 瞎猫碰上了死耗子的任步倾问这话的时候本来没有什么其他心思,这下却有了怀疑。她是个不太能够藏的住心思的人,心中一怀疑不由得就表现出来。 任步倾站在原地不言不语,面无表情地盯着这个漂亮女人许久,许久...... 一直盯的那名叫苏音的女人面容发红,眸眼水润,才——被自己家徒弟岁禾扯了扯袖子适可而止,扭头看了一眼自己家徒弟不高兴的神色,再回头看了那个紫衣女人一眼,回了一句:“甚好。”说完以后和这个女人走进了这个精致漂亮,十分具有田园风气的小屋舍。 “那奴家就现行告退了。”走进去以后,那个名叫奴家,啊不,是名叫苏音的漂亮女人和前面所说的一样出了门,将空间留给了任步倾和岁禾少年休息休息。 任步倾和岁禾对视了一眼,在考虑要不要跟上去看看她究竟去做什么。 第050章 可是私自跟踪什么的属于侵犯别人的*,是不是不太好? 任步倾有点纠结。 再说了,要是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呢? 想到这里,任步倾就更加纠结了。 就在任步倾纠结的时候,那个穿着紫色衣服前*凸*后*翘的漂亮女人,已经走出房门后拐了一个弯快要完全离开任步倾和岁禾少年的视线了。 而为什么人家走出房门以后还能够被任步倾看到? 那是因为,任步倾这会正面色严肃,动作崩坏——任步倾和岁禾少年此刻所在的屋子有两个大大的窗户,此刻任步倾就正双手扶住窗檐,身体前倾,直接趴在那个能够看到苏音身影的左边窗台上面。 那个穿紫衣的漂亮女人走到转角的时候,还专门转头看了任步倾一下,微微一笑,给任步倾抛了一个媚眼。 而对于自己家师尊的纠结心思,岁禾少年则是在苏音转回去以后,直接起身走向外面,悄悄地跟了过去。 当然在经过任步倾所在的窗户的时候,故意幽幽地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若有所思的问了任步倾一个问题:“师尊,你确定这里没有鬼么?”问完了以后,麻溜的贴着墙壁跟到了拐角之处,呲溜一声,也消失在了任步倾的面前。 任步倾心中呵呵两声一方面觉得自己家熊孩子真是越来越熊,果断要找个时间揍一顿,管他除了自己家徒弟是什么身份,一方面......还真的不确定。 就在岁禾少年同样消失在任步倾面前的时候,任步倾左看右看,没看见有人,十分奢侈的一个瞬移,同样来到了拐角处。 好吧,事实上本来任步倾左看右看,发现没有人以后,是想要直接从窗户上面跳出来再追上去的,但是......手臂一撑,实在太废柴,没撑起来,只能够聪明又机智的想了那么一个瞬移的方式。 显然,任步倾被岁禾吓的智商有点上涨。当然,也有可能是任步倾她在此刻终于想起来了自己还有智商这种东西。 任步倾瞬移到拐角以后,立马就更想为自己的机智点赞了。因为拐角后面就是一片紫色的,比人还高的花田,十分利于隐藏身姿,岁禾少年不知道是不放心她还是怎么的,转过去以后根本就没有追着那个名叫苏音的妹子离开,而是在拐角处向着任步倾前面所趴的窗户偷看,要是任步倾真的笨拙的从窗户里面翻出来,那面子......好吧别说面子,就是里子也剩不下来了。 还好,还好。 任步倾想着,心中庆幸面容得意,拉着有点被惊住的岁禾一起追上了更前面的苏音。 却看见苏音从这个花田走进另一个花田,又从另一个花田到了另外一个房子的跟前,真的完全不像是有什么问题,冲着那个房子里面就是一阵埋怨:“刘大娘,奴家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又到奴家家里去了?” “没有。”房子里面传出来刘大娘的声音。 只是这声音......不知道为何有点点,啊不,是非常的粗噶低沉,实在不像是女人的声音。 难道是因为年纪大了,所以连声音都变得那么难听了起来? 任步倾想着,怀疑的看了看岁禾少年,岁禾少年皱了皱眉头,点了点头,轻轻地指了指房子的方向,做了一个口型确认了任步倾的怀疑:“男的。” 男的怎么叫刘大娘?任步倾更加奇怪了,难道这屋子里面的人性刘,名大娘? 被自己地冷笑话冷出了一个寒颤,任步倾耸耸肩,继续往里面看,却看见那个被苏音叫刘大娘的人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 五大三粗,面容黝黑,胡子拉碴,身板刚硬,看上去,不,是确实是个男人。 任步倾为了确认不是她任步倾和她徒弟岁禾的眼神和耳朵出了问题,还专门打开控制面板再度确认了一下这个男人的性别。 确实是人类,男性,无误。 看见这个“刘大娘”出来,苏音就又开了口,满脸的嗔怪:“你就别骗奴家了,奴家一看家里面的烟火,就知道你又偷偷去奴家家里面了。” 那个“刘大娘”痴迷的看着苏音挠了挠头,呵呵了两声,没有再否认。苏音却更加不高兴了的样子,插着小蛮腰就开始数落他:“笑什么笑,奴家都说了多少次了,你和奴家都是女人,奴家是不会嫁给你的,况且,你年纪又这样大了......”说到这里,这个一个一口奴家,还在任步倾看来眼神不太好,硬生生把人家一个粗*壮大汉看成一个“老女人”的苏音顿了顿下了总结:“总之奴家是不会嫁给你的。” “刘大娘”再次挠了挠头,依旧憨笑:“没事。” 苏音听了这话,翻了一个白眼,却是没有那么凶了,反而不知道想到什么,面上露出了一个十分羞涩的笑意,忸怩的从身上mo出来一个紫色的手帕,就开始使劲的将那手帕放在手指中扭呀扭:“不过说到嫁人,奴家今天可真的看到了一个风度翩翩,英武非凡,实力超群的小哥呢,奴家,奴家......觉得他好厉害,想,想将他留下,不......”说到这里,苏音连话语也变得扭捏了几分:“不知道可不可以。” 当然不可以。 那边的那个“刘大娘”还没有说话,任步倾就替他回答了。回答完了以后十分怀疑的看了看自己家徒弟岁禾,心中更加怀疑这个紫衣美人的审美了。 他家岁禾少年明明是个小豆丁,那个眼神不太好的妹子究竟是怎么才能够看出来岁禾少年他风度翩翩,英武非凡,还实力超群的呢? 而且英武非凡,实力超群什么的,前面动手的明明是她任步倾,她家徒弟根本就是一次手也没有动过好吧。 等等......想到这里,任步倾回忆了一下自己动手炸开大门的事情,再回忆了一下这名叫苏音的漂亮妹子一路上对她的话语反应,再再回忆了一下这个漂亮的妹子对那个被她叫做“刘大娘”汉子的事情,突然的就预感不太妙了起来。 此刻,这个姑娘口中的“小哥”,不会,就是......她,任步倾吧。 任步倾再次带着怀疑的心态看向了自己家徒弟。她家徒弟岁禾再次做了个口型打消了任步倾的怀疑:“是你。” 这个世界上既然有任步倾这种拿着照片都能够将人找错的终极脸盲,自然也有苏音美人这种搞不清楚人性别的奇葩。 剩下再发生什么,那个“刘大娘”再有什么反应,任步倾都顾不得了,她一想到前面自己的不纯洁想法都不是自己的问题,确实是有人引导,就整个人都不太好了,拉着岁禾少年二话不说,就开始往后面走,却没有想到,还没有走多远,走着走着一转身,就发现,自己家徒弟,岁禾,他竟然——不见了? 不见了! 呵呵,以为这样就能够将他们师徒两个分开了? 正心思烦乱的任步倾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右手,松开握*住,松开再握*住,足足愣了一秒钟,才稍微反应过来,皱着眉头强行压下自己心中的烦躁,心情不爽地打开了自己的控制面板,按下了自动寻人。 此刻的任步倾真是看哪哪都不太对劲。 却发现,自己家徒弟的存在点,就和自己现在所在的点重合。换句话说,就是控制面板显示,岁禾少年他此刻就在任步倾的周围。 可是任步倾的周围......这个女人舔舔嘴唇打量了一下四周却确实,什么也没有看到。 没看到! 这是在逗她么? 任步倾的面容严肃,心中更加不爽,如果可以,在这种时候,真的好想将自己手里面的控制面板砸了。 想砸系统面板的任步倾怀疑自己的控制系统又出什么故障了,却完全没有想到,她家徒弟,还就真的正在她任步倾的旁边。 就在任步倾左看右看,寻找自己家徒弟未果的时候,岁禾少年却将任步倾的动作给看了一个清清楚楚,只是不知道为何,岁禾少年觉得自己的口鼻被人捂住,身体被人按住,无论多么努力都完全不能够有一点点的动作,更别说发出声音告诉任步倾自己在哪里了。 要是任步倾此刻能够看到,就会发现,此刻的岁禾少年身后正站着一个面色苍白,唇发紫红,头上带着一个黑玉王冠,身上穿着一件紫色长袍,身上挂着一个黑色毛皮披风,风华无双,面容严肃的男人。 可惜任步倾看不到,看不到的任步倾皱着眉头,心情愤怒,面露担忧,在原地转了几圈以后,面上闪过一丝很辣,在怀疑了控制面板有问题,想将这个控制面板咋砸了以后,又相当不爽的将岁禾少年失踪的事情算在了苏音的头上,怒气冲冲地离开原地,就转身回头,去找苏音去了。 谁让这个女人看上去是这个地方的主人呢。 第051章 任步倾一向效率不低,说要去找苏音,几乎立刻就瞬移回到了前面跟着苏音走到的“刘大娘”家的花园里面。因为任步倾的瞬移悄无声息,落脚之处也算是隐秘,所以一时之间并未被苏音他们发现,也正因如此,才让任步倾看到了“十分不一样”的一幕。 原本“刘大娘”站着说话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由紫色藤蔓编织出来的紫色藤椅,那藤椅精致无双,似乎还带着些让人说不出来的味道,任步倾落地的第一眼,就有那么一瞬间被吸引去心神。 如若任步倾此刻查看自己的控制面板,一定会发现,此刻的控制面板上面正显示着“你正在被幻术攻击”一行大字。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藤椅的上面坐着一个妖艳无比,全身上下无一出不透露出诱*惑,除了私*密之处几乎□□的女人,更让人惊奇的是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前面一口一个奴家的苏音。此刻苏音和前面任步倾初见时候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若要用文字表述,那前面的苏音就是“美”,而此刻的苏音,却是“妖”。 那妖艳女人苏音的脚边正伏跪着一个彪形大汉,不用多说,自然是“刘大娘”。只是此刻,那“刘大娘”却也和前面不尽相同,他双眼无神,面容僵硬,别说挠头憨笑,就是动作一下都十分艰难,明显是个已经被人抽掉灵魂的傀儡。 “木一,那位小哥的实力是真的不错,若能够杀死,无论是灵魂还是肉身,对我们来说,都是极大的助力,你可曾告诉你主人,让他赶快过来?”就在任步倾看苏音他们的时候,还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苏音,一边轻轻抚*mo着那个“刘大娘”的后背,如同抚*mo一只小狗,一边眯着眼睛笑的极其高兴的轻声发问。 那本来被叫做“刘大娘”现在被叫做木一的傀儡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机械的点了点头。 按理来说,听到这种和自己见闻完全不相符合,还似乎另有隐情的事情,一般人一定会选择屏息凝神,多听一会,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可是任步倾却不。 而且任步倾不仅没有屏息凝神,甚至没有任何继续听下去的心思,当场就从那一人多高的地方走了出来,面容严肃,气势逼人的走到了苏音面前。 对于任步倾来说,这些所谓的“□□”,不过是她即将收拾苏音的一个“正当”理由而已。 任步倾不是神,也没有高尚到别人打她左脸一巴掌,还会将右脸伸过去的地步。 而那边,看着这一脸严肃,满身怒火的白衣女人突然再次出现,衣着暴露,气息妖异的女人苏音,嘴巴微张已经惊呆了。 而之所以用“再次出现”这个词语,那是因为前面苏音的作为根本就死故意,她早就直到身后有任步倾和岁禾少年跟踪。 当然,行为是故意,是全然的虚假,但是也有些是真的,比如说......苏音妹子她眼神不好的事情。 就在苏音妹子惊呆了,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任步倾已经完全的在她面前一米之处站下,面容越发严肃冷硬,声音如同被千年寒冰冻过,丝毫不留情面的就开口威胁:“交出我徒弟,我绕你们不死。” 说好的虽然外冷内热但是实际上却相当好相处呢? 苏音妹子实际上是一只魅魔,精通幻术,善于勾人心神,从前面任步倾用控制面板调查,都没有看出来这妹子有什么不对,就能够看出来她的水平有多么高。 而她既然对幻术等精神术发如此精通,自然更加善于观察对人类的情绪,前面和任步倾走在一起那会,就已经将任步倾的本质看的清楚,知道任步倾是个面冷内热的女人。 当然,她那会就能够看出来任步倾是个怎么样的人,这会自然也更能够看出任步倾说前面那句话的时候,心中真正所想。 这人真的会杀了她。 只是任步倾会杀了她苏音,她苏音难道就真的只能够坐以待毙了么?有些人不见棺材永远是不掉泪的。而且正如任步倾所想,苏音是此地当家做主之人,在此地一言九鼎,几乎没有人敢忤逆。 也因此,苏音听到任步倾话语心中除了害怕,也有愤怒,几秒钟以后不仅仅没有如同任步倾所希望将岁禾少年“交”出来,反而面容一下子狰狞了好多,如同地狱之中的魔鬼一下子扑像了任步倾。 魔族身体素质比人类好,所以大多数如同妖修一样,走的体修的路子,就在苏音扑向任步倾的时候,还在瞬间从自己的指尖“长”出几道尖利紫黑,乍一看诡异无比,实质上却如同那个精致的紫色藤椅,充满着异样美感的利刃。 自然,这些利刃也如同那个紫色藤椅一样,有着蛊惑人心的作用。 只可惜,无论此刻苏音有多么的凶残,那利刃又有多少附加作用,遇见任步倾这个拥有绝对防护作弊器的女人,也只能够含恨而逃。 就像前面那个五宗弟子攻击岁禾少年的时候一样,或者还更惨。此刻苏音还没有扑到任步倾跟前,就被那层看不见的防护罩挡住,与此同时还相当可怜的因为用力过猛而手指从第一指节的地方齐齐断裂。 “啊——”只听得苏音妹子痛苦嚎叫一声,断裂的,从苏音妹子手指上面直接涨出来的利刃或者以极其诡异的姿势“耷拉”在苏音的手上,或者掉落在地。 于此同时苏音的心神也终于被恐惧完全占领,面露惊恐,瑟瑟发抖地wei靡到了任步倾的跟前。 wei靡在地,觉得任步倾深不可测,完全再生不出一点反抗心思,惊恐望着自己面前面无表情女人的苏音不会知道,她之所以得到此刻这种下场,不是她面前的女人太深不可测。 而是战斗意识根本没有那么好的任步倾她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出手,事实上,不只是没有来的急出手。任步倾直到苏音手指都断了,变得这样可怜兮兮的以后,才突然反应过来苏音前面是攻击过她的。 对于身体此刻还完全是普通人的任步倾来说,苏音前面的动作极快,根本就不在她能够反应的范围里面。 不过就算没有反应过来,这会任步倾也不会表现出来。岁禾少年突然不见以后,心情完全好不起来的任步倾十分的崩的住,再次双目寒冰的看向了苏音,一字一顿,像是再无耐心:“将我徒弟交出,我不杀你。” 被威胁的苏音明明没有感受到从任步倾身上散发的实质性压迫之感却不知为何觉得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胁,似乎一脚踏进了地狱,霎时间汗毛倒数,冷汗涔涔,面容苍白,几乎失声,“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徒弟在哪里。” 接下来,说完全不知道岁禾少年在哪里的苏音妹子还没有等到任步倾开口,就赶紧出声交代了自己所干的其他坏事。 她用极其匆忙但是清楚的话语告诉了任步倾,她就是任步倾所要寻找的任务目标,那些前来查探的人呢,之所以有来无回,全部都是因为她有人类在第二层的任务大厅做内应,每次有人过来对付她,她都有提前准备,前面去大门那里,根本就不是为了给任步倾和岁禾少年开门,而是为了对付任步倾她们。 将这些事情说出来的苏音妹子,目测是被任步倾吓傻了。 *** 而另一方面,等到任步倾彻底消失在岁禾少年和那个风华无双的男人面前后许久,那男人才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从半空中显现出身形,将岁禾少年放开。 “你究竟是谁?”被放开,终于觉得自己能够动作了的岁禾少年尝试逃跑未果。只能够做出防备姿态,相当不耐烦的看着那个风华无双的男人。 却看见那男人轻声咳了数下,脸色更是苍白几分,似乎有什么难言的隐疾,过了许久,才微微低头眉眼微低,直直的看着岁禾少年的眼眸,就像是要看见人的心底:“本尊是谁,你当真不知么?” 岁禾少年心中一跳,面上却不露分毫微微冷笑,回了一句:“不知。” 那男人却似乎也并不在意岁禾少年的话语,倒是笑的十分柔和:“如若不知,这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却为何非要来这中央之塔?” 岁禾少年依旧面色不变:“迫于无奈。” “呵,迫于无奈?”那男人又是一阵轻笑,“你真的只是迫于无奈么?你师尊实力超群连本尊也不得不忌惮几分,又怎会有迫于无奈的时候?” 说到自己家师尊,岁禾少年终于再维持不了淡定,微微皱眉,语气更加不友好:“你究竟想说什么?” “本尊什么也不想说,只想带你走。” 第052章 被吓傻的苏音妹子说的还不只是这些,她还说了另外一件对任步倾来说,“原本应该”十分重要的事情。 ——这里有鬼。 那些鬼还不是一般的鬼,而是任步倾任务之中所要找的那些英灵的魂魄,他们之所以还在此地停留徘徊,全部都是苏音凭借自己的精神幻术,让那些人对封魔大陆的人产生了恨意。 虽然那些英灵在死之前都是抱着要为了封魔大陆之人牺牲,或者想要证明自己,或者想要建功立业的心思过来的,但是就那样默默无闻地消失在世间,不被所有人铭记,多少还是会有些不甘。常年累计,又有不怀好意之人的引导,这些不甘心自然就会被无限放大。也因此就造成了今天这种局面。 不过若只是如此,第二层任务大厅的掌控者也不会那样着急。这些英灵在魅魔苏音的操控之下并不只是在此地逗留而已,他们还在苏音的蛊惑之下,干了另外一件如若传出去,会让整个封魔大陆都震撼颤*栗的事情。 ——他们成了破坏中央之塔的罪魁祸首。 如果任步倾能够跟着被吓傻,已经完全不敢反抗的苏音妹子走上一遭,就能够看到如同二十一世纪黑煤窑里面的工作场景,只不过有点不一样的是,这个“煤窑”里面的工人个个精神饱满,干劲十足。 只是苏音姑娘被任步倾的满心杀意吓傻了,任步倾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任步倾也被自己家徒弟不见了的事实给吓傻了,才没有一点点的功夫去跟着苏音妹子看那个“黑煤窑”。甚至,任步倾不仅仅没有功夫跟着苏音妹子去看“黑煤窑”,还完全没有怎么将苏音妹子的话听到心里面去。 没听进去苏音妹子话语的任步倾此刻心情十分焦躁,真实的想法是:妈蛋,面前这神经病一样的女人说这么废话干什么,她只想要找到她任步倾的宝贝徒弟好吧。 任步倾将苏音妹子此刻说这么多话以求“坦白从宽”处理的行为理解成了“故意拖延时间。” 任步倾当了那么久的系统,好吧,是那么多年不怎么标准的系统,还没有遇到过像今天这么严重的“事故”,所以任步倾一方面生气控制面板的不靠谱,一方面其实还在担忧自己家徒弟岁禾此刻的状况。 跟她任步倾的徒弟岁禾少年相比,那“黑煤窑”算什么,中央之塔被破坏又算什么,大不了以后她任步倾给补上,可是岁禾少年死了,啊呸呸,岁禾少年不见了,面前这个蛇精病一样的女人能够分分钟给她变回来一个么? 那必须不能! 想到这里,面容冷漠,眉头紧皱,杀意满满,满心烦躁的女人就更加没有耐心了,她地双目变得更加冰冷,死死的盯着还在那边期待“坦白从宽”,或者在任步倾看来喋喋不休不知所谓的苏音妹子,声音像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说重点!” 任步倾前面是想要苏音将岁禾少年交出来,此刻自然是想要让苏音说自己家徒弟在哪里。 苏音妹子一愣,充满诱*惑的面容霎时间变得极无辜,是真的完全理解不能够任步倾地方要求,心中只剩下了一个问句在不断地刷屏:难道这不是重点么? 她苏音得到的消息明明任步倾和岁禾少年就是接消灭她任务的人。 对任步倾来说,这当然不是重点,看到苏音妹子不讲话,任步倾只觉得,这必须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需要好好收拾一顿。 思维迥异,两个都不怎么正常的女人由此产生了巨*大的误会。 误会着的任步倾遵循了自己“不听话就揍一顿”的准则,将苏音妹子狠狠地收拾了一顿,至于怎么收拾的? 只知道任步倾连话都没说,只恨恨地咬了咬牙,苏音妹子就开始捂着肚子到处打滚,浑身冒汗,双目大睁,各种求饶。 看着在地上翻滚的可怜的如同雨中黑猫一样的女人,站着任步倾依旧一点表情也没有,更别说同情,在这一瞬间似乎真的变成了一个完全没有一丝情感的冰冷机器,口中只微微重复一个语句:“说重点!” 在地上翻滚的苏音姑娘疼的几乎口不能言,思维停滞,可是却实在不能够理解任步倾说的“重点”到底是什么。 苏音妹子理解不能够只能够继续交代自己的“罪行”可只要她说出来的话不是任步倾想听的重点,那根本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就会被任步倾继续加码的“惩罚”再度淹没。 到了最后,已经觉得自己生不如死的苏音妹子简直都想要请求任步倾索性给自己一个痛快了。那意思大概就是:既然伺候不了你,姐不伺候了。 显然苏音妹子有了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而若是一个人连死都不怕了,也就真的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反正看着情况下去,她苏音就是不被眼前这个女人杀死,也会被眼前这个女人折磨死的,为求不死的更加凄惨,破罐子破摔的苏音不由得面目狰狞的恨恨开口,说了自己心中最初的疑问:“所以说,你所说的重点,究竟是什么呀!” 难道她前面没说么? 听到苏音忍无可忍的问题,正准备再度给苏音妹子惩罚“加码”的任步倾微微一顿,停下了接下来的动作,在心中询问自己,发觉......自己前面说的话说,确实不怎么清楚。 只是不清楚就不清楚呗,大不了再问一遍。 显然此刻不太正常的任步倾已经丢弃了作为人的“知耻”,变得完全没有一点不好意思了。 想到此处,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任步倾微微动了动手指,将苏音的惩罚解除,再次问了一次前面问过的话:“将我徒弟交出来。” 苏音妹子气喘吁吁,感觉从地狱回到了天堂,当然和她一起回来的还有她对死亡的恐惧,只是再恐惧也阻挡不了她的纠结:“都说过了,我根本没抓过大人您的徒弟。” 不然,对此事问心无愧她能够这么久也找不到重点么?不早早地就赶紧说出来争取宽大处理,结束自己的“地狱”生涯了么。 没有人能够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将谎话说得天衣无缝。任步倾能够看出来苏音妹子不像是在撒谎,但不是撒谎就能够逃过了么? 那自然不是。 此刻的任步倾显示出了她蛮横无理甚至霸道的一面,一点都没有因为苏音的话语而变得态度有所软化,面容甚至更精冷硬了几分:“找!” 未知才更加可怕,在此刻系统思维完全活跃起来的任步倾看来苏音妹子还算是可控制因素,岁禾少年被这女人抓走,她总有办法将人找出来,而要是不知道是谁的“别人”,那...... 任步倾的“找”字说的实在太霸道,苏音妹子刚刚想说“老娘这么无辜,什么都没有干凭什么要给你找”但是看着任步倾的脸色,再想想前面感受到的痛楚,嗫嚅了半天还是没敢讲话,只弱弱的提了一个建议:“奴,奴家虽然没有抓大人您的徒弟,但是却有一项技能,能够查探此地所有发生过的事情,就是要些许费些时间,您看......” 说白了那就是人体摄像功能,还是能够倒带查探的那种。 任步倾没有讲话,直直的盯着越来越弱气的苏音妹子。苏音妹子这会理解迅速,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盘坐在任步倾脚底下,“奴家明白,奴家明白,奴家这就开始。” 开始,并且说要浪费许多时间的苏音妹子在任步倾的压迫之下没有过多久就找到了在任步倾走之后,岁禾少年从半空住直接显现身形的影像,然后连耽搁都不敢,就将影像“调”出来,给了任步倾。 当然,“调”出来以后,苏音妹子就后悔了。 妈蛋,那个咳的跟要死了一样的男人不正是她家帅气逼人,啊不是,是英明伟岸,英武不凡的魔尊大人么? 此刻算是将魔尊出卖了她真的还有活路么? 苏音妹子有没有活路可不管任步倾的事情,任步倾此刻是完全被那个所谓魔尊要将岁禾少年,也就是她徒弟,她的宿主,她在这个空间唯一的牵挂,带走的事情惊呆了。 这明显是给她任步倾抢人,“霸王硬上gong”的节奏呀。 绝对不能够忍呀! 不能够忍的任步倾从两人的对话之中看到自己家徒弟活的好好的,除了有可能被打包带走,完全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放心的同时,一不小心气质下降,本质貌似又暴露不少...... 不过本质就是再暴露,再放心,要是将自己家徒弟完全的交给别人,那必须还是不能够放心不能。 于是任步倾看到这些,除了知道自己家徒弟没有危险,还知道自己家控制面板前面没有出错误的任步倾打开了定位系统。 与此同时,在走之前,特别顺手的就给苏音妹子下了一个能够将她限制在原地的技能。 心中所想:刚刚这眼神不好的女人说什么来着,她是英灵不能够转身的罪魁祸首? 第053章 半分钟以后,再度逗比起来的任步倾瞬移到了岁禾少年的面前。 任步倾瞬移过去的时候,岁禾少年满脸不高兴,正一动也不能够动地被那个风华无双,面容苍白的男人抓着手腕。任步倾确认了一下岁禾少年的安危,又将目光转向了那个风华无双的男人,心中冷笑一声,刚刚想要动手将自己家徒弟拐带走的男人揍上一顿,却发现那男人面色突然一下变得更加苍白了起来,二话不说,竟然自动自觉自发地消失在了任步倾的面前。 这是在逗我么? 控制面板上的技能都调出来,她任步倾的手都要按下去了,结果这家伙竟然玩消失? 还能不能够一起愉快的打架了?! 觉得不能一起愉快打架任步倾想着,又不甘心的再次对那个男人定位了一下。 当然任步倾她上次都没有定位到这个男人在哪里,这次更加没有定位到这个在任步倾心里面罪大恶极的家伙在哪里,只能够做白工。 做完白工,任步倾心情不怎么美妙的看向了自己家徒弟,摇了摇头,不知道思想又拐到了哪个方向,神情在岁禾少年眼里颇为微妙,语气十分语重心长:“我也不管你是怎么认识这个男人的,但是按照师尊的经验,这种一遇到家长来追,就立马将你抛弃的家伙一点也靠不住,你不跟他走是对的。” 岁禾少年:“......”为什么总觉得自己的理解能力有所下降?他加师尊究竟又在说些什么他听不懂的话么? 听不懂自己家师尊是什么意思的岁禾少年在刚刚看到任步倾追上来的时候心情愉悦,又觉得在预料之中,在那个风华无双的男人抛下自己独自走掉的时候如同任步倾一样在心中冷哼了一声,冷哼完了以后十分幸灾乐祸,当然当他幸灾乐祸完了,听到自己家师尊表情十分微妙又不知在说些什么的是回馈就只能够默默无语了。 不过按照岁禾少年此刻的情况他就是能够听懂任步倾在说些什么,也只能够继续默默无语。 那个风华无双的魔尊大人走了,他在岁禾少年身上留下的能够让岁禾少年不能够言语动作的技能可还顽固的存在着呢。 任步倾才不管岁禾少年听不听得懂,她将那话讲完了以后也不等岁禾少年回答,围着岁禾转了一圈,直接就拎着岁禾少年的腰带,如同拎着一个麻袋就再次瞬移两人回去。 反正对于一直觉得事情要一步一步做,坚持循序渐进的如任步倾来说,哪里都没差,她总要是领着自己家徒弟将前面接的让任务做完的。 就这样又瞬移回去,坚持将任务做完的任步倾甚至都没有抬头看一眼自己刚刚所在的是什么地方,就更加不会知道这里的景象和中央之塔有封魔大陆上生灵的聚集地风格大不相同。 那个魔尊毕竟不是一般的人物,就是没有任步倾那样能够定点的瞬移作弊器,这么久了也早就已经瞬移回了自己家领地。 当然从任步倾的表现来看,有时候就是回到自己家老巢也阻挡不住敌人猛烈的攻击。 等到任步倾带着岁禾少年消失在此地以后,如同上次任步倾消失的时候一样,这个地方又凭空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只是这些就不是任步倾会关心的了。任步倾带着自己家徒弟岁禾少年再次回到苏音妹子的面前之时,苏音妹子正在地上相当艰苦的蠕动。 她似乎想要通过改变自己的形体而让任步倾留在她身上的束缚绳空下来,逃走,却发现,根本就没有一点用。 当然,最悲惨的不是没有用,而是不仅仅没有用,还限制了素音妹子再变回去。没有办法变回去的苏音妹子变成了一个上身粗大为人类的身躯,下*身纤细腰为植物花*径防的一个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要真的非要形容,那大概是恐怖片里面的扭曲人物。 看到苏音妹子这样的造型,任步倾相当没有出息的扭了扭头,往岁禾少年的后面占了站,这样动作的任步倾却忘记了,自己的手还在自己家徒弟大人的腰带上。 更加忘记了在此次瞬移之中她和自己家徒弟的接触本就只限于腰带,岁禾少年的腰带其实已经,大概或许,并不是那么“紧”了。 不那么“紧”还被继续摧残的腰带发出了极其严重的抗议——它断了。 没准备的任步倾只到听一声轻微的“唰”,就感觉自己握着的腰带一松,掉落在了她的手心。 任步倾又下意识的将手中的东西举起来看了看,心中突然的就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在瞬移的同时断的。 很好,任步倾此刻关注重点非常正统。 而那边的两只,苏音妹子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听到声响以后下意识的看向了岁禾少年的裤子,看着他一点也不缓缓地落下里,目光停留在了岁禾少年的小腿上。 岁禾少年心中纠结,面容发红又觉得十分无力,满心满意地就剩下了一个想法:他是不是应该庆幸一下他的衣服一直都是有点中看不中用的长衫? 就在岁禾少年庆幸的时候,不知道是刚刚找到能够解除岁禾少年身上技能,还是“故意”的任步倾终于点了点控制面板让岁禾少年恢复了行动能力。 而无论是哪一种理由,此刻的岁禾少年都已经不想再说,也没有那个心思说自己家师尊任步倾了。几乎是能动的瞬间,岁禾少年就提着裤子跑向了苏音妹子......后面的房子。 他要去换衣服。 当然跑进去以后,岁禾少年就后悔了,因为那房子里面人更多。 不,也有可能只是长得ting像人的一种生物?这些是通常人们称之为鬼的家伙们。 也不知道是苏音妹子太有信心还是其他,这个房子里面竟然就是那个她口中破坏中央之塔的“黑煤窑”入口之处。 岁禾少年进去以后,正看见那些腿下无脚,身上穿着白色衣服,面容疯狂,双眼发红,在屋子里面飘来飘去的人,啊不是,是鬼们。 岁禾少年站在门口,用了半秒钟考虑自己应该怎么反应。 半秒钟以后,虽然内心无比纠结后悔,但是表面上岁禾少年却什么反应也没有,保持着如同自己家师尊那样的面瘫脸,装作没有看到眼前的情形,相当相当淡定的从自己的储物空间里面抽出来了一个和自己身上这身并不怎么搭调的腰带,速度极快地系在了自己的腰上。 本来岁禾少年他是准备直接换身衣服的。 系好以后,岁禾少年又维持着任步倾常用的面瘫脸默默地整理了一下自己防盗衣服,甚至还弹了弹衣角,后退一步,退出了那个房间,并且在退出去的时候关上了门。 门里面看到岁禾少年动作的鬼魂们愣在原地,在用自己被苏音妹子催眠的不太好用的“大脑”思考前面进来的那个小孩究竟看到她们没有。 退出去以后,岁禾少年轻轻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真是流年不利,心情十分不好。然后心情不好的岁禾少年又不知为何轻轻勾了勾嘴唇扭了扭头,看向了自己家师尊大人,笑的特别的无辜:“师尊,你知道这屋子里面为什么满满一屋子都是鬼么?” 被问的师尊瞬间被惊住,开始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她刚刚听到什么了来着,这里有满满一屋子鬼魂什么的是风吹过来的声音吧,或者是因为今天瞬移太多体力下降而产生了错觉? 很好,无耻的女人已经开始死不承认。 但是就算是不承认,也不能够那里面确实有一屋子鬼魂的事实。岁禾少年到最后还是知道了前面苏音妹子争取“坦白从宽,宽大处理”时候所说的话,了解到了此刻终于是个什么样子的状况。 而了解了以后,那自然是......“师尊我们赶紧去完成任务吧?”说这话的时候,坏心眼的某只徒弟笑的更加灿烂,不仅仅灿烂还相当尊师重道地再次走到了那个装满鬼魂的门前,眼睛闪呀闪呀闪地做出了一副要给任步倾开门,让任步倾先请的动作。 任步倾看了岁禾少年一眼,又看了旁边的苏音妹子一眼,一点不怕丢人的后退了一步,义正言辞,非常无耻:“留给你锻炼身体。” 岁禾少年:“......” 苏音妹子:“......”她有点后悔前面没将那些鬼放出来了,从眼前这情况看,这看上去酷帅狂霸拽,好吧是事实上也非常酷帅狂霸拽的小哥,她怕鬼呀! 喂喂,叫着人家小哥,却用着她字,真的好么? 不管好不好,心中悔恨不已的苏音妹子眼眸闪了闪又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现在她将里面的家伙们放出来,可还来得及? 第054章 那必须来不及。 苏音妹子心中想法刚出,那边任步倾和岁禾少年就不知道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还是碰巧一起想到了什么,齐刷刷地就看向了她。 当然任步倾看了她苏音一眼以后,又十分嫌弃的转过了头。 至于苏音妹子是怎么看出来任步倾的嫌弃的,那只能够说,有时候观察力太过敏锐也不是什么太好的事情。 不过任步倾头扭过去了,话语却没有省略:“让她去。”虽然这没有省略的话语明显是对着岁禾少年说的。 岁禾少年本来就有这样的打算,自然一点意见也没有,相当欢快地就走到了苏音的跟前,也不带她进去那个充满鬼魂的房子,只是挑挑眉头似乎脾气相当好地发问:“你是自己解除在他们灵魂上的催眠,还是我帮你?” 当然,如此好脾气说话的时候,笑的越加温和友好的少年轻轻地用脚踩了踩苏音妹子变成花*径的下*身。 预料之中,片刻以后苏音妹子妥协了。当然也有任步倾和岁禾少年没有预料到的,那些□□控欺骗了不知道多久的鬼魂恢复清醒以后,全部都跑到了任步倾和岁禾少年的面前,表示感谢。 我们师徒明明没有告诉你们前因后果,你们这样高效率的表示感谢,真的好么? 被感谢的某只吓得面容发白心中吐槽,还要可怜的强装淡定,觉得人生简直不要太不美好,最后只能够祸水东引地指了指那边还躺着,毫无反抗能力的奇怪生物苏音,说的特别的贴心:“那就是控制你们的罪魁祸首。” 这招不错。 任步倾话语刚落,就见那些个鬼魂又像是□□纵了一样,双目发红,面容狰狞地扑向了苏音。 接下来,任步倾和岁禾听到了苏音妹子凄惨的嚎叫声。 显然,已经变成怪物的苏音妹子她不作就不会死,自食恶果了。 就在苏音自食恶果,性命不保的同时,面容苍白的任步倾拉着心情又莫名其妙好起来了的岁禾少年悄悄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这样悄悄离开以后的任步倾和岁禾少年却并不知道,他们走了以后,苏音妹子从惨叫连连变得悄无声息,那些鬼魂英灵从面容狰狞到尘归尘土归土,此地从繁花似锦变得一片荒芜都不过是瞬间的事情。 等到一切东西都变得面目全非以后,那个本来迟钝呆笨,名叫木一,完全被任步倾和岁禾少年忽略的大块头,突然的如同被按了开关键一样,突然地看着苏音妹子死之前在的地方哈哈大笑了起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错,不错,苏音妹子,谢谢你给哥哥的这份大礼。”笑完,他突然又神经病一样的变得面无表情,极其严肃:“不过你放心,哥哥我一向不白拿别人的东西,既然今天拿了你的毕生心血,来日就一定会为你报仇雪恨。”更加让人觉得神经病,或者毛骨悚然的是,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突然出现了一股浩然正气,那种坚定坚持,几乎能够打动任何人。 紧接着,这个身上充满矛盾的男人又恢复了笑容,哈哈大笑地朝着任步倾和岁禾少年进来是走过的路,很快就消失在了此地。 对此一无所觉的任步倾带着岁禾少年直接瞬移到了中央之塔的第三层。前面说了,此次任步倾和岁禾少年接的任务是一个连环任务,除了解救被苏音妹子所困的英灵,还有一个探究已经死去之人的尸体为何会再次动起来的事情。 只是因为这个任务不在第二层,那些”活尸”所出现的范围也比较广泛,所以第二层任务大厅的掌控者对第二个任务了解不够,并没有给任步倾和岁禾少年什么特别明确的地点。 因此,此次任步倾和岁禾少年将瞬移的地点定在了第三层的任务大厅门口。 任步倾他们想要先到第三层大厅里面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却结果,线索没有找到,倒是多接了“一遍”任务, 原来不知道真的是这个任务太难,还是第二层和第三层的掌控者也没有想到,不只是第二层有任步倾他们接的那个连环任务,连环任务另一环需要查探的地方,也有一个这样的任务。 接了任务的任步倾和岁禾少年开心无比,预测可以拿到两份奖励。只是奖励再多,完不成任务也是白搭呀。 当然,半个月后,任步倾和岁禾少年就再也高兴不起来了。不知道是不是那些个“活尸”也知道了岁禾少年和任步倾在找他们,在这半个月之中,他们就像是消失了一样,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当然,没有找到“活尸”的师徒两个也不是一点收获也没有,比如,某只前面还一副公子哥气派,现在却一副乞丐装扮,奄奄一息,血迹满身,可怜兮兮,任步倾和岁禾少年要是不管,铁定明天就能够命丧黄泉的章锦。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今天早晨,扫荡了中央之塔半个月,已经完全没有耐心的任步倾和岁禾少年有点消极怠工。只是拥有同样消极怠工心情的两只消极怠工的形式不太一样。岁禾少年消极怠工的样子是随便找个顺眼的地方闭目修炼,任步倾是......随便找个顺眼的地方面无表情地发呆。 但是修炼还和发呆不太一样,岁禾少年修炼可以修炼个几天几夜,几月几年一动不动全当享受,任步倾发了两个小时的呆就觉得浑身腰酸背痛人生无望,眨巴眨巴眼睛叹了一口气,就想要给自己找点乐子。 想要找乐子的任步倾想着,就给岁禾少年放了一个前面用过的防护技能,心情愉快的开始以岁禾少年为圆心,在中央之塔第三层各种随机瞬移。 在这个随机瞬移的过程之中,任步倾找到了莫大的乐趣,因为不是谁都有哪个机会可以体验高空坠*落,火海遨游,或者......各种听人尖叫的。 各种听人尖叫,趣味貌似越来越恶劣的任步倾最后一次的时候,瞬移到了一个以多欺少的群架地带。所谓以多欺少,大概是有任步倾数不清楚的那么多的人,正在收拾三个人。那三个人还一个已经死了,任步倾瞬移过去的时候,正躺在地上被人踩踏,一个也快死了,却连快死都不忘记保护他身后背着的另一个快死的人. 最后一个,自然是那个被背着,奄奄一息,眼看就要快死掉的人。 而至于任步倾是怎么知道这三个人之中有一个人已经死了,还正躺在地上给人踩踏的? 那是因为,任步倾的随机瞬移地点,就是那个人的——xiong上。 瞬移过去以后,觉得自己脚底下软软地任步倾默默而又心虚的从那人的xiong上轻轻地挪了下来,心中祈祷没有人看到,却显然一点也不可能。 就算是正在打架,突然出现一个人什么的,就算知道中央之塔是个只能够随机瞬移的地方,也完全不能够不关注好么。 况且,这个突然出现的人,还貌似非常非常眼熟。想着,看着任步倾这熟悉的面容,那两个带领着众人以多欺少的家伙们默默地往后退了又退。 这两只中的一个,正是前面任步倾才收拾过没有多久,没有完全掌握讨好别人技能的郑桥,而另一个任步倾本也不应该陌生,是一只跟在章锦身后,一副好好公子做派,却一出声就让任步倾觉得不太舒服的莫存。 后退而又心虚的两人自然不知道,任步倾是个脸盲,他们后不后退,其实任步倾都没有打算管他们这帮人的闲事。 此刻将瞬间移动当游戏玩的任步倾所遵循的原则是能看就看,不能看就闪,不是无辜幼子什么的,管他什么仇杀还是报仇都不出手干预。 她任步倾既不是神也不是居委会大妈哪里有那个资格和功夫去管别人的事情? 更何况,能够这么明目张胆在中央之塔要将其他人置于死地什么的,这该是多大的愁怨呀。想着,任步倾看了一下周围,就想要说自己只是路过,让这些人该杀人杀人,该埋尸埋尸,完全不用管她。 想这样说的任步倾却一点也没有发现,这群人打群架的地方四面环山,是个如同大木盆一样的神奇山坳,已经隐秘的不能够再隐秘了,完全不是任步倾所想的正大光明! 不过不管此地正不正大光明,任步倾都没有说出自己想要说的话,就在任步倾想要说话的瞬间,有人叫住了她。“岁禾的师尊大人,请您赶紧救救我家少爷。” 这是个什么称呼? 被叫住的岁禾的师尊大人默默地扭头,看向了那个叫住她的,背着一个人,快死了的家伙。 第055章 犹豫了一瞬间以后,任步倾还是将那两个快死的家伙打包带回了自己家徒弟岁禾少年修炼的地方。 可怜的,完全没有被任步倾记住,快要命丧黄泉的落魄公子章锦,就这么打着岁禾少年的名号捡回了一条命。 任步倾既然将人打包带走了,自然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这两只死掉,因此在瞬移回去以后,任步倾还很大方地给章锦他们喂了疗伤的药物。 当然,这么大方给这两个家伙喂了疗伤药物的任步倾还是有自己的小九九的:反正都出手将人打包带回来了,让他们就这样死掉的话,以后劳务费都没有办法要,还是让他们彻底清醒过来,看看究竟是哪个,可不可以......敲诈点劳务费什么的吧。 咳。 有着自己小九九的任步倾刚刚将丹药塞进那两人的口里面,她家徒弟岁禾少年就睁开了眼睛。 不过说实在的,自己家师尊这么来来去去岁禾少年他还能够人,毕竟气息熟悉,可是突然一下多了这么两股陌生人的气息,他岁禾就是想忍,也忍不下去好么。 不过忍不下去的岁禾少年醒过来对任步倾也不是没有好处,最起码一点也没有被自己家师尊大人传染的岁禾少年不脸盲,在睁开眼睛的下一瞬就间接告诉了任步倾她刚刚打包带回来的人究竟是谁。 “师尊你将章锦带回来做什么?” 哦,原来这家伙是那个纨绔公子章锦,任步倾在这个时候在知道自己打包带回来了一个什么东西,莫名松了一口气之后,就再次开始胡扯:“路见不平。” 她总不能够告诉自己家徒弟将人带回来是因为这人知道岁禾的名字,更加不能够告诉自己家徒弟,她任步倾给人丹药疗伤,是为了养肥了再杀,啊不是是养肥了再敲诈。 不过,这两个有什么不太一样的地方么? 而且这个家伙既然是比她还蠢,划掉,地章锦,她敲诈的时候是不是应该手下留情那么一点点? 想着,思想明显又开始不知道发散到哪里去了的任步倾微微瞟了瞟远处。对自己家师尊这种习惯已经很习惯了的岁禾少年轻轻地在心中摇了摇头,刚刚想要说什么,却发现章锦在这个时候醒了,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被章锦吸引去了心神,开口询问章锦如何会落到现在这种地步:“究竟怎么回事?” 只是醒过来的章锦和前面见面的时候却大不相同,听到岁禾少年的话也不回答,不,准确的说是从他醒就貌似一个人也不想理,只静静地躺在地上,脸上带着点茫然,带着点空洞,可怜兮兮的望着天空,就像是没有听到岁禾少年的话。 更别说卖蠢了。 任步倾有点不太满意,觉得章锦再这样下去她简直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不敲诈他。好吧好吧,这样找借口的任步倾她本来也没有特别想要给这个家伙“优惠”。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错失优惠包装的章锦这么一忧郁不在状态,就是好几个时辰,一直到了午夜。 不过没有关系,这个家伙玩深沉忧郁,那边还有一个家伙是正常的,岁禾少年将目光转移到了那边一直都清醒,但是即便是被任步倾塞了疗伤丹药,身上伤痕全消,看上去也还是面容苍白,神情憔悴的家伙,又问了一次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家伙可没有自己家公子的定力,被岁禾少年问着,任步倾看着,只是犹豫了两秒不到,就很快将自己家已经不太对了的公子卖了一个底朝天。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之中,任步倾兴致勃勃,意犹未尽地听了一个狗血非常的大八卦。 却原来章锦不只是一个公子,还是在封魔大陆堪比白马王子类型的ding级二代。章锦的父亲,是乾坤宗第三分宗的宗主,全力滔天地位显赫。这本是件好事情,但是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又不是一件好事情。 章锦的父亲叫章央,除了章锦以外还有两个嫡传的弟子,其中之一就是前面和郑桥一起追杀章锦的莫存。莫存从小和章锦一起长大,在章锦面前一直表现的相当地友好,如同一个真正的兄长,背地里却一直对章锦愤恨不已,只因为章锦虽然为人略有纨绔,但是在门派之中的人缘却莫名奇妙的好,不止如此,也不知道是不是章锦父亲掌央的资质影响,章锦的资质也是乾坤宗二代同龄人最好的之一,少年时候顺利的在传承之地拿到了一个ding级功法,不过近三十岁就已经是八级修为。 当然因为章锦这些被莫存讨厌嫉妒的原因,章央对章锦一直g爱有加,“这次我们公子来中央之塔,本也应该被安排护卫无数,却不知道那莫存小人在我家公子耳边说了什么,而让我家公子答应了一个护卫也不带的就偷偷从宗门溜了过来,就是我们兄弟也是因为实力过......”说到这里,本准备顺口夸奖一下自己的某只护卫看了表面面无表情,心中正认真听讲的任步倾一眼,莫名心虚地换了词汇:“因为实力尚可,硬是跟上来才被留下的。” “其实那莫存也没有说什么,他只是告诉了我一个天大的好处。”就在那个护卫换完词汇,刚刚将话音落下的时候,那边一直躺着的家伙章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清醒”了过来,面无表情地从地上坐了起来,看了任步倾和岁禾少年一眼,就开始看着天上的星空,接去了话头。 “也就是因为这个秘密我才愿意跟着他冒险来到中央之塔,我和他一起长大,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这样恨我,一直恨到要和别人联手置我于死地。” 说到和别人联手,章锦的脸上闪过一丝痛楚,又对任步倾和岁禾少年开口:“还有郑桥,虽然我们两个一直表现的有些不对盘,但是从小到大这么多年,多少也应该留下些打出来的交情,我父亲经常告诉我乾坤宗之所以在封魔大陆有如此地位,凭借地就是互相团结,我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面一直都非常认同,因此我章锦敢对天发誓,如果有一天看见他郑桥落入险境,我一定会出手相助,但是为何,他也和莫存一样,要置我于死地呢?” 实在想不明白,此刻就像是一个被霜打茄子一样地章锦说完,低头看向了任步倾,双目之中似乎还泛起了一点水花。 当然之所以是看向任步倾而不是其他人,那完全是因为在场之人一个是他家的护卫,一个是还没到他xiong口不管心里怎样,表面都相当小的岁禾,实在都不像是生活经验丰富的人,他当然要看着任步倾这个从见面以来就一直非常有高手风范地“高手”。 只可惜“高手”有时候也不是那么靠谱地,此刻被他询问的高手任步倾不仅仅没有任何建议给他,反而关注点和评论点都不太对。 不太对或者说一直异于常人的任步倾看着章锦眼中的泪花,有点嫌弃:搞得跟个少女一样,这样玻璃心一点也不蠢萌好么! 这样嫌弃别人的任步倾关心的是:话说那个天大的好处又是什么,可以的话,让她分一杯羹当报酬可好? 那自然......是想不好就不行。 那个天大的好处还是莫存从章央口中知道的,不知道是太危险还是其他,章央竟然完全没有给章锦提起过。 那个好处就是在中央之塔第三层,也就是任步倾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一层,有一个名叫留影谷地地方。这个地方就像是它的名字一样能够留下无数人的影像。但是要真的只是如此,章锦这个王子级别的二代,也不会如同没有见过世面的小乞丐,冒着这么大的危险被莫存骗过来,还称这个地方是能够得到天大好处的地方。 实在是这个地方不只是能够留下别人的影像,还似乎有过滤功能,留下的都是一些战斗技巧地影像。而且这些战斗影像不只是留影谷里面发生过的战斗,还包括了封魔大陆各个地方的战斗,如果你耐心充足,时间充足并且运气够好,甚至能够将整个封魔大陆曾发生过的ding级战斗都观摩一遍,简直...... 听完了章锦对留影谷的介绍,岁禾少年连让章央都忌惮不已,不愿意让自己家孩子去冒险的那个危险是什么都顾不得问了,双眼一闪,简直已经亮的可以当手电筒用,并且他还用这个手电筒照像了自己家师尊:“师尊......” 被照耀的师尊大人默默地看了看头ding的夜色,在心里面揉了揉自己被闪瞎的眼,心中叹了口气,还能够说什么,只能够做一个二十四孝好师尊,二话不说地点了点头“去。” 第056章 半天以后,二十四孝好师尊带着岁禾少年和章锦来到了章锦口中的留影谷门口。 而章锦地护卫没有来,是因为被打击地够呛还没有得到安慰地章锦智商上升也开始当起了贴心好儿子,在到留影谷之前将那只护卫出中央之塔回去给自己家父亲大人保平安,顺便提醒自己家父亲大人以后要小心郑桥那拨人和他家的师兄莫存了。 当然,这样考虑的“周全”智商貌似有点上升地章锦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家英明神武,能够当乾坤宗第三分宗宗主的爹,为什么要将留影谷这个大饼划给自己家地嫡传弟子莫存。 而前面被兴奋不已的岁禾少年忽略的危险,是留影谷这个地方虽然好,但却是个进去容易出来难的地方,那些影像每一个都似乎是一个世界或者一个时空的入口。那些观看留影谷影像地人,“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那些影像“吸”到不同的空间之中,迷失在不知道哪个地方去。 这个“一不小心”包括看那些影像的时候太过投入,还包括心智不坚定,被那些影像中的打斗镇住,总之规则难以确认,十分要靠运气。 简单来说,留影谷是披着糖衣,正大光明存在的时光乱流。 而这个时光乱流的规矩还偏偏是没有规矩,岁禾少年他最大的金手指,自己家师尊大人任步倾,有那么一点点地有心无力。 任步倾倒不担心自己家徒弟的心智问题,她只是有点,好吧,是非常怀疑自己家徒弟,岁禾少年的人品。 所以即便是到了留影谷地门口,即便是已经答应了自己家徒弟岁禾,任步倾还是无比的纠结,她在仔细地斟酌这样做究竟值不值得。 显然,进去的好处巨*大:能够让自己家少年,唯一的徒弟岁禾受益终生,在短短数年的时间就能够得到无数人几辈子都得不到地经验积累。 但是更让人确定地,进去的坏处也十分明显:一不小心她任步倾就会任务失败灰溜溜地滚回系统空间休养生息,争取来年......或许来年都再战不了。 岁禾少年可是她这么多年以来唯一的徒弟,要是真的就这么玩完了,她任步倾真的会有一点,嗯,真的就那么一小点点地承受不来好么! 很好,惯会装模作样地任步倾已经学会在吐槽地时候也口是心非了。 只可惜,口是心非的师尊大人任步倾掩饰情绪地技能在自己家徒弟大人岁禾少年那里一直不太过关,此刻在岁禾少年看来,任步倾简直就是毫不掩饰地愁云惨淡。 只可惜和任步倾不相同地却是,岁禾少年对自己信心十足,完全不相信自己会找不到回来的路:他家师尊还在这个世界站着呢! 简直不能够更加地兴奋,一点也没有将自己家师尊任步倾地担忧放在心上。不只是没有放在心上,反而还有点可恨地开心:一直被他人嫌弃不已地岁禾少年表示,这貌似还是他第一次在别人脸上看见那么真挚的对他岁禾自己的担心。 心绪有点复杂。 要是真的必须形容,那大概是有那么点地高兴,又有那么点地酸涩,又那么点地想告诉自己家师尊不用担心,又有那么点想看看自己家师尊究竟会担忧到什么程度。 就在师徒两个因为不同的原因而心绪同样复杂万分的时候,原本老老实实站在任步倾和岁禾少年旁边的章锦,却已经独自进去了,他不仅进去了,还对身后磨磨蹭蹭地两个家伙十分不满意,走了十几米远以后不由得开口催促:“都站在哪里做什么?还不赶紧跟上本公子。” 显然开口催促任步倾和岁禾少年的这只心情已经恢复了不少,而且也是一个胆大包天,完全不怕死的人物。 任步倾和岁禾少年到最后自然是跟着章锦去了留影谷。只是这一次的事情却不像是任步倾前面所预料的。运气一向不太好的岁禾少年一直从留影谷的谷口走到留影谷的中心也没有被时空乱流卷进去过一次。 反而是任步倾她自己,不知道得罪了哪一路神灵,进*入留影谷的时候左脚刚刚落地,就瞬间被时空乱流传送到了一个类似于中国古代一样的地方。当然被传送到这种时空不是重点,重点是被传送的地点,是......产房。 貌似还是一个难产的产房。 任步倾一落地,就将正在难产的妇人吓的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却偏偏一点声音也没有,将接生的稳婆吓得一手鲜血地僵硬在原地,直到五秒钟以后才似乎全部反应过来,该嚎叫地嚎叫,该接生的,一下子跪倒在了任步倾脚底下,口中大呼:“观音菩萨大慈大悲,请救救我家夫人。” 她任步倾哪里长得像那个时男时女的家伙了?就算是像,人家是一脸慈悲,她任步倾一脸高冷完全都不是一个风格难道这些人都看不出来么? 眼拙是病,要治好么! 显然,被叫做菩萨的某只并不喜欢这个称呼,对这些眼拙的人也相当的嫌弃。然后万分嫌弃人的任步倾绷着一张脸,相当傲娇地用技能给那个难产地妇人进行了破腹产。 不是进行此手术的任步倾经验丰富技术高超,而是药老们给的疗伤药丸实在太给力,只要任步倾不把那个孕妇和她肚子里面的孩子咔嚓一下切成两半,都能将人救回来。 做了一件好事以后,任步倾回到了前面她一脚踩进来的地方,回去的时候,还保持了被“吸”进那个不知道是哪个世界的走路姿势。旁边,岁禾少年正面容着急地看着任步倾她所站方向。 “师尊,你没事吧?”看到任步倾只是消失了一秒钟就回来,岁禾少年赶紧上前几步,拉住了任步倾的手指。 任步倾摇了摇头,心中却是疑惑不已——刚刚她救了人家母子,正准备好好吃一顿再说其他的呢,怎么一下子又回来了? 到最后还是查了控制面板上面的记录才明白,原来她任步倾之所以会这样毫无预兆的回来,还是托了系统空间的福。 虽然任步倾并不想要承认,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任步倾她是系统空间出品的系统。系统空间在有些时候对任步倾本人有非常大的限制,比如它会限制任步倾在哪个世界。 任步倾接的任务是在封魔大陆这个空间发生,所以任步倾也就会被限制在这个空间里面,不能够在系统空间不允许的情况之下到达别的空间去,如果去了,那下场就像是现在任步倾正经历的待遇,会在一段时间以后被传送回来。 且不说这种限制是好是坏,对于此刻的任步倾来说它却是好的。 因为在以后很长地一段时间里面任步倾只要是在留影谷里面,就是站着也会被“吸到”各种各样的世界。估计整个封魔大陆也再找不出来会像是任步倾这样的倒霉人物了。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封魔大陆也没有人能够如任步倾一样能够被这样频繁地卷入时空乱流以后,还能够“找到”回来路的人。 这个很长一段时间具体来说是将近十年。 在这十年之中,对于自己家师尊大人的情况,已经长成一个俊美青年的岁禾和那边已经逐渐恢复正(蠢)常(萌)的章锦也开始从提心吊胆,生怕任步倾一不小心会回不来,到了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地步。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任步倾将仇恨值全部都拉走了,相对于任步倾来说,那边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岁禾少年和章锦在这十年之中竟然一次时空乱流都没有经历过,运气好的有点逆天。 带着这逆天的运气,青年岁禾和蠢萌章锦根据自己的境界,在这将近十年地时间里面,将封魔大陆上面不同等级并且适合自己的战斗全部都看了个遍,无论是眼光经验还是实力都有了极大的提升。 等到岁禾和章锦两人终于完成此次在留影谷的“观摩学习”决定要离开留影谷的时候,岁禾已经是七级修为,而章锦已经得瑟的变成了九级。 之所以说九级的章锦得瑟,那是因为章锦曾在刚刚突破的时候,竟然得瑟万分,不知死活地去挑战了任步倾。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这小子被打击的从此以后都不敢在任步倾面前自称本公子了,不只是如此,因为此次“打击”对任步倾的憧憬之心简直都要爆棚,闪的岁禾一看到他往任步倾跟前凑就想要给他来那么一架。 只可惜再好的运气似乎都有用完的时候,更别说对于岁禾这种人品值从来都是负数的家伙。 就在岁禾他们快要走出留影谷的时候,天空之中不知道为何莫名的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漩涡,那漩涡之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红发红眼满身锁链,风华完全不逊于当代魔尊,岁禾他爹的男人。 在那漩涡出现的时候岁禾少年心脏莫名一痛,只忍不住抬头看了那漩涡中的男人一眼,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被吸入到不知道哪个地方去了。 第057章 于此同时,在另一个时空的中央之塔,那个魔气四溢有被无数锁链困住一个魔尊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件让人相当惊讶的变故。 在一个夜色临近的傍晚,就在封印之地的上空,毫无预兆地出现一个一身白衣一头黑发的俊美青年。在封魔大陆这样的地方,突然有人凭空出现并不是一件十分不寻常的事情,本不应该让人惊讶,只是此刻情况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却着实显得有一点诡异。 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简直就是那个魔尊的翻版。更加诡异的是,就在那个一身白衣,一头黑发的男人从空中落到地上的时候,他的黑发黑眸在眨眼间,也都全都变成了和那个被困魔尊头发眼睛一样的红色。 到了这个时候,除了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几乎和那个魔尊没有任何不同的地方。 而这个穿着白衣,头发和眼睛全部在瞬间变换了眼色的人,不用说正是已经长成青年的岁禾。因为被吸引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有点太过突然,所以此刻的岁禾一时间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发色改变,当然,之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自己身上变化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岁禾他的心神,已经完全被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之人完全吸引了原因。 只是岁禾有点没太反应过来,那边早有准备的男人却反应迅速,此刻打量着岁禾的眼光也有点诡异,不过还是那句话,要是真的必须形容,那大概是看自己家小猪仔现在长成了什么模样的眼神。 从那人的面容上神色来看,他应该十分满意。 只是他满意,岁禾对这种眼神却十分不满意,心生警惕的同时还十分的不高兴,皱了皱眉头终于还是忍不住对着那个男人率先开口:“你是谁?” 当然在岁禾少年问这句话的时候,他心中已经隐隐约约有所答案,毕竟就是再相似的人,也不可能相似成这样,甚至连面容表情,气息动作都一样。 在这短短数秒钟的互相打量之中,岁禾已经确认了一件事情:即便是他未曾表现出来过,但是这个男人的样子,就像是他在幼年,或者说是没有遇到自己家师尊任步倾的时候,想象出来的自己未来能够成为的模样。 要不是他岁禾实在确定自己不会有心魔这种东西的存在,更加确定前面在的是个什么地方,他岁禾一定会怀疑这是别人给他制造的心魔幻境。 而之所以又心生警惕,那是因为,就像是前面岁禾在少年时候心中所想,他对自己的信任程度并不是那么高,所以就算确认了对面之人是未来自己的身份,也还是不愿意完全的放下心房。 毕竟此刻面前这个家伙的状态看起来并不怎么好,易地而处,他岁禾要是落到这种受制于人的田地,还不知道会做何事,会不会牺牲“原先”的自己。 只是就像是岁禾了解那边已经成为魔尊,受制于人的自己,魔尊明坤对以前的自己也了解无比,此刻听着岁禾的问话,看着岁禾的警惕模样,不由得勾唇大笑:“你心中所想本尊自然知晓,但是你觉得要是本尊有能力借助你再逃回数百年前,还会让你站在这里和本尊说话么?” 这个自然不会。 岁禾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知道对面这人是没有能力对自己不利,心中放松了许多,却也不笑,反而将脸上最后一丝笑意全部收敛了恰里,面容变得十分锐利:“那你为何如此大费周章?” 如果此刻情景,让对任步倾和岁禾已经十分熟悉的章锦看到,一定会惊叹无比,因为此刻冷着脸的岁禾从气势和气息上已经和他对面之人完全不相同,反而变得更像他师尊大人任步倾了许多。 不,或许不是像,忽略掉面容,岁禾在此刻是几乎已经成了另外一个任步倾。 他这种模样让那边本来信心满满,并不将岁禾完全放在心上的魔尊大人都弄得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又仔细将岁禾少年打量了一番。 他不记得自己几百年前还有现在这种模样的时候。难道说是经过了几百年,他已经忘记了? 这样想的魔尊大人突然有点不太确定了。 记忆这种东西一直非常神奇难以描述,就连一直自觉美貌与智慧并存,啊不对,是武力和智慧并存的魔尊大人也不能够完全想起来自己以前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不过这种想法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魔尊大人他还没有这种空闲,在费了这么大力气以后,对着以前的自己回忆过去。于是他在下一瞬间又将这件事情全部抛到了脑袋后面,然后看着身穿白衣的岁禾,回答了他的话,说出了自己今天的真正目的。 “本尊如此大费周章,是为了告诫你一些事情。” 却原来,这家伙将岁禾叫来,是为了作弊,就是这个作弊貌似给了岁禾错误的通关答案,因为魔尊大人在后面仔细给岁禾嘱咐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情那就是:“无论如何,遇到你师尊那个老不死的,一定要痛下杀手,绝对不能够手下留情,不然,你会后悔一生,下场就如同本尊此刻。” 诚然,魔尊大人口中的老不死的是文勋那个家伙,可是早就不知道在记忆之中,将文勋扔到那个犄角旮旯里面去了的岁禾,他心中的师尊却只有一个,那就是——任步倾。 毫无意外,岁禾听到此话以后,完全的误会了。 误会了以后是莫大的不可置信,“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你此刻的下场全部都是拜师尊大人所赐?” 魔尊大人自然给了肯定答案,不仅是给了岁禾肯定答案,还似乎相当理解的开口“劝阻安慰”:“本尊知道你一定不能够相信这件事情,就是相信也在惦念那个老不死的曾对你的好,但是你也不想想,他对你好都是因为不知道你真正的身份,如果他知道你身上有魔族血统,还是魔尊的唯一亲子,你觉得他还会如此对你好么?” 已经变成任步倾翻版,智商一直很够用的岁禾再次被魔尊大人的话震惊了,心中只剩下了一个想法:他家师尊,任步倾知道他的真正血统以后,就会抛弃他。 这怎么可以! 这个想法一出,岁禾心中更是不能够平静,偏偏那边的那个不知道是不是许久没有说话的魔尊大人孩子啊喋喋不休:“你不明白,本尊经历过那些却是懂得的,那些人类惯会口是心非,当伪君子,你......” 当然他就是再喋喋不休,也说不下去了,因为岁禾震惊完了以后,心中虽然依旧痛心无比,思绪虽然依旧混乱无比,却还是十分坚定地开了口,打断了魔尊大人的话:“别说了。”等到魔尊大人他真的听话闭嘴以后,又抬头看着魔尊大人的双眼,一字一顿的开口:“无论你说什么,无论我都不会出手伤害我的师尊。” 简直鬼迷心窍。 那边相当于坐牢,心中本就窝火的魔尊大人被岁禾的这番言论气地冷冷直笑,呵呵了两声以后却面容大变,发丝飞扬,双眼火红,声音冰冷无情:“你以为,本尊是在征求你的意见么?” 说完这话,他眼中红光更盛,岁禾面容一变,连连后退自然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是想要干什么。 面前的这个男人想要直接对他岁禾下杀死自己家师尊的暗示。 岁禾猜对了,但是因为和魔尊大人差距巨大所以就算是猜对了,并迅速做出了后退的动作,也没能够来得及完全逃脱魔尊大人的暗示技能。 逃跑的岁禾只觉得自己双目一疼,就完全地失去了意识。 等到岁禾再次恢复意识以后,他已经回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再次站到了自己家师尊大人任步倾的面前。 “怎么了?” 而且,回去以后,任步倾和章锦就都像是完全没有发现任何事情一样,正诧异于他岁禾的脚步停顿,一个个地正扭头看他。 甚至,在扭头的时候他家师尊大人还相当“不在状态”地又消失了一次身影,被“吸”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每来得及,差两百字,等过会补上,不过估计也没人,么么哒 逃跑的岁禾只觉得自己双目一疼,就完全地失去了意识。 等到岁禾再次恢复意识以后,他已经回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再次站到了自己家师尊大人任步倾的面前。 “怎么了?” 而且,回去以后,任步倾和章锦就都像是完全没有发现任何事情一样,正诧异于他岁禾的脚步停顿,一个个地正扭头看他。 甚至,在扭头的时候他家师尊大人还相当“不在状态”地又消失了一次身影,被“吸”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第058章 从留影谷出来以后,自觉已经脱离社会许久了的任步倾做主带着岁禾少年和章锦去了人员聚集地,决定享受一下人生。但是却忘记了一件事情。 她任步倾和岁禾前面接的那个任务已经过了将近十年,还都没有完成呢。 而这件事情之所以过了将近十年任步倾这个没有记性的家伙还能够想起来,那是因为就在任步倾进城没有多久,她和岁禾还有章锦三人,就被第二层任务大厅里面的熟人,那个林老板给堵在街道上面了。 后来任步倾才知道,林老板之所以会在第三层出现,就是在任步倾他们刚刚进城的时候收到了消息,专门从第二层赶过来找她任步倾和岁禾的。而他之所以这样着急的过来,那是因为就在任步倾不在的这十年之中,那些个活尸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开始频繁在第三层中活动起来。 并且,这次活尸们的活动还和以前不太一样,变得十分嚣张,到处攻击一些无辜修士,将那些修士也变成活尸。这件事情在任步倾和岁禾不在的这十年时间已经变得十分严重,甚至连封魔大陆上面也派遣了好几个九级高手过来,可不但没有成功将此事处理,反而个个命丧黄泉。 事情的严重性超过人们想象,可此从那些被派过来的九级修士死了以后,就更加没有势力舍得将人派过来了,林老板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够到处让人寻找任步倾和岁禾的下落。 经过前面那个任务的完成,林老板对任步倾信心十足。 好吧,反正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救命稻草就这一只,他林老板在中央之塔活了这么久又怎么会放过? 只是即便是存着这样的心思,林老板一开始也没有将事情说出来,反而堵住任步倾以后先是对任步倾十年前所做的事情表示了感谢和夸赞,夸完以后才转了话锋:“不知第二个任务您做的怎么样了呢?”开始了明知故问。 被明知故问的任步倾:“......” 接下来的事情那就不用赘述了,被人堵了的任步倾在从留影谷出来以后的第二天就再次开始了在中央之塔第三层乱晃的日子。 只是这一次,任步倾他们的运气却貌似十分不错。 就在任步倾他们刚刚乱晃不到一天,就在午间休息的时候遇到了一个风尘仆仆一脸憨厚,身穿短打,手握铁锤,满脸胡茬的中年汉子。任步倾他们从这个中年汉子的口中得到了那些“活尸”休憩地点的十分可信的消息。 而为何说这个消息十分可信? 那就要说到这个中年汉子的身份,这个中年汉子在中央之塔第三层,啊不,是在整个中央之塔都算得上是十分排的上号的人物,只是因为此人不知为何就喜欢待在第三层所以在第三层的知名度更高而已。 这个中年汉子叫贾瀚,之所以说他排的上号,是因为他拥有血精的数量在中央之塔之中能够排进前一百名。换句话说就是这个人击杀魔族,对整个封魔大陆的贡献都极大。 并且,这个数据还不是现在,而是任步倾和岁禾前面进*入到中央之塔时候,也就是十年前的数据。 任步倾虽然本身记性没有好到能够准确记住十年前事情的地步,但是她的系统确是可以的。因此当贾瀚将事情说完,一自我介绍,任步倾她就立刻决定和这个人走一趟,去那个所谓的活尸聚集地。 前面说了,章锦也已经变成了任步倾的脑残粉,此刻自然没有任何意见。岁禾......岁禾自从出了留影谷就开始绷着脸玩深沉,思绪完全陷入到究竟自己家师尊何时会背叛他,究竟能不能够避免自己家师尊背叛自己的纠结之中去了,此刻正不在状态,就更加没有什么意见了。 反正,按照那人所说,他家师尊背叛他的缘由不就是因为自己魔族的血统么?想到此处,岁禾低了低头,眸眼中闪过一丝红光,狠狠地握了握自己的手。 此刻还只想着避免的岁禾显然还没有任何要直接杀死自己家师尊任步倾的心思。 会这样的缘由大概有许多种,一是因为岁禾本身也有自己所中的暗示技能,虽然弱小,但多少可以抵消一点。二是因为在岁禾眼中任步倾实在重要,每当岁禾心中杀意一出,都会自己莫名烦躁苦痛,实在难以继续。三是此次岁禾中的暗示并不是直接在他心中刻下划痕,而是...... 还是那句话,未来的魔尊对此刻岁禾的了解本就是如了解自己,他实在明白如果直接给岁禾下达杀死自己师尊的任务会被岁禾找出无数漏洞,而难以实施,所以前面他做的更多是让岁禾在遇到事情以后会往更加不好方向自己联想的暗示。 换句话说,就是任步倾要是以后所做的事情,都会被岁禾那有色眼睛看待,要是任步倾再执意作死,那就...... 但是不知是岁禾真的掩饰功能太好,还是任步倾真的太不在状态,岁禾心中千百思绪,那边任步倾却依旧一无所觉。此刻的任步倾在相信了贾瀚的话以后,正拉着他确认地点在什么地方。 有任步倾这个能够进行空间定位瞬移的作弊器存在,自然没有耽误多久就到了贾瀚说的那个活尸的聚集地。 当然对于任步倾的作弊瞬移功能,那边的贾瀚相当给面子的表示出了极大的震惊和推崇,具体表现是,在任步倾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带着岁禾,章锦还有贾瀚瞬移道他所说的地方以后,贾瀚抽搐着半边脸开始上上下下打量又经过这十年时光的摧残,变得更加面无表情,一脸高冷气势逼人的任步倾,开始惊讶赞叹:“我,我真是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任步倾回头看他。 被看的家伙又抽搐了另外半张脸,夸奖的似乎很是感叹:“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厉害,怪不得当初我说要接这个任务的时候,林老板并不同意。” 那必须的。 被夸奖的某只尾巴都要翘起来了,口中不说,却做了已经许久没有做过的动作,悄悄地抬手压了压自己的唇角,于此同时将贾瀚脸颊的抽搐看成了羡慕嫉妒恨。 当然对于任步倾此刻的表现,那边智商虽然有所上升,但是天然限制依旧存在,所以还是很蠢萌的脑残粉章锦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不对,但是虽然有点不太状态的岁禾却是一个忍不住悄悄低头叹了口气,于此同时,心中想法不自觉的就开始转变:这么蠢的师尊大人,真的能够将他陷入到那种受制于人的糟糕境地么? 不知道为何,这样想的岁禾上前两步拉住任步倾的胳膊,几乎将任步倾整个人半揽着拉到开了自己家师尊和那个贾瀚的距离,突然再不想嫌弃自己家的智商了。 已经接近二十岁的岁禾此刻已经比身材还算高挑的任步倾高了近一个头了。 而拉开了任步倾和贾瀚的距离以后,岁禾瞥了一眼贾瀚,开始一点不客气地指挥自己家师尊大人任步倾:“不要说那么多废话,还是快点将事情解决吧。” 被指挥的家伙在心里面翻了一个白眼,觉得自己家徒弟自从长大以后就变得有点莫名其妙,对自己真是越来越不尊重了。 然后,觉得自己家徒弟对自己越来越不尊重的师尊大人维持着自己的高冷形象乖乖地开始了自己的“打活尸”大业。 当然开始的并不只有任步倾她自己,岁禾就是再不尊重自己家师尊大人,也不会让任步倾一个人战斗,只是这次任步倾貌似有点太乖,岁禾他就是有心,也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动手。 这个地方是一个凹陷的巨坑,真的非常对得起贾瀚口中“活尸聚集地”的称谓,密密麻麻到处站着正在僵硬朝着任步倾他们一行人奔过来却奔了半天也没走到的活尸。 就在岁禾想帮忙时候,只看见任步倾眉毛一挑,心中闪过一丝坏笑,就往底下扔了一个大大地火球。 就在任步倾将火球扔下去以后,那边的贾瀚愣了一下后却哈哈大笑,开水嘲笑起任步倾的做法来,“哈哈哈,任道友,这些活尸生前都是修炼过的人物,水火不侵。”说完以后,贾瀚看着任步倾快步就上前走了几步,拦住了走的比较快,已经快要到任步倾他们跟前的活尸,抬起手中的铁锤就是狠狠一砸。 据在场众人目测,贾瀚他是想要将那些活尸砸成肉饼。 但事实上,贾瀚他这一铁锤下去,却只砸出来了无数黑色的粉末。 这? 贾瀚的脸又开始抽搐了,对此,任步倾回之一面无表情的得意神色。 姐的火那是普通火能比的么,真是太天真! 第059章 只可惜,就算那火不是寻常火,能够将那些在生前都是修者的家伙烧的只剩下飞灰,任步倾她也没能够继续得意多久。 因为就在任步倾心中得意洋洋地鄙视那边没见识贾瀚的下一瞬间,那边的火海之中突然的出现了一道冲天水柱,将任步倾所放的那把正在熊熊燃烧的,不是一般火的火,给浇灭了一大半。 实在太打脸。 得意洋洋地任步倾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这样被自己直接打脸过,一个没绷住就要怒气冲冲地向前走过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却被那边反应迅速,关注点一直在自己家师尊身上的岁禾给拉住了。 拉住自己家师尊的岁禾皱了皱眉头,相当自然地将任步倾拉到了身后,在任步倾再次郁闷觉得岁禾他真的是越来越不将任步倾她放在心上的内心吐槽之中,又相当自然地开始指挥起那边看见变故以后,也已经面容严肃起来了的章锦。 岁禾他冲着章锦严肃地点了点头。 被自己家师尊大人蠢的又在状态以后,岁禾的智商和观察力也完全回来了,总觉得这个地方并不怎么对劲。 完全没有发觉自己家心中,目前还是最厉害的女神任步倾被她家徒弟保护起来有什么不对的章锦看到岁禾的示意,就更加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了,特别听话地就开始警惕地冲着岁禾摆了摆手,轻着脚步走向了前面那个水柱发出的地方。 看到这两只配合这么默契,任步倾心中吐槽岁禾长大以后就越来越不可爱了的的同时,又微妙的在这两只的身上看了又看,看着看着就又按起了自己的嘴角,明显是又不知道心思跑到哪个地方去了。 只是令人奇怪的是,就在这个时候,一直被三人忽略地贾瀚却并没有因为任步倾的自打脸而表现出来任何幸灾乐祸或者类似“看,牛皮吹破了吧”鄙视任步倾地心思,反而比岁禾和章锦还紧张不已,眉头紧皱,死死地盯着过去查探之人章锦的身影,握着拳头貌似迫切地想要知道那边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而无论在场的人呢究竟是何种心思,都显然是白紧张了,几分钟以后,章锦带回来了三个熟人。 那三个熟人分别是曾和任步倾岁禾,章锦在进*入中央之塔时候组过队的,人品还相当被任步倾欣赏的青竹,蓝衣和秋水。 只是这个时候这三人的状态显然并不怎么好,虽然修为全部都有所上升,成了八级修士,但是却已经全无初见之时的整洁干净甚至于美貌。 他们三人此刻全部都穿着一身皱巴巴的褐黄色衣服,脸上手上也都涂了不知道什么东西的黄色颜料,头发干枯,嘴唇皲裂,双眼无神,神情疲惫,还因为任步倾的那把火而满身黑灰,那造型,简直就如同前面被任步倾一把火烧掉的活尸体。 不过说到活尸,不知道为何,即便是任步倾的火被浇灭了,那些东西也都没有动。只是此刻,众人的关注点,都已经全部落在了突然从活尸堆里面出现的三个人,完全没有功夫去关注那些而已。 不,甚至于比活尸还惨,任步倾一个个地打量过去,最后将视线落在了秋水的脸上。秋水就是任步倾前面说的那个倒霉的,失去美貌,换句话说,就是毁容了的家伙。而之所以被说秋水被毁容,是因为秋水的左边脸上不知道为何多了一个眼色发红,丑陋无比的烫伤疤痕。 话说烫伤什么的,任步倾相当心虚地看了看那边又有点烧起来了的“小”火苗,扭了扭头,往自己家徒弟的身后挪了挪。 然后,挪了挪的任步倾又在那三只奇怪的眼神之中挪了回来,突然想起了一件相当重要的事情:“可怜?”那个叫她老女人的死丫头呢,怎么没有看到? 哼,她任步倾可不是宰相肚子里面能撑船的人物。 突然想到柯莲的任步倾绝对不会承认,无论是挪回来,还是想到柯莲死丫头,都是因为就在任步倾打量他们三个人的时候,那三个家伙也在仔细地看任步倾,那眼神,任步倾回忆了一下,实在觉得没有办法形容,直接就将她不自觉的从自己家徒弟的身后盯了出来。 好吧,事实上无论这三个人表现的想法是什么,此刻正心虚,还一直表现都不怎么敏*感的任步倾大概都不会将他们的心思理解正确了。 某只理解不正确的家伙自然想不到,他们三个之所以那样看着任步倾是因为他们就如同当初章锦的侍卫看到任步倾时候的心情一样,觉得自己终于安全了。 接下来是听八卦的,啊不是,是听悲情故事的时间。好吧,这么形容貌似,也有点不太对? 不过不管对不对,就在任步倾将柯莲那死丫头的名字问出口以后,那三个人都是齐刷刷地变了脸色,神情还相当地奇怪,貌似有伤心,更有愤恨,只是伤心任步倾能够理解,那愤恨哪里来的? 任步倾想着都想要搬个小板凳,靠着自己家徒弟岁禾,再抓一把小瓜子听听到底怎么回事了。当然小板凳和小瓜子那绝对是没有的,就是有也不能在这种地方那么破坏自己形象地坐下磕。 这样想地任步倾已经完全忽略了不远处还有无数具尸体在熊熊燃烧的事实。她总有把自己的画风带到任何情景,而忽略原本情景的神(愚)奇(蠢)能力。 只是那些东西没有吧,但是人形靠枕什么的,任步倾暗搓搓的看了自己家已经长大,帅气逼人,风华绝代,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的徒弟岁禾一眼,总算觉得自己家徒弟长大,也不是一点用途也没有了。 特别是在任步倾她只是这么一看,那边她徒弟岁禾立即会意直接伸出手扶住她任步倾右边地肩膀,让任步倾只要重心稍微往后,就能够靠在她徒弟岁禾身上稍微放松的时候。 嗯,心中对自己家徒弟又满意起来的任步倾完全没有发现,此刻她和岁禾的动作有什么不对,更没有发现岁禾这个动作一做出来,那边三只看看任步倾又看看岁禾,连眼神都诡异起来了,甚至已经开始怀疑岁禾的身份,要不是因为情形不对,甚至都想要开口问上那么一句,这家伙是岁禾他爹么? 好吧,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忽略旁边那一堆正在燃烧的尸体的。 顺便,他们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岁禾此刻正站在任步倾的左边,换句话说就是,任步倾此刻几乎正整个人都被岁禾揽在怀里。而且目测,这个动作还要持续许久的样子。 这个时候,别说任步倾就是那边的蠢萌二代章锦,都觉得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了。反而是那边一直被忽略忽略再忽略的贾瀚,开始认真听起了那边可怜三人组的倒霉经历。 却原来,当初任步倾走了,章锦莫名消失以后,他们四个在莫名其妙变得十分暴躁的郑桥手底下过的也很不好,就很欢快,啊不是,是在忍无可忍之下准备单干,离开了那个小队。 只是也巧,他们在离开的路上,遇到了单独办完事情就赶紧赶过来了的枚茗,就没有走成。“队长不似郑桥,倒是对我们很是看重。”一直说话,将事情告知任步倾他们的是青竹,近十年不见,这家伙变得沉稳了许多,“因此这十年之中我们一直在猎魔军团的霸王小队,虽然需要经常进行战斗,但是日子也并不算难过,只是就在一年前,却莫名出现了变故......” *** 一年前的一个夜晚,再次结束了一个任务的霸王小队突然悄无声息地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这人长的奸猾狡诈白面白须,一去就将青竹,蓝衣,秋水和柯莲他们堵在了他们自己居住的一个帐篷里面。 一般出任务的时候,他们四个为了安全着想,总是会同住在一个帐篷里面。当然这样做的并不只有他们四人,其他人也会和自己关系比较好的人同憩。 “你是谁?”柯莲虽然在这十年之中有所改变,但是本性难移,还是比较沉不住气,一见这人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东西,立刻就警惕地拿出了自己的武器,准备这家伙一动就给他一下,却听得那人长的奸诈却笑的十分憨厚:“小姑娘莫怕,我此次来,是想专门给你们打听一个人,你们若是乖乖告诉我,那是什么事情都不会有的。” “那他们要是不乖乖告诉你呢?”就在那个家伙话音落下的时候,突然从帐篷的外面进来了一个女人,抬起手中的鞭子,就朝着这个不速之客抽了过去,于此同时,那边一直没有说话的青竹蓝衣和秋水他们也都迅速反应过来,直接围攻了上去。 那白须白面的家伙运气显然不太好,正遇到了霸王花少见地巡(失)逻(眠)。 只是可惜令青竹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即便是他们几人联手,也仅仅只是将那人赶走而已,连伤都没有伤到人家,反而...... 第060章 反而是修为较差的柯莲,被那人狠狠地砍了一刀。 只是不知道为何,那奸诈模样的男人究竟是怎样想的,将柯莲砍伤以后,发出了一声怪叫,表现的简直就如同他自己被砍伤了。并且在怪叫以后,就二话不说,拎着手中的大刀,就哈哈大笑着走了出去,还边笑边说话,口中语气十分得意:“我要做的事情,哪里有做不到的呢,哈哈哈。” 余下众人不敢去追,对他的口中的意思也更加的不解,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那人那么嚣张地离开霸王小队的帐篷群。 他走了以后,霸王花枚茗不放心之下,带着霸王小队就离开了那个地方,一路急行赶紧回到了猎魔军团的大本营,在中央之塔的第五层的一个名叫浴血城的地方,这个地方不只是猎魔军团的大本营,也是其他军团的聚集地,高手如云易守难攻,是霸王花他们能够想到的,在中央之塔之中最安全的地方了。 回到浴血城以后,霸王花又警惕了一阵子,果然再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人来了,当时在场众人看到那种情况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们都以为那人走时候说的话是故弄玄虚,其实一点事情也没有。 当然这个想法必然是错误无比的,就在众人放松了警惕,以为一切如常的时候,身上伤口已经逐渐好了的柯莲姑娘开始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之下,变得逐渐阴郁了起来。 而要说这阴郁的原因那倒是也有,倒是要牵扯到青竹,蓝衣,秋水和柯莲她自己的身世和感情问题。 封魔大陆上面的人都知道封魔大陆一共被人分为了五个部分,一是中央封魔之塔,也就是任步倾此刻他们所在的地方,另外四个是以中央之塔为对比点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 其中东西南都有自己的固定势力。比如东方乾坤宗,西方万妖宗,南方芙蓉门。而北方是没有自己的势力的。然而,北方并不是没有自己的势力,只是势力繁杂,比较混乱,因为没有统一,又身份特殊,只能够在当地称霸,完全不能够被其他三方比较ding级的势力看在眼里而已。 这些势力之中有四个比较ding级的势力,这四个势力之中排名第一的是一个名叫天魔团的人魔混血团,排名第二的,是个名叫天妖的人和妖的混血团,排名第三的,是一个名叫天审团的多族混血团,而排名第四的,是一个名叫天罪由封魔大陆上面无数恶人所组成的势力团队。 其他势力的名字倒是好理解,排名第三的天审团之所以为天审,那是因为多族混血,有可能被遗传各个种族的优良基因,也有可能被遗传各个种族的低劣基因,能不能存活,资质是不是好,一切都要靠上天决定,十分残酷,因此谓之天审。 青竹他们就是天审团的的。并且青竹的父亲青虎还曾是天审团的团长,柯莲是青竹的表妹,他们两个的母亲都是人类,是一对姐妹,只是由于资质不佳早就已经双双亡故了。而之所以说是“曾是”一把手。那是因为青竹地父亲早在十年前,也就是青竹他们来中央之塔之前,就已经因为身上基因不知道哪里出现了问题,在和人战斗的过程之中突然的死了。 他死的突然,没来得及交代后事,青竹骤然失去父亲,又势力微薄,性子温柔一点不似其父,在其后的日子里能够遭遇到到什么,自然不难让人想象。 还好青竹的父亲青虎虽然是三族混血,但是多觉醒的却是妖族老虎的血统,生前武力很高,还是天审团的创建者,性格爽朗,团中多有人得到过他的恩惠,比如说受过青虎恩惠,有水妖一族纯正血统,却甘愿在那么混乱的地方带着的秋水和蓝衣,威望很胜。在他死了以后,青竹虽然地位尴尬,但是也还保证了自己的人生安全,甚至在众人的要求之下保证了自己的继承权利。 当然,即便是有那个所谓的继承权,那些别有用心的队长和还活着的,在青虎生前表现得相当良好,但是在青虎死后也明显生出了一点别的什么心思的副团长是不可能让青竹那么顺利进行的。 他们给青竹定下了到中央之塔闯出一点名堂的考验。理由倒也是简单,大概就睡:既然你父亲青虎那么厉害,虎父怎么能有犬子,为了防止青竹他以后败家,这点考验那是必须的。 于是,表面带着组织信任,实际被正大光明赶出天审团的青竹就那么带着自己几乎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就那么来到了中央之塔。 不过这些在此刻都不是什么重点,重点是青竹和柯莲他们虽然是表兄妹,却一点也没有如话本里面的故事一样产生任何情愫。而且不仅仅没有互相产生情愫,还将自己的感情线和秋水,蓝衣一起搅成了一团乱麻。 所谓的一团乱麻,那就是柯莲喜欢外表长的比女人还漂亮,但是生平最恨别人说他漂亮,虽然是只孔雀但是却是一直变异的,一点也不爱美孔雀的蓝衣。而蓝衣,却喜欢在大部分时候性格都很温柔,一直如同姐姐一样照顾他的秋水。自然,秋水不会喜欢自己从小拉扯大的小弟*弟,她喜欢的是性格是真温柔的阳光暖男青竹。 而青竹,不知道喜欢谁,但是按照表现来说,是谁也不喜欢。 只是就是因为他的谁也不喜欢,一直吊着另外三个人既死心不能,又求而不得,纠结不已。而这人一求而不得,就容易被那么些不太好的东西给引诱。 更别说被引诱的柯莲她因为是青竹的表妹,当初在天审团的时候被长辈g溺的很厉害,出来以后也被自己家表哥各种照顾,本来也没有多心智成熟立场坚定。 而说了这么多,那其实也就是以柯莲身上被砍的那一刀为媒介,柯莲被那个曾来到霸王小队的怪异家伙,给引诱控制了。 被引诱控制的柯莲在那诡异男人的控制之下,选择报复了让她一直求而不得的女人,于是...... 故事听到这里,任步倾总算放心了,她就说么,秋水脸上的伤疤明明就不是那么新鲜了,一定不是她干的。 很好,这样在心中得意的为自己开脱的任步倾脸皮又厚了一个程度。 而且,明显表现的一点点同情心都没有,完全没有觉得人家秋水姑娘的连伤成那样有什么好可怜的,反而暗搓搓的在心里为秋水做了记号,暗搓搓的相当高兴:嗯今天又记住一个人,自己真是棒棒的。 所谓终极脸盲,那必须是只能够用一些个人特点才能够将人记住和认出来的存在。 就在任步倾那么暗搓搓的高兴的时候,那边青竹就又继续说了下去。 很多事情那都是一去就回不了头的事情,柯莲在那怪人的控制下将秋水的脸毁了以后,又得到了另外一个命令,那命令是带着秋水来到中央之塔的一个山谷,也就是现在任步倾他们所在的这个活尸聚集地,却原来那怪人竟然是那些活尸的控制者。 等等等等,这活尸还有幕后操控者? 说到关乎自己任务,还是自己一点都不知道的事情,任步倾在心中微微皱了皱眉头倒是不敢思想抛锚了,赶紧正襟危站,看向了那边说话的青竹。 虽然她就是再怎么正襟危站,也是在自己家徒弟的怀里动作,嗯。 而那个所谓幕后操控者之所以会让人将柯莲将秋水带过来,却是因为在上次和青竹他们战斗的时候看上了这几个人的身体,想要将他们炼成活尸。 什么,你说带的只有秋水,没有青竹和蓝衣? 秋水和柯莲都在那恋尸癖的手里面了,青竹和蓝衣还会远么? 果然,即便是觉得不妙,青竹和蓝衣也没有放下秋水和柯莲不管,他们和再次出任务去了的霸王花说了一声,就赶紧追着柯莲的踪迹到了此地。 后面的事情任步倾不用想也就知道了,在自己的大本营都没有将人家打过,在别人的大本营,那必须只能够是送菜,任步倾比较好奇的是,这群长了腿的“菜”是怎么从人家盘子里面跑出来的。 她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 当然,回答听起来并不美妙,被问以后,青竹三人沉默了好一会才继续开口:“是柯莲,牺牲了自己,救了我们。” 任步倾:“......”有点明白前面提起柯莲那死,好吧是真的成了死的的死丫头为何是那种表情了。 当然理解了以后,她任步倾不是铁石心肠,心中自然也有点难过和......不好意思。 毕竟这话题是她任步倾提起的。 然后,是不好意思的任步倾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自觉非常有深度,又能够转移话题的问题,虽然得到的答案...... 任步倾问的是:“那人又为何盯上你们?” 第061章 虽然得到的多答案是她任步倾怎么样也不想要听到的一个事实:“是为了找大人您。” 至于为何,青竹他们也说的相当的清楚:“他说他拿了一个人的东西,而那人已经死在大人手中,他不能够言而无信,但是大人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在人前消失了,他又知道我们在十年之前是和大人您一起来到中央之塔的,所以就以为我们在之前就相互认识,于是就想要通过我们找到大人您的消息,后来......” 数天以前,在一个阴暗,充满尸臭的洞穴里面,那奸诈男人哈哈大笑着逼迫青竹他们说出任步倾下落的时候,脸上显过一丝兴奋:“只是没有想到你们几个竟然都是做活尸的好材料,我自然不能够放过。” 听他的语气在加上后面青竹他们从其他方面对那人的了解,竟然发现这个活尸的幕后操纵者干这种猎杀封魔大陆修士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且要求还越来越高,甚至已经故意引诱杀死了好几个九级以上的ding级修士。 所以说,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她任步倾? 任步倾听到这个答案以后,即便是没有从青竹他们三个的脸上看到什么对自己的怨恨,也明显更加心虚了,心虚的甚至连后面青竹皱着眉头诉说的事情有多么严峻都忽略了。反正对于修炼功法完全和这些地方的人不相同的任步倾来说呢,无论是一个九级还是十个九级,对她来说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然后,心虚的任步倾终于听到了柯莲是怎么牺牲自己的了,青竹回答完了任步倾的问题以后,终于又回归了被任步倾引走的正题:“那怪人问了我们关于大人您的事情以后,就给柯莲下达了要将我们杀死的命令。柯莲虽然从小就不太听话,这次也因为意志不坚定而将我们陷入险境,但是毕竟本性不坏,前面那些命令没有触碰到她的底线,她还能够执行,可是让她杀死我们,即便是被蒙蔽了双眼,她也不会做的。” 下面的事情自然更加狗血,无论如何不会杀死自己家同伴的柯莲一脸痛苦的将三人放了,只是可惜的是,那个洞穴里面被控制的并不是只有柯莲一个,那怪异的男人可能也有预料到这种情况,也并不是只对柯莲一个人下达了要将他们杀死的命令。另外被控制的人一看见柯莲将青竹他们放了,二话不说就朝着他们四人扑了过去。 柯莲虽然平日里面表现的稍有凶悍,但是觉醒的却是莲妖的血统,攻击力并不强悍,保护力却十足,这个时候也不知是是在愧疚还是觉得已经没有脸面再活下去,又或者是觉得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再摆脱那怪人的控制了,什么话也没有留下就幻化成了只白莲,护着众人走出了那个洞穴。 自然,在这个过程之中,这只由柯莲幻化出来的白莲被各种攻击弄的连点残渣都没有了。说到这里的时候,蓝衣从怀里面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个只剩下一层花苞,就快要枯死了的小莲花,在这个过程之中,满怀庆幸地说完了最后一句话:“比较庆幸的是,在我们逃跑的时候,不知道那个怪人去了哪里并没有出现,不然可能连这点东西都留不下了,后来的事情你们也就知道了,我们出来以后打扮成了活尸,正准备逃出这里,就遇到了一场莫名的大火。” 嗯那就是莫名的大火,任步倾一点不心虚的配合,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忽略掉青竹后面的话,在心中表示:要是莲花都这么丑的话,任步倾觉得以后再也不要喜欢这种东西了。 然后说不要喜欢这种东西的任步倾在自己的系统商店里面找了许久,用前面她在第一次和岁禾见面时候,给岁禾吃的那种丹药,相当肉疼且亏本地给已经不给她赊账的系统商城交换出了一个传说中能够将任何花草树木养活的玻璃罐子。 妖族,特别是植物系的妖族,大多都有一个特征,那就是生命力旺盛,此刻任步倾他们只要能够将已经变成一个枯死小花苞一样的柯莲养活,那就有可能保住柯莲的性命。当然这种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就柯莲现在这个样子,在青竹他们的眼中已经是死了,不然任步倾也不能够愿意吃那么大的亏,愿意用一个洗筋易髓的东西就换这么一个破罐子。 说到破罐子,任步倾将那个玻璃棉从商城里面交换出来的时候,就又怀疑了:这么一个看起来一点也不神奇的破罐子,真的能够把什么都养活么? 想着任步倾手指头一动,隔空就将蓝衣手中的“柯莲”拿了过来,顺手塞进了罐子。 这十年不停的被送到其他世界“深造”的任步倾也不是白混的,最起码任步倾已经完全习惯了自己作为一个“人”,还顺便将控制面板上面的系统技能运用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然后,心不在焉就又莫名露了一手的任步倾眼神有点诡异地盯上了听说此刻还是个竹子的青竹,心中想法:竹子呀,如果将青竹扔进去养的绿绿胖胖的话,拿出来的以后这家伙会不会变得白白胖胖呢? 很好,一见事情有转机,貌似能够将人家家已经“死了”的柯莲再次救回来,任步倾顿时一点点愧疚和心虚也没有了,立马就开始了思想抛锚。 了解自己家师尊大人心思的岁禾低了低眼帘,再次在心中叹了口气,握着任步倾的胳膊转了一个圈,将任步倾拉到了一边,顺便将那个装着“柯莲”的玻璃罐子从任步倾的手上顺了下来,直接扔给了那边的三个人,“好好养着,应该还能够活。” 被拉到一边的师尊大人对岁禾的话语表示万分赞同,然后双眼噌亮越发蠢萌,满眼都是:你肿么知道的这不科学。 当然,她心中满满的不科学被自己家徒弟忽略了,她家徒弟岁禾相当淡定的对自己家师尊大人说了一句“别闹。”表示将人拉到这边是有正事要说。 嗯,别闹什么的,任步倾曾在章锦卖蠢的时候说过那么几次,好吧是几十次。 而这次被人说......任步倾偷偷地回头瞄了一眼那边或者好奇,或者激动,或者不知道怀着什么心思,总之在岁禾说完那句话,就已经全部围到一起了的,包括章锦,贾瀚,完全没有听到自己家徒弟刚刚说了她什么的五只,默默地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眨巴着眼睛就抬头看了看自家徒弟,继续用眼神交流:“什么事情?” 岁禾继续揽着自己家师尊大人,完全没有任何放手意思的岁禾看着任步倾的动作表示左边的手有点手痒。 然后手痒的某只默默地控制住了心中的冲动,凑到自己家师尊耳朵旁边,声音极低地开了口,说了那所谓的正事:“贾瀚有问题。” 你怎么知道? 越发觉得不用说话就能够和人好吧,是和自己家徒弟交流的任步倾继续盯自己家徒弟岁禾。徒弟大人此刻连自己家师尊的智商都不想要鄙视了。 嗯,或许是已经习惯了,也或许...... 他实在很喜欢继续跟自己家师尊大人咬耳朵:“因为刚刚在青竹他们说话的时候那人表现的是实在很不对。” 至于哪里不对,岁禾停了一下,在想要不要给自己家不太敏*感的师尊解剖一下那人的具体神情和小动作,就见任步倾面容又严肃了几分,满脸信任,一点没有怀疑他岁禾的模样,特别认真的开了口:“那我们要怎么做?” 突然地就觉得xiong腔里面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了一样。 徒弟大人硬是愣生生地看着这样表情的任步倾呆愣了两秒钟,才再任步倾满面的疑惑中再次按捺了心中和手中的冲动,准备开口回答自己家师尊任步倾的话。 就听到他们身后楸树突然地发出了一个激动且尖利的声音:“是你。” 岁禾和任步倾听到声音,下意识扭头回看,就看见秋水正一脸惊恐愤怒地拿着一个破破烂烂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的丝带状的武器朝着贾瀚丢了过去。 而之所以说是丢,那是因为,不知道是因为秋水太过惊恐害怕还是因为她前面浇灭任步倾火焰的时候用力过猛,此刻她的攻击在岁禾看来简直如同小孩子过家家一样没有一点杀伤力。 这种没有杀伤力的东西被丢出去以后自然是不可能伤到已经颇负盛名的贾瀚的,但是即便如此也并不是一点用都没有。 最起码秋水那声“是你”和这个攻击动作出来以后,即便是不明所以的章锦,都赶紧拿起了武器对着贾瀚警惕了起来。更别说青竹和蓝衣。 “怎么了?”不过和那两人不太一样的是,警惕并且已经迅速抽出自己手中长刀对着贾瀚的章锦,迅速站好队伍以后,还是没忍住开口问了一下。 秋水妹子满心悲愤,回答的也相当清楚迅速:“他就是那个怪人。” 第062章 “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够乱说。”只是不论秋水妹子究竟有多么悲愤,那边那个被秋水说成是坏人的贾瀚,却是连脸色都没有改变,不只是没有改变,反而将前面这句话说的相当地理直气壮,既没有一般人被冤枉的气急败坏,也没有一般坏人被拆穿的窘迫害怕。 换句话说,那就是相当的淡定。 贾瀚淡定到什么程度呢?这么说吧,从贾瀚此刻的表现来看,他已经淡定到让在秋水说话时候,就被自己家徒弟带着转过身子的任步倾,这个不太敏感的女人都觉得有点微妙,让岁禾这个一直观察力敏锐的家伙都怀疑是不是前面猜测错误,甚至不由得微微抬了抬下巴给章锦使了一个让他再问问那边秋水这么确定的原因了。 却完全没有料到,正在他岁禾信号微微传达过去,还没有被章锦实施的时候,那边本来很淡定,现在依旧很淡定的,看上去应该是个“聪明人”的家伙竟然说了下面这么一句话:“因为有些话要是说破了,可是会没命的。而且,你确定这话说出来,以我在中央之塔的地位会有人相信么?”明显正(相)大(当)光(愚)明(蠢)地承认了秋水妹子怀疑,还正得意。 很好,这下别说让秋水妹子解释了,连问都不用问了。 任步倾有点怀疑面前这个承认自己是超级坏蛋家伙的智商,于是十分不理解地再次抬头看了一眼自己家徒弟。 徒弟大人一脸严肃,说的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他这是对自己的实力太自信了,一般过于依赖自己力量的人都会变蠢,无论他之前是多么聪明。 任步倾听完,相当赞同地点了点头,点完了以后,却突然觉得——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觉得不太对的任步倾心中眉头一皱,斜着眼睛瞟像了自己家徒弟,却见她家似乎励志要给她学习面瘫了的徒弟这次连一颗白牙也没露出来,依旧一脸正直严肃外加淡定地开了口:“师尊,你再不出手,就可以给章锦那笨蛋收尸了。” 就在任步倾和岁禾这么点说话的功法,章锦和那个叫贾瀚的家伙就已经打在了一起,不过倒不是人家贾瀚先动手的。贾瀚那么信心十足,怎么可能那么表里不一,掉价地率先攻击一个小跟班一样的人物。 没错,从这一路真蠢萌更真少爷的章锦在任步倾和岁禾那边的地位来看,他被定义为了可有可无,且实力底下的小跟班。而“小跟班”章锦之所以会先动手,却还要跟以前他自己被背叛的事情有关。 少爷他生平最恨伪君子和随意欺骗别人感情的人。 而显然,这个名叫贾瀚的,此刻还在中央之塔享有盛名的家伙已经两个都占全了不说,还貌似已经走到了无耻边缘的极致,实在太让少爷他心中愤恨。 当然,愤恨的少爷在扑上去咬人,啊不是,是打架之前已经忘记前面青竹所说的,这家伙就是不用活尸,也有将他们一群连同霸王花都打败的实力。也就是说,少爷他根本就不是这个伪君子派大坏蛋的对手。 不过就算章锦不是贾瀚的对手,但是那在留影谷的十年并不是白过的,虽然他的修为没有贾瀚高深,但是一时半会也只是处于下风而已,完全没有到那种她任步倾不出手,就要帮忙收尸的地步吧? 任步倾听到岁禾的话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又转回来,心中疑惑慢慢,总觉得自己貌似被忽悠了,刚刚想问问自己家徒弟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就看见岁禾施施施然的对着她笑了一下,慢吞吞地走入战局,以一点也不像是去帮忙地姿态骤然加速,加入了战局,帮章锦和那个叫贾瀚的笨蛋打架去了。 在岁禾走过去的这段时间,那边的青竹三人将装着柯莲的玻璃罩收好以后,也全部都加入了战局。 几乎就在自己家徒弟大人加入战局的瞬间,天边突然刮起了微风,有莫名的飞灰和香气飘到了任步倾的面前。 师尊大人默默地看了看自己家徒弟,又默默地滚了滚眼珠瞥了瞥不远处不知道何时又已经冒起烟来的火焰,莫名地觉得心好累。觉得心累的师尊大人任步倾一时半会却没有身累,此次根本就没有出手的机会,就看着那个叫贾瀚,自信心有点爆棚的笨蛋被岁禾他们联手给拆了。 没错是拆了。 贾瀚这个人既然自信心爆棚那自然还是有点本事的,比如打着打着就被岁禾发现,这家伙根本一点也不怕疼,只要他身上零件没掉就一点不影像战斗能力的模样。于是岁禾就给众人下了将这个家伙分尸拆掉的命令。 不过虽然此命令够残酷,那家伙也被拆的脑袋大腿胳膊什么的齐齐分了家,画面却意外的一点也不血腥。 就是有点诡异。 只见那人被拆了以后,迅速从一个饱满地活人变成一截截干瘪丑陋的尸体,却诡异的一点血水都没有流出来,就像是那个名叫贾瀚的家伙,本来就是一具尸体一样。 而且不只是如此,就在贾瀚的身体变得无比干瘪的同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突然蹦跶出了无数具和贾瀚他前面张的一模一样的“贾瀚”。 那些“贾瀚”还和原本被打败的那个贾瀚一样讨厌。竟然“哈哈哈”地围着岁禾他们哈哈大笑,不用言语就能够看出有多么的得意,岁禾等人面容严肃和这群人试探了一番,竟然发现这些人的实力和前面被他们拆了的那家伙一模一样。 显然的,这才是“贾瀚”前面为何会那样嚣张承认的真正原因,此刻看来,他是真的有那个实力。 只是不管这家伙有什么实力,也不管贾瀚他以前是什么一个东西,到不知以后会如何,但是此刻还是很能碾压这个时空大部分人的任步倾看来,都是不值一提的。 师尊大人酷帅狂霸拽地看着自己家徒弟岁禾吃够了亏以后,再次放出了一个火系技能,分分钟就将那些个前面几分钟还蹦跶的相当欢快的贾瀚给烧成了粉末。 烧完了以后,还有点,啊不是,是相当地鄙视人家:都说了姐她的火不是一般的火还敢来人海战术,这不是找抽么。 好吧,事实上分分钟将人家烧死还鄙视人家智商的任步倾这必须是迁怒了。 岁禾他们虽然最后将前面的那“只”贾瀚杀死了,但是毕竟等级低于别人,也不是没有付出一点点的代价和时间,在他们战斗的这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心中无聊,还要老老实实站在那边保持形象的任步倾,无聊之下好好地回忆了一下自己家徒弟前面说过的话,竟然真的想明白了她家徒弟前面是怎么一个意思。 她家徒弟岁禾在鄙视她任步倾的智商! 想明白以后,师尊大人自然很生气,生气着生气着就想好好教育一下岁禾,让他好知道虽然他岁禾已经长大成人,有些东西也还是需要跟她这个当师傅的人学习的,却还偏偏遇到个不识相的家伙一直在那里霸占着自己家徒弟的时间,在她面前刷屏,她任步倾不迁怒才奇怪。 再说了,就算她任步倾不为了教育而教育岁禾,这次贾瀚的伪君子事件在任步倾看来也是很有教育意义的,岁禾这次看出来了,不代表以后看得出来么,以后要是遇到段数高的要怎么破? 而何谓段数高超的,任步倾作死地联想到了在二十一世纪地球看到的一步武侠剧《笑傲江湖》。并且重点给自己家徒弟讲述了男主令狐冲的师尊大人岳不群,是怎么样因为心中嫉妒以及功名利禄的诱惑,而对对他十分愚忠的,小时还被他十分疼爱的男主令狐冲痛下杀手,各种折腾,还要做出一脸“我这是为你好,我才是正义的”等等等不要脸的姿态的。 最后,在再次给自己家徒弟大人普及知识以后,师尊大人任步倾又作死的理论故事联系实际人员贾瀚,进行了一番总结:“从这两个人的事情我想要告诉你,第一,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他没有背叛你很有可能只是筹码不够。第二,不要盲目相信那些英雄和所谓正道,说不定他们就是下一个贾瀚。” 说的高兴的任步倾根本就完全没有发现,因为她任步倾口中的故事,那边的岁禾已经面色变了几变,好不容易有点放松的后背又近紧绷了起来。 他家师尊大人可是如同岳不群之于令狐冲,将他岁禾一手“养”大的人呀。 很好,从她家徒弟大人岁禾的反应就能够知道,史上最愚蠢师尊任步倾不仅仅给自己挖了一个坑,还硬生生地给自己把土埋结实了。 不过就是因为没发现,不知道,将土都给埋结实的任步倾完全将岁禾的沉默当成了在努力思考,埋完自己心情还十分不错。 心情不错的师尊大人一心情不错,就决定发放一点点福利,她给了那边经历了被囚禁被火烧被打架的秋水妹子他们一个建议。当然这个建议说起来只有一句话:“秋水脸上的伤,芙蓉门后山上的药老们能治。” 不过这次,任步倾给建议的时候倒是真的没有什么其他想法,唯一想法也相当的正直:伤了病了,那就必须找医生么。而药老他们明显是这个时空最好的医生了。 而且,虽然她任步倾是觉得有些人有伤疤很好忍,但是还真的没有丧心病狂到就因为好认就不让人家一个原本漂漂亮亮的妹子继续漂亮下去。 要不然她以任步倾现在的武力值,早就扒拉着别人的脸刻字去了,还用期待他们的天然标记,哼,这样想的任步倾必须不能够承认,在人脸上刻字什么的是她中二时期曾想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事情。 一刻钟以后,手中拿着任步倾信物的秋水和蓝衣结伴离开了中央之塔。而青竹不去一是因为秋水不愿意让他功亏一篑。 前面说了,虽然和任步倾以及岁禾目的不相同,这倒霉孩子也有一个十年之约。 另一个原因却是......就在青竹犹豫不决的时候,他身上的一个霸王小队用来紧急联系的玉简蓦然地发出了代表着求救信号。 而这个信号,只有在整个小队陷入生死危机的时候才会被允许使用。 想想过去近十年间一起并肩战斗的人们,青竹握了握手上的玉简,心中做出了决定,然后一脸严肃地走到了任步倾——旁边的岁禾面前:“青竹厚颜,有事相求。” 几分钟以后,任步倾带着岁禾他们到了中央之塔的第五层,那个前面青竹“故事”里面所提到过的浴血城。 却不知道,就在所有人都离开那个所谓的活尸聚集之地以后,那些灰烬之中突然扭曲着出现了一个虚影。 那虚影奇形怪状,相貌及其丑陋难看,声音也嘶哑地如同鬼哭:“岁禾,任步倾,我贾瀚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一定!” 第063章 前面说了,浴血城处于第五层,位置特殊,正是近千年来魔族和封魔大陆生灵所交战最激*烈的地方,因此,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这个城市经历过无数的风霜血雨,几经覆灭之危。 现在这个经过无数次战火的地方,就又正在经历那么一场危险至极的争斗。 任步倾带着岁禾众人来到这个地方以后正落在了浴血城的城墙,也正因为如此,有些事情实在看的清楚。 天边火光映天,地上血流成河,黑烟滚滚,污水满满,到处都是一片兵革之声,似乎连空气中都蔓延着无数的争斗死亡。 经过这十年在中央之塔的历练,章锦,青竹两人无论哪一个都不可和十年前同日而语,再没有人能够说他们没见过世面。可即便如此,落地之后,见到这种场面两人也没有一个人能够保持淡定,无一不被这种场面震撼到眉头紧皱,身体紧绷,茫然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而别说他们,就连真的是见过大世面的任步倾也是如此,不由得一落地就被此地的场景吓得后退半步,差点没形象大跌歪在地上。 见过大世面的任步倾这次可一点也也没有吹牛,她以前在别的世界当系统的时候,可还看见过传说中的灭世呢。 当然,她在人家脑海里面“看”的全部都是现在控制面板上能够显示的数据什么的,比方说——此战我方伤亡人数,对方伤亡人数,以及宿主的身体素质,什么的。 好吧,没有见过大世面的任步倾她虽然没有说谎,可是显然的水了。 但是师尊大人水了没有关系,那边还有岁禾。岁禾看见这种场景不仅仅没有觉得有任何彷徨害怕的心思,反而眼神发亮血液沸腾,一点不像是他这个年纪的青年。 但是岁禾他不像是自己所处年龄这件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任步倾想起此事,倒是相当的淡定。淡定完了以后,则是即没出息又没形象的往自己家徒弟哪里挪了又挪,微微抬了抬眸子拍了拍自己家徒弟的袖子就开始继续用眼神发问:“现在要如何?” 徒弟看自己家少见露怯的师尊大人一眼,心中不知为何一松,嘴上就莫名翘了翘,相当自然地捉住了任步倾拍他的手就扭头对了后面似乎已经呆掉了的两人开了口:“先去找人。” 这个找人,自然就是找给青竹他发消息的霸王小队的人,在这种一片混乱的时候,就是岁禾他想要帮忙,也要量力而为万万没有胡乱帮忙的心思。 只是这样想的岁禾他们却万万没有想到,他们霸王小队的人是找到了,找到的却不是让众人都很厚好感的霸王花枚茗,而是郑桥这个和他们一点也不太对付,甚至和章锦还有深仇大恨的家伙。 即便是那场追杀已经过了将近十年,每每想起,章锦蠢萌可都要心情不好许久呢。此刻见到这个罪魁祸首,就是一直鄙视这小子智商的任步倾都不好意思再嘲笑他了,只默默地跟在岁禾旁边,一句话也不说。 岁禾看了一眼一句话也不说的任步倾,又看了一眼章锦,抬了抬下巴心眼大大的坏:“想报仇就趁现在。” 众人:“......”默默无语,全部都抬头鄙视地看了岁禾一眼。 谁都知道,只要章锦没有傻掉,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却杀死郑桥。 因为一直和众人不太对付,在众人心中也一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的郑桥,这时候正在一脸褐色的血肉,身上伤痕累累,头发散乱,面容枯黄,一脸严肃地指挥着霸王小队的一班人马尽心经历的堵在浴血城的东门和那群正悍不畏死的魔族奋力搏杀呢。 若是将郑桥杀了,下面的战斗方队必然崩溃,伤亡惨重。 因此章锦不仅仅没有趁此机会听岁禾的将郑桥杀了,反而一下子直接跳进了战场,在郑桥面前说了一句“我来了”之后就开始当起了免费外援来乖乖听郑桥指挥了起来。 当然,说上面那句话的时候,某只蠢萌心中所想倒也是简单:郑桥,等打完了咱们再算账。 对于封魔大陆上面的生灵来说,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没有杀死魔族这个事情来的重要。 而对于青竹和岁禾来说,章锦都已经跳了进去,他们自然也没有什么袖手旁观的道理,青竹二话不说就紧随其后进*入了战场,岁禾......岁禾抬头看了看天色将任步倾扯到郑桥临时指挥官的面前,将任步倾摆在了郑桥的旁边。 指挥人员的位置一向是最安全的,郑桥的惨状还不一定是在哪里弄得呢。 当然即便是安全,已经不知不觉气场大升的徒弟大人也不免顿了顿身形,“嘱托”了一番郑桥:“照顾好我师尊,别耍花样。”说话也一闪身走了。 他能够刷什么花样呀? 被嘱托的某只又不是记忆不好到连做噩梦的对象都认不出来是谁,看见任步倾的瞬间就已经面色惨白的如同白纸,就差没打哆嗦了,别说本就没有什么要做手脚的心思,就是真有,看见任步倾在这里,他也真的不太敢了。 不过早已经不是吴下阿蒙的岁禾艺高人胆大,倒是没有如同前面两个人一样听从郑桥的指挥,被指哪打哪,而是一跃进*入了那边的魔族群里面单打独斗去了。 岁禾的功法为大道功法,本就是专门克制魔族的ding级功法,再加上他等级已高为八级,此次一出手,简直如同虎入羊群,不知不觉之间身边瞬间就空了一大半。 这是岁禾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大规模的生死战斗,他在这场战斗之中收割了无数的生命却没有一点紧张害怕或者是不安的心思,反而有种怎么也静不下来的沸腾的激动和快*感。 虽然无论何种生灵都有其存在的含义和意义,但是客观而言,魔族确实有一种让其他生灵都感觉到忌惮害怕的性格,那就是嗜血。 而岁禾,恰巧有那么一半魔族的ding级血统。 当然,岁禾之所以如此,也并不是完全因为自己血统的原因。那个暗示也必不可少,严格说来是还有岁禾心绪烦乱的原因。 此刻的岁禾正处于即不能够摆脱那种阴暗的暗示,也不能够下定决心真的对任步倾出手的时期。 不知如何是好,自然心绪烦乱。 由此原因,此刻血液似乎都已经沸腾起来的岁禾自然没有发现,就在他的神经越来越兴奋,身上的白衣已经都要被鲜血染红了的时候,他的双眼已经逐渐变成了浅浅的红色。 更没有发现,他身上由大道功法而运转的灵气也似乎有被削弱,满满变缓的倾向。 更没有发现......那边本因为担心,而一直密切关注他的某人不知为何轻轻移开了双目。 不过无论上面那一种情况,存在都是暂时的,就在岁禾血液沸腾,似乎有仰天长啸冲动,肆意杀戮的时候,那边的魔族兵士,不知道为何却齐刷刷地全部后退了数里,遥遥站在三十里以外决意和浴血城的众人对峙了起来。 而因为那边魔兵后退,而一下子庆幸过来的岁禾却突然的微微眩晕了一瞬,双眼发昏,脑袋发沉,微微站了数秒才觉得自己面前的事物逐渐变得清晰。 不过无论身体如何,经过这么一番发泄,虽恶化的心情倒是舒畅了不少。接下来心情不错的岁禾平复了一下xiong中翻涌的杀意,转身回到了自己一步也没有被挪动的师尊任步倾面前。 却没有料到,那一直对他chong爱有加的女人双目茫然,抬头看他,如同看着一个毫不相识的陌生人。 怎么能够如此? 岁禾心中一滞,生生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觉得面容僵硬,双眼发黑几乎再无法前进一步。只觉得自己双眼朦胧头脑浑噩,一直过了许久才拳头紧握,声音嘶哑,用极小的声音叫了一声“师尊。” 万幸,那人应了。 不仅仅应了,还微微抬了抬眼睛,双眼唰的一下闪亮无比,甚至唇角勾起,露出了一个明媚无比的少见微笑,轻轻地瞅着他的双眼走上到了他的面前,语气关心态度自然绝无作伪:“可有伤着?” 被询问之人看着那人笑容,只觉得心脏骤然放松,一时之间只想向下栽去,但还是微微咬牙,说了一声:“无。” 甚至在此刻心中冒出了一个让他从前从未想过的念头:只要眼前这人目有他,即便是锁链加身,被困于人,也似乎,并不是那么可怕。 *** 于此同时,极东之地,有一位被豆芽菜投入了大量心力栽培修者在一座宝塔之中度过了多年时光,却一点没有对此刻宝塔的掌控者豆芽菜起任何感激之心,反而心情阴郁神情阴沉,万分不满,心中恶意让人发寒。 第064章 魔族突然退兵,浴血城众人虽然觉得松了一口气,可还是不敢放松全部心神,也因此,等到这场小战争结束以后,浴血城里面的氛围并没有放松多少,各个都坚守岗位,完全不敢懈怠,生怕魔族的退兵是中计谋,他们一个放松就真的被人全部“吃”掉。 在这种情况之下,青竹他们退下战场,要是想要再找另外认识并可以信任的人,比如霸王花等人,无异于痴人说梦。也因此,在战争结束以后,任步倾他们四人并没有选择立刻离开郑桥,反而拽住了这小子的脖子就开始打探消息。 众人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然,不愿意离开的另外一个原因,也有可能是众人都明白章锦此刻的心思:杀不了他,总要折腾折腾。而走了,还怎么折腾。 “这场战争究竟又是怎么回事?”问话的是章锦,问话的时候章锦一点也不客气的抓住了郑桥的脖子。 却不知道郑桥是不是也觉得这几个虽然厉害,但是从前面的表现来看一时半会并不会杀他,这次表现倒是有骨气的很。一巴掌拍掉郑桥的手,翻着白眼一点不将章锦放在心上的就开了口:“还能是怎么回事,不就是再次被魔族攻击了么。”倒是没有什么隐瞒。 只是说着说着,郑桥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魔军,声音也沉重了起来:“只是这次又严重到了生死攸关的境地而已。” 看着这家伙脸上还像人的表情众人一时间有点沉默,就连本准备问了正事就办私事,将这家伙揍一顿的章锦都沉默了半晌,半晌以后还是郑桥先开的口:“你们......”只是不知道为何,说话的时候郑桥欲言又止,像是十分为难的样子。 还是章锦实在看不惯他这种模样,一点不客气,完全公报私仇地给了他一巴掌,说了一句“快说。”他才捂着被揍的地方,瞪了一眼章锦迅速开口:“我想请求你们做一件事情。” 原来,按照郑桥的说法,浴血城虽然以前也有过被魔军大规模攻城的事情发生,但是都没有今天这种情况危险,而危险的原因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魔族不知道做了什么切断了浴血城也就是中央之塔第五层和下面几层的传送。 “下面的人进不来,浴血城一点援军都没有,而魔军那边的人数却是在不断增加,再这样下去,浴血城......”说到这里的时候,郑桥的眉头皱的已经完全成了一个川子,感情极为真挚,“因此,我想要请求你们到下面带援兵过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众人就明白了,郑桥说的是请求他们,实际上请求的却是拥有空间瞬移作弊器的任步倾。 明白以后,众人不由得都齐刷刷地看向了她。 这个事情除了是郑桥这个家伙请求的,倒是没有什么要被吐槽的槽点,任步倾想了想,就看向了自己家徒弟大人岁禾,眼中的意思倒是ting明显:“我觉得这事可以有,你觉得呢?” 甚好。越来越注意自己高冷形象(懒)的任步倾已经越来越不愿意说话了。 半刻钟以后,任步倾带着岁禾章锦以及青竹拿着一个地图,回到了第四层,开始相当认真地研究地图上面的红点,究竟在什么地方。 不知是不是这个地方实在隐秘,此次任步倾的系统地图完全没有派上用场,竟然根本显示不出来地方,只能够靠他们四个,好吧除去任步倾和章锦,是两个,也就是岁禾和青竹两人在努力的辨别他们要找的地方究竟是哪里。 而又为何是一刻钟以后任步倾他们才出发,而不是在答应的时候就赶紧去请求援兵,那是因为就在岁禾正心绪不平,正处于“师尊想做什么都行”的大脑断片的时候,很没悬念的就做了和任步倾同样的决定以后,郑桥突然的更加像个人了。 他在那一刻钟的时候,带着四人到浴血城门口的地方让众人拿出铭牌,做了加入猎魔军团以及参加这次战争的登记。可别小看这个小小的登记。只有有了这两个登记记录岁禾他们才会被承认参加过这场战争,才能够在以后得到自己应得的奖励。要是没有这个登记,即便是岁禾在像前面那样杀死再多的魔族都不会算送军功里面。说白了就是全部都是做白工。 当然这种东西也不能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战争之中只要在这上面一登记,那就默认了要被所属军团,也就是此刻任步倾他们所属的猎魔军团调遣,开始和魔族对抗了。在战争之中就完全没有了逃跑的权利。否则的话,打家一看危险全部跑掉怎么办? 当然,因为任步倾一众都不觉得自己会是临阵脱逃的人,所以这限制在登记以后并没有被他们放在心上。 只是可惜的是,有人要的就是他们不放在心上。 就在任步倾和章锦,满心茫然的跟着两只颇有识路天赋的聪明人,青竹和岁禾找郑桥给他们所说的“援军”之时,那边被任步倾他们误认为还算是个“人”的郑桥在众人走后不久,带着个人,就一脸掩饰不住的得意着走向了浴血城内部。浴血城里面气氛紧张不假,但是也还真没有需要各个地方的指挥官必须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观察魔族兵士的地步。 而那个被他带着的家伙众人倒也应该认识,正是当年和郑桥联手,要诛杀章锦的莫存。 没错,即便是有章锦让自己家贴心侍卫将自己被郑桥和莫存暗算的消息传回了自己家父亲,第三宗宗主的耳朵旁边,这家伙也都好好活着呢。 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这十年之中第三宗宗主并没有对这个作死的徒弟下手,好为自己家儿子报仇。只是即便是章锦他爹没有出手,这家伙这十年之间也过的一点也不好,每天提心吊胆,苟且偷生,再没有十年前的一丝公子哥风范,反而变得越发气质阴郁,生怕哪一天一觉醒来自己所做的好事情就众人皆知了。 就是此刻,莫存知道了郑桥要干什么,也忐忑不安的很,不由得在路上一遍遍的开口确认:“我们真的能够成功么?” “那当然,只要我们将逃兵的污名给章锦那小子做实了,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烦不了身。”说到后面,郑桥的得意无比的面容闪过一丝阴狠。 显然,和莫存相比,郑桥的心理素质好多了。 都这种时候了也没有忘记随时要给一直到后面也没有“私事”起来的章锦在背后捅刀子。 而他想要做的事情,倒也是简单,就是想要将章锦踩进尘埃里面去。 前面郑桥说的话语基本没有错,有一点却是任步倾他们不了解的,那就是即便是第五层到第四层的传送不被人切断,四层一下也基本都没有人上来。 前面早就说过,在中央之塔里面,有点本事的都跑到第五层建功立业去了,而这次战争规模ting大,第四层仅有的人要早就已经上来,再下面的那些低层次连信号都没有被传送,哪里还有拿得出手的援军? ding多是一堆捡漏,和供给浴血城物资的杂牌罢了。 也就是说,任步倾之所以在系统地图上找不到“援军”所在,完全是因为郑桥那是在一脸真诚地“欺骗”他们。 而且这家伙不仅仅要欺骗任步倾他们,还要欺骗另外的人。 浴血城的任务大厅在战争中成为了指挥室。居住了浴血城所有军团的团长,和一些实力超群的队长。霸王花枚茗也住在这里。 一脸得意的郑桥他走到这里,打探到霸王花猎魔军团的指挥室以后,迅速收敛了自己面容上面的得意,带着一种和前面得意神色完全不一样的焦距和伤心,一下子撞开了大门:“队长,不好了。” 看他那副模样,再想想外面的情况,霸王花一时间还以为魔军攻了进来呢,不由得面容严肃,双眼喷火,气势大升,一点也不拖沓,二话不说就要拿着武器冲着外面跑。 “你这是做什么?”完全没觉得人家这才是正常反应的郑桥看着霸王花的动作嘴角一抽,不得不赶紧将她拦住,放弃卖关子,开始相当“属实”地将任步倾众人来到大门支援他的事情说了一下,不过说的时候虽然属实,但是却有意忽略了岁禾和任步倾两人,将主角说成了青竹和章锦。 反正就是说了任步倾师徒,面前这两个人估计也不怎么认识。 “那这是好事呀。”一听郑桥说完,霸王花更加高兴,她虽然和章锦从小互相看着“不”顺眼,但是毕竟是发小,感情还是有的,高兴完了以后还不忘记关心章锦“他现在人呢?” “他,他......”郑桥等的就是霸王花的这句话,听到霸王花提问那更是欲言又止,欲言又止的同时,还故意斜着眼睛看了那边的板斧团长一眼。最后在两人都不耐烦的时候才扭扭捏捏的将事情的真相说出:“他,他当了逃兵。” 既然是指挥部,自然不可能只有霸王花一人,此刻这个指挥部里面还有一个大人物,那就是名叫板斧,脸上的胡子能把脖子遮住,洗好用斧子劈人,实力高超,性情火爆的猎魔军团的团长大人。 而这,才是郑桥真正要欺骗的另外一个人。 第065章 莫存虽然这几年来被吓得不轻,可是做起欺骗人的事情来却一点也不含糊,他欲言又止,满目叹息,成功给章锦编造了一个当“逃兵”的理由:“本来我们看到小师弟无事也十分高兴,以为小师弟是为了参加此次和魔族征战而专门赶过来的,却为没有料到,小师弟是专门赶过来参战的没错,但是为的却是捞军功而并非......并非......” 说到这里的时候,莫存故意顿了又顿,暗暗抬眼瞄向霸王花和板斧团长的神色,果然见他们眉头紧紧皱起,不由得心中高兴,将早已经准备好的话语说了出来:“并非是来送死的。当我们将浴血城现在危在旦夕的事情说出来以后,小师弟脸色突变,完全不顾及已经做了登记,死活就要离开了,我们,我们实在是......” “实在是无能为力。” 自然,霸王花和板斧团长不会因为这两人的片面之言而完全相信他们呢,他们面色铁青了一会,还叫了一些在场的众人说明当时地情况。 只是结果自然...... 毫无疑问的,两个时辰以后,章锦成了猎魔军团甚至封魔大陆都少见的逃兵,而且为了不让其他人再当逃兵,在郑桥的“积极努力”之下,章锦和任步倾等人,还成了被重点“宣传”的逃兵。 任步倾和岁禾继当年在中央之塔上了几乎所有大势力的黑名单以后,今天又几乎被中央之塔里面所有的大势力拉上了黑名单。 如郑桥所愿,章锦这次的“逃兵”名号是真的坐实,不出意外的话,真是一辈子也别想翻身了。 只是,成功将“嫉恶如仇”板斧团长欺骗的郑桥却万万没有想到,在他真的将章锦青竹等人“逃兵”的名声做实了以后,他自己也想要当逃兵了。 几乎就在霸王花和板斧团长以及其他的什么人,刚刚对自己手下的人传达了“章锦是个逃兵,你们千万不要向他学习,不然不只是你们自己,就是你们家人也要蒙羞,遭受唾弃。”的意思以后,就像是魔族不知道为何要退兵一样,那些魔族突然的再次对浴血城发动了攻击。 而且这一次魔军的攻击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凶猛。而且较为讽刺的是,此刻浴血城的状况,就像是前面郑桥曾给任步倾和岁禾他们解释的一样,浴血城孤立无援,人困马乏没有一点希望只能够靠硬ding。魔族那边却人数众多,并且还有无数的魔兵从中央之塔的第六,七,八,九层下来,似乎将所有在中央之塔里面能够战斗的魔族都投放到这个战场里面了。 血水四溅,兵戈难止,浴血城在微光之下被鲜血染的黑红,而在此刻,另一个完全不知道,或许知道也不会对此事有任何想法的,名叫明乾的青年终于带着他那张阴郁无比的脸,一脚踏开了自己闭关修炼的地方。 “如何如何,小仙的宝塔不错吧?”看着这人略带粗暴的走出,在外面苦苦守候的豆芽菜赶紧凑了上去,一点都没有不高兴,对其的态度和对岁禾的态度相比,简直天差地别,完全没有办法比较。 只可惜豆芽菜对这两人的态度天差地别,完全没有办法比较,这两人对豆芽菜的也是。就在豆芽菜满怀欣喜之情坐等夸奖的时候,那阴郁无比的青年却连笑也吝啬一下,面容上的线条纹理竖在脸上,如同全世界都亏欠于他。 不,或许在他看来,不是如同,而是真的全世界都亏欠于他。 听了豆芽菜的话,明乾一脚踏破了他身后,前面还得到了无数好处的宝塔,嘴中无义,眼中无情:“即便是再好,也弥补不了你将属于我的大道功法给了别人的事实。” 这话说完,他动作不停,冷哼一声,一下子将呆愣不已地豆芽菜甩到了石洞墙壁,走出了这个被无数人向往的传承之地。 而若只是如此也还罢了,即便是前面那些事情,似乎也没有让他将所有怨气发出,只见他走出去以后,顿了又顿,回头望了一眼传承之地的入口,一点留情的意思都五,灵气运于手心,直接对着传承之地里面就是一阵攻击。 那攻击之力招招都能够撼天动地,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那万年传承就这么蓦然地毁于一旦,再不复从前了。 *** 于此同时,完全对着这些事情一无所知,一直都在努力寻找那些个所谓“援兵”的任步倾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却明了了一件事情。 ——要是再不做些什么,她可能就要被判定此次在封魔大陆的任务,失败了。 就在明乾将传承之地全部破坏的同时,任步倾就开始心神不宁,自觉莫名其妙地打开了控制面板,这一打开就发觉了不对,控制面板上面的任务进度不知从何时开始,开始唰唰唰地往下掉了。 就算是进度条为负值,那个负值也是会有终点的,要是她任步倾的负值掉到负百分之百,那不用说,必然是没有以后,被判定失败没商量了。 可是......她真的什么也没有干呀,能不能够不要这样坑她? 任步倾想到这里,心中焦虑,神情焦急,死活都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能带着如此心焦的神情眨巴着眼睛看向了自己家徒弟岁禾,高冷面容也不装了,神情要多可怜有多可怜,满眼的就一个意思:“徒弟,师尊我现在很不好呀。” 反正已经稍微有了点觉悟的任步倾表示,她在自己家徒弟大人面前,本来也已经没有什么形象了。 徒弟大人岁禾这会虽然从前面那种“师尊你看我看我快看看我”的心思里面脱离了出来,但是对自己家师尊的关注却不但没有半点减少,反而上涨了,看见自己家师尊的表情哪里还淡定的起来。 他家师尊就是没出息,也没有直接表现出来过这么没出息,又万分焦虑的时候。 当即将手中的地图随手扔给了完全没有一点准备的青竹,三步并做两步地走到了自己家不太对劲的师尊面前,那声音,是要多小心又多小心:“师尊,你怎么了。” 师尊大人捂了捂心口抬头看自己家一下子貌似更加靠谱起来的徒弟,心中却更加悲愤了,摇摇头完全没有办法言语:她就是不知道究竟怎么了,才这么没底焦躁啊! 明明她家徒弟这么帅气逼人酷帅狂霸,听话贴心三观端正,还什么都没有做呢,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哪里,出了,问题?摔! 看见自家师尊不讲话还这幅模样,完全不知道刚刚被自己家徒弟在心中各种夸赞的岁禾更加着急了,面容发白,双眼发红,却偏偏自己没有一点察觉,只顾着看着自己家师尊大人到处打量,试图找到任步倾究竟是哪里不对:“师尊你不要吓我。” 这话说的真的没有更真心。 任步倾抿唇皱眉,再次将自己从岁禾的红色眼眸之中移开了,移开之后情绪似乎变得稍微平稳了些许,又实在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能将自己心中真实所感说出来:“我心中不安,总觉得似乎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什么大事。” 只要是师尊你没事,其他地方发生了什么他岁禾根本就一点也不关心发生了什么好么。只是既然师尊大人这样关心,岁禾默默地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不得不开始努力的思考,会发生什么大事情,还有可能跟他家师尊很有关系的“大”事情。 情理之中,徒弟大人岁禾最后将这件事情归到了浴血城上面。最近或者说近十几年时间,和自己家师尊有牵扯的算的上“大”的事情,也就是这次浴血城的战争了。 不会那么倒霉,浴血城根本就撑不到他们搬“救兵”回去吧? 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去以后,送了一口气的任步倾看着自己,控制面板上已经让她完全不忍直视的进度条,和众人微微商议了一下,带着另外三人又回到了浴血城,他们上次瞬移过去的那个视角良好,这次一次...... 却堆满了无数尸体,还有无数的魔军和封魔大陆众人在上面拼杀搏命的城墙上头。 “这......”即便是早有准备,众人也被现在所看到的景象震撼了一下,震撼完了以后,青竹和章锦是皱着眉头几乎没怎么耽搁的就杀进了战场,而任步倾,则是面色一下发白,瞬时间扯着自己家徒弟xiong口的衣服飘在了半空。 而至于为何是xiong口的衣服而不是袖口或者其他什么地方,那是因为就在刚刚落地之时,发觉到不太对的徒弟大人就相当有颜色地站在了自家师尊两厘米不到的后面,将周围的危险挡了一个结结实实。任步倾此刻要飘到半空,这样抓住自己家徒弟大人才是最顺手的。 而无论是抓着自己家徒弟岁禾,还是一落地就往半空中飘,也就是飞起来,对从未见过如此恶心又可怜,残酷又血腥场景的任步倾来说,都是相当下意识的动作。 下意识动作的任步倾这会自然已经完全的忘记了一件事情,中央封魔之塔这种地方无论那一层,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禁止飞行。 自然,这个禁止飞行,就像是会被随意干扰瞬移落脚地点一样,对任步倾来说丝毫不起作用。但是就是因为如此,任步倾此刻的形象,才更加显眼。 在任步倾带着自己家徒弟下意识飞到半空静止在哪里的瞬间,下面打斗的无论是魔族还是妖族人族,无论是正拼杀的小兵,还是地位略高的指挥,只要不是正陷入疯狂的打架之中完全无法自拔的人,俱都抬起了头看向了上空。 那里站着两人,一红一白,凌空而立,在中央之塔外可能谁的的注意也不会引起,可在这种地方......只让人以为神灵。 就是那些完全陷入了打斗之中的人,在后来也不由得因为他人的动作,而被惊醒,同样抬头望了过去。 这人,是来救他们的么? 这心思一落,就见那白衣的女人微微闭上了双眼,在这片充满着兵戈血腥的地方突然地“造”出了一方纯白色的安宁之地。 而之所以说“造”那是因为就在任步倾闭上眼睛的瞬间,似乎从她的身体里面突然地出现了无数个方块形状的白光,这些白色的方块一个个的连成线,又一条条地连成面最后又从一面面连成了一个巨*大的方块,将那半空中伫立的两人完全的笼罩了起来。 紧接着,那巨*大的白色方块突然地在天空中爆裂开来,朝着四面八方落下无数白色的雨滴。只让在场所有封魔大陆上面的众人都xiong中热血翻涌,满目震惊,甚至想要直接下跪膜拜,被惊掉了下巴。 而这一切只因为,那些白色雨滴炸裂以后,每一滴都精准地砸在了魔族兵士的身上,而那些被砸中的魔族兵士连同魔族士兵的尸体,无论是谁,只要一接触到那些白色的雨滴,就会直接从人们面前消失变得一丝痕迹也无了。 也因此,满目震惊的众人除了震惊以外,还从心中生出无尽对那白色雨滴的恐惧和惧怕。 但实际上,这种惧怕却完全是没有任何道理的。 因为那些消失的人并不是如同他们所想,被任步倾那么一下送到阎王爷哪里去报道了,而是真的“回老家”,回到了他们本应该在的魔族大陆去了。 前面说过,任步倾从本质上来说,是个十分尊重生命的人,无论是虚伪也好,良善也罢,她可做不出一下子杀死这么多人的事情。 那些白色的雨滴只是被定了位的微型传送阵。 任步倾本就是个系统,换句话说本就是个金手指,既然身为金手指,自然要有一些逆天的作用,这个微型的传送阵就是其中之一。 自然即便是有这种东西的存在,任步倾一开始也是没有想起来的,而之所以会那么做,是她被吓傻了飘在了半空以后,她家徒弟问了她一句:“师尊想阻止这场战争?” 虽然徒弟大人岁禾问这句话的本意是,只要任步倾点头他就会立刻下去,用任何可能的方法帮助自己家师尊大人达成心愿。 毕竟还是那句话,虽然任步倾在他面前一直都形象......但是无论如何崩坏,可还都没有出现过见天那种焦虑无措,万分不安的模样呢。 作为一个二十四孝好徒弟他自然担心。 只是无论自己家徒弟心中是怎么一个想法,都抵挡部不住任步倾点头以后的思维发散。而头脑发散的任步倾即便真的是在某些方面确实不如常人,但是能够用极短的时间在系统空间里面,追上那些比她多做了二十多年任务的二代系统,并顺利升级到八十级,在某种方面自然也有远远超于常人的地方。 不然,即便是有系统技能这种金手指的存在,任步倾也不可能在任何地方都能够无视规则的瞬移,更不可能一次性带着数人瞬移,更更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做到将每一个魔族都定位成功送回老家。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如果现在将系统空间里面随便一个八十级系统拉过来,她都不能够做到任步倾所做的这些事情,而且就算是能够做到也一定不会像是任步倾做的这么轻松。 好吧,事实上也没有多轻松,就在任步倾将那些魔族送回了魔族大陆里面以后,任步倾睁开双眼,眼前发黑,头脑发痛,根本连在半空之中维持身体都已经做不到了。 虽然计算这种事情是由控制面板代替的,但是准确定位什么的,则是完全由任步倾来做,而已经变回人类身躯的她一时之间做出那种大量的辨别计算,又怎么能够不受影响? 没维持住的任步倾几乎在尘埃落地以后,睁开眼睛的瞬间就开始如同失去了茎叶杆的白花,软着身子向地上坠去。 且先不谈任步倾从那种高空坠下会不会将自己摔出一个脑震荡什么的,就是因为有传说之中能够终身使用的万能防护罩,任步倾不会被摔出任何事情。就只是摔下去,那象形..... 不过还好,任步倾没有一点力气已经基本陷入半昏迷状态,任步倾家徒弟大人岁禾可还好着呢。好着的岁禾反应迅速,几乎在自家师尊大人身体刚开始坠*落的时候就一把将其抱在了怀里,接着将身上灵力运于脚心,连续在空中几个纵跳,就一点没有地抱着自己家师尊大人落到了地上。 地上还有些呆愣愣,一直直直看着师徒两人的家伙,赶紧神情呆滞地给他们两人让道。于此同时,早就知道师尊大人酷帅狂霸拽的章锦和青竹对任步倾所做的事情却是接受程度良好,没那么惊讶,反应迅速,相当兴奋的从不知道哪个地方钻了出来,钻出来以后,章锦很没有眼色地在岁禾面前凑到了任步倾半眯着的眼前:“师尊你没事吧?” 某只师尊没力气回答他,甚至都没有力气在心中吐槽他蠢萌了,岁禾......岁禾瞥了他一眼,将师尊大人整个的打横抱了起来,脸色并不十分,好吧,是相当的糟糕。 还是那句话,别人如何跟他岁禾有什么关系,师尊她今天竟然为了这么一群不相干的家伙而将自己弄成现在这幅模样,简直糟糕透了,糟糕透了! 然后心情糟糕透了的岁禾开口,没好气的又开始指挥没眼色的章锦:“还不找个地方给‘我’师尊休息。” 自然说这个‘我’字的时候,必须死死盯着章锦这个被他瞪了一眼还完全没有一点反应的家伙狠狠地强调一番。 不过这次的强调章锦虽然听懂了,但是倒是没有听从岁禾的话给任步倾找休息的地方,反而连同章锦他自己,外带青竹,他们四人被人请到了浴血城的任务大厅,前面我们所说的那个指挥部,也是有着中央之塔防御最严密的地方进行休息。 不论任步倾是将那些魔族杀了,还是将那些魔族弄到什么地方去了,能在举手之间就将那样多的修士送出此间战场,别说任步倾只是需要一个地方休息,就是需要天上的星星月亮,中央之塔这些常年和魔族抗争,许多真的是大公无私,想要保住封魔大陆安宁的人们也是要去给她摘的。 前面章锦和岁禾的话,只不过当了一次打破寂静的闹铃而已。在去任务大厅的路途之中,不知道有多少几乎已经没有任何力气的人起身后退,对着那个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女人弯腰行礼。 他们由衷的感激这个女人。因为这个女人不只是救了他们的生命,也间接救了封魔大陆。 如果今天魔族大胜,完全占据中央之塔的第五层,那封魔大陆生灵在中央之塔里面仅有的一点优势也将完全的消失,千百年后或许就只能够存着侥幸心理期待中央之塔那仅有的一点封印之力了。 当然,对于任步倾,也不可能每一个人都心存感激,比如.....刚刚才做了亏心事,已经完全没有办法挽回和隐瞒,在任步倾飘道半空中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焦虑不已,胆战心惊,心惊胆战的小人莫存和伪君子郑桥。 “这,这次怎么办?”那些后悔恐惧,在任步倾被一路迎到任务大厅里面去的时候达到din□□。在这十年的岁月折磨之下,本就已经心神不稳的莫存嘴唇发白手指发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颤抖。 “别慌。”而另一个人,虽然也慌乱无比,满心恐惧,可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口中十分嘴硬:“他们难道还能杀死我不成?而只要不死,我有的是办法翻身。”这样一说,他似乎自己都相信了自己的话,真的变得不再那么慌张了起来。 只是可惜的是,郑桥此刻的“淡定不慌”对于他身边的莫存来说却显然,并不是什么好事。只见略微淡定下来的郑桥说着说着,面无表情地就转过了身,目光阴冷地盯向了前面还跟他是一条绳子上蚂蚱的人:“再说了,做事情要有证据,他们能不能够查到我身上,还是两说呢,不是么?” 片刻以后,郑桥带着一个人的头颅回到了自己的住处,逗着手臂,坐在了自己所居之所的大厅。 显然,他杀了莫存。 只是杀人以后,自觉此次能够逃脱的某人,却根本没有发现就在他杀人的那个隐秘角落,有一个人正一动不动,比他们两人先前还要紧张慌乱,不知如何是好,但是却幸运没被发现的人。 第066章 去了任务大厅以后,任步倾毫无悬念的霸占了浴血城里面最好的一个房间居住,徒弟大人抽空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以后,在一旁相当尽心尽责地守着自己家师尊大人一眼不发,外加思考人生,以及......相会旧人。 此旧人风华绝代,面容和此刻岁禾相似之处甚大,明显是个熟人,魔界的现任魔尊,岁禾他亲爹。 只是,在自家师尊大人还昏迷的时候好吧,就算是自己家师尊大人不昏迷,岁禾也不会对这个男人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好感,一见他来,相当地警惕,立刻就一脸紧张,后背绷紧,眉眼凌厉的盯向了这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 岁禾爹看见岁禾如此态度,有点受伤,这一受伤就开始像上次那样一个劲地捂着自己的嘴巴猛咳,咳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岁禾皱眉后退两步,挡住了自家师尊大人的脸,显然一副怕他传染给任步倾的模样,一点掩饰都没有的更加嫌弃了。 被嫌弃的魔尊哪里受过这种待遇?简直都要被气笑了。要不是岁禾是他亲崽子,还是唯一的一个,他......算了,假设不成立,魔尊他今天本也不是为了和岁禾这家伙怄气,只能够眼不见心不烦,赶紧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本尊今天过来,是想要替我那些不争气的手下谢谢你家师尊手下留情的。”说罢,还扔给了岁禾一个红色锦盒,“这里面是魔界至宝,复生果,虽然没有它名字一样能够让死人复生的能力,可也着实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至宝,你将其给你家师尊服下,保证......” 保证什么,魔尊大人没有说出来。 因为岁禾看着他一脸“你又想如何,不要耍花样”的样子,一点都没有要将他手中的红色盒子拿过去地方样子,更别说会给他家师尊大人服下了。 这下魔尊可真的是被气笑了。还是一边咳一边笑,一边笑还一边在心中冷哼,这样不听他的话,以后走着瞧。 此话有两重意思,第一重和岁禾魔尊一脉血统有关,暂且不谈。第二种却是......对自己家崽子此刻十分不满意的现任魔尊他已经看出了岁禾被不知道什么人做了暗示。原本想要提醒岁禾一番,此刻却完全不了。 反正不是要命的东西,就让这小子吃吃苦头好了。 冷哼完了以后,魔尊微微斜着手腕,用岁禾根本来不及阻挡的速度,将手中装着复生果的红盒子砸在了岁禾身后,任步倾休息时候所靠的墙上,明确告诉自己家崽子,此刻他要杀任步倾还真的不用那么卑鄙下流玩毒杀,现在就完全能够做到。 显然,被自己家崽子气的不行的魔尊也找到了和自己家崽子岁禾相处时候不被气死的新办法,那就是鄙视岁禾实力。鄙视完了以后,似乎怕发生变故的魔尊迅速消失在了这个地方。 待他走了以后,岁禾看着前面所站的地方,狠狠地握了握拳头,红着眼睛看了半天,一拳砸向了地上。 地面皲裂,房间摇晃,可这完全不能够让岁禾平息心中的郁闷不甘。魔尊的鄙视起效了,无论是任步倾前面那样的技能,还是刚刚魔尊所做的事情,都让岁禾有了一种深深地无力。 他自觉自己已经进步飞快,天赋过人,可似乎即便到了今天,也完全不能够独自一人解决所有麻烦,反而只能够依靠自己家师尊大人,实在,实在...... 实在什么,岁禾没有来得及想。这皲裂的地面以及晃动的房间再加上前面那被魔尊嵌入墙壁的红盒子,没有平息岁禾心中的不甘,却完全能够让任步倾从睡梦之中醒过来了。 当然,由于实在用脑过度,任步倾这个“醒”醒的并不彻底,哈切连天,睡眼朦胧,身体疲软无力,也只能够迷蒙着眼神半睡半醒地......撒个娇。 “岁禾。”脑子不清楚,眼看着就要崩皮的要撒娇的师尊大人先是叫了自己家徒弟的名字。 徒弟大人二话不说,立刻扔下前面所有心思,一脸温柔地赶紧凑了过去:“师尊,你醒了?” “嗯。”嗯了一声以后,即便是撒娇也颇有点与众不同的任步倾又闭了闭眼睛睡了过去。 等等,说好的撒娇呢? 好吧,撒娇必须是有的,在岁禾过去以后,任步倾回答“嗯”字之前,任步倾略有些无意识地抬了抬手臂,让岁禾将她扶起来以后,脑袋一歪就扑在了自家徒弟怀里,正大光明地赖在岁禾身上不起来了。 系统,系统,就算是人形地,也注定不是完全的人类,和人类最不相同的是,作为一个辅助系统,它可能,大概,好吧,是必须有个主人。 即便任步倾不想承认,并且早就已经不能够用“辅助”系统来评价其最近所表现出来的酷帅狂霸,也多少会有那么一点因为此身份而被沾染的“怪异”习性。 比如说在脑子不怎么清楚的时候,莫名对自己家宿主,也就是岁禾其那么一丢丢地依赖之心。 嗯,真是只有那么一丢丢。少到一天以后,已经基本回复正常人思维能力的任步倾都已经不想要在单独面对自己家徒弟的那张脸了,甚至为了不单独面对岁禾,还大言不惭地说自己:“已无大碍。” 作死地表示想要跟章锦和青竹他们一起找某人算账了。就在任步倾“昏迷不醒”的时间里面,水涨船高,春风得意的章锦在得意的时候,从别人口里面得到了自己差点成为“逃兵”的事情,哪里还忍得住,当场就要去找郑桥算账去了。 自然,他被青竹拦住了,就像是前面郑桥所说,做什么事情都需要一个证据,就这么贸贸然地跑过去有什么用,最起码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再找几个真的能够将事情处理的人出来,能够一下子把那伪君子整的再没机会胡言乱语起坏心思,再去嘛。 显然,郑桥这事做的太不厚道,连一向脾气好的青竹知道这件事情以后,都怒的不行了。 当然,在找其他人之前,这两只已经被标榜为任步倾和岁禾一脉的小伙伴必须是要来给岁禾报告一下的。 来报告的两只完全没有想到,任步倾在做了那么超越常人认知的事情以后,还会恢复的这么快。在任步倾这么积极地表示要过去的时候,那真是要多后悔有多后悔。 任步倾看不到,他们两个可看的清清楚楚徒弟大人岁禾脸此刻简直都已经黑成一个刚刚烧过火的锅底了。可是再不高兴,岁禾也没有反驳自己家师尊大人的意思,只能够在狠狠地戳了那边“不懂事”的两只一眼以后,语气温柔地冲着自己家师尊表示夸奖:“出去晒晒太阳也很好。” 看到这种情形,“不懂事”二人组“......”这小子是吃错药了么? 而任步倾也......满心怪异,总觉得自己刷出来什么了不得的隐性剧情,真是意外的......胆战心惊好么? 另外,就是她一个没控制住......也不要将她当成猫养好么?作为一只人,她又不是猫,晒什么太阳! 嗯,一只...... 一只人任步倾到最后还是被自己家徒弟一件白色披风包裹的严严实实,跟着青竹,连同霸王花枚茗,团长板斧等人,去了前面郑桥污蔑他们四人,此刻却是他的审讯之地,猎魔军团指挥室里面凑了热闹。 事实上本来这件事情,就是青竹他们不去找板斧等人,板斧他们也是要将事情追究到底,给任步倾等人一个“公道”的。 不给也不行呀。现在猎魔军团已经快成为别人笑柄了。任步倾一人收拾了一支魔族大军,将浴血城救了的事情众所周知可不是虚假。竟然还有人污蔑过这样的英雄是“逃兵”那必须要追究到底。不然,整个猎魔军团可能都会被怀疑是故意打压章锦等人,都不要想在中央之塔混下去了。 因此他们不仅仅要追究责任,将事情整理一个明明白白,甚至全方位录影好准备以后人们的怀疑责难。因此等任步倾被自己家徒弟扶着来到大厅的时候,郑桥早就已经被猎魔军团的人“请”到了指挥室里面。 一看就为了浴血城做出了巨大牺牲的某只“病秧子”神色疲惫地被岁禾扶到了指挥室象征着最高地位位置的旁边,坐了下来。在任步倾坐下之前,板斧团长曾相当真诚地邀请任步倾坐在最上面的那个位置。 当然,任步倾拒绝了,只是她不坐,其他人也完全没有坐,比如板斧团长,就直接坐在了任步倾对面的位置,也不等任步倾开口说话,空着位置就开始了此次“审讯”。 却根本都没有想到,下面的事情,那真是比一场大戏还要精彩。 首先等到众人坐好,刚刚宣布此次“审判”开始,还没有来得及说第二句话的时候,郑桥就一脸正直地承认了“罪行”。 不,不对,是一脸正直地帮助别人承认了罪行。他将事情的责任全部都推到了莫存的身上,装的简直不能够更无辜:“就如同团长您和我们队队长一样,那天所发生之事都是我从莫存那里听到的,我只知道那位大人......”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看了看任步倾,“在我旁边站了一会,后面像我询问了一些封魔大陆的情况,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你不知道了? 郑桥说到这里的时候,任步倾一脸惊呆的表情实在没有想到有人能够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么厉害,嗯,比她还厉害。岁禾时刻关注任步倾状况,对此倒是没怎么关系,倒是章锦,简直都要被气炸了,恨不得当场就要扑上去将这个伪君子撕了,却被青竹拉住了。 当然,拉住章锦的青竹并不是不生气,只是觉得在这种场合一点形象都不顾,实在有点不太好。于是决定顾形象的青竹将章锦按住以后,施施然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笑了笑相当有逻辑的就开始发问:“你说你不记得,那你可记得你和我们分开是什么时候?” 郑桥摇了摇头,似乎经过这两天的进化,脸皮又长进了不少:“那天情况那样危急,我如何能够知道。”若不是任步倾等人真的非常确定这家伙是在说谎,没准都会相信他那一脸诚挚的表情。显然,这家伙是打算打死不承认,立志要将所有事情向莫存身上推了。 而且,推的时候,借口还相当有理由:“章锦和莫存从小一起长大,有章锦在他们又怎么可能一直和我在一起,至于章锦是如何说的,我又怎么会知晓,我初次听到莫存说你们,和那位大人一起做了,做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可能就是这个无耻的家伙也没有办法将逃兵两个字按到任步倾脑袋上,只能够顿了半天,换了一个说法才继续开口:“和那位大人一起离开了这个时空,反应是和团长和队长一样的,也是不敢相信,但是莫存存心欺骗于我,连队长和团长都能够弄错的事情,更何况我呢。” 很好,这人不只是不承认,而且都要将自己完全洗白了,就是青竹,对这种人也没有什么办法,抬头看人任步倾和岁禾师徒想要求助,却发现人家一个完全将这边发生的事情当成了一台戏看,一个就完全没往这边看一眼,心思全部落在自己家师尊大人心上。 真是特别的无情。 得,不管那边的师尊大人有多么的无情,任步倾都将此间事情当大戏看了,那他也不能够太扫兴不是,想着,青竹坐了下来,当即就要将章锦放出去,好让这抬戏变得更有趣一点。 这样想的青竹完全不想承认是实在对这种无理搅三分,巧舌如簧,而又脸皮奇厚的家伙没辙。 只是没辙的青竹虽然将章锦放了,下面却没有轮到章锦出场,不知道任步倾前面所做的事情实在太让战场上的人感激,还是那个一不小心看到不该看的家伙实在太有正义心,就在此时,指挥室的大门突然地就被人打开了。打开了以后,进来了一个自称看到真相了的人。 那个运气不知是太好,还是不知道太不好的家伙,虽然吞吞吐吐,但是逻辑却相当清晰地将郑桥那天所的话语,做的事情,当场还原了出来。 厚脸皮伪君子,前面一秒钟还得意不已的郑桥不仅仅留下了陷害他人的黑历史,还加了一个在中央之塔相当严重的,杀害同胞的罪责。 众人皆是无语,当然在众人觉得无语的时候,任步倾则是在心里面哈哈大笑,觉得这脸打的实在太啪啪响,表示戏剧虽然略带狗血,但是总体还能“欣赏”。 这下,自然就轮不到章锦去闹了。 无语以后觉得自己面子挂不住板斧团长狠狠地一拍桌子,当场就要让人将郑桥拉出去“咔嚓”掉了,章锦很欢快的表示了可以代劳。 说完,这家伙也不管此地是个什么地方,当下就从椅子里面跃出,心中冷哼,出手狠戾,要将这个十年前要取他性命,十年后要污他名声的家伙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气。 都这个时候了,他章锦要是再认不清形势,对这个所谓“发小”抱有善心,那就是脑子有问题。 只可惜,这会他章锦脑子确实是没有什么问题了,那边却有人因为不知十年前曾发生过的事情而代替了他对郑桥还留有不忍。 就在章锦出手的瞬间,也从座位上面闪了出来,硬生生地挡了章锦一招攻击。 这人自然是霸王花。而且鉴于郑桥实在理亏,霸王花明知不占理的情况之下也相当地羞愧,接这一招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怎么防御,要不是章锦看人不对收手迅速,说不定这世上此刻就要少一个祸害了。 只是这一招虽然没有要霸王花的性命,也让她狠狠地吐了一口血。 “你这是做什么?”因为霸王花的动作实在太出人预料,所以直到尘埃落定以后,众人才都反应过来,嘴巴微张,身体前倾地听着章锦说出了他们都想要问的问题。“难道要赔上性命救这个根本不该你救的人么?” 霸王花面若金纸,听到他问话却一点也不避讳,回答的铿锵有力:“是。”至于理由,那也简单,简单到让章锦都问不出这女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了。 “无论如何他和我一起长大,我做不出让他直接死在我面前却无动于衷的事情,而且不只对他,若一日你陷到如此地步,我枚茗一样会做今日之事,若你今日实在要杀他,那便让我再不能够阻拦与你吧。”说罢这个霸气的女人眉眼坚毅,做出了迎战的姿势。 章锦又开始跺脚了,跺脚的时候又完全没有办法反驳,就是公子他做了,也不用霸王花她救的话,只能够反反复复,气急败坏而又毫无办法地一遍遍重复:“本公子才不是这个卑鄙小人,本公子才不会做出这种无耻的事情,本公子才......” 而无论他怎样的气急败坏,都确实没有办法再动手了。 说是发小,事实上枚茗倒是比章锦大上几岁,不仅仅如此,小时候还相当女英雄地保护过因为年纪小而老是被人捉弄的章锦几年。 没错,章锦算是乾坤宗青年一代之中最小的一个。 当然,那时候,霸王花自己不让别人欺负章锦的时候,自己却根本没少捉弄他,要不然,章锦见到她的时候亲热还来不及,哪里还会每次都跺脚生气。 两天以后,霸王花在得到任步倾和团长的同意以后,带着郑桥离开了中央之塔,自然走的时候态度很诚恳,即使救了郑桥的性命,也没有任何要真的完全将他包庇的意思:“我这次将他带回乾坤宗,会向宗门报告这里所发生的事情,所以你们也不用担心他再起什么坏心思,估计这辈子他都不会得到什么出宗门的机会了。” 而且不止如此,在这两天的时间里面,霸王花为了赔偿对任步倾名誉的伤害,还将她和郑桥这十年所得到的血精,尽数交给了任步倾。 弄得本来就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的任步倾就更加不好意思不同意将他们两个放走了。即便,在很久以后的很久以后,任步倾还偶然会有自责,自责自己当初为何会为了那么点血精而同意霸王花,这个充满魅力的女人,带着郑桥走。 不过那个时候却真是说什么都晚了。 这些先不谈,霸王花带着郑桥离开浴血城的时候,任步倾除了变得需要和普通人一样每晚睡觉以外,身体已经基本恢复平常模样,恢复了以后,任步倾得到了两个好消息以及半个坏消息。 好消息的其中之一,是鉴于任步倾的表现,即便是没有血精,任步倾也得到了她和岁禾进*入到中央大陆之时想要那个能够得到封魔大陆上面所有势力庇护的资格。 另外一个好消息是,鉴于任步倾的表现,她得到了一个根本没有听过,但是事实上却让人趋之若鹜的,关于修行的奖励。至于这个奖励有多么让人趋之若鹜,那只能够说,这个奖励才是让那么多根本不在乎其他势力庇护,对“军功”这种东西执着的真正原因。 中央封魔之塔既然是一座塔,那自然有就有塔心,这个奖励,就是:“经过讨论,以我猎魔军团为首的浴血城军团一致决定,允许大人您进*入塔心领悟大道规则。” 当然,对这两个好消息,任步倾的反应是,一点脸色不变地抬头看人,语气淡定的好似事情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愿将奖励俱让与我徒弟,可否?” 那自然......就是那一半的坏消息了。 后面一种可以,毕竟这种实质性的奖励,任步倾给她徒弟无可厚非,而前面那种,大人您家徒弟除了将您带回了房间休息,根本没怎么露脸我们真的,完全无能为力呀! 当然在心中吐槽这些的时候,众人必须羡慕嫉妒恨一下徒弟大人岁禾的运气。 就是亲爹您娘,都没几个能做到如此“舍己为人”的有没有。 不过不论他们心中多么嫉妒羡慕恨,也没有阻止岁禾在确认自己家师尊大人身体确实没什么不对了以后,半点时间都没有耽误地进*入了塔心努力学习。 *** 而无论是到塔心学习的岁禾,还是任步倾,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人,都不会料到,就在霸王花一言不发地带着一言不发的郑桥从第五层瞬移到第四层,再从第四层瞬移到第三层以后,运气相当不妙地遇到了一个不该遇到的人。 也或者可以称之为魂。 一个曾吸食过魅魔苏音妹子,杀死过无数修士,还被任步倾一把火烧过的,名叫贾瀚地魂。 不,或许自今天开始,他就要改名叫郑桥了。 第067章 修真无岁月,岁禾这一进入塔心修炼,就是眨眼百年。 当然,这一百年是按照岁禾在塔心里面的时间,而塔心外面,任步倾所生活的地方,实际上才过了不到一年。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岁禾此刻真的这么一修炼就一百年和他家健忘的师尊大人任步倾不见面,难保任步倾不会在这百年的时光之中干出点什么奇怪的事情。 比如说心情不好直接撂挑子不干回系统空间,比如说......给他家徒弟岁禾找个临时师娘,啊不是,是师...... 而之所以会有这种可能,是因为,就在岁禾去塔心修炼的这一年时间里面,任步倾得到了无数崇拜之人的表白。 前面说了,封魔大陆上面的人对于强者十分冲罢休,任步倾之前的所作所为,那已经不是能够单纯的用“强者”二字来概括形容的了,自然收获了无数人的倾慕,在任步倾和岁禾双双不知情的情况之下,师尊大人已经成为了浴血城的城民女神,威望之高简直让人难以想象。 就是浴血城城主,和几大军团的团长,都不敢说自己此刻的威望可以和任步倾相提并论。 而本来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如果一个人的威望太高,其他人即便是倾慕也不会做出明确追求任步倾这件事情。再加上任步倾常年都是面瘫着一张脸,甚少出门又到处瞬移,神龙见首不见尾,还居住在常人难以到达的指挥部里面,众人就更不敢随意搭讪了。 转变来自一个消息被传过来以后:在就在岁禾去塔心,按照外面时间不到一个月的时候,浴血城就得到了原来那些魔族全部被任步倾送回到了魔族的事情。 这一下,浴血城可炸了锅。 不过这个炸锅的城市之中,人们的心思可没有朝着什么坏地方去,要是任步倾真的有坏心思,根本就不用管他们就能让他们全部见阎王去了。也因此,这些人将任步倾的作为理解为了“外冷内热”“善良高贵”即便对待敌人,也忍不住手下留情的另类温柔。 说白了,就是觉得任步倾是典型的外冷内热,心地善良嘛。 嗯,或许还添加了什么白莲花之类的奇怪属性。 就是在此种属性“被”添加以后,那些吃饱了闲着没事情干的家伙们就开始琢磨了:女神大人这样善良美好心慈手软,会不会被人欺负呀? 答案是肯定的。 解决方法也是肯定的。众人觉得这样“柔弱善良”的女神大人,必须需要一个守卫存在。好在她心慈手软的时候,帮助女神大人铲除坏人,以护卫女神的安全。 于是...... 对此一无所觉,真外冷内热,但是却绝对不会轻易被人欺负,更加不需要护卫,更更加不是圣母白莲花的任步倾,在某年某月的某一日,从一出房间就被人齐刷刷行礼“女神你好”,变成了一出房间——就有无数人齐刷刷给她表白“女神你嫁给我吧!” 你们都说我是女神了,哪个女神是你们想娶就能娶的呀。 被女神的任步倾初次听到众人这样说的时候,还以为众人给她开玩笑,是转换了形式对她表示好感,毕竟老说“女神你好”什么的,确实有点不高大上。 嗯,觉得不高大上的某只女神,坚决不会承认自己听到别人叫自己女神的时候,心中有那么一点暗搓搓地高兴。 姐她在地球努力生存了那么多年,都没有被人叫过女神好么。 咳。 不过到后面知道别人不是开玩笑的以后,任步倾就再不敢那么想了。归根结底,任步倾这人三观还是挺端正的,明知道自己身为一只......好吧,确实是一只系统,连人都不是了的,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滚出这个世界回到系统空间,完全没有办法回应这边人感情的人,还为了高兴开心而去接受别人的感情,伤害那些付出真心人的事情,她任步倾还真的做不出来。 不过抛却这些不谈,说实在的,任步倾不接受这些人一丝一毫好意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每次被人表白的时候,她任步倾不知为何,总是莫名的,心虚,心虚,心虚! 她以前没有欠什么感情债呀! 每次这种情绪出现以后,任步倾都恨不得将自己以前所经历的事情转换为数据好查探一下是不是哪里出现了异常情况。 当然,即便任步倾她此刻真的已经不是一只人,这种事情也必须是没办法做到的。 于是到后米,任步倾心虚着心虚着,就习惯,了? 那肿么可能! 任步倾心虚着心虚着,就更加不敢出现在人前了。 作为一个城民女神,连门都不敢出什么的也是够可怜的。然后可怜兮兮地任步倾开始了自己掰着手指头等待岁禾出关的日子,却在岁禾出关的时候,做了一件,相当蠢......地事情。 事情是这样子的。 岁禾出关的那一天虽然不是阳光明媚,但是也算天朗气清。而且由于岁禾是全民女神的徒弟,又是进入到塔心那种高大上的地方修炼,自然得到了不少人的关注。这其中,自然还有已经明确是任步倾和岁禾一脉的青竹和章锦。并且两人为了表示郑重,还换上了一身白色的,相当相似的衣服。 不过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岁禾穿的,也是白色的衣服,更重点的是,这么久不见,任步倾已经忘记了自己家徒弟岁禾穿的衣服,究竟有何种“小”特点。更更是重点的是:任步倾为了保持自己的高冷形象,而并没有在岁禾出关的塔心门口等待,而是和众位等着看岁禾此次出关,成长到什么地步了的城主和各大军团的团长坐在了指挥室里面等待。 于是,后面的事情已经不用赘言,任步倾她看着一水基本分辨不出来款式的三个人,再次用极其陌生地神色打量了自己家正想给她任步倾报告,自己最近进步多大的徒弟大人,再次用及其陌生的神色打量了自己家徒弟。 不过好在,任步倾这次神色之中除了陌生,还带了诸多的苦恼和茫然,而一直对自己家师尊情绪了若指掌的岁禾相当“幸运”地察觉到了自己家师尊大人的茫然。心中觉得受伤的同时也带了一丝困惑。 难道他家师尊大人是个瞎子? 岁禾这样怀疑并不是没有道理。修真界的瞎子和不像是普通人,在岁禾看来,自己家师尊大人修炼到这种程度,即便是瞎子也完全不会影像她平日里面的生活呢。只是可能会在辨别人物方面有所差错罢了。 这种错误一般会发生在那人身上气息大变的时候。而岁禾上次杀了那么多魔族,心绪不平的时候,和这次从塔心出来因为实力大增,从第八级到了第九级的时候,自然也算。 这么一想,岁禾倒是顾不得伤心了,和众人说了一番塔心情况,赶紧跟着费了半天劲才再次将自己家徒弟的衣服细节记住的任步倾回了他们的小院子。 没错,在岁禾去修炼的时候,任步倾的住所也升级了,不仅仅霸占了浴血城最好的房间,还霸占了浴血城最好的一个院子。好吧,事实上那个最好的房子和院子都是一体的,浴血城危机解除了以后其他人都各回各家了,院子里面完全没有人住,自然就成任步倾的了。 回去以后,岁禾带着自己的推测,即忐忑又心疼地问了任步倾一个问题:“师尊,您刚刚,是没看到徒弟么?” “自然不是。”很好,突然被自己家徒弟拆穿的任步倾愣了一下,赶紧开启了死不承认模式。 “如若不是......”听到自己家师尊话岁禾握了握拳头,似乎相当地难过彷徨:“你为何会用那种陌生人的眼光看我?”问的真是相当的犀利。 而被犀利询问的任步倾身体再次僵硬,只能够在心中默默地吐槽一句:人艰不拆! 叫嚣着人艰不拆的任步倾看着岁禾那受伤的表情,心中纠结了纠结再纠结,最后还是败给了岁禾,怀着极其忐忑的心情,老老实实地将自己脸盲地事情告诉了自己家徒弟,却完全没有想到,竟然得到了这么一个反应。 “如此,那真是,太好了!”岁禾被任步倾科普完了什么叫脸盲以后,不仅仅没有觉得自己家师尊这毛病有什么不好,反而相当相当开心的接受了。 不只是如此,还在任步倾相当惊讶地眼神之中,用让任步倾几乎反应不过来的速度在自己地脸上划了一道长长地伤疤。 那伤疤从额头到下额在岁禾光洁俊秀的脸上显得明显无比。 前面说了,任步倾虽然偶尔会有这种在别人脸上标记号的阴暗心思,但是,她真的只是想象呀! 没反应过来的任步倾反应过来以后面容突变,起身抬手,赶紧上前,慌乱地想要做些什么。 却只见那张在她心中突然一下变得独一无二,清晰无比的青年面上流淌着鲜红地血滴,露出了一个心满意足地微笑。 “这样师尊,就一定能够记住我。”也只会......记住我了。 第068章 徒弟大人地目的达成了。 不管他以后会如何,此刻他确实已经成了任步倾在这个时空之中唯一一个记住的人。 只是岁禾前面的动作对于任步倾来说,着实有点冲击过猛,任步倾看到自己家徒弟那么一番动作,再听到岁禾说的话,回过神来以后只觉得心慌意乱,不知所措,然后就只能放下手臂,后退半步,双眼一挑,下颌轻抬,用狠话来掩饰自己情绪。 “师尊以前告诉过你什么?”妥妥地一副标准严厉师尊地模样。 可惜,已经在塔心过了一百年,不只是修为大涨,甚至心思也更加坚定(偏激)地徒弟他有点不配合,默默地用他那一双黑中带点暗红地眼眸,盯着自己家师尊大人笑地一脸满足,一言不发。 看着自己家徒弟大人这么不给面子,本就心中莫名慌乱地师尊大人默默地将声音调低了一个度,但总体气势也还能看:“是不是告诉过你不许轻易伤害自己。” 徒弟大人依旧不语,继续盯着自己家师尊看。 师尊,师尊大人没怎么顶住,生硬地留下一句“你先好好休息”,就特别没出息地落荒而逃了。 而且这次地逃跑还不是一时半会。而是持续了足足半个月左右。没出息地任步倾即感动于自己家徒弟在脸上做标记地事情,又生气岁禾的不自爱,还莫名地老是一遍遍回忆自己家徒弟大人将自己脸划破时候地面容,心中烦闷不能够自己,自然就更加不想要见岁禾了。 索性,按照任步倾现在地水平,她要是诚心躲人,还没有躲不过的。在其后半个月的时光之中,每天都在努力找自己家师尊大人的岁禾总是发现自己会晚一步出现在自己家师尊所到过的地方。 任步倾在他没有到之前,就提前瞬移走了。 岁禾在这半个月地时间里面,那真是气压越来越低,越来越低,直到智商高超,总结到无数经验,终于在任步倾没来得及瞬移之前,就堵到了她。并且,还看到了一些不应该被他看到的事情。 那些所谓不应该被岁禾看到地事情自然就是——“女神女神嫁给我!”或者“女神,我要嫁给你!” 很好,不知不觉之中,任步倾的魅力已经到男女通杀地地步了。 忙着堵自己家师尊大人,最近都没有来得及了解情况,根本不知道有那么多人在试图吸引自己家师尊注意力地岁禾看到这种情况的冲击,绝对比不他岁禾前面在自己脸上划一道对任步倾地冲击小。 再加上任步倾这些天地躲避。 徒弟大人地情绪当场就炸了! 直接就走上前揪住了一个在岁禾看起来丑陋难看,修为底下,品味低劣,还告白告地最欢快之人地脖子,皮笑肉不笑,双眼发红,语气低沉,让人发毛:“你刚刚......说什么?” 这样评价别人地岁禾完全不知道,他自己在众人的眼中也不怎么正常了。 谁会没事在自己脸上划那么大一道伤疤? 不过正是因为岁禾脸上地伤疤,再加上岁禾那种表情语气,众人里面即便是相当迟钝地人也觉得不妙,被他双眼一扫,根本没有人敢讲话了。 不过就算数女神大人地徒弟很凶残也没有关系,他们还有善良无比的女神任步倾可以拯救他们呢。他们家女神大人可不会抛下他们不管。因此众人虽然心中忐忑不敢讲话,倒也没有特别害怕,只是齐刷刷的看向了任步倾前面所在地地方,以期望他们地女神大人能够拯救他们。 但是却根本没有想到,他们家女神大人任步倾,早在岁禾的眼神被这群家伙吸引住地时候,就悄悄地,悄悄地,悄悄地,走了。 瞬移绝对是杀人逃跑必备技能! 走了地任步倾想法相当的天真:死道友不死贫道,反正她家徒弟大人也不会要那些家伙的命,她跑了,就......跑了吧。 显然,任步倾已经被自家徒弟吓得连节操都没有。 没节操地任步倾当然不会想到,她跑了地后果不只是严重,还是很严重!岁禾虽然没有将那群人杀了,但是却也没差几步了。 而之所以差了几步留了那些人一条性命,还是因为听到了一个和自己家师尊,也就是她任步倾息息相关地坏消息,再没有心思而导致的。 就在岁禾将那群试图给他抢师尊的家伙揍得连亲爹都不认识的时候,一脸紧张,少见那么正经地章锦跑了过来。 “岁禾,快住手,我有事情告诉你。”当然以章锦以往在岁禾心中的印象,即便他再正经,再紧张,也不能够将正陷入怒火地岁禾从怒火之中“解救”出来的,还是要使用绝招。 “是关于师尊的。” 很好,就这么一句话,整个世界都喧闹起来了。 岁禾停下了揍人的动作,众人开始各种哀嚎,世界当然就喧闹起来了。只是这喧闹也没有维持多久。岁禾听到他们地叫声,自然而然如同条件反射一样地反驳了章锦一句:“那是我师尊。”又十分霸道的转了过去看向了他们:“不许再出现在我师尊面前,不然......” 众人听完,做虫鱼鸟状般散开,这世界自然就又安静了下来。 安静下来以后,岁禾皱着眉头被章锦拉到了一个角落,开始说了究竟是什么事情。 这件事情要说,还是和郑桥,不,是和被贾瀚占据身躯地郑桥有关系。贾瀚将郑桥地身躯占据,知道了任步倾和岁禾他们在浴血城发生了什么以后,相当愉快地就拿着霸王花地尸体回到了乾坤宗。 空口白牙,说谎不眨眼地将霸王花枚茗的死赖给了任步倾和岁禾师徒。 霸王花枚茗是谁? 那是乾坤宗第四宗宗主唯一的宝贝女儿,乾坤宗青年一代地领军任务,人缘之好,威望之高,是十年前地章锦完全不能够比的。这么一个乾坤宗未来地领袖级人物,竟然被人杀了,还是被已经有了案底的乾坤宗仇敌杀了,如何能够善罢甘休? 更何况,不说这些,这个人还是他们谋取乾坤大道最大的阻碍,别说真的有这件事情,就是没有...... 那也必须有了。 总之无论处于哪个方面的考量,任步倾都上了乾坤宗有史以来最大黑名单。只是前面的时候,任步倾在中央之塔救了浴血城所有人,即便是乾坤宗不想要善罢甘休,直接找任步倾地麻烦,也是绝对不敢的。 不管他们相不相信任步倾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击退一支魔族大军。 好吧,事实上他们就是不相信的。 不相信的乾坤宗为了证明自己的想法是对的,还“推测”出了此事是真实情况:任步倾救人的时候,正好浴血城气氛低迷,众人没有心思抵抗,眼看就要兵败。浴血城城主为了鼓励士气,就将这个女人大肆神话,当成了浴血城“救星”来宣传。 这种事情他们乾坤宗也经常做,于是推测着推测着,就更加觉得就是如此,本该如此了。 正巧在他们推测出来任步倾也没有那么厉害的时候,又传出了任步倾那天并不是将那些魔军杀死才救了浴血城,而是将那群魔军送回了魔族大陆。 容易联想地他们就又得到了一下公式。 不厉害的任步倾将魔军送回魔军大陆=好欺负的背叛了封魔大陆=好欺负。 于是,误以为任步倾好欺负地乾坤宗再次暗搓搓地在暗地里下了追杀令,而且这次追杀令,更加“高端大气上档次”。用任步倾背叛了封魔大陆,以及如果帮忙,高价补偿,一名一利,联合了封魔大陆上面另外的两个势力,也就是芙蓉门和万妖宗,下达了封魔大陆追杀令。 这种追杀令在封魔大陆的历史上貌似就出现过那么一次,是对岁禾他爹,也就是现任魔尊在千万年前曾附身地人物下的。 后果是,封魔大陆上面的人万众一心,硬生生地将一代魔尊逼得不得不用了魔界王族地保命绝技才保住性命,逃回魔界大陆。 当然,即便是逃回去了,也不是没有后遗症,岁禾老是吐槽的魔尊快要咳死了的咳嗽,就是其中之一。 总之,这个追杀令,那是要多厉害有多厉害。 当然,就算这个追杀令再厉害,乾坤宗再暗搓搓心怀不轨,和众人商议此次事情因为任步倾“善于笼络人心”而要暗着来,也挡不住乾坤宗里面有章锦这么一个“叛徒”。 “叛徒”章锦得到消息的后果,就是岁禾再次找到了任步倾,拉着任步倾就要“逃跑”。 要“逃跑”地岁禾才不糊承认在得到这个消息以后,心中情绪虽然忧虑,但是忧虑过后,却是暗喜呢。 其他先不论,他和任步倾这么一跑,那必然会有两个后果,第一,师尊大人无论是什么理由,都不会再躲着他了。第二,浴血城那群矮矬穷,再也没有理由,也没有机会冲着他家师尊大人说:“女神嫁给我。”了。 “要是运气好......”岁禾看了看在一旁已经整装待发,看着就要给任步倾和岁禾到底,也准备“逃跑”的章锦,心中暗搓搓地盘算:“甚至连章锦这个永远在给他抢夺师尊注意力的笨蛋,也要被甩掉了。” 这么一算,每天就想着“怎么让师尊大人看到我”“让师尊大人看上我”“让师尊大人......我”地徒弟大人岁禾,那真是想不高兴都不行。 虽然,高兴地貌似有点早。 就在岁禾拉着一脸莫名其妙地师尊大人,打开门要离开此地的时候,门口之却被板斧团长带着一群在浴血城绝对有分量的人,堵住了。 第069章 “怎么,你们想要忘恩负义?”看到门口的那堆人,岁禾微微低头,迅速做出将任步倾护在身后地动作,猜测的虽然恶意,但是也还算合情合理。 毕竟封魔大陆三大ding级势力的威信可不是一般人敢于挑战的。 只是显然,板斧团长他们根本就不是一般人,听到岁禾的话全部都做怒目金刚状出口反驳:“你将我们看成什么人了!”十分生气。 岁禾心中不过不置可否,却又听板斧继续开口:“我们又不是真的聋子瞎子,怎么会一些无须有的流言就将救命恩人束入牢笼。”说着,板斧团长面容坚毅地看向了岁禾身后,依旧有点不在状况的任步倾:“大人您请放心,无论如何,我们猎魔军团还有后面的这些军团,也是愿意追随于您的。” 很好,因祸得福的任步倾貌似一下子就要走向人生巅峰了。 虽然,这个新晋人生赢家,貌似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么多人,那必须......不能够要呀。 她可还是要辅助自己家宿主走上人生巅峰,回到系统空间呢。在这种地方收那么多人算是怎么一回事? 还好,不想要任步倾要这些人做手下的不只是任步倾一个,还有浴血城的城主。就在任步倾板斧团长话音落下,任步倾还没有来得及拒绝的时候,这个前面在任步倾和岁禾眼里,一直存在感相当薄弱地城主大人哈哈笑着来到了这里。 “嘿,斧子,你这样可不够厚道。” 刚刚因为板斧的话语而稍微放松了一点的岁禾又紧张了起来,却见板斧比他还激动,听到浴血城城主的话气的连脸上的胡子都要竖起来了,指着浴血城城主就开始破口大骂:“嘿,老子不厚道,老子哪里不厚道了?老子比你这乾坤宗的走狗不知道厚道了多少倍,最起码老子不会带着人来抓自己的救命恩人,不会恩将仇报......” 却原来,浴血城城主是乾坤宗的人,而他此次过来也不是一个人过来,而是带了一群的城主府侍卫,眼看着就是想要带人来将任步倾捉走的样子。 只是板斧团长却是没有骂完。 倒不是被人打断了,而是浴血城城主对板斧团长的骂声一点反应都没有,一拳打到棉花上面,对于板斧团长这样性格的人来说,那真是太没有意思,他骂到一半,就完全的不想要再继续骂了。 当然,即便他不骂了,浴血城城主也没有多少反应,只是一直等到他安静下来,才出口解释,或者反驳板斧团长的话:“你当初来浴血城当团长的时候,说是要为封魔大陆上面的人抵挡魔族,可如今却要背弃他们,去追随另外一个人,怎么叫厚道呢?” “这,这个......”板斧团长还没有想好要说什么,就又听到浴血城城主用及其不符合他平常形象的玩味语气开了口:“再说了,谁说本城主今天是来抓那位大人的了?”说着,城主大人上前几步,一把捉住了还在那边想事情什么时候完结,能够让他跟着自己家心中女神任步倾赶紧走的章锦,“我明明就是奉我家宗主之命将我家离家出走的‘小少爷’捉回去修炼的。” 说话间,城主大人还真的从自己身后不知道什么地方拿出来了一个明黄的绳子,在章锦以及在场大部分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唰唰唰”的缠在了章锦的身上。 唯一反应过来的那个,也就是岁禾,不仅仅没有对某只蠢萌施以援手的意思,反而默默地对某只城主产生了那么一丢丢的好感。 “你你你.....”事情如此之转变,对章锦来说简直就是无妄之灾,哪里能够反应过来,一直过了好一会才开始挣扎着找到自己应该说的:“你快放开本公子!” 放开? 某只城主笑的如同一只偷*腥的猫,不仅仅没有将人放开,反而分分钟就在章锦嘴巴里面塞了一个和那个明黄绳子配套的手帕。拍拍手,让众人将这个“逃家小公子”带到了后面。 众人再次惊呆了。 这不是要将“小公子”接走,是要养起来找时间宰了吧? 任步倾被自己心中脑补惊了一个激灵,赶紧就要上前拯救某只蠢萌:好歹也是和她生活了十年多的人,她还真的不能够“见死不救”。 当然,她,没“救”成。在任步倾刚刚有那么一点心思的时候,她就被自己家徒弟岁禾拦住了,拦住她的理由还相当地具有说服力:“他有自己的家。” 不仅仅有说服力,还让任步倾突然觉得莫名心酸,情不自禁的就抬手放在了自己家徒弟的后心,嘴唇轻启,语气坚定:“你也有。” 当然,说完了以后,任步倾就后悔了。 至于为何后悔,她......也搞不清楚,或许,是觉得这话语太重,并不该,也不能,是她任步倾能够说出来的。 也或许,是岁禾的反应太直观。 岁禾听了任步倾的话甚至忘记了此地是何处,直接一转身握*住了自己家师尊大人的手腕,双眼灼灼,语气欣喜:“师尊说的是真?” 她任步倾,完全没有办法回答。 只是无论是考虑怎么回答自己家徒弟问题的师尊大人,还是在深*入挖掘自己家师尊刚刚所说的话究竟可以被剖析多少种意思的徒弟大人,你们敢不敢稍微注意那么一点点的场合? 迟钝的板斧团长已经开始红着脸不自在了。 而虽然以前没有表现出来,但是明显精明无比的城主大人却是笑的一脸暧*昧。笑完了以后,望了望天空,将众人心思扯回了正题,接着前面的话,对着板斧继续开了口:“而且,我就是想要抓那位大人,也没有办法呀,那位大人那么修为高深......”话语说到这里,城主大人回头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侍卫们。 侍卫们一脸正直,齐刷刷地对着自己就是当xiong一掌。 嗯,很好。 满意了的某只城主在众人再次惊呆了的目光下继续开口:“神出鬼没,就是加上板斧你......”说到这里的时候,某只城主看着某只心眼真的还ting实诚的团长,一字一顿“也不是对手呀。”顿完了以后,还完全没有一点移开目光的意思。 特别坏心眼。 某只实诚团长左看右看,突然恍然大悟,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板斧,一咬牙一跺脚,直接朝着自己的身上拍了那么一下。 “噗。”——不用怀疑,这是一点没给自己留守的某只实诚团长吐血的声音。 这画面太美,已经完全被吸引住心神的任步倾她有点不敢看。 不敢看着不敢看着,任步倾面无表情地给了城主那个坏心眼的家伙呢一瓶ding级疗伤药,终于决定启程了。 虽然,她依旧对发生了什么了解不深,但是再待下去,这果断是要出人命的节奏呀! 一刻钟以后,任步倾带着岁禾瞬移到了浴血城北边。她和岁禾走的时候,某只狐狸一样的城主还在一个个地说着众人究竟被“任步倾”揍成了什么模样,似乎是......玩上瘾了,咳。 而之所以要走北边,却是因为,就在任步倾表示自己貌似大概或许,是真的应该走了的时候,那只狐狸。啊不是,是那只城主暗搓搓地走到她徒弟的跟前,说了一句“北”。 好吧,其实那只城主本想要走到任步倾跟前的,但是显然没有成功,他被岁禾挡住了。 不过不管是不是被挡住,已经完全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如何走的任步倾还是听从了他的建议走了北边,出来以后却是明白了。 就在距离任步倾瞬移位置不远的地方站了一个人,那人一身绣着竹子的白衣,头上插着一个翠绿的玉竹簪子,气息温和,身姿风*流,正是前面一直没有说话的青竹。 这是,来送他们的? 就在任步倾在心中猜测的时候,那人开了口:“岁禾的师尊大人,青竹来跟你们一起走。” 却原来,章锦这个小“叛徒”并不是乾坤宗最大的那个叛徒,他前面还有一只大——“叛徒”名字叫什么已经鲜有人知,只知道无论在何地都会被人尊称一声“城主”。 城主在“不小心”将乾坤宗宗门那暗搓搓地计划告知了某只蠢萌,还更加“不小心”地透漏给了某些只团长以后,又自己暗搓搓地让青竹出了城。 “城主知晓青竹亦是要走,所以就让青竹在此地等你们。” 很好,这下什么都不用说了。任步倾在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以后对于有这么一个熟人留在身边表示非常高兴。 岁禾,岁?禾? ......呵呵。 两天以后,任步倾和岁禾来到了他们在封魔大陆最后一块未曾踏足的,充满混乱和歧视的地方。 第070章 北方,中央大陆最混乱的地方,突然来了三个人。 这三人一女二男,乍一看没有什么特别,仔细一看,却似乎个个都是让人过目难忘之辈。那三人从空中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若有人能够跟上他们的脚步,就会发现他们在瞬间就到了北方最顶级势力之一,天审团的大门口。 这就是你家? 天审团的大门口修建的并不气派,不仅仅不气派,反而略显破旧,甚至有种残垣断壁的感觉,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大势力所应该居住的地方。是以,就不怪任步倾会用这样怀疑的眼神看着青竹了。 这样想的任步倾当然不知道,这种情况不只是在天审团如此,就是其他势力也是如此。 “此地和其他地方不同,击昏每天都会发生大大小小的角斗事件,如果要将灵石全部用来修建房子,那修炼吃饭的东西都没有了。”青竹似乎已经习惯了其他人来到北方,看到这种情景的反应,看见任步倾如此疑惑,不由得开口询问。 然后......他被忍任步倾他家的徒弟大人岁禾瞥了一眼:“还不进去。”明明师尊大人的表情什么的,必须只有他岁禾才能够看懂。 在这短短的两天时光里面,智商不太低的青竹已经看出来岁禾对任步倾的态度和心思,看见岁禾这种表现,又掂量了下自己的实力,最后又琢磨了下自己心中的小心思,笑的半点脾气都没有的听岁禾的话,进去了。 天审团的大门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守卫还是有的。看见青竹走上前来,面容突然一变,直接就迎了上来,显然是认识青竹的:“公子,你怎么回来了?”不过即便是认识,态度也不怎么好就是了。 言下之意,明明是想要青竹这个“公子”永远不再回来才好。 就连任步倾,听到两的话语,都忍不住在心中皱了皱眉头,同意和青竹“回他家”的时候,任步倾她可从来没有想过,这“家”根本一点也不欢迎青竹这个主人。 岁禾对那两人的话语倒是没有什么看法,不过他看出自己家师尊的心思,也不由得略显出了几分不耐烦。 只是无论任步倾和岁禾是何种心思,青竹却似乎是半点没有受到影像。听着两人的问话似乎一点其中“真意”也没有听出来,反而显得“愚钝”无比,不仅仅回来了,还明摆着表现出了自己的“来者不善”:“青竹达到了各位长辈和孟庆叔叔的要求,自然要听话地回来继承团长之位了。” 孟庆就是以前青竹父亲青虎在时候的副团长,在青虎死后却态度模糊,但是获利最大,此刻已经几乎完全掌控了整个天审团的人。 说完,青竹也不管两人是个什么表情,用及其恭敬的神态语气,就将任步倾和岁禾请进了天审团里面。 那两人似乎也没有料到走的时候还温和无比的公子大人青竹,会变成如今这种模样,一点也不客气,虽然表面依旧温和,但是实际却柔中带刺。呆愣了一刻钟才略带心虚地跟上青竹,却根本连阻拦也不敢,只能够沉重青竹“不注意”的时候,赶紧走另外一条道路,通知了连续十年都在等青竹消息回来的人。 片刻以后,被通知到的那人穿着一身褐黄色的老旧长衫,一脸欣慰焦急地从自己的房间里面小跑了过来:“青竹,青竹,我的侄儿,你终于回来了。” 那种模样,不知道地人还以为青竹真的是他侄儿,他真的相当的着急,并且非常盼望这个“侄儿”回来呢。 而事实上......当初在青竹父亲在位的时候,这个家伙即便是再被恭维,也只敢谄媚的在青竹面前恭敬叫上一句“公子”;而且,天审团也从来有禁止人飞行的规矩。 他如此情形,只让人觉得好笑。 青竹自然也笑了,不过他虽然笑,可是却没有露出半点嘲讽的神色,也似乎一点不对也没有发现面前之人的称呼有问题,反而真的如同完全相信了孟庆所说的话,相当温和地柔声安慰他:“是,侄儿回来了,孟叔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了。”如同安慰一个盼望游子归家的老父。 已经多少知道些□□地任步倾看到这种情形,有点不忍直视地扭过了头,看向了自己家徒弟岁禾,眼中疑惑只觉得胃疼:他们装的不累么? 她看的都累好么。 岁禾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然后不知道的他看着略显疲惫的任步倾,思维一拐,直接上前一步打断了还在和孟庆装好“侄儿”的青竹,一点不客气:“师尊需要休息。” 青竹:“......”不待这样拆台的!他还没完全将事情打探清楚好么! 两人僵持了两秒,岁禾斜了青竹一眼,不为所动,所说之话也不是一点缘由都没有,一年前任步倾废了那么大经历将那些魔族送回自己老巢魔族大陆以后,一直都没有完全恢复。 好吧,事实上自从一年前用了那么逆天难道技能以后,任步倾身上的时间静止技能,貌似就已经有些失效了。虽然依旧不用吃东西补充能量,但是却需要每天补充睡眠了。不只是如此,就连瞬移的人数和距离都已经略有限制,不然任步倾也不会带着俩人从中央之塔到此地,就用了两天时间。 当然,一直习惯于自己家师尊大人在瞬移方面很轻松的岁禾,在这两天时间正在无时无刻不对着某只师尊,犯某种脑袋空空,心情愉悦的病,又加上某只师尊的自我掩饰功力还算不错,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一直到刚刚,才...... 被斜了一眼的青竹公子败北。 拿这两只师徒真是相当地没辙。谁让他心中有其他小九九,本就要好好讨好这两个大爷呢。 想到此,没辙的青竹在心中叹了口气,看向了孟庆:“孟叔,您看?” 孟叔没办法看,作为一个智慧型杂家品种,他此刻真是又高兴,高兴于不用立刻和青竹相对,可以再准备准备试探一番,又忐忑,忐忑于任步倾和岁禾这种态度,明显不太好惹,他必然不会将天审团交换给青竹,这两人要是插手,他又要如何。 不过不管“孟叔”心中有多么的复杂,装“好人”装上瘾难的他自然不能够违背“前任团长儿子”的话,非常迅速的就带着任步倾和岁禾他们以及青竹他们,来到了一个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小院子。 只是就算这院子再整齐,青竹也不会高兴。因为这个地方“是客房。”句话说,他,青竹,在自己家地盘,被人当成了外人。 不过岁禾才不管这是什么房子,他家师尊大人住的高兴就行,因此理也没有理那边孟庆一走,就摆出一脸“我不高兴”面容的青竹,相当专注的看着任步倾走进了她的房子,才有心思听青竹说话。 “你刚刚,说了什么么?” 不,青竹他刚刚什么都没有说。 被岁禾的无视打击的心累不已的青竹连叹气的心思都没有了,但是还偏偏,真的不能够将岁禾这么得罪。只能看了任步倾前面进去的房间,斟酌斟酌再斟酌,相当小心的开了口:“青竹刚刚说,这是客房,如果师尊......”岁禾抬眼,青竹赶紧识趣换词,“如果您家师尊大人喜欢,也只能够小住一阵子了。” 而听到青竹这话,岁禾心中哼哼两声,面上就带出了三分不高兴:“这样挑拨离间,你是将我当成章锦那蠢货了么?” 再说了,“师尊怎么看上这种破地方。”相当的不屑一顾。 就是喜欢,也只能够喜欢他岁禾亲自挑选之所么。 想到这里,岁禾就更加鄙视青竹的智商了,却见“挑拨离间”被拆穿了的,正在暴露本性的某只竹子听了岁禾的话脸上扯出一个相当奇怪的暧昧笑意,偏偏又语气十分正经“不,青竹那样说,不是鄙视大人您的智商,只是......”说到这里的时候,青竹顿了顿,似是提醒,又似是感叹:“想看看,您在自己心悦之人身上,究竟能够盲目到何种程度而已。” 究竟能够,盲目到何种程度。 究竟......心悦。 青竹说完以后看看明媚无比的天色就施施然地离开了此地,不知道去哪里了,那边的岁禾听完青竹的话却如同在冰水里看到了火球一样,不可置信而又莫名欣喜,充满感叹而又充满怀疑,如从黑暗中看到了来自远古的光晕,又如同看到了未来难解的谜底。 一瞬地明了,又一瞬的迷茫。 原来,他以前种种作为,都是因为,心悦自己家师尊大人,么? 他岁禾,心悦,任步倾? 心悦,任步倾。 心悦...... 第071章 明媚的阳光变成夕阳落下,屋子里面的女人已经睡得混混沉沉,罪魁祸首青竹来了又去,最终也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隐匿于距离此地不远的一个房屋之中,那面容本俊美无比,脸上带着一道长长疤痕的青年却在那空无一人的院子里面站了许久,许久。 他并不是怀疑自己对任步倾的感情。他只是还不太习惯面对突然被放出心中猛兽的自己。 爱情不同于其他东西,平等之后是抑制不住的占有欲。虽然以前在不知晓的时候,岁禾他已经将自己心中对任步倾的占有欲表现的淋漓尽致,但是在许多时候,却是怀着对任步倾憧憬的心情去的。 此刻,在认识到自己竟然对自己家师尊大人抱有那样一种有逆于常人的心思以后,那些憧憬和崇拜似乎在不知是何时的哪一瞬间,就突然的消失了一个无影无踪,剩下的,似乎是一些连他岁禾自己也都弄不明白的自己。 不过这个弄不明白,不只是岁禾他想不明白,还因为...... 就在整个小院子的空气都是静谧无声不敢动作的时候,突然从门外面“砰砰砰”的进来了一群手持银刀,黑衣黑面的黑衣人,将此地气氛搅了一个一团乱麻。 最起码,在岁禾心里面,这个地方地方是被搅了一个一团乱麻。事实上,就是那几声“砰砰砰”的声音,也是在这种时候听不得一点响动的岁禾“脑补”的。这些黑衣人进来的时候,明明连一丝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不过,不管他们有没有发出声音,都注定是要悲剧了。 被打扰的岁禾心情不好。在思考时候被打扰的岁禾心情很不好。在思考和自己家师尊大人相关事情的时候被打扰的岁禾表示,自己心情非常不好。 岁禾的表示,就是将那群一跳进来,看见竟然有人在“站岗”,犹豫片刻,立刻化暗为明,找死上前的黑衣人一个个地给扭断了脖子。 一时间,只听得院子里面响起了无数的“咔嚓”声。 青竹听到这种声音,心中微顿,说了一声“来了”,就赶紧凑到了窗前,整好看到岁禾扭断了最后一个人的脖子。 拗断那人脖子以后,那边余怒未消的岁禾面无表情地看向了青竹窗户的方向。不知道为何,自从岁禾脸上多了那道伤疤以后,竟然气质越发和任步倾相似,也甚少微笑了。 即便是在这种杀人的时候。 被看的青竹不自觉地mo了mo自己的脖子,轻咳一声,从窗户之中跳了出来,一路躲着脚下的尸体走到了岁禾的面前,张了张嘴就开始说话:“看,若什么都不做,只住在这里都不安心。”这才是真正的挑拨。 岁禾瞥了他一眼。 青竹手指在袖子里面握了又握,才勉强保持面色不变,刚刚想要继续说什么,就听到一声破空之声响起,从外面突然“唰”地一声进来了一个看着如同一个小山一样的人物“砰”地一声,落到了地上。 这次的声音可不是岁禾脑补的,而是真有,那小山一样人物落地的瞬间,大地震了不知几震,直接将一点准备都没有的青竹震了一个趔趄。 这个小山身高三米,宽两米,头ding一个牛角,说是一个人,倒不如说是一只动物,块头实在太大。 这是孟庆那自作聪明的家伙从哪里弄来的蠢猪,不,牛? 看清楚这人模样以后,青竹满目黑线地心中吐槽,到此却是暴露了一个事实。他,青竹,前面不在的那段时间,确实是去做了一些什么。 比如联系一下对自家已经死去多年父亲大人还相当忠心的老部下,再联系联系对孟庆现在作为不太满意的人,接着联系联系因为利益分布不均,而给孟庆反目成仇的那些当初将他赶走的“长辈”们。 最后,再一不小心,将自己所做事情和心中野心暴露给那个自作聪明的家伙孟庆。看他狗急跳墙。 而现在看来,孟庆他确实已经狗急跳墙了。不仅仅排了一溜烟的杀手过来,还将不知道什么时候招募过来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比如眼前的这只牛,嗯牛,和随着牛进来以后,突然破门而入的,一眼望去全部都是一身盔甲,长的奇形怪状的家伙们都叫了过来。 当然,不管孟庆将什么东西叫过来都是没有用的,此刻的岁禾实在太不好惹。 特别是刚刚明白自己心思,这次还没有来得及动作,就发现自己家师尊大人被吵醒了的岁禾,那就更不好惹了。 那些奇形怪状的家伙们应该是孟庆所准备的明棋,既然是明棋,那自然就不在乎会弄出多大的动静了,反正已经距离青竹父亲死去过了十年,他孟庆的心思该暴露也早就已经暴露了,前面呢不动手,是不想直接留下一个“背主负义”的恶名而已。 而现今既然已经非要留下,那也......没有办法。换句话说,就是这前面还一脸虚伪当好叔叔的家伙,要破罐子破摔,直接逼宫,决定将青竹杀了一了百了了。反正在封魔大陆的北方,也就是岁禾他们所站的这块土地,多的是他这种人。 由于此地混乱无比,所以强者为尊的规矩比其他地方更甚。 因此,正大光明的孟庆将明棋,也就是将那群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家伙指挥到这个院子的时候,还相当作死的带着一群心腹点了一排排高亮高亮的火把将这个小院子围了起来,一下子将此地映衬的犹如白昼。 嘈杂的声音再加上这亮堂的强光,别说这破房子本就是隔音效果和隔光效果都不好,就是好,她任步倾也睡不安稳。 没有休息之前,任步倾还能够强装精神良好,可这一躺下,再被吵醒? 任步倾只觉得自己浑身虚软,头疼欲裂,心情暴躁,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当然因为突然的被吵醒,所以有此冲动的某只师尊还有点小小的迷糊,“岁禾!”从g上做起,对着窗外亮处就是一声相当不耐烦的呼唤。 某只本准备将那个小山踢出去的徒弟赶紧进去,就见自己家师尊大人一身凌乱的躺在g上,眉间似乎皱成了一个“川”字,看他进来,眼神还有点迷茫,真是又委屈又可怜:“太吵!” 还没有见过自己家师尊大人这样一面的,某只,本就,已经,不太纯洁了的徒弟,默默地走了上去,一手捂住任步倾的双眼,一手捂住任步倾的右边朝着外面的耳朵,忍了又忍没有将便宜占到底,声音温柔的就开始柔声安慰某只:“师尊稍后,岁禾这就去处理。” 说完,等到任步倾听了他的话,眉头有所松动的时候,将人放平在g上,又仔细为任步倾盖好被子,就一脸冰冷地看向了外面,用对待任步倾时候和那慢吞吞动作完全相反的速度瞬身到了窗户外面。 没错,已经突破四级的岁禾也是能够瞬移的人了。 “谁敢发出声音,我就让他求死不能。”瞬间出现在外面以后,某只徒弟用眼神将众人扫视了一圈,声音低沉的几乎没有声音,可却不知为何又如同擂鼓直接敲在众人的心神之中,让每一个在院子里面的人都听了一个清清楚楚。 瞬间过去的岁禾,瞬间就又将那一院子奇形怪状的人给镇住了。 无论是那个小山,还是其他的什么人听了岁禾的话都变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了,如同他们来的时候一样,又悄悄地走了出去。 当然,走出去的原因,倒不是只被岁禾的话语震住了就是了。岁禾在扫视这群人的时候,还用了自己的天赋技能一样的技能,红着双眼给了这群人一个大大的暗示。 事关自己家师尊大人,他可不想出现什么差错。 顺便一提的是,那群家伙走出去的时候,留下了一个大汗淋漓,一看就差点被人揍了的青竹。 岁禾进去“安慰”任步倾的时候可不短,就在前面的时候,青竹就已经好好地(被)打了一顿,要不是岁禾出来的“及时”,说不得就要命丧黄泉了。 那些奇怪家伙能被招募,自然很有一番本事,水平和岁禾相比差了一大截的青竹自然不是他们一群人联手的对手。 片刻以后,被照的如同白昼的黑夜,在一瞬间又恢复了夜色,若仔细听,可能会在其中听到数声呜咽的,被堵在嗓子里面的惨叫。若有机会看,则会看到,在一个院子的围墙外面,有无数奇形怪状的“人”站在了无数拿着火把的人面前,一手捂着那些拿着火把之人的嘴巴,一手齐刷刷地举起了手中冰刃,直接砸了下去。 在白昼变黑的瞬间,闭着双眼似乎在听外面响动的岁禾睁开了双眼,看向了青竹,脸上神色半分不改的将人扔了出去。自己则是换了一副面容,再次轻声推开了自己家师尊大人的房门。 可怜某只被扔出去的家伙,连声音还都不太敢发出来。 第072章 不过被扔出去的可怜人也不是没有一点点好处。 等到青竹缓过神来,就发现,他的“死敌”那个忘恩负义的孟庆,已经被前面那个长的如同牛一样的奇怪人物拿着刀指住了脖子。 到不是说他孟庆的修为有多差,连自己手下招募的人都打不过,实在就像是前面那些杀死孟庆心腹的人一样,孟庆对这个小山也还是十分信任的,根本没有想到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这些人就“背叛”他了。 后面的事情不用多说,就在岁禾回到任步倾房间里面,继续看着任步倾再次陷入沉睡,开始对着任步倾的睡颜痴汉的时候,那边青竹却是带着那群小山,和一看情势,立刻就表示“公子我错了,你不杀杀我,我什么都给你干”的孟庆,连夜召集了天审团现在能够说的上话的人物们,开了一个大会。 大会的名字和主题意思非常明确,是:我以后就要当家了,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但是以后要是再有二心?哼哼! 青竹笑的一脸温和的将前面还认过错,以为自己真的可以“逃过一劫以图后事”的孟庆给“唰”的一下,砍了。 他又不是他爹,怎么会真的给这种人机会。 砍完了以后,青竹又接连杀了几个看上去对孟庆极为忠心的人物,在天还没亮之前,彻底稳定了大局。 他这样做是对的。 因为,岁禾能够蛊惑人心的天赋技能虽然因为成年而有所增长,但是实际上却因为某种原因,而保质期相当的不好,等到天亮以后,那些长的奇形怪状的家伙们就已经失去了控制。 不过还好,这群家伙们虽然长的蠢,但是实际上也还算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脑子,昨天自己所干的事情又都全部没有忘记,知道事情已经完全没有办法挽回,也不太敢表露出来自己已经失去控制,表面上还算乖觉。 而要是青竹将杀死孟庆的心思放到今天,那就...... 不过不管青竹这边如何,另一边,在天彻底亮了以后,睡了足足二十几个小时的任步倾,终于疲惫尽消,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任步倾醒过来的时候,岁禾正相当专注的看着任步倾的面容,看见任步倾从睡梦中醒过来,一瞬间就笑出了声,丝滑怕是惊扰了任步倾一样,轻轻叫了一声:“师尊。” 然后,就完全没有然后了。 叫完师尊以后的岁禾既不出去,也不说有什么事情,继续就那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任步倾看呀看。 已经忘记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的任步倾被盯的心慌意乱,心生.....忐忑,没有心思询问岁禾为何在这里,倒是诡异的对在这种情况下都能够睡得着的自己,表示了无比的倾佩。 很好,脑洞大开的师尊大人又开始自恋了。 等到自恋的认任步倾终于鼓起勇气,将自己家徒弟岁禾“委婉”地打发走——“岁禾,出去。”并且“收拾”好了自己,又在房间里面忐忑了那么一“小”会,出现在人(青竹)前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 阳光明媚,岁月静好,任步倾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再次一眼就看见了最近一直在她面前狂刷存在感的徒弟大人,心中一跳,这次却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被器青毕恭毕敬地请到了天审团的会议厅。相当慎重的被告知“有事相商。” 虽然,这个事情在任步倾没有出来以前,某只貌似“突然”变成了野心家的青竹,就已经给某只“我的心中只有师尊大人”的岁禾说了。 岁禾前面刚刚被赶出来以后,青竹就如同在这个地方放了监控装置一样不知道从哪里凑了出来:“不知您对此地的势力了解多少?” 只可惜,已经越来越学到自己家师尊大人面瘫精髓的岁禾,却因为被任步倾那“委婉”的话语而心情不太好,眨了眨眼睛,看了他一眼,完全没有理他。 青竹笑容僵硬一瞬,也看了一眼任步倾的房门,心中比较了一下,开始直奔主题,野心尽露:“北方势力混乱,目前还没有统一的意思,不知道您是否有兴趣将其掌控在手心?” 他更有兴趣将他家师尊大人掌控在手心。 想着,某只心思越发暗搓搓地家伙终于开了口,理了某只可怜的野心家一下:“看师尊喜欢与否。”意思相当地明白,一切他家师尊大人说了算。 典型的爱美人更甚爱江山! 野心家青竹有点欲哭无泪,更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人了? 这家伙一点也不像是“xiong有大志”的人好么! 不过事情已经走到了今天,人家的势都借了,他青竹也没有再换人的消息,斟酌了半天,还真的就等到了任步倾起来,再说。 再说的青竹将任步倾请过去以后,就又将前面的打算,再次给任步倾仔细说了一遍发现,他确实是看错人了。 他真的不应该去找岁禾,果断从一开始,就去找师尊大人任步倾呀! “封魔大陆上面东西南北都有各自能够只手遮天的势力,北方却因为一盘散沙而地位低下,青竹不才,今也想效仿先辈,助岁禾大人将北方一统,不知师尊大人以为如何?”青竹说自己的想法时候,任步倾的双眼越来越亮,其中的兴趣,已经连那张面瘫脸都遮不住了,不只是支持,简直是太支持。 虽然,支持这个计划的任步倾听完以后,也只是双眼灼灼地说了一声“可。” 不过,就算师尊大人她只说一个字,青竹也完全不敢有半点嫌弃,天知道要是任步倾她要是一言不发,他这个只是想要混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小”军师需要多费多少口舌。如此想的青竹完全不知道,如果任步倾真的一言不发,呵呵,他根本就不用费口舌了。此刻心中只有自己家师尊大人,以前心中只有修炼的岁禾才没工夫陪他玩。 因为,即便只是那一个字,也足以让岁禾面色一变,当即看着自己家师尊大人任步倾,一脸笑意的开了口表示:“师尊若真心喜欢,岁禾即刻去办。” 说的好像收服一个地盘,是一件相当容易的事情一样。 在一旁看到此情此景的青竹虽然高兴于岁禾的“决心”但是更想吐槽。 任步倾听到岁禾的话,却似乎是对自己家徒弟信心十足,特别矜持的点了点头,轻声“嗯”了一声以后,一点都不担心的就开始看着岁禾着手准备了。 青竹哪里知道,任步倾这样欢快地表示对“霸占”北方大陆一事表示支持,不过是因为师尊大人认为,找件事情给岁禾忙碌的话,岁禾就再没有功夫在她身边一直晃呀晃了。 这样想的任步倾她实在不希望,岁禾再如同今天早上那样,“莫名”的出现在她的面前,更莫名地盯着她一直莫名地看看看看,看看看! 她被盯的心脏都快被跳出来了好么! 咳。 前面说了,北方大陆大部分地域都被天魔,天妖,天审,天罪四个大势力控制,因此说好统一也难,说难统一,却也简单。 说统一难是因为北方大陆的人就如同整个封魔大陆的“人类”垃圾场,各种混血罪犯的聚集地,暴力丛生,规则难建。说容易却是因为,此地虽然充满了各种暴力血腥,但是有一点却是其他地方比不上的。 那就是这个地方的人,崇尚强者,十分崇尚强者! 只要岁禾能够做到让那四个大势力甘愿臣服,那就等于成功掌控了此地一大半地盘。只是,同时让四个势力一起臣服?要是有人能够轻易做到,那北方大陆也就不会是如今这种模样了。 一个地方就是表面上再糟糕,也会有让人觊觎的地方,更何况北方大陆占据了整个封魔大陆接近四分之一的土地。在以往的日子里面,封魔大陆的其他势力并不是没有派遣人手来到此地,希望将此地掌控在手心过。 当然,看今天北方大陆的情况,就知道结果并不如人意。那些势力损失了不知多少人手,也没能够将这个地方完全统一起来,更别说掌控了。 而且,麻烦的事情还不只是如此。 麻烦的是在一个月之前,已经有人“捷足先登”,走在了统一北方大陆的前言,完全掌控了“天罪团”,并且操控者天罪团,对着北方的大部分小势力进行了整合。 现在,就连自认为对这块大陆势力了解颇深的青竹,都不敢断言那个本就乱七八糟,收容了几乎整个大陆罪犯的罪恶势力,现在发展到了一种怎么样的程度。 “青竹只知道,有传言,在那神秘人的操控之下,天罪团已经成长到了可以和这边排名第一的‘天魔团’叫板,并且正准备动手了。” 再次听到天魔团这个名字,又早已知晓这个团队特点,都是人魔混血组成的岁禾微微顿了顿,仔细看着任步倾的神色,似乎相当漫不经心的开了口:“天魔团.....可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 第073章 夜色如墨,残月如刀,天审团一个寂静的小院里面,本应该如同一只人性犬兽守着自己口中之食的某只,却在自己家师尊任步倾睡去以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此地,瞬间就出现在了另外一个地方。 岁禾踩着夜色悄悄潜到了天魔团的势力范围,一路朝着天魔团中心的玉色洞府而去。 就如岁禾前面所问一样,天魔团还确实有点需要注意的地方。 这个军团能够成为整个北方大陆排名第一的势力,凭借的不是其他,真的只是他们过硬的拳头。 以前那些曾经试图掌控整个封魔大陆势力,许多都是在最后败于这个军团手中。即便是每次这样的“战争”都能够让这个军团元气大伤,胜也是惨胜。 倒不是这个军团的人魔混血们天生是块“骨头硬”,宁愿即便是全部死光,也不愿意被众人掌控。而是因为这个军团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甚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找到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洞府,几乎在一夜之间,就找到了自己的人生方向,成为了一群及其虔诚的信徒,由此起,十分坚信只有能够得到那个洞府传承的人,才有资格坐他们的效忠者。 凭借一个传承而决定一方势力的归属问题似乎是一件相当荒谬的事情,可这群人不但做了,还一坚持就是不知道多少年。这些年来,不是没有人心生贪欲,想要将天魔据为己有,但是无论多么惊采绝艳之辈只要一进那个传承之所,就没有能够不留下的东西就平安归来的。是以,也有人曾怀疑那里面的传承为假,但是假又如何,万一要是真的呢? 馅饼太大,即便是假,也从来不乏有人去碰运气,比如今天不惜短暂离开自己眷恋之人,也要踏月而来走这一遭的人。 当然,岁禾之所以会如此积极而来,也并不是对天魔团的势力不可抗拒,确实还有点其他因素——在青竹给他说了前面那些以后,又告诉了他一些一般人并不知晓的秘闻。 据说天魔团所守护的,或者用来考验人的是一一双红色的,能够让人看到前世今生,占满了万千罪孽的红色双眼。 红色双眼! 若说岁禾前面特意询问了一嗓子天魔团的事情是因为天魔团不只是北方第一大势力,其中之人也和他岁禾半人半魔的血统有想像之所,让他来了那么一点点兴趣。那这双红色的双眸就是让岁禾不得不牵肠挂心的东西了。 岁禾幼年坎坷,从小到大除了师尊大人任步倾就只有一样东西能够让他牵肠挂肚,心生贪欲。那就是——实力! 最近这些年,岁禾他虽然因为大道功法和他自身之故而修为大进,在封魔大陆已经算得上一流的修者,但是他心中明白自己这点微末修为在某些大能,比如他家师尊大人任步倾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而且前面任步倾明明凭借一己之力救了一座城,甚至整个中央大陆,却被众人那样污蔑,他岁禾对任步倾那样尊重,又本是极骄傲之人,心中又如何能没有一丝气愤,只不过没从自己家师尊那里看到一点点不高兴之类的神情,再加上那会他心思也多被“能和师尊过两人世界所吸引”,所以反应不甚明显罢了。 而今,他岁禾既然已经明白自己心思,正处于——师尊说出来的东西要帮师尊大人做到,比如北方势力,师尊未曾开口的也要为师尊大人做到,比如——伺机将那些污蔑自己家师尊大人的人统统杀干抹净,好让他们再不能够说出对自己家师尊大人任步倾一丝一毫坏话才行。 而无论是那种,也都需要一样东西,那就是本就为岁禾所执着不已的东西,实力。 因此,听了青竹口中那些所谓的秘闻以后,他岁禾心生贪欲,自然也被这个“馅饼”给吸引了。那双红色双眸是何种东西岁禾他虽然不能够确定,但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一点点的猜测,那必然是和他血脉相关,并且能够提升他实力的东西。 相到这里,岁禾自然坐不住。 当然坐不住的岁禾却未曾想到,此时此地,识货的并不只是他岁禾一个,就在对河踏着夜色,悄无声息朝着那个被天魔军团的人层层护卫的洞府前行之时,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巧合,那同样识货,并且野心十足,气质阴郁,这几年来越发脾气古怪偏激的男人,也来到了这个地方。 岁禾更加想不到的是,天审团一个寂静小院里面,那本应陷入沉眠,一身冷然,面如冷月,任谁都不能够轻视的女子此刻正立在窗前,一动不动的看着外面的夜色。 人心,人心......人心...... 那女子看着夜色,眼中似乎闪烁出无数念头,又似乎什么都未曾思考,就那样站着,也,只,那样站着。 人心。 情爱。 她真的一丝半点也未曾察觉么? 一声叹息似有略无,如同午夜花开。 而不知道这一切的,已经由少年长成青年的男子却似乎略有所感,微微一顿,情不自禁地转头回看了一下自己所来之处。 出乎岁禾预料,等到他走到他所要去的地方,也就是那个里面可能放着一双血眼的洞府之时,已经有数人站在此间,好似专门在此地等他。 那些人分为两派,一派是只有一人,头带灰色面具,让人看不清面容。一派是此地主人,也就是那些天魔团的人。 那头戴灰色面具的男人似乎对他颇有敌意,还未等他现身,就呵呵冷笑一声:“既然来了,还不现身?”却原来,这个家伙就是那个和岁禾有一样眼光,要来闯关夺取那双红眸,甚至于夺取天魔团势力的人。 岁禾思索了一下,根据前面青竹所言之微微一顿,就猜测出了这人的身份,就是青竹口中那个所谓那掌控了天罪团的“神秘人。” 是他岁禾现在若是要掌控整个北方,最大的敌人。 不知何故,天魔团对岁禾这种有夜闯传承洞府心思的人没有一点点不满,反而相当乐意的样子,看着这听到那“神秘人”说话以后就不屑藏头露尾,即刻就从暗处出来的人,面容微微闪笑意,“既然这位公子要等的人也到了,那就赶紧开始吧哈哈哈。”相当愉悦地就将什么还没有来得及说的岁禾,和那个“神秘人”赶进了那个所谓的洞府。 那态度,仿佛不是岁禾和旁边那人不是去拿他们如珠如宝的传承,反而是给那个所谓的传承送菜一样。 而且这些不谈,和那神秘人离的近了,岁禾才觉得,这个“神秘人”对他来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只是片刻以后,岁禾就没有什么心思去思考他这个“神秘人”和他究竟在何时见过了,他和那人被“赶”进那个洞府以后,就明白了外面那些人为何会给他那种“送菜”的感觉。 只因为,岁禾进入洞府以后,就悚然发现面前出现了无数洞穴入口,入口之处的地上躺了无数人类修士的骨架,他仔细而查,发觉无一不是被某种东西啃咬致死。 要是他岁禾此刻在此间也被这种咬死别人的不知名凶兽咬死,可不就是被“送菜”了么? 正在岁禾仔细检查那些尸骨的时候,那神秘人却极其厌恶地看了岁禾一眼,眼中杀意迸发,似乎立刻不消分秒,就要扑上来咬他一口一样,即便不看其面具下的面容,岁禾就知道这人此刻的表情一定极为怨毒。 只是这个时候,岁禾纵然天纵奇才,心智过人,也着实不能够猜测出来这人究竟为何会对他有这样重的杀意了。 虽然......他本也没有对这个家伙按了什么好心。 北方之地他岁禾志在必得,是要送给自己家师尊的礼物,怎么能够容有人和他争,前面之所以没有半点表现出来,不过是因为他岁禾——打不过人家罢了。 是的,打不过。 岁禾从前面这神秘人在他岁禾一落地就知道自己来了,和似乎知道自己行踪一样地在此地等待自己,就知道自己目前,未必是这人的对手。 而偏偏,又不能够走,也......舍不得走。 因此,岁禾此刻,也就只有详装淡定了。不过岁禾不是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的人,虽然自觉自己目前修为不如人,但是也并不觉得自己比这人差了多少,因此虽对此人有些忌惮,但是心中并无害怕之意。 而且,他今日所来,目的本就不是这人,为了不耽误回去的时间......或者说不被自家肉块发现自己曾出来过,倒是没有必要此刻就和这人拼命。而看这人虽然对自己恨之入骨,但是却似乎没有一点动手迹象的模样,岁禾认定了这人也是有着同样想法,认为以后机会多的是。 想到此,岁禾不管是不是装的,表现的就更淡定了,检查完了那些人以后,还装模作样的冲着那神秘人点了点头,抬了抬下巴率先选了一个通道,一闪身,进去了。 却并不知道,人家此刻不动手,才不是因为和他想法一样,而是......一进门就被此地东西舒服住了,根本就——不,能,动! 不只是他不能够动,即便是他脑袋里面的那个也昏昏噩噩,似堕环境。 宇宙无穷,无论成长到何种地步,即便有改天换地之能,又有何人能够保证不是天外有天呢? 第74章 074 而就在那神秘人心有不甘,身不能控的时候,岁禾却似乎是运气爆表,只是那一闪身,就突然一脚踏过了无数空间,踏进了他此次“贪欲”本源,也就是那双红色双眼所在的地方。 此地及其诡异,血腥气味浓重,岁禾立在半空,发觉自己顶上是一处泛着荧光的石壁,脚下是一处红中带褐的血池,四面被无数黑漆漆的石壁包裹着,不像是一个房间,倒像是一口天然的棺材。 而那个红色的血色眸子,就悬浮在这所有一切的中间,正在无时无刻不从地上那红褐色的血池吸取养分。 只是这点诡异,在岁禾眼中却算不得什么了,他打量完了四周以后,连眼皮子都没有抬,看着中间那双红色血眸子,眼中闪过一丝红色光芒,直直就朝着那双红色眸子伸出了右手。 岁禾想将这双红色眸子拿在手心仔细打量打量。却未曾料到,那双红色眸子只一接触到他的身躯,就如同一丝烟雾一样,直接钻进了岁禾的身体里面。与此同时,岁禾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双眼一阵灼痛。 那灼痛之感从眼眸直击人脑海,即便是忍耐力远超常人的岁禾也不由得疼的浑身发抖,双手捂眼,恨不得将自己的双眸从身体挖出,一个踉跄,差点没有从半空坠*落。 但是岁禾是何人,幼年之时就能够为了修为而忍常人所不能够忍,将任步倾所给丹药在苦痛之中吸收一个十之八*九,此刻又如何不能? 也因此,那所有自残的想法,也不过是一瞬,最终,也只让岁禾在这无人之地稍微踉跄一下。踉跄过后,岁禾静住身体,双目紧闭,面容冷静,就那么站在了哪里,任凭双目如何灼痛,都不再有一丝变色。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双目的灼*热之感渐渐消逝,岁禾只觉得自己浑身血脉沸腾,多年未曾增加的天赋技能一连跳了好几个台阶,让人心神荡漾,神情气爽。 这必然是魔界那个大能曾留下的东西。 岁禾得了这些好处,在心中默默地开口下了定义,但是心中却并未曾有十分高兴——前面那双血色双眼一接触就往他岁禾身上钻的动作太快,岁禾心中有点不太放心。就在岁禾觉察出自己血脉力量增强的时候,岁禾又突然觉察出自己的大道功法似乎有一瞬间的滞涩。此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那双红色双眼钻进他岁禾的身体以后,岁禾总觉得自己耳边突然就失去了清静,似乎有千万种声音,在不知何时何地的存在轻轻地对他进行呼唤。 而此刻貌似得了大便宜,还不怎么高兴的岁禾却不知道,就在他闪身走了以后,那个他岁禾和那“神秘人”被送进来,充满了无数骸骨的地方,突然地就出现了无数狰狞无比的黑色鬼影。 那些鬼影厉声长啸,看见那神秘人就如同恶狗看到了骨头,迅速露出一个和他们那虚幻身影完全不相符合的白色的,似乎是实物的牙齿,一个又一个,一层又一层地朝着那人扑了上去。 那情形,才是真正的恶狗扑食。 只是出人预料的,那血肉模糊的恶心场景却没有出现,那被“恶狗”扑食的家伙可不是什么好嚼的骨头,不仅仅没有被那群黑影咬的血肉模糊,反而不消片刻就直接将那一层又一层的黑色鬼影硬生生地吸入了身体。 而又恰巧,正在此时,此间主人,也就是那双红色的眸子,迅速钻进了某人身上,霎那间失去了对此地的掌控,又见那人不知道是运气极好,还是极不好地又瞬间恢复自己对身体的控制权。 于此同时恢复自身控制权的,还有无数声音刺耳,只会鬼哭狼嚎的鬼影们。 只在那神秘人恢复“自由”的一瞬间,就倾巢而出,一幕幕的从无数洞口之处盘桓而出,直接将那不大的洞口堵了一个满满当当。 直到后来,遇到将此地主人完全融入己身的岁禾从此地回转,才一个个如同老鼠见到猫一样如同被炸开的黑色墨点一样,匆忙离去。 只是不知道为何,那些鬼影炸开以后,原本那“神秘人”所呆的地方竟然已经了无痕迹。 而此传承之地,就如同海底城堡,按理来说是完全不能够瞬移的。 似乎有所察觉的岁禾想到此处,看着那人原本所站的地方,神色晦暗了一瞬,才继续迈步前行。 不管这些插曲如何,今天的事情已经干完了,为了防止自己家师尊大人那边有什么变故,他岁禾还是赶紧抓紧时间回去吧。 当然,这想法必定只是一厢情愿,岁禾拿了人家守护了不知多久的东西,又如何让能够被如此轻易放走。 片刻以后,岁禾被一群神情激动,甚至激动到已经泛泪花了的——光头们,一脸郑重地请到了他们天魔团的聚会场所,开始连问也不问的就倒头大拜,口中直呼,“恭迎吾主回归。” 他们要人岁禾为主。 毫无疑问,这群人无论身份如何,打,打扮,咳,如何都是相当重承诺的好汉子们。除了没有料准一件事情,除了自己家师尊大人,岁禾他一点也不喜欢借别人的威风。 吾主什么的,他明明今天,才第一次见到这群人,还归来......别说是他岁禾,就是其他人,也未必会高兴到哪里去。 当然,即便是他人不悦,也不会如同岁禾一样,听到众人呼唤根本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半分没有动容地开口说出下面那一句话。 “我并非你们主人。” 不愿意应下这个称呼,或者说不愿意应下天魔团的岁禾也并不只是因为心中不悦。而是觉得,要是此刻应下这称呼,似乎在下一瞬间就会被无数麻烦缠身一样。 一个军团有怎会那么好掌控,没有将事情完全弄明白之前,岁禾他并不想要贸然接受。更何况,还是那句话,岁禾他今天晚上出来的目的,本就不是为了这个所谓的天魔团队。 再说了,他从瞒着自己家师尊大人出门到现在已经过了半日有余,要是再耽误下午,他家师尊大人醒过来没看到他了怎么办。 嗯,后面一种必须是主要原因,其他说再多,也不过是配料。 岁禾前面那么配合,乖乖随着天魔团的人来到这个所谓的议事厅,也不过是因为还没有黑透心肠,或者说对着这些和他一样的混血魔族只能有那么一丝道不明的心思,觉得拿了人家守了不知道多久的东西,稍微觉得自己应该来露个面——好让着群人知道东西是在谁的手里,以后想要将东西要回去,也不要找错人了而已。 没错,岁禾还就真的是这么想的。显然,这货的思维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已经朝着“非正常人”的方向一去不返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这个家伙的思维本就,从来也没有正常过。只是以前总跟在任步倾身边,事事都是世尊大人说了算,师尊大人喜欢就好,即便偶有放肆也能够称得上是“二十四孝”好徒弟,根本没有机会展现出来而已。 他岁禾,从来都不是什么心思正常的人。 也或许这个世界,本就没有什么正常人。 按理来说,天魔团这样一个在北方大陆排名第一的势力因该是极为傲气的,听到岁禾这样说话,不管是何种原因,都应该心有不慢,却没有想到,那群天魔团的人听到岁禾的话不仅仅没有任何不满的心思,反而各个表现的新生惶恐,面容惨白,不可置信,双眼满目疮痍,情绪万千,却偏偏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愤之意。 于此同时,毫不迟疑,双膝跪地,全部都齐刷刷地跪在了岁禾面前,口中高呼:“求主人不弃!求主人不弃!求主人不弃!”一连三遍,直惊的天魔团四周百兽四逃,北方所有势力全部都心惊不已。 其音至诚,其心至诚丝毫不打折扣,不打折到......当真是和人预感,完全不符。 岁禾看着脚下跪着的,黑压压地一群人,不知为何,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身穿红袍,姿容绝代,气势滔天的模糊身影,既陌生又熟悉,让他心生向往,但是在下一瞬又万分警惕。 因为就在那身影出现在岁禾他脑海之时,岁禾的耳边似乎又出现了那种包含了千万声音的呼唤之声。 他们说:“尊主,为何迟迟不归,迟迟不归,迟迟......不归......归......” 冷风如刀,站在那一群半人半魔中间的青年双目赤红,似乎在哪一瞬间丢失了自己。 然后,久久不语,听到那数声话语的青年眨了眨双眼,将那瞬间想法全部收入胸腔心腹之中,还就真的那么如那声音所诉,特别着急地“归”去了。 此刻,天已经蒙蒙亮,在朝阳升起之前,那青年终于又做回到了他心心念念之人身边。 那人双目轻阖,姿容安稳,似一*夜好眠。 作者有话要说:差点放荡不羁脱了,网络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哼╭(╯^╰)╮ 第75章 075 午时,天审团门口一片嘈杂,貌似发生了极大的事端。事实上,也确实发生了大事。 事情还要从岁禾拿了天魔军团的传承,却固执己见,一声不吭在天亮之前赶紧赶回任步倾所在小院说起。 天魔团能够在一方称霸,自然实力不弱,虽然来不及阻止,也不敢阻止岁禾回到此地,但是却能够凭借岁禾的气息,或者说那双红色眸眼的气息追着岁禾到此。 只是因为先前岁禾态度,他们虽然追到了此地,但是没有岁禾发话,却也甚是忐忑,不太敢贸然进去,只能够一个个地在天审团门口踟蹰,正好堵住了天审团的来往之路,那可不就是发生了“大事”么。 而且这几个人能够追到这里,实力强横,自然也不是籍籍无名之辈,其中一个光头,面带十字刀疤,身穿一身黄色盔甲,原名叫什么无人知晓,倒是有一个相当厉害的称号,叫做铁拳,正是天魔军团的团长。 此刻,铁拳带着另外在天魔团里面数一数二的人物齐齐在门口踟蹰挡人道路,被天审团的人看见了,还以为这些人是专门上门挑衅,要对天审团痛下杀手了。那就更是大事了。 所以觉得自己家家门岌岌可危的天审团看门的,看到这几人不由得眼前一黑,一边冷汗唰唰地往下淌,二话不说赶紧朝着天审团内部,也就是青竹所在之处跑了过去。 在封魔大陆北方,这个混乱无比,充满血腥杀戮,强者为尊,规矩似乎是玩意一样的地方,若是没有势力庇护,那真的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或许是连死都不能够轻易痛快。 不说其他,就单说北方第四大势力天罪团,里面的人无一不罪大恶极,穷凶极恶,若天审团瓦解,即便是天审团众人能够侥幸活命,也会被那方专会落井下石的混账们剥皮挖骨,用于取乐。 想到此,这人更是不甘耽误,心中惊惧,眼角泛红脑海只想着自己要赶紧在天魔团的人大规模到来之前赶紧告诉团长,哪怕能够提前个一时半刻,也是好的。 他心中想法本没有错,却万万没有相当,等到他将外面所见说了以后,青竹却连一丝不高兴也没有,反而兴奋的如同吃了什么灵丹妙药,看向岁禾和任步倾所在之处,眼中精*光闪烁,面容潮*红,明显是及其兴奋。 口中更是忍不住喃喃自语:“甚好甚好。” 当真是觉得那些天魔军团的人过来,简直是他青竹瞌睡了就来送枕头来了。倒不是青竹已经知晓天魔军团的人已经有心归顺岁禾,而是因为青竹他真心觉得,这些人此刻不知死活的来挑衅,实在是太好了。 虽然昨日青竹说的信誓旦旦霸气无比,说要追随岁禾统一北方大陆,但是仔细想来,青竹他刚刚从中央之塔回来,虽然夺回了天审团的控制权,但是也未必没有人对他不服,要真的按照他的计划实施下去,就是完全将天审团收服都要一段不长的时间,根本不知道何时,才能够如他所愿酣畅淋漓的开始统一大业了。 而要是这个时候,来个恰到好处,比如天魔军团这样的存在来故意招惹天审团,那就省了不知道多少事,天审团的人必然会全力以赴,再无二心地按照他心中所想和天魔团死战到底,一步步打下去,统一北方岂不是指日可待? 没人比青竹更知道在这地方失去大势力庇护的下场是如何了,所以青竹更是明白这些人会为了天审团做到怎样一种地步。 当然,这样费尽心思,只是一个“预兆”就在心中拐了十个弯的人如此想,自然也有对岁禾的实力并不十分信任的原因。在他心里,岁禾虽然强悍,但是还没有强悍到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就能够将整个北方大陆一统的地步。 而任步倾虽有,却...... 想想岁禾看着任步倾的神态,青竹心中一叹,直接将人排除在外了。而且即便是没有岁禾,青竹也并不觉得任步倾是一个很好的人选,前面在中央之塔浴血城的时候,青竹就知道,任步倾虽然没有众人传说猜测的那样善良心软如同白莲,可是也并没有心狠到哪里去。 这样的人,当个隐士强者可以,但是要当一方霸主? 青竹又在心中摇了摇头。想到这个的时候,他已经用极快的速度走到了天审团的大门。就是心思再多,也要人“配合”才行,那些天魔团的人来的实在出乎他预料,即便是要着手布置,也要先将事情搞清楚之前再说。 天魔团那堆半人半魔和其他势力的人,甚至和魔界的人都不太一样,面容凶恶,却意外的守他们自己的规矩,也可以是说是意外的骄傲,要是真心要攻打一个势力,必然正大光明,下下战书,从不使用恶劣手段,绝对不会只站在人家家门口说打就打。 这也是青竹前面不紧张反而欣喜的原因之一,而此刻说是要去查看清楚,其实,也不过是赶紧去看看到底有没有战书了。 嗯,就算是没有,“要”那么一章,貌似也很是不错。 当然,这必须是不可能的。青竹智力超群,只出门看了天魔军团的人一眼,就觉察了出了有些“不太对”,有心打探之下,不到片刻就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不由得目瞪口呆,心中擂鼓,惊讶地说不出话,一时之间,只觉得自己的智商都要离家出走了,浑浑噩噩地竟然直接带着这些人去找了昨天晚上将人“始乱终弃”的罪魁祸首。 却并不知晓,此刻的罪魁祸首,却是一点点也不想要见到这些人。 昨天晚上岁禾回到任步倾身边是,看到任步倾模样,心中大石落地,可还没有高兴半刻,就又觉得自己耳边嘈杂之音大胜,让他烦不胜烦。不只是如此,还有那双自己找了地方钻进去的火红双眸,也似乎带着他自己的眸眼开始突然变得完全不听使唤,一看见自己家师尊大人任步倾,就开始一会热,一会又热,一会再热,让他更是后悔昨天晚上心生贪欲。 因为他那双眸眼每热一次,就如同直接突破了此刻的肉身,变得无物可遮,无人可挡,火红异常,让人无法忽视。不只如此,双眼灼然变色之时,就连他的发色都会随之而变,变得如火红,如......血红。 变得无论如何狡辩,都能够让人一眼看穿自己这幅身躯,究竟有何种血统。 虽然按照岁禾真正经历的时间,似乎已经过了百余年,但是当初异界之人,也就是那赤炎魔尊,岁禾原本空间里面的自己给岁禾下的有关任步倾的暗示并没有消失,岁禾至今也没有完全想起来和赤炎魔尊见面时候究竟发生了何事,自然心中忐忑之缘由也并没有消除。 再加上岁禾幼年经历等,岁禾此时已经认定,任步倾绝对不会喜欢自己半人半魔的血统。再加上他本就是最近才明白自己心思,却还没有完全想好要如何去做,就更加忐忑不安,不敢让任步倾发觉自己的“真实”身份了。这个时候想法设法掩盖自己目前模样还来不及,哪里有功夫去理外面那群人。 更何况,那些人来了,不就更加证明了他岁禾,昨天不知道干了什么坏事,瞒着自己家师尊大人任步倾出门了么? 到时候不仅仅自己真实血统瞒不住,再来一个欺瞒师尊大人的罪过,自从被任步倾收徒,就一直朝着酷帅狂霸拽路线奔腾而去的,此刻已经变得稍微有那么点样子了的青年微微在心中打了一个寒颤,其忐忑之意,比之前面青竹想起他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还好,也不知道是不是任步倾前面“赶路”实在累坏了,任步倾一直安睡到天亮,也完全没有一丝要醒的模样,大大给了某只忐忑之人遮掩的时间。 一直到青竹带着那群半人半魔的家伙进去小院,一直到那群人看见岁禾再次忍不住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口中大呼:“拜见主上。” 如同昨晚一样,这些人呼声出口,岁禾就觉得耳边的嘈杂之声又进了几分,一时间双目再次灼*热不堪,艳红如血,发丝赤红,气势大变,满身风华。 就是......不太是时候。 因为此刻,任步倾早已醒了,还在被某只即便是“危险重重”也坚决压抑自身血脉,以为一切尽在掌握,自信到自负,就是要在自己家师尊时时刻刻秀存在感的青年,吸引着。 ——那群人跪倒的时候,岁禾正在被“心血来潮”的师尊大人看着舞剑。 一时寂静。 一人胸中懊悔,心中忐忑,一人面色突变不知如何是好。 当了那么多年系统,也没有看到过徒弟在一瞬间突然变成别人的案例呀,这要如何是好,是继续装傻,还是...... 省的以后实在难看? 此刻,任步倾的控制面板上面,任务完成程度已经到了负百分之八十。 第76章 076 就在屋里面氛围怪异,屋外氛围紧张的时候,突然有人打破了寂静。 “大人,不好了。”一个惊慌失措的少年直接闯了进来。这少年还年轻,并不太懂得隐藏情绪和看人脸色,所以此刻动作莽撞,声响颇大,十分没有眼色。 但是显然,众人此刻却是爱死了他这种没有眼色的莽撞行为。 世上总有些事情会让你踟蹰不已,难以抉择,哪怕只有一秒也想要继续拖延。无论是岁禾也好,任步倾也好,看到这少年的身影,都不约而同的在心中松了口气,不约而同地装成了被这个少年吸引心神的模样,实际上...... 岁禾自然不必多言,默默地压抑了自己身上的魔族特征,任步倾扭头,则是在心中默默地擦了擦冷汗。 青竹目前还是天审团名义上的团长,看见任步倾和岁禾的目光赶紧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万万没有想到他想要收的天魔团的战帖没有收到,却收到了别处的。虽然,这帖子收到的缘由貌似,大概,或许,和青竹想的有点远。 “明坤,你抢我机缘占我身份,如今又要给我抢夺北方大陆的无上尊位,当真以为我会因为旧时情分而对你手下留情么?你若还有一分羞耻心,就赶紧滚出北方,不然,就等着本君十日之后踏平你所在军团!”因为光看那战帖内容,还以为这人不是要夺取北方大陆势力,而是恨急了这战帖所指名道姓之人呢。 只是这写下战帖的人这样嚣张,却有一点让青竹不太明白,目前在北方大陆敢自称本君的就是他前面花费了大力气,也没有将人家身世探听清楚,那个他前面给岁禾说的神秘人的,以那人前面所展现出来的本事,不可能将别处的战帖扔到他天审团,那必然是知道天审团里面真正能够当家做主之人是谁的,那么明坤是岁禾,还是任步倾? 他这样想了,自然也就这样问了,却万万没有想到他话语一落,还没有来得及听到回答,就见自己面前一直都云淡风轻,淡定无比的任步倾突然面色大变,面如金箔,感觉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大的打击,一把上前抓住了他拿着那个战帖的手臂,双眼如漆,情绪压抑,声音冰冷:“你刚刚,说什么?” 而就在青竹他被抓住的瞬间,岁禾那边也做出了反应,无风其浪,黑发飘扬有那么一瞬间变成暗红,又迅速压抑下去,死死地盯住了他手臂上的——手。 我我我,我真的就只是问了一个名字。 完全没有料到两人反应会是如此的青竹面上冷静,后背却不由得一冷,只因为就在他被任步倾抓住的那一瞬间,他清楚的感受到了岁禾那浓重的毫不掩饰,甚至貌似连他自己也控制不了的浓重杀意。 虽然只有一瞬,那杀意就已经不知为何消失无踪,但是...... 总之,青竹被这师徒两个吓得不轻。 然后,被吓得不轻的家伙面上挂着微笑,“轻轻”地将手抽了出来,又顺手将自己手中的战帖塞到了任步倾手里,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看向了师尊大人任步倾,再次重复了一遍他前面说过的话:“青竹想问,明坤是谁,这战帖,是下给明坤的。”话虽然这样说,这次青竹的目光却已经落到了岁禾的身上。 明坤不是任步倾,那必然就只有一个人物了么。 虽然已经发现自己家徒弟有所不对,但是任步倾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家徒弟会不对到这种程度。 明坤......赤炎魔尊......书中反派......必死之人! 任步倾听到这个答案却似乎是知道了什么完全不能够知道的事情,面容更是苍白了几分,心乱如麻,一个踉跄,差点没有栽倒在地。 一直观察着自己家师尊大人动静的岁禾赶紧过来扶住了任步倾,对她的表现十分不解,匆忙之间还以为自己家师尊大人旧疾复发呢,不由得脸色变得比任步倾还要难看,面色慌乱,口中惶恐:“师尊你哪里不舒服?”拳拳之心,天地可鉴。 任步倾本想说一时间发现自己家徒弟变了个身份麻烦缠身,她哪里都不舒服,而今看着岁禾这种模样,却颤着嘴唇,什么也说不出口,只是没有听到自家徒弟回答,到底是不死心,不由得抬眼望向自己面前一手带大,已经成长的能够让千人心折,万人追捧的青年,再次开口确认了一遍:“你原本名字,叫明坤?” 任步倾问着话的时候表情太过认真,也太过严肃,岁禾直觉不对,可是再怎么觉得不对,再怎么聪慧,岁禾也不可能想到任步倾此刻这样问是因为在初次遇见就认错了人,更何况,任步倾此刻的面色着实称不上太好,岁禾担心她还来不及,还哪里有心思思考是不是有什么不对,于是听到任步倾的回答,只胡乱地点了点头,就再次开口问了前面的问题:“师尊你究竟如何了?” “我......”面容本就不好的女人看到青年的回答,一时失语,终于将最后一丝侥幸也完全抛却,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发冷,心如乱麻,脑中混沌,真正的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眼前一黑就直接陷入了昏睡。 情感是这世上最难以剖析的东西,作为一只系统,任步倾的控制面板还不在脑子里,根本不应该有如此激*烈的情绪波动,不然,也就只有如现在这样,直接“被”自己身体罢工了。 不过任步倾前面受到的刺激太过,比她当年被召唤到系统空间还受刺激,此刻能够这样昏睡过去,对她而言未必不是什么好事情。就是...... 苦了一旁从进门到现在,除了叫了岁禾一言,根本就一句话都没有敢说的天魔团一众,还有不知道究竟算不算得上无辜的青竹。 任步倾突然昏迷,岁禾一时间半分准备都没有,心神大震,吓得几乎没有控制住自己身上的灵力,黑眸变红,黑发变赤,明明身具魔族血统,却差点没有走火入魔,将周围夷为平地。 要不是青竹机智,觉得不对,直接躲到了实力相对来说比较强悍的天魔团团长铁拳后面,又在铁拳一点都不反抗岁禾无意识攻击的时候提醒了那家伙任步倾实力如何强悍,此刻应该没事,就是有事也不是发疯的时候,而是赶紧给任步倾找人医治,估计任步倾醒过来世界上就再没有他青竹这个人了。 因为北方大陆真的足够混乱,常年征战不断,伤亡不断,这个地方比起其他地方来说对于丹修一脉的态度倒是意外的正常,在这里,基本上各大势力都有自己“圈养”的丹修。 好吧,圈养什么的,青竹必须得承认,在这里的丹修虽然不会到被人追杀的地步,但事实上,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不过不管怎么说,任步倾倒是有医生看了,她被将信将疑满心忐忑的岁禾抱到了天审团所养的丹修那里,完全将前面那个战帖抛诸脑后了。 嗯,公主抱。 结果自然,任步倾一点事情也没有,顶多算得上一个“思虑过重。” 思虑过重? 等所有人都走了以后,岁禾站在自己家心上人的床边,红眸如火,红发如焰,面容冰冷,心若利刃,又惊又怒,又慌又疑,师尊大人一向不在意别人,而今竟然思虑过重,难道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又有谁入了她的眼么? 又或者,是......师尊已经知晓他一直想要隐瞒的事情? 相到这里,岁禾眼皮狂跳,心如擂鼓,更加惶然无措。这两个可能,无论是哪一种,都是此刻的岁禾所完全不能够承受的答案。 而就在岁禾茫然无措的时候,他那眸那发,似乎在不知不觉之中又艳丽了几分。而于此同时,更加不妙的是,岁禾在慌乱之中,看到了任步倾手中的战帖。 他鬼使神差的将那东西从自己家师尊手里拿了出来,却没想到,那东西虽然看着并不起眼,但却似乎是一种灵物,一到正主手中纸身一颤,直接破碎在空中,但是却并非如人所愿消失。 而是直接出现了一段气急败坏,和原本纸上所述说一样也一样,说不一样也不一样的话语:“明坤,你这么多年冒用我明乾的身份拜师,冒用我身份夺得大道功法,冒用我身份留在那人身边,而却让我尝尽苦楚,就真的不怕遭遇天谴,不怕我将你拆穿么......” 明乾......明坤......冒用身份......师尊...... 岁禾听到此话瞪大双眼,心中一瞬间的将这些东西连成一条直线,再联想到任步倾以前连人都认不出的毛病,即便是没有将所有事情完全猜出来,也不由得明白了六分。 什么专门为他而来,什么师徒情深,如斯种种,现在想来,任步倾前面对他那样好,不过是因为他的身份。 而他的身份却又偏偏......是假的。 “你若是有种,就在三日不死谷和我决一胜负,不然......”就在岁禾将事情猜了一个七七八八的时候那,那从纸屑中冒出来的声音却还在继续,只是听其意思,却无论是时间还是地点,竟然和前面那纸上所言都完全不同了。 而那红眸红发的青年却没空想这个,也再没空将话语听完,心中所料让他双目红的如同泣血,面容及其狰狞,只觉得自己的心如同火烧油烤,又觉比那更甚百倍千倍,比之任步倾前面还要头脑混乱。 而在这两个师徒无论直接间接,都只被一个战帖搞得满心慌乱的时候,在远离此地不远处一个充满死气的荒古,一个男子,似乎脑子有病在一时妩媚如女子,一时狠戾如魔头地自己和自己对话。 虽然那对话,似乎说来说去也就只有那么两句。 “他真的会来么?” “他必定回来!” ......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今天早上放的,没来得及,求轻拍,么么哒 顺便再说下,为表歉意,周六加更,周末.......周末评论过700加——你快够! 2333333333 pps,今天晚上会更新的,嗯,么么哒,爱你萌 第77章 077 不死谷名字叫不死谷,可是其中之危险,却和这个名字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不仅危险的让人心悸,还相当的——令人恶心。 因为不死谷的上空是的毒气,中间是一片混沌,而下面却是一个生长在山里面的大沼泽,只是比较奇怪的是,这个沼泽终年不下雨,周围也没有任何可以供水的水源,甚至这里连活物都没有,这沼泽泛着腥臭,在迷雾之中更显得泥泞恶心,来的十分怪异。 但是岁禾却没有半分在意这点怪异,他在任步倾的床前坐了三天三夜,眸发由黑变红,再由红变黑,又由黑变红......转换数次 ,终于还是变回到了他终年在自己家师.......在任步倾面前所一直维持的形象,打听好前面关于不死谷的说法以及所在地以后,连眼睛都不眨的就到了那个所谓的不死谷赴约。 前面岁禾内心煎熬,心神晃动,此刻却面容冷硬,目光沉寂,万分冷静。 他既不想要任步倾用陌生人的目光看他,也不想要任步倾知道自己身上有魔族血统,知道自己的心思以后,甚至还想要得到任步倾,这会之所以会这样冷静,却是因为——已经恢复“平静”的岁禾,自觉找到了解决此刻“困境”的方法。 既然不想要让着任步倾用看陌生人的目光看他,那就再不让任步倾有机会睁开眼! 既然不想要任步倾知道他身上有魔族的血统,那就再不不让任步倾有机会多想! 既然想要得到那人,那就......再不让任步倾有机会多走一步! 这样,不听不问不思不想,不动不闹不言不语,可不就是就能够达到他岁禾的目的了么? 只是在这之前他要先做一件刻不容缓的事情,那就是——将那个下战帖的,想要挑拨他和自己家师尊大人任步倾关系的杂碎找出来好好给他张张记性! 这样想着,已经到了约战地点的青年在心中似乎心满意足地呵呵笑了两声,眼中红光大胜,看着周围的形象,面容一下子狰狞一下子冷静,灵气外放,直接在周围那一片雾蒙蒙的灰色混沌之中引起一圈的爆炸声,嘴中还似乎忍不住有些气急败坏,用从来没有过的难堪面容大吼出生。 “我知道你在这里,你出来,出来,出来!” 却原来,此刻的岁禾不是找到了什么解决办法,而是从小到大从没有觉得曾有什么人真心对他好,从心有防备存心讨好,从“尊师重道”到满心只有一人,和任步倾一处十年觉得再没有人比她更好,今日却突然听到这人竟然根本从一开始,想要找的就不是他,实在受不了这番打击,疯癫三天,心思百转,已经灵台失守,明显的有些疯魔了! “呵呵,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师弟!”岁禾一连叫三声,那灰色的混沌之中才隐隐约约走出一个人。 那人一身灰衣,面容阴沉,眼神阴郁,皮笑肉不笑,明明是个青年却显得暮气沉沉,一点也没有青年人的朝气,按照打扮正是前面岁禾在天魔团所见的那人,本应该十分不正常的气场,此刻在已经癫狂的岁禾的面前,却莫名的觉得——正常了许多。 当然,这只是表面。 “果然是你。”即便是早已将事情弄个清楚,岁禾看到这人从迷雾中走出,如此说话,还是忍不住心中一缩,双眼一红,再次不知如何是好。 要是任步倾看到这人,该如何是好。 不不不,他不是已经想好了处理办法,岁禾想到前面的时候在看到那神秘人,也就是明乾从迷雾之中走出,心中一缩,面露惶惶,不由得忍不住后退几步,想到后面,却由如同想到了什么绝佳的办法,脚步一顿,竟然就直直出手,向着那边看他岁禾后退,正准备好好嘲笑他岁禾一番的“神秘人”攻了过去。 前面事情已经办妥,只要再将面前这人杀了,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他岁禾,并不应该是任步倾的徒弟,就再也没有人会乱说话了。 再没有人! 想到这里,几乎在一瞬就又变成红发红眸的青年面容带出一个极为梦幻的笑意,手上动作却再没有半点犹豫停留,变得更加凌厉了几分。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样也很不错,最起码,若事情完全按照他所想发展,不出意外,他家师尊大人将会永永远远地陪着他,属于......他。 而若没有这个变故,任步倾说不定不仅不会成为他的,可能还会成为别人的。 一想到这里,手上手段越来越凌厉的岁禾似乎双眸更加艳红了几分,似乎看见了任步倾一身白衣,面容冷淡,却满眼温柔的看向另外的人。 怎可如此?怎能如此! 那双红色的眸子血红欲滴,变得更加殷红如血,却似乎也更加的浑浊疯狂。 而那双红色眸眼的主人却并不知晓,前面钻进他身体里面的红色眸子和魔族有关不错,却并不是人人都想要得到的东西。 因为它有个名字,叫做勾魂瞳。顾名思义,只凭借着那一双眸眼,都能够让无数修士命丧黄泉,威力强大让人艳羡,可是却有一点——它勾的不只是敌人的魂魄,还有自己主人的。 岁禾此刻种种,未必没有那双勾魂瞳的原因。此刻岁禾所隐约看到的,以为任步倾正看着别人的错觉影像,正是那双红色血瞳所搞得鬼。 他似乎有自己的使命,虽然没有做出伤害岁禾性命的事情,却正在不断地勾着岁禾朝着更深的“黑暗”心思走去。 只是这些先不谈,岁禾动作凌厉,出手又是那样无意的出人预料,一下子就在那个“神秘人”身上硬生生地挖了五道血印。 “你......”那人将前面岁禾的后退当成了一种迷惑手段,被岁禾伤了以后气急败坏,赶紧后退,面容黑的有写发紫,却不知道为何,你了一声以后,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的开怀无比,似乎想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事情。还一边笑,一边相当怜悯地看着岁禾。 按理来说,那“神秘人”这样的表现本应该让对面之人心中迟疑停下动作,即便是不能让人停下,也应该心中迟疑,动作暂缓。 但是已经变成神经病的岁禾却没有,他不仅仅没有停下动作,更没有变得迟疑,甚至根本就像是没有听见。 那“神秘人”不知道为何,被岁禾的模样气的发苦,竟然连笑也笑不出来了,只能够阴沉沉地了岁禾一眼,狠狠地跟他撞在了一起。 没错,是撞! 也不知道这人究竟修炼的是怎么样的功法,他的肉身似乎比岁禾还要强悍几分,和岁禾撞在一起的时候那,身上隐隐约约有光华闪烁,竟然闪现出了几分独特的浩然韵味。若是此刻有人在一旁观战,其他不管,就只看这两人模样,心思都能够直接偏向那神秘人一边。 而且不只是功法玄妙,那神秘人的等级,似乎也比岁禾的高。 一身癫狂的岁禾除了刚刚出手,竟然根本就没能够再碰到那家伙一个手指头,一言不发双目血红的青年面容更是偏执癫狂,倒不是因为打不过人而心中愤恨,只是前面心思依旧没有转过来,觉得要是再这样下去他根本打不过这人,真的丢了自己家师尊大人怎么办? 想到这此,青年面容又是一阵扭曲,却如同刚刚开始动作时候一样,瞬间停下了脚步,于此同时面容也变得无比沉寂正经,一双除了红色,似乎再没有一丝杂色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人,几乎在那一瞬间就用了自己似乎已经许久许久没有用的天赋技能。 红眸一瞬间的灼痛,似乎突然之间的从禁忌之中被人解救,欢呼雀跃,无比心悦,也无比欢喜,岁禾有那么一瞬间有点觉得自己不知身处何处,不知自己是谁。 于此同时,就在岁禾双眼灼痛,红眸突显,情绪奇怪,越发不对的时候,对面那个面目阴沉的“神秘人”却似乎也在一瞬间变换了一个模样,笑的嘻嘻哈哈,满目鄙夷,却似乎——是个和那面容完全不一样,充满妩媚诱*惑的女声。 她说:“我就知道,任步倾那个没有用的女人必然也教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语气及其鄙夷。 甚至鄙夷到已经越发神经病,还是一只快要将自己遗忘的神经病变得突然的清明了起来,不仅仅在那一瞬间压下了那双红色眸眼本就不应该拥有的欢呼雀跃之情,甚至在那一瞬间,变得灵台及其清明,再没有一丝癫狂不对。 突然就在那么一秒之内变得正常了,还正常无比,面容严肃,神情认真的冲着那个无论语气还是音调无一不妩媚女气的“神秘——男子”轻轻地开了口:“你刚刚,说什么?” 满心所想,满目所望,即使心撒尘灰,又如何能够听的有人说自己心中那人呢? 但是有时候,世上事情却并不是你想如何就会如何,你要如何,就能如何的,对面那人似乎及其了解岁禾此刻心态,这时候看他双目清醒,似乎不但没有任何惧怕之意,似乎还十分高兴,眼中恶意满满,几乎瞬间就出现在了岁禾跟前,歪了歪头,声音听在岁禾耳中,是再没有过的冰冷“呵,我说......你真是,可怜呀!” 极可怜! *** 极其可怜的岁禾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有一天,只因为别人一句话,就满目怆然,似乎连活着的勇气,都想抛却了。 这世上,还有什么,是真呢? 作者有话要说:妈蛋一说加更都出来冒泡了,我还........挺高兴【没出息捂脸 ps 明天高潮? 转折? 大概【扭头 第78章 078 在岁禾知道自己家师尊大人任步倾对他好了那么多年,完全是因为认错人以后,又知道另外一个让他几乎完全不能够承受的事情——如果任步倾没有认错人,他不只不会是人任步倾千般宠爱,万般照顾的徒弟,甚至会是任步倾费尽千万心思,恨之入骨,即便不要半条命,也要杀死的仇敌! “即便不是以前,就是现在,她那样的人,知道了以后,也未必会把你的性命放在心上。” “这,这不可能。”听完了那个说他岁禾可怜之人虽然不算真实,但是也并不太算虚假的话语,再听那人似乎十分肯定的“推测”,本已经稍微被刺激正常了一点的青年面色发白,双目虚无,手指颤抖,满心不信,“师尊,师尊她......”她不是这样的人。 与其说“满心不信”的岁禾此刻正在想要努力说些什么,来让对面那满面嘲讽的怪异“男修”也就是他原本的师兄明乾闭嘴,倒不如说他在努力地想要说服自己对自己家也已经快要变成“曾经”的师尊大人任步倾多点信心。 但是显然,此刻的岁禾连话都说不下去了,根本就做不到! 做不到,此刻明显又“熊”起来的岁禾自然完全不知道,若是有朝一日他家师尊大人任步倾知道了今天他心中所想,那......呵呵。 不过不管任步倾以后会不会知道,此刻是必然不会知道的了。岁禾是个行动派,前面岁禾心中所想所言,皆已经动手,甚至任步倾在床上躺了那么多天,好让岁禾“纠结”都完全不是本意。任步倾好歹不是纯正的人类,就是真的被气昏了过去,也不会一昏迷就是好几天,况且,任步倾她也并不是被气昏的。 不过究竟原因为何以后再表,任步倾之所以“昏睡”那么多天,却是行动派的岁禾在自己想明白“前因后果”并且以为任步倾那番表现,完全是嫌弃自己的时候,神经不正常的就做了一个及其大胆的事情。 ——他给自己家师尊大人,也就是任步倾,下了药! 不过现在看来那已经不是最糟糕的事情了,最糟糕的是,就在岁禾大受刺激的时候,原本在上辈子的本尊,也就是赤炎魔尊那里得到的暗示,也随着他心中的那丝丝怀疑给冒了出来,在这种糟糕的时候如同一个世上最狡猾的恶魔,迅速侵占岁禾的内心,情绪,甚至是——记忆。 一发不可收拾! 满心惶惶然的岁禾只觉得自己耳边的嘈杂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而面前那明乾妩媚的动作也越来越刺眼接近,不知为何竟然一瞬间的觉得自己深处牢笼,有心反抗,竟然仅仅出现了这么一个想法,就瞬间莫名地胸腔一痛,莫名地呕出了一口血。 看见岁禾吐出的血迹,对面的妩媚师兄明乾顿了一瞬,眼中露出一丝惊讶,但是很快就再次被轻蔑代替,似乎完全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不对,可之于岁禾自己,却似乎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那口血吐出以回馈,岁禾觉得自己双眼一热,浑身灼痛,以往的事情似乎霎那间,就模糊了起来。 和身上恰恰相反的是,那口血吐出以后,岁禾却只觉得胸口冰冷,如同破了一个大洞,师尊的身影越发模糊,和那相反,却又有些什么变得突然的清晰起来。 ——他似乎看到了一个殷红如血,高入云霄的红色王座。 这变故来的说突然也突然,突然的前面刚刚有点正常了的青年根本就没有一点准备,甚至变得有那么一瞬间的茫然。 可是说不够突然也不够,因为就在岁禾吐完血,脑中记忆混沌,心头一瞬间茫然的时候,那个前面还一脸轻蔑的奇怪“前师兄”明乾,几乎在瞬间就变了一个脸色,变得阴沉阴狠,满眼暴戾,用和岁禾前面一样让人完全没有防备快速变脸招数,在岁禾还心头略茫然突然从虚空之中拿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弯曲的如同一个扭曲的长蛇,看上去怪异无比,但是实际却气势滔天,完全不弱于岁禾手上喋血手套的宝剑,直直的朝着岁禾挥了下来。 还处于茫然之中的岁禾下意识抬头,只觉得一阵凌厉劲风从头上吹来,让他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不死谷内,杀气四溢,死气沉沉,岁禾的头顶被那长大怪异无比长剑所带出来的剑气刺出一道血痕,动手的阴沉青年面容更加阴狠沉寂,却突然地停住了他自己往下挥的手。 当然,他并不是自愿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这一片灰暗混沌之中,突然“冒”出来了一个人,如同冬日耀雪,又如夏日暖阳,明明一身白衣,面如冷月,寒气逼人,却偏偏......总能够让人从心底里温暖起来。 ——那身穿白衣,面容冷月,几乎没有一点预兆的挡在了他岁禾的面前。 师尊这是......来救他的么? 想到这个可能,那本觉心陷混沌,身陷牢笼,平日里还聪明无比,这几天却一直犯蠢,明显是“真”不太够用的青年双眼大睁,心如擂鼓,几乎在瞬间就恢复了清明。 却并不知道,就在岁禾眼清明,甚至连眼中殷红都渐渐退却的时候,在距离此处远的几乎不能够用常规数字表述的魔界,有一个满身风华的男人眉头轻皱,说不出是失望还是高兴,十分纠结:“没想到连勾魂瞳也唤不回他,真是......”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岁禾就是知道估计也不会放在心上了,自从任步倾出来,他的眼神就粘到了任步倾的身上,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前面那心思出来以后,岁禾看着自己面前的任步倾,脑中还没有完全反应,手上就已经探出,下意识要将任步倾拉到身后去,明显是开始担心起任步倾的安危起来。 只是到底晚了一步。 只见任步倾出现在岁禾面前以后,那怪异长剑几乎同时而致,一下子劈在了任步倾的身上——的万年乌龟壳上面,岁禾将任步倾拉到身后的时候,那边已经用剑砍了任步倾一下的明乾,已经毫无准备的倒着飞了出去。 当真是十分可怜。 可是任步倾可不管他可不可怜,她不知道明乾的身份,一直到现在,不,是不出意外会一直以为明乾只是一个手段卑劣,并且在岁禾小时后认识岁禾的,和她应该完全没有任何牵扯的陌生人而已。 作为一只脸盲,她一向对陌生人没有半点兴趣。此刻应该挨收拾的必然是她家徒弟,越长大越熊的熊孩子岁禾。 任步倾一直是个好师尊,平日里“教训”岁禾,也多半会给这熊孩子留点面子什么,可是这次......任步倾气的几乎面容扭曲,在“震飞”明乾,被岁禾扒拉到身后呢,如同狗崽子护在身后以后,虽然有那么一点消气,但是那点比起她的滔天怒火也算不得什么了,根本就再没一丝要给自家徒弟岁禾留面子的意思。 ——任步倾可不完全是人,前面“真”昏迷的时候还好,后面应该醒过来的时候却被岁禾喂了药,身体被禁锢住了,可是却也不是对外界没有一点感知,看见自己费心十几年的孩子这样对待自己,这样熊!她要不怒火滔天,那才奇怪呢。 而且让她任步倾更加怒火滔天的还不只是这个,任步倾既然有所感知,自己家徒弟前面那说是“变幻莫测”都算抬举的各种正常人都理解不能够的心思,那种愤怒,伤心,害怕,痛苦的如果能够物化出来,必定比黑水还要深的痛苦情绪,她自然也是有所感知的,前面那么点“欺师灭祖”的熊孩子事迹她任步倾不是小气人,这么长时间也就岁禾一个徒弟,并不是不能够原谅。最让她生气的是:她任步倾都已经妥协的躺倒在床上,看着她家徒弟撒泼,咳,撒娇?了,那小子竟然还敢在她没有跟上去的时候,差点就把自己玩死,又怎么能够让他不生气?! 她明明在很久很久的一千,就已经教过这个熊孩子要珍!惜!生!命! ——自从任步倾为了照顾自己家徒弟的“情绪”而乖乖躺倒以后,就开始了心惊胆战暗搓搓,啊不是,是正大光明观察自己家宿主,也就是岁禾的各种身体状况,自然注意到了岁禾的不对劲,一个没忍住就过来了,帮自己家徒弟挡那么一下,其实想想,竟然应该算是巧合。 总得来说,现在的情况就是好师尊任步倾,发现自己家熊孩子熊的连顺毛都完全不能够将其掰回正道以后,非常非常生气想要将这个熊孩子教训一顿了。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孩子不听话,多半是宠的,打一顿就好了! 于是,怒火滔天的任步倾开口了:“岁禾,你是不是,应该给为师解释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总觉得任步倾一出场,那画风..... 咳咳,总之就是严肃不起来,噗 话说你们猜猜任步倾究竟为何昏迷,前面——堵一根豆芽菜你们猜不到【得瑟脸 第79章 079 “我,我,师,师尊......”别看岁禾前面那么熊,想的也多,还做了那么一件将任步倾药翻了的欺师灭祖的大事,可是这会看到任步倾以后,前面心眼很多,最近智商掉线,越来越熊的熊孩子此刻被任步倾这么一问,大脑一片空白,根本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熊孩子绝对有怕老婆的潜质,前面没有明白自己心思的时候还有可能走上什么歧路,这会,呵呵,估计任步倾直接躺那里让他做之前所想的事情,他都再没有那个胆子了。 被熊孩子气的面容差点扭曲的任步倾看到熊孩子此刻的表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点满意,刚刚想再说一些什么,好好教育教育他,却被人打!断!了! 打断了! 前面被任步倾那身保护壳子震飞的明乾,或者说是此刻正和明乾用同一个身体的那个名叫凡思妮的粉红系统,扯着让人发毛的诡异嗓音,“呵呵呵”地从任步倾的背后朝着任步倾越走越近,“咯咯咯,任步倾,你终于出现了。” 显然,无论在哪个地方,都总有那么一些人,特别的,没!有!眼!色! 而且,说的好像她身后这货是在专门等她呢一样,任步倾心中回了她两个呵呵,瞪了一眼岁禾直接转过去就开始一脸严肃的嫌弃人家:“教育吾徒,闲人退散!”潜意词就是:你特么谁呀,没看到老娘她在教育徒弟么,戳在这里做什么,还不那远滚哪里去等着过年么?! 很好,任步倾此刻已经暴躁地连掩饰都不愿意掩饰了。 却没有想到那个粉红色的系统听到任步倾的话,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任步倾的潜意词还是什么,没等到任步倾崩皮面容扭曲,自己倒是扭曲了起来,胸口起伏,口喘粗气,双眼冒火,语音尖利:“你你你,你竟然不知道我是谁?” 那语气,搞得任步倾不知道她是谁,是个相当罪大恶极的事情,始乱终弃了一样。 她从小到大都人品合格,三观特别端正,从来没做过始乱终弃的事情好么? 这样想着的任步倾完全没有一点点心虚,更加不耐烦了,说话就更不客气:“我管你是谁!” 逃过一劫的岁禾听到任步倾这句话悄悄松了一口气,那边的那个霸占着明乾身体,此刻不男不女的粉红系统凡思妮却是更加生气了:“我,我为了你来到这个破地方,你怎么能够不知道我是谁?” 任步倾不是傻子,虽然大部分时候智商掉线,但是有时候智商还是能够在线的,听她这么一说,心中一顿,倒是反应过来了,几乎在一瞬间,面容就严肃了起来,语气及其平静,让人完全想不出她究竟是在想什么:“你就是另外一个系统?” 没错,智商上线的任步倾前面在知道岁禾是明坤而并不是明乾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怀疑这个世界上不只是有她一个系统,还有另外一个了。 要不然,她任步倾那么懒得用脑子的人,也不可能因为用脑过度,等等等原因,生生被自己“吓”晕过去。 她任步倾接受的是辅助主角打败反派的任务,可是却阴差阳错地绑定了反派,也就是岁禾当宿主。她和岁禾感情深厚,直接杀死岁禾根本做不到。好吧,就是她能够做到,也不能够做,别看任步倾前面那么厉害,但是还是那句话,她就是此刻表现出来的武力值再高,也只是一个辅助系统。 辅助!系统! 系统空间里面有规定,作为一个辅助系统,是万万不能将自己家宿主嚼吧嚼吧吞肚子里面的。所以她根本不可能杀死岁禾。 而不杀死岁禾,她任步倾的任务就完全没办法完成。 不,就是杀死了岁禾她也不算是完成任务,宿主都死了,系统还完成个头的任务。 这还不是最糟的,最糟糕的是,任步倾作为一个先行将任务绑定错误的过错方,这些规矩在另一个系统,也就是粉红系统那里,就宽松多了。 任步倾本来应该绑定的人物,也就是明乾,被接了要将这个世界搞得天翻地覆的粉红系统绑定了。粉红系统拉着明乾做一次坏事,任步倾的任务完成程度就会降低一点。就是粉红系统什么都不做,只要岁禾,也就是反派的实力增强一点,任步倾的任务完成程度也会一直往下降降降,要是岁禾有朝一日真的到在这个世界天下无敌的地步,那得了,岁禾根本连和明乾打架的必要都没有,就能够让任步倾的任务完成程度变成负一百。 而且俗话说做坏事容易,好事情难,再加上对过错方的判定,本就处于劣势,就是任步倾带着岁禾去做好事,也无异于杯水车薪,根本没用! 换句话说,就是自从任步倾绑定错了人,就一步错步步错,岁禾死了,任步倾会输,岁禾活着,任步倾也会输,无论任步倾如何做,都是作死,她这局输!定!了! 输定了! 一想到这里,任步倾就是心疼肝疼头疼胃疼,总之是哪里都在疼,如何不气急败坏,直接晕倒。 ——系统空间可没有什么翻盘之说,赢了的话还能够保住岁禾的性命,失败了以后,她任步倾可就永永远远再见不到自己家徒弟岁禾了! 咦,不对,就是赢了,她也完全见不到岁禾,因为岁禾作为失败的反派,是完全会被抹杀的! 简直是个死局,完全没办法破! 何况她也赢不了...... 任步倾她能不晕倒么?目前这种情况,对于任步倾来说,就是自己家徒弟得了完全没有办法治愈的癌症,完全是在挨日子了。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唯一亲密的人消失在这个世界,她任步倾要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那才是奇怪。 没错,是唯一。 因为任步倾爹娘都是系统,没办法不工作天天陪着任步倾在二十一世纪的地球晃荡,所以任步倾虽然有父母却等同于没有,是在一个条件相当相当不错的孤儿院里面以“定时有人看望”的孤儿身份长大的。 又因为任步倾是个脸盲,所以完全没办法将人记住的任步倾,在那种地方不但没有遇到什么好心到突破宇宙的圣母白莲花来吵着和她一起愉快的玩耍,反而老是被嫌弃,所以根本没有什么好朋友。 没错,就是一脸高冷的任步倾,小时候也是相当被人嫌弃的。 从这个方面来说,任步倾做人还是挺失败的。 不过正是因为如此,任步倾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对于岁禾这熊孩子,嗯,熊孩子,是相当相当重视的。甚至前面的时候她都已经想好了,等任务完成,回到系统空间里面以后,会去查探下,看有没有将自己家徒弟打包带走的方法。 即便是没有,她也已经决定花费大量系统币每隔一段时间过来和岁禾聚聚。 天知道,从小到大任步倾还没有这么为人着想过。 即便是她自己都没有。 知道前面那个消息以后,自然又惊又怒,一时难以承受了。即便是现在,她的暴躁也不无此原因。而偏偏,这个原因里面另一个几乎算得上死结的人物还往她身边凑。 要是没有面前这个坑货给他抢人,她任步倾会有无数种方法“维持平衡”稳定局面,给自己家徒弟判一个能够一辈子也不会执行的死缓好么。 想到这了,开口说话的任步倾表面淡定,语气淡定,各种淡定,心中却是......呵呵,呵呵,呵呵! 粉红系统可不知道任步倾这诸多心思,但是即便是不知道,也完全不能够影像她被任步倾“认出来”的兴奋。她听到任步倾的话,心花怒放,尾巴都要翘起来了,似乎觉得自己找回了面子,扭捏的更是厉害,恢复到鼻孔朝天的正常形象,又开始用前面看岁禾的那种轻蔑目光看着任步倾:“算你识相。” 任步倾即便是从小被人嫌弃,也从来都是被人仰望着的嫌弃,看着这货表情,本应该保持的淡定差点没维持住,嘴角一抽,就特别想问:难道将这货认出来就是识相? 不,说实在的,她目前只知道这个给她任步倾添了□□烦的,几乎让她想直接上手的家伙是从系统空间里面出来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嘴角抽搐的任步倾开始纠结要不要直接开口问问这个貌似有点不太正常的家伙,她是谁? 却听见,那边那个不太正常的家伙再次接着前面的话开了口:“既然你这么识相,自然知道本系统废了这么大力气来到这个破地方是干什么的。” 不,她真的不知道。 任步倾心中再抽,思考了半天也没有想到在系统空间曾认识到过这么一个不太正常的人物。 好吧,事实上,任步倾那糟糕的人缘从人类社会被带到了系统社会,除了那些个任务系统还是什么的,她在系统空间根本就没有认识什么系统。 凡思妮,也就是那个粉红系统却还在说,不过这后面的话,却不只是让任步倾嘴角抽搐那么简单了:“那就赶紧将你身后的那个家伙杀了,好让本系统回去交任务。” ——就像是任步倾知道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一样,此刻任步倾面前这个叫凡思妮的家伙却是也知道,自己做什么都能够赢。 因此,她这个要求目的相当的明显:不仅仅要赢得此次系统任务,还要两个一个不留,将岁禾杀死以后坐等规则将她目前的宿主明乾抹杀。 和任步倾相比,这个智商有时候看起来不太够用的家伙,才是一个真正的,除了将系统认为是同类,对自己的“种族”有着莫名优越感觉的,纯正系统。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我去做饭,下更要晚点,么么哒 第80章 080 只可惜那家伙是个“纯”的,任步倾可不是,这话一出口,那真是如同戳了马蜂窝,本就心情暴躁,本就担忧自己家徒弟安慰的任步倾一个没忍住,二话不说的,如那粉红系统所言的,出手了。 当然,就是这被出手的人物和凡思妮所想有那么一点不同——任步倾听完了她的话,直接绷着极其严肃的面容,做着十分认真的事情,在手中凝聚出一个透明的大剑,“唰”地一下,冲向了凡思妮,也就是明乾的身体。 ——反正早晚要输,一辈子和自己家徒弟见不着面什么的,总好过让自己家徒弟死掉。 可惜任步倾出手快,那边的家伙虽然不太习惯用人类的身躯,但是毕竟等级在那个地方摆着,也不算是省油的灯,看见任步倾动作,面上怒气翻滚,身体却迅速闪过,简直如同被打翻了调色盘,霎时间相当的怪异:“你疯了不成。”她这样说。虽然按照前面所说,任步倾怎么做都是输,那粉红系统怎么做都是赢,但是也并不是绝对。 这也是她让任步倾出手杀死岁禾的原因之一。 凡思妮,也就是粉红系统等级比任步倾高,目前她和任步倾的状态以前根本不曾有过先例,要是她的宿主,也就是明乾被任步倾杀了,按照这么错综复杂的关系,她和任步倾被判一个平手也未可知。 可她要的可不是平手这种东西。 而且她说的任步倾疯了,也并不是只是因为平手这回事,而是前面说过了,任步倾就是再厉害,也只是一个辅助系统,并不能够直接对自己的宿主出手,不然不管什么原因都是妥妥出局,当然,现在让凡思妮惊呼出声的并不只是这个,而是——系统空间有规定,在两人对战也就是任步倾和凡思妮现在的这种状态之下,无论是任步倾还是凡思妮,都是完全不能够对对方的宿主出手的。 一切要依靠他们自己。 作为两只“辅助”系统,她们只能够在平时递递刀子,顶多在用一张嘴,比如前面凡思妮所做的,帮着拉拉仇恨值就了不起了。其他,就像是任步倾现在,要直接出手将明乾杀死的事情,那是万万不可以的。 不然...... 不然什么的任步倾才不管,虽然平日里面表现并不明显,不过她绝对是个执拗的性子,一击不成再来二击,不但没有半分犹豫,反而直接凭借着瞬移,呲啦一声,在那边的那个粉红系统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瞬移到了明乾旁边,一抬手,直接当胸一剑,将人刺了一个对穿。 鲜血下滴,凡思妮聒噪的声音戛然而止,周围一瞬的寂静,寂静地连风都没有了一样,那被迷雾遮盖的,在隐约之间越发显得冷清如月的女子却连面色都没有变,直接将手中的透明长剑抽了出来,相当嫌弃地让其消散在了空中。 那具被对穿了的尸体,没有了支撑物以后,一点没有悬念的掉落在了下面的那潭黑泥也就是沼泽之中,一眨眼就被吞噬的什么都不见了。 看到这种情况,任步倾有点满意,又有点不太满意,总之那就是相当的纠结。 满意的是,给凡思妮来那么一个一剑穿心以后,任步倾她心中的情绪平稳了许多,而且也并没有直接因为任务完全完成和任务完全失败而被“送”回到系统空间,还有那么点时间可以和自己家徒弟愉快的相处。 不满意,或者说不太满意的则是——既然没有回到系统空间,就说明她的任务既没有成功也没有失败,换句话说就是,她家徒弟的死对头明乾,根本就还没有死,前面任步倾所杀的,不一定是个什么东西呢。 很好,直接将明乾用自己家徒弟死对头代称什么的,任步倾果然已经有点忘记,她接的任务是匡扶正道了。更是忘记,自己家徒弟本应该是反派反派大反派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即便是那个叫明乾的家伙还活着,估计一时半会也不会来蹦哒了,这就意味着,虽然心口气顺了,但是还是很低压的任步倾她收拾自家徒弟岁禾的时候,那必然是,没有人打扰了。 于是没人打扰地任步倾转过头以后,又开始接着前面的事情教训起自己家徒弟起来,说的还是那句话:“岁禾,你是不是......” 只可惜即便是没有人打扰,任步倾也没有来得及将自己家徒弟教训一顿,事实上这次她不仅仅仍旧没有将岁禾教训了,甚至连话都没有说完。 辅助系统不能够代替自己的宿主出手对付另外一个宿主,任步倾违反了规则,那自然需要受到惩罚。任步倾话语说到一半的时候,就突然觉得自己浑身一软,头脑一黑,再次晕过去了,能够教训自己家徒弟大人才更奇怪。 心中本还有点忐忑不安的岁禾,即便已经是第三次看到任步倾如此了,也完全不能够习惯,心中一跳,面容再次大变,连想都不用想就赶紧瞬移到了任步倾旁边,将自己家刚刚耍完帅,立马就露底了的师尊大人给揽到了怀里,避免了任步倾直接和下面那滩黑泥接触的惨痛下场。 然后又半分不敢耽误地就回了天审团,慌慌张张地就开始朝着上一次给任步倾“看过病”的丹修奔了过去。 不怪他岁禾心中紧张。实在是前面任步倾即便是因为受伤昏迷也好,因为“思虑过度”昏迷也好,从外表,也就是任步倾的生命力气血什么的来看,那和平常,都是完全一模一样的。 ——作为一个时时刻刻关注自己家师尊大人的好徒弟,任步倾的身体早就被岁禾不断查探过了,只是一直觉得任步倾体质特殊,明明是普通人,却偏偏武力超群,还一点不会变老,那么几次以后也都习惯了。 可是现在可不一样,任步倾这次晕倒以后,那一直都一模一样的身体竟然几乎在瞬间的,就开始衰弱下来了。 熊孩子岁禾他不紧张才不正常。 岁禾的感觉并不是错觉,但是即便任步倾的身体有那么一点点衰弱,也没有他想的那么严重,甚至任步倾前面的眼前发黑,再次晕倒什么的也只是因为一时间不太习惯而已。 是的,不太习惯。 任步倾这次的做法作死有点严重,所以她得到的惩罚也稍微有那么一点点严重——任步倾失去了自己赊账买来的永久性防护罩,失去了系统空间,失去了停留在她身上的一切系统空间出品技能,只留下了一个霸占了一个满屏的血红大字——冻结系统。 任步倾有点怀疑,即便是那个控制面板,也还是专门为了让她知道自己做了错事而留的。这想法不错,没过多久任步倾就连控制面板都看不到了。 换句话说,也就是任步倾兢兢业业那么多年,一朝回到解放前,在封魔大陆,变成了一个人人都能够捏死的蚂蚁了。 这必须不是一个好消息。 觉得这不是一个好消息的任步倾此刻正在一边叹气一边吃东西,一边吃东西一边叹气,总之觉得自己相当的可怜。 这种情况下,根本完全没办法耍帅了好么! 很好,危机过去以后,某只蠢萌又开始脑洞打开,胡思乱想,乱七八糟了。 徒弟岁禾正在被胡思乱想,正为不能够耍帅而“悲伤”不已的师尊大人任步倾“罚站”。 没错,就是罚站,任步倾现在什么能力没有想揍这熊孩子都要仔细着自己的手,想来想去,也就觉得只有罚站这种事情适合岁禾了。 岁禾还在忐忑。前面他抱着自己家师尊大人回来,一头扎到丹修房间里面的时候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待遇。医者父母心,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可偏偏这个地方,也就是这个混乱的不行的北方大陆就有那么两个。 这本来是好事,有这么一个丹修,要是平日,任步倾被送过来以后一定会被照顾的只有更好没有最好。但是不太妙的是,这会可不行。 明乾是个卑鄙小人,明乾被教育成了一个卑鄙小人,明乾被粉红系统教育成了相当相当卑鄙的卑鄙小人。前面给岁禾打架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安好心,一边给岁禾打,竟然就一边一点规矩也不讲,派他已经收服的天罪团过来攻打天审团来了。 他前面可是打听过的,天审团经过一场叛乱,只要将明坤也就是岁禾吊出来,里面就再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人物了。 他所料不错,但是架不住岁禾运气好?成了天魔军团的主人,当天审团遭到攻击的时候,那几个死心眼的混血魔族也在。 于是...... 在天魔军团的帮助,以及青竹那狐狸的指挥之下,天审团不仅仅有惊无险,还直接将来犯的人“吞”了。只是有战争的地方就有伤亡,人家天罪变*态不少,虽然将人“吞”了,但是天审要说占了多少便宜,那也是没有的, 于是......岁禾闯劲去的时候,丹修院子里那真是伤员满地,那少见的,有医德的丹修,才没有功夫理岁禾这么“不讲规矩”的家伙! 不过这些到底已经过去了,就是态度不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丹修还是仔仔细细老老实实的给任步倾看了“病”。 然后,然后自己家师尊现在的情况下,岁禾也就知道了。 “令师这是......天人五衰之征兆。” 就是——知道的东西和任步倾本身问题,有点出入而已。 嗯,只是有点! 作者有话要说:特么的加个更还要被网坑我简直对移动刚换的无线绝望了好么 咳,看在任步倾这么倒霉的份上我要淡定。 二更,么么哒 第81章 081 天人五衰无论在那个修真界都是相当让人忌惮,甚至绝望的东西。凡人一旦踏入修者门路,就能够和天睁地争,寿命大大延伸,甚至真身永存,再不用受轮回之苦。但是一旦天人五衰,那完了,就是再厉害的修士,也会在极端的时间里面衰老死亡,更别说什么寿与天齐了,连普通修士都比不上。 一向酷帅狂霸拽的师尊大人突然间天人五衰了的消息,对岁禾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简直比任步倾要出手要他的性命还要糟糕,听完了那丹修的说法,当时的岁禾头脑发懵,那真是完完全全再没有了一点淡定,眼前一黑,简直要如同任步倾前面一样——被直接吓晕过去。 但是任步倾在他怀里,他又偏偏不能够晕过去,不仅仅不能,反而还要更加冷静:“你说的可是真的?”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在自己家师尊力有不逮的时候,将其护住。 这自然是真的。 那丹修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严重”,看着任步倾和岁禾双眼满是同情之色,就连前面被岁禾恐吓的不悦也少了好几分。 “那,可有办法?” 办法...... 办法就算是有,也不是那个小小的丹修能够知道的,于是那一次谈话无疾而终,就到了现在这任步倾失去“修为”以后,自己家熊孩子反而更听话的局面了。 当然,这个听话那必须只是表面,岁禾虽然表面上是被任步倾各种惩罚着,实际上暗地里早就已经开始寻找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救”自己家师尊的性命。 但是显然,还是那句话,即便是有,到了那种程度才会出现的东西,也并不是岁禾这个刚刚迈入九级,听上去很厉害,实际上也很厉害,但是比起真正厉害的那么几个,又差一大截的“小家伙”了。 于是,小家伙这么听话,还有一个目的。 他不确定任步倾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更不确定任步倾知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可以“救”她自己的性命,一边看着自己家师尊貌似心情很好很悠闲,一点也不想要打扰任步倾的“心情”,一边又觉得心如火烤,生怕任步倾知道什么能够自救的东西,却偏偏不告诉他。 总之那是相当的纠结。 不过虽然岁禾十分纠结担忧,但受到任步倾此刻安逸心情的影响,几天过去以后,他倒是也稍微平静了下来。平静下来以后,岁禾就开始试探着询问任步倾的态度了。“师尊,您最近可有察觉身体什么不对?” 好吧,岁禾之所以这样做,也实在是因为一点办法都没有了。自从前面知道任步倾突然就“天人五衰”变得可能比普通人还不如,过不了多久,就有可能离开他以后,他就已经不管天魔团有什么目的,都答应了做天魔团的“主人”,再加上天审团,联合在一起,到处寻找在北方大陆所隐匿的丹修去了。 目的是务必要找到阻止他家师尊大人继续天人五衰的方法。 当然,即便是背靠几乎整个北方大陆,他依旧是失败了。 任步倾可不知道自己家徒弟心中的焦虑,她听到岁禾貌似很正经的询问,将盘子里面不知道什么名字的水果放回到小院子树下的石桌子上面,一脸冷淡地准备从系统空间里面,拿出点什么东西擦擦手上的汁液,却不由得手指一僵......微微叹了口气,哀怨的看了岁禾一眼:“自然察觉到了。”还是那句话,都不能够再愉快的耍帅了,谁会没有注意到! 想着任步倾更是心中不悦,她最近可是好不容易才凭借着口中的美味食品,才暂时将这种不愉快的事情抛诸脑后的可是,再次被自己家熊孩子提醒什么的,真是各种不高兴! 想着各种不高兴的任步倾就想要再次投入美食的海洋,明显对岁禾的问题意兴阑珊了起来,却看见岁禾看到任步倾那微微僵住手指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在被罚站了,赶紧从自己的储物空间里面拿出来一个绣着白莲的,相当精致细腻的手帕,走到了任步倾的面前。 岁禾将任步倾那一瞬间的僵硬当成了,连操纵储物空间的能力都没有。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岁禾这么理解也并没有错。 任步倾依旧不知道岁禾心中所想,但是看到岁禾的手帕,却是十分满意,觉得自己家熊孩子虽然最近有点吃错药,但是及时改正以后,还是很听话的么,嗯,不愧是她任步倾亲自“挑选”的徒弟。 很好,危机过去以后,任步倾这个过一天算一天的家伙竟然又开始对“选错宿主”这件事情洋洋得意起来了。 不过任步倾也没得意错,她这几天也有偶然想过,如果此刻再让她回去选一次,她即便是知道岁禾是原著之中所谓的“反派”恐怕,也还是忍不住要给这熊孩子签订契约,收这熊孩子为徒的。当然,要是真的回到那种时候,她就是再选择岁禾,也绝对不会让事情走到今天这种地步了。 当然现在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任步倾又是在心中叹了口气,对自己一手“带”大的岁禾更是心软了几分,对于岁禾又开始不听话不罚站的事情,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反而相当配合的伸出了右手,准备从岁禾的手里将那个手帕拿过来自己擦擦手,顺便放岁禾一马,以后就不再让他站墙角了。 却万万没有想到,她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 岁禾手中的手帕是专门为她任步倾擦手的没错,可是,可是也没说,说是那么一种擦法呀。 ——任步倾手伸出去以后,岁禾根本就没有将自己拿出来的手帕递给任步倾,反而一脸认真严肃的半蹲在地上,一手轻轻抬着任步倾的手腕,一手开始仔细给任步倾擦手指上的汁液。 那情景...... 不管别人会怎么想,本来有要事,刚刚差点闯进去的青竹看到以后,却是默默地改变了注意,一溜烟的跑去和专业打手,啊不是,是和合作者,原天魔团团长去商量去了。 反正,看情况,岁禾也没有空理他,他还是不要自讨没趣了。 任步倾觉得不自在,任步倾觉得很不自在,前面说了,她是在一个高级孤儿院长大的,虽然条件不错,但是毕竟无父无母,长这么大,习惯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干”还从来没有如同今天一样被别人这样照顾着。 虽然只是帮她擦个手指,也让她有点不太习惯。 好吧,不是不太习惯,是相当相当的不习惯。半蹲着如同半跪的青年本就长的不错,即便是脸上的那道疤痕也没有损害他身上的半分风华,此刻如此认真,如此理所当然地为她擦拭手上的残渣,突然让任步倾觉得陌生又熟悉,似乎在不知不觉之中,这熊孩子已经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一瞬间长大了,长成了一个可以照顾自己家师尊,也就是她任步倾了一样。 手帕不知是什么材料所做,十分丝滑柔顺,青年小心翼翼,力气也绝对不重,任步倾却莫名的觉得自己的自己的手指貌似就在此刻被“擦”掉了一层皮,变得火辣辣的。 因这这丝火辣的感觉,任步倾在那个手帕从她小拇指划过以后,简直如同触电了一样,瞬间就缩了回来。 岁禾也不在意。或许在平日里面他会在意,但是现在他的心思早就已经被任步倾快死了这种事情“霸占”了,哪里还有心思仔细琢磨自己家师尊大人情绪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太对?而且,别看岁禾前面给任步倾擦拭手指的动作,做的又认真又温柔,实际上,他的心思还沉浸在“他家师尊大人早就知道自己快死了”这件事情上呢,就更加没心思琢磨此刻任步倾的那一点不对了。 因此他看到任步倾将手缩回去以后,又沉默片刻,还是将自己心中想要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那师尊打算如何?” 如何? 那当然是......“顺其自然。” 不就是个惩罚嘛,时间过了不就好了么? 任步倾想到这里,终于从前面那一丢丢的不对心思挣脱出来,又准备顺着前面的心思,将盘子里面的水果往自己口中送了,看见岁禾那听到她说“顺其自然”时候,突然一下子灰败的如同死了爹娘的面容,却突然的灵光一闪,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岁禾,你该不会是,以为师尊我,快死了吧?” 那必然是的,不过即便是,岁禾也绝对不会承认。倒不是什么怕任步倾生气,而是...... 总之岁禾听到任步倾的话,双眼闪过红光,浑身灵气翻腾,突然一下子就变了一个模样,“师尊不会死的。”他这样说。 任步倾甚至可以确定,要不是这种话是她任步倾自己说的,她家徒弟绝对会直接变成小狼狗将说这种话的人活活咬死。 但是到底这话是任步倾说的,因此岁禾身上翻涌的灵气,在瞬间又被他全数压下,于此同时他直勾勾的抬头看着任步倾,再度开了口:“师尊不会死的。”声音却是有点颤抖。 任步倾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是下一瞬却只觉得心中一震,似乎前面手上灼*热的触感一下子蹿到了xiong口之处。 她听到,岁禾在说完那句话以后,又用同样发颤的声音开了口,他说:“岁禾不会让师尊死的,无论......付出何种代价!”及其坚定。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晚了会 第82章 082 徒弟这样真诚相待,任步倾好不容易平复下了自己胸*口的灼*热感觉,若有所悟,终于看出来岁禾这是误会了,自然不敢再对岁禾有什么隐瞒。 ——谁知道再隐瞒下去,自己家徒弟会再做出来什么奇怪的,让她无法招架的事情,咳。 于是,想了想任步倾就开始斟酌着对自己家徒弟开了口:“莫要担心,我是真的没事。” 当然,这话对此刻的岁禾而言实在太单薄,即便是出自任步倾之口,也让人难以置信,于是岁禾不仅仅没有被安慰,反而双眼更红。要真只是如此,那还罢了,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有意从哪里学的,还是无意,在任步倾她看过去的时候,那双微微泛红的红色眸眼还似乎被人煮沸了一样,冒出了重重雾气。 好吧,其实说了这么多,主要就是想说,岁禾少年虽然不太敢在这种时候反驳任步倾的话,可为了曲线救国,生生祭出了大杀气。 ——他貌似......快哭了。 而且,岁禾此刻双眼泛红可不是因为什么魔族血统,而是因为最近实在太为任步倾操心,给熬的。 熬的! 任步倾虽然记不住人,但那是脑子里面某些零件没发育好,和眼神可没有什么关系,因此看到岁禾这种模样,那真是五味杂陈,一点——你竟然不相信我的感觉都生不起来了,反而觉得心中特别愧疚。 系统既然作为辅助宿主的东西,自然是不介意让宿主知道自己的存在的,可是她从和岁禾相遇到现在,竟然都没有想过将自己是系统的事情告诉这个傻小子,竟然让他担心到这种程度,她,她她......其实还真的挺爽的! ——虽然以前她没有告诉岁禾一方面是实在不想要让岁禾知道她不是人,而是一个“物件”,一方面是因为,她实在是忘记了,咳。 但是作为一个和这个世界上面人相比,智商疑似不太够用的人士,能看到像是岁禾这种天才一般的智慧型人类?偶尔露出这种为难之色,她很可耻的,就稍微没太控制住自己幸灾乐祸的情绪。 这是不对的! 任步倾这样告诉自己,然后一边忏悔,一边将自己是系统,一点不惧怕岁禾口中那什么天人五衰,并且过不了多久就会恢复的事情告诉了岁禾。本来以为岁禾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就会相信自己以后真的会没有事情,完全不回在担心了。却根本没有想到,岁禾虽然真的“看起来”没有那么担心她岁禾的身体了,但是,却莫名的更加杞人忧天了起来。 “如此说来,师尊的性命岂不是时时刻刻握在别人的手中。”杞人忧天的岁禾说这话的时候,面色简直比前面还要差。 好吧,或许这也不算是杞人忧天。 任步倾听到他这样形容,却是心中一滞,叹了口气,没辙的点了点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岁禾说的也并不错,任步倾虽然表现淡定,但是此次经历对她打击还是十分大的。 ——虽然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她一直在亲身验证系统有多么不靠谱,可是却真的没有想到它能够不靠谱到这种地步。 只是这种话,在心中想想也就醒了,又没有办法解决,任步倾实在不想要岁禾再和她一样担心,因此虽然心中一样觉得不太满意,嗯,是很不满意,但是点头以后,还是故意扯出来了一个相当僵硬笑意,开始轻声安慰脸色继续发白的岁禾:“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一切都要按照规矩来,不然系统空间怎么还会有那么多系......那么多人,这次纯属意外,以后我一定会小心的。” 只是却也不想想,就她那万年都不扯嘴角的面瘫脸,这样温柔的反常,才更加惹人注意。 果然,岁禾看到任步倾表现,听到任步倾这话,不但没有放下心中担忧,反而更加焦虑了两分,情不自禁的握着自己家师尊大人的手,半蹲在他旁边,很是有些惶惶然:“师尊你不要骗我。” 任步倾:“......”小崽子,你手往哪里抓?! 很好,自从任步倾前面被岁禾的奇怪动作弄得手指如同灼痛一样,就再也不能够忽视自己家徒弟以前无时无刻不吃豆腐,啊不是,是表示亲密的动作了。 不过,咳,还是正事要紧,任步倾听到岁禾的话,努力将自己的心神放在劳动自己许久不用,已经快要生锈的大脑上面,知道骗不过岁禾,也就只有再次妥协,和岁禾直接交了底:“不是我想要骗你,是此事实在太麻烦了,我根本无能为力,也就只能够顺其自然了。”不然,她任步倾又怎么会乖乖地待在系统空间那种地方,做这种蛇精病一样的,简直如同儿戏一样的任务! ——按照任步倾的性子,当初她刚刚被召唤到系统空间里面的时候,也是有狠狠闹腾过一顿的,当然结果...... 听到任步倾的话,岁禾沉默了,他其实并不太能够理解任步倾口中的系统空间是个什么东西,也不知道自己家师尊自称系统是个什么意思,只将那个系统空间理解成了一个很大的势力,而自己家世尊的大人是从那个势力出来的人。 换句话说,就是岁禾将任步倾当成了被一个名叫系统空间控制的,身不由己的,对他相当宠*爱的,人。 嗯,最后一个纯属岁禾主观臆测。 也因此,岁禾沉默了片刻以后,双眼就逐渐坚定了起来,心中暗暗下了决定:有朝一日,一定要将那个所谓的系统空间给拆了,看看他们还能够如何控制自己家师尊大人,明明自己家师尊大人是他的,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怎么能够将性命交给别人。 想到这里,某只虽然在自己家师尊面前越发乖巧,但是在实际内心已经越发黑暗了的徒弟大人越发愤恨。 但是无论心中作何想法,因为任步倾地存在,岁禾还是半点痕迹都没有露出来,只沉默了片刻,就努力压下了心中的郁气,开始了继续和任步倾的对话:“听师尊所说,为今之计也就只有如此了,只是岁禾不明,师尊是因何而受到这般惩罚,如果知道,也好早做准备,省的以后再犯。”显然,是默认任步倾目前先顺其自然的说发了。 “这......”只是即便是如此,任步倾也并没有多么高兴,要不是早就被岁禾发现了她任步倾眼神不太好的事情,她实在不想再将自己当初做了什么蠢事再给岁禾说一遍:“这件事情,其实,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大事情......”想着,刚刚开始说还略觉得丢人,后面却越说越顺,越说越......破罐子破摔的任步倾将她接的任务,和当初错认岁禾,以及另外一个系统,甚至她前面准备一剑刺死明乾,和那两只对手“同归于尽”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自我来到此间,几乎无时无刻不和你一起,你又这样听话乖巧,我自然舍不得你死,当初听到那疯子要杀你,心中一怒就做了这种事情,本做着即便是和你永生不见的准备也要将那两人杀死,却没有想到竟然没有杀死那两个混蛋。”说到这里的时候,一向关注点不太对的任步倾,唇线下拉,竟然又生气气来。 却一点都没有发现,听到任步倾的话,岁禾双目发红面容呆滞,竟然......也是更加生气起来,比她任步倾关注点还不对:“永生不见......师尊的意思是,若不是他们侥幸不死,师尊就要将岁禾这样抛下了。是么?” 任步倾:“.......”她今天才知道,自己家徒弟,竟然,这么能够脑补! 特么的将这熊孩子的脑袋切开看看里面是不是如同肠子一样,全部都被人打结了。 当然,这必须只能想想。任步倾此刻别说将岁禾脑子拆开看看那里面是什么馅,啊不是,是什么样子了,此刻根本就连乱动都不能够。 岁禾脑补的太厉害,情绪非常非常激动。一激动,就做了一个在任步倾开来又是一件相当奇怪的事情。岁禾说那话,特别是最后半句的时候,双手按住任步倾的肩膀,直接从半蹲变成了半俯身,正一脸愤怒地看着任步倾,好像她任步倾说个是,就要立刻扑上来咬她一口,直接嚼吧嚼吧,将她咬碎了吞下肚了一样。 这感觉着实不怎么美妙,被自家熊孩子这样对待,心中不太愉快的想要直接告诉自己家岁禾一声“是”但是想到自己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的状态,到底是没怎么敢,轻轻咳嗽了一声,压下心中其他的情绪,微微扭了扭头,声音温*软,感情真挚,相当的识时务:“怎么会......我,我只是,宁愿和你不见,也不想让你那样死去呀......” ——就是真挚的貌似哪里不太对,咳。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总觉得自己变成了表白狂魔 岁禾你一定要挺住,别被任步倾的甜言蜜语所捕获呀,TAT 第83章 083 头上繁星密布,脚下黄土平稳,小院子里面一片静谧,距离任步倾一不小心给岁禾表白,不,是给岁禾表明心迹已经过了不短的日子,任步倾却依然,十分的,不!高!兴! 倒不是说那天岁禾听完任步倾的话没有一点点表示,或者变得更加爱胡思乱想了什么的。事实正相反,那天任步倾“无意识”种说出的话对岁禾来说无异于灵丹妙药,一下子就将岁禾的脉络摸准了,不仅仅对他影响颇大,甚至就因为那一句话,就让岁禾似乎在瞬间打破了某种本就是误会的,赤炎魔尊曾给他的,师尊会杀死他的暗示。 毕竟,任步倾当时说的话翻译过来以后,那绝对就是:我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愿意你受苦,你岁禾,是比我任步倾自己,还要重要的存在呀。 很好,这个翻译必须有点中二。因为它果断就是前面刚刚中二黑化过,岁禾少年自己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于是中二的岁禾本就心智坚定,心魔所在完完全全都是和任步倾有关系,听到任步倾这样说话,再加上前面任步倾为他所做的事情,以及任步倾此刻的弱势地位,还有一点点自己的理解,俗称脑补,能够因为一句话而打破赤炎魔尊那本就受到压制的暗示,也就不足为奇了。 而且,打破暗示,完全解决掉心魔的岁禾还甚至就在那一瞬间,保持着按着自己家师尊大人,在外人看来即流*氓,又暧*昧的姿势,突破了。 嗯,他在中央之塔塔心呆了一百多年,底蕴深厚,心态跟上来,就这么突破,也挺正常......正常的毛线。 看见岁禾的状态,任步倾简直想骂娘。 因为岁禾这种突破还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突破。一般意义上的是即将突破的人会感应到自己要突破,然后就急匆匆的找个合适的隐秘的,最好能够有能够信任的人帮助护法的地方突破。而岁禾这种一点预兆都没有,却是因为顿悟一样的,就那么突破了。 自然没有给任步倾他们任何时间准备。 而且,顿悟是什么,那是一个修士一辈子可能也遇不到的好机遇。但是知道的人都明白它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完全不能够被人打扰。 相较而言,突破时候不能够被打扰什么的规矩在这里都不能算什么了,岁禾少年这状态,那绝壁就是不能被打扰乘以二好么。 这就意味着,任步倾至少要保持着那种被自己徒弟按住的暧*昧姿势,等到岁禾彻底清醒过来。 这种事情要是以前也就罢了,现在......任步倾呼叫了一下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的系统空间,别说骂娘了,死的心都有了。 现在,她可真的只是一个手无缚鸡的普通人! 不过不管内心情绪怎样“汹涌澎湃”,作为一个好师尊外加好系统,任步倾对岁禾在这种关键时刻势力唰唰唰往上涨的行为还是相当高兴的。 当然,还是那句话,要是下次,这小子在突破的时候能够换个让她不那么累的姿势,那就更好了。 不过先不谈岁禾以后还会不会这样金手指大开的顿悟,这次的顿悟却真的将任步倾折腾了一个够呛,任步倾前面说自己是普通人这种话,那根本就是瞎说,对自己太抬爱了! ——她这个身体本就有点基因问题导致的发育“不*良”,又被冰冻了数年,最后还在是系统时候被强行当成主板运用,前面有真系统零件,也就是控制面板加成还好说,这会那么,那就...... 总之当岁禾从那种顿悟的玄妙境界苏醒,发现自己已经是十级修士,已经勉强可以挤*进这个大陆顶尖高手的行列之时,还没有高兴,就发现——他家师尊大人已经就剩下半条命了。 ——岁禾这一个顿悟,就顿悟了三四天。 他沉浸在顿悟之中没什么太大感觉,可是任步倾,还是一个弱鸡的任步倾,还是一个连吃东西睡觉,甚至连换个姿势都做不太到的任步倾,还能够剩半条命那都是上天保佑了。 其间,青竹也来过几次,看见岁禾的状态,还相当利落的给这个小院子布置了一层又一层的保护人马,并不是没有想过要想个办法将任步倾解救下来。 可是最后...... 想到这里,任步倾又是嘴角一抽,简直不知道自己能够摆出什么表情。 也不知道岁禾究竟是个什么奇葩,人家顿悟是自己不能够动,不能够被打扰,他这倒好,还没有等青竹走到任步倾和他本人身边,就一下子气势大涨,直接将青竹追了一个满院子乱跳不说,还......根本一点没有受影响,追打完了人,回来继续保持着前面的姿势,面对着任步倾,继续顿悟。 自己动了一个不亦乐乎,却偏偏不让任步倾动,还不让人接近! 初次看到自己家徒弟这奇葩的顿悟规律的时候,任步倾的心情那真是五味杂陈,觉得自己肯定是上辈子欠这小混蛋的,简直都想给岁禾跪了。 不带这样折腾自己家师尊的好么! 当然,也只是那句话,就是心中再炸毛,那也只是心中而已。虽然岁禾在顿悟的时候表现略奇葩,但是醒过来以后那焦急的神态,那懊悔的语气,还是很让某只对着自己家徒弟,心本就软的如同橡皮泥的家伙满意的。 嗯,反正这熊孩子是她任步倾唯一的徒弟么,多宠宠也算正常。 因此,因为这么点“我真的是个好师尊”的高尚心思,一脸憔悴,憔悴的比林妹妹还林妹妹,直接因为气色将自己高冷皮崩了的任步倾,不但没有表现出来那本就已经烟消云散的不满,看着岁禾的模样,反而还细心安慰了起来。 什么“这不是你的错。” 什么“我没事。” 什么“为了你这一切都值得。” 什么...... 咳,总之这种暧*昧满满,又容易让误会的话,说了一大堆,终于再次成功的让某只本就对自己家师尊大人“图谋不轨”的徒弟再次“狼血沸腾”,再次产生了很正经的脑补,得出了一个也很正经,但是对任步倾来说却有点不太妙的结论。 ——他家师尊大人,任步倾,并不是对他岁禾没有感觉,也是很喜欢他岁禾的,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够直接说出来,于是只能够这样默默地付出而已。 很好,脑补着脑补着,某只不知何时从腹黑暖男进化到黑化病娇的黑化病娇,在被“洗白”了以后,又成功的进化成了脑补帝了。 嗯,脑补帝还相当有逻辑的将任步倾刚刚的话和三天前任步倾所告诉他的真*相,连在一起开始了大型脑补。脑补完了以后,还在觉得任步倾休息好了,身体无碍了以后,小心翼翼地开始了“验证”自己猜(脑)测(补)的实验。 “师尊,你说的系统空间,是不是......禁止你们和外面的人相恋?” ——嗯,作为一个听惯了某些大势力因为看不上自己窝里的金凤凰看上外面的草鸡,而各种“你这小子竟然敢招惹我家女儿(小姐),看我不分分钟灭了你”棒打鸳鸯的事情,岁禾觉得这种势力上的阻碍,必须是那“某些”原因之一。 要是不知系统空间究竟是个什么存在,岁禾这种猜测,乍一听,还是挺靠谱的。 不过,这样把自己比喻成野鸡什么的,已经长大成*人的少年,你真的还好么? 咳,不管好不好,也不管岁禾心中那“千回百转”的心思,单独听岁禾这问题,任步倾还是没有觉察出来什么不对的。 ——想起自己家徒弟小时候的模样,任步倾果断将岁禾的话当成了“好奇”。一个小盆友对未知事情的好奇。 任步倾觉得,作为一个好师尊,自己非常有必要满足自己家徒弟的好奇心,而且还是那句话,这又不是什么必须要给自己家宿主保密的东西,于是任步倾听到岁禾的话,想都没有想就开口回答了:“算是吧。” 嗯,任步倾自我感觉很良好,回答的既简洁又明了,自然也不能够忽略她回答前的理解:系统空间里面生长的都是系统,要谈恋爱自然要给自己同一时空,同一种族的谈,这么一说虽然没有明确禁止和外面的人谈恋爱,但是实际效果也是差不多的,因此,这个算是,那必须是正确的。 当然,觉得这个答案简直能够拿一百分,即便是失去系统技能也没有失去半分从容,依旧那样自恋的任步倾,必须没有料到,就是因为这句话,自觉自己“验证”成功了的岁禾,大脑快速运转了一会,双眼一亮的岁禾,直接暗搓搓地开始了下一项,也就是那个让她过了好几天,心情更加不好了的下一项。 “师尊前面也说过,你前面所拥有的力量比较依赖外物,可曾有想过......要从内而外,提升自己的修为?” “比如?” “比如......彻底摒弃你口中的系统?” 任步倾:“......”卧*槽! 作者有话要说:艾玛,这个我码的好欢乐,虽然一不小心......还是将任步倾不高兴的原因挤到下面去了,但是岁禾这建议,那真是...... 第84章 084 显然,任步倾被自己家徒弟酷帅狂霸吊炸天的提议,给惊呆了。然后,被岁禾惊呆了的任步倾平复心情以后,迅速......点了点头,同意了岁禾的“建议”。 好吧,事实上是任步倾想不同意也没有办法,岁禾这话出口没有多久,某些已经被任步倾遗落到犄角旮旯,甚至还被不能够使用的系统空间给“封存”起来的,那个所谓的丹修大道,就如同闻到鱼腥的小馋猫,直接冲破了系统空间的桎梏,竟然就那么“唰”地一下冲出来了。 就在它冲出来到瞬间,任步倾甚至觉得自己听到了“咔嚓”声。 那丹修大道冲出来以后,根本没有给任步倾反悔的时间,如同一个小牛犊一样,直接撞进了任步倾的身体里面。 霎时间,任步倾觉得自己耳边似乎出现了无数听都听不动的玄妙声音,于此同时,任步倾似乎在那一瞬间透过无数遮蔽物,看到了四个眸眼含笑的老头。 那些老头兴高采烈,心情颇好,口中叫嚷:“终于修炼啦......” 这些过程加起来不到一秒,岁禾虽然不知任步倾此刻所感,看到这种情形,也明白了当初药老他们为何会那样“放心”地将丹修大道以那样一种“随意”的方式交给他们师徒。 ——这所谓的丹修大道,简直比所谓的心魔还会找机会! 岁禾反应不错,废柴任步倾却理所当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知道脑海影像全部散去,那所谓的丹修大道早就在她身体里面“安了家”,自然也就无所谓拒绝了。 当然,事实上某只本来也没有多“安分”的女人,也并不想要拒绝。 前面说了,任步倾此人对力量有很清楚的认知,那就是不能够过分依赖外物,无论是对她曾经的宿主还是她自己,她一直都比较赞同用自己的双手去争取一切,就是这次来到封魔大陆,刚刚开始也是为了赚取足够的几分给自己身体强化而来。 当然,那是她只能够修炼系统那种如同游戏等级一样东西的情况之下。这会,知道自己竟然有更好的选择,修炼丹修大道,成为修士,她“野心勃勃”,觉得自己修炼以后必然会更加高端大气上档次。自然不会拒绝。 而且系统空间越来越坑了,任步倾虽然表面上不太显露,实际上还是相当介意那种随时随地都可能被剥夺力量的情况的。要是成为修士,一切靠自己演练,那自然又是一番不同了。所以任步倾不仅仅不想拒绝,思考清楚以后,甚至还挺高兴。 当然,就像是前面对任步倾这几天心情的描述,任步倾这种高兴愉悦,甚至雄心壮志的心情,根本就没能够坚持到半天,就开始各种后悔了。 至于原因? “师尊,你觉得如何?” “师尊,你理解我所做的么?” “师尊,你好好感受我。” “师尊,你......” 师尊你妹!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任步倾内心焦躁极了,这样焦躁的师尊大人之所以这样焦躁不已,那完全是因为——她对修炼这种神奇的事情,根本就是一点天分,也!没!有! 即便是有一个人人都向往的丹修大道在她脑子里面不停的嗡嗡嗡,即便是有岁禾这么一个前面还是她徒弟,此刻除了“名分”问题,完全已经把她当成徒弟操练了的“伪”师尊岁禾,她任步倾还一样是不该懂的不懂,该懂的,也不懂。 而且被自己家徒弟这样各种“教导”,还一点没有学会,也实在太挑战她任步倾的羞耻感了。 咦,你说这有什么好羞耻的? 任步倾:“......”呵呵! ——岁禾为了让自己家师尊大人少受苦,就让和任步倾直接盘坐在了那个静谧小院子,小房间的,大床上,修炼的。直到现在,任步倾为了修炼听话的吃了辟谷丹,已经好几天没有下床了。 这还不够羞耻么?! 另外,她任步倾一点也不想看见青竹那张“没想到岁禾师尊在修炼方面这么没有天分”,感觉如同看到什么珍稀动物的脸好么! 还好,岁禾貌似也不太喜欢青竹过来打扰他和子几家师尊的二人世界,来了几次以后,青竹倒真的是不怎么来了。 于是,任步倾就这么焦躁着焦躁着,感觉到了那么一点点所谓修者需要感受的“气”感。却可惜的还没有来得及高兴那么一下,就再次见到了青竹。 虽然,青竹这次来,距离上次已经过了足足好几个月,虽然,青竹这次露面,为的还真的是正事。 即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岁禾的人生原则就变成了“一切以师尊为先”,但是毕竟还惦记着要将北方大陆统一起来,好给任步倾做礼物的事情。因此,这几个月之中,除了前面那段时间,岁禾也并不是全部都呆在任步倾身边瞅着任步倾“修炼”,他还做了其他事情。 当然,也有可能即便是岁禾,都对任步倾的“悟性”绝望了,实在是讲无可讲,站在那里又觉得影响自己家师尊修炼,才做了“其他”的事情。 比如......带着天审和天魔打打仗什么的,比如打完了以后建立一个统一的,名叫混元宗的宗门什么,比如,压榨压榨青竹,当个甩手掌柜什么的。 不过不管怎么比如,都能够证明一件事情——混乱了许久的北方大陆在这种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统一了。 统一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其他势力的首脑面容严肃,心中紧张,无一不闻之色变,开始派人打听消息是不是属实。 要是不属实还好说,要是属实,那自然...... 当然,岁禾这边的人也并不是吃干饭的,比如智慧过人的青竹,就在那些势力还准备再打探一番的时候,就做出了要和那些人打一架的准备,来让岁禾去请他曾看好的三位混血大能加入他们这个才刚刚有点名字,甚至连宗门都还没有建设好的宗门了。 “要是您的师尊大人不出意外,即便是他们过来,我们也不畏惧。”即便是任步倾神奇的一秒钟变废柴了,还是不影响她以前在众人心中的高大上形象的,“可是如今,我们也只有赌一把了。” 就这样,为了青竹口中的赌一把,一进越发酷帅狂霸拽的岁禾,带着越发破罐子破摔,此刻直接窝在自己家徒弟怀里,一点没有觉得羞耻的任步倾,去了北方的北方,那最北方的地方。 混血在封魔大陆上面一直相当的不受待见,即便是成长到一流高手的混血,也对那些纯种人类,妖族没有什么好感,此次青竹想让岁禾请的那三个混血大能就住在极北方的地方,混吃,等死! 没错,就是混吃等死! 说起来,那三位大能也是奇葩中的奇葩,究竟是什么混血不为人知,却知道他们觉醒的全部都是妖族的血统,其中之一觉醒的是吞天兽的血统,一个觉醒的是饕餮血统,一个——觉醒的是哼哼,也就是小猪的血统。 注意,这里的小猪可不是森林里面那种长相凶恶的野猪,真的只是一个“小”猪而已。据见过那位混血大能变形的人说,那混血大能所变幻的小猪根本就只有两只成人的手掌那么大,还莹白如玉,总之,就是各种小巧,可爱。 不过不管那小猪“长”的多么可爱,和那个吞天兽,还有饕餮一样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能吃,十分能吃! 吞天食地的能吃。 先不管这些描述是不是真实,就光他们这种吃货组合就已经够奇葩了。更加奇葩的却是......青竹让岁禾来找他们并不是这三只在混血大能里面能力实在厉害的无人能敌。 事实上即便是不受人待见,这么多年下来,混血甚少参与和中央之塔魔族的战争,留下来的老怪物,还是挺多的。青竹之所以点名让岁禾去找他们,那完全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三只吃货,比较,好!骗! *** 磨刀霍霍准备去骗人的某两只师徒不知道,就在此刻,甚至要更往前,任步倾才刚刚决定要修炼丹修大道的时候,北方大陆的不死谷,那滩黑泥,也就是沼泽里面,就出来了一个双眼紧闭,满面脏污,如同被揪着领子,吊在半空的人。 然后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发出了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那声音不断地重复,让这个灰暗的地方显得越发的诡异。 但是要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就在那声音越发尖利急促的时候,那个被吊在半空之中的人身上突然冒出了无数的血珠。 那血珠似乎被什么东西从那人的身体里面被挤出来一样,不到片刻就全部被挤了一个一干二净。而被挤的人,也如同被拧干了的抹布,变得干瘪的如同干尸。 只是奇异的是,那人即便是变成“干尸”,也貌似没有停止呼吸和心跳。而更让人心惊的是,就在那人成为干尸的下一秒钟,它就像是被注入了什么新的血液一样,瞬间“饱满”了起来。 只是那人饱满以后,却和从沼泽地里出来的时候大不一样了。 ——他眸发发蓝,显然已经 变成了一个血统及其纯正的魔族。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拿到全勤小红花,好开心哈哈哈 第85章 085 因为任步倾的“厚脸皮”,岁禾又颇有“私心”,这一路走的相当的慢,从天审团到极北之地,按照岁禾现在的功力,明明一个时辰不到的脚程,却偏偏被他抱着自己家师尊大人“走”了半日还多。 ——他们师徒天亮出门,到青竹所言之地的时候,已经快要到夕阳西下之时。 不过这些先不谈,虽然两人走的慢,可是运气却相当的不错,当然,那个不错倒不是说任步倾和岁禾他们一落地就找到了他们此次想找的那三个吃货,不,是大能。 而是,一落地,从被系统惩罚,又变成一个正常......的吃货的任步倾,被自己家徒弟从怀里小心放在地上以后,一睁眼,就看见了一个白白嫩嫩的小东西正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看上去相当的可爱,和,好吃! ——一睁眼的任步倾表示,因为这半日的旅途实在太长,所以她很可耻将自己家徒弟当成了高档型交通工具,在岁禾搂着她痴汉的时候,相当淡定的睡了过去。睁眼就看到那白白嫩嫩小东西的任步倾还表示,因为路途遥远,她又睡了一大觉,所以她此刻很饿,非常饿,相饿,饿到什么程度呢?饿到了虽然不能够吃掉一头牛,但是吃到一头猪,是完全没有问题的程度了。 特别是,这头猪,还并不是一头很大的,但是却绝对漂亮,一眼望去,绝对让人口中生津,的小猪。 没错,那个白白嫩嫩的小东西,正是一个哼哼唧唧在山上的树林子里面晒夕阳的小肥猪。 此刻,若有外人定然会看见,在这夕阳西下,风景秀美的山林之中,一个面容损毁,身穿白衣,但是气势逼人的男子正一脸专注的看着一个面如冷月,一身白衣的女子,眸眼之中感情炽热的如同火山岩浆,让人不敢有丝毫怀疑,而那个一身白衣,面如冷月的女子,却板正着一张好看的玉容就如同那男子那般专注的看着——地上的一头,小猪。 嗯,仔细琢磨,眼神也是相当的炽热。 能不炽热么,要是任步倾此刻眼睛能冒火,她肯定分分钟将地上那个小家伙烤了。 所幸,那地上的那个小猪并不是什么普通的猪,而正是青竹口中所言的那三个大能其中之一,虽然平日里面相当的好吃懒做,但是敏感度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这样被别人用恨不得直接将它烤了的眼神盯着,即便是再没心没肺也不由得打了一个寒蝉,一下子从地上弹起来不说,还迈着四只一看就能做成美味肘子的小短腿,嗖地一声躲到了不远处的一个石碑后面。 即便是知道这个世界上面什么妖魔鬼怪都有,任步倾还是被那小猪的“敏捷”表现给吓了一跳。目光追随着那小猪的身影而去,就看见那小猪躲的石碑上面龙飞凤舞的写了三个大字,万神山。 正是任步倾和岁禾要找目的地之中的目的地。若说极北之地是那三个大能,或者说所有混血大能的活动范围,那这个万神山就是这些个混血大能的院子。 于此同时,那个逃跑的白嫩小猪躲过去以后,似乎觉得自己已经变得相当安全,竟然霎时间变成了一个十几岁浑身圆润,看上去很是灵动的少年,开口向着任步倾和岁禾呵斥了起来:“大胆,你们是何人,竟然敢擅闯我们万神山。” “你竟然是个少年?”看到这种状况,岁禾和任步倾不自觉的挑了挑眉,异口同声,很是惊奇,只是岁禾惊奇,是因为岁禾脑力极佳,又过目不忘,前面看这小猪真身的时候,就已经隐约猜到了他的身份,知道面前这个小猪就是他找的那三个大能之一,见到他竟然是这个年纪,自然惊讶不已。 任步倾那声惊讶,虽然也有几分第一次看见妖怪变身的惊奇,但是更多的却是可惜。 ——虽然这小子白白嫩嫩还很可爱,但是......完全不是可以下嘴的东西嘛,任步倾自觉无上美味从自己眼前逃走,自然觉得可惜。 前面说了,这万神山是相当于这世间所有混血大能后院一样的存在,自然是有几分玄妙的。其他不说,单单防护罩就不知道盖了几层,正好就在那石碑以内。那少年虽然声名在外修为不凡,但是心中到底也没有长多少弯弯绕绕,前面那副模样虽然看上去颇为机智,但是要真的机智不凡,也不会跑到防护罩外面晒太阳,那些“机智”纯属被那些疼他的大能们训练出来唬人用的。 而但凡这种被训练过来唬人的对话,那必定有一个套路,比如听到那小猪的话跪地求饶,再比如,听到小猪的话就觉得自己受了冒犯而勃然大怒什么的,但是再怎么比如,这脑子里面只转了怎么吃东西的小家伙也不会想到,会有人回答的这么风马牛不相及,完全不按照套路走,直接说到他身上去了。 因此,听着师徒两个异口同声的话,这小猪想了又想,竟然有点被噎住了,张张嘴,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是好,难道点点头告诉他面前这两个一看就没安好心的家伙,说他们说的对么? 还好,任步倾和岁禾虽然各有心思,但是到底没有忘记自己今天是来干什么的。感叹了那么一句以后,倒是没有不接他话的意思。 当然,接话的是岁禾,任步倾说饿倒不是假的,这会看见眼前的烤乳猪突然变成了一个半大少年,遗憾的同时也就只有吃点其他东西安慰自己了,她忙着考虑吃什么,自然不会再搭话。 “在下乃是万物门门主,此次前来是有要事,并非擅闯。”岁禾虽然这两年性格越发不好,但是多半是因为那暗示让他心神焦躁,时刻担心的原因,前面因为任步倾话语一朝顿悟,虽然心中某些让人震惊的想法完全没有褪色,甚至更多了几分,脾气倒是......被按捺住了许多。 换句话说,就是不管真心假意,表面功夫又被这心肠越发黑的小混蛋给做起来了。 那小猪心性单纯,哪里看出来岁禾真心假意,不过他估计也不会想这些东西,听到岁禾这话,好好回忆了一番觉得这对话模式熟悉,往日学过,面色好看了几分,狠狠在心中舒了口气,竟然对岁禾生气了几分好感。 能乖乖回答问题的客人才是好客人嘛。 想到此,少年挺了挺胸,赶紧按照套路接了下句:“你且说来听听。” 就在这两人如同对暗号一样的说话之时,任步倾已经想好了自己要吃什么。只见她看也不看岁禾和那小猪一眼,用左手按了按嘴角,相当愉悦地就从右手变出了一个从外面来看,红的如一团火,破开皮却肉色透明的果子。 能变果子的任步倾虽然系统空间不能够用了,但是徒弟却用的十分顺手,早在前面那几个月的修炼时间里面,岁禾就已经给她准备了储物空间什么的。其中衣食住行,观赏万物样样不缺,种类之丰富,用着之顺手,简直比系统空间在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果子名叫火云果,蕴含灵气不多并不十分珍贵,却味道极好,正适合任步倾这种修为低,口腹之欲强的“小”修士。自然也被岁禾准备了许多。 任步倾拿出那果子以后,正准备下嘴,就觉得自己面前闪过了一丝劲风,岁禾若有所感,面容一皱,赶紧将她扯在怀里,后退数米,却见任步倾原本所站之地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一身黑色铠甲,头戴红色宝石发冠,气质桀骜的俊朗男人。 这男人气势非凡,亦是任步倾和岁禾需要找的大能之一,饕餮。不过饕餮生性残暴,和那小猪性格却是完全不同了。 只可惜,岁禾和任步倾却都不是关心他性格如何的人,特别是任步倾,根本连那人面容也懒得看。反正看了也记不住,倒是死死盯着了那男人的手心。怒火滔天,十分不悦。 原因? 那男人手里面拿着一个火云果,眼看着就要塞到嘴巴里了。而她的手中,却已经是空空如也。 被抢了吃的,自从开始修炼丹修大道,就觉得自己已经快没有什么乐趣的任步倾,自然就怒火高涨,万分不悦了。 任步倾却不知道,就在她因为一个果子怒火中烧的时候,她那等于被封印的系统空间,又有一被她遗忘了许久的东西,突然地闪烁了一下,似有挣扎之意。 任步倾不高兴,岁禾更不高兴,他本就是一个病入膏肓的师控,任步倾看不出来,他却是看出来的,饕餮虽然此刻手里拿着的是火云果,前面扑过来的时候却根本不是冲着那果子去的,而是冲着任步倾。 饕餮残暴好食物,明显,那东西是将任步倾当食物了。 身为男人,不,即便是身为女人也是,就没有一个人不想要在自己家心上人面前“孔雀开屏”的。任步倾以前“修为强悍”每次不是将岁禾扯着就是将岁禾扯着的就带着瞬移了,此次出门对岁禾来说,那可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作为任步倾的“依靠”,光让他想想都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热血翻腾起来了,再加上他本就天生护食。看着这种状况怎么能忍,于是他不但生气,还简直要气炸了,在任步倾生气的时候就已经双眼发红,冲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昨天因为停电没有更文,氮素,我是有节操的人,到时候还是老规矩,你们懂得,么么哒 第86章 086 岁禾含怒出手,自然不留情面,再加上他功法本就是这封魔大陆最顶级的功法,所以那饕餮即便是已经成名已久,也并不是岁禾的对手。此刻的岁禾,如同一只黑色利剑,铿地一声就到了那饕餮面前,不过百招,就直接将那原本还得意洋洋,面容冷酷,满眼戾气的饕餮擒在手心,揍得血肉模糊,估计连亲娘都认不得了。 无论是结界里面那只小猪,还是那被揍懵了的饕餮平日里面都大多依赖自己的天赋技能,都没有想到岁禾会如此厉害,不由得心中大惊,却见那越揍下手越狠,双眼发红,满脸戾气的青年揍了他饕餮一顿还不算,竟然眸光一闪,杀气凛然,分明一身风流,却宛若无情杀神,直接卡着饕餮的脖子,眼看着就要将他那脆弱的脖颈扭断了。 饕餮心中冷汗之冒,心中不知有多后悔前面的莽撞,却多少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在岁禾用力那瞬间,就赶紧变回了自己本体,一个全身漆黑,双目发红,比三个岁禾还大的凄惨凶兽。 ——那身黑色铠甲就是饕餮的身上的皮甲所变,铠甲都被岁禾折腾的不成样子了,饕餮变回到本体以后,自然也是相当的不成样子。 因着饕餮的突然变身,所以好歹保住了一条性命,岁禾看着脱手的饕餮,却冷冷一笑,杀气更胜,变掌为爪,直接朝着饕餮那黑漆漆的脑袋打去。 要是这一下打中了,饕餮的脑袋上面非要多几个窟窿不可,到时候别说变会本体,就是变成真龙,也必须不能够保住性命。 “住手。”只可惜,这一下到底是没有打到那凶兽的脑袋上,就在岁禾出手的瞬间,就有一个尖利稚*嫩的声音阻止了他。 声音的方向来自任步倾前面所站的地方。 背对着任步倾,正准备杀人,啊不是,是杀兽的徒弟大人此时手指已经挨到了那饕餮的头皮,只要再进一寸,就能将那饕餮斩杀,听到这话,却身体一僵,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灵气瞬间收敛,双目却变得越发通红。 他略带僵硬地转了转头,果然如他所料,就在他刚刚准备杀死饕餮的时候,那躲在结界里面的圆润少年,竟然找准机会从那里面出来,走到任步倾面前将一点防备没有,心思完全在自己家酷帅狂霸拽徒弟身上的任步倾,给劫持了。 那小猪和那饕餮一起长大,感情深笃,自然不会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饕餮死于岁禾之手,情急之下,即便是心性再单纯也不由得动了歪脑筋,拿着不知从哪里找出来的匕首,颤抖着双手放在了任步倾的脖子下面:“你若杀他,我就,我就先杀死这个女人。”说着那圆润少年轻轻地移了移那刀尖向上的匕首。 那圆润少年虽然不能够眼睁睁地看着饕餮就那么死了,但实际上也没有就这么杀死任步倾的心思,那点动作本就是吓唬岁禾,本以为任步倾会因为他的动作而向上抬头,避开那刀尖,也让其脆弱的脖颈暴露的更加明显。 却不料任步倾根本就不是什么正常人,这些年来也一直习惯了保护自己家徒弟,保持高冷,又本就性格高傲,看他动作,听他话语,瞬间就怒不可遏,不仅没有向上抬头,还甚至相当自然地扭了扭头,向下觑他一眼,任凭尖刀划破下额和脖子的交界,眼神却越发冷硬锐利,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反而怒火更胜:“你要拿本尊威胁我徒儿?” 徒,徒儿? 圆润少年闻言大惊,又觉任步倾实在气势惊人,瞪圆双眼手指颤抖简直都想要直接将手上的匕首扔掉,直接逃走了。 心中只剩下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徒弟都这么厉害了,那师尊要厉害到什么程度啊? 他和饕餮,今天真的还有活路么? 岁禾却不管这小子想什么,甚至连任步倾想什么,都完全没功夫思考了。他将任步倾看的比自己性命还重,怎么忍心自己家师尊大人收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此刻,岁禾的心神,已经全部都被任步倾脖颈流下地鲜血吸引住心神,完全不能够接受自己家师尊大人竟然在他面前被人伤了事实,瞬间就变得双目通红,发色变赤,竟然在瞬间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眼看着就要钻入另外一个牛角尖,变回到熊孩子模式了。 “你竟敢伤我师尊,信不信我......”熊孩子说这话地时候,双眼红地似乎要泣血,其他不论,单凭那气势,就差点让他身旁的饕餮再次伤上加伤,只是这熊孩子到底有点理智,即便已经觉得忍无可忍,也明白自己家师尊大人的性命才是最重,投鼠忌器,到底没有做什么特别过分的动作,甚至连后面话语也不曾说出口了。 任步倾虽然觑了圆润少年一眼,但是心思倒是没有完全从岁禾那边撤离,看着岁禾的模样,眉头紧皱,虽然情感上面不知为何竟然有几分奇异地愉悦之感,理智上面却觉得生气极了。 ——这么不冷静,一点就炸的炮仗性子,真的是一两年前,还走智慧冷静型路线的,自己家徒弟岁禾么? 她哪里知道,岁禾此刻完全冷静不下来,虽然有部分原因确实是有看不得她任步倾受伤的缘由,但是还有几分,却是因为......就在岁禾心中怒火翻腾,双目发红的瞬间,在距离此地不知道多远的魔界,又有人不□□分起来了。 不然,按照岁禾万事以任步倾为先的性格,又怎么只能努力按捺住不做什么蠢事上面,早就不知在盛怒之中想出多少条方法,将任步倾“救出”以回馈,再将那胆大包天,竟然敢对她任步倾“出手”的两只吃货整地生不如死,跪地求饶了。 “小猪,别听他们的,那女人......”就在在场众人“各怀心思”的时候,那边的饕餮却冷冷开了口,他性格桀骜,却经验丰富,早就一眼看穿了任步倾此刻修为,不然前面也不会那么放肆地要一口将人吞下,此刻看见那圆润少年眼神,就已知晓他心中所想,当场就要叫破任步倾修为,却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话音刚刚出口地瞬间,任步倾和岁禾就齐齐地朝他看去,双目寒冰,眼神锐利,只一眼就能给人莫大地压力,让人再说不出话来。 要是这样还不止,只见那面如冷月地女人看过来地瞬间,一声龙吟从其背后而出,那女人身后突然地凭空而现出一条及其矫健漂亮的银色巨龙。霎时间风云变色,将那白衣女人映衬地如同神人一般,于此同时,那巨龙出现地瞬间带出了一股巨大地气流,将那女人身边一丈范围内地东西,无论是树木还是其他都吹了一个干干净净。 嗯,其他等于那明显劫持业务不太熟练地圆润少年。任步倾此刻,竟然比她未曾失去“修为”的时候还酷帅狂霸拽了一次。 那巨龙出现地太快,那少年本就心神不宁,半点防备也没有,竟然被那气流吹地移动了数米,如同一个圆球一样在森林里跌撞了好久,等爬起来以后,狼狈不堪,竟然半点前面的可爱模样也看不出了。 活脱脱一个新出炉的小乞丐。 一看就不好吃。 因为圆润少年倒霉,解了气,心情已经恢复了几分了任步倾在心中开始嫌弃别人。在场的其他人,特别是那个饕餮,却已经被这突然地变故给惊呆了,早已经忘记前面要说什么,此刻再开口,甚至连话语都说不利索了:“你,你是龙?”看到任步倾,就如同看到了什么鬼魅。 只是他惊呆了,回头看地任步倾也被“吓”了一个不轻。 那条银龙的身份不用猜,自然是她在海底城堡带回来的,传说之中天下第一的武器,小银龙。只是因为任步倾不长用它,本身同情心不足,又嫌弃它吃的多,就一个狠心把它装袋子里面,让那小家伙进化升级去了。 本来以为这小家伙即便是进化成功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小龙,还要等系统空间再次能够用地时候才能够出现,却根本没有想到这小家伙不但有和丹修大道一样霸道地,直接从系统空间蹦跶出来的能力,还这么大。 明明前面任步倾心神一动,感受到这小家伙不安分的时候,这小家伙还在用和十年前一样稚*嫩地声音说:“主人我来帮你。” 要多软萌就有多软萌。 没错,任步倾前面在刚刚被那圆润少年劫持,或者说更早,在自己手中吃食被抢夺的时候,就已经感受到这小家伙的存在了。虽然两只相处不多,但是认主可是实实在在的,有器灵地顶级武器那必须不能只看着酷帅而已,护主功能也是必须要有的。 不然,就是任步倾性格再“高冷”,也不会那么一点点都不在乎自己的状况。 她又不是傻子! 作者有话要说:打个滚卖个萌233333333 第87章 087 觉得自己不是傻子的任步倾惊讶了一瞬,就又恢复了淡定和正常的思考能力,虽然她恢复淡定以及思考能力以后,瞬间就觉得自己理解了,那些父母看着自己家小时候萌哒哒的小孩一转眼竟然长残了的忧郁心情。 小银龙和任步倾心意相通,感受到了任步倾嫌弃的心情,啪嗒一下,变回了一个银色的长*枪,直直的插在地上,独自忧郁去了。 同样忧郁不已的任步倾没有管它,一转头,就又看见了一张虽然没有长残,但是却被自己弄残了的帅脸,心情......蓦然的就好了起来。 ——这可是她任步倾两辈子以来唯一一张能够记住的脸。 不用说,这张脸自然就是岁禾的。岁禾虽然以前智商非常够用,但是被远在不知哪个地方的亲爹拖了后腿以后,智商眼看着就已经落到水平线一下了,基本已经快按照本能行事。前面看着任步倾自己脱离危险了以后,二话不说就已经跑到了任步倾的面前,甚至连自己手边的那只凄惨不已,只要再一用力,就可以进行地府数日游的饕餮都没工夫理了,连将人“斩草除根”都忘记了,直接就将人扔到了一边,让那皮糙肉厚的饕餮捡回了一条小命。 不过也幸亏他忘记了,要真的将那家伙咔嚓了,他和任步倾这次的目的要怎么办? 好吧,即便是没将那饕餮杀了,这种时候,无论是任步倾还是岁禾,都没功夫再思考这次来究竟是干什么的了。任步倾因为前面的那一扭头,本来就被划破,还在流血的伤口,血流的更严重了,虽然没有到血流如注的地步,却也足够在她的脖颈下面画出一溜红色的珠帘。 看上去还是挺吓人的。 虽然明明知道自己家师尊大人现在这种模样,应该没有伤到要害,站在任步倾面前的岁禾还是有点手抖,他手抖着,无视了任步倾看她的眼神,轻轻地伸出右手,抬起了面前女人的下巴。 被自己家徒弟大人这么一动作,某只前面为了保持形象,后面却是已经忘记,此刻才又反应过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及其迟钝的师尊大人任步倾,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是个“伤”员。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任步倾瞬间觉得从下额和脖颈的交界之处,传过来一种钻心的疼痛。特别是岁禾这一抬手,伤口又有种被撑*开了错觉。不由得“嘶”了一声。 听到任步倾这吃痛的声音,岁禾抬起下巴的手顿了顿,终于抬眼看了一下自己家不太聪明的师尊大人,双目虽然还依旧红若滴血,但是却莫名的让人觉得平静了许多。 从岁禾的角度看去,本就吃痛的任步倾此刻双目湿*润,如要哭了一般。不只是如此,甚至连平日里那略显高冷的面容也莫名的温暖,脆弱了起来。 这绝对是废话,任谁再高冷,这样顺从的被另外一个人将下巴抬起来还不做任何反抗动作,也高冷不起来。 不过不管岁禾心中多么暗搓搓,他对任步倾的关心却并不是假的,只看了一眼,他就又将心神放在了任步倾的伤口上面。 只是为了不再让任步倾吃痛,岁禾用左手扶住任步倾的腰部往自己的方向按了按,右手暗着任步倾的肩膀,将任步倾的上半身往后压了压,开始仔细观察自己家师尊大人的伤口起来。 岁禾这一手,就像是他前面抬起任步倾的下巴一样让人没有防备,任步倾身体一僵,差点没有摔倒,下意识放软身体,就发觉——自己从胸部以下已经和自己家徒弟大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了。 根本没有见过这种阵仗的某只不知道为何嘴角再次莫名抽搐了一番,心中心思翻涌,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个什么,愣了半晌终于找清自己的位置,突然就开始思考一个应该很严肃的问题:她现在究竟是继续放松身体,还是......放松身体呢? 另外,她是不是应该感谢一下自家徒弟大人,此刻这么为她着想,好歹没有直接将她的脑袋整个地掰过去,看伤口? 最后......她此刻和岁禾的动作貌似莫名眼熟,貌似曾经在不知道什么偶像剧里面看过什么的,一定是错觉吧? 嗯,必须是错...... 即便任步倾觉得自己一向比较擅长自欺欺人还是什么的,也没有那个厚脸皮将最后那个“觉”字说出来。 就在前面任步倾胡思乱想的时候,她脖子上面的伤口,已经完全地暴露在了自己家徒弟大人岁禾的面前。伤口大概一指宽,不深,但是也绝对称不上漂亮,而且伤在这种略显要命的地方,更是让人呢心惊胆战。岁禾看到那伤口的瞬间,那静谧的如同血湖的双目就再次变成了火山口的岩浆,沸腾了起来。 于此同时,沸腾的还有他心中的怒火和几乎抑制不住的杀意。 不过徒弟大人虽然最近智商欠费,心情略暴躁,但是轻重缓急还是分的清楚的。特别是在自己家师尊大人这里。他虽然恨不得将在任步倾身上留下这个伤口,印记?的圆润少年给大卸八块,也明白,现在最重要的是给自己师尊大人,处理伤口。 而处理伤口的第一个步骤是清理伤口。 这想法本来没错,错的,或者说,简直让任步倾完全没有睁着眼睛说瞎话,觉得自己现在和自己家徒弟的相处是万分正常的是,岁禾想到清理伤口这个点以后,简直没有半点犹豫,就那么正经着一张脸,慢慢地侧着脑袋低下头——直接吻上了任步倾的脖颈。 ——他一寸寸将任步倾脖颈流淌的血珠,给舔干净了! 舔!干!净!了! 任步倾清晰地感觉到那软腻地触感在自己的脖颈移动,甚至能感觉到那软腻口舌主人吞咽鲜血的声音,觉得自己后背发僵身体发麻,心脏发酥,只想呵呵。 简直要给自己家突然蛇精病起来的徒弟大人给跪了! ——特么地,这小子难道不知道她脖子是敏*感部位么? 咦,是不是哪里不对? 是哪里不太对,就在任步倾心中只余“卧槽”俩字,简直完全不能够控制自己乱七八糟的思想,和完全不太对的身体之时,岁禾终于将自己家师尊大人流出来的血迹给舔舐了个干干净净,舌尖游弋到了任步倾那一指宽的伤口上面。 开始——吸起血来。 说好的清理呢? 妈蛋,难道正直地她养了一个吸血鬼? 任步倾突然有种不想活的冲动,觉得就是小银龙长残了都没有此刻自己家徒弟做的事情糟心。最起码小银龙是外表长残了,面前这只,那是脑子长残了,呀! 不过还好,就在任步倾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有人拿出了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精神,拯救了她。 ——那圆润少年和饕餮的另外一个好伙伴,吞天兽来了。 前面岁禾和饕餮打架,还有小银龙出场耍帅的动作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完全隐居在万神山里面的某些大能有没有察觉到不知道,但是总是和那圆润少年以及饕餮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吞天兽,那必须是察觉了。 他察觉以后自然赶紧滚了过来,一看,自己家兄弟一个被打的快断了气,一个被吓地惨兮兮,自然怒火冲天,要找罪魁祸首,也就是岁禾报仇。 那被岁禾揍地满面桃花开的饕餮虽然名字听起来威武霸气,但是由于并不是纯种血统,所以水平并不如这个吞天兽。而且这吞天兽不只是武力强悍,和前面那两只相比,头脑也聪明许多。因此他虽然生气,也知道能够将饕餮揍那么惨的人一定不是很好对付,倒没有不管不顾地直接冲上来,而是——准备了一番再冲上来。 准备的吞天兽使用出了自己的最强技能,他变成了一只身高数丈,散发着紫色光芒,类似于老鼠一样的动物,眼中紫色光芒闪烁,不仅仅用身体遮住了正在占自己家师尊大人便宜,啊不是,是正在给自己家师尊大人清理伤口岁禾头顶那本来就已经不够明亮的光线,还十分没有眼色,卯足了力气张开一张血盆大口,对着岁禾的方向,就是一吸。 他想将岁禾和任步倾,连同任步倾旁边看见岁禾就开始装死的银枪,都给吸进肚子里嚼吧嚼吧消化了。 那自然不可能成功。 此刻的徒弟大人虽然不是吸血鬼,但是也如同被打扰进食的吸血鬼没有什么两样了,他双目喷火,怒发冲冠,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面从自己的储物空间里面拿出一瓶疗伤药,用任步倾完全反应不过来的速度帮自己家师尊大人上好了药以后。 看向了在旁边装死的银色长*枪。 作者有话要说:写成这样你们再不留评。我就哭给你萌看! 哼! 好伐,我只是......觉得上章买萌竟然没人理,略感忧伤【扭头 第88章 088 长*枪没出息地抖了一抖,又迅速变成回了那个酷帅狂霸吊炸天的银色巨龙。不用人吩咐,就相当有眼色地趴在了任步倾和岁禾的面前。 简直没有一点一只龙所应该有的骨气! 而且,这只破龙真的是她任步倾的武器吧?和除了主人以外的人这么有默契什么的,真的好么? 任步倾看着银龙对着岁禾的谄媚动作,嘴角一抽就开始在心中鄙视它,却还没有鄙视完,就被岁禾抱着腰摆放在了银龙的头顶,被没出息的银龙嗖地一声带出了吞天兽的吸食范围,停在了半空中看戏。 解决后顾之忧以后,岁禾在自己家师尊大人离开原地以后微微冷笑了下,也不抵抗,直接被那股吸力吸到了吞天兽的旁边,却在自己快要被整个吞下的时候,身形一顿,硬生生的抵抗住了那股吸力,揪住吞天兽的毛发身体一翻,跃到了那吞天兽的头顶,抬手就给了吞天兽一下。 亏得吞天兽修为不低,实力强悍,在岁禾下手的瞬间就赶紧运气灵气全力抵抗,硬抗住那一击以后,又赶紧身躯一滚,在岁禾短暂离开它庞大身躯的瞬间变回人类模样,迅速和岁禾对峙起来,不然,再被岁禾来这么几下,那必定会被要去不止半条命。 只是他即便反应如此迅速,实力不弱,也必然不是岁禾的对手,只堪堪在岁禾手下撑了几百招,就又如同当时的饕餮一样,开始处于下风。 如果不出意外,他也必然会如同饕餮一样被岁禾揍得满面桃花开,甚至命丧黄泉了。只是这一次,可没有另外一个完全没有防备的任步倾被拿来威胁,动摇岁禾的心智。 想到此,在一旁观战的任步倾心中放松了些许,却万万没有想到,就在她那口心还没有完全落地的时候,异变突起。 那边看上去凄惨无比,实际上什么事情都没有,以及实际上有事,但是生命力相当顽强的饕餮,在看见吞天兽落入下风了以后,二话不说,加入了战斗圈,开始以多欺少了。 原本若是按照他们三个本来的水平来看,即便是以多欺少也不会是岁禾的对手,但是坏就坏在,他们三人一联手,就似乎吃了药一样,战斗水平蹭蹭蹭地往上涨,一加一加一大于三不说,甚至大于三十。 这绝对是作弊吧? 任步倾双眼大睁,心中着急,简直不知道如何是好,却并不知道,这才是这三个吃货最厉害的地方。不然,就以他们前面被岁禾一揍一个准的水平如何在这个凶残的世界闯下赫赫威名,不然,在这个修者人人都单过,甚至连道侣也不会整天腻歪在一起的世界,他们如何会一直如此要好,生日不离?不然,青竹那个狐狸性子,又如何会让岁禾过来找他们出山?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岁禾虽然厉害,但是也不过修炼不到百年,战斗意识再强悍,遇到这种强敌一时间也有点招架不住,不过片刻就和前面那个吞天兽掉了个个,被压着揍了。 这怎么可以? 打在你身,痛在我心。 若是以前,有人在任步倾面前给她说这句话,她一定呵呵冷笑过后,糊那人一脸,觉得生活又特么不是偶像剧。可是现在......任步倾却觉得这话说的只戳人心底,她看见岁禾被揍,简直恨不得将那三只混血妖兽剁碎了丢到河里喂鱼,恨不得——以!身!相!代! 银龙知道任步倾的心意,感觉到主人心中的焦急,想要过去帮岁禾的忙,却碍于任步倾此刻的废柴属性,以及岁禾对它前面下达的“一切以任步倾安全为先”的命令而在空中焦急盘桓。 什么,你问岁禾什么时候给他下达命令了? 作为一个善解人意的龙,它都懂得在主人和主人徒弟亲热的时候扭头静默了,它还能看不懂那凶残人类的一个眼神? “下去。”就如同银龙知道任步倾心意,任步倾也能感受到小银龙的,银龙怕岁禾她可不怕,再次看到岁禾险死还生了一次以后,几乎在立刻就做出了决定,让银龙不要管她,赶紧去帮助岁禾。 小银龙虽然不知道为何那么怕岁禾,但是整体来说还是知道谁才是它的主人,是个十分听话的好武器,听到任步倾的吩咐,二话不说就加入了战圈,一门心思地去帮助岁禾了。 不过在去之前,它相当聪明地将任步倾放在了一个既能看见状况,又不会被波及的安全距离。 从小银龙能够凭借一己之力从系统空间里面出来,就能够看出来,这个小龙虽然如同它的主人一样并不算是特别聪明,但是武力值却是着实强悍,一入战圈,就连己方的岁禾都被冲击的只能够暂避锋芒。 因为,这条龙虽然武力强悍,皮糙肉厚,但是控制能力,那着实......让人担忧。 折腾了半晌只会横冲直撞,却一次没有撞到敌人不说,还一不小心就会撞过火,在短短一刻钟不到的时间里面,小银龙就已经差点撞到己方选手岁禾三次,直接撞到擂台边缘,也就是万神山上的结界五次了。 那可怜模样,就连敌人那圆润少年,都替他疼。 只是片刻以后,那少年就不这样觉得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战斗,天色已经完全的灰暗,小银龙第六次撞到结界上面以后,只听得咔嚓一声。 ——它将万神山的结界,撞出了一个大窟窿。 三只妖兽“......”这特么才是作弊吧? 万神山的结界不知道投了多少灵石,传说坚*硬无比,能够抗下数个十级修士合力一击呢,这会竟然就这么没几下,竟然就被撞裂了? 一定是在逗他们? 觉得被逗了的三只妖兽表情微妙,甚至连动作都慢了几分,却根本不可能知道,要说天下最坚*硬,谁也比不过他们面前这个看起来略蠢的小银龙。 这为可是能够把世上所有兵器嚼吧嚼吧当零食吃的存在。 他们在那边无意识放水,这边岁禾因为不知那结界有多么了不起,却并没有多么惊讶,秉承着趁你病,要你命的原则不仅仅没有如同那三人一样受到影响,出手反而更加凌厉了几分,差点一不小心用灵力削掉倒霉饕餮的一只爪子。 只是再下一瞬,饕餮就是伸出来爪子让岁禾削,岁禾也没有那个功夫和心思去削了。 结界被打碎并不是小事,在万神山里面的大能俱有所感,在岁禾动手的那瞬,面容突变,齐刷刷地瞬移到了被小银龙打碎的窟窿面前,间接性的将岁禾和银龙,给围住了。 若只是如此也罢,岁禾的性子又岂是害怕险境的人。 对他来说糟糕的是,就在他被人简介围住的时候,从那窟窿里面突然飞出来了一个包裹着七彩光线的东西,嗖地一声飞到任步倾所在的方向去了。 任步倾脖颈的伤口还没有愈合,此刻再被人威胁要如何是好?就是不被人威胁,看那七彩物件的飞行速度,砸到自己家师尊大人身上,那也不是一件小事呀。 这样一想,满心只有自己家师尊安危,又自责又焦虑,却偏偏过不去的岁禾怒吼出声,自然没有半分心思再和那三只混血妖兽打下去了,开始不管不顾地就朝着任步倾的方向飞去,紧张的似乎连瞬移都忘记了。 却出乎预料,岁禾心还没有完全提起来,就见那七彩物件来了一个急刹车,围着任步倾团团转了好几圈,别说伤害任步倾了,简直谄媚的可以。 ——那七彩物件褪去身上光彩以后,赫然是任步倾和岁禾的老熟人,豆芽菜! 不知为何,看清楚那七彩物件究竟是何人以后,即便是已经丧失部分理智和大部分智商的岁禾,也默默地感觉到了几分羞愧。 不过就是再羞愧,岁禾也不放心让任步倾独自一人和另外的人见面,还是以极快的身法赶了过去。不太认识豆芽菜的小银龙此时相当给力,凭借着自己的皮糙肉厚硬生生地在无数大能跟前,帮助岁禾借了一个道。 后面的那三个混血妖兽,不知道为何在豆芽菜停在任步倾面前的时候,已经完全放弃了和岁禾的战斗。 当然,之所以能够那么顺利的借道,也是因为那些大能完全没有一丝要阻拦岁禾过去的心思。 岁禾过去以后,就看家那个谄媚的豆芽菜转了几圈以后,就想要往任步倾怀里栽,一边栽还一边特别“深情”地对着对着任步倾说剖白自己此刻的真情实感:“大人,小仙可算是找到你了。” 只可惜,被剖白的某只女人不仅仅已经有了一个护花使者岁禾,直接拽住豆芽菜的“脑袋”,霸道地将它往后一甩,直直的甩了一轱辘不说,还相当地没记性并且狠心地根本不给它留面子:“我们,很熟么?”说这话的时候,这女人面容真挚,语气淡定,似乎带了十二分的诚心。 倒不是任步倾的脸盲症发作到物品身上了,豆芽菜长那么个性,任步倾算是脸盲症发作在了物品身上,也不会将这家伙忘记。 任步倾只是...... 突然觉得自己记仇起来了而已。 她可没有忘记当初自家徒弟大人差点被坑地连功法都修炼不了的事情。 当然,忙着翻旧账的任步倾那是万万没有发现,就在岁禾将那可怜的豆芽菜甩出去之前,他相当自然地,搂住了自己的——腰。 态度明确,姿势暧昧——这人,是我的! 就是貌似,和此刻画风有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豆芽菜出来了,噗,下章告诉你们当初为何岁禾会被坑,嗯 第89章 089 也没有人给你争呀? 任步倾没有注意到的事情,那边被当成假想敌的某只豆芽菜却是注意到了,但是看任步倾那模样,心中纠结了一番,倒是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感觉了。 ——就因为岁禾和任步倾的表现,这本就唯恐天下不乱,脑回路有点奇葩的豆芽菜将任步倾和岁禾看成了一对。 并在此后很长地一段时间里面将这个“事实”告诉了别人。 而且坚定地以为,任步倾是自愿的,岁禾......是任步倾养的小白脸。 喜大普奔。 咳,不过不管豆芽菜心中闪过多少心思,在以后又传颂过多少八卦,这会它还是“正直”地,它虽然再没有往任步倾身上扑腾,却还是相当有条理的给任步倾说了自己现在的状况。 嗯,它完全将任步倾那句“我们很熟么”的问话,给忽略了,自顾自地就开始将自己本来要说得事情给往下顺了起来。 不过任步倾虽然那么说了,但是看见岁禾没事,小银龙在不久之后,也觉得完成了自己的断后大业,屁颠屁颠飞过来又变成一杆长*枪跟在她身后以后,也还挺有兴趣听一听这坏心眼的豆芽菜,究竟要说什么的。 好吧,事实上,任步倾之所以那么有耐心,来听豆芽菜的“生平经历”还因为,那边本来是出来看破碎结界窟窿的大能此刻没有一个要走的意思,都在齐刷刷地看着她和岁禾这边,任步倾怕自己不听,会被那边的人群殴。 这豆芽菜,看起来在那群人中间的地位,还挺高的。 任步倾猜测的并不错,事实上,豆芽菜在那群大能心中的地位不仅仅高,还不是一般的高,这就牵扯到豆芽菜要说得的事情了。 豆芽菜它身为封魔大陆所有功法的持有者,虽然武力值不怎么样,在某些方面,还是相当强悍的,比如......它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窥探天机。 这货好胜心强,还自觉特别正义,有了这个技能,又掌握着封魔大陆的功法,时间长了,就长了歪心思,比如——在别人过来求取功法的时候,帮助那人算上一卦,觉得那人是“好人”属于有大气运的人,就给别人放个水什么的。觉得那人不是好人,未来灰暗晦涩,可能作恶,就想方设法将人刁难一番不说,还不给人好的功法修炼。 前面一种具体参见上辈子的主角明乾,后面一种具体参见即便是有任步倾,还是差点被坑了的这辈子的岁禾。 任步倾听到这货说到这里的时候,总算明白当初这豆芽菜为何要那么针对自己家*宝贝徒弟岁禾了,那明显是因为——蠢嘛! 不由得一个没忍住,就有点不太符合形象地开口鄙视了这货一顿:“万物自有定论,你单凭片刻天机就随意插手,又岂知人之善恶或许就因你而起呢?”简直蠢的没边了! ——就像是上辈子她徒弟岁禾,要不是因为一点不能够修炼封魔大陆功法,会不会回到魔界当魔尊,还真的说不定来着。 想到这里,任步倾对豆芽菜就又嫌弃了几分。 丝毫没有发觉,自己对岁禾的护短已经又加深了不知几许。 却没有料到,豆芽菜这次听了任步倾话语半分没有反驳不说,还老老实实的承认了错误:“大人教训的是。”神情甚为萧瑟。 他当年在任步倾和岁禾去中央之塔的那段日子里面,尽心尽力地培养了明乾,却被明乾恩将仇报毁了传承之地,自食恶果,吃了大亏,又无从辩驳,自然乖乖听任步倾的教训了。 接下来,豆芽菜将前面如何帮助明乾,又如何被明乾恩将仇报的事情尽数告知了任步倾:“要不是小仙有几分保命的本事,大人怕是再见不到小仙了。” 说着,这货激动了起来,貌似又想往任步倾身上扑了。 当然,因为岁禾的原因,它必须没有成功。 任步倾没功夫理豆芽菜是不是又和岁禾过招了,她听完了豆芽菜那凄凄惨惨地过去,却是满心只剩下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幸!灾!乐!祸! 对于坑过自己和自己家徒弟的存在,任步倾这女人向来没有什么同情心。传承之地毁了,这世间一定会诞生能够替代的东西,原著之中也没有说明传承之地被毁灭了以后,会发生什么特别严重的后果,她就更加不会杞人忧天了。 不过虽然是这么想的,任步倾表面上可没有表现出来,她一向会掩(保)藏(持)情(面)绪(瘫),不仅没有表现出来一点幸灾乐祸的一丝,甚至还少见的开了金口:“你还活着。” ——任步倾将自己的话语意思定义为安慰。 豆芽菜相当配合地表示自己受宠若惊,岁禾......即便是能够看出来自己家师尊并没有什么要安慰豆芽菜的意思,可还是有点不太高兴,在豆芽菜还没受宠若惊完的时候,就瞥了它一眼,相当不给面子地打断了它想继续卖乖的心思:“说这么多,你究竟有何目的?又为何在这里?” 目的......豆芽菜游移了一下眼神,说得有点心虚:“小小仙心有不甘,想,想报仇。” 所以呢? 任步倾师徒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豆芽菜那“瘦小”地身躯。豆芽菜莫名一抖,赶紧继续开口,接下来的话说的无比顺溜:“小仙推演仙机,发觉只有跟着大人您才有机会报仇,所以才在此地等待大人到来。”只是就算再顺溜,也完全没有办法掩盖豆芽菜那不良的心思。 豆芽菜失去庇护场所传承之地以后,一边后悔自己太过依赖天机,一边就又开始死性不改地用天机推演了一下明乾的死对头。发觉是岁禾以后,又屁颠屁颠地推演了一下任步倾和岁禾所必到之所,一个“兴奋”就来到这里守株待兔了。 果然,这仇任步倾和岁禾想要不帮忙,还真的不行。 豆芽菜来到这里以后,也不都是闲着,它虽然武力值不怎么样,但是好歹身负金手指——明乾虽然将传承之地毁了,但是对豆芽菜也并不是没有一点好处。那些侥幸没有被摧毁的功法此刻全部都在豆芽菜手中,并且已经完全没有需要考研才能够拿到的限制了,比起之前来说,这才真是想给谁就给谁。 金手指这样牛,它在此地又如何不受到追捧? 最起码任步倾和岁禾要是真的想要从万神山,带几个大能回去,帮助岁禾那个还危机重重,一步小心就要被大陆其他势力给联手打散了的万物门,不等豆芽菜点头那是绝对不可能了。 于是没有什么意外的,在豆芽菜的提醒之下,终于想起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师徒两个,片刻以后,心情不怎么美妙的带着这个“厚颜无耻”却偏偏还真的有那么一点点本事豆芽菜,回到了原本的天审团大厅。 却都发觉,心情更加不美妙了。 ——就在任步倾和岁禾离开地这短短一天的时间里面,原天审团,现万物门驻地,不请自来的来了一个明显想要将任步倾和岁禾师徒两个人分开的“王母娘娘”。 即便这王母娘娘长的水嫩水嫩,至今不到二十,即便是这王母娘娘......是个许久不见的大熟人,玉琴妹子。 可也不能够掩盖,她真的想要分开岁禾和自己家师尊大人任步倾的心思:“药老说,既然主上已经决定修习大道,那就算已经完全承认成为丹修一脉的首领了,而首领......”说到这里的时候,玉琴妹子貌似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旁边似乎已经恢复不了正常,依旧是一头红发,双目火红的岁禾,这才继续开口:“又如何能不在丹修的传承之地?丹修一脉的势力,还等着交于主上呢。” 当然,要真的只是以上话语,任步倾和岁禾必然不会理她,也不会觉得特别糟心,和自己家徒弟岁禾相比,丹修一脉的势力算的了什么。 让任步倾有点没办法拒绝的是玉琴妹子下面的话:“而且,丹修大道不同于其他,主上要是不回去,怕是......此生都难有进益了。” ——觉得难以拒绝的任步倾觉得,这话的意思,就是明摆着说,只要她回到药老他们那里,就能够洗刷自己没修炼天分的污名,从心步入天才行列,走上人生巅峰。 想想,确实有点难以拒绝。 被说服的任步倾看向了岁禾,岁禾可没那么多心思,张了张嘴,必须想要拒绝,却......被豆芽菜打断了。 就像是药老他们听到豆芽菜的名字就心情暴躁一样,这货也不知道和那四只结过什么丑,丹修大道什么的也并不是多么舒服,一个没忍住,就开始......对岁禾尽心尽力起来。 虽然它本就打着让岁禾帮他报仇的主意,早晚也要这么尽心尽力。 豆芽菜悄悄告诉了当初不愿意将大道功法给岁禾的另外一个缘由:“天道功法修成以后能够碾压无数人道功法修者,你可知,为何你明明身负大道功法,前面却连饕餮他们三个的联手都打不过?” ——自己家大道功法的主人都已经自愿当丹修大道功法主人的徒弟兼男宠了,要是不告诉,豆芽菜实在太怕岁禾以后连任步倾一击之力都受不住,太丢面子!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再次撸了大纲,发现已经写了四分之三了,顿时觉得胜利在望,特别高兴,特别开心,特别想.......码新文TAT 手痒! 我是个喜新厌旧的女人【忏悔脸 第90章 090 岁禾心思在任步倾那里,本来对豆芽菜偷偷给他说话还有些不耐烦,一听到这里,却不由得微微定住了,心中心思倒是明确的很:要不是他没有用,师尊即便是失去修为,又如何不能够肆意妄为。 ——其实,这货虽然面上不露,也感动于任步倾因他而失去修为的事情,但是某些时候还是有点自责的。而且,他可是要将那个所谓系统空间势力给掀了的男人,又如何能不要滔天战力?最后,即便是这些都不想,他也并不是个甘于人下的修士。 到此,岁禾自然不再嫌弃豆芽菜不由得顺着豆芽菜的话语就开口询问了:“为何?”就是嫌弃,也要将事情问完了再嫌弃嘛。 幸好豆芽菜不知道岁禾的想法,不然不一定会吐槽多少句这样想的岁禾,果然不愧是任步倾的徒弟。 都一样无耻! 不过不管任步倾师徒在豆芽菜心里面究竟有多无耻,它此刻是万万不能够将两人得罪的,不过即便是不敢得罪,但是听到岁禾开口反问,明显感兴趣的模样,稳住性子慢吞吞的卖集会关子,倒是可以的:“大人以前和人争斗,运行功法之时,可有突然灵力停滞现象?” 这也是豆芽菜最近这些年来,着实被外来势力,也就是任步倾和岁禾外带着那个白眼狼明乾给压抑的太惨了,总觉得自从初始遇见任步倾和岁禾他们就再没有遇到过好事,虽然此刻要跟着任步倾和岁禾过活,但是偶尔还是会把持不住想要小小报复一下的么。 岁禾虽然最近智商依旧不太够用,但那明显是对着任步倾的时候,此刻对着这根豆芽菜么。他知道豆芽菜的心思,一回两回的倒是没打算给他计较。听到豆芽菜的话,不由得点了点头。 而且豆芽菜问的倒是真的。就比如在海底城堡杀死那紫衣青年的那一次,要不是自己家师尊大人心中有他......想到这里,这个一身红色,面带刀疤再不若少年时候漂亮讨喜,但是却和任步倾感情不知深了几许的青年,抬眼望了一眼还在巴巴的等着他那个主意的自己家师尊,点了点头告诉自己家师尊大人,他要再考虑一下。 到这里,在岁禾心中又不由得给了玉琴妹子一刀,岁禾和任步倾被分开可不只是在以后即将要被分开,还有从此刻。玉琴妹子从小就不是个好相处的,自从岁禾和任步倾到这个大厅以后,就明晃晃的插*进了任步倾和岁禾中间,让他们师徒隔了老远。 简直不要脸! 想到这里,岁禾心中对着玉琴妹子又插了一阵刀,这才回头继续听豆芽菜卖关子。 却没有料到豆芽菜这货实在太——得寸进尺,十分欠虐,看到岁禾这么配合,那关子简直都卖到没边了。“大人那大人可曾觉得初习功法之时大道功法能越级挑战,越往后却......” “又可曾觉得虽然境界上涨,可灵力运转却似乎已到瓶颈。” “是否又觉得......有时经脉剧痛男人。” “或者......血液灼*热,双目灼痛?” “再......” 这豆芽菜虽然在卖关子,但是关子卖的一个也没错,若是换一个人,必然会对其奉若神明,或者暴怒难忍,或者忌惮不已了。 但是岁禾......他听到这些不但没有觉得这货好厉害,反而不由得一个没忍住,对着豆芽菜呲了呲牙,凶相毕露:“家师最近好口腹,吾欲为其寻无上美味,不知神奇烧出来东西是否会更上一层?” ——岁禾一向对除了自己家师尊以外的人没有什么耐心。 豆芽菜看他这模样,果断被吓了个够呛,也不敢再卖关子了,赶紧将事情缘由讲了一个明明白白。 人家修炼不好可能是因为资质不好,到了岁禾这里却是不然,而是因为资质太好。只可惜这个太好对岁禾来说却并不是什么好事情了。 岁禾是混血,他这个资质好一边说假若修道,单单凭借着自己那属于人类半边的好资质,也能够顺顺利利修炼到十级。若要修魔,那更好,单凭着他那属于魔族的血脉,即便是不怎么修炼都能跻身于一流的高手行列。 当然这也是有前提的。 前提是,岁禾修炼的道不是——灭魔道! 前提是,岁禾即便是修炼了灭魔道,也不能够再贪心修炼魔道! 灭魔灭魔,大道功法本就霸道,如何能够容忍魔道与其共存?特别是,那魔血还非常“高贵”属于王族,特别,那魔血前两天还吞了一双魔气十足的火红双目。 这简直就如同将两只死对头放在自己的心脏上打架一般。 实在是——找死! 依照着岁禾此前所做之事,他没有在哪一时刻丧命,而是生生将大道功法修炼成了普通功法,已经是相当犯规,不知道是走了哪门子的好运了。 现在摆在岁禾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个是洗去魔血重新做人,一个是——为了师尊大人洗去魔血重新做人。 在徒弟大人岁禾的心里,师尊大人任步倾已经决意修炼丹修大道,到时必然是要留在封魔大陆和魔族敌对,自然是不能跟他去魔族的。 这么一分析,徒弟大人果断一点不犹豫的选择了“师尊大人”。 嗯,洗魔血什么的,必然只是师尊大人任步倾的附带。 可是要是洗去魔血,封魔大陆必然是没有那么一个东西的,不然也不会那么多魔族混血了。虽然魔族混血身体素质比一般人要好,但是再好......那也是受歧视的存在不解释。这个时代可不是一个推崇混血的时代。 反而是魔族那里...... 只是若是如此,师尊大人倒是...... 两天以后,依依不舍的岁禾亲自将自己家师尊大人送到了丹修传承之地。本来豆芽菜也想过来,只可惜,因为太蠢,而没来成。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豆芽菜从某种意义上帮助玉琴妹子,或者说帮助那四个不能够出窝的药老们说服岁禾,同意将自己家师尊大人暂时放于丹修传承之地寄宿之时,这货一个没忍住,就给岁禾提了个想要一同前往的愿望。 本来这个并不是什么特别大的要求,在它眼里,不管是看在自己“地位尊贵”的份上,还是看在自己刚刚“救了岁禾一命”的份上,这个要求,都必须能够被通过。 但是却万万没有料到,他的要求不但完全被驳回了,还特别凄惨的被岁禾压着到青竹那里做了苦力。甚至,岁禾还专门好好在青竹面前给他“美言”了几句:“好好收拾,不用留手。” 倒不是岁禾也是个“忘恩负义”之徒,刚刚被豆芽菜帮了忙,转头就要将人收拾一番,而是......豆芽菜提要求的时候,表情,实在是太荡漾。 知道的以为他去丹修那边刷存在感,不知道的,还以为它要去会见情郎呢! 他岁禾和自己家师尊大人都要分开,不知道何时才能够见面了,这货竟然还敢这么荡漾?心思瞬间阴暗下来,抱着我不好过(见不到媳妇)你也别想好过的心态,特别没有压力的就拒绝了这货的请求,还顺便将这货卖给了正愁宗门没有什么震宗之宝的青竹。 已经羊入虎口的豆芽菜,自然就来不了了。 且不论来不了的豆芽菜是如何在心中愤恨诅咒岁禾这个家伙不是人的,岁禾将任步倾送到丹修传承之地以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过的却是相当的——不!顺!心! 本来,岁禾将任步倾送到这边以后,是应该立马滚蛋的。 按照四位药老的说法那就是,“你一个武修,还是有着大道功法的武修,好端端的来我们丹修一脉的传承之地干什么?”还不快滚,快滚! 当然后面的那句话,那几个老头碍于任步倾的面子,到底没有敢说出来。 只是他们的担心却不是作假的,这次任步倾回来,回的倒不是上次任步倾和岁禾过来的那个小竹楼,而是丹修传承之地的真正之所,一个黑漆漆如同岁禾在豆芽菜那里曾见过的那种破烂塔里面。 也不知道这几个药老是怎么做到的,这么些年下来,竟然隐瞒这芙蓉门,网落了不少资质不错又忠心的修士,这些修士,无一例外都在这个神奇的黑塔里面修行,岁禾不是丹修,他们生怕这小子一个坏心就将这些苗子咔嚓了,或者将此地事情告知别人,自然不欢迎岁禾了。 而且,即便是岁禾人品信得过,这些都没有一丁点问题,单单岁禾在这里,对于他们来说,那就是天大的问题呀。 只要有岁禾在,他们的主上,丹修大道的传承者,任步倾,那必然......是完全不会修炼的,不仅仅不会修炼,甚至连话都跟他们说不了几句,如此数天,如何能忍? ——岁禾果断成为了黑塔里所有人的公敌! 如此地位,他要真的只是事事顺心,那也就怪了。而且,随着时光流逝,他总还是,要给自己家师尊大人分开的。 作者有话要说:一写到豆芽菜倒霉,根本停不下来! 唉,其实这章我应该描写下黑塔背景什么的233333333 果然我是环境无能,觉得用不大到的,一点也憋不出来233333333333我还有救么TAT? 第91章 091 一想到要分开,岁禾心中那口气,当然就更加不顺了。 本着我不好过,大家都不好过的心态,岁禾在黑塔之中的这些天里面,没少再折腾药老他们四个人,非常明确的再拳头告诉了他们一次,他家师尊大人是他的,这次过来,果断是寄居。 寄居是什么意思,那就是以后还要被领回去的意思。 药老他们当然不同意,但是不同意......也没有办法,倒不是这四只实在惧怕岁禾这个长歪了的熊孩子,实在是他们的忠心对象,任步倾,也并不怎靠谱。 特别是在遇到自己家徒弟大人的时候。 她身为一个系统,即便是正在准备下岗,但也是有职业道德的,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只要岁禾还是她的宿主,那必须一颗红心向太阳,跟着岁禾走呀。 任步倾态度如此,药老他们还能够说什么? 难道把自己等人打包,给这个不靠谱的首领大人当陪嫁么? 咦,貌似这个......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咳。 不管这几个老头是怎么个心思,岁禾将人“闹腾”了一顿,心情倒是好多了,仅剩的一点郁闷之气,也在和任步倾分开的时候消失了一个干干净净。 别误会,按照岁禾这熊孩子的性格,他就是被别人剁成泥,可能也不会改变对自己家师尊大人,任步倾的护食性格,他这么反常,只因为......站了大便宜。 就在岁禾要和自己家师尊大人分开的前面一天,岁禾终于狼血沸腾,狼性爆发,偷偷地将任步倾给办了? 开什么玩笑,岁禾即便是头狼,在自己家师尊大人任步倾面前也是一只被驯化的狼,狼血沸腾,一个没有忍住的岁禾只是——偷偷给任步倾表了个白,顺便,再偷偷楷了个油,而已。 嗯,而已。 任步倾自从变成了“凡人”以后,吃和睡那是雷打不动的,就在岁禾走的前面一天晚上,这小子想到前路未卜,一分别不知道和自己家师尊多久才能够见面,心中不舍之情犹如滔滔江水。 嗯,这个滔滔江水什么的,绝对不是夸张,岁禾一想到要跟任步倾分开,涛涛江水算什么,就是滔天海水也不能够形容其心中不舍之情。 总之,岁禾很伤心,很不舍,很不!爽!还很......冲动。 他最近智商本来就有点不够用,特别是对着自己家师尊大人的时候,于是就一个冲动,冲动到了任步倾的房里。 注意,是mo黑去的。 虽然这黑,对于夜间视物如白日一样的岁禾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是也是mo黑。因为这个黑mo过去的时候,任步倾她,已经睡着了。 岁禾有贼心,不知道为何,贼胆却少了一点,他本来想要趁着心中的冲动给自己家师尊大人告个白什么的,虽然来了,心中还是相当忐忑的。于是,此刻看到自己家师尊大人睡得昏天黑地,气息绵长的师尊大人,竟然很没有出息的,松了口气。 不过他毕竟不是半途而废的人,来都来了,那必须......还是要告白的。 “师尊,徒儿心悦你。” “师尊,徒儿心悦你。” “师尊,徒儿......” ——这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略显奇葩的奇葩货,就这么着,mo着黑在任步倾明显还在睡觉的时候,告白了! 而且,这告白,还相当的没新意,虽然前前后后说了好几个小时,可却也反反复复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说完以后,躺在g上的人没办法回答,他这个告白的倒是显得心满意足,相当高兴:从今天开始,他岁禾对自己家师尊大人的情谊,也算是过过明路的了。 心满意足以后,这明显在自己家师尊大人这里病的不轻的货转了转眼珠,相当没有形象的又干了一件在他看来相当大的大事。 ——他偷偷亲了一下任步倾。 唇上! 亲完了以后,脚下打飘,心情荡漾地就......出去了。 看那不正常的模样,要不是时间不对,地方不对,形象貌似也不太对,这货说不得要找个什么地方好好吼上那么一嗓子呢。 天知道,他家徒弟岁禾落在自己唇上的那个亲亲,前后都不过一秒钟。 ——这是任步倾的想法。 你问她是如何知道的这么清楚的? 第二天只觉得自己浑身酸痛,双眼干涩,脑仁发疼的任步倾在心中撇了撇嘴,半分没有不好意思,心中相当鄙视岁禾的“告白”水平。 就是一只蚊子,老在你耳边嗡嗡嗡响个半小时,都能将人吵醒,恨不得将其十族俱灭。何况一个人? 更何况,岁禾那嗡嗡嗡的声响,可还不只持续了半个小时。 任步倾她要是能一直睡着,那才叫奇怪。 天知道她究竟是怎么忍下自己那蠢货徒弟那非一般的荼毒的,或许......是因为她家徒弟的声音,太好听?还是......话语意思太动听? 不得不说,岁禾虽然招数不新,但是生生诚挚,在某种意义上,还是......相当感人的。 特别是,当这个被感动的人,还本就对其有那么点意思。 咳。 任步倾自认为,除了在认人方面有点先天性缺陷意外,在情商方面有那么一点点的先天性缺陷以外,在其他方面,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这么长时间和岁禾的相处,能够看出来自己家徒弟对自己有那么点......不,是很多点意思,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嘛。再稍稍开点窍,明白个自己偶尔被岁禾看的时候为何会心中扑腾的欢快,那也不是什么特别大不了的事情嘛。 不然,她任步倾要是存心抗拒,如在万神山的那次便宜,真的是那么好占的? 即便暂时失去武力她可还有狂霸拽的小银龙一枚呢?分分钟用尾巴扇飞算个什么大事。哼! 想到这里的时候,任步倾越想越觉得自己还真的很聪明,虽然情商不太够,但是完全不影响大局嘛。看,自己家酷帅狂霸吊炸天的徒弟大人这不就要落到自己碗里来了么?总之心里面十分的得意。 而至于明明知道自己家徒弟大人的心思,为何这么久以来还揣着明白装糊涂?虽然此刻在心中将自己吹嘘的相当厉害,但是实际上......咳。总之,她任步倾是绝对不会告诉众人,其实严格说来,在昨天晚上以前,她对自己家徒弟和自己的反常行为,还只能够算得上朦胧的。她更不会告诉众人,昨天之所以忍了蚊子好几个小时,真是缘由是......明悟以后,姑娘她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好吧,换句话说,就是任步倾被自己家徒弟和自己的心思惊呆了,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算了,任步倾一向喜欢在心底自己给自己贴金,此刻也不管那“早就知道”有多少水分,可是得意却是做不了假的,她一得意,就有点得!意!忘!形! 开始嫌弃起自己家徒弟大人岁禾没见识起来。 一秒钟都不到的嘴唇碰嘴唇都让那小子高兴的飘起来了,那必须不是有见识之人能够干的事情嘛。 于是嫌弃自己家徒弟没有见识的任步倾在岁禾给她告辞:“师尊保重,待世尊出关,徒儿就来接你。”话语间充满安慰不舍,甚至还......一个没忍住,在任步倾脑袋上mo上两把的时候,双目一抬,目中寒霜,一个伸手,扯着自己家胆大包天的徒弟就来了一个牙磕牙的亲吻。 ——事实证明,就算任步倾在自己心中将自己吹嘘的再厉害,也只是个连初吻都没送出去过的雏! 不过不管技术怎么样,一身高冷的师尊大人此番作为,架子摆的倒还是不错的。 特别是,当她和自己家徒弟大人唇舌相分以后,还微微后退,相当帅气的说了两个字——“快滚!” 卸磨杀驴,占了便宜,却连个负责的话都不说,真的好么? 被自己家师尊大人这一个甜枣加大棒“教训”了一通的岁禾再次懵懵然,别说滚了,走都走不了了。 却根本没有相到,任步倾说这两个字,终极原因只是——她任步倾,害!羞!了! 不用这么惊讶,即便任步倾脸没红,心没跳,依旧是要多高冷有多高冷,但还是......会害羞的。 而且这羞害的还不是一般的害羞,虽然面上不露,但是看着岁禾傻傻在那里站着没有半分要走的意思,已经害羞到了“你不走,我走”的境地。看着岁禾那傻样,说完快滚以后,挥一挥衣袖,一个转身,就慢慢消失在岁禾的面前,跟着药老他们一起,去闭关了。 独留下一个看上去还傻傻的红发青年,眼中闪过一丝狐狸一样的光。 事关追媳妇,即便是真智障那也要超常发挥几下才可以呀,岁禾虽然最近脑子不好使,但是毕竟基数在那摆着呢。 昨夜之事,难道他真的就只是“无心”? 作者有话要说:剽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嗯 第92章 092 天色灰暗,魔族的一个恢弘宫殿却灯火通明,人人欢欣雀跃。嗯,即便不是真心的,也必须要装出一副欢欣雀跃,兴高采烈的模样。 因为,离家数年不归的魔族魔帝之子外出游历回来了。 这位魔帝之子名赤炎,一回来就被封为了魔族少主。 什么,你说这么多年来也没有听过魔帝大人有儿子,哪里来的回来? 魔帝说有就有,不信,还想要脑袋么? 魔族虽然为魔族,但是实际上除了头发颜色和眼睛颜色和人类不一样以外,其他和人类也没什么太大的差别,甚至此刻的修真*世*界相比,还更加像任步倾认知之中的封建王权社会。 ——比如,这里的魔族,对自己家魔帝,也就是岁禾的便宜老爹,就如古时臣民之于皇帝,还是相当的惧怕的。 别说以前没有听说过魔帝的有儿子什么的,就是这个所谓的儿子真的不是魔帝的种,只要那位一口咬定是,众魔要是不想死,也要跟着说是的,那青年就是你亲儿子,亲的不能再亲,真的不能够再真的亲儿子。 嗯,不管以后如何,在他们打得过自己家魔帝之前,那必须是要这么说的。 反正,虽然魔族现在算不上人才济济,但是也是有不少ding级魔族存在的,就是魔帝一辈子没孩子,他还有兄弟呢,怎么着也轮不上他们这种小虾米操心,更轮不上他们做白日梦以后能够如何如何。 所以众人的笑虽然大多是装出来的,但是倒是没有多么勉强。相反,被众人这种带着笑意围起来恭维的人,却是有点勉强了。 当然这位觉得相当勉强的人,所谓的魔帝之子,不用怀疑,自然就是岁禾。 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是如何从封魔大陆到魔界来的,众位只知道他身份强,地位高,长的帅,身手好。此刻一身红衣,一头红发,一双红眸,戾气逼人也艳丽逼人,越发让人心动。 总结而言,是个联姻的好对象,双修的好对象,勾搭的好对象,好......对象! 魔族少女本就“热情”,随心所“欲”,这样一盘算,哪里还坐得住,一个个端着酒水就凑到了岁禾面前。 “少主,来喝一杯嘛。”身段娇柔,媚眼如丝,充分拿出了山不来就我,我就来就山的精神,岁禾一动不动,统统不理也没有阻挡住她们的热情,几乎马上就要被人海淹没,被“占便宜”了,哪里还能够不勉强? 他岁禾可是自己家师尊的人! 更让他勉强的是.......为了取得上面那个狐狸的“信任”他还不能够直接将人给咔嚓了。简直...... 忍无可忍! 忍无可忍的岁禾双目越发红艳,眼看着就要爆发,幸亏病秧子魔帝懂得察言观色,赶紧制止了他......身边的那些少女,这才没有犯下“滔天大祸”。能够进*入这个宴会的,哪里有简单货色,他阻止并不是不是怕那些少女真的被岁禾咔嚓了。 而是害怕岁禾赶人失败,太丢面子。 本来就有点“身份不明”了,能够安安稳稳真的在这坐着被人叫上一声少主,凭借的虽然真的有他这位魔帝的威风,还有的却是岁禾那一头红发,一双血眸,这标准的高级魔族的象征。魔族是个崇拜强者的地方,高阶魔族更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众人松口多半也是觉得岁禾实力强悍。 不然就是他魔帝的本事再大,也不能够服众。 要是岁禾在这里动手,败给了这几个“少女”,那...... 至于为何不觉得自己家儿子会赢? 魔帝大人哼哼两声,前几天他找准机会将岁禾从封魔大陆上面“骗”回来的时候,在路上,曾派魔族故意试探了一下自己家儿子的底,探完了以后,心顿时哇凉哇凉的。 岁禾虽然赢了,但是赢的并不是多么漂亮。魔帝派遣了十几个魔族,岁禾被人追的那是团团乱转,最后还是凭借计谋,才将人逐个击破的。 在魔族历史上,能够成为魔帝的人,和魔族战将的人,哪个不是能够横扫一大片的存在,岁禾这种连群架都打不赢的存在,在魔帝眼中自然不怎么样。 嗯,果然还是需要他这个当爹的出手才可以。 想到这里,魔帝大人心中作为父亲的那种成就感突然地就爆棚了,然后,他也更加地嫌弃自己家儿子现在的修为了。 ——此刻得瑟起来的魔帝大人必须忘记了当初,他是如何绕着自己家儿子的师傅走的。更忘记了他二十多岁的时候,还不如自己家儿子。 不过不管魔帝怎么在心中得瑟,怎么选择性失忆,魔帝大人他对岁禾还是真的有几分慈父心肠的。 当然,想不慈父也不行。 说起来,这个魔帝也是一个ting悲剧的人物,虽然实力强悍但是因为作死地到封魔大陆晃过一圈而身受重伤至今未愈,死是死不掉,但是活的也不怎么开心就对了。美人很多,却偏偏,一个孩子都没有给他生下,差点就真的风华“绝代”了。 这么多年下来,也就岁禾一个儿子,他就是想没有几分慈父心肠,也还真的不行。 于是慈父在心中得瑟完了以后,还是有很努力的在为自家儿子想办法提升实力的。在他看来,岁禾百年修炼到十级,天赋惊人,完全遗传了他的优良传统,本身还是很聪明的,之所以实力这么弱,完全是因为——功法不好! 从这里就能够看出,魔帝虽然智商好,情商高,但是在遇到教育儿子的问题上,还是和某些“普通”父亲想法很相似的——我儿子什么都好,要是有不好,那一定是别人或者其他东西不好。 且不论这个观点正不正确,反正魔帝这么觉得了,就一点也没有打折地朝着这种方式做下去了。功法不好咱就换,武器不好咱就练,魔帝身为魔帝,那可是比岁禾这个土豪还土豪不知道多少倍的存在,结束宴会,魔帝就暗搓搓地给岁禾找来了魔族最好的功法——灭神诀! 没错,封魔大陆有灭魔诀,魔族也有灭神诀,就是要这么威武霸气,对着干! 而且,这个灭神诀也是一个大道功法,就是前面药老他们所说的,这个世界上,或者说是他们所知的世界里面,第三部大道功法,一点不比岁禾所修炼的大道功法差。要是任步倾在这里,一定会拿着这个灭魔诀,心神各种微妙,即便是不想修炼这个霸气的大道功法,也会感叹一番果断收藏。 但是换成岁禾,那就......接过这个东西,听过某帝的唠叨,回到自己现在的居所,一个充满着血腥之气,以前不知道是哪个厉害人物居所的宫殿,连瞅都没有瞅上一眼,直接就扔到了床边,眼睁睁地就看着那本书啪嗒一下调到床底下去了,却连捡都懒得去捡。更别说看了和收藏了。 岁禾的性格和任步倾可不一样。好吧,是和很多人都不怎么一样。他这人虽然幼时坎坷,但是物质上面的东西却根本没缺过,生活习惯相当土豪,又因为此刻修为的问题,经过豆芽菜的“点拨”道心越发坚定了,彻底明白了自己的东西死了都不放手,别人的东西再好,对他无用的话,都半点不能贪心的道理。 不然别说握*住更多,甚至连以前拥有的都会失去。 前车之鉴,看岁禾他那越发红艳,自从回到魔界,就越来越不听话的双眼,和身上时好时坏的灭魔灵力。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修炼了灭魔诀的原因,岁禾一拿到那个名字同样酷帅狂霸拽的大道功法以后,就有点不太舒服。 一山不容二虎,说得就是如此。 就是一部功法,那也是有占山头这种说法的。 再说了,他岁禾现在年纪已经“不小”了,刚刚给自己家师尊大人挑明关系,还不赶紧的将事情处理完了好回去和人相亲相爱,再重新修炼一个所谓的灭神诀,说不得还要等个几百上千年的,他家师尊大人等的,他岁禾也等不得呀。 没错,从这以上岁禾的心理活动,必须能够看出来,魔帝所以为的将岁禾“骗”到魔界什么的,那必须只是他以为的,岁禾之所以来到这个地方,那必须是有自己的打算。 当然,要是岁禾要是能够遇见未来,知道自己这随手一扔,差点没把自己坑死,就是有再多的前车之鉴,他也是绝对不会这么随便的。不过无论怎么坑,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此刻的岁禾还是要干“正事”的。 前面说了,岁禾为了成为顶尖高手,走上人生巅峰,赢娶自己家师尊大人任步倾,魔族血统和灭魔功法,那必须是要放弃一个才能够得偿所愿的,岁禾因为各种缘故,不愿意放弃自己修炼多年的功法,那自然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彻底放弃魔族血统。 魔界,有一个地方,叫洗魔池。 相传,即便是再高阶的魔族,到这个所谓的洗魔池走那么一遭,也不会好过。岁禾将那本他并不知道会给他带来什么东西的灭神诀扔掉以后,再次思念了一下自己家师尊大人,趁着夜色,相当轻巧地离开了自己所在的宫殿。 显然,趁着夜色出去什么的,也不是他第一次干了。 当然,出去以后的岁禾是根本不知道,在他出去以后,有一个蓝发蓝眸,面容熟悉的高阶魔族,就如同他出去那时一样熟悉地来到了他的宫殿,双目灼灼的盯向了前面灭神诀掉落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如约,明天后天加更 第93章 093 洗魔池并不难找,但由于其功能对于魔族来说,堪比洪水猛兽,因此这洗魔池虽然不像是某些至宝一样受人觊觎,但是未雨绸缪,为了防止有人借其生乱,动摇魔族的根基,岁禾他爹,这个智商还算高绝的魔帝大人,还是很有远见地派遣了许多魔族看守它的。 当然,也正因为如此,岁禾来到魔界以后,虽然根本不费什么的事情地就将洗魔池找到了,可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什么合适的机会去洗一洗身上的魔血。 不过洗去魔血这个事情必须要做,有机会要上,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上,岁禾可不是那种只会等待机会往自己身上砸的人,最近这些天里面,他每日出去,将溜出自己宫殿的事情干了个这么顺手,为的就是创造“机会”。 所谓浑水mo鱼,才好办事。 岁禾的这个机会说是什么机会,其实也就只是......捣乱而已。 捣乱的岁禾经过这么多天的勘察,相当愉快的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放了一把火。封魔大陆有自己的功法,魔族虽然功法大多粗糙,更多是依照传承修炼,但是也并不是没有功法的,不然前面魔帝给岁禾的灭神诀从哪里来。就像是魔帝所居的住所,也就是此地,就有一个专门盛放魔族功法的地方。 岁禾烧的就是这里。 虽然此地因为ting重要,保护非常严密,但是搞破坏总比保护要容易许多,何况岁禾还费了那么多心思踩点,那真是想放那里就放那里。 除此之外,岁禾选择在这个地方防火的缘由还有一个——这个地方的东西他父亲那里都有备份,而此地不归他便宜父亲管。不然真的将人家一个种族的功法全部灭绝,就是岁禾再不在乎天地正道这种东西,为了自己家师尊大人着想,也不会这么凶残行事。 而且前面说了,魔界这个地方和此刻的封魔大陆相比,才更像是任步倾认知中的古代封建王朝,而但凡封建王朝就都避免不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争!权!夺!利! 凭借着良心来说,魔帝那便宜爹对他岁禾来说还真的是不错的,岁禾虽然不领情,但是要真的给那位找麻烦,也还真的下不去手,帮那病秧子折腾折腾对手什么的,他还是很乐意做的。 乐意的岁禾破坏能力十分惊人,不过片刻就看见一道火焰从那宫殿之中冲天而起,直接映红了整个黑夜。 “救火,快救火!”宫殿护卫率先反应过来,要是此地真的付诸一炬,那他们性命必然难保,想到此地,所有魔都被惊吓的冷汗淋漓,再不敢有任何他想,赶紧用魔力包裹住附近水源,救火! 只是岁禾既然要打定主意要将此间搅乱,又如何会用普通的火焰将此地燃烧,他们不浇水还好,一浇水,简直如同火上浇油,不仅仅没有将那些火焰全部浇灭,反而助长了那火焰的威势,顿时,烈焰滔天,似再控制不住。 众魔心惊,此地越发混乱。 在这种混乱之中,一身红色的青年却连形迹也懒得遮掩,直接走到了他前面盯上的洗魔池。 果然,那被他烧的地方实在太过重要,为了灭火,此地的守卫被临时掉过去了大半,岁禾眸中红光一闪,只稍稍费力就控制了两个护卫,走入了洗魔池周围的禁地范围之中。 洗魔池说是池,实际上堪比一个小小的湖泊,池水清澈无比,看着好看但是对魔族来说却着实不好用。 当然,那自然是对一般魔族而言。岁禾此刻看到它只觉得心里面别提多高兴了,嘴唇一勾,半点不耽误,身上衣袍一扯,赤着上身就要往里面跳,却......在跳湖的那一瞬间,被人强行地换了一个地方。 噗通一声,跳入了一汪红色的血池。 魔族有废魔修为的洗魔池,自然也有提纯血脉的地方,这个地方就是人人向往的聚魔池。不过此地和洗魔池相比却是大不相同,血池上空有宫殿笼罩,奢华无比,血池本身被修葺的方方正正长宽亮丈深五尺,和那洗魔池相比,这才是一个真正的池子。 岁禾一进*入此池,一股血气扑面而来,就觉得自己双目灼*热更甚,身上血脉几乎沸腾。 他心中惊异,略有所感,抬头张望,就看见自己家便宜父亲魔帝大人就在池水旁边“咳咳咳”不停的咳,就如他上次在中央之塔和魔帝见面时候一样,咳的简直要将五脏六腑都喷出来了,显然是魔力使用过度。 而至于是如何使用过度的,岁禾努力维持住自己的心神,忽略掉身上的灼痛,抿着嘴巴就要血池上面爬,想都不用想绝对是因为自己。 岁禾可以完全肯定,前面绝对没有花眼,他跳的是那个所谓的洗魔湖,之所以在那一跃的瞬间换了一个地方,定然是面前这个家伙干的好事。 他家便宜父亲强行把他“隔空取物”了。这种手段他在自己家师尊任步倾那里都没有看到过,必然极其损耗修为,不然这病秧子也不会再一次咳成这种模样。 只是自己所做事情十分隐秘,岁禾心思百转,即便是想破头,也实在想不出来自己家便宜爹,究竟是如何知道此事? 但岁禾毕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因着以上推测,他即便是前面所算功亏一篑,还从侧面被自己家亲爹给坑了一把,也并没对魔帝生出一点怨恨,只想要赶紧从这个破池子爬出去。 嗯,非但没有生出怨恨,反而生出那么一丁点的感动什么的,他是绝对,不会说的。 想到这里,浑身灼痛的岁禾心思百转,怒火提不上来发不出去,别提多难受了,但是让他难受的不只是这个,就在岁禾想要努力给自己家坑儿子的爹洗白,快要爬出那个所谓的聚魔池之时,那本来还咳的连话都说不出来的他家亲爹,双目一凛,十分没有形象的抬了下脚。 一点都没客气的将岁禾又踹了下去。 差点被那一池子血给淹死的岁禾“......”这特么的真的是亲爹呀,亲爹! 踹完了还不算,魔帝大人缓过气以后,二话不说,对着岁禾就是一阵安慰。 没错,安慰! “我儿不用害怕。这才是我们魔族真正的至宝,聚魔池。” 魔帝大人慈父心肠有点过头倾向,一点不认为自己家儿子前面往洗魔池里面扑是他自己的主意,心中怒气一滚,就将这个事情在心里面过了好几道弯,最后,认定了自己家儿子是受了别人的挑拨,把洗魔池当成了聚魔池闯了,这才出口安慰,解释。 别说,虽然洗魔池和聚魔池在魔族同样有名,但是没有亲身经历过的话,分不清哪个是哪个的魔族还是大有人在的。而魔族争权夺利一直严重,自家小崽子被骗的自动自发跳进洗魔池的这种事情,虽然不多,但是也不是没有。在魔帝大人看来,自己家儿子虽然表面上已经成年,但是论起对魔族的了解,未必比得上一个稚儿,被骗的话,也还说得过去。 当然,魔帝大人也绝对不会告诉别人,他觉得说得过去的另外一个原因是他幼年时候,也曾差点被骗进洗魔池里面洗澡,咳。 不过原因为何不太重要,重要的是,真的十分疼儿子的他说完了那句“安慰”以后,又分分钟就又给岁禾所在血池加了料,手指一划,就给岁禾所在的池水加了几滴精血,“前面你要入的是洗魔池,不过那洗魔池就是再恐怖也不比聚魔池,再加上为父的心头之血,别说你没有入水,就是入了,为父也能够保吾儿平安。”充分解释了什么叫坑死儿子不要命,什么叫做......疼儿子不要自己的性命。 岁禾的面容有那么一瞬间的扭曲,却毫无办法,他想让魔帝住手,甚至想要张口对他说出自己此刻的状态,和自己所修炼的大道功法什么的,却根本就来不及。 就在魔帝的第一滴精血滴入血池的那一瞬间,整个血池都血雾缭绕,直接将岁禾给“淹没”了。岁禾一张口,就有无数血雾从口中冲下,直接冲到他的丹田之处,只那一口就差点将他历年所修的灭魔灵气给冲散了,他自然再不敢开口。 丹田不比其他,要是灵气杂揉,被全部冲散,灭魔功法被废掉是小事,丹田被废,经脉尽枯,一辈子都再不能够修炼,才是大事! 要是任步倾知道岁禾此刻情景,其他不说,那必然是要在心中帮助岁禾感叹一声:爹呀,儿子这下可要被你坑惨了。 当然,坑惨了儿子的亲爹此刻也并不好过,他本就身有顽疾,前面又过度使用了魔力,现在又大无畏的贡献出了那么多鲜血,自然好过不到哪里去。 几滴心头精血被逼出以后,他面容苍白如纸不说,甚至连头上紫发也浅淡了几分,晃晃身子,差点没站住。 差点没站住的魔帝大人不管其他,看着血雾里面的岁禾,思考半晌,竟然还觉得不太放心,又废了大力气双手结印,直接将血池中的雾气全部拢到一起,硬生生用血气给岁禾造了一个血茧。 且不论他这手段如何惊人,就结果而言......某只确实被坑惨了。 他家亲爹不仅给他岁禾挖了一个坑,把他推进去以后,还相当尽职尽责地将土给他填平了,踩实了! 将这一切干完,好父亲这才觉得放心了许多,抖抖袖子这才带着那阵阵咳嗽之声,慢悠悠的走出这个承载这无数人觊觎的地方。 路过门口,魔帝瞥了一眼恭敬站在旁边等待他的一个蓝发蓝眸的魔族,点了点头少见的夸奖:“此次吾儿脱险,多亏你及时禀报,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却原来,魔帝能够那么及时地将岁禾从“险境”之中“救”出,全拜此人所赐,岁禾觉得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情,根本就没瞒过这个本就时刻盯着他,身负金手指系统,可以随时监视其动向,并且还早就知道他身体弱点的前死对头,这个依旧名叫明乾的新晋魔族。 ——豆芽菜胆小如鼠,欺软怕硬,自然不会给岁禾说,当初为了求饶,他虽然没有把岁禾和任步倾全部出卖完毕,但是也卖了一个七七八八了。 任步倾系统失效,粉红系统的却并没有,当初明乾被粉红系统自掏腰包变成魔族以后,就一路尾随岁禾到今,看见岁禾作为,自然要千方百计将其阻止。 他不仅仅阻止,还要一直阻止下去,知道里面那人磨死,才能够消除心中愤恨:“属下所做理所应当,殿下天赋卓绝,要是那样被奸人所害,实在是我魔族大不幸,若陛下放心属下,属下愿意在此为殿下守门,请陛下批准。” 蓝发魔族这话说的不但漂亮,而且相当的真情实意,即便魔帝是个活了许久的老不死的,也硬是没看出来他又一丝虚假,斟酌了半晌,只能够点头答应。 心中还不住感叹,觉得岁禾不愧是他亲儿子,招下属忠心的魅力丝毫不下于他年轻时候。 ——显然,还在得意的某只魔帝又要继续坑自己家儿子了。 不过这一切,岁禾此刻是完全不能够知晓了,自己家亲爹前面坑他的时候填土填的太深,岁禾不想落到幸幸苦苦许多年,一朝过后,却连解放前的日子都过不了的日子,此刻正在全力运用自身灭魔诀的灵气抵御那无时无刻不想要往他血脉之中钻的浑厚血气。 而就在他全力抵御血气的时候,他家亲爹可能真的已经完全的坑够了他,终于开始不坑岁禾了,当然即便是不再坑儿子,魔帝也没有闲着。 ——他开始了给岁禾奠定地位(拉仇恨)的日子。 魔帝大人认准了自己家儿子那么积极地想要往洗魔池里面跳,必须是被人撺掇的缘由,自觉安顿好了岁禾以后,就开始给岁禾“报仇”了。 当然,报仇之前魔帝大人要先确认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自然,由于真实答案亲爹不信,这个捣鬼地人非常扑朔迷*离,魔帝调查了许久,也没有调查出来什么,他这些年由于受伤缘故已经许久没有在魔界过分活跃,各大家族抓住机会早就开始各种争权夺利,等他归西,此番对岁禾下手那真是人人都没有嫌疑,人人都有动机。 思考半晌,某帝决定还是霸气侧漏一会,普遍撒网,重点捞鱼。 ——他拖着快死了的身体,带着自己的死忠手下,将各个家族的族长什么的,全部都给揍趴了。 什么,你说最近有人哭诉他家儿子将某某藏功法的阁楼给烧了。这样欺负人不合适? 魔帝他霸道了一辈子,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合适好么,哼! 而且因为那些人死不悔改,还想要“告状”揍趴了别人以后,魔帝大人还相当明确的表示,以后不管这些人愿不愿意,那都必须要听自己家儿子的话,别说藏功法的拓印阁楼被烧了,就是烧房子你们也要乖乖受着,不然,再揍! 说这话的时候,魔帝大人还在心中狠狠地将这些告状的人全部都给鄙视了一遍:那么重要的地方被一个小崽子给烧了,不嫌丢人还来告状,简直就是找揍。 特别是当那个小崽子还是他家的时候。 作为一只用拳头打上帝王王座的魔帝,又在魔族这个比其他地方更加崇尚力量的地方,岁禾他爹就是看上去聪明,实际智商......咳,魔帝表示虽然自己现在成了一个病秧子,但是再病秧子也没有沦落到那种需要用“小聪明”来打击敌人的地步,一个不爽,必须开揍! 当然,说的好听,实际上因为这一连串动作,身体已经完全吃不消,装完逼打完人,某只魔帝分分钟就又滚回到自己老巢里面闭关修炼去了。完全不知道前面所做的事情虽然如愿,成功让老一辈知道他从前手段的那些魔族心惊不已。 但是也成功将自己家儿子,连同他自己,在所有魔族青年那代竖成了大反派,必须打倒的靶子。 年轻人总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觉得现在打不过大反派只是因为他年轻,等他长大了必然能够如何如何的。 嗯,年轻的魔族也一样。 他们觉得现在打不过魔帝,必然是因为魔帝是个老不死的不解释。 不过老不死的也有儿子,儿子还是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这些年轻魔族觉得自己受了委屈,也没有对魔帝有多少敬畏之心,琢磨着琢磨着,就动了歪心思。 你不是说我们将你儿子骗进了洗魔池么? 你不是说要我们以后尊敬你儿子么? 我们今天就如你所愿,将你儿子扔进去,看看以后你自己是不是还有脸让别人尊敬一个废物。 说干就干,众位虽然年轻,但是无一不是魔族之中的官二代,一个俩个还不显眼,几乎所有二代全部聚集到一起去。 别说闭关不出的魔帝,就是某只一心要给岁禾“守关”,身怀金手指的某只蓝发魔族,也根本ding不住。 在一个黑夜,黑的就如同岁禾一点不手软地为了捣乱,烧了一个装满功法的宫殿里面,这些魔族二代身穿黑甲手握凶器,暗搓搓地就带着自己所能调动的最厉害,自己家的魔族护卫,将这个地方给围了起来。 “你们是何人?” 在这里面可能“忠心”简直能够数得上号的某蓝发魔族腾的一下从所守地方站了起来,看向了那群魔二代,心中的惊异那是一点也做不得假的。 他一直将岁禾当成平生大敌,又被自己家系统教育的有点,好吧,是十分中二,觉得这个世界除了他和岁禾,其他的,无论是人,还是魔族,都如同蝼蚁一般,不应该被他放在眼中,此刻看到这群二代气势汹汹地模样,自然惊异不已了。 他有种被蚂蚁挡路的微妙错觉。 却根本不料,在那群“蚂蚁”心里面,这个率先出来挡路的出头鸟,才是真正不知好歹的蝼蚁。 这是他们这些魔二代只之间的争斗,哪里轮得到一个根本没有见过的侍卫说话。 而且,这个侍卫的修为,左看右看,还根本就不怎么高,一点都不像是什么护卫中的底牌,反而像是来凑数的模样。 ——再好的功法那也要潜心修炼才行,明乾变为魔族,以前修为自然尽失,虽然拿到了本该属于岁禾的灭神诀,但是由于最近心思全部停留在里面那血茧之人的身上,并且拿到功法的时日尚浅,自然从外表看去修为不高了。 不过不管双方心思如何,这场打斗却是不可避免。 明乾话语刚刚落下,那边的“蚂蚁”连话都懒得回,直接一挥手,就带着人冲了过去。 他们就是再笨也知道此刻所做事情不能传出去,所以在开打之前早就已经在外围布下结界,阻隔外人探究,而这里面的人也并不打算留下一个活口,自然.....是没有必要再说话的, 一时之间,血肉横飞。 *** 原本轨迹:魔史记载,魔尊幼时沦落人界,诸人难容,始回时,静脉俱碎,丹田枯wei,言行艰难,生命垂危,魔帝大坳,为救其子,不惜剜心泣血,实力大损。诸魔反叛,魔帝为保其子,又用毕生修为助魔尊修成灭神大道。 至此,魔尊成,魔帝崩..... 作者有话要说:二合一 第94章 094 岁禾到底是被那群魔二代给抢走了,连同那将岁禾包裹着的血茧子。不过因为聚魔池这种东西比较重要,那群魔二代再蠢也知道不能够自断根基,护卫杀了不少,东西倒是一点碎坏也没有。 在这暗的深沉的夜中,凄凄惨惨戚戚,要不是有粉红系统存在,可能连命都会没有的岁禾前任师兄,现任单方面死对头气喘吁吁地躺在一堆的尸体中间,看着魔界那和封魔大陆也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的夜空有点想不明白。 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模样? 说好的他气运加身,总有一天要霸气侧漏呢? 明明除了被岁禾身边那个女人刺了一剑,其他时间他还是相当“顺风顺水”的,怎么一眨眼睛,连一群“蝼蚁”都能够将他打击成现在这种模样了? 明乾心中混乱,简直百思不得其解,这次被揍的凄惨,还偏偏揍他的不是他的对手岁禾,而是从来没有被他看到眼中的“蝼蚁”,脸被打的啪啪啪响,心中的打击简直比上次任步倾给了他一剑还来的大。 虽然这个事情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好吧,或许还要加上一个正在叫嚣着报仇,说他没用,但是实际上在任步倾系统被完全关闭,用尽积蓄,帮助他明乾兑换了高级魔族血统以后,也不怎么有用,此刻正在被他嫌弃着的粉红系统。但是这个打击还是一点没有缩水,反而在这个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一路往作死的道路上一去不回头青年的心里面迅速的蒸腾发酵,不用人催促,就要一发不可收拾了。 有人会在生死关头大彻大悟,明乾没有做到这一点,但是也并不是一点都没有改变,他这次被打击的这样惨,心中转了上面那些圈以后,就只留下了一句话:他这是图什么呀? 不要误会,都说了明乾没有大彻大悟,他在心中感叹这点的时候,并没有什么觉得没意思,决定及时收手,不再给岁禾“争斗”的意思,而是...... 既然自己都能够被蝼蚁折腾成这种模样,那岁禾那个比他不知道差劲了多少倍的,那必然也是呀,那他这么多年坚持自己动手的准则,究竟是为什么,究竟是图什么呀? 魔二代们给明乾上了及其生动的一课,让这个心思已经连粉系统都慢慢猜不明白了的家伙明白了,即便是蝼蚁,放在一处也是能够酿成大灾祸,于此同时,还生出了另外一种相当奇异的野心。 ——他要将那些蝼蚁掌握在手中,用那些蝼蚁将岁禾打击的渣滓都不剩,让岁禾也尝尝他今天纠结的心情。 不得不说你,不管这个思想多么诡异奇怪,这小子折腾了那么久以后,终于......有点mo清楚要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反派了。 这个觉悟来的又急促又明亮,直接让这个前面一秒钟还有点让人不能够理解的蛇精病,几乎在一瞬间地就定下了作为一个反派所应该拥有的伟大目标。 ——他要篡位,他要掌权,他要带领魔族攻打封魔大陆! 当然在这些个伟大的目标实现的过程中,他最好还能够将自己的死对头岁禾弄死! 想了半天,这位终于快要合格了的反派在心中犹豫了一下,加了一句话:即便不是他亲自动手,也行,只要能够将岁禾弄死就行。 总结起来四个字,那就是——不!择!手!段! 想完了以后,这个觉悟甚高的家伙感受了一下自己体*内功法的运转,看了一眼周围的血腥,最后再看了一眼边缘之处应该还能够支持到天亮的结界,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那个和这一地死尸相比,简直赶紧的格格不入的宫殿门口,拖着一步一流血的身体,停在了前面岁禾曾泡澡的血池里面,噗通一声跳了下去。 不择手段之前,且让他提升个实力先。 *** 修士修行,本就是逆天行事,虽然没有人知道为何封魔大陆的修士修炼起来,就如同开了外挂一样“简单”。但是再怎么开外挂,再怎么由于不能够说出口的缘由而被天道偏爱,像岁禾这种折腾来折腾去的修士,能够留住性命的人也少见的可以。 那些血雾虽然被专门坑儿子的魔帝大人挤压成茧子,但是一点也没有妨碍他们好被“吸收”的品行。不只是没有妨碍,简直还有无数的加成。那血茧子只有外面一个皮显得稍微硬一些,里面的雾气却不,软软地如同被堆起来的红色血云彩,因为外面的茧子挡道,被茧子封口的瞬间,就都开始卯着劲地往岁禾身体里面钻,别提多卖力了。 即便是岁禾意志坚定,知道这些东西钻进他身体里面对此刻的他来说简直没有半分好处,也不由得节节败退,溃不成军,只能够死死的守着自己丹田之处,尽力保持灵台清明。 血雾一到丹田经脉,就想要和灭魔诀所修的灵气打架,一个塞一个的霸道,这种状况之下,别说岁禾舍不得修炼了多年的功法,就是真想舍,也根本就没有那个机会了。 ——总之,岁禾现在相当的进退不得。 进一步,放任自己身体吸收血雾,灵气和血雾撞到一起,最差也是个丹田破碎,筋脉俱断的下场。 退一步......特么的现在这种状况,根本是半点给他退的机会都没有。 大道功法这种东西又不是街边的灵石,想不要就能够直接丢出去的,岁禾他要是敢在这种时候将自己的修为散去,他敢保证,就只大道功法彻底离体的时候,那些灵气和外面的这些个血雾,就能够直接将他变得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身体炸得血肉横飞,一点渣子都留不下。 这是一个死局。 但是偏偏局里面的人一点都不想要死。 他第一没有占尽自己家师尊大人的便宜,第二没有占尽自己家师尊大人的便宜,第三......还没有扯上她家师尊大人一起死,怎么能够就这么死去呢? 要是他死了,自己家师尊大人再找一个徒弟要怎么办? 想到这里,岁禾努力和那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往他丹田里面钻的血雾奋斗,就更加地不想要去死了。 但是事情怎么能够尽如人愿?在这种情况下,即便岁禾再怎么心思坚定,也逐渐开始变得迷迷糊糊,被那些冲到血脉之中,带着他原本应该有的霸道血脉在身上流淌,只能够仅仅保持住那么一点点的清明之心。 直到“噗通”一声过后,被人如同扔饺子一样,从半空之中直接扔到一个看上去清澈见底的湖泊里面。 ——魔二代们特别有效率地将血茧子扔进了洗魔池里面。 血茧子在魔族人的手中还坚不可摧,遇到洗魔池的水,却如同变成了被放在水中的蚕丝一样,不到片刻就化成了水,如同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而茧子不见了以后,那里面围绕着岁禾的血雾也如同被桃木戳了一下的小鬼,停滞一秒不到,噗地一下就全部炸开了。 明明这些个血雾没有什么思想,却偏偏让人觉得它们在及其惊慌地逃窜一样。 当然,这个逃窜在这种时候是相当不明智的,那些血色的雾气在炸开的瞬间,就如同艳华一样,完全的消失不见了。 没有了血茧保护的红发青年眸眼紧闭,直接沉进了洗魔池的池底。 “我们这么做,真真真真的没事么?”这群魔二代虽然骄横跋扈惯了,性子傲气的不行,但是能够做出这种若在任步倾那个时空古代,类似于到皇帝的皇宫,直接将太子榜出来的事情,又怎么会没有一点点脑子? 前面做的事情大半是因为心中的那股子火气和不甘心,但是事情做完,火气消散,不甘也没有了,又岂会真的一点点也不害怕? “我,我我我怎么知道。” “......”众人沉默了一会,面面相觑,冷静下来也都知道自己现在做了多么严重的事情,但是这会要是让他们说后悔,或者直接将在洗魔池里面连个泡都不冒的岁禾给捞上来,那是半点都不可能了。 先不说谁会这么自打脸,就是他们此刻愿意让岁禾出来,也没那个胆子去捞。 除了岁禾,相信没有一个带有那么丁点魔族血统的存在会不惧怕这个地方。 最后,还是魔二代之中一个头发紫红,看上去也还算稳重的青年开了口:“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想要后悔肯定也来不及,不想要麻烦的话,我们还是将事情处理干净点吧。” 他们本来的打算是将岁禾扔进洗魔池变成废人,此刻这话的意思,却是即便岁禾变成了废人,在他从洗魔池里面爬出来的时候,也要给他一刀,直接让他归西了。 这紫红头发的青年虽然实力并不是这群二代之中最强的,但是因为此次事件基本算是他掌手大头,所以众二代听到这话一时只见也都没怎么出生反驳,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只能够默默不语地点了点头,嘱咐了一下自己家侍卫好好看着这个地方,有什么不对立刻来报什么的,一步三回头的各自心虚着回了家,根本就没有想到,即便他们手上势力合起来,也不算小,但是事情走到这个地步还没有被“拆穿”那也真的算是顺利的过分了。 没想到的他们自然也就不知道,等到他们走后,慢吞吞走在最后的那个紫红头发的魔族回头看着岁禾所在的地方,露出了一个冷冷地阴狠笑容,恶意相当明显,甚至忍不住在这种空旷无声的地方想象着岁禾就在他面前,冷嘲出声:“就你,还想给离火大人挣帝位,真是不自量力!” 说罢,他才加速,跟上众人的尾巴消失在原地。 却如同那些被当枪使的魔二代一样,没有想到,就在他离开原地不久,洗魔池里面就微微浮起了一个虽然双目依旧殷红如血,但是头发却已经渐渐夹杂了数道黑丝,面容有刀疤男人。 被生生洗去与生俱来血脉的感觉并不好受,岁禾此刻虽然既没有喊叫,也没有翻滚,但是身上的痛楚却并不比以前所受痛苦轻上一分半点。 事实上,岁禾不仅仅疼,还非常疼,完全被浸湿的身体此刻甚至因为疼痛,正在不自觉地因为疼痛而抖动到近乎痉挛,但即便如此,前面那些人的话语他也一句都没有少听,更何况刚刚那紫红头发之人所说的话。 ——岁禾从身上血雾散去,沉入洗魔池的瞬间,就已经因为疼痛而完全清醒了。 离火大人? 他将这个名字在脑子里面过了一下,瞬间就找到了对应的人物。岁禾来到魔界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因为没有自己家师尊在,对岁禾来说,也不算太短了,即便前面他一只是抱着另外的目的在这个世界晃荡,也架不住他有个立马就想将自己所知道的东西,直接塞进自己家儿子脑袋里面的爹。拜他那只会捣乱的亲爹所致,岁禾对魔界的勋贵,连同那些基本没有怎么接触的魔二代,都了解的清清楚楚,自然就包括了那个所谓的离火大人。 这位离火说起来也是一个相当厉害的人物,在魔界的实力高,说是魔帝之下第一魔,地位也很高,是现任魔帝,也就是岁禾他亲爹的亲弟*弟,掌握了魔界一大半的魔兵。这位魔帝的亲弟*弟和魔帝感情怎么样,以前岁禾不知道,但是现在看来么,在自己家便宜父亲的心里面跟他岁禾相比,还是差那么一点点的。 之所以这么肯定,一方面是因为岁禾真的足够自恋以外,一方面却是魔帝给他提起这个家伙的时候曾经给岁禾提起过一下下任魔帝继承的事情。 大概意思是这个样子的:要不是宝贝儿子你回来了,这个魔帝的位置我说不定还要便宜离火那家伙呢。 换句话说,在岁禾没有回到魔界,或者说没出生之前,他家便宜父亲曾经是想过将帝位传给他弟*弟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岁禾就彻底明白前面那紫红头发所说的话了。他倒是不生气自己被那个所谓的离火对他“下手”,毕竟要不是那家伙横插去一杠子,他就要被自己家蠢爹给坑死了。 他只是......稍微有点担心自己家蠢的没边的亲爹。 嗯,真的只有那么一点,一点点的一点。 那家伙都这么肆无忌惮地对他动手了,必然已经做好准备,他家蠢爹那么蠢,还为了坑他貌似病的更严重了,真的能够斗过看上去智商还算上档次的离火么? 不过现在这种时候,岁禾自身尚且难保就是担心也是徒劳而已,岁禾担心了半天以后,叹了口气,也就完全地放下了。 他不想要放下也不行,洗魔池名不虚传,洗魔血那真是一点也不客气,越来越往岁禾的筋骨里面洗,相应的,疼痛感,也就更加地严重了。 要是光疼痛也好,岁禾感受过被火烤,被刀剜的疼痛,忍耐力那必须非比常人。糟糕的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疼痛之中还相当让人难受地混入了一种奇异的□□,实在让人难忍。 那种□□,就像是在人的骨头缝隙之中放入了无数能够食肉啃骨的蚂蚁。 命运的蹂*躏再次升级,即便是岁禾也有点难以承受了,保持灵台清明已经费去大部分心力,又怎么可能再有心思为自己家蠢爹担心。 再说,在这种时候,要是岁禾他真的能够再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心思,那他必定妥妥地去思念自己家师尊大人去了。 也不知道自己家师尊大人这个时候在做什么,有没有想他。 答案是.....没有! 有药老他们在,即便任步倾在修炼方面实在开不了窍,也完全不能够阻挡她的修为进步飞速,如同坐火箭一样蹭蹭蹭地往上涨。 记不住? 没关系,老头子们会炼能够增加记忆力的药丸,无限量供应还完全没有副作用! 不理解? 没关系,为了职责,他们四个一个人可以从四个完全不同的地方给你解释,保证有一种适合你。 时间.....不,够? 那啥,主上您难道不知道,咱家这黑塔里面的时间和外面的时间本来就不一样,你一句话下去,还能够更加不一样么? 显而易见,任步倾正过的相当的滋润,自然没有功夫理会自己家刚刚飞出巢,就将自己弄得狼狈不堪的徒弟大人。 幸好,岁禾洗魔池的功效发挥,岁禾到后面还就真的一点点其他心思,包括想任步倾在干什么的心思都扯不出来了,不然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家师尊大人这么没良心,不定要在心中再多下几次,即便是死,也要拉着任步倾垫背的决心呢。 这话怎么哪里不太对?咳。 不过不管岁禾以后如何想又要如何做,师尊那里没有什么事情,岁禾前面对自己家蠢爹的担忧,却是一点都没被担忧错误...... 作者有话要说:亲戚来的匆忙而凶狠,懒得只想躺太阳下面眯眼睛的蠢作者靠着自我鼓励顽强的写了这么多,少了一千字只能以后再补了,滚走 第95章 095 之所以说岁禾担心的没有错,是因为,岁禾这一泡澡,啊不是,是一开始洗自己身上的魔血,就洗了好久的好久。 久到什么程度呢? 久到任步倾在黑塔里面过了一百多年那么久,久到岁禾他亲爹魔帝大人闭关十年出来了以后又进去闭关了那么久,还......没洗完。 要是师尊大人在这里,一定会使劲的瞄瞄瞄自己家徒弟大人那在水里泡了那么久地皮肤,十分关心,万分纠结:皮肤还好么? 咳。 好吧,现在重点不是岁禾的皮肤又如何了,也不是岁禾究竟泡了多久,而是就在岁禾泡澡的这段时间里面,那个离火大人他,谋反了! 谋反了! 情理之中,预料之中,各种之中。 这家伙连魔帝亲儿子都下手了,明显已经不打算和自己家抛弃他的亲哥愉快的玩耍下去了嘛。这本来应该不是一件大事情。 魔帝大人虽然是个坑儿子的爹,但是实力还是棒棒哒,即便已经变得病怏怏的,也必须可以将这个叛变的亲弟*弟打的就连他亲哥,也就是他自己都认不得。 再说了,魔帝大人能够登上这个魔帝宝座,也不是通过什么和平手段,不就是打架么,谁怕谁呀! 来,打! 不怕离火大人的魔帝大人这样想着,特别爽快,一点也没有将自己家叛变的亲弟*弟放在心里,充分扮演了一个自信心爆棚,酷帅狂霸吊炸天又十分高贵冷艳的“好”魔帝,派遣着自己家各种下属,和离火大人打架了。 对的,所谓的谋反,那必须不能够只是光杆司令之间的战争,那多不酷帅狂霸吊炸天,多不符合魔帝和魔帝他亲弟*弟的身份呀,必须要将魔界的军队和各种世家也牵扯进来,将整个师姐搅的一团乱,才能够过瘾嘛。 至于封魔大陆中央之塔里面的人发现中央之塔找不到魔族了,是如何忐忑不安以为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那管他们什么事情,哼! 总之,魔界乱套了,魔界的魔帝和他亲弟*弟打起来了,魔帝信心十足,觉得自己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要武力值又武力值,必须能够完爆那不知道花儿为何这样红的死小子。 却万万没有想到,第一场战争,他堂堂魔帝,就失败了。 败了。 败......了。 痛心疾首,还相当的没有面子。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原因——他的手下,各大从古至今一直都支持魔帝的传说之中最纯洁,最忠诚的世家,竟然,齐齐,背叛了他。 背叛了,他! 魔帝的心都碎了,虽然他从来没有将这些人当成心腹,虽然他老是欺负这些人,虽然他从来不夸奖这些人,虽然......唉呀妈呀,说了这么多,为何他自己也觉得这些,背叛他,那相当的理所当然,了? 不,这是不对的,他是魔帝,必须可以任性,他就是对这些人不好,这些人也不应该背叛他,嗯,就是这样! 觉定就是这样,或者说是这样欠扁又任性的魔帝大人想完了以后,觉得自己应该为这些人的背叛而伤心。于是他就真的伤心了。 既伤心又特别哀怨:他们那些人,怎么可以这样! 特别,哀怨!——其实并不,咳。 无论在那个地方,总有那么些人,嗯,魔,是相当的爱面子的,那些被哀怨的对象,那些“忠君爱国”的魔族世家,其实也并不想要这样,因为显然,这样做了以后,他们的名誉那必须就只能够碎成渣了呀。 好吧,事实上,这些人之所以这么注重自己“保皇党”的“名誉”完全是因为在以前,无数次魔帝死翘翘,新魔帝产生的时候,他们都是用这个名号,来保证不掺合争夺魔帝名号的战争,也就是因为如此才在一次又一次的魔帝更替之时顺利保持家族存活的。 所以即便不为了装十三,告诉别人自己家是个有档次的文明魔族,也必须不能够随随便便将自己家的好招牌交出去。 他们之所以真的这样做,那其实......也是逼不得已。 总结而言,那就是,不怪我方不坚定,都是敌方太狡诈:“还记得躺在湖水里面正酸爽洗澡的魔帝他亲儿子么?还记得在湖里面一洗澡就洗了十年,不知现在死了没有的魔帝他亲儿子么?“ “哦,记得呀?” “那你还记得究竟是谁,将魔帝他亲儿子丢到湖水里面泡澡呢么?” 众位早就忐忑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的魔二代的叔叔伯伯或者亲爹“......”肿么破,老子年纪大了已经不能够再生了! 肿么破魔帝也好像不能够再生了,矛盾完全无法调和,连个补救的方法都没有呀摔。他们又不能真的看着自己家儿子,或者侄子,或者各种子去死。 再说,以魔帝那个性格......就是他们原因,也不愿意自己去死呀。 真是,泪流满面。 当然,流完了以后,他们就收拾收拾,特别萌萌哒,啊不是,是爽快的叛变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种情况也是某只坑儿子决不手软的爹自己作的。真是完全没办法破。 没办法破的魔帝大人也就只能够伤心复伤心,伤心完了继续伤心了。 注意,在这里必须要说明一下下,由于某只突然地领悟了#终极boss究竟是怎样炼成的#的伟大命题,还相当聪明的利用自己家虽然已经用处不大,但是小事情,比如给魔二代本来就收尾很干净的,将岁禾从聚魔池那个宫殿拖出来扔到洗魔池这个事件再次收收尾,顺便再为了明乾他自己方便占便宜,而伪装成岁禾还在聚魔池里面努力修炼,这种事情,还是很顺手的。 这也就导致了,魔帝大人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家儿子,已经......被狸猫换太子,在洗魔池里面泡了个十年八年了。 更导致了,魔帝大人完全不明白,那些人世家究竟为何会背叛他。当然他不知道那是最好,必须没有人去提醒他。心中已经早有打算,看上去特别严肃,特别忠心,武力值也在这十年之间噌噌噌往上涨,又显得特别可靠,掌握了如何当终极boss这个技能的明乾,也不会告诉他。 他只会给魔帝大人出馊主意,顺便各种表忠心:“魔帝大人如此厉害,即便所有人都背叛您,我也不会的。”特别坚决,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又哪里不对,当然,说完以后紧接着馊主意:“他们既然那么想要找死,魔帝大人您不如就成全他们好了,他们要拥戴离火那反贼,魔帝大人带领属下直接将那反贼杀了,看他们还能如何。” 换句话说,岁禾要让魔帝带着他单枪匹马地去闯人家离火的老窝,直接将人给杀了。 而事实上,魔帝大人他当了这么多年魔帝,从来也没有将那群世家勋贵当成过自己家心腹,自己暗地里,那必须还是有心腹可以用的,根本不必走到这种程度,自己去冒险什么的。 ——所以说这是馊主意嘛。 下面的发展顺理成章(喜闻乐见),觉得自己所向无敌的魔帝由于不知道那些人为何叛变,正严重怀疑自己的魅力值呢,听到明乾这不要脸的恭维,就为了他的“忠心”也必须不能够打击明乾,就相当冲动地,答应了! 岁禾他爹带着明乾,自讨苦吃地去横扫了离火所带领的谋反者。 然后......他又闭关了。 拖着半死不活的身体。 在闭关之前,魔帝大人给了他觉得对自己特别忠心,对自己家儿子也特别忠心的明乾代他和他正“努力进化”的亲儿子掌管魔界的权利。 呵呵,听到这神一样的发展,还在水里泡澡的岁禾,简直要给自己家蠢爹跪了。 ——他是不是应该庆幸一下蠢爹蠢到这种程度,也没有把自己给折腾死真是,棒棒的! 棒你妹呀。明乾那货一点没有遮掩自己身份的意思,他从一开始听到这家伙出现就觉得不太对了好么。 至于还在泡澡的岁禾究竟是将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的,时刻过来看守他是不是死在泡澡途中的守卫们也是需要娱乐八卦的好伐。 当然,他们传八卦的时候,话语一定不是像上面那么正经又有逻辑就对了。 能在一堆堆的狗血言情天雷剧里分析出来这种正常画风的东西,他岁禾也是蛮拼的。虽然,将事情全部捋顺了以后,距离那场谋反,已经又过了十年,换句话说,就是岁禾已经泡了二十年的澡。然后,泡了二十年澡,还很拼的岁禾因为担忧自己家蠢爹真的被自己蠢死,特别自虐的开始主动用湖里面的水给自己洗刷刷洗刷刷,终于再又一个十年的时候,完全洗去魔血,大道功法大成,却完全......没有变得很厉害。 原因——他缺血!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更新时间又飘起来了,写的也萌哒哒,好想就这么萌哒哒的完结,哈哈哈 第96章 096 这个缺血纯粹是字面上的意思。 洗魔池洗魔池,就是将岁禾身上那半块还多点的霸道魔族血脉给清理地干干净净一丝不剩,换句话说,其他不管,岁禾他在洗魔池洗了这么多年,至少......少了一半的血。 再换句话说,就是成功洗魔以后的岁禾他现在,因为缺血,而很虚非常虚,特别的虚,已经虚到即便是自己身上的大道功法再没有一点点的滞涩不对之处,此刻也根本完全发挥不出来最大的威力,已经虚到......即便是他家师尊大人任步倾现在出现在他面前,他也完全做不了什么了。 咳。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的是,修炼到岁禾这种程度,那每一滴的血都已经不是普通的血了,岁禾一下子空了那么多血槽,恢复起来即便不是千难万难,也并不容易。 要是放任自流,岁禾最起码还要在这个所谓的洗魔池呆上个十年八年的,才能够把它们全部补回来。 但是显然,有那么一个蠢爹,这个想法必须是不现实的,岁禾绝对不可能再在这地方呆上个十年八年。蠢爹虽然蠢,也十分的喜欢坑儿子,但是从本质上来说还是个疼儿子的好蠢爹的,岁禾虽然表现的十分嫌弃自己家蠢爹,但实际上,还真的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对他还有几分真心的蠢爹羊入虎口,被明乾咔嚓了。 所以,岁禾一完全被洗刷魔气,消除掉自己身上的隐患,别说再在这个地方呆个十年八年的了,几乎立刻,他就从水底蹦跶了出来。 经过那些世家叛乱,整个魔界被明乾掌控,岁禾所在的这个洗魔池外面看守的人不仅仅没有变少,反而还增多了不知道多少个,而且不只是人,什么禁止飞行,禁止瞬移的符咒,阵法,结界,也不知道弄了多少层。岁禾就是本领通天,也还真的没有什么信心,能够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溜出去。 ——显然,这些都是明乾的手笔。 既然偷溜不成,那岁禾也就只有这么破罐子破摔,玩个“芙蓉”出*水了。反正即便他现在虚地不行,实力完全没有恢复几分,对付几分喽啰也还是可以的。 特别是......这喽啰的身上手上,甚至空间里面,还因为早有预料,而装满了魔界之人最怕的一样东西——洗魔池里面的水。 魔界之人即便是不怕死,也完全不想变的生不如死,看着岁禾身上的水汽,简直忌惮的不能够言语,自然不敢特别逼*迫。一直到后来,岁禾和众位魔族打斗了一阵,竟然到了只用一点点破解明乾前面布置的各种阵法结界等东西就可以了。 只是让岁禾比较奇怪的却只有一点,他在水中的时候,明明听到无数人曾说过,但凡此地,也就是他岁禾有任何不对的地方,就必须去通知明乾。而刚刚也确实有好几个魔族在他从水中*出来的时候,就离开了此地。为何,一直到他将周围的结界什么破坏了个干干净净,甚至逃出升天,那所谓十分重视他的明乾,也完全没有出现。 难道出了什么变故? 那必须是有变故的。而且还不小。就在岁禾身上魔血全部洗去以后,找到了反派正确做法,正在享受权利的明乾身上红光一闪,就发现......陪伴了他多年的那个讨人厌的粉红系统,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以后,竟然完全黯淡下来一动不动了。 要是这粉红系统真的只是一动不动什么的,明乾或许还不会因为它而放弃亲自过来解决岁禾,真正让他走不开的是,就在那粉红系统噼里啪啦的时候,他自己的意识也遇到了□□烦,“嗖”地一下眼前一黑,被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给拉近自己的意识海中去了。 在他意识海的中间漂浮着一个冒着粉光的鸡蛋。 鸡蛋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贴了一张写着字的白纸。 与此同时,在封魔大陆的黑塔里面,某个本应该在各种闭关的女人即便是没有看到鸡蛋什么的,却也收到了那些字。 “任务混乱,超出系统所能决定范围,希望各个宿主随意发挥。” 换个简单的解释,那就是:由于明乾身负大气运,本应该为正道,但是换血成了魔族,而岁禾本应该是大反派,却洗干净了魔血成了大道功法的修炼者,再加上岁禾和粉红系统的绑定政策,本来就有问题,系统空间计算任步倾和粉红系统凡思妮任务积分的任务发布者被弄的头昏脑涨,干脆撂挑子不干了。 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吧,爷不伺候了,哼! 而至于为何任步倾这边是系统面板通知,明乾那里就是直接通知到个人,却是因为.....明乾的血统是粉红系统违规兑换,岁禾这边却是在这个世界原有基础上自己改变的,受到的“惩罚”自然也就不太一样了。 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任步倾的身体,根本不属于系统空间能够管理的物件范围,他们能够剥夺由系统空间赋予任步倾身体的力量,让其变成普通人,在系统面板都黑屏地情况下让任步倾休眠,那必然,是不可能了。 当然,不管这两只现在收到的“惩罚”如何,后路还是要给的,比如在任步倾那些字的下面,就有一个红红的,能够直接传送到系统空间的传送按钮。 而另一边,且不管明乾和任步倾甚至粉红系统看到这个变故心中如何想,此次事件的罪魁祸首,没有被明乾亲自围追堵截的岁禾,过的还是蛮“滋润”的。 最起码,他顺利的从洗魔池周围的包围圈里面蹦跶出来了。要是他不上赶着作死,那必须还能够继续滋润下去。 为何说他作死? 那是因为,岁禾从包围圈里面出出来了以后,没有直接逃出魔界,而是一个扭头,去打听他家蠢爹的下场去了。 要是以前他还是半个魔族的时候,按照他的水平,那还有可能打入敌人内部,和自己家亲爹见个面,通个信什么的。可是现在...... 被岁禾躲着走的魔族大哥们皱着鼻子特别忧郁:“喂,那边那个小子,你是被人坑过来第一次当卧底的,业务相当不熟练吧,不知道我们魔族的鼻子,对你们人类修士的灵气特别敏感么?” 那边的岁禾:“......”对不起,他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的岁禾出师未捷,不到片刻,就又被人给围起来了。 不过岁禾是谁,是任步倾的徒弟,被围起来,那就打呗。反正,打着打着,也就......习惯了个毛线。 岁禾毕竟身体虚弱,有实力发挥不出来,还因为身上灵气而像是带个自动定位系统,在魔界这个到处都是凶残魔族的地盘,那真是走那被打那,除了长得不像,其待遇,简直就和过街的老鼠,没有什么太大分别了。 不,还不如过街老鼠,最起码过街老鼠钻进老鼠洞以后还能够稍微得到一些喘息的时间呢,岁禾他此刻,却是一刻也不能够放松,连口喘气的时间都没有,可不比过街老鼠凄惨多了。 更凄惨,或者说更让随和接受不能够的是,即便他都么凄惨兮兮地了,却还连自己家蠢爹究竟在什么地方闭关,都完全没有打听出来那么一点。 凄惨到这种地步,他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岁禾也不是没有想过要给这些人暴露一下自己曾经是他家蠢爹亲儿子的身份,咳,只是先不说现在的魔界究竟被明乾掌控了几分,就是他现在这种灵气纯净的模样,除了他家蠢爹,又人相信他才奇怪。 好吧,事实上......说不定就连他家蠢爹,都可能不相信他岁禾是他亲儿子。 想到这种可能,一身血染的红衣,发丝之间滑着血珠,面容苍白的如同鬼魅,在这诺大的魔界一步一个血脚印,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狼狈过的岁禾喘着粗气,面容一僵,竟然越想,就越是那么回事,思考半晌,终于还是,放弃了。 ——为了一个说不定根本就不会再认他的蠢爹去拼命,他果然是被蠢爹传染傻了吧? 蠢爹固然重要,等他去接的自己家师尊大人任步倾,才是最重要的么。 他可不能够真的将性命留在这里。 想完,他再次杀了几个一直纠缠不休的魔族,小心翼翼的就开始往魔界和封魔大陆唯一一个能够接触的地方,中央封魔之塔跑了过去。 魔族对岁禾身上灵气感受明显,他此刻想要逃跑,那必须是尽量连一丝一毫的灵力都不动用,才能够拥有一线生机。 这种想法没有错误,岁禾收敛自己身上灵气以后,倒是意外地轻松了许多,虽然还是会被各种围追堵截,但有了经验以后,倒是慢慢能够隐匿起来休息休息了。 两个月后,赶路全凭一双*腿,此刻不仅仅浑身是血,还浑身是伤的岁禾,终于从一个裂缝,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从魔界那边闯进了中央之塔,人类修士的地盘。 一抬眼,却连口气都没喘匀,就愣住了。 第97章 097 不远处的地方站了一个曾让他心心念念,容貌明艳的红衣女子。 岁禾从前,曾在无数个日日夜夜想念过和这个女人的相分,可再如何,也未曾料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她。 ——这女人,竟然是岁禾几乎已经快要记不清模样的亲娘。 时隔多年,岁禾心绪万千,幼年的诸多想法虽然已经随风而逝,却也依旧不知如何是好。场面一时间有些静默,到底还是岁禾收敛了心思,率先开口:“你......还好么?” “不好。”岁禾那“狠心”的亲娘却没有半丝要领岁禾情的意思,听到岁禾的话语,身体一震,微微勾唇,却是满眼讽刺,万分鄙夷:“若是好,今日怎么在此地见你这个小孽种?” 呵......孽种? 岁禾即便已经再不需要这女人对自己嘘寒问暖,再无稚儿依赖自己家母亲的心思,被自己家亲娘这样说,也不由得面色一白,心中泛苦。 不过所谓的没有期待就没有失望,岁禾虽然不是那种冷血的六亲不认的人,却也并不是那种真情泛滥的人,早在那红衣女子将他抛弃的时候,岁禾就已经对她断了八分母子亲情,此刻这苦意来的快,去的倒也快。 心中只想着:原本以为幼年不懂事,她那样抛弃我实在另有隐情,现在看来,倒是真的本就是嫌弃我这个人,我现在又不是没有人疼,她不喜欢我就算了,我有师尊大人就够,还不喜欢她呢。 因此,这样想着,岁禾口中苦味去了以后,倒是再不“自作多情”,一低头,就匆匆又往前面略几步,倒是生了赶紧加快速度,好去见自己家师尊大人的心思。 ——在自己家亲娘这里受了委屈,岁禾急需自己家师尊大人“安慰”。 换句话说是想要赶紧回到自己家师尊大人任步倾那里装可怜了。 但是这边岁禾心中暗暗发誓不将他家亲娘放在心里面,那边的亲娘,却好似真的看岁禾特别不爽,看见岁禾要急急赶路,面容惊慌一下,赶紧晃着身子对自己家亲儿子就是一阵大骂:“看你这孽种就知道你定然是从魔界回来,你以为我们封魔大陆是什么藏污纳垢的地方,还不赶快滚回你的魔界!” 她这一段话说得又快又急,特别是后面几个字滚回魔界,声音骤然拔高,竟然显示出几分凄厉。 岁禾即便再安慰自己不要再在乎这红衣女子,可毕竟是亲娘,他又如何能没有一点不在乎,忍无可忍之下刚刚想要反唇相讥,最起码告诉那个声声叫她孽种的女人自己究竟是从谁身上掉下来的,却一下子发觉了不对劲。 ——她那亲娘虽然穿着整齐,却双手后背,明显是受制于人。 受制于人? 此想法一出,岁禾眉眼一跳,心中若有所感,仔细朝着自己家亲娘看去,果然看见她虽然口中怒意翻滚,眸眼之中却是万分焦急之色。 还真是......挺让人舒心的。 咳。 对不起,某只心思本就有点蛇奇的徒弟大人自小没有受过什么父母疼爱,到底有点和“常人”想法不同。这种时候了,难道第一反应不应该是赶紧地听自己家亲娘的话,溜掉么? 不过都这种时候了,说什么也都晚了。岁禾看出了自己家亲娘的不对,本就已经准备多时的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他岁禾的神色已然已经不对? 他又不是他家善于隐藏自己情绪的真面瘫脸的师尊大人。 就在岁禾面色微微变化的瞬间,就有人看出来了岁禾心思,慢慢的从那红衣女子的身后显出了身形。这人岁禾倒也熟悉,正是当初杀死霸王花的假郑桥。 郑桥出来以后,周围呼啦啦地出现了一大堆手持武器,目露凶光的修士,眨眼望去,竟然全部都是八级以上修为。再看那些人的服饰,又能够看出,那些人竟然全部都是封魔大陆三大宗门,乾坤宗,芙蓉门,万妖宗的子弟。 此刻,郑桥阴沉着一张脸,一手抓着岁禾他亲娘绑住双手的绳子,一手抓*住岁禾他亲娘的脖子,站在那一堆人面前,笑地那真是万分地得意猖狂:“岁禾道友,峡谷一别,别来无恙呀。”他说话间,面容之中黑气一闪而过。 却原来,这人当日惨败在任步倾手中,对任步倾和岁禾师徒那真是恨之入骨,此刻竟然不惜卖出破绽,也要岁禾明白到底是死在谁的手中。 岁禾果然看出了这皮囊之下的人是谁。 只是这种境况,即便是看出来,也没有什么用了,看那三大宗门的样子,就知道,这些人必然是在这里专门等着他呢。而这种能够将三大宗门全都囊括其中的罪名必然是相当严重的,此刻即便是他说得全是真话,怕也是没有一个人会相信他了。 想到这里,岁禾心中又是一阵苦笑。 ——他敢以他家蠢爹发誓,对于封魔大陆,他真的是半分没有对不起。 可不管对得起对不起,只岁禾是现任魔帝亲儿子这个事情,就能够让岁禾万劫不复,一时半会在封魔大陆也如过街老鼠了。 不,还是那句话,岁禾此刻的处境,那必须还不如过街老鼠呢。 最起码没有人会拿着那过街老鼠的亲娘,让其坦然受死。 不过再坦然,也不能够死的不明不白,糊里糊涂,在真正束手就擒之前,岁禾微微站直身子和假郑桥有了这么一番对话:“在下想要知道,究竟是如何,落到这种田地的。” 如何落到? 假郑桥非常想说是因为任步倾和岁禾这对师徒太过猖狂一把火烧了他的活尸导致,但到底不想要自寻死路,倒是说了几分实话。 却原来当初岁禾和任步倾离开浴血城逃出生天以后,事情虽然表面伤再没有波及到他们师徒,但是因为大道功法而搅起的贪欲,以及某些人的恨意,却一时也没有停止。众人一时之间找不到岁禾和任步倾落脚之处,自然会从其他地方寻找。 找不到这两人将到何处去,难道还找不到这两人从何处来么? 三大宗门本就势力庞大,一联合起来,自然是手眼通天,任步倾的找不到不用说,却没几年就将岁禾的来处,以前做过什么都给翻了出来,甚至顺藤摸瓜地找到了岁禾的生*母,也就是那个红衣女子。 正巧这个时候,假郑桥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勾搭了找到了正确boss攻略的明乾,这一下,郎情妾意,咳,不是,是狼狈为奸的两只借助那些被好处蒙蔽了双眼的家伙们,在岁禾出了洗魔池时候就带人等在了这里,专门等着瓮中捉鳖什么的,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这些年智商增长的十分明显的明乾boss当初勾搭假郑桥,正是想留一手做备用的。 岁禾在水里洗澡洗了多少年,别人就惦记了他多少年,此刻“落到这种田地”其实也不算亏了。 半日以后,岁禾被人穿了琵琶骨,带着能够封锁灵力的铁链,和自己家亲娘面对面的被人扔到了一个暗的见不到一丝光亮的黑色水牢。这地牢的结构如同当年任步倾救援玉琴妹子他爹时候那个甚为相似,但是细节方面却更加高明许多。 “我儿,你现在......如何?”到了这种事时候,岁禾她家亲娘倒是收敛了前面对岁禾的嫌弃,再不左一句孽种,右一句孽种了。 岁禾如何,岁禾当然不如何,他此刻身如凡人,又受伤颇重再加上前面在魔界时候受的伤,再再加上本就空了一半的血槽,此刻还能够保持头脑清醒,没有一命呜呼,那都是命格够硬了。 不过即便是不如何,岁禾也没有让对面之人看出什么,听到自己家亲娘的话,不知道出个什么心态,声音倒是一如既往的邪魅狂狷吊炸天:“无碍。”生生两个字,倒叫他说出了一种:现在这模样,那必须是小意思,再来几下那必须还能够撑的住的感觉。 甚至不只如此,不知道是不是岁禾她亲娘的错觉,她甚至从自己家孽种儿子岁禾的语气里面听出了对乾坤宗手段的鄙夷之意。 一时间,心绪颇为复杂。 不过这种时候,无论心绪怎样复杂,亲娘也都只有庆幸此刻除了她自己,再没人能够听到自己家逆子的话了,不然难保岁禾不多被收拾那么几顿。 ——她倒是一点也没有怀疑自己家儿子骗自己。 岁禾他亲娘和岁禾倒是不一样,虽然被关在了岁禾的对面,可除了暂时被压抑住了修为以外,倒是没有受什么苦楚。再加上在这种没有一丝光亮的地方,没有修为的亲娘即便是和岁禾只隔了数米远,也完全没有发觉自己家儿子身上的不对。 除了......血腥味浓重了点。 不过,血腥味什么的,拜岁禾前面那凄惨模样所致,她家亲娘倒是十分心宽地以为是岁禾的旧伤:“身上旧伤也......?”这心宽倒不是因为她蠢,而是因为原本也是有点地位的,知道那些人对岁禾身上有所求,所以此刻定然不会伤害岁禾性命。 旧伤也......“无碍。” 说这话的时候,某只一不小心扯动了下锁链,疼的浑身冒汗,好险平稳住了声音。 却见,那边的亲娘又开始不领自家孽种的体贴之情了:“既然无碍,当时为何不听为娘的话语,速速离去?” 这话说的,愤慨极了。 岁禾:“......”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要说自家蠢爹是个蠢爹,这个娘怎么貌似.....也并非多么正常? 幼时将他扔下,这会说其为娘这种话来,倒也是一点也不心虚,真是......让人心中还蛮高兴的,咳。 对不起,徒弟大人他因为太久没见自己家饲主,蛇精病又犯了。 不过蛇精病又犯了的岁禾倒是没有理解错误,他家亲娘虽然没有蠢爹“蠢”。也确实,并不是个什么正常的人物。 这点从这姑娘当初眼瞎砍伤魔帝大人就能够看出来了,不过当日种种岁禾自觉正常并不关心,此刻略过不提。这会看着自己家亲娘不太正常,他倒是好意思询问几件关于自己的事情了:“您当年,为何要抛弃我?” ——好吧,主要是这么不正常的娘*亲大人,怎么看,貌似都不是......会扔掉自己家儿子的,正常人。 作者有话要说:看这肥嘟嘟的一章,对前面误买的菇凉来说还是半价出售,怎么样,我是不是可厚道hhh      98、大结局上   果然,岁禾的亲娘听到岁禾的话,眉毛一拧,简直都要气炸了:“谁说老娘当年是要抛弃你了?”   没......那“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   何事?   岁禾的娘亲一撇嘴,就开始如同天底下所有女人埋怨自己家男人一样的开口了:“还不是你那个蠢爹。”   ——说的还ting准确。   接下来,岁禾的娘亲开始说了当年的事情。   当年岁禾家蠢爹魔帝大人一时想不开,想方设法的到了封魔大陆“游玩”,一不小心,就和岁禾她娘秋霜两情相悦了。   没错,岁禾她娘很有来历,正是秋老当年的逆徒之一。   不过说两情相悦,可能也不算太恰当,因为秋霜娘是这样说的:“为娘从来没有见过那么蠢的人,于是一不小心,就照了他的道。”   咳,至于是着道的,娘亲大人在黑暗中红了下脸,没有具体说明。   后来的事情岁禾已经从蠢爹那里知道,蠢爹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开始被封魔大陆上面的人各种追杀。但是岁禾所不知道的是,在蠢爹魔帝大人被追杀的时候,他家亲娘也并不十分好过。   “你家蠢爹没暴露身份的时候,曾在我芙蓉门住过一段时间,为娘就是在那种时候有的你,这个事情大家都知道,后来事情爆发......”   后来,事情爆发,秋霜甚至连隐瞒自己家宝贝儿子,也就是岁禾不是魔帝血脉都做不到,胆战心惊而又费劲心血,好不容易才将岁禾生下来,却不知道被多少人盯着,他们心思各样,全都没安什么好心。   说到这里的时候,岁禾她娘面露怅然:“为娘没有办法,只能够从你出生就开始表露出对你一点也不喜欢的样子,好让她们放松警惕。”   后面的事情,不说岁禾也知道了,那些人放松警惕以后,他家亲娘就赶紧将他“扔”出了芙蓉门。   “为娘当时想,儿子你去哪里都好,就是死了,也比被他们利用长大要好。”   不知道为何,岁禾听到上面的话语以后,总觉得有点莫名微妙:“后来呢?儿子被送走以后,他们......”难道会放过您?   后面话语没有问出来,秋霜娘也知道,她翻了一个白眼:“她们自然不肯放过我,但是不放过我又能如何呢?当时情况还和现在不太一样......”   那些人在围剿蠢萌魔帝的时候让魔帝吃了大亏,但是自己人也没有撞到什么便宜,受伤的,修为不稳的大有人在,正需要芙蓉门的高级丹药救命,再加上没有证据证明岁禾是他亲娘秋霜放走的,秋霜还很有利用价值,就让她一直活到了现在。   “而且不只是如此,这时间聪明人虽然不多,但是也绝对不在少数,他们......”说到这里的时候,岁禾亲娘面上显示出一丝阴郁:“他们可能在当时,就已经预料到今天这种状况。”今天这种状况,说得自然是那她的性命威胁岁禾的事情。   ——岁禾还是只小团子的时候,表现的还是ting孝顺的。   当时,秋霜之所以没有在一开口就告知岁禾有危险,让岁禾快走,也是因为岁禾小时太乖。某只亲娘虽然不蠢,但是也绝对自信心爆棚,觉得自己家儿子那么孝顺,不知道她在坏人手里还好,要是知道,别说“快滚”了,能不管不顾和人死磕,都很了不起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岁禾他娘是个牛人,猜的也不算错。   不知道为何,这番交流下来,岁禾心里面倒是莫名的放松了许多,虽然他现在已经不是幼年那个缺爱又想要娘亲大人的小岁禾,但是即便说不再需要,知道自己并不是爹不疼娘不爱,也绝对是一件相当让人愉快的事情。   好吧,愉快完了以后,身上还留着鲜血,模样十分凄惨的青年还有点小害羞。   顺便觉得:这种时候,真是好想自己家师尊大人呀。   然后,害羞的岁禾着实有点不能承受自己家亲娘那怅然的语气,也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就开始了询问另外一个他一直想要说的问题。他将当年和任步倾在药老那里听到的往事给自己家亲娘说了一遍,表示......这事情,自己家亲娘做的有点不厚道,也完全不符合形象呀,究竟是怎么想的?   却只听到了自己家亲娘一声连解释都不算的鄙视:“你以为单凭白茹那个即没本事还爱哭的女人,真能瞒着凤香那女人让那四个老头知道真相?”   岁禾:“......”突然间觉得自己身边的女人都太剽悍怎么破?   没办法破。也不用破。因为就在岁禾他娘刚刚说完那句话,还没有等他完全的发表自己看法的时候,这个黑漆漆的牢笼,突然地从牢门口亮了起来。   岁禾和他家娘亲顺着亮光看去,只见两排修士人手一个夜明珠,从牢门口走了下来。在那两排修士的中间,还站了三个人。这三人岁禾认识两个,一个是一身红衣,容貌张扬,气质妩媚的芙蓉门门主,也就是凤香。一个是表面看上去一身正气的乾坤宗第一宗宗主,另一个头ding犄角,虽然不认识,但是却定然是万妖宗宗主的男人。   看着这三个人,岁禾叹了口气,莫名的就有些心虚。   并不是他岁禾怕这三个人,而是......他刚刚给自己家亲娘说了自己没事,现在这种造型,也太打脸了。   果然,秋霜娘亲看见岁禾伤势以后,怒不可遏,眼神似要喷火,要是可能,简直都要直接扑上去将那三个人全部都咬死了。却只见那红衣女人凤香微微冷哼了一声,轻轻动了动手指,从中弹出了一个拇指大小的东西,直接打到了秋霜身上,根本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那拇指大小的东西弹到岁禾娘亲身上以后,秋霜身体一僵就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再没声息了。   岁禾心中一揪,却并没有十分担心,这些人要用他家娘亲威胁他,自然不会直接让秋霜死,不过即便不担心,心情也自然不会好就是了:“你们究竟有何目的?”   目的,目的自然是岁禾身上的大道功法。   可怜岁禾,被豆芽菜坑了那么多年,可是阴差阳错,到今天才知道自己身上一直背了一个岁禾能够让他归西的□□。   “怪不得......”怪不得他从和自己家师尊大人出了传承之地,都一直没有遇见过什么好事。只是......“你们当我是傻子么?”将大道功法交出去以后,他哪里还有性命存在?哪里......还有时间等自家属下来救援自己?   没错,岁禾这种人,如何会真的一点后手都没有?就算他没有,青竹也有呀。当年岁禾去魔界,任步倾不知道,青竹和豆芽菜他们却是知道的。按照青竹的脾气秉性,又如何会不在这魔界和封魔大陆的唯一出口放人盯梢?   岁禾虽然表面给这群人走了,但是却早已经在走之前,就给那些人留下了线索。   更何况,即便是青竹靠不住,那些人也靠不住......这不是还有“真卧底章锦”的么。岁禾可不相信抓自己这么大的事情,那家伙会一直都不知道。   当然,靠人不如靠自己,即便那些人全部都靠不住,岁禾微微动了动自己丹田之处,虽然被压抑,但是却并不是完全被封死的灵气,面上丝毫不动声色。“大道功法,我是不会给你们的。”说完,二话不说,就闭上了双眼,极为硬气。   却听得那三人冷冷一笑,比他还硬气:“我们虽然想从你口中知道大道功法,好每人拿一份进行参考修习,但是......”众人将当初豆芽菜的原话给岁禾说了一下,告诉岁禾,他死了众人依旧可以拿到大道功法以后又得意一笑:“若真的只有一份,我们也并不介意。”   不介意是假的,不然他们在刚刚抓到岁禾的时候就已经动手送岁禾去见阎王去了,可是有了豆芽菜的话语,就是介意,也毕竟有限。毕竟即便只得岁禾死后身上那一份大道功法,也比竹篮打水一场空要好太多。   想明白这些,岁禾默然无语,十分后悔当初没让自己家师尊大人,在大道功法到手以后,就杀人灭口,将豆芽菜给拍死。   不过现在多想无用,后悔也晚了,岁禾叹了口气,只能够另想他法,比如......“你们确定,一份真的够用么?而且,你们又如何得知,我身上就只有大道功法?”   ——比如债多了不愁,再给自己加点砝码。   反正这些人也足够贪心不是么?“你们可曾听过魔族的大道功法《灭神诀》?”   众人牙疼腿疼各种疼:“......”不只是听过,还领教过。不然......当初魔帝大人是如何逃跑的?   当即,乾坤宗宗主就有点忍不住:“你手中还有《灭神诀》?”   岁禾知道他们上当,微微勾唇,相当傲慢:“你们可别忘记我的身份。”这个身份,自然是指魔帝大人唯一儿子的身份。说完了以后,将三人心思吊起来,却又眼睛一闭,不再说话了。   因为岁禾抛出来的诱饵,谈话又回到了前面那种僵持状态。   魔族修炼方法和妖族更加相似,若岁禾真的交出来,对妖族来说也是好处最大,因此,万妖宗宗主最沉不住气,看见岁禾模样,不由得上前一步,身上散出ding级修士的威压,朝着岁禾压过去,特别蛮横:“如若真有,本宗劝你还是交出来好。”说话间他身上威压更甚,可怜岁禾身上灵力虽然并未被全部封印,也没剩多少能用,被他生生压地五脏六腑都要移位,嘴角溢出鲜血,却毫无办法。   但是岁禾是谁?虽然这辈子因为自己家师尊大人没有一条道走到黑,成为一个六亲不认的大反派,但是超级反派的潜质那是一点也不缺少的,听了他的威胁,微微睁开双眼,就是冷冷一笑,态度各种明显,十分气人,即便不讲话也让人知道他的心思“没门!”   ——当然,也不排除某只已经越发和他家师尊大人一样要面子的青年,此刻已经根本说不出话,只能够靠脸装十三的原因。   这下,那万妖宗宗主,就更加生气了,看上去连头上的犄角都坚*ting了几分,面容十分狰狞:“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他话音刚刚落下,就想直接动手,给岁禾一个教训再说。却听得从他们身后,这个黑色牢狱的入口之处传来了一个冷地连天上骄阳,都能够冻住的声音。   “你要如何......请我家徒弟,吃罚酒?”   99、大结局下   师尊?   面前这人的师尊?   地牢众人听到这个声音,不约而同的心头一跳,闪过任步倾那冰冷似雪的面容,顿时觉得头皮发麻,齐齐扭头后望,却见他们前面才走过的牢狱门口,被众人拥簇着走来一个一身白衣,面如冷月,神情冷漠的女子。   不同于他们三位宗主,身边的众人每人高举一个夜明珠照明,那女子气质高冷,气势不凡,闪闪发光,从牢狱楼梯走下,简直如同夜中的冷月一般,只以己身,就将此地照的亮如白昼,不是任步倾还是谁?   “师尊......”岁禾看着那张面容,一时间还有点反应不过来,众人更没有好到哪里去,即便当年众人再如何污蔑任步倾和魔族勾结,但是任步倾当时以一人之力,横扫魔族上百万军士的事情却是不能够作假的,此刻看见任步倾又如何能不怕?   “大,大人饶命......”甚至有些胆小的,当时就扔了手中夜明珠,直接跪下,抱头,蹲地,开口求饶了?   正在装十三的任步倾“......”这人是在逗比么?   突然感觉被打击了装十三的兴趣怎么破?   ——她又不是人民警察?!   却没有料到,刚刚在心中想完,那三位宗主身边的其他手持夜明珠的家伙们,也一脸惊慌,唰唰唰,如同商量好了一般,齐刷刷地扔了夜明珠就如第一人一样,抱头蹲地了,特别的没出息:“大,大人饶命......”   任步倾:“......”这让她说什么好?   三位宗主:“......”身边这堆真的是他们的心腹精英?   任步倾身后众人“......”几十年没出来,外面的凡人,都变得这么没出息了么?   岁禾:“......”我家师尊大人就是厉害!   厉害的师尊大人沉默完了以后,到底还是没想到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看了撒了一地的夜明珠,特别不在状况的想了想这些个东西到底能够买多少钱以后,相当无力地就朝着那蹲了一地的人挥了挥手,让那些没出息的家伙赶紧走了。   当然,在众人眼中,就是只见他们惧怕的任步倾大人,相当高冷,相当大方,相当仁慈地做了个手势,告诉他们这些人:“今天本大人就放你们一码,没事快滚,别在这耽误事!”   ——自然翻译功能,杠杠的!   等到众人连滚带爬地离开这个地方,地牢里面瞬间就空荡荡了起来,只留下了任步倾和她身后的一众手下,连同那三个宗主,还有一个不知如何的岁禾亲娘。   众人走了,那自然是要干正事。任步倾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有头有尾的人物,想起来前面的话语那边的三个人还没有回答,一抬手,就让人给她搬了一个闪闪发光的白玉椅子,二话不说往上面一坐,歪着脑袋就开始和那三人对峙,装十三水平在这些年里面,明显有直线上升趋势:“万妖宗宗主,你可还......没回答,本尊的话呢?”   果然,师尊大人话语出口,那本就因为众位心腹所为被打击的连话都不敢说了的宗主大人们,再次因为她的表现心头齐齐一跳,连呼吸都不仅急促了起来,颤颤嘴唇简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跪下求饶,那也太没面子!   当时他们打算对岁禾下手的时候,可是明确地得到了消息说是这个女人已经功力全失,不在岁禾身边了。当然,这么肯定的话语,必然是明乾友情提供的,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冲动,动用那么多人去追捕岁禾,更不会到现在......还将岁禾的性命留着。   还是那句话,得到一份功法,总比竹篮打水一场空要好,当时直接杀死岁禾,拿了功法跑路,等修炼好了再和任步倾这恐怖女人对上,也比现在直接还没有拿到东西,就被这女人直接堵门口要好得多呀。再说要是早知道这个女人依旧如此厉害,在今天之前,用岁禾给任步倾做个陷阱什么的,也是十分可行的么。   简直......   简直逼着他们仨人不得不联手。   想到此,三人互相瞄了一眼,各自拿出自己的武器,就朝着任步倾攻击了过去。   ——他们毕竟是成名已久,且颇有见识,在封魔大陆属于金字塔尖端的人物,又如何会只被任步倾一吓,就完全的失去反抗能力?   他们三人能到这种程度,必然本事不小,这一联手就更是厉害了几分,朝着任步倾全力攻击的时候,似乎连这方空间也都要给撕*裂。   任步倾还没有觉得有什么,岁禾却是面色大变,别人不知道他还能够不知道自己家师尊大人的真实状况么?若惩罚过去了还好,任步倾在此间必然无人能敌,但若没有......   岂不是让他眼睁睁地看见自己家师尊大人殒命?   一想到这个可能,岁禾心神剧痛,双目大睁,当场就要不管不顾跑到自己家师尊跟前,不说救自己家师尊大人性命,就是一起死去,也心甘情愿。却......实在高估了他现在的武力水平。   他在三人联手攻击的招数到任步倾跟前的那点时间里面,挣扎地鲜血又流了一地,两只手臂俱废掉,也没能够完全将锁链挣脱。   当然,那一瞬过去,也不用他挣脱了。   只见那三人联手过后,连一步都没有走出,就“砰砰砰”三声过后,一点预兆都没有地倒在了地上。   而那三人联手使出的那一招,也被任步倾身后两个岁禾根本不怎么认识,看上去相当沉默寡言的修士一抬手,拦了下来。   “师尊,你恢复了?”岁禾心中一征,就开口询问,却只见这间事了,任步倾即刻就面色大变,连形象都不顾的就跑到了岁禾面前,也不知是怕碰到岁禾身上伤口还是其他,生生在岁禾一臂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看着岁禾此刻那凄惨模样,面容不变,眼中却蓦地滴下两滴泪珠,落在衣衫,转瞬不见。   “师,师尊......”岁禾眼神甚好,将任步倾面容表情看的一清二楚,瞬间觉得自己的心脏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搅碎了一样,比前面在洗魔池的感觉还疼痛难忍到百倍千倍,他想说些什么,却偏偏除了叫声任步倾师尊,竟然半个字都吐不出来了,脑海一片空白,到最后竟然就只剩下了五个字。   “师尊,我错了。”至于错在哪里?   岁禾犹豫的朝着任步倾伸手,却不知道为何又缩回来,直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抬头仰望自己家师尊大人,双目竟然茫然起来......甚至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活着,都是一种错误。   任步倾:“......”心绪稍微有点复杂。   然后,复杂着,复杂着,总是装十三,一身高冷叫嚣着凡人快来膜拜我的师尊大人任步倾,不顾后面众位下属的眼神,也缓缓矮下了身子,和自家徒弟大人特备没形象的互相跪着抱在了一起。   至于任步倾的修为,也就是那个所谓的系统面板,因为岁禾和明乾血统突变,做的事事情也......那必然还是不能够用的,不然,她任步倾又何至于到现在才来装十三救她家徒弟大人。   “那,师尊大人你是如何?”岁禾问的时候,瞄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三位宗主。   却见自己家师尊大人眼神甚为微妙,特别奇怪:“虽然我没有了系统面板,但是......我有药呀!”丹修大道虽然攻击力不强,但是......各种稀奇古怪的药物那真是比武修的武力值还要凶残。   岁禾:“......”虽然没听太懂,但是总觉得十分厉害的样子。   只可惜,还没有感叹完毕,就出了变故,就在岁禾和他家师尊大人那么没有形象地相亲相爱的时候,此间,也就是岁禾他家亲娘所在的地方,突然地一阵空间扭曲,出现了一个——浑身散发着粉红泡泡,却是蓝发蓝眼,看着就有点诡异的人。   不用怀疑,这个诡异的家伙,正是最近岁禾一切倒霉事情的源泉,明乾。   众人瞬间警惕起来,岁禾也瞬间抱紧了自家师尊大人的腰,却见那明乾呵呵笑了两声,声音不男不女有男有女,一会男一会女,简直让人无法形容,一伸手,将晕倒在地上的岁禾他家亲娘扒拉在了手里:“若想救你父母,三日后,和我在中央之塔浴血城一战!”   岁禾“......”一口血喷出来,倒在了自己家师尊大人的怀里。   ——他倒不是害怕和明乾那个蛇精病打架,而是......受伤太重,刚刚又太紧张了,一时间没压抑住,就这么没出息的,晕倒了。   众人不知道缘由,只见明乾身上的粉红泡泡明显地顿了顿,貌似本想要再说什么却又因为岁禾的表现,而完全说不出了一样,面容奇怪的顿了好几秒,貌似气急败坏地从此间消失了。   众人又看向了自己家主人任步倾。   任步倾一脸高冷,实际却心疼的mo了mo自己家徒弟大人苍白的面容,特别的不讲道理:“没看本尊的徒弟都伤成这样了么?还不快将他带回去医治!”   众人:“......”是谁一直忙着和自己家徒弟相亲相爱不让我们过去的呀?再说......现在还叫徒弟什么的,真的还好么?   ***   三日以后,浴血城。   任步倾带着已经被修理好了的岁禾,还有青竹以及丹修一脉,外加各种封魔大陆真的还有点责任心的修士,来到了这个曾经历过无数战火的地方。   你问她为何这么大阵仗?   那是因为......明乾虽然说了和岁禾今天,在此地决斗,可却根本不只是想要和岁禾在此地决斗。   明乾带了数百万魔族大军,驻扎在了浴血城外,只等一声令下,就让魔族将浴血城夷为平地。侵占中央之塔,攻向封魔大陆。   魔帝未死,魔族又规矩奇怪,只让王族血统称帝称尊,不然就是再厉害也只能称王称霸,名不正言不顺,明乾今日作为,还有消耗魔族精英,好为以后强硬称帝做准备的意思。   而要能够顺利攻进封魔大陆,甚至连牺牲这些魔族精英,强硬称帝*都不用了。若他能够带领这些人攻出魔界,占领封魔大陆,在魔界称帝算什么,就是在封魔大陆和魔界同时称帝,都再不会有人反对。   他这种想法不错,就是操作起来......   好吧,操作起来的难度,也并不算大。岁禾被自己家师尊大人连同师尊大人身后的四位药老,在这三天的时间,修理的到了大道功法现在他所能够修炼的ding级,信心满满,二话不说地就和明乾战在了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明乾也意识到了自己此刻声音的诡异,也并没有如同一般反派那样废话,连装十三这项反派技能都没有用的就迎了上去。   然后......信心满满的岁禾,就被不装十三的真反派岁禾,给打败了。   呵,呵呵。   这种不符合逻辑发展的正派和反派大战,真的,还好么?   一直站在一跳银龙头上装十三,顺便时刻关注着自己家徒弟大人战斗的任步倾心中默默,不知如何是好,总觉得是哪里出了问题。   却发觉......她家已经离家出走多时的系统控制面板,唰地一下子闪闪发光,能用了!   不只是能用,貌似还莫名其妙地连跳了二十级,一下子就到了一百级,简直不能够更不科学了。   更不科学的还在后面。   系统面板能用以后,她似乎,大概,可能听到传输到上面的求救信号。   ——来自她真的不太认识,但是貌似和她有深仇大恨的另外一只系统,凡思妮。   却原来,明乾现在那个奇怪的样子也好,还是突然破表,能够一点都不科学的压着岁禾打的武力值也好,都是因为......他开了外挂。   几个月前,就是岁禾刚刚从洗魔池出来,系统数据混乱,无论是任步倾的控制面板,还是分红系统,凡思妮的本体陷入沉眠,明乾因为宿主身份,而被吸引到自己的意识海,看到凡思妮的时候。   那家伙胆大包天,为了提升修为,直接......将凡思妮,给吞了。   不然......他也不会是现在这种不男不女,可男可女,但是武力值却相当爆表的状况。他现在甚至能够动用八十级系统中一半的攻击技能。   好在凡思妮虽然在任步倾这里有点心术不正,但是身为原本系统二代里面还算数得上的系统,她也不是吃干饭的,虽然在休眠,精神力量也在无时无刻不和明乾做斗争,留了一丝意识不说,还抽空给系统空间报了案,这才在今天明乾和岁禾打架的时候,抓住机会给任步倾发了求救信息。   不然,身为一只骄傲的系统,她可就要阴沟里翻船,再没办法活着啊不是,是保存着自己的意识,回到系统空间了。   任步倾的系统跳跃到一百级,接到凡思妮的求救信号以后,又瞬间接到了奖励为一百万系统币的sss级别的任务。   至于任务内容?   任步倾忽略自家还在努力挨揍的岁禾,死死盯住了和岁禾打架的那一堆系统币,轻轻跺了跺脚,踩着自己家银龙就朝着闪闪发光的系统币冲了过去。   ——除了那一百万,系统空间还特别人性化的给了任步倾另外一个奖励:允许这姑娘娶一个人类,回系统空间。   回,系统,空间!   ====完====   作者有话要说:好啦,终于写完啦,这两章依旧肥肥的,算是给一直一来追文姑娘的福利,你们懂得,一千八换成三四千,我半价都没有收到啦,爱你们么么哒   蠢作者不是一个耐心很足的人,这文写到二三十万的时候,我就很抓心挠肺的难受了,一直有你们陪着,才能够这么愉快的写完,可以说每个菇凉的留言和订阅都是我的动力,再次谢谢你们了。   我知道这个文还有许多不足......现在写完了,你们可以本着让作者进步的观念,劲情的吐槽了。   我以后会继续努力的。   番外什么的,我实在不爱写,你们要是有特别想看的......留言我想想吧,不要抱太大希望,   新文我已经决定开打皇帝脸的那个甜宠文了,玄幻太冷大纲丢了一次,前面又修改了好几遍也不太满意,最近是不会写了,如果亲爱的们相信我的坑品,希望能够收一下我的专栏,谢谢你们啦么么哒   当然,新文也是需要支持的,我要休息半个月,大概五月份开,不出意外,开了依旧日更。   如果可能,也希望姑娘们能够提前收藏支持一下,链接封面上有,手机可以戳我专栏点过去,麻烦你们了【鞠躬】我实在没有信心,唉。   总之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们陪我这么久。   最后......我貌似忘记说了,这个文我留了个大大大的线,以后可能会写任步倾和岁禾在系统空间的第二部,当然,可能性不是特别大,再说吧。   最最后,再次亲亲一下么么哒。   最最最后,谢谢菇凉们的地雷手榴弹火箭什么的,我本来也想在你们扔的时候即时更新的,但是老是......跟不上趟【不许鄙视我智商】所以只有在这里统一感谢了,谢谢你们的支持,破费了,么么哒。 第100章 100 封魔大陆,中央之塔,封印之地,赤月当空,魔气四溢,血流成河,在那一片残垣断壁之中,盘坐着一位和此地狼藉之色完全不相符合的男人。 那男人身穿一身绣着火焰红纹的黑袍,头戴一只襄着红色宝石的黑色玉冠,面若冠玉,发若红稠,眉眼紧闭,及其俊美。 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宛若活尸,从日出到日落,又从日落到日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似乎永永远远的都坐在哪里。 直到一日,一个眉眼俊朗,姿态从容,身穿白衣,手握长*枪的男人从半空之中突然出现,对着他厉声询问:“赤炎魔尊,百年之期已到,你还是不认错么?” “错?”那眉眼紧闭,一动不动,名叫赤炎魔尊的男人这才如同活了过来,睁开一双血红的双目,看着那个身穿白衣的男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眉眼之中尽是嘲讽:“你倒是说说,本尊何错之有?” 说到这里,这位赤炎魔尊不等那个白衣男人开口回答,就挣扎着做出了要从地上站起来的动作。 只是他一动,他身_下的土地和半空的空气也似乎也跟着他动了起来。 不过瞬间,就从四面八方突然出现数道寒气逼人的白色锁链。 那些锁链看山去半实半幻,半真半假,出现以后眨眼之间就全部都束缚在了这位赤炎魔尊身上,死死的拽住他,不让他起身。 就在那些锁链飞出之时,那个身穿白衣的男人看见赤炎魔尊的动作面色大变,二话不说,直接从背后拿出长*枪,防备似的将那杆长*枪抵到这位魔尊的喉咙。 锁链加身,长*枪抵喉,乍一望去,就像是这天,这地,这人,全部都在阻止这位赤炎魔尊从地上站起,再立于世。 这位魔尊却连脸上颜色都不变一下,似乎并不将眼前这一切放在心上,一点退却的意思都无,ding着那些压力,依旧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并且,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每起一分,就要开口反问那个白衣男人一句:“本尊可是错在没有如吾生母所愿一直泯然众矣?” “还是错在不该离开本尊幼年经历千辛万苦所拜,但是却从头至尾一直对本尊有所偏见,不肯传授本尊武道的令师?” “又或者,是错在没有默默承受传承之地对本尊的不公待遇?” “更甚者,是错在没有洗干净脖子让你们这些天之骄子们,将本尊的脑袋切下来?” 这四句话问出,赤炎魔尊眼中红光一闪而过,就像是又再次回到了那个屈辱的过去。 与此同时那个白衣男人也似乎在这声声询问之中看到了当年他未曾看到过的事情。 出生之时,懵懂无知的婴儿被自己的亲生母亲冠以恶名岁禾,从无爱_抚。 三岁之时,名叫岁禾的幼童一言不发,被自己生母赶出山门,在三千红尘之中艰难求生,生死之间觉醒魔族血统。 六岁之时,几乎已无姓名的少年历经千难万险拜入乾坤宗门下,改名明坤。 八岁之时,名叫明坤的乾坤宗弟子被其师发现带有魔族血统,从此被“另眼相待”,恶言相向,再无机会修道习武。 十三岁之时,不甘如此碌碌无为的少年冒着别人难以想象的危险只身一人去极东传承之地。 十五岁之时,少年经历千难万险,终于破除传承之地所有关卡,却被欺骗,给了一部根本无法修炼的“大道功法”。 十七岁之时,少年被其父找到。 二十岁之时,少年长成青年,经历人情冷暖,终于在一次生死之间完全摒弃率先弃他而去的武修大道,全力修炼自身血脉。 二十二岁....... 二十七岁....... 一百二十岁....... 想起往事,赤炎魔尊越问越怒,双眼越加血红一片,身上衣衫被吹得猎猎作响,魔气也翻涌的越来越厉害,几乎凝聚为实体,气势高涨,越发显得高深莫测,力可擎天。 与他相反,那个白衣的男人看着那些不知道瞬间涌入他脑海的影像,却似乎越来越无话可说,时时怀疑,步步后退,气势大降,手中抵着赤炎魔尊喉咙的长*枪,力道也越来越弱,越来越弱。 等到这四句话语问完,那白衣男人心神动荡几乎不知身处何处,赤炎魔尊却即将完全的从地上站起,再立于世。 “哐啷.......” “哐啷.......” “哐啷.......” 就在赤炎魔尊即将完全站起来的同时,他身上束缚着他的白色锁链晃动的越发快速,仔细观察,那锁链上面竟然开始出现丝丝裂纹,整个锁链也变得越加虚幻透明。 如果此刻,有人抬头望天,就能发现,明明该是烈日当空之时,此地却突然黑风乍起,红月突现。 “明坤,收心。” 就在那弯红月越发明显,锁链越发虚幻之时,从半空之中又突然传出一声惊喝。 那声音直达心底,如同黑夜惊雷,只是瞬间,就“叫”醒了那个气势大减白衣男人。 声音落下,随即而来的是一个看上去仙风道骨,慈眉善目的老人。那老人从半空显出身形以后,似乎用极其厌恶的眼神看了那位被锁链加身的赤炎魔尊一眼。 “你刚刚所说,皆是虚幻,全部都是为了让本座放松心神!” 那白衣男人也并不是简单之辈,被喝醒以后,微微晃头,面露怒意,神情一下子变得坚定无比,再不犹豫,说话之间,一枪冲着那个赤炎魔尊就扎了下去。 这一枪,寒光乍现,锐不可当,如同蛟龙出世,直接将那一身黑衣,满身锁链的男人扎的血流如注,狼狈不堪,只苦苦坚持数秒,就再度矮下_身去。 霎时间,红月减退,黑云消散,就连那已经变得更加透明的锁链也如同“重获新生”裂纹全消,再度恢复了凝实。 但是与这一切相反的,那个赤炎魔尊似乎依旧没有将这些放在眼中。 他微微躬身,眯着眼睛看了一下那对他来说有点刺目的太阳,又低头不屑的轻瞥了那人老头一眼,就那样带着一处足以致命的伤口,又坐在了地上,微微歪了歪脑袋,打了个哈欠,任凭鲜血从脖颈流出,对着那个白衣男人相当没有诚意的笑了笑:“啊,被你发现了呀。” 似乎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他无聊所做出的游戏。 那白衣男人收回长*枪,眉头紧皱,看着这位魔尊的表情,神色却突然变的一下子不再那么确定了,微微抿唇,带了几分迟疑。 只是这白衣男人心中略有迟疑,他旁边的那位老头却不会,那老头不仅仅自己不会迟疑,也绝对不允许那个白衣男人露出这样的迟疑之色。 于是那老头看见这白衣男人的神色,眉头一皱,又是一声厉呵:“明乾,别中了这孽种的奸计。” “是,师尊。” 那位叫做明乾的男人似乎极其听那老头的话,虽然不知他心中究竟如何想,但见他还是迅速回答了老头的话,狠狠握了握手中的长*枪,再度开口询问了他前面刚刚出现时候的问题:“我再问一次,百年之期已到,明坤你可知罪?” 只是这次他不等赤炎魔尊回答,就再度说了下去:“你当初犯下滔天大罪,本座看在你我同门,才给了你百年时间思过,如今,百年已过,若你仍然再执迷不悟,就休怪本座心狠手辣。” 说道最后,白衣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身上杀气翻涌,再不见前面一丝犹疑。 那赤炎魔尊哈哈大笑,依旧是像听到什么天大笑话。 “明乾,一百年过去了,你别的没学会,倒是将令师的道貌岸然,满嘴谎话,口是心非学了个十成十么。” “什么念及同门之谊,明明是没本事杀了本尊!” “你......”赤炎魔尊话语落下,那白衣男人还没有说话,那边的老头,明显被赤炎魔尊讽刺的对象却是被气的吹胡子瞪眼,双目通红,恨不得直接上前直接将赤炎魔尊抽筋扒皮,却“你”了半天也不能做什么,只能连声说了几句“孽徒,孽徒!” 话语落下,再不想要留在这里,身形一闪又消失在了此间。 在他消失之前,赤炎魔尊还不忘记扯着嘴角继续讽刺挖苦:“哟,老头这是恼羞成怒,要拂袖而逃了。” “明乾,休要再放肆,你当真以为本座不敢杀你?” 赤炎魔尊话语出口,那边的白衣男人终于忍无可忍,再度抬起了他手中的长*枪,指向了他。 “呵,杀我......”赤炎魔尊眸光一闪,手指微微一动,身上的致命伤口就已经消失不见,整个人再度恢复前面独自盘坐的模样,面露讽刺:“就凭你......”他上上下下将白衣男人打量了一番,似乎很认真的下了结论。 “再等一百年吧!” “而且......”说到这里,赤炎魔尊眼中红光一闪,紧紧盯着那个白衣男人的双眸,面容一下子又变得十分正经:“你真的觉得,本尊给你看的,都是虚妄么?” 白衣男子不语。 赤炎魔尊眼中红色更胜:“若不是,你身处其间,又该如何选择,又会如何选择,真的......就比本座要做的好么?” 作者有话要说:应菇凉们要求,在正文中写了两只岁禾相间的情节,么么哒,希望菇凉们继续支持。 ☆∴.﹡﹒*﹒。.*﹒。.☆....﹒。. 本图书由(云翳时羽)为您整理制作 ☆∴.﹡☆..﹒.**﹒。.*﹒。.☆.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