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 本书由(俯拾荆棘)为您整理制作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重生之最强符医 作者:月间的哞哞 内容介绍:   她会医他会毒,她是药门老祖,他是毒门至尊,她是山沟沟出身野丫头,他是高大上将门大公子。   他说:爷做坏人衬托你光芒万丈,能赏否?   她却说:拜托爷下次少衬托点,门外病人挤满了。   他:更好,多赚钱多养家,累的瘫了爷爬上去也容易点。   她:……   【本文一对一,男强VS女权,绝壁宠文】 本书标签:异能 宠文 重生 都市 女强 爽文 =================   ☆、豪门,身死 深夜,透着沉沉的寂静。 高门大院一袭红墙更是渗出让人紧张的气氛,即使是在这黑夜之中,依旧让人屏息。 京城安家,赫赫有名的家族。 以往的安家,虽说少有欢声笑语,可屋中断然不会有如今的气氛,一个个低声敛气,唯独一人坐在沙发之上,沉眸盯着周围的小辈,透露而出的杀伐气息,让人心中胆颤。 此人,正是安家的顶梁柱,安裕华。 安裕华如今已是近七十的年纪,可身子骨却好似五六十般,脊背挺拔,双目如鹰,有些沟壑的面上僵硬可怕。 “爷爷,这怪不得我啊!是青墨那丫头片子拿了乐乐的玩具,我这才打了她两巴掌而已……” “就是啊爷爷,乐乐年纪那么小,她一个大人也好意思和孩子抢!这事儿若是让您瞧着了,肯定也会生气教训她的……” …… “爷爷,都怪我没有好好劝劝二哥和姐姐,让青墨妹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乐乐毕竟是弟弟,是我们家最小的孩子,让着青墨也是应该的,就算是被打两下……” 安家几个小辈的话还未说完,老爷子的脸便越发的难看。 安乐乐,乃是老爷子最小的孙子,今年也才十一二岁而已,在家中完全就是个小霸王,却十分会讨老爷子欢心,那安青墨受了再大的委屈也不敌安乐乐一根毛发重要。 平时这安老爷子将安乐乐看做是心头宝一般,如今一听他被打了哪里愿意? 眼神之中难得透露出一丝关怀,看向一旁委屈低头的孩子。 毕竟是长在安家的孩子,早就习惯了如此场面,一感受到老爷子的目光,顿时便委屈的掉下泪来,哭道:“爷爷……墨姐姐打我……一巴掌……就、就抽过来了……真的好疼……” “简直混账!”老爷子顿时喝道。 “真是没教养的东西!乐乐过来让爷爷好生看看……”老爷子话说到一半,又扭头道:“那孽障死了没?!没死就让她从楼上滚下来!我倒是要看看,她母亲究竟是怎么教她的!” 此话一出,这屋中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甚至露出几分幸灾乐祸的态度。 唯独那佣人忍不住浮现几分同情,在心中默默的摇了摇头。 安青墨,是安家最微不足道的小角色。 当然,并非是因为她的血统不纯,相反,安青墨还是安老爷子的血亲孙女! 只不过虽说血缘浓重,可也分亲疏远近。 安老爷子共有三个儿子,而安青墨的父亲安明旭则是最小的那一个,安明旭自小便十分懂事,不过模样或是品性上都更像是安老爷子的岳父,完全随了他妻子娘家的血性。 虽说儿子不错,可相比之下,安裕华更疼爱另外两个,尤其是在安明旭娶了安青墨的母亲之后,安裕华对这小儿子的态度越发的不满。 安青墨的母亲不过是一个小地方的姑娘,与安明旭算的上是私定终身,二人偷偷举办了简陋的婚礼成为夫妻,只不过安家势力庞大,在老爷子的干预之下,这夫妻二人却始终没有领证,直到后来生下安青墨。 安青墨出生之时,母亲就已经难产而死,安家更是在此时以安青墨作为要挟,强行让安明旭回到了京城。 不过好景不长,才过了几年,安明旭也接着因为疾病离世。 而去世之前,这才有胆量在老爷子面前托孤,希望将一直寄主在养父母家的安青墨领回去,好好对待。 说到底毕竟是老爷子的亲生儿子,那时的情况,老爷子自然心软答应,只不过随着丧礼结束,这件事也慢慢被众人遗忘在脑后。 安青墨回到安家还是在很久之后,完全是因为老爷子突然想起了她,不想失去一个可以利用的资源,这才将她召回! 只是就连安青墨都没有想到,安家,竟是个虎狼之地。 她的养父母甚至都以为,安家如此大户,再三保证好生对她,又如此重视安明旭的遗言,必然会将她视若珍宝! 若非如此,她的养父母又怎么会舍得将自己养了十多年的女儿拱手让出?! 而如今,当安青墨被人从楼下直接拽到了老爷子面前,她这才明白现实的残酷性! 老爷子,怕是从未将她当过孙女看待! 在他眼里,也许她不过就是一个有些价值的货物而已! 如今的安青墨,曾经的时青墨,若是可以,她宁愿自己永远在养父母的唠叨下度过一生! 这些年来,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世,就连养父母都从来不让她叫他们爸爸妈妈,他们早就做好了让她追逐身世的准备…… 只是若是如今看见她这副凄惨模样,怕也会心疼的无以复加。 “真是没一点规矩!果真是乡野之间养出来的脾性!你那养父母教育你这么多年依旧如此,可见他们本身也好不到哪去,上梁不正下梁歪!”瞧着安青墨投过去的冷冰目光,老爷子不满的哼了一声。 安青墨今日身体本就不好,昏昏沉沉的难受,尤其是脑中,疼痛欲裂,一切都因为被这安家的几个孙子孙女群殴所致。 如今再一听安老爷子这样的话,更是觉得心中一股火气上涌! 他可以说她出自乡野不懂规矩,却不能说她的养父母! 她自出生起就没见过亲生父母长什么样,虽说养她的父母告诉她,她的亲生父母视她若珍宝,但终究,她从未感受过,她的亲情她的温暖都是养父母给的! “爷爷教训的是!二哥有教养,所以在外头养了一个又一个女人,大姐有教养,所以为了保证名门身价挥霍无数!二姐更有教养,才会表里不一的在您面前博取同情!他们都是自小受到您的教育,所以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将我这个妹妹踩在脚下随意欺凌!” 安青墨说话间,只觉得嘴里泛起一阵腥气,脑袋更好似要爆炸了一般,紧缩的视线慢慢聚拢,只能强行掐着自己的血肉换来一丝神智! 她一身的伤痕,都是拜这几个亲人所赐! 她踏入安家数年,但从第一天开始,她便没有度过一天安稳的生活! 她无数次想要离开安家回到养父母的身边尽孝,可若是她真的那么做了,以他们的身份,如何与安家对垒,到时候不过是平白让父母心忧罢了! “混账!”老爷子一听,顿时气从中来。 “爷爷,青墨妹妹到底不是在我们家长大的孩子,说到底都隔着一层,以往她年纪小也就罢了,可如今过不了几年她怕是都能嫁人了,她这副模样以后若是勾引了谁故意对付我们也说不好呀……” “就是啊爷爷,上次还有人向我打听青墨呢……俗话说得好,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咱们家里也藏了不少的机密文件,若是青墨妹妹存了报复的心思做了手脚,那我们安家怕是要栽了呢!” 安云霄与安云娇一前一后说完,安老爷子的脸色都青了,审视着安青墨的神色越发的可怕。 这安家如此大的家业都是安老爷子自己打下的,如此江山,若是平白无故因为一个小丫头毁了,他将来就是死也不会安心的。 能白手起家将一个家族发展成如此模样,老爷子的手段自然不差。 沉静片刻,老爷子终道:“青墨你准备准备吧,我也不亏待你,过些天我会安排你和刘家老三的订婚礼。” 此话一出,安青墨瞳孔一缩! 不亏待?!这便是他的不亏待! 刘家是的确是望族不假,可那刘家老三却是个变态! 世人皆知,刘老三好色却又无能,猥琐至极,喜好更是让人觉得恶心!那年纪也有四十五开外了! 如此一个人,在她亲爷爷眼中,竟是不亏待吗?! 呵!想她安青墨如今才二十三岁,却要嫁给那样一个人?! “爷爷!你可真是我的好爷爷!只是我不知等你百年归老以后,可还有脸去见我父亲!我愿您老夜夜梦回,与我父亲好生交代一番!” “啪!” “噗——” 安青墨话才落音,一个巴掌落了下去,而下一刻,嘴中忍耐已久的血色直接喷了出去。 今日她本就再无力气,如今这一巴掌更是彻底将她心中强撑着的一口气打散,整个人好似是脱线的风筝,竟是直接栽到了地上! “青墨妹妹不去做演员真是可惜了,爷爷你瞧,这晕倒的样子可真是有模有样的呢……”安云霄讽刺道。 “青墨妹妹怕是故意的吧,想让爷爷晦气,以后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说爷爷折磨亲孙女?”安云娇也翻着白眼道。 而这兄妹俩话音一落,老爷子怒气冲冲的对着安青墨的身体踢了一脚,然而却没有任何响动。 顿时,客厅之中,一片安静。 一旁照顾的佣人更是担忧而又害怕的看着这一幕,总觉得地上的青墨小姐很奇怪…… 那张脸,好似死人一般。 甚至,在那骨瘦如柴的身子骨上,竟是没了一丝的呼吸波动…… “爷爷……青墨妹妹……好像死了……” 又过了许久,安青墨那个看似乖巧的二姐安云娜才轻道了一声,声音之中,似乎带着一丝颤抖与心疼,可那眼神,又是如此凉薄甚至还透着那么一丝幸灾乐祸。 安老爷子皱着眉,这个孽种! 到死了竟还想让脏了他的手! “安青墨偷盗家中财物被抓,反抗之时不幸旧病复发而亡!”沉静片刻,老爷子冷声说了一句,又道:“若是有人胆敢乱嚼舌根……” 扫了一眼众人,“我有数百种方法让多嘴的人永远说不出话来!” 顿时,沉静。 安家,仿似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依旧如初。 ------题外话------ 妞们,我胡汉三又回来了~大家记得收藏哈,楔子一如既往的悲催,正文才是咱大女主的天下~   ☆、第一章 重生苏醒,亲人 不知过了多久,安青墨似乎闻到了一股清淡的香味,这耳旁更好似响起几道低声吵闹,忍不住轻蹙了眉头。 在她闭上眼的那一刻,明明感受到了体内一股力量的流逝,甚至那短短刹那,连身上的疼痛都彻底忘记,如此感觉,让她头一次如此接近死亡的气息,只是眼下,为什么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努力的挣扎,眼皮上似乎是有千斤大鼎压着一般,让她支撑不过,思绪不停的斗争,过了许久,眼前才慢慢浮现一点模糊的画面。 屋顶,那有些陈旧的天花板似乎有些熟悉,蓝白的被褥更让安青墨愣了愣,不过瞬间,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再仔细一看,整个身子都僵了下来! 这里是……她曾经的家?! 怎么会?难道老爷子一时心软将她送了回来?! 这念头一闪而过,却瞬间被自己否决,老爷子可不是那样心慈手软的人,哪怕她到了一无是处的时候,老爷子也绝不容许她有机会为他丢人! 毕竟她在安家养了多年,吃过安家饭的她代表的绝不是自己! 只是若不是老爷子主张,她又怎么可能有机会回到这个怀念已久的地方? 安青墨正震惊,脑中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再次晕了过去。 只是昏睡间却明显感受到耳边传来一股虚无的声响,如同冰冷的机器,那声音慢慢的进行,脑海中更好似有许多看不懂的文字不停的转换,发疯了一般。 “叮!系统自动扫描到合适重生生物,进行契合……” “叮!契合成功,宿主体力不支,进行修复……” “叮!修复成功……” …… “系统已与宿主完全一致,请问宿主是否进行身体判定以及任务实习。” 很快,安青墨便觉得那聒噪的声音变得有几分悦耳起来,神智也越发的清楚,听到那所谓系统的话,下意识的轻喃了一声:“是……” “友情提示,宿主可用意念进行交流。” 此话一出,安青墨还没来得及吐槽两句,便听着虚无中想起一道“叮叮”的响声,随之而来,便感觉到脑中多了几行数据。 “符典等级:无。” “医术等级:无。” “精神等级:低级。” “财富值:无。” “系统幸运值:隐藏。” “附属空间:未开启。” 清晰的画面好似刻印在脑海中一般,额前都忍不住冒出一股子凉意,这诡异的一幕甚至让安青墨觉得自己被老爷子卖去搞研究了…… 沉默了许久,那系统倒是还有几分人性化,又道:“宿主可有疑问?” “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到底是什么!” 话一落音,耳边果然又传来了系统的解说,只不过当安青墨听完那一切,却不知是喜是忧。 她所在的地方正是很久以前曾居住过的小村子,名叫泽水村,是她养父母的故乡,而她之所以在这里,并不是因为那老爷子,因为她已经死了,而且如今是重生! 原本她也不信,只不过当她睁开眼瞧见缩小版的自己,才明白这世上真的有如此玄幻的事! 至于这系统,似乎是个有关符咒与医术的系统,是因时间偏差从空间细缝中产生,只有一种人可以与它契约,那便是同样因为时间偏差而重生的人! 而她,恰好符合系统的要求! “你所说的符典和医术要怎样开启学习?还有就是所谓的附属空间是什么?”过了许久,慢慢消化掉这有些奇幻的转变之后,安青墨才慢慢开口问道。 “该功能需要宿主完成指定任务,赚取对应的财富值,请问宿主是否现在开启任务实习?”系统君冷冰冰道。 还有任务实习? 安青墨愣了愣,难不成这实习期财富值也比较低、与现实相似? 安青墨心中多少有些激动,毕竟能重来一次,又有系统傍身,这一世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走上辈子的老路! 当然,眼下更重要的还不是系统任务,而是如今所处的情况! 她安青墨自幼便记忆力不凡,听着外头的低语与自己这小身板的状况她便知道,现在的她应该只有十四岁,之所以会一脸病色的躺在床上则是因为前两天落水导致。 “任务暂时不忙开启,我要先去见我的爸爸妈妈。”安青墨道。 不,现在的她,应该是时青墨才对,安姓将再也与她无关。 时青墨的养母白瑾兰曾经是她亲生母亲的好友,母亲死后父亲也被带回京城,而她这个婴儿险些成为弃婴,多亏了白瑾兰收养,这才没沦落到去孤儿院的下场。 而养父名为时秉良,人如其名,的确是个生性纯良之人,夫妻二人也不知是不是故意为之,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生下亲生子女,反倒将她当亲女儿对待。 只不过白瑾兰念及去世好友的情分,从不肯让时青墨叫她一声妈妈。 当初生活在二老膝下时,时青墨对他们也只叫做叔叔阿姨,因此更是让时家的亲戚好友笑话不已。 以前的她从没想过那么多,她一直觉得自己在心中将他们当做亲生父母就行了,嘴上怎么叫并不重要,然而如今重活一次,才发现她以往错过多少次让他们安心的机会。 她毕竟是他们唯一的女儿,哪有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亲口叫一声爸爸妈妈? 原本她以为自己永远都没有再见他们的机会,却没想到命运又是如此眷顾她。 “实习任务自契约后三天内必须开启,否则将自动消亡,请宿主注意。” 系统机器的说了一声,便顿时没了一丁点动静,要不是手心多了个时间提示的小记号,时青墨甚至会以为这系统不过就是一场梦而已。 片刻,时青墨从床上挪了下来,在前世这次落水足足让她在家里躺了一个星期,只不过这一次有系统修复,如今她的样子虽说有些颓废,但身体之中再也没有一丁点不舒服的感觉。 一出这里屋的门,时青墨便瞧见了记忆中的堂屋和院子,还有爸爸妈妈那张忧心而有些愠怒的脸色。 “小墨你怎么出来了?是不是想喝水?兰姨这就给你倒!你乖乖回屋躺着去……”白瑾兰一见到面色还有些苍白的时青墨,立即拥了过来,一脸担心的说道。 时青墨鼻子酸了酸,顺手便牵着白瑾兰的手道:“妈、爸!你们放心吧,我现在好了,也不发热了,你信你们试试……” “你……孩子,你叫兰姨……叫我什么?” 白瑾兰手中一抖,双目颤颤,抓着时青墨的力道都大了几分,激动而紧张的问道。 ------题外话------ 预知系统如何,且听下两章分解~表着急~ ~妞们,今儿龙抬头~虽说我不造是啥意思,但听说是要吃龙须面的,大家不要忘啦哈(づ ̄3 ̄)づ╭?~   ☆、第二章 新仇旧怨 时青墨此刻更觉得心里难受,眼前的女人一如记忆中那般温柔慈和,但她却很少见到她如此激动的态度。 眸色之中隐隐露出一闪晶莹,似是开心,又有些难过纠结,矛盾至极。 时青墨明白,妈妈纠结的不过是对她亲生母亲的愧疚,她觉得自己抢了好友的女儿,心中不安。 只是若是她的亲生母亲真的在天有灵,这一次一定也会站在她的身边,同意她孝顺养父母终老吧! “妈!我这次生病之后多亏了你和爸爸的照顾,养育之恩大于天,往后您就别再让我叫你们叔叔阿姨了……”时青墨拽着白瑾兰的手臂道。 白瑾兰面色一喜,心中顿时宽慰不已。 自从收养了小墨之后,所有人都说他们夫妻是傻子,非要养别人家的孩子,往后早晚会成白眼狼,可是如今孩子也才十四岁,却已经开始懂事了,甚至知道孝顺与感恩了! 不过,开心之余白瑾兰又轻声道:“小墨,你有这份心我和你叔领了,只不过你的亲生父母他们也不容易,你不要将他们忘了……” 白瑾兰如今三十多岁,眉目间带着些疲惫之色,因为常年的劳作更是让这张脸苍白几分。 只不过时青墨却知道,曾经的她也是美人儿一个,与她的亲生母亲都是这村里出了名的佳人,后来更是一起出去打工,若非后来为了给她一个稳定温暖的家,也不至于会与爸爸呆在这多事的泽水村。 “妈,我的父亲母亲我一定会记得,也感谢他们将我带到这个世上,但你们是你们,如果不是你们养大我,我没准早就死了,爸、妈,就算父亲母亲在,他们也会愿意我这么叫你们,而且你们也知道,这些年大家都说我是个没有爸妈的野种,可是如果我叫你们爸爸妈妈,他们肯定就不会这么说了……”时青墨知道这事儿妈妈不会那么容易同意,便直接为自己又找了个借口。 他们别的都可以不顾及,但却一定会在乎她的感受,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了。 果然,如今时青墨这么一说,白瑾兰面上立即露出了几分心疼的脸色,那双有些粗糙的手替她捋了捋脸庞的发。 “小墨,这些年让你受苦了……既然这样,就按你说的来吧……往后要是再有人说你就告诉爸妈,咱们就是豁了这条命也要和别人好好理论理论!绝不让人再欺负你!” 时青墨一听,顿时点了点头。 白瑾兰平时的性格很温顺,很少会与人发生摩擦,以往若是真有什么冲突,多数也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这回不一样,时青墨也能理解她的感受。 一切归根于几天前的矛盾。 时青墨的记忆里,她上了高中后,爸妈才一起去了县城工作,而如今,还与爷奶住的极近。 时家虽说只是小家族,但是是非也不少。 爸爸时秉良在家中排行老二,上头还有个大哥名为时秉超,除此之外,还有个弟弟时秉松,以及一大一小两个妹妹,时彩凤、时菁。 时秉良的大妹、也就是时青墨的大姑姑如今孩子也不小了,只比时青墨小两个月。 不止如此,时青墨那小姑姑如今才二十出头、还没嫁人。 而这时家二老如今都还健在,老爷子到还好,平时爱面子,做事稍微也有些分寸,只不过那老太太着实是个要命的。 自从十多年前时秉良娶了白瑾兰之后,这老太太便已经不消停了,一直觉得这儿媳妇抢了她的儿子,几乎是日日的闹,逢人与人说白瑾兰的坏话,尤其是这十几年白瑾兰一个孩子都没生,更是老老太太恨极,巴不得她立即死了给别人家的娘们让位。 而时青墨之所以落水也和老太太脱不了干系。 这老太太宠爱最小的女儿时菁,而时青墨手上有个首饰,是个金镶玉的手环,是她亲生父母的定情信物,这东西对于才十四的她来说并不觉得多么好看,只是亲生母亲的东西,她必然要好好的护着才对。 只是没想到时菁从县城打工回来之后便嚷嚷着要她的手环,而老太太在一旁添油加醋,害得那时菁变本加厉。 当时的时菁自然是没成功,不过后来竟是带着她那大姑家的女儿一起将她带去了小河边,吓唬她若是不将银手环教出来便将人推下去。 推攘之下,她一股脑的钻进了河里,而她那小姑姑和同岁的表妹竟是直接逃了,若不是被人瞧见,如今她恐怕连重生的机会都没有,早就死翘翘了。 如今想起那两个人,时青墨依旧是恨得咬牙切齿。 哪怕是在前世,与这两人的恩怨也没少过。 她的手环如今是护住了,但是在前世经历这事儿之后她便将手环藏在了家里,结果家中的物件被偷了不说,整个家都付之一炬,导致后来她和爸妈三人四处奔走筹借才能让她上的高中。 这事儿后来也查了,但依旧是不了了之,原因简单的很,东西落在了时菁手里,而时菁当时正和县城一个有名的公子哥谈婚论嫁,老太太不让声张是其一,其二,就算是真的说出了口,那县城的公子一句话,谁也不会又能耐多管? 当然,她和小姑姑时菁以及大姑姑的女儿王雪的恩怨多不胜数,直到多年后回到安家为止。 “秉良,咱们这些年该孝敬的一样没少,除了没给时家生下一儿半女,其他的做的比大哥和大妹他们多的多!可你瞧瞧他们是怎么对待我们的?咱妈平时说我也就罢了,当儿媳妇儿的谁不是熬出来的?可小墨碍着她什么了?她亲妈留给她的东西都抢!还能有点底线吗!你知不知道要不是那天村头有人瞧见咱家小墨掉河里,如今咱们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让我怎么对得起季娴的在天之灵?!” “我嫁给你们时家的确是亏了你们,但当初我和你说清楚了,儿女我不生,我不想小墨过得像我小时候那样!当初你也答应了,可现在……你瞧瞧他们可能放过我们娘俩?我估摸着今日若是我死了,明天咱家就能挂个大红绸子给你重新娶!”白瑾兰有些怒道。 前世时青墨并没有听到她说过如此直接的话,而如今,想必是被她刚刚的话刺激到了。 时秉良身子怔着,嘴里泛着浓浓的苦涩,恨不得变成个猴子抓耳挠腮想个法子! 媳妇儿这些年受再大的苦也没这么激动过,这次可见是气得不轻! 白瑾兰幼时是被亲生父母卖给了别人,随后养父母生了亲生儿女便对她丝毫不管,若不是时青墨的亲外婆照顾着,白瑾兰早死了,这事儿时秉良自然也是知道的。 “要不我回头……和咱爸咱妈说说……实在不行我们凑点钱给二妹重新买个镯子……”时秉良想了许久才道。 ------题外话------ 亲爱滴妞们,偶有封面啦~咳咳,终于不是木有衣服穿滴文了~( ̄ε( ̄)☆╰╮o( ̄皿 ̄///)   ☆、第三章 初始任务 时秉良为人憨厚,对家人向来都是不留余地,如今能说出重新买个镯子的话也不足为奇。 只不过这话让白瑾兰和时青墨一听,却是心中一睹。 时菁为何偏偏看中了她的手环?!不用说,是因为她瞧出了价值! 落水之前她不过就是个孩子,爸妈他们也不懂玉,只当这手环的价值都在这金子上,可金子不多,算不上贵重,但活了一世的她却明明白白知道,这玉不便宜! 虽说当初父亲的经济都被安家老爷子控制,但这手环却也值个十万块! 十万块的东西啊!如今他们家别说十万,就是能凑出两万都难!到时候若是花了千把块给时菁买了个镯子她却不满意,到时候一样还会来抢! 当然,时菁那点眼力劲儿就算能瞧出猫腻,但估摸着在她眼里,这手环近万块左右,若是知道了真实价值,放火的事儿的确能做的出来! 而这整个时家,怕也只有时秉良是个傻子,将钱财看的如此之轻! “爸……再过半年我就要上高中了,县里一中是最好的学校,我一定可以考上的,到时候学费生活费肯定少不了,要不……我就将手环给小姑吧……”时青墨故意道。 “不行!小墨的东西谁都不给!那是安明旭和季娴的定情信物,若是到了别人手上我对得起他们吗!还有小墨这学也是要上的,咱家给爸妈和时菁的钱还少吗?想当初时菁上初、高中的钱可都是咱们出的,还有她这些年虽然自己赚钱了,可这平时买东西还不都常常开口向我们要?以前也就罢了,小墨还小,但是现在咱们也该为自家孩子考虑了!”白瑾兰皱着眉有条不紊的说道。 时青墨突然发现,以往那个看似温柔的白瑾兰今日似乎变的尖锐了许多,不过却是好了。 白瑾兰这话一说,时秉良便有几分怂了,瞧了这娘俩一眼,道:“那……我回头和菁菁解释一下,或许她不要了呢……” 不要? 时青墨心中闪过一丝冷笑,那时菁和老太太一样,就是个贪心不足的心性,表面上是能应着,可那肚子里的歪歪肠子从来就没少过! 不过眼下时青墨也只是点了点头,毕竟刚开始,只要守住了钱,其他的都好说。到时候爸爸若是真的开了口,少不了要被老太太唠叨一顿,算是吃点苦头,往后也能早点想明白。 如今时青墨这身子骨没有多大问题,夫妻俩也放心了不少,这才安心的出了门。 泽水村小山大河多,小山上多的是些野山鸡野兔子,平时除了种地卖菜,夫妻俩也都是靠山上的猎物和抓鱼赚些钱。 前世直到她上高中,爸妈二人才一起去了县城打工,工资不高,却也比在小村子强些,当然,那微薄的工资还得砍下不少孝敬时家这一大家子。 家中只剩时青墨一人,她这才往床上一趟,联系起之前突然出现的系统君。 “我想知道是不是只有我做了任务赚到财富值,才可以学到系统里的东西并且开启空间?”时青墨问道。 “是的,每个任务能赚到的财富值不等,初始任务十分简单。”冷冰冰的系统回道。 时青墨敛眉沉思几分,才道:“好,我现在开启实习任务。” “叮!请宿主再次确认,是否开启实习期任务。” “是。” “叮!开启成功!系统提示,若实习期任务失败,系统与宿主解除契约,宿主身体各项机能将降低一半。” 时青墨一听,嘴角抽了抽,开启成功了才说?! 身体各项机能降低一半,以目前他们家的情况来说,多灾多病与要她的命没什么区别吧! 不过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时青墨也只有硬着头皮继续听着。 “叮!开启初级药材任务!任务内容:于小羊山搜寻可用药材一千株,最低种类二十种,任务时间:三天。成功奖励:空间开启、符典开启、医术开启。” 系统君的声音才消散,时青墨这张脸便好看极了。 一千株药材!?哪是那么好找的?!还说初始任务简单! 小羊山就是村子附近的山,不过不大,就算真的有这么多的药材,怕是也被别人搜寻光了! 不过这任务的奖励却也有些诱人,无论是附属空间亦或是符医技能,都可以给她带来不可估量的好处! 将来她面对的将会是安家,凭借现在的她,怕是难得很,也唯有放手一搏了! 时青墨不是个懒人,当即便行动起来,在这农家小院里搜罗出个大箩筐,这才晃晃悠悠往小羊山走去。 这路上倒是遇见不少的人,只不过别人一瞧见她时青墨,立即便扭了头,谁也不想理她这个白眼狼,当然,还有些不懂事的孩子指着他凶咧咧的骂着“野种”,着实欠揍。 走在这乡间的小路上,时青墨却根本没那个心思去闻野花香,耳旁被那些孩子吵的烦了,顿时一个小眼神瞪了过去,竟是吓得他们立即不出声了。 时青墨自然是注意不到,重生一次,她的精神力比前世强大很多,那眸色中甚至好似闪过一股血色,没有一点十四岁孩子的可爱纯真,也难怪那些小孩子们觉得可怕。 刚上山没走几步,时青墨突然有种直觉,下意识的往后一闪,下一刻,却见一个拳头大的石头从耳旁划过,完美落地。 这石头,若是真砸中了脑门,肯定也是要见血的! “野丫头你没死啊!前几天二婶那么鬼哭狼嚎的,我还以为你翘辫子了呢!害我白高兴了!”一眼望去,对面的男生正笑道。 时青墨冷哼一声,这可是自家人! 大伯的小儿子,时航。 大伯生了两个儿子,平时在爷奶面前更是时常讽刺,言中总说妈妈是个不下蛋的鸡,让她们每次见到他们这一家子都要低着头走! 而时航之比自己大一岁,在家是个霸王,不过多年以后她才知道,时航在外头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这时航外表瘦小,白白净净的像个女生,所以在学校里常常被人欺负,但是他爱面子,在外头被欺压之后便回家拿别人撒气,当然,这个别人指的就是她时青墨。 在前世后来恰好认识一个学长,这才知道他的事迹,只不过那时候她和时航的交流已经少了。 眼下,新仇旧恨,时青墨怎肯放过? ------题外话------ 昨天买了两只仓鼠,过了一夜……我家小白死掉了,被小黄咬的,第二天小黄竟然还躲在那里不出声,装乖,哼哼哼!准备找鼠贩子,将凶残小黄换掉,偶还是喜欢小白,换小白回来~呜呜   ☆、第四章 把柄,纸老虎 冷不丁弯下腰,时青墨直接将那块石头拿在手里掂了掂,下一刻,瞄准!发射! 一道完美弧线画在空中,眨眼之间,那拳头大的石头竟是直接砸准了时航的脑门! 时青墨嘴角一弯,没想到啊,第一回揍人,砸的还挺准的! “嘶——” 时航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额头一股热流流下,下意识的抹了一把,这才发现鲜血直冒,瞧着那血红颜色,这脑袋瓜晕乎乎的,咬着牙怒道:“野丫头你疯了!我是你哥!你敢打我!?” 时青墨咧着嘴走了过去,掸了掸手,“你是我哥?那你也是野种喽?” “时青墨!我流血了!你就不怕我回头告诉奶奶!”时航顿时血气上涌,他就不明白了,以前时青墨可是任打任捏的,怎么今儿不管用了! 时青墨本身就带着几分狠厉的性子,当初在安家要不是有后顾之忧,也不会任由自己被别人捏成了团打成了浆糊死的那么惨,而如今,她都重生了,怎么可能还那么按规矩做事? “时航,告不告诉奶奶随你,不过我告诉你,你今儿将我打你的事儿告诉别人,明儿我就会把你在学校里被别人打的事儿让泽水村所有人都知道!对了,听说你上学期放学的时候被人扒了裤子……”时青墨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讽刺,嚣张的态度更是让时航一张脸都有些抽抽着,又羞又气。 时航之所以认准了时青墨欺负并不是因为他多么讨厌这个妹妹,而是因为他觉得她的个性和自己很像。 时家这么多人,上到奶奶,下到他的父亲哥哥,没有一个人对时青墨有过好脸色,但是以前时青墨面对这些人的冷言冷语,从来不吭一声,吃了亏也会攥着拳头咬着牙将委屈往自己肚子里塞。 正因如此,他心里更泛起一股想要欺负她的冲动。 他想知道,时青墨是不是真的那么能忍!当然,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那挑衅之后就是多年的习惯。 不过眼下时航心中却又泛起一丝奇怪的感觉,他原本以为今儿他骂了时青墨得到的依旧是她简单的冷眼愤恨,但却万万没想到她竟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竟是冲着他反击起来。 不,或者说,眼下时青墨这样子,才是真正的她。 以前他多少次看到时青墨眼中的怒火,而这一次,才像是第一次看到她本人。 时青墨看似笑的随意,但时航却觉得背后突生一股凉意,更让他不明白的是,时青墨怎么知道自己被人……扒裤子的事儿? “你……谁告诉你的!?”时航咬着牙,尊严似乎受到了挑战。 时青墨再了解时航不过了,纸老虎一个,从他上学第一天起就因为这副女孩子气质备受嘲笑,在外头,绝对是软弱无能的代表。 时青墨眼神瞧了瞧他背后,一步步走了过去,笑道:“我自然有知道的方法,时航,你这额头……不是我伤的吧?恩?” 话音带着几分挑衅与威胁,却不可拒绝。 时青墨倒不是怕惹事,只不过就算是惹事儿,她也要想尽办法让自己占理,绝对不能给老太太拿捏的机会! 时航却是眉头一跳,咬了牙,别过了头:“你想怎样!?” “你筐里的东西归我,另外,这几天如果老太太找我和爸妈的事儿,请你闭嘴。”时青墨道。 如今她这病也好了,痊愈的消息过不了多久就会传到时菁与老太太的耳朵里,时菁没拿到手环而且她那笨蛋爸爸还试图去说和,这老太太肯定是要生气的,到时候就等于她和爸妈同时承受全家人的批判。 对时家,时青墨还是有些无奈的,如今虽说有个系统,但一切都还刚开始,想要甩开时家那群讨厌鬼还有些困难。 “就这样?”时航惊讶的问道。 要知道他欺负时青墨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甚至记得有一次他想吓唬时青墨,但却一时失手,将一盆热水泼在了她的腿上,好在那盆水多放了一会儿,否则时青墨那条腿怕是都要废了! 而当时,时青墨咬着牙竟是一声不吭,穿着那还冒着腾腾热气儿的裤子一瘸一拐的走开,反倒将他愣在了原地。 曾见识过那样的时青墨,现在的他才会不敢相信,她好不容抓到了他的把柄,却只提出了这种小要求? 时航自然不知道,他是将时青墨想的简单了。 时秉良为人憨厚,以前时青墨受了委屈,时秉良多半让她息事宁人忍下来,而她自己也知道,她不是真正的时家人,所以有时候就算不是她的错,她也只能担着。 久而久之,时青墨便慢慢养成了一种习惯,那便是无视。 无视所有人带给她的伤害,当然,这种方式只是表面,而她的心里,那些仇怨一笔一划都刻的明白。 眼下她不是放过时航,而是用一个聪明的方式。 她的确拿到了时航的把柄不假,但时航如今才十五岁,对她的帮助极小,而且欺负时航的人不少,如今她这一个小小的要求,带来的恐怕是时航有些心软的心态。 而时航的该有的把柄依旧在她的手上,换来的还是不会反弹的效果,如此多好? 有些人,不能硬来。 时青墨轻扫了时航一眼,直接忽略了他那有些执着不解的眼神,二话不说将他箩筐里的东西全部塞进了自己的筐里。 殊不知,此刻瞧着这几十株药材,时青墨心中已经开始激动起来。 时航虽然比他大一岁,但和她却是同一个年级,几乎每每放学便往这山上跑,没想到倒是练出了他摘草药的能耐。 不过这些草药都普通常见的很,倒像是一些杂草野花,这样的药草几乎都是卖不到钱的。 “你可以走了。”收好药草,时青墨冷眼道了一声。 “时青墨,你……你最好说到做到!”时航只觉得心中闷气撒在了棉花上,难受的紧,瞧了她那冷冷清清的态度,在嘴里又嘟囔道:“你别想着我会感谢你!” 说完,头也不回的下了山。 而此刻,时青墨根本没去在乎时航的话,因为当这些药草收入箩筐之中,她的脑中竟是出现了一些数据。 ------题外话------ 咱青墨不是软弱性子,相反还是个记仇的,不要以为她没提过分要求就是消除恩怨了~时航有一天会后悔的,等着看哦~   ☆、第五章 闹事 “叮!宿主取得白茅、苦菜、地肤子、灯笼草各五,青葙、马齿苋、苍耳子各七,鬼针草、苦菜、蓖麻各三……” “叮!宿主目前获得药草五十株,请继续努力!” 机械的系统声音结束,脑中的竟是好似电影屏幕一般,闪现出这些药材的图形与作用。 顿时,时青墨也是有些傻了。 时航那小子虽说经常摘药草,但像人参何首乌那些有些价值的药材几乎碰不到,在这小羊山上不过是在打发时间而已,但是她没想到,时航打发时间摘出来的野草竟然全部都可以用作药材! 若是这样,一千株药材对她来说没有任何难处! 就好似白茅,向来都是成片的长,自己多割些回去不就得了? “叮!友情提醒,附属空间开启后,宿主所寻到药草都将成双倍呈现在空间之中,低级空间面积有限,请宿主合理利用!”还没来得及开心,系统一句话让时青墨收敛下来。 她可不傻,那白茅以及苦菜地肤子这些东西随处可见,若是用这些东西占用了空间,对她来说就是浪费而已。 顿时,时青墨想了想,便将那些药草又去除了一半。 与此同时,时青墨还发现,脑中那些图片记忆久久不去,知道她全部了解之后,这才消失,短短时间,竟是让她知道了这些普通药草野菜的小作用。 就拿灯笼草来说,是这小羊山上最为常见的药草之一,就连田间都不少有,有着灯笼一样的表皮,中间长着黄色红颜色,成熟后的灯笼萼好似网状笼罩果实,看上去极美,多成了孩子们的玩具,只不过这灯笼果药用竟然也不少药用,比如清热杀虫、止痛消肿…… 暗暗咂舌,时青墨此时的态度越发的重视起来。 前世在县城与京城时就时常看到一些中医门诊,那时候心里却本着不信的态度,然而此刻,这些小作用摆在眼前,心里对医术的好奇越发的深了些。 小羊山虽不大,但在时青墨面前还是个庞然大物,山间早已被人踏出小路,只不过小路边有用的药草并不多见,时青墨寻了许久,也才找到几个新品种,思虑之下,这才小心翼翼的靠近一些斜坡荒地。 不过她这动作,却让不少从山路上经过的人鄙夷起来。 “不是才落了水吗?怎么现在又开始爬山了?” “谁知道,听说落水之后发了热,没准脑子烧坏了呗!” …… 时青墨听着也不做声,只是恰巧,目光扫过那草丛中的生物,用树枝挑了起来,二话不说冲着那说话的人扔了过去。 “啊!蛇!蛇——” 时青墨抿嘴偷笑,这山里头蛇虫多得是,虽说没毒,可吓唬人的作用总是有的! 那二人好不容易将身上的蛇扔了出去,顿时对着时青墨呲牙咧嘴的骂咧了起来,只不过却瞧着人家根本不搭理,气了许久,这才跺跺脚离去。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时青墨也不敢多呆,这才带着背后的东西走了回去。 一到家,时青墨瞧着那阵仗,脸色慢慢暗了下来。 她几天前落水,这几日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甚至吃饭喝水都要爸妈亲自去喂,然而这么多天却没瞧着一个人前来问候,现在倒好,她才出了屋门,有些人就坐不住前来找事儿了! “哎呦!我们青墨回来啦!不是说都病的下不了床吗?怎么现在还能到处跑呢?!”一进门,便是一道不讨喜的声音传来。 虽说时隔这么多年,但如今才重生回来的她一听便知道开口的人是她的小姑姑,时菁! 时青墨倒也想了起来,之前在山上用蛇对付的那两位似乎和时菁是好友,怪不得这老太太等人能来的如此及时。 抬眼望去,这一屋子的人中,这时菁的模样最为惹眼。 时菁今年才二十一岁,一直都在县城工作,娇俏的模样自不必说,否则也不会让县城以为贵公子看上,只不过除了模样以外,时菁与这泽水村的女人们的确有很大的不同,因她是老太太最小的女儿,所以自小便没受过苦,留着一双长指甲,面上还画着一副妩媚的妆,那一双大大的耳环正是今年最流行的装饰。 “小墨……”时秉良一脸担忧轻叫了一声,那眼神自然是在提醒她不要忘了叫人。 前世时青墨再不愿意,但为了爸妈,也都会低声下气的任凭这些人训骂,但是现在,她还真不想伺候! “妈,我饿了,我想吃饭。”时青墨直接将实现投在了白瑾兰的身上,温和的声音道。 白瑾兰心中一跳,有些诧异的看了时青墨一眼,不过转念又想,小墨出去一天,这身子本就不好,想吃东西也是自然的,而且谁都知道让小墨生病的罪魁祸首是谁,面对欺负自己的人,她有些脾气更是应当。 只不过白瑾兰理解她,别人却不理解,却听时菁直接冷着脸又道:“你还有脸吃?你说你在床上躺这么多天,知道别人怎么说我吗?我往后还是要嫁人的,要是毁了我的声誉就是要了你的小命你也赔不起!一个别人不要的野丫头,真当自己是根葱!要吃要喝也不羞得慌!” “麻烦你再说一遍。”时青墨身子一转,冷眼道。 时青墨这样的态度对于时菁来说还是头一回,不过她是长辈,平时又嚣张惯了,眼下更是毫不犹豫的拍着桌子又道:“怎么了!我说你你还不服气?!野丫头我告诉你!不要以为我二嫂收你当养女你就了不起!在我们时家,你就是个丫头!少在我面前摆千金大小姐的普,想当主子有本事你回安家啊!” “时菁!” “时菁!” 此话一落,两道声音同时而出。 时秉良气的双目发红,却又碍于老太太在场,有再多的不满也只能噎着,否则往后青墨的日子更苦! “时菁,小墨是我女儿,她吃的穿的都是我和你二哥供的,没花你们一分钱!”白瑾兰却忍不住了,眼泪哗哗的落了下来,嘴里更是逼着气道。 一瞧见白瑾兰的眼泪,时青墨忍不住泛起一阵心酸。 这是她的母亲,即使不是亲生母亲,可她对她却是掏心掏肺的好!她时青墨起誓,就算是豁出命去,也绝不让别人欺他们一分一毫! ------题外话------ 长在农村的妞们应该在田里看过很多野草植物,哞哞查资料的时候才发现,不要小看了它们,有的可是有剧毒的~比如蓖麻子,致命危险~还比如野烟,别名气死名医草,一种长得像野莴笋的植物,十分常见,也有剧毒,~ 突然发现自己是在毒物周围长大的~哈哈,想起小时候见了野花野草野果子又吃又玩的场景,我咋那么后怕呢~O(∩_∩)O   ☆、第六章 闹事(二) 白瑾兰也是个有脾气的人,只不过这么多年以来,她知道自己对不起时家,所以尽量收敛,若不是前几天时青墨险些溺死,她怕是还会忍下去。 只不过时菁更不是个省油的灯,白瑾兰声音不过高出一分,可时菁的嗓门顿时便又高了数倍,厉声喝道:“什么叫没花我们一分钱?!二哥是我妈生出来的,他的钱就是我们时家的钱,你算什么东西?要不是你死缠烂打非要跟着二哥拖累我们,如今我二哥还不知在哪发达呢!现在倒好,为了这个野种欺负到我头上来了!白瑾兰,我爹妈还活着呢,想要和这个野种坑咱们时家,你做梦去吧!” 时菁说话间,时青墨更是将这些人的嘴脸看的清清楚楚。 今日带着头来的是老太太和时菁,老太太一直坐在后头,那眼神似是要将她活剥了一般,除了这娘俩以外,还有大伯娘以及大姑,左右都是女人。 这大伯娘是个傲气的人,一直觉得自己生了两个儿子很了不起,此刻自然是幸灾乐祸的在一旁瞧着,就没想过插手。 至于大姑姑就更不用说了,是个唯利是图的主儿,她夫家情况还是不错的,因此平日里多半都是游手好闲,有事没事儿便带着闺女回娘家瞧瞧,看看能不能捞些好处回去。 “时菁!”时菁话音一落,时秉良怒叫了一声,又道:“二哥哪里对不起你?!锦兰再怎么说都是你二嫂!当初她进门你们也都是同意了的!” “那时候我年纪小不懂事儿,还以为她是什么好人呢,现在过了这么多年我算是清楚了,这母女俩就是吸血虫,依我看……二哥,你还是随了咱们大家的心意离婚得了,你也算不上老,回头肯定能重新娶个漂亮的……” “啪——”下一刻,时秉良一巴掌甩了上去。 “你说什么胡话!我时秉良这辈子都不离婚,你想要漂亮的自己娶去!时菁你说,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怎么才能放过我和你嫂子!” 时秉良是真的怒了,瑾兰除了没给时家生儿子,其他的就没有半点对不起他们过,不仅如此,当初她与瑾兰成婚的时候时菁年纪还小,老太太虽然疼她,可还是白瑾兰带着她玩,没想到如今时菁大了竟反口欺负瑾兰了! 当然,时秉良虽然老实,但有些事还是心知肚明的。 老太太不喜欢瑾兰,自然也不想自己的儿女偏向她,时菁如今如此性子,也全是老太太一手调教而成。 “你敢打我!?”一阵痛意袭来,时菁捂着脸怒目而赤,顿时咬着牙对着老太太叫道:“妈!你看看他!为了个女人连自己妹妹都不要了!” 老太太是个护犊子的性子,瞧着自家老二下手的时候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如今再一听小女儿这叫屈的劲儿,那眼里更好似揉了沙子一般,顿时气了起来,双手朝着那大腿一拍,便吼道:“好啊,怪不得都说娶了媳妇儿忘了老娘,我这还没死呢你就敢当着我的面打我闺女了,这要是等我闭了眼了,我菁儿还不被你这个狼心狗肺的掐死啊……” 时青墨多年没见过这等场面,如今再一看这老太太发泼,只觉得鸡皮疙瘩都站了起来。 她可是清楚记得,前世每当这老太太要闹事儿时候就会动用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法,尤其是对付时秉良,百试百灵。 果然,此刻老太太一哭,时秉良那张脸都拧巴了,左右为难,矛盾至极。 按照常态发展,过不了十分钟时秉良就得向老太太道歉,他们一家子低头认输,更重要的是,为了安抚老太太,到时候还得出点血献点钱。 只不过,她可是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的! “奶奶,您老的确是该哭了,毕竟往后没准就见不到亲闺女了,眼下可要好好的看看。”众人沉默间,时青墨突然道。 “死丫头!你敢咒我死!?”老太太怒不可遏,瞪圆了眼似乎下一刻就会将她抽得远远的。 时青墨身子侧了侧,却是丝毫没有以往的示弱态度,直言不讳的说道:“我可不敢,奶奶身体健康肯定会活一百岁,不过小姑就说不定了,几天前她和王雪一起将我推到河里是不争的事实,当时可有不少人看到了,要是我现在报警,您说您还能瞧着小姑么?” 时青墨不徐不慢,似是觉得提醒的不够,又接着说道:“听说牢里的日子可不好过,小姑这么如花似玉的女人去里头呆上几年回来之后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呢!还有表妹也是,虽说年纪小,但似乎也满十四岁了……” 她和表妹王雪同岁,二人之间相差不过才一月左右,正因如此,这家中总是将二人在一起对比。 大姑姑时彩凤一直都在旁边观战,这冷不丁的提到了王雪,那脸色顿时就变了,道:“小墨,咱小雪可没推你……” “是吗?”时青墨顿了顿,道:“不如回头向那些目击者问问,是不是听到王雪扯着嗓门骂我是野种快去死了!” 时彩凤嘴里一噎,如同吃了苍蝇一般。 那眼神瞄了瞄了老太太,又瞧了瞧一脸愤愤的时菁,突然一笑:“哎,孩子间还能没个摩擦嘛!小墨,你听姑姑的,回头我让小雪给你道歉,这事儿就算了,还有时菁你也是,干嘛和孩子争?这传出去让人笑话!” 时彩凤精明着呢,眼下这战火只是波及到她而已,眼下服软而已,有什么要不得的? 再说了,她家小雪如今年纪小,不管这事儿报不报警,只要传出个故意杀人的谣言,就会给她带来伤害,在这之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是最好的。 当然,她可是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琢磨老太太的是否愿意。 “死丫头你敢报警试试!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抽死你!”老太太却气急,身手便道。 时青墨嘴角一咧,“打!往准了打,可别偏了!不过您老可要记好了,你碰我一下,我就让你闺女名声恶劣十分!光脚不怕穿鞋的,咱就瞧瞧最后谁哭谁笑!” 若是以往老太太早就抽下来了,在她时青墨的记忆里,在泽水村的日子最常感受的就是老太太等人的巴掌味儿! 尤其是老太太那双手,干裂的老茧,刮在脸上刺的很。 而此刻,老太太的手停在半空中,上下不是。 ------题外话------ 走过路过不收藏的妞们,走路千万不要回头……千万不要回……后头有……有……   ☆、第七章 扒得了她! 时青墨以往可不是这样,落水之前别说是顶嘴了,在她面前除了连头都不抬,任打任骂,打的重了,便咬着牙瞪着眼,可也从来不见她发飙。 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从死亡边上走一圈后,这人竟是厉害了,那眼神像是要毒死人一般,让人心中瘆的慌。 这老太太一把年纪,不过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以往白瑾兰和时青墨好欺负,这才能拿捏着,眼下一瞧这时青墨突然硬气了起来,心中顿时有些发虚。 尤其眼下时青墨手里还攥着时菁的把柄,再一想她说的那话,这底气便已经消散殆尽,那张布满褶子的老脸突然变了变,抬起的手锤向了自己的胸口,哭道:“该死呦!人老了不中用喽,连捡来的野丫头都能爬到老婆子头上来了!” 这老太太转变的突然,大家伙心中肚明,只不过表面上还得应和着,免得让老太太丢了颜面。 时青墨此刻只觉得好笑,上一世她到底是没白活,虽说窝囊一点,可这些人的性格还是摸得通透,这辈子甭想再让她吃那个亏! “大姑,我记得前些日子表妹将我爸买给我的一套新衣服借走了吧?准备什么时候还呢?”时青墨又道。 虽说过了这么多年了,可时青墨记仇的性子重着呢,尤其是前几天落水的时候,表妹王雪还是穿着那一套衣服推的她,更是忘不了! 如今这一家家境虽然不是很好,但平日里爸妈从来不会短了她的吃喝,不仅如此,几乎每次爸爸赚了钱回来都会给她带些东西。 她至今还记得,落水前两天王雪还曾来过,看着她的那套新衣服便直接抱在了怀里,嘴上说着借两天,可实际上每次她借的东西都没再回来过! 那时彩凤一听时青墨要衣服,顿时脸色就僵了下来,尴尬道:“那衣服……不是你送我家小雪的嘛……” 时青墨嗤笑了一声,道:“送?姑,这要是您的话,能愿意将新买的衣服送给别人吗?何况还不止一件!” “小墨,你可越来越抠门了,小雪是你表妹,就要了你两件衣服你何必这么斤斤计较?再说了,我也瞧了那衣服,并不适合你,实在不行改天姑重新给你买两件。”时彩凤道。 时青墨那衣服穿在小雪的身上好看的紧,这母女俩都喜欢,更重要的是那衣料不错,还是专卖店里头的,一套衣服好好几百块呢! 时秉良一年到头给自己添置的衣服少之又少,偏偏对这个野丫头重视的很,这丫头又不是他们时家的人,凭什么让她占了便宜?! 只见时青墨转了转手上的玉环,面色冷了下来,目光如炬,道:“好啊,我爸买衣服的发票应该还在,大概四五百块,您就按照这个价买,少一分都不行!否则下次去学校,我便当着所有人的面将王雪的衣服扒了下来!问问她穿着我的衣服推我下水的时候心里想的什么!可好?” 话音一落,在场的人心中不由一跳。 这时青墨也不知是不是死了一次疯了,总觉得那阴狠狠的话不是说着玩的。 无论是老太太,还是这两个姑姑,此刻心里都膈应的很,那脸色好似猪肝一般,可奈何时青墨嘴里总提着这落水的事儿,有再多的怒意也只能忍着,心中憋的气似乎都要从鼻孔里喷射出来一般,看得时秉良与白瑾兰也是愣愣的。 这二人在老太太面前都不曾这么说话过,哪想到女儿突然这么厉害?! 不过忍不住心里也有些心疼,毕竟小墨以前是什么样子的他们一清二楚,这突然之间变化如此之快,也完全都是被这些人逼出来的。 此刻,白瑾兰瞪了时秉良一眼,眼中的失望不言而喻。 而时秉良心中也是凉飕飕的,同样也是失望,不过却是对这两个妹子以及他的老母亲。 “就按小墨说的办,大妹,你这么多年也没给你侄女买过什么,就借着这次机会买两身衣服吧!二妹你也是,手环的事情以后不要再想了,只要你们俩不欺负咱家小墨,落水的事儿咱以后就不提……妈,您说呢?”过了片刻,时秉良才道。 老太太嘴里一噎,头昏脑胀,嘴里哼唧了两声,身子一歪便靠在了时菁的身上,直接冲着门外走去,边走便道:“二丫头咱回家!我以后就看看养这白眼狼有啥用!” “不送。” 时青墨冷道一声,这才直接却将那些药草收拾了一下,更将这还没走两步的几个人气的胃疼。 那三个女人一走,白瑾兰也算松了一口气,看着女儿的样子心中更是暗暗下了些决心。 “小墨,你摘这么多野菜野草做什么?”瞄到院子里的箩筐,时秉良有些讪讪的问道。 时青墨也知道时秉良这心里不好受,也不生他的气,反而认真道:“我以后想学医,趁着这段时间多学学知识。” 时秉良怔了怔,闺女想当医生是好事儿,往后工作稳定收入还不低,的确是个好选择,只不过倒是没瞧见谁家的医生抓着野草研究的。 不过现在别说小墨这孩子折腾花草了,就是真的抓只小白鼠学习解剖,他都没有任何意见! “墨啊,你说……这回头要是你姑没将衣服送来……”时秉良又多问了一句。 时青墨动作一顿,突然笑了笑,道:“爸,不是您说按照我说的做么?您放心,小雪娇生惯养没力气,到时候我肯定扒得了她!” 话音一落,却见另一旁的白瑾兰嘴里憋着笑,看着时秉良那副囧样,心里顿时消了气儿! 到底是闺女会说话,以往这秉良总是愿意忍,现在倒好,意思还没表达出来就被小墨一句话憋了回去,哪里还能有脸再说? 果然,此刻时秉良立即怂着脸干笑道:“那是……咱小墨……是不能吃亏的……” 时秉良此刻望着闺女那样子虚的很,好似做了什么坏事要被抓到一般。 成功达到目的,时青墨快速的将药材收拾好,二话不说拽着自家老妈回了屋。 对她来说,与爸妈也是多年不见,如今,自然要好好弥补前世的遗憾。 当晚,时青墨便霸占了白瑾兰,让那憨楞的男人在小床上挤了一夜,这一夜,时青墨有太多的话想与白瑾兰说,甚至是重生的事,但每当这个念头出现,脑中便会立即出现系统君的提醒,最终二人也只是聊了一夜的家常。 不过过了这一夜,时青墨却也突然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甚至是今天一直被她忽略的事! 因为落水的原因,她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而且马上就要到周一,如今她身体恢复的差不多,自然是要去上课的! 这样一来,那剩下的药材任务必须要在一天之内完成! ------题外话------ 系统君快要出现啦~   ☆、第八章 任务奖励! 好在这小羊山上虽然没有多少贵重药材,可凑数的药还是够的,到时候若是真的来不及,多摘些苦菜、马齿苋之类的野菜也行,这些东西也是可以做菜吃的,味道更是不错。 第二天一早时青墨便又上了山,时秉良与白瑾兰虽然对她这热衷的劲儿不太理解,但也不多管,只是嘱咐了几句便随她去了。 她这勤劳的模样倒是让别人以为她烧坏了脑袋,导致上山的路上,敢靠近她的人越来越少。 不过如此更好,时青墨一路低着头专心搜寻,才到下午,便听脑中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响声。 “叮!恭喜宿主成功达成实习任务!” “符典开启,等级:黄阶!” “医术开启,等级:下工!” “精神等级:九品!” “财富值:100。” “系统幸运值:一品!” “附属空间:九品药田。等速、五倍加速。” “叮!介于宿主第一次完成任务,特提供药材信息以及黄阶上品符石一块,是否领取。” 连续几声结束,时青墨才反应过来,虽说还不明白那等级都是怎么回事儿,但最后一句她却是听懂了,药材符石,送的! “是!”毫不犹豫领取。 下一刻,时青墨的附属空间之中,竟是冒出一块白如玉的石头,不过玉牌大小,上头似是有些淡淡光芒,不用系统解释她便知道,这就是所谓的符石了。 还没来得及仔细瞧瞧,脑中又闪过一个雷达般的地图,时青墨身子一怔,下一刻,立即拽着箩筐冲着地图上的蓝色目标而去! 而这行走的路上,时青墨又将这所谓的等级具体的了解了一下。 所谓符典,就是通过符石划出一些形状达到惊人的效果,而符典的等级分为天地玄黄,每个等级有三品,上中下,目前她开启的是最低的黄阶,而这些符文还是需要她去实实在在去学习的。 医术方面倒也好理解,并非只是中医,而是中西医的结合,两个方面都要涉猎,等级为下工、中工、上工、大医师以及医圣。下工多指初学之徒,在古代就是江湖骗子,靠碰运气治病,如今她还没开始正式学习,自然是属于下工类。 而精神值、系统幸运值以及附属空间的等级由高到低是一到九品,目前她精神值不高,需要系统训练,但好在系统幸运值爆满,这关系到以后任务达成的系统奖励,就好像现在,如果不是因为幸运值是一品,根本没有符石与药材的奖励。 至于空间药田倒是在时青墨的意料之外,她本以为只是个虚拟的地方,但没想到还有等速区与五倍加速区! 当然,这系统以做任务为主,财富值根据依靠符典医术所赚的钱计算,到达一定值可以兑换各种药材以及符石,就好像这次的实习任务,一千株药材,看似多,但实际上的价值差不多一百块,所以财富值也从零涨到了100,不过这100财富值极低,能兑换的东西应该也极少。 眼下,时青墨眼睛好似放光一般,丝毫不停的向着脑海中的位置走着,过了半个多钟头才发现,这系统地图上的蓝点位置竟是在小羊山一个小山坑里。 怪不得了! 系统奖励的药材自然比那些野草强得多,可这小羊山早就被泽水村的人走遍了,好东西自然不可能在路边这等容易发现的地方。 这山坑不大,不过野草多,好似一踏足便要将人缠绕捆绑一般。 不过为了这地图上的好东西,时青墨也顾不了那么多,拿着从家里带来的镰刀,对着那些野草一阵挥舞,没过多久,这眼神才在这乱杂的山坑里找到了目标。 人参! 时青墨心中顿时一阵激动,虽说在前世安家从来不少人参这些补品,但眼下当她看到眼下这一颗还是忍不住敛气屏息! 脑中,更是传来这人参的数据,近四十年的野山参,虽说年份看似不长,但这年头,也只有那些原始森林无人踏足的地方会有上百年的珍贵品,对于这小羊山来说,四十年已经足以让泽水村所有人眼红! 时青墨对人参还是有些了解的,红绳系上,小心翼翼的将人参出土,仔细一看更是满意。 人参分为八等,主要看年份、重量以及外观,眼下她这根主根粗短呈横灵体,支根八字分开,“五形”全美,有圆芦,艼中间丰满,形似枣核,皮紧细,主根上部横纹紧密而深,须根清疏而长,须坚韧,有明显的珍珠疙瘩,自然是在前四等之内,不止如此,看这重量,少说也有六七十克左右! 这样一颗山参,价值怕是有几十万! 如今她时青墨最缺什么?无疑就是钱!尤其是眼下一家人住在这泽水村,每天都是数不尽的麻烦,若是有这几十万做本,脱贫致富还是有很大希望的! “叮!恭喜宿主获得人参,系统奖励不计入财富值!” “叮!宿主目前财富值过低,请宿主尽快学习提升自身任务能力,友情提示:介于宿主系统幸运值极高,所以符石优惠价,五十财富值每块。” 时青墨嘴角一抽,刚刚在路上只是大概问了问,可她也没想到低阶的符石这么贵! 换成华夏币,就是五十块一个了?而且还是黄阶低等,如此说来,刚刚奖励的那块黄阶高等符石还是个高价品? “开启黄阶符典。”时青墨在心中说了一句。 这山间的空气不错,与其回自家的小院子,倒不如在这山上多学习。 随之而来,脑中清晰可见的一本符典,时青墨只觉得自己好似缩小了一般,沉浸在一片银白的时空,静静的坐在那里,手中捧着那本书,书上每一个字都看的一清二楚。 而只看一眼,时青墨便被这书中的东西吸引住了,突然觉得那符石五十个财富值一块很值!甚至太便宜了! 所谓符典,与古代道家的符咒类似,但更全面,更神奇。 用的不是所谓的朱砂与符纸,而是符石与强大的精神力。 将自己的精神力赋予符石之上,可驭风、可落雨,可降雷、可布火,亦或是保镇宅平安、聚财惩小鬼,几乎是各个方面都可涉猎! ------题外话------ 咳咳,不要问我为啥不直接弄个几百年人参赚个几百上千万…… 系统很流弊,不过既然是在小羊山上选宝贝,也得考虑现实情况~野山参不是大白萝卜~山参的重量,考虑是鲜人参所以多一些~至于价钱方面,人参这种东西很看品相的,同一个山上同一个年份与重量的山参价格也许相差很多,所以大家不要深究哦~   ☆、第九章 坑人系统 当然,现在的她才开启了符典黄阶而已,看到的都是些最为普通的符文,不过即使是这样,这些符文的难度依旧不低,而且绘制的途中精神力不可断裂,否则一块符石就废了。 时青墨顿时觉得自己的财富值太低了些,目前也之后购买两块黄阶下品,而系统奖励的黄阶上品符石对现在的她来说还太过珍贵,如果没有完全的把握,她是觉得不会动用的。 精神力!时青墨暗暗攥紧拳头,若是想顺利的绘制符文,这精神力也必须要提高! “系统,如何训练精神力?”时青墨在心中默念一声道。 “叮!只要宿主愿意,可随时进入精神力训练阶段。” 时青墨一愣,这么简单? “好,进行训练。”时青墨有些好奇,道。 “请宿主选择训练时长,训练过程中宿主将呈现昏睡状态,请谨慎考虑。”系统道。 “一个小时好了。” 虽说训练精神力对她有帮助,但眼下她还不动作和精神力到底是怎么回事,自然不敢贸贸然一直训练,何况表面呈昏睡状态,万一到了天黑没回家,爸妈是会担心的。 随着时青墨话音一落,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眼前光景顿时变了变,再定神一看,自己竟处在一处山谷之中,却听那系统的声音好似从远山而来,悠长道:“请宿主注意感受周围变化,躲避危险。” 危险?时青墨还没来得及反应,却见这山谷之中突然狂风大作,“呼呼”的声响让人觉得一阵阴寒! 这山谷中,是一片幽幽竹林,只不过此刻在狂风之下,这竹林哗哗摇动,好似要折弯一般,时青墨不由向后退了两步,不过数秒,之间竹林中,竟是有竹叶飘来。 一开始不过是几片落叶,然而眨眼之间,那叶子却成了一道道利器,而且每一道似乎都冲着她飞来! 时青墨有些傻眼了,这真的是训练精神力?!明明就是谋杀啊! 这叶子刀片一般,若是划在身上岂不是她还不立即成了花猫一个? 时青墨不敢大意,好在一开始这叶子虽厉害,但终究不是不是很多,看准时机倒是也躲得过去。 只是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只觉得一阵疲惫,更重要的是,那数量也跟着增加起来。 “嘶——” 一阵痛意袭来,时青墨冷不丁头皮一阵发麻,这种疼痛与现实中一模一样! 再一瞧,却松了一口气。 虽说疼了些,但好在这叶子打在身上便无影无踪了,并没有伤痕存在。 只是随着这利刃越来越多,时青墨受到的伤更是越发严重,再这样下去,非要崩溃不可! “系统!”时青墨怒道。 这哪里是精神力修炼?明明就是折磨人而已! “宿主有何指示?”虚空之中传来一阵声响。 时青墨咬了咬牙,正巧一片叶子冲着面部又划了一刀,心里更是憋屈,道:“这是训练精神力?” “是的宿主。”系统应了一声,似乎是感觉到时青墨的疑问,不等她继续深究又道:“精神力的高低影响宿主的个人承受力、反应力、记忆力、灵魂强度,宿主本体能力太差,想要提高精神力必须击中精神不停训练,在这劲风之中感受竹叶轨迹,通过轨迹与速度感受攻击力……” 说白了,就是让她在竹叶没到达之前,便事先确定他们的方向,以及对自己的伤害程度! 在系统眼中这看似简单,可对于她这个十四岁的小身板来说却何其艰难? “没有其他方式?”时青墨幽幽的问了一句。 “有,刀山火海、地狱试炼、精神冲击……”系统又道。 时青墨嘴角抽了抽,她还是乖乖的承受这些竹叶吧,虽说疼了点,可好在……风景美…… 当然,时青墨此刻并不知道,系统口中的那些训练都是必须的,当这些竹叶对她没有作用的时候。 “继续训练吧。”时青墨道。 时青墨心里清楚,如果这是强大自己的唯一方式,别说竹刃了,就算真的是刀山火海她也依旧会闯! “友情提醒:因宿主系统幸运值极高,所以进行精神力训练时,外头时间是幻境时间的一百倍。”系统说完,再次消失无踪。 时青墨去却是咬着牙,心里骂着这坑人的系统! 一百倍啊!也就是说她看似选了一个小时,可却要承受一百个小时?!不眠不休四天还要多?! 此刻,这小羊山的山坑里,时青墨昏睡在那些杂草旁边,若不是胸口起伏的波动,那沉沉的样子恐怕会让人以为是具尸体。 小羊山没有野兽,就算是蛇也都是些没毒的,否则时青墨也不敢在这样的荒山野地里睡上一个小时。 外头一个小时过得极快,只不过时青墨却在这幻境之中挣扎了四天之多! 而奇怪的是,每当她觉得自己筋疲力尽支撑不住的时候,身体里好似突然多了一股力量自动修复,而每次突破自己的极限之后,能躲过的竹刃便会多一些。 当时青墨从幻境中醒来,看到这漫山的灌木野草,恨不得抱上去亲几口! 掸了掸衣服,身上的疼痛也已经全部消散,好似那之前那经历只是一场梦境一般,只是那下意识躲避落叶的动作却让她暗暗咂舌,还有这走路间,总觉得身体轻盈了不少。 当晚,时青墨的饭量大的惊人,那样子好像是几天没吃一般,让白瑾兰心疼的紧,顿时又加了几个菜,生怕女儿吃不饱。 “小墨,于老师之前打电话来了,问你这身体可不可以上课,妈想着你现在好的差不多就给你应下了,你今儿早些休息。”白瑾兰看着女儿吃饭的样子,心中一片柔软,轻声道。 于老师?时青墨想了想,脑中才浮现着于老师的记忆。 这于老师叫于雅君,是个新来的老师,教的是数学,却不是她的班主任,只不过这于雅君虽然年轻,但人却不错,在前世也没少照料她。 前世她病的时间更久一些,于雅君虽然打电话让她去上课,但奈何当时的身体实在不行便推了,也正因为如此,她错过了不少该学的课程,再加上平时被压迫的太多,成绩也不好,受到了班主任和全班同学的排挤。 要知道初三是很重要的一年,学生的成绩和老师的业绩是挂钩的,而她,则是却是拉低平均分的那个。   ☆、第十章 倒戈 想起初三班主任,时青墨又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小学到高中甚至是大学那么多老师,偏偏她对这个初三班主任记得最清楚,当然不是因为班主任太好,而是因为她时青墨记仇。 与于雅君不同,她的班主任是个男老师,姓宋,名字也很好笑,叫宋建行。 这宋建行似乎还是于雅君曾经的学长,先她一步在镇一中教学,做了两三年老师,今年是第一年做班主任,此人比较心急,据说在县城有个不错的亲戚,如果他带出来的学生升学率高的话,便会将他调入县区,因此格外注重学生的学习。 时青墨对注重学习的老师自然没意见,只不过反感的是他的为人。 就拿她来说,前世因为身体问题请了半个月左右的假,到了学校之后宋建行二话不说便将她批评一顿,大概意思就是她偷懒找借口,随后每次到他的课,便会让她站着或是赶她出教室,当然,有些成绩差的同学也是如此。 此人说话十分难听,不过也成功逼退两个人转学,更是一心想让她直接退学,当初她好不容易坚持到了最后中考,这宋建行还不忘在班级里挖苦她,那难听的言辞至今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如今一想到宋建行那张满嘴仁义道德的脸,时青墨就觉得牙根痒痒。 白瑾兰瞧着女儿这样心中不由担心起来,她自然是不知道班主任如何,但也知道女儿成绩并不太好。 “小墨,是不是在学校里受什么委屈了?”白瑾兰忍不住问道。 时青墨摇了摇头,只道:“没事儿的妈,我就是想问问,等我上高中了,你们陪我一起去县城吗?” 这县城离泽水村不算太远,但坐公交车也要两三个小时的来回,而且高中课业重,自然不可能每天回村子。 按照前世发展,这家会被一把火烧的一干二净,到时候爸妈去县城也是逼不得已,但是既然她重生了,那把火自然要避免,毕竟这家再穷,那也有她和爸妈的回忆,她是必须要留下的。 白瑾兰考虑了一下,揉了揉时青墨的长发,不知为何,总觉得女儿虽然病了一场,可这气色却比之前好了,就连这头发摸上去也顺了。 女儿这张脸随了她的好友季娴,带着一股江南水乡的柔意,不过与她的亲生母亲相比,小墨这身上似乎更多了一股子倔强的戾气,那双眼睛像刀子一般,又锐利却又让她这个当妈的心疼。 “你爸爸有个好友在县城的工厂上班,听说待遇还不错,而且县城的工作也好找,你要是实在舍不得爸妈,那到时候我和你爸爸就随着你一起去,至于这边的老人……” 白瑾兰说到一半突然停了,她不傻,这要是真去了县城,到时候赚再多的钱也都要被这一家子吸干! “妈,您不说我也懂,爷奶是爸的亲父母,总不能丢了不管……我今天也仔细想了,虽说我身体里流着安家的血脉,但毕竟我亲生父亲死了,他们这么多年不理睬我证明压根不承认我的身份,所以这辈子我就守在您二老跟前,不做别人家的闺女,既然是一家人,往后爷奶大姑小姑他们若是再骂我我就忍着,再也不像昨天那样顶撞他们,大姑姑父认识的人多,没准等我长大的时候还能给我介绍一门亲……” 时青墨说话间硬是挤出两滴眼泪,看的白瑾兰拳头都攥的紧了。 虽说惹母亲伤心不好,可眼下也只有一个办法,若是她不表现的委屈点,爸妈又怎么能硬起腰板来? 白瑾兰心里滴着血,越发的清明。 女儿说的不错,既然是一家人,这往后打交道的地方多了去了。 尤其是小墨还是个女孩子,以老太太和她那两个女儿的性子,往后没准真会给小墨介绍亲事,到时候长辈头衔一压,她们娘俩怎能不听?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不就是这个道理! 何况现在时秉良就听话的很,若是再被训几年,到时候更不会忤逆老太太的意思! 小墨终归是要嫁人的,可老太太那些人介绍的男人定然是王雪那孩子捡剩下的,那怎么成?! 白瑾兰唇色发白,过了好一会,才道:“小墨你记着,爷奶的话有些能听有些不能听,往后他们若是再拿捏你,你就顶着,挨打妈会站在你前头,若是你爸不护着咱,妈就离婚!不跟你爸过!” 这话一出,连时青墨都有些震惊了。 前世妈妈一直觉得对不起爸爸,更是对他和顺的紧,没想到如今被她两句话撩拨着,妈妈就倒戈了? 此刻,时秉良恰好收拾好杂活走了进来,却瞧着自己那妻子红着眼怒气冲冲,一副母鸡护崽子的样儿,而闺女那脸色……也怪怪的。 “你们娘俩怎么了?”时秉良只觉得后背毛毛的,心里发着虚,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回有这种感受! 白瑾兰哼了一声,道:“小墨你好好吃饭,良哥你跟我进屋!” 时秉良更是傻眼,白瑾兰平时温柔着呢,几时曾用过如此凶悍的语气与他说话了? 难不成自己又做了啥错事? 时秉良一颗心都提了上来,将今儿一天发生的事儿都想了个遍,脑筋一转,顿时在心里叫了一声:坏了!该不会是那王家大闺女在他眼前溜达一圈的事儿被瑾兰知道了吧?! 所谓王家大闺女,那是老太太给时秉良看中的“儿媳妇儿”之一。 那女人长得一般,不过屁股大腰圆,外出打工耽误了青春,三十出头还没嫁出去,被时家老太太盯上了,有意无意的便让人通了气儿,让那家的大闺女在时秉良眼前多晃悠晃悠。 大家都是邻里乡亲的,人家也没表明来意,只是打个招呼而已,时秉良自然不好冷着脸,但毕竟有自家老太太那层意思在,尽管他心里正直的很,可见了媳妇儿还是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儿! 时青墨瞧着自家老爸那样,忍不住怜悯的瞧了他一眼。 当然,被女儿这样的眼神一看,时秉良这心里更不自在了。 慢腾腾进了屋,白瑾兰将屋门一关,时青墨在外头隐约能听见些声。 ------题外话------ 【石头小剧场:不打自招版。】 石头爸:媳妇儿……我错了。 石头妈:错啥了? 石头爸:不该让王家大闺女在我眼前晃悠…… 石头妈:……你看上她了? 石头爸:哪会?!想当年我对你一见钟情,这辈子哪能在瞧得上别人! 石头妈:那你告诉我干啥? 石头爸:……媳妇儿你……不造啊……~(>_<)~ 石头妈:啥也别说了,去客厅睡吧。   ☆、第十一章 石头爸开窍,故友相逢 白瑾兰自问嫁到时家这么多年,除了子嗣上的事儿没有半分对不起时家人,此刻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将来十有*会被老太太等人卖了,这心里就不是滋味,尤其看着眼前的男人,更是气上心头。 当初看中时秉良,那是因他老实憨厚、秉性纯良、必然会好好待小墨和她,而如今气的也正是他这一点。 “良哥,咱们结婚时间这么多年了,你可曾想过要离?”白瑾兰往床边一坐,冷不丁便丢了一句出来。 只此一句,可是将时秉良吓得蒙了。 这整个泽水村的人谁不知道,想当年十里八村的姑娘看中他的不少,可他就一眼瞧上了白瑾兰,欣喜若狂的娶了她,可再也没想过撒手! “瑾兰,你是不是又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我时秉良对天发誓,这辈子绝不做对不起你的事儿!你可别再多想了!”时秉良认真道。 白瑾兰摇了摇头,道:“不够。” “你对我如何我心知肚明,可小墨是我的心头肉,我这辈子哪怕是吃糠咽菜孤独终老也决不允许小墨受半点委屈!以前我想的简单了,只觉得我们当父母的疼她就够了,但是现在……” “良哥,你好生想想,妈那个性子,能容得了小墨一时,可容得了她一世吗!小墨落水前你那两个妹妹就已经琢磨着不让小墨上高中,说咱小墨成绩不好,这往后等小墨想上大学的时候他们的不满怕是更多!还有小墨以后的亲事,你能保证老太太他们不插手?!我不想我的女儿一辈子受人控制、这辈子都有人指着她的脊梁骨说她是个野种!” 白瑾兰说完,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时青墨在外头听着,拿着筷子的手微微用力,指关节泛着青白之色。 “瑾兰……你是不是……想多了……” 时秉良自己也心虚,可总不好承认自己的母亲是个不讲理的吧? 若是往常,白瑾兰这话定然会收回去,但是现在…… “想多了?时秉良你动脑子想想!小墨不是咱亲女儿,这些年你妈他们哪天不说小墨吃的是时家的粮?这往后小墨若是不听他们的话还不被骂成白眼狼?!可若是听了……又该受多大的委屈!?我瞧着咱小墨那忍耐的模样,我这心里真的痛!当年我白瑾兰若不是有小墨的亲生母亲和外婆照顾早就饿死病死了,如今他们的血脉在我羽翼下却受这样的罪,我于心何安!” 时秉良以往不是不知道女儿受苦,可没往“遭罪”这么严重的词儿上想,如今被白瑾兰挑明,这脸色青青白白,好生难看。 他想着为母亲妹妹开脱,可话到嘴边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 “那你说怎么办?反正我坚决不同意离婚!”时秉良压着声道。 白瑾兰有些抽泣,却又生生忍着,道:“等小墨上高中了我们便一起跟过去,钱财方面咱不缺长辈的,不过大哥家给多少咱就给多少,往后你两个妹子若是再想讨些好处门都没有!咱若是真有钱那也攒着留给女儿以后当嫁妆,谁都别想多挪走一分!你要是不同意咱们明儿就去离婚,我和小墨哪怕是流落街头也比在这时家受委屈要好!” 时秉良这脑中好似被大钟敲了几声,嗡嗡的都有了回声。 整个人回想的都是媳妇儿最后那句话,这心里比吃了中药还要苦涩。 时家,原来对他的妻女来说竟是如同狼窝虎穴一般,让她们如此避之不及! 不知过了多久,时秉良那僵硬的身子才软和了些,想起这么多年愧对这母女俩的所有,心中更是直泛酸水。 “好,听你的。”时秉良终道。 时秉良心中明白,媳妇要求的并不多,只要与大哥家一样就好,并不是让他真去当个不孝子。 而此刻,门外的时青墨也是舒了一口气。 这天底下能让自家这老爸开窍的人也只有妈了,不管怎么样,往后那些人若还想欺负他们怕是有些难了。 当晚,时青墨早早的回了自己的屋。 不过却是让系统进行了精神力训练,毕竟有系统修复,这身体并不需要补眠,她自然要努力加强自己的能力。 这一次训练长达十个小时,幻境之中过了一个多月! 一个多月对于一个武者来说也许只是弹指一挥间,但时青墨却每分每秒都处在精神紧绷的状态,每一个瞬间都是在突破自己的极限,身体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利刃划伤的痛,待她睁开眼睛看到清晨的柔光,只觉得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周边的风,周围的动,似乎每一道细微的轻响都能落入她的感知之中! 而且系统每次修复身体时,她这身体中便会多出一股很温和的气息,沉于丹田之内,让她每一个躲避攻击的招式都变得越发的轻松神秘。 就连白瑾兰夫妻俩看到女儿也是愣了愣,总觉得女儿不过是休息了一个晚上而已,可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尤其是那双眼睛,丝毫不像是个十四岁小丫头的,毒辣的很。 这一早吃过早饭,时青墨便背着她的书包踏上了“求学”之路。 时隔这么多年背上初中的书包,时青墨心里还是有些微窘,不过好在她心里年纪虽大,但容貌却与十四岁的女生无异,感受不到被人诧异的目光,没过多久便坦然起来。 一进班级,却见不少同学都向她看了过来,时青墨记性好,这些人倒也全部都记得。 “青墨!”才按照记忆坐回自己的位置,眼前便多了个“庞然大物”。 不过一看到来人,时青墨立即笑道:“你今儿竟然来上课了?” 此人正是时青墨从小学到大学最好的朋友!宁明月! 宁明月并不是泽水村的人,而是住在镇子上。 她们从小学一年级到现在一直都是同学,不过一开始她与宁明月的关系并不好,二人每次见面必然会打上一架,而且还是单独在小树林打,据她的记忆,当初并不是因为宁明月讨厌,而是因为她俩都是倔强性子,谁都不服谁。 不过六年级学末,她看到了宁明月被人指着鼻子骂私生女的一幕,从那以后,她们俩便窝在了一起。 用明月的话说,她时青墨是没人要的野种,她宁明月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女,混不到一起是会遭天打雷劈的。 ------题外话------ 我心心心爱的明月出场了~   ☆、第十二章 坏学生 于是乎,两个小学六年偷偷打了无数架的小屁孩黏在了一起,自那以后,初中、高中甚至她回京城上大学的时候依旧与她一起。 在时青墨的记忆里,宁明月比她更倔,她认定的事儿,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就好似她说过以后罩着她时青墨,也的确是做到了。 但凡宁明月出现的地方,敢说她时青墨是野种的人,少之又少。 当然,她们俩走在一起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血脉相连的人都在京城。 宁明月家境不差,只不过家族中主母太过厉害,在她五六岁的时候就让人带着她直接落根在清源镇,给了花不完的钱,但却是个没人管的命。 宁明月不喜上学,很少前来上课,老师也没有精力管得住她,所以眼下瞧见她,时青墨才会如此惊讶。 “我这不是听说你病好了么!” 宁明月嘟哝了一声,眼睛对着时青墨旁边的男生一瞪,那人顿时便收拾东西让了位,乖得像只猫。 时青墨对这同桌可没有半分同情,想当初他没少在她的书包里做恶作剧,甚至偷偷摸摸在她的桌子上写着“野种”二字,后来被宁明月知道了,自然是被她削了一顿。 也不知宁明月是哪来的能耐,竟是直接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挂在了他回家的树上,下头放了只野狗,吓得那小子几天不敢上学。 时青墨与宁明月性子像可又有很大的差别,时青墨自幼就能忍,或许是因为时家的缘故,从小到大,哪怕她受了再大的委屈也会憋在心里,可宁明月不一样,她自小一个人成长,受了委屈便要自己咬回来,她若是像时青墨这般忍耐,换来的不是相安无事的成长,而是被人吞的连骨头都不剩。 “青墨,时家那糟心地儿我不乐意去,所以也没去看你,不过我可打听了,是你那小姑姑推得你,要不回头我让人会会她?”宁明月那一双宛若弯月的眼盯着她道。 宁明月与时青墨也不过是同岁而已,不过说出来的话却像是道上的调儿,不过时青墨习惯了,毕竟这丫头本就认识外头的混混,要不然也没能耐安安稳稳的活到现在。 “不用了,这事已经解决了。”时青墨笑道。 “你啊!就是太能忍!”宁明月自然不信,气嘟嘟的哼了一声,道:“你家那些亲戚也忒不是东西了!要不是有你养父母的恩情在,我便带几个兄弟拿着砍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看他们还敢对你威风……对了,这一个星期的作业肯定没做吧?给!” 说着,宁明月从包里掏出了一沓试卷。 宋建行带的这班级,就算是请了假,平时的作业也不能少,而且还得加倍,所以也难怪宁明月这副豪气冲天的样儿。 “你自己用着吧,作业我做了。”时青墨笑道。 “做了?” 宁明月愣了愣,干脆的在时青墨的书包里掏了掏,果真是搜罗出一沓试卷,上头笔迹工整,的确有些像是青墨的字。 不过这些天她不是一直在生病吗?这么多的题目短时间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按理说时青墨的确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完成这么多作业,可若是一个人曾将这些试卷抄写过上百遍,那自然就不一样了。 时青墨初三成绩的确一般,但当初她请假半个多月,积累的试卷是眼下的两三倍,整个初三,她几乎都是在抄写试卷中度过的。 对她来说,这些东西,已经根深蒂固记在她的脑海中,倒背如流。 “青墨,我觉得你好像有些不一样了……”宁明月咕哝了一声,话音一转,道:“也是,阎王门口走一遭,怎么都会有所不同。” 说话间,却见这班里安静了下来。 时青墨抬头一看,神色微深,宋建行! 宋建行那样子的确像个为人师表的,上身休闲外套,内里一件白衬衫,面上衣服方形眼睛,看上去颇有几分威严,只不过偏偏此人嘴角有些微斜,肤色极差,又多了几分萎缩的形象。 宋建行一进门,目光顿时便向时青墨扫了过来,又瞧着宁明月也在,那神色更是多了些厌恶。 走至讲台前,对着桌子“砰砰”的敲了两声,道:“该交的作业都交了吗!有些同学啊,就是不思进取,小小年纪不好好学习,整天与外头的人胡混,甚至还有些人整天找借口不来上学,既然如此还不如趁早回家算了!省的在这学校里装模作样的害人!” “时青墨、宁明月!你们俩个多少天没来上课了?!知道你们这种行为有多么可耻吗!像你们坏学生出了校门也成不了大气候,以后也只能靠脸吃饭!”宋建行又骂了几句,可瞧着这两个丫头竟然还瞪着他,顿时更怒了,又道:“没做作业还有脸呆在班里?!你们去门外站着,让全校学生都好生看看!” 话落了音,宋建行还不忘再敲了几下桌子催促着。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二人。 宁明月还好,平时老师也没少折腾她,只不过每次她都是脸色一甩便直接出了校门几天不回来,她家里多得是钱,这学本就是掏钱上的,学校也懒得理,只是让她将来混个毕业证罢了。 不过这时青墨可就不一样了,清源镇不大,这泽水村的小道消息也时常能传到镇上去,从时青墨上小学开始大家便知道她是个没人要的野种。 那时候有人说,时青墨的亲妈是豪门二奶,只不过被人抛弃了。 也有人说,她的母亲是个狐狸精,想仗着肚子威胁男方家,可生下来是个女娃娃,男方根本看不上,结果她母亲一气之下就死了。 谣言每天都有人说,但终究就是一句话:她是时家捡来的便宜货。 正因为大家都知道,所以都想着法的欺负她,只不过时青墨这人虽说不反抗,但那双阴毒的神色着实吓人,到最后大家便干脆当她不存在。 而眼下,这个众人眼中最看不起的便宜货却再次被老师点了名,有些人在看笑话,有些人觉得她出身不干净受委屈就是活该,少有几个人能对她付出一点点同情。 这些神色,时青墨早已习惯,对她的伤害甚至已经从十分化为零点。 安静间,却见这次先站出来的竟然不是宁明月,而是时青墨。只见她手中拿着一沓试卷,径直的走在了讲桌前…… “啪!” 落手间,将试卷拍在了讲桌上,击起一层白色粉尘,染得宋建行那休闲外套上满满都是。 ------题外话------ 今日你愚人了么~哈哈O(∩_∩)O 话说嫂子快生了,老哥说了,若是四月一生,就叫若愚…… 咳咳,好高大上的名字,当我这当姑姑的情何以堪~   ☆、第十三章 叫家长,颠倒黑白 这爽利的动作惹来众人一阵唏嘘,不少人都以为时青墨是被逼急了,不过却也想瞧瞧她怎么下台。 宋建行顿时肉疼的掸了掸自己的衣服,那样子好似身上沾到的不是粉笔沫而是菌毒。 “你怎么回事儿!反天了是吧?!”宋建行指着时青墨的鼻子怒道。 时青墨嗤笑一声,“反天可不敢,只是想问问宋老师,没有证实便妄自下定论是什么道理?!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却指桑骂槐的说学生以后靠脸吃饭,这就是为人师表吗?” “时青墨!”宋建行怒叫了一声,看也不看那些试卷,竟是直接甩在了地上,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几斤几两重!这么多的作业恐怕不是抄袭就是别人帮你做的,要么就是你胡拼乱凑写出来的!这种东西还用得着我给你证实吗?好啊,以前我只当你是个榆木脑袋不开窍,没想到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学会和老是顶嘴了!你现在就给我出去站着,否则立马叫家长!” “叫家长是吗?好!”时青墨冷看了他一眼,道:“麻烦宋老师现在就去打电话,若是宋老师说得对,那今儿我便去主任那班里退学手续!” 宋建行有些愣了,万万没想到时青墨如此干脆。 这初三一班的学生都是当年入学时成绩还算不错的,不过初中毕竟与小学不同,有些人进了初中之后成绩越发不行,而时青墨就是其中之一。 这时青墨除了成绩差,其他方面倒是还凑活,最起码不会惹是生非,但他怎么都想不到,这么一个闷葫芦今天怎么就发了彪! 不过如此也好,这过不了几个月就是中考了,若是时青墨现在退学,到时候他这班里的升学率又要高出一丁点来。 “你给我等着!”宋建行恨恨,转身便走出这教室,不用说便是去办公室打电话去了。 时青墨也不着急,慢悠悠的将地上的试卷拿了起来。 若是前世出了这样的事情,也许她为了母亲在时家的面子会隐忍,但现在…… 她的怒意早已到了临界值,而且系统也不允许她这么做。 就在宋建行之前进教室的那一刻,系统突然再一次发出了任务:调换班主任,赶走宋建行。 这任务一出,时青墨才真正意识到系统出现的真正目的。 帮助她做一个真正的强者,重新整理自己的人生轨迹,符典或是医术,不过是帮手而已。她重生了一次,若是还走以往的老路,倒不如死干净算了。 再者,她的记忆力本就不差,前世成绩之所以不好,并非是因为她笨,而是因为太多的麻烦事儿堵着。 眼下虽说学业还需要复习,但这些试卷的内容,哪怕是再考她十次,也绝不会出现半点意外,她甚至还要谢谢宋建行,若不是他前世让她抄写了上百遍,今日她也许还无法如此自信从容! 不过宋建行要去请她的父母,而她,却要去请学校的领导。 她时青墨的确是没那么大的脸面,只不过有一个人却可以,那便是数学老师于雅君。 这班里,因为时青墨的事情,变得诡异。 不过为了不耽误大家的学习,还是上了一节课,只不过一下课,一班就开始闹了起来。 此刻,时秉良与白瑾兰却是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办公室内,不少老师忙着备课,不过也有些好奇的盯着一班这个问题学生,而办公室外头挤满了看热闹的学生,恨不得找个借口钻进这教室里好好瞧瞧情况。 “宋老师……不知道你找我们夫妻俩过来是……”时秉良轻皱着眉头,有些狐疑的说道。 电话里这宋老师说的不清楚,只是听得出来,语气不善。 那宋建行脸色难看,瞧了瞧周边,学校的张主任和校长竟是也过来了,顿时不满的瞪了于雅君与时青墨一眼,才道:“是这样的,你们家的时青墨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我想与你们好好商量一下。” 毕竟有校长和主任在,宋建行再生气,也得做足表面工作。 “宋老师您说……”时秉良本就实在,此刻战战兢兢的点头道。 宋建行干咳一声,又道:“作为老师,我很同情时青墨的身世,但同样,我是一个老师,不能任由着她这样的孩子往畸形发展,这些日子请假在家说是生了重病,这也没什么,只要她课业能跟上,我自然不会说什么,只不过我没想到啊,时青墨一到学校便与宁明月两个人拉帮结派,竟然还将她同桌的位置霸占了,这也就算了,可她上课时竟然有情绪!不止如此,她做作业偷懒,我这个做老师的不过就是想让她出去反省一下,可她竟然使性子!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甩了我一身的粉尘!这种不敬师长的学生我可教不起,你们当父母的也瞧瞧怎么办吧!” 宋建行这一段话说的脸不红气不喘,没有一丝停歇,旁边的听众们甚至都觉得时青墨是那罪大恶极的学生,若是个男孩子,没准就能抡起砖块与老师打起来了! 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比较冲动,这班里有时候得有些学生不服管教与老师发生冲突,可毕竟在少数,而且只要老师教导得当,倒也不会成什么大事儿,但能让一个宋建行说的如此严重,便让人觉得时青墨肯定是经常做出如此忤逆的事儿。 只不过时青墨眼中那股狠厉的劲儿越发的明显。 宋建行可真不愧是个语文老师,这话说的,颠倒黑白却如此惹人信服。 时秉良一时有些傻眼,在他的心里,女儿乖得很,虽说成绩不好,可她不是惹事的人,若真的是做出什么让宋老师不高兴的事儿,那必然也是被逼急了,就好似之前他家妹子抢镯子的事儿一样。 “宋老师,我们小墨不是那种坏学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时秉良皱眉道。 宋建行不乐意了,道:“能有什么误会?对了!她手里的试卷还在呢,还想拿着这些试卷滥竽充数骗人,这样的品性怎么教都教不好!”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那试卷上。   ☆、第十四章 眼瞎,厚颜无耻 时青墨那一摞试卷虽说从地上捡起来了,可上头竟是还有不少白灰。 而此刻看着坐在桌子旁训斥人的宋建行,眸光一闪,将那试卷掸了掸,那灰尘再次向宋建行扑面而去。 “咳咳咳……时青墨!你是不是故意的!”宋建行挥了挥手,瞪着眼道。 时青墨眸光一闪,道:“这上头的灰不是宋老师扔在地上造成的吗?!话说回来,我们全班四五十个学生都亲眼瞧见了,宋老师你一进门就开始指桑骂槐阴阳怪气,还没瞧着我的试卷呢,便让我和明月去门口站着,而我厚着脸皮拿着试卷让您老人家瞧,可您看都没看一眼便将这一摞试卷丢在了地上,是也不是?” “您以往没少讽刺我,不过就算我是您口中的野种也罢,没人要的坏学生也罢,可我是爹妈生的父母养的,我爸妈恨不得将天底下的好东西都送到我手上来,可凭什么到了您面前我就成了个人弱好欺的杂草?!我知道您巴不得现在就把我从班里提溜出去,不过这事儿还由不得您!您既然说我滥竽充数,那好,试卷在这里,好好的看!若是还觉得我是在哄骗人,那我可就有理由怀疑您这不是近视,是眼瞎!” 一句“眼瞎”顿时气得宋建行脸上充血,青筋暴露。 而有些老师却在旁边低笑。 这宋建行可不是个讨喜的人,就因为他在县城里有个亲戚,便整日没完没了的炫耀,从来不将别人放在眼里,此刻听见他被学生开口大骂,有些人恨不得拍手叫好。 不过也的确有一个人这么做了,那便是门口凑热闹的宁明月。 她那犟性子,谁都没办法。 而宁明月此刻是真高兴!她认识时青墨快到九年了!对她的脾气了解的很,能忍则忍是她做人的原则!如今竟然如此彪悍,显然是在刷新在她心目中的记录! “你们瞧瞧,这是个一个学生能对老师说的话吗!?”宋建行气的声音都有些尖利起来,狠道。 “宋老师,时青墨同学的话是有些重了,不过你的话似乎也不轻吧?再说了,现在需要解决的不是她说话的问题,而是你们究竟是谁说谎,若是她完成了你布置的作业,那她的话对不对就不用别人再多说了,你说是不是?”一旁的于雅君道。 宋建行哼了一声,“于老师,我知道你嫉妒我这么快就当了毕业班的班主任,但这是个人实力,眼下你借着这事儿想让我丢人似乎有些不地道吧?” 于雅君手中的东西“啪”的一声落了下来,道:“我从不会嫉妒谁!宋老师你为人师表说话注意点!今天咱们就只是就事论事,时青墨同学,你将试卷拿出来大家看看,若是宋老师说的对了,那我愿意当着所有人的面对宋老师道歉!” “好!”宋建行顿时应了下来,又道:“还有时青墨,虽然我没权利逼你退学,但若是你撒了谎,你这样的学生我绝对不会教的,你是转学还是怎么样随便你,反正我是不留你了!” 若是真撒谎,这个学校,还有哪个老师愿意留这么一个学生? 此话一出,时秉良与白瑾兰都是心中一紧,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女儿请假一个星期,病了一个星期,倒是没瞧见她做作业,他们这心里不可能不担心。 不过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哪里容得外人欺负?! “宋老师,这话可都让你说尽了……”时青墨搓了搓这试卷,接着道:“若是你说谎,那我也同样留不得你,你这样的老师对我们所有学生来说同样是耻辱,不知道到时候您能不能做到辞职或是转校呢?!” “你反天了是不是!” 时青墨眸中似乎隐隐掠过一丝血红,道:“公平起见而已!我时青墨万没有只被别人欺负的道理!想凭几句话逼走我,宋老师,你这如意算盘未免打的太响了!” 宋建行被说到了同痛脚,气的咂了砸桌子,道:“好啊!你可真是好学生!既然如此就随了你的愿!这试卷若是你真的认真做了,那我宋建行立即辞职!正好张主任你们都在,就当个见证!” 这么多的试卷,他却坚决不相信时青墨可以全部做完,而且以她的成绩,就算是做完了,这试卷中错误必然也不少,他更多得是借口! 此刻时秉良与妻子对视一眼,将女儿女儿手中的试卷递了过去,道:“作为我女儿的老师我一直都很敬重你,不过不论今日我女儿的试卷有没有达到你要求的标准,我都希望你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我女儿不是你们口中的野种!我时秉良就是一个莽夫,不过要是谁欺负了女儿,哪怕豁出我这条命也必须跟你们求个明白!” 宋建行哼了一声,表情不善的将试卷抢了过去。 低头翻看,入眼全部正确的第一张让他微微有些错愕,不过心中依旧是鄙夷的很。 这丫头既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板他,那必然是做了准备的,这开头第一张怎么着也得做的好看些才有底气呢! 这试卷上的题目都是讲解过的,宋建行很快便将第一张看完,继续下面的试题。 两张、三张、四张……十张……十五张…… 时青墨请假不过一个星期而已,可这试卷却有近三十张! 就连旁边的主任与校长看了都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 这些试卷都是时青墨今早与昨晚训练之前做出来的,若不是她有前世刻骨铭心的记忆,下笔行云流水,如今就只能让宋建行看着自己的笑话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一班的同学们甚至连上课的心思都没了,全部趴在门口紧紧盯着,愣是没人有多余的心思去管。 “怎么会……” 当最后一张试卷看完,宋建行的脸色已经铁青,气的有些发抖。 一旁的主任也同样认真的看着,瞧到最后,皱眉问道:“小宋,这学生的试卷明明做的很好,你没有查看过就妄自说她没做作业吗?还有……据我所知这丫头的确是生了病,你给一个生病的孩子布置这么多的作业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这小小的清源镇不大,学校里甚至有老师与时青墨在一个村子,眼下张主任了解实情也不足为奇。 “张主任你听我说,作业虽然多,但我没要求他们全部做完,只是……只是尽量努力而已……当然,这也是考验他们对自己的约束力……” 宋建行有些急了,连忙说道,说到一半,脑中灵光一闪,话音顿时转了转,对着时青墨骂道:“好啊时青墨!这么多的试卷怎么可能在生病期间完成!我看你要么就是抄袭,要么就是有人代写,你这种没脸没皮厚颜无耻的学生我可是头一次遇到!” ------题外话------ 偶昨儿当咕咕了…… 当咕咕了…… 刚生下来的孩子真的好丑( ̄ε( ̄)☆╰╮o( ̄皿 ̄///)皱巴巴的小猴子似的,脑袋还没巴掌大呢! 话说貌似生娃好痛苦滴,突然不想做麻麻鸟~ 呼呼~   ☆、第十五章 重新考察,辞退 这宋建行的话惹来外头学生的集体唏嘘,就连这办公室的不少老师都忍不住低了低头,深感丢人。 谁不知道宋建行那一班是什么德行?整个初三,就属他带的学生苦不堪言! 时青墨若是没做作业,他便扯着嗓子说人家不听话,可如今瞧着她作业完成,竟然又转口说她抄袭找代写?!甚至明知道这么多的试卷不可能完成还让人家去做,他倒是好笑,两头占理儿呢?!可他这理儿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殊不知此刻宋建行这嗓子眼堵得难受,也是腆着脸为自己找台阶。 这在场的若是只有普通老师和学生倒也罢了,但偏偏于雅君竟然将校长和张主任也找来了,那眼神盯的他发毛! 而此刻,时秉良与白瑾兰终于明白了女儿为什么如此生气,这样的老师,当着他们家长的面都能骂人,在背后还指不定是什么样呢! 时秉良攥着拳头恨不得动手抡上两拳,但为了女儿的名誉着想,努力压制了下来,瞪着眼道:“宋老师!还请你说话客气点!” “时先生说的没错,宋老师,时青墨的学习成绩虽说不是拔尖,可平时却也老实懂事的很,你这话说的是不是太伤人自尊了!再说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试卷是她找人代写的?!”于雅君也不高兴的说道。 她个人是很喜欢时青墨的,倔强坚强,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孩子。 “证据我自然有!”宋建行瞪着眼,又道:“既然这试卷她写完了,那好,我就随便抽选两张让她重新写一遍,如果与之前写的不一致,她就得离开我一班!” 三十多张试卷,每个科目的都有,全部都是宋建行越过各科老师强加给学生的,而且里头的题目并不简单。 众人有些担忧的看了时青墨一眼,却见她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道:“好!” 时青墨如此干脆倒是让宋建行心中紧了紧,挑选试卷的时候越发仔细了些。 选了许久,时青墨才收到两张试卷,都是数学。 接过试卷,时青墨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做了起来,面色不改,下笔如飞,字迹工整而秀美,那速度快的让人咂舌,甚至有人不过是倒杯水的功夫,时青墨那题目已经过了一半。 毕竟是数学题,虽说解题的过程复杂,但要写的字却不多,不过十多分钟,却见这两张试卷完完整整的放回了宋建行的手里。 宋建行愣了,就连于雅君都有些诧异。 宋建行让时青墨写的这试卷还没来得及讲解,就算是班里学习成绩最好的学生也未必能如此完美的解答出来! 时青墨以往的成绩差,这也和她的家庭有关。 她刚刚入学初中时成绩还是不错的,但每次她得了高分,时家老太太与大姑姑的心里便十分不平衡,在母亲面前更是经常将不满表露出来。 以往她甚至看到她带着满分的试卷回家,却也同样瞧见了母亲被训红了的双目,那样子着实刺得的她难受。 不仅如此,因为她的野种名声,让她在清源中学里备受瞩目,似乎所有人都以为她这样的人只有得了倒数的名次才是理所应当,她甚至曾听一个同桌亲口说过:“时青墨,你考这样的高分是在让人觉得我连一个没爸没妈的野种都不如吗?!” 那样的话对于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来说,比刀痕剑伤还要来的痛苦! 正因如此,她的成绩才会慢慢由前几名变成了拖后腿的累赘。 这试卷上的题目时青墨早已经理解的透彻,但每次到了真正的考试,她的思维便好似请了假一般,不停放空。 但如今,用前世的年龄看待如今的事故,却有了另一种感受。 而且眼下,还是她两世为人以来,头一回用如此自信而简单的方式证明自己! “这……”宋建行双手微颤,那原本就有些歪斜的嘴此刻显得更是怪异,“不对……这不对……你肯定是事先准备好了的……我要求重新考察,用别的试卷……” “笑话!宋老师,你先说我不做作业,后说我抄袭,现在我证明了自己你又想要重新考察!您以为我现在是在陪您玩过家家吗?!就算真是过家家,同样的玩法,是不是也该腻了!” 时青墨手中捏着笔,鲜明突出的骨节泛着青白。 宋建行下唇抖了抖,连忙看了张主任与校长一眼,却见那二人的神色更是冷的吓人。 这事儿闹的太大了,家长在、这么多的学生老师在,宋建行还想继续做他的班主任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了! “时青墨是吧?今天委屈你了,我代表校方向你道歉,你拿着这试卷回去,往后没人有权利逼你转学退学!”张主任脸色僵硬的说了一句。 时青墨却是不动:“不知主任准备什么时候辞退宋建行!他现在不配做我的老师!而且前头说的话应该还算吧?如果不算,我愿意将刚刚记录的一切递交给校方上级领导!” 众人一愣,记录?啥时候的事儿? 却见此刻,宁明月甩了甩手上的手机。 清源镇并不算落后,但在这个年代,没有几个中学生有能耐用得起手机,而且若是被校方抓到了,这东西可是要没收的。 当然,以宁明月那股子倔劲儿,若是有人敢没收她的手机,她怕是能当场摔了再买十个回来,谁也不想去多管这个闲事儿。 那张主任一瞧,嘴里闷哼了一声,又道:“行了,宋老师,你自己收拾东西走吧,也别让我们都说什么了!” “主任!您可别忘了,我上头可是有……有人的……”宋建行连忙道。 这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更让张主任心中一阵堵,他自认为人还算公平,当初要不是宋建行上头的亲戚压着,根本轮不到他接手初三的毕业班! 当然,现在别说是亲戚了,就是那上头领导是宋建行的亲爹,他也必须走! 那宁明月什么性子?她若是想告谁,那就躲不了! “宋建行!你也适可而止!老老实实从清源镇滚出去,往后没准还能在其他地方混个工作,可若是你再闹下去,别说你有一个亲戚,就是有一百个也保不了你!”张主任怒道。 一句话,将宋建行逼上了绝路。 只不过殊不知此刻,当张主任开口辞退宋建行的那一刻起,时青墨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了系统的声音。 ------题外话------ 昨天的收藏涨的很快,让我很惊喜~谢谢大家~么么哒~(づ ̄3 ̄)づ╭?~   ☆、第十六章 报应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务!特奖励祭灵符一块、地图以及药丸一颗,是否领取?” 时青墨心中一喜,立即在心中默念了一声:“是。” 下一刻,时青墨顿时感应到那空间之中多了两样东西,不过这一次的符石显然与上次不同,那符石上头隐约刻着一些纹理,泛着微微光芒,是可以直接使用的符咒。 关于祭灵符时青墨也了解了一点,这种符咒对精神力的要求并不高,但却攻击力却不低。 不过所谓祭灵符虽说是攻击型符咒,但并非人人都可用,只有对付身上牵扯人命之人才能起到作用。 简单的说,有些人身边会跟着一些已死的人,也就是所谓的灵体,这些灵体一般是因临死前的意念而存在,跟在死前最为牵挂或憎恨的人身边,平时没有任何伤害,但哪怕是低等级的祭灵符也可以让灵体的力量加强,因而给寄主带来一定的精神影响。 当然,哪怕灵体再强大,也只能针对寄主。 时青墨有些不解,黄阶的符石很多,但偏偏系统却奖励了这么一块,难不成让她拿来对付宋建行? 可宋建行年纪不大,品行虽然差,但最起码也是一名老师,他的身边应该没有所谓的灵体跟着吧? 不过虽说心中有些怀疑,但时青墨还是毫不犹豫的将空间里的祭灵符取了出来,这祭灵咒有一个特点,若对方身上有灵体跟着,那符石所传达出来的力量是不一样的。 不过毕竟是头一回使用,而且眼下周边还有这么多的人,时青墨自然小心翼翼的很,好在这符石并不大,握在手心里,努力按照系统之前所教的方法用那仅有的一点精神力将宋建行的气息引了过来! 霎时,只觉手中一空,那符石竟是瞬间成了细碎的粉末,攥在手心还未来得及落下便已经化为乌有! 时青墨心中大惊,这祭灵符竟然真的可以对付宋建行?! 原本以为他只不过是个不称职的老师,可万万没想到他的身边还跟着灵体! 要知道天底下每天都有死人,但并不是每个要死的人都可以化为灵体留在这世间,符典有言,化灵之人,多有执念,或有深怨,上千个人中也未必能有一个达到如此要求! 偏偏,这宋建行竟是其中之一,怪不得系统奖励她这样一块符石! 符石消散瞬间,时青墨总觉的眼前的景象有些不一样了,她是符石的主人,如今符石的力量启动,时青墨竟是清楚看到宋建行的背后跟着一个老人。 那老人似乎看不到其他人,空洞的目光只盯着宋建行而已,似是怨恨,又似乎是痛苦,让人看上一眼便觉得揪心。 时青墨自然不知道,那老人不是别人,正是宋建行的老父亲。 宋建行幼时父母穷苦,膝下四个女儿,唯独他一个独子,自是悉心教导,疼爱至极,后来宋建行考上大学,两个老人更是省吃俭用,自己勒紧了裤腰带,但在钱财方面却从未短缺过宋建行半分。 只不过可惜的是,宋建行父母毕竟年纪大了,他的母亲更是在他刚毕业之际生病,奄奄一息,但当时的宋建行却不满学校分配的工作,一心不愿在清源镇呆,却在他母亲病重时骗了父亲给母亲买药的钱,只为了送礼给县城的亲戚,希望能将他早些调走。 正因此,他的母亲离世,而他甚至连面都没有露过,更在后来指责父亲贫穷,害得他还要求爷爷告奶奶才能有前途未来! 他那老父亲一生辛劳,为了赚钱养家,为了给儿子最好的教育,费尽了心血,到头来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老伴病死,那怨念可想而知。 老人家怨恨儿子不通情理,不顾孝义害死他的妻子,导致没过多久相继而去,人死如灯灭,可惜这宋建行忒不是东西,老人的头七还没过,便将家里的所有东西搜刮一空,这才因此让老人的灵体久久不去,紧紧纠缠。 时青墨知道,这灵体平时也做不了多少,顶多是在宋建行生病或是深度疲劳时趁虚而入骚扰几下,不过现在有了这祭灵符,宋建行往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这宋建行做老师时间并不长,但被他逼到退学的人也有数个,平日里在言行上更是丝毫没有分寸,如今让他尝尝苦头也是理所应当!何况那苦头还是他自己种下的恶果! 此刻,时青墨微微抿着嘴,如今再看宋建行这不甘心的态度,只觉得心中可笑可叹。 越过这宋建行,时青墨直接向张主任问道:“主任,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回去上课了。” 张主任瞪了宋建行一眼,才对她道:“行了,都回班吧,至于一班的班主任……回头我和几个领导商议一下再定。” 一旁的宋建行脸色更灰,“张主任!我在你们清源中学也教了两三年的书,现在倒好,为了这么个不懂事的学生就将我炒了!好啊!不就是一个镇子上的小老师么!我还不乐意当了!不过你们给我等着,你们能保得了这小丫头一时保不了她一世!哼!” 说完,宋建行站了起来,恨恨的踢了那凳子一脚,顿时气哼哼的走了出去。 那张主任心中对宋建行更是失望,连连摇头,有些无奈的与校长对视了一眼,这才挥了挥手让大家都散了。 回到班级,这班里的同学看着时青墨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原本以为这场闹剧最终的结果是时青墨退学,可没想到最终走的却是宋建行! 不仅如此,时青墨做的那些试卷大家也都远远的看了,心中的惊讶更是无法形容。 倒是宁明月来了兴致,干脆直接将时青墨的同桌赶走,自己搬到了她的旁边,一双弯弯的小眼睛不停的盯着时青墨的脸,好似要盯出几个窟窿来。 这以往她也想与时青墨做同桌,可又不乐意看她那隐忍窝囊的样,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青墨竟然变得这么彪悍起来,瞧瞧之前说话的厉害劲儿,与往常不可同日而语! 而当天,校领导重新作出了决定,让于雅君做了一班的班主任。 虽说她是个新来的老师,但做事认真负责,无论是学生或是老师都没有任何意见,倒也皆大欢喜。 只是另一边,宋建行却完全感受到了另一种人生。 宋建行那所谓的县城亲戚其实是个远亲,若不是他死死的巴结人家,那亲戚也未必会帮忙,而如今宋建行闹出这么个篓子,又有证据被人攥在手上,那亲戚自然怕麻烦,得知消息之后便将这宋建行拒之门外。 任凭这宋建行在门口蹲了一天,却连口茶水都没喝上,气的他又骂咧了许久才肯走。 所谓祸不单行,既然被学校赶了出来,那员工宿舍他自然是不能住了,不得已之下只能回父母亲的老房子,只是那空荡荡的房子里头只剩尘埃,他几个姐姐也因为母亲去世的事儿不肯搭理他,导致他只能窝在没有人气儿的屋子里一个人幽幽冷冷的过着凄凉的晚上。 不过当夜,宋建行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他的老父亲如同一个恶鬼,向他张牙舞爪而来,似是要吃了他的血肉一般! 在梦中挣扎了一整夜,一早起来却发现自己竟被吓得失禁,额间满是虚寒,身体更好似被掏空一般,疲惫至极。 更让他觉得烦躁的是,就算是白天,也总觉得背后冷幽幽的,无论走到哪里,这身旁都像是跟着一个鬼影,不仅如此,自这以后,更是夜夜噩梦,一开始还好,可过了半个月,宋建行这神智却开始有些崩溃了。 莫说是他,就连邻居们都说,宋建行自从回了这老家以来,夜夜梦里啼哭喊叫,那样子活像是见了鬼。 他曾经对亲生父母做的事儿大家伙都知道,如今看他这副模样,更是各个都觉得他这是心虚遭了报应!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毕竟是个小镇子,宋建行这疯病没过多久便被人传了出去,更是没有学校愿意招他做老师,他那临走前的恶言恶语如今在别人看来,也好似是个笑话一般,提过便忘了。 而时青墨算不上是个心慈的,对宋建行那下场丝毫没有任何好奇心,而是将自己的心思都放在了学习和系统上。   ☆、第十七章 宁明月,恩情 虽说时青墨如今因为宋建行而一鸣惊人,但实际上初三的课程并不简单,何况这初三对于她来说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儿,除了那抄写过上百遍的试卷,其他知识早已忘在脑后。 上辈子她只是上了一个三流高中,然而如今重生一次,县一中才是她的目标。 爸妈他们平时嘴上不说,可那是怕给她压力,毕竟做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有个良好的平台,现在她不再是那个有些稚嫩的小丫头,在学习方面,她自然要给爸妈吃颗定心丸。 眼下这么想,时青墨也的确如此做了,就连宁明月都怀疑时青墨被人篡改了脑细胞。 以往上课的时候,时青墨可从来不会抬头,但是现在,却听得无比认真,不仅如此,那笔下更是不停的记录着,几天下来,那笔记却是厚厚一沓。 时青墨本就聪明,记忆力更是绝佳,更何况这几天晚上更是不停的锻炼精神力,那记忆力更是随之提升,导致学习的时候,并不需要废上多少功夫便能对那些试题举一反三手到擒来。 十几天时间,慢慢的跟上了进度,她这才放松下来,当课程理解的差不多时便会与系统沟通,学习里面的符典与医术知识。 不过无论是符典或是医术都不能一蹴而就,尤其是医术方面,据她所知,想要赚取财富值最快的方法就是进行医术任务,但是目前,以她这江湖郎中的水准,还有点难。 时青墨忙碌的同时,宁明月这些天也有些懵了。 她可从未有过在学校连呆半月的记录,而这十几天以来,她可是着实看不懂时青墨了。 开始的时候,是觉得青墨变了,变得好学认真了,老师提问的问题也能从容应对了,可后来,却发现她上课时似乎在想着其他的事情,而是十分入神,她如今可是老师们上课必点的学生之一,为了不让她丢人,宁明月如今都迫不得已的学习起来,为的就是在关键时刻提醒青墨。 “青墨,我怎么觉得你最近越来越邪乎了?”周五放学,宁明月实在忍不住问道。 时青墨一愣,“我怎么了?” “你还说呢!你说说你最近上课的时候,哪一节课没有开小差?这也就算了,我在旁边提醒你几次你都不动,要不是看你睁着眼,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宁明月咕哝道。 时青墨笑了笑,原来是因为这个! 她如今只是借用课堂的时间学习医籍而已,好在不是锻炼精神力,否则宁明月怕是更觉得奇怪! “我最近休息不太好……”时青墨找了个借口,突然又道:“明月,你在县城有认识的药堂吗?” 她这手里可是还有一株人参没动,而且之前任务奖励的地图目标似乎也是在县城,这任务目标有时间提醒,相遇机会只有三次,如果明天再不去,这次的奖励怕是要白白流失了。 “你病了?”宁明月眉头一皱,忙问道。 宁明月虽说有个清雅的名字,可本人不仅倔还是半个假小子,曾经一头乌黑的长发在初中时剪的干净利落,齐耳之下露出白净的侧脸,眼下这交集的模样,更好似是个男孩子,很容易让人误会。 时青墨嘴角一挑,对着她那脑袋瓜揉了揉,才道:“我又不是病秧子……你知道的,我们泽水村靠山,我前些日子请假的时候在山上挖到了些药材,想拿去药堂卖。” 这人参的事儿,至今她还没有告诉爸妈,一直被她养在空间之中,不过对她来说,宁明月,可信! 因为经历过前世,所以更明白宁明月的为人! 先不说她并不缺钱,就算她是个穷鬼,怕也不会打她人参的主意分毫! 想当初,她时青墨去了三流高中,而宁明月的家族却派人接她回去,但她却坚决不肯丢下她一个人,抱着得罪宁家主母的风险花钱砸进了那个三流高中,替她挡了不少的牛鬼蛇神,甚至后来大学,她也与她报了相同的学校。 宁明月曾经对她说,她永远都记得她的恩…… 可实际上,她对宁明月所谓恩,不值一提。 六年级那个学末,她因为被几个学生围堵打了一顿而不愿回家,在镇子上溜达了一圈,当时正瞧见了“死对头”宁明月被一个妇女指着鼻子骂着“私生女”,那时的她其实并不太懂什么是私生女,只知道,在她记忆里,宁明月就是一头永不服输的倔牛,可却在那一刻,眼泛泪光,委屈的咬牙。 她那时小小年纪,看到宁明月那可怜样,便想到了自己所受的委屈,那心里自然憋着火,当时竟是一反常态拿着块半大的石头冲了上去,直接对着那女人身上砸了过去。 当然,那女人并没有受太大的伤,可因此,两个小孩与一个大人扭打在一起。 她和宁明月两个人,一个咬一个掐,虽说自己受了不少苦,但也将那人打的狼狈不堪,算是以微弱的优势赢得胜利。 若说恩情,只能说是相互的。 而眼下,宁明月眨巴着眼,表情有些奇怪。 时青墨说的是小羊山,那山她也知道,山上只有些普通的花草树木,能卖钱的药材怕是不多,她找到的药就算拿去药堂怕是也不值钱。 考虑了片刻,宁明月才道:“青墨,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要是缺钱就用我的,何必往药堂跑一趟。” 宁家是大家族,她每月的生活费零花钱加起来都够普通家庭几年开支了! 却见时青墨摇了摇头:“我总不能一直靠你养活吧?何况我还有其他打算呢,你只要告诉我哪个药堂名声不错可靠可信就成,明儿我就去县城。” 宁明月瞧她这态度便知道劝不得,当即点了点头,“得!县城的药方我还知道一家,既然你想去,那明儿我陪你就是了,对了,有个事儿我一直没告诉你,我在县城有个小赌场,明天顺便带你瞧瞧去……” 话一落因,时青墨顿时瞪大了眼。 赌场!宁明月如今才多大?不声不响的竟然弄了个赌场?!怪不得她平时总说自己很忙! 不过再一想,时青墨又努力抚平了自己惊讶的情绪,很多事情都联系到了一起。 前世她比较窝囊,明月有很多事儿都不告诉她,这赌场的事儿直到多年以后也没听她提过,但每次与她聊天的时候,总能闻到她身上清香的之余还有些不易察觉的烟草味儿,甚至有时候还能瞧见她面上身上青紫的伤痕,每次她都说是与兄弟打架玩儿伤的,从不让她多管,而如今想起来,怕是因为这赌场生意,毕竟那样的地方,她这么年幼的女孩子要经受多少才能支撑起来? ------题外话------ 恭喜大家,又要上班上学了~哈哈【我是不是贼坏~·︿( ̄︶ ̄)︿】   ☆、第十八章 神秘药堂 时青墨有安家这个大敌,而对宁明月来说,宁家也同样是她的仇敌,如今宁明月想发展自己的势力,时青墨自然是十分赞同的,此刻更是不多说什么,直接约定第二天去县城的时间。 泽水村与县城不过是两三个小时的车程,只不过时青墨向来不喜欢外出,如今提出去县城游玩,时秉良夫妻俩二话不说便同意了下来,尤其是白瑾兰,若不是女儿是与同学一起她不好掺和,怕是也要巴巴的跟着了。 第二天一早,时青墨还没出门,这白瑾兰便拿出了两百块,道:“小墨,这钱你装好不要丢了,到了县城喜欢吃什么就买……” “妈,我身上有钱。”时青墨摇头道。 时家的虽说是中下等家庭,可在钱财方面没亏过她,平时爸妈也少不了要给些零花钱,那些钱更是都被她存了起来,如今少说也有近千块了! 说起来,在清源镇这小地方,能有这么一笔“巨款”的学生可不多! 白瑾兰却不听,硬是将钱塞进了时青墨的口袋,道:“好了,要不回头你顺道在县城的药堂里给你爸爸买几幅膏药,他身上的老毛病有些犯了。” 时青墨努了努嘴,见实在拒绝不了便只好收下。 爸爸的腰骨不太好,还是年轻时干了重活伤到的,这个她知道,前些日子还想着等自己的医术精进些了,便寻个方子医治病根,当然,平时爸爸所用的膏药都是最差的,值不了多少钱,眼下眼前这慈和的女人也只是在给她找个收下钱的借口而已。 温热的心脏跳的用力,此刻的时青墨如此庆幸自己活着。 简单收拾了一下,时青墨这才出了门,与宁明月会和之后往县城出发。 宁明月是轻车熟路,知道她心急着卖药材,更是第一时间带着她去了那家名声不错的药房。 入目,几分古色古香,门口的红漆木牌匾似乎有些也有些年头了,倒是让时青墨十分诧异,没想到县城还有这样一个地方,毕竟如今这年代虽说算不上发达,但这县城中轿车高楼比比皆是,少有如此儒雅的商户。 一进门,时青墨便闻到了一股药香,却见这地方竟是与一般的药堂有些不同,卖的竟全部是中药,不仅如此,这坐堂的还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大夫,手里捧着医书,时不时指点着一旁抓药的小童。 “这地方我也是凑巧知道的,如今大家伙生病多数都去医院,但其实高手在这儿呢!”宁明月说话间,指了指那老头,挤眉弄眼道。 时青墨向老头看去,正好此刻目光对视,却见那老头面无表情的对着旁边的小童道:“招呼客人去——” 那小童一听,顿时恭敬的点了点头,“是师傅。” 不过片刻,走到二人面前,接着道:“二位是看病还是抓药?抓药可有药方?” 时青墨只觉得面部肌肉都忍不住有几分僵硬,眼前这小童看上去不过才七八岁而已,可这语气实在老成的很,活像是个二十多岁为生活奔波的青年人,若不是自己已经重生了近半月,她甚至还以为眼下是穿越到一个陌生的古代呢! “小师傅,我们来卖药材。”宁明月好不轻视这小家伙,倒有几分客气道。 而那小童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礼遇,伸手道:“卖药由师傅管,请跟我来。” 小童先走了几步,这时宁明月才凑在她的耳旁小声道:“那老头护短,可不要欺负他的徒弟,而且我可打听了,这药堂神秘着呢,在这县城里似乎还没什么人敢招惹……” 说话间,时青墨更加重视起来。 她不傻,瞧着药堂外头看似简陋,但内部却着实是别有洞天,而且那好似是装饰的柜子中依稀能透过玻璃窗看到不少绝品好药材,再看那小童,年纪虽小,可手上已经沾染了不少药材颜色,而一旁另一个打着算盘的小童手上似乎都磨出了茧子,她好歹也曾在安家那样的大家族呆过,自然知道,这世上有不少的门派,武术亦或是医术,规矩严明,一般人招惹不得。 镇定的走了过去,时青墨也不多加询问,直接将人参拿了出来,道:“老师傅,还请您看个价儿。” 东西一出手,却见宁明月眼睛都圆了,要不是东西已经被那老头拿了起来,这丫头肯定是要先抱在手里还好瞧一瞧。 小羊山那样的地方,竟然能出这么好的人参?! 怪不得她执意要来卖药材,原来真是有好货! 那老头心中也微微有些惊讶,比这还要贵重的人参他看的多了,只不过却没瞧过如此丫头,瞧她那镇定的样子便知道,这人参的价值她心中怕是一清二楚,可既然清楚,以她的年龄,有如此定力却又实在难得,不仅如此,一个看上去不过才十四五岁的女娃娃来卖药材,为的自然该是钱,可她的眼神却干净的很,好似做的不过是个普通交易。 他一把年纪,也看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但眼下这两个小丫头却比很多大人都强。 “四十年鲜参,重一两二钱,五行不错,小丫头,每株人参都有它的价,说吧,你想卖多少钱?”老头也不急,突然多了些兴致问道。 一两二钱?六十克?时青墨眉头一皱,干脆直接道:“老师傅,这人参你见得怕是比我多,开价就是,不用试问我。” “你就不怕我在价钱上亏了你?”老头那眸光闪耀,翘着胡子道。 “你若真是亏了我,他日我自然会想办法将亏的抢回来。”时青墨道。 老头嘴里哼哼了一声:“小小丫头口气倒是挺大,得了,这人参我收了,三十五万,可乐意卖?” 时青墨面色不过片刻喜意一闪而过,这价格给的可不低,甚至还有些高了,自然二话不说点了点头,目光突然扫到了一旁的药牌,道:“老师傅,您这里有卖的芷芪膏?” 芷芪膏这东西她听过,前世父亲所用的都是最便宜的普通膏药,效果甚微,但她偶然听到一个同学提到过,说是县城里有个药房卖的芷芪膏十分昂贵,只一片膏药,价格高达千元,据说这芷灵膏对很多筋骨病都适用…… 对了,那位同学不是别人,正是宋建行投靠的那位亲戚的本家侄女,想当初宋建行为了讨好那亲戚,几乎无所不用其极,对那同学也是极好! 时青墨脑筋一转,这才想起最近究竟有哪些不对,这些日子以来,每每上课前,她总觉得自己课桌像是被人翻过一般,甚至一个课间的时间,她桌子上的东西都会变个位置,不过因为没什么贵重物品,倒也没有太在意,只当是有些同学玩闹的时候碰到了,但仔细一想,似乎每次她收拾课桌的时候,总有那么一个人经常的盯着自己,而每次与她对视时,对方便怒气哼哼的转过了头。 前世讨厌她的人可不少,所以对那种眼神,时青墨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但眼下,她才突然了解到,那女生讨厌自己并不是因为她微不足道的身世,而是因为她赶走了宋建行!   ☆、第十九章 买不起,眼红 以前那女生在班里享受的完全最好的待遇,宋建行对她更是言听计从,但是现在可就不一样了,于雅君这个新班主任为人正直,向来不看人,只管对错,那女生自然少不了训斥,因此将怒气发在她的身上也不足为奇。 此刻那老头瞧着这小丫头有些闪烁的眼,顿时也来了兴趣。 这小丫头一身旧衣,看样子并不像是贵人家的孩子,但刚刚才得了这么大的一笔钱财,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反倒是对芝芪膏感兴趣,这芝芪膏就算是再稀有,终归也比不上这三十五万高价。 “膏药不多,眼下只有三片,就当是送……” 老头话还没落音,却见门口突然又冒出了两个小丫头,进门便道:“果然在这里!姐,就是她赶走了宋老师!” 时青墨回头一看,嘴角微动,果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她前头才想到这个女生,这才几个呼吸的功夫,对方便冒出来了! 这女生叫宋丽丽,宋建行还在时,她是学习委员,标准的好学生,如今宋建行一走,她那有些虚假的成绩自然是坚持不了多久,于雅君更是很快撤掉了她的职位,不仅如此,以前班里的学生各个都怕她,但是现在,墙倒众人推,宋丽丽每日都会听到同学们的一些讽刺声。 只见宋丽丽拽着身旁的女生向她们走了过来,又瞧着老头手里拿着一株人参,顿时嗤笑道:“时青墨,你还想买人参?就你们家那穷样能买得起吗?不会是让宁明月帮你付钱的吧!” 宋丽丽说完,又觉得不够,又道:“姐,你是不知道,咱们班宁明月可是个有钱人呢!不过再有钱又怎么样,我听说她是个被家人赶出来私生女,一个野种,一个私生女,可真配!” 宁明月性子并不算是十分暴躁,但她眼里,却最听不得三个字,那就是“私生女”! “宋丽丽!你找死是不是!?”宁明月顿时瞪着眼怒道。 宋丽丽胆子并不大,此刻一瞧宁明月生气,顿时身子一缩,躲在了身旁另一个女生的背后,轻声道:“这里可是县城,你们要是敢打人,我现在就……就报警!” 时青墨冷冷的盯了她一眼,而此刻,却见宋丽丽身旁的女生表现出了极好的“素养”,有些嗔怪拽了拽宋丽丽的胳膊,这才对着时青墨二人道:“很抱歉,我妹心直口快,还请你们不要和她计较,不过不得不说……两位小妹妹,我曾经也和家里人一起买过人参,知道人参是什么价,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在这里耗费时间了。” 女生约摸十六岁左右,在她们面前,的确显得年长,再加上她出身县城,又家境不错,这身上的穿着更是与时青墨相差甚远,高高的马尾扎起,本就带着几分高傲尊贵的味道,若是其他人同龄女孩子遇上了,恐怕也会被此女这一身大小姐的气质唬住。 只不过时青墨心中却只有鄙夷,这女生的样子,也只能吓唬那些小孩子,她如今的心理年龄可比表面大的多了,什么的样的花红柳绿没见过,她这派头不过像是一只装着凤凰的山鸡,好笑的紧。 “我姐说的对!你以为人参是你们泽水村山上的土疙瘩?这东西,就是将你们时家卖了都买不起呢!”宋丽丽道。 时青墨有些无语,实在是不愿意再搭理这两个女生,转身直接瞪了那看热闹的老头一眼,道:“那三张膏药我先要了,另外还请您将钱打在这卡号里。” 时青墨的卡还是爸妈帮忙办的,就是因为知道她不喜花钱,才想着方便她自己存起来。 只是眼下时青墨这话音一落,宋丽丽与宋妍这姐妹俩愣了愣,那宋丽丽更是皱着眉头问道:“你是来卖药材的?!人参?!” 时青墨嘴角一抽,甩了一个看着白痴一般的眼神回去,顿时让宋丽丽的一张小脸都憋了红色。 那可是人参!她怎么可能不眼红! 要知道她虽然和宋妍是堂姐妹,但是他们的父母身份却相差甚远,宋妍的爸爸、也就是她的大伯,是县城的一个学校的领导,认识不少人呢,她的母亲还是个做生意的,家境殷实,人参自然是买得起的,但是她宋丽丽的家,却普通至极,比时家好不了多少,若不是沾了大伯家的光,她在清源镇也不会过得那么光鲜亮丽。 就好比她身上的漂亮衣服,这些都是堂姐宋妍不要了的,即使是这样,穿在她的身上依旧会引来不少人的羡慕与嫉妒。 可现在这时青墨却突然卖了个人参?看那人参的品相,再瞧瞧时青墨递出去的那张写着卡号的小纸条,她更觉得这价钱不会太低! “三十五万都存吗?”那老头完全一副不嫌事多的心态,故意多嘴问了一句。 他这次耍了个小心思,三十五万不少,对于一个普通人家来说甚至是一笔巨款,可若是这笔巨款的消息被别人知道了,这小丫头还能像刚刚那么镇定吗? “三十五万!?”时青墨还未说话,宋丽丽便大呼了一声,就连旁边的宋妍都脸色白了白,似乎觉得有些丢人,那脚步微侧,想要走了。 宋丽丽却急的眼睛都红了,别说三十五万了,就是五万块,也足以让她挪不动步子! 却见此刻,时青墨像是没瞧见宋丽丽那双灼热的目光,仔细想了想,直接道:“都存。” 这钱暂时用不到,自然是放在卡里安全。 话一落因,这老头诧异的挑了挑胡子,扭头打了个电话,没过多久,这转账完全落实,而老头收了人参心情似乎不错,这又亲自将那芝芪膏递了过来。 “慢着!”还未接到手,却见宋丽丽的堂姐突然道:“大夫,我爸爸是你们这的老客户了,正巧我们家的芝芪膏也用完了,要不你这三张先卖给我得了,以后我还是要来买的。” 宋妍最后一句话咬的极重,她就是想告诉这坐堂的老大夫,她们家是熟客,与这卖药财的时青墨可不一样! 时青墨运气好,能瞎猫碰上死耗子得了个人参,可她不会每次都运气这么好!不过就是三十五万而已,这些钱放在时家,就只是存款,终究他们家没有权势没有人脉,甚至她的父母没有让钱生钱的智商,与她宋家相比,依旧是差的不止一星半点! 不过宋妍终究也就是个只知道骄傲的小丫头,对这生意上的诚信二字没有丝毫领悟,却见那老头像是没听到她的声音一般,直接道:“小丫头,这东西你拿好了,出了这个门若是被人抢了去与我天合堂可没有任何关系,这往后若是还有好药材一并拿来,老朽会给你开个好价钱,不过,你这小丫头脾气改改,冷着脸着实有点丑,不像个丫头!” ------题外话------ 时青墨:近儿有美人召唤男主,啥时候让他冒泡啊? 无良作者:你说啥? 宁明月:欠揍是不是!问你那汉子啥时候出现呢! 无良作者:哦……这样啊…… 男主:混蛋,放爷出来,别装傻! 观众:【奏是奏是,丫的装傻,殴她!】 无良作者:谁说话?男主,是不是你,关你禁闭一百年!   ☆、第二十章 富家子弟,滚出清源镇 时青墨嘴角微抽,两世为人,还是头一回有人说她长得丑。 一旁的宁明月更是偷偷的瞪了那老头一眼,在她看来,虽说青墨的穿着是不敌眼前这位盛气凌人的女生,但长相却比她好的多了!尤其是她那双眼睛,没有半分女生的柔弱和气,有的只是最让她喜欢的狠劲儿,即使青墨不说什么,只瞧她这眼睛,便会让人心中一凉。 不过宁明月也有些奇怪,自从青墨落水之后,整个人似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往她的眼神里有狠劲儿,可更多的却是浓浓的隐忍,但是如今,每每看着她双眼,便觉得莫名有一股吸力,让她忍不住发怔,觉得青墨好像是经历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儿。 此刻,宁明月盯着时青墨看的一阵发愣,而那宋妍的却成了一张苦瓜脸。 这家店她来了不止一次,每当父亲要买各种保养品送人时都会选择这里,不仅如此,他们付给这店家的钱少说也过十万了,其中就只是这芝芪膏,就不低于十张! 现在倒好,她不过就是要求这老头不要讲芝芪膏卖给时青墨而已,可他竟然翻脸不认人?! 难不成这时青墨比她和父亲还要有脸面不成? “姐!你不是说大伯是这家店的熟客吗?那你的话他怎么不听呢……”宋丽丽一脸不理解的在旁边又咕哝了一声。 她这话一出,更是戳中了宋妍的心窝子,恨不得将宋丽丽这个堂妹的嘴巴缝起来! “你懂什么!”宋妍顿时呵斥了一声,扭头瞪着时青墨,道:“时青墨是吧?我叫宋妍,我爸爸认识你们学校校长的,我看中你的芝芪膏,你说吧,多少钱你肯卖!” 宋妍虽然自视甚高,可她也不是蠢物,这药店的老头再不讨喜,也不好得罪,既然东西已经在时青墨手上,那她今天若是想出口气,那就得从她手上夺回来,是用钱也罢,用权也罢,只要得到了,就是她宋妍胜了。 时青墨抿了抿嘴,随手将那三贴药膏塞进了包里,这才抬眼冷道:“不卖。” “你这膏药一副一千多点,我每副膏药多给你二百块,够你买好些东西了!”宋妍又道。 时青墨却笑了笑,那眼神将这宋妍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停留在她穿的这身漂亮衣服上,微微靠近,道:“你这衣服要近千块吧?我给你一万,当场脱了可好?!” 话一落音,后面那坐观的老头嘴角一抽,胡子不由自主的翘了翘,这小丫头,可真有意思。 宋妍顿时暴怒,“时青墨!你别怪我没提醒你,我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你现在要是不将这芝芪膏给我,回头有你哭的时候!不要以为你赚了三十多万就了不起,这点小钱在我们家根本算不得什么!” 她宋妍原本并未将这个时青墨放在眼里,毕竟她得罪的是她的堂妹不是她,她自然没必要为了一个堂妹到处招惹仇恨值,只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原本她今天就想着帮爸爸买膏药的,若是被一个野种丫头抢去了,她以后还怎么在宋丽丽面前树立威信? 这天底下公主病的女人多了去,有些人是真公主,那病是胎里带出来的,那是真高贵,但宋妍却是东施效颦而已。 宋妍这家里生活条件的确不错,但她小时候的日子与宋丽丽差不多,直到她母亲的生意有起色,这才用钱帮着她的爸爸打通关系,变成今日的“领导”,从那以后宋妍才成了个人人羡慕的“富家子弟”。 说起来,宋妍家中如何时青墨也能猜测出来,若是在大城市,宋家不值一提,不过在县城小地方,的确会让不少人乖乖巴结。 只是这巴结的人,可不包括她时青墨! “有钱是么?那又何必看上我手里的东西,自己拿钱在药堂买呗?”时青墨笑了一声,又道:“好了明月,不要打扰这位宋妍小姐买药膏,咱们走!” 说完,直接拽着宁明月走了出去,只是到了门口,时青墨又突然停了停,回头又道:“宋丽丽,原来这就是你说的那位嚣张霸道、以为自己了不起还又虚伪做作的堂姐,与这样的人在一起相处,的确够累的,我是真同情你。” 这话一落音,人已消失在药堂中。 等宋丽丽反应过来,哪里还有人影,那嘴里连忙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姐……她冤枉我!” 宋丽丽撇着嘴,心里顿时慌了,怯生生的看着一向光芒万丈的堂姐,这心里忒不是滋味。 时青墨说的那话她没说过,但她却和她心里想的一样,堂姐仗着家境好长相好,平时对她呼来喝去,只不过虽然如此,可她也有得到些好处,每次她讨好堂姐,就会有别人没有的衣服玩具,而且堂姐家有钱,就连爸妈也都说了,要和堂姐走的近点,往后家里若是想找大伯帮忙,也好开口。 但眼下,自己的心里话却被时青墨说了出来,即使不是真的,但她却心虚,看着宋妍的眼神都越发的不坚定起来。 宋妍只觉得自己心中的恶气越来越浓,可却无法发泄,再一看自己这个堂妹,更觉得烦躁,顿时吼了一声:“你滚回清源镇去!” “姐——”宋丽丽愣了,脚步往后一缩,药堂里的老头毫无反应,看景一般。 “这都怪你!你给我滚!”宋妍指着门口便道,怒气更胜。 那宋丽丽平时以宋妍马首是瞻,宋妍又比她大上两岁,如今一见宋妍如此凶悍的模样顿时六神无主,眼泪哗哗的掉了下来,撇着嘴委屈的向门口走了几步,刚要踏过门槛,却听宋妍突然又道:“等等——” “姐……”宋丽丽揉着眼,微微有些抽搐。 “你之前似乎与我说过时青墨是个养女、而且除了她爸妈以外的时家人都不待见她吧?”宋妍目光灼灼,问道。 宋丽丽委屈的点了点头,清源镇那么小,时青墨这点事儿大家伙都知道,而且时青墨的表妹与堂哥和她们在一个学校,只不过不是一个班罢了,关于时青墨的消息,很多都是他们传出来的。 宋妍那张气哼哼的脸慢慢收敛了起来,面色微微有些尴尬的向宋丽丽走了过去,瞧着她哭的如此可怜的模样,立即用低过了一包纸巾,这才笑道:“好了丽丽,我这不是被时青墨气到了么,咱们俩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还能不相信你吗?你就别为这点小事儿哭鼻子了,否则回头你回了镇子,我叔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说完,宋妍拽着宋丽丽出了药堂,又接着道:“我刚刚一时生气有些不分敌我,对了,你不是讨厌时青墨么,我有法子治她!” “真的?”宋丽丽红着眼抬头问道。 “姐什么时候骗过你,你听我说……”宋妍笑了笑,附耳又在她的耳前多说了几句,不过片刻功夫,却见宋丽丽那副苦巴巴的脸慢慢转了晴,笑颜盈盈,立即应了下来。   ☆、第二十一章 江湖郎中的能耐 宋妍这姐妹二人商量对策之际,时青墨已经拽着宁明月离开了这天合堂药房,今日她不仅仅要卖人参,还有另外一样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做。 手心中,那时间的标记越发暗淡,若是这任务奖励的地图再不用就要浪费了。 这次的地图显然与之前的人参不同,是个活物。 得到这地图也有近半月了,但只有三天是在可追寻的状态,不仅如此,从她脑海中的目标位置来看,对方在不停的移动之中,应该是个人类才对。 “青墨,你着急去哪呢?我们不是说好要去我的赌场看看的么?”宁明月有些不解,没想到以前看起来那么瘦弱的青墨如今走起竟好似一阵风似的,她在后头竟是一路小跑才跟上! 而且她平时经常锻炼,气息也算平稳,但青墨这样子却也一样的平和,完全没有累着的痕迹。 时青墨放慢了几分,因为那目标越来越近的关系,她这心里多了一丝着急,眼下被宁明月提醒了一句,这才连忙将自己的心态摆正了几分,有些歉意道:“前面有些吵,我们去看看吧?” 宁明月向时青墨手指的方向看去,却见这路的那头,正有一群人向此处涌来,隐约能瞧见这些人面色紧张,好似是有什么大事儿一般。 不过片刻,二人总算看的清楚。 她们才出了天合堂没多久,眼下这群人却似乎是奔着天合堂去的,因为这些人中,却见一个十来岁的男孩眼泪婆娑拽着一个妇人的衣角,而那妇人却是个孕妇,此刻被一个男人抬着,面色蜡黄,额间布满了细汗,而那男人面色焦急,嘴里还不听说这什么,显然是那孕妇的丈夫。 看到这一幕时青墨有些怔了,这任务地图该不会让是让她救人吧? 她倒是不怕救人,可问题是,她才看了不到半个月的医书,完全就是个江湖郎中的水准,哪有那个能耐? 不过时青墨自然不知道,她这个半个月以来对医术的理解程度怕是赶上别人一年了,毕竟有系统帮助,每每医书中出现一些理解不了的词汇或是病患,脑海中理解便有“图文”解释,好似放电影一般,若是她记不住,那影像更是不会消失!而且系统所有的医籍汇集了医门精粹,这东西若是让那些痴迷医术的人瞧见了,怕是宁死也要抢到手研究的。 当然,虽是如此,她目前的医术依旧上不了大雅之堂、有待提高,但她这手里头可不是只有地图而已。 这系统发布的每一样任务以及给的每一个奖励,都不是无故而来,任务地图与那丹药本就联系在一起的,如今问题的关键不是她能不能救治,而是对方肯不肯让她这么一个小丫头救治。 时青墨纠结之间,对方离自己不过几步之遥,而此刻,却听系统突然“叮”的一声响起:“奖励品关联任务:赢得病患的痴情丈夫信任,请宿主努力。” 系统话音一落,时青墨这嘴角忍不住一抽。 自从得到这系统以来,她也算淡定了,不过今儿…… 痴情丈夫的信任……别说痴情了,就是一个普通的渣丈夫,也未必肯让一个陌生小丫头医治自己的妻子!再观此人,恐怕对妻子视若珍宝,怎么肯拿妻子的性命开玩笑?! 何况她自己本就没有把握。 她时青墨的确渴望强大,但没想过用陌生人的命做训练自己能力的踏脚石。 “系统,我的医术等级不过才下工而已,人命玩笑开不得!”时青墨皱着眉头在心中说了一声,却见那些人已经涌了过来,连忙让了路。 这天合堂的位置隐蔽的很,周围都是小巷子,大车根本进不来,否则那丈夫也用不着这么辛苦的抱着妻子前来求医。 “请宿主努力。”系统干脆直接。 努力!努力!这能是努力的事儿么!时青墨双拳微攥,真是恨不得咬人了! “砰!”正生气时,听着不远处传来一声响动,抬眼一看,更是眉头一皱,自己都有些揪心。 怪只怪这天合堂的巷子太长,那男人抱着个孕妇,身边还跟着孩子,周围虽说有人帮忙,但在此刻倒是更像帮倒忙的,拥挤在一起,更是碍手碍脚,这男人看不清脚下,跑了这么远的路,到底是摔了一跤。 而眼下,那些帮忙的人群哄乱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显然是在争论着怎么办,过了一两分钟,才有人扭头一转,向着天合堂跑去准备找大夫。 天合堂不远,可这一去一回少说也得近十分钟,十分钟不长,但足以要一个人的命。 这孕妇的情况已经糟糕透了,唇边毫无血色,抓着丈夫的手,轻声而又纠结的叫着疼,那男人一身的土灰,不停的怪自己没用,想将妻子再抱起来,可却见妻子身下见了红,更是不敢乱来,只能等大夫。 这今日,本想着带妻子出门散散心,顺道再来天合堂找老大夫把个脉,谁知道还没到地方妻子竟是突然倒了下去,他知道妻子体质不好有些问题,可那些问题已经被老大夫医治好了,谁想着这突然…… 这男人越想越懊恼,看着妻子那面色苍白的脸,心里抽抽的疼…… 时青墨本想着放弃这个任务,毕竟这是人命,她没有把握的情况之下总不好乱来,那丹药的效果她毕竟不清楚,可现在她却是不出手不行了。 哪怕如今的水平就只是个江湖郎中,可也毕竟是有些小能耐的,她看的出来,这女人根本支撑不到那天合堂的老头过来。 眼下,唯有用江湖郎中的绝招:瞎猫乱碰死耗子来试试了! “让我来瞧瞧吧。”众人焦急之时,冷不丁传来一声清脆。 所有人都是一愣,望了望这发声的人,但一瞧是个半大的小丫头,顿时都皱了皱眉头,这也不知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如此不懂事儿?别人生着病如此痛苦,可她倒好,还有心情玩过家家? “去去去!小孩子懂什么,不要瞎捣乱!”顿时有人冲她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说道。 时青墨眸色微深:“我不懂你懂?她的情况比你们想象的糟多了,我可以断言,如果还没有救治的方法,不出五分钟,她必死无疑。” “放屁!这是谁家的孩子,快把她带走,说什么晦气话呢!”刚刚那人怒目而视,好似是要时青墨吃了一半,有些不满的环顾一周,埋怨的说道。   ☆、第二十二章 冒充骗人 此刻不止是那开口的男人一脸嫌恶的看着她,就连其他人也都是一样,而这孕妇的丈夫更是又气又恨,若不是此刻抓着妻子的手,他怕是也要从地上爬起来找事儿了。 时青墨也知道自己没理,本想说的委婉点,可这人命的大事儿自己说的轻了他们怕是更听不下去。 “这位先生,你太太目前是有多痛苦我想你比谁都清楚,这若是在天合堂门口她肯定能活命,但偏偏还有段距离,几分钟的时间,完全足以决定她的生死!”时青墨皱着眉,这心里也急,不过面上依旧是那副有些幽幽暗暗的面孔。 “你走!不要再说了……”那男人心中难受的紧,眼前这个小丫头他根本没见过,别说她年纪轻轻,哪怕她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医生,他也不会让她乱来,毕竟天合堂就在不远处,只要妻子再等等,有那老大夫出手,肯定就成了…… 时青墨也隐约能明白这男人的想法,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将这男人砍晕了去! 不过数秒,时青墨微抿的嘴又动了动,道:“先生,你是不是担心我来历不明年纪小?我可是很明确的告诉你,我是天合堂掌柜的孙女,你瞧,刚刚我爷爷还让我给病人送三帖芝芪膏去,我爷爷脾气不好,回头若是让他知道你们不让我瞧病人,肯定会生气的!到时候没准他有能耐医治也懒得动了!” 时青墨硬着头皮,心里琢磨着只能便宜那老头一会儿了! 不过她活了两世以来,还是头一回借用别人的威风,突然明白,怪不得那宋妍亦或是宋建行都习惯找后台吓唬人呢! 时青墨这话一说,一旁的宁明月一张小脸都拧在了一起。 她认识青墨这么*年了,还是头一次听见她撒谎! 而且让她更不明白的是,青墨为什么一定要救治眼前这个女人,依她所知,时家根本没有当医生的亲戚,回头若是她真的闹出了人命可怎么办? 宁明月踌躇与不安之际,时青墨偷偷向她做了个手势,这才压抑着心中的好奇,皱着眉头继续看下去。 那男人一听她是天合堂老头的孙女,脸色顿时变了! 他的妻子因为体质问题,怀孕以来几次险些出现意外,就连正规的大医院开的方子都起不到作用,甚至还有医生建议他们打掉这个孩子,只不过妻子脾气倔,若是真的打掉了孩子,与要她的命没什么区别!无奈之下,他们千般小心,四处寻人打听合适的医生,拖了许多关系,这才将希望放在了天合堂的老大夫身上。 那位徐老大夫后台神秘,天合堂更是无人敢惹,而徐老脾气的确是古怪护短的很,别说是得罪了他的孙女,就是不小心训斥了他那药房中的小药童,那也是甭想再让徐老出手半分的! 男人面色纠结,“你真是徐老的孙女?” 时青墨点了点头:“那是自然,你先让我救人,救了人之后我不走便是,何况这么多人我也走不了,刚刚已经有人去请……我爷爷了,我又怎么会是冒充的?” 那男人一想:也是。 那徐老不是一般人,谁敢胡乱与他攀亲戚?只是让这么一个小丫头治病…… “徐小姐,徐老马上就来了,可否等徐老诊治之后你再瞧病?”男人又道,这心里自然是以为时青墨水平不够,想利用他的妻子练练手了。 这句“徐小姐”虽然听得时青墨心里一阵酸麻,但还是得应下,道:“不行!我说过,她的病很严重,你自己应该看得出来,我们这才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可她的气息比之前弱了大半,你若是在磨磨唧唧,回头就算我爷爷到了,你也只能抱着个尸体哭了!” “而且你放心,我医术虽然不敌爷爷,可我也是自幼学医,再者,我只是暂时想办法拖延她的气息,真正的诊治还是由我爷爷来!”时青墨脸不红气不喘的补了一句。 时家也有个爷爷,只不过自她重生以来,还没去瞧过时老爷子呢,没想到先被药堂的徐老头抢了先。 而且,她这几句话已经完全脱离了平时的行事作风,心里纠结的心态不比那男人少多少! 此刻,男人心中一阵冰凉,正如这位“徐小姐”所言,妻子气息越发的微弱,一两分钟前还在叫着疼,可现在竟是说不出话来了,只觉得那手冷的吓人,让他越发的六神无主。 “徐、徐小姐……那您先帮我妻子看看……回头等徐老来了,还请您……说些好话,让徐老一定救活我的妻子!”男人低着头,眼里涔着泪,摸着妻子苍白的脸,有些无力的说道。 下一秒,时青墨松了一口。 可算是同意了! 但却是没想到,自己第一个病人竟然是骗来的…… 这男人一答应,时青墨自然不敢耽搁,连忙蹲下看了看,更是试了试脉搏,只觉得微弱而散漫,这虽说是她头一次诊脉,但这种脉搏跳动的感觉并不陌生,在系统的帮助下,她曾深切感受过。 这病时青墨约摸能知道些,这女人身体太弱,怀孕之前才流过一胎,还未修养好便又怀上了,而这一胎……按照她自己的想法来说,怀孕之初应该是服用一些药物,险些让胎儿再次不保,不过好在是用了什么方法调理,这才保全至今。 这人脉象复杂,可以说毫无生气,已为绝脉,以她目前本事,自然是没得救了。 不过她却有系统奖励的药丸,而这次的任务,本就是与上次的奖励品关联的。 时青墨很小心,通过系统直接从附属空间里拿出了丹丸,二话不说塞进了这女人的嘴里,完全没给身边人反应的机会。 此刻,宁明月心里已经频临崩溃。 她脾气虽硬,但终究也是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打架的活她干的来,可这牵扯人命的大事儿却不免有些紧张,何况她不知道青墨的意思,更不知道她为何宁愿撒谎冒充老头的孙女都要诊治这个孕妇!而且若她真是医生自然没的说,可偏偏…… 眼下瞧着时青墨竟是往这女人嘴里塞了东西,这心里更是凉了凉,抿了抿嘴,已经在想如何带着青墨脱身。 当然,这其他人的心情也同样的复杂,他们之中有些人并不知道天合堂是什么,更不知道什么徐老,对眼前这个“徐小姐”自然不信任,尤其是瞧着她随便试了脉便下药更觉得无理。 而有些怕摊上事儿人,更是已经偷偷的离远了些,生怕到时候人死了,反泼了他们一身脏水。   ☆、第二十三章 诊费到手 将药丸给这女人吃了,时青墨才正眼瞧了她的长相,不得不说,这女人的模样出挑的很,五官清奇。只是在这病中显得十分虚弱无力。 “徐……徐小姐,你给我妻子吃了什么?”那男人心中越发紧张,不满又不敢直说,忍着性子道。 时青墨抿了抿嘴,脑筋一转,道:“放心,是我爷爷给我的救命丸。” 男人有几分怀疑,但既然她都这么说了,自是不敢再多问,毕竟那徐老脾气就不好,这位当孙女的估计也好不到哪去,到时候得罪了这个女孩子,回头他爷爷肯定是要护短的。 不过男人此刻瞧了瞧妻子,突然发现她的呼吸重了些,不似刚才那样如同死人一般。 心下更是对这小丫头信任了几分。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奖励宿主财富值10万,请宿主善加利用。”没过一会儿,空间中便响起一道声响。 时青墨心中一阵惊讶,十万财富值?这么轻松就得来了?! 要知道在这之前她的财富值可只有一百,而且财富值与诊金或是任务都是相连的,这次突然多了十万财富值,那也就是说,回头她会得到十万块货真价实的诊费! 时青墨如今已经完全确定,这次事故是系统故意开的挂,为的就是她能有足够的财富值购买符石。 毕竟以她之前那一百块的财富值,顶多只能兑换两块最低级的黄阶下品符石,要知道这符典本就困难,除了锻炼精神力以外,这镌刻符文的能耐也不能少,想要成功率,就必须要不停的练习,可若是没有符石,她这辈子也就只能原地踏步走。 眼下,时青墨付出了一颗丹药,但却走不得,又等了几分钟,才见巷子那头来了一个提着药箱子的老头。 这老头走起路来疾如风,那古老的药箱子着实像个古代的江湖郎中,再配上这么一个幽深老巷子,时青墨倒觉得自己活到了古时候。 徐老头面色不善,不过也算称职,才到面前,诧异的看了时青墨一眼,却忍住没多问,先给病人看了看,这来回摸了几次的脉,才皱着眉头起身,有些不高兴的看着那男人道:“华先生既有高人名医,又何必巴巴的让人去寻我?” 那华先生一愣,啥名医? 他知道老头脾气不好,虽说自己也不是普通百姓,可既然是病人,那在医生面前自然少不了要低头,连忙道:“徐老您说的哪里话?我们夫妻俩可是认准了您的,没找过别人啊,这次本想着来求个平安脉,谁想着半路上她突然晕了,我抱着她又带这个孩子摔了一脚,实在没法子才让人前去请您亲自过来……” 徐老头哼哼了一声,“我最不喜别人骗我,你媳妇儿这毛病一向只有我出手,算是我的病人,她今日的确是危险,你找别人也是情急之事,我不过是循例问上一声,但华先生还如此隐瞒,可是看不起老头子?” 时青墨这次算是见识了,这老头的脾气,就是那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那华先生此刻都要哭了,他这心里可真是冤枉! “徐老啊,我这真没找别人……要说有……那也只有您老的孙女了,是她说我媳妇儿活不过五分钟,这才非要上前诊脉治病,还给她吃了颗药丸,说是您的救命丹来着……除此以外,您再让我想我也想不出来了!”华先生又道。 这话一落因,众人眼光再次落在时青墨身上。 尤其是徐老头,眼咕噜瞪着,都要将时青墨瞪出个窟窿出来。 孙女? 他徐承尉年纪是不小,可他这辈子就没娶过一个娘们,别说孙女了,就是儿女都没有一个! 这小丫头胆子倒是不小,冒充他孙女?还敢给病人医治? 老头那双直勾勾的眼让人觉得有几分诡异,时青墨倒是不惧,直视对方,那气势活像是要和她“爷爷”对着干。 不过老头心里虽然有些责怪她冒充骗人,但心里同样又有些赞许她的做法,毕竟这病人的情况他比谁都了解,若不是她关键时刻出手,这女人现在怕是死透了,可正因如此,他又觉得奇怪,毕竟这么个小丫头,哪来的能耐?还有她给病人吃的药,那作用显然比他以前开的药方强多了,不仅救了命,甚至还保了胎,现在这病人除了面色不太好没缓过劲来之外,其他方面,完全正常。 他行医几十年,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 老头子也不笨,虽然怀疑小丫头来历,但也想出了她如此做的由头。 这小丫头想救人,可又无法取得病人家属的信任,这才拿他做挡箭牌用了…… “华先生,你媳妇儿现在没多大事儿了,怕是疼累了才睡着的,过不了多久就能醒……” 老头话还没说完,那华先生颇有几分喜极而泣的神态,连忙鞠着腰道:“那还多亏了徐老的救命药丸……还有徐小姐,刚刚多有得罪,是我糊涂怀疑您,我给你赔不是,真是谢谢您……” 时青墨倒是不卑不亢,只道:“我不姓徐。” 啥?众人一愣,不姓徐?她和徐老不是爷孙么?难不成是外孙女? 当即,华先生笑了笑,又道:“是我冒失了,想必小姐与徐老是外亲……” “老头子我一生无儿无女,也没那个福气能冒出个外孙女,华先生,你不用猜了,这小丫头与我没有任何亲戚关系。”老头道。 虽说这小丫头救人的行为让他赞赏,但这冒充亲戚终归不是好事儿,提醒一下也是应当,免得往后又有别人这么干。 不过老头这话一说,那华先生算是懵了,连忙看了看妻儿,谎道:“求徐老定要救我妻子性命!我……我并非故意要这小丫头出手的……” 这华先生怎能不急?前头还真以为妻子无碍,但现在老爷子说与小丫头没关系,那岂不是证明之前的话有可能是老爷子赌气所说?! 这小丫头,可真是害苦了他啊! 他这一天,从天堂地狱,从地狱又爬上天堂,来来回回的也太吓人了! “你还不信我?我说她没事儿就是没事儿,小丫头年纪虽小,但的确是救了你媳妇儿一命,刚刚我也瞧了,若不是她出手,你媳妇儿定然坚持不到我到达,到时候必会一尸两命,老头子脾气是怪,但也知道事急从权,不会小气到计较这些。”老头倒也大方,又道。 如此,那华先生才松了一口气。 再看那小丫头,不知为何,总觉得形象高大起来。 就连徐老都说自己妻子的命是她救的,那就证明之前人家说的都是真的!好在这小丫头聪敏,知道以徐老名义骗他,否则他的妻儿岂不是…… “这位小姑娘,真是多谢!”华先生那句“谢”字咬的极重,可见心中感慨,说完,又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一张名片,道:“小姑娘那救命的丹药肯定奇贵,这卡里的钱算是我答谢您的,您先用着,若是不够,便打我的电话,华某再给您补上。” ------题外话------ 文比较慢热,一方面也是因为公众章字数少,大家要有耐心哦~(* ̄3)(ε ̄*)   ☆、第二十四章 告状,团圆饭 时青墨心中漠然,倒是没有露出几分惊讶,毕竟系统的财富值都已经奖励了,那这人给的价格必然是十万无疑。 十万块在这小县城并不算少,少有人会如此大方。而且如今这个年代,虽说普通人的生活水平比九十年代优渥,但时青墨今日所得的钱财加起来,怕是能在县城买两套不小的房产了。当然,若是再过几年,买一栋房子都有些勉强。 眼下当众人以为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会不知所措不敢接受时,却瞧着对方理所当然的将卡塞进了兜里,一个个更是心中羡慕。 这丫头可真有福气,这位华先生一身行头并不便宜,就连他身旁跟着的小正太都穿着帅气,这样一个人,给的钱自然不会少,只是这丫头也笨,怎也不知道要个密码?万一人家诓她怎么办? 殊不知,时青墨那小眼神早就瞧见了卡背后的写的几个数字,否则又怎会如此心安理得? 她时青墨可没那么矫情,该属于她的东西,自然要拿着!再说了钱是好东西,系统财富值更是好东西! 那徐承尉一双眼睛都要眯成了老狐狸,将时青墨左右打量了遍。 而华先生心中虽然感慨,但是如今妻子这副模样更让他揪心,和徐老打了个招呼,便立马让人帮忙,将妻子送去了徐老的天合堂修养,这才几分钟的时间,就连华先生自己也能瞧得出来,妻子这呼吸平稳的很,不似之前那么微弱难寻。 钱财不好外露,今日时青墨前后共得了四十五万,本想着再去宁明月的小赌场溜达一圈,但赌场之中本就杂乱,如今时青墨身携巨款,宁明月是怎么都不敢让她去了,只是将具体的地址告诉了她,叮嘱她以后有时间再来。 二人更是没敢在街头多呆,转眼便坐上了回清源镇的车,只不过殊不知另一头,那宋丽丽也已经被宋家的司机亲自送了回去,先她一步去了泽水村。 宋丽丽年纪虽小,可后头跟了个宋家的司机,说话间更是模仿宋妍的样子,倒也有几分唬人。 却见她一路直奔时家老人住的地儿,正瞧着了正在修葺房子的时老爷子,得空便道:“我是来恭喜时爷爷的,今日在县城的天合堂药房里,我可是亲眼瞧见了青墨卖了根人参,那人参长得果真似个人形,怕是有好几两重呢!那天合堂的掌柜也是个能人,当即就给了青墨三十五万!回头你们家有好日子过了,时爷爷何必自己修房子?花钱请人就得了!” 宋丽丽这些言辞都是宋妍字字教得的,说完,也觉得自己了不得,瞧那时老爷子的态度,都傻了! 时老爷子怎能不傻?三十五万!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时老爷子名叫时志国,也是个能吃苦的人,年轻时去了远方挣钱,挖煤采矿的活都干过,一同去的人中,不少人都死在那矿坑里,偏偏他命硬活了下来,带了些积蓄回家,将三个儿子的住房倒腾好了。 这时家虽然穷,但在泽水村,日子还是不错的,否则时彩凤也不至于嫁给一个做小生意的。 时志国年轻时呆在家的日子掰着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膝下三儿两女都是老太太养大的,这才多数都长歪了去,尤其是平时老太太撒泼,哭喊间便说老爷子忘旧情狠心,她一个人带大孩子不容易,每每此时,时老爷子都面露苦涩,虽爱面子不高兴,但也不好再多说老太太什么。 眼下,时志国一听这突然冒出来的小丫头说出这话,愣了一会便道:“胡说什么!青墨哪有那些能耐……” 他平日里倒也没有苛待时青墨,只是老太太不喜欢,他也不好多照顾。 宋丽丽有些怂,这老头长得虽然不是凶神恶煞,但那样子也绝对不是好相处的,可她又有堂姐交代的任务,自然不敢后退,只能硬着头皮道:“怎么没有?!不信您老去县城天合堂问问去,那老板可是让人将钱打在她那卡里的!不过时爷爷您也不用琢磨,等回头青墨回家了还能不告诉您吗?到时候那三十五万肯定是都要孝敬您老人家的。” 话一落音,那屋里听墙根的老太太竟是冲了出来,手里的盆都直接摔在了地上,开头便道:“这位小姐儿说的可是真的?三十五万!?” 老太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恨不得自己飞去县城问问! “千真万确!”宋丽丽连忙点头。 老太太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只不过转念一想又有些生气,时青墨那个贱种,挖了棵人参竟然偷偷拿出去卖,这玩意若是卖得的钱少了岂不是吃了大亏!再说了,那个贱种是她们时家养大的,现在倒好,竟然学会赚私房钱了! 三十五万,就不怕塞撑了她! 不过不管怎么样,既然得了钱,那便是好事,老太太瞧了瞧这宋丽丽,只觉得她貌美如花,心中喜爱至极,连忙照顾她在家里坐了坐,待她一走,立马叫来了儿女们,那样子,越发像是儿女们欠她的债! 时老爷子一向由着她惯了,这次三十五万是大事儿,也觉得这些钱放在一个小丫头那里有些不妥,如此便也没拦着。 时家三个儿子,不过在泽水村的确只有时秉超与时秉良,老三时秉松一年也只有几天在家。 倒是那嫁出去的闺女时彩凤每日在老太太面前晃悠着。 如今一家人聚齐,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只见老太太那眼神邪乎的很,直勾勾的盯着时秉良夫妻俩,好似这夫妻俩是两块发光的金子,那样子,就差吞口唾沫、抱着咬两口试试了。 “良子啊,今天叫你们来也没啥事儿,就是大家伙吃顿团圆饭,上次的过节你还记恨妈不?”老太太挤着一张脸,笑若菊花的说道。 时秉良心中一暖,到底是亲妈,就算有再大的矛盾,日子过了也就淡了,终究还是一家人! 倒是那白瑾兰平时被老太太压迫习惯了,冷不丁听到她这软言细语的声音,只觉得头皮发麻,有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立马偷偷掐了一下时秉良,这才说道:“妈,咱们怎么敢记恨您呢?只不过这家里还有活计没干完,要不让良哥先回去干活,等干完了再来?” 老太太脸色僵硬瞬间,良子是她生的,自然能捏在自己手里,他若走了,留下白瑾兰这么个外人,怎么要钱? “活是干不完的!要回去你回去,我良子今儿必须陪我吃团圆饭!可怜我当年省吃省喝养大你们兄弟几个,现在倒好,就是让儿子陪我吃顿饭都不行!老婆子我命怎么这么苦?!”说着,脸都皱在了一起,那样子,装的的确有几分可怜。 时秉良一瞧亲妈这样,心都碎了,连忙道:“妈,您说得对,这活是干不完的,我今儿啊就不回去了,陪您吃饭聊天,往后天天陪您吃团圆饭!” 老太太立即喜上眉梢,不过心里添了一句:每天都吃团圆饭自然是不行的,那得多少米够他们糟蹋的?! ------题外话------ 今儿清理仓鼠的笼子,发现我家小白将好吃的都藏在他睡觉的窝里头了,我偷偷将小窝挪出来之后,我家小白崩溃了…… 疯一般的小白在笼子里四处搜寻,到处扒拉木屑,还以为我把窝藏木屑底下了,幽怨的小眼神……笑死我了! 后来…… 我一高兴,又将它食盆也端出来了~哈哈,再次崩溃!   ☆、第二十五章 要钱 时秉良话一落音,白瑾兰心里边窝着一股闷气。 她不是个不知孝顺的,相反,这些年她比那老太太的闺女做的还多,只是她以前傻只知道对老太太的好,却不知道有些人你就是掏出自己的心肝送上去,人家也未必能看上半分。 老太太是打心里厌弃她,这是无论如何都改不了的。 而且老太太不止厌弃她,还偏心,以往从不见老太太对时秉良如此和善,今儿突然如此,若说没有目的她白瑾兰那是第一个不相信! 时秉良是兄弟三个之中最懂事的,自幼便比大哥三弟勤快,当初时老爷子不在时,他没少照顾这一家老小,而且这些年来,也属他最体谅老太太苦心,觉得老太太年轻时受了不少苦楚,如今人老了,自然要多忍让几分。 眼下,时秉良服了软,那老太太面色越发的好了,唠叨着说道:“你瞧瞧,到底是我养的儿,孝顺!懂事!不过良子,你看……你爸当初在外头混了这么多年总算给你们三个兄弟盖了房子,如今我们两个老的住的却是个老旧破房,这房顶也坏了不少处,墙壁又黑又旧,就是这家具也都不成样子,你爸如今也老了,自己修终归来不了,要不然回头你拿些钱来,请人将这里里外外重新装一下,也省的你爸爬上爬下累出病来……” 此话一出,时秉良脸色硬了,白瑾兰心中冷笑。 她就说,老太太何时那么好心想请他们吃团圆饭了!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妈,您都开口了,我们自然想尽心,只不过您这房子虽旧,可比我们家大了不止一倍,这若真要全部重新装修的话,少说也要几万块,我和良哥哪来这么多钱?”白瑾兰道。 这若是两三千块钱能解决的事儿,她绝不会那么小气,但现在来看,显然不是!而且听老太太的口气,是想要他这一家出钱! “妈,瑾兰说的不错,我们着实没那么多钱……如果您真的要修,我和他哥他们每家凑一点……”时秉良有些为难道。 “哎?!我说二弟,妈可没找我们!再说了,我们家什么情况你不是不知道,时家可就只有两个大孙子,如今养男孩可是很花钱的,不像你们,只有青墨这一个小丫头,还是别人家的,用不着费心!”时秉良话还没落音,大伯娘便道。 这大伯娘高英在时家一向是嚣张惯了的,尤其是在子嗣方面,更是炫耀的紧。 高英不好惹,老太太也知道,所以眼下并没有其他的不满,只道:“英子说得对,她们家有两个男孩子呢!如今时霖不小了,没准哪天就要结婚,时航也快上高中,更是要用钱的,妈思来想去,这钱还是由你出,对了,要不干脆就在这房子基础上加盖一层好了,回头再买几件新家具,咱家这电视也该换了,还有,村头老王家都换上空调了,咱们老了,身子骨容易惊风着凉,你回头也一块买了添上。” “良子啊,我知道,咱们家就属你是最孝顺的,你妹妹时菁是你和瑾兰看着长大的,如今老大不小了,前些日子不过就看中你们一个手环而已,结果闹得你们兄妹俩翻了脸,不是我说你,你这当哥哥的实在不该和妹妹计较,不如此趁此机会,向你妹妹道个歉,她也要说亲了,你再给她五万块添嫁妆!” 五万块嫁妆! 顿时,莫说是时秉良,就连一旁的老大时秉超夫妻俩都瞪大了眼,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老太太,还以为这老太太疯了呢! 时秉良家是什么样,其实他们心知肚明,别说五万块,能有一万的存款那肯定都是勒紧裤腰带省下的! 刚刚老太太说的这一席话可着实吓人,修房子与盖房子完全是两码事儿,这么大的一个家,若是真要加盖,十几万肯定少不了,家具电器加起来,又是几万块,甚至又多了个五万块的嫁妆钱,如此一来,时秉良要出的钱不低于二十五万! 这个年头,谁家能有二十五的存款?! 莫说是时秉良家了,就是他时秉超这些年省吃俭用的也没凑出这么多钱来! 此刻,时秉良只觉得脑中晕乎乎的,有些头疼的看着老太太,问了句,“妈……您、没事儿吧?” “妈能有什么事儿!我说了那么多,你也该听清楚了!我知道,你们夫妻俩肯定是嫌麻烦,不如这样,你们拿三十万来就好了,盖房子的事儿不用你们操心,我和你爸自己找人……”老太太理所当然的说道。 此刻,白瑾兰已经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干脆找了个凳子远远的坐着,就瞧着自家男人如何变出那三十万来! 而老太太却觉得自己已经够仁慈了,那死丫头的人参卖了三十五万呢! 她只要三十万,还留了五万给他们! 时秉良一张脸苍白,努了努嘴,瞧了瞧老爷子和老太太,只见老太太眉色之中带着一股兴奋劲儿,似乎真是打定主意要三十万了,而老爷子却坐在一旁,虽说皱着眉头,可也没说什么,显然是默许了。 可时秉良不明白,爸妈还能不知道他有多少家底?怎就突然开口要三十万! “妈,我们没钱,我和瑾兰攒了这么多年,如今就一万块,您若真要盖房子,那大哥家出多少我们出多少,若是他给您三十万,那我们砸锅卖铁卖了咱的房子,也给您三十万……”时秉良终道。 白瑾兰听了,心中微微好受了些。 虽说这男人软弱,但终究还是能将她的话听进去的。 他们不苛待老人,但也不能凡事都顺着,毕竟他们有女儿,是要过日子的!以前他们给老人家的东西从来就不少,而如今,各方面规格也都按照老大来。 只是这话一说,老太太那张兴奋的脸顿时便黑了,拉长了脸道:“老二,妈就这点要求你都做不到?!” “我倒是想做,可妈,我哪来的钱?就算我有,我也不能说给就给了!如今我娶了媳妇儿,也有闺女,总也要问她们的意见,我不能连妻儿都护不住!” “好啊,时秉良,亏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倒好知道护妻儿不知道护老娘!你那妻儿是什么货色整个清源镇谁不知道?谁见了我们不嘲讽一句说我们老时家捡了破烂货色,捡了人家的烂鞋穿!你如今有了钱了,就知道拿钱给那两个不要脸的贱人,你把你亲爹亲妈放哪?!是不是想让我饿死在这破房子里!?” ------题外话------ 无良作者:集齐七龙珠可召唤男主……   ☆、第二十六章 不孝! 老太太声声具厉,一句贱人,让白瑾兰身子抖了抖,气的牙齿打颤。 她白瑾兰是带了个闺女嫁人,但谁都知道,她白瑾兰是个干净的,怎么到了老太太的嘴里就成了破烂货色、别人穿过的烂鞋! 白瑾兰生气,时秉良也是一样,他这人软弱是假,孝顺是真,若非这些年来拖累他的是自己的亲妈亲妹子,他这日子也不至于过成这样。 不过他时秉良再愚孝,也是有底线的。 白瑾兰就是他的底线。 当年他能违背所有人的意念宁死不屈的娶了白瑾兰就是证明。 “妈!瑾兰是我明媒正娶娶来的!我们是扯了结婚证的,你那话不要再说了!”时秉良怒道。 “放屁!当初还不是你以死相逼来着,要不是这样,我现如今能只有两个孙子?!你瞧瞧,她进门这些年下了个蛋没!就知道守着那个小野种过日子,我看早晚你家底都要被这两个娘们败光,与其这样,不如将现在将钱拿给我管着,我刚刚要三十万还是少了的,三十六万!你立马回家拿,你卖人参的钱以及攒下的存款都拿来!否则今儿我就死在这儿你就当不孝子吧!” 时秉良气的发抖,还没反应过来人参的事儿,却听这大院子门口多了个小小的身影。 时青墨来了。 她来了也有一会儿了,老太太那话一分不差落在耳里,清明的很。 “奶,你就死在这儿吧!这话是我说的,我爸是不是不孝子全村都知道,不过我这个不孝孙女是当定了,您想怎么死您说,菜刀还是老鼠药咱家都有,实在不行村头那条河也够深,等您死了,我就去买纸钱,再给您买最好的棺木,请最好的风水师看看,一定会给您找个好地方葬了!您要是死不瞑目还想要那三十六万块,行啊,我放棺材里,您带着钱一起入土,成不?”时青墨目色之中闪过一抹血红,句句诛心。 “小墨!你别胡说!”时秉良顿时道。 那老太太一听这话,顿时气上心头,身子一歪,虚弱的倒向了老大时秉超的怀里,只不过她可不敢晕,否则那三十六万找谁要去? “你……你瞧瞧……这就是你们养的好闺女!”这说话间,还是有些力气的。 却见时青墨抿了抿嘴走到了屋里,没过一会儿,竟是拿着一把菜刀出来,那菜刀“砰”的一声砸进了院子里的高凳上,才道:“爸、妈,有些事儿我还没来得及和你们说,今儿我去县城卖了个人参,那人参是我在小羊山上寻的,卖了三十五万,不过今儿我把话说明了,人参是我的,这钱也是我的,谁要我的钱干脆先要我的命,就是我真他娘的死了,死前也会将这钱藏好了,我就是贡献给慈善事业,也决计不会送给他们一分一毛,你们若说我绝情也罢,说我不孝也好,反正我时青墨横竖就是这一条命,要钱没有!” “还有,孙如芳,看在我爸妈的面上我肯叫你一声奶,但并不等于我真承认你是我奶,你刚刚骂的人,那是我妈!谁欺负我妈,那就是在我心口用刀子!我今儿治不了你,可我不信你能活的比我长,等你死了,我就在你坟前买块地,每日看着你,让你做鬼也不得安!” 一席话,说的所有人都愣了。 老太太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就那么傻愣愣的看着,后背发毛。 这时青墨以往太过好欺负,以至于如今她的反抗让所有人措手不及,比起上次手环闹出的幺蛾子,这次,她的怒意显然更胜。 若是被人说出那话,老太太未必会怕,毕竟买地也是要钱的,可当这话出自时青墨的嘴里,那感觉自然就不一样了。 时青墨自幼便阴森森的,虽然被欺负也从不吭声,但那带着深深怨恨的眼神却让人忘不了,被她盯上一眼,几日都觉得晦气,这往后若是日日盯着她的坟,那她可真就不得安生了。 老太太活了大半辈子就没感觉过怕,可今儿不知为何,这心中冰凉的很,想要认怂,可想起那三十多万,只觉得堵心。 “秉良,这就是你教育的闺女?好歹是我们时家养大的孩子,可说起话来怎像与我们有深仇大恨似的?她奶做的再不对,那也是长辈,她怎好一口一个死字,若是让外人听了,只道我们时家没有家教!”半晌,那时老爷子总算开了口。 时秉良嘴中酸涩,女儿说的话着实难听,说的还是他亲妈,他心里不可能不生气,可另一方面,他了解女儿的为人,若不是老太太欺负了瑾兰,女儿也不至于这样。 “您老甭和我提家教的事儿,我不乐意听!您既然说老太太这事儿做的不对,那又何必要任由她这么来?说白了,看着这钱您眼红了,觉得我一个小丫头就该依附时家、任由欺负,否则那么多年以来您也不会每次看见我受委屈都不吭声!说到底,您表面上装的一副慈善心肠,可心底还是看不起我的,既然没将我当成亲孙女,那就没有家教一说!” 时青墨如今顿时响起“临死”前安老爷子说的那话,同样的,也是厌弃她没有家教。 “时青墨!我到底也是你爷!”老爷子也有些怒了,只觉得一张老脸着实挂不住。 “是,我没说您不是我爷,不过我今儿我话挑明了,别说您是我爷,就是我祖宗也甭想打我钱的主意!”时青墨顿了顿,又道:“爸,女儿今天不孝,不过话既然说了就没有收回的道理,一并说完了更好,这往后别说是三十五万,就是三百五十万那也是我的,谁都不能过问半分,你们若觉得不行,那我回头就搬出去过,我带着我妈、我们能活的好好的。” 此刻,白瑾兰早已泪流满面。 女儿今天是做了恶人,可为的是她,为的是她们这个小家! 却见此时,时秉良那坚挺的背不知为何有些弯了,眉头紧皱,眸光轻颤着,今日对于他来说,冲击太大了。 他不蠢,知道女儿这是在提醒他,若是这钱落在他手上,早晚会被老太太扒拉干净,甚至吃了肉还要吞了他们的骨头,他是个男人,但却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女人要女儿来护着。 论真心,他怨过老太太吗?怨过,而且很怨,但他也曾记得自己幼时的苦日子,所以用过去的一切冲淡如今的怨恨。 可是今天,似乎曾经所有能掩盖怨恨的大布被撕得七零八碎,只剩寥寥的碎末衬托着现实,这一刻,时秉良终究压抑不住失望透顶的心。 顿步,时秉良原地跪下,道:“妈,儿子谢您养育之恩!” 话落音,只听“砰”的一声,重重的对着老太太磕了个头。 这一声,震得白瑾兰与老太太面色泛白。 “爸,儿子是男人!”“砰”的一声,又是一叩头,只见那额前红了一片。 下一刻,时秉良对准了大哥时秉超,道:“大哥,往后爸妈劳你费心,养老的费用我不会缺了他们,二弟在这里谢你了!” 这头磕完,时秉良额头竟是流下了血色,看的老太太等人早已傻眼,想要开口说什么,却见他毫不犹豫的起身,拽着妻女直接走了出去,一路不曾回头!   ☆、第二十七章 平安符 时秉良一走,这院子里头突然冒出一阵冷风,将院子里的尘土吹起,盖了几人一脸。 待他们走的远了,老太太似乎才想起来哭,直接在时秉超身边张着嗓门嚎叫着,但是却见时老爷子阴沉着脸:“你还有脸哭!儿都被你气走了!” 说完,老爷子瞧着那钉在高凳上的菜刀,心里有些瘆的慌,起身便准备将刀拔出来。 这老爷子年轻时干的都是一把子力气活,如今虽说岁数大了,但力气也是不差的,可偏偏只瞧老爷子动手,却不见那菜刀偏动半分,就连时秉超那夫妻俩都觉得邪乎。 那老爷子碍着颜面,实在挪不出菜刀,干脆将那高凳往旁边狠狠一踢,瞪了那哭天喊地的老太太一眼,气哼哼的进了屋。 今儿,索性这事儿发生的急,否则若是那两个闺女也在,那可就更热闹了,没准这菜刀砍得不是凳子,而是人了! 不过这时青墨也不知是吃什么长大的,竟是能将将菜刀砍得如此之深!真是可惜了这么好凳子! 老太太这回是真伤心,往常她再怎么闹腾,那也是有底气的,毕竟是她的儿子,所以才确定儿子不会忤逆她半分,但是这一回,想起时秉良头上那热乎乎的鲜血,她便觉得心中一阵发凉,总觉得儿子那眼神冷得很,似乎再也不如从前了。 当然,老太太更伤心的还是那三十多万,时青墨那倔牛的脾气,想从她手里弄出钱来怎能简单?这钱,十有*是泡了汤了,她也只能希望过些日子儿子的气消些,到时候再开口提钱。 不过如此一想老太太又觉得头疼,干脆直接眼睛一闭,装晕。 老太太自然是以为时秉良得知她生病便会回来道歉,只不过这一次她显然失策了! 没到晚上,从县城里回来的时菁得知了此事便骂咧咧的进了时青墨的家,将这一家三口骂了个遍,只不过哪怕是嘴里将老太太生病的消息告诉时秉良,也没见他眼皮子抬一下,二话不说将人赶了出去,那样子,好似变了一个人般。 时青墨对于时秉良的变化倒是挺满意,就是白瑾兰瞧着他那磕破了额头心疼的很,当天杀了只鸡给丈夫补血。 时青墨一直以来倒也没太防备着时家人,毕竟那时家,除了时菁那心眼太阴森之外,其他人再闹腾也是过嘴皮子瘾,不至于闹出太大的幺蛾子,而如今时秉良又彻底改了性儿,更让她觉得前途一片明亮。 说到底,只要他们一家三口齐心,别人想闹也闹不了。 这才回家不久,那夫妻俩还没从之前那悲愤的气氛中缓和出来,却见时青墨不知何时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院子的石桌前,不知从哪里搬出了成堆的石牌,一块块在手里把玩着。 这牌子晶莹剔透着实好看,若不是数量太多,白瑾兰甚至以为这东西都是玉呢! 时青墨此刻兴奋的很,如今有了十万的财富值,总算可以兑换符石了! 这符典之中,符文镌刻有三种,一种是用外力在符石上雕刻,第二种是血符,第三种才是用精神力在符石上徒手画符。 以时青墨目前的精神力,只足够她集中意念汇聚符文力量,却无法信手拈来,而那血符,对自身也有些损耗,也是不宜使用。 所以如今她手里拿着一把手掌长的象牙小尖刀,对着那符石比划着。 符典之中数黄阶符石等级最低,效果自然也不高,有普通的平安符、安神符、夜行符等等,当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符石等级再低也只是针对高阶而言。 眼下,时青墨想要镌刻的却是平安符,平安符的作用看似最为渺小,不过了解了符典才知道,这符咒可以改变人周身气运,若是用了这符咒还有灾祸,想必是符咒已经遮挡部分了! 符石不可用金属镌刻,象牙尖刀不比那些利器,落入符石之后,还需要配合腕力与精神力,否则一个偏差,一块符石便会废了。 而废去的符石自然不能再用,而符石身上的力量一旦消散便会变成一块普通的白色石牌,再无之前的流光神秘之色。 白瑾兰一边做饭,一边瞧着自家女儿,只见她对着那石块划了一笔,便皱着眉头丢在了一边,继续拿起那些完好的石牌继续,白瑾兰更是有些震惊,那石头牌子看上去坚硬的很,可女儿一个象牙似的小东西便将它画花了去,不知道的还以为那石牌是豆腐做的呢! 时间飞快,时青墨在那石桌前一直坐到了天黑,白瑾兰见她入迷的很,晚饭也是特地留好了的,没去打扰她,只是这几个小时的时间,经手的石牌竟是已经近百! 尤其是其中不少符石第一道便出了偏差,导致整个符石浪费,更有些符文好不容易镌刻到了最后,耐不住时青墨激动的心情,精神力片刻不稳,便又再次前功尽弃。 如此来回上百次,时青墨才真正完成了两块平安符!动手也越发的熟练自信。 只见那双白嫩的手都犯了红,而那与象牙尖刀接触的地方更是磨出了两个水泡,不过值得感叹的是,她这耐心倒是增进不少,更是明白这镌刻符文时,心思越是浮躁便越不可能成功,如今她第一次动手,能在几个小时之内搞定两块,已经是天分可人。 手握这两块符石,时青墨总算露出了笑脸,莫说是她,就连一直偷偷瞧着的白瑾兰见了也总算舒心,女儿板着脸一下午,她心中还是有些担心的,生怕她被老太太他们影响了去,眼下总算松了口气。 “爸、妈,这是我雕的,送给你们。”一起身,时青墨便向爸妈走了过去,道。 白瑾兰一愣,“你忙活这一下午,就是为了送给我们?” 时青墨笑了笑,“这是我第一回雕刻,自然要送给你们,而且这是平安符,有个高人教我的。” 白瑾兰可不懂什么高人不高人的,只知道女儿忙活了这么久,却只为了送他们平安符,再瞧瞧她那手,更是觉得心中又疼又暖,连忙将符石接了过来,眼泪哗哗的掉着,这洪水泛滥的频率都要赶上了林黛玉。 一旁的时秉良虽说没哭,但也红着眼,拇指轻搓着那符石,瞧着那上头看不懂的条条图案,鼻头泛着酸,自是爱不释手,只觉得今儿做的一切都值了,哪怕整个泽水村的人都骂他是个不孝子、白眼狼,只要有这么个闺女在,他心里也安。   ☆、第二十八章 养不熟的白眼狼 当天,时秉良夫妻俩自是聊到了深夜,总算是统一了战线,更是寻了红绳将这石牌挂在了脖颈,好在石牌不大,那样子又有几分像玉,倒也显得很是精美。 时青墨更是不闲着,每到晚上便会继续锻炼精神力,不止如此,幻境时间是现实的百倍,几乎每过一夜,她的身手与感知都会发生很大的变化! 唯一的缺憾就是附属的空间药田目前只有一些普通药草,能使用的不多,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财富值很珍贵,药种与符石之间她自然选择兑换后者,毕竟目前空间最多只有五倍速,就算种了药草也生长奇慢。 而能解决这一切的就只有医术了! 第二天虽然依旧在镌刻符石上度过,但星期一才到学校,时青墨便开始在脑海中继续学习医术,不得不说,这系统医籍十分奇妙,会将人体的所有骨骼、穴位以及经络一一展现在脑海之中,比前世的三维电影还要神奇清晰,经络之间的联系,穴位的作用,更是让时青墨每每砸然、沉浸其中! “青墨!喂——快起来,老师叫你了……” 时青墨正琢磨的入迷,便被一旁的宁明月叫回了神,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这才站了起来。 时青墨在课堂上认真的时间不过一周左右,而那周之后,全班的同学都知道她喜欢发呆,哪怕是课间也一样,喜欢盯着自己的书本一声不吭,甚至有一次有个男生调皮将她正拿着的书抢了去,可她竟然依旧毫无知觉!那样子可着实像是中了邪的! 这节正是新班主任于雅君的课,同学们多半都听得认真,这于雅君脾气不错,不过此时对时青墨也有些失望起来。 那次在办公室时青墨短短时间之内完成了几张试卷,她还以为这个小丫头突然有了上进心,若是好好栽培往后定然可以考上重点一中,可谁知她没坚持几天又走了神,她已经在课堂上几次提醒她了。 “时青墨,你过来做第一道题。”于雅君微微皱着眉头,道。 于雅君这话一说,班里不少人都偷偷的笑着,时青墨从早到晚就没有正常过,让她做题?恐怕站在黑板前也能睁着眼睡着吧! 想当初宋建行走的时候,他们全班同学都以为时青墨开了窍变聪明了,但现在看来,她的聪明劲儿怕是一时回光返照,如今彻底变了傻子! 一旁的宁明月不满的瞪着那些看笑话的人,立即主动道:“老师,我来做吧!” 她脸皮子厚,做错了也不怕丢人,更何况这些题目她早就会了,如果不是担心青墨,她才懒得上这个学! “不行,时青墨,你这题你会不会?如果不会往后就要认真听课,若是再走神,下次老师就要叫家长了。”于雅君也算耐心道。 时青墨断了与系统的联系,这双眸子才显得神采奕奕,瞧着那题目,竟是没有丝毫犹豫便直接走了上去。 于雅君见她答题虽然有些怀疑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又叫了几个同学上台,安安静静的看着。 不过这一看,于雅君就有些震惊了。 这时青墨最近经历的事儿不少,所以她课堂上很少叫她上前来,顶多让她站起来说个答案而已,以前她虽然回答的流利,可毕竟是有宁明月在一旁提点,但是这一次,却见她笔下毫无停顿,解题过程写的井井有条,不仅字迹工整,而且竟是没有一处小错。 这第一道题是今天的典型例题,还是很困难的,如果没有前几节课的基础,怕是答不上来。 “老师,你叫时青墨做题就是浪费粉笔末呢!照葫芦画瓢我也会啊!”时青墨书写间,宋丽丽笑道。 这时青墨运气可真好,她特地让人打听了,那时家的老太太根本没有要到钱,反而还被她气的病了!不过她和她父母一样都是没良心没教养的人,老太太气的要死要活,他们竟然冷眼旁观,白废她之前传信儿的功夫! “你会你也画一个啊!宋丽丽,没了宋老师,你的成绩可算是现了原形了,现在看青墨会做题心里不痛快吧!”宁明月直截了当的回道。 这话一说,不少人都对着宋丽丽投去了鄙夷的目光。 大家都知道,宋丽丽以前就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她当初那学习委员名不正言不顺,更因为她那看不起人的脾气,招的仇恨值可不比时青墨要少。 而且说起来,这时青墨虽说身世不好,但同班的这些年也没见她欺负过谁,而且面对他们的冷言冷语她向来都是不搭理的,反观这宋丽丽,一向处在食物链顶端,每日不是指使他们值日干活便是去打小报告,做人还不如时青墨来的讨喜! 从宋建行被赶走那一刻起,这班里除了宋丽丽以外,多数人对待时青墨的态度都好了不少,就算偶尔有找茬的也是调皮性子,恶作剧而已,算不上坏心眼,此刻一瞧宋丽丽开口欺负人,大家伙更是下意识的站在了时青墨那边。 “宁明月!谁心里不痛快了!你别冤枉人!”宋丽丽脸色涨红,连忙站了起来,说完又觉得自己有些突兀,尴尬的看了一眼不悦的于老师,又小声的道:“我又没说错,时青墨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肯定是怕于老师叫家长,所以装模作样写的。” “呸!你这态度真和宋建行没两样,怪不得你们是亲戚呢!”宁明月懒得和她说,不屑的扭过了头。 宋建行做老师的时候德行不好,如今回了老家,却是疯了,如今人人都知道他不孝父母,如今将她宋丽丽与他比在一起,她心里如何能愿意?! “我告诉你们,时青墨比宋老师还不如呢!她卖人参赚了大钱却不给老人,还撺掇她爸妈一起对老人不管不顾,如今她奶奶都要气死了呢!时家养了她那么多年,现在倒好,她还不是成了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了?!我说她还能有错了!?” 宋丽丽本就是个没脑子的,如今一生气,心里的话更是不分场合的说了出来,只是这话一说,可算是惊住了所有人,就连那于雅君都有些错愕,只是如今想要让宋丽丽将话收回去却是不成了。   ☆、第二十九章 再遇时航 这小镇子本就藏不住事儿,何况还是坏事儿! 如今宋丽丽如此一说,若是不出意料,明儿这整个清源镇的人都会知道有个姓时家的养女不孝老人了! 宋丽丽说完,自己也有些紧张后悔,这事不光彩,的确对时青墨有影响,但是她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来这班里的同学肯定更反感她!以后别人一旦传出什么小道消息怕是都会想到她的头上来。 “大喇叭!”果然,宁明月哼了一声,道了一句。 “宋丽丽你坐下!这些话以后不要乱说!都好好做题!”于雅君连忙道,又有些担心的瞧了时青墨一眼。 却见此刻,时青墨手中的粉笔一顿,答题结束,慢悠悠的转过身来,冷瞧了宋丽丽一眼,道:“原来宋丽丽同学对我们家这么感兴趣,不过这事儿还真不劳你费心了,当然,我奶之所以病倒也得多谢你,要不是你巴巴的跑去老太太面前说三道四,她也不至于被财迷了心要钱不要儿孙。” 此话一说,众人突然明了了。 这时青墨的父母来过学校数次,他们年纪虽小但是也看得出来,时爸爸是个老实人,而且时爸爸在泽水村是个孝子、人尽皆知,敢情这大孝子之所以对老人不管不顾是因为老人要钱!而造成老人如此的竟是宋丽丽告状! 那于雅君心中微叹,这个时青墨果真是变了!几句话的功夫竟是将矛头从自己身上转移了出去! 宋丽丽心中憋着气,“我说的是实话!” 不说还好,这话一开口,众人心中越发讨厌她,这时家的事儿与她何干?竟然巴巴的在时家的老人面前说坏话,坏了人家家庭和睦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有脸拿到课堂上说事儿! “同学们!这里是课堂,是大家学习的地方!刚才的言论到此为止,宋丽丽、时青墨,你们两个课间写个检讨书交上来!”于雅君说完,干咳了两声,这才走到时青墨所做的题目前,看了看,开始讲解。 检讨书?时青墨忍不住撇了撇嘴,她如今心里的年龄也有二十多岁了,如今竟然在初中的课堂上被老师点名写检讨,若是被前世安家那些瞧不起她的兄弟姐妹知道了,怕更打心里讽刺她没家教没智商没脑子。 不过也罢,这于雅君也是个公平的老师,她自然要给她几分颜面。 而宋丽丽虽然心有不甘,可仔细一想,眼下时青墨做的这道题就要开讲了,瞧她之前那自信满满的样儿!有她丢人的时候! 顿时,一双眼睛盯紧了黑板上的白色字迹。 看到那一丝不苟的板书,宋丽丽心中也有几分怀疑,不得不说时青墨如今真是长进了,哪怕是做做样子都和真的一样,若不是她平时上课的时候总是走神,她甚至还以为她真的脱胎换骨成绩好了呢! 只不过还未来得及开心,便听于雅君又道:“时青墨同学这道题……做的不错!老师也万万没想到你解答的如此完美,而且这题的解答方法是我们接下来才要学习的课程,可见你是预习了的,不过这以后上课的时候还是要认真听的,不能骄傲自满……” 一句话,让宋丽丽有些懵了,若不是刚刚被于老师训斥过,她此刻怕是还要站起来质疑! 这于老师与宋建行可不一样,宋丽丽更是明白,她不可能为了袒护一个时青墨便对着学生说假话,尤其是有关学习的谎话! 可这题时青墨怎么可能该会做?!要知道她的成绩在班里别说前十名就是突破后十名都艰难! 宋丽丽瞪大了双眼,哪里还能听得下老师讲的是什么?只觉得心里冒着一股嫉妒,越发的强烈! 宋建行被赶走的那一刻,她对时青墨是讨厌,而如今那讨厌的情绪只增不减! 在她看来,时青墨只是一个爹娘不要的小杂种,而她曾经是班里的学习委员!现在倒好,她这个学习委员都不会做的题目时青墨竟然做到了,这也就算了,明明是一同被老师训斥,可前脚让她写检讨书,后脚竟是又夸奖了她!让她一个人丢了面子!凭什么?!她才不信时青墨是靠自己的能力!肯定是宁明月,都是宁明月告诉她的! 宋丽丽低着头攥着拳,那小气劲儿竟是持续了一天,甚至课间都依旧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不过若是以前倒有人会上前安慰两句,可如今,谁会管一个大喇叭女人?与她交往没准哪天便会到处传着自己的坏话呢! 直到这临放学时,才见这宋丽丽灰溜溜的出了教室。 清源中学地理位置绝佳,山清水秀,身后就是清源湖,而学校与清源湖之间隔着高高的土坡,土坡靠湖那一边还有个几十米宽的小林子,这里头向来都是学生们解决“私仇”的地方。 初三的学生不少已经准备下学接触社会,甚至有些人已经沾染了不少抽烟喝酒的习气,每每放学,林子里便会聚集一些镇子上的小混混以及学校里的问题学生,闹哄哄一团,很少有普通学生敢来。 不过这土坡却也是时青墨每次回家的途经之地,这条路离泽水村近,前世她很少走,这辈子胆子倒是大了些,丝毫不忌讳。 只是今儿还未下坡,却见林子中靠着土坡的地方聚集着一群人,这些人中间围着的却是时航。 这时航在时家如同个霸王一般,可眼下在这些人面前,竟是胆小的缩着头,脸色难看至极,甚至身子都有几分瑟瑟发抖,被众人推来攘去竟是不见一丝怒意,反而越发的害怕紧张。 时青墨自然知道他在学校被人欺负的事儿,只是与她何干? 冷冷瞧了一眼,面不改色的走了过去,只是没走几步,却被守在土坡上头的学生拦了下来,冲着底下林子里的人道:“陈哥,这个女的是那废物的妹妹!” 此刻却见时航一愣,这才恍恍惚惚的抬起了头瞧着这土坡上的女孩,面色顿时越发难看起来! 上次被时青墨知道他被欺负的事儿他已经整日不安感到丢人,现在倒好,竟然直接让她看到了自己这副窝囊样! 不止如此,这陈哥不是学校里的人,他这人一向心狠,若是想要发脾气,那可从不会在意对方性别的!若是今儿他们将时青墨打了,回头二叔知道了肯定是要为她出头的,如此一来,自己连在家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第三十章 必须见血! 拦着时青墨的学生一开口,这林子里的陈哥等人相视一眼顿时笑了起来! 废物的妹妹!? 那陈哥蹭了蹭鼻子,凶狠的眼神瞪了上头的学生一眼,那二人立即乖乖的拽着时青墨下了坡,更是二话不说参与进来将这兄妹俩围在了一起。 “巧了!今儿哥几个正无聊呢!你这个废物哥哥真是没意思,每回挨打都是这副死了娘的脸色,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欠他钱呢!哈哈!垃圾!你说,我们哥几个是不是欠钱?!”那陈哥说着,竟是“砰”一脚冲着时航的腹部踢了过去,挑衅的样子嚣张至极。 这些混混在清源镇算不得什么,只不过眼下这里是中学旁,比起这些中学生来说,他们看上去自然厉害些。 时航闷哼了一声,被打的次数多了,此刻的他竟是连愤怒的情绪就消失殆尽,对他来说保护自己的方法很简单,那就是少言低头,不论对方说什么,只要他应着,这些人很快就会对他失去兴趣! 虽然这些人每过一段时间便会问他要零花钱,但是现在他却是抿着嘴道:“不欠……是我欠陈哥的钱……” “哈哈!这才识趣!”陈哥满意一笑,瞧着时青墨又道:“听着没,你哥都说了他欠我们钱!你今儿将钱还了我们哥几个看在你是个女孩的份上放过你一马,不过若是你没钱……那可就对不起喽,兄弟们手痒的很,不介意用你出出气!” “没钱。”片刻,时青墨冷道了一声。 众人一愣,忍不住多瞧了她一眼,这个废物妹妹该不会是个傻子吧!他们几个在这中学门口混的可不错,平日里别说是见了他们,就是只听了旗号,一般的学生也会都躲着走,还真没遇到这么油盐不进敢盯着他们陈哥说没钱的! “呵!有志气,比这个废物有志气多了!不过小妹妹,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吧?!哥几个,还不让小妹瞧瞧,免得她还不知道怕字怎么写!”陈哥脸色微微暗了些,近一米八的个头、不错的身材,但偏偏因为那有些抖的双腿显得十分不协调。 陈哥话音一落众人顿时领悟,二话不说便招呼了拳脚冲向了时航,只见时航那小身板转眼便被踹倒在地上,双手习惯性的抱头保护着自己,吃痛之下却是连叫一声的胆量都没有,显然是被这陈哥等人“磨练”出来了。 时青墨此刻是觉得时航可怜,但很可惜,他可怜却不代表她会同情他。 上一世时航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不比这少,自己受到了欺负便拿别人出气,这样的人哪怕隔了一辈子、隔了近十年的年纪,她依旧是看不起。 她时青墨做人很简单,欠她的她会记着,哪怕是她临死那一刻也绝不一笑泯恩仇,而同样的,今日这躺在地上被人群殴的若是她,哪怕被人打十次百次千次,她也都只憎恨害她的人,绝不将自己的怒意强加在无辜的人身上! “打够了没,我还要回家吃饭,不陪了!”过了一会儿,时青墨似乎真有些烦了,盯着那陈哥道了一声。 那陈哥瞬间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是因为她说的话,而因为她的态度! 太过镇定!这小妹似乎是真的傻,完全不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一般,那说话间,好似是见到普通人的一句闲聊,而且从他们对时航动手开始,就没见她皱过一下眉头,这样子显然就像与时航没有任何关系! 总之,这一刻,这陈哥只觉得这个小丫头性格有些变态,太不正常了! “她真是时航的妹妹?”陈哥转头向那学生问了一句。 那人也觉得奇怪,虽说时青墨与时家人的关系不好是众所周知的,但起码也是一个姓养出的人,怎么能像是对待陌生人一样呢…… “陈哥,她叫时青墨,我们整个中学没几个人不认识她!”那学生连忙道。 时青墨?陈哥一愣,今儿接到的消息目标似乎就是就是这个名儿吧? 陈哥脸色低沉,冷眼瞧着她干脆利落转身的背影,右手一挥,顿时让人再次围住,道:“敢不将我们哥几个放在眼里的人你还是头一个!给我打!” 这变化突如其来,前一刻还有人踩着时航,后一秒却突然都冲向了时青墨! 只不过时青墨那系统幻境百倍训练不是假的,身子一弯便将身后突然冒出的一掌躲了过去,手肘顺势向对方腹部一顶,立即打出了个缺口,从这些人的包围圈中脱离而出。 这场面有些玄幻,将对方的人惊了惊。 他们之中有一半都是清源中学的学生,即使年纪小,但毕竟是男孩子,在打架斗殴方面反应能力比女孩子强些,可这一刻,他们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花了,或者说那个被打倒的家伙该不会是个有缺陷的吧? 这招式完全是时青墨自己领悟而出的,幻境之中,尝试过上千甚至上万个利刃向自己袭来,如果只靠躲肯定是没用的,而且按照她的要求,系统有时候还会专门设定一个虚假的武学高手与她对打,半个月,每天最低都是八个小时的训练,再加上百倍的时间差,她的武功自然是有很大的进步,对付这些人,绰绰有余! 而且这些日子自己在系统中从来都是被虐,虽然是幻境不会有伤口,可为了让她记住那些教训,那些疼痛都是货真价实的,感受过那些体无完肤般的痛苦之后,她的实力才会进步的更加真实、速度! 如今再瞧瞧这些自己上门找打的人,时青墨莫名感觉到心情良好,被系统狂虐的怨念顿时消失殆尽! 那陈哥心里憋屈着,一瞧大家都愣了下来,立即又道:“都傻站着干嘛!我可告诉你们,买家可是付了钱的,要打的就是她!你们都给我卖力些!不能打头,但身上必须见血!” 此话一说,时青墨眸色深深,而那好不容易从地上煎熬着半爬起来的时航也同样是有些错愕。 他平时与这些混混“交流”的深,自然知道他们除了靠抢学生的钱,还靠帮人打架过日子,也就是所谓的打手,当然,他们要只打这学校里的学生,毕竟清源镇那么小,又少有些有能耐的,只要他们平时多顾忌一下,是不会有人敢来寻仇的。 但他没想到,自己这个堂妹时青墨,那么个闷声的性子竟然也得罪了人。 ------题外话------ 哈哈,谜题时间:话说,酱油和醋打架旁观者会帮谁?~ 妞们,好简单的呦~︿( ̄︶ ̄)︿   ☆、第三十一章 只值一百块! 不过如此一想,时航心中苦涩了瞬间,想当初时青墨也没得罪自己,不还是招了他的欺负? 此刻,时青墨听到那陈哥口中的话顿时眸色微狠,眼中一闪而过的血红之色,原本还带着几分笑意的面色收敛了起来,双拳一握,发出“咔咔”的声响。 竟然有人找打手对付她?!时青墨心中冷然,一道怒意袭来,转手间便一拳向一人鼻梁骨冲去,不过转眼只听对方一声惊叫,那鼻前顿时多了一股鲜血,还未来得及还手,时青墨那膝盖一抬,直接抵在了对方的小腹之上,更是抓着对方的一只手,轻轻一掰,只觉得瞬间骨头都好似碎了般,那股子疼痛有生以来头一回感受到! 这些人中尤其是那些小混混们,平日里少不了要与人打架,但往日里哪怕是几十个人一起打得热火朝天也未见得会受到如此创伤,毕竟大家伙都是一个德行,受不受伤靠的都是运气与拼命劲儿。 可是今日,竟然被一个小丫头打的如此狼狈! 这里头的几个学生更是傻了眼,从来不知道时青墨竟然还是个有身手的人! 而且时青墨打架的样子显然与别的女生不同,丝毫没有泼妇风范,靠的竟然只是速度与力量! 时青墨如今可不再是那个任由别人欺负的性子,若非那陈哥多说一句提醒她,如今她也许还会对这些人手下留情几分,可是现在,那举手抬足之间,皆是冷厉!尤其是对那几个真正的小混混,而是二话不说拳打脚踢,好似这些人都是稻草人一般! 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却见这林子里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时青墨一步步的向着那陈哥走去,甩了甩自己的手腕,那书包还整整齐齐的背在身后,若是不知情的人见了怕是以为一个她是被逼着靠近这陈哥,但是仔细一瞧就会发现此刻紧张的却是那陈哥本人! 这陈哥外号陈三,也就是打架的时候比较勇猛这才收了几个小弟,但实际上他的能耐与那些小弟们半斤八两。 只不过此刻其他人都已倒地不起,只听周围不间断的传来哀嚎的声音,前一刻还嚣张至极的人此时却都可怜巴巴的躺在那里,有的面色苍白,有的鼻血纵横,甚至还有两个丢了颗门牙,一嘴的血泡泡。 今儿他们可算是栽了,他们只算是恃强凛弱的小混混,连拿着砍刀四处大家的胆量都没有,向来赤手空拳吓唬这些学生,可却从不知道一个女同学的拳头可以有如此大的威力! 而那陈哥此刻,更是瞪着一双眼,有些手足无措! 这时青墨果然不是个正常人!坑爹的玩意儿,那买家不是说她只是个臭丫头么! 现在倒好,这才几分钟的时间,他们近十个人竟是被她一锅端了!这要是传了出去,他们几个可就甭想在这清源镇附近混了!丢死个人! 只瞧着时青墨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了这陈哥面前,那步子似有千斤重,让人觉得压抑无比,却见她嘴角一勾,冲着这陈哥道:“说吧,买家是哪个?” 那陈哥心中一堵,竟是被吓得向后退了两步,有些苦涩道:“要……要打就打!老子不怕!” 不怕自然是不可能,可干这行的也有个行规,今儿若是开了口,明日他就成了过街老鼠,甭说在这清源中学混,就是不相干的同行知道了也不会放过他! “你是谁老子?恩?!”时青墨面色冷了冷,“砰”一脚踹向陈三的肚子,这一脚与之前陈三对付时航的动作一模一样,可偏偏总觉得那力道重了数倍! “我今儿心情还不错,说!买家是谁?” 时青墨轻搓着腕上的手环,看着那倒地的陈三,竟是没有一丝可怜同情,那双眸子,如同化不开的墨,幽深不见底。 殊不知陈三此刻由心感觉到一种可怕的颤栗,眼前这个时青墨,看上去明明只有十四五岁的年纪,可是不知为何,总觉得那双眼睛里埋藏着一种骇人的气质,看着他的时候就像是有深仇大恨一般,让人发毛!而同时,心中更有些抽搐无奈,怪不得之前对这时青墨看到他们的时候丝毫没有畏惧! 不过他也有些不理解,这清源中学何时又多了个女霸王?他向来只知道有个厉害的宁明月不能惹啊! “大、大姐,是、是个叫宋、宋丽丽的……”陈三此刻是真的哭了,按理说打的是肚子,他的疼意比其他兄弟们少多了才对,可不知为何总觉得五脏六腑都被刚刚那一脚震碎了一样,咬牙切齿的疼!尤其是此刻还要对着一个比他小四五岁的丫头叫大姐,这心中无以言表的心酸! 这个答案果然不出所料。 这清源镇民风相对于前世的县城以及京城来说已经算是淳朴了,虽说有不少混混,但向来不会有太大的人命勾当,尤其是这班里的学生,谁会为了一丁点芝麻小事儿找打手对付她的?除了宋丽丽之外,她的确想不到别人了。 之前她只以为这宋丽丽脑子胆小火气大,没想到如今倒是小瞧了她! 若是她还像以前那般没有自保能力,今儿就会带着伤回家,到时候爸妈又是一阵担惊受怕! 她和宋丽丽在前世并没有太大的交集,挺多偶尔被她以傲气凌人的姿态讽刺两句,但是现在,有胆子对付她就要有种接招! “多少钱买的你们。”时青墨干脆直接的问道。 那陈三咧了咧嘴,竖起了一根手指头,“一、一百。” 时青墨嘴角一抽,忍不住又跺了陈三一脚,一百块!她时青墨就值个一百块?! 手在兜里掏了掏,本想找个十块八块钱,谁知道摸了半天除了一个一百的就是一个五毛,二话不说将一百的放了回去,五毛钱向陈三胸口一扔,道:“五毛买你做打手,给我原封不动的打回去,你干不干!” 那气势,颇有一种“你若不干虐死你这个混蛋”的彪悍,陈三倒吸一口凉气,抽了抽鼻子,连忙点了点头! 不用这时青墨开口,过了这茬他们自己也会找宋丽丽算账的!明明说好的只是个普通的臭丫头,谁知道却来了个如此厉害的,为了不让同行的人鄙视他们,自然要将脏水泼向那买主,回头必须要告诉所有人,是宋丽丽故意想恶整他陈三! 如此,时青墨才稍稍满意,“都滚吧,往后别在我眼前溜达,否则下一次就不只是受点皮外伤了!” 话刚落音,那些人如同得了赦令一般,明明前一秒疼的死去活来,后一秒却麻溜的爬了起来,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连忙离开了这林子。 只是此刻,时航这心里的滋味却说不清道不明,一张脸早已红到了耳根,只觉得:丢人。   ☆、第三十二章 激发任务!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时航如今瞧着时青墨如此厉害,自然不相信她是在这半个月之内强大起来的,甚至想起时青墨落水前的两个月自己欺负她的场景,更觉得之前这堂妹不过就是没想搭理他,否则以她的能耐,自己早就被打断几根肋骨了! “那个……谢、谢谢你……”憋了一会,时航捂着肚子道。 时青墨面色微动,今儿若不是那人拦她,哪怕是时航被人打死在这里,她都未必会出手半分,谢她?她接受不起。 说白了,她时青墨心胸狭隘,前世的气儿还没消呢。 漠然转身,掸了掸衣服上的干草,时青墨眼神瞄了一眼他的胸前,直接走了过去在他胸前的兜里掏了掏,果真,掏出了一百块钱,收进自己的口袋,道:“酬金。” 说完,转身就走。 时航如今到底还是个小男生,没有太重的心机,被那陈哥打的死去活来,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摸着胸口,傻子也能知道他胸口藏了好东西,既然避免了他继续挨打的苦楚,那总该落得点好处才对,她可不想无缘无故的救了曾经的仇人。 时航却傻了眼,自己这妹妹怎么与土匪一个样? 再瞧瞧自己胸口,她似乎只是将他当个衣架子,毫无理由的乱翻,还有那双眼睛也真是够毒辣的,竟然知道他将钱缝在胸口的衣服上! 不过虽说钱被抢了,可时航这心里却没有以前那种窝囊的感觉,只是觉得好奇与震惊,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仔仔细细地盯着时青墨的背影,她这身子骨似乎比以前好了些,步子迈的大,即使是不好走的小路也是一路轻盈,那速度让他在后头一阵小跑才跟得上。 只是跟了一路,时航也并未看出她的任何不妥,依旧是向以往那般独来独往,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凶巴巴的神色,唯独不同的就是她似乎对路边的野草很感兴趣,每次停下几乎都会拽着几株不起眼的东西塞进书包,看得他忍不住的错愕。 时青墨卖了人参的事儿他自然也知道,只是他对钱倒是没有多少执念,他感兴趣的只是这个人。 而现在,他仔细想了很久,总算对时青墨有了一个新的定义:她爱财,抠。 否则也不会只给陈哥五毛的打手钱,还要从自己手里抢走一百块,更重要的是,她之所以对这些野草感兴趣,也许就是因为想要继续卖草药赚钱。 想想也是,这些年爷奶姑姑那些人总是从二叔那里要钱,每次时青墨有了新衣服也都被表妹抢了去,她如今这么护财肯定是因为以前受的苦太多! 时航心中突然油生出一股罪恶感,片刻之后,在袖口处翻了翻,竟是从那里又拿出了几十块的零钱,一路狂奔到时青墨的面前,递过去道:“青、青墨,这个给你。” 说完,也不知是愧疚或是害羞,竟是撒腿就跑,此刻,那被打到狼狈的身躯似是不疼了。 那几张钱被叠的十分整齐,不过时青墨却有些心塞,这时航脑子被驴踢了?该不会是怕她以后对他动粗吧!?她又不是土匪! “叮!恭喜宿主得到时航的感激,提前发布任务:炼制五百瓶紫玉散。” 时青墨眉头一簇,时航的感激?很重要吗? 时青墨自是不知,前世的时航幼时在家虽说是个小霸王,但他后来却也算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尤其是她被带回安家之后,时航当了兵,肯吃苦肯拼命,甚至在很久的未来完成过很多被人认为是不可能的任务,立下无数军功,一跃成为军门新贵,只不过那时候的时青墨已经死了,在时航心里留下了一个不小的疙瘩,安家几次结交,时航都冷言拒绝,甚至还曾借用自己的能力,查了时青墨的死因,虽没为她报仇,但却是他将消息带给了时秉良夫妻,这才为她建了坟立了碑,不至于死后凄凉无人祭奠。 时青墨虽说不知道前世自己死后的情况,但若是论真心,对于这时航,她虽然没有好感,却也不至于像对老太太那样厌恶,说到底时航与她之间的矛盾只是在小时候,欺负的是她,而他对自己的父母却是很礼貌的,否则此刻时青墨怕是连抢她的钱的心思都没有。 左右不过就是觉得他可气又可笑,折腾一下罢了! 眼下,时青墨无奈的收了钱,这才向系统问道:“紫玉散是什么?” 五百瓶紫金散,可不是小数目。 “叮!紫玉散可活血祛瘀、舒筋活络、消肿止痛。用于跌打扭伤、各种骨折、脱臼、可缓解多年骨痛……” 系统还未说完,时青墨便道:“骨痛?那腰痛也能治?与芝芪膏相比如何?” 之前在药堂买的那三帖芝芪膏毕竟数量有限,这些日子父亲的腰虽说好些了,但保不准以后还会复发,再者,那芝芪膏价格高,短时间若是再买,父亲怕是不乐意用。 “叮!紫玉散是上等佳品,本药方天下独一份!” 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之中响起,时青墨总觉得这冷冰冰的系统今天似乎有些骄傲,不过既然是好东西,时青墨没有理由不接受,只是心中有些怀疑,一个“时航的感激”,为什么可以开启这样一个任务?要知道紫玉散既然比芝芪膏强,那将来她便可以借用这药方得到更多! 这系统所发布的任务,一向都是以她为中心,既然订下五百瓶的数量,不用说,定是想让她交易赚钱了,这么容易得到好处,时青墨难免有些心中惴惴。 “时航……他有什么不同?”时青墨意念问道。 “叮!因果循环天之道,时航于宿主有仇但亦有恩,未来不可限量,请宿主好生培养。”系统道。 时青墨更是一头雾水,时航对她有恩?要知道前世时航没少欺负她,轻则骂重则打,就像她之前上山时那样,不假思索便对她扔了石头过来,若是她躲不过必然破了相,如此竟还有恩? 努力将前世今生所有事迹想了遍,时青墨依旧没找到时航对她究竟有何恩情,只是脑筋一转,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莫非是她死后? 这小子帮她报仇了?时青墨摇了摇头,不可能,他胆子小,连陈三都不敢反抗,更别说安家!何况他们之间没有那么深的情谊,时航不可能为了已死的她反抗安家,顶多替她收拾尸骨、孝顺父母罢了…… 时青墨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系统也真是的,竟是不说清楚。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时航总归是让她诧异了一次,突然觉得,那小子也没那么讨人嫌。   ☆、第三十三章 小姑上门,男朋友 回家的路上,时青墨特地将紫玉散的药方研究了一下,这药方之中所用到的药材共有二十七味,例如九龙川、木香、海风藤等等,药材倒也常见,并非什么珍贵之物,唯独有一点最为独特,那便是这紫玉散的药引。 木灵砂。 这东西她可从来没有听说过。 “系统,木灵砂是什么?”时青墨有些怀疑的问道。 若是什么珍贵品种,那在这清源镇抑或是县城怕是难寻! “叮!友情提示,木灵砂消息需一万财富值,是否兑换?”系统言简意问道。 一万!?时青墨眼睛一瞪,她所有财富值加起来也不过只有十万,何况最近兑换了不少符石,所剩下的财富值不过才七万! “是……”时青墨有些心塞道,这东西毕竟少不得,这笔财富值自然是该花的。 “叮!成功扣减一万财富值,宿主目前财富值为六万两千百块。” “叮!木灵砂在宿主的附属空间内。” 此话一说,时青墨脸色一黑,这抽风的系统! 明明之前问很多问题都不要钱,偏偏这一次狮子大开口,而且答案竟是在空间之中! 时青墨长吁了一口气,不去想那财富值,心里才能泛起一丝欣喜,既然是空间之内的东西,想必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既然如此,哪怕他日这紫玉散的药方被人抢了去,却也不可能有人炼制出一模一样的药膏来! 一般的芝芪膏都价格如此之高,这紫玉散的价值更不用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原本她还有些担忧,但是现在却是彻底安心了! 她一直认为这低级的九品附属空间比较鸡肋,毕竟这药田不大,想要大规模种植药材自然行不通,不止如此,这空间里最高是五倍速度,催生的能力并不是很强,所以自她得到系统以来,除了将已经兑换出的系统符石暂放在空间之外,平时很少关心空间里那些药材的生长情况,而且那些药草都是她在小羊山等地搜来的,遍地都是,十分常见。 眼下系统提醒之下,时青墨却已经按耐不住好奇的心思,左右瞧了瞧,趁着没人之际,一闪而过进了空间之中。 这空间内带着一股质朴的土香,那些因为任务摘到的药材都会出现在这里,再加上她平日里随手种下的,如今累计起来,倒也不算太少。 拿着偷偷放进空间的小铁铲,时青墨在地上挖了挖,却发现这地下不到一尺的位置的确有白色的沙粒,这这沙粒明明与土壤混在一起,可不知为何,竟是不见一丝脏污,纯白干净,十分细腻! 紫玉散要用到的木灵砂并不多,时青墨只是轻轻捧出了一把放在旁边,便将那土地恢复了原样。 “叮!本任务时限三个月,请宿主把握时间!” 又是一声冰冷的提示,时青墨手心之中顿时多了一个标记,这标记宛若一颗朱砂痣,颜色深沉,只不过时青墨却知道,随着任务时间的靠近,这颜色也会慢慢的变淡。 三个月五百瓶,并不算多。 熬制药材而已,只要每个药材的重量以及质量过关,应该不会有问题。 只是这个星期怕是又要去一趟县城了。 而时家最近,难得的安静,自从时青墨当着众人的面诅咒老太太去死以后,那几家的人再也没踏足一步,不过时青墨心里清楚,这些人眼红钱,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往后更不会让她们过安稳日子。 果然,还未撑过几天,时菁终究是忍不住找上了门,更是瞅准了时青墨放学的时候! 不过这回时菁那张脸却好看了些,一进门便笑颜盈盈宛若一朵漂亮的野菊花,一看见白瑾兰与时青墨这母女俩立即拥了过来,笑道:“嫂子做饭呢?哎呀,真香呢,我就说,我们这泽水村还找不到比我嫂子手更巧的人!” 一句话结束,时青墨鸡皮疙瘩都站了起来,而白瑾兰更是有些傻眼,看着时菁的样子好似见了鬼一般。 这也怪不得白瑾兰不习惯,她嫁进时家十几年光阴,前些年这时菁是她照顾的,二人之间倒也有些感情,只不过后来老太太吃醋便将人带了回去,自此以后,时菁在老太太的教育之下,一直视白瑾兰做仇人般,每每见到,便是一副要死要活的样,不顺眼的很。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白瑾兰好歹也养了时菁几年,一直不肯和她计较,有时候瞧有喜欢的东西,也会高高兴兴的奉上前,更像一个当妈的! “菁菁,你有事儿?”白瑾兰看着时菁,终究还是顾念一些旧情脸面的,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她也不好开口就撵着人家走。 却见时菁笑了笑,越发的娇俏,拽着白瑾兰的胳膊道:“嫂子,我来也没啥事,主要不想让你们和我生分了,我知道,我小时候都是你照顾我,虽然这些年我没给你好脸色,但那也是因为咱妈,嫂子你不要往心里去……” 若是以前的白瑾兰听了这话心中怕是会有无限感慨,甚至会当即与这时菁相拥而泣,但是现在的她却不同,只觉得时菁那笑容之中带着浓浓的算计。 她就是不明白,当初那么一个可爱单纯的小女孩怎么在几年之中就成了这样? 干脆利落的将手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白瑾兰不着痕迹的与时菁保持了距离,那胳膊更是从她的手中抽了出来,笑道:“菁菁,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嫂子听着呢。” 时菁微微有些不悦,却强撑着道:“是这样的,我交男朋友了。” 说话间隐隐有些雀跃,继续道:“对方是县城的个大户人家,家里有车有房,他还是家中独子,我很喜欢他,只不过咱家与他家差距太大……我有些配不上……” “菁菁,你该不会还想要小墨的钱吧?我告诉你,这事儿没的商量,她的钱她自己收着,谁也不能碰。”白瑾兰干脆直接的说道。 时菁心中懊恼,这钱她自然是想要,但她也知道没那么容易,只是现在被白瑾兰如此直接的说出来,她只觉得这面子上十分过不去。 “嫂子你想多了。”时菁面色阴沉,又道:“我和亿豪说好了,这个星期我们家人请他吃顿饭,但你也知道,我爸是长辈,总不好没和他的父母见面便先请他吃饭,何况我妈还生病需要照顾,所以考虑很久之后,还是决定让你和我二哥陪我去,你们和我毕竟是平辈,好说话,也能帮我瞧瞧人。”   ☆、第三十四章 应邀 时青墨听着却笑了,让他们去? 说白了,恐怕是时菁订下的饭店不便宜,大伯家不放心吧! 毕竟时菁的性子大家都了解,哪怕是为了她自己的事儿,也甭想让她多出一毛钱,回头没准便找了些原因让别人出钱,大伯一家不是傻子,自然不想当那个冤大头。 “小姑,时家的人似乎都还活着吧?轮得到我爸吗?”时青墨冷笑道。 时菁面色顿时青了下来,她肯低头下气对待白瑾兰已经是底线,现在时青墨这个晚辈却这么不客气,让她不气都不成! 只不过时菁却也能稳得住,毕竟她的目的不是与时青墨吵架的,眼下还是以说服他们为主。 “小墨这话说的,我是二哥二嫂带大的,他们自然更有权为我的婚事做主,爸妈对这事儿也没意见,虽然前些日子咱们闹了些矛盾,但是血亲之间哪有隔夜仇?再说了,我不是为了图你们的钱,往后我是要嫁出去的人,我也希望娘家能有个厉害的为我撑腰,犯不着得罪你们,二嫂,你说是不是?” 时菁这一席话说的在情在理,好似若是他们不同意便是罪大恶极、不通情理一般。 白瑾兰有些烦躁,自然想要拒绝,她是这辈子都不想和时家的其他人有太多的牵扯了,最近好不容易才脱身,她不想一不小心又陷进去。 “这事儿你找你大哥……” “好啊!妈,正巧我这个星期也要去县城,不如就替我小姑做个主吧!”白瑾兰话说到一半,时青墨突然笑道。 时菁不是求她爸妈为她婚事做主吗?好!自然不让她失望! 上辈子时菁那把火烧的旺着呢,那这辈子,她就一把火烧了她的心头好! “小墨……”白瑾兰一惊,连忙叫了一声,却发现时青墨笑的坦然,只是这双眸子带着股冷冽,便不再多说什么。 时菁顿时喜上眉梢,“还是小墨通情理!” 说完又瞧了瞧白瑾兰炒的这一桌子菜,只觉得馋虫上脑,没让别人多说便直接上了桌先吃了起来,那一碟子红烧肉没过一会便被她吃了大半,竟也不嫌腻得慌! 殊不知这时菁看着这菜心里酸着呢!不过就是家常菜而已,竟然有鱼有肉,还有这屋里,水果零食可真不少,到底是发了财了,果真和以前不一样了! 不过没关系,等她将来嫁给了亿豪,日子过得可比时青墨好万倍! 亿豪是家中独子,往后她生个儿子,再等他爸妈都死了之后,他家的所有东西不都是她的?! 面对这个时菁小姑,时青墨有些无语,不过当场也没阻止她,甚至多烧了一道汤,只是这汤里却是光明正大的放了一大料,吃完这餐之后,相信她这两天都甭想再吃的如此顺畅高兴。 这些日子她每日看医籍,一些基础的药理还是懂的,哪怕只是用小羊山上仅有的药草,也足以让她两日下不来床。 当然,为了星期天的饭局正常举行,时青墨自然还是控制份量了的。 时菁哪里能想得到时青墨懂这么多?这回了时家老屋不过几个小时,肚子便疼的厉害,整整折腾了一宿,跑了十几遍茅房,最终整个人都虚脱了起来,浑身无力,连夜被老太太寻人送去了医院。 当然,即使这医生明确的告诉她是她吃错了东西,她依旧觉得这事儿与二哥一家没关系,不是因为她相信二哥,而是因为她相信自己,相信二哥他们没那个智商,再者,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是一起的,总不能只有她会因此闹肚子。 直到最后时菁归咎于一点,那便是许久没有吃大餐了,导致一时肠胃经受不住才会如此,更是和老太太一阵撒娇,让老太太往后日日都以二哥家的饭菜为准,每日最少也要有肉有汤四五个菜…… 这老太太心疼时菁,如今瞧她这副苍白无力喝粥的样子,自然什么事儿都应了下来,这心里更是琢磨着,往后该让那老大老二家多给些养老钱,免得亏了她的宝贝闺女。 时青墨的菜效果不错,直到星期天,这时菁才勉强能出门。 如今她走起路来颇有几分柔风拂柳的感觉,那面色虽然还有些差,但比起之前半死不活的状态好了太多,当然,以她目前的状态,除非是还想住院,否则那饭店里的东西是甭想碰了。 时菁在老太太的培养之下,向来喜欢占小便宜,如今定了这县城最好的饭店,却只能看不能吃,这心里哪里舒服,一张脸色更是又青又白,着实有几分吓人。 这饭店时青墨也有几分了解,前世不少同伴同学以来此饭店消费为傲,这里普通的一顿饭,几千块不止,若是再点上几瓶好酒,怕是能花掉正常人家一年的存款! 时菁才到饭店门口,瞧着不远处听着的汽车,那张脸顿时拧笑了起来,道:“二哥二嫂瞧见没,那辆车就是亿豪的,据我所知,就这一辆车就不低于五十万呢!” 这年代的五十万的确是不少,时秉良看着那车也忍不住面色一凛。 他自然不知道女儿答应前来的原因,只以为她有心要与时菁搞好关系,所以眼下这饭局,他心里也稍微看重了些,暂且将前几日的事情撇在了脑后。 哪怕真是分了家,可时菁毕竟是他的妹妹,在妻子女儿的同意之下,他自然会尽心尽力。 “小姑,既然他人都已经到了,那也该出来迎接吧,这点礼数都不懂?这样的男人也亏得你看得上眼。”时青墨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前世她见过这吴亿豪,想当初还被这男人吓了一跳。 不是因为对方太丑,而是因为吴亿豪的行事作风! 此人不仅抠门,而且极为小气张狂,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有钱,可那钱,他只用来显摆,从不为别人花上一分,说起话来,那言辞比老太太等人还要夸张,可是前世唯一一个见了老太太侃侃而谈、将老太太唬的晕头转向的人,想当初老太太恨不得当场让时菁与他磕头拜天地! “他那样的人家哪能和我们一样?”时菁轻声哼了一句,那眼睛里满满都是骄傲。 那吴亿豪若不是个有钱人,就凭时菁这眼高于顶的性子怎么可能看得上他? 此刻时青墨并未多说什么,与爸妈一起进了饭店,这偌大的饭店辉煌无比,看得时秉良夫妻面色紧张,穿过二楼那道长廊,四人才找了莲花厅,刚要开门,却听里面传来一阵吼声——   ☆、第三十五章 见面礼? “看不起我是不是!?就这些菜打发叫花子呢!重新点——” 时青墨等人脚下一顿,时秉良更是面露几分错愕,有些不满。 这次饭局是时家请吴亿豪,而这些菜色也都是时菁事先预定好的,他虽然不知道都点了些什么,但也清楚,时菁是个要面子的,这菜色怕是不差。 而这吴亿豪开口如此嚣张不给颜面,也着实让人有些不满。 时菁面色同样的难看,她是打定主意将这顿饭的菜钱算在二哥头上的,所以更是毫不犹豫的预定了自己以前没吃过的东西,对她来说这些东西已经在她的经济实力之外,谁知道吴亿豪竟然说这些东西是打发叫花子的! 不过时菁那张脸僵硬片刻便努力的挤出了一丝笑脸,推门走了进去。 那吴亿豪一听动静,抬眼瞧了瞧,在看见时菁的那一刻,直接道:“小菁,你点的都是些什么菜?这些东西我家佣人都看不上眼,我们家可与你们时家那些穷亲戚不一样,你往后是豪门太太,别丢了我们吴家的脸面。” 吴亿豪自然看到了后面跟进来的时秉良夫妻,更是早知道对方的身份,只不过此刻却是没有一点表示,依旧坐在主位上,说到“穷亲戚”三个字时更是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 吴亿豪这态度时青墨前世见过,所以并未表现出任何不满,当即也坐了下来,完全没有一丝客气。 时菁一见吴亿豪皱眉,便立即道:“小墨你怎么这么没规矩,大人还没坐呢!” “吴先生不也一样没规矩,相比他来说,我爸我妈也是大人呢。”时青墨直接回道。 “你!”时菁面色一瘪,对时青墨更是咬牙切齿,平时她嚣张也就罢了,今日可是当着亿豪的面,万一让她丢了吴家太太的身份,她时青墨就是一辈子也赔不起她的损失! “穷乡僻壤出刁民!”吴亿豪哼了一声,扬眉又看了时菁一眼,嘴角突然一笑,竟是直接将时菁拉在了身前坐下,环着她的腰道:“想我了没?” 此话一出,还站着的白瑾兰顿时脸色微红,有些责怪的看了看时菁,顿时觉得这丫头越发的没规矩。 这样言辞若是放在泽水村,恐怕会被人指着脊梁骨骂放浪! 时秉良也气得耳根子发红,本想发作,可脑子里顿时响起之前媳妇儿的交代,虽说他是时菁二哥,可时菁这性子从来轮不到他多管,尤其是这感情方面的事儿,时菁既然看中了,那若是他多说,恐怕是要招恨的。 他且安分的看着,回家之后规规矩矩的将这个人给老爷子形容一下也就算了,万不能添上自己的私人情感。 夫妻俩坐了下来,这服务员才开始上菜。 这聚香园饭店菜色着实不错,那吴亿豪之前虽说骂骂咧咧,可吃起菜来比谁都要不客气,唯独时菁一脸苦涩,腹中饥肠辘辘,但奈何肠胃依旧不舒服,动不了筷子。 饭吃到一半,吴亿豪那眼神突然转向了时青墨,瞧她的手腕上看了一眼,便道:“侄女是吧?你那镯子我看上了,褪下来给我吧,就当是你们时家送给我的见面礼了!” 时青墨早已猜到他会看上自己的手环,可此刻听到“见面礼”三个字还是忍不住喷了出来,目标正好是那吴亿豪最喜欢的龙虾。 擦了擦嘴,道:“吴先生你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吴亿豪一愣,“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无父无母所以才这么没规矩,连晚辈的东西都要,再说了,就算我这个当晚辈的真要给你见面礼,可也轮不到你开口指定吧?”时青墨冷眼道。 吴亿豪顿时脸色低沉下来,“这么说你不肯给了?” “自然,我是时菁侄女不假,但我不是冤大头。”时青墨往嘴里塞了一口吃的,随意道。 “啪!”吴亿豪将筷子一甩,直接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在这县城还没人敢这么和我吴亿豪说话!我要的东西,别说是一个破镯子,就是你们时家祖屋也得给我奉献出来!” 此话一出,时菁洋洋得意。 之前这时青墨要挟她,害得这到手的肥肉飞了,但是这一次有吴家做靠山,时青墨必须要按照亿豪说的做! 这吴家在县城混的的确不错,就连县城的领导也会对吴家客气几分,吴家的工厂就在县城附近,不仅解决了县城很多百姓的就业问题,更是为三清县的领导添了些政绩。 不过时青墨却知道,这吴家的服装厂虽然是三清县最大的工厂,但每个月都欠发工资,工人怨气滔天,但却是敢怒不敢言,生怕那些工资最后都泡了汤,不仅如此,他那工厂里头的工人若想要主动离职最低也要一两个月甚至最后无疾而终,走人的唯一办法就是矿工离职,这样的话,当月的工资以及所有扣押的部分都不可能补发! 这吴亿豪吃的穿的,无一不是从三清县百姓身上抠出来的! “真是好大的口气,破镯子?如果真是破镯子,你吴亿豪肯开尊口?!且说你还没成我小姑爷呢,就算你真成了我们家的亲戚,也没那个资格这么吆五喝六的,别人怕你吴家我可不怕。”说话间,时青墨已经在考虑怎么折腾人了。 她的符典等级虽低,可捉弄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而且此时,左右已经放在了兜里,手中把玩着小小的白色石牌。 吴亿豪活到这么大,敢这么与他说话的人不是他爸爸就是爸爸的对头,被这么年轻的小丫头训斥还是头一回! 吴亿豪见软的不行便脸色一甩:“不吃了!服务员!结账!” 他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这死丫头手上的东西成色不错,最低也能卖个十几万,若是寻个好的买家,怕是能破二十万。 二十万对他来说不算多,但苍蝇再小也是肉,而且他就是看不得这小丫头的傲脾气!有她倒霉的时候! 时青墨也是眉头一抬,“这就结束了?那就多谢小姑请我们吃饭,回头我爸爸一定会将吴少的情况原原本本叙述给老爷子听的,你就放心吧……爸妈,我们走吧。” 时秉良与白瑾兰一愣,原本他们已经做好了付钱的准备,万万没想到小墨会这么说! 不过顿时也明白了,原来小墨一开始就打着白吃白喝的目的,压根没准备替时菁买单,这次前来显然就是找事儿的! 当然,这夫妻俩还想得少了,前世这吴亿豪也想方设法的见了她一次,目的是看看她手环的成色,就算她今儿不来,改天也一样会被吴亿豪盯上,与其等着对方找事儿,倒不如送上门来让他看个够,反正不要钱的饭菜不吃白不吃。 “等等!你们……不付钱?!”时菁连忙将人拦住问道。 “姑姑请人吃饭,我们为什么要付钱?”时青墨理所当然的笑道。 时菁气的脸色越发的苍白,这顿饭她可什么都没吃到,而且价格不便宜呢!按照亿豪的性子,是绝对不可能主动掏腰包的,可她哪来的钱? 如今二哥家也算是有钱的了,再加上小墨手中还有个玉镯,正因如此她才特地寻了这么好的饭店,若是他们不付钱,这几千块她要怎么凑?! ------题外话------ 墨墨要整人了~有人要倒霉鸟~   ☆、第三十六章 突变!砸! 此刻那进门的服务员面面相觑,不知看谁是好。 这吴少的来历大家也都知道,毕竟他以往没少光临,尤其是刚刚他如此嚣张的点菜,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这次是吴少付钱,何况这次与吴少一起吃饭的四人看上去不过就是些普通来历,尤其是那带着孩子来的夫妻二人,身上穿着虽然整齐干净,但有些陈旧,绝对不可能消费起她们聚香园的菜色。 “二哥,你知道的,我哪来的钱啊?现在不过就是一顿饭而已,你就帮我付了嘛!再说了,刚刚就属你们小墨吃的多,我可是一口都没动!”时菁讨好的说道。 她倒是想动,可那肠胃不允许! 时青墨直接挡在时菁的面前,时秉良本想破例帮一把,但一瞧女儿那凶残的小眼神,顿时便缩了脖子别了头,装作没听到时菁那话一般,顿时显得场面的越发的窘迫。 “你没吃菜怪不得我,小姑,奶奶那边自然是巴不得你能找个富人家,不过若是回头老爷子知道这位吴少的表现,你觉得他会不会一气之下打断你的腿?何况这场饭局是你求着我们来的,反客为主这种事儿我们可不乐意做,你若是实在没钱,那我帮你报警,老太太为了你一定乐意出面付钱赎人的。”时青墨道。 老爷子虽说对她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时菁毕竟是老爷子的亲生闺女,在钱财与人品之间,老爷子必然会选择后者,这一点与老太太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时青墨也一直觉得,若是她流的真是时家的血,老爷子那人就算是纵容老太太,也不会容她们欺负自己这么多年。 “一群穷鬼!”此刻,吴亿豪总算起身,嘴里叼着根牙签,对着那账单看了一眼,直接咧着嘴对着服务员道:“叫你们经理过来!就说这里有人想要吃白食!” 他吴亿豪可是聚香园的常客,除非那经理眼睛瞎,否则绝对会站在他这边! 这饭前他想让谁付就得是谁付!甭想躲! 服务员如临大赦,这样的事儿自然是顶头上司处理更好,连忙出门去叫人。 不过三分钟,时青墨的眼前便多了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此人一身西服,看见吴亿豪之后,却是一脸的谄媚恭敬,白瞎了这么一身好人皮。 “哎呀吴少!今儿哪阵风将您吹来了?”经理挤出一朵花一样的笑脸,瞧了里头桌子上还剩下的不少菜色又道:“这菜怎么没吃多少就要结账了?是不是不合口味?您要是不满意就直说,回头我就将厨师换了!” 这几句话顿时让吴少面子倍儿涨,看着经理的眼神更是越发的满意,更是嘚瑟的瞧了时青墨一眼,俨然一副炫耀的神色。 谁见了他吴少不是如此一副狗腿子般的态度?!这个时青墨,现在就让她感受一下得罪他是什么后果! “经理,这三个人想要吃白食,你说该怎么办吧?”吴亿豪指着时青墨道。 经理不是傻子,其实早就知道吴少前来,只不过若是没大事儿,谁想在这种人面前装孙子?所以干脆装作一无所知,只不过现在吴亿豪都这么说了,他也不能笨到摔了自己的饭碗,干脆直接的回道:“那能怎么办!若是他们还不付钱就报警!吴少你放心,我们聚香园的白食不是好吃的!” “哼!野丫头,看在时菁的面子上我也不为难你,要么将你手上的玉环给我,这顿饭就当是我请了,要么……今儿你们一家三口就去局子里呆上一晚上,回头照样还要给钱!”吴亿豪目中无人道。 时青墨眸色微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握着符石,精神力一动,将吴亿豪的气息引了过来。 不过瞬间,前一刻还傲娇着的吴亿豪,竟是突然之间抬了手,举起凳子便向窗边砸了过去! “砰!”一声巨响,一米多高的窗户转眼之间成了碎片,满地的玻璃渣让人忍不住向后一退! “亿豪你怎么了?” 时菁哪里晓得情况,连忙上前安抚,谁知道人才靠近便被吴亿豪一巴掌抽了回来! 这一巴掌,顿时将所有人都打楞了,毕竟这吴少本来就占着上风,前一秒还高兴嘚瑟着呢,谁知道现在竟然发疯似的砸东西! 而且抽了时菁竟还不算完,转身又将桌子上的东西砸的粉碎,这莲花厅除了些简单的摆设之外也没有多余的东西,这吴亿豪砸的不够过瘾竟是转身向外,手中抡着凳子,二话不说便向众人挥舞过来,不过他的目标并不是人,时青墨护着爸妈出了房门之后,这吴亿豪便像个无头苍蝇一般乱闯,那椅子从二楼扔下,直接砸准了一楼的镶嵌着水晶的雕像! 保安、夫妇人员,顿时齐拥而上,时菁被打的两眼冒着金星,眼泪婆娑,那经理更是彻底傻眼,心里乱作一团,不知回头该怎么交代! 那雕像可是老板花重金从京城请人运过来的!价值不菲,这吴少抠门是出了名的,回头若是怪他可怎么办! “小墨别怕……”时秉良回过神来,与白瑾兰一起将她护在了身后。 时青墨抿了抿嘴,这符典的力量国让挺强大的,竟是直接支配了人的内心。 狂躁符,被施下这种符咒的人会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变得狂躁不安,极为愤怒甚至失去理智,四肢动作变得尤为夸张,具有一定的攻击力,尤其是看到金属或是玻璃瓷器这些有反光的东西更会觉得不安暴躁! 目前她的符典等级不高,顶多可以控制他五分钟左右,若是她再强大些,今日吴亿豪必然会摔了这饭店一切能看得到的东西,当然,若是看到一些他毁灭不了的东西,他也许会直接撞上去毁灭自己! 这种符咒之下,他就好似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哪怕被人砍上几刀也阻止不了他对那些东西的“热情”,因为这狂躁符之下,他身体是有些失觉的,根本感觉不到多少痛意! 想让她付钱?好啊,自己先赔够了这饭店的损失再说! 何况前世她就听闻,这饭店的老板为人不错,三清县的孤儿院与养老院的资助金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这老板掏的腰包,曾经多次有人夸赞此人,眼下这事儿闹得这么大,那老板也该出现了吧? 当然,那老板若是懂些事儿也就罢了,若是与那经理一样的狗腿,她不介意多弄几道符,让这经理和时菁跟着一起砸!大不了用尽精神力回家睡两天!   ☆、第三十七章 失心疯了 这吴少在三清县名声不小,尤其此处还是三清县最好的饭店,这里头更是有不少前来消费的县城贵人,听到外头如此大的动静,自然要出来瞧瞧,不过这一看,几乎所有人都惊了。 没听说这吴少有什么隐疾啊?怎么着样子比失心疯还吓人! 十几个保安包围着吴亿豪,奈何再理智的人也搞不定一个不要命的疯子,这吴亿豪更是不顾一切的抓挠着阻碍他的人,好不容易冲出重围,竟是抱着那提着白色瓷砖的柱子用头砸了过去。 那一下,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那得多疼啊! 只是一下而已,便瞧着吴亿豪的额头血红一片,血色沾在了那柱子上。 就连时青墨瞧了,都忍不住脑袋疼,只不过还挺解气。 这狂躁符的效果只能持续五分钟,吴亿豪砸了头之后,时间已到,这才从朦胧的疯狂中苏醒过来,只觉得脑门传来一阵痛意,脸上隐约有些湿热,更重要的是此刻所有人都看着自己,甚至还有一群穿着保安服的人拼命地向自己冲了过来。 吴亿豪傻了。 这饭店是不是不想开了?怎么有胆子将他打成这样? 难道那经理这么不懂事儿,竟然向着那三个穷鬼不顾着他?! “吴少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聚香园不是斗兽场!你有什么不满找我就是,何必拿我这里的东西撒气!”下一刻,才出现在这二楼走廊的男人吼道。 时青墨抬眼一看,微微皱眉,此人……不就是那位华先生吗? 吴亿豪有些懵,捂着头气哼哼的回道:“华总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饭店的经理不识抬举,竟然还找人围殴我!你还敢将屎盆子扣到我头上来?!你瞧瞧!我都流血了!” 吴亿豪指着自己的脑袋,可那边的经理与一些保安却嘴角忍不住一阵抽抽。 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明明是他吴亿豪无缘无故摔东西,甚至砸了他们饭店雕塑,现在倒好,竟然反口说他们围殴他?! 他吴亿豪是流血了不假,可那是他自己造成的啊!再说了,他们这么多人对付他一个却是没有讨到好处,这脸上都被他抓出好几条血印子了,还有那头发,还没秃顶呢就要被他拽成点灯泡了,他还有脸恶人先告状! 那经理是想讨好吴少,可关键是眼下他觉得这吴少就是个孬种,满口的胡说! “老板!这吴少有病,刚刚要我抓了这三个吃白食的,谁知道说的好好的,突然之间发疯砸东西,莲花厅的玻璃与摆件全毁了!还有咱们大厅的雕塑也被他一个凳子砸了!”经理拿着汗巾擦了擦脑门的汗道。 他可是在二楼往下仍扔的椅子,还好大厅雕塑那里没其他人,否则眼下毁的可不是雕塑,而是人命! “你特么的才有病!老子好好的,你这个狗东西怎么说话呢!”吴亿豪顿时瞪眼道。 反了天了,他刚才还夸这经理呢,这才眨眼的功夫,这家伙竟然叛变! 吴亿豪之前发疯的场面早已刻在众人的脑海,那经理此刻听他这么一吼,下意识的便向后退了两步,两腿都有些颤抖,连忙道:“老板你不信的话就去调录像吧……吴少、吴少是贵客,就是给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冤枉他啊!对、对了!这边还有三个吃饭不认账不肯付钱的人,您、您看要不要先报警……” 顺着经理的目光,华先生向时青墨等人看了过来。 目光落在她的面上,身子一顿,连忙走了过来,“您是徐小姐?不对不对,是我冒失了,上次小姐救了我妻子的性命,我一直都惦记着呢,只可惜您没告诉我名字,我一直没能找到您当面道谢!” 话一落音,场面一度僵硬。 吴亿豪只觉得脑门更疼了,深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受伤太重出现了幻听。 那经理更是觉得身子一紧,一双眼瞪得滚圆,那两腿不自主的颤了颤,那张衣冠楚楚的君子脸此刻突然有些崩溃,脑中只浮现了几个字:老板竟然认识她! 而且看这情况,似乎不止是认识,还对老板有恩?! 这华先生原名华君卓,虽说表面上就是一个饭店老板,但实际上他的财力比吴家更甚,他的岳父大人是市区一巨商,揽财无数,而且只有一个女儿,就是他如今的妻子,人人都知道,华君卓与他的岳父大人关系十分融洽,那位岳父更是当着媒体的面坦然说过,他将来的财产尽数留给女儿女婿! 若是这华先生愿意,甭说一个饭店了,分分钟便能打压住吴家,成为县城商贵! 这样一个人,竟然和一个小丫头如此熟络? 这饭店里的人多半都是三清县的有钱人,眼睛毒辣的很,只是简单一看便能瞧出那一对憨厚的夫妻没什么大来头,陈旧的服装之下有些局促与担忧,绝对不像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而这小丫头虽然面色淡淡,但穿着普通,又是那夫妻的孩子,自然也不可能有什么来历! 只是,那为何这华先生对她这么客气? “我叫时青墨,这是我爸妈。”时青墨干脆了当回了一声。 对这华先生,她还是有些好感的,此人对妻子十分体贴照顾,又是个常做善事的大善人,心性极好。 “原来是时小姐!幸会幸会!”华君卓说完,立马又看向时秉良夫妻,客气的说道:“二位真是养了个好女儿!上次她紧急关头救了我妻子的性命,还保住了孩子!可惜当时我身上没带多少钱,那诊金也不知道够不够,本想着时小姐一定会打电话前来,谁知左等右等也没有消息!好在现在有缘遇上了……” 华君卓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的经理说,这里有三个吃白食的。 很显然,指的是这一家三口。 虽说他不过是与时青墨只有一面之缘,但此人肯不顾众人劝阻救人,那必然不是什么劣行之人,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而且,这时青墨不远处还有个女子,那态度显然也是与时青墨相熟的,经理若真要抓吃白食的,总不该只针对三人。 面色有些不善,华君卓冷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题外话------ 下一章,某位吴少就会发现是自己疯了,哈哈,我好开心   ☆、第三十八章 梁子结大了! 那经理心中顿时一凉,此刻自然知道谁更不能惹,他拿着的是华家的饭碗,若是还为吴亿豪那个疯子说话,那就是蠢! “老、老板……是这样的……吴少和她的女朋友带着这三位……来吃饭,这饭局才结束,他们便推脱着不肯付钱,吴少、吴少说了如果这三位不肯付钱就送他们去局子里……” 经理的声音挺在吴亿豪耳里那是无比的刺耳,恨不得一脚将这经理踹下楼去! 这才眨眼的功夫,他这言辞里竟然向着那帮子穷鬼!?他可是吴家的大少,唯一的大少! “华君卓我告诉你,我吴亿豪今儿是在你饭店里伤着的,你怎么着也得给我个交代!否则回头我让你这饭店开不下去!还有,刚才的饭钱以及我的医疗费、精神损失费都得由这三人负责,你立马报警抓人,如果他们不肯付钱,谁都甭想将他们放出来!”吴亿豪道。 强盗逻辑。 与这种人说话,说再多的道理都是浪费唇舌。 华君卓不傻,立马让人将录像调了过来,看完这录像之后,心里更是冷笑不已。 吴家在这三清县是一朵霸王花,这吴少是老客人不假,但是每回都是嚣张跋扈的样儿,实在惹人厌烦。 “吴少看看这些录像还觉得是我这饭店的错?而且……时小姐一家是我这饭店的贵宾,所有消费均可全免,我也不想问这饭局究竟是谁请客,所以干脆均摊好了,如果这样的话,要支付剩下的饭钱以及医疗费和精神费的可是你,不知道吴少是考虑付钱,还是说去局子里呆些日子?”华君卓指着电脑里的东西道。 殊不知此刻,吴亿豪脑子凌乱了。 那个录像里的人……是他?! 不对不对!怎么可能是他,他怎么不记得自己有动手?! 可……那张脸,没错哇…… 吴亿豪只觉得身心倍受打击,这饭店里头有不少熟人,如果这录像里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不过一天,吴家相熟的人都会知道他吴亿豪有失心疯! 这一刻,时青墨总算露出一丝笑,不过那笑容……有些阴森森的。 那手上,竟是还有一块符石。 想要升级符典的等级,除了有足够的财富值以及精神力,还要对符石有足够的掌握程度,她这些日子,可没少握着那象牙尖刀玩雕刻! 她天赋本就不弱,再加上耐心越发的充沛,如今黄阶低等的符文几乎都可以镌刻,成功率虽然还不能达到百分之百,但是九成以上总是有的。 这些符石放着也是浪费,如今有机会试用她自然是巴不得。 催毒符。 精神力牵引,将吴亿豪的气息带到了这符石之上,下一刻,符石之上光泽尽失,眨眼瞬间,化为尘埃散去。 “噗——噗——噗——” 一声悠长,两声婉转,三声……臭气熏天。 靠近之人,无一不捏着口鼻,后退几步。 吴亿豪一愣,等他反应过来之后,腹中已经是浊浪翻滚,忍不住的夹紧后臀,却还是止不住那些排放臭气。 此刻,华君卓保持着良好的教养,表面保持着风度,而时秉良夫妻却是忍不住的皱眉,更是有些纠结,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最精彩的自然还是时菁的表情,如同在大庭广众之下吃了死苍蝇,丢人又不想承认,可偏偏所有人都知道她吃了…… 时菁一向好面子,泽水村上下没有几个女人比她打扮的更艳丽,她的吃穿用度,向来都希望有最好的,正因为如此,这才找了可以让她光芒万丈、人人羡慕的吴亿豪做男朋友,可谁知今日,吴亿豪的表现竟然的让人瞧不上眼…… 这么多人在场,可他!时菁恨不得寻个地缝将将脑袋藏起来! 时青墨抿了抿嘴,这事儿哪里能完呢! 眼下不过是让吴亿豪吃些小亏罢了,目前的黄阶下品符文达到的杀伤力并不大,等她的符典升级到黄阶上品之后,她必然要去吴家的工厂走一遭! 周围,臭气熏天,吴亿豪脸面尽失,只觉得衣服上沾满了污秽,恶心至极,那臭味自己闻了都觉得忍受不住! “你们……不准笑!都不准笑!” 吴亿豪那张脸青白至极,连忙向撅着后臀向楼梯处走去,双手护着屁股,那姿势更是猥琐至极! “吴少想走?先付了账单吧!否则我这聚香园的保安可是不允许吃白食的人离开的!”华君卓面色认真的说道。 一句话,让吴亿豪险些吐出一口老血! 此刻这钱哪能不付?! 饭钱另加砸坏的东西,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时青墨、华君卓!这梁子结大了! 一个雕塑的价值已经过二十万,再加上其他东西,零零碎碎加起来竟是有三十万之多,这吴亿豪好歹也是吴家的独子,这钱虽然多,但是他还是有资格动用的,只不过回头如何交代就是他自己的事儿了。 吴亿豪从聚香园出去这一幕几乎让所有人都想到了“屁滚尿流”这四个字,更是有人直接拿着手机拍摄了下来,准备回头好好欣赏! “王经理,从明天起你可以不用来了,去财务那里领工资吧!”吴亿豪一走,华君卓便道。 这王经理是他一个远亲介绍的,毕竟是自家亲戚不好不给颜面,更何况一开始他觉得此人资历不错,应该足以应对经理一职,然而今日这情况看来,真是高估了他! 先不说时青墨是他妻子的救命恩人,就算真的是个普通村民,他华君卓也绝对不会干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事儿!若是再留着他,他这聚香园甚至是他的名誉早晚会被这个经理败的干净! “老板!你不能……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真不知道时小姐和您认识的……”王经理连忙道。 “白痴。”时青墨冷眼一瞧,嘴中只悠扬出两个字。 王经理还想再闹,但华君卓眼神一递,便直接让保安将王经理走了出去,免得在眼前碍事儿。 “这顿饭想必时小姐吃的不甚满意,不如由华某做东,时小姐也好好尝尝我们聚香园的菜色?”华君卓客气道。 “华老板你客气了,我和爸妈还有事儿不准备过多逗留,不过若是以后有空,我一定会来捧场的。”时青墨简单道,说起话来,竟是如同一个大人,应付自如,毫无一点拘束与僵硬,更是让华君卓眼神一亮,心中好奇不已。 时青墨准备告辞,华君卓突然想起了什么,立马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张卡,道:“这钱早就准备好了,一直等着与时小姐再次相见,也好弥补上次诊金上的不足……”   ☆、第三十九章 买药 上次的十万块诊金,对于时青墨来说已经不少了,她爱财,但不贪财,知道什么钱应该拿。 当然,在华君卓眼里,莫说十万块,就是用他的全部家当买妻子的一条命都不为过,何况他的妻子目前有孕,因为时青墨的一颗丹药,原本有些危险的孩子也彻底保住,这让他如何不感激? 而身后,时秉良却有些不知所措。 按理说这位华先生是个大人,作为小墨的爸爸,此刻理应替她与对方应对才是,但他可从未见识过这样的人物,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任由着女儿自己看着办,而且此刻看着女儿这般自信的样子,心中更是又好奇又心酸,五味杂陈。 而那时菁更不用说,瞪红了眼,那张脸更是被吴亿豪之前那一巴掌打得肿了起来,看上去狼狈至极。 “这钱华先生还是好好收着吧,诊金已收,没有再多收一份的道理。”时青墨客气的回道,面上依旧是那副冷冷的样子,墨色眸光,那张板起的小脸,早已成了她的习惯神态。 前世她便喜欢冷着脸皱着眉,那是因为看过的世态炎凉太多,今生也只有在父母或是整人的时候才会露出一两分满意的笑。 华君卓见时青墨的目色中的确没有任何一丝的贪念,也不好再多说,又多和她聊了几句,便也不再多留,亲自将四人送出了聚香园饭店。 时青墨还要去天合堂买药材,自然不想让时菁跟着,当即便让她自己先回。 这时菁早就想躲,此刻就是时青墨留着她也怕是也不愿意多呆,捂着脸便奔着车站而去,好好的一个美人落泪图此刻看上去更像是美人哭丧。 “小墨,那位华先生怎么说你救了他的妻子?”去天合堂的路上,时秉良终究忍不住问道。 他家小墨还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怎么有救人的能耐? 虽说她平日在家没少捣鼓野草,可在他看来,那些东西十分常见,根本不可能入药的吧? “只是巧合而已,明月曾经借了我几本书,我在书上恰好瞧见救人的办法,但是情况紧急,我只能硬着头皮试了试。”时青墨撒谎道。 目前她的能耐还不大,救人的丹药更是太过玄乎,倒不如撒谎瞒过去,往后等她医术高明了,到时候再说实话也不迟。 时秉良揉了揉她的头,“你啊,这也太莽撞了,万一没救活人反到出了人命可怎么好?下次做事儿可要考虑仔细了。” “是啊小墨,这人命不比别的,咱不能为了钱财做这些事儿……”白瑾兰也嘱咐了一句。 小墨还小,她就是怕她如今就开始太注重钱财,往后在心性上走了歪路。 “我知道的,我当时只想着救人,没想其他的,下次我一定不会这么胡来了。”时青墨应道。 父母面前,还是适当的听话为好。 白瑾兰笑了笑,她也只是提醒一句,对女儿的本性,她还是有很大自信的。 没过多久,三人便到了天合堂。 这天合堂还和之前一样,远远的便是浓浓药香,进门便多是抓药的小童,一副儒雅古老风范,看的时秉良夫妻更有种深入古楼般的错觉,泛起浓浓的兴趣与差异。 “呦,怪丫头来了!”老头看着医书,眉头微微一抬,便咕哝了一句,手中的医书总算是舍得放下了。 时青墨嘴角一抽,“徐老头,我买药材。” 她本想客气的叫一声徐老,谁知他开口便说她“怪”! 徐老头翘着胡子,哼了一声,道:“上次的药丸是你自己制的?” “不是。”时青墨简单道。 老头点了点头,那怪不得,想必是她的师傅。 要知道之后他很认真的为华君卓的媳妇儿诊了脉,那脉象平稳至极,之前所有的小毛病竟然全部消除,药效的强大简直不敢想象,就是他这一把老骨头都不可能做到! 不过他倒是没想到,在这小小的三清县,竟是有医术如此强大的人存在,这个小丫头能有那样一个人教导,这往后的前途怕是也不可限量。 如此一想,徐老头对时青墨的称呼也不是那么在意了,反而更是觉得有趣。 伸手便道:“药方呢?” 话一落音,时青墨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 “九龙川、木香、海风藤、土鳖虫……”老头越往后看眉头拧得越紧,“这么多?” 近三十种药材了。 而且看这药方,要配置的似乎是一些活血化瘀的药,这其中更有不少种药材与芝芪膏相同,而且这药方上的字迹清秀而有力,显然是小丫头自己写的,该不会是她要熬制类似芝芪膏的药物吧? “你这药方上怎也没个份量?一样要多少?”老头问道。 不论她想要熬制什么药材,这小丫头的生意他都非常有兴趣去做,就算熬制出比芝芪膏还要厉害的东西也无妨,他老头子可没那么小心眼。 “这些都是比较常用的药材,你应该有很多存货吧?这里的每一样,我要二十斤,如果不够用,下个星期我还是要来买的。”时青墨认真道。 “二十斤!?”老头眼皮一跳,这小丫头以为买肉呢! 此刻,莫说是老头,就是身后一直默默不语的时秉良夫妻也是惊了惊,一般就算抓药,一样药材也不过一、二两重,甚至很多还不到一两,她倒好,开口竟是二十斤! 这将近三十种的药材加起来岂不是要五六百斤重?难不成还要专门租个车送回去? “小墨……你要这么多药材做什么?这么多加起来可都不便宜,你想要什么药直接买就是了……”白瑾兰立即道,说完又想起小墨之前买的那三帖芝芪膏,更是有些怀疑,她这宝贝女儿该不会是怕他们舍不得用芝芪膏所以才想自己炼制吧? 可这么算的话倒还不如用芝芪膏划算呢! 时青墨摇了摇头,也不知和爸妈怎么解释,不过她这两世一直都是懒得开口的性子,眼下只要认定去做的事儿,他们不会拒绝的。 果然,时青墨那小眼神里依旧目光灼灼,盯着那徐老头的样子不容置喙,时秉良夫妻心中焦急又做不了她的主,急的满头是汗,最终看着她付了钱,还是努了努嘴没说什么。   ☆、第四十章 紫玉散配制 中药材价格本就不算贵,再加上时青墨要的这些全部都是些普通药材,量虽然多,可这价钱加起来还不到三万块,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当然,在时秉良夫妻俩看来,这钱不该花! 徐老头更是未多说什么,着手便让人去仓库取药,近三十份药材摆在眼前,看的时秉良夫妻眼花缭乱。 这里的每一种药材时青墨都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系统医籍所包含的东西十分全面,制药更是基础,平日里时青墨更是没少观摩系统制药的过程,而眼前药材很普通常见,若是在晾晒或是清理方面有缺失的话,她自然能看出来。 只是她这一个小小的动作,更让徐老头觉得诧异。 一般外行人买药能分个真假就已经不错了,对药材炮制方面就算是一个几十年的药商都未必有十成的把握,这小丫头却看得仔细,那样子好似一个制药高手。 这制药方面的事儿一般人并不理解。 就拿普通的天门冬来说,这药材一般都是在秋、冬季采挖,若要入药,必须洗净除去须根,放在沸水中煮或蒸至透心,趁热除去外皮洗净,晒干才能使用,看似简单,但若有一点做的不够,这药效便会有很大的区别。 徐老头心中讶然,他在这三清县呆不到五年,倒是头一回遇见这么有趣的丫头。 “怪丫头,这药材你大可放心,有老头子我把关,这些药材的炮制绝对没有问题,而且看在咱俩也算有缘的份上,回头这药材我让人给你送回去,另外,若是你真能熬制出什么厉害东西,改天拿到我这天合堂来,我可以替你寄卖。”徐老头难得露出一副慈善模样,瞪着眼道。 时青墨神色一亮,求之不得! 就算这徐老头不说,等她配制除了紫玉散也是要回来找他的,现在倒好,他主动开口,也省的自己费力费心了。 “好,我会在三个月之内给你五百瓶舒筋活络、可治骨伤的药,你记得宣传,省的回头卖不出去。”时青墨毫不客气的说道。 此话一说,老头顿时有些气鼓鼓,他的天合堂是什么地方?还用得着宣传吗! 五百瓶……是不少,不过若真的是好东西,五千瓶他都不嫌多! 徐老头连忙嫌弃的挥了挥手:“真是个不懂事儿的臭丫头,走吧走吧!省的在这里气我!对了!将地址告诉我!” 下一刻,时青墨将地址报了上来。 言罢,难得对这老头露出一副笑脸,转眼即逝,好似生生挤出来的一般,反而将徐老头渗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丑丫头还是不笑为好,面不随心,没有一丁点诚意! 殊不知时青墨此时的表现正证明了她对徐老头的好感,若是对其他人,此刻的笑容完全不是这么单纯讨好,而是杀气腾腾、笑里藏刀。 徐老头倒是说到做到,时青墨三人才回到家,紧接着那些药材也送了过来,其中连带着用来熬药、磨药的家伙一应齐全。 紫玉散的药材虽然简单,但是配制的过程却极为复杂。 每一个药材所用的份量都不同,不能多一分更不能少一毫,不仅如此,每个药材熬制的前后顺序更是要牢记,相隔的时间精确到秒,其中二十种药材需要熬制成糊、再晾晒成干后磨为细末,最后与剩下的药材混合重新配制,细致的程度堪称变态! 若是普通人熬药,不过就是一锅煮了的事儿,可到了时青墨这里,却不能离开一步,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盯着药材,若是出现失误,轻则浪费了药材,重则甚至会冒出一股黑烟,那样子好似在搞化学实验! 当然,这些黑烟的存在是因为木灵砂药引。 这药引似乎存在一股很奇特的魔性,将这些药的药性都提升到极致,一旦因为时间或是份量的问题让这些药材之间失去了平衡,霎时便会产生很严重的后果。 当然,若是没有木灵砂,这些药无论怎么熬制也不会发展到如此恐怖的地步,但也不可能有紫玉散那样强悍的药效。 时青墨配制紫玉散的前后过程时秉良可是一直瞧着的,从一开始的好奇,到最后竟是有些心惊肉跳! 这小厨房的里头时不时冒出滚滚浓烟,偶尔更是传来“砰砰”般的爆炸声,再看时青墨,一张白玉般的面容转眼之间抹上了黑漆漆的颜色,尽是那些失败的粉末。 每样药材二十斤,原本时青墨还觉得绰绰有余,但当她真正尝试的时候却万般无奈,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前三样药材竟然浪费了一半! 抓药考验手感,若不是之前雕刻时她这双手对力量的把握已经很娴熟,此刻怕是更惨。 怪不得系统发布如此任务!就冲这逆天的失败率,这任务的困难指数便直冲五颗星! 第一天,坚持不过三种药材…… 第二天,不过七种药材…… 第三天,八种……停滞不前,时青墨表示很心塞…… …… 一个星期后,十五种……希望就在前方……咬咬牙!而身后那对父母早已习惯性的备好洗澡用的热水,连劝说的耐心都没了…… …… 一个月后! “叮!恭喜宿主成功配制三十瓶紫玉散,离目标还剩四百七十瓶!请宿主继续努力!” “叮!恭喜宿主医术进阶中工!” “叮!恭喜宿主精神力进阶八品!” “叮!恭喜宿主开启八品附属空间,药田扩充,开设树园,等速、五十倍速!” 连续几声将时青墨惊了惊,没想到自己医术与精神力竟然也一同进阶! 不过倒也理所当然,虽然她得到系统的时间并不长,但她几乎每一天都在紧绷的状态中,学校的课程几乎被她的医籍替代,晚上的休息时间更是被精神力训练占据,即使是这样,她依旧是觉得时间不够用! 目前她每日花费时间最少的便是符文雕刻了,等这五百瓶紫玉散配制好了,这放学后的短暂时间自然也是要划在符典上的。 而眼下,时青墨瞧着眼前摆放整齐的白色药瓶,只觉得头脑发昏,有种想要暴走的冲动! 这一个月的时间,前前后后她又买了两次药材,前头几种药材更是加了份量,只是钱便花了*万!结果竟然只配制出三十瓶! 与五百瓶是天差之别!   ☆、第四十一章 跟屁虫 淡紫色的细末细腻至极,一眼看去更像是一小块装在瓶中的紫玉,根本想象不到它是砂状物! 紫玉散的用法比较奇特,取一抹涂于伤处,轻揉片刻便会尽数消失,除了一缕药香不剩其他。 这三十瓶紫玉散,时青墨毫不犹豫的扣留了十瓶放在了空间之中,剩下的二十瓶则给了爸妈,反正有了第一次的成功,她对之后的配制有很大的自信,相信失败率不会像一个月前那么过分。 时秉良拿着女儿给的药,又是惊又是喜,他是亲眼瞧见她辛苦的过程,此刻莫说药香扑鼻,就是这手上是一团黑泥,他也必须要用! 当晚时秉良边让媳妇儿帮着抹在了腰部。 原本这夫妻俩也没抱着多大的希望,只不过当着紫玉散全部消散之后,时秉良便觉得腰部一阵轻松温凉,几次弯腰“扭曲”自己都没有以前那种僵硬感甚至是痛感! 对于女儿的喜欢配药的“癖好”,他心里并不算支持,然而如今一试,顿时觉得神奇起来! 小墨身上流的是安家的血,她的父母都是聪慧至极的人,她的亲爷爷更是白手起家立下大家业的大人物,这样的基因之下,他们小墨果真是了不得,竟然成了医药天才! 虽然他没见过谁家孩子熬药像小墨那样夸张而又艰辛,但也没见过别人家的孩子能弄出这么珍贵的药品! “媳妇儿,往后咱家小墨喜欢配药就随她去,若是她钱不够,咱怎么也得想办法,让她有足够得资本去尝试,绝对不能亏了她,她在这方面有天分,咱可不能抹杀了!” 当夜,时秉良得出了这唯一的结论,夫妻俩看着这紫玉散一夜未眠。 第一次的成功之后,时青墨先放松了两天。 这一个月以来,每一天配药时都是那副灰头土脸的样子,神经紧绷,导致上课或是吃饭时,但凡手里拿着东西,便会下意识的却精确它的重量,若是在这么下去,她准会疯了不可。 而这两天,她将自己的关注力都投入在了空间中。 当初的九品空间面积极小,不过是时家院子的大小,而如今不过进阶一级而已,却扩大了十倍不止。 而且除了最原始的那块药田,旁边更是划分出另一块领地,也就是系统新开设的树园。 契约系统这么久的时间,时青墨多少也有些了解,这空间的每一次进阶都会多出一样不同的存在,比如说这一次的树园,则可在里头种植一些高大的树木,如桂树、樟树等等,当然,目前是不能种植果树的,据系统所说,果园是在七品空间开启。 而等到空间进入更高等级的时候,应该还会有药山以及飞禽走兽这些东西出现,让时青墨有些热血沸腾。 这么大的空间时青墨自然不能让它浪费着,尤其是如今五十倍的催生速度,种植一些药草的话,还是很可观的。 有空间在,这往后从种药到制药再到配药,完全可以一条龙解决。 两天时间,时青墨四处搜集药种,更是在小羊山搜寻了不少还未长成的小树苗,统统放进了空间之中。 这五十倍的速度比之前的五倍逆天的多,尤其是一些普通的药材,他们的生长周期并不是很长,短短两天的时间,便已经从小小的颗粒成长成了绿苗。 而时青墨在小羊山的这两天,身后更是多了个跟屁虫。 时航。 许久不见,时航见到她的第一个动作便是掏口袋,她还没开口,他就已经冲了上来,捏着一把零碎的纸币塞进她手里。 明明交了钱,偏偏还是一副激动讨好的模样,让时青墨颇为无语,这态度显然已经当她是个土匪了! 不过时航虽是个孩子,但却“有钱”的很。 毕竟目前来说时家孙子辈只有时霖时航这两兄弟,平日里大伯夫妻自然是将他宠上了天,就连老爷子与老太太也免不了要偷偷给钱的,与他相比,她这个外头来的拖油瓶除了爸妈的疼爱以外,真未曾占用时家任何便宜。 时航好歹也是男孩子,但是目前这情况,扭捏的很。 时青墨甚至有些怀疑之前的猜测是不是失误了,就时航这心性,前世能为她做什么? 当然,不得不说,虽说时航缠人的很,但眼下在一些体力活上还是起了一点小小的作用。 这小子倒也很有眼力劲,每每瞧见时青墨冲着一颗小树苗走去,便会立即冲在前头,二话不说将树苗挖出来放在箩筐里,一边替她背着重物,一边爬上爬下,嘴里更是乐呵呵的丝毫不嫌辛苦。 “小墨,你的武功是谁教的……” 时航小心翼翼的挖着地上的东西,突然问道,又怕时青墨不高兴,连忙解释了一声:“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就是想,如果可以你能不能教教我……我以后想、想当兵。” 时青墨嘴角一抽,这种强烈的对比感不要太强。 在她的记忆力,时航的形象完全就是个小霸王,但最近几次见他看的却全是他“娇羞”的一面,让她觉得有些适应不了。 下意识想要拒绝,但想起之前系统的“友情提示”,时青墨又多考虑了一会儿。 据系统所说,时航的未来不可限量,没准就是与当兵有关…… 善加利用吗?时青墨微暗的眸中浮现一丝光亮,道:“好。” 时航心中一喜,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时青墨继续说道:“不过我有几个条件。” “你说。”时航毫不犹豫道。 他从小学便被人欺负,初中更是变本加厉,若非如此也不会再初三时留了一级,导致和两个妹妹一个年级,以前他与王雪的关系更好一些,但王雪性子骄傲,总是以自我为中心,与她在一起,让他有种压抑感,所以才会特地找青墨的麻烦。 只不过他没想到青墨变化如此之快。 当然,虽然她如今厉害的紧,但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竟是没有那种害怕与疏离感,反而让他感受到一种希望,一种渴望强大的念头越发的根深蒂固! 也许正是因为他与时青墨曾经都是为人鱼肉的那一个,所以才会对她如今的强大震撼,会忍不住想要跟着她的脚步一起走! 他时航早晚有一天会无人能欺!   ☆、第四十二章 永远保护你! 灼热的目光让时青墨有些头疼,冷清清的瞥了他一眼。 片刻,抿了抿嘴,才道:“第一,我教你武术的事情完全保密,我不许你开口的时候必须烂在肚子里。第二,我让你的做的事情必须做到,虽然你是我堂哥,但在你心里必须拿我做你师父一样尊敬,不能忤逆!否则逐出师门,废你筋脉!第三,随传随到。第四,还有两个月中考,如果你到时候还想继续跟着我学,就必须考上县一中……” 至于最后一点,时青墨表示自己真没那么好心负责任,只是想着若是考察之后时航足够可靠,往后也能多个跑腿的…… 时航满是泥巴的手下意识的挠了挠脸,就这些? 除了最后一点,其他根本不是事儿! 这段时间他早就想通了,时青墨不会无缘无故变得强大,背后肯定是有什么武术师傅的,既然如此尊重师门自然应当,而且他是男孩子又是哥哥,随传随到更不是问题,再者,他知道爸妈都是什么个性的人,自然也没有多嘴的意思…… 唯独这考上县一中…… 时航心里微窘,先不说对自己能力有些怀疑,就是青墨,也不一定吧? 青墨的成绩不好,在时家可是众所周知的,县一中那地方,聚集的可是县城多数优秀学生,除非是砸钱上学…… 时航仔细一想,片刻才顿悟:青墨不是卖了个人参么,以她现在的经济能力,买进一中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儿! 只是他要好好努力了!差距可不是一般的远! 下一秒,时航头如捣蒜,连忙应了下来,“小墨你放心!往后我为你马首是瞻!就是我妈拿着刀架在我脖子上也保证自己最听你的话!永远保护你!” 时青墨嘴角再次一抽,这个二货时航…… 殊不知,此刻,在这小小的小羊山如同过家家一般的幼稚诺言在往后的几年、几十年一直刻在某人的心中。 而时青墨更不会想到,此刻这么一个单纯简单的男孩子在不久的以后成长成了一个铁血硬汉的二哥,更是不曾有半分怨念的站在她的身前,义无反顾的替她遮挡风雨! 原本时青墨不过就是奔着系统的意思收拢时航而已,毕竟她的心很小,小到简单粗暴、前世近十年以前的仇也记得清,但是此刻瞧着时航如此信誓旦旦的样子,心也稍微软了几分,面上的态度更是好了些。 既然答应了时航,那她自然会进行尽力,而且在武功教学方面,时青墨还是有很大自信的。 这系统的幻境很真实全面,她的招式全部都是幻境中的“教练”教习的,甚至有时候所教习的武功种类不同,据系统所说,那些可都是最顶级的武学招式! 她目前在幻境百倍的训练时间下,手段已经达到一般练家子都难以接受的水准,往后自然更不用说! 当然,作为被变态系统折磨出的时青墨,她的训练方式更是粗暴到令人发指! 墨氏武学第一条:想要进步必须先挨打! 她每天都要被系统折磨无数遍,若不是因为那是幻境,她怕是都遍体鳞伤了!时航作为武学新人,自然要走“师傅”的老路! 当天,时航顶着一身青紫回家,这伤受的不比以往别人欺负要轻,但某个傻瓜心里却美滋滋的很。 在他看来,虽然一样是受伤,但在性质上是不一样的! 以前完全被动挨打,尊严尽失,而现在之所以挨打是因为他做的不够好,青墨已经尽可能的放慢自己的速度与力道,偏偏他傻,总是奔着青墨的拳头走,不被打才怪! 而这第一天训练,时航在时青墨心里的形象也改变不少。 在家霸王花,在外懦弱鬼,这是时青墨以前对他的评价,但此刻她才发现,也许是受的欺辱多了,时航有着常人没有的韧性,而且他在武学方面很从面,很多东西都是一点就会,比她当初受的苦少多了! 时青墨的时间有限,给时航的训练设定了时间,一周一次,平日里他自己加强身体素质,练习之前教的东西,等到训练时间一到,便开始验收成果以及下一轮的练习,当然,这一天对于时航来说,就是讨打的时候。 放松了两天之后,时青墨再次钻研她的紫玉散。 那些药材被她尝试过无数次,对重量以及时间的把握熟悉到了极致,失败率自然大大的减少。 原本白瑾兰还以为要看到的将是女儿黑漆漆的脸,谁知几天下来,除了偶尔清理药材渣的情况,几乎没有大规模的黑烟出现,试验事故大大的减轻! 几天之后,时青墨再次配制出了一批,依旧数量不多,但与上一次相差的时间相比,却是天差地别! 而且她有信心,往后这紫玉散的配制只会越来越成功,在剩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定然可以如期完成五百瓶! 这一批的紫玉散,被时青墨差遣时航送去了天合堂,另外又特地让他带了些药材回来。 当然,一方面也是想考验一下时航是不是可信。 这药材钱,时青墨直接给的银行卡,另附了密码,时航是直到她家底的,如果他真有贪心,绝对会立即将钱取回家,如此的话,她必然会让时航付出一定的代价! 不过好在时航的确没有让她失望,不仅没有贪了她的钱,反而还将徐老头的意思一五一十的转达了回来。 这徐老头也是不放心时航,所以只是让时航回来告诉时青墨,是时候买个手机方面联系而已,并且将自己的号码也让报了上来。 听到时航的传话之后,时青墨突然才发现重生之后她忽略了什么。 通讯…… 这个年代手机也已经普及了,只不过中学生手中少有像宁明月那么炫富用手机的,而村子里的人家,一般都是装的座机,除了跟得上时代的年轻人之外,也只有家中的当家人会配一部手机,还没有到人手一部的地步。 而他的爸妈就更不用说了,时爸爸的手机是个老古董,只有呼叫与接电话的功能,他平日下田或上山的时间更多,少有用手机的时候,这才导致时青墨彻底将这东西忘了。 当天,时青墨便去镇子上买了一部,简单的按键机,却算得上是流行趋势了,价格更是不便宜,竟是将近三千块钱。 有了通讯工具,时青墨立即给徐老头打了个电话,这才知道徐老头这么着急与她联系的原因! ------题外话------ 祝大家五一快乐~ PS:符医将在五月十九日上架~倒计时开始喽~么么哒~(づ ̄3 ̄)づ╭?~   ☆、第四十三章 古怪老头 那三十瓶紫玉散徐老头当时便瞧了,心中的震惊不言而喻,一本正经的问她背后的师傅是何人! 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时青墨自然扯了谎,什么隐士高人之类的说辞通通蹦了出来,本以为徐老头会觉得玄乎,谁知道她这么一说,徐老头更是深信不疑!更是连续交代几次,让她跟着师傅好好学之类的,那操心的程度比她两个爷爷都要多。 另外,这三十瓶紫玉散竟是被徐老头自己买了,每瓶三千块的价格,当然虽然他是买家,但同样天合堂也是卖药的媒介,所以扣除其中百分之五的佣金。 即使是这样,这个价格对于同类的药品来说着实是天价了。 与芝芪膏不同,据老头所说,芝芪膏出自“大师”之手,有些人买的并不是芝芪膏的药效,而是它背后的配制着的尊严,所以芝芪膏每个月发售的数量都有限,而紫玉散不同,它目前没有任何名气,还是准备大量发售的,自然不能以物以稀为贵的标准来。 徐老头努力解释了一下,时青墨却直接同意。 不得不说,虽然紫玉散药效很强大,但她原本觉得能与芝芪膏同价就已经满足了,万万没想到反而是芝芪膏的三倍。 如此说的话,五百瓶就是一百四十多万,而且度过这次五百瓶产量之后,往后大可以每个月都贩卖一批,入账着实可观…… 系统所送的紫玉散,果真是宝贝! 当然,虽然紫玉散可以赚钱,但她从没考虑过这辈子只靠紫玉散度日,将来,还有安家这个对头。 安家有着太大的虚荣心,若是她单方面拒绝回安家,没准会引来安家的震怒,到时候以一个紫玉散凝聚的钱财,她根本不足以与安家抗衡。 利,不能只顾着眼前的。 “怪丫头,老头子我建议你起一个专属与你的别称,往后若是又配制了新药,都可以用那个名字,到时候既可以保证你的品牌效应,又可以维持你的神秘感,当然,你可以放心,只要你走天合堂贩卖,没人会敢冒称你的名字,否则整个药……咳咳……整个天合堂都不会放过他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电话中,徐老头又道。 徐老头自己也表示很激动,在三清县五年,还是头一回一天说这么多的话,又是解释又是保证,甚至还有安抚与提醒,能操的心都操了。 时青墨面色一紧,想了想,道:“就叫寸墨好了。” “寸墨?在你本名里取的?也成!回头我让人专门给你定制药瓶,药瓶上的花样你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老头又道。 意思很明显,往后有专属标志了。 徐老头也只是随口一问,毕竟时青墨就是个十四岁的孩子,能想到的图案估计也就是一些普通花卉了,只不过却没想到,他话一落音,时青墨便道:“花样你过两天派人来取。” 电话那头,是老头嘴角抽抽,这小丫头…… 可真不客气啊…… 不过或许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觉得这小丫头对胃口,活了这么多年,唯独遇到这么一个有意思的“药师”! 当然,徐老头此刻绝对想不到,他感兴趣的小丫头往后不仅仅只是药师而已。 时青墨的确是想要绘制一个独一无二的花样,而这花样自然是以符文为蓝本,独特而且对她来说也很有意义。 当然,绘制在药瓶上的纹理不会起到任何作用,符文只有两样东西可以承载,那便是符石或是绘制者的鲜血,精神力强大之后,虽然可以直接用手画符,但也是需要符石作为承载力量的媒介的。 两天后,老头派来的小药童将她绘制的图样带了回去,只不过当徐老头瞧见那鬼画符一般图样,差点没晕过去! 这线条倒是优美,可谁能告诉他那个怪丫头画的是什么东西?! 花?屁! 这小蝌蚪连成线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看怎么像道家符纸上画的那些个符咒!不过不得不说,不丑,还有种独特的美感…… 天合堂中,那些小药童们只觉得师祖爷爷越来越古怪了…… …… 与此同时,三清县的一处豪宅之中。 吴亿豪顶着一双熊猫眼,手里握着手机,只听手机那头道:“我说吴少,你怎么回事儿啊,听说你在聚香园宴请几个穷鬼?最后还被穷鬼爬到头上去了?哦哦对了,前两天有人发了一段录影给我,那内容……噗哈哈……我说,你是直肠子吗?当众解决,这魄力可真是没人能比啊!” 吴亿豪咬牙切齿,对方笑的猖狂之际,“砰”的一声,将手机砸在了地上。 又是这样的“慰问”! 一个多月了!自从被聚香园骗走那三十多万后,他便被禁止出门,每日面对老爸的怒火,还要承受别人的嘲笑,那些以前在他面前夹着尾巴的人现在竟然敢拿这件事来讽刺他! 这手机,吴亿豪已经连续摔了几个。 只不过这边手机才坏,下一刻,他便又让人送了一只过来,毕竟眼下他根本没脸出去溜达,只能靠手机探听外头的消息。 该死的聚香园!它们的食物肯定有问题!否则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当众失禁!不过那华君卓可真是狡猾,他明明让人去查了,可聚香园如今竟然还好好的!一丁点猫腻都没有! 吴亿豪眼中冒着怒火,刚刚摔手机的动静立即引来了人,卧室的门一开,便瞧见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一身名牌,肤色紧绷,显然刚从外头做过保养回来,眼下一瞧宝贝儿子又在生气,立即端着果盘走上了前。 “乖儿子,又谁惹你生气了?”女人说了一句,瞥见那摔碎的手机,又道:“你啊,妈早就和你说过,你那些狐朋狗友没几个对你是真心的,一个个就是想占你的便宜罢了!” 妇人往吴亿豪嘴里塞了一块水果,接着道:“对了,你那个小女友呢,怎么最近也不见她来瞧你?该不会也……” 话说到一半,眉目之中露出一股浓浓的厌烦。 那个叫时菁的丫头她见过照片,长得一副妖媚的模样,眼中尽是不安分,不过好在家底清白,在遇见亿豪之前没和其他男人处过,她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心底,她已经将那个女人当做是儿子的附属品,时菁往后想要进她吴家的门,想要捞吴家的好处,但现在脚还没踏进来呢就开始嫌弃她的宝贝儿子!这让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忍! ------题外话------ 今天度过了最具戏剧性的一天~ 一早赶车忘了手机,刚下车发现伞丢在了车上,又回头追车,好不容易将伞拿回来了……结果…… 伞被我随手一甩…… 坏了…… 坏了…… 心塞塞啊……   ☆、第四十四章 夜探,杀招?! 这吴太心中恼怒,吴亿豪更不用说! 时菁心中想什么吴亿豪一清二楚,之所以纵着她并非因为自己真的爱她爱的深,而是还没得到手。 那死丫头虽然就是个普通人家的女人,但心思多着呢,似乎也知道偷不如偷不着的道理,所以每回都吊着他的胃口,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将她放在正牌女友的位置! 她,能配?! “儿子,给她打电话,让她过来,我有事儿问她!”片刻,吴太沉着脸,将自己的手机递过去道。 吴亿豪爱面子不想见人,但眼下听自己的母亲这么说,他也只能应着。 殊不知,时菁这几日心里矛盾得很,眼下正是讨好吴亿豪的大好时机,按理说她作为女朋友自然是该前去慰问的,但一想起那日自己被吴亿豪无缘无故抽了一巴掌的场景,时菁这心里便有些忐忑不安。 这吴亿豪……该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疯病吧? 还有,那日吴亿豪失禁的样子更是让她心中嫌恶不已,每每想起,便觉得胃里滚着巨浪,整夜难眠! 时菁在时家地位甚至比时家的两个金孙还重,手机自然也是有的,而且据时青墨所知,她的手机还是当初时秉良好心给钱买的。 眼下,时菁一见是吴亿豪来的电话,那脸色顿时变了,一旁的老太太近日不停的催促着她前去吴家探望,眼下更是恨不得亲自接电话与吴亿豪解释,毕竟这么一个金龟婿在泽水村可是找不到的! 整个县城,也唯有那吴家的家底能配得上她的宝贝女儿了! 吴亿豪性子本就有几分自私粗野,电话一通,几乎没等时菁说话,便直接吩咐她过去,语气强硬,让时菁这面上顿时浮现一股苍白。 自从交上吴亿豪这个男朋友,她向来就是眼高于顶骄傲得很,唯独最近每次瞧见二哥一家人便会面红耳赤觉得丢人,心中发虚,甚至有几分想要分手的念头,但眼下听到吴亿豪的有些低沉的咆哮声,她这才慌了神儿。 吴家,哪能是她做得了主的?如果没有吴亿豪的宠爱,在吴家面前她什么都不是! 若是眼下真的得罪了吴亿豪,回头他略是小计,自己便永远甭想过上好日子! 如此一想,宛若醍醐灌顶,瞬间脑中清明了许多,二话不说便收拾了东西前去县城,甚至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与旁人交代! 不过时菁这态度可将老太太哄的高兴。 在她看来,那吴亿豪顶多算是有些小脾气,但身处那样的家庭,也是应该的,这往后女儿若是嫁去了吴家,平日里多软言细语的处着,早晚会被她完全拿捏在手里,那这吴家的事儿不还是女儿说了算? 以往她没少在泽水村的老少爷们面前夸下海口,早就断定女儿会嫁给一个有钱人,往后若是真如了愿,她这后半辈子自然是不用愁了! 眼下天色并不早,时菁虽说去了县城,但竟是到了半夜又赶了回来,眉目之间愁云涌现,一到时家便连续喝了几杯茶水,那样子似乎是受了什么惊吓一般。 而这后半夜,时青墨的小院子中出奇的安静。 她夜夜都要进入系统幻境进行训练,每每此时,表面便如同昏迷一般,睡得极沉,自是没注意到那两三个黑漆漆的身影潜入了家中。 “这家里哪有什么贵重东西?哪像你跟吴少说的那样有钱……”夜色中,传过一丝低沉。 “钱肯定存起来了,但镯子在、在小墨手上……”后面,一个细弱的声音颤抖着说道。 她再不喜欢二哥二嫂,也从没想过要半夜溜进他的家门偷东西,毕竟现在的时青墨厉害的紧,若是被她发现了,自己这次怕是少不了进局子,可……可她若是不按照吴少说的办,那她以后就没有好日子过…… 时菁心中暗暗祈祷,巴不得二哥二嫂他们睡得沉些,让他们如愿取了镯子就走,否则若是他们醒了闹出了动静,二哥二嫂也甭想再吴少的人手中占便宜,到时候还少不了皮肉之苦。 当然,二哥二嫂若是真受了苦她也不会觉得心疼愧疚,她怕的是吴少的人闹得太大,万一将人打的就剩一口气,甚至闹出人命,往后她岂不是永远有个把柄被吴少抓着? 想到这里,时菁心中顿时绷紧了弦。 “两位大哥,左边那个是小墨住的地儿,右边的是我二哥二嫂的屋子,二哥他们抠得很,身上估计也没啥值钱的东西,您还是去小墨那里将手镯拿了吧……我、我现在肚子有些疼,先去方便一下可以吗?”说到最后,时菁这面上露出两份柔和的羞意。 她这模样,在泽水村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儿,趁着这朦胧月色,更显得整个人多了几分温柔腼腆,两个大男人一看,自然是心中微动,心中软了几分,挥了挥手便让她退了。 如此,这时菁才松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这事儿她不能全程参与。 时菁一走,那两个男人面上露出几分凝重与厉色,吴少的意思可不仅仅是拿了镯子而已。 那镯子能炒到二十万,但是吴少和吴太最想的还是给这一家三口一点颜色瞧瞧! 二人绕至时青墨的屋子,瞧着那桌子上放好的手环,二话不说揣在了身上,出门前更是将准备好的链子在门外头缠绕起来,两个卧室,通通从外头锁死,若是一般人,怕是无论如何都难以逃脱。 再者,这时家的小屋,窗户不大且高,想要从窗户上爬出去也难。 下一刻,这二人将准备好的柴油直接冲着几间屋子泼了过去,不远处躲着的时菁隐约瞧见那二人的动作,心中骇然! 原来他们提来的东西是油,这么说……想要放火? 时菁彻底傻了眼,这是会死人的啊! 身子强烈的颤抖着,捂着嘴巴更是不敢乱动,额间汗如雨下,只觉得后背都已经被惊湿。 不……不能说!时菁心里顿时冒出了这一个念头! 吴少敢对二哥二嫂下手,就一定也敢对她下手,她可不想有一天无缘无故的死在睡梦中! 至于二哥二嫂……回头、回头若是他们真的出了事儿,她、她一定会多给他们烧纸钱的……这不是她的错、真的不是…… ------题外话------ 咱墨墨一会儿要干大事儿了……   ☆、第四十五章 杀戮之夜 微风轻动,时家小院飘来一股刺鼻的味道。 而此刻,时青墨脑中传来一股剧痛,竟是被系统强制性从幻境中抽离。 “叮!警告!警告!鉴于宿主有危险,系统启动强制性脱离险境模式,副作用将在三十分钟后启动,请宿主把握时间!” “叮!警告……” “叮!……” …… 连续三次警告,吵的时青墨头疼欲裂,但同时,更是瞬间清醒,一双血眸顿时睁开,盯着周围的景象! 环视屋中。 目光一紧,她取下的手环不见了,而且还有一股柴油的味道…… 放火?! 顿时,脑中想到了什么,二话不说下床冲着门外而去,但在开门的一瞬间,时青墨才发现这屋子的外头上了锁,心中更是大惊! 前世那场火来的比较晚,而且当夜虽说大火,但屋门却并未被别人动手脚,所以他们一家三口都平安逃脱,但是这一次,显然对方是想让他们去死了! 双拳紧攥,顿时气血上涌,浓浓的怒气充斥着整个脑海,原本黑色的眸中血色越发的强烈,只是下一刻,只听“砰”的一声,时青墨一脚向屋门挥去! “咔——” 顿时,那两个刚准备点火的人吓了一跳,抬眼一看,却见那好好门躺在地上,碎的不成样子,真不知是什么样的力道才会让这门变得如此“脆弱”。 再一看,入目,是刚才是个穿着宽松睡衣的女孩子,长发过肩,面色苍白,诡异的是眸色吓人,像是要流出血色一般,瞬间让二人从后背冒出了一股凉气。 刚刚的动静可不小,时秉良夫妻自然也是醒了,连忙开门,却同样被禁锢在屋中,根本看不到外头的情况。 “这……怎么都是柴油味?!小墨!小墨你是不是在外头?!”时秉良心惊道。 时青墨并未帮他们开门,只冷道:“爸妈,等我。” 等她解决了这两个该死的人。 是她太仁慈了,是她还太弱了! 若不是符典等级不够,她怎会由着吴家继续嚣张?!还有时菁,吃里扒外,这一世这场险些燃烧的火,怎会没她的份儿?! 面无表情的那张脸如同夜色中的收割者,瘦弱的身躯却散发着浓浓的杀意,手中两块符石显现,直勾勾的望着那二人,冷冽的可怕。 那二人也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女孩,竟然像鬼一样阴森恐怖! “手环,交出来。”时青墨冷道。 那是她父母的遗物,决不允许这种人玷污!吴亿豪,他那样肮脏的人也配打她手环的主意! 屋中,时秉良隐约听到女儿的声音,急的面色发红,白瑾兰更是着急上火,眼泪婆娑,但却咬着牙拿着屋里的凳子,与时秉良一起冲着那门不停的撞了起来。 外头有人,他们想要放火……而小墨竟然在和他们谈判…… 小墨才十四岁啊,他怎么能允许别人这么肆意恐吓他的女儿! 时青墨心疼爸妈,但是不用等很久的,有些人,现在必须清理干净。 下一刻,精神力一动,牵引着那股神秘的力量,转眼间,两块黄阶低级符石化为了粉末,而同时,那二人反应过来之际,却发现身体软弱无力,虚弱至极,甚至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她只有一分钟,黄阶低级的虚弱符只能有一分钟的效果! 不过,足以! 意念一动,空间中那把她喜欢的象牙刀出现在手中,一步步向那二人走去,冷冽的嘴角残忍而肆意,拖着那二人去了院子角落,手持象牙尖刀,如同刻画着她的符文,毫不犹豫的向这二人的脖颈划去。 一瞬间,鲜血四溅,喷射而出。 在这夜色之中,红的诡异,红的冷清,如若盛开的红色鬼罂,如此惊心动魄。 远远的,时菁险些晕了过去。 她本以为,她看到的将是漫天的大火,然而,等待的红色火焰没来,反倒瞧见那月光下,一闪而过的红色轨迹,是血。 时青墨那张脸,依旧如此小巧精致,然而,那双红眸如此鲜明,即使与院子相隔甚远,她竟是还能看得到。 但是,这一刻,时菁真想自己是个眼盲心盲的人。 时青墨,她真的是曾经那个任由她欺负的侄女吗? 为什么这一刻,吴少那两个属下竟然如同不知所觉一样被她随意宰杀? 她第一次瞧见死人、第一次瞧见杀人,更是第一次瞧见自己最看不起的丫头如此狠厉的痛下杀手! 恐惧,油然而生。 心脏,如同要迸发而出一般,跳的奇快,总觉得自己的脖颈也好似是要断了一般,呼吸困难。 两条命,如此简单就消散了。 “系统,我要化尸符。”眼下杀了人,也拿回了手环,她不会留着罪证,更不会留着这两个脏东西污了爸妈的眼。 “叮!友情提示,化尸符等级太高,不属于宿主能力范围。”系统道。 “我要化尸符。”时青墨咬牙又道,“我想你也不愿意看见我被人抓进监狱了此残生吧。” 系统似乎隐约传来一阵嗡鸣,随后:“叮,鉴于宿主幸运值太高、平日表现良好,特地额外奖励抽奖一次,请宿主加油!” 下一刻,脑中闪现一个轮盘,意念一动,抽奖开始,不过数秒,指针之下,两块显然就是化尸符。 这系统,果然是可以严重放水的。 “谢谢。” 时青墨松了一口气,她本来想着,若是实在不行,回头便将这两个尸体拽进空间做肥料,虽然没有化尸符,但清理血色的符咒应该还是可以简单应对的,当然,化尸符更加的一了百了,永远不会有人查出一点漏洞。 转眼间,随着化尸符的消失,地上的两个尸体以及血色全部无影无踪,像是没有任何事发生一样。 远处的时菁虽然看到时青墨冷站了一会儿,但毕竟那两个人是躺在地上的,又有篱笆围着,眼下她也只以为时青墨是准备将人埋在地下。 “叮!友情提示,宿主刚刚威胁系统的企图太过明显,所以理应接受惩罚,强制脱离幻境的副作用将提升五十倍,请宿主做好心理准备!距离惩罚时间还有十七分钟。” 时青墨嘴角一抽,眸中的血红微淡。 目光转向着院子外头,朝着某个方向盯了一眼。 这一眼,让时菁生生打了个寒颤。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时青墨像是知道她的存在一般,看的眼神如同毒蛇一样!只觉得精神濒临崩溃!   ☆、第四十六章 变态惩罚,血符! 十几分钟的时间虽短,但被困在屋里的时秉良与白瑾兰却险些要急的疯了去。 当时青墨将外头的铁链去除打开门那一刻,二人一个用身体撞着门,拳头都砸出了血,而另一个,哭红了眼,砸碎了凳子。 “小墨!”白瑾兰立即冲了上来,将时青墨抱在了怀里,“我的小墨,咱不怕……不怕啊,有妈在……” 时青墨目中的血红尽数散去,取之而来的是一股热流湿意。 险些,害了他们。 有了系统之后,她多少有几分自傲,总觉得自己可以避免前世发生的一切,只要等她强大,所有阻碍她的势力都会被她一一拔除,可那些人,又怎会等她强大起来? 吴家,一个小小的吴家而已,竟然险些再次栽在了他们的手里,是她的错。 不能留了,不论用什么方法,吴家必亡! 时秉良将女儿打量了遍,发现她身上并没有什么异常,这才稍稍放了心,再瞧着外头,却见满地油污,只是不见那些想要害他们的人。 这夫妻俩本就是普通人,在他们眼里,恶人都是电视里才有的桥段,从没想过自己身边也会有这一面出现。 “小墨不哭……是妈的错,是我不该睡得太沉……”白瑾兰边哭便道。 女儿才多大就要看到这种场景?! “妈,没事了……”是的,以后不能让他们有事,即使将来她不在身边的时候,也得保证爸妈有自保的能力。 虽然他们的年龄大了,但只要她肯费心,多少还是有些作用的。 这一夜,几处难安。 吴家,等着电话消息,却久久没有回音。 时菁,更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中的,只觉得双腿沉重,太阳穴上如同有粗针不停刺入,跳动剧烈,双手忍不住的抖动,老太太看了,一阵肉疼,连夜送去了医院,才被告知是受了大刺激,打了两针镇定剂这才勉强入眠。 而时青墨这一夜过得更不好。 时爸连夜将这屋里屋外的柴油清理了,熬成了熊猫眼,却是压根不敢入眠,干脆坐在屋里守着,让妻女去休息,白瑾兰担心女儿,更是直接与她挤在一床,哄着她睡。 时青墨本身也无心睡眠,只不过三十分钟一过,顿时明白了所谓的强制抽离幻境之后的副作用到底是什么! 当然,五十倍的惩罚之后,才更是让她无法忽视! 痛,几乎五脏六腑都在灼烧一般,脑中甚至不停有幻境出现,那幻境中,自己躺在病床上,眼睁睁感受着医生从自己身体之中挖心掏肺,那种疼痛还没缓过劲,转眼幻境又成了厨房,她被冰冻在冰箱之中,*被人剁成了碎泥,那一刀的疼痛都如此真实,甚至还要感受血肉被别人吃下肚的恶心感…… 各种变态的死法,在这幻境中疼的如此真实! 抽离幻境的惩罚……痛感五十倍之后的效果…… 时青墨坚决不想再承受第二次! 那种痛,若是真实,必死无疑,然而正因是幻境,所以无碍她的生命,却刺激她的感官! 怪不得系统放水如此干脆,原来在这里等着她! 沉睡间,额间一阵阵虚寒,身体一遍遍被浸湿,身体忽冷忽热,倒是麻烦了白瑾兰一夜帮她擦拭着身体。 在白瑾兰看来,这一次女儿受的惊吓不小。 幻境时间是外头的百倍慢,所以等到天明,这惩罚自然是结束了,不过白瑾兰不放心,干脆又帮她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让她好好放松一下。 作为时青墨的班主任,于雅君表示也很无奈。 时青墨如今的表现出乎她的意料,上课时从没有答不出的题,就连其他各科的老师也都说这时青墨每天都在神游中,可偏偏该会的知识都会,聪明却又懒得很,若是能强加督导往后肯定前途无量。 于雅君自然也想着让时青墨变的勤快些,偏偏这丫头油盐不进,无论说什么都阻止不了她的神游状态! 眼见着这还有不到两个月便中考了,于雅君心里也颇为担心。 本想着寻个机会与时青墨的爸妈聊聊,谁知道这一个电话打了过来,竟是又帮那丫头请假…… 这当爹妈的,也不靠谱啊! 甚至自己说了时青墨神游的事儿,她那母亲,竟然愣了愣,问了一句:我家小墨上课时不做噩梦吧…… 一句话,将于雅君所有准备好的言辞都噎了回去。 这世上什么样的家长都是有的…… 不是所有家长都希望孩子有出息的,就比如时青墨的父母,他们就想着时青墨能课堂上能做个好梦,最好她这当老师的不要打扰! 是她、孤陋寡闻,教学经验……太!少!了! 殊不知,自此以后,受了刺激的某位于老师,每日钻研心理学、教育学,多少年后,成为全省甚至全国著名的教育学家,出书数本,每月出席讲座,不停的散发着为人师表的光辉…… 对于请假,时青墨毫无意见,而且乐得清闲。 那日的惩罚之后,精神力到是又涨了不少,反倒让她的符典等级上升到了黄阶中品! 虽然都是黄阶,但是同样的符文,绘制出来的效果却是不一样了,完全不能忽视那一点点小小的差距! 而目前,脑中的那些数据也格外的耀眼。 “符典等级:黄阶,中品!” “医术等级:中工!” “精神等级:八品!” “财富值:4万1千八百!” “系统幸运值:一品!” “附属空间:八品药田,等速、五十倍加速!” 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符典与医术可以如此快速晋升,对她来说实属难得! 当然,符典进阶虽然是好事儿,但时青墨的心里却埋着一层阴影,蠢蠢欲动。 前两日,爸妈并不放心她出门,直到两天以后见她精神各方面正常的很,这才给了她一点放松的空间,而是时青墨趁机直接去了县城吴家的宅子。 当初她本准备等符典晋升到黄阶上品之后再整顿吴家,但是现在…… 血符! 以血色为墨,符石做媒,随着指尖的滑动,手中的鲜血汇聚在符石之上,形成一条条鲜红而诡异的符文,那符文之上,隐隐透露着一股不同于普通符文的力量,强硬而霸道。   ☆、第四十七章 厄运血符! 手中血液每多流出一点,身上便虚脱一分,当一块血符刻画完成,时青墨的脸上已经是一片苍白,毫无血色可言。 “阴明之精,阳明之灵,以吾之鲜血,引尔等英魂,启厄运之始!开!”一声低吟之后,时青墨隐约感受到宅内的生命气息,当即便利用血符的力量将那些气息引了过来,封锁在这血符之内! 这血符与普通符石不同,除非本人毁了与符文之间的联系,否则这攻击性的厄运血符会知直到针对之人厄运而亡才会结束化为粉末! 当然,代价也不低,血符的力量超出时青墨目前的等级范围,用完之后,短时间之内想要再用符文有点小困难,而且似乎会影响她个人的福禄。 福禄这东西,往后救的人多了便会涨回来,就好像现在,当她血符一出,系统幸运值立即跌倒了二品。 想要回升一品? 系统友情提示:救人去,救的人多了、感激或尊敬她的人多了,她的罪孽自然就少了,这么一来,她的幸运值自然就回升了…… 幸运值这东西是不能小看的,时青墨近期以来的所有系统奖励都与幸运值有关系。 这血符,时青墨直接埋在了吴家附近的一颗树底下,等她诅咒的人都死了,符石就会自己消失了。 而此刻,用了这符石之后,时青墨能清楚感觉到这宅子里头笼罩的血色,三个目标人物,三处红色阴云。 时青墨并非牵涉无辜,吴亿豪的父母不是好东西她知道,前世见过一次,吴亿豪既然敢让人放火行凶,证明是他父母亲首肯了的,毕竟吴亿豪是吴家的唯一的子嗣,他的所作所为是完全在他父母的控制之内,若是他们不想害人,吴亿豪根本嘚瑟不起来。 用完血符,时青墨身体都有些轻飘飘的。 回到家中,白瑾兰瞧着她的脸色,便后悔让她出去溜达,这回真是目不转睛盯着,不敢让她胡来了。 时青墨也不怕她盯,继续神游中,解决了一个麻烦之后,现在放松看看医书也好。 吴家的厄运,由这一天开始。 第一天,吴亿豪好好的呆在屋里,却是被自家的猫抓破了脖子,险些划破他的大动脉,而吴太也同样是不顺,不过就是下个楼梯,却是不下心滚了下来,摔断了腿。 这吴父也好不到哪去,他拖欠工人许久工资,但一直以来,那些工人担心工资彻底泡汤,所以一直不敢乱来,但是这一天开始,工人全体罢工,更有人联名告了他。 原本以为只是有些运气不顺,谁知道接下来的几天,才是真正的悲惨。 吴亿豪与吴太二人都去了医院,这二人都是自私的性子,平日里得罪的人无数,进医院的第一天,有个被吴太欺压多年离职的保姆回来报复,冒充病人闯进病房,泼了这母子俩一身的红油漆。 这二人一气之下,将责任怪到了医院头上,威胁医院赔钱,言语中更是侮辱医院的医生护士,那吴太一个巴掌抽了一个实习医生,谁知那实习医生背后竟是吴父的合作伙伴,最近两家正在洽谈工作上的事儿…… 这一巴掌,却是将吴家工厂的投资抽没了。 不仅如此,对方本就不是善茬,寻了个理由,反倒又告了吴父违约,最终这吴家的工厂,彻底倒闭。 甚至还欠了一屁股的债。 吴亿豪根本不懂生意上的事儿,当吴家工厂倒闭的时候,他脖子上的伤也没了大事儿,早早的出了院,一出院便与一些狐朋狗友出去潇洒,当夜去某个娱乐场所快活了一把,但半夜却被人以女票、女昌的由头抓进了局子里。 以前的吴家还有几分地位,但是现在,那些狐朋狗友全部将责任推在了他的身上,让他在拘留所中过了十几天,过了从未感受过的不眠之夜。 那一刻,他才知道,吴家完蛋了,吴少的名头不好用了。 整个县城对吴家有些了解的人都说,这吴家不知是不是犯了什么忌讳,大事儿小事儿接连不断,吴父欠债之下,在一个黑夜在工厂*,据说他死的那天是个好日子,大半夜都有人放着烟花炮竹,好似在庆贺一般。 吴父死亡的消息传来,吴太就疯了一样谩骂,若是吴父活着,她觉得自己早晚还有洋气的一天,但他却死了,吴太顿时觉得自己的好日子结束了,当场不顾别人劝阻,一瘸一拐的的闯出了医院,开着车便赶回家中,但她断了一只腿,那绑着石膏笨重的腿根本不方便开车,最后自食其果翻了阴沟,当场车祸身亡。 不久之前的吴亿豪还是个风骚公子哥儿,然而短短时间,却变得一无所有,这种打击对于吴亿豪来说几乎难以承受! 最终,吴亿豪凭借着他仅剩的那点“骄傲”,找到了时家祖屋。 老爷子倒是实在,虽然不喜吴亿豪,但也知道做人不能太过分,没有表现的太过离谱,只不过老太太可就不一样了。 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早就知道吴家完蛋的事儿,哪能再由着女儿跟着这种王八蛋?! 再说了,自从上次小菁去了县城见了他回来之后,便魂不守舍,当天晚上甚至惊吓过度险些成了疯子,如今虽然没什么大碍,但也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整日的发烧梦魇,还不是这吴家做的怪?! 当即,风风火火的老太太拿着自家的烧火棍将人连踢带打的赶了出去。 吴亿豪也是被逼疯了,当场便叫嚣道:“贱女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躲着我呢!你别忘了你那天晚上都干了什么!要不是你二哥二嫂命大,他们早就被你烧死了!” 站在里屋门口张望的时菁的一听,脑中顿时想起了那个可怕的夜晚,当场眼睛一翻,又晕了。 时秉良家被人泼了柴油并不是秘密,如今吴亿豪一说,这泽水村顿时便传遍了。 别人顾忌这厉害的老太太,自然不敢在明面上说,但私底下,几乎所有人都将这时菁划入了黑名单,纷纷提醒自家儿女离她远些,免得哪天就被这个毒女人害死了!而那些原本看上时菁的大好青年们,顿时纷纷改变了风向,对她避如蛇蝎。   ☆、第四十八章 任务完成,县城购房 吴亿豪那话自然也传到了时秉良夫妻的耳中。 那一刻,时秉良怔怔的望着时家老屋的方向,静呆了很久。 这些日子,时菁身体不好,他虽然没像以前那样关心,但毕竟是血脉至亲,倒也买了些东西,送了几百块钱去了一趟,这二哥做的也足够好了。 但是如今,时秉良这才发现,自己的一颗好心都喂了白眼狼,那烧房子的事儿,的确数她和吴家嫌疑最大…… 不过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心中并未有太大的失望,甚至隐隐有几分意料之中,原本心中仅剩的那一丁点侥幸甚至期待也化为乌有,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这个家,是有妻儿在才算家,只有待她们好才真正是应该的,其他人,他已找不到帮助他们的理由了。 而这事儿自然还没算完,吴家是气数已尽,吴亿豪是死后几天才被人发现的。 据说,吴亿豪应该是被老太太打出去那天在泽水村的一个废屋里被蛇咬死的。 泽水村几十年未见过一条毒蛇,但谁知却偏偏被吴亿豪撞上了,他死后的模样,吓坏了泽水村的所有人,而这吴亿豪生前与时菁是男女朋友是众所周知的,如今吴家没人了,这买棺材的钱自然要时家来出。 所以发现吴亿豪的那个早上,尸体也被抬去了时家。 青紫的尸体将厉害的老太太都吓蒙了,更别说还在病中的时菁了,那一刻,时菁觉得自己这病这辈子都甭想好了。 这闹遍村子的事儿,时青墨并不关心。 当心头与血符之间的联系消失,她就知道她立下的血符就此完成使命,该死的人,都死了。 而她,也在为最后一个月的紫玉散辛劳着,而且,离中考也同样只剩一个多月。 这紫玉散一部分被徐老头直接收购,另外一部分则是放在天合堂寄卖。 近期这县城的大事儿不多,唯数这吴家与紫玉散比较出名。 三清县的普通人多数不知道天合堂,但凡有些名头的任务,都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天合堂在三清县立足五年,但这五年期间,就连三清县的领导来了都得恭恭敬敬的做个态度好的病人。 每次天合堂出新药,便会引来不少人的追捧,这次自然也一样。 不过不同的是,这次的药却是个新药师制的,名为“寸墨”,另外,关于这寸墨大师是男是女、是老是幼,众人却一无所知。 不过能被徐老认同的药师,那水平自然不会低。 因此,紫玉散卖的极好。 一开始买紫玉散的人也许并不是为了治病,但用过了之后才发觉,这个比芝芪膏还要贵的东西果真是值得的!那位寸墨大师恐怕是比徐老还要厉害的人! 更是引发一次热潮,寸墨这个名字,在三清县被一众人物记在了心里。 时青墨本就是个极致聪慧的人,但凡认真努力过的东西,必然会牢记于心娴熟于手,自从第一次配制成功之后,后续的日子,失败的次数越来越少,直到如今,失手的概率几乎微乎其微,这剩下的紫玉散竟然提前配制成功! “叮!恭喜宿主成功配制五百瓶紫玉散!任务奖励:财富值142万,空间药材百株。”系统冷不丁道。 时青墨心中一喜,一百四十二万! 之前所赚的十万块财富值如今剩下的寥寥无几,黄阶中品的符石与下品完全不是一个价位,下品五十是优惠价,但如今她系统幸运值降到了八品,所以优惠自然没有了,中品直接提升到了一千每块,直接导致符典进阶之后,时青墨只能在纸上练习镌刻,压根没钱去买更多的符石。 如今总算多出这一百四十多万的财富值,时青墨怎能不激动! 不过与此同时,心中也多了一个想法。 符石雕刻看似简单,但因为符石中有神秘的力量,导致镌刻之人对腕力以及精神力都要有十分苛刻的掌握,不能有半点分心,之前的下品符石价格不高可以随意挥霍,但是越往后,这符石便越贵,若是日日拿着符石练手,那点财富值怕是不够她糟蹋的。 而且好在如今这系统财富值只是根据她任务以及医术所赚的钱绘制成的虚拟数据,若是现实中的钱财,她怕是养不起这符典等级。 所以如今再仔细一想,自己倒不如先拿其他东西练手。 纸上的绘画自然是不行,不如石雕来的相近。 当然,普通的石雕师傅在雕刻师工具齐全,而她却只能利用象牙尖刀练习,以锻炼自己对纹路的熟练度。 石头…… 时青墨忍不住抿了抿嘴,下意识的摸着腕上的手环。 目前这时家小院不大,最近配制紫玉散散发出不少药味,引来不少村民,若不是爸妈拿她身子弱当借口,村子里的人怕是更将她的家人当鬼神避着。 若是再在这院子里放石头,往后爸妈就甭想安稳在这泽水村过日子了。 石雕并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但是在这民风淳朴的小地方,若是表现的太过离奇却会被人当做傻子疯子看待,她虽无所谓,但终究得顾忌一下爸妈的感受。 好在离中考不远了,以后他们自然是要搬去县城的,以目前的房价来算,紫玉散赚的钱,足够在县城买一处极大的房子。 这些事儿,她自然也要提早安排。 时青墨终归对县城的房产不熟悉,所以思来想去,最终找了华君卓帮忙。 华君卓是个善人,但更是个知恩图报的君子,再者说,他常去天合堂,他几次与徐老提到这小丫头,每次老爷子都是一脸的和善满意,而且话中来看,二人应该十分熟悉才对,就冲这一点,他就不会亏待时青墨。 “时妹子,这买房是大事儿,你就这么自己决定?”几日之后,华君卓拿着那几处房源资料,与时青墨在县城的饭店里碰头。 第三次相见,显然比之前熟络的多,攀谈之下,干脆改了称呼,显得亲切一些。 “恩。”时青墨点头,买好了再告诉爸妈更实在。 爸妈苦日子过得多了,不喜奢侈,而她心目中的房子面积不小,未必能让他们满意,不如等一切尘埃落定了,再去与他们解释,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他们也不会再有什么异议。 华君卓再一次惊讶,没有谁家的孩子这么悠哉哉的决定几十甚至上百万的钱财! 而且,与这小丫头在一起,有一种很独特的感觉,像是面对的不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而是一个老练的成年人。 “也罢,你是个有主见的,既然做了决定我就不多说了,这是我筛选之后的几处地方,你好生瞧瞧。”华君卓道。 说完,将那些资料摊在了时青墨的面前。 ------题外话------ 妞们,上架时间更改了~ 原定十九号,现在改为五月十六,提前了三天~么么哒~   ☆、第四十九章 炫耀,表妹 华君卓考虑的十分周到,特地问了一下她高中想要学习的学校,所以其中一部分房子都是在县一中旁。 另外,时青墨的要求是带院子的,小区的单元楼自然排除,而且他本人又不想让时青墨住的太寒碜,所以导致如今让她过目的房子,都是比较特别的所在。 县一中附近的房源价格相对比较昂贵,全部都在九十万以上。 若是在十年以后,九十万的确不贵,但是眼下这种小地方的房价并没有被炒的太过厉害,这个价格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是很难接受的。 华君卓本以为时青墨看中的将会是县一中那几处,但没过多久便发现,时青墨的目光停留在最后一张纸上。 “你喜欢这个?不瞒你说,其实这个房子是我用来凑数用的……房子在柳花街,这个地方呢离县中心比较远,说起来就在天合堂后面两条街,宽敞但人少,那一带住的多半都是些老人,养老院以及孤儿院也在不远处,而房子的主人本来是我岳父的一个好友,不过如今人家准备去京城与孩子一起住,所以特地让我帮忙处理掉……”华君卓连忙解释道。 他可没想到时青墨会对这处房子感兴趣,毕竟这里离县一中远,再者,周围没有一丁点娱乐设施,老人居多,甚至一些人路过时都不敢鸣笛,生怕惊了那里头的老人家。 华君卓本想着,这房子若是实在没人买,他便收下,毕竟环境太好,用来修身养性也是不错的,如果时青墨不是一个花季少女,他肯定强烈建议她购买此处。 殊不知,时青墨心中已经基本确定了。 爸妈也不喜欢太吵闹的地方,他们心善,周围又有福利院,以后可以去帮忙打发时间,再者,那房子虽然有个三百平的院子,但屋子却不多,除了厨房卫生间这些之外,另有三间卧室,还有两处客房一处杂物房,不至于显得太过冷清,阳光又充足,绝对是个好地方。 “价格?”放下资料,时青墨道。 华君卓眉头一挑,眼中有几分兴奋,连忙应道:“这房子的主人是我相熟的一个长辈,临行前也特地交代了,价格要求不高,如果遇到实在喜欢的买家就一百五十万成交……” 时青墨嘴角一抽,一百五十万…… 之前买紫玉散药材的钱已经将她之前卖人参以及诊费花了一多半,加上如今紫玉散得的钱,如今她所有家当加起来一共是一百六十万! 买完这房子,她又成穷人了? 时青墨忍不住的汗颜,钱这东西,果真是赚多少都不够花! 不过不得不说,这个房子一百五十万的确很值,而且据她所知,用不了多久,这柳花街便会改名留华街,京城有个尊贵的老人还乡,就在此处养老,导致这一带的房价直线飙升,成了三清县本地的富商都抢不到的好地段,那价格绝对会是如今的几倍不止。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觉得这地方爸妈一定会喜欢。 “华大哥,我就要这处好了,各项手续还要你帮我一下,我付全款,要是你不介意现在就可以陪我去银行转账。”时青墨看着那房源爱不释手的说道。 华君卓心中越发的兴奋,这个小丫头果真和普通人不一样! 要说这房子他也十分喜欢,不过他毕竟已经有住处,若是买了多半会冷清下来,白白糟蹋了这好景色,而这小丫头身上的气质与这房子倒是不谋而合! “好,这房子的钥匙随时可以给你,如今房子空了,你若是想买些家具我也可以陪你一起,这方面我认识的人多,价格好商量。”华君卓笑道。 华君卓的名头在这三清县响亮的很,有他在,折扣自然不用多说。 时青墨面色微动,不过并没有着急应下,关键是她身上剩的钱不多了,这事儿再等等也不迟。 回头再炼制些紫玉散卖给徐老头,反正那老头说了,无论多少,全数接收,也不知他要这么多紫玉散做什么。 几天之后,时青墨拿到了房子的钥匙,特地去了一趟,仔细看了这房子的风格之后,心中对于家居以及装修的要求也有了想法,开始了慢慢添置的过程。 这房子已经买好,里头的东西时青墨倒是不着急,毕竟眼下距离中考还有些日子,她有足够的时间配制紫玉散赚钱。 不过这中考还没来,大姑一家却是上了门。 之前因买人参的钱与老太太吵架时,这时彩凤不在,所以眼下过了这么久之后,时彩凤瞧见时秉良夫妻,完全是一副亲人相见的模样,表面看上去没有一丝的疏离。 时青墨也不得不佩服时彩凤的脸皮厚度,明知道如今他们一家并不欢迎她这个大姑,却还是厚着脸皮来了! 为的,自然就是炫耀。 时彩凤最能炫耀的资本便是老公和女儿。 她的老公算不上是什么大人物,不过就是个下海经商的小商贩而已,不久前还在县里折腾,如今怕是已经去了外地。 前世的记忆里,她这个姑父也有几分智商,没过两年便赚了点小钱,在县城买了大房子和车子,日子过得让时菁以及大伯家眼红的很。 至于她的女儿王雪就更不用说了,时彩凤恨不得将那丫头挂在脖子上,见人便拿出来遛遛。 这王雪长得便和村子里的丫头有些区别,皮肤白皙,从未下过地干过重活,高高的马尾辫竖起,身上总是穿着干干净净的名牌衣服,说话间维持一副有教养的公主模样,但实际上,蛮不讲理横的很。 倒是有些像那个宋丽丽的堂姐宋妍。 说起来,自从宋丽丽找了打手与她交恶之后便安分了很多,她犹记得那天之后,宋丽丽请了数天的假,再次上学时面上却挂了彩,一双熊猫眼成了班里同学的笑料,不过再也没敢抬头看过她,哪怕是同一条路相遇,宋丽丽都会毫不犹豫的扭头就走,一副老鼠见了猫的样子。 也正因她的安分,时青墨这才没和她多计较,毕竟这宋丽丽说到底就是个胆小却自尊心极强的小屁孩,该教育的时候她自然不会手软,不过也没狠辣到见人就杀的地步,否则这世上讨厌她的人多了,杀的过来么? 而眼下,王雪昂着头,鼻孔冲着她,然而熟悉的动作做起来却有几分别扭,这才发现时青墨比以前长得高了些。 再仔细一看,王雪有些发愣,突然冒出一股不明的感觉。 时青墨,怎么变了样儿了?   ☆、第五十章 狗眼看人低 倒不是变得漂亮了,因为她从来就没丑过,只是这眉目间干脆了很多,不像以前那样,见了她和妈妈便低着头咬着牙。 只是她的这种自信干脆让她有些不舒服。 从小到大,时青墨从来不会这么冷静的看着她,眼中的怒意没了,取代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无视。 而且她的个头高了些,长发挽起,鼓起的一个发包,微微有些蓬松,白皙干净的一张脸看不到一丁点杂质,比以往还要好看些。 以前时青墨虽然不丑,但她身上那股子气质让人不喜,面上也总是带着多少伤痕,长发不像如今这样打理的干净简单,说白了,整个人就好像是个黑暗系的小巫婆,总是怒冲冲的瞪着人,一副恨不得将人吃干净吞了骨头一样的态度。 而眼下,那副冷冰冰的凶恶没少,但凶恶中又多了几分淡定,变得显眼了。 “表姐,你这身衣服真好看,新买的吧?”王雪盯了许久,眸光一闪,看着她的衣服道。 时青墨掸了掸衣服,好像被看的脏了一般,没吭声。 王雪撅了撅嘴又道:“你怎么不理人啊?表姐,我喜欢你的衣服,你在哪买的,让二舅舅给我买一件呗?” 在王雪心里,二舅家的钱不能给一个外来户花完了,她也该替二舅分分忧。 时青墨面色更冷,那眼神瞪得人发虚,看着她身上的穿着,直接道:“王雪,你忘了之前的教训是不是?而且你身上的衣服是我的,我是不是可以要求你脱下来还给我?恩?!” 她刚重生没多久,因为落水之事威胁了时彩凤,才让她肉疼的买了一身新衣服送过来,眼下这王雪竟然还敢抠她的东西,胆子倒是不小。 况且这王雪从小到大怕是没买多少衣服,穿来穿去都是从她这里抢过去的,现在倒好,抢出毛病了,看见她就忍不住的张口! 王雪面色顿时苦了苦,怪不得外婆和妈妈都说时青墨越来越讨厌了,一件衣服都舍不得! 再说了,这可是时家的钱买的,她姓安,流的不是时家的血,还有脸说她?! 不过,虽说心里生气,可这表面上王雪也不敢乱来,毕竟这落水的事儿没过几月,若是时青墨不懂事儿传了出去,还是会影响她的,尤其如今快要中考了,以后去了县一中她要处新的朋友,眼下自然不能传出什么恶毒名声。 干瞪了几下眼,王雪又转移了话题,随口开始扯了起来。 这王雪向来话多,时青墨只当没听见,一直在回想之前看的医书,实在被她吵得烦,便直接扭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像是家中压根没多这号人。 王雪可不生气,因为在她看来,时青墨之所以躲着她是因为羞愧! 她前前后后一直在提中考的事儿,说了不少县一中的光辉事迹,时青墨自然是眼红的,但是她成绩不好,永远都甭想去一中上学! 之前她去大舅舅家时,时航表哥竟然向着时青墨说话,还说她的目标是县一中?可笑! 真以为那地方是什么土包子都能去的?! 当然,如今时青墨是有钱人,若是她真的要花钱上学,她自然拦不住,但是这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时彩凤母女俩满脸笑意,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白瑾兰就是不想留她也不好意思,只得硬着头皮做了顿饭菜。 这两家人虽然关系不好,但终究没有撕破脸皮,眼前这位又是时秉良的亲妹子,若是今儿将人毫不犹豫的赶出去,过不到明天全村的人都会以为这一家三口六亲不认,小村子的人民风淳朴,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事儿,白瑾兰自然是不想再受人白眼的。 “嫂子,小墨也快中考了,想去哪个高中上学啊?”吃饭间,时彩凤终于忍不住问道,说完,又补了一句:“小墨如今既然姓时,我这个当姑姑的就得尽一份心是不?我们家绪辉认识二中的一个领导,实在不行你们就备上礼物,我让绪辉给小墨引荐一下怎么样?” 县高中有九所,而二中就是这九所高中里的后三位。 当然,这领头羊自然是县一中。 整个三清县流传着一句话,一中情场二中战场三中考场,这一中地理位置优越,师资力量强大,环境极好,进去的人非富即贵,虽说情场一词显得有些不务正业,但实际上,这里的人天资优越,培养的是情商与智商的结合,而三中与一中实力相当,但环境差的太多,那里头学生,没有靠山、没有优越的设备,只能靠自己全方位的努力去证明自己,因此被称为考场。 而县二中,绝对就是个奇葩。 其他高中学校培养出来的都是考生,而唯独这县二中,是培养混混的“专业”场所,这里头的教师甚至都承担着一种风险,听闻薪水极高。 一般来说,少有家长想将孩子送入这座学校,而县二中接受的一般都是其他学校拒绝收留的学生,每一年都是如此,也将这种名声累积了出来。 如今时彩凤竟然以二中来标榜时青墨,可见这心里是如何不齿。 白瑾兰一听“二中”这两个大字,当即便冷了脸,道:“彩凤,谢谢你费心了,不过咱小墨不是那社会上的二流痞子,她现在成绩好着呢,以后是要去县一中的。” “县一中?二嫂你是想花钱买吧?”时彩凤嗤笑了一声,又道:“你们两个大人都不了解情况,还想让孩子去一中?是,这一中是可以花钱买,但也是有要求的,如果小墨离分数线只差几分,花些钱自然可以上,但以小墨这能耐,就算蹦的几丈高怕是也碰不到那分数线,你就算想花钱也花不成!” 时彩凤说话间,还不忘往嘴里塞了口肉。 这白瑾兰以前在她眼里没一点可取之处,不过现在突然发现她炒的菜还是不错的…… 这时彩凤这次说的倒是实话,县一中能维持多年的名誉,并不是只看钱,否则也不可能达不到那惊人升学率。 “狗眼看人低,大姑,我的成绩用得着你操心吗?”白瑾兰还没说话,时青墨冷不丁又冒出了一句。 众人一愣,尤其是没见过时青墨如此气势的王雪更是傻了眼,这死丫头,吃了枪药了? 时青墨能忍的很,偏偏此刻被时彩凤一句话气的发飙,这里头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题外话------ 妞们猜猜,咱小墨为啥突然炸毛,能不能去一中呢?   ☆、第五十一章 任务突变 从重生那一刻起,时青墨就已经打定主意去县一中,当然,倒不是她看上县一中的教育方针,而是一中环境好,她想让爸妈扬眉吐气一回。 然而就在这时彩凤阴阳怪气说起二中时,系统竟然抽风发布了一个让她无语的任务! “叮!恭喜宿主激发中考任务,请宿主获得状元称号,于县二中就学!” 状元?!县二中! 系统的本身目的就是改善她的人生,让她的人生冒着金闪闪的光芒引人注目,这若是真得了个状元却去了二中,整个三清县怕是都知道有她这么一号脑抽的人! 前世她去的是三中,三中分数线要求并不高,不过里头氛围极好,倒也算凑合,可这二中…… 真不是她瞧不上二中,毕竟在她看来,无论是哪个学校,对于她来说都是一样的,她想要学习的东西,过目不忘,扫一眼便会牢记于心,莫说是在二中,就是呆在家中自学,也照样能拿个好成绩,这个毋庸置疑。 但说好的县一中呢?说好的扬眉吐气、挺直腰板呢?! 她可以保证,若是真考了个状元却去了二中,三清县那些好学生怕是想将她吞了。 “系统,你总得给我一个原因吧?我不能无缘无故放着光明大道不走……” 面上,时青墨瞪着时彩凤,脑中却用意念与系统沟通了起来。 “叮!本系统本着一切为宿主服务的原则发布任务,县二中是宿主最好的选择!本任务属于强制性任务,若宿主违抗,将启动惩罚,本惩罚一旦开始,宿主会持续三年厄运,请宿主仔细考虑!” 系统声音一落,时青墨嘴角抽得厉害。 右眼皮忍不住跳动了两下,那眸子里闪过一丝崩溃! 竟然还属于强制性任务! 三年厄运……时青墨已经可以预料到自己违抗系统之后的日子了…… 若说二中的优点,着实没有…… 况且,她如今已经替时航设定了一中的目标,还有明月,以她的性子,就算她去的是刀山火海,那女人也会毫不犹豫的跟着她,祸害的可不是她一个人…… 而此刻,时彩凤那张脸也出奇的好看,被时青墨呛声不是第一次了,但一次比一次生气。 而且这一次,她虽然有炫耀的成分在,但起码也没表现出太大的恶意,这死丫头也忒不知好歹了! “我说小墨!我是你姑姑,连关心你都不行了?况且我说的是实话,你这种成绩能去一中?二中虽说不是个好地方,但咱们不是有认识的人在吗?宁当鸡头不做凤尾你懂不懂?那二中虽然培养的混混多,但富二代也不少,你去了那里,没准能找到个家境不错的男朋友,等你高中一毕业就结婚,好日子不就来了?!”时彩凤放下了筷子,咄咄逼人道。 “啪!”时秉良顿时摔了碗筷,道:“我的女儿我自己会教!用不着你替她规划人生!她去一中也好去二中也罢,都用不着花你的钱,也用不着你帮忙牵线!你这饭抓紧吃,吃完走人,别自己找难看!” 时秉良声音低沉,以前那张向来维持着老好人形象的态度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让时彩凤母女俩错愕不已。 若是以前,哪怕时秉良虽时家的人再失望,也绝对会努力去讨好去维护,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点颜面不给! 时彩凤也不是傻子,最近这村子里的谣言她也听到一些,心中有些怀疑:是不是时秉良将时菁那事儿迁怒在她们身上了? 这时彩凤虽然与时菁是亲姐妹,但实际上二人之间还是有些区别的。 时彩凤性子泼,虚荣心和时菁一致,但她自小是与时秉超时秉良一同长大的,她如今对时秉良的所有不满都来自于他娶了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媳妇儿,表面对这一家厌恶的很,但毕竟也是亲兄妹,若是与外人相比,她还是会向着时秉良的。 今日她之所以前来,一是为了炫耀一下女儿的学业,第二就是想瞧瞧时秉良的态度。 时菁那个丫头被老太太宠坏了,杀人放火的事儿竟然都能干得出来,时彩凤自认为自己厉害的紧,但也决计不会像时菁那样连自家人都不顾。 平日里的吵吵闹闹还不至于闹成打打杀杀的地步。 “二哥,你这话说的就像是我故意找事儿了?”时彩凤心虚了一下,又道:“你家小墨和我们小雪是一起长大的这没错吧?我关心她的学业不是理所应当吗?!整个清源镇谁不知道小墨是咱们时家捡来的养女?这往后想嫁个门当户对的基本不可能,我提前为她支个招这有错?小墨不比小雪,咱小雪要成绩有成绩、要样貌有样貌,往后还能去大城市发展,但是小墨这不讨喜的脾气那能不得罪人?二中也没咱想象中的那么乱,里头男孩子多,小墨多多接触之后,肯定能找到个合适的,你倒好,愣是将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你是我二哥,这若是别人,我还懒得说呢!” 这一刻,时青墨突然有些佩服这个大姑姑。 黑的都能被她说成白的,这张嘴,厉害。 她突然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五官长得歪了还是眼睛出现问题了,平日里照镜子虽然不多,但也没瞧见王雪哪里长得比她可人。 时青墨呼了一口气,瞧着在旁边看的乐呵呵的王雪,这才抬头对上时彩凤那双嘚瑟的眼,道:“大姑说的不错,二中好,行啊,我去二中,正好时航也说了,我去哪他去哪,回头您这话再和我大伯大伯娘说说,他们一定感谢你。” 一句话落音,王雪笑不出来了,时彩凤愣了。 时航……要跟着时青墨?怎么可能呢? 不过若是真的,她这话若是被大哥大嫂知道了,以后还不恨死她? 时航和时青墨可不一样,那位可是大哥家的小祖宗,平日里供着都来不及呢,劝他去二中?甭说大哥了,以后老爷子老太太也不会让她进门的! “小墨……开什么玩笑呢,小航成绩不算差,用不着去二中的……”时彩凤道了一句。 时青墨嘴角一咧,“那哪成?我和时航说好了,咱俩不论去什么学校都一起也好有个照应,二中那么好的地方,我怎么能一个人去呢?你放心,回头若是大伯问我,我一定将功劳推在您身上,就说您让他去二中的!我懂事儿的很!” ------题外话------ 妞们觉得二中好还是一中好?哈哈哈,系统绝对会为墨墨选的绝对是最适合的~   ☆、第五十二章 上学风波(一) 时青墨此刻露出一点笑意,时航的成绩她一点都不担心,有她在,那小子想偷懒都不成! 倒是这大姑姑,想让她去二中?行啊,成全她,只不过这个后果她能不能担当的起可就不确定了! 时彩凤这母女俩在时青墨面前高傲惯了,她们自始至终都认为王雪这朵娇嫩的小红花是需要这个养女绿叶衬托的,这才打定主意怂恿她去二中上学。 但若是时青墨还拉上了时航,这性质就是完全不同了。 当场,时彩凤只觉得头脑有些发昏,又气又愁。 老大家的嫂子与眼前的白瑾兰可不一样,那个娘们若是知道时航去二中有她的原因,怕是会抡着菜刀去她的家门口等着她…… 如此一想,时彩凤只觉得后背冷飕飕的阴凉。 “小墨,要不你还是努力一下……没准也能瞎猫碰上死耗子考上一中……” 时彩凤立即转口说了一句,这话酸起了自己一身的鸡皮疙瘩,违心至极。 她并不怀疑时青墨的话,因为最近时航那小子每个星期都往这院子里跑,老大家拦都拦不住,也不知时航是被时青墨灌了什么*汤,对小雪都没有以前热心了。 “大姑,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而且我现在觉得你说的话特别有道理,二中我去定了。”时青墨嘴角吟着笑意,那双眸子锐利得很,神色看似温和,偏偏让人觉得压抑得很。 时青墨可不爱开玩笑,这话一出,白瑾兰和时秉良二人脸色阴沉,同时将目光盯准了时彩凤。 若不是时彩凤捣乱,他们的女儿还是斗志昂扬想去县一中的! 现在倒好,竟然诱引女儿去整个三清县最为混乱的二中!这若是在学校里被人欺负了,谁来负责!? 还有时航,那孩子以前虽然欺负他们小墨,可对他们向来有礼貌,如今更是越发懂事儿,凡事儿都帮着小墨这个妹妹,他们欢喜至极,这下也因为她的话要去二中,时彩凤,简直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时彩凤被这夫妻俩盯得头皮发麻,心里又担心时航的事儿,眼下如坐针毡、哪里还能吃的下去?冲着王雪努了努嘴,干脆拽着女儿出了门灰溜溜的离开了这小院子。 “小墨,别听她的话,爸妈相信你有能力去一中……”时彩凤一走,时秉良便道。 时青墨有些内疚,道:“爸,我之前的确想去一中,也想让你们能扬眉吐气一回,不过我仔细一想,一中的确不适合我,那里是军事化管理的环境,学业重管理严格,学生等级分化十分明确,在一中我肯定会被人欺负的……二中虽然乱,但在学校里不会有什么意外,而且我相信自己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之下都能好好学习,这点你们可以放心……” 她不怕承受三年厄运,但三年时光对她来说太重要,直接影响到将来反抗安家的底气。 原本时青墨只是给自己找一个不去一中的理由,只是这话一说,心中突然明朗了几分,有些理解系统发布这个任务的原因了。 县一中是好学生的天堂,若是去了那里,就凭她每天神游的状态,怕是每日都会被提名警告,肯定不能呆的安稳,反而影响她学习医术和符典。 相反,县二中就宽松的多,老师尽其所能、但学生却是爱听不听,翘课翘班完全没有问题,更重要的是,若是她真得了个状元的称号,在二中完全可以横着走,时间充裕、享受着绝对的自由!以她如今几近变态的记忆力,将来想要考上好大学并不难,没必要一定呆在县一中不可。 “可是二中的孩子都、都不太安分懂事儿,你一个小丫头若是去了,岂不是被人欺负?不行!你就算不去一中那也不能选二中!”白瑾兰顿时挺直了腰板,浑身僵硬道。 时青墨暗暗扶额,立即放软了语气,“妈,你是不是被大姑误导了?我去二中是因为那里轻松不是为了认识男孩子,您知道的,我胆子小、身体不好又总不讨人喜欢,去了其他地方万一得罪了人肯定要吓出毛病,但二中不一样,谁敢欺负我我就翘课回家,老师不说的……” 此话一出,时青墨觉得自己节操尽碎。 胆子小、身体不好……翘课回家…… 若是其他家长听了这话更不会允许,偏偏对付自家爸妈,只能用这套。 爸妈他们宁愿自己不上学养在家里,也绝对不允许自己受委屈,这一点毋庸置疑,也难怪最近班主任于老师看着她的眼神怪怪的,总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果然,白瑾兰面上闪过一丝心疼,高中关系着孩子的未来,除了二中以外,三清县的所有高中都比较严格,以后女儿受了委屈自然不能说回家就回家,而二中的确可以放松一点。 “我和你爸商量一下,你也好好考虑考虑,离中考还有日子呢……” 白瑾兰说完,心中不安,有些头疼。 时青墨理解她的担心,又道:“好,对了妈,以后若是我在二中呆的不好也可以转学的。” 补完这一句,白瑾兰脸色好了些。 而时秉良心里算是将时彩凤怪上了,咬牙切齿,恨不得自己这个妹子拽回来抽上几巴掌。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不知何时起,他这个石头性子变得凶残多了…… 时青墨想去二中自然要告诉时航,只是她还没开口解释,时航那小子便直接撂了一句话。 “二中好哇!有哥护着你!放心去!” 时航雄纠纠气昂昂,如今有些身手之后,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尤其是在外头,一向昂头挺胸,没了以往的小气劲儿,当然,他嘴里虽然这么说,但心里明确知道,时青墨用不着他保护,如果不是她做他的武学师傅,如今的他还和以前一样灰头土脸、胆小怂样。 时青墨去二中在时家没有一丁点影响力,然而当时航也要跟着一起的时候,整个时家好似要炸了一般。 时航成绩也不是很好,但毕竟留了一级,也不至于差到去二中的地步。 但眼下,这时航不顾家人反对,一心一意要跟着时青墨时,时青墨家门槛都要被众人踩平了去,而在这件事上,难得整个时家全部齐心,一见时青墨,各种夸赞各种激励,为的就是将她从二中那大坑里挖出来。 当然,老太太心里憋屈着呢,若不是为了孙子,她是决计不会这么委屈自己的。 ------题外话------ 信系统,得永生~哈哈哈   ☆、第五十三章 上学风波(二)老爷子 时青墨甚至怀疑,是不是这天上下了红雨。 一向抠门至极的老太太竟然能主动送东西过来,前世一辈子也没瞧见一回! 当然,除了老太太,时彩凤以及大伯一家更是没少过来。 时航去二中的消息一露,大伯娘便与时彩凤闹得不可开交,险些扑上去与时彩凤打起来!一气之下更是坦言,如果时航以后真去了二中,那时彩凤永远都甭想再进时家的门,否则大伯一家立即带着时霖时航出去单过,两位老人也甭想再瞧见大孙子了! 这老太太最疼的是时菁,而后就是时霖和时航两个孙子。 时彩凤与时航自然没有可比性,闹得这几日各个着急上火,没有一个顺心。 时老爷子倒是淡定,抽着他的老烟,每日坐在家门口,唉声叹气。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对孙子上学的事情倒是没多少意见,这心里想的还是时菁之前闹出的幺蛾子。 他有三个儿子,老三一年半载也瞧不见一回儿,长得什么模样都快忘了,剩下的两个儿子里头,他最心疼的就是老二,偏偏这个儿子却被老太婆推的越来越远,尤其是这前些日子闹出的人命,那吴亿豪临死前说的话至今让他寝食难安。 时菁如今还病歪歪的,他不好多问多说,但儿子那边,他也晓得,如今怕是寒透了心。 老爷子自问这些年对青墨那孩子有些亏欠才导致如今儿子离心的情况,所以当老太太在他面前骂着那丫头的时候,难得冒了怒气。 “贱丫头!真和她那个妈一样,小小年纪就知道当狐狸精勾引人了!咱小航好好一孩子都被她带坏了!现在倒好,我去见她她还敢摆脸色!要不是因为小航,你看我怎么收拾她!”老太太拎着那些礼物灰溜溜的回了祖屋,还没进院子便骂咧咧的说道。 “你就不能少说两句!要不是这些年由着她被欺负,她至于这样!?”老爷子深吸了一口烟,浓浓烟雾掩盖着那张布满沟壑的老脸,语气不明的说道。 老太太一听,立即道:“你怪我?!就为那个贱丫头?!她身上流着谁家的血你不知道?要真是个贵人家的也就算了,可你瞧瞧这么多年了,有谁来瞧过她?人家不要的垃圾货色凭什么要我们家养着?她那个妈嫁进来多少年了,连个蛋都没下!一样的贱东西破烂鞋!扔在村头都没人捡就你儿子合着当宝贝!” 老太太年轻时自己带着孩子,老爷子就是看着这一点这才处处忍让,可如今才发现,自己这些儿女,要么就是离了心,要么被带歪了,没一个省心的! “你给我滚回家骂去!少在这门口丢人!”老爷子气的怒火直冒,甩着烟圈道。 老太太一听这话那还得了?二话不说坐在了大门口哭了起来,言语中将一家老少骂了个干净,惹得邻居纷纷侧目,老爷子着实管不住,心里越发的憋屈气闷。 这老太太本就是个泼皮货色,见老爷子没辙自然越发的闹腾,不知过了多久,却见忍耐许久的老爷子端了一盆水,直接泼在了老太太的身上! “你就闹吧!这是时家!你再管不住你这张嘴就给我滚!等你死了也甭想跟我葬一起!” 一句话,让撒了几十年泼的老太太愣住了。 突然想起了老爷子年轻时的厉害模样。 这时老爷子刚娶亲时刚硬的很,向来说一不二,直到后来他出了远门可怜她带着儿女辛苦,这才有了好脾气…… 这么多年竟是忘了,他时志国从来就不是软泥性子。 一盆水,消停了老太太。 当天,老爷子更是一鼓作气开了个“家庭会议”,强硬脾气直接震慑了时秉超和时彩凤这兄妹俩,自那天之后,整个时家,对两个孩子要去二中的事儿无一有异议。 时青墨虽然没去参观老爷子的会议,但心里也约摸猜出了一些。 能让那两个不省心的消停下来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好处。 据她所知,时家虽然不算富裕,但也有像样的传家宝,老爷子挖过矿、淘过金,甚至还盗过墓,一起回来的人曾说过,时老爷子手上藏着一块活血玉,还偷偷藏了些金果子。 如今只要老爷子将这事儿拿出来说说,那些见钱眼开的家伙绝对不敢再乱来。 她有前世的记忆,自然知道老爷子手里头的东西是真的,金果子不多,但也值个两三万,而那块血玉也是真的,价值不菲。 不过前世,老爷子生病时,血玉被偷了,而元凶正是老太太。 不仅如此,老太太不懂行情,只想着给时菁弄点像样的嫁妆,三万块就将血玉卖了,那一次,老爷子险些被气死。 当然,当时的她虽然拿这事儿当笑话看,但爸妈他们却为此将攒了许久的家产送给了老太太,本想让老太太拿着这钱将血玉赎回来,谁知道那买家早就没了踪影,而爸妈的钱自然也被老太太吞没了。 时青墨也没想到,前世一向对她没有任何照顾的老爷子如今竟然能发飙一回,虽然他也许只是为了家中安宁,但不得不说,这一次,老爷子让她多了些感慨。 她对时家,有种矛盾的情感。 小时候的她一直听爸爸说着老爷子年轻时的威风故事,心中对老爷子十分尊敬,但却不懂,为何时航王雪可以受到老爷子的喜爱,可她却不能,每次都巴巴的去讨老人欢心,直到换来的都是冷言冷语与老太太的欺辱之后,她才懂了事,学会了隐忍与沉默。 所以如今见到这样的老爷子,心中也不知是该同情还是该幸灾乐祸,总之,复杂的很。 不过感受过被安家那个亲爷爷拍死的经历,如今对时家这个爷爷也只是浮现瞬间的感慨,根本不去想太多。 时间,匆匆而过,随着中考的来临,似乎整个镇子都安静了许多。 天气越发的炎热,清源中学的学生却在这闷热的环境中,坐上了去县城考试的车。 清源中学还没有设立考点的资格。 复杂的考场与学生,禁止鸣笛的县城,难得透露着一股严肃,当然,这严肃之中,除却了时青墨以及宁明宇和时航。 ------题外话------ 友情提示:本文架空~   ☆、第五十四章 考试 时航参加过一次中考,去年的表现不尽人意,而且压力很大,可今年却心里却轻松至极! 目标既然是二中,哪怕他只考了几分,也够了! “总分六百五没问题吧?达不到的话甭和我呆在一起,丢人。”开考前,时青墨从神游中回过神来,冷不丁冲着时青墨来了一句。 时航脸部肌肉顿时僵硬化,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不是二中么……为啥还要考六百五? 如果考了六百五分却去了二中上学,不是会被人骂神经病的么? 三清县隶属元青市,今年的中考总分共计718,那18分是体育分,早在之前已经考过了,他们三个都是满分,而一中的分数线是六百二十分左右,六百五已经算很高了。 此刻,宁明月是却是抿了抿嘴,对着时青墨肩膀拍了拍,道:“六百五?可以!我可不是会丢人的那个!” 这段时间为了在课堂上帮青墨开路,她可没少听课,这点分数不成问题! 不过时航却苦了脸。 与时青墨走近之后,他才发现这个宁明月根本不能和一般人相比!二人私下也较量过,他是由时青墨亲自教导,竟然打不过一个比他年纪小的丫头,不仅如此,这宁明月还十分聪明,过目不忘,只要她愿意,分数几乎在她的把握之中! 之前他甚至一度认为小墨和宁明月是上天专门派来侮辱他智商的。 眼下这宁明月都这么说了,时航自然不能留了面子,再加上最近他是着实用了功,只要细心些,应该也可以拼一下。 “成!六百五是吗?我一定努力!”时航最重硬着头皮道。 时青墨瞥了他一眼,“不是努力,是必须,做不到的话……明月,一天三顿打不用含糊!” 明月打人时的凶残程度绝对不低于她,而且与她不同的是,她纯粹就是暴打泄恨型,输在她手上的人内心绝对受到严重冲击! 时青墨对付时航会给他留些颜面,除非教了几次他依旧不改,否则决计不会打脸,但宁明月每次动手,打的全是显眼的地儿,完全是从精神上折磨对方,不到对方举手投降绝不停止! 所以时青墨这话一说,时航脸色紧绷,立即利用这仅剩的时间抱着考点啃了起来。 考试一开始,众人进了各自的考场,除了三门主科之外,另外的六门每两门是一个合卷,总共六场考试,划分三天进行。 每一天考试结束,几乎都能听见其他人在一起探究的声音,唯独时青墨和宁明月我行我素,用这三天时间在县城购物一番,总算将新房子里的必要布置填满,只等搬家入住。 按理说这次时家有三个后辈一起中考,是难得的大事儿,理当热闹才对,但被时青墨和时航一闹,时家陷入诡异的安静。 尤其是这小村子里头,常有邻居见面寒暄两声,这中考一结束,这见面时,几乎人人都会问一句三个孩子考试的成绩如何。 虽说成绩还未发布,但正确答案却是有的,考生自己也能预测的差不多。 偏偏这时家人,无论是谁,但凡听见成绩二字便立即耷拉了脸色扭头就走,一时间,整个泽水村的人都说,时家这几个小辈甭想去好学校了! 时彩凤倒是想嘚瑟,不过眼下这节骨眼,她可不敢,否则老大家的还不撕了她。 而自从中考结束之后,时秉良夫妻也都变得小心翼翼,想问但又怕伤了孩子的自尊心,这好奇劲儿憋在心里,痒得很。 此刻,时青墨却比上学的时候更忙碌。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除了与爸妈交流的时间之外,几乎全部用在符医的修习上,尤其是符典与精神力。 之前吴家的事儿让她深刻意识到力量的薄弱,而符典可以用来自保,她可不想每次出了事儿都用血符对付敌人,如此下去,她的系统幸运值根本不够糟蹋的,更何况,血符伤身,她惜命。 “叮!恭喜宿主精神等级进阶七品!” “叮!恭喜宿主开启七品空间,药田扩充,开设果园!等速、五百倍速!” 七月初,空气中散发着一股严肃的气氛,而时青墨却又一次迎来了进阶! 这一次的精神力进阶显然比之前快速的多,自然也多亏了放假之后的充裕时间,而医术的提升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事,依旧维持在中工阶段。 目前来说,精神力已经让她很满意了,再者,精神力提升之后,相信不久她的符典也会开启新篇章,眼下就差熟练程度。 时青墨的心情多了些缓和,而这外头却处处都是紧张至极,成绩发布的日子也正式到来! 时家主屋里,时秉良手里握着老式座机,额间布满紧张的汗水,唇色微干,双手都有些颤抖,仔细的听着电话里的声音,生怕漏掉一字一句! “七百……七百一十五分?”时秉良脑中嗡嗡的响,总觉得是不是这天气太热,出现了幻听! 总分不是才718吗?闺女考了七百一十五?就差三分?不对不对,肯定弄错了! 时秉良颤抖之下,又仔细查询了三遍,来回确认了几次准考证号,可每次的结果竟是完全一样! 若不是于雅君恰好打了电话前来,他怕是还要继续查询几遍确认! 于雅君万万没想到,平日里那个总是神游的时青墨竟然考了如此变态的成绩,所有的科目,除了语文扣了三分之外,其他一概都是满分! 不仅如此,元青市的中考状元更是毋庸置疑!市里早已传来了消息! 谁能想到一个偌大的元青市,状元却被一个小镇子中学的学生夺了去! 时青墨这一回,可是替清源中学赚足了名头啊! “媳、媳妇儿……”挂了于雅君的报喜电话,时秉良直愣愣的向白瑾兰走了过去,目光有些呆滞,吓得白瑾兰还以为丈夫中了署。 “没、我没事儿……咱闺女的成绩出来了……”时秉良愣了愣,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说完这句话竟是闭了嘴直勾勾的看着白瑾兰,好似在等着她道喜一般。 白瑾兰哭笑不得,丈夫这模样完全像是受了刺激一般,话说到一半竟然停了,难不成闺女这成绩太差? “良哥,咱可说好的,不论小墨考多少,不准给她压力……”白瑾兰连忙道。 时秉良愣愣的点了点头,“小墨、是好孩子……” 说完,眼中烦着红,激动至极。 这些日子家中闹了多少事儿?偏偏孩子这学习竟然没有落下,还考了个状元回来! 对!状元!他时秉良也养出了个状元闺女! 时秉良眸光这才亮了亮,紧紧抓住白瑾兰的胳膊道:“去、去买些好菜,咱闺女辛苦了……对了,我还得买鞭炮,孩子替咱们长了脸,一定要好生庆祝!” 白瑾兰被摇的一头雾水,“良哥你等等,小墨到底考了多少啊?” 瞧他高兴的,难不成还能弄了个状元回来?   ☆、第五十五章 亲自接见(二更) 被白瑾兰这么一说,时秉良这才想起自己还没说女儿的成绩,连忙掰出了七根手指,道:“七百!七百一十五!状元!全市就这一个状元!咱家小墨!” 话一落因,屋里好似静止了一般。 白瑾兰冲着男人的头摸了摸,道:“我去端盆水让你洗洗脸,瞧你都热糊涂了……” “真、真的……”时秉良望着媳妇儿的背影,依旧竖着手指,楞道了一声。 …… 没过几天,时青墨的成绩全镇皆知! 不久之前,时青墨还是别人眼里的拖油瓶,可如今风水轮流转,这拖油瓶眨眼之间竟然成了中考状元! 而且比起历届的状元,她的分数更是高的吓人! 而泽水村的人,也为村里出了个市状元而高兴,这每日前来送礼恭贺的人络绎不绝,红了大伯家的眼,更是险些气死时彩凤那母女俩。 王雪的成绩也不错,但这次考试却有些失误,只考了六百一十分,比起时青墨,差了整整一百零五分!以那丫头的骄傲性子,这漫长的假期她肯定会在心塞中度过,没脸出来见人了。 而且今年一中的分数线比去年还要高一些,六百二十五!王雪差了十五分,虽说不算多,但一中的要求太高,这个分数最低也要交三万块才有资格进校! 相反,时青墨这分数,却足以让县一中的校长亲自接待招生,这其中的差距不言而喻。 当然,王雪不能接受的不止是时青墨得了第一,而是她这么轻而易举的成功了,却还想去二中,她王雪明明那么渴望去一中,却成绩不够…… 虽然二中的事儿是她和母亲怂恿的,但正因如此,更不是滋味。 就好像她将时青墨不要的东西当成了宝贝,而且梦寐以求。 …… 老太太虽然对时青墨不满,但这一回,起码她为了时家赚了面子,总算是有了些好脸色。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的宝贝孙子时航考了六百五十八分!这个成绩虽然比不上时青墨,但也是其他孩子得不来的! 整个时家洋溢着喜气,只不过在这喜气的同时,时青墨已经带着爸妈搬去了县城。 时秉良毕竟为人子女,临走前只是简单和老人说了一声,老太太眼巴巴的希望儿子等带着她去县城的房子瞧一眼,但可惜的是时秉良只字未提。 时老爷子倒是没往深处想,只是挥挥手,将目光停留在时青墨身上片刻,终于夸赞了一句,临走前给了时青墨一个荷包似的布袋子,时青墨也猜出了里头是什么,原封不动还给了老爷子。 老爷子虽然没对她做过什么过分的事,但她着实不想受他的好,更不想为了这一颗小小的金果子就与时家不计前嫌,老爷子是时家的当家人,他的金果子寓意太重,她要不起。 当时秉良夫妻俩瞧见了时青墨准备好的房子,惊喜之余更是有几分苦涩与感动。 本以为孩子只是用卖人参的钱卖了个足够一家三口居住的普通小户,谁知道完全不是,眼前这座大院,比他们在泽水村的房子还要宽阔! 院中再者花草,而一处空地上摆放着各种石头,有大有小,奇怪的很,院中的主屋带着一种古朴与静谧,空气之中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味,阁楼花苑,如此清雅。 “小墨,这房子不少钱吧?” 时秉良再傻也是有眼力劲儿的,虽然此处不是县中心,但这么大的房子,三十多万肯定买不来。 时青墨点了点头,“爸妈,你们放心住,买房子的钱是我配制的药得来的,那药您也用了,应该知道我没有夸张。” 一想起那紫色的药粉,时秉良这才放心。 钱既然花了,他们再心疼也不想去多说,免得寒了孩子的心。 毕竟小墨什么性子他们知道,之所以现在才告诉他们,恐怕就是担心他们舍不得。 随后,时青墨又带着爸妈参观了屋内。 家具算不上贵重,但是干净散发着天然的木香,款式也算儒雅,几间屋距离不远,不会显得冷清。 爸妈对这房子自然喜欢至极,而一家人才入住,恭贺乔迁之喜的人便来了。 在县城时青墨认识的人不多,来的除了华君卓一家子之外,还有天合堂的徐老头,当然,更少不了宁明月和时航。 明月这次考试分数同样的惊人,七百分整,是全市榜眼,而且中考时才和明月一起挑家具,这丫头便跟着在县城定了居,她的私房钱不少,买的房子也在这条街,只不过面积比较小。 以前在泽水村,和爸妈走近的人就不多,如今来了县城,倒也习惯了这种冷清,而且见华君卓为人坦荡没有架子,时秉良和华君卓倒也聊的高兴,二人称兄道弟,倒是将时青墨的辈分尴尬起来,这华大哥转眼成了华叔叔…… 而那徐老头虽然脾气厉害,但爸妈也见过一次,也熟络了些。 这次乔迁,也算是祝贺时青墨荣获状元,时秉良夫妻俩本以为女儿得了状元这么好的成绩一定会重新考虑学校问题,谁知道这丫头一开口,依旧是二中! 就连宁明月和时航也是一样,好似这二中给的奖学金比一中要多一样! 华君卓也算是傻了眼,眼前这三个孩子成绩都不差,这两个女生一个是状元一个是榜眼,可却纷纷去二中?县一中的校长若是知道了,怕会气的吐血! 而这正式的报名意向也在这几天进行确认。 三人的择校意向学校早已问过,不过确认之前,时青墨与宁明月二人却被亲自请去面见这县里的几位校长领导。 作为全市的状元,时青墨的表现给三清县也增了不少光,所以眼下这次私下里的招生是直接设在了一个小饭店进行的。 县城九家高中的校长到了五人,剩下那四家没来的完全是因为没有任何信心,既没钱又没声誉,那校长自然懒得凑这个热闹,只是派了个招生主任前来意思一下。 当然,唯独二中校长是个奇葩。 按理说,二中是完全没有机会的,但这两年争夺状元,二中那女校长都会巴巴的赶过来,在所有人眼里,那女人就是自讨没趣,但人家却依旧乐意的很。 时青墨和宁明月都不是胆小的性子,如今瞧着这些“大人物”,却依旧镇定自若,倒是让所有人心中讶然。 虽说时青墨打定主意不去一中,但眼下还是仔细瞧了瞧这位大名鼎鼎的一中校长。 这校长四十多岁的样子,衬衫领带,在这大热天竟是不嫌勒的慌,他坐在主位,自然是信心满满,一副厚厚的眼镜扫着其他几位校长,带着几分嘚瑟。 在他看来整个三清县,找不到比县一中还要优秀的存在,这两个小丫头,根本不可能去其他学校。 当然,早就知道实情的于雅君瞧着那位校长的自信模样,有些坐立不安。 “时青墨同学,你的资料呢我也瞧过了,如果你没意见,回头我就让人直接帮你办理手续,省的你再和别人一起去填报名表了,你觉得呢?”众人大眼瞪着小眼,那位一中的宋校长傲然的开了口。 于雅君是直到时青墨性子的,生怕她太过直接惹了这位校长不高兴,连忙道:“宋校长,时青墨目前还没准备好去……” 话未说完,宋校长便一脸傲然道:“是不是担心学费问题?这点你放心,但凡是全县三十名以内的学生都是免收学费以及代办费的,更何况你是全市状元,除了市里发下来的奖金之外,我校也有一笔不少奖励。当然了,刚刚我讲得不够全面,我们学校这次招生人数设定是一千六百人,三十多个班,虽然会划分出十个优秀班,但特优班只有两个,以你的成绩,根本不用担心,我们特优班的学生,将来考上重点大学的几率也是非常高的。” ------题外话------ 本文架空,关于中考报名等等,切勿深究~么么哒   ☆、第五十六章 不识好歹,我傻 此刻,时青墨越发明白系统苦心。 这位校长完全不是她能看得顺眼的类型。 不得不说,虽说此人为县一中立下了不少“丰功伟绩”,但在她看来,不就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若他不是县一中的校长,未必有如今的风光。 再观那位安静的二中女校长,时青墨莫名冒出一股好感。 因为已经确定要去二中的缘故,她这些日子也特地找人打听了一下,这个女人似乎是空降在二中的,两年前以二十九岁的“低龄”年纪担任校长,整个华夏也找不到这么一个。 这两年,这校长不顾他人眼光,四处挖角,虽说少有成功的例子,但也改善了二中的一些作风。 在这之前的二中可以说就是的的确确的战场,学校之中经常发生砍人事件,甚至还曾有过死人的历史,历届被撤掉的校长不计其数,闹腾的程度让人汗颜。 但自从这女人来了之后,虽然打架的情况依旧屡见不鲜,但倒是没发生过太大的伤人事件,里头的风气的确好了不少。 时青墨抿了抿嘴,与明月对视了一眼,这才直接道:“宋校长,我想你误会了,我从没说过要去一中。” 话音一落,饭桌上静了静。 宋校长的脸色顿时垮了。 而此时,其他校长顿时便兴奋了起来,连忙将学校里的优点以及好处都报了出来。 虽说眼前的只是一个学生而已,但一旦提前招到了这个状元,过两天的报名会上宣传一下,一定会吸引大批的学生!不止如此,这个学生将来考上重点大学的几率是很高的,以后同样也可以拿来做榜样。 这次的招生,时青墨没让爸妈来,就是猜测到会有这种场面。 而眼下却是苦了于雅君,一脸僵硬的笑,看着这些校长热情的态度恨不得一一答应下来,但是偏偏……这丫头竟然看上了二中! 这若是说出来,还不将这些人气死?! “你们都等一下!” 片刻,宋校长发了飙,扶了扶眼睛,干咳了一声,盯着时青墨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整个县城,就属我们一中最优秀,你若是觉得奖金太少我也可以再在财务部调用一些,但也该有个度,贪得无厌可不是好教养。” 时青墨眉头一沉,“宋校长,自以为是也同样该有个度,一中是不错,但不是所有人都必须要去的,我有我自己的想法,似乎不需要你强加干涉!” 宋校长深呼一口气,“那你说,你意向学校是哪一个?” 众人眉头一跳,纷纷沉默。 得了状元,就是赚了面子,为学校赚了利益,学校好了,他们这些领导者的身上才会更添业绩。 “二中,只是不知道闻校长收不收。”时青墨镇定道。 字音清晰,但这话说完,垮掉的脸色却不只宋校长一个人,所有人瞧着时青墨的眼色都不同了。 这丫头,是不是傻? 二中?!虽说名字带着二字,但不代表它在全县的地位就能是第二了! 这可是整个县最乱的学校,这个丫头可真敢说!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一个好好的状元去二中那种地方?长没长脑子?!你爸妈呢!让他们过来跟我谈!”宋校长顿时怒了,拍着桌子气道。 只是这话可让某些人不高兴了,却见那一直没吭声的女人冷不丁的瞪了宋校长一眼,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道:“我说宋校长……学生入学不是自愿的吗?我怎么瞧你这样要逼着人家去你那学校啊?再说了,我这二中怎么了?乱是乱了些,可他们都是学生,我瞧着各个都可爱的紧,作为一个教育者,你这么说话是不是有失分寸了?” 众人嘴角一抽,这宋校长明明说的没错,也只有闻珏自己会觉得二中的学生可爱…… 宋校长嘴里一噎,“闻校长,我不是那个意思,但事实我一中就是比你的学校好……你说她!她怎么能去你那呢?我想你也不想浪费这么一个好苗子吧?” “放屁!到我这怎么就是浪费了?宋校长你是在质疑我的管理能力吗?如果你对我意见,完全可以去投诉,让上头撤了我,如果撤不了,闲话你就甭说了,这学生既然认定了我二中,那就是我二中学生,你没有发言权!”闻珏笑着说道。 众人看着她翘起的二郎腿,只觉得肌肉有些紧。 这女人如今才三十出头,能在这个年纪当校长的怕是前无古人,一般来说,能做校长的,最低也要近五十岁,这宋校长已经是算年轻了,但偏偏,这闻珏,却在别人连主任都混不上的年纪混到校长之位。 他们没投诉过吗?怎么可能!但奇怪的是,压根没人管! 谁都不知道这女人究竟是个什么来头! 当然,这女人各方面的考核都是完美过关,除了年纪,让人挑不出一条错。 还有一点,他们都是同行,平日里相互也经常相互打听,这位年轻校长之所以能管得住那些疯狂的混混学生,靠的不是权力,而是武力…… 此刻闻珏这话一说,时青墨和明月二人小眼神都亮了。 宋校长被说得面色青白,“你确定去二中?!” 时青墨摊了摊手,抿嘴一笑,“是。” “不识好歹!”宋校长嘴角抽痛,狠狠的瞪了时青墨一眼,这才转看了宁明月一眼,“宁明月同学,你不会像她一样傻吧?你们年纪虽然小,但也该知道什么样的选择才是正确的,不要白白毁了自己的前程……” “不好意思宋校长,我傻,我也选二中。”宁明月伸手揽了揽时青墨的肩,阳光道。 场面,僵硬。 宋校长那张脸,已经有些扭曲,面部肌肉忍不住的抽动,心中暴怒,但碍于颜面只能忍着,一气之下,手边的酒杯都砰倒在桌上,干瞪着眼。 而闻珏错愕的同时,露出几分满意的微笑。 至于其他人,只觉得这脸面丢尽,被一个二中践踏了…… 那可是状元和榜眼!全市最优秀的两名学生!活生生的招牌!这么好的白菜苗子被猪拱了? 当然,看着宋校长,他们这心里还是稍稍有些安慰的…… 不欢而散。 这一天,从这小饭店里走出的领导们,除了某位一向看似安静的二中闻校长,其他人,各个都耸拉着脸,更让外人猜测不已。 直到正式报名公布那天,这全县的人才知道,今年,二中走了偏运,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将全市前两名优秀生抢走了…… 而消息传开的那一刻,像是在人群中投放了一颗炸弹,闹哄的很。 有人说,这一届的市状元和榜眼脑子不正常…… 有人说,那两个学生被二中的奖学金收买了…… 还有人说,那两个学生是作弊得来的名头,生怕去了一中露了馅,这才去了二中自生自灭…… ……   ☆、第五十七章 奖励目标(上架通知) 整个夏天,时青墨在别人的议论声中度过,不过报考学校一过,系统又传来一声清脆。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务!本次任务为选择性奖励!财富值五百万或地图、丹丸一份,请宿主认真考虑!” 时青墨一愣,五百万财富值?还是选择性?! 目前为止的几次任务都是单方面奖励,选择性倒是第一次,而且时青墨更是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地图可以与五百万的财富值相提并论!? 这五百万财富值对于她来说可是天价,毕竟经过这段时间的联系,她的财富值已经开始急剧缩水,只剩一百万多一些,有了这五百万的财富值,可以让她挥霍很久。 只不过…… 时青墨咬了咬牙,地图以及丹丸……也就是让她救人了?这个人很、重、要!? 纠结了很久,系统更是安分至极,没有半点催促的意思,直到近半个小时之后,时青墨这才做出了选择。 “我要地图和丹丸。”时青墨终道。 五百万的财富值虽然多,但她以后还可以挣回来,可这能与五百万财富值对等的地图若是错过了,那损失就无法弥补了! “叮!本次任务奖励地图以及丹丸一份,请注意查收!” 声音一落,时青墨脑中突然出现了雷达般的图形,而她的目标呈现蓝色标志,距离三清县有很长的距离。 “叮!友情提醒:宿主的奖励将在三日后到达,请宿主不要错过,否则扣除宿主五百万财富值!”又是一声冰冷响起,时青墨那张脸顿时好看了起来! 扣除五百万…… 她所有财富值加起来才一百多万好么! 负值…… 时青墨嘴角一抽,一想起自己有可能顶着负债偿还财富值,便觉得脑子有些不听使唤,有种想暴打系统的冲动! 这坑人的系统,如果有形体在,她保证不打死它! 还有这张高价地图,那目标最好不要让她失望!万一真丢了五百万的财富值……哼…… 时青墨咬牙切齿,那凶狠狠的样子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势,整整两天时间,站在院子里的石头旁,手里拿着象牙尖刀,对着那石头一笔一划的勾勒着。 不过挥手之间,心智不稳,怒气太盛,导致整个画面太美,如今寄住在此处的时航压根不敢看。 那可是实实在在坚硬至极的石头!竟然用一个脆弱无比的象牙刀雕刻,疯了是不是…… 当然,更刺激时航的是,那副小巧的象牙刀在那石头上竟真的可以刻画出图形!虽说眼下在愤怒之中,时青墨刻画出的东西有些惨不忍睹,但依稀可以看得出,那是一幅……有些抽象的的山水画。 石雕这东西,时航虽然没有见识过,可也知道一些基本常识,根本不可能有人只用一副简单的工具完成整幅作品! 时青墨前世曾学过绘画专业,当初为的是提高自己的个人修养,而如今,那点技能在系统的要求下根本不够看,她如今的每一块石雕,甚至连让系统评价的资格都没有…… 等待奖励的目标这两天,除了每天晚上必备的精神力训练时间之外,时青墨一直都站在石雕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从愤怒到不安,从不安到无奈,最后慢慢化为镇定与冷静,阴鸷的眸光带着一股上位者的掌控气势,强硬而自信。 直到第三天,她的奖励降临! 目标位置……华君卓的酒店产业顶楼,贵宾房! 时青墨手中有华君卓送的贵宾卡,进出酒店根本不费丝毫力气,当然,虽说如愿到了顶楼,可她总不好堂而皇之的进入别人的房间。 在外头的卫生间躲了许久,时青墨这才想到了办法。 隐形符。 黄阶中品,效果虽然不是很长,但一分钟还是足够的…… 趁着这服务员送东西的时间,进房间根本不是问题,当然,进去之后会怎么样……她也不清楚…… 但不论如何,她总不能看着自己五百万的财富值不翼而飞! 下一刻,时青墨消失在这空气之中,楼道中隐约传来些声音,那服务员左右一瞧,并没人靠近,不由怪自己疑神疑鬼。 房门一开,服务员只觉得自己身边闪过一阵阴风,不过还未来得及多想,便已被这房的客人惊得呆在当场。 这顶楼的贵宾房很少有人用,就连三清县一些富家子弟都没有那个资格,老板早就嘱咐过,想在这里居住的客人,必须先要得到他的允许。 原本她以为能住得起这顶级贵宾房的人肯定比老板要大得多的富商,但在对方开门的一瞬间,她才发现,压根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眼前的男人有几分慵懒,看模样不过二十四五岁左右,剑眉墨画,悦泽九春,带着一股让人不容亵渎的远远距离。 “您……您订的餐……”片刻,服务员才红着脸道。 这样一个男人,望之一眼,便觉得失魂落魄,仿似一池春水浸染,柔阳侵入万里寒冰。 男人唇色一勾,身形微侧,好似再给谁让路一般,清然的望了一眼红酒佳肴,便直接自己将东西推入房中,压根没让服务员进入张罗。 而此时,时青墨已经进了这房间,悄然藏身进了浴室之中,等待着这人犯病的那一刻。 在她意识里,系统既然给了丹药,那证明对方肯定是个病人,而且这奖励有时间限制,证明一定的时间里,他的疾病肯定会有动静。 空气中,隐隐带着一股醉香,沁人心脾,让人心神舒畅。 这顶级贵宾房的浴室,大得很,所谓的浴缸却如同一个小型的游泳池,池水散发着热气,旁边两座水瓶雕像浇花的园丁,温水倾泻而出。 时青墨躲在帘子后,正考虑要不要换个地方,却发现此刻,那男人已经走了进来。 下一刻,美男入浴…… 时青墨嘴角一抽,干脆闭眼。 虽说这男人长得不错,身材也挺好,不过她目前对这种知人知面不知心的男人没有兴趣。 水声淅沥,热气腾空,却见男人慢悠悠的泡了个澡,似乎还准备闭目沉睡,让时青墨一阵无语。 这一大早先不吃早饭,竟然沐浴?毛病! 但不得不说,这男人的模样很容易让人心惊沉沦,他仰坐在那里,如同一幅画,安静美好,柔和的五官似如一块绝世美玉,姿容既好,神情亦佳,一双眸光潇然,两瓣薄唇轻勾勒,龙章凤姿,天质自然。 不过虽说画面足够美,但时青墨只是有几分轻叹,甚至躲得有些烦躁。 而此刻,此人却在瞬间披上了白色浴袍,滴答的水珠从发间落下,望着帘子处,“今日贵客唐突登门,爷就不计较了,特准备红酒以配佳人,是否乐意赏脸?” ------题外话------ 妞们~时间过得好快~明天又要上架鸟…… 又要上架鸟…… 要上架鸟…… 上架鸟…… 架鸟…… 鸟…… 么么哒~   ☆、第五十八章 美色的影响力(求首订) 温润的声音让人心中微颤,浴袍之下,男人却是一副优雅谦和的态度,好似早已知道这屋中有他人一般。 时青墨面色微暗,以她的精神力,还是可以知道这屋子周边情况的,目前来看,这男人的话完全是对着她,不过他竟然已经知道她在了? 既然如此,竟然心无旁骛的边洗澡边休息睡觉?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在的?”下一秒,时青墨从帘子后走了出来,看着这男人,幽幽问道。 这男人看似温和,但那双眼睛太深,根本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从你进来开始。” 抑或是还没出现之前。 男人勾勒一笑,眉间舒展,好似看到的不是一个陌生人,转而向浴室外头走去,背影挺拔,让人心生摇曳,好在时青墨如今已经习惯了自己变成十四岁的事实,对眼前的男人压根没有分泌荷尔蒙的可能。 跟着他的脚步进了房间,时青墨这才发现,餐桌上摆着的却是两杯红酒,西式餐点已经摆放整齐,完全就好像给客人准备的一样,时青墨顿时确信下来,这男人说的是真话! 她进门的那一刻用了隐身符,所谓隐身隐藏的并不只是身形,甚至还有气息,这个男人怎么可能发觉出来? 男人似乎感应到她的疑惑,如若春风道:“若是爷连屋子里进了人都不知,恐怕也活不到现在,坐吧。” 时青墨面色微僵,忍不住有些颤栗。 两世以来,她头一回见到如此诡异的男人。 按理说,他外表俊美柔和,看不出一丝敌意,但正是因为如此,才更觉得心慌! “你是谁?”时青墨应声而坐,防备至极,片刻之后才皱着眉头问道。 男人一声轻笑,戏谑的看着她,道:“这话不该是爷问你吗?你来做客,竟是不知道主人家是谁?” 时青墨面色微窘,“时青墨。你可以说了吗?” “将名闻天下,隆昌至极的好名字,不过……”男人目光扫了一眼她的神色,又笑道:“如今还嫩了些,杀孽未免太少,魄力也不足……” 话一落因,时青墨只觉得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总觉得这男人的眼神像是一个扫描仪,将她的一切看得透彻,尤其是那句杀孽太少,更让她有种这人曾看着她杀人一般的错觉。 重生以来,被她直接杀死的人只有两个,而吴家一家三口虽然不是死在她手上,但却是因为她的血符。 “你究竟是谁?!”时青墨皱着眉头,突然有种想要放弃五百万财富值的冲动。 总觉得这个人,比安家那位亲爷爷还要危险…… 像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狼,柔和的看着你,但隐藏着一双足以划破人喉咙的利爪。 “真是一只小刺猬……来,陪爷吃顿饭,爷便告诉你我是谁?”温柔却霸道的声音不容拒绝。 时青墨嘴角一抽,瞧了瞧面前的一桌子的东西。 因为训练的关系,她饭量还是很大的,而这人准备的东西,不少。 简单来说,这男人,很邪乎。 不过她惜命却不怂,直觉告诉她,就算她现在扭头就走,这男人应该也足以将她困住,与其挣扎,倒不如瞧瞧这男人究竟想要做什么,何况,见他是系统的意思,既然作为她的奖励品,系统应该不会任由着他胡来才对。 再者,她也饿了。 心中微定,时青墨面无表情的拿起刀叉,对着那五成熟的牛排飞快的比划着,有些血淋淋的东西吃在嘴里味道着实不是太好,不过眼前的男人显然比她优雅的多,更似乎很享受这种血色的味道,一举一动,充斥着贵族韵味,又带着一股温柔的凶杀。 若是只看脸,此人无疑是属于“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品种,但若是仔细观察,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一桌子的东西,一多半都是由时青墨消灭掉的,与她的秋风扫落叶的形象相比,对面坐着的男人显然就好比一副风景画,却看得人心塞。 饭菜结束,时青墨本想再开口,却发现对方眉头一皱,嘴角微红血色流了下来。 这男人却无动于衷,不过用餐巾擦了擦,才道:“怎么?准备好的药不准备给爷尝尝?” 时青墨额头忍不住冒出两条黑线,这他也知道!? “丫头,你身上有一股药香味,爷闻着很轻松舒服。”男人又补充了一句。 时青墨身子微顿,原来如此! 系统对于她来说是最重要的秘密,如果这男人知道的话,她也许以命相搏换自己一线生机。 “你似乎还有事没告诉我。你的名字以及你之前说的关于我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时青墨道。 男人眉头一挑,这小丫头,还挺会威胁人的。 “爷的名字……元缙黎,记住了。至于刚刚的话,爷只是随口一说罢了,你何必较真?”元缙黎道,眼下面色微微有些苍白。 时青墨抿了抿唇,下意识的摸着手上的玉环。 三天之前这元缙黎所在的位置正是京城,以他这举手投足的教养来看,必然不是一般人家出身,这次前来三清县,却好似是专门等着她一样,她甚至怀疑,这人是不是系统特地开的挂,用了什么卑鄙手段将人家强制性勾搭过来的…… “伸手,我看看你得的是什么病?”时青墨无奈,最后还是皱眉道。 五百万的财富值呢,她可不想因为这一个男人背上一身负债。 而且谁知道系统什么时候再玩她一回?这好不容易重生,若是最后没反抗得了安家,却倒欠了一屁股债,她还不如早死早投胎重来呢…… 元缙黎十分配合,眼角带笑,诡异的很。 这双手白皙的很,手指修长,掌心宽大,十分干净,时青墨在他的手腕上试了试,却发现脉搏跳动的极为奇怪,像是心脏出现了问题,时而迅速剧烈,时而却好似要停了一般,完全不正常! 她的医术连上工都不到,虽然能感觉得到脉搏的情况,但这种奇怪的病症她还是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算了!时青墨舒了一口气,道:“药钱五百万。” “好。” 时青墨愣了愣,果真是有钱人,这么好说话。 下一刻,时青墨有些迟疑的将药丸递了过去,却发现这个元缙黎竟然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甚至根本不担心她的药丸有问题! 眼下她可只是一个看上去十四五岁的小丫头! 但凡是正常一点的人类,怕是没人敢相信她拿出来的东西吧?!何况,这还关乎性命! “味道不错。”药丸入腹,元缙黎冷不丁说了一声。 时青墨彻底汗颜。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费尽心力耗费了一块隐形符是为的什么?更不明白怎么就晕乎乎的和这人吃了一顿饭,甚至最后还拐走了五百万…… 手里拿着那张五百万的卡,时青墨有些发愣的走出这顶级贵宾房。 只不过一出门,对上的却是一张羞涩却复杂的脸,刚刚那位送餐的服务员…… 对方显然没想到从那房间里出来的是个女人,一时间面色从羞红到愕然,随后一瞧她的穿戴和年纪,竟是立即冲了上来,直接道:“你!你怎么是从这里出来的?!” “我是他的客人。”时青墨眉头微皱,不过还是耐着心解释了一句。 “你说谎!这间是贵宾房,所有进来的人都是要预约的,而且我刚刚送完餐一直看着这里,根本没看见有人进去!说!你是不是小偷!” 那女人一阵奚落,样子甚至有些狰狞,让时青墨觉得十分莫名其妙。 殊不知,这女人虽然只看到了元缙黎一眼,但那一眼,恍若天人! 那样温润如玉的男人,远远的看一眼都觉得像是在亵渎,怎么能允许这种脏小孩在那个“神圣”的房间里晃悠! “你的老板华君卓时我的朋友,这是我的贵宾卡,你可以验证。”时青墨递过华君卓送的金卡,又朝着她胸前的牌子看了一眼,又道:“仲可琪是吧?我已经向你解释了,如果你再胡搅蛮缠,我应该可以去投诉你的吧?” 那位仲可琪面色一白,有些不满的盯了那金卡一眼,眸色一转又瞧见了时青墨另一只手中的银行卡,顿时抬手抓了过去,举起时青墨的手腕,道:“这是什么!你的金卡还有这张银行卡都是偷的吧!还是说这银行卡是你用特殊手段从客人那里威胁来的?!我告诉你,你可是未成年人,该知道这么做是害人害己!” 这顶楼的安保很强,都在不显眼的地方。 仲可琪的声音不小,立即引来了安保人员。 这话更是让所有人听得明白,立即将时青墨打量了一番。 虽说同样是华君卓的产业,但这瑞源酒店与隔壁的聚香园饭店完全不同,这里完全是一个休闲式的放松场所,提供的是住宿,管理也更为严格,若是没有酒店的房卡或是贵宾卡,根本没有资格踏入上面几层楼。 时青墨进来的时候是出示过贵宾卡的,但是眼下却成了仲可琪嘴里的小偷,这卡在别人的眼里自然也显得来历不正了。 再者,一句特殊手段,更是让人想入非非。 时青墨年纪不大,面色还带着几分稚嫩,但模样却没有因为年纪变得黯然失色,白皙的皮肤,一双丹凤眼带着几分锐利幽沉,简单扎起的长发显得露出光洁的额头,白净而利落,明眉皓齿、飞阁流丹,若非她整个人身上撒发着一股冷然气息,看起来绝对会是个不可多得的耀眼美人! 这样一个女孩子,的确是有资本的! 而这顶楼的贵宾房里头,住的自然不是一般人,说她是靠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赚钱,倒也不是不可能。 时青墨眉色阴沉,还未开口,却见那女人喋喋不休又道:“你是来偷东西的吧!若不是偷东西,就是想勾引男人,小小年纪不知羞耻!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你自己知道,而且看你的样子还是个学生,最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很显然,比起特殊交易,这个仲可琪显然是想利用这个名头逼她承认自己是个小偷。 刚刚她可是瞧见了这女人犯花痴的模样,她可不蠢,如今仔细一想,便知道此人这么做的前因后果。 想要害她却不想侮辱了里头那个男人!? 可笑! “仲可琪小姐,我想你的工作怕是要从今天结束了。”时青墨眸色一愣,左右一甩,直接将这仲可琪甩到了几米之外。 “你们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人送去警察局!客人要是有什么损失我们谁都赔不起!”仲可琪压根不顾自己的狼狈大喊了一声,一句话,召唤了众多保安,齐聚而来。 时青墨依旧站在那里,面色凌厉,带着几分怒意。 敢惹她的人就该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小丫头,惹麻烦了?”只是众人还没动手,时青墨背后轻飘飘的冒出了一句话。 时青墨心中一凉,根本没感觉到云缙黎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直到他说话之后,才感觉到那股淡淡的醉香。 “元爷,这似乎不怪我,而是您招来的。”这男人喜欢自称爷,时青墨倒也觉得这词儿顺口,直接便叫道。 显然,这称呼很受用,对方那眸色像是能柔的出水,看的仲可琪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唯独时青墨觉得瘆的慌。 元缙黎扫了一眼众人,嘴角一勾,看向那仲可琪,道:“过来。” 仲可琪顿时红了脸,二话不说从地上爬了起来,羞涩而紧张,站在元缙黎面前,一双眼睛闪耀,痴迷的看着他。 “你倒是说说,丫头和我做了什么特殊的交易?”面上依旧带笑,但是声音,却冷的苍凉。 诡异的是,仲可琪像是没发现对方的不对一样,竟是直愣愣的说道:“她出卖身体骗你的钱……元、元爷,我喜欢你,我不要钱,我也可以的……” 时青墨嘴角微抽,这是什么情况?大庭广众之下,这女人的脸皮似乎还没厚到这种地步吧? 元缙黎眼角微扬,嘴角勾起一个柔和的弧度,“是吗?不过……我不太喜欢你这张脸,也不太喜欢你对我的称呼,怎么办?” 时青墨身体微怔,总觉得这话音之中,带着一股不可违抗的魔力。 “我……您不喜欢……不喜欢……”仲可琪傻傻的说了两句,目色呆滞的转向一旁,盯准了这走廊上的花瓶摆饰,不过数秒,却见她突然走了过去,直接将花瓶碎在地上,毫不犹豫的拿起了一块瓷片,二话不说便对自己那张脸划了过去! 下一刻,除了元缙黎自己,所有人都傻了眼。 就连时青墨也没想到,元缙黎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竟然直接让仲可琪自残! 一个人的美色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怎么可能! 元缙黎一步步走了过去,低俯着身子,又道:“道歉呢?” 三个字,干脆而温和,像是在说一句普通的家常,然而这女人却好似奉若圣旨一般,顶着一张血淋淋的脸向时青墨爬了过来,茫然而倔强的不停说道:“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冤枉你偷东西,是我看不惯你从贵宾房出来……对不起、对不起……” 时青墨呆若木鸡,重生以来,头一回因为别人的道歉而冒着寒气。 尤其是前一秒还听着这女人发疯似的叫嚣,后一秒却瞧着她如此听话,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没了人味儿…… 元缙黎却满意的很。 像是没看见在脚下匍匐道歉的人,走到时青墨的面前,温润如玉。 “这些东西,必不会污了你的眼。” 笑若繁星璀璨,柔若和风过柳,但凉意却如冬来极寒。 这元缙黎突如其来的莫名好意让时青墨透着心底感觉到抗拒,二人今日头一回见面,可他却像是一个熟悉她的人,挖着坑等着她入瓮,偏偏,他看着她的时候又找不出一点过错,像是一颗真心照明月一般,真诚的不能再真诚了! 而且眼下,她甚至会觉得,若是这元缙黎说一句“你去死”,这个仲可琪必然同样会实行。 “让她走吧。”时青墨皱着眉道。 这仲可琪虽然讨厌了些,可时青墨眼下着实不想见证元缙黎的可怕诡异。 “好。”元缙黎话音一落,仲可琪幽幽晃晃的闭上了嘴,依旧呆滞,但却向电梯处走去。 “爷似乎和你说过,你魄力不足,为何还不改?”元缙黎又道。 时青墨嘴角一抽:“你的魄力是用盲目厮杀换来的吗?” 她不算善人,但也不当绝对的恶人。 “爷不屑动手,而且,若爷要杀人,必会不脏自己的身,再者,你错怪爷了,爷何时盲目厮杀了?刚刚那个,是自愿的,也没死来着。”元缙黎说的轻松简单,眉色不动,依旧温柔的毫无一点异样。 时青墨这鸡皮疙瘩就没消散过,望了这元缙黎一眼,道:“她的家人怕是会为她讨公道,你……” “她自己动的手。”元缙黎轻飘飘道。 时青墨面色僵了僵,这男人说的没错,任谁也不会将这事儿算在他头上,她何必多管? 那仲可琪也是自讨苦吃,说出那样的侮辱人的言论,若真是个胆小怕事的普通丫头,因她的一句话,怕是会毁了一辈子。 “我要回家了,再见。”时青墨终道。 和这男人呆在一起,显然有种要疯的感觉,太刺激人了! “好,爷必偿你所愿。”元缙黎回道。 时青墨脑中一顿,什么所愿? 不过也未多想,反正这男人本身就不正常,干脆快速的离开了此地,重生以来头一回如此仓促狼狈,像躲着瘟神一般。 却见某个回了房间的男人勾着嘴角,细喃了一句:“下一次再见,的确很快了。” 空旷的房间中醉香淡淡却不曾消散,安静而温雅。 刚刚那血腥的一幕仿若从没出现过,甚至没有一个人踏足这贵宾房寻个交代,好似那张脸分文不值,一场闹事就如此过去了一般。 元缙黎坐在窗前,许久之后,响起午夜般的手机铃声,这才慵懒的接了电话。 “我说小师叔,你怎么又拿了老子的药材?而且还拿了那么多!我的丧魂草!那可是我从万丈悬崖上弄来的!” “一颗丧魂丹交换。” “丧魂丹?那不是师祖都没炼制出来的东西吗?你配出来了?!”那声音惊喜至极,像发现了什么宝贝一般! 不过只有了解的人才知道,这丧魂丹根本不是什么宝贝! “恩,而且爷尝了,味道还是不错的。”某男人淡淡道。 电话那头嘴角一抽,眼皮跳的厉害,元缙黎既然说尝了,那必然不会有假,但是……那是丧魂丹,开什么玩笑,那玩意儿能好吃? 再说了,他就不怕自己被毒死?每次都去药门抢解药,有意思吗!?何况这丹药,怕是药门也没那个能耐配制解药吧? 万一他元缙黎被自己的弄得东西毒死了,回头传到了人家药门的耳朵里,还不笑话死?! “你什么时候死?老子也好去安排安排选出新主子,免得回头被人嫌弃!”电话那头的老头快速说道。 “姬澈,爷觉得,那些药材放在你那浪费了,充公吧。”简单,随意。 只是一句话,电话那头的人却险些噎着了,“别!我这不是开玩笑的嘛……小师叔您吉人自有天相,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您哪那么容易死呢?不过话说回来,药门的库存里连丧魂丹的解药都有?竟然这么巧救了您的命?!” “爷的命,何时要药门来救?”元缙黎说完,眸色微柔。 “那你是说……” 姬澈老头一听,顿时大惊:“你找到了?!不对!你该不会专门用丧魂丹来找人吧……丧尽天良啊,万一你说的天定之人是假的,你的命可就真的没了!” 几个月前才突然出现的改命异象,也亏得他这个一向小心的人敢去毫不犹豫的相信! 只是姬澈老头这话才说完,却听电话那头已经是一阵忙音。 这任性小师叔,又挂他电话,第几次了?! 好歹他是老人啊,懂不懂尊老爱幼…… 还有,也不和他好生说说那个神秘的丫头,该不会长着三头六臂吧?竟然连丧魂丹的毒都能解了,尤其这毒还是在他这小师叔身上的,就他那孤冷的性子,竟然如此简单就当了小白鼠、心甘情愿的吃了药? 这姬澈老头满腹猜测,只可惜眼下,压根没人为他解惑。 而此刻,时青墨几乎是逃一般的回了家,那样子好似后头有人追着一般。 只是一回家,时青墨发现家里少了个人。 “妈,时航呢?”时青墨皱着眉疑惑的问道。 从她在县城买房之后,时航便一直寄居在县城,平时更是哪里都舍不得去,每天都乖乖的练武,恨不得每分每秒都在她面前显摆着,好让她夸上两句,若是往常,她这一进门的功夫,时航怕是就已经冲过来了。 白瑾兰面色复杂道:“你大姑住院,时航去照顾她了。” “不是有王雪吗?用得着时航去?”时青墨下意识问道。 老太太能同意?毕竟时航作为时家的宝贝孙子,谁会舍得他去医院那种晦气地儿?更何况照顾的还是时彩凤这个外嫁女。 却听白瑾兰叹了一口气,“那能有什么办法,你大姑是被你大伯娘打伤的……不过说起来也怪不得你大伯娘,你也知道,彩凤那性子傲,之前虽然忍了几天,但如今又不知收敛了,在你大伯娘面前不停的说小雪懂事儿,离一中就差那么一丁点分数,也没花家里多少钱,不像小航,好好的学不上跟着你……哎,你大伯娘心里本就有疙瘩,这一时没忍住,当时就拿着砖头砸了她一下,这不就伤了嘛……” 时青墨嘴角抽了抽,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大伯娘那性子和时彩凤其实差不了多少,都爱面子,而且相对来说,前者脾气更暴躁,尤其是这些年只有她生了两个儿子,自然被捧上了天,哪容得被人那么说她? 当然,虽说这事儿归根究底是因为她,但时青墨这心里却有些小小的畅快,好似多年大仇得报一般。 “小墨,咱们与那两家的关系不如以前了,不过该有的礼数也不能少,妈回头也要去医院瞧瞧,你之前订的那些厨具也送来了,不是想做菜吗?今天的晚饭可就交给你了哦!”白瑾兰宠溺的摸着女儿的头说道。 时青墨眸光一闪,连忙点了点头。 她的厨艺还是不错的,当然,这还是前世在安家训练出来的成果。 她十九岁才被带回安家,当初进门的第一天,本以为迎来的将是亲人相聚,谁知道当即便辞退了一个佣人,那人的活则由她顶替。 她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来自己在安家毫无地位可言,但为了让远在三清县的爸妈安心,她咬着牙依旧忍着,每日为那一家人做饭,所有生活琐事,都要照顾,短短的四年时间,她用大学的空余时间,在安家人的逼迫下,学会了各种料理,学会了园艺,更学会了如何忍辱偷生。 当然,她的亲爷爷可是极为要面子的人,若不是因此,她怕是连大学都去不成,更不会那么劳师动众的请人教她厨艺,殊不知那时候其他家族的人都认为,她时青墨流落乡村多年,偏好厨房这一口,而安老爷子却成了宠爱孙女的好爷爷,为了让孙女高兴,不惜一切代价聘请高人…… 不过,如今想想,倒还真要“感谢”他们呢! 以前下厨是为了自保,现在则是为了做各种药膳。 这系统医籍中涉猎的东西十分强大,但凡医学有关,都有单独的篇章,而这药膳便是其中之一。 尤其是眼下她开启了七品空间,诺大的药田和果园根本用不完,药田一部分完全可以用来种植一些平日要吃的蔬菜,配合药膳,效果自然不用说。 至于这药膳的用途,时青墨心中更是目标明确,揽财! 不止如此,若是这药膳的名头打出去,前来光顾的应该也少不了一些身体素质过弱的人,到时候她也能借这个机会多接一些病人,到时候增长的可就不知是现实中的金钱,更重要的还是系统财富值。 医学方面,无论如何她都要尽快努力的成长! 如此一想,时青墨兴致勃勃,整个人都多了一股冲劲,原本因为那个元缙黎而产生的危机感也被埋在了心底,直接全身心投入了厨房之中。 不过若是时航瞧见了她这副模样,怕是又要羞愧的无以复加了! 在他眼里,时青墨这个妹妹每日的生活完全没有一丁点乐趣!一直处在不停的自我压榨中! 除了睡觉的时间之外,她如今不是在摆弄那些石雕和奇怪的小石牌,就是在专用的地下室配制一些古怪的药,尤其是配药的时候,弄出的动静好似是要将这个家炸了一般,每次都让人心惊胆战的。 如今倒好,这时间已经够拥挤的了,她竟然又开始在厨房捣鼓药膳!一个正常还不到十五岁孩子会这样吗?! 当然,时航根本不会知道,时青墨就连睡觉的时候也不曾空闲过。 做药膳与石雕不同,后者需要不停的训练,但厨房的活对于时青墨来说却是手到擒来。 她如今的真正目的,不过就是熟悉一下这久违的活计,另外再瞧瞧这厨具是否顺手,以后才好开展她的药膳计划。 所谓药膳,比平日里的吃食更加复杂一些,更要牢记每一种食材的药理。 就拿平日里最少不得的食盐来说,虽能杀鬼蛊、疰毒伤寒,可吐胸中痰癖、止心腹卒痛,但多食伤肺,令人咳嗽失色。如荞麦,久食也会动风气,令人头眩,若与猪肉常食,便易导致热风,脱人须眉。 这些东西平日里根本不会有人在意,不过若真想发展药膳这一行,她却要小心谨慎才行,吃错了饭菜虽不如吃错药那样严重,但必然会影响将来的信誉。 当然,对这些基本常识,时青墨早已掌握,医术中工这个等级看似不高,但系统的要求却严厉得多,怕是比得上现实中的上工医者了! 安静的院子里,传来的却是一阵阵清香。 自从搬到这柳花街,时秉良便直接在福利院找了份工作,既能打发时间,又能赚一些外快,虽然女儿如今能挣钱,但作为父亲,多多少少也想付出一些劳力。 时秉良才回了家,便觉得这股饭香与媳妇儿做的有些区别,心中顿时好奇起来,毕竟女儿平日里虽然也能搭把手,但可从没见她自己掌厨过。 进门一看,却见大理石桌上,摆着的却是一道道精致的菜色,顿时让他食欲大增! “小墨!这都是你做的?” 时青墨用的食材其实都十分常见,苦瓜,可明目解毒,炙黄鸡,可缓脾胃虚弱,以及其他一些素菜、各种瓜果,最后还有一个养生茶。 不过这食材明明看上去简单的很,可这成品的菜色摆在眼前,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尤其是那刀工,连一个最不起眼的萝卜都雕的让人瞠目结舌! “爸,我准备开一个药膳堂,您若是瞧得上眼不如到时候和我妈一起来帮我的忙呗?”时青墨替时秉良拉开椅子,笑着说道。 她毕竟还要上学,这药膳一开始可以去撑着,可以后要做的事情越来越多时,她的药膳堂交给谁? 外人终究不如自己人可信,何况,爸妈的做菜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她也有足够的耐心去教他们。 时秉良顿时被女儿一句话惊着了,药膳堂? “闺女,我和你妈哪懂得做生意?再说了,也不知道你说的药膳是什么啊……”时秉良顿时窘道。 女儿可越来越让他惊讶了,学医术,会配药,擅石雕,这学习成绩还不差,现在连厨房的活都能干了,可是越发的神了! 不过,女儿这副样子也越发像她的亲生父母了。 他见过安明旭,那个男人明朗至极,自信而多才,与现在的小墨一样,像是没有他搞不定的东西,除了……他的父亲。 而季娴也是,虽然出身贫寒,但却一手的好厨艺,季家的女人似乎没有不会做菜的,就连当初常住季家的瑾兰都是如此。 只是他没想到,留着安明旭与季娴血脉的小墨,却如此早的展露她的聪慧,让他既骄傲又心忧。 “爸,药膳我会做,手艺可以慢慢的交给您和我妈,你们要是不愿意,我可就要去外头招人了,到时候万一被骗了,损失肯定比我们自己摸索要大的,再万一,招来的还是个知人知面不知心的色狼……”时青墨有些撒娇的说道。 这办法,百试百灵,也唯独在爸妈面前,才能撤去所有防备,做一个真正普通的女儿。 “那不行!” 时秉良一听,还没让时青墨继续说下去,便道:“小墨你还小,平日里和外人保持些距离,这药膳什么的就别想了,就像你说的,万一被人骗了怎么办!?” 时秉良此刻思绪飘的有些远了,甚至想到了多年以后,女儿要嫁人的场景! 这女婿是什么样完全关乎女儿后半生幸福,万一女儿看走了眼,那一辈子就毁了,但可惜的是,这周边也没什么可信的男孩子,否则也能提前“预定”一个…… 小航那孩子倒是不错的,只可惜和小墨是堂兄妹,虽说是名义上的,但说出去依旧不好听,影响小墨声誉,更何况,大哥大嫂那两人,他可信不过,欺负小墨可怎么办? 时秉良纠结之际,时青墨忍不住笑了笑,此刻的笑容却发自内心,完全没了那僵硬冷漠的感觉。 “爸,有您在肯定可以把关啊,那就不怕会被别人骗了,所以您就答应吧!过两天咱就去找房子,在我开学前将一切都张罗好,成不?”时青墨眯着眼道。 时秉良愣了愣,“真想做药膳?” “恩!”时青墨立即点头。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时秉良皱着眉头,若是没买这房子,倒是能有那个可能。 时青墨心中一松,那元缙黎虽然诡异的很,但却给她送了一笔不小的药钱,如今这年代,在三清县这样的地方,五百万可是一笔天价! “爸,钱的问题您不用担心,我今儿出去的时候又卖了药,还救活了一条人命,那人家境不错,给了不少的诊费……”时青墨掏出一张卡,神色开心。 时秉良在这个女儿面前本就没有抵抗力,眼下瞧她这么兴致冲冲,只有点头。 不过也多问了几句关于药膳的事儿,见女儿对答如流,安心了不少。 只是二人交谈许久,却仍不见白瑾兰回来,眼见这天色有些晚了,时青墨顿时开始担心起来。 按理说妈与时彩凤的关系不算好,去了医院也不会多加逗留才对,但眼下竟是几个小时过去了,再远的路也该回来了。 时青墨立即给时航打了个电话,“嘟嘟”的声音响了十几遍,却依旧没人接听,心情越发的忐忑! “王雪!我妈和时航呢!?”下一刻,时青墨往王雪的手机上打了个电话。 这王雪也是才买的新手机,要不是王雪特地打电话向她嘚瑟,她甚至还联系不上她! “咦?是表姐啊?你总算打电话给我了?哼,我还以为你住在县城之后都六亲不认了呢……”王雪满嘴酸话,面上又羡慕又嫉妒还有几分自卑,却努力做出了不起的样子,说话都拐着弯,听上去十分欠揍。 不过此刻时青墨压根管不了那么多,“废话少说,我妈和时航呢!你们不是在县城的医院里吗?怎么他们到现在还没回来?!” “喂!我说时青墨,你考上状元了不起啊!干嘛这么质问我!舅妈和表哥去哪了我哪知道?我还想说呢,表哥在医院呆的好好的,一听说你回家了就巴巴的跟着舅妈一起走了,就像我妈说的那样,你肯定是给他喝了什么*汤,让他这么听你的!哼!”王雪气哼哼的回道。 舅妈又不是小孩子,还能走丢了不成?还是说时青墨觉得她会让舅妈受气啊! 时青墨一听,面色刷白。 时航不是一个不着调的人,如果真的有事要晚点回来,必然会先通知她一声,母亲更是,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在外头逗留太久。 “啪”的一声挂了电话,时青墨面色不善。 而此刻,电话那头的王雪气的脸色都青了,她本来还想好好炫耀自己能去一中,但憋了很久,又觉得没脸说出来,谁知道时青墨竟然这么着急的先挂了! 时青墨冷着脸,时秉良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事儿现在说出来也只是让爸爸跟着着急,考虑了一下,她还是闭了嘴。 眼下能没有一丁点线索,平白无故人没了,唯一的办法就是用追踪符。 只不过她如今手上还没有,需要立即镌刻符文,而且黄阶中品的追踪符效果太低,想要远距离的追踪一个人,一块肯定是不够的…… 可是她的符文等级还没有达到黄阶上品! ------题外话------ 妞们,谢谢大家支持~以后更新依旧在十点左右,如果有意外推迟,会在书评区或发公告告诉大家的~么么哒~   ☆、第五十九章 全家倒戈,元爷要价 时青墨心中乱糟糟一团,瞬间想起之前威胁系统讨要化尸符的事儿,连忙和系统联系起来,却发现用意念叫了很久,系统依旧毫无反应,显然是故意不搭理她了! 暗暗攥拳,心中憋着一股闷气。 不过也难怪,这系统万事都为她考虑,正因如此,怕才会这么直接的断绝联系,让她自己搞定。 若是永远依靠系统,她就不可能真正的强大起来! 但眼下这节骨眼…… 时青墨咬了咬牙,低着头进了地下室。 这整个地下室都被时青墨占领,更是划分成了两个部分,一处是专门用来配药,另一处则是用来刻画符石,里头还放着一些简单的石雕摆件,环境清冷,燃着她自己配置的独特安神香料,很容易静下心来。 黄阶中品追踪符作用太小,眼下她要做的却是努力镌刻上品符文! 虽说只是一个小等级的差别,但符文的排列与精神力的运用却高了不止一星半点。 而且,一块黄阶上品符石所要耗费的财富值是三千,如今她手里头除了当初完成实习任务时奖励的一块上品以外别无其他,想要镌刻还得重新兑换,如此一来,财富值又要集聚缩水。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上品的追踪符必须用最短的时间镌刻出来! 眉头紧皱,手中那白玉般的象牙尖刀如今在她的手中运用娴熟,更因为最近一直用石头联系雕刻的原因,把握起来,竟十分的顺手。 只不过,即使如此,以她目前对符文的了解,镌刻上品还是有些难了! “啪!”一块符石断裂,瞬间,原本那符石上的光华消散,暗沉至极。 心中虽急,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让自己镇定,拿出下一块符石,继续。 所谓符文,神奇的很,若简单来说,不过就是利用这天地之间的五行元素,将那些看似不存在的东西用精神力包裹在这符石里头,像是一个阵法,将那些力量封印在一起,从而形成新的特殊的力量。 当然,这不过是从大的方面来说,若细致去想,那些古怪的符文文字,如同一个个古老神秘的存在,每一个图形,每一种不同的镌刻,都会带来不同的效果,因此很难掌握。 转眼一个多小时过去,时青墨手中却已经有上百块符石浪费。 而此刻,压力之下,神经紧绷,高度集中,似是连周围尘土飘落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楚一般,看着那符石上闪耀的淡淡光芒,时青墨整个人都越发的魔怔。 手中飞快而认真,每过一笔那光芒便闪耀几分。 时青墨脑中一片空白,只剩眼前的符文,看着那独特而复杂的纹路一点点展现在面前,脑中思路越发的清晰。 “叮!恭喜宿主等级提升!黄阶上品!” 又过了许久,象牙刀一落,熟悉的系统声音袭来。 只不过此刻时青墨在意的不是符典的提升,而是这块黄阶上品符石。 时青墨也没有想到,这块上品的追踪符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完成了!要知道在这之前,她也曾努力尝试过镌刻上品符石,但每一次都是浪费财富值而已! 可见最近石雕练习还是有些作用的! 顿时起身,却觉得浑身一软,整个人险些倒下去,这才发现自己的精神力竟是十分虚弱! 不过也难怪如此,能在这么短时间完成,完全是因为高度集中的关系,精神力不停的向符石中输送,没有一刻的放松,这样的强度之下,还能站起来已经不错了。 只是眼下没有让她休息的时间,二话不说便利用这家中存留的气息开启了追踪符。 符文一动,好似有一根常常的细线牵连,伸向远方,引领着她。 此刻,时青墨哪敢有半点放松?和父亲说了一声之后便飞快的向目标处奔去,天色渐暗,但这县城之中却更加的热闹,与泽水村完全不同。 时青墨依靠这追踪符转了大半个城,最终却发现追踪符之下,只有时航的气息可循,而且之前一直处于移动之中,直到现在才停了下来! 心中惴惴,一路竟是到了荒郊野外! 时青墨此刻怒意更重,三清县境内本就多山水,虽说没什么虎豹豺狼,但夜晚湿气极重,若不是被人绑架,时航根本不可能到这样的地方! 不仅如此,时航明明应该和母亲呆在一起,可眼下她追踪了这么久,竟然只找到他一个人的气息,母亲像是平白无故彻底消失了一样,让她更是担心! 她对追踪符有足够的自信,普通人根本不可能轻易隐藏气息! 难道是元缙黎? 那个男人似乎的确有收敛气息的能耐……可之前并没瞧见他的敌意,又怎么会突然对她的母亲下手? 怀疑之际,时青墨总算找到了时航。 却见地上有汽车碾压过的痕迹,而在旁边的草丛里,时航却被一个麻袋包裹着,压根没有一点动静,若不是还能瞧见呼吸起伏的波澜,时青墨甚至会怀疑他丢了小命! 按理说时航如今的身手不差,根本不可能那么容易的被人击晕了过去,除非是对方武功更高,抑或是用母亲威胁他,相比之下,她更相信是后者,但关键问题是,母亲不见了…… 将时航拖拽出来,时青墨在他几处穴道部位按了几下,这才幽幽转醒。 “我妈呢?”时航一醒,时青墨便直接道。 此刻,时航一脸迷茫,歪着身子揉了揉后脑,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连忙回道:“小墨……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二婶……” “现在说这些没用,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时青墨怒道。 不过是去医院探望病人而已,竟然都能被别人劫了! “我们回来的路上遇见了一群小混混,本来也没事儿,但二婶被他们抓了,我也不好动手,最后被人一个闷棍砸晕了……小墨,二婶没事儿吧?”时航内疚道。 小混混?时青墨心中诧异,她们一家搬来县城的时间并不长,怎么可能会得罪社会上的人物? “妈不见了……走吧,先回县城,我会将人找出来的!”眸色之中闪过一丝血色,整个人都陷入一股肃杀之中,冷然的气息让时航生生打了个冷颤。 这样的时青墨让他忍不住心惊,突然想起以前欺负她的场景,她的目光,也如同现在一样,幽冷而怨毒,但不同的是,那时的她咬着牙像是一只幼狼,即使足够凶狠却没有反抗的能力,而如今,她似乎已经成长起来,潜伏在暗处,伺机而动,坚强冷漠。 “我和你一起!”时航忍不住说道。 若不是他顾忌太多,就凭那些人的伸手根本不可能将他和二婶抓住! 虽说对方看上去只是想吓唬他们才将他扔在这荒郊野岭,但二婶一个女人家都欺负,着实该死! 那在路旁候命的司机师傅本以为这女孩子赌气离家出走,本想带着她多溜达几圈好让她散散心,但没想到看到的却是这解救的一幕! 刚刚那麻袋的绳子系的很紧,那样子可不像是在开玩笑,这两个小孩子该不会是遇上什么大事儿了吧? “小姑娘,要不要帮你报警啊?”一上车,这司机师傅便迟疑的问道。 绑架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小男生,那坏人也忒不是东西了! 时青墨摇了摇头,“师傅谢谢你,不过现在没事儿了,您将我送去瑞源酒店就可以了!” 元缙黎。 能隐藏气息,目前他是第一嫌疑人! 司机一听,虽然有些担忧,但却并未多说什么,一路飞驰。 时航这一路一张脸僵硬的很,虽说他以前常常被欺负,但被人击晕扔在荒郊野岭还是头一回儿,即使他最近一直练武,但说到底也不过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自然是心有余悸,更何况白瑾兰的下落还是未知数,更是觉得头脑发昏,紧张至极。 不过出租车才驶入县中心,时青墨便接到了时秉良的电话。 刚接听,便听电弧那头传来了温暖而焦急的声音,“小墨,你去哪了?小航有没有和你在一起……” “妈?你回家了?”时青墨顿时狐疑道。 没道理啊…… 时航这个练家子被人绑了,可手无缚鸡之力的母亲却安全回了家? “是啊,有个好心人将我送回来了,本来我要报警,可那人说你有可能找到小航了,让我先打电话问问……小墨,小航怎么样?没事儿吧?!你没遇见坏人吧?!”白瑾兰语气紧张,手心都冒出了一层冷汗,一旁的时秉良更不用说,若不是妻子回来,他甚至还不知道瑾兰和时航遇见了这么大的事! 好心人? 时青墨只觉得疑虑更重,只不过母亲没事就好…… “妈您等着,我们马上就到家了!”时青墨连忙道。 眼下心中顿时放松了起来,身上却瞬间被冷汗浸湿,眼前黑色聚拢,像是随时都能晕过去一般,精神力有些透支,不过,就算要晕,也得等回家见到母亲再说…… 这次绑架到底是谁做的虽然还不确定,但她时青墨保证,无论是谁,必然让他付出代价! 半小时之后,时青墨总算见到了白瑾兰。 却瞧着她表面上看去并无大碍,只是这手腕上青了一块,不似时航,后脑都被砸了一下,估计那些人将他放在草丛的时候又碰到了石头,额前都肿起来了一块。 不过这母亲身后的沙发上,却坐着一个男人。 下一刻,时青墨汗毛都占了起来,直接将母亲护在了身后,对着那男人便道:“元缙黎!是你做的?!” 元缙黎拿着她买的杯子,喝着的却是她之前准备的茶饮,见她怒气冲冲,却是冷静的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慢悠悠的站了起来,笑道:“我,是那样的人吗?” 称呼,变了? “墨丫头,你觉得我会找混混动手打人?还是说……你觉得我打人之后会将人扔去哪个野草地吓唬一晚上?”云缙黎眸色柔柔,一副良好教养,说道。 时青墨嘴角一抽,时航被人扔去野草地他都知道,还说不是他…… 不过仔细一想,的确又不像是他的作风。 虽然她对他不甚了解,但直觉告诉她,正如他说的那样,若是他想要对付一个人,应该很干脆,才不会找混混代手降低自己的作风,再者,只是将人吓唬一晚上,这么“慈悲”的事儿,他应该干不来。 “小墨……你怎么这么和元先生说话呢?如果不是元先生,妈现在哪能平安的站在这里……”白瑾兰被时秉良揽在怀里,红着眼道。 她自幼生长在村子里,虽然年轻时也曾出门打工,但却从没有遇到过这么凶险的事情。 她根本想不到,三清县这么平凡的地方,那些小混混却是如此的霸道,朗朗乾坤之下竟然就敢打人! 尤其是最近这几月,先是小墨被人推下水,而后又是家里被人浇了柴油险些失火,这还没过多久呢,现在竟然有人绑架他们! 这么多的事凑在了一起,担心之下,难免有些崩溃。 时青墨一看白瑾兰红了眼,立即收了怒气,有些认怂的看了元缙黎一眼,无奈的坐了下来,听着白瑾兰仔细讲着今天发生的事。 白瑾兰之前因为受了惊吓也晕了一场,这才被元缙黎安排在酒店歇了些时间,等她苏醒才送回来。 而今日这事儿,这元缙黎看上去的确只是个好心的过客。 那群混混砸晕了时航之后,连带着白瑾兰一起塞进了一辆货车里,只不过这货车行驶过程中,云缙黎无声无息将白瑾兰救了出来,至于时航…… 据他自己所说,当时的情况,他“只能”救一个人。 更因为听到那些人说话,所以才知道时航是被送去县城外头的荒山野岭了,本想报警,但又不知道具体情况,这才想着将人送回家再说…… 总之,元缙黎的解释,合情合理,让爸妈二人,深信不疑,甚至完全将他当救命恩人对待。 只不过,之前见过他一次的时青墨,此刻只觉得这谎言太假了。 她没见过元缙黎动手,但能只凭两句话便让一个凶巴巴的女人自残的男人,绝对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不仅如此,这货不可能一点身手都没有,若真想要救人,轻而易举! 而且,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儿?她上午才见过他,下午他就救了她的母亲?! 若不是他这副傲气不屑的气质,时青墨压根不用怀疑便会直接将这事情全盘推到他的头上! “对了小墨,你怎么认识元先生?”时秉良突然问了一句。 时青墨面色一怔,硬是挤出了一句:“他就是我那个病人,才从我这里买了药……” “是这样啊?元先生,你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吗?我家小墨虽然有些医术,但也算不得多厉害,若是您真需要的话,不如回头让小墨带您去见见徐老医师吧!听说他的医术很高……”时秉良客气道。 元缙黎微微一笑,故作虚弱的干咳了一声,道:“时大哥客气了,墨丫头的药还是挺管用的,不过就是这病情反复,没准下次便来不及让这丫头送药……” 话一说完,时青墨只觉得头更晕了。 时大哥!墨丫头?!你大爷! “良哥,咱们不是还有一间客房吗?要不……” 白瑾兰在时秉良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二人对视一眼,顿时达成统一意见。 “元先生,我看这样吧,您要是不介意随时可以搬到我们家住,家里还有间客房……”时秉良客气的说道。 “既然如此,就多谢了。”前者花刚落音,元缙黎便顺势接道,好似就等着这句话一般。 只可惜,沉浸在云缙黎救命之恩的夫妻俩完全没瞧出来,只觉得越看这位元先生越是顺眼。 这气度,这修养,就是小墨的亲生父亲安明旭都不如啊! 时秉良更是忍不住在心里琢磨了一句:就是这年纪有点大,要不然…… 此刻,时青墨脸色暗沉,嘴角微抽。 简直就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对他们下黑手的人还没找到,这个知人知面不知的元缙黎竟然就这么住!下!来!了! 爸妈平日里也不是这么不靠谱的人啊? 现在倒好,压根不担心宝贝女儿受委屈,就不怕他是个色狼? 不过没准在爸妈心里,元缙黎这模样,只有被人扑他的份儿,怎么会低眼看上她这个还没长开的丫头。 当然,她也就是打个比喻罢了,元缙黎,必须远离! “小墨,以后多帮你元叔叔瞧瞧,难得人家信任你……”白瑾兰又补了一句。 时青墨只觉得头顶似是闪过一道响雷,将她劈的外焦里内。 元缙黎虽然只比爸爸小十二三岁左右,但他比她也没大到叫叔叔的地步吧? 他们俩之间的差距,怕是不过十岁而已…… 活了两世了,从来没感受过如此哭笑不得、心塞暴走的情况,好似咬碎了牙塞进了自己肚子里,无奈的很。 若是她坦言告诉爸妈元缙黎是个危险人物,爸妈就算会信,但应该更觉得奇怪。 何况,她也解释不清楚,总不能说整个人是系统给她的奖励目标吧? 脑中“嗡嗡”的响个不停,眼前的视线慢慢聚拢,前一刻还紧盯着元缙黎像是要吃人一般,后一秒,彻底晕了过去,隐约听见爸妈心焦的呼唤声,还有…… 一双手大手拂过额头…… 时青墨发烧了。 高烧近四十度,原本是要送去医院的,不过与医院相比,只相距两条街的徐老爷子更加的可靠。 朦胧中,似是听到徐老爷子叹息的声音:这丫头怎么累成这样?身体都虚脱了,好好的人一直这么精神紧绷也会出毛病的…… 松了一口气,好在这老爷子没说什么精神力之类奇怪的话。 据她所知,像徐老这样的中医高手,平日里都有养生,就算武功不高,但也会有内气,强身健体之用,自然也懂精神力是什么。 这么久的日子,她忙碌的时间更多,哪怕之前被妈单方面认为身体不好,但实际上也没真正的歇过,尤其是今天,逼着自己去耗费精神力镌刻上品符石,总算是将自己的力气压榨完了。 她这一睡,整整三天。 这三天中,还是时不时的发烧,她在睡梦中想的也同样不少。 一个不知道是谁的黑手躲在暗处,她哪里能真的休息安稳? 不过,云缙黎之前的话倒是提醒她了,若真是像他一样的危险人物,绝对不会只吓唬时航和母亲而已,毕竟在真正的强者面前,人命如草芥。 就如当年她在安家,死的那么廉价。 到底是谁? …… 夏日的阳光太暖,透过落地窗打在床上,唯独一抹斜影挡在身前,还泛着淡淡醉香。 一醒来,看见的却是元缙黎,时青墨直接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声音沙哑无力,某人眉头一挑,唇色微勾:“爷留在这不好?” 爷…… 时青墨眉头一皱,表里不一的家伙,在爸妈面前怎么不这么自称?!而且还装柔弱! “之前为什么不救时航?”时青墨抿了抿唇,知道自己撵不走他,又问道。 “爷为什么要救他?据我所知,他可不是你亲哥……难不成,你小小年纪,对那么个小不点动芳心了?”眸色微眯,不知为何,时青墨总觉得他这温柔的面色中带着一股凉意,还有种威胁。 她躺在床上,元缙黎坐在床边,靠的极近。 这一次,她甚至能瞧得出他的睫毛有多长,自然也将他这张脸看的更清楚。 这男人,的确配得上“惊为天人”四个字。 她如今才知道,美色这东西,不单单是指女人。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妈?我可不觉得你是那么好心的人。”时青墨别过脸,心塞的说了一句。 元缙黎眸色轻敛,笑意浓浓,万年不变的温柔仿似谪仙,唇角勾勒出的完美孤独,在这阳光之下,更显的如梦如幻,片刻之后,蓦然起身走至窗前,“哗”的一声,将帘子拉了起来,屋里顿时阴凉舒服了一些。 “爷做事,高兴就好。倒是你,这点小障碍就能让你在床上半死不活的躺上三天,爷之前是不是太高看你了?” 说着,手中一颗药直接塞进了她的嘴里,不容反抗,下一秒,递上了一杯温水。 作为一个医者,却生了三天的病,是够丢人的。 无奈的喝了水吞了药,时青墨这才下了床,一身白色带着蕾丝边的睡裙,还是白瑾兰买的,与她的性格丝毫不搭,尤其是此刻时青墨冷着一张脸,身上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质,更是显得奇怪。 出了门见了时航,时青墨这才知道,自己前两天睡得太沉,元缙黎没少进房间伺候她吃药! 时航那话一说,时青墨只觉得头皮发麻。 而且,时航这小子,怨念十足,更告诉她,元缙黎这几日爸爸打的火热,着实将爸妈二人全部收买了…… 因为之前时青墨提出要开药膳堂的缘故,时秉良干脆辞了福利院的工作,这两日,也只是义务去帮忙而已,而元缙黎在的这三天,更是没少跟着时秉良一起,莫说是他,就是福利院那边的老人,都已经尽数将元缙黎当亲孙子待。 至于原因…… 时航硬着头皮跟着去瞧了一回,但那一回之后,时航表示,自己再也不想瞧见这位元先生。 那男人,全能…… 象棋、围棋,哪怕是跳棋、军棋,无一不通,与那些老人对阵,所有人挤破了脑袋硬是没赢他一局,偏偏他这个人温和的很,每次都是赢对方一招,更是挠的别人心痒。 不仅如此,元缙黎写的一手好字,当场练手的纸竟是被那些老头当做宝贝似的裱了起来,画的一副江山图看的那些人眼神都愣了,就连老人家用来养生的太极拳这男人都会,甚至还指点了几分,老人们做完之后,纷纷觉得身体舒畅多了…… 正因此,时秉良对元缙黎又是喜欢又是佩服。 至于白瑾兰本就与时秉良夫妻一体,见丈夫高兴,心里自然越发认同元缙黎,尤其是他做事仔细,在家时,没事儿便帮忙照看生病的时青墨,看似不合规矩,但人家那正人君子的态度,压根让白瑾兰冒不出一丁点邪恶的想法…… 时青墨怎么都没想到,短短三天,除了时航之外,全家都沦陷了。 尤其是当天,瞧着元缙黎熟络的坐上饭桌,与爸爸谈天说地、应对自如,更是瞪大了眼,彻底愕然。 而且,时航虽然可怜巴巴的告诉她这些情况,但当他瞧见元缙黎,整个人却都好似变了个模样,正襟危坐,故作成熟,佯装镇定,时青墨甚至怀疑,他是不是青春期到了,开始早熟了…… 殊不知,在她昏睡期间,时航早已主动挑衅过元缙黎的权威,只可惜,完全落败! 不留一点余地,甚至连“上诉翻身”的脸面都没有…… “小墨,徐老医师说了,你醒来之后这病就彻底好了,果然如此!之前你不是说想开药膳堂吗?爸爸仔细一想,你元叔叔懂得多,不如让他陪你去,爸也能放心。”吃完饭,时秉良便道。 时青墨嘴角抽了抽,这句“元叔叔”无论听几次,都觉得纠结别扭。 嘴角一动,面无表情瞧了他一眼,“那麻烦您老了。” 那“老”字,咬的极重。 “侄女客气。”元缙黎雷打不惊,笑道。 温润的声音听不出一丁点故意挑衅的味道,熟络而轻盈,好似时青墨真的是他的侄女一般。 时青墨肌肉忍不住抽动了一下,面色看似镇定,但心中却各种复杂,却见云缙黎笑着为她斟了一杯茶水,那眼神之下,好似要让她压压惊一般。 爸妈性格温吞憨直,但最在意她这个女儿,可如今竟然如此放心的让元缙黎陪着她一起去瞧房子,可见心中对云缙黎的信任有多深。 甚至此刻,更是元缙黎已经在这家中生活几十年的一样的错觉。 时青墨如今毕竟是大病初愈,时秉良虽说同意她出门,但也是在第二天。 关于这药膳堂的选址,时青墨心中早就有了满意的地方。 这一处还是之前从元缙黎那贵宾房回来的时候瞧见的,当时那饭店门口极为吵闹,就连门窗上都被人泼了血红的油漆,几十个男人拥挤在那里,远远便听别人说,是那老板欠了钱。 一早,时青墨带着元缙黎来到了这聚景楼。 她曾打电话问过宁明月,这聚景楼的老板算不上是品行好的人,华君卓的聚香园生意极好,这位老板便改了名,想沾一沾聚香园的红火喜气。 一开始生意倒还不错,只可惜他为人太过贪婪,在菜市场订的都是最差的便宜食材,这事儿也被人爆了出来,导致前来吃饭的人越来越少,接待的多数都是一些三清县周边那些不知情的客人。 不仅如此,聚景楼里的厨子换了一拨又一拨,如今这饭店里头的菜色,怕是还不如普通的街边小吃。 时青墨一进门,顿时瞧见这偌大的饭店之中,空无一个客人,只有零星的两个服务员坐在前台一脸困倦,而那老板一脸严肃,紧皱着眉头。 “咳!”一听门前的声音,那老板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用力的干咳了一声。 时青墨扫了一眼,寻了个顺眼的位置坐了下来,服务员顿时上前倒水,等着她点单。 一瞧菜单,时青墨便明了了。 这饭店的规模并不小,但惟独这各方面的细节上,天差地别。 就拿这菜谱来说,用的是再不普通不过的样式,上头甚至还沾着黑黝黝的油污,让人连触碰的念头都没有,反倒糟蹋了胃口。 至于内容更不用说,多为家常菜,但价格却不便宜。 此刻,时青墨一双眼睛将周围的环境观察的十分仔细,而元缙黎倒是安静,没有多嘴一句,轻敛的眸光看似温柔,但那双手却没有触碰这饭店里的任何东西,显然是嫌弃的很。 时青墨合上菜单,摸了摸腕上的手环,眸光掠过那瞪着眼的老板,才道:“那位就是你们老板吗?我想找他聊聊,麻烦你了。” 服务员有些错愕,以前客人找老板的时候,可都是饭菜出了问题,还是头一回有这种连菜都没点的人指明便叫老板的…… 难不成……是要债的? 服务员立即紧张了起来,眸光闪烁的瞧了老板一眼,这才瑟瑟道:“对、对不起,我们老板他不在……” “砰!” 话音刚落,只听门前突然传来一阵巨响,抬头一看,竟是陆续闯进了十几个男人,一进门便对着桌椅便乱砸了一通,更是二话不说将老板拽到了人群中间,咧咧道:“洪老板!你有本事啊!竟然能讲我们兄弟弄进局子里关几天……不过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如今我们兄弟出来了,你是不是也该乖乖的将钱送上来了?恩?!” 说完,又是一阵乱砸! 那前台的服务员还没来记得报警,便也被人拽了出去。 这位洪老板一瞧这阵势,顿时乱了方寸,“那、那个……几位大哥,能不能再宽限几天……” “人都被你弄局子里了,你还想我们宽限时日!?没门!我告诉你,今儿要么还钱,要么……你跟我们几个走一趟,你自己看着办吧!”那领头的人道。 “大、大哥!这次我说的是真的,只要几天就成……我已经托人准备将饭店卖了,到时候肯定有钱还账……”那洪老板苦着脸道。 这么大的饭店自然不是赚来的,而是父母传承,他倒是想好生经营,只是如今店里的服务员、厨子都要钱,外头又欠着账,想撑也撑不下去了。 不过他这房子要价贵,联系的都是一些不肯出钱的,根本达不到他心中的价格标准。 屋中气氛激烈,可时青墨却露出一抹淡笑。 卖饭店?明月打听出来的消息果真可靠!今儿前来,时机刚好! 抬眼,起身。 这轻响顿时引来所有人的注意。 二人本就坐在不显眼的位置,直到此刻,这些突如其来的债主这才发现这里有客人! 而且这客人……长得竟是如此俊美! 尤其是那男人,坐在那里,淡笑着望着站起来的小丫头,像是与这骚乱的环境隔绝了一般,那气质让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洪老板,有个生意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谈?”时青墨冷幽幽的走到众人面前,目色之中好像看不到他人,只盯着那老板问道。 众人莫名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不知为何,前一刻还处在那男人如沐春风的笑容之中,这后一刻,便被这个阴森森的小丫头吓了一跳。 仔细一看,这丫头模样同样俊俏,只不过她明明看上去年纪甚小,但却有种雷厉风行的孤绝气势,尤其是那双眸子,幽沉墨色,没有一丝涟漪,深邃而不见底。 “什、什么……”洪老板也同样愣了愣,下意识的问道。 时青墨嘴角一勾,但无论怎么笑,还是依旧那么冷然,道:“我要买你的饭店,愿意吗?” 一句话,惊呆了众人,似乎连呼吸声都要停止了。 这小丫头,脑袋没问题吧? 买饭店!?她知道这饭店多大吗?以为是在玩过家家!? 而且,这聚景楼的地界儿算不上极好,但好在环境风雅,再者,这里上下一共三层楼,每一层的面积都在三百平方左右,初步估计,最低也要两三百万! 当然,至于这价钱,时青墨早已做好了打算。 这个年头房价还没有涨的太厉害,尤其是这小县城,根本不算是寸土寸金的地儿,三十万都能买一处像样的好房子,而她那处独门独院的新家价格算是县城难找的了。 之前并非是华君卓诓她,而是房子的格局好,风水好,房子的主要价格并不在院子上,而是在房屋整体的设计上。 那样一处地方,的确是真正的千金难求,自然不能与这饭店一同对比。 眼下时青墨话一说,甭说是那些债主,就连洪老板自己都气恼起来,毕竟如今这节骨眼上,他正愁得紧,却来了这么一个会调侃人的小丫头,看似真诚的话听起来却好似在故意嘲讽一般,怎能不怒!? 顿时,洪老板面色一沉,爆发了出来,指着时青墨便道:“哪来的混丫头毛都没张开呢还想买房子?!滚!一副贼样!” 话音一落,众人只觉得这背后冷飕飕的。 狐疑的扭头瞧了瞧,却见这女生不过是皱着眉头,像是没听见这洪老板骂人一般,只不过身后原本坐着的男人却走了过来。 一抬一落,步步生莲,温柔笑靥不变,仿若从画中走来。 “贼样?爷的乖侄女得罪你了?”元缙黎轻声一道,优越的身高此时好似俯视着这那洪老板一般,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魔力。 洪老板顿时打了个寒战,明明觉得这男人不过简单一句问话,可不知为何,像是突然落入千尺冰窖一般,寒冷至极! “没……没……”下意识摇头摆手道。 “那你说,这酒店,卖吗?”元缙黎又是一笑,问道。 “卖!卖的!”这洪老板连忙点头,小鸡啄米一般。 元缙黎抚了抚额头,微微露出几分倦色,接着道:“一百万?” 嘶—— 不知是谁,凉了牙,心跳都漏了一拍。 一百万……这钱是不少,可想买下这饭店?根本是不可能吧!本以为这个小丫头已经够疯魔的了,没想到这个如此俊美的男人,竟然也是这么不着调,也太会开玩笑了! 只是,却见洪老板身子一怔,目光游离,点着头又道:“好……一百万,今天就办手续……” 下一刻,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突然觉得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诡异啊…… 洪老板着变化,未免太快了吧! 众人皆知,这洪老板是个出了名的抠门,平日里连食材钱都舍不得出,哪怕这厨子要买瓶酱油怕是都要得到他的首肯,而此刻,却准备一百万卖了房子?! 一百万,与这房子的差距可不小啊! 时青墨此刻却没因这一百万而觉得兴奋,眉头拧的更紧。 元缙黎,他的行为似乎有些太出乎意料,而且不在常理之中。 她本就找不到元缙黎靠近她的理由,所以如今也不在这方面多想,只是,这次似乎与之前在酒店的时候一样,只凭他两句话,对方便言听计从,之前她可以解释为那位仲可琪被元缙黎的美色迷住,但现在呢? 总不能说是这位洪老板也看上了元缙黎,所以为了他一改常态吧?!   ☆、第六十章 反悔,火速开张 时青墨心中讶然,然而元缙黎面上却没有一丝异色,那洪老板看着云缙黎的目光中带着几分迷茫与尊敬,说完那话,更是立即从柜子中将厚厚的资料拿了过来。 这洪老板早就想卖房,就连这些证件也都提前准备好,眼下事情刚一定下,所有东西都列在了眼前。 时青墨狐疑的看了云缙黎一眼,却见他神色坦然,看着她微微一笑。 这一笑,看怔了众人。 时青墨脸色僵硬,抿了抿唇,疑问埋在心中,无从解答。 房屋转让手续虽然麻烦,只要证件齐全,一切都不是问题,当天,竟是将一切必要手续完成,钱货两清。 时青墨怎么也没想到,如此简单便将房子搞定,预计的价格竟然连一半都没达到,甚至原本意向中麻烦的购买流程也全部简化一般,各种合约,这洪老板甚至看都没看一眼,毫不犹豫的签了下来,就连过户手续也办得相当顺利,欣喜之余还是有些心惊,越发看不清这元缙黎。 他住在时家这几天,并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更没有任何半点不轨行为,甚至平日里没少帮助爸妈,眼下更是在这件事上为她省去了很多麻烦。 毕竟以这洪老板的性子,若面对的人是她,少不了会发生抬价的戏码,到时候想要维护自己的利益而且达到目的,只有威逼利诱,少不了浪费一番口舌…… 在这些事情上,时青墨的确想谢谢他,但也正因为这些事情,她更加的怀疑与不安。 时青墨暗暗摇了摇头,默默提醒自己以后多加防备,而另一方面,这饭店的经营也到此结束。 这洪老板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拿到时青墨钱款的那一刻,竟是给厨子和服务人员都发了工资,才正式将他们辞退,而下一瞬间,更是将那些债主们的钱还了,了结这些之后,那一百万已经所剩无几。 就连那些债主们也都心情惴惴,总觉得不知是不是风向不太对,今儿这艳阳天,却一直有些阴冷。 不过虽然怪怪的,但这钱总算是要到了手,一时间,乱糟糟的聚景楼总算清净下来。 而那洪老板,更是没有多说一句,离开了这里。 “他……为什么这么听你的话?”时青墨还是忍不住嘟囔的问了一声。 却见云缙黎嘴角一勾,“是吗?或许是爷……长得好。” 时青墨嘴角微抽,顿时将脸侧向了另一边,与这位自恋的爷,没得聊。 得了房子,时青墨这才彻底将房子上下全部观摩了一遍。 虽说一共三层楼,但之前只有这一楼用来做生意,楼上两层完全成了老鼠蟑螂的聚集之地,场面杂乱,各种废旧的东西全部堆放在那里,看上一眼便让人彻底没了食欲。 几天时间,时青墨请了最强大的人力将整个饭店整修了一遍。 这三层楼,除了承重梁未动,其他部分几乎全部焕然一新,一楼大厅没了之前的拥挤感觉,整体明亮而静雅,灯饰、摆件之类,时青墨更是选了最好的,桌椅自然更不用说,就连这外层楼,也都被时青墨彻底的粉刷了一遍。 转眼之间,如同魔术光景,再一看,已经物是人非。 只是不过十天,洪老板再次到场,然而这一次,却是怒气冲冲风风火火的模样。 当然,他早就想来了,只不过自从卖了房子之后,他竟突然生了一场大病,浑浑噩噩的在床上躺到了今天,这几日每天听到别人形容自己这饭店的情况,心里焦急不已,这才忍不住赶了过来。 这洪老板全名洪来庆,虽说俗气了些,但也是个喜气的好名字,他活的这三十多个年头里多半都是一帆风顺,也就近两年接手了这饭店之后才走了下坡路,可就算是如此,起码这偌大的饭店也是个产业,哪怕他欠债累累,只要有这饭店在,他就还有起死回生的可能! 然而明明预计好能卖将近三百万的三层楼,如今竟然只落到一百万! 这房子可是有人出两百万的价码,那时候他都没舍得! 回想十天前的场景,至今依旧觉得像是做梦一样,而且奇怪的是,卖房子的时候的确是他首肯同意的,不仅如此,更是他催促着当天办完了所有手续,更是大方的将还了钱…… 可他怎么也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原本他可是打算好了的,这房子要卖三百万才行,得了钱之后立马动身去外地,那些债主压根不可能找得到他! 可现在呢?所有的计划都泡了汤! 眼下,气哼哼的站在这熟悉的饭店门前,然而看到的场景却完全与记忆中不同,原本门前摆放的两只石雕貔貅兽如今已然不见了踪影,陈旧的大门也焕然一新,甚至散发着一股清香的味道。 侧边的窗户更是干净至极,看不到一丁点脏污,从那里可以看得到一楼的场景,布置与设计更是让他彻底惊呆。 这……还是他的聚景楼饭店吗?! 殊不知,这十天时间,时青墨忙碌至极,全部三楼,都是由她亲自动笔设计,结合了前世曾见识过的国际酒店的格局,优雅却不失舒适,更少不了贴切民生,小到每一副餐具,都是她亲自挑选,毫无一丁点瑕疵。 而且她请的工人更是不少,工钱给的足,那些人也干的起劲儿,否则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将如此浩大工程完工。 洪来庆此刻可没有一点喜庆的心情,只觉得一股血气直接冲上了头顶,咬着牙闷着头闯进了店里。 不过一进店他才发现,明明双方谈了价钱做了交易,可现在他竟然连那小丫头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 双方签字的时候,他压根没有去看合约的内容,只是一股脑的将自己的名字写上而已! 怎么会这样! 双目爆红,洪来庆也是见识过别人要债场面的,顿时咬着牙,放在门口的高大花瓶狠狠一推! “砰!”的一声巨响,短命的花瓶尽碎。 时青墨此刻正在二楼指挥,却听见一楼如此动静,起身向栏杆边走去一看,却见这楼底下,却是怒气冲冲的洪来庆。 这房子的问题,时青墨的确不占理,一百万的价格,太过便宜了些,所以眼下,倒也没有太过计较,只是掸了掸衣服便下了楼。 “混丫头!你将我饭店还给我!” 一见时青墨,洪来庆顿时便骂了起来,“小小年纪就知道诈骗了!用的什么歪门邪道?就说你一副贼样!妖狐媚子德行!我告诉你,你若不乖乖的赔钱,老子今天废了你!” 如此,时青墨顿时皱眉,神色不悦。 她本就不想占别人便宜,但买房那日,后面的所有手续都是洪来庆自己张罗的,她也有提醒过他,这房子的价值不止一百万,但是偏偏他执意只要一百万而已。 不止如此,她本就又备好了一部分资金,想着若是这洪来庆后悔,到时候补个差价也没什么不妥,但却没想到这人如此不客气! 原本的善心,此刻收敛了起来,看着这洪来庆,目光冷漠。 那日他便骂她一副贼形,今日一进门竟然又是这话,真当她好欺负不成?! “洪老板反悔了?”时青墨眉角一抬,冷声问道。 洪来庆心中颤了颤,不过下一刻便直接寻个近处坐了下来,大手一拍,又道:“我就后悔怎么着了?!这饭店是你们骗我卖的!一百万?开什么玩笑!我就是将这房子放在这里烂掉不用也不可能这么贱卖!小丫头,别怪老子吓唬你,当初那么多债主也没将我怎么着,今儿你若是不乖乖的还我饭店,我就让你在呆不下去!还想开张?!门儿都没有!” 桌上,放着时青墨特地给工人们准备的养生茶,这洪来庆说完,一股脑的灌了一口,时青墨瞧着那新买的紫砂壶,眉头一皱,只觉得有些肮脏。 在精神方面,她有着严重的洁癖。 但凡是讨厌的人,哪怕他日日漱口一百次,在时青墨看来,他说的话也同样带着一股臭味,相反,若是看得顺眼,哪怕一身泥污,时青墨也不会觉得对方有什么。 而此刻,这个洪来庆显然已经成功列入了时青墨最厌恶的那一类人中。 径直走了过去,看了那紫砂壶一眼,时青墨浮上一丝冷笑,抄手便将东西扔了出去,瞬间变又是一声脆响。 “我倒想看看你怎么让我呆不下去!如今房子已经过户,字是你签的,价格也是你首肯的,我本想着若是你事后反悔再补你一百万,但是现在看来,一百万?哼!一毛钱都不可能!”时青墨声声具厉,默然而幽沉。 对方面色一垮,再给一百万? 不过瞬间,又暗暗否决,这小丫头算什么东西,说的话能信?!再说了,这若是遇上开眼的人,他这房子甭说是两百万了,就是三百万也能卖! “这么说你是不乐意还了?!”洪来庆尖着问道,听起来活像个太监。 时青墨冷冷一笑,唇色半勾:“对!说的没错!” 强硬的态度顿时让洪来庆心中如同堵着一块大石,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眼前的臭丫头活活吞了! 一个小丫头而已!竟然敢这么和他说话!胆子倒是不小,真不知道她父母是怎么教的!不过就看她这教养,想必父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好!好!好!” 洪来庆一气之下,连说了三个“好”字,这才道:“你有种和老子作对,就得有本事等老子弄死你!别怪我没提醒你,往后啊,走夜路悠着点,要是碰上什么流氓,你还能不能这么完整的站在老子面前都说不定!还有你这饭店,装修不错嘛!不过……想骑在老子头上赚钱?做梦吧!” 说完,洪来庆又踢了一脚桌椅,转身离去。 然而没走几步,却兀然跌在了地上,不知他这平衡力怎么这么差,诡异的来了个头着地! 原本这屋里有些好奇的工人偷偷瞧着,眼下看到这场面,顿时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洪来庆是什么人周边没有不知道的,想当初这位小老板说是要来这聚景楼干活时压根没人敢来,就怕是洪来庆想点子支使他们,没准最后连工钱要不到! 要不是这小丫头提前给了定金,又一阵劝说,这么好的工作都错过了! 眼下见洪来庆吃瘪,谁不想举起双手狠狠的鼓掌?! 更重要的是,这洪来庆真不知是不是得罪了哪位大罗神仙,不过摔了一跤而已,竟然跌破了头,那鲜血“哗哗”的流了下来,触目惊心,自己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路人倒是不少,但是没有一个对他有半分同情,只是围着他指指点点,最后无奈之下还是他自己晕着脑袋叫了救护车…… 时青墨面色如常,手中却又一块符石化为了粉末,悄无声息。 因这点小事儿杀人,她目前还没有那么强大的心理素质,只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在她开张之前这段时间,还得烦请那洪来庆去医院乖乖的消停了! 眼下,这酒楼的改装已经进行的差不多,只要再等些日子便能开张,这个节骨眼上,她可不想这洪来庆还能闹事。 时青墨目露凶色,稳重而镇定,这态度倒是让那些工人心中诧异而敬佩。 这小老板看上去不过才十四五岁而已,然而相处几日下来,她懂得事情远比想象的要多,原本还有些人觉得她年纪小好欺负,可到最后那些不够本份的人全部被她辞了去,如今再瞧瞧这里的摆设,几乎每一个角落,都是经过她的指点! 不仅如此,这家的大人倒也来瞧过两次,只是这女孩孝顺的很,压根不用大人操心,让他们心中更是忍不住的羡慕。 有此女儿,就是再苦再累怕也心甘情愿吧! 此刻,工人们看着时青墨的眼神都客气了许多,而时青墨自己也丝毫没有半点躲懒的念头,各种活计都是自己身先士卒。 不过下午,时青墨却接到了宁明月来电。 明月在县城本就有产业,一个不大的赌场。 赌场本就不是能见得光的营生,时青墨曾去瞧过,明月的赌场虽然不大,但位置极好,她本人年纪小,好在有认识一帮兄弟,平日里帮着她管理。 县城这边也有些黑势力,但宁明月却硬生生从这些势力中闯出了自己的小名头,成功以赌场立足。 赌场这东西,看似简单,可却是一本万利,当然,危险性也不小。 电话一接,便是宁明月听上去有几分中性的声音,“青墨,我和时航在一起,他说瞧见那天打他的人了。” 时青墨顿时身子一震,顿时周身浮现浓浓杀气! 那日的事情她心中恨极,只不过苦于没有线索,所以一直搁置到现在! “你们人在哪?”时青墨压抑道。 电话那头的宁明月笑了一声,安抚道:“你先别急着生气,我和时航查了一下,那些人似乎来自同一个武馆,而且那武馆名头还不小,总馆在元青市,共有十几家分馆,只三清县这边就有两家,人数不少,如果去踢馆,也得先做好心理准备才行。” 宁明月考虑周全,踢馆算不得什么,他们三个的身手都不算弱,但问题是,就怕对方着急之下咬了人,毕竟时青墨的父母都在县城。 时青墨与他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想要动她的家人并不违背道上规矩。 现在去找事儿完全可以,但保不准人家以后继续寻仇,那武馆不止一家,这还有一个月就开学了,他们三个人总不好去浪费时间将那十几家分馆一同全灭了,若是这样,反倒有可能引起反弹。 想要打击一个武馆,靠这样的蛮干可是不行的。 时青墨也不傻,宁明月如此一说,她便明白了。 明月在这方面接触的多,对武馆也比较了解。 正规的武馆也有些约束,那便是华夏国术总会。 每几年总会都会举办一些活动,有省制有全国制,若是在这些活动中取得好名头,那这武馆的名声自然就打响了。 宁明月说的那家武馆有分馆十几处,可见名声不错,她一个外行人贸贸然去挑战,若是成了,到时候也会引起其他武馆的不满,若是不成,丢了面子是小事儿,连累父母县城呆不下去是大事儿! 如此说,想要伺机报复,唯有同样以武馆的名头正大光明的挑战,到时候就算吞并了它们,也不会有人敢有半点不消停! 成王败寇,古今如此。 时青墨手握着电话,指关节露出分明的青白之色,眸色之中杀意浓浓。 静待片刻,舒了一口气,道:“明月,我知道了,这件事以后再说,不过……考不考虑一起开个武馆?” 以后再说并不代表眼下她会什么都不做! 那些敢对她时航和母亲动手的人必须先收拾了,否则难消她心头之气!至于整个武馆…… 放任他们的人对一个柔弱的女人下手,能是什么好东西!早晚有一天,她会光明正大的让那武馆彻底消失在这世上! 另一边,宁明月顿时一笑,果然,最了解她的是青墨! 这话就算青墨不说,她也会提出来! 开设武馆对于他们两个来说都有好处,培养自己的势力,双方可都能用得着。 “我完全乐意,不过,你现在不是正忙着折腾饭店吗?能有时间再分身创立武馆吗?”宁明月随口一问。 时青墨眉头一松,话音才带着几分柔,“我出钱,你出面,至于武馆的老师以及招生问题……你的赌场之所以能混得下去,应该不是只靠你一人吧?” 重生之前,很多事情明月都瞒着她,直到现在,她依旧对她有所隐瞒。 当然,这并不代表宁明月与她离了心,反倒是因为明月考虑她的立场。 她既然开得了赌场,身后就少不了一些黑势力人物,而她时青墨从未踏足过那条路,明月怕是担心她会跟着湿了脚。 毕竟,宁明月出身尴尬,她的目标是正大光明的回到宁家,既然如此,她那必须做一个对宁家有作用的人,哪怕走的不是常人的路。 如此一来,往后除了赌场之外,相信有很多东西,她都会踏足。 不得不说,宁明月与她像极,但不同的是,她死过一次,所以心里对安家没有半点念想,只有仇恨敌意。 而明月的心中,多的是希望。 眼下,她不知道宁家是什么样子,但她会强大到无论是安家还是宁家都动不了的地步,那一天,若是宁家敢欺明月分毫,那她便为她毁宁家全族! 二此刻,宁明月笑着揉了揉眉心,她就知道青墨会这么说。 不过也罢,反正青墨如今也忙的很,分担一下也没什么,何况,不是还有时航在后头帮着的嘛! 此刻,二人默契十足。 两个在将来叱咤风云般的人物,此刻带着几分稚嫩自信,随手创立了未来影响力最大的华夏武馆。 时青墨的会的功夫最杂,但也最为全面,甚至包含了如今华夏一些门派的独门招数,当然,比起这些,最厉害的还是系统本身的武术典籍,如今她的内气还浅,还未学其真髓,但如今的能力,除了一些武术大师,怕没几个人能有本事与她对抗,更何况,她的手段,每一天都在飞快的进步之中! 至于宁明月的身手,时青墨也觉得好奇。 明月下手,招招狠厉,同样是自成一派,总觉得她身后也同样有名师指点。 只是在这方面,二人出奇的默契,从没多问对方一句。 …… 当夜,时青墨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而某个客房之中,睡意中的元缙黎睁开了眼,起身瞧了瞧窗外那个消失的身影,没过片刻,便又仰身而睡,仿若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一般。 那睡姿*,静的空气都柔和几分。 …… 宁明月所说的武馆名为聚英武馆,而这一次对时航和母亲动手的,却是三清县最好的分馆,只是除了馆主以外,师兄弟加起来怕是有数百口。 当初动手的人那么多,时航也只是记得其中两三个人的长相而已。 不过有这两三个人,足以! 第一个!调查结果:杨峰!眼角一块胎记,就住在聚英武馆附近。 暗夜之中,瘦小的身影却投射出斜长的风姿,一路冲着记忆中明月说的住址而去,没过多久到了楼下。 这楼层不高,时青墨用精神力一探,很快便找到了那人的气息,夜游符一用,安心在楼下的角落等着那位杨峰自己送上门来! 果然,符石化为粉末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便瞧着那楼里走出一个半。裸。的男人,怔怔的向她的方向而来,看上去好似一个傻子。 嘴角一勾,时青墨寻了一处幽暗之地。 而这男人依旧跟着她的气息走着,有符石的作用在,丝毫没有脱离队伍的可能。 到一处拐角,时青墨冷眼瞧着此人,厌恶至极,又调用了一块珍贵的上品真言符,肉疼的很。 “谁让你们对白瑾兰和时航动手的?”符石开启后,时青墨才问道。 只见对方呆滞,竟与之前仲可琪亦或是洪来庆与元缙黎说话时的表情有些相像,茫然道:“宋师哥说的,时青墨不知好歹,非要选那个混混聚集的二中,就让她感受一下家人被混混绑了的滋味,看她以后有什么胆子上学……” 宋师哥?!宋…… 灵光一闪,时青墨顿时攥紧了拳头! 姓宋的,这个姓氏与她打的交道可不少! 当初的班主任宋建行!然后是宋建行的远亲宋丽丽和宋妍,以及之前招生时见过面的宋校长! 等等! 时青墨眸色之中拂过一丝幽然,她记得,当初宋建行之所以讨好宋丽丽,就是因为宋丽丽的大伯、也就是宋妍的父亲,是县城某个学校的领导,人脉很广! 这个所谓的领导,该不会就是宋校长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得通了。 她如今是全市状元,时青墨这个名字在三清县并不陌生,宋妍自然会记得她,想必心里早想着让她去一中,到时候有她做校长的父亲在,她在一中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但宋妍应该没想到,她最后竟选择了二中! 那位宋校长对她的怒气可不小,连带他女儿的账,所以才找人吓唬她的母亲,至于时航,怕是恰好捎上的。 “你的宋师哥和县一中校长宋雷是什么关系?”时青墨又问道,而此刻,这真言符的时限并不少多少。 接收了时青墨传达的问题,对方几乎没有任何隐瞒,便直接道:“宋师哥是宋雷的亲儿子。” 真相,往往就是那么理所当然。 做儿子的替父亲和妹妹出气,这才吓唬了她时青墨的亲人! 时青墨抿了抿嘴,好啊!宋雷!宋妍还有这个所谓的宋师哥,好样的! “将那日动手的人名字全部报上来!”时青墨最后又道。 对方一听,依旧照办。 顿时二十多个人的名字刻在时青墨的脑中,气息冷冽幽邃,双拳紧攥,恨意浓浓。 眸光之中更是散发着危险气息,盯着这人。 该问的已经问了,时青墨自然没兴趣看着他这丑陋而肮脏的半。裸。体,将准备好的绳索往这人身上一套,拽着他便向这阴暗小路的里头走去,更是利落的将这人倒挂一颗槐花树上。 八月的天气虽然闷热的很,但这夜晚蚊虫却不少,以他身上那一块遮羞布,根本挡不住蚊虫的凶猛攻势! 更何况,还有特质的药水,专门吸引蚊虫注意,相信过了这个晚上,不死也会掉半条命! 不过怪就怪他长得丑也就罢了,还干坏事儿! 就他这副尊荣,不让人记住才奇怪了! 至于宋家,有的是时间,等她镌刻足够的符石,往后每个夜晚,慢慢的玩! 殊不知第二天,三清县的县医院接待了有史以来最独特的一位病人。 据说这位病人有梦游病症,半夜出门,身上只穿了一个遮羞布,初步怀疑此人是梦游时被人误认作流氓对待…… 而且这位病人许是血液有些奇特,招惹蚊虫,一个晚上的时间,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皆被蚊子咬的又红又肿,就连唇部都不例外,而且还有些中毒迹象,应该是一些毒虫导致。 若不是一些有晨练习惯的老人经过,这病人的情况怕是更为严重。 当他整个人被送进医院时,已经有些呼吸困难,如今更是身处重症监护室,简直是无妄之灾! 不过,当宁明月和时航二人听说时,脑中只划过了两个字,那便是活该! 当然,连续几夜,时青墨就没消停过! 第一晚,是按个叫杨峰的丑八怪,而后几天,则是将脑中记下来的二十多个人一一整顿了,这么些人若是凑在一起,也是够热闹的! 尤其是这次主导者,那位宋师哥,时青墨更是送了他一件大礼! 半夜,时青墨将武馆馆主老婆送上了他的床。 当然,她从来没有涉及无辜的习惯,之所以如此做,也是在其他人口中用真言符套出了他与馆主太太的关系! 既然那么喜欢偷人,不如就成全他。 殊不知,过了那夜,整个聚英武馆里头再也没瞧见宋师哥、宋天阳这人! 这宋天阳的父亲宋雷是一中校长,聚英武馆的名头也不算小,所以平日里这武馆馆主与宋校长的关系也算不错,但是那馆主怕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好友的儿子、他的徒弟竟然和自己的女人搞在了一起! 宋天阳的“胆子”可算是不小啊,他和妻子同床共枕着呢,大半夜竟然将人叫了过去,如今整个武馆的徒弟都猜测他能力不足,这才导致妻子出轨! 如此奇耻大辱怎能简单了结了? 宋天阳的武术是他一把手教的,欺师灭祖的罪更是不小,逐出师门是自然,但更重要的是,这馆主将这宋天阳打的不能自理,直接进了医院,甚至省了时青墨动手。 如此相爱相杀的场面时青墨没瞧见,不过远远不够。 动她?可以!但动她的家人,不行! 几日一过,聚英武馆人人自危,就连馆主都烦的头疼! 当即让人将最近得罪的人都统计了出来,而其中更是不乏时青墨这个名字。 只不过,真言符没留下任何把柄,而且连带着几个平日里欺民霸市的人,时青墨一道收拾了,压根不可能将怀疑目标瞄准她。 更何况,一个不到十五岁的女孩子半夜放倒了二十多个练家子男人?怎么可能!若是真的怀疑时青墨,那他们自己都会觉得丢人! 这要是传出去,往后更是甭想在国术界立足了! 所以直到最后,这聚英武馆的人也只怀疑是同行的对头使出的阴招,为了安全起见,这武馆的人几人一队住在一起,更是派了个守夜的人看着,这才慢慢恢复平静。 当然,这时候的时青墨早已不将目光盯准他们了,轮到了宋家。 这宋家在三清县,是真真切切的“富贵”人家。 宋雷是校长,而宋雷的妻子却是个商人,比起之前用血符杀人,此刻的时青墨总不好贸然动手,何况这两个人影响力都不小,很容易暴露自己,眼下也只能用些小手段折磨对方。 梦魇符,虽说力量不算很大,但若是每天如此,这姓宋的父女俩早晚会疯。 …… 八月中旬,时青墨的饭店开张。 原本的聚景楼正式更名为御景阁,开张之前,时青墨的宣传做的十分到位,就连天合堂的老头都偷偷摸摸的帮了不少,导致开张当天,整个御景阁爆满! 当然,里头更是少不了华君卓的帮助。 如今她与华君卓是同行,原本还有些不好意思,但却没想到对方压根没往多处想,为人处世让她挑不出一丁点毛病。 不过徐老爷子倒是提醒了她一句,这华君卓经营的酒店宾馆与饭店完全只是兴趣而已,华君卓真正的产业在元青市,也就是他岳父那里,根本不会对御景阁的存在斤斤计较。 如此,时青墨才彻底放了心。 毕竟这华君卓算是一个能交心的朋友,对朋友,她珍惜的很。 御景阁开张前,时青墨已经将菜谱里的药膳悉数教给了母亲,虽说未必娴熟,但提前准备食材之后,并不需要太过费力。 当然,厨房方面也少不了一些帮手,四个厨子,都是时青墨精挑细选。 主要的调料由时青墨和白瑾兰亲自掌控,这些人要做的只不过就是最后的“加热、合成”而已。 至于前台,目前自然是由父亲看着。 这夫妻俩原本想着,这生意不亏就好,但当这一拨又一拨的客人涌进门,这才彻底佩服女儿的能力。 这才多长的时间?便将一个毫无客源可言的饭店焕然一新?! 此刻,时秉良心中最为震撼,如今更是越发认真的收钱,生怕有一点差错! 而时青墨再后厨忙了一会儿之后,便去了三楼招待贵宾,毕竟这御景阁的主人是她,若是没有徐老爷子和华君卓甚至是宁明月等人,她的药膳未必会如此红火。 徐老爷子作为一个医师,影响力之大不可小觑,更是让时青墨心中对医术的执着越发的坚定起来。 “时青墨!” 才走到二楼,便听侧身一声叫声响起,扭头一看,眸色微变,宋妍。 果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不过也难怪,宋家没少去天合堂买东西,不可能得不到消息,估计在他们眼中,这御景阁没准还是徐老头开的呢! “有事?”时青墨声音微沉,道。 这宋妍此刻脸色并不好,眼圈泛黑,面色有些蜡黄,但这副模样也在时青墨的预计之中。 那梦魇符虽然杀不了人,但却影响休息,若是日日梦见妖魔鬼怪、死人凶手这些要命的东西,谁能受得了? “你为什么不选一中!一中哪里不好?” 宋妍直接问道,说完又觉得自己有些着急了,便收敛了几分,又道:“时青墨,你和丽丽毕竟是同学,看在丽丽的面子上我才劝诫你一声罢了,也许二中给你足够的奖学金,但你要知道,一时的金钱代表不了什么,如果你在一中上学,以后的前途肯定是毋庸置疑的,千万不要因为一时冲动毁了自己的将来……你现在如果后悔了,我完全可以和我爸爸说一声,回头照样可以将你转学过来……” 她从未如此讨厌过一个人,时青墨,虽说她只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但第一次瞧见她起,就让她有种说不出的反感。 明明只是一个穷乡僻壤出来的野丫头,更是个养女孤女!但时青墨每次看着她的眼光却充满了轻蔑! 就像此刻,她说的如此认真,可她的目光却一直若有若无的扫向三楼,压根没有太在乎她的存在。 这几日她本来就烦心,哥哥住院不说,她每天晚上更是噩梦缠身,不是梦到家破人亡,就是在梦中永无止境的逃亡,醒来之后,往往精神俱疲,甚至如今,都不敢闭上眼休息! 而且不止是她,就连父亲也是如此! 他们特地去找徐老医师瞧了,吃了些安神的药,但却效果甚微,这才想起这个新开张的御景阁,前来尝尝这里的药膳。 不得不说,这御景阁的饭菜着实好吃,唯独一点不是太好,就是鱼龙混杂! 也许是饭菜价钱不高的关系,这一楼大厅里各色的人都有,尤其是一些老人孩子,身上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让人闻之泛呕。 好在这二楼的包厢还算清净,否则无论饭菜多么可口,她都是不会再来的了! “你说完了?”宋妍话落音不过数秒,时青墨抬眸道。 “恩?”下意识疑问片刻,才道:“你怎么意思?” 时青墨冷笑一声,冷厉的眸光扫过那张清秀可人的脸,道:“宋妍宋小姐,你智商这么低吗?之前我在你父亲面前似乎已经将事情表达的很清楚了吧?所以请你不要用一副悲天悯人的胸怀来接纳我这个一心想去二中的人,我没有多余的心力听你诵经,有那个时间关心我,倒不如在自己的脸上多下些功夫,你如今的模样,怕是连鬼都自愧不如了!” 几句话,顿时让宋妍的脸色由黄转青。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脸色奇差,但她如今还不到十七岁,若是画着一脸浓妆那会影响爸爸名声的! 而且她一向以白皙干净的乖乖女形象示人,若是突然改变形象,这认识她的人还能不怀疑她是学坏了?!到时候她还有什么脸去学校!   ☆、第六十一章 宋家与狗,调戏 宋妍气的牙齿颤颤,这个时青墨太目中无人了! 她好心劝她去一中,她倒好,竟然还侮辱她长得比鬼还丑! 此刻,宋妍是完全忘记了自己劝解时青墨的初衷,一颗心被怒火包裹,一身粉色脸色连衣裙配上如此狰狞的脸,着实有些吓人。 “时青墨,你这是要上三楼?!”宋妍咬着牙又问了一句。 这个御景阁虽说新开张,但是声势不错,菜又好吃,今天这个时间,更是一座难求。 她来的时候父亲问过,三楼那地方,是老板至交、亦或是御景阁的贵宾,消费是有最低限额的,其他人就是有钱没卡也是没用的。 可时青墨竟然想去哪里?可笑! 时青墨呼了一口气,知道这宋妍达不到目的不会罢休,干脆也不急着走了,眼神向一旁准备帮腔的服务员示意了一眼,对方立即懂事儿的绕了过去。 宋妍见时青墨不搭理,又道:“我还真羡慕你,当初瞎猫碰上死耗子卖个颗人参,现在有足够的零花钱挥霍,不过我要是你,会很有自知之明,做自己该做的事……你手里的那点钱也许在你眼里就是天价了,但是这天底下真正的有钱人多了去了,不要以为自己真的那么了不起,甚至连别人的忠告都不听……” “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可怕的,以前丽丽恨你恨你的要死,现在我一提到你她立即消了声,话里话外竟然还撺掇我不要和你作对,笑话,你算什么东西?值得我去放低身价对付你?不过丽丽胆子小,从小就怂,她能说出这话我还真不意外,倒是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我可派人打听了,你们时家那些人现在可消停多了,似乎很怕你的样子,你倒是挺会唬人的嘛!” 宋妍心里确实很好奇,一个时青墨而已,十四五岁的小丫头,还能翻出多大的风浪? 偏偏诡异的是,宋丽丽对她避入蛇蝎,时家那些人竟然任由着她搬到了县城,任由着她拿着那人参钱挥霍…… 还有,她特地查了,时青墨买的房子应该在柳花街附近,具体哪一户虽然不清楚,但是应该也花了不少钱,按理说,现在的她应该还是个穷鬼,可她举手投足之间却完全没有那股穷酸样! 时青墨听着,眸色之中,墨色渐浓,暗暗抿唇,抬手拂过额头,心中越发觉得好笑。 宋妍和宋丽丽差别倒是挺大的,虽说两个人都有不少坏心眼,但又完全不同。 当初宋丽丽雇打手对付她,可最后却被打手群殴了一顿,经此一事更是被吓得消停了,可宋妍不一样,她从小生长在优越的环境之中,根本没有尝试过受委屈的滋味,若是她被人打一顿,只会冒出浓浓恨意去报复人家,绝对不会偃旗息鼓躲着走。 当然,时青墨很欣赏她这点胆魄,只不过她这种希望全天下都围着自己转的想法,却只会让时青墨觉得厌恶。 和安家那些人一样,自私,眼高于顶,永远只希望将被人踩在脚下! 这样的心性,霸道而恶心! “宋家的确有钱的富贵人家,家教果真不错,否则也养不出你宋妍这样的女儿,而且我听说你哥哥宋天阳为了追求真爱连自己师傅的女人都抢了,这种大无畏精神真让人佩服,最起码我这种穷乡僻壤的野丫头从没见识过这样的人,还多亏了你们宋家做榜样,替我们这些小地方的人开开眼界……”时青墨嘲讽的笑道。 时青墨声音不大,但眼下这饭店里人却不少,总有些凑巧听到的,顿时忍不住诧异了一番。 这个年头还少有一些小三事件,更何况还是男小三? 追求真爱?呸!明明就是偷人! 不少人忍不住多看了宋妍一眼,瞧着这小丫头模样清秀可人,但刚刚说话那势头却是个得理不饶人的,顿时也没了多少好感,甚至忍不住觉得这小丫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专干破坏别人家庭的坏事! 宋家只有两个孩子,宋天阳进了医院之后,宋家就没安稳过,如今宋妍一听时青墨提到这事儿,只觉得面色泛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为了哥哥的事情,父亲与聚英武馆的馆主的关系都僵了! “时青墨!你胡说什么!”宋妍红着脸怒道,一气之下声音也高了不少,生怕被人听不到一般。 “我说的不够明白吗?好歹我们也算认识,改天我必然会去医院探望一下你那个不顾世俗眼光追求真爱、却被人打得满地找牙的哥哥去,也算给你面子了!”时青墨冷道。 她的口才从来都不差,想和她吵架?行啊,先做好身败名裂的准备。 宋妍瞪着眼,根本不明白时青墨怎么会知道哥哥的事情,眼见着周边异样的眼光,顿时挥起了手,直接向时青墨抡了过来! “啪——” 一声脆响,只可惜,众人没看到想象中的精彩画面。 时青墨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声音脆的很,而宋妍更是疼痛至极! 手腕好似要被她捏碎了一般,泛着灼烧的痛处! “你!你放开我!”宋妍挣扎着说了一句,话音之中隐隐带着一股祈求,眼中泪花打转,泫然欲泣。 作为女孩子,她向来知道什么样的形象会引来别人的同情与偏向,与时青墨这冷着脸凶巴巴的样子相比,她显然更占优势! “时青墨你凭什么这么欺负人……我明明是好心提醒你而已,你为什么一定要将我哥哥的事情拿出来羞辱我?我知道我哥哥做的不对,可他毕竟是我的亲人,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他的坏话是不是太过分了……而且,这里是公共场合……我不想和你吵的,我知道你们家家境不好,但三楼是贵宾才能去的地方,眼睁睁的看着你丢人受委屈我会良心不安的,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无理取闹……”下一刻,宋妍直接哭诉了起来。 如同一场戏,戏中,这个年纪稍大的女孩子突然从盛气凌人变得柔弱可欺。 人心向来都是偏向弱者。 当宋妍这话一说,原本那些不太明白情况的人此刻明朗了,还以为这个大一点的女孩子不正经,但没想到人家是无辜的,不过就是被哥哥连累而已…… 反观这位冷冰冰的女孩子,小小年纪脾气却是不小,抓着对方的手腕,显然用了不少力气,疼的对方都哭红了眼呢…… 今日这场面本就热闹,不过许是因为环境高雅的关系,并不算吵闹,因此更显得二人动静很大。 离得近的人几乎将宋妍的话悉数听在了耳里。 而一楼大厅,更是明显瞧见楼上栏杆前的这一幕,几乎各个都伸着头,瞧着事情的下一步发展,甚至更有甚者特地凑上前瞧热闹。 而那些忙碌的服务员一看这阵仗顿时怒了! 虽说她们才来工作,但都是小老板精挑细选出来的,两位大老板对她们很好,小老板模样虽然凶了点,可对她们有着十足的耐心,小小年纪有这么大的家业,可却没有半分傲气! 在她们心里,可都是将小老板当小妹妹看待的,眼下瞧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欺负,谁能忍得住?! 只不过当有人涌过来的时候,时青墨却使眼色依旧没让她们上前帮腔。 身份,她自己会说。 慢悠悠的松开手,时青墨沉眸道:“宋妍,说到底,你是看不起我这个野丫头,觉得我不自量力去三楼消费对不对?” 宋妍眸色一闪,委屈劲儿十足,“我没有看不起你……我只是觉得,你既然家境不好就不要折腾了,没必要打肿脸充胖子……你不能总和我攀比,出身是没法改的……” 糯糯的声音听上去舒心,甚至让人一时想不起去计较她这话中的意思。 不过宋妍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丫头,就算演的再像,有些人一听便也能听出她的言下之意,所以瞬间,这阵营好似划分了一一般,一部分同情的盯着宋妍,一部分则目色厌恶。 如此,时青墨这才笑了笑,道:“论可怜程度,我真装不过你,不过你若是在我面前炫富,对不起,你找错人了。” “今日天气不错……”时青墨又冷不丁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转而又道:“心情也不错……不如,消费打八折吧……” 啥?!一时间,众人愣了愣。 “时青墨你别闹了,真的很丢人!我知道你之前卖人参得了三十多万,但那钱根本算不上什么……不要自以为是好不好?”宋妍皱着眉头,那样子着实像是在替她着急一般,殊不知此刻,心里却笑翻了天。 这个时青墨,可真够蠢的。 “究竟是谁自以为是,我想很快就会揭晓。”时青墨笑了笑。 话一落因,却见服务员们默契的走上了楼,为首的领班更是问道:“老板,所有菜色都在折扣范围吗?” “一楼八折……介于这位宋妍小姐太过有钱自大,我想二楼的折扣就免了吧。”时青墨简单道。 说完,这饭店里静悄悄。 老板?!那么小的孩子? 下一刻,却见服务员面上没有一丝的怀疑,直接客气的应了下来,而时青墨嘴角一挑,对着宋妍又道:“宋小姐是有钱人,二楼客人的损失不知道你能不能负担的起,你出身富贵,这个的确没法改变……不过在我眼里,只要不是胡搅蛮缠闹事的客人,大家都是一样的,消费的多少代表不了人格是否高贵,懂?” 话一落音,众人这才反应了过来! 这不是在开玩笑!尤其是眼下刚准备付钱的客人,惊喜的发现原本的账单扣除了不少钱! 虽说这笔钱未必是大数目,但却有种喜从天降的幸运感! 不过这二楼的客人滋味可就不好受了。 包厢中的人不知情,自然不用多说,但二楼的设的风景桌却同样没享受到一丁点优惠,可惜的同时,对这位叫宋妍的女孩子也有些责怪,哪里还有之前的同情? 闹了这么久,原来是这宋妍看不起这小丫头,故意找事! 她找事也就罢了,但却丝毫没有眼力劲,人家小丫头明明就是这饭店的老板!还说她没资格去三楼?!开什么玩笑! 而此刻,宋妍更是怔住了,只觉得自己好像是个笑话…… 这么大的饭店,都是时青墨的?怎么可能!她压根没得到消息! 之前宋丽丽和她说过,时青墨搬进了县城,似乎买了新房子,这房子在哪连她的姑姑都不知道!只说在柳花街附近! 她本想着,这县城不比乡下,在乡下几万块就能买一个普通院子,但是县城的房子怕是要将她的存款散尽,若非如此,她也不可能为了奖学金去了二中……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她哪来那么多钱去开饭店?这规模少说也得三百万吧?! “你……你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宋妍忍不住嘟囔了一声。 时青墨冷哼了一声,“这个似乎不是你该关心的事儿!今日你是客人,难听的话我就不多说了,这次还多写你光临照顾我的生意!但下一次,你宋家人与狗……拒绝入内!” 一句冷喝顿时将宋妍从惊讶中震醒,面色难看,咬着牙,恨之入骨! 时青墨!竟然将她与狗相提并论! 只不过眼下即使怒气浓浓,可面对时青墨,她竟是没有半点法子! 打她?时青墨力气大得惊人!她根本不可能是对手!扮柔弱让舆论攻击她?刚刚才试过,反倒让她出了风头! 宋妍双拳紧攥,咬着牙,脑中精光一闪,顿时捂着肚子叫了起来。 “疼——疼——” 才叫两声,突然白眼一翻,“咚”的一声倒了下去。 她就不信,别人瞧见这场面还能吃得下去! 宋妍这次算是豁出去了,倒下的时候没敢有半分收力,导致这样子看不出一丝作假,再加上她的脸色本就不好,更衬托出了她“影后”级别的演戏实力。 周边的人一阵慌乱,更有人摇了摇她的身子,见毫无动静,心下一惊信了多半分。 毕竟谁会相信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有那么多的心眼去装晕? 时青墨看着她的样子,目中闪过一丝狡猾,直接让服务员去三楼请人。 虽说她也会医术,但毕竟以她如今这年轻形象不是很可信。 不过一分钟的功夫,却见这三楼走下一个精神奕奕的老者…… 宋妍刚刚的动静,闹得二楼包厢中不少人都出来瞧着热闹,而此刻,同时涌来的还有宋妍的父亲宋雷。 “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欺负我女儿?!小小年纪怎么这么歹毒,亏得你没去一中,否则你这种人还不将我一中的名誉丢尽了!”宋雷一挤进人群便指着时青墨骂道。 “宋校长好大的口气,我倒是才知道,原来你长了一只飞眼,一直呆在包厢里却瞧得见外头,知道是我欺负宋妍。”时青墨咬字极重,一字一句道。 此话一说,听者皆憋着一股笑意。 更是多看了宋雷两眼,没想到这人是县一中的校长。 不过看行为举止,倒不像是为人师表的。 宋雷“哼”了一声:“老板呢!我女儿都这样了他怎么还不露面!” 而此刻,时秉良面露焦急,紧张的向楼上的看了一眼,却见时青墨面色如常,道:“原来宋校长的飞眼瞎了?刚刚那么确定是我欺负了她,现在倒好,连我是老板都不知道,这种不问前因后果便闹事儿的行为可真让我佩服!” 宋雷一听,一张脸都拧在了一起。 这个时青墨,口才不差,之前他就曾领教过了,不过这不识好歹的性子怎么看怎么厌恶! 整个县城,谁见了他宋雷不会稍稍客气一下?偏偏她这个小丫头态度恶劣不说,还反抗找茬! “混丫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真是没教养,你这种人怪不得会选择二中那种混混学校!”宋雷气急,他一直不在场,压根不知道自己女儿是装的,否则此刻也不会如此愤怒暴露了自己本性。 他这话一说,倒是旁边的人跟着着急了一下,忍不住提醒了一声:“她真是老板,刚刚还给大家伙打折了呢……” 宋雷一愣,真的?! 怀抱着女儿,隐约感觉到女儿在他手心动了动,顿时宋雷明白了。 “你这是什么饭店!想吃死人啊!我女儿现在都成这样了你说怎么办吧!”宋雷配合道。 时青墨面色冷笑一声,“那就麻烦徐老帮忙诊治一下了……” 人群中,老人总算冒了头。 青墨这丫头可真会压榨人啊,他都这么老了,就想好好吃顿饭,瞧瞧,这还没吃两口呢,又被叫下来当壮丁了…… 不过别说,多少年没尝试过这种被人吆喝的感觉了,滋味还是不错的…… “行了,都散开一点,我给这小丫头看看!”徐老面色不善直接说道。 宋雷一听这声音,顿时打了个激灵。 这徐老爷子可是天合堂的老板,当然,最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他是一个名头极响的医师,甭说是三清县了,就是京城那边也常有人前来拜会,多少人想要讨好他?!根本得罪不起! “徐……徐老,小女就不用麻烦您老尊驾了吧……”宋雷紧张道。 时青墨微低了身子,凑近道:“那怎么行?徐老医者仁心,怎么会觉得麻烦!对了,上次听说徐老有一妙招,取火油滴入病人穴位,再取以针灸,大病小病药到病除,现在情况紧急,不如就试试呗?我这里可不缺银针,想要火油也是有的……” 徐老爷子嘴角微抽,那胡子翘了翘,眉飞色舞。 “此法可用!”徐老爷子文绉绉的说了一声,又道:“就是这火油疼了些,而且有一定的危险性,没准会导致小面积烧伤,万一留下什么伤疤,对这女娃娃可不好啊……” 时青墨眸中闪现一抹笑意,这徐老头,装模作样的时候比她还像嘛! 却见这话一出,宋妍立即转醒。 宋妍爱美,怎么可能愿意以毁容的代价陷害时青墨?此刻睁开眼,瞧着众人奇怪的眼神,只觉得面红耳赤,丢人至极。 这位徐老是医学界的高手,在他面前根本没有装病的可能,眼下,也只能硬着头皮圆谎。 “我……我好多了,爸爸,我们、我们回家吧……”宋妍低声道。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如今瞧这女孩子如此态度,心中也猜出了几分,连带着对这宋校长都没有一丝好感。 有如此心机的女儿,可见这个父亲平日教育不当,这样一个人竟然还能做一中的校长!? 宋雷更是有苦说不出,若是这徐老不在,时青墨这饭店还想这么火爆可就难了,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徐老与这小丫头的关系竟然这么好! 二人说话间,好似祖孙俩一般!有这样的靠山,这明面上自然不能对时青墨表现出太大的敌意! “徐、徐老……那我们父女先回了……还有……时青墨同学,小女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一瞬间,宋雷的态度顿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翻转,让旁观者都忍不住汗颜起来。 时青墨冷哼一声,对着徐老头笑了笑,直接与他一起去了三楼,压根没将这父女俩放在眼里。 整个饭店之中,没过多久便恢复了之前气氛,唯独这宋雷父女俩面色难看,心慌而烦躁! 时青墨…… 如此小的年纪竟然有如此家业,又与徐老如此熟路……若是再给她发展的时日,将来岂不是会带给宋家大麻烦!? 此刻,狼狈离开御景阁的宋雷心中不停的盘算着,只不过殊不知这一次,时青墨又怎么会给他反击的机会! 尤其今日这事更是提醒了时青墨,这宋雷和宋妍绝对不是容易善罢甘休的人,与其再等着他背地里下阴招,倒不如先解决了他们! 心中下定决心,眸色之中血色浸染,狠厉而冰冷。 却见这贵病房悠然喝着红酒的男人眼角一抬,目光掠过她的脸庞,那那一抹血色尽收眼底,唇色一勾,甚为满意。 爷定下的人,该有的魄力是不能少的…… …… 如今,离开学仅剩半个月而已,在这充裕的实践之中,时青墨着实当了一回“侦探”。 符石的力量神秘却实用,隐身符亦或是真言符,神不知鬼不觉的能耐毫不吝啬的用在了这宋雷父女的身上。 不过这一查,时青墨倒也吓了一跳。 宋雷今年不过四十多岁,能当上校长除了有真才实学,在人际关系方面也不会太差。 而时青墨直接跟踪宋雷,将他不少劣迹都拍了下来。 宋雷上头的确有一位靠山,而且这位靠山还是个女人……而这女人却是某位领导的妻子。 时青墨对宋家父子俩彻底佩服起来,这宋天阳勾搭的是自己师傅的女人,而这宋雷勾搭的却是上级领导的女人,一丘之貉,果真是亲父子! 不止如此,宋雷作为一个优质股,身边的女人更是不少,只不过他隐藏的极深! 甚至前一刻欢愉过的女人在街上遇到都不会有任何反应,像是个陌生人一般! 原本以为宋雷毕竟是校长,想要找到他的把柄很困难才对,但没想到远比想象中的简单的多,甚至只用到了追踪符和隐形符而已! 没过几天,时青墨将所有资料直接送给了某局里的几位领导,引起的轰动难以想象。 尤其是那位被带了绿帽子的领导,气的脸色都青了,当然,以前的他妻子吹了不少耳边风,这宋雷有如今地位,也多亏了他相帮,眼下很多证据被摆在眼前,就连他都逃脱不了,但即使如此,下位之前,也没少动用个人势力让宋雷身败名裂! 几乎一夕之间,风向大变。 一中校长,在众人的诧异中撤职。 不少人猜测其中原因,但最后却被一些不知从哪里流传主来的照片震惊,那些照片里头,各色的女人,龌龊的姿势,在这风气淳朴的县城惊起滔天大浪。 一时之间,人人喊打! 当然,最为气愤的还是宋雷的原配妻子! 本以为这个男人不过是功利心强一些,但她万万没有想到,他为了上位,竟然不惜与上司的女人厮混!背地里做出的龌龊事让她恶心到想吐! 宋雷的夫人是个真正的女强人,宋雷能混的如此顺风顺水,其中不乏是这位夫人用钱替他疏通…… 而此时,众叛亲离。 得罪了聚英武馆的宋天阳才出了医院又被暴打一次,然而这一次远远没有之前幸运,脑部受损,影响智力。 在这乱成一团的生活之中,宋妍更是好不到哪去! 从御景阁回家那天开始,噩梦越发的严重!而且就连白天都会有幻觉出现,精神受到了强烈冲击,在家疯言疯语越发多了起来。 时青墨面临开学之际,宋家彻底散了。 那智力低下的宋天阳被宋雷这离婚的太太带去了外地,据闻,往后恐怕是再也没有回来的可能! 而宋妍,她向来与父亲关系更好,面对离婚的父母,甚至毫无理由的站在宋雷那边,导致她的母亲彻底失望,留了赡养费之后便放弃了抚养。 殊不知,宋妍的厄运这才开始。 宋雷如今面对的是事业与家庭的双重失利,也同样有时青墨的梦魇符折磨着,虽说他的承受能力比宋妍强上一些,但压力之下,整个人的性格都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前妻留下的赡养费不是一笔小数目,然而宋雷却用这笔钱将整日在家中鬼叫的宋妍送去了精神病院。 那一日,宋妍憔悴的面容上满是不可思议。 她怎么都想不到,一向对她宠爱的父亲会如此对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更是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不管她,只带着哥哥走了,留下她一个人受苦…… 习惯了将自己放在中心位置的宋妍完全忘了,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罢了,她的母亲给过她机会,然而她却以为一向为她争了不少光芒的父亲会再次强大起来,到时候她还是全校师生宠爱的“公主”…… 为了这个目标,甚至不惜一切,不惜将父母离婚的过错全部推在她的母亲身上,认为是她不够温柔不够理解…… 殊不知,若是她选择的是她无辜的母亲,到时候不过只是远离三清县,重新生活罢了,完全不一样的下场。 不过这父女俩脾气性格本就相似,而在不久的将来,宋家那所大宅也改名换姓,这三清县自此少了一个不可一世的宋雷,多了一个浑身邋遢的醉酒乞丐。 一个人,这一生,幸与不幸,不过一步而已。 …… 八月底,开学。 时青墨没有任何异样,迈进了二中的大门。 二中虽说名誉不好,但风景与格局与其他学校相比也算不错,位于郊区,周边有树林有河水,有古道,多的都是天然屏障。 开学这一天,极为热闹,不过放眼望去,男生极多,能看到的女生同胞没有几个。 “青墨,这里似乎僧多粥少啊!”宁明月拽着时青墨的胳膊,咧着嘴道。 时青墨嘴角一抽,“你是粥?” 宁明月小脸一昂,齐耳的短发十分清爽,意气风发瞧了周边一眼,笑道:“帅哥为粥我做僧!” 时青墨嘴角一扬,她倒是霸气。 这样的宁明月,黯然中却总少不了阳光之色,像是开在烈风中的一抹蔷薇,如此惹眼。 “我还不知道你?你眼中的帅哥怕是只有一人吧!”时青墨笑道。 宁明月一听,盛开的笑容越发璀璨,不过转而又冲着时青墨的腰间挠了挠,“我们说好的!要保密!” 时青墨抿了抿嘴,歉意一笑,却也难得露出胜利而开心的眸色。 她所说的帅哥,其实不过是宁明月心中的一道虚影,宁明月上学前曾在京城呆过一段时间,那里似乎有个待她极好的小哥哥,让她到如今都将人放在心上。 在时青墨看来,年幼时的玩伴之所以会记得如此清楚,想必是因为对方是她曾经阴暗环境中唯一一缕柔光,才会念念不忘。 不怪奇怪的是,前世的大学她与明月依旧一起,但那时候从未听她提起过任何一个男人,不知是不是那个年纪已经将幼时所爱忘记了…… “小墨,明月有喜欢的人?”时航眼巴巴的凑了过来,小声问了一句。 却见此刻,宁明月立即炸了毛,书包对着时航的屁股直接甩了过去,咬着牙道:“时航!胆子不小敢过问我的事!还想讨打呢!” 时航身子一侧,苦着脸道:“就知道使用暴力,小心以后嫁不出去!不过我现在是打不过你,但总有一天打得过,到时候看你还敢削我!” “哎呦……时航,我没瞧出来你还有这志向?啧啧,我等着哈,等你能打得过我的时候,甘愿叫你哥!”宁明月扬眉嚣张笑道。 这时航年纪比二人虚长一岁,但在宁明月和时青墨的字典里,没有实力就没有发言权,导致时航在二人面前,从没有反抗余地。 以前他的愿望是做个无人能欺的军人,而如今,又多了一个,那就是以哥哥的名义站在这两个母老虎前头! 三人有说有笑的景象,顿时成了这学校一道回头率百分百的风景线。 二中女生很少,长相出挑的更是不多,而时青墨与宁明月模样自然会引来别人的注意。 时青墨一头长发挽起,面色镇定而幽然,目光锐利,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拒人千里的气势,但若撇开这气势不谈,明眸善睐,肤色白皙,自信雅静,让人移不开目光! 而她身旁的另一个女孩子,同样灼灼生辉。 虽说一头短发像个假小子,可眉目之中还是敛不尽的清秀,英气十足,笑容爽朗,微哑的声音中更有一丝磁性,听之欲醉。 二中,今年竟然招来如此漂亮的学妹?! 一时间,这聚集人群的大楼前,发生了诡异的一幕。 时青墨三人附近有些空旷,然而其他地方却拥挤的很,周边的人都用一副复杂的眼光盯着三人。 当然,看着时航的眼光还是有所不同的,毕竟,与这么两个美丽小学妹在一起,正常的学长都会想将他撕了! “哎兄弟!去一旁站着呗?!”顿时,人群中有人向时航呛道。 时航忍不住汗颜,他得罪谁了? 瞧着一个个的,用得着用如此凶悍的眼光盯着小墨和明月嘛? 虽说他家小墨长得是不错来着,可以前在清源中学的时候,也没瞧见别人这么如狼似虎的啊…… 时航自然是忘了,时青墨展露芳华的那一刻,初中的生活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她的所有同学对她印象更是已经根深蒂固,哪像如今,新鲜劲儿十足。 这些人不过都是些年纪轻轻的少年,心中没有那么多龌龊想法,但是有一股冲动劲儿,再加上在这二中,挑衅如同家常便饭,是体验他们血性的方式! 当然,如此方式,在时青墨眼里只觉得十分幼稚,但又不失可爱。 这个年纪,本就是肆意挥霍的时代。 有些人未必是因为看上了时青墨与宁明月,而是因为跟着大部队闹腾,够热闹。 三人面面相觑,时航嘴角抽抽的厉害,不知道自己是走呢……还是走呢…… 以小墨和明月的实力,这些小绵羊们想要靠近她们,似乎有点难度。 “小墨,我去瞧瞧分班情况。”话一说完,顿时开溜,向着校园公告区挤去。 “没种。”宁明月抓了抓头发,嘟囔了一声。 时青墨无奈,这第一天上学,该不会要打人吧?最好不要……她还想低调淡定的过完整个高中。 “学妹,你们叫什么名字……”碍眼的时航一走,时青墨身旁顿时多了几个人。 说话间,更有一个不懂事儿的小伙伴将那只咸猪手搭向了宁明月的肩。 “砰——” 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套近乎,下一刻便被宁明月来了个过肩摔,干脆而利落,那样子,好似女中豪杰。 时青墨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也浮上一丝刻意的笑,如此渗人,顿时让几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几位学长还有事儿?”时青墨道。 对方一愣,这两个小学妹胆子真大,原来是有些小手段……不过他们这么多的人呢,她能摔得过来吗? 不过好在这是第一天上学,对方又事两个娇滴滴新来的小妹妹,他们可没有以大欺小的兴致,当即将那地上的人拽了起来,咕哝道:“行了行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认识,这三年高中东西没学到,但媳妇儿总得娶一个回家吧?!” 说完,盯着二人又看了两眼,这才离开。 时青墨有些无奈,一群十几岁的小屁孩,还想娶媳妇儿? 不过也不奇怪,三清县这边早婚居多,很多人高中甚至初中的学生毕业罢学之后便会选择结婚,甚至有些人结婚的时候才只有十六岁,当然,这结婚证要到几年之后才会领。 但眼下这么被小孩子调戏,这感觉……哭笑不得! 没过多久,时航挤了回来,成功看到分配的班级。 他们三个是今年招到的、成绩最好的学生,而且那位闻校长似乎也知道他们关系不错,特地分在一个班级,都是高一一班。 今年的二中聚拢了全市状元与榜眼,自然要好好激励一番,因此二人才找到自己的班级与班主任便被通知了一个消息,开学典礼的演讲。 不止如此,闻珏校长这脾气着实是个风风火火的,而是提前告诉二人,在开学典礼上,将任命他们为学生会正、副会长…… 这个消息,有些惊人。 就连很多老师都表示不解,毕竟这二中与众不同些,两个女孩子做学生会会长,怕是要被欺负的…… 但偏偏,这位校长一意孤行,看着时青墨的目光热切至极。 这闻珏长着一张宁静清秀的脸,但偏偏是个火爆性子,认定的事儿,压根不可能更改! 第一天,班级分配,各班设立班长、委员等等,包括对学校的熟悉,对校规的理解以及最重要的大扫除,直到第二天,整个二中才井井有条起来。 开学典礼,也随之举行!   ☆、第六十二章 群殴,见义勇为? 国旗校旗冉冉升起,时青墨只觉得有几分梦幻,明明重生了几个月,但这种简单而平和的校园生活像是才感受到一般。 二中的学生很多都是桀骜不驯,然后奇怪的是,当闻珏走上讲台的那一刻,高二高三两个阵营十分安静,乖得有些不寻常。 不得不说,闻珏那张温柔端庄的脸看上去像个邻家大姐姐,但偏偏她一开口,便多了几分上位者的气势。 “各位同学……我在这里代表所有教师欢迎大家返校,也热烈欢迎新生入学……”在清扬而优雅的声音中,闻珏开始了她的演讲与训诫。 “这个闻珏很有背景,不过不得不说,一个年轻女校长将二中折腾成如今这副模样,也不容易。”宁明月凑在时青墨耳边小声说道。 这次入学的新生多少都有些惊讶,毕竟他们想象中的二中没有那么柔和。 那些学长们似乎也没传闻中那么可怕。 时青墨还没说话,便听周边也响起一道窃窃私语声,“听说今年我们学校招了两个特优生,为了那两个学生,一中校长鼻子都要气歪了呢……” “还提一中校长?宋校长现在早就被撤职了,新换来的校长脾气硬严厉着呢,昨天开学第一天便对学生进行训诫了,似乎就是为了挽回这次招生丢人的名誉……”又一人道。 “不过我怎么听说那两个特优生有问题呢?大家都说她们的成绩是作弊得来的,所以才不敢去一中。” “中考都能作弊?该不会是有什么背景吧……” …… 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大,原本只是两个人,最后竟是传遍了四周,几乎所有人都对那两个以极高分入学的特优生感到好奇。 宁明月并不是急性脾气,听着这些人聊天反倒津津有味,最后忍不住还插嘴了一句,道:“我可是有一手消息,那两个人脾气不太好还挺暴力,你们以后说她们的坏话可要小心着点,否则……哼哼,你们懂的……” 时青墨嘴角一抽,有这么说自己的吗? 不过说的也没错,她脾气确实不太好。 自私小气还记仇。 “切!可我听说她们是女生,能比我们还暴力?要是在我们面前摆好学生的谱,回头揍几拳保证老实了!”说话的,是个头发黄黄的小太妹,却见她耳上戴了一排耳钉,看着都有些晃眼。 宁明月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举着小拳头,又扭头对着那小太妹补了一句:“我挺你!加油!” 时青墨与时航彻底汗颜,也亏得她眼下还有这么浓烈的兴致调侃人。 “好了,瞧你无聊的,既然这么不乐意来,为什么不干脆将演讲辞了?”时青墨拽了拽她的胳膊道。 宁明月呼了一口气,眸色微亮,“我这不是想看你在上头讲话的样子嘛!” 时青墨很看重时间,所以当闻珏提出要演讲以及安排学生会工作的时候,时青墨下意识便想要拒绝,但宁明月却二话不说替她应了下来,否则眼下她哪会这么乖乖的做在这里? 宁明月眼下是难得抓住机会与时青墨多聊几句,要知道平时她忙得很,每天摆弄药膳或是那些石雕,要么就是发呆神游,很少有如此清醒而悠闲的时刻。 不过悠闲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二人正聊得开心,便听闻校长道:“下面呢……是本届的新生代表发言,在此之前,我还有件事要宣布,那就是关于学生会会长的任命,我和诸位老师商议之下,决定让本届两位新生代表就任正副会长,希望大家以后配合她们的工作!好,现在请学生会代表上台发言,大家欢迎!” 声音一落,会场上只有零星几个迷糊虫鼓起了掌,其他人面面相觑,傻了眼。 这学生会的工作算不得什么,不过最起码也是个管人的活计,二中历届会长几乎都是武力惊人在学校里有足够的影响力。 而那些老师也是一阵无语,闻校长做事,何时与他们商议过? 这次真可怜了那两个好学生,这才入学就摊上这么个烂摊子,这几千号人岂是那么好管的?! 何况他们二中的学生,出了名的血性,说白了,一言不合拳头见,那两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哪里有能耐去管?! 众人脸色各一,有人不满有人嘲讽但绝大多数人都本着同情的态度。 却见闻珏这话一说完,人群中站起一个女生,面色默然,目视前方,似乎没听见众人如此动静一般,径直向讲台走去。 “我靠!她就是那个第一名,时青墨?!”人群中,惊现一声讶然。 那说话之人,正是昨天入学时调戏时青墨的那位。 二中相对于一中来说人数并不算多,但即使如此也有三千名学生,此刻窃窃私语顿时变成了吵闹的场面,甚至争相站了起来,伸着头看向时青墨。 而此刻,原本在后头说着时青墨与宁明月悄悄话的女学生顿时不屑的撇了撇嘴。 刚刚她们说话的声音这个时青墨肯定听见了,可竟是不敢吭一声,可见是个胆小鬼! 就这副样子,还敢做当学生会老大? 时青墨走到前头,望着闻珏的笑容,微微的点头硬笑,也算回应了,下一秒,便镇定的坐在了准备好的位置上。 “闻校长,既然让我演讲,是不是可以按照我个人的习惯来?”时青墨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多余的夸大言辞说多了也没用,这差事既然应下来了,那她希望以后所做的所有事情以及所有人都不要浪费她的时间。 闻珏温柔一笑,“那当然。” 这个学校在三清县本来就是个异数,毕竟有这么个不受约束、不在常理之中的校长在。 时青墨这才轻松几分,环视周边一眼,开口便道:“请大家安静。” 只是话音一落,反倒更加吵闹。 “时青墨!听说你考试成绩是抄来的,是不是真的啊!”顿时有人站起来大声问道。 “就是就是,考了那么高的成绩却来了我们这,你怎么想的啊?是不是这里有你男朋友!”相继,又是一个问题。 “谁是你男朋友?有我帅吗?!不如甩了他跟我呗!” …… 挑衅的声音越发强烈,整个场面震耳欲聋,时青墨甚至清晰的瞧见不少人翻着白眼,恨不得将眼珠子抠出来、白眼球对着她。 “各位同学,我本来以为你们只是脾气暴躁,但现在看来,明明就是乌合之众,甚至……教养有问题!”时青墨冲着面前的话筒,冷冷的说了一句。 一句话,掀起轩然大波,还从未有人如此不尊重人,当然,此刻这些人甚至忘了,最先不尊重人的可不是她时青墨。 “时青墨同学……你……”闻校长还没说话,身旁的另一位老师便有些紧张的吱唔了一声。 “我这个人,的确脾气不太好,不喜欢在小事情上浪费时间,所以请大家注意听我说话。当然,也许你们心有怒气,但不好意思,今日坐在下面的是你们,如果有能耐,下一次演讲,请你们靠自己的能力上台,到时候我愿意听你们训诫!” “另外,我不介意回答一下大家的问题,但请你们保持秩序,举手应该都会吧?”时青墨又道。 此刻若是以软弱的性子示人,这些“虎豹豺狼”怕是更能闹腾。 与其让人欺,不如让人恨。 时青墨态度虽然恶劣,但的确有更多的人对她好奇心更大,更何况,二中的男生几乎占全校学生的三分之二甚至更多,这些人面对女孩子,终究耐心会多那么一点点。 很快,有人举起手来。 时青墨指着一个学生,这才让他说话。 “大家都说你作弊!所以我还是想问这个问题!”那同学道。 时青墨抬眉一笑,露出的笑容带着几分威慑,眉角一挑,道:“你们若是能抄出一个状元分数不如也教教我,以后我也用不着这么努力学习了。” 对方嘴里一噎,“那你怎么考的这么好?” “用脑子,我想这东西大家都有。”时青墨食指点了点太阳穴,直接说道。 场面哗然,就连在场的老师都有些头疼。 以往二中的开学典礼十分简单,根本没有所谓的新生代表讲话,这虽然是第一次,但这种形式……不能苟同。 这个时青墨同学性格未免太霸道,说话间不留一丝余地,当然,不得不说,正是如此,似乎才更有说服性。 不过,闻珏校长却越发满意。 对于这里的学生,只能硬来,不能表现出一丝软弱,否则这些小家伙们必然会将你吞的连骨头都不剩。 违规的事情她可不怕干,而且也没少干过,所以无论时青墨用什么方式,她都接受得起。 一个学生坐下,另一个接着提问,问题越发的五花八门。 当然,更是少不了男朋友这个话题,回答,时青墨的回答也简单霸道的很:“不喜欢一无是处的男人。” 虽说这个回答表现的极为成熟,但偏偏正对这些人胃口。 毕竟这个年纪,巴不得自己装模作样让人误以为是大人。 提问环节结束之后,时青墨这才正色补充道:“既然我是学生会会长,那以后你们必须配合我的工作,迟到、早退、抽烟抑或是喝酒聚众赌博,这些我完全允许……只不过请你们达到我要求的成绩,否则乖乖遵守所有规定,如果有人不服气……” 时青墨嘴角一勾,扫过众人,“递交异议申请,请简单严肃的表达自己的不满,我和副会长以及纪检部部长会认真进行处理,接受任何有实力的批评!当然,若是大家违反了上述情况,我也不介意主动帮助大家努力重新记忆一下,到时候,希望大家还能笑得出来。” 一番话说完,傲然而自信,简单明了,最后冲着众人说了句“谢谢”干脆下台。 就连老师都看愣了眼。 高中其实对学生会这个部门看的不重,毕竟都是些孩子,总不能真的靠他们管理学校。 但这个时青墨,还真的是不客气…… 这才开学第二天竟然就开始立规矩,而且这规矩还有些奇葩。 认真处理?难不成她要苦口婆心对那些学生进行教育?谁会听!? 而时航也头大,托小墨和明月的福,他这个受了别人几年欺负的受气包一进二中竟然成了纪检部人员,虽说名字很霸气,可总觉得,以后逃不了被压榨被支使的命运…… “好!既然如此,以后各班老师请勿过分插手学生会工作,我会直接进行监督,至于刚刚时青墨同学的提议从今天开始正式施行,至于具体要求,三天之内会在学校公告区明示。”闻珏总结道。 谁都想不到,这次的开学典礼会出现如此情况。 一个女孩子,竟然如此强势的立规矩,难不成要指望别人看在她长得漂亮的面子上听她的?怎么可能?! 不过即便眼下心中再不满,有闻珏这个校长在,众人还是乖乖的继续坐着。 就连时青墨都很好奇,这闻珏究竟为什么有如此魄力。 而后,宁明月也上了台,不过她的一番话更让人汗颜。 言辞之中,尽数都是推崇着时青墨,显然是在威逼利诱一般,让整个开学典礼充满了“搞笑”的色彩,只不过直到不久的以后,众人才知道,如今真正搞笑的,是他们…… 一场开学典礼,在震惊于哄闹之中结束。 异样的眼光一直存在,哪怕是三人进教室的那一刹那,老师都用古怪的眼光打量着他们。 “时青墨,你不会真以为成绩好就真的能服众吧?!我可是听说了,高三那些学长们可是准备好了,要不了多久你怕是就嚣张不起来了呢!”刚刚坐下,便听后头一个女生道。 这女生,正是开学典礼上的小太妹。 “所以呢?你也想趁势违规?”时青墨身子一侧,干脆道。 她既然说出了那些话,就做好了面对的准备,想要从她的手上讨便宜,似乎还难了点!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成绩好嘛!我告诉你,要不是你,我哥哥才是老大!我看你以后还是乖一点,否则你在二中一天都混不下去!”对方又道。 时青墨抿了抿唇,不过片刻,道:“下次和我说话前先报名字,否则就闭嘴。” 一句话,顿时将对方气的面色通红。 这才开学,事情比较杂乱,眼下若非到了发新书的时候,时青墨早就寻个安静地儿钻研医术了。 她如今的医术隐隐有破上工的趋势,若是进阶,那就证明如今的医术已经完全可以独当一面! “时青墨!操场有人找!”身后的小太妹还没说话,教室外便响起一道声响。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时青墨的身上。 那传话的人一脸凶光,看这个头和态度,显然不是高一新生,怕是来找事儿的。 就连老师都忍不住同情的看了时青墨一眼,不知该怎么处理更好。 这二中时常发生打架斗殴的事件,甚至曾有学生拿着砖块闯进班级的历史,然而从闻珏校长就任之后,已经有两年没再发生这样的事。 时青墨蓦然起身,毫不犹豫的走了出去。 下一秒,全班都站了起来,立即朝着操场奔了过去!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此刻却瞧宁明月咧着嘴一脸悠哉模样,而时航望着这些单纯的同学们,一脸的同情。 小墨那脾气……此刻也只有祈祷她怒气值低一点,否则这杀伤力可是不会小的,何况新官上任,为了有足够的威慑力,她又怎么会“温柔”下手? 不过一想到马上有人和他一样挨打,心情都飘了起来。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这操场竟然挤满了人。 也不只是谁传出的消息,几乎所有人都想来瞧瞧这位学生会会长哭鼻子的模样。 “小学妹,这异议申请我们可写好了!我们几个啊……就是看不惯你这无知的态度,不知道你要怎么处理?!”人群中间,一个男生说道。 时青墨却依旧淡定,将那所谓的申请拿了过来,望了望上头的签下的名字。 陶望……除了宁明月以外的另一名副会长。 至于为首的其他几个人,竟然也是学生会的成员。 “哥!”赶来的小太妹冲着陶望叫了一声,随后转向时青墨,蔑视道:“时青墨,记得在申请书后头加上我的名字,陶苗苗!” “好。”时青墨冷哼一声,又道:“不过,我的处理方式简单的很,那就是必须服从!不听话的……” 时青墨面上露出一丝微笑,只在瞬间,却见身形一动,以极快的速度滑到了那陶望的身前,双手轻轻一捞,便将对方拽弯了腰,下一刻,膝盖微抬,直接冲着他的腹部顶了过去。 动作连贯而轻松,那小小的身板却灵活的很,感受到疼痛的陶望却压根来不起反应,便眼睁睁瞧着时青墨轻轻一个转身闪到了他的背后,不过眨眼间,只觉得身体一空,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三百六十度的强势摔在了地上! 背部传来强烈的疼痛,手肘更是不听使唤,显然是脱臼了! “嘶——” 人群,冷不丁后退几步。 “下一个,陶苗苗。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简单明了,单腿一扫,手肘直接环住她的颈部,冲着颈后的穴道轻轻一压,转瞬间,人便晕了。 时青墨动作果断而狠厉,记忆力更是惊人,刚刚不过才看了一眼,眼下竟是将这些人的名字一一记得,甚至只瞧着这些人的反应便能正确的对号入座,一个个的清理。 顿时所有人明白了她在开学典礼上所说的话富含的真正意思。 因为他们没有足够的实力,所以就只能按照她制定的规格来! 眼下,没过多久便引来了高三那些学生的反弹,顿时有不少男人也都涌了过来,只不过却见宁明月挂着一张笑脸穿梭在这些人之中,所过之处,寸草不留。 而时航同样不差,周围痛苦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当然,最惊人的依旧是时青墨。 那决绝的身影,冷冽的目光,几乎在这一刻毫无疑问的刻印在每个人的心里,挥之不去。 这个女生,有点坏…… 这个老大,很变态…… 他们怎么都想不到,三清县这样的地方,他们这些普通人的周围竟然真的有人有如此身手! 这真的确定不是在演武侠片吗? 而且……时青墨一个人有功夫也就罢了,怎么另外两个新生也如此厉害?! 却见此刻,那教学楼上观摩这场面的老师们只觉得脑门冒起一阵阵冷汗,果然,在二中就业,是要考虑一下身体问题,否则绝对受不起这个刺激! 那个看上去如此瘦弱的女生此刻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个魔鬼,突然觉得以前那些嚣张闹事的众位同学们现在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可恨了,反倒,还挺可怜的…… “闻校长,这……这不去阻止吗?”顿时有老师迟疑的问道。 想当初闻校长刚到二中时,似乎也没少对学生动手,否则那些小鬼也不会在她面前表现的那么乖。 “让校医准备准备吧,回头应该有不少人要擦药抹药的。”闻校长道。 二中最不缺的就是校医。 片刻之后,时青墨掸了掸手,瞧着越退越远的旁观者们,十分满意。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其实二中这些学生很单纯,只不过很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充满了热血与冲动,因为这样,所以怕是连动脑筋的对付人的想法都没有,也算正大光明。 他们之间,几乎不存在学习上的勾心斗角,与这样的人相处,反倒不累。 眼下之所以动手也并非是让他们真正的服从,而算是用自己的方式改掉他们身上一些不太好的习惯。 学习的确不是唯一一条出路,只不过既然是在学校里,就该做到自己相应的义务。 而且在时青墨的认知里,真正有资格挣扎的向来都是坚强的人,弱者抑或是逃避自己责任的人最终只会沦为笑柄。 眼下,时青墨面色淡淡,盯着那个叫陶望的男生道:“副会长,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异议?” 对方咬着牙,虽说在时青墨的眼里,他的年纪不过就是个小弟弟,然而这位小弟弟的脾气倒是强硬,一只手脱臼的情况下竟然还能咬牙忍着。 “我认输了……”陶望面色微红,今日这挑战,真丢人。 “既然如此,不知道陶副会长以后会不会尽力配合我的工作?”时青墨又道。 说到底,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平日装的再厉害也免不了稚嫩的事实,听着时青墨这话,连忙点了点头,道:“我会的……不过老、老大,能教我吗?功、功夫……” 时青墨的手段,简直和他幻想中那些梦幻的情节一样强大! 好想有一个这样的师傅! “肯吃苦?”时青墨眉角微抬。 对方立即点头。 “好,时航,他以后交给你了,我会检查的。”她没时间。 陶望一听,小眼神狐疑的看了时航一眼,嫌弃的眼神闪过,不过又恢复平常:算了,反正这个学弟的功夫也不赖…… 殊不知,此刻的时航将这副表情看的一清二楚,也奠定了陶望以后数不尽的悲催事实。 时青墨下手虽狠,但都是在自己可以解决的范围内,陶望乖乖认错之后,立即动手替他处理了一下,脱臼的胳膊不过片刻便被接了上去。 接骨的手段她在系统幻境中重复过很多次,手到擒来。 只是在她眼中一个看似简单的处理方式在其他人看来却觉得不可思议。 就算是校医也不可能如此干练吧?! 不止如此,其他人的伤也是一样,时青墨像是早就猜到了这样的场面一样,当场让时航发了点跌打损伤的药,画风顿时转变。 前一刻打打杀杀的气氛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股团结与崇拜的氛围。 原本觉得一个柔柔弱弱的好学生做学生会老大未免太丢人,然而此刻,谁还会这么想!? 这个时青墨简直就是天生的杀神!瞧瞧这气势!刚刚她一个人而已,将二中几个经常打架的学生都扔出去了,不仅如此,竟然还会医术?! 接骨的动作未免也太帅了吧?! 还有那奇怪的手法,对着身体按一按,刚刚被打到的地方就不疼了…… 而且,毕竟是女孩子,温柔的时候还是很有魅力的…… 时青墨做事有足够的分寸,对付他们是为了减少以后相处时不必要的麻烦,医治则是因为此刻将他们当做同伴。 无论是前世或是今生,她的朋友都少得可怜,但今日看到如此鲜活的生命力,心中的震撼与触动并不比这些人要少。 热闹、热血,看似幼稚,但他们的如今的生活也许是一生中最为干净而精彩的部分。 而此刻更像是一个大家庭,这样的情景一直都是她最向往的日子。 这校园生活,似乎比想象中要好得多。 原本早就准备好接纳学生的校医们出奇的被放了鸽子,而当天,时青墨的名字,响彻整个二中。 时青墨制定的规矩三天之后由闻校长亲自整理通告,但众人瞧着公告上头签下的名字,竟是一丝不满的情绪都不曾冒出! 更有不少人,正式开始了自己“追星”的生涯,每日打听着时青墨的喜好,甚至打听她经过的每条路,妄想无数次偶遇。 不过几天之后,众人奇怪的发现,原本想象中的好学生压根不是那么一会儿事! 上课?时青墨早就开溜,躲在学校附近的小树林里发呆。 学生会每天必要的巡逻检查?更是没有时青墨,甚至连宁明月都不在,只有一个可怜巴巴的陶望和时航谨遵着青墨老大的吩咐…… 看到如此现实,不少人心塞了,因为每日老师的作业,时青墨从来没落下过,各种习题完美解答,就连老师都挑不出一丁点毛病。 真正的天才…… 一时间,调动了二中从未有过的学习热潮…… 迟到早退旷课……几乎所有人都努力为着这些“目标”奋斗! 当然,时青墨却安稳的回归自己忙碌的生活,对二中的这些改变,压根不知道。 如今附属空间的等级已经到了七品,五百倍的速度完全可以让她轻松种植出任何需要的药材,不仅如此,新开设出的果树园里,如今已经是硕果累累,时青墨每日都会将一部分送去御景阁作为赠品,因此也引来不少客流。 而眼下,时青墨却需要去补充药种。 空间里的药材虽多,但种类却只是常用的几种。 三清县山多水多,倒是有人专门种植药材,因此更有一条街贩卖各类药种以及花卉植物等等。 前世虽说在三清县上了三年高中,不过这三年时间她没有任何娱乐活动,更不曾和同学一起逛街游玩,导致如今都想不起那条街道的名字,只能和司机师傅大概描述一下,这才兜兜转转到达。 一下车,风景极美。 整条街落座于一坐高桥侧,旁边是一条长河,许是卖的多是药种或花卉的缘故,整条街都被各类花树占满,远远便闻到一股清香,顿时心情舒畅。 转身下桥,时青墨向着市场内部走去。 空间之中的果树以及花树都是她在小羊山移植的,种类不多,眼下也多看了几眼。 “时青墨?”才进市场,一道声音迎面而来。 熟悉的声音让时青墨微微一愣,抬头一看,更是有几分惊讶。 是他?! 陆子丞! 她前世高中生活的噩梦! 陆子丞,幼时也住在泽水村,与时航等人也是认识的,以前在时航和王雪以及村里的其他孩子欺负她的时候,陆子丞总是会扮演那个好人角色,装着衣服温文尔雅的模样,让全村老少都喜欢的不得了。 只不过后来陆子丞搬去了元青市,她高中时期,这陆子丞又回到了三清县,转学到了她所在的高中! 那时候,初见陆子丞,他便主动和老师要求坐了她的同桌,也因为他,她又成功成了高中同学的厌恶对象。 “果然是你!一转眼我们都这么大了呢!青墨妹妹,你现在在哪个学校上学啊?”陆子丞顿时上千拽住时青墨的胳膊,一脸笑意的问道。 时青墨眉头一皱,顿时将胳膊抽了回来,毫不掩饰的掸了掸,直接道:“不好意思,我还有事,请让让。” 若不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她现在怕是直接将人抽上几巴掌! 时青墨的确记仇,但也会有所区别,就比如时航,他曾经不过是年幼不懂事与阴险完全沾不上边。 而这个陆子丞不同,前世与她同桌期间,表面上对她各种照顾,但背地里却阴招陷害不断,让她背了无数黑锅。 而且,以她那时的身份以及实力,压根没有反抗的机会,哪怕是站出来说实话也没有人会信,反倒让自己越发的丢人。 若说高中三年谁让她印象最为深刻,当是这陆子丞无疑! 此刻,陆子丞心中更是惊讶。 在他的印象里,时青墨虽然长得很不错,但那双眼睛着实不讨人喜欢,整个人十分阴暗,但是现在看来,似乎自信了很多,那双凶恶的眼睛里似乎还有些轻蔑。 而且他小时候对时青墨可是“不错”的,眼下她对自己的态度似乎与预计中有些不同。 前些日子便听说元青市的中考状元叫时青墨,当时还觉得极有可能是巧合,可眼下真的瞧见了她,却突然发现,也许那个时青墨就是她! “青墨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我是子丞哥哥啊?你忘了?你小时候总是被村里的孩子欺负,我总是帮你的,还有叔叔婶婶,他们也很喜欢我的,总是邀请我去你们家做客……”陆子丞连忙挡住路道。 不说还好,如此一提,时青墨对他更加厌恶。 小时候的事她记得很清楚,的确,陆子丞是帮了她不少,只不过从来都是表面功夫而已,她自幼便不喜欢与同村的孩子玩,但陆子丞却巴巴的前来时家与爸妈一堆的好话,然后让他们同意自己出门,甚至保证不让人欺负她…… 这一切看起来的确是单纯好意,但事实上,每当她被迫出门被欺负的时候,他总是躲得远远的,直到别人懒得下手了,他才会出现,表现的好似正义使者一般,装模作样的将那些孩子教育一番,然后带着她回家,告诉爸妈他将坏孩子都打跑了…… 如今想起来,她甚至忍不住佩服,那么小的年纪,也亏得他有如此心机。 用她的可怜无助衬托他的伟大善良,手段高的让人佩服! 前世她百口难辩,说出的话向来没人会听会信,一次次被他坑的狼狈隐忍,甚至每次对他怒目而视时,所有人都会指责她不懂知恩图报,从小就是个白眼狼! 这些,即使到如今,依旧记得清晰,刻骨铭心! 收敛怒气的神色,如今的她毕竟不是前世那个孤立无援的拖油瓶,瞧着这陆子丞的态度,也只觉得可笑。 “好狗不挡道,让开!”时青墨冷哼一声。 却见陆子丞面露几分诧异,但转而便又堆上一脸笑容,显然不将时青墨的话放在眼里,更道:“青墨妹妹,你现在的脾气真的变了很多呢,是不是怪我当初离开泽水村没有继续保护你?你放心,这次我跟着母亲回三清县,也会转到这边的高中上学,你在哪个学校?我完全可以去陪你的!” 说完,右手一抬,转而便准备去轻揉她的头发。 只不过还没碰到那一头青丝,却身子一歪,整个人都被时青墨推进了河里。 这一幕,突如其来。 下一刻,时青墨瞥了落水的陆子丞一眼,便直接转身向里街走去。 陆子丞如何反应的及?呛了一嘴的泥沙,噗通了几下才稳住身子浮上水面,再向岸边一看,所有行人都盯向了此处,一脸诧异的看着他,哪里还有时青墨的身影! 陆子丞面色一愣,郁闷的从河里爬了上来,拧了拧身上的水渍,一身名牌衣服也此刻却显得皱巴巴模样,顿时憋了一股闷气。 这个时青墨! 几年不见竟然长本事了!敢推他下水!? 不过他倒是没有想到,曾经那个只知道隐忍不敢反抗的贱丫头如今竟然长得这么落落大方,身上还带着一股形容不出的清香,比他在元青市看到的那些富家小姐们还要出挑一些! 当然,即使如此,就凭时青墨那样的出身,永远都只配做一个让他逗弄玩耍的废物! 倒是那模样还有几分可人,不如抬举她几分! 眨眼之间,却见陆子丞攥起的拳头彻底松开,转而翻了翻自己的口袋,可怜巴巴的说了一句:“我、我钱丢了……” 他这副狼狈模样,本就有不少大人想要关心一下,如今再一听他丢了钱,顿时有人怀疑到了时青墨头上。 毕竟刚刚也只有刚刚那个女孩子与他打过照面,不仅如此,这男生之所以落水,也完全是那女孩的缘故。 “小兄弟,报警吧,刚刚多危险啊,这河水不浅,竟然就这么被人推下去,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顿时,好心的路人道。 “可是……青墨是我的朋友,我这么做会不会对她不好?”陆子丞一脸迷茫,装着衣服好孩子模样,认真的问道。 陆子丞本就长得不错,称得上是个阳光白净的翩翩美少年,此刻如此态度,更显得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圣子光辉一般,让人忍不住冒出好感。 瞧!多好的孩子啊,都成这副样子了竟然还为朋友着想…… 刚刚那个女孩子心眼也太坏了!简直就是想要谋杀嘛! “小兄弟,这种行为就应该及时制止,你报警是应该,又是推人又是偷钱,就该让她去警察局呆些日子好好教育她!看她以后还敢不敢!你现在要是忍着,下一次她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那路人又道。 此话一说,不少人都点了点头,颇有体会。 如此,才见陆子丞一脸为难让路人帮忙打了个报警电话。 而这一会儿的功夫,时青墨已经搜罗了不少东西,都是一些树种药种,尤其是人参种子,更是买了不少,毕竟眼下空间是有五百倍增长速度的,两天的时间便抵得上外头三年,不种植人参灵芝等一些年份久的药材反倒浪费。 只是当时青墨准备离开这条街时才发现,竟是有几个人等在路口,陆子丞依旧更在其中,一见她来,立即露出一副看似歉疚的神色。 “就是这小丫头!刚刚我们大伙都瞧见了,这小丫头将小兄弟推下水,而且还偷了钱……”那路人一脸骄傲的说道。 他可是在见义勇为、做好事! ------题外话------ 妞们,偶素不素很乖?又素万更撒~ 最近噩梦不断,好累好累哒,打滚求抚摸~那些不做梦的妞们,求炫耀求攻略~哈哈 PS:今天520,明天521,大家做好表白的准备木有?男人哪里逃,通通都放倒!咩哈哈哈哈哈哈!   ☆、第六十三章 威信,不如骡子 只一句话,时青墨顿时明白了此刻的情况。 这种事情,前世没少发生过,完全是陆子丞的作风。 众人眼神扫过时青墨,心下忍不住有些惊艳,这女孩子年纪看似不大,但模样着实精致,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好似有一股吸力一般,墨色幽沉,让人忍不住多看片刻。 只不过虽说漂亮,但这女孩身上的气质却并不讨喜,太过锐利。 “你就是时青墨吧?刚刚这位同学报警说推他落水并且偷了他的钱包,而且要求我们立案处理,你和我们去一趟警局吧……”穿着警服的男人道。 这女孩子着实不像是会偷东西的,只不过眼下有人证在,最好的办法还是带回警局协商一下。 时青墨民嘴角微抿,先看向了那位所谓好心路人,忍不住一阵冷笑道:“这位大叔,你亲眼瞧见我偷他钱了!?” 对方一愣,作为人证,证词可是严重影响到整个事件的发展,而且报警的时候他便说了,是他亲眼瞧见的,眼下自然不能打自己的嘴巴,何况,刚刚与这男生接触的也只有这个时青墨而已,不是她偷的还能是谁? 顿时,这位好心路人整了整自己的衣领,干咳了一声,道:“没错,我看到你偷了。” 看这小丫头一身普通装扮,更是买了一袋子像是种子之类的东西,想必花的就是刚刚偷来的钱吧! 可真是花别人的钱不知道心疼! 小小年纪就这么手脚不干净,若是以后长大了还不知怎么危害社会呢! 却见陆子丞那张白净的脸上露出一丝痛心疾首的神色,连忙上前,刚想要抓住时青墨的小手,却发现对方眸色一暗,态度着实吓人,顿时克制了下来,僵着身子道:“青墨,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没改掉小毛病?我知道时家人对你不好,但毕竟你是个养女,他们能将你养大已经是很大的恩情了,应该知恩图报才对……而且这次我也不是故意要报警的,他们都说这样对你好,你可千万不要怪我……” 遥想当年,这陆子丞才只有几岁的时候就比别人心思要多,会察言观色、会对不同的人说不一样的话,致使整个泽水村都觉得他是一个好孩子。 而如今过了这么多年,他这点能耐真是越发长进,说起谎话没有一丝的愧疚,那样子好似全世界的人都欠他的一样。 时青墨着实不懂,这陆子丞有如此良好的家境,却为什么养成这么歪瓜裂枣的性子。 “我不怪你,只不过陆子丞,能告诉我你丢了多少钱吗?”时青墨笑颜盈盈,只是那眼神里却是凶光闪现,那微笑的样子让人忍不住颤栗,总觉得酷热的天气都阴冷了许多。 陆子丞身子一怔,竟然忘了这茬。 不过没关系,以往他丢钱的戏码也不是没演过,只不过那时候无论他说多少钱,不由分说,所有人都会怀疑时青墨。 时家倒不算贫穷,只是时青墨作为一个不受喜爱的养女,身上从不敢带太多的钱,否则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她那位表妹抑或是时家小子抢去,所以当他随便爆出一个数的时候,都是时青墨拿不出的数目,顺其自然的便被人认为是她花掉了。 眼下,自然也会一样! 片刻,陆子丞认真道:“我今天出门本想替我妈妈买些营养品的,所以带了一千多块呢……” “真娘!”时青墨忍不住哼了一声,就这货这点怂样还想和她斗! 若是这辈子还能栽在他的手里,那她就白活两世了! “一千多块是吗?!”时青墨身子一动,面无表情的将背后的书包取了下来,在桥边寻了个还算顺眼的地儿,随手将拉链一拉,下一刻,手便开始掏了起来。 一沓…… 两沓…… 三沓…… …… 竟然还有! 却瞧着时青墨压根没有停止的意思,转眼之前,只见那块平整的石头上整整摆了二十沓钞票! 众人眼睛都看的直了,这个年代二十万可不是个小数目,而这个小丫头竟然将钱随身带着?放在书包里?! “你觉得,我有必要偷你的一千块吗?恩?”态度张扬,指着那二十万镇定自若,一脸蔑视。 是啊,有这二十万,还在乎一千块?! 只不过…… “青墨你怎么能这么做!这么多的钱是从哪里拿来的?失主会很着急的!”陆子丞一句话,顿时将时青墨的罪过无限放大。 这小丫头胆子未免太大了吧!这个年纪竟然敢偷这么多的钱! “睁大你的狗眼瞧瞧好么?取款单还在的。”时青墨冷不丁冒了一句。 取款单!?众人一看,千真万确,这东西总不好作假吧?而且有警察在,很容易就会查出来的。 陆子丞却有些懵了,时青墨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而那位所谓的好心路人更是傻了眼,原本以为自己是路过当英雄,谁知道这小丫头竟然是个有钱人?! 那这么说的话,这个小男生才是说谎的那个了? 不过这路人又仔细一想,刚刚这男生说丢了钱时,他下意识便想到了这个时青墨,所以没等人家自己怀疑,他自己便先下定了结论…… 顿时,这位好心人青白了脸,尤其是眼下,当所有人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时,更觉得丢尽了颜面。 作伪证……可他明明想要做好事的啊…… “那个……你推人又怎么说……如果这男生不会凫水没准就淹死了,这怎么也算杀人未遂吧……”好心人强撑着道。 今日这钱原本是要取出来拿回去给明月的,毕竟她在忙着办武馆,很多地方都会用到钱,既然出门便顺便取了,免得回头还要麻烦转账。 倒是没想到,能遇上这事儿。 时青墨慢悠悠的将钱一摞摞的放回书包里,那一张张钞票看红了所有人的眼,恨不得抢过来好生数数。 只不过有明眼的人却瞧到时青墨这包里,满满的似乎都是钱,还有很多没有拿出来的…… 从什么时候起这钱这么容易赚了?连小孩子都如此富有…… 收好钱,时青墨将书包背好才道:“你们该懂的,带着这么多钱出门可是很危险的事,而这位同学虽然有些眼熟,但好似很多年没见过面了,突然要拦我的去路不让我走,我自然以为他是要抢劫啦?因为太过惊吓所以失手将他推下去自保,这……有错吗?” “对了警察叔叔,刚刚这位同学威胁我还不准我离开,不知道是不是有心抢劫,您要不要将他带回去问问?”时青墨又补了一句。 周边的人大眼瞪着小眼,一个个眼中都写满了惊讶。 这小丫头倒是厉害呀,转眼间就扭转了局势,而且在情在理,任谁带着这么多的钱也会有些紧张的,更何况还是个孩子! 此刻,原本时青墨大可以一块真言符解决掉陆子丞,只不过最近用的符石太多,为了避免她对符石的依赖性太大不思进取,系统已经友情提示过一次了。 而且自从状元任务之后,至今系统都没有再发布任务,她的财富值已经严重告罄,所以不到关键时刻,符石还是不要用比较好。 她如今倒也理解系统,之前的吴家甚至是宋家,都是她依靠符石解决的,尤其是宋家,用了追踪符和真言符甚至还有隐形符,若不是这些手段,宋家还好好的存在,当然,眼下她没有权势自然只能用符石,但系统的意思还是要让她动脑子,用实力。 符石,只是推动她的成长,而不是成为她的依赖。 若非如此,她今日必然要让陆子丞屁滚尿流的滚出她的视线! 眼下这情况,说不清谁错谁对,陆子丞那张脸也异常难看,只不过没过一会,那眼神中那露出浓浓兴趣。 他自小便喜欢接近时青墨,她的长相与身世是一方面,而最重要的就是她的性格,以前那种懦夫一样的可怜样让他觉得她如同一只卑微可怜的病狗,连冲着别人叫嚣的能量都没有。 而如今,时青墨竟然在变得如此锐利,虽说那股自我保护欲依旧是那么强,但身上倒是多了几分值得他去征服的气质。 这脸、这身段,这性子,似乎有那么一点意思。 “依我看……既然你们都认识,就私下里好好聊聊吧,没准是误会也说不定呢,尤其是你,小妹妹,你一个女孩子家带这么多钱出门不安全的,等下你和我说说家在哪,干脆我送你回去,这钱交给大人,不要再乱来了,至于你们,往后不要随便下定论,人云亦云这种风气不好,小误会不怕,但这丫头还这么小,万一背上什么恶劣名声,一辈子可就毁在你们手里了……”过了一会儿,这位警察叔叔才道。 时青墨心中莫名浮上一丝好感,配合的点了点头。 她向来只帮看得顺眼的人,若这警察叔叔和这所谓好心的路人是一个德行,她可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她一点头,这警察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位做伪证的大叔,您这若不是眼睛出了问题就是缺点心眼,建议往后多吃点猪心猪肝补补,省的又为虎作伥干出什么恶心事儿!”临上车前,时青墨扫了老好心人一眼,冷冷说道。 这一句话,却是让其他人都忍不住觉得有些愤恨,就像那位警察先生说的一样,若不是这小丫头有自保的能力,保不准会添上一笔劣迹! 这人为了给自己添上好心人的光辉竟然无赖一个无辜的小丫头,简直可恶! 顿时,所有人都瞪了瞪那路人,鄙夷至极。 还做好事呢?这种颠倒黑白谎话连篇的人比真正的坏心眼人还阴险可怕! 这路人此刻的心情像是被打翻了的调味瓶,五味杂陈,本以为是铁板上钉钉的事实,但没想到最后压根不是那么一会儿事! 他可是经常在这一代溜达的,甚至常常替人主持公道,但眼下哪还有那脸面呆在这里?顿时面色通红,在众人指指点点之下逃一样的掉头离去。 那警察此刻又冲着陆子丞说了几句,这才冲着人群挥了挥手,让这些人都散了。 倒是那陆子丞一脸看不明的神色,完全不像是个十五岁的少年,那心机,竟是比大人还深。 上了警车,时青墨直接被送回了御景阁饭店,眼下毕竟不是星期天,这位警察瞧着她背着书包的装扮又问了问她所在的学校,心中便知道她是旷课出来的,忍不住多教育了一会儿。 时青墨在二中的时间不长,然而却混的如鱼得水,迟到早退旷课,这些坏学生的行为全占了,但偏偏整个二中无人不服气,毕竟有成绩在,这样的人若是还要被困在学校反倒是浪费时间。 就连时秉良夫妻也算习惯了这样的女儿,对于她提早回家的表现向来不多说什么。 为了避免爸妈担心,还未到饭店,时青墨便下了车。 一进饭店,便瞧着爸妈那张高兴的脸,两人乐滋滋的盯着账单,都要笑开了花。 时青墨并不想让他们太累,只不过比起空闲的生活,显然爸妈更喜欢如今这样的充实。 “小墨?咱家小老板今儿回来的真早!”一瞧见时青墨,白瑾兰立即笑道。 时青墨顿时堆上一脸笑意,“妈,今儿赚的怎么样啊?” 白瑾兰脸色微红,“你这孩子,还知道调侃你妈了……钱是赚不完的,妈高兴的是现在日子总算过得好了,你也上了高中,往后上大学的钱爸妈也不用愁了!” 白瑾兰如今是真正的满足,若是以往,小墨甭说是上大学了,就是上高中也得好好求求老太太,但是现在老太太压根管不到这里来。 时菁那丫头一病就是几个月,据说如今还每天晚上做噩梦呢,老太太日日守着,倒是将他们忘了。 还有老爷子,现在也总算知道护着他二儿子了,直到现在,她才觉得自己嫁到时家没有错,对小墨好。 时青墨进了前台,偎在母亲身边,带着一股贪恋。 “对了小墨,咱店里的水果是从哪里买的?很多客人都说不错,因为是赠品,不少人为了水果专门过来吃饭,还有人问咱们,要不要单独对外销售?”时秉良认真道。 时秉良做事认真实诚,能多给的份量一定不会少给,虽说饭店开的时间不长,但很多人都喜欢这夫妻俩的处事风格,专门前来捧场。 “爸,这些水果是我从朋友那里运来的,干净卫生是肯定的,不过他那个人比较奇怪,对生意没什么兴趣,所以只卖给我一家,数量方面咱家是不缺的,但我不建议以销售的方式对外,除非是店里的贵宾或是常来的熟客,否则只少量赠送就行。”时青墨道。 空间果园很大,想要贩卖并不是问题,但水果这东西不能久放,如今每日拿出一点还行,但若是每天大量从空间往外搬太过显眼麻烦。 “成,听你的!” 时秉良倒也干脆,迟疑了一下又道:“我这还有一件事儿……如今这饭店事儿多,爸有阵子没去养老院了,我想着,以后我能不能送点适合老人吃的水果或是药膳去……无偿的。” 时青墨一阵汗颜,自家这爸爸似乎像是被欺负的没有人权一样,这点小事都要报告。 “这由您说了算。”时青墨笑道。 顿时,时秉良憨憨的脸上布满了笑容。 他这个举动也是想感染一下闺女,毕竟如今有钱了,小墨年纪小,怕她往后变坏。 他不指望闺女能有多大出息,只要人善良,不忘初心就成。 御景阁关门时间很早,时青墨在饭店里看了几个小时的医书,过了晚饭点之后,一家三口便直接回了家,夕阳之下,三道斜影悠长,暖意十足。 当然,这种暖意,在时青墨回到家看到元缙黎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对元缙黎,完全可以用“避入蛇蝎”四个字来形容。 在他面前,能少说一句话的时候,时青墨绝不多说一个字,更是尽量的低调,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元缙黎也奇怪,来了时家这么久,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对爸妈依旧如同之前那般和善,在她刻石雕抑或是配药的时候,这家伙一般也都是在慵懒的晒太阳,像是没看到一般。 只不过倒也有些诡异的地方,元缙黎,像个半仙。 偶尔家中会有来客,比如华君卓抑或是养老院的家属送来礼物,但每次在这之前,元缙黎必然会准备好茶点,似是可以提前预料一般…… 不仅如此,元缙黎如今就是爸妈天气预报,天晴天阴似乎都是他一句话决定。 而他每次若是主动提出与爸妈一起去御景阁,那当天定会有客人闹事,然后这家伙出面摆平…… 所以如今在时家,元缙黎的地位一跃而上,爸妈对他关心备至,每日听见最多的话便是:缙黎这么好的小伙子往后还能找到媳妇儿吗?天底下哪有人配得上…… 对此,时青墨表示很无奈。 这元缙黎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婚姻大事,压根轮不到爸妈操心才对吧…… 尤其是他那副无解的模样实在让人头痛! 比如她出门的时候,他笑,她回家的时候,他笑,甚至她走路绊到脚,他依旧能笑得温柔,在时青墨眼里,这厮显然比酒吧里卖笑的姑娘还要专业! 虽说如今依旧没瞧见他做的任何坏事,但她心中的危险系数排行榜中,高居榜首的依旧是这一位。 殊不知,时青墨在猜测元缙黎的时候,对方也有些无奈。 这“侄女”,就像个刺猬,时时刻刻亮着她的盔甲,谁碰便扎谁一下。 虽说这戒备心让他很满意,但问题是戒备心这种东西不是应该对外人才有的吗? 爷,能是外人吗? 按说他活了二十多年,还是头一回这么认真的表达自己的善意,偏偏那丫头压根看不出来,活像是这辈子被人迫害过一样紧张兮兮的。 不过,说起来这丫头的命相显然不是善终的,但又有些不同,命理格局像是全被篡改一般,如此情形他还是头一回见到,当然,怕也就是因为这些,这丫头才会是他命里的异象! 眼下时青墨一回家,元缙黎那张脸温柔的脸却垮了几分。 这丫头……桃花运。 又是桃花运。 自从她开学之后,这运头就没消停过。 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早熟吗? “墨丫头。”元缙黎躺在摇椅上,稳住身子后,幽幽叫了一声。 时青墨瞥了他一眼,好似压根没听到他的声音一般,直接变去了院子旁的石头旁,拿起她的象牙尖刀,轻闭双眼片刻,心神稳定,这才开始对着那石头一阵刻画。 这漠视的一幕让元缙黎那张温柔的脸有些凌乱。 这丫头,简直就是个小白眼狼。 不过也罢了,就凭那些小小个的家伙,还想动他的人?那些烂桃花,怕是还没开都会一朵朵的败了。 风景若画,这时家的大院子里头,却见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偌大的石块前,随手挥洒,目色坚定而认真,而她身后不远处,一个绝美的男人仰卧,眯着眼勾着唇,望着那女子的身影,没有片刻移动。 时青墨早已习惯这种注视,甚至开始努力学会忽略,毕竟这元缙黎表面温柔简单,但实际上本就是个看不透的人,如今她与其去猜测,还不如用那些时间开扩充自己。 每天一副石雕,如今已经成了她的习惯。 一般人刻画石雕,多用凿、锤、钎甚至一些半机械化的工具,但在时青墨眼里,眼前的石头却像是一个铺展的画布,每一个雕刻的方向都在她的把握之中,无需其他工具,只需精神力、腕力以及自己对线条以及整体结构的掌握来构图、镌刻。 圆雕、浮雕、沉雕、壁雕、镂空雕、线雕、影雕、微雕和阴刻、阳刻等种类都手到擒来。 如今这时家的的庭院里,摆放的几乎都是时青墨自己刻画的陈列品,就连华君卓与徐老爷子前来做客,也会忍不住在院子里欣赏一番。 大到一个石桌,小到一块石砖,皆能看到上头栩栩如生的图案,甚至是这花园中还站着两尊惟妙惟肖的仕女石像,手捧镂空石莲垂灯,古韵十足。 这种安静而柔和的环境之中,时青墨甚至忘了白天遇见的陆子丞。 只不过第二天一到班级,顿时瞧见了某位讨厌的家伙。 这个陆子丞,竟是真的追到了二中! 前世似乎也是一样,高中开学后的一次偶遇,陆子丞知道了她是三中的学生,然后便直接转到了她的学校,但是没想到这一世,这陆子丞竟然还玩一样的把戏! 不过这个陆子丞倒是肯下本钱,二中的名声可没前世三中要好,这样一个学校都敢来,还真是小看他了! 陆子丞想知道她就读的学校并不难,更何况这一世她还是全市的状元,选了二中是人尽皆知的事实,很好打听。 眼下,时青墨才进班级,陆子丞便直接走了上来,开口便道:“青墨妹妹,没想到这届的市状元真的是你,原本我还不信呢!不过看到你这样我就放心了,毕竟几年前你成绩可是一点都不好的。” 时青墨冷扫了他一眼,又瞧了瞧她的位子。 她的座位向来干净简单,不过今儿这位子上竟是摆了一份早餐,她的同桌是宁明月,而如今这陆子丞的位置似乎在她的后面偏左方向,好笑的是,周围除了时航之外,竟然全是女生。 当然,他的同桌自然是时航无疑。 “小墨你来得晚所以才不知道,子丞今天一早就转到我们学校了,而且指定要来我们班,我记得以前我和表妹总喜欢欺负你,也就子丞对你好……”时航大大咧咧的笑道。 时青墨面色越冷,不过转而收敛了起来。 陆子丞既然想玩,好,奉陪! 时航从小就没眼力劲儿,当初陆子丞表面功夫又做得极好,眼下自然会觉得陆子丞不错,这个也怪不得他。 而此刻陆子丞心里有些惊讶,他不在的这几年,大家似乎都变了很多。 以前时航是时家的小霸王,以欺负时青墨为乐,但是眼下,竟然有些向着她感觉。 而且眼下高中生活开始时间并不长,但时青墨似乎有不错的人缘,今天他到场的时候,见她的课桌里有一沓信封,大概瞥了一眼,却见最上头的信封上画的花里胡哨模样,一个大红桃心盖在上头,看上去像血书似的,渗人的很。 不过不用细想也该知道,那信怕是情书。 没想到啊,时青墨这个废物,还能有人给她送情书?!如今到底是长大了,都有手段勾搭人了呢! “青墨,现在都已经上完两节课了,你怎么现在才来呢?回头若是老师知道了,肯定会不高兴的,对了……昨天我见你的时候你也是在旷课吧?叔叔婶婶知道吗?你可千万不要学坏,否则我会担心的!”陆子丞一脸认真,恍若周边无人,满腹感情的说道。 这话一说,时航便想要开口向他解释,毕竟他才入学,二中很多古怪的规矩他不知道…… 只不过却瞧时青墨直接拽住了他,冲着陆子丞笑道:“那还多谢你关心了……” 时青墨默默走向讲台,对着同学们道:“同学们,今天有新同学转过来,这位同学可是我儿时故友,昨天在路上巧遇到,他很‘好心’的冤枉我偷钱推人,险些让我顶了一个故意杀人的罪名,对此,我可是十!分!荣!幸!往后他可就是我们的同窗了,你们可要温柔的帮助他,免得他重蹈覆辙翻了昨天一样的错误,在此,我谢谢大家了!” 话一说完,大家脸色各异。 开学时间虽然不长,但时青墨的威信毋庸置疑。 后来虽然有几个胆子大挑战时青墨的,但无一不是被时航和陶望拎出去了,男生方面有这两位在没人敢说时青墨一句坏话,至于女生那边,更有宁明月和陶苗苗帮衬着。 明月最近忙着武馆的事儿,也很少现身,但这个陶苗苗却完全成了时青墨的忠实粉丝。 那天在操场上的一幕,时青墨对陶苗苗其实是最温和的,不过是用武术上最常用的方法将她放倒而已,但偏偏让陶苗苗好奇不已,只要她现身,陶苗苗必然会出现要求指点,最后时青墨干脆让她和陶望一起跟着时航学武。 眼下,时青墨这么有意味的话一说,陶苗苗顿时如临大敌,一脸怒火的瞪着陆子丞。 这个男生一出现便以老大和时航的旧友忽悠了大家,没想到还是个黑心的货! 若真的是好友,能冤枉老大偷东西!? 甚至故意杀人!?放屁! 时航此刻更是一愣,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事故在。 不过他记得当初陆子丞的确对小墨不错的,是不是有误会…… “青墨,真是对不起,我昨天已经向你道歉了,这件事是我的不对,不过其实昨天冤枉你的并不是我,我的钱丢了,那位好心的路人便直接开口说是你偷的,甚至爷是他报的警,我一直是在向着你说话的,而且你也知道你的出身比较、比较不太好……我当时想着,也许你时家人虐待你,所以你才……”陆子丞装这一副好心道。 不过他不说还好,这话一说,时航顿时明白了。 以前的他向来喜欢欺负时青墨,从小如是,但就算是如此,每次在学校里瞧见时青墨他只会装作没看到,绝对不会主动提她的出身问题。 而且时青墨以往最忌讳别人说她的出身或是骂她是野种、是没人要的拖油瓶,眼下时航和他们是一个村子出来的,又是自小长大,不可能不知道。 如今大家都长大了,这点小心思不可能听不出来。 如果是以前的他,自然不会替时青墨辩解半句,但是现在却是不一样,在他眼里,就算是他亲哥哥也比不过时青墨半分,他早就暗暗说过,这辈子都会好好护着她! “陆子丞!从现在开始,将你的课桌从我桌子旁边搬开,爱和谁坐和谁坐!”不用时青墨说话,时航顿时便道。 陆子丞一愣,这时航没病吧? 他只是说时青墨而已,得罪他了? 再说了,他可没说什么,也就出身而已,难不成出身不好还不允许别人说了?! “小航,我已经和她道歉了……”陆子丞眉头微皱,道。 原本以为时航也在同一个班级,日子会更有趣,但没想到他变了这么多。 “我接受了吗?何况,不知是不是你说的话有问题,昨天我似乎没听见你一句‘对不起’吧?”时青墨冷笑道。 陆子丞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鸷,转眼却笑道:“也许是我说的声音小,对不起青墨。” “别!我和你不熟,拜托你别叫的那么亲切,受不起。”时青墨说完,直接回了自己的作为,将抽屉里的一沓信封拿了出来,二话不说便塞进了书包里,扭头就走。 她难得的露面向来都是为了这些信,如今毕竟是学生会老大,虽然她时间有限能做的事情很多,但这些意见或是异议申请还是要看的。 她的这些同学或学长学姐倒是可爱,知道她会每天都会开信,所以学校里甚至专门有人成立一个小组,研究适合二中的方案然后传达给她,据明月所说,如今大部分班级已经开设这样的小组,每次方案被选时,全班同学都会很有面子,以此为荣。 正因如此,她在这方面从不偷懒。 “青墨!快要上课了你去哪?高中课程真的重要,你只顾着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似乎……不太好吧?”陆子丞一见时青墨要走,立即道。 情情爱爱?!顿时,全班人心中都憋着一股闷气。 明白了!现在彻底明白了!原本以为真是什么青梅竹马,原来是烂人!还竹马呢?!骡子都算不上! 他们倒是想和老大传达一些情情爱爱的,但除非他们想死,否则谁敢这么做? 那花里胡哨的信封自然是为了引起老大注意,敢情这家伙还以为那是情书! 哼!你写个情书给老大试试?老大的粉丝还不虐死你! 时青墨却笑了,陆子丞作的越努力,她这心情便会越好。 最好现在他陆子丞拿着大喇叭告诉所有人她时青墨不懂事乱来,看看这全校的师生是向着她还是听他的! 对于别的事,也许她还没那么大的自信,但是二中,这帮同学校友,都是她最可靠的伙伴!还想像上辈子那样阴她?想的美! 而且甭说是二中的学生了,如今二中老师怕是也恨不得将她当菩萨供着,毕竟眼下她可是帮他们解决了最重大的人身安全问题,在二中工作再也不用担心被学生袭击了,这一点还能不够收买他们的? 何况,她可是乖学生,作业可是从来没有落下过! “同学们,不要给我留面子,但规矩不能破,想要活动手脚的,去老师那里领试卷,达到一定分数请随意。当然,还有一点,注意分寸。”时青墨回头又补了一句,笑意浓浓。 时青墨早前担心这群同学会因为打架斗殴闹出人命,所以特地让时航普及过知识,大家伙如今明显知道对战时对哪里下手既实用又安全。 至于分数的要求还是比较高的,毕竟打架斗殴是严重的违纪,所以一张试卷必须在九十五分以上。 整个二中,也没几个人能做得到。 当然,现在还是有那么几个特例的。 如今高中刚刚开学,学的都是些新知识,虽说他们底子差,但在,时青墨和宁明月早就将以前的不少知识点写了笔记发给他们了,那上头可是真真切切的老大亲笔,谁不想多看几眼? 平日里看的是字想的是人,但看得多了,也难免会受到内容影响,除非蠢得像猪,否则这成绩肯定会提升一点的。 至于那些脑袋聪明的,还是能出现一次短暂性爆发的。 全校三千多口人,总有那么几个为了老大不顾一切的。 更何况,没人规定整人一定要动手,比如此刻,望着时青墨离去的背影,陶苗苗已经陷入了深思之中。 若是平常,老大会用这课间的时间多和他们说些话,现在倒好,因为这个不如骡子的陆子丞,完全浪费了时间! 下一刻,陶苗苗冲着旁边那些姐们挤眉弄眼轻声商量了一会儿,这才站了起来,看向陆子丞笑道:“陆子丞,你和我坐同位吧?!” 陆子丞顿时微微一笑,阳光透过窗户,映的整个人都白净几分,越显得讨喜。 “好,谢谢你。”陆子丞咧着嘴,露出一排小白牙,道。 时青墨向来不会走太远,今天也只是去了个安静的墙角根看医书。 没过多久,却发现系统一声清脆:“叮!恭喜宿主医术进阶!上工!请宿主无比继续努力!” 这医术早该进阶了,却推迟到了今天,果然,吉日。 当然,沉醉在进阶氛围中的时青墨依旧不知道班里发生了什么。 陆子丞活了十几个年头,向来只有他整人的份儿,还从来没人在他的头上动土,然而这一天,却接连不利! 先是这课堂上,陶苗苗突然便哭了起来,向老师哭诉他偷摸她的屁股,而他后头那些同学竟然全部都点着头做了见证人。 这一节课,陆子丞是在门口站着上的。 下课后甚至还被老师拽到了办公室好好教育了一番。 不止如此,不过是一个课间的功夫,总觉得他从办公室出来之后,连带着其他班级的人看着他的眼神都不同了,有轻蔑,有厌恶,还有人……对着他笑?那是很奇怪的笑容。 当然,即使到了此刻,他也只以为是自己摸屁股的事儿传了出去,并未往其他地方多想。 吃一堑长一智的陆子丞这次将陶苗苗列为了对手,但下一节课,陶苗苗以害怕他为由,和一个男生换了座位,但这一节课,陆子丞的过得更加悲催。 上课的是一位女老师,但自己站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这裤子竟然碎了…… 关键地方被彻底剪开,站起来之后,他这位男同桌轻轻一扯,他便以最为狼狈的形象面对着那位女老师,偏偏,又是所有人都说是他自己割坏了裤子,甚至还在他的书包里发现刀片…… 带着刀片上学,又行为龌龊,再一次,他丢尽了人。 可他这心里只觉得奇怪、觉得这一切莫名其妙。 好在这两节课之后就是中午吃饭时间,他这才趁机回了家换了件衣服。 下午,一切井然有序,总算没了之前那诡异的事情发生,所有的同学像是变了个态度一样,竟是对他无比熟络起来。 当然,之所以如此,也是因为时青墨给时航打了个电话。 陆子丞前世带给她的可是三年的陷害与折磨,这一世,她怎么“忍心”简单放过他! 对待有些人,就要慢慢的玩。 让他受委屈的同时却觉得自己依旧可以掌控一切、自以为是,游戏才能继续。   ☆、第六十四章 治病,绝子! 安然度过的一个下午,陆子丞心里对二中的学生却厌恶到了极致。 也亏得时青墨会选择这样一个低级的学校,这学校里的学生简直就是善变!不可理喻! 前一刻对他又是陷害又是诬蔑,下一刻却能笑嘻嘻的看着他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都是些变态! 不过陆子丞秉承了一向良好的教养,这心里哪怕再不是滋味,表面上依旧如沐春风般笑得客气,只是这心里却小心了很多,仔细的打听了二中的一切,当他知道二中那些不成文的规定时,顿时将所谓的学生会鄙夷了很久。 既然是学校,就万万没有以逃学旷课作为目标奖励学生的,那个所谓的学生会老大未免也太猖狂、目中无人了! 还有这时航,时航小时候也就是看着厉害而已,除了对时青墨能撒泼的起来,对付别人压根没有勇气,就凭他这样一个人竟然也能做学生会的一员? 二中,果然不过如此,都是一群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暴力狂而已! 陆子丞倒是想打听时青墨的事情,只不过除了知道时青墨脾气不好、不爱来上学,其他事情竟然一无所知。 整个二中,他孤立无援,根本没有认识的人,每次小心翼翼的和别人提到时青墨,对方便会用奇怪的眼神盯着他,几乎所有人都会摇摇头咬着牙不吭声,十分古怪! 不过正因为如此,更让他心里那股征服欲越发的浓烈! 时青墨!不过是一个没人要的拖油瓶而已,从小时候起,她就只能是他陆子丞的玩物! 陆子丞雄心勃勃之际,时青墨却在徐老头的天合堂。 自从医术进阶上工之后,时青墨对医术的自信总算高了不少,近日里除了自己看医书,更多的是与徐老头一起探讨。 在医术方面,她缺的多是实战经验,至于一些医籍上的知识,倒背如流。 时青墨的医术进阶的速度可以说是令人咂舌,一般的学医之人,自幼跟着师傅一起抓药识药,甚至有些资质一般的医者学了一辈子,最后也只能达到一个中工标准。 然而时青墨却用重生之后几个月的时间,进阶到了上工! 当然,除了因为她高超的记忆力,更多还是系统带来的好处,系统医籍全面,可以说是华夏数千年传承下来的那些医术的精华,没有一丝糟粕存在,只需要她领悟与理解! 而且,在她学习医术时,系统会自动在她脑中出现图解,如同电影一般身临其境,直到她真正学会才会消失! 虽说没有修炼精神力以及武术时的百倍时间,但这样高强度的学习之下,她的进步速度却与其他人是百倍甚至千倍差别! 就拿徐老爷子来说,时青墨未进阶上工之前,只觉徐老医术高超难辨,探病定方手到擒来寻不到一丝错误,然而如今达到上工之后,便能彻底理解徐老的诊治手法,甚至完全可以与他一起商量研究! 在系统的设定里,医术分下、中、上工、大医以及医圣。 其中中工是医者中最为普遍的等级,同样等级的医者却水平参差不齐,所以这个等级又能细分三种,但即便是中工上等的医者,中医理论也算不得全面,只能够理论联系临床,辨证处方知其所以然,在某一疾病领域医术水平较高,可做到十病去六七,医德较高。 比如一些受一方百姓拥戴的未成名医的主任、老中医以及现代一部分所谓的名医属于此等。 至于上工却与中工差别较大,理论知识也比较全面,并能娴熟地运用中医理论治病,医德高尚,十病可去七八,总结一些值得借鉴的临床经验和创制一些疗效较高的方剂传授后人,几乎各时代的名医都属于属于这一类。 徐老爷子医术虽然高超,但还未彻底踏出上工这一层,由此便可见时青墨的进步多么惊人! 像徐老爷子这样的医者在华夏屈指可数,离大医师不过一步之遥,无论身处何地,只要这医师身份亮出,完全可以横着走! 眼下,时青墨与徐老头交流之际,让老头子一阵诧异。 以往只觉得这丫头有些本事,然而近几日才发现,她的医术可不低! 原本这小丫头兴致冲冲前来与他探讨医术时,他只当是收了个徒弟,想着指点她一番,谁知当天,他提到的一些医道知识她竟然早已融会贯通! 不止如此,他行医几十年,医治过的病人不计其数,更将一些特殊的病例都记录了下来,当他以这些病例考查这丫头时,却发现她所提出的疑问与他当初完全一样!不止如此,有些病症虽说时青墨一时无法列出药方,但第二天再次前来的时候,肯定已经胸有成竹! 那些药方,多与他开的相同,甚至比他还要细心几分,有时候虽然替换了一些药物,可药效似乎更适合病人。 这小丫头如今才多大?就算她从小学医,也未必能如此精通吧? 徐老头原本还想着能收个关门徒弟,然而当真正见识到这小丫头的能耐之后,完全消了收徒的念头。 这丫头的前途不可限量,而且这么小小年纪有如此医术,想必她身后有高人指点! 他的医术虽然不错,但与这小丫头相差不了多少,根本没有资格去开口收徒! “丑丫头,我这里有个病人,他今儿就到就诊的日子了,回头你顺道瞧瞧。”徐老头颇有深意的看了时青墨一样,道。 虽说都是学医的,但有些人专工心肺,有些人专工骨骼经络,像时青墨这样全能型的医者还是很少见的。 “什么病症?”时青墨放下徐老头送的案例记录,认真问道。 “不育。”徐老头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了一句。 时青墨嘴角一抽,徐老头…… “丑丫头,作为医师是没有挑剔病症道理的,这个你应该知道吧?而且若是人人都挑着病人下手,这天底下恐怕都是神医了,况且,这个病人与其他的不育症有些区别,我治了他三年了,但到今日还没动静,总找不到症结所在,所以也想让你瞧瞧……”徐老头苦口婆心的说道。 他也是故意想试探一下这丫头,如今这个年头能遇到个有如此天分的年轻医师不容易,就算不能收她为徒,也要好生栽培才对。 而且,若是她真的有能耐治好那位病人,这往后对她多少有些好处。 这三清县不大,然而就算是在这里,也要有些靠山才好办事。 至于那位病人的不育症,的确是他手里一个比较棘手的病症,按理说,这样的病症虽然不太好下手,但找到根源之后也不至于一点头绪都没有,可偏偏,对方的身子骨被他医治的差不多,但那夫妻俩依旧是怀不上。 倒是想瞧瞧这丫头有没有那个能耐。 徐老头这么一说,时青墨眸色一敛,面色认真。 她倒不是嫌弃这病症,只是觉得徐老头刚刚的态度像是在逗她玩,不过既然是他医治了三年的病人,想必这问题不轻。 “好,不过老头,你都治了人家三年还没好,那人竟然还找你?”时青墨冷不丁说了一句,说完,低头研究病例。 徐老头胡子翘了翘,本想拿着手里东西敲这丫头一下,可又没舍得,气哼哼的瞪了她一眼,道:“你懂什么,我都治不好的病,他找别人也没用!” 说完,宝贝似的摸了摸手里的抄本。 这手抄本可是他用自己多年记录的病例与时青墨换来的! 虽说东西是时青墨写的,但不得不说里头都是一些医学精华!甚至还有很多他曾经找不到的珍本下文!也不知道这丫头从哪里抄来的!千金难求! 不过这丫头倒是个傻呵呵的,随手一扔便给他了,就为了换他多年病例,压根不知道这东西的价值! 殊不知,那手抄本的价值时青墨一清二楚,只不过那里头的内容早已背的滚瓜烂熟,相比之下,还是徐老头的实战经验更吸引她。 眼下,徐老头干瞪着眼,时不时的盯着时青墨,巴不得她能提出些问题,可等了半天,时青墨依旧低着头看书,压根没有任何疑问的意思,更将他郁闷的不轻。 不过这天合堂的小药童们却已经习惯了师祖爷爷这种态度,一个个装的像个小大人,规矩十足,验药抓药,比徐老头还要敬业。 直到下午,徐老头口中那位不育的病人才到。 “徐老,这次我妻子有事在家不能出门……所以只有我一个人过来……”一进门,那人便上前冲着徐老歉疚的说道。 时青墨抬眼一看,此人年纪比华君卓相当,看上去三十四五岁,身穿西装,领带整整齐齐,里头是一件白衬衫,没见一丝褶皱,衣服搭配得当,而且此人提到妻子时语气温和,显然,他的那位妻子十分得体,夫妻生活应该没有太大问题才对。 “里头请吧。”徐老头也没表现出什么不满,将人邀进了诊断室。 这屋里散发着一股药香,桌上陈列着一些医书,更放着一处脉枕。 这人倒是熟络,直接坐了下来,手腕放在了脉枕之上。 “丫头,上前瞧瞧吧。”徐老头道。 时青墨瞥了他一眼,对这称呼有些奇怪,不过眼下也没说什么,只是刚准备坐下诊脉,却见那男人一脸狐疑,道:“徐老,这位是……” 莫非是徐老的小徒弟? 医界向来不缺用病人教徒弟的情况,只不过一般都是入门的病症,像他的毛病,就连徐老这样的医师都解决不了,让她一个小丫头看似乎也没什么作用吧? “哦……世原呐,这丫头算是老头子的一个忘年交,叫时青墨,医术还是不错的,我想着让她瞧瞧,没准能有更好的意见。”徐老头难得客气的说道。 时青墨也微微有些惊讶,这徐老头脾气古怪着呢,平日里都叫她“丑丫头、臭丫头”,像今日这样正经的介绍,还是头一回。 她起码也活了一世了,眼下自然也懂了几分,这位叫世原的人,恐怕身份不小。 时青墨仔细想了想,世原……难不成是邵世原? 时青墨眉头微皱,顿时多看了这人几眼。 如果眼前的人真的是邵世原的话,那也难怪徐老头如此正式的介绍她了,恐怕是想要帮她揽势。 这邵世原如今算是三清县无人能撼动的一号领导! 虽说如今只是个县级,但她记得这个邵世原一直都是平步青云,用不了多久便会被调去元青市做第一把副手,而后更是直接由副转正,顺利至极! 前世她对与自己无关的人或物向来不敢兴趣,但惟独这个邵世原给她留下了很深刻,不过前世她关注到此人的时候,这人已经丧妻而且无子,有着大好前途的年纪成了不少女人想要靠近的“猎物”! 不过据闻,这邵世原还是个痴情种。 眼下真的见到此人,时青墨心中难免有些猜测,总觉得以邵世原这人的人品来说,不至于为了个孩子如此风雨不变的求医! 而且三年前他应该只有三十一二岁,算不上高龄,而且据徐老头所说,邵世原在来求见他之前,已经用过不少偏方,最低也有三年的用药史。 眼下,徐老头这么一说,邵世原也有些惊讶。 他在三清县就任四年,但真正接触徐老的日子只有三年,这三年来还从没见过他对谁这么客气过! 以他和徐老的交情怕是都称不上“万年交”这三个字! 不止如此,这小丫头竟然还会医术? 时青墨…… 这个名字倒是很熟悉,他记得今年中考的市状元就叫这个名字吧? “你就是时青墨?考了全市状元的那个?”邵世原忍不住收回手问了一声。 没想到竟然如此如此特别的女孩子! 这女孩子身上没有半点书卷气息,一双眸子好看的紧,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不凡气质。 徐老头摸了摸胡子,笑呵呵的应道:“状元啊?那是丫头随便考考的,算不得什么大本事!虽说学生以上学为主,但是我们墨丫头是个全才,上次你在我这买的那两瓶紫玉散就是这丫头调制的,还是很好用吧?” 时青墨只觉得鸡皮疙瘩冒起了一身,这徐老头平日里还是不要夸她的好。 不过此刻虽夸着她但却一脸的求褒奖的态度。 这邵世原在他面前算不上什么,可对丑丫头来说,这可是个不错的人脉! 而且根据他多年观察,邵世原一身学识,为人正派,做事规整,往后的前途不可限量,眼下自然不能让他小瞧了墨丫头。 “寸墨大师!?”邵世原顿时惊呼了一声! 徐老点了点头,眉开眼笑,好像眼下这寸墨大师是他一般。 也难怪这邵世原惊讶,紫玉散是从三清县卖出的,所有人都猜测三清县藏了一位比徐老还要厉害的高人,甚至曾有外地领导前来三清县时指明让他引荐!徐老如今都已经五六十岁年纪,那高人怎么说也不会年轻到哪去才对! 可这小丫头,未免差距太大了吧? 她现在顶多十五岁,这样一个人却成了一介药师?可能吗? 这徐老本就古怪,这次该不会是他开的玩笑吧! 时青墨压根没想到自己随口取的“寸墨”二字在邵世原眼里竟是大师一般的存在,也愣了一下。 不过转而便想的明白了,那紫玉散药效惊人,一部分被徐老头自己收购,但还有一部分卖给了其他人,想必是老头宣传足够到位,影响力十足。 而且如今这个年头,以那样的价格,能买得起的也不是一般人家出身。 “领导客气了。”时青墨道。 邵世原一愣,笑脸微收。 “你倒是聪明,一猜就知道他是谁……现在的中学生可没有几个能知道地方官叫什么的!” 徐老头到不在意,他是有心让丑丫头靠近邵世原不假,但不过就是交个朋友而已,就算没有邵世原,这丑丫头以后照样不是池中之物,用不着去特地讨好。 时青墨依旧那副拒人千里的表情,直接坐了下来,整理一下桌上碍眼的东西,这才道:“之前听别人说过。” 时青墨简单一说,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又道:“伸手。” 徐老头嘴角一抽,这才是他认识的丑丫头嘛!刚刚那句“领导客气”完全就是个礼貌话! 邵世原也忍不住诧异,不过心中更是放松了不少,官做得久了,这人也有些魔怔了,瞧谁都觉得对方要图谋不轨。 这么个小丫头,能图他什么? 下一刻,邵世原放松了精神,丝毫不介意时青墨的态度,干脆直接的重新伸出了手腕,颇有意味的等着时青墨的“判决”。 “平日多久一次?”时青墨正试脉,冷不丁问了一声。 却见邵世原一愣,许久才反应过来,顿时整个人都僵硬了几分,尴尬的看着这一老一小,却发现徐老爷子也认真的等着他的回答,而时青墨本人,双目单纯,像是问着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这样的态度顿时让他大窘,只能硬着头皮道:“一个星期……” “我问的是汤药,多久喝一次……”时青墨也怔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刚刚问的有些着急了,听上去确实有些歧义,尤其还是面对一个不育的病人。 邵世原此刻却是脸红了。 只觉得有些丢人,面对一个才十几岁的孩子,自己刚刚却想错了方向来着…… “徐老开的方子,汤药是每两天早上喝一次,丹丸每天都会吃,从没忘过。”邵世原努力让自己神色看上去正常一些,才道。 “除此之外呢?”时青墨声音微冷,不怕重症病人、最怕的是不肯配合的病人。 邵世原面色一僵,有些复杂的说道:“倒是有其他药,不过药方我曾拿来与徐老看过,并没有问题,而且那药也只是偶尔喝一次。” 时青墨呼了一口气,见邵世原不像在说谎,也没有再逼问,反倒看向老头,问道:“那药方你还记得吗?” 时青墨与徐老头对话向来都是毫不客气,平日里这老头甚至对着她咋咋呼呼,两人也早已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只不过眼下这邵世原一瞧,却是惊讶的无以复加,对时青墨越发的好奇起来。 徐老虽然脾气古怪,但不失为一个好人,能让他看得上眼的孩子,想必这人品不差! 就是这脾气也怪了些,果真和徐老一个样儿。 徐老“哼”了一声,“丑……咳咳!丫头,你怪不会怀疑老头我眼光有问题吧?他那个药方用的都是些无关大雅的普通药材,不会导致……” “你先背出来,有没有问题我瞧瞧再说。”时青墨直接道。 徐老头一听,气的胡子都站了起来,不过又拗不过时青墨,眼下也想瞧瞧这小丫头的窘样,干脆大笔一挥,将药方写了下来。 “独活、细辛、牛膝、桑寄生各五钱,秦艽、茯苓、桂心……”时青墨看着那药方轻喃了两声,眉头紧皱。 这药方的确没问题。 但是她明明在邵世原身上闻到一股绝紫花味道。 绝紫花,这名字本就来自绝子之意,因为字意不祥,所以改了谐音字代替。 系统医籍有言,绝紫花通体紫色,十分少见,与尸参生长环境相似,喜潮湿,花可入药,若用法得当,的确有治疗不育的可能,但如今几乎无人能掌握绝紫花的炮制技巧,导致这种花卉几乎绝迹,徐老头怕是也只听过没见过,更别说熟知它的味道了。 而时青墨毕竟有系统,在系统提供的幻境里,无论是花香还是花的通体形状都完全了解。 药材的炮制向来不能大意,尤其是这绝紫花,若是不经过处理,根本不能直接用药,也不知谁家的庸医这么乱来。 直到如今进阶上工,她才有信心为别人治病,但这世上却又很多下工的江湖骗子四处行医,着实丢了医者的颜面! “我希望能替你太太瞧瞧脉,还有你们的住处,我也需要去瞧瞧。”片刻,时青墨道。 邵世原和徐老相视一眼,都觉得狐疑。 不过徐老还是了解时青墨的,下一秒,便道:“世原,我看你要是方便的话就带这丫头去瞧瞧,我这一把骨头就不想动了,回头有什么情况丫头会告诉我的。” 时青墨向来不关心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这一点徐老头深信不疑。 而且他本就有心让时青墨施恩,若是这一行能找到什么病因,反倒正合他意。 邵世原压根没想到,与以往一样的就诊竟突然演变变成了这样!带着这小丫头回家看病?甭说是他了,就是家里人瞧见了也不可能会信吧!? 不过眼下徐老都已经这么说了,作为病人,他似乎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何况心中的确有几分好奇,下一刻,也只好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当即,时青墨便直接离开了天合堂,临走时还不忘将徐老那本病例带上。 原本邵世原还想着在车上与这丫头聊些话题,却发现对方从始至终没多看他一眼! 以前别人见了他多少都会有些局促不安,甚至想法设法的讨他注意,如今还是头一回被一个小丫头如此忽略。 反倒是他,想要多问这小丫头几句,可人家不是很搭理,说话间不过客气的哼两声,下一秒依旧低头看着医书,如此魔怔的态度,让他有些相信这丫头的医术水平了…… 邵世原如今不过是个县区领导,但毕竟也是一方霸主,但住的却是普通的家属楼,用的车也极为普通,倒是能瞧得出此人为官还算清廉。 只是进了邵家,时青墨只觉得浑身战栗。 并非是邵家有什么危险物品,而是这家里的味道,实在让人有些作呕。 “青墨小同学,你别介意,家里烟味有些重了。”邵世原皱着眉头,面色复杂道。 何止是烟味? 她感官本就比普通人灵敏,此刻更显的这味道浓烈,除了烟味之外,这屋子里还有股很复杂的药味,不止如此,更包括了绝紫花的味道,而且还不少! 这绝紫花可不是什么常见的东西,若是偶然出现一点也就罢了,可有如此味道,数量绝对惊人! 二人进门几秒钟,走来两个女人。 抬头一看,前头那位却是个六十左右的老妇人,后头跟着的那位虽然年纪轻点,但是面色发黄,形容枯槁,颜色红红,显然是刚刚哭过。 “儿子回来了?今儿医生怎么说?该不会还是不行吧!你都去那看三年了一点效果都没有,简直就是个庸医!过了这次还是听妈的话,还是我找的人管用!”那老妇人一出现便开口道。 一句话,让时青墨对这老太婆的印象跌倒了低谷。 她虽然对徐老头不客气,但她与徐老头的确能称得上是忘年交,那是他们两个人独特的相处方式,而这老太婆开口便是庸医,侮辱徐老头的医德,若是被徐老头听到了,邵世原还想治病?门都没有! 不过眼下毕竟是在邵家,时青墨也忍了几分,没开口多说。 倒是邵世原一听,眉色一沉,道:“妈,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徐老肯给我治病那是我的福分,无论好与不好,怪不得人家,往后这话别说了。” 说完,又瞧了老太太身后的女人一眼,目色中带着几分歉疚,“妈,您又熬药了?而且这药味怎么和之前的不一样?” “这不是想早点让你们给我生个大孙子嘛!我前几天去庙里的时候特地找高人求的,你身份在,不想喝符水这我理解,但是这药总归是能吃的,原本我想着要是那个什么徐老能治好你这药我就不拿出来了,可他还是不中用,这不,我的药就派上用场了!” “美君刚喝过,你也过来喝一碗,保不准过两个月就能查出来孩子了!咦?对了,这孩子谁啊?妈不是和你说了嘛,平日少往家里带女娃娃,免得看啥生啥!”老太太又补了一句。 这最后一句话,让时青墨彻底汗颜。 终于明白邵世原为什么这么着急要孩子了。 有这样一个妈在家镇宅,生不出孩子的确会要命的…… 命?时青墨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盯在那个叫美君的女人身上,在前世,这个女人应该就是在这一年死的,眼下都已经是十月份了…… 她,命不久矣? 突然想到了什么,时青墨直接向屋里头走了过去,将那碗准备好的药端了起来。 本想尝尝这里头放的药材,只是还没碰到唇边,便一把被抢了过去! “谁家的野丫头懂不懂规矩啊?!这可是能生孩子的药,你想生孩子呐!知道这东西多贵吗!还放了人参呢!小孩子家家离远点!”老太婆顿时怒道。 时青墨也是怒了,“作为医生,我有权利查看病人接触的所有东西,包括你准备的药!” “医生!?滚!小丫头片子!” 老太婆狠狠瞪了时青墨一眼,这才看向自己儿子,有些不满意的说道:“我说世原啊,你不准妈去找外头的高人也就算了,怎么自己却找了这么个不着调的孩子冒充医生?!这要是害了美君往后生不了孩子,这责任谁承担啊!” 邵世原顿时头疼。 有这么个妈他心里烦的很,可归根究底,这是他妈,根本不能对他做什么! 而且,虽然他早就有心与妻子搬出去住,但他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一旦走错一步,往后就永远爬不起来。 “呵!这话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时青墨突然开口说道。 “若是害得她生不了孩子,这责任我是不好承担,不过若是害得她丢了小命,不知道你又能承担的起吗?” 一句话,众人脸色各异。 邵世原对时青墨的医术毕竟是有几分相信的,眼下一听她这话,顿时便紧皱了眉头,想要问个究竟。 而那个叫美君的妇人却只是偷偷抹了泪,在她看来,若是这药再这么喝下去,早晚她会被婆婆逼死。 况且,婆婆若是只让她喝药倒也罢了,毕竟她生不了孩子,老人家的心情可以理解,但她接受不了的却是这没完没了的手段,每当丈夫不在,不是香灰就是做法,甚至还让她抄写各种奇怪的符咒经文! 每次丈夫回来,她本想将这些事告诉他,但他在外头工作本就辛苦,若是再知道婆婆闹这些迷信东西,往后的日子可就真不知道怎么过了! “说什么混账话呢!谁害她小命?!你那只眼看见我杀人了?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老太婆顿时冲上前,伸手便要向时青墨打了过来,只不过还没碰到人,却被时青墨一手甩去了沙发上。 下一刻,不等老太婆反应,便直接用手沾了点药汁在嘴边试了试,心中的怀疑顿时得到确认! 转身又往厨房看了一眼,却见那里还有几包药没有收起来。 前世,这邵世原的妻子之所以早逝,应该和这药脱不了关系! 这药里并没有什么有毒药材,但有些东西却是相生相克的。 绝紫花属阴,性烈,若是用错,对身体毁坏性极大,但还要不了性命,但若是加上眼下这药汁里的美人草可就不同了。 两者天生相克,如同一种慢性毒药,一旦长时间服用,便会有生命危险,整个人在睡梦中丢命,无声无息。 绝紫花不常见,混合而成的毒药也并不显眼,就算这个美君真的死了,怕是也没人能瞧得出来死因。 不得不说,若没有绝紫花,眼下这药无伤大雅。 但偏偏…… 而且,前世邵世原的确命大。 他毕竟每日有工作在身,恐怕不能像他的妻子这般大量喝药,他的妻子一死,他自然也不用继续服药,侥幸躲过一命。 只是,想必以这老太婆的性子,前世她的儿媳妇死后,她恐怕还说了不少风凉话吧! “青墨同学,这药有问题?”邵世原连忙问道。 母亲做事不可靠,与她想比,认识徐老的时青墨显然更加可信一点。 “这药没事……”话说到一半,却见老太婆冷哼一声,就这丫头,装模作样,她这药当然没事! “不过……如果经常饮用的话,的确会威胁性命。”时青墨又接着道。 邵世原一惊,“怎么会?您可看仔细了?既然没事为什么还会……” 不知不觉中,邵世原忍不住的换了称呼。 时青墨面色冷然,“你这屋里藏了不少东西……无论是客厅抑或是厨房,都有一股花香味传来,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 “花香?我们屋里倒是放了神子花的花沫,这花我母亲喜欢,平日我们喝茶时她也会放上一点,而且听她说,这花很难得,从来不许我们给外人用……”倒是那妻子主动说道。 “神子花?”时青墨冷笑了一声。 这花的炮制方法如今怕是也只有系统医籍里有,其他人用,都只有绝子的用途! “花很难得是真的,不过这花的名字可不是什么神子花!而且有些东西不是人人都能用的,就比如这……绝紫花,就算是徐老来了,怕是也不知道这花的正确用法,这么胡乱的磨成粉状饮用,自然会导致你们生不出孩子,而且配上邵太太喝的这药里头的美人草,可就成了完完全全的催命毒药,你们若是不信不如继续听她的话,用不了两个月,必死无疑!” 最后那四个字,时青墨咬的极重,听得三人心中一颤。 尤其是那邵太太,当场眼泪就落了下来,虽然这话是一个小丫头说的不太可信,可一想起这些年喝的药,心中委屈至极。 “儿子!你将她赶出去!我这好好的怎么就成杀人凶手了!啊?!我这么费心费力的不都是因为你们!你们要是能生出来儿子,我至于这样吗!” 老太太哭的悲怆,演的苍凉,倒是像个样子。 时青墨相信她求孙子心切是真,但是这样一个心性,让她有种想掐死她的冲动。 “青墨同学,你确定你说的是真?”半晌,邵世原问了一句。 “恩。”时青墨嘴角一扯,冷道了一声。 邵世原脸色微白。 虽说这么个小丫头的话不该相信,但徐老对医术的尊重他是知道的,既然他肯让这小丫头出手,那这丫头必然不会有问题。 只是接受这样一个事实,心中着实不是滋味。 他与美君结婚也有十年了,开始那两年两个人压根就没想着要孩子,只是后来,母亲突然发了疯一样催促着,让他们压力倍增,整日更是被逼着喝各种各样的偏方…… 尤其是美君,这几年喝的药比吃的饭还要多,身体也彻底的垮了。 直到四年前他被调来了三清县,听说三清县有个很厉害的医师,那时候二人总算燃起了希望。 只不过徐老脾气古怪,看到他们第一眼,只说了一句话,所有的药停用一年,一年后再去找他,也就是那一年,母亲这脾气更加的古怪。 她一直觉得他们夫妻不吃药就是和她作对、就是不想生孩子,导致她整日各种哭闹,后来总算有一天消停了,而那天,她从老家带来了一包花种,说是一个大仙仙去前留下的,能助人生孩子,她好不容易买了过来。 母亲在附近的村子里一个偏僻的地方买了一小块地,又怕人偷她的花,还特地养了狗,在老家那边请了个可靠的人看着,有多少片花瓣,她都算的一清二楚。 每到花开,便会将花一片片的摘下来晒干,然后磨成花粉放在屋子里或是用来泡茶。 这花倒是清香,味道比那些奇奇怪怪的药材好上太多,所以一直以来夫妻俩都忍着了,甚至这些年都习惯这花沫的存在。 本以为徐老肯为他们医治后这身子骨就会好,但万万没想到,这一治又是三年。 这三年他也怀疑过徐老,但最后只得认命。 可原来这一切压根不是徐老的问题,也不是他们夫妻身子不济,而是因为这所谓的神子花!? 顿时,邵世原夫妇只觉得神经一阵紧绷,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一般。 只是他们夫妻还没开口埋怨,却听这老太太幽幽站了起来,气道:“你现在相信一个野丫头的话不相信我的?!我告诉你,这神子花以前用的人多着了!要不是大仙的儿子不想继承,花种能被我买了?以往因为这花生了孩子的可不少,她说有毒就有毒吗!?我是你妈!你摸着良心好好想想,这天底下能由谁比我对你好,你又有什么不知足的!竟然反过来怪我!”   ☆、第六十五章 不是贼,就是鬼! 这老太婆此话一说,时青墨顿时将这张脸与自家那位奶奶重合了起来。 不过比起这位,时家奶奶似乎还相对温和了一些,最起码没闹出什么事关性命的幺蛾子。 只是听她话中的意思,时青墨也有些惊讶,她口中所谓的大仙恐怕的确有绝紫花的炮制方法,只不过到了“大仙”儿子那一代就断了传承了。 而眼下,邵世原那张脸僵硬而黯然,身子忍不住颤抖几分,看着眼前撒泼的老人,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妈,你对我好我知道,不过今天我请来的是医生,而且是徐老介绍的,她的话绝对可信!再说了,就算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这药也不能再喝了!” 邵世原心中愧疚,妻子每天都要在家里面对母亲,她如今憔悴的模样比起曾经相差太远! 作为他邵世原的妻子,所有人都觉得她幸运有福气,可事实上他没让她过上一天的安稳日子! 邵世原面色紧绷,默然走进了厨房,看着那些药材,更觉得眉心一阵阵抽痛,最后一咬牙,干脆将所有东西都扔进了垃圾桶里。 “败家啊!败家!这些药材很贵的!里头还有人参呢……”老太太顿时冲了过去,连忙将垃圾桶里的东西抢了回来,念叨叨的说道。 下一刻,邵世原只觉头疼。 有这个一个妈,怎么办才好!? 让她从这个家出去?!她一个老人家往后日子怎么过!而且自家的母亲什么性子他还不清楚?怎么可能轻易就这么放过他们夫妻俩!甭说是让她走了,就是今日说了重话,都够她在邻居那身旁念叨几个小时的! 他这点小官,早晚有一天会被她毁的一干二净! 官职前途,这些东西还是其次,更重要还是他们夫妻俩以后的日子! 瞧瞧美君如今的性子,日日见不到笑容,多少次在他面前强撑着不敢落泪,看的他都揪心! 她若只折腾孩子的事儿也就罢了,可如今连人命都要闹出来了,若是在任由着她胡来,他就等着家破人亡前途尽毁吧! “你够了!”邵世原如此一想,顿时忍不住吼了一声,又道:“美君都被你折磨成什么样了!就知道人参人参!我这点工资要是被你折腾完了,往后是不是逼着我去贪啊!?” 邵世原自问一身廉正,平日的应酬虽然不少,但从来不敢收人家半点好处,虽说他的官职在整个三清县无人能惹,可一家子的生活着实算不上富贵。 “儿子!怎么和妈这么说话呢!我怎么折磨井美君了?!我这每天伺候她吃喝我容易吗?!你娶这么一个不能下蛋的鸡也就算了,我好心给她治病你竟然还觉得我害她!你说说她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对我大吼大叫的吗!我这不就买了点小人参嘛,怎么着了?!这别人家的儿子当官都住大房子出门有好车子前呼后拥的,怎么到我这就将你工资折腾完了?你若是连这点小钱都赚不了,还不如去贪呢!”老太太哪是甘心示弱的人,直接变回了过去。 那张如同机关枪一般的碎嘴张合的频率着实吓人,差点气晕了邵世原。 这邵世原并不是个忤逆性子,若非孝顺也不会由着老太太这么乱来,只是时至今日,一想起这人命大事,邵世原清楚知道这孩子的事情必须解决! 而且老太太这一席话,更是惊醒了他,张了张嘴,有些不敢相信。 还不如去贪?这样的话竟是都能说得出口!? 邵世原心中拔凉,目色一扫,看了看这个所谓的家。 这家不小,可却显得十分拥挤,也许是那些烟味充斥整个屋子的缘故,呛得人睁不开眼,除了这烟味,家里的墙上贴满了婴儿海报,沙发上、床上、桌子上,放着的都是各种各样药材或是经文,要么就是八字没一撇的育儿书…… “妈……您收拾收拾东西,回老家吧。”片刻,邵世原终道。 不过这一句话,却让老太太如遭雷劈。 儿子孝顺,平日里不是没有摩擦,只不过无论因为什么,儿子向来不会赶她走! 这一次,竟然为了这么一个臭丫头如此狠心?! 老太婆一阵心塞,恨不得将邵世原塞回肚子里当没生这个儿子,气的牙齿打颤,但又怕儿子这次来真的,脑中一想,干脆将门一开,坐在门前哭道:“天杀的啊……有了媳妇儿忘了娘啊!生不出儿子还嫌我碍眼,我这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生出这么个讨债鬼啊!当了个小官耀武扬威连亲妈都不要了,还想赶我回老家,这是逼着我去死啊!我干脆死了算了,死了一了百了,再也不碍你们的眼啦……” 时青墨顿时瞪大了眼。 这个人,真的是邵世原的亲妈? 即使是时家那老太太怕是也不会做的这么绝吧?坐在门口号丧似的叫嚣着,生怕旁人看不到一样,难道她不知道这事儿若是传了出去对她儿子的影响有多大? 突然间,时青墨有些佩服起邵世原,前世能在这样的压力之下混出头来,着实不容易。 不过有这老太太在前头替他招黑,邵世原即便能有几年风光时间,但将来遇到强劲的对手,这老太太绝对就是拖后腿的那一个。 邵世原那张脸更是难看,眼下也是气着了,冷着脸便道:“您就闹吧!最好将您儿子的前途闹没了!往后甭说是人参了,就是人参须您都甭想碰一下!大不了一起回老家,种地养鸡,到时候您就抱着那些鸡崽子过日子吧!” 老太婆一听,心神一凛。 以往家里生活困难,面朝黄土背朝天,哪像现在?家务事有儿媳妇做,每月更是有足够的零花钱根本不用为生计发愁,不仅如此,儿子在这三清县好歹也算是土皇帝一个,连带着她这个当妈的都十分有面子,邻居们瞧见她更是热脸相迎,从来没人敢找她的麻烦! 若是真回了老家,那日子哪能像如今这般舒心? 隐隐听着隔壁开门的声音,老太婆麻溜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砰”的一声便关上了门,瞪着自家儿子道:“你少威胁我,你是我生出来的,心里想什么我还能不知道?赶我回老家?儿子,妈从小就教你要孝顺父母,你就是这么做的!?不过妈也不怪你,说来说去都是这丫头的错,要不是她胡说八道冤枉我害人,你能这样?” 时青墨嘴角一抽,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老太太的风向变得真快,前一刻要死要活,下一秒思维却如此清晰。 还不等邵世原说话,却听这老太太掸了掸衣服,往沙发上一坐,望着时青墨,道:“野丫头,你不是会医术吗?难不成还是中医?那倒不如来给我看看,看我还能活多少年!” 却见她那张布满褶皱的脸昂了起来,面色不善。 时青墨瞥了一眼,有些嫌弃。不过倒是不拒绝,随手在桌上抽了一张纸巾盖在她的腕上,配合的试了起来。 “老夫人半夜应该常常被冻醒吧?天热也如是,手脚湿冷,小腹僵硬,尤其雨天更甚,可对?”时青墨只是摸脉不过数秒,便开口道。 当然,这个结论并不是她从老太太的脉搏里瞧出来。 绝紫花的生长环境与尸参几乎一样,最喜潮湿与腐朽物,若是以腐肉烂骨喂养,花长得更快更好。 老太太既然能将花种养活,想必对它的生长环境也比较了解。 只是年轻人倒也罢了,可老太太年过六十,时常去那样的环境,少不了会受环境影响,身上带着一股腐朽的味道,而绝紫花给她带来的影响在半夜应该更严重。 不过好在这老太太不是常年在那样的环境下居住,否则用不了几年也差不多要当绝紫花的肥料了。 绝紫花带着的那股阴煞之气,无论是种植还是炮制,都不是她这种外行人能控制得了的。 眼下老太太一听,神色一怔,又不想承认,硬着头皮哼了一声,“开什么玩笑?!我身体好着呢!一觉睡到天亮,打雷都惊不醒!” “是吗?既然如此,那就不需要医治了,只不过等过了三年五载手脚麻木像死人一样的时候,您老可别后悔。”时青墨又道。 时青墨这话可不是吓唬她而已,她买了花种、种了花,想必不肯放弃自己辛辛苦苦养出来的东西,若是如此,再继续接触几年时光,她这身子骨的确会变得冷硬如死人一样。 绝紫花号称是长在死人骨头里的药材,用来害人比救人多,也只有她这样一意孤行的刁老太婆会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养了个宝贝东西。 只是时青墨这话一说,老太太脸色白了白。 但她岂是那么好诓骗的?这丫头肯定是故意吓她! “什么狗屁医生!看的一点都不准!美君,往后那个什么徐老的药材甭吃了!以我的药为主!你们要是真赶老婆子我走,那干脆就让我死在家门口,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井美君面色微白,眼眶红红。 “妈,我求你放过我吧……我真不想吃药了,如果我怀不上……干脆领养一个……” 井美君话还没说完,老太太顿时怒了,刚刚没抽到时青墨,这心里本就憋着一股气,眼下更是二话不说站了起来,“啪”的一巴掌便向井美君打了过去,只不过当声音一落,却见邵世原挡着她身前,那半张脸上顿时多了清晰的红色五指印。 时青墨暗暗扶额,今儿看了一出大戏。 “什么领养,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替别人养儿子,你脑子进水了?怀不上?怀不上也得怀!这外头多少丫头看上我们世原你不是不知道,要不是为了你,我们世原现在七八个儿子都有了!” 老太太站着说话不腰疼,那声音响的要震碎了楼。 邵世原的身体如今虽说已经没问题了,但以前也因吃药太多有不少毛病,也亏得这老太太能全将罪过怪在井美君一个人的头上。 这戏,时青墨看的累了。 邵世原为人虽然并不懦弱,但面对这个泼妇老太太,的确落了下风,毕竟辈分在,他又是独子,更何况他还有层身份需要顾忌,压根无可奈何。 “行了,这病根我找到了,邵先生,付了诊金我就该走了。”时青墨抬眼冷道一声。 众人一愣,压根没想到时青墨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说出这话。 不过邵世原哪里还有资格去责怪时青墨?毕竟眼下这种情形,着实不是她一个小孩子应该看的。 “好、好……” 邵世原神色狼狈,顶着那张还刻着五指印的脸在皮包里翻了翻,掏出几张钞票塞进了时青墨的手里,“改日、改日我一定登门致谢,还有我妻子的身体,将来还要麻烦您帮忙了,诊金就按照徐老的来可好?钱不多,您别嫌弃……” 时青墨瞧了瞧手上五张钞票,咂了砸嘴,是不多…… 都说做医师赚钱,怎么到她这里,净是些苦差事? 这个邵世原,的确够穷的啊…… 哎,算了,瞧着一家子闹腾的……时青墨抿了抿嘴,往兜里一塞,抬脚便准备出门。 却听后头依旧骂咧咧着。 “我买人参你心疼,怎么给这臭丫头钱就不心疼了?!她是什么医生这么贵!?一下要五百!去大医院挂个号才十块钱呢!” “妈!” “妈!” 夫妻二人同时叫了一声。 邵世原一愣,却听井美君哭着道:“妈,我要离婚……这孩子我不生了,外头能有年轻丫头您给世原找,世原要是愿意我坚决不拦着……” 时青墨脚步微顿,停了下来。 邵世原却没露出任何一丝恼怒,静待了片刻,走过去揽了揽井美君的肩,也道:“我同意离婚。不过往后我不会再娶,我现在只想让美君过几天安生日子,妈,我是赶不走您,但我和美君明天就去办理手续,往后您没资格让她喝药。” 老太太顿时愣了。 离婚?! 这要是在老家,还不被人嫌弃死?她一个女人离了世原能养活自己才怪了!想去重新找男人给世原带绿帽子?想都甭想! “长本事了啊!你说说我们家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这么多年喝了多少的药?这些药可都是花我们邵家的血汗钱买的,你说离婚就离婚,这些赔偿怎么算!耽误了我儿子这么多年的时光,这天底下怎么有你这么恶毒的人!早在哪呢?几年前你怎么不提离婚!哦!现在便宜占尽了倒是想起来了……” 又是没完没了的咒骂,让时青墨这心脏似乎都要停跳了。 这老太太,幸亏不是时家人!否则爸妈那憨直的性子还不被折腾死! 她突然发现,时老爷子还活着真好,否则他们家那个震住老太太的人没了,老太太还不进化成眼前这副模样? 井美君浑身打颤,似是要晕倒一般。 连离婚都不成? 耽误?究竟是谁耽误谁? “你要是想离婚也成,拿二十万块钱来!而且保证往后就是饿死也不出现在我们家门前,否则你现在就是去死,也得挂上我们邵家的名儿!”老太婆又道。 二十万,邵世原若是想挣这二十万轻而易举,只要同意那些求他办事的人就成,但他做事向来清廉,如今存款加起来怕是也不过才十万左右! 更何况,老太太之所以要二十万,就是清楚知道邵世原帮不了! 井美君怎么都没想到婆婆竟然这么狠绝…… 她早就想过离婚,只不过丈夫对她很好,苦不是她一个人在吃,所以她一直想着,只要能怀了孩子,他们夫妻俩就轻松了。 但是今天竟然发现婆婆拿着她的命在赌! 她不知道这小丫头什么来历,但她信任丈夫,因此更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钱我没有,但这婚我离定了,妈,我不在这碍您的眼,我这就走……”说完,井美君进了卧室,不过几分钟的光景,便提这个箱子走了出来。 只不过才拎出来便被老太太抢了过去,怒目而视。 时青墨之所以没走,就是瞧着这井美君总算有点骨气,眼下,也站出来道:“二十万是吗?我来给。” 钱多,乐意花。 何况,二十万拯救无知妇女,身后还会跟着一个领导大人,何乐不为。 再说了,她可没说这钱不要还,邵世原这身价,不用担心这笔账打水漂。 只是她这一句话,让三人干瞪着眼。 她来给?二十万,可不是二十块! 尤其是老太太,又是气又是嘲笑,显得那张脸格外的狰狞。 只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却瞧着她打了个电话,话里话外竟真的是让人送钱过来。 时青墨完全可以转账,只不过她还没傻到婚没离便送钱到手的地步。 不到半个小时,邵家这桌子上摆着二十万的巨款,屋里多了个风尘仆仆赶过来的宁明月。 三人本以为送钱来的是个大人,却没想到又是个孩子,年纪也不过才十四五岁左右! 一时,更是心惊。 “今儿吵的我也烦了,废话我不想多说,老夫人,这是二十万,真金白银,眼下天色还早,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如果真的要离婚就趁早,今儿直接办了,只要这离婚证一到手,钱是你的,人我带走,怎么样?”时青墨干脆道。 宁明月怎么都没想到青墨这个着急的叫她过来竟然是为了……拆人姻缘。 不过一瞧这老太太就不是好东西,家有恶婆婆,这姻缘也白搭。 只是青墨平日里可抠门的紧,今儿这么大方将二十万送给这臭老太太? 殊不知时青墨早已经做好了打算。 她,从不做赔本生意。 此刻老太太眼都红了,虽说儿子赚钱也算不少,但每个月的零花钱都是有数的,可从没一次性见过这么多钱! 话说这井美君如今还能“卖”这个价,倒也不错了。 井美君这年轻时也算是个大美人,但这些年越发的丑,黄脸婆一个,平日里更是摆着一张苦瓜脸,让她喝药就像是抓着她上刑场一般,如此还生不出儿子,着实不讨喜。 既然如此,倒不如离了重新找一个。 没准真找到个好生养的,孙子一个接着一个…… 老太太想着没事儿,眼珠子似乎都沾在了那钱上,最后干脆的点了点头。 邵世原,对她更是失望至极。 若她觉得儿媳妇好、舍不得离婚也就罢了,偏偏是他多想了,母亲见了钱,怕是连他都能卖了。 他如今的工作本就容易受到外界的金钱诱惑,这往后还得看紧了她,否则这少不了要大祸上身! 老太太一点头,几人直接坐车到了民政局,这邵世原平日里虽然很少以权谋私,但眼下难得为自己插了个队,没过多久便领着小本本走了出来。 “美君,你也没地方住,不如找好房子再……” 邵世原话还未说完,便听老太太道:“不行!世原,咱们和她已经是桥归//路归路,走!我们回家!她爱去哪去哪,和我们没关系了!” “既然如此,妈,我让司机送你回去,最近事情多,我不回家住了。”邵世原皱眉道。 若她不是他母亲,他又怎会忍她到这种地步! 好好的一个家被她毁了!这养育之恩,也是该还尽了吧! 老太太哼了一声,抱着那装着钱的包裹,更是没有多过问一声,直接上了车,绝尘而去。 “时同学,这钱我先还一半,剩下的我会用最短的时间给你……不管怎么样,谢谢你了。”邵世原如今连丢人的念想都没了,他这大领导今儿在这小丫头面前,尊严彻底粉碎。 不过也罢,有那么一个母亲,尊严这东西能留到现在,也是着实不易。 “好,不过君阿姨,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帮你安排住的地方,而且既然你离婚了,这还钱的事儿还是不要依靠男人才好……省的最后又被人骗回家受折磨,所以……干脆往后你就帮我工作怎么样?”时青墨突然笑道。 宁明月生生打了个冷战,青墨这笑容,一点都不走心。 这个井美君其实长得不错,若不是因为常年喝药的缘故肤色不好,绝对也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 而且也许是因为无意中改了她的命运,时青墨对她也格外的照顾。 “帮你?” 井美君有些诧异,今日贸然让一个小丫头付钱有些冲动了,现在想想,万一那笔钱有急用可怎么好?眼下再一听她说这话,更觉得奇怪,总觉得这个小丫头像个小老板一样,说话间像个小大人。 而邵世原此刻却是愣了愣,不知为何,总觉得有种媳妇儿被拐骗走的感觉…… 省的受折磨……这句话该不会是在调侃他吧? 时青墨今天算不上忙碌,但也许是被那老太太闹腾的缘故,显得格外疲惫,也没心思和井美君细讲,干脆带着她回了家。 时青墨本想将她安排在自家住,可一想起家里还有个妖孽,又怕这个失足妇女一时鬼迷心窍又被元缙黎勾引去了,这才改了主意,选在了御景阁。 反正那饭店平日里也有员工留宿,有专门的员工宿舍,暂住还是没问题的。 一路上,时青墨与井美君交谈了一番,发现这女人的光芒几乎都被家庭掩盖住了。 井美君曾经也是个高级知识分子,与邵世原上的同一所大学,懂得东西也不少,但为了和邵世原在一起,几乎放弃了一切。 她的父母很普通,因为害怕他们担心,又怕影响邵世原的前程,所以被婆婆逼着喝药的事情并没有外人知道。 可以说,井美君完全是为了邵世原在忍受,卑微至极,所有人看着她都称她是邵太太,从没人注意过,其实她身上很多让人钦佩的闪光点。 邵世原倒也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但他顾忌太多、约束太多,反倒拖累了井美君。 不过眼下,时青墨倒也没有讨厌邵世原,起码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没有正常人的占有欲,否则以他在三清县的权势,井美君想离婚都难。 他的官虽说算不得什么,但若是他想,的确可以在三清县为所欲为。 当然,眼下最为震惊的却是井美君。 当到了目的地她才知道,这个小妹妹竟然是御景阁的老板! 她听邵世原说过,这三清县开了一家药膳堂,生意极好,不少同事都常去,那里的药膳味道极好,而且都说效果不错。 原本他们夫妻俩也准备去的,但因为婆婆近期不让她外出这才耽搁下来…… 却没想到,这样一个地方,竟然是时青墨开的! 如此也不难理解她之前话中的意思了! 当天,井美君的住处安定下来,时青墨却毫不客气的将死皮赖脸跟着井美君的邵世原赶了出去。 独留某个关心老婆的男人在御景阁楼下溜达了很久。 “叮!恭喜宿主获得财富值五百!请宿主继续努力!”开启与系统之间的联系,顿时响起一声清脆。 五百块…… 时青墨顺道瞧了瞧自己目前的数据,尤其是看到财富值那一栏,更是忍不住的心焦。 “符典等级:黄阶上品!” “医术等级:上工!” “精神力等级:七品!” “财富值:十二万七千五百块!” “系统幸运值:二品!” “附属空间等级:七品药田,开设果园、树园,等速、五百倍速。” …… 时青墨目前的财富值几乎都是靠系统的奖励,真正属于她依靠医术赚取的只有目前那零头五百块,而且如今在正常人眼里,五百块的诊费已经算是高价了,时青墨不能不为自己这越来越少的财富值担心。 不止如此,今儿还亏了二十万呢! 不过…… 神色漠然,手中多了一块符石,符石上光芒幽然,在这地下室里显得十分诡异,而这次符石可是有很大作用! 与道家所用的五鬼运财符相同,将别人家的财搬到自己麾下! 那臭老太婆突然得了钱,必然舍不得存在银行里,想抱着她的钱做春秋大梦?!她可没有那么良善! 按理说老太婆与她无亲无故,时青墨没理由如此操心,甚至破例动用符石,但今儿一瞧那老太婆,时青墨几次想起之前母亲被时家老太太欺负的场景,一样的辱骂,一样的嫌弃,听之揪心,厌之入骨。 符石启动,时青墨这双肉眼却瞧见了一个猥琐小灵体。 在她精神力的指点之下,之间这灵体骤然消失,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她的眼前多了一摞钞票,随着符石的消散,灵体也消失在眼前。 一切,如此简单。 只不过此刻,邵老太太却吼出一声惊天响。 抱着这二十万,她压根睡不着,最后双腿一盘便在床上数了起来,扭了自己的大腿无数下,这才确定这些钱不是出现在梦中! 然而前一刻才数好的钱,下一秒突然从眼前消失了! 那双老眼都要被她揉烂了去,可还是没瞧见钱的踪影! 那一刻,邵老太太将屋里翻了个遍,惊慌之下便想让儿子儿媳一起找,直到推开房门才想起来,儿媳被她赶走了,而她的儿子也不愿意回家在外头住着…… 这下老太太可就真慌了,还以为这屋里有贼,一个人慌乱之下拿着扫把找遍了每个屋,可得到的结果一如既往! 不是贼,就是鬼…… 老太太一向迷信,如今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钱不翼而飞,自然吓得不轻,直愣愣的晕了过去。 好在钱不见的时候她吼了那么一嗓子引来了邻居,否则这老太太还要一个人在这冰冷的地板上不知睡上多久。 当老太太在病床上醒来,瞧见床边的邵世原,直接便扑了过去,张口便道:“我钱呢!?我钱哪去了?是不是你偷了!” 邵世原好歹也是个领导,一听母亲在这医生护士的面前说出这话,那张脸黑成了锅底一般。 “妈,你睡糊涂了?钱是你自己拿着的,我一直没回家,怎么知道钱被你藏哪了?何况那钱说是给你的我就不会动,您胡闹是不是也该有个限度!”邵世原怒道。 在家也就罢了,眼下这么多人在,她竟然还如此蛮不讲理! “不对不对……世原,你离婚了对不对,井美君给我钱了对不对?”邵老太太又迷糊的问了一句。 “妈!”邵世原都要疯了,眼下有人在,走不得留不得! 看着邵世原的态度,邵老太太自己也确认了下来,悠悠的下了床,前一刻还一脸迷茫,下一刻竟是直接冲着外头跑去:“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肯定是你们这些人打我钱的注意……我才不住院呢……”邵老太太更是不停的嘟囔道。 这一群的护士此刻竟是拗不过一个老太太,也不知道这老太太受了什么刺激,劲道如此之大,不过最后干脆打了一针,这才总算是安静下来。 只不过这老太太总归是要醒的,连续几天发疯之后,邵世原实在不想丢人,这才将人送了回去。 却见她像丢了魂一般在那床上摸来摸去,就是摸不到想要的东西,最后翻箱倒柜将家里彻底变了个样儿。 “儿子!儿子你说,这钱是你拿的对不对?!你说!是你拿的……”邵老太太绝望之下,抱着邵世原不停的说道。 邵世原为人很有原则,更是不喜欢撒谎,此刻怎么可能配合老太太。 何况他不是没有脑子的人,老太太爱钱,若是他一时好心承认,回头这老太太就能让他将钱送回来,到时候他上哪去弄二十万给她? “我没拿这钱,美君也没拿,妈,这钱您自个儿弄丢了怪不得别人!我还有公事要忙,如果您再闹,我就只能辞了官带您回老家,到时候甭说是这二十万,就是您每个月的零花钱都没了!您自己看着办吧!”邵世原说完,决然而去。 邵世原是个孝子,能将他逼到如此地步,邵老太太也是厉害。 这老太太还想求着儿子帮忙找找,可一伸手,只觉得手脚有些僵硬,冰冷至极,这心里顿时就慌了! 虽说时青墨那话她嘴上说不信,但心里已经记住了,本想着去找医生瞧瞧,可没想到这么快手脚就有了反应! 那个贱丫头不是说要三五年才会手脚麻木像个死人吗?眼下才几天而已! 殊不知,正常情况下是要这么久,但这老太太近几日太作。 强大的精神刺激之下,整个人都好像老了几岁,脸色极差,那皱纹的深了些。 就连邵世原都不敢相信二十万能带给一个人如此大的变化! 当然,若是邵世原资产够多,老太太未必会觉得二十万很多,但奈何邵世原是个清官,老太太一辈子摸过的钱也凑不齐这二十万。 …… 几天之后,御景阁门口出现了诡异一幕。 老太太被护工用轮椅推着,四肢僵硬动弹不得,眼巴巴的透着玻璃窗看着饭店里那个笑颜盈盈的儿媳妇儿,心中震惊,不言而喻。 在她的意识里,她的儿媳妇,面黄、消瘦、苦瓜脸…… 然而眼下看到的却完全和记忆中背道而驰! 一脸柔和的笑容,看着那些小丫头叫她时的口型,似乎还是个“经理”…… 不过才几天不见而已,可她的脸色好了太多! “咦?老夫人,这就是您儿媳妇儿吗?不像您说的那样晦气啊?”那护工也忍不住问了一声。 这邵老夫人很不讨喜,不过奈何是邵先生的母亲,若非如此,医院里也不会对她如此客气,只是这老夫人是个铁石心肠的,几天的时间,照顾她的人都换了十几个了,后来如果不是邵先生亲自出面,她怕是还不消停。 今儿邵先生比较忙,她这又闹腾着要来御景阁,只因听到别人说邵太太在这里工作! 在邵老夫人的形容之下,她还以为邵太太是个十分阴暗的丑陋女人,然而如今一看并非如此,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还带着一股善良温和的气质,远远一瞧,甚至还能瞧见她面上带着的那颗浅浅梨涡,让人好感倍增。 “你去叫她出来!就说她婆婆来了!”邵老太太咬着牙道。 那二十万,肯定是被这个臭女人弄走了! 以前没看出来,井美君竟然还是个如此阴险的人!今儿,她非要将她那张假脸皮撕下来瞧瞧里头到底是什么货色! 那护工微微迟疑,然而她十分了解老太太的脾气,此刻也只有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而井美君看到老太太那一刻,却很坦然。 也许正是因为那二十万,更让她觉得自己不欠老太太什么。 这几日在时青墨以及她爸妈的身上,她学到了不少东西。 时青墨年纪小,平日里话也不多,但人很自信,有时候仅仅是一个眼神便会让周围的人颤栗,散发出的那股气质中虽然有威慑,但也让人安心。 作为一个孩子,她却是整个御景阁的脊梁骨,这一点让她十分佩服。 而白瑾兰,性格温柔,但同样很倔强,她的丈夫为了她甚至悖逆时家的老人,让她羡慕至极。 也许,她也应该如此,将自己看高一点,不用活的那么卑微。 在御景阁的日子,不用吃黑漆漆的药,不用听训,从未如此放松过,甚至以往对邵世原没有任何怨念的她,如今看到他,也会有那么多不满足,有了她的高傲,敢不再处处为他着想,终于学会考虑自己。 所以眼下看到老太太,她比提出离婚的时候更有勇气。 二十万,已经将他们之前的关系断了,这一次,是老太太没有资格! 傲然出门,却见老太太一口唾沫喷了出来,好在二人之间有些距离,否则白姐送的新衣服要被污染了。 “骚浪的蹄子!这才离婚几天就笑的这么开心!在这么大的酒楼工作,是不是找到相好的了?!就你这种人,也只配给被人当当情妇!不过我告诉你,要是毁了我儿子的名声!你看我怎么折腾你!” 老太太这次前来实际上是想让井美君联系时青墨帮她治病,可见到这个前儿媳妇过得如此阳光,心里顿时便不平衡了,完全忘了自己的目的,张口便骂了出来。 ------题外话------ 咳咳,邵世原是墨墨一大助力,邵老太太相当于进化了的时老太太,所以描写的有点多~不过写得多证明我要对她狠狠虐~嘿嘿嘿~   ☆、第六十六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殊不知时青墨此刻正在三楼,靠着窗,手撑着下巴,出神一般的望着这一幕。 井美君,就像是前世的白瑾兰。 她曾无数次想过,前世她回了安家之后,甚至是她死后,白瑾兰的日子是什么样的,会不会比之前的井美君还要凄凉。 空有丈夫喜爱,却得不到婆婆支持,一把年纪被逼着怀孕生子,完全没了自我。 如果她没重生,井美君也许就是白瑾兰的真实写照。 眼下,却见井美君面上依旧微微上扬着唇,原本总是被老太太训红了的眼,此刻却是眸光流转,带着一股成熟妇人的风韵。 “老夫人,您找我有事?”此刻,井美君像是不认识这老太婆一般,神色疏离,道。 老太太怔住了。 因为没见过这样的井美君,所以接受不了。 “你、你这个女人!是不是傍上这里的老板了!你该知道世原在三清县是怎样的地位!要是你敢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情,你就等着被游街示众吧!”老太太的气势不由落了几分,咬着牙道。 “是这样吗?那多谢您老提醒了,正如您老所说,我现在跟着这家的老板干活,至于做不做对不起邵世原的事情,要看有没有比他更优秀的男人,当然,下一次我一定会听老板的话,要嫁人,先看家庭,最好婆婆温柔、通情达理,不看重金钱这些俗物……”井美君说出这话,也是忍不住心跳加速。 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这么顺利的反抗婆婆! 她对邵世原还有情,他们离婚也完全只是为了让她能活的轻松一点,但离了婚才发现,眼下这种自由的生活,让她舍不得放弃。 因为曾经经历过被束缚的生活,所以更珍惜眼下。 离婚那一刻她甚至也曾想过有一天会复合,但是现在…… 只要老太太还在,她就不可能再嫁给邵世原。 “井美君!” 老太太顿时气着了,下意识想要抬手,可抬起的却是一只仿似石化般的胳膊,手指都动弹不得! “算了!我也犯不着和你这种朝三暮四的人多说,回头世原知道你这副模样,看他怎么收拾你!你现在……去把那个姓……姓时的小丫头找过来,让她给我治病!”老太太一动手便想起了如今的病症,顿时转口道。 在老太太看来,时青墨虽说与她无亲无故没义务帮她,但之前她可是收了邵世原五百块诊金的,不止如此,她儿子是谁?三清县的大领导!她是领导的亲生母亲! 有这样的权势在,自然是要用的! 那个姓时的丫头若是不懂事儿,这三清县还能容得下她!? 老太太这脑袋转的也算快,以往虽说旁人各个都捧着她,但也算不上过分,然而最近在医院的这段时间她却瞧出来了,甭说了是医生,就是医院里的院长见到了儿子也客客气气的,连带她都分外沾光,无论提出什么要求,对方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完成! 在这三清县,她就是老佛爷! 只是这话一出,井美君面上露出几分怒意。 那日老太太在邵家蛮不讲理,丝毫不将青墨的话放在心里,现在倒好,犯了病又来寻人,如此也罢了,可这态度竟是没有一丝收敛! 眼下,时青墨自然也将她那气势汹汹的话听在了耳里,只不过毫无一丁点要下楼的意思。 “很抱歉老夫人,青墨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如果您真的要让她给您治病,就请您备好诊金客气的等着,没准还有点希望,否则就凭您这态度,就算是世原来了,时青墨也未必会对您低头半分!” 没了婆媳关系,又关系到时青墨,井美君说起话来多了不少气势。 只是老太太向来最会泼皮耍无赖,此刻一听,哪里愿意?顿时就开启了疯狂模式一般,唾沫飞溅的骂道:“贱蹄子,刚对你有点好脸色你就反了天了!一个野丫头而已,还有脸要诊费!之前不是被她骗去五百块吗!当老太婆是好欺负的!我劝你乖乖叫人,否则我就让你老板好生瞧瞧你到底是什么货色!” 老太太的声音向来大的惊人,眼下吼出这么一嗓子,那屋里靠窗的客人也都忍不住侧目。 只是虽说老太太表面上看上去可怜,但那咄咄逼人的气势,着实让人不喜。 更何况,井美君虽说才来御景阁几天光景,但不少熟客对她很有好感。 这女人脾气温和,做事很有分寸,待客比一些小丫头要懂事的多,若不是她年纪大了一些必然是个结了婚的,肯定少不了追求者。 而且御景阁这地方向来安静,很少有人会在此处争吵,而且几乎所有熟客都知道,这御景阁里有一位模样十分英俊的男子,那男人平日喜欢坐在角落里假寐休憩,一旦有人扰了他的好梦,必然没有第二次机会踏入这御景阁…… 这也老太太也真是个勇敢的,此刻竟然敢在御景阁的门口对着御景阁的员工发飙…… 此刻,井美君眉头紧皱,有些为难,毕竟是受了这老太太多年欺压,如今见她这副霸道模样,忍不住有些慌乱、不知如何处理,不过转而,井美君直接拿起了手机,拨了邵世原的号码。 同时,却见白瑾兰和时秉良走了出来。 虽说相处时间不长,但白瑾兰已然已经和井美君成了闺中密友,此刻见她受难,自然不会冷眼旁观。 当白瑾兰瞧见这老太太,顿时明白井美君离婚的原因了。 “哎呦!这男的就是老板吧!还有个老板娘呢!”老太太眼神一亮,今儿不将井美君赶走,她这么多年的婆婆白当了! “我说老板可真是好福气啊,有这么个贤惠能干的老板娘,还不忘勾搭已婚妇女,井美君这种狐媚子样儿也只有你这样不安分的男人能看得上,不过我劝你啊,悬崖勒马,免得一失足成千古恨,家庭、财产都被这个狐媚子勾搭的一点不剩!”老太太眼下手脚不变,虽然不能指手画脚,但这面部表情却夸张的紧,口若悬河,听得后头的护工都目瞪口呆。 这样一个老太婆,若不是有那样能干的儿子,怕是早就被仇家分尸了! 时秉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才出门,就被冠上了陈世美的名头,顿时这脸色就垮了。 他性情耿直憨厚,但不代表他傻,什么脏水都肯往自己身上沾! 尤其是关系到夫妻感情方面,时秉良比谁都在意,若老太太只是骂他人长得丑,他没准还能笑呵呵的应上两句,但眼下,她却是在污蔑自己对婚姻的忠诚。 “老太太,我们这里不欢迎你!还请你走!否则我可要报警了!”时秉良阴沉着脸道。 简直不敢相信,这么一个刁妇竟然是邵世原的母亲! “呸!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走?!我可没进你这饭店的门!自己敢做还怕被人说?!反正我今儿就要在这等,等她井美君什么时候将时青墨那丫头招来给我治病!时青墨要是不来,我就赖着不走了,到时候要是再说出什么不好听的可别怪我!”老太太是光脚不怕穿鞋的,赖皮道。 那二十万,多半是这井美君偷的,这账她还没和她算的,现在倒好,连个小丫头都不帮她寻!胆子不小! 时秉良一愣,没想到对方的目标是自家闺女。 而且听她的意思,还是想让小墨治病? 小墨是会配药不假,但据他所知,小墨这医术也没学多久,哪里有那能耐? 此刻,屋里某个男人眉角一挑,斜躺在他的专用位置上,冷不丁翻了个身,压根没准备出手。 那丫头在呢,他何必要多管? 而时青墨在等。 在等邵世原前来。 不就是治病嘛……没有病人家属,这病怎么治? 而且想让她治病,这老太太很勇敢…… 而此刻这外头闹事汹汹,时秉良夫妻都有些愕然,二人都是实诚性子,面对这样的老太太同样的举足无措,尤其是时秉良,一见这老太太对井美君的态度,顿时便想起了以前的往事,看着自家媳妇儿的表情越发的愧疚。 只是眼下的事情终归还是要解决的。 老太太是个顽固性子,所有人轮番上阵竟是劝不了她,反倒还在她这里碰了一鼻子灰。 时青墨毕竟舍不得爸妈受委屈,眼下让他们对付这老太太其实不过是想借机警醒时爸,免得往后时家老太太上门时,他突然心软。 眼下见这老太太闹腾的差不多,便让人去敲打了一番。 服务员按照时青墨的意思和将话传给了白瑾兰,白瑾兰眼前一亮,才道:“老太太,您要闹也成,反正今儿这么多人在,不是我们御景阁的错谁也怪不到我们头上,只不过若是您这闹事的样子被好事者拍下来的话,对您儿子的影响可不小,没准还会耽搁仕途,再万一因此被上头怀疑人品家教的话……撤了职,回了老家,这日子,不好过吧?” 白瑾兰说话向来柔和,如此神态与语气是完全按照女儿的提醒来。 如此才瞧着这老太太眉头一松,有些神色不定。 白瑾兰趁机连忙又道:“如果我是你,不如就去楼里等。这一楼也有房间,没人打扰您,省的闹得咱们大家都不好看。” 老太太哼了一声,“成吧,不过我可告诉你们,要是你们敢私下里对我做什么,我儿子肯定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众人忍不住嘴角一抽,一阵鄙夷。 这老太太该不会有被害妄想症吧! 不过眼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否则她若是真的一直堵在这门口,客人都不敢进出了! 时青墨认识这老太太时间不长,但是彻底明白这老太太的软肋在哪。 而且她还不如时家老太太,最起码时老太太对时菁的疼爱是真真切切、不含利益的,而眼前这位却不同,她虽然心疼儿子,但是更在意儿子带给她的好生活。 若是邵世原真的没了官职回了家,这老太太虽然不会拿自己儿子怎么样,但明面上少不了要辱骂一番。 邵老太太进了御景阁不过几分钟光景,便又让井美君张罗着饭菜,众人被她折腾的无可奈何,只好按照要求去做。 时秉良憨直但不好欺,尤其这药膳堂是时青墨的心血,他更是在意的很,早就打定主意将这些账算在邵世原头上。 不过半个小时,邵世原风风火火的赶来。 虽然坐在车里,但竟是急的满头大汗。 当他看到母亲面前那十几道大菜时,只觉得一口血气顶在了胸口,不上不下,卡着难受。 “美君……难为你了。”邵世原挺拔的身躯微微有些弯曲,看着井美君,低声道。 “这点小事比起以往算不得什么,只不过世原,还得烦请你将这账单结了,我们老板是开门做生意,是药膳堂,不是慈善堂。”井美君话说的虽然不好听,但看着邵世原的脸也看不出怒意。 “那是当然。”邵世原连忙道。 不知为何,听着妻子这样的说话方式,心里反倒比以前暖心。 这几年的美君忍气吞声,不从发火,不像此刻,独立自主,毫不犹豫的将自己心中想着的事情脱口而出,让他想起多年之前的她。 老太太一听,顿时道:“她委屈什么!你怎么也不关心关心我?你瞧瞧,我现在连吃饭都要别人喂,像个废人一样!我不管,今天无论如何你要将时青墨给我找出来,让她将我的病治好!否则我就死!我咬舌自尽!” 而她话音一落,却见门口走来一个年纪轻轻的女生。 时青墨到了。 既然邵世原在场,那才好洽谈诊治的过程,否则单独见这老太太,只不过就是多费唇舌! “咬舌自尽?老太太,您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不如由我提醒您一下,您想要依靠咬舌去达到自尽的效果不是不可能,可除非您有超人一样的意志……而且咬舌还是有选择性的,如果您想疼痛而死也成,不过成功概率可不算是太高,不建议您尝试,另外就是窒息死,要么忍受疼痛将自己舌头吞下去,要么被自己的血液呛死,最后还有一种就是失血性休克而死,滋味也不会太好,不知道您考虑的是哪一种?” “我要是您,不如选倒数第二种,等您咬掉自己的舌头之后,大量的出血,血液进入气管,就像是溺水一样,还是挺简单的……”时青墨一进门,便冷幽幽的说道。 “嗝!”老太太一听,顿时打了个饱嗝,总觉得这舌头怎么放都不太安全。 “其实自己咬还是很费事儿的,你要是真想死,我这有药,便宜点卖给您,保证无痛苦。”时青墨又补了一句。 这老太婆总是以死威胁别人,实际上比谁都惜命。 “贱丫头!真是个扫把星!要不是你说我有病我现在还好好的!现在倒好,又来诅咒我!我和你有仇是不是!”老太太翻着白眼骂道。 “对了,你怎么来的这么巧,该不会早就到了吧!让我在这里等这么久,真没规矩!” 众人如今已经习惯这老太太的说话方式,只觉无语。 时秉良忍不住暗暗叹了一口气,想起自家那位老太太,突然对邵世原深表同情。 都说“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他们若是真的嫌弃,那也是被逼的。 时青墨此刻难得好性子,倒是没和这老太太争,只道:“要治病?” 老太太眼神一亮,干咳了一声,昂着头道:“说吧,要怎么治,我会尽量配合你的,不过我告诉你,少打马虎眼,也甭想趁机占我们邵家的便宜!这病你得好好治,否则让你全家去牢里呆几天!” 时青墨眸光一闪,血色飘过,转而恢复如常,嘴角扬起一丝冷笑,这身上也带着一股残忍的气质。 “诊金二十万!治不治?!”时青墨道。 “二十万!?你抢钱呐!”老太太顿时努了,“你这是什么医生要这么贵!五百块!钱我儿子早就给你了,不准讨价还价!” 五百块?想得美。 “既然您不同意,那就去找别人吧,不过我可得警告您一句,这天底下除了我,您的病无人能治得了,不仅如此,若是再推迟下去,往后甭说是手脚了,就是您这张脸甚至这嘴也甭想再动了,最后病入膏肓的时候,您和死人没什么两样,浑身僵直,连饭都吃不得,到时候只能靠输液维持性命……” 时青墨说完,转身就要走。 对惜命的人,只能以对方的命相逼。 “等等!”果然,时青墨才走两步,老太太就叫了一声。 若是以往,她才不信这种胡话,毕竟一个好好的人怎么可能会变成死人一样,从没听说有这种病! 可偏偏,这个时青墨,邪乎的很。 “我的钱丢了,二十万拿不出来,能不能少一点?”老太太只能道。 时青墨顺势倚在门边,嘴角一扬,“拒绝还价。” 却见老太太如今难得怂了起来,那张脸看上去似是有几分可怜,但也只有白瑾兰以及井美君这样同病相怜的人才会知道,这老太太,不过就是在做戏。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若不是到了性命关头,这老太太又怎会显得如此黯然? “世原呐……你是个孝顺的,妈现在都这样了,你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妈变成死人吧……不如你找二十万给这贱……给这小丫头……”果然,老太太道。 邵世原嘴里一噎,血气上涌。 时青墨给的那二十万,母亲拼死护着不让人碰,如今那钱被她自己丢了,如今又想让他掏钱,他哪来的钱?!总不能真的去贪吧! 他邵世原当官,不为利,只图名,图个清官的好名声! 就是死,他也不想抹了自己心里这一处干净! “我没钱……”邵世原神色冷清,终道。 “你怎么没钱!上次不是有人来我们家嘛,当时送那一么一摞钱!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没看到!人家送上门的你都不要,我真不明白你这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是不是傻!我不管,我是你妈,生你养你我容易吗!如今这病又不是治不好,你不能就这么不管我!以你的本事,只要你开口,莫说是二十万,就是二百万别人也巴巴的送过来!” 老太太都要疯了,她可不想变成活死人啊! 现在手脚不能动已经让她濒临崩溃,若是全身都…… 绝对不行! 邵世原那张脸,此刻万分好看。 脸部肌肉微微抽搐,双拳紧攥,若说这话的人不是老太太,他怕是一拳轮上去了。 “治!”邵世原一拳砸在桌子上,“砰”的一声响,让老太太心头一跳,却听他又道:“为人子者,我没有资格丢下你不管,不过妈,从今往后,我邵世原没钱再供着您了,我的钱要用来还债!您还是该回哪回哪吧!如果您到时还留下,成!我走!我回老家!丢谁的人我也不管了,您自个儿掂量吧!”邵世原阴着脸,心中滴血。 “时青墨,我妈的病麻烦你了,这钱我明天便带来。”邵世原又补了一句。 以他的身份,借钱并不是很困难,但是要放弃多少东西,不可而知。 井美君拂过一丝心疼,咬着牙,望着自己的前任婆婆,眼中布满泪光。 从没有如此埋怨一个人,甚至心理冒出一个很可怕的想法,如果这个老太太的病永远治不好就好了,就像时青墨说的,像个死人一样,不能说、不能动,再也不能威胁世原的前程。 然而如此想法,也不过是一闪而过。 不论如何,这个人是她最爱的人的亲生母亲,赐予他生命,只此一点,她没资格去这么想。 众人,有同情有无奈,也有对时青墨的诧异,唯独这老太太心里依旧不以为意。 儿子此刻说的虽狠,可到时候若是她用命逼着他,他这孝子哪敢辞职?她含辛茹苦将孩子养大,怎容他这么不近人情? 老太太的神色,时青墨看在眼里,笑的冷清。 待众人一散,时青墨又留着邵世原单独说了些话。 眼下虽然她年纪不大,但行医资格证这东西,徐老已经帮她置办妥当,医治病人完全没有问题。 而如今她的意思很简单,个人体质心态不同,就算有药治疗效果也会不一样。 “你的意思是,也有可能诊治之后依旧没有效果甚至有其他后遗症或是发病更厉害?”邵世原楞道。 时青墨眸光一敛,“恩”了一声。 若她真的想医治,自然有百分百信心,只不过虽说治病救人是医生天职,但是在她的意识里,有些人救了,将会害更多的人。 比如这个邵老夫人。 她是没什么权势,但她的儿子有,若是往后因为她影响了邵世原,那可就完全影响整个三清县的百信的正常生活。 虽说这话有些夸张,但邵世原是个清官,清官难得,若他走了,来了个贪官,那这三清县自然有人要遭殃。 更何况,前世,这老太太欠了井美君一条命,今生,也该还了。 “这话不建议和老太太说,她的性子我想你比谁都了解,若是知道实情,一气之下,这病怕是直接恶化,连医治的需要都没了。”时青墨道。 这倒是一句实话。 邵世原眉头皱了皱眉,片刻叹了一口气,“好与不好都是她的命,时医师,你自己看着办就是了,我会配合你签署各向协议。” 时青墨点了点头,“至于诊金……我爸说了,你人品不错,不希望我这么剥削你,所以,免了你诊金。” 之前说出的价格,不过就是为了刺激一下老太婆而已。 邵世原如今可以说是身无分文,原本的十万块存款已经给了时青墨,如今他心里早将井美君欠的钱揽在了自己身上,所以还有十万外债。 但无论如何,二十万的诊金突然变成了零,这落差还是很大的,邵世原松口气的同时,心中对这姓时一家好感倍增。 第二天,治疗在御景阁三楼的一处房间进行。 这老太太如今还依旧的生龙活虎。 躺下前,甚至在言语之间威胁了几句,若是时青墨治不好便让她在三清县混不下去云云…… 针灸。 而且还是第一次。 在这只有两个人的房间里,时针青墨直接用银针封了老太太声感,让她只能听、不能说,甚至又是一针,让老太太僵硬着身体,如砧上鱼肉。 “对了,有件事忘了和您老说,您算是我第一位病人。”时青墨笑道。 那笑容,阴冷至极。 她说的没错,以往的病人都有系统提供的丹丸,压根用不着她动手。 只瞧,这老太太瞳孔微缩,那严重的愤怒时青墨了然。 不过此刻,对她,时青墨泛不起半点同情心。 为老不尊,前世害死儿媳还不自知,这一世屡教不改,撒泼耍赖,甚至还想让自己的儿子去贪,道自己儿媳妇是狐狸精,逞口舌之快,恶毒心思,让人骇然! “您的儿子是个好官。”时青墨又是一针,嘴里冷不丁说了一句,又道:“不过若你在,会毁他一生。” 老太太心中颤栗。 虽然时青墨不过是个孩子,更只是随口一句而已,可她却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个时青墨该不会是想趁这个时候对她做什么吧?! 下一刻,老太太瞪大了眼睛,挣扎着想要起身而逃,然而身体如同一块巨石,压根动不得! 正惶恐中,却见时青墨嘴角一扬,手中多了一颗药丸,这药丸散发着一股香气,熟悉至极,老太太压根用不着细想,便知道这丹药是什么东西配制而成! 绝紫花! 时青墨不是说这花有问题吗? 殊不知,老太太种植的那些花,如今已经被时青墨毁了去,只留了些药种种在空间之中,而这花的药性,九死一生,能救人的法子若有一种,那害人的能耐便占九分,与美人草、旱莲、珠子参、苦木等药材相合都会变成有毒物质,而此刻,时青墨用的却是旱莲,至于作用,相信老太太很快就会体验到! 对付这种人,时青墨早已收起所谓的慈悲心。 药一下肚,时青墨在她身上简单施了几针,安然手工。 而老太太此刻,一双眼睛像是能喷出火来! 身体瘙痒至极!然而身体却依旧僵硬,根本挠不得,总觉得心肺都要被炸了一般! 怎么会这样?这时青墨收了钱不办事?!她哪来的胆子?! “您老知足吧,我没要您的命,要知道对付您这种人,我没整出一场医疗事故已经算客气了。” 一句话,让老太太入赘冰窖,发疯一般。 只是表面上,没有任何异样。 不知不觉间,舌头似乎麻木了起来,没过多久便于手脚一般,动不得。 下一步,面部表情,完全消失,如同一具死尸。 而时青墨之前在她身上扎过的地方,也传来一阵阵的疼痛,撕心裂肺。 净了手,时青墨默然开门,闯进来的邵世原一瞧里头的情况便知道时青墨的治疗失败了。 不过毕竟早已有了心理准备,眼下倒还是道了一声谢。 只是这谢意,却惊住了老太太。 完全误解。 她的儿子竟然对害她的人说谢?难不成是他主使的! 转眼间,老太太眼泪不自觉得流了下来,只不过她的哭不知是儿子,还是她的未来。 这老太太的情况,就连徐老爷子都完全没有办法,眼下时青墨“失败”自然是情理之中。 “青墨,你何必脏了自己的手?为了没有任何关系的邵世原和井美君,值吗?”只是这治疗一结束,时青墨便被宁明月拽进了另一间屋子,开口便道。 宁明月不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时青墨会医术,但是既然她会动手,必然会有信心,眼下那老太太却病情恶化像个死人,这其中绝对是她故意的! 她并不觉得害人不对,毕竟对方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青墨这么做对她自己一丁点好处都没有,若是被那夫妻俩知道了,对方未必会感谢她,没准还会落得自己一个恶毒名声! “明月,你只要告诉我,那老太太该不该死就好。”时青墨抿嘴瞬间,片刻展露笑容,道。 灼灼目光如华,一副清然展现,从未见过如此轻松的她。 宁明月自然不知道,重生一次的时青墨,是在解自己心结。 “该死,而且死不足惜!”宁明月毫不犹豫道。 “那不就好了?我现在没杀她,只是让她承担自己的恶行,现在的她看上去的确可怜,可井美君曾经每天都在煎熬之中,若非有邵世原的温情支撑,如今怕是不可能活生生的站在我们面前?明月,我做的,我不后悔,心中坦然,哪怕他日邵世原知道真相,依旧如此。”时青墨轻道。 她信,即便是邵世原和井美君心中,都会有一个魔鬼。 而她,将那个魔鬼抹杀了,换那一方净土,值。 宁明月自幼认识时青墨,虽然如今年纪不大,但这么多年的相识相知,无须怀疑,唯独心甘情愿的支持。 更何况,时青墨,她懂。 “兰姨有你这个女儿很好。而且你也不要想得太严重了,时家奶奶,还没那么变态。”宁明月理解道。 时青墨真心一笑。 这一世,是没想像邵老太太的性子发展,还不错。 往后要是有这趋势,分分钟要虐死在摇篮里。 二人的密话无人得知,一切似乎都归于平静。 就连邵世原都不得不承认,这心中似是放下一块大石,母亲每日安安静静的,他尽心照顾,伺候她终老,以往的噩梦终于度过。 就连其他认识这夫妻二人的都替他们松了一口气。 当然,殊不知此刻,老太太是真的想要去死了。 心中早已将时青墨谩骂了无数遍,看着这个伺候她的儿子,心中更是气闷之极,但一切都在“无言中”。 她不明白为什么儿子会这么狠毒,她生他养他,让他成了三清县的土皇帝,现在倒好,竟然联合一个外人对她下毒! 那时青墨真是狠啊! 如今这身上磨灭不掉的疼痛,而且自从吃了药之后,像是有无数只蚂蚁不停啃咬一般,只觉得心肺已经缺了大半! 该死的时青墨,若是将来她好了,一定要让那个贱丫头不得好死! 不过这老太太心中再气,也改不了身体一日比一日脆弱的事实。 时青墨既然下手,就不会让对方有喘息的机会,用不了半年,老太太便会安然去世,甚至老太太连死的那一日都要在痛苦之下。 当然,这都是后话。 时青墨解决了老太太之后难得睡了一觉,一醒来,便听到系统传来的脆响。 “叮!恭喜宿主激发阴宅任务,任务目标:莲池镇小山岗旧宅老者!请达到老者临终要求。友情提示,本任务将为宿主带来极大好处,请宿主好好把握,若任务失败,宿主将持续一月厄运。” 时青墨身子一震,又是厄运…… 之前系统的威胁一直很莫名其妙,二中的任务倒是可以理解,毕竟如今她已经充分体验到二中的好处,然而元缙黎是怎么回事?那家伙作为她的奖励,到现在还是危险性十足呢! 如今竟然又来了个有惩罚的任务! 阴宅…… 时青墨只觉身后冷飕飕一片,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莲池镇与清源镇一样,同属于三清县境内,只不过莲池镇很小,居民相对来说也不多,那个地方能有阴宅? 对于阴宅,时青墨并不是害怕,毕竟从学习符典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做好了接触这方面的准备。 符典里头,有很多镇宅驱鬼的符。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早。 所谓阴宅,不过是有鬼魂灵体的地方,灵体时青墨见过两次,比如当初开启祭灵符时跟在宋建行身后的那位,以及前些日子动用运财符时的猥琐虚影…… 不过既然称得上是阴宅,那其中灵体肯定不是如此普通温和,攻击性抑或是怨念怕是不小…… 想到这里,时青墨打了个冷战,心中漠然,最后还是乖乖去了地下室,研究驱鬼符文。 系统的所有要求对她来说都是有利的,何况这一次系统还特地友情提示,更是必须完成不可! 符典中的攻击性符文或是净化型符文有些特别,每一样都需要她利用精神力去控制符文中的力量战斗,若是精神力缺乏,很容易被符文中的力量反噬抑或是被阴宅中的灵体吞的一干二净,因此,时青墨更是异常的小心。 …… 三天之后,出发。 莲池镇风景极美,镇子街道边有一处活水,水中卧有莲花,每到莲花盛开之际,花香浓浓,传遍整个莲池镇街道。 时青墨此刻精神力充沛,呼吸着莲池镇的新鲜空气,倒也让自己越发的镇定起来。 系统地图上,目标位置,山顶。 这山顶,的确有一处房子,据说那房子在很多年前是一座破庙,后来不知为何变成了民宅,因为近山顶附近怪石林立而且有一股很奇怪的气味,所以这么多年以来,从没有村民上去瞧过。 当然,更没人瞧见有活人从那山顶下来过。 简单打听了一下,时青墨爬上了山,看着那越来越近的目标,目光坚定而张扬。   ☆、第六十七章 拜师,传承 莲池镇这座山上多密林,少人迹,这山实际上与小羊山相连,但更为壮观一些。 时青墨一入山林,倒不像在小羊山上那样随处可见的村民,反而野兔山鸡倒是瞧见了几只。 这山路算不上崎岖,然而越往山里走,路越是坎坷,好在这山不高,对于时青墨来说,一路轻松,甚至面容之上一滴汗水都没落下。 只是到了山腰偏上,果真是闻到了一股难闻的气味,这气味只吸入了一口,脑中顿时感觉一阵晕眩,忍不住觉得有些奇怪。 不过她早就打听过这山的特殊之地,更是早已配置好了药丸备用,眼下自然不怕,丹丸一吞,面色如常。 时青墨学医,如今医术更是不低,仔细一闻便能感觉得到,这气味并不自然,而且虽然让人有眩晕的感觉,但实际上这里头不过是利用了一些简单的药材熏香将味道扩散,并没有毒素,这种人为的方法显然是不想让人靠近山顶。 忍不住好奇,系统所言,这山上应该是有个老人,而且眼下那老人应该命不久矣,只是若对方只是一个普通的垂暮老人,此刻怎么会呆在这山顶之上? 精神力向山顶探了探,只觉得一股阴气上涌,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神色微敛,时青墨加快速度。 一入这充满难闻气味的树林,便觉着周边阴森了很多,过了许久,时青墨这才摸索到了山顶。 入眼,是一处极为破旧的旧庙,不过庙墙几乎坍塌,周边用怪石围起,勉强做遮物之用。 不过还没进这房子,时青墨便闻到了里头的药味,与山林里的刺鼻气味不同,眼下这药中似有几味重药,药性猛而烈,想必那老人如今算是强弩之末了! 只不过既然如此,又怎么会自己煎药?难不成这里头不止一个人!? 怀疑之下,时青墨迈入了庙中。 一入庙,心神一敛,精神力顿时一震,将飞来的诡异气息压迫在外! 这地方,果真是有不少灵体! 而且几乎都是怨灵!对人凶恶!不知那老者是如何在这这样的地方活下去的! 手中符石准备,随着符石中的力量启动,只见眼前浮现一股股阴暗黑气,而且黑气在符石的逼迫之下,越来越小,只不过没过多久,却见那些灵体好似形成了统一战线一般,顿时汇聚与一体,偌大的嘴巴向时青墨吞了过来! 脚下步序有条不紊,步罡踏斗,手中念念有词,却见符石的光芒越盛,强大的精神力与符石的力量相溶! 却见阴灵之体急速靠近,关键时候,前身似是形成一道强大的屏障,周身一阵,寒光微闪,私有灵体出窍一般挡在时青墨身前,一举一动,皆是受时青墨的控制,却见她手中动作干练,挥手之间,同时又道虚影向那阴灵而去,接触之时,却见黑气一散,一道哀嚎。 如此,来回数次! 时青墨目光之中闪耀血色,手段狠辣。 这驱鬼符如何运用,此刻更是深有体会。 人与灵体有本质上的区别,就算她武功再高,若没有道家的法术,想要对付灵体很是困难,相反,灵体却可以利用本质上的怨念影响着她,但眼下不同,这符石一出,她对这灵体的攻击便有实效。 而且,符典与道家法术本就有区别,尤其是驱鬼符文,脚踏罡步,完成一系列的结阵之后,才能真正的开启符文力量。 虽说是第一次对付灵体,但时青墨却丝毫没有任何胆怯,眨眼之间,却见眼前那灵体骤然消散,随着一阵奇怪的阴风,头顶恢复一片晴空。 “爷爷!我们家来了一个和爷爷不一样的人!白白的,瘦瘦的!” 手中动作一落,时青墨听到了一道稚嫩的嗓音。 扭头一看,却见这庙宇主屋门前,站着一个乱糟糟的男孩子,看这个头,约摸六七岁左右。 这男孩子头发极长,胡乱的用干草扎起,乱,但不脏,这面容上抹了不少炭灰,一双眼睛却极为干净敞亮,炯炯有神,不止如此,这孩子像是个小野人儿,身上穿着更是奇怪,如今十月底的天气还算不上是凉爽,但他却穿着一身白绒绒的兔皮遮羞…… 除此之外,手中还拿着一片两副手掌大小的叶子,想必这熬药的,就是他了。 此刻听着这小孩子的话,时青墨忍不住汗颜,若是正常孩子也该知道她是个女生,而不是如此形容,白白的、瘦瘦的? “咳咳……小尘过来,扶爷爷瞧瞧……”屋里,响起一道年迈的声响。 时青墨还不至于让一个命数不长的老人家乱动,干脆自己走了进去,只是一进屋子,时青墨怔了怔。 面前,是一个简易的“卧室”。 老人躺在床上,而这床也不过就是些石头垒成的,倒是不脏,但是上头用的是干草,老人身上的衣服十分破旧,应该有些年头了。 最让时青墨震惊的,还是这老人的模样。 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言辞形容! 白发苍苍,头上看不到一根青丝,面上布满了皱纹,长长的白胡子不知有多少个年头没有打理过,不过并不杂乱,那张脸,看上去还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 这样一个人,甚至让时青墨猜不出他的年纪。 而此刻,老者也转过了头,微微讶然。 这山上被他用药隔了去路,就算是一个极为精壮的青年也不可能撑得过那药带来的眩晕感,而且那药是他配制出来的,药效非常,若是个普通大夫,怕是没那个能耐配药克制。 不止如此,这庙宇里头,阴灵相伴,常人进入,怕是被吓得屁滚尿流,她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却像没瞧见任何一样一般? “小丫头,若无要事,便趁着这天色还早,快些下山吧!若到了晚上,怕是走不得了。”老人道。 沧桑的声音让时青墨心头一震。 再想起之前这孩子的话,更是忍不住怀疑,难不成这他们在这山上过了六七年?伴着阴灵?而且这小家伙甚至没见过外人? 瞧着这孩子好奇打量她的眼神,时青墨越发的怀疑。 “老爷爷,您这身体似乎不太好吧?”时青墨迟疑的问道。 虽说刚一见面便说出这话不太好,但眼下时青墨总不能真的下山,也唯有用这样的理由留下。 却见那老爷子面露笑意,看了她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之间露出几分眷恋,没过片刻,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罢了,你这丫头是看准了这山上奇怪才来的吧?” “正是如此。”时青墨点了点头。 虽说是系统的要求,但眼下,她的确很好奇。 她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老爷爷,更没见过眼神如此简单的小男孩,心中忍不住露出几分好感,更何况,系统的意思是这老爷爷命不长了,眼下对这小孩子的未来,也忍不住的担忧。 她向来不是心慈手软之人,然而面对着一老一少,情不自禁。 “看不出……你是个会用药的,能否问一句,过山的解药也是你自己配的吗?师承何方?”老爷子又道。 时青墨抿了抿嘴,过了几秒才道:“我没有师傅,不过是借着几本医术学了点小本事……倒是老爷爷您,我瞧着这近山顶处种植了不少的药材,您也是医师?” 时青墨心中其实早已确定,毕竟若不是医师,此刻也不可能会自救,也不可能在山间布下那一层药瘴。 老人微微惊讶,自学成才。 能解了他布下的药性,这程度可不低,可她却如此年轻,难不成真的是个天才吗? 如果是这样…… 莫不是天怜他,不想让他药门的信物失传? “丫头,我且问你,若有漏疮、脓水不绝,骨中疼痛者,该用何药为好?”老人突然道。 时青墨身子一怔,“安息香、血竭、麝香……各半钱,磨为细末,用蜡入麻油捻米粒大小,看疮口大小深浅入药于疮孔中,以满为度。” 这个方子十分普通,老头怕是低瞧她了。 不过在这老头眼里,一个十几岁的丫头能随机应变完美应答,可见平日里没少下苦功夫! “基本功不错……”老人点了点头,这问题看似简单,但毕竟却在无数种药方子里随机抽取的一个,足以瞧得出她的实力。 更何况,这丫头身上带着一股药香,可见是个对医药有兴趣的。 “小丫头,你叫什么?”老头又道。 在这老者面前,时青墨客气了几分,配合道:“时青墨。” “可是这莲池镇上的人?”老头随口一问。 时青墨摇了摇头,“我与父母如今住在县城,本家在清源镇,离这莲池镇也不远。” 老者有些讶然,没想到这丫头并非镇上人,如此之下竟然闯入,果真是专门前来了。 他活了这么一把年纪,看人准的很,这丫头眸色凌厉并非善茬,然而说话间尽是客气,举手投足之间,也都教养有方,看样子虽说人厉害了些,但并不是个狡诈之徒,倒也值得托付。 “丫头,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而来,不过既然来了,就是缘分……咳咳……我如今身子骨越发虚弱,而我这孙儿年纪尚小,不知道你可否留下片刻,替我熬药?”老人道。 时青墨不傻,这个小男孩虽然年纪的确很小,但十分聪慧,熬药这样的事完全做得来,这老者留她怕不是为了熬药。 不过如此也正合她意,顿时干脆的应了下来。 熬药间,时青墨又替老人探了探病症,才知道他并非是身患疾病,而是到了一定的年纪,喝的也只是养生续命的药,能拖一时是一时。 她平日里经系统训练学习人体骨骼,在这老爷子的要求下,还特地替他捶了捶背,但也正因才才发现,这老人的年纪远比她想象中的要大。 本以为老人不过*十岁,然而试过才发现,这老人的年纪怕是在百岁以上! “老爷子,您今年高寿?”闲话家常,时青墨还是问道。 老人笑了笑,“我啊……活的太久喽,今年应该一百三十岁了……” 时青墨嘴角一抽,一百三十岁…… 可这老人竟然有一个只有五六岁年纪的孙子? 感受到时青墨奇怪的目光,老人道:“小尘的母亲,是我的养女,我云游那年恰好在山上见到的……说起来……月心那孩子是个命大的,在山上啼哭了几夜……” “那座山可不比眼前这座,山上多得是虎豹豺狼,偏偏她却活下来了,不仅如此,我瞧见的时候,那丫头身边有条老狼守着,那条狼年迈体虚,已经是没有多少时日了,偏偏护着她不让旁的野兽靠近,兽,却懂人性,如今想起来,那场面依旧让我难忘……” 老人眸光温和,可见那个叫月心的孩子让老人很是喜欢。 “那小尘母亲呢?”时青墨道。 “去了。”老人声音苍凉。 “那孩子是个执拗的,认定的事情就是八匹马也拉不回头,但最后却只留一具尸身送到了我眼前,我从她腹中,取出了小尘。”老人说话间,眼角微湿。 时青墨心中也有些感慨,没想到这个可爱的小男孩竟然有如此身世。 本想着再多问一句小尘的父亲是谁,但仔细一想还是松了口。 “你也瞧着了,小尘这孩子体质、生辰八字抑或是出身都不好,阴气太重,身上还带着毒,导致他容易吸引那些鬼魂灵体,我担心这孩子往后受委屈,所以一直以来独居在此处,倒没想到这么几年了,来了你这么个年轻的小丫头。”老人的悲伤不过持续片刻,转而便道。 他行医上百年,什么生死离别没见过?若非是担忧小尘一个六岁的孩子不好生存,他早早就去了,何必强撑着这一口气? 时青墨点了点头,怪不得。 此处没发现什么特殊的东西,却一直有阴灵徘徊,原来是目标是小尘。 他这个年纪很脆弱,若是生长在闹市,必然会发现自己与旁人不同,到时候心性肯定会受到影响,老人的考虑是对的。 目光与小尘相对,却见他那张好奇的小眼睛眨了眨,又瞧了瞧自家爷爷,终于忍不住问道:“爷爷,她是姐姐对不对?” 他可是听爷爷说过,个头比他高而且漂亮的人多数是姐姐,脸上皱巴巴而且漂亮的人是阿姨或者奶奶,至于哥哥……爷爷还说,哥哥的脖颈都是凸起来的,说话的声音粗犷,长得也比较大块头…… “小尘猜对了,不过又不太对……”老爷子笑道。 “为什么又不太对呢?难道姐姐是哥哥吗?”小尘表示很怀疑。 老人顿时失笑,“小尘啊,你在外头等着,爷爷带她去药房瞧瞧,回头你就该知道叫什么了。” 若是天意,他自当遵从。 时青墨也很诧异,不知道老人打的什么主意。 “丫头,跟我来吧。”说完,颤抖起身,时青墨连忙上前扶了扶,忍不住也替他担心了一下。 时青墨脾气并不是个容易低头的,然而在这老者面前,总觉得会露出一种肃穆与尊敬,尤其是刚刚与他聊天的时候,总觉得这老人无所不知,祥和而安宁,如同一尊佛像,那种虔诚的感觉由心而生。 这药房刚刚时青墨进来过,并无其他,不过是诵经房改造而成的。 却见老人指着中央的佛像,让时青墨将里头藏着的东西拿出了一部分。 一看,却是很多药材。 这药材保存的极好,但其中一部分少见的药材看上去也有些年头了,应该是进山之前准备好的。 “丫头,按理说萍水相逢我没有理由支使你,不过我如今这身子骨撑不过多久,倒不如厚着脸皮央恳求你一次……我这里,有个药方……这方子是我带着小尘来之前研究出来的东西,可以彻底解了小尘的体质,这样他才能像个正常孩子一样,不过这么多年了,即使我完美的配制出解药,也都没有任何作用,任凭我行医一百多年,却还是找不到原因……”老人说完,面上露出几分愧疚。 他自诩药王,却连自己的孙儿都救不了。 原本想着医好了小尘的病便出山去寻那害了月心的仇人,但偏偏耽搁了这么久! 如今莫说是报仇,就是小尘都依旧是以前那副样子…… 按理说,以他的医术都配置不出的药材,这丫头必然不可能成功,但也不知为何,看到这丫头便鬼使神差的有了让他试一试的想法。 时青墨接过皱巴巴的药方,上头写下的药材很多都极为稀有,不过这老人早有存货,这点倒也不担心,只是这这几十种药材看上去比紫玉散的配制还要复杂。 几乎在第一瞬间,时青墨便想到了空间里的木灵砂。 这老人的能耐不用时青墨细想也能猜得出来,一个如此年纪的医者,他的医术必然不低,又潜伏六年之久,这六年的时间都配置不出一种药,那只能说这药以普通形式根本完不成! 而系统却又在这么关键时刻下达了任务…… 也就是说,她有很大的机会会能做到,而且唯有她能做得到!那也只有用木灵砂一试了! 这空间里的木灵砂向来用作药引,同样的药材用了木灵砂之后,药效会得到加强,无从复制。 眼下时青墨在背包里掏了掏,转手便用意念在空间中拿出了一瓶。 时青墨炼药向来不喜欢有外人旁观,客气的和老人说了一声,便兀自在这屋里尝试了起来。 老人毕竟是医师,自然明白,作为一个真正的医师,都是有个人习性以及习惯的,尤其是在配药方面,向来最怕别人打扰,尤其是如此繁杂的药方,若是出错一步,所有药材都会浪费,时青墨如此估计也属正常。 老人在外头等着,面色却也发的苍白,让小尘将药端上,一饮而尽之后这才好了些。 这药看似厉害,但毕竟都是些俗物药材熬制而成,不仅味道难以忍受,喝完之后,心脏似乎都要迸发而出,生命的延迟,毕竟是有代价的。 老人叹息了一口气,他曾经在古老秘籍上看到过一种叫“木灵砂”药材,据秘籍所言,那才是真正的药材至尊,以此为药引配制出的药……药效极为霸道…… 若是那传闻中的木灵砂是真的,想必小尘的病倒是有些希望,至于他…… 一把骨头,已经是强弩之末,莫说是木灵砂,就是阎王来了,怕是也只能任命罢了! 而此刻药房之中,时青墨认真的钻研药材,将这些药材的份量以及次序牢牢记住,更是努力领悟了这药材之间的平衡作用。 只有理解这些东西,配制成功的概率才会越大。 对这药方,时青墨倒也有些自信心,毕竟之前配制紫玉散时,她对药材的份量以及时间的把握练习到了极限,如今不论面对什么样的药材,只要领悟透药理,都不会一筹莫展。 过了半个多小时,时青墨这才将所有的药材摆放好,有些事先提炼,准备得当,才正式开始。 不过这第一次毕竟还有些陌生,药材放到一半,“砰”的一声巨响,配制结束。 外头老爷子却是笑了笑,还以为那小丫头偷懒呢,如今听到动静才确定她真的在配药。 那么多的药材,就算是多年浸。淫。医术的老医师也未必能一次成功,而这小丫头,不知是坚持到了哪一步才乱了方寸的。 不过倒也奇怪,这丫头配药失败的动静可比他之前大的多了…… 下一刻,时青墨进行第二次,然而也是同样,又是一声,配制结束。 然而第三次一开始,时青墨动手之间却顺利了很多,意念也越发的集中,果然,当最后一副药材放入,慢慢融合,药香味也散了开来。 外头的老者等了很久。 如今天色已黑,目前竟是只听到两次失败的响声,倒是奇怪。 只是没过多久,老者心中一颤,双唇微动,整个人都怔住了。 “这药香……难不成……成功了?”老人颤巍巍道。 此刻又不敢前去打扰,生怕毁了最后这收药的关键一步! 药房里,时青墨松了一口气。 这配药的过程正如她所预想的一样,而且木灵砂的作用果然不同! 踏出房门,却见老者在小尘的搀扶之下,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他,那样子让人莫名浮上一股心酸。 下一刻,时青墨递上一碗药,这药与那些浓浓黑汁不同,看上去好似是饮料一般,蓝色纯净,若非散发的香味不同,老人甚至还以为这是用其他东西冒充出来的! 要知道这药他炼制了很多次,虽然同样配制到最后一步,然而那药汁都极为普通,只泛着淡淡的蓝色,里头杂质更多,小尘喝了之后没有任何反应! “小尘,乖,将药喝了。”老者连忙道。 男孩在老者面前本就乖巧,如今更是丝毫没有迟疑,二话不说便灌了下去,这药一下肚,老者顿时替他把了把脉,震惊之余更是激动万分! 竟然成了! 短短时间!毒没了! 不仅如此,在这有阴灵的屋子里呆的久了,屋里的东西他感受的出来,然而此刻,只觉得周边一阵清爽,完全没有之前那股阴蒙蒙的晦暗感觉,尤其眼下已经到了黑夜,本是阴气越重之时,但周边的阴气却在明显减少! 时青墨…… 果真是天意! 老人心中那根弦顿时松了下来,那口支撑着的气息也随之消散,顿时倒了下去! “爷爷!”小尘瞬间扑了上去。 老人慈和一笑:“天意啊天意……小尘,爷爷的心事……总算了了……只是小尘,爷爷往后照顾不了你了……” “坏爷爷,不准骗小尘,爷爷说过的,爷爷会看着小尘长大的……呜呜……” “爷爷没骗你,你现在就是大孩子了,以后……”老人迟疑了一下,看了时青墨一眼,“丫头,你我不问这药是如何炼成的,眼下,只有三件事交代,不知你是否愿意听……” “您说就是,我会尽力而为。”时青墨道。 这其中一件,时青墨已经猜了出来,必定是让她照顾小尘。 “好。”老人努力的吸了一口气,道:“我原本想着,他日我死后,便让小尘将这药门信物藏于这庙宇之中,他日若小尘有能耐躲过这劫数,再由他送还给我药门的得意弟子,不过眼下,我找到更好的人选……” “孩子,你有足够天分和基础,更不要说配药能力……只是不知道,你是否愿意拜我为师,并收我孙儿为徒,往后替我管理药门这个烂摊子,并且……好好照顾小尘这孩子……” 老人话音一落,时青墨顿时诧异。 药门? 她早就猜测出老人出身不凡,只是她并不知道药门是什么样的地方?如何接受? “咳咳!”老人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若非之前喝过一次药,眼下怕是还坚持不了这么久。 “这药门并非是什么邪恶势力,这点你大可放心……”老人艰难道。 与此同时,却听系统也是“叮”的一声响了起来。 “友情提示:请宿主答应老者左玉衡请求!否则持续厄运三个月……” 时青墨眉头一跳,无奈的冲着老人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 老人虚弱的点了点头,“好,从今日起,你便是我药门门主,我想给你的东西,藏在佛像前的石砖下,你自取出来就是……” “我药门……历经千年,数次毁于一旦又东山再起,至如今,药门凋零,门下弟子医术不精,徒儿,往后你要严加教导,将我药门发扬光大……” 时青墨本就对老人心有好感,虽说拜师并非本意,但如今既然应了下来,自是以真心相待。 “师父放心,徒儿必定谨遵师父之言,我此一生,必以壮大药门为己任……”时青墨道。 这老者的确与她是萍水相逢,然而缘分一事本就难料,二人聊的虽然不多,但老者对药理的研究十分透彻,医术怕是已经到了大医境界,做她的师傅,她并不委屈。 她从不轻易许诺,但既是师父,便自当视若亲父,情理之中的事更是不能推脱。 “小尘,拜师。”老人又道。 男孩一听,眨巴着一双泪眼,却听话的跪在时青墨身前,磕着头,道:“师父在上,徒儿、徒儿左修尘以后必定听从、听从师父教诲,往后有好吃的山果一定会先送给师父吃……像对爷爷一样孝敬师父……呜呜……” 时青墨心中微柔,这孩子如今六岁,心思干净,恍若璞玉,怎能不喜? “小尘起来吧,往后师父会带你吃更好吃的东西。”时青墨柔道。 “真的吗?不过徒儿要好吃的……但更想要爷爷……”小尘越发的委屈,眼泪扑啦啦的往下掉。 左老颤抖的抬起手,一双苍老的手轻揉着小尘的头发,宠溺,不舍。 “这最后一件事……哎,罢了,人各有命,若小尘能安然度过一生,我……不要求太多,其他,盖不强求……”老人说完喘气似乎都困难了些,又艰难道:“我药门的子弟怕是有人寻得急了,只不过孩子,若遇药门之人,莫要、莫要急着相认……这么多年了,人心……早散了……” 说完,再无声息。 小尘年纪虽小,但也是自小学习医术,明白生死之事,眼下见爷爷没了动静,顿时知道他的爷爷没了,一张笑脸煞白,望着老人的身躯不停的抽泣着,那样子,着实可怜。 时青墨也是鼻头泛酸。 下一刻,时青墨带着小尘对着老人的遗体磕了几个响头。 夜色中,时青墨在这山顶选了一处风景极好的地儿,将老人葬在了此处。 小尘毕竟是个孩子,不肯离开爷爷,时青墨也只有抱着他在坟前守了一夜。 老人才去,时青墨也不想让小尘太快的接受新事物,后两日更是在这庙宇之中和小尘讲了一些外头的情况,一方面让他打起精神,另一方面也是希望他出去以后能融入外头的世界。 至于师父留下的东西,两日之后,时青墨临走前才想起来,撬开那块石砖,看到了一个模样古朴的木箱。 “师父,这是爷爷的宝贝。”小尘撅着小嘴,认真道。 时青墨抿了抿嘴,小心翼翼的将木箱打开,这才发现这里头装着的几乎都是书籍! 几十多本厚厚的书籍,打开一看,每一本的字迹都不相同,里头更是有立书者的名字,有些纸张已经泛黄,但依旧整整齐齐,没有丝毫损坏。 简单的翻看了一番,时青墨顿时明白了,这些应该是师父的师父甚至再上一代传下来的,全部都是些疑难杂症的病例解说。 系统医籍是无价之宝,然而这些书籍的价值也同样不低! 尤其对于她这样缺乏行医经验的人来说,眼前这些书的出现如同旱地逢雨露! 这么多的书籍,一时半会自然是看不完的,小心翼翼封存好,时青墨这才看了看另外一样东西。 是一块龙纹戒,戒指材质独特,龙头气势汹汹,口含一颗小小玉珠,精致而凌然,只是戒指并不适合女人佩戴,时青墨想了想,决定回去之后寻个链子挂在脖颈。 当然,戴在身上之前,自然还要简单修饰一下。 师父的话说的没错,这么多年门主之位悬空,药门之中,依旧守着初心的还能有几个? 眼下,了结完这破庙的一切,时青墨这才寻个理由,偷偷的将木箱以及师傅之前遗留下来的药材塞进了空间之中,这才带着小尘离开。 “师父,外头是不是有很多哥哥姐姐?”正下山,时青墨拉着小尘的手,却见他一脸稚嫩的问道。 “对,除了哥哥姐姐,还有师父的父母,以后他们就是你的……”时青墨说到这里,忍不住嘴角一抽。 爸妈如今还不到四十岁,难不成要让小尘叫他们姥姥、姥爷?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她却是个女子,这样的叫法的确没错…… “师父师父!”小尘连叫了两次,晃了晃小手,“你怎么不说啦?” 时青墨硬着头皮,道:“往后,小尘会有姥姥、姥爷代替爷爷来疼爱你,你说好不好?” “好。”小尘声音糯糯,又道:“小尘可以做饭给他们吃,我还会摘果子,还可以打野兔!” 时青墨一听,忍不住笑了笑。 “师父师父!爷爷说,外头有坏人,坏人会不会吃了小尘?” “不会,有师父在。” “那师父……坏人都长什么样?是不是故事里说的那样,大大嘴巴,五个鼻子,还会喷火呢?” 时青墨嘴角一抽,师父老人家也是好样的,和小尘讲的究竟是什么故事? “师父,其实我很厉害呦,爷爷教我制药,有些药只要冲着那些小兔子撒过去,它们就会跑不动啦……” “小尘,以后这些药不能乱用哦,如果被人发现了,坏人就会趁机欺负我们。”时青墨认真的讲解。 “那师父,可以对坏人用吗……”小尘又问。 “可以,不过要偷偷的……”时青墨又答。 “师父……” …… 这一天,下山的途中,时青墨越发习惯了“师父”这个称呼。 小尘这个孩子内心干净简单,让她喜欢不已,尤其是当他叫着师父的时候,声音甜甜糯糯的,问出十分古怪的问题,却瞪着眼睛很认真的等着她回答。 时青墨头一回知道,小孩子真的可以这么萌。 看着小尘,时青墨心里更是有种迫不及待的心情,无论是医术或是武功都恨不得立即灌输在小尘的小脑袋里,让他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 …… “师父,我听爷爷说过,这是车子,好厉害。”出了镇子,小尘又小小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时青墨被他这副小模样逗得直笑,将周围他认不得的东西都认真的讲了一番。 小尘很聪明,也许是因为师父老人家从他很小起便开始启蒙的缘故,眼下无论时青墨说什么,几乎一遍,他便会记在脑中。 两个小时之后,时青墨总算将人带回了家。 因为提早通知爸妈的缘故,今天的御景阁特地休息了一天。 时青墨带着小尘刚踏进门,迎面便对上等的焦急的爸妈,以及悠哉的元缙黎。 小尘望了时青墨一眼,此刻竟是鼓起了勇气主动的站了出去,眨巴眼看着众人,最后对着三人认真道:“姥爷好,姥姥好,还有美人……哥哥……恩……美人叔叔……也不对……美人前辈……好……” 小尘话音一落,时青墨再也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 美人前辈?元缙黎? 果不其然,却见元缙黎微微低头,看了这小萝卜头一眼,目光之中危险灼灼。 只不过某人在乎的可不是美人这一次,而是姥姥、姥爷…… 元青市这边的姥姥指的不就是外婆么?这小萝卜头,和时青墨什么关系? 下一刻,元缙黎直接忘了自己能耐,就是这醋劲儿猛增,甭管什么关系,这小家伙将未来他儿子的权利抢了就对了…… 不过,这面相…… 元缙黎那张温柔的脸有些崩裂,那丫头,怎尽是带一些命理奇怪的人回家? 或者说,这小家伙与之前御景阁里那个叫什么君的女人一样,都被改了命! 元缙黎一阵心塞,后来干脆舒了一口气,恢复那副坦然状态,眉角一扬,“萝卜头,叫叔叔。” 时青墨一听,嘴角抽了抽,徒弟和师父一个辈分?您老真会算。 “不对,师父说了,家里有个长得最奇怪的哥哥是师父的叔叔,师父的叔叔我应该叫……叫叔公……成不成?” 小尘心碎了,以前只有爷爷,只要叫爷爷就好了…… ------题外话------ 某人目标一直很明确,不过……未来媳妇儿还小,某人只是眼巴巴的看着、守着,还想等成熟了在下手的说……   ☆、第六十八章 闹剧! 元缙黎笑意更浓,唯独那双眼睛中带着几分看不明的意味,不知是喜是怒。 “小墨,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叫你师父?”白瑾兰一看这孩子,顿时喜欢不已,连忙问道。 小尘这张小脸如今洗的白白净净,面上带着婴儿肥,模样着实可喜,不仅如此,他这长头发看起来像是古代的小金童,这夫妻俩觉得心中一暖,恨不得将孩子叫到眼前好生瞧瞧。 时青墨揉了揉小尘的头发,对着爸妈笑道:“爸妈,他叫左修尘,你们叫他小尘就好,小尘以前和我师父也就是他的爷爷相依为命,不过两天前我师父走了,所以我就将他带回来生活了,这往后,小尘就是我们家的一员,你们说好不好?” 爸妈一听,看着小尘的目光顿时又多了几分柔意。 这孩子命真苦,相依为命的爷爷都不在了…… 不过以前倒是没听说小墨说过她的那位师父,若是早知道,他们夫妻也该去拜会拜会,平日里也好照顾一下的,如今老人家去了,这丧礼肯定也没办,孤苦伶仃的好生可怜。 “小墨啊,小尘的爷爷就是教你医术和配药的高人吗?”时秉良好奇问道。 女儿如今会的东西很多,做父母的自然不可能不觉得奇怪,只是毕竟是自家闺女,再出奇的事情也都推给了智商,认为时青墨是自学成才。 眼下突然冒出个师父,二人心里的确放心了很多。 时青墨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有师父这个名头,往后做事也方便一点。 “师父不喜俗物,平日也不喜欢见生人,所以我没告诉你们,爸妈,你们可不要生气。”时青墨笑道。 白瑾兰嗔笑一声,“你啊!反正你是有主意的,凡事自己多多掂量,不过这回还是有些不妥,你那师父去世,你做晚辈的也该多尽一些孝心,这丧礼怎么办的?葬在哪了?” “妈,师父喜安静,我和小尘将他葬在了莲池镇的山里,那里风景好,很少有人打扰,您就放心吧。”时青墨道。 如今这个年头,像三清县这样的小地方对火化管的不严,很多人都是在自家田地种立坟墓,时青墨这作法倒也正常。 而且时青墨说的也的确没错,虽说没有所谓的葬礼,但她和小尘都很尽心,更何况就算是老人自己,怕是也想简单着来,再者说,那片山顶从无人踏足,若是她将老人送下山办丧礼,村民们还不知会怎么想呢。 “姥姥,我爷爷走的时候很放心。”小尘也道了一声。 他年纪小,但他知道,师父将爷爷最想要炼制的药配制成功了。 因为他的病好了,所以爷爷才不用在喝那些黑漆漆的东西续命,他懂。 白瑾兰诧异了一下,转而笑了笑,也罢,小墨不是没良心的孩子,做事有分寸,既然他们已经办好了,她就无须多说什么。 “小尘,你今年几岁了?”白瑾兰拉着小尘的手向屋里走去,边走边问道。 “六岁……”小尘笑的甜甜,道。 …… 一家人进了屋,爸妈几乎完全忘了时青墨的存在,甚至放学归来的时候都被彻底忽略,两个人围在小尘面前,摆了一桌子的零嘴儿让他尝鲜,却见他样样都觉得稀奇,抱着那些零食,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不过小尘很懂事,献宝似的将好东西送给时青墨,等她同意了才会狂欢似的抱着喜欢的东西一阵狂吃。 白瑾兰向来喜欢孩子,而小尘乖巧懂事又不缺活泼,自是将他当成了亲孙子待。 只不过白瑾兰今年也不过才三十六岁,这么早体验到做姥姥的感觉,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感慨。 毕竟如今小墨都已经快到十五岁了,再过五六年,怕是就能带男朋友回家,到时候离抱外孙的日子自然不远了。 当然,一旁的时秉良也少不了这么想。 只不过此刻这家中唯一一个安静的却还是元缙黎,某人一双眼睛盯着小尘,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看着小尘而露出的笑容更是美极。 “叔公,你也是和小尘一样,跟着师父混吃混喝吗?”晚上,某小尘洗了个香喷喷的澡,鼓足勇气歪着头问着元缙黎。 以前爷爷说了,没有能力的人往后只能跟着别人混吃混喝,所以要他好好学医。 但他今天瞧了,这个美人叔公笑容真的很漂亮,像个姐姐,肯定是没有力气的,如此的话,自然只能让师父养着。 只是美人叔公不知羞,都这么大了,还是长辈,怎么可以依靠师父一个人呢! 不过,小尘对美人叔公不理解的同时,还有些胆怯。 他和姥姥、姥爷不一样,他笑起来的时候很温柔,但是太温柔了,总觉得是想骗他过去打屁屁,而且他都不像姥姥那么喜欢抱他,想必,是在嫌弃他脏。 某小尘的小脑袋里想的很多,眼下努力望着美人叔公,好奇而勇敢。 元缙黎眉头微跳,这熊孩子也了不得,会装可爱。 “萝卜头,喜欢叔公吗?”元缙黎温柔笑道。 小尘轻轻皱了皱眉头,很认真的想着:能说不喜欢么…… 当然,也不是不喜欢,就是、没有喜欢师父那么喜欢…… “恩。不过美人叔公,我叫小尘,远离尘嚣的尘,不是萝卜头。”在某人不怀好意的微笑之下,小尘很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既然喜欢叔公,往后,就和叔公住。”元缙黎柔道了一声。 某小尘一愣,嘟了嘟嘴,他明明和师父说好了,以后和师父睡…… “美人叔公,师父让我陪她睡。”小尘很认真道。 元缙黎嘴角微僵,时青墨那刺猬对他和小尘的态度是不是差太远了?再说了,她和小尘之间相差的年纪连十岁都不到,住在一起像话吗? “是么……原来你要和你师父住……不过小萝卜头,你爷爷有没有教你一个词叫男女有别?而且你都已经六岁了,六岁可就不是小孩子了……”元缙黎声音温柔而轻,路过的时秉良一看,只觉得这二人的模样与神色搭配起来好似父子一般,本想着凑个热闹,可又不忍破坏这气氛,顿时识趣的回了房。 小尘小脸严肃,“爷爷也说小尘是大孩子了……可是美人叔公,这和师父有关系么?” “既然是大孩子就不能腻着师父对不对?”某人很轻松的诱导道。 “师父说好了要和小尘讲故事的……”小尘很纠结,脑中不停浮现一句话,那便是:他是大孩子…… 元缙黎轻声一笑,敲了一下小尘的额头,道:“叔公可以给你买很多故事书。” “还有很多零食……” “对了,叔公忘了告诉你,叔公也会武功,你可以和叔公学会了再表演给你师父看……” “如果小尘想学医,叔公也可以顺道教教你……” …… 小尘此刻,听得懵了。 看这样子,美人叔公好厉害,原来他不是在和师父混吃混喝…… 美人叔公笑起来的样子好温柔,他也想和叔公长的一个样儿…… 而且叔公好像说的也没错,师父是姐姐,男孩子只能和男孩子一起住,美人叔公是男人,不用怕羞羞脸。 “美人叔公,是不是一个人睡觉很怕怕,所以想让小尘去陪你?”最终,小尘想了很久,问了一句。 元缙黎面色微微一暗,神色中露出一丝可怜模样,很无耻道:“被小尘猜出来了,小尘是大孩子,能不能照顾一下叔公这个‘老人家’……” 小尘点了点头,果然是这样! “好!叔公你等着,小尘这就去告诉师父……” …… 下一刻,时青墨看到小尘这坚定的小模样,不知是哭是笑。 在小尘的嘴里,元缙黎那个大尾巴狼如今彻底成了弱势群体,说是叔公身体不好、叔公笑的好可怜…… 可怜……时青墨怎么也无法将这两个字与元缙黎的形象搭在一起! 不过小尘既然决定了,时青墨也不好说什么,何况眼下他的确是好心,再者,根据这么久的观察,元缙黎若是想对她们一家人有不轨图谋怕是早就行动了,也不可能等到现在。 时青墨一答应,小尘便兴致勃勃的直奔元缙黎的房间而去。 那欢快的小步伐,简直让时青墨彻底无语! 元缙黎果然是个影响力颇大的祸害,她这一家子,所有成员都被这家伙收买光了,没想到此刻连小尘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禽兽! 时家在小尘的影响之下,一阵欢声笑语,只不过晚上,时青墨打开与系统的联系。 前两日为了尊重师父,时青墨暂时没有领取奖励,眼下回了家,时青墨这才瞧了瞧。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务!成功得到药门的传承,特奖励财富值一百万!幸运值回升一品!系统此次将对宿主进行强制性改造,请问宿主是否进行?!” 系统话音一落,时青墨顿时诧异了起来。 一百万的财富值并不小,竟是连幸运值都回升了,不仅如此,还有强制性改造?! “系统,改造需要多久?”时青墨问道。 “叮!请宿主注意,此次属于体质改造,根据宿主承受能力而定!本次改造之后,若宿主符合要求,宿主将成为本系统真正的主人!”系统道。 下一刻,时青墨彻底震惊! 系统真正的主人? 时青墨这才想了起来,当初与系统契约时先是进行了一个实习任务,那个时候系统就有提醒过,若实习任务失败,将会契约取消,也就是说,系统并非只她不可。 当然,她可以确定,若是任务失败,就算真的解约,系统自身肯定也有损害,但就算如此,系统终归与她不是一体! 眼下,这才是真正的机会!? 重生这么久,她深刻体会到系统带来的好处!若是没有系统帮忙,这一世就算她万分努力,将来也未必可以斗得过安家,但是眼下,机会越来越大,既然如此,她便不会让着到手的机会白白消失! “系统,若是我成为你的真正主人,那是不是代表,无论发生什么,契约都不可能解除?”时青墨目光灼灼,问道。 呼吸间,紧张而兴奋。 却听系统“叮”的一声道:“是!若宿主成功成为本系统主人,那系统将于主人同在,若无宿主同意,不得解约,若解约,宿主无机能损耗,系统将在时空沉寂千年,方可寻找下一任宿主。” 说完,时青墨心中的欣喜不言而喻。 也就是说,若是改造成功,站在主动方的就会是她! 要知道目前来看,系统对她可是丝毫不客气的,改造之前一旦二人解约,她的各项机能降低一半,可系统的损耗对于她来说应该微乎其微,甚至休整一下便可寻找下一个重生者。 当然,系统之所以如此珍惜她,想必也是因为重生者难寻,但为了以往万一,还是成为系统真正主人比较可靠! 仔细一想,时青墨决定调整一番,过两日再进行。 “目前暂不开启改造。”时青墨道。 “叮!友情提示,本改造期限为十天,十天之内若不开启便视为自动弃权。” 系统话刚落音,却听一阵敲门声响起,时青墨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开门一看,竟是时航来了。 “小墨,你几天没去学校了,同学们都很担心你。”一进门,时航道。 时青墨的“闺房”很干净,散发着一股清香,尤其是在白瑾兰的设计之下,更是充满了小女生的气息,每次时航一进门,都会被这屋里的环境映的面色通红。 “我明天就和你一道去上学。” 时青墨回了一声,突然想起最近被她放在脑后的陆子丞,又问道:“陆子丞现在怎么样?” 一提陆子丞,时航顿时便哼了一声。 怪不得小墨不喜欢他,最近他让人又是监视又是打听,可发现了陆子丞不少毛病! 那小子,看上去礼貌谦和,但实际上根本就是个伪君子! 如今他作为全校的公敌,这日子自然不好过,不过他很聪明,如今已经大概了解了同学们的手法,平日里很少和同学们打照面,却处处讨好着学校老师,再加上他成绩不错,有任何危险的课程基本不会参加,竟是让他一天天的混了下来。 而时航之所以说他是个伪君子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在全班同学面前,陆子丞的表现一向都是善心十足,哪怕是对窜进学校的野猫也都照顾的很,但背地里却没少干欺软怕硬的事儿。 二中附近有很多社会上的人物,少不了遇见一些抢劫的,而陆子丞每次碰上这样的人必然会全身而退! 至于原因…… 最近二中有不少学生都遭到了抢劫,时航与陶望更是认真的调查了一番,这才知道,原来这陆子丞如今已经与那些人站在了统一战线,更将所讨厌同学的行走路线告诉了那些人,这才导致同学们接连被抢。 如此行为,让时航一阵不齿! 如今时航与时青墨一说,时青墨眼中便浮现一丝冷然。 陆子丞,看来他这好日子真是过得够了! 第二天一早,时青墨与时航一同出门,偌大一个时家,只留了小尘与元缙黎呆在一起。 经过一晚上的相处,小尘显然对这位温柔叔公越发的尊敬,与对时青墨这个师父一样仔细孝顺,当然,这样的态度在时青墨看来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云缙黎本就擅长收买。 不过这一次,殊不知时青墨真是误会了。 元缙黎几乎无所不通,小尘本就活泼,抓住机会便会问东问西,云缙黎极有修养,各种问题,回答的也十分细心,因此导致小尘对他越发崇拜! 对白瑾兰与时秉良夫妻,小尘的态度完全就是撒娇卖萌,但对于元缙黎,却完全与时青墨一般,是用对师父的态度相处! 元缙黎此刻自是不知道时青墨想的什么,若是清楚,怕是会气的笑容崩裂。 他看似温和,但这天底下没有几个人能让他如此认真,这小萝卜头虽然讨喜,但终归与他没有关系,若不是看着这那丫头的面子上,他怎会真心教习? 殊不知一副好心压根没有正确的表现出来。 尤其是时青墨出门前,对着小尘说了很久的话,可落到他这里,只是一个轻飘飘的眼神,转眼即过。 元缙黎顿时觉得这丫头太没良心了…… 而此刻,时青墨哪想的这么多,直接去了学校。 才入校门,二中的学生便闹腾开了。 时青墨自从接到了之前的阴宅任务,便一直没有出现过,整个二中的人都再猜测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学生会的人是与时青墨关系最密切的,但是宁明月和时青墨一样的忙碌,自然没人能像她打听出消息,而时航可就惨了,每日都被人围堵,问都都是同一个话题,若非如此,时航也不至于巴巴前去敲时青墨的门。 如今时青墨上了学,几乎所有的学生都松了一口气。 大家伙更是在各方位偷看护航,闹腾腾的很。 只是这陆子丞可就不明白了,今儿一到学校,这些学生们向打了激素一样兴奋不已,不仅如此,时不时听到别人说着“老大又漂亮了”、“好想追老大”之类的词,更让他郁闷的很。 他在二中的日子不短了,可却不知道他们所说的老大是谁! 他怀疑的人选是时青墨,但是时青墨那德行他还不知道?小时候就是个怂样,就算如今变了,也不至于让这么多的学生如此疯狂吧! 正琢磨着,却见班门口时青墨走了过来。 再联想到大家的反应,心中的怀疑越发的浓烈。 “青墨你总算上学了,我还以为你退学了呢!”陆子丞心里虽然狐疑,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问道。 “陆子丞,你尿裤子了。”时青墨瞄了他一眼,随口道了一声,说完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乖的很。 只不过陆子丞却顿时慌乱几分,连忙低头一看,双手试了试,瞧着没有异样这才放了心。 他此刻的反应完全是不由自主,在二中的这些日子,每天都要提醒自己,免得一不小心又被人做了恶作剧,所以当时青墨说出那话的时候,陆子丞几乎是毫不怀疑的相信了。 “时青墨,你敢骗我!?”陆子丞下意识怒道。 时青墨嘴角一勾,“骗的就是你。” 陆子丞面色一暗,眸光危险,不过转而努力压抑了怒气,走向时青墨眼前,看着时航,道:“青墨,我看时航对你怕是别有用心吧?但据我所知,时航可是你的堂兄,虽然你是养女和他没有血缘关系,但你如今的户口可是在时家……你可要自爱一点,不要做出什么丢人的事……” 这话里的意思何其明显?时航一听,直接一拳对着陆子丞抡了过去。 “陆子丞!你再敢乱嚼舌根试试!?”咬牙切齿。 “呸!”却见陆子丞吐了口唾沫,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道:“时航,咱们从小就是兄弟,我不过是说句话提醒你们而已,没必要这么狠吧?再说了,我从小就对青墨很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现在看着我的样子像是和我有深仇大恨似的?” “对了小墨,这两天可是去村子里瞧了,你小姑还病了呢,不过我听你奶奶说,你为了钱不要他们了,带着爸妈直接搬到了县城里,在县城买了大房子,这不会是真的吧?” 陆子丞何其聪明?在二中受委屈这段日子他算是琢磨出来了,今日时青墨上学时的场景,更让他确定了下来! 时青墨,多半就是他受委屈的源头! 他不明白为什么时青墨在二中有如此影响力,但是不论是因为什么,他都会让这种影响力化为泡影! 眼下,陆子丞这话一说,的确有不少人感到惊讶。 二中的学生崇尚武力,但并不代表他们没有正确的价值观,此刻听到关于时青墨的如此言论,心中不怀疑是不可能的。 时青墨也不怪他们,毕竟这些同学与时航不同,时航和她自小一起长大,深刻了解她身处的环境,而这些同学,他们还没有足够的时间去了解。 “陆子丞,你去看我那位小姑了?”时青墨不怒反笑,问道。 陆子丞哼了一声。 “那我想我奶奶应该没和你说我那位小姑是怎么病的吧?不如由我来帮你解解惑?” 时青墨突然好心了起来,说到一半,站了起来,一步步靠近,盯着陆子丞那双虚伪的眼睛,笑道:“小姑可是亲自带着恶人前来我们家放火,险些让我我和我爸妈三条人命都没了,如此……我奶奶还向着她,你觉得,这样的人,我还需要对她们特别照顾吗?” “当然,这些事你也没必要知道,我如今之所以告诉你,不是因为你面子够大,而是因为我不想因为你的一句话,影响同学们对我的印象,我时青墨做事,问心无愧,你陆子丞,从没有资格批判!” “对了,我倒是想起一事,陆子丞,小时候被你用来博取同情的那只野狗的肉,香不香?”时青墨又补了一句。 最后那一句,看似平常,但时航一听,却顿时心中一震。 他们毕竟都是一个村子出来的,平日里相熟的很,有些特殊的事情自然印象深刻。 “陆子丞!那只狗被你吃了?”时航音调一转,整个人都十分震惊! “时航,你可想的简单了。”时青墨冷笑一声,又道:“我可是记得清楚,陆子丞,你当时才七八岁吧?用那只狗引来周围很多孩子的同情,所有人都夸奖你是个好人,但是事后……你不是一个人在山上将狗杀了么。” 时青墨可没有冤枉他,七八岁的孩子,那样的动作,至今想起来依旧让人颤栗。 那样的场面,在前世曾让时青墨做了很久的噩梦。 陆子丞的心理不知是不是有些变态,那只野狗是他在山上捡的,当时腿部受了些伤,陆子丞将狗抱到了大家的面前,仔细包扎,那样子,让村里的女孩子们各个都泛起了浓浓好感,然而包扎过程中,许是有些痛了,那野狗叫嚷之时牙齿将陆子丞的手面划破了皮。 那伤不重,只冒出了一丁点血丝。 对着所有人,陆子丞只是阳光的说自己无碍,然而她却瞧见了,在大家都回家之后,陆子丞抱着那狗上了山,拿着一个小刀片划破了那只狗的喉咙,甚至还自己生了火,将那血淋淋的肉吃的干净。 时青墨真不敢想象,那么小的年纪,是如何下手的。 更是无法理解,沾着泥土与血腥的肉,真的能好吃吗? 而从此以后,再没人瞧见那只狗,对外,陆子丞却说,这只狗被他送给了家里的亲戚,那家的环境很好,以后小狗的生活肯定无忧。 那一刻,听着小伙伴们的欢呼声与夸赞声,时青墨站在最后头,目光盯着陆子丞,从没有过的厌恶与恶心。 时青墨的话说的简单,但时航却整个人都怔住了。 陆子丞,小时候竟然是如此恐怖的一个人?! 小墨绝对不可能冤枉他…… “陆子丞,你怎么那么恶心?杀了一只活生生的狗甚至吃下肚!?七八岁而已?!”时航拧着眉,想起当年陆子丞阳光笑容的一面,只觉得胃里泛着酸,想吐。 陆子丞面色微微一变,“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该说的话我说了,至于你会不会承认,我从不关心。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心里那点弯弯肠子我了解的很,所以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我嫌脏,不想污了眼。”时青墨冷道。 就算陆子丞不承认,班里的同学却都信的大半。 时青墨加上时航,这两个人的话还能有假? 只是不敢相信,怎么会有人如此残忍?! 杀生大家不是没见过,但是这整个三清县怕是也找不到几个小小年纪就敢对自己熟知的生物痛下杀手的! 陆子丞此刻,目露凶光。 “青墨,你这么说是不是太过分了?拿子虚乌有的事情冤枉我……你明明知道,我是为了你才来二中的,我对你怎样大家有目共睹,可你呢,不由分说便让践踏我的尊严,是不是太过分了?”陆子丞话音一转,顿时让众人一阵唏嘘。 这个陆子丞,说这话的意思该不会是喜欢老大吧? 但这种喜欢是不是太扭曲了! “我说陆子丞,咱老大不稀罕你,谁也没逼着你非要跟过来,何况我们二中可没人欢迎你!不如你趁此机会滚吧!”一直在一旁观战的陶苗苗顿时站起来大声道。 这个时候不出手更待何时? 宵想老大?二中这么多兄弟,哪一个不是虽说长得不一定有陆子丞俊美,可大家伙都是表里如一,都在排着队呢! “对呀对呀!我们老大又没求着你来!不乐意的话,滚开就是了!” “装模作样博同情呢,欺负我们大家长得不够娘是不是?!” …… 有了陶苗苗这个带头的,班里的同学热闹的很。 “老大,要是这样的娘炮都能追上你,我是不是也能表白了……咳咳!大家伙听着!我喜欢咱老大很久了!我保证,如果老大同意做我的女朋友,我往后当牛做马疼媳妇儿!绝不看其他美女一眼!” 时航嘴角一抽,瞧了瞧时青墨反应,却见她眉角微动,压根看不透此刻是什么心情。 不过陆子丞的脸倒是黑如锅底。 “老大我也喜欢你,最近我成绩好了,我全家都知道有你这号人,都想着我能带你回家让他们瞧瞧呢!哈哈!”下一刻,又是一个男生站起来说道。 这班外头,有看热闹的,也有想凑热闹的,更有人伸着脖子,道:“屁!你们一个两个的考虑老大感受了吗!没听老大之前说的?一无是处的男生她不要!” 闹哄哄的场景开讨论会一样,连上课的铃声都被淹没。 二中的老师,是出了名的懂事儿,绝对清楚什么时候应该出现,尤其是眼下这种情景,老师们绝对没那个能耐克制得了,自然都乖乖的退居幕后,看着这群学生闹腾。 相比以前,现在的学生们,已经很乖了,偶尔让他们放松一下也没事儿! 而此刻,陆子丞怎么都没想到,他简单的一席话,竟然引来如此效果。 但现在,总算是确定了一件事。 时青墨,就是那个所谓的学生会老大!制定那些规矩的人! 凭什么?长相?! 可一个人的长相怎么可能让这么多人趋之若鹜! 人格魅力?!这个他绝对不同意! 时青墨暗暗扶额,虽然知道这些同学如今是在故意刺激陆子丞,但瞧着这热闹的场景,忍不住有些想笑。 如今这个年纪,情窦初开,喜欢她倒是有可能,但多半都是仰慕与欣赏更多,若是真要将她带回去当媳妇儿…… 她一旦应下来,没准大家都吓跑了…… “同学们,请安静。”时青墨总算站了起来,话音一落,细处无声。 陆子丞心中一惊。 这样闹哄哄的情况之下,时青墨一句话,竟然镇住了? 就算是班主任到了,也未必如此吧?!二中的学生就这么听时青墨的话?! 当然,见识过时青墨打人时那秋风扫落叶一般的情景,这些学生,不乖怎么行? 虽然老大是偶像,但想要追星还是有足够的身体素质当革命本钱,万一被打坏了哪里,回头可就不好掰回来了…… “大家的心意我知道了、也很感激,不过……我只希望在往后的日子里,与大家做真正的朋友,相互信任,相互影响,一同进步!” “而这一次,这些话题,是因为陆子丞同学的一句话引起,为此,我也会给大家伙一个交代。” 时青墨轻松的呼了一口气,转而看向陆子丞,鄙夷而嘲讽,道:“在场所有人,我相信他们任何一个,但永不包括你!为了我来二中?不如,我用你的思维解释一下?在你眼里,我时青墨懦弱悲哀,出身可叹,自小便孤军奋战,从没人肯多搭理一眼,所以,成了你的看得上眼的玩具?你觉得,我这条命卑贱至极,只配供你打发时间,而你如今重新回到三清县,如此无聊的时光里,总算看到了一丁点乐趣!可对!?” “没错,曾经的我即使站在小伙伴们眼前高声呐喊依旧没人搭理,那时候的我,只能瞪着眼,看着众人凉薄态度,但今天,看你我才知道,我的童年过得很好,起码我的情绪从来都是真实的,不像你,虚伪,自以为是!” 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时青墨的一席话,丝毫不留情面。 陆子丞从未感受过,被人当初如此嫌弃数落的感觉,尤其是,这个冲着他叫嚣的人,还是他最看不起的时青墨! 这一切,似乎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所有的变化似乎都是因为时青墨如今变得知道反抗了,可是她有什么资格反抗? 钱?他听说了,不过就是卖了人参而已,算不得多。 还有什么?! 陆子丞双拳紧攥,咬牙切齿。 今日的耻辱,来日必会让她一一偿还,让他知道,她时青墨,一个身世还不如她的孤女,没资格这么骄傲的看着他! “青墨……我错了,我没想到我给你的竟然是这样的感觉……”陆子丞低着头,咬着牙,又道:“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改的,往后你喜欢什么,我按照你的要求去做好不好?我们多年感情在,我相信以后我们还会处的很好。” 话音一落,众人白眼翻得厉害。 时青墨此刻,更是彻底佩服。 陆子丞,这脸皮竟是比前世更上一层楼,他心里绝对有些变态。 时青墨脑中仔细回忆着,对陆子丞的家境她倒是记忆不深,回头还要多打听一下,如此才好下手。 而陆子丞此刻,却是暗暗下定了决心。 时青墨看不起他?哼,是可恨,不过他早晚会让她知道,这个世界有很多种方法整治一个人,让她心甘情愿的贴上来! “陆子丞,既然你这么乐意玩,有种就在二中呆下去,我有信心让你感受另一个人间地狱!”时青墨眸色狠厉,声色更是冷了几分。 “青墨我知道,这些日子让他们冤枉我的就是你……”陆子丞看似服软道。 时青墨却是一笑:“冤枉?你觉得在自家的地盘,想要整人还用得着冤枉吗?陆子丞,我决定,这一节课,不如就来个实战演练吧?由我指导学生会成员教教大家如何保护自己,你,靶子如何?” “若有不满,自行退学。”时青墨又补了一句,下一刻,直接让时航将人拖去了操场。 对付陆子丞,时青墨可没有那个兴趣动手,但却没让时航留一丝余地。 但眼下,倒霉的虽说是陆子丞,但激动地却是不少对武术有兴趣的男生。 陆子丞虽然想过会吃点亏,但没想到时青墨胆子这么大,竟然直接让人群殴他…… 校长不管吗!? 当然,当时航等人下手那一刻,陆子丞心中的疑问也有了答案,这学校里,竟然真的没人制得住时青墨!他最近讨好的老师以及领导,竟然没有一个人出现! 这一天,陆子丞的身体真有些怂了。 时航、陶望和陶苗苗三人哪里可能手下留情?殴打之下,全部都是极痛之处,表面又看不出多少伤痕,只觉得骨骼似乎都要移位了一样,当一节课结束,全身如同一个废人,哪怕是一个呼吸,都觉得疼痛不已。 请假!毫不犹豫! 之前虽然有学生围堵他,可完全与这次不同,若是真的在二中呆下去,怕是真的要被打的出人命了! 不过,时青墨,敢借别人的手对付他,这事儿没完!   ☆、第六十九章 改造,师父好厉害! 时青墨本以为陆子丞能支撑两天,谁知当天便消失在这二中的学校里,着实高看了他。 不过陆子丞的性子时青墨再了解不过,绝对不会就此罢休。 而时青墨也让时航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这陆子丞为什么如此变态。 陆家以往在泽水村也算是大户,而他的母亲是家中独女,父亲是入赘而来,并非泽水村本土人士,这上门女婿在泽水村也并非是什么稀罕事,很多人家过得依旧幸福的很。 不过陆子丞的母亲性格霸道,几年前还在泽水村时夫妻俩便常常吵架,而且每一次都是父亲被赶出门外,十分窝囊,若只是如此倒也罢了,偏偏陆子丞的父亲不是个服软的人,家中妻子不够体贴,便常常在外头留宿,因此有了外人,甚至多了个私生子。 几年前的陆父没有工作更没有资产又不似陆母那样霸道,虽然闹出了幺蛾子,但这日子终究还是过下去了,至于那私生子也没有多管。 只是后来这一家人搬离了泽水村去了元青市,陆父竟是自己学会了做生意,甚至越做越大,这才有本事与陆母离婚,因此,陆子丞才与母亲回了三清县。 时航打听出的事都是众所周知的,而时青墨知道后仔细一想便也有了些猜测。 陆子丞的母亲她的确是见过,记忆中,是一个极致凶恶的女人,长得也不尽如意,膀大腰圆,从不在外人面前给自家的男人留一丝颜面,而且她似乎也瞧过陆母在众人面将陆子丞拖拽回家的场景,想必平日里没少对他动手脚。 陆子丞自幼便爱面子,即便是当众丢了人,也必然会保持一副阳光笑脸,但内心记仇的很,与她不同的是,无论对方是不是故意,但凡对不住他,必然会寻找机会让对方难堪。 他这性格,想必也与家境脱不了关系。 当然,时青墨如今打听到的不过是表面而已。 陆子丞父亲极为不喜陆家,而且本身又有一个藏在外头的私生子,因此平日里对陆子丞更是半点感情都没有,甚至在陆母的压迫之下,经常对着陆子丞灌输一些不正常的思想,让他对自己的母亲十分怨恨,而陆母平日非打即骂,更是加固了陆子丞这种心理。 而后虽说一家人去了元青市,但反倒是让这种情况越演越烈,陆父有了钱,便正大光明的将外头的女人孩子接回了家,两方阵营每日闹腾,甚至打了很久的官司。 时青墨在泽水村时众人皆知的拖油瓶,为时家不喜,而在陆子丞眼里,时青墨的可怜成就了他的骄傲。 而眼下,陆子丞离开了学校,同学们更是大呼不够过瘾! 时青墨虽然觉得就这么让安然回家有些可惜,但毕竟这些日子同学们没少折腾他,心里倒是出了一口恶气,转而将心思转到了系统的改造上。 系统改造的时间不定,为了避免家人担心,时青墨找了个借口住在了宁明月创建的武馆里。 时青墨决定创建武馆也有不少时日,只不过却一直没有过问过,如今一看,顿时佩服起宁明的眼光。 武馆如今被明月命名为“青月”,简单而好记,牌匾古朴,带着一股古老的气氛,选址更是在聚英武馆的临街。 如今房价毕竟不贵,明月买下的这套房子更是在二人的承受范围之内,房子有后院,后院之中布置了一些习武工具,看上去颇有一些电视剧中的视角。 若只看规模,她们的青月武馆显然与聚英分馆相当。 不过如今武馆的布置虽然已经差不多,但馆内没有多少人,名头也并没有打出去,因此只隔了一条街的聚英武馆压根没有将青月武馆试做对头,否则以聚英的霸道,怕是早就上门挑事了! 如今人少安静,也正合时青墨的心意,直接寻了一间客房住了下来,并特地嘱咐了明月一声,让她帮忙照看一下,坚决不能打扰。 当一切准备就绪,时青墨深呼一口气,与系统联系起来。 “系统,开启改造。”时青墨坚定道。 可以想象,这所谓的改造绝对不会轻松! 不过无论如何,她必须要达到系统的要求! “叮!恭喜宿主成功开启体质改造,顶级改造符文启动……叮……叮……” 随着这几道响声,时青墨头脑顿时有些发昏,身子似乎处在寒冰之中,冰凉刺骨,而周身似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包围,不停的涌入身体之中…… “咔——” 清晰一阵响声,时青墨双拳紧攥,只觉得骨头似乎都移位了一般! 不止如此,下一刻,时青墨才真正感觉到什么叫做痛苦! 每一条经脉,每一个穴位,似是承受着千斤之力,不停的撕扯、敲打,明明身子寒冷,然而额间却留下一滴滴汗水,恍若每个毛孔都在艰难的喘息,骨骼之中更像是有东西在不停抽离一般! 忍不住的疼痛,不知过了多久,时青墨再也承受不住,一声声的嘶喊出来! 双唇干裂,眸色之中浮上那一层血红,七窍在巨大的压力之下滴答着血液。 而这武馆的前院也总是听到这一声声嚎叫,宁明月这心里焦急不已,然而时青墨早有交代,只能耐着心思等着。 殊不知时青墨此刻,恨不得向系统投降,这所谓的改造就好像是将她每一寸肌肤、每一片血肉层层剥离然后重新“安装”,整个人好像成为一块破铜烂铁,被扔进寒炉里不停锻打! 时青墨不是没尝试过痛苦滋味,当初威胁系统时,系统就曾经加重过对她的惩罚,让她一个人在幻境之中体验剥皮挖骨之痛,然而与眼前的痛苦比起来,那时候系统显然还是手下留情了! 殊不知此刻,时青墨在地上打着滚,周边的桌椅早已在剧痛之下被她一掌拍的粉碎,身上不知是血腥味还是汗水味,恶臭连连。 时间一分一秒度过,但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时青墨只觉得自己力气已经用尽,嗓音嘶哑,连发泄的喊叫都已经无能为力!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眼下根本没有达到系统的要求! 还要继续! 时青墨咬着牙,指甲抠住地面,血肉淋漓,平整的地板如今更好似一个大坑,诡异的很。 每一个呼吸都在煎熬,时青墨并不知道自己究竟努力了多久,脑中只不停的盘桓这一个念头,那便是坚持!再坚持! 没有什么痛,比被自己的血亲夺命要重,这一世,她不想重蹈覆辙,既然如此,那便要忍常人所不能忍! 口中,不知何时被自己塞了一块碎木,碎木之上,站着零星血迹。 从白天直到黑夜。 从黑夜,望见了窗前朦胧月光,系统显然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因为不知道系统的界限究竟在哪里,时青墨也只能硬着头皮撑着,直到又是一个早晨,心中似是一道弦彻底崩裂,心脏像是突然涌入无数针刺一般。 这是第几轮了? 时青墨头脑甚至不听使唤,从骨骼到经脉再到穴位,最后五脏六腑,每一个部位似乎都经过了不能承受之痛,从没想过系统的要求竟然如此之高! 殊不知,若论系统要求,时青墨早已达到,只是让系统停止只能有两种情况,要么她自己放弃,要么…… “叮!鉴于宿主意念达到崩溃边缘,本次改造结束!” “叮!友情提醒宿主,本次改造结束!请宿主打起精神!” …… 系统声音一落,疼痛彻底消失,这轻松来的太过突然,反倒让时青墨一时接受不来,总算晕了过去。 在改造过程中,因为系统作用,时青墨根本不可能晕厥,要不然也不会等到这两天之后。 只不过即使是睡梦中,时青墨都忍不住将系统谩骂了一通! 打起精神?屁! 如此变态的强度,你打起精神试试? 昏昏沉沉之间,身子总算舒服了些,整个人好似躺在软绵绵的云彩里,被那股白色柔光包裹,温凉慢慢沁入骨髓,整个人越发轻松。 经历过地狱般的折磨之后,这种温和甚至让时青墨舍不得割舍,恨不得就这么沉睡下去。 “丫头,爷瞧着,你最近乌云盖顶,万一不小心,可就要死了……” 朦胧间,脑中闪过一道温柔轻声,顿时让时青墨打了个激灵! 元缙黎,连睡觉都不让她安心?! 要死?她明明已经死了…… 下一刻,时青墨身子紧绷,不对! 她重生了,眼下实在进行身体改造!她不能死! 顿时,时青墨只觉周身的白光越来越少,紧闭的双眼慢慢挣扎着张开,眼前这才拂过一丝刺眼的光亮。 “好险……”时青墨顿时大呼了一口气。 若不是脑中突然想起几天前临走时元缙黎说的话,她眼下怕是真醒不过来了! 之前的改造或许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经过那痛苦之后,精神会更容易迷恋于轻松状态,如果她一直贪恋睡梦中的舒服,怕是用不了多久就长眠于此了。 “叮!恭喜主人通过体质改造!本次改造成功,特奖励系统顶级武功心法,主人要加油哦!” 下一秒,脑中传来一道陌生的响声。 时青墨忍不住面色一怔,这个声音是……系!统!? 她明明记得以前系统的声音完全机械化,冰冷而空寂,但是眼下,竟然成了一个小正太的声音?不仅如此,这温柔可爱的感觉,竟然和小尘这个孩子差不多! 时青墨并非不喜欢,只是习惯了系统冷不丁的搞阴谋,此刻听到这么人性化的态度,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系统……你没事吧?” 时青墨一张嘴,这才发现自己的嗓音粗犷的很,沙哑而低沉,说起话来,还带着一股刺痛。 只怪之前嚎叫的太过撕心裂肺,眼下,颇有种又死过一次的感觉。 “叮!本系统处于正常运转状态,主人还有什么疑问吗?”系统又道。 时青墨面部肌肉忍不住抽了抽,确定这是在正常运转!? 她和系统契约了这么久,如今还是头一次听到如此客气而温柔的服务态度! 难不成是由于改造成功,她如今是系统真正主人的缘故? 这差别未免也太大了! 时青墨向来凉薄,很少有什么事可以让她反应如此之大,但经历这次的改造之后,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气质也改变了几分。 不过还未从惊讶中缓过神来,时青墨便闻到了身上那股恶臭,低头一看,彻底被自己震惊。 衣服早已被一些不明的黑色脏污浸湿,黏糊糊的粘在身上,双手之上,更是同样被这股肮脏霸占,唯一不同的就是指尖带着血疤。 从地上爬起,时青墨站在屋中唯一一面镜子前瞧了瞧,下一刻,看到了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吓得她心中一跳。 这所谓的体质改造,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洗精伐髓”吧? 时青墨只觉得头屑发懵,这恶心的样子一眼都不想多看,二话不说冲进了屋中的浴室,甚至顾不得这偏凉的水,直接冲洗了起来。 黑黝黝的水渍不停留下,这股味道让时青墨一张脸都拧巴了起来。 她向来爱干净,还从没体验过如此状态! “系统,几天过去了?”一边快速的冲澡,时青墨一边问道。 只不过却见系统毫无反应,顿时愣了愣。 刚刚的服务态度哪去了? 心中狐疑,不过眼下自然还是清理自己更加重要一些,更是加快了速度,当她从浴室中出来,整个人像是轻松了不少。 “系统?” “叮!主人改造时间:两天两夜,另外昏迷了三天。”系统终于道。 时青墨眉头一皱,这么久? “刚刚为什么不回答?”时青墨不解道。 “叮!友情提示,本系统目前设定为男生,男女有别,请主人见谅……” 下一刻,时青墨只觉得头顶似有无数只乌鸦飞过。 系统……男生? 所以她洗澡的时候与系统断了联系? 好……你赢了。 时青墨活了这么久,都没遇见过这几天更疯狂的事,那么变态的痛苦都忍受过来了,眼下无论系统说什么,她都只有一个字想要表达:信! 时青墨洗了澡,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转身迈回浴室,瞧着那镜子又看了一眼。 刚刚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她忽略了,而如今一看,顿时惊了惊。 这张脸…… 是她? 时青墨本就长得不丑,一双丹凤眼带着几分精明与狠绝,肤色白皙,然而此刻,完全又上升了一个档次,或者说眼下的模样,让她想到了一个人,元缙黎! 这世上,她所见过的,能让人觉得美的让人窒息的人物,怕也只有元缙黎而已,然而此刻,自己这张脸,似乎完全可以与元缙黎比肩。 面若冠玉,哞若灿星,站在镜子之前,好似一个精雕细琢的玉人,五官虽然没变,但更精致了一些,带着一股让人恍惚的美感,越发立体越发出尘,若非眸中墨色依旧,锐利依然,时青墨此刻怕是连自己都不认得。 对容貌,时青墨并没有太大要求,毕竟如今这个年纪,正是丑小鸭的时候,只不过看到眼前这副样子,心中还是忍不住一颤。 不止如此,眼下精致的不仅仅是容貌,甚至还有身材。 十五岁,已经是发育的年纪,时青墨虽然没有在意过,但她也知道自己这身材算不上差,整体匀称,不柴不腻,而现在,似乎更勾人了些。 这细腰之上,比起以前的清瘦,更多了些线条美感。 体质改造……似乎更像是全身美容。 不过随着她的观察,时青墨发现的越来越多,走路比以前轻盈了,力量比以前大了,就连以前有些苦恼的武术招式眼下仔细一想,竟是简单便融会贯通了! 下一刻,时青墨顿时将系统之前提到的顶级武功打开瞧了瞧,顿时,欣喜若狂! 以往她的武功本就不弱,但是都是来自华夏千年的武功精髓,唯一独创的东西便是系统本身的武术,但一直以来,只探到外门,只觉得接触不精,而此刻,摆在她眼前的却是真正的系统至宝! 似乎是由于系统认主的关系,就连这武功秘籍的名字都成了“青墨诀”,看着那三个字,时青墨只觉得心潮澎湃! 毋庸置疑,有了它,将来她的武功才有可能是无人能敌! 只有真正站在了食物链顶端,才不会担心将来有一日会被人压下去,而如今,她似乎看到了更为光芒的希望! 时青墨的兴奋持续了片刻,没过多久便努力克制了下来。 她所会的,从石雕到配药,无一不需要足够的定性,不能因为其他事情太过影响自身,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往后才能进步的更快。 更何况,这么多天没出门,外头的明月怕是要急疯了,而且之前改造的时候,她发出的动静似乎大的吓人。 整理仪容,换上了空间里准备的干净衣裳,时青墨这才出了门。 阳光照在脸上,灼灼生辉,好似一副画,美的不可方物。 宁明月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因为担心,她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客房不远处,如今时青墨一出来,她便第一眼瞧了过去。 顿时发怔。 反应过来之时,顿时向时青墨扑了过去,抱着她瘦弱的身子骨仔仔细细的转了一圈,不停的咂着嘴,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 “青墨,你偷偷整容了?”明月诧异道。 青墨本就不丑,但是现在,美的不像人! 对了,就像是寄住在时家的那个男人一样,那模样看上去不太真实,让人不敢靠近! 难不成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那男人相处久了小墨进化了? 时青墨嘴角一勾,虽然这副笑容依旧如同以往那般没有丝毫温柔可言,但眼下着实多了另一股韵味。 “我吃了师父临走前给的丹丸,改善了体质,所以可能看上去改变了一点……”时青墨心中有些歉疚,但系统的事无法告诉别人,只能讪讪道。 “啧啧……还是你师父厉害……这何止是改变了一点?简直就是量的飞跃!不过青墨,你长成这样,往后还能找到相配的男人吗?我看目前除了在你们家死赖着不走的元爷,也没人能在容貌上配得上你。”宁明月不停的摇着头道。 宁明月很精明,观察力更是极强,平日里青墨对元缙黎防备心满满,所以作为朋友,她毫无条件站在她这边,不过实际上对元缙黎,宁明月并没有任何怀疑。 元缙黎的确很危险,但是对时爸时妈,那人似乎完全是用真心对待,看不出丝毫问题,甚至每次看向青墨的时候,那温柔都与别人有些不同。 举个例子来说,元缙黎瞧见她或是时航的时候,态度也是温和的,说话间也带着温柔笑意,但那种微笑没有温度,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让人不敢靠近,而当他看向青墨时却完全不一样,温柔的似是能腻出水来。 可因为他本就谦和性子,青墨自己压根看不出其中区别。 时青墨默默汗颜,明月这性子带着几分男子英气,很少关心这些儿女情长,眼下能让她说出这话,可见自己变化多大。 “找不到又有什么关系?我啊,是宁愿孤身一人,也不愿委屈将就,何况我的目标从就不是男人。”时青墨轻声道了一句,眉目间透露一丝张扬。 “说的好!我赞同!”宁明月咧着嘴,露出一排小白牙。 虽说时青墨如今越发俊俏,二人站在一起,却依旧是各有千秋,不能一同而比。 宁明月的美中,带着聪慧与精明,干练、果断。 而时青墨比她的多的,却是冷傲与杀气。 “小墨,两天前时航让我告诉你,家里闹腾起来了。”与明月又聊了几声,却听她话音一转,提醒道。 闹? 家里不是有元缙黎在么? 不过这念头一闪,时青墨顿时暗暗摇了摇头,往后还是不要习惯那位元爷的存在比较好。 更何况,她也算瞧出来了,只要不威胁爸妈的身体安全,元缙黎向来不会插手他们的家事,哪怕是在御景阁中,如果只是与客人之间的口舌之争,元缙黎不会出手,一旦出手,便是遇见一些真正想要闹事欺压爸妈的人。 这一点,的确值得她感谢。 眼下与其多想,倒不如快些回家瞧瞧,不过突然顶着这张脸出门,时青墨还是有些不太适应,随手向明月借了个棒球帽,走在路上,倒也能遮住一些光芒。 时青墨一走,宁明月这才帮她收拾一下之前住的房间,不过瞧见房间里凌乱的碎桌椅,还有那些泥垢,默默汗颜…… 殊不知,宁明月看到的情况,已经是时青墨简单清理的过的场景,否则更是可怕。 …… 而此刻,时家新宅。 御景阁已经关门两天,时秉良夫妻二人,只觉得浑身压抑。 这天底下最可怕的向来不是外人,外人再怎么闹腾终究不占理,可自家的亲人若是耍起无赖,那结果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老太太坐在这屋里的沙发上,看着这宽敞而亮堂的屋子,还有那布置雅观的大院,这心里越发的舍不得。 瞧这沙发,坐上去就像有人帮着按摩一样,劳累的感觉一扫而空! 还有这屋里的水晶吊灯,啧啧啧……不知是花了多少钱置办的呢! 时青墨那丫头不是只有三十多万么,眼下瞧着这屋子,可不止那个价! 难不成当初挖到的不只是一颗人参? 老太太心里不停的猜测,手里拿着一个大红苹果,“咔嚓”一口,竟是不嫌硌牙。 老太太如今六十五岁,牙口依旧好,就冲着这两天在时家吃的那些东西就看得出来。 “小丞啊,这个好吃,你尝尝。”老太太指了指白瑾兰切好的水果又道。 老太太就是这样,别人准备好的,她反倒会怀疑那东西不好,喜欢自己挑自己捡。 陆子丞神色客气,连忙应了一声,客气的吃了起来,举止文雅,看上去便让人忍不住喜欢。 殊不知时航已经想吐了。 这个陆子丞,果真是想小墨说的那样死不悔改,才被教训过,竟然又带着奶奶上了门! 二叔二婶并不知道陆子丞做的一些勾当,拿他做晚辈看,所以在他面前,为了给小墨挣些颜面,表现的也极为客气,对这二人颇有礼数。 他倒是想和二叔说说陆子丞,但压根不知道从何说起! 难不成要告诉二叔,陆子丞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二叔为人憨直,没有证据的事情是不可能相信的,何况小时候,二叔二婶是最喜欢陆子丞的了,眼下青墨不在,他若是说了些长辈不爱听的,没准会让他们对陆子丞心生愧疚。 至于奶奶…… 她这次也学聪明了。 爷爷不让奶奶前来县城,但那时平时,这一次,是陆子丞开的口,他后来可是问母亲了,陆子丞的原话竟是拿着时青墨做靶子,说是她邀请的。 陆子丞小时候毕竟和时青墨走得近,平日里他又有很好的口碑,老爷子怎能不信?这才放任着她前来。 时航是看出来了,这一老一少完全是相互利用对方,以达到踏入时家的目的。 “妈,你准备在这住多久啊?”瞧着完全没有走人意思的老太太,时秉良总算问道。 老太太一听,顿时放下了手里咬了一半的苹果,道:“老二,你这是什么意思?要撵我走啊?” “妈,我们家的房子就这么点,我也总不能让时航每天都睡沙发吧?他可是要上学的,回头要是大哥大嫂知道了怕是也不放心小航住在我们家。”时秉良嘴笨,所以他还没开口,白瑾兰便先解释道。 就算再寒心,也毕竟是亲妈,能怎么办? 再说了,现在的老太太可比以往收敛多了,说话看似客气,更让他们当晚辈的不好开口。 “时航是我亲孙子,我能舍得他住沙发?不过这这么大的一个家,外人都住进来了,我还不能住?再说了,我瞧着还有其他房间嘛,楼上也是,空出的地方留着多浪费?”老太太毫不客气。 这楼上的确还有房间,不过是时青墨专门留下的。 专门用来放置一些书籍或是珍藏。 “妈,元先生和小尘可不是外人!他们一个是瑾兰的救命恩人,一个是小墨的徒弟,住在我们家是理所应当的!”时秉良沉着声道。 而此刻,却见元缙黎眸光一撇,那笑容有些渗人,让老太太心中一颤。 小尘却撇着小嘴,望着这个讨厌的老太太,鼓起了腮帮子。 爷爷果然说的没错,外头有很多坏人! 这个妖怪婆婆长得这么凶也就算了,还来他们家吃东西! “秉良,妈是不是白养活你了?你妹妹现在的病总算有了起色,你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又倒下去吧?我想着,你这里风景不错,适合养身体,回头我带着时菁过来瞧瞧,你们准备个房间,我们娘俩不占你们便宜,有个地儿住就行,而且,我们还能照顾你一家子吃喝,你说成不?”老太太又道。 如今陆子丞在,有些话时秉良就算想说,也得顾忌一下。 时秉良一听,脸色顿时僵硬下来,直接道:“不行!这房子是小墨的,我们没那个权利决定!” 老太太一听哪能乐意,直接便道:“小墨的?要是没我们时家,她能有钱买房子吗?对了,我倒是忘记说了,你知道人家小丞为什么要和我一道来吗?还不是因为你闺女白眼狼,勾搭同学一起欺负人家小丞?小丞自小就心善,就怕你家青墨跟着那些学生学坏了,这才让我过来说叨说叨,二中那边男孩子多,指不定哪天就闹出什么不好听的,再者……秉良,有句话我憋了两天了,现在不说怕是不行了,时青墨……她是咱们时家养女不假,不过这户口终归是在我们家的,你可别想着她祸害我宝贝孙子小航,万一他们俩发生了什么,就算闹大了肚子,也甭想让小航娶她,规矩在这里,从来就没有堂兄妹结婚的,你可别想让我们老时家丢人!” 这话一说,在场的人各个色变。 时航顿时涨红了脸,又气又恼,可对方是自己亲奶奶,总不好像对付陆子丞那样一拳抡过去。 而时秉良夫妻却有些慌了神。 这两个孩子住在一个屋檐下,又在一个学校上学,老太太说的的确是有些可能的…… 不过却见这屋中,顿时弥漫一股杀气,阴嗖嗖的凉。 某人面色一冷,显然怒了。 只不过,还没动手,却见门口响起一道清亮,“坐在我家里吃着我的东西,还说我的坏话,老太太,您是不是觉得现在生活太安逸了!” “还有你!陆子丞,我正觉得对你下手轻了,没想到你自己便找上门了,是真活够了吗!” 众人一转头,顿时愣了下来。 这是…… 小墨? 时青墨!? 这才多久不见?竟然变了个模样一般! 而某位爷一瞧,也是一怔,眼中浮现一股炽热,转瞬即逝。 “小墨,你怎么说话呢……”老太太嘴里不满道,不过却有些心虚。 这个时青墨,如今的气势可是越来越吓人了,真是不讨喜。 “我怎么说话?老太太,你自己为老不尊还想着让我对你客气些?!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立马从我家里滚出去,要么,我会让你将吃我的东西全数吐出来再将你扔出去!”时青墨冷道。 爸爸还在场,她本不想说的这么绝,这是这老太太,也忒不是抬举了!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如今竟然还敢找她的麻烦! “小墨,她是你奶奶,你不能这么说话……”陆子丞又是那副悲天悯人的情怀,看似好意道。 时青墨眸色一狠,直接抬脚踹了过去:“你算什么东西!” “噗——”却见这陆子丞口吐泡沫,直接趴在了地上。 时青墨清楚,这陆子丞之所以有胆子前来就是因为爸妈在场,料定了她不敢不客气,不过…… 既然是她的爸妈,那就算有误会也不过是一句话解释的事儿! 打他?还不容易! “哎呦——小墨你也太没规矩了,一言不合就打人,谁教你的?你说说你,人家小丞这么好的孩子,为了你都不惜去二中那种破烂地方,你倒好,偏偏喜欢自己的哥哥,作孽啊……”老太太连忙扶起陆子丞,指着时青墨道。 时青墨眉头一挑,陆子丞可真是好手段,自个儿不愿意开口的话,让老太太这个长辈开口! 不过他以为这样就没事儿了? 可笑! 下一刻,却见时青墨杀意浓浓,直接冲着这一老一小走去。 老太太嘴里厉害,可实际上却是个怂人,一见时青墨气势汹汹,立即便撒手站到了一边。 哪怕是改造之前,时青墨拎着陆子丞也不过是老鹰拎小鸡一般,更何况现在!? 拽着陆子丞的衣领,比陆子丞矮上一些的时青墨竟是直接将人举了起来,下一秒,直接扔到了门外! 只听“咔嚓”一声响,也不知是摔坏了哪根肋骨,吓得老太太两腿一软,还没倒地便被一个小小身影扶了起来。 “妖怪婆婆,我师父要打人啦,我带你去看,很好玩的!”某小尘说完,直接拽着老太太便向门外走去。 老太太一出门,却见时青墨直接将陆子丞提溜了起来,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像是这手里拽着的不是人而是一个物件,两手控制着力道,直接将陆子丞腾空旋转起来,那样子,根本不像是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而时航瞧着在空中转着圈的陆子丞,只觉汗颜。 小墨对他果真算不上凶残,瞧瞧这个,他敢肯定,若是以这样的速度再将人扔出去,陆子丞怕是小命都没了。 殊不知,陆子丞此刻的感受才更加的真实! 过山车一般!只觉得眼前的景色飞快的转动,脑袋里的东西似乎都成了一团浆糊! 时青墨,还是人吗! 明明前一刻他还在想着,时青墨漂亮了,做他的女人也勉强凑合,可是后一刻,竟是整个人都被飞了出去! 怎么会这样?! “呕——”空中,甩过一条恶心的抛物线,时青墨一阵嫌弃,这才将人飞送出去! “砰!”的一声巨响,陆子丞觉得自己魂儿都没了。 时青墨掸了掸手,冷着脸道:“这脸面是你自己丢的,怪不得旁人,现在你还以为我是小时候可以供你玩乐陷害的时青墨,那只能说是你太蠢!陆子丞,我正式告诉你,你的人生也许没有多久了,不如趁最后的光阴,好好享受一下生活吧!” 时青墨话一说完,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手中一道符石化为粉末。 当然,这次的符并非是害人的,而且还是“救人”的。 只是让这陆子丞身上的内伤外伤看上去全部消失,给人一种没有任何异样的错觉,只不过实际上,断掉的肋骨是真的,摔伤的五脏六腑也是真的。 隐藏符,就算是任何仪器、任何高明医者也甭想在他身上探查到一点不对,如果陆子丞想要趁机讹她,门都没有! 而且,她也不会让他以后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而此刻,却见老太太,彻底傻了眼。 她知道如今的时青墨不好惹,但也没想到她打起人来如此不客气…… “啪啪——” 众人安静之际,只见某小尘鼓起了掌,咯咯笑道:“师父好棒!师父好厉害!师父打倒坏人喽……谁让他吃我们家东西!谁让他装好人!小尘刚刚很聪明,一眼就识破他啦!” 话一落音,时秉良夫妻俩更是瞪大了眼,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好……   ☆、第七十章 清理!震惊! 这样的女儿,真的很可怕,但是,为什么连小尘都说陆子丞是坏人? 小墨是个重情的孩子,如果陆子丞真的和她关系好,小墨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这么生气、这么凶残的…… 眼下这夫妻俩心中虽然不解,但如今既然时青墨与陆子丞关系不好,作为父母,自然是站在女儿这边,心中也开始努力为女儿的动手找起了原因。 何况,他们二人之所以喜欢陆子丞,不过就是感念着几年前陆子丞对时青墨的好,可当时青墨前头那话一出,二人也不得不觉得从前的事有些猫腻,看着陆子丞,也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 陆子丞这伤可不轻,只是看不出来而已,如今只觉整个人都散架了一般,连从地上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他原本打定了主意,时青墨在学校里有同学撑腰,可在家里,有长辈在,她也只有听话懂事儿的份儿,可怎么都没想到最终的结果是这样! “时青墨!你、你敢对我动手……咳咳……你等着、等着去坐牢吧……”陆子丞面色难看,结巴的说道。 说完,顿时感受到时青墨那冷冽的眼神,心中一阵发虚,连忙可怜的向门口爬了过去。 他陆子丞几次狼狈都是因为这个时青墨! 他要去验伤! 却见此刻,时青墨哼了一声,压根不放在眼里。 既然敢当着大家伙的面打人,那就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果还能让他再次找上门来,那她这符典可就白学了! 不过一想到符典,时青墨顿时又想起了一事,她手里头似乎还有一块黄阶上品的符。 如今她的体质经过改造进步了很多,对腕力以及精神力的控制也理当有所改善才对,应该要不了多久便会再升一级! 黄阶上品已经很厉害了,但一旦踏入玄阶,无论是符文的时效还是作用都会大大提升! 而眼下,她记得空间里还有一块还心符。 这块符石的作用并不复杂,不过是可以让对方将心里所想的事情表达出来,无论是行为或是语言,没有丝毫伪装。 比起其他的符石,还心符显然更适合陆子丞! 这种表里不一的个性若是改变一下,不知会带来什么样的效果呢!? 时青墨一想,却也毫不犹豫的做了,暗暗将符石拿了出来,气息牵引之下,符石启动。 却见陆子丞原本气哼哼痛心疾首的脸色突然狰狞了起来,那双眼睛充满了怒火与厌恶,看着时青墨的样子更是杀意十足! “时青墨你个小贱人!就凭你一个没人要的养女敢骑在我头上?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你们时家养出来的货色给我提鞋都不配!老的贪得无厌,大人蠢得要死,我看上你那是你八辈子的福分,敢打我?我告诉你,你现在最好乖乖过来认错,否则回头我去验伤报警,你们一家子都吃不了兜着走!呸!” 符文一出,只觉得陆子丞气愤之下,似乎连自己身上的疼痛都忘了,骂起来竟是和老太太有的一拼。 然而他这话一出口,时家三个大人齐齐色变! 老太太更是瞪大了眼,直接指着陆子丞骂咧道:“没教养的东西!我怎么就瞎了眼觉得你这种人是好孩子!我呸!” 老太太肺都要气炸了去,一个毛头小子竟然指着她的头说她贪得无厌! 更让她郁闷的是,真没看出来,这个陆子丞表面装着衣服谦和有礼的态度,可如今“狗急跳墙”的时候竟然这么不知好歹,说话如此歹毒!连她都骗了过去! 时青墨以往做事不讨她欢心,可今儿一看,她最起码有两件事让她心里觉得舒服过! 一是之前的中考!考了状元为她长了脸,这第二就是刚刚狂揍这陆子丞! 该! 就这样的没有教养的孩子,就要狠狠的打!瞧他这股张狂的劲儿,刚刚显然打的还轻了! 连站在同一阵营的老太太都如此生气,更何况视女儿如命的时秉良夫妻! 以前他们只以为这陆子丞很有教养,在泽水村那么的孩子里头,也就属他对女儿不错,没让女儿一个人孤零零的那么可怜,可如今一看,显然就不是那么一会儿事! 怪不得女儿如此生气对付他,就凭他的表现,完全都是自找的! 更何况他们这做父母的都在,这陆子丞都敢这么嚣张,若是背地里甚至几年前小墨年纪还小的时候,这陆子丞去不是更加的目中无人!? 女儿在他这里受了多少委屈都说不定呢! 时秉良一脸的怒意,直接走了过来,一想起女儿以往那张阴郁而隐忍的脸,心中的怒意难以遏制,盯着眼前这个看似温凉的男生,那双大手直接抬了起来,狠狠的抽了过去。 “啪——” 一声响,直接让陆子丞头脑发懵。 “滚!我女儿没有你这种朋友,从此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时秉良怒道。 时秉良如今的身子骨可比以前强健了太多,平日里更是没少跟着时航和时青墨学两招,虽说如今骨头硬了,进步很慢,但也这打人时的气魄可是厉害多了,力道更是不轻,足够陆子丞喝一壶的。 陆子丞只觉得眼前无数星星盘桓着,好不容易镇定了下来,却觉得身体更疼了。 抬眼再看时秉良那张脸,心里的怨恨不言而喻。 他之前那番话完全是时青墨符石的作用,当然,更是他心中所想。 而这还心符的作用相对于其他符石本就稍微久一些,眼下更是将本性全部露了出来。 “走就走!不过你们早晚会见到我的,到时候没准还会求我!求我收下你们的女儿……你们这群无知白痴,有钱能使鬼推磨,时青墨再厉害能厉害过一群人?等我将时青墨压在身下让她求饶的那一天,我看你们还能对我怎么样……” 陆子丞这话不说还好,如今一开口,时秉良更像是个发疯了的狮子,哪里愿意听到半点侮辱女儿的词语,气的面色发青,直接拽着人将对方扔了出去! 这个陆子丞,太狠毒了!小小年纪这种话都敢说!恶心!龌龊! 女儿是对的,这种人,就该早早看清他的真本质,免得将来真的吃了亏上了当! 之前他们还担心小墨和时航有感情呢,现在看来,肯定是这个陆子丞胡说八道!再说了,就算他们真有感情又怎么样?终究不是亲兄妹,谁也不能将她女儿怎么着! 扔了陆子丞,时秉良看着老太太也满带着怒意。 若不是她带着陆子丞过来,女儿能听到这么肮脏的话?! 还有媳妇儿,她一向把女儿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现在心里还不知道怎么难受伤心呢! “妈!现在你满意了?联合外人一道欺负小墨你就这么高兴!?非要让我们一家每一天安生日子你能才能收手吗!?”时秉良气道。 言语中,怒意满满,尤其是想到之前邵家的那位老太太,更是觉得后怕。 若是在这么下去,自个儿这亲娘早晚会像邵老太太一样,恨不得毁了他才甘心! “老太太,我刚刚说的话不知道你听进去了没有,是你自己滚出去还是将东西吐了再滚,选吧!”时青墨更是冷道一声。 老太太顿时打了个激灵,想起时青墨刚刚甩人的场面,只觉得额头都冒起了虚汗。 “儿子……我、我哪知道他是这幅德行啊……”老太太连忙道。 这陆子丞很会唬人,去泽水村瞧她的时候,买了很多的礼物,言语之间尽显委屈,说的自己好像是被时青墨甩了一样,再加上他又拿时青墨和时航一起说事儿,更是提醒她他们一家在县城过得多好,她这才信了…… 若是她知道陆子丞心地如此歹毒,她说什么都不会和他一道来的。 时青墨的确是不讨喜,在自家人面前自然是不能比,可比起外人,她自然不想让时青墨替她丢人…… “现在知道了?”时青墨反口一问。 老太太顿时嘴里一噎,只觉得难受至极。 儿子如今这个新家又大又舒服,虽然她在这才住了两日,可吃的喝的比泽水村好了几倍! 不止如此,白瑾兰的做饭的手艺可比以往好得多了,她还从没吃过那么好吃的饭菜呢,都抵得上饭店的大厨了! 只不过若是老太太如今知道这夫妻俩如今真的经营一个大饭店,这心里怕是更焦急。 若是她早知道时青墨如今能买上这么大的房子而且还这么不好惹,她肯定不会惹她不高兴,这样的话,她这个做长辈的想要过来养老那可就是情理之中的事儿了…… 老太太心中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的好日子白白的错过了。 若是时青墨和小时候那样好控制,她眼下不过是说句话的事儿,可偏偏,如今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她。 也不知她是哪里学来的本事儿,这打人的能耐,就和电视中演的一样,邪乎着呢…… “我这就走……这就走……”老太太此刻还能说什么?只能认怂道。 她可不认为时青墨会看在她是长辈的份儿上对她手下留情! 老太太什么心性时青墨最清楚不过,典型的欺软怕硬,否则也不会被如今生了气的老爷子管制的这么严,而眼下她一说要走,时青墨便直接看着她收拾东西,没给她一点占便宜的机会。 殊不知,老太太心中在滴血。 二儿子家里的水果就是比自家的好吃,可眼下一个都带不走。 时青墨这双眼睛毒的很,就连她从白瑾兰屋里顺手拿来的丝巾都能扒拉出来,想给闺女带个礼物都不成了。 其实若是这老太太不找事,作为儿子儿媳,时秉良夫妻俩并不介意让老人带些水果回去,毕竟时秉良本就心善,连养老院的老人都能舍得,没道理舍不得给自家亲妈,可她自己不争气,非要与陆子丞合伙来找时青墨的麻烦!这就真真是在这夫妻俩心头割肉!怎能不疼! 如今老太太一脸哀怨,撒泼无赖的能耐都没了,没过十分钟,便被赶出了大门外。 这门外不远处,还有个在地上疼的嗷嗷叫的陆子丞,眼下,正求着路人帮忙叫救护车。 符石的力量一过,陆子丞又是那副表里不一的态度,对着路人十分客气有礼,骗的众人热心连连。 只不过,当陆子丞表露出是时秉良一家将他打成这样的时候,多数人都觉得奇怪。 这时秉良,是出了名的善心人。 平日里对待养老院的老人就像自己亲爹妈一样照顾,那样子根本不可能是装出来的,何况一个人能伪装一天两天,可若是几个月,那就是他的真性情。 有些好心人担心白白冤枉了时家,更是跟着一道去了医院,只是当结果出来的时候,众人心里顿时怒不可遏。 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骗人也就算了,竟然还冤枉好人! 这个叫陆子丞的男生,来来回回做了十几项检查,可医生了明明白白的说了,没有任何问题! 小伙子演的可真是像啊,“哼唧”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在受多大的苦楚一般! 如今这个世道,可真是人心不古,这么小的孩子都知道撒谎骗人了,往后若是再长大点、步入社会,这还不知会怎么样呢! 陆子丞躺在病房里等通知,心里想着,这时青墨高兴不了多久了…… 然而,不过一个小时的功夫,病房的门却被踹开,抬眼一看,竟然是自家母亲! “死孩子!啊?跟你那个死鬼爸一个德行,就知道撒谎骗人!老娘给你钱让你糟蹋你却在外头给老娘丢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对方一进门,竟是直接将陆子丞从被窝里拽了出来,耳朵都拧了几圈! 陆子丞原本是信心满满,根本没想到自己身上没查出一丁点伤。 而那些为陆子丞跑前跑后的好心人一得知结果,直接帮忙联系了陆子丞在三清县的母亲。 在他看来,陆子丞这孩子不实诚,所以干脆什么都没说,只打听了他的学校,让学校联系了家长,才有了眼下这一幕。 陆子丞身子骨本就痛得厉害,眼下连拖带拽被拉下了床,只觉得骨头又断了一遍。 更让他气的不止如此,这病房里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如今大家都在看着他! 丢人! 又是这样!从小就是这样!但凡有点不合她意便是一阵毒打! 如此粗俗粗鄙的女人为什么偏偏是他的母亲! 凭什么一个孤女却有白瑾兰那样的温柔的人照顾! 陆子丞咬碎了牙,记忆在脑中翻滚,不知是对谁的恨越发的膨胀。 他记得小时候父亲又是一夜未归,她被母亲绑在院子里的柱子上晾了一夜,夏天里,蚊子那么多,一夜过去,身上又痒又痛,好不容易支撑过去,第二天父母吵架之后,他更是和父亲一起被赶出家门,一天没吃上一顿饭。 那一天,他饿的难受,只能去小羊山上找吃的,但也是那一天,让他看到了永生不忘的一幕。 时青墨,她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额头受了伤,似乎是被谁家的孩子殴打所致,而白瑾兰心疼的蹲在她身旁,眼泪婆娑的看着她的伤口,那时候她小小的手擦着白瑾兰的眼泪,那一幕,看上去那么母子情深。 可他不懂,时青墨明明是别人眼里的孽种,是没人要的养女,所有人都不喜欢她,为什么白瑾兰还要将她看的那么重! 为了养女身上小小的伤痕哭成那样,凭什么! 凭什么他的母亲就那么惨无人道,对他非打即骂! 也是那一刻,他牢牢记住了时青墨那张脸,精致而讨厌。她的神色,更永远充满了可悲的隐忍。 从此以后,看着她攥着拳头承受大家的欺负的场景,他的心中才能感受到了那么一丝丝公平! 然而如今,多年后的今天,再次崩塌! “陆子丞,老娘巴不得没生过你,只会添麻烦的谎话精!没用的东西,除了吃喝你还会什么!连你自己的爸爸都留不住,你说你还有什么用!”膀粗腰圆的女人拽着陆子丞的头发,一路将人拽出了医院。 医院门口,本就人多。 而此刻,陆子丞只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可怜虫,所有人都用那样刺目的眼光盯着他! 甚至前一刻还好心送他过来的路人还像在聊着家常一般告诉别人:他说谎他装病…… 明明不是他的错! 眼前这个女人这么打他,别人却永远只以为是他这个儿子做错了事! 眼中浓浓的怒火闪现,隐藏十几年的怨恨如同快要喷射而出的火山,越发的浓烈。 如果,这个女人能消失就好了! 如果他没有母亲,他的母亲生下他就离开这个世上,他的人生肯定不会像今日这般! “啪”的一声,又是一巴掌打了过来,却听陆母气道:“你瞧你这样儿,这眼神是要杀人啊!自己错了还不知道,就知道装模作样学你爸爸!我将你养这么大,你倒好就知道来气我!你这张脸,我看一次想打一次!” 这陆子丞模样像极了他的父亲,否则也不会每次陆父犯错他受罚。 陆子丞脸色刷白,目光凶狠而阴毒,身子颤抖。 有些事闹腾一下众人当是新鲜,时间一长,别人也就腻了,没过多久,便有路人开始劝解了起来,说是孩子还小不宜过分殴打云云…… 只是这种劝告,更刺激陆子丞的内心。 那些人,明明就是看够了他这副可怜的样,如果真的好心,一开始就会有人拦着了! 陆母是个霸道性子,眼下听着别人的劝告,还不忘再对着陆子丞的头狠狠的打几下出气,直到没人敢去反驳她,这才拽着陆子丞上了车回了家。 当夜,陆家带着几分阴郁景象。 陆子丞身上的伤不轻,依旧疼得很,不过眼下,那股疼痛显然已经被心中的怨恨所覆盖。 他最怨恨的人,都活的好好的,为什么? 这陆家的新房子并不小,是陆子丞父母离婚时得到的补偿,只是这么多年陆父受了不少的委屈,所以到最后,除了这房子之外没得到任何东西。 如今这陆家消费的一切,都是陆家祖上的财产,只剩这娘俩继承。 漆黑的房间里没有一丝光亮,陆子丞怔怔的望着窗外,在黑夜中,这屋里的布置他却都看得清。 这种黑暗他自小就习惯了。 漠然从柜子里掏出一个木盒,打开盒子,看到的却是他最喜欢的一把短刀。 这刀是他初到元青市的时候买的,刀刃早已开封,当初买这把刀,只是想着如果再有人欺负他,他一定用这把刀让那个人彻底消失在世上! 只是,这么多年了,除了那些猫猫狗狗的动物,他从不敢在人前将刀拿出来…… 因为每每想要杀人的时候,想起时青墨,他便觉得这世上,还有人比他更可悲。 但今天,那一点理由,彻底消失。 他是真正的笑话。 陆子丞盯了半晌,在这漆黑之下幽幽的走过客厅,停在母亲的卧室门前,隐约听到里头如同雷响的呼噜声,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怪笑。 说到底,都是她的错。 生了他却还要怨恨他,这个女人之所以带着他来这个世上,只是为了发泄,只是为了让他生活在痛苦之中! “吱呀——” 门开了。 清瘦的身影在这黑暗之中没有一丝阻碍,准确的到达床前,刀刃在床前微微透过的月光之下闪过一丝寒光,然而不过一刻,那双手毫不犹豫的对着那有些肥腻的脖颈划了过去。 隐约,似是想起过一道响声,然而下一刻,回归宁静。 陆子丞的脑中闪过无数个画面,每一个都是满满的屈辱、满满的怨恨,看着眼前这个滴答血液的母亲,他此刻竟然找不到一点温情。 竟是连一点都没有,为什么? “啊!为什么!你不是我妈吗?为什么不爱我!?”下一刻,彻底崩溃! 手中的短刀不停的起起落落,血色飞溅,利器与血肉之间的声音如此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陆子丞疲惫的放下了手,盯着自己染尽残血的双手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所有人、所有人都嘲笑他、都对不住他!还有时青墨,是她让他显得如此悲哀凄凉,也是她让他今日在医院无人相信…… 时青墨! 即使他变成这样,她也甭想好过! 陆子丞此刻完全忘了,从小到大,他冤枉时青墨无数次,每一次时青墨孤零零站在那里,从无人听她半句辩解,如今,不过是因果循环而已。 眼下,陆子丞狰狞着脸,拿着手机打了个电话,半夜中,那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然而此刻陆子丞却不知道,他做的一切,完全被时青墨看在眼里。 原本今日她准备让了结陆子丞,然而却没想到她到的这一刻,陆子丞竟是拿着短刀对着自己的母亲挥了下去。 那一幕,着实震惊了她! 她时青墨自认自己足够狠毒,但还没有像他这般扭曲变态! 人,她不是没杀过,但若是让自己有关系的亲人,她不会这么决绝下手! 就拿时菁来说,她勾结外人放火,即使这样她也没有动手,并不是因为她慈善,而是因为她即使是养女,也终究姓时,是时家人! 而时菁是父亲的亲妹妹,哪怕父亲如今再怨她,可若时菁真的死了,父亲这依旧会心疼,这是人的本能,是人性使然! 可陆子丞此刻,显然没了人性可言,如同一个盲目的畜生,可悲但不可怜。 她知道陆子丞生长环境并不如意,但这不是他如此泄恨长歪了的借口。 就如她恨安家、讨厌时家老太太这些都没错,可即使如此,那些怨恨从没有占据她人生全部,她记仇,可那仇恨不会主导她的思维! 若是陆母对他只生不养,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相处倒也罢了,偏偏,他们之间相处了十几年。 陆母有再多不是,可终归将他从一个婴儿养成了如今翩翩少年,若真那么怨恨,疏远也就罢了,何必如此下此狠手? 再者…… 人既然已死,所恨,所怨,了了就是,却又何必如此残忍的几次三番动手?! 窗外,时青墨望着这个对着手机妄图买凶的陆子丞,眸光森森。 却见陆子丞此刻还站在尸体旁,阴冷对着手机那头道:“只要你们将人绑到我家来就成!十万块!我还可以先付五万块定金!” “那个女生是二中学生会老大,你们只要打听一下就知道了,我不妨先告诉你们她有些身手,你们多去些人,钱不是问题,无论如何都要将人带来……” 时青墨眸光一狠,杀意浓浓。 陆子丞,他倒是精明!买凶?若是她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女生,下场怕是和陆母一样吧! 下一刻,时青墨打开窗户走了一跃而进。 陆子丞闻声转身,瞳孔微缩,挂了电话。 “时青墨,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了……” 陆子丞咬牙切齿,如今他还有什么好怕的?都已经杀了人,再来第二个又有什么区别! 时青墨又武功,可是他有刀!这漆黑的环境他比谁都要灵敏! “陆子丞,与你母亲相比,我觉得你才是那个该死的人。”时青墨冷然,一步步靠近,内气微动。 陆子丞微微一愣,总觉得时青墨似乎和他一样,完全掌握得了这黑暗的环境!怎么会?! “时青墨……说我该死?!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不过就是个贱丫头、人人可欺的东西而已!我手里,可是有刀的,今儿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 “我倒是感谢你,如果我杀了你,是不是什么事情都由得我说了?” “那我就可以说,是你……入室杀人,杀了我妈,然后则是我……撞破了一切,情急之下自保杀了你,到时候我依旧是我,所有的噩梦彻底结束!时青墨,你可真是我的福星!”陆子丞狰狞着,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才杀了人,整个人都处于振奋状态,看上去十分诡异。 “福星吗?可我觉得,你这自以为是的毛病还是没改!”说完,时青墨身形一动,直接一脚踢掉了那把短刀。 对付他,不过就是挥手之间的事儿而已。 也亏得他如此自信。 陆子丞还没反应的及,却发现手里空空如也,顿时整个人都疯狂了起来,向时青墨咬了过去,只不过人还没碰到她的衣角,下一刻,整个人都被再次甩了出去。 时青墨望着地上的短刀,内气一动,周围闪过竟是一针罡风,霎时那短刀向陆子丞刺了过去! 时青墨的武功本就不错,如今的内力虽然达不到出神入化的效果,但震开一把短刀还是轻而易举的! 只是陆子丞看的傻了。 腾空……短刀怎么会腾空而起?! 下一秒,刺入腿部!掌风一震,屋中柜子砰然倒塌,直接向他砸了过去。 那力道不轻,但瞄准的却不是头部,而是另一条腿! 时青墨现在倒是不想杀他了,或者说,不想让他死的这么轻松! 废了他的双腿,让他以后连站起来的资格都没有,而且,过了今日,便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自食恶果! 痛苦之下,陆子丞竟是直接晕了过去,时青墨简单扫了一眼这屋子,看着从床上滴答落下的血液,忍不住摇了摇头,下一刻,用符石清理了一下自己来过的证据,这才消失在陆家。 陆母如今并没有工作,平日最大的喜好便是在家中与一帮人打麻将,而这第二天到了约定好的时间,这陆家的大门竟是紧紧关闭,顿时让其他人不满了起来。 电话打了几遍依旧无人接听,这才有人趴在窗户前瞧了瞧,然而这一瞧,顿时响了一道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叫! 陆子丞早就醒了,只不过这衣柜死死的压住双腿,根本动弹不得,更何况,他其中一条腿还被插着短刀,疼痛至极。 所以当被人发现的那一刻,陆子丞害怕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他不想就这么流血致死,更不想因为动弹不得生生被喝死或饿死! 没过多久,警车的声音变响彻整个小区,陆家门口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陆母,已死,陆子丞半死不活。 按照陆子丞自己的意思,是时青墨入室杀人逃跑。 只不过真相很快便被揭开,更是让整个三清县都闻之一震。 弑母! 短刀是杀害陆母的凶器,这点毋庸置疑!而刀柄上只有陆子丞一个人的指纹,甚至整个屋子里头都没找到有第三者入侵的证据,显然,他之前的证词是在说谎! 至于原因,经过警方的打探更是明了,私仇陷害。 不仅如此,一时之间,陆子丞成了千人所指的恶人,陆母平日的朋友各个都向警方坦言,说是平日里陆子丞不服管教,陆母对这个儿子十分失望,非打即骂,而陆母生前常与他们说,这儿子经常说谎,表里不一…… 甚至根据陆子丞手机通话记录找到了陆子丞想要买凶的人,得知的结果更是让人震惊。 陆子丞,竟然在杀人的当夜,还曾想用十万块请人绑架时青墨…… 不过十五岁的年纪,谁都没想到他有如此阴狠歹毒的心思。 所有的事实都证明,这件谋杀案完全与时青墨无关,甚至所有人都说,时青墨命大,若不是老天开眼让陆子丞遭了报应被衣柜砸个正着,眼下她怕是也没了小命。 对此,时青墨没有表现出任何异议。 相比之下,时爸时妈却紧张至极,在陆子丞入狱的那一刻,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只是陆子丞如今虽然满了十四周岁,但毕竟还是未成年人,死刑自然不可能,怕是坐个十年牢狱就能出来,当然,前提是他还能活过十年。 时青墨是个武者但更是个医者,之前在时家自己下手有多狠她一清二楚,如今没有任何仪器能查得出陆子丞的伤势,如此没有医治的情况之下,甭说是十年,三年就已经是强弩之末! 殊不知此刻陆子丞万念俱灰! 时青墨,太了解他! 知道他最厌恶的事情是什么,所以才让他以如此卑劣不堪的形象入狱,如今整个三清县的人都知道有他这一号人物! 他所有人的尊严,彻底消失! 甚至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就连在他外保就医治疗腿部伤口的时候,那些医生看着他的目光都充满了鄙夷! 时青墨,终究还是她赢了!让他一无所有! 陆子丞如同一个疯子,在外保就医的第三天,寻了个机会吞了吊水的针头而死。 然而即使是他死的这一天,也没有人任何人对他泛起一丝同情,毕竟一个才十五岁就如此虚伪的人物留在这世上真会成为祸害! 而时家得知这个消息之时,一阵感叹。 时爸时妈为人良善,从没想过看上去那么阳光的孩子心理会如此阴暗,甚至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敢杀!再想起他从时家离开时放的狠话,更是觉得一阵后怕。 只不过时青墨向来坦然,在言语上劝慰了他们一番,这人命带来的震撼才稍微淡了些。 而且随着御景阁的忙碌,这夫妻二人也都将之前的事情放了下来,专心经营时青墨的心血。 半月之后,时青墨迎来了改造后的第一次进阶。 “叮!恭喜主人精神力进阶六品!并提升六品附属空间,等速、五千倍速,空间增设池塘!” “叮!恭喜主人符典进阶玄阶下品!本系统特送一块玄阶符石以资奖励!请主人加油哦!” 时青墨如今已经习惯了系统这卖萌的声音,不过此刻听到那一块符石的奖励,还是忍不住泛起一阵无奈。 一块而已!眨眼间就浪费掉了! 至于这六品空间倒是让时青墨很是满意。 空间向来都是和精神力一同提升,息息相关,而她每天晚上就属对精神力的练习最为频繁,所以晋升的如此之快并不奇怪。 再者,等级越低越容易提升,据系统所说,五品是个分水岭,到时候若是想这么容易的晋升怕是难了。 至于符典更是,也是一样,到了后期也同样不容易晋升,而且符石的价格也会越来越不好接受。 如今玄阶下品,一块符石的价格就在五千,之前阴宅任务的奖励在这多半个月里已经消耗的差不多,时青墨再一次感觉到了捉襟见肘的困窘! 而这一次,时青墨总算将赚钱的方向真正的放在了医术之上。 若是只靠系统发布的任务,怕是真有青黄不接的时候! 开设诊所…… 时青墨想了想,但又摇了摇头。 她的年纪看上去太不可靠,一般人不可能那么容易接受她的治疗,哪怕有一手好医术也未必能施展开来。 更何况,普通小病诊费不会很高,反倒浪费时间,若真是想要积攒财富值,就必须将目标转向疑难杂症方面,而且病人还要有足够的经济基础。 当然,若是一般人求医也没什么,毕竟能提升医术,她也不会吝啬。 时青墨如此一想,这才觉得可行,上工的医术虽然算不上拔尖,但她手里还有几十本药门历代门主留下的东西,上头记载的是真正的经验之谈,疑难杂症更是不少! 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思维扩大了不少,若是将那些医术彻底摸透,怕是也早就到了大医师的境界! 抿了抿唇,精致的脸上扬起一丝笑意,干脆直接收拾东西向天合堂奔去! 徐老头最近可没少问她医术上的问题,她可都是全部认真的解答了,眼下也是那老头奉献一下的时候了! 殊不知,徐老头遇到了有生以来的最大危机。 被一个小丫头比下去了…… 那丫头简直不是人,这才多久?从一个只懂看药的小屁孩到与他并驾齐驱再到现在的遥遥领先,进步的未免太快了! 而且他算是瞧出来了,那丫头对医术的天赋简直逆天! 例如二人研究同一个病例,他也许需要十天半个月才能理解,但是她最多却只需要几个小时而已! 这种天赋让他汗颜,更让他起了惜才之心,甚至忍不住猜疑,她背后的师父是不是他药门的人! 只不过那怀疑也不过转瞬即逝,毕竟时青墨之前给他的手抄本太过珍贵,药门的人不可能有,否则他不会不知! 徐老头幽幽叹了一口气,尤其是眼下,望着那手抄本,又是一阵心塞。 他这智商是不是太低了?这才几天,又有看不懂的了…… 又要腆着脸去求那小丫头…… ------题外话------ 咳咳,昨个儿niukaixin同学投了催更票,我很想努力来着,可塑,臣妾真的办不到啊…… 所以望着你带着票票远去~我素那么滴忧伤,啊,亲爱的,我对不起你~ 咳咳…… 你们都不投月票安慰安慰我么~月底啦,月票要清空啦,大家注意哦~ 【我好无耻~呼呼哈哈】   ☆、第七十一章 拉出去拆了! 徐老头正拧着眉,却见时青墨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这天合堂的药童们如今都习惯了时青墨这毫不客气的态度,甚至还有几分敬佩! 师祖爷爷可是很厉害的,可这时姐姐却能让师祖爷爷回回吃瘪,甚至每次时姐姐前来,师祖爷爷都会一脸讨好的看着她,然后指着那本被师祖爷爷看做是宝贝的手抄本,向时姐姐请教! 时姐姐如今才十五岁,竟然能让师祖爷爷如此客气,让他们不佩服都不行! 要知道他们这些小孩子看似只是普通的小药童,但在药门里头,他们却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被师父亲自送到师祖身边学习,将来的成就也会比别人更大,可见师祖的医术在整个药门都是有一席之地的! 而时姐姐,简直就是个异数! 却见此刻,时青墨一脸漠然,瞧着这变成星星眼的徐老头,忍不住嘴角一抽。 这老头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不是很正经,脾气古怪,可如今却越发的像个老顽童了! 不过老头子和她对脾气,否则她也不会如此大方,送他系统医籍中的东西。 “丫头你瞧瞧这个,为什么这单方里要用天外草而不是火云根?这火云根属阳性,似乎更符合这药方的目的吧?” 一见到时青墨,徐老头直接便指着那手抄本的一处问道。 时青墨毕竟有系统帮助,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在系统幻境之下亲自感受一下两种药材配药带来的感觉,甚至还可以自己亲身体会病症的痛苦,再感受服下这两种药的区别,所以她的理解才会更为容易。 可徐老就不同了,时青墨给的手抄本难度不低,徐老头从未见过类似的用法,甚至有些药材有些药理从没有接触过,这才导致眼下在时青墨面前越发的弱势。 对这徐老头的问题,时青墨毫不犹豫,直接便道:“火云根的确更符合药性,不过正因为它药性太烈,会使整个药方失去平衡,而天外草炮制成药材时需要用到火炽,而草身的寄生物会随着火炽流汁渗入药材,致使天外草本身的药性有些变化,用来平衡药方中的阴阳药性,病人容易承受。当然,火云根也能用,只不过配药失败率过高,如果病人体质太过虚弱,用了这药必然会导致病体出血,严重还会丧命。” 当初她也曾怀疑过这药方,还亲自感受了一下,吃错药的带来的后果可不轻。 徐老头一听,顿时瞪大了眼,胡子翘了翘。 原来是这样? 以往他只以为炮制天外草时之所以要用火炽是要杀死寄生物,没想到正真的原因在这里! 两种生物混合在一起才能挥发它的作用! 这小丫头,怎么连这种事情都知道?天外草可不是市面上能瞧见的药材! “知道的还不少!”老头哼唧了两声,又道:“你这丫头最近来的可少了,今儿刮了什么风?你竟然能想起来老头子来了?” 徐老头这心里十分不平衡,以往这丫头拿着手抄本换他的病例记录时,每天都会在这里呆上一些时日,可如今那么厚厚的一摞记录竟是被她短短时间刻在脑中了,甚至他能为她解答的疑问越来越少,这丫头来的日子可就不多了。 当然,他也知道这丫头挺忙,只是这心里也觉得空落落的,清冷了很多。 时青墨嘴角一咧,露出一排小白牙。 这副倾城面貌笑起来的确美得很,不过在徐老头看来,绝对是不怀好心。 而且瞧瞧这笑容,太僵硬、太不真诚了! “该不会又要卖人参吧?好家伙!你是不是在小羊山上发现群居人参了?这一次两次的,卖的钱可不算少了……”徐老头又道。 时青墨前些日子不知是不是太缺钱,连续卖了几颗人参,而每一颗都是极品!价格更是不低,所以眼下就算时青墨再拿出几颗来,他都不觉得奇怪。 药门那么大,这人参是最常用的药物,无论多少都收的起。 时青墨嘴角一抽,看老头这么一副态度,干脆收起了笑,道:“徐老头,您老名头这么大,怕是连周边的县市都有不少人前来求诊吧?” “那是自然。”徐老头还是忍不住嘚瑟了一把。 在这小丫头面前,也就这么点名声能让他面子十足。 时青墨眸色一敛,“既然如此,救不活的人应该也不少吧?” 这一句,徐老头一张老脸都红了。 若是以前听这小丫头说如此不客气的话,他怕是都要撵人了,不过如今这丫头能耐一天比一天高,威信自然也跟着涨了不少,而且正如她所说的,作为医者,并非所有人他都有本事医治,以前倒是可以用“生老病死不可避免”的话搪塞一下,但现在这丫头心知肚明,有时候就是医术不精的事儿,这底气自然也就少了些。 “臭丫头!说吧,这回又要干什么?我这里珍贵的药种可都被你搜罗去了,如今可真是没有了!”徐老头一脸防备道。 时青墨直接坐了下来,看向老头,道:“我要病人,疑难杂症抑抑或是付得起高价诊金的家庭。” 老头一听,耳朵都要竖了起来。 和这丫头相处了这么久,他也能看得出来,这丫头虽然不失狠辣,但内心却也极善,若是遇见可怜人,从不吝啬相帮,绝对不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只不过他觉着这丫头也不至于太穷,怎么如今竟是想要高价病人了?! 这么缺钱?她小小年纪要这么多钱想干嘛?! “臭丫头,你真当这世上遍地是金主?”老头反问了一声。 却听时青墨直接道:“那倒是不至于,只不过我却知道,有些人越是有钱越是怕死,越怕死就越容易死,这周边虽说算不得什么大城市,但有些人为了命还是乐意花钱的,我只是想着,您老救不得或是不乐意救的,不如让我试试,最近缺钱的很,想赚点零花钱……” 徐老头嘴角抽搐的厉害,零花钱…… 时青墨心中的零花钱数额可不算少。 “对了,您不是喜欢吃我送来的水果吗?不如这样,您只要替我提供病人,往后就可以随时去我家取水果,不止如此,最近我得了不少新茶,这一罐,是我孝敬您的……”说完,时青墨这才将手中瓷罐拿了出来。 空间面积太大,时青墨自然不想浪费,茶叶种了不少,收茶也不过是意念一动的事儿,更是不嫌麻烦。 而中炒茶的技术也是跟着系统医籍学的,应该不会太差。 时青墨将东西往老头面前一放,老头这才注意到她这次不是空手前来,一脸狐疑的打开陶瓷盖,却迎面一股茶香。 “这茶还挺香!臭丫头,这么好的茶哪里来的?”老头顿时抱了过去,连忙问道。 时青墨犹豫瞬间,道:“友人所赠。” “你这丫头宝贝倒是不少,知道我爱喝茶!不过要是有酒就更好了!哈哈!”徐老头恬不知耻的笑道。 这臭丫头难得这么大方,这个时候不想法子抠她些东西,往后就更是甭想了! 酒? 徐老头一说,时青墨却是眼前一亮。 空间果树那么多,她之前倒是着真没想到用那些水果酿酒! 若是酿造成功,应该会带来一笔不小的收入! 何况系统医籍包罗万象,但凡能入药的东西,几乎都有涉猎,酒也是一样,与其说是医籍,更不如说是一本百科全书。 “酒也有,不过要等等,我手里如今能拿得出手的……徐老头,我记得你后院养了一批乌蛇吧?我可以送你一副炮制方子,可好?”时青墨道。 这徐老头如今可还越来越贼了! 乌蛇的炮制并非是特别困难,只不过常用的法子药效得不到充分发挥,所以这老头便自己让人弄了一批乌蛇来,想着自己琢磨炮制方法。 眼下若是能解了他这个难题,其他事情怕是一切好说。 果然,时青墨如此一说,老头子面色喜气洋洋,连忙问道:“成!不过说好了不能用一般的方子唬我!” 古时蓟州乌蛇最为出名,能入药者,要求更是极高,需头尾全、眼不合的活物,并且在重量上都要计算甚为清楚,而如今这个年头的商家为了利润向来以次蛇充好,抑或是死物冒充,影响药效不说,甚至还影响行医者的名声。 若有好药,病人服用之后自然痊愈甚快,可若是药不好,大夫的手段再高明,也无法妙手回春。 徐老头一辈子行医,因此对药的要求甚高,闲暇时更是兼顾了制药师之名,为了一副好药材,自然是不惜一切代价。 时青墨也也不怕他耍赖,见他兴致勃勃,便道:“一般的乌蛇制法简单,而按照我曾瞧过的古方里头,这乌蛇炮制十分复杂,需要将蛇头以及皮麟、带子去掉,二寸部位锉之,再以苦酒浸泡,第二天清早再漉出,而后则要用柳木炭火焙干,再用酥酒炙之,酥尽为度。炙干后,在屋下掘一尺坑,将蛇放在里头,再过一宿,再以酥炙之,如此才成。” 时青墨才开口之时,徐老头已经拿笔记了下来,听完之后,连连称奇。 但凡是蛇类炮制,必须用酒,这倒是容易理解,之时没想到需要如此繁杂的过程,甚至还将蛇放在大坑里头放置一宿,闻所未闻。 不过时青墨的话他是深信不疑,毕竟如今更奇的是她的医术! 只是没想到,时青墨如此年轻的孩子,竟是对古医以及制药都如此精通! 徐老头占了便宜心中自是美滋滋一片,干脆毫不客气的将手里的病人与时青墨讲解了一番。 徐老头的病人不少来自元青市,甚至还有人来自京城,其中不乏达官显贵,只不过贵人虽然不少,但无一不是定期前来诊脉,徐老头这个天合堂坐堂医师只需坐在家中等着即可,除非是病情严重,否则很少出诊。 片刻之后,徐老头这才道:“其实就算你今儿不说,我也想着改天让你帮忙,毕竟你这丫头是个有能耐的,不能因为年纪被人掩埋了去,我这手上早就给你准备了几个病人,你什么有时间就与我一同前去出诊就是。” 徐老头一脸贼笑。 若是平时他自然是不愿出诊的,可这丫头来了,还是要让她多感受一下做医师的辛苦。 时青墨多少也了解他的小心思,眼下也不多说,更何况出诊本就平常,她不似徐老头这般有名望,主动出击才是应该的。 “老头,拿了我的好处你可就不能耍赖了,既然是给我的病人,所有医治过程是不是由我来?”时青墨眯着眼道。 老头别了别头,“知道你丫头霸道,随你就是,不过可别砸了我招牌,治不好不是问题,就是怕你心高气傲一时高看自己,最后才跌的难看。” “未必。”时青墨哼了一声。 和老头斗了会儿嘴,时青墨将时间定了下来。 三天后,临县的病人。 之所以定在三天之后,则是因为眼下她与明月合开的武馆就在明日正式开张! 青月武馆如今除了她与明月两位馆主,还有时航这个大师兄,如今甚至连陶望和陶苗苗都主动请缨事先报了名。 当然,有这三人事先开路,更是引来其他不少学生,只是时青墨对武馆要求严格,早就决定好,真正的内门子弟需要经过考核,其他人可交一定的费用在武馆中简单学习些强身健体抑或是自保能耐。 否则的话,她这武馆虽大,怕是一下也接受不了这么多的名额。 而且,除了二中的学生,明月那边更是找来了一帮兄弟,不用猜,便是那些帮着她打理赌坊的兄弟。 对那些人时青墨有些印象,虽然接触赌坊这些地下势力,但着实算不上什么恶人,至少没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他们这伙人求财求权却做事很有分寸。 不过为了避免这些人影响二中的学生,时青墨更是早与明月商量了一下,事先制定了很多规矩,第一点便是不准带师兄弟涉赌局、不准带着他们聚众闹事。 当然,为了避免意外出现,同学们的训练时间完全与他们分开,若是将来他们不再是学生,时青墨自然就不会管的太多。 第二天一早,时青墨便与时航一同前往武馆。 却见武馆门前,大红绸布高挂,喜庆但却不俗气,有人舞狮有人敲锣,好生热闹! 至于这前来庆贺之人,私交并不多,自然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反倒是客气的请了周边武馆馆主前来,以表现出青月武馆的和气态度。 聚英武馆更是不例外。 据她所知,这武馆在三清县称霸不少年,对人丝毫不客气,她做的是先礼后兵,往后若是手段残忍了些,也免得在口碑上落得个下乘! 庆贺的人还没到齐,时青墨先进了内堂,屋里整整齐齐竟是站了不少人。 “青墨!我给你介绍,这是我哥们,单翼!这位是单翼弟弟单飞!上次你去我那也只是简单瞧了一眼,没和你仔细介绍,往后我带着他们坐镇武馆,你们也不要生分了,至于其他兄弟,慢慢认识,他们一个个看着厉害,但都是重情义的,信得过!”宁明月道。 时青墨目光一扫,瞧了瞧这单翼和单飞兄弟俩。 兄弟俩目光坚定,看着宁明月的样子竟是十分尊敬。 “你们好。”时青墨客气道。 毕竟是明月的朋友,该给的脸面时青墨自然要给。 “妹子好!”顿时,所有人齐声道。 只是话一落音,宁明月拧着眉,道:“兄弟们,青墨是这家武馆的馆主,我觉得一句师父还是担得起的。” “别!明月,你这些兄弟平日里应该没少跟着你学武,若是反过来认我做师父反倒不好,所以只叫馆主就好,至于以后要不要收徒弟,还是考核之后,看他们个人意见,你觉得呢?”时青墨直接回绝道。 她看得出来,这些人完全不是将明月看做孩子,而是看做真正的老大,若是让她平白无故做了师父,怕是没人会服气。 宁明月咧着嘴拍着时青墨的肩膀,道:“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刚才没好意思说!哈哈!” “宁姐,这馆主不是你当?”只是明月的话才说完,单飞便问道。 这单飞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一副聪明相,虽然比明月大一些,但一句“宁姐”叫的是甘拜下风没有任何尴尬。 单飞一开口,身旁的单翼虽然用手拦了一下,但也没说什么,同样用狐疑的眼神盯着二人。 单翼看上去二十多岁年纪,看上去沉稳很多,此刻却一样的不理解。 他们是跟着宁明月的,之所以来这武馆,也是为了宁明月。 虽说武馆有个光明正大的名头,对他们极有好处,可若是对一个小丫头叫馆主,却是丢大老爷们面子的大事儿,不能妥协! 当然,明月不一样,她武功高,就是他们几十口人一起也未必能赢得过她,更何况他们一起开赌场,一起躲过了别人很多暗算,相互之间有绝对的信任在,就算以高龄的年纪叫她一声“宁姐”也不为过! 而时青墨,凭什么? 只因为是宁姐的好友? 眼下,几十口人怀疑的目光看了过来,明月一阵头疼,向时青墨歉意的报以一笑。 这武馆的钱都是青墨出的,虽然平时她很少露面但没少提出宝贵意见,更重要的是,在武力方面,明月自认不如青墨,根本没必要和她争这个名头。 她和时青墨可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人,有必要这么计较吗? 只不过眼下,瞧着兄弟们鄙视青墨的小眼神,明月不淡定了。 “哥几个儿,怎么着?你们这么快就反悔了?咱之前不是说的好好的吗?我家青墨武馆老大,我排老二,至于你们,爱跟谁跟谁,不影响咱们之间关系,一个个都说话都是屁啊?给不给我脸啊?”宁明月突然拉下脸来,口爆粗话道。 时青墨嘴角一抽,一阵诧异。 明月平日里还是很注重修养的,眼下看上去着实像个混混头子,这些年到底是没白混。 “宁姐,关键是她就是一小丫头啊……”单飞苦着脸道。 “我还是丫头呢!你们能跟我不能跟她?!”宁明月直接怒了,大手对着桌子一拍,真的众人心中一跳。 时青墨一瞧,越发觉得有意思,这些人对明月绝对是真怕,否则一个个不会露出如此揪心的神色,反倒是真受了什么委屈一样。 那单飞身子都抖了抖,连忙解释道:“别生气别生气……我不是替你着想嘛……你是小丫头不假,可是咱们兄弟这么多人谁打的过你?这功夫都是你教的!她……能一样嘛……” 单飞心里可怵的很,明月平日对他们是真好,不过若是他们犯了什么错,尤其是兄弟间不合之类,绝对不会叫过去狠狠的虐! 宁明月一听,不怒反笑:“得!今儿开张,我不和你们发脾气,不过这话都说了就没有收回去的道理,这样吧,去擂台!你们谁能打赢青墨,我让他做馆主!成不成?” “馆主就算了……我看这样,我们赢了,宁姐你是武馆老大,如果她赢了,我们心甘情愿跟着她,往后一起治理好整个武馆!大家说怎么样?!”单飞一扭头,冲着所有人道了一句。 话才落音,却听所有人兴致勃勃,齐声道:“好!” 宁明月怜悯的瞧了他们一眼,哎,都是些没眼力劲儿的弟兄。 这个月的医药费估计又得多一些。 “青墨,无须留手,好好教训教训,省的往后在外头也给我丢人!今儿能轻敌改日就能丢命!”明月在时青墨耳前轻道了一声。 时青墨点了点头,笑意浓浓,只是这笑容带着几分阴森,让人忍不住冒着凉气儿。 眼下时间还早,青月武馆的客人不算多,都在前厅聊着,一听说后头上了擂台,更是各个都前来凑了热闹。 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争馆主位置呢! 众人一阵唏嘘,到底是小孩子开的武馆,到如今竟是连服众都不能!往后还不被聚英武馆吃的死死的?! 而且瞧着今日这聚英武馆的人还没到,显然是没看上这青月武馆,往后有的热闹了! 只是眼下,当所有人看见这擂台上站着的女生,顿时只觉呼吸微窒! 这孩子未免长得太美了些!如今瞧着不过才十五左右年纪,却已经落落大方!那精致模样,怕是将整个三清县翻过来也找不到一个! 这样的丫头,难不成就是创办这武馆的人?! 开什么玩笑呢! 原本只当是谁家的富二代,长得凶恶模样,谁知道竟然美的如此惊心! 殊不知,除了他们,就连宁明月那些兄弟们心中也都有着一样的想法,这么漂亮的小丫头的确配与宁姐相交,只是朋友归朋友,武馆馆主又是一说。 眼下要欺负这么个漂亮丫头,这心里还着实有些不忍心呢! “小妹,你和咱宁姐既然是好友,那何必要和咱宁姐争嘛,馆主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单飞仔细盯着那张脸,也是忍不住面色微红,但还是说道。 时青墨对他倒是有几分欣赏,有胆有谋重义气,只不过毕竟年纪还小,心思不如他那哥哥沉稳。 至于这馆主之位,可不是她争。 她之所以要创立武馆,本身只是想有个正大光明的理由毁了聚英武馆,若她不是馆主,以后有什么资格挑战聚英?!至于这武馆的实权她并不介意让明月掌管,而且相比之下,明月更适合也更需要。 “你懂什么?!” 时青墨唇角一勾,下一刻,身形一动,不过眨眼之间,竟是出现在单飞的背后,单手一抬,众人还没瞧清是什么情况,却见单飞已经趴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 几乎所有人都愣了楞,这个青月武馆该不会是在演给他们看着玩吧?! 而此刻,却见那弟兄们傻了眼,不过几秒钟,立即有人将单飞抬了下去,再次有人上场! 正是因为时青墨动手太快,这才更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何必要一个个来?一起呗?”时青墨眉头一扬,目光划过那几十人。 挑衅嚣张的目光让兄弟们心中憋气一股闷气,尤其是刚刚瞧了单飞如此诡异的败下阵来,更觉得委屈,生怕丢了明月的脸面! “小妹,我承认你有些能耐,不过只是一时运气好而已,可别太骄傲了!”单翼顿时跳了出来,出挑的模样、沉稳的个性还带着几分小麦色的皮肤倒是显得十分帅气,只不过他这帅气紧紧持续了不到三秒。 下一刻,不知怎么的,便落得个与单飞一样的下场。 身体僵硬,似乎被人分筋错骨似的。 要不要这么邪乎?!瞧这手段,就算是明月也没这么诡异啊?! 自从体质改造之后,时青墨武力进步之快连她自己都忍不住咂舌,更何况她学的还是系统顶级的武功心法,若真的学成,可不止是飞檐走壁那么简单! 而且以往她的虽然有些内力,但并不算多,可如今丹田之内汇聚的内力极为庞大,挥手之间,甚至可用内力隔空打牛,对付这些人,不过就是捏死蚂蚁一样简单! 眼下,就真的如同一场戏剧。 演戏的人极为卖力,看戏的人只觉得好笑。 这些客人们几乎各个都觉得这小丫头对武功太过痴迷,眼下不仅开了武馆,甚至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让这么多人跟着她一道演戏! 只不过只有当事人才懂,被时青墨打趴下的痛苦! 尤其是此刻,她可没有一丝客气,望着一拥而上的人群,镇定自若,带着几分凌然霸气,一抬手一落脚,中间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摔倒了一群人。 而且各个口中哀嚎,眼泪都要挤了出来。 “青墨,都说了甭和我客气!瞧瞧这些没出息的,还有力气嚎叫!自个儿轻敌还有脸怪别人太厉害?!”宁明月可是好不客气,指着这些弟兄骂骂咧咧道。 不过嘴里说的虽然不好听,可这还是让时航以及陶望等人帮忙将人抬进了屋,看着时青墨讪讪的笑了两下,显然还是想让她帮着治伤。 毕竟是开张第一天,总不能武馆里头的师兄弟都弯着腰捂着痛处走吧? “该叫什么你们自己心里也该清楚了,我和青墨自幼一起长大,你们也是我依靠的亲人,我希望你们待她如待我一般,以后相处也无须有什么芥蒂,要知道想跟着她学功夫的人多了去了,你们现在白白捞到这么好的馆主,闷头笑吧!” 时青墨下手本就不重,用的更是巧劲,如今在这些人身上轻按了几下,各个便又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儿,可这心里却心塞的很,完全没了之前的气势,可怜巴巴的听着宁明月训诫。 “馆主……刚刚对不住……”单飞倒是个勇于认错的,先道。 “馆主……对不住……” “馆主……” 随后只听眼前跟着一声声的叫了起来。 时青墨一抬手,道:“往后都是自己人,客气的话就不用说了,今儿武馆开张,大家自己拾掇一下,身体没事儿的话就去院子里帮忙吧!” 话一落音,转口又向时航问道:“来几波了?” 闹腾了一会儿,那些客人也该到了,不过眼下一瞧,不过就是些小武馆的人倒了些,其他有些名头的几乎没有一个。 这三清县的小武馆针对的多半都是些学生,以赚钱为目的,未必有什么真才实学,至于大武馆总共也就那么几家,但以聚英武馆为首。 “我觉着那些大武馆是不会来了。”时航迟疑的说了一声。 时青墨点了点头,露出一丝冷笑,她特地邀请是尽了自己的心意,他们自己不来,不过是自以为脸大! “你们馆主呢!”时航才说一句,便听外头一阵叫嚣。 还没过片刻,门外竟是有人直接闯了进来,冷眼瞧了瞧这屋里的布置,却见时青墨坐在主位,干脆道:“听说青月武馆是些小孩子开的,没想到果真如此!” 说完又道:“小丫头,我是聚英武馆的人,我们馆主说了,没兴趣陪小孩子过家家,就不应你的邀了,不过又怕你这小孩子委屈哭了,这才让我过来知会你一声……在咱这三清县开武馆可是有规矩的,这开业前必须得往咱聚英走一遭,你年纪小咱馆主不和你计较,不过我瞧着今儿你这听冷清,与其自己坐冷板凳不如带着大家伙去咱聚英武馆热闹热闹,怎么样?!” 这男人说完,看着时青墨的眼神越发的灼热。 这丫头长得可真是周正,眉目若画,玉人一般! 尤其是那皮肤,还从没瞧过这么水灵的!而且这张脸看上去年纪虽小,可身材可一点都不差! 时青墨眸中血色闪过,指腹轻搓。 聚英武馆……等的就是你! 当初因为一个宋家绑了时航与母亲,如今这债也差不多该了结了! 嘴角浮起一丝危险的笑意,时青墨从位子上站了起来,瞧着那穿着聚英武馆制服的男人,哼了一声,笑道:“这位兄弟,我怎么没听说过你所谓的规矩?我开武馆反倒要去你们那里报备一声,这是什么霸王条款?还是说你们聚英武馆这么欺凌霸市?!” 此话一出,来客皆是露出一副同情之态。 终归是小孩子,哪知道聚英武馆的行事风格! 这聚英武馆里头的汇聚的可都是三清县的武术高手,不止如此,聚英根基深,在这三清县的如今才只是一个分馆而已,若是这个丫头不懂事真惹怒了人家,回头整个聚英武馆的名头压下来,这小小的青月武馆就根本不可能承受得住! 却见此刻,那聚英的师兄露出一副痞笑,“你还挺有志气哈!得,你不走是不是?老子扛你走!” 说完,竟是直接向时青墨走了过来,那双咸猪手直接伸向了时青墨的腰上。 “啊——” 只可惜,还没碰到那纤细,便先响起了一声鬼嚎。 时青墨反手一扣,用的劲道可不小,那聚英的师兄顿时觉得自己手腕像是碎了一般,哪里还顾得上面子! “你!你……嘶——” 那人连忙抽回手,额头顿时疼的冒出了冷汗,盯着时青墨又怒道:“臭丫头你敢对我动手!?知不知道我是聚英武馆的人!给脸不要脸!我看你这武馆是不想开下去了吧!” “大家伙可都亲眼瞧见了,这位大哥,来到我的地盘却想请我出去,不知你问我的意见没有?!问我兄弟们的意见没有!出言侮辱甚至还想动手动脚,试图挑衅我青月武馆的威严,我若是还由着你胡来,我这个馆主干脆送你干得了!”说完,时青墨傲然坐在正位,态度决然,不容蔑视。 在场的弟兄一听,顿时觉得心里一阵澎湃,这馆主老大可真是够味啊! “你这个……你到底听没听懂,我是聚英武馆的人!” 那人咬着牙,只觉得手腕火辣辣的疼痛,不知该放在哪里好。 却听时青墨此刻一阵嘲笑,指着他,与众人道:“你若是不说,我还真不知道你是复读机,你们聚英武馆的名头都是靠你们师兄弟的嘴说出来的吧?” 众人嘴角一抽,宁明月带着兄弟更是毫不客气的笑了起来。 “你!你这个臭丫头……我们聚英武馆可是三清县所有武馆的领头!嘶——” 时青墨手拂过额头,轻揉了揉,回头瞧着自家兄弟,直接道:“兄弟们,拉出去将这复读机拆了,拆完了再好心替他叫辆车,就算是零件咱也得给人送去,免得回头别人说咱青月武馆和这谁一样没教养。” 几番话下来,这些客人们都不淡定了,眼睁睁的瞧着这些青月武馆的师兄弟们毫不犹豫的将人拽了出去,更是丝毫没有任何隐藏,直接在门口便打了起来,这胳膊腿,只听“咔咔咔”的声音响起,还有那一阵阵哭号的声音! 这个馆主,竟然是真的说到做到! 她到底知不知道聚英意味着什么啊?! 这才开张第一天便将人家聚英武馆的人打了,这回头还不遭到报复!? 一时间,该走的走,几乎无人敢留。 他们本就是小武馆,根本没有那个能耐与聚英对抗,万一回头真的冒起战火连累他们可怎么好? 不过十分钟时间,整个武馆静悄悄,看不出一丁点开张的热闹。 只不过着实没人去在意这点,大家伙心里高兴就成! 就是这复读机惨得很,被司机师傅一路送回了聚英武馆门口,还要自己付车钱! 这武馆之间的矛盾向来凶残,眼下却见这位师兄从出租车里爬一般的出来,甚至看傻了聚英武馆的看门小师弟,一路搀扶,带着他见了馆主。 而下一刻,整个聚英武馆如同暴风雨来临,所有师兄弟怒气冲冲,顿时将青月武馆记在了脑子里! 不识趣的丫头!竟然说他们武馆的名头是嘴巴说出来的!? “师父,我带着几个师弟却教训教训那丫头吧!?”顿时有人站出来说道。 而那曾经被自己徒弟带了一头绿帽子的馆主也是面色冷硬,直接道:“快去快回!记得将牌子砸了!我不想瞧见这武馆明儿还开门!” “是师父!” 下一刻,风雨欲来。 时青墨正在武馆里头饶有兴致的等着。   ☆、第七十二章 踢馆,怪病 那聚英武馆出了名的自私小气且霸道,打了他们的人,没道理不来! 果然! 这人来的倒是快速,不过半小时的功夫,二三十个穿着统一服装的男人向青月武馆涌了过来,那股气势,看的路人都躲到了一边! 聚英在三清县的名头极为响亮,眼下众人一瞧见这些人身上的衣服便避之不及,很少有人敢上前凑个热闹。 不止如此,更多人为这个青月武馆唏嘘了起来。 这才开张第一天竟然就得罪了这么大的武馆,往后甭想开下去了。 “砰”的一声,武馆大门被踹开,只是那些人一进院子,却发现这武馆里头冷冷清清,只有一个小男生在这外头坐着,一瞧见他们,那脸色十分奇怪。 时航望着这群人,心中忍不住无奈。 小墨和明月明知道这次会来人不少,可偏偏压根不让别人出手,只让他一个人对付这么的练家子! 是不是也太高看他了!? 不过为了不让自己太过丢人,眼下还是要硬着头皮上的,好在平时他习武从未偷懒,是有真功夫的,倒也不惧。 “臭小子,那个小丫头馆主呢!让她出来!”领头人直接怒道。 只是话一落音,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块石头,直接弹向他的鼻头,顿时一阵剧痛,再一模鼻子,竟然流了两行鼻血! 竟然使阴招! 到底是小孩子,连正大光明站出来的勇气都没有,只知道利用弹弓这些小把戏! “妈的!真是个贱人!师弟们给我上,先揍一顿这小子再说,我就不信那丫头不出来!”那人一把擦过鼻血,怒道。 话一出口,众人蜂拥而来,直接将时航围在了中间。 如此情形事情并不是头一回瞧见,毕竟当初刚去二中上学时就已经体验过一次,只不过眼下这些人和那些学生可不一样,他们都有些功夫,就算只是个半吊子,最起码这力气要比正常人要大一些,打在身上可是会很疼的。 更何况眼下是小墨给他的考核,自然不能丢人了去! 不过眨眼瞬间,眼前顿时迎来一个拳头,顿时身子一闪,反手一抓,身子直接从对方的背部绕了过去,抬腿一踢,目标直接便是对方的面部,顿时便有一人捂着门牙叫了起来。 时航势气大振,心中更是多了些自信,本以为这些人身手不差,可没想到不过只是比普通人强上一些,想必他们之所以能如此强势,完全是靠着武馆累积的名声以及师兄弟的数量! 时航曾经永远都是被压迫的那一方,直到与时青墨学武,这才在二中混的如鱼得水,年纪虽然不大,但就算是那些学长学姐们也对着他叫一声航哥,挣足了面子。 不过平日里毕竟只能与小墨抑或是明月对打训练,并不知道自己真实的水平在哪里,眼下有这个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一招一式,尽显狠厉,完全承袭了时青墨的作风。 虽说眼下他的身手不如时青墨那般诡异快速,但根基极稳,哪怕是在对方偷袭的情况之下都能快速的反应过来,甚至扭转局势! 二十多人本是“必胜”的局面,然而过了二十分钟之后,却见这场面极为凄惨。 聚英的人七零八落的倒在地上,每一个人鼻头都冒着血色,一双眼睛更是泛着青紫,毫无例外! “我还以为你们多么厉害?原来只有这几把刷子!滚吧滚吧,不过最好等下继续来,我们馆主说了,热烈欢迎踢馆!不过可只有今儿一天的机会了,过了今儿,如果你们聚英武馆还在这三清县继续混,那可对不住,见到一次打一次!”时航如今这还有些学生气的脸上浮起一丝骄傲,低下身来拍着那领头师兄的脸道。 如此嚣张的态度,他可是头一回! 而且他曾经的角色永远都是躺在地上被别人打得死去活来!眼下俯视着这些人,心中的感慨不言而喻! 可此刻那聚英武馆的人心中却苦不堪言! 今儿到底是撞了什么邪?! 前头一个传话的师兄胳膊腿都被拆了,眼下他们二十多个师兄弟竟然被这么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男生收拾了!? 这个世界什么时候这么疯狂了! 这些人面露苦涩,鼻血不停,脸上更是传来一阵阵的疼痛,呲牙咧嘴。 时青墨打人只打痛处,可宁明月打人只打明显部位,两种完全不同的风格此刻算是被时航一个人用了出来,这骨子里甚至还带着几分兴奋意味。 未来军营中的变态磨头,由此刻已经初见模型。 而时航刚刚说的更是实话,今儿时青墨可是交代了,任由对方挑战,只不过要竖着进来横着出去,到了明天,这三清县就甭想再有聚英武馆存在! 而到时候若是元青市总馆前来找麻烦,自然也只能算在青月武馆头上,不会连累家里,当然,就算是所谓的总馆主来了,也未必能在小墨眼前蹦跶十招。 若不是以防对方用人数攻势对家人来阴的,否则就凭小墨那性子,怎么可能安稳的等到现在武馆开张才出手!? 如今这些武馆馆主虽然有实力,但真正有实力的太少。 用时青墨的话说,多数都是些外门功夫,怕是连内力都汇聚不出一丁点,只求招式与力量,不懂身体经脉穴位等配合,永远都成不了上乘! 所谓武功心法,其实就是感受自身气息的韵律,只可惜如今这年头,说到武功心法大多人都觉得不过是忽悠人的东西,可实际上,只有些内家的人才知道,古武不是没有存在过而是如今大多心法失传抑或是不懂其中真谛! 就连如今那些残留的门派都是如此,更何况一个小小的聚英武馆?! 尤其是这三清县的馆主,拳脚功夫应该不差,可若是论气,怕是连他都不如! 既然如此,何必要怕他!? 聚英师兄弟们此刻有苦说不出,只觉得如今丢人丢到了姥姥家。 忙不迭的起身,相互搀扶,落魄的走出这喜庆的武馆大门。 只是瞧见这些人如此可怜的模样,却吓坏了远远看着热闹的路人们,一个个瞪大了眼,下巴都要掉了下来,对这个青月武馆越发的好奇起来! 这武馆里头该不会关了一只大老虎吧?这才多久的功夫,怎么聚英的人都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要知道聚英的人无论走到哪里向来都是抬头昂胸,甚至其中不乏一些小混混,靠着聚英的武力没少干些欺凌弱小的事儿,可眼下这种场面却是有史以来头一回见到! 在这青月武馆没开之前便有人传言,这房子的是个小丫头买的,就连之前装修的时候,都是个小丫头指挥,大家都说着武馆的主人就是那孩子,可一个孩子开的武馆,能将聚英的人灭了?! 瞧着样,一个个比国宝还稀奇! 时航的话自然是传到了聚英耳中,气的所有人都狰狞着脸。 若是对方是个浸。淫。武术几十年的老手倒也罢了,偏偏又是个孩子! 而且人家眼下可是挑明了让他们聚齐了人挑衅,他们聚英武馆的颜面可是丢尽了。 “师父……要不要再去……” 不久前还怒气冲冲前去找事儿的人此刻怂着一张脸,嘴巴都肿了起来,可怜巴巴的问道。 那馆主四五十岁,近几个月本就不顺,平白无故媳妇被自个儿徒弟睡了也就罢了,还闹得人尽皆知,甚至不久前武馆得罪的人还没找出来,眼下竟然又被一些孩子骑到了头上,这心里的火气可不轻,爆红了一张脸,无论做什么都觉得头顶冒着一股绿烟。 “得了!丢人的东西!如今连对方是什么背景都不知道,还闹腾什么?先瞧瞧再说,我就不信几个毛头小子真能闯进我聚英武馆闹事,若是真的敢来,就让他们有来无回!”那馆主眸中闪过一丝阴狠,怒道。 这聚英一整天都被一股怒气包围,然而青月武馆,却是一群人闹腾的热火朝天。 眼下,整个青月武馆等级分明,除了正副馆长之外,聘请教习一职,还有内门外门以及学徒之分。 学徒一般都是二中的学生,至于这内外则是按照之前的计划进行考核。 时航以及陶望再有单翼被列为教习,陶苗苗、单飞以及不少天赋不错的兄弟则进入内门,直接跟着教习学武,而内门弟子有薪水保证,将来则有可能进步成为教习,到时候薪资更上一层,而且在武馆中还会享有很高的地位。 这教习,原本时青墨只订下两个人,那便是时航和单翼,可万万没想到陶望的进步竟是如此之大,这些日子跟着时航一起,竟是并驾齐驱! 不过也难怪,陶望本身就有武术底子,据说他的父亲曾经在外头学艺,因此跟着学了父亲的一身本领,眼下又得到了不少指点,这才有如今的身手! 武馆规矩一定,时青墨只觉得这才清爽了很多。 毕竟这武馆人数不少,若是没有等级区别,她和明月怕是要忙碌死。 而第二天一早,时青墨带着一部分的弟兄直闯聚英! 原本时青墨本想着自己一个人足以,只不过关系到集体荣誉,时青墨自然不能放着弟兄们不管,这才到这一帮人毫不犹豫的到了这聚英门前。 前一天,还是聚英挑衅,然而如今,却风水轮流转! 时青墨向来干脆,更是说到做到,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表现,一进门,直接变拆了这聚英的牌匾! 这聚英数百人,然而此刻却都好似是摆设一般,在时青墨面前压根没有还手的余地! 若是以往年代,武馆之间比试向来都不受法律约束,然而如今却不同些,自是不许闹出人命事故,甚至连原本的踢馆都是不许的,只不过这些大武馆向来要面子,若是将这踢馆的小事儿闹腾到了警察面前,怕是永远甭想在同行面前抬起头来。 再者说,国术界也是默许这种行为的,毕竟武术,本就强者为尊! “臭丫头!给你几分颜色你真想开染坊不成?!竟然真敢带人闹事!”这聚英馆主并非日日都在武馆内,如今一得到消息便赶了回来,然而一进门,却见武馆里头处处都是哀嚎声,几百口人竟然就这么被对方不到二十人解决了! 奇耻大辱! “刘馆主,幸会幸会,多亏了你们聚英的兄弟提醒,我才有前来踢馆的自信!我要求也不高,聚英武馆,自己滚出三清县的地界,否则以后我每天都会来,打到你们自己支撑不住这事才算完!”时青墨傲然站在那馆主面前,冷哼道。 敢劫她的亲人,就该做好被她报复的准备! 刘馆主一听,险些气的七窍生烟,昨天他不过是小打小闹,可今儿这个小丫头却想毁了他整个分馆! “小丫头,不过就是昨天的小事,若是我徒弟们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大可向你道歉,可要是你还这么孤注一掷与我们聚英武馆作对,以后若是在这三清县呆不下去可别怪别人狠心!”刘馆主气道。 目光一扫,看着自己那些被人打在地上“嗷嗷”叫的徒弟,心里滴着血。 这丫头的能耐不小,今日被她打败的人里头,可有他不少得意弟子! “刘馆主说完了?”时青墨嘴角一勾,“你千不该万不该动我的人,如今坏事你做尽了,到这个时候才知道道歉?笑话!我时青墨今儿便将话撂在这,聚英武馆,我非除不可!”时青墨目光之中闪过一丝狠色,道。 时青墨?刘馆主眉头一皱,总觉得这名字有几分熟悉。 “你……你是宋师兄让我们吓唬的那人?”顿时,有个师弟道。 也怪不得他们记得清楚,宋师兄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气的师父对他们这些徒弟越发的严厉,而且那段时间他们武馆不少人进了医院,不知得罪了哪方的神仙,甚至特地将所有有过节的人都查了一遍,若不是这时青墨年纪小,她就是最值得怀疑的人选之一。 眼下一看,难不成之前那个半夜将他们吊在树上的人就是她?! 而此刻一提到宋师兄,刘馆主脸色都黑了起来。 宋天阳那个狗东西,他尽心尽力教他武功,到头来竟然睡了他的女人,而且都过了这么久了,如今竟然又引来这么个对头! 他聚英的脸都因为他丢尽了! 宋家,也活该落得个死的死散的散的下场! “话不投机三句多,你这么想要闹事儿我变成全你,免得你以为我整个聚英武馆都是废人!”刘馆主咬牙切齿,干脆又道:“想要除掉我聚英,你恐怕没那个本事!今日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有来无回!” 说完,顿时拳脚相向! 这个刘馆主毕竟是这么多人的师父,多少有几分真本领,不过聚英武馆是以营利为主要目的,他这个馆主身上多的都是些看似厉害的比赛证书,实际上若真的打起来,也不过与时航实力相当。 时航学武还不到一年光阴,硬生生被时青墨从一个愣头小子折磨成如今一馆教习,这其中苦功夫是一方面,更重要的还是时青墨指点得当。 一个时航尚且如此,更何况被系统百倍幻境训练出的时青墨! 甭说是这改造之后,就是改造前,对付这馆主,也不过是几招的事儿! 却见此刻,刘馆主拳风而来,横腿一扫,甚为灵活。 只不过平日里打人的触感压根没有感觉得到,却发现眼前的人不知何时到了自己身后,下一秒,整个人腾空而非,直接被飞摔了出去! “好!”同时,青月武馆的兄弟们高升欢呼! 自从当初教训路子成长之后,时青墨似乎越发喜欢飞摔的方式,又省力又简单而效果更是不容怀疑。 “咔”的一声,直接压碎了从墙上掉下来的相框。 相框里头,是这馆主拿着奖杯一脸喜意的身影。 嘶—— 聚英武馆内,几乎所有人都被这样的场面震惊。 这个时青墨打败他们并不可怕,可惊悚的是,仅仅一招,竟然让他们的师父直接飞了出去,毫无一点反抗余地! “刘馆主,往后每天我们青月武馆都会过来瞧瞧,但凡还有一个人在我就誓不罢休,对了,还烦请你另一处分馆的馆主,让他做好准备,最好自己乖乖的撤了名头,省的我自己动手。”时青墨冷道。 说完,瞧了瞧这屋内的摆设,看着那些有关聚英武馆的介绍,二话不说直接让人将东西都拆了下来,毫不客气的粉碎。 嚣张又怎么样,眼下,她有的是资本! 任何妄图欺她辱她的人,绝不放过! 做完这一切,这才离去,傻了聚英武馆的徒弟,火了刘馆长这个师父。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聚英被踢馆这么大的事儿,绝对成不了秘密,几乎当天,整个三清县武行都有耳闻。 有些人偷笑,有些人惊讶,唯独没有人惋惜。 毕竟聚英做事太过霸道,若不是实力做不到,否则上门找事儿的每天都有,眼下终于有人替他们出头,乐意之至! 这刘馆长以前可没少带着一帮徒弟去别处踢馆,将同行的一些新人挤兑的一无是处,让聚英一家独大,但现在可好,一招被一个孩子扔了出去,不火都不行。 不过这笑话远远没有结束,刘馆主被摔得七荤八素,缓过来的劲儿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 偏偏时青墨再次前来,又是一阵殴打。 时青墨已经撂了狠话,如今三清县这两处分馆,根本无法正常经营! 以前跟着聚英十分有面子,可如今一提到聚英,处处都是鄙夷声,那些人怎么受得了?! 时青墨连续两天动手两天,因为答应出诊的缘故,便让明月代替,而她这丫头打人更是不给颜面,导致整个聚英武馆以极快的速度缩水! 一个分馆,几百口人,可不过几天时间,退出的人越来越多! 不过一个星期的时间,只剩零星几个! 这聚英武馆的总馆在元青市,离得并不远,时青墨连续三天派人踢馆之后,刘馆主哪里坐的下去?直接便与总馆联系了起来,只可惜这种坏事儿向来没人乐意管,推脱之后,当总馆派了人来,聚英武馆内一个人都没了,就连牌匾都被人拆了下来,刘馆主直接住院。 至于另外一家分馆倒是轻一些,但俨然也干不下去,同样的门可罗雀。 不过紧紧是两家分管而已,虽然得到了关注,但除了真正的创办人,一层压一层后,这原因则是被推到了刘馆主的身上。 不得不说,这刘馆主真的太倒霉,平日业绩不错傲气的很,与其他分馆馆主的关系搞得不好,如今一出事,谁不想借着机会踩上两脚?各个都说他不会做人得罪了地方权贵,这才导致被别人连连踢馆办不下去,而且甚至连带着聚英的名头在三清县也烂到了低谷…… 几番描画之下,竟是奇迹般的将青月武馆省略了…… 原本时青墨已经做好了“接待”总馆报复的心理准备,可最后竟传出消息,这刘馆主被聚英总馆踢了出去,而且压根没人前来青月闹事! 就冲这点,时青墨原本对那所谓的总馆多了几分蔑视。 就算她不动手,相信这聚英将来走不了多远,毕竟规矩不严,掌权人这么容易被埋在鼓里,往后早晚有一天会彻底乱成一盘散沙! 不过想来,也是这聚英的创办者太急于求成的缘故,只顾着发展分馆,压根不重视武德,能长久才怪! 当然,这刘馆主的下场也只是后话。 此刻,时青墨正与徐老头前往临县出诊。 元青市极大,管辖处,七个县城,每一个县城都出过不少古代历史性人物,遗址抑或是旅游区甚多。 这与三清县相邻的玉同县在人才教育方面虽然不如三清县,但是经济发展却高出许多,在这个年头就已经跟着大部队盖起了高楼大厦,各色商场目不暇接。 只不过二人此刻对这风景无暇观看,一路坐车,直接奔着这县城的一处小区而去。 虽说是临县,但这小区的名称时青墨倒是听说过。 凤仪美墅,据闻这里是整个玉同县富贵人家的聚集之处,而投资商是玉同县出身,后成了海外富商,因此回乡投资,盖了这一座凤仪美墅,更在旁边盖起了整个玉同县最大的商城,莫说是玉同县,就是在元青市,这商场也完全能算得上是标志性建筑,因此更衬托了这凤仪美墅中住户的尊贵。 眼下,因徐老早早打过招呼,二人一路畅行,直接到了那别墅楼下。 周边的绿化,眼前设计欧式的房子,的确十分美观而大气。 不过这更大气的还是在门口等着的人。 时青墨只觉,自己看到了一只花母鸡。 如今天气的确已经转凉,可是这妇人打扮却着实有些骇人,一身火红色毛茸茸的皮草,裹得整个人臃肿看不清脸,下身却只穿了一件瘦身美臀的短裙,丝袜打底。 这搭配并不丑,甚至尽显贵妇神态,只不过时青墨只觉得瘆的慌。 这可是在她自己家门口吧?这样的装扮未免太过正式的吓人! “哎呀徐老医师……您可算是来了,我和家鸣等您很久了,快请进快请进……”说完连忙微微弯身,伸手引路。 时青墨也不惧场,直接跟着徐老头一道走了进去。 这次的病症是什么时青墨自己也不清楚,这徐老头只说是这病约摸两年了,每一个月这人必须复诊一次,至于具体情况,徐老头一直不肯说。 那妇人年纪不大,不过三十左右,举止倒也得当,并没什么粗鄙之处。 “徐老,我真是没想到……这次还没到就诊日子您老竟然亲自来了!若不是您,我们家鸣怕是都不能出门!真是多谢!”妇人又道。 “钟太太,其实这一次老头子之所以亲自过来,不是为了诊病,而是想给你介绍一位医师,虽说没有十成把握,但这医师医术比我高些,没准能想到些办法,当然,若是她治不了,往后也只能用旧办法拖着,你看要不要让这医师瞧瞧?”徐老头耐心道。 时青墨此刻有些惊讶,没想到徐老头对这女人如此客气。 徐老头脾气古怪,平日里最不喜花枝招展嘴皮子厉害的女人,这妇人嘴皮子一般,可这穿戴着实不是老头子能正眼相看的一类。 “您老这话说的!若是有人能替我丈夫治病,我求之不得!不过不知道那位医师在哪?”夫人立即惊喜道。 徐老的医术谁人不知?他都开口了,必然不会有假! 如此的话,丈夫的病岂不是有救了?! 却听徐老摸了摸胡子,道:“别急,先和我说说你丈夫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我瞧着最近又长起不少,只是还不能说话,但若是穿衣服便能瞧出来了。”美妇皱着眉头,目色纠结的说道。 时青墨愣了愣,总觉得她这话说的着实奇怪! “成。”徐老头点了点头,这才和时青墨道:“我估摸着你心里肯定觉得奇怪,其实吧,这钟先生的病有些诡异,一年前他这背上突然长起了一个大瘤,而且瘤子上眼耳口鼻都有,甚至长到后期,还能开口发声,这病一开始的时候只是背部奇痒,越挠越大,慢慢露形,虽说没有耳朵以及毛发,但其他情况和人头一模一样,就是这大小不过拳头左右……你毕竟是女孩子,这病瞧着恶心,我担心你不敢过来,所以到现在才告诉你……” 时青墨一听,顿时皱了皱眉头,原来如此。 怪不得这徐老头一路上神神叨叨的。 背生人头…… 这病算是奇难杂症一类,系统上的确有提到过,刚瞧见这种病症时她可是震惊的很,根本想不到这世上会有如此奇事,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真实病人! 不过一般说来,普通人若是得了这病,第一想法怕就是去医院割了那假人头,但若真如此,这病人必死无疑! 这人总不会是才生病便遇见徐老的吧?而且这病的真正治疗办法应该失传了,徐老没道理能让这人活到现在才对。 “徐老头,你的治疗办法该不会是是在那大瘤子口中灌入荆芥以及甘草汁,再涂以青盐和白矾吧?”时青墨冷不丁问了一句。 老头神色一凛:“你怎么知道?” 时青墨笑了笑,徐老头的医术果真不得了,若是旁人,怕是连这样的方法都想不得,不过这办法虽然有效,但并不能根治。 虽然能使瘤子消失,但用不了多久会再次慢慢长大,需要不停的重复,而且那假人头口中有些脓液,一般人不好下药,否则若是碰上,对皮肤有很大伤害,也只有徐老这样手感娴熟的人才能来的了。 瞧着时青墨的笑容,徐老头心中忍不住有些激动,总觉得这丫头的确有法子一样! 心里,越发的赞叹! 要知道当初若不是那位钟先生觉得丢人不肯去医院做手术割掉,眼下怕是连命都没了。 而且他之所以知道这克制的法子,也是学徒时,听他的师祖提起的,说是曾遇见过这样的病人,只是当时不懂其中关键,直接下了刀,导致病人死亡,后来师祖自责了很久,查阅各方古籍,只找到了暂时的办法,而真正的药方后半部分早已遗失,让师祖遗憾不已。 “徐医师,您说的那位医术高明的人……该不会就是眼前这位小妹妹吧?”徐老头惊讶之际,美妇人瞪大眼问道。 老头直接点头,喝了口茶水,“没错。” 简单的两个字,让美妇人的笑容彻底僵硬下来。 眼前这小丫头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长得是不可方物、难得的美人坯子,可若是让她治病…… 如何能信?! 就连他赫赫有名的徐老都治不了的病症,这么一个小丫头能治?更何况,那病可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了的,以往有个平日里厉害至极的侄女不小心瞧了一眼,当场就吓晕了去,这么个娇滴滴的小丫头能比她还勇敢?! “徐老,您可不要和我开玩笑了,这位小妹妹这么年轻,可不像是会医术的……我丈夫的那病是什么情况您也是知道的……”美妇人尴尬道。 徐老头眼睛一瞪:“这是什么话?难不成你还怀疑我的眼光不成?!若是别人想要这丫头治病我还瞧不上呢!凡事可不能看表面,若论年纪来看医术高低,那这世上的老头难不成各个都能做神医?!” “再者,有些话我也就直说了,我如今在三清县呆了五年有余,顶多再呆两到三年,到时候你丈夫的病我可就帮不上手了,若眼下能有一丝痊愈希望,何必要拒之门外!难不成老头子我还能坑你不成?” 徐老头脾气本就怪,尤其是在医治的时候,向来不允许病人反驳,眼下若不是想瞧瞧时青墨的能耐,怕是用不着这么劝诫,直接便抬脚走人了! 那美妇人一听却是急了。 徐老什么性子她多少了解些,若是不按照他说的做,丈夫那病怕是连克制都不行! “徐老……我这……您也知道,我丈夫他本就不乐意听我的,您是有能耐的,他自然愿意配合,可这小妹妹……”美妇人面色上露出几分伤感,迟疑道。 “若是你丈夫不同意,一杯迷。药晕了他就是了,何必要麻烦,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就说这是我新研制的法子不就成了!”徐老头毫不客气道。 美妇人顿时傻了眼,“这……不太好吧……” 徐老头那眼神,带着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意味儿,看的那钟太太一脸愕然。 “徐老头,你说这话时也该瞧瞧人家听没听到。”时青墨冲着老头说了一句,向二楼方向努了努嘴。 老头一抬眼,却见那钟先生站在楼梯前,却是一脸怒意。 只是老头还没开口,美妇人直接冲了上去,不知为何反应极大,有些哭音道:“家鸣你听我解释……我没、没同意……” “没同意?!我看我要不是等的烦了想出来瞧一眼,也不会听到这话,你要是没看见我站在这里,怕是直接点头了吧!”那钟先生面色有些狰狞道。 时青墨眉头微皱,有些不解。 不懂这对夫妻的反应为何如此强烈。 这钟先生模样还是不错的,不过她觉得怪怪的。 或者说,他站在那里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太协调。 “钟家鸣腿有残疾,不太明显,不过你这丫头眼毒,怕是瞧出来了吧?”正疑问,却听徐老头解惑道。 时青墨神色一敛,原来如此。 “姚玉香,就我傻才信你!当初要不是信了你无辜,我能成这副鬼样子!我瞧着我现在这怪病也是你害的!指不定你心里怎么诅咒着我巴不得我去死呢!”男人又是一声怒吼道。 这话说的时青墨更是一头雾水。 不过她对别人的家事儿不感兴趣,也没耐心听,刚想开口,却被老爷子拽了一下,道:“我想瞧瞧。” 时青墨嘴角一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八卦,真不害臊。 殊不知可不是老头子真想瞧,而是觉得这丫头太凉薄了,人家争吵着架,她倒好,竟然琢磨着治病,人生真是一丁点乐趣都没有! 男人那话一落音,却见美妇人面色露出几分悲戚,直接哭了出来。 “家鸣……我说了很多次了,我当初真的不知道那些人是坏人,我也不是故意要穿成那样的,我只想着不能给你丢人……”美妇人哭道。 “别拿我当借口!瞧瞧你现在这样儿,这么多年了还是这副放荡模样,我给你钱买衣服,给你机会每天穿出去显摆,你心里是不是特别高兴?是不是觉得我这头上每天带着绿帽子好看的很!?” 男人面色有些凶狠,说着,一撅一拐的从楼上走了下来,步步紧逼,随后竟是掐着那女人的脖子,越发的凌厉:“你到底要骗我几次才够!你说!” “你这么不信我为什么不离婚!这么留着我折磨我,何……何必呢!”美妇人面色通红,却还是挣扎着道。 然而此时,男人手徒然一松,“想离婚!?不可能!我告诉你姚玉香,是你将我毁成这副模样,除非你死,否则永远都别想逃!而且你信不信,若是你敢再违逆我的意思,我便让你所有的亲朋好友都知道,你姚玉香是个见钱眼开、是个一心只想傍大树的破烂货!要不是你这身材还有那么一点可人,就你这肮脏的身子,我能留到现在!?” 姚玉香身子一冷,只觉得自己越发的无力。 静了数秒,在丈夫的恶狠狠的目光之下,姚玉香直接站了起来,那有些苍白的面容之上却浮现一丝凄凉的笑意,道:“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骗你……家鸣,我们的事回头再说,无论你要打要骂我认了,行吗?不过现在……徐老医师在,咱们先治病……” “治病!?呵!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恶心了!?”男人瞪着眼道。 姚玉香面色一白,咬着牙,目色恍惚,声音低沉道:“对,我现在的确是觉得你恶心!每天对着一个人头,还要听着他怪叫,我恨不得直接拿刀割了他!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的,我要耐心的等到你将来的病情越演越烈,最后死在这病情之下,我还为你买了高额保险,受益人是我自己,到时候我便拿着钱做我自己想做的事!” “啪——” “贱人!” 钟家鸣一巴掌抽了过去,直接将女人甩到了地上。 随后,却瞧也不瞧上一眼,目色阴郁的向他二人走了过来,坐在啥放上,点起一根烟卷,狠狠的吸了一口,似乎如此才镇定了几分,望着徐老,道:“让您看笑话了。” “您说怎么治,我会配合,还有这位小姐,如果她真有给我治病的医术,我也不会拒绝。”这一刻,男人沉静的可怕,不知是不是被姚玉香刺激了,显得格外的幽然。 钟家鸣长得不赖,眉色如剑,目色坚毅,而且能住得起这凤仪美墅中的房子,可见也是年轻有成,没想到这私底下却是如此一人。 时青墨却瞧着几步之外,姚玉香捂着脸,却关心的看着这一边,目光之中,虽有委屈,却同样有几分高兴之色,着实矛盾。 ------题外话------ 月底鸟,大家月票不要忘记投出哈~   ☆、第七十三章 她,深藏心底 时青墨前世虽然也活了二十多个年头,但对于对于感情之事却真没有操过心,多是看着旁人出双入对,所以眼下瞧着这夫妻俩之间的相处模式,并不理解。 “徐老医师,莫非这位小妹妹是您老高徒?”男人眉头渐松,又道。 这男人眼下看上去正常了许多,甚至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客气,让人想象不到,他前一刻是一个疯狂家暴的男人! 对这种人,时青墨没有好感,只不过今日她来只是为了救人,自然不想管的太多。 “这丫头……我可没那福气,这丫头的师父另有他人,更何况,如今我拜她为师还差不多,对了,我倒是忘了介绍,丫头叫时青墨,就住在三清县,往后你这病就交给她了。”徐老也不觉丢人,直接道。 若是几个月甚至是一个月之前,他都觉得自己最起码在年龄上是可以胜任时青墨师父一职的,只不过到如今,时青墨给他的打击却大了很多,在她面前,往往忘记年纪差距。 若只论相处模式,时青墨的确更像是他的师父。 徐老这一句话却让那男人眸色深了几分,忍不住多瞧了时青墨两眼。 刚刚一直处在怒气之中,倒是忽略了她的长相,如今一看,也是忍不住的惊艳。 “能让徐老如此夸赞的人必然不凡……就是不知道时医师何时准备动手医治?”这钟家鸣倒是干脆,神色之间还存留一股化不开的愁云,目光医治盯着时青墨二人,完全没有再看向那姚玉香的意思。 时青墨眉头一抬,却见那姚玉香投来关心的眼神,也等着她开口回答。 抿了口茶水,时青墨才道:“钟先生不先问问诊费?我与徐老的价格可不同。” 徐老这类的医师治病救人向来靠心情,要价也随心所欲,同一种病症对待有些人也许要价千金,但下一秒也可能分文不取。 说白了,名头在这里,爱治不治,若真是得了绝症,就是散尽家财也必然会求着徐老出手。 只是时青墨却不同,毕竟初出茅庐,哪怕手段再高,可名气不成,一般来说不会多过徐老去。 所以时青墨此刻一开口,这面色各异的夫妻俩都是一愣。 却听时青墨接着说道:“你这病所需的药必须现配才成,而药需晨夕服用两次,为期五天,这五天我会住在附近的酒店里头,至于诊费……一颗药丸五十万,预计需要十颗,也就是五百万,不二价。” 时青墨话音一落,徐老头眉头都跳了跳,这丫头口气果然不小。 不过这钱看似很多,可实际上的确是值得的。 以他的名头,若是在京城,那些权贵若想请他出诊,出诊费怕是都要十万块,若是开了方子,小病一二十万很正常,若是像如此奇难杂症,就是几千万也是可能的。 毕竟这病他都没有能耐医治,天下独一无二的痊愈机会摆在眼前,千万又如何? 若不是眼下在这普通县城里头,他怎么也要撺掇着丫头多要些诊金。 时青墨原本的目标可不是五百万,眼下之所以如此不客气,完全是觉得眼前这打女人的男人不甚顺眼。 五百万,这价格的确不低,不过能住得起这凤仪美墅房子的钟家鸣,无论如何都能拿的出来。 再者说,她看人准的很,钟家鸣之前虽然一副暴躁之相,但坐下来之后,情绪恢复的非常之快,说话间,带着几分生意人的习性,因为要见客的缘故,一身正装,手上还带着一款名牌手表,那表的价格怕也要几十万。 不止如此,姚玉香毕竟是钟太太,那一身衣服且不说,就是脖子上的钻石项链,价格也在近百万左右。 既然如此,她的五百万,可算不上是趁人之危。 要知道这病若是不治,往后这钟家鸣这背部便会凸出拳头大小,冷不丁的还能发出点声音来,对他的生意绝对影响,到时候的损失可就不是五百万的事儿了。 此刻,却见这钟家鸣沉目考虑一会儿,这才道:“如果你能治好,五百万自然没问题,不过时医师,若是你的医治方法只能暂时克制,这诊金怕是就不值如此了……” 时青墨身子向后一倚,直接道:“我不打没有准备的仗,既然我要出这价,便肯定有彻底医治的法子,如果钟先生不信,大可以先付一半定金,痊愈之后再支付另一半,只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这诊金可就要涨了,六百万!” 这病天底下除了她谁能治得了?! 若这开口的是徐老头,这钟家鸣怕是早就毋庸置疑的应下来了。 眼下而她既然有自信,就没必要放低自己的身段,这价格与态度已然算是客气了! 而且她如今倒是明白一件事,但凡有些能耐的医者,脾气多半有些古怪,这其中原因多半不是自身,而是被病人逼出来的。 性子若是不够强硬,这病人必然会心生怀疑,也只能硬着头皮冷着脸对着人,可越是这样,对方才越觉得这医师有本事! 就好比眼下,她这话一说,那钟家鸣的神色之中反倒有几分放心。 若是能治得了这病,莫说是六百万,就是让他一切重头开始他也是愿意的,毕竟如此怪病对他来说是身心折磨! “这样吧,每日治疗结束之后,我便会付你五十万诊费,五天之后如果一切真的想你所说的那样彻底痊愈,剩下的钱我会一分不少的打进你的账户,这样的话可行?”钟家鸣抬眼问道。 这些细节时青墨倒是不介意,直接点了点头。 不过才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这姚玉香便走上前来,脸上微微肿起,发丝也有些凌乱,但还是保持着笑容向时青墨问道:“时小姐,我看您就别去住酒店了,我们家里没有别人,房间也不少,不如您就在这住吧,看病也方便……” 时青墨面色有些迟疑,若是住在这里的确会方便许多,只不过这夫妻俩感情不太好,她不想掺和进去。 “行了丫头,平日你就抠得很,如今既然能省钱,你何必计较那么多,就住下吧!”徐老头直接道。 时青墨无奈,她之所以如此急着赚钱可不是因为她抠门,而是为了系统财富值好嘛! 不过既然老头都这么说了,她也只好应了下来。 姚玉香闻言,立即去张罗了起来,而时青墨跟着她的方向顺道仔细瞧了一眼这家中的布置。 这房子的确不小,但并不显得空旷冷清,甚至色调上还带着几分温馨,与这二人之间的关系有些不太相配。 瞄了一眼,时青墨这才做起了正事,让这钟家鸣将背部露出瞧了瞧。 如今还没到时候,所以那人头长得不算太大,但依稀能看出眼睛鼻子嘴巴,看上去着实渗人。 “时医师,既然您有治病的把握,那我可否问一句……我这怪病,到底因为什么而起?”钟家鸣问道。 这父母两方都没有类似病症,就是祖上也不曾听闻过,不知道为何偏偏落到了他的头上! 时青墨顺手为他把了个脉,多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 “钟先生真想知道?”时青墨墨色眸光一闪,道。 钟家鸣面色有些僵硬,依旧点了点头。 如此,时青墨才道:“钟先生,但凡是病皆有起因,你身上之所以会冒出如此怪头,其实皆由五脏六腑真气缺失、邪气入侵导致。这真邪相犯,气血熏搏,身体如同战场,自然容易出问题,而且你这病虽然才病发两年左右,可实际上却是从几年前便开始埋下了隐患……想必你平日多烟酒、多劳累,甚至常有几日不眠的状态,又多喝些亢奋之物,过度消耗自身能量……” “再者,气者伤肝,悲而伤心肺,忧虑则累脾胃。要知道心生血,血为肉之母;脾生肉,肉为血之舍;肺属气,气为骨之基;肝系筋,筋为血之原。五脏五行,相成相生,可你倒好,不将自己的身子骨当回事儿,整日不气就怒,又压抑悲色,身子骨看似如常,但实际上早就虚了,阴阳不调,甚至真邪相犯,身体这才如同中了蛊毒一般。” 时青墨这话,看似复杂,其实很好理解。 真气这东西在古医里必不可少。 简单来说,气的来源分先天和后天,与生俱来的精气为先天之气;由肺吸入空气和脾胃运化而成的水谷精气即为后天之气,二者不断充养而成真气、正气。 按照古医理论,真气是维持人体生命活动最基本的物质,人之有生,全赖此气。真气是其他各种气的根本,它随经脉不断地运行全身而起到营养全身的作用,它还有变化产生血液,推动与固摄血液,温养全身组织,抗拒外邪的侵袭,推动脏腑组织等功能活动。 至于气者伤肝的话看似玄妙,但更容易理解,从西医的角度来看,人生气时,体内会分泌一种叫“儿茶酚胺”的物质,作用于中枢神经系统,使血糖升高、脂肪酸分解加强,血液和肝细胞内的毒素相应增加,堆积于肝,从而损伤肝脏,而悲伤时,呼吸频率会有些改变,影响肺部,而且人体的交感神经系统更会分泌出大量压力激素,给心脏造成强大的负荷。 时青墨说话的时候,徐老也不停的点着头,对这真邪以及气血的理论十分赞同。 钟家鸣一听,有些傻眼,这虽说前头的话听着玄乎,可最后那意思他却懂了。 说白了,这个时医师的意思是,是他自己胡来才招致了如今的结果! 不过仔细回想时青墨所说的每一句话,钟家鸣这面上多了几分注重之色,就如同她所说的那样,几年前的的他几乎是不要命一般的工作! 他如今莫说在玉同县,就是整个元青市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要知道几年之前,他还是一个一无所有的愣头小子! 那时候的他还没有自己的工厂,说白了,只是一个皮包公司而已,为了生活每日东奔西跑,虽然日子过得清苦,但夫妻恩爱,可也是那个时候,因为他没有地位,整日只能看人脸色,导致他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 从那时起,他钟家鸣就没敢有一丝放松,不停的应酬不停的努力赚钱,一步一步,有了如今的成就! 如今他在元青市和玉同县都建了工厂,有自己的贸易,同类行业之中,他成了翘楚,当初欺他年少之人早已被他吞的骨头都不剩! 这一切,都不是凭空得来的! 可没想到,多年后的今天,这个看似年轻的医师却告诉他,他这怪病,也来自当初的努力! 暗暗咬牙,阴郁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然而不知多久之后,却听到他道:“原来如此。” “时医师,也许在你眼里我对自己的身体不负责任,但若重来一次,我依旧会那么拼命,经历那艰难的几年,哪怕到了如今,我依旧还有从前不过凌晨不眠的习惯,甚至有时候两天没合眼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人呐,一旦被时间与习惯缠住了,就很难再改了。” 时青墨嘴角一勾,“难改?难改也是要改的,否则就算我现在救了你,将来你这身子骨也撑不了多远,钟先生,我瞧你如今也不过三十岁左右吧?你信不信,若是在这么下去,四十五岁之前,你必然会没了命。” “当然,我这预测还是宽和了些,若是你以后再像今天这样那么容易发怒,或是心生悲意愁色,这寿命还得减。” 时青墨此刻可没有半点说谎。 这钟家鸣着实是不要命的那一种人,若非了解医理能瞧出他身体情况,时青墨也不会知道他到底对自己有多狠。 在为他把脉之前,时青墨对他没有一丝的好感,然而眼下,不得不说,这股狠劲让她很佩服。 再者说,一个人生气很容易,但若常常悲伤到难以自已很困难。 而她所说的悲伤并非是他一个大男人半夜啼哭之类,而是指心悲而不发泄的那种,这种才是最为伤人的,若真的是个自私自利的男人,怕是很少会有如此心态,可见此人也是个重情的。 在时青墨的眼里,一个人的性格完全可以从她的身体上看出来,眼下也是一样。 只是时青墨这话虽然说得明白,可钟家鸣却依旧面色不改,只是这目光幽幽向客厅方向掠过一眼,眸中闪现一丝黯然。 “时医师只管治这怪病就好,若是将来我真活不了几年,也怪不这谁。”此刻,这钟先生又道。 在她和徐老面前,此刻的钟家鸣是个看上去极为普通良善的男人,甚至眼下想起刚刚他打人的那一幕,只觉得好似是幻境一般,如此不真实。 眼下病情的具体原因时青墨已经替他分析了,他既然自己不想自救,她也没办法。 当即留着徐老与这钟先生聊着天,她起身去瞧瞧姚玉香替她准备的客房。 只不过一转角,却瞧着那客厅看不见的地方,姚玉香一脸惊慌的站在那里,看见时青墨的那一刻,尤其是的手忙无措,眼中闪烁几分,凌乱了几秒,随手便将时青墨拽进了客房。 “时小姐刚刚说的可是真的?我丈夫……活不过四十五,甚至更短?”姚玉香直接问道。 脸上,如今还红肿着,清晰的五指印看着极为骇人,然而此刻这女人像是不知道自己的伤势一般,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时青墨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道:“恩,如果继续维持现在的状态,能活十年到十五年,不过如果他变本加厉的话,十年以下。” 四十五岁,多半人的大半辈子,不过对于很多男人来说,这个年纪正是事业高峰期,若是这个时候死了,就算前来吊唁的人都会惋惜一句。 姚玉香一听,整个人懵了几分。 “他这怪病……也是他不顾身体的原因?”姚玉香又明知故问道。 时青墨看着她,并不答,但神色已经确认无疑。 “时小姐……”姚玉香有些慌张,又道:“能不能有什么办法调理……我也是才知道他这么不珍惜自己的身体,我要是早知道……” “这都怪我……要不是我……”姚玉香欲言又止,迷茫之间,看到时青墨如同抓到了最后一棵救命稻草,连忙道:“时小姐,可不可以请你帮帮我?无论用什么办法,能不能延长他的寿命?!我、我没什么钱,不过首饰有很多,都是家鸣买的,证书或是票据也都在,我可以用这个付诊费……” 时青墨眉头轻皱,只觉得这女人用情颇深。 而他的丈夫应该对她同样有情,可既然如此,为何来两个人之间却像是仇敌一样? “钟太太,原本有些话我不该说不该问,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丈夫的身体之所以出毛病,我看这症结除了工作还有你,病易治,但心结难解。而且,我瞧着你脸色也没有多好,若是除去你面上的浓妆,想必露出的将是一张极致苍白的面容吧?还有你眼中的血丝,从我进来的那一刻就有,看样子平日里也没睡上几个安稳觉。”时青墨道。 她算是服气了,这夫妻二人简直就是用自己的身体折磨着对方! 外头那一个半死不活,里头这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真不明白这二人何必要在一起,还不如松口气放开自己得了,就好似井美君和邵世原那样。 当然,这两个人的症结显然比邵世原那对夫妻俩严重多了,之前那夫妻俩是外因,本身感情好得很,就是如今离了婚,那邵世原还整日往御景阁跑,平日里眉来眼去比没离婚时还要火热! 可眼前这二人倒好,没有极品婆婆,没有贫苦家境,偏偏自己委屈自己,非要在精神上扼杀对方…… “时小姐医术果然高明,我化了妆都能瞧出来……”姚玉香苦笑了一声。 说罢,竟是兀自去了洗手间一趟,再次出现在时青墨面前时,着实让她吓了一跳! 这张脸,看上去像个终日劳作的老妈子。 面色苍白不说,斑点皱纹遍布,再加上那一双深深凹陷的眼睛,更显的整个人憔悴而凄凉。 “不瞒你说,其实早些年我就长了白发了,不过不想让他看见,所以染成了黑色,这张脸也是,从我发现自己慢慢变丑时,一点点的开始化妆,到如今,变成了厚厚一层……其实我也不太想看到自己如今的样子,是不是很丑很老?”姚玉香笑着,这种苍凉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惋惜。 还记得才到达别墅门口时,她瞧见的姚玉香看上去像个贵妇,给她的第一眼感觉如同一个花母鸡,那时候心中忍不住还有几分不喜。 本以为这女人是个咄咄逼人的贵家太太,却没想到光鲜亮丽之下,竟如此枯槁。 她时青墨也不知道是不是和这样的女人极其有缘分,才拯救了一个井美君,此刻又来了一个姚玉香。 时青墨性子冷情,没那么多热心肠,并没多问,然而这姚玉香却自己向她说了起来。 “时小姐,你年纪不大,但你毕竟是个医生,我只想让我的丈夫身体康健,其他别无所求,哪怕我自己又老丑也没有关系……” “我知道,今年家鸣那么对我,也许你会觉得他并不是好男人,但事实上,这天底下没人比他更爱我……” 姚玉香目色游离,一字一句,时青墨瞧她这副样子自然不好打断,干脆认真的听着她讲述。 当姚玉香说完,时青墨顿时理解了那钟家鸣会如此拼命。 这夫妻俩是同村,算是青梅竹马,姚玉香从小就活泼,而钟家鸣以前十分老实,所以姚玉香常常逗他,让他吃亏上当了无数次,不过二人也由此感情越发渐深。 钟家鸣初中毕业之后便下学打工,去大城市混了几年,回来之后便自己琢磨着创业,而姚玉香那时候已经长得亭亭玉立,不少人争相求娶。 这玉同县和三清县一样,但不上学的孩子成婚很早,不过姚玉香却等了钟家鸣到二十岁,在他创业最艰难的时候,二人结了婚,并且自己也努力帮衬着他,两个人有时候为了工作彻夜不眠,最后累极之下,头靠着头趴在桌子上睡着,这二人的恩爱让两家都十分安心,不过姚玉香那时候不想影响钟家鸣的工作,一直没肯要孩子,直到托了两年之后,二人遇见了改变所有的一件事。 钟家鸣的公司只有几个人,靠接客户单子再寻工厂加工赚取差价来让整个公司运营。 而那一年,钟家鸣接到元青市的一个大客户,洽谈了很久,对方一直不肯签约,为了靠近那客户,钟家鸣带着姚玉香一起混进了晚会,只为了能和那客户多说上几句话。 也因为那个晚会,对方一眼瞧见了百花之中打扮最为清丽的姚玉香。 后面的发展,也没什么意外,当有钱有势的老滑头遇见了两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结果显而易见。 姚玉香当时也是公司一员,对方买通了钟家鸣公司里的一个女同事,在他不在时,带着姚玉香一起去谈合同,那女同事甚至以公司的颜面为由,让姚玉香穿着对方送来的高价名牌服装,打扮极为艳丽的赴约。 姚玉香自幼生活在玉同县,周边的一切都干净而朴素,对外头的黑暗手段根本不懂,被人骗去了酒店房间不说,还丢了清白。 一夜挣扎与折磨之后,对方以一纸签了字的合约打发了她,那一天,她从酒店狼狈逃出,遇见的是找她找的疯了般的钟家鸣。 姚玉香从没想到事情会发展这种地步,本想说出真话,但有些事情压根开不了口,只能颤抖的告诉钟家鸣,合约签成了,不过因为前一天喝了点酒太累,便寻个房间歇着了。 按理说,那知情的女同事辞了职,一切本该没有声息的过去,但偏偏,姚玉香又怀了孕。 算日子,姚玉香压根不知道这孩子是谁的,只能本着侥幸心理一天天的数日子,只可惜后来这事儿到底还是被那客户捅了出来。 钟家鸣交货那日,对方一阵挤兑。 甚至连日子都说的一清二楚,各种细节,气的钟家鸣当时便有些疯狂起来。 自己的女人被别人如此诋毁,他还如何能忍?只可惜他孤军奋战,自然敌不过别人有钱有势,当天进了警察局不说,还瘸了一条腿。 然而事情远远没有结束,最残酷的真想还是姚玉香承认了那个事实。 那一刻,钟家鸣头一回那么希望姚玉香继续撒谎逗着他玩,只可惜姚玉香没有,只是哭着道歉,二人感情很深,有那么一刻,钟家鸣是原谅她的,因为他的心里想到的是她的无辜,然而对方却送来了一系列的照片。 照片中,女人穿着优雅而妩媚,与那人吃饭时带着迷人的微笑,脸上精致的淡妆是他从未见过的,而后,更是她与那人肩并着肩一起走回酒店房间的场景,那样子看起来,完全像是自愿。 钟家鸣,连原谅她的理由都没有。 甚至还有孩子,连孩子的日子都和那一天脱不了关系。 不过这孩子最后终究是没了,毕竟姚玉香终日忧思,那胎本就不稳。 而从那以后,钟家鸣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二人住在一个屋檐下,却像是合租的舍友,住着两个房间,钟家鸣自此以后早出晚归,对付各种应酬,常常喝的烂醉回来。 此后生意越做越好,钱赚的越来越多,虽然用一些手段将那人从云端拉了下来,然而二人之间的感情再也没有恢复过。 钟家鸣不许她离婚,不许她单独见别的男人,每次公司宴会,他甚至选择孤身前往都不会再带着她出现在那些场合。 他更多的时候还会记恨,总是想着她那一日的着装,所以从此以后,每一个月的那一号,钟家鸣都会在外头带回很多艳丽妖娆的衣服,逼着她时时刻刻穿上,让他日日看着,更不能听见她任何一个谎言,一旦揭穿,哪怕是微不足道,也会暴跳如雷。 偏执到如此地步。 毋庸置疑,钟家鸣深爱着她,然而因爱而恨着她,怨恨她当年长着那么一张脸,怨恨她那时候如此不攻心计。 时青墨只觉得,这钟家鸣心里怕是明显知道对方的刺激他的用意,更知道当初这姚玉香是身不由己,只是即使如此还是无法将那些事情释怀,恨她的同时更怨恨自己,所以当她说他活不过四十五岁时,才会那样表情。 人生远比说书中人物还要可歌可叹。 时青墨轻呼了一口气,摸着腕上的手环,道:“钟太太,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只不过你想过没有,莫说是你丈夫,就是你,也没从那段往事中释怀,因为你内疚自己当初太单纯,所以眼下才会任由着你丈夫任何言行,但在我看来……你如此在意的态度,也许会更刺激他。” “何况,人,是要往前看的,若是顺着你丈夫的思维,你们永远只能往后看。我想,钟先生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过你浓妆下的这张脸了吧?”时青墨又道。 这二人虽然是夫妻俩,可住两个房间,一个楼上一个楼下,就连洗手间用的都不是一个。 莫说是卸妆之后的样子了,就算只是清淡的着装怕是都没有很久没瞧过了。 “我这张脸……怕是永远都面对不了他了。”姚玉香苦笑道。 殊不知她夜夜噩梦缠身,就是经期一年都不来一次,每日浓妆更是毁了皮肤,这样子,怕是会吓坏他。 时青墨却是一声冷哼,“若连你自己都这么说,那我就无能无力了,往后你也只能顶着这张假脸皮对着他,说白了,你这样,依旧如同说谎。” 姚玉香神色一震,唇色苍白。 她如今最懊悔的就是自小喜欢逗他骗他的习惯,若不是那些过去,如今家鸣也不会觉得她句句都是谎言。 “时小姐,如果我肯配合你,你能不能答应我治好家鸣?”姚玉香问道。 屋中安静空寂,而那双眼苍凉疲惫。 时青墨锐利的眸色慢慢收敛,柔和了几分。 望了她一眼,终道:“只能尽量……诊费的话……你的安眠药。” “那药往后别吃了,我会为你们配制专门的香料,可以安神。”时青墨补了一句。 她这人最不喜欢柔情攻势了,想挣点财富值真不容易。 时青墨怕是连她自己都不了解自己,在她对自己的评价里头,有自私有阴毒,但偏偏没有良善这两个字,只是殊不知,这两个字是白瑾兰与时秉良夫妻俩用言行刻在她脑中的,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若非如此,眼下的她怕是直接回绝,拿着六百万的诊费干脆回家。 此刻,在时青墨的要求之下,时青墨强行让姚玉香换下了那身花母鸡一样的昂贵衣服,跟着她去衣柜中翻了许久,竟是没有找到一件素淡些的服饰,一阵无语。 无奈之下,干脆让她将为家中长辈留宿准备的衣服拿了出来,直接套在了她的身上。 然而这搭配之下,一个三十岁的女人转眼成了四五十岁模样。 “我这样……能好嘛?”姚玉香一照镜子连自己都吓到了,压根不敢出门。 却见时青墨的态度不容置喙,直接道:“钟太太,我可是饿了。” 姚玉香为难的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出去……” 下一刻,姚玉香艰难的迈着步子。 但不得不说,心情畅快了很多。 这么多年以来,这件事一直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但不知道为什么,对着这个时青墨,却是一五一十毫无任何隐瞒,总觉得她不像是个孩子,完全忘了年龄之间的差距,不止如此,她那双眼睛带着一股吸力,让人容易沉迷其中,不由自主的表露心声。 时青墨与姚玉香同时出了门,然而迈出门的那一刻,莫说是钟家鸣,就是徐老头都吓了一跳。 片刻之后反应过来,这胡子都忍不住抽了抽。 时青墨到底搞什么鬼?这才多久的功夫?怎么就成这样了?! 这徐老头早就想走了,若不是想等着时青墨出来打声招呼,眼下怕是都坐上了回三清县的车,然而现在一瞧见钟太太的这副模样,好奇心驱使又多留了一会儿。 却见这一刻,钟家鸣眼中满是震撼。 面色微紧,目光如炬,原本还算镇定的神色也掩盖不住此刻的狐疑与惊诧。 当然,更多的,还是一股莫名的情绪。 在他的心里,姚玉香浓妆艳抹之下,还是几年前那张清丽可人的脸,然而如今一看,竟是布满了黑斑,眼角皱纹如此明显…… 这是她吗? 钟家鸣根本移不开眼,怀疑、确认,再次怀疑、再次确认…… 那脸上没有任何虚假,真的是她。 甚至那身上,穿着不符合她年纪的衣服,然而与她如今苍老的脸却相形益彰。 这样的清淡,他从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渴望见到,然而又害怕见到,总觉得曾经在他心中干净而清雅的女人早已消失,可如今才发现,不是她消失了,而是一直一直藏在身边。 她藏得那么深,深到内心深处都看不见她的存在。 身体某一处,痛了痛。 然而面上却还依旧那么冷淡,看着她,这么多年习惯了这副表情。 就像他说的,一旦习惯了某些事,想改就难了。 而姚玉香,是他最习惯的事,习惯到即便不想见到她也要留着她,要听到她的呼吸才会安然。 僵硬而冰冷,那眼神掠过,却终究转向了别处,看着时青墨道:“时医师对房间可满意?” “房间很好。” 时青墨简单道了一句,随手将刚刚从姚玉香屋里拿出来的安眠药放倒了徐老面前,毫不避讳道:“这药她吃的时间太长,身体损伤太大,老头你明儿记得送些药材来,我替她配制安神香。” 这安神香时青墨自然有,只不过眼下懒得说。 “要付钱的!”徐老头哼了一声,瞧了那些白色颗粒一眼,随手便将东西扔进了垃圾桶,又道:“我瞧她这身子骨风一吹便要刮跑了似的,要不回头也送来些补药?” “恩,人参就不用了,我有。”时青墨道。 老头一听,人参?大补的药她也敢给这女人用?能吃得下吗?! 殊不知,时青墨就是想让她吃不下。 这钟家鸣不是想折磨她吗?那她就好心帮帮忙,反正空间人参多的都吃不完,浪费一点也不心疼。 还有钟家鸣身上的怪病也是,原本她准备用最温和的药解决掉,但眼下,突然改主意了。 看着时青墨那双狡黠的目光,徐老突然觉得心里一抖,捋了捋胡子,顿时装着没看见。 反正这丫头也不是想对付她,只要她治了病,随她怎么折腾。 就是希望她可不要折腾的过火了,他之所以介绍这钟家鸣,可不只是因为钟家鸣的病,更是因为钟家鸣在玉同县和元青市都有一席之地,若是对他施了恩情,往后病人少不了了。 老头装傻之际,却不知有些话看似轻飘飘的从钟家鸣心里走过,却留下了深深痕迹,那眉头都忍不住蹙了起来。 ------题外话------ 今儿是五月的最后一天~预祝大家明儿六一快乐~ PS:有月票滴妞不要忘记投啦~   ☆、第七十四章 关门整修! 这第二天一早,徐老头便将所需药材全部送了过来,虽说时青墨空间中药材不缺,但都未经过炮制,有些暂时是不能使用的,所以倒不拒绝徐老头的好意。 清晨,时青墨开始配药。 钟家鸣身上的病虽然奇怪,但药方其实并不复杂,只需人参、白术半斤、贝母、白芥子、茯苓、生甘草、青盐各三两以及白矾和半夏各二两,配制成丸,下白汤五钱,早晚一次服用即可。 不过时青墨有意让这夫妻俩吃些苦头,眼下这药自然下的重了一点,再加上他本身五脏有损,又特地开了个方子,用作药浴。 这药浴看似轻松,不过因为药效很强,导致这钟家鸣浸泡时也要受些苦头。 钟家鸣与姚玉香这夫妻俩多年不曾同床共枕,眼下这钟家鸣的药浴虽然准备好,可最后这男人完全拒绝了时青墨的提醒,一个人进了浴室,直接忽略了一脸担心的姚玉香。 客厅里,姚玉香来回走动,一脸忧色,而时青墨坐在沙发上,悠闲的看着师父留下的手札。 嘴里甚至还悠哉哉的吃着零食,偶尔侧头,也只是露出一副神秘笑意。 钟家鸣不想让姚玉香照顾她能理解,不过只希望他真有那能耐从浴室里清醒的走出来。 她时青墨开的药,想让谁晕就让谁晕,还想反抗? “时小姐,家鸣怎么还没出来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他身体能受得了那药力吗?”姚玉香接连问道。 手中的手札翻了一页,时青墨头都没抬,直接道:“不放心就进去看看呗。” 明明是夫妻俩,该瞧的地方恐怕早就瞧腻歪了,现在有什么好害羞的。 想到这里,时青墨也默默为自己头疼,她学的是医术,现在倒好,竟然为这种家务事操心!不过好在这次的治疗结束之后,系统财富值有所增长,也算是个安慰。 “算了……我再等等吧……”姚玉香踌躇几分,才道。 时青墨摇了摇头,冷不丁又补了一句:“我也不太想看你们夫妻俩之间这股矫情劲儿,不过丑话说在前头,那些药材都是很珍贵的,他最好全部吸收了药效,不过若是真的吸收了,肯定会睡晕过去,若是他一不小心将头埋进了水溺死了,可不算是我的责任,而且就算死了,今儿的要钱和诊费也依旧是要出的。” 时青墨的嘴一向很毒,毫不客气的说道。 “溺死!?”姚玉香一愣。 “是啊,若是人晕了,死在浴缸里也说不定呢……”时青墨“咔嚓”一声咬了一口零食,清脆的声音在这房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这姚玉香一听,自然等不及了,抿了抿嘴,最终还是去了二楼,在浴室外头叫了两声,却发现里头毫无回应,顿时便着急起来,直接找来备用钥匙闯了进去。 当然,姚玉香想的多了,想要溺死哪是那么容易的? 何况钟家鸣一个大男人,总不能笨到连泡个药浴都能意外身亡的地步,说到底,不过就是关心则乱。 不过这药浴之后,钟家鸣的脸色果然好了很多,更是一觉睡到了晚上,从未有过如此舒适的状态。 当他一睁眼看到窗前的夕阳,连自己都愣了楞。 这么多年以来,哪怕是彻夜不眠,也从没有过一觉超过五个小时的情况,眼下这次却是整整一天! 不过下一刻,钟家鸣愣住了,床边女人埋着头,没了那股浓浓的香水味,甚至很不习惯,更有种回到几年前的感觉,只不过也只是转眼即逝,很快便回到了现实中。 眉头皱起,有些事在脑中盘桓,最终还是那股厌恶的情绪占了上风。 “起来!”顿时凶恶道。 只是声音虽响,但对方却毫无反应,钟家鸣习惯性冒出一股怒气,直接将这女人向后推了过去! 然而当这身子摔倒地上的那一刻,钟家鸣怔住了,却见她鼻尖两行鲜血,甚至沾染在床边,面色泛着一股诡异的红! 这一刻,如同电击! 几乎是一瞬间,钟家鸣直接连扑带爬的滚到了地上,双手抚过她的肩,突然发现这肩膀瘦弱的不成样子,下一刻更是试了试鼻息,感受到那股轻悠细腻的律动,这才放下了心。 然而只是这一刻,不过两秒的功夫,身上竟是被冷汗浸透! 在感受到她呼吸的瞬间,心中这才徒然放下一块大石! 钟家鸣咬着牙,心中狐疑的很,根本不明白为什么玉香会晕倒在这里,不过此刻,除了那股不解,更是忍不住多看了眼前的女人几眼。 憔悴,像一只彻底枯萎的花。 而记忆中,那个女人很爱笑,会笑的不顾形象,而每次几乎都是她那些小手段得逞之后。 眸色黯然几分,钟家鸣将女人抱下了楼,一看见在沙发上看书的时青墨,直接便问道:“时医师,她怎么了?” 时青墨眉角一抬,“没事儿,就是用药过猛了些。” “没事儿!?鼻血都流成这样了!”钟家鸣顿时涌起一股怒气,这个女孩子到底会不会医治?她不是医术高明吗?既然如此又怎么会把握不了用药的份量! 时青墨抿了抿唇,放下了手中的书籍,“说完了?钟先生,如果你真那么在乎她的死活,也用不着等到现在,她这种情况已经算轻的,比起之前各类的安眠药物,我用的药柔和多了,也只能怪她以前吃药太多,我药量太多她身体支撑不住,若是太少却又不起作用,您倒是告诉我,这种情况怎么治?您要是又更好的法子我可不介意听您的。” 钟家鸣一听,声音微沉:“她的身体有这么严重?” 时青墨哼了一声,“算不得重,就是人不人鬼不鬼,想死死不了,想活却活不成人样罢了。” 钟家鸣忍不住嘴角一抽,若不是他曾经遇到过不少难缠客户,眼下还真受不了这时青墨的态度。 也不知是不是行医的脾气都不好,徐老是这样,这个年轻小丫头还是这样! 不过被时青墨这么一说,钟家鸣那张脸越发的好看,怀里抱着的女人轻的很,有些尴尬的将人放回了姚玉香的房间,只是偏偏也不知是不是算准了的,钟家鸣才抱着人走进屋,这姚玉香便幽幽醒了过来,四目相对,那神态纠结的很。 这钟家鸣到底是受过刺激的人,眼下怔了瞬间,直接松了手,险些让姚玉香摔了下去,还不忘冷道:“醒了就快点做饭!整日一副要死要活的态度吓唬谁呢?我告诉你姚玉香,你最好给我好好的活着,别想闹腾出一身绝症让我花冤枉钱!” 姚玉香眼色一红,低了头。 “钟先生,烦请你对我的病人态度好些,若是她被你三言两语又刺激到了,晕了人是小事儿,毁了我和徐老头的名声可饶不了你!”时青墨直接道。 这副不近人情的样子让钟家鸣忍不住想要发狂,不过到底还是忍了下来,瞪了姚玉香两眼,终究是将剩下的话咽了下去,那怒气莫名其妙的消失无踪。 而此刻,时青墨也算是瞧了出来,只要这姚玉香没触碰到钟家鸣的底线,这男人不过就是嘴硬心软,尤其是这两日,姚玉香那张不符合年纪的脸让钟家鸣受了很大的冲击,再加上她这个医师添油加醋,钟家鸣对这姚玉香的态度好了万分。 眼下看似尖锐,可眼神中那股化不开的担忧是骗不了人的。 说到底,当初的事情这姚玉香也是被逼无奈,钟家鸣不可能不理解,只是怨了她这么多年,终究过不了自己心里的坎。 时青墨并不觉得这姚玉香*是多么大的事儿,毕竟天底下离婚的女人多了去了,要是人人都这样,岂不是没有女人能寻到第二春了? 若二人真的有那么深的感情,计较的不会是她的身子,只会是当初的谎言而已。 …… 时青墨性格也算霸道,尤其是在医术方面,让钟家鸣这几日算是彻底了解到一个医师的恐怖! 平日里这丫头也算安静,从不大吵大闹,饮食方面更是不挑剔,然而却对他的言行管的甚为严厉。 简单来说,他们夫妻俩都成了她的病人,偏偏,他被区别对待了。 每日要泡药浴,回回都昏睡在浴缸里,而每一次他醒来的时候都躺在床上,不用说,是这丫头怂恿玉香将他扶回去的。 夫妻俩多年没有住在一起,冷不丁要让姚玉香伺候他回床睡觉,这心里还是有些不太习惯的。 不止如此,玉香的药似乎比他的重一些,而且也不知道这个时青墨是不是故意的,他出门时不让玉香吃药,偏等他回来才吃,那黑漆漆的药丸不知为何味道那么浓烈,玉香每次吃完都要流鼻血晕上一阵子。 作为丈夫,理所当然被时青墨指使照顾妻子。 更要命的是,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对姚玉香冷冰冰的态度,可偏偏这小丫头最不喜他音调高,一旦超过一定分贝或是语气不善,对方必定会冒出一股怒气,冷冰冰的盯着他,甚至连之前的好言相劝都没了,只觉得背后一阵冷幽幽。 五天时间,几乎让钟家鸣觉得度日如年。 甚至这五天,突然有些后悔之前在时青墨面前说过的话了! 习惯,是不容易改的……这时青墨肯定是估计刺激他,所以用五天时间让他改掉很多毛病,简直是自讨苦吃。 什么不过凌晨不眠,什么两天不合眼的历史……在时青墨面前,这些都不是他可以违背医嘱的借口! 莫说是凌晨,每日到了半夜十点,姚玉香会按照时青墨的吩咐准时送上一种香料,那香味一燃,便会觉得心神放松了很多,所有的疲惫都会涌上心头,不过十分钟便会彻底睡死过去,甚至一夜无梦到凌晨。 他毕竟是一个公司的掌舵人,虽然因为这怪病的原因,每个月都会定期有几天他不会出门,然而眼下,本该是工作的日子,但却完全被逼呆在家里…… 而且他习惯了抽烟喝酒的日子,即使不是出去应酬,每日在家也会喝上几杯红酒解乏,更是烟不离手,然而这五天时间,家中没冒出一丝烟酒味。 不是因为他没抽,而是因为时青墨的掌控。 他怎么都没想到,只是请来医治怪病的小丫头医师竟然这么厉害,她那鼻子灵敏的很,哪怕是他抽烟、喝酒之后洗了个澡,她依旧能将味道闻出来,一旦发现,看着他的眼神就像盯着死人一样让他发毛,而且那一天必定会增加一次药浴,而这药浴与平日洗的不同,身子才入触碰,便会觉得身上颤栗的很,浑身耐不住的疼痛…… 五天之后,钟家鸣只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 背后的假人头的确如时青墨所说越来与小,时至今日已经完全看不出来,而且与之前徐老救治的时候不同,那地方根本没有要再次发病的迹象。 若不是这怪病,他怕是早就受不了时青墨的折磨了,眼下那这医师总算该走了! “时医师,我让司机准备好了,吃完饭就可以送您回三清县,这段时间还真亏您照顾了,若不是你还有学业在,我都想再留你一些日子了……”钟家鸣有些雀跃道。 他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在外头、对外人向来沉稳,如今还是头一回被一个小丫头整的头大! 这丫头要是不走,他可就要疯了。 却见姚玉香一愣,没想到这五天过得这么快。 虽说这段时间她的日子也不好受,每天都要吃那些难吃的药丸,但不得不说,自从时青墨来了之后,这里终于有些家的样子了。 不用照顾醉酒的丈夫,甚至这几天没有一天听到丈夫对她发火,而且两个人还能心平气和的说上两句话…… 这种生活,是她几年都不曾有过的。 时青墨却是抬眼道:“放心吧,我的学业从来没落下过,既然你这么想留我,那我就再住两天好了。” 冷不丁一声,让钟家鸣一愣。 “再留两天?!” 不要吧…… 钟家鸣哪里知道,他最近的变化完全来自时青墨的压迫,以前这钟家鸣一回家看到的只有满心歉疚的姚玉香,自然而然的这气势便占了上风。 然而最近,时青墨的法子层出不穷,让他压根没有时间去对姚玉香生气。 甚至看着姚玉香吃着那看上去难以下咽的药,还会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这二人曾一同经历过最困苦的时光,而眼下,甚至会让二人同时回忆起曾经的日子,哪里还有怒气在? 就算这钟家鸣心里纠结想发火,也会被时青墨一个眼神扼杀住,他本身也算是个君子,自认为没必要和一个小孩子过不去,这被拦下的怒气也就散了。 “听这语气钟先生不乐意让我留下?不过也没办法,眼下钟太太的病还没好。”时青墨又道。 若不是多操了心,眼下她早就走人了,这么几天没联系石雕,手痒的很。 不过好在有药门历代门主的手札在,日子过得还算充实,眼下那些手札里的内容,她已经理解了一半左右,这速度算是很快了。 “时医师想多了……”钟家鸣面色微苦,又道:“玉香的身体两天能好?” “不能,这么多年的虚耗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恢复的,不过仔细调养的话一年也差不多了。”时青墨随口又接着道:“下午我要替她施针,之后可能会有些反应,钟先生还是在一旁照顾比较好。” 钟家鸣一听,一脸迷茫的点了点头。 不过虽然时青墨性子脾气怪了些,但这些日子他也瞧出来了,她的医术的确很高明,徐老所言并不夸张。 时青墨这是第二次正式对着活人针灸,不过自信心满满。 屋里只有她和姚玉香两个人,而钟家鸣在门口候着,瞧见的是时青墨的背影,隐约还能感觉到她手中的银针不停的落下,行云流水一般。 哪怕是他这个外行人,都忍不住为之感叹! 这次针灸不过是帮姚玉香的身体排毒而已,养了这一星期,她这身子骨承受能力总算高了些,只不过在钟家鸣看不到的瞬间,手中一块符石,悄无声息的化为碎末。 幻梦符。 激发人的潜意识,沉睡在梦中,重复着最为深刻的经历。 原本时青墨并不想用这种办法,只不过牵绊这二人的事情过了太久,久到二人下意识的避讳,根本不愿意去提起。 若是再这么下去,就算耗费再多力气,这二人也甭想迈过那道坎。 玄阶的符咒,越发的高深而神秘,随着时青墨收针,这符文开启,却见这姚玉香的面上隐约露出一丝幸福笑意,不知是梦到了什么。 “好了,你进去看着她,如果她行为比较激动,要尽量的安抚。” 说完,时青墨将人直接推了进去,下一秒,“砰”的一声从外头锁了门,干脆就坐在客厅,竖耳听着里头的动静。 这一刻,钟家鸣彻底无语,这个时青墨简直不是个正常孩子!凶残的没人样! “家鸣……” “我要……跟你……走……” “家鸣……你这个笨蛋……又被骗了……” “家鸣……” 轻轻的声音传来,钟家鸣身体一震,看向了姚玉香。 却见她脸上泛着一股羞涩的红,虽然闭着眼,但却带着淡淡笑容,即使是这种有些苍老的脸庞上,也能感受到那笑容中的幸福喜悦。 而她的话,似曾相识。 当年她曾骗他,岳父岳母不同意他们婚事,还嚷嚷着要和他私奔来着,谁知道是逗他玩的。 没想到,她竟然在做那梦。 钟家鸣望着出神,然而没过多久,却发现姚玉香面色越发的悲戚,之前那股幸福淡笑彻底消失无踪。 “走开……” “你走开……我没有勾引你……这衣服我不是故意要穿上的……” “求求你……我只是来签合同的……我有丈夫……” “你过来我就死给你看……” “不可以……家鸣救我……” “家鸣,救我……” …… 一声声,肝肠寸断。 钟家鸣眸色爆红。 “姚玉香!你给我起来!不准你做那梦!我不准!”钟家鸣顿时激动的摇着姚玉香的双肩,如同一只暴怒的狮子,疯狂而凶恶。 “家鸣……他们是骗子……他们骗我……” …… “家鸣,你为什么没来救我……我好害怕……” …… “家鸣……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我害怕……” …… 钟家鸣力气大的惊人,然而无论他怎么摇晃,眼前的女人依旧处于沉睡之中,眼角眼泪不停的滑下,看着人揪心,更刺激着他的心脏,悲痛欲裂! 他一直没敢去想,那一天的姚玉香是什么样的。 刻意的忽视,然而如今姚玉香却将他心中隐藏的痛苦铺放在眼前,一遍一遍。 那一声声求救让他手足无措,恨不得冲进她的梦中将她拯救出来,然而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她很害怕,是啊……一定是怕的。 就像这么多年紧紧凭想象都觉得害怕一样。 他那一天为什么那么傻?傻傻的相信她的言辞,以为她只是单纯的在酒店里住了一夜?如果他那一刻猜出了事实,也许会安慰她,会保护她,她又何必去说那么多的谎言来骗他骗自己? 钟家鸣将头迈进了姚玉香身前的被子,而外头,时青墨幽幽叹了一口气。 这几天时间让这改善了这钟家鸣很多,否则眼下那男人怕是没那么容易安静下来,保不准还能将姚玉香掐死过去。 屋子里头,美梦噩梦交替,一遍一遍,每一遍都如同将钟家鸣凌迟一遍,何其残忍。 不知过了多久,低沉的男音总算有勇气响起,道:“老婆……没事儿的……” 这一句话,隐藏在心中很多年,然而想要脱口而出时,都会被那丝怨恨克制,甚至会越发的怒气冲冲。 说到底,她做错了什么呢? 谎言?那是因为她怕。 而她害怕的时候,他却一无所知,甚至在她面前一脸兴奋的炫耀着成功签订合同的喜悦,他的成功是她换来的,她的痛苦,却是因他。 摸着那张憔悴的脸,当年的清丽早已消失,剩下的只有一副可怜的皮囊。 “老婆……不怕。” “我错了,是我没保护好你……” “醒来好不好?我们好好过,不会再让你害怕了……别哭了……” 一句开口,其他的心里话才那么顺其自然。 外头,时青墨总算松了口气。 做一个医师她容易么! 为了这六百万的财富值折腾成这样,比在系统幻境中被虐还要疲惫。 只可惜,眼下这幻梦符还要持续一阵,直到从针灸的作用中醒来。 姚玉香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真实的梦,那个梦里,她委屈、挣扎、无奈,满满都是痛苦,不停的求救却没有人理会,眼前那龌龊男人的脸不停的放大。 那个梦,她经常做。 然而这重复的梦境不知过了多久,她似乎听到了家鸣的声音。 心里的委屈彻底的释放,甚至不愿意从梦中醒来,毕竟在梦里,这个男人原谅她了,她生怕再一醒来,一切都是假象。 不过这一次,脸上那双熟悉的大手轻触,感受是那么的清晰。 睁开眼,看见的却是崩溃的丈夫,他看着她的神色,从没有过的柔,与她对视的瞬间,竟是将她紧紧抱入怀中。 “家鸣……”声音沙哑带着哭腔,一开口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玉香,没事了,没事了……” “我不是做梦吗?”姚玉香一听,顿时热泪滚滚。 钟家鸣紧紧拥着她,“往后我在,我一定可以将你从噩梦中救出来……但姚玉香,你这个骗子,能不能再骗我一回,说你原谅我……” …… 屋中,两口子磨磨唧唧,时青墨努了努嘴,瞧着外头夕阳正好,干脆直接离开。 原本那再呆两天的话也是逗这钟家鸣玩的,只不过临走之前,时青墨又从空间里将之前配置好的药浴药材与姚玉香的丹丸拿了出来,应该够这夫妻俩用的,而且只要平时那些恶习改了,这药并不需要一直吃下去。 为了避免那夫妻俩忘了规矩,时青墨还特地给姚玉香留了个药方,这上头无疑都是一些禁忌,否则严重影响“寿命”,但凡提到这两个字,相信那个女人无论如何都会逼着钟家鸣去做。 殊不知,当这夫妻俩在屋里叙旧了很久,压根将她忘了。 直到天色渐黑才出来,闻到客厅那股药香,才发现时青墨早已走了。 殊不知急坏了钟家鸣,还以为那丫头不乐意帮着姚玉香治病,连忙打电话问了问,随后才彻底安了心。 而这六百万的诊金也已经如数付清。 当进账的那一刻,系统顿时响了起来:“叮!恭喜主人提升六百万财富值!可喜可贺!” “系统,符石一定要这么贵吗?这六百万想必也用不了多久吧?”时青墨苦着脸道。 “叮!友情提示,主人施恩钟家鸣夫妻,以后不愁会没有病人!”系统不解风情回了一句。 时青墨略有些心塞,希望下次治病的时候,病人能配合点,不知道是不是该制定一个规矩,家挺复杂者拒绝或者天价出诊…… 不过好在眼下现实中也多了六百万的资产,够她做一笔大生意了。 御景阁的生意很不错,不过毕竟开张时间还短,成本还没有赚回来,再加上前些日子又在武馆上花了不少钱,眼下这六百万对于她来说正如及时雨一般。 时青墨早想着要创立一个真正方便敛财的公司,但一直不确定究竟要做什么,只不过这几天倒是考虑的清楚,目标转向食品这一行。 随着品阶提升,空间的面积也越来越大,自然不可能只种植药材,多余的地方也可以用来种植一些粮食,尤其是眼下果园里头,各色的水果琳琅满目,可以做果干、果汁、果酒甚至果酱。 不过虽然空间有足够的地方,但这外头也需要一个让人不用怀疑她的果林,如此她才能肆无忌惮的将东西不停的往外拿。 当然,眼下是十二月份,购买果园倒也不急于一时,更何况如今就算买下了果园,以元省这边的天气,怕也没有几种水果进入成熟期,也只能先找一些合适的借口将公司办起来再说。 她如今的要求不算高,哪怕是要开公司也要一步步的来,目前现在三清县混出头也未尝不可。 只是想到这里,时青墨又泛起了难。 那便是人才问题,御景阁有爸妈以及井美君帮忙,武馆有宁明月主事,可一旦开了公司,也总得有个人能为她管理一下,若凡事都靠自己,她哪里有时间学习符典甚至诊病? 无奈揉了揉眉间,时青墨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这事儿,要慢慢考虑。 从玉同县回来,时青墨直接回了家,不过眼下天色都黑了,一进门却见一桌子的饭菜,爸妈笑嘻嘻的盯着她。 “小墨,饭菜给你准备好了,快吃吧。”白瑾兰直接道。 时青墨嘴角一抽,瞥了一眼元缙黎。 因为天色不早的关系,为了避免爸妈担心,所以她并没有告诉他们她今天回来,眼下他们之所以准备这么全面,想必是元缙黎透露的了。 “元叔叔,你是半仙?”时青墨干脆的坐了下来,难得主动对他开口问了一句。 却见元缙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算是,侄女有什么想算的?” 此话一说,倒是白瑾兰眼神一亮,轻轻碰了时秉良一下,二人使了个眼色,这才坐到元缙黎身前问道:“元先生,咱小墨是长命的面相吗?” “您放心,最起码活过百年是没有问题的。”元缙黎微微一笑,那张脸祸国殃民。 “那……”白瑾兰特地压了点声:“她往后的丈夫怎么样?能瞧出来吗?” 时青墨顿时眉头一跳。 不过到没有阻止,反而颇有兴致的喝了口水,也兴致勃勃的盯着他。 这嫁人一事,时青墨从来没有想过,如果这一世她发展不过安家,那结局要么就是死,要么……就是被自己那亲爷爷拉去联姻,不会有第三种情况。 所以如今的第一任务还是赚钱! 屋中十分安静,时青墨的婚姻大事向来都是夫妻俩最关心的事情! 以往这小墨虽然长得出色,但也没像如今这么万中无一,女大十八变,他们夫妻俩自然是没有怀疑,但这心里却跟着干着急。 孩子若是长得太好,难免以后会招来一些坏心眼儿的人,就怕到时候毁了女儿一生。 却见元缙黎嘴角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斜长的眼睛微眯,片刻笑道:“你们放心,丫头的真命天子已经出现了,正宫桃花旺得很。” “咳咳——” 一句话,呛着了时青墨! 已经出现了?而且这正宫桃花还旺得很?!开什么玩笑?到目前为止她身边似乎没有出现任何一个能让她另眼相待的男人吧? 而且她认识的,不是已婚男士,就是一些还是学生的小屁孩,难不成她将来的丈夫能是那些人中的一个?!她可不想当小三,更不想老牛吃嫩草! 这副身体虽然年轻,可她的心理年龄也有二十三四了,让她和那些十几岁的孩子谈恋爱?会臊死的! “那……能瞧出是谁吗?长得怎么样?家境如何!?最重要的是这人品好不好……”白瑾兰却顿时激动了起来,接连问道,不过转念一想,又来了一句:“该不会小航吧?” 殊不知,时青墨脸色黑了。 而但凡元缙黎在场便一直没有存在感的时航此刻脸色却是红了,紧张的盯着那个气场强大的男人。 情情爱爱的东西他不懂,不过如果将来真的要娶媳妇儿的话,对方若是小墨,他还是愿意的。 只不过小墨毕竟养在时家,不知道往后会不会影响她的声誉…… 元缙黎眸色一扫,瞧着旁边的那稚嫩的小男生,慢悠悠的站了起来,走到餐桌旁,冲着时青墨的头发揉了揉,直接道:“我瞧着……不是他。” 元缙黎这行动显然是在昭示着什么,不过平日里他对时青墨也表现的视为友好,一口一句“乖侄女”,导致眼下他这动作没有半点的不和谐,时秉良夫妻俩都没瞧出任何猫腻,这心里显然已经觉得元缙黎这是对晚辈的宠爱。 只不过当这二人站在一起,夫妻俩呼吸一窒,总觉得这二人的容貌放在一起,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叔公叔公……那是小尘吗?小尘也想娶师父。”冷不丁,某个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小身影睡眼惺忪的问了一句。 元缙黎嘴角微动,“不是。不过萝卜头,今夜你数到一万只羊了?” “叔公,我在梦里吃了好多好多羊,现在羊圈里只剩三只,我数完了……” 小尘年纪不大,不过却也算是个话唠,如今又与元缙黎住在一个房间,导致每次半夜,都要可怜巴巴的问叔公大人很多问题,最后元缙黎只能替小尘制定了个规矩,每日躺在床上不许多言,必须要默数一万只羊才可以睁眼说话,不过往往不到一百只,这一夜便会过了,效果很是不错。 元缙黎目色闪过一丝危险,小尘顿时撅了撅嘴巴,连忙扑向了时青墨怀里,偷偷瞧了元缙黎一眼,才道:“师父……等小尘长大了也可以娶媳妇儿,师父做我媳妇儿行不行?这样我就可以不用和叔公住在一起了……” 小尘的想法简单的很,现在的师父是长辈,是女生,男女有别,自然不能住在一起,只不过听爷爷说,男孩子长大了就可以和喜欢的女孩子在一起,就不会被嘲笑了。 师父是他除了爷爷之外最喜欢的人,如果真的要和女孩子住,那他就要师父! “小尘,你该不会觉得和叔公住在一起很委屈吧?”某人语调微扬,笑着道。 那笑容渗人的很,小尘顿时捂住了嘴,连忙摇了摇头,“叔公,要不咱们三个一起住好啦!我不会丢下叔公的!” 时秉良夫妻一听,顿时失笑。 “小尘,师父可还没说要嫁人呢,你这么说可是一点都不绅士的哦……而且明年师父送你去学校,那里头有很多小朋友还有漂亮的小妹妹,你到时候保证就不喜欢师父了。”时青墨刮着他的小鼻子道。 “小尘是大孩子,才不喜欢那些小屁孩呢……只喜欢师父!”说完,小手像时青墨一伸,再次紧抱。 只不过,黑了某人的脸。 那张温和的笑容慢慢有些怪异,一步步的走了过去,直接将小尘林乐起来:“走,叔公带你回屋属羊……” 时青墨怀中一空,一阵不解。 不过没准元缙黎这危险人物就喜欢小尘这样的小孩子…… …… 回家几日之后,时青墨陆续接了两个病人,全部是由钟家鸣介绍而来。 这两个病人的情况不算差,诊金自然也没有钟家鸣那样高的离谱,更何况,时青墨还等着将名头打的更响,所以要价也比较合理,治好了这二人,却是赚了五十万,也算是一笔高价。 这五十万乍一听不算很少,但要知道有些疾病若是去了医院,不仅要受开刀的苦楚,更需要前后不停的付费,若真是什么难以医治的病,怕是花了百万块也未必能痊愈! 然而时青墨开的方子却极为简单,医术之高,让人咂舌! 相信过不了多久,便会一传十十传百,再也不用自己巴巴的去寻找病人! …… 而如今,时青墨暂时将待客的地方放在御景阁,只不过几天一过,这御景阁门口竟是来了几辆车,车上走下一群看似气派的人。 却见这些人一路直冲闯进了后厨,开口便叫了起来:“行了!都停下来!有人举报你店里卫生不达标,勒令你们关门整修!” ------题外话------ 这一万字,我写了十二个小时……凌晨四点半结束,马上要有黑眼圈了,变成国宝,感觉自己萌萌哒~ 抽到月票的妞们,揣好妞们的口袋,我想抢劫~!放学别走!   ☆、第七十五章 靠山,任务 一声气派之后,为首的人竟是直接坐了下来,而身后一群人竟是直接开始轰人。 时秉良一看,连忙上前,客气问道:“这位领导……每次卫生检查我们都达标的啊?怎么突然就要整修?” 莫说是时秉良,就是那些熟客也都不解。 这御景阁的东西好吃而且干净,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后厨重地,偶尔也会有客人前去参观一下,完全没有其他饭店中那些让人厌恶的油污,宽敞明亮,厨师们身上的白衣服都干净得很,就是食用油都是大品牌的! 这样一个地方可是难找,而且御景阁的饭菜有些价格虽然高,但也有很多适合普通大众,所以不少人在这里吃饭的次数比在家还多! 现在却告诉他们这里的卫生不达标?!怎么可能! 若是连御景阁的为生都不达标,那其他饭店怕是连开的资格都没有! “让你们整修就整修!哪那么多废话!?我可告诉你们,这几天不要开张了,什么时候过了检查什么时候再说!”为首的人道。 时秉良为人老实,可不代表他人傻,再加上这几个月经营饭店,遇到不少难缠的客人,心眼也多了些。 眼下一瞧这些人如此蛮不讲理的态度,顿时便明白了,人家这是诚心找事儿! “这位领导,你让我们整修我们没意见,不过是不是该指出我们到底是哪里有问题?不可能您一句话就让我们关门吧!?”时秉良有些微怒道。 若是以往,遇到这种事情,他多半会觉得以和为贵,作为普通百姓,若是花钱能解决的问题他不介意付出一点,但眼下不一样,这饭店是小墨的心血,若是别人一句话就将他的饭店关了,他以后怎么成为女儿的依靠!? 只不过时秉良这话一说,那人顿时有些不乐意了,这卫生问题本来就是他们一句话的事儿! 再说了,如今这个年头,哪家的饭店是真的合格?! 之前卫生检查的时候不是他亲自来的,不过简单一想就知道,这老板用的食材怕也不是什么好的,现在还有脸这么理直气壮!? 那人冷哼了一声,直接道:“健康证都有吗!?所有餐具都消毒了?还有那后厨!不少蟑螂吧?” 此话一出,不用时秉良开口,便有些客人看不下去了,仗义执言道:“我说这位兄弟,有没有蟑螂你自己进去瞧瞧不就知道了?我们可都是这里的老客户了,甭说是蟑螂了,平日里可是连一个头发丝都瞧不见!” 以往在外头吃饭,谁没吃过几根头发,可也奇了,人家这御景阁真就干净的找不到一丁点不好之处! 要说这饭店开张也而有些时日了,但如今环视整个饭店一圈,没有一处灰尘! 不仅如此,这气氛都是其乐融融,可比家里还有舒心多了! 却见那人顿时拧着脸,“有你什么事儿!?反正有人举报,都散了都散了!今天不准营业!” “不知道您是什么职位?能不能打听一下这举报人是谁?”时秉良皱眉问道。 他们御景阁生意红火,若是嫉妒的人每天都去举报一下,那这饭店还开不开了? 有人举报便来找事儿,恐怕是收了什么好处吧! “这是我们钱副科长!我劝你们长点心,别逼着我们真闹腾起来,否则你这饭店永远都别想在三清县开下去了!”身旁那小喽啰说道。 众人一阵鄙夷,原来是还是个副科长!怪不得这么得意! 不过甭说是副科长了,就是Ju长来了,也不能这么马虎的决定一个饭店的命运吧! 此刻,却瞧着那位钱副科长一脸的傲气,“都愣着做什么!一个个若是再杵在这里,小心联系警察局将你们一个个全部带回去!” “呵!好大的口气!”那副科长话音才落,从三楼走下一个女生,冷哼道。 副科长抬眼一看,顿时身子一怔,一双眼都看直了去。 好漂亮的丫头! “这位副科长,刚刚要将谁抓去警局?!要不要我帮你联系警局的人?对了,我瞧着现在用不着联系,有人就在,来,不如我给你介绍一下……”时青墨下了楼,扫了一眼众人,笑呵呵的走到客人中间,目光却盯着那副科长,那冷冰冰的眼神让人泛起一丝凉意。 却见她客气的转向一位老者,道:“您不是要将大家伙抓进去吗?好啊,这位应该就是警局J长的岳父大人,您若是让他在警局和女婿见面,到时候J长回家跪搓衣板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感谢你呢!” 那老者也是眉头一抬,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认识他。 他这身份虽然不是J长亲爸,可自家闺女对男人管的严,就是J长在他面前也甭想摆脸色,不过他向来没有身份压人的习惯,所以平日里压根不向别人吹嘘炫耀,却没想到这小丫头早就认出他了! 众人也是一愣,诧异的看了这老人一下。 老人挺了挺腰板,“钱科长……这既然有人举报,你履行公务也没错,不过是不是也该探查一番,免得冤枉了人家?” 他可是难得找到一个合适的饭店,偶尔一日三餐全在这里解决,这家管事的夫妻俩待人真诚,从不占客人半点便宜,这点很符合他的胃口,不止如此,这个厉害的小丫头似乎懂得药理,偶尔聊上几句话,都能听到不少让他叹服的言辞,喜欢的不得了。 那前科长面色一窒,没想到这老头来历不得了! 顿时干咳了一声,“行了,你们几个进厨房瞧瞧,不要放过任何不达标的地方,也让大家心服口服!” 一个饭店而已,他就不信找不到一点不适合的地方! 身后那些人一听,顿时闯了进去。 却见时青墨道:“大家伙先坐下来吧,今天影响大家用餐实在不好意思,这顿饭就当我请了,你们安心吃就是,我们御景阁绝对没有半点不合格的地方,任谁也别想让我们关门!” 眼下这些人多数都是熟客,而新客人几乎都是老客介绍来的,消费可观,时青墨虽然缺系统财富值,但现实中的财富还是不缺的,也不介意豪放一回。 时青墨说话向来很有信服力,在这整个御景阁,既然她说了要请客,就不会不认账,而且大家伙可没穷到连一顿饭钱都付不起,大多都想图个乐子。 只是却气着了那钱科长。 这臭丫头口气倒是不小,真以为她这饭店比镜子还干净!? 还有这群人也真是的,竟然相信一个小丫头说的话,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众人各个回了自己的位置,甚至还有人直接继续用餐,除了一些新客人表示怀疑以外,其他人的脸上没有露出一丁点的急色。 却瞧着那一帮人进去十几分钟,出来的时候面色诡异。 “怎么样了!?”钱科长哼唧了一声,十分不满。 若是在其他地方,那些有眼力劲的老板哪会让他就这么干巴巴的等着?最起码也要倒上一壶茶,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要知道这整个饭店能不能运营可完全取决于他! “科长……这里头……没找到什么不合格的……”一人有些无奈的说道。 这饭店,是真的没有问题。 后厨所有东西他们都瞧了,无论是食材,还是各项证件,压根找不到任何违规的! 而且何止是合格而已?人家那后厨比自家的客厅还干净! “都看仔细了?那些食材有没有坏掉的?还有那些碗筷,都经过消毒了吗!?”钱科长一听,顿时气哼哼的问道。 一群没有用的东西,该不会在刚刚那十几分钟的时间被人收买了吧?! “科长,真的很干净,不信你进去瞧瞧……”其中一人忍不住道了一声。 他们之中,除了一些总是喜欢拍马屁的人,其他不过都是些听着上头指令办事儿的,本来科长说前来这御景阁他们还觉得奇怪,毕竟以往的卫生检查时这家饭店没挑出过一丁点毛病。 不过毕竟以往检查都是提前通知的,这饭店可以事先准备好,所以大家伙也权当这次是突击检查了,可万万没想到大家伙来的这么匆忙,事先没有一丁点预兆,可硬是没在人家这地盘上挑出一点错处! 不仅如此,这后厨的味道可真是香啊,那些食材不仅新鲜而且干净,还有很多果盘,看的他们都是食欲大增! 那钱科长一听,怒火冲冲,瞧着平日里的心腹看了一眼,道:“小王,你跟我说实话,他们是不是收了饭店好处了?” 那小王正是之前狐假虎威的那一位,脑子一转,灵光一闪,直接道:“我估摸着有人提前通知了……科长,咱用得着和他们废话吗?直接让他们关门!往后看谁还敢来!” 那钱科长哼了一声,“还用你说!” 说完瞧了一眼时秉良,直接道:“不管怎么样,既然有人举报,那你们就要付起这个责任!下次开张时间等通知!” 时秉良皱着眉头,还没说话,便听时青墨道:“这是钱科长的规矩?我怕你这个决定一下,怕是就真变成了前科长!” “臭丫头吓唬谁呢!?我可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举报人可是直接找了咱上头领导的,就是大罗神仙也保不住你!真以为你这饭店卫生过关就行了?天真!”钱科长鄙夷道。 “天真?!”时青墨却是笑了,“今儿怕是真不能听您钱科长的话了,想这么不明不白的让我饭店关门?门都没有!” 此话一出,钱科长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 这臭丫头竟然这么不知好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他的脸!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没给你机会了!”怒道一声,回首冲着两个人指挥道:“去门口站着,如果有人来了就说这家店卫生不过关,暂时不能营业!” 时青墨眸色微狠,然而片刻,却笑了起来。 干脆的坐了下来,朝着井美君看了一眼,却见她连忙使了个眼色,更是放心。 朝中有人好办事,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这御景阁的生意她极为珍惜,绝对不会做出任何砸自己招牌的事儿,但若是还有人想要找她麻烦,那就要准备好承受她的怒火! 莫说是一个副科长,就是卫生局的J长来了,也甭想在她这讨到任何好处! 这钱科长也没想到时青墨如此淡定,不过这心里也止不住的冷笑,一个小丫头而已,这镇定的模样怕是装出来的。 只不过当半小时过去,这钱科长就笑不出来了。 这饭店里的人也不知都是什么心态,竟然没有一个人表示着急,该工作的工作,像是完全看不到他们一样! 不止如此,有些客人比较关心饭店情况,一直没有离开,那丫头更是贴心的为这些人准备了一些花茶,只听着那些人声声赞叹,各个都说这花茶的味道好,可这臭丫头竟也不为他们准备一杯! 他这级别也不算低了,平日里无论去哪家饭店都是昂头挺胸无人敢惹,甚至有时候连饭钱都不用,现在倒好,竟然被漠视! 这钱科长心里正气着,却见门口来了人。 “今儿饭店不营业!都走都走!”门口那两个卫生局的小喽啰如同守门员一样看着,不过站了这么久,心中难免有些焦躁,说话间丝毫没有任何客气。 邵世原一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以往他爱颜面,又不想被人缠着,所以每次来御景阁的时候都没有声张,除了这御景阁的工作人员,外人压根不知道的他的身份,而且这御景阁的人懂事儿的很,甚至对他丝毫不客气,导致在这里,他压根感觉不到自己身份的特殊。 邵世原没有那么多高傲,但是在工作方面,这眼里是绝对容不了沙子的。 他的女人如今都在这御景阁工作,他每日都会过来一趟,这御景阁的情况他还能不了解?竟然有人不长眼特意找事! “滚开!”邵世原冷哼一声,直接走了进去,身边甚至还跟着两个工作人员,看着这“守门神”的眼神充满了同情。 这整个三清县的土皇帝都来了,这两个人竟然还敢拦他的路?工作是不想干了吧?! 那二人一愣,连忙跟上,哪里知情?甚至还大吼大叫道:“你们耳朵聋了是不是!我们科长说了,这饭店违规!是不是想和我们科长作对呢!” “我倒是想看看,谁家的科长这么蛮横!”邵世原一声大喝,那股气势更是吓人。 时青墨眼中的邵世原多少有些懦弱窝囊,那是因为从未见过他工作的一面,而且时青墨认识他的时候,邵世原处于最为狼狈的时候,但眼下不同,邵世原毕竟是一个上位者,见过的大场面不少,本身就带着几分雷厉风行的气质,此刻爆发出来,的确让人有几分折服。 一进门,那钱科长的不满也到了临界点,直接骂道:“连个人都看不住!你们管什么吃的!” “还有你,没听到他们说的话!?今儿这饭店不招待其他客人了!滚出去吧!” 邵世原冷笑了一声,“钱副科长是吧?老李,打电话和他们ju长联系一下,我倒是问问他,是怎么教出这么个狗仗人势的东西!” 钱科长心中一跳,这个男人唬谁呢? 他眼下只是一个副级,平日私下里最不喜欢被人称他为副科长,这人倒好,竟然专门点名,显然就是和他过不去! 不过瞧他这样子,似乎真是什么厉害人物…… 钱副科长一脸狐疑,却瞧着那男人一开口,身后跟着的一人便直接开始打了电话,言辞间却好像真的在和他的上司打电话一样。 而且如今仔细一盯,总觉得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有些眼熟…… 邵世原直接将手机拿了过来,开口便道:“老马,直接过来吧,御景阁知道吗?我在这等你。” 邵世原直截了当,而电话那头的马ju一脸迷茫,直觉告诉他,没好事儿。 这邵世原什么性子大家伙都知道,平日里和同事们相处的也不错,但他有个底线,除非是必要的公务,否则绝对不会参加各种饭局!平时最不喜欢下属们搞帮派搞独立,眼下去找他去御景阁饭店?有猫腻! 这位老马也是个仔细的,临走之前直接将副手叫了过来。 “小洪啊,御景阁最近犯了什么事儿吗?”老马面色正常,留了点心思。 到他的身份,最怕的不是自己犯事儿,而是下属。 有时候自己莫名其妙的栽了一个跟头,可却不知道原因在哪里,所以若是管不好手下的人,这路也长远不了多久,就像他年轻时年轻气盛、傲气凌然,导致下属不齐心,最后反倒拖累了他,否则如今也不会还在三清县做一个管卫生这一块。 那副菊一听御景阁,眼皮跳了跳。 一个御景阁而已,怎么让上头这么关注?难不成有什么亲戚关系? 不过他可不傻,有些脏水可不能往自个儿的身上揽,当即便道:“这……似乎是有人举报他们卫生不过关,下头有人去查了,您要是关心,我这就打电话问问情况。” 老马看人看了这么多年,此刻一瞧着洪副这副态度,心里怎么可能不怀疑? 当即便摆了摆手让人出了门,这回头才让秘书仔细打听了一下,这一打听,心中怒火顿时烧了起来。 水至清则无鱼,平日里下头有人用那点小权利谋私他只是威慑,只要闹腾的不过分,倒也随他们去,但他却最厌恶别人打着他的主意欺凌民众! 接道举报自然没问题,可问题是,一没证据,二没有入档,直接变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去闹事,这算什么? 流氓痞子不成! 这老马气的牙齿打颤,如今人家邵世原都掺和了进来,他今儿不给个交代肯定是不行了! 当即,风风火火的向御景阁赶了过去。 当他一到,瞧着门口那阵仗,心里顿时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邵委!对不住,这是个误会,我让人查了,都是这混小子以权谋私,你放心,我这就将人处理了,往后绝不会这样的事情发生!”一进门,老马直接便道。 先不管事情如何,开口便道歉,这一举动可着实让这群闹事的人傻了眼。 邵委?邵世原不成!? 那钱副科长更是瞪大了眼,顿时想了起来,怪不得觉得这男人眼熟! “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真不知道这里有您罩着……”钱科长顿时凌乱道。 只是这话一听,邵世原更不高兴了。 说的好似他仗着自己的权利欺负人似的! “老马,对您的工作我还是很支持的,不过今天是怎么回事?既然有人举报,那就应该根据张程办事,这些人查也查了,没查出违规竟然直接硬来,你瞧瞧这群人凶神恶煞的,知道的以为他们是干正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黑势力呢!”邵世原冷声道。 这老马年长邵世原,所以平时也算客气,但眼下如此情况,事关风气,邵世原自然不会留面子。 那老马心中苦不迭时,只是点头:“这事儿是我没管教好下头的人,您放心,我一定给这家老板一个交代!” “不知道您准备怎么交代呢?”那领导话音一落,时青墨问了一声,又道:“这位钱副科长的话可是说的明明白白,我们御景阁的事可是他的领导亲自过问的,我倒想知道,他话中的领导是谁?!” 却瞧着那老马此刻,脸色涨红,这辈子被一个小丫头训斥还是头一回。 “小钱!你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少给我扯谎,谁举报的?怎么连个档案都没有!?谁允许你们就这么过来闹事的!?”顿时,老马怒道。 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不止一级。 却瞧着那钱副科长冷汗都流了下来,压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这……这不怪我啊……都是洪副要求的,是他说有人举报这家饭店,让我过来查查,还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饭店继续开下去……”这钱副科长哪里是个嘴硬的,这老马还没说威逼利诱便直接承认了起来。 “果然是他!”老马恨恨,尽是会给他找麻烦! 时青墨一听,却是面色一冷,“姓洪?那位洪副和这饭店前任老板是什么关系!?” 对方一听,虽然心里不是滋味,但也只能说道:“这倒是有点关系……以前那个洪老板在时,这饭店的卫生检查几乎都省了……我听洪老板有一次说过,咱洪副是他的从小玩到大的本家堂兄……” 对那个洪来庆,这钱副科长记忆很清楚,好好的饭店在那男人手上毁了。 饭店脏的一塌糊涂,但因为有洪副在,谁敢前来检查找事儿?只要他不吃死人,便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次所谓的举报人不用说肯定是就是那洪来庆。 他这次哪里会想到这家的新老板和邵世原这么熟!如果知道,他还用得着巴巴的讨好洪副吗!简直就是自己找死! 现在倒好,没偷到鱼反而弄得自己一身腥!这回头还不知马ju怎么处置他们呢! 时青墨如今也总算明白了,当初接手饭店的时候,可着实是被这饭店的情况吓了一跳,原来是上头有人! “邵先生,这应该叫做以权谋私吧?”时青墨眉头一挑,冷哼了一声。 如此清冷的声音让人心头一颤,那邵世原更是忍不住嘴角一抽。 这群瞎眼的东西,惹谁不好,惹时青墨! 在他邵世原的字典里,如今时青墨可是第一号危险人物,比起他工作上的敌人,这个时青墨才是让人真正觉得颤栗。 她年纪虽小,但这性子却漠然的很,如今先不说自己的妻子对时青墨又是尊敬又是佩服,就是他……还欠着时青墨的账没还清呢! 这平日里每次他来,这小丫头绝对毫不犹豫的让他点菜,否则甭想肆无忌惮地找美君聊天,不止如此,也不知道她究竟给美君灌输了什么思想,如今他的女人比多年以前还要难追难哄! 但凡和井美君说话,她一句话中必然会有“小墨”这两个字,满满的骄傲,简直好似那丫头是她的亲外甥女一般! 眼下,邵世原这小心肝忍不住的抖了抖,瞧着时青墨那双墨色眸光,硬着头皮道:“老马啊……这事儿你应该知道怎么办吧?!” 老马一听,顿时点头,“您放心,回头我必定严肃处理!” 一句话,灰了在场闹事儿人的心。 而且时青墨可是不客气,当即让人将之前摄像头拍下来的东西送上了前,人证物证,可是一样都不少。 下一刻,只瞧着马ju带着那一群人灰溜溜的离开了御景阁,与众人之前闯进来的那一幕相比,眼下,颇为大快人心! “邵先生,我不希望所谓的处理只是做做样子而已,您懂吗?”时青墨冷言。 她向来没将这邵世原当做领导看到,每次称呼客气疏离没有一丝谄媚,偏偏邵世原压根责怪她的理由,尤其是眼下,那股气势一出,只觉得这身上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真不知道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怎么会让人有如此感觉! “这你放心,我会看紧的,而且老马做事还是不错的,不过就是手下不争气而已。”邵世原忙道。 “那就好。”时青墨点了点头,转而瞧了他一眼,“吃中饭?” 邵世原嘴角一抽,苦着脸,“来盘……苦瓜牛肉就成……额……再上碗饭。” “就吃这能吃饱?”井美君一听,顿时皱了眉头。 那张脸如今气色着实不错,看的邵世原一阵发怔,瞧了一眼那菜单,直接又来了句:“美君,你再替我挑两个菜好了……” 如此,井美君才露出一副笑颜。 众人瞧着这邵世原的态度,忍不住发笑,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邵世原也是个怕老婆的,而且还是前任老婆! …… 有了邵世原的提醒,这马ju自然不可能从轻处置! 尤其是这洪副菊欺上瞒下,还想在他面前打马虎眼,这样的人以后自然不能重用! 这洪副虽说知道御景阁的事情有些不妙,但也没想到对方竟然找了邵世原做保护伞,当他得到的消息的时候,顿时觉得自己的前途完了! 一个三清县的大领导算不上什么,但对于他来说,却完全足以压得他永世不得翻身! 可他怎么都不明白,一个御景阁而已!怎么就闹得这么大! 当即,直接找上了洪来庆,一肚子的火气全都发泄了出去,这一对难兄难弟可算是将时青墨恨死过去了。 这洪副是洪来庆的后台,以往洪来庆欠了钱,也是找这洪副铺桥搭路将那些债主抓进了局子,然而邵世原回去之后,更是连将一切和洪副有不正当关系的人都揪了出来,牵连可不小。 虽说是个副职,但身份并不低,若是好好珍惜,往后前途可是不可限量,但所有人都不敢相信,一次卫生检查而已,竟是带来如此结果。 顿时,有些心眼的人都将这御景阁列入了危险区。 而此时这洪来庆的一双眼可是彻底被嫉妒的心蒙蔽了。 原本这饭店卖的过程就有些诡异,之前在御景阁门口摔的那一跤害得他在医院呆了两个多月! 这出院之后,他可是日日都瞧着这御景阁,生意一日比一日红火,他倒是想认栽,可这心里就是放不下那口气!好不容易认到了现在,谁想到才出手、什么便宜都没占到,竟是被人连根拔起…… 欲哭无泪,洪来庆只觉得整个人七窍生烟。 时青墨那个贱丫头竟然有如此后台! 不甘心啊! 只可惜,这洪来庆的不甘心没持续多久。 当初之所以留着洪来庆,那是因为时青墨在房子上的确占了便宜,并不想赶尽杀绝,但是她没想到,这洪来庆还有个靠山。 虽说没瞧见过那位洪副,但联想到洪来庆,时青墨已经可以确定,那人绝对不是个能忍的性子,如今虽说要严肃处理,但也顶多是丢官罢职,她可不想再留个祸害! 当天,时青墨找上了洪来庆,在他身上下了两道符。 这洪副的事情还在处理中,然而第二天,洪来庆却主动找到了马ju,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洪亮的龌龊事公诸于众。 这洪副靠着如今的地位,收了不少钱。 这两个人是绝对的好兄弟,洪来庆几乎是将他的家底全部抖露了出来。 调查、取证! 最后一查,竟是不下百万! 之前不过是作风问题,而如今却成了大事儿,这么一比款项冒了头,这洪副最低也要牢里呆上十年! 那洪亮整个人都震惊了!本以为就算官没了,回头还能仗着自己以前的人脉做些生意,到时候依旧是风生水起,谁能想到最后竟然被洪来庆这个畜生出卖了!? 还在办公地点,这洪亮便直接冲着洪来庆冲了过来,他一项特权惯了,如今失去一切,下手自然不会轻,这洪来庆清醒之时,只觉得身上一阵阵剧痛,骨头都要碎了一般!在地上嗷嗷直叫,根本不明白一项和他穿一条裤子的堂哥怎么会下此狠手! “别打了……别打了……你疯了是不是,丢官也不能怪我啊……”洪来庆哭叫道。 这么一说,洪亮更气,这马上就有人要来将他抓走,若是不在这个时候狠狠的出口恶气,往后就只能在那小班牢受罪! “你还说!洪来庆你真不是东西!我非打死你不可!”说完,竟是直接抡起旁边的椅子对着洪来庆砸了下去,顿时,只见一片血色蔓延,吓着了众人。 早有人上前制止,只可惜这洪亮如今疯了一般,谁能拦得住?如今眼睁睁看着地上的人奄奄一息,这才连忙叫了救护车。 洪亮却是傻了,杀了人…… 这两项罪名加起来,往后是甭想从牢里出来了…… 怎么会这样? 警车、救护车齐齐触动,闹哄哄的场面在众人的惊惧之下结束。 不过拯救及时,这洪来庆倒是没死,只是成了个傻子。 怕是在他被凳子砸到的那一刻都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明明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殊不知,这所有全部都是符石作用。 时青墨也没想到那洪亮会下如此狠手,得知消失时也是暗暗叹了一口气,恶根性。 不过好在这人进了牢,否则以此人的行事手段,绝对会寻机会伺机报复,与其到时候下狠手,倒不如现在让他自食其果! …… “叮!恭喜主人惩恶扬善激发任务:泡制百木酒,并在三个月之内,达到月销过千坛!本任务将奖励主人人物地图,主人一定要加油哦!”脑海中,传来一道声响。 时青墨面色一黑,月销量过千坛? 也就是说每天最低也要卖出三十多坛!? 百木酒?这是什么? 下一刻,时青墨脑中浮现一个方子,定神一看,忍不住有些无语,这方子竟有一百种药材! 可补虚损,壮筋骨,调阴阳,适于各种肾虚、气血不足而引起的腰膝酸软,体乏无力,精神萎靡,失眠健忘,食欲不振之症…… 这百木酒的泡制倒是不复杂,只需要将这一百种药材按照一定的比例粉碎成末,加上木灵砂药引,装入纱布袋,放进干净的坛子里,再倒入白酒浸泡,加盖之后再放在文火上煮沸,冷却后将坛子密封,一周之后便可开启,将药渣除去装瓶备用。 如今配药对她来说只需要费些功夫,只是这销售可就不同了。 这酒虽然可以放在御景阁贩卖,但系统所说的坛子虽然不算很大,但也是能装二十瓶葫芦瓶酒,这三十多坛是多少?一天要卖近七百瓶! 就算是啤酒也没这么容易,更何况是药酒!? 时青墨只觉得头大,这系统发任务的时候就没想过现实情况吗? “系统,奖励的人物地图该不会又像元缙黎这样的吧?”时青墨又冷不丁问了一句。 一个任务奖励目标招来了一个赶不走的元缙黎,她至今都觉得吃亏了。 “叮!友情提示,本次任务奖励虽然没有元缙黎优秀,但将会成为主人人生一大助力!”系统道。 时青墨嘴角一抽,这系统里该不会是元缙黎的私生子吧?那妖孽哪里优秀了!?! 不过既然系统如此一说,时青墨心中也有了些猜测。 这段时间她一直都在考虑创办公司的事儿,但却苦于没有帮手,而这系统偏偏在这个关头发布任务,怕是那任务奖励便与这帮手有关。 若是如此,她自然要不惜一切代价做到了! 咬了咬牙,时青墨也没有心思继续看书,当即便进了空间之中。 这空间里,布满了药材,不受时令节气控制,因为木灵砂与空间速度的原因,几乎每一株都是极品。 有这样的药材基础作为后盾,时青墨底气也足了些。 一百种药材虽多,可眼下时青墨却很快集齐,只是这炮制时所用的白酒还需另买,度数也不宜太高。 磨好了药材,时青墨便直接找了当地的白酒厂商,直接送货上门。 一周之后,这时家的大院里摆满了三百多坛白酒,因为院子要节省院子空间的关系,甚至直接放在高低不同的石架之上,那陈列之后的场景,着实壮观。 甚至一想到要一坛坛的加工,时青墨只觉得这日子越发的忙活。 ------题外话------ 求月票求月票,嗨起来~   ☆、第七十六章 爷只看着!不说话! 这时家的院子散发着一股浓浓酒香,着实醉人。 面对这些酒坛,时秉良夫妻俩大为不解! 女儿竟突然要泡制药酒! 若是只泡制几坛倒也罢了,偏偏眼下已经有数百坛,甚至每天都在增加中! 浸泡、煮沸、密封,每一个步骤都极为复杂,然而时青墨却耐心至极,这家中壮观的场景甚至让前来凑热闹的徐老头都叹为观止,对这所谓的药酒起了很大的兴趣。 他如今极为相信时青墨的医术,那紫玉散之后,时青墨已经很久没有再配制其他药散贩卖,如今好不容易等来了这药酒,几乎是每日都在这时家巴巴的等着,倒也能帮上一些小忙。 这百木酒的药效不错,不过眼下这系统要求的一千坛毕竟是第一批药酒,必须小心翼翼,否则以时青墨的性子,眼下早就找了些工人帮忙。 好在这千坛虽多,但时青墨做事本就干净利落,倒也没有废太多的功夫,每日完成定量的配额之后便会歇着,也未觉太过劳累。 直到这第一个七天之后,药酒开坛。 虽说是药酒,但终究是以白酒作为主要原料,所以这坛口一开,只觉得那股酒香越浓。 “乖乖,你这丫头用的不是普通白酒吗?怎么这味道这么香,可比得上那些上百年的陈酿了!”第一时间,徐老头吞了吞口水,道。 他贪茶喜酒,不过这喝酒误事,所以平日里也尽量克制着,只是这一刻闻到这股香味,顿时勾起了馋虫。 这小丫头,还说是以当地白酒作为原料!明显骗人! 他喝了几十年的酒,还能连这点猫腻都闻不出来!? 时青墨目中也闪过一丝讶然,不过仅仅片刻,顿时明白了。 这百木酒中放入了木灵砂,想必就是这空间独一份的木灵砂起了作用! 但凡是用木灵砂作为药引配制的药丸或是药散,那药力必然不凡,而那白酒虽然普通,但有木灵砂在,自然就更加的甘醇。 “想喝?”时青墨眼睛微眯,直接问道。 手中动作不停,将这滤渣之后的药酒装入了特地请人赶造出来的葫芦瓶中。 葫芦周身琉璃之色,看上去十分精致,葫芦瓶底镌刻着“寸墨”二字以及看上去极为美观的古怪图形,象征着她的名号。 “你这丫头,该不会想让我付钱吧?我这些日子可没少帮你,你又有这么多酒,何必拘泥于这一坛子?” 徐老头一阵心塞,这臭丫头越来越抠门了!有好东西也不想着他!亏得他这些日子像是看孙子一样盯着这些酒坛! “一坛?您老知不知道,一坛药酒可以装二十瓶?上百种药材再加上这特制的瓶子,成本可不低……” “打住!臭丫头!你说吧!多少钱!?” 徐老头吹胡子瞪眼,恨不得将眼前的酒坛子砸了,不过这么凶残的事儿他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他可舍不得浪费这么好的酒! “我还没想好。”时青墨直接回道。 这药酒所用的原料价值虽然高,但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毕竟药材植物型的药材都来自空间,而白酒价格低,一坛也不过才几十块而已,均摊在二十瓶中,成本了了无几,就连这葫芦酒瓶都是成批定制,也没有高的太过离谱。 只不过就算成本再少,这酒的药效却不容置疑,所以价格绝对不能订的太低。 仔细一想,时青墨又道:“您觉得将这酒以药性的程度区分成几个等级可好?” 老头本想发作,不过听她这么一说也来了兴趣。 “你如果真想靠这药酒发家,等级必须要有,最好的酒一年不宜太多,但价格必须高的让人望而却步,至于其他,依我看分三个等级就好,价格以几十元、几百元与上千元不等,不过既然价格有区别,这酒的质量就必须要把握好,可我瞧着你这里头的酒似乎都差不多吧?”徐老头道。 时青墨眉头一敛,的确如此。 不过徐老头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她,既然要将这酒做好做大,自然不能只顾着眼前利益。 这酒的质量差别并不难掌握,主要取决于木灵砂的多少。 甚至这最普通的药酒,只要配制比例正确、药材质量够好,哪怕不放入木灵砂,这药效也不会太差。 当然,话虽这么说,可眼下时青墨还是觉得应该先将名头打出去,眼下这一批药酒价格不宜太低,等有了名头,再卖出普通药酒,差别之下,既能让好奇这药酒的人尝尝味道,又可以让已经买了药酒的人有优越感。 虽说想的有点远,但这目标却确定了下来。 如此,时青墨才道:“一瓶的价格定在668元怎么样?” 这价格是俗气了一点,但最为实用。 徐老头更是点了点头:“我看不错,这销路你可想好了?” “老头……七天之后,我免费送你一坛最好的酒怎么样?”时青墨突然话音一扬,突然改了之前那抠门的态度,说了一声。 徐老头鸡皮疙瘩都站了起来,嘴角一抽,“又让我帮忙?” “也成!不过你确定要是最好的!味道可不能比眼前这些差!”说完,徐老头眼中狡黠一闪,连忙抢了一个一瓶喝了一口。 入口,甘甜醇香。 这药酒的酒精度数不算高,甚至还带着一股独特的药香,入腹只觉一股温流,口齿留香,精神头都好了些。 他喝过的好酒可不少,但却是头一回喝到如此独特的药酒! 这丫头,可真是个奇人! 中等药酒都如此醇香,若是她真泡制出顶级的绝品,这味道又该如何! 徐老头目光灼灼,似是要将时青墨盯出个窟窿。 而当天,时青墨将二百瓶药酒送去了御景阁。 一个月上千坛的销量可不容易,为了达到目标,时青墨好心又给玉同县的钟家鸣送了一瓶,钟家鸣好酒,然而如今在她和姚玉香的威胁之下,想要喝酒可就难了,如今难得她主动送上一瓶药酒,想必这钟家鸣当晚上就会品尝。 以他的工作性质,这平日里少不了要四处送礼,时青墨有自信,只要这钟家鸣品尝过一次,必然会打药酒的主意,他的人脉甚广,倒是也能为她的药酒增大些名头。 不过这药酒在御景阁入驻的第一天,销量只有二十瓶,算起来不过是一坛而已,与三十多坛的距离相差甚远! 一瓶药酒六百多元,这价格虽然算不上太高,可一般百姓却不会如此奢侈。 而这二十多瓶,也只是两个御景阁二楼的贵宾购买!其他人虽说瞧着这精致的酒葫芦十分好奇,可终究还是觉得价格太贵,不肯尝试。 当然,眼下只是第一天,时青墨也不着急,系统期限三个月,但凡有一个月销量过了千坛,这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一夜之后,时青墨果然接到了钟家鸣的电话,预定了五十瓶。 只是当她打开自家存货时,脸色顿时黑了。 昨儿一天装瓶百坛,去掉送去御景阁的,理当还剩下一千七八,然而今早一瞧,却见原本装箱放好瓶子七倒八歪,整个仓库中散发浓浓药香,细数之下,竟是少了近百瓶! 她最近的时间多数都是用在这药酒上了,眼下倒好,一百瓶是不算多,可这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如此无声无息便没了,谁知道下次还会少多少?! 时青墨震怒。 释放追踪符一探,可压根搜寻不到气息,这脑中顿时浮现了一个身影。 元缙黎!偷酒贼! 瞧那妖孽长得人模人样的,竟然还干这勾当! 下一刻,“砰”的一声巨响,时青墨直接踹开了元缙黎的屋门。 一大早,时航去了学校,而爸妈呆着小尘去了御景阁,眼下这家里可只有元缙黎一个外人在! “元叔叔。”时青墨盯着那侧躺在床上的男人咬牙切齿的叫了一声。 上百副药材呢!一丁点的磨碎,又是浸泡又是加热,过程繁杂,而这个元缙黎竟然一口气偷了她百瓶! 好吧,她承认,这泡酒也没有那么劳累,只是不乐意东西被偷。 “乖侄女,有事儿?”话音中,泛着一丝邪魅。 时青墨这才注意到,此刻这元缙黎目色微眯,上身不过穿着一件白色衬衣,领口微敞,而这下身似乎只是穿了一块遮羞布,其余地方在被子之下,隐约露出几分,颇为“诱人”。 元缙黎这张脸本就祸国殃民,如今这神态带着妖娆醉意,瞧着时青墨的样子不过是眉角微微一抬,薄唇微启,那丝柔意似是比这屋中的酒香还要醉人。 时青墨也是忍不住一愣,眸光微闪,面色中忍不住泛起一丝尴尬,不过还是道:“你偷了我的酒。” “是拿。”元缙黎轻哼一声,似是有些困意,声音飘然似入云间。 “一百零三瓶!全喝完了?!”时青墨嘴角微抽,恨不得咬死这只笑面虎! 瞧着时青墨反应过激,这元缙黎才起了身,被子一掀,直接站了起来,恍若无人一般走到柜前,慢悠悠的选了条裤子,完全不顾时青墨那双要吃人一般的眸色,过了数秒似是才反应过来,道:“乖侄女,好看么?” 时青墨眼皮一跳,“丑。” “是吗?果然还是侄女有眼光,爷也觉得这裤子不太好,换。”说完,又脱了下来,重新选了一条。 时青墨可以确定这男人绝对是在装傻! “我说你丑,面上的人皮是整来吧?”时青墨直接毒蛇道。 元缙黎身子一窒,竟是笑了起来,“要不你来摸摸?爷这脸可是货真价实,不过侄女既然都说爷长得丑了,那往后也努力点,会好看的。” “元缙黎,你不用和我装傻,在我家呆了这么久,是不是该走了?!”眸中散发着一股危险气息,伴随着此刻的怒意迸发而出。 却瞧着元缙黎穿了裤子,这又不徐不慢的扣着衬衫的扣子,袖口挽起,瞧着镜中的模样还算过得去,这才转身向时青墨走来。 元缙黎的长相是天生的温柔,那双眼睛似是会笑一般,让人忍不住痴迷。 然而时青墨却比谁都懂,这男人真正的一面必然宛若修罗一般,那偶尔露出的气息骇人而凌然。 眼下,瞧着他一步一步,似是脚踏莲花,款款身影衬托的是如玉公子,只是走到她面前,欣然一笑,道:“小气劲儿,爷不就是喝了你几瓶小酒么……” 几瓶!?一百零三! 一个晚上而已,她倒是想知道这么多酒他是怎么下肚的!生理构造难不成与正常人不同吗! “元缙黎!”时青墨咬着牙,“你知道我说的不只是这个!” 说完,时青墨拳头紧攥,顿时内劲一起,一阵掌风直接向他席卷而去! 这元缙黎,真当她没胆色对他动手吗!? 只是瞬间,元缙黎翩然躲过,一脸镇定,而时青墨步步紧逼,一招一式,尽是厉害,皆为杀招。 不过这元缙黎应对轻松,甚至丝毫没有回手的意思,一攻一守,只瞧着屋里“砰砰”的声音传来,摆设的瓷器无情落地,震得粉碎。 一勾脚,一扬臂,身形一转,环手轻抱,不知怎的,时青墨只觉得身子飘了飘,直接落在了这大床之上,上头还压着某个笑意满满的男人。 “你想谋杀亲夫?”元缙黎哼了一声,压着她的手腕,一脸挑衅坏笑。 看惯了元缙黎平日里的假温柔,如今这坏笑忍不住让人心中一窒,只不过很快时青墨便反映了过来,顿时狠狠的瞪了过去,“元叔叔,酒喝多了吧!您这么老的草我可嚼不动!” “是吗?不过爷可是你的正宫桃花,嚼不动也得嚼,若是牙掉光了,爷在你给你装个最好的,怎么着也得将爷这颗草咽下去。”元缙黎最面露笑意,可这神色却认真的很,不似是拿她开玩笑。 脑中更是想了起来,前些日子这元缙黎还当着爸妈的面、说着她的正宫桃花已经出现,难不成这话中指的人,是他自己? 面色顿时僵硬起来,重活一世,结婚嫁人她不介意,只不过若是让她和这么个大尾巴狼呆在一起,绝对不行! 这元缙黎每次微笑都让她觉得不怀好意,这家伙人面兽心,做事诡异,身手更是不低,她可不想死的不知不觉。 “元缙黎,痒吗?”时青墨却是不怒,直接冷哼了一声。 “有点本事。”元缙黎声音微低,哼笑了一声。 不过到底是他命定的人,总归是该有些实力的。 时青墨紧握的拳中,一块符石消散。 论武力,她的确不敌,不过符石却是她的王牌,她就不信元缙黎这人能不惧符石的力量。 毕竟不知道对方真正实力,她并没有使用一些奇怪符文,眼下不过是用了一个令人浑身瘙痒的符石而已,若是这元缙黎怀疑,倒是完全可以用毒药来解释。 “不过你信不信,若是爷乐意,你这毒用的再厉害也照样能将你办了!?”元缙黎神色挑衅,一双桃花眼温柔宠溺,可狂狷的邪笑偏偏有些欠揍。 时青墨一咬牙,“你大可试试,虽说杀了你有些困难,不过我想同归于尽还是没问题的!” 她手里,还有血符可用呢。 不过瞧着,这同样的符文,用在元缙黎身上的效果果真轻了很多,想必血符也是如此,若想杀他,她怕是也要赔上一条命才够。 这妖孽! 元缙黎眸光一闪,没想到这丫头这么倔,不过以她这性子,倒真是她会做出来的事儿。 顺势收手,只是冷不丁动作一顿,在她那脸上捏了捏:“爷,逗你呢。” 下一刻,起身,掸了掸微皱的衣服,瞥了她一眼,“乖侄女,这酒爷买了,何必喊打喊杀的?” 这只小刺猬,眼里可真是瞧不见他的好,这都几个月了,难道他表现的还不够明显? 时青墨气急败坏,“元缙黎!” “爷在。” “真不是东西。”时青墨咬着牙,有些狼狈,瞧着他那张绝世面容上冒出的几颗红点,冷笑一声:“一百零三瓶!一百零三万!别忘了转账!” 说完,瞪了他一眼,许是气的不轻,狠狠向元缙黎的脚面踩了过去,隐约瞧着对方面色一抽,没等他开口,便二话不说闪出了门,那速度快的让人咂舌。 留下某人一脸无辜的忘了一眼脚面,头疼。 元缙黎的这张脸几乎在瞬间遍布红点,若是普通人,怕是早已难耐抓破肌肤,只可惜时青墨偷偷瞧了几次,却见他依旧没什么特别反应,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那红点更是彻底消退! 更是震惊。 目前为止,她的符石用了很多次,但无一例外全部成功,而且效果明显,偏偏在这元缙黎身上,不过轻如鸿毛,似乎毫无影响一般。 好在今日没有用其他古怪的符文,否则以这妖孽的聪明程度怕是很容易便察觉到不对。 殊不知,某人心里一清二楚。 相对之下,这身上的症状的确不如同种类型之下的人严重,但毕竟他是在毫无防备之下中招,该痒的地方可没有一丁点含糊。 不过元缙黎对时青墨了解的清楚,那丫头报复心太强,尤其是对他,若是眼下他冲着那痒的地方挠了一下,回头这丫头就能用更古怪的方式对付他,与其让她不停下手,倒不如忍一次,绝了后患,以她的小心程度,下次绝不会在他面前露出一丁点马脚。 更何况,他元缙黎哪怕再狼狈,也不会像个猴子似的抓耳挠腮,嫌丑。 当然,今儿这丫头的反应虽然也能理解可不太乐意接受,他平日里可就差当牛做马了,这丫头怎么就不能对他心软一次呢! 不过也罢,谁让这丫头对他胃口呢!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眼根底下怕是还得在委屈点…… 二人心思各异,时青墨对他避之不及,不过也不知道这元缙黎犯了什么病,当天下午,竟是难得“纡尊降贵”,主动帮着她泡酒! 元缙黎那双手,白皙修长,只不过当他帮忙时时青墨才发现,那手心竟是有不少老茧,甚至虎口之处还有一道伤疤,与他这副云淡风轻的外表丝毫不符合。 元缙黎出身不低,一直以来,时青墨只觉得他这身上必然有豪门公子的习性,然而眼下才发现他做事干练,没有一丝娇气。 不过即使是干活时,他这张风华绝代的脸也带着一股独特的气质,出尘而儒雅,轻皱眉头时刻,还带着几分沉郁沧桑,剑眉如画,公子无双。 有了元缙黎的帮忙,时青墨手里的工作果然快了很多,尤其这元缙黎似乎同样懂得医术,对药酒的禁忌十分明了,分寸把握的极好! 而这第二天,御景阁的销量竟然翻了十倍! 由前一天的二十瓶直接晋升到二百多瓶! 原因更是简单,前一天买酒的客人回家之后便将这酒送了人,再加上本就想替时青墨宣传一下,更是有意向被人夸大了一番,导致不少人对时青墨这药酒的兴趣都大了起来。 其实是有些眼力好的人都瞧了出来,这葫芦瓶底用的是“寸墨”二字,一时间,更是不少人对这药酒越发的好奇! 这“寸墨大师”虽然只配了一副紫玉散,可紫玉散如今可是千金难买! 尤其是如今紫玉散只放在天合堂寄卖,每月数量不多,供不应求,少量紫玉散流入了元青市,更是在不知不觉间成为元青市上流社会的“御用药品”。 紫玉散在三清县不过才三千块每瓶,可到了元青市那边却是涨了十倍!有些人为了这一瓶药散费尽心思,甚至还有的处处打听这“寸墨大师”的名头! 眼下这药酒一出,如此显眼的“寸墨”二字,如此独特的图形标志,怎能不引来反响?! 若不是眼下时间还短,怕是连元青市都会有人前来打听药酒! 不过与此同时,这御景阁的老顾客也有些怀疑了起来,这饭店的小老板名字中便带着一个“墨”字,这位寸墨大师该不会就是她吧? 只是这念头不过是轻轻一闪,毕竟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子而已,怎么可能有比徐老还有厉害的配药能力!? 巧合,肯定是巧合! 这药酒可不只是在御景阁寄卖的,更有天合堂,那位寸墨大师如今没准还是徐老的恩师呢! 御景阁的药酒第二天销出两百瓶,而天合堂那边更是差不多。 时青墨顿时觉得系统任务也并非如此变态。 她也没想到,只是一个“寸墨”,竟会带来如此反响,为了购买这药酒,连御景阁的名头都越发的响了起来。 殊不知,更疯狂的还在后头。 往后几天,这药酒以极为疯狂的方式增长。 就连玉同县那边都已经有人陆续前来购买,为了避免影响到御景阁普通客人,时青墨专门重新以预订方式销售,御景阁单方面每天四百瓶,售完为止,没排到的自然而然轮到了第二天。 为了避免有些人垄断,更是限定了每人十瓶的限额。 而天合堂理所当然拿到三百瓶的数量,至于贩卖的方式与价格,完全由徐老头自己定。 这酒的价格可不低,六百多元每瓶,每一天的收入都将近五十万,这样的高价几乎将时秉良夫妻惊得手抖。 尤其是瞧着账户中累计的越来越多的余额,整个人更像是做梦一样,不可思议! 要知道原本女儿捣鼓药酒的时候他们还觉得不可信,毕竟比起药酒,一般人更倾向于啤酒白酒抑或是红酒!药酒这东西没几个人会觉得好喝! 可偏偏,这结果完全与想象中不同! 何止是大卖! 这高兴的可不只是时青墨一家,更还有徐老头,当然,他高兴并非是因为药酒卖得好,而是因为时青墨送来的那坛绝品美酒! 他这一辈子,就没尝过这么好喝的东西! 不止是味道回味无穷,更是因为喝了这酒之后,明显感觉身体舒畅多了,那效果让他都觉得玄乎! 以往这徐老头已经够古怪的了,可自从得了这一坛酒后,整个人的行为都乐呵了很多,这一点,天合堂的小药童们有深刻的感觉。 从一个有威严的师祖爷爷演变成是不是大笑两声的老顽童,这徐老头也是挺拼的。 不过半个月时间,百木酒的名头在三清县人尽皆知。 这酒的价格对于普通人来说虽然高了些,但也不是买不起,只可惜虽然众人很好奇,可酒的数量有限,眼馋的人也只能巴巴的听着被人叙述。 而随着这酒一部分销入了元青市,更引来不少富商。 天合堂无人敢惹,只不过御景阁可就不同了,四百瓶的量看似不多,可却占据了人家“寸墨大师”对外销售数额的一多半!谁不想前来捞个好处?! 更何况,这么好的酒只卖六百多可真是可惜了,若是从御景阁老板手里将这销售权抢过去,那得到的可就不仅仅是钱财,更是名声。 在御景阁里,这一瓶酒只值六百多,可实际上这酒就算是炒到了六千多,在元青市怕也不愁卖! 元青市可是整个华夏国最为繁华的城市之一,有些人为了面子一掷千金,而这酒价若是足够高,反而将一些富家子弟衬托的面子十足。 当然,这酒的价值随着这销量的增长,时青墨也十分了解。 只不过她泡制药酒的初衷并非是赚钱,只是想要完成任务,更何况,这是药酒,她的目的是为了治病,而不想忽略了主次。 所以当元青市的富商前来,时青墨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让人打发了,她自己的酒,想从手里买走销售权?可笑。 时青墨的态度倒是让爸妈安心的多,毕竟那些富商开出的价格不算低,甚至有些心思不坏的商人在购买销售权不成之后,还提醒这一家人,将酒价抬得高些,但时青墨从始至终都没有表现任何热切,哪怕这酒卖的再好,她也没有半点贪心的念头冒出。 她时青墨的确是缺钱缺势力,但她希望将来有一天回首自己的一切,再没有半点遗憾。 就像这酒,甘醇,有的是回味,而不是每想到它便想到价格有多么离谱。 更何况,若真要卖高价,那她自然要配制更好的酒,眼下这价钱已经足以。 只是时青墨知足,可有些人却不肯死心,眼下这御景阁二楼一个包厢中,只瞧着一个男人有些烦躁的坐着。 瞪了许久,这目光扫过那服务员,又问道:“你们老板什么时候过来?” “先生,现在是饭点,我们老板真的很忙,而且您如今已经是第三次来了,老板说了,如果是同样的事情,请您放弃吧,这顿饭就算是我们老板请的。”服务员客气道。 眼前的男人不过二十四五岁,年轻有为,身边跟着个漂亮秘书,带着几分妖娆,许是因为自己是元青市的商人,这神色间带着几分傲气,看着他们御景阁的态度也不是很友善。 最近接待的商人并不少,所以这服务员倒是很镇定,不卑不亢,算是难得。 只不过那男人却有些生气,这第一次前来,那老板倒是客气,亲自见面拒绝,他只当是对方觉得价格太低,没有放在心里,给足了颜面。 可第二次前来的时候,这老板竟然连面都没露,以同样的话搪塞他,那一次他有急事儿便没有多计较,可这一次!对方竟然又让一个服务员传话! 真不知道那个寸墨大师究竟是怎么想的,如此药酒竟然放在一个县城贩卖,白瞎了这么好的条件! 男人皱着眉头,带着名表的手腕放在桌上,手指敲着桌面,发出一阵阵响声。 不过片刻,向那女秘书示意了一眼,却见对方从包里掏出了几张一百块,直接塞进了服务员的手里,娇滴滴的说道:“小妹长得这么漂亮不化妆可惜了,这点钱算是我们老板送你的零花钱,回头多买些喜欢的东西打扮自己……” 那服务员一听,顿时心中一跳,连忙将钱塞了回去,“不好意思,我们饭店是不允许收客人小费的。” 这服务员出生在三清县周边的小村子,自小干农活,勤快而且灵活,她这么一推攘,那女秘书哪里争得过?反而将自己弄得一身狼狈。 “你!是不是觉得钱少?!” 女秘书也不高兴了,顿时又在皮包里翻了翻,顿时,又多了几张。 服务员立马摇着头,“这位先生、这位小姐,我们饭店真的不允许收客人小费……” 女秘书面露怒色,果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这臭丫头劲儿大也就算了,还不识趣! 这若是在元青市,遇见他们这样好说话的金主,那些丫头还不高兴死!真是死脑筋,活该穷一辈子! 身后,那男人越发的不满,目光扫到秘书手上的红痕,直接道:“让老板过来!否则我立即报警!殴打客人,你这服务员到底是什么素质!” 女秘书一听,顿时眼睛一亮,她跟着老板的时间虽然不长,可她向来反应快,否则也不会被老板看上! 眼下更是立即配合的扯了扯自己的衣服,目光扫到那服务员,更是笑了一声,下一面便抓起对方的手向自己的脸上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这服务员瞬间傻了眼。 三清县民风简单,哪里见过这样有心计的人? 那一巴掌可不算轻,她自己的手都震的麻了! 服务员傻愣之际,这女秘书直接开门冲着外头大叫道:“救命啊!服务员发疯打人啦——救命啊——” 面上露出一片不正常的红,半开着门,眼泪婆娑,看上去像是这里头还有人撕拽着她一般,演的着实厉害。 如今御景阁的管理越发的严谨,作为老板的时秉良与白瑾兰只是偶尔去后厨帮个忙,前台由也请了收银员看着,二人只负责在三楼掌控全局,一般若是有什么事,多半都是井美君出面,她虽然曾经是邵世原的老婆,可毕竟离了婚,总是要养活自己的。 眼下闹出这事儿,井美君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只不过还没上楼,却见三楼栏杆处时青墨冲着挥了挥,这才会意的继续做自己的工作。 这么大的动静,时青墨若是还听不到那真就白浪费了这么好的精神力了。 这客人她听爸妈说过,此人第三次来,为的是百木酒,只要老板不出面,对方不可能停止闹事。 “要不要我去帮忙?”时青墨才要下楼,元缙黎便一脸关注的问了一声。 又瞪了他一眼。 自从那日之后,这元缙黎可是越发的殷勤了,她制作药酒,他帮忙,她镌刻石雕,他在一旁指手画脚,甚至有一次她半夜洗澡时,这元缙黎冷不丁的出现在浴室门口,很好心的问她需不需要新毛巾…… 那一刻,时青墨是真想将他掐死的。 善变的男人。 以往讨好爸妈,现在又来粘着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时青墨愤怒的小眼神压根没在元缙黎的心里留下太多的痕迹,只是瞧着这拒绝的意思,道:“对方是个男人,年轻、有为,不过他进门的时候爷瞧了,那人多。淫。欲,走路时有些别扭,想必是腰疼、肾不太好,对了,还是短命之相……” “那人……多……那啥?”元缙黎这话一说,时秉良立即站了起来:“不行,小墨,你呆着,我去!” 时青墨肌肉僵硬,嘴角忍不住抽抽。 “要不……缙黎跟着去吧,小墨,有他在爸放心。”时秉良仔细一想,他这性子不适合对付那些人,还是算了。 “爸……”时青墨满脸幽怨的叫了一声。 元缙黎此刻却是已经站了起来,直接拽着她的手向楼下走了去,边走边道:“爷只负责看,绝不多嘴。” 若是敢对他的人毛手毛脚,哼…… 时青墨暗暗摇头。 而此刻包厢中,男人一脸冷笑,女秘书还在外头哭的可怜兮兮,引来不少人注目,偏偏这最委屈的服务员压根忘了哭,还没反应过来! 直到时青墨进来的那一刻,傻傻的服务员这才直接冲进了时青墨的怀里,哭道:“小老板……他们……我、我……我没有打人……” “他们要……要给我小费,我不要……就、就拉着我的手扇巴掌……” 这服务员哭的委屈,简直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有这种黑白颠倒的坏人! 时青墨嘴角微动,冷冷看了那人一眼。 “行了妮妮姐,我知道你是冤枉的,放心吧,我会给你做主的。”时青墨道。 这个叫刘妮妮的服务员可是她和爸妈最喜欢的,如今才不过十八岁而已,刚刚高中毕业,因为是女孩子,家里不愿意出钱让她上大学,这才在这县城打工,为人乐观,整个御景阁都没人会欺负她! 现在倒好,还是头一回见她哭成这样! 刘妮妮一听,在时青墨怀里蹭了蹭眼泪,冷不丁抬头,却瞧见后头小老板身后那尊大佛,顿时打了个冷颤,在那诡异的目光之下瑟瑟缩头,直到她从小老板的怀中挪了出来,这才觉得“大佛”散发的气质柔和了些。 “先生,我就是这里的老板,有什么事和我说吧,没必要为难一个服务员吧!”时青墨上前冷道。 “就你一个丫……”抬头间,顿时怔住。 天底下竟然有如此精致的女生!? 瞧着年纪还未长成,只不过这身材却是万里挑一! 面上虽然带着几分稚嫩,可这眉眼之间,说不出的美,粉红唇色娇嫩欲滴,身上一款红色风衣,勾勒出妖娆身材,白皙的肤色更是让人恨不得上前仔细摸一模! 如此年纪就已经是人间尤物,若是再过几年…… 顿时,这男人只觉得小腹划过一丝热流,看着时青墨的眼神越发的炽热。 这小县城,竟然有这么一个大美人!这一趟!来得值! 赤。裸。裸。的眼神让时青墨一阵厌恶,冷意十足,殊不知,这身后有个更生气的人在,只是说好了只看着,某人乖得很,就是那张原本温柔的脸上笑意尽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浓杀意。 元缙黎阴着眉,只用一句话麻痹自己,省的一不小心弄残了这些小生物! 爷!只看着!不说话!忍! ------题外话------ 哞哞这本文最大的愿望就是有朝一日能爬上月票榜,所以有票票的妞们~我来色诱了~要看脸、看胸还是看腿?选! 【叮!友情提请!某人脸丑!】 【叮!友情提醒!某人胸平!】 【叮!友情提醒!某人腿短!】 【羞……其实我对肚子上的十斤肉还是挺满意的~天生游泳圈,游泳自带漂浮技能~尊好!】   ☆、第七十七章 系统奖励!三叔! 那男人此刻被时青墨的模样看的怔了,哪里能注意到周围的气氛,毫无眼力劲儿道:“小妹妹,你说你是御景阁的老板?” 时青墨嘴角一勾,那神色残忍而任性,目光直接略过那男人,看向了女秘书,二话不说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 清脆,果断。 女秘书晕头转向,反应过来后,立马抬手反击,只是还没碰到人,便被时青墨抓住了手腕:“说我的人打了你?好,成全你!” “你!你这个野丫头,凭什么……” “啪!” 话还没说完,又是一巴掌,只不过这一次可不是时青墨动的手,而是这女秘书的男老板。 那动作粗鲁至极,可没有一丁点怜香惜玉的意思,看的时青墨一阵冷然。 “我怎么教你的!说话客气点!”男人怒斥一声,回头又笑着问道:“不知道小妹妹叫什么名字?我让她给你道歉。” 如此贱男,着实难见。 “道歉就免了,这位先生,我只希望你现在!立刻!马上!带着你的人,滚出我御景阁!”时青墨怒道。 在商言商,有些人虽然同样是为了百木酒前来,可却没有任何恶意,但眼下这男人不同,一而再再而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如此倒也算了,不择手段,欺负一个年纪轻轻的服务员,甚至色。欲熏心,她如今的态度还是客气的! 如此语气,让那男人眉头一皱。 望着哭的梨花带雨的秘书,再看看这嚣张霸道的小丫头,随即又想到了自己前来的目的,转而道:“我听这服务员叫你小老板,看样子你也是个能主事儿的……” “既然如此,我也就明说了,你们饭店那百木酒的销售权,我想买过来,往后那寸墨大师若是再送就过来,你们便直接将酒送去元青市,由我贩卖,你放心,我会出一个你们满意的价格,不会让你们吃亏的,怎么样?” 时青墨冷笑,“不卖。” “小妹妹!你还没听我的价,怎么就怎么早下结论!?说白了,这酒在你们手上根本就是浪费!而我罗家酒厂在元青市可是赫赫有名!由我们销售,才能让这酒真正的名声大震!”罗聪高声道。 这女生美则美矣,可没脑子! 他给的钱可不是小数目! 他来了三次,这三次对御景阁已经有了“正确”的认识! 这里装修精美、大气,甚至与元青市有些大酒店有的一拼,而菜色也好,只不过价格太低! 二楼倒还好,多是一些有身份、有修养的人,可一楼呢,鱼龙混杂,都是些穷鬼,白白降低了饭店的档次! 还有这服务员,也忒傻了,有小费竟然不要!装模作样的奇葩! 不过也是,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员工,这小丫头就是个不会做生意的料,更何况服务员! “你若有能耐便自己酿酒宣传,与我何干?要是真想买,成,一个亿!付不出来就滚蛋,少在这里碍眼,脏了我御景阁的空气!”如此豪言壮语在时青墨听来只觉得恶心,更是毫不客气的回了一声。 只是这一声,气的那罗聪整个人都蹦了起来,大手直接冲着桌子狠狠一拍:“一亿!?做什么美梦呢!就算你卖的是药方都别想要这个价!五百万!我最多给你五百万!你将销售权给我,否则我立即便告你们御景阁伤人!小妹妹你自己看着办吧!” 罗家在元青市是什么地位?若不是眼前这小丫头长得好些对他的口味,眼下还想要五百万?想得美! 给脸不要脸,这御景阁自己傻、派出个小丫头镇场子,也活该被他吓唬。 罗聪冷哼了一声,语气中带着浓浓鄙视,只是眼神划过时青墨的瞬间,四指与掌心轻搓,心里痒痒的。 如此不可方物的女生若是白白在这三清县浪费了着实可惜…… 时青墨冷哼了一声:“没钱买酒就用这招?你是不是也太低估我御景阁了?告我伤人……呵呵……” 笑容冷漠而游离,抬脚一步步向这男人走了过去,身上一股清香袭来,罗聪心中更是颤了颤,下意识便想伸手触及,只是还没碰到人,只觉腹中传来一种剧痛,整个人都飞了出去,毫无疑问,落地那一刻,罗聪只觉得自己这身子骨好似裂了一般,甚至丝毫动弹不得! “嘶——你这个……啊!贱女人!还不快来扶我!”后一句话,罗聪自然是对着女秘书说的。 那女秘书脸上通红,显然还没从之前的挨打的瞬间反应过来,如今罗聪这么一叫唤,心中顿时泛起一阵厌恶。 这个男人虽说长得不丑,可却是有名的花心大少,若非他出身优越,就凭他这种不可一世的自私性子,没有几个女人肯跟着他! 不过话虽这么说,眼下,还是不得不上前,所有委屈都咽了下去。 再怎么样,这罗聪都不是她能得罪的。 “我现在就是伤人了,请吧?”时青墨声音一扬,不容置喙。 那罗聪心头一跳,捂着腰,表情古怪狰狞,呲牙咧嘴痛的很,恨不得要将这个女人吃了! 怪不得这个丫头这么肆无忌惮,原来是有点打人的本事!不过究竟是没脑子的东西!她不知道这世界上是可以验伤的吗!? “好!你有种!”罗聪气急,却是连身子都站不直,又道:“不过别高兴的太晚!你不交出销售权,改日整个御景阁都别想再经营下去!哼!” 说完,盯着那女秘书又骂了一声:“干愣着做什么!还不扶我走!” 下一刻,却见这女秘书一脸委屈,带着罗聪离开了御景阁。 罗聪性格霸道不过倒是极为爱面子,路经过一楼大厅时,瞧着众人投过来的目光,竟是将手从女秘书的怀里抽了出来,咬着牙挺着腰坚持了过去,直到上车的那一刻,才又道:“直接去医院!” 时青墨目光冰冷,看着那罗聪的样子,只觉得可笑。 隐藏符与厄运符,他能安然回来找事儿再说吧! 想要验伤?不可能! 虽说他那伤并没有之前的陆子丞厉害,可疼痛却绝对不小,不止如此,当初她等级不够,只能以血为媒启动厄运符,但是眼下她的符典已经踏入玄阶,即使没有之前那么明显的效果,可这罗聪短时间之内别想有好日子过! 敢动她的人?哼! “这么粗暴?不脏吗?”冷不丁,身后一阵低响。 刚刚转身,只瞧元缙黎突然伸手将她的衣服掸了掸,那眼神又盯着她的鞋子,眉头紧皱:“换一双。” 刚刚那一脚的确是够狠,只不过那人也配她亲自动手? 她不是懂药理吗? “下次,爷送你点毒药,保证无声无息解决掉这些人。”某男人又是一句。 时青墨嘴角一抽,后退两步,身子一转便迈了出去。 这个元缙黎,越来越不正常了! 时青墨走的干脆,身后元缙黎那张脸微微有些不解,爷说的不对吗? 某人狐疑之际,那罗聪已经风风火火的到了县城医院。 虽说有些嫌弃这医院的低级设施,不过总觉得这身上像是要裂开一样,根本无法支撑回到元青市! 罗聪毕竟是元青市罗家的独子,如今一进医院自然是大手一挥找了院长过来,亲自安排他做各项身体检查,而这院长本以为对方有什么大毛病,然而这一查,大家伙都愣了。 到底是豪门出身,如此兴师动众的模样还以为他身体出了什么大问题,谁知道竟然没有任何异常!?人家只是来做常规检查的! 那一刻,医生看着这罗聪,猜测着他的喜好,客气的道:“罗少,您的各项检查结果出来了,不过您放心,您身体健康!没有任何问题!” 罗聪眉头一皱,险些从病床上跳了下来,指着那一声便骂道:“狗屁没有问题!老子这肋骨都要断了!你们医院怎么查的?” “罗少……” 那医生顿时愣了,这大户人家的少爷都这样的吗?明明好好的,却非要说自己有病?! “您真的放心,您这身子骨真没问题……”医生还以为是这罗少有疑心病,顿时加重自己的语气,又道了一声。 只是这一声,让罗聪气的吐血。 到底是县医院,哪怕名声再好,也没什么真本事! 这么大的问题都诊治不出来,白瞎了一个个拿这么多的工资!和市里比起来真是差得远了! 罗聪眉目狰狞着,手指着那一脸好意的医生气的说不出话来,最后干脆强撑着下了床,又对着女秘书吼了一句:“回元青市!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时青墨的隐藏符完全可以遮住罗聪在那一定时间内受到的伤害,莫说是在这三清县,就算真回了元青市,也不可能查到一点伤痕,哪怕是外伤也是一样! 当然,这罗聪怎么可能想到会这样?几乎捂着腰撑着腹,汽车一路飞奔,过了几个小时之后,再一次到达医院! 在元青市,这罗家虽为豪门,但元青市的上流世家多不胜数,一个罗家根本算不得什么,在这医院里虽然得到了重视,但也没有在三清县医院那般趾高气昂。 毕竟这一个医院看上去名头不大,但多半都是些名族世家子弟所开,自然得罪不得。 只不过,即使医院再大,这结果都是一样。 被医生来回折腾了很久,这检查才结束,又等了几个小时之后,已经到了黑夜,然而得到的结果竟然也是一样! 毫发无伤! 怎么会毫发无伤!? 罗聪瞪着眼,几乎摔了病房内一切拿的起来的东西,气的咬牙切齿! 倒是可怜那女秘书不停伺候,波及之下,竟是又被罗聪抽了几巴掌泄恨。 好在罗聪耐不住身体的疼痛,虽然表现生气,但眼下力气有限,否则就凭他平日里的个性,少不了要对女秘书踹上几脚。 当然,虽然没有检查出任何异样,但罗聪还是强雷要求住院,打听了一切类似的内外伤,该吃的药可是一样没有落下,这没病吃药的性子却让医院不少人都觉得,罗家这位继承人,有病。 若不是他付的诊费没少,怕是早就被医院的人赶了出去。 不仅如此,时青墨所下的厄运符也在悄无声息的发挥着作用,玄阶下品的厄运符效果不如血符明显,但还是让罗聪过了几日悲惨时光。 同样的饭菜,哪怕是在大酒楼特地定制,依旧能吃出东西,而且回回都是剩下一半的不明生物体,而再为干练的护士为他吊水时都能找错了血管,多受了几次罪! 最可悲的是,过了这几天,罗聪几乎不敢下床,原因很简单,他的脚好似站不稳一般,但凡走路必定会摔倒,不是头撞了门便是腰硌了桌子,几天下来倒是真积攒了一身的伤,反倒让这些医生护士们各个都以为眼下这罗大少是为了故意找虐才来的医院! 原本好好的一个人,倒是在医院住的一身伤!着实奇葩! 罗聪的情况时青墨猜测的差不多,想要趁机讹人自然是不可能了。 哪怕他伪造病例真的告了她,回头一块真言符照样能让他将自己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根本不用担心御景阁会受到威胁。 又是几天之后,一个月之期已到。 “叮!” “恭喜主人超额完成任务啦!任务奖励:人物地图一副!财富值一千五百万!” 系统一声,将时青墨吓了一跳。 财富值一千五百万!如此高价还是头一回出现! 果然是变成系统真正主人了,就连这奖励都是如此丰厚! 脑中,调出了数据页面,仔细一瞧,时青墨更是忍不住一笑。 她的财富值一向不高,但最近却连连上涨,不仅得了钟家鸣六百万的诊费,甚至如今每过几天都会有病人上门,累积下来,竟是也赚了几百万,再加上如今的奖励,总值竟是有两千六百多万! 这么多的财富值总算可以让她放心的消耗一阵了! 当然,财富值获得只有两种方式,要么是诊费,要么则是任务奖励,而任务奖励的数额与任务期间所赚得的钱财基本一致,也就是说,仅仅一个月的时间,这百木酒也赚了一千五百万! 如今她的身家甚至比系统财富值还要高上一些,将近三千万,想要开公司甚至建工厂都不成问题! 尤其是眼下想到有了这人物地图,时青墨更觉得心情越发好了起来。 地图中,目标竟是在三清县的范围之内,更是好奇。 系统送出的人选必然不会简单,但是三清县虽然有些豪商,但相对于元青市来说并不算什么,很难想象一个有实力的人竟然在一个县城! 不过毕竟是系统奖励,虽然心中怀疑,但时青墨还是动身去了目标所在之地。 只是当具体位置慢慢呈现,时青墨更是有些震惊!因为这个人竟然是在泽水村! 同乡! 脑中无数念头闪现,想了很久,时青墨都没有回忆起泽水村有什么厉害人物。 自从中考之后,时青墨就再没回过泽水村,而如今已经过了元旦,学校也放了假,离新年还剩不过一月而已,泽水村显然十分热闹,一路上更是看到了不少从外地回乡的人,心中也忍不住琢磨起来,难不成她的奖励品也是才回村? 地图中,标注越发明显,跟着那路线一路畅行,最终竟是在熟悉的地方停了下来。 时青墨脸色顿时有些好看。 “系统,我的奖励品怎么在时家?”不远处可不就是时老太太的房子! 她站的偏,但依稀能瞧见老太太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老爷子嘴里吸着烟,一口一口的吐着浓雾。 这时家里头,但凡是结了婚的,都搬出了这老宅,眼下那房子里除了两个老人怕是也只有时菁而已,难不成系统所说的奖励竟然是时菁!? 时青墨脸色渐黑,若真是如此,哪怕她亲自上阵管理公司,也不会用时菁那个祸害!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时菁若不是看到她杀人受了惊吓,眼下怕是早就巴巴的去县城找事儿了,还能如此消停的在这村中小院里呆着!? “叮!” “主人仔细看看就知道了!”系统又来了一句。 时青墨总觉得如今这系统似乎越发的拟人化,除了那声“叮”响以外,声音都越发萌了起来。 耐着心思,时青墨又盯了两眼。 却见不过一会儿,屋里走出个高大身影,手里拽着时菁,直接将人拖到了前院。 时青墨如今的耳力极好,静下心来,很容易便听到了那人在说些什么。 只见他动作粗鲁,老太太顿时揪心的护上了前:“这是你亲妹子!你怎么这么狠心呢?她如今这病才好些了,你怎么就能下这么狠的手……” 说完,哭着摸着时菁的脸,又道:“你是不是要我的命?啊?!” “妈!你还有脸护着她?我刚回来的时候你竟然告诉我二哥不孝顺、丢下你去县城自己过好日子了,你真好意思说!有你这么个妈我都觉得丢人!你真当旁人都像你一样眼瞎不成!我二哥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如今哪个邻居不说是时菁想放火寒了我二哥的心!我要是不替你们教训她,往后那火她就能真的放了!咱一家还要什么命!?” 男人一脸震怒,说完,竟是不顾着老太太,直接将时菁提溜了起来,一个巴掌冲着那张苍白的脸上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清脆,时青墨眼神都跟着一亮。 三叔! 竟是他! 若说这时家,除了爸爸时秉良,倒是真有个人能让她少几分防备,那便是眼前的时秉松! 前世她幼时,时秉松就是出了名的混子。 听爸妈所说,他自小就聪明,成绩也好,不过上了高中之后死活不肯上大学,竟是跟着社会上的人混了起来,打架斗殴是经常的事儿,就连老爷子这样温和能忍的人都管不了他,更别说只会撒泼的老太太了。 按老太太自己的话说,时秉松这个小儿子就是个要债的,打不得骂不得,在他面前还得收敛着性子,否则一个不愿意,能将整个家都砸了。 时秉松在县城混了几年之后听说外头更鲜亮,便跟着别人一起去外头打拼,一年半载回来一次,但每一次依旧是一副凶残混子模样,所以整个泽水村的人都认为他在外头还是干的老本行。 不过,虽说时秉松性子凶残,但实际上时青墨对他的印象真是不错。 她幼时,时秉松极为喜欢她,也曾给她灌输了不少反抗思想,只不过那时候的她自然是没有三叔的本事,只是听着,压根没有实用过。 而整个时家和三叔关系最近的不是老太太这个亲妈,而是时秉良这个二哥。 用三叔的话说,时秉良性子太老实,容易让一家人受欺负。 他在时,这一家人对爸妈都会客气很多,但可惜的是,旁人总不能永远在身旁看护着,三叔后来去了外地之后,爸妈自然没有能耐反抗老太太的。淫。威。 重生之后,时青墨也曾想起三叔来,不过整个时家没人知道时秉松外头是做什么的,爸妈心中免不了担心,所以一直都没在他们面前提过。 如今一见,时青墨只觉得心中难以抑制的兴奋。 三叔! 目光灼灼之下,却瞧着院子里头热闹的很。 那一巴掌将老老太太心头狠狠一颤,扑过去便想对付时秉松,但时秉松就是个混球性子,二话不说便将人甩了过去。 “三哥我错了……三哥我真错了……”时菁哭着,脸肿了半边。 “现在倒是知错了!早死哪去了?!我回家这么久,一提二哥你就闹事儿,我还以为二哥对不住你呢!敢情你竟然连人都险些杀了!那要不是咱二哥,你知道你现在什么下场吗!?一辈子就在牢里混着吧你!”时秉松一把抓住时菁的头发,连人带头狠狠的向地上一甩,压根没有一点心疼的意思。 不过时青墨却知道,时秉松这人很重情。 眼下他下手虽狠,可实际上是恨铁不成钢,今日若是不狠一点,这时菁往后更是肆无忌惮,与其她今后真的害了人,倒不如他当坏人。 还有他那亲妈也是,她是什么心性什么样的人,他一清二楚,他们家老爷子以往纵着她,另外两对儿女也纵容着她,他若是再不管,老太太怕是真的无法无天,真能毁了时菁一辈子! 时秉松简直不敢相信,这时菁究竟是多么狠心,自家亲哥亲嫂都不要了! 若时菁害得是大哥也就罢了,但二哥可不一样,时菁从小是二哥一家带大的,这是养育之恩呢!竟然还能生出残害之心,简直就是个畜生! 眼下,时菁只觉得头晕目眩。 而在外头瞧了这一幕的时青墨只觉得大快人心。 这天底下能如此不顾名声不顾一切对付老太太和时菁的,想必只有三叔! “系统,我的奖励品是三叔对不对?”时青墨嘴角含着笑意,若是他,那她反倒安心。 只不过她需要的是能帮助她管理公司的人才,三叔……成吗? “叮!” “本系统一切为主人服务,是否要查阅时秉松资料!”系统回道。 “是!”毫无疑问。 声音一落,脑中浮现了一排排数据,看的时青墨一阵惊讶。 “时秉松,男,时家幼子,年岁二十九,学历高中……” 掠过基本资料,时青墨这才瞧到他高中毕业之后的情况。 时秉松,她这个三叔,与表面形象压根不符! 他十八岁毕业,二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三清县最不要命的混混,一帮小弟簇拥,但实际上他自己做了生意,寻了路子做倒卖营生,无论是水果还是特产,有路子的都会掺上一脚,二十二岁时就赚了十万块。 那时候的十万与如今的十万自然不能一同对比。 而在那之后,时秉松呆着其中五万块去了外省,但最初的那一年,所有的钱财都被人骗光,最后重新开始。 就像老爷子年轻时一样,下矿、挖煤,各种累活脏活,只要工钱够高,时秉松都干过。 而到了外头,时秉松才发现自己的不足,各种知识缺乏,他本就聪明,更是在最短的时间自学成才,二十五岁时在一个龙头企业中,从小弟混到了高管,一步步打入内部,熟知公司运营。 只不过在去年被人陷害盗窃公司重要文件,一气之下动了手,虽说最后澄清,但他打人带来的影响可不小,好在是轻伤没有没有判刑,但也赔偿了不少钱,更没有公司敢再聘请,磕磕碰碰到了元旦,这才回家。 看完这一切,时青墨看着时秉松的神色都不一样了。 在所有人眼里,时秉松就是一个二流子,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二流子有如此能耐! 不过,时秉松这些年也赚了不少钱,以他的为人,必然不可能不顾这一家老小,可这么多年以来,倒是没听说过他有汇钱回来,这是怎么回事? 时青墨正怀疑之际,却见时秉松从屋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箱子,当着时菁与老爷子、老太太的面直接开了锁,顿时,险些晃瞎了太太的眼。 钱!全是钱! 这么一沓沓加起来最起码也有一百万吧!? 老太太瞪着眼,猜的倒是不错,一百万整! 时秉松的工资并非年年都很高,再加上后来赔偿了一部分,剩下只有这么多。 当然,连时青墨都不知道的是,这些钱是他每月固定存款得来的,哪怕后来没了工作、没了声誉都没有打过这钱的主意,为的就是给家里留下一点存款。 以往回家,他从不提钱,因为知道老太太不是省钱的人,所以一直不肯将钱拿出来,但如今他本想着,时菁年纪大了,大哥、二哥甚至是大姐家里都有孩子要上高中,就连在外头的时霖应该都要实习了才对,肯定要用到不少钱,这才带了回来。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一家人竟是闹成这样! “本来这笔钱的一部分是我留给你养老的,还想让时菁风风光光的出嫁!但是现在!我告诉你这笔钱你们一分都别想得到!”说完,时秉松又当着老人的面将箱子合了起来。 时青墨忍不住嘴角一抽,自家这个三叔倒是挺腹黑的。 若是钱不拿出来也就罢了,偏偏他故意打开让那母女俩眼红! 如今老太太知道自己与这么多钱擦肩而过,这心里怕是能欧出血来! 果然,老太太也不哭了,连忙道:“松子!妈认错了!这么多钱你不给妈难不成要给你二哥不成?老二现在眼里可只有那个拖油瓶啊……” 时秉松一听,“不要以为我在外头就不知道你们平时怎么对待二哥一家的!你、大哥、大姐,没一个好东西!你这次还真的说对了,这钱除了二哥,我谁都不给!” 下一刻,也顾着狼狈的老太太,直接拽着箱子便出了门,留着老太太在地上爬了几米远,想追上儿子,可手脚不停使唤,哪里赶得上时秉松?! 就连时菁都傻了眼,头皮一阵疼痛,总觉得头发都被扯掉了不少。 再一想那钱,更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疼的老太太也没心思追了,连忙回头安慰。 唯独这老爷子全程没吭声,最后被这母女俩哭的烦了,吼道:“再哭就滚出这个家!” 言罢,院子里头静悄悄。 依稀听见几声忍耐的抽泣。 …… 时青墨一路跟着时秉松,却瞧着他竟是去了她和爸妈原本的家。 大门上了锁,时秉松却是毫不犹豫的爬了墙,带着箱子一起摔进了院子里,那“砰”的一声,听得时青墨都忍不住皱眉头。 三叔,这么多年可真是没有一丝改变! 忍不住一笑,随后不久,时青墨也进了屋,这才发现,时秉松坐在堂屋,愣愣的出神儿。 “您不是想着今晚在我家凑合吧?”时青墨总算开了口。 一声清亮响起,时秉松愣了愣。 抬头一看,却是个长相极美的小丫头,一双眼睛锐利有神,眉色间带着几分笑意,有些眼熟。 “你是……小墨?!”时秉松不可置信的问道。 这几年他极少回家,每次都是匆匆就走,去年瞧见她的时候也不过是远远一眼,不过这么多年他对小墨这双眼睛记忆深刻,甚至每次想起泽水村,脑中都会浮现起这双冷冰冰的眼神。 阴毒幽深,隐忍如同毒蛇一般,虽然可怕,但更可怜。 所以这张极美的脸虽然有些陌生,但一瞧这双眼睛,立即便认了出来。 只不过,有些不同了。 墨色浓浓,还如以往一般,然而多了些自信,眸光闪闪,更漂亮了些。 “三叔!”时青墨嘴角一勾,叫了一声。 时秉松顿时站了起来,连忙走到时青墨面前,来回转了几遍,拍着她的肩膀道:“你这丫头,越长越水灵了!你兰姨少不了要操心吧!” 时秉松是知道的,这丫头虽然一直养在时家,但对二哥二嫂的称呼一直都是叔叔阿姨而已。 “三叔,现在他们是我爸妈。”时青墨提醒了一声。 时秉松眼神一亮,“懂事了!好!” 时秉松今年二十九岁,但看上去有些苍老,表面上看去竟是和时秉良差不多,不过他个头高些,面上有些胡渣,一身松松垮垮的穿戴,不修边幅。 时青墨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是如何用那样短的时间在龙头企业中混出头的。 “小墨,你不是跟着你爸妈去县城了吗?怎么回来了?”时秉松问了一句,又想到了什么,连忙走出屋子一看,下一刻眸色之中闪过一丝失望。 本以为一家三口一起回来了,没想到只有这丫头一个人。 不过…… 大门,依旧是紧闭的。 这丫头,怎么进来的?难不成在家里没出去过?不可能啊,以二哥二嫂对她的宝贝程度,绝对不可能丢下她自己去县城! 时青墨寻个凳子直接坐了下来,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两个红彤彤的大苹果,随手向三叔抛了一个,这才毫不客气的啃了一口,眸光一闪,道:“我知道三叔回家了,所以特地过来等着。” 总不能说是系统带她来的。 时秉松有些讶然,小墨这孩子真是变了不少。 以往除了面对二哥二嫂的时候,她这张脸上极少露出笑容。 虽说如今这笑容看上去冷冰冰的,但这性子着实是变了不少,气质少了几分阴郁,多了几分张扬。 “我回家也有十天了,第一天就过来了一趟,可这家里没人,我还以为是巧合,不过两天之后这大门还是紧锁,这才问老太太,谁知道她竟然告诉我你们一家子去了县城,我还想着让老太太带我去一趟,谁知道她一直支支吾吾不肯,本来我也没多想,今儿中午陪村子里的老爷们喝酒,这才知道时菁干的那些混账事儿!”时秉松解释了一番。 虽说提到了老太太,但时秉松也没有多说她的不是,毕竟是长辈,他再混,也知道在晚辈面前给长辈留一点面子。 至于时菁可就不一样了,说到底是他妹妹,该说该骂毫不含糊。 时青墨点了点头,表示了然。 老太太倒是想去县城,可她也得敢! 上次陆子丞被打的模样,老太太怕是记忆犹新呢,哪里有胆子再闯这龙潭虎穴! “三叔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时青墨也没多说,只问了一句。 时秉松一愣,总觉得这小丫头像是知道什么一样。 “在外省混的不太好,我准备过了年去元青市瞧瞧,没准能有个出路,对了,你和小航、小雪都上了高中了吧?不过我怎么听说你带着小航一起去了二中?是不是有经济问题?”时秉松眉头一皱,有些忧心。 二中那名头不太好,时航是个男生,磨练磨练也没什么,倒是可惜了小墨这丫头。 二哥身上那点钱怕是被老太太折腾完了,否则也不会让孩子受这苦。 时青墨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片刻面色有些阴暗了起来,道:“三叔,钱我倒是不缺,不过我做了点小生意却没时间打理,爸妈他们对这些也不太懂……眼瞅着要赔钱了……” “做生意!?”时秉松面色一紧,“你如今年纪还小,凡事该以上学为主……” “不过你倒是说说,你如今做什么生意呢?”时秉松心中也有些好奇,又问了一声。 “药酒。”时青墨顿了顿,又道:“我有配方,只不过还没有建工厂请工人,所以数量不算多,而且前些日子还有元青市的豪商前来,想买我手里的配方,还要挟我们说,如果不卖,往后在三清县呆不下去……” “您也知道,我爸性子和气,我妈胆子又小,最近被吓得夜不能眠,就想着找个能撑场面的人主事儿,不过……又怕被人骗了。” 时青墨性冷,面色上看不出一丝悲戚,但就是因为如此更显得无奈苍凉,听得时秉松直皱眉头。 “你这丫头……也忒莽撞了些,小小年纪就想着做生意,也难怪人家欺负你……”时秉松道了一句。 他倒是想帮,不过眼下还不知道具体情况,不好妄自开口。 只不过时青墨压根没让他考虑,便又道:“对了三叔,您现在不是有空吗?不如这往后就替我管理呗?呗?当然,薪水必然不会亏待您。” 亲兄弟明算账,若是真请了三叔管理公司,她自然要订下一系列的合同,对职位或是股份都要有明确说明, 这并非是因为不信任,而是方便以后维持这份信任。 只是眼下不过画了一张大饼还未实行,时青墨表达起来看似轻松很多。 时秉松心里忍不住乐呵了一下,这小丫头竟然还来招揽起他了,付薪水?她知道多少薪水合适吗? 不过如此一说,他这心里的确有些心动,并非是因为薪水,而是因为对这丫头的野心。 瞧她这神色还有那口气,就好似做的是什么大生意一般,不由有些好奇。 “小墨,要不要接下这份工作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是不是该带我县城瞧瞧你那药酒?我总不好听你几句话就跟着你干了吧?”时秉松笑道。 时青墨神色一敛,“好!只要您有意向,我现在就带您去。” 这嘴角,完美的弧度展开,自信张扬。 其实眼下说的这些不过是想瞧瞧三叔的态度罢了,她可以保证,只要三叔到了三清县,必然大大改观! 到时候怕就不是她主动邀请,而是三叔自己送上门了! ------题外话------ 今天更新晚了,谢谢大家的体谅~么么哒~   ☆、第七十八章 士可杀不可辱 天色不早,二人离了泽水村,直接坐上了去县城的车,一路风景优美,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青草味道,更让时秉松贪恋几分。 一路上,时秉松又问了她好些问题,这才发现这丫头远比他瞧见的还要神秘。 虽说她年纪不大,但是说话间总带着一股不可置疑的威严,让他这个三叔都忍不住被牵着鼻子走,不止如此,时青墨好似知道他的经历一般,当他偶然提到在外省的生活,她竟没有一丝惊讶。 心中不由怀疑,二哥家到底是养了怎样一个女儿,如此特别。 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更让他震惊的还在后头。 到了县城已经是入夜,御景阁早已关了门,时青墨便直接带着三叔一道回了家。 然而当时秉松踏入这大院那一刻,心中忍不住一颤! 如此大的宅院,如此精致的设计,甚至还是如此幽静典雅的街道,充斥着一股清净温和的气息,这房子绝对不是几十万可以买的到的! 不止如此,偌大的院子里头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放置着大石,有些石头上隐隐能看见一些图案,而有些石头则是已经雕刻出形状,用作装饰,就连脚底下铺着的石头上都与众不同,比他曾经在外省瞧见过的艺术品还要精致! 而院子另一半则是用垒起的层层石墙,每一格子都放置这一缸大坛,才踏入院子,便能闻到那股药香与酒香,十分醉人。 想必时青墨所说的药酒就是眼前陈列的这些。 时秉松压抑着内心的好奇,这才跟着时青墨一起入了屋,屋里的摆设干净温馨,而二哥二嫂一脸幸福之态正和一个精致的小男生玩闹,那样子可是他从未见过的。 “二哥!”时秉松忍不住叫了一声。 时秉良哪里知道自家弟弟会来?抬头一看,更是又惊又喜,连忙起身:“松子?你怎么来了?!” 顿时,整个家里洋溢着一股浓浓的喜气。 这兄弟二人从小关系就和睦,偶尔有分歧也完全是因为双方对待老人的态度不同引起,但这些年时秉松一直在外头,再次相见,哪里会记得以往的不愉快,当即便让白瑾兰准备一桌饭菜、好酒,兄弟二人畅饮一番。 “小墨说的就是这酒?”清澈的液体散发着一阵香味,只不过似乎与院子里的味道有些不同。 刚刚时秉松也和时秉良说了小墨找他的原因,眼下再一开口,时秉良顿时笑了笑,有些骄傲道:“这酒也是小墨酿制的,不过最近卖的却是外头那些,是药酒,而你手里的是苹果酒,除此之外,家里还有桔子、葡萄、甚至是李子、杨梅、梅子、山楂酿制的果酒,对了,咱小墨还会酿制花酒,桂花、洛神花、桃花、白兰花、玫瑰花、菊花……但凡是能想得到的,咱小墨都会!” 若是对别人,时秉良此刻也只是简单敷衍几句就罢了,然而自家三弟不同,自然忍不住的夸耀起来,说的极为仔细。 这些花酒与果酒时青墨的确有成品,只不过都在空间之中,偶尔拿出几瓶放在家里饮用,毕竟这家中有个偷酒贼,时青墨着实不敢太大意。 只是眼下时秉良如此一说,时秉松整个人都傻了。 虽说还没开口尝味道,但那股香味却沁人心脾,让人忍不住有些嘴馋。 果酒和花酒……莫说是两大类了,就只是一种水果酒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更何况外头还有那么多的药酒! 都是这丫头酿制的? 本以为不过是普通货色而已,但这味道…… 时秉松在外头也喝过不少好酒,但从没有闻到过散发着如此特别而清香的味道,再听二哥这么一说,连忙尝了尝。 果香入腹,齿颊留香。 时秉松那张有些老成的脸都激动了起来! 这样的东西的确是不愁卖! 这个小墨,可不是在诓他! “二哥……这酒多吗?”时秉松有些不好意思的问了一句,他毕竟是个男人,以往在外省也少不了应酬,酒量可不小,眼下自家人酿制的酒,怎能不喝个痛快! 却见时秉良忍不住大笑了一声,“放心喝吧,家里还有,果酒、花酒随便挑!” 顿时,某个大男人红了脸。 “三叔,喝了我的酒,您可就要帮我做事了?您要是不答应的话,就只能喝这一瓶,毕竟这酒可是很贵的!”时青墨眉角一扬,道。 时秉松大手一拍,“我要是早知道你有这好东西,还用得着你说!?” “不过想要将酒做大是需要不少资金的,眼下我手里只有一百万,建工厂请工人自然是不行的,最多开个小酒铺而已……”时秉松皱着眉道。 早知道眼下要用钱,那时候就该忍耐一下不对别人动手的,如此也能省下一笔赔偿款。 时秉松话音一落,这家里各个都泛起一股古怪笑意,让他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二哥这一家……可比以往奇怪多了,怎么缺钱还这么开心? 却见时青墨早就预见到一般,拿出了一张卡放在桌上,道:“您只要负责掌控运营就行了,钱不是问题,这里是两千万。” “我要创公司、建工厂,工厂位置由您决定,现在离过年还有些日子,早些办理各项证件,年后差不多就可以正式投入,不过两千万也算不得多,但咱们地皮可以买的大一些,陆续再慢慢发展扩建,一开始只要足够运营就好。” 对建工厂这些是事情她并不太懂,只不过三叔应该很了解公司各种运营,交给他完全放心。 更何况还是系统选的人。 “两千万!?”时秉松倒吸一口凉气,“你哪来这么多钱?” 两千万想要发展成一个大企业还很困难,只不过对于三清县这个地方来说,在短短时间内赚足两千万可不是一件易事! “药酒赚的,这钱应该不够,不过最近两个月我会加大药酒的销路,入账应该还是很可观的。”时青墨随口道。 若是以往,时青墨也未必会如此自信,但如今药酒的名声已经打出了,又有“寸墨药师”在,完全可以让群众信服。 当然,如今虽说她医治了不少病人,但她性格是出了名的古怪,有些人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敢多问医生,只知道有个小小年纪的“时医师”而已,压根没将“寸墨”这人与她联系在一起。 时秉松忍不住有些手抖,这个侄女似乎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怪不得二哥二嫂如今变了不少,想必也是她的作用! 两千万呢,有些人一辈子都赚不来,可在时青墨眼里,这笔钱轻松至极,丝毫没有压力。 “小墨,这工厂若是选在元青市也会是郊区,倒不如直接建在三清县,公司注册地址选在元青市,这样我们在金钱上的压力小一点,也不会影响运营,你觉得呢?”时秉松道。 “您看着办就是,往后您就任公司副总,我相信您的经验以及看人的能力,所以其他重要员工的招聘也由您代理,只不过需要我过目一下。”时青墨直接道。 如此干脆的态度让时秉松忍不住一愣,总觉得往后苦日子来了。 眼下创建公司还不过是个计划,可看小墨这态度显然已经是准备做甩手掌柜了。 而此时,却瞧时秉良夫妻同情的看了自家三弟一眼,但心里也是止不住的笑意。 一家人又讨论了很久,其中内容更是包括了工资,眼下公司还没起步,但时青墨的意思是等以后公司壮大后,让三叔持有一定的股份,当然这股份不会太高,但价值却不会低。 第二天一早,却见时秉松就已经忙碌起来,从公司员工到公司位置,每一样都需要他亲力亲为,但心中却同时泛起一股激动,这种感觉哪怕是在外省的龙头公司都不曾有过的。 至于公司的名字,目前已经确定了下来。 时青墨不喜麻烦,最后干脆以“墨氏”为名。 如今只是一个简单的公司,但相信用不了多久,将会成为墨氏集团! 而眼下,时秉松忙碌的同时,时青墨更是加紧了赚钱的速度。 空间如今有五千速药田,但药田之中种植的药材并不是很多,按理说眼下只要时青墨愿意,大可以拿着那大的吓人的灵芝卖于天合堂,只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怀疑,时青墨还是忍了下来。 平日这增速之下几十年的人参已经足够显眼了,若是太过贪心,早晚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更何况如今药酒所赚的钱并不少,她知足的很。 只是时青墨折腾药酒的同时,元缙黎已经消失在三清县,临走前不过是简单交代了一声,而眼下快到年关,一家人也只认为元缙黎回家孝顺老人去了,没做他想。 不过几日之后,时家隔壁不远处的大房子易主。 也正是在新任主人搬迁之际,县里各领导前来,柳花街正式更名为留华街。 原本这留华街风景就极美,但隔壁那位老人居住的第一天夜晚,整个街道彻底整修了一番,第二天一早更是将留华街的人吓了一跳。 一夜时光,街道边的树木焕然一新,无声无息之间更是多了一个偌大的公园,进去一看,聆郎满目,各类植物、甚至还有花房,里头种植着不属于此时气候的花卉,美极,美矣。 不仅如此,众人好奇之下偷偷瞧了瞧那新入户的人家,更是被惊住了。 这房子是三户改为一户,面积极大不说,从外头依稀能看到那花园内,站了不少人,各个军姿,一脸傲然,如同猎鹰一般盯着四周,警戒十足,就连前去观望的县领导们也全部搜身,无一例外。 这种阵仗,让人惊叹。 不过虽说有不少人想仔细瞧瞧,但却无人敢真正的靠近,生怕一不小心被误伤。 与此同时,时家人也是同样的好奇。 这新住户来的突然,没有任何预兆,根本不知道隔壁住的究竟是那位大罗神仙,竟然有如此派头! 三清县虽然发展的还不错,可还没到能吸引大人物前来的地步,真不知究竟是谁能让邵世原等领导人物纡尊降贵仔细接待! “良哥,你说隔壁住的会不会是什么大坏人……”白瑾兰有些狐疑道。 时青墨与时秉良父女俩都是忍不住一笑,坏人? 坏人能让邵世原如此客气? 这邵世原与时家的关系已经不错了,平日里除了对时青墨,还没瞧着对谁如此仔细,尤其是隔壁的大人物来临之后,邵世原几乎第一时间给他们打了个电话,认真的交代了一番,就怕他们一不小心得罪了人。 据邵世原所说,那位是个老人,之所以前来三清县是为了养老。 而且身份尊贵,势力强大,不过对方不希望有人前去打扰,所以即使是他这个大领导,那一天也不过是进去打了个招呼,不到五分钟便被遣了出来。 其实邵世原知道的并不多,压根不清楚对方的具体身份。 眼下,时青墨望着自家傻傻的白瑾兰,道:“妈,你想多了,对方是个老人,没准很慈和也说不定。” 前世时青墨也没见过这位老人,不过自从他来了之后,三清县便以极快的速度发展了起来,各项政策好到让人发指,将临边的玉同县都羡慕不已,也是因此,三清县改县建市,正式成为三清市。 总之,这个老人对于三清县来说,是个福音。 如此一想,时青墨更觉得工厂盖在三清县更合适! 好在三叔下手快,如今已经买下了建工厂的位置,否则用不了多久,这三清县会挤满了讨好老人的豪商,哪能让她再分一杯羹? 此刻,白瑾兰一边帮着将药酒装瓶,又一边道:“如果真是个慈和的老人那就好了……要说咱家真是有福气,之前有缙黎在,如今缙黎走了,这隔壁竟然又来了个大人物!” 这几日元缙黎不在,这夫妻俩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没一点自在。 直到今天,元缙黎的屋子依旧丝毫未动,就连他平日里最喜欢坐着晒太阳的摇椅都还在放在原地。 唯独变了的,就是那屋子里头被元缙黎买下来的酒。 夫妻俩的胳膊肘可是完全向外拐的,当时青墨拿出更好的酒时,二话不说便将好酒放在元缙黎的屋子里…… 如此还不止,时家这几天的客人都比以往多了些,其中不少都是养老院的老人,几日没瞧见元缙黎了,这才巴巴的前来探望一下,生怕他出了什么意外。 唯独时青墨的心情越来越好。 因为元缙黎不在,总觉得身边这股危险气息总算消失,再也不用担心自己正睡觉时某人前来帮忙盖被子。 要知道自从洗澡送毛巾事件发生之后,她被逼无奈之下只能在空间池塘解决洗澡问题,如果他继续出现,相信用不了多久,她连睡觉的地方都要换了。 一家人各有心思,只不过没过一会儿,门口多了个人。 时家的院子平日里都是敞着门的,所以眼下一抬眼,便瞧见一个沧桑的身影。 是个老人。 留华街老人很多,但是眼下这个…… 时青墨眉头轻皱,几乎不用确认,便能猜到这人便是隔壁那位“大人物”。 竟是说什么来什么。 此人身上有些戾气,不过表面上看去倒也算柔和,七十左右年纪,一身普通唐装,年纪虽大,但腰板却挺得笔直,精神头十足,手里拎着两盒东西,似是礼品。 时青墨之所以如此确信便是因为这老头身上的戾气。 他定然是杀过不少人的,三清县可没有这么厉害的老头。 时青墨能猜到的事情,这夫妻俩却不知,一瞧有客人来,连忙掸了掸手迎了上去,开口便道:“老人家,您有事儿吗?” 时秉良有些狐疑,他这几日工作忙没去养老院,难不成这老人是新来的? 却见老人胡子动了动,开口道:“老朽是周边的住户,闻到你们家有酒香,特地来瞧瞧。” 说完,将手里的东西递了上来。 时秉良连忙将东西塞了回去,“您请,随便看就是……不过这礼物我们可不能要,您就带回去吧!” 时秉良本就为人老实,如今态度更是真诚,老人瞧着心中忍不住满意点头,面上却是毫不客气的将东西塞进了时秉良手里,这才将手放在了背后,幽幽向时青墨走去。 这老人手劲儿可真大! 时秉良愣了瞬间,忍不住感叹一声。 “不错不错,酒香!丫头,这酒都是你泡的?”不过片刻的功夫,老人已经将时秉良甩的很远,看着时青墨,眼中带着一股意味不明的态度,道。 “叮!” “恭喜主人激发任务:获得老人的认同与好感!本任务完成后,系统将替主人筛选可信人才!”老人话音才落,紧接着时青墨脑中便响起一道声响。 时青墨面色微动,手中的动作顿了顿。 公司运营总不能只依靠她和三叔,财务、生产、市场,每一个都尤其重要,而如今三叔的确是找了不少人,有些是招聘而来,有些则是三叔以往旧友,这些人若是能有个更为可靠的方法去筛选,的确对她有很大的益处。 只是获得这老人的认同和好感是为什么? 身份尊贵,所以能为她带来一定的好处? 时青墨忍不住轻叹了一声,面上依旧维持着那副冷清清的表情,只是简单的点了点头。 虽说是系统任务,但让她为了获得这人身上的利益而去讨好他,很难做到。 拍马屁这种功夫若是她前世会做,也不至于会死的那么惨。 不过老人倒是不怒,反道:“我能不能尝尝这味道?” “一口试喝可以免费,若是一瓶,一般药酒六百六,旁边那种是新品,两千。”时青墨直接道。 她倒是想客气一点,但她知道自己这张脸的特别之处,不笑还好,一旦不由心的露出一点笑容,必然会让别人冒出一身的鸡皮疙瘩,用徐老的话说,她最适合僵尸脸,一旦怪笑,心中必定是在算计什么,十分不讨喜。 这老头的身份虽然是个谜,但想必平日里见过不少笑不由心的人,她也没必要自讨没趣。 “我要更好的,有吗?”老头眯着眼,又笑道。 说完,竟是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左右一瞧,鼻子动了动,看了时秉良一眼,补了一句:“小时啊,家里有下酒菜吧?” 时青墨嘴角微抽,这老头打听的倒是全面!连他们姓什么都知道!尤其是这句“小时”叫的,那语气好似与他们很熟一样! 除了元缙黎,眼前这老头显然是她见过脸皮最厚的人。 时秉良大气良善,也没多想,毕竟对老人就要多多担待,比起自家母亲,眼前这个老头还是很客气的了。 没过一会儿,石桌上多了四道精致的小菜。 白瑾兰倒是觉得这老人可怜,巴巴的跑到陌生人家要饭吃,想必是家里没有儿女管,而且听说有不少老人看似风光,可年纪一大这脑袋就会有问题,眼前这位说不好也是这样…… 对待这样的“可怜人”,白瑾兰充分发挥了自己的爱心,做的是自己的拿手好菜,用的是家里最好的食材,十分客气。 时青墨已经习惯了爸妈这种状态,也没多说。 只是心里有些好笑。 若是正常人,想必会对将这种来历不明的老人直接赶出去,她的爸妈倒好,反而热情招待! 不过若他们不是这样的人,眼下她时青墨怕是在哪个孤儿院过日子,哪有如今安然。 “过来一起吃,老头子我可不是吃独食的人。”这老爷子看着时秉良道了一声。 说完,尝了尝菜色,忍不住点了点头,眸光之中露出一丝狡黠,“这味道可比我平日吃的东西好多了,往后我能常来吗?” “您喜欢就好,邻里之间是要多走动,不过这几个菜也不难做,回头我让瑾兰将菜谱写给您,您回家让儿女做也是一样的。”时秉良道。 倒也是能允许这老人常来,只不过女儿喜欢安静,倒是不想打扰了她。 老头点了点头,不说什么,只顾吃着眼前的菜色,那样子着实像是多久没吃过东西一般,若不是时青墨确信他的身份,眼下无论如何都会不敢相信,这个看上去如此不拘小节的人竟然是前世影响了整个三清县的贵人! 眼下,时青墨拿出了的确是拿出了最好的酒,与当初送给徐老头的那一坛一模一样,至于这价格自然不低,只是以这老头的身份,不可能拿不出来。 “你家丫头可真是好模样,说话做事不卑不亢,性子也好,你们这做父母的往后必然有福气……只不过……”老头顿了顿,又道:“她酿的酒好是好,不过价格太贵,老头子买不起。” 时青墨嘴角一抽,瞪了这老头一眼。 总觉得这老头和元缙黎那家伙是一丘之貉,装模作样的本事厉害的紧! 时秉良有些为难,看了女儿一眼,又看了看老人家,也忍不住无奈。 不过酒他已经喝了,总不能将人送去警察局吧? “您……您喝就是,权当我请的。”时秉良只能道。 邻里之间,不好以为一瓶酒闹得难看,何况这老人除了付不起酒钱之外,举手投足还是很规矩的,而且总觉得他这身上带着一股贵气,简单的坐在这里,那股气势浑然天成。 老人一笑,又道:“你们一家真是好人。” “我这辈子最得意的就是有个不错的孙子……我瞧和你们家丫头倒是挺配的,要不改日我带他来瞧瞧?当然,我敢保证,我孙子那模样是不输人的,还有他性子和气,没有不良嗜好,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拉过,偶尔喝酒但是千杯不醉,还会些身手,保护家人自然是没问题了……怎么样?想不想见一见?”老人又道。 这一刻,莫说是时青墨,就连时秉良夫妻都忍不住一阵凌乱。 这老人真的没问题吗?! 还是头一回有人第一次见面便要吃要喝,如此也就罢了,竟然还想拐走他们的宝贝闺女! 听他形容之下,他那孙子是不错,不过若是真没有什么缺点,想必这老人也不会急着四处推销,没准还有大毛病呢! 再说了,闺女如今才十五岁,又不是真的嫁不出去了,根本用不着如此着急的找婆家! 只是,时秉良刚要说话,却听老人一抬手,又道:“丫头,别着急决绝,不如先瞧瞧我那孙子再说,我估摸着要不了多久他就来了……” 老人话一落因,的确有人进了门。 款款身影之下,是一张熟悉的脸,只是这一次,面色之上没有以往的谦和笑容,在众人的诧异之下走到老头身边,嘴角微抽,道:“爷爷,闹够了?” 这老混球…… “你看吧,这就来了!哈哈……”爽朗的小声让时青墨一阵汗颜,再一看元缙黎那张脸,咬牙切齿。 怪不得这老头这么古怪,原来是元缙黎爷爷! 果真是一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祖孙俩完全一个样! 不过时秉良夫妻的态度可就完全不同了,连忙客气了起来,“原来您是缙黎的爷爷啊!真是失敬失敬!要是早知道是您,我们就多做几个菜了!这往后您可别和我们客气,一定要常来!缙黎最近不在,我们一家子都觉得空落落的,不过刚刚您说您也是这附近的住户,难不成……” 时秉良一想,越发觉得有可能。 这老人气度不凡,又是元缙黎的亲爷爷,那身份肯定不低,没准就是他们三清县的大贵人! 果然,却见老头笑了笑,“老朽在三清县养老,就住在旁边。” 说完,又瞧了一眼时青墨。 这丫头,往后绝不简单。 他看人向来不只看表面,模样只是其一,最重要的还是为人。 当然,他的意思并非是只喜欢良善之辈,小善就如同时秉良这类,守着自己一方净土,知足懂乐,不会卷入太大的纷争,一辈子相安无事,但时青墨这模样、这能力,必然不可能一辈子都是普通人,若是如时秉良这般行小善,反倒让他觉得不够大气。 上位者,首先要有的就是果断,最不能做的事情就是将自己的良善时时刻刻表现出来,因为这世上人信叵测,越善越容易被欺,而这丫头的性子显然就是他最为欣赏的那一类,是个不为小善,但能为大善之人。 老爷子眼神犀利,看得人头皮发麻,然而就在此时,系统再次响了起来。 “叮!” “恭喜主人获得老人的认可!任务奖励:人才筛选!” 声音一落,时青墨脑中闪现出几个名字,而在一瞬间,其中两个名字黯淡无光,显然就是被排除掉的,不过眼下三叔找的人她还没瞧见,眼下自然还不确定被系统排除的人究竟如何。 只不过她倒是没想到,这个任务竟然如此简单! 从头到尾,她都是惜字如金,压根没和这老人说什么,可偏偏就这么达到任务了! 殊不知,正因如此,元老爷子才会越发满意。 这天底下为了讨好元家而不惜一切代价的人不计其数,然而这小丫头却丝毫不为所动。 以这小丫头的聪明程度绝对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身份,却还依旧能维持本心,不卑不亢,这心性,一些大人都难以相比。 “小丫头,你瞧瞧我这孙子如何?不如给你留着,等你大些了就做我们元家的孙媳,怎么样?”元老目光灼灼。 时秉良夫妻一愣,这老人该不会说真的吧? 却瞧时青墨冷冷一笑:“元老,您孙子是我元叔叔,这辈分可不对。” 老头脸色一僵,元叔叔? 回头看了自家孙子一眼,却见他面色幽然,毫无一点焦急之色,顿时有些无语。 这混小子平日里什么都不做便有一帮女人凑上前,如今倒好,这都几个月了,没有一点动静也就罢了,竟然还成了人家的元叔叔!? 这智商真是随他吗?! “又不是亲叔叔,以后是可以改的!”老人掷地有声,不用怀疑,直接看着时秉良道:“小时啊,你觉得咱缙黎怎么样?” 时秉良脸色都苦了,若是女儿和元缙黎这样的人在一起,他是一百万个放心,可问题是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元老……这……孩子还小……”才十五岁呢! 老头眉头一皱,片刻才笑道:“也罢,丫头是还小,不急,不急!” 自家孙子不争气啊,这么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可算是白长了! 不过丫头是好的,往后在这三清县的日子必然会比在京城的时候强! 元老爷子止不住的笑,一脸满意的在这院子里溜达了好几圈,将这院子里的石雕看了个遍,更是一阵阵的赞叹,最后又觉得孙子和这丫头许久没见,干脆耍赖将这时家的老小带去了隔壁新家参观,总算给孙子腾出了一点空间。 对元老爷子这态度,元缙黎也表示很无奈。 老混球越来与会耍宝,顶着一张看似威严的脸,可实际上,对自己人,绝对是三天两头闹腾。 他这一张脸,丢要被那老混球丢完了。 不过这话说回来,他几天不在,这丫头竟然一点都不想他!? 不仅不想,甚至甚至如今一瞧见他,这神色之中又露出那股莫名其妙的忌惮!? “丫头,爷得罪你了吗?怎么都不见你想爷一下?”元缙黎看似可怜巴巴的问道。 何止没得罪,他可是想方设法让她高兴来着…… 她忙的时候他候着,每日准时汇报天气、预测凶吉,上次瞧她那么紧张这药酒销路,他可是大方的替她喝了一百瓶,到如今这丫头还觉得他是偷酒贼…… 爷这光辉形象,可是头一回这么伺候人,怎的,还不够好? 难不成这丫头喜欢来直接的? 某人心里琢磨着,眉头紧皱,没了以往那标准微笑,看上去的确显得有些可怜。 可怜?时青墨在心中狠狠的摇了摇头! 他这样子,明明就是装巧卖乖扮无辜…… 不过这嘴角还是忍不住有些抽动,元缙黎这话,怎么听着有些渗人呢…… 硬是撤出一个干冷的笑容,时青墨道:“元爷,您老还用得着我想?” 就他这祸害,出个门,手一招,前呼后拥绝对不缺女人。 小媳妇儿什么的,她没兴趣。 “用得着。”元爷一脸认真。 这辈子都没这么压低存在值过。 时青墨眼皮一跳:“侄女很忙,没空。” “你的意思是,有空的时候,还是挺想爷的,可对?”元缙黎嘴角一勾,眸色风华。 时青墨面色僵硬,手中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突然发现她之前还是不了解元缙黎的。 这么无知幼稚的话真是他说出来的?怎么觉得和以前他展露出来的气质不太一样?该不会是出门一趟被掉包了吧! 盯着元缙黎那张脸,时青墨忍不住琢磨了一下,瞧着容貌的细腻正度,不像假的…… 干咳一声,时青墨后退了两步,这才正式道:“元爷,您老可别真打着拐我做小老婆的主意,我对你没兴趣,对你的家族也不感兴趣,至于你怎么找上我的我不想过问,但若是你再这么抓住不放,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若不是他武力值太高,哪容得他留到现在还这么肆无忌惮? 元缙黎脸色微微一暗,那笑容如同昙花一现一般,心里着实有些无奈。 这辈子没追过女人,从来就不知道女人这么难哄! 缺陷眼的小刺猬,爷倒是想抓住不放,但也得先让他抓吧! 四目相对,心思各异。 元缙黎挽了挽衣袖,靠近了两步,抓住时青墨的手腕:“爷就抓了,你倒是咬一个。” “你不咬?爷帮你。”又道。 时青墨正凌乱中,刚要开口,只觉身子一怔,一刹间,竟是忘记了反抗,黑影一落,下一刻,唇间温热。 几乎瞬间,时青墨脸色爆红。 轻吻浅而短暂,元缙黎松手那一刻,时青墨这才觉得身子恢复如常。 “元缙黎!”咬牙,红了耳根。 两世,头一次离一个男人这么近! “乖侄女,爷就说你不同些,爷废了那么大力气,竟然只让你愣了几秒。”唇角一勾,对刚刚那一缕偷香十分满意,表面坦然自若,完全否认了心里的紧张。 笑话,爷这辈子,就算是在生死关头都没担心过,眼下心跳能加速?那是加速吗?不过就是比平时快了一点而已…… 疏忽间,自己都瞧不见的是那微红的耳尖。 时青墨眸光锐利,说不清是怒气还是杀气,如同一股狂狷而起的海康席卷而来,盯着元缙黎,双拳紧攥,发出“咔咔”的声响。 “别急着生气,爷这次回来还给你带了礼物……”元缙黎声音低沉,性感而温和,语气中还带着一丝丝讨好,道。 狗屁礼物!眼下一件礼物能将她打发了!? “叮!” “主人请息怒!最新任务:接受元爷礼物!” “叮!” “紧急任务!请主人接受元爷礼物!否则持续厄运值一个月!” “叮!” …… 时青墨只觉头顶天雷滚滚,一瞬间,有种想将系统与元缙黎一同灭了的冲动! 这绝对是组团来玩她的,现在接受礼物!?岂不是等于刚刚那一偷香她彻底接收了!? 士可杀不可辱! 时青墨咬着牙,似是要杀人一般。 下一秒,时青墨决定自己再也不想搭理系统了,尤其是瞧着元缙黎,气急之下,又是一跺脚,冲着那双干净的皮鞋踩了下去! 几乎瞬间,直接钻回了自己的卧室! 眸间阴暗,这次是原则性问题! 而此刻,留着某个一脸邪魅坏笑的男人,瞧着脚上的鞋印丝毫不在意,悠哉的走向自己的专属摇椅,享受着阳光。 不过这心里却是琢磨了起来。 那丫头的精神力比他弱不了多少,看来要努力了,否则往后若想再做点什么……有点难。 ------题外话------ 元爷很闷骚…… 【某无良作者:你傲娇呢!】 【元爷:吃掉了】 【无良作者:节操呢!】 【元爷:吃掉了】 【无良作者:好丢人有木有!】 【元爷:丢人总比丢媳妇儿好……尊严、傲娇还是节操神马的,以后是可以找回来的……】 【某系统:回不来了】 【墨墨:系统你蚊蛋!】   ☆、第七十九章 前世之因,今生之果 而屋里,时青墨手中一道符石化为粉碎,厄运符! 她将持续厄运一个月,那元缙黎也别想好受! 不过元缙黎的精神力应该不低,如今玄阶符石的作用在他的身上并不算明显,所以眼下时青墨手中的符石更是目接不暇,连续之下,竟是下了五道! 除了厄运符以外,虚弱符、催毒符、苦难符以及腐蚀符,每一种符咒用在普通人身上都能带来不可忽视的可怕效果,然而面对的元缙黎,时青墨不得不狠心一点。 五道符石结束,时青墨这才咬牙切齿的开启了与系统的联系。 “叮!” “主人!本任务是否放弃?”系统恬不知耻道,似乎完全不知道主人的怒意,说话间还依旧有一点点萌。 不过在时青墨眼里,这萌已经变成了蠢。 “系统,是不是该告诉我你发布这条任务的原因?”时青墨怒意浓浓,道。 就连之前“获得元老的认同与好感”的任务也是一样诡异,眼下她不得不怀疑,这是系统故意设的局,那位老人并非是给她带来利益,而仅仅是因为对方是元缙黎的亲爷爷! 系统没有片刻沉默,清脆的一声机械声响过之后,才听到那软糯糯的回答:“本系统本着一切为主人服务的原则发布任务!本任务将为主人带来极大的好处!” 时青墨却是冷哼一声,“放弃尊严也是好处?” “叮!” “友情提示:主人理解错误!”系统简单道。 若是眼前能看到系统的模样,时青墨必然会将系统本尊狠狠的揉捏一番,而眼下,听着系统有些模棱两可的回答,时青墨这才问道:“元缙黎有什么特殊的?” 以前她也曾问过这个问题,但系统并没有正面回答,但是眼下,这股好奇越来越重。 这么久以来,系统的确一切都是为她考虑,也的确是因为系统的帮助,她才能让自己的窝囊性子有些改变,但元缙黎,就好似是系统中的一个BUG,由不得她忽略。 “介于主人防备心太强,本次将提供一次解答机会,需要财富值五百万,是否兑换?!”系统道。 时青墨面色一冷,五百万……是不是有点多? “是!”时青墨想了想,还是道。 她如今的诊费并不算低,病人也随着名声越来越大而多了起来,五百万的确不少,但这么多的财富值并不是很难才能赚得到。 随着时青墨的确定,系统顿时“嗡”了一声。 “叮!” “强制性启动幻境!”系统道了一声,下一刻,时青墨如同昏睡过去一般。 这种解答的机会并不是第一次,当初系统也曾时航开启过,但那个时候可没有启动系统幻境! 这种差别对待也太明显了些。 幻境中,时青墨审视着周边的情景。 在系统训练之下,时青墨体验过各种变态的幻境,几乎都是些生死考验,但是眼下,却发现自己竟是在一个十分熟悉的地方。 京城! 没错,这条路是从大学校园通往安家的必经之路! 当然,实际上,京城的路错综复杂,也有其他地方可以到达安家,只不过这条路最为阴暗危险,听闻这条路附近有一座古楼闹鬼,每到夜晚,这鬼楼中便有呜咽的哭声,这样的地方在前世她也是有些怕的,只不过安家那位大小姐每日白天都会让人在鬼楼中随机放一样东西,每次回去时,她必须要将那样东西拿着,一旦空手而回,必定是一阵毒打。 她倒是不怕被打,但那时候她的习惯就是能忍则忍,所以每天回家都会经过这地方。 眼下,时青墨头一回以一个看客的角度看着眼前的景色,还能看到一个“前世”的她迈入鬼楼之中。 而与此同时,时青墨也走了进去。 这鬼楼的确有些阴森,好在东西放在一楼,前世的她面色冷清的看了一遍,这才提着一个看似普通的箱子离开了此处。 而时青墨眉头一皱。 那箱子,她熟悉至极! 因为这一次她带回去的东西是错误的,也因此被冷嘲热讽甚至拳脚相向,那时候的她看着安家那几个兄长姐弟的嘴脸,怨恨的无以复加! 当时她只以为这件事是安云娇故意逗她的,并没有怀疑其他,然而此刻以她的眼力与直觉,不难感觉到这屋里有其他人! 抬眼,三楼。 却见前世的她走后,对方显然看不到她这个幻影,这楼里更是响起了几道声响。 “爷你瞧瞧,这个女生长得不错,每天都来这里拿东西!不过……而我今儿将东西换了!” “这地方也敢有人来?人家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其中一人回道。 “能有什么难言之隐?以那女人的姿色,可绝对不是冷门,我可瞧了,今儿她原本要提走的箱子里装的可是一件宝石饰品,绝非正常人家能买得起的,没准她是在这里销赃也说不定。” …… 时青墨听着,双拳紧攥,目色之中浮上浓浓血色! 原来是因为他! 黑夜,更是因为幻境的关系,时青墨根本瞧不见对方的仔细容貌,只是心里,将那声音牢牢记下,他日若是遇上,必当报前世之仇! “爷允许你这么做了?”时青墨怒意浓浓之际,只听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元缙黎! “元爷……您不是让我们看着房子吗……她总是来打扰……”对方声音顿时颤了起来,发抖道。 却见片刻之后,只听见楼梯上响起一阵阵脚步声,黑夜中的元缙黎到了一楼,时青墨这才看到他那张脸。 如现实中一样,妖冶、柔和,然而此时那神态却是她没有见过的,眉头轻皱,带着浓浓沉郁。 而他身后紧更是紧跟着走来来年各个人,正是刚刚说话的那两位。 “元爷……” “砰——”才叫了一声,却见众人直接倒在了地上,七窍流血!显然是中了毒! “元爷!他……我们不是故意的!还请元爷高抬贵手!”剩下的人竟是直接跪了下来,颤抖的求道。 看似谦和的脸上,冷漠、绝杀,如同冬日白雪一般,极美却极冷。 “将尸体处理了,往后那女生若是再来,不准多管。”元爷声音冷清,飘散在这空荡荡阴森的古香鬼楼中。 对方连忙点头应和,压根没有一点反抗的心态冒出。 时青墨从遇见元缙黎那一刻起,只觉得他诡异古怪,但从不知道他下手竟是如此狠厉! 怪不得曾经第一眼,他说她气魄不够,敢情对他来说,杀人不过是一抬手一落脚的小事。 只是为什么? 在前世,这元缙黎此刻显然是第一次见她,她可不觉得他是如此好心之人。 然而幻境一变,时间如梭,时青墨紧接着竟是又看到了后续几天这古楼的场景。 前世那次错误之后,每天时青墨除了能瞧见安云娇放置的东西,还会看到旁边偶尔出现的饭菜,那时候她也以为是安云娇故意想耍她,根本不敢吃饭菜里头的东西,所以每次都是看都没看上一眼,直接回去。 然而此刻才知道,这饭菜是元缙黎手下那人放的,显然是为了讨好这位元爷。 偏偏此时元缙黎也在,对手下的态度竟是没有一点不满,只是每次她来,元缙黎都在三楼看着,那目光中闪耀着她看不懂的意味。 不止如此,几天之后,每当她走这条路的时候,身后不远处竟是有人跟着,正式古楼里那位侥幸活着的手下,离她的距离不远,但也从不靠近,甚至的确有过在她不知情的之下帮助她的情况,更让时青墨觉得无解。 元缙黎,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今生,他自恋、自以为是、每天看似温柔的对着她笑,但实际上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前世,暗地里如此狠辣的一个人,却偏偏好心发作帮着她? 甚至前世她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 不仅如此,这幻境竟是还没有结束。 安氏集团做的是珠宝生意,生意极大,在京城很少有同行能与其媲美,不过哪怕再厉害的集团也有要讨好的人,那便是一些根深蒂固的世家家族,而这古楼的拿错东西不久之后,安家接到了一个邀请函。 她曾偶然听到安老爷子的话,意思是对方是个军贵家族,但凡前去参加宴会的,必然都是一些压根没有门路求见的人,而安家突然入列,安老爷子不狂喜都不行。 安老爷子有三个孙女,她是其中之一,模样又还算精致,安老爷子必然打着让她联姻的念头,所以这场宴会她自然也跟着一起。 而安家一跃成为京城里的大红人,生意一跃千丈! 那场宴会时青墨从头到尾都被安老爷子推销着,但诡异的是后来竟是无人敢对她下手,而眼下她才知道,但凡是对她有些不安分的人,竟是在这宴会举行的过程中便已经被赶了出去!甚至各种威胁! 而做这一切的也是元缙黎! 那场宴会她记得很清楚,不少人上前与她打招呼,就连安老爷子都对她另眼相待,也是那段时间,她在安家的日子总算好了许多。 只是因为安家那些少爷小姐嫉妒,对她明嘲暗讽各种陷害,这才又慢慢让老爷子不满,回到了以往的日子,最终踏入死路! 虽是幻境,却很真实。 略过很多前世的经历,最后一幕,是她死后的场景。 甚至清楚听到老爷子威胁家中佣人所说的话,一字一句,更让她恨之入骨。 但她没想到的是,她死后不久,安家进入一种诡异的状态。 生意半死不活,似乎所有人都在与安家作对一般,名声在短短时间内急速下滑! 就连安家的联姻伙伴都受到波及! 也是同时,安家开始了四处讨好人的生活,只可惜那些人像是收到了统一指令一般,不是拒绝便是吊着安家的胃口! 整整十年! 十年时光,在绝望与希望中徘徊,最后衰败! 安老爷子的意志几乎完全被磨灭,安家最后竟是成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家族,而安家曾经针对她的兄长姐弟竟是没有一个落得好下场,都是经历了万般折磨! 震惊!时青墨甚至觉得不可思议! 安家那样的家族不可能莫名其妙的衰败,而眼下,几乎一瞬间,时青墨便想到了这其中是谁的作用! 元缙黎?! 前世竟然帮她报了仇!? 原因呢!? 时青墨震惊之际,系统强行将她从幻境中抽离。 睁开眼睛,看到眼前这干净明亮的卧室,时青墨只觉得有些迷茫,重生这么久,第一次有如此感受! 安家是她前世所有经历的源头,哪怕是死的那一刻,她都在迫不得已的忍耐中,那怨、那恨,直至今生,都不曾有半点消散! 然而此刻,系统却突然告诉她元缙黎替她解决了安家?! 而且不是一次性抹杀,而是慢慢消磨他们的意志,整整折磨了他们十年?! 以元缙黎的身份,一个家族的覆灭如同他杀人一样,不过是举手之间的事情,可他却用了最为复杂的方法? “系统,元缙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时青墨下意识问了一句。 良善?显然不是,可他好心帮她报仇!?总不能说在古楼看她以第一眼一见钟情吧?时青墨坚决不可能相信! “叮!” “这需要主人自己发觉!友情提示:由于主人改命,元缙黎命格同样发生改变!”系统又丢下了一枚重磅炸弹。 时青墨更觉得震惊! 如此说来,她今生的命格影响了元缙黎!? 时青墨越发觉得头大,今生放在眼前的元缙黎她都看不清,更不要说前世那个在暗地里帮她的男人了! 不过不得不说,再一次看着自己前世的经历,对安家的厌恶程度只增不减,而对元缙黎,的确生出一些好感。 前世她顾忌安家会对爸妈下手,一直没有反抗过,即使是临死的时候,心中也一样积攒着怨气,如今回顾一遍,只觉得心中迸发着一股浓浓恨意。 前世,安家下场的确很惨,但终究不是落魄在她的手上。 而这一生,她必然要自己出手! 至于元缙黎…… 时青墨心中泛起一股不明的意味,毕竟自己前一刻才对他下了五道连环符,后一刻竟是知道了对方对自己有恩…… 这种感觉,很奇妙啊…… 偷偷瞧了外头一眼,却见某人皱着眉头,神色古怪,大步回了屋,那背影看上去真有几分虚弱,透着窗户,时青墨也只看到短暂片刻场景,只不过隐约听到一阵摔倒的声响,顿时嘴角一抽,想笑。 厄运符,也发作了。 厄运符、苦难符以及腐蚀符若是再高阶一些,必然可能致人于死,不过好在如今只是玄阶下品,而且对方还是元缙黎,顶多受些苦头,不会太过凄惨。 “叮!” “请主人再次确定是否放弃任务?!”系统又是一声。 时青墨这才想起,接受礼物的任务还没结束…… 眼下因为幻景,她心里的闷气的确是消了,只不过符咒她已经下了,总不好眼下再去巴巴的告诉人家,不介意刚刚的事儿了吧…… 再说了,恩情归恩情,亲她又是另一码事儿。 “放弃!”时青墨咬着牙,一个月的厄运…… “叮!” “主人确定放弃任务,任务惩罚开始!请主人随时保持警惕!” 说完,系统的声音消失在脑海中,时青墨一脸无奈,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手札,却发现接触瞬间,手札竟是被她撕了几页…… 眼皮一跳,这手札可是药门历代门主的毕生心血! 经历了多少任门主的研究细读,手札依旧干净整齐,可在她手里,就这么简单的撕了几页…… 不知道师父泉下有知会不会气的活过来。 无奈,时青墨用了个粘连符,然而瞬间,时青墨发觉了系统数据的异常。 系统幸运值,五品…… 之前动用了血符也只是降低到二品而已,但是眼下竟然直接到了五品!? 时青墨面上肌肉忍不住的抽搐,不过好在厄运只有一个月,否则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紧紧是第一天,时青墨总算感受到了系统一直以来的厄运惩罚究竟是什么程度,而且据系统所说,因为如今她是系统的真正主人,所以厄运已经降低到最低,否则这结果绝对不是平日里一点小麻烦而已。 殊不知时青墨已经险些被这小麻烦逼疯了去。 不过是研读手札而已,却被她来回撕了数次,每一次都只能用粘连符恢复,但还能瞧见一些痕迹,不仅如此,由于系统幸运值的降低,空间符石的价格顿时上升了一个高度,玄阶下品又原来的五千每块变成了八千…… 开门,顺手将门卸了下来。 开窗,玻璃尽碎。 而走路……也能随时左脚绊右脚…… 时青墨只觉得异常烦躁,重生以来从未有过的狼狈。 若非她最大的前世最能做的就是忍耐,眼下怕是真的疯了。 不过让她颇有安慰的是,元缙黎那家伙躲在屋里不出来了。 即使在外头,她也依旧能听到屋里是不是传来一阵阵的毁坏声,某人的日子过得不比她好上多少。 这次符文她用的很冲动,但这效果还是很满意的。 若是元缙黎怀疑,大不了不认账就是了。 时青墨尝试厄运的同时,三叔也带着五个人前来,而这五个人则是他最为比较信任的人选。 好在厄运虽然很麻烦,但该消停的时候,系统还是很给面子的,在外人面前,时青墨依旧如常,没看出任何不同。 这五人虽然已经知道真正的老板是个未成年孩子,但见到时青墨的这一刻,还是忍不住惊诧了一番。 眼前,是个精致极美的女生,面色默然,如同一座冰冷的玉雕,忍不住欣赏但又不敢直视,竟是让人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压力。 而时青墨此刻,同样在打量着他们,竟是没想到,其中一个竟是个女人。 而且系统之前的奖励便是筛选人才,被排除在外的两个人名中,显然没有女人,可见眼前这位的确有些真材实料。 “小墨,我来介绍一下,他们是邓州、唐铭、牛忠良、闫海以及简素。我和邓州、闫海自幼相识,后来我去了外省,而他们却上了大学后来一直在京城工作,也是今年回到了元青市……唐铭和简素是我在招聘会上选来的,虽然年轻,但学历高,人也比较机警,而忠良以前一直跟着我在外省,但同样是三清县人,绝对可信!”时秉松也有些紧张,将资料放在她的面前,道。 唐铭和简素是他在招聘会千挑万选出来的,能力绝对不低,但是可信度不高,而牛忠良可信度最高,但是人太过实诚,不过机敏,至于邓州和闫海,毕竟是自幼相识,倒也值得相信。 而眼下看小墨的意思,似乎不准备全部将他们留下,更让他忍不住有些忐忑。 在龙头企业混了这么久,多少也知道上位者的心思。 尤其是眼下,小墨即使是甩手掌柜,应该也不会希望这公司上下所有高层都与他关系太过密切,所以他才会特地选来唐铭与简素这二人,将他们淘汰的可能性并不大。 反观牛忠良,与他感情最深,又不会讨人欢心,太过实诚,怕是最容易被排除在外。 时秉松紧张之际,殊不知时青墨早已下了定论。 眼下不过是确认一下系统的选择而已。 这五个人,神色各异。 除了一开始的惊讶之外,如今这表情更是有些微妙。 牛忠良这个人时青墨看的出来,的确像头牛一般,长相老实,眼神中看不出一丁点闪烁,看着她的神色除了惊艳之外,剩下的都是欣赏与好奇,心思绝对干净。 而招聘会的唐铭与简素倒也让她另眼相待,前者看上去有些落魄,对她似是有几分怀疑,不过表情还算客气,也有几分紧张,想必对这次机会也足够珍惜,后者则是与自身情况不符合的镇定自信,一副女强人的表情,看着她的样子更是充满了兴趣。 而剩下的,则是被系统排除在外的邓州以及闫海。 仔细瞧了一眼,时青墨便明白了系统排除他们的原因。 这邓州看上去有几分书呆子的感觉,神色空洞不够自信,似乎是在凑热闹一般。 至于那位闫海,则是太过于自信。 眼神轻浮,一脸笑容的打量着她,完全没有半点收敛,反倒不像是她在挑人,而是这闫海挑选她。 片刻,时青墨又将五个人的资料看了一遍,抿了抿嘴,这才抬头笑道:“三叔,这五个人我只留三位。” 声音一落,时秉松面色更紧。 要淘汰两位?时秉松心里忍不住有些担忧起来。 “小墨你直说就是,毕竟你是终审。”时秉松道。 却见时青墨从中将两个人的资料拿了出来,推到向那二人的眼前,道:“很抱歉,邓先生、闫先生,你们不符合我对员工的要求。” 话一落因,有人喜有些人惊。 喜得自然是牛忠良,当年他在外省的时候处处碰壁,若不是有松哥介绍,一身本事压根无处施展,而这次的竞争,他的赢面可是最小的,这小老总竟然将他留下了?! 惊得却是那闫海。 邓州只是眸色间露出几分失望,并没有太大的反差,而那闫海则不同,时青墨拒绝的瞬间,却见他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见众人望着自己,这才又收敛了些,看似客气道:“时家侄女,你能说说为什么不录取我吗?” 时青墨嘴角一扬,“原因很简单,你的态度不是来当员工的。” 时家侄女?她是要招员工,不是要招亲。 就这位先生若是进了公司,往后可就多了一位大爷,她可不想自己的公司变成菜市场一般。 “我怎么就不是来当员工的了?我应聘的职位松哥可都已经说了,你现在一句话就否决我是什么意思?”闫海顿时不高兴的说道。 若非是有时秉松做顶梁柱,他又怎么可能前来一个小丫头开的公司? 眼下倒好,没有确定职位是他的倒也罢了,竟是在第一瞬间将他排除了!他可是辞了之前的工作,和别人说好了有更好的去处,如今这消息若是被别人知道了,还不狠狠的嘲讽他!? 时青墨眉头一皱,面色都冷情了几分。 时秉松也与这个侄女处了一阵了,对侄女的喜好更是有了了解,如今一看这阵仗,顿时也明白了。 闫海与他关系的却不错,不过他毕竟在外省呆了几年。 只听说闫海上的是好大学,出来之后更是在元青市混的风生水起,在一个不错的公司上班,这才将他撬了过来。 当然,联系的时候他也只是问了一下他的意向,并没有想到他答应的如此干脆,而此刻更是没想到时青墨如此简单就将他排除了。 不过瞧着他的态度,的确不太适合。 有本事的人并不一定混得开,尤其是收敛不住风头的人,永远会被当做是出头鸟。 “闫海先生,我是公司的创始人,我有完全决策权,希望你了解。”时青墨看似随意的笑道。 话音一落,那闫海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竟是直接将自己的资料撕成了两份,狠狠往桌子上一拍,怒道:“有什么了不起的,还决策权呢!不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嘛!” 说完,看着其他人又道:“一群傻子!喜欢看小丫头的脸色就随便你们!反正我是不伺候了!松哥,你可别怪我没给你面子,今儿可是你带着你侄女打我的脸!邓州,咱们走!哼!” 下一秒,直接起身便向门口走去,态度决然,面色冷硬,让时秉松忍不住有些反感。 小墨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而他失策了。 多年的时间,一个人会改变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没想到闫海如今竟是变得如此滑头,好在没留在墨氏。 被淘汰的人一走,气氛都有些紧张起来。 时秉松带来的这三人都不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小丫头的气势,绝对不是好糊弄了,不由也都多了几分仔细。 时青墨喝了口花茶,看着这些人耐心的态度,心中越发满意。 确认了几个职位之后,往后就好发展了。 “牛忠良、牛叔,您还做您的老本行,管财务这一块,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我相信你心里应该有杆秤,我就不多加提醒了,简素,销售总监,至于唐铭,生产归你。其他职位继续招聘,还得麻烦三叔您兼顾一下人事方面,等人事总监确定之后,务必要注意一点,但凡在墨氏工作的人,不许有裙带关系,另外人品第一,第二考虑能力。”时青墨认真道。 时青墨话音一落,其他三人都忍不住瞧了牛忠良一眼。 财务总监向来都是老板的亲信,要有足够的忠心,没想到时青墨这么确定的便让牛忠良来担任。 该不会是瞧上他名字了吧? 却见牛忠良憨厚一笑,也有些懵。 不过心里却对这小丫头既感激又尊重,毕竟以往被人聘请他的原因多数都是因为松哥,而这丫头显然不是,对他可是知遇之恩! 有些人为人憨傻,却并不代表没有能力,能让系统承认的牛忠良必然与表面上这种呆呆的状态不同。 职位一确定,时青墨也没了之前那太过僵硬的神色,毕竟往后这些人都是她的心腹,总不好只有威严没有慈和吧? 时家,最不缺的就是食材,当即,时青墨准备了一些茶水以及零食,随口与他们聊了起来。 相互之间也有了更为深入的了解。 这唐铭竟是一名孤儿,年纪虽然不大,但也有些工作经历,不过几乎都被一些关系户挤了下来,而他本人又不屑用阴招,这才屡屡失业。 简素则年纪更是不大,看上去不过二十四五岁,才情不缺,学历更是不低,而一直碰壁的原因竟是因为外表! 从这简素进来的时候时青墨便已经瞧出了不对,如今交谈之下,更是确信,而其他人只觉得惊心。 简素一只脚装的是假肢,侧脸有一道并不严重的疤痕,按理说也不至于会影响工作,但可惜的是她学的是销售,不少公司觉得带着她这样的人出门会见客户影响公司形象,所以她毕业以来,没有一件长久的工作,多半都是老板寻找各种理由将她开除。 而眼下,对时青墨,她倒是事先说了出来,就连资料上也有明显提示。 作为一个销售总监,这副形象的确有些问题,不过时青墨仔细一想,还是坦然接受,毕竟有时候形象与能力相比,后者更为重要。 让她尝试一些日子,若是真的不适合,她倒是不介意让简素做她的助理,总之这个人,她是要定了。 时青墨了解这些人的同时,对方却是更觉得这个小老板很神秘。 精致的五官挑不出一丁点瑕疵,如此绝美的女生按理说应该对容貌很在意才对,然而接触之下才发现,她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一点,乌黑长发不过简单扎起,身上穿的衣服也只是最普通的红色羽绒服。 时青墨如今,越发喜爱红色。 在被人看来,红代表热情,然而在她眼里,红色冷而似血。 就连徐老头这个一度称她为丑丫头的家伙都曾说过,红衣之下,青丝长发,神色一勾,宛若灭魂的杀手,散发着一层层冷意,竟是完全感觉不到一丁点的俗气。 而时青墨的神秘并非只在容貌之上,更多的还是言行举止。 说话间,永远带着一分化不开的疏离,眸色幽冷,即使是笑起来的瞬间,也捕捉不到任何温度,墨色漠然,眸子深邃而带着吸力,掩不住的低沉。 很难想象,一个十五岁的小女生,会带着这样的眼神,让人心悸。 当然,比起神色,她知道的东西更多,深不见底。 短短几个小时的谈话,毫无条件的征服了所有人,如果前一刻还有任何一丝犹豫怀疑,那么这一刻就是百分百的确认相信! 他们甚至毫不犹豫的认为这个才建立的墨氏,即将成为商场上的一道神话! 而时青墨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只有表现出真正的强大,他们才会真的带着一股热血一起奋斗! 直到晚上,这些人才恋恋不舍的离开,时青墨也有些口干舌燥,虽然这里头她说的话最少,可对她来说,已经是难得爆发性的聊天。 半月之后,一切都在如火如荼中进行,工厂在建造,各项证件年后便能到手,而公司也是一样,在元青市一处大楼中,买下了属于他们的地盘。 本该拮据的财务却并没发现任何为难,因为每一天,公司的账本中都会多入一笔可观的收入! 时青墨的药酒已经在加大力度销售,从每天的七百瓶发展到两千,而其中一少半却是更为珍贵的一品百木酒,价格在两千多每瓶,但销售起来却是最初的二品酒还要火爆! 尤其是元青市的客人,他们的目标几乎都是一品百木酒。 殊不知,时青墨手中,还有绝品没有出手,完全想等到公司正式成立作为宣传开售,十二瓶起购,每年只选三名客人,也就是说只卖三次,共计三十六瓶,每批价格在五百万,也就是说一瓶的定价已经高达四十多万! 如今这个消息已经在宣传中,虽说价格极高,然而却有不少爱酒的豪商在打绝品百木酒的注意! 五百万,对于有些人来说,与五十块没什么区别。 另外,当工厂正式投入,三品最普通的酒也会生产,符合大众,价格低廉…… 当然,这也是后话。 时秉松等人忙的不可开交,而时青墨一家以最为温馨的方式迎来了重生后的第一个新年。 简单的年夜饭,普通的烟花,一切都平凡而珍贵,让她越发珍惜。 不过大年初一的晚上,时家却又犯了难。 因为老爷子打电话来请。 时家虽然分了家,但多年来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每个大年初二,时家人都要聚在一起吃一顿团圆饭。 以往这一天,绝对是时爸时妈最为悲苦的日子。 因为在时家,他们二人绝对属于食物链最底端的生物,尤其是白瑾兰,绝对需要承包时家所有饭菜,每次天没亮就要开始张罗。 而作为时家大媳妇儿的大伯娘高氏虽然也要动手,但她生了两个儿子,向来以此为借口讨好老太太,免去了各种繁杂的活。 不止如此,大年初二也同样是前世时青墨最不想面对的一天,。 王雪与她同龄,时航更是只比她大了一岁,所以每次前去,少不了要一阵对比,各种讽刺、各种难听的话不绝于耳,必然会让白瑾兰替她委屈一整年。 当然,那是以往。 这一年注定有些不同! 时爸时妈是着实不想回去,不过说好了往后以大哥家的规格来,所以眼下又不好拒绝,否则在村民眼里,哪怕他们有再多委屈也成了不是,二人都是极为传统之人,自然不希望被人戳脊梁骨。 二人犹豫间,时青墨却开了口,“妈,明天三叔与我们一起回家,您就放心吧。” 今年指不定是谁欺负谁呢! 还有时航那个混小子,自从学校放假之后便被召回了泽水村,平日里与她联系的时候各种支支吾吾,显然旁边是有人看着,没胆色的家伙,真不知道之前教他的东西都被他塞哪里去了! “小墨,我也不是怕,主要是这么多年习惯了,一想起明天就忍不住哆嗦。”白瑾兰笑了笑,也觉得自己刚刚有些怂。 他们现在可不一样了,又有小墨和时秉松在后头撑腰,谁敢将他们怎么着?! 时秉良更是歉疚一笑,“都怪我对不住你,以前让是受了太多的委屈!不过你放心,明儿的饭菜你不需插手,若是大家都不愿意做,干脆都饿着,我们提前准备点点心偷偷带着就好。” 时秉良如今都学的奸诈了。 一家人,越发的默契,小尘在旁边乖乖的听着,冷不丁道:“姥姥姥爷,小尘也要一起去!” 谁要是敢欺负他们,他就下毒! 叔公大人说的! 三人诧异一眼,还是时青墨点了点头:“好,不过我们不能时时刻刻看着你,如果被人欺负了,反应一定要快,不要自己忍着,懂吗?” 说完,小尘立马如同小鸡啄食一般,一双眼睛水亮亮的,又好奇又有些兴奋。 …… ------题外话------ 前世元爷的心思,将在以后的番外中写出来~   ☆、第八十章 她杀人了! 第二天天没亮,时爸时妈就已经习惯的起了床,时青墨颇为无语,这就是被压迫的后遗症。 而她慢慢悠悠折腾了许久,直到八点,这才一起出了门,从三清县到泽水村也有两个小时的车程,一家子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自然算晚了。 一入时家老宅,只见这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其中除了大伯一家之外,更有大姑一家,更包括重生以后时青墨第一次见到的大姑父。 这个大姑父平日里以繁忙为借口,很少前来泽水村,尤其是如今生意做得越来越好,更是多了几分骄傲的资本。 不过大年初二这一天与众不同,时青墨多少也能猜出王绪辉前来的理由。 时家这两个长辈年纪毕竟大了,如今事情又多,常有操心的事儿,更容易让身体出问题,王绪辉自然是担心万一老爷子去了,他手里的血玉以及金豆豆全部落在大伯一家手里,所以每年都会趁着这一天来探探老爷子的口风。 那金豆豆对他来说并不算特别贵重,然而血玉可就不一样了,没准能卖个上百万甚至上千万,他的妻子时彩凤怎么说都是这家的大闺女,总不能吃亏了去。 当然,今年更是还有一个原因。 这御景阁在三清县还是很出名的,王绪辉自然也知道,更是偶然间听到一个消息:这御景阁里头管事儿的是时秉良夫妻俩! 虽说他并不相信,但空穴不来风,为了避免万一,还是要来确定一下,尤其是御景阁中贩卖的百木酒,如今可是众人皆知的事儿。 所以眼下,王绪辉一瞧见时秉良立即就迎了上来,连忙道:“二哥二嫂你们可算来了,我们正聊你们呢!” 王绪辉表面露着笑容,又道:“彩凤还说她前些日子住院的时候,二嫂还去探病了,到底是一家人,这血缘是拆不散的!不过去年我在家的日子不多,二哥二嫂,如果彩凤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我向你们道歉了!” 王绪辉先认了错,那样子着实客气,倒是让别人愣了愣。 往年这王绪辉在时家话并不多,更是很少与时秉良这个老实人说话,可今年竟是例外,话中竟是还带着几分讨好的意思。 不仅如此,刚刚这一家人的确是在聊时秉良,只不过这是老太太提起的,这话中可没说一句好听的! 再者说,当初时彩凤住院是因为被大伯娘高氏打的,王绪辉又提起此事,顿时让高氏没了好脸色。 “二弟妹,你们今年可来的晚了,该不会是在县城买了房子后心高气傲看不起大家了吧?”高氏语气微酸道。 高氏说话向来都是习惯性的心高气傲,但是这次不一样,完全是嫉妒。 当然,白瑾兰没生一个儿子,这一点自然是没法与她相比的,但现在她却是抢走了自己的儿子! 时航自从上了高中便一直住在老二家,虽说她心里并不满意,但这生活费却是省了,倒也没多说什么,然而寒假之后,若不是她强行要求,时航怕是还要呆在县城,压根没有回家见她的想法! 她可是时航的亲妈,可在时航眼里,竟是还不如白瑾兰这个二婶! 时航回家的这段日子,高氏看着他的言行举止,更是觉得不满。 这孩子以往做事霸道,在家向来都是小皇帝一般,然而不知为何,如今却客气有礼,对她也是一样,就连老太太都夸奖时航变得懂事儿了,如此倒是显得她不会教育孩子! 不止如此,她做的饭菜从来都不如这个二弟妹,这个她是知道的,所以如今每次瞧见儿子吃饭都会主动问一句味道如何,时航自然是点头称好,可一旦与白瑾兰相比,时航必然会实话实说,丝毫不顾及她这个当妈的感受! 此刻,高氏面上没有一丝笑意,看上去强硬的很。 而时航瞧着自家母亲这样子,只是心里叹息了一声,并没多说什么,毕竟子不嫌母丑,他没资格多说,但也不会因为讨好母亲而忽略其他亲人。 更何况二叔二婶对他是如同亲生儿子一般对待的。 眼下,却瞧白瑾兰只是笑了一下,回道:“大嫂,您可别冤枉我们,我们很早就起床了,只不过太早没有车,又是大过年的,坐车都要排队,再说了,这县城离泽水村多远您也知道,现在这个时间到已经是早的了。” 白瑾兰如今可不是那个任由着别人揉捏的小白花了。 经营御景阁那么久,这老板娘的强势与心眼还是涨了点。 “那你们不会昨晚就来?这个点才到,回头大家伙吃什么?灶台都是冷的。”高氏心中憋着一股气,又道。 却见白瑾兰突然瞪大了眼,惊讶道:“没人做饭吗?!这往年都是我动的手,我还以为今年轮到别人了呢!” 此话一说,在场等人都是忍不住面上泛起一丝尴尬。 以往白瑾兰好欺负,的确是没少支使人家。 高氏既不满又心虚,可仔细一想,自己生了两个儿子,这点做饭的小事儿根本不该由她管吧?面对众人的目光,顿时别过了头,装作没看见一样。 而老太太倒是想教训白瑾兰,可问题是,瞧见白瑾兰旁边时青墨,顿时缩了缩头。 倒是老爷子先开了口,“老二家的说的没错,他奶,你带着时菁去做饭,再这么耽误时间大家连晚饭都吃不上了!” 老太太一听,身上的肉都抖了抖。 刚想反抗,却见老爷子手里的烟斗放了下来,冷着一张脸,烟雾缭绕之下,看着吓人。 老太太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才乖乖的往厨房走去。 只不过她可舍不得使唤时菁这个宝贝小闺女,自然只能一个人去折腾。 如此,白瑾兰笑容才放松下来,跟着一家人进了屋。 这祖宅装修的还算不错,客厅亮堂,那饭桌却是老爷子过年的时候特地买的,上头带着玻璃转盘,模样款式与饭店里的一模一样。 这里头的原因,不乏有讨好这些孩子们的意思。 他年纪大了,指不定还能活多久,老人多半都希望自己儿女和睦,尤其是对长辈,没有那么多的仇恨。 只可惜如今才想起这事儿来,却是有些晚了,只瞧着这几家人各个神色不一。 大伯一家是肉疼,这么个大桌子,可是要两三千块的,这钱倒不如留给金孙用,尤其是时霖今年要开始工作了,少不了要打通关系。 时彩凤想法与老大自然一样,总觉得这买桌子的钱可以换不少东西,可他的丈夫王绪辉的态度就有些差别了,眉目间多少有些不屑,毕竟在他眼里,一个两三千块的桌子而已,有什么了不得的? 而时秉良夫妻,却是面色一苦。 老爷子看着他们的眼神、对他们的态度,不可能不了解。 只是他们孝顺了老人这么多年,是真累了、真怕了,不敢回应。 老爷子幽幽的吸了一口烟:“都坐下吧!” “老大,你们家的鱼塘今年也卖掉了,这往后有什么打算?”老爷子又问道。 时秉超算是时家几个兄弟姐妹中最占便宜的,尤其因为他是老大,老爷子当初以为将老大的生活折腾好了,往后对弟妹有好处,所以出了不少钱,包了个鱼塘。 不过在前些年这鱼塘的确还是很让人眼红的,但如今可不同了。 简单的说,有了这鱼塘之后,几乎是年年欠债。 年初,将前一年赚的钱买了鱼苗投入,看似一本万利,可实际上,单单是饲料的钱都不是一笔小数目,只能赊账的方式购买。 到了年底,清了这鱼塘,倒是有一大笔的收入,然而这笔钱,一大部分要用来偿还饲料欠款,还要准备第二年的鱼苗,最后剩下的纯利往往也不过是两三万块,除非鱼价增长、这一年没有出现鱼苗生病的情况才会更好些。 可这两年,这鱼时不时的出现问题,带来的损失可不小,时秉超哪里还有那个心思经营下去? 如此才将这鱼塘卖了,到手的钱还了债,还能剩十几万。 却见时秉超皱着眉头,道:“绪辉……听说你如今生意做得不错,能不能带上大哥一道?” 王绪辉一听,“大哥,您还不知道我赚几个钱?自己都保不住了,哪敢带着您一起呀,万一赔了,您这一家老小怎么活?要我说,您求我倒不如求二哥,我听说二哥现在可赚了不少钱,我估摸着没有一千万也有几百万了吧……” 此话一说,众人皆惊! 几百万?他才去县城多久?怎么可能积攒这么多钱! 时秉良眉头一皱,他不是吃独食的人,但女儿的东西,他也不想让别人碰,尤其只是自己的家人。 若是以前,只要老太太说上一声,无论什么,哪怕是自己的命,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献上来,但现在,他只为自己妻儿活着,谁想占他闺女的便宜,那就是将他往死了逼,绝对不行! “绪辉你说什么呢?我二哥不过就是在县城买了个房子,我估摸着他身上也没有多少钱了吧?”时彩凤道。 时秉良那么老实的一个人,绝对不是做生意的料。 赚钱?怎么可能! “彩凤,有些话我一直没和你说,我从朋友那里得到消息,县里那个大名鼎鼎的御景阁可是咱二哥在管理,说是日入斗金都不为过,而且有个‘寸墨’药师泡制的药酒就放在御景阁里贩卖,一瓶酒最低都是六百多,好一点的都要两千多块呢!”王绪辉也有些嫉妒道。 众人都说,那寸墨药师德高望重,但他真不理解,那样一个人怎么会将药酒放在御景阁! “二哥,您可别说那御景阁不是您开的,我朋友明明白白说了,亲耳听见那些服务员小丫头们叫你老板的……”王绪辉又补了一句。 此刻,却瞧这一家人各个都瞪大了眼睛。 老爷子心里震惊的很,连烟都忘了吸,而一直乖乖坐在一旁不敢多嘴的时菁,更是忍不住的眼红。 至于这老大一家更不用说,怀疑、不解,各种神色浮现。 唯独时秉松这个三叔一脸的骄傲,看着自家亲人,竟有几分痛快。 自从知道老太太对二哥做了什么之后,时秉松对这一家人可是越来越灰心了,现在看着大家吃瘪,心里难免为二哥高兴。 甚至想着,一个御景阁都如此心惊,若是他们知道了小墨如今已经在创办公司,又是如何的诧异震撼! 到时候,怕是眼里都能流出血泪了! “二叔你开饭店竟然没和家里说?”时霖不解的问了一句。 这时霖,是时航的亲哥哥,时家的大孙子,因为常年在京城上学,所以对家里的事情一知半解。 在他眼里,二哥这一家应该还和以前一样才对,然而这次回来却发现明显不同。 这其中的差别更是包括对时青墨的态度! 若是以往,时航不会如此巴巴讨好的看着时青墨,王雪更不会忌惮的盯着她,更奇怪的是时菁,正常情况下,见到时青墨的第一瞬间,她那嘴里应该爆出几句难听的话才对,可她从始至终竟然没有一句多嘴,甚至眼神掠过时青墨的时候,还有些害怕与颤栗! 这种诡异的气氛,不懂! “这饭店的确是我和瑾兰在管理,不过饭店是小墨的,小墨的事儿你们一向不关心,也没有必要让你们知道。”时秉良镇定道。 一句“没有必要”让老爷子心里又抽了抽。 这是他儿子,曾经多少年如一日听话孝顺的儿子。 但如今,竟是真的与他们划清了界限。 他,依旧还孝顺,该有的养老钱一样没少,平日里该送来的补品更是没有缺过,但正如当初所说,一切都与老大家一样规格,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让人落不下口实,但让他这心里又心凉又心痛。 三个儿子里头,老大私心重,老三比较混,唯独老二顾家,偏偏被一家人彻底赶了出去。 “二叔,您说什么笑话呢?小墨有什么能耐赚钱?她的资本想必还是你们给的吧!既然这样的话,那饭店就属于我们时家,如今我爸可是没工作了,咱一家就等着吹冷风呢,您该不会不想管吧?!”时霖理所当然的笑道。 时霖和时秉松不一样,时秉松性子混,家里的事儿就算别人不说,也能打听出来,可时霖却是完全被蒙在鼓里,那态度与以前完全一样。 却见时秉良一抬头,那憨厚的脸上有些不满,直接道:“你在外头就学到这个?还不如小航呢!” 如此以自我为中心的性子,简直和大哥一个样! 好在时航没长歪,否则白浪费了一个好苗子! 时霖面色顿时有些不满,“二叔您以往可不是这样的,我妈果然说的没错,你们现在有钱了,都会用鼻孔看人了!我刚刚说的哪里不对?小墨是咱家的养女没错吧?平日里白吃白喝也就算了,现在还想揽我们时家的财产吗?那干脆往后我爷爷的血玉和金豆子都给她算了,咱大家伙都改姓!只当这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姓时!” 一提到血玉,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却听“砰”的一声,时秉良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恨道:“小墨是养女不假,但我当她是亲生闺女待!我这一辈子都只打算养她一个孩子,这点永远都不可能改变!那饭店是她自己赚的钱开的,任谁都甭想从里头占一丁点便宜!这往后时家的财产我们不贪一分一毫,那血玉哪怕值几千万,我时秉良也一个子儿都不要!” 时青墨早就知道爸妈的底线在哪,所以一直以来她从不开口让爸妈再生一个。 在爸妈眼里,她一旦开口,就等于明明白白告诉他们,她想回安家,哪怕她再如何解释,都不可能打消爸妈的疑虑。 而且母亲自小就是被人家的养女,后来那人家有了亲生孩子之后,对她便不再多管,平日里挨打受饿是常有的事儿,若不是亲生母亲一家的照顾,怕是活不到结婚嫁人。 所以在这方面,白瑾兰有很大的阴影。 她是绝对不允许亲生儿女与时青墨争夺宠爱的。哪怕她在疼爱时青墨,也会担心自己将来有一天偏心另一方。 对时青墨来说,这世上最单纯无私的爱,莫过于白瑾兰对她。 当然,她倒是希望能有个弟弟妹妹,但这件事还需要慢慢的说服,不能急于一时。 眼下,时霖心中一惊。 头一回对上自家二叔的怒火,有些不知所措。 “小霖!向你二叔道歉!”关键时刻,老爷子又做了一回好人。 以往他就是任由着事情发展,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现在,自然不能再犯以前的错。 老爷子其实上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只是这么多年以来,对老太太的愧疚与责任心造成了曾经沉默的态度。 时霖一愣,咬着牙不肯动。 却见老爷子手中的烟斗狠狠向桌面敲了敲,指着高氏与时秉超,又道:“你们教育出的好儿子!不肯道歉是吧?从今年起,断了他所有的经济来源!想找工作自己动脑子去!饿死在外头也不准管!否则我死后你们这一家甭想占一丝好处!” 老爷子的好处,无非就是血玉。 时秉超与高氏一听,心中顿时便敲了警钟。 连忙拽了拽儿子的手,“快!道歉……” 时霖也不傻,知道血玉是什么价值,眼下就是再不满也只能道:“二叔,对不起。” 时秉良却冷哼一声:“受不起,你若真想道歉就该对我们小墨说!” 比起护犊子,可没人能强过时秉良。 “她一个养女……”时霖下意识便道。 然而此刻,却见老爷子站了起来,“啪”的一巴掌向时霖打了过去,道:“那也是你妹妹!开口养女闭口养女,一点家教都没有!” “你们几个小的都给我站起来!”老爷子又气道了一声,之间时航与王雪都可怜巴巴的听了话,老爷子毕竟是长辈,时青墨也算给他薄面,刚要起身,却听他道:“小墨坐着就好。” “从今儿起,别让我从你们嘴里听到‘养女’这些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以前怎么欺负她,过去的事儿我就当你们年纪小犯了错,但从今天开始,该有的教养一分都不能少!谁要是不听我的劝……行!那往后我老时家就没有你们这些孙子外孙女,都给我滚出去!那血玉我就是砸了扔了,你们也甭想瞧上一眼!” 话音一落,就连时青墨也忍不住一震。 这老爷子如今,果真是变了些,竟是主动护着她了。 不过对她,老爷子怕是没有多少感情,这说的做的,实际上是讨好爸爸罢了。 但不论是什么原因,老爷子肯这么做,就是等于承认她在时家的身份,让她心里多少有些触动。 时家,对她来说,意义不同。 她也希望有一天,能真正的落地生根。 “爷爷您放心吧,以后我会照顾小墨的。”时航首先道。 时青墨嘴角微抽,谁照顾谁?时航这个臭小子,也只能在这个时候逞能。 而王雪却是嘟了嘟嘴,“姥爷,我可很久没找她麻烦了……” 王雪说的可事实,她与时青墨不在一个学校,想找茬都不行。 唯独时霖脸色难看,还是只能被逼无奈的点了点头。 如此,老爷子脸色才好了些。 “还有个事儿,老二既然都说了饭店是小墨的,那你们就别想打主意,想要赚钱就自己努力,别看着别人的东西眼红!绪辉,你是生意人,喜欢动心眼,不过这心眼少用在自家人头上,我这眼睛还不瞎,看得出来。”老爷子又道了一句。 王绪辉脸色白了白,也有些尴尬,但也应了一声。 这一家人各个都在场,可面和心不和,老爷子只觉得心里透不过气来。 交代了几声之后,这才和时秉良多聊了最近的情况,而时秉良也感觉到了老人的好意,该说的话并没瞒着,众人在一旁听着,只觉得玄乎。 时秉良的话在众人眼里还是很有可信性的。 在他说来,小墨卖了人参,跟着一个高人学了些医术和武功,机缘巧合之下救了个贵人,得了不少诊费,这才有了御景阁,所谓的贵人,指的自然是元缙黎无疑。 至于药酒,时秉良则是找了个借口。 他知道女儿不愿意透露她是药酒的创始人,所以从头到尾也只是说,这药酒的制作是一个药师教的。 他倒是想说只是寄卖,但时家院子里那些酒坛子可瞒不住。 当这些经历说完,众人看着时青墨的态度都变了许多,眼红是一定的,但大家都不是没脑子的人,同样的资本送到他们眼前却未必有如今的结果! 一个御景阁,听上去简单,但里头所有员工都要养活,还要满足客人的口欲,并不是什么简单的活计。 本以为这一切都是靠时秉良夫妻俩,可没想到建立之初,竟是时青墨一个人张罗。 尤其是当时秉良提到有人闹事的时候,众人更是忍不住心中一颤。 做生意,岂是那么容易的? 倒是没想到,小小的时青墨,时家最不得重视的丫头,竟然有如此天赋。 不过大人聊天,时航与王雪根本呆不下去,没过一会儿便拽着她一道出了门。 王雪依旧如从前那般,身上穿着名牌羽绒服,羽绒服的款式将整个人显得娇俏玲珑,只不过站在时青墨的面前,王雪还是觉得心里有些自卑。 自从时青墨得了状元之后,她就总觉得自己矮了一头。 “表姐,你期末考试考的怎么样?”王雪眨巴着眼,期待的问道。 在时青墨这里受到了打击之后,她现在学习越发的努力起来,一中那么多好学生,可是她的成绩可是已经能进入全校前十名!这里头要付出多少努力,时青墨恐怕根本不了解! 不过听时航表哥说,时青墨只是偶尔去学校而已,想必这学业落下来了吧? 时青墨瞧着这表妹,觉得有些好笑。 她的心思她再了解不过,不过如今看来,多了几分小孩子的争强好胜。 刚刚重生时,她时青墨看谁都是大仇人,但凡对方对她有一丝的蔑视,必然会引来她的强烈反弹,毕竟那时候若是太过宽容只会让被人欺的更惨,但如今她的威信树立的差不多,倒不用在担心有人敢向以往那样欺负他们一家,倒是无需那么草木皆兵。 而此刻,只听时青墨道:“不太好。” 时航嘴角一抽,开什么玩笑?!她那成绩可是让全校同学都为之疯狂的! 王雪却是眼神一亮,直接道:“那也怪不得别人,我听表哥说了,你平时都不去学校的!小墨表姐,你可不要以为自己真是什么天才、能无师自通,说到底老师的话还是要听的,我们现在才高一,但以后到了高三你就能看见明显差距了……反正我这么努力,以后肯定能考上重点大学,可你就说不定了……” 王雪骄傲起来顿时便成了一个话唠,终于找到了一点安慰,又道:“初中课程简单,你能考状元肯定是碰了运气,你毕竟是我的表姐,如果你不想以后太过丢人的话,我还是可以帮你补习的,尤其是数学,我这次只差几分就到满分了呢!” 时航暗暗扶额,只觉得此刻是王雪一个人的舞台,自导自演、自娱自乐。 而时青墨却是笑的神秘而又渗人,那腹黑的样子,让他都忍不住有些同情王雪。 不过不得不说,这半年来王雪变了不少,以前的她是真的没脑子,绝对的自大自私自我型,但去了一中之后,虽然毛病还在,但症状轻了不少。 殊不知,王雪在一中日子过得并不算太好,之所以如此努力的学习,一方面是因为时青墨的刺激,另一方面则是来自学校。 一中是好学生的天堂,那里头要么都是极为聪明的孩子,要么家境超凡。 那些人各个都有自己的骄傲,她的公主脾气在那里自然是不适用了。 不仅如此,她以前多半都是和时青墨对着干,时青墨向来都是无条件忍耐,根本用不着动用心机,然而在一中,说一句话都要小心翼翼,一旦说的不对,没准就成全班的笑柄,那些学生对交朋友有很明确的限定,太傻太笨太土是不会受欢迎的。 而她,嘴巴笨,但凡不满的事情多半会脱口而出,不少人都针对她。 再者,她模样不错,不少男生都喜欢她,更是让其他女生排斥。 直到眼下看到时青墨,倒是真有种看到亲人的感觉。 最起码无论她说什么,时青墨对她的态度都是一样的,用不着她去猜去想,也不会担心她会讨厌自己,毕竟她们的关系就没好过。 此刻,王雪眸色雀跃,只是没过一会儿,便听时青墨道:“补习?我数学满分。” 王雪一愣,“那外语呢……我外语也不错的……” “满分。”时青墨又是淡淡道。 王雪一阵心碎,脸色难看起来,“时青墨你到底考了多少分?!” 却见时航同情的看了王雪一眼,“表妹,小墨全科满分,全校、全县第一。” 王雪全县排名在百名之内,但并不知道第一名是谁,所以此刻一听,又气又怒,更是伤心。 她现在每天都那么努力,可竟然还赶不上时青墨! “那你还说考不好……”王雪都要哭了,委屈道。 时青墨嘴角一扬,看着这傻姑娘,道:“是不太好啊?我本来还以为还能加五分卷面分呢……” 话音一落,王雪清晰听见自己心里响起一声玻璃清脆。 “时青墨!你太不要脸了!”王雪眼睛都红了,气道。 怎么可以这么欺负人?!满分还不满足,还想加五分?!这么不知足,凭什么她能得第一! 看着王雪这要气哭的模样,时青墨忍不住心里一阵愉悦。 这世上有句话说的是没错的,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从小到大,但凡是她有的,王雪都抢,每次都将她埋汰的体无完肤,如今她自个儿总算体验到这种无奈感觉了? 不过说起来,王雪这性子还是多受些苦更好,免得小时候歪,长大更歪。 时航望着时青墨的恶趣味,心里更是冒出一股诡异的感觉。 如此幼稚的时青墨,绝对不是真的…… 似乎已经很久没见她这么认真的和他们这些同龄人较劲儿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王雪都被欺负成这模样还是不肯走,巴巴的跟在时青墨身边问这问那,各种问题幼稚而奇葩。 …… “表姐!你羽绒服多少钱买的?我的一千多呢……”鼓起勇气,默默找虐。 时青墨难得好耐心,毫不介意的为她解答。 “别人送的,应该上万左右。”钟家鸣带着自家媳妇儿去元青市的时候顺道带回来的。 某人脸色白了白:“那你寒假作业做完了吗!?” “你还有作业?”幼稚。 平日里她的作业完成的太好,导致寒假的时候,班主任大人直接交代了一句:玩的开心点。 “你……你……我现在是学生会宣传部的人……”王雪又道。 时航看不下去了,道:“小墨是咱学生会老大。” 王雪再次心碎,咬着牙,又问道:“我有很多人追!你有吗!?” 时青墨一愣,转头向时航看了看:“我有吗?” 这个似乎没有? 除了元缙黎…… 只见时航满脸黑线:“倒是有人想追,不过……不敢。” “好吧,你赢了。”时青墨随口一句。 王雪更心塞。 其实追她的那些人都不好,他们只是看她长得漂亮而已,小墨比她长得好,看上她的人绝对不少的…… 王雪委屈着一张脸,那股感觉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见时青墨目色坦然,像是瞧不见她一样,也不知是哪来的胆子,瞧着今早那院子里残留的雪,随手便抓起一把,毫不犹豫的向时青墨砸了过去。 只可惜,时青墨对躲避攻击有种近乎变态的直觉。 毕竟被系统幻境虐的太久,此刻一个泥雪球而已,根本不可能碰到她。 不过这王雪胆子可不小…… …… 一个小时之后,三个孩子再次出现在大人面前,然而所有人都愣了愣。 王雪身上那上千块的羽绒服脏的不成样子,发间、衣服上,满满都是混着泥巴的雪渣,时航身上好些,不过也沾了一些,唯独时青墨依旧坦然,毫无任何异样。 顿时,时彩凤便觉得是时航欺负了王雪,二话不说将人教训了一顿。 奇怪的是,王雪倒是没说话,眼睁睁的看着时航挨训,也没说时青墨一个字的不是。 殊不知此刻,在王雪心里,时青墨就如同一座大山,没有任何一种方式可以跨越。 有嫉妒,但当现实摆在眼前,她的嫉妒显得如此无知,最后被摧残的一点都不剩。 …… 而下午三四点钟,老太太总算露了面。 饭菜准备得当,但累的老太太气喘吁吁,心里憋着怒火又无处可发,看着其他人那清闲模样,更是要杀人一样。 只不过此刻没人对老太太感兴趣,压根没注意到她的存在,气得她跺脚,哼唧了两声又出了屋子。 “妈……二哥开了个饭店,听说特别有名……我想跟着二哥干……”不过瞧着老太太得了空,时菁立即凑上前,说道。 “饭店?我怎么没听说?!”老太太心里一惊。 “你不是一直在忙嘛!他们一直在谈这事儿,二哥说饭店是那个贱丫头的……爸还教训了小霖他们,说是往后谁都不准说小墨是养女的话……妈,我觉得我爸变了,以前他也很疼我的,可我生病这么久,就没见他关心过我的病情,如今好不容易好了,也不想着替我寻个工作……就知道护着那个贱丫头……”时菁一脸委屈道。 老太太一听,连忙小声道:“往后在时青墨面前可不要说难听话,那丫头野的很!她会武功的!” “菁儿啊,妈如今也心疼你,不过那丫头太厉害,你要是真去了那饭店哪能讨到好?就别想着事儿了啊……” 对时青墨打人的场景,老太太记忆犹新,甚至还做了几次怪梦,梦到时青墨将她当成石头一样扔了出去,摔得粉碎。 时菁一听却是撇了撇嘴,“可是……我有她把柄……” “什么把柄?”闺女这几个月可没出过门,能有什么把柄? 却见时菁偷偷将人又拽回了厨房,才小声道:“妈,你知道我为什么生病吗?就是因为我看到时青墨……她杀人了!” 说到这里,时菁冷不丁的抖了一下,道:“那天吴亿豪让我带着两个人去他们家的小院,本来我以为只是吓唬吓唬他们,没想到他们还藏了柴油,我怕被牵连所以就找个借口躲了起来……后来……后来那家里被泼了满满的油渍,但还没点火时青墨就出来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将人拽去了院子里,我在院子外的草丛里,就瞧着她拿着什么东西划了过去,那血……血喷的到处都是……” “妈……她真的杀人了,我在那里呆了一夜……看到她手上沾到血了,还有她在尸体旁折腾了一会儿,我猜测她是将人埋在院子里了……妈……她是杀人犯……” 老太提听着女儿的叙述,心脏都要跳了出来。 那丫头竟然这么狠! 杀人!? 怪不得女儿那天回来之后身体就开始出了问题,原来都是被她吓得! “菁儿,她都能杀人了还有什么怕的?咱更不能惹了……”老太太深吸了一口气,道。 时菁面色不甘:“可是妈……以前二哥很听我们的话,要不是因为她,二哥也不会变成在这个样子……杀人是犯法的,她家院子里肯定藏着尸体呢……我们要是找到证据,她就得坐牢,她年纪小,不会判死刑的……只要去坐牢就好,牢里有吃有喝也不会受苦,而我们就可以让二哥看清她的真面目,我就可以去那饭店帮忙……二哥没有儿子,没准以后饭店就给我了,哪怕我往后找不到好婆家也不怕养不活自己啊……” 时菁一席话,让老太太心脏跳的越发快了起来。 对时青墨,她有惧怕有厌恶,着实没有一丁点喜欢,那又不是她的亲孙女,就算去坐牢也不会心疼。 更何况,时青墨杀了人,那是她咎由自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谁又能怪她们?   ☆、第八十一章 取证,丢人 老太太目光灼灼,面上的褶子都皱了皱,盯着自己的女儿,更是咬了咬牙,暗下决心。 时菁如今都二十二了,别人家这么大的闺女都能嫁人了,可她却连一个合适的对象都没有! 那个死鬼吴亿豪,自己死了也就算了,非要来泽水村祸害她闺女的声誉! 如今整个泽水村,甚至连镇上的人都道她的女儿是个狠心恶人,这往后若是想在县里或是镇上找到对她好的男人根本不可能! 既然如此,倒不如真的赌一把,只要那时青墨不在,她的儿子必然还会听她的,到时候该是时菁的东西一样少不了,她这个老太太就再也不用担心女儿将来的日子了!哪怕是她将来入了土,也能瞑目不是吗! “菁儿,我先去报警,警察半个小时就能到,这马上就要开饭了,呆会儿在饭桌上,你就先将这事当着你爸和你哥他们的面儿说一遍,不过你可要记住了,千万不要承认是你带着人去放火的!如果他们若是问你怎么瞧见的,你找个借口,或者就说是你本想去他们院里借东西,结果瞧见了这么一幕、没敢进去……”老太太一字一句,认真的提醒道,生怕时菁记不住其中的细节。 她可不傻,若是告诉别人那两个放火的人是时菁带去的,那颗就成了杀人未遂的帮凶了。 到时候可就真的如谣言所说的那样了,还有可能吃罪呢! 时菁连忙点了点头,那张消瘦黯然的脸上终于浮现一丝红晕华光。 这段日子将她闷坏了,只听着老太太说着二哥的日子过得如何好,她这心里又是嫉妒又是羡慕,毕竟若是以往,她现在也会在县城过好日,哪能像如今这般,想吃点好东西还要看老爷子的脸色! 眼下,老太太连续交代了几次,放心之后这才偷偷拿着时菁的手机出了个门,找了个僻静无人的地方报了警。 小村子民风淳朴,突然冒出杀人事件自然会引来不小的轰动,警局那边更是第一时间派人前来支援,毕竟能连续杀两个人的凶手,必定凶残的很!更何况,老太太言中可还说了,那小丫头会武功! 报了警,这才回了屋子,正式开饭。 偌大的桌子完全可以让所有人都坐在一起,而以往,这时霖时航向来都是坐在老爷子和老太太旁边,但是这一次,显然被老爷子嫌弃了,老爷子手边从大到小排的是儿子们,老太太旁边则是儿媳妇儿与闺女,剩下的孩子坐在对面,分的仔细没有逾越。 而饭桌上喝的酒是时秉良买的,几十块钱一瓶,对于泽水村来说,也不算低了。 当然,时秉良倒是想带着百木酒前来,可惜时青墨可舍不得,如今三品酒还没有泡制,最普通的也是二品,若是卖出去可就是六百多块,这么高价的东西送回来给这群不知有什么心眼的人喝,她自然不愿意。 “二哥,您怎么没带一瓶那百木酒回来尝尝?”王绪辉还是忍不住道。 这次回来,他可是特地买了一箱不错的好酒,为的就是讨好老爷子和时秉良,本以为还能尝到市面上抢都抢不到的百木酒,可谁知人家压根没带回来! 那酒可是在他店里卖的,一瓶都不肯带回来,也真是太抠门了! 却见时秉良道:“那酒都是按照预定份额泡制的,哪有多余的?我们平日里自己一口都舍不得喝……” 白瑾兰与时青墨这母女俩瞧着时秉良说谎话的样子,忍不住有些好笑。 他性格实诚,最不好说谎,如今被逼无奈,只觉得眼下方的肌肉都抽搐了几下,说话看似随意,可身体紧绷,傻子都知道他是在骗人。 可人家既然都这么说了,这旁人也不好明说。 能将一个老实人逼成这样,想必那百木酒的确是太珍贵…… “姑父如果真喜欢喝,我倒可以替你走个后门卖你一瓶两瓶的……”时青墨补了一句。 王绪辉眼皮一跳,干笑了一声。 这时青墨说的可不是送,是卖! 那一瓶多少钱?普通的六百六十八,一品百木价格是两千二百八!花这么多钱去买一瓶?他可没这么奢侈! 再说了,他本就对酒没有特别浓厚的兴趣,若不是百木酒如今太有名,他压根不会提一句! 时青墨话落音没多久,便瞧着时菁的眼神盯着她,丝毫不肯转移,片刻之后,竟是挤出了两滴眼泪,委屈的很。 但对别人来说,这样的悲情来的太过突然了,明明大家伙都热闹的很,偏偏她一个人哭的像个泪人,难不成在家里憋的太久,有病了? 老爷子顿时拉下了脸,筷子“啪”的一声放了下来,不高兴道:“时菁!好好的日子你怎么回事儿?非要闹出点事儿气死我你才开心呐?!” 这若不是他闺女,就冲她放火还自己亲哥的事儿,非打死她不可! “你着什么急,先听听我儿仔细说说,没准真是有什么大事儿呢……”老太太连忙说了一声,顿了顿,又道:“菁儿你说说,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时菁嘴角向下一咧,“妈……我害怕……” 害怕? 旁人忍不住嘴角一抽,这家里难不成还有鬼不成! 在座的不是都是她哥哥嫂嫂,就是她侄子侄女,有什么好怕的?! 再说了,她时菁活了这么多年,还真没瞧见她说怕过,现在装什么装?! 不过这么想的同时,众人又有些好奇。 好奇这时菁到底能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倒是时青墨冷冰冰的瞧了她一眼,眼中带着几分凌厉,更让时菁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我儿到底怕什么呢……你放心,有妈在,妈护着你……”老太提又道。 这老太太对时菁的疼爱已经是深入骨子里。 时青墨倒是听爸妈说过,老太太怀时菁那时候已经四十出头了,高龄产妇,村民们各个都在背地里议论着,说她是老蚌生珠,甚至还有人说这么老生下的孩子,没准会是个傻子,将老太太气的不行。 不过这老太太是个有脾气的,别人说的越难听,她就越是左邻右舍的嘚瑟着,说是孩子乖、能听懂大人的话,平时都舍不得折腾她……还说这次生下的保证是个粉嫩的小闺女,是她的贴心小棉袄,别人都嫉妒不来…… 说来也怪,十月怀胎之后,老太太果真是生了个闺女。 而且别人家的高龄产妇生孩子危险的很,可老太太这一胎却极为顺利,几乎大家伙还没开始着急呢,这孩子就已经落了下来,让老太太高兴至极。 时菁小时候是个会讨好人的,尤其对老太太,甜腻腻的很,让老太太觉得自己这回才算真正当了妈,因此更是将她宠上了天,但凡这时菁想要的东西,老太太必然会不惜一切代价为她筹谋,平日里更是舍不得旁人碰她一根手指头。 毕竟是女孩子,老爷子倒也没什么意见,却没想到后来歪的如此厉害。 眼下,老太太一脸关心,而时菁似乎总算有了些勇气,这才眼巴巴的说道:“妈……我怕小墨……小墨她身上肯定跟着鬼……” 话一落因,老爷子顿时啪了桌子:“混账!大过年的说什么胡话呢!” “爸!我说真的……小墨杀了人,冤鬼肯定跟着她啊……”时菁委屈道。 一句话,全场皆惊。 时青墨身边坐着时航与王雪,时航皱着眉头,满脸怒意的盯着自家小姑,而王雪更是汗毛直立,脸都白了几分,不敢置信。 至于其他人,闻者色变。 而时秉良气的双目爆着血丝,恨不得将时菁闷死在谁家的粪坑里,永远都不想见到她! 杀人?!亏她想得出来! 小墨才多大!?这脏水她都敢泼,若是别人信了,小墨这辈子的前途都毁了,他们家如今好不容易过上了安生日子,她时菁是不是非要将害死他们才甘心! “时菁!小墨杀人!?你信不信我先杀了你!?”时秉松性子最爆,直接就道。 时菁头一缩,嘟囔着:“我没说错……去年吴亿豪找了两个人去二哥家里放火,油都已经泼了,小墨却走了出来,将那两个人杀死了!我亲眼看见的!要不然也不会生这么久的病……” “呸!你特么真不是个东西,亲眼看见的?!我看泼油的时候你帮忙了吧!杀人凶手?时菁,你有脸冤枉别人呢?也不瞧瞧你自己是什么德行!”时秉松气道。 前些日子是听被人叙述这事儿已经将他气得不轻,如今倒好,时菁自己都承认了! 时秉松只觉得这头皮都发麻,这是自己的妹子,亲妹子! 杀人?!别人动手杀人都是有深仇大恨,她倒好,为了和小墨置气竟然就能对着自己亲二哥放火!? 时秉松正怒着,却听时菁哭道:“我没有……我那天是想去二哥那借东西,碰巧就看见了……那两个人凶神恶煞的,我一个女人怎么对付他们?这才只能躲起来看着……可我没想到小墨竟然将人杀了,那血喷的漫天都是……凶器……凶器是白色尖尖的东西……真的好吓人……” 回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儿,时菁是真怕,就连哭起来的样子都不像是在演戏。 正因如此,众人心里都忍不住有些怀疑。 若此刻时菁说的人是王雪,那众人是肯定不信的,因为王雪这孩子看上去厉害,可实际上虚有其表,顶多是个纸老虎,去年将时青墨推下水的时候,若不是时菁怂恿,她怕是根本不敢跑,此后更是吓得几天不敢提这事儿! 后来直到时青墨病情痊愈之后,她这才敢嚣张出门,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可时青墨就不同了,她自小受的苦就多,在场的人中,除了她的爸妈和老三时秉松之外,哪一个没有讽刺过她? 她那双眼睛,可是让大家伙留下不小的印象! 阴毒,看得人背后凉飕飕一片。 哪怕是老爷子这样的长辈,曾经都觉得时青墨的眼神太可怕,总觉得好像将来有一天会被时青墨生吞活剥一般! 所以如今一说她杀了人,众人是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双墨色阴沉的眼睛,只觉得鸡皮疙瘩都站了起来。 “时菁!小墨与你到底有什么仇!为了一个镯子而已,你连这种话都敢说!?” 时秉良攥着拳,青筋暴露,若不是这是时菁坐在他的对面,如今怕是直接动了手! 然而却听老太太道:“菁儿都这么说了肯定是有原因的!老二你先别急着生气,毕竟想要找出真相很容易,这三清县平白无故少了两个人肯定有人会注意到,等警察来了我们问问就是了,若是真的少人了,我们就去你那院子里搜一搜,搜到了的话,那就人证物证俱在,时青墨躲不了,若是没搜到,那她自然就是暂时无罪的,你们用不着担心。” 老太太这话说的巧,暂时无罪,说到底还是想要毁了时青墨的名誉! 时秉良气的脸色发青,一双血红的眼盯着老太太,那样子竟是如同看着仇人一般! 老太太心里也有些心虚,看见曾经孝顺的儿子露出如此神色,自然有些难过,只不过仔细一想,这时青墨杀人是事实,她又没有冤枉她! “瞪着我干嘛!我说的没错吗?我知道这丫头有本事有能耐还会武功,不过这次我已经叫了警察了,如果不想真的去坐牢,可不要胡乱动手!我们母女俩是不是冤枉她等警察一来就知道了!”老太太哼了一声道。 两个大活人,她就不信这时青墨能在泽水村众目睽睽之下将人挪走! 再说了,菁儿可是说了,她是在院子里头杀的人,如今可不是古代了,哪里有人血反应是可以查出来的! 到时候就算找不到尸体,也肯定能发现点蛛丝马迹! 老太太这话一说,除了时菁以外,几乎所有人心里都有些微凉。 就连老大这一家看着自家母亲如此态度,都是暗暗摇头。 这时青墨是他们家的养女、不受宠爱,这没错,可是相比起来,总比外人好一些,更何况这老二是他亲儿子,她是将儿子往死里逼呢! 再者说,今天是什么日子?一家人一年也就聚这一次而已! 她倒好,竟然在这一天闹出人命大事儿! 时青墨若是真的杀了人那当然要受到处罚,可眼下她只是听时菁的片面之词而已,无凭无据的就叫了警察,不论这结果是什么,哪怕时青墨是无辜的,他们时家人的脸面也都丢定了! “妈,你让人抓小墨我没意见,但今天可是大年初二!这个日子将警察叫过来,我们家小雪怎么做人!?”时彩凤直接道。 在时彩凤心里,没有什么能比女儿的声誉重要。 “就是啊,我们时霖今年就要找工作了,我们家有杀人犯的消息要是传出去,您让他怎么立足,谁敢要他?还有时航,您平时可是很疼他的,怎么现在也不顾着他的前途了!”高氏也道。 这若是别的罪名倒也罢了,偏偏是杀人! 哪怕今儿找不到所谓的尸体,这一传十、十传百之下,到了别人的嘴里也能多出个尸体来! 甚至一个时青墨杀人的消息最后能演变成全家都是杀人犯! 人言可畏,这个道理老太太难不成就不懂! 只见老太太哼了一声,“什么前途!?能有命重要?时青墨若是真杀了那两个人,那将来没准就能对付自家人,到时候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而且平日里也没见你们对她有多好?就不怕这丫头片子报复!?” 老太太说话间,众人脸色难看。 却见时青墨从头至尾露着一丝笑意,眼神中带着一丝看不清的意味,轻飘飘的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能闹,那就让她闹。 “您老说的我真像杀人犯一样,不过您放心,我如果真想对大家伙动手,那也肯定先找您,所以在您没死之前,其他人用不着担心。”时青墨开玩笑一般笑道。 倒是时秉良夫妻心里“咯噔”一下,这个时候,闺女每说一句话都有可能让她万劫不复,可不能开玩笑啊! 只是时青墨朝他笑了笑,目中似有安慰,又道:“您说我杀人我不否认,只不过还是等您将尸体找出来再说,否则大家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她何止杀两个人?! 对付有些人,不是别人死,就是她亡,谁想害她,一个不留! 若不是老太太是爸的亲生母亲,如今怕是早为白骨,消失在这世上! 至于那两个所谓的尸体……系统化尸符的能力根本不容怀疑! 倒是委屈了爸妈跟着操心。 殊不知,时秉良与白瑾兰此刻脑中几乎想着一件事! 那两个人,没准真被杀了。 若是以往他们自然是不信的,但是近几个月,见识了女儿的本事之后,再想起那一夜的情景,觉得杀人不是不可能。 当初那火油的味道如此浓烈,只差一步他们便会葬身火海! 可当他们从上锁的屋子出来之后,却没看到半个人影! 那两个坏人就算是逃跑也不可能如此之快!更何况,那一天,女儿的神色太过冷清,带着一股绝杀的意味,让他们在至今都不曾忘记! 只是哪怕真的杀人了,那也是他们的孩子…… 再者说那一天明明是别人想要他们的命,小墨是属于自保! 忐忑,不安,充斥着内心,很想护在女儿面前让老太太放弃搜寻,然而这样对小墨来说同样不好。 如今他们唯一能祈祷的便是那尸体被小墨藏去了别处,希望那院子里头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时间,仿似静止一般,众人大眼瞪着小眼,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好的一顿饭,凉了桌上的菜色,冷了众人的心。 又过了一会儿,这才听到外头警车的声响,随着警察进入,后头更是跟着很多村民。 这一天,整个泽水村的人几乎都在,正是看热闹的时候,怕是用不了多久,村民便会越来越多,到时候谣言会传到什么地步,谁也不得而知。 老爷子站了起来,向那些警察走去,步履间微微有些抖动,那张老脸硬是挤出一点讨好笑意,看上去却比哭还要难看。 “警察同志……这是误会……”老爷子苦涩的开口道。 然而话还没说完,老太太便连忙道:“不是误会!是我报的警!这个小丫头杀人,警察同志你们将她抓起来!” “孙如芳!儿女都在,你说话是要负责任的!你就作孽吧,要是毁了孩子一生,死后可是要下地狱还债的!”老爷子披着大衣,颤巍巍怒道。 老太太一听,却道:“那尸体都被她藏这么久了,她才是作孽!再说了那是咱孙女吗?不是!明明就是个拖油瓶!说什么是贵人家的血脉,我看是她那亲妈和别人生的,也难怪贵人家不要她!” 话一落音,院子外头聚满的村民都看向了时青墨。 这个丫头自小就不得别人喜爱,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真真是个野种…… 不过这么俊俏的孩子,也是可惜了! 若是在别人家养着,未必能成这下场,谁知道偏偏到了这时家呢,瞧瞧那厉害的老太太,有她在,还有什么好日子可言?! 众人神色各异,却见那几个警察瞧了时青墨一眼,忍不住的惊艳,不过毕竟如今被人控诉杀人,也不敢掉以轻心,只对老太太道:“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就在她家的院子里!我带你们去!”老太太心里也慌,可越是慌张,这表面便越发的激动。 人群顿时散开。 跟着老太太与时家一家老小,村民们向那院子走去。 甚至还有的人四处传播消息,如今还没瞧见证据,时青墨杀人的消息怕是已经不胫而走。 时青墨嘴角一直挂着笑,然而那神色却越发的冷。 被人戳着脊梁骨骂,自小她就尝试过,早已习惯,污蔑而已,算不得什么。 只不过这老太太,杀?不成,但她可以让她自己走上一条不归路! 至于名声,她有的是机会澄清,将来有一天,她会让这世上再也无人敢对她有一丝质疑! 时家老宅与时秉良的院子离得并不远,然而此刻,除了时秉良夫妻之外都觉得这条路如此的长。 时秉良只想着,这路短点就好了。 若是永远走不到头,女儿的事儿就永远搁置。 白瑾兰身子一软,更是隐隐有些晕倒的势头,时青墨连忙扶了上去。 爸妈不是不相信她,而是知道事实,那天晚上的情况太诡异,那两个人只有已死的可能,否则爸妈也不会这么担心。 “小墨……”白瑾兰咬着牙,一脸悲戚。 若是她的小墨真出了什么事,她一定不会放过老太太! “爸妈,你们只看戏就好,信我,我不会出事。”时青墨轻道一声。 言语中,带着一股莫名的信服力,让这夫妻俩总算看见那么一点希望,紧紧的攥着女儿的手,手心渗出一滴滴细汗。 女儿说没事,那就一定没事。 “我们向县里汇报了,县里的意思是,几个月前的确有人不见了,其中两人是社会上的混混,听他们的家属说,那二人于吴家豪的确相熟,不止如此,他们的消失的日期也和你们报警时所说的日子相同!”警察道。 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如此重视这次的行动,连一些专业人员都请了过来,各项证件都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办齐了。 这话一说,等于在人群中放置一枚炸弹,更让人惊慌失措。 只瞧着,时青墨这一家三口周边,像是被排除在外一般,这看热闹的人根本不敢靠近! 没过多久,达到目的地。 时秉良在众目睽睽之下开了门,下一刻,拉起了警戒线,警察们正式投入工作。 这院子并不算大,只要仔细些,很容易便能找到线索。 只瞧着时菁指着院子的角落,道:“就是这里……我从那边高丘草地里看到的,她这这里杀的人,这花树上肯定有血迹,我亲眼看见喷上去的!” 警察看了一眼外头,虽说院子有围墙,不过不远处的确有个高丘,从那里很明显便能瞧见内院的情况,一清二楚,这才点了点头,让人将这花树上下都仔仔细细探查了遍。 还有这地上的泥土,更是少不了要一阵化验。 “时间过得太久了,确定不了泥土有没有翻新的痕迹,我建议化验将泥土化验之后,挖地看看……”工作人员道。 时间过得太久,如今这工作难度可不小。 不过,对方只是一个小孩子,如果真的有作案,必然能找到线索! “这花树上很正常,没有发现任何血液反应。”没过多久,便有人道。 时菁一愣,她明明记得那天有血色沾到花树的啊…… “地上呢?!地上肯定有!”时菁顿时叫了一声,急切而紧张。 这态度更是让人讶然,果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时青墨也真够可怜的人,若是被外人举报倒也罢了,偏偏对方是她的小姑,自家人! 这时菁以往就不喜欢时青墨,但真没想到,如今竟是还敢举报她杀人! 再说了,就算时菁不记得,但他们还是记得的,自从白瑾兰嫁入时家之后,便一直照顾时菁,说句乱辈分的,人家白瑾兰可是将她当成亲女儿待的,她倒好,平日里没有一丝尊重倒也罢了,现在还恩将仇报! 不过,这一个是忘恩负义,一个是杀人藏尸,谁也不比谁好上多少! 这地上,隐隐还有些积雪化掉之后的水渍,不过若是有血液在,哪怕是几年,也有探查到的可能,所以在场之人没有人会担心这一点。 泥土,一层一层,但凡是时菁指过的地方,几乎都仔细的过滤了一遍。 因为工程不小,几个小时之后,更是从市里来了人,法医们带来的设备更为全面。 只不过,整整一夜,没发现任何异常。 甚至还有些村民在院子门口等了一夜,直到天亮,瞧着那院子里被挖空了一大块,都没瞧见所谓的尸体在哪里。 甭说是尸体了,就是血迹都没有。 人家可是有先进仪器的,如此都查不出来,那就证明压根没有那回事儿! 那可是杀人藏尸……这么大的名头,那时菁可真的敢说啊! 时菁此刻却是傻了眼,根本不明白怎么会这样! 明明时青墨杀了人,那是她亲眼所见的,血液溅到树上、墙上、地上,可为什么现在没有?! 那么明显的尸体,如果时青墨不想被人发现,要么就地埋了,要么趁着天黑拽去小羊山……可那天她在外头看了一夜,没瞧见时青墨将人拽出去啊…… 难不成是她先藏起来,后来才将尸体运走的?! 一定是这样! “警察大哥,没准这人是被她拽去小羊山埋了!”时菁又道。 众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小羊山?她可是什么话都敢说! 这杀人总该有个痕迹吧?若是拖去小羊山,那难度可就更大了,先不说他们不好查,就是时青墨自己一个小丫头,也没那本事扛着两个大男人上山! 他们可都忙活了一个晚上!现在倒好,什么东西都没查出来倒也算了,这个女人竟然还在这里指手画脚! “准备收队吧!”下一刻,那队长道。 人家那小丫头从头到尾一直很镇定,显然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也就是他们这群傻子听信这老太太母女的话,在这院子里折腾了这么久,瞧瞧如今这样子,简直已经是挖地三尺了! 丢人! “这位时小姐,你确定你看见她在这里杀人了!?”警察同志带着几分怒意道。 时菁点了点头。 “还在说谎!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行为吗?浪费纳税人的金钱!浪费警力!报假案!我们是可以追究你责任的!”可爱的警察同志又道。 时青墨嘴角一扯,也走了过来,“警察叔叔,那这责任是不是现在就可以追究了?” “你放心,我们会还你一个公道的。”说完,走到了老太太身旁,“烦请你带着女儿跟我们走一趟吧!” 一个报案,一个作证,都逃不了了。 虽说只是五日到十五日的拘留,但以这母女俩的性子,还能不气死过去?! 老太太倒是真的疼女儿,一听,立马便改口道:“是我让逼着她这么说的……菁儿什么都不知道,案子是我报的,我女儿最近生病神智不清,她、她做梦梦到那丫头杀人了,所以我骗她说那是真的……” 这报假案,顶多就是拘留半个月而已,她一个老太太倒也真的不在意,可女儿就不同了,如今名声本就不好,若是再被拘留,这往后更没人搭理她,更何况菁儿身子骨不好,万一被吓到了,保不准又要生病! 只是此话一说,有人叹息有人摇头。 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老太太冲着时菁挤眉弄眼,时菁这才苦着脸道:“我、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那警察也是忍不住摇了摇头,“既然如此,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完,带着老太太消失在这人群里。 老太太心里也不解的很,女儿是不会骗她的,可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没找到时青墨的犯罪证据!? 殊不知最纠结的还是时菁,这一刻,感受到别人看着她的目光,只觉得自己面上发热,脚下如同灌了铅一般。 还未反应过来,时秉良一巴掌抽了上来:“时菁!往后别叫我二哥!我没你这个妹妹!” 只知道将他们一家往死里逼的人,不配做他的亲人! 亏他以前还对时菁掏心掏肺,如今看来,一颗真心全都为了狗了! 时菁脚下一软瘫倒在地上,那位置正好是那日时青墨杀人之地。 心中一颤,抬眼,正好看到时青墨那冷幽幽的目光,眸色之中隐隐泛着一股血色,带着一股穿透力,就好像那天晚上,她在月光之下看到的一模一样。 顿时,身子一僵,整个人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时青墨嘴角一勾,胆子这么小还敢来吓她? 时菁如今是晕了,只可惜没人愿意上前搀扶,最后还是老爷子看不下去,不想让她丢人,这才让时秉超和王绪辉出手,将人抬回了时家老院。 只见转身往回走的瞬间,那老爷子的腰板都弯了些。 这一日,是极好的天色,在这阴凉的天气中,阳光散发着暖意,可所有人都觉得,这光,刺眼的很,刺得人想落泪。 时秉良并没有跟着众人一起回去,当天,直接回了县城。 就连时秉松也是一样,甚至这时彩凤一家都没多看时菁一眼,安慰了老人家几句便匆匆离开,谁也不想和时菁扯上关系。 连杀人这样的事儿都能冤枉,谁还敢和她相处? 有老太太护着,亏得对方是时青墨,人家厉害脾气不怕被欺负,若是他们,此刻还不知道要落得个什么下场! 这时家几个兄妹,各个不解,太不明白老太太的心思。 同样是儿女,可老太太竟是将他们几个都不管不顾了,为了时菁一个人的利益,让他们所有都跟着丢人,若是只连累他们倒也罢了,可老太太是连孙子外孙女都不管! 将来若是他们与时菁有了摩擦,那还不只有等吃亏的份儿! 时家老院,一阵阴凉。 时菁晕倒在屋,老爷子在院里坐了很久。 院外,还有之前炸鞭炮的痕迹,屋里还剩一桌子的菜色…… 烟,一口一口,不知过了多久,疲惫起身,将碗筷收拾了,那双手都有些颤抖。 老人心中,如今只剩下两个字:错了…… 若非以往他太纵容,也不至于让这母女俩变成如今这副德行,大的不讲理,小的自私,毁了一家子啊…… …… 与此同时,时青墨这一家三口也沉默的很,她心里明白,这件事想必会让老爷子受到不小的打击,时秉良更是心里不是滋味,因此没过多久便主动张口道:“爸,改天您和我妈再回来一趟,我看老爷子身体不太好。” 这么多年,老爷子对她只是有些疏离,并没对不起她,她就算再记仇,也不至于与一个可悲的老人过不去。 时秉良揉了揉女儿的头发:“咱小墨懂事。” 时秉良面色依旧不太好,前一夜都在担惊受怕,如今总算放松下来,但一时半会还是缓不来。 “爸,我说真的,做错事的是老太太,和老爷子没多大关系,您对他尽孝道并没有什么错。”时青墨又补了一句。 爸的心思她多少能懂。 比子欲养而亲不在,她更希望将来爸妈没有一丝遗憾。 老爷子如今开明的多,以前不对的地方他认真改了,没道理不给自己亲人一个机会。 只见时秉良此刻双手有些颤抖,那爆红的眼里,泪光微闪,然而作为一个男人、一个父亲,很快便忍了下来。 出了这事,比起老太太,最受难的还是老爷子。 他是一家之主,妻子与女儿算计儿子孙女,这事儿传出去,怕是在整个泽水村都抬不起头来,将来真的到了入土的那一天,别人也会记得,这一家如今是怎样丢人的。 殊不知,时青墨之所以如此宽容,原因不只是因为老爷子如今的处境,更是因为将要发生的事。 前世也正是年后老爷子忽然病倒,随后这老太太趁机将血玉偷偷卖掉,得了两三万块钱而已,将老爷子的病气的更重。 这一世,老爷子经常动气,虽然眼下还没有任何征兆,但想必这场病会提前到来。 她是在提请爸妈,平日多孝顺一下,宽宽这老爷子的心,免得让病更加厉害。 她毕竟是个医师,没道理不出手,只是眼下还没有踪影的事儿,她不好明目张胆的提醒。 不过若非是因为这血玉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偷,时青墨也不会如此简单的放过老太太和时菁,毕竟有些账要加在一起才能清算,老太太如今是在给自己修一条死路,她没必要好心提醒。 ------题外话------ 时间还没改过来……哭……   ☆、第八十二章 师叔? 而时青墨预测的并没有错。 半个月后,老太太从警察局出来,一瞧女儿面色病恹恹的,便怪上了老爷子。 时菁原本也只是晕倒而已,但许是遇到的冲击太大,这每日又是噩梦连连,老爷子本就气她性子自私丢了全家人的脸面,哪肯对她多加照顾?自然没有老太太以往那般的安慰与宽解。 如此,更是让时菁钻了牛角尖。 如今的她几乎是没日没夜的想着,这时青墨明明杀了人,可是尸体却找不到,甚至连一点血迹都没寻到踪影,太过诡异! 而那一夜的血腥场景她记得清楚,不可能有假…… 本以为能让时青墨坐牢,现在倒好,非但人家全身而退,反倒让她丢了人,而且时青墨那么狠厉的性子,这往后若是记仇将她杀了可怎么办!? 她能将别人的尸体藏起来,到时候必然也能让她消失的神不知鬼不觉! 时菁越想越怕,好不容易痊愈的身子骨如今又犯了病。 她那屋里头,日日都如白天一般明亮,每到半夜,一旦瞧见外头漆黑的环境,必然会吓得浑身颤抖。 偏偏老爷子最近心情不好,夜夜都在外头吸着烟,那荧荧火光即使是透过帘子还能瞧见一点,更让时菁承受不住。 所以当老太太瞧见女儿这副模样,顿时便急了。 她这性子本就泼辣不讲理,如今又在警察局受了委屈,此刻也顾不得老爷子的脾气,又哭又闹,将自己前几十年受的“苦”全部发泄出来,当场便将老爷子气出一口鲜血! 直到老爷子倒下去的那一刻,这老太太才消停。 更是连忙将老爷子送去了医院。 老爷子如今受不了刺激,但凡看到老太太,这血压便蹭蹭的涨,偏偏老太太又没有自知之明,三天两头前往医院,最后时秉良无奈之下,只好将老爷子送到县城大医院照顾。 老太太自然不敢去县城,只得与闺女呆在家里。 若是以往,时彩凤或是时秉超这二人必然会前来瞧瞧,可自从老太太做出那事儿之后,他们对老太太自然是灰心的很,根本不肯露面,老太太气急之下,更觉得自己在这家里呆不下去了…… 尤其是女儿,如今哪里还有一丁点名誉可言?甚至莫说是名誉了,若是在这么耗下去,怕是小命都没了! 老太太仔细一想,这心里顿时便有了计划。 老爷子的宝贝藏得严,老太太几乎将整个时家都翻了过来,这每一日除了照顾女儿,其他家事再也没做过,所有时间都用在了找东西上…… 几天之后,竟是在一块地砖下面寻见了包裹,瞧见那一颗颗金果子还有如此耀眼的血玉镯,老太太眼珠子都红了,当天便收拾了行装,带着女儿一道悄悄地离开了泽水村。 然而此刻,老爷子根本不知道家里已经空无一人。 …… 这县城的医院比起镇里自然是又大又舒适。 时秉良向来孝顺,既然已经决定让老爷子在县城修养,更是准备了最好的病房。 时老爷子这几日好似在云雾里一样,只觉得一切都越发的不真实,甚至此刻,恨不得自己日日生病! 毕竟在这个时候,儿子们看上去是齐心的,儿媳妇儿们看上去更是孝顺,孙子孙女也安分的很,他这一辈子都没感受过这样的生活,总觉得就算是现在死了,也是安心了! 时青墨不是没想过将人接会家中由她亲自诊治,只可惜老爷子不愿意。 原因很简单,若是去了他们家,怕是就瞧不见其他儿女了。 还是医院好,这氛围让他安心! 然而这安心,并没有持续很久。 又是半月之后,老爷子的病情已经得到控制,只要平日里好生修养,就不会再有大问题,然而当老爷子在儿女的搀扶下进了家门,看见的却是惨不忍睹的一幕! 所有人都傻了眼,只瞧—— 大门是打开的,院子里空无一人,进门之后,更是发现那屋子里乱的不成样子! 衣物,扔的到处都是,所有柜子里都凌乱至极,地上满满都是杂物,几乎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 “你妈呢……快,快找……”老爷子忙道。 老爷子此刻哪里想到老太太跑路了,只以为这家里遭了贼让老太太受了牵连,这反映自然极大。 下一刻,几个人四处寻了起来。 然而莫说是老太太,就连时菁都不见了! 四处打听,更是有人说是前些日子瞧见这母女俩神经兮兮的出了村,包里鼓鼓囊囊不知塞了些什么…… 如此消息一听,众人如遭雷劈! “爸,您快看看咱家少了些什么吧……”时秉超苦着脸,紧张道。 村民都说几天没瞧见老太太了,想必是真走了! 这老太太也真是,一把年纪,竟然还学会携款私逃了!这家里被翻成这副样子,想必那血玉和金果子也被带上了吧! 老爷子一听,步履沉重的看向藏东西的地方,只瞧那石板已经被掀开,下面空无一物。 不止如此,老爷子更是发现,家里的所有财物全数被带走,存折更不用说,想必里头的存款也已经被取之一空了…… 下一秒,只听“砰”的一声,老爷子倒在了那些杂物之上。 “爸——” “爸——” 顿时,众人惊叫。 “快!快送医院……”时秉松更是紧张道。 话一落音,时青墨挡在众人身前,在老人身上按了几下,边道:“都让开,不许打扰我!” 如今已经开学,若非时青墨担心老爷子会受刺激,也不会跟着过来,果然,这一趟她是来对了。 “小墨!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时秉超顿时道。 他们平日里就算是再不懂事儿,但眼前这位还是他们的亲生父亲,怎么可能不紧张! 之前老爷子住院,时青墨不方便为老爷子救治,在这有医院的医生在,老爷子的病的确不是问题,所以一直没有出手,而此刻突然之间的改变自然让众人傻了眼。 “大哥!小墨会、会医术!你让她先试试!”时秉良连忙道。 此话一说,就连时秉松都诧异起来。 他现在的确与这侄女相处甚秘,可也没见过她治病救人! “良子!这是咱爸,你就是再疼小墨也该有个限度!你知不知道耽误一秒就有可能咱爸就没了命!?”时秉超顿时气道。 “二哥,如果小墨想表达她的孝顺,那我们都知道了,但现在可不是她闹腾的时候,你说说咱们家因为她都成什么样了?咱妈都跑了,难不成你还想让咱爸丢了命不成?!”时彩凤也道。 众人各个瞪着眼,望着时秉良,似是他将人气病了一般。 时秉良脸色也是难看至极,只不过比起外头的医生,他如今更信任自家女儿! 更何况,第一次老爷子犯病显然比这次病情要轻,那时候已经是千钧一发,这次若是还去医院,老爷子未必能坚持到那个时候! “都闭嘴!” 时青墨冷哼一声,手中,不知何时起竟是多了根银针,毫不犹豫的冲着老爷子的身上扎了过去。 众人眼皮一跳,却瞧着那老皱的皮肤之上,竟是没露出一点血珠,心中更是奇怪。 难不成这小丫头真的有治病救人的能耐不成?! 时青墨压根不给众人喘息的空间,手中动作不停,行云流水一般,老爷子那黝黑的脸此刻隐隐有些犯青,如同一个死人一般。 殊不知老爷子此刻,是恨死了老太太。 他和老太太是结发夫妻,没人比他更了解老太太的性格。 老太太年轻时长得便不错,可惜嫁给了他过着如同守寡一般的日子,那时候她的心里就有些不甘心,若非每次他回家的时候都会带一笔钱,她怕是等不到如今,早就找了其他相好。 而他不是舍不得将血玉给她,而是知道她不是能守住财的! 那么一块血玉,在别人身上是宝,但是在他们身上,未必是! 以往她多次打听血玉与金果子,他哪怕知道她是贪心也当她是好奇,谁想到,在他大病的时候,她竟然能偷着血玉跑了! 那老太太能做出这事儿,是根本不顾着他的生死了! 昏迷中的老爷子如此一想,嘴里泛起一股腥甜,一股血色喷了出来,然而却也睁开了眼。 “孙如芳……死了!这以后就当她死了!我也没有时菁这个女儿……”老爷子喃喃道。 时青墨松了一口气,“老爷子,既然当她们死了,那还请您节哀,没必要和死了的人过不去。这家里的东西都被偷得差不多了,您一个人也不好照顾自己,既然如此,那往后您就挨家轮流住,由大伯和我爸照顾您……老爷子、大伯,你们看成不?” 时青墨态度干脆,像是早就计划好了一般。 尤其是那句“节哀”让所有人心中一抖。 这时青墨太冷静,这种神态让人觉得太凉、太冰! 而此时这话一说,时秉良和白瑾兰并没有什么意见,直接点了点头,倒是高氏这个大伯娘犹豫了一下,但见自家男人此刻神色有些悲戚,也只好应了下来。 说到底,没有老太太影响的老爷子为人还是不错的,并不麻烦。 相反,若是今日需要他们照顾的是老太太,想必这两家没有一个人会点头同意,招老太太“过府”,那完全就是引狼进羊窝! 时秉超是老大,自然要先担起重任,这前三个月由他照顾老爷子。 不过出了这事儿,众人唏嘘的同时,还是有些可惜,毕竟好好一块血玉,就这么没了…… 殊不知,当知道老太太跑路的那一刻,时青墨已经动用了追踪符。 血玉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她只是不想老太太和时菁往后的日子过得太好! 而时青墨找到人的那一刻,这母女俩竟是已经将血玉卖了,不过这一世老太太太缺钱,价格竟是比前世高了很多。 二十万! 从前世两三万的低价增长到二十万,这老太太倒也长了点脑子。 老太太爱钱,时菁又病歪歪的,这一路逃亡哪敢多逗留?更是直接带着现金坐上了火车,胆子可是不小。 这老爷子虽然算不得富有,可每年都有儿女给的养老钱,平日吃喝都是出自自家田里,除了偶尔买些水果肉食之外,几乎用不到钱财,甚至他年纪虽大,但还有些力气,还赚了些私房钱,这笔钱加起来也是几万块的存款,再加上那一起卖掉的金果子,老太太如今藏了三十四五万…… 当时青墨看到这母女二人的时候,二人坐在火车站一角,怀里抱着塑料包,手里拿着吃的,啃得津津有味。 只不过这外表看上去却是有几分吓人了。 二人也曾在旅馆住宿梳洗过,只不过换洗的衣服没带几件,这几天一直在赶路,根本没有机会清洗晾晒,经过又多是些脏乱的地方,导致这身上的棉袄又脏又臭,那脸色更是憔悴的很! 若非是有怀里的钱撑着,此刻怕是早就回家认错了! “妈——我想去饭店里吃……”时菁可怜巴巴道。 老太太一阵心疼,“乖,这会儿人多不好拿钱,等晚上妈再掏钱带你吃好的!” 偏僻处,时青墨嘴角一勾,还想吃好的? 既然都从三清县逃出来了,那这辈子,就别再回去了。 手中,一道运财符消散。 清晰看见那萎缩的小鬼冲着二人跑了过去,几乎是瞬间,带着那钱财隐了身,直接就奔着她跑来,时青墨更是在眨眼瞬间将包裹塞进了空间里。 一系列的动作完成,老太太才觉得怀里空了空,低头一看…… “钱!我的钱呢!”顿时站了起来,慌张的望向四周,顿时引来了诺大的动静! “菁儿!咱钱去哪了?你看到没!那么大一个包怎么就没了啊?!”老太太慌了,这钱可是她们的命根子,没了钱她们怎么活! 如今可都是外省了!又没有个认识的人,可要怎么办呢! “妈……我不知道啊……”时菁顿时便崩溃哭道。 这几日过得日子可不比做恶梦要好! 她身体不好,做不了太久的车,几乎没到一站都要找个旅馆休息一下,她们人生不地不熟的,几乎所有人看着她的眼神都怪怪的,之前有钱撑着,现在倒好,钱没了…… 这无缘无故怎么会没了呢…… 时菁心中一凉,就好像那尸体,明明是有的,怎么就没了呢…… “妈……肯定是时青墨干的……肯定是她……她将我们的钱变没了……” 老太太一张脸都褶了起来,看着女儿慌乱的神色,更是六神无主。 正生气间,一个男人走了过来,看到时菁,更是二话不说抽了她一巴掌,道:“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儿子才多大你就狠心跟她走?你这三婆根本就不是好东西!还想带你去远地方嫁人?!到时候卖了你还差不多!走!跟我回家!” 一巴掌,时菁愣了。 老太太也愣了,但看着外人抓着女儿不放,连忙便撕扯道:“你是谁!干嘛抓我女儿……” “你女儿!?三婆婆,谁不知道您无儿无女!您自己无儿无女也就罢了,非要祸害别人的家庭!她是我老婆!你竟然还蛊惑她嫁人骗钱!我儿子饿的哇哇哭呢……你怎么就这么狠心……” 老太太一辈子都没见过这场面,只瞧着旁人各个对她指指点点,顿时便急了,不停的解释着,然而这话根本没有人信,甚至还有不少好心人连忙上前帮忙,将这老太太拽到了一边。 只瞧着众目睽睽之下,时菁被人拽上了一辆车,绝尘而去。 老太太哭着喊着,嗓子都变得沙哑,根本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时青墨静静的看着这一幕,没有怂恿也没有制止,毕竟这一切都是他们自作自受。 时菁那模样在整个泽水村都是数一数二的,否则当初也不会被吴亿豪那富家子弟看上,如今被人贩子拐去,下场可想而知。 至于老太太,她可不希望她有一天再回三清县祸害人。 人群早已散开,时青墨一步步走了过去。 “老太太,滋味如何?”声音中淡淡清凉,没有任何感情可言。 老太太猛地睁眼瞪了过去,下一秒似乎看到了鬼魂一般,指着时青墨,道:“你……你怎么在这里……啊……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抓走了我菁儿!你还我女儿!” 时青墨身子往后一退,老太太便扑了个空。 “老太太,这次您可真是冤枉我了。”时青墨嘴角一勾,更是带着一股渗人的神色,又道:“您那女儿的模样如何出挑您还不知道?从你们到达这火车站的时候就已经有人盯上了,更何况,一老一病出门,就算今儿不出事,改天也照样没有什么好下场。” 老太太身体一震,心里虽然知道时青墨说的是真的,可面上自然不肯相信,下意识的将责任推到了时青墨的身上,挣扎着道:“就是你!要不是你,我和我菁儿不会这样!你带我我找菁儿!要不然我活剥了你……” 眼中,划过一丝杀意,然而片刻,时青墨便收敛下来。 最近微抿,时青墨靠近老太太只道:“活剥我?你杀过人吗?没吧?!不过我杀过,您老想不想也试试?” 只此一句,让老太太忍不住心中一颤! 真的杀了人……果然! 杀了人也就算了,竟然最后连尸体都找不到!那么多的人一起搜寻,竟是没有一丁点的蛛丝马迹! 老太太嘴巴微颤,片刻说出话来。 “老太太,您可以到去警察那里寻求帮助,到时候应该有好心人将你送回三清县,但是我向你保证,你回去那一天,就是你和时菁丢命的日子,如果你不信,大可以试试。”时青墨说完,转身离开。 手中一道符石消散,下一刻,老太太心中的恐惧徒然而增! 看着时青墨的背影,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她信! 不知为何,此刻只觉得时青墨竟是如同鬼魂妖怪一般,让她忍不住颤栗,只要脑中浮现那张脸,下意识的颤抖! 殊不知,时青墨用的那道符石,正式扩大了她对自己的恐惧。 她不会亲手杀了她,只因她对父亲有生养之恩! 但往后,她的下场也只能是苟活于世罢了! …… 而正如时青墨所想,老太太如今压根没有回三清县的勇气,更何况她身无分文,心里又惦记这时菁,生怕女儿有一天会找到这里,自然不敢离开! 这车站,多的是乞讨者。 老太太就好像一个游魂一样,原本的锐利与泼辣都用在了争地盘上,更是头一回体验到了这种生不如死的生活! 甚至忍不住的后悔,若是此刻还在泽水村,就算孩子们不拿正眼看她,也不会缺了她吃穿! 而且更不会丢了时菁! 殊不知,时菁的下场比老太太好不到哪去。 时菁模样精致,倒是卖了一个好价钱,成了一个偏僻角落里买来的小媳妇儿…… 只不过这时菁自幼便骄傲,当初与吴亿豪在一起都没有突破最后一道防线,如今又怎么可能愿意让一个粗鄙的野汉子欺负自己!卖进这家的前几天,更是想方设法的逃跑。 可惜,那家的人手段更是了不得,这村子里有不少买来的媳妇儿,清楚知道对待这些人的办法,一开始断水断粮消磨意志,若还是不肯改,更动用武力,遇到像时菁这般心眼的女人,更是不含糊,由着她跑,在她满含希望的时候将人抓了回来! 那天晚上,更是毫不犹豫的将人打断了一条腿,疼的时菁撕心裂肺! 她何时受过这等苦楚,眼含着泪,哭着喊着丢了身子。 以往在泽水村,她是老太太手中的宝,向来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然而这一家,婆婆却是老太太还要厉害! 她甚至不敢相信,这世上竟是有如此可怕的妇人! 非打即骂,那嘴骂起来人来几乎是一天停歇,那嗓门震得而都都有些刺痛,咧着嘴喷口水的样子,更了成了她的噩梦之一! 心中不甘。 她时菁的容貌不输人、气质不输人,可为什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丈夫粗鄙肮脏,除了像个畜生一样只知道欺凌她,让她生孩子,没有半分柔情!更可恨的是,还有如此不讲理的婆婆…… 然而,所有的不甘,随着时间的消散,一点点被磨灭,最后彻底成了一个只会低头应和的行尸走肉。 哪怕在几年之后,这村子里被买来的女人被解救的时候,时菁依旧是留了下来。 原因很简单,几年日子,生了三个孩子。 对外头的渴望,早已被婆婆丈夫打击的丝毫不剩,那一双眼睛毫无一丁点波澜,坡脚一撅一拐,黝黑而老气的面容就算是让曾经认识的人仔细盯着,也未必能看将她认出来。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如今时家的所有人都以为,这母女俩在某个地方,过着浪费而铺张的生活。 毕竟那血玉价值不菲! 时青墨自然不会傻到将那母女俩如今的生活告诉大家,毕竟如今总算安静下来的日子得之不易,她们活着倒是真不如死了。 而且如今,时青墨也忙得很。 公司以及工厂所有手续都已经办理完成,如今建造的工厂虽然不大,但还在集聚扩张之中,药酒也开始投入生产。 目前以百木酒为准,最普通的三品百木酒与绝品百木在同一天开始销售! 十二瓶绝品,五百万的高价,震惊了整个元青市! 谁都没想到,一个来自小县城的药酒,竟然会在市里买的如此火热!尤其是百木酒的名头“嚣张”了太久,导致最普通的百木酒才开始出售,便被民众疯抢,供不应求,墨氏数钱数到手软。 一时间,模仿墨氏药酒的企业数不胜数,然而结果各个都不尽如意,最终不少人都将目光盯准了墨氏工厂,明察暗访、利诱收买,但凡是能想得到的办法,几乎都用在了墨氏头上。 然而还是一样,没有任何用处。 小小的墨氏,却好似一个不透风的墙,哪怕偶尔渗出一丁点消息,也无人能成功泡制出一模一样的。 殊不知,时青墨对外界的模仿非但不焦急,反而很看好。 她的百木酒最重要的秘方是木灵砂,空间独一份,除了定期提供制作药酒之外,其他人根本接触不到! 哪怕是提供给酒厂时,她都是以极为隐秘的方式放在一些药材里,一般人根本瞧不出来。 所以那些人闹腾的再厉害,也只是为了替她做宣传而已,自然高兴的紧! 而这热闹至极,时青墨的符典总算晋级,突破玄阶中品! 自从厄运解除之后,时青墨更是觉得一切都顺风顺水,日子充实而简单的很! 就连爸妈最近也悠闲至极,与隔壁的元老更是处的相当愉快。 原本时青墨还有些忌惮,然而看过幻境中的前世之后,时青墨对元老以及元缙黎的防备减了不少。 …… “叮!恭喜主人激发任务,接受徐老头之邀!前往元青市!” …… 系统任务发布当天,徐老头果然前来! 徐老头看上去向来都是个古怪性子,然而今日,却显得有几分严肃,才看见她,便问道:“臭丫头,我且问你一句话,你认识一个姓左的人,是吗?!” 徐老头心中震惊,若非是今日在御景阁与那个叫小尘的孩子多聊了几句,他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怪不得当初看见那小尘便觉得有几分眼熟! 只可惜他一直没有多想,若不是瞧着小尘医术天赋极高,他今日也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如今才知道,小尘的名字叫左修尘! 一个“左”姓,顿时提醒了他! 在三清县的这几年,他几乎日日都让人打听姓“左”的人,翻遍了整个三清县也没发现一点可疑的信息!却没想到今日总算有了线索! 左修尘那孩子的天赋常人很难拥有,小小年纪懂得很多药理,不止如此,他细问之下才知道,他的亲生母亲竟是叫左月心,他的爷爷,正是左玉衡!他的师祖! 这么多年了,为了找到师祖,他耗费了多少心力?! 时青墨一愣,关系到师父和药门,自然小心了一些,道:“小尘姓左,老头,怎么了?” “臭丫头!少给我打马虎眼!小尘亲口说了他的爷爷是左玉衡!母亲是左月心!你还不承认呢?!”徐老头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 这臭丫头到现在还瞒着他! “老头……抽风呢?”时青墨神色一僵,冷冷问道。 徐老头更是急的跺脚,二话不说拽着时青墨出了门,一路直奔天合堂,从箱子里拿出一块令牌,才道:“看见了?!老头子我是天合堂堂主,药门长老之一!左玉衡是我的师祖!我药门的门主!你怎么还不说实话,还真要急死我了!?” 时青墨一愣,怪不得徐老头医术这么高,原来出自药门。 只不过师父有言,药门的人并非全部可信,徐老头…… “老头,你既然都开口问小尘了,应该知道左玉衡如今如何了吧?”时青墨试探问道。 作为朋友,她相信徐老头人品,只不过眼下,她并不清楚药门的具体情况,还是需要确认一下。 却见徐老头面色一苦,平日总是闪着贼光的眼里有些浑浊,“我就是不相信师祖死了……才来问的你……我找了师祖五年多,只知道他是在三清县境内,可我将三清县翻了个底朝天,也没瞧见师祖的身影……丫头,师祖他……现在到底在哪?” 时青墨面色也严肃了几分,“老头,小尘是好孩子,不骗人的。” 徐老头瞳孔微缩,身子颤了颤。 “师祖几年前身体还是不错的……”徐老头灰心道。 死了?就这么死了? “可他都一百三十岁了。生老病死这种事,谁都躲不过,老头,你是医师,应该懂。”时青墨道。 “是……我就是懂才着急,就怕见不到他最后一面,谁知道……”徐老头身体颤了颤,“臭丫头,我一把年纪也不怕丢人了,你是不知道,我师父收留我之后早早就去世了,我这一身医术是师祖教的,五年前他走的时候告诉我,等他解决了私事就会出现,让我好好看着药门……” “哎……丫头,我听小尘叫你师父,你是不是……”徐老头此刻才泛起一丝激动。 徐老头是什么心性时青墨也很了解,眼下也不再瞒着,道:“左玉衡正是我师父,师父临去之前让我收小尘做徒弟,以后好好照顾他。” “果然。”徐老头并不意外,“怪不得你的医术进步的如此之快。” 心中,惋惜的很。 若是他早点发现,没准还能见师祖一面。 不过……徐老又是一愣,看了时青墨一眼,道:“我药门等级森严,最看重辈分,你既然是师祖的徒弟,自然也就是我师叔……” “天合堂徐春泽,嫡系长老见过师叔……”徐老头一脸认真,毫无一点敷衍,竟是直接跪了下来,恭恭敬敬道。 时青墨嘴角一抽,下意识便往旁边侧了一步。 “老头,寒碜我呢?快起来!”神色微怒。 她虽然没当老头是长辈,可却当她是朋友,这冷不丁跪下谁受得了? 师叔也就罢了,不过是个名头而已,可一个老人家对她下跪?她还不能这么坦然接受。 而且,这药门到底是什么奇葩的地方?竟然还有下跪的规矩! 老头面上笑了笑,起身才道:“师叔丫头,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我作为药门长老,是不能不遵守的。而且,想当年师祖收了月心师叔做女儿的时候,整个药门之中,只有一两位同辈之人不用行礼,其他人都是要乖乖拜见的,那个时候,月心师叔还是个小婴儿呢!” 时青墨忍不住汗颜,一想起这往后像徐老这么大的人对她行大礼,顿时有些瘆的慌。 “这礼能废吗?”时青墨冷不丁问了一句。 “除非您是门主……”说到这里,徐老头顿时瞪大了眼睛,“该不会……” 目光,突然看向了时青墨脖子上的吊坠。 那链子上挂着的是一枚戒指,之前他就曾瞧见过,只不过戒指与他们药门传承的那枚并不一样,所以没有上心,但是现在,他不得不往这处想! 仔细一看,轮廓大小的确相同,只不过这颜色有些奇怪,花纹也不对…… “丫……师叔,这枚戒指是我们药门的吧……”如今药门上下,谁不想得到这枚戒指,若是在古代,这可就是如同传国玉玺一般! 想必这丫头是担心被人瞧出来是,所以特地伪装了一下! “师父给的。”时青墨简单道。 徐老头对她来说还是极为可信的,先不说他不会有抢夺的心思,就算有,也不可能成功,所以时青墨也没有继续瞒下去的心思。 徐老头一听,更是一震:“药门弟子徐春泽见过门主……” 长老两个字都省了。 说完,又要跪。 只不过这一次时青墨直接道:“要是再跪,逐出师门,气死你这老头!” 徐老头胡子一颤,二话不说将膝盖蹦的挺直。 笑话,药门可是他的家,赶出去他去哪? “门主……能不能带我去见老门主……”徐老头巴巴道。 这突然翻转的态度让时青墨极为不适应,只道:“老头,药门的规矩的确是不能废,但现在除了你没人知道我有药门的戒指,如果你不想让全世界的人都来争抢,往后还是不要这么客气的好,而且叫丫头也挺好,往后若是在药门其他人面前,你在遵守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可行?” 徐老头嘴角一动,面上那一撮胡子看上去都可怜的很,很配合的点了点头。 这丫头的辈分突然间高的吓人,最别扭的人还是他好么! 若是能叫臭丫头,他早就叫了,还用得着这臭丫头自己说? 不过好在这丫头是个宠辱不惊的,眼下他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哎……实在是看不透师祖老人家的心思,最后竟然还收了一个关门徒弟,当然,师祖老人家的眼光自然没的说,这个师叔丫头如今才十五岁,这医术在整个药门怕已经是无人可比了,这往后,他们药门必然会在她的手上发扬光大! 眼下,二人达成了统一意见,时青墨这才仔细的将师父的临去前的情况和老头说了一遍。 当天更是去了一趟莲池村,让老头在师父的坟前叩了头。 直到了了老头的心事,他这才想起来另一件要事,道:“我本想着这两天去元青市清理门户,但现在看来,你可比我有资格,要不要亲自去瞧瞧?” 如今药门如同一盘散沙,有些仗着药门的名头坑门拐骗,这几年闹出了不少幺蛾子。 时青墨也没有多加考虑,毕竟此事也是系统任务,顿时便点头应了下来,只是也忍不住有些糟心,不知如今药门究竟发展成什么样的情况,公司的事她可以做甩手掌柜,但这药门…… 当初既然答应了师父,自然不能反悔。   ☆、第八十三章 清理门户 元青市的繁荣是三清县无法相比的,在墨氏公司选址确定之时,时青墨也去了一趟,不过也只是匆匆呆了一天而已,当天便回了县城。 而眼下,这徐老头的动作显然慢悠悠的很,更是让她多瞧瞧周边的景色,竟是主动做起了导游,为她介绍元青市的情况。 徐老头声誉极好,求他治病之人多不胜数,有些时候自然也少不了有出诊的情况出现,前来元青市的机会自然多了一些,对这里当然很是了解。 元青市是元省最为繁华的城市,乃至整个华夏,除了京城之外,都难找比元青市还要繁荣的地方。 不过相对之下,时青墨还是更喜欢三清县。 毕竟元青市这种高楼大厦、汽车拥堵的场景,在她眼里并不美好。 “丫头,等到了晚上,这夜景才是最好的。”徐老头目光灼灼道。 在时青墨的威胁之下,是老头已经改了称呼,私底下还是叫“丫头”,当然,那句“臭丫头”老头是不敢再叫了。 眼下,时青墨对所谓的夜景显然不是很感兴趣,直接问道:“你说的清理门户具体是怎么回事?” 老头看了她一眼,这丫头,明明小小年纪,怎么对这些花花景色这么不感兴趣?反倒喜欢关心那些糟心事儿?! “这几年老门主不在,我又一直在三清县,其他长老心思各异,药门子弟受到的约束自然是少了,导致有些人为了自己的私欲借着药门的名头四处敛财……”老头顿了顿,又道:“我这么和你说吧,药门弟子若想出师,是要经过一系列复杂考核的,有些子弟学了一辈子的医术,也未必有能耐达到要求出师,但现在就不一样了,药门那边没有人严加管理,导致有些没有过审核的人偷偷行医,造成不少的医疗事故。” 时青墨一听,眉头轻皱,药门竟然乱到这种地步了? 连没有行医资格的子弟都有胆量出手了,这上头更不知乱成什么样呢! “药门长老一共有几个?各个等级之间都是什么样的?”时青墨又问道。 徐老头眼里泛起一丝赞赏的神色,认真道:“门主有绝对权力,门主之下就是门主的师叔或是师祖,不过因为老门主在位时间是历代门主里最长的,所以他的很多徒弟或是师侄都早已去世,如今还留下的只有三位,两位是您的师兄,另一位则是您的师姐,不过门主同辈没有插手药门管理的资格,只有辅助监督的责任在,所以他们三位是不可能夺权的,不过……” “长老则不一样。历代长老以及门主的嫡传徒弟都是最有可能成为下任门主的,是由门主亲自任命,目前药门有五位长老,分别掌管奇木堂、药合堂、天合堂、乾坤堂与五毒堂。奇木堂以种植和管理药材为主、药合堂以炮制和提供可用药材为主、天合堂则以诊断致病为主、剩下的乾坤堂管理的多为一些药门资料、收徒或是惩罚措施等等,至于五毒堂就更简单了,专门用来研究毒物。” 徐老头说完,自己都露出几分担忧,毕竟他也有好些年没有回药门看看了。 “清理门户的方法是什么?杀?”时青墨眉角一挑,轻飘飘的一句话说了出来。 却见徐老头忍不住心头一抖有些诧异。 这杀人不是什么麻烦活计,只不过时青墨此刻还只是一个是十五岁的小丫头,如此冷淡的说出这话自然显得有些奇怪可怕。 若不是平日里与这丫头相处甚为密切,此刻也许他没准会以为这丫头有些心理变态呢…… “杀人是一种方法,不过一般来说很少动用,小错多由乾坤堂弟子惩罚,大错则是废筋脉让其一生不能行医再赶出药门,如果错上加错,被赶出药门却动用药门名声为一己私利,杀之!”徐老头道。 药门的子弟很清楚药门对违规之人的惩罚,所以以往根本不会有人这么着急的犯错。 如今若非是老门主以一百三十岁的高龄失踪了六年,其他人也不敢这么嚣张。 毕竟在他们眼里,这老门主怕是已经死了,所以才如此的肆无忌惮。 想到这里,徐老头忍不住冷笑了一声,老门主是死了,可如今还有新门主呢!那些瞎折腾的人往后还想好!? 时青墨轻搓指腹,有这刑罚在就好。 二人聊天之际,又过了时间,才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下车之后,抬眼一瞧,却是一个诊所。 从这门外就能瞧得见,屋里的墙壁之上挂满了一系列的红色旗帜,上头无疑不是写着类似“再世华佗”之类的词语。 而这门外头更是惊人,时青墨与徐老头一看,更是忍不住的露出一丝浓浓的气愤。 这药门的子弟怕是闹出人命来了。 门前是母子二人,儿子看上去不过才五六岁年纪,披麻戴孝,一身白布袍,而那女人更是哭肿眼,满目恨意盯着这诊所里进进出出的人,只是除了哭之外,这母子俩并未闹出太大的动静。 时青墨二人刚要进门,却见屋里走出个男人,看那母子俩顿时不满说道:“哭什么哭!?我告诉你们,那男人自己不遵医嘱乱吃药吃死了自己,和我们诊所没有任何关系!你若是再闹,信不信以后在这元青市呆不下去?怀疑药门子弟的医术,你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话一落因,徐老头怒火冲冲,时青墨只觉得他那胡子都要被烧着了。 “老头,你急什么?你也查过这两人的底细了,他们的确是药门的子弟不假……”时青墨意味不明的道,目光灼灼,隐隐带着几分狠厉。 老头狠狠“呸”了一声,才道:“什么药门子弟?!不过就是外门里的两个蠢蛋罢了!连内门都进不了的杂碎东西,还敢在这里乱用我药门的名号,简直找死!” 时青墨嘴角一勾:“成了,我估摸着他们也不认得你,咱们进去瞧瞧。” 药门有内外们之分,简单来说,只有内门的人才能学到真本事,外门子弟,怕是连见到药门长老的机会都没有,否则眼下这人瞧见徐老头,怕是早就乖乖上前俯首了。 不过,按理说两个外门子弟而已,根本没有资格让她和徐老头动手,只不过细问之下时青墨才知道,如今管理这方面的乾坤堂堂主出门“游历”了,再者,因他离元青市极近,这才特地亲自来看看…… 所谓游历,怕也只是借口而已,想必更是在某个角落偷偷瞧着如今药门的场景,只是不肯出手罢了! 一进这诊所,时青墨也忍不住冷哼一声。 这诊所的位置本就不错,表面上看上去并不大,却没想到里头却是别有洞天! 整个诊所怕是也有三百平方左右,在这寸土寸金的元青市,这么大的地界可不便宜! 不止如此,内部装修看似高雅,隐隐撒发着一股药材味道,更是设立了药柜,看上去倒还有几分样子,诊病抓药以及候诊的地方更是分的严明,除了刚刚凶巴巴的男人,隔着一副精致的屏风,里头竟是还坐着一个看似有六七十岁的老头,白发苍苍,装的一副深沉儒雅模样。 “二位看病?”二人一进门,刚刚那位面露凶色的男人突然变了脸一般,笑颜盈盈的问道。 这里头工作人员并不少,有抓药的药童,有看病的医师,还有这么个厚脸皮的“跑堂”,若非这此刻时青墨确定这是一间诊所,恐怕还会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来的是饭店。 “我想问一下,外头的人是怎么回事儿?”时青墨直接问道。 那人一愣,“外头?那母女俩?” 再一瞧时青墨的神色,那“跑堂大夫”顿时确信下来,瞬间脸色便有几分难看,直接道:“你们是不是看病的?不是看病的就滚,别打扰我们药堂生意!” “药堂生意?那你看没看出来你如今大病缠身活不久了?”时青墨唇角一勾,面色冷然,周边的气氛似乎都阴冷了几分。 她与徐老头进门不过一分钟,但这屋里的所有情况尽收眼底。 她五感敏捷,有些太过劣质的药材很容易便闻得出来,这药堂里头有些药材怕是已经有些潮湿发霉,那股味道很容易被药味遮掩,但以她的能耐,还是能闻得清的! 若是这人只是借用药门的名声倒也算了,偏偏他做的生意见不得人,若是再让他们如此混账下去,这往后,药门的名声怕是全数尽毁! 时青墨怒目而视,可对方此刻竟是全然不怕,甚至还带着几分痞笑道:“你是医师我是医师?!老子还能活多久用不着你操心,我警告你,要么现在滚,要么等会我便让人将你赶出去,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小妹妹……你长得倒是不赖,如果你真的如此喜欢这里,不如就留下陪陪哥哥,回头哥哥让药老帮你看看病……” 药老?呸! 如此名称,里头那假货老头也敢用!? 此刻,却见这男人一脸怪笑,竟是向时青墨伸了手,只是瞬间,时青墨手中突然多了一道银针,针芒一闪,竟是直接扎在了这人的手上,眨眼瞬间,当时青墨那银针拔了出来,那男人手竟没了一丝力气,指尖刷白! 就连徐老头都没有想到,时青墨手段会如此了得! 他还没反应过来,这人竟然已经傻了眼。 男人心中一慌,只觉得这手似乎没了力气一般,无论胳膊如何用力,那只手竟是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不止如此,他甚至可以瞧得见血色回流的景象,原本红晕的掌心竟然在一瞬间化为一坨白肉,手边白乎乎的样子如同在开水中浸泡过的猪肉,看上去极为恶心怪异! “你是什么人!到底对我做了什么!”男人惊讶,顿时向后退了退,而瞧见这一幕的员工更是第一时间打了个电话。 时青墨也不急,干脆寻个地儿坐了下来,“我只问你,外头母子俩是怎么回事。” 话一落因,老头将外面的人请了过来。 那母女俩看上去极为可怜,一看到这男人便露出几分怯生生的神色。 “你……你赶来我们药堂闹事?!知不知道我们坐堂医师是谁?!我告诉你,他可是药门的嫡系大弟子……得罪了我们没有你好果子吃!”那男人不见棺材不落泪,此刻竟是依旧不肯悔改,还是逞能说道。 “是吗……”时青墨哼了一声,没多言。 她倒是想瞧瞧,这人为何如此信誓旦旦,他的靠山是谁。 “这位阿姨,您坐着就是,不过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在这药堂外头哭?”时青墨面露几分歉疚,道。 这二人终归是外门子弟,还是沾着药门的名声,这责任她自然逃脱不了。 这妇人一听,顿时有些受宠若惊,不过她并不明白此刻是什么情况,更是有些胆战心惊的看了那男人一眼,缩了缩头:“我……我男人死了……” “和这药堂有关?!”徐老头再次确认道。 妇人不敢说,却是那小小的孩子指着才走过来的白发老人,道:“就是他!他是坏人!开错了药害死了我爸爸!” 那妇人有些害怕,连忙捂住儿子的嘴,但自己也不肯否认。 此刻,却见那白发老人慢慢悠悠而来,看似有几分仙风道骨,可实际上那有些急功近利的神色根本掩盖不住他的本性! 白胡子医师摸了摸胡子,才道:“小朋友,东西可以乱吃,可话不能乱说,你爸爸得的是绝症,我们药门之人虽然医术高明,可不是大罗神仙,能拖延他几天寿命与你们告别已经不错了,你年纪虽小,可也要知道感恩呐……” 此话一说,其他不了解情况的病人更是各个点头。 时青墨眸光之中闪现一股杀意,“我倒是奇怪了,这位小哥刚刚不是说这孩子的爸爸自己吃错了药吗?怎么,这才几分钟的功夫,病情都变了?!小朋友,你和姐姐说说,你爸爸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妇人也气愤,此刻自然松开了孩子的嘴,却听孩子哭着道:“爸爸只是感冒了……是亲戚告诉我们这里有个很厉害的医师介绍我们来的,谁知道他根本就是骗人的,我爸爸吃了他给的药之后就一直拉肚子,爸爸找医师算账,可是他说那是正常反应!我爸爸又吃了两天,突然就死了……” 时青墨拳头微攥,除了讶然之外更是怒火不轻。 紧紧是感冒的小病,竟然将人治死了去!? 前世她也曾听过有些小诊所治死人的情况,甚至那时候听闻死者是小病症的时候,还为诊所感觉到同情,可自从她学医之后才知道,每个人的承受能力都是不一样的,尤其是这样的诊所,里头甚至有坏掉的药材,这样的药材用在一些人身上的确会带来很可怕的效果!这个绝对毋庸置疑! “小鬼你胡说什么呢!如果真实感冒的小病我们能治不好?你也太小看药老了吧!不如你问问这在座的病人,他们之中有些人可不是头一回前来看病,药老的本事如何他们一清二楚!”那男人捂着自己的右手,气哼哼的说道。 “是啊……我平日里晚上有失眠的习惯,但自从服了药老开的方子,这睡眠质量就好多了……” “我侄子就是感冒,不过两天就好了,所以我才来的……” “药老怎么会有问题呢,听说有不少有钱人都找他看病呢……” …… “这妇人的丈夫想必是真的有绝症呢……你们应该是想要赔偿的吧?” …… 周边,一道道声音响起,只见那老头露出一丝满意的笑,而那些第一次前来的病人更是打消了刚刚的疑虑。 这么多人都向着这老医师,人家又怎么可能是骗子呢? 更何况,这么大的诊所肯定是要花不少钱的,若是骗子,肯下那么大的本钱嘛?还有这老人,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这么大的年龄医术肯定不低! “老医师,您还是帮我们看病吧,我可是等很久了……”此刻,更是有人道了一声。 白胡子医师欣慰的点了点头,“好……至于你们几位的事儿……师弟,就交给你处理了。” “师兄放心,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帮我们了。”那男人又道。 时青墨轻轻转动这腕上的手环,神色不明,看上去更是有几分阴郁,带着一股看不透的意味,那男人本想再说什么,可对上的却是一双冷若冰刀的眼,顿时想起自己的手,下意识的闭上了嘴。 不过,这丫头再诡异又怎么样?回头照样有人帮忙收拾她! 元青市这地方,权势与财力代表一切!这丫头小小年纪怕是不懂吧?! 屏风里头,白胡子医师笑颜盈盈的治病救人,时青墨在外头听着,眉头微皱。 那白胡子冒牌货的确有些能耐,对一些病症倒也十分理解。 只不过他的做法太过传统,不懂一丁点变通,治病的过程与所开的方子更全都是根据书上来的。 这医书向来都是前人记录,绝大一部分都是实践过的,倒是没什么问题,然而并不代表书上的都是对的。 想必被这冒泡医治而死的男人除了感冒以外还有其他的并发症,这老头没有看出来,开错了药,甚至那药的质量还有待怀疑。 半个多小时之后,这诊所门口多了几辆车。 下一秒,从车上走出两个为首的人,时青墨一看,更是忍不住嘲笑一番。 很明显,瞧着那保镖的架势,这两位都是商人,而且都有些熟悉。 后头,是那罗聪,过年之前还在他的御景阁闹事想要购买药酒方子,而如今这身体果然恢复的差不多了。 至于前头这位,时青墨更是印象深刻,因为此人是元青市首席富商的继承人,盛启昭,钻石王老五一枚,年纪轻轻帮助他的父亲管理整个集团,是元青市那些富二代们争相讨好的人之一! 时青墨倒也有些奇怪,这男人给她的印象倒还是不错的,前世每次听到关于此人的消息时,多半都是他各种雷厉风行的商业手段以及创立的各项慈善基金,果断却不乏良善,哪怕是她当年在京城上学的时候,都有人主动向她问起元青市这位钻石王老五的情况,否则她也不会记得如此清晰。 却见二人一前一后进门,盛启昭是打量了周边一番,目光留在时青墨的面上,微微一愣。 而那罗聪还没瞧见周边其他人,便直接对着那“冒牌师弟”道:“王医师,听你的人说给盛先生的药已经配好了?” 那冒牌师弟顿时道:“是的罗少,我们正准备让人给盛先生送去呢……只不过刚刚出了点事儿,这几位不许我们的人出门,所以只好让您亲自来取了……” 这话说完,更是嘚瑟的看了时青墨一眼。 而此刻,被这冒泡师弟提醒一声,罗聪才瞧见了时青墨,只是瞬间,顿时那脸色便黑如锅底! 时青墨!化成灰他也能认识! 若不是他觉得三清县的风水和他相克,他早就找这丫头算账去了!现在倒好,他还没去找呢,这丫头竟然自己送上门了?真是找死!这元青市可是他的地盘! 而且,当初这丫头死活不肯将药酒的销售权卖给他,可如今,百木酒已经在元青市销售,那墨氏集团的领头人只是这丫头的亲戚而已,整整的老板不知是谁! 当初一听到墨氏这个词他便想到了时青墨,只不过这个臭丫头能有能耐开公司?! 后来仔细一想,寸墨医师的名字更是符合,想必是寸墨医师将药酒的方子彻底卖给了别人,所以那墨氏背后的老板才会取“墨氏”这个名字以感谢寸墨药师而已! 这丫头,若是早早的将销售权卖给他还能赚上一点,现在……哼! 二品与三品的百木酒已经不是稀缺货,她还想靠一个御景阁揽财?怎么可能!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罗聪的眼神似是要将时青墨吃了,此刻更是咬着牙道:“这不是时家小妹妹嘛,怎么?在三清县混不下去,打听到这药堂有我的消息,所以特地在这里等着我,想和我来一个偶遇?” “不过小妹妹,以前你那药酒的销售权倒是有些价值,可现在……你就是低价甩卖,怕是也没人愿意瞧上一眼喽……” 罗聪满脸戏虐,而那盛启昭只是皱了皱眉,但并未说什么。 这盛启昭长得的确不错,年纪也不过才二十四五岁左右,一表人才,只可惜此刻,徐老头完全将此人当成了这假药堂的同伙,心里对他更是没有半分的好感。 “罗少,苦头吃的还不够?”时青墨眉角一扬,威胁了一声。 这声音淡若清流,然而却让人有几分颤栗,这股气质更是让盛启昭都忍不住狐疑了一番。 这女生年纪轻轻,到底是什么来历? 而罗聪心头也是一抖,顿时响起那日在御景阁被时青墨暴打的情况,一张脸都有些抽搐了起来,道:“臭丫头!你眼睛是瞎的吗?!今天老子是带人来的,就你这小胳膊腿敢和我斗?!我劝你立马下跪道歉,否则有你好受的!” 门外,黑衣保镖。 殊不知,这保镖都是罗聪一人带来的,原因更是直白简单,为的就是保护、讨好盛启昭这个元青市的大人物。 同样是富二代,可盛启昭与罗聪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盛启昭大学还未毕业就已经开始接触公司,头脑精明,如今处理集团事宜甚至比那些老油条还要厉害。 可罗聪就不一样了,他虽然也在自家公司担任一些事务,然而大全却是在罗父手里,再者说,这罗家的生意与盛家更是没有可比性。 此刻,却听盛启昭总算开了口,对着时青墨道:“这位小姐,若有什么误会我待他们向你道歉,不知你可否息事宁人?” “盛少,您的确很有诚意,只可惜,我在管自家的事儿,还轮不到你插手。”时青墨毫不留情。 还以为这诊所背后哪位不开眼的内门子弟罩着,原来只是外界的富商而已。 不同药门规矩,也敢多言? 更何况,盛家的确不错,但与药门比起来,不过沧海一粟,哪怕如今药门乱成一团,也不是这盛家能比拟的。 如今她是药门的门主,既然要担得起这药门的责任,那药门的光辉自然也要毫不客气的接手,无需客气。 时青墨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是一愣。 眼前的人是谁?盛大少! 整个元青市,除了盛大少自家亲爹,谁不给他面子? 这丫头倒好,也忒不客气了! 更让人费解的是,这怎么就成了她自家的事儿了!这里头一个药门一个罗家,难不成她说的自家,指的是罗家! 顿时,所有人都像是想明白了一样,看着时青墨的眼色也有几分改变。 还以为这丫头真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敢情她真是为了罗聪才特地在这里守着的! 如今那罗聪还没将她怎么样呢,她竟然就以自家人的名义招呼起来了,这若是真成了罗家的少奶奶,那还得了! 再说了就算是罗家,那也得给盛家的面子,这罗少在盛启昭的面前算哪根葱?! 罗聪心里也有些骄傲,若是其他女人倒也算了,但眼前这丫头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就她这模样,整个元青市都寻不到一个,能被如此佳人倾心,不高兴都不行! 只不过这佳人不识时务,竟是什么话都能往外说! “时青墨,爷现在没时间招呼你,你立马和盛少道歉,否则你永远都别想进罗家的门!”罗聪气道。 美人是需要怜惜的,只不过该教训的时候也不能含糊。 却见时青墨嘴角一抽,顿时明白自己的话被人误解了。 这罗聪,可真是没有自知之明,她就算是眼睛瞎了也不可能瞧上这么个歪瓜裂枣吧? 而且不知为何,听着罗聪自称为爷,顿时有种十分浓重的反感味道袭来。 不得不说,与元缙黎相处这么久,在她心里已经承认了“元爷”这尊大佛的傲娇态度,元缙黎样貌举世无双,甚至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一直给全家人一种无所不能的印象,这样的他足够的优秀,该温和的时候是个谦谦君子,可若是狠辣起来却比阎王还多几分戾气,如此一个人,才能符合她心目中对“爷”的要求,而眼前的罗聪…… 时青墨顿时有种元缙黎被他侮辱了的感觉。 不知元缙黎那厮听到这话会不会徒手将罗聪捏死过去。 只瞧时青墨与徐老都忍不住被罗聪的话气的笑了起来,尤其是徐老,对这罗聪,甚至都已经有些不忍直视。 这男人长得也太猥琐了,丫头要是能看上他,他老头子就讲头拧下来当球踢!想做药门的上门女婿,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时青墨呼了一口气,“罗少,人贵有自知之明,可你这脑子和人品似乎已经没救了!” 说完,看向冒牌货师弟,只扬眉道:“药门规矩,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对方一听,忍不住一愣。 药门的……规矩…… 这丫头该不会是药门的人吧? 不过药门里头,外门子弟多不胜数,内门子弟更是不少,哪怕她真的是药门内门子弟也不可能知道他们没有行医的资格! 药门那么多人,谁认得他们? 只是这冒牌货还没来记得发问,却见罗聪紧缠不舍,道:“臭丫头,你是不是活够了!” “砰——” 话一落音,再次被踹飞。 “滚远点!”时青墨冷喝一声,只觉得周边的风似乎都顿了一下来一般,让人心头一窒。 “我……我告诉你啊……要是你敢在我们药门的地方都手动脚……”那冒牌师弟一看,顿时也慌了。 今儿遇到的该不会是个疯子吧! 刚刚蔑视了盛少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将罗少踹出去了?! “莫非时小姐是药门之人?”盛少突然问了一声。 时青墨头微微一抬,看了他一眼,“盛大少今儿是来求药的?我不妨好心提醒你一声,药门子弟,若没有经过考核,是没有资格行医治病的,更何况还是外门之人!” 外门子弟需要在定期的时间考入内门,超过时间没有达到要求的人连外门都呆不下去,只不过有些人太过痴迷于医术,会以在药门打杂工为代价留在药门继续学习,但这样的人永远进不了内门,而其中能达到行医要求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当然,这也是徐老所言,里面那白胡子假医师的身份如今查的一清二楚,如今隶属于奇木堂,是药门等级最低的杂工,平日里干的多半都是开田除草的活计,学了几十年,都没通过要求,现在倒好,有胆子冒充内门人士了,甚至还说自己是嫡系大弟子? 时青墨这话一开口,其他人都变了个脸色,尤其是那两个冒牌假货,更是忍不住身子一颤。 “时小姐的意思是……他们只是药门外门弟子?” “盛大少既然知道了,那此刻是不是该请往退后几步,不要打扰药门清理门户?”时青墨声音之中带着一股不容抵抗的威严。 盛启昭眉头微微一皱,最后看了那骗子二人组一眼,面色阴沉,不过到是配合的向门外走去,更是二话不说让自己的助手将这里的病人都驱散了出去,唯独留了那披麻戴孝的母子俩。 这盛启昭不愧是个上位者,为人处世很有分寸。 却见这偌大的诊所,突然有几分空荡荡起来,尤其是那一老一少两个骗子,更是面色发白,一脸苦色。 徐老头手中的长老令牌一亮,二人最后一丝希望彻底落空! 竟然是五长老之一! 那令牌上的花纹整个药门无人不知!谁都不敢仿造,一旦被发现绝对是必死无疑的下场! “长、长老师祖……原谅我们一次吧……我、我们不是故意的……”二人顿时向徐老头跪了下来,面色惊恐,丝毫不怀疑对方的实力。 药门以往的威慑力是毋庸置疑的,若非这几年乱了些,他们怎么可能有胆量敛财! 那老头更是忍不住的颤抖,他痴迷医术几十年,但当初内门考核时,考官只道他虽勤奋但脑筋迂腐,不宜行医,否则将来必然会害死人命……他一直不服,留在药门几十年,可哪怕到今天都没有正大光明行医的权利! 他实在是坚持不住了,这才和王师弟一起合计着开诊所,王师弟为的是财,可他却是为了完成行医的宏愿啊! 明明一切都这么顺利,甚至他侥幸治好了罗少,更是带来盛启昭这样的大人物,他以为以后有盛启昭的照顾,他在元青市必然会病人不断,这一生心愿可了…… 但没想到他真的闹出了人命,甚至还引来了药门长老…… 白胡子医师浑身颤抖,又急又惊,没过多久,这呼吸越发的急促,没过一分钟,竟是倒地不起彻底没了声息! 却见时青墨面色如常,冷冷看了一眼。 他对医术的痴迷的确可敬可叹,只不过明知自己没有资格行医的情况之下害死一条人民,也活该落得如此下场。 还有这年轻的王医师。 贪婪。 贪心人人皆有,只不过太贪心的人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此刻,时青墨的冷眼相待顿时让那王医师越发的惊恐,毕竟以长老的医术,想要救活师兄轻而易举,但很显然,他们压根没有留着他的想法! 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女生想必是长老的徒弟,他的手段他清楚感受过!近一个小时之前,她才用一根银针边便让自己的右手彻底废掉! 眼下若想惩治他,怕是轻而易举吧! 顿时,这王医师愣了瞬间,下一秒鼓足了劲儿向外头跑去,“救……” 话还未出口,却见他望着门口的方向,竟同样是毫无预兆的倒了下去,呼吸越发的急促,没过一分钟,竟是同样闭了气息。 徐老头眉头微皱,刚刚他还以为那个年纪大的是自己受不住压力猝死,可眼下看来,显然是时青墨动的手脚! 这丫头,怎么有如此无声无息的方法?! 空气中隐隐泛起一丝甜香,老头忍不住仔细闻了闻,顿时了然。 用毒! 更是忍不住嘴角一抽,他药门的门主,竟然喜欢用毒杀人…… 还有这毒似乎也太无声无息了一些,明明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下的毒,可他竟然丝毫没有发现!这手段还有这毒的配制,绝对不一般! 时青墨眸色黯然道:“我之前就说了,这二人身缠大病,这不?死了。” 徐老头满头黑线,这丫头,绝对是个变态! 以前以为她医术天分是个逆天的,可没想到这个性也冷的让人咂舌!这两个人死不足惜,只不过这么轻而易举就杀了人,真不像是个十五岁的丫头啊! “丫头,这母子俩怎么办?”徐老头又故意问道。 时青墨一愣,抬脚向那母子二人走了过去,看着对方惊讶而有些害怕的神色,歉意道:“很抱歉,这次是我们药门监管不力,逝者已矣,我多说什么都没用,但我们会尽量完成你们母子的要求。” 那妇人怔了怔,面色为难,看了看自己的孩子,一脸悲色。 倒是那孩子道:“姐姐,那两个坏人只是没有资格行医对不对……” 时青墨点了点头。 “那药门的人是不是很厉害……我可不可以学习医术……我不想将来有人像爸爸一样被坏人抓错药害死……”小男孩又道。 时青墨心头微软,“好,不过如果你不想和坏人一样,以后就要好好学,将来能不能行医是要靠你自己的,知道吗?” 小男孩点了点头。 如此,时青墨才看向徐老头道:“划入内门。老头,让信得过的人好好教他。” 内门,有更好的平台,只不过有没有资格行医,还是要靠他自己。 徐老头更是应了下来,这样的安排他同样满意。 只是如今看着时青墨的态度越发的尊敬与满意,作为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她的确是古怪了一些,但是作为药门门主,这种狠辣又不失良善的性子,正符合! “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还不给我弄死这丫头!” 这两个尸体还没安排,外头的罗聪竟是主动找事儿,那眼里虽然瞧见了那两个医师躺下的样子,可却只以为这二人晕了过去,若是知道他们已死,怕是此刻也没了那胆色。 罗聪的话音一落,只瞧着众保镖堵住了门。   ☆、第八十四章 该死的野男人【明日中午更新】 罗聪捂着腰被人搀扶着,盯着时青墨的样子好似要杀人一样。 屋里头,徐老面露厌烦之色,药门的人岂是这些外界无知之人可招惹的!更何况眼下站在这里的可是他药门的门主! 当然,时青墨此时的身份并不宜暴露,但就算是这样,眼下还有他在呢,当他这个长老是死的?! 罗聪虽说冲动,但也不是傻子,时青墨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对付药门之人,想必就是因为她身旁的老人,所以眼下,更是让人不要“殃及无辜”,免得那老人迁怒于他。 他倒是不担心这老头会向着时青墨,毕竟时青墨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丫头,经营的不过只是御景阁这一个饭店而已,想必此刻也只是万般讨好才找了这找了个靠山,狐假虎威罢了! 一声令下之后,门外被这黑压压的保镖围住。 时青墨忍不住冷哼了一声,摸了摸手环,掸了掸身上的衣服,这才一步步走上前去。 而那盛启昭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的皱眉,按理来说此刻是讨好药门的好机会,但不知为何,瞧着这位年纪轻轻的女生受难,心中更是好奇。 如此容貌如此气质,不像是一般人家出身。 而且此刻面对这十几个黑衣大汉,却见她面上没有露出一丝惧怕,甚至隐隐还带着几分嘲笑,那双眸子极为凌厉,看得人忍不住心中一颤。 盛启昭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时青墨,似是要将她看透了去,瞧着那幽然的步子,一步步,竟让他越发的狐疑不解。 这女生的气势,这种阴森杀意,哪怕是他都头一次感受到。 商场如战场,他经营盛世集团数年,曾经不少阴险狡诈的敌人,但那些人似乎完全与她无法相比,让人颤栗让人窒息! 倒是这罗聪,明明看上去胜算极大,可他如今已经确信,这罗聪将会自讨苦吃! 却见时青墨走至门口,几乎一瞬间,那些保镖便冲了上来,时青墨唇色一勾,整个人带着一股肃杀之气,周边空气骤紧,只瞧身影一闪,似有一股无形气息一般,风驰电掣,对着众人挥洒而去! 这些保镖虽说受过些专业训练,然而此刻,只觉得后背全湿,明明觉得离这丫头还有几寸距离,却被一股力道极重,身上疼痛不已! 不止如此,这女生动作看似简单,但他们十几个人竟是没有一拳打中,总觉得看见的身影是幻境一般,还未反应过来,便已经晕乎乎的倒了下去,忍不住的嚎叫之下,再一瞧周边,其他人竟然也全都如此! 诡异! 太诡异! 女生明明看上去也不过十五六年纪,可却好像是会传说中的妖术一般,让人心惊胆战! 时青墨动手前后,不过短短几分钟而已,甚至如此也只是用了不到一成的功夫。 系统功法可比武侠剧里的武功厉害多了,若她愿意,只要内气一震,这些人立马会滚得远远的,还想与她交手?门都没有。 看似简单的战斗,此刻着实是看呆了众人。 好在这盛启昭让人清理了这诊所附近的人流,否则眼下震惊的可不止他们几个。 “啧啧……”徐老头忍不住咂了咂嘴,他就说这丫头厉害,却没想到这手段……可真是了不得啊…… 师祖倒是有些功夫再身,只不过师祖一生都用在了医术上,那点内气也不过是用来强壮身体方便行医而已,根本不可能交出如此厉害的徒弟!这小家伙的武功,究竟和谁学的!? 徐老头好奇的同时,却见罗聪腿脚一软,更是吃不消。 当初时青墨踹他的那一脚看似普通,可不像是有如此可怕武功的! 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罗聪瞪了瞪眼向后退了几步,身子正碰到了自家的汽车,下一秒,顿时毫不犹豫的钻进了车内,几乎没有任何的停留的开着车飞驰而去! 只可惜,这车还未跑出这条街,却听那车胎“砰”的一声,声音更是响彻了整个街道一般,只瞧那昂贵的跑车歪歪扭扭的行动,不过两个呼吸的时间,竟是直接撞上了路边的柱子! 车头翘起冒着一股黑烟,那附近的路人顿时慌了起来,却见那车内,鲜血四溢,更让人触目惊心。 顿时,这安静的街道越发热闹起来,没过一会儿便见救护车匆匆赶来…… 而看着这一切的徐老头与盛启昭都是忍不住的唏嘘,尤其是盛启昭,总觉得有些怪异。 虽说是他亲眼所见,是罗聪自己开了车出了车祸,然而他却总觉得一切都和时青墨逃不了关系。 怀疑的同时,盛启昭更不停的否认自己这种想法,毕竟时青墨刚刚离罗聪近十米远,罗聪开车前后,时青墨完全没有做出任何奇怪的动作,甚至那态度还有几分随意,按照常理来说不可能是她动的手…… 盛启昭面上顿时多了几分慎重,走上前去,客气道:“时小姐、老先生,你们想必也累了,不如由我做东请你们二位吃顿饭如何?” 时青墨冷眼瞧了他一眼,并没有应下。 现在请她吃饭?早在哪呢? 刚刚若非来找这诊所麻烦的人是她和徐老头,想必对方已经被这盛启昭赶了出去吧? “老头,这诊所如今应该属于药门的东西吧?我要了,钱我会付的。”时青墨侧过头对徐老头道。 她是药门门主,按理说但凡是药门的东西,她完全有资格使用,只不过她更喜欢凡事靠自己的努力,才好心安理得。 当然,能打个折扣自然是两全其美。 徐老头胡子一翘,这女霸王。 心里咕哝了一句,可面上,徐老头却乐呵呵的很,颇有种甘之如饴的心态,不知从何时起,他可是越发听这小丫头冷幽幽的声音了,有个性有脾气,正合他的胃口!只可惜这么个丫头是他的师叔,若是他孙女那才好呢…… 想到这里,徐老头忍不住干咳了一声,面上露出一丝红晕,这想法可不能让别人知道了,毕竟这辈分差别也忒大了些。 盛启昭面色微僵,但到时耐心十足,时青墨瞧他没有那些贵公子的傲气,倒也松了口,道:“盛先生贵人事忙,吃饭就算了……” 话才落音,盛启昭又连忙道:“时小姐且别忙着拒绝,是这样的,原本这一次我是为家父求药,却没想到刚刚那两位只是骗子而已,盛某诊金已经付了,如今却没有得到任何的救治办法,那二人毕竟是药门之人,不知你们是不是该……” “你想让我们偿还诊费?”时青墨眉头一扬,笑道。 这笑容带着几分冷意,盛启昭心中漏了半拍,反应过来之时又解释道:“时小姐误解了,盛某不缺钱,只不过我父亲的病症却不能拖延下去,二位恐怕不知,我父亲老来得子生下我,如今他自己年纪已经大了,医生表示不宜开刀治病,若不是这样,我也不会四处寻求国医……本想着前去三清县请那位徐老,但因前些日子听见了有关药门的消息,这前来这药堂……诊费的事儿我倒是不介意,甚至若是二位肯出手,我可以再付双倍价钱……” 盛启昭态度颇为真诚,倒是让人提不起一丝恶感。 对盛启昭的父亲,时青墨自然是愿意治的,先不说医德如此,哪怕是对她自己而言也好处极大。 盛家在元青市是真正的名门望族,人脉更不是玉同县的钟家鸣所能比的。 不仅如此,前世记忆中,元青市如今的一把手被调职,也就说邵世原将会接任职位,有邵世原以及盛家在,她想在元青赚取财富值轻而易举! 况且,三清县能让她出手的病人并不多,留在三清县反倒有些浪费时间。 毕竟如今公司已经建在元青市,若非前些日子操心家里的事,眼下她早已在元青市住下了。 “盛先生不如明说,双倍价钱是多少?”时青墨嘴角一勾,笑道。 盛启昭心中一喜,刚要开口又犹豫了几分,转而才道:“五百万可够?” 在按两个假货身上他不过才花了一百万而已,对于盛家,一百万不值一提。 本想着开口对这位时小姐说两百万的价,然而仔细一想,总觉得这女生气度不一般,未必会在乎那两百万,这才又改了口。 “五百万?”时青墨笑了笑,她行医要价向来都是看人,也曾有过分文不收,但也受过向钟家鸣那样六百万的高价,完全在这些人的承受范围之内,盛家财产几十亿,他的父亲,只值五百万吗? 却见时青墨嘴角微抿,目光阴森。 不消片刻,送算是开了口,笑道:“盛先生是不是有些抠门了?你们豪门世家,哪怕平日里买个豪华游艇都是动辄几千万甚至上亿,如今你父亲的命只值五百万?” “那时小姐的意思呢?”盛启昭苦笑,他是个商人,抠门习惯了。 虽说有些真正的国医师都比较古怪,但要价也不会太过离谱,所以他自以为眼下开的五百万不算少,可如今瞧着这女生的意思,显然是不满意。 而且何止是不满意,甚至还有种她要狮子大开口的直觉。 殊不知,盛启昭这回猜对了。 时青墨毫不犹豫,直接道:“五千万。” 盛启昭眉头一跳,果然。 “时小姐该知道,我若是找其他医师,最多只要几百万……”盛启昭又道。 倒不是舍不得,毕竟正如这女生所说的那样,平日里送给商业伙伴一个礼物都动辄几千万,他手里也有两艘价格惊人的游艇,虽说那东西他不感兴趣,但有些时候合作伙伴喜欢,为了生意还是需要牺牲的……可这并不代表他能为了一个还不确定的实力却牺牲这么多金钱。 这一老一少究竟有没有能耐治病,他可是一无所知。 时青墨倒是不在意,若是平时,能有五百万她也满足了,只不过这盛启昭太抠,不坑他一把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那盛先生就去请其他医师好了,虽然我不知道你父亲得的是什么病,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最好的医师已经站在你眼前,若是找别人,未必能得到你想要的结果。”自信的神色中还透露这一丝张扬,对自己的医术,时青墨眼下可是丝毫没有一丁点谦虚。 只不过她的确是在夸奖自己没错,但听在盛启昭耳朵里,却完全不是一个意思。 毕竟在他眼里,这个女生武功再高、身手再好,也不代表她小小年纪能有高超医术,她那骄傲的态度显然是针对旁边老者的。 盛启昭低眉考虑了一番,才道:“不如这样,出诊费五百万,若是开了方子,加五百万,如果能彻底治愈我父亲,便如你所说,五千万!” 时青墨点了点头,有钱人似乎都喜欢用这种方式。 当初那钟家鸣也是一样,非要等她彻底治愈了才肯追加一百万。 不过如此也好,省的这盛启昭疑心太重。 价格谈妥之后,这盛启昭倒是不急,先带着二人出门用了餐,据这盛启昭所言,他的父亲每日入睡艰难,他出门的时候才刚刚休息,还是等他醒来之后再拜访更好些。 时青墨倒也不在意,只要财富值可以增长,浪费这一时半会儿的时间算不得什么。 这盛启昭倒也没有时青墨想象中那么抠门,吃饭的地方选在了一所高档的法国餐厅,一入餐厅,便带着一丝浪漫气息,徐老头哼唧了两声,倒也没有什么不满,不过步子一顿,侧了个身子,直接走在了二人中间。 时青墨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倒是那盛启昭,嘴角忍不住一抽,面色微微有些古怪。 不得不说,这女生如今年纪虽小,可已然已经是个绝世美人,作为男人,哪有不动心的道理,只不过毕竟对方年纪甚小,他还没有禽兽到饥不择食的地步,所以此刻心里纯净的很,只不过这老医师的态度却让他有些无奈了,忍不住有些怀疑,难不成他这张脸长得像流氓? 殊不知,徐老头是将一切可能性扼杀在摇篮里。 门主将来自然要带个男人回药门,这一点毋庸置疑,只不过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踏进他们药门的领地。 这盛家小子模样不错但心思老成,明明才二十四五岁的模样,可为人抠门也就算了,还颇能算计,若是算计别人用倒也没什么,只不过这小子之前没少对丫头使心眼,就冲着一点,直接淘汰。 徐老头一脸防备,时不时的观察着时青墨,生怕她那神色中露出一丁点好感。 只不过偷偷瞧了许久,却见时青墨那张脸依旧如常,冷冰冰的吓人,压根没拿正眼瞧那盛启昭一眼,如此才越发放心。 这心里倒是冷不丁的叹了一口气:哎,老头子一把年纪连儿子都没有,如今都开始将门主当孙女一样操心了,孙女如今年纪还小,指不定会让他往后一年老十岁…… “老头,你总盯着我做什么?”上了菜,却见徐老头目光还一直不停,时青墨顿时无语道。 直觉告诉她,这老头如今心里指不定琢磨些什么呢…… 徐老头干咳一声,连忙喝了口红酒,只是酒一入腹,顿时苦着脸道:“这洋酒有什么好喝的?又苦又涩,比丫头你给我的酒差的远了!” 自从尝过时青墨送的绝品百木,他如今再尝其他酒,都索然无味! 此话一说,盛启昭那额头青筋忍不住一跳,好在他一向足够稳重,这才没呛着。 他就是不愿他们再觉得自己抠门,才特地来这么好的地方,不止如此,这瓶酒可还这餐厅里价格最高的…… 盛启昭目色幽怨的看了时青墨一眼,却见她竟是不作答,显然是赞同了老医师的说法。 顿时,盛启昭只觉得面部肌肉不自觉得跳动。 这时青墨究竟是什么来历,眼光也太高了…… “时小姐,这餐厅厨师做的最好的还是五分熟的牛排,不过这种程度的牛排有些人怕是吃不习惯,你若是不喜欢便重新换一份……”盛启昭客气笑道。 “还好。”时青墨随口答了一句。 五成熟,正合她的口味,而且当初第一次看见元缙黎的时候,那家伙给她吃的正是五成熟,只不过看着眼前这一份,时青墨总觉得当初那血淋淋的的样子似乎更符合三成熟的标准…… 盛启昭努力寻求话题,话音一转又问道:“时小姐是哪里人?” “三清县……” 话刚说完,手机徒然一响。 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显示的“妖孽”二字,时青墨人忍不住眼皮一跳。 犹豫了一会儿,这才接听,便听手机那头响起熟悉的声音,“乖侄女,爷刚刚给你占卜,结果似乎不太好啊……” “有话直说,难不成我今儿又有麻烦缠身?”时青墨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 元缙黎这每日就好似是个半仙似的,若是有一天没告诉她会发生什么事她怕是都有些不习惯! 不过不得不说,元缙黎的话向来还是很准的,但凡他开口之后,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有些小麻烦缠身,只不过往往不是什么大事儿,以她的能力很快就会解决。 而这次倒是奇怪了,刚刚在诊所也算是小麻烦而已,倒是没瞧见他打电话前来通知,怎么眼下麻烦已过他竟是想起占卜了? 手机那头,某爷眸色一闪,似笑非笑渗人的很,道:“爷算出来你有桃花劫,丫头,你是不是和哪个男人呆在一起呢?” 时青墨嘴角一抽,有些无语,“我身边坐着的是徐老爷子……” 说完,“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桃花劫?就她这手段,谁敢向她抛出桃花枝?傻么?再者说,她可听元缙黎说过,桃花运和桃花劫可是不一样的,她自问还没这么笨,能招惹劫数。 殊不知电话那头,某人忍不住有些幽怨:那丫头知道说谎了,该死的野男人…… ------题外话------ 今天有事儿,写的少了,对不住大家,明日万更,十二点之前更新~后天上午十点更新,做不到的是小狗~呜呜   ☆、第八十五章 骗子医师? 而此时,盛启昭心中更是好奇。 与这时青墨接触前后,不见她的态度有一丝改变,偏偏刚刚打电话的时候,神色之中露出几分笑意,那笑容显然没有太多的冷意,与对待他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不止如此,他们之间离得不远,依稀可以听出那电话里头说话的是个男人,听这意思似乎倒像是查岗一般? 难不成这时青墨年纪轻轻竟然已经是名花有主了? 盛启昭惊诧的同时,心中也忍不住有几分失望,下意识便问道:“时小姐,刚刚那位难不成是你的男朋友?” 徐老头顿时皱眉,元缙黎和丫头有这层关系吗? 不过不得不说,元缙黎那个男人深不可测,看上去十分谦和,但绝对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当然,他也能瞧得出来,对方对丫头没有半点恶意,这倒是不用担心。 而且若只论容貌的话,那男人的确有资格与丫头相提并论。 时青墨此时却是忍不住一愣,下一刻吃了一口牛肉,毫不犹豫道:“那是我叔叔。” 盛启昭神色更是不解,时青墨的态度告诉他,那男人的身份绝对不止这么简单,再说了,能有做叔叔的如此紧张侄女私事儿的吗?又不是亲生父母,管的未免太宽了些。 “时小姐这位叔叔倒是个有趣的,想必平日里很疼爱你吧?”盛启昭又道。 时青墨眉头一皱,手中的动作顿了下来,冷眼瞧了盛启昭一眼,“盛先生是不是管的有点多了?” 说完,放下刀叉,擦了擦嘴,又道:“饭也吃的差不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为盛老先生看病?” 盛启昭顿时苦笑了一下,整个元青市怕也没有人敢如此和他说话,偏偏这么个小女生肆无忌惮,他一心讨好,可她却连瞧都不瞧上一眼,甚至直接冷眼相待,这样的女生,莫说是元青市,就是整个华夏怕是也找不到一个。 当然,若是这盛启昭知道时青墨对元缙黎态度不同的原因,怕是更为惊讶。 元缙黎呆在时家可已经半年多了,不仅要与一家人打成一片,还要时刻关心时青墨家人的安全,迄今为止,若不是时青墨知道了元缙黎前世帮她的恩情,此刻怕是还一脸防备,见他如同见鬼一样! 时青墨向来性冷,尤其是对仇人抑或是危险人物,向来保持十二分警惕,百分疏离,若不是自己充分了解对方或是对方值得自己相交,绝对不会好言相待,当初时航是如此,元缙黎也是如此。 而这盛启昭与邵世原甚至是华君卓都有些不同,心思更为缜密,对她更是试探颇多,她自然没有先抛出橄榄枝主动交心的念头。 眼下时青墨这话一说,盛启昭也只得尴尬的点了点头,联系了家里的管家确定了情况,这才带着这一老一少前往盛家大宅。 盛家位于元青市最有名的庄园,面积之大,令人发指,而周边环境更是安静优雅至极,安保措施严密,这样的地方最低也要千万高价。 不过以时青墨目前的身价,倒也有能力买得起。 汽车一路畅行,直接在庄园内部别墅停下,一下车顿时有管家迎接,看着那盛启昭的态度恭敬而随和,让时青墨都忍不住赞叹了几分,这盛家果真是不一样。 相比之下,当初安家的管家可就凶猛多了,作为安老爷子的心腹,那管家可是连安家众儿女都讨好的存在。 “少爷,听闻您请了医师前来,老爷已经在客厅等着了。”那管家客气道。 盛启昭点了点头,伸手向二人示意了一下,领着二人走了进去。 整个别墅构造让人忍不住唏嘘,装修别致,以白色调为主,倒是让人心神一亮。 盛启昭也偷偷注意了一下时青墨的神色,见她面色之上没有露出一丁点好奇与惊叹,心里越发的震惊。 这女生不是来自三清县吗?可瞧着样子,比元青市多数的富家小姐还要有气度有修养! 这家里摆设,每一样价格都不低,琳琅满目,若是别人怕是早就眼馋的口水都能留得下来,而这女生竟是镇定如斯,丝毫不感兴趣!真怪! 进了客厅,时青墨这才看到了一个老人。 老人手中拿着一杯水,桌子上还放了几颗西药,面色苍白,额间微微有些细汗。 时青墨眼里极好,盯了那药瓶一眼便瞧了出来,这老者吃的却是止痛的药丸。 一见他们前来,老人更是站了起来,挤出几分笑意,看着徐老头道:“想必这位就是启昭请来的医师了,快请坐!” 徐老头身子一侧,“我怕你是误会了,我是医师不假,不过要替你治病的不是我,是她。” 徐老头指着时青墨,眼里露出几分笑意。 他早就看出来这盛启昭的意思,只不过就等着这一幕,想瞧瞧这盛启昭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不过也怪不得他老头子不客气,谁让这盛启昭一开始没有点名呢? 徐老头这话一说,那盛老先生一愣,这才瞧了瞧旁边的女生,顿时露出几分怒色,不甚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更是冷着脸坐了下来。 他平日里受这病情折磨,这耐心本就耗尽,这次儿子在电话里与管家仔细交代,说是请来的是药门医师,对方自信满满,应该是有很大的把握!但却没想到,竟然是个丫头! 一个丫头而已,哪怕她从娘胎里开始学医,如今这能耐怕是也未必有多么惊人! 盛老先生生气的同时,盛启昭的震惊更是不亚于他的父亲,只觉得自己身心都被欺骗了一样,愣楞的盯着时青墨,却见她神色坦然,即使到了此时,依旧淡定的不像话! 这一幕更是有些熟悉,想当初他不到二十岁接手公司,当初所有人看着自己的神态都与如今他的神色一模一样,料定了他没有实力,各个都等着看他的笑话…… 因为有过这样的经历,所以眼下看着时青墨倒是想给她一个机会……可又说服不了自己! 治病救人和经营公司可不一样,前者一旦失误可就事关他父亲的健康,而且医术这行业可比经营公司更困难多了! “时小姐……你怎么没说……”盛启昭为难而苦笑道。 时青墨冷瞧了一眼,道:“主动和我谈出诊治病的是你,我作为医师,难不成还要不确信的问你一声,你邀请的人是不是我?若是这样,我也不用精进自己医术了,恐怕一辈子都是下工之流。” 若是自己对自己的医术都不自信,还怎么治病救人? 盛启昭面色更为僵硬,的确,从始至终,他都是与时青墨说话,压根没多问老医师一句! 说白了,回想刚刚她们之间的交谈,他请的的确是时青墨没错! “那能不能……让这位老医师为我父亲看病?”盛启昭又道。 时青墨与徐老头都是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他倒是前后都不耽误。 却见徐老不高兴道:“盛先生不会不知道我们国医的规矩吧?但凡是有能耐的国医,最忌讳的就是病人同时邀请两位医师,若是病情严重需要交流研究倒也罢了,但眼下,丫头似乎还没说不能治,你们将人请了过来却又不爱理不理,难不成是真看不起我药门的子弟吗?” 徐老头并没说明时青墨的身份,将来若是传了出去,药门其他人也许只会认为时青墨只是药门普通弟子而已,毕竟药门弟子千千万,若非必要,谁也不会去浪费时间调查身份,如此既方便她做事,又不用太过引人注目。 如今还不是公布身份的好时候。 眼下,徐老头这一顶蔑视药门的帽子扣下来,盛启昭这脸色顿时便不好了。 他们盛家与药门并没有什么交流,但不得不说,药门绝对不能得罪,永远不能想看一名医师带来的影响力,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医师集中营! 再者说,这老医师有资格处置那两名冒牌假货,想必资质不低,一旦得罪,对盛家来说应该影响不小。 殊不知此刻,盛启昭着实将医师们想的太过心胸狭隘了些。 药门是有规矩的,除非外界之人针对药门,影响甚大,否则整个药门是不会专门针对某一个家族的,哪怕对方得罪了的人是徐老,徐老也没有资格下达禁医令,只要不影响徐老自己的生命安危,麻烦必须要自己去解决,药门无需多管。 而若是时青墨以门主身份受辱那就不一样了,毕竟门主代表的是整个药门,与门主过不去,那就是与药门过不去,一旦药门禁医令下达,绝对不会有任何医师敢为盛家治病…… 当然,眼下事情还未到那一地步,况且哪怕时青墨自己都不知道有如此规矩。 “盛先生可要想好了,丫头的医术并不比老头子要低,你们可不吃亏。”徐老头又好心提醒了一声。 却见时青墨一声冷哼,“盛先生既然不信我,我又何必自讨其辱?还请盛先生付了出诊费,往后我再也不会来打扰,盛老先生是死是活我必不会多管。” 清冷的声音让盛启昭心头一跳,顿时觉得有些大事不妙。 这女生的魄力他可是亲眼见识过,眼下这态度显然就是怒气不轻! “时小姐……可有把握?”盛启昭下意识多问了一句。 话一落音,盛启昭恨不得自打嘴巴,他们还未来之前,时青墨就已经说过,最好的医师就在他眼前!原本他以为她话中指的是这老医师,如今反应过来才知道指的是她自己! 既然都已经如此自夸,怎能没有把握? 盛启昭如此一想,心中忍不住泛起一丝好奇,竟是想让这时青墨试一试,不知为何,总觉得她能力惊人。 “父亲,依我看就让时小姐试试吧,时小姐是药门之人,我想不会有问题的。”盛启昭鬼使神差道。 盛老先生眉头越皱越紧,没想到儿子会相信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小丫头! 再仔细一瞧这丫头的模样,盛老先生更是忍不住有些烦躁,儿子想必是被这丫头的模样迷住了。 盛家在元青市地位非常,多少女人用尽办法想要嫁入盛家,但是儿子经营公司这些年以来,一直洁身自好没有任何不干净的绯闻,哪怕他为他亲自挑选未来妻子都会得到他的反对,他年纪已老,真不知能不能看到儿子成家生子的那一天。 眼前这个丫头,让他头一次见到儿子露出如此关心顺从之色…… 只不过他一把年纪看人的眼光精准的很,这丫头一身气度不凡,神色锐利的确与普通女人有所不同,但毕竟年纪甚小,再者,从她的神色与态度之中,没有任何其他感情表露,如同一个冰人一般冷得很,嚣张、桀骜不驯,虽说他也不愿意承认,但此女的确不是儿子能降服住的…… 与其白耗年华追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倒不如让他永远绝了这个心思。 片刻,盛老先生喝了口水,顿了顿,才道:“好,就让她给我看看吧。” 此话一说,盛启昭一阵诧异。 毕竟以父亲的脾气,可不像是能同意的! 盛启昭压抑心中古怪的感觉,这才又道:“既然如此,时小姐,麻烦你了。” 时青墨面色不变,直接走了过去,倒没有太过重视之前的忽略,毕竟对自己的年纪她有自知之明。 问了问病因,时青墨这才知道,原来这盛老爷子的头部曾受过创伤,但因为工作等各方面原因,并没有开刀治疗,导致如今病症越发的明显,头部时常疼痛,血块不散,压迫到了神经,如今吃的药也只是止痛作用,没有治疗的方法。 这盛老先生的年纪比起徐老头还要大上一点,平日身体承受能力就不是很好,自然无法进行手术,这才目光转向了国医。 时青墨心中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在位这盛先生把脉之后她就能看出来,这老先生的身体各项指标之所以不正常那是因为平日饮食多酒多油,简单的说,山珍海味吃的多了,营养过剩,身体华而不实,反倒虚得很,这样的情况上了手术台必死无疑。 至于这血块其实并不是大毛病,时青墨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道:“准备一个安静的房间,我需要施针。” 盛家父子一愣,就这样就决定下来了,是不是太过草率了些? 时青墨眉头轻皱,见二人都有些呆愣,忍不住有些无语,手中直接拿出了一根银针,在这盛老先生的穴位上扎了一针,不过眨眼瞬间,老先生直接晕了过去,盛启昭刚要说话,却见她动作果断,还未反应过来,她的手旁就已经多了一排放置整齐的银针,根本不等他同意,竟是直接向父亲头部穴位刺了过去。 盛启昭嘴角微微抽搐,他本想着让她做个普通检查,开个止痛的药方就算了的…… 殊不知,时青墨就是懒得再听这父子俩废话才会如此干脆,如今银针已下,盛启昭后悔都来不及了。 如今,这盛老先生被时青墨平放在沙发上,没过多久,却见那头顶插满了银针,看得盛启昭头皮发麻,这心里更是紧张,仔仔细细的盯着,甚至偷偷让人安排好了医院,一旦出现问题,必须立即送去救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盛启昭身上竟是已被汗水浸湿,呼吸都小心翼翼,然而尽管是此刻,却见时青墨以就不慌不忙,每一针捻下,动作熟练,竟是比得过行医几十年的老国手,就连徐老在旁观看,都觉得受益匪浅。 这丫头行医经验明明比不上他,但这针灸的手段竟是比他高出数倍不止,行云流水运用自如,那双手并不曾有一丝颤抖。 真是个怪胎! 一个小时之后,所有银针收回,时青墨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颗药丸,二话不说塞进了盛老先生的嘴里。 “行了,送医院吧。”时青墨轻描淡写一句。 盛启昭一听,顿时大怒,不过此刻也顾不得其他,连忙让人将盛老先生抬进了准备好的车里,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已经带着人向医院驶去。 “丫头,看你的神色,不像是失败了啊?”徐老头一脸不解。 时青墨嘴角一勾,“我说失败了吗?” “那你……”徐老头一脸狐疑,那为什么还要将那人送去医院?这丫头的心思,他怎么就不懂呢? 却见时青墨也不顾着周围佣人诧异的神色,直接坐了下来,从自己那包里掏了掏,竟是拿出一些看似十分诱人的点心,肆无忌惮的吃了一口,才道:“他们不信我,早晚还是要去医院证明一下的,与其到时候背着我偷偷摸摸的查身体,不如光明正大送他去,不好吗?” 她时青墨不傻,回头哪怕她明说治好了盛老先生,他们就算是嘴上感谢,心里还是少不了要怀疑,她不乐意看那张虚伪客套的脸,烦。 徐老头一听,恍然大悟。 不过也有些讶然,忍不住又笑道:“你这丫头出门竟然都不忘带吃的。” 而且除了这次之外,他记得以前这丫头去天合堂的时候,也向来都是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看医书,着实是个吃货。 殊不知,时青墨能量消耗太大,内气或是精神力,哪一个不需要有力气? 何况,前世在安家的那些年,虽说她精通厨艺,但她除了在外人面前有些尊严之外,私底下自己做出来的东西都没有资格吃,一向尝的都是残羹剩菜,甚至有时候更是时不时要回屋思过,饿肚子是常有的事,如今重生了,自然也要吃个够才行。 想起前世,时青墨这面色之上一闪而过的凄然与杀意,转而恢复如常。 徐老头与她相处甚密,以往也曾见过她如此肃杀的神色,每每瞧见,这心中都是忍不住的揪心,总觉得这丫头经历过什么悲惨事迹一样。 而且如今看着她,除了对她天赋的感叹之外,更多的还是震惊她认真的方式。 时青墨无论身处何地,身上绝对会带上基本医书,听她的父母所言,时青墨平日里除了睡觉,其他时间不是在配药就是在雕刻,那努力的程度让他望尘莫及。 就好似她的身后有猛虎追着她一般,没日没夜的前进,对自己的狠厉程度更加可怕。 哪怕是他徐老头都有些明白了,天赋在时青墨身上,根本不值一提。 眼下二人坐在盛家慢悠悠的瞪着,时青墨更是掏出一个葫芦瓶的果酒,让老爷子当茶水喝,他倒是乐意的很,耐心都多了些。 “你们是谁?怎么在这里?启昭哥呢?”不过半个多小时,盛启昭父子俩还没回来,这屋里突然多了其他人一进门便看着时青墨道。 时青墨眉头一挑,放眼望去,却是一个娇俏女子。 这女人年纪不过二十出头,面容精致,头发盘起,穿着一身淡青旗袍,外头套着毛茸茸的外衣保暖,看上去尊贵而美丽。 时青墨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继续吃着她的东西,看着她的手札。 殊不知那女人此刻目光落定在时青墨的身上,不屑、惊艳与嫉妒,连忙向佣人问了一声,这才知道,原来那小丫头是个假医师,为盛伯父治病,反倒将老人家送进了医院! 不仅如此,这小丫头竟然是她启昭哥带来的! 启昭哥的个性她还不知道?平日小心仔细,怎么会犯如此大的错误!如今再听那佣人们说话时的态度,更是彻底明白了,必然是因为这女生长得漂亮,所以启昭哥才会听她的话! 女人一脸愠怒,片刻之后调整自己的心态走进客厅,往主位一坐,直接开口便道:“小妹妹,启昭现在有事,要麻烦你在这里等了……” 时青墨并没开口,甚至连头都没抬。 这女人顿时有些不满,但还是道:“我是启昭的未婚妻,刚刚听说你为盛伯父的治病出了些问题,你放心,如果你不是故意的,我会替你向启昭求情的……” 时青墨眉头微皱,只觉得有些聒噪。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是怎么认识启昭的啊?”女人又问了一声。 然而这一句话,石沉大海,压根得不到时青墨的一丁点回应。 若是时青墨肯与她开口说话,她倒是可以炫耀一下自己的资本,让这女生知难而退,可偏偏她从头到尾都无视了自己! 看书!看书!有什么好看的!不过就是个看上去又脏又旧的破书而已! 下一秒,竟是直接伸手欲图将时青墨手札抢过去,然而指尖才碰到那书页,便见时青墨直接将手札换了个位置,顿时躲了过去,速度飞快。 女人干笑了两声,道:“小妹妹可真厉害,不过好学虽然是好事儿,可也不能太过痴迷,否则会变成书呆子的,而且没人告诉你吗?你这样的态度很不尊重人,很没礼貌的,盛家经常接待外客,若是被别人瞧见了,指不准还要说你没家教呢……” 时青墨烦躁的将手札放回了包里,只觉得这女人真的很烦。 没家教?她话中的意思很明显吧!真当她是个十五的小丫头?她前世年纪可比她大,更何况,从小到大什么冷嘲热讽、明褒暗贬的话没听过,真以为她话里的意思多么难懂?! 而徐老头虽然同样不满,但却是一副看热闹的心态。 看着这些不懂事儿的家伙惹他丫头生气,只觉得有趣,很有趣! 如今这年头,不要命的人可真是越来越多了。 “还请你闭嘴,吵死了。”时青墨冷言一声。 那女人面色顿时有些难看,敢让她闭嘴的人还能有几个?! “小妹妹,我可是好心提醒你,盛家不适合你。”女人说了一句,顿了顿又道:“我这么和你说吧,虽然你模样长得不错,但像盛家这种家庭,是不可能随随便便娶一个普通女人的,更何况你还没长开呢,若是带出去岂不惹人笑话?以你的身份与资质,最多只能做情人,你知道什么事情人吗?就是一辈子见不得光,是人见人厌的第三者,哪怕将来你生了儿子也只能是私生子,最后还是什么都得不到,你懂不懂?” 这女人说的极为仔细认真,似是真担心时青墨听不明白一般。 而时青墨此刻却忍不住唇角一勾,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之中带着几分冷意与幽然。 一双眼睛,如同化不开的墨,幽沉而不见底,望着这女人的样子,带着几分可怕的沉寂,让人心中徒然一颤,鸡皮疙瘩都站了起来。 “多谢提醒,不过……我想这句话你应该对你自己说,我对盛启昭,丝毫不感兴趣,那男人你若是能留着用我丝毫不介意,当然,作为一个医师,我好心也提醒你一句,做好安全措施,省的闹出了私生子,一辈子凄凄然然上不了台面。”时青墨道。 此话一说,徐老爷子险些呛着,脸色微红。 这丫头才十五岁,说出这样的话很不协调啊! 而那女人确实面色铁青,总觉得自己的心里被被人窥探了一般! “臭丫头!你算哪根葱,凭什么这么说我!”这女人顿时气急,又道:“我告诉你,我要是上不了台面你就更不可能!长得漂亮有什么用,一个骗子而已,若是盛伯父出了什么事你就是杀人犯!到时候还像迷惑启昭哥让他帮着你?!门都没有!” 这女人如此一说,连自己心里都舒服了一些。 是啊,这女人可是害的盛伯父进医院了呢,启昭哥怎么可能还会帮着她!? 顿时,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也不等时青墨说话,又道:“真不明白,你小小年纪为什么非要出来行骗,冒充什么骗人不好,非要冒充医师?!你也不瞧瞧,这天底下有你这么年轻的国医师吗?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啊?还有这老头也是,你们祖孙俩是组着团来的吧?可悲,一老一少没一个会有好下场的……” 徐老头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年头的小丫头可是越来越目中无人了。 若是他家丫头这样有实力有资格倒也罢了,偏偏只是个空架子竟然就有胆色讽刺别人。 幽幽叹了一口气,徐老头暗暗摇头。 却见时青墨更是冷笑了一声,道:“你这病是天生的吗?” “你才有病呢!”那女人顿时怒道。 “没病瞎嘚瑟什么,想求药也该态度好些。”时青墨冷哼一声。 对方脸色一黑,直接扬手便要向时青墨打来。 “啪”的一声,时青墨反手毫不犹豫的抽了过去。 重生以来,想抽她的人可不少,不过毫无意外所有人最后都是自讨苦吃,抽耳光这本事她也练了几次了,如今动起手来,倒是没有一丁点违和感,动作犀利毫无一点停顿,声音更是越发清脆。 那女人回过神来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顿时瞪大了眼,“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你说过了,你是盛启昭的未婚妻。”时青墨如同看到了白痴一眼,盯了她一眼,顿时让女人嘴里一噎。 然而此刻,巧的是家门口传来了动静,只听脚步声匆匆,连忙向客厅涌来。 这女人眼神一亮,眼眶中更是浮现一抹泪光,委屈至极,一见来人顿时委屈的哭道:“启昭哥——她打我!” 盛启昭的脚步并没有停留,似是没有听到那女人说话一般,扶着盛老先生,直接道:“时小姐!你可真是神医!” 他们一行人本来风风火火的去了医院,找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仪器将老爷子浑身上下都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本以为时青墨胡乱下针之下会带来不小的问题,可检查之后才发现,所有的机能都没有问题,最重要的是,就连头上的血块都彻底消失了! 没有动刀子,只用了几根银针而已!? 这样的手段,未免太神奇了! 当检查完毕老爷子甚至已经醒了过来,更是觉得身体轻松了很多,之前那种头疼欲裂的感受更是消失无踪,将事情始末告知之后,盛老爷子心里更是震惊不已! 他之所以让时青墨出手,并不是因为信任她的能力,而是想着让时青墨表现一下,到时候儿子自然就看得出来她是不是真材实料,以她这样的年纪,怕是连望闻问切这样的入门基础都弄不清楚,拿人命做儿戏,儿子就算一时沉迷于她的容貌也会很快清醒过来,但没想到的是,这丫头竟然真的将他治好了! 前前后后治病的时间也不过才一个小时而已啊! 这丫头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此刻,盛老先生喜忧参半。 不得不说,这丫头虽然神色与性格不讨喜,但很真实,没有半点做作,是个不错的孩子,但是作为一个父亲,他却也担心儿子真的喜欢上这丫头。 这丫头如此年轻却如此优秀,又有这样出挑的容貌,这往后还有哪个女人能比她更好?儿子若是真的喜欢她,往后怕是都难以改变想法了! 若是这丫头也同样喜欢儿子倒是两全其美,但依他看来,根本不可能。 人家那态度,就好比一块千年冷冰一般,就儿子那商人心思,根本不可能捂化了她! 眼下,盛启昭一句“神医”开口,在场的佣人以及那哭哭啼啼的女人都彻底的愣了。 不是说盛老身体出了大问题吗?可如今看来,似乎十分健康啊! 难不成被这女生治好了?! 不可能吧! 众人狐疑间,却听盛老先生道:“时小姐,很抱歉之前误会了你,让你在这里等这么久,真是委屈二位了。” 盛老先生在商界混了几十年,名声极好,更多时候是以德服人,眼下一见,倒也让人佩服。 若是一般老人遇到这样的事,想必会让儿子代他致歉,更何况他如今身处高位,一般来说哪怕他真的错了,旁人也不会深究,更不需要他开口。 时青墨小气但并不小家子气,只道:“盛老客气了,您身体无恙就好。不过盛老先生,您往后每一餐都尽量做到荤素搭配比较好,还有,虽然如今血块轻了,但还是要修养一段时间,不要太过劳累。” 盛老先生顿时笑了笑,“好,我会谨遵医嘱的,放心吧……” “二位在这里坐了这么久应该饿了吧?我让人准备饭菜……”盛老又道。 “好。”只见时青墨毫不犹豫应了一声。 顿时,佣人以及徐老头都是嘴角一抽,忍不住的汗颜。 时青墨不久前才在餐厅吃了饭,而且刚刚更是吃了不少的点心,现在竟然还要吃? “伯父……启昭哥……”见那父子俩都围绕着时青墨,那女人顿时真委屈了起来,可怜巴巴的叫了一声。 如此,这父子俩似乎才注意到这屋里还有其他人。 尤其是盛启昭,一见她那委屈可怜的神色,顿时皱了眉:“苏雨薇,你怎么来了?” 连名带姓,毫不客气。 那苏雨薇一听,眼泪顿时便掉了下来,捂着自己的脸,道:“启昭哥……她打我……” “你惹她生气了?!”盛启昭顿时问道,然而这句话并不是针对时青墨,而是针对这苏雨薇,神色之间毫不客气,厌烦至极。 苏雨薇傻了眼,“是她打我的……所有人都看到了……我只是问她叫什么,她一直看书都不理我,后来总算和我说话了,可却说我有病,还动手……” 盛启昭面色难看,刚刚将时青墨丢下去医院的反应已经让他很内疚了,眼下倒好,在自家的客厅里,竟然又让时青墨受了委屈。 虽说与时青墨相处时间不长,可不难看出来,她性格清冷,应该是个喜欢安静的,苏雨薇打扰她看书,不气才怪! 再说了,苏雨薇是什么性子他还不知道?眼下虽然看似委屈,可绝对是她先惹的事儿! 以往这苏雨薇长着老爷子喜欢她整日巴巴的往家里跑,那时候看她也算乖巧没闹出什么不好看的事儿倒也容忍几分,现在倒好,还学会狐假虎威了。 盛启昭一脸怒气,连忙向时青墨说道:“时小姐,对不住,这位是苏雨薇,她平日骄横惯了,不知道你是我的贵客……” “盛大少管好自己的未婚妻,最好不要再放她出来乱咬人了,你盛大少的确是个金主,只不过可不是人人都想做你的情人的。”时青墨冷笑一声,那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盛启昭一听,心里又是怒又是失望,他可不是傻子,人家这是明明白白和他划清关系呢。 “时小姐误会了,她不是我未婚妻……” “都一样,我可不关心这个,如今病我治好了,还要麻烦盛大少让人转账。”时青墨道。 话一落音,众人面色各异。 盛老先生对时青墨倒是另眼相待,毕竟能如此直接的拒绝他那儿子的心意,也算是干脆直接,而苏雨薇心里却恨死时青墨。 以往盛启昭虽然没有接受她,但同样也没有如此明确的否定她,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早晚有一天会成为盛启昭的未婚妻,然而今天,这个“时小姐”却让她颜面扫地。 这么多的佣人,就算将来有一日她能嫁给盛启昭,今天这一幕也会成为她人生的污点!怎能容忍! ------题外话------ 这是中午吧……咳咳   ☆、第八十六章 阴险的叔叔 苏雨薇心中气急,然而眼下盛启昭与盛老先生都在,她这一腔怒火自然不能当着这二人的面爆发出来。 当即也只能委屈的收敛心中情绪,念头一转,便对盛启昭说道:“启昭哥,我这次来是想问你,明日的拍卖会你会不会去。” 盛启昭如今本想应下时青墨的话,可苏雨薇却是先着急开口,心中微微有些不满,只简单附和了一声,“自然要去……” 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对着时青墨说道:“时小姐,这诊费我会在最快的时间转到你的账上,不过不知道你对拍卖会有没有兴趣?” 时青墨面色微动,心中自然是在考虑。 而盛启昭一见时青墨这迟疑的神色,顿时觉得有戏,连忙又道:“这次的拍卖会是在元青市最大的拍卖场进行,拍卖的东西包括不少金银玉器甚至是难得的古玩字画等等……” 时青墨有些失望,金银玉器这些东西她哪怕是竞拍到了也没有用。 不过不得不说若是未经雕琢的玉倒是值得一看,毕竟她如今练习符文多以石雕方式,但实际上若是用玉质练习更为精妙,只不过玉质成本太高,她如今的虽然并不缺钱,可也不可能做到挥金如土的地步。 “盛先生……” 时青墨已经准备开口拒绝,然而刚说了三个字,却见盛启昭反应了过来,又道:“除了那些之外,还有奇珍药材……” 盛启昭心中紧张,甚至有些不理解自己何必要如此巴巴讨好一个小女生。 只不过一想起刚刚误解了她,便忍不住的内疚。 而且时青墨果然与普通女生不太一样,若是别人,对金银玉器这些东西怕是更感兴趣一些,可她却没有丝毫心动,唯独眼下听到了“奇珍药材”四个字,这才有些意动。 “好。”时青墨总算点了点头。 拍卖会这种场合她前世也曾参与过,不过向来只有在下面看着的资格,而且她的空间之中虽然聚集了很多的药材,但多数都是些常见货色,珍贵药材还是很稀缺。 倒是今日还未与系统联系,还不知道这次的任务奖励是什么。 “那我明天去哪里接你?”盛启昭急忙道。 这态度顿时让两位老人有些不满,更不要说那一脸妒忌的苏雨薇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盛启昭会邀请这个臭丫头! 她算什么东西!?那拍卖场可是元青市最大的,普通人根本没有资格进去,她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小丫头到底凭什么! 苏雨薇暗暗咬牙,双拳紧攥,指关节发白,长长的指甲抠入掌心,疼而不自知。 这盛启昭有些热心过头的态度也让时青墨有些不太适应,对待不熟悉的人,她还是习惯于保持距离,所以眼下也只是道:“不用了,明日我会自己去。” 那样的拍卖会应该是需要请柬的,不过以药门的能耐应该可以弄到手,若真没有请柬不去也罢,毕竟出现奇珍药材的几率很低,而如今只要诊金倒手,她不希望这盛启昭太过热心。 时青墨不是个傻子,这盛启昭对她的态度与当初的邵世原抑或是钟家鸣等人都有所不同,若是他正常些也许这好意也不用如此防备,但眼下,一旦她开口答应,总觉得这盛启昭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 更何况元半仙的话还是很可信的,如今招惹到这苏雨薇,没准就是这盛启昭带给她的桃花劫。 盛启昭一听更是失望,只不过修养倒是不错,没有露出一丝不满,眼神之中虽然带着几分执意,但态度却谦和的紧,客气一笑,没再死缠烂打。 倒是那苏雨薇在心中冷哼了几句。 没有盛启昭带着,时青墨能有本事进拍卖场?等着被人看笑话吧!乡巴佬一个! 眼下苏雨薇自然不放心让时青墨与盛启昭相处,更是厚着脸皮也留下来吃了顿饭,吃饭间,面颊一动便觉得有些疼意,可却要忍着,生怕盛启昭觉得她闹心。 时青墨也有些佩服这苏雨薇的忍耐力,为了个男人,竟然这么委屈自己。 要知道她打人向来都是用巧劲,表面看上去也许并不重,可实际上疼痛绝对不小。 也亏得她装作没事儿一样。 而当天,时青墨与徐老头二人并没有久留,吃了饭之后便离开了这庄园。 “老头,有办法弄到请柬吗?”离开这盛家,时青墨才问道。 徐老头咂了砸嘴,“方法自然是有的,而且还有两种。” “那拍卖场的老板倒也和你有几分关系,只要你开口,那请柬自然不是问题,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方式更为简单,那就是拍卖一些珍品。”徐老头又道。 熟人?时青墨有些狐疑。 元青市内她认识的人并不多,又怎么可能有一些关系户在? “老头,你还是明说吧,我可不记得我有认识的人在元青市经营拍卖场。”时青墨头疼道。 这徐老头,越发喜欢倚老卖老逗她玩了。 徐老头胡子一翘:“我应该和你说过华君卓的岳父便在元青市经商吧?你当初可是救了他的女儿,若非你出手,那位华太太如今小命都没了,更别说生下女儿了,如此恩情,那华君卓必然和他的岳父说过,若是你如今现身,人家自然会巴巴的将请柬送上来。” 时青墨这才了然。 当初徐老头就曾说过,华君卓那位岳父大人生意做得不错,倒是没想到混的如此风光。 只不过当初救人她是拿了诊金的,如今倒是不愿意上门求人。 “那……拍卖珍品又怎么说?”时青墨又问道。 对这些事情,她真不如徐老头了解。 却见徐老头神秘一笑,道:“你如今怕是不知道自己的价值吧?” “老头子我不是没少向你讨要石雕吗?不久前我曾拿出了一块石雕送去京城的拍卖场,你知道卖了多少钱吗?” 话音一落,时青墨只觉得汗颜。 怪不得这老头每次看见她将石雕随手一扔都会一脸肉疼!原来是拿着她的石雕赚钱了! “老头……下次不经我的允许不准偷运我的东西。”时青墨威胁一句。 徐老头干笑了一声,“我那是偷吗?是欣赏!好东西在你的手上可都成了废品了!你知不知道,这世上真正的石雕大师雕刻出一副作品价值几何?!当然,雕刻石头的人比比皆是,但几乎所有人都是基层的普通民众,生活并不如意,只有极少的一部分的人能成为真正的大师,他们受到别人追捧与拥戴!你的石雕如今的水平可不比那些大师要低!” 徐老头吸了一口气,又道:“上次我不过是拿了你那缩小版的九龙壁浮雕而已,最后拍卖之下,竟是得了九百多万!这个价格其实还是有争议的,有人觉得你这作品鬼斧神工,当真天价,然而也有人觉得这作者是个无名氏,拍出如此价格实在不合理……所以说,若是你肯用心将石雕的名头打响,你那院子里便是处处黄金!” 殊不知,徐老头对时青墨早已无语,原本这事儿早就想提醒她,可每次瞧见她态度认真,便生怕这金钱利益会让她心浮气躁,导致雕刻出来的东西不够如意,这才忍了下来。 而如今,他倒是觉得那些石雕的光芒被彻底遮掩,着实可惜。 不得不说,时青墨是个天才。 他亲眼见过她雕刻,只用一把象牙刀而已,刻画出的石雕没有上万也过数千,然而那象牙刀却依旧如初,可见她雕刻手法有多么诡异。 而且别人的石雕多用凿锤等物件,可她却完全不同。 正因如此,当初那九龙壁浮雕成功交易后,引来不少人的怀疑,那石雕规模并不大,刻画的方式似乎与传统方式有所不同,纹理自然流畅,找不到一丝断纹,从上到下,十分自然,堪称神作。 若是那些人知道那石雕所用的工具,怕是更加的疯狂! 眼下被徐老头这么一说,时青墨都有些惊讶! 石雕?她从没想过一副石雕会有如此价值! “不过就是石头而已……”时青墨忍不住嘟囔了一声。 却见徐老头险些跳脚,道:“那世界名画还只是一张纸呢!价格不是照样上亿?!” 时青墨撇了撇嘴,的确如此,实在不明白那些艺术追求者的心思。 “按你的意思是让我将家里的石雕运过来以此进入拍卖场?”时青墨道。 这倒是没什么问题,毕竟三叔今天在三清县,开车前来也用不了多久,明天拍卖会开始之前自然能到达,至于这拍卖的事,倒是可以联系华君卓,让他安排,免得自己太过惹眼。 家里的石雕上有不少都刻了“寸墨”之名,不得不说,这倒也是个嘘头。 徐老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态度,二人总算达成了统一意见。 为了这个小师叔、这个乖孙女,他可是用尽了心思。 眼下既然已经决定,时青墨便立即通知了三叔,让他在家中的院子里选三块体积不大的小石雕,当然,上头必须还要有“寸墨”二字。 同时,更是联系了华君卓,将拍卖的事说了一遍。 而当时秉松瞧见那“寸墨”二字时,却是傻了眼。 一直以来他压根不知道自己的侄女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寸墨”药师! 虽说怀疑过,可毕竟侄女年纪太小,所以他只以为那药酒和果酒的配方是寸墨药师送给时青墨的!却没想到她就是本人! 时秉松只觉得自己彻底被这个侄女吓傻了眼! 有这么厉害的侄女心里自然是高兴的,恨不得仰天长啸几声,告诉所有人“寸墨”药师是他的侄女,可同时更是想哭,那丫头可真是个没良心的,竟然都不告诉他…… 还有二哥二嫂也是,平日里竟是没透出一丁点风声,哪怕是个暗示也好啊…… 心碎了…… 当夜,时秉松满心纠结的将东西运到了元青市,更是暂存在了墨氏公司中。 而第二天天还没亮,青玉拍卖场的人到场进行鉴定,符合拍卖标准之后,更是与时青墨签订了一系列的协议,寄拍成功。 三幅石雕,底价却并不是很高,除了其中最为出色的一副之外底价八十万以外,其他两幅以五十万为底。 不过徐老头解释之下,时青墨便明白了,那次的京城拍卖会之所以拍到如此高价更是因为当天拍卖场只针对艺术品,而且在场的人更都都是京城上流,石雕底价就就已经在三百万,众人追捧之下,自然节节高升。 而眼下虽然只有几十万的价格,但时青墨却也十分满意,毕竟凡事都有开始,谁都不可能一蹴而就,几十万的底价已经足以让多数的石雕大师望而兴叹。 华君卓如今虽然在三清县,但却将一切安排的十分妥当,就连时青墨所拿请柬都是贵宾资格,可见其重视程度。 时青墨不喜喧闹、不喜风头,否则如今华君卓怕是直接让人护送她前去! 青玉拍卖场位于元青市最为繁华的地段之一,周边更是有不少商业大楼,大楼之中绝对是真正的寸土寸金。 据徐老头所说,华君卓的岳父名为叶严冬,这周边的商业大楼都是叶严冬那公司的资产,每日只是租金怕是就已经足够养活公司一干众人,更何况叶严冬十分喜爱古玩文玩等物,更经营了元青市十分有名古玩公司,平日若是收到了一些奇珍古玩,更是直接放在这青玉拍卖场进行拍卖。 叶严冬为人自是不用说,从对待华君卓这个女婿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为人宽容大气,是元青市富商之中,少数不以金钱为目的的商人。 …… 而眼下,时青墨与徐老头一起到达这拍卖会楼下。 拍卖场位于二十楼,一般人都禁止靠近,而只要出示邀请函,自有工作人员带领,以表示对贵客的尊重。 时青墨刚要进入这大楼,胳膊顿时被人扯了一下,回头一看,竟是元缙黎? “你怎么来了?” 元缙黎的气息她察觉不到,而且刚刚更是想事情想的出神,否则也不至于没有发现后头有人。 “爷来参加拍卖会。”元缙黎一脸理所应当。 心里却是哼唧两声:爷倒是想看看,那野男人是哪个? 敢挖他的墙角,捏死他都是轻的。 古怪的神色让时青墨忍不住撇了撇嘴,也不管他,直接走了进去,却见元缙黎紧随其后,二人这出众的容貌顿时引来不少人唏嘘与注意。 “时小姐……我带你一起进去。”才入这大楼,便见前头那盛启昭急忙走了过来,神色终于放心了下来。 众人一瞧这场景,顿时便有些好奇,这位时小姐,究竟是什么来头? 这盛大少地位如何整个元青市谁不清楚? 向来只有别人等他的份儿,可今儿盛大少竟是早早的到了,根本不愿意先去拍卖场,竟是一直耐心在这楼下大厅等着,时不时的看向入口,害得不少想要讨好盛启昭的人都不敢妄动,也是一直站在这大厅中。 如今,却见大厅之中,站了不少的人。 这些人一瞧见她,有些好奇有些则是愠怒。 这小丫头也太不懂事了,竟然让盛大少在这里等着!而且瞧那神色,竟然一丁点歉意都没有! 盛启昭眉色认真而有诚意,偏偏时青墨一瞧见他,步子顿时顿了顿,面色依然,直接道:“我自己可以。” “可是进拍卖场需要请……” 盛启昭话还没说完,却见身旁的元缙黎不太乐意了,那股冷意让人浑身一凉,原本还算温和柔情的脸上笑容尽失,伸手突然揽过时青墨的肩,道:“丫头,爷请柬丢了,不介意带着爷一起进去吧?” 请柬而已,普通席、贵宾席想要多少有多少,不过再多也比不上丫头手里那张。 时青墨眉头轻皱,对元缙黎的动作有些不满,只不过他那行为看似正常的很,倒也算不上轻挑,尤其是此刻,更是一脸幽怨的看着她,那样子好似她做错了什么事儿一般。 元缙黎这张脸,本就长得天怒人怨,如今这表情之下,越发的幼稚起来。 忍不住有些怀疑,当初看见元缙黎的第一眼,那个看似温和实则高冷如仙的男人去哪了? 再瞧瞧眼下他这副神态,明明就好似怨妇一样…… 尤其看到过他前世那杀伐果断的场景,此刻更觉得此刻男人有些古怪诡异。 “真没带?”时青墨狐疑的问了一声。 却见某人露出一个可怜巴巴的笑容,立即点了点头,手中的力道都紧了些,不知不觉之下,更是又靠近了几分。 这一幕,看的盛启昭面色僵硬,那张脸上的笑容彻底禁锢。 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位应该就是昨天电话中的“叔叔”! 有这样的叔叔吗?伸手揽着侄女的肩?还有那神色,在他看来,更是明显的宠溺与爱护,丝毫没有任何遮掩! “手放开,我带你进去。”时青墨瞪了他一眼,道。 元缙黎忽而一笑,在时青墨的肩头掸了掸,一脸春风的松开了手,那双斜长的眼睛如同一只老狐狸,眯着笑,嘚瑟的紧。 虽说这丫头的态度依旧不太好,可比起以前那刺猬一样的防备心,如今可算是温柔的很! 只是时青墨这话一说,盛启昭就更不好受了。 这男人明明看上去并不简单,可没想到连请柬都没有,如此倒也罢了,竟是还要求着时青墨带着他?看着他那笑容,为什么总觉得他是故意的!? 而且按理来说,以时青墨的性格不该同意的,可偏偏她竟是应下来了! 这男人到底是她什么人?真的只是叔叔吗!? 盛启昭僵硬的干笑中,与时青墨一起将请柬递给了工作人员,侧头一看,却见时青墨那张请柬同样是贵宾才能有的,整个元青市,不过十张…… 而此刻,其他人也是同样的惊讶,只不过惊讶的原因却是不同。 贵宾请柬可不是随处可见的,所有人都以为那请柬是盛启昭所送,可没想到的是,那女人胆子竟然这么大,竟是带着个野男人一起进了会场! 虽说这男人长得不错,气度强硬不似池中之物,可一个连请柬都没有的人相比不过是个花架子而已! 这女生可真是被盛大少宠坏了,竟然拿着盛大少的东西包养其他小白脸! “时小姐,这位就是您的叔叔吗?”进了拍卖场,才坐下,这盛启昭便忍不住问道。 元缙黎眉角一挑,“你是……” “盛氏集团,盛启昭,我与……青墨虽说只认识了一天,不过倒也称得上是朋友,既然您是她的叔叔,那按理说您也是我的长辈……”盛启昭客气道。 徐老头坐在元缙黎旁边,隔得不远,自然听的一清二楚。 更是忍不住的汗颜,对年轻人的世界越发的不懂。 却见元缙黎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突然道:“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元某亲戚的……” 元缙黎说话间,还低头看着手里拍卖资料,话音又是一转,又对着时青墨道:“爷记得你喜欢石雕……” 时青墨一愣,总觉得元缙黎今日话有些多。 不过心里更是划过一丝奇怪的感觉,对元缙黎的靠近,似乎没有之前那么抗拒了。 对那次所见的幻境,时青墨只觉得刻骨铭心。 前世她所有的悲剧来自安家,元缙黎却为她了了前世的遗愿,而且不得不说这元缙黎似是很了解她一般,让安家在绝望与失望中轰然倒塌,足够解气。 就冲这一点恩情,时青墨哪怕是想对他发怒都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而且元缙黎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以往她是站在对立面看着他,总觉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图谋不轨,但现在,似乎慢慢看到了元缙黎的好处,虽说偶尔抽风,可最起码他的确一切为她考虑。 说白了,元缙黎的身份神秘,却留在这三清县守着她帮着她,只是这一点,就让她很感激。 “你喜欢什么?”片刻,时青墨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双手翻着拍卖资料,看着里头的东西记录的一部分拍卖品,总觉得没有异样能配得上元缙黎的。 却见元缙黎身子一楞,眼中闪过一丝狂喜,勾勒的嘴角笑得荡漾,突然身子一侧,靠近时青墨的耳边,道:“你倒是猜猜爷的心思,若是猜对了,之前没送出去的礼物就算是回礼,若是错了,爷送自己做回礼,你不要也得要,否则爷来强的,成不?” 这眼神让时青墨冷不丁一颤,顿时炸了毛,“你敢!?” “爷有什么不敢的,大不了成事之后爷娶了你就是,你要是不愿嫁,那也成,爷嫁,往后你主外我主内,记得好好赚钱养家,爷也是很能吃的。”元缙黎毫无节操道。 时青墨一阵凌乱,总觉得坐立难安,瞪着元缙黎,脑海中浮现两个不同的身影,一个背地里冷冽杀伐,一个表面上温和如玉,明明是同一个人,可又和眼前这个龟毛不要脸的元缙黎区别太大! 二人你一眼我一语,竟是彻底将另一边的盛启昭忽略了。 盛大少秉着良好的修养面色一直带着笑容,可却僵硬的很,总觉得自己都变成了石雕,若是别人一碰,这神情就碎了。 众人面色各异,期待之下,拍卖会正式开始。 台上,是个美丽的司仪小姐,眼神更是忍不住的掠过元缙黎与盛启昭。 元缙黎的容貌让人不忍亵渎,而且看似笑容温和,可却有种十分浓重的距离感,仅仅一眼,便自觉地收回了目光,心中不知为何有些惧意,而盛启昭则不一样,元青市最有前途的富二代,能力与钱财并存,这容貌虽然比不上那绝美的男人,可却也算是一表人才…… 好在眼下这司仪小姐还算是敬业,倒是没忘了正事,认真讲解拍卖的流程。 很快,第一件拍卖品被推上了台,是著名设计师设计的珠宝,高贵而雅致,很符合元青市一些富家小姐的需求,而拍卖一开始,顿时便有人开始叫价,送女儿送情人,这些豪门富商们,乐此不疲。 这珠宝的低价并不算太高,可最后也被炒到了六百多万,远远超出它本身的价值。 时青墨的石雕底价低,拍卖自然是在第一轮,珠宝与三个文玩之后,便见台上展现了一副绝美的石雕。 第一副,为山水雕画。 “各位宾客,眼前为大家展现的石雕手工自然,经过鉴定,更是证明这石雕的设计堪比大师之作,此雕画名为山河,构图大气磅礴,线条十分细腻,虽为静态,然而细看之下却让人油生出一种身在此山中的感觉……当然,这副石雕画的特别之处还不止如此,大家请看这侧面,这纹理与图案还有这作者的名字正刻印在此处……没错,这就是那位‘寸墨’大药师的作品!继紫玉散与百木酒之后,这‘寸墨’要是展现给大家的竟是石雕领域!” “这副山河低价五十万,每次加价最低五万,拍卖开始——” 司仪小姐话一落音,众人才从云雾中反应过来! 竟然是寸墨药师的作品?! 那寸墨要是镌刻的石雕竟然如此出众!有些人虽然不懂艺术,可也看得出来这雕画的特别之处! 众人还不知该如何加价时,却见贵宾席中,那位气质不凡的男人竟是举牌应价道:“五百万。” 五百万?! 众人一阵唏嘘,倒不是说这石雕不值这个价格,而是这寸墨大师最出名的还是药品,若今日拍卖的是绝品百木的药酒,怕是会迎来一阵疯抢! 可石雕不同,石雕的作用自然只是用来欣赏的,在座的各位有几个有那样的艺术细胞? 然而正当别人觉得那男人太傻的时候,却听附近不远处,又亮起了应价牌,“五百五十万。” 众人正怀疑这是哪个缺心眼的东西,放眼望去,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更是彻底无语。 盛启昭! 这盛大少什么时候对石雕感兴趣了?! 殊不知此刻,这盛启昭正在与元缙黎置气,当然,更是因为听到了元缙黎之前说的话,欲图拍下这石雕送与时青墨。 若论长相,他自问比不过时青墨这个奇怪的叔叔,可若论财力…… “七百万。”某个男人嘴角一勾,又道。 顿时,众人又是震惊。 本以为盛启昭会放弃,可却见他步步紧追,更是到:“七百五十万。” “一千万。”元缙黎笑的轻柔,那双狡黠的眼里带着一股看不明的意味,不知在想些什么。 盛启昭一听,顿时也有些愠怒。 虽说这盛启昭家教不错,做事向来不会以权势欺人,可毕竟坐久了上位者,受够了别人的尊重,眼下还是头一回被人如此明白的攻击,心里自然也会有些情绪浮现。 他对石雕并不感兴趣,对于他来说,哪怕是价值一亿的石雕在他眼里怕也是一文不值,可眼下事关男人颜面,而东西还是要送给时青墨的,又怎么可能放手? 顿时,却见盛启昭毫不犹豫道:“一千五百万!” 嘶—— 话音一落,场面轰然。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千五百万?这才拍卖刚开始呢!为了一个石雕,至于吗? 若是将石雕换成玉雕倒是还好接受一些,石雕……毕竟是石头做的,买回家也只能给懂艺术的人看着,其他人谁懂? “两千万。”元缙黎丝毫没有松口的心思。 倒是时青墨忍不住皱了眉头,她并不笨,很容易便猜到元缙黎的心思。 只不过她不明白的是这盛启昭,没事儿干嘛与一个石雕过不去。 “两千五百万!”盛启昭又道。 元缙黎顿了顿,看似消停了下来,盛启昭正松了一口气,只听司仪小姐叫道:“两千五百万一次……” 话刚落音,某人又道:“五千万。” 五千万! 这一次,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若是几百万倒是可以接受,而两千万对于一些豪门来说也同样不是拿不出来,可五千万代表什么?有些企业缺了这五千万怕是连运行都困难了! 若是盛启昭肯拿这五千万进行投资,对于有些企业来说可就是天降横财,发展有望啊! 可眼下,五千万就这么没了?为了寸墨药师的石雕? 而时青墨也觉得这个价格过了,盯了元缙黎一眼,却见她嘴角一勾,探了探手,“爷很‘穷’,只能做到这了……” 殊不知这句话听在盛启昭耳朵里,却是放弃。 想必时青墨是十分喜爱这石雕,否则她那“叔叔”也不会干叫价五千万。 盛启昭声音微微有些低沉,在众人的震惊之中,默默举起了应价牌,又道:“五千零五万。” 只加了五万。 盛家的钱不是大风吹来的,自然要省着点用,五千万同样是他的底线。 元缙黎像是没听见一眼,此刻彻底没了声儿,就是看向时青墨的一瞬间,完全就是求褒奖的态度,不明所以。 “五千零五万一次……” “五千零五万两次……” “五千零五万三次……” “砰!” “成交!” 锤子声音一落,尘埃落定。 在场众人已经被这价格惊得说不出话来。 盛启昭在他们心中向来都是个十分镇定的男人,做事循规蹈矩,不会有太大出格,否则也不可能经营盛氏那么大的一个集团。 然而此刻,这种想法,彻底崩塌。 盛启昭今日许是受了什么刺激,竟是一掷千金,为了一个石雕…… 盛启昭此刻虽说心疼那钱,可心里也有几分喜意,在女人面前赢了对手,这种感觉不言而喻。 时青墨这次拍卖的石雕一共三幅,如今第一幅以五千多万的高价结束,拍卖场自然要对后面两幅重新评估,更是导致另外两幅画推迟了拍卖,暗中通知了时青墨,将底价修改到了五百万。 从不到百万增长到五百万,绝对足够惊人。 而此刻,时青墨也开始观察其他拍卖品。 这场拍卖会并没有所谓的奇珍药材,最多也不过是一株成色不错的人参罢了,这东西她空间之中并不缺,甚至想要多少有多少,自然不感兴趣。 不过元缙黎喜欢的…… 时青墨认真观察了许久,最后目光总算落定在其中一样东西上。 是个看似古老的莲花灯座,看上去并不是很大,完全可以放在掌心。 只不过这东西一出现,不少人都忍不住皱眉头,毕竟灯座周身看上去有几分脏污,根本不值一百万的底价。 殊不知,拍卖场的主人叶严冬也好奇这东西的来历。 这莲花灯座是他一次前去京城的时候在古玩街找到的,看到这东西的第一眼便觉得它比较独特,每片莲花身上刻着奇怪的图案,因为好奇这才买了下来,只不过东西放置了很久,根本没查出这莲花灯的来历,就连年份也不确定,甚至不少鉴定师都觉得这东西没有丝毫价值,因此他这才将灯座拿出寄卖,想瞧瞧别人的看法。 然而底价一出,顿时冷了场。 等了许久,工作人员本想用原本的方式自己拍下之时,却见时青墨竟是叫价一百一十万。 毫无疑问,成了这莲花灯的主人。 只不过其他人各个都有些无语,今日这拍卖会未免太诡异了。 一个破灯都能买一百多万…… 还有刚刚那石雕,只是想想都觉得心碎…… “送给爷的?”元缙黎笑道。 时青墨应了一声:“不满意?” 刚刚明明感觉到元缙黎看着那灯座的神色有些炽热。 却见元缙黎抿了抿嘴,“你希望爷满意呢还是不满意呢?” 说白了,乐不乐意爷来强的…… 时青墨嘴角一抽,恨不得送这元缙黎一个暴栗,“回头还是将你的回礼给我吧。” 她倒是想瞧瞧,系统都想让她收下的礼物到底是什么! 元缙黎身子向后微倚,并没多说。 而拍卖会依旧如火如荼的进行,而时青墨的另外两块石雕竟是竟是都买了千万以上的高价。 一个一千八百万,一个一千五百万,虽说比起五千万差别有些远,但这个结果远比想象中好得多! 三块石雕,如此简单竟是入账八千多万,这青玉拍卖场对她十分客气,抽取的佣金比例更是不多,几乎是净赚。 殊不知,盛启昭此刻给在场的所有人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象! 后面两块石雕之所以拍卖出高价自然是有原因的,在场的人如今都以为这盛启昭对石雕情有独钟,是想将石雕拍下送去盛家讨好盛启昭! 不仅如此,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盛家收到的礼物都以石雕为主,元青市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位盛大少的喜好,让他自己都百口难辩…… 而眼下,当拍卖会结束盛启昭立即便让人将石雕送到了时青墨的眼前。 看着时青墨有些错愕的神色,直接开口便道:“青墨,这石雕算是我送你的小小心意,希望你收下……” 对这称呼,时青墨之前只是彻底忽视了,然而对于盛启昭来说,却成了鼓舞,如今叫起来更是顺溜的多。 时青墨却是愣了,拍下她的东西做礼物做给她本人? 嘴角微抽,看着这石雕,时青墨忍不住有些汗颜,想起之前拍卖会的每一个场景,顿时明白了,这盛启昭是被元缙黎误导了…… 可怜的盛大少,五千万…… 她要不要说…… 时青墨呼了一口气,面色古怪的看着石雕道:“盛先生,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对这石雕并不感兴趣。” 这样的石雕,在时家的院子里,到处都是。 盛启昭一愣,面色顿时僵了下来,随即看向了元缙黎,那张似笑非笑的脸顿时让心中狠狠一震! 他并非傻子,如今时青墨一开口,顿时知道了自己是上当受骗了! 这时家叔叔,显然就是故意的! 盛启昭脸色难看,如同哑巴吃黄连一般,那目光似是要将元缙黎吞下去,咬了咬牙,偏偏表面上还要维持这气度,硬生生将这石雕收了回来,更是眼睁睁的看着时青墨与那叔叔一道离开了视线,更是刺激的整个人面色都青了下来。 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阴险的叔叔,绝对是对时青墨不怀好意! 而此刻,从会场中走来了另一个女子。 从头到尾,苏雨薇没有任何的异常,虽然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但当她看到时青墨那贵宾邀请函的一瞬间,顿时便收敛了起来。 她不是没有脑子的人,在这样的场合下闹事,对她一丁点好处都没有。 尤其是现在这结果似乎更符合她的要求,那野丫头身边有那么一个男人在,根本用不着她去提醒盛启昭。 眼下,苏雨薇一脸温和,走到盛启昭面前,显得一身淑女风范,颇为懂事。 整治时青墨的方法有很多种,但绝对不可以在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前进行…… ------题外话------ 说好十点的,玩了一个多小时…… 汪汪…… 呜呜   ☆、第八十七章 死生局,挺好 在盛启昭与苏雨薇的注视之下,时青墨坦然的走出了这拍卖场。 如今不过在元青市呆了两天而已,可诊金与这石雕一起,竟是赚了一亿三千万!这个数字,哪怕是她,都惊诧至极。 不得不说,这盛家着实家业丰厚,若是其他人两天之内损失一亿高价,怕是会疯了不可,可偏偏盛启昭却像个没事人一样,风度依旧,笑容依旧。 时青墨自然不知,这盛启昭表面上虽然没有任何异样,可心里还是少不了要肉疼的。 当然,这诊费倒也罢了,毕竟事关亲生父亲的身体健康,这五千万花的值得!可那石雕…… 盛启昭如今一想起元缙黎那张脸便气的牙疼。 时青墨有心在元青市发展自己的事业,然而除了三叔帮忙经营的公司之外,其他一切都是零基础,少不了要做一番准备,而有了这笔钱,倒是不用从墨氏酒庄调用资金,更是宽松了很多。 只是若是留在元青市,二中那边却还是要交代一声的。 虽然一直以来她时常旷课,但若是不出意外,每个星期都是会去一趟的,否则这二中的学生们怕是要闹去青月武馆。 说起来,如今这武馆竟是被宁明月经营的有声有色,自从那聚英武馆消失在三清县之后,青月武馆当之无愧的成为了龙头老大,外部生意极好,内部的师兄弟也十分团结。 不过明月倒是和她一样的神秘,三天两头的消失,若是前世也许时青墨还会狐疑她的去向,然而如今时青墨心里多少有些了解。 明月与她很像,都不是能闲得住的性子,当初能在无声无息之中开设赌坊,如今就同样能悄无声息的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 而对这些事,时青墨向来不多管,对明月,她有绝对的信任。 若明月需要她的帮助,也绝对不会矫情隐瞒,眼下自然不用白白操心。 当晚,时青墨、元缙黎以及徐老头一道回了三清县。 只不过时青墨刚回到了家不过半个小时,三叔竟是也跟了回来,那神色精彩之极,一个将近三十的大男人一脸憔悴不说,那表情而是委屈而可怜,一屁股坐下之后,便开始数落了起来。 “小墨,你心里到底有没有三叔?我昨儿可是一夜没睡替你送石雕了,也就早上在公司眯了一会,可你竟然趁我睡觉的功夫就将石雕送走了,都没和你三叔我打声招呼……这也就算了,三叔在公司巴巴的等着你呢,你竟然提前回来了……我这肚子都饿了一天了,想等你一起吃顿饭怎就这么困难?” 时秉松这心里苦啊,以往在外省的时候那是身体累,现在是心累。 为这么个侄女工作,简直就是给自己找了个剥削属下的黑心老板,平日里想听她说一句好话比登天还难,想面见一次,恐怕还得提前通传…… 他还好些呢,唐铭和简素和牛忠良三人更可怜,忙的热火朝天,平日汇报工作都只能用电话联系,这丫头将甩手掌柜这一职做的炉火纯青,也不知这么小小年纪一个人,偏偏行事风格如此决断果然。 此刻,时秉松这话一说,时秉良夫妻俩都是忍不住失笑。 这贼船可是他三弟自己乐意上的,现在想反悔可晚了。 “三叔公,师父好忙好忙的,小尘都两天没有见到师父了呢!三叔公不可以比小孩子要粘人的,会羞羞。”时青墨还没说话,小尘就已经开口“行侠仗义”起来。 顿时,屋里的笑声更浓! 时青墨更是眼睛带着笑意,神色放松,同样笑道:“三叔,您听见小尘说的了?而且我这两天着实是有事,忙得都忘了……” “你们师徒俩是一个鼻孔出气儿呢,这么小小个儿就鬼精灵,下次要是让我看到你缠着你师父,你信不信老子带你出去练几手?”时秉松吹胡子瞪眼,吓唬小尘道。 当然,这话时秉松也只是说说而已。 小尘这孩子讨喜,一家人将他当宝贝似的看待,若是他真动了手,他这二哥二嫂往后怕是都不让他进门了。 不过好在这孩子是由二哥二嫂养着,他放心。无论如何这小屁孩也不会成时菁那样子。 宠爱和溺爱,向来都是不一样的。 而且小尘是真懂事,如今才六岁,就已经知道帮着大人干活,既有本事帮小墨折腾药酒,又会跟在二哥而撒泼身后帮忙数钱,见长辈累了,更会软腻腻的说些好听的话,让人的疲惫一扫而空。 就像此刻,小尘一瞧时秉松瞪着眼,连忙就跑了过来,爬上时秉松的腿,小手摸着他面上没清理的胡子,一脸认真道:“姥爷说了,三叔公是有担当的大男人,大男人都是会长胡子的,姥爷有胡子,三叔公也有胡子,小尘以后也要长胡子,变得像三叔公一样的帅!” 时秉松嘴角一抽,戳了戳小尘肉嘟嘟的小脸,“那你怕是不行了,三叔公这模样你是没法超越的……” 此话一说,时青墨顿时担心自己憋不住笑意,立即侧了头,唇色微抿,微微的抽动。 时秉良倒是习惯了这么粗大条又自恋自信的三弟,除了笑还是笑。 一家人,欢声笑语。 而同时,却见这时家旁的新房子中,灯火通明,周边守夜的男人们面上时不时的露出几分接受不了的表情,若不是职业性质不容许他们乱动,此刻,怕是要捂着肚子在地上滚笑了! 元大少!他们元大少今儿是怎么了?! 这情况丝毫不对啊! 在他们眼中,元大少向来只有两种状态出现在众人面前,平日里如沐春风,养眼的紧,看上去人畜无害,但周边杀气浓浓,而一旦处于震怒状态,那笑容诡异如妖邪一般,阴冷杀伐,仅仅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忍不住颤抖。 然而此刻! 却见他们的元大少在院子里逗狗! 姑且说是逗狗吧! 草地上,是个白色的肉球球,应该也不过是两三个月大,一双眼睛萌化了众人心,更要命的是这小家伙寸步不离元大少,一旦元大少伸手,肉球球必定伸舌头舔上一口,舔完之后甚至还不忘用一双无辜可怜求包养的神色盯着他们大少! 开什么玩笑,他们元少周身可从来没见过这种蠢萌的生物! 元大少喜欢养什么?当初被这元大少亲自训练时可是亲眼见过的!他那私人岛屿上几乎都是有毒的东西!毒蛇毒蝎毒虫,甚至哪怕是一个静物,都极有可能带着致命的危险…… 这样一个钟情于毒素的男人,如今竟然画风一转逗弄小狗了? 而且这狗还是前些日子大少去京城的时候顺溜带回来的,那时候这只狗才出生不过几天而已,原本还嘱咐佣人认真照顾来着,可后来不知为什么,两三个月没有过问一声!现在倒好,冷不丁又想起了这小家伙,这态度未免转变的太快了! 却见此刻,元缙黎眉头微皱,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湿哒哒的手。 “以后不准随便给爷伸舌头!” 十分钟,风度依稀还在。 …… “趴下!不准摇尾巴!否则爷特么阉了你……” 半小时,风度几乎全无。 …… “你是狗吗?妈的,谁将老子的狼当狗喂了!长成这副熊样!” 两小时后,彻底没了形象。 …… 这狗也是好样的,能将元缙黎那么闷骚淡定的一个人气成这副样子。 殊不知,因为距离的原因,外人根本听不到元缙黎的声音,单纯看去,这画面丝毫不违和,一个温柔谦和的男人照顾弱质小宠物,这场景何其的唯美? 只不过若是他们知道他们心中一向傲娇的元大少、大名鼎鼎的元爷此刻已经从“爷”进化成了“老子”会不会吓得晕过去。 这一晚,这大院中安静了很久。 元缙黎似是和那肉球狗置气一样,一直盯着它,嘴里还念念有词不知该说些什么。 当然,其他人并不知道,最心塞的还是元缙黎本人。 这幼狼可是稀有物,年前他在雪山取千年冰时瞧见的,母狼已死,幼狼奄奄一息,当时也不知鬼使神差将这幼狼救活并带了回来…… 据闻,女人都是爱宠物的。 时青墨与其他女人自然不同,那些只会卖萌讨喜的宠物一无是处,这才想着将这幼狼送给她…… 因为被那丫头拒绝的原因,这幼狼不小心被他搁置了一段时间,竟是没想到家里的佣人竟然将它当成了小狗来养…… 好好的高战斗力宠物如今竟然被折腾成这副狗不狗狼不狼的呆样。 元缙黎忍不住的皱着眉头。 这又蠢又能吃的肉球,那丫头能看的上吗? 思虑间,某肉球狗似乎发现自己被主人嫌弃了,连忙上前又舔了一口。 顿时,某男人正式黑化。 这小家伙也太能替他丢人了。 片刻之后,某人总算站了起来,看着脚边的肉球,这面色转眼间恢复如常,好似之前发飙那位只是个幻境而已。 提溜着这肉球,某人更是忽略了大门,直接从墙边一跃而去。 如今天色已晚,时家一干众人自然各自回了屋子,而时青墨也总算打开了与系统的联系。 “叮!” “恭喜主人完成任务!特奖励主人玉石五百块,请主人注意查收!” 说完,时青墨愣了愣,玉石? 片刻,又是满意了几分,系统这是想让她练习符文镌刻呢。 玉雕的成本太高,购买玉石镌刻多少有些浪费,只是没想到这系统随手竟是送出五百块,若是高等玉质,价格可是不低! 下一秒,时青墨进了浴室关上了门,确保万无一失之后这才闪进了空间之中。 这个习惯还是被元缙黎逼迫出来的,为了避免被他发现,时青墨如今都要做双重保护。 空间的空地之上,赫然摆着很多大小不同的玉石,只不过虽说时青墨并不懂鉴别玉质,但也能看得出来,眼前这所谓的玉石不过是中等水准。 只不过好在这玉石不过是用来雕刻而已,倒是不用在意太多。 玉石与石头虽然在镌刻的时候还是有很微妙的差别的,玉石更为细腻,质地越好的玉石越发的接近符石,这样对她练习镌刻更有帮助。 而时青墨所刻画的石雕十分独特,每块石头之上其实都刻画符文,只不过为了避免别人觉得这纹理太过奇怪,所以每一个符文练习之后,她便会用雕刻的其他动物或静物的方式将其掩盖住。 眼下,接收了玉石没过片刻,系统顿时发出了警告。 “外界有人靠近,请主人注意!” 下一秒,时青墨只得回到了现实。 细闻之下,空气中带着一股极为容易被忽略的香味,让人闻之欲醉,时青墨顿时便知道前来打扰的人究竟是谁。 元缙黎,几次前来都不打招呼,哪怕她门窗关得极为严实,也丝毫阻挡不了元缙黎的进入。 出了浴室门一看,却见元缙黎坐在床边,怀里抱着个肉白的东西,那面色看上去并不是很好。 元缙黎头微微一侧,瞧着穿戴整齐的时青墨,眸中似乎闪过一丝失望。 “你不要告诉我这肉球就是你送给我的礼物?”时青墨盯着那有些蠢萌的小狗,一脸狐疑的说道。 怕是也只有小尘会喜欢这样的小东西。 元缙黎身子一窒,将“小狗”放在了地上,眉头轻皱,明显感觉到了时青墨的嫌弃,顿时嘴角一扯,道:“这东西太能吃,爷养不起,而且根据我的观察,虽然蠢是蠢了点,但还是很乖的。” 时青墨嘴角一抽,送狗? 他元大爷真当她是小女生? 而且这狗…… 时青墨目光被这白肉球吸引了过去,却见它抖了抖自己身上那毛,眼睛倒是漂亮,无辜的看着元缙黎,又瞅了瞅她,这才迈着欢快的小步子向她跑来,若是只看这小狗的模样,绝对也是个高冷物种,然而下一刻,却见它伸着舌头对时青墨的鞋子舔了起来。 殊不知,某小狼长大后的某一天回忆起年幼无知的一幕,只觉得丢了狼族的脸,再也不想见人了。 时青墨抬脚走向来另一边,而这小肉球又跟了过去,顿时让她更加无语,直接道:“带走,我不要。” 这么蠢家伙,若不是系统之前建议她收下,她根本不可能答应元缙黎让他送过来好吗! 真不明白,系统这设定是不是出问题了。 当然,虚空之中,某系统大人也不解了,说好的狼王呢…… 元缙黎眸色一闪,“既然你已经送你了,你若不喜欢就炖肉吃了便是,爷送出的东西还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再说了……也挺好的,会撒娇,能暖床,爷都没介意它和你共处一室。” 某爷又在心里补了一句:现在不介意,等这小家伙长大后就说不定了…… 时青墨面色僵硬,肌肉抽抽的厉害。 就这东西能炖肉?还不够塞牙缝的。 舒了一口气,时青墨无奈的抽回自己的脚,将这小东西抱了起来,权当自己养了一只看门狗就是了…… “就叫雪球吧,不过,它怎么都不开口叫唤?”时青墨冷不丁问了一声,赚头又看了元缙黎一眼,“你这狗没问题吧?见到陌生人都不叫的?” 若是这样的话连看门的作用都没了。 元缙黎眼皮一跳,神色微微一窘,俊朗的五官似乎都扭曲了一下,“丫头,那是狼,雪狼。” 时青墨面色一抖,“狼?它这动作行为似乎和狗一个样儿吧?” 开玩笑,谁家的雪狼长这样儿? 一丁点威严都没有,一双眼睛也太无害了,而且对人没有丝毫的防备心,见谁舔谁…… “被人类当狗养的久了,它还没发现自己属于另一个物种……”元缙黎也是无奈道。 难得送出一个礼物最后演变成了这样,以他的傲娇自然也接受不了,尤其是这雪肉球如今还不忘撒娇卖弄,越发会替他丢人,若不是如今这小东西年纪还小有希望掰回来,他怕是直接让它当看门口了,哪能接受如今这保护时青墨的大任。 若只是一只普通的幼狼倒也不可能让他另眼相待,眼前这雪肉球不同些,很有灵性,若是好好培养自然能成长为一个战斗力极高的宠物,多少有些作用。 眼下听元缙黎这么一说,时青墨更是满头黑线。 谁会将狼当狗养?元缙黎也真是个奇人。 “礼物你已经送到,你是不是可以走了?”时青墨摸了摸这雪球的毛,雪白干净,倒是极为舒服。 “爷累了,休息一会儿成不?”元缙黎扯了扯上衣的扣子,身子向后一仰,颇有种要在此住下的感觉。 时青墨眉头一皱,行动迟缓了几分,这元缙黎赖皮的样子也不是头一回儿瞧见了,最后干脆直接在床的另一半坐了下来,安安静静的看她的手札,似是看不到元缙黎在一般。 若是以往,她自然无法定下心来,但如今最起码确定了一件事,元缙黎目前没有伤害她的意思,若是他真的想来硬的,以他那种诡异的能力不可能做不到,她的防备对于他来说不过是轻而易举便能攻破的防线,根本不用她去多做些无用功。 只不过,当她准备睡觉进入幻境训练精神力之际,回身一看,元缙黎竟是真的睡着了。 嘴角忍不住一抽,时青墨恨不得将他扔出去。 说好的休息一会儿呢?! 幽幽叹了一口气,不得不说,对元缙黎她真是没有法子了。 仔细一想,时青墨干脆出门去了地下室。 一夜,时青墨在地下室的小床上度过,然而一大早从幻境中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卧室之中! “系统,为什么没有提醒我!?”时青墨皱着眉头道。 身处系统幻境与进入空间的状态不同,她的身体向来只是深度昏迷的状态而不是消失,就比如昨晚,她确定进行六个小时的精神力训练,所以这六个小时的时间几乎不可能醒来,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故意躲在地下室。 但虽是如此,以往出现危险的时候,系统还会进行提醒的,强行抽离训练,但这次系统竟然任由着元缙黎I将自己抱回卧室? 不得不说,也只有他可能这么做! “叮!” “主人!强制性抽离幻境需要接受惩罚,本系统不忍伤害主人,而且主人没有处于万分危险的状态,无需抽离!”系统回道。 时青墨面色好看的紧,以元缙黎的性子,应该不难发现她昨夜睡眠时有些古怪吧? 简单收拾了一下,时青墨青着一张脸出了门,然而一进客厅,却见某个男人坐在沙发上一脸悠闲,一见她来,那面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顿时让时青墨心塞的很。 “小墨,今儿缙黎和我们一起吃早饭,回头送你去学校。”时秉良笑道。 时秉良夫妻如今和元老爷子接触的十分密切,许是受元老爷子的影响,如今对元缙黎的态度又熟络了几分,甚至这有些将元缙黎当做晚辈看待,没了之前按称兄道弟的想法。 殊不知时秉良并不是认同元缙黎做自己的女婿,而是以防万一。 而且元老爷子尤其喜欢白瑾兰的厨艺,如今都已经将她当做干闺女一样看待了,若是他们再拿元缙黎做同辈,自然有些不妥。 时青墨想起昨晚的情况,对时秉良的意见没有表示反对。 “爸,我今天去学校与闻校长交代一声,往后应该会长住元青市……”时青墨话音一转,道。 “你一个人?那哪行,吃饭怎么办?平日在家你都习惯吃妈给你做的……你一个人在外头妈不放心……”时青墨那话一说,时秉良还没来得及开口,白瑾兰顿时便从厨房冲了出来,连忙便道。 如今她们赚的钱够多了,甭说是养活一家老小,就是这辈子不工作也不用担心吃喝问题,根本不需要女儿再去辛苦奋斗。 当然,白瑾兰并不知道时青墨前世的经历,否则也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妈,您的手艺还是我教的呢,您还担心我饿死不成?再说了,三叔也常在元青市,我又会武功,您根本不用担心我安危。”时青墨道。 只是此话一说,却见白瑾兰直接哭道:“你是我女儿,我哪能不担心?而且你这孩子一旦有什么事儿向来不会和爸妈说,就拿那次想抢我们酒的罗少来说,人家在元青市肯定是有势力的,你若是去了那地方,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时青墨呼了一口气,这谁是羊谁是虎还说不定呢。 “妈,我听说那位罗大少出了车祸,如今都成植物人了,而且指不定还能活多久呢……”时青墨又道。 白瑾兰一听,愣了愣。 那人便成了植物人?可真是世事难料。 “小墨,妈知道你想做什么事妈阻挡不了,妈就是舍不得……要不咱一家人也搬去市里算了……”白瑾兰道。 时青墨忍不住汗颜:“那我以后去京城上大学呢?您难不成也跟着我一起去?妈,您和我爸现在熟悉了三清县的环境,在三清县我不用担心有人欺负你们,而且你们有朋友有生活,充实的很,但若是跟着我去市里,日子就无聊的多,我也同样不放心……” “妈就是说说……”白瑾兰一阵委屈。 时青墨心里也颇为歉疚。 如今陪着他们的日子确实不多,甚至以后还有可能越来越少,但为了以后能有机会永远陪在他们身边,有些牺牲还是必要的。 “好啦……妈,您要是不放心,我以后若是没有意外情况,每个星期都回来一次,成不?”时青墨声音轻柔道。 白瑾兰面色总算好了些。 而时秉良虽然不舍,但与妻子不同。 毕竟没有子女会永远留在父母身边,小墨既然有自己的想法,那他们就不能拦着。 不过是个早饭而已,这气氛却像是生死离别一样,时青墨倒是没有任何腻烦,毕竟前世她亏欠爸妈的更多。 甚至难以想象,当爸妈知道她死亡的消息时,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好在虽然气氛沉重,但家里还有小尘这个活宝,没过一会儿便逗笑了白瑾兰,而雪球更是和大家见了面,更是将众人吸引了过去,只不过时青墨并没有告诉大家雪球是只狼,导致这一家子对雪球没有半点防备,又是抱又是摸,喜欢的不得了,时青墨总算发现了它的一点作用。 而吃完饭,时青墨坐上了元缙黎的车,向学校驶去。 “昨晚你将我扛回卧室的?”时青墨语气僵硬道。 “扛?爷是那么粗鲁的人吗?爷昨晚……”元缙黎开着车,笑的温柔而戏虐。 时青墨嘴角一抽,“细节不用描写,我知道就是了。” 却见元缙黎老狐狸一样眯着眼又道:“丫头,爷可是个正人君子,若不是你昨夜睡得像个香猪,爷也不会动手动脚的……” “你动手动脚了?!”时青墨面色一冷,咬牙切齿的样儿。 “也没……就是爷觉得你那是在诱惑爷,所以客气的回了个礼,只不过爷是个有规矩有原则的人,你毕竟还是个未成年少女,所以这最后一步爷还是忍着了,只不过如果还有下一次,爷这气血方刚怕是坚持不住,到时候必然会了了你的心愿……”元缙黎妙语连珠,嘴皮子一动,便将时青墨气的要死。 昨天太失策了! 毕竟以前元缙黎在家里也住过一段日子,所以她并没有想到这家伙会将她从地下室“搬”出来! 时青墨黑着一张脸,双唇微抿,最后蹦出了几个字:“最后一步忍了?那也就是说其他的……你都试了?!” 元缙黎突然停了车,身子一侧,看着时青墨道:“还是需要爷仔细叙述的,对吗?” “昨夜……爷抱着你在你的床上躺了一夜……你衣服上的扣子爷帮你解了又扣上了……” 斜长的眼睛盯着时青墨,戏虐的语气中却带着几分认真。 这话还没说完,时青墨直接动了手,内劲直接向元缙黎冲去,只不过毫无意外,最后还是被元缙黎克制了下来,头越凑越近,望着那双怒火爆发的眼神,忍俊不禁,清爽一笑,“爷逗你呢。” 若是每日都能瞧到这丫头如此纠结要杀人的神态,还是不错的。 “爷昨晚什么都没错,挺吃亏的。”元缙黎认真的想了想,今儿丫头虽然生气,可也没有多少杀意,早知道还是可以尝试一下的…… 不过话说,自从那次之后,这丫头对他的态度便改变了许多,难不成……她喜欢那样? 某人眸色认真的看了看时青墨这暴怒的神色,最后嘴角一扬,在她的额间刻下烙印。 唇色微凉,时青墨心中微颤。 双手挣扎了一下,却听元缙黎道:“算是补偿。” 下一秒,元缙黎收回了手,一副任打任骂的可怜模样。 几乎是毫不犹豫,时青墨一拳抡了下去,只瞧某人鼻尖流下一行血色,紧接着毫不犹豫的下车,冲着学校门口走去。 二中本就离得不远。 不过当时青墨一走,元缙黎却一脸无碍的抹了抹鼻尖的血,周边竟是停下了一辆车。 车上下来一个与徐老年纪相当的老头,二话不说爬进了元缙黎的车里,瞧着元缙黎受伤的模样,嘴角都抽了抽,道:“小师叔,您这都学会打情骂俏了?进步不小啊?就是那丫头脾气有些冲,瞧将您打的……啧啧啧……” 头一回儿瞧见有女人敢对他小师叔动手,够味儿! “姬澈,若是你太闲了,改天就去亡灵潭将那水怪的皮给爷扒下来……”原本充满戏虐与脸上此刻却是带着一股渗人的笑容。 那姬澈老头忍不住心里咯噔一下,开什么玩笑! 那水怪可是会吃人的而且潭底冰冷,一般人下去就是找死,他可不想玩命! 顿时,姬澈老头道:“小师叔,我一把年纪了,您还用得着和我计较?嘿嘿……这回儿就当我错了,我刚刚离得远,什么都没看到,我保证!” 同样都是聊天,可瞧瞧刚才,自家小师叔这张脸都笑成了花,一脸的深情相望,节操就掉的干净了,哪有平日对待他们时这副高冷的样儿?!要不是亲眼所见,怕是真怀疑眼前这人不是他小师叔! “你这次来是有事儿?” 元缙黎身子微仰,剑眉墨画,一双眼睛好似寒星一般,虽然面带着笑意,可笑容极冷,潇潇肃肃。 “小老儿一是来看看您,二呢……的确有一事儿,前两日,有几个药门的人带着药门的东西前来投靠,目前已经被我收留下来了,只不过那些人既然能背叛药门,就有可能背叛我们毒门,不知究竟该如何处置?”姬澈老头顿了顿又道:“若是以往,我会按照您之前的安排,将人与之前那些放在一起,只不过这次……前来的是药门的五长老之一,似是想与我们做交易,让我们帮他夺取药门门主之位,事成之后,将会以药门一半物资交换。” 在姬澈看来,这事儿对毒门倒是有利的。 这药门的物资据说丰厚的很,除了历代药门门主,其他人都没资格动用,若是物资到了他们手上,对药门来说也是极大的打击。 更何况,那前来投靠的长老医术未必够资格,毫无医德可言,若是他当了药门门主,想必药门在他的祸害之下必然走向衰亡。 却见元缙黎面色微冷,嘴角微勾,冷的吓人。 “打药门的注意?哼……是药门哪个堂的堂主?”元缙黎道。 不知为何,姬澈老头总觉得自家这小师叔态度有些不对。 药门不是他们的死对头吗?可小师叔似乎对这件事有些生气啊…… “五毒堂。”姬澈老头道。 正因为对方是五毒堂,这才更确信他们会同意交易,毕竟药门的五毒堂向来都是研究毒物的解药,专门用来克制他们毒门。 “五毒堂……软禁他,不许妄动,好吃好喝待着,这人我以后有用。”元缙黎终道。 若是以往,药门的生死他倒是真不在意,不过眼下…… 那丫头将药门的戒指挂在脖颈,虽说能瞒得过别人,但却瞒不过他,既然如今她接手了药门,就没有再让别人染指的可能,至于那五毒堂的堂主,那位药门长老,往后留给那丫头铺路就好。 “记得养的胖些,否则那丫头走起来硌脚。”元缙黎冷不丁又道了一句。 这一句,让姬澈一愣,完全理解不了其中的意思。 只觉得自家这个小师叔,越发古怪了。 难不成恋爱中的男人智商呈现絮乱状态? “小师叔……你说的丫头该不会指的是刚刚那位吧?她难不成就是那位改了您命数的人吧?上次您用丧魂丹试探的就是她?”姬澈问道。 元缙黎的毒术是跟着他那位师祖学的,可其他本事却是来自一个神秘老者。 那位老者曾在元缙黎幼时救过他一命,这事儿他是知道的,那位老者曾言,元缙黎是注定孤苦一生的命数,但正宫桃花的确有一枝,但那桃花却是必死的命,若元缙黎娶她,甚至还会死的更早一点…… 总是是命途坎坷,可怜的紧…… 只不过老者还有一言,十分诡异,那便是对方虽必死,但也有一生,若得了那一生之命,便会改很多人的命数,其中更是包括元缙黎的。 去年元缙黎突然感觉到了异数,发现自己命途已改,这才根据当年那老者的指示来到这三清县。 改命后若相见,必在死生之时,若她能解了他的生死局,那便是能影响他死生之人。 元缙黎的性子他是知道的,他的命向来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是决不许其他人有控制他的可能,那老者甚至提醒过他,一旦对方得了一生,的确会成为他命定之人,但也会为他带来一些不可预见的影响,命途脱轨,有惊有险,除了杀了那人让她归入自己原定的命途之外,别无它法。 他本以为,以元缙黎的性子,那女人必死无疑,却没想到事情恰恰相反! 元缙黎竟是留了她! 甚至似乎还颇为宠爱,显然就是为了这女人不在乎自己将来生死了? “小师叔,若是您真要改了命,您老没准真就早死早托生了……”姬澈老头咕哝了一句,不过既然当初那丫头能解丧魂丹的毒,是不是证明那戾气也没那么大? “挺好。”元缙黎轻飘飘一句。 不过就是生死受他人影响而已,若这人是那丫头,倒也没什么。 更何况,既是要成为夫妻俩的,这生死局本就是绑在一起的,她的命他看不清,自己的命这才不在轨迹,但并不代表真的有危险重重。 也是当年那怪老头说的严重了。 更何况,那丫头是必死之命,能在必死之中求得一生,如此魄力,天下之间,唯独她一人而已。 而且他原本也是准备杀了她,只可惜,见到那丫头第一眼他就有种熟悉的感觉,似乎是似曾相识一样,只不过虽然那张脸很熟悉,可那气质完全不同,让他这些年心里曾经莫名其妙浮现的的遗憾归之为零。 杀她?可不可能,在用丧魂丹确认她身份的之前他就已经确认了这个念头。 再者,现在的他突然觉得,若一辈子做个孤家寡人,瞧不见那丫头,还是挺可怜的。 嘴角莫名浮现一丝笑意,暖入心神。 而姬澈连连摇头,恋爱中的小师叔真的很可怕…… 瞧瞧这发情一样的神色,果真是春天到了…… ------题外话------ 努力十点没做到,但十二点还是可以的,我要继续加油~   ☆、第八十八章 精神分裂,好可怕 姬澈老头想起时青墨的命格,也觉得十分怀疑、诧异,只不过眼下时青墨自己却已经到了学校。 这二中如今却是焕然一新,整个环境看上去与上一届差异甚大! 以前的二中混乱至极,学生穿着花枝招展甚至头发颜色各种精彩,然而如今放眼一看,所有人精神奕奕,普通而平淡,但与其他学校不同的是,他们的每个人都带着一股冲劲儿。 这里的大多数学生并不是很在意成绩以及将来所要考取的大学,他们唯一在乎的是如何用合理的方式得到上课自由。 而且,比起曾经聚众斗殴屡见不鲜的情况,眼下的二中虽然依旧崇尚武力,但相比之下却文明了很多,崇尚武德,比拼之时几乎没有以多欺少的情况,而且向来都是点到即止,不用打的头破血流便足以证明自己的实力,得到的反而是更多的人的尊重。 这样的心态都是青月武馆传授过来的,虽说只有少数人在武馆训练,但这种精神却让很多学生都认真奉行。 不仅如此,以往这帮学生在所有学校中是最没有话语权的存在,甚至会为自己处在二中而尴尬,然而如今,二中整体的成绩每一次都在增长之中。 整个三清县的高中每月都有一次考核,试卷内容全部一致,以往二中向来都是倒数前三名,但现在却从倒数到了中等,没有一次退步! 当二中第一次摆脱倒数前三的名头时,二中彻底沸腾。 这样的进步从未感受过,哪怕成绩未必是最理想的,但有那一小步的跨越之后,心中的骄傲却是从未有过的浓烈! 当然,莫说是二中,就连其他学校都不敢相信。 二中代表什么众人心里一清二楚,甚至曾有人说过,这二中的专业是培养街头混混,然而在他们的嘲笑声中,竟是一次次崛起。 从倒数前三到了如今,整体成绩稳坐全县第四名。 只要再进一步,似乎便会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这样的改变甚至还有人怀疑过,然而每次考试向来都是几个学校互相监督,监考老师都是来自其他学校,看管甚为严厉,根本不可能有作弊的机会! 甚至这其他学校作弊的情况比比皆是,偏偏二中几乎抓不到一个! 再者,以往监考二中时,老师都要顶着莫大的压力,深怕得罪二中的学生而有了“灭顶之灾”,但这一年,所有学生都乖巧的很,没有人从中看到任何不良作风!学生彬彬有礼,同学之间客气相待,与传言中的情况完全不符! 不到一年时光,几乎整个三清县都知道,这二中已经变了。 甚至二中那奇葩规矩都传了出去,有些人自然接受不了,但却也让很多人兴奋而激动。 当然,外人自然不知道改变这一切的只是因为一个人而已。 哪怕是二中的学生自己都不明白,为何时青墨这个学生会老大会有如此魄力! 曾经,看到她的第一眼,大家的想法各不相同,有蔑视有惊艳,唯独没有敬佩,然而如今,她像是一个引领者,即使她上课的时间很短,即使她嚣张跋扈很凶残,但偏偏吸引了他们每一个人的目光,几乎是毫无疑问的跟着她的脚步,靠近点,再靠近点,甚至明知道这个女生不属于他们的高度,却依旧为此骄傲,甚至更加的自傲。 而这一天,时青墨难得又出现在学校之中。 和每一次一样,当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多了几分激动,持续兴奋状态。 时青墨身边气场很强,一入学校,那双眸子似是将所有东西尽收眼底,让人不寒而栗。 殊不知眼下只是来上学而已,时青墨也不愿意气场全开,然而若不是这样,恐怕会有不少人依偎上来问东问西,到时候少不了要乱作一团。 一路通行,但凡是时青墨出现的地方,周边顿时少不了多一些保镖般的同学,甚至此刻有人直接突然冲出重围,猛地一下向时青墨扑了过来。 时青墨对任何扑面而来的东西都带着习惯性的躲避感,眼下更是不例外。 却见那女生猛然扑空,吞了一嘴的泥,愣了几秒,这才傻呵呵的爬了起来,看着时青墨,二话不说又缠了上去,“老大!” 时青墨默默无语,陶苗苗与她那哥哥陶望完全就是两个画风的。 陶望武功不错,如今与时航可是好兄弟,而陶苗苗这个小太妹每日也是屁颠屁颠的跟在她那哥哥后头,练出了三脚猫功夫,不过身材倒是好了不少。 陶苗苗本就长得不错,只不过以往染了一头的红红黄黄的头发,耳朵上更是一排闪亮的耳钉,而如今,长发飘飘,高高竖起,耳朵上更是干干净净,整个人都清爽了很多。 二中这么多学生里头,除了明月与时航之外,也就属陶苗苗和陶望和她关系最好,眼下一看是她,面色也好了不少。 “下次不要这么冒失扑过来了,否则少不了还要啃一嘴的泥。”时青墨语气轻轻道。 此话一说,无数张望的同学们满心羡慕! 这就是差别! 也只有学生会的几个领头人物能和老大这么近距离的聊天!而且瞧瞧老大此刻的表情!根本没有传说中那么恐怖好不好! 还有,谁说老大笑起来很渗人很可怕的?! 明明温柔的很! 谁说老大眼睛没温度的?人家明明是水灵灵的! “老大!高三学长们再过两个月可就要高考了!最近大家伙都想让你替他们鼓励一番呢!?”陶苗苗拽着时青墨的胳膊死死不放,眨巴着眼道。 时青墨周身向来习惯有个安全距离,很少有人能与她如此靠近,不过眼下虽然对陶苗苗的态度十分无奈,但也没有太过苛刻,毕竟自己的心里年龄还是要大一些的,只当是照顾小妹妹而已。 “我整理了笔记,回头你让人复印一下发下去。”时青墨直接道。 虽说她很少前来上学,但学校里的事情她一向很关心,对她好的人,自然是不犹豫里的帮助,重生前的很多细微的事情她自然是不记得了,更是不知道今年高考会考什么样的题型,不过自己预测一下还是可以的。 高三的题目虽难,但以她如今的记忆力,目前哪怕是参加高考都没有问题。 陶苗苗接过那笔记,看着里头晕乎乎的题目,只觉得时青墨越发神了起来。 每一次老大回到学校似乎都能猜出她的想法一般,尤其是学习方面,每一次,几乎都会带一些笔记回来,也正因为那些笔记,几乎让所有人都更加倍的认真。 而且时青墨亲自所写的笔记只有一份,目前所有笔记都存放在档案室,整整齐齐,哪怕是各科老师都舍不得翻上一眼,生怕毁了这珍贵的资料! 当然也怪不得大家太过小心,毕竟老大写的笔记让各科老师都觉得不可思议,甚至好似她有着多年的教龄一般! 逻辑思维强大到令人发指,所有科目全部精通,分类或是相互之间的联系都在笔记上写的十分认真而生动! 二中可基本都是一些没有基础的学生,如今群体成绩能上升到全县第四名,其中一半都要归功于这些笔记! 陶苗苗抱着笔记,蹭了时青墨两下,道:“老大你真的太好了……我真的要爱上你了……” 时青墨嘴角一抽,“我没有这方面的倾向……” 说完,身子微微一侧,冷不丁便离陶苗苗远了一步。 怀里一空,某人干笑了一下,连忙跟了上去,小步子迈着,边道:“有些学长让我问你,你将来的大学意向是哪里?他们可都说了,一定要离你近一点……” “京城,具体是哪个学校并不确定。”时青墨倒是毫无保留,直接道。 “果然!我都说了老大会去那里,可大家伙都觉得我说的话不可信,非要让我来确认一下!哼!”陶苗苗挥舞着拳头,颇有一种猴子般上蹿下跳的即视感。 时青墨一路直接去了校长室,陶苗苗在身后跟着,当反应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已经是校长室的门,忍不住愣了愣,心里突然冒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以往老大回来之后多数都会去班里的,这一次竟然直奔校长室?!难不成有事儿?! 她可是听时航说了,最近老大很忙!前两天似乎还去元青市溜达了一圈,该不会老大想要转学吧! 这想法才出现,某女生顿时镇定不了了,连忙掏出手机联系各大兄弟姐妹们,没过十分钟,却见校长室门口,站满了学生会人员,一个个面色严肃的堵在那里,让其他学生都有些骚乱了起来。 时青墨要转校的消息也不知是谁传了开来,没过多久,却见校长室这栋楼下聚满了学生,越来越多。 在他们心里,哪怕时青墨一个月前来这学校一回也没有关系,毕竟她的实力在、人在,有她撑着二中,所有学生的骨子里都会带着一股奋进的血液。 虽说早晚有一天时青墨也会毕业离开,但那时候不一样,以她的成绩,毋庸置疑,依旧会成为二中的光芒、他们的领导者,然而若是半途转学可就不同了,好似原本属于他们的骄傲成了别人的,再也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了。 此刻,时青墨的精神力自然是感受到了外头的异动,也有些狐疑,只不过眼下正事儿要紧,倒也没太在意。 校长室内,闻校长一见时青墨,这神色立即便温和了很多。 不得不说,闻珏对时青墨,是毫无理由的喜欢。 当初招生时看到这丫头第一眼,闻珏便觉得她与众不同! 只不过那时候作为二中的校长,她话语权很低,没有主动出击,但没想到这她竟是主动选择二中,果真是她看上的人,够特别! “闻校长。”时青墨客气的叫了一声。 闻珏示意她坐下,这才问道:“青墨,你有事儿吧?若是平常我可是很难才能看到你一眼的。” 平日里学生们想要见到时青墨就已经很困难了,更何况她这个校长? “闻校长还是不要调侃我了,不过我来的确是有事请您帮忙。”时青墨干笑了一声,又道:“我准备在元青市常住,往后怕是不能经常来学校,现在算是请个长假。” 闻珏心中一松,只是请假? 如果是别人,她自然不是完全放心的,可时青墨不同,从去年开学到如今,她可没少旷课,平均下来之后一个星期才来上课一次,就连每次考试都是提前做完然后立即走人,但即使是这样,她的成绩依旧稳坐第一,而且还是以绝对的高分独占鳌头,其他学校的学生根本望尘莫及。 眼下莫说是请长假,哪怕就是时青墨以后两年全部旷课,她依旧会觉得高考对于她来说丝毫没有问题! 毕竟这个女生,向来都是能力诡异,让她不得不相信! “大概多久回来一次呢?”闻珏态度温和的问道。 “我尽量做到每个月都会回来,另外两次大考也会出现,不过至于其他小考试有可能会错过。”时青墨道。 她要做的事情真的有很多。 仅仅一个墨氏公司,完全不够。 而且药门如今也乱作一团需要整理,她如今需要绝对的金钱与势力,一两亿的资产根本没那个资格与安家抗衡。 离去京城仅仅剩下两年而已,而且这一次不用等安家主动找上门来,她必然会先让对方措手不及! 所以眼下,她希望自己没有后顾无忧。 闻珏考虑了一番,最终笑道:“时青墨同学,我真的很好奇你的生活,我看得出来,你和其他人不同,也正因为如此,我相信你的能力,二中你随时可以回来,只不过两年后,我希望你能依旧让外头那些孩子骄傲,不知道你能做到吗?” 时青墨嘴角微微一动,“没问题。” 成绩方面,她向来都有足够的自信。 而且眼下她也不过是提前请个假而已,并不代表自己真的一年半载不回来,毕竟三清县离元青市并不是很远。 “如果你在元青市有什么麻烦可以打我的电话,也许我能帮你也说不定。”闻珏又道了一句。 目光灼灼,却难掩的认真。 时青墨倒是没有惊讶,毕竟闻珏的身份本就是个谜题一样,能让所有学校的领导人拿她没有办法,可见她并不是个普通人。 只不过让她好奇的是,她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到三清县这样的地方担任校长,而且耗费自己三年青春。 若只是消遣她自然是不信的,因为闻珏对二中的儿子极为认真,那股宠爱的确如同长辈对晚辈一般。 时青墨目色狐疑,闻珏看的一清二楚却不作回应,没过多久,时青墨便起身离去。 只不过一出门,时青墨便有些傻了眼。 却见门口站着很多人,一看到她竟是立即将她围了起来,以陶苗苗为首,直接问道:“老大!你不要抛弃我们!” “老大……咱们二中现在成绩也好了,环境也好了,你不要走好不好?” “老大!你每天旷课我们都没有意见的,但你绝对不可以转学!” …… 时青墨嘴角一抽,谁说她要转学了。 转学这两个字她压根就没想过! 二中对于他们来说很特别,对于她来说也是一样的,怎么可能放弃这学校去别的地方? 只是时青墨还没开口,却见陶苗苗拽着她走到了走廊一侧,指着楼下那密集的学生,又道:“老大你看,大家都不想你走的,你就留下好不好?!” 时青墨微微一愣,心中泛起一股从未有过的骄傲。 这股骄傲不是她一个人的,而是来自所有人。 却见楼下,很多人都是一脸迷茫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他们之所以聚集在这里只是因为时青墨三个字! 一直以来,时青墨自认为很了解这些同学的想法,他们年轻单纯而稚嫩,之所以喜欢“老大老大”的叫着她是因为她的武力值足够的高,有足够的威慑,然而如今她却突然觉得,也许并不只是那么简单。 “老大,要是没有你,二中现在还被别人嘲笑呢!你都不知道,这几次成绩出来之后,别人一听我们二中,只有震惊!现在排名前三的学校都将我们二中看作是黑马劲敌,为了成绩不被我们取代,现在那些学校都日夜加点的学习呢!老大,你信不信你要是走了,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动力了,到时候没准伤心之下误入歧途,你看你看……多少的帅哥美女都要哭了,你忍心么……” 陶苗苗说起话来更是夸张的很,不过虽说没瞧见大家伙的眼泪,但那焦急的神色她是看的一清二楚。 “谁和你说我要转学呢?”时青墨忍不住无奈道。 时青墨心里自然有数,除了陶苗苗这个大嘴巴笨丫头之外,怕是没人会傻得没确认情况便通知所有人。 瞧这阵仗…… “啊?” “你不是找校长嘛……”陶苗苗愣了愣。 时青墨汗颜:“我找闻校长不是为了转学,而是因为我以后会很忙,回学校的时间恐怕不多,为了避免大家担心,先告诉闻校长一声,闻校长也会通知大家的……” 陶苗苗愣了愣,“真的么?” “不走?” “还是我们的老大?!” 连续三个疑问,让时青墨又是无奈又是感动,最后瞧了大家一眼,认真道:“你们放心,无论怎么样,我都是二中的人,不会转学的。” 此话一说,周边几个学生会成员顿时松了一口气,更是激动而兴奋。 不过与此同时也同样的无奈,陶苗苗这个笨蛋,冷不丁的告诉他们老大要转学,差点吓死他们好不好! 好在是虚假消息,要不然他们几天都会吃不下饭的…… 只是眼下还有个难题…… 如今其他学生都以为时青墨出了什么事儿,全部在楼底下候着,甚至很多老师都已经参与了进去,这样的场面也总是要控制的。 顿时,所有人都看了时青墨一眼,时青墨这才无奈的点了点头,一路去了通讯室,这才将情况转达了一下,又是安抚又是安慰,这才总算是让大家镇定下来。 而当天,时青墨安静的在学校里呆了一整天,前所未有的平静。 一直以来虽然做为一个学生,但真正听课、上课的时间并不多,很多时候处在课堂之上,脑袋里却想着医籍,很少与其他人互动。 而这一天时青墨总算体会了好学生的生活,也让其他人安心而兴奋,一整天的课程都是活跃至极,如此场面几乎让人无法想象,这里曾经是乌烟瘴气的二中。 不过到了放学之后,时青墨却被高三学长学姐们围堵下来。 这可是他们商议一天的结果! 眼见过不了两个月就要高考了,到时候可就等于要和二中、和老大说再见了!在这短短两个月内,总要将自己以前想做不敢做的事情尝试一番吧! 当晚,时青墨很无奈。 却也由着大家闹腾,二中大礼堂中,坐着满满的人,不过坚决抵制高一高二的学弟学妹进入! 原因很简单,平日里这些学弟学妹和老大见面的机会很多,他们可就不一样了,眼下可是属于他们自己的活动,其他弟弟妹妹们自然要一边呆着去! 时青墨站在大礼堂的讲台之上,倒也不觉得累,将自己今天准备的笔记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底下所有人听得认真,不过也不知听得是这声音还是这内容。 更有人偷偷拍下了几张照片,这样美丽的身影以后有可能再也看不到了。 而当时青墨确定自己两年之后要去京城的时候,却见不少学长学姐们双目爆红! 爬也要爬到京城去! 气氛,热烈而激动,讲课间,时青墨总觉得这群学长学姐们像是暴走的小僵尸,一个个红着眼怔着身子,当笔记落下最后一页,甚至还有人哭了起来。 对这样的情愫,时青墨并不是很懂。 前世从没有如此经历,而且在她的人生中,向来不会那么轻易的掉眼泪,除了面对爸妈,哪怕是前世在死亡的那一刻,她的眸色之中都是怨恨的,没有任何的委屈与伤感。 可眼前这一夜感受到的是最平凡的感情。 也许他们与她不过是几面之缘,但是她这个人却牢记在他们心里,因为她的存在,她立下的规矩,他们才有所不同,才会如此感慨如此不舍。 “叮!恭喜主人精神力进阶五品!开启五品空间,药田速度随主人设定,空间增设药山,可圈养走兽!” “叮!恭喜主人激发隐藏任务!” …… 声音一落,时青墨愣了愣。 隐藏任务?那也就是说这次任务目标并不确定了? 时青墨有些迷惑,不过好在开启的五品空间算是一个不小的安慰。 当即,时青墨又查看了自己的数据,越发的满意。 “符典等级:玄阶中品!” “医术等级:上工!友情提示:目前离大医只有一步之遥,请主人努力。” “精神等级:五品!” “财富值:七千九百五十万!主人棒棒哒,一定要继续保持!” “系统幸运值:一品!” “附属空间:五品!设药田、树园、果园、池塘、可养鱼虫走兽,速度可变。” …… 脑海之中,这数据越发的清晰,如此成长的速度让时青墨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她如此拼命的努力,这样的结果倒也心安理得接受。 而且五品之后就是难关,往后若想这么快的进步怕是不可能了。 眼下,时青墨眉目如画,笑的温和,这样的神色,所有人都未曾见过,一时间,竟是安慰了不少人的心,更有些及时反应过来的学生,将这一幕拍了下来,成为心中永恒的那一幕。 时青墨的容貌本就带着一股迷惑众生的美,如今清然一笑,倾国倾城,尤其是当她的眼里少了那丝冷冽的血色,更觉让人心神都跟着一震,忍不住的呆住。 当从这样的情绪中反应过来,却见讲台之上已经没了人,望着外头微亮的天色,这才发现,这才发现这堂课到此算是正式结束了。 一夜,过得太快。 时青墨出了校门,竟是发现门口停了一辆内敛而豪华的汽车,车里某人坐在驾驶位上闭目小憩,顿时有些惊讶。 元缙黎该不会是在这外头等了一晚上吧?傻不傻?明知道二中离家不远,以她的速度二十分钟也就到了,根本用不着接送。 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时青墨这才想起昨天下车时自己还置气来着…… 再下车?没那么矫情,还是算了。 而某位元爷神色勾笑,显然是颇为满意。 …… 当天,时青墨回家洗漱之后一家人吃了个早饭,这才动身去了元青市。 时青墨有意要在元青市常住,在去元青市之前,已经让简素和唐铭等人帮着挑了个房子,如今直接入住。 这房子不大,只是个普通的小别墅,价格也在两百万左右,到是时青墨可以接受的范围。 殊不知,为了这房子的装修,简素唐铭以及牛忠良三个人几乎都要打了起来。 因为买的是成品房,房子并不需要重新粉刷,只不过家具各方面却需要添设,但三个人完全是不同的审美,牛忠良为人老实会过日子,向来喜欢简约,而简素偏爱古典素雅,唐铭则是标准的现代化,一切都想要给时青墨最好的。 导致最后时青墨一进这房子,便看到古怪的场景。 厨房是最好的,设计的极为大气,各类东西都十分齐全,然而客厅相对之下便简单了很多,略显的空空荡荡,再看卧室…… 看上去古典系,哪怕是台灯,看上去都极为朴素典雅,与外头的设计完全不同。 时青墨只觉得自己看到的不是同一个屋檐下的摆设。 而此刻,三人站在时青墨面前,却是一脸认真,完全是等着时青墨判定谁设计的更好。 时青墨面色却并不太好,坐了下来,直接道:“工作上的事情你们也是这样吗?各行各事?” 她的公司,是一个整体,她要的是整体的运营,而不是各自出风头。 三人面色一慌,简素先道:“老板,我们只是太紧张了,不知道您喜欢什么样的……您放心,工作方面我们还是很团结的,有意见与分歧的时候会仔细讨论,实在做不了主会让您决定的……” “是的,这次我们是想给您惊喜,所以才……”唐铭也道。 “都是我的错,我布置的太丑了……”牛忠良后知后觉,说的话完全和前两位不在一个频道上。 “你们知道就好,私事儿我可以不介意,但在公司的事情上,我希望你们齐心合力……”时青墨也并不想要太过计较,凡事提醒一下也就够了,只是眼下望着这古怪的房子,又道:“厨房维持原样,其他地方全部统一设计,由唐铭负责好了。” 唐铭的设计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只不过好在设计的风格很适用,她一个人住,能省去很多麻烦。 唐铭面上一喜,很快便应了下来。 而时青墨也不着急,让牛忠良帮着他,她与简素则是去买一些生活必备品。 简素腿脚虽然有些问题,但并不耽搁走路,甚至看上去与普通人并没有很大的区别,倒也不嫌累,逛得比时青墨还要认真起劲。 一个不到二十五岁的女人平日里就算伪装的再干练,骨子里还是少不了女人喜欢逛街的本质。 “老板,这个按摩椅怎么样?!”商场中,女人两眼放着光,指着一款按摩椅道。 “您好,这款按摩椅是不允许试用的,价格在二十万一台。”时青墨刚要抬脚,却见售货员的语气道。 眉头轻皱,微微不悦。 她眼睛没问题,看得到那试用时间的限定,虽说试用时间短了些,可也不是不能。 她与简素穿着都比较普通,尤其是简素,一身职业装,而且面上还有一道明显的疤痕,腿脚又不甚便利,自然容易让人瞧不上。 简素智商与情商都不低,此刻听那售货员的语气,便知道自己此刻是被嫌弃了。 这种势利眼的人她看的太多,倒是没有太介意,看了时青墨一眼,见她目色中同样没有多少怒色,那神色一敛,转身便准备和时青墨向其他方向走去。 只是二人还未走两步,却听身后一人道:“时小姐,可真巧。” 听这声音,时青墨嘴角微微一勾,的确很巧,苏雨薇,苏大小姐。 “怎么?时小姐前些日子不是刚刚在盛大少那里骗走了不少钱吗?眼下却连一个按摩椅都舍不得买?您可真会过日子。” 说完,又道:“这按摩椅我要了,回头给我送回家。” 这话一说,售货员心中一喜,连忙应了下来。 这样的客人才是她们要服务的,而刚刚那两个人…… 一个又丑又瘸,另一个则是小丫头骗子,不过就是想着在这里讨便宜而已,增大她们的工作量,也着实讨厌! 不过这位苏小姐可是商场的常客,谁都知道,苏家的关系和盛家不错,苏雨薇颇受盛老爷子的喜欢,是极有可能成为盛家儿媳妇儿的…… 只是苏小姐竟然说那小丫头骗盛大少的钱?! 瞧那张脸长得,的确如狐媚子一般,这么小就知道出来傍大款了,真是可笑! 时青墨嘴角一勾,倒是不怒。 “苏小姐大手笔,买下一台按摩椅,这姿态比竟是比起暴发户还要不弱。”时青墨轻道。 苏雨薇眉头一皱走了过去,“我们俩谁更像暴发户时小姐你心知肚明,若不是你这张脸,启昭怎么会这么容易被你骗了?我还要提醒在场的各位呢,防火防盗防小三,最怕就是遇到这样恬不知耻的的年轻女孩子,今儿能靠近盛大少,改天就能再靠近其他男人……” 话说道一半,却见苏雨薇突然愣了两秒,突然又开口道:“真不知道你这样的女人哪里好?盛启昭是我的,你不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救了盛老爷子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可是苏家的大小姐,我爸要是死了,苏家的都财产就是我的,除了我谁有资格嫁给盛启昭?” 此话一说,全场哗然。 就连在监控室瞧热闹的工作人员都愣了愣,怎么都觉得这苏小姐是在挖着坑自己跳。 而此刻更是没完,却听苏雨薇又道:“你这张脸长得让人嫉妒!你知不知道,我见到你第一眼就特别讨厌你?竟然无视我的存在!你不过就是一个乡巴佬而已,根本没资格和我斗,我随口一说,你这贱丫头就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哪个女人看到你不觉得恶心反感?我劝你以后还是放乖一点,趁早滚出元青市,否则今儿我只是教训你几句,下一次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我们苏家可不是好惹的!恐怕你这种小小年纪的臭丫头还不知道这世上有买凶杀人这种事儿吧?你信不信改天我让你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这世上!?” 嚣张的态度让所有人心中哗然,各个变了脸色。 时青墨却从始至终没有多说一句话。 那态度与修养立即形成了鲜明对比。 众人也不傻,此刻更是明白,人家这小丫头根本就不是小三,而是这苏雨薇陷害胡说的…… 不过这苏雨薇也真是没脑子,有些事情心里想想倒也罢了,怎么就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殊不知,时青墨的真言符,效果很显然。 苏雨薇如今说的,正是她心里想的。 倒是那一旁的售货员连忙提醒了一声,道:“苏小姐……您、您这是怎么了?” 却见苏雨薇面无表情,冷冷道:“滚!你是什么东西?一样低贱!见高踩低,除了眼力劲儿好点有什么作用?本小姐是顾客,顾客就是上帝!要不是为了打击那臭丫头,你这种服务态度本小姐根本看不上!回头就让人炒了你!” 话一落因,那位售货员都傻眼了。 这是什么人呐!有人格分裂症吧! 前一秒还高傲的如同一只花孔雀,这后一秒竟然说出这种话! “苏小姐,我还是理解你的,这么喜欢盛启昭,能说出这话想必也是气急了……”时青墨又故意引导道。 “本小姐是喜欢盛启昭,他长得好,身材也好,想必床上功夫更不赖,只不过他可是整个元青市最有前途的男人,家产丰厚,盛老爷子都那个年纪了,早晚是要死的,到时候那钱都是我和启昭的,到时候我想干什么不行?实话告诉你吧,本小姐身边从不缺男人,只要本小姐一招手,想要几个就有几个,让他们怎么伺候我就怎么伺候我,要不是盛启昭的身份最配得上我,你以为我会低声下气的去讨好他……” 这一席话,堪称精彩。 时青墨甚至想到当盛启昭听到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她不过是觉得苏雨薇的真情有些虚伪引导一下而已,却没想到她真实的想法如此放荡,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眼下,这精彩的戏份演的差不多了,时青墨便将她与符石的联系一断,却见下一秒,苏雨薇皱了皱眉头,有些狐疑的看着周边,只可惜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竟是开口道:“时小姐你就死心吧,早晚有一天启昭哥会发现你的真面目,到时候有你后悔的,而且你还年轻,我劝你悬崖勒马,以后好好上学,没准还有个好前途……” 此话一说。 人群炸了。 “这是什么情况吧!人格分裂有病吧?!” “就是啊,太吓人了,前言不搭后语,之前还在那里嚣张说自己一夜驭几男呢,现在倒好,竟然又变了!” “天呐,那盛大少真可怜,人家明明是拿着他当翘板呢,背地里不知道给他带了多少绿帽子……” …… “还有脸劝别人……真没教养……” “就是就是,太会装模作样了……” …… “刚才还诅咒她自己爸爸早死呢……好可怕……” …… 场面,哄乱。 指指点点,所有人都针对着苏雨薇。 然而苏雨薇此刻却不懂了,这些人有病吗?怎么都来指责她?明明应该针对时青墨那个贱人啊!   ☆、第八十九章 道歉,暗下计划 苏雨薇瞪着眼,却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更重要的是所有人的人都用极为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她难道说错了吗! 苏雨薇心里狐疑而不解,仔细回想了一番,却也并没发现不对的地方,侧头一看,却见那售货员看着她的神色都没了之前的兴奋与讨好! 这群没有眼力劲儿的人,都怎么了! 皱着眉头,苏雨薇看着那售货员道:“拿着我的卡去付款吧……” 说完,手伸了出去,然而却见那服务员根本不敢乱动,看着苏雨薇的样子都要哭了出来,连忙道:“苏、苏小姐……您不要让人将我解雇好不好?对、对不起……如果我有什么做错的地方,真的对不起……我不该见高踩低……我向您道歉……” 这售货员也不是个傻子,平日在这商场里头,没少看到一些女人对着身边男人所用的手段,说白了,在她的见识里,只要装的足够可怜足够柔弱,这周边的男人都会忍不住的侧目、忍不住的站在弱的那一边。 就好像一开始,苏小姐说那小丫头是狐狸精的时候,所有的人看着那小丫头的神色都带着几分蔑视,可现在却不同,这苏小姐有病,若不是她后面说出那么多对自己不利的话,如今那小丫头恐怕都只能狼狈而逃了! 真不明白,难道富人家的小姐行为都这么诡异吗?! 而眼下这售货员的话一说,苏雨薇心里一颤,又是惊又是怒,但表面上却装的慈和道:“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让人解雇你?对你的服务态度我很满意的……” “嘘——” 话音一落,人群直接再次唏嘘炸开。 这竟然是苏家大小姐呢!这病可真是不轻啊! 殊不知苏雨薇此刻只觉得自己都要疯了,这群人没问题吧?对着她一阵鬼叫,真是有病! 而另一边,却见时青墨笑意浓浓,片刻之后总算客气道:“苏小姐,我建议你还是找医生看看吧,据我所知元青市的精神医院还是不错的。” “就是啊……有病就得治,这么出来晃悠多吓人呐……” “你说她都想要找凶手杀人了,那发病的时候会不会真的动手啊……” “这真说不好呢!这病看上去挺重的!” …… 围观的人冷不丁向后退了退,似乎真的担心苏雨薇会杀人一样。 甚至还有好心人拿起了手机拨了电话,直接通知了某精神病院。 这一刻,苏雨薇彻底没了耐心。 她做事向来知道分寸,知道在什么样的场合需要怎么样的隐忍,所以在外头,她向来都是保持着良好的淑女风范,尽量给别人柔和而尊贵的印象,但是今天,因为这个时青墨,这么多的人、所有的人竟是如此的莫名其妙! 甚至她亲眼看到有人拿起电话通知精神病院! 当她是精神病吗?明明这些人才有病! 恐怕是这些男人看上了时青墨那张脸,所以才这么不顾一切的替她辩护! 顿时,苏雨薇那张脸上浮起浓浓怒火! “东西我不要了!你们爱卖给谁就卖给谁吧!我要投诉你们商场不尊重顾客!”苏雨薇气急之下,自然最先拿那售货员撒了气,再回身望着对她越发指点的众人,更是直接黑着脸怒道:“你们是想和苏盛两家作对吗!?” 一句话,众人哗然。 这苏雨薇脸皮可真是够厚的,几分钟之前她还在调侃这盛家,如今竟是又将盛家当做她的靠山!? 盛启昭是个何其聪明的男人,竟然能忍受这样的女人在他的身边耀武扬威!?甚至将他的名声毁之一旦?! “苏小姐……票已经……”那售货员一脸为难的说了一句。 然而话还未说完,在盛怒之下的苏雨薇顿时回身,直接一巴掌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响,让众人心中一跳,都忍不住为那售货员叫疼。 “你在质疑我说的话吗?你们这些人都是这个贱丫头找来的帮凶吧!”苏雨薇气道。 肯定是这样,否则不可能明知那丫头是小三还如此维护着她! 眼下,苏雨薇一动手,场面越发的热闹,商场经理更是赶了过来,二话不说便让那售货员认错,然而在场好心人如此之多,又怎么会白白让那“售货员”一个人受委屈?顿时,竟是有上百人参加了“讨伐”苏雨薇的大战。 这苏雨薇平日修养也算极好,否则那日在拍卖会也不可能忍了那么久都没有找时青墨的麻烦,但是眼下,几乎是让她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若仅仅是生气倒也罢了,偏偏她觉得这一切莫名其妙! 不懂自己怎么就不明不白成了众人针对的那一个! 明明一切都在她的计算之中,按理来说此刻受到攻击的该是时青墨才对,可却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她,这才让她无法忍耐! 商场,热闹至极。 经理、保安还有精神病院的医生,最后竟是全部齐聚而来。 苏雨薇倒是想走,然而这么多人围着她,根本没有机会离开! 她向来镇定,但是此刻却要和眼下这一群奇奇怪怪的人争辩,听着别人开口闭口说她人格分裂,只觉得整个人真的要疯了,最后一气之下,哪里还有贵下小姐的风范,更是对着拦她的人又抓又挠!而那医生们赶来的时候,看到的正好是如此疯狂的一幕。 丝毫不用怀疑,便直接将人强行送上了救护车,打了一针镇定剂,在众人的瞩目之下被带去了精神病医院。 而时青墨早在事情闹开的那一刻去了二楼,与简素二人坐在二楼边,望着楼下,喝着咖啡,欣赏这样精彩的场景。 而简素在这一刻突然有些了解这个小老板了。 别看她小小年纪,对待敌人可真是不留一丝余地。 在那苏小姐发飙的时刻,小老板的言辞简单但似乎更带着奇怪的作用,直接让苏雨薇跟着坑走,哪怕是苏雨薇被人围攻之时,她都能够坐怀不乱,优雅的看着底下的场景,甚至那嘴边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 这样的镇定十分诡异,与她的年纪没有半点符合。 不过不得不说,安苏雨薇发病的时机刚好,似乎连上天都更加的眷顾时青墨,让她不战而胜。 而此刻,时青墨的心思简单的很。 苏雨薇今日的话相信会完整的展现在盛家面前,到时候苏家怕是要受到不小的压力。 想到苏家,时青墨突然开口问道:“苏雨薇的父亲……可是苏天成?” 简素一愣,小老板看样子和这苏雨薇有不小的矛盾,但却连对方的都不清楚? 苏家的天成企业算是元青市最有名的食品制造商之一,只不过起步比较晚,苏天成为人倒也算精明,盛家由盛老爷子经营时也曾有强劲的对手,甚至处于相互吞噬的状态,当时元青市很多商家趁机站队,盛老爷子顶着病体力挽狂澜,也就是在老爷子最为低迷的时候,苏天成抛出了橄榄枝示好,让盛老爷子另眼相看。 实际上苏天成做的并不多,与盛家的产业相互之间也没有多少关系,但又因当时的苏雨薇年纪还小,尚且算可人懂事儿,老爷子一生没有女儿没有孙女,所以颇为喜爱,这才和苏家关系近了一些。 盛家本是电器行业,而盛老爷子当年吃了对手的大亏之后,扩大了自己的经营规模,看准时机瞄准了地产,瞬间崛起。 盛家与叶家不同,叶严冬对金钱与权势没有太多的执着,旗下开发的房地产不过是几片商业大厦,除此之外,主要盈利的方式实际上却是以农副产品加工为主,古玩文玩甚至是拍卖行不过是他的个人兴趣,行事作风也与一般商人有所不同,可谓是元青市商界的奇葩。 相比之下,盛家的方向则更为集中一些,赚钱的目的更为明确,除了原本经营的电器行业,如今开发各种大小规模的别墅、小区建筑甚至是娱乐休闲中心、地下商城,赚钱的方向也并不是元青市而已,算是元青市的地产龙头。 眼下简素看着一无所知的小老板,顿时暗暗汗颜,这才道:“的确是苏天成没错,而且最近这苏天成与罗家关系不错。” “罗家?”死灰复燃?时青墨眉头一皱,罗聪如今半死不活,根本不可能再来闹事。 “是啊,我们墨氏的百木酒如今压了罗家一头,罗家以前经营的本就是茶酒饮料这三者,只不过如今准备以饮料为主,目前似乎已经有新品在进行市场测试,而且据我所知,他们今年还收购了不少精细的好茶,苏家对此似乎也进行了投资。”简素说道。 百木酒的名头发展的太快,价格又有等级划分,与罗家的酒相比,不仅味道好甚至更有益身体,如今几乎是包揽了元青市大部分的市场! 墨氏的初始资金只不过几千万,而如今却在急速的扩大之中,因为工厂建在三清县,更是解决了很多人的就业问题,工资福利更是不错,因此名声也很好。 如今墨氏建立迄今也不过近三个月,净利润却已经达到三亿左右,而墨氏所赚的钱如今全部用于自身投资,不停的扩大规模,甚至将销售的方向转向了其他省份城市! 若是其他企业怕是不可能有如此本事,然而这百木酒的存在是在太过诱人,一旦品尝过那味道,恐怕便会觉得其他品牌的酒索然无味。 若非如此,墨氏哪怕有通天本领,也不可能发展如此迅速。 “饮料和茶……”只见时青墨轻喃了一声,喝了一口咖啡,嘴角微勾,这才又道:“你们几个准备一下,回头我会送一批炒好的茶去工厂,让工人进行包装,与百木酒捆绑销售,目前暂且就当为宣传性的赠品,三个月之后,正式投向市场,这三个月内,你们让人招收最好的炒茶工,若是实在紧缺,可以进行培训,不过务必要达到最高要求……”时青墨突然道。 简素一听,顿时便不解道:“小老板,你怎么收购好茶?要知道现在那些出好茶的茶园都被其他茶商收购的差不多了,我们现在出手已经晚了。” 更何况那罗家这次是下了大本钱,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而且除此之外,我还有其他计划。”时青墨直接道。 她那空间之中本就有不少好茶,平日里也只是自己人品尝而已,眼下拿出来趁机敛财倒是不错。 那罗聪的父亲未必知道她就是墨氏的真正主人,但只要他仔细一查便会发现,时秉松这个掌舵者是她的本家叔叔,若是真的记恨她,恐怕会顺其自然的迁怒墨氏。 更何况如今墨氏的崛起对于罗家来说那打击更是不小,同行竞争向来都是成王败寇,罗家若是不想办法将墨氏的风头压下去,那彻底消失在元青市的就会是他罗家。 毕竟罗家若只是小酒厂也就罢了,偏偏性质与墨氏一样,所卖的酒价格与墨氏相差更是不多,二者之间的竞争是难免的。 至于苏家,这恐怕就是巧合了。 毕竟她与苏雨薇交恶的时间并不长,她现在也只知道自己是个冒牌假医师,不可能将墨氏与她联系在一起。 眼下时青墨自有决定,简素虽然觉得有些怀疑,但时青墨作为老板,是有决定性的权利,更何况她这心里也有几分好奇,倒是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二人就地又商量了一些细节。 然而与此同时,那苏雨薇却在承受着“磨难”。 那些医生可不管她是不是苏家的大小姐,甚至根本不相信她是苏家的大小姐,几乎是毫不客气的将人拉到了医院,当苏雨薇的镇定剂效果一过,这才发现自己正在接受医生的“诊治”! 这些医生各个都是虎视眈眈,好似是要将她吃了一样,开口便是问她一些奇怪的问题! 她苏雨薇是谁?从小受任何护,什么时候如此狼狈过?! 不过她倒是不傻,经历在商场的那一幕之后,顿时知道自己不能表现的太过激动,这才乖乖的配合了一些,看着医院里奇形怪状的人,胆战心惊的等着父亲来救她…… 殊不知,苏天成此刻险些要气死。 苏家在元青市也有不小的名头,然而没过多久,苏雨薇在大商场里的一举一动便传遍了整个元青市,不仅影响了苏家的声誉,更让各个股东都找上门来。 整整一天,苏天成都在应付这些媒体、应付股东,可实际上他只知道女儿在商场闹事,并不知道实际情况,甚至不知道苏雨薇此刻已经被人拽去了精神病院! 直到晚上得了空让人查了一下这才知道女儿被当做神经病送走了,顿时大怒。 可怒气冲冲开车前去的同时,这苏天成又让人将商场那边的录音掉了过来,当他听完,直接让司机在半道上停了车,扭头便转了道。 作为他苏天成的女儿,她有资格任性,那是因为他疼爱当宝贝似的爱护她,但是瞧瞧她都说了些什么?! 等等他死了财产就都是她苏雨薇的?! 混账! 哪有女儿这么诅咒父亲的! 她怎么丢人他不管,可作为一个女儿她竟然如此大逆不道! 亏得他这么多年拿她做心肝宝贝似的护着,现在倒好,养了个白眼狼! 如此倒也罢了,她苏雨薇不是缺心眼!明知道安商场是盛家的地盘,竟然还踩在盛家人的头上侮辱盛启昭?!真是蠢得像猪! 怪不得今天不少人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同情! 还有那些股东,若是以往出现一些有损公司名誉的事儿,他只要解释、振奋一番倒也罢了,今天竟是一整天都穷追不舍,甚至言辞之中一直提到盛家,之前他还狐疑,现在却是知道了,敢情是那死丫头脏了盛家的眼! 苏天成气的血压飙升,险些没缓过劲儿来。 这么多年了,他在盛老爷子面前讨好卖乖,总算和盛老爷子有了些交情,虽说盛家对他苏家的生意并没有多少助力,可有盛家在背后,其他人根本不敢蔑视苏家,甚至还会主动示好! 而现在呢!所有一切都都因他那女儿的一番话毁之一旦! 他几乎完全相信,若是盛老爷子听到了这言辞,看到苏雨薇如此嚣张的样子,会连带着他苏家一起恨死过去! 她侮辱谁不好,偏偏侮辱盛启昭!这不是在盛老爷子的头上拔毛吗!? 苏天成气的咬牙,努力镇定了下来,对在精神病院的苏雨薇顿时没了耐心。 “苏总,我们不去接苏小姐吗?”苏天成掉头,这助理便不解道。 “让她治!现在回去立即备上礼物去盛家,回头若有人问起,不准再说苏雨薇一切正常,就说她目前的确有些病症!”苏天成直接道。 如今的一切是他奋斗了二十多年才得来的,怎么可以说毁就毁了?!那个逆女,让她吃些苦头也好!还不如是真疯了呢! “可是苏总,那精神病院呆的久了……恐怕会真的有问题……”助理又忍不住多关心了一句。 却见苏天成眼神里闪过一丝浓浓杀意,冷道:“疯了才好!她这半疯不疯的样子我才不好和别人交代!不过你明天去医院通知她一声,既然要疯那就要给我好好演,否则这辈子就在医院里别出来了!” 此话一说,那助理都颇为震惊。 苏天成平日里是个儒商模样,待人倒也温和,虽然知道他是个笑面虎,可却没想到他对自己的女儿都这么狠毒! 更何况苏天成似乎只有苏雨薇这一个女儿啊!难不成他真的想要自己以后后继无人? 却见苏天成此刻的神情没有一丝犹豫与担忧,好似苏雨薇不是他的女儿一般。 只不过静了片刻,又道:“雨薇当时与谁在一起呢?将她的身份调过来给我瞧瞧。” 助理一听,连忙将拿出一沓资料,“今天您忙着应付股东们的时候我就准备好了……是个小丫头,不过很奇怪……” 苏天成也不听这助理多说,自己拿过来瞧了瞧。 资料之上,是个姓时的丫头,时青墨。 三清县泽水村的人,是个孤女,真实身世不祥,父母如今在三清县经营一个不错的饭店,那饭店正是第一个销售百木酒的地方,所以生意极好,如今家境也算不错…… 而她的叔叔,是目前新崛起的墨氏副总,和她关系还不错,而这个时青墨…… 苏天成皱了皱眉头,这资料上对这时青墨的描写并不多,只是说疑似是去年全市的中考状元,只不过这样的名头对于他来说没有丝毫作用,而让他重视的是一点,前些天的拍卖会上,这个时青墨曾经参加过,而且似乎与盛启昭关系不错。 而听女儿之前在商场中的话不难猜出,这个叫时青墨的丫头救了盛老爷子,因此攀上了盛家这大树…… 苏天成总觉得,这里头少了点什么。 这时青墨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小丫头而已,有什么能耐去救治盛老爷子? 而且这女生的发家史也着实奇怪,这资料上显示,那御景阁一栋楼的价值不低,而在此之前,她与她的父母三人不过就是三清县的普通百姓,总资产加起来相比也不可能超过十万块!根本不可能承担的起御景阁那样的饭店。 不过墨氏的副总时秉松倒是一个可能,能经营墨氏,相比在外地混的不错,若是用他的钱倒也有正常。 只是还有一点他很是奇怪,这时青墨与那“寸墨”药师是什么关系? 从这名字看来,这两者便如同一个人一般,但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是药师?不可能。 哪怕真是她救的盛老爷子,他也只相信是那寸墨药师在背后帮助。 这个普普通通的时家,命倒是好的。 竟是能与寸墨大师有所关系。 苏天成看完,心思辗转,过了片刻,却道:“明天一早联系一下墨氏的时总,就说我苏天成有一笔款项想要进行投资,如果他有意向,我倒是可以和墨氏合作。” 这苏家虽然没有盛家那般财大气粗,但在元青市也是不错了。 只不过若是此时苏天成知道墨氏如今的净利润,怕是压根不可能说出这话。 墨氏的药酒成本极低,所用的不过只是普通的白酒,添加的药材的确珍贵,只不过其中一部分是由时青墨的空间提供,所需要支付的无非就是工人的工资以及一少部分材料的钱,另外无论是厂房还是公司都属于自己的,因此净利润才会高的吓人。 若论这一点,苏家怕是还比不上墨氏! 苏家的食品公司最高的时候年度净利润也不过几个亿而已,墨氏半年的收入怕就已经赶超苏家,更何况,墨氏如今才刚刚崛起,若是再过半年,想必就不是如今这般光景了! 当然,墨氏表面上的利润并没有如此吓人,由时青墨提供的那些药材若是以市场价格精算之后,那利润恐怕就要砍掉一半之多。 而哪怕是这样,比起苏家,墨氏也不过是少了基础而已。 眼下,苏天成自然不知道那么多,在他眼里,墨氏只是一株幼苗,如今墨氏的酒卖的如此好,想必那时秉松也该打着扩张的主意了,那他的这笔投资对他们来说可就是及时雨。 只是那助理却犹豫了一下,道:“咱们不是已经和罗总说好了吗?而且我查那时青墨的时候更是发现一件事,罗家和那时青墨倒是有一笔很深的仇,您应该知道,罗总的儿子如今在医院里半死不活的吊着命呢,虽说那罗少是自己撞得车,可其中主要原因还是在于那时青墨,因此罗总对时青墨可是恨之入骨,若是眼下咱们将投资改向墨氏,那罗总恐怕连带着咱们天成集团一起恨上。” “还有这事儿?”苏天成顿时惊道。 那小丫头认识的人可真是不少! 片刻,苏天成又道:“你觉得墨氏和罗家哪个更有前途?而且在节骨眼上,能帮助盛家对我苏家改观的,似乎只有那个时青墨吧?” 助理一听,顿时了然,还想说什么,但忍了忍没再开口。 这若是突然撤资,罗总非疯了不可。 尤其是现在罗家的生意一落千丈,囤货太多卖不出去,又想开发新项目,如今就靠着他们天成集团这笔钱…… 只不过既然苏总都这么说了,他就是再可怜那罗家也没用,毕竟生意场上向来都是只认利益不认人。 更何况,以苏总的脾气,就算如今投资了墨氏,将来也有可能会阴墨氏一把,毕竟那时青墨此刻虽然能帮助苏家,可同样,她也是将苏家置于这境地的人,苏总怎么可能放过她? 倒是可惜了那么漂亮的女孩子。 当晚,苏天成果真备上了厚礼去了盛家,只可惜那庄园的保安直接拒绝了苏天成的摆放,话中更是直言不讳,盛老爷子如今大怒,杜绝苏家人前来。 盛老爷子以往还是很喜欢苏雨薇的,她模样不错,虽说也算不上门当户对,但若是儿子喜欢,他对这两家的婚事还是赞同的。 前些日子苏雨薇在家中与时青墨闹了矛盾,作为长辈,他只当是小孩子脾气,并没有追究,却没想到这没过几天,她竟然如此嚣张,不仅以盛家儿媳妇儿自居,更是言辞放荡! 一个不知道自尊自爱的女人还想迈入盛家?做梦! “启昭,明日开个记者会澄清一下关系,我们盛家可从未承认过有那么一个儿媳妇儿!另外……着手将西郊那块地收回来吧,苏天成若是想买,也成,看在他那么多年战战兢兢的份上,以市值卖给他!” 盛老爷子冷哼了一声,看似是深明大义,但实际上却有几分故意为难。 那块地是早些年盛老爷子买下的,只不过因为暂时没想到用途,便将地以租的方式给了苏天成,当时的租金并不高,即使是过了这么多年,老爷子都没有开口重新立约,不过是将苏天成当做自己人的原因,但是眼下…… 苏天成恐怕不还地怕是不成了,那块地上如今盖的是苏家主要的厂房,要么买下要么搬迁。 如今那地连连升值,若想要买下来恐怕要花不少的钱,可若是搬迁…… 苏家一时之间怕更是做不到!毕竟搬迁之前也该有个何时的选址的才对,否则生产跟不上,之前与其他合作方签下的合约内容便完成不了,到时候影响的可就是整个苏家! 盛老爷子这微妙的做法可是又简单又暴力。 怪只怪苏天成这么多年来以为自己占了便宜,哪怕合约期限已到,都没有开口提,生怕老爷子涨价太厉害,现在倒好,竟是直接被盛老爷子捏住了命脉。 盛启昭对那苏家可是早就看不惯了,如今老爷子都这么说了,自是毫不犹豫的应下。 只是这一刻在外头等着的苏天成却不知道,甚至压根没想起那块地的事儿。 一开始没有提合约的确是担心涨价,但是后来……有些东西在自己手里久了,就真以为是属于自己的了。 苏天成灰头土脸的离开庄园,但也没有十分灰心。 毕竟那墨氏不可能拒绝自己的提议,到时候由那时青墨开口说明是误会,想必这盛老爷子也不会太过计较…… 果然,这第二天苏天成开口约了那时秉松之后,对方却是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 苏天成更多了几分嘲讽与不屑。 殊不知时秉松这个决定完全是时青墨指点的。 苏天成既然想见她,那就看看他想玩哪一招。 当天中午,三人约在了一所高档餐厅,餐厅环境优雅,正适合谈生意。 这苏天成只是在资料上见过时青墨的模样,可资料上的照片却来自监控设备,因此并不清晰,如今真人一现身,更是忍不住露出几分惊艳。 而心里也有些明了了。 作为一个女人,最大的本钱便是容貌与年纪,这时青墨只有十五岁,模样万中无一,如此的长相,莫说是盛启昭那样的年轻气盛的男人,就是他也忍不住多看几眼。 “时总、时小姐,二位请坐。”苏天成客气起身招呼道。 时青墨神色带着笑意,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直接道:“苏总准备代你的女儿道歉?” 苏天成一听,面色顿时闪过一丝僵硬,心里对这时青墨也有些厌恶起来。 真是个没规矩的丫头,也难怪雨薇会针对她。 殊不知时青墨那话是故意的。 她特地让简素找人盯着那精神病院,却发现苏天成从头到尾压根就没有现身过,而苏雨薇竟是在精神病院里呆了一整夜! 今早她甚至让人进去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苏天成的助理给医院送了一笔钱,说白了,就是让医院尽量医治,医疗费不用担心! 竟是将苏雨薇当成了弃子!是真的将苏雨薇当成精神病对待了,这苏天成的手段可是够狠的! 而且和前世果真是没差多少。 时青墨也是昨天才知道苏雨薇的父亲是苏天成,正因此也才想起前世一则新闻,当年爸妈还曾感叹过,因此有些印象。 前世那则新闻的是因为一个老人曝光的。 老人自称曾是苏天成的岳父,但苏天成娶了她唯一的女儿之后,装孝子一般将老人家中的祖屋以及祖传的宝贝卖了,事后却人间蒸发。 因为苏天成与老人的女儿结婚很早,所以并没有结婚证,直到很多年之后,他突然发现苏天成竟是成了元青市有名的富商之一,这才醒悟过来! 原本老人以为苏天成突然消失是有难言之隐,所以同意女儿养大了孩子,然而后来发现被骗之后便上门去寻过,但每一次都被保安打了出来,而他的女儿也因此郁郁寡欢最后离开人世,只剩下老人和孤子。 而苏天成的亲生儿子大学毕业之后,竟是直接进了苏天成的公司,父子俩相认,只不过他那儿子显然不是为了钱财而是想将苏天成从天堂推下地狱,但偏偏最后被苏天成发现他的图谋不轨,果断以挪用公款,直接将自己的亲生儿子送去了监狱。 老人最后孤苦无依得知外孙都入狱,这才找了媒体,希望能揭开苏天成的真面目。 当时那可怜的老人引来了不少人瞩目,只不过沸沸扬扬之时,老人却突然疾病死了。 甚至临死之时还留下遗书,大概意思是自己在媒体前说的话都是假的…… 最后苏天成全身而退,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爸妈生性善良,前世在电视里瞧见那老人,一直觉得这老人的悲伤与憎恨不可能是假的,为此还难过了很久。 而此刻,前世这苏天成的形象与此刻重叠,更让时青墨觉得恶心。 尤其是苏雨薇被毫不犹豫送去精神病院的下场更让她觉得爸妈的眼光还是没错的。 一个为了自己的前途可以抛妻弃子的男人,连个渣都算不上。 眼下,时青墨目光之中没有一丝好意,那苏天成自然也看的分明,只不过他不愧是个做生意的老手,竟是装作毫不在乎一般,直接对着时秉松说道:“时总,我的助理在电话中也和你简单说过了,我这次找你们来,是想谈投资的事儿。” 若是这苏天成知道盛启昭此刻的想法,也许就不可能张口了。 可惜,苏天成不知道,但时青墨却清楚。 盛启昭昨天晚上就已经第一时间告诉她准备将苏家那块地收回来,也以此向她道歉,而今早知道这苏天成要投资的时候,时青墨更是“善良”的让盛启昭暂时等些日子。 却见时秉松道:“不知道苏总准备投资多少?” “三个亿,这笔钱可以让你们墨氏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在元青市站稳脚跟。”苏天成认真道。 时秉松却在心中忍不住的嘲笑。 三个亿? 他们墨氏不缺钱好吗!就这点钱还准备放在墨氏面前显摆?! “苏总,这笔钱对于我们来说真是及时雨呢!不过我听说您要投资的明明不是我们墨氏啊……”时秉松佯装激动道。 苏天成心中不屑,这时家果真只是和“寸墨”药师关系好而已,这个所谓的副总粗鲁无脑,一看就是个憨货! 若是时秉松此刻知道苏天成心里在想些什么,恐怕会直接将这苏天成提溜出来狠狠的抽一顿。 “我考虑之后,还是觉得你们墨氏更有前途,只要你同意,回头我便让人拟定合同,到时候资金我也会打入你们墨氏账上的,当然,我个人还有个小小的要求……”苏天成道。 时秉松连忙应了一声,“您说……” “昨天的事情是我女儿不对,不小心冒犯了时小姐,还请时小姐见谅……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所以一直以来我没有像外界说明,实际上我那女儿脑筋的确有问题,昨天佣人没有看管好,忘记让她吃药了,这才得罪了人,你们放心,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我已经将人送去医院治疗,只要她不彻底恢复,我不会让同样的错误再犯一次的……” 苏天成神色真诚而认真,时秉松更在心中大呼几句:这老东西演戏不得了! 若非时青墨清楚知道苏雨薇有没有病,恐怕眼下也会被这苏天成的样子骗到。 “苏总的要求只是这个?”时青墨扬言笑了一声。 “当然,我还是希望时小姐可以取向盛老爷子与盛大少解释一下,我女儿雨薇只是心里不正常而已,真正的她并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盛大少的事情,另外,昨天的言辞也并非有意冒犯盛大少,实在是病情所致……这一点还请时小姐务必要让盛家人知道……” 前头说了“希望”,后头却成了务必,这种看似求人实则威胁的态度时青墨也着实是见识了。   ☆、第九十章 覆灭与崛起 时青墨抿嘴笑了笑,对苏天成的提议似乎是在考虑一般。 这苏天成眉头皱了起来,从那时秉松的神色上,他清楚知道这墨氏是很渴望得到这笔投资的,心里自然也高看了自己几分。 这时青墨是时秉松的侄女,只要这个时秉松首肯,时青墨这个晚辈还想反抗不成? 顿时,苏天成又道:“时总,眼下不过是和盛老爷子解释一番便能得到我苏家的投资,对你们如此有利事情你们该不会放弃吧?听闻时小姐对盛家有些恩情,若是这样的话时小姐的话盛老爷子必然会听的,对你们没有很大的影响……当然,如果时小姐实在不愿意,那苏某也不会强人所难,只不过这笔投资……苏某还是要认真考虑一番了……” 苏天成欲言又止,那样子让时秉松手痒的很。 这些生意人最爱用这种方式交流,自以为挂了鱼饵只等鱼儿上钩,可实际上不过是自以为是罢了。 “那还请苏总认真考虑吧。”苏天成话音一落,时青墨冷不丁回了一句。 苏天成一愣,什么意思? “时小姐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苏天成面色微微有些难看道。 这小丫头知不知道三亿的投资对于一个公司来说是怎样的重要!竟然还让他认真考虑?不过就是让她说句话的事儿,有这么难吗! 苏天成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了解的很,如今墨氏拿得出三个亿,犯不着为了这苏天成的三亿损失一些股份或是权益,况且,想要从苏天成怕是自保都不行了,眼下这个时候,她有的是方法让他身败名裂,从元青市彻底消失! “苏总的理解能力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墨氏,还不需要苏先生的投资,这笔钱我看投给罗家更为合适,而且我很期待看到苏总与罗家站在统一战线。”时青墨笑道。 苏天成脸色僵然,这反映显然与刚刚明显不同! 不过只是一个小丫头而已,她的话能有多少作用! “时小姐年纪小不懂商场入战场,这点可以理解,只不过时总,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既然你都说了三亿投资对于墨氏是及时雨,那就应该努力达到我的要求,我说的对吗?”苏天成道。 说到底,这时青墨眼下说什么都没用,胳膊拧不过大腿,他就不信若是时秉松执意想要这三亿,她还能拒绝不成! 然而却见时秉松刚刚那讨好的神色突然收敛了起来,神色漠然而严肃,突然转口道:“我只是觉得苏总应该喜欢我之前的态度才特地让您高兴一番,不过实际上……正如小墨所说,我们墨氏手头宽裕的很,还不需要投资。” 一句话,让苏天成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 “这么说你刚刚是在耍我!?”苏天成气道。 这个时秉松,竟是装模作样,真觉得一个刚刚崛起的墨氏能强的过苏家吗! “没错,老子刚刚就是在耍你,有个神经病女儿,想必你这个当爹的也好不到哪去。”时秉松可是忍了很久了,眼下嘴角一咧,也不再装斯文了,伸手扯了扯领带,整个人都变了一个画风。 工作时,这时秉松完全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只不过一旦心情不好抑或是平日里,那便是个邋遢的大胡子叔叔,否则也不会被泽水村的人一直误解他是个流氓混混。 而眼下,时秉松真是在逗这苏天成玩儿,谁让这苏天成的女儿昨天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他宝贝侄女呢! 若非她那闺女突然“发病”,昨个儿吃亏的可就是小墨,这股气当然要向他苏天成发泄! 时秉松如此粗略的态度一时间让苏天成有些接受不了,毕竟前一秒这时秉松还客气讨好的很! “时总!你可要挺清楚!那可是三亿!”苏天成那脸色如同吃了死苍蝇一般,心里更是滋味诡异,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有些不舒服。 这天底下怎么会这种人?听一个小丫头的话?! 时秉松掏了掏耳朵,不太满意道:“苏总,我们今个儿之所以过来的确是为了投资,只不过是想瞧瞧您说起投资时这厚着脸皮的模样,不得不说,今日一见,真是让我学到了不少,往后我替墨氏做事时也该学学您这样,勇往直前、死皮赖脸!对了,还得学会自以为是,您觉得呢?” 时青墨一笑,她还是很喜欢三叔的毒舌的。 不过若是眼下可以使用暴力,她想三叔应该会直接了当一点。 要知道昨天三叔知道在商场上发生的事情之后,险些要带着一帮人将天成集团端了。 尤其是今儿一早又接到这苏天成的邀请,更是气的怒火重重,一早上都在掰着那指关节,不停的发出“咔咔”声响。 也难得他能装到现在。 只见苏天成“啪”的一声拍了桌子:“时秉松,你不要人太嚣张了!” 拒绝他的投资倒也罢了,竟然还说出这么嚣张的话,真当他苏家没人了吗! 苏天成气的脸色铁青,本以为一切都在他的计算当中,却没想到这时秉松竟然眼睁睁的看着这三亿不翼而飞! 好啊!墨氏!这墨氏可真是有胆色! 那他就看看,这墨氏到底能嚣张到何时! 苏天成一气之下又道:“这投资若是给了罗家,你们可不要后悔!到时候哪怕是你们求着我也是没用了!” “老子很期待你能和罗家合作。”气势上,这时秉松可是丝毫不输人。 而且她这话可是丝毫不违心,时青墨说过,苏天成最好立马对罗家进行投资,如此将来的戏才更精彩! 虽说他不太明白原因,但对时青墨却是百分百的信任,自然也期待的很。 眼下苏天成七窍生烟,只觉得脑中嗡嗡的响,这一辈子也没遇到过这么恬不知耻的人! 专门赴约羞辱他!真是可恶! 当然,殊不知时青墨原本是有吞了这三亿投资的想法的,只不过仔细考虑一下,似乎其他方式更稳妥些,而且一次性可以解决很多麻烦。 一气之下,苏天成几乎是跺着脚离开,才出了门上了车,立即便让助理与罗家谈投资的事儿,甚至眼下怒气之中,更是让人加快了步伐,第一时间草拟了合约,让罗家喜不自胜。 这罗父对时青墨可是恨之入骨,连带着和时青墨有些关系的时秉松都一带记恨着,尤其是如今墨氏与罗家的竞争关系,更是让他心里记恨的很,眼下苏天成的投资对于他来说可是万分重要! 只要有了这投资,罗家周转不过来的资金总算有了放松,尤其是在这次的新茶与饮料上,罗父更是有很大的信心。 墨氏!还有什么资格在他面前蹦跶! 还有那时青墨,总有一天他会将她揪出来,让她跪在他的儿子面前当牛做马! 三天之后,苏罗两家正式签订合同,而苏家的投资也陆续开始落实。 而罗家更是气势大震,新茶已经在热烈的宣传之中,而那饮料更是大肆生产! 只不过一个月之后,当罗家的势头越发猛烈,订单应接不暇之时,墨氏竟是有免费的茶叶与百木酒捆绑售卖! 但凡是购买百木酒的人,都能免费品尝到墨氏即将发售的新茶! 不仅如此,他们罗家的茶叶是高价收购的好茶叶,然而墨氏的茶叶竟是比他们的更好! 一瓶一品百木酒赠送的茶叶也不过在十克左右,偏偏这十克竟是引来强烈的反响! 按理说,一般的赠品很少有人会去品尝,然而墨氏的茶带着一股让人无法拒绝的香味,茶香浓烈,如今甚至已经成为不少爱茶者争相抢购的对象! 一品百木酒价格在两千多元,然而如今,很多人却是为了那十克茶叶购买百木酒!连带着百木酒都达到了一定的销售热潮! 墨氏更是坦言,这新茶将会在两个月后于墨氏茶行正式发售,真可谓是未售先火!相信一旦墨氏开售,又将迎来热潮! 只不过对于墨氏来说是好事,但对于罗家却是当头一棒! 墨氏的茶叶完全与罗家是同一品种,可味道相差甚远!墨氏的茶叶才出现,罗家前一个月做的宣传竟是全部浪费! 原本这订单已经多的让所有人振奋,然而墨氏一出手,订单纷纷撤销! 一个月的宣传,却在几天之内全部泡汤。 不仅如此,这墨氏完全就是故意针对罗家一般,更是同样推出了饮品。 比起罗家,如今墨氏的名头显然更高一筹,谁胜谁负连对比都不需要便已经明了。 而且尽管墨氏的茶叶与果汁推出之后,罗家连忙压制了对新饮品的生产,但之前一个月的连忙赶工,已经囤积了不少的货,如今无论是酒或是茶叶与饮料,全部坑在了自己的手里! 罗父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亲手将墨氏的老板掐死过去! 只不过,正当罗父灰心之时,苏家竟是撤资!直接将罗家推向了绝望之地! 罗父怎么都没想到,关键时刻倒打一耙的却是苏天成! 当初洽谈投资时,罗家的生意已经面临困境,因此投资合约上更有利与苏天成的利益,而如今当初投资的钱罗父已经花的差不多,而如今苏天成却突然撤资,没有一丁点预兆! 殊不知,苏天成此刻也是要疯了。 比起罗家的处境,他同样措手不及! 苏雨薇进了精神病院,这件事经过他有意炒作,如今人尽皆知,而他更是找各种机会向盛家道歉,不停的解释苏雨薇当初的言辞属于无心之失,费心费力之后,这盛家一个多月以来没有任何动作,甚至媒体提起雨薇的过失时,盛启昭也不做回应。 盛家如此反应,已经让他彻底放下心来! 虽说盛家如今对苏家不如以往那般熟络,但只要不针对他苏家,他的目的便已经达到了! 本以为只要以后苏家不做出任何得罪盛家的事情,这盛启昭必然不会再找苏家的麻烦,但是万万没想到盛家竟是突然秋后算账! 这事情都过去了一个多月,竟才发了律师函! 不仅要苏家偿还这么多年那块地租金的差价,甚至还要他们转移厂房! 晴天霹雳! 苏家的天成企业市值的确不少,但并不代表流动资金有很多,当初给罗家的投资之后,公司也紧够维持运营的! 而且如今盛家的一有动作,原本那些观望着的人顿时站队,墙倒众人推,更有股东纷纷撤资,内忧外患! 如此情况之下,为了填补漏洞,苏天成自然要将罗家的资金吸收过来!致使整个罗家已经开始清算公司资产! 而此刻,时青墨却掌控者墨氏悠然观虎斗。 一块地对于盛家来说并不重要,偏偏此刻掌握了苏天成的命运。 那块地的价值十几亿,苏天成若是想要买下来,怕是要负债不少,偏偏那些股东如今动乱,苏家外头的生意也出现问题,苏天成想拿下拿笔贷款怕是很难,想让别人投资?更没有可能! 苏天成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然而此刻,时青墨却心情轻松。 尤其是当苏天成四处借贷无门时,时青墨更是让时秉松出面,将苏雨薇从精神病院接了出来。 不仅如此,另一边时青墨却更找到了前世的老人还有目前还未被送入监狱的路天朗,苏天成的亲儿子。 时青墨可没有那么好心让他们一家团聚。 这苏雨薇在精神病院呆了这么久,她有没有问题医院的医生最了解,只不过迟迟不肯放她离开,便是因为苏天成之前的意思。 苏雨薇不傻,甚至她的思维与苏天成极为相似。 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只要动脑筋一想便反应的过来。 只不过即使如此,心中对苏天成这个父亲还是恨之入骨! 她是他的亲生女儿啊!他竟然为了自己的利益将她管子精神病院一个多月! 如今哪怕只是回忆,她都觉得这一个多月的日子如同噩梦,让她颤栗! 那些人明知道她没有病,却还是每天安排各种药物,她不可以发火、不能激动,否则只要她闹出动静必然会有人前来制止,不论是因为什么原因,全部当她是病发! 而且一个多月钱父亲的助理去找过她,明明白白将父亲的话转述了一遍,那一刻,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成了父亲眼里没用的弃子! 只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事情让她承认自己是神经病!?甚至还想让她装的像一点!?为什么! 此刻,苏雨薇从医院中走出来,望着外头的阳光,眼中的愤恨越来越浓。 而此刻,时秉松派去的人更是贴心的将她进医院以来,苏天成对外公布的内容在她面前放了一遍。 “很抱歉隐瞒大家,我的女儿的确是心里有问题,这次是我家里的佣人没有看管好,才让她犯了病……” “我女儿病症其实很严重,我为她找过很多名私人医生治疗过,只不过……” “大家放心,只要我女儿的病一天没好,我便不会让她从医院里出来,绝对不会威胁到大家的安全……” …… 一句一句,让苏雨薇心中泛起滔天巨浪。 如果前一刻对苏天成还只是责怪,那如今就已经彻底变成了憎恨。 苏雨薇二十多年来一直都是苏家唯一的大小姐,苏天成对她算不上宠爱,或者说在苏雨薇自己的意识里,他的父亲与她本就只有利用。 在她还小的时候,苏天成便让他取得盛老爷子的欢心,自从接触到盛老爷子与盛启昭之后,几乎每天,苏天成与她的交谈都只有一个话题,那便是与盛家的关系维持的怎么样…… 此刻,苏雨薇满心怨念,如今她与苏家的关系彻底断了,苏天成却还想着将她当成神经病以求得盛家的原谅…… 这就是他,苏天成!她的父亲! 眸中闪过浓浓的阴然,这天底下没有人会比她更了解苏天成这个人! 当天苏雨薇直接回到家中,而与苏天成对视的那一刻,却见对方顿时怒气满满,直接变问道:“谁让你回来的!立马给我滚回医院去!” 现在盛家已经怒了,若是再被盛家发现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那盛家还不直接将天成集团打压的一干二净! 再说了,苏家的名誉已经跌倒了谷底,前一个月他不停的告诉别人苏雨薇被她送去了精神病院,不会影响其他人生活,若是她现在出来就等于自己打自己的嘴巴! 却见苏雨薇双拳紧攥,盯着自己的亲生父亲,道:“我要是再不回来您怕是就永远把我忘了吧!爸,我可是您的女儿,这天底下最了解您的可是我!” “雨薇,你也该知道现在爸爸这公司的处境,现在可不是你闹脾气的时候,你乖乖在医院里呆上一段时间,等这风头过去了,爸会去接你回来的,到时候就说你的病彻底痊愈不就好了吗?”苏天成面色上硬是挤出一丝笑意道。 “痊愈?是吗!”苏雨薇冷哼了一声。 苏雨薇看了这苏天成一眼,下一刻径直上楼,竟是彻底忽略这苏天成的存在一般。 而此刻,苏天成更是震怒,最近这些日子,没有一件顺心的事儿,如今竟是连自己的亲生闺女都改如此忤逆! 殊不知苏雨薇何止是忤逆。 苏雨薇的性子百分百与苏天成相同,若非是年纪不大经验不足,恐怕做事的魄力比苏天成还要强些。 就像眼下这第二天一早,苏雨薇便消失在苏家的宅子,与此同时,一打资料交给了上层领导。 苏天成,竟是包罗了众多项罪名! 其中挪动公款,指使他人窃取别人公司机密,除此之外,甚至还曾杀人买凶过! 苏雨薇交上去的资料中包括买凶的录音,转款资料甚至还有照片等证据,至于目标一般都是些难以搞定的商业对手! 这苏雨薇的心机深沉,诺大的苏家,也只有她最能接近苏天成,而这些资料,甚至苏雨薇自己都没想过有一天会真的用到! 第二天,当这些消息爆出,就连时青墨都为之一震。 她的意思不过是让苏雨薇去给孙天成添堵而已,毕竟若是想搞垮一个人,她时青墨只用一块符石便足以,这一次她只是想用自己的实力去争夺想要的东西。 但却没想到这苏雨薇的做法如此干脆,甚至那些罪名中不少都是几年前的事情,苏雨薇那时候恐怕也才只有十几岁,一个普通十几岁的女孩子,谁能想到去录下自己父亲的罪证! 偏偏,这苏雨薇做了! 而且这苏雨薇聪明的很,将资料递上之后便带着一笔巨款直接准备离开元青市。 若是以往,也许时青墨真的会放她一马,但这苏雨薇…… 她太像苏天成,以她的性子,没准哪一天便会回来找她的麻烦! 更何况,这苏雨薇也不是一张白纸,比起苏天成,她好不到去哪去,亏心的事儿也没少做! 当天追踪符一用,时青墨直接替她叫了医生,直接将人又送回了医院,而且这一次所有药量加大,这效果自然不用怀疑。 相信用不了多久,这苏雨薇便会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真正的疯子! 只是苏雨薇被抓到的那一刻,压根没想到是时青墨动的手,心里更是将一切怪在了苏天成的身上,在她印象里,苏天成就是这样的人,哪怕自己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也要将记恨的人拉入谷底! …… 元青市,一番热闹。 其他人像是看着风景,苏家再乱也与别人无关。 只不过随着苏天成的案子审理中,又一重磅炸弹抛出,这苏天成彻底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路天朗,苏天成的亲生儿子现身。 更是带着苏天成当年抛妻弃子的事实以及他拐骗别人家产的事迹,顿时让整个元青市哗然! 原来这苏天成不是因为有钱才变坏的,而是从就不是好人! 更有人翻出了不少对苏天成的采访,所谓的良心企业,所谓的慈善商人,更是“啪啪”的打着各大媒体的脸。 一时间,所有舆论都是一个走向。 苏家,所谓的天成集团,突然从一个庞然大物轰然倒塌! 甚至压根没有人乐意收购! 苏家厂房所占的地是盛家的,而且折腾了这么久,天成集团的员工几乎都乱的不成样子,在别人眼中,天成集团如今没有价值! 殊不知此时,墨氏贷了一笔惊人的款项,如今更是慢慢从各大股东手里聚拢股权。 不止如此,时青墨更是主动开口,与盛老爷子提了主厂房那块地的租约。 盛老爷子与盛启昭这父子俩本以为时青墨只是一个普通医师,但当她带着时秉松一起踏入盛家谈生意的那一刻,盛老爷子几乎是惊得合不拢嘴! 这丫头才多大?十五岁! 墨氏的老板?开什么玩笑!盛老爷子在商场滚打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了解墨氏的前景! 一个建立几个月的公司甚至比一些根基稳重的公司还要有前途! 不仅如此,他一直很好奇这墨氏的老板究竟是什么人,尤其是最近,墨氏老板拒绝苏家投资,将苏家与罗家绑在一起,一个决定而已,却让整个罗家彻底瘫痪倒闭,而罗氏企业的一切拍卖都需要时间,苏家更是没从中捞到任何好处! 原本他只以为之前时青墨开口让盛启昭推迟对苏家的打压是因为一些个人原因,可现在看来,她显然就是在等待一个更好的时机! 这小丫头未免也太可怕了! 墨氏做了什么?只不过是推行了两个新品而已,不仅有利自己,却是无形中带来了很大影响! 尤其是这时青墨,只是在暗中对盛家提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要求,但却让苏家自取灭亡! 如今整个元青市,谁能想到苏家之所以落得如此下场只是因为一个时青墨! 盛老爷子惊心不已,如此年轻的一个小丫头竟是有如此实力与心机,必不会是池中之物! 眼下,时青墨一开口要那土地的租赁权,盛老爷子直接变应了下来。 只不过眼下虽说用的是私交人脉,但毕竟是公事,时青墨也不会让盛家吃了亏,租金完全还找按照市价来,甚至比当初苏家高了不少,不止如此,时青墨更是表明,两年之后买下这块地! 两年! 要知道如今墨氏所欠的债可不少,尤其是强撑着买下天成集团的股权,可以说是负债累累! 如此情况之下,莫说是个刚崛起的公司,怕是大企业怕是也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眼下盛老爷子虽然不信,但对于时青墨,他还是保留了几分好奇,两年时间算不得长,他倒是想瞧瞧,这时青墨是不是真的能向她说的那样! 殊不知时青墨向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两年的时间对于别人来说很短,但对于她来说却长的很。 她能在一年之内发展到如今,便有可能在用两年的时间彻底将墨氏壮大! 更何况,空间之中药材无数,资源遍地,只要她愿意,根本不可能会缺钱! 再者,如今的墨氏根本不是她的真正目标。 而眼下之所有收购一个看上去比墨氏强大的天成集团,只是想让墨氏的发展更快一些! 如今的天成集团的确是一文不值,但偌大一个企业,它的价值也许只是不适合一般人而已,而且一旦主厂房那块地彻底落入旗下,那天成集团想要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基本不可能! 此刻时青墨更是直接与盛老爷子签订了这方面的合同,当然所谓的天成集团自然已经彻底不存在了,更是更名为墨氏集团,连带着罗家的一部分产业,彻底成为墨氏所有。 合同一签,空间之中响起一道“叮叮”轻响。 “恭喜主人完成收购天成集团隐藏任务!本任务奖励主人可信任人才一名以及宝物地图一份!请主人继续加油!”声音一落,时青墨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当天,时青墨回去之后,果真有人找上了时秉松。 有系统的指使,时青墨自然知道,对方便是系统的奖励目标。 只不过眼下时青墨却让三叔带着那人到了她住的地方。 一直以来,时青墨基本没有在公司处理过公事,而且为了避免员工的不信任,整个墨氏,除了几位核心人物,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墨氏背后的真正老板是谁! 甚至还有人认为,墨氏的老板正式那位大名鼎鼎的“寸墨”老药师。 如今,即使有关公事,时青墨却还是在家里安排。 而第二天一早,时青墨面前便站着一位与苏天成有六七分相似的男子,看这年纪不过比苏雨薇大了四五岁左右,只不过虽说容貌与苏天成相似,但整个人的气质却极为不同。 苏天成性格阴狠,城府极深,而眼前这个年轻男子则不同。 气质阴郁,带着一副眼镜,显得文质彬彬。 而且作为苏天成的儿子,他却是随母亲姓氏,名为路天朗。 前世这路天朗锒铛入狱,苏天成功成身退,只不过也有一部分将路天朗的经历报了出来。 路天朗亲生母亲死后,几乎完全是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甚至还要照顾年迈体弱的外公,因此更是脏活累活都做过,在学习上更是颇为努力,上的也是有名的大学,资历不差。 只不过路天朗虽说性子带着几分阴沉,但与苏天成的狠毒还是不同,他这骨子里还是善良颇多,为人也颇有原则,感恩之心很重。 毕竟一个人经历过被苏天成抛弃的经历,他骨子里更像母亲多一些,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 别人虽然不知道是时青墨对苏天成动的手,但路天朗却明白,毕竟如果不是时青墨的指点,他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各大媒体,更不可能在让苏天成彻底臭了名声,还自己亲生母亲一个公道! 虽说苏天成是他的亲生父亲,但他的母亲却是因苏天成而死,而且这么多年来,他没少关注过苏天成,知道他曾经对外公他们做过什么,所以对苏天成,他只有对仇人的恨,对他的一切财产丝毫不感兴趣! 眼下,时青墨算是帮助他间接为母亲报了仇,若时青墨愿意,他可以用一己之力报答她。 时青墨自然不拒绝,毕竟是连系统都奖励的人才,对他倒也相信,尤其是亲自看了这人之后更是放心。 当即便让三叔安排,让他与三叔一起管理如今的墨氏集团。 而一月之后,墨氏新茶的售卖。 又过两月,天成集团的旧势力彻底拔除,所有一切都上了轨道,此刻墨氏集团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势宣布了这个消息,让无数人震惊。 要知道不久之前,墨氏在所有人眼里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公司而已,哪怕它收入惊人,但几乎所有人都只惊艳与墨氏的产品,而不会对墨氏本身有极大的兴趣! 然而如今,墨氏公司竟是直接上升成为墨氏集团! 一直以来所有人都传言这天成集团被墨氏收购,然而并没有相信,毕竟一个小公司而已,怎么可能有如此魄力! 偏偏,当墨氏的发布会进行时,就连在场的记者等人都彻底惊呆了。 现实版的蛇吞象! 而这小蛇不仅没被撑死过去,甚至直接成长成为让人望尘莫及的庞然大物! 当然,墨氏辉煌的这一刻,没有人知道墨氏的背后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甚至是这发布会之后的宴会上,时青墨的存在根本没有人注意,甚至所有人对她的讨好也只是以为她是那位时总的侄女而已…… 只不过,在众人诧异与惊叹之中,宴会一角却还有人面带着浓浓嫉恨,狠狠的盯着时青墨。 找到她了!总算是找到她了! 如今他没了公司没了一切,最大的仇人都进了监狱!他的怒气甚至根本无法发泄! 时青墨!若不是她,最起码如今他还有儿子! ------题外话------ 严重卡文……   ☆、第九十一章 旧人,新人 毒蛇的一样的眼睛狠狠的盯准了时青墨,似是等待着时机。 时青墨此刻坐在宴会最不起眼的角落,至于时秉松与简素等人则是去招呼众客人。 对时青墨这个甩手掌柜,他们如今都已经习惯了,甚至眼下也暂时时青墨的意思,任由着她躲在这宴会的小角落。 毕竟时青墨的年纪太小,若是此刻站在与众人交际,怕是那些商人根本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 再者,简素等人虽然将时青墨当老板看待,但私下里还多有些照顾小妹妹的心思,自然不愿意这个小妹妹过早的“成熟”。 不得不说,作为时青墨的心腹之一,简素应变能力很强,她容貌与体型方面都不占优势,但却很轻而易举的忽略掉别人蔑视或嫌弃的目光,交谈之下,带着浓浓自信。 墨氏目前又很多个准备开发的项目都在筹备之中,而销售这一块,一直都是简素管理,对她的能力,时青墨十分满意。 却见此刻,简素周旋在人群之中,酒量倒是不错,丝毫没有一丁点醉意。 只不过没过一会儿,却见简素面前站了个年纪不算大的女人。 时青墨眼神毒辣的很,仅仅一眼便瞧得出来,那女人的眉眼之间与简素有几分相似,只不过她面上没有任何疤痕,显得比简素更加的可人几分。 “姐,没想到你现在混的还不错嘛,竟然在墨氏工作,不过你这张又老有丑的脸能做什么?对了我差点忘了,你还是个瘸子,今天在这里不会是当服务员的吧?能端得稳酒杯吗?”时青墨耳力不错,定神一听,便听到那女人的言辞。 顿时有几分惊讶,这简素还有妹妹? “简心,这里是墨氏的宴会,我不想和你多说,你让开。”简素面色不善道。 却见那简心冷哼了一声,“这里是墨氏的宴会,可我也是墨氏的客人,不过想来也是,姐姐你可是很久都没回家了,自然不知道我嫁给了谁,我这么和你说吧,我丈夫可是佳信策划公司的老总,是你的老熟人,这次是他带我来的,我们佳信公司这次可马上要接墨氏的业务了,也算是这宴会的贵宾,和你可不一样……” 那简心说完,坐在那里观战的时青墨都忍不住笑着喝了口红酒。 这世上果真是什么人都有。 “路哥,那个佳信策划公司是怎么回事儿?”时青墨侧头向路天朗问道。 路天朗虽说才到公司,但他毕竟是苏天成的亲儿子,很有商业头脑而且对元青市各大公司都十分了解,短短时间更是熟悉公司各项业务,就连三叔都夸他是个得力帮手。 而时青墨原本是想着让简素做她的助理,但三叔等人却极力推荐路天朗。 他们所有人的意思几乎都是一样的,这路天朗聪明细心,话不多人低调,是个全才,除了是个男人有些不太方便之外,其他的都极为符合助理的要求。 这人是时青墨推给三叔的,却没想到眼下又被三叔送到自己面前,尤其是在这宴会上,三叔担心有些不长眼的富二代打扰她,这才让路天朗过来陪着。 这路天朗五官线条比较僵硬,眼镜之下,是一双没有任何波澜起伏的眼睛,听到时青墨的问题,更是直接道:“原本天成集团项目中有很少一部分的营销策划业务是交给佳信来处理的,我们将那些公司对比了一番,发现这佳信虽小,但他们的实力还是不错的,所以我们墨氏也准备和佳信继续合作,而且重用……” 时青墨点了点头,“那位佳信老板呢?” 却见路天朗几乎毫不犹豫指着那人群中的一名男士道:“佳信老板名为刘国洋,二十七岁,白手起家,佳信公司如今虽然算不上什么大的策划企业,但名声还是不错的。” 路天朗的意思很简单,这刘国洋的能耐还是有的。 只不过听到这人名字,时青墨忍不住嘴角一动,有些好笑。 而那人群中,简素听到那佳信公司的瞬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同,像是不知道对方是谁一样,直接回道:“你既然嫁给了刘国洋那就好好的把握,别在这里替他丢人,否则若是保不住他的公司你也没有好日子过!” “你这么话是什么意思?真以为你有这么大的能耐吗?国洋是你的青梅竹马没错,可和我也是!而且他现在是我的丈夫!简素我劝你最好滚出元青市,永远不要让我们再见到你,你这张脸每看到一次我都觉得倒胃口!”简心说完,冷哼一声,拿起旁边服务员递来的红酒,竟是毫不客气的往简素的身上泼了上去。 简素今日穿着一袭青白色长裙,裙子微微拖地,遮住了那双瑕疵的腿,若是远远看去,倒也是一个精致的美人。 然而此刻这红酒泼上去顿时显得有几分狼狈。 时青墨更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直接对着路天朗道:“让人请那女人出去。” 简素这脾气未免也太好了,这宴会中但凡是有点眼力劲儿的人都对她多几分客气尊敬,墨氏是她的靠山,若是她愿意,哪怕此刻一巴掌抽上去,也不会有人敢说她半点不是。 现在倒好,不少人看着她出糗,她不开口,旁人也不知道情况,根本不好主动帮忙。 不过这简素的家庭情况时青墨到底还是不太了解。 尤其是简素这截掉的一只腿脚,根本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作为老板她似乎是太不了解自己的员工了。 时青墨神色黯然而简素却只是简单看了自己脏了的裙子,根本没有搭理这简心便扭头就走,保安还没开始请人,却见简心直接拽住了简素,只听“刺啦”一声响,也不知道这简心是不是故意的,竟是直接撕开了简素下半身的裙子。 顿时,那腿脚展露在众人面前。 赫然的假肢让人心头一抖,再看那张脸上的疤痕,更显得狰狞。 时青墨眸色一深直接站了起来,直接向那二人的位置走了过去,随手扯过身后的美丽的窗帘,走至跟前,二话不说缠在她的腰上,长长的纱幔遮住腿脚,气氛这才缓解了几分。 “谢谢……”简素嘴里微苦。 给墨氏丢人了…… “行了,你去换衣服,这里由我处理。”时青墨冷道。 平日简素的做事风格还是极为干练的,今天倒好,磨磨唧唧,一个压根没有资格在她面前唧唧歪歪的人都敢不消停了! “我可不是故意的……”那简心咕哝了一声,眼中却闪耀着一分笑意。 时青墨冷眼瞧了她一眼,只见这简心身上穿着的是看似甜美的短款礼服,一双美丽的长腿展露,显得极为诱人,尤其是与刚刚的简素那双腿相比,更是让人留下更为深刻的印象。 殊不知简心也极为喜爱自己的腿,从小到大她无论什么都比不过简素,但好在上天怜悯她,让简素断了腿毁了脸,她的一切才都成为她简心的。 “心儿,怎么回事儿!?”那刘国洋一瞧见动静也立马走了过来,连忙问道。 简心顿时小声道:“国洋,我刚刚突然看到了姐姐,所以一时激动不小心扯了她的裙子,我真不是故意的……” “简素?”刘国洋呼吸一窒,皱眉问了一声。 简素当年出去上大学完全是半工半读,根本没向家里开口要一分钱,就是他每次想去见她一面都没可能,这两年倒是曾经远远的瞧过她一眼,不过当时他只以为看错了,毕竟在他的印象里,简素是不可能回到元青市的。 却没想到她真的在?! “国洋,我姐离家这么久了,恐怕都将我们忘了,刚刚我又扯了她的裙子,想必她现在生气着呢……我看我们还是不要管她了,否则等她见到我们还以为我们会嘲笑她呢……”那简心又道。 瞧着这简心装模作样的态度,时青墨越发的鄙夷。 一步步靠近这简心,时青墨突然冷笑了一下,端起酒杯直接泼在了这简心的脸上。 “啊——你有病啊——” 简心顿时惊了惊,这小丫头谁家的啊!突然过来袭击她,她又没做什么得罪她的事儿!甚至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吧! “这位小妹妹,你为什么泼我的妻子?”那刘国洋连忙将简心向身后护了护,不满的说道。 在这墨氏的宴会上,为了避免自己一不小心的得罪人,他已经是尽量的小心仔细的。 他的佳信公司并不大,若不是这次有幸接到了墨氏的业务,也不可能有机会前来,可以说这宴会上,很多人都是他从未接触过的,不少消息都一无所知。 “刘国洋是吧?与墨氏的合作我看就算了吧,一个连自己家事都管理不好的人,似乎没资格承接墨氏的业务。”时青墨直接道。 墨氏如今是元青市最让人瞩目的存在,虽说它的资产未必比得过盛家这样的大集团,但却像是一个奇迹,前景非常。 而且若是与墨氏合作,得到的资金不会少,更何况墨氏如今连续推出新品,甚至还有原本天成集团的项目也需要改动,若是此刻能抓住墨氏,那就等于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内,佳信策划不用担心业务问题! 所以此刻刘国洋一听这话,顿时有些傻眼,“请问您是……” 却见路天朗直接道:“这是我们时总的侄女,她表达的正是我们时副总的意思。” 此话一说,却见那刘国洋心中一惊,虽说只是墨氏集团的一个亲戚,但刘国洋毕竟也曾接触过一些老总,那些人的女儿或是亲戚有很大的可能改变上位者的决定,尤其是墨氏这种大集团的业务不少公司都争抢着想做,有些公司的能力未必比他们佳信低,他们佳信公司甚至并没有资格包揽墨氏的业务!之所以有如此机会完全都是因为他之前与天成集团有一些小合作! “时小姐……真的很抱歉,不知道我们做的哪里不对?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努力的改的……”那刘国洋顿时紧张道。 时青墨冷哼了一声,“请你带着这位简心走吧,墨氏集团看中的可不只是你公司的能力。” 说完,路天朗更是直接让保安请人,几乎没给这夫妻俩反应,便直接将人赶了出去! 反应过来的刘国洋已经惊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对他来说,本以为今天是他公司成立以来最大的机会!毕竟以往和天成集团合作的时候根本没有参加这种大型宴会的资格,但墨氏的行事风格完全不同,按理来说,他今天将会结识很多大人物,未来有更大的发展前途,可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刘国洋也不是个傻子,几乎第一瞬间便向身边的女人问了个究竟。 那简心更是发懵,能陪国洋来如此大场面那证明国洋混的还是不错的,一直以来她更是十分自豪自己有这样一个丈夫,甚至在这个时候竟是让她遇到了简素!那是上天给她机会向简素炫耀! 可她为什么突然出来了? 还有刚刚那个泼她一脸红酒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她可是佳信的老板娘!也太没有规矩了! 此刻,面对刘国洋的疑问,简心只是认真的将“实话”说了出来。 但还是和之前一样,只说自己遇到了简素,不小心弄坏了她的衣服而已。 而刘国洋一听,毫无疑问,将这事儿当成了误会,甚至怀疑简素和那墨氏的时小姐有些关系,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带着妻子回了家,而另一边更是让人打听了一下,这墨氏里到底有没有一个叫简素的人! 只不过结果显然让刘国洋与简心都大吃一惊! 墨氏,的确有个简素! 而且这简素还是墨氏的销售总监,是墨氏老总的心腹!一个墨氏的总监怕是比他这个佳信公司的老板工资还高! 不止如此,简素掌管不少员工的前途,整个墨氏,除了老总之外,根本没有人敢和简素甩脸色! 顿时,刘国洋懂了! 那些人都以为简心欺负简素,所以才会如此的针对他们佳信公司! 心中五味杂陈。 这简素有如今的地位他替她高兴,但与此同时还有种尴尬,没想到多年以后的第一次见面竟然是以这种方式。 而刘国洋心中纠结的同时,简心却险些咬碎了牙齿。 简素!又是简素! 她既然已经离家出走这么多年,为什么还要回来,还要出现在她的视野当中! 如此也就算了,竟然还成了墨氏集团的销售总监!她凭什么?一张脸都已经毁了,还是个瘸子,有什么资格去坐这个位置!那个墨氏的老总难道是瞎子不成! 嫉妒的怒火无限蔓延。 偏偏这个时候刘国洋对此一无所知,甚至还想着让简心去解释一番,更让简心哑巴吃黄连一般,苦又说不得。 而这夫妻俩心思各异的同时,墨氏的宴会也在众人的瞩目之中接近尾声。 简素早已换上一身新衣出现,发现简心已走并没有表达出任何情绪,甚至看到别人投来的目光,依旧是坦然的很,这一点让时青墨很欣赏。 只是,当宴会结束,客人慢慢退场,这宴会上多了几分寂静,却见那潜伏的角落里头,突然有人冲了上来,手中一把锋利的水果刀,竟是直接向时青墨刺去! “铛——” “砰!” 却见那美丽的水晶灯直接砸了下来…… “啊——”拐角之下,众人再一看,血色蔓延。 手中的水果刀诡异的插向了自己的胸口,甚至偌大的水晶灯根本没有触碰到其他人,只有那一人受难! 服务员惊慌,还剩下的客人更是各个色变! 罗继虎! 凡事对墨氏集团有些了解的人谁不知道罗家的存在!? 当初这墨氏集团可就是罗家的死对头,也正是因为墨氏集团关键时刻销售了两样新产品直接压了罗氏一头,这才导致罗家彻底走向灭亡! 当然,除了墨氏之外,当初那苏天成才是真正造成罗家溃败的原因,只不过毕竟苏天成早就入狱半死不活了,这“功劳”也几乎都推到了墨氏的头上! 只不过这个罗继虎是不是搞错了?带着水果刀袭击墨氏副总的侄女?和她有什么关系!? 迁怒于一个小丫头,这个罗继虎果然是因为遭了报应才落得如此下场! 不仅没有杀到人,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赔了进去,可真够傻的!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这好好的水晶灯可完全没有脱落的迹象,刚刚是怎么了?该不会真的是上天的意思吧? 救护车到来,努力抢救中,然而罗继虎却是彻底没了气儿。 好在这场宴会已经完美落幕,根本没有影响墨氏在别人心目中的形象。 商场之上,成王败寇很正常,若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没了公司便去讨命,那这世界可不就乱了! 再说了,就算是报仇也该找对人!先不说时秉松只是公司的副总,哪怕他是墨氏真正的主人,这罗继虎也不该将迁怒在人家的侄女身上!孩子是无辜的! 此刻,根本没有人知道这罗继虎想要杀了时青墨的真正原因。 而罗继虎死亡的同时,同一家医院之中,一个年轻的男人也彻底没了气息,不少医生都忍不住感叹了一句世事无常,不过父子俩一起离世,也不只是命运还是巧合。 罗继虎怕是到死都不知道,他的存在时青墨早已注意到,之所以没有让人动手不过是想让他自己找死而已。 对敌人,她向来不会留有余地。 只不过最后那一刻并不是她出的手,而是元缙黎,那男人动手间比他快得多、狠得多。 ------题外话------ /(ㄒoㄒ)/~欠多少更新以后会补上的,两次五千更是一万,还有昨天的一千……总共是【一万一】的债,偶会还的,今天心神俱疲啊,让我休息下吧,(づ ̄3 ̄)づ(⊙o⊙)   ☆、第九十二章 你哄我,做客 元缙黎可谓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自从她在元青市以来,几乎每几天都能瞧见元缙黎的身影,而且每一次出现都十分巧合,像是一直跟着她一样。 就像今天,时青墨压根不知道这元缙黎是什么时候来的,那水晶灯掉下来的那一刻,时青墨下意识便搜寻了四周,这才发现,某个男人坐在入口不起眼的地方,斜着身子品着红酒,与她的视线相对,甚至轻轻举杯抿了一口。 那样子,赤。裸。裸。的勾搭。 当这罗继虎的尸体被人送走,凌乱的场面处理之后,时青墨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冲着元缙黎走了过去,二话不说直接拽着他上了车,让司机直接将二人送回了她目前所住的公寓。 “丫头,用不着这么急吧?爷还没准备好呢……”才关了门,元缙黎便凑在时青墨耳边道。 时青墨头微侧,从他身边钻了过去,自己坐在沙发上,狠狠的盯着他。 没准备好?他的态度显然就是时刻准备着! 元缙黎,他就不能配合一下自己这张看上去清心寡欲、温柔知礼的脸吗?现在这副状态,可是越来越没节操了。 就像是一个看上去文静的人每天抽风一样,十分不协调! 殊不知,某人也想安静的做个美男子,可问题是他若是放高自己的身份,时青墨压根就不会多看他一眼。 时青墨和普通的小女生不同,对长相美好的男人压根不感兴趣,若想让她侧目,必然要自己主动出击。 更何况,他如今很欣赏时青墨每次见到他时的惊讶模样,逗弄这小刺猬的感觉…… 非常好。 “你是不是一直在元青市?”时青墨总算开口问道。 元缙黎也坐了下来,看上去如同一幅精致的画,然而却见笑容一勾,直接道:“学会关心爷了?” 时青墨嘴角一抽,关心他? 她是在关心自己以后的生活好不好! 当初在三清县的时候就要时不时的提防元缙黎突然出现,现在到了元青市,却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也跟着一起! 这家伙就不用赚钱养家吗?! 当然,时青墨自然不知道元缙黎也忙得很。 不过与时青墨一样,某人也同样是个甩手掌柜,平日里压根不需要操心那些事儿,如今对他来说,逗逗这个小刺猬才是最重要的。 要知道时青墨如今这个年纪可危险的很,情窦初开、心花怒放,就要时不时的在这丫头面前晃悠几圈,免得这丫头想动心的时候偏偏将他忘了。 此刻,时青墨硬是挤出一个渗人的笑容,道:“元爷,侄女的确是在关心你,不知道你能否告诉我你现在住在哪里?每日做些什么?该不会是故意跟着我的吧……” 咬牙切齿的笑容让元缙黎温柔一笑,恨不得捏着那张小脸好好的蹂躏一番。 “爷最近的确一直在元青市……住在……”元缙黎眉头为挑,纤长的手指突然指了指上头,让时青墨愣了愣。 只不过没过几秒时青墨便反应了过来,顿时眼睛一瞪:“你说你……一直住在屋顶上!?” “爷偶尔会在上头看看星星,大多数的情况下还是住在屋里的,乖侄女,你就放心吧,爷不会委屈自己的……”元缙黎随口道。 那恍若谪仙般的面容之下,却说出如此厚着脸皮的话,时青墨不得不怀疑他那张脸是不是假的! 更是恨不得将那张假人皮撕下来,看看底下究竟藏着一张怎样欠揍的脸! 时青墨面部肌肉忍不住的跳动几下,暗暗扶额,顿时觉得周边一片阴郁。 她每天夜里都会进行精神力训练,而一旦进入系统幻境,想要醒来可就难了,除非系统判定周边有危险,否则绝对不会强行将她从系统中抽离,可如今对于系统来说,元缙黎是个安全人物,那次在地下室甚至还任由着元缙黎将她抱回了屋里,现在恐怕也是接受了元缙黎的存在! 不过虽说元缙黎是安全的,可一想起自己睡觉的时候外头有个人一直注意着,她便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元爷,您变态吧?我才十五岁。”时青墨终于想起自己只有十五岁的事实,冷不丁说了一句。 元缙黎绝对是个披着人皮的狼,这心思也太禽兽了,十五岁!每天尾随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他这口味…… “古代十五岁都能做两个孩子的妈了……”元缙黎毫不客气的回道。 要不是因为她只有十五岁,爷会只远远的盯着? 他元缙黎可没那么怂,看上的东西是要抢的,喜欢的女人是要追的,不管方法对不对,慢慢摸索就是了。 时青墨嘴角一抽,“元缙黎!” “你住在我家多久了?睡得是沙发还是……别的?”时青墨甚至怀疑,若是这男人与自己同床共枕几个月,系统都未必会发出警告,甚至以元缙黎的心思,不让她发现很正常。 而且她对周边的事物感知能力很强,按理说家里有些变动以她的细心不可能感觉不出来,但偏偏这对手是元缙黎,相对来说,元缙黎同样的诡异,瞒天过海轻而易举。 时青墨如此一问,元缙黎笑眼看着她,道:“从你到元青市那一天开始爷就在,至于睡的地方……自然是床,难不成你想让爷睡……你?” 想到了什么,某位爷耳尖也微微一红,不过巧妙的掩饰了过去。 殊不知元缙黎活的这二十五个年头里,一向清心寡欲,平日里更是与各种雌性生物保持距离,说话看似温和实则冷淡至极,如此厚着脸皮勾搭女人还是有生以来头一次。 这轻佻的话从元缙黎的嘴里说出来别有一种味道,有些僵硬又有些期待,偏偏某人心里也忍不住有些羞涩,导致那脸色,精彩的很。 若此刻熟悉元缙黎的人看到这一幕,怕是会惊得下巴都掉下来。 堂堂元大少、元大爷!没有节操已经让人无法接受了,现在倒好,连贞操都没了!? 当然,元缙黎的话自然是逗时青墨玩的。 和这丫头睡在一张床上自然是好,可这丫头睡得像只猪,反倒是他在旁边睡不安宁,说不好那天真的就将这丫头一口吞了……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这每天夜里,元缙黎都只是前来溜达一圈而已,因为隔壁的房子是他的,没道理在房顶或是沙发上折磨自己。 不过瞧现在时青墨的反应,他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往后真的借住在这小公寓里…… 时青墨瞧着他那古怪的脸色,脸上也忍不住青红一片,“元缙黎,我们约法三章怎么样?” 元缙黎面上化不淡的笑意,“说来听听。” “你可以住在这房子里,不过……必须答应我的要求,否则别怪我不念你的恩情。”时青墨态度严肃道。 恩情?元缙黎眉头一动,倒是没说什么。 这丫头对他的态度是突然转变的,他一直觉得有些奇怪,该不会是和她口中所谓的恩情有关吧? 他可以确定,当初他的出现虽然顺手救了白瑾兰,但没有他,时青墨一样有能耐让白瑾兰安然无恙,所以这丫头反倒觉得他不安好心…… 可这种防备持续到某一天突然停止,如今这丫头的态度可温柔的多,似乎已经在慢慢接受他的存在,甚至将他当做自己人看待。 这种转变本以为还需要一些时日,但相对于时青墨本身的心性来说,已经算是惊喜了。 因为恩情? 元缙黎唇色微抿,可以肯定,这丫头肯定误会什么了,难不成有别人帮了这丫头,结果这丫头误以为是他?! 如此一想,元缙黎那充满笑意的脸有些崩裂,笑容也变得有几分吓人。 那股杀意让人颤栗而惊心,心里,各种阻塞…… 却见时青墨微微一愣,觉得这气氛突然有些不对。 不过元缙黎本就善变,倒也没有多想,便继续道:“我的屋子你不许进,二楼客房是你的领地,我也不会踏足,以后一日三餐你来准备,在这公寓里可以饮酒不许酗酒,而且你不许带任何客人前来,尤其是女人。” 至于最后一点,时青墨绝对只是为自己考虑。 元缙黎这个男人模样优秀,若是被别的雌性生物发现自己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下,少不了要招麻烦,她可不想让自己做前锋替他剪桃花。 “爷洁身自好,没碰过女人。”元缙黎不乐意了,直接道了一句。 “您老二十五个年头没处过女朋友?”时青墨眼睛一瞪,哼了一声。 如今元老可是在三清县养老呢,那阵仗看上去绝非一般人,作为元老的孙子,元缙黎的身份自然也不会差,有身份有地位有容貌,能有没有交过女朋友? 元缙黎暗暗咬牙,这丫头当他是什么?垃圾桶?什么脏东西都能吞的下!? “除了你,爷没碰过其他女人一根头发。”元缙黎又解释了一句。 他身边三米之内,没什么雌性生物敢靠近,有些自己想死的,他自然毫不客气的送她们一程了。 时青墨微微撇了撇嘴,双眸如墨,那抹不掉的幽沉之中,今日反倒是多了几分亮色,没有以往那般的锐利黯然。 这种看上去颇为幼稚的神色更是将时青墨的意思表达的十分明确。 她不信。 “不信!?”元缙黎声音微扬,眉头紧皱。 这可是大问题。 他元缙黎守身如玉二十五年,还不是为了等她!这丫头比他晚出生这么久也就算了,现在还敢质疑他的忠诚? 某男人直接将问题上升了一个高度,尤其是脑中还盘桓着那莫名其妙的“大恩人”,心里更是醋意翻腾,十分不满。 “爷会向你证明的。”某人冷幽幽的说了一声。 说完,时青墨只觉得周边突然多出一股神秘的气息,顿时用精神力一探,却发现精神力竟是用无可用?! 怎么回事儿?! “你做了什么?”时青墨心中惊骇。 她几乎可以肯定,能让她精神力释放不出来的人绝对是元缙黎! 却见元缙黎笑容温和,道:“丫头你说说,爷像是那么轻佻花心的人吗?” 时青墨嘴角一抽,“挺像的……” 而且与他相处的越久越觉得他像! 元缙黎眼皮一跳,兀自站了起来,目光盯着时青墨双眼,时青墨只觉得身子一怔,似是有一股力量强制性的侵袭自己的意识,只不过元缙黎似乎没有继续的意思,只是让她愣了片刻,当她抵抗住那股力量之后,却发现某人站在自己的面前,突然身子便压了下来,靠近道:“我很干净的。” 这一次,某人那句傲娇的“爷”收了回去,目色中带着几分幽怨一般,凑近在时青墨的身前,又道:“不信你可以试试……” 这一刻,某人真想干脆一点将这丫头直接办了。 时青墨满头黑线。 精神力用不出来,那符石便无法启动,想要搞定元缙黎自然不可能。 “元缙黎,约法三章多一条,以后与我距离三米之外。”时青墨道。 “不行。”元缙黎直接哼了一声,“听爷的,爷现在不高兴,你……哄我。” 时青墨只觉得都要疯了,元缙黎……没事儿吧。 却见这沙发上,时青墨身子倾斜,某人半跪在沙发上,一只手撑着力道,一只手压着时青墨的肩,身上淡淡的香味靠近之下才闻得清晰,带着一股让人放松的安逸。 这是第几次了?! 时青墨倒是想反抗,但一旦她内劲微动,元缙黎身上那股神秘的力量侵袭的越快。 好在眼下,元缙黎似乎没有用那力量控制她的意思,只是简单的提着要求而已。 “我信您老还是个雏儿,成不?”时青墨无奈道。 元缙黎的性子她多少也摸索出来了,只要顺着他的毛走,这大家伙安静的很。 “爷觉得你这话不真诚。”元缙黎盯着她,道了一声。 爷想听的……是那恩情怎么回事儿! 不过如果时青墨知道,怕是悔的想咬碎自己的舌头,前世的事情她怎么说?! 此刻,时青墨汗颜,身子动了动,却发现离元缙黎的越发近了几分,忍不住侧头,道:“元爷您洁身自好、良好公民,对女人不感兴趣……” 以他的条件,二十五岁还这么干净,肯定是有问题。 某男人脸又是一凑,“爷对你感兴趣,你是不是女人?” 暧昧的气氛让人心中一紧,虽说眼下时青墨只有十五岁,可这心里毕竟也是个二十三四的成年女人了,面对这样的香艳的场面,坐怀不乱自然是假的,否则心里有问题的便不是元缙黎,而是她。 只不过她有原则,男人,不能随便选。 “元!缙!黎!你够了!你是干净无瑕纯洁的小白花!满意吗?!”时青墨又是羞又是气,自己前世的大恩人怎么就是这么个变态性子! 喜欢听什么不好,偏偏想听她说他不行!这品味,未免也太独特了! 某爷深深看了一眼,瞧着这双怒气冲冲的眼睛,忍不住身子一紧。 尤其是眼下,两张脸之间不过一指距离,某人顿时冒出一阵邪火,冷不丁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爷不介意为你奉献一下……” 说完,猛然低身,没了手臂支撑,整个人的重量都压了下来,顿时让时青墨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还未开口,唇间便已经多了一个莫名生物,横冲直撞,地老天荒。 鼻尖一股沁香,气息低沉而猛然,一股内劲狠狠压制,压根不给她反抗的机会。 时青墨只觉得头晕眼花,唇边清软而温热,苏苏麻麻,整个人都懵了几分。 前世她的模样就不差,危险也曾遇到过,不过但凡是靠近自己的男人,似乎没几个有好下场,尤其是在京城的时候,尽管周边各种眼光不停,可从没有男人真的能在她身上讨到一分一毫的便宜。 唯独这个元缙黎! 当然,那时候之所以如此安全,似乎也是因为这个元缙黎! 时青墨面色憋得通红,猛然用力回应了一下,某人还没来及的兴奋,唇边顿时浮起一丝疼痛,脑筋顿时清醒几分,抬起身来,唇上一珠血色滴了下来,落入时青墨那张白皙的面容之上。 元缙黎抹了抹嘴,“你和雪球一样属狗的?” 某人话虽这么说,但对刚刚的感觉还是很满意的,顿时偃旗息鼓嚣张了一句便闭上了嘴,一副任打任骂的态度,等着时青墨发飙。 时青墨咬牙切齿,只觉得双唇都有些微肿。 尤其是听到元缙黎的话,更是心里憋着气,可脑筋突然一顿,面上顿时有几分僵硬。 雪球……呢? 时青墨傻眼了,元缙黎送的那条幼狼似乎被她扔空间了,然后……再也没有然后…… 这几个月以来,她压根就没管过雪球的死活……毕竟空间这么大,如今又有了药山,她进空间的时候根本没看见雪球,便没想起它来…… “你等等。”时青墨竟是不怒,连忙从沙发上爬了起来,二话不说进了屋,关门之后,以最快的速度进了空间。 而客厅里,某男人心花怒放,甚至想着要不要再来一次…… 因为那丫头不生气啊…… 殊不知,当时青墨进入空间那一刻,意念一动,顿时找到了雪球的位置。 却见原本纯白的小雪球在这几个月之内已经长大了不少,只是这神态样子依旧像一条狗,甚至眼下正抱着一只鸡趴睡在地上,一丁点形象都没有! 自从空间升级到五品之后便可养走兽,否则时青墨根本不可能将雪球放在这里。 只不过自己仔细一看,竟是发现雪球如今竟然替自己在药山上折腾出了一个“家”! 山洞里头摆着一堆数百年的药材,就连雪球用来做草席的东西都是各种药材或果树的叶子,不止如此,也洞口似乎明显还有毁尸灭迹留下的失败品,鱼骨头一堆,鸡毛一堆,蛋壳数个,果核一片以及她放在空间里的酒瓶…… 看到这一幕,时青墨只觉得物似主人形! 雪球这德行完全与元缙黎一模一样! 偷酒贼! 而且这小东西还聪明的很,看那酒瓶就知道,全部都是味道最好的! 原本她还担心这雪球饿死在空间,现在看来,是她低估这小东西了。 却见某只小家伙根本不知道主人到了,只觉得肚子“咕噜”一声响了响,这才将四肢舒展了一下,爬了起来,顺道又抖了抖身上的毛发,睡眼朦胧的向山洞口走去。 “雪球——”时青墨面带笑意,渗人的很。 某狼打了个机灵,顿时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那雪白的肉球身子一顿,下一秒,火速的瞪了后腿直接一跃而起,二话不说扑在了时青墨的身上,竟是毫不犹豫的冲着时青墨的手舔了舔。 时青墨汗颜,只觉得今天被这一人一狼耍了。 雪球四脚再一落地,顿时更是不停的伸着舌头,还不忘快速的摇着尾巴,那样子无辜的很,见时青墨神色僵硬,竟然围着时青墨转了几圈,显然就是讨好与熟络。 时青墨也是被雪球的智商震惊了,低下身子摸了摸这光华的白色毛发,并没有真正的不满。 毕竟说到底是她将雪球忘了,没饿死它就好。 “雪球,你是狼不是狗,下次不准摇尾巴了!”时青墨咕哝了一声。 却见雪球愣了愣,那尾巴摇摆的速度竟然慢了下来,最后一动不动,僵直! 时青墨瞪大了眼,又道:“放松……” 下一秒,雪球尾巴晃了晃,似是听懂了她的意思。 “将苹果递给我……”时青墨冷不丁又道。 雪球一听,竟然毫不犹豫的转身,瞧了瞧摆在山洞里的一堆水果,竟是用前爪努力的挑挑拣拣,最后选了个模样极好的含了过来,甚至还有头蹭了蹭时青墨的脚,一脸的求褒奖。 时青墨彻底震惊了,她养的这条真的是狼? 殊不知,元缙黎当初之所以将这条雪狼送给她正式因为它灵性十足,方便培养,只不过却没想到最后一不小心成了小狗,但巧合之下,时青墨却将雪球放在了空间,它与那些圈养在固定地点的家禽不一样,每日四处溜达,吃了时青墨不少好东西,更让它多了几分灵性! 这样的灵性却让时青墨有些愣神,不过想起外头元缙黎还在,这才没有多加测试,便将雪球一道带了出去。 一出门,元缙黎瞧见了这一人一狼。 只不过以往这雪球深知元缙黎是他的主人,向来对他热情的很,但却见此刻,雪球小心的看了前任主人一眼,紧跟在时青墨身后,又蠢又萌。 某狼此刻心思很简单,跟着女主人有肉吃…… 元缙黎可不傻,自然也瞧出这雪球惊人的变化,顿时这心里也忍不住有些震惊,抓住这雪球来回试探了几次。 有了雪球的存在,这气氛微妙的很,某雪球更是个活宝,在两个主人面前忙不停,显然是以“一家三口”自居了。 而元缙黎心安理得住下之后,除了那三米之外的限定,其他约定倒是乖乖遵守,一天三顿饭格外仔细。 尤其眼下,时青墨几个月前从那两个冒泡医师手中的收来的诊所改成了玉雕阁之后,更是有很大一部分时间在玉雕阁中,每次回家瞧见穿着围裙认真做饭的元缙黎,都有种画风乱入的诡异感觉。 好在,元缙黎的手艺,十分不错,倒也勉强接受。 玉雕阁已经改建数月,阁中放着的都是各式各样的石雕以及玉雕,不过玉质多普通,但雕工仔细流畅,十分别致,倒是有不少客人。 这玉雕阁目前看似是由路天朗经营,接手玉雕镌刻的业务,但实际上却是时青墨负责雕刻,专门以此培养自己的镌刻玉雕的熟练度。 而二楼更是被她买了下来,平日里也在这里接待一些病人。 元青市大的很,有些病人压根不知道时青墨的名字,哪怕是清楚知道,经过她的提醒,那些人也不会多传,除非是替时青墨介绍病人。 但凡是前来面前时青墨的病人,必然都是各种不信的态度,只不过这种态度却不会持续太久,便会由不屑变为尊重。 时青墨的名头也慢慢在元青市打响,上流之中,不少人都知道有个年纪不大的时医师,不过时医师脾气古怪,诊费极高,求诊需考虑。 不仅如此,如今玉雕阁的雕刻价格同样不菲,自从当初拍卖会之后,寸墨药师的雕刻技术已经传的极为玄乎,而路天朗接手的客人更是各个都以为这背后替他们雕刻的正是那位寸墨药师,根本不知道寸墨药师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 甚至还有不少人要求在玉石上留下寸墨药师的签名,以此炫耀。 时青墨毕竟不想浪费金钱大肆购买玉石,这种方式倒是两全其美。 …… 只不过自从时青墨开了这玉雕阁之后,这地方便成了简素等人常来之地,好在离公司不远,几乎每天他们都会前来一趟,寻找各种机会让她这个甩手掌柜上任。 而几天之后,当简素再次踏入玉雕阁,时青墨却瞧着她身后跟着尾巴。 那日宴会上的麻烦简素难得没有开口解释,倒是让不少人心里狐疑。 简素甚为墨氏的销售总监,但一直以来却给人一种形单影只的感觉,更是从来没有人在简素这里听到关于她家人的事儿,哪怕是时青墨也只知道这简素是元青市本地人,其他方面一无所知。 而这一天,却见简素前脚踏入了玉雕阁,后脚便有两个女人连忙跟了上来。 “素素!” 那年纪偏大的女人几乎瞬间冲了上去,顿时便拽住了简素的胳膊,见她回身,更是道:“果然是你!你怎么回事儿,回了元青市怎么都不跟妈说?!要不是心儿告诉我,我还以为你死在外头了呢!”顿时那妇人面色带着几分悲戚道。 一楼的场面在二楼的时青墨的房间可以看得用监控器看得一清二楚,甚至连声音都毫无遗漏。 只不过听到那妇人这话,时青墨顿时有些惊讶,没想到那妇人竟然是简素的母亲? 简素的为人她还算了解,不像是个可以抛弃亲生母亲独自离开的人。 却见简素此刻面色复杂,但与那妇人的感动不同,只是冷冷说道:“您就当我死在外头了就好。” “啪——”一巴掌打了下去,却见那妇人狠道:“你还是我的女儿吗!?我十月怀胎生下你,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当初妈是多疼你你是知道的!你现在呢!心儿说你在墨氏做总监,她不小心拽了你的裙子,你却毁了你妹夫的前程!” 此话一说,却听一旁的简心忙道:“姐,我真不是故意的,你那裙子太长了,我一不小心就扯坏了……国洋什么都不知道,他甚至到现在还担心你,姐,只要你回来,我可以……可以和国洋离婚,你们过就是了……” “心儿你这是什么话!你和国洋是夫妻,谁也拆不开!”那妇人一听,有些不高兴道,说完又看向简素,道:“素素,明天回家吃顿饭吧,我听说你和那位时总的侄女关系不错,最好将她带上,回头当着大家伙的面和那位时小姐好生解释解释,国洋的公司如今刚有起色,你可别拖后腿!” 说完,妇人瞪了简素一眼,那态度也有些复杂,但最后还是一咬牙,与简心一起离开。 二人来的快走的也快,让一向镇定的路天朗都有几分傻眼。 “你没事儿吧?”路天朗颇为同情道。 简素揉了揉有些痛的脸,“没事,习惯了。” 说完,似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上了楼,甚至看见时青墨那一刻,却是展露出一副没心没肺的职业微笑,笑容且苦。 时青墨幽幽叹了一口,“要不要给你放几天假轻松一下?” 跟着简素后头,路天朗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个冰袋,“敷一下吧,省的回头肿起来了。” 简素接过冰袋,笑容僵硬而心酸,硬是道:“老板,我真没关系,而且刚刚我妈说的话你不要放心里,明天我也没准备要回家。” “我倒是对你们家很感兴趣。”时青墨身子向后一倚,“简素,逃避永远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尤其是自己家庭问题,若是不早一点解决,将来可是会影响你一生的。” 在这方面,时青墨深有体会。 却见简素身子一颤,微微低头。 “依我看你还是听时总的比较好,你明天如果不出现,那两个人怕是少不了要来这玉雕阁找人。”路天朗也提醒了一声。 路天朗一切是时青墨考虑,对简素的个人私事儿他未必很感兴趣,但他不想这玉雕阁里有人碍着小时总的眼。 简素声音有些缥缈,过了好久才道:“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 时青墨一听,暗暗摇头。 不得不说,简素这种太过独立的性子也是让人很心疼的。 简素毕竟是自己的心腹之一,所以对她的生活,时青墨也有些了解,作为销售总监,她的工资可不低,而且时青墨更不是抠门的老板,在成立公司不久之后便替她们安排了住的地方,环境极好。 唐铭和牛忠良他们早就将房子装修的十分精致,生活方面更是丝毫不委屈自己,偏偏简素不同。 时青墨曾去简素住的地方看过,一台电脑一张床,还有几箱杯面,好好的房子却空落落的很,显得格外的凄凉。 就连唐铭和牛忠良都没少劝她对自己大方一点,偏偏她自己不肯,似乎是完全对那种生活丝毫不感兴趣,哪怕当初时青墨与她一起逛商场的时候,除了几身像样的职业装之外,没给自己买任何奢侈品,公司不少人都开玩笑,说她干脆改名叫“简约”算了! “路哥,明天陪我一起去赴约,既然人家都主动邀请了,我若不去多没礼貌?”时青墨突然道。 简素一听,面色顿时有些紧张的看了时青墨一眼。 “老板,您真不适合去那样的地方。”简素顿时提醒道。 时青墨有些讶然,头一回儿听别人如此形容自己的“家”。 “你这么说,我反倒更好奇了。”时青墨笑了一声,又道:“需要准备什么样的礼物你自己决定,只要你开口,绝品的百木酒我也肯拿出来。” 绝品百木酒有价无市,时青墨如此完全是在告诉简素,她是她的靠山。 不管什么龙潭虎穴,只要是她的人,就没有被欺负而不还手的道理。 当初时爸那么倔牛愚孝的一个人都被她掰过来了,她就不信如今还能搞定不了一个简素! 此刻时青墨如此一说,简素面色更加复杂。 毕竟是时青墨的要求,虽说简素有些反抗,但最后还是应了下来,只不过当她说出要准备的礼物时,时青墨都有些诧异。 墨氏最出名的是酒,但简素一瓶都没要。 不仅如此,最后竟然在街边买了几个苹果便开着车带着时青墨与路天朗二人前去。 顿时,莫说是时青墨,就是路天朗都有些狐疑。 要知道墨氏最不缺的就是水果! 如今酿造各种果酒,原材料可还多得很,而且那些水果质量上乘,十分养人,可与街边卖的这些不一样! 二人满心怀疑,在简素目色凝重的态度之下,总算到达了一个小区。 这小区的房子算不得贵,不过对于一般人来说也算是不错的了。 “如果有什么异动……路哥,麻烦您保护好小墨。”到达目的地,简素顿时改了口。 路天朗神色紧绷,怎么觉得这是要赶赴刑场一般!? 而且不就是一个普通家庭吗?看简素这态度,怎么觉得这家里像是有狼狗看家似的?! 只不过却没想到,路天朗这回误打误撞真的猜对了! 门铃一响,外头的防盗门还未打开,三人看到的不是人,而是一条气势汹汹的狗。 呲牙咧嘴之下,只瞧简素看了那狗一眼,神色紧绷。 低吼的声音传来,就连路天朗都如临大敌,只不过时青墨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多了一只白色家伙,往地上轻轻一坐,却见屋里的狗顿时没了声响,耸拉着耳朵趴在了沙发底下。 直到此刻,才有人开了门。 时青墨算是见识到了这家人的待客态度。 “小墨……这狗……”简素有些诧异,他们一路坐车过来,根本没瞧见老板带狗了啊? 却见时青墨笑道:“雪球喜欢跑步,刚刚就在我们后面,不过你们俩都刚刚一直出神所以没注意。” 简素狐疑的点了点头,老板这么说,好像的确是这样…… 下一秒,三人一狗进了屋。 这屋子倒是挺大,一百四五十平方左右,装修倒也不错。 只不过一进屋里头,时青墨便闻到一股浓浓的陈旧的酒味,颇为不喜。 “姐,没想到你真的回来了,我真怕你怪我不肯回家呢!”简心顿时拥了上来,客气的说道。 此刻,简心暗暗咬牙。 没想到简素竟然真的带着这位时小姐回来了! 那天就是这时小姐让人将她赶了出去!墨氏副总的侄女!若不是因为她能决定国洋的工作,眼下她一定要让大黄咬死她! 不过这大黄今儿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这么怂!是因为时小姐身旁那只白狗?! 哼,那狗不过就是漂亮了点,等国洋的公司好了,肯定也买品种好的狗养!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位就是时小姐吧?您请坐,国洋在厨房帮我做饭呢,我立马叫他出来……”昨日那妇人更道。 一个几年才回家的女儿站在面前,竟是不如她这个可以带来利益的人重要,时青墨心中更是忍不住的嘲讽。 时青墨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一家只是表面看上去十分和气。 简心这个女儿懂事,刘国洋那个女婿孝顺,但唯独简素格格不入不合群。 不过时青墨总觉得,这家里还少了个人。 这刘国洋、简心和简素的母亲都不像是会酗酒的,但屋里这股恶心的味道,绝对是宿醉留下的。 “姐,国洋对我们可好了……你都不知道,平日在家都是国洋做饭,他的手艺比五星级酒店大厨还好呢!平日还怪我贪吃,他要是不做的这么好,我怎么会贪嘴嘛!真是的……”简心一脸嗔笑道。 笑了几声,转口突然又是一句:“姐,你在外头这么多年应该也找到喜欢的人了吧?我听说墨氏的时总就是单身,想必你们关系真的很好,否则你怎么能做销售总监呢……” 几句话听上去看似十分和气,可话中却极为讽刺。 ------题外话------ 感谢大家滴包容,万更奉上~   ☆、第九十三章 诋毁,面对 时青墨与路天朗都忍不住有些恶心,这个简心,真是白费了她那张还算可人的脸。 简心和简素长得有几分相似,看得出来,二人都是随了那妇人的模样,若非如此,时青墨怕是根本不相信简素有如此妹妹! 而且相比之下,简素那脸上的疤痕破坏了整体的美感,给人一种冷清的感觉,而这简心不同,小家碧玉,声音更是甜柔,这样的女人怕是最惹男人的喜欢。 不过眼下时青墨也有些奇怪,听这简心的意思,似乎简素与刘国洋有些关系一般。 “姐,你怎么不说话呢?”简素一直不回话,这简素更是嘚瑟了几分,睁着无辜的眼问道。 “你想让我说什么?说我和时副总没关系,我至今还惦记着刘国洋?还是你想看到我扑进刘国洋的怀里,让他从你的丈夫变成姐夫!?”片刻,简素竟是终道。 此话一说,时青墨与路天朗都有些震惊。 而简心此刻却顿时红了眼,“姐……我知道你和国洋从小就青梅竹马,可我对国洋是真心的,我们现在结婚了……” “我知道你结婚了,想让我尊重你也得请你先尊重我吧?”简素冷道。 对这个家,她如今毫无感情! “我没有不尊重你……我只是说……姐,那天我瞧了,那个时副总长得还是不错的,人又有钱,你跟了他……应该也不亏的,再说了,你现在脸毁了……腿也……” “你够了!”话未说完,简素顿时怒道:“简心,没错,现在我不如你,我是个瘸子是个丑女,但这一切不需要你操心,而且你别忘了,我当初为什么会这样?若不是因为你,我如今依旧好好的!” 简素虽大,可那声音中却冷清而镇定。 时青墨多少有些了解这种情绪,彻底失望与习惯,根本没有多余的感情再去对着没有心的人发火发怒,这样的情绪让人忍不住揪心。 “啪——” 简素那话才落音,厨房门口的妇人顿时摔碎了盘子。 下一秒,更是冲到了简心的面前,老鹰护小鸡一样盯着简素道:“你怎么能这么和你妹妹说话!?你摔坏腿刮坏脸能是心儿的错!?” “心儿从小就懂事,就是你三天两头惦记着你那个死鬼老爸!他早就死了,要不是心儿关心你,会跟你一起去山上,好在心儿命大,否则到时候毁的就是她!素素,你从小就要强,无论是学习还是处事能力处处都比你妹妹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备受瞩目,可你妹妹不一样!她如果毁了脸就是一无所有,你现在倒好,竟然还责怪起她来了?!你怎么当姐姐的!” 妇人声声泪下,句句责怪。 却见简素看着这一幕竟是笑了一声,“我成绩够好,我会照顾自己,所以我活该这样,我懂。” “所以呢?现在我独立了,你们又想找我做什么?”简素声音飘然道。 那妇人一愣,似乎才想起要事,抹了抹脸上的泪,看了时青墨一眼,道:“真是不好意思啊时小姐,让你看笑话了……饭菜这就准备好了,您等等……” 说完,连忙回了厨房帮忙端菜。 时青墨倚着沙发,看着这一家子,并没开口。 而很快,饭菜上齐,刘国洋与那简母更是到齐。 却见此刻,简心连忙拥上前去,替刘国洋掸了掸身上的衣服,嗔道:“老公你辛苦了……对了,姐姐带了水果来,我去削一个给你。” 说完便拽起了那水果袋。 也不是这水果塑料袋太脆弱还是这简心故意的,顿时扯破了去,之间那几个皱巴巴的苹果滚落了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拾起来……”简心一脸慌张,刘国洋更是忍不住帮忙。 只不过手碰到那缺失水分的苹果,也是忍不住一愣。 简素如今是墨氏的总监,工资应该很高才对,这次却买了几个苹果过来? 而且他记得以前简素很大方的,对母亲也很孝顺,从不多向家里多要一分钱,哪怕有好东西也会先让着简心这个妹妹。 可如今,她竟然如此……小气? 刘国洋狐疑的视线投了过去,可却见简素心中坦然。 她的钱,是要留给亲生父亲的,眼前这些人,一分钱的便宜都别想占。 “素素,你就带这些东西就来了?”简母倒是直接,干脆的问道。 简素不语,但那态度显而易见。 却见简母更加的失望,接着道:“怪不得有人说越是有钱人越是抠门呢,以前我还不信,现在连我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这样!素素,心儿和国洋结婚都一年了,你连面都没露,我看现在将礼物补上吧,也不要你多少,你这个姐姐给妹妹十万嫁妆,这钱对你来说应该算不得什么吧?” 简素可是墨氏的销售总监,听心儿和国洋说,她那年薪绝对不低于百万! 十万对她来说算什么? 简母这话一说,时青墨与路天朗二人忍不住都是面色一抽。 简素的工资不低,时青墨特地给她配车配房,薪资也的确在百万以上,只不过并不代表十万块是个小数目。 平日里简素便省吃俭用,每月花的钱怕是都不超过两千块,这种形象整个墨氏上层高管谁不知道? 现在倒好,一口气要十万!?笑话! 果然,此刻却见简素干脆了当道:“我没钱。” “你没钱?素素,做人不能这样!?妈这几年都是靠心儿和国洋养活呢,赡养费没让你出一分,现在只是让你弥补一下你妹妹,有这么难吗?妈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懂事的闺女!?”简母痛心疾首。 刘国洋立即替简母顺了顺气,道:“妈,你别为难素素了,她有她的难处,咱们先吃饭吧,不要冷落客人了……” 说完,刘国洋看了时青墨一样。 这个小丫头模样清奇,那一日瞧见就颇觉惊艳,只不过当时这女生毫不客气,反倒将他和心儿赶了出去。 想起公司的业务,刘国洋更是忍不住头疼,连忙替抽出一张椅子请时青墨坐到饭桌前,更道:“时小姐,如果有得罪您的地方,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时青墨自然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只是目光却没盯着刘国洋,而是看着简心道:“刘总不需要客气,如果真想道歉,很简单,这位简心小姐,麻烦跪下来,真诚的看着墨氏的销售总监,好生的说句对不起,否则墨氏的业务……甭想。” 那句“真诚”的词儿,顿时让路天朗嘴角一勾,忍不住有些好笑。 看不出来,时总这么会挑逗人。 他倒是也很好奇,这位简心如此能做到真诚! 此话一说,却见刘国洋脸色直接变了,道:“时小姐,您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心儿她没做错说什么,为什么要她道歉?而且这是家事,似乎没有必要与公事扯在一起……” “那我偏要扯在一起呢?”时青墨冷哼一声,“我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欺负我的人,我拿简素做朋友待,你们欺负她便是得罪我,今儿简心是必须道歉,否则别说是墨氏的业务,就是整个佳信公司,都别想再在元青市呆下去了,我觉得以墨氏如今的力量,想要整垮一个公司,轻而易举。” 说完,时青墨又道:“简心小姐,那一日你可是无比嚣张的说自己是墨氏的贵客,扛着贵客的名声欺负墨氏的人?不得不说,真白瞎了一双狗眼!” 时青墨心毒嘴也同样不弱,一句话说出,将简心气的半死。 那天她本以为简素只是墨氏一个小员工,还各种炫耀来着,可没想到到头来她却是墨氏的销售总监,甚至和时副总的侄女关系这么好! 若是早知道这样,她肯定不会那么草率的说出那话! “时小姐……我没有……我那天真是不小心……”此刻,简心自然不会承认。 否则这么多年,她在刘国洋面前维持的形象可就彻底没有了。 简素看着自己的妹妹,心中忍不住自嘲。 她简素才是瞎了眼,曾经那么多年觉得自己的妹妹如此无害! 她与简心同母异父,当年她出生不久父母便离婚,母亲嫁给了如今的继父,很快又生了一个孩子,所以她和简心年纪相差并不大。 她的亲生父亲喜欢冒险,一次和朋友一起去未经开发的山上过夜,半夜迷了路,等那些朋友们发现,已经找不到他的人了,等到白天的时候,更是让救援队搜寻了一下,最终只在附近看到了一些血迹,根本没找到人,连尸骨都没有。 根据那血迹来判断,父亲当时并没死,不过血流量太大,想必也撑不了多久…… 那座山山体陡峭,草林细密,以当年的科技,根本没有搜到人,后来所有人都传言父亲死了,也当他是死了。 但她不信,几年来经常去那座山瞧瞧,但她知道那山半夜危险不易探路,每次到了临近晚上的时候便会下山。 但高三快毕业的暑假,简心一句话打动了她。 那时候她即将要去外地上学,也许往后还会在外地工作,没准再也不能回元青市长呆了,因此让她趁此机会一定将父亲的遗骨搜寻出来,但若想要搜寻,就要在山上呆几夜,如此才能深入山林。 在山林的夜晚,只有她、简心和刘国洋在。 简心自幼胆子就小,因此夜晚的时候,各种活计都是她和刘国洋做。 但那天后半夜,轮到她守夜的时候,简心却因为肚子不舒服起来方便,许是因为刘国洋这个男生在,走的远了些,一脚踩空,只抓住了树枝,那时候千钧一发,她根本顾不得叫醒刘国洋,直接便冲了过去,但将简心拉上来的那一刻,自己却被人推了下去。 她记得很清楚,是有人在背后推着她,而那个人,绝对是简心无疑。 因为摔得地方很很陡,天色又黑来不及救援,她在山坑里过了一夜,因为感染的原因,一只脚截肢,那山坑里的树枝刮破了脸,深可见骨。 一切,因为那天彻底毁了。 她毕竟是个女孩子,截了肢毁了脸,又清楚知道自己是被人推下去的,这股怨气自然难消,当她从几天的高烧中醒来那一刻,她第一时间便指着简心说出了实情! 但那一刻…… 母亲,她的亲生母亲,甚至不顾着她伤着的脸,一巴掌便扇了过来,本以为她会说自己污蔑妹妹,但母亲却说的是…… “她是你妹妹!你为了一个死了人,竟然带着她去冒险,万一她也出事儿了怎么办!” 记忆,尤其深刻。 那时候,她宁愿这个母亲责怪她陷害妹妹,最起码不让她的偏心表现的那么明显。 毕竟受伤的人是她!而真正怂恿她去山林的却是简心! 不仅如此,除了继父与母亲,就连她最信任的男友都不信她,他说:简心自小就善良,肯定是你受刺激之下想多了…… 直到刘国洋向着简心的时候,她才突然间明白,简心早已在不知不觉间侵入了她的生命。 她自小独立,是因为她没有完整的父爱,她知道母亲对她没有那么多的关怀,她羡慕简心。 简心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一样东西,只要她撒撒娇,所有人都会心疼她这个软软糯糯的妹妹,而她简素想要什么就要自己争取,每次犯错,相比于简心的柔弱,母亲更会责怪她太过要强,因为她要强,所以要经受别人更多的怀疑与忽视。 其实她也不想要强的,可她没有靠山,没有去柔弱的资本。 眼下,看着这个心口不一的简心,她突然觉得自己当年真傻,甚至曾经只以为简心真的有一颗简单至极的纯洁心灵。 她啊,果真是修行不够呢。 “简心,你说你没有那就是没有,因为在你丈夫与母亲眼里,你说的话永远都是对的,既然如此,那是我简素的错,是我心思歹毒,只是想看着你跪在我面前好生忏悔如何?你跪,还是不跪!?”片刻,简素突然道。 “姐……你为什么这么逼我……我没有对不起你……当年你误会我推你,可我没有,我甚至宁愿受伤的是我自己,这样你就不会变成这样了……”简心一脸心碎道。 “简素,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们三个人以前……” 刘国洋皱着眉头,失望透顶,话还未说完,简素便道:“那是以前,以前你刘国洋是我简素的男朋友!但现在还不照样成了简心的丈夫?当然,从你当年怀疑我污蔑她的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我与你再也走不下去,所以干脆放手,那一刻的选择我永不后悔!只不过刘国洋,既然如此那就请你不要再和我提以前,省的让我恶心,不过我倒是想看看,你们对她的信任与袒护将会持续到何时!” “今日,她若不跪,我保证我将会动用墨氏所有力量让你佳信公司在最短的时间内彻底瓦解!信不信由你!” 简素声音清冷,时青墨与路天朗却总算觉得有些解气。 之前那一直保持沉默退让的态度,真是不符合他们墨氏一贯的行事风格! “简素!你真的要这样咄咄逼人吗?我承认当初我不信你,但你自问一声,你真的没有冤枉简心吗?!简心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清楚,甚至是你曾经亲口告诉我,因为简心太单纯,所以你不忍将她父亲带给你的伤害加注在她的身上,那些话你忘了吗?!”刘国洋阴沉着脸道。 简素,为何变成如今这种样子!? 因为毁了一张脸,所以性格都变了吗! 他不明白,当初是她简素先放的手,为何到头来还要责怪他! 那时候他只以为她是因为自卑赌气,可她出院之后,竟然拿着行李直接去了京城!她在京城上学的那几年,他每年都去看她,但没有一次不是被她拒绝,他不是没有努力过! 简心与她真的不同,她不似简素那样凡事不解释,在他最灰心的时候,是简心善解人意将他拉了出来,这样一个人,他不明白简素为何会如此针对。 难道还是记恨着当年简心不小心落山害她险些丧命吗?可那样的事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一切只是巧合,是意外而已! “我没忘,所以觉得自己无知。其实我很谢谢你们,给我上了最宝贵的一课,让我知道有些人表现出来的未必就是他们心里想的,也正因如此,我才能如此努力,最终进入墨氏。”简素声音微低,又道:“我简素有没有冤枉过她在你心中早已有了结论,这也正是我们走不下去的原因,没什么要说的。” “简素!她是妹妹,你何必……”刘国洋面色纠结而难看,不敢相信,曾经大方的简素会变得如同魔鬼一样! “跪!还是不跪?”简素根本不顾,直接盯着简心,“简心,若是你今天不低头,也许你引以为傲的所有东西,都会彻底毁灭掉,你可信我?” 她引以为傲的,刘国洋。 比起了解,没有人比她再了解刘国洋的了。 就像时青墨表现出来的那样,墨氏的确是她最大的靠山。 墨氏集团在元青市,如今是无人敢惹得存在,与盛家交好,与叶家关系更是不错,甚至还有邵世原这个元青市最有前途的政客保驾护航,最重要的还是墨氏本身的实力,谁,能有墨氏影响力!?只要墨氏放话,谁有敢和对佳信一个小公司伸出援手!? 简心的性子更是,她太过顺风顺水,所以能将家人皮带的如此自然,可若刘国洋没了美好的前途,这一家人没了生活的来源,她简心真的还有耐心在刘国洋面前演戏吗? 此刻,却见简心那张可人的脸上挂着泪水。 更是委屈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与丈夫,可怜巴巴道:“妈……姐姐为什么会这样……” “简素!我是你母亲,是不是要我向你下跪你才满意?!我们家哪里对不起你了!当年你继父不嫌你是个丫头让我将你带过来,甚至还让你随他的姓,养在膝下每日教导,若非如此,那个就知道玩命的死鬼爸怕是早就将你养死了!做人要知道感恩,简素!你是不是想要气死我才甘心……”简母气道。 别人都羡慕她有两个女儿,大女儿自小成绩好自立自强不用她操心,小女儿就像个贴心小棉袄,孝顺懂事,可现在呢,这个大女儿竟然将她的小女儿逼成这样? 早知道这样,当初她就不应该将简素带到简家来! “呵……今天我可算是见识了……”时青墨突然冷笑一声。 瞧了瞧桌子上那有些冷掉的菜,更是觉得可笑。 她大可以用一块真言符让这简心说出所有事实,可如今想来,未免太仁慈了,有些事儿还不如让他们自己发现,才足够折磨。 这一家子,不急。 “今日让她跪的是我,你们训斥简素也没用……既然此刻她不愿意跪,那就没得谈了……”说完,时青墨站了起来,抬脚便准备离去。 “时小姐!”刘国洋顿时急了。 他不想得罪墨氏,只不过让妻子跪下?他同样做不到,毕竟简心是无辜的…… “国洋……”简心噘着嘴,拽着刘国洋的衣角,“要不……我跪……” 如此一说,刘国洋更是歉疚,直接道:“心儿,这不怪你,没道理让你承受……” 时青墨只觉得好笑,忍不住摇了摇头,“夫妻恩爱,不错,希望你们这种状态真的能持续下去,简素,我们走吧……” “对了,雪球,碎了这些苹果,省的浪费。”时青墨盯着雪球道了一声。 此话一说,众人一愣。 雪球? 地上那只狗吗?!这时小姐…… 狐疑之际,却见那只“白狗”抖了抖毛,一脸傲娇的走了过去,还不忘蔑视这家的大黄狗一眼,随后如同玩闹一般,却见那爪子锋利的很,竟是直接插入苹果肉中,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并不算大的狗爪扣着果肉向地上一砸,竟然……真的碎了…… 这是狗? 狗妖精才对吧?! 简素不过才买了几个苹果而已,雪球更是只用了片刻的功夫,做完这一切,更是屁颠屁颠的跑到时青墨的面前求夸奖,这才见时青墨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人参,直接塞进了雪球的嘴里。 路天朗与简素离时青墨很近,可当他们瞧见这雪球两眼放光吃了那人参的时候,只觉得人生观都被这个叫雪球的狗吞的一干二净。 怪不得这狗一出现,简家的大黄脸哼唧都不敢了! 吃人参的狗!能一般吗?! 三人一狗潇洒离去,唯独剩下那简家这三人神色凌乱。 而时青墨等人才走没过半个小时,简家又多了个人,却见这人一进门便四处瞧了瞧,最后直接吼道:“酒藏哪了!?不是说简素那丫头现在在墨氏工作吗!?是不是给老子带酒回来了!?” “爸爸……您不要喊了,国洋现在很烦心……姐姐她只带了几个苹果回来,还被拍碎了……”简心一脸无辜道。 “什么!就带了几个苹果!那丫头找死是不是!?”简立军顿时怒道。 这简立军正是简素的继父。 简立军以往也有个不错的工作,不过他为人粗鲁,去年被人辞退,因女婿刘国洋公司发展不错,所以便没有再工作,在家以吃喝玩乐为主。 简立军很多年前便有喝酒的习惯,是个嗜酒如命的人。 对于简素来说,简立军算是她的噩梦,因为这简立军并非她的亲生父亲,平日里待她看似不错,但一旦她犯一丁点小错便是非打即骂,尤其是在简立军醉酒之后,更是经常家暴。 “爸爸,姐姐变了呢……我们本来想让她帮忙在时小姐面前说点好话……谁知道她一进门就冷着脸,而且……刚刚还让我跪下向她认错……”简心在简立军面前小声的说道。 简立军一听,顿时便怒了。 简心是他的宝贝女儿,如今女儿嫁给了刘国洋这个前途光明的女婿,更成了他生活的来源! 那个简素倒好,竟然让简心下跪?! 平日他都不肯让女儿受半点委屈,她简素反了天不成! 简立军怒气冲冲,“我去找她!墨氏集团是不是?真当自己成凤凰了她!” 说完,顺手一抄便拽着大黄的链子向外头走去。 望着父亲的背影,简心眨着一双看似无害的眼,笑了笑。 简素算什么东西?敢让她下跪!真当墨氏那么了不起吗! 那个时小姐不过就是一个老总的侄女而已,真以为能掌握整个墨氏的方向? 再说了,简素本就长得丑,又是个瘸子,以爸爸的脾气,怕是什么话都有可能说出口,到时候这简素还能有什么好名声!墨氏的掌舵人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再留着她! 到时候看她还有什么资格嚣张!哼! 片刻之后,简心收敛了笑容回了屋,看着刘国洋那副心痛的样子,目中划过一丝阴毒,但还是柔柔道:“国洋……要不我们离婚吧……我想,姐姐是因为没有你才变成这样的……那我将你还给她……” 刘国洋一听,心中浮起一丝歉疚,起身拥着简心,“说什么傻话呢,丈夫也是说让就能让的?心儿,我既然选择了你就会好好待你,不要多想了,不过经过今天这么一闹,要想和墨氏合作怕是不可能了……而且但愿这墨氏不要排挤我们,否则佳信这样的小公司根本撑不住。” “国洋你放心,哪怕你真的一无所有,我依旧会陪着你,只要我们一家人都在,往后还是会幸福的。”简心道。 简素还能不能在墨氏呆下去还不一定呢! 当初那么优秀的她都斗不过自己,如今瘸了腿毁了脸,还以为能凌驾在她的头上不成!? 下一刻,夫妻二人深情相拥。 与此同时,简立军却直接打车到了墨氏集团楼下。 如今墨氏集团的总公司位于曾经的天成集团所处的大楼,气派非常,那简立军一看,更是觉得一股怒气袭上心头。 好啊,他省吃俭用将她简素养大,如今她能赚钱了,竟然拿烂苹果打发他?!甚至还让她的女儿向她下跪! 牵着大黄狗,简立军直接进了墨氏集团大楼,只不过只是第一关便被人拦了下来。 “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不允许带宠物进入。”保安直接道。 却见简立军根本不顾一切,狼狗狠狠的叫了一声,下一秒简立军便推开了那保安便闯入一楼接待处,在大厅中直接吼道:“简素!白眼狼的贱货!你给老子滚出来!老子给供你吃供你穿还供你上学,你倒好,竟然连我都不认了,还欺负你妹妹,觊觎你妹夫!” “不要脸的破烂货,在外头混了这么多年能爬上如今的位置是靠出卖*吧!当初老子就觉得你这丫头心术不正,要不是老子这个继父是正人君子,我看你几年前连你妈的男人都敢抢!” “简素!我劝你乖乖的出来,否则老子这就将你当年那些破烂事全部抖出来,看你还有没有脸做人!?” …… “我可告诉你们,简素十岁就知道谈恋爱了!还没成年没准就已经破了瓜!要不是那腿脚废了,现在指不定多风骚呢!” “我还有重要的事儿没说呢!你知道她怎么伤的腿吗!?带着自己单纯无辜的亲妹子和男人一起上山,结果滚山下去了!啧啧啧……醒来的时候还冤枉她妹妹推的她……” “这丫头自小就狠毒,连她自个儿亲爸都不乐意养她,要不是我大发慈悲供着她,她能活到现在!?如今倒好,这贱丫头反倒来欺负我们一家人了,还逼着她妹妹下跪!几年才回家一趟,一件礼物都没带,反倒混吃混喝……” …… 这简立军一张嘴,着实让人恨得慌。 在这楼底下骂骂咧咧,更是引来不少人关注,几乎所有人都都忍不住的狐疑起来。 虽说这个男人看上去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他说出的话可不像是假的! 本来那简素凭借一张毁容的脸做销售总监就已经够奇怪的了,原来是靠*上位! 不过时副总看上去可不像是那样的人,该不会简素勾引的是他们墨氏背后的大BOSS吧…… 大BOSS的口味也太重了,对一个没脸没腿的人,竟然能下的去口!? 窃窃私语,乱成一团。 保安早就上前制止,只不过这简立军手里还牵着一条恶狠狠的大狼狗,根本不敢靠近。 前台接待人员更是立即将这事儿通知了上去,却见此刻才回到办公室没过多久的简素几度崩溃。 简立军,这是想毁了她! 不止一次! 以前在简家,她这个继父就有贼心没贼胆,若不是顾着面子,怕是早就对她做什么了! 当初每次她和简立军单独在家时,他看着自己的目光总是那么让人毛骨悚然,还有他的狗,当初那一只甚至比如今的还要凶恶,总是会将她逼退在墙角不敢动。 记忆,恍若洪水一般,几乎将简素的镇定彻底瓦解。 原本,她真的可以永远离开元青市再也不踏足一步,可她不甘心,简家人不信她,没关系,刘国洋不信她,也没关系,她可以掩盖伤口,但父亲的遗骨,她必须找到。 若非如此,她绝不会再面对简家人! “老板,我……我要辞职。”片刻,简素打电话道。 电话那头,时青墨微微顿了顿,转而却是一笑,道:“因为那些不值当的人?简素,你没我想象的那么弱。而且如果你今天处理的够好,也许我会考虑将你父亲找出来,不论他是死是活。” 刚刚回来的路上,简素已经将那些事明明白白的告诉了她。 不得不说,当她和路天朗听到的时候,只觉得那简心的确有些可怕。 她若是只装柔弱扮可怜倒也没什么,毕竟这世上,本就弱者更博同情,为了自己取得别人的关注如此做倒也无可厚非,但她却能将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姐姐推下山崖? 而且若是这姐妹俩有仇也就罢了,偏偏简素当时是救了简心的,如此情况之下她还下了手,这种狠毒的心思完全超出她的预料。 此刻时青墨这么一说,简素怔了怔,“您说的是真的?帮我找父亲?可他……” 当初那么多人一起搜寻都没有找到,她怎么可能呢? “你信我就是了,我说可以就一定行。”时青墨直接道。 话音一落,简素整个人都怔了怔。 若是别人她的确会怀疑,可如果对方是时青墨,反而会有种信任感油然而生。 而且老板身边那条奇怪的白狗似乎很厉害,也许这是她的搜寻方式? 顿时,简素直接应了下来。 再看着从监控室调过来的录像,目光灼灼。 “先报警,就说有人闯入墨氏集团意图谋杀!”简素直接对秘书吩咐道。 那秘书傻了眼,谋杀?没有啊…… 对方虽然带了一只狗,可没瞧着伤害谁。 只不过简素却是一笑,的确,现在是没做什么,可只要她出现,以简立军的性子,绝对不可能只是盯着她骂上几句! 玉雕阁与墨氏集团相隔并不算远,但这一次时青墨并没有现身,只是让路天朗去瞧瞧而已。 简素是她的心腹,无论是能力还是性格,都让她十分满意,而简家,是她唯一的弱点,这个弱点可以忽视,但当忽视不了的时候却会带来关键性的影响,所以还是按照她的意愿自己处理更好。 当然,并不代表她不会偶尔添油加醋。 简素吩咐之后,放任简立军在大厅辱骂了十分钟,听着那些言辞,一句一句,刻印在自己的脑子里。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只要有一个理由,就能面对自己曾经面对不了的事。 而这十分钟之后,却见她整理一下衣物进了电梯,直达一楼大厅。 入了大厅,眼前这男人的长相比监控中清晰的多。 而周边的人,有些人面露同情之色,也有些人不屑与嘲讽。 只不过这一刻,她简素竟是没有半点慌张,听着别人那窃窃私语之下让人愤怒的声音,却意外的冷静。 经得住多少的诋毁,将来她便受得起多少的赞美。 这一点,这一刻的她深信不疑。 “简立军,你闹够了?”简素冷道。 “好啊!你这个贱丫头总算肯出来了!亏得老子在外头等了你这么久!你现在立马给我跪下!”简立军瞪着眼,凶神恶煞道。 却见简素冷笑一声,“简立军你还和以前一样,动不动就发疯,动不动就牵着你的狗吓人,不过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寄人篱下看人脸色甚至毫无反抗受你暴打的简素了!” “刚刚还说我的腿是自己摔的?你们父女俩果真是一丘之貉,当年你女儿亲手推我落山的时候,那脸色想必和你如今一样,狰狞,恶心。” 此话一说,周围人越发的讶然! 事实竟然不是这男人刚刚说的那样!? 简总监的腿是被人故意害得!?还是这个男人的亲女儿,这么说就是刚刚这男人口中简素的妹妹了!? “胡说什么呢!到现在还冤枉你妹妹,你怎么这么狠的心!?”简立军怒气越发的重,而他身边的狗更是受了影响一般,更显得狂躁不安起来。 “我有没有说谎你女儿自己知道,我抢她的男人?简立军,你别忘了,是她简心抢了我的青梅竹马,我曾经的男朋友!不过也罢,一个连自己女朋友都不相信的男人根本不值得我去争去夺,麻烦你回头告诉简心,免得她被害妄想症发作,总以为他那男人有什么了不起!在我眼里,能被她简心勾搭去的人,都蠢得像猪!” “对了,我说过的话绝对不收回,佳信公司,如今正式列入我们墨氏的黑名单,和佳信合作的人,就是和墨氏过不去!哪怕她简心这次肯跪下来求我,也绝不收回这个决定!”简素又道。 “臭丫头!找死呢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大黄,给我咬死她!几年没尝被狗咬的滋味,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简立军怒吼一声,双目爆红,说完,更是毫不犹豫的放开了狗链! 下一秒,只见那大黄狗直接向简素扑了过去! 这狗平日吃的可都是货真价实的肉,咬起人来绝对不会轻易松口!   ☆、第九十四章 全部都是假的? 众人一见,更是惊慌躲了起来! 这元青市并非乡下,哪怕有人养狗也多是一些小型的宠物狗,哪像眼前这一只?不仅体型极大,而且凶狠至极! 长长的獠牙更是让人心惊,与此同时,更是向简素投去怜悯的目光! 这个男人简直不讲理,竟然放狗咬人!听他话中那意思,简素以往没少被他养的狗吓唬! 这世上怎会有这样的人! 所有人呼吸都像是停了一般,那狗一跃而起,锋利的爪子都亮了出来,更让人心中凉了半截,然而下一秒,却见简素根本不跑,显然是站在那里等着这狗上前! 完了—— 一双双瞪大的眼睛紧盯着着那狗,眼睁睁的看着这一人一狗距离越来越近! 只听“喉”的一声低吼,众人似是听到那狗咬下的声音! 然而,有些紧紧盯着的人却见到,千钧一发之际,却见一个身影冲上了上去,直接将简素护在了身前! 却见那狗前爪直接从那人后背划下,下一刻,更是冲着那腿脚直接啃了下去! 嘶—— 几乎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更是觉得那男人腿上的血肉都要咬掉了一般,不仅如此,这狗极疯,根本不只是咬而已,而是撕扯! “你疯了!?”看着面前的男人,简素大惊失色。 简立军养的狗是什么德行她一清二楚,若是站在这里或许只是咬上一口,可若是她真的跑开,这口甚至有可能直接咬上她的脖子! 简立军最喜欢养狗,当年没少用她做靶子训练他的狗! 因此她这才没有乱动,不止如此,今日这简立军敢伤她,那便要做好被送去监狱的准备,故意伤人罪他更是别想摆脱! 只是…… 路天朗是怎么回事?竟然在这个时候站出来! 清楚听到那利爪划破衣服的声音,那股疼痛她完全可以想象! 却见眼前的男人闷哼了一声,额间冒出一层细汗! 当然,简素此刻更是没看到他的背部,那赫然鲜红的血色触目惊心,白色衬衫瞬间染红,划开的肉色让人忍不住头皮一阵发麻! 还有那大腿上,撕扯之下,竟是咬下了一块肉! 太可怕了! 怎么会有人养出如此凶残的狗! 却见简立军也愣了愣,瞧着那护着简素的男人,冷哼了一声,立即吹了个口哨。 简素的性子他是知道的,有贼心没贼胆,就算他今儿让狗咬了她,简素也不可能计较,毕竟现在他可是她的继父,如果还想让她妈过安生日子,绝对不会多哼一声,但这个男人…… 万一他计较起来可就不好了。 不过看这样子似乎和简素很熟,大不了赔些钱也就罢了,先不说自己那女婿如今经营了公司有的是钱,就是简素这个贱丫头如今也不会是个穷的! “大黄!回来!”简立军粗鲁一声,却见那狗听话的松了口,嘴里还沾着血色,让人越发觉得恶心。 路天朗腿脚一软,半跪。 而下一秒,简素连忙扶住了他,面色慌张而担忧,心中复杂纠结,盯着那简立军,怒气冲冲。 “臭丫头!是这个男人自找的,可不怪我!哼……我告诉你,你最好和你妹妹道歉,否则……否则下次我真让大黄咬死你!”说完,简立军连忙拽着大黄走了出去。 他可不傻,这大黄咬错了人,万一要担责任怎么办! 简素攥着拳,简立军!这一次她绝对不放过他! 简素之所以下楼就是觉得警察过不了多久便会到,而如今简立军才出了这栋大楼,便被人围了起来。 一人一狗,这狗口中竟然还沾着碎布部染着血,不是他们还能有谁!? 而另一边,简素根本顾不得和警察多说,直接开车将路天朗送进去了医院。 “路天朗,你为什么要帮我?”路上,简素红着眼,心中微酸。 却见路天朗这腿上鲜血汩汩,背后的伤口更是让人忍不住颤栗,面色苍白,只道:“时总吩咐。” 哪怕是时青墨都没想到,这简立军会放狗咬人。 否则绝对不会任由着自己人受伤。 简素心中一窒,苦涩而感激,道:“谢谢。” 她的谢不只是对时青墨,还有眼前的路天朗。 虽说是时总的意思,但时总并没有让他挡着该她受的伤。 她来墨氏那一天,墨氏才刚刚建立,她亲眼看着那样一个普通的公司发展成如今这样,公司里的每一个员工,她的每一个相处的同事,她都知道他们的喜好与特征,而路天朗的出现很突然,空降在公司,一出现便在公司出任重要职位,原本更是与时秉松一样,是要担任副总的,但后来时副总建议,让他做了老板的助理。 原本对于路天朗,她很怀疑。 她知道他的身世,作为苏天成的亲生子,她不得不怀疑他的用心,尽管他十分优秀,各方面的能力甚至比她还强上几分,但还是免不了有些忌惮。 但那只是一开始,后来的她慢慢发现,路天朗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复杂。 他就好似一块顽石,比牛忠良还要拗上几分,认定的事情不会更改。 作为老板的助理,老板的任何一个决定,他都毫不犹豫去遵从,甚至去让这决定变得更加的完美。 有着出人意料的智商与忠诚。 这种忠诚甚至会让人误解为凉薄。 但是眼下,她没想到路天朗那样少言而阴郁的男人会突然冲出护着她。 若是护着她的人是时秉松甚至是牛忠良与唐铭,她会理解,因为他们的性子本就热血,不是可以眼睁睁看着同伴受伤的性子,可路天朗不一样,看上去,文弱书生,很少有情绪起伏,这样一个人…… 简素震惊而诧异,此刻更是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路天朗向来都带着一副眼镜,镜片上泛着一丝黄色的光芒,乍一看,他的模样与苏天成有些相似,所以原本让她有些不喜,可如今细看之下,其实相似的不过只是外表轮廓,路天朗与苏天成完全不同。 五官更清秀柔和一些,眸色更内敛一些,没有任何野心的一个人。 忍不住看怔。 在简素的注视之下,路天朗只觉得身上的疼痛似乎没有那么厉害了,但有些不甚自在。 他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是怎么了,只是觉得,那样优秀的女子,却要经受如此大的风浪,心中不舍。 虽说和她接触并不算多,但这两日,简素那张脸似乎常常不由自主的出现在脑海之中,有无可奈何的坚韧轻笑,有沉默忍耐的哭涩,还有冷清果断的神色。 不得不说,那简心的模样的确比简素漂亮许多,但不知为何,他从未欣赏过简心,相反,对简素那张有些瑕疵的脸,他觉得更美些。 此刻,车内血性味极重,气氛安静,一路无言。 到了医院,更是连忙让人做了紧急护理,只不过也留下了各项证据。 相对于时青墨,他们只是普通人,若想用正当的方法“回报”简立军,走的便只能是法律程序。 当然,当时青墨知道路天朗为了保护简素受伤的那一刻,便注定了不仅仅是简单的法律程序而已! 与此同时,简立军更是被警方控制起来。 墨氏集团那栋大楼里头不少目击人,再加上有监控作为证据,简立军一时半会儿根本不可能从警察局走出来。 只不过这消息一传回简家,顿时将这一家大小都彻底的震惊住了。 简立军虽说是简素的继父,可简素自小就在简家生活,甚至很多亲戚都以为这简素是简立军的亲生女儿! 而现在,简立军却因为放狗伤人被抓,这报警的竟然是简素!? 这个消息一传,简母顿时便有些接受不了。 简立军性格粗鲁,但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不惹他生气,他对家人还是不错的,虽然以往没少惩罚简素,但也是因为简素做错了事儿! 现在她这个女儿竟然将简立军送去了警察局!? 而且看这个样子,似乎是要判刑的! “妈,我姐怎么会变成这样?您以前多么疼她,这么多年以来我更是将她当成同胞姐姐,可她怎么可以报警抓爸爸呢……”简心哭着,又道:“而且国洋打听了……姐姐没受伤,受伤的是个男人……” 简心的确伤心,她伤心的是简素如今竟然还是墨氏的总监! 还有爸爸也是,吓唬吓唬简素毁了她的声誉就罢了,怎么会傻到真的放狗咬人呢?!现在倒好,简素还好好的,反倒将自己贴了进去! 若是简素和那男人执意要起诉,爸爸可免不了牢狱之灾了! “心儿……还是你说得对,是妈看错她了……妈妈没想到啊,以前只以为素素那孩子戾气重不懂事多多压制就会好了,谁想到她如今竟然做出这样的事儿!”简母气的浑身颤抖,攥着简心的手叹道。 简素还小的时候就已经进了简家,那时候这孩子就不懂事儿,三天两头砸碎东西,每次都要简心出面替她担着,那时候看着简心主动认错委屈的样儿,她都觉得心疼,偏偏简素每次见到她就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做错一般,一点良心都没有,那时候简心认了错她不好多说什么,但对简素多加教育,平日更是让她多干活磨练心性,可她那三天两头闹事儿的脾气还是没改,当年才十几岁就和国洋那孩子谈恋爱…… 好在刘国洋人品不错,家境也很好,她这才没说什么,只是告诉简素要注意分寸,谈恋爱可以,但绝对不可以乱来。 可后来却听简心丫头说,素素在外头不止国洋一个男朋友。 为了避免面上难看,她一直没开口,管教不好女儿是她的错,对人家国洋,她心存愧疚,而且瞧着懂事的刘国洋,反倒觉得小女儿和他更配一些。 所以简素离开多年以后,这才默许了简心与国洋在一起…… 他们这一家过得好好的,偏偏素素一回来,就成了这样! 简素是她亲生女儿,没有不疼爱的道理,只不过简素太让她失望了!一次又一次,以前倒也罢了,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但现在…… 简母一想,只觉得灰心,彻底失望。 “妈……姐宁愿护着别的男人都不护着我们……我们怎么办……”简心一脸悲戚,眸色一转,又继续哭道:“姐姐那么多年才回家,您是她亲生母亲,她没孝顺您一分钱,您生病的时候她也不在,这种事儿若是让别人知道了还不知怎么骂她呢……她倒好,不仅不顾着颜面,反而还将爸爸……” “心儿,你别说了,妈会给你爸和国洋讨公道的。”简母直接道。 是啊,她这个女儿如今根本和她没有感情! 她生病的时候女儿在哪?她如今的生活起居,所有一切,都是小女儿在管! 现在她回来了,反倒来欺负他们一家?不行! 当天,简母出了门。 这简母也不是傻子,特地找人在网上发了贴。 这年代虽说网络在乡下并不算普及,但元青市这边则不一样,很多人都关注网上消息。 而另一边,简母更是让人做了一块牌子,直接扛着牌子去了墨氏楼下,找了人流量最大的地方,直接站了一天。 只瞧着那牌子上写着“忘恩负义!墨氏总监抛弃亲生母亲多年,竟为男人将继父推向监狱!” 对简母的做法,时青墨自然也是知道的,只不过当天不过路过那地方瞧了一眼,直接忽视。 她若觉得这法子有用,那便用就是,墨氏,完全经得起她的诋毁,凭她一己之力毁了墨氏声誉?笑话! 而且有些事情不急于一时,早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至于网上的帖子…… 时青墨如今不缺钱,既然钱多,便请得起水军。 第二天,当简家上网一看,却见风向大转! 原本各种“黑心”企业的名声都消失不见,剩下的竟是一些全部针对简家的帖子! 却见帖子中,更有人直接将那天简立军叫骂找事儿的视频发了上去! 不仅如此,更有路天朗英雄救美的瞬间,那血淋淋的场面,更是让人触目惊心,不少人都看着那坚挺护着女人的背影心动不已! 而医院的鉴伤结果也是同样出现,与此同时,除了路天朗这位“英雄”的伤,更有简素的伤痕被报了出来。 殊不知,这些资料是时青墨让人上传的,资料她看过,哪怕是她看了,都觉得有些心惊肉跳。 却见简素身上,竟是有不少旧伤。 大腿上、肚子上,甚至胳膊上,各处都有。 根据鉴定,同样多是恶狗抓咬造成,根据时间判断,这伤痕有很多年了。 时青墨找的医院,是整个元青市最为权威的存在,根本不会有作假的可能性。 而这样的鉴伤报告一出,简家,顿时处在了风口浪尖上。 对简立军,自然有不少人怒骂,但对简母,骂的更厉害! “确定这是亲妈不是后妈?!自己女儿被人虐待这么多年,现在还有脸责怪女儿离家出在不赡养她?!” “女儿离家那么多年都没找过,现在人家有钱了才知道算计!天底下怎么有这么恶毒的人!” “人家简总监离家的时候只有十七岁左右吧?高中刚毕业呢!供养自己上了大学,根本不欠她好吗?她还有脸要赡养费!” “就是就是……突然觉得自家后妈真好……” …… “支持简总监!支持墨氏!听说简亲妈昨天还去了墨氏楼底下宣传呢!照片奉上!” …… “今天拿上臭鸡蛋一筐,准备砸人去!” “楼主也要去,没有臭鸡蛋,烂白菜倒是有一车……” …… 一页一页,所有评论,几乎都是向着简素。 刘国洋傻眼了,简母更傻。 刘国洋虽说和简素谈过恋爱,但那时候大家年纪不大,二人根本没发生过什么越礼的事,自然不可能知道简素身上有如此多的伤痕! 简母同样如此! 简素自小就独立,当简心缠着她这个母亲要一起洗澡时,简素向来都会将自己关在屋里,根本不乐意,因此简素身上有什么伤痕她根本不知道。 看到那一张张的鉴定报告,看着那些陈旧而恐怖的伤痕,她只觉得震惊而怀疑。 不可能! 简立军的确打过简素,但不能造成这样的伤痕!更不可能狠到放狗撕咬! “妈……这照片肯定都是假的……爸爸才不是那样的人……”简心小心道。 然而此刻,却听刘国洋道:“不可能有假,这所医院的鉴定十分权威,绝对不会砸自己招牌的……” “可是……”简心咬了咬牙,不好辩驳。 该死的简素!都是些陈年烂谷子的事儿竟然拿出来折腾! 这一天,简母自然不敢再出门见人了。 那网上的消息更是传到了不少人的耳朵里,邻居白眼,看着她的神色都像见鬼一样,而这一天中,亲戚们的电话接连不断,其中更是有不少死鬼前夫家的旧亲戚闹事,吵的她整个人都心烦意乱。 而最让她烦的,还是那些照片。 一幕幕不停的浮上心头,不知是什么感觉。 然而,这才第一天,墨氏的报复远远还没有结束。 刘国洋的公司更是遇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难关! 合作伙伴纷纷撤资,就连公司员工都有不少辞职,以前看着刘国洋只觉得他是个谦谦君子,而如今再看着他,却觉得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因为那帖子里更是有人说明,如今的刘国洋,简素的妹夫,曾经正是简素的青梅竹马男友! 几乎所有知情人士都呼吁简素忘记贱男,投向那救命恩人的怀抱…… 刘国洋根本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一天他都想和别人解释,想说自己才是被甩的那一个,但当他想起简素冷眼看着他说“我们完了”的那一刻,那解释的话竟是说不出口! 没错,他们之所以走不到最后,就是因为他对简素不够信任。 可他并没错,那一次,绝对是简素说了谎话,简心不可能是推她入和山崖的人,他有自己的原则,总不能为了讨好简素便伤害无辜的简心! 公司,几天之内彻底消失。 而刘国洋几乎是一夕之间变得一无所有! 刘国洋对财富并没有太过热衷,虽然可惜,但并没有到难以承受的地步,更何况家中还有娇妻与长辈需要照顾,自然没有表现的十分颓废。 简心倒也算能撑,刘国洋才失了工作,她却表现的更为体贴,反而抓紧了刘国洋的心。 在简心眼里,刘国洋年少时便足够优秀,如今更是一样,哪怕他没了公司,以他的能力会找到更好的工作,然后东山再起。 只不过这种状态仅仅持续了三个月。 时青墨这次是打定了主意不想简单放过这一家人,因此动手间没了之前的干脆利落,反而越发的折磨。 墨氏集团毫不客气的告诉所有人,谁请了刘国洋便是与他们墨氏作对! 此话一出,盛家、叶家,以及其他不少讨好这三家的人都越发的仔细,莫说是收留刘国洋,甚至各种羞辱与为难。 因此这三个月,是刘国洋最为灰暗的时光! 他一直以来也算顺风顺水,不少人称赞他的才情,然而如今,处处碰壁,有些人拿他做叫花子打发,还有些人甚至直接让保安将他打出去。 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公司肯要他,谁知道对方竟是故意挖了个坑让他跳! 各种陷害,签错了合同,反倒欠了那公司一屁股债! 存款,用来还账,一家人也从大房子搬去了小房子。 简母从没出去工作过,自然不能指望她来养家,最后还得依靠这个曝光率不是很强的简心。 殊不知,真正的“好日子”也正是从简心出去工作开始。 这三个月以来,简心日益烦躁,若不是有对刘国洋的爱支撑,她怕是早已原型暴露。 她喜欢的刘国洋阳光而自信,优秀的足以让其他人嫉妒。 而如今呢?每日刘国洋回家的时候,总是一张失望灰心的脸,为了维持自己的形象,看着那样不起眼的刘国洋,她还要强撑着自己去安慰他…… 还有母亲也是,如今每天都有些神叨叨的,动不动就问她简素那伤她知不知道,甚至去监狱看父亲的时候,她竟然还拿这件事来恶心人! 不过就是些就旧伤而已,有什么好问的! 简心面色古怪而僵硬,尤其是想起眼下还要她一个女人出来找工作,整个人更加烦躁了几分! 她模样可人,哪怕是不化妆都足以吸引不少男人,如今出了门,面上清淡的妆容,整个人都更多了几分可爱诱人,那张脸带着女生的稚嫩又带着成年女性的妩媚,每到一处都会赚来别人不少的关注。 而时青墨也正要她如此自信。 尤其是当她顺利的找到工作,时青墨的计划更是顺利进行。 到公司没几天,简心便得到了重用,跟着经理出门谈生意,也遇到了让简心彻底失魂的男人。 比起刘国洋的曾经的阳光,眼前的男人才是真正的富家子弟,腕上带着名表,一身贵衣华服,自信张扬的身影直接刻印在了简心的脑海中。 尤其是想起如今那个没了光芒的刘国洋,简心更觉得眼前的男人彻底照亮了她的内心。 而且,这男人同样看上了她。 那样深情的目光与刘国洋给她的完全不同。 第一眼,沦陷。 而一番交谈,彻底臣服。 酒桌之上,简心更知道要把握机会,毕竟过了这次,下一次什么时候能见到这个男人可就说不定了,自然各种暗示。 当晚,这男人便将她带回了家,一番*。 简心自小没受过苦,但也没有看过真正的豪门生活,然而这男人带给她的却是真正的惊艳与死心塌地,偌大的别墅,华美的装修,与她如今的蜗居相比,就好似天堂! 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或是家财,每一样,都完胜刘国洋! 三天,简心直接在这豪宅之中留宿三天,身心几乎都献给了这突如其来的男人。 而三天时间,对这个男人更是越发了解,他会有各种的好笑段子逗她开心,会毫不犹豫的送她各种礼物,更会在床上腻着她缠着她如同对待女王一般的伺候着她,与她以往讨好刘国洋的生活完全不一样…… 而这三天之后,走回家的简心看着家里的所有顿时便冒出一股气。 她为什么要和刘国洋结婚!? 如果如今她是单身,那她还有完美的身子完美的爱情!现在倒好,还要费时间离婚! 殊不知简心离开这三天刘国洋都要疯了,他自然想不到简心会背叛他,毕竟在他的记忆里,简心温柔懂事善解人意! 眼下简心一进门,刘国洋立即冲了过来,这三天没日没夜的疯找,面上的胡子显得整张脸不是那么干净,而且还有些油光光的样子,头发也微微散发着一股味道,若是以往也许她还会忍耐,但是现在却有些作呕。 看着他拥过来的样子,更是直接侧着身子躲了过去。 “心儿,出了什么事儿了!?你这三天去哪了?!”刘国洋一脸的担心。 提心吊胆的看着妻子,却见简心道:“刘国洋,我们离婚吧。” “离婚!心儿,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刘国洋下意识道。 “你有完没完?问这问那的烦死了!我说了离婚你应着就是,今天就去民政局,至于家里的财产,你放心我一分不会要的,哼,再说了,这家里也没什么财产了,这么一丁点东西我才看不上呢。”简心直接道。 此话一说,刘国洋傻眼了。 而听到风声从屋里出来的简母也愣了愣。 “心儿,你说什么胡话呢,国洋多好的孩子……”简母也道。 “妈!你要是觉得刘国洋好,那往后您和他过,反正我爸如今都进监狱了,我不介意您给我也找个后爸!反正刘国洋这个男人我是不要了,我真是受够你们了,一个只知道游手好闲,每天问我简素的伤怎么来的,怎么来的你自己心里没数?自欺欺人!而你呢!瞧瞧这么多天你成什么样了,没有一家公司肯要你,难不成真想将这小房子都卖了一家子去外地!?刘国洋,你也不看看你如今这个德行,人不人鬼不鬼的,哪里配得上我!?” 简心一席话干脆绝情。 刘国洋从未见过这样的简心,此刻甚至说不出话来。 简母也是一样,简心从小就懂事,从来不会说出如此伤人的话,今儿是怎么了…… “心儿,是不是素素逼你离开国洋?你放心有妈在……”简母慌忙道。 却见简心笑了笑,“妈,您就放心吧,如今我可是找到大靠山了,对方可是京城来的富家公子,对我又极好,等我嫁给了他,简素算什么?墨氏又算什么?您以前倒是真能保护我,但是现在您除了说这些什么都做不了,说起来我姐也挺可怜的,这么多年你们就没信她一次,我看您最近很关心她,既然如此不如就去找她算了,刘国洋你也是,现在好生认错没准我姐还能原谅你呢!到时候让她简素用我不要的男人,倒是挺好的。” 此话一出,刘国洋与简母彻底惊醒。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没信她一次?难道说……”刘国洋身子颤抖,呼吸紧张。 不可能,不可能会这样。 “你猜对了,其实当年的确是我推得她。”简心话音平静道。 “很久之前我就知道,简素的存在就是抢夺所有属于我的东西,她长得比我好,成绩比我好,很久以前甚至比我懂事,所有人都喜欢她,那时候我就知道,如果想让你们爱我,那简素,她就要成为衬托我的存在……” “妈,您真的很迂腐,以前摔东西的是我,偷钱的也是我,只不过我没想到,当我委屈承认的时候,您就真以为我是被逼替姐顶缸,那时候你们还打她来着,说她死不承认……呵,后来她竟然真的就不反抗了,她真的很傻,每次我都告诉她,我会帮她向你们解释的,她还以为我有多么在乎她那个姐姐……” “还有,简素以前真的很喜欢国洋,眼里哪里容得下别人?妈,也只有你相信你自己的女儿不检点。” 简心轻笑,说着这一切,她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真的比简素成功的多。 她当上了墨氏的总监又如何,终究不如她,她简心前二十多年光阴,享受的都是别人的照顾,而后面的几十年,她将会迈入下一个男人的怀抱,那个男人拥有的,是她简素永远比不上的。 “简心!你还是不是人!她是你姐!她每次和我提起你,都是那么……” 刘国洋话说到一半,如遭雷劈。 突然想起,他才发现,曾经简素说起简心的时候,面色总是微苦,对简心,想必她也是又爱又恨着。因为是妹妹,所以没有责备,但实际上却也失望而伤心…… “心儿……你别逗妈了……你那时候才多大?怎么会做这么多事儿……”说简心狠毒?她一万个不信。 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小女儿的懂事,习惯了责备大女儿叛逆无情。 “我年纪小但我不是傻子,我才是这个家的真正女儿,简素算什么?您带来的拖油瓶,就该如此,不是吗?” “而且当初简素去的那片山林我早就和别人一起去过了,清楚知道那一块的地形,所以特地将她往那处引,没想到没摔死她,只毁了她一只腿而已!” 简心说完,甜甜的笑了笑,如此刺眼。 瞧着犯傻的刘国洋,“现在你该愿意离婚了吧?” 刘国洋咬着牙,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更是恨不得狠狠的叫骂一番,可话未开口,只觉得自己也是个混蛋,对简心,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怪不得当年他向着简心的时候,简素的神情如此决裂…… 刘国洋此刻,心疼而后悔,简母此刻,震惊而错愕。 不对,事情不会是这样的…… 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怎么可能这么坏?怎么可能如此算计? 简母楞傻的看了那个陌生的简心一眼,怔怔的回了屋子关上了门。 肯定是不对的,刚刚那个人,是素素,不是心儿。 心儿从小就善良,不服管教、心狠手辣的是素素…… …… 当天,离婚。 同样是当天,简心怀着春心萌动一般,直接去了熟悉的豪宅。 然而,看见的却是时青墨。 这栋房子可是曾经苏天成的,时青墨嫌脏,一直不想用而已。 “你怎么在这!轩哥呢?!”简心顿时怒道。 这个时小姐,真是个狐狸精,竟然想勾引她轩哥! 不过轩哥可不是那种人,轩哥说过,这辈子只爱她,对她一见钟情一辈子都愿意只守着她看着她! 时小姐长得好、家境好又怎么样?根本不可能和她抢男人! 却见时青墨一笑,嘴角一勾,看了身后的简素一眼,顿时,简素才道,“想看他?跟我们走吧。” 车子早已备好,等的就是这一刻。 简心愣了愣,“你们想带我去哪?我可告诉你们,这里是轩哥的家!你们都滚,我才不要和你们走!” 时青墨忍不住摇了摇头,这孩子,可真天真。 “你不愿意走?可以,那我将人送来,只不过这样的话你可就看不到心上人工作时的场景了。”时青墨笑道。 “工作?在哪!?”简心满心狐疑,有些不安。 下一刻,这简心终究是上了车,跟着时青墨与简素一起围着元青市转了一圈,最后,竟是停在了一家名叫“爵色”的娱乐场所门前。 简心心口一闷。 “你们意思是轩哥在这里?不要骗我了,轩哥才不是那样的人!”简心直接冷道。 “简心小姐,你是不是太自信了?更何况你那轩哥到底是什么人我还没说完呢,跟我进去看看就是了……”时青墨笑道。 想找个会勾引人的男人还不简单? 男鸭馆里头到处都是,各色男人都有,想听什么情话没有?她可是花了高价,买了个绝品。 那个所谓的轩哥,服务态度可是绝对的好,而且据听说,找他服务的女人数不胜数,至于简心,也不知是排名第几…… 简心面色难看,硬生生被时青墨的人拽了进去,一进这场所,看到那些奇奇怪怪的男人女人,简心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尤其是这里的男人长得都不错,对女人的态度更是恭敬,几乎是瞬间,简心顿时反映了过来! 她的轩哥,该不会是这里的…… “绝对是当红头牌,我对你是不是很好?”时青墨一笑,渗人的很。 敢动她的人,她又几百种方法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今路天朗的伤虽然无碍,但被生生撕下一块肉该有多疼!?这笔账她一直都记着,就等着一笔一笔和简心一家子算清! 还有那简立军,真以为进了监狱就已经算完了?她时青墨还没那么仁慈!尤其是看了简素那一身的伤痕之后,哪怕简素不动手,她也不可能只看着! 这几日,游戏才刚刚开始而已! 简心还是简立军,一个不能少。 简心瞪眼之际,已经被人拽进了一间阴暗的房子,面前是一块玻璃,看到见玻璃对面屋子的场景,但屋子里的人却看不见她。 然而,当视线瞄准那屋那床,如遭雷劈! 怎么会这样!? 却见此刻,三四个女人压着她的轩哥,而轩哥却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不停的为那些人服务,甚至极为讨好,与对她的时候一模一样! 难不成那三天,她只是将她当成客人来哄骗而已?! 什么京城富二少,什么豪宅,什么礼物……全部都是假的? 是时小姐……是她安排的!? 怎么会这样!?简心都要疯了,她是完全相信了轩哥,这才离婚的啊,而且还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话,她本以为她就要和轩哥去京城、要远走高飞了,可怎么会这样?! 下一秒,简心疯狂的砸着那玻璃门,自然引来了屋里人的关注。 这里的客人有些口味比较特别,所以才有这样的房间,里头的人虽然看不到玻璃门里的情况,但却知道有人偷窥,也享受着这种感觉,所以当简心敲门的时候,那些富婆自然以为玻璃门里的客人受不了了,但她敲得动静越大,她们反倒是越开心,根本不搭理,越发的享受,越发的刺激…… 外头更是被时青墨锁了起来,出不得,进不得,那香艳的场面更是不停的冲击着她的内心,各种感觉,五味杂陈…… 完了,一切都完了…… ------题外话------ 某无良作者:完了?错!还没完!哼哼哼   ☆、第九十五章 亡命鸳鸯 不知过了多久,简心整个人都彻底呆傻一般,等时青墨让人将她拎出来,却见那张可人的漂亮面孔上,满满都是泪痕。 今日这简心本是特地前来见这位“轩哥”,所以更是精心装扮了一番,看上去虽清纯,可细品之下还带着一丝诱惑,尤其是那精致的妆容,更是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只不过此刻这眼泪却是哭花了妆,一双眼睛肿的好似核桃,一颗心彻底崩溃! 她的轩哥是这里的“服务人员”,那她是什么?她到底为了什么! 她以为只要跟了轩哥,她就可以风风光光的成为豪门少奶奶,就可以凌驾于简素之上,可现在呢?!国洋没了,甚至对母亲说出了那种话,那以后谁护着她!? 想到这里,简心顿时瞪大了眼睛,突然向简素扑了过去,“简素!你这个贱人!你这个狠毒的贱人,是你逼我离开的国洋的,是你算计我!我要告诉国洋!” “好,我给你机会告诉他,这一次,不知道他是信你还是信我。”简素面色不变,冷清的说道。 这么多年来,没有人信过她,而简心抢走了她身边所有的爱护与信任,她不是没恨过,但以往每次看到简心那张单纯的脸,她都会忍不住责怪自己太过狠毒,甚至因为她是姐姐,所以她处处忍让,她知道自己性格刚强,所以她自己承受。 从没想过和简心抢什么,哪怕知道他刘国洋成了简心的丈夫,她依旧没有任何的嫉妒与怨念。 她对刘国洋的感情从十几岁开始,本以为是在她高中毕业那年结束,但如今想来,真正结束的时候,是在简家再次看见他的那一刻。 哪怕曾经干脆放手,但那些美好过去还是曾留在心里,可再次相遇时,才知道所谓的美好其实不过是滑稽的青春。 甚至如今,她甚至突然想明白了,自己当初为什么会看上那样一个男人。 他阳光、自信、温暖、细腻体贴,所以她天真的以为他可以成为自己的依靠,可现在看来,他的阳光与温暖,面对的从不是她一个人,那是他的本质,不是专属于她一人所有,甚至轻易可以从她身边离去。 可以用来怀念,却永远成不了那个给她明天的人。 骤然松了一口气,看着简心,突然只觉得她可笑。 时青墨与简素的确是将简心送回了简家,只不过当简心与刘国洋狠狠解释的那一刻,刘国洋给她的却只是一双漠视与嘲讽的脸。 那三天的事情她自以为没人知道,哪怕只说自己被骗了,不说自己*,以刘国洋的性子还是会相信她的…… 可是简心没想到的是,刘国洋手上早就有各种照片甚至还有拍下这三天全程的录影带。 那录影带里头的女人,好似他从不认识一样。 那样的放荡,那样的恶心,明知道自己是有夫之妇,竟然还在别人的床上玩的如此尽兴,甚至言辞中,屡屡提到他…… 作为一个男人,他这位前妻在离婚之前给他带了绿帽子,甚至还泼了他一身的脏水。 听她说的都是什么? 他窝囊?懦弱!?还是他床上功夫不好!? 这样的话,她竟然面对一个陌生的男人说的如此恬不知耻! 若是这样他还相信她简心是被逼的,那他刘国洋真的就是一只蠢猪! 甚至此刻想起与简心的过去,更是忍不住的自嘲,他被骗了多久?一年、三年甚至十年还是更久!? 为了这样表里不一可怕的简心,亲手推开了简素!? 刘国洋心中情绪复杂,当场更是将简心赶了出去,任由着简心在门口哭哭啼啼几个小时都未曾理睬,甚至就连简母都一脸的生气,站在屋里指着门外头,幽幽的说着:“国洋,‘素素’这孩子太坏了,不准她进门,永远都不准她进门……” 哪怕是简心站在简母面前,简母依旧将她当成简素。 甚至刘国洋亲口解释,简母都是不信,甚至还道:“国洋,妈知道你以前喜欢素素,可心儿是好孩子,你和心儿是夫妻,不要再想着素素了……” 刘国洋自己也很是无奈。 第二天甚至将简母送去医院查了查,最后的结果竟是简母受了刺激,如今思维出现点问题,属于自我逃避,尽量不要违背她的想法…… 如此一说,刘国洋也彻底懂了。 岳母疼了简心二十多年,甚至为了简心无数次针对简素,哪怕是当年简素伤了腿,她也听了简心的片面之词,只顾着责怪简素鲁莽险些害了妹妹,压根没有担心过简素的安危。 对简心,她是倾尽了一切,到头来对不住的却是另一个,她心心念念捧在手掌心的孩子却如此恶毒,自然会承受不住。 也许如今只有将那张脸想成简素,她那心里才会有些安慰。 毕竟在她的意识里,简素本就是恶毒的。 这医院的结果一出来,刘国洋仔细想了想,还是去了一趟墨氏。 简素,有生以来,他第一次如此想念她。 错过了她这么多年,误会了她这么多年,这一次不知还有没有资格请求她的原谅。 不过刘国洋前去墨氏的时候简素并不在,甚至当时秉松得知消息时更是“好心”将人送去了玉雕阁。 以往简素前来这玉雕阁只是为了向时青墨报告情况,但是如今却还为了一件事。 路天朗的伤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毕竟有时青墨这个神医在,不想恢复都难,只不过当初可是生生被扯下了一块血肉,甚至那背后赫然几道深长的抓痕,如此程度的伤疤想要彻底消失自然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时青墨那祛疤的药膏效果不错,但需要等新肉彻底长好才能用,这才推迟了些,如今这每日上药,可都是简素代劳,以此表达自己的谢意。 这药方珍贵而奇特,时青墨自然不想给不可信的外人,她是医者,倒是不介意亲自下手涂药,但诡异的是某个男人真的阴魂不散,她配好的药的那一天,某人便直接交代了一句:若是让他知道她碰了哪个男人的身子,便将他碎成肉泥喂雪球。 虽说雪球严重表示自己不喜欢吃酸臭的人肉,可元缙黎的气场真不容易拒绝,那天雪球一脸无辜的盯着她,似乎真怕自己逼不得已要吃人肉一样。 家里有那两个诡异的生物在,时青墨自然也只能让简素动手。 好在,看这两个人似乎还挺乐意的。 总好过她要动手的时候,那路天朗战战兢兢的样儿。 所以当这刘国洋一进这玉雕阁,正瞧见隐蔽处以男人上身赤。裸。,简素一脸小心的触摸着他的后背。 这场景,顿时刺激了内心。 “素……素素……”刘国洋强撑着自己,干笑一声叫道。 到现在他才发现,他没了公司没了钱财,但都不如知道自己误会了简素的那一刻心痛…… 这么多年,简心就好像是一个疗伤的药膏,一直替他掩盖着伤口,可简素,才是他心中从没忘记的那个人。 他当年应该更努力些,不应该那么轻易的放弃。 简素头一抬,看见门口那男人,忍不住蹙眉。 而路天朗也是如此,面色一样的不善。 “你等等。”简素冷言一声,却并未放下手中的药膏,依旧认真的涂抹。 此话一说,刘国洋心中微颤,却见路天朗那抹阴郁消失了不少,感受到微凉的指尖在身上划过,心中那丝古怪的情绪越来越浓。 这个女人,突然很想让她一辈子呆在自己的身后。 刘国洋在专门用来接待客人的房间等着,不过短短二十分钟,茶却喝了一杯又一杯,焦急的很,眼神时不时的看向外头,望着那一男一女,嫉妒、羡慕还是渴望,各种矛盾情绪油然而生。 如果当年不是因为简心,那如今他和简素才是一对。 甚至也许他们早已经有了孩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可是现在…… 他认识那个男人,他就是网上那视频里救了简素的人。 是他不顾一切的拥在简素的身前,替她挡住了大黄的攻击,所以眼下想必素素是为了报答他的恩情才替他抹药才对…… 刘国洋忍不住想,如果那天看见简素快要受伤的人是他,他也一定会如此,他爱简素,爱了很多年,若不是简心,所有的伤都将会是他替简素来扛,他们不会沦落成如今这副模样。 时间,过得极慢,又过了很久,却见简素替路天朗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抬脚准备过来。 只是才走了两步,却见路天朗突然道:“简素。” “那男人配不上你。”又道。 简素一笑,“我知道。” “我也许比他强一些。”路天朗心中一跳,竟是直接说了出来。 此话一说,简素微微一怔,愣了片刻,心中似是漏了一拍,不知是因为惊慌失措还是因为尴尬,竟是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你救我的报酬似乎有点贵。”简素抿着嘴笑了笑。 路天朗走了几步,靠近小声道:“相信我,虽然贵了点,但我会让你这一辈子都觉得值得,将来不论发生什么,都由我守着你。” 殊不知,路天朗紧张的很。 这个时候不说,那他就没资格站在这女人的身旁。 却见简素一听,神色一颤,侧了过去,似是没听见他说的话一般,有些慌乱的去了待客室。 刘国洋依稀听见了二人的谈话,早已焦心不已,但最后那句窃窃私语还是没有听到,直觉告诉他他错过的那句话很重要! “素素,你该不会真的因为他救了你所以……嫁给他吧?”刘国洋连忙道。 却见简素那神色有些莫名其妙,“刘国洋,你觉得你有资格问我这话吗?” 刘国洋一听,“对不起……我也是才知道当初真的是简心推的你……素素,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应该了解我的为人,我对你,从未变过,只是当年简心做戏太深,而且那时候我常常去你学校找你,可你对我爱理不理,我这才受了她的……蛊惑……” 此话一说,却听简素冷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她没想到,这便是她曾经看上的男人。 当年,果真是年少轻狂不懂爱情。 “刘国洋,我真的是高看你了。” “如今我宁愿听见你说你对简心动了真心,最起码那还能证明你这个人的感情不是假的,但是现在你告诉我你对简心的爱只是因为一时迷失?还是说你突然发现我才是你想要的那个人?刘国洋,我们年纪不小了,如今已经不是玩过家家的年代了,所以请你维持曾经还算美好的形象彻底退出我的人生吧。” “素素……其实你喜欢上了那个男人对吗?”刘国洋一脸苦涩。 简素却是冷笑:“我不喜欢你不是因为别人,这一点请你搞清楚,而且就算我喜欢他也与你无关。” “我们有这么多年的感情……素素,如果是因为他救了你,你信我,那样的时刻我也可以为你这么做,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刘国洋神色焦急道。 下一秒,屋里有些沉静。 简素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这才放下。 瓷杯与桌面相碰,声音清脆,让人放松了一点。 “有些话,我不想说的那么明白。” “你说你可以为我豁出性命,呵……刘国洋,其实你的确有个机会可以证明你自己的,可当年,你错过了。” “那年在山林里,我一个人在山坑里呆了一夜,那一夜,我清楚感受到身上在血液流出的痛,甚至那一刻,我都觉得我的腿、我的脸已经不是自己的。当时我在底下,你和简心在上头,也许你以为我晕了,可是那一夜,我清醒的很。” “那山坑还没有到让你豁出命的时候,可你知道我落山的那一刻,说了什么?你说‘我会找人来救你……’理所当然,我的确需要救援,但我那个时候更需要你,而你呢,站在大哥哥的角度在山坑上观望,你只会说一些安慰人的话,说着没事没事……其实我有没有事,你根本不知道,你并不清楚我的痛苦,你那时候只选择保住自己。” “当然,我说这话也许有些自私,但爱情本就是自私的,我希望我选择和我并肩走下去的那个人,真的肯与我并肩作战,无论生死,无论贫富,哪怕我九死一生,他也不会为了那一生勇敢的挡在我的前面,若他因我而死,我会毫不犹豫跟着他的脚步,若我没了命,我不求他牺牲性命,只要让我知道他曾为了我努力过就行。” “而你,永远都不是那个人。” “如此说,你真的还会觉得在大黄咬我的时候,你能奋不顾身吗?甚至以后遇到更危险的事,你能挡在我身前?” 说完,简素轻笑。 事实就是这么明了,刘国洋这个人很自爱,自爱到理智。 他可以照顾家庭,可以放弃财富,但绝对不会放弃自己。 一席话,听的刘国洋发愣。 记忆猛然回到几年前的那一刻,心神一颤。 不得不说,当年他真的怕了。 那山坑应该丢不了命,这个他知道,但那时的天色太黑,黑到他只能辨认简心哭泣的声音,而简素,她没哭,他甚至以为她只是摔了一跤。 刘国洋身子微颤,双手都有些不知如何摆放是好。 “素素……妈……妈如今脑筋出现了问题……她总是以为简心是你……”不知是不是因为心虚,转眼,刘国洋又道。 简心神色一窒,说不清喜怒。 毕竟是亲生母亲,听了这话,简素还是决定去瞧一瞧。 这简家如今乱成一团,而简心此刻甚至还守在简家的门口,当简素到达的时候,却见简母拽着简心的头发狠狠的抽了几巴掌,甚至将整个人都向墙上撞了过去。 偏偏简心不听的求饶,嘴里更是叫着:“妈……我才是简心!我是心儿啊……” “你这个混账丫头!心儿才没你这么坏!你是素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看你脸上,这么长的疤,还想冒充心儿……”简母疯言疯语道。 简心那脸上,是被简母手上灰尘抹上的痕迹。 看到这一幕,简素却笑了。 到头来,她的母亲还觉得她简素如此阴狠,甚至宁愿疯了都不愿面对真正的简心,那她,何必还要多此一举。 彻底安心。 这个家从此以后再也与她无关,哪怕家破人亡,也不会有任何的不忍。 还未进屋,人已离去。 独留刘国洋看着那母女俩打的火热。 而当简素从回到玉雕阁,看向路天朗,浮起一丝明媚的笑。 …… 殊不知,这二人眉来眼去的样子被时青墨瞧的一清二楚,忍不住汗颜。 她可是未成年人,在她眼皮子底下这么暗送秋波,真的好吗? 不过看这样子,简素是彻底的放下了,既然如此…… 时青墨嘴角一勾,突然很喜欢这种即将要屠杀的感觉。 当初元缙黎说她身上魄力不足,不得不说,他说的很对,那时候的她对杀人有些排斥,若非是别人欺负了她的家人,她不会下那么狠得手。 但是如今许是和元缙黎处的久了,心性都变了些。 她的人,不容许别人妄动。 手中,几道符石转眼即逝。 夜晚,却见监狱里简立军竟是突然消失,门锁被撬,甚至没人发现,顿时引起全城通缉。 而简立军却压根不知道自己已经身在外头,当他从睡梦中醒来,却发现周边一片狼藉,一股酸臭的味道袭来,各种垃圾恶心至极。 顿时从地上爬了起来,起身便往外走去,然而没走几步,隐约听到几声低吼,没过片刻,却见外头竟是走进一群野狗! 这些狗目色凶恶,看上去更是极为凶残,嘴巴张着,长而锋利的獠牙着实吓人,甚至那舌头上粘液流下,让简立军头皮发麻。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他不是在监狱里吗?怎么会被狗围着…… 心中满是疑问,然而这疑问,压根不会有答案。 不知是哪只狗最先一跃而起,直接扑了上去,撕扯住他的肩膀,与此同时,其他狼狗更是蜂拥而上,胸前,脚下,撕裂的痛,痛不欲生! 他自然不知,这里是郊外,聚集的都是不要命的狼狗,比起他养的那大黄狗,这里的狗更加的凶恶。 嚎叫声不停的响起,直到片刻之后,似有“咔嚓”一声轻响,彻底要断了脖子。 血液喷出,染红。 而外头对他的通缉并未停止,又过了几天之后,有路人瞧见野狗叼着人的脚骨走过,这才惊骇的报了警,发现了这被野狗分尸的死人。 更是惊动全城,鉴定之下,更是确定了那尸骨的身份。 不少人觉得这简立军没脑子,以他故意伤人的罪名,罪不至死,坐几年牢便会出来,可他倒好,竟是越狱,这也就罢了,谁想最后竟然来到这么荒僻的地方,更是死在野狗的嘴下。 不过,这简立军喜欢养狗的习惯不少人知道,当得知他被狗咬死的瞬间,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这是报应,罪有应得。 他的狗曾经咬过不少人,甚至就在三个多月以前,他甚至还拽着狗故意去墨氏闹事,如今的下场竟是被狗咬死,简直是活该。 而另一边,简家更是得到了消息。 简母一听,那病越发严重,更是将一切都怪在了“简素”的身上。 简心无处可去,最后还是住在了这家里,但是每天过的日子却是惨不忍睹,简母有时候倒也算客气,叫着她素素,只是和她说一些大道理,但有时候却十分的暴怒,非打即骂。 这种日子,简心的确是受够了,她不是没想过出去,但这一次与之前不同,在外头,竟是没人搭理她,甚至她身无分文,什么都做不了。 直到一天早上,简心半夜中惊醒,却发现自己一脸的血色,却见简母拿着一把刀,盯着她道:“素素,你这孩子果然是将疤藏起来了,你看……妈找到了……对了,腿……腿呢?妈看看你的假腿……” 简母是认定了这个“简素”冒充着简心,自然觉得她的腿是假的,更是不停的敲打,那诡异的样子吓得简心屁滚尿流,却见简母压根不放手,拿着刀直接将人逼上了阳台,最后只听“砰”的一声,整个人从楼上落下。 好在简家的房子并不是高层,而且一楼还有违章建筑,竟是替她挡下了不少缓冲的力道。 不知是不是因为天道轮回,简心竟然也摔坏了一只腿。 这一点,就连时青墨都没想到。 她不过是对简心下了厄运符而已,却没想到这天底下有如此巧合之事。 脸毁了,腿没了,所有一切像是重复多年前那一幕一般! 简心与简素不同,即使没了脸没了腿,简素依旧有她的自信,但是简心整个人却疯了一样,尤其是看到与简素一样的伤疤,简心更是几近癫狂,在医院中更是几次想死,但却全部被人拦了下来。 刘国洋倒是够情义,将那栋小房子卖了,花了钱将这二人一个送去精神病院一个送去了疗养院,精神病院倒还好,但当疗养院的钱用光,简心还是被赶了出来。 而那个时候,刘国洋早已离开了元青市。 简心,流落街头。 一月之后,高桥下的河里捞起一具死尸,简心无疑。 当然,当简心刚受伤的时候,时青墨医术进阶,正式踏入大医之境! 更是已经着手帮简素治伤。 简素面上的伤痕太重,当初深可见骨,又过了这么久,完全去除的可能性很小,但只要长时间用药,以后只要不仔细盯着看,不会太过惹人注目。 所以简心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简素那张脸看上去已经成了个活脱脱的大美人。 不止如此,当初时青墨答应要替简素找父亲遗骨,如今也准备动身。 简素生父失踪的那座山在元青市郊外,山体浩然,而且未经过开发,一般人根本不会靠近。 这山山林极密,普通人进去的确需要掂量一番。 如今时青墨进山的消息并没告诉任何人。 以简素的性子,若是知道她要亲自动身,怕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的,毕竟这山林有多么危险她是亲自感受过的。 简素身上流的是他父亲的血脉,以此追踪并不困难。 时青墨上了山,直闯密林。 这山算不上陡峭,但山坑极多,甚至有些野草遮盖之下更是十几米的深坑,因此十分容易发生意外。 不过对于时青墨来说却十分轻巧,步履轻松,甚至速度极快,更是直接冲着目的地而去。 有目标自然是要快了不少,两个小时之后,时青墨盘桓之下,更是找对了地方。 入眼,并非山坑,而是山洞? 这简素的父亲竟然死在山洞之中? 而且总觉得这山洞十分奇怪。 时青墨沉默瞬间,下一秒直接走了进去,顿时只觉空气中一股诡异的味道扑面而来。 顿时,时青墨身子紧绷,顿时动用精神力一试,却见精神力竟是彻底被压制! 这种被压制的感觉她尝试过,之前元缙黎便是如此,不知用什么方法让她无法动用精神力! 不过好在精神力虽然不能用,但若有危险,她进了空间就是。 防备之下,时青墨向这山洞内部走了走,却见山洞门口,竟是有不少白骨,刚刚那追踪符闯进了这山洞不过一米之地,那力量徒然消失,显然,那力量还不足以抵抗这山洞的诡异。 可以肯定的是,简素父亲的骸骨就是这里的其中一副。 但这么多的骸骨,她总不好全部带出去让简素选吧…… 送给警察?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眼下这山洞的情况她更加好奇,还是先探探再说。 又走了几步,这山洞有些黑漆漆,但时青墨却发现其中十分不正常,一般情况之下,如此潮湿幽暗的地方理当有些蝙蝠或是虫类的生物才对,但走了这十几米,竟是完全没有发现。 这山洞位于整个山体的中间,过了狭长入口,进去之后,时青墨忍不住面色紧绷。 突然想后退…… 并非她太怂,而是从没想过这样看似简单的山洞里头,竟然暗藏乾坤! 入眼,竟是数不清的夜明珠照亮整个山洞,放眼望去,山洞之中是潭潭漆黑而撒发着恶臭的死水。 不仅如此,却见那黑水之中,竟是不停的爬出一只只恶心的虫子,细看之下,那黑水之所以如此滚动,完全是因为被那些虫子占据! 时青墨活了两世都没见过这么恶心的场景。 因为除了那肉瘤一样的虫子,这四周竟然还有一些形状古怪的东西,看上去倒像是传说中的机关怪物,长长的脖子看上去倒是像个马头,稳稳有着四肢。 而那些肉虫在山洞中四处滚爬,却唯独没有爬上那些怪物的身上,更让时青墨一阵头皮发麻。 此刻抬眼,却见那山洞墙上,原来也有不少肉虫。 时青墨神色一凛,突然发现这些虫子如今竟然向她涌了过来! 暗叫一声不好,时青墨连忙后退,但脚下刚退了一步,却见山洞门口的大石竟然猛然动了起来,洞口好似转移了一般,竟然已经消失在自己的身后! 怎么这么诡异! 时青墨有些傻眼,不过自然不能任由着这些虫子靠近,连忙在空间之中拿了平日做的各种驱虫以及解毒的药丸药粉,吞了几颗之后,更将那药粉一洒,却见一部分的黑虫子顿时化为了黑水,而其他虫子似乎感觉到了危险,更是避开了药粉触碰的地方。 时青墨有些汗颜,她总不能回空间配制药粉再出来吧? 这么多的黑虫子,那药粉的作用微乎其微!若是这样的话,怕是十天半个月她也甭想彻底解决! 狐疑之际,时青墨将药粉洒在了自己的身上,各种丹丸与药粉的保护之下,却见那些黑虫子果然退让了一些,往前迈上两步,黑压压的虫子也同样后退了几步,这才稍稍放了心。 这么多的黑虫子,就算是不咬人,那也够膈应人的。 眼下黑虫退避,时青墨这才快步再向入口走去,然而却发现当她离刚刚的出口不过三米左右,周边又是一阵晃动,这入口再次改变! 不仅如此,却见这一次改变之后,那看上去极为恐怖的机关怪物竟然动了起来。 时青墨更是清晰听到那些机关怪物身上发出的“吱呀”声,好似年久失修一般。 只见那机关怪物常常的脖颈竟是可以伸缩,而伸缩之间,竟然挤出一层层绿色的粘液,与此同时,嘴中更是喷射出一支支细细的银针! 以时青墨的能力,不可能不知道那绿色的粘液富有毒性! 而那银针自然也是毒针! 这机关怪物的主人未免太变态了,这么阴损的招都想得出来! 那么多的银针可是堪比唐门暗器了! 身形骤然一跃,落脚处黑虫避讳,随着时青墨的一静一动,这数量可观的黑虫们更是不停的涌动,传来一阵阵让人作呕的声音,那景观看上去更是惊心动魄! 整个山洞中,十二只机关怪物! 每一只的身上动用的竟然都不是一样的毒液! 时青墨曾听徐老头说过,如今还算繁盛的门派除了药门还有毒门,毒门之人各个喜爱毒物,不过徐老头以的意思,毒门与药门之所以不同不过只是兴趣爱好的差别,药门的人同样研究五毒,但并不深究,更喜好医术,而毒门的人则相反,他们也会医术,但相比之下,毒术更为精通…… 眼前这么多的毒液与诡异的黑虫子,该不会这地方就是哪个毒门老祖留下的吧?! 银针一根根,从四面八方十二个角落飞射而来,时青墨更是彻底体验到什么叫做见缝插针! 若非经受过系统的训练,时青墨自问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有躲避掉如此不要脸的攻势。 不过,她向来都不是个只会躲避的人! 没过多久,却见时青墨手中各种废掉的符石向那些机关怪兽甩去。 就算精神力不能用,她还有内力! 一阵阵掌风,如同汇聚成活物气息一般,阴风阵阵,气息狠辣让人惊骇。 只听“砰”的一声,一具机关怪物倒在地上,那头似乎还在伸缩着,如同坏掉的大玩具。 少了个缺口,时青墨动起手来自然方便了很多,顿时,只见黑色虫子震开数米,一个个机关怪兽砰然到底,飞溅出各种毒液,流入那黑水之中,如同发生了化学反应,开水一般滚动,让时青墨都忍不住蹙了蹙眉。 这地方太过诡异,还要快点离开才是! 当十二个机关怪兽彻底倒下,时青墨连忙仔细的观察了四周。 四个黑水坛子中央,竟是有着奇怪的纹路,每个黑水潭上更有机关,似是要让这些黑水流入那纹路之中! 只不过,时青墨着实不懂那古怪东西。 “系统,这地方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这么诡异?”时青墨最终忍不住问道。 却听虚空之中一声“叮”响,下一秒,系统道:“主人,这里放置了阵法,那些虫子都是蛊虫,一旦蛊虫子触碰身体,便会直接钻入体内!” 系统这次解释的倒是仔细,不过也让时青墨越发重视。 “是不是只有解了黑水潭中间的谜题才能破阵?”时青墨又道。 “叮!” “是,主人!” 时青墨嘴角一抽,回答的真是干脆,既然如此,竟然不告诉她解阵法的方式…… 时青墨刚准备提问,却听周围响起一阵脚步声,那幽长落下的声音让时青墨忍不住头皮发麻。 这样的地方,竟然有人?! 不对……这人是在外头? 正想着,却见那不停变换的入口处竟然冒出了一个人影,抬头一看,熟悉的身影赫然出现在眼前。 这“半仙”…… 怕是又算出她今儿麻烦缠身了。 元缙黎嘴角带笑,挺拔身姿毫不犹豫踩入蛊虫之中,却见正如系统所说,那蛊虫一只一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在元缙黎的身上,隐约能看到他的身上还散发着残留的黑气! 时青墨连忙道。 “元缙黎!那是蛊虫!” 某人嘴角一勾,“有点见识。” 手一抬,不知为何,却见一只蛊虫从血肉里冒了出来,躺在手心之中,看上去竟然……奄奄一息? 元缙黎手轻轻一弹,直接将那虫子弹到了石洞世上,黑水落下。 时青墨眉头紧皱,“你不怕蛊虫?” 那些蛊虫进他的身体似乎是自己找死,才进去一会儿,却见一只只又落了下来。 虽说这样的能耐比较惊人,可时青墨看着这一幕,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那眼神,嫌弃的很。 “丫头,这蛊虫只是最原始没经过培育的东西,杀伤力不大,不过是数目惊人而已,以你我的体质,还不至于被这种小东西弄得半死不活,你放心就是。”元缙黎道。 似是看出时青墨那嫌弃的态度,却见他掸了掸衣服,之间那衣服似乎似乎一闪而过的粉末消失附着在身上,瞬间,黑虫退避数米。 时青墨看着越发的惊讶。 于此同时,更是忍着那恶心的感觉抓起一只黑虫试了试,却见那虫子消失在手上,不过几秒便又再度落到了地上,摔成了一滩黑水。 时青墨有些无语,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体质有这作用,元缙黎竟然知道。 殊不知时青墨日日配药,每天接触各种药材甚至还有木灵砂这种至灵之物,对这样普通的蛊虫自然会有免疫力。 怪不得系统没有多加提醒,原来是料定这些蛊虫没危险。 “元缙黎,你会阵法对吧?”时青墨突然道。 那家伙如此肆无忌惮的走进来,他可不信他对这里一无所知。 更何况,这压制精神力的阵法元缙黎也用过,那时候她甚至不知道他用的是阵法! 某人唇角一勾,指着那十二个到底的机关怪物,道:“本来是会的,不过现在……可能你要陪着爷做一对亡命鸳鸯了。”   ☆、第九十六章 物似主人型 亡命鸳鸯?时青墨眼皮一跳。 “这些机关怪兽不该杀?”时青墨忍不住问道。 若是不毁掉这些机关怪兽,如今她怕是还被这些东西围攻,她武功虽高,但若是只守不攻,早晚有一天她的内力会耗尽,这是不是她的行事作风。 “这十二个机关怪兽位于十二个方位,他们的行动有迹可循,控制整个阵法的平衡,如今机关怪兽已毁,想要出去……难。”元缙黎道。 “那你还进来?”时青墨直接回道。 元缙黎踏入这洞里的时候应该就已经看得出来此刻的情况,竟然还毫不犹豫的走进来,甚至那态度如同郊游一般,看不到任何的紧张与忌惮。 不过这男人向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哪怕如今他真的害怕,怕是也不会表现出来。 元缙黎一步一步靠近,将时青墨拽了一把,时青墨刚要开口,然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见原本的黑虫中,竟然有不少沾染了机关怪兽中的毒液,快速的向二人靠近。 二人身上有药粉抵抗,倒是让这些蛊虫十分忌惮,然而时青墨不傻,刚刚自己撒过药粉的地方如今已经被蛊虫占领,显然是利用数量优势将那些药粉彻底吸收了,而且眼下这些蛊虫占了毒液,明显和之前不同。 如今这么多的虫子,若是不顾一切的冲上来,他们二人身上的药粉怕是没过多久便会被沾染干净,哪怕是将他们彻底吞噬,这些虫子也不会全部死亡。 虽说元缙黎已经告诉她那黑色的蛊虫能力极弱,但眼下这些沾染到毒液的虫子可就不一样了,十二种不同的毒液,每一种应该都会带来让人无法估量的结果。 “过来。” 元缙黎直接说了一声,却见下一秒,时青墨整个人都被拽到了另一旁,却见元缙黎站在四个黑水潭中间,手中不停的摆弄着那古怪如祭台一样的东西。 每动一下,时青墨便听到那潭水中有些古怪的声响,潭底似乎有机关一般,不停的滚动排列。 没过多久,四个潭水中竟是溢出一股黑流,在那杂乱的纹路之上流过,与此同时,却见这山洞似是抖动起来,仅仅数秒之后,原本那些机关兽所处的位置旁的山洞竟突然多出了洞口,看上去好似无底洞一般。 时青墨忍不住有些咂舌,这手法似乎与她的符文一样神奇。 元缙黎手中的动作并没完,竟是前去将那十二个坏掉的机关兽换了个位置,药粉一洒,那些蛊虫齐聚,最后更是形成一种诡异而奇怪的形状,那些蛊虫好似被克制在那些形状之中,根本没办法爬出来! 而且此刻,时青墨只觉得身体一阵轻松,再一试,精神力竟然回复如常! 顿时释放精神力,没过几秒,时青墨与元缙黎二人对视,相视一笑,最后全部看向了那最东方位的洞口! 十二个洞口,其他十一个给她的感觉都是相同,更都是死路,唯独最东方位的洞口幽深不可测,而且总觉得里头有种独特的气息。 二人双双踏入。 一进洞门,洞口顿时彻底关闭,入眼是一片漆黑。 如此时青墨才想,外头那山洞里夜明珠可是不少,竟然忘了拿上一颗…… 当然,即便是在黑夜中,时青墨也看的清楚,不过多少有些不舒服罢了。 仔细一想,时青墨拿出一块符石,用的更是最低级的照明符,却见符石此刻散发着光芒,竟如同那夜明珠一样。 元缙黎看了一眼,倒是没说什么,与时青墨一起向前走去。 有了照明符,时青墨对周边的事物看的越发的真切,只不过这才发现,这里头竟然盘踞了不少的黑蛇,又细又长,蜷缩在一起,恶心至极,而石洞壁上更有不少药材,当然,这些药材很少用在医术中,反而多是一些用于毒或蛊术的材料。 而且,这些药材更是不常见,也算是十分珍贵。 时青墨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直接从兜里掏出一个瓷瓶,看着山壁上长着的白色蛊丝,毫不犹豫的用瓷瓶接了下来。 她对蛊虫一知半解,但对各方面的药材却是绝对了解,这蛊丝多用于喂养蛊虫以及毒虫,看上去如同蜘蛛丝一般,不过会根据温度的不同变化,就好比眼下,这石壁的温度与瓷瓶不同,当蛊丝碰到瓷瓶的瞬间,变成一滴滴白色的液体,十分神奇。 不过时青墨怎么都没想到,这样一个看上去普通的山上竟然有如此诡异的存在。 而这山洞里除了蛊丝还有各种毒藤,毒藤体积极大,时青墨总不好当着元缙黎的面将它们收入空间,最后只好装模作样的摘下那毒藤的一部分根,看似观察,实则是在元缙黎不曾注意的时候放一些根部进入空间。 比起鲜艳的毒藤,这细小的根部自然很难惹人注意。 走过这幽长的山洞长廊,没过多久,更是别有洞天。 时青墨望去,越觉得恶心。 比起之前小小的蛊虫,眼下这些…… 不知不觉间,头皮一阵发麻。 之前只不过是十二个机关怪兽而已,而眼前却是密密麻麻的近百个,不过不同的是他们的体积不算很大,甚至大小各不相同,没有规则,不止如此,眼前无数模样不一的蛊虫,身上散发这古怪的气息,有些竟好似头发丝一样粗细,全身火红,若不是它速度极快,时青墨甚至会怀疑,那只是一根普通的红线。 “怕了?”时青墨震惊之际,元缙黎却突然说道。 “我只是惜命。”时青墨声音干脆。 怕?她是一个正常人,这是她该有的情绪,不过眼下,她有的不是怕,而是震惊与小心。 虽说从未见过这种场面,但害怕的情绪还不适合在此时呈现,毕竟越怕便越受钳制,只有足够镇定才能想到离开的法子。 “这里,想必是个蛊术前辈留下的地方,瞧着那蛊虫守护的地方没?前辈的骨头,那骨头想必是个不错的药材,好生配制一番,没准还有钳制蛊虫的功效。”元缙黎却轻飘飘的说道。 时青墨一听,嘴角抽了抽。 她口味真没那么重。 用死人骨头配药?怎么用?给谁用?难不成到时候自己吃掉?如此的话怕是要吐死过去。 “那前辈身后应该有出口吧?”时青墨冷然道。 “聪明。”元缙黎唇色勾起。 却见所谓的前辈如今不过是一副穿着破烂衣服的骨头而已,身侧摆放着不少好东西,比起之前那洞里的夜明珠,他身前的那些才是真正的宝贝。 放眼望去,各种金银玉器,那些玉质时青墨一瞧便知道它的价值,不止如此,另一旁更有不少有独特药水浸泡的各样药材药种,其中更是不乏各种珍贵少见之物,甚至时青墨如今的空间之中都没有。 这样一看,时青墨倒也觉得这一趟的危险倒也值得。 “这些蛊虫怎么办?”时青墨皱眉问道。 元缙黎面色一冷,“杀。” 说完,竟是已经冲了出去,整个人处在那些蛊虫与机关怪兽之中,只见那内劲之下,气势磅礴,如闻龙虎叫嚣,轻动之下,如同秋风扫落叶之势,风驰电掣般席卷周围,眨眼间,碎尸一片。 时青墨更是讶然,她早就知道元缙黎武功极高,却没想到高到这种程度。 内气好似化形一般,让人忍不住凛然。 不过说到底元缙黎也是为她而来,此刻她自然不可能只冷冷的看着,顿时也冲了出去。 这些蛊虫又大有小,相比之下,那些体积极大的蛊虫反倒十分好对付,但偏偏那些如同丝线一般的蛊虫却让人有些无奈。 甚至还有些蛊虫十分轻盈,一旦有丁点风动,顿时便向四周飘散,更有一种蛊虫吸附力极为强大,似是对人体的血肉有独特反应,二人一出现,那种蛊虫便前拥后继上前。 不止如此,甚至还有那机关怪兽要对付。 比起之前那十二个机关兽,眼前这些更让人头疼。 有些飞于头顶,冷不丁的喷射出一些不易察觉的蛊虫,应付之下,只觉得心力憔悴! 不过时青墨倒也能忍,此时也并没有用效果太过明显的符石,不过是用了防御符以及增加身体速度以及力量的符咒。 源源不断的符文补给,精神力更是在不停的波动之中,如此强大的输出也是时青墨有史以来头一次感受! 时青墨身手果断而干脆,元缙黎也是一样,只不过与此同时,时青墨只觉得他那身手还有几分阴险。 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别看元缙黎一身轻装,但这身上却处处藏着药粉,之前不过是掸了掸衣袖便药粉四散,如今更是变态,如同变魔术一般,在衣服上轻轻一划,便又是各种药粉,随着招式震在各处,杀伤力一片。 忍不住看的有些发愣。 不过瞬间出神,却见一只细弱微尘的蛊向时青墨手边凑了过去,而下一秒,元缙黎竟是身形一转,直接拥了过来。 蛊虫附入肤色,转眼不见。 元缙黎眉头微微一皱,这又看了她一眼,道:“这么喜欢看着爷?等回家爷让你看个够,怎样?” 时青墨面色微窘,有些歉疚。 元缙黎带给她的是太多的震撼,刚刚却是有些不够仔细了,只不过那蛊虫似乎是进了元缙黎的体内,会不会有问题? 毕竟不是那些虚弱的黑色蛊虫,眼前这些,作用甚至都是未知…… “对不起。”时青墨道歉一声,面色凝重而认真起来。 眼下还不是发呆惊诧时候。 元缙黎只觉得心脏猛然一震,抽搐的疼,面上却是笑容依旧,“欠爷一个人情,要想好怎么还。” 温柔浅话间,又是一片。 却见这地上,千奇百怪的东西躺了一地。 元缙黎气息微微有些停滞,更让时青墨人忍不住蹙眉,而眼前,却见蛊虫越来越少。 二人武功强悍,否则此刻若是只靠时青墨一个人,怕是要清理两三天的时间。 而眼下,时间不知不觉过去,虽说山洞之中不知年月,但以二人的感知力,自然也知道以过了一夜。 当停下的那一刻,脚下,各种潮湿的液体,时青墨额间更是冒出一层细汗。 好在她每日在系统幻境中习武,而幻境百倍时间之下,每一次都是都难度颇高,否则眼下怕是真受不了如此消耗。 再看元缙黎,唇色微白,神色如常。 眼下刚停下来,元缙黎便步子微动,看了看地上那些机关怪兽的“尸体”,竟是在上百只机关怪兽的身上抠出了几样东西,排列之后,更是以血为媒,话着古怪的图案,做完着一切,这才拉着她一起靠近了那前辈尸体旁。 时青墨也猜了出来,想必这前辈的尸体旁也有阵法,元缙黎刚刚只是在解阵。 而如今,靠近那尸体的时刻,元缙黎几乎是毫不犹豫碎了那骨头,随手在一旁选了个不大的箱子,将碎了的人骨塞了进去,这才道:“剩下的,你随意。” 时青墨嘴角一抽,果然是要用人骨炼药…… 不过看着剩下的东西,时青墨有些汗颜。 眼下大的东西不方便携带,时青墨只选了几样空间没有的药材以及药种,至于那些金银财宝类,暂时却是没动。 若他们真的能出去,那往后应该可以再回来,而且这一处没了那蛊虫,东西以后有的是机会拿。 “好了?”元缙黎身影一扬,问道。 “恩。”时青墨应了一声。 不过顺道左右一看,却并未看到有任何出口,不由有些奇怪。 刚刚她也只是猜测出口在这前辈附近,但实际上并没有找到具体的位置。 时青墨声音刚落,却见元缙黎突然凑了过来,猛然间将人揽了起来,下一秒,内劲狠狠一震,似是用了所有的气息,转瞬间,只瞧周边一阵动荡,竟是有部分山体开始坍塌! “元缙黎!”出口竟然是这样? 山洞上方尖锐巨石落下的同时,只见原本前辈身后部分更是震出一处倾斜的洞口,洞口上方同样有尖锐石头不停掉下! 这条路,才是出口! 但即使要出,也要经受如此变态的方式? 若是从这里滚下去,一般人也是必死无疑,而他们怕是也要受些伤。 “乖,让爷抱一会儿。”元缙黎凑在时青墨耳旁,鼻尖依稀闻到发丝轻柔的香味,说完,竟是那手更是护住时青墨的头部,下一秒,二人竟是直接从那倾斜的出口滚了下去。 时青墨只觉得眼前周边的巨石不停的滑落,但每个瞬间都从她的身上错了过去。 心中,震撼。 手抓着男人温热的胸口,在这震动之中,听着他的起伏。 不解,不明,不懂。 前世是这样,今生也是这样,她与他其实不过只是凑巧相遇,他的这种好突如其来,一直让她莫名其妙。 完全没有理由。 而且这出口虽然惊险,但以她的身手与能力,顶多受些伤,绝对不会致死,但元缙黎又为什么,这么不顾一切的挡在她的身前? “轰隆”声不停,这出口变态的很,当二人从这出口滚下才发现,这上头各种机关,有巨石有短针,好在最后都有惊无险,身体一空,坠入一处山坑之中。 不得不说,时青墨对那毒门有了新的认识。 绝对的阴狠。 就连这唯一出口,这山坑里头都是毒草! 殊不知若是元缙黎知道她心中所想,肯定倍感无辜。 那山洞里头坐镇的可是一位蛊门前辈!蛊门如今虽然已经灭绝,但与毒门绝对是完全不同的两个门派!根本不能混为一谈! 再说了,若那蛊虫在毒门人的控制之下,他还会这么狼狈? 只可惜,时青墨才入药门,压根不懂这其中细节,而且蛊门已经灭亡,徐老头为了避免吓走这位药门现任门主,对这些前尘往事可是小心的很,根本没有提及…… 一落入山坑,时青墨整个人都清醒了很多,手面上不过扎了几根毒刺,对她来说倒算不得什么。 不过此刻从元缙黎怀里挣脱出来,这才发现某人额间一块血色,手臂上甚至背上,更是有不少的伤。 时青墨嘴巴干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本就不善于表达自己真实情感,若是让她讽刺人还成,但眼下想要开口关心这元缙黎,可话到嘴边,生生咽了下去。 憋了许久,最后瞅着那伤口,一声不吭,手中拿着药粉替他清理起来。 “你都不会安慰人的?”元缙黎看着她,怔怔的说道。 爷想要听甜言蜜语!腻死人的那种! 时青墨眉头一跳,“谢谢。” 元缙黎那俊美的脸上神色古怪,看着那张看上去僵硬而纠结的脸,突然神色一闪,抬手扶额,“疼。” “哪疼?”时青墨手中一顿,指了指他的头,“这里?等等。” 说完,也不知又是从哪里找出来的药膏,二话不说冲着元缙黎的头上抹去。 元缙黎只觉满头黑线。 眼下瞧着这山坑,竟是有二十多米高,若不是二人体质与一般人没得比,此刻怕也要摔得四肢皆残。 以元缙黎的能耐,这伤无伤大雅,从这里爬上去也并非什么难事,但是眼下,突然头歪了歪,直接靠在了时青墨的肩上,声音魅惑而倦意,微微沙哑道:“丫头,我要是死在这里你怎么办?” 听惯了元缙黎每次骚包的自称为“爷”,一听他变了称呼,时青墨便觉得有些古怪。 “我给你立坟,每年来看你。”片刻,时青墨道。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家伙这么能这么容易死? “那棺材我要紫檀木的。”元缙黎轻飘飘又道。 时青墨直接否决,“不行,一寸紫檀一寸金,顶多找一块给你当枕头……” 元缙黎身子为抖了一下,“丫头,爷刚刚种蛊毒了。” 时青墨面色一僵,果然,刚刚元缙黎的确因为他被蛊虫近身。 “不过爷瞧着……应该死不了,而且爷现在欲火焚身热的很,没准是有催情作用的蛊虫,丫头,你要不要委屈一下?恩?”元缙黎抬起身子,细长的眼睛盯着时青墨,老狐狸一样的神色带着几分邪魅,那样子却像是一幅欲求不满的样儿,看的时青墨鸡皮疙瘩都站了起来。 不过此刻时青墨倒是没有平日那丝责怪,却是认真道:“脱衣服。” 某爷那笑意顿时僵住,“丫头……” “后背不是还有伤吗?”时青墨又道。 顿时,险些没将元缙黎气晕过去。 这丫头,说话大喘气,他还以为她真准备以身相许呢。 不过倒是不拒绝,二话不说直接将衬衣脱了下来,身材顿时一览无余。 某人一身慵懒,似是那伤口压根不疼一般,更是厚着脸皮贴在时青墨肩上,让她环手上药。 如此难得的机会,自然不能一点便宜都不占。 时青墨自然也瞧出来他的意思,虽没有反抗,但是却冷不丁说道:“比爵色会所里的男人强了些。” 爵色,时青墨之前替简心选男人的地儿。 “你拿爷和鸭比?”元缙黎顿时咬牙切齿,说完,在时青墨肩上咬了一口。 “您哪是鸭?您是狗还差不多,还是会咬人的那种。”时青墨可是记得,这男人之前还说她是狗来着,如今如数奉还。 时青墨那话一说,元缙黎破天荒的没说什么,只是时青墨看不到的方向,却见那张俊美的脸突然有些严肃之色,眉色拧着,仅仅过了一会儿,再次恢复如常,不过却有几分疲倦,竟是直接在时青墨肩头睡了过去。 殊不知,时青墨又在心里补了一句“猪”。 但却并没生气,而是在山坑里折腾了一会儿,瞧着这近黑的天色,燃了一处火堆。 心中,一直很复杂。 有些心动。 两世以来,她并未动过情,头一回有如此慌乱而紧张的情绪,甚至有些安心。 甚至这一夜脑中都一直想着前世他望着她的神色,还有刚刚拥着她滚下斜坡的认真。 …… 元缙黎的伤算不上重,时青墨拿出的又是最好的药膏,第二天伤就已经结疤,偏偏在元缙黎的脸上,那伤疤竟然没有损害任何美感,反而多了另一种味道,让时青墨都不得不佩服于元缙黎这尊贵气质。 元缙黎本就是找个机会逗弄时青墨一会儿,所以这一夜之后,生龙活虎,不费丝毫力气便与时青墨一道回了山洞入口,如今没了压制精神力的阵法,时青墨自然很容易找到简素亲生父亲的骸骨。 当天,二人更是没在这山上停留,一路直接下了山。 而时青墨也并没有将骸骨直接交给简素,而是送去警察局,一是要销了当年的案,二是要确定他的身份,当然,结果自然不会有错。 只不过当时青墨了解了这些,却见那小公寓里头,元缙黎早已不知所踪。 而京城一处,某人黑着一张脸浸泡在一缸浓浓的药水之中,而此刻他身旁,却是站着一个熟悉的老人,那老头手里拿着刀子,在元缙黎胸口处划出一道不算重的伤痕。 血色流入这药桶之中,与此同时,却见元缙黎面色越发的难看。 “我说小师叔……您可真是不得了,噬心蛊都能被您找到,真是厉害……”姬澈老头故意道。 说完,又道:“不过您找到噬心蛊也就算了,怎么还放自己身体里了?难不成也是想体验一下被噬心蛊啃咬的感觉?啧啧啧……您这胆子真是大,这要是再过一天,可就神仙都难救了,偏偏您倒好,中了噬心蛊不第一时间回来,反倒悠哉的在元青市留了一夜……” 姬澈老头完全是一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样,尤其是看着自家小师叔背后那一块块伤痕,这心里更是嘚瑟。 显然是新伤! 如此倒也罢了,以他元缙黎的身手竟然能如此狼狈,简直是不可思议! 不过想起那日在三清县看到的女孩子,姬澈老头突然也表示理解,他们未来的门主夫人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和她呆在一起,元缙黎这副样子已经算是轻的。 话说这伤,该不会是那丫头打的吧…… 啧啧啧……如今这个念头,年轻人的口味可是越来越重了啊…… 瞧他家小师叔如今这小媳妇儿的样,显然是在“下面”的那一个,可怜啊…… 姬澈老头想入非非,嘴里更是忍不住哼了两句小曲,眉飞色舞。 “小师叔,要不要回头送你几颗壮阳丹?小老儿向你保证,一夜七次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不伤身,绝对能重振男人雄……风……” “闭嘴!”元缙黎嘴角一抽,再也忍不住了:“再说一句话老子端了你老窝!” 此话一说,姬澈老头顿时闭口不言。 他老窝都被端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每次都用这招,腻不腻? 这一老一少气氛和谐的很,此刻却见那小小的伤口却是血流不止,过了许久,这才瞧着那伤口处竟是爬出一只指甲大小的血虫! 这蛊虫进入体内时不过灰尘一般,这才不到两天时间,竟然长成如此骇人的样子! 就连姬澈老头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的揪了揪心,连忙用瓶子将这蛊虫接了下来。 蛊门如今可都是消失于世上,真不知这样难见的蛊虫是在哪里沾染上的。 在那药水中泡了一夜,元缙黎的脸色才慢慢的恢复如常,然而却已经是归心似箭。 殊不知此刻,公寓里的时青墨盯着雪球,各种鄙视。 物似主人型! 之前她不过是去了山上一趟没管它,它竟然学会离家出走了!要不是她用追踪符追踪,怕是现在都找不到它! 不过瞧着雪球刁回来的的东西,时青墨有些无语而头疼。 药箱、药材、医书甚至是脉枕……而且每一样东西似乎都有些价值…… 在哪里偷的……   ☆、第九十七章 药门,比试 此刻雪球压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反而将那偌大的药箱往时青墨的面前推了推,眨着一双无辜单纯的眼睛,一脸的讨好。 不得不说,这药箱里头果真是塞了不少的好东西,甚至时青墨还在里头找到了她配制贩卖的紫玉散。 当然,东西虽好,可在时青墨看来却并没有多少价值,毕竟那些药她自己可以配制,甚至那些药材她也同样不缺,倒是那脉枕看上去倒是个古物,摸上去温润柔滑,不知是什么材质所做。 这么多东西必然是属于某个国医大夫的,只是对方未免也太粗心大意了一些,竟然能将雪球将它们偷来? 殊不知,就连时青墨都低估了雪球的能耐,它抢东西的瞬间,似只是一道白影闪过,甚至聪明至极,还知道寻个篮子装着东西方便携带! 如今这些东西的主人可已经气得跳脚了。 “雪球,东西在哪拿的?”时青墨的目光放在那脉枕上,哭笑不得。 雪球一听,只觉得主人声音有些不对,顿时躺在了地上,学着小狗一样打了个滚,看的时青墨更是无语。 对于雪球这“狼”的身份,时青墨已经提醒过无数次了,偏偏每一次雪球都一脸无知,下一次还像小狗一样,如今再见它在小狗的路上越走越远,时青墨觉得是时候找个同类教教它…… 而眼下,时青墨拿出了一根几百年的药材,在雪球面前甩了甩,才道:“乖雪球,你那东西是在哪里找到的?” 如此一说,却见雪球两眼放光,忙不迭时的爬了起来,拽着时青墨的裤脚就往外头走去。 时青墨并不小气,但为了避免雪球在她的药材地里打滚,她如今已经禁止雪球靠近药田,平日里也只允许他与那些少的可怜的药兽在药山上玩,甚至就连进空间的时间都有限定。 那药山上同样有药材,但却有些不同,药山与外头的山一样,有草丛也有荆棘,但药材的确不如药田里的年份足,而且还要费上一番功夫才能找到,因此雪球对山下药田更加的感兴趣。 一人一“狗”出了门,却见雪球速度极快,更让时青墨汗颜的是,雪球这只狼不仅学了狗的特性,就连猫的敏捷都有几分,在人流里穿梭,根本没有任何压力,一旦遇到障碍物,更是各种跳跃,十分简单便躲了过去。 若非她本身速度同样不慢,此刻怕是都跟不上雪球。 不过这一人一“狗”却看呆了路人。 只瞧一直雪白的狗模样优雅傲娇,可那步子却又掩不住的欢快,从身边“噌”的一声闪过,还未看的仔细,那只狗已经到了几米之外。 更让人觉得诡异的是,那狗身旁竟然还跟着一个女生,女生年纪不大,走起路来看似慢慢悠悠,可不知为何,却给人瞬移一般的感觉,那身形快的让人咂舌。 在雪球的带领之下,时青墨一路竟是穿了数道街,最后竟是停在一处偌大的山庄前。 这山庄与盛家的房子可是完全不同,地处偏僻,周边没有人家,而隔着老远,时青墨却隐约感觉到周围一股淡淡的药味,对里头的情况也忍不住的怀疑。 刚准备进去一探究竟,身上的手机的却响了起来。 一看,竟是徐老头。 接了电话,却见徐老头开口直接道:“丫头,这几日我们药门循例在各处筛选人才,今天已经正式开始了,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顿时,时青墨有种奇怪的预感,直接道:“你在哪?” “在我们药门的乾元山庄……” 乾元山庄?时青墨面色忍不住浮起一丝古怪的神色,眼神正盯上了那山庄门口的大石碑。 真巧。 这地方与如今那些商业型的山庄不同,尤其是山庄门口的设计上,带着几分江湖古韵,怪不得会觉得有些奇怪,原来是药门的地方。 药门弟子由内门得意弟子前往各地筛选,最后选出来的人才还会经过各长老的统一审查,绝对的严格。 不过据徐老头所说,如今药门内部有些混乱,大家各有私心,对药门门主之位更是打着主意,恐怕更会将视线转移到这选拔新人之上。 时青墨盯着这山庄,忍不住一笑,漠然而幽冷。 既然来了,自然就该进去瞧瞧。 “我就在外头,马上就到。”时青墨回道。 此话一说,却见电话那头的徐老头整个人一怔,听着手机里头传来那“嘟嘟”的声音,顿时有些不解。 就在外头? 不可能吧?他这才说句话的功夫,她就到了!? 两日之前徐老头就已经准备将这事儿通知时青墨了,但是偏偏那个时候时青墨不在,他仔细一想,她年纪尚轻,今儿除了他还有其他长老参与,避免她怯场,还是少参与为好,这才没再吭声,至于今天突然改变主意,不过是案例询问一声,并没指望时青墨会来。 毕竟以时青墨的性子,对这种细碎的小事儿,怕是未必关心。 时青墨说到做到,原本徐老头还有些怀疑,可没过五分钟,时青墨竟然在那么多人中直接找到了他,身边还跟着一只雪白的小狗。 对自家这位门主兼任师叔的小丫头,越发的佩服。 这山庄极大,甚至让人很难想象,元青市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竟然能有这么一块土地,甚至只为了盖出这么一处山庄。 当然,时青墨不知道的是,这周边的土地也属于药门,为了的就是避免一些闲杂人等前来打扰。 而整个山庄内部,带着一种古韵,尤其从这山庄内部主结构来看,有一部分的建筑是古物,应该有些年头了。 不过想来也是,药门存在的年数还有待考究,旗下有这样的地方也不足为奇。 “你这丫头,怎么找到我的?”徐老头胡子一翘,有些不解道。 如今到了考核的日子,这山庄里头可到处都是他们药门弟子,甚至还有不少长老在。 因为他提议的原因,今年的总考核可就设定在元青市,那些平日里缩头不出的老家伙们可都也肯冒头了,虽说算不上是人山人海,可他这身形的老人家却也不少。 药门选弟子分为三种,一种是年纪轻轻极有天赋之人,这些人大多入内门进行培养,一般都是些孩子,年纪不会超过十岁,不过这些人每年也都有考核,心浮气躁不适合行医的人每年都会刷下去一些,他们算是药门真正的新鲜血液。 第二种则是有行医基础者,这些人根据能力不同划分,有些人只能在外门做过挂名的药门子弟,到哪有些人却可以入药门做内门弟子,接触更多的药理知识。 至于第三种,则是长老或是药门那三位师叔推荐的人。 这些人最终多数都会成为长老们的亲传弟子,地位不同,而年纪也同样不定,他们的入门考核大多只是走个形式,当然,将来的行医考核都是平等的。 时青墨如今是药门门主,按理来说,小尘就是她的亲传弟子,自然不是其他药门子弟能比的。 眼下,时青墨瞧着那山庄里头形形色。色的人,看了徐老头一眼,道:“今日各大长老都来了?” “除了乾坤堂和五毒堂两位没来,其他人都已经到齐。按理说乾坤堂掌管一切药门子弟的事宜,这场合必须到场才对,但乾坤堂长老消失有些日子了,目前便由堂内三位资质出众的弟子代为处理,另外至于五毒堂……”徐老头神色晦暗,道:“这五毒堂长老同样没了消息,不过与乾坤堂不同,五毒堂长老甚至带走了药门中不少物资,另外还有堂中几位核心的弟子……” “叛变?”时青墨直接道。 “是有可能,但是我们没有得到任何消息,他们若是真想背叛药门,那毒门就是最好的去处,但据我所知,毒门最近安静的很,没有半点动静,也没传出有人投靠的消息。”徐老头又道。 时青墨听着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药门,的确够乱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眼下这新人选拔更为重要些。 “老头,新人选拔考的都是什么?”时青墨有些好奇的问道。 却见徐老头神色一松,笑道:“查看那些孩子的天赋,多是考验他们的五感以及记忆力,判定他们是否足够聪慧,至于那些有医学经验的人……更简单,当场治病,或是下毒自解。” 时青墨一听,倒是来了几分兴趣。 看了徐老头一眼,双双会意,徐老头直接带着时青墨一起去了那人群聚集之地。 对徐老头,不少弟子都十分客气,一句句“长老”叫着,让徐老头满面红光。 若是以前,这种听腻了的称呼自然没有多少感觉,但是今儿可不一样,时青墨来了!药门门主在! 作为药门唯一知道实情的长老,心中难免有些激动,再者说,这药门如今虽然乱了些,但他还是希望时青墨能看到这些弟子好的一面。 对他一个长老都如此恭敬,将来若是她身份让众人得知,那才是无上的荣耀! 徐老头面露喜意,一路带着时青墨进了大厅。 凡是一关关闯过的内门子弟,都是由长老亲自挑选,进入五堂之一。 如今这大厅里头,颇有几分门派大堂的感觉,正前方,是一副尤为大气的椅子,而两侧另有三个位置,其中一个位置空着,想来应该是徐老头的位置。 至于那最显眼的空位置,不用徐老头解释,时青墨也能猜得出来,那地方应该只有药门门主可以踏足。 这大厅两边,则是属于药门各大核心弟子所坐之位。 若非这些人的穿着都比较现代化,时青墨甚至还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古代。 当然,不得不说的是,这些人的着装十分正式,身前的桌子上摆着一些水果与饮料,甚至还有放着写着各堂名称的牌子。 这样的古风与现代混合的感觉,竟然毫无违和感。 而徐老头带着时青墨一入这大厅,众人目光便望了过来,徐老头看着那座位,忍不住愣了愣,突然有些踌躇起来。 这时青墨,该坐哪? 坐上位?如今别人还不知她是药门门主,突然坐上去怕是不用片刻就被人轰下来了,就算证明了身份,怕是也要引来不小的动静。 坐长老位?也是一样。 最适合的便是那内门子弟的位置,可如此一来,可就是委屈时青墨了。 只不过却见徐老头还没说什么,时青墨便自己找了个不算显眼的位置坐了下来,静观其变,倒是上头另外两位长老忍不住诧异了一番。 好俊俏的丫头! 而且这丫头身上的气质更有几分雷厉风行的感觉,以往倒是没有见到过,难不成是徐老头新收的弟子? “徐师弟,没想到你今日也有推荐的弟子?”上头一位长老直接问道。 时青墨顺着声音看去,却见那老头一脸络腮胡子,丝毫没有柔和的感觉,看上去反倒有种张飞的即视感。 这样的一个老头若是替别人治病,怕是要吓坏小孩子的吧? “褚师兄管好自己的事就成,至于我带的人,你就甭操心了。”徐老头脾气本就不好,平日里也就对时青墨态度不错,至于其他人,向来都是根据心情而定。 而徐老头这么一说,时青墨便知道了,这大络腮胡子老头是药合堂的褚武才。 据徐老头所说,褚武才更是个暴脾气,这褚老头似乎与徐老头还是从小一起长大,都是由她师父一手教导,而褚武才幼时医术的天分并不高,若非褚武才是孤儿无处可去,怕是早就被赶出药门了,但偏偏他性子爆,谁敢说他没天分便会呛着谁,导致后来他那师父都不愿意教他,还是时青墨去世的师父看上了他的脾性,这才亲自教导。 所以褚武才对他的师祖,也就是时青墨师父十分的尊敬。 而褚武才如今医术也算是过得去,算是五长老里头最差的一位,但是他炮制药材的能耐极高。 简单来说,这天底下的药材,凡事经过这褚武才的手,都会比其他同样的药材药性更高一些,因此才会掌管药合堂。 不过如此说来,另外那位没吭声的老头则是奇木堂长老甘崇了。 药门五堂,分奇木堂、药合堂、天合堂、乾坤堂以及五毒堂,各司其职。 而这位甘崇长老,一看就是个老谋深算的,一双眼睛毒的很,看上去倒更像是监管五毒堂的。 此刻,徐老头那话一说,褚武才顿时便甩了脸色。 “那谁!那丫头……还不见过各位师兄师姐?”褚武才声音粗鲁道。 此话一说,却见徐老头嘴角一抽。 见过师兄师姐?时青墨的师兄师姐可都是他们师叔! 师祖一生收徒几十,而他们这几位的师父都是师祖的得意弟子,不过都已经去世,剩下的三位师叔因拜师晚,所以那年纪和他们也差不多。 就算是如今药门那三位师叔来了,也没资格让时青墨拜见,甚至作为时青墨师兄师姐的他们还要亲自向时青墨行礼。 褚武才这老家伙,从小性子就急,如今倒好,竟然还说出这话,等将来时青墨的身份一定,他倒是想看看,老褚还有没有勇气让时青墨行礼。 却见此话一说,大厅中静了静,所有人都向时青墨看了过去。 却是没有吭声,如同没听见那褚长老的话一般。 褚武才哼了两声,呛道:“徐师弟,你今年推荐的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女?” 说完指了一指那下座一个年纪轻轻的男生,又道:“徐师弟瞧见没?那可是我今年看中的徒弟刘子龙,他家里几代前可是宫廷御用的药商,各种药材炮制都十分精通,如今可是将我门下不少弟子都比了下去,若不是他如今家境一日不如一日,怕是都不肯入我药门门下。” 这褚长老所指的男生年纪不大,看上去竟是和时青墨同龄。 与此同时,时青墨更是将这里不少新任子弟看了一遍。 那男生一脸青涩,但却有些傲然,年纪轻轻有如此能耐自然少不了要骄傲一番,而那些老内门之地多数都是三四十岁以上的男女,多沉着稳重,长老们力荐的,都是年轻之辈。 “既然如此,不如让他们比试一番如何?”徐老头直接笑道。 笑话,宫廷药商? 就算如此那也是几代之前的事情,如今还能留下几分真本事都说不定呢! 再者说,他可是亲眼见过时青墨炮制的药材,那手段莫说是眼前那个初出茅庐的小男生,就是褚武才亲自出手都未必能赢! 徐老头如此也是故意为之,作为一门门主,时青墨自然不能让人小看了去! 时青墨幽幽瞪了徐老头一眼,但也没说什么。 她本意只是向来认识一番,却没想到这徐老头竟想让她出手。 而此刻,却见那褚武才顿时大手一拍,笑道:“比就比,要是你带来的丫头赢了,回头我就让人送去几本我亲手所写的炮制论,甚至让我这新收的乖徒弟认她为师姐,可若是我徒弟赢了,你那丫头就得恭恭敬敬得冲着大家伙行礼,还有你那紫玉散,也得送上几瓶,见者有份,可成?!” “不成!”徐老头直接道。 “徐师弟,你这小气?只要你几瓶紫玉散而已!?”褚武才道。 那紫玉散可是好东西,他原本好不容易弄了一瓶,可也不知是拿来的一道白影,竟然当着他的面将他的药箱偷走了! 不止如此,甘崇师兄可是连脉枕都丢了,那脉枕可是他的宝贝,当年甘师兄的师父传下来的! 真不知是哪来的小毛贼,竟然连他们药门的东西都敢偷! 徐老头却是冷哼了一声,认时青墨做师姐?那岂不是乱了辈分!? “你那徒弟可没资格做那丫头的师弟,还有你那炮制论,我也不感兴趣,我看不如这样,若是那丫头赢了,你那药合堂的炮制好的药材让那丫头随意选一些,还有奇木堂也是一样,如何?”徐老头道。 他可是很了解时青墨的,那丫头最喜欢的就是收集各种难得一见的药材甚至是药种,尤其是奇木堂的东西可是丰富的很,就连一些外界灭绝了的东西都是有的,这丫头若是瞧见了,怕才是真的高兴。 还有那甘崇师兄,老狐狸一个,想什么事情不做便占了便宜?想得美! 此话一说,甘崇与褚武才二人都愣了愣,片刻之后还是甘崇道:“若是她真有那个能耐,我们奇木堂的药材她随便选上十件,不过若是输了……徐师弟,奇木堂与药合堂分别要你五百瓶紫玉散,这样可行?” 如此一来,赌的可是有些大了。 但偏偏徐老头应的极为干脆,根本没有任何考虑。 眼下的比试倒也不难,先考的并非是炮制的能耐,而是一些基本知识。 赌约一定,却见那褚武才一脸的兴奋,盯着时青墨与他那徒弟,直接道:“我们三个问,你们答,每人一题,记住了?” 却见那徒弟点头应上一声,看了时青墨一眼,惊艳的同时却有些不屑。 他自幼跟着爷爷学习炮制药材,三年前就已经出师,谁不说他天分极高? 而这个小女生,除了模样好一些,应该没有其他本事与他相比。 时青墨自然没有心思和小孩子计较,也算客气的点了点头。 大厅中,极为安静。 片刻,却听甘崇先道:“刘子龙,你先说说,这补骨脂该如何炮制?” 话音一落,却见那刘子龙自信一笑,直接道:“补骨脂,性燥,有毒,需要用酒浸一宿后漉出,用东流水浸三个日夜,然后火蒸,从巳时到申时出,晾干便可使用。” 甘崇一听,“不错。” 长老们虽说各司其职,但也能长老之位,必然也都是全才,对药材炮制即使不如褚武才那样的精通,但也绝对比其他人要强。 “小丫头,我也不为难你,你且和我说说麝香的区别就成。”褚武才笑道。 这丫头长得可人,但惟独那双眼睛太过锐利了一些,似是洞悉一切一般,容易让人不喜。 不过他和徐师弟看似不对付,实际上他们关系最好,能让徐师弟看上的人,可见这小丫头人品不会太差,倒也不想让她太过丢人。 “麝香,多有假冒伪劣,不如不用。真正的麝香分三等∶第一等名遗香,麝、子脐闭满后于石上,用蹄尖弹脐,香落,而落处一里草木不生并颜色焦黄,这种麝香,价格堪比明珠。第二等名膝香,为人动手采取。第三等为心结香,当麝被大兽惊心狂走,焦急慌乱之下投水,被人收得,用大拇指掰开,能看见心流在脾上结出一大干血块,能隔山涧闻其香,香中次者,凡使麝香,取原药材,除去囊壳,取出麝香仁,除去杂质,研细。炮制后贮干燥容器内,密闭,置阴凉干燥处,防潮,防蛀。”时青墨不徐不慢,一字一句说道。 话一说完,众人皆是一愣。 竟然真的回答出来了? 那刘子龙目色越发认真,整个人都是状态紧绷。 他才进药门,可不能第一天就给师父丢了人。 倒是那褚武才没有太过惊讶,毕竟徐师弟既然开口,这丫头应该也是有些才能的。 这只是第一问而已,简单的很。 徐老头一脸得意的笑,根本无视这些人惊讶的神态,直接问道:“刘子龙,你来说说血余炭如何炮制。” 却见徐老头这话一说,褚武才那脸也是狠狠一抽。 果真是徐师弟够狠,他顾忌徐师弟的颜面,不过是问了些简单的问题,他倒好,开口竟然是血余炭? 却见那刘子龙也是面色青了青,道:“取健康人的头发,拣去杂质,反复用碱水洗去油垢,清水漂后,捞出,晒干,装入煅药锅内,装满压实……上覆盖一小锅或装于罐内盖一小土碗,两锅接合处用黄泥封固,上压重物,用文火加热,煅烧约……约4~5小时,停火、挡住火门,次日待锅冷却后取出,切成1~1.5厘米的小块入药……” 说完,徐老头这才点了点头。 不错,怪不得能让褚师兄这么高兴。 看这年纪不过也只有十六七岁,连这么偏门的东西都知道,那所谓的宫廷药商倒也不是徒有虚名。 褚武才却是气了,也不等甘崇先开口,直接就向时青墨问道:“你说说人中白是怎么回事儿!” 那血余炭是以人体头发炮制,这人中白可更恶心,一般那些刚入门的小医师根本不喜欢学习这样的药材炮制! 更何况眼前这位还是个丫头! 只可惜,他的确低估了时青墨的性子。 面上没有一丝的犹豫,直接回道:“将尿缸内经久凝结的块状物投入缸内,用水漂一星期,每天换水2次,捞起装簸箕内,日晒夜露7天,敲成小块,投入瓦罐内盖好,放炭灰中煅至红透,取出摊晾,最后装铁箱内加盖储存。” 说完,上头那甘崇与褚武才有些无奈看了徐老头一眼。 这徐师弟从哪里找来的怪胎?面对这么多人,没有一丝紧张也就罢了,偏偏就连这问题都回答的如此顺畅。 而且看样子可比那刘子龙要自信多了! 而眼下徐老头哪是那么轻易好糊弄的人,又开启了下一轮盘问,却见那刘子龙额间已经有些冒汗,说起话来更隐约有些结巴,与此同时,却见时青墨一如既往,还是之前那副神态。 不知过了多久,听得旁人耳朵都酥麻了一般。 “我看这样吧,这二人对一些基础知识想必都很精通,不如由我来出一题,现场作答。”片刻之后,却见那奇木堂长老甘崇突然说道。 此话一说,褚武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若是再这么盘问下去,怕是刘子龙就彻底的败了。 双方一同意,甘崇更是让人准备了一下。 没过一会儿,却见这大厅里突然多了两个用黑布盖上的笼子,笼子边更准备了两把精致的匕首,只听笼子里传来有些古怪的声音,众人一听,总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 当时青墨与刘子龙走到大厅中央,顿时,黑布掀开! 却见,每个笼子里各有五只活生生的蝙蝠。 “蝙蝠胆,可点目昏,滴耳聋,涂箭簇不出,聤耳汁流,前些日子我才让人去捉了些回来,本想送去药合堂制药,如今却是个好机会,既然你们都如此有信心,不如就取了这蝙蝠胆让大家瞧瞧……不过可要记住,胆取出,蝙蝠还未死透才为最好,再者,胆不能破。”甘崇笑道。 时青墨此刻总算了解了当初徐老头对她说的话。 这甘崇绝对是个老狐狸,几位长老之中,他年纪最长,辈分最高,是徐老头的师兄,平日里最有威严,最喜欢做和事佬,但又向来都是明着劝和,实则却最喜欢下“阴招”。 徐老头对他可是又爱又恨,据说徐老头年轻时,与褚武才没少相互争个高低,但每次几乎都是双双丢人,这原因就是那甘崇。 说白了,这人性格怪,有时候是冷眼旁观看的高兴,有的时候则是笑里藏刀占尽便宜,性格带着几分亦正亦邪,是五位长老之中,最不好把握的一个人。 而此刻却听这话一说,不少人都是面色一变。 这蝙蝠胆用的不多,除了药合堂弟子,很少有人会亲自动手取药。 主要是这蝙蝠本就长得恶心,又有些攻击性,不好下手。 只见,所有人都看向了时青墨与那刘子龙,有人一脸的同情,也有人等着看笑话,兴致勃勃。 上座的三位中,甘崇一脸正色,像是别人不知道他的恶趣味一般,而褚武才那脸色黑如锅底,都要彻底暴走了,至于徐老头,不动声色。 褚武才如今可还要气死了去,本以为甘崇想要帮忙,谁知道竟然提出这种提议!? 要知道刘子龙多的是纸上功夫,让他背诵那些理论还成,真动手的时候还是差了些,否则也不会让他到药门学习,再者,他傲气重,又有着宫廷药商的名头,因此平日里多喜欢研究一些奇珍类药材,眼下让他杀生取胆…… 褚武才忍不住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不过好在对方是个小丫头,应该也没那胆色才对…… 大厅中,一片静悄悄。 所有人目色认真,紧紧的盯着中间二人。 殊不知,那徐老头已经在心里为甘崇和褚武才默哀。 时青墨那丫头他还不懂?她那性子可是最记仇的了,今儿为难她,那他日,旁边这两位怕多得是有趣日子了…… ------题外话------ 以为今天可以万更的,结果查资料废了不少时间,大家见谅,么么哒~   ☆、第九十八章 赌一把! 眼下,只听那笼子里蝙蝠传来让人头皮发麻的声响,更是不停的撞击着笼子,着实吓人。 一般人很难有那样的胆色动手。 那刘子龙更是傻了眼,看着这笼子,神色发呆,在褚武才的注视之下,颤巍巍的拿起旁边的匕首,却连打开笼子的勇气都没有。 然而当他以为这旁边的女生也是如此时,转头一看,顿时如遭雷劈,呼吸似乎都停了下来。 只见这女生毫无一丁点害怕之意,打开笼子的瞬间,伸手便抓住了一只! 那蝙蝠抓在手里甚至还企图挣扎,偏偏那女生速度极快,不过两三秒的时间,却见旁边的盘子里已经放上血淋淋的一颗蝙蝠胆! 不止如此,这蝙蝠不仅没死,甚至那伤口似乎都细微的很! 然而不知为何,却见女生洒了一丁点药粉,那蝙蝠瞬间落在了地上,彻底没了声息。 五只蝙蝠,每一只都是如此,似乎蝙蝠还未体验到那股痛意,那胆就已经被取了出来。 速度之快,在场众人无一不觉惊心。 他们之中多数人都是杀过蝙蝠的,但是从没有一个人像眼前这女孩子一样果断利落! 不仅如此,他们看得出来,这女孩虽说杀伐果断,但算不得残忍,毕竟这蝙蝠取胆之前不宜用药迷晕,否则会影响蝙蝠胆的质量,所以一般说来,他们取胆之后,蝙蝠都是活活疼死,甚至有些蝙蝠直接在取胆的过程中没了命,血腥的很,然而这女孩不一样,他们似乎没有感觉到这蝙蝠有任何的痛苦可言,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没了命,虽说杀了生,可比起他们,手段却算是温和的多。 当然,除了作用显然的药粉,更多人还是惊诧于她下刀的方式! 不过是一把普通的匕首而已,在她手中却诡异的很,让人有种看着神兵利器的感觉! 更有不少人觉得,明明刚刚看的一清二楚,可脑中却无论如何都回忆不起她动刀子的具体细节,那飞快的速度甚至让人连记下的能力都没有! 可以说,就算是褚武才这个药合堂长老来了,恐怕都未必能做到她这样的手段! 场中,安静。 “铛”的一声,只见刘子龙手中的匕首落在了地上。 “我输了……”刘子龙道。 莫说是向她一样快速取胆了,他甚至连打开笼子的勇气都没有! 那些蝙蝠实实在在是会咬人的,他是真不敢动手! 时青墨嘴角一勾,并没有说什么,直接回刚刚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这态度这气质,顿时让不少人心中一凛。 这女生也才十五六岁的样子,可看这种气势真是吓人,尤其是那眼神一扫,甚至让人有些紧张骇然,还有那果断的手法,可以肯定,她应该是会武的! 还有那炮制药材的能耐,从之前那一番考核中就能看出,绝对不一般。 此刻刘子龙一开口,上位中的褚武才那张脸顿时像吃了死苍蝇一样,不过片刻之后,慢慢恢复如常,看着时青墨的眼神反倒多了几分欣赏,为人也算豁达。 褚武才这样的性子,没有什么心机,与甘崇完全不一样。 “这小丫头倒是不赖,徐师弟,既然她炮制功夫如此优秀,放在你们天合堂是不是浪费了啊?我看不如由我来教算了……”褚武才却是笑道。 大胡子盖住了多半张脸,让人瞧不清那脸上具体的神色,只不过那有些憨粗的声调却暴露了他的心性。 徐老头却是直接笑了。 由他来教?那也得能受得起! 脑筋一转,徐老头道:“这丫头炮制药材得功夫出神入化,我看褚师兄应该也没资格教他,你还是不要打丫头的主意了,省的继续丢人。” 这丫头的身份…… 其实并非一定要继续瞒着不可。 他本只是担心这丫头门主的身份暴露之后,有人耐不住性子闹事,但总归有一天,这丫头是要光明正大的站在大家眼前的…… 是不是该赌一把? 他最担心的并非是褚武才,毕竟褚师兄这个人性子耿直,有话直说,若是不服也会挂在嘴上,想让他臣服简单的很,但让他头疼的却是甘崇师兄,还有乾坤堂与五毒堂的两位师弟,当然,除此之外,更还有监督药门运营的那三位师叔。 若是时青墨年纪大一些倒还好,偏偏她如今不到十六岁,很难让人信服。 可若是真的一直等合适的机会,那还要几年?难不成要等到这丫头长到四十岁不成? 这么一想,徐老头又有些坐立难安。 就好似手中有一样足以震慑众人的宝贝,却又不敢公诸于众。 时青墨有医术,有武功,缺的是年纪与势力,但这两样都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达到的,等……不是办法。 目光紧盯着时青墨,目色灼灼。 而刚刚那话一说,褚武才自然是来了几分斗志,笑道:“徐师弟,你也几十岁的人了,该知道出神入化这词儿可不是能随便用的!她一个小丫头而已,不过就是有几分胆色能耐,你这么夸她可就太过了!我就不信她还能比我厉害比甘师兄厉害?” “师兄,丫头有的是实力,我根本不需要替她谦虚,我这么说吧,在场、甚至整个药门,若是有一个人在医术或是药材方面赢了她,那我徐老头甘愿替他当牛做马做十年苦工!哼!”徐老头直接道。 话一落因,全场窃窃私语! 徐老头平日在药门还是有不少威严的,尤其是他的医术极好,很多药门弟子都想拜他为师,但徐老头做事严谨,收徒要求也很高,因此他门下亲传弟子其实是最少的,可这样的他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人面说出这样的话,也太不可思议了! 这小丫头究竟给徐老灌了什么迷。药,竟然能让徐老如此替她维护! 徐老在药门几十年,可从来没见过他如此夸奖一个人,甚至从没见过他为了一个晚辈如此骄傲! 难不成这丫头真有那样的能耐? 但那怎么可能呢! 若比药材,天下之大,药材奇多! 若比医术,奇难杂症更是不少,没有足够的经验其他都是妄谈! 整个药门,最了解各药材的人是甘崇,最拿手药材配制的是褚武才,医术最好的是徐春泽,莫说和他们这三位比,就是和他们的弟子相比较,这女生都不可能会赢! 除非这丫头在娘胎里呆了几十年,还没出生就开始学医! 甚至说,术业有专攻,想要做个全才,几十年还不够! “今天可有意思了!徐师弟,要不是你这张脸皮看上去真的很,我都怀疑今儿坐在这里的不是你本尊!这么个小丫头能比的过药门所有人?你这么说可就等于损害我们药门的名誉了,小心师祖回来的时候找你的事儿!”褚武才这次却没有追究到底,而是开玩笑般说道。 他和徐老头自幼的交情,一把年纪了,平日里斗嘴不过是寻个乐子,但眼下还不至于真的为了一个笑话很很计较。 当然,对那十年当牛做马的“诱惑”,他还是觉得非常感兴趣,只可惜…… 这么好的机会却不能好生应承着。 提到师祖,在场的人都是怔了怔。 门主已经六年多没有出现了,以他的高龄,如今也不知是如何了。 而徐老头面上闪过一丝悲戚,又不好直说师祖已亡,心中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褚师兄,我徐老头是什么人你清楚的很,何必要和你说这谎话?我既然说了这丫头有那能耐那便是有,怀疑不得!”对时青墨的能耐,徐老头毫不客气的继续坚持。 时青墨也清楚,徐老头这是趁机替她造势,怕是想找机会将她的真实身份说出来了。 要知道作为药门门主,若是没有真本事,那这个位置根本不可能坐长久。 所以眼下她也没吭声,只是拿着桌上的水果往雪球嘴里塞了塞。 只可惜,雪球对这种劣质水果压根没兴趣,可怜巴巴的看了她一眼,然而被时青墨的气势一吓唬,乖乖的将含在嘴里的水果咬碎咽了下去,颇有一种受到耻辱的感觉。 对此,时青墨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这雪球,如今若是离了她空间的东西,怕是都活不下去了。 雪球的性子真真是与元缙黎一模一样,唯独不同的一点就是长了一张会卖萌的脸。 雪球好酒,尤其是空间里那些顶级绝品的果酒或是药酒,一旦沾染,绝对会爱不释手,好在她会控制些份量,否则这雪球怕是都能喝醉了去,不止如此,雪球平日里对吃食更是挑剔的很,喜欢吃她和元缙黎做的饭,尤其是肉,甚至还会自己在空间抓了药兽送给他们,换取吃“熟食”的机会,而对水果的要求,更是接近变态。 空间里的水果绝对不是外头可比的,而雪球吃的水果则是在空间中挑选最好的,甚至就算是喝水也喜欢空间池塘里头的,若是一般人,绝对养不起这么个吃货。 所以此刻,看着时青墨这个主人送来的廉价水果,雪球好委屈。 这是水果么?又丑又臭! 木有水分! 一点都不甜! …… 主人,就不能赏口好吃的么…… …… 那无辜的小眼神之下,甚至还冷不丁的呜咽了两声,在这寂静的大厅中尤为显眼。 此刻,这些人似乎才注意时青墨身旁的小家伙。 雪球如今不到一岁,但身形却并不小,毛发雪白没有一丁点杂质,若是平常怕是早被人注意到了,然而时青墨进来的那一刻,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根本没人去仔细看她身旁的小白狗。 现在一看,不少女弟子都眼冒桃心。 好在那些女医师的年纪都不算小,否则少不了要爱心泛滥。 不过这是狗?上头那甘崇皱了眉,虽说那模样身形的确很像,但不得不说,眼前这一只,是货真价实的雪狼。 而且看这雪狼腻着人的态度,显然是被人从小养大的,这个小丫头似乎不得了啊,竟然能让雪狼认主。 这雪狼极为珍贵,尤其是眼前这种皮毛雪白资质极高的品种,更是可遇不可求,一般来说就算侥幸找到一只幼狼,但一旦雪狼长大,也很少会维持这副腻人的样子,多数都会被雪狼所抛弃。 毕竟雪狼骨子里带着一种高贵与冷傲,还有一种难以驯服的野性,一般来说,它们更加的蔑视弱小人类…… 所以说眼前这只,有些奇葩。 也不知这丫头是怎么做到的。 众人目光灼热的很,时青墨却只是摸了摸雪球的毛发,宠溺的戳了戳它的头,不着痕迹的在空间中换了一个水果给了雪球,也算是弥补它受伤的心灵。 “徐师弟,你既然都说出如此大话,那也该给众人一些交代,既然你说在场无人能赢她,那不如就继续比一比,今日之内,随意挑战,若是她有一者落了下乘,那就是输了,一旦她输了,那她身旁的……宠物……就要留在药门,若是赢了,药门的物资,随便她取用,你看这样行不行?”甘崇终道。 这雪狼浑身是宝,是极好的药材,若是能再找一只雪狼让它们进行繁殖,那自然更好。 却不知这话一说,时青墨手中的动作顿了顿。 要雪球?胆子果真是大的很。 甘崇是么…… 徐老头有些为难,他并不认为时青墨会输,但拿雪球那条雪狼做赌注怕是不妥。 这雪狼的身份他早就认出来了,但时家所有人都以为雪狼是只普通的狗,为了避免他们恐慌他也一直帮时青墨保密,可以说雪球那小家伙还是很讨喜的,别看时青墨平日里不拿它当回事儿,可给雪球的向来都是最好的,宝贝的很。 甘崇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好,我同意,不过药门的药材我不感兴趣,如果我赢了,我要你甘长老个人所有家财、所有收藏!除了你身上这身衣服之外,但凡是你的,都属于我时青墨,可行?” 她是药门门主,按理来说药门的东西她完全可以随意取用,既然如此又何必费工夫去赢来?倒是这甘崇,作为奇木堂的长老,应该有不少好东西才对。 不止如此,雪球之前带回来的脉枕上明显有甘长老的气息,显然,那东西也是这甘崇的。 敢打她家雪球的主意……哼…… 时青墨这话一说,屋里人各个面色古怪。 谁不知道甘长老是收藏最多? 奇木堂向来都是以收藏天下奇珍异宝为主,药门搜罗宝贝的同时,自然也有不少会被甘长老自己扣下来研究,这女生的胃口可真是不小呢! 不过也是,谁让甘长老想要人家的宠物? 也不瞧瞧?那宠物和这女生关系亲的很,一般人怎么可能舍得送人? 当然,这小丫头还是傻了些,这是必输的赌局,她那宠物恐怕是留不住了! 毕竟那赌约里可是说了,胜过任何一个前来挑战的人,虽然只有一天,但眼下三位长老都在场,就算徐长老为了这小丫头的颜面不出手,可甘崇和褚武才两位也不是吃素的…… 顿时,几乎所有人都在心里暗暗摇了摇头。 真是个傻孩子,真当这药门的人都是徒有虚名? 瞬间,却见甘崇脸色也是微微一变,但还是应道:“可以,你若赢了,除了我身上的衣服,其他东西都是你的。” 此话一说,大厅之中,几乎人人都想起身欢呼一番。 今日这考核,未免也太激动人心了些! 不仅如此,也不知是谁将消息传到了外头,却见整个乾元山庄一片热闹,前来考核新弟子的内门子弟们各个都凑在了门外,只可惜这大厅面积太大,只隐约瞧见个模糊侧脸。 就算是内门子弟,也不是人人都有资格与长老们共处一室的。 在这大厅里的,除了长老新推荐的弟子之外,剩下的可都是各堂的核心人物,人数并不多。 其他内门子弟未经召唤都不得进入,更别说那些新人了。 外头吵吵闹闹,几乎是挤破了头。 “听说有人挑战咱们药门所有人,包括三位长老!那人谁啊……” “谁知道啊,听说是徐长老带来的人……” “还是个大美人呢!我听里头的师姐说,不少师兄看的眼睛都直了,对了,今年褚长老推荐的那位炮制药材的天才少年都输了呢……” …… “不过是赢了一个新弟子而已,竟然这么心高气傲?肯定惨了……” “是啊是啊……褚长老脾气那么爆,没准回头一生气将人扔出去呢……” …… “她还想要甘长老的收藏,我看呐,等比赛结束的时候,甘长老肯定会找个机会将人赶出药门,没准能将人逼死呢……” “甘长老有这么坏?” “谁知道呢,反正有师兄说甘长老脾气比褚长老还吓人,五位长老中,除了五毒堂长老,最吓人的就是他了……” …… 一声一声,炸开了锅,吵翻了天。 时青墨耳力比这些人好的很,那外头的动静自然也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佩服那些药门弟子,那八卦样子,可真不像医者。 大厅里,当甘长老的话音一落,这场比赛已经算是正式开始。 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并没有请其他药门弟子过来,毕竟眼下这些已经足以代表药门弟子的实力。 “我要比试!”顿时,有个还算年轻的弟子站了起来,手中多了一包药,道:“这是砒毒,你我一道服下,再各自服用自己做出的解药,看谁的解药药效更好更快,你可敢应战?” 顿时,哗然。 砒霜,发作极快,若是初出茅庐的医者,怕是不敢轻易尝试。 那人走到时青墨身前,将那砒毒放在了桌上。 本以为这小丫头被吓坏了去,然而却见她直接道,“好。” 下一秒,气氛越发的微妙。 二人一应,偌大的大厅之中,更是准备了许多药材,混在在一起,很难分辨,若是能力不够,短时间之内根本不可能找到配制解药的药材。 然而,却见这二人丝毫没有一丁点慌乱,竟是毫不犹豫的服下了那毒药。 其实这砒霜虽然药性猛烈容易致命,但实际上却也并不是难解的毒,一般说来,此毒入腹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只要在这之前及时催吐一般没有太大问题,当然,若是入腹之后,便会五脏欲裂,到时候很难会有精力自制解药。 却见这砒霜吃下之后,二人面色顿时大变,那年轻医师更是连忙找了盐水以及牛奶灌下,不停的扣着自己的喉咙,吐得酣畅淋漓,看的别人连连摇头。 就算要比试,他们也绝对不要用如此折磨自己的方式…… 不过此刻,却见时青墨不过只是面色微白,看上去反应竟是没有对方那严重的反应,转眼间,更是直接在那堆积成山的药材里寻了甘草、白矾等物煮了一碗药汁饮下,随后,面色竟是恢复如常…… 轻描淡写,像是没有中毒一样! 殊不知,时青墨每日都会配制各种药品,更是吃过不少解毒药,甚至血液都有几分抗毒性存在,这砒霜虽然毒,但服用的并不算多,给她带来的影响自然不似那人那般严重。 一般来说,中砒霜可用生甘草煎浓汁再加羊血半碗和匀催吐,若是情况严重,腹痛不止,那就需要用大黄、生甘草、白矾、当归等药熬汁催泻。 所以如此一看,时青墨的方式就显得太过简单,让人有些怀疑砒霜的毒性。 而那年轻医师的反应以及的他的方式相对普通常见,为自己延长了救治的时间…… 只不过就算他的方式在正确,在时青墨面前,反而显得有些滑稽了。 同样是砒霜,两个人的反应就是完全不一样呢…… 甘崇更是仔细查了下那纸包上所剩的砒霜粉末,并非发现任何问题。 如此说来,就是因为体质了。 这一关,不用说,时青墨胜。 再好的药,也比不过人家无惧砒霜的体质。 怪谁呢? 况且这比试并非是将自己折腾的死去活来,这位挑战的弟子有些激进了。 一场比试下来,所有人都以为时青墨将没了力气,谁知道她依旧的生龙活虎,反倒是那位师兄直接被人带了下去,喝了几大碗的催泻药,效果可绝对不容小觑…… “三位长老,我有两位病人,病症一样,我想瞧瞧这位时小姐有没有本事治疗。”很快,下一位挑战者开始。 时青墨身份特别,徐老头又不许以师妹或师姐称呼,最后自然只能叫了一声“时小姐”。 随之而来,是两个面瘫的病人。 这病倒也常见,同样算不得困难。 不过考验的是针灸手法的准确性,并非是彻底医治,从动手间就能瞧出两个医师的区别。 很快,准备得当,二人一同治病。 时青墨的针灸术是跟着系统学的,更是在系统幻境中无数次模拟与实践,更也有不少针灸的经验,眼下这小病,根本难不倒她! 阳白、颧髎、地仓、颊车、翳风、攒竹、太阳、颧髎、合谷…… 下手,果断干脆! 动作优雅却又行云流水竟好似作画一般,忍不住让人只欣赏她的动作,压根注意不了她究竟用了什么样的手法! 然而毋庸置疑的是,时青墨的分寸掌握的极为精准,甚至精准到让人受益匪浅的地步。 上头那甘崇三人更是看楞了去,紧紧的盯着,心中的震惊不言而喻。 徐老头还好,他是见过时青墨动手的,倒也有些心理准备,然而其他人可就不同了…… 这针灸考验一个医者的心性,若是不够自信或是平日学艺不精,很容易失误,而且针灸对医者的气息也有很大的考验,首先要平稳,其次还要连贯,一旦气不足,那效果自然也不同。 同样的病症,却完全展现了不一样的水平。 那挑战时青墨的人如今也有四五十年纪,是药门的内门弟子,手段了得,动手间也颇为大气,没有任何失误,然而与时青墨相比,却是毫无疑问的低了一层。 时青墨的手段,太过诡异。 一个多小时的针灸时间,却不知不觉过去。 几乎所有人都偶醉倒在她的治疗过程中。 甚至那挑战人早在半个小时之前已经收了针,对时青墨的做法很不理解。 这面瘫最起码也要几个疗程,一时之间是很难好的,而且针灸的穴位也没有那么复杂…… 然而,当看着她针灸的穴位,心中竟是慢慢多了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这时青墨的治疗方式看似复杂,但原理其实很简单,全部围绕着疏筋通络、熄风止搐而来,更为细致,再加上她手法精确,气息悠长,这效果可想而知。 然而同样的治疗,并非人人都能来的了,毕竟每一针的方式不同,下针的时间不同,像时青墨这样全程没有失误的可能性还是极小的,真不知她小小年纪一个丫头,怎么能有如此变态的能力! 尤其是对时间的掌握,完美无瑕! 当时青墨收针,让病人苏醒,却见那病人竟如常人一样,完全没了之前那面瘫的情况! 而另一位则不同,只是一部分稍稍有些缓解而已,想要彻底治愈恐怕还有两三个月份才行。 完胜! 两位病人一位惊喜至极,而另一位,盯着那挑战的医师,想说什么又不敢,极为幽怨,更是刺激众人…… 不得不说,在场之中,哪怕有人做的比这挑战者要好,也不可能用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彻底让病人痊愈,最低也要几天,甚至还需要辅以药材。 医术并非是仙术,没有那么神奇,靠的都是真正的努力与经验。 可现在,众人只觉得被“啪啪”的打了脸。 虽说与时青墨对战的不是他们,但可想而知,就算换成了他们,也一样是输。 在场之人,除了徐老头和雪球以外,所有人都是满心复杂。 但随后,这挑战的子弟提出的问题也越来越难。 然而,依旧没有一个人能让时青墨败下阵来。 一时之间,整个大厅之中,气氛低迷。 而外头的人,伸长了脑袋,一个个累的腰酸背痛,连正常的新人考核都搁置了下来,只为能看上一眼这里头的战况。 然而,一开始还有师兄师姐们将消息源源不断的传出来,可后来,竟然安静的很。 不知为何,给师兄师姐们发了无数的信息,却没有人一个人肯回。 殊不知此刻,大厅里的弟子们不是不想回,而是没脸。 几乎所有人都提出了挑战,但结果都是一样,颇有一种整个药门被一锅端了的感觉,哪里还有心思搭理那些师弟师妹们? 这个时青墨,似乎她的存在就是为了医术。 从望闻问切到开方下药针灸,没有一样不精通。 按照众位内门弟子的想法,这医术恐怕能与长老们相比了…… 甚至还有些人觉得,徐长老说的没错,也许这整个药门也找不出一个能比得过她的人来。 尤其是瞧着褚长老和甘长老的脸色,更是觉得他们心里的震惊不比他们这些弟子要少…… 这么个妖孽,从哪里找来的! 徐长老今儿该不会就为了让这妖孽踢馆才出现的吧?也太欺负人了…… 顿时,所有人都忘了,他们所有人针对的都是一个人,就算是欺负人,也是他们欺负了时青墨,但因为她那让人望而生畏的医术,在场众人似乎是成了弱者一般。 不止如此,时青墨从始至终,话极少。 态度一如开始那般张扬与高傲冷漠。 若是一开始对她的张扬有所不满,那么如今就已经是彻底接受了。 他们若是有这么强大的医术,肯定比这女生还张扬! 她如今才十五六岁啊,这往后的前途不可限量! 想当初他们十五六岁的时候在做什么?还没出师,连治病的资格都没有,只能跟在师傅的后头看着师父治病救人! 可人家呢?!都能一个人对战药门这么多弟子了! 这是多么明显的差距! …… 时间,过得极快。 快到让这些弟子们都要疯了去。 一日之期,若是没有人能赢,那药门的脸面可算是丢尽了。 这女生身份还不确定,徐长老从始至终都没说过她是药门的弟子,没准人家还没准备要成为药门一员。 不知道当她发现药门的实力如此低弱,会不会鄙视之下拂袖而去呢…… 殊不知时青墨此刻对药门很满意。 本以为药门乱到了极致,但如今一看也并非如此,尤其是在这医术上,药门的弟子都是真正的喜欢行医,并没有耽搁医术的学习,这能力着实都不低。 她如今的医术进阶大医境,这些人自然不能和她相比。 药门的乱实际上不过是为了一个门主之位,说白了,争斗是在长老以及那些大弟子的身上。 尤其是这些长老。 她看得出来,除了徐老头,这褚武才与甘崇应该都对门主之位感兴趣。 不过他们的性格不同,方式自然也不同,褚武才性格暴躁,相当门主的心思都摆在脸上了,这种野心很干净,并不会惹人讨厌,甚至是徐老头,在知道她是药门门主之前,应该也曾对这门主之位动过心,这是常人都会有的心思,时青墨不会那么忌惮。 而这甘崇则不一样,他看似收敛,但实际上却一直以长老之中大师兄的身份做表率,在各种事情上起决策作用,从这种行事风格上就能瞧的出来,他必然有自己的小心思。 这种野心中有没有邪念,时青墨也不好下结论。 不过既然她同意了比试,那就是证明她做好了准备接招,就算是阴招,也同样不惧。 眼下,这场面一度紧张。 气氛僵硬,无人吭声。 天色已黑,众人面色中都露出几分疲惫与失望。 谁敢再挑战?根本不想继续丢人了! 甚至有些弟子直接盯着长老们,希望他们大发慈悲能站出来收了这妖孽。 时青墨坐在原本的位置上,神态有些慵懒,看得人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提溜起来好生问问,她这一身医术是从何而来…… 可……没脸。 都输成这样了,莫说是质问了,就是站起来打个招呼都觉得丢人呢! 时青墨顺着雪球的毛发,那雪球甚至直接睡着起来,睡觉间耳朵时不时的抖动两下,甚至偶尔还发出几声“呜呜”的响声,不知是做什么美梦呢。 尴尬的场面持续了很久,当彻底没人肯站出来的时候,徐老头捋着胡子道:“甘师兄,还有两个小时可就是午夜了,您若是再不出手,回头除了身上的衣服,可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瞧瞧他们家门主多么的善良大方啊,还为甘崇留了一身衣服呢! 甘崇一张老脸僵硬至极。 从时青墨与弟子们的对战中他就已经看了出来,这丫头的医术不比他低,与她比医术恐怕会有失败的可能! 既然如此…… 甘崇面色一转,笑道:“果真是后生可畏,这么年轻的丫头有如此医术,可叹呐……往后大家伙也都要有些危机感,时刻记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要夜郎自大……” “小丫头,我这里还有今天最后一个试题,不过呢你今天也证明了你的实力,如果你没有把握,今儿的比试就算了,到此为止,不输不赢,如果你一定要比到最后……可要做好准备才行。” 此话一说,徐老头那胡子不满的翘了翘。 就连褚武才都忍不住面色一抽。 这褚武才早就服气了。 这小丫头一个人让他旗下所有得意弟子轮番战败,甚至从她比赛的情况来看,能耐比他高。 这丫头,是个人才。 不过今儿在这丫头面前赢面最大的的确是甘崇。 这甘崇一生见过的药材无数,认识的药材更是数不清,精通各种药材的养殖之道,甚至清楚知道每一种药材的药理,知道它们之间相生相克的道理,这种博学,是他几十年如一日的研究得来,不是这小丫头的天赋可以比拟的。 天下之大,奇珍异宝数不胜数,甘崇曾为药材爬山涉水无数次,奇木堂很多新品药材都是他移植来的,而这小丫头…… 她就算能耐再大,恐怕也不可能有比甘崇还要博学的才识。 徐老头心里也有些打鼓,不过认识时青墨这么久以来,她给他的感觉一向都是无所不知,倒是一个安慰。 更何况时青墨的师父还是他们的师祖…… “丫头,你看呢?还要不要继续比下去?”徐老头问道。 “为何不比?”她都辛苦这么久了,逗她玩呢? 这甘老头手里的东西,她要定了! 此话一说,甘崇眉头一拧,抽搐的厉害。 而其他人,有人紧张有人汗颜,有人都要疯了…… 徐老头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甘师兄,还请你出题吧,这题之后,不论结果如何,双方必须认赌服输!这么多人见证,相信二位是不会耍赖的吧?” 徐老头这话显然是对甘崇说的。 甘崇嘴角狠狠一抽:“师弟放心,我的东西藏在哪里你一清二楚,若是我输了,你亲自带人去将我的东西送到这元青市就成,我绝对不会阻止。” 他不信这丫头能有如此能耐。 “好!”徐老头应道。 甘师兄手上可是有让他都眼红的东西,若是时青墨赢了,回头一定要弄一些回来研究研究。 二人声音一落,片刻之后,甘崇更是离开了十几分钟,过了一会儿回到这大厅,手中多了个锦盒。 “当年,我和师祖一起出门采药,被上百条毒蛇围攻,险些丧命,但关键时刻,我不顾性命从毒蛇群里抢来了这药材,当时师祖便将它送给了我,不过这么多年来,我查遍了古籍,也只知道它的名字而已……小丫头,你若是能说出这药材的名字,那这赌局,就算是你赢了。” 说完,更是直接打开了锦盒。 顿时,只闻一股异香扑面而来。   ☆、第九十九章 全部家当 这锦盒玉质,而打开之后,便觉众人各个都瞪大了眼,有些痴迷的闻着这香味。 只见,锦盒之内,不过是手掌大小的药材,过了这么多年,那根须竟是完整无缺,甚至还有强烈的生命气息,似乎没有任何枯萎的迹象。 不止如此,这药材的味道虽然芳香,可仔细一看,却并不见花,整个药材看上更似一颗普通的小草,不过叶子针状,深紫之色,而顶端有一红色肉球,看上去,这散发出如此味道的应该就是那球状物。 而玉锦盒似乎是有隔绝的香味的能耐,这么浓郁的香气,竟是在打开之后才闻到! 香味散开,却见雪球在时青墨的脚边蹭了蹭,看着那东西竟是馋得很。 “小丫头,这药材极为神奇,你若是猜不出来也怪不得你,不需要如此逞强。”甘崇又道。 这药可是他的宝贝之一,甚至还是当年师祖所赠,更是代表了无上的荣誉,纵使这个小丫头有再大的能耐,也不可能知道这药材的名称。 甘长老此刻,总算浮起一丝笑容。 这丫头的医术不知是跟谁学的,如此高超,但就算这样又如何?年纪轻轻,经验不足,还没到出师的时候,如今让她受些打击也是好的。 “甘师兄,为了丫头的宠物你做到这般,是不是也太过了?”徐老头皱着眉道。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不喜欢甘崇,好胜心太强,和一个小丫头较真,也真好意思? 不过不得不说,甘师兄拿出来的可真是好东西,想当年师祖带着师兄一道出门,他可是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后来得知师祖奖励甘师兄一颗珍品药材,他和褚师兄可是想尽办法想要看上一眼,但甘师兄看的严,他们折腾了那么多年也没瞧过那药材的庐山真面目。 却没想到如今甘师兄为了赢时青墨,竟然舍得将它拿出来! 这仔细一看,这药材果真是个好东西。 那香味闻上一会儿竟是觉得身心舒畅,让人精神百倍。 不过这药材究竟是什么,他竟然也不知道。 在这奇木方面,他与褚师兄自然都是比不过甘崇师兄的。 “徐师弟,你可别忘了,如果师兄输了这局,除了他身上的衣服,其他东西都保不住,这药材也是师兄私人所有,你觉得到时候这药材还能留吗?与其到时候一并都被这丫头抢了去,那还不如拿出来拼一把呢!再说了,只能说你带来的这丫头太过傲气自信,否则甘师兄也又何必出头?”褚武才道。 “哼,你是有理,丫头傲气那是她的本事,有的是资格,我倒想问问你,那药材你认识?!赢了也不见得光彩!”徐老头气哼哼道。 那褚武才一听,也是撇了撇嘴,虽说不光彩,但也得先要赢了再说。 此刻众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那药材上,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这丫头根本不可能会赢,在场这么多人,没有一个人能说出这药材的名称。 要知道,他们这些医者每几年都会有一次出门游历的机会,游历的时间很长,并非是参观华夏的山河大川,而是与神农尝百草一般,四处搜寻新的药材,查看路上所遇药材的生长环境,以此来扩展自己的知识,将视线放的长远。 而能坐在这里的人,医术在药门都算是名列前茅的,他们的见识更是不少,但就算是如此,对这药材也没有任何的印象,更别说年轻的时青墨了。 众人忽视之间,却见时青墨面上闪过的竟是一丝惊喜。 这药材的确是好东西,只可惜,这好东西,甘崇怕是保不住了! 拿这东西来考验她?不得不说,他真的是用错方式! 系统医籍里头对药材的概述是最全面的,包罗天下所有能用药的东西,细致到可怕。 迄今为止,她甚至都还没有学的全面,但这奇珍异宝类,时青墨早就背的滚瓜烂熟,甚至还曾在系统幻境之中亲自感受过各种奇珍异宝的特征! 眼下这个…… 时青墨唇角一勾,笑道:“这药材名为半月佛眼,喜阴凉且空旷之地,有三种成长状态,为幼苗时看似普通杂草,通体为月白色,成长十年后才会形成我们看到的这种样子,月白色消失,变为深紫色,长出红色肉球,那便是佛眼,这佛眼发出一种香味,可安神,可吸引一些动物,尤其是是蛇类,至于第三种状态,则是完全成熟后,佛眼慢慢僵硬被风化,进而佛眼之中的花会盛开,花瓣一共九片,每一片形状都似半月一般,通体颜色恢复最初月白,花可延寿,若入药甚至有起死回生之效,可缓腐肉,生人肌,只可惜半月佛眼稀少,其中能开花更少!” “甘长老,我说的可对?”说完,时青墨那神色张扬而冷傲,直接道。 如此一声,让甘崇大震。 “你……怎么会知道……”甘长老下意识道,然而话一出口,顿时便后悔万分! 这么说的话,就等于是承认时青墨说对,那这场赌局,他输! 可他却是不明白,时青墨一个小丫头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想当初他与师祖得到这半月佛言之时,就连师祖也认不得,只觉得它珍贵非常,因为特地用这玉锦盒装了起来,说来也奇怪,这药材放在玉锦盒中,竟然保存了几十年,像是一直维持当初摘下来的那一刻一样,更让他喜之若狂! 他几乎翻遍了药门的古籍,最后也只是知道这东西叫半月佛眼,根本不清楚它的药理,因为只有一株,所以他更是舍不得妄动,留到了如今! 可……这个小丫头竟然想都没想便回答出来了!? 既然能说得出名字,那想必后面那些也是真的! 花可延寿,甚至有起死回生之效?如此神奇! 甘崇那原本镇定的脸此刻彻底怔住,唇色有些苍白,微微有些抖动,沟壑之下的一张脸,神色尤为精彩。 而此刻,其他人的态度,更是好不到哪去。 一个小丫头而已,竟然能认得出这么偏门的东西!? 怎么会?骗人的吧! 可偏偏,甘崇那态度竟然承认了! 半月佛眼…… 他们甚至都不曾听过! 殊不知,时青墨看着那药材虽然惊喜,但也没到狂喜的地步,这半月佛眼开的花的确有起死回生之效,但能起死回生的药物,岂是一个半月佛眼就能做到的?不过是数百珍贵药材中不可缺少的一个而已。 不过它可延寿却是真的,这花灵性足,对身体有极大的好处。 更巧的是,这半月佛眼若置于玉锦盒中,便会维持它的状态,甚至若是好玉还有可能继续生长,因此眼下这一颗若是移植进空间,是完全可以存活的。 而且空间土地里有木灵砂存在,更可以随意控制生长速度。 只要她愿意,大可以直接让她半月佛眼在空间里繁殖! 此刻甘崇那老狐狸却是傻了眼,面上的震惊不言而喻,见时青墨不答他的问题,顿时又道一声:“你是怎么知道这东西叫半月佛眼?!” “甘长老,你只让我说出它的名字而已,我如今可是连特征都说了,似乎没必要为你解释太多吧?”时青墨直接冷笑道,说完,眸色一转,寒芒尽现,又道:“还请甘长老遵守约定,如今这半月佛眼可是我的了。” 此话一说,甘崇嘴里一噎。 这时青墨说的没错,赌局他输了,那就是说,他的一切财产,一切收藏,都是时青墨的…… 只不过,舍不得。 他甘崇活了几十年,又是奇木堂的长老,这辈子搜寻的好东西数不胜数,有些东西甚至都没给外人瞧见过,现在竟然要奉送给时青墨?! 这么个小丫头!? 如此一想,甘崇只觉得自己脑子都够用了一般,坐在那上位上,一动不动。 面上僵硬,嘴角苦涩,手里还拿着那玉锦盒,丝毫没有要奉送给时青墨的意思。 时青墨倒也不气,她这么“宽容大度”的一个人,怎么能不理解这甘崇如今的心情呢! 不过就算再理解,愿赌服输,必须奉行! “甘师兄……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就别看的这么紧了……”众人呼吸都小心翼翼的时候,徐老头却十分客气的说了一句。 丫头可是门主,要他的东西那也是应该的! 何况他也想知道甘师兄在这么多年藏了多少好东西了! 而且,甘师兄医术非常,这些年应该也聚集了不少的钱财宝贝,如今那丫头“穷”得很,也是该接济接济。 再说了,那东西都是时青墨赌赢的,开口要难道不应该? 徐老头一双眼睛都冒着金光,那样子显然比时青墨还要开心。 褚武才也难得看到甘崇如此吃瘪,心里虽然有些幸灾乐祸,可也笑不出来。 毕竟一个小丫头竟然将长老都赢了,他面上可没啥光。 尤其此刻一瞧,却见整个大厅之中,所有人都顶着一张神色古怪的脸,没有半分喜气,一个个心都要碎了。 学医半生,在场的人,多数都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谁想到活了这么久,骄傲了这么久,到最后竟然发现连个小丫头都不如,这种打击可是不小。 褚武才都是如此想法,更别说甘崇了。 此刻看着那一脸冷然的小丫头,险些咬碎了牙。 半晌不肯吭声,却见时青墨竟是一步步向他走了过来,毫无一丁点尊敬可言,站在他的面前,直接将锦盒从他手中拿了去,那力道竟是不小,他暗暗用着力气都没保住。 看着那锦盒,甘崇只觉得心里堵着一口老血,咽不下去喷不出来。 半月佛眼,他收藏了这么多年,最后竟然双手奉送给别人了? 不仅如此,还有其他东西…… “如此就多谢甘长老了,这半月佛眼是好东西,虽说还没开花,但也足以入药,尤其是这佛眼,安神醒脑,对心脏也很好。”时青墨笑道。 如此讽刺,也是故意。 谁让这老头想要她的雪球? 这甘崇贼的很,以他的能耐不难看出雪球是一只雪狼,既然想要它,那肯定就是打着让雪球入药的想法。 雪球虽说贪吃了点、笨了点,可爸妈以及小尘他们都喜欢的很,拿他它时家的一份子,岂是别人可以亵渎的! 甘崇一听,面色发青,双手攥着那椅子上的扶手,抠的极狠。 偏偏那话是早就放出去的,他根本不能出尔反尔,尤其是眼下这么多的内门核心弟子在,一旦他反悔,可可就全完影响了他在弟子们心里的印象,更是有可能造成门主一位的偏差! 甘崇咬着牙,过了片刻,总算说道:“徐师弟,回头你让人去京城轻点一下我的财产以及收藏,然后给这丫头送来就是。” “师兄放心,为了避免有误差,我会亲自去的。”徐老头眯着眼笑道。 心里笑翻了天,他活了几十个年头还是头一回看到甘师兄如此吃瘪! 偏偏心里肉疼的很,可又死活硬撑着,那样子,可真是精彩啊! 今日让这丫头过来,绝对是个极为正确的决定! 徐老头身心舒畅,盯着时青墨手里的锦盒,目光灼灼,不过也稍微收敛了几分,笑了笑,这才道:“既然比赛都已经结束了,那大家都散了吧,明日认真考核新人,若是出现半点差错……哼……我知道你们心里不服气甚至感觉到丢人,但实力摆在这里,说什么都没用,若想不丢人,那就要努力的去学!自从老门主离开后,瞧瞧你们这一个个的状态!散漫!也难怪会输!我虽然一直在元青市,但你们的一举一动我清楚的很!往后若是有人再拉拢势力不认真精进医术,别怪我替老门主设罚!” “师弟,听你这话的意思,是见过门主师祖了?”褚武才直接问道。 师祖如今都一百三十多岁了,这药门下一任门主也该确定是谁了! 此话一说,却见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却见徐老头冷哼了一声,“我的确见过了老门主,不过老门主身处何地你们目前还不需要知道。” 说完,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白纸,纸上赫然是一块图形,又道:“这上头盖得是门主戒印,足以证明我说的不假,门主有言,如今药门必要上下一心,待时机成熟,自然会有人告诉你们下任门主是谁,在此之前谁敢闹事或是觊觎那位置……废除医术,逐出药门!” 徐老头不愧是一堂长老,严肃起来,也很是吓人。 只是他这话一说,甘崇与褚武才齐齐色变。 门主的戒印,有这东西在,可见徐老头没有说谎。 要知道门主信物材质特别,纹路复杂,就算能复制出一模一样的图形,也不可能做到连材质都一样,他们都不是傻子,一眼就能瞧得出,那戒印是真的信物烙下的。 只是既然如此,门主为什么还不出现? 而且徐老头这话说的蹊跷,什么叫做待时机成熟?难不成下任门主已经确认!? 要知道每任门主完全是由老门主选出的,既然确认了,那别人就不可能翻出风浪,除非篡夺! 若是老门主彻底消失,他们这些长老上位那是理所应当,可是现在…… 几乎一瞬间,所有人都满面凛然。 殊不知,真正的药门门主此刻就站在众人眼前! 时青墨看着众人的反应,一脸轻笑,墨色眸子幽然而冷漠,带着一丝看不透的韵味。 …… 当天,因为天色太晚,时青墨直接在这乾元山庄住下。 而这一个晚上,整个乾元山庄,注定了不安宁! 对于这场赌局的结果,几乎所有参与者都是守口如瓶,让那些不知情的师兄弟们各个倍感焦急,整个晚上都在四处奔波询问那些师兄弟们,可最后都是无疾而终。 也正因为如此,那些人更加的好奇,甚至有不少人怀疑,是那小丫头赢了! 毕竟若非如此,师兄们的脸色怎么会那么难看? 不过奇怪的是,这场比赛长老们不是也可以参与的吗?就算那丫头赢了内门弟子,也不可能胜过长老们的吧! 诡异,几乎所有人都觉得。 这一天下来,那些核心弟子与长老们都有些不正常了! 不过就是一个比赛而已,竟然藏得这么严实! …… 殊不知此时,那些参与比赛的人,都是受了严重的刺激,一个个都躲在屋子里翻开医书努力温习,偏偏无论如何都定不下心,脑海之中都忍不住浮现这一天的场面! 那个叫时青墨的丫头,她的医术以及手段让他们不少人豁然开朗,也让他们不少人要变得阴郁成疾…… 似乎无论如何努力,那丫头都成了不可能跨越的鸿沟。 …… 而张扬萎靡的气势徐老头自然也知道,这一夜过去,徐老头多了几分严肃。 褚武才憋了一夜,此刻也是忍受不住,最后还是问道:“徐师弟,你带来的丫头究竟是谁家的弟子?是不是我们药门众人!?” 这丫头太厉害了,原本以为是徐老头的徒弟,可她的本事比徐老头还强,怎么可能! 却见徐老头神秘一笑,直接将昨日参加比赛的内门核心弟子叫了过来。 “时青墨,是师祖的关门弟子!” 一句话,震惊众人。 徐老头满面春光。 关门弟子!? 当场,那褚武才下巴都要惊掉了去。 徐老头倒是想继续瞒着大家,不过对药门的弟子,简单刺激一下倒也够了,若是时间太久,没准这些人都没有精力去学医了。 “徐师弟,这玩笑可不能随便开!”甘崇顿时皱着眉头冷喝一声。 徐老头更是不甘示弱,依旧那副得意的样子笑道:“我可没开玩笑,有师祖的戒印在,我怎么会随便开玩笑?她的医术就是证明!” 师祖的医术是所有人都望尘莫及的,如此一来,倒很好解释时青墨的医术由来。 天赋惊人,外加有名师教导,自然与众不同些。 而且如此说来,时青墨就是名正言顺的药门弟子,这人总归是没有丢到别人家去,总归是个安慰。 只是,这样的名头掉下来,依旧是有很多人受不了。 褚武才倒是干脆,心中震惊之余,看着时青墨的态度也多了几分尊敬,甘崇心里如同滚过滔天巨浪,整个人都要被那浪花拍打碎了去。 甚至是昨天那些内门弟子,一个个只觉得有些心惊胆战。 开什么玩笑?老门主的徒弟,那可就是长老们的师叔!是他们的师祖! 师祖…… 如此一想,不少人都要晕了。 药门在辈分方面规矩严明,是绝对不允许有人逾越的,虽然时青墨年纪轻,但师祖就是师祖,他们这些“晚辈”挑战师祖就是不对! 顿时,所有人心都碎了。 不带这么玩的。 大家都活了一把年纪,突然多了个十几岁的师祖倒也罢了,偏偏还得罪了人家! 甚至想起昨日嚣张挑战师祖的样子,不少人都觉得头疼。 时青墨的身份,知道的只有眼前这些参加挑战的内门子弟,昨日在场的新晋子弟自然没有资格知道。 算起来,人数也不过二十,他们都是药门内门弟子里头,声望最高医术最好的。 当然,此刻前来这元青市的不过只是一部分弟子,他们并不是全部的核心弟子。 若不是为了避免这些核心弟子太过的萎靡不振,影响药门势气,时青墨这关门弟子的身份不会这么早的暴露。 不过按照徐老头的意思,时青墨如今年纪还小,他们这些人知道也就罢了,如非必要,不许外传,以免替时青墨招惹祸患。 对此,弟子们自然毫无异议。 谁都不想将自己得罪师祖的事儿说出去,否则这往后可是没了好日子过了。 只是内门子弟接受的了,可褚武才以及甘崇二人却未必能承受的住,尤其是甘崇,这才被时青墨抢走了半月佛眼,如今又说她是自己的师叔,如何能接受! 更重要的是,徐老头昨日才说过,门主位置已经确定,看这情况,那门主该不会就是时青墨吧! 当然,虽然这么想,可褚武才和甘崇谁也不想问。 毕竟一旦话开了口,有些事情就成了铁板钉钉的事实了! 过了许久,当众人从震惊之中反应过来,由徐老头为主,顿时恭敬起来。 “药门奇木堂长老甘崇拜见师叔……” “药门药合堂长老褚武才拜见师叔……” “药门弟子……” 齐声之下,时青墨竟是将每一个人的声音都听得分明。 时青墨再一次见识到了这药门的规矩,尤其是在这辈分等级之上,竟是如此严厉。 就连对她颇不满意的甘崇都是如此,表面上只能恭恭敬敬。 …… 若昨日没有经过比拼,徐老头直接说时青墨是老门主徒弟,那这些人未必会全信,但现在,门主戒印在,时青墨医术更是不容怀疑,而且徐老头是出了名的正直,根本不可能弄虚作假。 而且,历代门主对戒指藏得极深,想让他们烙下戒印,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自愿。 历史上也不是没有出现过有人加害门主夺取信物的事,但没有人成功过,因为那戒指上,向来都会被门主们做些手脚,若非门主同意,别人不可能接触。 当然,这一点,就连时青墨都不知道。 当初老门主死的时候,已经兀自在时青墨身上放了解毒的药,这一点,时青墨当时的医术还没到如今这地步,自然没有发现。 眼下,这些人对她如此客气,时青墨反而有些别扭,最后和徐老头交代了一声,直接带着雪球一起回了家。 而回到公寓第一时间,时青墨便瞧见元缙黎那张万年不变依旧故作温柔的脸,不过愣了瞬间,便敛住微动的心神,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进了空间。 将半月佛眼种在了药田里,更是用意念控制,让它以极快的速度生长着。 这半月佛眼的体型并不大,成长也只是颜色的差别。 而没过多久,却见这空间之中,那佛眼处慢慢僵硬,最后好似碎片慢慢剥落风化,更是从中长出一朵美丽至极的白色月牙花。 这花香极为浓郁。 而那花瓣衷心,更是只有一颗花种。 若是在外头,开出月牙花的可能性都是极小,更别说这种子的成活率了,否则这半月佛眼也不会如此珍贵。 只不过在这空间里头,显然没有失败可言,有木灵砂做土培育,那种子更是很快成长发芽,更是以极快的速度开花结果。 不断的重复。 随心控制的速度,更是轻松的很。 不过繁殖这半月佛眼的同时,时青墨忍不住向系统问道:“系统,你似乎很久没有发布任务了吧?” 想得到个任务似乎越来越艰难了。 “叮!” “友情提示,主人目前实力不需要任务进行提升。”系统简单道。 之前的任务虽多,可原因也是由于她太弱,因此利用各项任务帮助她提升,而如今,时青墨医术进阶大医,几乎无人可比,符典玄阶中品,甚至隐隐还要进阶,十分稳定,这空间也是,短短时间都到了五品…… 的确,对她有帮助的任务越来越少,或者说,她如今依靠自己的机会更多了一些。 系统的终极目的,不过就是让她真正的强大,任务越少,证明她目前所处的状态越发的安全。 不过…… 在她看来,也只是安全而已。 她要的是绝对的威慑。 还有时间,不急。 如今墨氏每一天都在壮大之中,目前各种果酱果汁果酒、药酒、茶品都在火热的销售之中,从一个突然崛起的黑马,已经稳稳成了口碑良好的企业。 墨氏集团敛财的能力已经到令人惊诧的地步! 在元青市上流,墨氏早已站稳了脚跟。 此刻系统如此一说,时青墨也不焦急着做任务,没再追根究底,甚至干脆在这空间之中呆了两天,不仅繁殖了一片半月佛眼,更将药田彻底整理了一番。 直觉告诉他,甘崇那里将会搜到好东西,她要为那些好东西专门留一块药田。 只是时青墨在这空间的同时,外头的元缙黎温柔笑靥再次崩塌。 这丫头,竟然将他忽!视!了! 她回家两天,不过是在进门看了他一眼而已! 不仅如此,甚至都不开口问问他之前去哪了! 小白眼狼。 …… 当两天之后时青墨从空间中出来的那一刻,却见元缙黎一脸幽怨,挺拔的英俊的身姿之下,竟是穿着围裙,看上去尤其古怪。 虽说时青墨与元缙黎约法三章,由他负责做饭,但是,时青墨平日里都是听到了动静才会出来,看到的都是元缙黎完全准备好的状态。 但是现在,却见那看似不食人间的烟火的脸上有些阴郁,没了温和,多了几分冷傲。 不过不得不说,比起元缙黎习惯性温柔的脸,时青墨觉得这种冷傲的样子似乎才是他的本质,更适合他。 一双斜长的眸子,波澜不惊,傲娇而淡然,偏偏…… 穿着她的围裙。 不合身。 有些古怪。 但却忍不住笑了出来,态度纠结的盯着他道:“这么久以来你穿的都是我的围裙?” 某人嘴角一抽,“你才看到?” 爷都穿了几个月了。 时青墨表示有些歉疚,“回头给你重新买一件。” 一个大男人穿女生的衣服,也是够委屈的。 “不用,就这样挺好,爷喜欢。”某人隐隐冷冷道。 时青墨也不是个傻子,就算元缙黎平日再古怪,此刻的态度也能看得出不同,却有些不解,本想忽视,但想起他之前护她的瞬间,态度软了几分,想了一会儿,才道:“你之前的伤怎么样了?” “还好。”元缙黎面色幽幽,惜字如金。 “我看你额头这伤倒是长得差不多了,挺快。”时青墨抬眼瞧了瞧他的额头,又不着边际的来了一句。 元缙黎嘴里哼了一声,没应。 时青墨有些狐疑,元缙黎平日不这样啊? 眉头微皱,片刻才道:“我之前也查了一下,你中的应该是噬心蛊,噬心蛊三日之内必须要驱除蛊虫,本来我想帮你来着,但我查到的时候你已经走了……” 之前进门的时候,时青墨瞧见他还生龙活虎,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起码证明他的噬心蛊已经取了出来。 只不过当时她急着回空间将药材种了,这话才没说。 她并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意思,若非元缙黎这样子很欠揍,她也不会说这么多。 而时青墨那话一说,却见那元缙黎那张脸竟是一扫阴郁,翻脸比翻书还快。 “这么说……爷不在的时候你一直都在担心我的身体?”某人眉角一挑,邪魅,柔情。 “恩。”时青墨直接应道。 毕竟是因为她,自然还是要担心的。 简单一个字,却见某人唇色慢慢勾起,“爷这次又给你带了礼物……” 时青墨嘴角一抽,“我不要活物。” 雪狼有一只就够了。 而此刻地上某只被忽略的雪球也是哽咽了一声,坚决不要其他小怪兽分享宠爱! 元缙黎老狐狸一般笑了笑,上了楼,不过片刻竟是拿下一本书籍递了过来,时青墨打开一看,颇为震惊。 “等你将这毒谱上所有的毒解了,那这天底下,就没有多少毒物能近你的身。”元缙黎道。 这东西,可还毒门至宝,门主所有,不许传与外人。 当然,这丫头是外人吗?坚决不是。 时青墨有些不懂,元缙黎喜用毒,这一点她知道,甚至她还曾怀疑这元缙黎是毒门的人,不过毕竟这么久以来元缙黎只有帮她,未曾伤害她半分,所以并不在乎他是否与药门对立,只不过他如今将这样的东西送给她,显然就有些难以理解了。 说白了,若她将这毒谱研究透,毒门与药门相比可就没了威胁性! 不止如此,那这元缙黎的毒就更不可能左右她。 “元缙黎,如果下次送礼物,还是选活物吧。”这么珍贵的东西送给她,总觉得有所亏欠。 元缙黎大手一扬,竟是伸手直接将时青墨揽入怀,“不许乱动,爷要回礼。” 一本毒谱,换一个拥抱。 毒门里头……似乎有不少书……能换多少个? 还有奇珍异宝各种药材毒材……似乎这丫头都感兴趣,如果都拿来换的话…… 某人如此一想,气氛愉悦。 只是这想法若是被毒门的人知道了,怕是非急疯不可,毒门可是和药门一样,存在数百上千年,门主这态度显然就是要将毒门的东西全部送人啊…… 而时青墨此刻也有些无奈,但对元缙黎的怀抱并未排斥。 并非是因为这一本毒谱,而是感念他的心思。 更何况,她这副身子,不过就是个十六岁的丫头,有什么好害羞的? 只不过,好气氛并没有持续太久,元缙黎才得以了几秒钟,便听到门铃的声响。 时青墨前去开门一看,却是徐老头来了。 不仅来了,身后更是跟着几辆车,车上,各种摆设。 “丫头,你可是说了,除了他的衣服,其他所有都是你的!所以老头子我特地去算了一下,他的房子车子都被我卖了,家具摆设那些大家伙想必你也不感兴趣,自然也没留……” “我查了甘师兄手下的账,乖乖,现金竟是有十五六个亿呢!啧啧……还有这些……这些……” 说着,一脸兴奋的从车上扒拉下不少东西,时青墨一看,颇为汗颜。 “这是李唐青铜镜,这是元青花,这是羊脂玉……这还有……你看看这个,这厉害了,是师祖送辟毒衣,穿着它治病,完全不用担心被一些病人传染,啧啧啧……” 徐老头说着,那眼里的金光都要蹦了出来,如今这样子,简直不像个正经的老头子。 “先搬进地下室我瞧瞧。”时青墨道。 那甘崇老头,能这么乖乖认命? 时青墨一开口,徐老头立即应了一声,让人将东西一点点的搬了进去。 不得不说,甘崇的家当着实可观。 十几亿的资产,另外还有一些金银珠宝类,外加各种古董,看的时青墨都觉得眼花缭乱。 当然,甘崇毕竟是药门的长老,有这些家当也并不奇怪,只不过当这些东西全部摆在地下室,时青墨面上却露出几分渗人的笑意。 “老头,你觉得,这些就是甘崇的全部家当了?”时青墨声音一扬,笑道。 这资产绝对占甘崇家当的大部分,这一点,时青墨相信,但这些药草…… 时青墨忍不住觉得好笑,想他一个药门长老,为了被别人掏空老穴,想必也是费了不少功夫呢! 徐老头带回来的这些药材的确不少,但根本算不上是奇珍异宝,顶多只是一些年份足够的药材而已。 这些药材,她空间里要多少有多少。 徐老头面色也是一怔,有些无奈道:“丫头你是不知道,甘师兄贼着呢,我去的时候,他那仓库里已经被动过了,不过我们发现也没用,他肯定是不承认的,而且还说是将东西送给儿孙了,既然不是他的东西,那我也不好强来。” 甘崇爱面子,转移走的都是他心尖儿上的宝贝,留下的着一些,完全就是为了颜面上过得去,免得被人诟病。 只是,时青墨听着却是笑了笑,“能带回来这么多也是不错了,至于其他东西,我自有办法弄回来!”   ☆、第一百章 运财,表妹 那甘长老可与徐老头不一样,为人颇有心机,掌控欲极强,而如今她又成了他的小师叔,恐怕他心里甚至会怀疑她的门主身份,不知会不会在背地里下手,而如今,她也算利用这个机会试一试。 更何况,赌约如此,更是他主动先拿雪球作赌注,如今理当认赌服输。 时青墨目光灼灼,手中拿着从甘长老那里搜来的一颗人参,面色带笑。 这人参,不过二十年左右年份,他倒真好意思拿出手。 玄阶中品的运财符,用得上。 与此同时,却见京城一栋房子里,甘崇坐在书房,面色难看,目色之中带着一股看不明的意味。 没过多久,更是走进了一个男人,看着甘崇这样子,有些不解道:“爸,您说的那位师叔祖会不会是假的?门主都消失这么久了,怎么会突然认一个小丫头做徒弟呢!” “哼,就是因为消失太久那丫头的身份才不可能有假!而且有戒印在,那丫头的医术惊人,除了门主谁能教出这样的徒弟?!”甘崇心里憋着一股气道。 “一个十几岁的丫头竟然能认识那半月佛眼……恐怕是也是门主教他的,倬正,徐春泽那老东西可没那么好忽悠,那些东西你可藏好了,对了,我记得那些东西里头有一坛千山灵泉,泉水有美颜功效,就送给雨姿吧。”甘崇又道。 那时青墨医术诡异,只觉告诉他,她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只不过如今,不宜出手,否则傻子也会想到他的身上! 此话一说,那甘倬正顿时面露喜色。 女儿爱美,这两日看着老爷子藏起来的东西更是眼馋的很,如果送了她一份礼物,想必这心里也没有什么不满了。 不过不得不说,如今老爷子住进了家里,往后生活的确是有些不便,尤其是老爷子规矩多,对雨姿那孩子的医术更是苛刻,少不了要有些麻烦。 甘崇面色阴郁,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那甘倬正看着父亲如此,也不敢继续打扰,立即除了书房下了楼。 却见那楼下,是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左右,身材高挑,容貌精致出尘。 “爸,爷爷到底要在我们家住多久啊?”那甘雨姿直接道。 甘倬正一听,连忙道:“你这丫头,小些声!你爷爷的房子可都被徐长老卖的干净了,就连钱财都去了多半,这一时半会儿自然不能买房子,否则徐长老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这几个月你就忍忍吧,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孝顺你爷爷,多向他讨教医术……” 甘倬正的话说着,那甘雨姿却是忍不住的撇了撇嘴。 亏她以前还崇拜爷爷呢,没想到如今竟然输给一个比她还要年轻的小丫头! 还要叫那小丫头师叔,爷爷辈分都如此低了,那她岂不是要叫那个女生太师祖?凭什么! 她在药门的地位已经够低的了,明明是长老的亲孙女,却连药门核心弟子都算不上,辈分本就不算高,如今又来了个年纪轻轻的小女生做太师祖,那她岂不是更加的丢人? “爸,真不知道爷爷到底在忌惮什么,竟然肯相信一个小丫头是门主的徒弟,我看除非是门主他老人家瞎了眼,否则怎么可能收徒!?对了,爷爷不是说那丫头长得好么?没准啊,门主也是看上她美貌了呢……”甘雨姿顾着腮帮子不乐意的说道。 老爷子的财产原本可都是留给她的,可结果呢,十几个亿就这么没了,为了那么一个无聊的赌约! 再说了,她问了和爷爷一起去的核心弟子,听说那个爷爷竟然是想要人家的一条狗,因此才对赌的! 爷爷真是老昏头了,一条狗而已,要多少没有?竟然拿自己全部财产做赌注!竟然还输了! “雨姿,这种话不准再说了,要是被别人听到了,可是要赶出药门的!等将来你爷爷坐了门主,那就能接触历代门主才能碰的药门绝密,到时候受益的还不是你?你如今年纪还小,多花时间精艺自己的医术,若是在你爷爷有生之年当上长老,那药门门主可就是触手可及……” 甘倬正说的,也正是自己心里想的。 虽说甘崇是奇木堂长老,但实际上,这甘倬正的医术要差的多,虽说是药门弟子,可是与核心弟子根本不沾边,甘倬正如今倒是经过了考核可以行医,但医术水平一般,甘雨姿甚至连治病救人的资格都没有,这一家子的荣耀,可都完全是因为甘崇这一个人。 作为药门之人,尤其是有一个长老做靠山,怎么可能不想成为药门万众瞩目的那一个? 二人正幻想,甘倬正更是想到了那坛千山灵泉,顿时喜上眉梢。 连忙带着女儿一起去了仓库,却见那仓库的大门竟是有几层,十分厚重,如同一个堡垒。 然而当大门打开,二人进去一看,顿时傻了眼。 东西呢!? 要知道老爷子藏起来的宝贝可足足放满了整个仓库呢! 各种天才地宝,每一样都价值不菲,几乎药门种植的珍贵药材都有! 药门五堂,收藏最多的可就是甘老爷子! 奇木堂,收罗天下奇珍,作为长老又则呢么可能会穷? 可是眼下……的的确确,整个仓库中,没有一丁点东西。 “爸!是不是你们背着我偷偷换地方了啊?我不管,你快带我去看看爷爷送我的东西……” 甘倬正有些傻眼,“东西……是放在这里……没错啊……” 那些东西可是他亲自放进来的,钥匙也只有他和老爷子有,而老爷子从回来之后就没出过屋门,根本不可能将东西搬走,可老爷子没动,他也同样没动,那东西去哪里了!? 甘倬正盯着这空旷的屋子,只觉得自己好似做梦一样! 数秒之后,更是连忙除了屋子,认真的上了锁,在门外徘徊了一会儿,再次开门走了进来。 瞪大了眼睛狠狠一盯! 依旧如此! “怎么可能!东西呢……”甘倬正顿时觉得自己脑袋有些发懵,在屋子里转了几圈,似乎是觉得自家仓库里有暗道一般,敲敲打打许久! 这一幕,更是让那甘雨姿一脸茫然。 这里可是整个京城最好的山庄之一,根本不可能有小偷出现,那些宝贝指不定是被爷爷和父亲藏起来了! 不过父亲也真是的,竟然还在她的面前演戏!她才不信呢! 甘倬正足足在这屋子呆了一个多小时,然而,却依旧没有那些宝贝的任何踪影,甚至将仓库附近都搜寻了遍,更是没发现周边有任何痕迹,顿时,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失魂落魄的再次出现在老爷子呆着的书房。 这老爷子此刻心情本就不好,再看儿子这副模样,更是怒气冲冲。 他怎么就生了这么窝囊的儿子!?医术高不成低不就,没有半点医德可言,闹出的医疗事故都要比得上他救活的人了!如此也就罢了,瞧瞧现在这副样子,失魂落魄,就好似他死了似的! “爸……爸……东西、东西不见了……”甘倬正苦着脸道。 老爷子一听,“没有灵泉水?” 他明明记得与那些宝贝是放在一起的,难不成早就被他用掉了? 甘崇皱着眉头,又道:“没了就没了,你在那对东西里选一副像样的玉镯送给雨姿就是了,何必这样大惊小怪的!瞧你这点出息!” 顿时,甘倬正脸色更苦,四十多岁的人,眼泪都要掉了下来,连忙道:“都没了……爸……咱仓库空了……什么都没了,被、被偷走了……” “砰!” 只见甘崇直接将桌上的东西摔了下来,怒道:“甘倬正!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障!做戏也得分时候!有仓库钥匙的不是你就是我,东西被偷走了?难不成是我偷得!?逆子!就知道气我,算了,你将钥匙交出来,我那些东西要是少一件,我唯你是问!” “爸!真不是我!我刚刚和雨姿一起进去的时候仓库就已经空了,我看了,周边也没有一丁点痕迹,不知道去哪了……”甘倬正此刻是真的哭了。 他在药门没有地位,手里的资产也没有多少,甚至就连这大房子都是当初父亲替他置办的,如今父亲的财产被送去元青市,就连藏起来的珍宝竟然都没了!那以后,还有什么?! 他还指望将来能继承那些好东西,将它们全部卖掉呢! 甘倬正只觉得自己心中的黄金宫殿轰然倒塌,偏偏,还将自己砸着了! 甘崇自是不信,气急之下也直接冲向那仓库看了看,一瞧那空荡荡的场景,这怒意更是达到了临界值,恨不得将自己这儿子脑袋拧下来! 除了他,还有谁能偷他的东西! 这仓库密实的很,连个苍蝇都飞不出去,更何况这么多东西,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昨天晚上连夜被儿子偷偷藏起来了! 顿时,甘崇看着自己那儿子的眼神幽冷的很。 真是他的好儿子啊! 甘倬正,委屈的很。 自然不知道,这些东西都被时青墨用运财符送回了元青市。 不过东西太多,距离又远得很,几乎是耗尽了她所有的精神力,还有那些追踪符和运财符,更是几乎用尽! 当那些东西放在眼前,时青墨却十分满意。 甘崇做了这么多年的长老,为人有心机,为药门搜寻宝物的同时,少不了要借用势力替自己敛财!两袖清风?时青墨冷笑了一声,甘崇不是褚武才,也不是徐老头,他做不到。 徐老头也喜收藏,但不得不说,徐老头做事,向来都光明正大的很,哪怕是真的为自己敛财,也绝对是明目张胆,至于那褚武才,为人并不复杂,看那样子就知道是个对财务不上心的。 而当这些东西放入空间,时青墨都长了不少见识。 果真都是宝贝。 几乎都是些稀有药材,难得一见,最重要的是,甘崇作为药门长老,清楚知道如何将这些药材保存下来,甚至其中更是有不少药种,更让她觉得惊喜。 运财符在手,但凡她想要的东西,轻而易举。 不过她的贪心还是有原则的,天底下富贵之人多得很,却从未想过将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抢夺过来,至于甘崇…… 既然同意赌局,就应该做好心理准备才对。 当然,若是他的为人没有自己感觉到的那样危险,时青墨不介意以后多补偿他一点,甚至可以保证,将来他得到的,远比如今付出的多。 时青墨整理物资的同时,系统传来一声轻响。 符典升级。 玄阶上品! 如今每日练习玉雕,刻画符石,甚至有了不少病人,财富值更是一直不缺,有足够的资源让她镌刻,符典果真是进步很快! 不过终究是还是玄阶,符文的力量增大,但种类依旧还是之前那些,新增的符文并不多。 时青墨处在惊喜的之际,京城某处,一片阴暗。 甘崇是认定自己儿子偷了东西,怒气冲冲。 而那甘雨姿更是不满,原本的礼物没了,还要经受爷爷的怀疑,更重要的是,她医术不好,爷爷虽然疼她,但对她管的太严,对父亲生气的同时,更是亲自教她医术,一旦达不到要求,便是各种训诫责骂,让她倍感压力。 好在几天之后,甘崇的态度突然放松下来。 而甘家,更是来了个年纪轻轻的客人,更让甘雨姿心花怒放。 甚至又过几日之后,元青市也将热闹起来。 …… 时青墨行事规律,哪怕如今医术让其他人望尘莫及,但依旧还是认真的很,无论是符文还是医籍,依旧没有片刻的放松。 整个玉雕阁中,摆放的都是时青墨亲自雕刻的作品。 她若要敛财,有很多种方式,除了墨氏之外,甚至可以自己配药售卖,以她“寸墨”药师的名头,根本不用为金钱操心,只不过时青墨性子坚定,配药的确可以赚钱,但她更需要的却是实质性的增长。 在周边所有人眼里,时青墨的形象,都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那便是低调。 甚至可以说,她的踏实让人安心。 如今墨氏几十亿的身价,作为墨氏老总,她完全有玩乐的资本,但偏偏时青墨依旧维持本心,没有丝毫的摇动。 整个人在元青市与三清县之间来回,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普通的女学生。 只不过,在简素看来,老板低调,但压根和普通扯不上关系! 谁见过这么不要命的普通人?除了雕刻便是看书,手里从来少不了那种奇奇怪怪看上去像玉一般的白色石头,每一天操心的事情更是惊人! 普通?普通女生能如此吗! 更让她理解不了的是,老板平日看的都是看上去极为古老的医书,至于教科书…… 从她认识时青墨以来,就从未在她的身边发现过! 偏偏,老板的成绩居高不下! 作为员工,她自然要了解老板的一切生活作息,平日也没少替老板去学校打点,但是那女校长看她的小眼神充满慈和,各种夸奖,甚至还亲自拿了时青墨这一年半以来的所有试卷让她参观,全部满分! 无一例外! 变态,绝对的变态! 还是个低调的变态! 简素宁愿老板张扬一点告诉全世界她是个白富美,最起码让其他人也感受一下如此冲击的心情,但偏偏,这种天才只在自己身边的感觉一直持续,能与她分担的人少之又少! 整个墨氏,路天朗是个奇葩,对老板的一切都坦然接受,而时副总一提到老板,除了炫耀之外没有任何其他表情,更让人彻底无语,至于牛忠良和唐铭,这二人毕竟是男人,接触时青墨的机会没有她多,虽然也被老板的实力折服,但那感触绝对不如她来的深刻。 就像此刻,时青墨手里拿着厚厚一沓资料,里头写的都是关于与墨氏合作公司的内容,细致到那些公司的老板与高官们的亲戚履历都一清二楚的地步,这样的东西若是她少说也要研究几天,偏偏此刻,时青墨翻了不到十分钟…… 而下一秒,却将里头所有资料,倒背如流,与她进行探讨…… 再一次被打击。 完全不一样的工作效率,也是难怪眼前这年轻的女生是掌控整个墨氏的人。 “时总,有个女生自称是您的表妹,不知道您要不要见一下。”时青墨正与简素聊着,路天朗出现道。 表妹?时青墨点了点头,让路天朗将人带了上来。 她的表妹只有一个,那就是王雪。 说起来,自从上次过年之后,她已经又是将近一年时光没有见到她了。 毕竟这一年她回三清县的次数虽然不少,但并没有回泽水村,只是在家与学校中逗留的时间多一些而已。 按理说,这王雪应该最不想看见自己,不知道如今怎么想起过来了。 很快,时青墨面前多个亭亭玉立的女生。 虽说只是一年,但如今王雪看上去却更是漂亮几分,整个人带着几分灵动,那股骄傲任性的劲儿依旧在,只是整个人很干净,倒是不觉得厌恶。 王雪一见时青墨,便直接拥了上来,道:“表姐,表哥说你在这玉雕阁打工,果不其然!” 打工?时青墨嘴角抽了抽。 时家其他人对她的一切都丝毫不了解,只知道她有个御景阁而已,至于墨氏抑或是药师的身份,丝毫不知。 “你来做什么?”时青墨干脆问道。 对时青墨这冷漠的态度,王雪显然已经习惯了,以往她处处都看不起时青墨,只不过如今却有几分认命的意味,根本不作他想,直接道:“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嘟了嘟嘴,又道:“表姐,你成绩这么好,干嘛要每天旷课?而且御景阁不是可以赚很多钱吗?根本不需要你出门打工好不好?你啊,就是看的不够长远,你知不知道,只要你将来考上重点大学,以后就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年薪百万都有可能呢!哪像现在……你说,在这玉雕阁里头工资能有多少?像你这样的未成年的工人,这老板还真敢用呢!工资很低吧?能过一千吗?就算你要体验生活也用不着这么拼命吧……” 王雪对时青墨的确是一无所知,所以说起话来,认真的很,丝毫不觉得自己可笑。 而一旁的简素听着,嘴角却忍不住有些抽搐,不过也有些惊讶,没想到老板经营墨氏的事情,竟然连她的表妹都不知道。 殊不知,莫说是她经营墨氏的事儿了,就算是三叔时秉松如今的工作,时家其他人都丝毫不知情。 时老爷子如今由时秉超与时秉良分别赡养,但也只看得出三儿子极为听时青墨的话,其他事情,从不多管也从不多问。 对于王雪这唠叨的话,时青墨那笑意里头竟是没有一丝嘲讽。 王雪从小都是如此,以往爱抢她的东西,而抢她好东西的时候还会教育她:你长得不如我好看,穿这新衣服就是浪费,作为时家的养女,你要为二舅舅考虑,不可以自私…… 如今倒是不说她是养女了,也不敢抢她的东西了,但这教育人的态度还真是一点都没改。 “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时青墨看着她笑道。 她心里年龄已经二十多了,没必要和一个不满十六岁的小丫头计较吧? 却见王雪极为认真的点了点头,“是啊!我早就想来了,都怪表哥一直拦着我!表姐,我可告诉你,我爸爸如今赚的钱越来越多,这次特地将我带过来,我一来就想到你了!我爸给了我很多钱,我可以请你吃饭,这元青市可不像三清县,你那御景阁的菜根本比不上!” 时青墨嘴角一抽,竟是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带着一丝神秘的笑意,竟是起身道:“好啊,我正有一家想吃的。” 王雪就好似一个打不死的小强,被她刺激了这么多次,依旧还生龙活虎,更让她兴致勃勃。 “要不要我去定……”简素连忙道。 话还说完,却见时青墨开了口,“素素姐,多谢你,不用了。” 此话一说,简素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何时见过老板这么客气? 明明就是在装样子给这表妹看好么! 顿时,熄了声。 还是头一次看见老板如此幼稚,不过也总算觉得眼前这人没有以往那般变态了! 时青墨与这王雪一道直接下了楼,出门瞬间,迎面却是一男一女走了过来,王雪眼神忍不住盯了那男生几眼,砰然心跳,不过还是错了过去,与时青墨一起上了车。 与此同时,那刚进入玉雕阁的二人也怔了一眼,脚步微微一顿,开口便向路天朗问道:“刚刚离开的人叫时青墨对不对?” ------题外话------ 我有罪……木有万更!啊啊啊啊啊,蒸想将自己的头拧下来……   ☆、第一百零一章 邀请,动心 这玉雕阁中,突然出现的男女模样清秀,只是那气势却让人有几分不喜,对这样的人,路天朗自然不怨搭理,二人也未继续纠缠,一路跟着时青墨的车离去。 倒是路天朗打电话事先通知了一声,时青墨也不由有些怀疑。 一男一女?她认识的很多,只不过多数都是病人,像路天朗说的那般模样精致的男女认识的并不多。 不过毕竟如今还没见到人,时青墨也并未放太多的心思,直接与王雪到了一家高档的法国餐厅,这地方更是之前盛启昭带她来的地方,菜色的确不错。 一进餐厅,王雪瞧着这周边的环境,眼中更是冒出几分激动。 在三清县可没有这么大气的餐厅!果然还是市里更加的繁华! “表姐,你想吃什么随便点,我带着钱呢!”王雪面露骄傲,坐下之后更是忍不住挪了挪屁股,神情飘忽,一直盯着四周。 这么浪漫的地方,若是将来她每日都能前来就好了!最好还能跟着自己喜欢的男生,听着音乐喝着红酒…… 如此一想,在这灯光的映衬之下,那白皙的脸上更是浮现浓浓的羞红,看的时青墨暗暗摇头。 果真还是个小女生。 对王雪,她倒是不似刚刚重生时那般,充满了厌恶与恨意,如今看着她,不过是觉得她小孩子心性太重,不过是有些任性骄纵而已。 王雪毕竟与时菁不同,虽然以自我为中心,但还没有到自私自利的地步。 “你先看看菜单再说吧。”时青墨笑了笑。 却见王雪愣了愣,从服务员手中结果菜谱,撇了撇嘴,毫不在意的打开…… 只是目光只瞧了一眼,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这么贵! 这些菜的名字她都没有听说过,可一道菜竟然要几百块,甚至有些还高达上千块!不止如此,再看看红酒类,更是没有低于千元的红酒! 她的确是带了不少钱,三千块,对于一个学生来说,她这样的身价已经是少有的了,本想着这次前来元青市,在时青墨面前好好炫耀一番,带着她吃一顿好吃的饭菜,然后让她跟着自己去买衣服…… 但现在…… 王雪盯着那菜价,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 三千块在这里怕是只能吃最简单的一顿,甚至吃完这顿饭,她根本买不起衣服! 顿时,王雪面色有几分难看,盯着时青墨,过来好久才道:“这里的菜我都不喜欢吃……” 时青墨嘴角一勾,“没关系,我喜欢,你可以看着我吃。” “凭什么!”王雪顿时气道。 时青墨睁着一双无辜的眼,似笑非笑道:“不是你说要请我吃饭的吗?” 王雪是什么性子,她还不了解? 时青墨此话一说,王雪心里顿时憋了一口气,一脸的难看与委屈,眼巴巴的看着时青墨,过了许久,才道:“那……我替你点好了……” 说完,连忙指了几道价格不算很贵的菜,只是刚要开口,却见时青墨道:“我饭量大,这些……每一样都上一份……” 王雪心中一惊,连忙看了看时青墨手指着地方,偏偏时青墨似是故意不让她看到,只觉得她那手指一点便是一片! 顿时,王雪便急了:“表姐,你、你……你少吃点……” 时青墨却似是没听见王雪说的话,直接对着服务员道:“行了,就这些吧。” “时小姐,之前盛总替您留的酒要不要上?”服务员恭敬道。 墨氏的酒在元青市最为出名,不过毕竟多是果酒与药酒,在红酒方面还未涉猎,而她倒是经常与简素一起前来这家餐厅吃饭。 许是第一次与盛启昭一起前来吃饭时,被徐老头嫌弃了酒的味道,如今她每次来,服务员都有告诉她盛启昭替她留了好酒。 她的眼力劲也不算差,盛启昭留的酒如今都是直接从国外酒庄送来的,每一瓶都价格不菲,而且味道香醇极为珍贵。 当然,时青墨还是有些不知道的地方,这些酒都是盛启昭亲自去取来的,可见用心。 对盛启昭的好意,时青墨早就拒绝过,不过盛启昭也是个倔的,若是留在这餐厅的酒她不肯要,回头指不定要送去玉雕阁甚至直接送去墨氏。 如此之下,时青墨也不想太不给颜面,平日也让人送去绝品的百木酒作为回礼,价值也同样不低,省的占了便宜。 此刻,时青墨只是点了点头。 那服务员一走,王雪更是坐立难安,看着时青墨,只觉得心里各种五味杂陈。 竟然有人替时青墨留了酒?那就是说她经常来这种地方消费了? 可这地方的菜真的很贵!如果想吃好的,一顿饭几乎都是上万甚至更多呢! “表姐,二舅是不是给你很多零花钱啊?”王雪干楞道。 “没有。”时青墨果断回道。 本就没有,她如今的每一分钱都是自己挣来的,再者,御景阁其实也算是她送给爸妈的,自从她到了元青市之后,御景阁每一分入账她都没动过,一向由爸妈自己支配。 当然,他们也满心为她考虑,生怕有朝一日墨氏出现什么困难,所以那些钱也都被他们存了起来,绝不乱动。 甚至可以说,爸妈他们每个月花在自己身上的钱和普通人家完全一样,没有半点特殊。 “那你……经常来这餐厅吗?你哪来这么多钱?”王雪又问道,脑筋一转,继续开口,“表姐,你长得的确不错,但你也就比我大了两个月而已,如今都还没成年呢!可不要真的去傍大款啊……我听我那些同学说了,现在这个年代,有很多的女生为了钱每天和又老又丑的男人约会,甚至还和人家……那个……好脏的,你可不要这样啊,否则我一定会告诉二舅的!” 时青墨嘴角一抽,这王雪还真能想。 “王雪,你记住今天的话,如果将来让我知道你做出这样的事儿,对你,我可就没现在这么宽容了。”时青墨直接道。 王雪一听,顿时脸红,“你说什么呢!我明明在说你好不好……你看看刚刚那个服务员说什么?那个盛总……肯定是个老男人吧?你怎么可以推在我头上!” 她真不明白,以前时青墨什么都没有,又窝囊又是个养女,除了二舅和舅母,没有人喜欢她,现在却相反,她什么都有了,父母疼爱,就连姥爷都对她客客气气多加赞赏,如今姥姥和小姨不在,她如今轻松着呢,有学业有容貌,只要努力奋斗,以后什么样的生活不可能?干嘛还傍一个老男人?! 就因为人家是老总!? 其实她并不讨厌那些老板,若是人家真的对她好,又有钱又帅气,那自然十全十美,可怎么可能呢? 时青墨才多大?一丁点成熟女人的韵味都没有,看上她的人肯定只是喜欢她的容貌而已! 等人家玩的腻了,指不定就将她扔了呢! 到时候她身子没了,声誉也没了,还怎么嫁人? 王雪此刻,想的着实很多,望着眼前这个熟悉却陌生的表姐,更是各种操心。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如此关心时青墨的各人生活。 若是以前,看到时青墨如此堕落,也许她还会嘲笑几声,可现在…… 就是看不惯! “行了,盛总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一个朋友。”看到王雪那复杂的小眼神,时青墨也有些无奈。 王雪根本不信,“我都有看新闻的,曾经看到过很多女生被人骗色,最后什么都没捞到……” “你要是喜欢那个盛总,那还不如喜欢表哥呢,航表哥虽然和你是堂兄妹,但毕竟没有血缘……” “不过你得看紧一点,你最近都不回家,我听大舅母说了,现在航表哥也都不好好上学的,每天就和一个女生厮混,不知道折腾什么呢,对了,那个女生我见过的,以前经常护着你,总喜欢和你在一起……” “哼,现在这年头,听说抢男朋友的都是好朋友……” …… 各种啰嗦的声音让时青墨觉得头大,尤其是说道宁明月,时青墨也有几分不悦,面色一冷,直接道:“王雪,这种没脑子的话往后别再让我听见了,你以为你是谁?在我眼里,明月才是我的朋友,你顶多算是一个有些亲戚关系的无聊小女生,再者,时航是我哥,那这辈子就只能是我哥,那种乱七八糟的话再让我听到一句我就将你埋进山沟里!有那个闲工夫编排别人,还不如瞧瞧自己身上都有什么缺点!” 以前不懂事,如今依旧如此。 她和明月,无论前世今生,都是至交,这一点永远都不可能改变。 甚至这个世上,她可以不信自己,但绝对也会相信明月,仅如此而已! 至于时航,表面他是她堂哥,但实际上,心里也只当他是徒弟,怎么可能有半点其他念头? 再者说,时航和明月两个人她再了解不过了,明月心中有人,时航不过是个小男生,二人之间完全就是铁哥们一般,让他们之间擦出火花?不可能! 被时青墨如此一说,王雪下意识缩了缩头,撇了撇嘴。 宁明月有什么好?凶巴巴的像个男人,还不如她呢! 不过此刻,王雪却是不说话了,毕竟在心里,对时青墨,她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恐惧,连她都不知道为什么。 很快,桌子上摆了满满的精致菜色。 那一道一道,看的王雪眼疼。 这么多的菜,而且看上去没有一道是价格低廉的,她要怎么办…… 王雪本想说退菜,可话还没开口,时青墨已经开始吃了起来,那速度快的让人咂舌,那么多东西,眨眼眼前就消失了一盘。 不得不说,这么多好吃的,她以前见都没见过,心里自然也是馋的,可她不敢吃…… 脑中甚至想着,若是没钱付账,会不会被警察抓去,那往后她是不是要在牢里度过了…… 不行! 她现在好不容易成为县一中成绩最好的学生之一,爸妈甚至老师们都对她报着很大的希望,如果现在去了警察局,那这身上一辈子都存在着污点! 王雪眼眶红红,“表、表姐……你慢点吃……我让我爸送钱来……” 时青墨吃的虽快,可却极致优雅,看不出一丝狼狈。 她平日消耗大,饭量自然大的惊人,为了不浪费一些不必要的时间,吃饭的速度这才快得很。 此刻王雪这话一说,时青墨手顿了顿,“你知道这顿饭要付多少钱吗?让你爸爸送钱来?恐怕你爸一时之间也送不过来。” “我这么和你说吧,我点的菜都是这里头偏贵的。” 不仅贵,这量更是多。 这家餐厅的价格倒也没有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人均消费大概两千左右,当然,并不代表两千块能让你吃饱,时青墨的饭量本就大,点的东西价格又高,甚至一个人吃的东西怕是都过了五个人的份量,因此这一桌子的东西加起来,绝对过十万。 好在这酒的钱不算,否则价格更贵。 时青墨此话一说,王雪脸色都白了。 “那、那怎么办啊……我、我只带了三千块……”王雪焦急道。 王雪爱面子,在时家向来都是想要最好的,如今让她承认自己身上只有三千块钱,自然算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时青墨也只是逗弄她一会儿,开口道:“这顿饭……” “这顿饭我请了。” 时青墨话未说完,身后一男一女走来,其中那男生更道。 那男生走到二人面前,更是丝毫不客气,示意服务员一眼,立即让人加了两个位子,毫不犹豫的坐了下来,开口便道:“很高兴见到二位。” “你是谁……”王雪看着这突如其来的男生,有些惊喜道。 这男生她见过!就是刚刚离开那玉雕阁的时候,与这男生擦肩而过! 这男生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香味,她刚刚只是巧合闻了一下,可到现在那味道还残留着呢! 该不会,这男生是专门跟着她过来的吧…… 顿时,王雪忍不住心跳加速,紧张的看着这男生,完全忘了人家身旁还跟着一个女人。 时青墨放下手中的餐具,面色带笑。 这二人,想必就是路天朗打电话向她报备的那两位了。 仅仅看了一眼,时青墨心中便有了计较。 这二人身上的味道很熟悉,尤其是那男生,各种混杂的药材味儿,绝对是个医师避免不了的,虽然他特地在身上用了一种特别掩盖的香料,但她嗅觉灵敏,自然闻的出来。 至于那女生,也是一样。 不过不得不说,这二人的长相的确精致,尤其是那位男生,年纪不过十*岁左右,穿着颇为干净,目色璨若星辰,带着几分自信干练,很容易惹人注目。 而那女生也是不差,黑色长发蓄起,傲然之下,是一副颇为灵动的神色。 如今知道她是药门小师叔的不过二十人,那些人的脸,每一张她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二人不在其中,而且,她的辈分在药门无人可比,只有三个师兄师姐,年纪颇大,自然不可能是他们。 能找上她的药门中人,必定是知道她身份的,而既然知道了她的身份,还如此自信傲然,他们的出身想必也不简单。 若不是长老子孙,便是她那三位没见过的师兄师姐的子孙,别无其他。 徐老头和褚老头都是一样,一生只收徒未生子,而甘崇有一儿一孙女,孙女年约十七,名为甘雨姿,其他两位长老虽然也有孙子孙女,但年纪对不上。 药门的人事资料,时青墨早就记得一清二楚,想要对的上,简单的很。 至于这男生。 据她所致,她那位师姐有个孙子,年纪十九,名为凌天,天资聪颖,据徐老头所说,此人三岁便能背数百副药剂方,七岁之时,已识得上千种药材,年至十二时已经跟着她那位师姐学习治病救人,十六岁正式出师,不仅模样好,更是药门最有潜力的弟子! 徐老头当初直言,这凌天的确是个天才,也很会收敛人心,不少内门子弟唯他马首是瞻,若将来有长老退位,凌天必然会成为下任长老之一,也就是说,他甚至可能成为药门门主候选人! 当初时青墨还颇为惊讶,这样的天赋的确不多见。 毕竟她的医术是因系统才进步如此神速,若没有系统,她的记忆力或是各方面的天赋都不会像如今这般,想要达到如今医术的境界,怕真的要几十年。 此刻,那二人并未盯着王雪,只是看这时青墨道:“听甘师叔说,时小姐一鸣惊人,我特地来瞧瞧。” “我是凌天,旁边这位是甘师叔的孙女,甘雨姿,时小姐,初次见面,你好。”凌天又道。 时青墨的笑容颇有意味。 这二人如此贸然来找她,倒是好笑。 “甘崇自己赢不了我,所以找了帮手?”时青墨哼了一声。 “不是这样,甘师叔只是说我们三人年纪相仿,往后该多多走动,免得将来太过生分。”凌天笑道。 这男生明朗自信,绝对是女人的克星。 就好像此刻,那甘雨姿小鸟依人,就连王雪那眼里都冒着红心。 当然,王雪此刻压根听不懂这些人说话,什么师叔?这年头还有人这么叫?又不是拍武侠剧呢! “表姐……”王雪弱弱的叫了一声。 不管怎么样,这个男生是想替她们付钱的,那身份肯定不一般。 这么贵的菜竟然连考虑都没有便包揽下来了,还从未见过这么大方的人。 时青墨瞥了她一眼,眉头微皱。 “凌天,按规矩你可不该叫我时小姐,我和你奶奶是同辈。”时青墨冷道。 此话一说,凌天那好看的脸微微僵硬,但片刻道:“时小姐何必这样?若论年纪,我还算你的大哥哥呢……往后我们可以一起研讨医术,听说你如今经营玉雕阁,平日在玉雕阁楼上替病人诊病,那样的小地方着实是委屈了你,要不这样吧,回头我替你选个好地方,至于那玉雕阁……听说一个叫寸墨的药师有参与,我想给他管应该就够了吧?” 凌天心中也有些怀疑,那个寸墨药师是不是时青墨本人。 不过寸墨配制的紫玉散他看过,药方复杂,鬼斧神工,以他的本事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而这个时青墨想必也同样不能。 没准那位寸墨药师,是老门主收下的其他徒弟也说不定。 毕竟门主离开这么多年,以他老人家视医如命的态度,无论收多少个徒弟都不奇怪。 当然,能配制出那样的药散,想必是有几十年行医基础的。 此话一说,王雪瞪大了眼,那玉雕阁竟然是时青墨经营? 她不是在里头打工么! 不过她此刻根本来不及插嘴,却见时青墨直接道:“你算什么东西?有资格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 最厌恶的,便是如此自以为是的人。 大哥哥? 他也配? 这凌天的确长得一副好模样,只可惜傲气太重,显然就是以自我为中心,明知道她的身份还如此放肆,显然就是因为后有靠山! 说到底,他不过是觉得,她这个新来的门主徒弟再厉害,终归没有实权,与她奶奶那些老人没有可比性,顶多与普通内门弟子的价值相同。 “表姐,他们是好心帮我们付……”王雪一听时青墨那冷言冷语,顿时开口。 只是却见时青墨一个冷刀子扫了过来,“你闭嘴!” 没脑子的白痴。 “你们这两位,还是回去好好学规矩吧,少在我眼前招烦。”时青墨直接道。 话音之中,毫不留情。 那凌天眉头微皱,完全没想到这时青墨如此不给面子。 按理来说,一个新晋的门主弟子,多少会有几分底气不足,对周边的人不该表现出如此恶意。 可她倒好,赢了那么多内门弟子也就罢了,甚至如今还对他如此凶恶。 虽然他没有表明自己的确切身份,可听她刚刚说的话就知道,她明显知道他凌天是谁,与普通的内门弟子完全不一样!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她竟然还这么不客气?! “青墨,你果真是与别人不同些,怪不得门主会收你为徒,不过我们药门是很和睦的,没必要如此针锋相对。你看雨姿,她作为药门长老的孙女,可从来没有骄纵跋扈过,你这样的性子可对将来不利。”凌天竟是没气,认真道。 那眉目间,完全就是一副为你好的样子,宽容大度,自信而优容。 时青墨却是笑了,这么没脸没皮的人,也不是头一回儿见到了。 也怪不得她前世孤身一人那么多年,毕竟天底下如此恶心的男人太多。 “时青墨,凌天哥哥的医术可是很好的,你听她的准没错,你要是不信大可以和他赌一把就是了,若是你输了,就将我爷爷的输给你的现金还给我,怎么样?”甘雨姿眨着眼道。 而这话一说,凌天面露不满。 他这次来完全就是和时青墨做个朋友,往后也有利于她的发展,至于对赌,他可没兴趣。 那财产是甘家的,与他何干? 按理来说,甘雨姿还低了凌天一个辈分,只不过瞧着这二人暧昧的样子,时青墨就已经知道,这二人没规矩也是正常。 只不过,又想和她赌? 时青墨把玩着手中的餐具,敲出几声清脆,片刻之后,道:“你们两个,有资格和我赌吗?” “或者说,我赢来的东西如今已经是我的,想要回去,也得有个同样价值的赌注,想要空手套白狼?我时青墨不是傻子。” 甘雨姿一听,面上露出几分怒意。 这女生果真是讨厌! 长着一张让人不得不嫉妒的脸,甚至还如此嚣张,不就是辈分高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若不是门主眼力不好收了她做徒弟,她如今算什么东西,连替她提鞋都不配! “那你说你想要什么?凌天哥哥纵容你,并不代表你真的了不起,真是贪心不足,拿着那十几个亿,你敢花吗?!”甘雨姿直接怒道。 “十几个亿?!”此话一说,王雪顿时吓得手都抖了抖。 开玩笑吧…… 十几个亿?她表姐?时青墨!? 怎么可能! 感觉到那甘雨姿和这位凌天哥哥投过来的目光,王雪顿时低了头。 “哼,原来你都不敢告诉家人呢!在这种地方吃饭,竟然没钱付账?抱着那十几亿睡觉想必一点都不安心吧?既然如此我劝你还是交出来算了,省的每日担心被人抢了去。”甘雨姿口不择言道。 她倒是想和和气气的与这时青墨说话,可她不服气! 这时青墨抢的是原本该属于她的东西,要不是她横插一脚,爷爷的财产往后都是要给她的! 不止如此,如今除了当初给时青墨的十几个亿,甚至连爷爷那些奇珍异宝都没了,如今爷爷对父亲防备的很,往后就算有好东西恐怕都不会让父亲知道了,自然也会连累她!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时青墨! “雨姿!你注意一点!愿赌服输是应该的,否则甘师叔的名声岂不是都坏了?”凌天直接道。 这个没脑子的甘雨姿。 真不明白,甘师叔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有这么一个孙女,太冲动。 这时青墨本就对他们有敌意,现在倒好,她这话一说,他们反倒像是来找事儿的了! “青墨妹妹,很抱歉,雨姿说话向来如此,她并没有恶意,希望你不要计较,我看这样吧,为了表达我的歉意,这饭钱我来……另外……我这次回元青市是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宴会,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们二位可以一起,到时候也算是认识新的朋友,当然,青墨你放心,我那些朋友不是药门中人,你们不用感觉到拘束……” 凌天神色真诚,甘雨姿在一旁十分妒忌。 而王雪则是跃跃欲试,十分好奇。 参加他朋友的生日宴?和他很熟吗? 这凌天恐怕也只以为她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野丫头,想趁机表现吧! 时青墨冷笑了一声,对这种莫名其妙自以为是的人,说再多都是浪费口舌。 “行了,王雪,我们走吧。”时青墨直接起身。 “可是……饭、饭钱……”王雪有些手足无措。 “付过了。”时青墨冷飘飘来了一句。 这家餐厅环境很好,她抑或是公司的几位高管都是常来,因此早就特地预付了钱,如果资金用完了,这里的服务员是会通知她的。 只是时青墨这一句话却让王雪震惊一番。 付过了!? 这么说她果然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有钱了! 之前她妒忌时青墨有钱的时候,航表哥还鄙视了她一番,说是御景阁的钱,时青墨都不动用的,原本她不信,所以之前又特地问了一句,根本没瞧见时青墨有什么不妥,可见航表哥说的是真的。 可既然如此,那她就应该穷的很! 偏偏,连这么贵的一顿饭都轻而易举的付了! 甚至那两个人说什么?十几亿!难不成时青墨真的有十几亿的资产吗?还有那个玉雕阁,也真是时青墨在经营吗?! 那这样的话,她这辈子就算什么都不做,怕是都花不完吧! 顿时,王雪觉得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心中虽然不舍那位叫凌天的男生,可那脚步却不由自主的跟着时青墨,一脸的傻愣。 十几个亿呢…… 那么多的钱,可以买很多很多的房子、名牌衣服更是可以买下无数…… 王雪只觉得自己有些晕眩,当她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离开那餐厅很远。 “表姐……你、你真有……” 真有那么多钱吗? 时青墨冷看了她一眼,“没错。” “所以呢?王雪,你不是小孩子了,基本的道德不用我教你吧?如果我真的没钱,你就让陌生人替你付账?然后呢?被人家牵着鼻子走,你那大小姐的尊严还能有一丁点吗?” “再者,那个凌天不是你该宵想的,有些人,知人知面不知心,看在你身上流着时家的血,我才警告你,将你的花痴收起来,否则往后若是真被人骗财骗色骗的一无所有,你别责怪老天不帮你。” 时青墨声音冷峻,说完,直接让司机将她送回三清县,省的在这元青市丢人现眼。 王雪的心思她知道,她是个普通人,正因为普通,所以容易被那些外在的东西迷惑,或者她心里明知道那是不对的,甚至可以一本正经的教育别人,但放在自己的身上,偏偏拗不过来。 比起以前,她如今丝毫不讨厌王雪,时家没了老太太和时菁,如今算是她的根。 王雪的本性其实更像一张白纸,很干净,如今的这性子是她的父母娇惯出来的,天下间,她这样的女孩子太多,不可恨,但挺可悲。 在她的角度,她对王雪没有多余的情感,只是因为有那么一丁点的牵连,她才会多说那一番话。 而当王雪反应过来,人已经在去三清县的路上,心里越发的委屈。 她又不是故意的…… 她没钱,是那个凌天自己要替她们付钱的,她为什么不可以同意…… 欠别人的总比进警察局好吧? 而且,她从未见过那样一个男生,大方宽容,自信果断,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出身,但绝对不差,模样身份,每一样都让她心驰神往,她是女学生,又不是修女,为什么不可以动心? 时青墨,她也太大惊小怪了。 刚刚那两个人,对她有恶意的只是那个叫甘雨姿的女人而已嘛…… 王雪心中憋着一股委屈劲儿,本还想留在元青市购物一番,但如今任凭她说破了嘴皮子,那司机师傅都不肯停车,一路将她送回了三清县。 而此刻时青墨却早已回了公寓。 至于那凌天,时青墨直接让徐老头去警告了一番,若是下一次再敢骚扰她,就算是师姐的面子,她也绝对不给! 只不过几天之后,时青墨接到了宁明月的电话。 据明月所说,她看到了王雪和一个男生一道出入三清县的一家珠宝行。 而且听她的意思,那男生模样不错,无论是身高还是长相都十分出挑,如此一说,时青墨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凌天。 对王雪,她仁至义尽,该提醒的已经说过了,只不过这凌天显然就是冲着她才会如此,时青墨不气都不行。 当天,时青墨直接回了三清县。 如今这王雪的父亲生意做得不错,总算在县城买了房子,而时青墨更是直接与时航一道去了这大姑的家。 这家还算温馨,面积也不错,而时青墨去时,正是晚上,王雪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听时彩凤这个大姑所说,王雪这几日一直如此,每天晚上都不爱出门,似乎是在屋里看书。 对女儿,时彩凤是绝对的自豪。 尤其是在时青墨面前,更是一个劲儿的夸赞,如此一看便知王雪这性子是随谁。 只不过,时青墨压根没有那个闲心去听时彩凤的唠叨,直接踹了门进了屋。 “砰”的一声,吓得那时彩凤心里都“咯噔”一下。 心里虽然不满,但对时青墨,那是绝对的忌惮,硬是压制住没有吭声。 再看屋子里头,王雪顿时慌张的藏了什么,这才抬头一看,结巴道:“表、表姐……” “王雪,你若想犯贱我不拦着你,但换个人,省的很往后你怪在我头上。”时青墨一进门,直接说道。 “哎?小墨你这话怎么说呢,我们小雪得罪你了?”时彩凤一听时青墨语气,顿时不乐意道。 时青墨目光冷冽,“如果不想你女儿被人骗就别说话。” “王雪,也难怪你这辈子都不如我,如此轻易就被人哄了去,往后就算是被人甩了也是活该。” 她并不在乎王雪是死是活,只是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连累其他人。 当然,话她说了,如果王雪以后继续找死,她不管。 “凌天才不是你说的那样……他是真对我好,那个甘雨姿只是他的晚辈……”王雪撇着嘴道。 此话一说,时青墨还没开口,时彩凤先乱了。 “小雪!你……你有男朋友了!?”时彩凤顿时紧张了,这要是个混小子,那她女儿岂不是白搭了!? 这种事必须杜绝! 王雪低着头,“还没有……我们现在还只是朋友……” 她本以为以后没机会再见到他了,没想到她放学回家的路上,竟然和凌天巧遇!据说他是来三清县找一个老药堂的拜见长辈的…… 她很想不对凌天动心,但有些事情,不是她能克制住的。 而此刻,时青墨已经彻底无奈,深深看了王雪一眼。 她不是圣母,没有拯救众生的责任,她王雪还不听提醒,她又何必多管! 若非她王雪叫父亲一声二舅舅,她这一趟,不会来。 暗暗摇了摇头,看到王雪这副模样,其他话时青墨直接收了起来。 说什么都没用,动了心的小女生不可能听。 来得快,走的也快。 而时青墨干脆留在三清县,准备多呆几天。 时航则是一脸不解,以往可不见小墨如此好心对王雪。 殊不知,时青墨做事,向来都只是为了四个字,那便是:无愧于心。 而另一边,时彩凤更是向女儿问了清楚,这一问之下,更是惊心! 女儿喜欢的人竟然是京城一个富家子弟!?而且模样不错,人品也不错,听说还是个学医的!甚至还送了女儿一对玉镯子! 她可是瞧了,那玉镯子的质地不一般,要不少钱呢! “妈,凌天哥哥让我后天陪他去参加朋友的生日宴,对方似乎也是元青市不错的人家,家世清白,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我要不要去……”屋子里,王雪有些紧张的问道。 她想去,可不敢去。 对时青墨的话,她还是听进去了一点,总觉得不太安心。 不过那样心动的男生,她是头一次遇到,真不想就这么错过。 “闺女,你告诉妈,那个凌天有没有对你不规矩?听说不少富二代年纪轻轻便情史丰富……”时彩凤迟疑道。 让女儿读书,为的就是将来找好工作,但最后更希望的还是女儿嫁给一个好人家。 至于这个凌天,若真是如此优秀,的确应该把握一下…… “没有!妈,凌天真的很好,对我很客气,像个大哥哥一样,很会照顾人,很有风度,路上有很多女生盯着他,但他都是看都不看一眼……而且我听他说,他自幼学医,根本没有时间去想其他事情,而且家教很严,也不准许他那么做……”对此,王雪还是有几分欢喜的。 而此话一说,时彩凤面露几分喜色,终道:“孩子,现在你年纪还小,处处朋友还是可以的,那个什么生日宴,你去一趟也行,就当是开开眼界了,不过到时候早点回家,不许过夜……”   ☆、第一百零二章 包场,老大! 时彩凤这个母亲都已经同意,王雪心中自然有了底气。 虽说心中对时青墨的话有些忌惮,可眼下有了母亲的支持,再仔细一想,时青墨没准只是嫉妒她,不想她嫁入豪门免得抢了她的风头。 王雪心中傲然,她现在还很年轻,以如今的长相肯定可以留得住凌天哥哥,那往后她就是京城那边的贵夫人,那学业对她来说就只是锦上添花,用不着像如今这般卖力气。 此刻,这母女二人,想入非非。 当晚,王雪更是做了个梦,梦到自己披着婚纱走着红毯,而对面,是她心心念念的凌天。 而另一边,时青墨也呆在元青市,难得在家住了下来。 如今这时老爷子由时秉超和时秉良二人分别赡养,这几个月正好轮到时秉良,因此时家那大院里头,老爷子也在。 老爷子如今日子过得也算得意。 尤其是这时家离养老院极近,老爷子如今也和那些老人打成了一片,日子十分充实。 只不过想当初他第一次踏入二儿子这个家时,却是彻底被惊住了。 他这儿子自幼便老实,宁愿自己吃亏上当,也绝对不会占别人一份便宜,他本想着,这样的性子往后顶多混个小康之家,决计不会富足,然而却没想到,完全超出自己的意外。 那院子大的很,摆设精致,里头各种石雕,尤其喜人,一看就知道是大师作品,和别人家门口摆的石狮子可不一样,不仅如此,就连屋里都温馨的很,吃的用的,都是极好。 还有那御景阁,他也跟着儿子去瞧过,却发现自己这二儿子和儿媳特别受欢迎,饭店里竟都是些老客人,还有那养老院也是,一听说他是时秉良的父亲,几乎各个都对他态度极好,让他跟着沾了不少光。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这儿子身上,有自己曾经看不到的优点。 甚至不止是儿子,儿媳甚至时青墨这个孙女也是一样。 他那老伴在时,总是怒骂青墨这孩子不孝顺,可真的接触之后才发现,这孩子却完全不像是老太太所说的那样! 她何止是孝顺?甚至懂事聪颖,没一件事让她爸妈费过心。 像她这个年纪的孩子,几乎都是躲在父母的臂弯里撒娇,多慵懒懈怠,可时青墨不同,每次回家都不曾闲着,那院子里的石雕竟然都是她所造,对他也很是客气,丝毫没有任何厌弃。 他这个老头子以往还有个血玉傍身,老大家向来不敢对他怎么样,可如今血玉和金豆豆没了,有了对比之后才发现,比起老二,老大一家完全让他失望。 儿子倒是还好,也算孝顺,偏偏自己那个大儿媳不一样,住在她家时,大儿媳对自己冷言冷语,虽然没缺衣少食,但遭受的却是冷暴力,还有自己那大孙子,毕了业之后在三清县找了个工作,只是一个小会计,拿着实习工资,平日里最喜充大爷,在家中更是对他吆五喝六,看上去他是孙子时霖才是爷! 可二儿子一家却完全不同,时青墨不是自己的亲孙女,但却尽了亲孙女的义务,人品根本不容怀疑。 眼下住在二儿子家,时老爷子觉得自己身心都是暖的。 甚至不明白自己以往为什么会任由着那老太太对二儿子如此苛刻! 此刻,时老爷子看着和儿子儿媳畅谈的时青墨,心中忍不住叹息一声,这若是他的亲孙女该多好? 有这么个孙女,就是一辈子没有孙子,就算他时家断了香火也值啊! “小墨啊,我听小航说你回来的时候先去了你姑姑家?是不是你姑姑又找事儿了?”老爷子慈和的问道。 如今应该还不算晚。 “师父师父……难道又有人欺负你了吗?!小尘去帮你报仇!”小尘一听,立即挥舞着小拳头道。 如今时青墨不能每日的跟着小尘,但每个星期都会给他安排任务,不会的地方等她回来之后再加以教导。 不得不说,小尘聪明的很,一点就通,教导之下,时青墨都觉得自己这个师父没有成就感。 “你这孩子,又喊打喊杀的,就是这样你拿些小伙伴才不肯和你玩。”白瑾兰顿时轻怪了他一声。 小尘如今已经上了学,不过他向来独来独往,还从不见有小伙伴和他呆在一起。 只不过白瑾兰这话一说,小尘却是兴致勃勃道:“姥姥,小尘是大孩子,才不喜欢和小屁孩呆在一起!那些小屁孩都还幼稚的!小尘喜欢师父,喜欢叔公、航哥哥和明月姐姐还有御景阁的阿姨姐姐们……” 小尘一张小脸微昂,死死拽住时青墨的衣服。 几乎每次回到家,小尘便跟在时青墨的身边坚决不撒手,一句句的“师父”叫着,虽然让人无奈,但这小模样更觉得贴心。 “师父师父……学校里的孩子们都好笨,经常被老师提问却答不出来,可小尘却总是被老师夸奖,小尘什么都懂!”小尘看着时青墨一脸求夸奖又道。 时青墨也忍不住一笑:“就你厉害。” 小尘年纪虽小,但其实极为懂事,他不喜和那些孩子在一起厮混,但却喜欢像个小大人一样指点那些小孩子,这是他自己玩乐的方式,时青墨也不想多说。 更何况,他过得很开心,如此就好。 此刻,忍不住捏了捏小尘那有些肉肉的小脸,这才又向老爷子道:“是我有事找王雪,前些天明月瞧见王雪和一个男生走在一起,我有些担心这才去提醒她。” 时青墨直言不讳。 然而这话一说,白瑾兰却愣了愣,道:“小雪那孩子恋爱了?小墨,那男生你认不认识?人品怎么样?” 白瑾兰再平常不过,哪怕这时彩凤以往对她并不好,但那王雪终究只是个孩子,长辈之间的不和没道理算在孩子身上。 当然,如今由于时青墨的原因,时彩凤对白瑾兰也客气的多,导致这两家的关系维持的也算正常,没有太多联系,但也算不上生疏。 “不适合王雪。”时青墨简单了一句,又道:“对方来自京城,是医术世家,表面上看去还算不错,但和王雪不般配,找她是别有用心,不过……王雪现在动了心,不听我劝告,大姑也是,看上了人家的家境,应该也不会拦着。” 此话一说,白瑾兰眼里划过一丝失望。 要说小雪那孩子小时候还是不错的,粉琢玉雕的小人儿,后来还不是跟着彩凤和老太太她们呆的时间长了,耳濡目染,这性格才有些骄纵。 其实这骄纵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往后年纪大了些,多少会收敛下来,尤其是这两年,瞧着王雪也比以往强多了,就没想到这突然又闹出这事儿。 要说她还比小墨小上两岁呢,彩凤竟然能舍得让她找男朋友?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看人要看人品,家境和长相只是次要的,她们怎么就不懂呢? 此刻,时老爷子也是眉头紧皱,听时青墨这么一说,也有些担心。 老爷子好烟,但自从来这二儿子家之后,那烟就戒了,一是这家里有水果有好酒却没了以往的烦心事儿,自然也不想再碰,再者,这家里还有小尘这个小孩子,有了时青墨这个前车之鉴,老爷子如今对小尘却是极好,如今对他更是十分喜欢,不想让那孩子沾了烟味,影响不好。 不过毕竟是多年的习惯,烦心之下忍不住便想抽一口。 然而当老爷子碰到那水烟壶,这手又收了起来。 “小墨,这事儿你也算尽了心,你大姑那性子我懂,爱钱、爱贪小便宜,你劝她没准她还是反过来责怪你……不过也不能任由着孩子吃亏上当,回头我亲自去说说,你就别操心了。”老爷子道。 也难为了时青墨,大老远从元青市专门跑回来。 以往时家这些孩子可没少欺负时青墨,可现在呢?反过来瞧瞧,时青墨对他们可算是仁至义尽了。 此刻,老爷子压根就忘了时青墨以往那记仇的性子,还有她那双恨极之下让人颤栗的眸色,看着时青墨,却是越看越喜欢。 以往听着老太太说时青墨的不是,忍不住便能在这孩子身上找到万般不是,但如今,一旦喜欢上来,以前看不中的性格也完全成了优点。 …… 而第二日,老爷子自然是准备了一肚子的好话去了女儿家里,然而到了才发现,时彩凤根本不在家,家门紧锁。 老爷子又不想白跑一趟,竟是在门口等到了晚上,当看到那母女俩的时候,却发现这二人手里拎着十几个购物袋,一个面露喜色,一个则是羞羞哒哒。 这时彩凤自然是为了打扮女儿,这才特地疯狂购物一番,给女儿买了最好的礼服,甚至还买了几件价格不菲的首饰,一天下来,虽然消费了不少,但这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如今这点钱算什么?将来女儿嫁给了富贵人家,这钱可都能赚回来。 所以此刻老爷子那一盆冷水浇下来,时彩凤根本不听,最后反倒怪别人多管闲事,将老爷子气的要死。 不得不说,时彩凤是老太太亲生女儿,以往与老太太关系又不错,虽然不似老太太那般蛮不讲理,但这贪财想让女儿嫁入豪门的想法却都是完全一样的,哪里容得下别人半点反驳? 当天,老爷子无奈而归。 而时青墨也不想再多管那母女俩,反是去了学校。 二中,如今已经注入了新鲜血液。 去年的高考成绩令人惊喜,竟然也有几个人考上重点大学,整体成绩在全县排名依旧第四。 进步是需要时间的,所以那样的成绩完全可以接受。 不过像与时青墨共同进步的这一届学生却不同,早在去年期末考试的时候,二中就已经将整体成绩冲刺到了前三,让其他学校各个不安的很,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今年的二中新生,多了很多原本成绩就不错的学生。 当然,闻校长本就是个奇葩,学校虽说一举从倒数中挣脱,可分数线丝毫没有提高,所以那么多新生里头,成绩好的学生多了,但那些成绩差的孩子更多。 而这些学生踏入校门第一天,他们听到的不是校长教诲,反而是那位学生会老大立下的规矩,一个个心里又是好奇又是震惊。 听说那位传说中的老大是个女生,一个女生能有那么大的魄力!? 一时间,新生们各个怀疑,开学这半年多以来,几乎处处都能听到质疑时青墨的声音,偏偏每次被高二高三的学长听到时,都少不了要一顿教训。 所以导致眼下对学生会老大,新生们都是在心里怀疑,根本不敢搬到台面上来。 毕竟二中与其他学校不同,那闻校长本身就如同贼匪一般,谁敢惹? 而如今每当时青墨踏进校园,却正值运动会举办中。 整个校园热闹的很,聚集在操场上,只听一阵阵哄闹声。 这高一新生平日被学长们压迫的多了,如今难得有机会,一个个都是鼓足了劲儿,巴不得在各项目中压下学长们一筹! 也在这些学生的强烈建议下,今年的运动会完全用了不一样的方式,三个年级三个阵营,热火朝天。 时青墨如今到学校的时间并不长,而每一次时间都极为短暂,因此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如此场面,倒是多留了一会儿,站在校长室,望着操场,目色轻和。 “青墨,这群高一新生可都是冲着你才这么拼命的,你不在的时候,他们的学长学姐没少因为你教训他们,怨言可大着呢。”闻校长笑道。 时青墨嘴角一抽,“我有这么招恨?” “何止招恨,你现在是整个高一的公敌。因为你立下的那些规矩,那些孩子可受了不少苦,你也知道,学生会那帮人只听你的话,但凡抓到一个不受规矩便逃课旷课的,可绝对是严惩,不恨你恨谁?”闻校长又道。 不过还有句话她放在心里没说,他们的确是记恨着呢,不过却是又爱又恨。 二中不是不许旷课,只是需要成绩达标。 所以平日不少学生为了一时的放松狠狠的努力,这成绩自然也都不错,在家庭方面受到的压力便小了很多,因此对时青墨,多少还是有些感谢。 更何况,他们的成绩之所以进步的这么快,也都因为时青墨留下的那些笔记,简单明了,只要肯用心,都能进步,饮水思源,所以学生都知道这东西是时青墨这个老大写的,又怎么可能不佩服? 但他们毕竟没见过时青墨,这佩服的同时也忍不住觉得有些不满,被一个无形的老大压迫成这样,自然憋屈。 此刻,听着闻校长的话,时青墨身子向前推了推,贴着阳台,笑了笑,“恨我的人可不止他们。” 这种被人恨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要不要下场去试试?各种项目,我可都为你留了名额。”闻校长又道。 “您说了半天只是想表达这一句话吧?”时青墨眉头一挑。 闻校长是个教学狂人,方式简单粗暴,此刻有机会让她出风头,又怎么可能放过! 更何况今天还是时青墨自己送上门来。 闻珏笑了笑,不容置喙,而时青墨也不反对,嘴角咧出一丝笑,诡异而张扬,望着那群嚣张的新生,目光灼灼。 很快,时青墨下了楼,直接向高二阵营走去。 不过这么多的人,很少有人注意到这么她这么一个,甚至有些人刚刚反应过来,却见时青墨已经消失在人群里,如同看到的身影是幻觉一般。 时青墨一路,直接走进自己的班级,甚至寻了个空位直接坐了下来。 “哈哈!小样儿!还想和我哥比长跑?累死你也比不过!”身旁,陶苗苗大笑道,嘴里磕着瓜子,又道:“哎,你瞧,那可是隔壁班的胖小子,别看他胖但能跑着呢,高一那群小不点竟然还嘲笑他!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要哭了!” 说着,转了头。 然而顿时,愣了下来:“老大?!你怎么来了?” 陶苗苗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老大这也太像鬼了,什么时候到的她怎么不知道?! “你们这群混小子找揍呢是不是!老大来了你们也不告诉我!”陶苗苗顿时气道。 只是此话一说,不少人也将目光从赛场上转移到旁边,然而几乎一瞬间,只听众人几乎齐声道:“老大!” 这声音一出,顿时引来其他同学的注目,甚至连隔壁班级都瞧了一眼,只是这一眼,顿时震惊。 老大竟然回来了?! 要知道老大虽然平均每月回来一次,可被他们看到的可能性却不大,甚至有些人已经一年没有瞧见过时青墨了! 而此刻,一个个更是兴奋,死死的盯着时青墨,似是她冷不丁会消失一般。 老大现在可是越来越漂亮了,瞧着皮肤,没有一丁点瑕疵,绝对是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啊! 不过佳人诚可贵,小命价更高,老大是用来仰望的,可不是用来追求的。 “老大,你是专门来看我们比赛的吗?!不过老大你太不地道了,我要是知道你会来,那些项目我就全报了!”陶苗苗顿时道。 可惜啊,不能让老大看到她的英勇风姿! “现在比赛怎么样了?”时青墨问了一句。 却见陶苗苗一脸的兴奋,道:“按照闻校长的意思,女生队还没开始正式比赛呢,至于男生的战况……嘻嘻,老大,有我哥和时航在,肯定不会差啊!那些高一的小喽啰们一开始还叫嚣呢,你看看现在一个个气势萎靡,看到长跑的那些没,在前头的可全都是高二和高三的学生,高一的那些,都被甩一圈以外了!” 笑话!他们这些人每天都有习武的,虽然大多都是些三脚猫功夫,可平日的锻炼少不了,哪怕是刮风下雨落冰雹,也从来没有懈怠过! 高一那些男生,初生牛犊不怕虎,根本不知道自己弱的很。 也活该要受些打击,否则他们都不知道二中食物链是如何分配的! “还不错。”时青墨冷不丁道了一句。 她倒是想仔细夸奖一番,不过陶苗苗性子太风风火火,若是她说的太多,陶苗苗非疯了不可。 就好似现在,她不过说了简单三个字,陶苗苗眼里都冒着红桃心,让她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听时航说,她不在的时候,陶苗苗对明月也是一样,尤其是明月平日做事偏中性化,这陶苗苗一出现,便如同小鸟依人一般偎在身旁,每次都让明月头皮发麻。 甚至不明白,陶望那么一个稳重的男生,怎么又如此不着调的妹妹。 不过陶苗苗其他方面还是不错的,为人重情义,虽然冲动,但也不失细心,在学生里声望还是很高的。 “老大……你要是早点来就好了,这样还能报名一些项目,让那些小不点们好生瞧瞧我老大的神威!哎……”陶苗苗叹着气又道。 报名已经截止,人员是不允许有变动的了,要不然莫说是老大了,就是她也要拼命多报几个项目! “闻校长早就帮我报名了,等男生这场比赛结束我就上场。”时青墨道。 此话一说,周围人顿时一阵惊喜! 陶苗苗更是得到了眼睛,怪不得闻校长会让男生先比赛,原来是在等老大! 老大要上场,这么说又可以看到老大的发飙的样子了! 忍不住怀念啊!想当初他们刚入二中时,可是被老大的那凶巴巴的样子迷得神魂颠倒,尤其老大的小眼神,对她们来说,简直就是秒杀! 时青墨要比赛的消息由这一班开始,向两边蔓延,紧紧半个小时之内,整个高二高三阵营,几乎没有人还有心思盯着场上的比赛,甚至不少人离席,不知在做些什么。 不过与此同时,高一那边同样得到了消息,更是引起一阵阵讨论。 “听说那个老大也报名了,回头要参赛的!” “这下可要丢人了,高二高三的学姐们让着她,可我们高一可不会,看她到时候还有什么脸指挥大家!” “就是就是,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凭什么当老大……” “不过高三的学长们都怎么了,你们看,都离席了哎……” “是啊,好奇怪……” …… 怀疑与诧异之中,除了操场上的比赛还在继续,其他人似乎都不在轨道一般,不知在做些什么。 甚至就连那些参赛的学长们突然之间都卯足了劲,一个个如同看到猎物的狮子,不顾一切的往前冲,让那些学弟们败的越惨。 而一个小时之后,男生的比赛提前结束。 那些离席的人更像是约好了一样,再一次回位,甚至看上去十分整齐,一个个的表情甚至都有些疯狂而神圣! 这种场景,看的高一学生们忍不住各个发傻。 学长们肯定都疯了! 却见,每一个班里,不知什么时候支起了横幅,上头竟然俗套的写着“老大加油”、“老大威武”这些字,简直让人无法理解,不止如此,甚至每一个学长学姐手里还拿着小旗帜,高二红色,高三黄色,尤其的分明。 只是这种分明,看在高一同学的眼里,却是诡异。 这个老大竟然有如此变态的号召力,未免太恐怖了吧? 只觉得,背后一阵阴凉,怪怪的。 一般学校的运动会项目都比较普通,但二中本身多以武力为主,导致这运动会策划时,更是加大了难度,尤其是田径类,长跑中更是加了和一万米,若是其他学校,一千五百米已经是极限。 不过这一万米报名的很少,多是凑数。 而除此之外,更还有排球以及实心球、跨栏接力跑跳远等项目,要求也都比其他学校要高的多。 时青墨第一个要参加的则是百米冲刺,参赛的人最多,只是时青墨才上场,却听旁边的人顿时齐声高呼起来! “老大!” “老大加油!” “老大威武!老大我爱你!” …… 每个班里似乎都是想好了口号似的,一班接着一班,那声浪更是一阵赛过一阵,这些班级更好似在比拼谁喊的更想,场面疯狂而火热。 相比之下,却见那高一阵营里,各个都傻了眼。 何时见过那些学长们如此反应?这个老大……真的很惊人! 不止如此,当时青墨一出现,高一不少男生也都忍不住怔了怔。 好美的女生! 虽然相隔很远,但那轮廓却让人见之不忘!尤其是在这样的场面之下,那女生幽幽走来,在那么多女生之中,几乎一眼,便能发现她的不同。 那样的自信与张扬,是他们从未见识过的。 这样一个人,竟然就是他们的老大?! 因为这容貌,那些高一学生们不少都熄了声,怔怔的看着,反应过来的时候,枪声已经打响,不过几秒的时间,比赛结束。 呼吸,几乎停止! 不到十秒钟?结束了?! 世界纪录也不过如此吧?开什么玩笑呢! 殊不知,时青墨根本没费力,甚至还压制了速度,免得太过惊人。 然而即使如此,却见周边依然已经沸腾起来。 那红黄的气质挥舞了起来,只见最疯狂的不是那些学长,而是学姐们,似是恨不得冲出拥抱一般,尖叫声一浪接着一浪。 然而比赛还在继续,时青墨面上没露出一丁点的紧张与疲惫,那样子,从始至终都维持着那副默然神色。 这样熟悉的身影,再一次成为众人心中忘记不了的一幕,刻下烙印! “老大!啊啊啊!爱死老大了!” “老大!灭了那群小不点!” …… “老大……我要为你去变性……” …… 人群中,冷不丁传来一句,时青墨顿时满头黑线。 那么没节操的话,不用猜就知道是谁说出来的,陶苗苗…… 而此刻,时青墨忙得很,跑步跳远或是跳高,应接不暇,然而每一个项目,毫无疑问,以让人无法理解的成绩取得第一! 自信而张扬,淡然而从容,那双锐利的眸子扫过众人,让人窒息。 如同时青墨的个人秀,原本还想打压时青墨的小学妹们几乎是蔫了去,甚至还有些已经叛变投降,看着时青墨这老大也开始泛起了花痴。 怪不得! 怪不得那些学长学姐们那么疯狂! 眼前这个女生,她像是站在山巅仰望着众人一般,那样的气度,是从不曾见过的! 甚至有些不解,她这样一个优秀的人,怎么会只是二中一名普通的学生!? 他们有太多的听说! 听说,这位老大曾是当年全市的状元! 听说,这位老大刚开学便以一己之力横扫“千军”,灭了曾经的学长学姐,让他们俯首称臣! 更听说,二中在这短短时间一年半多的时间改头换面完全是她一个人带来的影响! …… 从他们迈入二中校门的时候,他们的耳中便一直有这么一个人,如同奇迹。 所有老师口中,永远都避免不了对她的客气与夸奖。 从原本的不解到现在,突然有些明了! 这个老大,先不说她的容貌美的让人无力可比,就是这份气度,更让人望尘莫及! 最少不了的还是实力…… 成绩优越,听说还会武功,更有这种不可拒绝的人格魅力,也难怪二中的人为她马首是瞻! 这比赛,其实本就没有可比性。 不过闻校长让时青墨参加的原因也正是为了让她带来这种震动,有了一个引领者,那些小羔羊们才会跟着脚步走。 时青墨,自然也是心甘情愿做了这样一个角色。 场面,热烈。 而运动会,连续三天,明天还有一日。 兴奋。 时青墨既然答应了参加,就不可能中途退出,所以这一整天,场上处处都有她的身影,刷下一个个记录,俘虏每一个人的心。 而第二日,依旧继续。 甚至这最后一场,还是万米长跑,却见时青墨的一直匀速,那面上没有任何一分疲惫,甚至连汗水都没有留下一分,更让人震惊欢呼。 而当离终点越来越近,几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就算是高一那些新生都不例外! 这个人不只是学长们的老大,也是他们的老大! 这“包场”的魄力绝对足以让他们心跳加速,忍不住靠拢! 一场运动会,时青墨并没有用多少力气,对她来说,不过是参与而已,然而当结束那一刻,听着全场停止不下的高呼! 时青墨心里,微暖。 与此同时,王雪却处在一出私人庄园之中,看着周边形形色。色的少爷小姐,神色微微有些迷茫。 ------题外话------ 又下雨鸟~都要把家淹了~呜呜   ☆、第一百零三章 表姐的喜好 这庄园之大,是她从未见过的,甚至那栋别墅旁还有着私人游泳池,里头竟是各种穿着魅惑的女人在里头嬉笑,更是从未见过如此放荡的场面。 她的确很喜欢这种高人一等的生活,只不过毕竟太陌生,这里头似乎只有她格格不入,尤其是其他女人看着她的样子都充满了不屑与蔑视,不停的刺激着她的内心。 她明明和那些放荡的女人不一样,可这些男人的态度对她却并没有所不同。 “美女,跟我去楼上喝酒怎么样?” 王雪一个人在角落里站着,看着不远处的凌天和朋友打的火热,更是没有勇气走上前去,然而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低调了,却突然觉得腰间一紧,面前顿时出现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一脸的酒意,竟是直接要冲着她亲了过来。 顿时,王雪连忙后退,“我……我……你别过来……我是跟着朋友来的……” “这里的小姐哪一个不是跟着朋友来的?我看你倒是挺能装清纯的嘛!挺和我胃口的,那就跟我上去吧?”那男人道。 这女生长得虽说算不上一等一的娇俏,可这样子看上去去干净的很,看上去应该还是个学生一样,这又会欲擒故纵的把戏,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只是他这话一说,王雪顿时便慌了,“我不是那种女人,你走开……” 那男人笑了笑:“你说说……你不是哪种女人?” 王雪面色通红,更是紧张至极。 不过这样子反倒是让那人更加的喜欢,毕竟这个年头,送上门来的清纯小丫头可不好找。 “你走开,否则我、我会报警的……”王雪紧张道,那样子,语无伦次。 对方一听,更笑。 报警? 也不看看这是哪里,这里的人,哪一个不是心甘情愿过来的?就算真有不愿意的,就算报了警也没人信。 尤其是像眼前这个小丫头,这身上的礼服和首饰不仅全新而且价格也只是小康之家可以支付的起的,想必还是为了这宴会特地买的,说白了,这丫头就是为了勾搭男人才来,嘴上说走开,心里还指不定怎么想呢! 那男人一脸。淫。笑,酒味儿更是越重,直接凑了上去,压住了王雪的双手,头在她的脖颈一阵乱蹭,吓得王雪顿时六神无主。 只不过还未过几秒,当那男人的嘴要贴到面前时,却见对方突然被拽了过去,再一看,更见凌天皱着眉头,道:“她是我带来的人。” 那男人一看,“凌少的人?真对不住!是我眼拙了……” 说完,竟是顿时闪开。 此刻,凌天这才看着王雪,有些歉意道:“小雪,很抱歉,我一时大意了。” 王雪心跳顿时加速,连忙摆手道:“没、没关系……凌天哥哥,还要谢谢你,要不是你,刚刚我就……” 果然是她看上的男人,是不允许别人欺负她的! 凌天哥哥不仅帅气,而且还很贴心,就像此刻,他那关心的目光投过来,周边的女人都是一脸的羡慕与嫉妒。 凌天看着王雪,递了一杯酒,笑道:“小雪,你表姐平日都有什么喜好?” “表姐?”王雪一听,有些失望,但还是道:“表姐的喜好?吓唬人算不算?” “怎么说?”凌天微微皱眉问道。 王雪看着凌天的目光有些痴迷,又接着道:“表姐平日很喜欢欺负人的,如果她生气起来,会用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盯着你,我妈现在都不敢得罪她,以前我那小姨还被她吓得生了很久的病,挺严重的……” “另外,表姐挺孝顺的,不过她不是时家的孩子,是二舅母好友的遗腹子,爸妈都死了,听说她爸爸还是京城某个大家族的人,不过大家都说她亲生妈妈红杏出墙生下的她,要不然那大家族不可能将她丢在穷乡僻壤的地儿,多少年都没有过问过。”王雪又道。 她以前就是不服气,明明时青墨只是一个孤儿,为什么还有人说她真正的出身是大户人家。 哪有大户人家会任由着血脉在外头的? 不过说起来,时青墨也挺可怜的,离好出身就差那么一步,尤其是以前,在时家一丁点地位都没有,每次受了委屈之后,别人甚至都不会听她一句辩解,她也只会用那种一脸怨恨的忍耐下来。 想起过去,王雪又忍不住有些狐疑,总觉得时青墨突然之间变了很多。 以前的她太安静,不论受了什么样的委屈,从来都不会反抗,但是现在,张扬了很多,光芒万丈一般。 要不是她和时青墨一起长大,甚至还会怀疑如今这个真正的她。 凌天抿了一口红酒,偏偏风度让人忍不住发怔,却见他看着王雪的神色带笑,又问道:“她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男生? 王雪心中忍不住“咯噔”一下,看着凌天,心中有些伤心失望。 她和凌天哥哥认识的这几天,他都有若有若无的提到表姐,一开始他以为只是客气而已,可现在竟然连表姐喜欢的男生都问了,肯定是对表姐有些意思了…… 时青墨虽然长得比她好,可她性子一点都不温柔,每天都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有什么好的。 王雪抿了抿唇,有些不乐意的说道:“表姐身边的男生还是挺多的,具体喜欢那一种类型的我也不知道,毕竟我和表姐并不熟悉……凌天哥哥,其实表姐只是长相好一点罢了,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坏的,就像那天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明明提前付好账了,却还要骗我,而且她还是个学生,平日却不去上课,只知道和一些男人厮混……” 凌天一听,面上忍不住浮上一丝狐疑。 “你和她不是表姐妹吗?怎么?关系不好?”若是关系不好的人,恐怕不可能会一起去那么高档的餐厅吃饭吧? “何止是不好?每次见面表姐都欺负我,亏得我还很关心她呢……她性格很凉薄的,和她关系好的可不多,前两天她还说我在她心里一文不值,连和她没有血缘关系的朋友都比不上……” 说着,王雪一脸的悲色,好似被欺负了一般。 然而这话一说,却见凌天那脸上浮上一层薄冰。 “小雪,那你知道你表姐的亲生父母确切身份吗?还有……教她医术的师父你见过吗?”凌天又问了一句。 王雪确实满面狐疑,认真的摇了摇头。 整个时家,除了应该也只有二舅和二舅母会知道吧?还有时青墨的医术,她倒是听说母亲说过,时青墨之前救了老爷子,可她并没有亲眼见识过,哪里知道是真是假? 凌天看着王雪,那神色慢慢多了几分疏离冷意,片刻之后,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看着王雪,道:“我突然想起自己有事儿就先走了,你放心,我会让人照顾你的。” 这女生,竟然和时青墨的关系并不好?甚至连教时青墨医术的人都没见过? 医术这本事不比其他,一般都是师父手把手教习才会学的更快,以时青墨这个年纪,若想医术高超,恐怕她那师父少不了要一直跟着。 既然如此,对方是不是门主也就能一目了然。 本来以为这王雪只是和他耍心眼,可现在看来,显然不是。 凌天直接转身离去,让王雪一阵慌乱。 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她不小心说错什么了…… 不过凌天都走了,王雪自然不想在这地方多呆,然而刚要抬脚,顿时又被人拦了下来:“王小姐可别急着走,凌少可吩咐了,一定要让你玩的尽兴。” 说完,四五个人,竟是直接将王雪拉到了人群中,不停的送酒上前。 王雪何时见过这种阵仗?整个人都傻了眼,然而看着这些人一脸好心的态度,又不好大发雷霆的拒绝,治好一杯一杯的喝下肚,头都有些晕眩起来。 这生日宴会举办的十分热闹,别墅内外,各种狂欢,王雪几乎是任由着别人拉扯,面前递过来的东西更是应接不暇。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身子都瘫软了下来。 “喝酒多了就是这样,这药吃了就没事儿了……”耳前,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王雪模糊的点了点头,药一下肚,更是觉得整个人都有些飘飘欲仙,不由自主都有些亢奋了起来。 屋中,音乐声大得很,却见王雪在人群里头,与人一起傻笑着模样有些诡异。 而楼上的凌天看着这一幕却并没多说什么,倒是旁边的人道:“凌少,这么单纯的女人若是上了瘾是不是有些可惜?” “你若是觉得可怜便收着就是,对了,以后替她提供‘货源’,多吓唬两句,暂时不要让她声张。”凌天又道。 若是这个王雪与时青墨关系真不错,倒是还值得他费力气去照顾,也算是在时青墨面前表现一下自己的好心,可没想到这女人不仅不了解时青墨的一切,甚至还和时青墨有些过节? 那自己接近她岂不是反倒让时青墨厌恶? 不过说到底这女人也算是时青墨的亲戚,有些事儿不能做的明显。 那个时青墨自以为是门主徒弟,态度傲然让人不喜,若不是想在她身上找到门主信物,他凌天又何必去讨好她?如今憋了几日的火气,也正好发在这王雪的身上。 至于时青墨…… 凌天严重划过一丝阴冷,不过就是个女人,他却不信,她的骄傲能维持多久。 当天,王雪并没回家,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心中顿时一慌,连忙看了看身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只记得昨天在被人的簇拥之下喝的有些多了,好在没发生什么,否则她以后就再也没脸见人了。 “醒了?我准备了早餐,下楼就能吃了……”一人道。 “你是?”王雪有些紧张,这个男人有些熟悉,可她不记得了…… 对方一笑,“你忘了,昨天过生日的人就是我,你喝醉的时候还曾抱着我的脖子不肯撒手呢,对了,我叫周琼,几年前凌少和他的长辈曾替我医治过眼疾,也因此和凌少关系不错。” “凌天哥哥呢?”王雪这防备顿时消散。 “他?他比较忙,最近应该没什么时间陪你了,特地让我代劳。”那周琼笑道。 眸中,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 多少年没如此对女人演戏了,这种感觉倒是足够惊喜。 就是不知道这丫头的身子还值不值得他如此费力气。 此刻,面对如此翩翩君子,王雪面上也浮上了一丝羞涩。 虽说她心中喜欢的是凌天哥哥,可这种被男生照顾的感觉却让她觉得自己更有面子,尤其是眼前这人年纪和凌天差不多,一样的优秀,一样的温柔。 殊不知,此刻,却只是噩梦的开始而已。 …… 而另一边,时青墨还在这三清县,甘雨姿却是再次找上门来。 甘雨姿并不知道时青墨便是雕刻玉石的那位寸墨大师,只不过却知道那玉雕阁是时青墨的产业,所以如今一来,手中竟是带着一块玻璃种的帝王绿玉石。 这玉石体积极大,更是可遇不可求,这样的东西若是拿出去拍卖,少说也要十几亿的价格,就连时青墨都没想到,这甘雨姿手中竟然还有如此之物。 只不过仔细一想,时青墨便懂了。 甘雨姿不过是内门普通弟子,只有甘崇地位不错而已,而可以肯定的是,甘崇的东西绝对已经彻底被她搜刮的干净,绝对不可能还有如此宝贝。 既然如此,那这玉石恐怕并不是甘雨姿的东西,而是来自凌天。 凌天年纪虽轻,但他上头却还有个奶奶,也就是她时青墨的师姐,那人行医几十年,有这么个玉石也不足为奇。 尤其是此刻,时青墨看着甘雨姿手中有些光滑看似有些年头的玉石,更是确定。 “时小姐,听说你们玉雕阁的手工很不错,这块玉石我决定让你的人替我加工一下,以这玉石的大小,五对玉镯外加一些戒面或是玉牌,应该是没问题的吧?”甘雨姿一脸傲然的说道。 这个时青墨,乡巴佬出身,恐怕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之地的玉石吧! 帝王绿,如此珍品也真是便宜她了! 不过现在就让她高兴一会儿,用不了多久,她就该知道,什么叫做赔了夫人又折兵! 时青墨眉角微扬:“甘小姐恐怕不是这玉石的主人吧?玉雕阁接单,向来都要名正言顺。” 这甘雨姿真当她没脑子吗? 他们玉雕阁虽然算不上大,但每次接单都是要签合同的,若是雕刻途中玉石出了什么问题,那所有的责任都要由玉雕阁承担。 如此玉石很多雕玉师傅一辈子都可不能见识到,但凡是喜爱这一样的,哪怕是不收钱也都希望有机会能见识一眼,这甘雨姿显然就是用这这样的心思,让她接受下来,然后再趁机动了手脚。 甚至这一开始还想装模作样,让她承了凌天的情?表现的好似他委婉施舍一般? 笑话。 不过不得不说,她的确感兴趣。 玉石有灵,质地越好的玉石灵气越浓,雕刻这样的玉石,对她的精神力有好处,好处摆在眼前,她的确不会拒绝,只不过,接受也有很多种方式。 感激涕零表现的迫不及待?她时青墨不是那种人。 至于甘雨姿和凌天究竟想利用这玉石做什么…… 时青墨忍不住冷笑一声,还从没有人能占了她的便宜。 此刻甘雨姿面色微微难看了一下,“你到底接不接?时青墨,这可是玻璃种的帝王绿!你知道它值多少钱吗!?真不知道凌天哥哥为什么对你那么好,竟然拿出这么好的东西照顾你生意!” 果然。 时青墨冷笑一声,“是不是照顾我心里清楚的很,你若是坚持要加工就将东西放下,将那合同签了,加工费三千万。” “三千万!?你怎么不去抢!你信不信这东西若是别人动手甚至可以分文不取!?”甘雨姿顿时怒道。 这个时青墨,也太黑心了! 怪不得能抢去爷爷那么多的钱财! “那请你带着东西走吧。分文不取?我那是玉雕阁,不是慈善堂!再说了……甘小姐,做你们的生意,我可是要担风险的,谁知道你们……会不会背地里动手抢呢?”时青墨语调微扬,故意道。 只是这话一说,甘雨姿顿时心虚了一下。 本就是打着这样的主意。 这玉雕阁普通的很,不过就是个小店面而已,玉石放在这玉雕阁,回头她照样可以找人将东西偷出来,到了规定日子,时青墨交不出东西,就要赔偿。 这样一块玉石,违约翻倍的情况下,少说也要三十个亿。 到时候凌天哥哥出面帮她一把,也顶多让她少支付一点,二十个亿还是少不了的,这样的话,爷爷的钱被她赚了回来,而她还又欠了凌天哥哥的情…… 却没想到,时青墨竟然直接将话说了出来。 甚至明猜测到有这种可能,竟然还答应接单?这个时青墨,真的有如此把握吗! 一个丫头而已,难不成真以为别人奈何不了她?哪怕她时时刻刻将那玉石抱在身上,她也有本事将东西抢回来,除非她又通天的本领!但是可能吗? 甘雨姿笑了笑,那样子得意而张扬,好不收敛的态度。 更是直接道:“时小姐,你该不会是不敢接吧?亏你还是长老们的师叔呢?没准你这师叔的名头也是虚张声势骗人而已……” “三千万,要么签约,要么走,甘小姐请随意吧。”时青墨冷笑道。 一个药门晚辈而已,在她的面前猖狂,可笑。 不过不急,她倒是想瞧瞧,这甘雨姿和凌天,究竟有几分本领。 那甘雨姿有些无奈,三千万的价格,太高了。 按照她原定的计划,别说三千万了,三百万都不到。 如此高价自然不可能决定,当场更是打电话和凌天说了一声,二人商议之后,还是决定下来。 定金之后,东西直接交在时青墨的手中。 只不过那凌天此刻心绪复杂。 他本意是讨好时青墨没错,但那个女人对他敌意太浓,现在看来,恐怕无论他做什么,都不可能在她手中讨到好处,既然如此,他又何必维持那份好意? 尤其是现在,双方的想法,心知肚明,自导自演装模作样?又不是拍戏,没那么多闲工夫。 凌天面色不悦,她有种接了玉石甚至都做好被抢的准备,既然如此……那便如了她的愿。 时青墨,明目张胆和他斗?那就让她知道,在这药门,看的可不止是辈分! 真以为整日抱着那玉石就行了?她一个女人,想抢了她还不容易? 凌天那态度,猖狂。 甚至当天,竟是直接又让甘雨姿将电话递给了时青墨,电话中,更是直接坦言道:“时青墨,那玉石你可要看好了,否则若是丢了,你就是卖身,都还不起。” 而时青墨却是笑,凌天那假面具,果真是装不下去了呢。 “凌天侄孙,几日之后这东西奉还,到时候还希望你能守住这帝王绿的成品,如果一不小心摔碎了……”这么一块玉石,对她来说只有让她练习镌刻的价值而已。 完璧归赵那是自然,只是,在毁在他自己的手里,那才是精彩。 “时青墨,希望你能一直如此嚣张!”凌天直接道。 一个玉石的确算不得什么,不过时青墨如今身份敏感。 作为药门长老的师叔,是众药门弟子仰望的存在,不容一丝污点。 若是她外债累累,那可见人品之低劣,更容易让弟子们怀疑医德,到时候哪怕她呆在药门,都不可能得到药门弟子的拥戴。 就算她手里,真的有药门信物又如何? 甚至就算是她如今已经是老门主默许的继承人又怎样? 那信物,早晚他会弄到手,甚至她这个继承人……既然不能拉拢,那就毁灭。 这条路,是她时青墨自己选的。 若是她和甘雨姿一样,对他有客气甚至几分好感,那他凌天就还有兴趣陪她玩下去,可现在……一而再再而三的蔑视他的好意,自找的。 殊不知,对这凌天,时青墨看不起的很。 若是他一开始便以如此态度出现在眼前,没准她还会称赞他一声,至少他的野心不是如此恶心。 偏偏他一出现,便极致的表现出各种完美状态,似乎是想用他的方法得到她的好感,她时青墨不是王雪,对他动心?能忍住不吐已经算客气了! 至于这玉石…… 敢招惹她,莫说是一块帝王绿,就是整座玉石山,她都能毁了去!   ☆、第一百零四章 反击【万更求月票】 而如今,时青墨并没有将玉石送回玉雕阁,反倒是一直放在空间之中。 不得不说,这玻璃种的帝王绿与普通玉石的差别的的确很大,用它来绘制符文,几乎与符石相差无几。 而且虽然没有符石那种神秘的力量,但却让人心神宁静,更容易进步。 这一块玉石体积不小,雕刻之下,更觉得精神力都受益匪浅,没有真正符石的作用,但却比真正的符石带来的进步要大得多,十分神奇。 只可惜,如此玉石可遇不可求,否则时青墨也不会接下这一单。 玉有凝神作用,质地越好的符石越是如此。 这帝王绿,的确是个宝贝。 不过几日之后,这凌天果真是动了手。 凌天如今露出了狐狸尾巴,显然就张狂的多,所派的人,更是明目张胆闯入这时家大院,而这一天,时青墨在,时老爷子和小尘这一老一少同样也在。 不得不说,凌天果真是下了血本,时青墨一瞧,他请来的人,竟都是些练家子,显然与那些朋街头流氓混混不同。 一个医师的号召力本就强大,更何况这凌天前途一片光明,又有一个奶奶做靠山,雇佣的人更是负责的多。 却见这院子里,近二十个人死死围着正在那一老一少,与那些凶神恶煞的混混不同,这些人面上反倒带着几分不屑。 不过就是个一个老弱而已,真不知那凌少怎么如此谨慎! “时青墨,交出玉石,你和我们走,否则别怪我们对这老少不客气。”那人道。 时青墨却笑看着,目光渗人。 凌天怕是早就想直接来硬的了,要了玉石还不够,还想将她绑了? 是不是太过自信自大了? 他真以为他有本事拿了她的把柄? “你们,随意。”时青墨直接笑道。 此话一说,众人都是一愣。 这女生的心是不是太狠了!这一老一少的命可在他们手上呢,她真以为他们都是慈善家,不敢动手吗? 这个世界可不是处处光明,警察照不到的地方可多了去了! 再者说了,据他们这几天的调查,这女生对这老人也算孝顺,最疼爱的还是他们手中的孩子,可现在她竟然无动于衷? 不过就算如此又怎样?她插翅难飞。 一个小丫头,还能比得过这么多练家子不成。 殊不知,时青墨根本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那凌天自以为是,以为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甚至还曾以为她能受他的蛊惑或是胁迫站在他那一边,这种行为,只能说是幼稚! 从头到尾,在她眼里,就好似是看着凌天在自娱自乐、自导自演,甚至还演的颇为欢快,像个白痴一般。 此刻将老爷子和小尘围起来就能吓唬得了她?笑话。 小尘是她的徒弟,更是师父亲自教导出来的孙子,甚至元缙黎都没少认真指点过,这样的他,能怕这些人? “太爷爷不要怕,小尘很厉害的!”那才七岁的小脸却是一脸的认真,拽着时老爷子的手,十分贴心道。 时老爷子年轻时也曾见过不少大世面,危险也曾遇见过,此刻倒是没有太过大惊失色,只不过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解。 时青墨这个孙女竟然招惹到这么多厉害人物?这往后该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他一把年纪,当初被老太太气的发病,若不是时青墨救治,如今这命早就没了,眼下自然不怕死。 甚至看到这个小尘如此贴心孝顺,眼里都忍不住露出几分晶莹。 他这一辈子,也算是儿孙满堂,可偏疼的孩子最后反倒不孝顺,甚至还比不过这么一个无亲无故的小尘。 同样的处境若是落在自己那大孙子身上,恐怕他已经吓得屁滚尿流了,哪会在乎他老头子的心情。 至于时青墨如今的反应,他更是有心理准备。 说到底,这时青墨应该还是怪他的,如今如此冷漠也在情理之中。 “众位小哥儿,孩子是无辜的,你们绑我就好了……”时老爷子苦涩道。 只是这话音还未落,却听那人直接道:“闭嘴!” “你们几个,去将她抓过来!” 此话一说,顿时边有人向时青墨走了过去。 而那些人看着时青墨的态度都有些不解。 这女人只是长得好看一些罢了,真不知怎么就得罪凌少了。 凌少那人向来都是谦和,为人友好,这一次竟然不惜动用这么多人,甚至还要求,要将时青墨绑起来送去酒店。 去酒店做什么?他们一想便知。 凌少这是财色都想要了。 只是如此兴师动众,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凌少那身份与模样,喜欢一个女人,不过是几句话的事儿,何必如此? 殊不知,凌天此刻在三清县最好的酒店之中,而这酒店的主人甚至都是时青墨的熟人华君卓,只不过这华君卓可并不知道情况,若是清楚,怕是凌天就是拿出亿万之财,也住不起他那酒店里任何一间房。 而此刻,却见房间里头,摆设齐全,那些工具看上去更像是古代刑罚,让人忍不住头皮发麻。 不仅如此,更有另有两个男人在一旁候着,仔细观察之下,甚至还能瞧得见周边无处不在的摄像头。 凌天一脸的阴狠笑意,若是时青墨瞧见,怕是倍觉恶心。 时青墨,若是当初他示好的时候,她表现出一丁点欢喜,没准他就会配合着让她日子过得舒坦些,可惜,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的讨好竟然被她弃之如履。 师祖!?哼!也配! 等他将时青墨欠的债送去药门各大长老手中,再配上如此精彩的视频,到时候她时青墨这辈子都别想在他眼皮子底下蹦跶! 当然,若是她识趣,身上真的有药门信物或是门主如今的消息,倒是也能拿出来交换一下! 以此威胁,他就不信,时青墨真的不顾及自己的名声。 他,如今可是先礼后兵,之前,已经足够尊重了。 …… 时家,剑拔弩张。 却见时老爷子一脸紧张担忧,却无能为力的看着那些人像时青墨拥了过去。 一步一步,越来越近。 下一秒,却见一人,直接向时青墨伸出手去。 “咔嚓——” 清晰一声,众人一愣。 时青墨不知什么时候到了那人身后,几乎是毫无疑问,直接将那手臂卸了一般,腾空晃悠着,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都被时青墨一脚踹到了大型石雕上。 “砰”的一声,让人心中一颤。 顿时,那为首的男人忍不住拧了眉,眼中收敛不住的惊讶。 这女生,竟然有如此功夫护身! 怪不得这么肆无忌惮! 可值钱没听凌少说呀?难不成连凌少都不知道!? 那人心中有些烦躁,打了个手势,却见其他人竟是一起围攻而去! “坏蛋!这么多人欺负我师父一个!哼!”小尘撇着嘴,那小手更是一挥,一股白色粉末向那为首者蔓延,那人刚要教训这小不点,然而不过眨眼之间,只觉得身子一震虚弱,竟是直接倒了下去! 怎么回事儿!? “打坏人喽!左一拳,右一拳,要让你们变成大熊猫,谁让你们敢欺负师父!” …… “师父师父……小尘也帮你打坏人!” 稚嫩的脸兴奋的叫嚣着,做法更是直接,几乎毫不犹豫的站在那为首的坏人面前,咧出一个完全单纯的笑容,直接冲着那人拳打脚踢。 小尘打人倒是不疼,只不过却是屈辱的很。 那人怒气冲冲,可身子骨却无法使唤,眼睁睁的看着那小孩子在自己身上踩下一个个脚印! 不止如此,眼神看向另一边,却见那时青墨的武功出神入化,一招一式诡异的很,这才几分钟的功夫,却见他的兄弟们几乎全部躺倒再地,一阵阵哀嚎! 这女生也才十六七岁啊!怎么如此古怪! 凌少!凌少可是害苦他们了! 这一幕,几乎看呆了时老爷子。 他知道时青墨有本事,可却没想到她本事这么大,瞧瞧那手段,简直就像是电视里的武侠小说,飞檐走壁都不为过,总觉得那举手抬足之间,好似有一阵罡风蔓延,气力都足以秒杀众人! 还有小尘,刚刚只见他洒出了奇怪的东西,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可竟然能让人毫无声息的倒下?! 未免太古怪了! 时间,似乎停止在这一刻。 这院子里,恢复平和。 时青墨掸了掸衣服,像是压根没有动过手一样。 “师父师父……小尘是不是很勇敢!” 小尘手里拽着那头领粗短的胡子,用力之下,只觉得那人的脸就扭曲了几分。 时青墨更是唇角一勾,“不错。” 这毒用的,虽说还算不上出神入化,但好在他年纪小,看上去没有威胁力,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却见时青墨才说完,门外又多了几个人,看着时青墨,直接道:“时小姐,老爷有令,这群恶徒可以交给我们处理。” 时青墨一抬头,对方,显然是元老爷子的人。 这元老爷子和爸妈关系可是极为不错,只不过这群人怕是压根忘了这房子旁边还有如此人物。 就算没有她,如今旁人也没那么容易动她的家人。 当然,元老爷子喜静,院子里那些保镖可是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露面过,隐藏的极深,否则凌天若是知道,绝对不会选择在这个地方下手。 却见这些保镖手里,都是带着枪的,虽说里头并非真正的子弹,但杀伤力还是有一点的。 这些人一出现,更是将地上那些坏人吓了一跳。 他们本以为一个时家而已,普通家庭不会有什么问题,因此动手之前也只是进行了简单的调查,没有查探过隔壁人家,没想到…… 听闻这三清县有一位极为尊贵的老人,该不会这隔壁住着的就是他吧? 看着样子,显然对时青墨更是尤为重视……怎么会这样? 若是被普通警察抓了去,以他们的能耐,有的是办法出来,可现在若是落在那老人的手上,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哪怕那老人背地里弄死他们,恐怕都不会有谁感觉到怀疑或不满! 这女生,究竟是什么人! 震惊与不解,那不甘的眼神更是紧紧的盯着时青墨,只可惜此刻没有任何作用,在时青墨的点头之下,元老的人更是直接将这些闹事者带了出去。 对元老的手段,时青墨还是比较信任的。 虽说不知道元老究竟是什么身份,但可以肯定,不能惹。 不过不得不说,这元老有时候严肃的吓人,但有的时候却也好似一个老顽童一般,明知道她这院子里闯进了人,竟然还让人只观望不动手,等到处理后事的时候才出现。 这喜欢看热闹的心态,也着实严重了一些。 当然,眼下时青墨也不计较那么多,因为游戏,正式开始。 凌天,她可是给了他机会了,既然弄不死她,那就怪不得她反击。 一路追踪,时青墨更是直接找到了这凌天的藏身之地,隐形符之下,更是亲眼看到这酒店中的摆设,时青墨面色一阵冰冷。 想毁她名誉,拿。淫。邪视频威胁她!? 凌天,还真够可以的! 嘴角扬起一丝放肆的笑,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这么重口味的东西,既然凌天喜欢,那成全他就是! 时青墨瞧着这饭店里的两个彪形大汉,更是忍不住笑了笑,那么魁梧的身材,对付这凌天娇弱的小身板,应该还是不错的。 下一秒,符石与药粉一起,双重作用。 她行医,可不代表她不会用毒,有些时候不用,只是因为对自己这医术的尊重,但一个医师真正的了解药理,那么这些毒术也不过是手到擒来。 更何况,元缙黎送给他的毒谱,那毒也可怕的很。 只不过直接毒死这凌天?不可能。 凌天是药门核心弟子,又是她那位没见过面师姐的孙子,若是被毒死,怕是有不少人会将目标转向毒门,到时候少不了还要为了这么一个人渣惹得药门之人为他向毒门报仇! 她可是听徐老头说了,这凌天收拢人有一套,既然如此,还是让他身败名裂来的痛快! 合欢符与那壮阳的药粉搭配,可谓是效果明显。 凌天此刻只觉得心中一阵酥麻,不知为何,有些燥热,忍不住站了起来,在屋中来回踱步,难以忍耐。 与此同时,那两个彪形大汉心里的滋味更不好受。 尤其是当凌天在他们面前来回晃悠的时候,更觉得一股香味扑鼻,惹得心中一阵烦躁。 这凌天,虽为男子,可却比女人还要惹人心动几分。 他的身材算不上伟岸,甚至模样白皙,看上去更为羸弱一点,偏偏风度,颇带着几分绅士风采,美男子的样子烙在心里,忍不住触动。 更让这两个大汉无法忍耐的是,这凌天身上的香味,挠的人痒。 和那些女人的香水味不同,这股芳香很独特,细闻之下,更是难忘。 尤其此刻,屋里头还摆放着这么多的特殊道具,更刺激着他们的感官,恨不得立即尝试一番! 心中如此一想,心房好似是崩塌的堤坝,彻底挡不住潮水汹涌,心中满满全是被那一个念头占据,哪里还想着什么小丫头! 女人他们不是没尝过,说到底不过都是一路货色而已,可这男人可就不一样了…… 那两个壮汉相视一眼,却见对方面目之中同露出一点红,眼中血丝浓浓,看着凌天的目光更是完全一致。 顿时,更是放任大胆。 而凌天,心痒难耐,烦躁之下,更是去浴室冲凉。 有符石的作用,凌天是不可能发现不对的。 甚至此刻,凌天还觉得,自己有些人耐不住了,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如此慢吞吞! 洗了脸,凌天再次迈入房间,然而这时才发现,那两个大汉竟然堵在了浴室门口,他才出现,二人竟然便将他抱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立即用绳索将他绑了起来。 “凌、凌少,都等了这么久了美人还没来,我想其实是想陪我们俩的是你吧!”说完,也不顾脸上扎人的胡茬,竟是直接向凌天贴了过去。 凌天有些恼羞成怒,然而与此同时,心中的欲。望更是被燃了起来。 不过一会儿,竟是经不住这二人的动手动脚,竟开始主动配合起来。 那样子,可比那娱乐场所里头的坐台小姐妩媚的多。 而时青墨自是没有兴趣看着这三个男人的戏码,只是进了空间等了等。 那药效,久的很。 当时青墨再次出现的时候,这屋子里已经是狼藉一片,那些道具,没有一个遗漏,几乎全部尝试过。 如此肮脏的场面让人觉得恶心,拿了那录下的视频,扬长而去。 至于视频里的东西,不用时青墨去确认就已经知道,绝对的精彩! 只不过,这么好的东西,还得寻找合适的时机才能公之于众。 …… 殊不知,这凌天睡了整整一天,当他醒来,只觉得身子一阵阵酸痛。 想起之前的荒谬作为,更是忍不住懊恼,可这心里竟隐隐有些享受,那两个男人本还有些为自己的冲动而紧张后悔,可当凌天一醒才发现,这凌少压根就不生气! 心中,顿时有几分激动。 时青墨所用的药粉作用并不大,但符石不同。 这符石一般都是放大一些细微的劣根性,所以这凌天虽然并非完全出自自己的意识,但也绝对是自愿的,那享受的时刻,脑筋可清醒的很。 而他找来的那两个男人,虽说模样未必出彩,可身材极好,结实的肌肉之下,更让凌天讨厌不起来。 毕竟是经过一夜风流的,怎么可能翻脸不认人了!? 甚至经过这那一天的折腾,凌天都忘了检查那些摄像的设备,毕竟时青墨“没来”,在他眼里,那东西根本没用。 不过这凌天倒也没忘记正事儿,好生装扮之后,顿时让人去时家查了查情况,这一查之下,更是不解! 这时青墨竟然没事儿! 不仅没事,甚至他的人竟然都在无声无息之间消失了!进了时青墨的院子之后,竟然就没有出来过! 若只是一两个人,也许他还会怀疑被时青墨藏起来了,可问题是,近二十人,全部不见了! 那时家的院子就好似一个无底洞,没留下一丁点讯息! 这凌天自然不知道,元老爷子的人处理事情是绝对的干脆而隐秘,都是经过绝对训练的,又怎么可能被人抓到把柄? 凌天心中万分的狐疑,偏偏这个时候,徐老头将他叫去了天合堂,在徐老头的见证之下,时青墨更是将那帝王绿雕琢成几副优质的镯子归还! 又是惊讶。 若是普通雕玉师父,恐怕根本不可能在这短短时间之内完成,时青墨认识的那位“寸墨”大师,雕刻速度未免也太快了! 尤其是时青墨寻了这徐长老作证,他想找借口推辞都不成。 三千万的加工费,更是十分不乐意的支付。 只不过,当钱货两清,凌天手中拿着放置玉镯的锦盒迈出门的那一刻,只听“砰”的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上。 徐老头嘴角一抽,更是道:“凌天,这东西可是你自己摔的,若是碎了可怪不到你师祖头上。” 凌天嘴角一抽。 每次听到“师祖”这两个字,他都恨不得将时青墨掐死过去。 偏偏此刻在徐长老面前,还要死死忍着! 徐长老和时青墨可不一样,时青墨辈分虽高,但人微言轻,毕竟是新来的,药门之中只有不到二十人知道她的身份,就算惹怒她也不会有什么不妥,可徐长老就不同了,就算掌管整个天合堂,根本不能得罪。 一脸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打开锦盒,眼神一扫,凌天彻底怔住! 这……是他的帝王绿! 摔的粉碎! 就连那些戒面竟然都裂了! 怎么可能,他虽然摔了一跤,可那力道根本不可能让这玉石摔成这副鬼样子! 这哪是碎片,是碎末还差不多! “是不是你动的手脚!?”下意识,凌天便盯着时青墨质问道。 肯定是她! 这时青墨本就诡异,能将他的人无声无息的变没了!现在竟然还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他的玉石下手! “凌侄孙,你不尊长辈我已经不和你计较了,现在竟然还对我倒污水?这些玉石你可是亲自接手了的,现在怪在我头上是不是有些晚了?再者说了,我记得几天前我还曾提醒过你一次,你自己手抖拿不稳,与我何干?”时青墨笑道。 此话一说,凌天顿时想了起来,更觉得脸色难看。 那时候他甚至放狠话让时青墨看好玉石,谁知这时青墨不仅没有任何忌惮,反倒还讽刺他一句,那意思更是说他连个玉石都拿不住!摔了自己的东西! 当初只以为她不过是嘴巴厉害,可现在一想,这女人真是诡异的很! 竟然真害得他摔了东西! 丢人! 这玉石的价格不菲,雕刻成成品之后更不用说,可现在…… 碎的不是玉石,是钱! 这价格,绝对不低于二十亿,竟然就这么没了! 凌天双拳紧攥,面上的肌肉忍不住的抽搐,那样子,何其精彩。 偏偏时青墨又似笑非笑的说道:“凌侄孙身后这两个男人可真是特别,看样子似乎很得你的心意啊,不过……作为长辈,我可要提醒你一下,你是药门核心弟子之一,可不要做出什么侮辱药门的事来,否则我这个师祖应该还是有资格将你赶出去的,你说……对吗?” 那话音,似乎意有所指,凌天那脸色微白。 总觉得这时青墨似乎知道些什么! 但不可能!那酒店的安保非常好,在外头他更是很注意,根本没有其他行为,相比这话也只是时青墨故意气他而已! “不牢你操心了!”凌天冷道。 该死的时青墨! “是么……”时青墨那声音有些空寂,那轻笑的样子更是让人忍不住心中一紧,却见她又笑道:“凌侄孙脾气倒是不小,你过你有什么各人癖好也没关系,不过还是要知道分寸的好……” 说完,时青墨目光扫了他一眼,没了继续开口的兴趣。 这模棱两可的态度反倒让凌天越发的生气,偏偏震怒之下又不能反抗,只能咬着牙离开! 不过这凌天却没有去其他地方,反倒是一路直接冲着御景阁。 一入御景阁,手中的毒粉悄无声息的蔓延开来,没过一会儿便再次离开。 殊不知,时青墨就等着他继续作死。 一个视频只能说明他性格有问题,可对她的饭店下毒,可就连中了三个禁忌。 陷害同门师祖,不义不孝,对无辜的人下毒,更是好无医德可言。 前面两点甚至可以解释为他狂傲不羁,可这最后一点…… 药门最注重就是医德。 时青墨早就算准了他沉不住气,如今这证据更是被录了下来,着实仔细,甚至还特地让徐老头一路跟着回了御景阁,将那一幕看的清清楚楚。 数罪并罚,这药门,他还能呆的下去!? 不过凌天毕竟是核心弟子,处置无法简单了事,尤其是时青墨那位师姐,也总要给她一个交代,让她无法阻挠,因此更是此时由徐老头张罗,直接将事情通知了下去,要求之下,更是直接将药门那极为重要人物叫到了元青市,那乾元山庄之内,又是一番风雨。 按理来说,为了尊敬长辈,徐老头自然应该回京城汇报,可如今有时青墨这个门主在,什么长辈在她面前都成了浮云。 数日之后,乾元山庄。 这一次与选拔新弟子不同,山庄幽静的很。 三位长老以及那位师姐更是都在。 除此之外,因牵连这个人缘极好的凌天,更是不少药门核心弟子都赶了过来! 这一次,大厅之中,时青墨却是毫无收敛,直接坐在主位,甚至连那位七八十岁的师姐都比之不如,不过也导致这众目睽睽之下,她这嚣张如此显眼。 “徐师侄,我倒是听说门主多了个徒弟,但这药门,我与两位师兄还没死绝,这个丫头,似乎没资格坐在上位吧!?”那老太太道。 这老太太年纪破大,叫这么一个人师姐,时青墨都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那一张老人皮耷拉着,没有半点慈祥,一脸的僵硬冷傲,不屑的态度显然,提不起一丝好感。 不过听闻这位师姐医术极好,否则也不可能有凌天这个天赋高超的孙子。 “师叔,这个问题我会和你解释的,不过现在是不是应该先清理门户?”徐长老意味深长的笑道。 时青墨的身份,他忍了很久,之前不说是为了大局考虑,而且虽然没说清楚,可也有人反应过来,心里已经怀疑时青墨的身份。 如今处理这凌天,左右都是要得罪师叔的,既然如此,倒不如让师叔无话可说。 徐老头这话一说,却听那老太太直接怒道:“混账!什么大事儿能让你用到清理门户四个字!天儿乃是药门核心弟子,人品或是医术众人皆知,你这话一说,岂不是说我教导有误!还是说你觉得这么多弟子的眼睛都是瞎的!?” 老太太的气势也算狠厉,说起话来,丝毫不留余地。 徐老头向来脾气不好,然而药门规矩森严,在这么多人面前,总不好对自己的师叔发火,只是眉头轻皱,“师叔是不是应该看看证据再说话?” “证据!?徐师侄,你让这么多人赶到元青市,我没有意见,也算敬你是一堂长老,但现在竟然还敢口出狂言?你在元青市多年,什么证据你捏造不出来!?真当老婆子是傻子不成!今日我且告诉你,如今师父不在,你虽然是长老,但还轮不到你一手遮天!” 此话一说,众人唏嘘。 而那凌天坐在下头,脸上露出一丝嘲讽。 “我记得,药门有一项规矩,门主之下便是长老,哪怕是长老的师叔师祖,都无权干涉一堂长老行使权力,可对?”众人安静间,却听一声清脆袭来。 时青墨说完又道:“师姐好大的脾气,看你这态度,我倒是以为你凌驾于长老之上,做做门主的瘾呢!” “何时轮到你一个小丫头说话!”那老太太下意识便道。 这么小丫头,胆子倒是不小,敢质疑她! 时青墨嘴角一勾,“轮不到?” 时青墨面色冷然,“轮不轮的到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凌天违背我药门规矩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今天,你不听也得听!徐长老,将东西放出来再说!我倒是想瞧瞧,师姐还能不能这么一直傲气下去。” 这药门,她也观望够了。 时青墨说完,徐老头立即执行,这大厅之内早就提前准备好了播放的东西,却见徐老头一抬手,顿时便有弟子将东西放了出来。 那老太太,面色铁青。 而目光,定格在那画面之上。 不过一分钟之后,如遭雷劈! 几乎所有人都面色古怪,齐齐望向了凌天! 却见凌天傻了眼,等着那大屏幕,有些不解…… 这东西,怎么就到了时青墨的手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却见,大屏幕上,才刚刚开始,两个男人将凌天玩弄于鼓掌之间,那样子着实龌龊。 药门核心弟子里头,也有不少女子,多数都是三四十年纪,但即便是她们,看一眼那场景,都觉得羞愧难当。 就算是两女一男都觉得丢人,更别说是三个男人了! 尤其是那些曾对凌天有着好感的年轻弟子们,只觉得耳朵都臊红了去,低着头不敢看,只是这耳朵可不好再众目睽睽之下捂起来,顿时坐立难安。 “不准看!谁都不准看!”凌天更是发狂,直接冲了出来,狂叫着。 下一刻,更是直接向那老太太跪了去,道:“奶奶救我……我是……我是被人算计的!” 只能这么说! 否则他这一辈子就彻底的毁了! 那老太太一张老脸难看的很,看着孙子这可怜的样子,更是怒道:“如此能说明什么?我孙儿都说了,他是被人算计的!你们一个是师叔,一个是师祖,不为我孙儿讨回公道,竟然还将这等肮脏东西公之于众,到底安得什么心!?” “师姐,找什么急呢?是不是被陷害的,有的是方法知道。”时青墨淡淡一笑。 这样子,迷了底下弟子们的眼。 虽然有些人知道时青墨是门主新徒,可还有一部分人,对这事儿一无所知。 眼下才更觉得震撼。 怎么这突然之间,就冒出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师祖!? 而且看这气度,也忒吓人了! 众人还在震惊之时,在时青墨的默许之下,大厅外头走进两个男人,众人一看便知,这二人便是那屏幕里头另外两位主角。 “说说吧,这位凌少是不是自愿与你们一起的。”时青墨冷道。 此话一说,似乎带着一股魔力。 与此同时,时青墨一块真言符消散。 却见这二人道:“凌少是自愿的……而且还很配合……” “是的,本来凌少找我们来是想强女干一个女生,谁知道那天那女生没来,结果我们就和凌少一起了,当天凌少玩的很开心,不过事后我们还是担心凌少会生气,战战兢兢的,不过没想到凌少不仅不生气,甚至对我们二人极好,最近很喜欢让我们陪他一起,对了,凌少还问我们有没有和我们差不多的朋友,应该是想着以后一起……” …… “混账!这种人的话也能信!拉出去拉出去……”那老太太气的都要疯了! 却见这众人,脸色各异。 不能信?不对,很值得信任才是。 他们都不是傻子,那视屏里头的凌天神色可不像是强来的,不过的确像是被下了药,但应该不是催情药,应该只是些简单的壮阳药物,是不可能影响神智的。 “师姐不要急,如果你觉得你孙子做出这事儿并无大碍,那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只不过……后头还有,继续看再说吧!” 时青墨声音清冷,敲打在每个人的心里。 几乎同一时间,所有人都觉得,这个门主新徒,不好惹。 别看她年纪轻轻,可那样子可不是一般的吓人,就是几位长老,也不曾如此渗人过,还有那气势,坐在那里,浑然天成,竟然毫无一丁点违和感,甚至还带着浓浓的威慑! 时青墨的话,更是让人听得清楚,硬着头皮继续看了下去,当那些肮脏的事情,总算快进结束之后,下一个视频,竟是换了一个场景! 饭店,还是个环境不错的地方。 却见,凌天走了进去。 手中隐约有什么东西一洒而过,消散在空中。 那红色的粉末并不难寻,也许对别人来说会觉得那只是普通粉尘,可他们都是些学医的,更是药门的精英,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那东西可是五毒堂的碎骨散。 一旦呼吸进体内,可是能让人腹如刀搅,如同碎骨一般的疼痛! 下毒!? 他们药门的人以救人为己任,就算偶尔有施毒行经,但也绝对不会殃及无辜! 瞧瞧那饭店里头,老少妇孺,哪一个不是无辜的!? 这凌天以往可是装的一副大慈大悲的良善模样,可原来竟然是这种人! “好在我亲眼所见及时为那些人解了毒,否则结果你们可想而知,那饭店是小师叔所开,就因想陷害小师叔,竟然连累无辜众人,毫无医德可言,按药门规矩,理应废除医术逐出药门!”徐老头道。 当初他本还不信凌天会如此,但亲眼所见! 却见,老太太气的发抖。 这一个一个,的确证据充足不容反驳! 她的孙儿,竟然做出如此事情! 当初孙子执意要来这元青市,她并未怀疑,却没想到现在被人坑成了这种境地! 孙子如此动手脚,都为了这个时青墨! 不用说她也知道,无非是孙儿觉得这个时青墨会给他带来影响! 暗暗咬牙,那苍老的沟壑都拧在了一起,那面色臭到了极致。 她培养多年的孙子,就这么被赶出药门?!绝对不行! 她这辈子不可能接任门主,她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孙子的身上,如果孙子出事,那她活着还有什么劲!又何必这么苦苦坚守药门! 当初,她离那个位置,只差一步,她的师父寿命极长,她没了机会,但如今师父消失,门主一位悬空,而她孙儿资质之高身份尊贵,只要入了长老席,就最有可能成为门主! 现在突然间一无所有?如何能忍!? ------题外话------ 么么哒,新的一个月开始啦~妞们,票票甩起来~   ☆、第一百零五章 门主!没有资格 此刻,这大厅之中,一片安静。 然而几乎所有人看着凌天的态度都变了起来。 这以往,凌天做事十分谨慎,对待同门弟子更是客气,从没有利用自己的身份去压迫他人,他在众弟子之中,绝对是呼声最高的。 在这之前,所有人都以为凌天的性格与他表现出的完全一样,却没想到,真正的他却是如此不堪! 那各人癖好可谓是难以启齿,而对无辜之人下毒,更是让人诧异而反感! 就算是毒门中人也不会如此! 毒、药两门向来都有规矩,无论是什么私仇,都不能妄欺普通人,凌天如今是犯了大忌讳,理当按照徐长老所说,赶出药门才对! 若是以往他们还会帮这凌天一把,可现在明知道他是一个如此狠毒的人,又怎么可能替他开口? 众人观望间,却见那师姐面色难看道:“徐师侄,我孙儿的确有错,不过却并没有造成影响,赶出药门未免太过了,而且如今门主与乾坤堂长老都不在,若是由其他人执行惩罚似乎逾越了吧?再者说了,若是我孙儿要赶出药门,那这时青墨也不能留!” 时青墨一听,却是笑了,“师姐倒是说说,为什么我不能留?我是对无辜之人下毒了?还是像凌天一样给药门丢人了?” 那老太太冷哼一声,微微有些耷拉的皮肉却僵硬的很,更道:“时青墨,你作为师父的关门弟子,如今却与一个弟子相争,未免太没有规矩,还有,整个药门的人都知道,你如今做的位置,是门主之位,就算门主不在,也该由辈分最高的人坐着,你不分尊卑,甚至越俎代庖管教弟子,可也算是犯了药门的规矩的!” “嗤——”时青墨毫不客气的嘲笑了一声。 什么叫做颠倒黑白,时青墨今日可算是见识了。 她与弟子相争显得没规矩?这话明明应该反过来才对! 那凌天明知道她是师祖,却仍然故意找事,应该罪加一等! 时青墨半眯着眼,身子微微向后挪了挪。 过了片刻,却突然严肃道:“诸位,这一次叫大家过来,并未只为了处理凌天,还有更重要的事。” 时青墨声音不大,却让人心中一凛,冷不丁心慌。 却见她又道:“师父他老人家其实早已去世,去世之前有言,让我接管药门,因药门多年无主,又有两位长老失踪,因此我一直没有说明,但现在看来,有些人心中太不安分!妄自尊大,自以为是!乱了这药门的风气,坏了我药门名声!我今日若是不开口,怕有些人还会以身份欺压,躲过刑罚!这种恶劣行径是可忍孰不可忍!” 说完,时青墨伸手,直接扯下了脖颈上的链子,那链子上,挂着一枚戒指,却见她伸手轻轻一抹,戒指的真实形状顿时展现在众人面前。 顿时,众人皆惊! 老门主早已去世?!这个时青墨竟然是新门主!? 再看那戒指,心中更是大震! 那东西绝不可能有假! 门主信物传承几百上千年,是古物,材质更是特别,锻造的方式更是独一无二,根本不可能复制一模一样的出来! 再者,没一任门主都会在戒指上涂着药门独有的药物,除非是门主,其他人不可能触碰! 如今时青墨拿着着戒指,那就证明的确是老门主亲自许可的! 只是虽说毋庸置疑,可这突然之间,却是反应不及,所有人都呆傻的看着那戒指,不知该如何。 那师姐更是心中一震:“不可能!师父怎么可能将门主之位传给一个小丫头!我药门门主,必须医术高明,你不过是六七岁年纪,根本没有资格!” “师姐这话怕是说的不对吧?医术可不是由年纪鉴定的!”时青墨说了一句,顿了顿,又道:“因你是师姐,我已给足了颜面!乾坤堂长老是不在,可我这个门主应该是有资格处理凌天吧!师姐,若是一味的袒护,可别怪我将你一道处置了!” 此话一说,那老太太气的眼珠子都要蹦了出来。 这个小丫头竟然是门主! 怪不得! 怪不得孙儿与他作对! 老太太想到了什么,顿时扭头瞪了甘崇一眼! 一直以来,她这孙子都在药门跟着她学习医术,直到甘崇有请,这才徒然之间来了这元青市,显然就是他拿着她的孙子当枪使! 可恨! “师父将门主之位传给你我没意见,毕竟想必那时师父身边别无他人,为了药门不断了传承而做出的无奈之举!但如今,既然你手中这门主信物已经带了回来,那就该选出贤能继承,你时青墨,没有资格接任此位!”老太太又道。 心中,焦急。 时青墨没有资格这没错,可她如今也同样如此! 如今时间紧迫,凌天又出了这样的事儿,他更是不可能,如今只有选出别人继承! 这三位长老里头,徐春泽显然是站在时青墨那一边,不好控制,为人古板,而褚武才倒是不错,但他向来脾气不好,最不喜讨好她几个师叔辈,五毒堂和乾坤堂那两位又不在,那现在也只有甘崇最适合! 甘崇心机虽深,但好在他膝下只有一子一孙女,那儿子不成材,这辈子都不可能继承了他的位置,而她的孙女也差不多一路货色。 尤其是眼下,只要甘崇上位,那凌天的过错便有可能大而化小,小儿化无!以后若是在与甘雨姿成婚,那以后成为门主的希望就还是有的! 顿时,老太太看着那甘崇的神色由僵硬变成了温和,之前的不满彻底忍耐了下来。 “依我之见,药门门主,理当在三位长老之中选出!”老太太又道了一句。 此话一说,却听时青墨冷嘲一句:“师姐真是好孝顺,你纵眼看看这在场的人,如今三位长老一副悲色,众位弟子面上更是惊愕与伤心,唯独你对师父的死没有一丝遗憾与难过,师父有你这样的徒弟也难怪临去之前多番嘱咐我,让我替他守住这药门!” 此话一说,老太太面上顿时露出一分紧张,该死,竟是忘了! 在场众人,尤其是三位长老中,时青墨瞧得出来,褚武才那悲伤绝对是有感而发,一直盯着她,若不是师姐一直说话,怕是早就冲上前问个究竟,而那甘崇虽说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可此刻倒也能做做样子,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而那些内门子弟,多少也有些接受不了。 偏偏只有这老太太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门主之位。 如此反应,在其他弟子心里,那形象自然要大打折扣的。 不过此刻也难怪,这老太太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可就是这门主之位了! 时青墨不傻,甚至聪明得很,老太太能想到的事情,她自然也想得到。 那甘崇也是个聪明人,此刻也不可能猜不出来,只不过他太精明,哪怕明知道老太太要保他,如今也装作丝毫不知情的态度,就算有什么意外,也完全不可能将事情算在他的头上。 说到底,这甘崇才是个老狐狸。 明明恨死她时青墨的是他,可他却一直忍了下来,甚至表面上对她客客气气,甚至这背地里,却让凌天出马,至于甘雨姿那个孙女,蠢入猪,性格又冲动,但与凌天在一起,却显然不如凌天更招她的恨。 如今凌天一出事儿,时青墨可是没瞧见甘雨姿的人了。 “小师叔,不知师祖是怎么死的?如今葬在何地?我等理应前去祭拜!还有按照规矩,师祖的墓理应迁入药门墓园……”褚武才直接问道。 这褚武才与徐老头一样,都是师父亲自教导,那关系比血缘至亲还浓。 同样的话徐老头当初也说过,只不过当时情况不同,时青墨没同意迁坟,不过现在既然药门弟子都在,师父那坟墓也的确该入药门。 “师父年迈,临去时并未受苦痛,诸位不需要太过伤心,另外,墓地就在三清县莲池镇,等这事一了,回头褚长老便与徐长老一起将师父老人家的尸骨带回药门安葬,可好?”时青墨道。 此话一说,气氛才缓了缓。 老门主一百三十多岁的高龄,对那生死之事,大家伙早就有了心里准备,如今只要知道老门主去世并非人为而是天命,这心里便安心的多。 只是此时,所有人都反应了过来,相互看了两眼,顿时齐齐起身随后下跪,直接而尊敬道:“弟子……参见门主!” 就连褚武才都认真道:“药合堂长老褚武才参见门主,之前不知门主身份,如有得罪,请门主见谅!” “师叔”的身份只是长辈,与长老来说,其实身份上是相等的,可这门主就不同了! 他们是见识过门主能耐的,不得不说,虽然这时青墨年纪小了些,可着实是有那个实力的! 尤其是他褚武才,对时青墨绝对是敬佩! “各位请起,从即日起,我药门中人,必须严从命令,此后,欺压同门者,逐!毁药门名声着,逐!残害无辜者,逐!屡教不改犯人命者,杀!” “我知道各位不服我时青墨坐上此位,但老门主之命,莫敢不从,今日我可以给大家质疑的机会!” “师姐,你怀疑我的医术,这一点无可厚非,我接受你的质疑,甚至可以随你挑战,但今日若是你没将我从这位置上推下去,那往后若是有半点不恭,以欺尊论处!如何!?” 此话一说,很多人都觉得熟悉的很。 更是纷纷看向了这老太太与甘崇。 想当初这甘崇可就是主动挑衅的时青墨,那一天,可谓是不少弟子的噩梦! 只不过当初与现在不同,以前与时青墨想比的不过是内门弟子,但如今却是老门主的徒弟,新门主的师姐! 如此嚣张的话从时青墨的嘴里说出来却没有半点违和感,甚至还对了不少人的胃口。 作为药门门主,该有的气魄是必须要有的,若是一味的忍让,那他们药门弟子们可显得卑微可怜了。 他们之所以接受不了时青墨做门主,无非是因为两点,一是医术,二是年纪。 这医术可以精进,甚至若是今日她能赢了另一位师祖,那肯定就不存在问题,至于年纪…… 听闻那毒门门主如今也不过二十五六岁左右,接任门主一位时甚至与他们的门主差不多……所以只要她又足够的魄力,那年纪反倒成了他们的骄傲。 众人目光灼灼,却见老太太气的唇色发青,只能咬着牙道:“我还是那句,依我之见,若是你医术不够格,那这门主之位理当在三位长老中挑选。” “那按你的意思,怎么样才算够格?”时青墨笑着。 “作为门主,这医术,最起码要与我相当!”老太太应着头皮说了一声。 又道:“不如这样,你我二人各配一毒让对方服下,不得配制解药,只以针灸术缓解,谁能坚持的久谁赢,如何!?” “师姐年迈体弱,这么高强度的比试还能来的了?”时青墨嘴角一勾,笑道。 那笑容,刺眼的很,更让老太太面上的褶子都抖了抖。 这时青墨,果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看这样吧,既然师姐非要比,那就由你所说,不过我这毒就不用师姐亲自体会了,由凌天代劳,师姐只需动手针灸就可,怎么样?”时青墨又道。 如此一说,可就是赤。裸。裸。的承让。 甚至还是看在对方年迈的份儿上。 这老太太学医几十年,怎么能受得了如此耻辱,一听这话,更是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占你的便宜,你便在弟子中选上一个人代替你服毒,不过必须是弟子们自愿,而且我可要提前提醒你们一声,若是因这比试没了命或是废了身体,可怪不得别人!” 她就不信,能有人敢替时青墨这个新门主去死! “我来!”老太太正嘚瑟,却见一个人站了起来。 竟然真的有人敢!? 却见,此人正是褚武才新收的弟子刘子龙,上次在这和大厅之中,甚至还与时青墨比试过! 他自幼学习药材炮制,除了教他东西的亲爷爷之外,也只佩服师父褚武才,但自从时青墨出现之后,却让他彻底惊醒,之前那狂妄自傲的心收敛了不少。 若是别人,他是绝对不会站起来的,可时青墨不同,自从与她比试之后,他便觉得,这女生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老太太又是一阵心塞,都快咬碎了牙。 此刻,甚至那凌天面色不好,显然是有些不乐意的,只不过碍于他如今处境,不得不低着头应了下来。 那原本自信满满的翩翩少年,如今看上去却是有几分阴郁。 尤其是看过那些视频之后,更觉得眼前这个凌天,与之前是天差地别。 如今双方达成统一意见,整个大厅中气氛再次浓重。 不得不说,看着这时青墨的模样,只觉得惊为天人,她医术还算不错,如此魄力也更是让人称赞,这样一个女生倒也可以作为药门门主。 毕竟是名正言顺,老门主看上的人,应该不差。 只是眼下,却更想瞧瞧新门主的实力究竟如何。 上次比试,甘崇不过是拿出一个药材,时青墨认出那半月佛眼更有可能是因为运气,因此不好妄自判定。 按理来说,药门比试理当以治病救人为主,只不过疑难杂症可并不好找,尤其是作为药门门主,不论是医术还是毒术,都必须要了解,众人也没什么意见。 很快,现场配毒。 却见老太太不徐不慢,眼前摆着上百种药材毒材,简单一看便知,她要配制的毒药恐怕药效非常。 不过与此同时,时青墨那动作更是惹人注目! 精准! 这老太太动手间多少会称量一下药材的重量,小心翼翼为求仔细,可时青墨却不同,每一种药材的份量几乎不用仔细称重,便直接进行研磨或是提炼,那面色轻松至极,但他们可都是有眼力劲儿的,时青墨对时间与份量绝对是余生具来,看上去随意,可实际上绝对挑不出一丁点毛病! 他们行医几十年,抓药是作为小药童时就训练的技能,但即使是现在,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也会向旁边老太太那样确认一下,还从没有人敢向时青墨这般,如此自信! 殊不知,时青墨配药的能耐,是被极致苛刻的系统训练出来的。 普通医师配药,即便是相差一丁点也没有大碍,可她却不一样,系统给的药方,再加以木灵砂,哪怕是一分一毫的失误,都会带来难以预计的效果,简直堪比那些炼金术。 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众人几乎眼睛都盯着时青墨的手上,从未见过如此配药的手法。 还有那些药材的搭配,似乎每个药材的前后顺序都有区别,与他们平日的做法完全不同。 不止如此,两个人,更是完全以不一样的画风。 旁边的老太太与时青墨相比,显然就少了几分可观性,尤其是时青墨这动手间,无论是神态还是动作,都美到了极致,甚至可以用作艺术上的观赏。 只可惜,这一次配药,并未花费二人太久的时间,不到一个小时,双方手里便多了一样药品。 老太太手里拿着的一颗黑漆漆的丹丸,看上去便让人觉得难以下咽,甚至还散发着一股怪怪的味道。 可时青墨手里,却是药散,通体白色,干净无瑕,看上去根本不像是毒药,反而更像是救命的东西,甚至就连散发的味道都是如此清香。 “小师叔炼制的药我都想尝尝了!”褚武才更是毫不吝啬的说道。 还是头一次看见有人将毒药炼的如此唯美精妙。 殊不知,这药何止是外观精妙,若是尝一下…… 时青墨面色带着笑,那笑容,让人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尤其是徐老头,他是完全知道时青墨能耐的,对她的习性更是了解的很,一看她如此笑容,心中便有中不祥的预感,看着凌天,更是暗暗摇了摇头。 “开始吧!”师姐道。 下一秒,凌天与刘子龙双方同时服下对方炼制的药。 只是瞬间,却见刘子龙顿时便捂起了肚子,更是大汗淋漓,嘴角更是瞬间流出一丝鲜血! 这次的比试,只准用针,不准动用药材,因此二人早已做好准备平躺在两张小床之上,上身衣物尽褪。 见刘子龙如此反应,众人心中一惊! 这毒发作未免也太快了! 按照这个势头,恐怕不过一分钟的功夫,刘子龙这条小命就没了! 紧张之际,却见眼前银光一闪,却见时青墨手中一动,在胸口连续捻下三针,这三针,所用时间似乎不过才一秒左右。 再一瞧,刘子龙双手放松下来,面上的苍白的脸色都缓了些,这治疗显然是有效的。 震惊。 现场配药,谁都不知道双方配制的究竟是什么毒药,一般医师不可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之内缓解病情! 偏偏这时青墨竟然做到了! 而且干脆利落! 不过惊诧的同时,却同样有些失落。 时青墨治病的能耐的确不错,可这配出的毒药却显然落了下风。 却见那凌天,面色如常,甚至压根没有不舒适的感觉! 那是毒药吗?恐怕根本没用吧! 老太太在旁仔细的问诊,看着凌天各种摇头,心中也有些狐疑,自然也不好贸然下手。 再看时青墨,手中动作不停,捻、转、提、插,行云流水,镇定自若。 那刘子龙更是没了什么特别的反应,十分配合,像是感觉不到身体有毒素作祟一般。 殊不知,以她如今的医术,根本不需要去确认这毒药的效果,根据药理足以推测出来。 而且虽然她与师姐一同配药,但当药炼成之后,闻着那丹丸的味道,她已经能将里头所包含的药材才出来,再加上配药时感受到的味道,第一时间猜出这药的药效并不困难。 这毒药,应该是师姐自制,至于作用…… 时青墨忍不住冷然,不得不说,这位师姐,的确够狠。 肠穿肚烂,以最快的速度致使五脏六腑快速崩溃,若是一分钟之内不作出任何急救措施,必死无疑! 明知道替她试毒的人是个无辜弟子,竟然还下次狠手,果真是了不得! 不过她第一针下去之后,已经完全为自己争取了时间,而且这毒算不上多难,只要时间充分,解了它并不难。 所以说这师姐耍的心机也简单的很,不过是认准了她来不及罢了! 偏偏…… 却见,不过五分钟的功夫,时青墨便将插在刘子龙身上长长短短的银针拔了下来。 再一看,刘子龙面色如常。 而三位长老轮番上阵试了试脉搏,更是惊讶。 这毒不是缓解,而是彻底解了。 刚刚如此凶险的一幕,竟然如此平安的度过! 时青墨这医术和反应能力果真不凡! 不过…… “时青墨,你下的毒似乎毫无作用,如此说来,你输了。”师姐道。 时青墨却是一笑:“师姐,你自己医术无能没发现他中的毒,可并不代表他是真的安全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试了脉搏并无异常,就连凌天自己都没有任何疼痛或是不适……” “感觉不到不代表没有!”时青墨笑了笑,“凌天,你来算一下,五加二等于几……” 时青墨那笑容,看上去天真无邪,让人一阵汗颜。 五加二等于几?开什么玩笑!凌天又不是傻子! “五加二……五加二……”凌天呢喃了两句,目色狐疑,忍不住摇了摇头,“五、五加二……” 顿时,哗然! 这是怎么回事?! 凌天真变成傻子了!? “师姐,不如你再替他放血试试。”时青墨又道。 此话一说,众人呼吸都有些困难了起来,死死盯着,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这位师姐心中一紧,连忙用刀在凌天的指尖划过,然而,却见那血液如同凝固了一样…… “怎么会这样!?”师姐大惊,“天儿!天儿你没事吧?哪里……那里不舒服……” “师姐还是不要问了,你就算问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不舒服,这就是我的药效,而且不如善心提醒你一句,你已经错过了救治的时间,半小时之内,他的身体会慢慢僵硬化,如同石头一般。” 时青墨说完,又道:“如此,也算是惩戒,从今日起,凌天,不再是我药门的弟子!” “师姐,该服气了吧?!” 此话一说,全场皆惊! 这样的毒药,未免太变态了吧! 竟然连当事人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出来! 还有凌师祖,她的医术可是与徐长老不相上下,竟然在这样的毒药面前束手无策!? 反观时青墨,轻而易举且不用说,竟然还如此简单便将凌天一辈子毁了!? 甚至避免了凌师祖再找理由,一石二鸟! 这新门主的年纪应该才只有十六左右吧?实力如此强硬,态度如此狠厉,能配制住如此药效的毒,可见那心机更不用说,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执掌不了药门! 有人惊有人喜,然而这凌天祖孙俩却是傻了眼。 尤其是时青墨这位师姐,一听孙子要成了石头,疯了一般,连忙又是一阵把脉! 可是,偏偏这脉搏感觉不出来! 如此症状,更是她头一次遇到! 怎么会这样!? 让她求时青墨!?不!绝不! 恨意蔓延,咬牙切齿,血脉膨张。 看着那凌天,一遍遍的尝试,无奈之下,更是直接用银针一阵乱插,只可惜,注定不可能有任何效果。 时青墨既然已经决定动手,就不会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这凌天,自作孽不可活! 至于这个师姐,如今她为药门门主,在她没有犯错的情况之下,她不好贸然动手,不过这师姐最好可以忍得住,否则她不介意送她一程! 眼下,服了众人。 徐老头满面春光。 这丫头公布的时机,不错,尤其是这比试,恰到好处。 甚至可以说,还要感谢这凌师叔,若不是她主动找事儿,还无法在这么多的药门弟子面前证明时青墨的能力!这种踩着凌师叔稳住地位的感觉,不错。 如今这气魄与这实力,这些普通药门弟子中,谁还敢有所不满!? 甚至这一次的赌局之后,还想让时青墨下位?不可能! 不论是那凌师叔还是甘崇,甚至是那两位消失了的长老,都别想在时青墨手上讨到半点便宜! 大厅,寂静非常。 唯独凌天那一处,带着几分阴郁。 可众人心中明白,那绝对是自找的。 若不是凌师叔自己找事儿,又怎么会让凌天如此!? 再者说,凌天对无辜之人下毒,甚至有损药门名声,这个下场也实属应当! 时青墨望着众人,更是简单训诫了几句,便不再多说。 而这赌局之后,褚武才以及徐老头更是率一干人等前去莲花镇,拜见老门主,更商量迁坟事宜。 然而同时,药门有了新门主的消息在短短时间之内传开! 那震惊,不言而喻! 尤其是当新门主的年纪暴露,更是让无数人惊掉了下巴! 十六岁女生! 甚至还在医术上赢了凌师祖! 这世上真有如此天赋惊人的女子!? 一时间,药门,热火朝天。 几乎所有人对这位新门主都有着绝对的好奇,只不过内门子弟拜见时青墨还需要实现请求,更别说那些外门子弟! 不过不得不说,内门核心弟子如今,对时青墨却是彻底的拜服。 导致将消息传出去的时候,更是夸大了不少,形容之下,时青墨这个新门主的形象,更是如同神人一般。 对此,时青墨倒是没什么意见。 她这个甩手掌柜做的习惯了,而如今,更还没到去京城的时机,因此,也只是让徐老头将药门的各方面资料调了过来,还未准备前去药门瞧瞧。 如此,也算给那些弟子一些缓冲的时间。 而时青墨如今,更是在乾元山庄呆了一月,完全是因为徐老头的建议。 时青墨对于教习医术,有着独特的天分,这一点,徐老头深知,因此这一个月,希望时青墨指点一下,算是收拢人心。 对医术方面,时青墨并不吝啬,也不嫌麻烦。 只不过这指点之下,众人对时青墨的尊敬与佩服,更高了一层。 她的指点,简单却在理,针对性极强,让人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药门,不仅没有因为时青墨这个门主而萎靡不振,甚至势气大增! 门主如此妖孽,简直就是将一切不可能化为可能! 怎么会还有所不满!   ☆、第一百零六章 要死了,雪球醉酒 只不过,时青墨在乾元山庄住下的一月,时家却乱糟糟一团。 当然,白瑾兰与时秉良二人还好,毕竟有时青墨在,其他人也不可能从他们身上讨到便宜。 可时彩凤甚至时秉超可就不同了。 一个月的时间,这两家的钱竟是全被王雪骗了去。 她一个小丫头倒是没有如此大的能耐,但是如今却认识一个周琼,在周琼的要求之下,王雪更是将周琼介绍给这两家人,言辞之中更是提到了一家公司,更是蛊惑两家投资,可惜钱投了进去,但公司却倒了,那钱不翼而飞,甚至险些受到牵连。 时秉超一家的钱还是当初卖了鱼塘得来的,那笔钱更是一直舍不得用,原本还想着用这笔钱投资多赚些,再在县城买两栋房子,给两个儿子每人一套。 却没想到如今不仅没有赚钱,甚至连本金都打了水漂,一家人几乎是将责任全推到了王雪的头上。 偏偏王雪日子过得更加的凄惨。 那周琼完全是按照凌天的意思“照顾”这王雪,根本不知道时青墨是墨氏的老总,否则就算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招惹墨氏,而现在糊涂之下,让人骗了这两家的钱,甚至拿着毒瘾威胁,要了王雪的身子,好处占尽,自然不想再与王雪周旋,全身而退。 如今这王雪想尽办法,却连见周琼一面都不可能,甚至那毒瘾发作,痛不欲生! 直到此时,时彩凤才知道女儿竟染上如此恶习! 事情,接连不断。 时彩凤心里恨死了凌天,恨死了那周琼,可也别无她法,甚至舍不得将女儿送去戒毒所,只能寻了一条绳子将王雪绑了起来,折磨之下,更是心疼。 而时青墨回家之际,却见这家中院子里站着数人。 “爸!二弟,你们可要为我做主,这小雪小小年纪就知道联合外人骗自己人的钱,这往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我不管,那二十万她们必须还!我们家现在可都穷的揭不开锅了!您应该知道的,时霖现在才工作,赚的钱还不够送礼疏通关系的,我又没有一技之长,时航还小,这一家子全指望那二十万生活,现在倒好,钱没了!这不是让我们去死吗!?”时秉超苦着脸道。 他原本压根就不信王雪,可那周琼是地地道道的富贵人家出身,一开始还以为能找上他们是他们运气好,却没想到发展成如此境地! 时秉良眉头皱着,这两家的事儿,他不愿意多管,并没吭声。 若不是如今老爷子住在这里,他恐怕都不会让自家大哥等人进门。 小墨可是最不喜欢这种场面了,若是她知道了,恐怕是要生气的。 “大哥你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家也是受害人啊!你是长辈,竟然有脸责怪小雪?你又不是不知道小雪现在什么样!人不人鬼不鬼的……你怎么就不知道体谅一下我们呢……我们的钱也被骗光了啊……说到底,那个周琼是因为凌少才找上我们小雪的,可那凌少和小墨是认识的,你们真要怪,那也要怪小墨,怪不得我们……”时彩凤哭道。 她的小雪,如今也才十六岁啊,现在竟然成了瘾君子,这倒也罢了,毕竟是能戒的,可她这个当妈的心疼!而且最近为了那个周琼,她的学业已经落下了,甚至老师前两天还打电话过来,说是在这么下去,一中就不会留她了! 女儿是多么努力才考上一中她是清楚的,可现在还没上高三就成了这样,那些心酸岂不是全部白白浪费了! 如此一想,时彩凤只觉得整个人都有些眩晕,哭的凄凉。 “二哥,你们家的小墨未免也太会坑人了……咱小雪到底哪里对不起她了?要不是她带我们小雪认识了那个凌天,现在也不至于这样啊……” “大姑,小雪当初可是亲自去你家里劝过的,是你自己不听!还有爸,你也是,我明明白白告诉你了,那个周琼不可信,但你和我妈竟然偷偷的将钱送出去,现在被骗了都是自找的,和小墨没有一丁点关系!”时航直接道。 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爸妈无知他没资格去责怪,以后也照样会孝顺,但是他和以前的二叔不一样,不可能事事都忍让。 尤其是小墨的事情,他不可能袖手旁观。 时航这话一说,时彩凤与时秉超都是脸色一僵。 这道理他们不是不知道,只是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心里本就难受的很,若是再将事情怪到自己的头上,那种压力真的承受不来。 他们和老二家不同,这老二家一个御景阁便日入斗金,二十万在他眼前根本算不得什么! 可他呢?二十万是所有家当! 彩凤家也是一样,被骗的钱近百万,更是王绪辉这两年赚到的全部家财! “怎么没有关系!小航,大姑知道你和小墨关系好,可你别忘了,你和咱家小雪关系也不差的!你知道大姑如今过得是什么日子吗?知道小雪被我绑在家里多可怜吗!?还有你姑父,他都要和我离婚了!这往后我和小雪孤儿寡母怎么过!?”时彩凤气道。 此话一说,人人皱眉。 这王绪辉之所以如此生气,的确是有原因的。 王绪辉为人精明,到不至于被人骗,但偏偏时彩凤心疼女儿,当女儿一说投资公司可以让他们家日子过得更好的时候,时彩凤为了不让女儿在那周琼面前丢人,几乎想都没想便将家里的存款拿了去。 甚至还以夫妻的名义,偷偷动了王绪辉做生意的钱,当王绪辉发现的时候,那账已经转走,他说什么都来不急了! 如今钱没了,自然是要离婚了。 尤其是看到他疼在心尖上的女儿成了那副模样,心里的失望不言而喻,几乎将所有的过错都算在了时彩凤的身上,根本不可能继续和她过下去。 “时彩凤,你现在给我滚出去,自己不争气还怨天尤人!你们这一个个的,就不能有一个省心的!?”老爷子气道。 他以前装聋作哑当看不见,可现在却不能! 这么久以来,他住在这老二家,时青墨一句不满都没有,处处照顾,态度客气,有什么好的,先让他这个老的先,他活了几十年,真是头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一家人其乐融融。 与她相比,自己这大儿子与闺女,简直就是没有心的! “爸!”时彩凤叫的凄厉,哭道:“我们家少的可是近百万!二哥这么有钱,我不要百万,只要二十万还不成吗?我总要替小雪的未来考虑啊……” 哭声在这院子里显得尤为渗人。 只是这话一说,却听门口直接传来一声:“既然要为她未来考虑当初就不应该同意她去参加宴会!开口向我们家要钱?哼……你可真好意思开口!” 冷幽幽的声音传来,时彩凤心里冷不丁“咯噔”一声。 时青墨……来了!? 顿时,时彩凤鸡皮疙瘩都站了起来,身子下意识侧了侧,那气势顿时散了不少。 她可是听说时青墨许久没回家这才过来的,毕竟只要时青墨不在,二哥这一关还是很好攻克的…… 可是,怎么就这么巧! “小墨回来了?妈瞧瞧……瘦了……”白瑾兰连忙冲了上去,将时青墨仔仔细细的瞧了几遍。 这些日子女儿说是有要事,听老三说,她连公司都没去,她这个当妈的心里担心的很。 “妈,回头您给我做点好吃的补补……”时青墨声音微软,说完,扫了一眼众人,又道:“有人欺负你了?” 清冷非常,那双眸子好似刀子一般挖过众人,一个个都是眼皮一跳。 尤其是时彩凤和时秉超,整个人都局促起来,一双手不知道放在哪里合适。 白瑾兰神色温柔,看了众人一眼,笑道:“没有,妈好着呢……” “你大姑还有你大伯这都是为了小雪来的……那孩子……染上不该沾的东西了……”白瑾兰有些惋惜道。 虽说王雪不是她亲生女儿,但毕竟也是在眼皮子底下看着长大的,如今变成这样,她的确是不忍心。 她这几日也曾去瞧过小雪,看到那场面,当时这眼泪便止不住了。 以往,小雪可是最爱漂亮最要面子了,可如今整个人疯了一样,为了那东西,竟然不停的求着彩凤,那样的她,毫无一丁点尊严可言。 时青墨一听,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毒瘾? 时青墨走向众人,看着时彩凤与时秉超那恍惚的神色,直接冷道:“进屋。” 简单两个字,时秉超与时彩凤只觉得压力倍增,相视一眼,挪着步子小心翼翼的跟着走了进去。 时青墨若是不在,他们说什么都不怕,但当真看到了时青墨这个人,便不可能还想刚刚那么肆无忌惮。 如今一进屋,时航和白瑾兰便将事情仔仔细细的讲了一遍,那语气中也十分唏嘘。 时彩凤眼下也是被逼急了,当时航的话说完,立马便道:“小墨!你救救我们吧,小雪怎么说都是你表妹啊,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多少也有些情分,总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半死不活吧……” 时青墨目色微冷,“大姑,话还是说明白点,你是想让我怎么帮你?给你二十万?然后呢!?” 时彩凤疼女儿,这一点她没意见,毕竟她也有母亲疼,但时彩凤和白瑾兰不一样。 白瑾兰对她是溺爱,疼到了骨子里,但偏偏,她是有原则的,疼爱与教育,从来都不违背,若是她时青墨上了瘾,以白瑾兰的为人,怕是无论如何都会帮着她戒毒,绝对不会有半点松懈,那是她的方式。 但时彩凤不同,她的确会想方设法帮王雪戒毒,可她却又不忍心,按照她的个性,恐怕瞧见王雪那疯狂的样子,还会花钱替王雪买货,到时候王雪只会越陷越深。 就像现在,如果她真的能舍得王雪受苦,王雪就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甚至发生了这种事,时彩凤就不应该只是一味的袒护,而是应该直接将人送去戒毒所。 “小墨……大姑刚刚不是故意要说你的,我想你保证,我以后一定改!小雪……只要我小雪好好的就行……她才十六岁啊!”时彩凤哭道。 “给你钱不可能,更穷的时候你们不是没经历过,就当是重新开始,至于王雪,我可以替她讨个公道,但前提是你将人送去戒毒所。”时青墨直接道,说完,又补了一句:“如果你舍不得,也行,送给我看着,只要那毒戒了之后,我会帮你处理周琼,你自己看着办吧。” 爸妈性子良善,王雪才十六岁,若是让他们眼睁睁看着王雪以后彻底毁了一辈子,心里怕是少不了要难受。 况且,时菁如今是死是活爸妈一无所知,他们对时菁怨恨的同时也有些担忧情绪,说到底,这是他们的血脉的亲人,多少年的情分在,再浓的气也会随着时间慢慢变淡,而时菁是永远回不来了,但这王雪,倒也没到掰不回来的地步。 她可以绝情绝义,但爸妈不能。 而且,她要的,只是爸妈不在软弱被欺,而不是他们像她一眼,冷眼旁观。 人,都是有区别的。 她还是希望爸妈的生活普通而正常,没有那么多的凶杀,尤其是对自己的亲人。 时青墨这话一说,时彩凤整个人都愣了。 那眼泪一行接着一行,哭的整个人都有些发懵。 戒毒所,说的简单…… 那里头要受多少苦她猜得出来,更何况一旦进了那里,万一传到了学校,小雪以后怎么做人?!一中肯定是不会再要她了! 可是…… 想起女儿如今的惨状,时彩凤对那周琼更是恨之入骨。 还有那个凌天,都是他,将女儿介绍给了周琼! 戒毒,肯定要的…… 可时青墨能信吗?万一她趁机欺负女儿怎么办? 顿时,时彩凤抹了抹泪,暗暗摇了摇头。 “时彩凤,你如今都不信我,那我也没办法了,不过我不妨告诉你,若王雪持续这种状态,往后少不了要为了钱买毒而使用各种方法!到时候一辈子才是真的毁了。”时青墨又道。 被毒瘾缠上的人就好似是被控制了思维,情绪或是行为几乎是不受自己控制的。 时青墨说的,不只是吓唬她而已。 “大姑,你要是还不忍心,那往后小雪连嫁人恐怕都不能了,小墨会医术,让她帮小雪戒毒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你可要想好了。”时航也道。 他就是不明白,这些人怎么就不信小墨! “彩凤,小航说的是,虽说咱们以前有过节,可比起外人,说到底还是一家人,我们也不想看着小雪前途尽毁,这毒必须要戒。”白瑾兰道。 小雪不过是性格骄纵些,并没什么大错,可若是时彩凤一时不忍,可就真让王雪以后更有机会犯错! 到时候就不只是犯错,甚至还有可能犯法。 时彩凤神色纠结,这些道理她不是不懂。 “我……我想想……”说完,时彩凤一脸晦暗的走出这时家。 时青墨的出现显然让时秉超与时彩凤彻底没了嚣张的资本,尤其此刻时彩凤一走,时秉超更是不敢多留,看着时青墨的样子也带着几分惧意。 说起来,这个侄女并未对他做过什么,可不知为何,这种恐惧如今越来越浓。 尤其是老太太还在的那一年突然冒出的杀人事件,如今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其实他们心里,真的相信时青墨杀人,但这种事他们不可能像时菁和老太太那样开口说出来。 更何况,时青墨的性子,远比表现出来的还要吓人。 “小墨,我爸糊涂了,你别生气。”时秉超走后,时航看着时青墨有些歉意道。 时青墨没吭声,这样的场面,她早就习惯了。 甚至相对于以前来说,如今那两个人态度还算是客气的。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用不着你道歉。”时青墨回道。 时航的性子完全和时秉超这个大伯不同,如今十七岁年纪,但却有胆有谋,性子越发的稳重。 甚至想起曾经时航拿着石头砸她的那一幕,时青墨都觉得那身影和眼前的时航丝毫对不上。 不过虽然时航与前世相比变了很多,但像当兵的想法却还一直如此,想必高中毕业之后,时航会毫不犹豫的报考军校,以他的如今的成绩与实力,以后的前途可想而知。 时航此刻一听时青墨的话,顿时笑了笑。 小墨不怪他就好。 “你这孩子,真能帮小雪戒毒?可不要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白瑾兰此刻又道一句。 她的确觉得小雪那孩子可怜,但也不希望女儿将什么事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小墨如今已经够辛苦了,真的是分身乏术。 却见时青墨笑了笑,“妈,您就放心吧。” 此话一说,白瑾兰也不好多说什么。 如今女儿才回家,自然不想将那些烦心事儿再拿出来叨扰,下一秒便转移了话题。 “对了小墨,前些日子我和元老爷子聊天,才知道老爷子是认识你亲外婆的……”白瑾兰脑筋一转,突然道。 外婆? 时青墨愣了愣,她的亲生母亲季娴可是泽水村人,外婆也是一样,怎么可能认识元老? 却听白瑾兰又道:“我也是偶然问到老爷子来三清县养老的原因,这才从老爷子那里得知,原来老爷子并不是一直在京城生活,幼时曾流落在外头,过了一段凄苦日子,巧合之下,你外婆的父亲救过他一命,老爷子和你外婆那时候年纪都还小,相处过一段时间,后来老爷子辗转回了京城,那时候情况不允许,几年后让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你太公已经去世了,你外婆嫁到了泽水村,也曾让人送过钱财,但你外婆没有接受……这眨眼又过去那么多年,老爷子年纪大了,京城那边事情繁多杂乱,这才想找个地方散心,自然而然来了这三清县。” “对了,听元老爷子说,你外婆小时候住的地方就是这留华街,要不是你太公去世后家道中落,也不会嫁去泽水村。” 白瑾兰说的十分细致,时青墨也听得明白。 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巧的事。 她的亲生母亲在生她之后就已经过世,那时候外婆也不在了,所以对季家的往事,一无所知,白瑾兰虽然相当于是外婆的干女儿,但这些事情肯定不可能知道的详细。 “若不是老爷子提到季家,说到了你外婆的名字,恐怕现在我还不知道呢!”白瑾兰笑了笑,又道:“孩子,元老人不坏,又和你外婆是同辈,这往后你可不能称缙黎是叔叔了,辈分都乱了。” 说到这里,白瑾兰也觉得好笑。 这笑话可都闹了不少时间了。 不过有了这一层关系在,她如今倒是对元老的意见有些动心,以后若是女儿找男朋友,缙黎还是很适合的。 白瑾兰笑着,时青墨总觉得那笑容别有深意。 不过提到元缙黎,时青墨也忍不住愣了愣。 她之前一直住在乾元山庄,可是有日子没回公寓了,以元缙黎的性子,恐怕下次看到她又是一阵古怪。 时青墨如此一想,努了努嘴,决定早些回去。 而三天之后,却见时彩凤带着王雪直接来了时家。 时青墨本以为时彩凤会坚持一段时间,却没想到她这么快便考虑好了。 不过当看到王雪的那一刹,时青墨便明白了。 怪不得时彩凤如此焦急的做了决定! 这王雪,竟然自残。 时彩凤哭肿了眼,而王雪此刻手臂上有些长短不一的伤痕,显然是以此来威胁时彩凤。 “你给她吃了?”时青墨扬眉道。 “我……我不能不给啊,她险些就割了手腕了……不过她吸了之后便晕了,小墨,你会医术,我求你救救小雪……”时彩凤哭道。 昨晚整整折腾了一夜,她哪懂这些,找了很多人,才买到那么一点。 时青墨等人暗暗摇头,果然。 时彩凤根本不可能管得住王雪。 “我要去元青市,既然如此就带着她一起走吧,大姑,这段时间我希望你不要来打扰我,两个月之后我将她完完整整还给你。”说完,在时青墨的示意之下,亲自来接的时秉松更是毫不客气的将昏睡的王雪扔进了车里,丝毫不留颜面。 他们时家,怎么尽是这些不懂事的丫头! 时菁如此,王雪也是如此! 要不是她现在昏睡着,他怕是直接一巴掌将她重新扇晕! 时秉松亲自动手,时彩凤想反抗也来不及了,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被关在了车里,那粗鲁的动作更是看的她一阵心痛。 这个三弟,她也怕。 不过好在有三弟在,小雪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时青墨根本没给时彩凤与王雪道别的机会,干脆的坐上了车,一路飞驰而去。 至于后座的王雪,时青墨冷眼瞧了瞧。 之前那张清秀可人的脸如今已经彻底没了光彩,神色黯然,穿着邋遢,哪里还有之前的骄傲。 王雪自幼受宠,恐怕从没想过会有如今这一天。 …… 而当王雪醒来,却发现人已经在一处奇怪的地方,看上去应该是地下室,可她们家并没有这样的地方。 不过一抬眼,看到的却是时青墨。 如今还未发作,神志还算清明,尤其是看到时青墨的这一刻,只觉得五味杂陈。 果然,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比的过她。 甚至连看人的眼光都没有。 以前她最讨厌时青墨了,至于讨厌的原因,那便是她那有贵人血脉的出身,还有她从前的个性。 无论她怎么做,做什么,她时青墨只有那么一双可怕的眼神,让她做了很多次噩梦。 不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时青墨那怨恨的眼神像是看不到了,有的只是高傲与蔑视,就像此刻。 其实对这样的时青墨,她羡慕,也有嫉妒,但更好奇。 某一个时刻,她很想和时青墨像真正的表姐妹那样相处,但每一次都做不到,总会剑拔弩张。 这段时间,清醒的时刻,她真的是后悔的,脑中想到的只有时青墨,唯有她。 时青墨如今,是她的渴望,即使是做梦,都想着成为她这样的人,有骄傲嚣张的资本,有着无人能敌的容貌,有着绝对的吸引力。 不过其实她也清楚知道自己不可能,只是想靠近一点,却没想到,一步错,步步错。 那一个多月,她做了以前从来都不敢想象的事,甚至清醒时会唾弃自己,但当毒瘾发作,却再一次的控制不了。 她真的以为凌天是她的心上人,周琼是她的救星。 她第一次发作时,周琼突然出现,给了她东西,还像她道歉,他说宴会上人多手杂,他不知道会有那东西出现,为了自己的名声,她只是哭,没敢告诉任何人。 然而后来那毒瘾从几天一次变成了一天几次,不可遏制,当她真的脱离不了,才真看到了周琼的真面目。 他逼着她去偷钱,有了钱才能和他买东西,还逼着她骗人,甚至在她情绪最崩溃的时候毁了她的清白。 最后,却还让她骗了大舅和爸妈。 她真不想的,但忍不住,克制不了那种感觉。 甚至自己尝试过戒掉,可结果可想而知。 眼泪,忍不住,尤其是看着时青墨更是哭的委屈。 “别哭了,自讨苦吃。”时青墨冷道一句,手中却拎着一个药香,打开之后,拿出一颗药丸塞进了王雪的嘴里。 她的确轻松的方式帮她,但这苦她若不仔细尝过,以后早晚还会再犯。 吃一堑长一智,这一跤就该跌的头破血流才能彻底清醒。 “表……表姐……”王雪抽搐了两下:“对……对不起嘛……我不该不、不听你的,凌天他是骗我的……周琼也是骗我的……哇……” 没骗她的,是时青墨。 时青墨眉头一皱,“别嚎,哭的丑死了。” 一脸的嫌弃,手上动作却干脆,直接将人绑了起来。 王雪委屈的抽泣了一下,“我知道我现在很丑……表姐……我会不会死……我要是死了会不会变成厉鬼……” “表姐你放心吧,我要是变成鬼,我也不会来找你的……我要找凌天和周琼……” “可我还不想死啊……” …… 下一秒,继续哭。 时青墨真是被她吵的头疼。 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一时鬼迷心窍将这么个家伙带回来。 “表姐……我还有话要和你说……”对时青墨的动作,王雪压根不反抗,甚至此刻脸上情绪突然严肃起来,接着道:“我……周琼他、他占了我便宜,我就是活着以后也没脸见人了……等我死了,我一定会去找他的……我一定要咬死他……可是表姐,你说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鬼……” 时青墨手中顿了顿,“闭嘴……” “表姐,你都不可怜我的吗……我就要死了……”王雪泪眼婆娑,道。 殊不知,时青墨此刻宁愿看到的是她发作时候的样子,虽然可以肯定的是,少不了要对她一阵谩骂,但总比此刻这渗人的态度要好的多。 “放心吧,你要是死了,我将你送给周琼,没准她对你的尸体还有兴趣。”时青墨语不惊人死不休,冷不丁一句。 只此一句,将王雪脸色都吓白了去。 “那我不死了……表姐你救我……”王雪气虚哭道。 时青墨没再吭声,整理的差不多之后,直接撂下王雪不管。 这地下室很大,原本是她储藏宝贝和用来配药的地方,只不过宝贝都送去了空间,显得十分空旷。 没过多久,王雪再次发作。 打着哈欠流着鼻涕,状态有些古怪,又过了一会儿显然狂躁了很多,不停的挣扎着身子,若不是时青墨将人绑的十分结实,恐怕现在都要冲上来杀人了。 甚至那言语之间,从恳求到叫骂,一声一声,言辞犀利。 时青墨还没小气到和一个不清醒的人作对,干脆上了楼,关上地下室那沉重的门,那声音更是彻底隔绝。 只是刚从地下室出来,眼前便晃出一个人影,轻飘飘道:“走了这么久就给爷带来那么个丑八怪?” 时青墨嘴角微抽,果然,她就知道某人在等着她。 不过此刻,心中不知为何浮起一丝情绪,越浓。 这种被人等着,守着的感觉,让她心颤。 她认真的时候,向来不会想其他人或事物,因此对元缙黎,并没有太多想念,甚至连她自己也以为,这个男人并没有那么重要,但眼下看见他的这一刻,却完全不同。 开心,安心。 的确,与众不同。 时青墨眸色闪动,看着一如既往如此风骚的男人,僵硬而直接道:“我回来不就好了,又不是野男人。” 野男人…… 如果是野男人,他就将人捏死! 不过想起什么,又道:“盛家的小子今天让人给你送了酒,爷瞧着不错,送给雪球喝了。” 元缙黎花一说完,时青墨嘴角一抽,怪不得一进屋就有一股酒味…… 目光扫到元缙黎脚边,却见雪球十分配合的“呜咽”了一声,明明长相如此傲娇的狼,此刻却傻傻晃了晃头,颇为滑稽,仔细一看,雪球旁边竟然是整整几箱子酒! 殊不知,因为时青墨很久没有去那餐厅的原因,盛启昭几乎每个星期都有送酒前来,一开始是一瓶两瓶,后来便是成箱,尤其是今天,许是在时秉松那里得到了消息,特地让人将最好的酒送了过来。 累积下来,那数量也算可观。 这些酒也都是珍品,雪球自然喜欢,以前雪球偷酒喝还会顾忌一下主人,不敢多喝,但是现在,得到元缙黎的同意,绝对是好不收敛…… 竟然醉了…… 尤其是当元缙黎提到“雪球”二字,过了十几秒,雪球似乎才反应过来,踉跄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左摇右摆,二的很。 时青墨,哭笑不得。 她又不是抛妻弃子,至于这么虐待雪球么…… “它是狼,你这是要将它养成酒鬼?”时青墨走了过去,雪球闻到熟悉的气息,更是晕乎乎的往她怀里钻了钻,只可惜直接被某个男人抢了过去。 “那下次杜绝盛家送酒。”某人顺着杆往下爬。 他的小丫头压根不爱喝酒,盛家那小子也着实是笨。 时青墨无奈,“下次我自己和他说,这么送的确不妥。” 这么多的酒,价值可是不少!   ☆、第一百零七章 怀孕了 元缙黎微眯着眼,瞧着那一堆酒瓶,十分满意。 那盛家的小子充其量也只算是单相思,想挖他的墙角,还难得很,不过这丫头下次还要去见那小子? 元缙黎唇色一勾,眸中闪过一丝阴然,转眼消散,望着时青墨,神色依旧几分温柔,像是不在意一般。 不过没过多久,那温柔慢慢也有些崩裂。 却见雪球摇摇摆摆,抱着他的腿脚,死活不肯撒手,嘴中还不听的呜咽,好似在说话一般,那雪白的毛发上好似有着晕红,着实喜人。 只是这种缠人的劲头却无耻的很,元缙黎黑着脸,在时青墨面前更是保持着一副良好形象,压抑着性子没有强制性将雪球踢开,但那冷冷的几句,雪球显然不听,反而越抓越紧。 “刺啦”一声,时青墨便瞧着那裤脚被撕裂了一块。 与此同时,时青墨却毫不客气的嘲笑起来。 她可以确信,如果此刻她不在,元缙黎必然会将雪球直接扔出去,但偏偏某人爱面子,装着一副绅士风度,丢人之下,那脸色可是差到了极致。 原本时青墨还想着将雪球弄回空间清醒一下,但看到它如此表现,顿时满意至极,十分乐意的盯了元缙黎一眼,这才自己回了屋子,压根不管元缙黎。 却见某人盯着被撕裂的裤脚,那神色幽然的很,这小家伙真是欠收拾…… 元缙黎万万没有想到,他也有失策的时候。 雪球喝醉了的反应显然不止如此。 此刻昏昏沉沉只是抱着他的腿脚不肯移动,可不过半小时之后,却见雪球彻底睡醒,呈现各种癫狂形态,摇着尾巴十分欢快,一直拽着元缙黎的衣服,似是在求玩耍,元缙黎哪有心思多管?关键时刻也回了屋,但当这大厅之中只剩下雪球以后,某只小家伙顿时兴奋了起来。 时青墨精心挑选的沙发被抓的凌乱,沙发上的抱枕以及各种可以拆卸的东西,几乎被扯碎了去,不消半刻的时间,这屋里彻底成了垃圾场一般,破碎的酒瓶,打翻的果汁,拆开的羽毛,布满了整个大厅。 当时青墨出来那一刻,看到如此场景,更是彻底黑线,更是毫不犹豫的敲响元缙黎的屋门,要求某人收拾屋子。 元缙黎笑的渗人。 那杀人一样的眼神盯着时候断了片装无辜的雪球,吓得某小只屁颠屁颠跟在时青墨的身后,形影不离。 男主人太可怕鸟……它做错事了么? 绝对木有! 却见,这小公寓里头,时青墨坐在二楼楼梯上,抱着雪球,一脸笑意盯着大厅之中那男人的背影。 元缙黎手中收拾着屋子,面上表情尤其精彩,只是这一幕若是姬澈或是元老爷子看了去,怕是会惊得说不出话来! 元缙黎如此贤惠?! 怎么可能! 如此怨念的神色,在那二人记忆中可是绝对没有的! 尤其是在姬澈老头眼中,元缙黎看似温和,可实际上却是冷傲孤僻的很,向来只有他支使别人的份儿,这等收拾房间的小事,决计不会发生在他那样不食人间烟火的性格上! 但偏偏,某人不仅动了手,而且十分仔细。 此刻,就好似一个普通人,在时青墨面前,这样的他竟然毫无一丁点违和感。 恐怕这天底下敢让元缙黎干活的人也只有她一个,若是别人,也许早就被元缙黎毒死了去。 殊不知,时青墨也是头一回瞧见如此画面,不得不说,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元缙黎那身上的气质依旧是让人不容靠近,带着一股得天独厚的势气。 时青墨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精神力一动,向元缙黎探去。 只不过,却见元缙黎身子不过一怔,却也毫不吝啬的与她对阵起来。 精神力之下,努力抗衡,不停的消耗。 时青墨还是头一次与元缙黎比试,眉目之中更是透露出几丝兴奋,精神力更是源源不断,努力攻击着元缙黎的防备。 元缙黎显然比她想象中要厉害的多,不知过了多久,那僵持依然还在,时青墨更几乎是调用了自己所有的能量,却见元缙黎甚至一心二用收拾好了房间,甚至如此之下,依旧绰绰有余。 顿时,精神力一收。 时青墨额间流出一丝细汗。 元缙黎,果然深不可测。 “叮!恭喜主人精神力进阶四品,附属空间提升四品!增设矿物!” 瞬间,时青墨只听脑中传来一声轻响。 系统的声音她可是很久没有听到了,按理来说,一两个月之前她的精神力就已经该进阶了,只不过却推迟到了现在,更没想到此刻突然传出声响! 时青墨更是用意念将自己的信息调用了过来,更是仔细的看了看。 “符典等级:玄阶上品!” “医术等级:大医!” “精神等级:四品!” “财富值:两千七百万!” “附属空间:四品,开设药田、药山、池塘、可养花果树木、药兽鱼虫。新增:石矿。” “系统幸运值:一品!” …… “叮!恭喜主人激发任务,一年之内,声望值增至一百!目前声望值:10。” 声音一落,时青墨愣了愣。 石矿?声望值!? “声望值是什么意思?”时青墨忍不住问道。 “叮!友情提示,声望值根据除药门之外的普通人对主人的态度判定……” 说完,更是又给了一系列的解释。 时青墨更是诧异。 她如今是药门的门主,虽说药门众人见过她的在少数,但这门主的声望却也是极高的,但外界却不一样,目前来说,她医治的病患中,只有少数的人知道她的身份,多数人都只知道有个时医师而已,不止如此,就连墨氏也是一样,对于她这个真正的老板,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提升声望值…… 时青墨眸色微闪,对系统的决定并无异议。 如今离高中毕业也仅剩最后一年,恐怕系统是想让她在这最后一年里做到耀眼的存在。 系统的奖励如今对于她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或者说,如今的系统更似是一个谋士,算是为她出谋划策指点人生的存在,所谓的任务,也都完全是以她为主。 这声望值应该也算不上太难。 不过眼下,时青墨更好奇空间新增的矿物,回屋之后,立即便闪入了空间之中。 却见,整个空间似乎更大了一些,不过好在空间也与她有了契约,所以此刻意念一动,便知道这空间里多了什么。 前去一看,更是惊诧! 眼前,却是一座高高的石矿山,与外界有些不同,这些石头上依稀有些亮光,时青墨更是选了一块,仔细一看,却见那石头上竟是包含了一些晶莹的块状物,有些是透明色,但也有些是绿色与红色。 时青墨前世毕竟也在安家呆过一段时间,安家做的是珠宝生意,也查过一些石矿玉矿的特点,对于一些宝石也颇为了解。 眼下这山上,显然是三中矿石,石榴石、橄榄石以及金刚石。 这三种石矿中一旦出现宝石级别,价值自然不菲。 不过看得出来,这一座石矿里头,还是劣质偏多,但即使如此,它带来的震撼依旧不小! 一整座矿山!这若是在外头,开发一座矿山最低也要几亿,更何况那也只是开发而已,眼下这一座,显然就是属于她独有的存在! 尤其是在这空间之中,开发也简单的很,不过是动用意念而已! 当然,虽说这含矿的石头很容易被开发,但还是需要后续加工的,但以她如今的财力,加工根本不是问题! 时青墨只觉得心中有些激动,如今她可以肯定,等她进阶三品,系统将会给她带来更大的惊喜! 不过当然,眼下,这座矿山的作用也不过是让她联系对宝石的镌刻而已,并不急着开发。 她甚至已经想到,当她迈入京城的那一刻,要给安家带去怎样的礼物! 有系统做后盾,安家……不值一提! 时青墨兴奋之下,足足守了这一月,除了偶尔吃饭以及照看王雪之外,几乎没有再出过门。 不过一月之后,她的兴奋也慢慢消散,整个人身上都多了一股宁静的气质。 之前那些反应,就好似穷人乍富一般,虽然她如今有墨氏,但这一座矿山带来的与墨氏不同。 而如今,王雪的毒瘾也已经戒掉,只不过为了更彻底一点,时青墨一直没有对她客气过。 仅仅一个月,王雪形容枯槁,整个人又瘦了一圈。 时青墨并没有折磨她,饭菜给的也是最好的,丝毫没有苛待,只可惜她那体重却依旧是直线下滑。 如今松开绳子,王雪只觉得如同过了漫长的一世! 表姐比母亲要狠厉的多。 以前母亲绑着她向来不敢用太大的力气,甚至她开口祈求时,母亲便会心软,可时青墨不会,如今她这身上可都有着深深淤痕,丑而惊心。 但不得不说,时青墨下手虽狠,可作用却很好。 无论她如何嘶喊,这一个月以来压根就不会有人搭理她,给她的是真正的绝望,也正因如此,才会如此顺利。 眼下,时青墨又替她把了脉,只不过手在她腕上一试,顿时皱起了眉。 “你和周琼发生过几次?”时青墨干脆的问道。 王雪心里一慌,面色上浮起的倒不是羞红,而是想起那男人才有的愠怒:“表、表姐……我……四五次……” 每一次都是她发作的时候,那个时候无论周琼提起什么样的要求,她几乎都是无法拒绝! 其实她的毒瘾在半个月前就已经戒掉了,若非是后来她还被绑着,恐怕会忍不住自杀,没了清白,没了名声,她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只不过时青墨没给她机会,甚至让她很清醒的感受着这种孤寂而苍凉的感觉,清醒的半个月,与她相伴的只有这周边的漆黑,以及偶尔才会出现的开门声,看见的人,也只有时青墨,每次看见她,她才知道自己还活着。 连那样的日子都经历过了,如今怎么可能还会有轻生的想法? 甚至感受过如此安静之后,对外头,还有一丝向往。 她的毒瘾戒掉了,那她就还是一个正常的人,也许还可以过上正常的生活。 不得不说,短短一个月,王雪成长了很多。 只可惜,时青墨却暗暗摇了摇头,看了她一眼,道:“你怀孕了。” 一句话,如遭雷劈! 顿时红了眼,“表姐……你骗我的对不对……” “我没有心思骗你,我只是告诉你这个事实,至于你的选择我不会多管,不过我很明确的告诉你,如果你选择打掉,那就自己去医院,我不会出手。”时青墨道。 如果让她杀周琼,她甚至可以连眼睛都不眨的做到。 但这无辜的杀孽,她不可能去做,她是医师不假,但她肚子里的孩子只是有些虚弱,有什么问题还不确定,她没有资格了了一个无辜的小生命。 当然,她也不会怂恿她生下来,只能说与她无关。 时青墨的话,让王雪整个人都愣了下来。 有了孩子? 王雪身子微颤,她自己还是个孩子,她还想继续上学…… 而且,周琼…… 想起那张虚伪的脸,王雪更是红了眼眶,“我……表姐……怎么办……我不想做未婚妈妈……” 她什么都不会,从小到大,洗衣做饭,所有事情都是母亲帮她解决的,甚至现在她才十六岁,就算是找工作恐怕也只能去工厂,到时候一辈子虚耗,为了一个她厌恶的男人,为了生下那人的孩子…… 如此一想,王雪只觉得整个人都沉浸在毫无光明的黑暗之中,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才可以走出这个阴暗的地下室,现在却要迈上另一条路? 不行…… 这孩子不能要…… “我会自己去医院的。”片刻,王雪低头又道。 时青墨看了她一眼,“再过些日子吧,你身体现在比较虚弱。” “好。”王雪整个人都蔫了起来,毫无一丁点生气。 直到整个人走出地下室,这才头一次瞧见时青墨的小公寓。 温馨。 是她第一个想法。 时青墨给她的感觉向来都只有冷清,但却没想到这屋子里却被她收拾的如此安宁,让人忍不住放松下来。 殊不知,当初这房子可是彻底的现代化,多是一些冷冰冰的机器,眼下这种改变,完全是元缙黎的功劳。 尤其是眼下,王雪走到落地窗边,感受到那股阳光的暖意,更觉得心中一颤。 只不过这种感觉并没持续多久,因为没过多久,二楼上一个慵懒的身影走了下来。 那目光扫过她,只觉得如同坠入冰窖一般。 那长相明明看上去如此温和,可那细长的眸子却冷傲的很,总觉得似是要杀人一般,还有那股嫌弃的神色更是毫不掩饰,似乎是在嫌她脏了空气一般。 王雪自然不知,某人只是觉得他和丫头的家里闯进了不速之客,这不速之客甚至离他的女人如此之近,想将她扔出去…… 眼下,除了对这男人的惊艳与恐惧,王雪的脑中更是有些诧异。 她根本没想到,在她眼里如此冷漠的时青墨竟然和一个男人同居! 而且看这个男人的年纪,恐怕都有二十五六岁了…… 等着男人幽幽回了楼上,王雪下意识又想开口。 只不过这一次,那教育时青墨的话显然被咽了回去。 她有什么资格教训表姐? 眼下,王雪苦着脸撇着嘴,那样子似乎要告诉别人她这脸上长了个“丑”字。 时青墨却将她的手机递了回去,“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拿着东西回家,要么我让人给你租个房子,你在元青市玩些日子。” 当初为了这王雪彻底戒毒,时彩凤可是给王雪请了两个月的假,甚至假期之后就是暑假,根本不用担心上学问题。 只不过一中和二中可不同,等高三开学时,恐怕王雪就没资格再呆在经营班,少不了还要受到些打击。 “表姐……我可不可以住在你这里。”王雪眼巴巴的说道。 一个人住在外头?她不敢。 她现在只觉得只有呆在时青墨身边才是安全的。 而且更不想回家。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母亲,虽然明知道母亲对自己疼爱至极,但她的疼爱却真的毁了她。 而且如果让母亲知道自己如今怀了孕,恐怕她非疯了不可。 “不行。”时青墨直接回道。 “为什么……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去打扰那位先生的……表姐……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现在肚子里还有孩子,如果一个人出去住万一又有危险怎么办……万一又染了毒瘾怎么办?表姐……求求你了……”王雪几乎是毫不犹豫道。 若是以前,她的接受能力真的不会这么强,但现在,既然一切都这样了,伤心之余也只能想办法解决。 时青墨面色一如既往的冷硬,不过对王雪这态度,也有些无奈。 不得不说,她说的这些的确有可能成为事实,毕竟王雪这手机放在她屋子里的这段时间,可是响起不少次,上头标注的完全就是那个周琼,以王雪这少脑子的性格,没准还能再次上当。 若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情,那她少不了还要费些功夫。 “如果你想留下来,那就住地下室,不乐意就走,自己看着办吧。”时青墨丢下一句,干脆直接。 王雪却是一喜,“好!表姐……那可不可以在地下室给我铺张床……还有……我一个月没有洗漱了……” “自己去买。”时青墨掏出一张卡。 这冷冰冰的样子却反倒是让王雪心中一暖,突然伸手,死活拽着时青墨不放,道:“表姐……你陪我去好不好……我好久没有出门了……” 时青墨嘴角一抽:“放开。” “不……除非你陪我去……”王雪嘟着嘴道。 这王雪此刻并不知道自己的状态,若是照了镜子,怕是没有勇气再对着时青墨卖萌。 以往那张脸上还有些婴儿肥,撒娇的时候还称得上是可爱,但是现在,一个月的不见天日,不仅起了些斑点和痘痘,更是油光光的,衣服上甚至都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更让时青墨各种嫌弃。 手一抬,刚要用抽出来,却见王雪立即捂着头:“你别打我,我是……孕妇……不经打……” 时青墨面色一黑,她是那么凶残的人吗! 只要这王雪不犯原则性错误,她还不至于这么冷血的对她动手吧? 目光扫视着王雪几遍,最后还是被她那白痴的憨样打败,干脆找了个没穿过的衣服,让她先洗了个澡,否则这副鬼样子,她才不想和她一起出门,丢人。 只是当王雪买进浴室那一刻,对着镜子足足哭叫了十分钟。 那么丑。 那么瘦。 那么脏…… 洗刷刷,洗刷刷…… 足足两个小时之后,才舍得从浴室中迈出门来。 本以为折腾的还算不错了,但在这公寓里头,时青墨压根没多看她一眼,而出门之际,从楼上走出来的那位恐怖的男人,更是依旧的嫌弃…… “表姐……那是你男朋友吗?”王雪小心的问道。 如今她可以肯定的是,那男人和表姐之间的确有些关系,只不过不是住在一起,是她想多了。 时青墨出门,有专车接送,而此刻坐在车上,听着王雪的话,身子一顿,竟是开了口:“算是。” 话一说口,连时青墨自己都没有想到,如此自然。 这么久以来,元缙黎扮演的何止是男朋友的角色,简直称得上是贤夫良父了。 总觉得若是再不给他一个名分,她就成了恶霸流氓似的…… “那表姐……他对你好不好……”王雪又道。 那个男人看上去真的很吓人,一身贵气,那笑容也冷幽幽的,与他在一起恐怕少不了要受欺负吧? 时青墨却是嘴角一勾,却没再搭理。 元缙黎对她若是不算好,那其他人怕是都称得上是虐待了。 不过这种事她没有心思拿出来炫耀,她自己知道就好。 而二人一路采买,又过了许久,却听王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王雪拿出一看,一张脸都变了颜色。 “周琼……他为什么还要找我……”当初家里的钱被骗光而她又毒瘾发作的时候,可是想尽办法去找周琼,可连他的面都见不到,现在却…… “怕?”时青墨哼了一声:“怂。” 王雪面色一苦,挪了挪了身子,本想拒听,可最后还是咬着牙忍了下来,扬声器之下,更是颤巍巍的道:“喂……” “小雪?”对方也是一愣,反应之后,声音顿时有几分温和。 王雪有些狐疑,“你……你不要再找我了……” 似是都要哭了。 她如今这样子都是周琼害得,可她不像表姐,根本没有那样的胆魄反抗。 “小雪,对不起,我是想告诉你我错了……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周琼连忙说道。 此话一说,王雪有些不敢置信。 一开始的周琼就是如此态度,温柔谦恭,对他十分体贴,可当她彻底沉浸在毒瘾之中无法自拔的时候,周琼却变了一个人,阴狠毒辣,十分疯狂。 体验过那样的生活,此刻,王雪又怎么可能相信这个温柔的声音是周琼的真面目? 甚至一时间更是立即挂了电话,气喘吁吁。 “怎么办!表姐,他一定能找来的……你说他是不是知道我怀孕了,想逼着我去生孩子……表姐,我不想见他,他真的很恐怖……”王雪顿时急道。 “笨,你以为像他那样的公子哥会缺少替他生孩子的人?他找你,不过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罢了。”时青墨冷哼一声。 那周家的生意并不是很大,甚至在元青市也只算是中等,根本不可能和如今的墨氏相比,而因为王雪已经戒毒的关系,她更是让时秉松去打压周家,如今这周家日子过得并不算好。 周琼以往对王雪动手,怕是根本没想到时秉松和王雪又亲戚关系,而如今之所以如此焦急的寻找王雪,恐怕就是因为这层关系已经曝光,为了周家,周琼自然是要讨好王雪的。 可怜这傻妹妹还以为她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姑娘。 殊不知,与墨氏副总有这一层关系,在元青市,根本不会有人敢招惹她,这安全还是没有问题的。 “行了,既然他向来就随他就是,有我在你还怕什么?”时青墨直接道。 那个周琼,她早就想会会了。 王雪再不济,身上也流着时家的血脉,她时青墨无论怎么欺负她那都是自家矛盾,还轮不到外人动手。 时青墨一开口,王雪脸色更白,看到她这副态度,时青墨觉得更应该见一见这周琼。 她最不喜欢看到的就是身边人如此窝囊的态度。 她折腾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帮她将毒戒了,如今她却如此害怕一个周琼?丢她的人。 要求之下,王雪紧张的将地址发了过去。 时青墨更是在附近寻了一家咖啡店坐了下来,静待其人。 不过那周琼速度的确是快,不过才半个小时的功夫,却见一辆跑车飞驰而来,直接停在了咖啡店门口,很快,便瞧着车上走下一人,远远看去,的确是一表人才,模样更是不错,配上那一身穿戴与跑车,更是引来不少女人的目光。 只不过,恐怕也只有王雪这样有傲气没智商的人才会相信,那样的男人是真的君子。 “表姐……”王雪紧张之下,更是拽着时青墨胳膊,窝囊至极。 时青墨毫不客气的将手抽了回来,直接瞪了王雪一眼。 “以前你这胆子不是挺大的?推我下水杀人未遂都有过,现在怎么就怂了?”时青墨道。 想当初在时菁的唆使之下,王雪可是完全参与,她重生的时候,也正是被她推下水重病的时刻。 那时候王雪推了她之后也不过是紧张了一些日子,知道她没事儿之后可是又生龙活虎的在她面前晃悠,甚至压根没有任何的收敛,与那时候相比,如今这个胆小的人显然有很大的区别。 王雪头一低,细弱蚊声:“对不起嘛……” 那时候她哪里知道,时青墨会这么帮她,更何况,当初在时家她想做什么都可以,甚至有姥姥也小姨护着,那些事情都是他们教的,她只是有样学样罢了。 现在却不一样,经历这么多,以前不懂的,现在也总算懂了些,最起码她知道,只要她不招惹表姐,表姐就不会对付她,而且表姐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表面虽冷,可也没有那么吓人…… 就像是,母亲对她好,可她变成如此境地,也是因为母亲的怂恿,父亲对她好,可除了钱,父亲从未教过她其他。 时青墨对她不好,可时青墨却帮了她。 如果当初她懂这么多,她不会和小姨一起欺负表姐。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为什么当初航表哥突然对时青墨这么好。 没了嫉妒,反而有些理解。 那声音听在时青墨耳里,却也只是面色微动,没有原谅也没有厌恶。 而这时,那周琼总算进门,直接奔着王雪走了过来。 只是这靠近之际,目光却划过王雪身旁,更是忍不住一阵惊艳! 这王雪,竟然还有这么漂亮的朋友? 而且这么久没见,王雪可真是丑了很多,以前还能算是有几分傻的可爱,可现在看上去,皮肤极差,面色难看,甚至骨瘦如柴,看上去让人一丁点欲。望都没有,可旁边的女生则不同。 那身材,算不上妖娆,可更是挑不出一丝毛病,多一分都觉得太腻,长发挽起,肤色白皙,双唇微抿,坐在那里如同一幅风景画,美到了极致,甚至头一次油生出一股不容亵渎的感觉。 而这女生最为让人着迷的还是那双眼睛,墨色浸染,似是有一股吸力一般,幽暗,不起波澜,偏偏细长的眼角显得有几分凌厉,傲然而尊贵,不似一般人家出身。 他交往过的女人不少,但那么多的女人里头,从未有一个能让他如此心动! 整个人,有些发怔的坐了下来,过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目色有些留恋的看着时青墨,道:“小雪……这位是……” 王雪也不是傻子,这么赤。裸。裸。的目光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对周琼更是又气又恨。 周琼花心她后来已经知道了,她不喜欢他,因此并不吃醋,可她厌恶的是,周琼竟然打表姐的主意。 尤其是想起表姐家的男人,此刻再看着周琼,只觉得周琼丑陋到了极点,这样一个人根本不配! “这是我表姐。”刚刚还有些害怕,可此刻,也许是因为那怒气,语气也多了几分僵硬。 此话一说,周琼心里更是一惊。 “姓时?”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墨氏副总名叫时秉松,当他家的生意受到墨氏打压的时候,爸妈更是查了一下,他这才知道时秉松是王雪的舅舅,时秉松并未结婚,不过却有两个兄长,眼前这女子,却有可能是时秉松的侄女。 若是得了她的喜欢,那可就是两全其美了,不仅周家的生意可以恢复,甚至这个女生都是他的。 比起王雪,恐怕当眼前这个表姐才更加的诱人吧!? 目光,恶心的很。 时青墨面上带着笑,看似客气,可实际上只有了解的人才知道,她这样子,绝对是动怒了。 “你到底找我做什么……”王雪并未回答,反道。 如此态度更让周琼心中确定,更是道:“小雪你忘了?我给你送药来了。” 说完,竟是不顾着场合直接拿出了两包东西,不过纸包之下,别人恐怕也不会多想。 毕竟谁能相信,这样的东西会出现在如此场合,甚至如此不知收敛? 王雪一瞧那纸包,顿时便慌了,连忙收回手,生怕时青墨误认为她还有想法。 那种被绑起来的感觉,她可是再也不想承受了! “时小姐要不要尝尝?对皮肤有好处的……”周琼更是笑道。 不得不说,这戏演的真不错。 骗起人来,更是一丁点违和感都没有。 不过王雪却立马将东西推了回去:“我表姐不吃这个!” 周琼眉头一皱,声音微低:“小雪……” 这个女人,怎么不听话了!? 难不成已经戒了?不过怎么可能,她的毒瘾可不是轻,这才多久?她哪来那么大的毅力!? 只不过看这样子…… 周琼面色有些不满,转口又道:“小雪,我突然想起我们以前的拍下的美好回忆,回头要不要给你送一份?” 此话一说,王雪脸色彻底白了。 身子都有些颤抖着。 周琼! 他怎么可以这样!? 他手撒很难过有她偷东西的照片,甚至还有她发作的时的视频以及在床上…… 想到这里,王雪左立难安,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不用了……”王雪带着哭腔回道。 时青墨目光中闪过一抹杀意,确实冷笑,道:“能美容是吗?我倒是想试试。” 说完,竟是将那药包拿了过来,白色的粉末倒入咖啡之中,搅拌之后,竟是慢条斯理的喝了下去。 王雪震惊。 表姐肯定是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的,怎么可以去尝试! 而那周琼则笑了笑,“我手里有不少,以后你想要就找我,保证让你满意。” 此话,意味深长。 时青墨幽幽一笑,“是么……” 殊不知,某人自以为是。 天下药物,都有相互克制之道,这东西虽厉害,可对付她?呵…… 不过是让周琼暂时开心一下而已。 连要命的毒药都未必能近她的身,就凭这点小东西,怎么可能。 只是,此刻,王雪眼泪滴滴答答,整个人都乱了。 “时小姐,听说墨氏最近要办庆功宴,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个荣幸参加呢?”周琼更是道。 若是之前他肯定不会如此冒然,但现在看来,这个时小姐对他应该有不少好感,既然如此,自然要利用一番。 果然,却听时青墨道:“好啊,我带个朋友去应该没问题。” 这话一说,周琼更是喜上眉梢。 只是王雪却不懂,什么墨氏…… 时青墨耐心有限,此刻不过是想见识一下这周琼到底有什么本事,而如今了解之后,自然没了多少兴趣,简单几句之后,便带着王雪离开,留着那周琼还一脸的兴奋。 殊不知,大祸临头。 而时青墨一上车,王雪那忍耐便到了极致,直接嚎啕大哭起来:“表姐……你傻啊……怎么可以随便吃东西……哇……” 时青墨嘴角一抽,“你以为我像你?” “是会上瘾的啊……”继续哭。 时青墨暗暗汗颜,“不准嚎了!我没事,那东西对我没效果,我不过就是逗那周琼而已。” 王雪声音微低,但还是哭:“怎么可能没效果……” “行了,信我就好了,另外我问你,周琼手里是不是还有你把柄?”时青墨眉头一挑,问道。 王雪点了点头。 时青墨嘴角一勾,“东西我可以弄回来,不过你给我硬气一点,那个周琼我可是特地给你留着的,如果再这么没用,我就真不管了你了!” 此话一说,王雪云里雾里,压根不懂。 什么特地给她留着的……她要周琼做什么……她都不想见到周琼的…… 傻,一傻到底,时青墨都有些头疼。   ☆、第一百零八章 开玩笑?因爱不成 不过这王雪虽傻,但比起以前,如今那股厌恶却早已消失无踪。 以前的王雪完全与她站在对立面,对她倒不是很了解,看到的也不过是她骄纵一面,如今瞧着,那骄纵并不是无药可救,一个人的性格完全是因为环境养成,如今经历了这么多,她那骄纵倒是少了些,看上去反倒有些憨憨的。 只能说时彩凤完全承袭了当初老太太的性格,对女儿只有宠爱没有教育,才导致这王雪有野心没心眼,甚至沾了毒怀了孕,倒也有几分可叹。 眼下,时青墨仔细替她分析了一下,倒是不吝啬的将墨氏说了出来。 只是,王雪一听这墨氏的主人是时青墨,第一个想法便是怀疑,不过对时青墨,这种怀疑并没持续很久,只过了一会儿,心里便满满都是惊讶与诧异! 时青墨竟然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墨氏老总!? 墨氏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小公司而已,而是一整个集团!经营的各种酒类更是销往各地,还有一些零食,更是颇受欢迎! 她虽然不懂商业,但却听爸爸说过,这个墨氏从出现开始,便与什么盛家还有叶家交好,甚至以蛇吞象的方式,收购了一家大集团,原本很多人都以为墨氏会撑死过去,却没想到成长的速度越发的快,如今那财力甚至能与那盛家相比! 她并不知道什么盛家,但却知道,这代表着墨氏在元青市可以一呼百应! 若是无关紧要的是墨氏的老总,她也许只会羡慕与敬佩,可现在却告诉她,墨氏是时青墨一手创立的? 还有自家的三舅舅,竟然是墨氏的副总!怪不得他们一直以来总是神神叨叨的! 王雪小心翼翼的盯着时青墨,那眼睛还有些红意没有消散,此刻更是忘记了哭叫,像是做梦一样。 “表、表姐……你很有钱吗?”片刻之后,王雪才僵硬的问道。 时青墨瞥了她一眼,“还好。” 近百亿还是有的。 当然,不算药门、空间的矿山以及一些没有折算的宝贝。 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收敛了如此多的财力。 不过毕竟这么久以来,虽然她一直都是个甩手掌柜,但公司却又那么多的心腹掌管,墨氏本身就有很大的优势,才会发生如此大的转变。 王雪只觉得头晕目眩,一想到坐在自己身边的竟然是墨氏的老总,更是觉得呼吸都困难了一些。 嫉妒,肯定会有,若是没有这丝情绪,她就不是王雪了。 只不过那种嫉妒之下,更多的还是自嘲与自卑。 亏她总是自以为是的在时青墨面前逞能,甚至不久之前还曾在时青墨面前炫耀爸爸给自己的零花钱,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她和时青墨一起长大,小时候的时青墨就是个闷不吭声的人,没想到现在依旧还是,甚至还如此悄无声息的发了大财。 做生意有多难她还是知道的,毕竟自己的爸爸就一直在尝试,只不过爸爸做的不过是小生意,捣鼓了很久才有那么一丁点起色,最后还因为她彻底毁了。 在以前,她只觉得她的未来将会是个富家小姐,是个豪门少奶奶,但现在,富家小姐的梦想破灭了,对豪门,甚至还带着一种恐惧,而在她费尽心思依靠别人的额时候,时青墨早已有了自己的生活,绝对的财富,不可撼动的财力,要经过多少努力,她甚至无法想象。 微小的嫉妒,浓浓的羡慕与佩服,还有种奇怪的自豪,各种情绪油生而出。 “表姐,那我现在……不应该再怕周琼了对不对?他是想投靠我?”王雪狐疑又道。 不敢相信,周琼那样的富家子弟,竟然会有要来投靠她的一天! 周琼看上去厉害,可与表姐相比,简直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王雪心中有些激动。 “王雪,丑话我说在前头,墨氏是我的心血,不容任何人侮辱,这一次可以做你的依靠,但以后如果让我发现你利用墨氏或是影响墨氏荣誉……” “我不会的……”时青墨话还没说完,王雪立马摆手道。 她倒是想,但她要脸。 这墨氏若是爸妈的东西,她必然会狠狠的嚣张,可时青墨不同,她从小到大都拿时青墨做敌人看待,利用她的东西?她还不想。 这一次在她面前丢人已经够了,以后她还想像时青墨说的那样,硬气一点。 一路,王雪都是战战兢兢。 对时青墨,还有种无法抹杀的恐惧,又想靠近又不敢多言,导致那脸色憋得通红。 如今王雪的身子骨的确不好,时青墨倒也不是极致抠门的人,虽说让她住的是地下室,但买回去的东西都算是最好的,毕竟是双身子的人,时青墨总不好虐待她。 只不过这态度让王雪越发的激动,甚至突然觉得这肚子里的孩子倒也没有如此讨厌,最起码能在时青墨面前示弱。 而几天之后,墨氏新季度的庆功宴正式举办。 墨氏每次宴会都极为奢华,宴会上出现的人物更是元青市甚至周边县城的商人都渴望见到的。 正因如此,每一次,都会得到各大媒体的关注,只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进入墨氏,甚至媒体也是一样,选出的更是元青市最有代表性的两家而已,当然,就算他们,第二天要在播报出的东西也要经过墨氏集团的同意。 墨氏,如今可不是曾经的小公司,如今也算是行业龙头的存在! 而墨氏所派发的请帖,向来不多,闲杂人等也都是不能靠近,若是和墨氏没有任何合作关系的小公司一般不可能进入这场合,倒不是时青墨看不起小公司,而是因为这在场都是元青市数一数二的富商,总要为这些人的喜好考虑。 所以按理来说,周家根本没有资格参与,但是这一次,却收到了请柬。 当周家父母以及周琼看到那烫金的帖子之后,整个人都沉浸在激动之中! 公司有希望了! 当天,这周家三口可以说是盛装出席。 周琼的父亲名为周达,做的是建材生意,他们想要靠近的人虽说是墨氏,但实际上盛家对与他们来说更为需要。 而盛家与墨氏交好,更有盛氏的员工传出,这盛家大少盛启昭对墨氏尤为在意,甚至听闻,一直隐藏在墨氏背后的老总与盛启昭关系极为不错…… 有如此联系,周家无论如何都要拽住墨氏这条线。 周家,还是头一次参加如此辉煌的宴会,整个酒店都被墨氏包了下来,摆设优雅而高调,人群中,几乎每个人的穿戴都极为惹眼。 尤其是女人们,礼服加身,有妖娆有高贵,甚至还有的清纯端庄,璀璨首饰之下,衬得所有人都美的极致。 更是看楞了这周家的父子。 周达的妻子比较年轻,更是周琼的继母,原本觉得这继母已经足够美丽,可与眼前那些贵妇相比,顿时黯然无光,那一身礼服看上去也没了颜色。 “儿子,那位时小姐呢?”这一家三口进了门,除了服务员之外,几乎没人搭理,甚至还有人投来质疑的目光,顿时面色有些黯然,直接问道。 有那时小姐在,想必这些人可就要高看他们了! “我瞧瞧……”周琼早就开始打量了,在这人群中搜寻了很久依旧没有发现,知道目光投入角落中,才看见几个年轻的身影。 对方显然也看了过来,只不过时青墨的那目光只是在他身上一扫而过,没有任何停留,像是没看见他们一样。 顿时,周琼心中憋了一股气。 这女人可真是骄纵,竟然如此傲气。 要不是看在她模样不错家世不错的份儿上,他周琼根本不会看她一眼,如此性格也太古怪了些! 心里虽气,不过这面子上,周琼还是忍了忍,甚至还浮上一丝谦和的笑。 这都几天了,想必那时小姐的毒瘾也该发作了才对,以后有她要求他的时候,到时候再拍下一些把柄,那这时小姐一辈子都别想违背他的意思! 周琼目光阴冷,带着两个长辈直奔着时青墨而去。 “时小姐,谢谢你的邀请,我来替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父亲,这位是我的继母。”周琼道。 如此介绍,让那继母有些不太乐意,不过到是没说什么。 只是那目光将时青墨扫了一遍,心中冷哼一声。 长得到是不错。 不过长得太美的女人可都是红颜薄命的,再者说,这女生其实不过是墨氏副总的侄女而已,说到底并不是亲生女儿,身份也只是看上去尊贵有些用处而已,等以后没了作用,会怎么样谁知道呢? 这年纪还是有些小,不过把柄在,以后早晚还是要嫁入她们周家的,到时候一样要受她的拿捏。 此刻,时青墨看了这三人一样,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客气,甚至好似周边没人一样。 他们自己要来自讨其辱,她不过是成全罢了。 在她的地盘,还想整那些幺蛾子?哼…… 而眼下,时青墨身边坐着的多数都是年轻人,除了路天朗这个一直形影不离的贴身助理之外,便是明月、王雪、时航、陶望甚至陶苗苗这些关系还算不错的同龄人。 明月为人大气,这样的场面根本不放在眼里,从到场开始,一直便只与她一个人交流,二人谈话间,却颇有一种气势,让路天朗与简素等人都觉得她们不像是普通女生,两个人一样的凌厉。 一个阴冷一个暴虐,一个嚣张一个狂放,简直就不像个丫头。 老板如此他们倒是能理解,毕竟已经习惯了,可是没想到老板的好友也是这样,在场之人,谁不是穿着一身精致小礼服?偏偏那陌生的女生却不是如此,穿着随意,看上去有些豪放,年纪轻轻,可酒量却极好,甚至他们几个年轻人玩游戏之际,也只有她能和老板媲美。 明月如今经营的可不是一家小赌场。 还有那青月武馆,如今在元青市早已有数家分馆,跟着她的兄弟不少,武馆副馆主只是明面上的身份而已,据她所知,明月如今也是同样的忙碌。 元青市甚至身边城市都有明月开下的会所,在普通人看来,她做的都是些见不得光的生意,不过时青墨没有任何意见,她只知道明月是她最值得相信的人。 哪怕她拆天破地,都不可能背叛她时青墨。 如今,明月作为那么多弟兄的大姐头,怎么可能没有气势? 甚至这么久以来,明月背地里也没少过着杀伐的生活,抢地盘或是抢生意,不少地方都需要她亲自动手,只觉那身上多了一股稳重而杀伐的气势,比起以往,变了许多。 而明月的眼力劲还是极好的,瞧着时青墨的态度就知道,眼前这和突然冒出的三个人让时青墨不喜。 更是直接站了起来,冲着周琼道:“这位大哥要不要一起玩游戏?我可是突然想起一个好玩的,咱俩穿的衣服差不多,谁输了就脱一件,怎么样?” 此话一说,周边的人有些汗颜。 尤其是王雪,更觉得情绪复杂。 宁明月和时青墨的关系特别好,表姐对她,甚至比对她和时航要好百倍,她心中自然嫉妒,只不过今天,却是头一次如此接近这个宁明月,突然发现这女生的确配得上时青墨的好。 就拿她们刚刚玩游戏来看,不论是玩筛子还是玩牌,都根本比不过她,她那双手像是会变魔术一样,想要什么都有,只有时青墨能克制的住。 不过,现在竟然要和周琼比? 只能说,周琼这身衣服可完全保不住了。 “好啊!大姐要是输了,我也跟着脱!”陶苗苗毫不收敛道。 对时青墨,陶苗苗和陶望都是以老大称呼,对这宁明月,则是以大姐称呼。 不过事实上,有时候他们甚至觉得宁明月压根就不是个女人,穿着中性化,声音更是有些磁性,还有那与人相处的态度,简直就是个够义气的哥们。 以往还好,如今想必是和一些男人混的久了,做事越发的干脆干练,若是生在古代,活脱脱一个女将军,好在她长相虽英气,但还能明显瞧出是个漂亮女人,否则他们怕是就开口叫“大哥”了。 陶苗苗这话一说,宁明月忍不住一笑,爽朗却依旧迷人。 宁明月的美更接地气,狂放不羁,时青墨则是嚣张冷傲,相似却又不同。 不过不得不说,宁明月这张脸,与时青墨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美人脱衣服相邀,周琼若是拒绝,那就是个傻子。 这年轻人的场合自然不适合周达夫妻,直接被路天朗请到了另一边,根本不容他们参与。 这宴会进行的火热,这拐角一处则更像是另一个房间,众人围着坐。 周琼看着面前四个不同类型的女人,心中更是激动。 王雪不过是小家碧玉,几天不见,那张脸似乎也没有之前那么丑了,而时青墨,惊为天人,至于另外两个,一个好似霸气凌然,一个身材妖娆,脾气也算火爆。 若是另外三个男人走开,他今儿怕是更开心。 “简单一点,掷骰子,比点小,怎么样?”宁明月笑道。 笑容间,也是阴险的很。 这丑鬼竟然惹青墨不开心,分分钟整死他。 可惜今儿来没带兄弟们,否则一人一拳也够他受的。 “好,你是女生,我可以先让你一件。”说完,周琼顿时脱了外套。 时青墨嘴角一勾,眸色冷然。 明月也不多言,直接开始,却见那手速极快,手中的骰蛊飞快,不过眨眼瞬间,“啪”的一声放回了桌子之上,看的周围一阵唏嘘! 宁明月的能耐她们刚刚可是见识过的,这个周琼和她比?自讨苦吃! 瞧这阵仗,周琼也有些狐疑,不过仔细一想,不过是个小丫头,那样子多半是装出来唬人的。 顿时,也像模像样的摇了起来。 这周琼倒也会装,看上去偏偏风姿,若是普通女生,少不了要为眼前的男人忍不住心动,可惜坐在这里的,都不是白痴。 就算王雪以前是个傻子,眼下也该有看清的能耐了。 没有丝毫的心动与眼红,甚至还觉得有些恶心。 怀孕一个多月而已,如今竟是想吐了,而且还是因为看到孩子的亲生父亲。 没过片刻,两个骰蛊纷纷落定,下一秒,揭开。 却见,明月手里,三个骰子,加起来却只有四点。而那周琼,不得不说,毫无一点技术含量,运气更是差到了极致,加起来竟是十六点之多。 谁输谁赢,十分明了。 要知道明月这四点还是故意为之,免得一动手就将人吓跑了去。 周琼自认倒霉,倒是没有反抗,不过却只是脱下手中的腕表而已,也算是一件配饰。 只不过,这一块表,紧紧只是开始。 下一刻,比赛继续,周琼连连失意,这才觉得自己不是倒霉而已。 他这运气并不算差,甚至还有掷出三个一点的时候,本以为应该是必赢的局面,谁知道这个女生竟然将三个骰子落在了一起! 那样的手法,未免太变态了些,怎么可能只是因为运气好! 却见,这几局下来,周琼身上能凑数的东西都已经了了无几,鞋袜尽褪,只剩一条长裤,这裤子若是脱下,那可就是真的丢人了。 可偏偏宁明月身上一件没少,此刻饶有兴趣。 如此怂货,若是在她的弟兄们手里,直接卸了胳膊扔出去喂狗。 长得人模狗样,但能惹她家青墨不开心的人,那行为恐怕恶心到了极致,就他,也配? “脱啊!?”陶苗苗嘴巴一咧,直接道。 有脸赢没脸输,算什么男人! 周琼脸色极差。 憋了许久,尴尬道:“点到即止吧,这赌局我认输了……这位小姐,你这赌术我真的很佩服……” 笑容讨好,偏偏明月脸色顿时一暗,“在我面前,还没几个人敢不守信用。” 说完,竟是直接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毫不客气的冲着对方的腰带划了下去,这力道只要轻轻一偏,怕是子孙根都能废了。 周琼顿时一身冷汗,可惜这女生速度太快,他压根没有反应过来! 只听“刺啦”一声。 周琼似是被定住一般,再一看,下身裤子竟然裂成了几块,直接滑落下去,而下一秒,自己里头的贴身衣物更是被人瞧个正着。 几乎瞬间,爆笑不止。 陶苗苗更是砸着桌子,“哈哈!太可笑了!竟然穿丁字裤!哥!你瞧瞧,就那么一丢丢的小东西……” “苗苗,不许看,丢不丢人……”对自家这妹子,陶望是彻底无语了。 总觉得妹子以后再也嫁不出去了。 “可是真的很好笑嘛!又没有料,看看怎么了!啧啧啧,这丁子裤……”陶苗苗丝毫没有因为陶望的话而收敛,反而指着那周琼笑的越发的猖狂。 另一边,宁明月鄙视的看了一眼,显然不想让这副身子脏了时青墨的眼,直接拿起一个水果一甩,顿时砸去了他小腿部位,瞬间,周琼扑倒在地上。 “丑死了。”宁明月冷哼一声。 此刻,王雪一脸羞红,时青墨面无表情,甚至此刻拿起酒杯与明月碰了一下,优雅喝了一口。 高调嚣张。 而那陶苗苗却笑得猖狂,更是引来了不少人注意。 顿时,不少人都愣了愣,虽说觉得这几个年轻人太过狂妄,可当他们看到周琼那丁字裤,也都是忍不住的汗颜。 若是这周琼身材好倒也罢了,偏偏,看似不错,实际上根本没有一丁点肌肉,看上去恶心的很,白白肉肉的让人没有一丁点食欲。 而被路天朗赶到另一边的周达夫妻俩更是闻声赶了过来,一看这场面,更是面色难看。 这些贱人! 尤其是周达,怒气冲冲,可却不敢发火,气的咬牙切齿。 偏偏那位继母却不知死活,指着时青墨便道:“时小姐,我们已经很尊重你了,你不用这么欺负人吧?我知道,我们家周琼以前和你旁边的小妹妹有过关系,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他说过会对你好,就一定不会辜负你的。” 满嘴胡诌,说起谎话更是没有一丁点违和。 王雪面色一白,慌忙的看了一眼时青墨。 却见时青墨站了起来,笑道:“这里岂容野狗叫嚣?这位阿姨,我还没责怪你这继子在公共场合过于暴露呢……” “另外,你这继子的长相……配吗?”时青墨又冷道。 此话一说,不少人都忍不住点头。 眼前这女生,惊为天人,可这周琼…… 虽说长得不算丑,可整个人猥琐的很,哪怕是普通女孩子恐怕都不可能看上他的吧,更何况这个长相绝美的女生! 还有,瞧着那厌恶的眼神可不似假的。 “时小姐!可是你请我们来的!配不配你自己不是决定了吗!?”那继母气道。 她们夫妻俩刚刚被赶到一边也就算了,反正这种场合,和小丫头呆在一起也没什么作用,可是却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让人看着他们,根本不让他们乱走,似乎是嫌他们丢人一样。 此话一说,时青墨面色微冷,“刚刚便有工作人员说有人递来的是假请柬,我还怀疑到底是谁呢,现在看来……让保安过来吧!” 话音一落,周家三口气的打颤。 假请柬!?开什么玩笑! 只是这时青墨的话显然很有作用,不过一分钟便有保安赶了过来,不有分说便将人控制了起来。 “你不能这么做!”保安直接将周琼从地上拽了起来,这周琼心里一慌,顿时叫了一声,目光这才紧紧盯着王雪与时青墨,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们别忘了我手上有……” “对了,搜身,免得有人偷了东西。”周琼话还没说完,时青墨便道。 顿时,哪里容得周琼反应,那保安便行动起来,不过片刻,却见周琼身上搜出几个小小的塑料袋,看到那里头白色的粉末,顿时不少人窃窃私语,时青墨眸光一暗,又道:“将人送去警察局,如果我说的没错,这应该是藏毒吧?” 时青墨声音冷冽,不容反抗。 周琼今日是做好接近盛家的机会,谁想到结果竟然这样? 前来这宴会也才不到半个小时,结果什么便宜没有占到,反而还惹了一身骚! 怒意冲冲,狠狠的挣扎,那周达一看儿子如此,心里更是不好受,哪里还肯隐忍,目光锁定人群中的盛启昭,瞬间奔了过去,道:“盛总可要帮帮我们啊!这墨氏也太欺负人了!这丫头不过就是墨氏副总的侄女而已,而却用假请柬骗我们!盛总,她这是因爱不成报复!” 一句因爱不成,让盛启昭脸色黑如锅底。 这周琼,也配!? “滚!瞎了你们狗眼,她岂是你们能侮辱的!”冷喝一声,更是大步子走到时青墨面前,神色这才有几分柔和。 这样的态度,让所有人都是一愣。 还从没见过盛启昭如此柔情的看着一个女生! 更是有人想了起来,这个女生就是很久之前在拍卖会上的那一位,曾让盛启昭等了许久的人! 要知道如今整个元青市都有人传言,说是盛启昭喜欢的是墨氏老总,是个男人,可现在看来,显然不是啊! 原来这盛启昭对墨氏如此客气,是因为墨氏副总的侄女! 众人都愣着,若是前一秒对时青墨还有所怀疑,那么这一秒,顿时消失,毕竟有盛启昭这个多金大少在,这个时小姐怎么可能和周琼有一腿? 这周家不是什么大公司,不过他们也算有些名头,只要稍稍打听就知道,如今这周家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想必是被逼急了,这才仿制请柬冤枉人家时小姐。 只可惜这周家父子真是瞎了眼,也不看看这女生是谁护着的人! “青墨,我……我爸挺想你的,还想问我你什么时候去我们家做客……”盛启昭有些小心的说道。 盛启昭是个生意人,察言观色他懂。 以时青墨的性子,若是私底下这么说,时青墨多数会找理由拒绝,但是现在这么多人在场,他又帮了时青墨一把,应该能让她态度温软一些。 只不过时青墨也不是个傻子。 盛启昭的确是个不错的男人,只不过他这个人职业病太过,不论面对的人是谁,都会动用一些心机,如此看来,元缙黎同样对她好,却与盛启昭完全不同,元缙黎做事,无论什么,都以她为先,在她面前,更是不会在意那么多细节。 她以前从不觉得她与元缙黎合适,但如今那种想法却多了许多,如果这辈子真要找个男人,恐怕这个男人非元缙黎不可。 有元缙黎在,她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但如果对方是盛启昭这样的男人,虽说也足够体贴,但永远放不了心,因为这盛启昭心里,重要的是自己,而不是她,他凡事都以盛氏为主,以他的尊严为主。 当然,此刻时青墨想的着实远了。 不过是因为联想到了元缙黎而已,有了对比之后,现实才会更容易接受。 却见,时青墨客气一笑,道:“盛少可不要说这么让人误会的话,盛老先生如今身体健康,还用不到我这个医师,另外……下一次盛少就不要劳心送礼了,其实我并不爱喝红酒,至于我喜欢的,已经有人送了。” 此话一说,盛宠面色顿时一僵。 别人听的糊涂,可这话他却一清二楚。 显然是说她又喜欢的人了…… 是谁? 盛启昭脑中也只浮现起一个身影,那个容颜如妖孽的一样的男人。 初见时他真的以为那男人是时青墨的叔叔,可他查探之下才知道,时青墨只有一个叔叔,那便是如今墨氏的副总时秉松,而那个人,一无所知,但可以肯定,应该和时青墨没有血缘关系。 不止如此,一个多月前他派人去送酒,据下属回来时所说,那房子里住着一个男人,模样绝美,气质不凡。 他们两个已经住在一起了。 盛启昭面色难看,最后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是么……不过,你喜欢什么?只要你说,我也可以……” “盛少。”时青墨声音微沉。 “我认定的事,不会改,你应该了解才对。而且现在我也不想和你聊这些。”若不是这盛启昭主动开口,时青墨也不会选择如此场合。 毕竟盛启昭爱面子,这一点她还是知道的。 盛启昭面色微苦,这才收敛了起来。 而此刻却见时秉松也走了过来,更是不容被人质疑,直接让人将这周琼一家子扔了出去,该送去警察局的更是毫不含糊。 “时总!听说这位时小姐是您的侄女,可真是倾国倾城啊,而且我瞧着时小姐和盛大少看上去更是天生一对……” “是啊是啊,盛少年轻有为,而时小姐才貌双全,真是相配啊……” …… 盛启昭对时青墨的好感显而易见,那些想拽住盛家的人更是不留余力的称赞起来。 时青墨眉头紧皱。 只是此时,却见一人从门口走了过来,顿时眉头一松。 元缙黎以前是阴魂不散,如今却是来的“凑巧”,那长相更是瞬间秒杀了盛启昭,甚至那风度与气势,不容怀疑。 几乎人才出现,所有人都觉得这男人出身不凡,带着一股天生的贵气。 元缙黎也只有在时青墨的面前才会没有任何存在感,真正的他,却是光芒四射。 温柔却邪魅,谦和却又有些阴冷,那笑容让人心神恍惚,可却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容靠近,如此模样,更让时青墨想起在幻境中看到的前世。 温柔而凶杀。 走到身前,元缙黎直接揽着时青墨的腰,一扫众人:“谁说爷的女人与盛大少相配?” 那目光,好似是要杀人一般,明明是笑着的模样,可是却让人心神一颤,竟是连抬头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这男人是哪来的妖孽?这气势也太吓人了! 只觉,周边气压低冷,背后冷汗涔涔,毛骨悚然,竟是不敢多说一句。 如此感觉就连盛启昭都不例外。 时秉松是个绝对的侄女狂,看到自家乖侄女被元缙黎搂着,那感觉好不到哪去,只不过他对元缙黎也有几分了解,比起盛启昭,这个元缙黎反而更得时家人的心。 因此并未阻止,只是道:“各位也瞧见了,我这侄女已经有男朋友了,另外……今日这庆功宴,其实是为一个人准备的……” “这个人虽然从未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但实际上,墨氏从创建到如今,所有的决策,都是由她在背后指点,甚至我们墨氏每一个高管,都是由她钦点,如果没有她,墨氏没有今日……” “时副总,你说的该不会是墨氏集团的背后真正的老总吧!?以前可是怎么问你都不开口的,如今怎么就肯说了!?”顿时有人问道。 对墨氏的掌舵人,没有人不好奇。 墨氏神乎其神。 当初收购天成集团的时候,墨氏所欠外债是一笔极大的数目,但是如今,并没多多久,听闻那笔钱已经还清! 这墨氏,像是从不缺钱一样,它的存在,让人既好奇又羡慕。 “时副总,你别卖关子了!快将你们的老板请出来吧!” “是啊!这可藏了不少日子了……” …… 时秉松笑了笑,看了时青墨一眼,笑道:“这人已经在大家面前了啊……” “开什么玩笑呢,没看见呀!难不成是这位先生?”目光,聚在元缙黎的身上。 只可惜某人达到了目的之后,压根不搭理这群人,那样的态度可着实不像是墨氏老总。 众人狐疑间,却见时青墨嘴角一勾,那股气势,浑然天成,直接开口道:“各位,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来参加墨氏的庆功宴,我代表墨氏的全体员工表示由衷的感谢……” 一开口,众人都有些无奈,这小女生真是的,这个时候和大家开玩笑! 差点以为她就是墨氏老总,真逗! “时副总的侄女可真会开玩笑啊……” 开玩笑?时秉松恨不得仰天长啸! “各位!我时秉松不是个会开玩笑的人,你们应该都知道……我现在隆重向大家介绍一下,眼前这位,时青墨小姐,是我的老板,顶头上司!以后你们可以称她是时秉松的侄女,不过我更希望你们称她为时总!” 此话一说,愣了一票人。 莫说是来参加宴会的客人,甚至还有墨氏的员工。 他们在墨氏工作也有些日子了,可根本没有老总的消息。 可现在突然告诉他们,眼下这个小女生便是?! 开什么玩笑…… 只是,显然不是在开玩笑…… 此刻,除了时秉松之外,简素、唐铭以及牛忠良等人,都在,却见他们一脸笑意浓浓,有的不是羞愧而是自豪。 尤其是看着时青墨的眼神,带着一股显而易见的尊总与崇拜,似乎压根不注重对方的年纪一样…… 想当年盛启昭大学期间接任公司执行总裁,可是被人各种质疑,但如今这墨氏更厉害,他们的创始人竟然是一个小丫头,多大?十六岁…… 他们十六岁的时候在干嘛?吃喝玩乐或是学习,根本不懂生意上的事…… 可人家…… 几乎所有人都傻了眼,音乐之下,这酒店里头却是诡异气氛。 “时小姐真的是?”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句。 此刻,墨氏的几位知情者,十分无奈,他们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 不过看着大家如此震惊的神色,心里却没有替老板叫屈,反而觉得乐在其中。 “我们不会拿这件事开玩笑……盛总便能证明。”时秉松笑道。 众人一看,却见盛启昭点了点头,顿时,所有人的脸色都越发的精彩。 终于找到原因了! 这个墨氏,原来是因此才隐瞒老总身份!这么年轻的老总,若是从一开始就摆明身份,恐怕要受到无数质疑! 然而如今不同,墨氏根基已稳,根本不可能再出现什么问题!她的出现,反而成了锦上添花! 小小年纪,竟然是整个集团的掌舵人!说出去,谁信!? ------题外话------ 下一章就虐周琼一家了︿( ̄︶ ̄)︿~   ☆、第一百零九章 秋后算账 这宴会的焦点,落在时青墨的身上。 在场的商人中,多数都是些年过四十的人物,他们带来的女儿甚至孙女的年纪,才与时青墨相当。 一想到这样一个女生,竟然达到了他们用了几十年才做到的高度,心中又是感慨又是惊诧! 时青墨今日穿着一身白色长裙,衬得整个人多了几分脱俗,不过那裙边更有一抹红色线条掠过,在脱俗之中更添了几分惊艳,十六岁的年纪,虽说身材傲人,但多少应该会有几分稚嫩,然而在时青墨的脸上,看到的却只有稳重与干练。 多看几眼之后,很难相信,这样一个女生会是如此年纪。 甚至当众人一听时青墨是墨氏老总的那一刻,看着她的目光中忍不住有些要求与挑剔,但却见,在大家如此目光之下,时青墨依旧坦然,眸色凌厉,嘴角淡笑,那双眼睛像是看透了一切,带着一股洞悉,那样的容貌更是让人过目不忘,即使面上不过一丝淡妆,但却有种独有的气质,妖而不媚,柔却不弱,有些移不开视线。 不知过了多久,总算有人反应了过来,更是连忙道:“时总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魄力,真是让人望尘莫及啊!” 此话一说,顿时惊了别人,也连忙奉承起来。 “是啊是啊!时总可真是个奇人!我像时总这么大的时候哪懂得赚钱啊……” “时总如此年纪都能创办出一个墨氏,以后墨氏的前途肯定更加了不得!” …… 一句一句,毫不吝啬。 这些可都是些人精,哪怕这心里怀疑时青墨的能耐,此刻也绝对不会说出口。 奉承的话,谁不会说?墨氏如今的实力,可是让不少公司都望而生畏的,更何况,墨氏行事风格十分狠辣,他们多少也了解,若是和墨氏公平竞争,那完全可以,可若是惹了墨氏的底线,墨氏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抹杀对方,绝对不留意丁点余力! 这个时青墨,既然是墨氏的老总,那若是得罪了她,更是会惹来墨氏怒火的! 场面,看似其乐融融。 而时青墨看着这些人,也只是维持那副官方的笑容,也算是应对得当。 只不过这么多的夸奖之下,时青墨依旧没有半点的轻浮,如此宠辱不惊的态度,也是让人忍不住佩服。 在场的人,哪一个不是被人奉承惯了的?可就算如此,平日里还是喜欢听别人说些好听的,也难免会因为这些好听的话影响自己的判断力。 可这时青墨显然不同,这里有些人狡猾若狐狸,更是借机靠近,本想着攀些关系,但却发现,就算是对方磨破了嘴皮子,都没能让时青墨那股气势降下一丁点。 她这态度,只是对一些和墨氏有些合作关系的人话多一些,但话间也都只有公事。 甚至当别人问及一些公司决策时,更是回答的十分完美。 如此一来,自然没人再小看这时青墨。 时青墨此刻心情却也不错。 系统任务中的声望值如今更实在蹭蹭的上涨之中。 原本不过才十点而已,如今竟是在短短时间之内涨到了五十多,马上就要破六十大关,临近一百也差不了多少。 声望并非只是认识与了解,而是对她的承认。 不过到是不急,一年时间还有很久,如今声望值已经过半,剩下一半早晚会被时间证明。 这一场庆功宴,其实只是为了替时青墨正名的宴会,如今,时青墨更是成为这宴会的主角,既然是墨氏时总,那自然少不了应对,所以而后的几个小时自然不能像之前那样躲在角落里。 而原本的角落里,如今却是各种诡异气氛。 明月自然是一脸的骄傲与自信,并没有任何的怀疑,但别人可就不同了。 就连时航都不知道时青墨在元青市一直在捣鼓什么! 虽说他经常住在二叔家,可家里对小墨在生意上的事儿丝毫不提,在今天之前,她甚至还以为小墨在元青市不过是有一家玉雕阁而已! 却没想到根本不是这样! 其实他早该想到的,毕竟御景阁当初是百木酒唯一销售点,后来这药方又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给了别人?! 甚至墨氏刚刚出现的时候,他心里也确定了小墨与墨氏的关系,但后来,墨氏的进步太大,没过多久就成了众人皆知的大企业,因此那念头才慢慢淡了。 小墨的实力他自然相信,可这做生意毕竟是要本钱的,那么大的企业更不是一两百万能支撑起来的…… 时航心里更是各种五味杂陈,小墨作为妹妹,如今竟然已经如此优秀,他这个堂哥果真弱了些。 时航虽震惊,王雪也是一样,即使几天前就已经知道了这个事实,但此刻那震惊依旧没少。 甚至之前她还可以怀疑是时青墨吹牛,但是现在,那就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了。 当然,最不可思议的还是陶望与陶苗苗两兄妹。 老大……太变态了! 成绩与武功,都是如此惊人,已经让他们望尘莫及了,眼下竟然还多出一个财力! 竟然是墨氏集团的老总! 那可是一个大集团啊! 而且老大不是富二代,不是靠着父母,而是靠自己!绝对的白手起家!十六岁! 他们自认为兄妹俩已经不错了,尤其是陶望,如今虽然是个学生,但他武功好,在青月武馆更是个教练,是有很高薪水的,兄妹俩的开支几乎不用担心,更为家里减少了很大的压力,对此,陶望一直很自豪,可现在没想到老大却早已发展成了如此地步。 和她相比,他的薪水算什么? 再者,老大这个女生,在他们眼前是不一样的,尤其是他们学生会这几个人,更是以老大马首是瞻,更是希望以后有追的上她的一天,但现在看来,明明就是越来越远。 对自己的失望却对时青墨油生出自豪,各种纠结的心思更是将这兄妹俩刺激了几遍。 陶苗苗更是盯着时青墨的身影各种质疑,没过几秒便抓着陶望的胳膊道:“哥?咱老大真的是时总?” 下一刻,陶望无奈点头。 来来回回,数遍。竟是依旧问的起劲儿。 甚至这手边更是红酒不断,几巡下来,人都有些摇摇晃晃,一脸的傻笑。 老大,是墨氏老总哎…… 眼里冒着小星星,一会儿安静一会儿暴躁,但那样子,显然就是各种骄傲。 当宴会结束,时青墨回到这角落,暗暗摇头。 她倒不是有意瞒着,只是没那个心思去说而已,若不是系统的决定,她恐怕去京城的那一天还是以普通人的身份。 “老大……你也太厉害了……你是我的偶像,干杯!”陶苗苗晕乎乎爬起来,又冷不丁咋呼了一句。 时青墨嘴角一抽,瞧着这醉酒的样子,干脆让人将陶苗苗送去了酒店的房间。 至于其他人,时青墨瞧了一眼,时航或是陶望,显然都没有责怪她的意思,那神色中甚至更为她高兴。 明月,更不用说。 看到他们如此态度,时青墨有些安心,心中某处暖了暖。 前世除了明月之外,她一直都是孤身一人,今生倒是弥补了很多遗憾。 至于旁边的元缙黎……时青墨瞧了他一眼,心中微跳。 元缙黎的目光火热的很,盯着她的衣服,那态度似乎有些纠结。 时青墨自然不知道,某人现在心中再一次打翻了醋瓶,虽然时青墨并没做什么,但瞧着时青墨穿着的这身衣服,却是涌出一股想要将时青墨带回家包起来的冲动! 那布料!太薄了! 还有那露出的香肩是不是有点多了!? 某人面色冷着,要是以往在如此场合,必然是一副似笑非笑维持着风度,但现在,着实是笑不出来。 忍了很久了。 这丫头的宴会,他自然不会搞砸了去,只是…… 刚刚盯着他家小丫头看的流口水的老东西们,恨不得将他们的眼珠子一个个抠下来! 当然,还不够,再加一百八十种毒粉毒死他们…… “怎么了?” 某人阴着脸,时青墨却已经走了过来,这话一说,却见元缙黎瞬间变脸,原本冷冰冰的容颜顿时挤出一丝温柔笑意,直接道:“爷没事儿,爷一点都不生气,一点都不吃醋。” 笑,永远都带着一份出尘的清淡。 恍若莲花绽放,让人心中忍不住涟漪一片。 只不过,这些绝对只是表面。 这卖笑的样子甚至让时青墨想到了四个字:人格分裂。 “我不是已经和盛少说清楚了吗?为什么还生气?”时青墨直接问道。 却见,某人眸色多了几分诧异与认真,连骚包的称呼都忘了,直接道:“为了我?” 天上下红雨了不成? 从认识这丫头第一天起,他可就已经知道她的心比石头还硬,更是没指望她对他服软。 不过这么说来,这段时间这丫头的表现的确有些不同寻常。 前些日子主动解释说自己没有带野男人,今天揽着她的腰也不见她生气躲着…… 元缙黎还没开口,却见时青墨面不红心不跳,很干脆的点了点头。 顿时,元缙黎几乎整个人都靠近几分,“丫头,那下次能不能为了我多穿点?” 时青墨嘴角一抽,别过了头,“不要得寸进尺。” 今日这穿戴,完全就是简素寻来的化妆师设计的,这衣服的设计十分贴身,有两套,一套为全红色,绝对的妖娆妩媚,不过她年纪毕竟不大,虽说身材的确驾驭的了,但未免太过惹眼,这才选了这条白色之中缠绕着红图案的。 不得不说,那白裙中流入红色的花样,好似红莲燃烧月色,别有一番风味,她很少会穿的如此美艳。 元缙黎也是故意如此,瞧着这丫头如此神色,不由心情大好。 他的女人,自是光芒万丈,至于其他人,欣赏可以,但若是有敢觊觎…… 元缙黎眸光之中闪现一股杀意,可在时青墨面前转瞬即逝。 二人站在一起,让人忍不住看的怔了。 那气氛更是绝对的契合。 就连简素等人都觉得,论长相,论气势,能配得上老板的人眼前这个男人还是头一个。 而且,虽说这男人在时青墨面前表现出一副温良的样子,可总觉得……他神秘的很,这种温良似乎也只是在时青墨面前才有的。 殊不知当晚,这元青市上流富商之中,竟是有十几个人慌了神。 这次虽然有不少参加宴会,但这些人里头,却不乏一些色鬼,当场看着时青墨的眼神更是掩不住的色。欲。 毕竟是墨氏的宴会,时青墨总不好真的戳瞎他们的眼,她虽不在意,不过某人却完全看在眼里,那些人的脸,更是记得一清二楚,秋后算账自然是必须的。 这短时间之内,想要行房事,恐怕是不能了。 甚至后续几天之内,连玉雕阁中,都有不少病人前去看病,时青墨记忆力也是极强,当瞧见那些人脸,更是明白下来。 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儿?更何况还是中毒!除了元缙黎,不可能会有其他人做出这样的事。 不过既然元缙黎好心帮她教训,她自然不会驳了他的心意,这治病的钱是要有的,可这治病要受的罪更是不能少,解毒?时青墨还没那么好心,而且元缙黎下的毒悄无声息,能如此简单识破的怕也只有她,这毒倒也算不上重,不过是一两个月的作用而已,时青墨根本用不着费心。 只是与此同时,当那些人发现,那个大名鼎鼎的时医师也是时青墨的时候,更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时青墨难不成真的无所不通!? 小小年纪竟然是一名医师!要知道他们看到时青墨的时候,第一时间便是怀疑,但她这医术,并非是毛遂自荐,而是别人盛传出来的! 震惊,又是震惊。 但这一回,他们那些猥琐的神色,在时青墨这里却是吃足了苦头。 药,用的最苦,还有其他独特的作用,若不是为了以后能做个正常的男人,他们怕是根本坚持不下去。 一开始看着时青墨还能泛起别的心思,可后来,这些人一听到时青墨的大名,便不由自主的颤栗,毕竟时青墨那治疗的手法,太过惊悚!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这宴会结束当天,却还有一家比这些人更惨。 周家。 时青墨的吩咐之下,保安人员自然尽心尽力,直接将人送去了警察局,更是连带着那藏毒的证据,这种富家子弟有毒瘾并不是什么稀有的事儿,不过如今既然被揭发,自然少不了要搜查一遍。 更何况有墨氏的因素,对周家,更是搜查的热火朝天,只不过当搜查结束,就连警察局的人都十分震惊。 那份量着实不小! 要知道这藏毒严重者是可以判无期徒刑甚至死刑的!周琼所藏的份量更是绝对够了! 原本周达夫妻还想花钱将儿子弄出来,可现在?笑话!那么重的罪,根本不可能保释! 甚至周琼被关押当天,也不知是从哪里出现了一名女子,更是控告周琼强女干甚至骗她服毒更以此威胁恐吓! 虽说这人出现的太过及时显得过巧了些,但她竟然还有各种证据,其中包括周琼恐吓时的录音! 如此一来,周琼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偏偏周琼被关押之际,关于墨氏老总的消息在一部分人中流传出来。 因为墨氏的原因,时青墨的身份并没有被媒体曝光,但却成了元青市这些商家都知道的事实,那周达更不用说! 整个周家,被一股怒意包裹! 那个时青墨!竟然是墨氏的老总!如此也就罢了,之前那请他们去参加宴会,更只是为了羞辱! 真是可恨! “她想让我不痛快!哼!去联系一下媒体!”周达一脸的狰狞,恨意浓浓盯着妻子道。 如今他公司每况日下,媒体更是紧追不舍,一个个都想让他就儿子被捕的事情说些什么,好啊,既然儿子都这样了,那时青墨和她那表妹也别想好过! 那周达的妻子名叫韦娜娜,今年不过也才二十五六岁,当初更是元青市名模一个,在众多追求者之中,选了周达这个中年富商,本以为是后顾无忧了,可却没想到这才几年光阴,周家的生意竟然要完了! 甚至一想起在那宴会上的场面,韦娜娜都觉得一阵怨恨生出。 那么一个小丫头有什么能耐!不过就是长得好些而已,竟然是墨氏的老总!甚至还让人将她赶出来! 她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待遇呢!那个贱人,凭什么! 眼下,看着这个公司濒临倒闭的丈夫,心中更是厌恶的很,不过他都说出这话了,那必然是有些办法的,顿时那脸上更是挤出一点笑容,应了下来。 很快,更是举办了一场记者发布会。 由这周达和韦娜娜坐镇,底下各媒体更是不少。 虽说如今周家越发不行了,可说到底还没有彻底倒下,八卦人人都爱听,这个时候,见高踩低的人才越发的多。 “周总!对于您儿子藏毒您知道吗?或者说您有没有染上毒瘾呢?” “周总,听说您公司目前受到墨氏打压,请问是真的吗?” “周氏和墨氏完全是两个不停的行业,为什么墨氏会如此抨击您呢……” “周总……” …… 问题一个一个,周达隐忍着,让人安排了一下秩序,这才一个个的回答。 “各位,我儿子周琼是个好孩子,不过被一些狐朋狗友带坏这才染上毒瘾,至于藏毒,也都是被朋友影响,并不是有意……” 周达可不傻,此刻,他大可以说是被人陷害,不过到时候,得罪的确是警方,儿子少不了要受点苦头。 “另外我们公司一向都是良心企业,但是因为一些各人原因,惹怒了某个大企业背后的总裁,对方这才针对我们……” “您说的大企业是指墨氏吗!?”顿时有人问道。 周达一副被害者的态度,更道:“至于是哪个企业,为了对方的名誉,我不敢贸然说出,不过在这里,我想告诉那个企业的老总,我儿子不过是因为拒绝了你的追求你便下此狠手,未免太过不近人情,早晚有一天,会遭到报应的……” 此话一说,顿时哗然。 唯独那两家参与过宴会的记者撇了撇嘴。 他们就确定了周家会说出一些不好听的话,这才特地前来,事实果然如此! 拒绝追求!?笑话! “周总,您是说墨氏背后的老总是个女人吗?!” “周总,我也听到一些传言,说是墨氏背后的老总是个十六岁的女生,不知道这是真是假……” …… 周达心中冷哼了一声,道:“我说道M集团背后的老总的确如你们所说,不过传言终归还有些错误,那位小老总为人我就不多说了,我相信你们有足够的判断能力,但我可以断言,那个集团辉煌不了多久,只知道靠身体上位,根本不值得别人尊敬……” “我先生说的没错,另外我们今天还带来了一样证据,可以证明那位老总的表妹和周琼的关系……也正是因为那位老总不满周琼喜欢别人,这才会陷害我们……”韦娜娜也道。 说完,更是让人将视频放了出来。 却见,视频一打开,竟是十分惊艳的场面。 只不过再仔细一看…… 众人一愣,这不对吧? 这里头的男人根本不是周琼,而是……周达这个父亲!? 至于那两个女人…… 众位记者嘴角都是忍不住抽了抽,几乎在一瞬间将东西拍了下来,闪光灯更是瞬间耀眼的很。 那两个女人可都是熟人,年纪轻轻,是两个名声还不错的模特! 没想到啊!这个周达都四十多岁了,竟然还好这一口! 就他那身体,能吃的消吗! 周达顿时傻了,这视频明明是在儿子保险箱里头找到的,当初儿子说了,是那个叫王雪的把柄!怎么会变成他的! 殊不知,时青墨早已偷偷利用符石不该有的东西都收了回来。 周琼那保险箱里头有的不止是王雪的把柄,还有不少女人的,也正因为那些把柄,时青墨才直接找到了其中一个女人,帮助她控告。 至于这个周达的视频,可笑的是,也是周琼保险箱里的其中一份。 何止是周达的,甚至还有周琼和韦娜娜在一起的视频,更是绝对的。淫。乱。 这父子俩共享一个女人,人品还用别人证明吗? 却见视频播放速度极快,周达顿时大怒,可惜工作人员却根本不听他的指示,甚至切换下一篇,那里头的确换了一个年轻男人,但主角却是在场的韦娜娜。 这女人原本还气愤丈夫出轨,可眨眼间却轮到了自己,那面色顿时白了下来! “贱人!” “啪!” 一巴掌,直接让韦娜娜天旋地转。 如此一幕,更是直接展现在众人面前。 突然之间,也不知道这二人是怎么了,那韦娜娜更是直接道:“只准你找别的女人就不许我和你儿子好!?你儿子可比你强多了!你也不看看你什么德行,一把年纪还乱搞,你配得上我吗?要不是看上你的钱,我才不会嫁给你!不过现在好了,你都要破产了,回头我就和你离婚!哼!” 周达目色通红,又是一巴掌甩了过去! “你这个贱人!” 韦娜娜捂着脸,符石之下,整个人却有几分癫狂,“还说人家墨氏总裁看中你儿子,这话也亏你说得出口……我和周琼也只是玩玩而已,哪个女人真能看上他!哼,你儿子和多少女人有关系你还不知道?我告诉你,就你接触的那些女人,哪一个没被你儿子搞定过!?他可是明明白白将这些事都告诉过我!” “对了,大家伙恐怕不知道吧?周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呢!周琼害的良家妇女不知多少个,强女干的女人更是无数,不过他倒是想对付人家墨氏老总,可他能吗?也只能冤枉人家名誉罢了……那个时小姐,虽然让人讨厌嫉妒,但人家压根就不看他们父子一眼,被人打压还不是周琼不知检点想让时小姐染上毒瘾结果被人抓个正着?活该!” 此话一说,韦娜娜这张脸注定要成为焦点。 在场的记者们心中更觉得诡异,根本不敢相信,前一刻还各种伪装的人,此刻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不过震怒之下的话,显然更家的可信! 可笑那周达竟然还想装可怜驳同情,害得他们险些误会了墨氏! 此刻,周达身子僵硬,却见韦娜娜几乎毫无遮拦,不停的说着,一气之下,更是直接扑了上去,狠狠的捂住这女人的罪,那样子显然是要杀人一样。 各方面安保人员顿时上前,好在解救的及时,否则这韦娜娜怕是真的被捂死了过去。 惊心,几乎所有人看着这周达的态度都变了变。 以往,这周达很会做样子,却没想到骨子里却是如此一人! 一场准备好的发布会,此刻却彻底变成了如此场面! 而一处,时青墨手中符石尽碎,神色狠厉。 想坏她名誉?! 哼! 而第二天,却见各大媒体头条,都是关于周家! 当然,一个周达并没有如此资格,可墨氏却有,牵连到墨氏,慎重的人更是不少! 而那些报纸或是网络消息上,无一不是关于墨氏老总身份以及周家冤枉墨氏老总的话题! 一时间,整个元青市,震惊! 墨氏老总竟然是一个十六岁的女生! 虽说具体身份未知,可已经足以让人觉得佩服! 尤其是如今这媒体几乎所有人都向着墨氏,向着那个神秘的老总,更是各种八卦猜测,每一个都将时青墨描写的神乎其神,像是真的见过她一般! 而这两天,时青墨却瞧着自己的声望值蹭蹭的长。 舆论的力量,果然不容小觑。 至于周达那夫妻俩…… 人人喊打。 唾沫星子怕是都足以将这二人淹死过去! 周家,负债累累,这婚自然也离了。 不过那韦娜娜和周达的放荡却是出了名的,这女人本想着重新攀棵大树,然而,没有一个男人不嫌她脏。 以往她还有个周家太太的身份显得自己金贵,但现在,一文不值。 甚至走在街上,都冷不丁有人打她一巴掌,所有人对她都唾弃的很! 当然,这都是那发布会的作用。 韦娜娜之前那些话更是媒体录了下来,网上更是有原版视频,因此更导致一些曾经受过周琼与周达祸害的女人纷纷冒头,控诉与怨恨,更是掀起一阵风浪。 那周达,一生顺风顺水,从来没想过最后会落此下场。 钱财权势甚至是声誉,没有留下一样! 甚至以前曾经为了钱找上他的女人,如今没有一个肯帮他,每一次都是自找羞辱! 厄运,不停。 周家公司倒闭不到一周,周达身染重病,竟是浑身长满毒疮,偏偏他如今身无分文,连治病的能耐都没有,只能任由着那恶心的毒疮蔓延,整个人面目全非! 时青墨绝对的“善解人意”。 在这周达最疯狂的时候,更是将韦娜娜送了去。 当夜,那天桥底下更是一阵阵女人哀嚎。 时青墨本就记仇,这一家害了多少人不用多说,甚至其中还包括王雪。 王雪虽然不讨喜,但并没真的害过人,不过是虚张声势性格骄纵而已,这周达明明清楚儿子做的一切,却甚至还想在发布会上将这事抖出来,更是没有人性。 如今,倒是让他们夫妻俩团圆相聚! 而几天之后,天桥之下发现两具尸体,其中一具是被折磨窒息而死,而另一位,疾病发作而亡,招惹蚊虫无数,因为死状恶心,这事儿并没有向市民通告。 另一边,周琼藏毒案判审结果也已经出来,死刑。 这个结果,却让元青市市民大松一口气。 这样的祸害若是留着,以后还不知会有多少人被他折磨! 当判决下来那一天,王雪这才将怀孕的事情告诉了时彩凤,当天便去了医院。 这个大姑如今也已经和大姑父离婚,生活也没有以前过得惬意,得知女儿怀孕,更是哭的死去活来,不过好在这毒的确是戒了,尤其是感受到女儿对她那疏离的态度,时彩凤心中更悔。 如果不是她怂恿,女儿不可能前去那生日会,若不是那一个念头错了,如今女儿恐怕还好好的…… 哪像现在,家不像家。   ☆、第一百一十章 爷已回京 王雪去医院的同时,周琼更是被一纸判决吓懵了去。 死刑!? 死刑代表什么他一清二楚,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不过是藏了些东西而已,怎么会变成这样的结果! 尤其是这段时间以来,每一次出庭更是可以看到别人那厌恶的目光,这样的感受,是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他是谁?周家大少!以前谁看见他不客气几分?可这短短时间怎么会变成这样?还有,为什么父亲不将自己救出去!不过就是花钱的事儿而已! 周琼满心怨念,仔细一想,更是将所有的原因都推到了时青墨的身上。 刚被抓紧警察局的时候父亲过塑他了,那个时青墨是墨氏的老总!肯定是她……肯定是她! 周琼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个女人如此身份! 明明看上去只有十六岁而已! 还有,那时候明明当着他的面食了不少份量,为什么没有上瘾!那个女人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些! 周琼咬着牙,牢笼之下,更是觉得心中一股怒意迸发,整个人都要疯了一般。 只不过心中虽然愤恨,可此刻看管甚严,根本不可能有逃脱的可能。 而时青墨,更是不可能让他如此简单的解脱! 这周琼虽说判的是死刑,可却是缓期两年执行,若是表现不错,以后更是有可能改为有期徒刑,时青墨自然不可能会让这种可能性发生。 尤其是他那样的人,曾经给别人带来多大的痛苦,如今就该承担多大的折磨! 当夜,时青墨手中各种符石启动。 苦难符、腐蚀符、祭灵符! 如今她的符典等级已经快要升入地阶,当初系统奖励过的祭灵符更是完全可以镌刻,这祭灵符之下,绝对效果非常。 不过祭灵符并非人人都有作用,针对的只是有人命在身者,这周琼做过什么勾当她一清二楚,否则也不会利用这祭灵符折磨他。 周琼年纪并不大,但却疯狂的很。 曾经更是因为逼迫一个女孩染上毒瘾,导致那女孩最终自杀,其乐融融的一家人更是因为这个女孩的死支离破碎,因此,在这周琼身边,的确有个看上去毫无意识的灵体。 而这祭灵符一现,那灵体显然便凶猛的多。 潜行入梦,日夜骚扰,那是必须的。 不止如此,这苦难符与腐蚀符更是作用非常,这符石一出,身处在牢狱之中的周琼顿时便感觉到身体一震说不出的疼痛袭来! 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痛苦无比,似是扭曲了一般,难受至极,甚至低头还能看见自己的皮肤更是发生了异变,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腐烂! 周琼顿时便吓破了胆,这身后还冷幽幽的很,脑子里忍不住想起一个阴森森的面孔,总觉得这地方邪气太重…… 如此痛苦之下,周琼自然想尽办法想保外就医,只可惜他如今也才不过是刚刚开始服刑而已,根本没有那个资格! 疼痛与害怕,似是永无止境,几乎每日,都听得见周琼嚎叫的声响,甚至深夜之时,周琼更是睡不安宁,不只是欣赏敛不住的疼痛,就连这梦里也同样不好过! 无数梦魇,几乎每天梦到的都是可怕的场景,那梦里,更是有不同的女孩子不停出现,她们手中,拿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或刀或枪,挖皮割骨一般! 虽说他自己清楚知道曾经害过很多人,可对他来说,权势与财富代表一切,因为他有足够的金钱,所以更有资格去折磨其他人,可现在,当那些噩梦一遍一遍重复,对过去,更是油生出一股无法磨灭的恐惧! 甚至一想到那些女人的脸,他便忍不住的颤栗,那些梦境到最后,竟像是一个个真实的场景一样! 精神,彻底萎靡!整个人都疯傻了起来。 而一月之后,折磨之下,精神殆尽,深夜之中,这周琼竟是以自残方式连续撞击头破,彻底毫无声息。 直到死的那一刻,周琼脑子里都再也没有想起一开始怨恨的时青墨,只有曾经被他害过的女生,甚至哪怕是意识消散时,似乎都是一股阴森森的感觉将他彻底吞噬! 这周琼,死的绝望而恐惧。 而时青墨却像是没有任何的异常,依旧过着之前的生活。 甚至眼见离最后一年越来越近,更是加紧练习,几乎每一天都在不停的努力之中,在外人看来,这个时总,越发的神秘! 她的每一次出现,都是墨氏有重大的方案之时,依旧的惊艳,只可惜这元青市的富商,少有几个会对她产生邪念!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这时青墨邪气的很,有着让人惊悚的财力,更有着让人诧异的医术,甚至那手段,更是狠厉的很! 更有人惊奇的发现,这但凡得罪时青墨的人,几乎没有一个有好下场,周家如此,当初的苏家也是如此,甚至就连当初墨氏创立时的罗家也是一样,不论他们的衰败是因为什么,但不得不说,有小道消息传出,这些家族几乎都曾经招惹过时青墨。 当然,这样的消息也只是在一部分人口中流传,但即使如此,时青墨都已经成了别人不敢得罪的雷区。 也许,曾经觉得她不过是一介丫头,可如今,在墨氏雷厉风行的各种措施之下,对时青墨,几乎没人再有那一点轻视! 尤其是她如今冷不丁才会出现的身影,更让所有人都觉得神秘与诡异,不知不觉,似是成了那些商家眼中的一个变态的异数,甚至要比当初盛家盛启昭带来的影响更大。 不过,知道时青墨的也只是那些商家而已,而普通群众,只知道这墨氏的总裁,是个年纪轻轻的丫头,至于各方面的情况一无所知,甚至压根没有媒体去披露,哪怕报道之下,也只是以“时总”称呼,那报道中,同样都是清一色的溢美之词,带给众人的也同样只有神秘与称赞而已。 而在这些人对她的印象之下,时青墨这次的任务声望值,更是毫无疑问达标! “叮!恭喜主人完成任务!” “叮!本次任务奖励!九鼎刃一把!另有商业机密一份,主人加油!”系统君又道。 时青墨一愣,对这九鼎刃有些狐疑,在系统的提示之下,更是闪入空间,这才发现,空间之中的确多了个东西。 却见九鼎刃不过是一把手掌长度的兵器,宽度与中指宽度相同,通体为紫红之色,上头纹路精致,细看之下,的确有九哥小鼎刻印,为暗金之色,除此之外,刃边缠绕诡异符文,明显感觉到一股诡异力量,似是与符石力量有些相似。 这九鼎刃更像是一个暗杀型工具,可藏于掌中,双刃极为锋利。 不得不说,比起这九鼎刃,她的象牙刀显得毫无一丁点光辉可言。 当即,时青墨更是利用这九鼎刃雕刻了一枚符石,突然发现,用这九鼎刃竟是轻松很多!不止如此,就连精神力都节省了一些! 这么好的东西,竟是到现在才得! 时青墨自然不知道,这以往就算是有这九鼎刃在手,时青墨也未必能克制的了,这东西,本就是与符石本就是一体,既能用来雕刻符石,又能用来护身,不可多得。 她如今内力磅礴,精神力更是不低,如此之下,这九鼎刃对于她来说才算是一个助力,否则也只会给她带来依赖与拖累! 至于系统奖励的商业机密,时青墨并没有选择现在使用。 而在这九鼎刃之下,时青墨只觉得自己离进步越来越近! 各方面训练更是不停! 而时青墨疯狂加强自己的同时,元缙黎却像是对此毫不知情一般。 甚至时青墨有时候在系统幻境和空间中一呆就是几天,可每次出来,元缙黎都能很巧合的准备好饭菜,让时青墨都觉得这厮未免太过神通。 不过这元缙黎的态度却也正合她意。 系统是她的秘密与靠山,因此更要小心谨慎。 对元缙黎,她的确心动喜欢,但眼下,却不可能真的托付一切。 就好似这元缙黎的身份与他那神奇的阵法,她也从不多问,当然,元缙黎对她好,前世又对她有恩,若是他有什么危险,她时青墨必然会不惜一切代价出手,这是她回报的方式,仅此而已。 若是有一天,元缙黎值得她彻底相信,将自己的后背毫无保留的交付,那到时候她保命的底牌再告知也不是不可。 而元缙黎,却也是有机会让她如此的人。 殊不知,对于时青墨的神秘,元缙黎也有些猜测,当然,她的底牌究竟是什么,元缙黎并不感兴趣。 他感兴趣的,向来只有她而已。 不过不得不说,这小丫头虽然承认了他的地位,可对他的态度的改变却并没有好上多少,尤其是眼见这丫头越发疯狂的加强实力,某人更是觉得很危机感浮上。 再这么下去,这丫头恐怕越来越难勾搭了吧? 要不要趁此机会……先…… 某人,目光闪烁,嘴角高扬,那不惹尘埃的神态看似脱俗的很,只可惜,没人知道他那脑子里想的完全就是另外一回事儿,甚至与他那表面形象,丝毫不相符。 入夜,这公寓里头,微凉。 时青墨习惯性的先入浴室再入空间,即使是沐浴,都是在空间的池塘里头,那池水干净而又灵气,更是让人身心舒畅。 只不过猛然间,那熟悉的汗颜再次出现! 却听这外头,虽说感受不到元缙黎的气息,但对方显然毫不收敛,那走路的声音可清晰的很! 这大半夜的…… 自从让元缙黎住进这屋子开始,他也算是守规矩,但今天又是怎么了? 时青墨嘴角微抽,更是连忙穿了衣服,走了出去。 头发,滴答的水意。 一开门便装入某人的怀里,却见,这元缙黎竟然只穿了一件睡袍。 微敞的衣领更是透露出绝对诱人的身材,尤其是那双狐狸一般的眼神之下,更是带着一股不容反抗的魅惑。 时青墨忍不住心中一跳,却瞧着某人凑近,更道:“你自愿还是我来?” 时青墨嘴角一抽,“元爷,您老是不是太饥不择食了?未成年您也感兴趣?” 此刻,倒是没有以前那般防备,对元缙黎的态度,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许是和元缙黎相处的太久,对他的性子也越发了解了起来。 甚至可以用龟毛来形容。 他前世的杀伐在今生压根就没有仔细体验过,也许是在她面前,这元缙黎故意收敛了许多,除了第一次见面时的压迫,后来很久都没有感受到元缙黎带来的压力,更多的也只是她个人的防备。 而如今接受了元缙黎对她的好,这才觉得此刻的他不过就是人格再次分裂而已…… 某人却哼唧了一声,有些不乐意的看着时青墨,那脸色,精彩的很。 身子向前一贴,“不行吗?你是爷的女人。” 时青墨脑中一转,眸中闪过一份狡黠,湿湿的长发之下,更是一张祸国殃民的脸,瞧着元缙黎,却是突然一笑,“好啊,那元爷您请便。” 说完,冷不丁一块符石消散。 被时青墨那柔笑一晃,元缙黎更是心神一颤,等反应过来,竟是鼻血纵流! 时青墨“噗嗤”一笑,幻灵符的作用对元缙黎也不过眨眼瞬间而已,却不知这男人究竟是看到什么了,竟然瞬间流了鼻血!? 元缙黎,难堪面色一闪,然而下一秒慢悠悠的擦了擦那血红。 神色似笑非笑,更是直接盯着时青墨的眼,压迫之下,更是毫不犹豫的贴了上去! 双唇刻印,呼吸凝重。 这小丫头胆儿真肥,竟然勾引他! 刚刚那一瞬间的失神,看到的竟然是这丫头搔首弄姿?肯定是她做的手脚,还敢笑?! 死死抵住,幽幽缠绵,时青墨要抵抗着元缙黎那精神力的侵袭,还要反抗着这家伙手上的动作,相碰间,却更像是打架一般,难舍难分。 不得不说,元缙黎身上的味道好闻的很,带着一股清香,十分干净。 倒也没有那么抗拒,只不过不满的不过是这家伙硬来而已。 当然,若是这念头被元缙黎知道,想必会冤枉的很,硬来?!这算硬来吗?一个屋檐下生活这么久,他可是用尽了软招,也没见时青墨主动,他再不动手,这女人恐怕都会觉得他不行! 二人痴缠间,时青墨只觉得嘴都有些酥麻起来,干脆也不再反抗,任由着元缙黎乱嘬一会儿,感觉到她的安静,元缙黎这才松开。 “生气了?”元缙黎瞧着时青墨,看着那微肿的唇,也觉得自己野蛮了些,语气顿时软了很多。 时青墨面色有些僵硬,那深沉墨色眸下,不知在想些什么,依旧不吭声。 元缙黎却是有些急了。 他见过时青墨发火,看过她冷着脸,但惟独没瞧过她如此冷静沉默。 尤其是这丫头的性子他知道,这么生气恐怕后果很严重! 对时青墨,他可是摸索了很久才让这丫头态度缓和一点,若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某人嘴角抽了抽。 “爷……让你亲回来?”某人嘴欠又来了一句。 时青墨更是嘴角一抽。 趁他失神之际,时青墨却是突然几道符石再次浮现,不过这一次五道符石,全部都是控制对方行动的! 她就不信,元缙黎这一次逃的开! 瞬间,某人身子一僵,没了动静。 眉头紧皱。 着道了,这丫头,美人计…… 时青墨瞧着他不懂,这才嘴角一咧,幽幽拿出几个小玉瓶,更是搜寻了一下,寻了条绳子,干脆的将人绑了起来。 以元缙黎的能耐,摆脱这绳子并不困难,只不过药效之下可就说不定了。 不过这元缙黎今日穿的着实有些不合适,无意之间,难免有些触碰,却瞧某人的脸红了青,青了红,比变戏法的还精彩。 时青墨,绝对的记仇,这一次,更是丝毫不客气。 半小时之后,时青墨将人拽去了二楼房间,干脆上锁,唯独雪球无辜的瞧着时青墨,屁颠屁颠的讨好。 主人看上去好可怕,又绑又摔的,想想都好疼! …… 做完这一切,时青墨险些仰天长啸。 她性格一向镇定,也算喜怒不形于色,可今儿……好难忍。 元缙黎的向来注重表面,否则也不会每日装的一副无害模样,但这一次…… 那药效之下,元缙黎根本不可能除去身上的绳子,既然如此就不可能解毒,还想下来祸害她?想得美。 时青墨不由心情大好。 却不知此时,那二楼房间里头,某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接通电话。 那电话那头,姬澈老头,满心狐疑。 “小师叔,您想我了!?”姬澈老头“哈哈”笑道。 某人脸色黑如锅底,姬澈这性子他还不知,若是知道他现在这副鬼样子,指不定怎么嘲笑呢…… 不过,那丫头也忒狠了,为了防止他解开绳子,竟然将他整个人都缠了几圈!眼下他能在这种情况之下打通电话简直就是奇迹! “晚上的时候给老子滚过来!”某人吼了一句。 那丫头睡觉极沉,这一点倒是不用担心。 对元缙黎的命令,姬澈自然不能不从,只不过当夜,当瞧见元缙黎被五花大绑的样子,险些笑晕了过去! 这是他家小师叔!他毒门门主?! 他姬澈从认识元缙黎那一天开始,就没瞧过他如此狼狈的状态! 哪怕是死生之时,也都不可能如此! “师叔……要先说好了,所以我的宝库不能抢……”姬澈老头不要命的威胁道。 元缙黎嘴角一抽,咬着牙,“好。” 姬澈顿时乐滋滋,这才伸了手,只不过动手间,又道:“小师叔……您和门主夫人还挺有情趣的嘛……” 元缙黎顿时一阵心塞。 姬澈念叨间,元缙黎身上的绳子尽除,随手翻了翻,几颗药丸下毒,这才好了些,目光微缩,黑暗之下,更是进了时青墨的屋子,瞧着那熟睡的脸,更是哭笑不得。 片刻,指尖在她唇边划过,目色说不出的柔腻,过了好一会才起身出了门。 “那丫头睡得这么死……小师叔,干脆直接……” “爷是那么没有原则的人吗?”某人哼了一声。 真当他饥渴到那地步?他不过就是在那丫头心里刷刷存在感,这都不懂? “您不是……不过您既然不是怎么会被人绑的那么严实……”姬澈撇了撇嘴,小声道。 元缙黎声音一冷,“你看见什么了?” 顿时,姬澈立马摇了摇头,“老头子眼神不好使,什么都没瞧见!小师叔您找我有什么事儿?!” 如此,却见元缙黎嘴角一勾,“这还差不多,连夜回京。” 他也荒废不少时日了,否则今儿也不会这么容易便着了道,还有京城那边,也不能总是搁置着。 此话一说,姬澈老头那脸上总算浮现几分喜意,元缙黎甩手在这元青市境内整整呆了两年多!想当初他这小师叔还一身的出尘之气,可如今瞧瞧,也不知什么时候这副皮囊反倒多了些无赖,不知是跟谁学的。 夜,静而沉。 对这一切,时青墨悄无所知。 而第二天一早,这才在手机之中看到了元缙黎的短信。 “爷已回京。”简短而直接。 时青墨将手机随手一甩,心中倒是有几分空落落的感觉。 不过也只是片刻那心思便被收敛起来,不过也只是几个月的功夫,转眼便能过了。 ------题外话------ 龟毛的元爷在元青市呆的好窝囊,已经有很多人不喜欢他了,表现这么差,哞哞要关他禁闭!哼哼哼 【卡文严重,更新有点少了~么么】   ☆、第一百一十一章 此仇必报 临夏,整个元青市或是三清县都沉浸着一股严肃的气息,哪怕是曾经散漫而随意的二中如今都带着几分紧张的氛围。 短短三年时光,这一届的学生,从别人瞧不起的坏学生,彻底成为三清县的尖子生,这种改变,天翻地覆。 而其中更都是时青墨带来的结果! 如今,临近新一年的高考,时家也异常的安静。 时青墨对高考有很大的把握,与平常并没有什么不同,然而时航与王雪却不同。 尤其是王雪,之前的事情更是给她带来不小的影响,她去医院的事儿在一年前更是别人偶然得知,导致她被学校开除,最后还是在时航的劝导之下去了二中。 本以为当别人知道她的往事会有所嘲笑,但在二中,这些事情却并没有人关心。 甚至因为和时航与时青墨的关系,二中的学生更是对她很好,从一开始的不安到如今,仅仅一年,却油生出一股浓浓的归属感。 这王雪的性子如今算是沉稳安静了许多,少了以往那些咋咋呼呼的性子,当然,也不过是有所收敛而已,那有些缺根弦的状态还是会时不时的暴露,毕竟是从小到大的养成的个性,想要全部改变自然不可能。 不过不得不说,王雪的改变甚至还不如时彩凤这个当妈的多。 时彩凤爱女如命,女儿经历大变其中更是因为她的纵容,当看见女儿进手术室的那一刻,时彩凤几乎崩溃。 她的女儿,引以为傲,从没想过有一天女儿会变成那样。 而那天之后,时彩凤看上去老了些,更是知道时青墨对付了周琼,因此对时青墨的态度都彻底变了。 这时彩凤一直以来都是做家庭主妇,如今为了负责女儿将来的上学的费用,更是找了个工作,让家里老爷子等人更是惊讶而欣慰。 时彩凤性子随老太太,但是现在为了女儿,那些劣根性都改了不少,实属难得。 …… 六月初,高考正式开始。 时青墨目标只是京城,至于具体学校一直没有确定,但时航与陶望显然都是准备报名最好的军校,而那学校分数线更是极高,因此这二人难得有些紧张。 而宁明月则与时青墨相同,轻松上阵。 高考几天,天气闷热至极,更让人添了几分烦躁,而这些汗如雨下的学生之中,唯独时青墨这些人状态最好,自信至极。 今年的高考,更是比以往还要惹来关注,因为这一届,更是有当年选择二中的状元与榜眼参加! 二中如今整体成绩不错,几乎所有人都传言,这样的结果是由于那两位学生,不过在其他学校的师生看来,即使这二人带来如此大的改变,但这二人本身成绩肯定会有所下滑! 尤其是高三这一年,学业繁重,偏偏时青墨与宁明月在这一年里很少参加各项模拟考,导致其他学校的领导根本不知道如今这二人的实力,如此轻视也是理所当然! 只不过,当近一月之后,高考分数出来,再次震惊! 要知道自从二中成绩屡屡进步之后,其他学校更是压力倍增,导致很多学生苦不堪言,但效果还是十分显著的,却没想到如今拿尽风头的竟然依旧是二中! 状元榜眼甚至第三名探花,竟然全部都在二中! 甚至这前两名依旧还是当年中考夺魁的二位! 在全县成绩傲人也就罢了,偏偏这三位的名头并非针对全县而言,而是全省! 前三名,竟是被同一个学校的三个人占了! 如此消息一出,二中的名头顿时震惊了无数人。 不止如此,除了这三个人之外,这学校里竟是还有不少人成绩爆发出来!虽说并不像时青墨那三人一样得到那全省的名号,可在整个元青市或是三清县,却是纸上有名…… 这结果,吓傻了其他学校的老师,尤其是一中,几乎人人都在崩溃之中。 他们这一届,最看不起的就是二中,甚至还记得当年中考状元选了二中时的场景!他们各个都以为,这所谓的第一名和第二名将来会被这二中彻底毁了去,但万万没想到,人家反而更上一层,赢得了全省的瞩目。 他们未必能记得起那状元的名字,但却清楚知道她的分数,全科除了语文象征性扣除了一分之外,全部都是满分! 这也太恐怖了! 要知道高考与中考不同,尤其是他们元省,那试卷更是出了名的困难,还从未有人能达到如此高度! 当然,甚至更有人发现,这三个人,不仅来自同一所学校,甚至还是至交好友,其中两个人还有着“血缘”关系…… 三个人性格相近,想采访他们的媒体更是比比皆是,不过诡异的是,压根联系不到这三个人! 那二中的校长奇葩的很,若是其他学校出了全省前三名,怕是恨不得四处宣传一番,偏偏这校长却完全不搭理各方媒体,压根没有宣传学校的意思,导致那些媒体更是铩羽而归。 这三人,显然成了历届最神秘的尖子生,就连省里颁下的奖励,也领的低调。 好奇与震惊,几乎占据了这一届所有学生的心。 不过即使闻珏没有宣传学校的意思,但二中的名头还是彻底打响,成为不少新生的目标。 而那满城风雨的传闻却对三人毫无影响,对时青墨来说,高考与普通的考试没有任何的区别,如今的成绩更也在她的预料之中。 当然,虽说她想法简单,但对于整个时家,却完全不同。 时秉良夫妻对女儿的成绩向来没有太多的要求,但即使如此,当再一次听到“状元”一词,依旧又傻眼了一次! 女儿这三年旷课的次数他们心知肚明,就连时航那小子也是,对学业并不是十分关注,却没想到,结果却是如此让人心惊! 就连王雪的成绩都是不赖,想上个好学校并不困难。 整个时家,喜气洋洋。 就连那个一向心高气傲的大伯母,对时青墨都是各种客气。 时航高中这三年与时青墨相处的时间颇多,不论是心性还是成绩几乎都是受到了时青墨的影响,这一点,那大伯母也看在眼里。 毕竟时航以往虽然成绩不算差,但想要考上一省探花几乎不可能,甚至以前因为时青墨,她甚至替儿子的未来担心,而如今这个结果,却让她彻底放心起来。 眼下,却瞧时家的客厅里,放着各式各样的贺礼。 有些价值不菲,而有些则是颇为用心,这送礼的人更是各个不凡,除了大伯与大姑这自家人之外,更是有华君卓、钟家鸣、邵世原以及盛启昭等人,更有简素唐铭这些下属,甚至更不缺徐老头以及元老…… 这一摞摞的礼物摆在眼前,时秉良心中既高兴有感叹。 这一切变得太快。 想当初他们一家还在泽水村,女儿虽然懂事,但并非像现在这般光芒四射。 更没想过,他们这一家能在三清县站稳脚跟,甚至交了那么多身份不凡的朋友。 连续几天收礼之后,时秉良夫妻俩更是忍不住失眠起来。 尤其是看到元老为时青墨送来那一对黑色钻石时,更是忧心的很。 当夜,夫妻俩盯着那黑钻,心情更是久久不能恢复,时秉良更是幽幽叹了一声,道:“元伯给的礼是不是太重了些……这往后,怎么还?” 他们夫妻可不傻,如此长相的东西他们以前见都没见过…… 时青墨母族对元老爷子曾有救命之恩,如此东西倒也不是不能收,但偏偏…… 元老爷子有心让时青墨做孙媳妇儿,这若是收了,以后女儿看不上元缙黎,到时候该怎么拒绝? 总不能为了一颗黑钻将女儿卖了吧? “要不回头我将东西送回去?”白瑾兰迟疑道。 夫妻俩相视一眼,更是纠结。 老人家并没说什么,万一是他们自作多情怎么办? 而且,元老爷子的眼光的确很好,这黑钻看上去带着一股独特的魅力,与女儿的气质十分符合,而且周边设计也很简约,没有太多的累赘,虽说乍一看并不算华丽,但可以想象,这样的东西戴在女儿的胸前将会带来怎么样的效果! 夫妻俩又咕哝了一会儿,时青墨人虽在另一个屋子,但却听得一清二楚。 这几日瞧着爸妈脸色不好,她还有些担心,却没想到他们是为了这个。 说到底,还是担心她将来和元缙黎的关系。 时青墨自认为自己还算一个专一的人,若是动情,必然不会轻易改变想法,而元缙黎……也不是那样的人。 至于那黑钻,的确难得,不过对于元家来说,应该算不得什么,若论珍贵,元缙黎送的那些毒谱应该更有价值。 不过为了避免爸妈惶惶不安,时青墨还是敲了门进了爸妈的屋子。 时秉良本就想和女儿商量,此刻一见她,更是直接道:“小墨,爸想着回头将你元爷爷送的礼物还回去,你觉得呢?” 女儿是个有主见的人,还是看她自己的想法更重要。 时青墨笑了笑,将那黑钻拿在手里瞧了瞧,道:“爸,我觉得倒是不用,元老送礼物不过是图开心而已,你们不要想多了,这黑钻的价格其实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离谱,往后元爷爷若是想喝酒便来我们家随便取就是……” 此话一说,夫妻俩顿时有些紧张,尤其是白瑾兰,更是连忙将时青墨拉到了眼前,坐在床边小心问道:“孩子,你和妈说说……你和缙黎……是不是有可能?” 女儿住在元青市,元缙黎也住在元青市,她有一次去市里瞧了,这两个人住同一屋檐下,只不过好在是楼上楼下分开住,当时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元缙黎的为人她还是相信的,女儿年纪小,缙黎不会胡来。 但现在可就不一样了,女儿十七岁,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那缙黎如今也二十七了,更是肝火旺的时候,就怕这二人一下克制不住发生点什么…… “小墨,妈对元缙黎是一万个满意,元老爷子对我们也好,但说到底,还是有些门不当户不对,妈虽然不知道元家到底是什么来头,可绝对了不得,这往后妈就怕你在他面前没有底气。”白瑾兰又道。 女儿的终身大事一直都是他们夫妻俩最为头疼的,虽然女儿还小,可终归要嫁人,可女儿太优秀,若是配的男人不好他们反而心疼,但若是太好……却也有压力。 毕竟这娘家的势力绝对关系到女儿将来的生活,他们时家只是普通家庭,又是乡下人,就怕以后被人看不起,反而丢了女儿的面子。 只是白瑾兰此话一说,时青墨却是眼皮一跳。 更是忍不住想起元缙黎被她绑起来的那一幕,没有底气?错,她底气很足。 元缙黎的身份的确神秘,必然不差,但她也同样不弱。 她有墨氏有药门,甚至还有系统有空间,根本不需要为这些外在原因去担忧。 “妈,您想多了,女儿不是个手无缚鸡力的小丫头,元缙黎根本不可能欺负我,再说了,如果我将来真的和元缙黎在一起,那便是认为他会对我好,得到我全部信任,否则我以后宁愿自己一人,要男人有什么用?”时青墨直接回道。 她的想法简单而直接,若没有绝对信任,那就不可能会产生将来,而元缙黎虽然可以让她动心,但能不能让她毫无保留的去信任还是个未知数。 若元缙黎都做不到,这天底下怕也没有男人值得她去托付,那压根就不需要再忧心终身大事。 她的意思,明明是对自己的自信,然而在白瑾兰听来,显然变了味儿。 甚至更以为女儿是在告诉她,这辈子非元缙黎不嫁了。 顿时,夫妻俩苦了脸。 元缙黎是好,可说到底他们还是不希望有人会和他们抢女儿的,眼下就好似这一天到来了一样。 不过虽心疼,但二人却只能幽幽的叹着气,白瑾兰更是道:“小墨,缙黎是不错,你们在一起也挺好,不过……你用不了多久便要去京城上学了,我看到时候你去瞧瞧你亲爷爷,你毕竟是安家的孩子,到时候你爷爷瞧着你现如今这么优秀,肯定会好好待你的,到时候也能给你撑腰……” 此话一说,却见时青墨身子一颤,面色有些僵硬。 让安家撑腰!?哼…… “妈,这话不要再说了,我是你们的女儿,我姓时,这辈子都姓时!我与安家,只有仇没有血缘亲情!” 时青墨声音有些冷,感觉到母亲态度惊讶,这才努力压制住那股气势,稍稍柔和又道:“妈,我对安家没有任何期望,当初若非他们拆散,我的亲生母亲未必会忧思之下导致难产而死,甚至父亲也同样不会郁郁而终……” “小墨……怎么说安老爷子都是你亲爷爷,虽说当年的确是他的确阻止你父亲和季娴的婚事,但也怪季娴命不好,竟然没过生孩子的大关,如果她能坚持下去,没准你爷爷已经承认你们母女了……”白瑾兰顿时道。 白瑾兰毕竟不知道时青墨前世的处境,倒是记得当年季娴与安明旭的感情,虽说不得安家同意,但那二人还是过了一些好日子,若不是季娴命短,如今安老爷子也该被感化了。 此刻,时青墨气的是安家,却并不责怪母亲会这么想。 过了片刻,时青墨拧起的眉头松了松,这才道:“妈,你不觉得自从当年小姑推我落水后我就变了很多吗?” “其实当年我落水昏睡的那几天做了一个非常真实的梦,梦里我看到父亲临去前的哀求,希望我的亲爷爷可以将我带回安家照看,老爷子当时应了下来,但我父亲断气之后,老爷子却再也没提过这事……梦里,甚至直到十九岁的时候被带回安家,家里有几位堂兄堂姐,在安家,我过着被欺辱的日子,老爷子每日想将我送出去联姻,根本不在意我的感受,我在安家如同仆人,没有任何地位可言。” “不止如此,如同亲身经历一般,那个梦里,我在安家生活数年,殴打与辱骂,调侃或是戏虐,几乎是每一天都要经历的事情,甚至到最后,在那些姐姐甚至弟弟的冤枉之下,顶着本就已经脆弱的身体被老爷子打了一巴掌,也因此,彻底丧命,甚至那梦里我死后,老爷子还要挟所有人保密……” 时青墨声音低沉,带着一股苍凉。 白瑾兰一听,心中一揪,怪不得当初女儿起来之后便勇敢了很多…… 可是…… “小墨……那只是一个梦……”白瑾兰只能道。 看到这样深沉的女儿,白瑾兰只觉得心痛的很,在她的意识里,恐怕是因为女儿自小受尽委屈,才对安家有如此心结。 “是,那是个梦,但我相信,若有前世,我必然就是死在老爷子的手上,而且……妈,我自小便被您养着,对安家应该一无所知才对,但您信不信,我对他们了解到了极致?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梦,绝对不会如此。”时青墨又道。 “我那亲爷爷,叫安裕华……父亲是家中第三子,上头还有两个哥哥,而父亲与母亲私定终身之后,老爷子却替他安排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名叫方溪……” “当年父亲被爷爷带走,却把我留了下来,原因就是为了将方溪嫁给父亲,但父亲回去之后一直以身体不好拖延,之所以早亡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妈,我说的对吗?” 时青墨声音冷清,兀自说着,说完,看了白瑾兰一眼,目光坚定。 这些事情她自然不是从什么梦中知道的,而是前世在安家亲自感受! 那个方溪与安家关系极好,是老爷子的干女儿,她回归安家之后,对方更是处处为难,偶然间,更是知道了当年的事实。 说白了,父亲的死,多少都是安老爷子的逼出来的,为了守护他对母亲的忠诚,保护她这个女儿,不得不死。 此刻,时青墨镇定的有些吓人。 而当这些事情说出来的那一刻,却见白瑾兰整个人都颤了颤。 她和季娴如同亲姐妹,当年季娴与安明旭之间的确有个方溪总是干扰,而季娴死后,安明旭无法照顾时青墨,这才将孩子交给她,后来也曾收到安明旭的来信,言辞之中更也曾提到过方溪逼婚的事儿…… 为了不让时青墨心存怨恨,这些事情她一向守口如瓶,从来没有说过,甚至就连当年安明旭想方设法寄来的那两封信都毁的干净…… 那这丫头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真的是那个梦!? 白瑾兰心中狠狠一抽,如果梦是真的,那也就是说,女儿的确被迫害? “小墨……你和妈说,你还梦到什么了……”白瑾兰紧张道。 却听时青墨又道:“母亲当年生下来的,应该是两个孩子,只不过一个夭折了,妈,这个您也应该知道的吧?” 此话一说,白瑾兰如遭雷劈。 这件事,除了安家之外,只有她知道,就连时秉良都不清楚! 当年季娴产子,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生下小墨,那时人已经不清醒了,肚子里的另一个根本生不出来,导致最后一尸两命,不过按照季娴遗愿,那个孩子是被硬生生拽出来的,男胎! 殊不知,这一点,时青墨是猜的。 因为前世老爷子曾多次说她命硬,甚至有一次还曾言,如果留下的是个小子,倒也值得悉心教导,只可惜,没那个命! 当时她听得糊涂,一直有所怀疑,今天不过是求证而已! 此刻,却见白瑾兰有些崩溃,泪如雨下,哭了起来。 “可怜的季娴,我可怜的女儿……”顿时,将时青墨拥入怀中。 当年季娴有多惨,即使到如今她依旧记得一清二楚!明明生产之前,她还满怀着希望,以为只要孩子生出来,安家必然会松口…… 原本,季娴甚至早已决定,当孩子生下来,如果是女儿,便叫安青禾,儿子便叫安子墨,若儿女双全,那名字中便有安、季二字,也算是彻底无憾,却没想到,最终却只因此丧命,连孩子都没看上一眼。 当初看到女儿第一眼,她便兀自改了名字,那安、季二字,更是被抹了去,取了青墨,省的闻之心伤。 这些事,她以为会一辈子烂在心里,却没想到,竟是有被披露的一天,更没想到以这种方式。 女儿说的都是真的,那既然如此,那她的梦,也是事实? 前世……人真有前世吗? 白瑾兰心中悲戚,一想到女儿说的那些,便忍不住的泪水。 对此,时青墨也歉意浓浓。 她只是想让母亲知道,她这一世,不会再由安家控制,也不想她傻傻的以为安家人是什么好东西,让她如此伤心,是她不该。 “妈,梦里发生的事不会再成为事实了,您放心,我现在有能耐与安家对抗,我……会活很久很久……”时青墨安慰道。 此刻,就连时秉良都红着眼。 他们不敢想象,被他们捧在手掌心的女儿若有一天被别人害死将会是怎么样的感受,也许生不如死,还不如跟着女儿一起去了。 “妈对不住你……小墨……你母亲死的惨,妈想和你说啊,可是又怕……你这孩子心思重,妈不想你背负太多,只希望你简简单单的……”白瑾兰哭道。 若是让人知道她还有个夭折的弟弟,那她时青墨要背负什么样的名头? 克父母克手足,她性子本就沉,若是再知道这些,恐怕会压力更大。 时青墨只觉心酸。 母亲性格柔弱温和,只有为了她才会体验出那么坚强的一面,这么多年一直守着秘密,心中是何感受可想而知。 “爸妈,我现在很好……父母他们也会放心的,您别哭了。”时青墨替白瑾兰抹着泪道。 白瑾兰点了点头,眼睛依旧的红。 这今日明明是想和女儿提这黑钻石的事,却不知为何,竟然扯到了这些。 “小墨,这么多年妈也没告诉你你母亲葬在哪,你现在长大了,懂事了,回头就去看看他们吧。”说完,白瑾兰又忍不住落泪。 时秉良更是连忙拍了拍妻子的肩,一脸的心疼。 母亲的墓就在泽水村上的小羊山。 这小羊山上专门有一块地方用来放置墓穴。 而第二天,时青墨便随着爸妈一起到了这山上,而她亲生母亲的墓却在一个小小的角落,没有石碑也没有木碑。 旁边还有个小坟墓,小坟墓另一边,一样有个没有主的坟墓。 按照白瑾兰所说,其中一个墓里是她的亲生母亲季娴,而那小的,则是夭折的孩子,至于另一边,是空坟。 她的亲生父亲安明旭死在安家,根本不可能和亲生母亲合葬,因此这才立了一个空坟墓在此。 时青墨按照礼数磕了头,望着这大小三个坟墓,心中忍不住也有些悲凉。 尤其是旁边的小坟墓,一想起有一个与她同胞的小生命还未出生便已经夭折,更觉惋惜。 安家…… 若非安家,她的母亲不会在这小羊山上孤寂这么多年! 总有一天,她时青墨定要迁了父亲的坟,让父母弟弟团聚,至于安老爷子……此仇她必亲自去报! ------题外话------ 很快就京城篇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奇葩舍友 两个月后,京城。 这华夏帝都,繁华而严谨。 如今离开学还有十多天时间,时青墨却早早到了这京城,随行的除了路天朗这个贴身助理,更有小尘和雪球这两个小家伙。 小尘如今毕竟是个小学生,她倒是不希望他跟着前来京城,不过小尘毕竟也是药门弟子,再加上又格外腻着她,无奈之下也只好带着一起,至于雪球更不用说,如今元缙黎不在,若是再瞧不见她,雪球怕是又要委屈了。 当然,与时青墨一道前来虽然只有一大一小一宠物,但实际上,在她前来京城几天之前,徐老头便已经早早动身回了药门,三清县那边的药堂,以后怕是只交给信得过的弟子掌管。 初到京城,时青墨心中还是忍不住泛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更是想起前世刚到京城时的场景。 不过那个时候,她轻装上阵,身上带着的不过是一个月的生活费,看着这繁忙的京城,更是有些慌乱,好在有明月陪着,才顺利报名。 相比之下,这一世却自信而熟悉,没了那么多局促。 眼下,一行人带的东西不少,直接入住一所酒店,不过在这之前,路天朗已经在选了几处不错的房子,定金早已付过,只等时青墨挑选之后,便可以在几天之内安排入住。 不过对这里的房子,时青墨要求很高,看了各种资料之后,最终目标锁向了两处。 她所报考的学校是京华大学,而这两处房子也不算远,算是便利,不过两处大小不同,其中一处价格更是极高。 这两处一处名为玉池水区,是名副其实的小型风景类别墅,优雅安静,价格不菲,而另一处则是世纪星城,设计大气磅礴,占地优越,各种设施尤为齐全,更是京城十分有名的住宅。 考虑之下,时青墨更是带着小尘一道去了玉池水区瞧了瞧。 那世纪星城安保十分严格,诺大的山庄都被包围,若是没有身份根本不可能买的下那地界,因此也用不着时青墨去参观,至于这玉池水区则不同,设了售楼处,分为两处,一处为普通住宅区,另一处则是单独隔开的别墅区。 一进这售楼处,便能感觉到一股温馨的气氛。 小尘拽着时青墨的手,看到那些眼花缭乱的摆设,更是瞪大了眼,一句句“师父”叫个不停。 只是,二人在这售楼处溜达了一会儿,却并没见有人上前招呼,显然是将她们当成了谁家的孩子,眼中也不过是露出几分惊艳而已。 时青墨并未生气,颇有意味的溜达了一下。 “这一栋不错,我决定了,之前订下的那栋我不要了,换成这一个!”观察间,只听一人道。 那售楼小姐面带微笑,却有些为难,“不行啊乔先生,这一个已经被人预定了,定金都付了。” “付了定金?哼,这别墅价格也有近三千万了吧?那人付了多少钱的定金?五十万还是五百万?回头你和那人联系一下,实在不行就退了他的定金,这钱我来付不就成了?”对方直接说道。 时青墨一愣,下意识便觉得这事儿和自己有些关系。 毕竟路天朗眼光极高,给她选的房子必然是最好的,尤其是如今她更是不缺钱,价格只是作为参考意见而已。 如此一想,时青墨更是扫了一眼,果然,那房子上资料与自己之前看过的完全一样,不由面色暗了暗。 此刻,却见安售楼小姐面色越发的纠结,干脆联系了经理,没过一会儿,便瞧着一个胖男人走了过来,一看见那位乔先生,立即低头哈腰道:“乔先生看中了这房子?” 那乔先生趾高气昂的笑了笑:“是啊,不过这位小姐说房子已经卖给别人了……王经理,我对你们很失望啊,要我看,这房子我干脆不买了……” 此话一说,那王经理顿时慌了慌:“别啊乔先生!不就是定金嘛!我们退就是,这房子啊,您看中了就是您的!” 说完,更是瞪了那售楼小姐一眼,连忙让人去打印合同。 时青墨却是笑了笑,没想到随便走一趟都能遇到这样的事儿。 这房子她是给了钱的,即使最后这房子她不要了,这钱也没准备要回来,更何况当初路天朗在与这售楼商家交涉的时候,更是提前告诉过,在这几天之内,他们会确认购买意向,在这时间之内,房子不能另卖。 尤其是这玉池水区和那世纪星城的房子最合时青墨的心意,因此这两家的定金给的更是不少。 刚刚溜达这一圈,时青墨对着玉池小区并没有多少感觉,眼下再瞧见如此场面,目色中顿时划过一丝狡猾。 带着小尘干脆直接的离开这地方,下一步,直接让路天朗追加定金。 至于这房子,自然选了世纪星城的。 这小动作,很快完成,那王经理并不是和路天朗交易的人,此刻哪里知道情况? 这两天之后,当那乔先生的款项已经到齐,办理了各项证件之后,路天朗这位原主顿时冒了出来。 一千万的定金,双倍赔偿,赚了。 当那王经理得知消息的时候,更是被老板炒了鱿鱼,当然,这点小事儿,时青墨根本没去在意。 甚至几天之后,人已经从酒店搬去了新房子。 这世纪星城十分大气,甚至这大气之中还不缺几分婉约,空气也极为安静清新,整个山庄安宁的很。 安排好一切,时青墨更是直接在京城等着明月等人前来,状态十分不错。 明月如今选择的依旧是与她一起,同样是京华大学,不过不同的是,她选择的是鉴定专业,而宁明月选的却是法医! 按照原本的想法,她本以为明月会随便选择管理学或是金融之类,完全没想到她最后竟然选择了法医,要知道她如今可完全是与白道对着干的存在,即使将来她并不真的从事这个行业,但学习期间,还是有可能要各方面查案人员接触…… 不过,当时青墨这不解的意思传达之后,却见明月不过是爽朗一笑,面色神秘的很。 对此,她既然坚持,时青墨也不好多说。 眼下临近开学,明月、时航以及王雪等人再一次全部聚集。 而当几人瞧见时青墨的新房子,却是一阵呆愣。 这么大的山庄别墅,最起码要大几千万吧! 尤其是王雪,一进这山庄,整个人都傻了几分,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很,几乎每一步都尤其的仔细,生怕踩了什么花花草草。 “小墨,这房子花了多少钱?”进了屋,时航忍不住问道。 时青墨面色依旧,直接道:“八千多万。” 此话一说,却见时航手中茶杯一抖,那茶还没咽下便已经喷了出来,坐在他对面的陶望兄妹俩更是干脆中招,一脸的抽搐。 陶望与时航报的是华夏一等军校,这一等军校与其他地方有所不同,十分严格,进去之后若想再出来可就难了,不过那样的地方每年收的人数都是极少的,只要能活着,那身份便不会太低。 至于王雪和陶苗苗,这二人成绩也不算差,考上的也是个二等学府,只不过这陶苗苗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刺激,竟然选择了表演系,如今每日幻想着将来成为一名巨星…… 一想到这暴躁脾气不懂隐忍的脾气去蹚那浑水,只觉得尤其汗颜。 至于王雪倒是还好些,选了财经类,以后怕是想去当个小会计,完全就是在为生计考虑。 若是以前,恐怕相较于陶苗苗,王雪会更对那些花花世界感兴趣,但这一年以来,恐怕是因为时彩凤的辛苦,反倒让王雪稳重了很多,那些心思更是收敛了不少。 “老大!你也太有钱了,我要是有这么多钱,那我就花钱请人拍戏,部部都是‘女猪脚’……”陶苗苗冒着星星眼道。 时青墨暗暗摇头,这性子,往后别说是“女猪脚”了,恐怕还得好好磨练一番呢。 不过好在她外形很不错,气质很好,虽说只是有三脚猫功夫,但说到底也算是有武术底子,只要这个性收敛一点,以后还是很有前景的。 陶苗苗此话一说,陶望这个当哥的更是无语,至于其他人,更是各个都满脸笑意。 几人更是在时青墨这房子里寄住了几天,直到月初,分道扬镳,拽着各自的行李去了学校。 时青墨与宁明月更是一道,冲着京华大学而去。 这京华大学是华夏鼎鼎有名的学府,环境优美,安静而怡人,一入校区便少了几分喧嚣,整个人的感觉都轻松了很多。 “两位学妹,我带你们去报到处!行李我帮你们拿好了!”二人才入人群,身边顿时涌来一个男生道。 时青墨与明月相视一眼,瞧着那学长有些色眯眯的神色,更是有些无奈。 时青墨嘴角一勾没有多说,却见明月直接笑道:“好啊!” 说完,更是直接将东西递给那男生,只不过当那箱子一落,却见那男生险些栽倒在地。 “学长没力气吗?既然如此我看您还是回宿舍歇着吧!”明月直接嘲笑道。 对好心的学长,她们自然不会如此,不过眼前这个,猥琐的很。 那男生面色一红,压根没想到那箱子那么重! 而且别人的箱子都是有轮子的,拖着就好,偏偏这女生拎着的箱子却有些古老的感觉,不知道里头究竟装着什么! 周边,更是有着不少人,一瞧这男生丢人的样子,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今儿新生入学,不少学长都一改以前那书生气前来猎艳,要知道大学里的新生可是最清纯的,若是能在毕业之前找到个女朋友,那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否则以后进了社会,遇见的女人究竟有多少情史怕是数都数不清。 不过不得不说,这两位突然出现的学妹的长相也的确不错,若说是这一届的校花都不为过! 一时间,更是有不少男生望的发怔,就连身旁的其他学妹都忘了。 而时青墨与宁明月二人却丝毫没有那个多余的心思搭理,时青墨用精神力一探,更是直接找到了报到处,经过各项审核以及资料登记之后,这才领了宿舍房间号以及各种证件。 京华大学为每个学生都准备了宿舍,只不过住不住完全都是看个人意愿,而时青墨更是发现,许是因为她与明月是同乡而且成绩相近的原因,这宿舍竟也是同一间! 如此,二人更是满意。 虽说对学校宿舍无感,但如果有明月陪着,倒也不会觉得不喜。 二人的宿舍位于京华大学最好的一栋楼,四人一间。 刚迈上三楼,却见一个女生迎面而来,时青墨身子一怔,眉头微皱。 这身影,也是熟悉的很! 只是她还未开口说话,却听对方走了几步,突然顿了下来,盯着时青墨道:“同学,我刚刚拿错东西了,你将这个帮我送去报到处好不好?” 时青墨嘴角微动,有些冷笑。 真是依旧的不可一世! 徐艺! 前世她们二人可没少打交道! 这徐艺家世算不上顶尖,不过却和她那二哥安云霄关系极好,是安云霄的绯闻女友之一! 当初徐艺深知安云霄不喜自己,为了讨好安云霄,平日更是借机各种羞辱,那嚣张的态度可是完全将自己当成安家未来女主人看! 不过,当年这徐艺可不是如今这年纪,也算是颇有心机,但如今看来,显然还不够成熟。 时青墨嘴角带笑,盯着徐艺,却是直接道:“你身上有病?” 那徐艺一听,顿时大怒,瞪着眼骂道:“你才有病!不就是长得漂亮点嘛,让你帮个忙竟然骂人!真不知道你这种低俗的人是怎么进京华的!” “没病你自己不会去?谁低俗一看便知。”时青墨声音冷冷,目光更是幽冷几分。 二人一路走来本就受到不少瞩目,此刻时青墨这话一说,身后更是有人又竟是惊讶又是好奇。 这么漂亮的女生竟然也会吵架? 不过瞧瞧人家,生气起来都这么美,再看另一个,样子狰狞,若真要在他们之中选出一个一个低俗的,显然就是那个嚣张使唤人的…… 这徐艺长得其实也不错,标准的一张模特脸,美人坯子,如今虽然年纪不算大,但是身材却是极好,否则后来也不可能勾引到安云霄。 只是,那好好的一张脸,一旦生气起来,便多了几分让人厌恶的感觉,似乎原形毕露一般。 “你叫什么名字!?”徐艺怒道。 这些外地人最讨厌了,一点家教都没有! 看那大包小包的,肯定是什么偏远地方的穷丫头,以为考上这京华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笑话! 这京华大学是不错,但并不代表她以后就能一路高升了! “真是个白痴。”时青墨轻蔑一眼,直接转身。 态度张扬,根本没有丝毫收敛。 二人淡定走向宿舍,而身后那徐艺却踩着高跟鞋哒哒的跟了上去,面色气哼哼的态度,一路跟到了二人床边,盯着那上头的名字,更是嘲笑道:“时青墨是不是!你给我等着!” 如此,这才愤愤离去。 时青墨瞧着她那蹩脚的高跟鞋,嘴角勾起笑意,手中符石一扯,不消片刻,只听那走廊里顿时传来一阵“咚咚”声响,更是连带着那熟悉的哀嚎! 时青墨!都怪她!她今儿本来就已经够累的了,否则也不会让那个女生帮个忙! 要不是她惹自己生气,她又怎么会没看准楼梯摔下去! 徐艺晕乎乎的从地上爬起来,心中愤恨,只是下一秒,只觉得头顶传来一股热乎的感觉,更是上手一抹,下一秒,只听走廊里传来一声尖叫。 “啊——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这徐艺摇摇晃晃竟然还中气十足,其他人手机都掏了出来,可看见她如此凶狠的样儿,也都忍不住愣了一会儿…… 虽说头上血红,可瞧这人态度,可真不像是个受伤的啊…… 而且,那近十厘米的高跟鞋也太吓人了,摔成这样也是活该…… 女人对于同性向来都有一种天生的敌视感,尤其是像徐艺这样打扮妖娆的女人,几乎看到她的第一眼,便会让人联想到狐狸精,一时间,这女生宿舍里的旁观者们更是不少都保持这同一种态度,观望! 这么讨厌的女人她们才不要帮忙,而且会有其他好心人的…… 偏偏,所有人都这么想,更是导致十几分钟之后,依旧不见有人将电话打出去,无奈之下,徐艺更是摇摇摆摆扶着楼梯扑倒在宿管阿姨的门口,这才得救。 然而那时,却见那脸上已经被半边红意染红,原本扎好的头发此刻更是有些湿意与凌乱,一身名牌衣服更是沾满脏污,好似女鬼一般,让人心中一跳。 与此同时,时青墨二人去在宿舍休息起来。 二人没有长期住校的打算,因此那些被褥更是没有展开,不过这些日常用品还是留了一套。 “青墨,你认识刚刚那个女生?”片刻,明月更是问道。 她青墨从小就认识,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不了解她?若是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态度如此冷冽,而且瞧那神态,好似有深仇大恨一样。 “算是认识。”那张脸,根本不可能忘。 前世的事情她自然不能说,但在明月面前,也不想撒谎,干脆直接。 不过她与明月有种说不出的默契,瞧着她的态度,宁明月却只是道:“那我只是偷了她的钱包划了她的衣服,是不是有些轻了?” 时青墨面色一僵,抽了抽。 偷了钱包?甚至还将她的胸衣划了? 怪不得刚刚总觉得那女人闯进宿舍时明月蹭了她一下,神色诡异,原来是做手脚了…… “以后有的是机会。”时青墨嘴角一咧,满眼笑意。 二人对视间,楼下刚被人抬上救护车的徐艺又是一声尖叫,只听撕拉一声,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却见那迷你短裙竟突然裂开,更是被围观者看个正着! 那些护士更是惊讶,这年头的小丫头也太开放了! 穿这么短的裙子,显然就是为了吸引别人,可这质量竟然还这么差!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还裂开了! 如此也就算了,瞧瞧里头穿的将近透明的内衣,看的她们这些经人事儿的女人都觉得害羞! 这一幕,显然让徐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她的衣服质量好着呢!突然间变成这样肯定是那个时青墨捣的鬼! …… 而那三零三房没过一会儿又陆续进来两个女生,则是时青墨的新室友。 其中一个倒是有些印象,唯唯诺诺的,刚刚时青墨与徐艺发生摩擦时她就站在身后,看上去极为温顺,穿着一身白色长裙,看上去带着几分清纯的美。 而另一位显然就普通的多,模样一般,但看上去盛气凌人。 京华大学分宿舍与专业无关,甚至此刻瞧见这二人,时青墨甚至怀疑,这两个人高考成绩不低! 尤其是最后进来那一位女生,一进屋便坐在床上看着书,似是瞧不见旁边人一般。 “你……你们好,我叫殷想想,初次见面,希望你们以后多多照顾……”说完,竟是冲着时青墨二人鞠了一躬。 时青墨嘴角一抽,有些汗颜,这丫头是怎么长大的?也太懦弱了些。 尤其是此刻看着她的眼神,显然带着几分惊惧,好似她是猛虎一般。 “你好,我叫时青墨,这是宁明月,照顾算不上,希望以后相处愉快。”时青墨也算客气的回道。 那殷想想连忙点了点头,“青、青墨,你真的很厉害,我看到你刚刚……” “你们安静一点行吗!?看不到这边有人看书呢!?”殷想想话还未说完,那另外一位女生便道。 凶狠的话一说,却见那殷想想整个人都抖了抖,看上去都要哭了起来,连忙低着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同学,我、我们以后是室友……” 殷想想显然是想和对方好好相处,然而这话却反倒引来那女生的反感,更是合上书,有些厌烦的盯着殷想想道:“不用你说我知道我们是室友,但是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没空和你们这些玩乐疯耍,而且我希望你们不要打扰我,以后在这宿舍里最好不要发出任何高分贝的声响,最好能百分百安静!” 时青墨嘴角一抽,忍不住汗颜。 奇葩,绝对的奇葩。 虽说她平日也爱看书,但还从没有规定过别人要如何去生活,可眼下这个室友,未免也太过变态了些。 再瞧那殷想想,此刻更是红了眼,双手互搓,紧张的很。 “对了,你们的成绩应该也不错吧?既然如此那以后我可以和你们一起看书,除此之外,其他活动不要找上我。” 说完,目光又瞥了一眼时青墨,瞧着那张脸,忍不住有些惊艳,竟是又道:“你们以后可以谈恋爱,但不要将这些事情拿到宿舍里说,很烦的。” 说完,再次打开书,低头看了起来。 不得不说,就连时青墨都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极致的人。 这女生头发极短,根本没有发型可言,身上的穿戴也很是邋遢,一看就是个古怪的,甚至是这脸上,还带着高度近视的眼镜,一边看书一边吃着零食,嘴里还发出“咔咔”的声音。 对方显然是将他们这三个当成了附属品,那样子,可真是不可一世。 时青墨自认为自己也算嚣张,但她的嚣张可是向来都有自知之明的,然而面前这一位……完全不同。 最可怜的还是那殷想想,她住在那女生的上铺,此刻站在屋子里,想去收拾床铺,可又害怕闹出动静,眼睁睁的看着,根本不敢乱动。 对那女生,时青墨与明月都没有任何好感。 尤其是宁明月,她本身性格中便带着几分仗义,此刻瞧着那殷想想如此进退两难,直接道:“想想学的是什么专业?” 殷想想面色一苦,想说,可不敢开口。 “我和青墨一个是学的是法医,一个学的是鉴定,你呢?”明月又问了一次。 却见殷想想此刻才小声道:“我是……计、计算机……” 时青墨微微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么一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生选的竟然是计算机。 不过这个年代,这种专业的人可还越来越多,相比起来,她与明月所选的才是冷门,而且她带的行李中就有个笔记本,同样也有厚厚几本书,看上去应该是有底子的。 “你们听不见我说话吗!?想要聊天就去外头聊,实在不行将阳台的门关起来,去阳台上聊嘛!讨厌死了,真的好吵!”那女生又道。 此刻,时青墨一扫而过,瞧着书本上写着谢静这个名字,更是忍不住有些好笑。 “想要别人尊重你,那就请你先闭上嘴,最起码保持一个吃东西时的教养,而且如果你真想安静,去阳台还是去外头,也随意。”宁明月更是直接呛道。 对这女生,她也算是客气的。 君子动口不动手,若不是眼下第一天开学,她真想将这个奇葩女生撕了。 那谢静面色一红,“你们人多欺负人少是不是?有什么了不起!对了,我刚刚可是看到你们欺负徐艺了,你们这些外地人不过就是仗着长得好看就自以为是,我告诉你们,徐艺家里可是蛮有钱的,得罪了她,有的是你们苦头吃!哼!” 说完,白眼一翻,直接用被子将自己捂了起来。 时青墨面上划过一丝了然,怪不得。 原来是和徐艺认识的,难怪会这么嚣张故意找茬。 ------题外话------ 写的好累,因为是新篇过度章节,又有各种新人物~(>_<)~   ☆、第一百一十三章 怪力美女 时青墨有些冷笑,那徐艺家境的确不错,但说起来也不过是和当初元青市周家相当,不过是有些家底而已。 而眼前这个谢静,显然更是不如,竟然还如此张狂。 眼下,时青墨与宁明月看着这个女生,只觉得可笑之极。 瞥了她一眼却并不多管,直接看着殷想想道:“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饭?” 此刻,若是时青墨二人离开,殷想想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在这宿舍多呆,一听宁明月的话,更是小鸡啄米一般点了点头,跟在二人身后小步子跑了出去。 只是三人一走,被子里的女生一脸气愤冒出了头,仔细一想,更是连忙下了床,瞧着三人的行李,二话不说便将箱子各箱子打开仔细翻了一遍。 …… 京华大学的食堂十分豪华,尤其如今新生开学,更是尤其干净热闹,各色小吃十分全面,不过三人一出现,倒是引来别人不少的关注。 时青墨与明月的长相自不必说,哪怕是可以收敛也依旧光芒万丈,然而这殷想想却也不算差,小家碧玉,看上去又极为清纯,显然更让不少男生泛起一丝保护欲。 只可惜,虽说想前来搭讪的人又不少,但被时青墨那冷冰冰的样子吓走的人更是很多,甚至当时青墨这一眼扫去,更有不少人心中一跳,只觉得背后冷飕飕的。 时青墨向来不喜太过热闹,自然不想有人时不时的靠近,否则这一顿饭怕是都吃的不安心,眼下这态度也是故意。 “你们看到没有……那两个女生长得好漂亮,尤其是那个头发挽起来的,皮肤太好了……” “我喜欢白衣黑裤的那个,好帅气的样子……” “你们没眼光吧?那两个女生的确更漂亮,可瞧那气势,哪是好惹的?如果要找女朋友,还是要选小鸟依人的,那个白裙子的女生一看就很清纯……” …… “你们这些男生也太猥琐了!根本就是只看脸嘛,现在这个年头,年纪轻轻出去给别人当小三的狐狸精多了去了,你感觉清纯的女生没准早已经被别人玩腻了呢!” “就是啊,你看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告诉你们吧,那一身最低也要上万呢,谁知道是不是傍大款得来的啊!” …… 声音,极近,更是十分清楚,显然就是故意说给三人听的。 时青墨眉头微皱,却见那殷想想眼睛又红了。 对衣服她向来没什么概念,身上穿的用的,都是简素帮她打理,如今她正要考虑将简素调到京城,毕竟路天朗是个男人,这些事情不好麻烦她。 她知道自己的衣服不会很便宜,但没想到殷想想也是如此。 她这性格太过小家子气,着实瞧不出一丁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没想到出身也不低。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明月,你闻到醋味没?”时青墨轻笑道。 宁明月却是一笑:“不过就是些看着眼红的三姑六婆,只会传播一些八卦,怪不得这世上会有拔舌地狱一说,这种诽谤害人的家伙就该用铁钳拔了舌头……” 说完,时青墨顺势看着那人桌上的菜,“舌头的味道应该还不错,瞧,他们不正在吃么?” 那几人脸色一白,看着眼前的菜色,顿时没了食欲。 “三位同学,我们就是实话实说而已,用不着这样恶心人吧?”对方性子显然也是爆的,更是直接道。 时青墨面色一冷,“实话实说?连我们姓什么都不知道,还有脸说自己是实话实说?这么厚的脸皮也真是让我佩服!” 对方面色局促,她们也不过就是背后说一下而已! 再说了,她们猜的本来就没错,如果这三个女生真的有钱,就不可能在食堂吃这么便宜的东西,这一顿饭加起来怕是也才二三十块而已!穿着上万块的衣服吃这些?没有问题才怪呢!恐怕那衣服都是让男人帮忙买的吧! “我看你们才厚脸皮吧!你身上的衣服牌子我见过,一件最低也要几千块,更不要说鞋子了,你能说这些东西都是自己买的?明明就是狐狸精还不承认!这个世道就是这样,给别人当情人的都装的像个正室,但也不瞧瞧自己的脸,长得就是一副小三的样儿!”那女生顿时道。 时青墨此刻已经彻底无语了,今天开学第一天,却是怪事连连。 她这张脸的确惹眼了一点,可应该也不是她的错吧? 可到现在为止,可已经不止一次有人说她是狐狸精了! 而且,以前还从没人觉得她长得像狐狸精,像阎王还差不多…… 这食堂里本就人多,此刻更是有不少人看了过来,尤其是这种言辞之下,指指点点,若是普通女生,怕是都已经呆不下去直接逃跑了。 时青墨的性子本就不好,若非是因为第一天开学,根本不可能一直忍耐着性子,如今再瞧对方如此咄咄逼人,更是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嘲笑了一声站了起来,一步步向那几人靠近。 她的身上本就带着一股让人颤栗的气势,如今有些愠怒之下,更显的尤为渗人。 尤其是与她的目光相对,总觉得整个人都像是要石化了一般,一时之间,更是忘记了反应。 却见时青墨走到这一桌人的面前,看着那说话最多最为嚣张的女生,直接道:“我给你个机会,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阴冷的声音一出,对方不由打了个寒战,那女生更是整个人怔了下来,努了努嘴突然不敢开口。 “怎么?刚刚的本事呢?”时青墨嘴角勾笑,却比冷着脸还要吓人。 “我……我说的本来就没错……你这衣服肯定是傍大款让别人买的……”对方应着头皮咕哝了一声。 只是话刚落音,只听“砰”的一声,眼前桌子尽碎! 顿时,所有人都傻了眼。 他们一起吃饭的人比较多,因此位置不错,桌子也好似酒店饭桌一般,不仅大得很,而且极为坚硬,可是眼下,却瞧着那桌子竟是粉碎! 莫说是一掌的力道了,就是用机器切割恐怕也无法如此吧! 这个女生也太恐怖了,一点都不正常! 只见,围着桌子而坐的几人彻底傻了眼,木呆呆的看着一桌子的菜碎的干净。 那女生更是一阵紧张,直接说不出话来。 “如果你家教不好,那就不要出门,否则我真保证不了会不会拔了你的舌头!”时青墨冷哼道。 这这一楼食堂,突然之间静悄悄。 只不过食堂负责人却是硬着头皮走了过来。 以往也有学生打架造成桌椅损毁,但眼下还是头一次看到那实木桌子碎成这样…… 那桌子的价格可要两三千啊…… 现在的学生,为什么一个个这么暴力呢! 而且以前暴力的是男同学倒也罢了,血气方刚,只当是发泄精力而已,但是眼前这个…… 是怪力美女么? 那女生顿时缩了缩头,“你……你……” 恐惧间,顿时捂住了自己的嘴。 这个女生的眼睛太吓人了,这副神态几乎让她完全相信她的言辞! 而且总觉得周边气氛十分诡异,好似身处冰窟一般,双腿好似被灌了铅,身子更是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时青墨没少杀人,再加上前世经历,身上戾气更是不少,此刻一旦暴露,自然会让然难以承受,陷入惊恐之中。 那双眼盯着眼前的女生,却是伸手在她的肩上掸了掸,笑道:“我这个人,真的不好惹,所以我希望下一次你看见我躲着走,如果再让我听到你传出的任何闲言碎语,我就将你的舌头做成菜,这么喜欢说话,想必舌头的味道也不会差。” 时青墨声音一落,手也收了回来,幽幽的走了两步,瞧了那眼神愣愣的食堂负责人,这才扫了那碎了的桌子一眼,很爽快的从包里掏出了三千块直接递了过去:“够吗?” 对方一愣,连忙点头,“够!够了!” 说完,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对方不过就是个小丫头而已,怎么在这小丫头面前如此的怂! 不过不得不说还是这女生太恐怖了,明明应该是几步着调的威胁,可不止为何却是觉得有些渗人。 这样的女生究竟是怎么长大的?肯定不可能出自正常人家吧! 而且,还有她这掏钱的瞬间,显然干脆利落,绝对不是个缺钱的…… 还有这气势,哪个大款那么重口味,包养这么一个阴森森的美女?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恐怕过得是恐怖片的日子吧! 一时间,别说这食堂负责人,就是其他离得近的旁观者都是这么想! 美人诚可贵,小命价更高! “行了,吃饭吧。”只见时青墨幽幽回了位子,甚至还一脸坦然的坐了下来,对着明月与殷想想道。 那殷想想,吓得愣了,迟迟不动。 明月却是咧出一排小白牙,十分满意的笑了笑,更是一起吃的默契! 她如今,最爱的可就是青墨这张自信嚣张的脸! 她从小就认识时青墨,想当初她们小学的时候,更是一见面就打架,根本不知道为什么,甚至时青墨很奇怪,对别人的欺负向来都是容忍,唯独和她过不去!那时候她就觉得,这个女生真窝囊,没种!这才更喜欢刺激她! 而后来她们成了朋友,她更是为她感到头疼。 那时候的时青墨,别说听到流言蜚语了,就是被人打得头破血流,都不会多吭一声,为此,她没少费心,不过因为知道她的处境,所以一直以来,更是想着保护她,有她宁明月在的时候,就不许任何人当着她的面欺负她的人! 不过她终归没有那么多的心力,背地里别人怎么样她根本阻止不了,只不过好在青墨自己站了起来,越发的光芒四射。 甚至如今,她的光芒掩盖了她宁明月,也只有为她骄傲的份儿,甚至恨不得希望她名震天下,到时候她就告诉所有人,这是她宁明月的生死至交! 而眼下,就这么一点小事故而已,她自然支持! 而且如果青墨不出手,她也准备将那女生打成猪头了…… 二人神色如常。 别人,惊魂难定。 这女生还是不是人,这暴怒之后,还能这么平心静气的吃饭?看着那优雅的动作,更觉得好似见鬼了一样! 尤其是那当事人女生,也不知是被时青墨吓着了还是自己吓唬自己,依稀听到滴答的水声传出。 众人一瞧,有人嘲笑有人暗暗摇头,竟然失禁了! 尤其是那女生还穿着个裙子,那水流更是难以遮掩! 不过虽说看上去可怜的很,可怪谁呢!? 他们之中有不少人都离得极近,更是将前因后果看的明白,说到底,招惹那怪力美女的可是她自己,骂人家是狐狸精也就算了,还说人家傍大款,这若是针对的是他们,恐怕也得生气! 而且事实证明,人家女生之所以吃食堂的饭,并不是因为真的因为没钱,而是因为各人喜好而已! 随手掏出三千块脸眼睛都不眨,他们试问可没有那个胆色做到! 三千块对于有钱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他们来说,可是两三个月的生活费! 只见,片刻之后,那女生才从慌张之中反应过来,顿时凄凄惨惨的跑开。 其他人大眼瞪着小眼,一个个收回了目光,也好似什么都没有看见一般吃自己的饭,只不过诡异的事,这一层楼,十分的安静,偶尔一个餐盘落地的声响都能引来被人很大的反应,战战兢兢的盯着时青墨,好似她会生气一般。 时青墨有些无语,她又不是强盗! 看来往后这学校食堂,也是少来比较好! 一顿饭吃完,时青墨幽幽叹了口气,看来这和大学生活注定不会平凡。 而殷想想也算是从胆战心惊之中反应过来,小心翼翼的同时,看着时青墨的态度还有些崇拜! 她从没想过有人会有如此气势! 从头到尾,根本没有真的打那女生,然而却能将人吓成那样! 三人心情各异,而当三人离开这食堂,下一刻,只听食堂之中多数人不由自主的同时松了一口气! 而时青墨听力不错,自然是一清二楚,更是忍不住嘴角一抽。 “青墨……你真的好厉害,是学过武术吗?”一出门,殷想想更是小声问道。 这殷想想本就胆小柔弱,如今这声音同样轻柔,倒是让人难以冷硬起来,而且殷想想的柔更是让人很难泛起不喜,这种性格倒像是前世盛传的白莲花,不过不同的是,她这莲花并非是伪装,本性如此。 尤其此刻与她们二人相比,这殷想想才像个女生。 “会一些。”时青墨道。 顿时,却见殷想想眼中满满都是羡慕,眼神紧紧的盯着时青墨,那样子越发的小女生。 只不过这种状态并未持续多久,当再次回到宿舍,三个人的脸色都是一变。 这个谢静,胆子不小! 却见谢静冷哼了一声,像是没做任何事情一样,然而三人行李凌乱的很,东西几乎摆的满地都是,其中更有不少彻底坏了去。 时青墨和明月还好,二人带的行李很少,就连被褥都是薄薄一层,毕竟二人不在这常住,更何况她们二人有内气护身,并不怕寒,但即使如此,却见那些洗漱用品也被扔的到处都是。 相比之下,殷想想显然更惨些。 带来的电脑竟然都被摔在了地上,屏幕尽碎,被子更是扔在地上,上头甚至还有些脚印,让人顿时油生出一股怒意。 如此奇葩的舍友,是可忍孰不可忍! 殷想想红着眼,抱着电脑,气却又不敢,可怜的很。 时青墨则是扫了一眼这地上的狼藉,目光之中闪过浓浓厌恶。 “你们看着我干嘛,可不是我弄的,刚刚我出去了一会儿,回来就这样了……不过真可怜呢,原来你们俩带来的东西这么少啊,该不会家里穷的都买不起被褥吧!实在不行你们回头给徐艺道歉,到时候没准徐艺一高兴,还能赏你们点钱花,怎么样?”谢静嘚瑟道。 她才不想和这三个人住在一个宿舍呢!这种外地来的乡巴佬,和她们一起丢人死了! 更何况,谁知道怎么这么巧,她们还得罪了徐艺! 万一以后徐艺误会她和这些人关系不错冷落了她怎么办?所以如今在徐艺回来之前,她必然要好好表现一下,免得到时候徐艺连她一起责怪! 时青墨有些心塞,那耐心值更是下降到谷底。 前头才教训过一个,如今竟然又冒出一个人来,更让人忍不住的烦躁。 却见宁明月的耐心比她更差,此刻一听这谢静说出这话,更是直接上前,风驰电掣之间,竟是直接将人从床上拖了下来,“不要以为我不打女人!” “啊——杀人啦!杀人啦!”明月那话才说完,却见这谢静直接吼了起来。 眼下这宿舍门还开着,这谢静的声音凄厉的很,如近更有不少人在宿舍门口来来回回,一听到这一声惨叫,更是下意识靠近瞧了瞧。 只是这一眼,吓到了不少人,更是有人连忙去了宿管阿姨前来。 宁明月嘴角微抽,真是头一回儿看到如此泼妇! 这是大学生?狗屁!简直就是个赖皮玩意儿!她才要怀疑,这种人是怎么进的京华! 她们也算是有见识的人了,可如今这种生物却是头一回接触,简直恨不得将这谢静的头拧下来踹上几脚! 没过一会儿,宿管阿姨赶了过来,一看这场面,更是被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儿!?你们这些新生也太不省心了,第一天就打起来了,以后还得了?”那阿姨更道。 如今这场面,外人一看便觉得是明月欺负人,那眼神自然也盯紧了她。 不仅如此,这里头更有之前在食堂看到过时青墨他们的人,此刻一瞧,更是心中一跳。 仔细定了定宿舍门派,瞧着那303三个数字,心里更是默默给自己提了个醒。 这303里头住着两朵霸王花,往后坚决不能靠近! “宿管阿姨,她们的东西不知道被谁弄乱了,却来责怪我,这个女生还想打人!”谢静意见宿管,更是毫不客气道。 对方人多,而她只有一个,自然要更受保护才对! 宁明月哼了一声,竟是直接碎了一口,“呸!在老子面前装腔作势……我……” 刚要继续,却被时青墨拦了下来。 明月性子急,平日倒还好,但毕竟和一些弟兄相处的多了,一旦生气起来,还是很可怕的,自诩男人一般。 眼下生气自然没用,偏帮弱者这事社会定律,即使在学校中也是如此。 想要解决这件事,其实轻而易举。 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块真言符,瞬间,消失无踪,化为粉末。 却听时青墨声音冷清,问道:“谢静,我们吃饭的时候你出去过吗?” 那谢静身子一怔,神色有些古怪,却是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说说,既然你没出去,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时青墨又道。 这引导性的话一开口,却见那谢静画风突变,露出一丝嘲讽的笑:“还能怎么回事儿?当然是我做的啊!三个傻子,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嘛,得罪了徐艺,我就不能让你们好看!再说了,徐艺那脾气我还不清楚?如果让她知道我和你们好好相处,那没准回头她就让人辞退了我爸,我爸给他们家当司机很多年了,现在年纪又大,如果丢了工作以后肯定找不到了!” “不过其实我也就是为了稳妥而已,我现在可是考上了京华!等将来毕业之后,没准就去了大公司,到时候多少薪水没有?你们这三个人,哼,乡巴佬,我没扔了你们东西已经是便宜你们了!” 此话一说,宿管阿姨都一脸诧异。 这世界上怎么又这么坏的孩子!? 害得她刚刚险些冤枉别人了! 这才是大一的新生呢!有些人连十八岁都不到,根本无法想象,心眼这么多! 徐艺是谁按理说她不会知道,但偏偏上午被救护车拉走的那个就是她处理的,因此这名字也记着。 那个徐艺穿的衣服可让她反感的很,没想到眼下这个女生竟然是因为徐艺对舍友做出这样的事!可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我……我有东西不见了……”众人诧异间,殷想想小声道。 看到别人那探究的目光,更是连忙又道:“一对金镯子……还有两三千的现金……” 顿时,所有人心中一震。 偷东西,这可是大事儿! 一对金镯子,这价格少说也得两万多吧? “同学,是不是你拿的?”宿管直接看着那谢静道。 这孩子的品质未免也太差了!弄乱别人的东西也就罢了,收拾一下还是可以的,却没想到她竟然偷东西! 若谢静清醒,自然不可能承认,但毕竟眼下谢静受了符石作用,对这问题根本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更是直接道:“就是我偷得,这镯子能卖不少钱,等我有钱了我也买电脑,看你们还怎么在我面前炫耀!” 尘埃落定。 就算是殷想想原谅她,宿管阿姨也不可能容忍这么一个小偷呆在宿舍,万一以后又丢了东西怪谁!? “不用说了,我立马就报警!哼!什么孩子啊,竟然还引以为豪!真不知道什么样的家庭养出你这样的人品!?” 简单,干脆。 殷想想和宁明月都有些不解。 按理说,谢静不会这么傻,可…… 诡异,也太诡异了。 这个谢静该不会精神分裂吧? 二人诧异间,宿管阿姨却是干脆直接的将人交给了警察局,并且向上通报,因为性质恶劣的关系,当天便进行了退学处理! 等谢静清醒过来,自己已经被拘留,甚至连自己说了什么都忘了! 不止如此,这谢静太过嚣张,甚至言语中还车到了徐艺,那徐艺的伤其实并不算太重,用不着休息太久,第二天变回到了学校,然而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名声竟然十分响亮,而且还是坏名声! 至于原因……谢静! ? 怒,如何不怒 她头破血流被人送去医院的时候已经够丢人了,还想着以后和同学之间好好解释一下应该就没问题了,谁知道一回来,所有人都知道她和一个小偷做朋友,甚至那个小偷以她马首是瞻! 谁还敢接近她!? 顿时,徐艺这心里憋着一股闷气,偏偏那谢静的父亲竟然还请她帮忙去疏通,一气之下,更是将这谢父也辞了。 谢静,糊涂的很。 这突然之间似乎变化太快了! 她的确偷了东西,但只要她不承认,别人根本不能将她怎么样,可是现在无缘无故被拘留也就算了,竟然连徐艺都得罪了!她明明事事都向着徐艺的啊?她竟然将父亲都辞退了! 要知道她可还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考上了京华,现在突然退学还留下了案底,那以后可就是前途尽毁?这么会这样? 谢静糊里糊涂,在那拘留所的日子更是不消停,只可惜,对付她这种人,警察蜀黍有很多种办法,足以让她以后永远都不想再踏足警局一步! 另一边,时青墨却总算觉得身心舒畅了些。 那么个叫喳喳的乌鸦若是一直在身边闹腾着,那可真要烦死了去。 两天之后,正式开课。   ☆、第一百一十四章 你与猩猩的区别 时青墨选的珠宝鉴定专业也算受欢迎,不过这里的学生对这专业实际上并不了解,多数都以为整日接触宝石,高大上的很。 但实际上宝石是矿物学的一部分,一开始的课程也都大同小异,不过是学一些地质、地理知识,并不算难,但后续还要进行各种采样,甚至还要下矿井参观学习,少不了要受苦。 甚至就连这教学的教授,都并非人人都有真材实料,有些人是的的确确的鉴定师,然而还有些人,以照本宣科为主,理论知识了解的透彻,但实战经验却未必高深。 更让时青墨觉得无语的,还是冤家路窄…… 怪不得当初徐艺能勾搭上安云霄,原来学的也是珠宝专业!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徐艺每日上课时看着教授的时间还没有盯着她长,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怨念之中,偏偏时青墨对她毫不理睬,更是将人刺激了一遍又一遍。 …… 眼下,学的只是一些矿石知识,对此,时青墨认真的同时,更是深有体会。 如今她的空间在前来京城之前已经升级到三品,更是增设了各类矿物,比起四品时那一座小山,眼下空间之中,各类矿山无数,神奇的很。 可以肯定,空间里的东西若是搬到这外头,恐怕没有任何一个人的财富能与她匹敌。 不过她也不是个傻子,有系统空间做靠山,可以快速发展,但是目前还不能一蹴而就,否则若是引来别人的注意,到时候少不了麻烦缠身,更何况这天底下学武的人虽然不多,但人外有人人天外有天,并不代表她的实力无人可比,元缙黎就是个例子,和他一样的存在并不是没有。 “这位同学,你来说说石榴石的特性……”上课间,却见教授手一指,看向时青墨道。 时青墨嘴角一抽,这教授又是这样…… 开学几天,几乎每次轮到这教授的课,都少不了要被点名回答问题,就好像此刻,众人一瞧教授说出这话,根本不用怀疑便知道他叫的是时青墨。 这些同班同学更有不少都忍不住笑了笑,这女生坐着的位置比较偏,上课时也总是走神,也难怪了。 殊不知,时青墨现在之所以会出神并非是偷懒,而是每当这教授讲到一些知识时,她都会特地在空间用意念挑出一些矿物瞧瞧。 再者说,这班里能认真听课的人可不算多,这教授显然就是故意的。 不过,即使如此,时青墨也还是算配合,直接站了起来,道:“石榴石族属于等轴晶系宝石,在结晶体结构上,属岛状硅酸盐,常见结晶形态为菱形十二面体,四角三八面体、六八面体及聚形,晶面可见生长纹……颜色多种,按照品种不同而已,常见为六个品种……” 时青墨说着,却见老教授不停的点头。 这班里学生的资料他可都是看过的,能来京华上学的,哪一个不优秀?不过眼前这个女生显然更加的不同。 元省的教育向来最为严格,考试的试卷也是其他省份不能比的,可这女生竟然轻而易举的考上了状元!可见聪慧。 再者,她那外孙女可早就向他打听一个叫时青墨的丫头,一听说在他的班,可是没少唠叨他…… 这老教授如今早已过了退休的年纪,可看上去老当益壮的很,不过的确是有真才实学,他的课,学生各个都重视的很。 眼下时青墨回答的极为流利,也让人大跌眼镜。 这老教授的问题并不困难,只不过矿物种类颇多,而如今开学时间也不久,很多东西都没有接触过,若是别人,恐怕不可能这么毫不犹豫。 “教授,我有问题想让时青墨解答。”时青墨话一说完,徐艺竟道。 老教授抚了抚眼睛,看上去十分慈和,“问吧,也让其他人了解一下……” 徐艺心中冷哼,道:“我的问题很简单,石榴石和水晶有什么区别?我这里有一串手链,还请时青墨帮我鉴别一下,这个手链是什么材质,以及它的价值。” 此话一说,其他同学都忍不住嗤之以鼻。 这是什么问题!?他们才刚刚开学好不好,怎么可能一眼就鉴定出来了? 眼光,更是看向了时青墨。 班里有如此养眼的美女,哪能不心花怒放,不过这个是出了名的冷美人,只能远观,坚决不能挑逗。 “石榴石和水晶的区别?”时青墨嘴角带笑,冷哼了一声,“就是你和大猩猩的区别……” “至于你的手链……”时青墨神色轻蔑,“是石榴石,只可惜还不是宝石级别,颜色酒红,冰绵多冰裂多,虽然没什么瑕疵,但绝对不是个上等货,这价格顶多二十块一克,你觉得你的手链值多少钱呢?” “另外,麻烦你下一次问一个有技术含量的问题,这一次问的是石榴石,倒也不难,下次你要是拿着贵金属问我成色问题,你让我怎么回答?我可没有火眼金睛,这些东西都是要上仪器检验的,这点常识你不会不知道吧?还有就是问我这东西的价值……徐艺同学,鉴定师的职责,只鉴定不估价,你买的东西值多少钱,我没责任帮你鉴定,不过如果哪一天你家破产了,要把珠宝抵押拍卖,那到时候按规矩估价自然是必须的……” 时青墨毫不收敛的说着,一席话说完,更是瞥了老教授一眼,“我想,应该没问题了吧?那我坐下了。” 面色冷清,带着浓浓傲气,看得人一阵傻愣。 尤其是再一回想她说的话,顿时,不少人憋着一股笑意! 这女生嘴也太毒了!这徐艺,简直是自讨苦吃! 徐艺和大猩猩的区别!区别大着呢! 却见,徐艺一脸的青红,咬牙切齿恨不得扑上去咬死时青墨! 太气人了! 竟然拿她和大猩猩作比较!这也就算了,竟然告诉别人她的手链不值钱! 是,这手链并非贵的离谱,可也是上千块了,怎么可能是二十块一克! 只是,她刚想回驳,却见老教授干咳了一声,道:“这位时青墨同学说的完全没错!” “石榴石和水晶在化学结构和晶体成分上完全不同,就像人和大猩猩一样,本质的不同!另外,这位提问题的同学问题很大啊……你这手链若是在街边摊购买,这价格自然低,可同样的东西放在一些名店之中,又是另外一个档次,因此对此是无法估价的,所以以后如果你们的亲戚拿着东西让你们估价,你们完全可以用这个道理告诉他们,而若是拍卖估价就不同了,估算出的是它的价值,但却不是它交易的金额……” 老教授也不知是不是故意,那话说的尤其坦然,好似是同意时青墨那婉转骂人的话一般。 这徐艺原本还想爆发,可一听这老教授说出这些,一股闷气顿时憋在了心底,想发却发不出来。 她打听过,这个老教授是个高级鉴定师,对矿物学也很有研究,不仅如此,他以前根本不是这学校的老师,应该是被特别请来的,学校领导对他也十分尊重,不好得罪。 暗暗咬牙,瞪着眼坐了下来,更是恨不得将时青墨撕成碎片。 而时青墨却一脸的淡然,目光撇到这徐艺,微微一笑,赤。裸。裸。的挑衅。 更是险些让徐艺喷出一口老血出来。 “时青墨!你是故意的!”一下课,徐艺便将书本往时青墨面前一甩,恨道。 时青墨眸色一抬,“你不也是故意的吗?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再说了,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挑衅别人,也活该自己丢人。” 前世可向来都是这徐艺侮辱她,如今她不过是以牙还牙而已,甚至手段轻得很! “是啊徐艺,明明就是你先找事儿,现在都下课了你竟然还没完没了,也太嚣张了吧?”徐艺还没说话,时青墨旁边却多出个人,更是直接道。 时青墨目光在那人身上扫了一眼,有些狐疑。 不认识。 不过这人也是这班里的学生,而且这课堂上,看向她的目光不少,其中最为显眼的就是徐艺与这个女生。 因为没感觉到她的目光中有任何的恶意,这才没有多管。 眼下仔细一看,倒是个十分精致的女生。 “管你什么事!”徐艺怒道。 天底下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多管闲事! 却见这女生哼了一声,“怎么不管我的事,我现在可是墨墨的舍友!你欺负她就是看不起我们一宿舍的人,我管你怎么了?哼!你要是再招惹她,我可就不只是说说而已了,我还打你呢!” 此话一说,时青墨忍不住汗颜。 打人?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生一看就是个弱女子,口气大本事小而已,瞧着样子,甚至一丁点的武力值都没有,倒是挺会吓唬人的。 不过她迄今为止也就只在宿舍住了两个晚上,后来这宿舍搬进什么人更是丝毫不清楚,没想到是自己的同班,而且看样子人还不错,与那个没脾气的殷想想应该处得来。 徐艺面色一白,许是因为之前摔下楼梯带来的恐惧还没结束,如今一瞧对方这么凶神恶煞,这心里忍不住有些胆颤,她更是不傻,她只有一个人,这时青墨却不一样,班里很多同学都对她有好感,若是再有纷争,对她可十分不好。 徐艺这人倒是个极爱面子的,即使此刻丢人的很,却还好似个花孔雀一般骄傲的抬头挺胸,不过出门间,路过垃圾桶,却是将那手链直接扔了进去,没有丝毫心疼。 “你好,我叫乔小柯,我从看到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所以特地申请更换宿舍,现在住在303,殷想想现在是我的好朋友,我们以后就是同学兼室友了,以后你可以叫我小乔或是小柯!” 乔小柯一脸的认真,甚至说话间,那眼神丝毫没从时青墨的身上转移过去,看上去颇为热情。 如此热情之下,时青墨却忍不住眼皮一跳。 这个乔小柯其实看上去并不像是个热情似火的,不论是外形还是穿戴,都十分的清爽,有种邻家女孩的感觉。 现在这样一个女孩子却来告诉她,她为了她申请调换宿舍?总觉得怪怪的…… 时青墨面色有些僵硬,硬是扯出一个笑容,回道:“你好……希望以后相处愉快。” “没了?”乔小柯眨着眼,似乎还想听点什么。 “怎么了?”时青墨却有些不解。 按理来说,虽说是同学,但开学几天,今天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认识,又不是很熟,以她的性子自然不可能像这乔小柯一样,说出那么一连串话来。 却见乔小柯有些兴奋又道:“墨墨,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你知道吗?如果是别人,肯定会因为我说的话开心或者不喜,但你竟然没有任何反应!而且……看上去好帅……” 时青墨嘴角一抽,退后一步,“我还有事……” 说完,扭头就走。 这孩子,神经线路应该不对。 却见,乔小柯直接跟了上去。 这下面几节课都是一些知识课,死记硬背就成,老师也不会在意有谁没到,只要考试的时候不挂科,不去上课都是没问题的。 为了熟悉这个大学生活,她这几天一直安分的很,眼下了解的差不多了,自然还是要做自己的事情。 只不过这个乔小柯的状态未免有些太疯狂,寸步不离,时青墨走路本就快得很,导致最后那乔小柯一路小跑。 无奈,只好停了下来。 “你跟着我做什么?”这么讨喜的脸,偏偏有这么欠揍的个性…… “我们不是朋友吗?”乔小柯一脸笑意。 时青墨又抽了抽,是朋友吗?她明明记得她们才认识而已。 “我有私事要处理。”时青墨又道。 却见乔小柯认真的想了想,几秒后,却是甜甜一笑,“是这样吗?那我帮你好了,你要去哪里?” 时青墨忍不住暗暗扶额。 不过瞧她这兴致冲冲的样子,的确不好拒绝,干脆任由着她跟着。 眼下,她要去的却是一家玉石轩,找的更是记忆里十分有实力的一个人。 想要对付安家,其实很简单,符石一出,安家之人一个都别想躲过去,只不过对安家人来说,这不是最残忍的。 安老爷子一生,最爱的就是他的产业,他白手起家做到如今,最忍受不了的便是他的产业受到冲击! 而安家如今两房,老大安明岩,老二安明川,想当年老爷子忠于事业,更是忽视了对他们的教育,导致这两个人,一个懦弱一个贪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甚至这两人的妻子都是联姻之下的“产物”,一个个更是不是省油的灯。 老爷子的希望,都放在孙子身上,而孙子却有三人。 安明岩有两任妻子,第一任妻子家境也算不错,二人更是情投意合,只不过后来女方家中出事,家产败落,当时甚至影响到了安老爷子的生意,安老爷子一气之下,逼着儿子离婚,安明岩性子本就懦弱,唯命是从,将第一任妻子扫地出门又娶了一个有助力的女人。 而那第一任妻子,曾生下一子名安云翰,也算是她唯一承认的大哥。 这个安云翰的年纪比她大了五岁,从小的处境可以说和她相当,父亲软弱、继母咄咄逼人,爷爷又是个唯利是图的,更是受了不少压抑,十六岁之后,脱离安家,没再和安家有一丁点联系。 除他之外,安明岩与安明川又各有一子一女,尤其是那两个男丁,颇得老爷子喜欢。 而时青墨此刻要去找的人,就是大堂哥,安云翰。 安云翰脱离安家之后一直都是自食其力,后来跟着别人一起去外地底价收购原石,在这京城开了一家玉石轩。 不过安云翰虽然敢想敢拼,但毕竟安家财大势大,因此一直以来,颇受打压。 前世她十九岁回到安家,那个时候的安云翰处于事业最低谷,无论做什么,都会让老爷子可以压制,想将他逼回安家。 老爷子这人自私的很,看重的的确是安云翰的实力,但还有一反面则是他惯用的手段:联姻。 安云翰的利用价值,还是很高的。 如今若是她记得没错,老爷子已经在打压他的玉石轩,等玉石轩没了,安云翰甚至还要经受几年坎坷漂浮的日子。 不过让她敬佩的是,即使后来安云翰食不果腹的时候,也不曾去求过安老爷子分毫,很有骨气。 当然,时青墨之所以会去找安云翰,并不只是因为他有实力,更还有三个原因。 第一,这安云翰与她一样,与安家有仇,他的母亲被赶出安家之后落魄而亡,再加上他被压迫多年,心有郁结,绝对与安家势不两立,而这第二,便是前世她与安云翰见过面。 那时候她初到安家,安云翰也不知道哪里得到的消息,专门在她放学的路上等着,和他深谈了许久。 她的亲生父亲去世时前,曾是安家里头唯一一个照顾安云翰的人,所以对此,他印象十分深刻,因此特地想要提醒她远离安家,只可惜当时她也身不由己,自然没办法听从。 前世她和大哥绝对是同病相怜,但又同样无奈。 至于第三个原因。 系统任务。 眼下,时青墨与乔小柯一道坐着车,直接向这京城的玉石街驶去。 而那司机师傅一听二人要去那地方,更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现在的小孩子,都想着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殊不知那玉石虽说是一刀穷一刀富,但终归还是穷的多,这小小年纪就想去赌石,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殊不知,对玉石,时青墨是完全不感兴趣,毕竟空间里头玉石矿更是大的惊人,意念一动便能取出原石,唯独这解石要费些功夫而已,更是丝毫没有成本,自然不会想要在外头花钱赌石。 一路直接到了这条街。 一眼望去,解释玉石摊或是玉石店,而那些客人更是各个面色凝重,一脸认真的盯着那些表面上看去难以区分的石头,像是要将石头盯出个窟窿出来。 “墨墨,你要赌石吗?”乔小柯总算又开口问道。 这一路上她可没少说话,只不过时青墨的回答却是十分的简短,与上课时针对徐艺的态度完全不同! “我来找人而已。”时青墨回道。 说完,目光更是盯准了一家,直接走了过去。 靠近几步,却发现这么多的商铺,唯独大哥这家门可罗雀,甚至从外头看去,依稀能看到店铺里头有些荒凉,似乎没有什么东西,不止如此,一阵让人不喜的声音更是传了过来。 “我说安先生,这店我可不能再租给你了,你这生意不好整个玉石街的人都知道,现在甚至还有人觉得我这店地邪,再这么下去,我这处房子的名声都可都被你糟蹋完了,往后谁还敢租?” “你这店我都续租三年了,这第三年才过一半……” “这个我知道,可安先生,你也总得为我考虑一下吧,这条街做的是玉石生意,哪个人心里没有点迷信思想?你前两年的生意是不错,可今年也不知道是不是犯了财神爷,接二连三的出事,你进的玉石质量不好开不出好玉也就罢了,偏偏就算有人侥幸开了一块不错的,可转头不是碎了便是给客人带来厄运,现在谁还敢买?咱们也打了这么久的交道,我奉劝你一声,你不适合干这行,还是算了吧,就当放我一条生路行吗?我们一家人可全靠这房租度日……” 此话一说,远远看去,却见安云翰面色极为难看,整个人都处于暴怒边缘。 别人也许只以为这安云翰接受不了失败,但只有时青墨知道,安云翰如今气的是安家。 不用他说时青墨也知道,所谓的衰运恐怕都是安家的人捣的鬼! “安先生,我再你三天时间收拾一下,三天之后如果你还不同意搬走,那对不起,我恐怕要找人请你走了。”那房东说完,看了安云翰一样,摇了摇走了出去。 这个安云翰实际上还是不错的,没有那些生意人的阴险,年纪虽小,可却颇有能耐,这店前来年更是被经营的十分不错,只可惜也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废了九牛二虎的力气进来的货,竟是被人坑了! 那一堆的石头,能出绿的没有几块,更别说那些满绿的玉石了。 房东一走,却见安云翰“砰”的一声砸了一块石头。 只可惜那石头砸在地上裂成两大块,一看,却中间只有那一点脏乎乎的绿,连把玩的价值都没有。 看到这一幕,时青墨抿了抿嘴,目光微暗,抬脚走了过去。 “对不起,本店现在不接待客人了。”安云翰声音微飘,道。 时青墨扬眉看了他一眼,却好似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直接走到了院子里,望着那成山的石头,不着痕迹之间,一道透视符消散,顿时,这石头里面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不得不说,果真是没有一块好东西。 这石头应该出自同一个场口,否则不可能这样。 “小柯,不知道你能不能去外头逛逛街?我和店主有话要说。”时青墨看着乔小柯道。 乔小柯一愣,却突然问道:“墨墨!你叫我小柯是不是就同意做我的朋友了?” 时青墨面部肌肉忍不住又是一动,这是重点吗? 她要和大哥说的事的确不太好当着乔小柯的面,所以才想着让她在外头等一等,开口时甚至态度良好,避免乔小柯多想,没想到她竟然开口却是关于她的称呼,显然和她不在一个频道上。 不过这副呆萌的样倒也挺可爱,时青墨有些无奈道:“恩。” 剪短一个字,却见乔小柯突然扑了上来,给时青墨一个大大的拥抱,“好!你们好好聊吧!我去其他地方买几块小石头玩玩!” 说完,几乎不用时青墨再多说,直接跑了出去。 时青墨无奈的笑了笑,这才走到安云翰的面前,道:“大哥放弃了吗?” 此话一说,安云翰有些狐疑的看了看她,大哥? 只是目光划过时青墨,心中顿时浮现一股惊艳而熟悉的感觉。 眼前的女生模样十分精致,甚至可以说,他还是头一次看到如此气质的女生。 而且,总觉得这长相好似在哪里见过一样,很亲切。 “你是……”安云翰皱着眉,有些迟疑。 这安云翰今年还不到二十三岁,只不过整个人却带着一股成熟稳重的感觉,他的长相与大伯安明岩更是丝毫不像,应该是随了他的母亲,目色之中带着一股收敛不住的忧色,肤色算不上白皙,但整个人看上去很舒服。 “我叫时青墨,生父安明旭,生母季娴。”时青墨简短道。 此话一说,安云翰身子一颤,“三叔的女儿!?” “是。”时青墨声音清冷,让人心中又忍不住油生出一股苍凉。 安云翰更是激动,“当真?可你……怎么在这里?” 此刻,安云翰这才发觉,怪不得觉得眼前的女生如此熟悉。 她这面部轮廓与三叔很像,只不过毕竟是个女孩子,柔和的多,差别最大的也只是眼神不同而已。 三叔是个极为儒雅的人,他的眸色从不会如此凌厉。 时青墨坐了下来,才道:“我在京城上学,特地来找你,也只是想问问大哥想不想帮我。” 如此,安云翰更加的糊涂,特地找他? 他和安家来往并不多,只是年少时被安家抚养而已,当年三叔去世时,他才五六岁,只是有点印象,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叫青墨的妹妹,不过当初三叔就曾告诉他,这个妹妹养在乡下…… 这个时青墨来的太过突然,毕竟他们二人在此之前从未见过,可她却如此确定他就是安云翰,有些奇怪。 再者说,帮她?帮什么? “你是青墨这一点我信,不过,你怎么找到我的?还有,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安云翰道。 三叔对他最好,而且听闻母亲去世那年,也多亏了三叔替她处理后事,这恩情他自然要还。 “我见过父亲以前留下来的信,所以知道你,至于怎么认出来的,也是巧合而已,大哥不用多想,而且我想让你帮我的事情,其实对你我都有益。”时青墨道。 她总不能说,前世就认识了。 眼下,安云翰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又道:“没想到三叔的女儿都这么大了……对了,你爷爷知不知道你来京城?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尽管是头一次相见,但那关心还是不由自主。 时青墨也稍稍轻松下来。 “目前他们还不知道,不过我看大哥现在的处境不太好,听过是安家在作祟吧?”时青墨倒是干脆。 “不知道就好,你我终归是普通人,安家那大门一旦迈进去,想要脱离可就难了,小妹,既然你找上我了,那有些事情我就要先告诉你一声,你从出生起就没有回过安家,我不知道你对安家是抱着什么样的态度,不过我希望,你最好能离开京城,安家虽是豪门,但……对于我们来说,是地狱。”安云翰道。 若是他们有足够的财力,也许还能稳住自己,然而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在他们没有崛起之前,安家就有很多种方式将他们灭了。 这,就是现实。 在安家面前,他们就是弱者。 却见,时青墨却是低声笑了起来。 “豪门又如何?地狱又怎样?在我眼里都是一样。”轻笑一句,更是盯着安云翰,又道:“大哥如今变的如此是安家所为,这一点我知道,所以我只是想问问大哥,与安家,是否是不解之仇?若有一日,安裕华、咱们的亲爷爷跪在面前,你是否会心软……” 安云翰心中一震,虽说不懂这个小妹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沉眉道:“我离开安家那日起,便只有亡母没有爷爷父亲,他日我若能成长起来,必定与安家为敌,为我母亲报仇,不要说他们跪在我面前,就是死,我安云翰也不会有半点同情!” 何止是恨之入骨?! 多年欺辱,他能忍,但母亲一族…… 他懂事后才知道,母亲从安家离开的那一刻,是如何肝肠寸断! 她本是个大小姐,就因为没了利用价值被弃之如履,家族破灭,夫家压制,怕是临死那一刻,也是满心恨意! 母亲曾经的怨,自然由他来报! ------题外话------ 恭喜~qianyuchen童鞋荣升解元~看到妞送这么多的评价票,我惊呆了~十分感谢~   ☆、第一百一十五章 算计 安云翰面色冰冷,眸中浓浓阴郁,整个人都带着几分沉寂,二人如此神态让着空气似乎都凝滞几分。 不过片刻,时青墨却是先放松下来,看着安云翰道:“既然大哥如此坚定,那我们就是站在同一战线,我信大哥,不知道大哥是不是也能信任我?” 安云翰眉头依旧紧皱,越发的不解。 他的这个小妹似乎有些古怪,突然间出现认亲倒也罢了,可这言辞之间,可是收敛不住的嚣张,好像是在打着什么主意一般。 甚至刚刚提到安家,他明显感觉到时青墨气息凝重,显然对安家没有丝毫好感,这样子更像是要对付安家一样,只是,安家虽说算不得什么顶尖的家族,可终究是也是个豪门大族,又岂是一般人可以得罪的? 尤其这时青墨不过是个比他还要年轻的小丫头,如今才刚上大学而已,根本不可能撼动的了安家。 “青墨,当年三叔三婶去世的确有安家的原因,不过……如果爷爷现在知道你在京城,恐怕你这日子不会好过,依我看,你还是……离开京城更好。”安云翰道。 他清楚知道自己如今的状态太过窝囊,但他在京城这么多年,清楚了解爷爷的手段。 尤其时青墨这长相,比起自己另外两个妹妹更是越发精致,如此容貌,老爷子若是瞧见了,怎么可能会轻松放过!? 安家子孙,向来都是与安家的生意挂钩,当初他的父亲和叔叔都能用来联姻,时青墨这个被抛弃这么多年的孙女又怎么不可能呢?! 他甚至可以想象,当眼前这张脸摆在老爷子的面前,老爷子将会如何欣喜而利用! “大哥,我今天来找你,就是因为有绝对的把握,老爷子的为人我和你一样的清楚,离开京城又怎样?只要老爷子想起我这个人来,想起我如今的年纪,用不了多久便会将我召回安家,既然如此,躲又有什么用?而且我既然敢来这京城,就是已经做好了绝对的准备,而且……眼下我要做的,除了是帮我自己,更是帮大哥你……” “我打听过,大哥的玉石轩原本生意很好,如今之所以开不下去,并不是因为大哥没有经营的能耐,而是因为有人暗中捣鬼,至于那动手脚的人,你我心知肚明,大哥,我可以肯定,等你结束了这玉石轩,以后也一样没有好日子过,而眼下能帮你的,也只有我。” 时青墨说完,自信一笑。 这一笑,安云翰更是忍不住一怔。 眼前这个人,真的是三叔的女儿? 三叔为人,温润儒雅,很少与人发生争论,是一个光芒尽敛的,甚至他也曾听三叔说过,三婶性格贤良,也同的静雅,可眼前这个时青墨,张扬至极,那浑身上下的气息更是让人心惊胆战,总觉得眼前站着的,不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生,而是历经沧桑的掌控者。 她这样的年纪,理当过着单纯而普通的生活,但她却懂的很多、知道很多,阴冷的很,那双墨色深眸,更让人看不清楚。 安云翰叹了一口气,也难怪她会如此性格。 这么多年她在乡下发生过什么他完全不清楚,但可以肯定,这样的性子之下,绝对不是普通的人生。 甚至可以说,也许她这样反抗的个性,命运可以和三叔不同。 “你想要我做什么?”安云翰总算问道。 时青墨嘴角一勾,目光灼灼,轻轻一笑,光芒尽显。 “简单,但也难。”时青墨轻声一句,转口又道:“我给你足够的钱,甚至替你提供最好的货源,而大哥你,替我经营公司,你也知道,我现在是个学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公司?”安云翰心中一跳:“青墨,一个普通的小公司虽说用不了多少钱,但在安家面前不值一提,只能说是浪费。” “我知道,不过大哥你放心,我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将来这京城珠宝行业,我属龙头,只是不知道大哥有没有这个魄力替我费心。”时青墨直接道。 此话一说,安云翰惊讶的同时又有些好笑。 刚刚还觉得自家这个妹妹知道的多,可眼下一瞧,完全就是太天真! 到底还是个学生啊,虽说会画大饼,可却不知道现实有多难。 时青墨也知道他心中不信,毕竟自己的年纪在这里,一般人怎么可能毫无理由认同这么嚣张的话。 不过,她的嚣张都是有根据的。 时青墨看着安云翰,没过一会儿,从包里掏出一张黑卡,另外,更是还有一个小包裹,安云翰打开一看,嘴角一抽,面色都僵硬了下来! 他看到了什么?! 这一颗颗的…… 钻石? 无论是质量和数量甚至是重量,都十分惊人!这些东西的价值,不可估量! “你……你哪来的这些……”安云翰满脸震惊道。 安家做的是珠宝生意,他对这方面也十分精通,眼前这些都是绝对的真品! 可是如此数量,着实有些不可思议! 殊不知,时青墨拿出来的不过是小小一部分而已。 自从空间之中有了矿山之后,她有很多时间都是用在矿山的开采上,因为是控制意念,并不费工夫,而眼前这些钻石,都是她选择最好的金刚石琢磨出来的,除此之外,还有一大批没有经过琢磨的金刚石,甚至还有各种石榴石橄榄石玉石等等宝石! 她缺的,只是一个可信的人! 公司启动资金更不是问题,墨氏的经营之下,已经替她攒了一笔巨款,甚至还有当初从甘崇那里迎来的十几亿,如今想要达到安家的高度,轻而易举。 “大哥只要信我就好,目前我只需要大哥帮我管理,钱财方面根本不需要你操心,怎么样,同意吗?”时青墨又道。 安云翰忍不住有些颤抖,这个小妹,太神奇了! “你就这么信我?就不怕我拿着这些东西跑了?或者说拿着你的钱,做我自己的事?”安云翰问道。 他自然不会这么做,这是他和安家人的区别,眼下他只是好奇,为什么时青墨会这么信任他。 虽说他们之间有些血缘关系,但说到底,他们毕竟是第一次见面而已。 却见时青墨笑了笑,道:“大哥,如果你拿了我的东西发展自己,那你就和安裕华一样,侮辱了自己的人格,不是吗?而且,如果大哥真的做出那样的事,对我来说,不过只是多了一个敌人而已,早晚有一天我还会让大哥自己将东西送回来。” 此话一说,让安云翰觉得背后冷飕飕一片。 “哈哈哈……”片刻,安云翰冷不丁一声大笑,这又拍着时青墨的肩膀道:“你这丫头可真是够吓人的,一点小孩子心性都没有……你说得对,大哥不是那样的人,既然你这么信任我,那从今天开始,大哥任你差遣!” 时青墨也笑了笑,“好,既然大哥都这么说了,往后可就不能反悔了!” 安云翰心中情绪复杂,看着如此成熟稳重而神秘的妹妹,又是欣喜又是担忧。 不过安云翰也不是个婆婆妈妈的人,之前心情低落不过是因为事业低迷,而眼下,猛然间多了这么一笔创业基金,甚至还多了时青墨这个奇怪的妹妹,这心情也慢慢好了起来。 “建立一个珠宝公司并不难,不过我们我们经营的不能只是钻石,不过我在这玉石街打拼了这么多年,多少知道一些进货途径,玉石类不是问题,不过这金银……” “暂时都不需要考虑,我会提供。而且据我所知,三个月后,会对一座金矿开发权进行竞拍,到时候华玉珠宝肯定会参与,而我们到时候趁机拿下就是……”时青墨边笑边道。 若是以后公司经营太大,在外界还是需要一个进货渠道,否则早晚会被人发现其中诡异的地方,就好比如今的墨氏,已经着实收购药园果园,只有一些十分珍贵的东西会有时青墨直接提供。 不论怎么说,必要的掩人耳目的措施还是要有的。 至于那三个月后的金矿竞拍,这还是很久之前声望值的商业奖励,安家的底价她如今就已经一清二楚,更是有绝对的信心。 只不过安云翰多少有些奇怪。时青墨怎么连金矿都知道? 当然,虽说心中奇怪,但相比之下,已经没什么比眼前这一堆钻石来的更加的神秘,安云翰还是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没再多问。 甚至,当安云翰知道那张黑卡里五十亿的金额时,更只是嘴角抽搐了几下,面色诡异的收了下来。 五十亿啊…… 他如今这店铺一年的租金也不过才六十万左右…… 这个妹妹,未免太恐怖了…… 而当场,二人又聊了一会,至于珠宝公司的名字也定了下来,更是简单的很,炎玉珠宝,大气而好听。 至于其他细节,完全就由安云翰一个人搞定。 他在京城自己闯荡了这么多年,认识的人脉更不用说,比起当年三叔创建墨氏时应该更阿基多额轻松。 不过时青墨倒也提醒了一声,目前还不能有太大的动静。 她希望,当炎玉珠宝出现的那一刻,能让安老爷子气的高血压发作,当然如果老爷子病重,她没准还会好心替他治治病,就算他想死,也得慢慢来,否则又怎么对得起前世她与父母的下场? 二人谈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却见乔小柯总算大汗淋漓的跑了回来。 她倒是玩的开心,手里竟然抱着四个拳头大的石头,一见时青墨,更是直接开口道:“墨墨你看……我买的!” 时青墨嘴角一抽,安云翰更是忍不住汗颜。 自家这小妹看上去精明的很,可这朋友……看上去却简单的很…… 也许是今儿受了时青墨的刺激,总觉得和她关系好的人,就应该有些与众不同,甚至一样的变态一样的诡异。 当然,若是此刻这安云翰看到的是宁明月,也许就会觉得自己的想法的确没有错。 此刻,时青墨用透视符一看,确实有些讶然,“不错。” 这四块玉石虽小,但这水头还是不错的,而且透视符之下,也没看到多少裂痕,这个乔小柯如果不是眼色好,那便是福气逆天了。 “墨墨,你和明月关系很好对不对?那你帮她选一块好了!都开学这么久了,我一次都没有见过她呢!这是礼物,每个人都有!”乔小柯认真道。 时青墨眉色一动,倒是没有想到。 不过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时青墨自然没有拒绝,却道:“都给我吧,我会雕刻,回头将它刻成成品才还给你。” “墨墨会雕刻!?”乔小柯瞪大了眼,好厉害的样子…… 时青墨却不在意的点了点头。 雕刻,只是她用来练习符石的一种方式而已,根本用不着惊讶。 甚至就算眼下不替乔小柯雕石头,回头去了空间,也是要用空间玉石练习的,如今那空间里头,可是摆满了各种成品,而且普遍都是些玉质好的,甚至还有十分难得的帝王绿。 时青墨这清淡的态度却让在场二人越发的讶然,看着她的目光,更是越来越惊诧。 而当天更是与安云翰一道吃了顿饭,这才回家。 与此同时,安家,却是一阵安静。 这安家甚至可以说是等级森严,只有得到老爷子的喜欢,在安家才是真的有地位。 老爷子喜欢男孩子,除去安云翰,这安明岩与安明旭却都有一子,分别是安云霄和安乐乐。 这安云霄今年还不到二十岁,却是劣迹斑斑,不仅情史丰富,甚至花钱如流水,毫无一点节制,因此老爷子对他虽然疼爱,但近几年更加的失望,而安乐乐则不痛,如今安乐乐才不到六岁,在安明川的示意之下,更是十分会讨好老爷子,导致老爷子对安乐乐,尤其喜欢。 眼下,老爷子眼前却是老大安明岩。 安明岩性子懦弱,看到老爷子便会油生出一股恐惧,此刻更是战战兢兢。 “爸……是不是云霄那孩子又惹您生气了?您放心,我回头就教训他……”安明岩小心道。 老爷子哼了一声,“指望你教训?他没准越发猖狂!他在那会所里头一掷千金的事儿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从今儿起,他的零花钱少一半!若是再和那些狐朋狗友厮混……” “不会不会的……云霄虽然不着调,可您的话他还是听的……我回头就警告他……”安明岩顿时道。 “那就好……”老爷子放下手中的东西,站了起来,却又道:“云翰那玉石轩我已经让人收回来了,回头你这个当父亲的好生去劝劝,作为我们安家的大少爷,不想着为安家出力整日琢磨其他,说出去也丢人!他毕竟也在家里生活十几年,你告诉他,只要他回来,我就让他在公司里担任要职,比起外头那些小生意,我给他的才是真正的身份!懂吗?” “是、是……”安明岩暗暗抹汗道。 短短一席话,却让安明岩心中十分紧张。 老爷子心里,安家的产业最为重要,对子女儿孙,更是绝对的掌控,偏偏,他这一脉各个都不是消停的。 妻子是个不讲理的这也就罢了,偏偏他这儿女也完全随了妻子的性子,而前妻生的孩子倒是不错,不过看见他就像是看见仇人一样,甚至对老爷子也是如此,让他讨好老爷子?难。 不过不管怎么样,老爷子都已经开了口,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得去试试。 从老爷子的房间一出来,安明岩便打通了安云翰的电话,而此刻,时青墨显然也在旁边,忍不住笑意浓浓。 大伯。 他与父亲可以说是有着相似的经历,但却是完全不一样的选择。 这个人,只能用一个字形容,那便是怂! 整个安家,她最看不起的,恐怕就是他。 前世就是一个总是妄想以血缘亲情感化安云翰的人,只可惜,他根本没有那个谈亲情的资格! 眼下,安云翰一瞧是安明岩的电话,更是二话不说便挂了去,那安明岩一愣,只听电话那头传来“嘟嘟”一阵忙音,忍不住更是有些生气。 “大哥,如果我猜的没错,大伯应该是想来劝你回家的吧?”时青墨喝了一口茶水,笑道。 安云翰面色苦了苦,“你这是在幸灾乐祸?” “哪有?”时青墨眼神一亮,“如果我是你,我可不会选择回避。” “据我所知,大伯的确也算痴情,可绝对不是个专情的人……尤其是目前他现在的妻子,凶悍的很,他在外头,不是偷偷找了好几个女人吗?大哥,你说,这些女人的照片如果给现任的大伯母瞧了,安家会不会很精彩?” 时青墨笑了笑,那样子看在安云翰眼里,简直好似一个小狐狸。 而此刻,好在乔小柯已经先回了学校,否则怕又是一阵好奇与花痴。 安云翰嘴角一抽,“父亲那懦弱的性子竟敢找其他女人?怎么可能?” 这事儿他可不知道?! “富中家园就有其中之一,大哥如果感兴趣,可以自己找人去查。”时青墨笑道。 前世大伯父的情人被大伯母抓到过,那个时候,闹得整个安家不得安生,若是不是老爷子最后怒了,恐怕安明岩都要被脱层皮。 若是之前,安云翰肯定不信,但眼下时青墨都这么说了,却是忍不住有些好奇,这富中家园不过是个普通的小区,他的确可以请朋友去查查。 如果能让那安明岩与那女人闹开,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二人相视一笑,简直好似有阴谋蔓延一般。 而时青墨一走,安云翰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联系了朋友,第一时间让人去瞧了瞧,几乎当天便找到了证据! 这安明岩因为联系不到安云翰,又被安老爷子训斥了一顿,这心情更是不好,哪里还想呆在压抑的安家,几乎第一时间便去了富中家园,那开门时相拥的场景更是被拍了下来,不止如此,就连晚上二人一道出去吃饭惜别的一幕同样被记下。 瞧着那精彩的证据,安云翰可是绝不客气,直接让人送去了安明岩现任妻子手中! 几乎不用去确认,他便知道将会有多么的剧烈! 果然,当晚安明岩佯装无事回到家中,看到的确是妻子那张面如黑锅的脸,几乎没等他反应过来,便直接扑了上去,长长的指甲之下,鲜红的几道血印从他的脸上抓了下来,看得人触目惊心。 偏偏他那一对儿女根本不管他的死活,甚至还有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各种添油加醋。 当晚,是安明岩的不眠之夜。 却是安云翰有史以来最开心的一晚。 而时青墨,坐在她的新房子之中,笑容清冷而凉薄,隐藏在山庄里的身影瞧着她如此神色,忍不住眉头一皱。 当初瞧见这小丫头的时候,她这身上便带着一股怨色,甚至还有种死寂,只不过后续一段时间,这种状态淡了许多,可眼下分开的时间也算不上太久,可她这气质怎么又变了一番? 难不成是因为白天见得那人? 元缙黎幽幽抿了抿唇,安云翰,安家? 能让她心态变化如此大的人,恐怕和她那突然改了的命数有关。 必死之命,死而得一生。 安家。 某人面色沉沉,本想着给这丫头一个惊喜,但此刻却转身而去,当回到山庄外的车里,那面色之中更是带着几分杀意,直接吩咐道:“查安家。这京城所有姓安的,与安云翰这个名字有联系的人的资料,都给我送过来。” 这丫头,性子幽沉冷漠,绝对与安家有关。 深夜之中,带着一股严肃的气氛。 甚至没人知道,这一天夜里,一切与安姓有关的东西,最后都被放在元缙黎的面前,甚至到最后,与安云翰有关系的,更是一个华玉珠宝,安家! 而当元缙黎看完那资料,原本还有几分温和面具显然尽数除下,嘴角露出一丝杀意浓浓的笑。 原来是亲生父母的大仇,怪不得。 “小师叔,你不去见那丫头了吗?”姬澈老头腆着脸笑了笑,心里甚至想着,自家小师叔是不是被赶出来了。 想当初那被五花大绑的一幕……啧啧啧…… “算了,再过些日子吧,让她自己慢慢玩。”元缙黎身子向后一仰,随意笑道。 那丫头记仇的个性,恐怕根本不想别人插手她的私事,这个时候他可不适合出手,远远观望便好,等这丫头什么时候高兴了他再出现,没准这丫头兴奋之下还能献身呢…… 某人笑容之下,远处那世纪星城里头的时青墨却莫名觉得身子微凉,转身去小尘的屋子里又替他盖了盖被子。   ☆、第一百一十六章 姐妹相对 这屋子里,小尘这个徒弟睡得香甜,时青墨正考虑联系徐老头时,手机铃声却突然响了起来,一瞧屏幕上徐老头三个字,更是忍不住眼皮一跳,连忙出了屋子接听。 这徐老头比她要早来京城,眼下应该在药门才对,而她每日要上学,这偌大的家里更是冷清,平日只有雪球陪着小尘,多少有些无聊。 徐老头虽说年纪大些,但如果平日由他照顾小尘,恐怕要好得多,更何况药门之中,很多像小尘这样的孩子,一边学习医术,一边有专门的老师教导其他东西,更是一举两得。 眼下一接电话,便听到徐老头熟悉的声音。 “丫头,大学生活怎么样?”徐老头声音有些急切,只不过似乎还是压抑了下来,简单问道。 “还好。”时青墨的话更是不多,答了一句,直接又道:“你有急事?” 她毕竟是个医者,再加上内气与精神力的缘故,对别人说话的气息自然有很大的感觉,徐老头平日虽然古怪脾气不太好,但向来都是镇定的很,然而眼下,他虽然刻意问了句简单的问题,可这气息不稳,多少有些急促,显然是有什么事情。 不过徐老头毕竟是药门一堂长老,能让他烦心的事情应该不多才对。 果然,时青墨如此一问,徐老头顿时便笑了笑:“你这丫头就是精明!我只开口说了一句话而已,你竟然都能猜出来!我这次找你的确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说完,又道:“咱们乾坤堂的长老有些消息了!” 时青墨面色一怔,目前药门五堂,有两个长老失踪,可以肯定的是,五毒堂的长老已经叛变,但至今这下落还是个迷,但这乾坤堂长老不同一些。 乾坤堂长老名为刑自如,据徐老头所说,这个刑自如性子温润,是五堂长老里头脾气最好的一个,平日里更是以治病救人为己任,根本不在乎名利,最为和蔼,而且虽然是徐老头的师弟,但其实他已经是八十多岁的高龄,无儿无女。 甚至不少人都觉得,宁愿相信这甘崇甚至是徐老头背叛药门,也不相信这刑自如会做出对不起药门的事情! 所以一开始这刑自如失踪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不想多管药门这烂摊子才躲了起来,可后来却发现压根不是这么一会儿事,因为莫说是徐老头等人,就是平日最得他喜欢得弟子们,都不知道他的去向,整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一般! 如今突然听到徐老头这话,时青墨更是忍不住有些诧异,连忙道:“人呢?” “刑师弟最擅以虫行医,平日更有养各种药虫的习惯,而近日我们药门收了一个病人,此人体内有不少药虫,我细问之下才知道,在药门之前,有一位老者替他治过病,听他的形容,应该就是刑师弟。”徐老头虽这么说,自己心中也有些怀疑。 刑自如性子是出了名的慈和,根本不可能用药虫害人。 可那人身体内的药虫,除了刑自如,几乎没有别人能做到。 徐老头满心怀疑,时青墨也有些理解他的心情。 不过眼下,总算是有了线索,至于那药虫的原因,总会知道。 “那病人呢?我想去瞧瞧。”时青墨终道。 “我找你就是为了这个!你还别说,我拿那药虫竟然一点办法都没有,你不想出马都不行!”徐老头笑道。 那个病人的情况可不是很好,眼下就连他这个药门长老都没有办法,不过说来也很奇怪,一般的药虫并没有那么大的作用,而且药虫性温和,对人体的伤害应该很小才对,可偏偏那病人体内的药虫却不,啃食血肉,甚至还有一些古怪的药性,如果任由着它发展,恐怕用不了一个月,那病人就会彻底死亡! 时青墨会意,也重视了起来。 而二人聊完第二天,时青墨便直接坐车去了徐老头所说的地方。 却发现是一栋看上去有些古老的房子,带着一股严肃的气息,不过这房子十分气派,比起她在世纪星城的山庄毫不逊色。 时青墨手中拿着徐老头让人送来的请柬,到是一路通行,只是经过这院子却发现,周边各种训练设施,看上去倒像是一个军营一般。 “你是新来的佣人吗?去帮我将球捡回来。”说完,竟是将手中的训练球扔了出去。 “不好意思啊安小姐,这位并不是佣人,而是我们少爷请来的客人……”旁边带路的人顿时说道。 虽说这个客人年纪有些小而且从未见过,但她手里拿的的确是她们少爷亲自写的请柬,出示这东西,没人能对她不敬。 那安小姐轻蔑的笑了笑,“项少的客人?就她?” “那请问这位小姐,你贵姓啊?是谁家的千金呢?”又道。 时青墨瞧着眼前的女人,更是冒出一股嘲讽而可笑的心情,不得不说,这天底下,真是无巧不成书。 她前头刚刚阴了安明岩一把,没想到这后头安云娇就出现了。 这安云娇和安云霄是双胞胎兄妹,就连性子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安云霄好色成性,不到二十岁就已经是摘花高手,而这安云娇也好不到哪去,目光瞄准各大世家公子,专挑好的下手。 安云娇倒是心知肚明,明知道将来安老爷子会将她嫁出去联姻,因此更是不留余地为自己铺后路,若是她自己找到一个符合安老爷子的要求的男人,自然是两全其美。 不过时青墨却有些好奇,真不知道这一家到底是什么来头,这么惨竟然被安云娇盯上了。 时青墨的目光盯着这安云娇,顿时让她有些不自在。 总觉得眼前这个女生好像认识自己一样! 可她可是仔仔细细的想了想,自己以前的确是没有见过这么一个女生啊?这么出彩的长相,若果见过肯定会过目不忘的…… 而且,仔细观察之下,总觉得有种复杂的感觉,熟悉中还带着一种厌恶。 这里毕竟是项家,按理来说做戏也要做全套,不该这么针对项少请来的客人,可当她看到这身影的第一眼,心里竟然直接浮现一股危机感,似乎是来自天生的直觉。 “你怎么不回我话?看不起我吗!?我可告诉你,我安云娇可是安家的大小姐,你可得罪不起!”安云娇直接说道。 随时随地处在战斗状态。 安家除了她之外,只有两个女孩子,那就是安云娇与安云娜,安云娇大她两岁,而安云娜与她同岁。 不过相比之下,眼前这个安云娇从前世开始就一直没有脑子,哪怕是做一些陷害她的事儿也是破绽百出,性格张扬。 而安云娜则完全不同,她很会利用自己的长处,平日里最擅长的便是装柔搬弱,甚至她临死之前听到的便是安云娜那算计的话。 如果眼下看到的是安云娜,也许她还会高看几眼,但却是这个没有脑子的安云娇,只能说,毫无一点挑战性。 却见时青墨笑了笑,“安家的小姐?果真是不凡,与世界名狗长得很像,真是见识了。” “你说谁是狗!”时青墨那话一说,安云娇顿时暴怒道。 “这点理解能力都没有?当然是你啊,难道……我还高看你了?”时青墨轻笑一声道。 这态度,顿时让旁边的佣人忍不住惊讶起来。 这安家的华玉珠宝可是极为有名的,在整个京城的珠宝行业也能排进前五,那财力更不是用说,而作为安家的千金,这安云娇平日可没人敢惹,但没想到这个突然来的小丫头竟然这么不客气! 她不会不知道这安家究竟是做什么的? 顿时,佣人好心的拽了拽时青墨的衣服,挤眉弄眼。 “有种你告诉我你是谁!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安云娇气道。 果然,怪不得她看到这女生第一眼便觉得浑身上下不舒服,原来这女生本就讨厌! 明明知道了她的名头竟然还敢和她作对,简直不知好歹! 时青墨忍不住有些唏嘘,这安家就算不败在元缙黎和她的手上,早晚也会自己灭亡,不因为别的,只因为安老爷子有本事经营公司,却没本事教育子孙。 安家人口不算少,偏偏都是歪瓜裂枣,除了安云翰这个大哥以外,其他的真没有一个好东西,这种几率甚至都十分难得。 不过也难怪,基因问题。 两个儿子娶回家的都是骄纵大小姐,并非善茬,生下的儿女自然也是一样,好不到哪去,甚至还更上一层楼呢。 “野狗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时青墨扫了她一眼,冷哼一声,直接转身向那栋个别墅走去。 安云娇下意识便想动手去抓,偏偏伸手间,那女生竟然已经在三四米之外,顿时有些恍然,不过她也不过是愣了瞬间而已,当反应过来,而是二话不说吹起了脖子上的口哨,顿时,却见不远处的草坪上,一直凶恶的黄色大狗突然飞奔了过来,在安云娇的指示之下,更是向时青墨扑去。 “啊呜——” 风驰电掣间,佣人都是慌了神,然而,定神一看,只见这年纪轻轻的女生手心似乎夹着一片十分锋利的短刃,竟然毫不客气抹断了那狗的脖子! 鲜血喷溅,着实吓人! 甚至这女生的刀刃上似乎也占了鲜血,顺着手指落了下来。 系统奖励的九鼎刃,锋利异常,根本不需要第二刀。 这安云娇和简素那继父一个毛病,爱训狗,一般都是一些可以衬托她身份的各种师姐名犬,像这种狼犬则是养来当保安用的。 狗性可是随主人,对付这狗,根本不用客气。 那狗被时青墨抛的老远,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却落在了安云娇的面前,那鲜血喷出,却正好打在了她那漂亮的蓝色裙子上,甚至还有那脸上都沾染了一点。 顿时,节节后退,慌张之下更是直接坐倒在地上,目光盯着那狗,惊魂难定! “啊~!你……你杀了我的狗?你敢杀了我的狗?!你还是不是人!?”当这叫喊的声音传来,时青墨已经走远,那身影没有班瑟停顿。 杀就杀了,那又怎样? 她想杀的,可不止那只狗而已。 时青墨形单影只,连那些佣人都吓得没有跟上,直接踏入那别墅。 下一刻,一入眼,看到的确是一张十分刚硬的脸,目光紧紧的盯着她。 “你会武功?”对方声音微低,道。 时青墨瞥了他一眼,却见这男人的面色有些苍白,额间有些细汗,气息紊乱,整个人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显然不是因为太过严肃,而是因为身体原因。 这男人年纪二十六七左右,这脸上虽然有些胡渣,但不难看出,对方还是个优质男青年,长相更是不差,甚至还带着几分成熟稳重。 “你就是项少?”时青墨开口问了一句,随后,将药箱直接往桌子上一放,发出一阵声响,随后更是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道:“我是负责给你治病的医师,我姓时。” 作为一个医师,时青墨的脾气事出了名的怪。 当初在元青市,与多数病人之间,对话少的可怜。 倒不是因为她太高冷,而是因为年纪太小,说得多别人反倒不信,她态度越是强硬却是少言,那些病人才越发的安静,一个个臭毛病多得很。 “我叫项司彦,时小姐是药门弟子?”这项少又道。 时青墨眉头一皱,“闲话少说,手伸出来。” 这些病人一个个都是这样,看到她的年纪,开口便是问她师出何人,是不是自幼行医,经验几何,一旦她开口说真话,多数病人都能吓得胆战心惊,或是找各种理由避免她医治。 也正因如此,现在的她,在行医方面更是保持着安静,如非必要,几乎不会开口回应。 时青墨看人看事都十分仔细,眼下这个项少,显然是个军人,麦色肌肤,手面上有些狰狞的伤痕,甚至还能瞧得出他脖颈附近也有旧伤,以她的医术更是不难看出,那旧伤如果再长几分,便直接落入动脉,以那深度,恐怕必死无疑。 这个人,命倒是挺大。 京城项家…… 时青墨心中微动,对他的身份也猜出了大概。 能让安云娇巴巴的前来讨好的人,自然不会普通,不过比起普通,不如说,这个项家,比安家更上一层。 项家几乎世代都是军人,一个个都是铁血的汉子,这个项司彦年纪轻轻已经是个上尉,而前世她死的那年,这个人已经似乎已经是个少校,鼎鼎大名在京城更是毋庸置疑。 既然如此,就算没有她,可见这药虫也要不了他的命。 此刻,项司彦看着眼前的女生,颇为震惊。 刚刚他透过窗户可是正好看到她动手的那一幕,看似简单,但却快准狠,动作诡异,就算是他,恐怕都未必能做到。 但这么一个小丫头,怎么会有如此魄力? 他倒是想多问几句,偏偏这个女生守口如瓶,比他还要冷上几分。 眼下时青墨替他把了脉,狐疑之余,更是用刀划破了手腕,硬生生滴出一小碗鲜血,然而这项司彦竟是一声不吭,的确是个真男儿。 “啊——杀人啦——”时青墨这才刚把瓷碗拿开,那安云娇又跑了进来,瞧见那血红,更是又叫喊了一句。 而这一句,更是引来了不少佣人,一看项司彦被割腕的场景,更是瞬间凌乱。 这女生难不成真是什么杀手不成!? “滚出去。”时青墨目光一扫,盯得安云娇心中一颤。 “你这个女生心思也太歹毒了!杀了我的狗还不算完,竟然还想对项少动手!我要报警将你抓起来!”安云娇惊慌失措道。 她这张脸上,还带着鲜红,看上去着实有些难看,尤其此刻狰狞之下,更是让人忍不住的嫌恶。 项司彦同样皱了皱眉头,这个女人真是聒噪! 虽说不清楚这个时小姐究竟想要做什么,但看得出来,她一丁点想要害他的想法都没有,而且看样子应该是在查探他体内作祟的东西。 “将安小姐请出去,以后杜绝安小姐进项家!”项少直接道。 这个女人,若不是因为他和表妹关系极好,总是仗着表妹的原因前来,他早就将人扔出去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 “项少,我是为你好啊?你不应该将这个女生请出去的吗?为什么要赶我走?”安云娇顿时便红了眼,不解的说道。 这个突然冒出的野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长着这么一张妖里妖气的脸,那长相能是正常人该有的吗?这要是在古代,没准就被人抓去当狐狸精了! 安云娇倒是想挣扎,只不过眼下谁给她机会?那佣人更是立即将人架了出去。 他们可是忍耐这安小姐很久了,如果不是看在表小姐的面子,谁会巴巴的伺候她这样的刁蛮小姐?! “时小姐,你安心医治就行,如果这血不够我还可以撑一会儿。”项少道。 时青墨面色微动,看在他还算配合的份上,从药箱里拿出了一包药粉,直接撒在了那伤口之上。 然而此刻却发现,伤口奇迹般的停止了血色,一依稀还有些痒意! 项司彦面色紧绷,这药的效果竟然这么好!? 而且看样子,如果不是他刚刚说了那话让这女生心情好一些,她都没准备将这药拿出来……这么古怪的医师…… 再者,这药如果是用在军营里头,恐怕会有很大的反响…… 不过,瞧这女生的样子,显然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时小姐,我的病还有的救吗?”项司彦道。 时青墨抿了抿嘴,态度有些纠结。 也难怪徐老头对这药虫没有办法,因为这东西根本就不是药虫!或者说,这东西应该是用药虫与蛊虫培育而成的,虽然有着药虫的药性,但更多的还是蛊虫的邪气。 而且不止如此,这项司彦的身体里本身就有些毒素,应该是一些慢性毒药之类。 毒药这东西,恐怕也只有这些豪门世家之人才能用得到,一般人,根本接触不得。 “毒素现在就能解,不过这药虫还要费些功夫,还要等我配了药才行。”时青墨道。 她来之前,本以为是普通药虫,所以并没有做那么多的准备。 不过好在以往她虽然对蛊虫并不精通,但自从那次从那满是蛊虫的山洞逃出之后,对蛊虫便多了几分研究,再有元缙黎送的毒谱结合,自然有攻克的方法。 但可以肯定,将蛊虫移出体内,恐怕要受不少的苦楚。 “那就麻烦时医师了,时医师住在什么地方?等时医师配好了药,我直接让人去请就是。”项司彦目色之中带着几分探究,慢慢收回了手,似是感觉不到痛意一般,坦然镇定。 就连时青墨此刻都不得不有些佩服,到底是军人世家,即使在这种情况之下,依旧刚强的很。 “不用了,到时候我自己会来。”时青墨依旧回道。 和病人之间,不需要有那么多的交集。 时青墨说完,又在那药箱里头翻了翻,没过一会儿便搜出一个玉瓶,瓶塞一打开,顿时传来一股奇怪的味道,一股浓浓黝黑的液体更是流了出来,然而落入手上的瞬间,那药竟是化为了固体! 揉搓两下便成了一个像模像样的丹丸。 不过这样的药着实有些恶心,那黑黝黝的样子,更像是地上的污泥。 尤其是当时青墨揉搓的那两下,甚至可以看得出这项司彦面部肌肉隐隐一动,忍不住汗颜。 若是普通医师,怕也只是写好了方子让他自己去熬制而已,但这个时小姐…… 人奇怪,拿出的药更奇怪。 殊不知,时青墨绝对不是故意的,甚至这药的材料极为珍贵稀有,还是当初她在那蛊虫石洞中选的药种培育而成,克制毒素的能力极强,若不是瞧着这个项司彦有些顺眼,她也不会拿出这么好的东西。 时青墨这目光之下,项司彦只好硬着头皮将东西塞进了嘴里,只不过入嘴瞬间,竟是一股清新的药香,没有想象中那恶心的感觉。 做完这一切,时青墨自然不会多留,根本不管这项司彦好奇的目光,直接转身就走。 这来去随意的态度,显然看怔了项司彦这个主人。 他自问这么多年来还从没有人见了他会是这副面无表情的态度,还有那收敛不住的尖锐,更是不凡。 他手上可是沾了不少鲜血的,可在他看来,这个时青墨却同样带着几分杀伐果断,那双手似乎也不是干净的,可她不过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丫头,应该不可能手沾鲜血才对。 “王叔,让人查查这个时小姐……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时青墨一走,项司彦便对着管家道。 …… 而另一边,时青墨才出了这项家,眼前便多了个拦路虎。 这安云娇的车倒是好的,艳红的跑车,价值不菲。 只可惜她这脸上的血迹也只是经过简单道的处理,如今还残留着明显的红色印记,看上去没有半分美意。 “你站住!你到底给项少喝了什么*汤!凭什么他会听你的!”安云娇怒道。 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她明明是好心好意的帮助项少,可结果呢?项少不但没有反应,甚至还听这个死丫头的话将她赶出来! 她安云娇活这么大什么时候受过如此屈辱! 这个死丫头,简直是活腻歪了! 时青墨看着这个和她还有几分血缘关系的安云娇,忍不住的轻蔑。 智商这玩意儿真不是说涨就能涨的,也难怪在安家,明明安云娇才是大小姐,却偏偏唯安云娜的话是从。 “安小姐如果不理解,那就回项家问问项司彦,问我做什么?你这拦路的样子如果别人看到了,少不了还以为你意图不轨想要杀人呢。”时青墨掸了掸身上的衣服,似乎是嫌弃这空气太脏一样,道。 时青墨若是想挤兑一个人,那绝对会让那人气的咬牙切齿。 她这性格本就不是好招惹的,平时话少却并不代表她永远都不会多话反击,甚至遇到向安云娇这种找事儿的,在言语上她根本不会落半点下风。 安云娇暗暗咬牙,眼中爆发着层层怒火,狠狠的盯着时青墨,怒火之间,竟是有几分胆色,似乎是忘了时青墨之前杀狗的画面,竟然扬手便向她扇了过去。 其实安云娇一出手心中便有几分悔意。 这个女生到底是什么来头她一无所知,而且她那样子着实有几分吓人,有些像亡命之徒一般。 而且女人的直觉之下,总觉得这女生对她也是满满的恶意,她这动手之下,万一对方生气将她杀了怎么办? 只可惜,此刻震怒之下,那手已经伸了出去。 眼前着离那女生的脸颊不过几厘米,转而再一看,眼前哪里还有人? 甚至几乎是同一时间,身后被人钳制住,脖颈上更是感觉到一股凉意袭来。 “你……杀人是犯法的……”安云娇自然反应了过来,更是紧张道。 这个女生还是不是人?那身影简直更像是鬼影一般,明明前一秒还在眼前,可后一面竟然绕到了她的身后,甚至拿着兵刃对着她! 她真的不怕吗? 这山庄门口虽然人少,但终归是有过路行人的,万一被人瞧见,她可就别想好过了! 殊不知此刻,时青墨听着安云娇的话,嘲讽了笑了笑。 杀人是犯法的?她也知道这个道理啊! 她还以为安家的人都是不受约束的呢,原来也懂得人命并非轻如草芥!? 那既然如此,前世呢? 她安云娇可是其中一员,对她辱骂暴打,从来没少过,如果不是在见老爷子之前她已经受了内伤,恐怕老爷子那一巴掌还拍不死她! 手中力道微动,一行血液流下,时青墨用手不过轻轻一抹,瞧着这指尖的红,肆意而笑,凑着那耳旁,更道:“杀人是犯法,可你……配做人吗?” 清冷的声音一出,安云娇顿时惨白了一张脸! 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她的命和狗一样嘛?还是说她现在杀了她也不觉得有什么…… “不……不要杀我……我有钱……如果不够我可以让我爷爷送钱过来……”安云娇顿时哭道。 骄纵又如何?性命面前,孰轻孰重,简单便得知。 尤其是像安云娇这样的女人,活了近二十年,却丝毫没有受过苦,更没有如此近的感受过这种肆意流血的滋味。 如此没骨气的态度让时青墨一阵反感,她自然不会傻到在这种地方杀了安云娇,只是吓唬吓唬而已。 “没种,安家人,也不过如此……” “对了,我看你这面相,可是个会被姐妹横刀夺爱的,真是恭喜,两姐妹共事一夫,娥皇女英之幸呢。”时青墨脑中突然想起元缙黎那半仙常说的话,更是面部红心不跳的说了一句。 她自然没有那看相的本事,只不过安云娇男朋友不少,其中一任一边和安云娇好,另一边却勾搭安云娜,整整在二人身边盘桓了几年,最后安云娇千挑万选之后,想和对方结婚时,那人反倒求娶安云娜,当然,还被安云娜以姐妹情拒绝了。 那安云娜最擅长的就是利用人心,以前安家一次宴会上,她可是亲眼瞧见那男人与安云娜抱在一起的,为了姐妹情拒绝?放屁! 她之所以拒绝,是觉得自己可以找到更好的,对于其他人,利用就足够了。 安云娇自傲而多疑,此刻时青墨这话一说,安云娇直接便想到了安云娜那张梨花带雨的脸。 那样娇滴滴的妹妹,她是无论如何都争抢不过的。 当然,眼下下意识便想骂时青墨胡说,然而刀子还在脖颈,根本不敢胡来。 时青墨也懒得和她多耗下去,刀子一收,更听“刺啦”一声,只见那蓝色的短裙瞬间裂开,人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被她扔到了安云娇自己的跑车里头。 而下一秒,时青墨已经走人,安云娇低头一看,更是惊天地泣鬼神般的嚎叫了一声! 那该死的女生!竟然扒了她的衣服! 更是连忙将敞篷升起,这才避免了被人看见的风险! 安云娇与安云娜二人关系极好,因为在安云娇眼里,安云娜虽说是堂妹,但和她一向都是一心,而且平日里安云娜处处示弱,没有任何威胁力。 所以眼下即使时青墨这么说,安云娇虽然怀疑,但还是没有特别在意,直接将车开到了家门口,只不过这副样子自然不能下车,顿时便打电话通知了安云娜一声。 现在是星期天,安云娜自然在家。 不得不说,比起前者,安云娜更加的惹人注目,面上即使不施粉黛,也依旧清秀可人。 而如今一听到安云娇的电话,更是显得十分乖巧,配合的很,连忙拿着衣服下楼。 只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安云娜才打开车门,竟是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身扑在车里,下身却跪在地上,看上去极为狼狈,然而这一摔却引来了管家等人的注意,更是连忙上前搀扶。 安云娇紧张之下,几乎是不顾一切的将安云娜的上身从车里推了出去,然而即使如此,这车门还是露出了一条缝隙,如此也就罢了,偏偏她这慌张的样子,被管家和佣人看着正着,甚至那车门之所以关不上,也只是因为安云娜的手还紧紧扣着车门位置。 “啊……好疼啊……” 安云娜双膝跪地,不过好在送给安云娇的衣服垫在了身体,没有破皮,只不过这手可就不好了,十指连心,更是剧痛非常。 “二小姐你没事吧?!”管家担忧一句,连忙吩咐道:“快去叫医生。” 说完,几乎连瞧都没瞧这安云娇一眼,便将安云娜搀扶回了屋。 安云娇傻了眼,却见,地上是妹妹给她送来的衣服,只可惜撕扯之下,显然也是坏的,而且还脏的很! 安云娜受伤,眼下都没人管她了! 脑中突然一动,想起了什么。 这样的事情似乎以前也发生过! 很久以前,当她有好消息要告诉爷爷时,安云娜总会突然之间出了点事故或是有更让人惊喜的消息,导致每一次她只是象征性的被夸一下,焦点都在安云娜的身上。 每当这个时候,她虽然生气,但用不了多久,安云娜便会向她道歉或是想办法讨好她…… 果然,安云娇这想法才冒出一点,便将有女佣拿着新衣服跑了过来,道:“大小姐,二小姐对您可真好,她都受伤了还让我给您送衣服……您快穿上吧……” 安云娇面色一黑,这叫对她好?! 现在整个家里,恐怕用不了半个小时所有人都会知道她不穿衣服回家的事!到时候大家怎么想?! 还有,这事儿如果传到了爷爷口中,她更是要受苦头的! 巧合吗?怎么可能呢?以前她还没发觉,可今天,怎么都觉得不对! 安云娇满脸僵硬的在车里收拾好衣物,这又进了客厅,却发现安云娜眼里涔着泪水,那双手有些淤血,恐怕还要肿起来。 “大姐……你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怎么会这么狼狈的回来?”安云娜虽说一副要哭的样子,但还是忍了下来,甚至反过来关心了安云娇。 只是若是以前,安云娇的确会有些感动,但是现在,总觉得安云娜不安好心。 她这么一问,几乎所有人都将视线盯准了她,又将她刚刚那狼狈模样回想了一边。 “要你管!安云娜,你故意想让我出丑是不是?早不摔晚不摔,偏偏开车门的时候摔倒了,害得我丢人!你是想让爷爷知道我这么狼狈的回来对不对!?”安云娇哪是能忍的人?此刻心里一旦冒起了一丝怀疑,更是毫不客气的问了出来。 只是她这话一说,这在场的人,各个都为安云娜可怜起来。 这二小姐向来善良懂事,这安家的子孙里头,可就属她最好了,好心帮助大小姐,自己都受了伤,现在竟然还要被冤枉…… “大姐……对不起……都怪我一时心急才摔倒了,你不要怪我……真的对不起……”安云娜更是连忙站了起来,不顾这手上的疼痛对着安云娇道。 如此态度,反差之下,更让人怜悯。 安云娇以前从不认为安云娜是故意的,但是今天心中似是冒着一股邪气,看着安云娜,越来越不顺眼。 尤其是此刻,别人的眼神都被她看在眼里,这心思总算通透了几分,再加上之前听得那句横刀夺爱,更觉得安云娜才是个狐狸精。 这种梨花带雨的样,想讨谁可怜呢! 安云娜靠近之际,却见安云娇却是怒气冲冲抽了她一巴掌,将自己今日所有的怒气都爆发了出来,“安云娜!我可是看清你是什么样的人了!从小就是这样喜欢装可怜!想踩着我往上爬!?还有,我告诉你,我安云娇的男人不是你应该碰的!如果被我发现你对我的男人下手,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那清脆的一巴掌听得众人眼皮一跳,抬眼一看,却见安云娜脸上清晰可见的指印。 安云娜更是心中一颤,这个安云娇一向没脑子,今儿怎么会说出这话?难不成是知道她那其中一个男朋友现在在追求她? 可是不可能啊,她并没答应,只是吊着对方的胃口而已…… 难道,安云娇以前那傻样都是装的? 如此一想,安云娜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转而捂着自己的脸,眼泪一串一串,咬牙之下,更是发出一阵阵呜呜声,似乎连哭都不敢大声,像是在安云娇的压迫之下连反抗都不敢一般。 安云娇心中却是痛快了,安云娜想和她争?!想得美! 以后她要是再敢胡来,看她怎么收拾她! 殊不知,当安云娇一脸傲气的同时,这安云娜眼中却满是得逞,安家这么大的家业,以后总该是有人要继承的,安云霄和安云娇这两个白痴,根本不可能! 那将来,希望便落在她们二房,乐乐如今还小,但颇得老爷子喜欢,只要她们姐弟表现得够好,那财产便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也只有安云娇这个白痴会听这老爷子的话到处和一些贵公子交往,她这身子,怕是都被那些男人吃的没胃口了,以后就算是嫁到了富贵人家也不可能幸福,可她不同,名声好,模样好,性子好,若是以后乐乐或父亲成为继承人,那她就是安家唯一值得求娶的千金小姐,幸福的大门才是真正为她敞开! 今日虽说巧了些,但一时之辱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若是时青墨知道此刻安家的情况,恐怕是要笑上一番,姐妹俩一个德行,自以为是。 ------题外话------ 今天总算万更鸟~   ☆、第一百一十七章 扫把星 安家这几日,乱糟糟的很。 安明岩在外头养了女人,惹来他那妻子毫无休止的辱骂,而如今这安云娇和安云娜姐妹俩更是不安生,战火燎原。 甚至几日之后,就连安老爷子都有些心烦。 他那孙子安云翰各方面条件都很优秀,但却实在忤逆,本以为这次毁了他的玉石轩那小子便会上门服软,谁知道现在竟然连人都找不到了! 一夜之间,不仅搬离了原本住的地方,甚至以前他常去的玉石街等地都找不到踪影,简直好似平白消失一样! 这种感觉,让他非常讨厌! 安老爷子自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时青墨的安排。 如果现在将安云翰暴露在老爷子面前,想要建立珠宝公司,恐怕少不了要有一番麻烦,与其如此,不如等到合适的时候再出现。 而眼下经过几天的配制,时青墨为那项司彦准备的药也已经炼好,不过这一次却是让徐老头送药,而那从项司彦体内取出的药虫则送到了时青墨的面前,可这追踪符之下,竟是没在这药虫上感受到任何气息,显然是被人特地抹杀了。 难得浮现的线索却是再次石沉大海。 时青墨却是不灰心,只要对方肯出手,就不怕抓不到把柄的时候。 …… 京华大学的课程比较严谨,比起高中生活,时青墨反倒没了那么多的自由时光,虽说大学如今对她并没有多少影响,但眼下,面对这一等学府,时青墨还是给予了足够的尊重。 除非必要,更是很少缺席,只是那解药给项司彦送去的当天晚上,这学校门口却是停了一辆极为惹眼的黑色轿车,狂放不羁的线条与那让人疯狂的价值更是引来不少人的围观! 京城,富豪遍地。 这些富豪最爱的可就是流连花丛,尤其是这些清纯的女大学生,更是他们的主要目标。 “哎……天底下就是因为有这种有钱人,才会多了那么多的拜金女!” “就是啊,听说这车要几千万呢……我们一辈子都买不起,哪有女人会不喜欢的?!” “真不知道这次又是谁……” …… 这京华大学门口,从不缺豪车接送,听说那些系花一个个都沦陷了,简直不给他们这些普通人活路走! 项司彦坐在车里,一身正装,五官冷硬,看上去好似个冰刀子,如此稳重的成熟男人,显然更是足以让不少少女痴迷,偏偏此刻他一动不动,对那车窗外的女人丝毫不理。 他可是动用人脉查了,那时小姐是全名时青墨,是这一届京华大学的学生,以元青市状元的名头考上这所大学…… 这种围堵在校园门口的事儿,他也是头一次做,但却觉得非做不可。 明明说好了她亲自送药,最后竟然让徐老代替,不守信用。 “帅哥……要一起出去喝一杯吗?”没过多久,却有女人敲了车窗一脸魅惑的问道。 “滚开。”项司彦干脆道。 那女人面色一僵,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没有情趣。 她自认为自己这张脸长得也算美了,更重要的是身材好,还从来没有男人这么冷漠的针对过她。 而且,这男人的车都在这里停了半个小时了,哪有女人这么不识趣,让这么优秀的男人等这么久?! 不过,虽说这心里狐疑,可瞧着对方如此冷漠的态度,却只能讪讪的站在了一边,倒是也有女生觉得那男人没看上前一个,自动请缨走了上去,然而,那男人的态度竟然都是一样。 十几分钟过去,这怨念满满的女人比比皆是,只不过谁也不想在上前尝试一番。 直到片刻之后,却见校门口多了个女生,那女生一米七多的身高,模样精致,宛若天人,只可惜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冷冰冰的很,更是直接向这车走来。 这女生模样的确够美,难不成那男人等的就是她?! 可应该不可能吧!?瞧她那态度,一点女人味都没有,态度冷冷的,也着实渗人,哪个男人又那么独特的胃口能受得了这种冷暴力?! 肯定又是个自找难看的! 一时间,不少人都是一脸的观望,等着那女生丢人。 然而,却见下一秒,这车门打开,里头那帅气的男人走了下来,手中甚至还拿了一束玫瑰花,目色之中带着几分柔意,这态度显然! 看着那花,时青墨眉头一皱。 “有事?”时青墨依旧毫无喜意道。 “上次你失约了,不是说好你给我送药的吗?”项司彦态度显然温柔了很多,目光紧盯着时青墨,转而又道:“送你的花,喜欢吗?” 虽说之前只见了这个女人第一面,但却有种感觉,想要继续了解下去。 或者说,她自信、与众不同,似乎还很神秘,这种神秘,让一个男人很容易冒出探险的想法。 “项少,我希望你清楚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是医师你是病人,仅此而已,如果你想报答我的救命之恩,那我觉得不用了,诊金你已经付了,算是两清。”时青墨看着那双灼灼毫不掩饰的眼睛,直接回道。 这个项司彦并不让人反感,是个绝对的铁血男儿,不过这样一个人,她可不希望对方在自己身上下功夫,而且这种被人探究的感觉,不是很好。 此话一说,项司彦那张脸冷了多半。 头一回如此讨好一个女生,没想到结果却被人毫不犹豫的踢了回来。 “朋友还是可以做的。”片刻,项司彦却是说了一句。 周边,女人嫉妒的眼神顿时将时青墨扫了无数遍,这种带着目光,更是带车*裸的敌意。 这个女生,太不识好歹了! 这绝对是个优质男啊! 长得好而且还多金,而且看着态度,显然就是个痴情的!多少女人梦寐以求呢!可结果!直接拒绝了!? 就算是欲擒故纵也得分一下对象吧! 心碎,太心碎了! 项司彦态度认真,似乎等着时青墨点头。 时青墨对感情方面,不是一个会做戏的人,喜欢就是喜欢,若是不喜欢,也绝对不会强求自己,再者,这个项司彦是个不错的人,她不是安云娜,没有吊着别人胃口的想法,这项少的确适合交朋友,但瞧着这花,她不可能接受。 “我很荣幸能和项少交朋友,不过如果项少没什么事的话,还是先回去吧,这里是学校,引起这么大的动静终归不太好。”时青墨终道。 项司彦也觉得自己有几分唐突,虽说心里失望,但眼下的确不是细说的时候,冷硬的脸色微微缓和,点了点头。 更是只要将手中的鲜花放了回去,和时青墨打了个招呼,这才毫无收获的离开。 “喂!你是哪个系的?!”项司彦一走,时青墨的路顿时别人挡住。 却是之前第一个勾搭项司彦的女人。 这女人一身超短群,那衣服似乎都要露出上半球,上围傲人,前凸后翘,浓妆艳抹,十分诱人。 再好的学校,也少不了这种风骚的学生,即使是京华,也依旧如此。 时青墨身子一侧,却是直接饶了过去,那女生面前一空,心中顿时堵了一股闷气。 眼神示意之下,一直站在她身边的几个女生既然也围了过来,时青墨面前,更是多了一堵人墙,而其他人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况且,对时青墨这个“傍大款”的女生更是有着各种妒忌的情绪,此刻哪有人肯上前帮忙! “走开。”时青墨声音一冷,内气微微一现,众人只觉得周边私有一阵阴风袭来,背后突生一股冷意。 “乔晗!不许你欺负我朋友!” 时青墨刚要动手,却见一角冲出两个瘦弱的身影,忍不住嘴角一抽。 乔小柯和殷想想。 乔小柯拽着殷想想,后者胆子甚小,看着这么多凶神恶煞般的人,更是急的面色苍白,而乔小柯却是怒气冲冲,直接挡在时青墨身前,盯着乔晗道:“这是我的朋友!乔晗你不准欺负她!” “哎呦,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扫把星!没想到还有人和扫把星做朋友,就不怕被克死吗?”那妖娆的女生笑了笑,准头又道:“大家恐怕不知道吧,这个女生可是我的妹妹,不过可惜,是堂妹而已,我对她可是了解的很,八岁的时候和父母一起出去玩,太过调皮害得一家人除了车祸,害死了自己的父母也就罢了,连她的爷爷奶奶都克了,克了那么多人的命,偏偏就她没死,还活的好好的,过着大小姐的生活呢……” 乔小柯一听,双目泛红:“乔晗,我不准你胡说!” “胡说?是不是胡说你比我清楚!乔小柯你别忘了,你现在吃的用的可全都是我们家的,要不是我爸爸可怜你,你能活到现在?”乔晗嘲讽道。 乔小柯还想和她斗! 扫把星! “叔叔的本金是我爸爸的保险金……”乔小柯咬着牙。 刚刚看到时青墨被人围起来,她根本没来得急多想,甚至忘了,自己最怕的就是在人多的时候遇见乔晗。 因为每一次,乔晗都会告诉别人她做过什么,每一次都说是她害死了爸妈。 她的确住在叔叔家,可自从爸妈出事开始到现在,她没有任何朋友,哪怕是有,也会一一被乔晗破坏!甚至在每个学校,她都会成为别人口中的灾星!无人愿意靠近! “你爸爸可是我爸的亲哥哥,比起你这个杀人凶手,他才更有权利使用那笔钱不是吗?再说了,如果不是我爸爸钱生钱,你现在能过这么好的生活?”乔晗那纤长的红指甲挑了挑额前的发丝,毫不客气的说道。 她正想找乔小柯的事儿呢,没想到她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她从小就不喜欢这个年纪相当的妹妹,自诩可爱,争了爷爷奶奶的全部宠爱,后来若不是他们都去世了,恐怕到现在她还是乔家最不受关注的孩子! 周围的人,忍不住指指点点。 乔小柯双拳紧攥,似是想要上前将人暴打一顿,只不过可惜这周边有人护着,她根本发泄不了。 “卟——” 然而,却见此刻,从那乔晗身上传来一阵古怪悠扬的声音。 “噗噗……卟……” 声音不停,下一秒,殷想想爆红着脸想笑而不敢笑,其他人更是各个捂着嘴,乔小柯更是有些诧异。 乔晗却是下意识捂着屁股,皱着眉头,那样子十分喜感! 只觉得,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更是浊气而出,喷坏了站在后头的一干人等。 “好臭啊……怎么这样子,也太不顾别人感受了吧……” “艹!吃的什么东西,怎么这味儿这么呛啊!” “呕……” 顿时,却见乔晗背后的人全部散开,只觉得那声音之下再配合着那味道,恶心无比! 不止如此,这么丢人的场景之下,乔晗自然想逃,可腿脚一软直接坐在地上,瞬间,只听悠长的一声再次响起,众人只觉得恶心够了! 她穿的本就是短裙,可现在大腿根部更是依稀留下恶心的半液体,顿时催吐了不少人。 “乔小柯!你敢笑我!噗——” 目光扫过乔小柯,乔晗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指着乔小柯喊叫了一声,然而这用力之下,再次没收住,身上的脏污更浓。 乔小柯压根没想到这世上有这么巧的事情! 以前每次乔晗欺负她的时候,吃亏的都是她,每一次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但是现在,还是有生以来头一次看到乔晗在地上慌张抱头! “姐,你好臭!” 乔小柯这脾气本就有些二,此刻更是毫不收敛,刚刚的怒意消散,更是咧着嘴说了一声,说完又道:“姐,你这病什么时候能治好啊?从小到大经常这样,这次是你走运,没有将脏东西抹在别人的身上,万一像以前那样让别人陪你一起受着可怎么办!?” 乔小柯一脸的贼笑,心里乐开了花。 看乔晗怎么解释! 此刻,她这话一说,却见在这之前和乔晗关系很好的女生面色顿时难看下来,只觉得周边的人也在嫌她们脏一样! “乔晗,你有病怎么不早说?该不会是故意想让我们陪着你一起丢人吧!”顿时,原本围着时青墨与乔小柯的人散了开来,反倒指着地上的乔晗责怪道。 笑话,谁想好一个随地大小便的人做朋友! 乔晗一听,气的咬牙切齿,刚想开口,可稍微一用力,便是一阵恶心的响声,如今这手上身上更是被抹了个遍,让她自己都难以忍受! 她乔晗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从小到大,她样样都很优秀,如今家境更是不差,走到哪里都有一帮人讨好,绝对是万众瞩目的大小姐!可现在呢! 怎么会这样?!她之前虽然才吃过饭,但和她一起的人也都是吃的一样的东西,怎么就她一个人这样了!? 乔晗心中又气又怒,原本还有几分羞涩,可如今这臭屁不停,哪里还顾得上害羞,整个人都不好了,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指指点点一脸嫌恶,最后咬着牙,干脆装晕了过去。 而此刻,时青墨一脸轻笑,这催毒符她最喜欢用了。 尤其是来京城之前符典等级上升到了地阶中品,这作用的视线可久的很,她这一个月都别想从床上走下来,但凡吃点东西,少不了还要被放出去。 符石在手,省事儿多了。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乔小柯竟然有这么复杂的身世。 父母爷奶去世,在叔叔家长大,到如今能养成这么小强一样的可爱性子,实在难得。 时青墨扫了一眼地上的人,眼下乔晗撞晕,别人自然不会再听她的话拦着她们,顿时大道通行,时青墨更是拽着乔小柯二人直接回了学校。 “你们还愿意和我做朋友吗?”人群稀少处乔小柯却是眼巴巴的问道。 所有亲戚都说她命硬,会克了身边的人。 甚至所有人都说她心思歹毒,要不是因为她,爸妈也不会死。 其实当年,她真不知道会那样,她想出去玩,爸妈和爷爷奶奶便带着她一起出去而已,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生了事故……要不是爸妈将她护着,她根本活不了。 她其实也埋怨过被人太过冷漠,但每次想起爸妈临死那一刻,她便觉得,她要好好的活着,幸福快乐,这样他们才会安心。 “我觉得你很有福气。”时青墨不会说什么哄人的话,只是道。 这句话她可是认真的,说完更是从包里拿出四个锦盒,打开一看,竟是十分不错的玉石。 “这是我之前答应你雕刻的东西,四块石头都不错,我试着雕刻一下,其中一块玉石分成了四块玉牌,其他的都用来做首饰了,给。”时青墨直接将东西塞了过去。 四块石头,水头都不错,这福运根本不用别人证实! 而且,地阶中品的符石中,有一种为仙灵符,与祭灵符完全不同,祭灵符是强大别人身边的恶性灵体,可仙灵符则可以看到别人身边具有守护性质的灵体。 乔小柯身边,是两团白雾,十分干净,对她有很好的保护引导作用。 想必是她父母去世时留下的执念。 乔小柯从时青墨手中接过东西,看着那雕刻的栩栩如生的四块玉牌,极为喜欢! 这玉牌上四周有花鸟,牌子上则是四大神兽,尤为大气! 顿时,更是再次向时青墨扑去:“墨墨,我就知道你不会嫌弃我,对我最好了!” 时青墨嘴角一抽,身子有些僵硬。 那玉石又不是她的,她只是雕刻而已,用不着这么激动吧…… 乔小柯哪管这些,当场就将这四个玉牌分了起来,因为时青墨名字中带有个“青”字,便选了那青龙样式的,至于明月,时青墨替她选了只白虎图案,殷想想水灵灵的极为爱哭,自然是选了水性的玄武,乔小柯则一脸骄傲的选了那朱雀玉牌。 这玉质很好,殷想想与乔小柯二人更是爱不释手。 此刻,更是将外头那混乱的场面忘得一干二净。 但乔晗那丢人的样子,怕是要永远记在门口那群人的心里了,甚至还有人直接用手机拍了下来,疯传校园论坛! …… 而这门口发生如此混乱场景之时,这项司彦也不好过。 才离开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却突然被身后的一亮轿车直接劫了下来。 灯火辉煌的马路之上,却见两轿车的主人下车,亮瞎不少路边司机的眼。 一个英勇伟岸,一个邪笑狂狷。 而当项司彦看见那张冰冷的笑容,更是皱起了眉头,“元爷怎么来了?” 元缙黎笑了笑,却是走了过去,拍了拍的项司彦的肩膀,笑道:“准你项大少来不许我来?” 目光扫了一眼车上的鲜花,更是又道:“司彦,我的女人可不喜欢这么俗套的东西。” “你的女人?时青墨!?”项司彦声音一冷。 这元缙黎向来都是个皮笑肉不笑的笑面虎,哪怕是将人刨肠挖腹恐怕也能笑颜盈盈,整个京城也找不到比他还邪气的男人!他这样的人,竟然说时青墨是他的女人!? 想起那张清冷而张扬的脸,项司彦态度声音低沉,“元爷什么时候对美色感兴趣了?时青墨不过就是个不到十八岁的小丫头而已,元爷应该还没有那么重的口味吧?!” 元缙黎斜长的眉角上挑,整个人似是不屑又似是慵懒,可看上去又有几分兴致勃勃,古怪的很。 “她是我的人,又不是要对胃口的玩物,莫说她现在还不到十八岁,就是她现在只有八岁甚至老到八十岁,那也是我的。司彦,咱们也是老交情了,我的性子你可是了解的很,如果有人敢从我手里头抢人,无论是谁,下场都在还有一个……”元缙黎笑着,可这气氛却阴冷的很。 看到元缙黎如此态度,项司彦顿时想到了多年前的几个日夜! 他和元缙黎可是自小便认识,二人十几岁同时在黑州一座逃亡森林进行训练,那训练可是出了名的凶杀,上千人之中,只留三位! 存活与斩杀! 他出生在军人世家,战斗就是命运,可这云缙黎的身份也是如此,只不过他这个人充满了邪气,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将是那场训练的最大威胁,因此存活游戏一开始,几乎所有人都在了一个战线,针对着他一个人! 唯独他没有那么做,也因此,只有他最后还活着。 他记得十分清楚,这元缙黎看上去虽说只是个长相优越的普通豪门大少,可实际上,那凶狠的样子好似阎王一般! 他亲眼见过他杀人的样子,十几岁的年纪,却十分的轻松,显然没有任何的心理障碍,甚至那举手投足间,尽是诡异!一林一石,似乎都能被他利用一般,让一群人跌跌撞撞,最后困在死路,而他,却是从天而降收割着一个又一个的性命! 那时候他还以为这元缙黎最后会从军,毕竟以他的实力,绝对会青云直上,但偏偏他对这些名利也跟不感兴趣,最后竟然还成了那逃命森林的主导者! 他这个人,似乎很喜欢看着弱者丧命的样子,明明有一张无害温柔的脸,干的却都是阴森变态的勾当! 所以此刻,即使是他,看着这个看上去轻飘飘说话的元缙黎,也依旧会觉得有些颤栗。 他手上的血,远比自己手上的还多! “你对她是认真的?”项司彦克制着自己的心情,冷硬的问道。 那样子,显然有些紧绷。 元缙黎却是一身轻松,“爷这辈子只有这么一个女人,你说呢?”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一群群蜜蜂蝴蝶在时青墨身前晃悠,元青市那个盛启昭压根没有可能也就罢了,但这个项司彦可不同。 那小丫头对京城这边不甚了解,在她目前认识的人里头,恐怕也就属这个项司彦身份极高,况且人长得还不错,虽说和他没什么可比性,但万一那丫头看腻了他一时对“歪瓜裂枣”感兴趣了呢?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种小毒苗,就该扼杀在摇篮里。 要不是这项司彦的确有些本事值得钦佩,他早将人扔进护城河了! 项司彦此刻心中一阵苦笑,若是别人也就罢了,这个元缙黎……手段太诡异,不能惹。 “既然如此你就放心吧,虽然我没有明确表达自己的心意,但时小姐已经拒绝我了,以后我与时小姐也只是朋友。”项司彦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话,越发的心塞。 他不是没种,更是有自知之明。 人家时青墨压根就对他不感兴趣,甚至还有元缙黎这么一个怪家伙保驾护航,他根本不可能。 再者说,他这心思也不过是刚刚冒出头而已,对时青墨除了好感之外,更多的还是好奇,不需要如此拼命。 元缙黎轻声一笑,那样子,宛若初雪,看似柔和,但项司彦却只觉得越发的汗颜。 元缙黎,简直就是个人格分裂的怪物。 “果然是好兄弟,走,爷请你喝酒去。”某人如今可是越发的恬不知耻,打了一巴掌给了一个甜枣,甚至直接坐上了项司彦的车,一脸的幽然笑意。 抽搐,项司彦只觉得自己今儿是招惹到灾星了。 开玩笑!好兄弟?! 确定能和他做好兄弟吗? 不过项司彦到底是个真男儿,即使这心里无数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可这面上依旧的镇定刚强,若是别人,怕是都要吓哭了去。 这一幕,时青墨自然不清楚。 只不过第二天一早,床边却多了一束不同的花。 花色如血一般妖娆,却没有一丁点气味,不用时青墨去想就知道这话是谁送的。 如此特别的口味,除了元缙黎,还能有谁!? 不过这元缙黎也太败家了!这可是血焱花,花瓣有毒性,花蕊却能入药,这东西可不常见,他倒好,竟然摘了这么多当玫瑰花用! 时青墨撇了撇嘴,更是直接将这花外头的包装扯了,处理了几下,这才将花重新种在空间里。 而某人那点小心思更是简单。 他的女人虽说不喜欢那些俗物,可也得看看是谁送的,再者,他挑的,能是俗物吗? ------题外话------ 感谢jiajia77777妞送的好多评价票,砖石还有鲜花~ 哞哞还是很容易满足的,大家订阅就够了,评价票有免费的可以投,不用特意花钱,很不划算滴~么么哒,还素很感谢~亲亲(づ ̄3 ̄)づ╭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上山,谋杀?! 空间里,时青墨盯着那几十枝血焱花,心情大好。 有这空间里的木灵砂在,虽说这血焱花无根,但也照样长得喜人,毕竟摘下时间不长,生机还是有的。 而空间生长速度之下,很快这血焱花便足以用来繁殖,这才选了两朵配制药品。 她怎么说都是药门门主,不过自从来了这京城之后,却还没有去过药门瞧瞧,改日去了那药门,顺道将这配制的东西给徐老头,想必那老家伙必然开心的很。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将小尘交给徐老头照顾。 这个想法在刚来京城的时候就有了,眼下不过几天,时青墨便准备动身。 身旁,小尘一脸的迷糊,一手拽着时青墨,一手拽着雪球的耳朵,压根不知道师父要做什么,只是眼巴巴的跟着。 在如今这种现代化的城市之中,时青墨还真的想不到药门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或者说会不会像那些公司一样住着现代化的高楼,电脑办公? 可这么一想,总觉得有些古怪。 一出门,便有徐老头派来的人接送,对方身上有股淡淡的药草香味,显然也是药门弟子之一,这药门虽说经过了古老的传承,但看来也算是与时俱进,并没有太过落后而古板,更觉得之前那种想法还是有些可能的。 这专门准备的房车里头,设计着实不错,不过开车的小师弟可是一脸的严肃紧张,额头冷汗不停的冒了出来。 徐师祖特地交代他开车要小心,一开始他还以为对方是药门的病人,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啊…… 他不是核心弟子,但当初也是去了乾元山庄的,远远的看过新门主,虽说没瞧见长相,但身形却有些印象,似乎和眼前这个女生完全一样! 而且,听说新门主模样天下无双,尤其是一双眼睛最为骇人,甚至有一只看上去十分可爱漂亮的白色大狗跟着,这每一个信息,完全都与眼前的女生对的上! 新门主!门主…… 他载着门主回药门…… 啊啊啊啊!这要是被别人知道了,肯定会羡慕死的! 不行!不能出神,要小心、要小心,门主的命在他的手上呢…… 可这么一想,心里越发笑开了花,其实今日本该来接送门主的并不是他,而是一个师兄,不过师兄一听说要下山接人就有些不太乐意,这才找了个借口让他来,而师祖觉得他开车也算稳当这便同意了,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个肥差啊! 试问,整个药门弟子,除了那些核心弟子之外,有谁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门主!?有谁能负责门主的生命安全!还有谁能和门主一路同行几个小时! 虽说门主年纪小,可是她医术可是出了名的高超,整个药门无人不知,当初乾元山庄里头,在门主的指点之下,那些核心弟子的医术可都是更上一层楼!他们这些普通弟子在药门身份地位,但听那些传言之后,谁不想见识一下?! 以他的资质,想要混到核心弟子还是有些困难的,还以为永远都没有资格见到门主了呢,可没想到,幸福来的这么突然! “大哥哥,你热吗?”这师弟战战兢兢开车之际,小尘却跑过来问道。 “不……不热!”对方顿时回道。 他可不傻,这小孩子从上车起就一直称门主为师父,这可是新任门主的嫡系大弟子啊!开什么玩笑! 他现在可是药门之中,第一个和新门主大弟子说话的人! “那大哥哥……你为什么会淌汗呢?你是不是害怕雪球啊?雪球很好的,不会咬人的。”小尘很认真的说道。 雪球呜咽一声,似乎听见小尘提到他,也走了过来,傲娇的竖起了耳朵,寻了个软软的地方坐了下来。 虽说雪球平日里二的很,可在外人面前,十分爱面子,显然就是血脉之中独有的习性,只要时青墨或是元缙黎不在,便是一副傲娇的小眼神。 但若是时青墨突然出现,雪球怕是一秒变画风。 “师、师祖……你叫我十三就好了……我是我师父捡来的第十三个徒弟……”这十三师弟都要哭了,师祖叫他大哥哥?!不合辈分啊! 眼前这个小孩子虽说才八岁,可这辈分可是和几位长老一样,若是被人知道他叫自己大哥哥,少不了是要受惩罚的! “你师父收了那么多徒弟吗?”小尘一脸不解,他的师父只有他这一个徒弟呢! “是啊小师祖,我们药门的人但凡出师之后都可以收徒弟的,一般医术高的都会多收一些徒弟,晚辈的师父都六十岁了,却只有十三个徒弟,我是最小的,还算少的呢……” 小尘努了努嘴,眼睛盯了这个大哥哥一会儿,转而却跑回了时青墨的身边,认真的说道:“师父师父……小尘以后会有很多很多师弟吗?” “怎么这么说?”时青墨放下手中的小玉石,有些不解道。 小尘出身深山,十分单纯,甚至可以说,他压根不懂什么是嫉妒与心机,顶多有些小聪明,用来对付那些他认为的坏人。 “外头的大哥哥说了,他师父有十三个徒弟呢?师父以后是不是也要收很多的新徒弟?那到时候还会喜欢小尘吗?”小尘如今都八岁了,也算懂事了,但眼下却还是皱着一张脸,在时青墨面前,依旧毫不顾忌的撒娇。 时青墨忍不住一笑,“师父当然最喜欢小尘,以后如果师父收新的徒弟,就让小尘帮师父照顾好不好?不过你可要努力了,万一被师弟师妹追上去,可要丢人喽。” 面对小尘,时青墨实在是冷硬不起来,平日对别人再凶狠,对爸妈或是小尘,却是毫无一丁点脾气。 此话一说,小尘却是一展笑颜,“那我想让雪球当我的师弟!” 时青墨嘴角一抽,望了雪球一眼,却见雪球还在靠前的地方假寐,听到小尘的话,耳朵动了动,尾巴更是一扫,显然没兴趣。 “这不行,雪球不会医术,虽然它是我们家一份子,但不能做我徒弟。”时青墨很认真道。 这若是认了雪球做徒弟,回头那些药门弟子怎么办?难不成要对着雪球叫师祖或师叔?但凡是个正常人恐怕都受不了,即使没有她意,但恐怕也有人会觉得这是侮辱。 当然,平心而论,她的雪球虽说是个吃货,但战斗力还是不错的,还有那精明的样子,甚至很多人类都比不上。 小尘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更觉得可惜。 雪球会的东西很多,甚至懂人言,吃的也比他多,如果是它做自己的师弟,他一定会很开心。 但眼下师父都说了不可以,那他肯定不能任性了。 只见小尘一脸老成的走了过去,摸着雪球的毛发,叹息道:“雪球啊,你放心,虽然你不是小尘的师弟,但小尘以后还是会喜欢你的,当然,如果你不和小尘抢吃的,小尘会更喜欢你的……” 此话一说,开车的十三师弟冷不丁汗颜,险些看错了路,汽车歪歪扭扭晃悠了瞬间。 而时青墨更是觉得好笑。 汽车一路飞驰,最终竟是在这京城外头的一个小村庄停了下来,而且,这村庄颇为古老的感觉,周边是一处很大的林子,将其包裹其中。 “门主……这里是太溪村,地图上可没这个村名,这村子里的人,其实是我们药门历代收养的孤儿,他们没有学医的天分,不适合呆在鹤山上,这才安置在此处,这里的人平日都受咱们药门照拂,所以在他们眼里,药门是如同生身父母的存在。”十三师弟解释道。 听闻门主从未来过药门,能和门主讲与他们药门有关的事情,更是倍感自豪! 时青墨下车瞧了瞧,发现此处倒像是一个世外桃源,这村屋并不丑陋,反而带着一种古典美,村民们穿着和外面没什么不同,不过这家家门前,几乎都种植一些常用的药草,而且,此地有些潮湿,花草颇多,恐怕虫类也不少,而这村子环绕着一片小湖,各类花树环绕,着实是美。 村子雅静至极,而所谓的药门鹤山,应该就是远处那座看上去有些险峻的大山。 “这位师兄,今年什么时候来收房木和蝎子啊?大家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师兄们呢……”时青墨和这十三师兄才准备向那山口走去,却见后头跑来一个妇女,抱着个孩子,一脸慈和的问道。 “大嫂,您就放心吧,回头会有师兄过来的,我听师兄们说,今年的价格会涨一点呢。”那叫十三的小师弟面色微红,很认真道。 那妇人一听,顿时笑道:“那太谢谢师兄师父们了,其实咱村子有你们照顾,不缺钱,不过我爸说了,那房木就要这个时节采才行,如果再晚几天那药性就不好了……” “耽误不了,我估摸也就这两天的事儿了,你们就安心等着吧。”十三笑了笑,随手变魔术似的掏出个小盒子,“这是百花糖,给孩子吃……” 那妇人连忙又是称谢,知道这师兄是有事儿,也不敢多耽误,在后头看着一行人上山。 这十三小师弟心里激动的很,偷偷瞧了瞧时青墨的神色,见她面色之中比之前多了几分轻和,更是欣喜! 这太溪村的人也不算多,新生儿长大后一般都会带去药门的学堂学习医术,适合学医的留下,不适合的人,有些送去各堂做帮手,有些则是送回村子里。 当然,而有些村民家的孩子也会选择在外头工作,但这样的话,药门会给予一定的安家费,那一户人家便要搬离太溪村。 虽说有些不近人情,但也是为了现实考虑,太溪村民风淳朴,不宜沾染太多的外头风气,再者,每年山上的师父们出门游历,见到可怜的孩子都会带回来几个,如果一直只进不出,那这太溪村怕是早就人挤人了。 对此,时青墨也多问了一句,这十三小师弟更是兴冲冲的回答着。 而二人交谈间,这山梯已经走了多半。 药门虽说在外界也有不少山庄,但真正的根基却位于这山上,这山也算是易守难攻,只有一条山路直接通上山顶,这阶梯有些古老陈旧,周边密林之下,也十分陡峭,一般的村民只在山下或是山外活动,不会走得太深,少有危险。 这十三师弟此刻俨然有些气喘吁吁,却见身旁的时青墨,却依旧是满面春风,面色之上,不带半点疲惫之色,甚至连汗水都未见一滴! 而这小师祖虽说面色通红,但却也任性的很,一直一声不吭。 要知道这条山路是他们很多师兄弟的噩梦! 行医之人,自身要修身养性,身体强健,气息悠长才行,所以即使可以修更简单的上山工具,但长老们却从不肯批准,为的就是训练他们的耐力与体力。 他年纪不大,这条路也走了很多年,但还是不能一口气登上山顶,但那些长老们明明一把年纪,但却轻而易举,除非真的不能再剧烈运动,才会在住在半山腰的房子或是药门外头,甚至以后再也不出药门。 这样一条路,没想到对门主这个年轻轻的女孩子竟是一丁点威胁都没有! 甚至连这小孩子都能继续坚持! 果然是门主!就是不一样! 殊不知,这小尘年纪虽小,可也跟着时青墨和元缙黎学过些功夫,不过是他小胳膊小腿不好伸展而已,若是长大了也是高手一个,眼下这点小磨练比起以前元缙黎对他进行训练的时候,还轻的多了。 诧异之间,三人一狼顺利上山。 只见,眼前便是气派古楼耸立,门口更有山门高伫,只见那石牌上头赫然写着“鹤山药门”四个大字! 而两边,更有对联一副,字体气势恢宏,写的则是:志在救人,剂温凉寒暖,而万姓戴德;心欲济世,诊沉浮迟数,乃千古扬庥。 还未真正踏入那古楼,却已经能闻得到里头散发的阵阵医香,时青墨忍不住都有些感慨。 三人走进药门,这外院之中,便处处都是弟子,多数都在那晾晒的药架面前研究,多数手中都拿着医书,甚至还有一些长辈在旁指导,时而高兴点头,时而怒意爆发呵斥,看上去显然就是另一个世界。 此刻,甘雨姿才准备下山,却见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走来,顿时身子一闪,躲在一个石壁后头,面色难看。 时青墨!又是她?! 她不好好的呆在元青市,跑这鹤山来做什么! 当初好好一个凌天师兄被她害成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整个人皮肤如同石头一样,甚至已经被药门除名赶了出去,现在全靠凌师祖照顾着。 虽说凌天师兄被拍下那污秽的视频,但别人信她却是不信。 这里头肯定是时青墨的手脚! 只可惜她不过是一个普通弟子,而且爷爷为了避锋芒,最近一直深居简出,她根本不能与时青墨相斗。 不过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与她见面再叫她门主?她做不到。 甘雨姿神色一转,却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向另一处跑去。 只见一处兽园之中,甘雨姿从角落里抱起了一个小笼子,那笼子里却是黑色的蛇鼠,这老鼠身体细长,通水性,有剧毒,而且速度极快,却是奇木堂弟子好不容易从一处沼泽地捉来的…… 她时青墨的确是药门门主,可那又怎么样?她可是奇木堂张老弟的亲孙女,想拿个东西还不容易?! 这蛇鼠可是很喜欢肉的,远远的就能闻到人肉香味,只要放出来,必定会选择距离最近的人攻击,一旦被它咬到,就算侥幸不死,这也会被它的毒影响,伤口溃烂无法医治! 甘雨姿抱着笼子,随手又找了一块黑布将笼子盖了起来,一路绕道了前院,瞧着越来越近的时青墨,嘴角更是浮起一丝阴笑。 瞬间,当那角度最佳之时,更是毫不犹豫的将打开的笼子扔了出去,而下一秒,更是在自己身上洒了药粉转身便闪入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 只见那蛇鼠反应极快,竟是在半空中从笼口飞出,直接冲着时青墨三人扑了过去! “你们看!蛇鼠……” “完了……” 这可是蛇鼠,狡猾的很,牙齿锋利,唾液有毒性,怎么会在这里!? “小心!”那十三师弟更是连忙吼了一声,站在时青墨的面前挡着,狠狠的闭上双眼。 他要死了要死了……那黑漆漆的绝对是蛇鼠无疑,咬上一口会死的很惨的…… 哎!死就死吧! 只要救了门主,没准还能留在药门史册里,以后药门弟子各个都知道他的大名,他外号十三,真名是宁十三,他还很年轻,还没娶媳妇儿,门主没准大发慈悲将他和一个美人师妹葬在一起…… 然而,过了几秒,宁十三愣了愣,怎么不疼…… 何止不疼,感觉面前似乎还香香的。 睁眼,却是一个熟悉的背影? 门主?! 被咬了?! 宁十三脸一黑,这次真觉得是要死了……门主被咬了的话药门怎么办?他要成罪人了! 瞬间,宁十三哭丧着脸,眼都红了,简直不愿意相信这么悲伤的现实。 “吱吱……”隐约听到一道叫声。 “哭什么,我又没死。”时青墨轻松转身,却见这怀里竟是抱着黑漆漆的东西,不是蛇鼠又是什么! 顿时,众人哗然! 蛇鼠! 当初捉蛇鼠的时候可是有人送命的,目前为止,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和蛇鼠这么近距离接触过! 而且蛇鼠对人类的敌意很大的,嗅觉灵敏,最喜人肉,怎么会…… 众人忍不住回忆刚刚的场景,似乎当蛇鼠扑向女生的时候,明明十三挡在前头,但突然之间,不知怎的,二人的位置竟是换了,不止如此,那蛇鼠前一秒似乎还露出了凶狠的獠牙与利爪,可下一秒,那女生竟是直接倒拎着蛇鼠的尾巴,在它摇晃间,拿出了一个长得似肉芝的东西放在它面前,顿时那蛇鼠便投诚了…… 太诡异了吧?谁来给他们解释一下,这神奇的一幕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宁十三此刻也傻了眼,“门、门主……” 怎么回事儿啊? 门主?!其他人一听这称呼,顿时僵住了身子! 这个人是门主?! 药门弟子那么多,见过门主的人甚至连千分之一都不到,没想到啊,门主突然降临在眼前! 而且,和传闻中的一样!初见,惊为天人,神色,清冷神秘,年纪轻轻,手段高明! “见过门主!” “见过门主!” “见过……” …… 顿时,陆陆续续有人行礼,掩住心中的好奇,更是激动澎湃! 门主果真是神奇啊!竟然连蛇鼠都能降服! “门主受惊了,我等不知道门主前来,还请门主将罪。”在这药门之中,可比外头还要严厉。 时青墨甚至觉得自己好似处在古代武林帮派里头,这种阵仗也着实是大了些。 殊不知,药门存世千余年,曾经本就与那些武林帮派相同,如今这礼数还是清减了的,否则这门主要受到的待遇比古时候的皇帝差不到哪去。 “都不用客气,早就让徐长老通知各位了,药门往后,若非有过错者,不用下跪,鞠躬行礼就成。”又不是旧社会,看着一帮年纪比自己还大的人下跪,心里膈应,要不是她还清醒,否则真以为自己是穿越了呢。 “谢谢门主。” 顿时,一个个面露喜色。 时青墨低头看着这蛇鼠,嘴角微勾。 她才刚刚回来就有人坐不住了,这胆子,可真是大啊。 不过用蛇鼠来对付她?未免也自以为是了。 这蛇鼠生于沼泽湿地,甚至可以在沼泽中游走,喜吃这腐肉芝。而腐肉芝也同样多长在沼泽附近,带着一股很奇特的味道,与人肉似乎有些相同,因此蛇鼠很喜欢攻击人类,就是因为它们将人类当成了腐肉芝! “这蛇鼠……”时青墨眸色一冷,却是又道:“理当该收在奇木堂吧?十三,将看管蛇鼠的人以及奇木堂甘长老请来见我。” 说完,却是大步一迈,冲着那药门内厅而去。 若是普通一件药兽走失的事儿倒也罢了,可这蛇鼠攻击性极强,竟是看得不够好,更何况,显然这东西还是冲着她而来,谋杀门主,这罪,可不小。 此话一说,只见众人心神一凛! 门主这气势,也着实吓人! 甚至让人直接忘记了她的年龄,只觉得阴冷恐怖,似有千斤大鼎突然压了下来,腿脚都有些发软! 再联想刚刚门主的动作,显然,门主还是个武功高手!   ☆、第一百一十九章 背叛! 药门专有用来举行会议的内厅,比起当初那乾元山庄,这里显然更加的气派,所有设施,都带着一丝古韵,远远能看到上头主座,带着一种肃穆之意。 那椅子黑金之色,霸气凌然,还未坐上去便能感受到那股俯视全场的傲然。 时青墨自然不惧,直接上前坐了下来,而其他人更是紧随前后,药门等级森严,一般弟子根本无法踏足这议事厅。 不过时青墨一到,那些躲在药门一直不肯前去见她的人此刻却是藏不住了,只能现身。 整个药门,时青墨也只有三个师兄师姐,那位凌师姐早已不在药门,而这另外两位师兄此刻也已经现身,不过其中一人年纪颇大,时青墨也省去了他们的规矩。 而同时,甘崇也走了进来。 心中更是万分不满。 虽说他已经听说门主受到蛇鼠攻击,但在他看来,这一切恐怕都是这丫头找的借口而已! 这丫头好心机啊,才来了这药门就开始找机会收拾他了!不过这种无凭无据的事情他会认吗?!绝对不可能! 甘崇一脸黑色,简单行了礼便直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上去虽挑不出一丁点毛病,可却让人清楚感觉到怒气。 他这性子本就如此,哪怕有再大的事儿,也会忍下来,在别人面前万不能留下半点不是! 不过此刻,这奇木堂除了甘崇以及一些核心弟子之外,更还有看管奇木堂兽园的小弟子,更是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一脸的手足无措。 尤其是当他看到门主手中抱着的蛇鼠,更是越发的紧张。 “甘长老,你也是门中的老人了,能不能和我解释一下,这蛇鼠怎么会突然出现呢?”时青墨似笑非笑,手中轻抚着蛇鼠,道。 甘崇面色紧绷,只道:“门主,这蛇鼠一直关在兽园,因为太过凶残的缘故,一直没人有能耐靠近,突然出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毕竟可不是人人都能像门主这样,与蛇鼠如此亲近的。” 时青墨忍不住冷笑,甘崇,果真就是条老狐狸。 “甘长老说话用不着这么拐弯抹角,无非是觉得我这个门主暗中让人收买了蛇鼠再来嫁祸你而已……” “弟子没有这么说,但奇木堂的人不可能放走蛇鼠!”甘崇直接道。 时青墨手中动作微顿,身子向后微斜,“让十三带人过来吧。” 此话一说,众人忍不住有些狐疑。 转头一看,却见门口,宁十三一脸激动的走了进来,而他手中却是拽着一个女生,这人显然是甘雨姿无疑! 当初凌天下场凄惨,若不是甘崇聪明及时将甘雨姿送回了京城,时青墨也同样不会放过她。 甘崇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没想到却又这么蠢笨的孙女,给她机会竟然还不知道珍惜! 如果她回了京城之后就此修身养性也就罢了,竟然还做出这样的事,简直就是无药可救! 她自以为藏得隐蔽无人知道? 岂不知从时青墨靠近之时,就已经感觉到了一股杀意,早就锁定了她的位置! 此刻,甘雨姿一看这么大的阵仗,顿时便红了脸,更是从宁十三的手中挣脱直接奔向了甘崇,哭道:“爷爷,我什么都没做……” 甘崇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他这孙女,比一般弟子还不如! 若不是这丫头是他甘崇的亲孙女,怕是连药门都没有走资格进!不过若是早知道她这副德行,还不如让她在外头做个普通人! 众人忍不住摇头,这甘长老的孙女,真是没有一点可取之处啊。 身为药门弟子,不知礼数,甚至遇事毛躁,没有半点震惊,这就已经落了下乘。 更何况,他们都是行医之人,行医者最注重的无非就是德行与修养,实力反倒还是其次,她倒好,这才进门就已经将性子彻底暴露了。 “乖乖跪着去!”甘崇顿时皱着眉怒道。 甘雨姿本就没脑子,她以前又只是个普通弟子,哪有进这议事厅的资格? 此刻一听甘崇这话,更是撇了撇嘴,那脸色顿时便耷拉下来,不情不愿的跪着。 要知道门主是药门领导者,莫说她是个普通弟子,就是时青墨的师兄犯了错,此刻也免不了要跪下受罚,这是药门的规矩! 她倒好,不过就是个长老孙女而已,竟然这么大的派头?瞧着脸色,简直好似死了爹一样! 时青墨却是不怒反笑,抱着蛇鼠走下了阶梯,一步一步靠近,甘雨姿一瞧她怀里的东西,更是面色一白,忍不住向后挪了挪。 “躲什么?这东西不是你从奇木堂拿出来的吗?现在不认识了?” 声音微扬,冷清的可怕,尤其是是在这空旷的议事厅中,更是带着一丝回音,让人头皮发麻。 老门主的脾气也不好,但老门主向来都是喜怒都在脸上,而且他毕竟在位时间久,大家也习惯了,可这新门主可就不一样了,明明只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但压根猜不准她的心思,明明笑着,可却觉得阴冷无比,还不如不笑来得好。 “是你冤枉我……我、我才没有……”甘雨姿缩着头道。 这个时青墨还是不是人啊,这蛇鼠会咬人的! “我冤枉你?你也配?”时青墨哼了一声,“有件事我没提醒你,蛇鼠是很记仇的,谁将它远远的扔出去,它肯定会记住那个人的味道,如果我现在将这腐肉芝拿走,它没了东西吃,恐怕要第一时间冲向之前欺负它的那个人,怎么样?你要不要试试?” 此话一说,众人各个都是头皮发麻。 虽说这腐肉芝听起来有些恶心,可总比让他们看着蛇鼠咬人要好。 这蛇鼠可不得了,咬一口只简直是要命一样,而且它是实实在在的会吃了从人身上撕下来的肉,凶残的程度可不比那些大型生物要弱! 甘雨姿一听,那张脸都抖了抖,更是连忙将手挡在面前,“不、不要……” 如此简单的态度,却让人心中一跳。 难不成这放蛇鼠咬人的真的是她?! 那甘崇更是面色铁青,“门主,我这孙女只是个不懂事的丫头,您没必要如此和她计较吧?况且这蛇鼠面前就算是我们这些长老也是心有惧意,更何况是她?” “我以前倒是没瞧出来,甘长老的口才这么好!口口声声替你孙女开脱,只不过不知道她会不会承你的心意!” 时青墨说完,却是冷眼看着甘雨姿,道:“你若是自己承认了,不过就是赶出药门的惩罚,但你如果不承认,我便将你人扔去兽园!到时候是被药兽撕扯还是被巨蟒直接吞食,这都可说不定呢!我这话可不可信你心里清楚,当初凌天犯戒的时候你比谁都了解,想不想走凌天的老路可要看你自己有没有那个认知!” “你这是逼供!”甘崇顿时便站了起来,这怒意难以收敛。 “逼供?本门主连逼供的资格都没有?”时青墨展颜一笑,让人心跳都顿了顿。 门主是什么?代表着药门的一切!这里什么东西不是门主的? 莫说逼供了,就是直接将人从这鹤山上扔出去别人也没资格说什么! 甘崇心口顿时如同堵了一口大石,险些憋出一口老血。 “不过……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既然甘长老说不能逼供,也那也行,不逼供就是了,想要证据……不是没有。” 时青墨嘴角一勾,看了那看守兽园的小弟子一眼,道:“说吧,蛇鼠是谁拎出去的。” 对方双腿都抖了抖,只觉得一股压力而来,心脏都要崩裂了去。 时青墨此刻不过是瞧着甘崇和甘雨姿装的像模像样,这才来了兴致,否则一块真言符直接便能让她将什么话都吐出来。 真言符可珍贵的很,能不用的时候她自然是不想用的。 对付甘雨姿,根本用不着浪费。 “我……我就看到甘师姐进去,不让我跟着……然后抱着一个遮黑布的东西出来了……”那小弟子双腿一软,竟是直接扑跪倒在地上,颤抖的说道。 甘雨姿脸色一白,那眼泪哗哗的下来,只是摇头:“我没有……” 甘崇气的,面部肌肉抽动着。 这是他奇木堂的弟子,这弟子整日看守兽园,他说的话,比任何人都可信! 他总不能直接说这人是被收买了!毕竟这话一说,所有人都会想,被谁收买?无非指的就是门主! “没有?虽然你现在身上药粉已经没了药性,但这味道还是残留一点的,你倒是聪明,还知道用药粉遮掩,避免将这笼子扔出去的时候蛇鼠反咬你自己,不过在场的人可都是你的师叔师祖,就凭你这点小把戏能瞒得住谁!?”时青墨冷哼一句。 此刻,却也懒得和她再多说,直接道:“甘雨姿的医术本就不足以进入内门,不过是看在甘长老的面子上才网开一面罢了,既然如此,理应心存感激好生学医,偏偏她心思歹毒,甘崇,你说,该怎么处置?” 时青墨连称呼都变了,可见存有怒意,就算甘崇现在继续护着他的孙女,门主不管别人也会插手。 甘崇暗暗咬牙,突然走到大厅中央,看着孙女,竟是突然一巴掌抽了过去! “啪——” “你这孽障!仗着年轻不懂事闹出这幺蛾子!好在这蛇鼠没咬到人,还不快给门主道歉!?”甘崇怒道。 时青墨一笑,“打住。” “甘长老不用在我面前做戏,蛇鼠的确没咬到人,但那是我时青墨自己的本事儿,若我没那能耐,现在都挺尸了!你一个巴掌一句道歉了事儿?当我药门是什么!”时青墨更道。 这气势,更是惊人。 空气似乎都凝固几分,甘崇那张脸彻底僵硬。 “就是啊甘长老,您这孙女一直就骄纵的很,我们大家伙以前觉得无伤大雅便也没管,但现在她竟然将主意打到了门主头上,这一次没成功,那下一次呢?!万一她又生出什么歹意怎么办?!” “就是啊,以咱们药门的规矩,她犯得可是大错!” “依我看,就该废了手脚,赶出药门!” “甘崇身为长老却管教不严,也理当严惩!” …… 一句一句,简直就是在甘崇身上焦油。 他是万万没想到啊,时青墨这个心门继位也就算了,竟然还这么会拉拢人! 这么一个小丫头,如果她没有实力,他甘崇有很多种办法逼着她从这位置上走下来,可是现在呢?眼睁睁只能看着她骑在头上耀武扬威! “爷爷……你怎么可以打我!我才是你的孙女,你凭什么向着她?她不就是命好当了门主吗!她能当我也能当!” 偏偏此时,甘雨姿一点不理解甘崇的意思,委屈之下,更是也不忍了,直接哭了起来。 爷爷就是这样,永远都只注重面子和药门,爷爷是长老啊,她不懂,时青墨不过就是个刚刚登上门主之位的臭丫头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爷爷做了那么久的长老,难不成连这点底气都没有吗? “孽障,你胡说什么!还嫌不够乱是不是!?”甘崇真气着了,他怎么能教的出这么蠢的孙女! “我没有胡说!”甘雨姿直接站了起来,咬着牙,继续道:“她凭什么能当门主?不过就是因为老门主临死前身边只有她一个人!如果老门主是死在药门之中,到时候会怎么样还说不定呢!她又有什么好?医术高明那也是因为老门主教导,如果我也有老门主教导,那我也行!说我心思歹毒,她心思就不歹毒?当初凌天哥哥那么优秀的一个人,被她一颗丹药变成了废人,现在全靠凌师祖想办法吊着命呢!这么狠的心就医德好吗?凭什么不将她赶出去!” 此话一说,众人哗然。 这甘崇就是这么教孙女的啊…… 这么多的凭什么,她又凭什么开口? 医术医术不行,德行德行不够,能留她在药门这么多年那是大发慈悲,竟然还有这么多的怨言! “弟子恳请门主对甘雨姿严加惩戒!” “弟子附议!” “弟子也这么认为!” …… 顿时,场中多半人对着甘雨姿怒目而视。 甘崇面色难看,深知此刻是不能再忍下去了。 顿时,更是冷道:“我孙女话糙理不糙!老门主之所以选了你,那是因为他身边只有你一人!再者老门主去世时已经年迈,神智是否正常我们谁也不知,你心思如此深沉,没准这门主之位便是你从老门主那里骗来的,我甘崇第一个不服!” 时青墨轻搓着腕上的手环,“除了你呢?还有谁不服?!” 这甘崇毕竟是奇木堂的长老,当初门主一位悬空这么多年,以他的心机不可能不拉拢其他人,况且,乾坤堂与五毒堂两门长老不在,人心惶惶,更容易受蛊惑! 果然,时青墨猜的却是没错。 她那话才说完,却见两侧的人有些坐不住了。 相视几眼之中,更是有十几人直接站了起来,道:“我等不服!” 这个丫头的确有做门主的资本,但现在五毒堂长老肯定背叛了药门,乾坤堂虽然有些奇怪,但恐怕也差不多,这种情况之下,谁知道这个新上任的丫头会不会责怪他们两堂其他人! “门主既然看我们不顺眼,那也行,我们这些人此后就离开这鹤山自立门派!”甘崇威胁道。 此话一说,场上所有人都乱了起来。 “甘崇!你这胆子也太大了!造反不成!”那药合堂的褚武才最先怒道。 好啊,他都没看出来,甘崇还有这魄力,自立门派?到时候他褚武才第一个不答应! “甘师兄,你可别忘了你当初是谁带回来的!师祖对我们恩重如山,若没有药门养育,你如今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现在倒好,竟然违背师祖遗命,甚至妄图分割药门势力!你能对得起师祖泉下之灵吗!?”徐老头更道。 甘崇此刻却是彻底的反了,哪会在乎这些话? “师祖遗命有损我药门的威名!一个小丫头做门主,你们能甘心!?你们没种反抗,我甘崇有!” “啪啪啪……” 说完,却见一处传来不合群的掌声。 却是时青墨。 “甘长老好威风。”时青墨笑了笑,眉角微扬,声音低沉,“大家伙仔细的选,如果选择投靠甘崇,我不会阻止,不过以我药门的规矩,该惩罚的,一个都不能少……” 那些人却是忍不住嘲讽一声,真以为他们是吓大的? 的确,他们人是不多,不过除了他们这些核心弟子之外,更有不少普通弟子以及外门弟子,只要他们一声令下,没有人能拦得住他们,以后他们便是和药门平起平坐! 他们就不信,以他们多年的资质,在治理门派方面还能不如一个小丫头! “我看门主还是不要逞强了!我们为药门奉献这么多年,最后却被你这个小丫头左右?凭什么?!我刚刚已经传了消息出去,外头,恐怕已经有不少弟子集结共同下山!至于药门的物资……门主,我们也不客气了!”此刻,其中一人更是嚣张道。 “你们敢!?”褚武才站起来怒道,恨不得拿着东西砸死这一个个不懂事的! “敢不敢的已经做了!褚师弟,看在咱们多年的交情,你若跟着我走,以后依旧是长老,在我手底下可比在这小丫头手下有面子吧?”甘崇阴着一张脸笑道。 “放你妈的狗臭屁!老子才不做叛徒!对新门主,老子满意的很!”褚武才直接啐了一口,那力道倒是狠,竟然真的沾到了甘崇的衣角。 甘崇瞥了他一眼,更是道了一句:“给脸不要脸。” 外门弟子之中,有多少要跟着他们走这褚武才根本不知道! 在这药门,那些人连真正的弟子都算不上,但跟了他们呢,以后就可以做内门弟子,享受最好的资源,谁不愿意!? “废话我们就不说了,时门主,来日再见吧!哼!” 说完,甘崇摔着这十几个核心弟子直接走了出去,而一出门,这外头竟然已经有不少内门弟子以及普通弟子等着,有些人手搬着医书,有些人运着药材,显然是想明抢。 两个阵营的人,怒目而视,好似要打起来了一般。 只是,山腰上的外门弟子显然也要到了,依稀能听到那些呼喊声。 “门主……”徐老头皱着眉,这甘崇闹得阵仗有些大了,一旦打起来,双方都不讨好,对他们药门来说,是重大的打击! 不过若是眼睁睁的看着甘崇带着人走,更是不愿! 却见,时青墨眸色之中闪过一丝杀意,那幽冷的眸子漆黑幽然,放下手中的蛇鼠,而那蛇鼠抱着腐肉芝啃着,竟然没有一丁点攻击别人的意思,从未有过的温顺。 “药门的东西,岂是说拿就拿的?” 冷哼一声,却见身形徒然一起,一跃之下,竟好似飞一般的出了这大厅! 众人连忙跟了上去,一出门,却见时青墨站在那石狮之上,面色冷然,“我说过,叛我药门者,逐,死不悔改者,杀!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想死还是想活,可要考虑仔细了!” 此一声,竟如钟鸣。 这内气之下,竟是将声音放大了百倍不止! 在场之人,哪怕相隔甚远,竟都听得一清二楚! 武功练到这种境界,怎么可能? 时青墨练得本就是系统的武功,如今这内气虽说不能排山倒海,但敲山震虎的能耐还是有的! “我时青墨以门主之位保证,两位长老消失,不论他们是否叛变,绝不连坐!但若是今日孤注一掷助纣为虐离开我药门……核心弟子以及长老,杀之!其他受蛊惑的人,通通废了医术赶出药门!说到做到!” 时青墨这话,不过是给他们多一个选择。 若不是因为那两个小时的长老,恐怕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心思不稳! 果然,此话一说,却有人看着时青墨道:“门主这话不是敷衍?我师父是五毒堂长老,当初有师兄劝我和师父一起走,我找借口躲了起来,可如今人人都说,我师父叛变,我这个徒弟必受牵连!” “你是你师父吗?我时青墨做事,分得清!”时青墨冷道。 此话一说,却见那人犹豫了两下,却是挪着步子从那阵营中走了出去。 他本就不想背叛药门,药门是他的家一般,原本也只是担心新门主会将师父的过错算在自己身上…… 而如今,门主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明白了,自然不能反悔。 有他带头,陆陆续续又有两名核心弟子走了回来,内门弟子中,有几个都是听他们的话才走的,此刻也都收了心,不过尽管如此,剩下的人数依旧不少。 这里头,也许有的人是有把柄在手,有的人是受利益诱惑,但该给的机会她给过了,不能再留!   ☆、第一百二十章 清理,受打击 甘崇双拳紧攥,傲视着这个不知好歹的时青墨,心中更是越发的鄙夷。 若今日离开这药门的只有他一个人倒也罢了,但这么多在,她有那样的能耐拦住?废除医术?怎么可能! “时门主,大话谁不会说!有没有这个本事才是最重要的!”甘崇冷哼一声,说完,却见身旁两个徒弟更是走了出来,手中竟是搬着一个黑漆漆的铁匣子,那铁匣子一打开,却见里头满满都是黑漆漆的毒蝎! “我甘崇这么多年以来坐镇奇木堂,虽说家当都被你抢了去,但这奇木堂的东西我还动的了!这毒蝎是什么你们比我清楚,谁敢靠近一步,我便用这蝎子淹了这药门!”甘崇又道。 时青墨冷哼一声,“好啊,我倒是看看这这蝎子是不是真有那个能耐!” 说完,手轻抬,内劲一出,似有一股罡风,带着一丝奇怪的味道散发在空气中。 而那甘崇被时青墨一激,却有些狗急跳墙,这可是时青墨逼他的! 他好歹也在这药门呆了数十年,就算今日自立门户,但只要这时青墨认栽,他倒是不会对这么多的药门弟子下手!可偏偏时青墨却是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真以为他不敢!? “哼,你既然不顾这些人的性命,那我又何必替你担忧!”说完,一声令下,却见那那两名弟子更是将贴匣子扔进人群。 药门弟子,一片慌乱,各个更是拿出各类防身的丹丸或药粉。 然而,当这黑匣子落地,却见那些毒蝎竟是躲在匣子中不肯出来! 甘崇身子一怔,面色僵硬,呼吸都停止几分。 怎么回事儿?! “本门主如果连这点小问题都解决不了?能坐上这位置?!”说完,却见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短刃,短刃精悍,纹理极美可又带着一股杀伐之气。 “动手的机会我已经给你了,但现在似乎轮到我了!”又是一句,飘散在这空气之中,有种冷冽的苍凉惊惧。 而当声音飘然回荡,再见时青墨,那身影却如鬼魅一般,一跃之下,直冲那为首的人而去,身形优美,周边带着收敛不住的气力,让人忍不住有些呼吸困难,但还未来得及多想,便见那身影毫无一丁点的温和,竟是横扫一片,如万马千军! “嗤拉”一声,鲜血喷溅。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那些为首的人身上,处处刀伤。 与时青墨相比,这些人就如同俎上鱼肉,竟是毫无一丁点反抗能力。 众人不禁看呆了去。 他们的门主,竟然还有一身如此恐怖的武功! 之前蛇鼠攻击,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他们看得并不清楚,也显现不出究竟有几分本领,可现在看来,这手段简直惊人! 这世上门派并非只有药门毒门,一些古老传承下来的武术门派也是有的,但大多都偃旗息鼓变得极为低调,现实中根本看不到如此鬼魅身影! 偏偏,今日,自家这个看上去年纪轻轻的门主,却如此的诡异! 只见,抬手间,看不清她手中的利刃,只觉得似有一道不甚清晰的寒芒突然一现,再一看,却似是空手划破肌肤一般,指尖站着丁点血迹,反而才显得那么渗人恐怖。 一切,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 甘崇让人从五毒堂甚至是奇木堂搬来的毒甚至是药兽都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紧紧不到片刻而已,再一看,围绕着甘崇的众人,尽数倒在了地上,有些人没了气息,有些人活着还不如死了。 手段残忍,堪称狠辣。 原本围绕着甘崇态度极为嚣张的弟子,更是一个未留。 唯独留下了甘崇和甘雨姿这祖孙俩…… “啊!”甘雨姿这脸上,不知怎的沾上了几滴鲜血,顿时惊吓大叫,腿脚一软摊在地上,双手撑地,却连手上都抹得都是,更是吓得浑身发抖,恨不得彻底晕过去。 “你……你杀人了……你杀人了……爷爷,爷爷救我!我不想死……”甘雨姿哭着又道。 然而此时,甘崇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他行医几十年,也曾有人因得罪他而被他暗中害死,但他从没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 这个时青墨,到底还是不是人,说杀就杀了? 惊惧之下,竟是一时说不出话来! 时青墨凶狠但并不暴虐,死的,都是些十分嚣张侮辱药门的核心弟子,不过其中一半而已,至于剩下的核心弟子,废了双手双脚,以后行医甚至是走路都是不能了,看上去惨,但起码还活着。 至于内门弟子,废去双手,赶出药门。 药门弟子,多数都是从贫苦人家抑或是孤儿之中挑选出来,养育恩情大于天,更何况核心弟子享受的药门最好的待遇,学到的是药门最好的东西,药门对于他们来说,与亲生父母有什么区别?! 但亲生父母终究抵不过利益诱惑,今日连药门都能背叛,他日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 至于那些内门弟子,其中有很多都是受核心弟子的蛊惑,若非如此,她今日不会对那些人手下留情! 药门未曾对不住他们一分一毫,今日的下场只是他们自食其果! 只听,一阵阵痛苦呻吟传来,这场面让人头皮发麻。 甘崇嘴巴微张,更是忍不住自嘲几分…… “好一个时青墨……好一个时青墨啊……” “可真是够狠,够狠!” “我认栽了,千算万算没想到你竟然还有武功护身,是我小看了你啊……”甘崇身子微颤,整个人似是要倒了下去。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 成王败寇而已! 数百口人,竟是这样废了,这样的魄力,他还能说什么? 药门之中,自有规矩,外界根本没有那个能耐去管,今日莫说是杀了这近十人,就算是杀了所有核心弟子与内门弟子,也无人能过过问! 这就是药门…… 但他甘崇承认,也正是这种完全控制的权势,才更容易让人心驰神往…… 甘崇那一张老脸,似是转眼之间变得苍老而孤凉,身子摇曳,在这山顶上,似如树顶的最后一片黄叶。 “爷爷……爷爷你求求她,我不想死……爷爷……”甘崇还算有骨气,然而甘雨姿却完全不同,最后扑跪在地上,不停的拽着甘崇的裤脚,死劲儿的嘶喊着。 然而甘崇却是无动于衷,咬牙只道:“输就是输了,不过就是个死而已!” “要死爷爷你一个人去死啊,为什么要带上我和爸爸!明明有野心的是你,要不是背叛药门爸也不会死,我也不会这样……还不如将我赶出药门呢,最起码我还活着啊!我不想死!不想死啊……”甘雨姿那眼泪混合着面上的血水,显得有些吓人。 甘崇的儿子本就不是核心弟子,只不过时青墨并未有像对待其他内门弟子一样留他性命。 而甘崇此刻一听,那面上原本没有多少反应的神色突然有了几分狰狞,猛然又是一巴掌冲着甘雨姿甩了过去! “我怎么有你这么不争气的孙女!说到底,还不是你闯得祸!” 今日,若不是她贸然对时青墨动手,他还会忍,忍到真的可以直接可以赶走时青墨为止,哪会选择自立门户!? 甘雨姿只觉得面上火辣辣的疼,痛苦之下,却是连忙向时青墨扑了过去,“放过我,我求求你放过我!我错了,我不该放蛇鼠咬你的,以前也不该针对你……是我对不起你!我保证,我以后肯定会乖乖的,再也不会和你作对了,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哭泣间,却是不停的磕着头,小命面前,甘雨姿哪里还顾得着其他,一丁点的形象都没了。 然而,当甘崇看到孙女如此样子,只觉得最后的尊严都散尽了! 是他太傻了! 拿什么和时青墨比?又何必和时青墨比! 一个门主之位罢了,就算他得了门主之位又怎么样?难道要传给自己的儿子孙女? 儿子是什么样他心里清楚,一无是处,孙女更是一样,完全没有半点像他! 直到现在,这个平日里他悉心教导的孙女,竟然还在给他丢人! 他给了她远超别人的起点,给了她别人羡慕的资源,甚至一直以来亲自教导,可最后竟然教出这么一个玩意儿? 可笑啊! 与时青墨相比,他的孙女就是一摊扶不上墙的烂泥而已,他如此算计为哪般?! 只见,甘崇目色阴冷,心中一股怒火飘过,双拳紧攥,从怀中掏了掏,竟是拿出一个一半烟盒子大小的锦盒,锦盒打开,看着那个还在不停磕头的孙女,一把老骨头走了上去,竟是突然之间将锦盒里的丹丸塞进了甘雨姿的嘴里,狠狠的捂着,看上去狰狞而可怕! “我甘崇的孙女,就算是死,也不能死的没骨气!你做不到,爷爷就帮你做!” 这话说完,甘雨姿竟是七窍流血! 双眼瞪得滚圆,不可思议的盯着自己的爷爷,仰身倒下。 怕是到死,她也没想到,杀她的人不是时青墨,而是她的亲爷爷。 “时青墨!就算我死了,你也好不到哪去!药门废了那么弟子,气势大弱!我就不信毒门会袖手旁观,到时候药门就亡在你手上!”甘崇声声狠厉,如同诅咒一般。 时青墨面色清冷,茕茕孑立,气场惊人,“这就用不着甘长老费心了!” “时门主说的木有错,我们毒门能是趁火打劫的人吗?今日我们门主算准了药门有大事儿发生,这不?就让我过来瞧瞧,顺便给时门主送上几桩大礼!”时青墨声音刚落,山下竟是赶来一群人,为首的老者更是高声呼道。 甘崇心中一喜,虽说对方话音之中似是要帮着时青墨,可毒门与药门对立多年,看似没有太大争斗,但一直也都看着对方极不顺眼,这个时青墨毒门的人前来,肯定是想闹事儿的! 至于那毒门为首的人说的是反话才对吧! “时青墨!这么多的人,你杀得了吗!?”却见,后面,源源不断的毒门弟子走了上来。 杀?毒门更精通毒术,时青墨忙的过来吗!? 为首的姬澈老头嘴巴撇了撇,走到时青墨面前,瞧着这血粼粼的场景“啧啧”的叹了一口气,“都是一群不开眼的东西,欺师灭祖都敢做,死了活该!” 姬澈老头这心里可是感叹的很。 万万没想到啊,这个将他们门主五花大绑的娘们竟然是药门的门主。 说好的门主夫人呢?!瞧着门主那样,往后该不会要给时青墨做上门女婿吧? 右手一举,身后的人都停了下来,其中更是有不少大箱子“砰”的一声落地,震起不少尘土。 “预备——” “跪!”姬澈老头似是开玩笑一样,突然高呼一声。 这声音一停,只见这进了药门的大部队突然半跪在地上! “毒门众弟子突临鹤山请门主见谅!时门主好!时门主威武!” 整齐的声音震的人脑袋“嗡嗡”,这话一出,只觉得所有药门弟子,都是嘴角抽抽着。 今儿是愚人节么? 今儿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 毒门弟子一个个都被自己毒傻了?竟然跑他们鹤山来拜见药门门主?开什么玩笑? 这以前两门门主相对,可都是明嘲暗讽接连不断的! 时青墨也是眼皮一跳,懵了懵。 却见,姬澈这又一抬手,众人起身,随后又道:“今天我们门主知道时小姐回归药门,特地让我等送几样礼物前来,这第一样……” 姬澈老头正说着话,那毒门弟子将一半的大黑箱子抬了上来,继续道:“箱子里装的可都是大家伙,当初这些大家伙找上我毒门,门主早就预料到时小姐会不高兴,这不,趁着这个机会又将这些大家伙给您送来了!” 说完,只见木箱打开。 下一秒,徐老头与褚武才等人脸色紧绷。 五毒堂长老…… “你们毒门是不是欺人太甚!?竟然绑架我药门长老!”褚武才顿时怒道。 “哎?这话可不能乱说。”姬澈老头连忙挑了挑胡子,踢了一脚那木箱,“这老东西带着十几个人徒弟跑进我毒门,想让我们门主帮他夺药门之位,可我们门主是那种人吗?当然不同意啦!但又不想苛待你们药门的人,这才让我好生伺候着,可是样的白白胖胖的呢……” 众人忍不住汗颜。 的确是白白胖胖的,胖成球了! 若不是大家对五毒堂长老印象极深,恐怕现在都认不出来! 那一身的肥膘,不忍直视! 姬澈老头伸手将那长老嘴上的胶布扯下,却听那长老哭道:“门主救命啊……弟子知错,再也不会犯了,求门主收下弟子,弟子不要回毒门……” “你这老头,咱们毒门对你多好!大鱼大肉的伺候着,你也忒没有良心了!”姬澈老头一瞪眼,又狠狠踢了一脚,这才又“嘿嘿”笑了两声,看着时青墨,等她定夺。 毒门的伙食的确是好,可问题是,太好了! 本以为毒门门主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他,谁知道他们直接被软禁起来,更是被人下了毒,每天躺在床上根本动弹不得,偏偏这毒门的人也不知到是不是变态,一天五顿饭的塞给他们,亲自动手喂食,不吃都不行! 这么久以来,还是头一回瞧见外头的阳光,也是之前从毒门人口中得知药门有了新门主! 不管怎么样,门主是他们最后一根稻草! 如果知道毒门的人会那样待他们,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带着弟子去投靠的! 只见,时青墨扫了一眼那五毒堂长老,“我药门五毒堂长老早已死了,你带来的这位,本门主可不认得。” 一句话,浇的那长老透心凉。 “门主!我对不起药门……是我对不起药门,求你救我啊……你不认识我没关系,五毒堂弟子都认得的……”对方更是急道。 时青墨轻哼一句,“众人皆知,五毒堂长老形体消瘦,而你,胖的只剩下肉了,不可能是!” “门主说的没错,师父并非叛徒,而是研究药物时不小心被毒物害死了,这人根本不是……”顿时,更是有五毒堂弟子站出来说道。 对他们五毒长老,他们可是怨的很! 他们五毒堂虽说沾着“毒”字,可本身都是学极为聪明的弟子,毒医皆懂,但就因为长老背叛药门,他们这些人在药门都抬不起头来,如今门主都说他们长老已死,现在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叛徒,谁会承认! 此刻有人带头之下,否认的声音不断,那箱子里的五毒堂长老却是傻了去。 “既然是认错人了,那这东西也留不得了,不过为了避免时门主不高兴,回头老头我亲自处理了,对了,我们门主还有第二份大礼要送!” 说完,后面几个箱子也尽数打开,一看,却是数不尽的药材毒材,甚至还有各样的财宝甚至医籍毒籍。 顿时,所有人哗然。 这毒门门主疯了不成!? 这么多的东西,送给药门?! “这些是从那胖东西身上搜刮来的,恐怕是冒充你们长老从药门骗来的宝贝,既然如此,理当如数奉还,只不过毕竟放在毒门这么久了,咱们毒门也理当支付点利息是不是?所以这数量就多了点……”姬澈老头道。 老头心中也肉疼啊,虽说他们以前京城偷药门的解药,但价值可没有眼下送来的多。 不过谁让门主疼媳妇儿呢,这一听媳妇儿回药门,恨不得将整个毒门都搬空送过来! 就这些东西,还是他苦口婆心劝了好久才送来的,否则这礼物更多…… 心塞啊,门主不爱毒门爱药门…… 时青墨不是个傻子,当看到这些东西第一个瞬间,脑中便浮现出一种可能。 元缙黎。 这样的做事风格,除了他还能有谁!? “他最近可还好?”时青墨直接问道。 “时门主放心,咱们门主除了吃睡吃不香睡不着之外,其他没什么问题。”姬澈老头厚着脸皮又道。 时青墨嘴角一抽,这算好? “他……”时青墨唇色一动,本想开口问一句他为什么没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转口又道:“那请你替我多谢谢你们门主了。” “那是自然。”姬澈老头咧嘴笑道。 二人交谈间,旁人却是一脸的呆愣。 众所周知,毒门门主神秘的很,除了毒门一部分人员之外,其他弟子甚至连门主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可现在看来,他们门主显然和那位神秘的毒门门主本就认识! 甚至能让毒门弟子半跪拜见,这等殊荣,可是历代门主都没有体验过的! 不仅如此,傻子也看得出来,这些礼物说是利息,可实际上显然就是毒门门主白送的! 若是以前,那毒门不来他们药门偷东西都是谢天谢地了,怎么可能倒贴!? 他们门主,果然是威力无穷啊! 再看甘崇,一张脸变成了猪肝色。 还不容在这毒门的人来之前就死了的好,哪像现在,亲眼瞧着这时青墨展现一个个奇迹。 毒门药门甚至当初蛊门,本就是一家,这一点他们这些长老清楚知道,只不过蛊们邪气太重,又多番挑衅,导致三门分裂,争斗不断,但是现在,竟因为时青墨一个人,毒门主动示好,这一点,足以让药门所有弟子臣服。 甘崇此刻,心中五位杂陈,只觉得这脸面彻底没了。 只待那些毒门弟子浩浩荡荡的来浩浩荡荡的走,更觉得心脏一遍遍的刺激着。 最后怔了一会儿,瞧着孙女的尸体,再瞧瞧那些被他收买的弟子们,心中一副气血上涌,顿时喷了出来。 呼吸困难,那血泡似乎呛到了自己,整个人倒在地上,狠狠挣扎! 然而,无人搭理! 那些背叛药门的弟子们,对他更是怨恨。 如果不是他以利益诱惑,他们又怎么会轻易背叛!? 这如今被废了双手,再也无法行医,这一辈子就算是毁了! “呃……我……噗……” 又是一口鲜血喷洒,只见,甘崇竟是被自己气死了过去。 双目怒睁,彻底没了气息。 无人同情。 时青墨直接转身回屋,徐老头指点一切。 该赶出门的一个不少,而那些该下葬的,更是连棺材都没了一副。 人活在世,总不能只为利益驱使,到头来,还不都是一场空,欺师灭祖,背叛药门,众人唾骂,一身医术归尘土,对得住谁? 整个药门,沉浸悲喜之中。 悲的是同门师兄弟为了利益没了命,喜得是药门依旧屹立。 整整一天,都在清理那些血迹,而原本对时青墨还有几分怀疑的两位师兄此刻,在时青墨面前都乖的很。 武术医术,无一不通,这样的能耐,足以撑起药门,也难怪师父曾经选择了她! 这一天,才是时青墨真正的得到所有人的认同,药门门主地位,再也不容任何人怀疑! 不过与此同时,时青墨也多了几分小情绪。 她来京城时间不短了,可这么久以来,元缙黎竟是一只不肯露面,那老家伙,心里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呢!等瞧见看了他人,她肯定要将他塞进马桶里三天三夜! 幼稚想法弥漫,那面上表情更是精彩的很,远远瞧着的徐老头和小尘只觉得一头雾水。 门主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呢? 说她高兴吧?可这是不是咬牙切齿,眸光狠厉的吓人,可若说她是不高兴,也不对,哪有不高兴的人会时不时抿嘴笑的?! 他徐老头一辈子没结过婚,一辈子没碰过女人,哪懂这点小情绪? 只是拽着小尘,连忙出了时青墨屋子,生怕门主这毛病一不小心会传染,毕竟,还挺恐怖的。 小尘回了药门,时青墨自然也将他的身份公诸于众,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看上去小却可爱至极的孩子是老门主的孙子。 老门主有个养女众所周知,只不过那位养女在老门主失踪前死了,谁也没想到还留了个孩子。 不过如此一来,众人对这遗孤也多了几分疼爱与尊敬。 当然,与小尘一样受欢迎的还有那只肉白的雪狼。 一开始,不少弟子都以为那极为傲娇的白色家伙是个小狗,但最后却被一些眼光精明的弟子看了出来,什么狗?有那么高贵的狗吗?有杀伤力那么强的狗吗? 明明是狼,而且还是极为珍贵的雪狼! 得知这震惊人的消息,几乎所有弟子出门之前都会拿着几块大肉,就希望碰巧遇上这位雪狼大人,聊表心意,若是雪狼大人一高兴,能摸上一把也是好的啊! 只不过,雪狼虽说喜欢吃肉,但很挑剔。 而且不爱吃生肉,与普通的食肉动物显然不同,人家雪球觉得木有味道不好吃…… 而时青墨有心要让雪球认知一下自己的所属物种,特地又让徐老头带着它却药兽园溜达了一圈。 当天,雪球倍受打击。 某雪球一直认为自己一直高傲可爱的小狗,哪怕是在外人面前装的再傲娇,也摆脱不了那有些二的本质,尤其是当它看到时青墨的时候,那狂奔起来的像样子简直和狗一模一样,甚至那动不动就喜欢摇尾巴的态度,简直拉低了狼的贵妇气质…… 药兽园里那些狼,都是些普通品种,但即使是如此,比起雪球,甚至比雪球知道更多的狼族常识…… 某雪球觉得很心塞,再也不能爱了…… 更是耸拉着耳朵回到了时青墨身边,一丁点精神都没有。 “雪球,我可是早就告诉你了……”时青墨看着它那傻样,摸着毛茸茸的白色毛发,笑着说道。 “呜……” 是告诉它了,可塑银家以前真的没见过狼么…… 时青墨戳了戳它那有些肉呼呼的肚子,又道:“又长胖了……看上去的确是和狗一模一样啊……” 雪球一听,顿时不乐意了,顿时将头往时青墨面前拱了拱。 “呜呜呜……” “雪球你不是会学狗叫的么?我现在好想听,表演一个呗?” “呜呜呜……”坚决不…… “那飞盘呢?” “呜呜……”以后再也不玩了! “隔壁家的母狗还是挺可爱的……”时青墨都要大笑了出来,雪球这个活宝简直太可爱了! 只见,雪球那双乌亮的眼睛委屈的很,见时青墨说个不停,更是连忙蹭了蹭,显然是不想她继续再提。 往事不堪回首啊…… 这一天,雪球可是悲伤的很,就连小尘都不爱搭理了,一直呆在时青墨的身边,时青墨一开始倒是挺有兴致,不过后来瞧他越发的没精神,又开启了教育模式。 不过那些“即使你是狗也是一只与众不同的狗”、“附近没有雪狼,你这样的情况其他雪狼是不会知道的”,如此独特的安慰被时青墨说出来简直更多了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更让雪球无地自容,足足在空间呆了几天才肯出来。 而如今,时青墨却已经在京城邻省一处矿区。 按理来说,如今不过开学第一年,学的都是些死记硬背的知识才对,但那老头显然有些古怪,直接拎着他们这些学生去了郊外。 临近矿山附近更一处荒凉野地,组织着一群学生观察地质,野外采样。 这参与的都是些单纯的学生,很少参加这样的活动,倒像是郊游一样,一个个兴致冲冲。 那老教授一把年纪身体倒是挺健朗,更是不停的指挥,不过这指挥对象显然还是时青墨。 “同学们,今儿咱们难得出来一趟,就不会酒店住了,反正这帐篷以及各类用品大家都带齐了,大家就地扎营吧,时青墨,你却附近看看有什么水源,要是能抓到几只野兔子什么的,就更好了……”老教授眯着眼道。 要不是看这家伙一把年纪了,时青墨都想将他当兔子宰了。 却见老教授此话一说,那徐艺更是乐呵呵的很,摇头摆尾道:“顺表把兔子杀了,剥了皮洗干净才能吃呢!” 老教授一听,摸了摸胡子,“这位同学说的不错,看来你对野外生存懂的很多啊,既然这样我看就由你去抓兔子好了,顺便清理好再带回来,时青墨同学,你来,我累喽,一把年纪就是不能干活啊……给我捶捶背好了……” 顿时,同学们各个满头黑线。 这老教授绝对在逗人呢! 徐艺是不是傻?这不是自己找事儿吗? 其实这老教授平时还是很可爱的,讲的东西也简单易懂,但就是有些为老不尊,很会坑人! 就好像现在,徐艺这不是又栽了么? 不过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该习惯了吧…… 徐艺面色抽了抽,捉兔子……她哪敢? 那兔子跑的肯定比她快啊,再说了就算捉到一只,她也不敢杀啊! “教授!我帮您捶背好了,我以前经常帮我爷爷按摩的,您老就和我爷爷似的特别亲切……” ------题外话------ 推荐大家一个同类型的文《重生之商女崛起》,作者闷神,喜欢的可以去看看~   ☆、第一百二十一章 好狗不挡道 徐艺一脸讨好,竟是挤出一个笑容出来,好似老教授真的是她亲爷爷一般。 开学时间虽说不长,可也有些日子了,对徐艺的性格大家多少有些了解,这徐艺极好面子,看不得别人比她优秀,自诩家境不错,平日对这其他同学更是吆五喝六,想要获得她的好生招待,恐怕也只有一个办法,那便是有着比她更好的家境! 这种见高踩低的性格,没有几个人喜欢。 何况她之所以针对时青墨的原因大家也都知道,无非便是时青墨模样精致,比她漂亮的多,当之无愧的校花,不仅如此,时青墨成绩不错,各科老师都极为喜欢,显然将她的风头全部遮掩了下去,她若是能忍的下去,恐怕就不是徐艺了。 众人此刻只当是没听到她的话,一个个将自己手上的工作做完。 徐艺小眼睛睁的水灵,那看着老教授的神态中满满都是期许。 却见老教授摸了摸胡子,却道:“我这一生连个儿子都没有,哪来的孙女?再说比起这孙女,我倒觉得时青墨同学更像我外孙女,就是要捶背,也得让我外孙女来哦……” 老教授说着,更是笑眯眯着一双眼。 徐艺这脸色顿时便垮了下来。 若不是这老教授有些来头,她才不会这么低三下四! 不就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臭老头吗?有什么好嚣张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入土了呢! 徐艺强撑着脸色,硬是笑道:“教授,我去找水源好了。” 说完,根本不等这老教授同意,便直接扭头就走。 老教授倒是不怒,反倒是看着时青墨又道:“时青墨同学,麻烦你了。” 说着,又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时青墨看着这老头,面色微动,却是瞥了他一眼,也冲着远处走去,“我还是去捉兔子吧。” 给这老头捶背?爸妈才有这个待遇吧? 老教授胡子动了动,望着时青墨的背影,似笑非笑,“哎……人老了,不中用了……” 不远处,时青墨听到这一声呢喃,脚下一软。 “时青墨,你是故意和我做对吧?我不想做的事情你就去做,想要老教授越来越喜欢你是不是?!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阴险!”时青墨走着,离这人群有些距离的时候,那徐艺却是冲过来恨恨道。 此话一说,时青墨更是越发佩服她的个性,简直就是三观扭曲! 故意和她作对?明明这个主动作对的是她徐艺才对吧!?况且,她自己找事儿碰了钉子,现在反倒来怪她?如此家教,她也算是见识了。 “好狗不挡道。”时青墨轻哼一声。 徐艺面色一紧,“你说谁是狗呢!时青墨,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徐艺,原来在你这里还有敬酒这东西,我还真是没发现呢!至于谁是狗,这还用我说吗?”时青墨那冰冷的面色却是满满舒展笑了起来,再瞧着她,又是继续说道:“你这一身衣服,倒是有些癞皮狗,就是这味道比起癞皮狗还要臭了些,你是一年没洗澡了吗?” 徐艺双拳一攥,怒目而视,瞬间却是直接伸手向时青墨抽了过来。 只不过手在半空中还未落下,便被时青墨抓了过去,那力道,好似要将骨头捏碎一般! 徐艺顿时便涨红了脸,只觉得手腕疼得很,可碍于面子却又不敢说,那脸色都有些狰狞难看。 “对我动手?给你百次机会你也未必能碰到我半分!”时青墨说着,却是直接将那手腕甩了出去。 看似轻轻的力道,却将整个人都甩的很远,顿时扑在了地上。 她不对徐艺动手并不是因为她仁慈,而是因为徐艺还没有那个资格让她妄动杀意而已! 眼下,徐艺整个人被摔在地上,更是脸着地,呛了一嘴的泥巴,那一身好看的衣服顿时沾染了泥污,狼狈至极。 “时青墨!我就不信你真能抓到兔子,自己丢人可别怪我!哼!”徐艺强撑着身子怒哼哼的说道。 该死的时青墨,竟然敢将她摔在地上!知道她这身衣服多少钱吗!? “多管闲事。”时青墨冷哼一声,人向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这其实是一座废旧的矿山,附近少有人家,长满了杂草,看上去尤其荒凉,也因此野兔子野鸡倒也能看到些。 不过时青墨对这些野兔着实没什么兴趣,毕竟空间之中多得是,甚至其中有很多都是雪球抓到的,而眼下,不过是观察一下周边的地形顺便图个清静而已。 这矿山风景还算不错,带着一股清幽,不过怕是因为很少有人踏足的缘故,这附近竟然也多了不少药草,不过就是品种太过常见,并不值得摘猜。 时青墨一路直接绕着这矿山走了一圈,然而,当靠近矿山最偏僻之地,总觉得周边一股阴风阵阵,气息有些不对。 这地上似乎还有不少……药虫!? 时青墨面色顿时有几分难看,按照之前项司彦的事情看来,这最擅长养要成的,无疑便是药门乾坤堂长老刑自如,难不成他在这座山上!? 暗暗动用精神力,利用那药虫用追踪符仔细探寻,然而却和之前一样,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气息! 不过如今天色也不早了,若是再不回去,恐怕老教授要让人过来寻了。 空间之中,拿出了几只收拾好的野鸡野兔,顺便还有一些野果,时青墨直接向营地而去。 “教授,你看看她,不就是找个野兔而已吗?到现在还没回来!指不定干什么去了呢!”徐艺咕哝着,一边又指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道:“刚刚她还推我呢,你看将我这衣服弄得,肯定都洗不掉了,这一身衣服加起来几千块呢!” “哼!徐艺,你又想冤枉墨墨是不是!?我真的会打你的!”乔小柯怒着一张笑脸,手里却是拿着厨具,看上去滑稽而好笑。 若是以前,徐艺还真以为这乔小柯凶残而保暴力,但相处这么久了,多少也看出来,这乔小柯,就是一个纸老虎,中看不中用,顶多说话吓唬人,真让她打人?她压根没那个能耐! “这么多人在,不想被退学你打就是了!你真以为我怕你吗!?乔小柯,你不就是觉得时青墨比我厉害才跟着她的吗?狗腿子!哼!她还说去找兔子呢!怕是连兔毛就拿不回来一根吧!没准现在一脚踏空踩在哪个山沟子里出不来了呢!”徐艺嘚瑟道。 最好是摔死算了,看到时青墨就烦! 话一落因,乔小柯怒气冲冲,顿时伸手推了过去,徐艺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有一次坐在了地上,偏偏脚下便是一个有些潮湿的泥坑,顿时溅了一屁股的泥水! “乔小柯!”她竟然真敢! “教授!你看她……”徐艺扭头便准备控诉,然而却发现这教授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竟然低着头似是在打瞌睡! 顿时,只觉得一股闷气憋在胸口。 她究竟做错什么了?这个老教授就是不待见她,这也就算了,明明这么大的动静,老教授都能装睡着,显然就是向着时青墨和乔小柯! 时青墨长得好成绩好,向着她起码还有些理由,可乔小柯呢!虽然长得可人,可也算不上是什么绝代佳人啊,再说了她可是听说乔小柯是个大克星,克父克母,谁和她呆在一起谁倒霉! 凭什么这样一个人都可以骑在她头上! 徐艺怒睁着眼,若对方不是个惹不起的老教授,恐怕此刻已然发飙。 “时青墨回来了!” “天呐!好多野味……” “竟然还摘了那么多野果呢!好厉害!” …… 徐艺正气着,却听其他同学突然喊道。 顿时扭头一看,瞬间,牙齿都要咬碎了去! 时青墨!简直就是她的大克星! 她回来的澡,回来时可是告诉所有人时青墨不可能抓到兔子,可她现在竟然带着这么多的野味回来! 别人怎么看她?! “怎么样?我们墨墨是不是很厉害啊?还说墨墨抓不到兔子,说她吹牛?现在是谁再乱嚼耳根子恐怕是一清二楚吧!”乔小柯扭了两下身子,一脸骄傲的说道。 在她眼里,墨墨就没有做不成的事儿! “她肯定是去住户家里借的!”徐艺咬牙道。 “是吗?你也去借一个让大家伙瞧瞧啊?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最见不得的可就是你这种人了!不过既然你之前那么看不起墨墨,那那些野味你还是别吃了,毕竟你徐大小姐什么东西没尝过?根本不需要和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共食!你说对不对?”乔小柯也是伶牙俐齿的,此刻更是毫不客气的抨击道。 一想起刚才她说了时青墨那么多的坏话,便觉得对她怎么样都不过分! “不吃就不吃!有什么大不了的!”徐艺咬牙切齿爱面子道。 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听得见,这若是别人,恐怕其他同学还会前来劝诫甚至寒暄两句,可对方却是徐艺,谁肯搭理? 而且时青墨带来的东西虽说不少,可他们人也很多,他们自己都不够吃呢,有人不愿意那自然最好! 顿时,几乎所有人都围着时青墨,将东西拿了过去,一句句道谢的话传来,险些将徐艺气死了过去。 那老教授鼻子更灵,明明前一刻还打着瞌睡,这一秒却是立马睁了眼,眼巴巴的看着那野味,那馋虫的样子更是无法形容。 剩下的琐事有人处理,而时青墨,却用药粉在周边洒了一圈。 只觉得,那些药虫,应该不简单。 ------题外话------ 对不住大家,今天实在是被一只臭鸟折腾住了~ 此臭鸟名啾啾,今儿出门的时候捡到的,小家伙不能飞了,所以带回了家,不过这家伙真的很腻人啊,一直抢键盘,非要在我面前看着我才行,后来实在被烦的不行将它放生,因为担心出门一看,这家伙竟然很听我的话,明明只叫了一遍的名字竟然记得住,乖乖跟和我又回了家,简直是孽缘啊~ 查了一下资料,应该是一种叫达乌里寒鸦的鸟,据说亲人指数比八哥还厉害,反正我是见识到了~目前,这家伙在我数字键盘上站着睡觉呢……哭,我走哪它去哪……努力明天多更吧,今天去给它弄吃的去,哎   ☆、第一百二十二章 千钧一发,又见蛊虫 虽说是野外,可所带的工具与用品都十分齐全,而时青墨带来的野鸡野兔更都是事先处理过的,因此没过多久,便有一股香味传来。 这些学生中虽说也有些家境不错的,不过在不同的环境中,这野味却比曾经尝过的那些更加鲜美一点! 更何况,这可是时青墨亲自抓来的! 虽说在这京华大学中,时青墨的威信不如当初二中那般,但在班里,她无疑还是最受瞩目的那一个! 老教授的课,是出了名的刁钻,还从没有一个人能在他的课堂上游刃有余,但时青墨做到了! 出挑的容貌,独立的个性以及足够优越的成绩,这每一样都会引来不少人的关注,尤其是这些同班同学,甚至还有不少女生偷偷喜欢着她,若不是时青墨性子冷清不好靠近,怕是早就有人寻找机会扑上来,所以此刻,时青墨亲自找来的野鸡野兔,更是被人看的严严实实,一个个盯着那火苗,眼中冒着绿光。 五只野兔两个野鸡,这份量也算不少,可这么多如狼似虎的同学在,着实不好分。 却见老教授幽幽的走了过去,挑了个半只便坐在了帐篷旁,那面上的眼睛晃了晃,扶了两下,也不知是从哪里变出来的酱料,一个人吃的香甜。 众人无语,可又不好和教授争。 而无奈之下,更是由班导提议,组织游戏,赢的人轮流吃一块,若是赢不了的话,自然就没份儿了。 当然,这游戏时青墨和徐艺并不参加。 东西是时青墨找的,根本用不着让她比赛,直接挑走一只随意吃就是,至于徐艺,没资格吃的人能有资格玩吗? 三堆篝火旁,热闹至极,却也有三个地方冷清的很。 老教授一把年纪了不想与年轻人闹腾,时青墨更是喜欢安静,二人一个观星看天象,另一个,则是一直感受着周边的情况。 而徐艺,撇着嘴,一脸幽怨的在最角落的地方,整个人都呈现着低气压的状态…… 她可是也几个小时没吃东西了,背包里只有一些饼干类的零食,没有一丁点香味,而那些人呢,却围着那篝火吃的如此高兴!凭什么?明明她也有帮忙,她还找了水源呢! 此刻,这徐艺压根就忘了,她找的水源压根没起到半点作用。 这徐艺本就矫情,白天寻到了水源,却是现将自己收拾了一下,回头向别人炫耀的时候,更是暗中得罪了不少人,因此大家伙压根没用她找的水源,更是另外寻了一处。 徐艺一脸的郁闷,无聊的拨弄这野草,不过,当闻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奇怪味道,手中的动作忍不住顿了顿。 她隐约记得,刚刚别人再忙活的时候,时青墨似乎在旁边挥洒着什么…… 难不成是驱蚊虫的药? 徐艺撇了撇嘴,还以为她有什么了不起呢,没想到连蚊虫都怕! 心中不屑,看着那些有些粉末的草地,更是将所有的怨念的发泄起来,更是伸手乱拔一通。 时青墨此刻,心思都在那些药虫身上,倒是没有注意这徐艺的动作。 头一次集体活动,热闹持续到很晚,这才陆续都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只不过半夜,一声尖叫响破天际。 夜空下,却见一个女生从帐篷里头滚爬了出来,整个人慌张至极。 因为所处环境比较特殊,时青墨今夜并未进入系统幻境,更是第一时间冲了出来,那女生一看见她,更是连忙扑了过来,指着那帐篷哭道:“啊……云蔚……云蔚她……她好奇怪……” 时青墨眉头一皱,这女生此刻受了惊吓,根本说不清楚! 顿时,立即闯入那帐篷之中,然而,当看到帐篷中另一位同学时,更是忍不住一怔。 怎么会这样? 这个同学她也认识,气质不错,穿戴不凡,但平时却十分低调,名字更是好听,叫梅云蔚。 这女生本身长相不错,然而此刻,却见那脸上布满了红色血丝,双目瞪得滚圆,嘴中更是吐着白沫,整个人不停的扭曲着,撕扯自己的胸口的睡衣,那白皙的肌肤都被撤出一道道血红的印记,像是在承受难以忍受的疼痛! “怎么回事?”外头,陆陆续续传来声音。 乔小柯与她是一个帐篷,此刻第二个赶到,时青墨更是直接吩咐道:“告诉外头,所有男生不准靠近,选五个女生进来,另外再选让人去端盆干净的温水来!快点!” “好……好!”乔小柯得令,连忙跑了出去。 老教授的脸色也难得变了起来,“怎么回事儿?” “墨墨说了……五个女生进帐篷帮、帮忙,男生不准进,另外还要去端盆干净的温水……”乔小柯硬着头皮吩咐道。 “凭什么听她的啊?里头什么情况我们大家伙还不知道呢!”徐艺顿时道。 说完,哪里肯听乔小柯的话?直接便冲了进去,然而一进帐篷,顿时便觉得胸口一阵阵反胃! “呕——” 好恶心…… 那张脸,还是梅云蔚吗?! 那血丝像是要爆出来了一般,太吓人了,还有那胸口,都要被抓烂了…… 时青墨面色一冷,“滚出去!” 手一抬,却见一阵罡风扬起,竟是直接隔空便将人甩了出去!而这一摔,显然比白天的任何一次都厉害的多,五脏六腑都要震碎了一般! “不想闹出事儿的话就按照我说的做,小柯,班导,你们再挑三个女生进来,快!”时青墨狠道。 她如今对蛊虫了解越来越多,眼下这种症状她也清楚。 碎尸蛊。 绝对的阴毒。 这碎尸蛊之下,几乎是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死亡率,至于这最后一丁点希望,更是苛刻。 高明的医术,快速的时间,以及本人强大的承受能力。 若是中了其他的毒抑或是蛊虫,她也许还可以用银针暂时封穴让她冷静下来,但是这碎尸蛊却不能,这碎尸蛊需要先进行放血引虫,现在就封穴道,自然不行。 时青墨这气势冷冽的吓人,虽说隔着帐篷,但外头的人却是各个都打了个寒颤,谁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而那徐艺更是不好受,摔得七荤八素,尤其是想起刚刚在帐篷里看到的那张脸,更是整个人都不好了,摊倒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 不过其他人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没过多久便安排五人走了进来,而那温水更是准备得当。 而当五个人踏进帐篷之际,那种翻江倒海的感觉不亚于徐艺。 好在时青墨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一甩手,每个人手中竟是多了一颗粉红色的小药丸。 “吃了!”时青墨更是不容别人反抗道。 如此时刻,人命关天,她客气不了。 虽说前不久才在药门鹤山上杀人如麻,但那些人与这梅云蔚可不一样。 梅云蔚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丫头,此刻不过是无妄之灾,与她无冤无仇,本身人品又是不错,若是不救,有违医德。 乔小柯最先反应过来,顿时吞了药丸,别人一见如此,也立马下咽。 乔小柯发愣的不是梅云蔚的情况,毕竟她来得早,刚刚已经看过一次,而如今之所以会发傻,却是因为时青墨手里的一系列东西。 一排银针,几个玉瓶,一把精致奇怪的短刀…… 明明之前进来的时候没有看到这些,难不成墨墨每天晚上都是抱着这些东西睡觉的? 惊讶间,刚入腹的药已经发挥了作用,那股作呕的感觉顿时消散,更是按照时青墨的要求,将这梅云蔚的四肢以及头部死死的压制下来。 一盆温水一到,却见时青墨拿了一个奇怪的玉瓶向那水中倒去,一股绿色清流很快融入水中,散发这一股诡异的芳香,而下一刻,竟是在梅云蔚的左手手心画了一个十字,顿时,血红之色涌出,更是将那手毫不犹豫的塞进了那盆水中。 “墨墨……”这真的是在救人吗? “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现在将人按住就行。”时青墨直接道。 小小的帐篷内,有些拥挤,那无人各个都不敢多吭一声。 那水盆中,却见那股幽绿的颜色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血色浸染,颜色越发的深了起来。 当众人越发焦急之际,却见那血水之中,竟是涌出一股黑色,黑色的蠕虫在那水中游动,极为恶心! “这是什么!?”乔小柯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人体内还有这样的东西!?没见过这种寄生虫啊! “这是毒虫。”时青墨并未说真话。 这东西与之前在项司彦身体内的药虫类似,是药虫与蛊虫的产物,甚至有些药性高,有些则相反,导致不同情况下的虫子相互斗争,才会形成更加厉害的效果。 “毒……毒虫!?”众人慌神,却见一人冷不丁捂着嘴,不小心松了手。 只见,那梅云蔚挣扎了一下,那手险些从盆中挣脱,而时青墨眼疾手快,直接压制了下来。 “对、对不起……”她只是吓到了,这样的地方,怎么会有毒虫呢? “现在不要慌神了,等一下更需要你们。”时青墨提醒了一句,又从一瓶子中拿出一颗药丸塞在了梅云蔚的嘴里。 这时,却发现那些黑色的虫子从梅云蔚的体内越发的涌动出来,没过一会儿,又少了很多,再一看这梅云蔚的脸色,只见面上的血红果然淡了不少。 虽说还在疯狂的挣扎,但显然没有之前动作大了。 时青墨给她吃的药本身有驱出这蛊虫的作用,不过作用太大,要慢慢来。 而现在,她身体内的蛊虫驱出多半,剩下的便是一些残留体内无法移除的。 这一刻,撤了那梅云蔚的衣物,却见时青墨手中持着银针,针针捻下。 时青墨的动作快而精准,那一根根银针之下,却并未见皮肤上露出半点血珠,五人都不由惊奇,甚至没过多久,这梅云蔚的身上便被银针布满,看上去活像个刺猬,看得人头皮发麻。 行云流水的动作,冷漠镇定的神色,看的众人都痴了下来。 此刻,她们绝对不信时青墨只是在尝试救人,因为在她们眼里,时青墨的自信中带着一股凌然气势,让人不由臣服,甚至她这手段,无疑是个能力极高的医者才有的! 一个医生并不足以让人震惊,但问题是,这个医生生是时青墨。 面对如此惊险的一幕,竟然如此镇定,而且还能用针灸之术救人,这是国医才有的能耐! 她们虽说年轻,但并不傻,这天底下的国医多了去了,但能有如此气势的恐怕根本没有几个人吧?她这样子,显然就是个高手! 不到十八岁的国医高手?一个大学学生?甚至学的还是和医术没有一毛钱关系的珠宝鉴定!?开什么玩笑! 无人呼吸都小心翼翼,尤其是当看着时青墨慢慢收针的那一刻,更是生怕出了半点差错。 不过不得不说,梅云蔚此刻显然安静了下来,那迷茫的目色也有了缓解,最终也是晕了过去,面上的血红尽数散去,呼吸都匀称的多。 太神奇了!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恐怕根本不会相信,时青墨会有如此本事! 刚刚梅云蔚发疯的时候,可是连自己的皮肤都抓烂了的,而现在,短短半个多小时的功夫,整个人看上去几乎已经没事儿了! 又过几分钟,最后一根银针收回。 “都放开吧。”时青墨终道。 那蛊虫显然就是冲着这梅云蔚而来,她这身上,有一股轻微的味道,应该是吸引这碎尸蛊的药粉,只不过这梅云蔚不过是一个普通女孩子而已,谁会拿她下手? 时青墨心中狐疑,不过这面上却并未多说什么,毕竟眼下,外头已经足够惊慌,虽说已经有人叫了救护车,可这荒山野岭的,想要找到地方恐怕还要耗费不少时候。 当然,好在救护车来得晚,否则这梅云蔚不经过她的救治直接送去医院,那必死无疑,而且死状奇惨。 “墨墨……你竟然会医术呢!”乔小柯一双星星眼问道。 却见时青墨瞥了其他人一眼,各个都是如此好奇而激动的神色,当即也没说什么,直接走出了门,自己弄了盆水,将手洗了洗。 众人望着时青墨,心中有无数的问题想要开口,但看着那冷冽的模样,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只觉得胆战心惊。 唯独这老教授看着时青墨总算问道:“里头怎么样了?” 虽说就算是这学生出了问题也没人敢来责怪他,但终归这些都是他的学生,万一因为这次采样真的出了什么事,他这心里肯定是不会安心的。 “没问题了,不过她自己也耗费了不少体力,大家就不要去打扰了,等救护车来了,将她送去医院就行。”时青墨回道。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老教授也没想到,这时青墨如此的神奇。 此话一问,却见时青墨那神色越发的冷了下来,扭头转向那徐艺,一步步走了过去。 “你……你干什么……又不是我害得她这样的……” 徐艺原本还是不怕的,但刚刚一想到时青墨只是一抬手便直接有一股罡风冲着自己袭来,便觉得心惊胆战。 这时青墨根本不是人,简直就是个妖怪! “不是你?我记得你大家吃饭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坐的最远吧!那个时候你在做什么!?你这手上的颜色是怎么回事!”时青墨一吼,更是直接将她的手抓了起来,却见上头绿油油的颜色还未洗的干净。 “我就是拔了几棵草而已你至于这样嘛……你们在吃东西,都没人搭理我,我坐在那里很无聊就拔了几根而已……这有错吗?!”徐艺双目通红,油生出一股浓浓的惧意。 这样子的时青墨,像是要吃人一样。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能帮得上忙的人还是时青墨,甚至现在还要反过来针对她! 时青墨冷哼一声,“你拔草是没错,不过你可真会选地方,我早在这周围洒了药粉,只要那药粉还在,就不可能有任何毒虫能闯进来,你说你不是故意的?你觉得我会信!” 那药粉是白色的固体,一时间还会残留在叶子上,甚至还有些明显的香味,除非这徐艺眼瞎鼻塞,否则不可能感觉不到。 在这野外,驱虫的东西可是必备的,她不可能不了解,如此做恐怕也只是为了赌气! 赌气没什么,但因为赌气却害的别人险些丧命,简直就是不可饶恕! 徐艺面色刷白,努了努嘴还想说什么,却见旁边所有人都对着她怒目而视,那眼中更是毫不遮掩的浓浓怒意,一个个似是要将她吃了一样。 她徐艺自小就是徐家的公主,何曾受过这等委屈,甚至以前走到哪里,向来都是被人前来讨好她,现在倒好,这群低贱的人,竟然敢用这种目光看着她! 咬了咬牙,此刻,一股怒血上冲,竟是反抗的从时青墨手中抽出了手,掸了掸自己的衣服,却是恨恨道:“我就是故意的,那又怎么样!?洒药粉?你当你是谁?我徐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梅云蔚自己命不好被虫子咬了,凭什么怪在我头上,你能保证你那药粉作用就是万无一失的?没准根本就不是我的错,是你自己的药粉失灵呢!” “什么破采集课程,你们谁爱上谁上,反正我是不想在这鬼地方呆了!一群蠢得像猪的人,你们喜欢围着时青墨转那是你们的事儿!我不管你们了!都是贱民!乡巴佬!” 说完,气哼哼的回了自己的帐篷,不过一会儿,更是领着箱子走了出来,望着这雾蒙蒙的天,却是一咬牙,直接向来路走去。 众人,却没有一个愿意挽留。 时青墨手中一块符石消散,也不多管。 惹了祸就想走?受的苦还是必须的! 不过这种情况之下,自然不能让她出太大的事儿,否则到时候老教授脱不了关系,倒了霉还要牵连别人,她配? 原本其乐融融的荒野,此刻人心惶惶,好在有时青墨这个医师在,等待救护车与离开的过程才会依然维持秩序。 这地方以往的学生也曾来过,只是不明白今年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梅云蔚被送回医院,医生在检查之后也十分震惊! 这位女生,如今只是贫血,身体的确有些毒素,应该也被排清,只是人还虚弱一些,没什么大碍,唯独这胸口处的伤触目惊心,一时之间恐怕难以愈合,甚至以后还是要留疤痕的。 而此刻,这病房里头,医院的医生甚至被请了出去,没过多久又请来一名老者。 “万医师,怎么样?我女儿到底是什么病?”病床前,一个中年男子紧张道。 女儿向来低调,脾气又好,很少得罪人,而且这每个月都有健康检查,从来没发现有什么大问题,却没想到一次野外生活之后,女儿竟然成了这副模样! 那医师皱了皱眉,来回探了几遍,过了很久才有些狐疑的说道:“梅先生,不瞒您说,小姐这情况应该是中了毒了,只不过在送到这医院之前,显然被人急救过了,而且那人手段高明,连我都不可能做到,小姐身上这伤应该是发作时无法控制自身导致的,所以救小姐的人,医术了得……” “那现在我女儿还有没有问题?还有这伤,要怎么治?万医师,您尽管开口就是。”此刻,那梅先生哪里管得了其他,又道。 却见那万医生摇了摇头,“没问题了,平日多吃点补血气的东西就成,不过这伤……以我的能耐,恐怕也只能让它早点愈合,想要彻底恢复如初没有任何痕迹恐怕不可能了……不过……” “不过什么!?”梅先生面色焦急,都这个时候了,被这个医师吞吞吐吐之下,更是觉得人都要炸了一般! 他可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平日疼爱至极,她从小到大何时受过如此严重的伤!? 这次的事情绝对不能这么算了! “替梅小姐治病的那位医师医术必然不错,也许能有更好的法子,就算不能彻底治愈,那效果也应该比我开出的药效强一些。”万医师道。 那梅先生一听,面上露出一丝犹豫。 梅家用人向来小心翼翼,女儿中毒着实有些奇怪,偏偏如此情况之下遇上一个医师,对方是别有预谋还是巧合经过都说不好,贸然去请人,到时候万一是特地针对他们梅家,岂不是羊入虎口。 以他梅家财力,倒是不惧这些,但若是靠近一个会毒术的医生,那危险指数自然不一样。 只是,难道要看着女儿身上留着那可怕的疤痕!? 这梅先生满面纠结之时,却见旁边的妇人哭的凄凉,一见丈夫犹豫,顿时便拽着他的衣服道:“你还犹豫什么!?我们的女儿现在都成这副样子了……以后让她怎么见人啊?” 那伤痕若只是看不见的地方倒也爬了,偏偏从脖子到胸口,赫然数道,全数都是那指甲挖出的,甚至恐怕现在那指甲里还有些血肉残留,作为母亲,如何不心疼? “我的女儿……这好生生的怎么会变成这样?!景哥,你就去请那位医师吧!我不想我的女儿一辈子都是这样!”妇人又哭道。 这妇人虽说有些年纪了,可保养的极好,这眼泪之下,却是显得惹人怜惜,那梅景峰更是一阵心疼,安抚了妻子一会儿便道:“好,我这就让人去打听,回头一定将人请过来。” 这事儿本就是他自己想象而已,对方什么样,目前还不得而知,大不了多加防范就是,堂堂一个梅家,总不能连一个医生都不敢请。 决定一下,没过多久便有了消息。 只不过这消息却是十分惊人! 对方并非什么高人,而是女儿的同学! 甚至还让人打听了一下那同学的来历,只是来自元青市,非本地人,更重要的是年纪不大,怎么可能有此医术? 不过虽说如此,但该问的还是问的,毕竟没准人家身后有个师父呢!? 很快,梅家便有人来请。 时青墨却并未搭理。 她救梅云蔚是因为医德,她不去医院则是因为一个医者的骄傲。 这梅家的来历她并不清楚,不过也打电话给大哥问了问,他对这京城各个家族了解颇深,这才知道,梅家并不简单。 现任家主梅景峰十多岁时跟着老家主一起主事,可以说是个极有才干的人,只不过这梅家的血脉不多,甚至日渐凋零,目前梅景峰的亲生儿女只有一个,那就是梅云蔚。 若是不出意外,梅云蔚便将会是下一任家主,因此招恨也不是不可能。 这梅家赫赫大族,如今却派了一个跑腿传话请人,显然并不将她放在眼里,若是就这样跟着那人一起去了医院,回头对方显然也不会真的听她的医嘱。 这医者将自己看的高,并非真是因为自傲,多数都是病患太过多疑。 赶走了那人,时青墨依旧上她自己的课,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而回到学校的第二个中午,校园门口却多了一辆出租车,那车主更是连忙打开车门请保安帮了忙。 “还以为是什么好活呢!谁知道今天这么倒霉拉了这么一个丫头,我看她身上揣着你们京华大学的徽章,人我还给你们了啊,车费我也不想要了!哎,晦气!” 那出租车师父摇头叹了一声,说完,直接上了车扬尘而去,似乎真是在躲着瘟神一样。 保安,面面相觑。 只见女生睡得酣熟,嘴角甚至还滴答着哈喇子,身上衣服破的一块一块,着实不太好看,甚至不少地方都露了风景。 不过实际上,这风景也并不好看,因为这女生身上又脏又臭,那脚下……如果没看错的活,应该是某个动物的排泄物。 如此恶心的样子,若是能生出一点点恶念,恐怕对方也非同常人。 原本还想拦下那出租车的众人也都打消了念头。 谁会对一个乞丐一样的女人感兴趣?再说了,身上衣服虽然破了,但还穿的好好的,看不出一丁点被侵犯的样子,而且手里还领着包,里头的东西价格不菲,也不可能是被抢劫了。 而这女生,却是徐艺。 当她离开“大部队”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微亮,本以为只要离开那荒山野岭的地儿打个车就成,谁知道是一波三折。 也不知是怎么了,她围着那荒山转了几圈,怎么都找不到出路,似乎是遇上传说中的鬼打墙了! 不仅如此,迷路的时候甚至还摔了几跤,总觉得脚底下有什么东西故意缠着她一般,好不容易从惊慌失措的迷路中走出来,一靠近村庄,迎面而来的却是一盆脏水,本想骂那泼水的妇人,谁知道对方更厉害,她还没开口,对方便已经扯着嗓子骂了十几句,丢人至极! 一身昂贵衣服,彻底毁了去。 这头发更是站着恶心的油污,就连原本的行李箱都丢了,只剩一个贴身的挎包。 明明如此简单的一路,却是磕磕绊绊,被野狗追赶,被野猫抢食,甚至还踩了一脚的粑粑,钱倒是有,可根本用不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那不算荒凉的小路无论如何都打不到出租车,整个人都要疯了去。 甚至当她以为自己要死的了时候,总算才出现了一辆车,本想让司机师傅将她送回家,谁知道疲惫之下,竟是直接睡着了,一睁眼,看到的却是一个诡异的场景。 周边的人,都在看着她,周边的环境,熟悉的很。 刚刚只觉得有人在撕扯着她,若非如此她也不会醒过来,可此时一看…… 是校园门口! 那些同学像是前来观看大猩猩一般拥挤而来,不停的盯着她,各种嘲笑。 甚至更巧的是,同班同学中更有不少人路过,这一幕,更是被他们看的正着! 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 为什么这么巧!? 若是别人看了倒也罢了,为什么偏偏是被同学瞧见?他们是知道自己是如何傲气凌然离开的,可现在灰头土脸的回来,颜面彻底丢尽。 当天,数百人瞧见徐艺哭丧着脸向宿舍奔去,然而,才跑几步,又摔了一跤。 当她抬起头来,却见那鼻梁似乎都歪了一样,鼻血两行,双膝更是受了很大的重创,众人唏嘘。 如此八卦,自然有不少人想问,因此没过多久,全校都知道这徐艺是如何的自作自受,是如何的将自己折腾成如今的磨样! 徐艺这大名,顿时在整个京华大学传开! 而与此同时,时青墨的名头也同样的响亮。 一个在紧急时刻以医术救了同学一命的人,显然让人好奇至极。 只不过比起徐艺,这位时青墨,却低调的很,不过也有人将她与刚开学时在食堂里碎了桌子的凶猛女汉子联系在了一起,那场面,更是被传的神乎其神。 甚至,那两天的功夫,医学系的教授冷不丁前来瞧上几眼,似乎准备挖老教授的墙角。 而那梅家,在受了时青墨拒绝之后的两天,也再也忍耐不住,那梅景峰亲自前来! 一个与女儿同龄的女生而已,本以为这样的女生应该有着战战兢兢的心思,面对名门望族多少有些惧怕,但偏偏,他们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对方却还是将人赶了出去,这梅景峰一开始的确有些生气,毕竟站在高处习惯了,已经太久没有抬头仰望过风景,如今若不是女儿每日黯然,他怕是还要强撑着面子不肯前来。 教学楼前,梅景峰与管家一脸不耐的等着,抬脚想走,可想起女儿,又忍了下来。 时青墨瞧着那脾气压制的差不多了,这才幽幽从楼上走了下来,出现在二人面前。 不过不得不说,这个梅景峰虽说是个中年男人,可却带着一股成熟稳重的风骨,看上去便是个精明至极的人,而眼里的担忧也不言而喻,无法掩饰,倒是个慈父。 而此刻,梅景峰也是一愣,面色庄重起来。 他看人无数,眼前这个女生,虽说年纪轻,可不知为何,总觉得气质不凡。 原本还有几分轻视,此刻,梅景峰却是收敛了几分,道:“今日前来叨扰,还请时小姐不要怪罪,实在是我家云蔚状态不太好……” 时青墨瞧了他一眼,气势收敛几分,“梅叔叔客气了,既然如此,就走吧。” 那主仆二人一愣,这么简单? 明明之前派其他人来的时候,这女生态度决绝,根本不给一丁点颜面。 他们这一次甚至做好了接受打击的准备,却没想到,这女生竟是半点没提,直接准备出发了! 梅云蔚此刻早已被送回了家修养,时青墨看到她的时候,整个人病怏怏的,面色刷白,面前还摆着一些饭菜,勉强向嘴里塞着,只可惜没吃两口,却扑到一边吐了起来。 她是记得的…… 虽然那天她痛的发狂,整个人否疯了一般,但她有那个意识,清楚知道自己再做什么,然而却忍不住。 胸口,剧痛,恨不得伸手将心脏掏出一般,才会将身上抓的如此厉害。 当然,也记得那千钧一发的时候,时青墨的出现。 对时青墨这个女孩子,她和所有同学一样,都有着浓烈的好奇。 没人提过她的出身,甚至明明学的都是一样的东西,但总觉得她身上还有很多自己看不懂的迷。 她是梅家的女儿,自小接触过不少千金小姐,但那些人看似尊贵,但带着一丝虚伪,而她看到时青墨那个瞬间,却觉得,这才是她见过最值得交往的女生,这一种感觉,甚至不知道什么会突然浮现。 她梅云蔚从未嫉妒过别人,如果她是一个很会嫉妒的人,也许也会像徐艺那样,对这时青墨生出一股莫名的危机感。 时青墨一出现,梅云蔚只觉得自己胸口那股恶心的感觉都散了不少,甚至鼻尖带着一股清凉,而当时青墨靠近,这才发现,她的手中拿着一个玉瓶子,那清凉的味道是那瓶中散发出来的。 如此神奇。 “这位就是时小姐吗?竟是这么漂亮,快请坐快请坐……”那妇人连忙道。 时青墨也不客气,坐在了梅云蔚的对面。 看了她一眼,却见那面上竟然浮上一丝幽红。 “伸手。”时青墨道。 梅云蔚一愣,待她反应过来,却是慌忙的伸出了手,看似是要和她握手一般,时青墨暗暗摇头笑了笑,却将她袖子捋了捋,手放在那脉上。 如此,梅云蔚面色更红。 刚刚竟是误解了时青墨的意思。 “心跳有些快,不过没问题,应该是有些紧张了,身体里的蛊虫已经清理干净,至于你呕吐是因为心理原因,下次吃饭的时候闻一闻那玉瓶里的药,一个星期差不多就会恢复了。”时青墨一字一句道。 而此话一说,那妇人连连点头,等时青墨说完,更是立即问道:“那……时小姐,我女儿这身上的伤……” “这是新伤,想不留疤没什么问题。”时青墨又道。 顿时,那母女俩一阵惊喜。 不过这旁边的梅景峰高兴的同时却也反应了过来,皱着眉问道:“时小姐,您说这是蛊虫?不是毒吗?” “是蛊虫,而且是针对梅云蔚来的,我替她治病的时候发现她身体里残留一些药味,那药能吸引蛊虫进入,要不然那么多的同学,也不会偏偏找上她,不过那引虫的药我已经去了,你们尽管放心就是,当然……最好还是将下药的元凶找出来,否则难保没有下一次。” 话一落音,这梅家极为安静。 若是巧合,这个事情他还能怪在学校的头上,是他们照管不周。 然而却没想到,根本与学校无关,早已有人将目标瞄准了他的女儿! 他梅景峰只有这一个女儿而已,谁有如此狠毒的心思,竟是想让他断子绝孙! “时小姐,多谢你帮忙,今日就在家中休息吧,你和云蔚是同学,不用客气。”梅景峰那张脸,几乎是硬生生挤出的笑容,眸中,浓浓杀意浮现。 时青墨难得笑了笑,倒是没有拒绝。 事关蛊虫与药虫,她也想知道具体情况,留下来了解一下也未尝不可。   ☆、第一百二十三章 怒火! 这梅家是个百年大族,底蕴丰厚,据说动荡时期,这梅家就曾是京城大户,后偃旗息鼓藏了锋芒,这才留到了如今。 原本这梅景峰前去请时青墨也不过是存着一丝侥幸,并未觉得这女生真的有那么大的能耐,然而却没想到,这人才到家中片刻,便将所有的问题说了出来,甚至救了这疤痕的事情都一带而过,看上去却是真有能耐! 不过话虽这么说,但梅景峰自然想让她露出真才实学,免得上当受骗。 而那妇人一将时青墨留下来,梅景峰便吩咐佣人道:“替时小姐准备客房……另外,时小姐放心,学校那边我会替你请个假的,尽管在这梅庄散心就是。” 说完,这梅景峰直接闪人,倒是精明,省的瞧见时青墨那不满的神色。 梅景峰毕竟习惯了支使人的生活,如今时青墨一入这梅家,梅景峰自然而然的站到了主导地位。 时青墨虽说小气,但此刻对那梅景峰也没多少怒意,此人是个慈父,而身份又与普通人不同,多少有些自以为是,这毛病算不得什么。 只不过此刻,这梅景峰一走,梅云蔚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看着时青墨道:“时、时青墨,不好意思,害你没办法去上学了……” 细弱蚊声,时青墨眉色一松,“没事儿。” “那我们上楼去吧?我带你参观我的房间!”梅云蔚这才露出几分惊喜。 她和乔小柯不同,自幼父母就曾警戒过她,做人做事,必须小心谨慎,尤其是交友方面,更要小心,所以虽说她很早之前就对这时青墨十分好奇,但出于习惯,还是保持了距离,一直没有与她有过任何的交流。 但是没想到,时青墨会救了她一命。 一想起那天晚上的场景,再看这时青墨,心中便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这梅云蔚一头短发西瓜头,却并非是娃娃脸,这模样与梅景峰有几分相似,只是多了几分柔和,行为举止一直以来都十分恰当,不会让人有不喜的感觉。 时青墨随着她一起上了阁楼房间,才发现这梅云蔚与表面这副温顺的样子大有不同。 整个设计,没有半点女生气息,整体以银色为主,房间四面,却有一整面墙壁被书架代替,看得出来,那书架似乎还是有些机关,恐怕那书籍数量远不止表面表现出来那般。 “我可以叫你小墨吗?”梅云蔚笑了笑,倒像一朵海棠花,别有韵味。 “好。”时青墨笑了笑,负手而立,走至那书架前,随手拿起一本瞧了瞧,却见上头竟是些古文。 “这些书其实我都已经看过了……”梅云蔚盯着那高高的书架,眼中带着一股看不清的情绪,却是温和笑道:“小墨你懂的东西很多,应该很喜欢看书,以后如果有想看的,只要告诉我,我都可以送给你。” 时青墨却是将书又放了回去,“这些东西,都是作为一个未来家主要学习的吧?” 梅家与普通家族有些不同,甚至比安家更甚,更别说那徐艺的家境了。 这样一个带着几分古老的家族,最注重的无非就是传承,虽说如今华夏男女平等,但也从不是真的平等,尤其是像这样的家境,作为一个女子,恐怕注定了这辈子不可能像普通女孩那样肆意而为。 这梅云蔚的身上,带着一种内敛,甚至整个人的气质都平和与无,看上去像是什么事情都不在乎一般,温和的笑,温和的言谈举止,可这种温和,却有些凄凉的感觉。 元缙黎曾和她说过,人皆有命,而命有不同,这梅云蔚的命,怕是就系在这梅家。 “能学这么多的东西其实很好的……” 梅云蔚一直维持这那丝淡笑,却又道:“小墨你知道吗?我以前可不是住在这里,而是住在楼下一个小房间,房间里头很热闹,有的只有一些童话故事,满满都是些布娃娃,不过后来母亲经历了一场车祸,险些就死掉了,不过虽说从鬼门关拽了回来,可以后再也不可能为梅家生下一儿半女,我记得那一年,那时候父亲与病危的爷爷抗争,坚持忠于母亲,没有接受其他女人,也是从那时候起,我搬到了这里,父亲每日都会派人送来各样的书籍,梅家的继承人,除了有足够的商业头脑,其他的东西也都要了解,礼仪、花道、茶道、各种棋类,甚至马术剑术……” 梅云蔚笑颜盈盈,说话间,这种天生一般的气质,比起她的父亲还要更上一层。 其实梅家只是缺少一个男儿做继承人,而梅云蔚应该也是希望能理直气壮的告诉别人,她是可以当之无愧吧! 时青墨抿了抿嘴,没说什么。 许是梅云蔚觉得时青墨不爱听这些,转口又道:“小墨,你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呢?” “我想,他们肯定也很厉害吧?应该也会医术,或者说,你们是医药世家的人?就像从小到大管理我身体的万医师一样。” 时青墨摸了摸手上的手环,片刻,却道:“他们很普通,不懂那么多复杂的东西。” “是吗?”梅云蔚一愣,有些没想到。 时青墨谈起父母的时候,那股情绪她有些看不懂,有几分欢喜,但有种掩不住的怀念,总觉得很奇怪。 不过只觉得告诉她,这个话题依旧不宜多聊。 梅云蔚转口又扯了扯其他,甚至将梅家一些私事都说了出来。 时青墨这才知道,这梅家的继承人不止她一个,如此说来,可就有了有足够动机下药的人。 据梅云蔚所说,梅爷爷在世时,一开始原配也未生出儿子,因此,在老爷子的父亲示意之下,私下里找了其他女人,倒是生下了一个,然而几乎是没过多久,老爷子的原配也怀了孕,生下了梅景峰这个顺理成章的继承人。 只不过当时老爷子毕竟背叛了原配,导致梅景峰的母亲也就是梅云蔚的奶奶孕期受了些创伤,生下孩子之后没过多久就死了。 梅老爷子自觉对不住原配,一直没有续弦,外头那个孩子只让人照料,没有亲自教育,一心只在梅景峰身上,因此,当梅景峰遇上了一样的事情,选择这才截然不同。 老爷子当年去世时心有遗憾,一直觉得梅家将会就此衰败,私下里曾嘱咐过,若这梅云蔚没有管理家族的能力,便要求这梅景峰从那兄长的子嗣中过继一个。 如此遗言,这才更导致那人贼心勃勃。 原本梅景峰的兄长只有女儿的人,到最后却硬是千方百计的生出了儿子,甚至在这之前,那些“失败品私生女”都是不少。 不得不说,这梅家外表看似光鲜亮丽,但这蛀虫还是少不了的。 不过好在,那梅景峰虽说有些自傲,但对自己的妻子女儿,责任心却是强的很,逼着女儿学习各种东西,也是为了长久打算。 毕竟万一那继承人之位最后被兄长的孩子拿了去,哪怕他明面上成了那继承人的父亲,但以后肯定也要受到钳制,万一再过几十年他老死之后,梅云蔚这个女儿更是没了什么立足之地。 这梅云蔚倒是看得开,若是别人受到如此大的压力,怕是早就怨天怨地怨父母了,可她倒好,反而接受的十分坦然,甚至的确足够努力而且优秀。 二人聊了很久,下午,却有人敲响了门。 那敲门声一响起,梅云蔚便拧了拧眉头。 在这梅家,会如此敲门的人,绝对不会是她的父母以及佣人。 开门一看,果然! 只见,一个一声牵着一个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小男孩走了进来,还未走几步,便扭头对着梅云蔚说道:“云蔚妹妹,听说你大病初愈,我呀,这才好心带着咱们的弟弟过来瞧瞧……小琛,还不关心一下你姐姐?” 此话一说,却见那小男孩连忙向梅云蔚扑了过去,抱着梅云蔚的腿道:“蔚姐姐,你的病没事吧?” “哎呀小琛,和你说多少次了,以后你可是有可能过继到叔叔膝下的,到时候云蔚就是你亲姐姐!”那女生偏道。 这小男孩咧着嘴看似单纯一笑,脆生生的又叫了一声:“姐姐!” 梅云蔚眉色之中没有任何不满怒意,毕竟若是为了这种事儿生气,那早已成了气囊子了。 “咦?妹妹这里有客人呀?可真是稀奇,云蔚妹妹你可一直都是自视甚高,这么多年多少人想和你做朋友,可各个都没资格进梅家的门,更别说这阁楼了……怎么,这位小姐有什么特殊的吗?”那女生不屑的看了时青墨一眼,问道。 至于她身旁的小男孩,一样的讨厌。 安家的安乐乐如今也六七岁了,不过都说三岁看一生,那话还是没错的,前世她临死时安乐乐才十二岁,但已经是个混世魔王,简直是无恶不作,嚣张程度简直令人发指,即使如今年纪还小,也依旧好不到哪去。 而眼前这个,比起安乐乐有过之而无不及,看似乖巧懂事,可那样子却着实不是个消停的。 她毕竟也和元缙黎接触几年了,虽说对面相看的不甚明白,可多少也听过一些术语,而其中一句便是“鼻有三弯,其人必奸”,这个叫小琛的男孩子年纪虽小,可依稀也能瞧出点长大后的趋势。 听元缙黎所说,这样的人往往城府颇深,心有算计。假如鼻头处带钩,状如鹰嘴的话,更是心怀野心,锱铢必较,追逐*的道路上往往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下手极狠不留情面。 时青墨此刻虽然有些夸大,但可以肯定,他日这孩子若是真的长大,与她预测的差不了多少。 尤其眼下,这才小小年纪,竟是知道藏起尾巴做人,那演戏的样子可比得上电视里的童星了。 “这个大姐姐好漂亮,不过……姐姐,这个大姐姐看上去坏坏的,好像是电视里那些专门破坏家庭的坏女人!”那梅琛又道。 一个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平日里父母是如何教导的。 时青墨却是不怒,只是幽幽站了起来,走到这小孩子面前,竟是直接伸手捏着那张看上去装可爱的脸,微微用力,目光锐利而幽沉,直接道:“小朋友,有没有人告诉你,说别人坏话是要被割掉舌头的?” 说完,却见时青墨另一只手中却是拿着一把短刃,看上去锋利至极。 这种长歪了的花骨朵,就应该早些掐了。 却见旁边的女生面色一白,连忙将男孩扯了过去,反倒不看着时青墨,针对着梅云蔚怒道:“云蔚妹妹!你想做梅家的继承人想疯了吧!竟然还想找外人害我弟弟!” 与这女生比起来,梅云蔚的一身风度简直宛若天人。 云泥之别,如此明显。 梅云蔚却是伸手掸了掸被梅琛抱过的地方,只是淡淡一笑,道:“梅琛的礼仪课程学全了吗?这么贸然得罪我的客人,被割了舌头也该的。” “梅云蔚!小琛才是我们梅家的继承人,你根本没有资格,你可别忘了!”瞬间,狐狸尾巴露了出来。 这女生与梅云蔚相差不过一两岁而已,看上去成熟的很,一双十厘米的高跟鞋与那大嗓门尽显傲然,似乎是想要证明自己高人一等一般。 却见,梅云蔚突然一个巴掌甩了过去,“注意你的素质!这里是我家,不是你们能嚣张的地方!梅家历代,还从没有私生子能上得了台面的!他的确有可能成为继承人,但目前来说,我梅云蔚样样符合要求,他不过是个废胎,还没有资格在我家指手画脚!” 这梅云蔚动起手来,那样子倒是依旧风度翩翩,简直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说完那话,更是面色一转,看着时青墨的态度依旧温和。 “梅云蔚!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别忘了,爷爷临终之前可是有遗言的!”那女生捂着脸顿时怒道。 这个梅云蔚,竟然敢对她动手,她算什么东西,只不过是投了好胎而已! 没想到她这次命这么大,中了蛊毒都能活着! 父亲不是说这一次确保万无一失吗?!现在倒好,人好好的回来了,甚至更加嚣张! 一样是女人,如果被她抢去了家主的位置,要让她情何以堪! “遗言?那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我梅云蔚活的好好的,各项实力在梅家谁不知道?你觉得那遗言还有用吗?”梅云蔚声音轻轻,却无意让那女生咬牙切齿。 那女生心中一堵,的确,这才是最让她心塞的地方! 如果梅云蔚只是有个名头倒也罢了,偏偏梅景峰对她严加教导,平日她学习的东西远比自己接触的要多得多,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如此嫉妒! 明明一样都是梅家的孩子,凭什么她梅云蔚可以享受最好的待遇,可她却要有一个私生子父亲?一辈子都上不了台面! 甚至,一样都是女生,梅景峰那个叔叔可以为了梅云蔚母女俩终生不再碰其他女人,甚至可以连儿子不都要,可她的父亲,却给她生了一个个同父异母的姐妹! 私生子生下的私生女,如今谁不说她一家是各个都是来历不正?! 明明,骨子里流的都是梅家的血,但为什么,就这么不同! 暗暗咬牙,这女生面上都有几分狰狞,看着梅云蔚那自以为高傲的身影,双拳紧攥,今日之辱,有一天她会如数还给她们! 一次搞不定她,她就不信两次还要不了她的命! “云蔚妹妹,你好生养病,我就不打扰了!”说完,拽着那梅琛,直接走了出去。 梅云蔚也有些惊讶,这一次,这梅云清竟是没有继续胡搅蛮缠。 只不过她才有些惊讶,却见时青墨走到门口冲着那地上的有些微白的东西一抹,指尖放在鼻前闻了闻,突然笑道:“行了,凶手已经找到了。” “小墨,你的意思是……蛊虫?”梅云蔚心中一震。 父亲之所以留着梅云清一家,并不是因为仁慈,而是有梅家其他长辈看着,再者,这梅云清父女俩虽说嚣张,但从来都是嘴皮子上的功夫,没有多少智商,只要她足够优秀,那家人就永远不可能将她取代了。 再者,梅家只给他们足够的金钱,其他方面也都是严加看守的,他们哪来的蛊虫? “这药与之前在你身上发现的药味一模一样,梅家对你保护也算严密,在学校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东西,除了她恐怕也没有别人能如此顺利的留下药粉。”时青墨道。 上次项司彦的事情最终一丁点线索都没有找到,可这一次就不一样了。 这梅云清在梅家主力面前其实一丁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偏偏还要自找苦吃,这智商也着实堪忧。 那梅景峰也不是傻子,如今知道他女儿的病是有人暗中下手,恐怕心里也已经将目标转向了这梅云清父女,不过在他动手之前,有些事情还要问清楚。 当天晚上,时青墨直接暗中出了梅家。 梅家的安保系统复杂的很,但对于她来说,几乎等于虚设。 一路追踪,几乎没过多久便找到了梅云清的住处。 虽说梅云清的父亲只是梅家的私生子,但并不缺钱财,所住的地方虽然不如梅家那般豪华大气,但也是个极为精致的别墅。 而时青墨却是一块隐身符光明正大的走了进去。 却见,这客厅内已经漆黑一片,不过书房却还有些光亮。 “你确定已经将药粉洒在屋里了?” “爸,这次她肯定没那么好运了……不过我听说之前救她的人是个小女生啊?我今天在梅家看到倒是看到一个,那回头该不会又被她躲过去了吧?” “咱们再等几天就是了,我就不信那女生能一直与梅云蔚那丫头形影不离!” “那咱们的钱……够吗?” “钱还是次要的,大不了回头爸将那几个丫头带过去换虫子……” …… 此话一说,却见却见书房的门突然打开。 那二人转头一看,却没瞧见任何身影,不由觉得奇怪。 这门明明锁的好好的,就算是风也不可能直接将门吹开吧?诡异…… 却见,诡异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砰”的一声,房门再次关上,甚至二人明显看到那门锁动了动,竟像是有人在屋里头上了锁一样! “爸……怎么、怎么回事儿啊……”这也太邪乎了吧?门怎么会自己动呢! 梅云清害怕的同时,她那父亲却也好不到哪去,面色刷白,整个人都哆嗦了几下。 时青墨瞧着这父女俩的样,忍不住暗暗摇头,比起那梅景峰和梅云蔚二人,这父女俩简直是窝囊没用,就这种实力与胆魄,竟然还想着害人,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这也怪不得那梅老爷子即使在临死前,都不肯将家主之位传给有儿子的私生子。 “谁……谁!?”那男人紧张吼道。 “你们的蛊虫从哪来的?说!”疑问之下,竟是真的有人回应! 顿时,那父女俩吓得腿脚一软,连连后退躲在那书桌前。 “你……你是谁……”太恐怖了,这屋里绝对有人! 这声音不是出自扬声器,的的确确存在,甚至还在移动中,甚至总觉得有一个人在一直向他们靠近! 可是为什么他们看不到!难道……是鬼? 如此一想,二人脑门冷汗连连,那男人更是连忙跪在地上磕起头来,“大仙饶命大仙饶命……” “想要活命就说实话,那蛊虫哪里来的?” 时青墨如今坐在书桌上,手里拿着一颗夜明珠,而屋里的灯更是被她灭了去,导致整个屋里,唯一一点光亮便是那幽幽的绿色,更显得恐怖阴森。 晃动之下,那父女俩都要疯了,二人本就没什么能耐,哪经得住这种刺激,时青墨那话才落音,便听那男人哭丧着脸道:“是……是蛊门……有蛊门的人找上我们,说是只要我们给足够的钱或是给足够的人,就可以……就可以用蛊虫帮我们除掉讨厌的人……” 蛊门!? 时青墨眉头一皱,果然吗!? 可是,蛊门不是早已灭了吗?怎么会突然之间出现? “给人是什么意思?”时青墨狐疑道。 “我们也不知道,那人说蛊门缺少弟子,主要是九岁以上十六岁以下,未经人事的小丫头都收……” 此话一说,时青墨那眉色顿时拧了起来。 这恐怕不是缺少弟子,而是缺少肥料吧! 蛊虫邪气的很,有些蛊虫是以毒材喂养,但与此同时,若以血祭之,效果会更好长得更快,尤其是将干净的女子放血喂养,血肉被蛊虫蚕食,会成为蛊虫最好的肥料…… “你们送去几个人了?是怎么联系蛊门的人的?!”时青墨又道。 “送、送去六个了……我们没什么钱,只能送人啊……反正是去做弟子……” “蛊门的人给我们留了虫子,只要我们想要找他们,在虫子是滴上血就行……” 这父女俩浑身颤抖,连忙将虫子拿了出来。 心中更是恐惧,最近怎么尽遇上如此邪乎的事情! 那个蛊门的人他们目前也只见过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一出现就要人,他们都不知道去哪里找人呢!最后他思忖之后,甚至将自己三个女儿送了去,剩下的名额是雇杀手在路上抓的,不过也便宜她们了,要不是担心被人知道,这样的好事儿,怎么可能会让陌生人去做! 时青墨此刻,只觉得一股怒过冲出。 六条人命,就这么没了。 花一样的年纪,甚至那些人应该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就被这两个畜生卖了! 那蛊门的人哪里是真想帮他害人,真正的目的只是在寻找养料罢了! 她能猜到的事情,那蛊门的人又怎么猜不到?若梅云蔚真的死了,梅景峰细查之下,早晚会算到这父女俩的头上,到时候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那这样的话,也不会有人将目光转到蛊虫身上! 若非她和梅云蔚是同学,恐怕还不会知道这蛊门再次出现了! 这父女二人,还真是可恨! 至于他们联系那蛊门的虫子,根本没用! 这蛊虫的确有通讯用处,不过想必对方压根没想过与这父女俩继续联系,如今母蛊已经死了,这子蛊更是废虫! 暴怒间,时青墨手中那颗夜明珠突然消失,周围漆黑一片,那二人本以为那“大仙”没了,然而还没来得及高兴,便觉得身边这桌子突然一震,“啪”的一声震碎了去,那木块打在脸上,似是要打出血痕一般,火辣辣的疼! 不止如此,下一秒,那男人只觉得身前一股力气袭来,整个人都被拽了出去,耳边听到的只有风声,不过眨眼瞬间,浑身欲裂,整个人都砸在了地板上。 偏偏,时青墨压根没想过放过他们,竟是来回将他摔了几次,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似乎都要破裂一般,那股疼痛,更是从未感受过! 殊不知,这样的疼,又怎敌的上那六个普通少女!? 被蛊虫蚕食而死,是活生生的疼死!感受蛊虫腐蚀身体的恐惧,一片片血肉撕裂,人间地狱! 眼下这些,根本算不得什么! 眸光凶狠,空气中传来一股凶杀的气氛,这屋里处处震荡,各种碎末飞扬,但外头根本感觉不到分毫,时青墨早已用符文阻断,外人无法察觉。 下一秒,更是从空间之中拿出万根银针,飞针之下,竟是直接将人穿透一般,挖皮剥骨之痛。 “啊……饶命啊……啊……” 一声声的狠厉的叫声传来,时青墨却依旧无动于衷。 那折磨,似乎永无休止,动手之下,似乎撤掉对方寸寸血肉。 那梅云清更是觉得痛苦非常,只觉得脸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 有鬼…… 这厉鬼竟然毁了她的容貌,甚至还想要她的命,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他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临了,只差那么一点…… 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 可是,真的好疼! 只觉得血液不停涌出,痛到麻木,甚至几次要昏睡过去,却发现一颗东西飞入嘴里,再次清醒! 那冰冷的声音,可怕的回旋在脑海。 然而,当彻底崩溃绝望之时,却突然想起一个声影! 梅云蔚屋里的那个女生! 今天她只讲了一句简单的话,但那声音似乎和此人一样,阴冷而绝情,让人忍不住的颤栗! 竟然是她! 为什么!他们无仇无怨,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是梅云蔚…… 一夜,当天色朦胧,这父女同时咽下最后一口气。 空气中浮起一丝红色团雾,时青墨看着执念的灵体,却是阴冷一笑。 她手上沾满血腥,可她杀的人,从来都是该死的! 这梅云清父女俩,死都死了,有何资格为灵体继续祸害别人!? 一块符石启动,却见空气中突然冒出一团幽兰火焰,将那红色团雾吸了过去,燃烧殆尽,时青墨甚至能听到那灵体嚎叫的声音。 幽灵符,这还是她第一次用。 这符石的作用,便是毁灵体,不过耗费精神力极大。 书房中,血色一片,再看那躺在地上毫无声息的二人,惨不忍睹,尸体不全。 时青墨从未如此狠厉的动手,活生生的折磨而死,可也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因为清楚知道以人喂蛊虫是什么样的场景,才会不能忍受如此恶行! 光芒正大的离开,这别墅中还是一片寂静。 不过几个小时,更是传来一道尖锐的吼声。 而那时,时青墨如同从未离开过,呆在梅云蔚家中的客房,没有半点不妥。   ☆、第一百二十四章 妻奴 这梅云清父女俩毕竟与梅家有些关系,如今人一死,几乎的第一时间,梅家便得到了消息。 梅云蔚和梅景峰都不是傻子,尤其是当时青墨直白的告诉梅云蔚那梅云清在她屋里放置药粉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确定,那所谓的蛊虫,就是那父女俩折腾出来的。 只是没想到,他们还来得及教训人,对方竟是已经死了! 这一早,却见梅景峰那嫂子带着梅琛这个小孩子赶到了这梅家山庄,那嫂子身上更是缠着白布,一副披麻戴孝般模样,而那梅琛看上更是可怜,七八岁年纪,看上去像是受极了委屈,那双眼也哭的红肿。 这位梅大嫂其实并非原配,梅云清那亲生母亲早就被扫地出门,至于原因,自然也是生不出儿子,而眼下这位则是母凭子贵上位,看上去也才三十左右,表面凄凉,可仔细看去,那面上显然还画着淡妆。 “二弟啊……你大哥他死的可怜啊,那地上都是血……那凶手心也太狠了,竟然下了那么重的手,留下我们孤儿寡母怎么办呐……二弟,你一定要替你大哥报仇啊,以后我们母子俩可都靠你了……小琛,快跪下,从今以后,你叔叔就是你亲爸爸,以后一定要好好孝顺你爸!”女人哭道。 此话一说,时青墨嘴角一抽,顿时笑了出来。 虽说有些失礼,可这场景,着实是忍不住。 上梁不正下梁歪,眼前这一对母子便是如此。 也怪不得这梅琛小小年纪如此心机,毕竟有如此爹妈,他想不长歪还有些难了! 口口声声说自己丈夫死的可怜,可这没说几个字,话音一转,便是想要投靠梅景峰,甚至还想让自己的儿子认梅景峰做父亲! 如此急着找下家的女人,也着实不多见,更何况这下家,还是她丈夫的弟弟。 却见,时青墨一笑,那梅景峰的脸色更是不好。 今日这是家事儿,时青墨是客人,原本不应该参与,可自家这女儿竟是头一回儿如此强硬,非要带着时青墨一起,在外人面前如此丢人,这种感觉着实是不太好。 “二弟……二弟你一定不会抛弃我们的对不对?我听你大哥说了,老爷子当年去世之前是希望家里有个男孩子继承家业的,弟妹现在又是不能生的,既然这样,就让我儿子给你,从今以后,他就是你亲儿子好不好……” 那女人扑到梅景峰的面前,叫这一对年纪比自己大的夫妻弟弟弟妹,竟是丝毫不感觉有什么不妥,甚至那手上还拽着梅景峰的衣服,死活不肯撒手。 她好不容易嫁到这梅家来,虽说只是梅家私生子大爷,可与继承人之位还是有些关系的,那么多的女人,偏偏只有她生了男孩子,那是上天眷顾,她怎么可能不好好把握! 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己的丈夫竟然死了! 丈夫那原配的女儿没了就没了,反正丫头片子不值钱,可丈夫没了她以后怎么办? 没权没势,万一这梅景峰这个家主将她忘在脑后,那以后她可就真是彻底完蛋了! 今天早上看到的那一幕,她怎么可能不心惊?甚至到如今,这心里还是不上不下的难受,甚至一想起早上看到的场景,都是一阵反胃,可在梅景峰面前,她要忍着。 毕竟如果梅景峰看得上她,收了她做二房,以她的福分,就算自己儿子做不了继承人,以后也有可能给梅景峰生一个亲儿子,多年努力,总不能就这么白费了。 然而梅景峰此刻,面上满满都是厌恶。 他梅景峰一向洁身自好,忠于妻女,对儿子一事从来都不是那么看重,就凭也配让他毁了半辈子清誉!? 顿时,只见梅景峰直接将人踹到了一边,这女人连带着孩子都歪七扭八在地上,压根没有反应过来。 这女人虽说自称大嫂,可才三十年纪,保养有不错,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个生过孩子的,甚至这样子还像个二十三四的小姑娘而已,因此才会如此自信,却没想到这梅景峰这么不给面子! “你这称呼可要谨慎些,我梅景峰是家中独子,可从来没有一个兄长!梅家血脉不容玷污,你这孩子想划入我膝下?哼!做梦!”梅景峰拧着眉怒道。 那梅大嫂一听,愣了几秒,连忙又道:“二弟!你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丈夫是老爷子的儿子这谁不知道?就算他是私生子,可算起来他才是长子!我是她的妻子,那就是你的嫂子啊!” 梅景峰一听,顿时冷笑了几声。 “我本想着,剩下你们孤儿寡母,那些旧事就不追究了,你倒是还不死心,还想打我梅家继承人的注意!自己送死!”梅景峰冷喝一声,又道:“你丈夫做了什么事情你真当我不知!?敢对我的女儿下毒手,活腻歪了!就算他昨夜没死,那也活不了太久!让我替他报仇,那谁替我女儿报仇!” 一想起女儿身前那伤,便有一股浓浓怒气涌上心头,恨不得掐死这孤儿寡母! 却见,那女人猛然缩了缩脖子,神色心虚。 “看样子,你也知道他做的事儿!?”梅景峰那声音,有些阴沉。 对方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只是……只是听到他们父女俩经常神神秘秘的聊天而已……” 其实她心里怀疑的很,丈夫虽然得罪的人不少,可住的地方也算一隐蔽,一般人也不敢对梅家人下手,哪怕是梅家的私生子,可终究沾了一个“梅”字…… 可现在看来,极有可能这个下手的人就是梅景峰这个二弟! 丈夫平日最喜欢与梅云清那丫头密谋什么事情,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经常是如此,因此她这个继母多少有些怀疑,偷偷听了几回。 不过听得并不清楚,大概也就是什么虫子,梅云蔚活不了还有继承人什么的,因为这是在为她的儿子谋前程,她自然不会多管,等着乐见其成…… 却没想到,这一切梅景峰竟然都知道? “二弟,我真的不知道,平日他们聊天时候门关的紧,我真听不清楚……” 此话,颇有种欲盖弥彰的意思,梅景峰一听,反倒是大怒,一气之下,桌上的水杯顿时甩了出去,那碎去的玻璃渣子顿时四处飞溅! “啊!” “妈妈……我好疼啊……妈……” 瞬间,却见,那梅琛双眼紧闭,眼中血红一片,一双手在眼前挥舞着,不停的叫喊。 别人看的不清楚,时青墨却将刚刚的轨迹瞧得一清二楚,不得不说,这梅景峰的确是够狠的。 看似是生气,可实际上,气息平稳的很,而那玻璃杯甩出的一刹那,对准的确是梅琛的面前,飞溅之下梅琛一个孩子绝对不可能躲的开,就算他命再好,恐怕也得受到不小的伤。 要知道,梅云蔚如今如此年纪都经受严酷的训练,她的父亲又怎么会差?甚至恐怕也有些保命的身手,只是别人不知道而已! 他这一击,显然就是冲着梅琛去的,避免再有人与他的女儿抢东西。 尤其是梅琛这样一个不确定因素,更是不可能留着的。 “小琛——”那女人一声吼叫,比起早上看到丈夫与继女的死状,这一刻才是真正的伤心难过。 “叫医生啊……二弟,不、不不……二爷,求求您了,叫医生……我儿子不能瞎啊……”那女人哭喊道,几乎是跪在梅景峰面前,那样子看上去可怜的很。 只可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你儿子不能瞎,那我的女儿就必须要去死吗?!如果不是她命大,我梅景峰就是家破人亡!我忍你们这么多年,却没想到养虎为患!从今天开始,你们母子俩与我梅家没有任何关系!”梅景峰冷道。 能在家主的位置上这么多年,他梅景峰也不是个慈善之人。 只是再恶的心,也都有底线,梅云蔚那母女俩便是她的底线,是他的逆鳞,不容别人触碰。 如今,梅景峰这话一出,那女人顿时白了脸。 与梅家没有任何关系…… 那如此一来,她所谓的嫁入豪门,所谓的前景,全都没了,甚至还要带着一个孩子,以后如何生活! 那个死鬼丈夫的一切,都是梅家的给的,现在否认了他们,那些东西肯定是要全部收回去的! 这么一想,这女人疯了一般,竟是不顾着那瞎了双眼的儿子,直接又扑了过来,身前玻璃碎片无数,竟是毫不犹豫的跪在上头,那白布之下,穿的却是一身妖娆,如今剧烈晃动之下,更是露出大好春色。 “二爷……我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我真的没有地方可去了,我可以替你当牛做马,我好好照顾云蔚小姐,绝对不再打继承人注意了,二爷……” 一声声恳求之下,惹人怜惜,只可惜在场之人,却是各个嫌恶。 “管家,将人赶出去。”梅景峰直接吩咐道。 此话一说,哪里还容得那女人半点喧哗,很快便直接被人提溜了出去。 时青墨更是没有多言一声,这母子俩根本用不着她多管。 梅景峰毕竟是一家之主,资产无数,又只有一个女儿,这样的一个人,是不可能容许别人有半点觊觎之心,若是以前倒也罢了,毕竟那梅云清父女俩智商不高,但没想到却突然给了他一击,如此记性之下,不可能会让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上位者手中,没有几个不沾染鲜血,否则如何守护家人! 时青墨的想法并没有错。 几日之后,那母子俩也睡梦中死去,经过鉴定,似乎还是服用安眠药过量,所有人都怀疑,二人是经受不住打击自杀。 哪怕是梅云蔚都没有任何怀疑。 而当这消息传来的时候,梅云蔚身上的伤却也好了多半,那黑色的疤落了下来,胸前都是些新肉,而时青墨也将去疤痕的药奉送出来。 她配制的药,药效非常,不过三天时间,便能清楚的看到效果,如此,那梅景峰才彻底放心,不再让人管着她的自由。 只不过时青墨从不是个好相与的,这一次的诊金,堪称天价! 若不是梅云蔚执意偿还救命之恩,恐怕那梅景峰都还舍不得掏钱。 上亿的诊金,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更何况除此之外,甚至还有几样珍贵药材药种,所有诊金缺了一样,时青墨都不肯继续提供祛疤药。 她的几天自由,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而蛊门之事,时青墨通知了药门一声,让徐老头等人多多注意。 不过,通知了药门之后,时青墨躺在自家的床上,望着手机,犹豫了一会儿。 元缙黎,是毒门门主。 要不要顺便通知他一声? 犹豫了一会儿,时青墨将手机一甩,进了空间,还是决定算了。 谁让她来京城这么久,那位元爷连面都没露一次!? 殊不知此刻,京城一处鬼楼顶层,某人手里拿着那一方亮幽幽的通讯设备,神色难以捉摸。 按道理来说,那丫头如今蛊门的事情,理当告诉他一声,怎么还没个音信…… 旁边的姬澈老头一直摇着头,自家师叔,也忒没种了,既然想女人了,那就去找呗,这么干愣愣的看着手机,人又不会从手机中蹦出来! “门主……这往后是他们药门门主嫁入我们毒门来,还是咱……去他们药门啊……”那入赘二字,硬生生咽了回去。 元缙黎看着那手机,像是看着宝贝一样,在那光芒的反射之下,更是冒着盈盈绿光,样子也着实有些吓人,而听了姬澈这话,却是眉角微扬,空寂的声音响起:“有区别?” 区别大了! 姬澈撇了撇嘴,这毒门药门多少年来一直都是势不两立,相互争强好胜的,虽说大家伙明知道对方算是一家人,可这面子上,谁也不让着谁,这以后不论是谁娶谁嫁,恐怕另一方心里都膈应的很,万一弟子们不乐意离家出走怎么办? 当然,这话,姬澈还是不敢说的。 此刻也只是道:“这女人啊,是会宠坏的,你瞧,您东西可都送去药门了,那丫头竟是连一声谢谢都没有,这可不就是被你惯坏了,我要是您,就晾她些日子,就算她打电话过来那也别接……” 这话还未落音,却见身旁的一向淡然的师叔,竟是立即绷紧了身子,拿着那手机突然冒出一句温柔:“丫头,可想爷了……” 一句话,姬澈险些气的从楼顶上跳下去。 还说不接电话呢,他倒好,竟然还主动打回去…… 摇头、叹气、摇头……无限循环中…… 美色误人啊,明明那么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现在竟然变成这副样子了…… 妻奴啊! 电话另一头,时青墨心中微微泛起一丝喜意,那面色看似紧绷,可声音却轻快的多。 面对这元爷的调戏,更是毫不收敛的来了一句:“刚刚想,不过现在不想了。” 元缙黎那宇宙顿时爆发,声音一沉:“为什么?!” “元爷贵人事忙,我一个人想着也没什么用……”时青墨轻飘飘又是一句。 却见,那头一愣,却突然道:“你给爷等着!爷闲得很!三分钟!必到!” 话音一落,姬澈老头下巴都要掉了。 从这到世纪星城,三分钟?!除非用轻功飞过去! 这年头,一个大活人在楼上飘来飘去,想要吓死人不成!? 只是,这姬澈才幽幽怀疑之际,眼前哪里还有踪影,那脸色更是精彩的很,抽搐不停。 那丫头,有什么好?就是……长得不错,能力不错,脾气也够味儿……但是吧,虽说是天下无双一个人儿,可也不至于让一个他元缙黎变成这般吧! 想当初,他这小师叔,就算是碰到火烧眉毛的大急事儿也不曾这么不淡定过!还有那语气,温柔的渗人,与平日装出来的样子完全不一样,绝对的真心实意! 这变化,也忒大了些! 当初也不过就是在元青市两年多光阴,竟是被那丫头调教的这么……乖? 而此刻,时青墨也有些楞。 元缙黎说完那话便直接挂了电话,她本还想说她要睡了,没来得及…… 这元爷,该不会真来吧? 事实上,时青墨想的对了。 三分钟,准时立在窗前,那样子,看上去没有半点匆忙,整个人的状态完美无缺,嘴角依旧带着那久违的笑意,温柔缱绻,恍若从天而降一抹惊鸿。 “丫头,爷来了。” 一开窗,一迈脚,一伸手,一揽腰,却又是一轻柔耳边低音,浓浓眷恋,时青墨嘴角微扬,心中微痒。 ------题外话------ 妞们,今天一很好的哥们儿结婚,哞哞和男友一起去接新娘子,很早就出发了,这一章是昨晚赶出来定时发送的,请大家见谅,留言估计没法急事回了,晚上估计也要很晚,明天都会好滴~么么哒   ☆、第一百二十五章 安家宴会 许久不见,元缙黎这气质似乎都变了几分,初见时那不协调的温柔在她面前似乎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真正的宠溺。 耳边,一股温热,时青墨脸色难得红了红。 哪怕是前世,也未曾和一个人如此靠近过。 偏偏,此刻对元缙黎的这种靠近,并不抗拒,甚至还有几分想念。 突然发现,不知不觉中,这个人早已在她的生活中占据了位置,哪怕不过是留下轻微一丝气息,却依旧无法抹去,虽说这么在元缙黎不在的时间里,她依旧与往常一样,但偶尔还是会觉得缺少了一部分,直到这一刻,才觉得完全安心。 “元爷,你踩到雪球了。”时青墨身子微侧,突然凑近他耳旁,笑了一句。 元缙黎面色一愣,低头一瞧,却见这从床底爬出的某只雪球一脸无辜的看着他,那雪白的尾巴更是被他踩到了一点,导致此刻雪球的动作尤其好笑。 某人面色僵硬几分,尴尬的挪开脚,“雪球没这么脆弱,坏不了。” “呜呜……”某雪球不乐意的哼唧了两声,突然转身一跃,趴在了时青墨的床上,占据了中间位置。 “小子,给爷下来。”元爷一瞧,脸色顿时难看下来,幽幽道。 他平日里也只是远远的瞧着这丫头,毕竟若是离得太近,她肯定会有所察觉,所以倒是没想到雪球爬床的动作这么熟练了! 爷还没爬上床呢,它竟然先一步!? 却见,雪球一听,却是仰头看了元缙黎一眼,也不知是哪来的胆色,几秒之后,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直接闭目休息起来,这种状态,竟是比曾经的元大爷还要臭屁几分。 就连时青墨也没有想到,雪球会如此表现! 要知道这小家伙以前都是元缙黎在照顾,甚至很多时候看到元缙黎的态度比看到她还要欢脱一些,却没想到现在竟然走了高冷路线?蔑视起元缙黎来了?! 殊不知,某雪球现在何止是蔑视,已经完全是无视。 谁让男主人将它当小狗养的?害得它丢了雪狼的面子…… 还有,听说她们人类对待伴侣并不忠诚,男主人这么久不回来,没准是有其他伴侣了,不要他们了…… 元缙黎在外人面前,一向都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除非生气时才会显得凶狠而杀伐,甚至从不会在别人面前表现出任何小情绪,然而此刻,却见某人那嘴角抽了抽,竟是直接拽着雪球的尾巴将它拖到了面前,那样子既无耻又好笑。 “爷回头重新给你选一只宠物,这小子……扔了。”某人冷幽幽一说,拖着雪球便要往外走。 时青墨面色一动,“那我要一只一模一样的,我家雪球爪子上的毛有几根是金色的,脾气不好还贪吃,最重要的是,你新找的雪狼要能看得上隔壁的母狗。” 所谓隔壁其实隔得很远,毕竟时青墨所买的庄园很大,之前雪球在山庄里狂奔,也不知是从哪里带回来一只十分可爱的纯白色宠物狗,竟是难得肯将自己的食物奉献出去,那绅士的样子让时青墨嘲笑了很久。 据说雪狼对爱情至死不渝,好在雪球对隔壁的母狗完全只是当玩具看待。 否则雪球一旦对一个不同的物种产生单相思的情绪,她这个主人还真的不知该怎么办。 只是时青墨这话一说,元缙黎那嘴角抽搐的更厉害。 这小子,太会给自己丢人了。 某人动作慢了几分,转身从窗户口离开,反倒是将雪球关在了门外。 时青墨只听,雪球那哽咽似的叫嚣传来,若是化为人类的语言,没准是在骂元缙黎是个没人性的…… “丫头,爷以后能不要孩子吗?”解决了电灯泡,某人又凑了过来,恬不知耻的说道。 一个雪狼都这么惹时青墨的眼,以后若是生了熊孩子还了得?还有他的地位吗? 时青墨那有些僵硬的脸色青红难辨,“你想的早了。” “爷记得,再过不久你就成年了,爷应该可以……”办正事儿了吧? 若不是当初这丫头还小,他不可能等到现在吧? 说着,唇色微近。 却见时青墨伸手一挡,却是有几分笑意的说道:“元叔叔这年纪,是想老牛吃嫩草?侄女口味还没那么重呢?等着吧。” 说完,将元缙黎一推,打开门,指着一间屋,“客房,您老请。” 话一落音,却见某人那脸色彻底的黑了。 老牛吃嫩草?! 他哪里老了!? “丫头,你是不是太记仇了?”某人谄媚一笑,拥着时青墨又道。 这大好的光阴,来都来了,竟然碰都不让碰? 当然,他也没想的太多,这关键性的一步目前的确还不适合,只不过…… “爷就抱着你睡,什么都不做……”某人又道。 时青墨眼皮一跳,她记得前世在学校曾听一些同学讨论过一些有些好笑的话题,其中一项就是男人的谎言,甚至便有元缙黎说的这句。 只是没想到,元缙黎这样一个人,竟然也能说出这话来! 却见时青墨若有所意的看了他一眼,微微踮起脚尖,唇色在他唇边轻轻一划,下一秒却听“砰”的一声,元缙黎人已经被推了出去。 美色当前,他的话能信? 不过,她倒是并不介意与元缙黎做什么,毕竟既然心动,便有做好以后一起生活的准备,只不过瞧着元爷那闷骚的样子,便想调戏几番。 而此刻,外头的元缙黎,还觉得鼻尖微留一丝余香。 心中一颤,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关在门外。 元缙黎那张脸色浮起一丝笑,看来这往后还要多费费心,这丫头肯对他用美人计也是一种突破了! 望着脚下的雪球,元缙黎又是一俯身,直接将这小家伙抱了起来,向客房走去。 却瞧着雪球那眼里似是露出一丝委屈似的,着实是在嫌弃。 两个房间之中的两个人,各有心思,但心情都是不错,不过可怜的却是雪球了,一个晚上与男主人住在一起,男主人对它的态度可与对主人麻麻不一样,简直是吓死“球”了…… 而第二天,时青墨便将这蛊门的事情与元缙黎说了一声。 只不过元缙黎对她的事情简直可以说是了如指掌,甚至私下查探出来的细节比她要多。 之前那项司彦与如今的梅云蔚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身份独特,而他们二人所种的蛊虫与药虫也有些关联,恐怕那失踪的乾坤堂长老刑自如便是被蛊门的人利用了。 不过那刑自如无儿无女无牵无挂,想要利用他着实有些困难,具体原因,一时之间,还很难知道。 元缙黎在京城有着绝对的权势,而如今,这个突然出现的蛊门却太过邪乎,以他们二人的猜测,恐怕如今蛊门的人数并不多,这么急着对别人下手,一方面是为了借机敛财,另一方面则是以血肉养虫,想以最快的速度壮大起来。 只可惜蛊术本就诡异,甚至比起毒术更加的无影无踪难以察觉,尤其眼下对方将身份掩藏的极好,他们根本找不到机会下手! 如此情形之下,只是担心自然没用,毕竟早在梅云蔚中蛊毒的时候,时青墨便已经通知了徐老头,让药门弟子加强防范,甚至多加查探,元缙黎更不用说,既然如此,没必要再去多想。 而同时,时青墨回到学校几天之后才发现,这徐艺,竟然已经休学。 徐艺注重面子,将自己的尊严看的极重,然而前段时间却当着无数人的面丢尽了人,那丢人的场景甚至被人拍了下来,导致整个学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那样的心性自然是承受不了。 不过据乔小柯所说,这徐艺离开学校之前,甚至还特地让她传了话。 而这话自然针对的是她时青墨。 徐艺那个性,时青墨前世就已经了解到了极致,哪怕乔小柯不说,她也猜得出来,那徐艺的嘴里能吐出什么样的牙来。 “哼!墨墨,徐艺那种人你用不着搭理,以后要是我再见到她,我一定打死她!真是可惜了,她走的时候还特地请了保镖帮忙收拾东西,要不然……哼哼……”乔小柯挥舞着拳头,气道。 徐艺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竟然还敢说她家墨墨装神弄鬼,还说什么红颜薄命! 这话她才不会当着墨墨的面说出来,晦气! “用不着和这种人计较,否则以后岂不是要气死。”时青墨随口笑道。 像徐艺那样的人,多了去了,甚至想要她死的人更是不少,她管不了别人的心思,压根不可能去考虑那么多无聊的事情。 她只知道,上次放过徐艺,不过是因为考虑老教授与学校,但如果以后她还敢在自己面前蹦跶,她就没那么大的耐心再留着她了! “墨墨你说得对……”乔小柯笑了笑,挪了挪屁股又坐近了一点,拽着时青墨又道:“墨墨,我想让你帮个忙……” 乔小柯说话间,这教室的另一处投来一丝羡慕的目光,微红着脸也靠近了几分。 “你说。”时青墨道。 这个乔小柯,一向有什么说什么,突然倒是学会矫情了? “嘻嘻,是这样的,我那个堂姐不是住院了么,我叔叔想让我代替她参加一个很重要的宴会,就在这个星期六……你都不知道,我叔叔那个人很唯利是图的,我怕到时候他为了钱介绍什么人给我认识,万一不好脱身……”乔小柯有些为难道。 时青墨也只是个普通人,按理说这样的事情不应该找她。 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见过那天她救人之后,便觉得她比自己看到的还要不同,有她在身边,便觉得很有安全感。 而且,她是知道的,当初刚开学的时候,在食堂一掌碎了桌子的人就是时青墨,她有武功护身,更能壮胆一些。 “你说的是安家二小姐的生日宴会吗?” 乔小柯话一落音,一直在旁偷偷听着的梅云蔚也走过来道。 梅云蔚如今,几乎是彻底恢复,不过以梅家对她的重视程度,本是想着让她再多休息一段日子,但是这梅云蔚就是不肯,时青墨来上学的第一天,这梅云蔚便同样出现了。 梅云蔚早想与时青墨打个招呼,可她和乔小柯不同,没有那些冒失,因此一直在旁安静的听着二人聊天。 此刻,乔小柯却是惊喜的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也要去吗?” 梅云蔚以前很低调,但是自从这次出事之后,乔小柯也猜出了几分不同。 若是普通人受了伤,全班同学肯定是要去医院探病的,但梅云蔚却不知不觉被带回了家照顾,甚至拒绝一切外人探视,大家伙连她住在哪里都不知道,甚至梅云蔚回来的时候,还给那天帮助她的几位同学买了礼物,那礼物的价值可不低,可见她家境不比旁人。 “原本是不去的,不过如果小墨去的话……我也可以去看看。”梅云蔚看着时青墨道。 那安家在京城也并不算是顶尖家族,不过据父亲所说,安家的这位当家人,十分会拉拢人,京城这边,行行出状元,有些商人一辈子都碰不到面,但是安家那安裕华却不一样,对京城上流各家,似乎都十分了解,每次各家有大喜事的时候,哪怕别人不请安家,这安家的家主也会自己送上一份厚礼。 而安家每次有宴会,也会将请帖送去各家,有些人觉得安裕华会做人,便会给几分薄面,因此,这安裕华认识的人也越来越多,生意这才越来越好。 梅家是上流世家,向来都是深居简出,甚少参与这些豪门盛宴,而每次安家送礼也全数退回,这一次安家宴会自然也没准备去。 不过,如果时青墨一起的话,她反倒是很期待。 梅云蔚神色中带着几分希翼,而那乔小柯也是一样。 两道目光这么望过来,时青墨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却是点了点头,“我去就是。” 安家二小姐的宴会…… 可不就是安云娜过生日么! 这安云娜只大了她几个月而已,她过生日,向来都是安家最重大的喜事儿,想必到时候会很热闹! 而且,如今大哥安云翰手头的工作做得也很顺利,等那生日宴之后不久,自当送上又又一份儿大礼! 时青墨话刚落音,乔小柯却是扑了过来,腻歪道:“墨墨……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梅云蔚一瞧,眼中带笑,却有几分羡慕。 …… 安云娜的生日宴会当天,正是星期六,三个人都有时间,原本乔小柯还想带着殷想想,但那个小丫头胆子小,比较怯场,那种场合着实不合适,便消了心思。 而宴会当天时青墨先到了乔家与小柯会和。 这乔家比安家还差一些,自然对这次安家一行十分在意,只可惜那位乔先生的亲女儿乔晗因为时青墨的催毒符进了医院,效果原本时青墨原本想象的要厉害,自然无法出门见人,否则这乔家,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乔小柯占了这便宜。 不过一入乔家的门,时青墨便看了出来,乔小柯的叔叔,还曾和她有过一面之缘! 当初她初到京城买房的时候,正是这位乔先生抢了她的房子,害得那楼盘主人赔了她两千万的违约金。 对这位乔叔叔,她可是半点好感都没有。 而此刻时青墨露了面,那乔先生却是先不悦了起来,“小柯,这就是你的朋友?” “恩……”乔小柯点头道。 那乔先生仔仔细细的打量一番,莫名烦躁。 乔小柯这个缺心眼的东西,可真是胡来! 这若是长得丑一些倒也罢了,到时候反倒能衬托她的容貌,现在倒好,找这么一个女生一起去,怕是将所有风头都抢光了,还有乔小柯的事儿!? 虽然他打心里不喜欢乔小柯这个侄女,但眼下自家女儿不能出门,也只有让乔小柯代替,毕竟这乔小柯再差,起码还是乔家人,而且受益人还是他,可若是被这外来的丫头抢了风头,那乔家就是替别人做嫁衣裳! “小柯,这次宴会只能带一个人,恐怕你这朋友没办法去了。”那乔叔叔顿时说道。 乔小柯一愣,但随即也反映了过来。 自家叔叔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一清二楚,只是此刻若是针对她倒也罢了,但墨墨是她请来的,就绝不能在她的家里受了委屈。 乔小柯脑筋一转,却又道:“叔,你恐怕误会了,墨墨虽然和我一起去,但实际上却是梅家小姐请的客人……” “梅家?哪个梅家?难不成是梅庄国际?”那乔先生顿时紧张道。 乔小柯一愣,她只是觉得梅云蔚的身份不一般随口说一声而已,哪里知道什么梅庄国际?不过听叔叔的意思,的确有个很厉害的梅家?会不会真的与梅云蔚有关? 怀疑之际,乔小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不论是什么,眼下都得应下来,否则叔叔肯定不会愿意她带着时青墨一起的。 却见,下一秒,那位乔家叔叔却是突然之间客气了起来,盯着时青墨道:“是我冒犯了,既然是梅小姐的朋友,那自然是要一起的!” 这种谄媚的态度,时青墨不是第一次感受,并没有任何反应。 然而这种神色看在那乔叔叔眼里却是另一种意味。 如此气度,恐怕的确与梅家有不小的关系,只不过不知道这女生究竟是什么来历?只是朋友?肯定不可能! 这京城富家子弟无数,恐怕眼前这一位也了不得,还要好好照顾才是,不过若是个男生恐怕就更好了! 眼下,时青墨与乔小柯换了衣服,便一道坐着这乔家的车前去。 熟悉的路,熟悉的方向,甚至看到那安家一瞬间,更是感受到前世熟悉的气息! 只见,周边一辆辆豪车靠近,一路直接驶入安家的山庄里头,山庄里头,已经是热闹无比,佣人准备着各种餐具抑或是食物,也有不少人已经开始喝着红酒聊着天,更有那些富家子弟簇拥在游泳池附近,一个个看似是在谈论着人生哲学,可嘴里总是时不时的蹦出几句让人反感而恶心的话。 乔家有钱,但只算是暴发户级别,乔家的车虽好,同样不算是最惹眼,因此,压根没有人会注意他们。 不过当时青墨与乔小柯款款走来,却顿时吸引了众人目光。 眉目如画,神色夭夭,灼灼生辉,那气质更是秒杀众人,恍若天人降临,让人忍不住窒息。 今日,时青墨是故意选了一身本就极为妖娆的礼服。 一身血红之色,沙袂飘然,摇曳舞动。 在场的人,穿着的红色礼服的并不少,然而并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穿出时青墨的韵味。 红,却并不显的老气,裙摆之下,似有金沙扫动,又似浴火凤凰一般,像是要破土而出,长裙抹胸,锁骨之下,甚至勾勒着一副诡异的图案,让人心中恍然,那挽起的长发之中,镶着一点古韵,勾起的眼角,宛若女王,冰冷的面容配上这一身火红,燃尽了地老天荒。 直到这飘然身影走过眼前,似乎才有人反应过来,甚至几分窒息,心跳都跟着加速起来。 就连乔小柯都不明白,一向不拘小节的时青墨,为何准备了这样一身衣服,将整个人衬托的更加耀眼。 她从都不是爱抢风头的人,可今日,却抢尽了风头。 甚至此刻,这宴会几处,最为灼热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一处,却是同样姗姗来迟的梅云蔚,比时青墨晚来了一步,本是能追上她的步子,然而在看到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容,脚步却不由自主的顿了下来,有些怔了。 而另外几处,时青墨一眼扫去,更是十分熟悉。 安云娇,安云霄,这一对双胞胎兄妹,甚至,还有在这短短时间之内、如同前世一样搭上了安云霄的徐艺。 至于安云娜,这场宴会的主角,显然还没有出现。 当年,在她的眼里,安家是豪门大院,是深院囚楼,是残忍死地,而那,是因为她太过弱小,卑微不过一抹尘埃,在她的亲爷爷,她这些兄弟姐妹面前,她时青墨,不值一文。 而如今,她手里,有用不尽的王牌。 即使在别人面前,她一无所有,然而在她眼里,却是傲然俯视,这安家,似是蝼蚁,只要她愿意,便可以彻底摧毁这曾如高山一般的存在。 不过那一天还没来,而今天,是开场戏。 这场戏,一出场,便已经让前世她怨恨着人,嫉妒的疯了去。 “时青墨!”徐艺咬着牙,她竟然也来了,这也就罢了,甚至还穿成这样! 她承认,哪怕是是时青墨披着一身乞丐皮,也是万众瞩目的,可她就是不满,就是不喜欢,恨不得毁了那张脸! “你说她叫时青墨,那个女生?”安云娇顿时问道。 徐艺有些委屈的撇了撇嘴,“是啊,时青墨,和我还是同班同学呢,要不是她我都不会休学的……娇姐姐,你也认识她吗?” 安云娇险些咬碎了牙。 何止认识! 要不是她,她又怎么会被项家赶出来!?她好不容易讨好了项司彦的表妹,好不容易能踏进项家,现在倒好,项司彦生气了,就连他的表妹都不搭理她了! 废了那么大的功夫,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 不止如此,这个女生竟然还敢撕碎她的衣服,害得她在佣人面前丢尽了人,甚至还被爷爷训斥了一顿! 所有的霉运,都是从遇见这个女生开始的! 之前这女生甚至一直不肯告诉她她的名字,现在倒好,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没人告诉她,她安云娇是这安家的大小姐吗!? 安云娇那漂亮的指甲似乎都要挖进了肉里,怒眉之下,那妆容都有些扭曲。 偏偏,这两个女人身边的安云霄却是露出浓浓的惊艳与兴趣。 这样一个女人,没有男人会坐得住。 时家,不是个常见的姓氏,他可从未听说过,有什么时小姐…… “艺儿,这个女生是京城人吗?”安云霄色眯眯的问道。 徐艺心中“咯噔”一声,看着安云霄这神态,脸色顿时便苦了。 可安云霄问话,她又不好不答,硬着头皮道:“她是元青市人,没什么靠山,应该是一般人家出身,不过云霄哥,我可听说她平时都有出去赚外快的,为了钱什么都能做,早就不干净了……” 该死的时青墨,她都已经休学了,她竟然还阴魂不散! 她好不容易认识了安家大少,甚至离他的正派女朋友只剩一步,可她竟然出现,甚至还抢了他男人的目光! “哼!哥,我看你还是不要打她的主意了,她这种人我见得多了,无非就是谁给钱便跟着谁上床,上次我不是还瞧见她去了项家吗?项少可是被她迷得神魂颠倒!恐怕从项家捞了不少钱出来,要不然现在怎么有资本买这么漂亮的礼服参加我们家的宴会?” 安云娇仰头喝了一杯酒,又气道:“反正你若是找她玩玩还行,可要是出半毛钱,别怪我不客气告诉爷爷!她可是我的仇人!”   ☆、第一百二十六章 溺水,爷爷 安云娇这话说完,心中又多想了几分,若是这哥哥真能将这时青墨弄到手,以后想要整治她,可就简单的很。 “云娇,这就是你想多了吧?”那安云霄笑了笑,却依旧是直勾勾的盯着时青墨,又道:“女人如衣服,说换也就换了,她那样的女人,想要得到手简单的很,但如果想要毁了她,更是轻而易举,你哥我若是有机会,怎么整她不行?” “你不就是嘴皮子功夫?不出钱能得到她?想得美!可不要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安云娇故意激道。 “这可是我们家,想做什么不成?你们等着看就是……”安云霄得意的说了一句,低头又在徐艺的脸上亲了一口,一脸暧昧道:“不过我的宝贝儿,你可不要吃醋,你云霄哥哥我可是在帮你报仇呢!你要是不喜欢,回头等事儿成了,哥哥我将人送给我兄弟们,再拍些照片,保证她以后再也没有脸面在京城呆下去!怎么样?” 徐艺心中早已泛起了酸意,这安云霄她早就认识了,只不过以前不过是远远的看着,而今天她来的早,总算找到了靠近的机会,得到了他的喜欢,但却没想到时青墨会突然出现抢了她的风头。 让自己喜欢的男人去勾引最讨厌的人?她怎么可能乐意! 只不过这安云霄是出了名的花心大少,就算没有时青墨也会有其他女人,她要做的便是抓住安云霄的心,做光明正大的那一个,更何况,若是像安云霄说的那样,拍到一些证据,那往后时青墨绝对不可能再留在京城! 如此机会,自然也不能放过! 徐艺咬了咬牙,却是乖顺的低了低头,道:“云霄哥,只要你不被那狐狸精彻底迷了魂就好……” “放心放心……”安云霄敷衍的笑了笑,却是松开了手,向时青墨的位置走了过去。 路过佣人旁边,更是随手端了一杯酒,一脸淫笑。 “不知道这位小姐能不能赏脸喝了这杯酒呢?”安云霄一靠近,却是将酒杯递了过来,直接了当的说道。 时青墨眉目微侧,嘴角一勾。 而此刻,身旁的乔小柯愣了愣,有些狐疑的看了时青墨一眼,而那乔叔叔心理却是在滴着血。 这可是安云霄,安家的二少啊! 虽说是二少,可在安家那长子早已被赶出家门,这是众所周知的,而那位三少爷年纪还小,就属这位二少最有可能成为安家的继承人! 真是可惜了,这样的人,虽然离得这么近,可他搭讪的对象却是这个时小姐! 若是他的女儿在,现在肯定会将这时青墨的风头压下去,哪会像乔小柯这么没用!? 此刻,却见安云霄的手僵持在半空中,周边不少人将目光投了过来,有些人羡慕,有些人不屑摇头,也有些人觉得这安家二少不安好心,可惜了这么美的女生。 安云霄原本却是笑颜盈盈,可过了一会儿之后,发现这时青墨竟然丝毫不给颜面,压根没有接下酒杯的意思! “安二少真是客气啊……小柯,还不接下安二少的酒?”那乔叔叔在旁一看,连忙在乔小柯腰间掐了一把,提醒道。 乔小柯面色迥然,有些苍白。 她对这安家的人可是一丁点兴趣都没有,尤其是这安云霄,一看就是个纵欲过度的,莫说是喝他的酒,就是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 只不过,她从小住在叔叔家,根本不能违背叔叔的意思,否则回家之后少不了要受教训,虽说如今她快要成年,但在这京城,一个无依无靠的人,是不可能斗得过有钱有势的财主,哪怕她的叔叔算不上是什么豪商,比不上这安家,但对于普通人来说,还是惹不起的存在。 身子微怔,双拳攥起,只是刚准备抬手,却见时青墨手一扫,将酒接了过来。 杯中红酒摇曳,映衬着时青墨这一身红衣,甚是迷人。 安云霄的脸色也总算好了些,只不过才刚刚露出一丁点笑意,却见时青墨手一歪,便将这红酒向地上洒了过去。 “这安家,想必有不少的亡灵,这一杯不如就敬他们吧。”时青墨轻声一句。 说完这话,更是将那酒杯往安云霄的怀里塞了过来,正脸瞧了瞧他,又道:“安家的二少,果然是鲜亮,不过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而已。” 此话一说,众人唏嘘。 这女人一出现就这么得罪人,还想在这宴会上呆下去吗!? 安云霄更是一怒,只听“啪”的一声,直接将手中的酒杯摔在了地上,“时青墨,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看得上你才给你就喝,若是看不上,今儿你就得从这里给我滚出去!” “是吗?这么说您这安二少的恶霸条款我只能受着了?”时青墨轻声一笑,眼光突然看向了游泳池,继续道:“安家这游泳池可真是又大又气派,不过二少,我劝你以后还是离这游泳池远一点,否则万一被什么鬼魂缠上一时溺死在这里可就不好了……” “你胡说什么呢!?”安云霄心中一跳,顿时吼了一声。 这个时青墨该不会是个神经病吧,好好的说这么晦气的话! 不过这丫头就算是不是神经病,那也肯定不正常,因为这游泳池里头的确是死过人,至于原因,却是他一次*太重没收敛住,和一个女人亲热的时候不小心将她溺死了…… 那个女人也就是个模特而已,为了钱可是什么都愿意做,就算是死了,也只当是她自己游泳溺水,甚至最后只是赔了点钱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儿,不过这事情在安家可没人敢提,这时青墨怎么好像知道的样子?! 此刻,时青墨神秘一笑,向游泳池边走了过去,靠近那水池,手在水中晃了晃,“胡说?安二少,我可不喜欢开玩笑的,这水里的确有东西在游着呢……” “安二少,实在对不住,这丫头不太懂事儿,是乱说的,您可千万不要在意啊!”时青墨说到一半,那乔叔叔一瞧这安云霄的脸色越来越差,顿时一脸谄媚的说道。 今天可着实不应该带着这个时青墨过来! 她不是和那梅小姐是好朋友吗,既然如此,就应该让梅小姐陪着她嘛!现在倒好,反倒给他们乔家添麻烦! 今儿可是安家二小姐的生日,这么喜庆的时候,她却说一些神神鬼鬼的事儿,可真够渗人的! “你是谁?”安云霄看了那乔叔叔一眼,问道。 这人倒是挺有眼力劲儿的,不过这个时青墨是他带过来的? “我是乔金水,这位是我的侄女儿……”乔金水连忙将乔小柯拽到身前,指着她道。 乔小柯本就长得不丑,甚至清秀的很,如同邻家女孩一般,气质干净而活泼,那安云霄一看,眼神便怔了几分,露出一丝满意。 一看这丫头,就知道是个雏儿,这个年头,这么清纯的女孩子可不好找了! “是啊安二少,我是叔叔的侄女,我自小爸妈就去世了,爷奶也走了,他们都说我命硬,谁靠近我谁就不会有好下场呢,不过今天一见安二少,小柯就觉得真是三生有幸啊!以后要是有机会,我们一起出来玩啊!不过你放心,我应该不会克你的……”乔小柯心中百转千回,尤其是瞧着这安云霄的眼神,只觉得被恶心了数遍,干脆腆着脸道。 此刻一说,这安云霄的脸色更不好了。 今儿是犯了什么邪!? 若是时青墨之前没说那水池的事儿,他也许还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总觉得背后阴风阵阵,凉飕飕的难受! 瞪了这乔金水一眼,再次靠近时青墨,一招手,却见周边几个佣人走了过来,“去,把我房间里的酒拿过来!” 此话一说,顿时有佣人行动。 “时小姐,今儿是我妹妹的生日,你既然来了,那就是给我二妹庆贺的,既然如此,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吧?”待那酒一到,安云霄又死缠烂打的说道。 时青墨闻了闻那酒香,轻道:“你那日也给她喝了这东西?怪不得呢,溺死了都没反抗。” 话音一落,安云霄那笑容僵硬在脸上。 她是怎么知道的!? 就算从佣人那里打听过这里死过人,也不可能会知道临死前那个女人喝了他给的酒!究竟怎么回事儿?! “怎么不笑了?安二少这么好的酒,应该很少拿出来吧?既然如此珍贵,二少还是自己好好的品尝吧……” 说完,不知怎么回事儿,却见这安云霄拿着那酒,竟是仰头喝了下去! 一口、两口、三口……一瓶! 如同中邪一般,压根停不下来,只见那红酒从嘴角留下,安云霄一脸的迷茫,等反应过来,手中已经是只剩空瓶,惊慌之下,连忙准备回屋,然而也不知是不是这酒喝的有点多了,身子一歪,直接倒在了游泳池里! 周边,美女不少,有些专门请来为大家的添了乐子的,美女们都还在游泳池里尽情玩耍,看到这安云霄落水,甚至还觉得好玩,连忙拥了上去。 只不过,平日里一向水性极好的安云霄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不停的扑腾着,大口大口的喝着那池水,甚至别人一靠近,这安云霄便不停的反抗抓挠,似乎真的有什么东西缠着他一般! 太诡异了! 这样子,显然像是水里有鬼! 这时青墨长得本就出挑,刚刚说话时,有不少人都侧耳听着,此刻再看这一幕,更觉得她那话并非只是胡说而已! 顿时,不少女生大惊失色,连忙从水池中退了出去,唯有保安下水救人,但奇怪的是,这保安们无论如何,都靠近不了安云霄一米之内,明明离得极近,可却丝毫没有办法,只能任由着他浮浮沉沉,呛水的声音更是一直传来。 岸边,所有人皱着眉头,唯独时青墨一脸轻松笑意。 这池里有灵体是真的,不过灵体伤不了人。 动手的自然也是她而已。 安云霄自幼便没有收到过任何有道德性的教育,向来为所欲为,做了什么错事儿,也都有老爷子为他擦屁股,而这死人的事儿,她还是在前世偶然听佣人提到的。 当时那模特的家人将赔的钱花光了,再次出现威胁安家,甚至被安家好生教训了一顿,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 也正因此,她那时候才记在了心里。 安家里头,表面上干净的很,但内地里的人命并不少。 只有心虚的人,恐怕此刻才真的会以为他是被鬼缠了,甚至若不是他心虚,此刻也不会受到她这幻境符石蛊惑。 不过这么大好的日子,好戏才要刚刚开场,她可舍不得让安云霄就这么溺死了。 没过多久,却见安云霄被人从水里拽了出来,嘴里不停的喷着水,那样子着实可怜。 徐艺更是连忙奔了过来,扑在安云霄的身上,不停的叫着,突然想起了什么,却是扭头对着时青墨道:“是你勾引云霄让他喝了这么多的酒!他要是出了什么事儿,那就是你害的!” “怎么回事儿!?”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时青墨一看,身子更是一颤。 安裕华与安云娜来了。 只见,安云娜穿了一身白色礼服,飘飘欲仙,衬得一身大小姐气质,宛若公主一般,而一看到这安云霄,更是面露忧色,眉头微微皱起,更是在场男人都忍不住一阵心疼。 如此清新的女人,谁不想将她用在怀中好好保护一番? 今日这一趟宴会,来的可真是值啊! 现有一个倾国倾城可望不可即的时小姐,如今竟然还有一个娇滴滴的安家二小姐,也着实养眼! 不过比起来,这个安云娜小姐虽说娇俏,但在容貌上还是输了一层,尤其是此刻,那二人站的极为靠近,更是一眼便能瞧的楚这二人差别! 不得不说,这轮廓倒是有几分相像的,不过却又完全不像。 这安云娜的眼似乎短了些,那眼神似乎媚了些,甚至那皮肤都差了些,还有身段,没有多少韵味。 而这时青墨,却完全不同。 她的容貌似乎是上天所赐,巧夺天工,找不到一丁点的缺点,举手投足更是大气,二人一对眼,那气势便大相径庭,更重要的是,这个红衣女生,好似一个迷一般,让人心中酥麻,甚至明明看得清她的模样,可眼前还像是遮了一层纱,瞧不见对方真实模样。 若非要说出她不足的地方,那便是不容靠近。 这安云娜一出现,便带着一股温柔亲和,而这时青墨,气质冷冽,明明一身火红,这冷意却足以冰冻千里。 此刻,安裕华看了一眼孙子,过了一会儿,见他气息平稳,这才将目光放在了时青墨身上。 顿时,眉头紧皱。 好一个精致的女生。 只不过…… 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安裕华盯着时青墨问道。 与自己的亲爷爷见面,时青墨心中可是“高兴”的很。 她能重生,可全拜自己的亲爷爷所赐,若不是他当年一个巴掌将自己扇死过去,如今又怎么会有如此一幕! 前世,当年,可真是精彩! 尤其是她死后,这亲爷爷毫无一点心疼甚至威胁佣人的态度,哪怕重生几年之后,也依旧是记忆犹新! “时青墨。” 时青墨眸光丝毫不怯,直接对了上去,似是嘲讽似是不屑,又似有一股挑衅。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安裕华脑中一痛,那话音一落,周边更好似刮来一股强风,明明是大好的景色,干净的庭院,不知为何,却好似有股沙尘扑来,要迷了眼。 熟悉的脸,熟悉的名字…… 时青墨,这个女生,究竟是谁?为什么他觉得像是见过她、听过她一般? 安裕华一张老脸看不清喜怒,却是又道:“哪儿人?” 这话一问,时青墨更是一笑:“怎么?来安家做客,还要查户口不成?名字我说了,还要说住址?是不是回头再报上自己的年纪家中有什么人?!不过如果安老爷子真的要问,作为晚辈,我肯定还是会回答的,我啊……元青市人,家中也曾有个像安老爷子这样的亲爷爷,不过可惜,我爷爷没有安老爷子这么好的命,哪能这么长寿?早就死干净了。” 这话,着实让人不喜。 而在安裕华听来,更是不满,甚至也不知是为什么会有如此不悦的感觉。 看着这个女生的眼睛,似乎感觉到一股敌意,十分强烈。 可他记得,虽说这女生有些熟悉,但的确没见过她,京城上流各大家族的人他也记得清清楚楚,似乎也没有一家姓时的。 与此同时,感觉到熟悉的可不止是安老爷子一个,还有旁边的安云娜。 她一向直觉灵敏,看到这个女生的第一眼,便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她不安好心。 而且,今日是她的生日宴,可这个女生的出现显然是抢了她的风头,如今看着别人的目光她就知道,那些人肯定是在将她与这个时青墨对比了! “这位姐姐是谁家的千金?长得可真是好看……”安云娜温柔笑道。 姐姐? 时青墨却道:“安二小姐可不要乱叫,我可是没有妹妹的,而且以安小姐的长相,应该比我老一点。” ------题外话------ 实在对不住,最近事情多了点,感觉什么事情都赶在一起了,想万更,但是太多事情烦心又做不到/(ㄒoㄒ)/~   ☆、第一百二十七章 肯定是她! 时青墨神色轻松,似乎是无意说出那话一般,笑容淡淡,却带着一股冰凉,安云娜一听,心里却是顿时憋了一股怒气。 哪来的野丫头,竟然在他们安家的宴会上如此嚣张! 只是这安云娜心中再不高兴,也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露出半点马脚,面上依旧挂着那温柔浅笑,却是说道:“是我冒犯了,不过时小姐今儿不知是与谁一道前来的?我记得京城这边,少有姓时的人家。” 话说的婉转,却无意是在告诉众人,她时青墨是来混吃混喝甚至故意找事儿的! 此刻,却见那乔金水苦了一张脸。 虽说那个安家二少爷溺水有些古怪,但他落水的时候,时青墨离的最近,而且还说了一堆古怪的话,已经是得罪了安家了,现在倒好,竟然还在安家家主和最得宠的二小姐面前如此嚣张,简直就是个惹祸精! 她若真是什么大家小姐倒也算了,可他们进来这么久了,根本没瞧见什么梅小姐,恐怕她与梅小姐是朋友的话是乔小柯骗他的! 乔金水咬了咬牙,站了出来,一脸歉意与谄媚道:“二小姐,实在对不住,这个女生和我侄女是同学,我一时好心带她前来,但却没想到她这么不知道规矩,你放心,我马上就让她走!” 此话一说,众人哗然。 还以为是什么豪门千金,却没想到是承了别人的情才参加宴会,如此也就罢了,还抢了这么大的风头,闹出这样的事儿! 现在若是被赶出去,可丢人的很呐! “叔叔,墨墨是我的朋友,她走我也走!” “你胡闹什么!我花钱让你去上学,可没让你交这些来历不明的朋友,你要是再这样,以后就别想出门了!”乔金水顿时怒道。 这死丫头,胡闹也该有个限度! 她交的朋友越多越好,可也要看看对方的家世吧! 乔小柯面上十分难堪,却依旧是咬着牙,“上学的钱我自己会搞定,你要是赶她走,那往后乔家我是不会回去了!” 这句话她早就想说了,只是一直没有勇气。 一无所有的对抗叔叔,她知道那个结果,所以一直以来都尽可能的忍耐,而且,那个老房子,曾是她和爸妈的家,她不想离开,但墨墨是她带来的,她不能让她一个丢人! 这叔侄二人争吵间,那安云娜面上却浮起一丝笑意。 还以为有什么厉害的背景,原来不过是借别人的势前来出风头。 “时小姐,真是很抱歉,我们安家的客人都极为尊贵,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冲撞,所以麻烦你离开,不过如果你饿的话,可以拿些吃的走,安家还没有那么抠门。”安云娜又道。 时青墨却是丝毫不在意,笑了笑。 这就是安云娜,面上永远都挂着一张假人皮,即使心里对她厌恶到极致,表面上也会体现的十分温和懂事。 而安裕华那么一个老人精,对自己孙女还能不了解?偏偏,安裕华最喜欢的就是安云娜如此个性。 她不似安云娇那般有什么说什么,有足够的心机,知道利用自己的优点,可以为自己为安家谋取更大的利益,这就是她安云娜在安裕华心中的价值。 她时青墨今日既然肯来,就做好了说出自己身份的准备,毕竟以安裕华的为人,看到她如此容貌,对待她的态度绝对要比安云娜好上太多! 当然,她不可能留在安家,不过让老爷子瞧见一个可以利用的孙女,再眼睁睁的看着她不受控制,这种感觉,应该不错。 不过此刻,时青墨刚要开口,却听身后传来梅云蔚的声音,“这就是安家的待客之道吗?” 她清楚知道,时青墨不缺钱,甚至她总觉得时青墨那股自信并非只是表现出来而已,也许她的势力,远比这安家要强,可她不明白,既然如此,为什么一句话不说,任由着这些人羞辱!? 时青墨能忍,她忍不了。 她眼中的时青墨自信张狂,神秘冷漠,今日一见的惊艳,是她的惊喜,决不允许任何人在她身上泼一滴脏水! 这梅云蔚的声音一出,安裕华眉头一跳。 “梅小姐?”他对京城上流的重要人物了如指掌,这位可就是梅庄国际的大小姐,唯一的继承人! 以前这位梅小姐还有个竞争对手,但就在不久之前那位小少爷死了,现在整个梅庄,可没有人这梅云蔚更加尊贵了! 她认识这时青墨? “安总,今日您的孙女生日,我梅家特地备了厚礼前来,不过没想到安二小姐这么羞辱我的朋友,莫非是看不上我梅家?”梅云蔚此刻好似变了一个人,气势非常,怒道。 这梅云蔚受的本就是一个家主该有的教育,有温润,有自信,有内敛,但同样也有与生俱来的气势。 那安裕华心中一抖,果然是梅家! 梅家这位继承人竟然来了,他刚刚的心思都放在这个奇怪的时青墨身上,竟然没有注意到!太失误了! 安裕华此人,是个极为能忍的性子。 一把年纪,被一个年轻丫头如此怒喝,却是没有半点怒意,反倒是露出几分歉意道:“梅小姐,我这孙女绝对没有羞辱您朋友的意思,而且我们以为这时小姐是跟着别人一起来的……” “现在知道了?”梅云蔚抬眼冷问,又道:“既然如此,请这位安云娜小姐向小墨道歉,否则我梅家必然会倾尽全力为小墨讨个公道!” 这话一说,众人却傻眼了。 谁没有朋友?在这样的场合为朋友出气并不奇怪,但奇怪的是,这梅小姐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为了这小小的矛盾,倾尽全力对付安家?! 她若是个男人,那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倒也勉强可以理解,可偏偏,她是个小女生,如此魄力是不是有些过了? 再说了,这安家虽说不如梅家,但说到底在这京城也算是能数得上名的,实力并不差,若无深仇大恨,谁会去浪费那心力却给自己找对手? 而且,只是一个时青墨而已…… 莫非这时青墨来头并不是表面这么简单!? 众人狐疑,几乎将所有目光看向了安云娜。 今日,是这安云娜的生日,如此时候,却要低头道歉,这股窝囊气恐怕不是人人都能受的住的。 那安裕华倒是精明,并没有太过深究道歉的意思,只是道:“自然是要道歉的,是我们安家误会时小姐了……时小姐,还请你原谅我这孙女的过失。” 安云娜心中恨极,只不过面上还是硬挤出一丝笑容来,“时小姐,真的很抱歉,刚刚看时小姐这样子,我真的以为你……好在是我误会了,万一真的赶走了贵客,那我罪过就大了……” 说着,笑看着时青墨,递了一杯酒。 这安家的人,似乎都有这一个毛病,这么喜欢灌别人的酒喝。 身子一侧,时青墨却干脆回身,身形果断而干脆,带着一股傲然,转身间,却是拿了佣人手里的酒抿了一口,“安小姐以为我什么?是来混吃混喝的穷人?” 微微一笑,又道:“您这话真的没说错,我今儿就是来混饭吃的,不过我也不抠门,今儿还特地为你准备了礼物……” 说完,手里一块绿色直接向安云娜扔了过去。 安云娜有些慌张一接,拿在手里一看,嘴角抽了抽。 这玉,可真是绿的很…… 只不过,假的。 这点眼力劲儿她还是有的。 甚至那盒子上还有这标签,上头明显贴着“十元”二字,自然是在街边买的! 拿这种东西来羞辱她,真是可恨! “怎么了?不喜欢吗?这可是我千挑万选才买到的,安小姐不会觉得……太便宜吧?”时青墨眯着眼笑道。 安云娜几乎要咬碎了牙。 她根本不在乎这时青墨有没有送礼物,甚至还不如不送! 故意来气她!她安云娜和这时青墨有仇吗!? “哪有?这玉的质量真的很好呢,让时小姐破费送如此贵重的东西,云娜真是受宠若惊……”安云娜咬着牙细细说道。 时青墨却突然眼微睁:“玉的质量好?这安家做的是珠宝生意,我本以为安小姐对玉应该很了解才对,没想到却是让我失望了,我时青墨就是个穷鬼,哪来的钱买好玉?这东西,是我在街边十块钱买的……不对,是八块,我还砍了价……” 话一落音,也不是谁抖了抖,手中的酒杯都摔碎了去。 太无耻了! 这个时青墨,绝对就是故意的! 八块钱买的东西,竟然拿来送给安云娜?! 开什么玩笑!他们吃顿饭的钱都要在后头加三个零! 却见那安云娜的脸却着实是有些绷不住了,那笑意挂在脸上,不由自主的想要往回收,偏偏安裕华此刻却道:“八块钱买到这样高仿的假货,时小姐的眼力果真与众不同。” 时青墨轻哼了一声。 在这种场面之下,若安裕华真的动怒,那就不是他了。 安裕华白手起家,从一无所有到如今,经历过的侮辱无数,什么样的打击没有经历过?除非是此刻将他的华玉珠宝公司弄没了,否则不可能让他有半点变色。 时青墨也懒得和他再多说,看了梅云蔚和乔小柯一眼,三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呆着。 此刻乔小柯眼睛微红,歉意浓浓。 “墨墨,对不起……我叔叔他……” “你叔叔是你叔叔,与你有什么关系,我没那么小气。”时青墨直接道。 的确,她对乔小柯是没那么小气,不过对乔金水就说不定了。 时青墨如此说,乔小柯那脸上才露出一丝笑意,苦笑道:“其实我早就想离开叔叔家了,不过我和爸妈以前住的房子在叔叔手里,爸妈出事的时候我年纪还小,各种赔偿款都给叔叔拿了去,要不然现在叔叔也不会有资本将公司发展成这样……” “如果我是你,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别人将欠我的东西全部吐出来。”时青墨没有任何一声安慰,只是简单粗暴的说道。 这乔小柯性子不错,开朗义气也很可爱,甚至也有别人看不到的闪光点,只不过她心软。 心软不是缺点,但对身处如此环境的她来说,心软只会让她自己的处境越来越艰难。 现在她只是个大学生,年纪不大,但以后呢? 一时受制于人,还有时间挣脱的时候却犹豫不决,那再过几年,那乔金水给她的一切,她都只能受着。 就像前世,她如果早早便有被安家抛弃的觉悟与危险意识,就会提早做好防范,哪怕没有能力对抗安家,但也有能力在安家找上门之前与爸妈彻底离开泽水村隐姓埋名,一家人总归是可以过上安稳日子的,哪会落得身死的下场。 乔小柯身子一怔,紧绷起来。 片刻之后,露出一笑,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此刻,这场宴会,却已经从之前那尴尬场面中彻底恢复了热闹。 安裕华带着安云娜四处与人交流,那样子像是在推销一款产品,安云娜那张还算精致的脸,也因为酒精的作用微红,显得更加的诱人。 而时青墨这里,却是个禁区。 不是没人向来搭讪,而是不敢。 一是因为时青墨这气场太强太冷,二是因为梅家不是好惹的,没人敢在这位梅小姐的面前班门弄斧。 这些人的记忆,都像是只有三秒一样,似乎完全忘了刚刚那不和谐。 不过与此同时,楼上呛了水的安云霄也醒了过来,透过那玻璃窗望着下头目光幽沉的时青墨,浓浓怒意,而他身后,却是安云娇与徐艺二人。 “二哥,我还真以为你能将她怎么着呢,没想到那时青墨还好好的,你自己却溺水了……”安云娇调笑道。 此话一说,安云霄安面色更加的狰狞,恨不得下去将时青墨的头拧下来! 刚刚那么多的人,他堂堂安家二少,却丢尽了面子! 一个人在游泳池了扑通,像是中了邪一般,还有那溺水的感觉,简直可怕到极致! 他不会就这么放过时青墨的!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不是越显得越有趣吗?这时青墨不知道一会儿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云霄哥哥,你没事吧?”徐艺一脸关心的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还是你巴不得我出事!晦气!”安云霄碎了一口,又道:“乐乐呢?让他过来!” 一声令下,没过多久,屋中多了一个六七岁的孩子。 这男孩长得十分可爱,肉呼呼的小脸更让女生毫无一丁点抵抗力。 不过这孩子却向来只是在外人面前才显得有几分可爱,安家的佣人们,各个对他都是泛着一股惧意。 这安乐乐年纪虽小,可却是出了名的歹毒,他不喜欢的东西,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将其毁灭,而喜欢的东西,更是无论如何都要将它抢到手! 甚至就连安云霄与安云娇这兄妹俩,对他都颇为忌惮。 想当初,安云娇曾有一个好友前来做客,抱着一只十分高冷的白猫,安乐乐瞧上一眼,自然是看上了,只不过那女生却是不肯将那猫送人,谁知道安乐乐表面没说什么,私下里却不知道在哪里找了一堆的老鼠,趁着安云娇不在的时候,直接扔在了那女生身上,导致那女生惊吓之后落荒而逃,那猫也被安乐乐留了下来。 不过那只猫看似温顺,实际上性子冷傲的很,对安乐乐的讨好完全不感兴趣,甚至抓破了安乐乐的脸,那伤口不长也不深,但对安乐乐来说,无疑却是对他极大的侮辱与挑战,当场便逼着佣人将这猫剥皮挖筋,那血粼粼的残骸甚至还被他送给了那位女生,吓得人家一个月都没下来床。 安乐乐如今还不到七岁而已,而那事儿却是他五岁时便做得出的,甚至小小年纪亲眼看着佣人动手,兴致勃勃! 类似的事情,多不胜数。 他养的宠物无数,但能活下来的,寥寥无几。 一旦不喜欢了,那些东西必死无疑。 …… 热闹的宴会进行中,却见一个可爱的孩子向时青墨走了过来,穿着一身小西装,那样子着实喜人。 时青墨扫了一眼突然走过来的安乐乐,嘴角浮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姐姐,你可以你可以陪我去找麻麻吗?”小男孩走到跟前,拽着时青墨的裙摆道。 其他二人都是一愣,乔小柯更是捏了捏安乐乐的脸:“这是谁家的孩子啊,好可爱啊!” 梅云蔚对孩子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觉着那孩子手有些脏,抹了时青墨的红裙。 “姐姐,我麻麻不见了,你陪我去找好不好嘛……”安乐乐对乔小柯捏脸的动作可谓是万分不喜,此刻更是避了过去,眼里都要挤出泪花,看上去着实可怜。 时青墨眉头一挑,却笑道:“好啊。” “我陪你一起吧?”梅云蔚皱眉道。 这安家的人对时青墨敌意很重,安裕华懂事儿不敢乱来,并不代表其他人也会如此。 “不用了。”时青墨回了一句,目光又盯着这安乐乐,笑道:“不过就是陪着这么可爱的孩子去找母亲而已,没什么问题。” 说着,那手也在安乐乐的脸上掐了掐。 只不过时青墨用的力气可完全和乔小柯不同,安乐乐此刻,却是真的疼。 等时青墨一松手,明显瞧见那肉嘟嘟的脸上多了清晰可见的红色印记,让乔小柯和梅云蔚一愣。 不过等他们反应过来,时青墨已经带着那小男孩向别墅走去。 “姐姐,这个给你吃……”走着,这安乐乐向桌边跑了过去,端了一小盘蛋糕道。 蛋糕香味浓郁,时青墨扫了一眼,依旧是笑。 这点小手段,真以为能将她如何吗? 毫不客气的端了起来,在这安乐乐认真的眼神之中,时青墨直接将那一小块蛋糕吃的干净,随手,抄起旁边的果汁,更是喝了两口。 如此,这安乐乐笑的才甜。 这一楼有不少客人,但二楼却是私人地方,安乐乐直接拽着她去了二楼,走到拐角最为僻静的房间,开了门,让时青墨先走了进去,只是时青墨才进去,身后的门却被反锁了起来。 只是这小小年纪的安乐乐却是不知道,当时青墨进屋的第一秒,手中药粉便已经散开,屋里几人全数倒了下去。 一眼扫去,这人的确不少。 除了徐艺和安云娇两个女人之外,却还有安云霄以及三个兄弟。 这徐艺和安云娇显然是准备瞧瞧她中了药的反应,否则此刻不会在这里。 不过如此也好,省的她去找了。 嘴角涔着一丝笑意,空气中蔓延着一股古怪的芳香,那熟睡的几人却是醒了过来,只不过一个个面色迷茫。 这迷茫,也未坚持许久。 只见这些人却是突然面红耳赤起来,一个个燥热难耐。 如此情形,时青墨轻笑一声,直接用了隐身符从那窗户一跃而下,似是没来过一样。 “墨墨怎么还不回来……”而一处,乔小柯有些担忧道。 梅云蔚面色更是紧张,不过她毕竟身份不同,更是直接带着乔小柯进了别墅,扫了一眼,却并未发现任何踪影,倒是瞧见了刚刚的小男孩。 “小弟弟,刚刚和你一起来的姐姐去哪了?”乔小柯直接问道。 却见,那小男孩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了看眼前两个人,下一秒,突然吼了出来:“哇……爷爷!爷爷!他们欺负我……” 年纪不大,声音却不小,一嗓子吼出来,旁边佣人连忙上前,那动静更是引来别人注目,一个个都用审视的目光盯着梅云蔚和乔小柯二人。 这安乐乐可是安裕华最疼爱的孙子,一听孙子的声音,更是二话不说赶了过来,却见此刻,安乐乐哭的可怜,那戏演的却是极像,鼻涕都流了下来,整个人都有些颤抖,一见安裕华,更是直接扑进了老爷子怀里。 “乐乐,怎么回事儿?”安裕华也有些烦躁,怎么又是这梅小姐? “爷爷,她们刚刚……欺负我……不让我乱说话……可是我真的看到大姐姐和那几个哥哥聊天的,他们还去楼上了呢……”安乐乐哭道。 此话一说,梅云蔚急了,“你再说一遍!小墨去哪了?” 安乐乐抽泣了一下,“我想让大姐姐陪我玩,但是他看到哥哥就不理我了,还去抱哥哥……他们还亲嘴儿,最后上楼了……” 话一落音,众人忍不住唏嘘。 真以为那时青墨是个清高的,却没想到不过就是做给别人看而已! 甚至还利用小孩子在人少的时候勾搭人家安二少,可怜人家安二少才喝了一肚子的水,却被她那美色迷得神魂颠倒…… 不过,听说还是几个哥哥? 难不成…… 众人那神色着实精彩,一个个更是浮想联翩。 小孩子的话可是最可信的,尤其是这孩子此刻哭的如此凄凉,怎么看都是受害者。 那时青墨,可真是白白浪费了如此出色的容貌! 此刻,梅云蔚身子颤了颤,那目色之中顿时露出几分狠厉:“安裕华,如果小墨出了事,我保证,安家等着承受灭顶之灾吧!” 安裕华皱着眉头,虽说这梅云蔚的话让他忍不住生气,但不得不说,梅家的确有那个魄力! “上楼看看吧,没准是乐乐看错了。”安裕华硬着头皮道。 时青墨、时青墨…… 今儿闹出的事儿可都是和那丫头有关! 只见,一部分人目光盯准了二楼。 安云娜和安乐乐是亲姐弟,对他绝对的了解,此刻更是有着看热闹的心思,面上虽是担忧,可心里却开心至极。 只见,老爷子带着人,直接去了安乐乐指的房间。 “梅小姐,你确定要打开?万一……”安裕华迟疑问道。 梅云蔚却冷笑一声,“没有万一!小墨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开!” 万一是小墨主动?不可能! 她眼中的时青墨,一尘不染,拒人千里之外,不可能会做出那安乐乐所说的事! 她此刻让人打开这房门,不是为了看时青墨丢人,而是她信! 就算是时青墨发生什么,那肯定要是被人陷害,到时候所受侮辱,她会替她一一还给这些人! 梅云蔚已经如此确定,安裕华也不好说什么,治好让人找来了备用钥匙,将门打开。 顿时,里面的一幕呈现在老爷子面前。 为了避免时青墨丢人,这不少人都只能在楼下看着,看到那里头的场景的,也只有安裕华与安云娜,以及梅云蔚和乔小柯四人。 然而那一幕摆在眼前,安云娜由喜到惊,而梅云蔚二人由惊到喜。 混乱,淫邪。 那床上四男两女,看到那赤身*的一幕,他们真的以为时青墨在其中,只不过,第二眼仔细一瞧,根本不是! 梅云蔚大松了一口气,不是小墨就好。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紧张,她是从心里不想让这些肮脏的男人污染了时青墨一分。 “这里……可真是热闹。”众人发愣之际,身后却响起一声空灵,顿时让人打了个冷颤。 这声音…… 转头一看,时青墨! 她在这里,那屋里的人是…… 只见,时青墨幽幽上了楼,走到众人面前,抬了抬手,隐约闻到一股清香,不过几乎没人在意,而不过几秒之后,却见屋里的人突然清醒了起来,尤其是是那徐艺与安云娇,只觉身上黏糊糊一片,瞪眼一看…… “啊——” “滚!滚——不要碰我——” 瞬间,高声嘶吼! 那分贝更是让整个别墅为之一振。 好奇的人可是越来越多,安裕华自然不想丢人,刚要将门关上,却听时青墨冷幽幽道:“咦?二少与大小姐也在?还有徐小姐……真是……安老爷子,您家家风真的很开放啊!” 声音不大,但不知怎么回事儿,几乎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安裕华那脸色,青紫一片。 安云娜更是白了脸。 至于别人,更有几个不怕安家的公子哥儿上了楼,当着安裕华的面无厘头瞧了几眼,那样子,像是在观赏大猩猩一般。 “爷爷!爷爷……不是我……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明明……明明在这里的应该是她!”安云娇本就没脑子,若是她此刻一句话不说乖乖穿了衣服也就罢了,毕竟看到的人不多,可如此一喊,楼下那些没瞧见的真相的,也各个都确认下来! “爷爷!肯定是她搞的鬼!不信你问乐乐,是他带着时青墨进来的,呆在这里的明明应该是她……” 一声一声,不说还好,如此一开口,别人反倒是露出几分讶然与不屑。 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在诬陷人家时青墨。 这时青墨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前来参加宴会,他们不但不感谢,竟然组团来坑人家!简直是无耻! 还有,她说是那安乐乐将人带进房间的,若是真的,那就是证明,安乐乐之前都是在说谎,他们的确是准备毁了人家小丫头! “闭嘴!” 安裕华大怒,看着这个赤身*扑过来的孙女,更是觉得面子丢尽,一气之下,更是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只见这安云娇的嘴角竟是直接出了血色。 时青墨看着这一幕,冷笑。 何其熟悉的场景,老爷子动起手来,一样的狠厉。 “爷爷……”安云娇一脸委屈的捂着脸,那眼泪哗哗的向下流着。 与此同时,安云霄却是恢复过来,看着别人身下的徐艺,以及自己的双胞胎妹妹,如遭雷劈。 “爷爷……我、我也不知道……”安云霄低着头,整个人都傻了。 按照他们的设计,今日这床上躺着的,理应这又一个女人,那便是时青墨。 记忆里,似乎是看见时青墨进屋了,可是又好似从来没有见过,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诡异。 这样的事情若是在平常,爷爷虽怒,但还是有原谅他们的可能,但现在,这么多人在场,一旦传了出去,安家,无疑成了京城一个大笑话,甚至还会影响公司的名誉,到时候以爷爷的脾气,他和云娇,绝对没有好下场。 如此一想,安云霄整个人如同跌入冰窟一般,也从床上爬了下来,直接跪在老爷子的面前道:“爷爷,云霄知错了……爷爷,我肯定是被人下了药了,否则绝对不会……不会对云娇……” “是啊爷爷!肯定是这个小贱人!是她!”安云娇嘶吼一声,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道:“对了爷爷!她会医术的!应该是会的!上次在项家,她还给项少治病呢!爷爷,肯定是她下了药,要不然我们不会这样的……爷爷……” 安裕华是个聪明人,眼下这种状况,无论如何,安家的声誉都会受损,只不过他会清楚的衡量利弊,将损失降到最低。 而此刻,面上虽说阴晴难辨,可心里多少有些思量。 时青墨的确有梅家做靠山,不过如今她没出什么大事儿,梅家没有道理对付安家。 他们安家虽说不如梅家,可他人脉多的很,只要占着一个理字,梅家就算想动手,也要考虑一番。 而眼下,事关安家名声,必须要严查! “穿上衣服出来!”安裕华冷喝一声,顿时让屋里的人打了个冷颤,心中一阵惧意。 安云娜此刻是再也笑不出来了,这是她的生日宴会,最后却发展成这样,以后提起她安云娜,别人想到的不是她如何的绝代风华,而是她的堂兄堂姐如何的淫。乱! 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想要对付别人,反倒将自己搭进去了,这也就罢了,还要连累她,简直是可恨! 安云娜攥着拳,跟着老爷子下了楼,而没过一会儿,屋里的人也换了衣服走了出来。 只不过虽说穿戴整齐,可身上却有股掩盖不了的味道,靠近之人,更是闻的一清二楚,不仅如此,甚至还有那徐艺与安云娇的脖颈手臂胸前,青青紫紫一片,可见刚刚的战况如何的激烈。   ☆、第一百二十八章 祖孙相认,游戏进行中 安老爷子此刻心里同样憋着一股闷气,若不是有别人在,恐怕早已将这两个乱来的孙子孙女狠狠的教训一顿。 而眼下,这脸色阴沉至极,那不悦的态度也只能硬生生的压在心底,尤其此刻面对那些惹不起的家族,甚至还要笑着缓解那丝尴尬,这颜面简直是彻底丢尽! 那几人到了这一楼,虽说宴会上的人不少,可眼下在这一楼的人并不多,多是一些安家惹不起的人物,甚至特地寻了个好休息的地儿看热闹,更是不嫌这事儿大。 “到底怎么回事儿?乐乐,你说。”安老爷子阴阳怪气道。 今日这事儿,最好是能将过错推给那时青墨,虽说她有梅家保驾护航,可若是她的错,谁也怪不得他安家半分,当然,若是与这时青墨无关,那也要有个替罪羊才行! 安乐乐虽说是个孩子,但却是整个安家,最不怕老爷子的那一个。 此刻这安乐乐一见自家爷爷如此生气,却是不高兴的撇了撇嘴,丝毫没有惧意,直接扑在老爷子的身前,拽着衣服道:“爷爷,我就是想让这个大姐姐陪我玩,后来到了屋子里,她就不见了。” 安乐乐年纪虽小,可他那父母甚至亲姐姐各个都不是什么好货色,整日灌输的思想更是与平常人家不同,那心思可谓是九拐十八弯,没有一句真话。 “云霄,你说呢?”安老爷子皱着眉,看着安云霄,那眼神里尽是威胁。 安云霄在安家生活这么多年,对这眼神怎能不懂?立马说道:“乐乐说的没错,我看到时小姐过来,特地向她道歉,后来我们聊了一会儿,她就和我回了屋子,当时云娇和徐艺他们都在,本来是好好的,没过一会儿我们大家就意识不清醒了,直到爷爷您开门之后,我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哦?原来是这样……”老爷子点了点头,像是若有所悟一般,这才笑着看向了时青墨与梅云蔚,道:“时小姐,我尊你是梅小姐带来的客人,对你客客气气,但为什么我的孙子孙女们都说,你本该在那屋子里的?” “老爷子说话真会拐弯抹角,你的意思不就是说,这是我捣的鬼吗?不过我倒是想问问,我好心好意前来参加宴会,你们不好生招待倒也罢了,竟然还三番两次找我的麻烦,一开始您家这位二少主动搭讪却被拒绝,这众所周知,而你这孙女和这位徐小姐,都和我有些私仇,如此情况之下,他们的话能信吗?” “我时青墨眼神好的很,在场这么多品行良好的男人不找,偏偏找您家这位名头臭了的二少?安老爷子,您是不是太抬举安家、太抬举您自己的孙子了?”时青墨轻哼道。 心中过瘾的很。 前世无论这些人说什么,她都没有反抗的余地,在老爷子面前如此强硬,除了临死前那一回,这还是头一次! 尤其是看着老爷子这种忍着怒气的态度,更觉得心情大好! 时青墨平日虽说话少,可并非她嘴笨,一见老爷子刚要开口,更是又道:“安二少的为人,想必在场各位没有几个不知道,就算是我这个初到京城不久的野丫头都一清二楚,他混迹花丛,这每日最大的爱好便是陪着一群呼朋好友欺负良家少女,说白了,二少也太开放了些,身上没准惹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我时青墨虽说身份低微,可还不至于连这种肮脏的人都看得上。” 时青墨神色淡淡,可那眼中的鄙夷可是千真万确,根本没有人觉得她此刻是装模作样。 更何况,她说的的确很对。 这位二少最为花心好色,虽说年纪并不是很大,可玩过的女人数不胜数,就算没沾染上什么烂病,恐怕那精力也没多少了。 再者,这二少的确不配人家时青墨。 如此年纪,如此容貌,若真的想要攀高枝,根本不可能选安家二少,哪怕是在场的人中,比安二少要尊贵的都比比皆是,时青墨不可能那么不开眼。 众人忍不住心中叹息,这安家是吃准了这时青墨没有出身,虽说有梅小姐做靠山,可她终归不是梅小姐。 眼下,时青墨那话音一落,安云霄那眼神似是要将她吃了一般。 “你这个贱人!敢说我有病!” 安云霄顿时便冲了过来,伸着手似是要准备掐死时青墨一般。 “啪——” 只是,这安云霄才靠近,却见前一秒还一脸云淡风轻悠哉说这话的女人,后一秒却画风突转,一掌冲那男人脸上扇了过去,声音响亮至极,甚至那安云霄竟是转了两圈摔在地上! 好大的力道! 比起那安老爷子打安云娇的场景,眼下这时青墨动起手来才是真的很! 只听“噗”的一声,那地上,顿时多了两颗血粼粼的牙齿,安云霄更是整个人都懵了,只觉得天旋地转,怔怔的看着那地上的牙齿,颤抖的指着,刚想开口,却发现牙齿漏风,更是慌张起来。 “时青墨!你未免太嚣张了吧?这里是安家!”老爷子气急怒道。 这个时青墨,也太没教养了! 敢当着他的面,打他的孙子!这么多人在场,丝毫面子不给安家留,是要逼着他安家与她时青墨作对!? 真以为有梅家做靠山,他就不敢将她怎么样吗!? 时青墨却擦了擦脖子,那神色有些古怪道:“老爷子您怎么这么说?刚刚好在是我反应快,要不然我可就要被您这孙子掐死了,这杀人可是要判刑的,我现在是让他悬崖勒马,是在帮他,不是吗!?您家的孩子没有家教其实和我无关,不过这样不懂礼数的东西以后就不要放出来了,实在是给您老丢人,知道的是他自己不懂事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安老爷子您也是这样一个人呢!” 时青墨那样子,是绝对的欠揍。 笑意渗人,故意讽刺,嚣张至极。 可偏偏,反倒很迷人。 这拐弯抹角骂人的样子,可算是今日这宴会上最美的一道风景了! “时青墨!你这是在羞辱安家!你走!我们安家不欢迎你这种人!”安老爷子实在是气着了,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丫头就是来找茬的,若是再让她这么折腾下去,他安家的名声恐怕真的彻底被毁了! 简直就是个灾星! 时青墨…… 时青…… 老爷子前一秒还咬着牙,后一秒这脑中似乎突然有一根缠紧了的弦彻底松开,有些事情更是顿时想通。 目光,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女生,将那张脸仔仔细细的审视了一遍又一遍。 这眉色,这轮廓,怪不得如此熟悉! 时青墨!他倒是记得,他那儿子临死前曾说过,要将那个叫青墨的孩子托付给他,青墨……时青墨,可不就是眼前这一个! 老爷子神色游离,心中又惊到怒,由怒到喜,青红难辨。 这个时青墨,肯定是知道自己的身世,今日才会找上门来羞辱他安家,果真是个孽女!这浑身上下,有哪一点像她的父亲!? 他那小儿子当年在京城,是有名的风流三少,一身文采,聪慧至极,儒雅而轻和,而眼前这个时青墨呢,骨子里虽流着他安家的血,可这性子,也实在是让人厌恶,没有教养,没有规矩,简直是丢尽了他安家的脸! 这桀骜不驯的野性子,恐怕就是在乡野之间混的久了沾染上的!哼! 此刻,这老爷子压根忘了,当年安明旭临死托孤,本想着以自己性命换老爷子的心软,对时青墨一生优待,谁知老爷子虽当时答应,后来却完全将这事儿抛在了脑后,这么多年以来,甚至莫说是孙女,就是她那亲儿子脸恐怕都忘了! 若他记得,恐怕早已会想起时青墨的身份,哪会在这气急之下才突然灵光! 将时青墨置于乡野的是他,害得时青墨与父母骨肉分离的也是他,可现在,他却只顾着嫌弃时青墨性子太野,不失礼数!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此刻,这一老一少目光对视,一个怒意冲冲,一个杀意浓浓,却见片刻,老爷子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道:“你这丫头,来了京城怎么不和爷爷说?” 啥!? 顿时,周边人愣了。 这老爷子气疯了不成?! 刚刚还剑拔弩张呢,怎么突然之间,老爷子不怒反喜?甚至还自称是这时青墨的……爷爷? 他们应该没理解错吧?时青墨姓“时”,这老爷子姓“安”,似乎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怎么可能会突然有爷孙相认的一面? 莫非是这老爷子两个儿子在外头的私生子? 只见这一秒,那安明岩与安明川两个人,各个都被自家老婆盯得紧,尤其是那安明岩,本就软弱,又有前科,此刻更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甚至就连他们自己都在想,是不是什么时候遗漏了一个闺女在外头。 时青墨却突然收敛了笑容,轻摸着腕上的手环。 她承认,这一世,她与安家不死不休,绝对不会放过这些人,也注定要对不起父亲的血缘亲情。 不过,她无愧于心。 “爷爷?”时青墨面色幽冷,“我记得我和老爷子说过,我时青墨的确有个亲爷爷,不过命不好,早早就死了,您是哪门子的爷爷?” 老爷子心中不满,可面上功夫做得却足,又道:“哎,想当初你那亲生母亲勾引我儿子,害得他不顾家业,不顾我这个父亲,在元青市下面一个小地方定居,好在你那母亲生下孩子就死了,我那儿子才回了家,我也想将你带回来,不过当初担心血脉不纯,便一直考虑着,不过现在看来,当初是我多虑了,你这样子,和你父亲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绝对是我安家的人,你放心,以前爷爷欠你的,以后一定会好好补偿你……” 这时青墨若是长得丑些,怕是就没这个命了,哪怕老爷子认出来,也未必会开那个口。 可现在,老爷子心里明镜一般。 时青墨现在是不听训,但还有可以利用的地方。 而且,梅家是她的靠山,可她却是安家的种,比起梅家,他安家才有资格去管时青墨,无论怎么样,这外人无权插手。 等他将这丫头带回来好好教育一番,以后乖了些,便将人嫁出去,以她的容貌,能给安家带来的利益更大! 安老爷子的话,却是将黑的唱成了白的。 她的亲生母亲,为人贤惠温柔,在他嘴里,却成了一个狐狸精、水性杨花的女人,连一个已经去世的人都不放过,安裕华,他这是找死! 时青墨嘴角抿起,眼中闪过一片血红。 “老爷子的口才我是见识了,一直以来,我都好奇的很,我那亲生父亲为什么放着优越的生活不要,偏偏要和我母亲一起过着苦日子,现在我是明白了,都是因为老爷子您嘴欠,人品差,长着一张欠打的老脸,只可惜我父亲孝顺,没那忤逆老人的心思,要不然恐怕就算他去世之后,知道您如此说他深爱的妻子,也会从棺材里爬出来,和您一笔笔的清算。”时青墨直接道。 此话一说,唏嘘声更是不停。 本以为是那老爷子老眼昏花气糊涂认错了人,却没想到,这时青墨竟然真的是安家的人! 不仅如此,从他们聊天的话中不难发现,眼前这位女生,却是当年那位名动京城的三少安明旭的亲女儿! 安明旭是谁,也许年轻人不知道,但与安明旭同龄的女子多少有些耳闻。 很多人都说,他是京城之中,性格最为温润的男人,不仅长着一张好看的脸,甚至还颇为体贴,不仅如此,文学、音乐各方面的艺术,几乎都比较精通,是个不折不扣的才子。 但那才子,却突然消失无踪,当时伤心了不少人,甚至后来,更传出安明旭身死的消息,恐怕至今也有女子为他终身不嫁。 安明旭也许不是一个完美的人,甚至不是一个最为英俊的男人,但他的性格,却是无可挑剔,尤其是在这京城,这充满铜臭味的地方,他便好似一汪干净而清高的泉,更曾牵动了无数人的心。 他的女儿…… 怪不得。 如此耀眼。 只不过,这女生,的的确确与安明旭不同。 安明旭像是一块经过无数次打磨的玉石,而眼前这女生,却好比布满尖刺的怪石,充满了未知的神秘,也充满了防备与刺探。 今天,真是好一场认亲大戏! 此刻,众人的目光几乎都放在了时青墨的身上,似是要从那张脸上找出当年安明旭的身影,只是,看到的唯有冷漠寒芒,明明还未到夜晚,却似乎已经是月光展露,一阵微凉。 老爷子阴晴不定,安云娜面如土灰,而那安云霄与安云娇更不用说。 他们对自家的爷爷,太了解了。 若时青墨与安家没有关系,爷爷会用尽一切办法将事情推到时青墨的身上,再不济也会找个人顶替,让时青墨多少沾染些不好的名声,可现在,这个时青墨竟然和他们是一样的地位!? 小叔的孩子…… 若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偏偏,她与梅小姐是好友,又长着如此容貌,爷爷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拉拢她! 甚至今日他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出了如此丢人的事情,就算别人相信这件事不是他们自己的意愿,但事实已经发生,是不可能改变,在这以后,他们兄妹俩的臭名声更是逃不了了! 虽说以安家的能力,他们找不到比安家条件好的还是能找一个依靠安家的,但那样的话,对于爷爷来说,他们还是没有任何用处! 安云霄满嘴血色,他那父母甚至没有站出来为儿子求情的勇气,而安云娇,面色灰白,知道自己这一生是彻底的毁了! “爷爷,这应该是我的妹妹吧?”最聪明的也只有这安云娜。 关键时刻,替老爷子找了个台阶,见老爷子点头,更是硬着头皮道:“早知道你是小叔的女儿,我一定会亲自好好招待你了,哪会闹得这么尴尬,青墨妹妹,这么多年以来,爷爷可是一直很担心你的,这场宴会回头提前结束,结束之后你就留下来吧,我们姐妹俩也好好的叙叙话,你不用担心住的地方,咱们家房子多得是,姐姐我这就让人去安排,怎么样?” 说着,这安云娜便要过来挽着时青墨的手。 只是,时青墨直接退了一步,笑道:“我还没穷到连房子都住不起的地步,不过老爷子,您若真想让我留下来……也不是不行……” “您这孙子刚刚说了谎,我实在是不喜欢,你要是舍得让我好好教教他规矩,也许对这安家,我还能有几分兴趣。” 此话一说,那安乐乐顿时破口道:“谁要你这个野女人教!” 这声音比起之前那可爱的样子,顿时相差甚多。 这旁观者都不是傻子,这孩子现在说话如此难听,想必平日里也好不到哪去。 却见老爷子气的有些发抖,可他却是打定主意要留下时青墨好好教训,此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却是咬着牙道:“你是他的姐姐,教育他也是理所应当,没什么不可以。” 时青墨笑了笑,这安裕华真是舍得。 既然如此,那她可就不客气了。 如今的安家能留的住她? 既然老爷子这么希望她住在这,那不如就随了他的愿,前世那些恩怨,也好一一还给他们! 好好的一场宴会,提前结束。 时青墨那红色的身影立在门前,乔小柯和梅云蔚都有些奇怪的感觉。 那笑容,太阴冷了! 梅云蔚更是偷偷劝了两句,而时青墨更是不放在心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如今毕竟是这安家的家事儿,她们真不好多管。 明明之前还在解决这安云霄兄妹俩的事儿,可现在,显然被遗忘在脑后,当那些宾客一走,老爷子直接将时青墨叫去了书房。 书房中,时青墨也不客气,根本不等老爷子开口,直接先坐了下来,这老爷子心中更是难免又责怪了两句,只是想到她自幼生长在乡下,便没开口多说,只问道:“你现在在什么地方上学?是不是住在学校?和梅小姐是怎么认识的?” 三句话,最想问的还是最后一句。 时青墨随手摆弄着桌子上的东西,瞧着一方砚台,更是拿在手里敲了敲,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那坚硬的砚台在她手中却是突然碎成了两半。 老爷子心中在滴血。 这是古董。 价格更是几百万,这个孽种,简直就是败家! “我在哪里上学,想必你自己查得出来,至于梅小姐……老爷子,我这才回来第一天,就迫不及待想要利用我了?!”时青墨笑道。 此刻没有外人在场,老爷子哪里还忍,顿时拍桌子道:“混账!我是你的爷爷!我看你是在外头混的久了,不知道天高地厚,不论你在哪上学,暂时休学吧,以后在家里给我好好的学规矩!” 既然留在了安家,就别想再出去! 等什么时候她这身上的棱角都磨平了再说! 时青墨却好似早已猜到如此,只道:“希望你几天之后还这么想。” 她时青墨来都来了,可是做好了搞破坏的准备,今儿还只是一方砚台,至于明儿甚至以后……谁说得好呢?! 干脆起身,利落果断,完全将老爷子甩在了身后,不过一下楼,却见楼下几个人都在等着自己,显然是统一好了战线,等着好生的折腾她。 “时青墨!是你搞的鬼对不对,是你毁了我!”安云娇指着时青墨鼻子骂道。 时青墨带着笑:“是我,让你们兄妹俩感情更上一层楼,不好吗?” “泥设个仙人!”安云霄那漏风的嘴更是骂了一句,然而话一出口,自己都听不懂,那脸色更是拧在了一起,想要扑上来,可现在却没了那胆子,毕竟之前时青墨那一巴掌,着实是厉害! 时青墨扫了这些人一眼:“今儿有力气的时候都好好的骂,要不然以后恐怕是连骂人的时间都没了……对了,安乐乐,姐姐还要好好教教你规矩呢!” 说完,竟是直接将人从安乐乐母亲的怀里拎了出来,几乎是拖一般的去了楼上一个房间。 “时青墨!”安云娜看着自己可怜的弟弟,更是追上去道:“到了安家就得守安家的规矩!不是你想做什么就要做什么的!” 这时青墨太古怪了,怎么会知道他们准备的房间是哪一间? 却见,时青墨根本没有搭理,直接将们反锁了过去,一进屋,更是将安乐乐往地上一扔,手里一颗丹药直接甩进了他的嘴里。 “啊……啊!好疼啊!” “妈妈……好疼啊……啊……” 顿时,安乐乐竟是在地上打起滚来,捂着肚子嗷嗷直叫。 这声音,更是被楼下的人听得一清二楚,几乎是蜂拥而来,更是直接找了备用钥匙,只不过却根本没用,只听着那安乐乐一阵阵的嚎叫,却压根进不了屋子! “时青墨!你有什么冲着我来,你放过我弟弟!”安云娜也急了,如果安乐乐有什么事儿,他们二房就彻底没了希望! 虽说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和野心,但爷爷是不可能将家业交给一个女孩子的! 乐乐是她所有的依靠! 这个时青墨,到底在对她的弟弟做什么! “不过是好好教育教育而已,急什么。”时青墨神情淡淡,根本不肯开门,而屋里,更是左右扫了一眼,下一秒蹲在安乐乐的面前,却瞧着这安乐乐竟是还准备伸手抓人,更是毫不犹豫的捏着那骨头,似乎是要将其碎了一般。 讨厌的人,是不分年纪的。 不过她不会傻到将人弄出什么外伤,毕竟以她的本事,还用不到。 手中,多了几根银针,在安乐乐的身上扎了几下,没过一会儿,这安乐乐安静了下来,但那痛苦依旧。 而外头人的,更加担忧,只觉得此刻比之前听到声音还要可怕。 “乐乐!你怎么不说话!乐乐!”安云娜更是急道。 那双手拍这门,机会是要将那厚厚的门拍碎了去。 眼下,也只是干着急。 知道半个小时之后,安乐乐扔一半的被甩了出去,再一看,那小脸刷白,安云娜顿时抱了过去,然而当碰到他的那一刻,却见安乐乐直接疼晕了过去。 安家,乱成一团,没过一会儿更是请了医生过来,然而当几个医生给安乐乐做了全面的检查之后,却都是一头雾水。 没有任何问题! 若真要挑出一丁点毛病,那便是受了些惊吓! 这家人,简直就是大惊小怪! 不过这孩子可真能装啊,醒来之后,竟然又是一副死去活来的样子,好似全身都在被针扎着一般。 殊不知,的确如此。 时青墨对这安乐乐,真的是没有半点同情可言,刚刚动手的时候,更是没有手下留情! 在未来的时间里,这安乐乐恐怕是别想好了,如芒在背,只有疼晕的份儿,永远都别想熟睡过去,身上每一个地方,碰哪疼哪儿,更重要的是,他不是最爱用这孩子的模样哄骗人吗?那便让他以后永远做个孩子好了! 银针封穴,那骨骼不可能再生长,甚至以后还会萎缩。 暂时,她不会要了他的命,她要这安家所有人,看着她时青墨踩在头上,看着她摧毁安家的一切! 当天,安家急成了一团,哪怕是半夜,还能听到安乐乐那杀猪一般的嘶嚎。 而时青墨,却在此刻,动用运财符,将这安家上下彻底搜刮了一遍,不过那些东西她着实是看不上眼,所有一切,全部在安家一处角落销毁! 金银珠宝,古董字画,甚至是安云娜那些人真爱的宝贝,在睁眼的那一刻,全部消失无踪! 其中,最重要的莫过于书房之中,老爷子的那些文件。 一早,除了时青墨以外的所有人都急红了眼睛。 “爷爷!我的宝石项链没了,还有我最喜欢的衣服,最喜欢的首饰全没了……全没了!”安云娇比昨天哭的还要伤心,一脸的难过。 难过的不止是安云娇,安云娜更惨。 时青墨昨儿可是特地去关照了她。 那一头乌黑长发,此刻却成了秃头,那张可怜巴巴脸,哭的伤心欲绝!甚至头上还盖着浴巾,根本不敢见人。 老爷子也好不到哪去,脸色紧绷,当看见时青墨下楼那一刻,更是怒气冲冲道:“逆女!是不是你干得好事儿!” 只见,时青墨轻声一笑,手中一块符石消散,那窗户的玻璃突然成了碎片,一股烈风吹了过来,竟然直接将安云娜头上的浴巾吹落,那秃秃的光头顿时呈现在大家面前。 “啊!”安云娜一声怒叫,此刻哪里还肯和时青墨对峙,直接跑回了屋子。 时青墨十分满意。 就在昨天晚上这个好日子,她绘制出地阶上品的符石。 这地阶上品的符石,已经牵扯到天地五行,若是到了天阶上品,恐怕就是为所欲为了。 当然,眼下直接动用天地元素,她能做到的力量还有限,眼下,也顶多让那风劲摧毁玻璃窗进来而已,若想直接将房子吹没了肯定还是不行的。 如今每一次进步,对她来说都是惊喜,这安家,还真是个好地方,出了气之后,这精神力都更加集中了。 时青墨面上笑意浓浓,无疑是对其他人的讽刺。 “你这个孽种!竟然不听我的话!”对于时青墨的无视,老爷子几乎忍到了极限! 她知道她毁掉的东西价值几何吗! 那些文件不见了,对公司来说损失的可是数亿! “我是孽种,您老是什么?”时青墨抿嘴轻笑,又道:“老爷子,气大伤身,我还指望您老多活几年,好好体验一下人生坎坷路呢,万一气死了,我可真是会伤心的。” “你!”老爷子一股闷气憋在胸口,只觉得脑袋发昏。 “可别晕,没准晕过去就醒不来了,那样的话,大好的日子才晦气呢!”时青墨咧着嘴又道。 那一口小白牙着实惹人喜爱,时青墨还是有史以来头一回儿如此轻松的看待一个人,甚至还是个仇人,此刻瞧着这一家子闹哄哄的场面,那笑容可是由心而发。 “逆女!你想气死我是不是!”老爷子气急了,却只道。 时青墨却是惊喜的睁着眼,“您老连这都知道!了不起!” “不过,知道的多了可不是好事儿……”时青墨轻飘飘又是一句,说完,却是向门口走了过去。 “你去哪儿!”老爷子更是急道。 这个野种,简直就是将他的话当成耳旁风,真以为他治不了她是不是,这里是安家!不是乡下! 只见时青墨继续无视,直接走了出去,而同时,只见一个佣人连忙跑到老爷子的面前,哭丧着脸道:“老爷……找到了……” “东西呢!”老爷子连忙问道。 那佣人抖了抖,面色微抽,紧张回道:“东西……东西都被毁了……所有,全部成粉末了……” 所有佣人,几乎是将安家翻遍了,才找到那个可疑的地方,那地上竟然都是粉末,甚至不敢相信,什么人会将东西毁坏的那么彻底,根本没有复原的可能! 不仅如此,他们还查了摄像头拍下的东西,却依旧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那些东西,就好像突然出现在那里,周边没有人任何人影,一切一切,像是孤魂野鬼做出来的事儿一样!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原本,他们也是怀疑那位新来的小姐,可怎么可能呢? 根本没有视频拍到三小姐从屋里走出来的画面,除非她是鬼,否则不会这样! 可刚刚从三小姐身边走过去,明明是有影子的,又怎么可能是鬼…… 这些东西,佣人一字一句全部告诉了老爷子。 老爷子听完,又惊又怒! “不准时青墨离开安家半步!让保安去给我拦下来!”安老爷子大手一拍,那样子似乎疯了一般。 就算是佣人替她解释,他也不信! 在她来之前,一切都好好的,偏偏昨晚闹出这事儿,不是她还能有谁! 肯定是用了什么特别的办法!   ☆、第一百二十九章 朋友相聚,一群酒鬼 老爷子大怒一声,管家顿时便吩咐了下去,时青墨还未出这山庄,便见从前后方纷纷用来一群人,有保安有佣人,自然也有老爷子以及他那儿女子孙。 浩浩荡荡的人群看上去着实有些吓人,更重要的是,这些人的脸上个个严肃,甚至还有那保安手中拿着电棍,显然是准备将她彻底留在这安家大宅了! 只可惜,老爷子昨儿才是头一次见她,甚至哪怕他私下去已经查探一番,却也依旧不知道她的真正能耐! “野种!你今天敢迈出这大门一步我就打断你的腿!”老爷子一脸怒意道。 这个贱种,果真是遗传了她母亲那边的秉性,乡野之人,竟然赶出这种事!他那三儿子人品自是没的说,没想到竟然生出这么个祸害! 若不是看她还有几分容貌可言,怎么能留她! 老爷子一脸愤恨,看着时青墨这张脸,甚至这脑中更是想起了多年之前的一幕。 他那三儿子一向最为服帖,从来都不会违背他的意愿,但那一天,竟然为了一个乡下女人跪在他面前,声声恳求,甚至竟还敢威胁他,说是若不同意他们的婚事,便永远不回安家! 他养的儿子,竟然为了别人背叛家族,简直该死! 眼下这时青墨的样子,更是一样! 血脉是他赐予的,那这一辈子,她们就别想逃脱他的控制,况且,安家这等地位,将来可给他们无上的荣誉,就算嫁人,对方也绝对不差,若是她乖乖的配合,也许他还能顾念祖孙之情,可现在这般,就不能怪他心狠手辣了! 老爷子那有些浑浊的眼里却是泛着一股精明而阴狠的目光,面上的沟壑也略显的狰狞。 要知道,老爷子在外头,向来都是维持这一副慈和的模样,无论对谁,都能忍耐下来,哪怕别人当面羞辱,安裕华也一样能照单全收,只要对安家的利益有好处,他便能做到一般人做不到的事情! 若非如此,就凭他当年还是愣头小子的样子,怎么可能成为如今这大名鼎鼎的安裕华! 只见此刻,时青墨笑了笑,扫了一眼这众人,道:“老爷子真看得起我,竟然找了这么多人过来。” “孽种,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去做小偷!那些碎了的东西是不是假的,真的东西都被你藏到哪了?!”老爷子咬着牙道。 老爷子如今年纪也算不上老,六十五岁左右,腰板却依旧挺拔,看上去甚至比他那大儿子还要强健几分,此刻生气起来,他那儿子各个都不敢吭声,就连安云霄兄妹俩此刻也不敢多说什么。 “我可不懂老爷子在说什么。”时青墨随口一句,抬脚便要离开。 “动手!将人给我绑回去!我就不信你的嘴能比石头还硬!”时青墨一而再再而三的漠视,让老爷子怒气更胜,顿时吩咐道。 话音一落,只见着周边的保安顿时手持电棍围了上去,心中虽然同情这个新来的三小姐,但对安家,他们了解的很,老爷子的话就是圣旨,坚决不能有半点违背,否则不仅仅是辞退的问题,恐怕倒霉的日子还在后头。 人群聚拢,时青墨却依旧淡然。 甚至让人觉得,这个女生是不是脑筋有问题,竟然在这种情况之下还能维持这份镇定。 不过更多人还是觉得,这个三小姐太爱面子,这一刻若是她低头认错,也许老爷子根本不会让他们动手,偏偏,她非要自找苦路。 想起昨日场景,更是唏嘘的很呐。 老爷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竟然都肯将三少爷交给她教育,只为了让这三小姐回来,恐怕这三小姐还真的以为老爷子是真的注重祖孙情呢…… 好好一个花季少女,一入豪门深似海,以后若是不吃点苦头,老爷子恐怕根本不可能放她出去。 怪只怪,这三小姐长得太优秀,若是个丑女,老爷子根本不会舍得浪费粮食。 此刻,一个个面色纠结,不过这种缺德事也不是第一次干了,心里压力并不是很大。 下一秒,也不知是谁先冲了出去,那电棍上似乎还有电流的声音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就连安云霄与安云娇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只觉得实在恐怖,好在老爷子对付的人不是他们。 不过这时青墨就是自找的,活该! 若是那电流大一点,直接将人电死过去该多好! 怨恨的目光,如此明显。 只不过当他们嘲笑的看着时青墨被打的那一刻,却突然发现,时青墨这身形一动,不知如何绕到了那人身后,对着那人的脖颈轻轻一掰,转眼,一个人倒在了地上,若不是能感觉到那轻微的呼吸,怕似乎还以为这人已经死了! 怎么会这样!? 那老爷子等人瞪大了眼睛,然而惊讶压根没有停止,而下一个瞬间,才是真正的战场! 几十个人,围着一个不到十八岁的小丫头,却发现根本没有人能主动靠近她一米之内,甚至被动靠近那一刻,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砰砰”的声音不停的传来,这周边,美好的风景似乎都被破坏,一个个飞人被甩了出去,有些砸在草坪上,滚落出一片片痕迹,有些却直接被扔到了老爷子的面前,似乎像是在挑衅一般! 甚至到最后,只见时青墨一抬脚,便有一个被甩在了地上,一个个的摞了上去,形成一堆人山。 老爷子那脸上的老皮明显的抽动,手都有些颤抖,震惊与气愤之下险些摔倒,好在那老管家眼疾手快扶了起来,但他那些儿孙可就不同了。 安云霄看似嚣张,可实际上,这一部分性子是随了他的父亲安明岩,懦弱胆小,欺软怕硬。 若是时青墨只是一个普通女生,他怕是会越欺负越兴奋,然而此刻,时青墨表现出来的样子,远比他想象中的可怕! 那举手抬足之间,如此干练果断,甚至明明看似只是一个普通至极的力道,却足以将一人扔的老远,总觉得她动手指间,手前似乎一直有一股罡风跟着一般,手未到,人已经受了创伤! 他们自然知道这世上有会武功的人,然而却没想到这个自小长在山沟子里的时青墨竟然也有如此本事! 难不成那山沟子里还有什么隐士高人不成! 这又不是在上演电视剧剧情,怎么可能有高人随处可见! 那这一切要怎么解释!? 诧异间,时青墨掸了掸衣服,身旁,是十几个人垒起的人墙,周边,零零散散的哀嚎。 “老爷子,多谢你寻人给我练手,希望你往后这每天早上都能如此……晚上见了。”时青墨嘴角一勾,笑了笑,潇洒离开。 那单薄的背影,此刻看起来如此孤冷决绝! 老爷子身子微软,全靠老管家扶着,双唇抖了抖:“废物……都是废物!连一个野种都搞不定!” 心中,却是浓浓诧异! 这个时青墨,竟然还会武功! 怪不得,怪不得她会有恃无恐,甚至还能在如此细密的监控系统之下来去自如的偷拿东西! 简直可恶! 晚上见……老爷子咬着牙,那点东西,他安家丢得起!不过这个时青墨,竟然挑战他的权威,早晚有她哭的时候! 他撑着一个家族几十年,还能连制住一个丫头的能耐都没有!? 当即,老爷子冷哼一声,竟是一句话都没说,扫了一眼周边狼狈的人,竟是转身回去。 而没过多久,那书房里头,老爷子便与那管家商量着什么,甚至无人知晓。 当天,时青墨依旧上学,似乎没有半点不妥。 不过她这心里素质虽说强大,但别人却未必如此,时青墨一入校门便被梅云蔚拽了过去,左右瞧了几遍,没发现她有什么不妥这才松了一口气:“墨墨,安家没将你怎么着吧?” 她可是听父亲说过,这安裕华是个心机极深而且十分狠毒的人,一个连儿孙都能拿来当做利用工具的商人几乎是没有弱点的…… 有这么一个爷爷,她这心里的确是担心。 而一旁,还有从乔小柯那里得知消息的宁明月。 如今一瞧,明月这脸上微微有些憔悴,不过看着她的样子却并没有担心。 明月最了解她,既然肯去安家,那就是有着绝对的自信,不会出任何问题,而且她对自己的一切王牌几乎都了如指掌,更不会有不必要的担心出现。 “我很好。”时青墨笑了笑,扭头又看了一眼明月,道:“你最近休息不好?” 梅云蔚一愣,目光转向了这个宁明月。 这女生她是头一次见到,与乔小柯一同过来的,据说是时青墨最好的朋友,比亲姐妹关系还要好,甚至可以说,她与时青墨一同长大,时青墨的一切她都了解。 不得不说,这个宁明月身上的气质,都与时青墨有些相似。 不过,她本以为时青墨对待她与这宁明月一样,但这一秒,她发现了其中的区别。 平日里,哪怕是对待朋友,时青墨的态度也都是适可而止,温和却并不主动熟络,而对这个宁明月,却完全是绝对的担忧,那目光之中,敛不去的关心。 此刻,只见梅云蔚露出一丝僵硬的笑意,站在一旁,没多话。 宁明月却是在时青墨肩上拍了拍,笑道:“就是几天没睡觉而已,没什么事儿。” 声音有些沙哑,时青墨更是忍不住心疼。 随手,从包里装模作样的掏了掏,不过一会儿,拿出了几个玉瓶,“这是最近配制的疗伤药,还有一些是可以提神用的……” 明月如今做的,各个都是些危险事情,这些东西,在关键时刻,可都是能救命的。 宁明月从不会与时青墨客气,时青墨给的东西,一向都是直接拿着,二人之间,不需要那些客套。 而乔小柯一向天真活泼,没那么心思,此刻只是一脸的羡慕,睁着一双星星眼,好似时青墨送出去的是什么好吃的一般,而梅云蔚脸色有些黯然,但看着时青墨的神色,依旧如往常那般。 “青墨,你在安家住的这一个晚上,没将安家的人气死吧?”一行人向教学楼走去,这路上,宁明月却笑着问道。 时青墨的能耐,谁能欺负她?那位安老爷子,显然就是自讨苦吃,甚至恐怕这以后每天晚上都别想睡得安宁了! 果然,懂她的人,非明月莫属。 说起来,自从开学之后,也有很长时间没瞧见时航与苗苗等人了。 不过,如今,就算是时青墨想去见时航和陶望恐怕都不能,他们二人所去的军事院校,眼里程度堪比真正的军营,外人是不允许的进入的,一切都是封闭式管理与训练,以后很长时间恐怕都不可能见面。 当然,王雪和陶苗苗相对来说还好些。 尤其是是陶苗苗,如今的生活可是十分精彩。 王雪以后不过是想做个普通人,因此平淡很多,但陶苗苗却梦想着成为一个明星,更是常常打电话给她,说一些生活琐事,据她自己所说,如今一部分时间实在学习,但还有很多时间是出去偷偷的跑龙套,感受一下演戏的生活。 她没有任何靠山,模样虽说出挑,但性格火辣张扬,恐怕未必那么招人喜爱,想要出头,还是很难的。 时青墨脑中想到那些人,忍不住一笑,笑容温暖的很,与平日有着很大的不同。 “如今是没气死,不过离死不远了……”轻笑一声,又道:“今天的课程结束之后,请苗苗她们出来吃饭好了。” “能让你开口提出聚会,简直就是个奇迹,陶苗苗要是知道了,恐怕蹦的三尺高。”宁明月无奈道。 时青墨向来冷漠,若是别人不主动,恐怕她平日根本想不到他们,甚至整颗心都在医术和雕刻上,所以此刻这句话,简直是不可思议! 当然,宁明月嘴里虽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懂的,青墨看起来不喜欢热闹,杜绝人群,但实际上,对朋友,一向真心,不靠近不代表不在乎,那样的风格只是因为她的性格而定。 时青墨抿嘴笑了笑,不容置否。 一旁,乔小柯梅云蔚二人,都有些紧张,能与时青墨做朋友的人似乎都有些非比寻常。 就好似眼前的宁明月。 不过不知道除了这个宁明月之外,那个叫苗苗的女生是不是也是如此。 “小墨,既然要聚会,不如我与小柯也去?正好大家也相互认识一下。”梅云蔚心中辗转道。 莫名的,想了解时青墨的世界。 她自幼便万众瞩目,在梅家,很少有人敢忤逆她的意思,虽说平日低调的很,但多少也有几分以自我为中心的想法,但遇见时青墨那一刻起,那种感觉彻底没了,不由自主的便将目光转到了她的身上。 她学的礼数中,从来都没有嫉妒这一项。 父亲曾教过她,她可以羡慕别人拥有的,但用不着去嫉妒,若想要,便要用自己的努力去争取,而以权势压人从不是他们梅家的作风。 所以一直以来,嫉妒这两个字,像是从没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但是今天,那种情绪蠢蠢欲动。 她嫉妒这个叫宁明月的女生,明明是那样讨喜的一个人,但却让她忍不住想去妄想不公平,似乎想要将时青墨的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 对这样的情绪,她觉得很可怕,只能努力的压制,用最平和的心态,一点点的去劝诫自己,不要成为自己最不喜欢的那种人。 此刻,梅云蔚心中微颤,而乔小柯却是眼睛一亮,拽着时青墨的胳膊道:“还有想想呢,她胆子小,墨墨的好朋友都这么厉害,吓唬吓唬她!哈哈!” 时青墨无语,殷想想这胆子,若是瞧见陶苗苗那暴力狂,没准真能吓哭了。 不过殷想想虽说胆小,但也是个不错的女生,而且倒也有些义气,平日若是乔小柯受了别人的欺负,也会义无反顾的站出来,即使被人轻轻吼一句便吓得眼红,但下一次还是毫不犹豫。 在时青墨看来,那是个胆小却坚强的女生,虽说她很少住校,但关系也算不错。 “那就这样定了,小柯,你回头和想想说一声。”时青墨又嘱咐了一句。 京华大学的学业十分严谨,但相对于时青墨来说,却简单的多,自从那日野外采样发生了意外之后,老教授对她可是刮目相看,比起以前时不时的找茬,现在对她却可谓是纵容。 当然,前提还是她对老教授讲得知识完全了解的情况之下。 所以如今,时青墨偶尔请假或是翘课,老教授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有他的纵容,其他的老师也是如此。 当天,下午,时青墨等人去了一家会所,选了个与人群中相对僻静的包厢。 而没过多久,陶苗苗与王雪便走了进来。 “老大!我想死你了!”瞬间,只见陶苗苗这一个庞然大物直接飞扑而来,毫不犹豫的砸向了时青墨的方向。 只可惜,时青墨轻轻一闪,某人便与沙发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王雪这气质倒是变了不少,嚣张任性的态度改了不少,表面上看去倒像是个大家闺秀,不过那有些羡慕的眼神还是将她的本性暴露了,毕竟一个人,没那么容易改变她的真实性格。 “老大!你还和以前一样的无情,都不给我抱抱的!”陶苗苗也不只是哪根筋不对,突然撒着娇道。 时青墨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被外星人附身都不会正常说话了?” 陶苗苗呲牙咧嘴“嘿嘿”一笑,这才又道:“老大,你看我瘦没,漂亮没?!” 说完,只见其他几人都对她一阵扫视。 陶苗苗本身弟子不差,前凸后翘,再加上练过武术,身子骨柔韧却不柔弱,别有风情,只不过她性格有些嚣张,这模样一看便是个不好惹的,恐怕没有多少人愿意靠近。 时青墨随手拿了一杯酒,直接道:“瘦了,不过倒是没有变漂亮。” 话音一落,只见陶苗苗顿时萎靡了起来:“老大!人家受了很大的苦才减成这样的!” 时青墨嘴角一抽:“再不说人话我将你扔出去。” 嗲声嗲气的,是被掉包了么! 时青墨说完,明月一脸笑意,这手上发出“咔咔”的声音,吓得那殷想想头一缩,躲在乔小柯后头,两个人面面相觑,而梅云蔚一如之前那般镇定,不过看到这么娘气的女生,也有些受不了。 在她眼里,虽说她嫉妒宁明月,但时青墨的朋友的确应该向她一样,与众不同,而不是眼前这个陶苗苗,如此做作。 陶苗苗一听那声音,顿时头皮发麻,顿时清了清嗓子:“好啦好啦!我错了还不行吗!老大你都不知道,之前我去演戏,有个工作人员竟然嫌我胖!还说我丑!我这就是要瘦给她瞧瞧,我这身材究竟有多妖娆!哼!” 众人眼皮一跳。 陶苗苗的声音这样看来还是很正常的,没有那么多的花俏,刚刚那嗲嗲的样子也知是废了多大的力气捏出来的。 直到此刻,其他不认识陶苗苗的人才有了几分了解。 虽说不如宁明月那般,可这陶苗苗的性子也并不虚伪,甚至嚣张的可爱。 “墨墨,为什么她叫你老大?”乔小柯却是一脸好奇的问道。 “那是因为她是我们的老大啊!美妞,你是不知道我老大有多么的霸气!想当年,她一个人群殴了咱学校数百人,制定的霸气条约到现在估计还挂在咱母校呢!”陶苗苗一脸兴奋道。 此刻,更是瞧着时青墨手里拿着酒杯,更是乐呵呵的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像个汉子。 不过这样的状态,时青墨早就见识过了。 陶苗苗曾经整日跟在时航和陶望的屁股后头,与男人几乎没区别。 “墨墨高中的时候就很厉害吗?”乔小柯顿时来了兴趣,就连殷想想与梅云蔚都是一脸认真,安静的很。 陶苗苗骄傲的很,昂着头道:“那是自然,我们整个学校除了校长之外,最有发言权的就是她了!” 说着,陶苗苗来了兴趣,干脆坐在起乔小柯的旁边,指手画脚的一阵“咕叽”,时青墨和宁明月都是颇为无奈,干脆不管她,尤其是此刻,时青墨瞧见王雪,见她这收敛的样子,也满意的很。 若是以前,这王雪怕是早就忍不住别人如此忽视她,自己寻求存在感了,但现在,最起码知道忍耐了。 不过也是,经历了那么多,若是到现在还依旧任性,往后真的没人能帮她。 屋里,七个人,十分热闹。 甚至时青墨与明月同时有空的机会,微乎其微,陶苗苗更是把握机会,闹腾的很。 而眼下这机会,其他几个人更是不停的灌酒,可惜诡异的发现,时青墨和宁明月就像是一个无底洞,几瓶酒下去,不过是微红着脸色,压根没醉。 可陶苗苗等人就不同了,甚至连梅云蔚此刻都东倒西歪。 这几个人酒品可都差得很,喝醉之下,简直好似疯癫成魔一般,尤其是是陶苗苗抱着乔小柯,鬼哭狼嚎。 “那些人渣!竟然嫌老娘丑!丫的,明明就是想要趁机让我献身揩油!哼哼,也不看看我陶苗苗是谁,能做出那种事儿吗!?等我下次看到那些人渣,就将他们的子孙根切下来,扔进河里喂鱼!” “就是就是!我……我支持你!”乔小柯晃了晃,“苗苗姐,你可比我好多了,你知道吗,我现在有家不能回,家被坏人抢了,坏人……我要努力赚钱,打跑坏人……干杯!” “有人敢抢你的家!?你等着,我去叫人……不对不对……我去叫我哥……也不对,我哥被关起来了,我见不到……” 时青墨嘴角抽抽,陶望明明是被关在军事化的学校,在她这个妹妹嘴里,好似进了监狱一样…… 忍不住怀疑,今儿这决定是不是错了? 眼前这几位,酒品也实在吓人。 就连一向乖巧的殷想想,都抱着麦克风唱着歌,而且还是悲情歌,听得那抱头痛哭的二位越发的恐怖。 最要命的还是她身旁的王雪和梅云蔚…… 她怎么都没想到,一向大家闺秀气派的梅云蔚竟然还有如今这一幕,死活抱着她的手臂不撒手,非要坐在她与宁明月中间,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这红的诡异的脸让她都觉得瘆的慌,若是个男的,也许早被她扔了出去。 这梅云蔚,想起她平日里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现在还着实是不好下手。 王雪更厉害,只见着她挺直腰板坐在那里,手中一杯接着一杯,一边喝一边道:“表姐,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可怜,你别说话……其实我知道,我的确很可怜……” “表姐,你是我表姐真好!以后没有人欺负我,只要我自己不傻……” “表姐,最近有个男人追求我,但是那个人不知道从谁哪里听到我以前的事,就开始看不起我,甚至当着很多人的面侮辱我……原本我还想着也许可以试着接受的,没想到会这样……” “将来我王雪看上的人,一定要知道却不在乎我的过去,我不要有钱人……” …… 一句句说完,过了一会儿,手中动作一听,只听“咕咚”一声,挺直的身子直愣愣的栽了下去,昏睡。 凌乱的场面,实在是不忍直视。 无奈之下,这半夜,时青墨只能一个个的派送,好在梅云蔚有梅家的司机陪着,压根不用她操心。 至于其他几个,就近选了个不错的酒店,暂时有明月出面照顾。 她可是说过要回安家的,现在自然会说到做到。 而此刻,安老爷子怒气冲冲。 果真是个没规矩的丫头! 他可是特地派人去打听了,她根本不在学校,甚至这么久以来,压根就没有住校过!至于住的地方,根本没人知道,不仅如此,听说今天与朋友一起出去玩了! 现在都已经过了凌晨,竟然还迟迟不归,恐怕那朋友是哪个野男人吧! 他忍她胡闹可是有限度的! 老爷子样子凶狠,面前摆着的却是一份解酒汤。 “老爷,三小姐回来了……”又过了许久,管家终于进门道。 安老爷子拳头微攥:“将这个端下去热一下再给她送过去,记得,可以示弱一点,无论如何都要让她将东西喝下去……” 管家顿时应了下来。 时青墨的房间,是整个安家最为偏僻的一个,以前更是一个没人要的仓库,阳光也不充足,屋里的布置更是简单到可怜,就算是如此,这样子也比前世还强上许多。 没过一会儿,敲门声响起,时青墨毫不在意直接开门,却见管家端着东西道:“三小姐,我们老爷说了,白天是他冲动了,以后小姐在家里绝对自由,不会有任何人干扰您的生活,老爷猜测您在外头应该喝了酒,因此特地让我给您送上解酒汤,还请您慢用。” 管家说完,立在一旁,似是等着收盘子。 时青墨看着那所谓的解酒汤,笑了笑。 小手段,老爷子太看得起自己了。 端起这解酒汤,在鼻头闻了闻,更是嘲讽,不过是个难以测出的慢性毒药而已,就以为天衣无缝?医术可是她的老本行! 这药的确要了不要人命,不过第一次喝下去之后,往后便会有些上瘾,若是一天没尝到带有这药的东西,便会浑身难受,提不起精神,但这药若是连续喝了七天,那往后神智便会有些障碍,简单的说,虽然不会成为傻子,但几乎是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没有任何自主姓,与傻子不过是一线之隔! 这老爷子,想让她当一个只有容貌没有脑筋的活死人! 面上,不过是轻描淡写一点笑意,时青墨却直接喝了下去,完全没有任何犹豫。 而那一滴不剩的样子,更是让管家心头一喜,连忙端着碗走了出去,时青墨用精神力一探,果然,人已经前去书房汇报。 轻声哼了哼,丝毫没有在意,这自以为是的人向来都不会有好下场。 当夜,有人欣喜有人悲。 老爷子是喜,但有两个人却是悲。 第二天一早,安云娇与安云霄迟迟不醒,佣人更是前去瞧了瞧,看到那二人的时候,却是彻底傻了眼。 鼻青脸肿,面上鲜血纵横,着实吓人!   ☆、第一百三十章 抢夺 那兄妹二人此刻哪里是熟睡,明明是早已晕了过去! 床上、地上凌乱至极,本就已经一无所有的屋里更加的凄惨,尤其是那安云霄,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竟是被人塞进了衣柜里,整个人都蜷了起来,看上去可怜至极。 这昨天便已经有过一次如此诡异的事情,却没想到今天竟然还有! 一时间,所有人惶惶不安。 眼下,时青墨下楼之际,这安家的人瞧着她的态度可都变了许多,尤其是那胆小的安明岩这个大伯,更是缩着头,生怕下一个会轮到自己。 对老爷子来说,时青墨可以利用,可现在在他们的眼里,这个时青墨现在就是个灾星! 自从她来了以后,整个安家就没有安生过,甚至以她的身手,以后还要担心她继续对他们动手! 今天是安云霄与安云娇,那以后呢? 若是惹了她生气,会不会某一天再也睁不开眼睛! 虽说找不到任何证据证明是时青墨动的手,可这一切都是从她出现开始,除了她,不可能有别人! 时青墨一脸轻松的下楼,那客厅,一双双目色投了过来,带着谨慎与小心。 “小墨,你初到安家,大伯也没什么贵重的礼物,这快玉原本是要送给云霄的,现在看来,还是给你更合适……”安明岩道。 而那安明川同样不示弱,更是连忙拥了上来,手中拿着一份礼盒,显然要比他那大哥安明岩的礼物要贵重的多,毕竟这安家里头,安明川还是颇受老爷子喜欢的。 “小墨,这是二伯给你的,小小心意……” 说着,更是打开了礼盒。 时青墨一瞧,面色一笑。 不得不说,这安家二伯倒是舍得,送出的同样是玉石,但比起那安明岩的,质地好了更多! 安云娜那心机可以说是安明川的进化版,永远都不忘踩着自己人爬上去。 时青墨嘴角微翘,伸手将东西拿了下来,直接道:“既然这样就多谢二位了……正好我最近准备去参加一些慈善活动,正缺几样能送得出手的东西。” 玉石而已,空间里头多得是,眼下她最不缺的就是这些财物! 安家的东西,在她看来,脏! 不知是践踏着多少人的尊严甚至性命才换来的! 时青墨话音一落,只见那安明岩与安明川面色一白,满脸肉疼。 到底是乡下丫头,连这东西的价值都不知道!这其中任何一块玉石若是卖了去,都够平常人家一辈子的生活开支了! 她倒好,竟然想去捐了?! 他们安家不是没有做过慈善活动,但是比起其他家族,可从来都是最少的,就算参加,也不会用这么贵重的东西! 不过,此刻着实是不敢得罪这时青墨,尤其是看着她那轻飘飘的态度,只觉得若是他们开口表达出不满,这明天早上,从床上爬不起来的就是他们。 老爷子也真是的,带谁回来不好,偏要带这么一个祸害! 众人哑巴吃黄连一般,一个个目送着时青墨出门上学,甚至那长辈中,都不曾有人如此对待过晚辈,比起自己的亲生儿女都更加的殷勤! 唯独老爷子,一声不吭。 他在等。 这时青墨昨天晚上才中了毒,等七天之后,效果才是最好的,到时候,不怕她闹腾,甚至,就算她想闹腾,也是不可能的了。 眼下,且就忍着吧。 七天之后,这家中缺少的东西再一一添上就是。 时青墨有意在安家呆着,如今更是每一天都照常“回家”,而每次她一出现,这周围都会变得静悄悄一片。 甚至一连几天,这安家东西接连不断的丢失,甚至人也被接连不断的殴打。 除了安家的子孙以外,就连管家也不例外。 这几天时间,几乎是他们所有人的噩梦,都有些怀疑,是不是他们猜错了! 之所以如此说,却是因为除了殴打之外,这安家几日以来,一直会多一些外人。 多是一些妖娆可人儿的小姐,而每一个都与安明岩或是安明旭有些见不得人的关系,这些人平日被藏得严实,可现在却一一浮出水面,闹得整个安家人心散乱,甚至这后两天,用不着别人动手,安明岩与安明川那两个年纪不小的大男人都被自家老婆折磨一番,哀声连天…… 直到七天之后,老爷子才松了一口气。 当时青墨再一次喝了那加量的毒药之后,彻底安心,更是将时青墨叫到身前,吩咐道:“三天后有一场竞拍会,你陪我去,到时候我会告诉你谁是我们安家的死对头,你用些办法将他的投标价格套出来……” 时青墨心中冷然,可面上却没出声,甚至还配合的点了点头。 老爷子更是高兴,这丫头长着这么一张祸国殃民的脸,若是不用可就可惜了! 而且他那死对头本就好色,这一次,有这丫头出马,那金矿必然落入他手,要知道前些日子拜这时青墨所赐,那些重要文件丢失,导致公司损失很大,如今也只能接着这个机会弥补了! 老爷子笑容满满,又寻了一沓资料递了过来,那资料上多是一些这次应该会参加投标的商人名单,这其中,老爷子要让他记下来的,无非就是那个死对头。 不过若是老爷子细心一点也许会发现,那一沓资料里头,却有一个新的炎玉珠宝公司存在,只可惜,老爷子虽说心机深沉,可这么多年以来,在珠宝行业,也是高傲惯了,就算注意到一个新的公司,也不可能多想。 毕竟,不可能有小公司有那么大的财力买下那样一个金矿。 而老爷子不知道的是,早在时青墨没来这京城之前,就有过一个商业机密的任务奖励,如今,老爷子的价格早已被她摸得一清二楚,最终结果根本不容置疑! 这次的竞拍大会,老爷子是志在必得,带出门的人除了她之外,便是安家华玉珠宝的高层。 而这三天时间,老爷子虽说见到时青墨的时间并不长,但每一次老爷子说的话,时青墨多是干脆应下,更让他彻底坚信是青墨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 直到当天,这人流复杂的地方,老爷子却指着一个男人道:“看到那个人没有,跟着他出去,不论你什么办法……” 话说到一半,扭头一看,却见时青墨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离开了身边,压根不知去向! 不过老爷子虽说心中怀疑,可一想到之前早已经提醒过时青墨,眼下又安心许多,甚至收敛那丝怀疑之后,还有些高兴。 那丫头之前再嚣张又怎么样?现在不还是乖得像只猫一般! 现在不过就是让她去套话而已,这往后等找到了她最大的价值,到时候她依旧还要听他的! 老爷子一脸满意,准备迈入那会场,只不过走了几步却突然顿了下来,目光转向附近一个男人的身上。 顿时,面色黯然,更是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 “云翰,你怎么过来了?”老爷子一见安云翰便直接说道。 却瞧着,短短三个月的时间,这安云翰却是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越发的成熟稳重,甚至这身上带海蜇一股成功人士的气息,张扬的性子内敛的气质,配合的天衣无缝。 而他身边,更还有一人,这人一副金丝眼睛,看上去儒雅而沉郁,自然是路天朗无疑。 这些日子,路天朗一直被时青墨派去帮助安云翰。 这二人配合之下,可是在这短短时间之内,将公司发展的十分顺利,没有遇上任何阻碍! 眼下,安云翰看着老爷子,却是一副自信与嘲讽。 若是以往,面对自己的亲爷爷,他多少还会有些恐惧,毕竟老爷子这财力,并非他可以比较的。 可是现在,有时青墨这个神秘的堂妹在,如今的他,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可以任由着老爷子拿捏的普通人! 安云翰扫了老爷子身后那些高层一眼,却是笑道:“爷爷能来我就不能?” “云翰,爷爷早就告诉过你,只要你回家,我会给你最好的资源,既然你现在人来了,那等会儿就与我一起进去好了,往后就在公司里任职,不过如果这样的话,那从今天开始,你就得听我的话,你母亲的事不许再提了,怎么样?”老爷子训诫道。 此话说完,安云翰满面嘲笑。 他若是想去安家的公司任职,又何必要等到现在!? 老爷子可真是一如当初那般霸道、自以为是,真以为这天底下有缘不会有人能与他作对!? 他安云翰的确是不够资格,可时青墨呢! 想当年他拆散三叔三婶,害得小妹才出身便送给别人抚养,甚至他还知道,当年三叔去世之时,还曾临终托孤,他倒好,但是应下,后来却装作一无所知,对待自己的亲儿子亲孙女都能这般,他怎么可能还会觉得他这个老人值得跟随? 更何况,当年母亲去世时时何等凄惨他虽然没有亲眼见到过,但却有人一字一句转述过! 他从不敢想象,一个千金小姐,最终会劳累忧郁致死! 这一切,都是老爷子所害! “老爷子,您怕是想多了,我安云翰以后没有爷爷,没有父亲,又怎么可能去你的华玉珠宝工作!”安云翰冷哼道。 老爷子脸色一暗,这么多公司员工在,他竟然如此放肆,说出这话!? 顿时,低沉着脸,又不善的说道:“既然如此你还来做什么!不肯努力付出,却还想当我的孙子?你也年纪不小了,这种厚脸皮的想法也配有?我告诉你,想要回安家,你就得听话,否则,就算是你饿死在外头,我也不会可怜你一分一毫!” 这话一说,安云翰扬眉一笑。 “多谢老爷子教导。”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笑道:“老爷子这么自作多情的人现在可是不多见了……” “我安云翰,今儿可不是来认亲的,而是来竞拍的,当然,确切的说,这一次,我是代表炎玉珠宝前来,是华玉集团的竞争对手……” 安云翰以前也是个做生意的,性子沉稳,不喜言笑,但这段时间以来,公司的各方面细节都需要与时青墨商谈,所以二人没少打电话抑或是见面交流,一开始安云翰还能维持那份镇定,可时青墨却是个绝对毒舌的人,尤其是谈正事儿的时候,更不会对他太过婉转,导致这么三个月的时间没少受打击。 不过一来二去,被时青墨如此淬炼之后,这脾气也改了不少,甚至这口才都涨了几分。 毕竟时青墨提到的问题,从来都是一针见血,一开始,这安云翰也许只觉得自己那个妹妹只是有的是钱,但是现在,却早已被她的实力折服,年纪虽轻,可那远见却从来不短,若是连她那中肯的意见都接受不了,往后何谈大事!? 此刻,安云翰一副铮铮铁骨的态势,那眉目之间甚至带着几分调笑,完全没有给自己的亲爷爷面子。 甚至不知道安云翰的人也许还会以为这一老一少是死对头。 老爷子身子微怔,看着安云翰递过来的名片,当看到“炎玉珠宝”这四个字的时候,更是怒气冲冲! 这场竞拍大会,是不可能针对一些小公司进行,能来的绝对都是有实力的,不过当然,哪怕是有实力的公司,也未必有竞争力,一座金矿,没有足够的流动资金根本拿不下! 这个炎玉公司他曾瞧过一眼,不过就是个才建立不久的新公司,本以为是谁家的亲戚,走的后门…… 却没想到,自己的亲孙子,竟然是这炎玉公司的副总! 安副总…… 为了一个才建立的破公司,竟然放弃了他提供的大好机会! 如此也就罢了,这个炎玉公司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与他华玉相争,竟然还敢在他面前如此逞强! 老爷子神色僵硬的脸突然一松,将手中的名片一撕,冷笑道:“真不愧是我安裕华的孙子!有魄力!不过……你终究年纪好小,恐怕不知道这世道人心叵测,一个新公司的副总职位竟然都能让你这么自以为是,以后也不会有太大的出息!别怪爷爷我没提醒你,珠宝公司不比其他,这种小公司,我想让它今天倒,它就不可能留到明天!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要是识相点,就当场辞了这副总的职位,我还能让你与华玉的高层们一同进出,往后我打下的大好江山,你有资格继承,可若是还执迷不悟……哼哼,等我将你这破公司毁了之后,就算你跪着求我,也别想回到安家来!” 他三个孙子中,云霄是彻底毁了,这云翰倒是有几分实力,不过在他看来,毕竟和他不是一条心,如今骗他几句倒是可以,但将来,他绝对不可能成为安家的继承人! 他就不信,云翰这孩子能舍弃安家继承人的诱惑! 老爷子信心满满,但安云翰却依旧是嘲笑连连。 安家算什么? 以前的安家在他眼中若是一座大山,那么如今,不过一片土丘而已,说铲就能铲了! “你的华玉集团将来还是带到棺材里去吧,我可不感兴趣……”说完,带着身后一群人,竟是直接从老爷子的人中穿插走过,一个个傲气凌然。 老爷子暗暗咬牙,更是暗骂道:自以为是! 一个小公司,真以为能抢到这次的开采权? 这就算是他这华玉集团得不到,也轮不到他! 老爷子一脸的不悦,但自信却依旧,没过多久,也同样走了进去。 这次的金矿竞拍,一切都是暗地里进行,别人所开的价格完全不知道,竟拍下来的是整座金矿,至于以后开采方面,则由得到金矿的公司再次招标选择下一层公司进行开采。 所以眼下,要的并不是最低价格,而是最高,相当于一次性的拍卖,能不能将金矿弄到手,要看自己够不够心狠,有没有那样的魄力。 当然,与此同时,这金矿其他方面的数据也必须准备好,甚至包括得到这金矿之后的各方面准备,虽说没有开采权复杂,但也足够让所有人都屏气敛息,小心的等待。 老爷子自信满满,毕竟这一次前来参加的竞争的,也只有一个公司能与安家相提并论,便是他让时青墨去勾引的敌手。 只不过那个贱丫头,这都已经开始了她竟然还没有出现! 好在,他对对方的个性了解的很,这金矿,他绝对不可能出太高的价格…… 至于安云翰所处的炎玉珠宝?哼,就当是让他学个教训吧! 一群人坐在会场,安静等待,而各方面的细节汇报结束之后,又过了许久,却见那会场的大屏幕终于响起了声音。 那电子屏幕上红色的字体鲜艳至极,所有人都认认真真的看着…… 然而,当结果出来的那一刹那,只见老爷子身子一抖,不可思议的站了起来! “033号……” “怎么可能?这是哪家公司!竟然出价五十亿!”顿时有人震惊问道。 那金矿含金量虽然不错,可若是出价五十亿那就基本没有赚头了! 要知道,买下这金矿之后,还是需要其他成本的,这五十亿可比别人高出太多!哪个傻子竟然轰然抬价!难不成是要买下矿山眼睁睁的看着不用吗? 此刻,老爷子傻眼盯着那编号,而其他人各个都被这价格惊了一番,要知道,这个价格,比多数人的出价多了近二十亿,简直是可怕! “是炎玉珠宝!” 突然,会场中不只是谁说了一句。 “炎玉珠宝是哪个?怎么没听过?” “这不是一个新公司吗,怎么又这么大的资金链,难不成是什有什么后台……” …… 下一秒,老爷子目光一紧,气的发颤!安云翰!多三亿,竟然只比他多了三亿! 这个金矿他早就盯上了,如果他猜的没错,这金矿的回报可比别人想象的要多!按理说,不可能有人比华玉出的多……这个安云翰,怎么会……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大跌眼镜 老爷子瞪着眼睛,那目光更是从未从安云翰的身上离开过,甚至好似要将他剥皮挖骨一般。 安裕华向来自负,尤其此刻他输给的确是自己的孙子,还是个不受宠、早早离家出走的孙子!这要是传了出去,他安裕华的老脸怕是都要丢尽了! 更何况,安云翰这公司只是一个刚出头的新公司而已,太过突然了! 若是今日赢了竞拍的人是他那死对头也就罢了,毕竟对方的资产与他旗鼓相当,他安裕华顶多是郁闷一点,但这结果却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 老爷子一副气鼓鼓的样,一想起最近这接连不断的霉运,更觉得窝囊,看着安云翰的样子,也越发的不顺眼起来。 “云翰!你和你那上司商议一下,我愿意比你们给的价多一亿,那金矿卖给我们华玉集团!”老爷子咬着牙道。 安云翰面色绝对的天然无辜,却是一脸的不理解,笑道:“老爷子,多一个亿能买到那金矿?您手下的人早就勘测出来,那金矿远不止表面那样简单,它的价值莫说是五十一个亿,就是乘以二,恐怕也不止,否则您以为我们炎玉为什么要比您多出三亿?不过就是看在占了便宜的份上,要不然……莫说是多三亿,就是多三千万,也是不可能的,您恐怕是不知道,我的老板脾气古怪而且抠门的很,她若是想赢,是不愿意赢得太漂亮、太风光,这一次,我是磨破了嘴皮子才让她大方一点,否则,今日的结果,我们的出价只会比你的华玉集团多出一个数。” 说着,安云翰竖起了中指。 这心里更是高兴。 他离开安家这么多年,一开始的时候,老爷子并未将他放在心上,甚至对他嗤之以鼻,直到他在玉石这行业做出了名头,老爷子才开始打他的主意,自此以后,更是再也没有一天的安稳日子,几乎时时刻刻都要提防着老爷子的人陷害,这么久以来,提心吊胆,经受各种打击,甚至失败数次,这么多的窝囊气,直到今天才彻底的还了回去! 安云翰那动作,无疑让老爷子感觉到一股耻辱袭来,再想到他说的话,顿时时怒意更胜! 什么叫只会比华宇集团多出一个数?难不成他们早就知道他华玉集团的出价!? 不可能! 公司上下所有人都知道他对这次的竞拍看的有多重,除了身后几个公司高层,是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那个数字,就算是他那儿子孙子都完全不清楚! 既然如此,这安云翰又怎么会这么说? 老爷子心中百转千回,脑中想象着无数种可能,可无论怎么想,最后还是归于一点。 有内鬼! 除了这个,不可能因为其他! 他华玉集团早在这金矿要进行竞拍的多半年以前就曾偷偷派人前去勘测,用的是最好的设备,最有经验的人,一遍遍的将那些数据确认过无数次,才得知这金矿与表面体现出来的差别,外人根本不知道,其他公司就算要出钱,也可能用太高的价格,这个炎玉公司竟然比他的价格高出三亿,那就只有两个原因,要么就是那大老板脑筋不正常,要么就是早已知道金矿的秘密,甚至就连他的价格都一清二楚! 老爷子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后背微凉。 他身后站着的那些人,都是这么多年以来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在他眼里,各个极为可信。 更重要的是,他手里握着他们的把柄,因此,这些人,几乎不可能背叛,甚至要在他们这些人中找出背叛他的那一刻,困难的很! 老爷子心神有些混乱,但眼下,还是以金矿为先。 他的华玉公司最近本就受到一些创伤,这个时候再损失了这座金矿,对他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你老板是哪一个,我不和你说,让她来和我谈!要多少钱,我们华玉集团出的起!如果只是因为你想坑我一笔,那我想你已经做到了,但可要适可而止,这金矿在我手里是生财的工具,可在你们这些小公司的手里,可就完全不一样了!这么多的钱都用在买金矿上,你们还有什么能力开发!?”老爷子又道。 多一个亿不行,那十个亿呢?二十个亿呢? 虽说这价格超出了原本的预计,恐怕引起不小的负债,可眼下,这座金矿,他是非要不可! 空气中,带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氛,老爷子目光如炬,虽说已经年迈,可看上去那气势却丝毫不输年轻人,气势震撼人心。 只可惜,这样的气势,对于其他人来说也许还有些威严,可在安云翰这里,却只觉得不过是装模作样而已。 他安裕华做了那么久的上位者,自以为掌控着一切,如今就要告诉他,这天底下他掌控不了的东西多了去了! 安云翰内敛的神色上流露出一股神秘的笑意,“老爷子要见我的老板?可真是奇怪了,您不是见过吗?现在何必和我装傻向我要人呢?” 见过? 老爷子眉头一皱,这个炎玉公司的老总是他认识的人? 不可能?不可能有儿认识的人在他身边如此悄无声息的成立一个公司,甚至他认识的人里头,虽说多是一些商人,可那些人不可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的流转资金! 老爷子努了努嘴刚要说话,却见时青墨不知从什么方向走了过来,满脸笑意。 顿时,眉头皱的更紧。 这个死丫头,之前那么久都去哪了?让她办的事儿恐怕根本没有听进去!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老爷子神色一转,目光从时青墨身上离开,看着安云翰又道:“云翰,你以前不是最喜欢你三叔的吗?她是你三叔的女儿,就是你的小妹,你要是听爷爷的话,那往后爷爷不会亏待你们俩的……” “青墨,过来叫人!”老爷子又道。 时青墨走到跟前,看了安云翰一眼,却是配合的叫了一声“大哥”,而安云翰那神色顿时温柔了几分,让老爷子心中浮起一丝欣喜。 这是他的孙子他怎么可能不了解? 安云翰重情义,他年幼的时候,他那三叔可没少照顾他,现在明旭的女儿在这里,多少有些作用! “老爷子恐怕已经将金矿拿到手了吧?可真是恭喜。”时青墨嘴角一扬,却转身对这老爷子道。 老爷子脸色一黑。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就是这么不讨喜! “你懂什么!一边站着去!我和你大哥谈事情呢!”老爷子气道一声,又向安云翰问道:“你说的老板我见过?什么时候?” “老爷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您虽说是长辈,可对我们炎玉公司的老总这么不客气,我们炎玉所有人,可都是要不高兴的……”安云翰阴阳怪气的说道。 话音一落,老爷子甚至他身后的人都糊涂了。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在哪里? 这场竞拍会已经结束了,现在其他公司的人也早就离场,剩下的人也不多,都在这里,难不成他是说那位炎玉老总就是他们中的一个? 老爷子一脸的不解,转头看了看那些跟着自己过来的人,目光中带着浓浓敌意。 甚至就连那些高层之间,也都是互相看着。 这一次的竞拍本就奇怪,该不会他们之中,早有人偷偷的自立门户,甚至在潜伏在里头做内奸吧? “安总,不是我……” “也不是我……” …… 面对安裕华那杀人一样的目光,后头的那些高层各个摆手以证清白,他们的利益可都是和华玉集团牵扯在一起的,怎么可能做出什么对不起华玉集团的事情? “怎么,老爷子在找我?”时青墨轻笑一声。 安裕华眼皮一跳,那眼神好似冰刀子一样甩了过来。 “你?”声音微扬,神色怀疑。 不可能是这个丫头。 她才多大? 而且她一直以来都在元青市境内一个小县城甚至一个小村子里,哪有那本事折腾珠宝?恐怕在来京城之前,连真正的饿珠宝都没见过!又怎么可能会建立一个公司! 更何况,他安裕华几十年前便是白手起家,奋斗近十年才有起色,几十年之后才成如今这般,她一个丫头,不可能有那么多的钱财去经营公司,更不可能有那样的头脑…… 只是,老爷子心中虽然这么想,可也同样有些不详的预感袭来。 刚刚,他也只是凶了时青墨一句而已,除了她没有别人了。 老爷子面色纠结,却见时青墨星眸微敛,轻轻一笑,“我本想着安家不缺钱财,明知道那金矿价值不菲,理当再高价一点才对,却没有想到,老爷子这么抠门,我这才只多了三亿而已,你们竟然依旧没比的上?我有心让步,您却这么客气,可真让我受宠若惊。” 时青墨笑容清然,好似一缕柔风,可却莫名让人心中一凉,反而有些恐怖。 就连老爷子自己,都觉得心中一颤。 这个时青墨,看不透! 真的……是她? 这炎玉公司,竟然是她和云翰两个人的? 老爷子身子抖了抖,根本不敢相信! 不过,下一秒,却见老爷子一脸的认真,盯着时青墨问道:“炎玉公司的老总真的是你?” “不行吗?”时青墨笑容淡淡回道。 不行吗?当然不行! 一个丫头,凭什么做一个公司的掌控者! 在场这么多的人,多是奋斗几十年才有如今地位,而她,一个丫头,有什么资格凌驾于别人之上? 却见老爷子面上的皮都紧绷起来,沟壑的脸狰狞而恐怖,盯着时青墨许久,却是突然道:“好,真是我的好孙女,想当初我给你本钱,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创建了一个公司,不错,不过你不该瞒着爷爷的……从今儿起,你这炎玉公司还由你管,只不过整合进华玉来,成为华玉的子公司,那座金矿交给爷爷来处置吧……” 老爷子怎能容忍?只不过好在他早已给时青墨下了药,眼下就算她心里在不乐意,有那药效在,这时青墨不可能还有那么强的自主意识。 时青墨忍不住笑了笑。 她不是第一次见到厚脸皮的人了,但还是头一次见到年纪这么大,脸皮这么厚的人。 他安裕华给的本钱?可笑! 他知道这炎玉公司花了她多少资本吗?又知道炎玉公司如今有多少产品吗?却口口声声将好处拦去自己的身上?甚至还想着将她的炎玉公司拉拢回安家?简直是做梦! 真以为他下的药有用吗? 时青墨笑了笑,一副配合的样子,然而没过几秒,却开口说道:“我回安家不过才短短十天多而已,不知道老爷子是什么时候给我的本钱,竟然能让我创立炎玉?还想将我的东西整合进你的华玉集团……老爷子真会说笑,我炎玉虽说刚刚崛起,可这资产也不比你华玉要差,你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甚至还有这五十亿的金矿都想要,空手套白狼?恐怕这天底下再也找不到比老爷子这么没脸没皮的人!” 此话一说,老爷子大为不解! 怎么会这样?按理来说,这时青墨应该没有多少主见,任由着别人拿捏才对! 可这样子为什么却像是一切正常?甚至依旧与前段时间一样的锋芒毕露!? 难道是安云翰提前给她灌输了思想?不可能,毕竟就算如此,时青墨现在的状况也只是一个傻子一样的人,神智很容易受到影响,别人说的话,会很轻易被改变而已…… 这段时间以来,老爷子对自己做的事情可谓是相当自信,毕竟时青墨喝药的时候,是他和管家都亲眼瞧见过的,甚至那药的份量更是比正常还要多了几倍,眼下她不该是这种表现! 难不成这丫头真的如云娇那丫头所说的那样,是个医师? 但这同样也说不过去啊! 一个医师而已,十几岁的年纪,能有什么本事? ! 那药没有什么古怪的气味,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发现,就算被发现,可她已经喝了,解药也不是那么好找的 “时青墨,我再说一遍,以后炎玉就归华玉集团了,你的金矿,也交给我!”老爷子低沉着声音,又道。 如此*裸的索要,让别人大跌眼镜。 当初安家那宴会闹得沸沸扬扬,作为华玉集团的高层,他们自然也都知道老爷子多了个孙女,既然如此,他这孙女的公司就不可能是老爷子出的钱,可现在老爷子竟然这么厚着脸皮开口要? 不得不说,就算是他们,都觉得有些丢人。 这对方可只是一个小孩子! 还有那金矿,明摆着是他们输了,就算想要,也该出钱才对…… 时青墨面色一冷,那股气势却丝毫不弱,直接道:“老爷子这么喜欢白要别人的东西就该去路边乞讨,我时青墨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人!想要金矿,自己去挖,我的东西,绝对不允许你安老爷子触碰一分一毫!另外,麻烦老爷子下次改个口,不要这么继续自称是爷爷了,我嫌恶心!” 说完,时青墨利落转身准备离开,走了两步,却回头又说了一句:“忘了告诉你们了,从今天开始,炎玉无处不在,请老爷子做好准备。” 此话,听得别人一头雾水。 什么无处不在!?根本不懂! 却见,老爷子此刻已经气得发抖,直到这一刻、这一秒他才发现,自己是被耍了! 什么破药,根本就是假的! 甚至现在他可以肯定,时青墨早就知道那药的猫腻,所以这几天才会这么的听话,装的好似药效发作一样! 可恶!这个孽种! 老爷子怒火滔天,瞧着时青墨与安云翰带着一帮众人离去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甚至多少年也未曾有过今日这耻辱的感觉,若是可以,他更是恨不得将这时青墨的头拧下来,吃其肉,喝其血! 一而再,再而三! 这个时青墨,简直就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胸口一股闷气袭来,老爷子只觉得天旋地转,可是瞧着那还未走远点的时青墨,却是生生忍了下来,双拳紧攥,那苍老的皮肤之下,甚至都能瞧得见凸起的血管,看上去好似随时会爆裂一般! 甚至,当时青墨的脚迈出这竞拍会场的那一刻,老爷子嘴里顿时喷出一口鲜血,直接倒了下去,一阵慌乱! 而时青墨此刻,精神力感受到那会场的情况,满意一笑。 “小妹,怎么了?”安云翰哪知道情况,对时青墨的笑意有些莫名其妙。 他这小妹,脾气可不是一般的怪,他也是今天才知道,这段时间以来,她竟然一直都住在安家,与虎谋皮! 老爷子向来阴狠,对不服管教的人可都是从来不手下留情,也亏得她能在安家安然无恙的出来,甚至知道今天才让老爷子知道她一手创建了炎玉! 他几乎可以想象,老爷子那等不容别人反抗的脾气,一旦知道时青墨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出这事儿,会有多么生气! 甚至,恐怕不止是生气而已! “大哥,这炎玉的广告明天应该都能出来了吧?”时青墨并不提老爷子的情况,只是问道。 这炎玉公司早就在洽谈各种业务,而且一个好的珠宝商,不可能只做自己的声音,不在乎大众的眼光。 她要的,不是平平淡淡的展现在大家面前,而是一鸣惊人,让人永世不忘! “你放心吧,媒体那边已经准备好了,还有各大商场的展示牌、大频幕,从明天开始都会是我们炎玉的广告,另外,明天我们在京城的三大店面明天开始也正式针对大众。”安云翰道。 这世上怕是再也没有人敢有这么大的魄力,还未开始赚钱便已经花钱如流水。 一开始时青墨给的那些钱,早已消耗光,但是她却像是个无底洞,不是拿出什么昂贵的宝石抵价,要么就是直接拿出数额恐怖的现金,简直就是变态。 这安云翰眼下还根本不知道时青墨的墨氏集团,若是知道,恐怕也不会如此惊讶。 当然,墨氏的经营还是需要流转资金的,时青墨如今的钱,并非全部从墨氏而来,实在缺钱的时候,多以雕刻、医术赚钱,要么则是将空间里的那些玉石拿出来,让徐老头帮忙寻找合适的买家,那些东西,一个个都价值不菲。 所以这炎玉公司看似没有真正的营业,实际上如今的消耗中,很多都是宝石贩卖而来的资金。 “代言人找到是谁?”时青墨拧着眉头又问道。 “按照您的意思,三个系列的产品,找了三个人做代言,赤炎之城系列选的是热歌女王,命运之源系列邀请的是目前最受欢迎的一位新晋演员,至于最后的终其一生系列则是找了一位争议最多的前辈……” 炎玉珠宝也只有这三个系列,主题围绕的是三个故事。 其实这个故事也很普通甚至还有些狗血,但向来,一些狗血的故事反而更让人心生涟漪。 赤炎之城,围绕的是一种火热的爱情,飞蛾扑火一般,不过这个故事的女主角,坚强而让人心疼,爱便能毫不犹豫的爱,若得不到回应,即使不舍毫不犹豫的抽身,干脆而果断,是一种与众不同的烈性!主要则以红宝石以及其他代表热烈爱情的红宝石为主。 命运之源则平淡许多,简单而平凡,需要的代言人也要清纯温和,为主的则是钻石一类。 至于最后的终其一生,最为复杂,代表着人生,有种独特的神秘感,有悲有喜,如玉石一般,火红如血玉,幽暗如墨玉,尊贵如帝王玉,干净如玻璃种,所以,这一系列的代言人,要求也最高。 安云翰又将这三人的仔细情况说了说,时青墨对这最后一人,却是最为满意。 那位娱乐圈的前辈一生最为神秘,曾贫穷如乞丐,曾富有过豪商,却曾为男人一掷千金,为报复癫狂,到最后,一无所有,却又曾在各种节目之中坦言,如今才是她一生最安静开心的时候。 所以了解这些之后,时青墨没再多说什么。 这三个系列的产品,都将在明天开始发售,每一类型中,都有她以“寸墨”之名设计的款型,当然,其他的还是请了一些著名的设计师,阵容也是绝对的强大。 而眼下,当这场竞拍结束,当时青墨点头首肯之后,安云翰开始了下不动作。 几乎是一天之内,各大设计师、明星以及媒体突然之间有了统一的动态! ------题外话------ 下章有老爷子更气的时候~   ☆、第一百三十二章 无处不在 而安老爷子当场气晕之后,更是被人手忙脚乱的送去了医院。 虽说这老爷子老当益壮,可毕竟已经是六十多的年纪,这么一气之下,更是元气大伤,整个人看上去都老了许多,更重要的是,这老爷子入院醒来之后已经是第二天,前来探病的公司高层,更是各个面色古怪! 这华玉集团,在这京城珠宝行名声极为响亮,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将能拿下那座金矿,然而结果却不尽人意,而这消息在今日已经被各大媒体披露,炎玉珠宝的名声顿时打响。 不过,几乎所有人都有些怀疑,毕竟在这之前,谁都没有听到过关于炎玉珠宝的任何消息,根本不清楚这个珠宝公司是如何出现的,甚至根本无法想象,一家公司怎么可以在如此诡异的出现,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当然,更让老爷子接受不了的事情还在后头。 这一夜之间,不知变换了多少事,一早,炎玉珠宝的广告占据了各重要的位置,这广告位要花的钱都是一笔不敢想象的巨资,那时青墨像是不缺钱甚至是压根不在乎钱一般,每一个手段,都精彩的让老爷子恨不得吃了时青墨! 那三个代言人,最后一个神秘并不看重金钱,很少有人能请到她,而前面两位,可是他们华玉珠宝看上的人,甚至一个多月之前也曾找她们洽谈过,谁知道对方竟然直接拒绝,当时一直不明白其中原因,而现在总算是知道了! 竟然接了炎玉的代言! 炎玉究竟给了她们多少钱! 请了一个代言人就已经需要不少资金了,炎玉倒好,竟然一下请了三个! 医院里,老爷子盯着屏幕上的那三段故事一般的广告,咬牙切齿,就连手上的针头都拔了下来,身边的东西几乎都被甩在了地上! “孽种!孽种!”老爷子双目爆红,气喘吁吁,咬着牙盯着那公司心腹道:“现在外头对那个炎玉公司有什么反应?” 抢了他华玉的东西,简直是不可饶恕! 那心腹皱着眉头有些犹豫,毕竟现在以安总的身体条件,还不适合听这些。 “你说就是,我死不了!”老爷子又开口道。 华玉是他一手早就的,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气死! 这么一想,深吸了两口气,看上去比之前镇定了一些。 如此,那人才道:“那个炎玉公司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大一点,从昨天半夜开始,街头各大广告几乎都换成了炎玉珠宝,因为请的三个代言人都十分惹人注目,导致如今很多人对炎玉珠宝都比较好奇,而且……这炎玉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今天各大头条都与炎玉珠宝有关系……” 说白了,虽说这个炎玉珠宝才出现,可就像是很早便预谋好了一样,等着这一天惊呆众人的眼球! “安总,还有一件事……”那人支支吾吾说了一声,才道:“那个炎玉公司的三大商场,与我们华玉离的很近,而且今天全部开张,虽然是第一天,但是别人都传言说,她们的员工素质以及珠宝的品质都比我们华玉强,吸引了很多顾客,甚至还有不少豪门世家的人前去捧场……” “豪门世家的人?怎么可能?!时青墨才来京城不过三个多月,哪来的本事认识豪门世家的人!?”老爷子震惊的问了一句。 难不成是梅家帮忙? 不可能,那个梅云蔚目前还只是梅家继承人而已,一个小丫头虽说身份尊贵,可影响力并不够。 “都有哪些人去?”老爷子压抑着怒意,又问道。 “梅家、项家,另外和我们华玉公司有些关系的家族也都有人去了,除此之外,甚至还有一些平日难得一见的家族,不过看样子不如梅家和项家那般熟络……” 就算是如此,也足以让人惊心了。 老爷子惊讶至极,面上有些发怔,不知在想着什么。 他经营的华玉集团,努力了几十年,也才走到这一步,可时青墨才出现,就已经与华玉匹敌,这种速度简直是恐怖,而且,这京城盘根错节复杂的很,多少人想要讨好那些有财有势的富商都不可能,可那炎玉竟然能请得动他们! 不对,一定是有哪里不对。 安云翰怕是骗他的,那个炎玉公司不可能是时青墨的。 以时青墨的容貌,恐怕是勾引了那炎玉的老板,自诩是老板娘,才如此自傲! 老爷子咬着牙,心中想法已定,此刻,哪里还有心思在这医院耗费时间,当即便办理了手续直接离开,一路司机开车,却见炎玉的广告就连这路边的广告牌都不放过,似乎是故意给他看一般。 不过不得不说,老爷子这一回是真的气到了。 甚至特地去了一趟炎玉珠宝的卖场,却瞧见那门口人山人海,当然,那些人几乎不是为了珠宝而去,为的却是追星,今日三位明星正在这卖场内,这些人不过是为了一睹容颜。 相比之下,那华玉珠宝却清冷的很多,甚至还有华玉的员工特地请假去了炎玉珠宝,简直是为华玉丢尽了人。 老爷子这心里憋着一股怒气,整个人都阴沉至极,此刻更是明白了时青墨之前说的那句“炎玉无处不在”是什么意思。 他所到之地,几乎都是炎玉的广告,周边的人,几乎都在谈论这炎玉从华玉手中抢走金矿的事,甚至还有那炎玉的珠宝,都让人趋之若鹜。 各大著名设计师的产品,更重要的是,那些宝石品质着实都是上等,根本无法想象,那样的好东西则怎么会落入华玉的手中! 若非老爷子对自身小命极为珍惜,恐怕爱如今真要被气死过去。 而此刻,时青墨已经身处炎玉最大的卖场之中,如同一个普通人,看着那些钻石或是宝石等物。 “小姐,这一款是我们命运之源系列产品,戒身刻有十分复杂的花纹,独一无二,是著名雕刻师寸墨先生的作品,设计低调简约,十分耐看,这另一只可以送给您的男朋友,而且这一款的价格并不高……” 销售员介绍着,时青墨却是嘴角一抽,寸墨先生? 这款戒指看上去很普通,不过实际上,这戒指上头被她镌刻一些符文,不过毕竟这载体并非符石,所以不会有什么大作用,但如今她符典等级越发高超,多少还会有些细微的影响,所以这戒指减弱一些负面情绪的可能还是有的。 “爷喜欢这一款……”时青墨正瞧着,这身后却传来一道男声,幽幽说道。 时青墨抬眼一看,微微汗颜。 “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说一声?”时青墨抬手,又让人将戒指拿了出来。 元缙黎凑在她脸庞,面上浮现一丝宠溺的笑,看的那销售员顿时有些犯傻,只不过却见元缙黎抬眼瞬间,像是没瞧见别人一样,眼中完全只有时青墨一个。 销售员双手微抖,却是不由自主的将东西放在元缙黎面前,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顿时红了脸,连忙又将东西推到时青墨眼前道:“对、对不起……小姐,这款戒指真的很适合您,你可以试戴一下……” 时青墨倒是没有多说,这款戒指虽说是她设计的,但实际上并没有试戴过眼下刚伸出手,却见戒指已经被元缙黎拿在手里,慢慢套进指间。 完美契合。 元缙黎更是满意。 下一刻,同样伸出了手,完全是一副秀恩爱的模样。 时青墨有些无奈,不过还未小气到这等地步,只是刚准备拿起戒指帮元缙黎戴上,却见二人身旁多了一个身影,一脸的狐疑与惊诧,盯着元缙黎支支吾吾道:“元、元大少……您怎么来了?” 瞬间,只见元缙黎前一秒还笑容慢慢的柔和顿时僵硬下来,尤其是看着时青墨将戒指放回盒中的一幕,那气息瞬间冷冽。 感受到元缙黎那周身寒意,对方更是忍不住打了个冷战,顿时觉得有些不妙…… 他……该不会打扰元大少泡妞了吧…… 可是…… 这元少向来神秘,多少人想要见他一面都不可能,能在这炎玉遇上,他怎么可能不上前打个招呼?不过看元少这样子,该不会是压根不知道他是哪位吧? 顿时,一股幽怨与紧张袭来,那人更是缩了缩头,紧张的说道:“您、您继续……我什么……什么都没看见……” 时青墨嘴角一抽,元缙黎却是寒意依旧。 “打扰爷的好事,还想走?”元缙黎声音低沉,听的人头皮发麻,那人双腿一软,险些瘫了下去,不过这人显然知道元缙黎那古怪脾气,若是他今儿倒下去,回头没准能将他双腿废了。 “您、您的意思是……”那人都要哭了,他今儿是犯得什么邪,为什么要和元大少打招呼呢! 刚刚看到元大少那温柔笑意,他还以为元少心情不错呢,谁知道他竟然发飙了! 若说这京城惹不起的人物,元缙黎肯定是头一个!这男人以前就可怕的而很,看似和气,可动起手来从不留情,如今这身上的气质虽然变了几分,可这生气起来的和恐怖模样却还和以前一模一样! 只见,元缙黎扫了这人一眼,又瞧了瞧柜台上的东西:“爷本想多买几样东西,现在好心情没了,谁赔?” 那人嘴角一抽,苦着脸:“我……” “不错,将功抵过吧,除了爷手里的戒指,剩下这几款交给你了。”说完,元缙黎却是嘴角一勾看了看时青墨,那样子与之前的样子又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然而,那个人却是要疯了。 元大少没事儿吧?让他买东西?! 这些东西价格虽贵,但对于他来说也算不上是什么,可问题是,元大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替这炎玉公司的人揽生意?用得着么?他若真的想,以他的财力自己买了不就是…… 心里琢磨着,可这行动上可不敢有半点迟疑! 这个炎玉珠宝公司可真是奇怪,按理说以他的的地位,今日没道理过来,可昨日突然接到药门的帖子,却是让他前来捧场,他这身上的病可是药门弟子治好的,药门的势力他也清楚,眼下不过是一个卖场开张而已,倒也没多想。 但当他到了这炎玉珠宝卖场的那一刻,却是彻底惊呆了。 来的人,可不止是他一个,甚至还有人的财力比他还厉害几分,细问之下才知道,这些人,除了梅家与项家,其他多是收到药门帖子,请他们过来,无非就是为这炎玉珠宝造势之用! 可问题是,来这么久了,只有工作人员在! 二楼倒是有一些简单的宴会招待,可刚刚去瞧了瞧,虽说有炎玉的高层在,可压根没瞧见炎玉的主人! 若不是药门非比寻常,能让药门出面相帮的人也必然不同,他们这些人恐怕早就生气离开了! 这人幽幽叹气,对这炎玉的领导者更加的好奇。 连元大少都来了,甚至还替炎玉的产品搞推销…… 这个世界玄幻了吗!? 而此刻,在这人诧异惊呆的目光之下,元缙黎与时青墨却一起上了二楼。 这二楼此刻是完全不一样的场景,接待的是一些贵宾,这些人此刻,几乎各个都是心存怀疑。 就连梅家都是。 今日这梅家来的并非是梅云蔚,而是梅景峰这个家主,这梅景峰之所以前来,是直接受到炎玉的邀请函,与其他人有所不同,这炎玉抢了华玉集团的金矿与风头,让他心里难免有些诧异,这才来瞧瞧情况,然而,一样是被惊住了。 好大的排场。 诡异,神秘,甚至太过突然! 而此刻,时青墨幽然走了过来,与正在忙碌的安云翰和路天朗对视两眼,嘴角露出一抹笑,显然又是个甩手掌柜,只在一旁控制大局,压根不想与这么多人交流。 只是,当这二人绕开人群向角落走去的时候,却见侧边突然又冒出一个人影,不过这一次与楼下那人显然不同,却是要撞了过来。 下一秒,元缙黎直接拦着时青墨腰侧身一躲,只见那人一个踉跄,却是摔倒在地上。 那一抹淡青色的长裙瞬间沾染了红色汁液,狼狈至极。 而时青墨放眼一看,见到的却是个十分娇俏的女人,恐怕是谁家的千金。 只见这女人连忙起身,面上露出几分慌忙,时青墨还没开口,这人却自己说道:“没关系没关系的……我带了备用的衣服,这就去换……” 目光,显然落在了元缙黎的面上。 又是一抹娇羞低头。 时青墨幽幽叹了一口气,直接在不远处坐了下来,看着桌子上的甜点以及果盘,更是毫不犹豫的开吃,像是没有任何意外发生一般。 以元缙黎的身份以及模样,这自己上门讨存在感的人多的很,她就算是吃醋也吃不过来。 当然,看着那种娇羞的眼神,不生气还是不可能的。 不过以元缙黎的性子,这种狂蜂浪蝶还用不着她亲自处理。 “小妹,麒姝小姐想见你……”安云翰走过来道。 时青墨塞了一口蛋糕咽了下去,抬眼道:“麒姝是谁?” 安云翰顿时汗颜,“小妹,你都不关注娱乐新闻的吗?而且她还是咱们的代言人之一,你多少也了解一下啊……” 竟然连名字都不清楚,昨天向小妹介绍那三人的时候,他虽说没有提到名字,可一般人恐怕很容易就猜出来了,尤其是像她这么大的小丫头! 他这妹妹到底是什么怪胎?该感兴趣的东西竟然完全不了解,竟然还问他麒姝是谁! “是那个热歌女王?”时青墨又问了一句。 安云翰只能无奈点头。 时青墨放下手中的东西,“行吧,人在哪个房间,我去找她……” “10号房,要不要我带你去?”安云翰道。 总觉得,自己这妹妹除了感兴趣的东西,其他一些常识完全不懂,还有,她身旁这男人是谁?以前怎么没见过? 时青墨此刻直接起身,摆了摆手,更是冲着那些奇怪八歪的房间而去。 这里的房间,都是为贵宾准备,其中则是包括三位代言人。 一路走到这十号房间门口,用安云翰的给的房卡,直接开门走了进去,这房间,更是堪比酒店的总统套房,所有设备一应俱全,空间更是大得很,只是,时青墨走进里头一看,却见一个女人慌乱的捂住胸前,眼神不善的看着她。 巧的很,这人正式刚刚娇羞的那一位。 时青墨眉头微皱,这人能是麒姝? 虽说她没见过,可毕竟那麒姝是个热歌女王,代言的更是她赤炎之城系列产品,形象不应该是如此模样,至少她想到的样子,也该是带着几分火爆与热情的。 “我找麒姝。”时青墨干脆道。 只见这女人显然也有些错愕,“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我穿了衣服就好……” 时青墨侧身扭头,走到这屋里的客厅,安静等着。 而此刻,更是隐约听到浴室传来一阵阵水声,此刻更是确定。 眼前这一位并非麒姝,真正的热歌女王如今在浴室里,不过这女人的模样不错,穿戴也非比寻常十分惹眼,应该也不是普通人,本以为是谁家的千金,可若是客人,不可能在麒姝的房间里…… 想必,也是三位代言人其中之一。 时青墨安静的等着,没过几秒,却见这女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神色恍惚的看了她一眼,竟是一句话不说直接离开了地方。 与此同时,那真正的麒姝才出现在眼前。   ☆、第一百三十三章 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 时青墨坐在客厅,而这位麒姝却是却还裹着浴袍,那一头看上去有些杂乱的头发如今湿漉漉模样。 懒洋洋的走出来,擦着发间的水珠,一瞧见时青墨,却是一脸狐疑的凑了过来,那张脸似乎要贴在时青墨的身上,甚至还蹭着鼻子闻了闻,过了几秒才道:“你是……时总?” 前些日子,安云翰前来找她洽谈这代言的事情,当时她可是直接拒绝的,谁知道后来,这安云翰竟然却送来了几样她压根放弃不了的东西! 美容的药膏以及养护喉咙的药,甚至还有一副极为精致的红宝石项链! 那项链,与她着实是绝配,若是给了别人,她真的要心疼死! 不过虽说东西足够诱人,但对这炎玉珠宝她并不了解,死缠烂打甚至派人跟踪,这才让安云翰无奈交代,也正因为如此,她才知道,这个炎玉珠宝的主人,竟然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小丫头! 怎么可能不好奇! 甚至当她看见这个时总的这一刻,才觉得自己以前的日子简直都是白活了! 若比容貌,她还真不如这个时青墨来的美,还有这气质,更是完全与她相反,冷冰冰的有些吓人。 只见时青墨眉头微蹙,却是毫不避讳,眉角一扫,却是笑道:“麒姝小姐找我过来有什么事?” 麒姝缩回了头,又盯了一会儿,“怪不得安云翰将你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小妹妹,你这张脸要是来咱们娱乐圈,绝对一路畅通无阻,哪怕只当花瓶,也有人肯花钱将你供着!” 这皮肤,也太好了,她怎么就没有呢! 还有这身段,十分适中,多一分都觉得腻,完美无缺! “就为了说这个?”时青墨直接问道。 “当然不是!”那麒姝连忙说了一声,又道:“我就是好奇,能让安云翰这么拼命努力的人是不是有三头六臂,今儿我是知道了,三头六臂倒是没有,不过我却是服了!” 这么小的年纪,掌控整个炎玉,了不起! 虽说这炎玉公司一切都是由安云翰和那位路总帮忙打理,但若是没有这么一个掌控者,也是不行的。 而且她现在和安云翰的关系还是不错的,打听一下便知道,这炎玉公司重大事物都是由这时青墨决定,两个副总,只是负责冲锋陷阵而已。 而此刻,时青墨也仔细打量了这个麒姝一番,这女人不愧是大哥选中的代言人,身上这股气质便完全符合要求,虽说这态度热情了些,但看不到一丁点谄媚,甚至还有几分豪爽。 这女人倒也是个奇葩,看样子也不过才二十出头而已,却能得到“女王”的名声,可见其与众不同。 “既然没什么其他的事情,你还是准备一下吧,回头还有宴会,需要你们带着我炎玉的珠宝出场。”时青墨又道。 麒姝咂了砸嘴,忍不住有些狐疑。 这个女生还不会是被迫害长大的吧?总觉得有些冷淡,甚至哪怕她面上带着一点淡淡笑意,可感觉还是有些恐怖,迄今为止,她还从没在这么小年纪的人面前感受到这样的气氛。 片刻,收回那不解,豪爽一笑。 更是大咧咧道:“放心啦,我这不是才洗的香喷喷的么!保证一个小时内收拾妥当,还有,你们炎玉的东西我也放的好好的,不会出现任何意外的……” 说完,走进了卧室,手向床边一伸,然而下一秒,神情一怔,整个人都顿了下来。 只见,这床边只有一个空盒子,原本放置好的那一套宝石饰品竟是没了! 麒姝清楚知道这代表着什么,虽说炎玉珠宝送了她一套几乎相同的珠宝,可品质终归还是有区别的,前来参加这展示会的除了一些豪门世家之人以外,甚至还有很多著名设计师、鉴定师,一般人就算看不出来不同,可在那些人眼里,根本无所遁形! 到时候万一被人发现炎玉珠宝以次充好,到时候对这炎玉的声誉可有很大的打击! 麒姝原本笑容满面的脸却是瞬间拉长,今天有资格前来她这屋里的人,除了外头坐着的时青墨以外便是与她一起代言炎玉珠宝的方月。 时青墨毕竟是炎玉的总裁,总不会自己给自己找麻烦,至于方月,她那性格清纯干净的很,应该也不会…… “怎么了?” 没过一会儿,时青墨走了过来。 话问出口,再瞧着那床边的空盒子,眉头一敛,直接道:“宝石?” 麒姝苦笑一下,却是说道:“那个……时总……那套宝石丢了……” 时青墨眼中划过一丝了然,此刻更是明白了刚刚从这屋里出去的那个女人为何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不过眼下,虽说有怀疑的对象,可时青墨也不好直接便将嫌疑人指出来,否则难免有她故意陷害冤枉的嫌疑,此刻,却是干脆了当的拨了安云翰的电话,直接将三位代言人以及一些打扫房间的工作人员叫了过来。 时青墨开口,安云翰那速度自然快的很,几乎不过五分钟,麒姝这屋子里便站了几个人。 “麒姝,东西丢了?”安云翰心头一紧,盯着麒姝问道。 看上去,这二人熟络的很。 麒姝一脸无奈的点了点头,却听安云翰又道:“这屋子里有哪些人进来过?” “方月进来过,不过除了她之外,也许还有工作人员有房卡。”麒姝道。 此话一说,却见众人都将目光放在了这方月的身上。 时青墨之前瞧见这方月时,她是一身淡青色长裙,而现在却是化成一身米白,看上去干净不失清纯,整个人看上去纯良的很,尤其再配上她这面上的妆容,更觉得有些清丽脱俗,让人不容亵渎。 这方月年纪与麒姝相当,是新晋的演员,如今虽说还在上大学,但实际上已经演了两三部火剧,人气更是非常高。 不过这类演员,红极一时却未必长久,因此很多都是趁机揽钱,接一些广告代言,炎玉这三个代言人里头,唯独这个方月耗费的功夫最少,另外二人都是经过很久的说服才请到的。 而眼下,麒姝这话一说,却见方月露出几分慌乱与无辜,小心翼翼道:“刚刚在外头的时候我和这位女生撞了一下,红酒洒在了衣服上,那样子若是被我经纪人瞧见了肯定是要生气的,所以我才来了麒姝的房间……不过我正换衣服的时候,这位小姐又闯了进来,她可以证明,我当时什么都没有拿便出去了……” 话说的轻巧,似乎是在为自己开脱,可实际上却完全是在将时青墨拉下水。 在场的,保安、打扫工人,加起来也有*人,而真正知道时青墨身份的,也只有安云翰、路天朗以及麒姝而已。 所以眼下方月这话一说,时青墨便成了最大嫌疑人。 毕竟这么年轻的女生,看到那样的好东西,难免会动心,可那方月就不同了,今日她也是代言人之一,必须要注意形象,否则一旦被人发现,对她来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不可能是小墨。”安云翰直接一句,转头盯着其他人又道:“麒姝小姐的房间是什么时候打扫的?” “安总,因为今天客人很多,所以大家都很忙,而且之前路总已经吩咐过我们了,这三位小姐的房间禁止别人靠近,所以我们不可能替麒小姐打扫房间的……”那工作人员也慌了,顿时摆手解释道。 那一套珠宝的价格他们就算不清楚但也了解几分,谁敢偷那东西? 若是被抓到了,可是要坐牢的,而且公司的损失他们一辈子根本赔不起! “方月小姐,你确定你没有拿东西离开?”那工作人员回答完,安云翰又盯着眼前那个看似文雅的女子道。 不得不说,安云翰虽说年轻,可这对工作的态度向来比对女人要温和的多,但凡是牵扯到工作的事,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哪怕这面前站着的是仙女下凡的女人,恐怕也不会让安云翰有半点松动。 他此刻,是不可能怀疑时青墨,既然如此,除了时青墨,就只有眼前这个方月了! 这些珠宝首饰,都是时青墨拿出来的,她根本不缺! 只见安云翰这么一问,那方月顿时便红了眼睛,心中顿时泛起无限委屈,那身子都是一抖,消瘦的身材与那一身穿戴让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单薄可怜,让人忍不住的心疼。 如此模样,不由让旁人有些不满。 进了这房间的可不止人家方月一个,凭什么却针对她? 安总旁边的小丫头不过是长得漂亮了一些,难不成就要有这样的待遇?还是说,这是安总的认识的人,所以便可以避免所有怀疑? 在场的人倒也不算多,毕竟这事情见不得人,谁也不想将事情宣扬出去。 只是此刻,却见那方月红着眼,却道:“安总,我可不可以请我的经纪人过来?” 安云翰眉头一皱,不过倒也没有拒绝,干脆让人去请。 这艺人身边向来少不了经纪人,的确实属应当。 贵宾房中,众人面面相觑,眼下再留那些工作人员也毫无作用,干脆让她们离开,留下的不过五六人而已。 而没过多久,门口多了一个人影,对方一出现,却见方月连忙起身扑了过去,竟是趴在那人肩膀呜呜哭了起来:“戴姐……麒姝的珠宝丢了,她们怀疑……是我……” 那委屈的样子,甚至让人油生出一股愧疚感。 时青墨忍不住一笑,不得不说,这女人的演技果真不错,也难怪能被人称为是如今最受欢迎的新人演员。 却见那经纪人拍了拍这方月的后背,却是拽着她向安云翰走了过来,气势汹汹道:“安总!我们方月为了你们炎玉的宣传推了多少行程你知道吗?炎玉是个不错的公司,我本来还以为你们可以好好的照顾方月,却没想到你们竟然冤枉方月偷东西?我们方月想要的东西还用得着去偷吗!我希望你们立即向她道歉,否则我会号召外头的粉丝向你们讨一个交代,到时候若是影响了你们炎玉的声誉可怪不到我们头上!” 这经纪人倒是义正词严,这副凶悍的样子倒是不错。 时青墨瞧着这个三十多岁的经纪人,倒觉得有些熟悉,仔细一想,脑中顿时浮现出一个人来。 戴黛,在前世,她可是个十分了不得经纪人,出名的很,哪怕是像她这样不关心娱乐新闻的人,对她也有所耳闻。 不过前世她死的时候,这个戴黛跟着的是一个新演员,据说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名气,甚至那人模样也是一般,但人品不错,全靠这戴黛的包装,那路途才越发的光芒万丈,更是替那演员抵挡了无数的牛鬼蛇神,对方还曾当中感激过这经纪人所做的一切,说了不少往事,让很多人感动不已。 但可以肯定,那个演员不是眼前的方月。 这么好的经纪人,竟是跟着方月,倒是可惜了。 时青墨脑中甚至浮现起陶苗苗那有些犯二的身影,心中暗暗思忖了几分。 “戴小姐,这屋子只有方月来过……”安云翰皱着眉头道。 方月一听,却是委屈的看着时青墨,“戴姐,不是我,除了我还有这位女生进来……” 那经纪人一听,顿时蹙眉道:“安总,我们方月说的是真的吗!?这个小女生也来过?既然如此,凭什么一口咬定东西是方月拿的?” 说完,却见这经纪人又将方月拽到了一旁,瞧了瞧外头的人,面色严肃。 过了一会儿,更是用别人听不到的声音轻声道:“方月我问你,你确定自己不知道那珠宝的下落吗?” 话说的委婉,却见方月咬了咬唇,道:“戴姐,你要信我,绝对不是我。” “那好,如果确定不是你,我便能放开手处理这件事,不过我希望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只会毁了你自己,知道吗?”戴黛又道。 目光严肃至极,等着这方月自己确认。 方月心中有些慌乱,却还是用力的点了点头。 她今天的确是来麒姝这里换衣服的,她这经纪人管的极为严厉,如果知道她衣服脏了,恐怕不止是换一身这么简单,不止要好好嘱咐她,甚至还会让人去确认一下原因,万一被她知道是她自己故意摔倒,到时候戴黛肯定是不愿意继续帮她了。 但是她没想到,竟然在麒姝的屋子里撞见了这个年轻女生! 虽说她和这个女生没什么深仇大恨,不过当看到她第一眼,便嫉妒的很。 她从没见过那么优秀的男人,即使不知道他是谁,但只看那气质她便能猜得出来,那样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家出身,再配上优秀的容貌,即使只看上一眼,足以沉沦。 只不过,如此绝品的男人从迈进二楼那一刻,竟是没看向任何人,甚至目光一直紧紧的跟随那个女生,那淡然而轻和的样子让她瞬间牢记在心里,头一次有如此心动的感觉,因此,这才没管住自己的双脚走了过去…… 本想假装摔倒与他有些亲密接触,却没想到那男人竟然直接躲了过去,甚至一副嫌恶的样子,显然是担心她将那个女生的衣服弄脏…… 她从没有被人如此对待过! 甚至她摔在地上那么狼狈的情况之下,那男人竟然依旧没有半点同情心,目光依旧在身边的女生身上…… 凭她的容貌与人气,根本没想过有一天会有这样的待遇! 她原本还想着换一身最美的礼服正式与那男人再碰一次面,但没想到却让她遇上了这个女生,这么好的机会之下,她实在是忍受不了她继续呆在那男人的身边! 不过,她倒是没有想到,堂堂炎玉珠宝的副总安云翰,竟然不顾着她这个代言人的颜面,反过来帮助那女生! 真是可气! 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无论如何她是不能承认,否则那才是真的毁了! 这方月目色坚定,经纪人瞧着她这样子,心中也完全信任起来,带着她再次回了客厅,看着那么多人,却是将手机拿了出来,道:“作为方月的经纪人,我有权维护她的利益,安总,这件事绝对与方月无关,我再给你们几分钟的时间道歉,否则……我便会将现在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发布在方月的微博上,到时候会引来多少关注,我想你们应该清楚!” 今儿是炎玉第一天面对大众,虽说公司创建了不少时日,可这么长时间以来的低调导致今日才像开张,若是这个时候闹出炎玉污蔑人气演员方月,恐怕炎玉的形象就没了。 却见安云翰不满的皱了皱眉,目光看了时青墨一眼。 这件事,不论怎么处理,对他们炎玉来说都有很大的损失。 三大代言人都是提前确定的,若是闹出方月偷东西,恐怕代言也就不成了,到时候缺少一个人,难免闹笑话。 当然,若是让他们向方月道歉承认这事情与她无关,那便是污蔑时青墨,自然更不行! 时青墨嘴角一抬,看着安云翰这纠结的样子,却是主动说道:“若真要道歉,恐怕这道歉的人也是方月小姐。” “小妹妹,这么说你是真的不承认了?”那经纪人不满道。 不得不说,这个女生的确模样精致,但这神情多少有些冰冷,她也不敢相信,这么一个小女生会做出偷东西的行为,可眼下为了自家的艺人,她只能无条件的站在这女生面前对峙,虽说像是在欺负人家年纪小,可也别无他法。 时青墨不怒反笑,“没做过的事情需要承认吗?戴小姐,你认识我吗?了解我吗?这么贸然冤枉我的行为应该不太好吧?” 虽说这经纪人是在针对她,不过毕竟也是个护犊子的,这样的人,也难怪前世能闯出名堂。 只可惜,这方月配不上这样一个经纪人,罔顾了这经纪人的信任。 “这样吧,戴小姐,你现在可以选择将消息发出去,在那之后,如果查出来这件事情与方月无关,那我相信炎玉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甚至在场的人都可以向方月小姐道歉,但如果是方月动的手……那你任我处置,你看如何?”时青墨道。 此话一说,安云翰有些不解。 一个经纪人而已,用得着费工夫处置?到时候要是真的找到证据证明是方月做的,直接送去警察局就好了。 不过,自家小妹说的话,还是必须要听的。 “小墨说的话我同意,戴小姐,怎么选择就看你自己了。”安云翰终道。 除了安云翰以外,路天朗也直接点头。 笑话,冤枉他的大老板偷东西? 谁会偷自己的东西?! 大老板可是炎玉的创始人,甚至还是墨氏的老总,用得着么?! 这方月,给她光明大道她不走,偏偏要自找死路,这么着急作死也怪不得别人啊! 那经纪人抿了抿嘴,却是应了下来! 只要这事情不是方月做的,对方月便百利无一害! 作为受害人,到时候就算决绝炎玉的代言,那对她来说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这次是她错了,当初接下炎玉代言的是她,而且与这安总见过数次面,仔细商谈过很多次,为了这炎玉甚至拒绝了老品牌的华玉集团,本以为能给方月带来更好的利益,却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怒气之下,只见这防御直接将一则消息发了出去! 与此同时,却见外头围在炎玉珠宝门口的人群像是炸开了锅,几乎所有人都低头看着手机,一顿狂骂! “艹!竟然冤枉我女神偷东西!破珠宝而已谁稀罕啊!” “就是就是,貌似女神现在在里头受委屈呢!” “狗屁的炎玉,请我们月月代言竟然还欺负她!她那么出尘的一个人会做那种龌龊事吗!” …… “我要进去找那个他们工作人员评理!” “我也去我也去……” “还有我!” …… 短短数秒,人群顿时乱了起来,几乎是疯狂的向炎玉珠宝里头挤了过去,甚至还有几个男人面色暴怒,一副要砸了那些珠宝柜台的样子…… 不过,这样的场面并未持续很久,便瞧着周边的保安全部涌动过来,如同一堵人墙,而时青墨的人更是直接前去解决,虽说暂时无法将人全部赶走,但暂时压抑他们的冲动还是可以的。 而这屋里,时青墨却是满意的笑了笑,道:“戴小姐,正式向你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时青墨,炎玉总裁,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脚下踩着的地方。” 那经纪人一愣,下意识回了一声:“什么意思?” “戴小姐,这意思很明显了,时青墨是我与安总的大老板,同时也是安总的妹妹,炎玉珠宝的所有东西都是她拿出来的,你觉得她有必要去偷一个宝石吗?难不成想要毁了自己公司的名誉?”路天朗笑道。 这路天朗性子沉郁,然而此刻展演一笑,却是带着一股风和日丽般的感觉。 当初在元青市的时候,大老板便一直很低调,直到现在,元青市的人虽然知道墨氏的总裁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但除了元青市上流商人之外,普通人都没见过大老板的真容。 大老板不喜欢麻烦,不喜欢热闹与奉承,只要不违背她的原则,平日里更是丝毫架子都没有,否则今日还用得着亲自前来找这麒姝吗?一句话的事儿,便足以让麒姝盛装前去见她! 她不开口说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个人性格,可这个方月倒好,真以为她是好欺负的吗?! 路天朗那话一说,只见那个叫戴黛的经纪人与方月直接傻眼。 尤其是那方月,只觉得心跳加速,有种不祥的预感! “戴小姐,据我说知,之前在客厅的时候,这方月小姐就曾冲撞我妹妹和她的朋友,现在为了陷害她偷了宝石也不是不可能。”安云翰更道。 方月心中一颤,连忙拽着戴黛,道:“我没有……” “方小姐,虽说屋子里没有摄像头,可其他公众的地方却有,这商场里,可都是贵重物品,你觉得我们会不做防备吗?当然,被你拿走的那宝石也许会藏得很好,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就算你现在将它偷了,也不可能会拿出去。”安云翰又道。 此话一说,方月脸色一白。 那戴黛更是傻眼,然而这个时候,也不能任由着方月一个人被“冤枉”,却是又道:“原来你就是时总……不过,时总,就算你是炎玉的总裁洗脱了嫌疑,但也并不证明这件事是方月做的……方月是炎玉珠宝的代言人,炎玉出了事情对她来说也不是好事儿,我想您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你说的不错,不过……现在我们炎玉却因为你们一个举动收到众人唾骂呢,就算我想让方月继续代言也不可能了,而且,你相信她并不代表她真的是无辜的。” 时青墨冷然一笑,却是毫不客气的向这方月走了过去,将她的右手举了起来,继续道:“的确是一双美手,不过不适合的戒指戴在手上却是将皮肤都摩红了……” 众人一看,却见那无名指的地方,的确有些红肿。 这珠宝是一套,项链与戒指一应俱全,价格不菲,贵气十足。 “我这是戴其他东西磨损的……”方月连忙道。 却见时青墨嘴角一勾:“是吗?现在还不承认,既然这样,我也就不给你留颜面了!” 说完,示意之下,更是带着人走了出去,直接去了离麒姝房间最近的公共卫生间。 这方月与经纪人住在一起,肯定不可能带着这东西回去,唯一隐秘的选择也只有卫生间了,而且,她从麒姝这房间里跑出去的时候,拿着的可不止是那一套珠宝,更还有一身淡青色礼服。 以这方月如此清高的性子,那肮脏的礼服恐怕根本不可能会再要了,多半被扔在卫生间里。 当然,最大的证据还是时青墨的追踪符。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众人直接去了卫生间,更是在一个隔间的垃圾篓里发现了被撕坏的礼服,显然是不想被人捡取再利用,不过除此之外,倒是没发现有其他东西。 方月脸色难看,只见时青墨伸手直接打开后头的水箱,当手从水箱中拿出来那一刻,却见那一套珠宝也同样展现在眼前! 顿时,那戴黛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方月还想说自己是冤枉的?! 不可能! 这珠宝中甚至还有她的假指甲! 恐怕也是焦急之下脱下戒指的时候碰掉的! 怒目而视,这戴黛难掩的气愤! 方月! 想当初她遇见这个女孩的时候她还刚刚高中毕业考上艺校而已,那时候她看中的就是她身上那股干净的劲儿,她进娱乐圈短短时间,可接的戏却比别人多的多,这无一不是她努力帮忙的结果! 她一直以为,方月很纯粹,所以才会毫不犹豫的相信她,却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偷东西!? 若只是些小毛病倒也罢了,偏偏她陷害炎玉时总? 完全是在给自己挖坑跳! “戴姐!我们才是一起的……你必须要帮我,如果这件事传出去我就毁了!我不过就是拿了个东西而已,没造成什么损失啊!” 方月顿时反应过来,紧张的连忙拽着戴黛的手臂,然而对方却是直接甩开,“别说了,我不在乎你是不是真的偷东西,只要你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我会帮你处理,最起码让你受到的攻击达到最小,但是你却利用我对你信任!方月,从今天开始这约就解了吧!” “时总,很抱歉,这件事是我错了,你放心,粉丝那边,我会替炎玉解释。”戴黛干脆道。 这娱乐圈,多少个经纪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将艺人不当人看,可她从来不是,她一直觉得,经纪人与艺人之间可以相互信任,只要做到这一点,她可以毫不犹豫的挡在她的身前,让她的艺人只要做好本分就好,她负责披荆斩棘! 她以为方月不错,有一天她可以将她推上顶峰,现在看来,她,不配! 干脆的态度让人诧异,要知道解约对于艺人来说虽说是个打击,但对于一个经纪人来说也是如此。 向来,这两者的利益都是连接在一起的。 此刻,时青墨满意的很,更道:“既然如此,大哥,你负责联系警方吧,至于戴小姐……我倒是有个忙需要你帮。” 众人一愣,却见时青墨神秘一笑,拿出手机,将一串号码给了戴黛,接着道:“往后还以为戴小姐多多费心了,这丫头脾气暴,让人头疼的很,不过最起码不会阴奉阳违,我相信你们会处的很愉快的。” 这电话号码,自然是陶苗苗的。 虽说以她如今的财力,完全可以在金钱上帮助陶苗苗,但以苗苗的性子,恐怕更希望用自己的努力去成功。 其他的事情她不多过参与,但这经纪人,还是能帮她少走很多弯路的。 尤其是这经纪人对自己的艺人是绝对的保护,只要她们相互信任,往后自然双双获利。 时青墨这突如其来的态度让安云翰等人都有些汗颜。 这丫头,原来一开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简直不敢相信,竟然还有能让她如此费心的朋友!以她平日那冷冷淡淡的样子,作为大哥,他甚至都觉得自家小妹是个孤家寡人。 你戴黛一脸囧色,不过之前已经答应过时青墨“认她处置”,眼下自然不会耍赖。 而那方月却傻了眼,连忙道:“戴姐……你、你不能这样……我不是故意要偷的,我没想到她是时总啊……” 然而,保安早就蓄势以待,此刻直接将人拽了出去。 而同时,这戴黛更是直接在微博上再次更新了一事,拍下几张照片,外加前因后果,更是说的清楚,那言辞之中,浓浓歉意。 连续两则消息,傻眼了众人。 尤其是看着那微博之中对于方月的说法,更是觉得不敢相信。 方月表现出来的样子根本不可能像经纪人说的那样啊!?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却见那商场礼堂竟是被人拽出一个身影,而原本想在外头采访方月代言炎玉有什么感受的记者们顿时改了风向,连忙拥了过来,一句句犀利的言辞问了出来…… 若是以前,面对这些记者,还有戴黛帮她回答,无论是什么样的问题,几乎都难不倒她,可是现在…… 戴黛竟然抛弃她了…… 为什么这么巧? 如果她知道那个女生是炎玉珠宝的总裁,她怎么可能会去冤枉她? 方月一脸悲戚,可怜兮兮的样子惹人同情,甚至还有人准备上前护花,只可惜,下一秒,那微博又蹦出一个视频! 这视频的位置显然是卫生间,而白拍下的几人中,最清晰的莫过于两位,一个是方月,另一个则是方月的经纪人! 而视频里头,那经纪人一脸的诧异与气愤,而那方月,竟是厚着脸皮说这件事没造成损失! 那复杂的神色,简直与平日里见到的形象判若两人! 根本不敢相信,在他们眼里这么清高的一个女人私下里竟然真是一个小偷! 亏他们刚刚还想为她讨回公道! 瞬间,只见人群突然安静,所有人都保持着沉默! 但同时,他们看着着方月的目光却是一样的冷清,没了半点迷恋。 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谁不想不到会有如此大的转变。 至于那个视频,却是时青墨让人偷拍下的。 虽说戴黛是方月的经纪人,但不过几张无关痛痒的照片而已,根本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她做事,向来都要天衣无缝,让她没有任何躲藏的办法。 “小妹,我们现在少了一个代言人……”当外头的混乱结束,安云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又纠结道。 那些有关方月的广告要撤下来,不过好在有三个代言人,影响不是很大,但是眼下,代言人被抓去了警察局,对他们来说,还是很丢人的,那二楼大厅里,还有不少客人等着呢…… “依我看,不如老板自己来吧。”路天朗突然一句,顿了顿,又道:“其实这命运之源系列代表的并非是纯真,比起方月,我觉得老板更适合。” 时青墨这双眼睛,带着一种可以影响人心的美,那种吸力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他敢相信,这“命运之源”四个字,以及它旗下的所有产品,都好似为她完美打造一般,绝对会带来震撼性的效果! “我也觉得时总的气质更配,安云翰,我都不敢相信你有这么出色的妹妹,我敢肯定,如果代言人是她自己,这京城无数人会为之如狂!而且如果时总亲自上场的话,往后我麒姝无论在任何活动或是演唱会上,都必然戴着你们炎玉的设计产品,随时为你们做宣传,怎么样?”麒姝笑道。 真的很期待这时总作为代言人迈入人群的那一刻! 众人瞧着时青墨,也是一样的期待,但对安云翰来说,时青墨年纪毕竟还小,又是学生,身上担着这么大的财富,一旦暴露,往后恐怕有无数人想要靠近讨好,到时候万一被骗怎么办? “好。”安云翰心中胡思乱想之际,却听身边的时青墨直接应下。 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清,没有任何起伏,然而,却散发着一股不可忽视的自信与张扬,那笑意凉凉,仍让人心头一颤!   ☆、第一百三十四章 震撼出场 时青墨既已应下,安云翰这心里就算再担心,也只能收敛下来。 更何况,仔细一想,自己这个妹妹非同寻常,虽说年纪小,可却精明的很,恐怕也没有谁能在她身上占到半分便宜,再者说,作为炎玉珠宝的总裁,她总不能一直身处幕后而不现身,既然早晚都要面对,那此刻以如此方式出场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众人一脸的兴奋,安云翰更是立即安排化妆师前来。 不过时青墨这张脸本就精致的很,这妆容也不过只是衬托而已。 而没过多久,一切准备就绪。 这二楼大厅热闹的很,来的都是些豪门显贵,只是却少有人招待,各个都等待着这场展示会来临的时刻。 却见此刻,音乐之声响起,台上一名司仪满面笑意的站在众人面前,在她的示意之下,这场展示会正式开始,却见那台后一个个精致的女子走上台前,身上带着炎玉的珠宝,灯光之下,璀璨至极。 一个个精致的面孔在那珠宝的映衬之下带着几分尊贵典雅,珠宝在灯光之下映射出的光芒更是让人忍不住眼红。 不得不说,这炎玉的珠宝似乎与其他珠宝集团完全不同! 普通的金银倒是不说,可这钻石的品质却是各个上乘,还有那些宝石,不仅种类繁多,甚至颜色也琳琅满目,各个精品! 甚至让人不敢相信,一个新的珠宝公司,竟然能拿得出这么多的上乘宝贝,就是那经营多年的华玉集团恐怕也未必能做到如此吧! 而这一秒,这台上展示的一幕一幕,更是直播在各大频幕之中,甚至就连街头的行人都忍不住抬头驻足,盯着那珠宝满面羡慕! 那设计,美妙至极,甚至与那些模特完美契合,几乎将每个人的气质都完美无缺的展现出来。 不仅如此,这些珠宝背后,存在的更是强大的设计团体。 那些几乎都是各大著名设计师,本就是那些上流名媛每日最关注的人,若是以往,能请得动其中一个设计师就已经能为公司带来很大的名声,可现在,在炎玉面前,竟然是各大设计师轮番上阵…… 谁都无法想象,一个公司能请得动这么多的人。 殊不知,不仅是请得动,甚至炎玉在设计师方面并没有耗费太多的资金。 并不是因为那些设计师要价不高,而是因为炎玉拿出三样宝石,甚至可以说是举世难寻!而这三种宝石,全权交给设计师们自己去研究,当那宝石出现在众人面前那一刻,连带着他们这些设计师的名字都将展示在无数人的面前,对他们来说,是一种骄傲! 这一天,这一刻,就连网上都在盛传着着展示会的现场! 当然,那安家此刻,同样如此。 老爷子看着电脑里那璀璨的一幕,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恨不得将那些模特身上带的珠宝全部拽回他的华玉集团!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时青墨在哪里找来这么好的宝石,要知道,这天底下没有能藏得住的秘密,外头那些国家每次有奇珍异宝,几乎会引来无数珠宝商人前去疯抢,最后能得到手的,无疑不是世界各大豪商,甚至有些还被一些国家的皇室或是贵族争抢到手,最终落到他们这些商人手里的,已经没有了绝品的存在,多是一些中上等的品质。 可这炎玉珠宝里头的东西却并非如此,他看得出来,这些才上场展示的东西就已经能比的过他华玉集团中最好的! 数量与质量,全部足以抹杀他的公司! 不仅如此,据他所知,这炎玉还有三个代言人,这三人带出来的东西应该才是真正的镇店之宝! 普通模特带出来的就已经如此,那些代言人拿出来的难不成都是世界难见的绝品不成?! 老爷子这双眼睛没有一刻的放松,将每一套首饰都看的仔仔细细,嫉妒、气愤、不甘,各种情绪油然而生,几乎要将自己的理智吞噬。 不知等了多久,却见,那台上走出一个穿着火红短裙的女人,看见那红色,老爷子忍不住心中一颤,想起当日时青墨第一次出现在眼前时的场景,只不过目光游离到那张脸上,却是松了一口气,不是她。 这炎玉集团真是肯出大价钱,竟然连那麒姝都请来了。 只见,麒姝一身火红,裙摆上更是贴着火红色的羽毛,身后更有一羽毛般的飘带席地,波浪卷发之下,更镶嵌白色皇冠,晶莹闪烁,万分耀眼。 不过,更让人心动的却是她胸前那副项链。 项链本身,是由二十七颗宝石组成,大小排列,十分均匀,整个响亮更是由白金串联,虽说这数量听似繁杂,可最终,人们的眼睛也只会看向她胸前最大的那一颗。 鸽血般的颜色,精致的设计与让人惊叹的体积,几乎热那个所有人都屏气敛息! 这可是红宝石中的极品! 一瞬间,只见那大厅之中,几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所有人的眼光都齐齐盯着这麒姝! 太惊人了! 此刻,就连院子安家的老爷子也是如此,那有些苍老的身子有些发抖的站着,双唇颤颤,那双手更是紧紧的抱着那电脑,不敢置信的看着那频幕中如此耀眼的红宝石! 不可能! 这样的宝石绝对是无价之宝,时青墨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东西! 肯定是假的! 一瞬间,老爷子顿时安慰着自己,然而,这安慰持续不了多久! 他经营华玉几十年,比谁都清楚红宝石究竟是什么模样,更何况在那现场的还有各大鉴定师,那些鉴定是的眼睛更是毒的很,如果有问题,那现场不会还是如今这震惊模样! 这一天,前来参加炎玉展示会的人几乎都是给药门的面子,然而这一刻才发现,是药门给他们的面子。 今儿这好东西第一时间让他们瞧见了,那种荣耀不用明说。 不过,如此珍品,不可能明码标价的销售,恐怕这炎玉的老总之所以将这东西展示出来,不过就是吊足大家的胃口。 这宝石,要么,将成为炎玉的镇店之宝永远不对外销售,要么会进行拍卖,毕竟这样才能带来最大的利益! 炎玉虽说是个新崛起的公司,可真是不容小觑啊! 今儿这炎玉珠宝的安保,也并非是一等一的好,竟然如此堂而皇之的将东西拿出来,难道就不怕被眼红的人盯上吗? 这一秒,几乎所有人都坐立不安,有些人惊艳,有些人眼红,也有些人恨不得扑上去将那宝石好好的一探究竟,甚至都忘了,这宝石呆在了麒姝的胸口,一个个却都好似色狼一般,那眼神简直是*裸的可怕。 只不过,让他们惊讶的远远还没有结束。 紧接着出现的,则是终其一生系列的代言人,那位娱乐圈的前辈。 与那麒姝不同,这前辈一身金色,那金色之间,带着几分银丝,没有任何粗俗,甚至在岁月的洗礼之下,那气质配上这身衣服,甚至有几分不同的味道,让人心驰神往,那尊贵与典雅,更是不用多说,金镶玉的搭配,帝王绿的与玻璃种的契合,带着一股平凡而又绽放的美。 当这两样珍品连续显现,众人显然已经有些受不了这刺激。 炎玉难不成是个聚宝盆不成?为何每一样都是最好的!? 众人屏气敛息,这整个会场之中,除了那一直坐在角落的幽幽喝着红酒的元缙黎之外,没有一个人还能镇定的坐着,那种震撼,不言而喻。 甚至还有不少人觉得,好在今儿这炎玉公司的代言人出了问题,否则若是那方月也出现在这里,恐怕带来的效果更佳的强悍。 不过,也忍不住的好奇,这两个系列的珠宝玉石都如此珍贵,那命运之源系列的要怎样才能与之相配!? 瞬间,有些人忍不住呼了一口气,恐怕这炎玉公司如此不顾大局、将那方月送去警察局的其中之一原因、便是那最后一个系列的东西无法与前两者并存吧! 同样的想法,几乎在所有人心中蔓延。 只不过却并未持续很久。 却见,这想法彻底崩塌。 这台上慢慢走出一人,这一刻,场内外,几乎所有人都要停止呼吸一般。 入眼,一袭白纱,一双黑眸深深,清冷而高傲,却带着一股让人看不透的神秘气质,那礼服上缠绕着金丝绣,似乎还镶嵌着一颗颗晶莹闪耀,仔细一看,却不知是多少颗细小的钻石拼成,宛若星辰一般。 而那发丝盘起,如同古画中走出的美人,优雅而端庄,与那清高的气质融合在一起,让人忍不住心中一颤。 不仅如此,那钻石却被设计成一款发饰,如同镶嵌在头顶一般,纯净透明的颜色种还带着几分淡蓝色调,形状宛若水滴,设计简单,却然而显得纯粹无暇,让人深陷其中! 然而,如此一套设计,却偏偏像是只为衬托这女生的存在,在这样夺目的钻石光辉之下,更加显眼的却依旧是她这个人。 “天呐!这个女生好美……” “她就是代言命运之源系列的吗?真的好相配啊,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 “对呀,那双眼睛真的好漂亮……” …… “这是明星吗?怎么没见过她演的戏啊!我这么落伍吗?!” “我也没看过!不过回头我一定要全部将她演的戏补习一遍!” “你们谁知道她的名字?我决定以后要做她的铁粉儿……” …… 网络上,甚至街头屏幕下,甚至还有炎玉的官网论坛中,无一不是在讨论这似乎是从天而降的女生! 却见那会场之内,更是静悄悄一片,除了那悠扬的隐约,便只剩下一个个傻眼的神色。 而那角落中,元缙黎也是眼神微怔,数秒之后,那面色纠结的很。 他家的丫头,自然是无人能比,可是这丫头胆子可真大啊,竟然这么抛头露面的站在台上…… 此刻,时青墨感到一处有些威胁的目光,对视而去,瞧见的却是元缙黎那张如同吃了死苍蝇一般的神色,似乎还带着些幽怨,偶尔撇到其他人,甚至杀意浓浓。 虽说这态度并未有太大惊喜,可时青墨却是心中一暖。 之所以带上这命运之源,并非只为了炎玉的名声,更重要的还是这命运二字对她的影响。 她既定的命应该是前世那般,平凡而普通,最终悲惨收场,然而,却不知什么缘故,一切改变,而如今,站在前世从未想过的高度,遇见了前世便命定的人。 甚至这一刻看着元缙黎,她突然有种不同的感觉,前尘往事,一一出现在脑海,平淡却挥之不去。 也许从前世开始,这元缙黎就已经是她生命中不可磨灭的一个存在,只不过那个时候她自己不知道罢了,而这辈子,她最要感谢的人,除了爸妈他们以外,也便是他了。 他这样的男人,本该是光芒万丈,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在他面前,微若尘埃,甚至每一次,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原本那疏离的性格,甚至在她面前,完全消失无踪。 虽说很多次她像是忘记这个男人一般,但实际上,只有当他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一刻,她才会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阻挡她,甚至因为有元缙黎全部的支持,她才觉得,她那样的魄力是对的。 这个人,知道她的一切,就好似他知道她不是一个善良的人,清楚了解她手上沾了多少的鲜血,可从未有过半点的嫌恶,甚至在他眼里,只要她愿意,这些他都可以替她承担,可以说,一直以来,哪怕他做的事情很少,但与她并肩作战的人却一直都是他。 至于其他人,不一样。 如果有一天她染过的鲜血公告天下,那一秒,即便她的朋友对她不离不弃,但却与他的支持不会一样。 他们是同类,所以这世上,能配的起他元缙黎的人只有她,能配得上她的人,也只有这个男人,这,便是命运! 时青墨望着元缙黎,此刻再看他那副表情,却是忍不住一笑,与平日的僵冷不同,这一刻,暖意浓浓。 元缙黎一愣,原本的纠结的脸色也恢复几分,唇角上扬,面色温柔。 而与此同时,这神秘的笑颜却瞬间烙印在无数人的心中,几乎所有人都有些疯狂起来! “啊啊啊!她在对着我笑呢!我要醉了,不行了不行了……” “楼上自作多情呢!明明是对着我笑呢!” “你们都疯了么,我敢肯定,那会场里头肯定有女神心目中的男神啊!那神秘笑容绝对是送给神秘客的!求会场全景图!” “同求……” …… 一时间,网络上闹腾的很。 只不过这直播还并未结束。 甚至此刻,安云翰走了上来,与此同时,另外两位代言人站在了一侧。 安云翰一脸笑意,一上台就伸出了咸猪手,揽了时青墨的肩,瞬间,只听无数男女心碎的声音要隔空传来。 当然,最恐怖的还是这会场之上突然便是一片冷然,众人只觉得后脑勺都冒着一股凉意,心跳忍不住都快了一些,总觉得有些不祥的事情要发生一般。 只见,元缙黎那眼神中杀意浓浓,似是要将安云翰剥皮挖股一般! 混小子,胆儿真肥,敢占他丫头的便宜! 就算是大哥也不行! 安云翰也是个贼精的,此刻这动作完全就是故意做给元缙黎瞧的,不过眼下还是没经受住那股骇人的气息,干咳了两声将手松了下来,更是笑道:“各位可不要误会,你们面前的这位美女可是我的妹妹,当然,更重要的是,她……是我的顶头上司。” “大家都知道,今天炎玉代言人出了点小问题,按理说这个时候对代言人我们应该忍耐才对,否则影响炎玉的名声,只不过正因为我们炎玉在乎名声,才不会方小姐那样的人继续代言!” “而现在,我们炎玉的全体员工在这里要感谢一下时总,如果不是时总临危受命扛起大梁,现在我们炎玉可就闹笑话了!”安云翰接连道。 这话一说,却见众人面面相觑。 到底什么意思? 时总?哪个时总?这个闪瞎众人的女生? 此刻,一个个惊讶之极,更为诧异的还是这在场的梅景峰。 想当初他为了女儿的病,甚至还软禁这时青墨来着,本以为只是一个普通医师,却万万没想到这来历如此惊人!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成就这般! 虽说当初他付出的震惊数目高的很,可那诊金也不过是九牛一毛,那些资本根本不够创建这么一个公司的! “安总,你的意思是说,你这妹妹是你们公司的创始人?”顿时,有人狐疑道。 不可能吧? 他们这些人,年轻的多是一些继承家业的,至于其他,更都是奋斗多年才有如此的成功,怎么可能有人会在这么小的年纪达到这样的身份地位? 而且看着样子,应该还在上学才对! 却见安云翰继续笑着,那笑容可是荡漾的很,恨不得让天下人都好好见识一下他这妹妹! 安云翰将话筒递向时青墨,只见她不徐不慢,一脸的镇定,毫无任何的紧张,自然道:“很高兴各位能赏脸参加我炎玉公司的展示会,向大家正式介绍一下,我时青墨,的确是炎玉名副其实的总裁,往后希望各位多多指教,能与炎玉一起进步……” 后面说了什么,几乎所有人都没有听进去,只觉得,三观毁了…… 竟然是真的…… 这老天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给了这女生如此惊艳的容貌,竟然还给了她如此恐怖的财力,还让别人活吗? 不过嫉妒的人有,可惊艳与佩服的人更多,毕竟机会人人都有,但并非所有人都能把握住机会,一个人的成功从来都不是没有原因的,只看这时青墨的气度便知道,她必然经历过别人经历不起的事。 “时总……安总说您是他的妹妹,那既然如此……你与安裕华安总是什么关系?你们炎玉公司是属于华玉旗下的吗?” 人群中,不知是谁多问了一句。 不过一言惊醒梦中人,顿时不少人都反应了过来,同样都好奇这个问题。 华玉集团,那可是个经营多年的大集团,底蕴很足,尤其那安裕华,是出了名的老人精,如果炎玉公司与华玉有什么关系,那安裕华不可能就这么看着才对,当然,如果这炎玉早已和华玉达成协议,往后隶属于华玉,那就不同了。 不过底蕴代表不了一切,这炎玉虽说才刚刚崛起,但论实力,论这珠宝的品质与名头,恐怕以后都不会比华玉集团要差,若是这么心甘情愿的归入华玉旗下,不免有些可惜。 而且,到时候那华玉集团也太占便宜了,白白吞噬了一家财力如此恐怖的公司,不知道要让多少人眼红呢! 眼下这问题一出,安云翰那面上有些僵硬,但还维持这良好的教养,毕竟这样的结果早就预见了,他还没有那么脆弱的心。 更何况,炎玉的出现本就是为了践踏华玉,在这之前,那竞拍会上已经和华玉对立过一次了,现在他这腰板可硬的很! “我与安云翰是堂兄妹关系,与安老爷子……自然是有些血缘的……” 片刻,时青墨言道。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何止是有些关系,这血缘可浓的很,那既然如此,这炎玉公司不是那华玉出钱的创立的呢!?若是这样的话,这时青墨小小年纪有如此成就也更好解释了! 然而众人还未来得及多想,却听时青墨又道:“我亲生父母早亡,父亲曾临终托孤于拆散他们夫妻的安老爷子,只不过安老爷子当场应下事后却并未多管,我时青墨这么多年以来一直生长在乡野,更有自己的爸妈,直到今年上了大学才踏足京城,在这之前从未与安家有过任何联系,而这炎玉公司是独立存在的,与安家没有任何金钱上的关系,华玉不曾出资一分,所以这往后也不可能成为一家!” “因此,还希望各位往后不要轻易侮辱了炎玉,我炎玉的珠宝品质都是上乘,靠的是真正的实力,而不是那些只靠联姻强大的集团能媲美的。” 声音干脆而直接,那挑衅,不言而喻,话一落音,全场的人,各个面色精彩至极! ------题外话------ 明天是八一啦~要开始努力万更啦~我的全勤,乖乖等着我哈~哈哈哈哈 话说今儿也要万更的,结果停电了好久,不怪我啦~么么哒~   ☆、第一百三十五章 网络攻击 只靠联姻强大的集团…… 这话说的可不就是安家那华玉吗! 众所周知,这安老爷子的三个儿子里头,除了已经去世的那位以外,剩下两位所娶的三位妻子,全部都属于联姻! 尤其是那安明岩的第一任妻子家境败落之后,竟然被赶出家门,这件事情,当初在京城可是无人不知,只不过这种事情在豪门世家屡见不鲜,因此也无人在意。 据说,就连这安裕华本人年轻时候都是依靠妻族才得以崛起,简单的说,如今的安家资产,虽说是安裕华白手起家得来的,可实际上,几乎是属于安裕华那过世妻子的…… 不过这种事情,向来不会有人提起,却没想到,今儿这时青墨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直接! 恐怕,若是那安裕华听到之后,是要暴跳如雷的! 殊不知此刻,正如这些人所想。 安裕华一直没有放过这展示会的任何一幕,所以此刻时青墨的话,更是被他听在耳里,却见这书房里头,桌子上、地上,乱作一团,那电脑更是横尸在地,频幕尽碎! “你知道那个贱丫头说什么吗!?当着所有人的面,竟然这么嚣张!”老爷子怒目而赤,气喘吁吁,那脸色爆红。 而一旁的管家连忙上前搀扶,生怕他再气出什么好歹来。 这个三小姐,的确是不知轻重,竟然侮辱自己的亲爷爷! “你去……那丫头的养父母应该在元青市下面的一个县城,你去查查,派人将他们给我带回京城来!我倒是要看看,她还能怎么厉害!?” 老爷子眼中闪过一丝凶狠,那样子狰狞至极,没有半点老人家的慈和。 而此刻那会场之中,时青墨那话音一落,一早前来的项司彦却是故意鼓了鼓掌,而下一秒,梅景峰同样附和,有这二人带头,其他人也是忍不住哄闹起来。 比起安家,他们也都不算弱小,自然不怕安老爷子怪罪。 甚至,今儿瞧着这个时青墨如此犀利的言辞,更是激动兴奋的很,总觉得往后这炎玉与华玉之间,少不了明争暗斗,只是不知道那安老爷子能不能比得过他这孙女! 台上,时青墨依旧那副雷打不动的面色,镇定自信,带着一股掌控者的气势,让人心生凌然。 这样的神色,更是让人彻底记住,时青墨这个名字。 尤其是她这年纪,恐怕也能称得上是最年轻的企业家了,简直让人忍不住振奋,而这展示会一结束,这网络上那张迷人笑意的图片更是被人疯狂转发,甚至没过多久便有人将时青墨的如今所在学校查了出来。 京华大学!华夏第一学府! 甚至是以元青市状元的身份入学,甚至还有人传言,这女生,甚至曾经还是元青市的中考状元,从几年前开始,便让人瞩目! 这一消息传来,简直让所有人都要疯狂起来。 这可是状元! 成绩好、模样好甚至还是炎玉珠宝的总裁,这样的结果未免也太惊人了吧! 只是,这些人不知道的还有更多。 一个炎玉而已,时青墨拥有的又岂止如此!? “小妹,你现在这财力可不容小觑,往后进出还是注意一点好,要不然我请几个保镖跟着你怎么样?”展示会一结束,安云翰便一脸关心的说道。 说话间,还忍不住多看了时青墨身旁的男人一眼。 他可以肯定,这个男人与小妹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他看着别人的目光,就好似一头毒狼,蓄势待发,似乎要随时将别人撕扯成碎片一般,简直是可怕。 不过偏偏看着时青墨的时候不一样,宠溺傲娇的很。 却见此刻,安云翰话音一落,元缙黎伸手揽了揽时青墨的腰,轻轻掐了一下,才道:“我的女人我自己会保护,用不着保镖。” 那些保镖不过就是些人肉垫子,保护墨丫头?不让丫头反过来保护他们就不错了! 安云翰嘴角一抽,长着这么一副祸害人的脸却有着如此臭屁的性格…… “请问您是哪位?我和小墨是血缘相连的堂兄妹,应该还是有资格去保护她的安全吧?”安云翰不善道。 这男人竟然敢说小墨是他的女人?实在是过分! 小妹年纪才多大?他这么老的男人也敢打她的主意? 元缙黎唇色一勾,那手中的力道又多了几分,微微将时青墨向后拽了拽,这才盯着安云翰道:“能有资格保护她的人,也只有爷而已!以后你就乖乖做大哥就好,其他事儿就别管了……” 那目色阴然,只见安云翰神色一怔,似是有几分失神。 时青墨在旁一瞧,却是直接道:“黎,那是我哥。” 这老家伙,竟然想动用他那点催眠一样的能耐。 不过时青墨话音一落,元缙黎顿时收回了目光,对这称呼甚为满意,看着时青墨柔柔笑了笑,“爷就是吓唬吓唬他,哪能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儿……” 说完,却见安云翰迷茫的皱了皱眉头,总觉得刚刚有些慌神,刚要开口说话,身后却传来一道女声。 “安云翰!”只见麒姝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一到面前,更是二话不说拍了拍安云翰的肩,直接道:“过几天我有演唱会,你一定要去!如果不去……你知道的,我可是不会放过你的!” 这麒姝好似一只战斗中孔雀,傲娇却攻击力极强,看着安云翰的态度中,满满都是威胁。 元缙黎一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笑意,盯着安云翰,直接道:“大哥好好享受美人恩吧,我们还有事儿,就不多陪着了。” 说完,竟是带着时青墨离开。 时青墨却有些狐疑,总觉得元缙黎这笑容有些诡异,像是做了什么坏事儿一般。 元缙黎前脚一走,后脚,这安云翰也不知是犯了什么邪气,幽幽转身盯着麒姝看了一眼,竟是直接俯身亲了下去。 顿时,却见周边还未走完的工作人员傻了眼。 安总……不是这种人啊…… 却见那麒姝瞪大了眼,竟是没有拒绝,面上拂过一丝红晕,多了几分女人味儿,只不过当安云翰那唇松开,竟是道:“麒姝,你真美,我想要你。” 此话一出,麒姝那脸色僵硬了下来。 周边的人却是再次石化! 甚至此刻,安云翰竟是伸出了魔爪,搂着麒姝的腰,越发的靠近,那样子与之前大相捷径,如同一个色魔一般。 “啪”的一声,只见麒姝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安云翰吃痛一声,不过这一刻这神色却是有些清醒了,迷糊的抬起头,有些诧异的看着这脸色爆红的麒姝,大为不解:“怎么了?” “安云翰,同样的事情你做过多少次了?”说完,竟是扭头就走。 留下这安云翰,傻眼的看着那背影,万分不解。 摸了摸自己被打的脸,更是狐疑的很,麒姝平日虽说脾气火爆,但对他向来客气,今儿怎么了? 不解的瞧了瞧四周,却发现众人神色着实奇怪,甚至还有些小姑娘羞红了脸。 “云翰,下次还是找个僻静的地儿比较好……”路天朗更是走过来幽幽说了一句。 “什么意思?”安云翰更是奇怪。 却见,路天朗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神色,看着他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也离开了会场,更让安云翰糊涂起来。 殊不知,这一切仅仅是因为那一句“好好享受美人恩”。 不过安云翰毕竟是时青墨的大哥,因此元缙黎不过是简单的逗他一下而已,并不严重,就算不被麒姝一巴掌打醒,五分钟之后也会恢复。 只是,同样的一句话,也许每个人的反应都有所不同,倒是没想到安云翰这么闷骚。 甚至可以说,那催眠之下,说出了心里话而已。 元缙黎的催眠,本就有些古怪,甚至在他的能力之下能控制别人的心智一般,不过以往时青墨只觉得只是催眠而已,但与元缙黎相处的久了才知道,这样的能耐,除了催眠之外,应该也与他身上那些毒粉有关,再加上他的阵法和精神力,才能让人的心智变得十分脆弱从而加以利用。 眼下,安云翰一头雾水,因为其他人的神色实在奇怪,这才特地去看了看监控,然而,当瞧见那熟悉的身影占了麒姝便宜的那一刻,安云翰瞬间崩溃了。 他明明记得自己还在和元缙黎说话,倒是知道麒姝跑过来说着演唱会的事儿,可他还没来得及应下呢,却被她甩了一巴掌,根本没想到这中间还发生了其他事情! 怎么这么诡异!? 就算是梦游也不可能如此吧! 安云翰盯着那监控许久,过了一会儿,揉了揉脸,无奈的摇了摇头,怪不得麒姝会生气,他说的那话…… 此刻,只见安云翰这张脸严肃的很,仔细一瞧,还能发现那耳尖微红,踌躇片刻之后,这才幽幽的向麒姝的房间走去,不论怎么说,即使他不清楚刚刚怎么会这样,但这件事的确是他的问题…… …… 另一边,时青墨却与元缙黎一道回了世纪星城。 只不过这一路上,却是电话接连不断。 梅云蔚、乔小柯、苗苗和王雪甚至是老教授等人,几乎所有人都是问她同一个问题…… 苗苗和王雪毕竟和她认识的早,对她的能耐清楚的很,因此并没有太过惊讶,送来的只是普通的祝贺,尤其是陶苗苗,这展示会还没结束,那戴黛便已经和她联系上了,因为是她做保,所以苗苗更是激动的很,眼下那二人恐怕已经见了面,这往后,有戴黛这个经纪人鞍前马后,她也好放心。 而二人一回家,元缙黎却是直接将人扣在身前,笑道:“丫头,下次不准穿成这样了。” 时青墨笑了笑,“往后这种场合恐怕很多,难不成我要裹着床单去?” “那就裹着床单……谁若是敢有什么不满,爷直接将他们的头拧下来。”元缙黎那浑身起息一冷,直接道。 时青墨顿时苦笑,却是将人推了推,道:“元爷,您可别忘了,今儿我之所以临危受命作为代言人,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你,要不是您老长着这么一张祸害人的脸,那方月也未必会陷害我,您说是不是?” 元缙黎面色幽怨:“怪我?” 却见时青墨认真点了点头。 “要不然往后您出门的时候带个黑面罩吧?电视里那些抢劫犯见过没?您老要是以那样的气质走出去,绝对不会再招蜂引蝶了。”时青墨又道。 此话一说,却见元缙黎那脸色都黑了。 黑面罩? 亏这丫头能想的出来…… “丫头,你就这么狠心舍得爷丢人?”元缙黎凑到面前,却是故意调笑道。 温热的气息喷在脸上,暧昧至极。 若说闷骚,恐怕这天底下真没人别的过他,在外一副贤夫良父的样儿,可这在家里,简直就是个无赖的很,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她周边的人会觉得元缙黎一副谦和气息。 时青墨瞧着他这无耻态度,却是哼了一声,“您老平日这平日的吃喝用度可都是我的,我若是不抛头露面,能赚钱养活你么?” 元缙黎嘴角一抽。 却听时青墨继续道:“对了……我瞧着今儿项司彦与你聊天来着,你们认识?” “不准提别的男人。”元缙黎苦着脸道。 “那是病人。”时青墨说了一句,又道:“元爷……我还有件事儿要麻烦你。” “说。” “麻烦你和元老爷子说一声,还请他帮忙照顾一下我爸妈,我得罪了安裕华,以他的性子,恐怕忍耐不了多久,也许已经派人找上门了。”时青墨又道。 “这事儿还用你说?爷早就让人保护着了。”这丫头,也太不信任他了。 那安家的情况,他一清二楚,自从这丫头自个儿偷偷办公司开始,他的人就已经在三清县候着了,既不打扰未来岳父岳母的生活,又一天二十四小时保护,绝对不会出现任何乱子。 这若是别人敢对他的人动歪脑筋,他根本没那么大的耐心,只是这安家不一样,且就让她自己慢慢折腾。 时青墨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心中一颤。 “谢谢。”低声一句。 却见某人却像是没听见一样,只道:“爷要实质性的奖励……” 时青墨嘴角一抽:“没有。” “那爷自己讨赏。” 说完,却直接将人扛了起来,忽视到在一旁歪头听得认真的雪球,直接将时青墨抱进了卧室,“砰”的一声,再次将雪球关在了门外,只见那雪球“呜呜”的叫着,那爪子在门上抠出几道深深痕迹。 这家里养着个电灯泡着实不太好! 挺拔的声影更是直接将人压制在身下,却见时青墨身上,虽说披着他的衣服,可此刻却已经滑落,双肩露出,白皙的肤色让人目色难移。 元缙黎身子半跪在床上,身子微低,二人之间,不过一掌距离,四目相对,温柔缱绻,温凉的指尖绕过腰际,温柔拂过。 双唇印下,带着几分轻柔与软懦,只觉得脑中一空,气息缠绵,心跳都快了几分。 此刻,时青墨却并不抗拒,微微应和,只见男人似乎得到夸奖一般,那轻柔宛若暴雨一般落下,每一寸肌肤都有些颤栗,空气中迸发着一股暧昧温度。 这床上,凌乱至极,雪白的礼服滑落在地,那闪耀的钻石在这屋中有些迷人的光芒之下,显得越发的神秘,二人,坦诚相对,那唇色微微下移,神经紧绷,呼吸越发的急促,眼前的男人如同一只出笼猛兽,动作粗笨却直接,似乎在享受着这肌肤的每一寸香气,却又急于探讨那最后一道屏障。 时青墨从未体验过这样的感觉,紧张却并不抗拒,甚至看着这个平日里看似精明的男人这笨手笨脚的样子,心中更是浮起一丝笑意。 不过,天昏地暗临门一脚之际,时青墨的电话声却突然响起。 顿时,却见元缙黎手中一道罡风甩去,一旦落下,她的手机恐怕都要碎了。 连忙阻挡,立即将手机拿来一看,竟是路天朗。 “别闹。有正事儿……”时青墨将男人推了推,有些歉意的说道。 元缙黎眉头一跳,裤子都脱了,和爷说这个!? 哪个不开眼的,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时青墨直接起身,电话一接听,却听那边传来传来熟悉的声音,道:“老板,网上出现很多不利于您的言论……” 时青墨眉头一皱,眼中露出几分杀意。 按理来说,今天展示会的效果非常,绝对不会出现任何对炎玉不好的评价,现在路天朗却突然这么说,恐怕不用证实便能猜到,恐怕是有人耐不住性子请了水军! “都说的什么?”时青墨问道。 与此同时,却是寻了件睡袍裹穿在身上,而此刻,再瞧元缙黎,也同样如此。 这丫头如今年纪毕竟不算很大,今日这情况,倒是有些着急了。 而电话中,路天朗只觉得大老板呻吟有些沙哑,似乎是有些不同,但却并未在意,只道:“有人爆出了不少照片,不太干净,恐怕是有人故意合成的……” 路天朗没有直说这照片的主角,但时青墨也已经猜了出来。 而此刻,这声音更是被元缙黎听的一清二楚,瞬间,时青墨只觉得背后一阵凉意。 时青墨眉头一皱,却是起身离开卧室去了书房,以元缙黎的脾气,若是瞧见那些东西,恐怕不止要做出什么的事来,这倒是没什么,最重要的还是,她的确是不想让元缙黎跟着操心这种事,他这醋劲儿…… 打开电脑,时青墨直接按照路天朗的说法,瞧了瞧几个网页,顿时,那网页上的东西一览无余。 十分钟之前,这网站上几乎都是些赞美言辞,而如今却完全是一边倒的说法,只有少数的人立证这些照片都是虚假合成品…… 照片中,却是一个个暧昧场景,十几张照片,男人各不相同,但女主角却无疑都是她,牵手、拦腰,各种暧昧,让人不得不怀疑。 恐怕若不是她平日里很少有多余表情,此刻这网站上的出现的不仅仅是这些而已! 时青墨神色游离,瞧着那上头一篇篇评论,面色却是清冷的很。 “路哥,需要多久能将对方的地址查出来?”时青墨道。 “恐怕也要几天时间……”路天朗有些纠结道。 几天的时间虽说不长,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时间足以毁了她的所有清白和名誉!更何况,今日大老板本就受到很多瞩目,若是任由着这事件发展两天,恐怕以后就算是澄清了事件,也会给她留下污点! “好,你放手查就是,至于那些言论……用不着请水军对骂,我自己会处理。”时青墨道。 说完,时青墨直接挂了电话。 看着这网页,时青墨饶有兴致。 “还以为是女神,原来只是破鞋而已……” “就是啊,怪不得这么年轻就能掌管一个公司呢,原来都是靠长相骗来的资金!” “以后坚决抵制炎玉珠宝的产品!脏死了!” …… “楼主可以证明她不是这种人!老大高中时期一直都是全校的骄傲,谁敢侮辱我老大谁就是孙子!” “那些照片一看就是P出来的,我们老大才不会看上那种臭东西!” “支持老大!” …… 时青墨不停的翻看,却瞧着不少支持她的都是曾经二中的学生,这些人即使如今在不同的城市,却仍旧与她一心,毫不犹豫的站在她的身前。 这件事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敢这么对她的人没有几个,想要将人查出来,轻而易举。 当夜,时青墨与云缙黎却都不在这世纪星城。 隐身符之下,时青墨却是直接到了安家。 “老爷,现在网上很多人都支持我们华玉,总算掰回几成了……” “哼,我就说那丫头怎么会有那么多资金,没想到背地里干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儿,只是不知道这帮着华玉的到底是哪位,倒是帮我们炎玉解了燃眉之急!”老爷子笑道。 那个孽种,真以为有钱就行了吗? 如今这个年代,若是成为舆论的攻击者,以后怕是永远都翻不了身,背着一辈子的骂名! 怪只怪她行为不检点,被人抓了把柄! 暗处,时青墨听着这一主一仆的话,却是没有多留。 本以为这事儿是老爷子动的手,却没想到,还有别人。 眼下,离开之前,时青墨却是将整个安家都查探了一番,却见这偌大的安家里头,却依旧闹腾的很,安云霄与安云娇那兄妹俩都是看着网上的评论,这二人甚至一边探讨哪一句骂的最狠,如此白痴的程度恐怕也不会有那样的脑筋能在今天这样的时机将东西发出来…… 不过,安云娜恐怕就不一定了。 这安云娜的房间,在安家来说是最好的,却见这房间之中,各种精致的摆设,而安云娜却不知在和谁打着电话,那样子与平日里的乖巧样子完全不同,更是有几分狰狞,甚至这房间都阴暗的很,显得十分恐怖。 “多找些人,现在还不够!” “我们要的是她身败名裂!我可以给你足够的钱,你负责找最好的黑客,最好能将炎玉的网站黑了,挂上她那些淫照!” “徐艺,你放心,只要你表现的好,回头我会和二哥说的,到时候就算他不承认你,我也有办法让你成为安家的人!” …… 一句一句,着实诛心。 这安云娜眼下还是秃头一般,丑陋至极,只是这更丑陋的还是这人心。 却见片刻,时青墨手中拿出了几块火符,精神力一动,却见符石围绕周身升起,散发出幽兰火光,那光芒如同鬼火一般,小火苗摇曳,在时青墨的控制之下,直接向那安云娜飞去! “啊——鬼!有鬼!” 瞬间,这安云娜大叫一声,整个人连滚带爬的爬到门边,但不知为何,竟是无论如何都打不开那门锁,眼睁睁的瞧着那火光越来越近! 那股热浪如此清晰。 那手机还放在床上,电话那头甚至还响起几道焦急关心的声响。 此刻,徐艺只觉得有些诡异。 时青墨以前不是说安家不干净吗?!恐怕的确如此! 徐艺心中抖了抖,却有些迟疑,那么恐怖的安家……还能嫁吗? 她的名声如今彻底的毁了,那日安云娜生日宴上,她彻底没了清白,若对方只是安云霄倒也罢了,可偏偏还有其他男人! 她可以肯定,是时青墨毁了她! 还有安云霄那个混蛋,她都已经是他的人了,可他竟然还对她不管不顾,甚至还嫌弃她肮脏! 这一切都是败谁所赐!? 徐艺咬着牙,就算是安家有鬼不能嫁,她也不能就这么放过时青墨! 安云娜出钱她报仇,这样的便宜怎能不占! 她如今被践踏到谷底,凭什么时青墨可以如此耀眼光芒万丈!不过现在,一想到时青墨将会出现的、那气急败坏的表情,她便觉得泄恨! 声音还不听的传来,徐艺听了一会儿,装模作样的惊呼几声之后,却是毫不犹豫的挂断电话,甚至连一个同情心都未曾给过,安家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最好在她报仇之后全部被鬼掐死! 只是,当徐艺正痛快幻想的这一刻,一转身,这屋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个男人。 顿时,看的怔了。 这是美梦吗!? 殊不知,美梦自然不是,噩梦才对。 这一夜,并不平凡。 安家这房间里,似乎与世隔绝,没有人知道,这安云娜度过了怎样的一夜,甚至第二天当别人瞧见她的那一刹那,也已然被眼前的场景惊呆。 在众人眼里,安云娜乖巧懂事,单纯而圣洁,是整个安家最让人怜惜的那一个,然而,这一早,安云娜却完全变了一个模样。 才开了门,却传来那恐怖的嘶吼,那双手不停的在面前挥舞,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靠近她一般,不仅如此,这地上,还有这一股呛鼻的味道,安云娜的身上显然沾了不少的脏污,恐怕是失禁了! 这安家里头,最僻静的房间可就是这安云娜的,根本不可能有人能无声无息迈入这安云娜的屋门,更何况,如今那时青墨更是早已没有再踏足安家,眼下这安云娜的样子实在有些古怪! “有鬼……有鬼……都走开!走开……”一声声如同梦靥,让人头皮发麻。 这安家,如今可真是不消停。 安云霄与安云娇这兄妹俩名誉尽毁,就连安乐乐那个小孩子如今都重病缠身,每日动弹不得,短短时间瘦的好似皮包骨头一般,却没想到,现在这安云娜都出了事! 老爷子面色严肃,看着这个发疯的孙女,却开口道:“我会负责联系最好的医师,你们把她给我看好了!要是将她疯了的消息传出去,我可饶不了你们!” 现在外头本就传言安家不安静,要是安云娜的事儿再闹出了,安家的脸往哪放!? 一句话,安云娜便成了囚笼之鸟。 而另一个方向,那徐家,也不安分。 徐艺不见了。 莫名其妙的消失,就连她那父母都不知道她的下落。 实际上,就连时青墨也不清楚,这照片的事情本就是这徐艺动的手,她自然不能放过,但没想到她到达的时候,这屋里已经空无一人,甚至顺着那气息都寻不到位置。 而这种情况也只有一个解释,那便是元缙黎动的手。 殊不知此刻,这徐艺承受着比安云娜更为痛苦的事情,一座孤岛之上,布满着毒物,却见林中却有一副大笼,这里头却是徐艺无疑。 只见,徐艺面色发黑,这身上不知是被多少种毒虫叮咬,但偏偏,死不了…… 甚至徐艺还不知,这还只是开始,元缙黎的手段向来多的很,甚至狠到极致…… 若非她触犯了元缙黎的底线,如今也未必要他亲自动手! …… 不仅如此,这一早,网络上关于时青墨的图片,竟是一张不剩,取而代之的却是那些原本的照片,甚至每一张照片底下,将拍摄时间地点甚至是照片主人的声明都列了出来!无法想象他是如何做到的! 这可是仅仅一个晚上而已! 甚至,时青墨不知道的事情更多! 徐艺请的那些水军竟是全部发生了大反转,甚至那为首的水军甚至将他与徐艺的交易记录的晒了出来,那些证据,无一不是在证明时青墨的清白! 按理说,以元缙黎的性子,这些水军敢动了他的底线,这结果不言而喻,必死无疑。 但偏偏元缙黎却是将他们留了下来,这原因简单的很,为她。 元缙黎动用的方式与她的形式作风相差不了多少,但这速度却快的让人咂舌,甚至可以说是一分一秒都忍受不了! 这一天,这网络似乎是经过了一番清洗。 原本那些还乐于吐槽的人都突然发现,这所有画风都全然不对了。 甚至这一天的中午,网上再次爆出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炎玉珠宝公司,将归于墨氏集团旗下! 瞬间,所有人哗然。 对这有钱人的世界完全不懂了! 前一天还那么高调的宣布炎玉与华玉没有任何关系,这后一秒为何就勾搭上了墨氏! 莫说是那些普通人,就连京城那些豪门世家的人都淡定不了。 这墨氏可以说也是一个奇葩。 虽说墨氏的总公司不在京城,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墨氏日入斗金,墨氏的各种酒类的销量在这几年一直都是头魁,甚至在这京城,墨氏的名头也响亮的很! 但墨氏一向低调甚至很少暴露京城众人的视线之内,曾经多少人拉拢墨氏都被拒之门外,眼下将炎玉归入旗下,还是有史以来在京城的第一个大动作! 难不成这墨氏集团以后想要正式进军京城不成!? 这一天,无数人关心。 甚至还有人觉得,这时青墨年纪太轻被人耍了,这才栽在了墨氏的手里…… 只不过,这蠢蠢欲动的京城,注定要被浇下一盆冷水。 因为当这消息散布没过多久,墨氏的官网上,便多了一个专题,那位置,显然是为一个人准备的,时青墨! 又是时青墨! 而这一次,她却不是炎玉的老总,而是墨氏集团!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自己的眼神出了问题! 怎么可能是时青墨! 她竟然在创立炎玉之前,就已经有了墨氏!? 墨氏的创建可早得很,甚至是在三四年前啊!若这样说的话,那时候的时青墨多大?十四五岁?开什么玩笑! 就算是奇迹也不过如此吧! 怀疑的声音一浪接着一浪,这件事情,就连被提前通知一声的安云翰都有些接受不了。 比起小妹,他可是太没出息了! 怪不得她像是个百宝箱,像是没有任何事情能难得住她,原来这一切,都是有根基在的! 虽说即使有墨氏在,炎玉的创立还是显得有些古怪,但无疑已经将她这资产来源解释清楚了,至于墨氏的来源,很好打听。 这炎玉公司,总算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存在了! 有人喜有人悲。 唯独时青墨宠辱不惊,甚至依旧安分上学。 然而这星期一迈入学校这一刻,众人看见她的那一幕,却是各个都屏气敛神,那态度都不一样了。 他们如此努力的上学是为了什么?工作! 可眼前,站着的便是墨氏集团的大老板!若是得她请来,这往后自然是平步青云! 墨氏建立的时间虽然不长,可那财力可比得上任何一家大公司,这样的集团谁不想去? 更重要的是,这可是时青墨,这样的容貌,这样的财力,若是能娶了她,那才是真正的衣食无忧! 那*裸的目光袭来,一个个神色都渗人的很,莫说是这些学生,就是那些教授,一张老脸都有些古怪了。 只不过,才到了这校门口,却瞧着有辆车上走下一个老人,这老人看不出喜怒,直接冲着时青墨而来。 安老爷子。 时青墨笑容淡淡,却是不急,倒想听听他想说什么。 却见,这老爷子身后还跟着不少人,手里拿着大大小小的袋子却是走了过来,直接道:“丫头,你怎么这么久不回家?不知道爷爷很担心你吗!?” 时青墨嘴角一抽,没吭声。 这老爷子真以为之前发生的事儿都能一笔勾销? “丫头,爷爷承认,当年没管你是我的错,可你现在比起普通孩子还要优秀很多,这也是一种磨练,我答应你,这往后,只要你乖乖回家,我可以让你母亲与你父亲合葬,这往后,她是就是我安家名正言顺的儿媳……”老爷子又道。 时青墨眼中杀意一闪,“老爷子如今是知道华玉斗不过墨氏,所以才如此吗?!” “我不如直接告诉你,我母亲永远都不会入你们安家的坟,而且……老爷子,我父亲恐怕也未必想要呆在你安家!”时青墨冷哼一声,那气势着实吓人,看的那些学生都忍不住缩了缩头。 这几天的事情,简直太刺激人了。 先是时青墨成为炎玉老总,后是她勾搭富豪,可不过一夜之后,却又成了陷害事件,正当大家伙不知道该相信谁的时候,却抛出墨氏这个炸弹,而现在,总觉得无论时青墨说什么做什么都没错,甚至都是有原因的…… 而且,那墨氏的官网上有关于时青墨的具体描写。 据说,她自幼丧母,早年丧父,虽出身豪门,但亲爷爷却不管不顾,好在有养父母视若己出…… 亲爷爷,可不就是眼前这一位嘛! 这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啊!时青墨一文不值的时候他不管,如今时青墨作用整个墨氏的时候他却如此讨好,甚至一口一个个爷爷…… 真是讽刺! “时青墨,胡闹也该有个限度,你现在的确是墨氏的总裁不假,可你身上流的是我安家的血,如果你父亲知道你是这么一个逆女,恐怕当初也不会将你生出来!而且,你别忘了,你那养父母……” 老爷子故意提了一声,又低声威胁道:“你有再大的本事,可能一直守着他们吗?你一个女人,迟早都是要嫁出去的,这么大的家业,难不成要平白无故便宜了外人?时青墨,只要你肯低头,我可以给你一份无人能比的丰厚嫁妆,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方家你知道吗?现在这方家的大少可是明明白白提出想要娶你,你嫁过去,不用操劳便可风光一辈子!” 方家?时青墨冷笑一声! 她比谁都清楚! 他说的方家,恐怕就是当年妄想插足她父母的方溪的家族,仇人子侄,也配?!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天塌下来,有她撑着 老爷子这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讽刺至极,而那话说完,时青墨却是清冷一笑,那目光中满是不屑。 这样的态度让老爷子越发的没底,不过不论用什么办法他绝对不能放过这个孽种,她那墨氏的势力可是不小,万一与华玉作对,以华玉的能耐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当初他看不上的一个孽种如今竟然有这样的本事! “老爷子又要与其他家族联姻?”时青墨嘲笑一声继续道:“据我所知,您这家里还有个安云娜吧!怎么?这安云娜是疯了还是傻了,竟然被您老当成了弃子!若真是什么好人家,以您老这阴险的性子,会让给我吗?” 此话一说,老爷子面色一僵。 “真的是你!”顿时怒道。 安云娜是他最骄傲的一个孙女,听话懂事,无论是模样还是性子就极为讨喜,方便控制,可偏偏这个一个孙女却一夜之间变得疯疯傻傻,好似受了很大的刺激! 他一直怀疑这件事是时青墨所为,可又觉得可能性不大,毕竟这安家如今的安保系统越来越好,时青墨若是在外头,不可能这么悄无声息的闯进来! 她不过是有些护身的功夫而已,怎么可能会做到这般!? 却见,老爷子目光灼灼,似是要将时青墨吃了一般。 然而,时青墨神秘一笑,无辜道:“老爷子想说什么?难不成您那二孙女真的疯了不成?” 顿时,老爷子心中堵了一口闷气,嘴动了动,“胡说什么!时青墨,难道你就真的不在乎……” 那养父母? 时青墨摸了摸腕上的手环,继续道:“您老若真的能动手,现在又何必巴巴的跑到我面前讨好商量?恐怕早就直接将人软禁起来威胁了!我还想奉劝您一句,若是不想这华玉倒闭的更快,平日就少折腾一些,否则惹怒了我,我会让你安家永不能安生!” 说完,时青墨却是直接冲着学校走去,那冷冽的样子让周边的学生都为之一振。 这老爷子却是心中大惊。 她说的没错,正是因为派去的人没了消息,他无奈之下这才来了一趟。 若是他的人早已抓到了她那养父母,眼下自然是直接用他们的性命威胁,根本不会拿着礼物前来! 望着时青墨的背影,老爷子恨得咬牙切齿,只觉得身心都有几分无力! 他在商界打拼这么多年,如今却是第一天如此被动! 这个时青墨,像是没有能威胁住她的事情,他华玉如今如此境地,更让他无奈! 老爷子目色纠结,周边的学生却是指指点点。 自从这炎玉珠宝与墨氏出了名之后,这华玉就已经是倍受诟病,几乎所有人都在谈这华玉当家人如何的自私无情,眼下看到这老人,在场的人没有一个露出半点同情,甚至只觉得活该! 老爷子何时经受过如此打击,当下,自然不肯多留,一脸阴然的坐车离去。 “老爷,华玉现在情况实在不是很好,官网总是被黑,各种评价也都偏向负面,就连媒体也是一边倒的支持炎玉,要……怎么处理?”车上,那老管家却道。 前去三清县对付那三小姐养父母的人是他派去的,但迄今为止,那些人没有一个能回来。 这个年代,杀人的事儿可并不多,可除了杀人藏尸,他真的想不明白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让那么多的人彻底失踪,就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那三清县里头,到底有什么虎豹豺狼,竟然能做到这般! 老爷子面色沉沉,望着车窗外,过了一会儿才道:“以安家的名义,看看能不能请来药门的人替云娜那孩子瞧瞧,这普通医师治不了的病,在药门的人眼里可就不算什么了……” 指望这时青墨嫁给方家恐怕是不行了,既然如此,他另外两个孙女里头也只有云娜能符合方家的要求,只是若是眼下这疯疯傻傻的样子若是被方家知道了,对方是决计不会同意这婚事的…… “我倒是听说有不少药门弟子在京城活动,这事儿应该不难。”管家更道。 如此,老爷子稍稍安心,开始闭目养神,只是这脑中总是浮现时青墨那嚣张跋扈的样子,却是难忍的气愤,过了许久,也未曾安定半分。 而此刻,时青墨却已经进了班级,而当她跨进门的那一刻,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不仅如此,今日的学生几乎各个都来的很早,似乎都在等待着谁一般。 若是以往,看见时青墨,这乔小柯恐怕早已扑了上来,但眼下,却也是愣楞的看着她,模样犯傻。 倒是这梅云蔚一如既往走了过来,面色微红,目光闪烁的看着时青墨道:“小墨,恭喜你……” 她就知道时青墨不一般,她这气度,从始至终就不像是一个普通人。 不过她也没想到,那个大名鼎鼎的墨氏,还有这突然崛起的炎玉,竟然都是小墨的产业,不过她更是高兴,在知道她的身份之前她们就已经是朋友了,否则若想再靠近她,多少会惹来别人的不喜。 “谢谢。”时青墨轻道一声,看了这些面面相觑的同学一眼,暗暗无奈。 她早就想到会是这种结果,所以一向没有以身份压人的意思,没想到眼下这些同学看着她的神色还是带着几分抗拒,比起这样的态度,她还是更喜欢以往那般随性。 尤其是这乔小柯,就连她都尴尬起来,更别说其他人了。 走到这乔小柯面前,时青墨却是伸出手戳了戳她的脸,面色古怪道:“我不会将你吃了的。” 乔小柯面色一紧,“墨、墨墨……我真没想到你……你是墨氏的总、总裁……” 墨氏呢! 她可是听说了,那墨氏的资产上百亿不止,主要以经营果酒药酒为主,市场在短短时间之内扩展的极大,如今整个华夏,应该没有人不知道墨氏的! 她以前听说过,这墨氏的老总年纪很轻,那时候她还以为对方是个富二代,可现在,只觉得自己各种价值观全部崩塌! 甚至,与墨墨相比,她却是一文不值! 而且,以前叔叔与堂姐对她的态度极为不好,而早在前段时间,她已经搬离了叔叔家,那个时候,面对的是所有人的嘲讽,可现在,当时青墨的身份暴露之后,昨天她那个一向自私的叔叔竟然前来学校向她道歉! 叔叔如此紧张的态度,是她从未见过的,好似是担心她一气之下让墨墨帮忙毁了乔家的生意,恨不得将她当神仙供起来一般! 此刻,却见时青墨随口道:“只是多了一个身份而已,你就这么疏离了?那如果有一天我破产了,你是不是也会这样?” “那当然不会!”乔小柯顿时道,“我才不是那种狗眼看人低的人!” “那你的意思是我是?”时青墨嘴角一勾,笑道。 却见乔小柯前一秒还义愤填膺,后一秒却是咧着嘴笑了起来,连忙起身拽着时青墨的胳膊,道:“对不起嘛……墨墨,你是太让我吃惊了!墨氏呢!那可是墨氏,一个大集团!我做梦都想不到我身边会有那么厉害的人!” 乔小柯眼冒金星,一脸的崇拜。 梅云蔚的家境也同样优秀,可却不一样,毕竟梅云蔚的一切只是因为有个好父亲,时青墨却完全是依靠自己的能力,一个人成就了现在了事业,甚至还这么年轻! 这乔小柯性格本就如此多变,疯疯火火的时候,缠人的很。 而眼下情况特殊,时青墨也任由着她闹腾,而且好在这课堂之上,乔小柯还是乖巧的很的。 而这一天,前来时青墨这班级的人不计其数,几乎各个都想亲眼见识一下墨氏的总裁的风采,因此更是导致每一节课,这外头都有不少旁听的人,除了老教授之外,其他几位教授讲课的样子甚至都更加的认真,深怕被时青墨挑出不是一般。 甚至这几节课结束,更有学校领导前来,与时青墨进行了一番交谈。 若是早知道墨氏的总裁在他们京华,他们绝对不会如此冷落,当初开学的时候便会好好招待一番了! 不过时青墨毕竟如今年纪太轻,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当这她这身份曝光之后,多少会与以前有所不同,然而当众人一番观察之后却发现,依旧还是与以前那般,没有半点架子,甚至这上课间更是认真的很,比起其他同学,更多了几分努力! 相比之下,若是他们有如此成就,恐怕这学业未必能还如此坚持! 一天时间,几乎所有人对这个充满神秘感的时总都带着几分敬佩。 面对这些态度,时青墨却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而下午上课结束,更是与乔小柯、梅云蔚以及殷想想三人一道逛街。 四人一身便装,然而这模样却出挑的很,一路更是引来不少人的注目。 尤其是时青墨这张脸,更是让人记忆深刻,几乎每到一处,都有人递来惊讶的目光,若非她这气场太过强大,恐怕会有不少人拥挤而来。 而此刻,随着这投来的目光越来越多,时青墨更是干脆动用一道符石,顿时整个人却好似被隐形一般,除了周边三人以外,这其他人竟好似没有瞧见一般。 “墨墨,那个是不是表妹啊?”乔小柯手里拿着零食,指着对街那餐厅窗口的人一脸惊讶的问道。 时青墨放眼一瞧,也是有些诧异。 却见那餐厅靠窗的位置坐了四五个人,这王雪的确也在其中,不过瞧那神色,多少有些苦意,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一般。 梅云蔚瞧了瞧时青墨,却开口道:“反正我们也逛得累了,不如就去那家店里歇一会儿好了。” 上次她们几个可是与那王雪等人都见过面的,虽说时青墨对她这个表面毫不关心,可在她看来,不过是面冷心软而已。 果然,梅云蔚一说,时青墨也点了点头。 这餐厅平常的很,而四人手里多拎着大大小小的袋子,这其中不少都是时青墨为了聊表歉意送给几人的礼物,而一瞧四人进门,那服务员更是热情的招呼下来,不过时青墨却没有主动上前与王雪见面,而是选了王雪身后的位置坐了下来,听着这背后的动静。 “王雪,我也不顾故意要骗你出来的,毕竟我现在和齐田好上了,这么大的消息如果不告诉你我觉得有些不地道,毕竟我们的关系还是不错的……”王雪对面,那女生笑道。 “王雪,其实佳虹也是好心,也是怕你以为齐田现在还喜欢你……”又一个女生道。 此刻,即使时青墨与王雪背对背,也能感觉到这王雪微颤的身子。 王雪自幼这自尊心便比别人强上几分,眼下以她的性格,恐怕在死死憋着眼泪呢。 而正如时青墨所想,这王雪咬着牙低着头,眼里似有泪水要流出,却偏偏狠狠的忍了下来,双拳紧攥,指关节翻出一股青白之色,万分难堪。 她根本不喜欢齐田,甚至还很讨厌这个男生。 当初是他自己一厢情愿追求,闹得人尽皆知,后来却不知从哪里知道了她的过去,又将她贬的一文不值! 而且,她这刘佳虹关系很好,又是同一个宿舍,是应了她的邀请,她王雪才会出现在这里,却没有想到,一起来的除了刘佳虹意外还有别人,甚至就连齐田都在! 而她更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好室友竟然和齐田好上了,而且还如此羞辱她! “对啦,你们恐怕不知道,王雪以前之所以会怀孕流产,不仅仅是因为被骗了,而是因为对方是个有钱人,不过那个有钱人也真是的,骗财骗色也就算了,竟然还让你染上毒瘾!好在是戒了,要不然现在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这刘佳虹又道。 刘佳虹的声音不大,但周边几个桌子的客人却听得一清二楚,却见众人顿时投来诧异的目光。 真是没看出来,这看上去如此清纯的一个小丫头,竟然以前为了有钱人流产,甚至还染过毒瘾!人不可貌相啊! “刘佳虹!你答应我不告诉别人的……”王雪顿时道。 她是因为相信刘佳虹才会告诉她那些往事,可她现在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怕什么嘛,大家平日玩的都挺好的,又不是外人……王雪你也是的,这么重要的事干嘛要瞒着大家嘛,这样怎么能算是好朋友?”那刘佳虹一脸痛惜道。 不得不说,这刘佳虹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看上去便是极为乖巧的样子,却不想象,这样一个精致的人,竟然有如此心机。 眼下,却见时青墨面色冷冷,看不出喜怒。 梅云蔚却是关心的瞧了时青墨一眼,有些紧张。 “王雪,你竟然染过毒瘾?!天呐,你怎么能沾染这种东西?” “你现在……真的戒了吗?不会、不会突然发作吧?” 顿时,那身旁另外两个女生一脸紧张的问道。 其实她们早就知道刘佳虹和齐田在一起了,不过平日里瞧着王雪与刘佳虹关系特别好,本以为她应该能看出来才对,可偏偏她像个傻子一样,而且,虽说被这刘佳虹被瞒的可怜,可再一想,也是她活该。 齐田那么优秀的一个人,当初能看上她也让不少人有些惊讶不满,后来她这过去的事情被人爆出来之后,看热闹的人更多。 虽说她看上去像个受害人,可这怀孕流产这么大的事儿,谁相信她不是“故意”的? 现在竟然又爆出一个毒瘾来,这个王雪,可真是会做戏! 却见,这旁边几人的脸色各个嫌弃,甚至那身边的女生更是忍不住偷偷向旁边挪了挪,好似那毒瘾可以在空气中传染一般。 “王雪,你竟然还有毒瘾?幸亏当初我们没有在一起,要不然你可就将我毁了!我劝你以后还是安分一点吧,要不然以后谁敢娶你?而且,你也不该这么骗人,要不是佳虹说出来,我们大家都不知道这件事呢!”那刘佳虹身旁的齐田又道。 这男生,一眼瞧去,便有几分小白脸的模样,长得的确不赖,可没有半点男子气概,甚至还有些娘气。 此刻,时青墨却并未吭声,只是端起手边的冰水喝了一口。 “墨墨……”乔小柯拽了拽时青墨的衣服,有些纠结。 王雪都被人这么欺负了,她们再不帮忙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小柯你等等,王雪也不是任人揉捏的性子。”梅云蔚低声道。 而那殷想想,却是缩了缩头,小脸惨白。 这天底下怎么又这么坏的人?表面姐妹相称,却突然之间说出这么恶毒的话! 还有那个男生,也太将自己当回事儿了! 就那样的长相,根本没有半点优秀可言,竟然这么自以为是的教训别人,有什么资格! 这殷想想可以说是四人之中最安静的一个,向来主张以和为贵,偏偏此刻,也好似怒气冲冲,小宇宙都要爆发一般,可见这场面如何气人。 “齐田!从始至终都是你一厢情愿而已,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也不可能祸害你半分!而且这是我的私事,你有什么资格多管!”王雪总算怒道。 只是,这声音中带着浓浓颤意,屈辱的很。 她真的没想到,刘佳虹竟然将这件事说出来! 过去的事情,她本想永远烂在肚子里,但突然有一天,她周边的人,竟然都知道她流产的事,那一刻她真的要彻底崩溃,而那时刘佳虹出现安慰她,将她的事情套了出来,却没有想到,结果竟然是这样! 她一直都以为刘佳虹是她的好友,可她却以好友的名义,给了她最深刻的一个记性! 王雪颤抖之下,对方却没有半点愧疚,反而嘲笑的看了她一眼,道:“要不是你表现出一副乖乖女的样子,我能一厢情愿?*荡妇就不应该装成贤妻良母的样子!” “哗——” 那男人声音一落,只瞧着一到冰冷的弧线泼到了脸上,顿时,那原本颇为有型的头发瞬间耷拉下来,落汤鸡一般! 不止如此,这齐田只觉得那水好似冰刀子一样,甩的脸疼! “你有病啊!凭什么泼齐田!”瞬间,那刘佳虹站了起来,狠厉的吼叫一声。 然而,却瞧着这原本背对着她们的身影幽幽起身,转身看了这刘佳虹一眼,下一秒,却是毫不犹豫直接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清脆袭来,只见那面上瞬间浮起几道清晰的指印,狠厉非常。 “表姐!”王雪慌乱起身,面色复杂的站在时青墨的伸手,有些不安。 这一刻,她最想见的人是时青墨,但最不想见的人也是她。 她的出现,让她理直气壮,可也让她越发觉得丢人,甚至再也不想在表姐的面前出现! 这样丢人的场景,不止一次了,每次看到时青墨这样冰冷的模样,她都觉得自己太没有出息,明明她们一起长大,这结果偏偏如此不同。 没有嫉妒,只是觉得自己太笨而已。 “王雪,姐是没有教过你怎么对付这些恶心的人吗?” 时青墨冷冷一声,却是再次向那刘佳虹走去,双手一伸,竟是随手便将人拽到了眼前,顿时,这周边的客人各个愕然,再一看,时青墨却直接捏着这刘佳虹的两腮,一手轻抬,众人一愣,梅云蔚却是直接将桌上一壶冰水递了上来,下一秒,只见时青墨将那冰水竟是直接向那刘佳虹的嘴里灌了过去! 瞬间,众人哗然! 这似乎也太嚣张了吧! 眼下这可是公共场合,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出这样的事! 那刘佳虹瞪着双眼,嘴里发出的“呜呜”的声音,不过一会儿,竟是被水呛得面色通红,难受之极,可这对方的手劲儿实在是大,无论她怎么挣扎,竟然都不能挣脱一分一毫! 而旁边的人却是大惊失色,彻底看傻。 “你这嘴既然这么不干净,我就帮你好好的漱漱口!”说完,那一壶冰水倒得干净。 只见,这刘佳虹的身上脸上,沾满了水渍,时青墨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却是直接将人甩到了地上,目光看向了那个所谓的齐田。 “你……你想做什么!我可没有得罪你!”那齐田一个大男人竟是惊慌失措道。 眼前这个女生这气势也未免太过吓人了,而且总觉得好眼熟…… “怂包!”冷哼一声,却见那手不过轻轻一甩,压根没有碰到这齐田,可却好似有一股罡风冲去,那齐田的面上更是红了一片! 诡异! 而此刻,却见旁边客人竟是偷偷拿起了电话。 “她是我时青墨的表妹,我欺负,行!你们欺负?找死!”一声冷喝之下,却又扭头冷眼瞧了王雪一眼,“给我打,出了什么事我帮你担着!今儿若是没种,往后别叫我表姐!” 这话说完,时青墨竟是将人直接从座位上拖了出来,光明正大的放在王雪的眼前。 而下一刻,目光扫过众人,冷冽之际,那股气势竟是让人腿脚发软,尤其是那报了警的人更是觉得背后一阵冰凉,整个人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甚至,那些想将这一幕拍下来的人都忍不住缩回了手…… 这女生刚刚自称什么?时青墨…… 怪不得刚刚觉得她的身影有些熟悉啊…… 不过也奇怪了,最近这时青墨的消息可是多的很,按理来说,她刚出现的那一刻他们就应该能认出来才对,可刚刚却像是没有瞧见这个人一般! 这墨氏的老总胆子着实不小,在这公共场合打人,就不怕这件事影响墨氏的声誉吗? 众人一脸忐忑的看着,却瞧着那一旁另一个小丫头却是犹豫的很。 不得不说,他们毕竟是听到刚刚这一桌子的人对话的,虽说不了解实际情况,但多少也清楚一点,那就是,这被打的女孩子与那男生是男女朋友关系,而那对方刚刚似乎是有意在向自己的朋友炫耀…… 若这事儿出在普通孩子面前,的确应该动手。 可他们却知道,那个别动的女孩子名声不太好,被别人如此羞辱不是她自作孽吗…… “王雪,若是有过去的人就该死,那这世界上没有几个人有资格活着!比起过去,我倒是觉得现在的你更加讨喜,这些闲言碎语既然忍不了就不用再忍!我的表妹,还轮不到被别人如此欺压!”时青墨冷冷一声,却让王雪心中一震。 眼中,更是有泪光闪烁。 自从她上了这大学以来,尤其是那些过去被别人知道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人肯帮她开口一句,为了让自己不那么惹人讨厌,她比以前更加的努力,将原有的自尊与骄傲努力的隐藏起来,甚至每一次为了获得别人一个微笑、一个认可,都如此卑微的去附和与讨好,那样的隐忍,在她的人生中却是第一次。 直到今天她才突然发现,原来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看不起她。 至少她以为一直以来最看不起她的那个人,并不是这样看待她。 想起曾经做得哪些混账事情,心中更是浮起一股股复杂的感觉,感激而愧疚。 不过没过多久,却是慢慢的破涕为笑…… 最起码,时青墨还是她的表姐不是吗?就像她曾经说的,她不允许她利用她的名头为非作歹,但却并不代表,在被欺负的时候不可以让表姐做靠山。 她也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毫不犹豫的告诉所有人,这个冷傲的女生,是她的表姐! 王雪此刻心中暖暖,再瞧着被拽过来的齐田,却是毫不犹豫的抡了一拳! 表姐都不怕,她有什么可担心的! 天塌下来,有表姐在呢! 王雪一动手,这旁人越发的傻眼。 谁不知道,这王雪在学校里是什么样子?向来一副乖乖女一般,即使有怒气,也会咬牙切齿的吞下去,若忍无可忍,也只是怒斥几句,终归没什么太大的胆量,可现在倒好,竟然真敢对齐田动手了!? 她难道不想在学校混了吗? 此刻,何止是王雪动手,这乔小柯更是不闲着,见那齐田反抗,更是二话不说上前帮忙,那拳头虽说不重,可雨点一般砸下之后,也不是那么好承受的! 不过,十分钟之后,时青墨却是直接抬手将王雪和乔小柯拽了起来,瞧着鼻青脸肿流着血的齐田,道:“行了,到此为止。” 这警察局的人可是要来了。 说完,直接坐在这位子上,手中两块符石消散。 正当乔小柯不解的时候,这餐厅外头顿时闯进了几个人,扫了客厅一眼,直接冲了过来,“刚刚有人报警,说这里有人打架斗殴,都是谁动的手?跟我们走一趟吧!” 王雪面色紧张几分,看了时青墨一眼,刚想糯糯起身,却见一人突然动了起来。 只见这地上的齐田和刘佳虹竟突然之间互殴了起来! “你这个贱人敢打我!要不是看在你有些姿色的份儿上,我能找你做女朋友!?” “啊啊啊啊!我和你拼了!你这个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自以为是的臭男人!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记恨王雪,你根本就不喜欢我,明明就是利用我欺负王雪!” “贱人!你敢打我的脸?你看我不打死你!” “呜呜……你这个贱男!” “竟然骂我,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当初将王雪的那点破事儿传出来的人就是你!厚脸皮的仇女表子,你连她一个手指头都不如,要不是她拒绝我,我能看上你这个贱人?!” …… 一声一声叫骂,简直让众人跌破眼镜! 顿时,原本还有些可怜这对男女的人顿时便消停了起来。 虽说这二人的反应有些奇怪,他们说的话总不能是假的吧? 说到底,原来就是因爱不成报复人家小姑娘,没准人家小姑娘压根就没有流产过、更没有吸过毒,现在的年轻人,心机也太重了…… 不过还是这个时总厉害啊,对待这种人,就应该直接打! 此刻,那才敢过来的警察蜀黍一脸狐疑,连忙让人前去将二人分拽开,偏偏这二人也不知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根本不顾一切的向前冲,恨不得将对方撕碎一般。 却见这场斗殴进行的如火如荼,而旁边却是几个一脸无辜的人。 与那刘佳虹一起来的两三个女生毕竟都是些普通人,此刻一见这场面,再瞧那些客人看着他们的神色,一个个都觉得丢人的很,巴不得立即消失在这里,装作不认识这刘佳虹二人。 而时青墨,嘴角浮着一丝淡笑,甚至继续喝着水,悠哉的很。 王雪瞪着眼,总觉得哪里奇怪,可又说不出来,那张脸色更是十分纠结。 “都带回警局!在公共场合斗殴,成何体统!”顿时,那警察蜀黍一生气,立马命令道。 此话一说,这二人几乎是连拖带拽被扯了出去…… “表姐,怎么、怎么会这样啊?”王雪狐疑道。 刘佳虹不是那么傻的人啊,为什么突然在这个节骨眼上与齐田吵架?而且还吵的那么凶,瞧瞧刚刚的场景,那脸都被抓破相了,还有齐田,更是被刘佳虹一脚踢了子孙根,明明疼的整张脸都狰狞了起来,可却还不忘与刘佳虹对骂…… “智商太低呗。”时青墨随口一句。 符典之中,各种奇怪的符文多的很,其中还有让两个人相互怨恨的存在,她今儿不过是简单一试,这效果远比她想象中要厉害。 “噗……简直笑死人了,这两个人天生就是为了坑对方的吧?!”乔小柯更是大笑道。 时青墨也忍不住笑了笑。 这餐厅里并没有什么监控,而刚刚动手之际,她也感受的分明,周边根本没人敢动手将那一幕拍下来,而且刚刚那二人闹得如此混乱,恐怕他们事后就算与警察解释,也不可能有人会相信他们。 “那两个人,以后不可能回校了,至于其他人……带着有色眼镜看人向来都是一个人的天性,能不能改变被人想法还是看你自己,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在那学校呆下去可以选择回家,到时候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个工作,不过不可能给你任何特殊待遇,根据你自己的实力定,你自己选吧!”时青墨干脆道。 能让这向来骄纵的她如此委屈求全,可见这段时间受了多少委屈。 王雪算不上坏,也没干过什么阴险的事儿,以往也只是嘴巴不饶人罢了,若是报应,当初就已经偿还的差不多了,那些后果也不能一直承受下去。 再者,如今这个年代,那点过去根本不是问题,只是因为在学校之中,所以很多事情放大化,若她忍得住诋毁,往后未必不能破茧成蝶。 “表姐,我不想回家,学校那边……我可以的。”王雪挤出一点笑容道。 今儿表姐替她出了这么一口恶气,她总不能还那么怂的拎包走人。 如此,时青墨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目光一扫,看了原本陪同刘佳虹的那几个同学一眼,那神情阴森,顿时让几人心中一跳,更有一个连忙道:“时、时总您放心……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要是早知道王雪的表姐是时青墨,她们讨好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欺负她!? 不过,这时青墨也太吓人了! 她们最近本就没少谈到她,可以说,他们这些年轻人,没有几个不佩服她的魄力的,甚至还特地搜刮了不少关于她的传言,甚至知道她曾经在高中的往事,但从没想过,真有一天时青墨就这么站在她们的面前! 这都要怪刘佳虹,若不是她总是在她们面前说王雪的不是,她们也不会这么针对王雪,现在好了,得罪了偶像…… 时青墨也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不过只是一些无聊兴趣的人,不需要多管。 没过一会儿,时青墨付钱走人。 这人走了一两分钟之后,这在场的人才敢深呼一口气! 时青墨这次逛街,完全就是弥补自己之前隐瞒的过失,而眼下既然遇上了王雪这个表妹,时青墨还是也给她买了几样东西。 既然决定不计较她以往,她就没那么小气,而且对自己人,她一向大方得很。 不过这几人不知道的是,当她们兴致冲冲试衣服的时候,时青墨已经打电话给安云翰,让他联系了王雪的学校,更是将之前那二人互殴至警察局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这话音里头自然还表达了时青墨对这自家表妹被二人欺负的不满…… 王雪上的学校相对来说普通一些,当安云翰提出要投资五百万的时候,那院长更是二话不说决定将二人开除。 甚至就算没有那钱,那二人也不可能继续在学校里呆下去。 进了警察局这么大的事儿,可是为学校抹黑的…… 当一切搞定,时青墨这心里也有几分感慨,虽说她如今有财有势,但却是第一次利用身份压迫别人,不得不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的确是简单轻松,怪不得如今这年头这么多的人贪恋权势。 眼下情况特殊,错不在她,倒是无碍,不过往后,权势这东西可用来自保,可还是少针对他人更好,毕竟容易留下把柄,再者,她若要整顿谁,自己动手更好,仗势欺人,不是她的风格。 此刻,不过短短一个小时,却有两个人的命运一夕之间改变。 当他们清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警察局里,甚至因为之前在警车上都打闹太凶,一进局子里,顿时便被分别关在了两个地方反省,甚至,当他们知道自己身上的伤是对方所致,原本的怨恨也成了真的。 一个容貌被毁,一个命根被伤,相爱相杀的场面自然是少不了的了。 不过,此刻时青墨对这二人的情况已经不甚在意,这心思却是在老爷子与安云娜的身上。 如今这安老爷子竟然找药门出手救治安云娜,自己撞上了枪口!徐老头可是清楚知道她与安家不对付的,已得知消息可就告诉了她。 “丫头,她这疯病到底是治还是不治?”电话里,徐老头一脸关心的问道。 时青墨眸中寒芒一闪:“治!有钱自然是要赚的。” 这老爷子抠门的很,若是平时,未必肯出大价钱,不过眼下老爷子之所以如此焦急找上药门,恐怕是将希望放在安云娜身上了,不用多想便知道,又想联姻! 既然如此,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只要老爷子拿得出来便绝对会付出,至于怎么治,那可是她说了算! ------题外话------ 今儿特地买了个闷骚的机械键盘,用的正开心,竟然停电了,那电肯定是被我这骚气的键盘吓没的~啊哈哈哈   ☆、第一百三十七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时青墨一句话,顿时让徐老头多了乐趣,电话那头,更是呲牙咧嘴的笑了很久。 这门主如今很少来这药门,药门弟子们可是想的紧,他这老头子可是实在不知道那学校究竟有什么好的,竟是让他家门主这么准时来去。 这许久没有门主的日子着实无聊,但眼下,总算多了件消磨时光的事儿! 那安家的臭东西求医,自然不是门主出手,既是如此,以他和门主的关系,这帮忙的可就是他了,到时候怎么整治那老东西还不是他说了算? 徐老头一脸兴奋,这药房里,小尘手里捏着药材,那小脸一皱,学着那些老人精的神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徐师兄可真是越来越为老不尊了…… 不过…… 只见小尘这一系列的表情做完,却是火速的将手头这药方抓了,净了手之后才乖乖跑到徐老头的面前,小模样有板有眼的鞠了一躬,认认真真道:“请问师兄,刚刚您是和师父聊天吗?” 徐老头嘴角一抽,捋了捋胡子,有些无语道:“少装乖了,一听到你师父就装模作样,你这小家伙……” “师兄教训得对……请问师兄,师父刚刚说什么啦?”小尘一脸无辜继续认真道。 徐老头一脸笑意,小尘这家伙可真是会作秀。 这平日里他差遣的活计,这小家伙向来喜欢偷懒,明明会做的事情却非要请教其他师兄或是师侄,看着别人忙活一通之后,他一声傻笑转眼就没了人影。 不过他年纪尚轻,又是孤单一人,再加上本就聪慧,平日里对他的管教倒也不算严格,唯独今日,这小家伙不知怎么回事儿,竟是突然卖乖跑来帮忙,也不知道是打的什么鬼主意。 “你师父她说……”徐老头故意顿了顿,才道:“你一个小孩子,就不用管了,将师兄之前教你的东西都认全了就好。” 此话一说,小尘顿时便急了,连忙道:“师兄!小尘都会了!师兄师兄……你就告诉我,师父吩咐什么了?小尘想师父了!” 说着,那眼里更是故意挤出两滴泪花来,眼巴巴的看着徐老头。 他这一招,屡试不爽。 果然,徐老头一瞧,立马道:“得了得了,你师父就是想着让我外出替人治病,不过那病人……和你师父有些私仇……” “我也去!我下毒毒死他!”小尘顿时两眼一瞪道。 徐老头面色一黑,小家伙这脾气到底是跟谁学的,这样子,可不像是他药门的人,反倒更像是毒门子弟…… 不过好在他看似这么说,但向来规矩,清楚对错,平时不过是闹腾一些小麻烦,向来不会做出任何伤及性命的事儿,心善的很。 “你师父还不想他死,这病咱要治,但还不能治好,你懂吗?”徐老头故意问道。 只见小尘咧嘴一笑:“师父是想骗诊金吗?” 徐老头身子一顿,嘴角抽搐了两下。 这了解师父的,果真是徒弟啊,这小家伙如今也只有九岁而已,可这懂得可不少…… “你觉得你师父该骗这诊金吗?”徐老头故意又道。 小尘毫不犹豫道:“师父既然收了诊金肯定会将病治好的,不过会不会复发就怪不得师父了!对不对啊师兄!?” 此刻,徐老头却是彻底无语。 小尘这想法果真是与时青墨这个师傅如出一辙,贼精的很。 好在这小家伙做事还是很有原则的,否则这往后还真要担心他会不会做出什么坏事! “你说的对,咱们行医之人虽说注重医德,但也不是人善好欺,欺凌弱小的事情我们不做,但如果被别人欺负,也绝对不能隐忍不发,行医医人,却也济世,那些德行不好的病人就算不去诊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徐老头直接道。 药门弟子,还用不着那么委屈自己。 这自古以来,哪个名医没有点脾气?而且很多时候犹豫医师的判断错误,救了一人,却会害苦更多人,这样可算不上是仁医。 小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了看徐老头又道:“师兄,我懂了。不过……我要和你一起下山去!” “成,你去收拾东西,回头在你师父那里住上几天。”徐老头宠溺道。 此话一说,小尘顿时喜上眉梢,二话不说立即跑出这药房,那小步子欢快的很。 徐老头笑着摇了摇头,伸手将自己药箱拿了过来,打开一看,却见一只黑影突然扑到了脸上,拽着那胡子,这老脸都忍不住狠狠的抽搐了一番! 这臭小子! 却见,徐老头脸上挂着一只幼猫,抓挠之下,更能瞧见那沟壑之间隐隐浮现几道红痕。 再瞧那药箱里头,原本偷偷藏起来的几样好药材更是被这幼猫抓的面目全非,算是废了。 一阵肉疼。 怪不得今儿这么乖! …… 数小时之后,这安家多了两位贵客。 一老一少,老的看似一本正经,审视着那疯疯傻傻之后被绑起来的安云娜,而小的,却是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四处瞧着,那双手触碰到的东西,是不是传来“砰砰”的声音,只瞧着那些昂贵的摆设一件件的落地成为碎片。 这些东西可都是在时青墨走后,安老爷子特地置办的,这家里上下,一年半载也碎不了一件。 可今儿倒好,这个小药童竟然随手便摔了十几件! 安老爷子向来抠门,此刻怎么可能不心疼,若不是那老医师在场,此刻怕是直接让人将这小药童抓起来吊打一顿了! 只是,心里再气,这面上还是隐忍着,毕竟药门向来神秘,号召力更是十分强大,可不是安家能惹得起的! “师兄……我不小心摔了几件小物件,我们要不要赔偿啊……” 这没过一会儿,安家里的重要摆设开始被老爷子让人偷偷藏了起来,小尘没了打发时间的东西,却是跑到徐老头面前可怜巴巴的问道。 安老爷子心里狠狠一抽! 不小心!?谁家的孩子能一连十几次都是不小心,几乎是碰什么毁什么,这破坏力正常孩子能比吗?! 安老爷子嘴角抽抽着,若不是着药门一向高深莫测、很少参与这凡事,他甚至会以为自己和这药门有什么深仇大怨,或者说,与这小孩子有什么矛盾! 不过,这个熊孩子虽说烦了些,可这辈分却是不低! 本来他以为今日要来的只是药门普通弟子,可却远远超乎了他的意料,那药门弟子一听是安家求医,竟然直接向上头禀告了一番,最后竟然让一门长老出手,可见这药门对他安家的态度是如何的客气,而这小孩子,竟是这长老的师弟,更是不能得罪。 眼下,这小尘可怜巴巴的话一说,徐老头便若有意味儿的瞧了安老爷子一眼,这眼神却是直白的很。 嘴里却道:“安总放心,这些东西……” 声音低沉,显然有些不悦,安老爷子一听,更是连忙道:“小玩意儿而已,摔几件也没什么……” 说完,这心狠狠抽搐。 那小子是看什么贵重便砸什么,真不知道这样的教养怎么能有资格进入药门这样的地方! 徐老头一笑:“那就多谢安总了。” “好说好说……徐医师,不知道我这孙女的疯病……还能不能治?”安老爷子趁机又问道。 “她这病是因受了刺激导致,需要以药物再辅以针灸,这针灸倒是好说,但是这药……安总,这药用的是十分珍贵的药材,需要连续服用才行,否则就算我以针灸暂时治好了她的病也是短暂性的,只有接连服药,才有完全痊愈的可能……”徐老头眼中划过一抹笑意,嘴里却十分认真的说道。 这安云娜的病因的确是受惊导致,但之所以一般医生治不好,却是因为中了一味毒,不用猜他也能知道,这一味毒是门主搞的鬼。 有门主的给的办法,以针灸的法子就能彻底让安云娜痊愈,至于那药…… 徐老头在心中忍不住一笑,得罪了他药门的门主,以后还想做个正常人? 此刻,徐老头那为难的话让安老爷子心中默默思忖,忍不住有些纠结。 这华玉如今的状态可不是很好,当初几份仲要文件被毁了也就罢了,偏偏后来还被抢了金矿,若是没什么太过厉害的竞争对手,华玉支撑一段时间应该没什么问题,但要命的却是最近这华玉屡屡受到攻击。 炎玉集团的卖场与华玉的距离很近,再加上经营的种类完全一样,更是将华玉的客人几乎都抢了过去,明星代言、质量上乘,无疑将他的华玉踩在了脚下,目前的销售额,已经是几年新低,再这么下去,华玉支撑不了多久。 眼下唯一的办法便是与方家联姻,得到方家全身心的支持,到时候,一举拿下那即将拍卖的珍宝“世纪之泪”,才能挽回这么就以来,华玉受到的名誉损失! 那世纪之泪要花费的资产可不少,再者,世纪之泪到手之后,还需要为其他产品做更好的营销方案,仅仅以他们安家的能耐,根本做不到! 虽说安家和方家的关系一向不错,但毕竟二者之间没什么裙带联系,眼下那方家的大公子又看上了时青墨,若是他什么都不做便去恳请方家帮忙,那肯定是不行! 不过,时青墨本就长着一张祸害众生的脸,让她嫁去方家的确不行,毕竟这时青墨不受控制,相比之下,唯有云娜适合。 眼下无论用什么样的代价,云娜都必须要恢复! 安老爷子咬了咬牙,总算开口道:“徐医师,您就说吧,这诊金要多少钱?” 徐老头摸了摸胡子,却是笑道:“其实也不贵……” 安老爷子微松一口气,便听徐老头又道:“这针灸一千万,可这药……一副药,五千万,安总你就放心吧,这一天一副,一个月之内保证会彻底恢复。” 话一落因,安老爷子那脸色顿时僵硬! 一天一副? 一副五千万! 这是什么药竟然这么贵! 这就算是疑难杂症,也用不了这么多钱啊? 普通人家治病求医,一些绝症最多也就是几十万的事儿,这药门地位非常,诊金高一些倒也没什么,毕竟今日来的是药门长老。 可就算是药门长老,他也不能漫天要价吧?! 他是知道的,这些有名的医师所要的诊金向来都是依人而定,对那些贫穷人家,甚至有可能分文不取,可对这豪门世家的病人,向来都是高的吓人,说白了,这完全就是光明正大的劫富济贫! 若这诊金只有一千万,他自然舍得,可…… 那药竟然要吃一个月! 一天五千万,一个月是多少?十五个亿? 想当初那竞拍那金矿的四十多个亿并非是华玉的资产,而是银行借贷而来,因为金矿并没有到手,这钱一部分还了回去,剩下一小部分用在公司的资金链上,可以说,若想拿出这十五个亿,他却是要东拼西凑的,这中间一旦出现了什么问题,资金链很可能就这么断了! 安老爷子这脸色如同刚刚吃了死苍蝇一般,这浑浊的眼睛似乎都要瞪了出来,狠愣愣的盯着徐老头,身子紧绷,十分不满。 “徐医师……我这华玉集团如今面临危机,恐怕拿不出这么多的钱……”安老爷子道。 “那就是你的事情了,你不要以为我诓你,你孙女这病,要用到的药材可是难寻的很,我这还是给了低价呢,不过如果你实在付不出这么多的钱,我倒是有个法子……”徐老头一脸认真的道。 “请说——” “这针灸之后,您这孙女的症状就与平常人差不了多少,但坚持不了两天,所以从这第二天开始是必须服药的,这药服用的越久,坚持的时间越长,这么说吧,服用一个月能彻底痊愈,但也可以只服用二十天,只是……这二十天的药效,只有一半的痊愈机会,断药之后,有可能十天病发,也有可能十年病发,说不好……” 安老爷子面部肌肉抖了抖,心里越发的难受。 二十天,那也是十个亿啊!而且听他这意思,最低也是二十天! 这个死丫头,竟然能值这么多钱?! 安老爷子死死盯着地上的安云娜,却瞧着这安云娜被嘟着嘴,呜呜的叫个不停,那光头的形象着实吓人,身上的衣服更是肮脏至极,整个人的状态如同疯狂的乞丐一般,与当初那风华绝代的样子相差万里! 可偏偏,她再不讨喜,也比那大孙女要好! 最起码,眼下云娜这丫头的声誉最好,不似云娇那般…… 等她病好了,好好的收拾一下,应该还会如同以往那样…… 老爷子只觉得自己这身上的肉似乎都在一块块的往下掉,若不是为了有更好的出路,他又何必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殊不知老爷子能出得起的钱,完全在时青墨的计算之内! 如今的华玉,可不似以往那样风光! 得罪了墨氏,得罪了时青墨,一个个合作伙伴都被炎玉挖了过去,如今这产业,不停的缩水,无路可走! “那……还烦请徐医师先给我这孙女针灸吧……至于那药,我只要二十天的量……”安老爷子忍着心疼说道。 只要安云娜恢复,这婚礼要尽快的办!到时候安云娜要是疯了,那也是方家的问题!当然,就算是疯,也最好是在华玉迈出眼下这道坎再说! 此话一说,徐老头满意一笑。 当即,更是直接让人安排进行了针灸。 而针灸之后,却见安云娜那癫狂的样子果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确是有些迷茫的状态,知道这一刻,老爷子才有了几分欣喜,更是不敢再拖,一天之内,竟是凑够了那十亿一千万,如此,这才换到了徐老爷子那贵重的丹丸! 殊不知,这一切,都在时青墨的预料之中。 这药一天天的用过之后,安云娜的样子“彻底”恢复如常。 短短十天之后,这安家竟是与方家直接举行了婚礼,当然,这场婚礼安老爷子甚至特地邀请了时青墨光临。 在老爷子看来,这时青墨一旦得知安方两家结姻,必然会怒不可遏! 只可惜,老爷子也太高看了自己。 方家的确不错,但也不过是底蕴比墨氏强了些,这财力,未必能比,更何况,时青墨手里还有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空间! 而方家的这位大少,是个出了名的名门公子,可以说,他这名声,倒是与当初元青市那盛启昭盛少相当,只可惜,那盛启昭虽说心眼多,可这人品却不差,但这方家的大少却不一样,为人阴险而好色,否则也不会这么容易便娶了安云娜。 在时青墨出现在这京城之前,这方家大少早已看上了安云娜,只不过安云娜向来清高,身边男人不断却又洁身自好,欲擒故纵的功夫玩的炉火纯青,导致这方大少一直没有得手。 眼下,安老爷子自己将她送上门来,怎么可能不乐意? 却见,这方少倒也是长了一张好相貌,只是这一双眼睛偏小且长,看得人十分不舒服。 而安云娜此刻,顶着一头假发,那样子娇羞的很,让宾客看了都忍不住的看傻。 不得不说,这安家的孙女,一个比一个漂亮,就连那个名声败坏的安云娇,都长着一张极为可人的脸,更不要说脱离安家的时青墨了! 眼下,这婚礼上的气氛浪漫至极,时青墨一直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面对周边投来的目光,没有任何的异常,只不过这目光中其中一道,可是尖利的很。 对视而去,却是个熟悉的女人。 这女人看上去也有近四十岁左右,只不过保养不错,一身贵妇打扮,盯着的样子十分渗人,一看便知带着浓浓恨意。 时青墨却是冷冷一笑,轻扫了一眼而已。 方溪,当年老爷子属意的儿媳妇儿,当初为了让父亲与这方溪成婚,老爷子可是用了无数手段,只可惜后来即便是父亲赴死,也没让这方溪占了他爱妻的名头。 而前世她在安家之时,这个方溪许是知道了她的存在,更是没少前去做客,更是没少针对她。 即使是现在,恐怕也恨不得她立即去死一般。 “老板,那个女人你认识吗?”身边,路天朗也感觉到奇怪,有些狐疑的问道。 时青墨轻抿了一口红酒,道:“不过是半老徐娘的心机女表而已,用不着搭理。” 声音轻轻,让人忍不住汗颜。 路天朗更是忍不住一笑,大老板现在损起人来,越发的不含糊。 “青墨妹妹,没想到你也来参加我与你姐夫的婚礼了,前段时间我身体不是很舒服,对外头的事情一知半解,更是没想到你现在墨氏的总裁,真是恭喜你呢……” 过了一会儿,新娘新郎却是向时青墨走来,安云娜更是笑颜盈盈的说了一句。 这心里自然是吃味的很,眼下之所以夸赞,也完全是为了在丈夫面前替自己涨面子。 二人站在一起,安云娜这柔弱的样子惹人怜惜,与时青墨这女强人相比,虽说容貌不及,可却让人心疼。 尤其是时青墨的名头虽说才传出去不久,但众人向来都觉得她性格狠厉,眼下这场合,那一个个似乎都在担心时青墨对安云娜不利一般,尤其是安家与方家的那些人,一瞧安云娜靠近时青墨,更是立即拥了过来,保镖一般。 而此刻,安云娜身旁的男人更是柔笑着伸出了手:“闻名不如见面,三妹比电视里的样子看起来更美几分。” 这样的女人,更适合做他方家的媳妇儿。 只不过,这时青墨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眼下先将安云娜娶进门,这往后,有的是机会靠近这时青墨,早晚有一天,要让她彻底臣服,跪求着做他的女人。 “二位还是不要乱攀亲戚的好,我可没有姐姐,更别说姐夫了……”时青墨轻哼一句,又瞧着安云娜,道:“安二小姐今日这发型不错,不过这样的盘发可要注意了,这外头风大,一不小心吹散了可就不好看了。” 说完,唇角一勾,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安云娜却是心中一跳,连忙捂了捂自己的头发,面色慌张的拽着方少后退了几步。 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后退间,竟是踩到了自己的裙子,一个踉跄,整个人都向后仰了过去,那方少一急,下意识便伸手去拽,却没想到这安云娜看似瘦弱,实则不轻,连带着身后一群人都东倒西歪的躺在了地上,场面乱作一团。 今儿这安老爷子有胆子请她来参加婚礼,那就要做好被羞辱的准备。 真以为这大庭广众之下,她不能亲自动手? 她若想阴人,方法多的事,永远别想有人抓住她的把柄。 只见,这倒成一团的人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安云娜很自觉地头顶一凉,也不知是谁抓走了她的假发,顿时嘶叫了一声! “啊——都走开,不准看!不准看!” 众人一愣,只瞧着安云娜扯着裙摆捂着自己的头,依稀能看到几分黑青之色,着实不像是女人的长发,更像是…… 刚刚长出苗的秃头。 怎么回事儿?! 众人狐疑,又仔细的看了看,这才发现那方少的手里拿着一团黑漆漆的东西,那东西上还带着一层头纱! “竟然是假发!” “是个秃子啊!这二小姐的品味也太独特了吧……” “看方少那表情,似乎还不知道呢……” …… 瞬间,在场的宾客都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作为豪门世家的媳妇儿,这言行举止都要注意,还有这穿戴,稍稍有些瑕疵,便会让整个家族受别人嘲笑,这个安云娜倒好,竟然剪成了秃子! 这若是躲过今儿的婚礼还好,偏偏婚礼上当众出丑,那假发都被人拽掉了! 而且刚刚所有人都看的清楚,是她自己一时没有站稳,自己摔了也就算了,还连累了旁边照顾她的所有人,连方少也是! 却瞧,此刻最傻眼的还是那新郎官,抬手看了看手里的东西,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二话不说直接甩了出去! 这方少瞄准的方向更是精准,那一头乌黑的假发,竟然直接扔在了饭桌上为了衬托浪漫的烛光之上! 只见瞬间,“噌”的一声,火光四起,那桌上的客人连忙起身,那火苗竟是以迅雷不及掩耳向周边蔓延开来,尤其是那客人慌乱之下打翻的酒杯更是起了决定性的作用,不过短短数秒钟,那火苗已经成长的厉害! 几乎所有女人,花容失色,而那些他特地前来的商人,更是脸色暗沉,而瞬间,连忙撤离! 这酒店,乱成一团,虽说这火势不会扩张的太厉害,可前来参加婚宴的人几乎各个都是双手不沾阳春水的豪商贵妇,何曾见过这种阵势,更是绝对不愿将自己放在任何的危险之中,仓皇的逃到酒店门口之后,一个个几乎都用愤怒的眼光盯着这一对新婚夫妻! 简直是胡闹! 这新娘的假发不好好的带着,竟然乱扔! 此刻,方家人一副受骗上当的脸色,尤其是那方少,恨不得将眼前的新娘吃了。 竟然让他丢了这么大的人! 平日里,这安云娜向来都是乖巧清纯的样子,这小鸟依人的个性也深得他的喜欢,却没想到她竟然有这样的癖好! 方少面色阴沉,不过却并不冲动,忍耐着怒火,过了一会儿,才将被人从屋里拽出来的安云娜揽在怀里,硬是挤出一点笑容向众人道:“各位,我妻子前些日子身体不好,因为治疗的原因,这才剪了头发,万万没想到今天会惹出这么大的乱子,希望大家不要介意,改日我们方家一定补偿各位的精神损失……” 如此客气态度,的确让不少人熄了怒火。 “方少,今儿事出突然,我们大家的确受了不小的惊吓,反正这婚礼的必要流程也进行过了,不如今儿的婚宴提前结束吧,我们就先回了。”顿时,更有人道。 那方少心中满是不悦,但还是笑道:“既然如此,婚礼就到此结束吧,真是对不住各位了……” 他方家,何时丢过这么大的人?! 这个安云娜简直就是个灾星,结婚第一天都这么克夫,往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这方少咬牙切齿,那安云娜更是惊魂未定,待客人陆陆续续一走,却是委屈道:“老公……我、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说着,眼泪都掉了下来。 她这眼泪,向来都是最好的武器。 果然,只见方少温柔的将那眼泪抹了抹,道:“傻瓜,怎么能怪你呢……放心,我是不会在意的……” 而这时才从酒店走出来的时青墨却是微微一笑,这方少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可不像是不责怪的样子,相反,若不是有外人在,恐怕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对付安云娜呢! 虽说今生这安云娜的心机压根没有机会用在她的身上,但前世因为她吃的苦头受的多年屈辱无数,眼下更是没有半点同情!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当夜,正如时青墨所说,这方家的怒气大盛。 那别墅里头,所有人都安静至极,只听那楼上,传来一阵阵的嘶嚎,但偏偏,安家的人像是没有人听到一般,压根不放在心上。 按理来说,今日新人入门,本该让这二人享受一段美好的时光,但只因这安云娜的表现,所有的行程都搁置了下来,原本的新房也没有用上,眼下这房间,还是方少婚前所有,清冷的很,没有半点喜庆。 而这洞房花烛夜,的确是个“烛光”之夜。 这方少拿着的,正是今天随处可见的喜烛,火红的烛光摇曳,然而,那烛火之下,一滴滴蜡油落下,落入那白皙的肤色之上。 每落下一滴,安云娜便痛苦的嚎叫几份,恨不得从这方家逃出,然而,却被方少死死的按在身下,根本挣脱不得。 “啪!”的一声,这方少直接扇了过去。 “贱人,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大好的日子你竟然那副鬼样子!丢尽了我的人!” 说着,又是“啪”的一声,似乎还嫌不够,竟是拿着那烛火,直接向她腰间狠狠的按了下去! “刺啦——” “啊——” 火烛的声音,还有那痛苦的叫声,让这方家变得有些诡异。 火烛一灭,方少直接将东西扔在了一边,下一刻,却是二话不说将眼前女人的衣服撕得干净,没有任何的温柔,没有任何的准备,横冲直撞而去,粗鲁的动作,时不时的抽打,没有让安云娜感受到任何的喜悦! 这就是她的新婚生活?为什么…… 恨意滔天,然而却无能为力,一阵阵难以磨灭的疼痛袭来,这方少使用的各种手段更是不停,几乎没过多久,人便已经昏了过去,偏偏,如此还未结束,一盆冷水泼醒,似乎是永无止境的折磨! 这一夜,是安云娜的噩梦,甚至这第二天,趁着方家的人不在,便偷偷的回了安家,跪在老爷子的面前,不停的控诉与求饶。 老爷子面色冷硬,没有任何的心疼。 好似眼前跪着的不是他的孙女,而是他的仇人。 甚至当安云娜口口声声说要离婚的时候,却是一脚踢了过去,怒道:“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将条件?!我告诉你,方少就算扭断你的脖子你也得给我受着!为了你得病,我花了多少钱?!要是让我得心血白费了……云娜,你知道爷爷的,什么下场你自己想!” 安云娜脑中一晃,似乎整个人都要倒在了地上。 那样子更是憔悴至极,整个人恍恍惚惚,看着眼前的爷爷,张了张嘴,那眼泪不停落下! 她早就知道爷爷是这样的人,所以一直以来便按照他的要求去做,更好的为自己筹谋,可为什么一切都不在她的设定之中,为什么她会变成一个秃子,为什么又会疯癫! “云娜,你别说爷爷不疼你,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你让方家出资,往后咱们安家总有一天会骑到方家的头上,到时候,你想要什么,甚至想离婚,爷爷都会答应你!这一切,可都是要看你的表现了!” 安云娜身子微怔,眼中闪过浓浓恨意,没过多久,这老爷子却是派人直接将她直接送回了方家,那方少看到的她的那一瞬,看似温和,可当夜,又少不了一顿折腾。 而这两家的动静,时青墨更是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 安老爷子想要方家出钱?想得美! 二十天一过,安云娜再次疯魔! 老爷子得知这消息的瞬间,气的摔了能看到的所有东西! 怎么会这么快! 那个徐医师不是说有可能十年不会发作的吗!? 十个亿,竟然只买了安云娜二十天的清醒?! 虽说现在人已经嫁去了方家,可这方家到现在压根就没有提过投资的事儿!不应该是这样! 在老爷子的心里,安云娜心机深沉,又会利用自己的优点,只要她愿意,完全可以将男人耍的团团转,只可惜他却忘了一点,那便是容貌。 若是安云娜还有以往那头飘逸的长发,也许在床上还能引来那方少的一丝柔情,可现在,每当看到安云娜的瞬间,那方少便会想起当日众人嘲笑的场景,将安云娜杀了都不解恨,哪里还会有半点怜惜! 更何况,那方家的人也不是傻子。 同等的付出才能获得同等的报酬,这安云娜根本值不了那么多的价! 一个整日只知道哭哭啼啼的女人,还想换价值几十亿的东西?想都别想! 这方家如今,装聋作哑,老爷子每每打探,这方家的人却是各个避之不提,与老爷子打起了太极,甚至最后,这方家的人,在安云娜疯癫之前都不让老爷子见上一面,气的老爷子再一次病情发作! 而如今,安云娜疯疯傻傻的时候,不用安云娜苦苦哀求,那方家竟然直接将人遣了回来,那一纸离婚书更是明明白白,不止如此,那方少是个极为记仇的,甚至还以安家骗婚为由,将安云娜有疯病再身的事儿透露了出去! 一时间,安家,成了京城最大的笑话! 安家的地界儿,更是成为这京城最邪气的位置。 甚至很多人都觉得,这安老爷子不知是干了什么坏事儿,竟然全部都报应在了儿孙身上,才落得他们如今没有一个好下场! 赔了夫人又折兵,老爷子这心里又气又悔! 尤其是这调用十亿的事儿被公司股东知晓,闹腾的更厉害,撤资的撤资,找事儿的找事,安家,一片死气沉沉。 而时青墨,不过只是推动而已,安家的一切,她压根没准备收入囊中,她要的是有关安家的一切,彻底消失!永不复生! 而老爷子住院之际,那两个儿子儿媳,却是争夺着华玉集团最后一点利益! 甚至,这一次,时青墨光明正大的出现,要求更是简单,父亲的坟,她迁走,而她,可以帮着他们划分华玉,避免其他人插手分割财产。 没了老爷子,那安明岩与安明川就是两个白痴,尤其是这么多年被老爷子压迫,早已渴望独立,哪怕如今得到的压根不可能是曾经华玉庞大的财产,也会依旧幻想着有一天能成为半个华玉的主人! 几乎不用时青墨劝诫,便达成了协议。 而这一天,时青墨用最虔诚的仪式,当着京城所有人的面,将安明旭的坟,光明正大的从这安家的坟地中送回元青市! 在病床上的老爷子更已经知晓了这一切。 甚至时青墨那迁坟时的一幕一幕,更是特地让人将视频送给了老爷子。 她曾经说过的话,必然会做到! 当初老爷子是如何将她的父母拆散,如今便要如何的让他们重聚! 而老爷子,必须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看着他曾经想要控制的儿子是如何回到他最想回的人的身边! 安裕华,再次入急救室。 不过,时青墨比谁都懂,老爷子对亲情看的极为寡淡,如今就算是险些死掉,为的也绝对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为了他自己的尊严!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骨血们向着她这个外人,以他那自尊,自然是支撑不住! 当然,他死不了,她也不会让他就这么死了。 一手建立的公司彻底瓦解,一手调教的儿子凌驾于自己的头上,这往后,将会是怎样的体验!? ------题外话------ 我来求票票啦~么么哒~   ☆、第一百三十八章 长命百岁,小白脸 以安裕华的性子,若是见到如今他那两个儿子一脸骄傲的模样,这病怕是永远都别想好了! 而如今,当安裕华从急救室出来的当天,时青墨更是前去“好心”探望!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说华玉集团已经瓦解、甚至日益衰败,但安裕华如今所住的病房却依旧是最好的,只不过这病房里头冷冷清清。 自从这华玉出事之后,那些儿孙竟是没有一个人前来探望,而陪在老爷子身边的,也只有那管家而已。 眼下时青墨一入病房,只瞧着那些仪器顿时便有了反应,这老爷子显然又动了怒! “你这个孽种,故意来看我笑话的是不是!”安裕华气道。 他是输了,可那是因为他运气不好,以他和安家那么多年的情分,按理来说安家不可能会如此绝情,他只是没想到这一点而已! 将所有的赌注放在了别人身上,这是他太着急太冲动了! 时青墨不怒反笑,低头看了看腕上的手环,这才又走了过去。 只是那管家顿时警铃大作,连忙拦了下来,时青墨一股内劲一处出,那老管家顿时便觉得有一股推力向他袭来,不过短短几秒的时间,更是直接倒在了地上。 安裕华奋斗这么多年,到头来,公司破败,儿孙不孝,这唯一的一点成就恐怕也就只是身边的管家了。 他这样的为人,在如此的境遇之下,还能让管家为他效命,不是因为他有足够的人格魅力,而是那管家太过死心眼! 不过,这管家虽说忠心,但可不善心,甚至可以说,他就是老爷子的一把刀,那些污秽不堪的事情,很多都是经过这管家的手! 时青墨走到病床边,盯着那怒气冲冲的老爷子,却是道:“老爷子,您现在还是要惜命才好……” “恐怕您还不知道的吧?您那两位儿子,如今可是拿着华玉负债累累的两处产业当宝贝,甚至不停的骗钱吸金……还有您的华玉集团,员工辞职、门可罗雀,用不了多久那些产品甚至大楼都要拿去拍卖抵消欠款,您老如今……一文不值!” “你……时青墨!” 老爷子怒吼一声,一气之下,顿时干喘了两声,却见时青墨那手在他身上几处穴道轻轻一按,没过一会儿,那气息便稳定了下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让我死!我的笑话你还看不够吗!?”老爷子气道。 时青墨这手段是在诡异,明明是看似极为简单的手法,可他竟然一切恢复如常,这气息都比之前顺畅了很多,脑筋也清醒了几分。 时青墨冷冷一笑,“看不够!老爷子,我还想让你好好瞧瞧,你那群儿孙的嘴脸!当年若是你对我父亲好一些,也许今日你还能安度晚年,但只可惜,唯一一个孝子被你自己逼死了!父亲没资格怪你,但作为父亲的女儿,我有资格为父报仇!” 父亲安明旭当年在京城,盛名一时,人品非常,人人皆知。 但偏偏到最后没有落得一个好下场,生病而死! 虽说她没经过父亲当年的事,但却也能了解,如果不是老爷子欺人太甚,父亲未必会那么脆弱! 恐怕那时,老爷子没少用她作为要挟,逼迫父亲就范,最后才让他一死了之! 父亲那做法也许有些懦弱,但在强权面前,若是没有一定的能力,根本无法反抗,想要摆脱控制,那是唯一的方式! 再想前世,老爷子对她依旧如同对待父亲那般,如同操控木偶,不容有半点挣扎,甚至临死的那一刻,都要为了这安家的声誉隐藏死因,虽说是血脉至亲,却甚至还不如一个能带来利益的物件! 时青墨面露杀意,那神色带着几分残忍,老爷子心中一颤,却也有些狐疑。 “时青墨!你父亲临终前的确让我照顾你,我不过是毁了约而已,做小辈的,连这点小事你都要计较吗?你是早就预谋好了吧?从到京城第一天开始……咳咳……”虽说身体比之前好了些,可老爷子还是咳了两声。 时青墨面色僵然,“您说错了,从十四岁开始我就知道,早晚有一天,我要毁了安家!” 重生第一天,今日的局面就已经定下了! 只见老爷子眼睛一等,那手用力几分,恨不得将时青墨掐死过去。 他那三儿子,性格温顺,最为懂事,怎么会生出如此孽障! 竟然有这么重的怨念,他不过是违背了当年承诺而已,说到底,她的命,是他儿子给的,做晚辈的,有什么资格责怪他! 而此刻,时青墨清楚知道他不可能甘心,私下里却是联系了系统。 符典里头倒是有幻灵符,可以让人深处幻境,也有让人深处过去梦境的幻梦符存在,但对于前世的事情,却没有符文可以开启。 “系统,有没有什么法子让老爷子看到前世。”时青墨直接用意念道。 她可不想一个人看独角戏,这老爷子心里,是她对不起安家,是她主动招惹,就算老爷子死了,恐怕也不可能知道什么是前因后果! 与其如此,她更希望这老爷子亲眼见证她如何报了前世的仇,他前世做的那些恶事,一五一十摆在他的面前,看他还有什么话要说! 空灵中,传来一声“叮”响。 “主人可以用血符启动幻梦符,这样的话有关主人的梦境便会在安裕华的意识之中。”系统道。 这系统声音有些跳跃,一天比一天更接近普通人,唯独每一次说话前那冰冷的“叮”响依旧如初。 如今她的精神力等级已然三品,附属空间同样如此,而据她所知,当提升二品之后,系统便可化形!当然,二品的难度与要求都很高,眼下根本做不到! “血符……” 时青墨嘴角抽了抽,当初她实力弱小的时候可是用过一次,那时候系统的幸运值直接跌落,是要影响福泽的,而且血符之下,可是要付出不少鲜血代价,导致身体失分虚弱,需要好生休息一段时间才行。 “主人,血符威力强,不如符石温和,而且当初主人才接受过威胁系统的惩罚,所以系统主动替您放了水,但如果再用,可就要付出代价了……”系统又道。 当然,这个代价也不过是针对普通幻梦符而言。 幻梦符对身体没有什么损伤,受到的惩罚自然不会比当初的厄运符要大。 时青墨忍不住汗颜,当初那系统的惩罚是因为她威胁系统索要化尸符,再加上强行抽离幻境,那精神折磨可是着实痛苦,生死不能感觉,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 不过,瞧着这老爷子,时青墨考虑了一会儿,却还是决定下来。 这安静的病房之中,时青墨直接用内劲将地上的老管家逼了出去,那房门一关,“砰”的一声,只剩她与老爷子二人。 老爷子之前那话中虽说是求死,可终究还是不想死,一瞧时青墨这态度,那脸色顿时便越发的紧张难看,“你、你想做什么!孽种我告诉你,我是你爷爷!” 时青墨唇角一勾:“配不配做我的爷爷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老爷子瞪着眼,而时青墨手中握着一枚未经任何雕琢的符石,指尖滑动,那鲜血更是汇聚在符石之上! 以血为墨,以符石做媒,瞬间,那诡异的符文再次浮现,鲜红之中带着一股神秘,摇曳这淡淡金光,面前,更是出现一排奇怪的文字,似有一股能量要爆体而出! “这……”老爷子心中大惊,这是什么! 邪术?! “阴名之精,阳明之灵,以吾之鲜血,引尔等英魂,启前世之因,幻梦为介,开!”一声冷喝,却见那光芒更胜,隐隐有一股血色阴云向老爷子缠绕而去! 只见老爷子身子微抖,满面惊恐,难得如此害怕! 这时青墨,到底是不是人! 这怀疑,刚刚冒出,下一秒,便觉得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此刻,老爷子只觉得自己如同踩着黑云一般,慢慢的,眼前出现一丁点光亮,然而见到的却是另一个自己! 顿时心头一跳,连忙上前呼叫那管家,然而却没有任何作用,这才有自己再做梦的意识,却见这梦里,自己与管家正商议着将时青墨带回家的事儿…… 又是时青墨! 老爷子咬着牙,继续看着,然而画面一转,再一看,却是个看上去极为普通女生,与他所见过的时青墨压根不同。 虽说依旧漂亮,但那容貌不如自己印象中的精致,这肤色也没有那么白皙,还有那装扮,一身衣服极为普通,有些灰土的感觉,整个人没有那么多的张扬,甚至那面容上,只有隐忍,唯独那双眼睛,倒是和他见过的样子相同,带着一股阴毒,漆黑而冷漠。 老爷子狐疑的很,他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难道他意识里的时青墨应该是这副样子? 不过若真是这副样子可就好了,一瞧便知道是个窝囊的,而且没有什么后台,任打任骂…… 梦境中,是时青墨迈入安家的第一天,有些惶恐不安,也带着几分紧张,但更多的还是抗拒,尤其是看到老爷子的时候,这周边坐着安家另外四个孙子孙女,只见那安乐乐更是调皮的跑到时青墨的面前,竟是凑上前闻了闻,道:“好臭啊!不像我姐姐有香味儿!” “弟弟你不要这么说,青墨妹妹自幼成长在乡野之中,身上有些味道也难免的……”那安云娜更是懂事道。 “爷爷,家里有这么丑的妹妹,说出去我们很丢人的……”安云娇也道,说完,那安云霄更是配合的点了点头。 所有人,看着时青墨的目光好似在看着污秽的脏污。 而梦境中的安裕华甚至还露出几分笑意,道:“行了,就当家里多了个佣人,往后你们好好相处,多多教教她家里的规矩,免得以后丢了人。” 那吩咐简单而直接,更是让那些人更加的得意。 眼下,看着这一幕的老爷子眉头紧皱,有些不敢相信。 时青墨不可能这么乖乖的受控制…… 然而,偏偏的确如此。 他一走,那几个儿孙便对着时青墨指指点点起来,尤其是最受宠的孙子安乐乐,拿了一笼子的老鼠直接冲着时青墨泼了过去,那些老鼠都是喂以生肉的,瞬间便有几只冲着时青墨的身上撕咬起来。 而看着时青墨慌张的模样,安乐乐笑的更是开心,就连其他人也是如此。 不得不说,眼下看到这一幕的安裕华虽说有些泄恨,可又觉得哪里不对。 难不成时青墨针对安家是因为这些? 不可能,这都是梦,不是真的…… 场景一幕一幕的转换,但几乎所有都是针对时青墨的为难,各种羞辱,各种欺负,也有他威胁时青墨参加各种宴会的一幕一幕…… 甚至这最严重的场面更是让人簇起眉头,时青墨顶着一身病体,许是又有什么事情惹得众人不快,竟是被几个孩子暴打了一顿,那样子似乎奄奄一息,而下一刻,是他叫来了时青墨,一怒之下,甩了这孽种一巴掌…… 直到看到这一刻,老爷子才突然觉得,这场景有几分熟悉,总觉得自己的确做过这样的事一般! 不过,眼下,看到这和梦境之中的时青墨死了,老爷子心里顿时浮现一丝痛快的喜意! 如果这丫头真的死了就好了! 老爷子正高兴着,眼前再次一黑,那些画面彻底消失无踪。 睁开眼,取而代之的却是眼前这个绝代风华的女人,比梦境里的年纪更小一些,却也更厉害一些! “怎么?发现那仅仅是个梦所以有落差了!?”时青墨嘲讽一声。 老爷子心中一惊,“你怎么知道我刚刚……” 话说到一半,顿时反应了过来,“这梦是你搞的鬼?怎么可能!你……你到底是什么!是人是鬼……” 老爷子觉得自己都要疯了,这事实到底是什么样的?为什么他总觉得时青墨本该是个死人?总觉得那些梦是现实?可是不对啊…… “是人,也是鬼……”时青墨轻声一笑:“给你看这些是让你知道,什么是死有余辜,从现在开始,还希望您老好好的偿还前世欠的债!” 说完,时青墨手中竟是突然多了一样东西,打开一看,更是几十根银针,却见她面上带着冷冷的笑意,下一秒竟是直接向老爷子的身上扎了过去。 老爷子此刻根本无法反抗,本以为将会传来一阵阵疼意,然而不知为何,却反而觉得那心脏跳的强而有力,诡异的很! 前世,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知道前世发生的事! 老爷子心中大受刺激,复杂至极。 而身上几十根银针恍若雨点一般落下,过了许久才停。 而当银针离开身体那一刻,老爷子却顿时觉得心脏一阵痛意袭来,如同有蚂蚁啃咬一般,痛不欲生! “你对我做了什么……”老爷子咬着牙痛苦道。 “以后您就知道了。”清冷的眸色审视一眼,下一刻,却是直接转身离去,而门外,那管家晕倒在地,时青墨冷瞧了一眼,手中一块符石落下之后,直接离开。 殊不知,时青墨做的这一切看似简单,可事实上,这往后,老管家也甭想在老爷子面前寸步不离。 助纣为虐,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过看在他还算忠心的份上,会让她痛快些! 当天,时青墨一走,这安裕华的病房便闹出了些问题。 那老管家,竟是突然猝死! 安裕华一听那消息自然怀疑到了时青墨的身上,只不过无论他怎么说,压根没有人相信,因为这一天,没有任何人看到时青墨前来,甚至那医院的负责人明明白白的将监控拍下的东西让老爷子看了一遍! 老爷子的病房附近,除了护士没有来过任何人,更不要说时青墨了…… 而且用医学检查上来看,那管家的确是因为心脏不好猝死,并非其他因素! 这样的结果,让老爷子彻底傻了眼。 不可能…… 那么清楚的一幕不可能是梦境! 时青墨明明来过! 那是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拍到时青墨?!为什么没有其他人看到她出入! 老爷子整个人都懵了! 是人也是鬼……难不成她真的是鬼?难不成自己真的杀了时青墨,而她来报仇了?自己一直以来都在和鬼斗? 老爷子那思想越发的复杂,说起话来都有几分奇怪起来,让那些医生护士都觉得这老爷子思想出现了问题,更重要的是,这老爷子突然之间,总捂着胸口喊叫,可检查之下,着实没发现任何问题。 到最后这医院无可奈何,只能联系家属,偏偏那两个儿子竟是各个找理由拒绝,直到被烦到了极致,这才前来一趟。 只可惜,没了以前的尊敬与害怕,甚至一个个看着老爷子的样子都傲气的很。 “爸,您老又怎么了?之前那么大的问题没死已经是万幸了,你就别作了行吗?”安明岩直接道。 “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忙吗?分分钟都是钱,你要是有病自己找医生,反正也一把年纪了,早晚都是要死的,这么闹腾给谁看呢!”二儿子安明川更是不客气。 说这话的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偏偏是自己以往常常呵斥的儿子,顿时,这老爷子一张老脸都耷拉下来,顿时便怒吼道:“谁给你们的胆子这么说话!我告诉你们,马上将手里的东西都给我停下来,否则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担不起!” 竟然想非法集资?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可这两个傻子竟然自己亲力亲为,到时候被抓的还不是他们自己! 想他安裕华一辈子精明,怎么就生出这么两个白痴,真以为自己捡到了便宜不成! 老爷子这愤怒的声音让那二人心中一抖,然而片刻,却又放松了起来。 父亲以为他还是以前那个无所不能的当家人吗?! 现在的安家,已经分了! 想当初父亲管理安家的时候,他们想做什么都不成,倍受限制,甚至都这把年纪了还要唯命是从,不能有一丁点违背,那窝囊气直到如今才没了,现在倒好,他竟然还命令他们?凭什么? 若是他的华玉集团还有些资产倒也罢了,可现在?负债累累!对他们来说是连累! “我说爸,你真以为自己还是华玉的总裁呢?华玉如今都没了,好在我们两个精明,好不容易抢来了两个不错的产业,否则现在什么都不剩!” “我们两个在外头打拼,你倒好,住这么好的病房,找这么多的护工服侍,也太会享受了,依我看这往后您就搬去普通病房吧,也能少花点钱……” 二人眉人一句,只觉得痛快无比,尤其是此刻看着老爷子这愤怒的样子,不仅没有半点愧疚,甚至还颇为得意! 若不是老爷子经营不善,那么大的华玉集团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 还想在他们面前摆谱?门都没有! 甚至当初他们受了那么多的委屈,今儿总算是能发泄出来了! “孽障!你们这两个孽障,竟然连我的话都不听了!?”老爷子爆红着眼,根本接受不了自己的儿子如此忤逆的态度!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他的儿子,应该听话的很…… 而且这平日里,他什么都由着他们来,每个月给的零花钱还少吗?现在他病了,他们竟然连一点看病的钱都不肯给!还想将他送去普通病房!那样的地方,是他安裕华能去的吗!? “您不是说哪哪儿都疼吗?我看现在中气势十足什么事儿都没有嘛!这往后你也别叫我们了,就在普通病房呆着吧……” 那安明川又是一句,说完,兄弟二人转身就走,走到门口突然又回头道:“您嘴里的孽障可不止我们俩,以往骂的可都是时青墨,可您无论怎么骂,到最后不还是连自己的孙女都斗不过吗?我们的脸可都被你丢尽了!” 如此,老爷子彻底石化。 心中百转千回,不敢接受,不能接受…… 这是他的儿子吗?绝对不是! 整个人躺在病床上,若是不知道他平日所为的人瞧了,必会觉得十分可怜! 甚至那二人一走,老爷子果真被送去了普通病房。 只不过,几天之后,时青墨便又已经将人送去了安家,毕竟在那普通病房里头,侮辱的只是安裕华自以为是的自尊,受到的刺激也不过只是一时的,这往后,还有更加绝望的经历要让他去体验! 如今的安家并非以往住的偌大山庄,而是一个普通的小别墅,曾经那些辉煌的东西更是被银行抵押,用不了多久便会拍卖。 那么多的房产与钱财,到最后到手的,也不过就是那一处小小的别墅,以及两家空壳小公司。 甚至老爷子的到来,更是让这一家人不喜,平日吆五喝六更是不用多说。 这老爷子,从一家之主,瞬间成了一个人人不喜的废人。 而两月之后,这安明岩与安明川的非法集资的事情也彻底败露,要债的人统统上门,两个主使者直接被抓了起来,连最后的一点庇护之地都没保住,统统流落街头。 按理来说,这么大的一个集团,就算要落败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然而,事实上,安家面对外界的攻击,几乎没有任何反抗之地,甚至那些做法,似乎还在配合着倒下,看似庞大的集团,不堪一击。 留下的老弱妇孺,下场凄凉。 这一家,有工作能力的也不过四个人,便是安云霄、安云娇以及安裕华的两个儿媳妇,只不过那两个儿媳妇儿本是千金出身,根本低不下身,甚至这么多年趾高气昂,连落败的娘家都早早的得罪了,没有一丁点作用。 至于安云霄与安云娇更不用说,娇生惯养,让他们出门赚钱,比杀了他们更难。 甚至这二人最后偷偷商议之下,竟是直接砸晕了疯狂的安云娜,将人卖了出去,毕竟这安云娜安静下来之后,还是有些姿色的…… 不过,这卖得的钱可也没有多少,对两个花钱大手大脚的千金少爷小姐来说,不值一提,又哪里肯将这钱分给别人?尤其是一向严格的爷爷以及病体缠身的安乐乐! 对她们来说,这老爷子早晚都是要死的,活着不过是连累他们,而那安乐乐更是,以前便仗着受宠爱没少折腾他们,现在还想占一份饭钱?压根不可能! 破旧的房子里,那地上竟是只摆了几个破碗,曾经威风凛凛的老爷子此刻,却骨瘦如柴,不仅要忍受心脏那啃食的疼痛,甚至还要忍受饥饿的痛苦。 富贵如他,恐怕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因为饥饿而如此! 这房门紧锁,每过两三天才会打开一次,而只有那一次,他那孙子孙女才会送来一丁点吃食,而那些东西,根本不够他们三个人吃的。 而这一次,听到开门的声音,老爷子却是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根木棍,躲在门后,当眼前的身影出现的刹那,更是直接砸了下去。 他安裕华就算是死,也得死的风光,而不是一无所有得饿死! “砰”的一声,那安云霄直接倒了下去。 然而下一秒,却让老爷子始料不及的是,自己那二儿媳妇竟是直接冲了过来,抢过他手中的木棍,竟是毫不犹豫的接着砸了下去! 只见瞬间,那后脑鲜血四溅!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是你卖了我的云娜!我的女儿!是你……该死……该死!” 一声声,随着那棍子落下的幅度,狰狞而可怕,就连老爷子身子都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颤抖看了自己那儿媳妇儿一眼,下一刻,有些疲惫的走出了这屋子…… 他的确是错了…… 一辈子风光,最终却养出了那样忤逆的儿孙! 时青墨虽说可恨,但她却又一句话说的没错,如果他那三儿子在,他的晚年的确不可能会落得如此下场! 老爷子一路迷茫的走到接口,殊不知此刻,那破旧的房子里已经是另一番景象。 被关了那么久,那二儿媳妇的意志早已有些磨灭,尤其是自己的女儿疯癫被卖,儿子每日不停的喊着疼,整个人已经像是要没了生机,更觉得痛苦,如今再杀了人,刺激之下,更是直接掐死了安乐乐,寻了玻璃做利器,割腕结束了一切。 而此时,安家所有人的一切都在时青墨的掌控之中。 不过就算是她也没想到,那安云霄与安云娇兄妹俩如此自私。 安云娇行为本就放荡,如今靠的是男人,与“小姐”没什么区别,这辈子怕是也不可能再翻身,至于其他人,如今死了倒也干净。 只是这安老爷子…… 当他从那房子里出来没过多久,便已经被药门的人送去了鹤山地牢,有那么多药吊着命,想死不容易,而且之前在医院的时候,她那针灸便是在替他护着心脉。 别人可以死,她偏偏要老爷子长命百岁! …… “叮!” “恭喜主人解决前世恩怨,激发任务:世纪之泪!请主人务必将世纪之泪竞拍到手!” 当安家的一切尘埃落定,时青墨这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而此刻,系统却突然有了指使。 这系统任务如今越来越少,更是证明她离系统的要求越来越近,如今突然为了一个世纪之泪发布任务,倒是有些奇怪。 那世纪之泪她是知道的,据说是上百年以前一个渔民打捞所得,后来辗转被卖到了国外,不过从那以后再也没了消息,也就在近期才突然有了风声。 据说,世纪之泪与其他宝石不同,通体晶莹,坚硬堪比钻石,但却圆润非常,如同水珠,材质奇怪,天下独此一件,甚至还有人说,这世纪之泪其实是鸡蛋大小,为鲛人眼泪,富有灵性,只有与它相配的人得到才能有福运在身,若是强取豪夺甚至可能引来厄运。 “这世纪之泪到底是什么东西?”时青墨顿时好奇的问道。 能让系统发布的任务必定不凡。 “叮!” “主人,世纪之泪实际上是海珠,是经历过沧海桑田的大海凝结而成,带有生命气息,有助我化为形体!”这系统竟是有些激动道。 时青墨一听,更是好奇,“你之前不是说,只要等级升到二品你就能化形吗?” “二品等级只是有化形资格……但并不代表可以化形成功,想要真正化为形体,需要五种珍宝,分别是海珠、鎏石、天目、岩甲与地火。”说着,这系统的声音竟是也有几分歉疚。 时青墨也有些失望,总觉得离看到系统的日子又远了一步。 这五样东西,眼下也只听过海珠这这一种,更别说其他了! “其他东西你知道在什么地方吗?”时青墨又道。 “知道,但要么是十分难得,要么便是万般凶险,主人……”系统道。 时青墨想了想,却是笑了笑:“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 若不是系统帮忙,眼下她根本不可能如愿以偿,眼下为系统做些什么也是应该! 更何况,系统陪伴她四年,这四年,为她解决一个又一个难题,甚至每一次偷偷放水,着实是废够了心思。 她也曾问过,虽说一直以来和她交流的都是那系统,但实际上,这规则,并非是那声音的主人指定的,或者说,那系统或是声音,只是一道意识,遵从真正的规则支使,至于制定规则的是谁,根本说不清,或者说,那些规则的存在,只是天地间无意识的形成,神奇而没有由来。 她也渴望着有一天,能看到一直以来帮着她的“系统”站在面前。 “谢谢主人!主人放心,我一定会在尽可能的情况之下帮助你的!”系统更道。 时青墨抿嘴一笑,心中也燃起几分希望。 这世纪之泪的拍卖是在两月之后,年初。 据说,因为这世纪之泪来自华夏,所以如今那世纪之泪的主人唯一要求便是参与竞拍的是华夏人,当然,财力方面,不用那人要求,便不会太低。 毕竟世纪之泪这样的奇珍异宝,昭示着家族地位,自然会引来很多人的争夺。 甚至当初就算是安老爷子得到方家的支持,也不可能将这东西抢夺到手,区区一个安家而已,怎么可能和整个华夏豪商相比?! 这年初,京城热闹至极,而一座大厦周围,更是限制普通车辆进入,只瞧这一辆辆豪车涌进,那气势着实吓人。 就算是时青墨,此刻也有些没底。 她的财产的确很多,但多数都是些原石,并非现金,也不知这竞拍允不允许以物抵价。 “这么喜欢那块破石头?” 身后,元缙黎瞧着时青墨一脸的担忧,更是狐疑问道。 这丫头平日对金银玉石向来不感兴趣,怎么会突然这么关注这宝石拍卖? 时青墨点了点头:“那东西我有用处,对我来说是无价之宝,无论如何我都要得到,若是竞拍不成,那便抢!” 虽说不合规矩也不地道,但系统所求,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必须做到! 只见元缙黎无奈一笑,竟是伸手捏了捏时青墨的脸,笑道:“放心吧,还有我呢。” 有他在,谁敢抢他的女人看上的东西? 时青墨回以一笑,心中稍安,二人一前一后进入那大厦之中,却瞧着周边的人更是投来惊艳目光。 “时小姐,没想到你也来参加这场竞拍会!难道对那世纪之泪很感兴趣吗?”二人才进门,身旁顿时多了个苍蝇,扭脸一瞧,却是那方少! 时青墨只觉得自己身后的气息稍冷,忍不住泛起一丝好笑的意味,突然之间,却是笑的十分明媚,冲着那方少道:“真巧,方少竟然也来了,世纪之泪那样的东西,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 这话一说,那方少心中一喜。 再好的宝石,终究比不过美人一笑,尤其是眼前这样的女人。 与她想必,当初那安云娜不过是个无盐女罢了! “时小姐既然喜欢,回头若是我方家拍到了,送你便是……当然,希望有幸能与时小姐多多相处……”方少又道。 他自然知道拍下这世纪之泪有多难,说这话也不过是为了哄哄眼前的女人罢了,最起码要让她知道他有这份心思,至于最后结果如何,那就不重要了! 此刻时青墨却是一副看着白痴的目光。 “对了,想当初安老爷子有心做媒,你我二人还险些成了夫妻呢,不过若是我知道时小姐与安总的关系不好,我必然会亲自上门提亲,而不会与安家商量……”这方少,不知死活,竟然又是一句。 对于时青墨身后的男人,他只当是没看到。 毕竟如今的时青墨也是一个大名鼎鼎的财团老板,身边自然少不了一些小白脸。 若真是什么贵人子弟,恐怕也不会任由着时青墨走在前头,一个人默默的跟着。 这些过去他根本不在意,往后等他将时青墨弄到手,自然会一一整顿,若是她再去勾搭其他男人……哼…… 殊不知,这一刻,这方少简直就是在找死。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杀意,冷幽幽的很,时青墨也适可而止,如同看着死人一般看了那方少一眼,继续向拍卖会常走去。 而在二人走过这方少的时候,那方少忍不住连打了两个喷嚏,总觉得身体哪里有些不对。 “下次要是再瞧你冲着哪个男人笑的这么开心,爷便扭了他的头!”耳边,传来一声低音,那手更是在腰间一掐。 时青墨笑了笑,她这不就是为了让元缙黎拧了那方少的头么! “黎,你刚刚那下的药量似乎不少啊……还用得着吃醋吗?”时青墨笑道。 她可以肯定,往后那方少根本不可能房事了! 元缙黎冷哼一声:“便宜他了。” …… 而此刻,那方少压根不知道,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一个再也硬气不来的男人,甚至此刻那目光还看着时青墨的背影灼灼生辉,直到身旁响起一道声响,这才收回了目光。 “不要被美色误事,今天这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可都来了,你好好把握住机会,要不然往后你爸哪能放心将家业交给你?”方溪微皱着眉头,有些不满。 自己这侄儿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那个贱人的女儿! 她怎么也想不通,那么一个乡巴佬,怎么可能会生出这么光芒万丈的女儿! 想当初,她那贱人母亲抢了她的爱人,现在竟然还敢在她面前溜达,真是可恨! “姑姑放心,我也就是玩玩而已,女人如衣服,到手之后,侄儿肯定不会贪恋了!”那方少笑道。 “那就好,无论如何,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误了事!回头那世纪之泪,咱们象征性的抢几下也就算了,切记不要乱叫价,万一得罪人了可就是无妄之灾了!”方溪又道。 “知道了姑姑!”这方少连忙应了两声。 自家姑姑和安家那点破事儿他还是知道的,之所以不喜欢时青墨,自然也是因为那已死的安明旭! 真不明白,那安明旭人都死了,到底有什么好眷恋的,竟然让他这大美人姑姑一辈子没有嫁人!不过那安明旭也是眼瞎,放着这么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不要,偏偏跟着一个乡下女人好,最终害了那女人也害了自己,简直就是活该找死! 这方少心中辱骂了几句,也走了进去,不过多数的时间,却是按照方溪的要求,不停的与人交流,点头哈腰。 不得不说,这方少的确肯低声下气,这讨好人的动作,都做的那么自然。 今儿这拍卖,都是要申报自己资产的,低于底价者只能旁观,但即使是这样,有资格竞价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整个拍卖场,热闹非常。 不过,这热闹的同时,却也有不少人战战兢兢,一脸惊诧! 元缙黎,这爷怎么也来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世纪之泪 这京城里,知道元家的人无数,然而见过元缙黎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不过,这些见过元缙黎的人都知道,这位爷可是典型的笑面虎,若是想折腾谁,没准谈笑之间便将人解决了,看似谦和,实际上十分狠厉。 只是,如今瞧着元缙黎,又觉得有些奇怪。 以前的元缙黎,向来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虽说一脸温柔笑颜,可那神色向来又带着几分冷清,更让人不敢靠近,可是现在,竟然跟在一个小丫头身后? 而且看这样子,似乎还甘之如饴啊? 只见,这在场的人中,那极为德高望重甚至地位非常的豪门家主竟是各个皱着眉头,这心里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但这些人都是如此态度,更是让那些看着他们脸色行事的普通家族也有些糊涂起来,一个个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儿惹恼了这些贵人…… 殊不知,这一切的僵硬气氛,都是因为这才走进门的元缙黎罢了。 甚至此刻,刚有人起身准备上前走来,却见元缙黎一个冷刀子甩了过去,顿时吓得那人哆嗦了一下,僵硬在原地,不敢乱动。 “怎么了?”那人旁边,更是有人不了解情况,一脸狐疑问道。 “没、没事儿……脚麻了,站起来疏松筋骨……”本想讨好元缙黎的那人却是只能说道。 他可是想起来了,这元爷、元大少,向来不喜欢热闹,若是高兴的时候还好,可若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那可就悲催可怜了…… 顿时,那站起身子又坐了下去,装作没事儿人一样,唯独这心里,还有些颤抖。 当然,这人自然不知道,此刻的元缙黎可并非是不愿别人靠近暴露身份,只是杜绝一切雌雄双性动物而已。 他家的丫头如今可是鼎鼎大名的墨氏总裁,前来讨好的男人不少,他自然不想有人在眼前碍眼,再者,某人对自己的容貌还是有些自信的,尤其是那次不小心招蜂引蝶惹了这丫头不高兴之后,更是自觉对雌性绝缘,所以现下,不论男女,坚决不想任何人靠近! 时青墨直觉敏锐,不难感觉到周围古怪的气息。 只不过她放眼扫去,却见那些人竟是连忙收回了目光,好似她是母老虎一般…… 抿了抿嘴,干脆也不去多想,直接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只是二人来得晚,墨氏虽说财力非常,可毕竟资历很低,这位置也有些偏远,可时青墨还没来得及嫌弃,便瞧着那工作人员走了过来,更道:“时总,有位先生不愿坐前面位置,您要去吗?” 时青墨一愣,越发的迷糊。 还有人不愿意坐前面? 她可是瞧了,那空出来的位置处于前方正中间,绝对的好位置,离那世纪之泪也很近,就连那桌子上摆着的东西都要比其他人要丰富的多,这样的地方,竟然有人不要? 而且,就算有人不乐意去,那也轮不到她吧? 墨氏这名头在元青市好使的很,但在京城并未稳固,尤其是炎玉才出现时间不长,就算想挤进京城生物链顶端也要需要些时日…… 只见,众人面面相觑,感觉奇怪的人不止是时青墨一个。 这里的人,可不是各个都认得元缙黎的,与那方少一样,将元缙黎当成小白脸的人并不少。 那工作人员对时青墨如此客气的邀请,难免让其他人心里不舒服…… “这位小妹,时总既然不愿意坐前头那不如我去吧……”旁边,总算有个不怕死的说道。 此话一说,只瞧着拍卖场前两排的中间人物一个个顿时甩来杀人一样的目光! 你?算老几?! “对不起,那位置的原主人只希望时总与这位先生过去,其他人没有那个资格。”工作人员干脆直接道。 此话一说,那灼灼目光更胜。 就连跟在后面进来的方溪姑侄俩都满面怀疑。 时青墨有什么资格做前面?难不成她还有什么后台不成? 可看这样子,不像啊…… 该不会前面那些人都是被她这容貌迷惑了吧? 如此想法更是牵动不少人,时青墨心中也觉得古怪,不过还没开口,却被元缙黎直接拽了过去,二话不说,直接坐在了这拍卖场最为显眼的位置之上,甚至这周边的人还时不时投来一脸讨好的笑意。 只是这笑意,看的时青墨头皮发麻…… 与此同时,下一秒,刚刚与时青墨抢座的人却是被请了出去,导致整个拍卖场的气氛更加的诡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就是时总吧?小小年纪可真是不得了啊……”身旁,一人凑过来道。 “时总是看上了世纪之泪吗?不愧是我们京城珠宝行业的新晋领头人,这眼光果然不错!” “墨氏的酒我可是尝过,那味道实在是好,只是那顶级的珍品每年也只有那么几瓶,我也就喝过一次,到现在都觉得回味无穷……” …… 时青墨向来认为自己足够镇定淡然,可此刻,瞧着旁边这些家主甚至是家主继承人又或是豪门大少不停的投来羡慕而讨好的目光,只觉得这身上鸡皮疙瘩一层层的掉落,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是走错地方了吗? 按理来说,就算墨氏再出挑,在这些人眼里,也该是眼高于顶压根不理睬她才对…… 这桌旁,元缙黎目光扫了这些人一样,面色不悦。 尤其是看到时青墨一张笑脸皱巴巴,那纠结古怪的样子,更是浮现一丝怒气,顿时,众人只觉得周身一片冷然,连忙缩了缩头,也不敢再多问。 元爷脾气不太好,这一年到头总有几次发飙的时候,原本以为他自己不想暴露身份,可现在看来,压根就不希望周边有任何吵闹的声音! 这倒是正常,想当年也曾有人因为太罗嗦被这元爷抓走的,到现在那人都没有回来,也不知是喂了什么猛兽了。 众人皆知,元家在华夏拥有着绝对的权势,这倒也并不可怕,毕竟再有权势的人也要讲理,可问题是,这元爷可是那如同修罗训练场的亡灵森林的老大! 这华夏里头,各大组织头目,甚至是华夏部队之中那些最神秘的军人,都是从亡灵森林里训练出来的,和这元爷,可都是有着密切的关系,谁敢招惹他?! 更何况,别看这元家的名头多少年来一直正义的很,但实际上,这元爷好毒。 当然,他们倒是没瞧过这元爷下毒的本事,这消息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 只见元缙黎那气势一放,周边的人顿时乖得像只猫,只有寥寥两个老头子,还时不时的瞅着时青墨,冷不丁的问几句。 而这两个老头子,绝对都是与元老爷子同辈的人,否则也没那个胆子。 此刻,这后排的人却是看的傻了。 尤其是那方溪,目色凶狠至极,有些狰狞。 这在场的人,谁不想讨好那前两排的京城大家族?可有些人,就算是一辈子,也未必能和那大家族里头的家主或是少爷小姐说上一句话! 这时青墨倒好,竟然被人主动邀请过去,甚至还有人讨好一样向她看去。 乡巴佬生下的贱种,有什么资格得到如此待遇!? 这后头,无数羡慕而嫉妒的目光,唯独时青墨,反而有些不自在。 “时小姐今年多大了?”同桌一老头道。 时青墨有些汗颜,元缙黎却是哼了一声,“闭嘴。” 那老头撇了撇嘴,这臭小子,倒是会摆谱,想当年他和他爷爷一道谈天说地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呢! 略过元缙黎,老头又道:“时小姐不用管他……最近我总能听到你的名头,要是我家那臭小子有你这聪明劲儿,如今我就是入土也心甘情愿了……对了丫头,有没有意中人啊?” 这老头也猜了出来,元缙黎肯定和这丫头有什么关系,不过这元缙黎的眼光好啊,他看上的人肯定不会差。 而且瞧这丫头的态度,显然没将那元家小子当回事儿,不似别人家的姑娘那般只知道情情爱爱这些小事儿,有魄力! 只是这么好的姑娘不是他家的,可惜啊! “荣老头,你想打她的主意?”元缙黎声音一扬,冷冷问道。 这老家伙,若不是他和自家那爷爷关系不错,早就被他扔进毒岛了! “就是问问,问问而已,你小子生什么气呢!这好好娃娃都被你祸害了,我看这小姑娘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吧!”那老头笑了笑,又道:“你这小子真是越来越出息了,想当年你还是小不点的时候,你荣爷爷我可是抱过你的,那时候你就有种,一泡尿……” 时青墨嘴角一抽,正听着,却见那荣爷爷又突然停了下来竟是一句话不说,装模作样的的看了看旁边。 这老头,可真是贼精的很。 明知道这话一旦说出来元缙黎必然会不高兴,所以……说一半,反倒让人好奇! 原本时青墨还有些不解,但现在,却是彻底明白下来。 怪不得她被邀请到这前面的位置,显然不是因为她的墨氏,而是因为元缙黎跟在她后头。 这元家绝对不是寻常人家,这屋里的诡异气氛恐怕也是因为他! 不过,对于他的确切身份,虽说有些好奇,但并没有太过关心,毕竟她喜欢的只是这个人,而且以元缙黎的性子,若是真到了让她见家长的时候,必然做好一切准备,她无需过早的去怀疑揣测。 只是现在,元缙黎这不善的气势传来,时青墨却是低声笑了一句:“荣爷爷怎么不说了?” 那荣爷爷一笑,“这小子脾气大,老头子不敢惹啊……” 顿时,时青墨忍不住抽笑。 这天底下能这么说元缙黎,而他却又忍着不动手的人,真是不多,至少目前为止,除了元缙黎自己的亲爷爷之外,面前这位还是头一个。 “不准问,你想知道爷以后亲自告诉你。”元缙黎咬牙切齿道。 这臭老头…… …… 三人低语间,这拍卖正式开始。 这次的拍卖品只有一个,那便是世纪之泪。 开场,却是司仪调笑了一会儿,没过一会儿,这世纪之泪便被人推了上来。 顿时,众人的眼光都被那世纪之泪吸引了过去。 只见盒子中,却是一块十分透明的石头,只不过微微带着几分蓝光,如同海水荡漾,整个石头不过是鸡蛋大小,十分圆润,还未触及,便有种丝滑的感觉涌上心头。 “各位对世纪之泪都所有所了解,这宝石与我们平时所见的那些有所不同,虽说不知道究竟是从何而来、是什么材质,但目前已经确定,这世纪之泪有护身之效,若是得到世纪之泪的认可,所持有它的主人必定福泽百年,身体康健……” 这司仪的话说的倒也有趣,在场的人也都不是傻子,这话只听听便可,不能当真。 这世纪之泪存在也有几百年了,据说这每一任的主人都有很大的区别。 第一任主人花了高价从渔民手中获得,只可惜那人渡海的时候却意外落海身亡,这东西反倒落到了一名水手的手上,这水手辗转成了贵族,的确是到了百年才终老,一生子女众多,没有任何病症,只是这人死后,子女争夺世纪之泪,但每一个将世纪之泪抢夺到手的人都死于非命,直到最后一人,将它低价卖出之后,这种厄运才停止。 世纪之泪经过几十人之手,这其中,真正达到福泽百年的,也绝对不超过五个人。 所以,这诡异的名声,也传播甚远。 但即使如此,也改不了别人对它的热情。 更重要的是,几乎人人都有着一个侥幸的念头,那便是得到这世纪之泪的认同。 再者,不得不说,这世纪之泪虽说体积不小,可却比任何一种宝石都要神秘而美丽几分,颜色看色单调,但那里头微弱的蓝色光芒,却是极美…… “世纪之泪,底价二十亿华夏币,每次加价最低五千万……” “咚!” 小锤落下,顿时开始! “二十一亿!” “我出二十五亿五千万!” “三十亿……” …… 这抬价声瞬间响了起来。 时青墨也有些无奈,这群人,如狼似虎,恐怕想将这东西拍下来少说也要百亿啊…… 好在只要这东西成了她的,她还有些日子筹集款项,倒是不用担心,实在不行,便将空间里的玉石或是宝石贩卖一些就是。 “五十亿!”时青墨直接开口道。 这声音一出,众人微楞,尤其是前排那些人,更是各个思忖起来。 那墨氏的时总年纪轻,倒是没那么可怕,可问题是她身后还有个元缙黎…… 一时间,却瞧着不少人将目光向元缙黎投去,看着他那副冷幽幽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一个个手摸了摸那叫价器,仔细一想,还是算了…… 元缙黎看似君子,可这骨子里可邪乎的很。 万一他一个不高兴将和他抢东西的人都灭了怎么办?就算只是拽去那亡灵森林里训练几天也是要生死不如的啊! 再者说,现在他们若是将东西抢了,元缙黎若是想将东西再弄回去,有的是办法! 他现在能用这么正大光明的方式去竞争,简直就是难得仁慈! 这前两排,几乎所有人都统一了想法,甚至还有人相互瞧了瞧,默契的摇了摇头,乖乖的闭了声。 只是这场面却是有几分尴尬了。 前两排的人各个装聋作哑不说话,这后头跟着他们的意思来衬托氛围的人却有些迷糊起来,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进行。 “五十一亿!” 关键时刻,也不知是谁冷不丁喊了一句。 众人扭头一瞧,一个傻小子。 方家! 这方少表现出一副大智若愚的样子,甚至目光灼灼的瞅了时青墨一眼,似是要告诉时青墨这东西他之所以要拍下,就是为了送给她一般! 当然,虽说这目光表达的的确是这意思,可方少心里可不这么想。 今儿这气氛有些奇怪,几大家族之所以不出手,恐怕是想瞧瞧这后头的家族中,哪一个懂事儿。 虽说五十一亿不是小数目,但回头东西若是拍到了手,又很多种处理的方法,甚至可以低价卖给某个大家族,到时候更是有机会与那些大家族来往…… 而他旁边那方溪,却总觉得不对。 这一开始关于世纪之泪的事情流传出来的时候,他们都以为这价格不会太高,那些顶尖的家族不会争抢,可后来,越来越多的消息传来,越来越多的大家族都拭目以待,显然是势在必得。 若非如此,以她和安家的关系,也不会那么容易的放弃安家…… 只是,明明在这之前,大家伙都还是一副热情模样,为什么这时青墨一开口,所有人都停了? 难不成是要将东西让给时青墨? “五十一亿五千万。”时青墨再次开口。 那方少顿时不悦,他这眼神难道还不明白吗?这东西他要了! 这时青墨竟然敢和他争? “五十五亿!”方少又道。 “你疯了?这东西你若是拍了下来,准备怎么处理?没看到那些人各个都打它的主意吗?”方溪连忙拽住道。 那方少却是不满,“姑姑,他们是不想争,等着看我们表现呢,这世纪之泪,价值可是在百亿之上,现在和我们竞争的只有时青墨,恐怕这价格也不会抬的太高,拍下之后再以低价卖出去,虽说钱亏了,可这交际网却是赚了。” “你懂什么!现在这情况不对,不准再叫价了!”方溪皱着眉头又道。 她这侄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自负,自认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若是一直这么下去,早晚有一天会像那安裕华一样! 强硬的态度让方少面色一冷,露出一丝烦躁。 他这姑姑什么都好,就是太爱插手家族的事! 姑姑如今都四十岁的年纪,按理来说早该相夫教子,但偏偏她是个死心眼的,这么多年一直呆在方家,压根没有和任何一个男人好过,虽说是为了那安明旭,可在他看来,还有些其他原因,保不准姑姑为的还是方家的资产。 这方家,何时轮到一个女人做主了? 以前倒也罢了,现在这么多人的面,他才是代表方家的存在,根本不需要这么受限制! 顿时,这方少脾气多了几分,沉眉不吭声,当时青墨那“六十亿”几个字一出,却是立即叫道:“我出七十亿!” 他就不信,这时青墨一个底蕴不足的墨氏,能拿得出这么多的钱? 只见,时青墨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方家自己撞上枪口,可就怪不得她。 这若是别人,她自当光明正大的相争,可偏偏是这方家,新仇旧恨,也该报了。 这别人面面相觑,时青墨却是冷幽幽又道:“九十亿。” 嘶—— 瞬间,不少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样的价格,她一个新晋的集团能拿得出来? 难不成她想为了一个世纪之泪毁了自己的产业? 虽说这墨氏的资产早已过亿,可这资产并不代表她能拿出的资金,如今这价格,莫说是墨氏了,就是那在场其他家族都会拮据的很,一不小心便会万劫不复! 前不久那安家不就是因为资金不够的原因才会落败吗!? 本以为这小丫头能将自己的亲爷爷送上绝路,必然是个精明而狠心的人,可没想到事实上,却还只是一个普通丫头,为了一个宝石,一掷千金,也太过冲动! 终归是年轻啊! 此刻,方家也是心头一跳。 尤其是那方少,更是被时青墨彻底激怒。 这个时青墨,的确是不知好歹! 竟然还想以卵击石! 恐怕这心里是和他有着一样的想法,是想拿着这宝石去讨好那些大家族的人! 怪不得她能坐在那样显眼的位置,甚至受到那些家主的重视,恐怕她平日里没少做这样的事儿! 这女人果真是心机深沉! “九十亿一次……” “九十亿两次……” …… “我出九十五亿!”方少又道! 他就不信,这女人还能和他比下去! 只见众人哗然。 尤其是那前两排的人,一个个都是露出同情的目光。 这小伙子真是不懂事儿啊,竟然和元缙黎抢东西! 虽说元缙黎从头到尾压根没说什么,可他那眼神已经代表了一切,显然与那时青墨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 他们这些人谁不知道?元缙黎一向洁身自好,压根就没有与女人同进同出过,甚至以前有些女人不自量力传出一些绯闻,可到最后,那些人完全都是一个下场! 彻底消失无踪,虽说没有证据说是元缙黎做的,可大家心知肚明! 所以如今这元缙黎竟然肯跟在一个女人屁股后头乖乖的等着,简直就是奇迹,若是不出意外,这女生将来很可能便是元家的人!和她斗?看什么玩笑! 世纪之泪的确是好东西,可这好东西也得看看有没有命去享用! 时青墨嘴角一勾,却是低头在元缙黎耳边说道:“若是你开口,敢收这东西的有几个?” 元缙黎神色宠溺,却是直接道:“爷想要的东西,还没人敢抢。” 如此,时青墨却是松了口,若有所思,随口又道:“九十五亿五千万。” 只多五千万,以这方少的脾气,怕是没那么容易放弃! 果然,却见那方少又道:“九十八亿!” 时青墨轻声一笑:“方少既然这么喜欢这世纪之泪,那……东西就归你了!” 这一次,她可是绝对相信元缙黎。 方家绝对不会那么傻,将这价值九十八亿的世纪之泪放在家里供着,必然会用尽一切法子将东西卖出去,到时候若是他发现压根没人敢买的时候,不知道会是什么的表情? 方少自信一笑,却是站了起来,冲着其他人恭敬道:“多谢各位承让,各位放心,我一定会为世纪之泪寻找一个适合的归宿……” 这明显的暗示,让人心头一跳,一个个连忙转身,不多看这方少一眼。 适合的归宿? 现在只有一个归宿,那就是时青墨! 除了她,谁敢要? 这元缙黎的确是霸道,可他有资格! 别看他无官一身轻,甚至好似闲人一个,可他为华夏调教出来的军人各个都立下不少功劳,这样的人物,手底下有多少人脉他们谁都不知道,若是谁敢动他,先不说他自己的本事,就是那些出自亡灵森林的人都不会轻易罢休的! 这在场的人,少数人心中紧张,多数人一脸狐疑,总觉得这拍卖还没开始就这么结束了。 而且,在开始之前,所有人都以为那些大家族之间将会有一场十分激烈的争斗,然而这结果却完全与预想的不同! 别说是争斗了,就是出价都没有! 这些大家族的人之所以过来,不会只是为了看一眼那世纪之泪吧! 这狐疑的气氛弥漫整个拍卖会场,随着司仪手中的小锤子一锤定音,这世纪之泪,竟是成了方家的东西。 那方溪面色僵硬,心中十分不悦,但她也清楚,她和这侄子方博看似关系好,可自己方博生性多疑,她说的越多,反倒会让他更加的忌惮,若非如此,无论如何,她也是要拦下他的! 而眼下,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方家比安家好了数倍,但这九十八亿的资产还是需要一些时日才能凑齐。 时青墨也不在意,不过是时间问题,等他付了钱再说。 拍卖一结束,却瞧着除了与元老爷子一同辈分的两个老头子一脸嘚瑟的离开,其他人竟然全部坐着不动。 这前排的人是等着元缙黎,这后排的人,却是等着前排,一个看着一个,着实好笑,偏偏,元缙黎等着的,却是时青墨。 时青墨也不是傻子,干脆离开,当她起身的那一刻,却见其他人也都连忙站了起来,这才陆陆续续的向门外走去。 不仅如此,这些出门的人,却是一个个多看了那方少一眼,似乎是要记住今儿这傻小子一般。 一场本该是名动京城的拍卖,却在这诡异中结束。 这方少得了东西,更是直接动用了一切财力拿出那九十八万,方家的各项目,更是暂停运营。 而当那价值不菲的世纪之泪到了方家之后,整个方家,更是密不透风,诺大的山庄,更是安装了最为严密的监控以及安保系统,除此之外,更是请了数百保镖守着! 而那世纪之泪,更是被放在最为安全的位置,周围电网密布,除了这方家家主以及方少和方溪之外,其他人,更是不可能靠近,一旦触及那电网,怕是必死无疑! 与此同时,这方少更是开始联系京城各大家族。 九十八亿的东西,预计以九十亿的价格出售,那八亿显然就是为了讨好那些大家族。 不过,这方少本以为这东西到手的时候便有人主动前来,却没想到,当他前去那些大家族拜会的时候,那守门的保安一听是方家,竟然连传达的念头都没有! 甚至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方家勿入! 一个家族如此,两个家族还是如此…… 一天之中,这方少开着豪车拜会了五六个家族,然而得到的竟然是一样的答案! 甚至当他堵在那些集团的大楼下,都能被人强行拽离,压根不给方家半点面子,甚至当他是洪水猛兽一般,让他颇为不解!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这可是世纪之泪! 这方少满心不解,而此刻他们却不知道,方家那不满电网的密室里头,只瞧着那世纪之泪突然消失无踪…… 没过一会儿,时青墨手中却是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东西。 至于她如何将东西拿回来的,元缙黎并不关心,只是瞧着她这高兴的样子,才露出几分满意。 时青墨有符文在手,莫说只是一层电网,就算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隐藏,也不可能躲过她的追踪,运财符之下,压根不用多费力气! …… 方家。 沉寂而阴暗。 为首的,却是那方家的家主。 “五大家族的人都不见你!?”那家主震惊道! 怎么可能?! 方少苦着脸,原本自信样子此刻却是备受打击,那脸色更是难看至极,低沉着声音道:“爸,我们是不是得罪人了?那些守门的保安似乎全部都接到了那些家族的命令,我们方家的人无论如何都不准靠近……” 说着,这方少更是捂了捂脸。 今儿一怒之下更是对保安动了手,本以为那些人不敢动他,谁知道几乎瞬间,便被人打了出去! 他一直护着头部,倒是没受什么重伤,只是这脸却是被抡了一拳,现在还酸疼的很。 “得罪他们?不可能!这么多年以来,咱们四处交好,那五大家族的人能聊上一句就已经不容易了,怎么可能得罪他们!?”那家主皱着眉头说了一句,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转头向方溪问道:“你说那拍卖会上所有人都不与时青墨争?” 方溪点了点头,“我也觉得奇怪,那时青墨一进去,便被人邀请去了前座,一开始倒是有家族开口竞价,但他们都是看着前排那些大家族的脸色,本以为五十亿之后那些大家族会开口,谁知道时青墨一出声,那场面就静下来了,后头的人看着前头,也不敢说话,只有我们……” 这里头的原因,怕就是因为这时青墨。 那天气氛诡异,他们不应该抢的,只怪她这侄子太不听话! 早知道如此,那时候无论如何也该拦下他才对…… 这方溪的话一说,那位家主便觉得心中一空。 那些大家族之间,向来都有些竞争,那样的场合,正是证明他们家族荣耀与地位的时候,只有争抢的份儿,不该如此谦让,群虎不争,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便是在场的人中,还有一个惹不起的! 可这惹不起的人能是时青墨?不对。 “二妹,那天除了时青墨之外,还有什么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方溪一愣,仔细想了想,却是道:“没有啊,那座位都是早早安排好的,都是各大家族的人,没有什么特别的,唯一一个异数只是时青墨,不过……这时青墨身边倒是还有个男人,只是一直跟在她的身后,长得倒是不错,但应该没什么能耐。” 若是有能耐的男人,不会甘心在女人身后的。 而且,一直出面的都是时青墨,那个男人并没有冒头。 那方家主却是坐立不安的挪了挪身子,连忙又问道:“你仔细说说,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样子?有什么特征?” “爸,应该只是一个小白脸而已……” “你别说话,听你姑姑说!”这家主顿时打断儿子的不满,皱着眉头要求道。 顿时,这方少也不吭声,阴沉着脸看着方溪。 “大哥你是怀疑那个男人来历非常?”方溪问了一句又道:“如果只看气质的话,的确不似一般人,那模样长得绝美,一直带着笑,看上去很温和,但是总觉得笑里藏刀,尤其是看着博儿的时候,杀意很重,倒是挺吓人的……不过,虽说看上去大气的很,可这眼神一直都跟着时青墨,应该和时青墨关系匪浅……” “只有这些?”那家主眉头更紧:“不对,二妹,这个男人恐怕就是原因,这几大家族向来都是明争暗斗,除非遇上惹不起的人,否则不会这么乖,更不可能因为一个时青墨将这世纪之泪放弃了!” “那您说这人……可能是谁?”方溪更是不解道。 能让几大家族顾忌的人,应该不多…… “那人多大年纪?” “二十*……” “二十*?绝美的男人?”那方家主呢喃了两声,大脑不停的运转,过了几秒,却突然拍向大腿,“啪”的一声,竟是也不嫌疼的慌,直接道:“这人该不会元家那位……爷吧?” 元家很少与他们这些普通家族打交道,迄今为止他更是没有机会见到那位元大少的样子,只不过倒是打听过,这元大少今年应该就是二十八岁,据说那容貌十分优秀,一身气度,向来谦和。 不过又听说,这元大少虽说看似很好相处,可实际上可望而不可即,脾气十分霸道,坚决不能得罪,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那些家族与元家的关系都是不错,以元家马首是瞻…… 虽说倒也有其他能让那些大家族害怕的人,但如此年纪与容貌,恐怕多数都是那位元大少! 这方家主脸都抖了抖,瞬间觉得乌云盖顶,一股不祥的预感袭来。 “大哥,那时青墨应该也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能勾引到元家的人吧?况且我听说元家这位爷不好女色……”方溪质疑道。 那方家主却是苦笑一下:“我的妹妹,你也不好生想想,这时青墨是什么地方的出身?!元青市一个小县城!” “你再想想,那元老爷子如今去哪了?三清县!也隶属元青市范围内,保不准这时青墨与那老爷子早就认识了,你说说,这老爷子都在那小地方了,元大少平日能不去?” 这方家主都要哭了,继续道:“这以往,元大少的身影虽然神秘,但偶尔还能听到一些风声,可前两年,这元大少就像是销声匿迹了一样,压根没人知道他的踪影,恐怕是与老爷子呆在一处了……” “这时青墨如此长相,想要勾引一个男人还不容易?再者说了,她一个丫头,就算真的是白手起家,这里头多少也会有元家帮着,否则哪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发展成这样!” 这若真是元大少,那就怪不得那些大家族会如此了! 不过,他们元家,恐怕也要遭殃了! “那大哥……我们该怎么办?”方溪也头疼了,怎么也想不到,时青墨竟然有这样的福气! 元家的人?! 一个贱人生下的贱种,到底凭什么! “怎么办?哼!还能怎么办!拿着东西去元家赎罪呗!不过这次可别想九十万的价格卖了,那元家肯给一半的价都是我们祖上积德!”说着,那眼睛更是狠狠地瞪了瞪自己的儿子。 他这儿子平日里十分稳重,怎么这一回竟然干了这样的糊涂事! 但愿那元家不要介意,否则再有几个方家也不够折腾的! 顿时,这家主起身,那那方博也讪讪跟上,一想起之前自己蔑视那男人的场景,也有些心慌,皱着眉头一道去了那密室。 只是,当密室打开,当关掉那电网打开保险箱的那一刻,这三人却是怔在了当场! 世纪之泪呢!   ☆、第一百四十章 鬼魅作祟?来客 只见,那保险箱里头,却是空无一物,就连除了世纪之泪以外的一些贵重金银珠宝都没了! 不过此刻,三人虽然怔了几秒,但瞬间反应了过来,尤其是那方溪,更是直接问道:“大哥,你将东西转移走了?” 这方溪不是没想过东西被偷了,只是不信。 这密室的钥匙以及这保险箱的钥匙都只有他们三个有,何况密室里电网密布,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根本不可能被偷。 只是大哥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和她商量一下?转移的地方够不够安全,会不会有什么问题?还有,大哥这样的做法,该不会是在防着她吧?! 方溪收敛住心中的不满与失望,盯着自己的大哥,只可惜对方却是有些狐疑,“我没动过,博儿,是不是你拿走了?” “爸,这么珍贵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乱拿?”方博直接道。 他和安家那些败家子可不一样,哪会做出这种混账事情。 那方父一听,脸色却是有些难看了,他对儿子还是很了解的,平日里稳重的很,根本不可能乱来,这次拍卖这世纪之泪,恐怕也是一时失策,没想到那时青墨有如此后台,说起来也怪不得他,所以既然他都说了没拿,那绝对不会有假。 可这问题是,他也没碰过。 还有自己这妹子,那样子同样也不像是有问题的。 “博儿,你去将这屋子里的录像调过来。”他就不信,这好好的东西,能平白无故的飞了不成?! 方父一脸凝重,那张有些黝黑的老脸显得更是严肃至极,就连脸上那可黑痦子似乎都忍不住跳了两下,这样的态度更是引来另外二人的紧张。 不过一会儿,这电脑频幕上便出现了一些场景。 这第一幕无疑是三人一起将东西放进去的时候,而后,随着时间的推移,镜头之下,更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那保险箱从头到尾就没有打开过,甚至这密室的门也没有过一丝动静…… 甚至这第一个打开保险箱的还是他们三人! “怎么回事!?明明在里面,怎么会没了?!”方博顿时惊道。 那可是将近百亿的东西,还有其他那些珍贵的珠宝财富,价值不菲,怎么会突然之间消失无踪?! 此刻莫说是方博,就是那方溪兄妹都觉得不可思议。 “大哥……”方溪忍不住叫了一声,这身上却还汗毛直立,只觉得阴云盖顶,震惊而又恐惧! 如果东西真的是被偷了还好,有追回来的可能,可现在看来,这件事却极为诡异,他们连是谁动的手都不清楚! 而且,无缘无故的消失,好像有鬼魅作祟一样…… 那方父此刻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去,这嘴里更是你呢喃道:“完了……” 近百亿买了世纪之泪,可东西竟然没了,这可就等于白白扔了那么多钱啊! 那些钱,是他叫停了公司各种项目之后抽取出来的,现在没了钱,所有一切都会停止,甚至用不了多久,他就要走上和安家一样的路…… 太突然了! 怎么会…… “大哥!你说这会不会是时青墨搞的鬼?”诡异的气氛之下,方溪突然说了一句,却是又道:“你也知道,我和安家的关系一直不错,之前时青墨回来时候,我也去过安家,虽说当时没瞧见她的人,但却听安家的人说过一些诡异的事……” “你快说说……”那方父顿时急道。 “自从时青墨回到安家之后,这安家的东西便莫名其妙的失踪,甚至和我们一样,那些监控系统没有拍下任何奇怪的地方,她在的几天,整个安家每夜都会发生同样的事情,像是有鬼魅作祟一样,还有,那安云娜甚至被人剃光了头发,我查了一下,她之所以会疯疯癫癫,似乎也是一夜之间发生的事情,恐怕是瞧见什么不该看的了……”方溪有些浓重的说道。 不过虽说这话说的简单,可一旦承认这事情真的是时青墨所做,这心里更是感觉到一股莫大的压力。 这时青墨还是正常人吗?怎么会有这样恐怖的能力? 可若不是她做的,根本找不到其他可能了! 毕竟这天底下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情,这安家发生的事如此突然的发生在他们的身上,而且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性,那便是得罪了时青墨! 方溪咬着牙,那面色有些扭曲,这心里对时青墨更是恨极。 这方家与她血脉相连,她在方家,可保一辈子荣华富贵,方家的一切与她密切相连,如今若是方家突然出事,那她的一切就没了! 想当初,那时青墨的贱人母亲抢了她的男人,害得她失去最好的归宿,如今,这个贱种竟然又来祸害她的生活! 真是该死,想当初就不该留着她,该让她和她那母亲与双胞胎弟弟一起去死的! “二妹,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们要怎么做?她这能力未免太可怕了,我们哪里是对手,再说了,我们这是在和人做斗争吗?该不会是不干净的……” “不论她是什么东西,现在我们要是想好好的活下去,就要让她彻底消失在这世上!大哥,最近你就负责安抚各大股东,坚持一些日子,剩下的我来想办法!”那方溪又道。 鬼也好,人也罢,都是有弱点的! 这时青墨,敢对方家动歪脑筋,简直就是找死! 此刻,却见这房间气氛越发的浓重,这方溪也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也不与自己的兄长侄子多说,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神神秘秘的样子,更让人忍不住的害怕。 不过这方溪虽说是个女人,可这么多年来帮助方家发展,在方家这父子俩心里,还是有些地位的,眼下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二人也只有点头赞同这一个办法,毕竟现在也只有这么一个希望,他们这父子俩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 与此同时,时青墨却是将那世纪之泪拿到了空间之中。 这空间里,原本小小的池塘早已变成了一遍十分浩瀚的湖泊,这湖水清澈见底,水中更是各有各种水生物存在,长得喜人。 不过整个空间,除了时青墨自己用意识划分出来的地方不容那些药兽靠近之外,其他地方,都符合食物链的生存模式,不用时青墨自己去亲自喂食,倒像是一个真正的世外桃源。 而眼下,这世纪之泪一入空间,时青墨便能感觉到手中的东西散发着一股奇怪的能量,而脑中更是不停的传来系统“叮叮”的声响,似是在欢呼雀跃一般。 这空间本就是系统附属所在,与系统的联系最为密切,眼下在空间之中没有任何打扰,只见眼前似乎慢慢汇聚出一个虚幻的影像。 影像虚无的很,只能看出是四五岁的娃娃大小,就连长相都看不得清楚,而这景象一出现,时青墨手中的世纪之泪便凭空浮起,只瞧着那海珠中的幽蓝之色竟是慢慢向那景象汇聚而去,直到最后,那鸡蛋大小的海珠彻底越发的接近于空气,最后彻底消失无踪! 而眼前影像却是清晰两分,但瞬间,也消失在眼前。 “谢谢主人!”脑海中,再次传来系统的声音。 时青墨心中稍稍安定,却道:“其他四样东西我要去哪里找?” “主人现在还不用操心,等时机到了的时候,我一定会告诉主人哒!”系统雀跃道。 比起最开始那冰冷的机械声,现在的系统越发的人性化,甚至都能在安说话的语气中感受到它的情绪。 时青墨抿了抿嘴,墨色眸光流转,片刻又道:“刚刚出现的是你的本体?” “不是的主人,我没有本体,只是有一丝意识而已,刚刚的形象,是我自己想象出来的!主人喜欢什么样子的呢?如果主人不满意我还是可以改的!”系统又是一句。 时青墨这眉头一跳,却没想到这*也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改。 不过这系统本就神奇,倒是没有那么多不可能,更何况她要求实在是不高,只要这系统自己高兴就好。 “按照你自己喜欢的来吧,我有没有意见。”时青墨道。 “主人,你真的变了好多!” 时青墨一愣,“这话怎么说?” 她一直以来不就是这样吗? 脑海中似乎没了那机械的“叮叮”声,系统说起话来也越发的随意,更是道:“我第一次见到主人的时候,主人真的好严肃,每天疯狂的精进自己,甚至很少与朋友交流,现在不一样了,主人开心了很多!” 时青墨嘴角一勾,现在她也没有放松吧? 如今她的医籍等级已经在大医,离医圣只有一步,这医圣完全是根据医德与治病救人的功德来算的,她行医时间还短,自然没有那么快晋级,至于符典也是没有落下,平日一有空便会练习镌刻,这精神力更不用说,都是在夜间进行。 不过许是现在又上了大学,交的朋友多了,才会给系统造成这种感觉。 更何况,这以往安家还在,每每想到安家,便油生出一股恨意,眼下这仇却是报了,这心境才变了几分。 时青墨笑了笑,还未多说,这系统又道:“主人,系统的存在是为了帮助主人实现一个完美的人生,除了金钱、势力之外,同样包括亲情友情甚至爱情,主人一定要好好把握啊!” “好。”时青墨简单回道。 “系统替主人选择出的终生伴侣就是元缙黎,主人觉得还满意吗?”系统又道。 时青墨突然发现,这系统吸收了那世纪之泪之后,似乎唠叨了很多…… 若是以往,向来都是她开口问了之后系统才会回答,而现在,竟然这么主动…… 不过系统这话一说,时青墨想起了很久之前那些任务,也正是因为这系统,她才会找上元缙黎! 怪不得系统对于元缙黎一直处于没有防备的状态,原来是因为元缙黎是它替她选择好的人! 顿时有些无奈。 系统似乎也太过全能了些! 当然,这些事情虽然早已被系统设定好,但她的人生还是在她自己的掌控之中,就算违背系统的选择,也只是受一些苦楚,无伤大雅,可见系统的宽容性还是很大的。 眼下,时青墨一直没有回答系统的问题,本以为这系统会像以前那样不再多说,却没想到它竟是继续发问,脑海之中的声音更是越发闹腾起来,折腾好久之后,时青墨更是彻底受不了,干脆关了与系统的联系。 她这系统简直是要当唐僧的节奏! 时青墨在空间足足呆了一整天才出来,而几天之后,三清市来客。 时青墨自从来了这京城之后,唯独前些日子在过年的时候回去过一次。 本想让爸妈一起跟过来,但他们二人三清县、如今的三清市住习惯了,又有御景阁需要打理,自然放心不下。 时爸时妈的确爱女如命,但却冷静的很,更是清楚知道,他们若是来了这京城,必然会格格不入,能为女儿做的事情很少,甚至还有可能拖了女儿的后腿。 不过,时青墨这个墨氏总裁真正的曝光之后,心情最复杂的人却是他们。 身为父母,无法给女儿更好的生活,反而还要女儿亲力亲为去赚钱,那心情自然难免,好在时青墨过年回家的时候心情很少,这才让他们稍稍放心。 而眼下,来的虽说不是爸妈,却是时霖与时彩凤。 二人更是带着爸妈准备的一些零食,生怕她在这京城吃不到。 这时彩凤还好,以往的确是有些霸道自私,但自从王雪出事之后,如今更好似改头换面一般,那面容看上去多了许多皱纹,越发的卑微。 如今大仇都报了,以前那些细微的往事,该忘的也不想记着,更何况,现在这时彩凤与母亲关系也算不错,她还不至于抓着过去的事情斤斤计较。 眼下这二人一来,时青墨想了想,还是将人带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这世纪星城的房子,占地面积极大,环境更好,气派非常。 这二人一入山庄,更是左右瞧个不停,这枫树林如今还有些苍凉,依稀能瞧见这林木之中,那白色的豪华别墅。 “小墨,这个房子也是你自己买的?这恐怕要不少钱吧……”时霖有些紧张道。 想不到啊,时青墨竟然能混到如此地步。 一想起前段时间在电视上看到时青墨那傲然身影时,他都觉得那是在做梦! 在他的记忆力,明明她还应该是当年那个备受欺凌、毫无反抗之地的小丫头…… 时青墨看了一眼这时霖,暗暗摇头。 对时家的人,她给了很大的耐心,就算是当初的时菁和老太太,她也给了很多次机会,甚至若是她们后来悬崖勒马,她不会让她们落得那个下场,毕竟是爸妈的血亲,只要她们不主动招惹她,她一定会忍,只可惜最后,时菁和老太太却是变本加厉想将她往死处逼! 而这时霖,若非是看在他是时航亲哥哥的份儿上,眼下也着实不想管他。 他和时航不同,重生之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已经有了御景阁,甚至已经有了药酒,所以导致这时霖总觉得这一切都不该是她的,就算是如今,他那神色之中还是收敛不住的贪意。 “我给你们安排好了房子,王雪的课程不算紧,大姑随时可以去瞧瞧,我会安排司机接送,不过时航那边禁止外人探视,所以时霖……你可以在京城玩几天,在这之后,我会让人送你们回去。”时青墨直接道。 若非是时霖以前就在京城上学对这里的一切比较熟悉,老爷子恐怕也不会同意他来。 时霖面色一闪而过的不满,但却还是道:“你放心吧,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时总!” 时青墨瞥了他一眼,彻底无语。 在这和时霖心里,没准还以为她这时总的名头是偷来的,阴阳怪气,着实让人不喜。 当兄长的没有兄长该有的气度,好在时航没像他这样长歪。 时青墨也懒得搭理他,直接将人带进了屋子,那时霖一瞧这屋里的装饰,更是眼花缭乱,似乎瞧不见别人一般,直接冲了进去,二话不说便扑在了沙发上,感受着那沙发的质感。 在这之前,时青墨早已和元缙黎提前说过了这事儿,否则若是元缙黎在,看到这时霖如此态度,怕是会直接将人扔出去。 “小墨,你这沙发是真皮的吧?啧啧啧,这手感真好……” “冰箱里这么多好吃的呢……我正好饿了……” …… 一句句话传来,时彩凤有些坐立不安,小心翼翼的看着时青墨道:“时霖这孩子也是被妈和大嫂惯坏了,要不然也不会这样,小墨……你多多担待着。” 她是真害怕时青墨会生气,最近她也与女儿打过电话,这电话里头,雪儿更是告诉她一些事情,对时青墨,她是愧疚和感激。 要不是她做主,在这和京城,她那女儿怕是要受的苦。 甚至想当初她这么针对时青墨,压根没想到如今,时青墨却成了她和女儿的救星,可以说,她们母女俩欠时青墨的太多了! 时青墨身子微仰,看着时彩凤这光芒不在的样子,也忍不住在心中感叹几分。 “这点小事儿我还忍得了。”时青墨道。 时霖这个德行她早就想到了,若真是那么小气,也不会同意他们住在这里。 她倒不是想向这二人证明自己住的地方有多好,而是觉得,毕竟是时家人,既然来了这京城,她就应该尽地主之谊,费不了多少工夫,况且这里的房子多,在这里既安全而且舒适,最起码要让爸妈的面子上过得去。 时彩凤一听,面色稍稍安心,又道:“小墨,我还有一件事儿要告诉你,你妈一直不让我说,但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 时青墨一听,有些狐疑。 时彩凤面色认真,这样的态度她还是头一次见。 “你说。” “是这样的……前些日子我去看老爷子,正瞧见你妈捂着嘴吐呢,那脸色白的很,我偷偷问了御景阁的服务员,听她们说,二嫂最近一直是这样,大家伙都怀疑她是不是怀了……” “小墨,以前我们这一家都挺对不住你的,如今大家伙也都将你当成我们时家的孩子,这一点以后也不会变,我二哥二嫂他们一向是死脑筋,这事儿如果一直不告诉你,那恐怕就是想偷偷的流了……这孩子若是不要,实在是可惜啊,我也不想他们一辈子都没有自己的亲生骨肉,而且小墨,我相信就算这孩子生下来,他们对你也不会改变的……” 时彩凤小心翼翼,一直在观察着时青墨的神色。 御景阁那边忙得很,而且又有老爷子在,白瑾兰就算是不想要孩子,也得找个合适的时机偷偷解决,否则必然会让时老爷子伤心…… 时青墨面色沉重,又惊又喜! “大姑,你说的当真?”时青墨更是紧张道。 时彩凤连忙点头,“这事儿哪能有假?小墨……你该不会也不想让孩子……生下来吧?” 却见时青墨直接道:“大姑,你等等,我先给爸妈打个电话!” “啊?哦哦!好……”时彩凤慌乱应道。 只是当她应下之后,短短数秒,却见眼前哪里还有时青墨的人影? 取而代之的却是那时霖手里抱着一堆的零食走了过来,直接放在了桌子上,吃味儿的说道:“大姑你瞧瞧,这些东西普通人买都买不到,她倒好,那冰箱里塞得满满的……她在这京城逍遥自在,我们却在三清市过苦日子,真是个白眼狼,想当年要不是二叔心慈留下她们母子,她们能有现在?” “行了!你要是想吃就去吃个够,小墨还不会跟你计较这点零食钱,但我可告诉你,祸从口出!人家小墨又不欠你的,现在能让人住在这里已经是仁慈了,你还想怎么着?!”时彩凤直接拍桌子怒道。 她现在是明白了,这小便宜沾不得。 而且事情摸着这样的人,只要你不招惹她,她便能给你十分的耐心,可一旦你一次一次的触碰她的底线,那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这若是在家,就时霖这副态度,肯定会被老爷子一巴掌甩开,只是眼下,她毕竟只是时霖的姑姑,这小子怕是不会听她的。 果然,时霖撇了撇嘴,“大姑,您也是明白人,应该瞧见那电视上说的了吧?这墨氏的前途不可估量呢!听说小墨在京城还开了一家公司,那公司里头,都是金银珠宝,那些销售员各个水灵,还说她的公司虽然成立不久,但如今却是京城最大的……那里头还有三件绝品的宝石,每一块都价值连城,都够平常人几辈子的吃喝不愁的了!” 时霖说着,那眼里似乎都冒着金光,好似已经看到那宝石一样! 真不知道这时青墨拿来这么大的本事,继而连三的创业,之前是药酒,现在又牵扯到宝石,那东西,可是真正的财富! 只可惜,这丫头太自私,好东西只知道自己收着,都不知道孝敬家里人,也亏得他们时家这么多年含辛茹苦的将她养大! 时彩凤听着时霖说的话,更是连连叹气。 这若是以前,莫说是时霖,就是她也会眼红嫉妒,但现在真没了那份心。 她的要求不多,只要以后自己的女儿能平平安安的也就够了,钱财方面,没有过多要求。 眼下时彩凤对时霖压根不搭理,这时霖一想到那满是珠宝的场面,却是停不下来,一边说一边吃着东西,喷的到处都是,看得时彩凤连连皱眉。 而此刻,时青墨却在自己的卧室,电话那头总算想起熟悉的声音。 “小墨?是不是你大姑到了啊?”白瑾兰的声音,依旧温柔的很,看上去一切正常。 但时彩凤的话却让时青墨不敢大意,却是道:“妈,他们已经到了,你放心吧……” “那就好,你大姑现在也不容易,你多照料一下。” “好。不过妈……我听说您最近身体不太舒服?有问题吗?要不要去天合堂瞧瞧?”时青墨又道。 这徐老头虽然不在三清市的天合堂,但那里却有其他弟子守着,医术更是不用担心。 时青墨这话一问,白瑾兰却还犹豫了一会儿,“妈没事儿,这几天吃的东西多了,有些反胃,我往后少吃点就好了,你不用担心。” “原来是吃多了?妈,您可让我白高兴了,我还以为您是怀了弟弟妹妹了呢……”时青墨故意道。 “小墨你别乱想,妈这辈子就只要你这一个闺女!”白瑾兰连忙道。 时青墨有些无奈,爸妈对这件事十分的执着,眼下还得慢慢宽慰。 “妈,我知道您对我好,但您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我倒是很希望有个弟弟妹妹去照顾……而且我有些事还没告诉您,我在京城这些日子,早就见过我那个亲爷爷了……” “你见过了!?他们怎么样?有没有欺负你?还是说想让你回安家?!”白瑾兰顿时急了。 女儿突然说这些,是要回安家吗?所以想让她生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女人的幻想力向来强大,尤其是这样的情况之下,短短几秒,却已经想了无数种可能,时青墨也怕她太过紧张伤了胎气,更是连忙道:“谁能欺负得了您的女儿?我那亲爷爷还想着让我去联姻替安家赚取利益,只可惜最后没有斗得过我的墨氏集团,现在安家已经倒了,那些人最后为了自己一丁点小利益自相残杀,死的死、入狱的入狱,至于老爷子……消失了……” 时青墨自然不愿让爸妈看到她身上沾染太多的鲜血,即使安家的一切都是因为她,但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却是一句带过。 “所以说,妈,您还是放心给给我生个弟弟妹妹吧,难不成您对自己还没有信心吗?我可不信您有了小儿子之后会将我忘了!”时青墨又笑道。 时青墨说完,白瑾兰却是静了许久。 安家竟然倒了? 而且听女儿的说法,是因为那安老爷子想让女儿去联姻,女儿不乐意,所以双方便斗起来了…… 白瑾兰总觉得女儿瞒了些什么,这么多年的相处,她对女儿还是了解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丫头对安家便持有一股恶意,每次提到安家,那样子便有些严肃可怕。 现在安家没了,恐怕与女儿脱不了干系。 不过,其实对安家她也没有好感,不论女儿到底做了什么,那还是她的孩子,她尊重她一切决定。 而眼下,的确也是松了一口气。 这么多年来,尤其是在女儿去了京城之后,她做了无数个噩梦,这梦里每一次都有一个凶恶的老人争抢她的孩子,甚至还有一次,她梦到小墨被一群人欺负,一个人无力反抗,最后竟是被老爷子生生打死! 她的女儿,视若珍宝,与其在安家受委屈,她宁愿女儿一辈子都做个普普通通的人,哪怕一辈子生活在三清市。 白瑾兰呼了一口气,只觉得心里似乎有一股阴郁慢慢消散,好似那梦境是真的一般,而现在,甚至还有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小墨,你告诉妈,你是不是真想要个小弟弟或是妹妹?”白瑾兰继续紧张道。 “那是当然……”时青墨直接回道。 白瑾兰犹豫了好一会儿,“那……小墨,妈要是过几个月就生个孩子……你愿意吗?” 时青墨嘴角一抽,只觉得这自家这石头妈也太好笑了些。 “自然愿意。”时青墨忍着笑又道。 时青墨这话一说,这白瑾兰也有些心动。 这若是没有怀孕倒也罢了,偏偏如今怀上了,她向来心软,平日里又善心的很,看着别人家的孩子受委屈都会心疼得很,若是亲自杀了自己的孩子,这心里怕是更难受,而如今,时青墨都将自己的态度表达的如此明确,自然很容易改变她的想法。 更何况,如今安家也没了,这个时机更是刚刚好。 “小墨……其实妈现在已经怀两个月了……是男孩还是女孩还不清楚……你要是喜欢小孩子,妈就生下来,你要是不乐意,妈也不反对,回头就将孩子拿了……你看怎么样?”白瑾兰试探性的问道。 时青墨唇色一勾,总算是放心下来。 母亲幼时就受过差别对待,只要能让她同意,父亲还是很好说话的。 当即,时青墨连忙应下来,激动之下,更是有接连说了不少医学上需要注意的事项,甚至特地让白瑾兰找了纸币记了下来,那紧张的样子更是严肃,反倒让白瑾兰越发心安。 时彩凤以前不着调,却没想到现在却帮了她一回。 好在今天是将人带回了这世纪星城,否则没准一个错过的时间,一个她期待已久的小生命就这么没了。 这晚上,为了感谢时彩凤带来的消息,时青墨特意将王雪也叫了过来,让这母女见了面,又一道吃了饭。 只是这饭桌上,却还有个不协调的存在。 时青墨的手艺虽然不错,但却很少下厨,尤其是在这之前元缙黎都在,这做饭的大事儿也都交给了他,而现在,时青墨只是让人送来一些饭菜,压根没有亲自动手。 “小墨,这是哪个饭店的菜?可真好吃,我以后一定常去!”时霖塞得满嘴饭菜,还不忘说道。 时青墨瞧着那喷粒的样子,皱了皱眉头,没了些食欲,放下了筷子,直接道:“常去?一个星期之后你回三清市,否则到时候衣食住行你自己想办法。” 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还想占一辈子的便宜不成!? 时霖一听,也是不乐意了,“我可是你大哥,在这多住些日子都不成?你这里这么多的房间,不让我住,难不成是想用来养小白脸?” “小墨,你说你现在都这么有钱了,施舍我一点都不行?我又没想要了你的墨氏,只是想着好好玩一玩而已,我那些同学很多都在京城呢,要是让他们知道我又你这个妹妹,那多长脸?饭菜能吃多少钱?你一个墨氏集团还能养不起!?” 时青墨幽幽瞧着他,那气色冷冷。 时彩凤一直冲着那时霖使眼色,可那时霖却是没看见一般,压根不搭理。 甚至又道:“对了,要不干脆你在京城给我安排一个工作吧?我要求也不高,你那墨氏旗下不是有很多产业吗?我不要别的,就那炎玉珠宝,让我来当总经理,我保证将你业绩翻几番!” 时青墨眼皮一跳,果真是无知者无畏。 翻几番?正常人就是喝醉了也说不出这话! “说完了?”时青墨冷哼一句,“说完了就拿着你的东西给我滚出去!原本我还想让你在这里住几天,现在?哼!别脏了我这屋子的空气!” 时霖一愣,连忙扒拉两下饭菜,囫囵吞枣一般咽了下去,面上还站着菜汁,张着嘴便道:“怎么着你看不起我?好歹我也是上了大学的,还能连那点小事都做不了?而且你请谁不是请?自家人总比外人信得过吧?小墨,珠宝都是些贵重玩意儿,有我在,也不怕被人偷了拿了,交给别人,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时霖!你说够了没有,来之前老爷子怎么交代你的,你别又不知好歹!”时彩凤也是忍无可忍道。 “表哥,那些产业是表姐一手建立的,费了不少功夫,外行人根本不懂,你还是消了这心思吧。”王雪也道。 时霖更是不干了,“你们俩怎么回事儿呢,怎么胳膊肘往外拐?爷爷现在是老糊涂了,要是我奶和小姑还在,肯定会听我的,而且我也是为了小墨着想啊?这墨氏又不是没有咱自家人,三叔不就帮着忙么!三叔就是一个小混混,混混都能干的活,我能做不到?再说了,三叔还是墨氏的副总裁,我要的就是个经理,有什么不行的!?” 时霖趾高气昂,瞧着那样子,倒像是真有什么本事一样。 但实际上,不过是这么多年以来被人捧的多了,不知天高地厚了! “三叔的确是个小混混,但你知道他这个小混混以前都做过什么吗?”时青墨面色冷清,微有怒气,“当年在外省,他从最底层打拼,自学成才,没有任何靠山,做到年薪百万的地步,你和他比?” “今天我心情好不想动手,你要是再这么嚼舌根,别怪我不客气了!”时青墨又道。 有些人可真是欠打! “什么年薪百万,就是三叔运气好而已……你要是敢动手,回头我就告诉二叔二婶,还有,这京城可是讲道理的地方,你要是将我赶出去,保不准就被媒体知道了,到时候唾沫星子都能将你淹死!”时霖依旧不屑道。 说着,却是就毫不在意的站了起来,走到厨房拿出一瓶果酒,二话不说便打开喝了起来。 这么厚的脸皮,也实属难得。 时青墨挑眉看了他两眼,却是默不吭声进了屋子。 “大姑你看,她怕了吧……” 时青墨一走,时霖便又嘚瑟的说了一声,然而话刚落音,却瞧着那屋里幽幽走出一只白色的大狗,毛色纯白,十分好看,只是那双眼睛却是面露凶光,那嘴里更是獠牙尖利,一步步的向他走了过来,好似要将他吞下肚子一般! 时霖双腿一软,“你……你别过来……” “小墨!时青墨!你死人啊!看好你家的狗!” …… 雪球耳朵竖起,那尾巴一扫,呲牙咧嘴之下更是一声低吼! 这个肮脏的臭东西,竟然敢说他是狗! 他哪里像狗了?主人说了,他是品种稀有的雪狼!竟然连他这么高贵的雪狼都认不出来,比小尘还笨! 雪球这凶狠傲娇的样子的确有几分可怕,就连时彩凤母女都吓得一动不动,好在雪球有命令在身,压根不瞄那二人一眼,针对也也只有是时霖一人! 走进几步,时霖更是清楚看到那雪白的爪子十分尖锐,顿时头皮发麻,害怕之下,更是直接坐在了地上,挪着屁股连连后退,却瞧着这大狗突然冲上前来,只听“刺啦”一声,划破了身前衣服。 而此刻,吞了吞口水,吓得浑身发抖。 那爪牙离他的大动脉只剩一厘米的距离,恐怖至极……   ☆、第一百四十一章 针对(一更) 时家以往虽说家境不好,可这时霖身为时家的大孙子,一向都是享受着最好的待遇,再加上他在这京城上了几年的大学,回去之后,更是目中无人的很,从小到大都不曾受过任何苦楚,眼下被雪球这么一吓,自然是手了不少刺激。 尤其是眼下,总觉得眼前这条大狗只要稍稍用力,那利爪便能抓破他的喉咙! 这个时青墨,怎么在家里养这种怪物,正常人家的狗能是这样的?! 此刻,这时霖眼睛都红了,甚至感受到这爪子慢悠悠的抠进了皮肤,一股痛意袭来,这身子更是不停的发抖。 雪球通人性,这智商可比时霖高多了,尤其是对时青墨下达的命令,更是简单粗暴的去实行,尤其是瞧着眼前这个愚蠢的人类,更是呲牙咧嘴又低吼了一声! “时青墨!救、救、救命……快、快来救我!” 那脖子上,一道轻轻的红色划痕之下,不过是渗出一丝血迹,压根无伤大雅,只可惜这惊惧之下的时霖,却只觉得自己与死神不过是一步之遥,甚至总觉得眼前黑幕降临,慢慢聚拢,没过一会儿,却是直接晕了过去! 雪球一瞧这地上的一动不动的人,那傲娇的小眼神里,却是明显带着几分鄙视,那爪子在那时霖的脸随便一抓,便瞧着肉色上多了三道血痕,这连贯的动作之后,这才又转身瞄了一眼旁边的人,昂头挺胸向时青墨走了过去,这骄傲的范儿简直让时彩凤母子俩瞠目结舌。 在外人面前,雪球十分爱面子,不过若是仔细观察却能瞧出来,这雪球回去复命的时候,那尾巴扫的十分欢快,那样子的确像是一只大白狗。 “小、小墨……这……时霖没事儿吧?”时彩凤紧张道。 这时青墨可是越来越吓人了,身边竟然有这么可怕的宠物! 而且总觉得这个大白狗似乎看得懂别人脸色一般,脸上的表情比人类还丰富! 时青墨倚着门,当雪球走到身边,这才低下身子揉了揉,几秒之后,更是道:“放心,人还死不了。” 这时霖,胆子不大,脾气倒是不小。 说完那话,时青墨身子顿了顿,竟然走到时霖的身边,直接拽着他领口的衣服将人拖了出去,那冷漠的背影让时彩凤心中一颤,总觉得这整间屋子都有些空寂可怕起来。 而且,那时霖毕竟是个一百多斤的大男人啊,时青墨这力气也太大了一些,只是那么随手一拽而已,竟然如此轻松的拖动那么重的人,甚至那面上没有半点异常,若是不看地上的时霖,她甚至还会觉得这时青墨拽着的不过就是个假人! “雪儿……你、你平日和小墨关系怎么样?她会不会这样……对你?”时彩凤有些纠结道。 女儿以前没少抢时青墨的东西,而且小时候更是经常跟着时菁一道欺负她,这时青墨现在这么厉害,会不会报复…… 王雪摇了摇头,“妈,你放心吧,表姐对我挺好的,而且我以前说了她那么多坏话她都装作没听到,肯定很喜欢我的,我以后跟着表姐好好混,只要不干出一些出格的事情,表姐肯定不会生我气!而且我们班现在有两个同学知道我是她的表妹,对我可好了,生怕一不小心得罪我,最后被墨氏赶尽杀绝。” 这王雪说的人,正是之前在餐厅陪着那齐田和刘佳虹一道羞辱她的同学。 若是以前,还是她王雪讨好她们。 不过她也不傻,谁对她好她心里清楚,而且表姐的底线是什么她也知道,她现在只想安稳的上完大学,以后在找一个普通的工作,做个普普通通的人。 短暂的惊愕之后,这王雪脸上却是浮现一丝满意的笑意,这张脸原本就长得甜美可人,只是如今多了些懂事稳重之后,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不少,只是这唯一没变的还是她说话的语气,高兴地时候,更是很不得告诉全世界的人,她心目中的骄傲! 时彩凤狐疑的看了看自己的女儿,这心里却是放了心。 那就好。 想当初她没保护好自己的女儿,反倒害了她,要不是时青墨,女儿现在怕还是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母女俩各怀心事,而时青墨却已经将那时霖一路直接拖到了山庄外头,更是扔在了那阳光之下,看的那守门的保安面面相觑。 “不准这个人踏入山庄一步。”时青墨直接吩咐了一句,这才扭头离开。 那些保安们却是同情的看了这地上的男人一眼,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肯定又是个攀亲戚被扔出来的。 这世纪星城的里住着的人,哪一个不是非富即贵?他们这些当保安几辈子赚的钱加起来都买不起这里的房子! 人啊,还是要看清自己的身份,否则到最后,就算是被人扔出来了,也不会惹得别人半分同情! 这时霖足足晕了半个小时,当他醒来之后,却发现人自己竟是直接躺在了地上,突然想起晕倒前那只“大狗”,更是连忙摸了摸脖子,一股轻微的同意传来,却是松了一口气。 还好喉咙没断,不过,他怎么会在这里?! 时青墨那个野种竟然将他扔出来了!? 这时霖麻溜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这脸上更是有些疼痛,呲牙咧嘴的揉了揉,气的不轻,抬脚便向那保安走去,“我要投诉,你们这里的业主放狗咬人,你看我这脖子,还有我的脸!你们报警将她抓起来!” 那保安嘴角一抽,这是哪来的白痴,都被扔出来了,竟然还这么不长记性。 “请你立刻离开世纪星城所属范围,否则我们真的会报警,不过却是将你送去警察局!”那保安无语道。 遇到这样的人,也真是彻底无语了。 瞧着这小伙子长得也不算丑,一表人才,穿戴整齐,应该有些不是傻子才对,可说出的话做出的事儿怎么就这么让人牙疼呢?! 时霖眼皮一跳,却是不满了。 这都是什么世道?一个保安而已,拽什么拽?要不是他大学毕业的时候没有靠山,早就留在京城就业了,地位比这些保安不知道高多少! 而且,既然是保安,就该干一些实事儿,他都被抓成这样了,他们竟然装作看不见! “你们有没有一点职业道德!我都说了,你们这里的业主伤了我,你们这些穿制服的不应该出手抱不平吗!?”时霖又道。 时霖心里也清楚,想让这些保安去报警的确很难,可是这嘴上却是依旧不饶人。 时青墨比她小了这么多岁,现在才刚刚上大学竟然都已经有了这样的成就,相比之下,他却在三清市做一个小小的会计,没有一丁点出头的机会。 尤其是今天巧了她这房子之后,更觉得这老天太不公平。 想当年他考上大学的时候,村子里谁不羡慕?本以为在京城呆了几年之后,他可以顺理成章的呆在这里,谁知道从大学里出来之后竟然处处碰壁! 现在在这时家,就是老爷子说的话,都不如时青墨的管用,还有他那父母,虽说不喜欢时青墨,可也不敢作对,甚至最让他生气的还是自己的亲弟弟,以前明明对时青墨冷嘲热讽欺负的很,但如今竟然听她的话考上了华夏最好的军校,成了全家人的骄傲。 他那弟弟是骄傲,那他是什么?别人眼中的废物!? 时霖攥着拳头,一丝贪念闪过之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脑海之中,更是不停的想着:如果这房子是他的,如果墨氏是他的,如果他成了这京城万众瞩目的豪商…… “我说小子!你是来找茬的吧?我可劝你一句,这世纪星城里的人你可惹不起,还是滚吧,整日琢磨人家的东西,还不如脚踏实地做自己的事呢!”保安更是好心道。 他们见多了这种人,那毫不收敛的眼神,不用他们多猜就知道,这小子心里在想些什么。 时霖面色一红,却是“呸”的一声吐了口唾沫:“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的!她现在就算出来求我留下我还不留下呢!看她怎么和二叔二婶交代,白眼狼一个!” 说完,这时霖更是扭头离开。 只是这世纪星城附近,可没有能落脚的地儿,更觉得心塞。 眼下他身无分文,没走几步便累的气喘吁吁,随处找个地儿休息起来,不过正烦躁的时候,身边却多了一道人影。 抬眼一看,却是个极为年轻的女人。 时霖如今已经是二十六七的年纪,以他的长相,倒是有些女生主动倒追,只不过他向来眼光甚高,不是觉得那些人没有文化,便是觉得对方家世太低,导致到现在却还是孤身一人,为了他的婚事,可是愁坏了时秉超夫妻俩。 却瞧着眼下,时霖却是看的怔了,目不转睛,看那样子,口水似乎都要流了下来。 柔和的阳光之下,却见这女人不知说了什么,转眼,这时霖竟是直接上了车,与那女人一道离去。 …… 这第二天一早,时青墨本想着回药门一趟,只是一早却接到了一个消息。 这昨日,麒姝的一场见面会上竟是出了些问题。 按理来说,麒姝身为这热歌女王,本该是万众瞩目,保护的滴水不漏,然而这昨天到了见面会最后,麒姝竟是突然离场,不知道去了哪里,直到今天一早才又出现在大家面前,好在那见面会已经进行到最后,影响倒是不大,尤其是这麒姝出现的时候,崴了脚,以此为借口,也安慰了万千歌迷的心。 而眼下,人却是在医院里,即使这脚伤不是大问题,但足够引来很多人的重视。 麒姝这人性格耿直,干脆利落,倒是值得相交,再加上,如今陶苗苗有了经纪人,更是从经纪人那里得知她认识麒姝的消息,天还没亮便打了电话过来,满心紧张的想让帮忙。 时青墨倒是没想到,陶苗苗还是麒姝的粉丝。 这陶苗苗缠人的功夫也是非常了得,无奈之下,时青墨也只能应允。 医院之中,散发着一股让人不喜的味道,那私人病房附近的走廊里头,更是挤满了怎么赶都赶不走的记者。 而时青墨和陶苗苗一到,却也引起了不少反响。 麒姝作为炎玉公司的代言人,身为老总的时青墨前来探望,情理之中,而时青墨的镜头向来很少,顿时让记者们疯狂起来,不停的抓拍,要知道如今这时总的形象深入人心,关于她消息,向来都会让关注非常,比起麒姝的名头丝毫不弱! 不过这时总身后的是谁?看着也眼熟啊…… 众人看着那背影越来越远,直到这二人进了病房,这才徒然想了起来。 这不是那著名经纪人戴黛手下的唯一一个艺人吗?听说最近接了一部戏,演的是个十分阴毒的坏女人……那部戏未播先火,已经有不少人对这个新人演员有些印象了…… 没想到啊,这个新人演员竟然和时总有些关系! 看刚刚那样子,显然就是很熟络的关系,有时总保驾护航,这往后前途无量! 不过,作为时总的朋友,按理来说应该能直接拿到那部剧的女主角,怎么就偏偏演了恶毒配角呢…… 众人狐疑之下,时青墨却已经看到了麒姝。 只是看到麒姝的第一眼,却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老大!真的是麒姝……哇,我太爱你了!”陶苗苗拽着时青墨的胳膊,这身子都要钻进她的怀里,那黏人的态度简直吓坏了这病房里的一干人等。 瞧着,却有五六个人。 这其中,除了麒姝自己的工作人员以外,更还有安云翰在,尤其是这二人之间的气氛,暧昧的很。 麒姝一看到时青墨,面上划过一丝僵硬,但很快便道:“时总?真是让你费心了,谢谢。” “小墨,你竟然也来了?我还想着这件事就不要让你操心呢,麒姝她也没什么大碍,就是崴了脚,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什么问题了。”安云翰也走过来道。 时青墨瞧得出,这安云翰嘴里虽然说没大碍,可眼神还是收敛不住的心疼。 扫了麒姝一眼,时青墨却道:“我听说昨天见面会还没有结束你就走了?是有要事吗?” “哦……那个……的确是有点事儿……”麒姝微微带着几分尴尬,又道:“我一个朋友出了车祸,我一着急就想去瞧瞧……” “车祸?怎么样?严不严重?也在这家医院吗?”时青墨竟是又道。 安云翰顿时有些不解,自家小妹向来不喜欢多话,今天这是怎么了?总觉得那脸色冷冰冰的,似乎有些不善啊! 只见麒姝硬是撤出一个笑容,“没有,她就是受了点皮外伤,没什么大碍的,时总贵人事忙,恐怕是好不容易抽出来的空吧?我也就不敢多留你了……” 这逐客令一下,在场的人更是觉得奇怪。 尤其是麒姝那经纪人,眉头一皱,也发现有些不对。 麒姝和安云翰二人有些关系这个她清楚,所以按理来说,见到安云翰的妹妹,麒姝应该十分高兴才对,尤其是在昨天见面会之前她还听麒姝提过时总几次,怎么如今二人之间却是这样的气氛? 在场的人,无一不是瞪大了眼睛,而时青墨身后,这陶苗苗的小脸也收敛了下来,对麒姝,从喜欢到了厌恶。 她是坚决不允许任何人对老大不客气的! 麒姝的名头向来都很好,但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嘛! 此刻,却见时青墨突然笑了笑,冲着这麒姝走了过去,那目光更是紧紧的盯着她的脸,过了一会儿,又道:“麒姝,为什么我觉得你这声音细了很多?” 此话一说,却瞧着那些一头雾水的人也看了看麒姝。 时青墨说的没错,是细了些。 麒姝是热歌女王,唱出来的歌多有些摇滚的感觉在里头,就算唱抒情歌,也会让人感觉到一种沙哑的苍凉,平日说话也是如此,并不尖细。 “应该是你听错了吧?我一向都是这样的……”麒姝别过头,又道。 “是吗?”时青墨继续笑着,却是道:“身形差别不大,不过能看得出来,瘦了,皮肤也白了几分,而且我记得我之前看你的时候,你这眼角没有这么窄,嘴唇也略比现在的厚一些,耳上那颗细微的小痣去哪了?你这是去整容了?” 随着时青墨这一个疑问而出,这在场的人可是彻底傻眼。 他们每日与麒姝来往密切都没有注意到这些,怎么这时青墨只是之前见过麒姝一次,现在就将这些事情记得这么清楚? 不过她说的没错,麒姝以前很喜欢自己耳边那颗小小朱砂痣的,现在一看,的确是不见了…… 就脸这肤色也如时青墨说的那般,白了一些。 “算命的说那颗痣有碍我的运势,所以我偷偷去除了,的确是微整了一些……”麒姝竟是直接应了下来。 时青墨笑意更浓:“别人整容都是越来越漂亮,怎么你反倒是比之前丑了很多呢!?” 时青墨一句话,让陶苗苗险些憋死自己。 她不懂这里其他人的想法,却能看得出来,老大现在对这个麒姝满满都是恶意,当然,至于原因,她也不清楚,不过老大做事自有分寸,肯定是这个麒姝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此刻,安云翰有些尴尬,不知道向着谁更好。 时青墨是他的妹妹,以他的私心,是想帮着她的,只不过今儿小妹很奇怪,似乎在针对麒姝,若站在理字这一边,则是向着麒姝多一点。 “时总,这是我个人的私事,你应该没理由多管吧?!”那麒姝总算怒道。 这个时青墨,眼睛怎么这么毒!? ------题外话------ 今天一天没什么精神,剩下五千晚点再发,╮(╯_╰)╭   ☆、第一百四十二章 姐妹?(二更) 她一早出现的时候,这周边的人可都是最了解的麒姝的,可目前为止,没有一个人发现她哪里不对,可这时青墨,才进门一分钟,便将她与麒姝不一样的地方指了出来! 竟然还说她比麒姝丑?! 只见,眼下这病床上的“麒姝”那眼里更是泛起浓浓厌恶,恨不得让人直接将时青墨拽出去。 不过虽说她这么想,可在场个人,没有一个有资格决定时青墨的去留。 堂堂墨氏时总,有能力决定他们在座每一个人的前途,虽说年纪不大,可与她作对,这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时青墨幽幽笑了笑,那眼神看的人发毛。 她的确只见过麒姝一次,但凡是她见过的人,记得一清二楚。 她是学医之人,每个人骨骼不同,份量不同,这面部的肌肉也会有所区别,就算来两个长得再像的人,她也绝对可以分得清楚。 要知道她平日里做的都是些抓药配药的活计,对药材的重量都能分毫不差的掌握,这点眼力劲对人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说吧,你是谁,麒姝在哪里?”时青墨见她发火,却是不徐不慢,直接问道。 “小妹你说什么呢,她不就是麒姝吗?” 安云翰嘴角一抽,觉得自己压根就跟不上时青墨的节奏。 “老大!你的意思是这个人不是麒姝吗?不对啊,我在电视上见到的脸就长这样啊?”说着,陶苗苗跑到了这病床前,伸着头左右瞅了瞅,若不是对方是个活生生的人,恐怕她是要伸手捏两下一辩真伪的! 那“麒姝”更是面色一慌,“时总是什么意思我实在是听不懂,我不明白到底什么地方让您不高兴了,不过如果是我的错,我愿意向您道歉,但是时总,我昨天到现在都没怎么休息,还请您出去吧,我真的很累了!” 这麒姝据理力争,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如此一看,与麒姝的差别更远。 麒姝性格偏向男儿多一点,不拘小节,为人大气,而眼下这人,虽说装的很像,但若是仔细观察,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时青墨眸色一敛,“你觉得你能永远骗得过所有人?如果你真的是麒姝,那好,唱两句听听。” 那麒姝的声音略带几分性感,独特迷人,能彻底将她的声音模仿出来的没有几个,否则她也不会年纪轻轻便红遍大江南北。 在她面前装模作样,也太小看她了! 果然,时青墨这话一说,麒姝身子都僵了僵,暗处,更是拳头微攥,一直努力隐忍。 这个时青墨今天怎么会过来,又怎么会认出她! 可恨! “我今天嗓子不舒服!而且也没有理由唱给你听吧?”回答牵强,总算惹来怀疑。 真正的麒姝,无论在什么时候,永远都会对自己的嗓音抱着很大的自信,就算真的嗓子不舒服也是如此。 甚至这麒姝刚刚出道的时候,曾因重感冒很难发声,在那样的情况之下,都敢面对众人唱了一首温柔缓调,反而让崇拜她的人越来越多。 现在这种情况之下,却是以嗓子不舒服拒绝?肯定有问题。 此刻这安云翰也重视起来,沉眉之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今日的麒姝确实有些不同,若是以前,绝对不会看到他表现出腼腆甚至有些小鸟依人的样子。 麒姝那暴脾气,比起在他面前装柔伴弱,更喜欢在她面前展现出她自信的一面,因为她自己曾说过,她要她爱的男人,看见最优秀的她,就算是将来结婚生子,也绝对不会为了男人抛弃事业放弃自己的灵魂。 难不成眼前这个真的不是她? 安云翰心中辗转,面色复杂,实在纠结的很。 这又不是拍戏,更没有人皮面具这些诡异的东西,怎么会有和麒姝一模一样的人存在,而且这个人还如此了解麒姝的一切! “小墨,我都要被你们搞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安云翰无奈道。 该不会是这二人故意开的小玩笑吧? 时青墨随手摸了摸这假麒姝手上的输液管,却是笑道:“这位小姐,我想你应该是和麒姝有什么血缘关系吧?不过不论怎么样,就算你有本事将她藏起来,我也有能耐将人找出来,你信不信?!”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那人叫她过来冒充麒姝,得到她的一切,却没说过这个时青墨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她识破啊! “应该是你想怎么样吧?”时青墨冷哼一声,随后却站了起来,看了看陶苗苗,道:“苗苗,看好了这里,不允许有任何的人从这病房里出去,尤其是这位……假麒姝小姐,回头我自然会将真人带回来给你瞧瞧。” “老大放心!”陶苗苗目色灼灼,笑容满面道。 陶苗苗武功底子不弱,对付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简单的很。 不过时青墨刚刚走出病房,安云翰也跟了出来。 “我和你一起去。”小墨不是个会开玩笑的人,恐怕麒姝现在的确是遇到危险了,他不能在这里巴巴的等着。 “大哥,您这眼力劲儿还是要好好练练的,自己的女人都没认出来,要是被她知道了,怕是要家法伺候。”时青墨故意嘲讽了一声。 而手中,却是偷偷用了一块追踪符。 不过追踪符之下,只觉得麒姝的气息不是很明显,这眉头更是皱的越紧,不敢有半分迟疑。 安云翰开着车,在时青墨的指引之下,一路飞奔,那速度更是快的让人咂舌,好在二人所走的路不算拥挤,否则就算他们来得及,那麒姝也等不及了。 根据追踪符指引,最终的目的地却是郊外。 这地方,空旷的很,只有零零星星几处房子,而其中之一,更是时青墨要找的地方,二人冲进去一看,却见这房子客厅中,竟是躺着一个女人,面色苍白,头破血流,而那张脸,正是麒姝无疑! 安云翰心中一颤,大步冲了上去,“麒姝!” 怎么会这样?! 时青墨紧随其后,不知从哪里拿出的药丸,直接塞进了麒姝的嘴里,探了探脉搏,微弱至极,几乎于无。 甚至现在失血过多,大脑缺氧,就算救过来,也未必能认得人了。 “叫救护车!”安云翰红着眼急道! “叫什么救护车?我就是医生!”时青墨瞥了他一眼,又道:“大哥你别碰她,先去外头呆着。” 安云翰有些迟疑。 “信我,你先出去吧!”时青墨又道。 如此,这才犹豫不决的出了门。 而安云翰一走,时青墨连续拿出了几块符石,甚至这些符石,都是目前她能绘制的最高等级,聚魂符和回春符,这符文的作用此刻显然比医术更加的神奇,用最快的速度将麒姝的命救回来。 至于聚魂符,更是有一定的道理。 医学上,失血过多会造成肝脏或是身体各种问题,可若是往神奇的地方想,却也可以理解为,七魂六魄随着时间流逝而消散,生命体越发虚弱,而缺魂少魄的结果便是早承认各种不适的状态,包括沉睡不醒、失忆等等。 所以眼下若是没了这符石,恐怕时青墨想让麒姝完整的活下来还要耗费一些功夫。 随着符石消散,却见面前这张惨白的脸上总算恢复一丁点血色,呼吸虽然依旧微弱,但却均匀了一些。 而时青墨手中,更是银针与丹药双管齐下,那些保命的药丸一粒接着一粒,如同一个无底洞。 安云翰在外头等的焦急,但介于时青墨的要求,却不敢贸然闯进来,对于时青墨,他是完全信任,她是不可能拿人命来诓他的。 “云翰……”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一声沙哑而脆弱的声音。 安云翰惊喜转身,却发现麒姝倚在时青墨的怀里,这样子看上去虽然随时都可能倒下去,但可以肯定的是,现在这种状态比之前好了太多! “麒姝!怎么样?是不是很疼?都怪我……” 安云翰焦急的手足无措,想要将麒姝搀扶过来,却又不敢下手,总觉得自己力气太大,会捏坏她一般。 时青墨暗暗扶额,自己这大哥,在商业上是一把好手,可毕竟还年轻,在感情上完全就是个愣小子,瞧着样子,简直傻到家了。 鄙视的看了他一眼,直接带着麒姝上了车,安云翰讪讪跟在后头,做好他的司机。 这一路上,时青墨才清楚事情始末。 这麒姝,竟是有个双胞胎姐姐,二人长得完全一样! 而昨天,将她叫出去的正是那麒唯,只不过二人才见面,麒姝便被人打晕了过去,直接送到了那郊区的房子里自生自灭。 据麒姝所说,她们姐们俩自幼相依为命,小时候关系更是极好,只不过后来,麒唯为了赚钱做了一些违法的事,更交了一个道上的男朋友,导致在狱中呆了几年,而出来之后,嫁给了一个国外商人。 原本这麒姝本以为,麒唯以后一切将会变得很顺利,却没想到她在国外受了不少委屈,偷偷的跑了回来,最近更是被她安排在一间别墅里…… 而因为麒唯担心丈夫找上门的关系,更是嘱咐麒唯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平日吃喝也完全靠麒姝接济。 麒唯极为爱面子,作为妹妹的麒姝更是深知这一点,所以在麒唯入狱期间,麒唯也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她有一个姐姐,生怕别人顺藤摸瓜将麒唯查了出来,到时候对比之下,伤了麒唯的心。 谁知道,麒唯竟然动了其他心思。 彻底将她取而代之! 想到这里,麒姝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不敢想象,一向对她极为爱护的姐姐怎么会突然之间变成这样。 要知道这一次,若不是时青墨赶到,她就算不死,这往后也不可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麒唯这是想让另一个影子彻底消失在这世上,永远不会再影响她的生活! 这车上,时青墨与安云翰都是默不作声,显然都被惊住了。 尤其是安云翰,更是想不到,眼下在医院里的人,竟然是麒姝的姐姐! 怪不得,会长得一模一样! 这一路,时青墨一直皱着眉头,面色冷然,并不是因为这麒唯,而是因为这件事有些奇怪。 麒唯一个刚刚回国没有任何人脉的人,怎么可能将麒姝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到郊外的民房里?那民房的主人尚且不知,与麒唯的关系更是不清楚,她可不相信,这一切都是麒唯一个人搞的鬼。 也难怪时青墨如此防备,毕竟如今人人都知道这个热歌女王麒姝与墨氏副总安云翰有些暧昧关系,甚至对墨氏了解的人也都清楚,安云翰私下里的确和麒姝关系匪浅,这样的情况之下,若是麒姝被人代替,那便有可能成为安云翰的妻子! 虽说只有一个女人未必能给墨氏带来什么问题,可永远不能小看枕边风的力量! 当然,她相信大哥,但作为大哥的妻子,对方有权利在墨氏进出,有些不该接触到的东西也很容易被发现,一旦起了什么歪心思,对她们墨氏的确有影响。 所以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就算不是妻子只是女朋友,也差不了多少。 …… 没过一会儿,医院里头,四目相对,两张相同的面孔,看的所有人都傻了眼。 有时青墨的吩咐,别人不敢帮助那麒唯,又有陶苗苗看着,这麒唯寸步难行。 恐怕就连麒唯自己都没想到,时青墨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真的将麒姝带回来!甚至,只要没有时青墨,她要做的一切,都可以顺利的进行! 这个时青墨,竟然真的这么神通广大! “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小殊,你不会怪我吧?”病床上,那麒唯却突然谄媚笑道。 “开玩笑?姐,你这个玩笑是不是有些大了?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时总,我以后怕是永远都和你说不上话了!更不可能再站在你面前了!”麒姝面色依旧虚弱,坐在轮椅上,挂着吊水,却还是坚持立即问个明白。 她麒姝只有一个亲人,相依为命,自从麒唯回国之后,若不是她自己坚持住外头,她早就将人带回了她现在住的地方,而且,当年她入狱前,她苦心劝诫,她却飞蛾扑火的向前冲! 只见麒唯面色一僵,抿了抿唇,别过了头。 她也不想,可她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而且,她算是看明白了,他们姐妹二人,一荣一衰,注定了一个人要做另一个的影子! 就好像明明一样的上学一样的交朋友,但她麒姝的朋友,永远都比她要多,比她的要忠心,而她呢,总是被骗,连一个好的大学都考不上! 而麒姝成绩好性格好,所有人都喜欢她,从不愁金钱花销,而她呢?每一次都是捉襟见肘,不去做哪些违法的事情又能怎样? 比起外头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还不如在狱中来得舒服! 还有当年她处出国,不也是没有去路了吗? 麒姝,年纪轻轻,成了大名鼎鼎的明星,多少次她走在路边,那些人冲着她叫着她的名字,那个时候,她张不开口告诉别人她是谁,她知道,只要她开了那口,从今以后,她便会成为别人口中“麒姝那个坐过牢的姐姐”! 身体里留着一样的血,有着一样的容貌,她不想这辈子,都在麒姝的阴影之下! 更何况,那个外国人一开始对她很好,又有钱,她压根没想到真正的他会是个有家庭暴力的人! 明明以为幸福如此靠近,但结果却是另一个悲惨的开始。 可是,她吃苦的时候,麒姝却是万众瞩目。 每一次,都是如此。 她在国外看着荧幕里的麒姝、她亲爱的妹妹,那个时候,卑微、害怕甚至嫉妒,这都是麒姝逼着她的! 而且,明明上天给了他们一样的容貌,为什么又要给她们不一样的声音?她没有麒姝那样的一技之长,只能看着她成就光辉的事业,甚至看着她成为天之骄女,众人欢呼追崇! 甚至在她回国的时候,她还要给她重重一击! 她每日惶恐不安,生怕被丈夫抓到,而她呢?与墨氏副总在一起,她在见过这个男人,沉稳的个性,优秀的容貌,还有让人羡慕的商业才华,没有一样,不是女人最想要的! 而她这可爱的妹妹,干净、自信、傲然,他们相配至极! 每一个人、他们每一个都在夸赞着,说什么天作之合,说什么男才女貌…… 男才女貌?可笑! 她和麒姝不是长得一样吗?既然麒姝可以,为什么她不可以! “小殊,所以呢?我害得你这样狼狈,你要让我再进一次监狱?还是要将我送给你的姐夫邀功?!”麒唯突然笑着,又道:“我还真佩服你,有着这么精彩的人生,却连一点点光芒都不肯施舍给你这个可怜的姐姐……小殊,我只比你早出生几分钟而已!几分钟的时间,命,为什么就这么不一样呢!?” 麒姝心中一震,唇色泛白。 “怪人别怪命!你我处事风格不同,你上学的时候我劝过你,你那些朋友,我也让你疏远过,就连你入狱的时候我都告诉过你,等你出来了,我们可以重新拾起自己的人生,但最后,你没有一样听我的不是吗?!现在却来抢我的东西,姐,就算是亲人之间也不能这样!你只觉得我的一切来得容易,却没有去仔细的感受过我经历的一切!台上台下,不是有一副好嗓子就能决定的!” 麒姝更是怒道,说完,气喘吁吁,呼吸似乎都要跟不上一般。   ☆、第一百四十三章 前世古楼(一更) 看着眼前自己的亲姐姐如此嫉妒而不甘的目光,麒姝却似是要被撕裂了一般。 她如今的光芒的确耀眼,可这一切并不是上天多么的眷顾她,只是她肯努力而已! 麒唯只看到了她台上的光芒万丈,却从没想过,台下的她是什么样子! 为了一场演唱,日夜练习,甚至还要提防周边的所有人,这京城鱼龙混杂之地,一不小心,踩下去的便将会万丈深渊,为了保全自身,失去一切普通人该有的生活,这些都是代价! 她承认,如今的她的确比姐姐幸福万分,但她却也记得,很多年以前,她与麒唯是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只是后来,她自己不顾一切的偏离了轨道而已! “如果是别的事情,我可以容忍,但是姐,你要的是我的命、我的人生!这一些,我不可能让!像你说的,在监狱里,过得起码是安稳日子,我还无法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麒姝又道。 那麒唯捏着病床上的被子,紧咬着牙关,过了一会儿,才道:“麒姝!你是不是太狠了?!我就对你做了这一件错事,你就不能容忍吗?监狱?我已经去过一次了,你知不知道那样真的会毁了我一辈子!” 这是谋杀罪,那刑罚可之前那次强多了,若是进去,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出来! 麒唯此刻的样子看上去可怜无助的很,更带着浓浓悲哀与气愤,如今众人才发现,这两姐妹,果真是丝毫不同。 若不是之前麒唯故意装模作样,恐怕要不了多久,他们也会发现其中区别。 此刻,时青墨却是突然道:“想不进监狱也行,这件事是谁帮的你,我可不信你一个没有任何依靠的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麒姝带去郊区!” 时青墨这话一说,其他人顿时也反应了过来。 这麒唯在这京城,除了麒姝这个妹妹之外,几乎不认识其他人,甚至是不敢联系其他人,又怎么可能将这件事办的如此顺利? 要知道,这一次如果不是时青墨及时出现甚至认出,那这麒姝的小命是肯定没了! 而且就算大家伙感觉发现假麒姝有些不对,但如今这现代社会,谁会去联想到被冒充的可能? 再说了,这天地下除了麒姝自己之外,怕也没有几个人知道麒姝还有个双胞胎姐姐!到时候这麒唯绝对可以瞒天过海! 众人盯着这麒唯,眼中更是都充满了愤怒。 一个为了自己的前途连亲妹妹都不放过的人,有什么好同情的! 却见麒唯却是一笑:“原来我还有点用处啊?” “不过虽然我不想进监狱,但我也只能说,我不知道。”麒唯又道,“对方只是帮我想了个法子,提供了一处没人要的房子以及两三个帮手而已,至于她是谁,你觉得我有可能会清楚吗?” “那她帮你的代价是什么?总不会只是看着麒姝不顺眼吧?”时青墨低声又道。 “哼……代价?简单的很呐,以后听她的指挥,现在则是好好攀着安云翰这颗大树,另外就是……小心你。”麒唯简单道,说完,那眸中黯然失色,说不清是在哭还是在笑。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依旧会这么做。 在阴暗中呆的太久,她现在真的很渴望光明,她不要求像麒姝那样得到无数人的追捧与喜欢,只要能安安静静的生活就可以。 但是这么简单的要求,对她来说却是太难做到了! 都说双胞胎是竞争者、是敌人,也许这真的没错,如果没有麒姝,也许她不会那么绝对的放弃自己! 当年她离开京城去国外,为了幸福,却也为了不再做麒姝的影子! 麒唯态度有些绝望,而麒姝依旧满脸黯然,时青墨唇色微抿,心中不停思忖,更觉得自己想的没错。 今儿这事儿,显然就是冲着她来的,针对的是她的墨氏,也是安云翰。 “小墨,这事恐怕不止这么简单,对方是不是有意想要……”安云翰也不是个傻子,这前后事情联系一想,便知晓了其中问题所在。 那暗处的人可真是阴险,竟然想着在他身边留下一条暗线! 这内奸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可若是“麒姝”,他的防备心的确会减少很多,而且在其他人眼里,小墨不过是个甩手掌柜,而他才是那个掌控大局的人,自以为接近他便可以影响炎玉?! 安云翰不由在心中冷笑了一下,不论这幕后之人是谁,只能说,也太过天真了一些! 如果针对的是其他家族或是其他公司,这样的法子的确不错,可炎玉的一切,看似是他是那个最有影响的人,可实际上,都是时青墨所有,甚至就算外人毁了炎玉一个方案或是项目,他也相信,炎玉依旧不会受到打击。 “这事儿是冲着我来的,不过你放心,对方隐藏不了多久……”又看了麒姝一眼,道:“大哥最近陪着麒姝吧,反正炎玉那边还有路天朗主持大局,没什么问题。” 说完,这才直接离开。 麒姝的伤,只要好好休养,便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时青墨一走,安云翰那股气势便强了几分,毕竟也是整个公司的决策人,这点魄力还是有的。 当即,直接二话不说将人送去了警察局,这件事牵扯炎玉,麒姝虽说心软,但并不冲动自私,麒唯若是留在外头,难保下次不会做出一样的事。 “小殊,你觉得这个男人真的是你的真命天子吗?”临走前,麒唯却突然开口,又道:“你知不知道,今天这一早,你的男人坐在我的床前,温柔细语,句句关心,听着我的声音,看着我的这张脸,竟然没发现任何不妥,连你的认不出来的男人,他爱的是你吗?咱们可是亲姐妹呢,做姐姐的得不到幸福,妹妹……配吗?” 麒唯说完,面上洋溢着张扬笑意,那态度及其讽刺! 她真的是嫉妒极了她!让她就那么眼睁睁看着她的亲妹妹逍遥快活,她做不到! 麒姝身体一震,“不牢你费心了,不管他爱不爱我,我只知道,我还是我自己,做得好的自己!姐,你怕是连自己以前的样子都忘了吧!” 麒唯一听,神色一闪,没过一会儿,面上划过一丝苦笑,更是被人拽了出去。 而当那麒唯刚被送走,这屋子里的其他人便识趣的离开,病房里,也只剩麒姝与安云翰二人。 “对……” “你不用说对不起,你没错,不过虽然我懂,但并不代表我不会难过,安总,麻烦你现在出去,否则我怕我忍不住想打人。”麒姝冰冷冷道。 安云翰嘴角一抽,硬着头皮,“身为男人,这点痛还忍的了……” “是吗?”麒姝轻哼一声,说完,竟是直接拽起身边男人的胳膊,一口咬了下去。 顿时,这外头偷听的人依稀听见病房里的男人倒吸了一口凉气,门缝里,还能瞧见那咬着牙冷汗涔涔的模样,一个个更是忍不住汗颜…… 安总也不容易啊…… 那一口,恐怕都要出血的说…… …… 而此刻,时青墨心里已经猜出多半。 眼下这么急着对她动手的人真不多,也唯独方家而已,恐怕是被逼的急了。 只不过现在,想整治方家的办法多了去,至于最简单的,无疑是元缙黎。 若是以往,她不会想着欠元缙黎的人情,更希望自己解决,但如今一想,她的方式,却是将界限与元缙黎划的一清二楚,可既然是她的男人,又为什么不能依靠? 况且,虽说是让元缙黎出手,却并不代表,她时青墨就是个废物,只能依靠男人而已。 如此一想,心情放松了很多,而眼下,因为时彩凤住在家里的缘故,元缙黎并不在世纪星城。 二人相处时时间不短,但在京城这边,时青墨对元缙黎的一切都不了解,甚至当他与自己不住在一个屋檐下时去的哪里都不清楚,更不要说是确切位置了,本想打个电话问清楚,可仔细一想,记忆中浮现出一座古楼。 前世她经常经过的地方,更是当初安云娜等人戏耍她的鬼楼,更是前世元缙黎见她第一面的地方。 当初看到的幻境中,元缙黎经常站在那古屋的阁楼上俯视着楼下风景,甚至暗中派人保护她,而现在就算她重生了,元缙黎应该也有可能在那地方才对。 这古楼离位置很偏僻,更在一道十分古老的街上,这地方多是一些陈旧的古式建筑,人流并不多,甚至时青墨到的时候,周边没有任何一人。 这古楼三四层之高,记忆中,那里头有个旋转楼梯,抬头仰望,的确很像是鬼片中才会出现的场景。 其实一直以来她也有些奇怪,元缙黎暗地里虽说是毒门门主阴险毒辣的很,但这明面上,也是个大家族的大少,为什么会喜欢在这样阴冷的地方呆着? 而且记忆中那样沉寂孤冷的身影可是让她记忆犹新。 一入这古楼,却先是一个宽阔的院子,周边有些房间,整齐干净,门口放着一口坛子,低头还能瞧见里头的金鱼游来游去,也正因为这种带着生命的迹象,才会让外人觉得这里头诡异的很。 在其他人眼里,这地方可进不得。 不过了解一切的时青墨,显然没了前世那种战战兢兢的态度,甚至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古楼风景。 “砰!” 时青墨才入楼,便从那顶层落下一会碎木,发出震耳的响声,眉头顿时一皱。 元缙黎可没那么无聊,恐怕这东西,是那两个看守鬼楼的属下扔的。 前世那人故意将安云娜放在这里的箱子换了东西,害得她被欺负的极惨,甚至后来,还暗中打她的主意,若不是元缙黎出手,那二人往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时青墨嘴角一勾,却是故意站在了一角一动不动。 没过一会儿,却听那楼梯上传来一阵阵脚步声,回声之下,更显得十分渗人。 而没过一会儿,身前便多了两个身影。 “小妹妹,是不是知道我们在这里无聊得很,特地来陪我们的啊?”声音萎缩而低沉,更似是要故意吓她一般,恶心至极。 那说话的人满面淫邪,这目光盯着眼前的女人,心痒得很! 这个鬼地方,平日虽说也有些胆子不小的小丫头来,但各个平常,吓唬吓唬抑或是不用多管,她们自然就会走了,原本今天也没打算对这女生做什么,不过刚刚仔细一看,这可是个绝色美人啊! 瞧瞧这小脸、这皮肤,水嫩嫩的,摸起来的感觉绝对是好! 他长这么大,除了元爷之外,还真没见过这么俊的人! 这男人目色痴迷,伸手便要向时青墨的脸伸了过来,甚至还道:“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小妹妹你放心,这个地方没人会来,不会有人打扰的……只要你好好伺候我,回头有你的好处,要不然啊……我就让这屋子里的鬼魂吃了你!” 说完,竟是做出一个恶鬼扑食的表情。 时青墨嘴角一抽,也难怪这人前世被元缙黎毒死,简直还是便宜他了,这恶心的样子,举世难找。 而他身旁,另一个男人却道;“这要是被元爷知道了……” 那人咽了口唾沫,这可是元爷平日散心的地方,他们只负责看着,不许任何人乱动其中的东西,若是被元爷发现他们在这地方做那事儿,怕是小命都没了! “费什么话,爷好些日子没来了,哪会那么巧?回头咱们收拾不就行了!?你要是不乐意我自己来!”那猥琐男又道。 这么好的货色,一辈子恐怕也只能遇到这么一回儿,他还巴不得自己享用呢! 瞧着这人,时青墨冷眼笑了笑,那笑容让这本就有些阴凉的鬼楼更显的几分可怕渗人,而手中,却又是不知从哪里变出了几块白玉一般的石头,那石头上带着诡异的图案。 那人本觉得奇怪,但并未多想,刚想抱住面前的女人,却在瞬间发现,面前空无一人! 心中一颤,慢慢转身,这才发现这个女生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自己的身后! 而且…… 只瞧,那清冷的面容苍白至极,墨色眸子像是没有半分感情,空洞却又深沉,让人毛骨悚然,更正可怕的是,这女人手中,竟然凭空释放出一股幽蓝色的火焰,如同鬼火一般,手轻动,那火焰“噌”的一声蹦的更高,似是要将他吃了一般! “鬼!鬼啊……”瞬间,那人腿脚一软,连连后退。 只是时青墨此刻正来了兴致,哪能就这么放过他? 唇角勾起一丝笑意,内劲之下,不过轻轻一动,速度极快,那身影更是诡异,瞬间便追了上去,那双手一环,手中火焰更是突然将那人围绕了起来! “大仙!大仙饶命!大仙饶命啊……”顿时,那人打颤道。 怪不得长得这么美,原来是鬼! 他们看着这鬼楼多少年了,一开始的确有些害怕,但过了那么久,从不见真的有鬼出现过,本以为一切都是被人讹传,没想到…… 真的是厉鬼啊! 这二人一个哭一个跪,濒临崩溃。 “你家爷呢?”时青墨冷冷问道。 “爷?爷他、他不在……”那人哭着道。 时青墨眸色又是一暗,看来今儿来的不巧。 不过眼前这人,可真是该死! 前世有元缙黎处置他,但今生比前世竟然更要嚣张,还是早死早托生的好! 只见,时青墨眼中划过一丝杀意,不过还没动手,却见眼前突然闪过一丝人影,好似一阵罡风闪过,转眼瞬间,竟然直接将围在火焰中的男人拽了出去,下一刻再定神一瞧,却见那人呼吸全无,嘴角血色浓浓,脖子都被扭断了去。 而那尸体边,更是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脸色恐怖至极。 “爷!爷饶命……求爷饶命啊……”瞬间,这地上另一个男人不停的磕着头道。 时青墨嘴角一扬,“行了,这一个没犯什么错。” 她甚至怀疑,这元缙黎是不是随时随地盯着她,怎么她才来了这个鬼楼,他就到了。 不过他这模样可真是吓人,尤其是眼下手里拿着纸巾,似乎是嫌刚刚那男人脏了手,简单的擦了擦,优雅而阴然,与平日展现出来的那样子完全不同。 时青墨声音一出,元缙黎的神色才好了些。 “去将尸体处理了。”元缙黎冲着那剩下的一人冷冷吩咐道,说完,更是直接走到时青墨面前,二话不说,直接横抱了起来,转身便向楼上走去。 剩下的那人,呼吸都紧张起来浑身颤抖的看了看那地上的尸体,心存侥幸。 原来这女生是爷的女人…… 好在他没动恶念,否则现在他就和这兄弟一样,小命都没了! “你怎么知道这地方?”元缙黎一步一步,如履平地,清净的鬼楼里头,只有脚步声与那微哑的说话声。 时青墨看着那楼上,甚至能瞧见顶端吊挂的蝙蝠,透过天窗,呈现的紧紧是黑色的影子,充满了诡异的气氛。 “恰好路过。”时青墨道。 元缙黎眉头轻皱,他才不信这丫头这么巧路过这个地方。 而且,他总觉得自己似乎遗忘了什么,尤其是刚刚看到这丫头站在那里,浮现出的冷清神色,更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 一直以来,他甚至都有这种感觉,但都被一个念头收敛住了,那便是所谓的命定之人。 他本以为这丫头是他命里的正宫,所以看着她,才会觉得有些熟悉,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 可以肯定,她来这里,更是清楚知道这座鬼楼是他的。 “丫头,你就不能让我多了解你一点?我做的还不够多还不够好?”元缙黎声音微沉,几分幽怨,许是刚刚杀过人的缘故,这目色还有些凶狠,杀意还未彻底收敛。 时青墨嘴角一抽,这男人又来这招,一会苦肉计,一会儿美男计,还真看得起她…… “我就是做了个梦,梦到了这个地方,所以特地过来看看。”时青墨故意胡扯道。 “什么梦还能预见未知?不如让爷也做一个?”到了阁楼,却是个简单至极的布置,一张床,一个柜子,仅此而已,干净而陈旧。 可见,那两个守着鬼楼的人,并不住在这里。 元缙黎将人往床上一放,却是直接压了下去,那目中满满都是威胁,显然有种她说不清楚便将她直接办了的意味儿! 时青墨在面前这张俊美的脸上戳了戳,轻哼一声,道:“你自个儿不是有预言的能耐吗?” 这元半仙的名头,可是让她一家人印象深刻! “爷那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清楚五行了解阴阳八卦,与你这做梦的法子能一样?”元缙黎无语,一时发怔,伸手捏了捏时青墨的鼻子,动作宠溺而温柔,亲昵至极。 ------题外话------ 二更还是晚上补上~   ☆、第一百四十四章 绑架(二更) 时青墨也是一愣,心中轻轻一颤,不自在的别过了头,面色微红。 重生以来,她向来都是护在家人的前头,冲锋陷阵,有些时候甚至会忘了如今也只有十八岁而已,这元缙黎这动作却让她猛然想了起来,倒是有些欢喜,但又觉得如此幼稚实在丢人。 一向冰冷惯了,即使在元缙黎面前,也卸不掉这面上的保护色,这随时处在战斗转台的态度的确有些不对。 “既然爷这么清楚五行八卦,不如自己算算呗?”时青墨笑道,面容轻松,多了几分女儿气。 元缙黎心中一跳,只觉得眼前的女人越发娆人,小腹更是一热,那手中的动作也有些不规矩起来。 不过时青墨向来都不是任由着他胡来的人,守着自己的方寸之地,对元缙黎的侵袭更是时刻反抗,二人动作并不狠厉,虽说那动手间罡风阵阵,可看上去却像是在胡闹一般。 “爷要是算的出来,还会问你?” 元缙黎神色依旧,手中得空,却是占了上风,微凉的指尖顿时感触到那柔滑的肌肤。 时青墨心神一颤,手中却运行起平日针灸的动作,攻守间,那手更是冷不丁的触及那些穴道,每触及一处,便是一脸得意的笑。 元缙黎这心里的确是糊涂,关于时青墨的一切,他的确是算不出来。 这以前算来算去,也只有那几个字,必死之命,死而的一生,而现在虽说又多了个至尊福命,可对于其他依旧是知晓不多。 而且,若是算其他人的命,耗费精神力并不大,可这丫头却不同,哪怕算的只是日常小事,都要耗费比别人对数十倍的力气。 这样的情况,也只有她这一个。 元缙黎目色紧逼,似乎若时青墨不说个明白,便真要得手一般,然而二人你来我去许久,却是势均力敌,时青墨这拳脚功夫进步飞快,如今再次追上他。 心中也忍不住讶然,不愧是他的小媳妇儿,这能耐可是一天比一天大了。 不过再这么下去,他想要爬床恐怕更难了…… 而此刻,只见时青墨那小手突然一顿,竟是放在元缙黎的胸口,一寸寸下移,眼前的男人这手脚顿时便乖了起来,双目微红,这样子更是急不可耐。 时青墨轻声一笑,在元缙黎正犯着傻的时候,那手却是突然在那小腹微下方狠狠一点,只这一刻,元缙黎那张脸却是青了。 “你想让爷以后都办不成事儿?” 最毒女人心啊,这丫头,下手也忒狠了! 时青墨手一推,从床上站了起来,看着元缙黎,却是笑道:“那哪能?等爷自个儿想到了我为什么会知道这地方的原因,我亲自给你解了这穴,怎么样?” 元缙黎嘴角狠狠一抽,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丫头是药门门主,这能耐不低,他虽说是手握毒门,可专长是不一样的,用毒解毒的功夫自然不用说,可这奇经八脉方面自然不如时青墨有能耐,算是各有所长。 时青墨刚刚那会儿的功夫,一共点了四十多下,穴道复杂,用力不同,在这最后一下落下之前,就算是他也不知道这些穴道有什么作用,不过现在却是懂了,显然就是绝人欲的…… 这效果,他现在已经亲自试验了,管用的很…… “丫头……”元缙黎咬牙切齿,栽在时青墨手上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女人的美人计可是用的炉火纯青,比他强多了! 时青墨嘴角一咧,笑容荡漾的很,那小手在元缙黎的脸上捏了捏,挑衅意味明显:“就这样愉快的决定吧!爷,我相信你可以的!” 时青墨脑筋一转,学着陶苗苗的样子,攥拳抬手,硬是又咧嘴道:“加油!” 元缙黎这嘴角又是一抽,这眼皮一个劲儿的跳。 “今儿吃错药了?”元缙黎硬是蹦出几个字。 这模样与平时相差也太远了吧?虽说倒是可爱的紧,可她这性格,着实与现在的动作不搭,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他这丫头难不成是被人掉包了不成…… 元缙黎这被雷住的表情,也是十分好笑。 时青墨收回笑容,也觉得自己有些怪怪的,尴尬道:“今天没吃药……” 说着,话锋一转,连忙又道:“对了,我想要让你帮我办件事儿。” “说。”元缙黎一脸无奈。 这回头还得让姬澈那老小子帮帮忙,看看这穴道有没有解的办法,实在不行,再去那药门溜达几圈,瞧瞧有木有解药之类的,若是最后真的没法子,大不了将药门的医书都搬过来,以他元缙黎的能耐,还就不信想找到个破解之法。 至于让这丫头帮忙揭开?眉头轻皱,他还是不想了。 她那要求看似简单,可明明在这之前她并未来过京城,想查出她知道鬼楼的原因,很难。 眼下在时青墨面前,元缙黎这样子可怜的紧,半点脾气也没了,耐着心思听时青墨继续道:“我想让你号召一声,整个京城,针对方家!做得到吗?” 这话,也有几分试探。 以那日拍卖会的情况来看,元家必然十分有名望,若她真的想查关于元家的事,轻而易举,但元缙黎既然没说,她就不想自己主动去猜,所以一直以来,也是故意回避着。 “可以,不过……给爷一个小小的安慰总行吧?”元缙黎竟是无辜道。 这副没节操的样子若是被人看到,怕是要吓死过去。 这二十分钟之前,某人还在这楼下大开杀戒,可现在,转眼的功夫,刻意讨好,温柔缱绻,好似人格分裂一般。 不过可以说,这元缙黎满足女人的一切幻想,在外威风凛凛,在家壮怂卖乖,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负责的了貌美如花,却也同样能赚钱养家,这样的男人,若是放在其他女人面前,死心塌地不在话下,偏偏,时青墨这性子,简直糟蹋了美男。 当然,就算是糟蹋,也是有人心甘情愿。 眼下,时青墨可不担心元缙黎兽性大发,那笑容之下,微抿着唇,在元缙黎的面上轻扫而过。 柔软如羽,轻拂瞬间,心尖更痒,那怨念顿时没了。 这强迫终归不如主动靠近来的心动,能让时青墨一步步主动,简直是比寻了奇珍异宝还难得。 二人在这贵楼里没过多久,便各行其事。 元缙黎的速度却是快的很,几乎不到两个小时之后,时青墨便接到了路天朗的电话,这电话里,路天朗更是坦言,如今这京城不知为何,风起云涌。 京城上流那些大家族,突然之间,都有了动静,甚至多数,不论是否情愿,竟然直接光明正大的针对方家的一切。 方家的所有合作商,几乎同时违约,将方家的产品如数退回! 不仅如此,甚至还有人直接将方家的各种臭名头爆了出来! 这方家父子为人精明,做事很少留把柄,但是一夕之间,却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付出了水面。 先是这方家家主在商业上使用的各种卑劣手段,后是那方博*熏心之下,勾搭的各色女人。 那方博倒也有些头脑,性格也一向稳重,但惟独有一个缺点,那便是对女人,好色而多疑,口味极重,在房事上更有暴力倾向,正如当初洞房花烛夜对待安云娜那般。 不得不说,人多力量大。 这方家也算是一栋高墙,可这倒下的速度却比当初的安家还要快! 甚至在所有人都在八卦着方博情史时,方家的财产已经被冻结,所有不动产更是被扣押,不知是得罪了哪位神仙! 而此刻,这方家父子被打的措手不及! 在今天之前,他们父子二人还在想尽办法拖延时间,维持公司继续运营,可几乎是一瞬间,原本有希望恢复的公司,竟然瞬间崩塌,压根没有给他们任何心理准备! 这二人心里也明白,那些人必然是因为那元大少才会如此,可却怎么也想不到,那元大少的影响力,如此之大,比想象中,还要可怕! 这京城有名人士,谁都清楚元缙黎不能惹,也不会主动招惹他! 就算是有人一时失误惹了这位爷不开心,也只是元爷暗中动手处理,很少有如此大的手笔,直接让其他人一起攻击方家! 这一刻,那方家家主更是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那绝望不言而喻。 若是得罪的紧紧是时青墨,也许他们还有一线生机,但他万万没想到,这元爷竟然为了一个女人,真的动了大怒! 完了,一切都完了…… 殊不知,像这方家家主一般如此震惊的不止一人,甚至所有人都是如此! 原本还有人觉得,这个一向对美色不敢兴趣的元爷只是突然被迷惑住了,这二人之间的关系不会持续很久,但现在,那样的想法却是变了。 这元爷是什么样的人?说一不二,很有威信,他能为了一个女人如此,那就证明这心思没有半点虚假! 那个时青墨,真是福泽不浅,竟然能让元缙黎如此对待…… 整个京城,不少人都议论纷纷,但对那些豪门世家的事儿,看不懂。 不过这方家家主虽然彻底倒下,可那方博竟是还不死心,当下竟然直接坐车奔着炎玉公司而去,在那大楼之下狠狠的闹腾了一番。 “时青墨!你个贱人!你给我出来!” 方博那张脸,狰狞的很。 他本以为那元大少只是时青墨一个小白脸而已,却没想到根本不是这样! 这个女人,一切都是她故意的! 好好一个方家,坐拥百亿的方家,竟然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之内化为乌有! 他如此努力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为的是什么?是尊严与地位,可现在,却成了个丧家之犬! 手中,却是拿了一把水果刀,更是不顾一切的冲入了人群,随手便抓住了一个女生,那刀刃更是二话不说抵在了那女生的脖颈,看的众人一脸惊慌! 这个方博简直就是疯了! 不过,却见此刻这方博手中的人质却是面色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好似神游一般,看不到任何的惧怕,甚至还颇为配合,不像是个人质,更像是个看笑话的。 人群聚拢,越来越多。 “叫时青墨出来!否则我杀了她!还有……还有……让她给我准备好钱!准备好专机,快点!”方博更是大叫道。 他的一生不能就这么悲惨的度过了! 他还有未来,只要有钱,然后逃到国外,就算是隐姓埋名也可以,无论如何,他不要做一个像乞丐一样的普通人! 他是方少,堂堂方少怎么可以成为变穷,如果要他感受着别人嫌弃的目光,他宁愿孤注一掷,他绝对不会像父亲那样认命! 什么元少,什么时青墨!如果他们不肯给钱,不肯救人,这整个华夏的唾沫还不将他们淹死过去! 炎玉的员工们一脸的茫然与紧张,连忙联系上头,而那人质,手中动作却是一缓,似乎是故意不作反抗。 这样的大事儿顿时惊动了路天朗,时青墨自然也得知消息。 不过二十分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现场,而此刻,却见周边已经有不少警官埋伏,除此之外,那些围观的群众更是怎么轰都轰不走,甚至越来越多,就连记者都聚集了不少,不停的拍下眼前这混乱的一幕。 时青墨原本还有些担心,怕伤及无辜,但当她瞧见那人质的瞬间,这心却是彻底放回了肚子里头。 就算给这方博一百次机会,只要“人质”不乐意,也甭想在她手上讨到半点好处。 因此这人质却是宁明月! 这方博简直就是自己找死,绑架谁不好,偏偏选了最不好惹的,明月现在不动手,恐怕不是因为那刀架在脖子上,而是因为这方博指名道姓想要见她吧! 时青墨面色冷清,从人群中走出,一脸傲然。 那方博一看,怨恨的目光越发的凶狠,拿着刀的手都有些颤抖,更是狠狠说道:“时青墨!你这个贱人,都是你的意思是不是?是你让元家这么做的是不是!你毁了我的一切!贱人!” “你去给我拿钱来,我要钱!还有世纪之泪,这东西也是我的,你想拿走?没门!” 时青墨冷冷一笑,却是说道:“方少,你这脑子被驴踢了吗?世纪之泪不是在你方家的手上吗?现在找我要?你以为我是魔术师?” 时青墨这挑衅的态度简直嚣张,这围观的人都为她吸了一口凉气。 到底是年轻小孩子啊,眼下对方手上可是攥着一条人命的,无论如何,先得按照他的意思应着才是,怎么能这么刺激这方博呢! 真是可怜那人质了,万一这凶徒手抖,这一条小命可就没了! 尤其是这小姑娘长得还不错,简直是白白可惜了! …… 众人唏嘘间,那人群后面不远处,却是走出了一个身影。 “少爷,前头似乎有些危险,我们还是不要凑那个热闹了。”车里的司机却是说道。 只见那男人皱着眉头,一身幽沉的气质,只淡淡道,“没事,我去看看。” 说着,却是挤进了人群之中。 而目光,更是放在了被那凶徒钳制住的女生身上,这一眼,心中泛起奇怪的感觉。 似乎在哪里见过? …… 人群里的情况,时青墨与宁明月二人都没有在意,而是饶有兴致的唱着双簧。 那方博被时青墨的话刺激之下,越发的崩溃,那声音更是歇斯底里,整个人都要疯了一般,嘶嚎道:“你还想不想救人了!我告诉你,你现在就按照我说的做!否则我真的会杀了她!你听到了没有,贱人!” 此话一说,这人群中也有不少人开了口。 “时总,还是按照他说的来吧,钱没了还可以再赚,总比不过一条人命啊……” “就是啊时总,再这样下去,他可真就急了,大家都是爹妈生的,那小姑娘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们炎玉怎么能安心呐……” “请时总救救这小姑娘一命吧,她父母一定会很感激你的……” …… “时青墨,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狠心?还是不是人啊……” “天呐,我以后再也不敢买墨氏的东西了,还时总呢,根本没有人性……” …… 人声鼎沸,从要求到辱骂,吵的时青墨头疼。 “明月,我都被人骂成这样了,你还玩?”无奈,时青墨却是盯着那人质,直接道。   ☆、第一百四十五章 报复(一更) 众人一愣,这时总什么意思!? 就连那方博身子都是一怔,“你说什么鬼话呢!我现在就杀了她你信不信!” 说着,那刀却是准备狠狠用力,然而,还没碰到那肌肤,却发现手腕却是被钳制住了,下一秒,只觉得身子一空,整个人三百六十度大旋转,直接被扔了出去! 痛苦的睁开眼,却发现,面前站着的确是另一个人,时青墨。 怎么会…… 众人忍不住唏嘘,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不是人质吗?怎么这力气这么大,不过拽着手腕轻轻一摔,竟然将人甩出了数米之外! 不过,惊讶的事情却还未结束,只见,时青墨唇角一勾,却如同拎着鸡仔一般,竟然拽了起来,而小一秒,之间她一脚踢了过去,顿时,那人便以完美的弧度又向那人质飞了过去! “小墨,这一脚踹的好!不过你看我的人形飞镖!”宁明月露出一排小白牙,干净而阳光,瞬间拽住那方博的双腿,再一次将人向前扔了出去! “人形飞镖好还是人形转盘更漂亮?”时青墨轻声一笑,手中的人,被拽着腰间的衣服,悬空转了起来。 众人看的傻眼,只觉得这两位姑奶奶实在是厉害…… 这哪里是被绑架,简直就是玩人呢! 一个飞镖一个转盘,现在那方博竟是连哀嚎都省了,依稀能瞧见那嘴里喷出些恶心的东西,显然是晕的不行了。 仅仅是看着都觉得疼啊! 数米之间,怎么就这么轻松的飞来飞去呢! 而且,这连续摔的几下,那受的伤可是不轻,这回头不会被那二人玩死了吧…… 众人看的目瞪口呆,耳边甚至能听得见那方博转动之下发出的风声,“呼呼”的声音让在场的人更是连连后退,生怕这位时总下一秒将会针对他们! 尤其是那些刚刚说了时青墨坏话的人,此刻更是舌头都捋不直了,长大了嘴巴,吓得一身冷汗。 这个时青墨还是人吗?! 他们刚刚那么说她,她不会生气吧?万一连他们也打了怎么办!? 偷偷的,竟是有不少人离得原来越远,想继续瞧着这一幕,可又怕会惹火烧身,纵观这大楼附近的群众,一各个面色诡异,有人惊有人喜,甚至还有小孩子指着那方博天真的叫了一句“坏人飞跑了”! 而这人群中,却是依旧有人眉头紧皱,尤其是当他听到时青墨对那“人质”的称呼之后,那面色更是矛盾而纠结。 却见这人身边,不少女生都羞红了脸,偷偷的观察着他,然而,这男人依旧沉眸,目色未曾有半分转移,一身干净衬衣黑色马甲,短发之下剑眉星目,略有几分沉郁气质,俊朗五官,薄唇冷然,没有半点情绪起伏。 没过一会儿,深看了宁明月一眼,脚步微顿,却是漠然转身,未有丝毫停留。 “少爷不看了?我瞧着现在正热闹呢……”那司机笑道。 “走吧。”男人简单道。 这声音清冷,不过司机显然已经习惯,没过一会儿,这黑色豪车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宁明月目光也远远的扫了一眼,总觉得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但并未在意,眼前,那方博更是被时青墨又扔了回来,二话不说,直接上前狠狠的揍了一顿! 宁明月动手,向来都是对对方尊严的折磨,想当初连时航都不放过,眼下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威胁时青墨的人!? 若不是在场这么多人,恐怕她真的一枪将人直接毙了。 只听着“砰砰”的声音传来,这众人的脸色不停的狰狞着,好似被打的人是他们一般。 好在那警官及时出现,硬是将人拽了下来,否则这人真要被她打死不可! 不过,现在这人虽然没死,可样子却依旧的凄惨。 那脸上青青肿肿,一脸的茫然,牙齿都掉了几颗,鼻血纵横,一脸的血色,整个身子更好似橡皮人一般,软软的没有任何力气,一碰之下,都觉得骨头要裂开一般! 仅存的意思意识里,满满都是惊恐。 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不是人质么…… 为什么到了现在,所有的一切依旧不受他的控制,甚至连一个普通的人质都可以欺负他…… 这方博曾是不少女人心中的白马王子,然而这时,那悲惨的样子,却是连一只癞蛤蟆都比不上,人群里,更只剩下唏嘘与嫌弃,一遍遍刺激方博的心! “敢绑架本小姐?作死!”宁明月冷哼一声,“啪”的一巴掌又甩了过去,那些警官都满脸汗颜没有办法。 而后,却是揉了揉手腕,一改刚刚的凶残模样,甚至还浮现几丝笑意,直接向时青墨走了过去,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绑谁不好偏偏对我动手,这可是他自己找的……” 众人嘴角一抽,说的米有错…… 看来以后那些绑匪也得有些眼力劲才行,万一遇到今儿这样的母夜叉,可就真的是太冤了! 时青墨笑了笑,“功夫倒是没退步,越来越娴熟了。” “那是当然,做我这一行的,如果退步了,那就是自己找死……”宁明月直接道。 说着,那眼光瞥了一眼那些懵懂的警官,笑的别有意味。 时青墨并不清楚目前明月的势力究竟发展到了哪一步,不过却是确定,现在的她应该比前世更加的优秀,前世她为自己付出的太多,耗神耗力,但这一世,没了她这个拖累,发展应该十分快速才对。 而且瞧这神色,显然更加的稳重了,只是这面上,似乎有一道轻微的疤痕,不是又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这在场的的警官,那可都是明月的对头,不过恐怕就算他们在抓破了脑袋也想不到,今儿这个嚣张霸气的小女生,却是那些警官怎么都抓不到的女魔头一个。 不过明月虽说做的是暗道生意,并不代表她杀人劫财无恶不作,这天底下,自古以来便多的是正邪,却也不是所有的正都干净,所有的邪的肮脏。 她比谁都了解宁明月,她如今如此拼命,为的不是自己能有多少财力,而是为了将来有一日,能正大光明的回到宁家。 这宁家,却是京城大族之一,恐怕这能耐也能比的上元家,豪门深院,才有那么多迫不得已。 眼下这众人,瞧着这二人如此熟络的态度,那反应更是各不相同。 怪不得这时青墨出现的时候,不仅没有任何的慌张,甚至还如此刺激凶徒,原来她并不是罔顾性命,而是清楚知道人质的本事! 这两个女生,一样的年轻,却是一样的让人震惊! 尤其是刚刚那一幕,更是被记者以及围观的群众拍了下来,甚至还有记者正在进行直播,如今,时青墨二人如此嚣张对付凶徒的形象已经传了出去! 时青墨本就惹眼,尤其是作为墨氏的总裁,虽然有些人敬佩她的能力,但又更多的人却一直都在质疑之中,然而看到今天这一幕,却同样又有很多人一改之前的想法! 这简直就是现代世界的武林高手! 一个十八岁的女生,连这样不可能的事情都能做得到,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顿时,网络上更是发起一阵热潮,这二人暴虐方博的视频更是被无数人收藏了起来! 而此刻,这京城一处,却有二人看着这一幕,面色阴沉而诡异。 “你不救他?他不是你最疼的亲侄子吗?”那年轻女子却是说道,不过,这态度看似生气,可隐隐还带着一股痛快。 方博,就算也死也要死在她的手上!去监狱里呆着?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想当初那几个夜晚,是她人生中最大的五点,最卑微的时刻,事到如今,她这身上还有那时候留下的伤痕! “安云娜,我救你出来不是因为你曾是方博的妻子,而是觉得你这个人够聪明,也够乖,我的事情你不用管,做好自己的事就行,否则我有本事让你从一个疯子变成正常人,也有能耐让你从一个正常人变成死人!”那方溪目色狠厉,阴冷道。 安云娜眼中拂过一丝杀意,然而此刻,却只能低头,双拳紧攥,咬着牙道:“我知道了。” 方溪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目光再次汇聚在屏幕中的方博身上。 养了这么多年的乖侄儿,她自然是心疼的,不过没用的东西留着也只是拖累而已! “这个叫明月的……”方溪声音沉沉,慢悠悠的放下手里的东西,目光在那人群中扫过,看到那一抹显眼的身影,一闪而过的讽刺,随口又道:“子蛊放在那时霖身上了没有?” “恩。”安云娜道。 这心中,对方溪更是恨极,不过,如今她这副鬼样子,总比当初要好的多! 只是她有些好奇,这方溪,怎么会有这样的能耐,要知道方溪这么多年来,与安家关系非常,对自家爷爷一直都是当做亲爸一般孝顺,一切都像个正常人一般,然而如今才发现,她远比她所认知的样子要可怕的多。 一直以来,她都认为自己心机已然算深沉,可比起这方溪,却是差了不少! 这么多年,却隐藏的这么好,想想都觉得害怕! 这安云娜一说,方溪顿时笑容满面,那双纤细的手捏着安云娜的脸颊,却是笑道:“你这丫头从小就聪明懂事儿,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这母蛊放在你身上,我放心的很。” “我相信,时青墨能做的事情,你也一样能做到。云娜,你不会让我失望吧?”这方溪笑着又道。 说完,更是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弥漫在那漆黑的一栋“地下城堡”中。 …… 第二天,时青墨从元缙黎那里又知道了一则消息。 这绑架人质威胁警方的与墨氏的方博,竟然被人从警察局抢了出来。 据说,那扣押防方博的警局当天出现诡异的一面,无缘无故竟是冒出了很多奇怪的虫子,四处咬人,被咬的人如今都还躺在病床之上,奄奄一息,而从监视器中看来,将这方博带走的几人都带着十分夸张的面具,动作迅速,甚至并不害怕那些小虫子。 不过也有专家分析,那些抢人的凶手,与方博怕是没有太好的交情。 因为对方动作粗鲁,明明看到方博那身上的伤,竟然依旧下手狠厉,似乎故意针对这方博一般。 原本时青墨的确有怀疑的人选,那便是方溪,这方溪十*年前就已经是个心机恐怖的女人,如今更不用说,再者,这方博是她的亲侄子,带走他也实属正常,只不过当她亲眼瞧过那视频之后,这念头却是消了。 六个人,其中五个,都是男人,看那态度,却是以其中唯一的一个女人马首是瞻,所以他们应该只是小喽啰而已,至于那为首的人,无论是身形,还是那手上肌肤的细腻程度,都完全与方溪不吻合! 再加上她看着方博那厌恨的眼神以及暴力的动作,时青墨左思右想,也只想到安云娜而已。 只不过,安云娜被她下了毒,如今应该是个疯子,而且之前更是被安云霄卖了出去,现在这么短的饿时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虫子…… 蛊门所救? 药门、毒门、蛊门,各有所长,但就像药门也有五毒堂、毒门也有药行一般,这蛊门对毒术医术肯定也略有研究,她下的毒,本就比较偏门,毒门有元缙黎在,不可能有人有那么大的胆子替安云娜解毒,药门更不用说,既然如此,那多半便是这蛊门搞的鬼! 消失几十年的蛊门还想玩一次诈尸?最好不要让她抓到,否则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看着警察局那些倒下的警官,当即,时青墨却是去了医院一趟,查探之下,心中的怀疑越发的坚定。 殊不知此刻,这安云娜躲在一处暗房,眼前却是那被抢的方博。 房间中,更是为方博准备好了各样的刑具,看上去十分吓人。 “你当初折磨我的时候没想到吧!方少!” “这蜡油的滋味怎么样?别急,还没完呢!” 声音一落,“刺啦”一声,这烙在方博身上的不是烛火,却是那被烧红的黑铁,只听一声哀嚎,方博再一次晕了过去,空气中更是闻到一股焦熟的味道。 不过这一切,并没有结束。 就像当初方博折磨安云娜一般,如今的一切加倍偿还! 她安云娜自幼便是天之骄女,可之前在方家,这方博却让她体验到了什么是人间地狱,让她的人生充满了卑微可怜! 时青墨的账她还没法算,可这方博,她会让他生不如死!哪怕是这样,也不够!远远不够! 姣好的面容上,却只有恐怖与疯狂,如今的她,才更像是一个疯子。 这方少怎么都没想到,当初被他弃之如履的安云娜,有一天会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他…… …… 恐怕,就算是时青墨,猜到了开头,也没猜到这方博的结尾。 本想用追踪符将方博找出来,然而当追踪符一用,时青墨便发现了不对。 根本寻不到。 那便只有一个可能,用了特殊的方法除去了气息。 这世上,除了符石,的确有能让气息变无的药粉活药虫蛊虫,并不稀奇。 时青墨烦躁之际,这事情却是一桩桩的找上了门来。 之前被赶出去之后,几天没有音信的时霖,再次出现在校园门口。 “小墨!求你原谅我,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已经几天没吃过饭了,一分钱都没有,我真的好饿啊……”却见时霖跪在地上,几乎是不顾一切的向时青墨冲了过来,甚至不停的在地上磕着头,那样子看上去着实可怜。 满面在脏污,眼神都有些涣散,看上去的确像是饿了几天的人,嘴唇干裂的十分厉害。 “青墨,我记得这个好像是……时霖吧?”宁明月皱着眉头道。 这个时霖她还是记得的,她和青墨还小的时候,时家的人,几乎各个都会欺负时青墨,其中也包括这个时霖,他作为时家的大孙子,向来都是目中无人,甚至变本加厉,恶趣味十分浓重,为人又极爱面子,若不是后来他考上了大学离开了家,恐怕青墨的日子更不好过。 不过这时霖怎么会在这里? 她明明听时航说过,这时霖没本事留在京城,所以目前在三清市找了个非常普通的工作…… “小墨,我知道都是我不对,我不该责怪你,不该嚣张,我现在不要求别的,只要你可怜可怜我,给我一口吃的吧……等我填饱肚子,我明天就回家……”时霖又道。 时青墨无动于衷,甚至神色有些奇怪。 她将时霖扔出去的时候,他的确是身无分文,不过他毕竟曾在京城生活过几年,绝对有能耐联系到以前的朋友,不可能混成这样…… “这几天去哪了?”时青墨冷冷问道。 现在情况特殊,也怪不得她多疑。 一个方溪已经让她头疼了,可现在连安云娜竟然都能又蹦跶出来,甚至还牵扯上了蛊门,眼下她最要注意的便是这身边的人了! 时霖面色纠结,“我……我也不知道……就是到处走,想要些吃的,可是他们都不理我……小墨,无论怎么说,我都是时家的人啊,求求你就救救我吧……” 说着,那沙哑的声音似乎都要说不出话来,看上去极为可怜。 这些人,一个个聪明的很,每次找事儿,偏偏都在这学校门口,就像让这周边的同学见证她六亲不认的样子,当初安老爷子是这样,现在这个时霖也是这样。 看着这时霖如此态度,时青墨心中冷冷一笑。 “想吃东西?好。”时青墨面色冷冷,“明月,今儿我就不去上课了,你替我向老教授说一声。” 她倒是要看看,这时霖到底想闹出什么幺蛾子。 宁明月点了点头,时青墨这才直接转身,那时霖更是忙不迭时,紧跟其后,而当二人走到一条无人小巷时,却见这时霖竟是直接扑了过来,时青墨人一闪,躲了过去,依稀更是闻到一股香味,让人厌恶。 仔细一看,只见时霖左右拿着一把尖刀,却是划破了自己的手指,瞬间,脸上血丝满布,一喜还能看见一只诡异的东西在那皮肤之下,顺着那血丝不停的爬着,恶心至极。 “小墨,你救救我……她说只要我这手放在你身上就行了,你让我摸摸,我不想死,它会和我的血咬我的肉……小墨……”时霖那样子,有些执着而狰狞,那手指明明只划出一丁点伤痕,然而血液却是不停,让人后背发凉。 不过时青墨现在却是明白了。 ------题外话------ 咱们墨墨不会一直被动的,相信我~么么哒(* ̄3)(ε ̄*)   ☆、第一百四十六章 诱敌(二更) 这时霖身上有一种药粉,若是不见血便闻不到它的味道,而且这药粉之下,便可诱引那蛊虫爬出,只要接触到肌肤,便会化为一道血水渗人对方身体。 这蛊虫阴毒的很,只有存在男人体内才可以转移出去,若已经转移到她的身体,那就永远别想去除,整个人都会被这蛊虫不停的腐蚀而死! 时霖身为时家人,如今又在京城,接触她的机会的确很多,甚至只要他小心翼翼,碰到她的机会还是有的,甚至就算碰不到,也可以以药粉和毒血让她服下,到时候那蛊虫也会自己爬进她的身体。 时青墨面色冷然,目色中杀意浓浓。 而那时霖却是泪流满面,惧怕非常,似是感觉不到指尖的血色,慌张之下,再次向时青墨走来。 “时青墨,你帮帮我,只要一下就好了……”时霖瞪着眼盯着时青墨,竟是又道:“要不是时家,你早就没命了,现在你不应报答我们吗?我是时家的孙子,身上流的是时家的血脉,你不能就这么让我死了!” 这时霖此刻,着实是疯了。 他也不想这样,这时青墨向来冷的吓人,身边甚至还养了一只那样可怕的大狗,若不是情非得已,他也不敢做这样的事! 但是他现在别无选择! 如果他将这身体里的小虫子释放在其他人身上,那么那个女人就会知道! 他身上还有另外一只虫子,受到对方的钳制,到时候只要对方愿意,随时都可能要了他的命! 这几天的时间,他原本真的以为自己有了这一生中最心动的艳遇,却没想到,他睡得那个女人,却是个怪物! 竟然能用那样的方式彻底的控制他! 他心有不满过,但对方身体里藏着一种更厉害的虫子! 他亲眼见到过,那虫子可以从身体中拿出来,十分恶心,若是拿在火焰上炙烤,下一秒将会生不如死的人便会是他! 从那个女人嘴里得知,原来这是蛊虫,有子母虫之分,当母虫感觉到不舒服发出哀鸣时,子虫便会横冲直撞彻底发狂,用不了多久,子虫便会彻底死掉,那个时候,他的小命也就没了! 一想到这里,时霖整个人都有些崩溃,越发的痴狂,就连目光也变得凶狠起来。 “你这个野种,就是一只白眼狼!我们时家为你做了这么多,你竟然这么没良心!我劝你现在乖乖的让我碰一下,要不然……我明天回家之后立即便去见二婶!到时候万一二婶出了什么事,你可别怪我!都是你自己自找的!”时霖又道。 而此刻,时青墨的耐心彻底用完。 “蛊虫而已,如果你真心改过,看在你姓时的份上,我自然有办法帮你,但你却偏偏要走上一条不归路!时霖,现在就算是神仙下凡也帮不了你了!”时青墨冷声一喝,一脚便将人踹到那小巷的墙上。 “砰”的一声,时霖只觉得身体都要碎了一般。 下一刻,却见时青墨不知从哪里拿出了几颗丹丸,二话不说直接塞进了这时霖的嘴里,顿时,五脏六腑好似要灼烧一般! 目色之下,甚至能看得见那蛊虫在围绕这那身上的血丝游走,那速度越来越快,痛苦挣扎,没过一会儿,“噗呲”一声,只见那指尖地方,竟是发出一阵怪声,下一秒,地上多了个血瘤。 那血瘤挪动了一会儿,没了寄生的巢穴,甚至还有时青墨的药粉作怪,瞬间,竟是化为一滩黑色血水,恶心至极。 “没、没了……”时霖一愣,下一秒却是发怔道:“完了……完了……” “时青墨!你真的要害死我!你这个野种,你就是来祸害我们时家的是不是!”又是一声嘶吼。 时青墨眉头一皱,原本看到这时霖如此不顾一切便预想到,却是又一股脑的塞了几颗丹丸下去。 “你的蛊虫现在没了,不过比起蛊虫,你恐怕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毒这回事儿!”时青墨那眼神凶狠的吓人,看的时霖本还想要继续辱骂的嘴顿时努了努,将剩下的话噎了回去,却听时青墨又道:“自己看看胸口吧。” 时霖面上满是冷汗,因那蛊虫离体的痛苦,整个人虚弱了很多。 此刻听着时青墨的话,更是扯了扯衣服下意识瞧了瞧,然而只一眼,却发现自己的胸口一片漆黑! “你对我做了什么!”时霖怒道。 时青墨!要不是有人要针对她,他又怎么会受这么多的苦,现在倒好,竟然还在他的身上动手脚! “还能做什么?时霖我告诉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想要我时青墨的命,你也该做好这个准备!”时青墨冷眼又道:“这毒名为碎心,你不是为了一个蛊虫要对我下手吗?那我就不妨告诉你,这碎心比起那蛊毒强硬万倍,每七天发作一次,每月必要服用一次解药,否则……生生疼死过去,甚至能亲眼看到自己胸口慢慢腐烂,看见你自己的心脏尽碎,你信不信?” 时霖却是浮起一丝苍白的嘲笑:“时青墨你吓唬谁呢,就你还能……” 话还没说完,顿时觉得胸口一阵苦闷,没过两秒,这心脏好似要蹦出来一般,“砰砰”的声音让人发慌,甚至低头一看,只觉得那乌黑的颜色之中似乎还泛起了一丝血红,甚至周边,竟然浮现一块块诡异的斑点…… “啊——”又过几秒,疼痛倒地捂着胸口苦苦哀嚎。 在这种事情上,时青墨从不说谎。 这时霖还不能杀,他来这京城,最终若是以一副尸骨的状态送回三清县,到时候整个时家都不会安宁。 平日里,就算时霖做错了事,那时秉超也不过是教训而已,就连老爷子也不会有太严厉的惩罚,所以一旦他死了,如今这时家安稳的一切都会有所改变,就算所有人都知道这时霖有错,却也不可能真的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可他不能死,但也不能活! 最起码,不能像以前那样安稳的活着! 想要她的命,甚至还敢拿母亲的命威胁她?这一切不过就是他咎由自取! 却见疼痛之下,越发的虚弱,那汗水更是浸湿了衣服,双手紧紧的抠着胸口,似乎是要挖心掏肺一般。 “救、救我……” 时霖挣扎着伸出了手,然而却根本碰不到时青墨半分,那泪光中,隐隐能瞧见那伫立的身影,冷淡默然,冰寒如雕塑,看不到一丁点希望。 这一瞬间,他信了…… 时青墨,真的对他下了毒…… 这样的痛意,比起蛊虫发作的时候,更加的恐怖万分。 身体与精神的双重绝望,一点点的啃食着内心,甚至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恨不得将心脏掏出放在面前,也不愿意感受这种被撕裂的痛。 “小、小墨……我错……我错了……”难以抑制的疼痛之后,却是认怂道。 时青墨唇角一勾,却是装作没听到一般,直到那毒到了崩溃之时,这才给了他一颗解药。 那笑容背后,只有无尽的漠视,此时的时霖真的相信,如果不是因为他姓时,今日时青墨这样的眼神看着的,应该是一具尸体。 这样的时青墨,他真的没见过。 其实在来这京城之前,爷爷和父亲,甚至是姑姑都曾主动和他聊了聊,这话里无一不是嘱咐他对待时青墨的时候要客客气气,不可以使性子,那时候他只觉得可笑。 就因为时青墨现在有钱了,所有才要那么小心仔细吗? 原本,为了他们的劝诫,他甚至十分鄙视,只觉得爷爷他们太没用了,被一个野种唬住,可现在却懂了,不是在唬他,而是真实为了他着想。 他们说,时青墨是个好孩子,只要他做的不过分,她不会动怒。 他们说,时青墨没他想的那么简单,一个能在这么短时间之内建立起一个属于自己的商业王国的人,他不应该去嫉妒而应该去好好学着…… 他们甚至还说,时家有时青墨在,是他们的运气…… 现在,懂了。 彻底的懂了。 原来,是他眼光太短,压根没看到时青墨的厉害之处而已…… 他早已不是自己记忆里那个只知道隐忍的小女生,更不是记忆里任由着他打骂的弱者,不知在什么时候,她早已崛起,这弱小的身影建盖起一座坚硬的城墙,他不过就是入城的乞丐,可以默默存在,却绝对不能妄图将那城墙推倒。 他也推不倒…… 随着身上的痛意慢慢消散,时霖整个人就好似死过一遍一般。 却听时青墨又道:“这下药的事如果告诉了别人,我保证,你会永远和这个世界说再见!另外……从今以后,你吃不得荤腥,每碰一次发作的天数就会提前一天,虽说这发作起来没有要命的时候这么疼,可也够你喝一壶的了,自己看着办吧!” 时霖如果仅仅是针对她倒也罢了,偏偏他刚刚竟然妄图用母亲威胁! 爸妈向来宽厚仁和,即使他时霖多番忤逆、不尊重长辈,也从不会和他这个晚辈计较,甚至十分关怀,没有对不起他半分! 好好去忏悔吧! “我……我知道了……” 时霖捂着胸口,满脸痛苦的站了起来,声音都带着颤意,这身上更是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布满了血腥与汗水。 时青墨扫了他一眼,当即直接给徐老头打了个电话,让他派个人顺道送时彩凤与这时霖一起回三清市。 三清市那边,铜墙铁壁一般,才不会有任何人能用时家的人做威胁。 元缙黎的二十四小时暗中保护,元老爷子这个手段强硬的隔壁邻居,甚至还有几个药门弟子作为后援队,完全不用担心。 当天,那姑侄俩便一起消失在京城。 甚至这路上,时霖虽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但看上去却是十分的虚弱,忍不住是心中一揪,多问了几句。 然而,这时霖竟是一改常态,没了以往那跋扈嚣张得态度,要是之前,怕是满心都是不满,可如今,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丁点血丝,整个人闭口不言,无论如何都不肯多说一个字,这样子,让时彩凤越发的奇怪。 不知是时彩凤,当这时霖回到了三清县,那时秉超、时秉良两兄弟,同样的诧异。 这时霖的性子是他们最担心的,原本还觉得这次去京城,时霖没准会被时青墨打一顿送回来,却发现这回来的时候,这脸上的确是有几道伤痕,不过看样子应该是被什么动物抓出来的,除此之外,除了脸色白了一点,这身上倒也没看出太大的问题。 只是身体虽然正常,可这性格却是大变…… 面对别人的盘问,不吭一声,甚至当他们提到时青墨的时候,这时霖脸上除了恐惧之外,不剩其他,整个人都好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一反常态。 不过,比起之前那强横的态度,这现在……就好像是一瞬间稳重成熟一样,让人十分不解。 好在时青墨向来霸道,对欺辱她的人从不手软,这家人也早已了解这个事实。 眼下也以为时霖被时青墨教训了一顿,受了些刺激,没什么大事儿。 …… 而当这时彩凤与时霖一走,时青墨却也有了动作。 与其等着别人下手,倒不如主动出击! 几天之后,高调拿出了一样东西,而这样东西,却足以让蛊门的人乖乖的出现。 当初还在元青市时,为了帮助简素寻找她亲生父亲的尸骨,曾入山林,更亲眼见识过一个布满了蛊虫的洞穴,那洞穴中,各种宝贝且不用说,最不缺的却是喂养蛊虫的药材! 当初那些药材,普通的东西她并没有留下,但那些稀有的宝贝,却是偷偷私藏了一点。 可以肯定,若是这东西出现,蛊门的人不可能忍得住。 就好像这药门与毒门的人一般,真正的痴迷医术或是毒术时,会不惜一切代价将那些珍贵的材料收为己用,尤其是当那宝贝离自己一步之遥之时,更是不可能选择退后! 而时青墨所说的药材,正是当初山洞中取下的蛊丝! 这蛊丝通体白色,当接触的温度不同时,呈现出来的状态同样也是不同,就好像当初,凝结在山壁上,如同蜘蛛丝一般,但落入玉瓶时,却成了液体。 药门在这京城,更是有专门的分堂,同样也是天合堂,诊病抓药,针对的都是些普通人。 时青墨更是亲自前去了一趟。 这京城的天合堂,比起三清市却是气派的多,处在最繁华的街道,独占几层大楼,拥有着现代化的设计,现代化的规格,看上去与当初徐老头所呆的地方完全不同。 按理说,这事儿可以直接交给徐老头安排,不过时青墨对药门的事管理的并不多,眼下也只当是循例视察,身边只带了一个小尘和宁十三。 小尘活泼好动,这宁十三却是整个人拧成了一根麻绳。 激动!兴奋! 又是一次和门主亲密接触! 太幸福了!果然,和小尘师祖搞好关系之后,这种机会常常有啊! 宁十三心中激动澎湃,外表一脸严肃,不停的盯着左右,好似要有人上前袭击时青墨一般。 “十三,你还是放松一点比较好。”时青墨也忍俊不禁道。 这宁十三性格倒是挺忠厚可爱的,许是因为他也姓“宁”的关系,这副傻样总会让她想起明月,这才总会特殊照顾一点,再者,药门那些弟子里头,小尘也偏偏喜欢和宁十三玩,这才破例让他下山陪着。 “门主,这外头人多又嘈杂,是要小心为好。”宁十三一脸认真,书生意气。 时青墨嘴角一抽,“你很少下山?” 这小子倒是像个从未下过山的“小和尚”。 当然,这宁十三如今年纪也并不算小,二十二三岁左右,年轻而且心思干净,很适合学医。 “回门主的话,十三自小就是孤儿,后来侥幸上了鹤山,一开始做的都是种植药材的活计,后来师父看我踏实肯干,这才让我跟着学医,十三学医晚,人又笨,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师兄弟中最没用的那个,好在我运气好认识了门主和尘师祖……上次去接门主是我第三次下山,这回是第四次……”宁十三又道。 时青墨忍不住汗颜,怪不得这小子这么傻。 药门严格,但也并不是个不近人情的地方,只要理由得当,还是允许弟子下山的,他怎么就是个一根筋? 无奈摇了摇头,时青墨只能说道:“不用这么紧张,山下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况且我有自保的能力,而且咱们来的还是药门的地盘,不会有人能将我怎么样。” 说着,推门而入。 不过显然,宁十三根本听不进去。 在他心里,话虽那么说,可保不准有个万一。 就好像门主第一次去鹤山的时候,那不也是自己的地盘吗?结果那个甘雨姿竟然敢放蛇鼠攻击门主,要不是门主眼疾手快、又颇懂蛇鼠的情况,现在他们药门恐怕又要无主了! 药门可是他的家,他自然是希望药门越来越好,他也相信,只有门主这样的人才能让他们药门越发的强大,决不能让她有任何万一! 三人一入,本以为瞧见的将是各司其职的冷清场面,然而,却与想象中有所差别。 “你们平日不都是还有义诊吗?凭什么不帮我儿子治病!他都这样了,你们竟然还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你们这些人还说什么医者仁心,明明就是狠毒!歹毒!” “我有钱!你们快给我儿子治病,要不然你们别想好!” …… 时青墨眉头一皱,这是什么情况? 目光一扫,那耍着无赖的,却是个贵妇,这手上带着翡翠戒指,吆五喝六,指指点点,身段看上去有些贵人气质,可这张脸…… 浓妆艳抹,费力嘶嚎,反而恐怖。   ☆、第一百四十七章 傻小子(一更) 这药房里头分为几处,待诊、抓药、诊脉的地方区分明确,甚至时青墨还能闻到一些熬药的味道,十分全面,干净而整齐,唯独这女人与众不同一些。 只瞧着那坐堂的大夫一脸的严肃,似是没看到那凶巴巴的女人一般,依旧认真的替其他人瞧病。 “你们这些人胆子真是大!我不是你们能惹得起的,不就是药门嘛!有什么了不起的,现在你们要是不给我的儿子治病,我回头就想办法关了你们药门!”那妇人又道。 只见那坐堂的老医师嘴角一抽,一脸的鄙视。 关了药门?就凭她一个妇人?真是无知。 老医师暗暗摇了摇头,那鄙夷的态度越发明显,甚至这面上仍旧毫不搭理,那妇人一看,越发的生气,再看看自己那面色惨白的儿子,那愤怒的情绪越浓,转身却突然向那老医师旁冲了过去,二话不说便将那正在看病的病人推到在地! “你们要是不给我儿子看病,那谁都别想好!”妇人怒道。 时青墨一脸漠然,这样的女人,也难怪这老医师不肯出手。 他们药门虽说是以济世救人,可并不代表针对别人有求必应,这世上大善是好,可若是过于慈善,却会让人得寸进尺。 就好像如今,这外界对药门尊重的同时更带着惧怕,不敢随意招惹,可若他们从不是行恶,恐怕最终只会被人欺负,药门还能不能存在都不一定了。 “钱太太,你这个儿子有现在这下场是自讨苦吃,我们药门弟子是不可能救的,我看你还是另请高明吧!”那老医师总算开口道。 眼前这位钱太太,可是个有名的恶妇。 嚣张跋扈,势力的很。 不过这天底下的富人多半都有些这毛病,倒也算不得什么,但她这个儿子,可真是死了活该。 这位钱少吃喝女票赌,样样俱全,若他祸害的是自己甚至只是钱家,他们也不会如此绝情,可此人前些日子出了一次车祸,这车祸的原因更是让人十分气愤。 这钱少看上了一个女人,那丫头也不过才十六七岁,还是个学生,家境普通,但对他丝毫不感兴趣,他竟然趁着人家家人不在的时候派人入室抢劫,甚至将女生轮女干,女生最终跳楼自杀,闹得人尽皆知。 只可惜,这钱少是指使者,那入室抢劫的人虽然判了刑,但这钱少却收买了那些人,逃避了责任,依旧潇洒放荡。 这事儿很多人都清楚,甚至为那死去的女生抱不平,只可惜,大家虽然心知肚明怀疑钱少,却没有任何证据,最终也只能看着他逍遥法外。 而那位女生的父亲自然不甘,踩着点跟踪这钱少,在一天晚上,这钱少出门寻欢作乐的时候,却是开着自家的大货车直接与这钱少的车相撞,完全就是自杀式的报复! 车祸之后,这钱少的确保住了命,不过却是暂时的。 身体各项机能出了问题,随时有丧命的危险,甚至可以说,如今他每多活一秒都是上天给他的恩赐。 这钱少原本是在大医院中修养,然而却几乎是被医生判了死刑,得知儿子将死的消息,这妇人才会如此失控,直接将儿子带到了这天合堂诊所,完全就是用她儿子的命做要挟。 这钱少奄奄一息,旁人不敢乱动,尤其是这钱太太身边带了十几个保镖守着,根本赶不走。 眼下,那老医师如此强硬的话一说,那妇人的脸都狰狞了起来。 自讨苦吃!?凭什么这么说? 她儿子犯了什么错事了?明明就是那个开货车的人心理有病!那些乱女干他女儿的人已经被抓起来了,法院都判她的儿子没罪,他凭什么要执以私刑! 那么大的货车冲过来啊,要不是她儿子福泽深厚,当场就死了! 现在倒好,有那一线生机,这要药门的医生竟然不肯救?! 他不是药门的人吗?既然是药门,就不应该将病人拒之门外!那些个大医院的有钱就收,他们有什么资格这么骄傲! 要不是别人告诉她只有这药门有起死回生的能耐,他以为她愿意前来低声下气吗?! “老医师,你自己看着办吧!今天我带了这么多的人,我想阻止这些人治病的能耐还是有的!我儿子的病,你不治也得治!而且还要治好,否则这往后,我便每天让人前来这药堂,到时候看你这个生意还做不做的成!”妇人又道。 笑话,她身上流着宁家的血脉,又是钱家的主母,还能连这点能耐都没有! 她倒是想看看,有谁能阻止她! 一旁,时青墨轻皱着眉头,而宁十三却向一旁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事情的始末!更是连忙与时青墨说个明白。 他原本还以为这中间有什么误会,但没想到,这世上竟然有这么坏的人! 这个妇人未免太自私了,她儿子的命值钱,别人就一文不值吗? 而且,来这里看病的,那病症都不算轻,她刚刚那一推,原本就有些虚弱的病人脸色更加的苍白了! 他这才是第四次下山,就算是以前,也只是跟在师父的后头,乖乖的看着,从来只觉得病人可怜可悲,却第一次浮现出如此可恨的感觉。 而且,听说这个女人的娘家也姓宁,与他可是一个姓氏。 他自幼无父无母,只听当年抚养他的人说,捡到他时候,翻遍了整个襁褓,最后还是在尿布中发现了一张藏起来的纸条,上头也只写了两个字,那便是“宁蓉”,他们怀疑这宁蓉便是他的母亲,因此,便让他以“宁”为姓,对自己的亲生父母,他带着很大的幻想,可如今瞧见宁氏有这么坏的人,心里忍不住有些失落。 万一他以后的母亲向眼前这个人一样,那可就糟了! 不过好在他刚刚打听的时候多问了一句,这个钱太太和宁蓉一丁点关系都没有,名叫宁美庭。 宁十三那纠结的脸色有些复杂,过了一会儿,见那妇人还如此喋喋不休,也不知哪来的怒意,竟然直接走上前去,看了那轮椅上的钱少一眼,直接说道:“这位阿姨,我看你还是不要叫嚣了,你这儿子的病除了我们药门门主之外,恐怕也没有人能治!还是放弃吧!” 那贵妇神色一拧:“门主?他在哪?你让他出来给我儿子治病!” 时青墨忍不住有些无语,暗暗扶额,这宁十三的性子是呆萌了一点,自己上前找骂呢。 就他那口才,在这个贵妇面前,恐怕会被瞬间秒成渣渣。 此刻,只见宁十三一脸的认真:“我们门主是不会给你儿子治病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是你儿子改得的报应,你身体还这么健康,不如重新生个儿子,好好教育,千万不要和现在这个一样,否则你以后怕是也不会有好下场的,而且你就算救活了他,像他这种人,也不会孝顺你,非被他气死不可……” 此话一说,周边安静一边。 傻了眼的看着宁十三。 这孩子,是不是傻?找揍呢吧? 这么不中听的话,听上去哪里像是劝诫,简直更像是诅咒,甚至还说的那么认真仔细,这心思真是难懂。 这个年头,像他这样腹黑的人可真是越来越多了,好在今儿针对的是这钱太太,该!可若是针对其他人……啧啧啧……太毒了。 时青墨的神色更加的精彩,甚至连小尘都捂着嘴偷笑,拽着她的衣服道:“师父……十三真笨!” 小尘话刚落音,却见那宁美庭瞪着眼怔了一会儿,彻底将他那话回味之后,却是膀子一甩,直接向宁十三抽了过去:“没家教的东西!你算什么玩意儿敢诅咒我?!” 宁十三捂着脸,有些委屈,目光看了看时青墨,他说错了吗? “你这人怎么这样?就算我说的不对也不能动手打人啊?再说了,我说的是实话啊,你儿子的病除了我们门主之外,真的没人能治得了了!”宁十三又道。 时青墨嘴角一抽,实在不忍心他再被人打一巴掌,这才走了上去。 看着那妇人,更是道:“带着你儿子离开,否则我向你保证,他立马就会死。” 这种人渣,老天能让他活到现在,恐怕也纯粹是为了折磨! “你又是什么东西?!”那宁美庭气道。 这种地方就是恶心,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瞧这一个个的,没有家教,真不知道在哪里学的规矩!眼前这个女生是如此,这旁边那傻小子更是如此,简直该死! 时青墨眸色一暗,冷眼扫了她一眼,那手不过轻轻掸了掸衣服,空气中依稀闪过一丝诡异的味道,下一刻,却见那轮椅上的人竟然不停的咳嗽了起来。 气若游丝,面若白纸,本就是个必死的命了,想将这命救回来,她的确有办法,不过这样损耗福泽的事情她是不会干的。 古人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也得瞧瞧,这一命,救的是什么人。 如果是眼前这钱少,恐怕反而是徒增孽债。 尤其是此刻,她特地用现灵符瞧了瞧,这位钱少的身后,竟是跟着三个灵体,而且很显然,是一家子,父母以及女儿。 三人的样子着实可怕,女儿七窍流血,父亲浑身创伤,那母亲更是好不了多少,甚至比起一般的灵体,这三个的怨念还更强一些。 好好的一个家庭,却因为这钱少一时欲念消散,花季少女,本该享受的是最幸福的人生,却还没来得及感受到未来的光芒,却被这位钱少直接推入谷底。 现灵符之下,很清楚的看得出来,三人的死亡方式恐怕都悲哀的很。 刚刚这宁十三特地打听,所以她也知道,那位父亲是车祸当场死亡,至于这母亲,也是后来生无可恋,*而死。 其实这个钱少的命很大,甚至也许是可以脱离危险的,只可惜跟着他身边的灵体太过执念太盛,在他身体虚弱的时候趁虚而入,影响才会更深,导致现在这钱少也是命不久矣。 无奈的摇了摇头,手中偷偷捏碎了一块符石,一股纯净的力量从符石中出现,将那灵体包裹其中,没过一会儿,才彻底净化。 如有来世,希望他们能平安一生吧。 至于这钱少…… 此刻,痛苦非常,那喘气的样子更是让人都揪着心,不过不得不说,除了那位嚣张的妇人,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不曾浮现起半分同情。 人性本就有善恶两面,甚至有时为了心里的一分善念,也曾浮现起这凶恶念头,在他们心中,这钱少只有去死才能赎罪。 “儿子!儿子你怎么了……快快!医生,急救……” 这宁美庭慌了,她决不能让她的儿子出现任何问题! 一声令下,她带来保护儿子的私人医生连忙行动起来,随身所带的各种简单仪器更是层出不穷。 只可惜,只瞧着那随行医生忙活了半天,面上的汗一滴滴的落下,那个钱少的样子反而更惨。 那嘴里更是大口大口的鲜血向外冒出,触目惊心,苍白的脸上,瞪大的眼睛,写满了不甘与怨恨,甚至像是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惧怕而狰狞,那死亡的过程,甚至可以说是残忍至极。 在场的人,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发生。 那些父母,捂住了孩子的眼睛,虽然感觉到生命逝去悲哀的很,可却也有种痛快的感觉浮现。 这种利用权势,钻漏洞的人,早就该死了! 想想那去世的可怜女生、可怜的父母,便会发现,这钱少就好似一个恶魔,该死! “快救啊!救我的儿子!儿子……我的儿子……你们这些废物!怎么停了!继续救人呐……” 只见那宁美庭声声狠厉,一怒之下,竟然又是一巴掌甩向了旁边的私人医生,长长的指甲竟然瞬间抠出两道血痕,只可惜那医生并非出自药门,自然没有药门弟子的底气,敢怒而不敢言。 “钱太太……钱少他不行了……救、救不回来了……”那医生小声道。 那宁美庭一听,顿时瞪着眼:“你胡说什么!不是说好了这药门有人能治吗?” “你!?”宁美庭猛然转身,盯着宁十三:“药门门主在哪里,你让她出来!如果她敢不治我的儿子,你信不信我杀了她!” 宁十三对眼前的妇人又是厌恶又是同情,毕竟人家儿子死了,他总不能还挑人家的错处吧? 顿时,只听宁十三道:“他死了,我们门主能救活人,救不了死人,你还是带回去火化了吧,这死人身上味道重,有尸气,这里病人这么多,对她们影响不好的。” 时青墨嘴角又是一抽。 宁十三这小子,人傻,但这嘴可真毒。 只是他说的倒是没错,这死人身上的确有种普通人闻不到味道,不过有些鸟对这味道有很大的反应,甚至还能在人还没死的时候,那鸟便能发出讯号,站在那人家门口,发出一种渗人的叫声。 那宁美庭可是要被宁十三逼疯了去,疯了一把拽着宁十三的衣服,不停的摇晃,狠厉道:“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都是你们害死了我的儿子!” “不对……不对!我的儿子没有死,你们不是药门的人吗?不是很厉害吗!现在将儿子给我救活,要是他在你们的诊所出了事,你们拖不了干系!” 宁美庭此刻,声音尖细的吓人,就连宁十三都觉得有些头皮发麻,耳朵都要被震聋了去。 尤其是此刻她丧子之痛,那力气竟是比男人还要大几分,晃得宁十三头疼。 正晕乎乎的时候,时青墨却出了手,干脆直接的将人甩了从宁十三身上甩了出去。 “现在知道伤心了,早去哪了?”时青墨冷眼扫了他们一眼,“带着这尸体,滚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每个人出生时都是一张白纸,将要成为什么样的人那是要看父母的,这做母亲的都是这副德行,儿子落得这个下场根本不意外! 时青墨冷喝一声,也不知是谁幽幽说了一句:“我认识她……她是时总,会、会武功的……” 之前这师父将绑匪当做转盘甩着玩的场面几乎谁没瞧过?怪不得刚刚觉得这个女生的样子十分眼熟,原来她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时总! 一人开口,其他人也都反应了过来。 原本那些面色不动的保镖们,面色却有几分紧张起来。 他们之中,可是有不少练家子,师出名门,但看过那视频的都能看出来,这时总的本事绝对比表现出来的样子还要厉害一点! “给我砸!从今天起,你这药门的东西别想出现在这京城范围内!”宁美庭脸上还挂着泪,狠狠说道。 话音一落,只见这些保镖们顿时冲了上来,周边的病人乱作一团,连忙向时青墨身后涌去,似是寻找一个强大的依靠,甚至都忘了他们面前的时总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女生而已。 不过对这些,时青墨毫不在意,瞧着那些要砸东西的人,却是冷眼一笑。 下一刻,身形一动,只听“砰砰”的声音传来……   ☆、第一百四十八章 现身(二更) 众人只见时青墨身轻如燕,莲步生风,那身形让人忍不住恍惚几分,掌刃之下,狠狠一劈,却见一人直接倒地,然而时青墨似是力大无穷,随后一抬,还未见用力,人便已经被扔了出去。 那入口的门,不知何时被一个小男生打开,这男生不过*岁的年纪,眸色璀璨宛若星辰,咧着一口小白牙笑的单纯,看到时青墨一招一式精彩之时,却是拍着小手,嘴中“左边右边”的叫个不停。 若是正常人家的孩子,此刻怕是早已吓得傻了眼,可他倒好,竟然还如此兴奋,这时青墨身边的孩子果然不同寻常! 时青墨手中罡风四起,甚至避免太过让人惊讶,还特地收敛了多半能耐,但即便是如此,那拳风之下,依旧是席卷全场,让人望而生畏。 不过一会儿,只见门外的黑衣保镖落成了一座小山。 只听阵阵哀嚎,再无一点反抗之力! “还要我继续动手吗?”时青墨冷眼一笑,指着那地上已经毫无声息的钱少,盯着那宁美庭道。 宁美庭心中一慌,却是连忙向儿子扑了过去,“你敢动他!?” “打一个也是打,一群也是打,再多他一个又有何不可,再说了,死人感觉不到疼,又反抗不了,对他动手反倒还轻松。”时青墨幽幽说道。 那宁美庭眉头一跳,暗暗咬牙。 目光一扫,将时青墨与宁十三二人狠狠的刻在了心里。 他们这二人,一个诅咒她和她的儿子,一个让她受此大辱,还有那药门,若不是他们不肯出手,他们母子也不会天人永隔! 宁美庭一脸怨恨的瞪着二人,“好!我走就是了!不过你们给我记着!等着倒霉吧!” 堂堂宁钱两家,就不信搞不定一个莫名其妙的药门! 还有这两个狗男女! 她一定会为儿子报仇的! 宁美庭阴着脸,见自己带来的私人医生没有动静,更是剜了他们一眼,“犯什么傻!废物,还不将帮我带着儿子走!” 她的儿子,不能就这么白死了! 这一声闷喝之后,众人只见这宁美庭等人狼狈离开,更是顿时鼓掌夸赞起来! 这时总果然是名不虚传,没想到这个年代竟然真的还有武林高手的存在! 众人欢呼间,那老医师心中惴惴,连忙让弟子招呼病人,与时青墨一到去了楼上清净的房间。 “门主,您怎么来了?”老医师道。 他可是药门核心弟子,见过门主几次,不得不说,他这医术学了几十年,却还没有门主这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精通,甚至之前在元青市的乾元山庄里,更是主动讨教了不少问题,最终都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甚至以前想不通的药理或是药材搭配,都因为门主的及两句话茅塞顿开,医术都进步了不少。 时青墨也不多说,直接拿出了一个玉瓶,那瓶中却是乳白色的液体,随手寻了玉盒将那蛊丝直接倒了下去,却见这液体并未流逝,而是化为了白色丝状贴在那玉盒上,十分神奇。 “这个是……”老医师有些迷糊,这东西他怎么没见过? 不过倒也不奇怪,时青墨这蛊丝是在那蛊虫山洞找到的,那山洞想必又是哪个蛊门前辈留下,里头都是些宝贝,而蛊门消失这么多年了,蛊门珍宝一半医师不知道也很正常。 “这个是蛊丝,这几日就放在你的药架上,我也会暂时住在这里,另外你要留意一下,如果有弟子反常一定要及时告诉我。”时青墨道。 这蛊虫种类繁多,甚至各个都十分诡异,除了之前安云娜利用时霖的蛊虫,恐怕还有些蛊虫可以迷惑人心智,自然要小心免得让她药门弟子白白受了委屈。 这老医师一脸狐疑,不过门主的话,他自然不敢多说,连忙应了下来,不过表情依旧还是好奇的很。 毕竟作为一个医师,有这么神奇的东西摆在眼前却不知道它的妙用,心里难免会痒痒的。 莫说是这老医师了,就连宁明月和小尘都是如此。 时青墨也不瞒着,直接道:“这东西名为蛊丝,是所有蛊虫最喜欢的东西,用它喂养蛊虫,成功率会增加很多,而且效果也会比用普通药材要好,这玉盒子中的这些,只要好好利用,绝对可以繁殖出很多,这东西如果被蛊门的人知道了,一定会前来争抢。” “蛊门!?”老医师心中一抖,又道:“既然如此,门主为什么还要拿出来?” 万一便宜了蛊门怎么办? 时青墨却是冷哼了一声,她在这蛊丝上下了符文,就算真的被抢走,只要她愿意,随时可以毁了这些蛊丝,到时候蛊门的人同样是什么都得不到! “要的就是他们来抢!”时青墨唇角一勾,笑道。 “门主,我能不能留下来帮忙?虽然我懂得不多又笨手笨脚的,不过我可以用肉扛,绝对不会让您和尘师祖出事儿的!”宁十三一脸认真道。 时青墨眼皮一跳,有些无奈。 “你很少下山,趁着机会可以和小尘一起出去逛逛,作为一个药门的医师,总不能连一些常识都不清楚,否则以后出师行医被骗,会丢我们药门的脸。”时青墨又道。 让他来做肉扛?还是算了。 就他这细皮嫩肉的傻样,血量太少,若是遇上蛊门的人,怕是秒杀。 那蛊门如今再衰败,但也是一个独立的门派,聚集了数百上千年的底蕴,如今既然敢崛起,那自然做好了一切准备,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宁十三脸色微红,挠头笑了笑。 而这决定一下,这蛊丝便被安稳的摆在这天合堂最显眼的地方,时青墨更是让路天朗找人散发一些消息,当然,这消息完全就是针对方溪,所发的地方也都是预测这方溪和安云娜会去查看的地儿。 以那方溪和安云娜对她的怨恨程度,但凡有她出现的地方,一定会引来那二人的注意,因此这消息想传递出去十分简单! 不过,当时青墨安排这一切的时候,那宁美庭也已经满面憔悴的回了钱家。 然而,看到的却是让她满心怒火的一幕。 他这丈夫,正在卧室与其他女人颠龙倒凤,而楼下,还有那两个“女干”夫淫妇的一对私生子女。 她的儿子受尽了苦楚,死的凄凉,可她的丈夫竟然还在过着如此逍遥的日子! 当即,这宁美庭越发的崩溃,竟是直接倒了一盆开水,二话不说冲上了楼,直接向那一对男女泼了过去。 不过那二人反应及时,倒是没有伤到重要的地方,唯独那男人的屁股被烫的泛红,怒不可遏! “泼妇!你是不是讨打呢!”这钱先生更是恨恨骂道。 宁美庭那眼神怨恨至极,将盆狠狠一扔,“嗙”的一声,震得那二人头皮发麻,一阵慌乱。 “有种你就打我啊!你这个懦夫,我们的儿子死了!彻底死了!你竟然还在和这个贱人亲热!你对得起儿子吗!?”宁美庭嘶吼道。 这钱先生一愣,“死了?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这个泼妇可真是越来月能耐了,这种谎言都说的出来,果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今天在那天合堂诊所里头突然发病,直接就走了……”宁美庭泪如雨下,哭了起来,片刻之后才抬起头,怨恨又道:“我不管你在外头怎么玩,但是现在死的是我们的儿子,无论如何你必须要给我们的儿子报仇!那药门的人见死不救,这一切都是他们害得,我要药门以后永远消失在京城!” “药门……”那宁美庭的丈夫却是呢喃了一声,随后竟然冷笑了一下,“亏你身上还是留的宁家的血脉,竟然只知道嚣张自大,你让我去对付药门?宁美庭,你怎么不去求宁家啊?你看看宁家肯不肯!我可不是傻子,拿我当枪使?!” “你这是什么意思!?”宁美庭不敢置信,这死的可是他们的孩子,他怎么会如此……绝情…… “咱们俩多年夫妻,我倒是想帮你,但是别说我一个钱家,就是再加上宁家,也不可能与药门作对!再说了,这以前我是看在儿子的份上一直忍着你,可你现在瞧瞧你的样子,每天除了嚣张骂人以及花钱之外,你还会什么?作为一个妻子,你做过妻子该做的事儿吗!?”那钱先生忍着屁股上的痛,呲牙咧嘴的说道。 他忍了这宁美庭二十多年了! 想当初他看上的的确是这宁美庭的骄傲,当他将人娶回来,视若珍宝、整日伺候、马首是瞻,但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一辈子为一个女人如此低声下气! 那些年,无论他做什么,这女人总是不领情,东西摔过无数次,整日做的最多的一件事便是骂人,他出身不低,何必要如此委屈自己! 而且,后来他才听人说过,这个宁美庭,婚前看似一副骄傲的样子,可早就已经是破鞋了,怪不得那时候对他的好视若无睹、处处挑刺,还敢装的自己像个贞洁烈女一般? 这么多年,当年的贞洁烈女还不是被他训练成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若是没了钱家与宁家,这个宁美庭,什么都不是,甚至早晚会横尸街头! 至于他们的儿子…… 他自然也心疼,不过那个逆子在的时候只知道气他,整个家族也找不出那样一个拖累,他这个当爹的,每天都要替他做的事擦屁股,性格一点都不讨喜,甚至忤逆的很! 早在那车祸之后他就已经知道他早晚要死的,要伤心也早伤心过了,早点结束性命也是解脱,而且除了那个逆子之外,他还有一对更听话的儿女,还有这善解人意的小情人儿! 要不是看在二十多年前的宁美庭还算可人,现在他还能让她进家门!? 这男人一脸的绝情与厌恶,让那宁美庭自尊备受打击。 眼前污秽的一幕,更是让她恨不得要了这对狗男女的性命! “你不想帮我就直说,何必要拐弯抹角的!儿子死了,我也不可能再留在这个家!你就守着你女人好好过吧!自有人会帮我!”她又宁家这条后路,她怕什么! 说完,却是拎着东西便直接离开。 然而,那男人看着自己妻子离去的背影,却是嘲笑的骂了一声“白痴”,再无下文。 而这宁美庭当天更是回了宁家,当即更是将这事儿向自己的兄弟控诉了一番,本以为他们将会义愤填膺替她报仇,然而得到的结果竟然完全一样…… 所有人,都用看着傻子一样的眼光看着她,就好像她说的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她活了四十多年,这药门的名头也知道了四十多年,一直以来,别人都说这药门如何如何厉害,然而在她看来,不过只是个行医的诊所而已,就算再庞大,又能厉害到哪去? 却没想到,她眼里这个看不起的地方,却让她身边的所有人忌惮。 就连她说要对付时青墨的时候,这些兄弟也是一样。 那个时青墨,竟然是元家的人! 灰心,绝望,与浓浓恨意。 这仇没人帮她报,那她便自己去报!总有法子的! …… 几日之后,那晦暗的“地下城堡”中,方溪一脸严肃,这时青墨竟然用蛊丝来诱引她上钩! 不过,虽说明知道这是时青墨下的套,可这一趟,却是飞去不可。 如今蛊虫繁衍的困难,甚至还要研究这药虫与蛊虫混合时的效果,加大了这幼虫的夭折率,可若是有这蛊丝之后,绝对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方溪目光盯着安云娜,灼灼生辉。 这女人,还是有不少用处的,这个好的差事,也只能让她得了去。 …… 天合堂中,一片祥和景象。 老医师这几日一直都是面露红意,似有什么喜事,就连这诊病治病也越发的用心,更是恨不得多来几个疑难杂症让他有机会与门主一起研究。 而时青墨每天做的事依旧规律的很,而自从知道她是墨氏的总裁之后,她的课程,更是十分轻松,各科教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手中掌握着一个大财团啊,这若是别人,一个学期能前来这学校一次都算不错了! 而时青墨,在那样繁忙的情况之下都尽可能的上课,有什么好计较的!? 有了教授们的特殊待遇,时青墨倒也轻松,这天合堂的药房三楼,专门有一间僻静的屋子,给她休息之用。 不过多数时间之下,时青墨还是用精神力感受着这底下的情况,没有半分懈怠。 毕竟难得有这样的机会,绝对不能白白浪费。 这药房里头,药童、弟子加起来人数不少,想要抓到机会十分简单。 好在在时青墨的提醒之下,老医师也是尤其注意,更是给那些弟子们每人发了个足以救命的丹药以及有时青墨印记的平安符,只要这些弟子们按照时青墨的吩咐来,便不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毕竟将安云娜引出虽然重要,但这药门弟子的性命,却更不能大意。 时青墨耐着心思等了数天,就连宁十三都开始放松警惕的时候,这夜间,一楼却是有了动静。 黑夜中,却是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 时青墨在这药堂也呆了不少天,这里的人她更是记得清清楚楚,如今出现在黑夜中的,却是老医师的徒弟之一,算不得聪慧,也并非是最笨的那一个,最为中庸。 黑夜中,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那身影,却见那人蹑手蹑脚的靠近那药架,手中更不知何时拿到了钥匙,打开那外头的玻璃小门,小心翼翼的将东西拿了出来。 时青墨瞧着那身影,却是忽而一笑。 胆子倒是挺大。 她本以为方溪会利用蛊虫让药门的人自己动手,到时候她顺着早前留下的气息追寻过去便可,却没想到,如今来动手的确是安云娜! 这安云娜就算是化成灰她也认得,更别说是伪装了一副面孔而已了! 只见那人正要离开,然而刚从那药架子上爬下来,这药堂里的灯却亮了起来,顿时有些惊慌,但随即却又故作镇定,看着从楼上走下来的时青墨,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嘴上却道:“时小姐……” 这声音也与那弟子一模一样,恐怕用了易声蛊,倒是舍得。 老医师的这些弟子,见过时青墨的没有几个,这其他人一直都以为她身体不适,在这药堂养身。 时青墨嘴角一扬,笑着靠近道:“你拿这东西做什么?” 时青墨直接指着被她藏在兜里的玉盒子。 安云娜越发的怨恨,烦躁至极,怎么做什么事都有这时青墨的出现!简直可恶! 硬生生挤出一个讪讪的笑容,安云娜道:“这个……我就是好奇这是什么药材,想拿回去研究一下,时小姐,能麻烦你不要告诉师父吗?” 装的倒是挺像。 心里明知道这东西是她放进药堂的,竟然还能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她这水准,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时青墨越发靠近,二人之间不过一步距离,下一刻,伸手拿着那盒子,安云娜心中一慌,暗中较劲,只不过她哪里是时青墨的对手,顿时便觉得不敌,心慌之下,那股怨恨更是油然而出,另一只手却突然洒出漫天药粉! 只见瞬间,从这安云娜的身上,不知怎么竟是爬出了几十只蛊虫,直接向时青墨的身上钻去! 以自身血肉养虫,那方溪,显然是将安云娜当成鼎炉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毁容(一更) 安云娜还是太小看她了,她只知道自己身怀武功、有些医术,却并不清楚她的医术究竟有多高! 这点蛊虫以为能奈何的了她?! “既然来了,就留下吧!”时青墨冷哼一声,那手中药粉随着内劲狠狠一震,瞬间,竟是将眼前的蛊虫的全数震碎,那恶心的黑色血水浸染在脚下,让人反胃厌恶。 安云娜心中更是震惊,时青墨手里的药竟然能克制她的蛊虫?怎么可能! 方溪明明告诉她,这世上除非是药门或蛊门高手,其他人不可能能在她的身上讨到任何便宜! 时青墨,难道是……药门的人? 所以才会有医术在身! 顿时,心中五味杂陈,怨恨之下,眸中一丝狠厉,却是连忙拿出一把细小的利刃,二话不说便向腕上割去,瞬间,鲜血喷溅,安云娜忍着这种痛苦,嘴中含着一枚小哨,顿时吹出一阵低沉声响,只见这声音之下,那鲜血却好似有着轨迹一般护在身前,不容靠近,甚至蔓延之下,更是向时青墨攻击而去,场面诡异。 此刻,这楼里的其他人却是走了下来,看到这一幕,更是怔在了原地,不敢乱动。 时青墨心中也十分愕然,这安云娜虽说是个活生生的人,但如今这血肉,却是蛊虫的寄身之地,甚至她这鲜血中都有些幼虫虫卵,若是沾在身上,必然中招。 而且这种虫卵肉眼不可见,很难去除,甚至若是在身体中孵化,杀伤力更大一些。 不过这样的东西代价也不简单,这安云娜平日也要时时刻刻感受这虫卵孵化的痛,若不是有母蛊在身控制幼虫,恐怕现在的她早已被那些蛊虫吞噬干净。 时青墨也多了几分小心。 不过这安云娜除了蛊虫之外,没有其他任何护身的能耐,对她而言,她现在不过只是秋后蚂蚱而已。 内劲一起,只觉得这周边药架猛然晃动起来,那样子似乎是要随时倒塌一般。 安云娜额间汗水流露,那慌乱之色越发浓重。 她没想到这时青墨本事这么大,竟然连蛊虫都不怕! 她身上到底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王牌! 还有她这武功,比起之前在安家她所见到过的还要骇人,平日展现出来的恐怕只是冰山一角!她明明只是出身元青市一个小地方,为什么会有如此惊人的能量! 不甘的眼神看着时青墨,却见此刻,却好似电影场面一般,吓坏了从那楼上走下来的一干人等。 众人只瞧,这时青墨周身,竟是突然有不少东西浮了起来,在她那双手的号召之下,猛然向前冲去,几乎瞬间,便将那安云娜砸倒在地上! 明明是封闭的空间,然而这风声,如同龙腾虎啸,让人心中不安,只觉得那双看似纤瘦虚弱的双手却有着让人不敢想象的力量,真的好似那电视中才会出现的打斗场景,周边一切,好似都能在瞬间灰飞烟灭一般! 此刻,安云娜嘴中的哨子落地,只听“叮”的一声,那鲜血之中,出现了诡异的额一幕。 血色中,似乎有什么动物一般,此刻向安云娜的身体里蜂拥而去。 没了哨子的力量牵引,那些幼虫不可能再不顾一切的向前攻击。 时青墨一步步踩在那血泊之中,走到安云娜的面前,冷着眼:“这些养蛊虫的方法,都是方溪教你的吧?安云娜……以前在我眼里,你还是有几分聪明的,没想到现在却是这么傻。” 时青墨看了一眼那往回涌动的蛊虫,其中竟有一颗大如黄豆,周身黑红之色,着实恶心。 安云娜向来爱美,让她承受这种痛苦,恐怕这心里备受煎熬,不过,再痛苦也比不过小命来的重要。 倒还不如疯疯傻傻的好。 安云娜眼中闪过一丝绝望,“时青墨你不要得意太久!要不是你有这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现在能赢得了我吗?!” 是的,一切都是因为时青墨太不受控制! 就像之前在安家,如果不是她突然创立一个炎玉、突然有了一个墨氏,就凭她有什么资格扳倒安家!现在也是一样,她这几天来小心翼翼,好不容易神不知鬼不觉的混了进来,而且今夜这四周,她特地放了安神蛊,那种蛊虫可以发出很细微的声音,让人容易入梦很难清醒,可为什么蛊虫没有一点作用!? 恐怕又是因为这时青墨! 时青墨看着面前这张伪装成男人的脸,充满了讽刺,手中更是多了一把九鼎刃,锋利的刀锋直接向那脸上划去。 安云娜眼中泛起恐惧,挣扎着身子向后退了退,然而这身上传来剧痛,根本无法阻止时青墨手上的动作,脸上顿时传来一股刺痛,一股温热的血液再次流下。 “我的脸……嘶——”安云娜倒吸了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狰狞的很。 破解这易容蛊简单的很,只要这容貌有了损毁自然会恢复如常。 眼下只瞧原本那平庸的男人相貌却诡异的变化起来,没过一会儿,面前却是哪个熟悉娇柔的脸,只见一只虫子更是从那脸上掉落下来,没了声息。 不过,时青墨划破的虽说是易容之后的安云娜,但却还是她的肌肤,那深刻的痕迹,触目惊心,甚至还泛着一股青紫。 安云娜爱美,时青墨这才特地在这九鼎刃上涂了些厉害的药,往后这张脸是别想恢复如常了! “时青墨!你真该死!该死!你这个贱人这么对我,总有一天你一定会后悔的!”安云娜嘶嚎道。 这鬼哭狼嚎的声音让那些下楼的人都觉得背后一阵冰凉,鸡皮疙瘩都站了起来。 虽说破了相,可仍能瞧得出,这是个娇滴滴的女人,可这样的女人,身上却有这么多让人恶心的虫子,还有这样的尖利的声音,好似那地狱里的鬼鸣,充满了诅咒。 “那也得看看有没有那么一天!” 时青墨面色不变,手中一块真言符消散,这才问道:“蛊门的大本营在哪里?” 前一秒还嚣张怨恨的安云娜,却突然安静了下来。 目色迷茫,竟是开口道:“我不知道。” “那你和方溪这段时间一直藏身在什么地方?”时青墨又道。 “京城外头一个言草村民房地下……”安云娜又乖乖道。 时青墨眉头轻皱,仔细考虑了一会儿,这才继续问道:“你们养了多少蛊虫?蛊门的门主你总该见过吧?还有蛊门现如今有多少人?!” 连续三个问题一出,这安云娜迷茫了一会儿,面色中带着几分纠结,但过了一会儿却还是抵挡不住真言符的威力,道:“地下……都是蛊虫……蛊门门主……门主……噗……” 顿时,喷血而出。 时青墨心中一惊,见她这副反应,这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这蛊门的人不可能傻到让安云娜将一切都说出去,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恐怕早就下了蛊虫了,一旦提到一些关键性的词,这安云娜便会受到蛊虫反噬痛不欲生! 时青墨神色有些黯然,却是有些烦躁,若是这样,那这安云娜对她来说就没有多大用处! 想要清楚蛊门,果真是难了点,不过好在,这蛊门与药门甚至毒门之间曾有一段恩怨,蛊门崛起怕是就是冲着药门与毒门而来,就算如今那蛊门门主躲着不肯见人,早晚有一天,也会出现! “砰!” 时青墨正想着,那大门却是再次打开,让人心头一跳。 只见以方溪为首,数十个面色漆黑的人冲了过来,这些人竟各个都有功夫缠身,与那些保镖绝对不是一个档次。 药门毒门都以医术为主,会武功的极少,眼下这些蛊门的人,简直有些诡异奇怪。 眼下,只有时青墨一个,更是与那些人厮打起来,虽说占着上风,但毕竟这大楼里还有其他人,手无寸铁,主要的目标还是护着他们为主,甚至战的正凶,地上不知从哪里爬出密密麻麻的虫子,有些漆黑,有些血红,看得人头皮发麻。 “时青墨,这蛊丝我要定了!如果你不想这里的人都被蛊虫咬死,那还是乖乖的将东西送上来为好!”方溪冷笑道。 现在想杀时青墨?难。 虽说她心中的确幻想着让时青墨早点死,可她却不傻。 她的东西只能威胁时青墨一时而已,而且这时青墨那些药显然就是冲着蛊虫而来,杀伤力太大,损失更不用说,她不会那么傻与她硬拼。 时青墨眸色阴冷,却是冷笑道:“想要蛊丝?好啊!” 干脆直接,更是二话不说将那玉盒子扔了过去,方溪一愣,根本没想到时青墨会毫不犹豫,连忙打开玉盒一看,却的确没有问题! 皱着眉头,心中虽然怀疑,可这蛊丝到手,她也不想多留,更是连忙让人拽起那奄奄一息的安云娜,快速消失在这里。 “门主,您在将东西给她了?”宁十三狐疑道。 以门主的能力,根本不会输…… 时青墨唇角一勾,“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去去就回。” 不过是一点蛊丝而已,她拿了这东西这么久,早就在空间找了个山洞繁殖了一部分,眼下这些,随时都能毁了去。 这方溪可以隐藏气息,可被她下了符咒的蛊丝却不能,眼下她拿了这蛊丝,自然是要上交的,趁此机会,也该了解一下那一直隐藏在背后的敌人! 再者,的确不方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付方溪,万一不小心,有可能会伤及别人性命。 一路,这方溪竟是没有离开京城。 甚至的确有目标性的带着蛊丝向一处进发,不过行到半路,这方溪却是突然停了下来,周边毫无声息,阴森小路,诡异非常,时青墨隐藏在暗处仔细瞧着,却发现周边突然冒出几个身影,纠缠起来。 时青墨无奈,方溪是个傻子,可对方显然不是,恐怕已经猜出她会跟来了,现在竟然还做了这么完全的准备。 甚至此刻,一眼看去,方溪竟是直接将那玉盒中的蛊丝彻底毁了去,显然也是发觉这里头有些猫腻了。 时青墨若没做手脚,不可能紧跟其后追上来! 方溪一脸怨恨,又看了看安云娜那没用的样子,更是气急! 这个安云娜,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竟然将她们二人一直以来呆着的地方都泄露了出去,那地方恐怕再也不能回去了,还有那些培育出来的蛊虫,简直是可惜了! 还有这蛊丝也是,任务没有完成,这惩罚更是少不了了! 这一夜,这京城一处偏远的小路上杀意浓浓,等时青墨解决那些阻碍她的人之后,方溪与安云娜再一次没了踪影,也暗暗有些懊恼。 一早,时青墨又去了一趟这安云娜之前是所说的地方,更是大吃一惊。 这民房颇大,地底更是被挖出了十几个房间,阴暗潮湿,除了这二人所住的房间之外,其他地方,都是一方蛊池,里头满满都是一些幼虫甚至虫卵,十分恶心。 这些东西多数都是还未完成品,药力不够,否则若是放出去,恐怕影响也不小。 顿时,一把火烧的干净,符石之下,更是彻底成为一片焦土。 而此时一处,那方溪与安云娜更是身心受到了重创! 那些蛊虫多数都是由母虫繁殖而来,而母虫更是在她们的体内,如今子虫被烧,虽说要不了她们的性命,却也能感受到母虫不安的挣扎,身体更是承受着不停的折磨。 却见这二人,是在一处极为优雅的山庄,山庄空无一人,唯独这面前一个男子,看着这二人,面色没有一丝的同情。 甚至控制之下,那奄奄一息的安云娜竟是不顾一切跟在他的身后,没过一会儿,那男人竟是直接将人关在了一间密室,下一刻,只听密室中传来一阵阵哀嚎,似乎是痛不欲生。 …… 不过这安云娜的痛苦自然没有其他人知道,如今这天合堂药房,处理狼藉。 那个被安云娜冒充的弟子却是没死,但被蛊虫食了心智,甚至找到他的时候,一副淫欲之态,显然是中了美人计,要不然也不会连护住心脉的丹药也没吃,更不会变成这副痴傻模样。 无论怎么说,这人命是保住了,时青墨虽然觉得惋惜,但也只能让药门以后善待他就是。 而那蛊门虽说阴毒,但也不可能不顾一切出来伤人,如今这个时候,自然是以壮大自身为主,时青墨倒是不担心这天合堂有什么意外,再者,这里都是药门的人,最起码的自保能力还是有的。 三人住了这么久,更是准备离开,原本这宁十三是要回鹤山,只不过这小子显然是玩的上瘾,干脆与小尘一道寄住在时青墨那里。 而没过几日,这三清市那位许久未见的二中校长竟是突然电话电话邀请,甚至竟是来了京城!? ------题外话------ 今天卡文卡的厉害,写的好少,晚上加油,继续二更   ☆、第一百五十章 宁家(二更) 二中这闻校长的身份一直都是让时青墨十分好奇,如今突然听到她的消息,也不免有些惊讶,更是直接应了下来。 而如今这时航、陶望二人还在军校,就连陶苗苗都忙的很,能一道陪着前去与闻珏见面的也只有宁明月而已。 只是,这闻珏所选的酒店地点倒是让时青墨有些头疼。 却是这京城最有名的海星庄园酒店! 这酒店本身没什么问题,而且风景优美、环境宜人,的确是不错,只不过这酒店却是宁家的产业,这是整个京城人人皆知的事实。 她则担心到时候明月会觉得尴尬,甚至遇上宁家的人。 不过,时青墨的担心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而且当这闻珏打电话来的时候,明月也已经知道了消息,甚至明知道要去的是宁家,却还是选择应了下来,甚至那话里话外没有半点迟疑,坦然的很。 其实对宁家,时青墨并没有什么好感。 对她来说,这宁家怕是与前世安家一样,就算宁明月回了家,却也未必能享受半点亲情。 更有可能到最后,明月得到的也只是家人的利用而已! 只不过这样的话时青墨自然不好说,明月自幼受苦,当年在清源镇上,倍受欺凌,听到最多的话便是野种、私生女这些辱骂,对她来说,证明自己的身份是她最大的动力,所以现在就算是她的劝告,都不可能让她对宁家选择避而不见,毕竟没有亲自尝试过,岂能甘心? 时青墨幽幽叹了一口气,心中百转千回,有些失神。 不过仔细一想,倒也作罢。 明月从来不是个胆小鬼,更不懦弱,自然不会为人鱼肉,若是看着宁家不顺眼,到时候扭头离开就是,犯不着此刻就纠结,再说了,她并不玻璃心,若一时心伤能换得往后更洒脱的日子,倒也不错。 三日以后,这海星酒店开入一亮通体银色的豪车。 时青墨也才刚到,便瞧着闻珏从那车上走了下来。 三十多岁的年纪,看上去却更像是个二十四五一般,一头披肩长发,一身要妖娆长裙,外头罩着火红色的披肩,高贵无比,看的时青墨与宁明月都是一愣。 不过这下一秒,时青墨嘴角又是一抽。 只见这闻珏下车之后,竟是从打开后车门,里头又走出一人,一脸的春风得意,白胡子翘起,沟壑的脸上布满了褶子,一双眼睛贼亮,尤其是看到时青墨的瞬间,更是象征性的挥了挥手,好似领导会谈一般。 老教授…… 时青墨彻底无语,怪不得当初开学时,这老家伙对她总是区别对待,原来和闻珏有关系! 而且以前她总是听老教授提到外孙女,该不会他口中的外孙女指的就是这闻珏吧! 显然,时青墨猜的对了。 这老头子一把年纪,但老当益壮,甚至脚下如飞,走起路来比闻珏还要快上几分。 双手圈在腰后,背骨微微弯曲,一上前便道:“来的倒是挺早嘛……臭丫头,老头子可是特地留了肚子,这海星庄园里头的菜色可是很不错的,回头给老头子多点几样,你放心,吃不垮你的墨氏。” 这丫头,手里握着一个墨氏,他老头子何必客气? 时青墨嘴角一抽,“教授是闻校长的外公?” “哈哈,我这乖外孙女和我长得是不是很像?”老头子一脸骄傲道。 时青墨抿着嘴,真是不敢违心。 这闻珏虽说是三十多岁年纪,可脸上看不出一丁点皱纹,人长得十分大气端庄,若是不动手,很难看得出是个暴脾气,这一点倒是和老教授有点相似。 只是这长相,却是完全属于两个类型。 从脸型到五官看不到一丁点血缘联系,否则也难怪她与老教授打了这么久的交道都没有发现一点猫腻。 闻珏一脸无奈,却是道:“行了,我已经订好了包厢,进去再说。” 对自家这个外公,她已经很无奈了,很多年前她还小的时候,外公就喜欢抱着她到处问人家像不像,别人若是说了像,他便会永无止境的夸下去,若是说不像,恐怕能当场暴走生气,与对方老死不相往来。 所以这时青墨刚刚亏的没说话,否则万一让老头生气了,连时青墨的面子都不给怎么办? 这可是她最得意的学生,而且甚至是是她最敬佩的学生! 四人入了酒店,时青墨扫了一眼这酒店的布置,也很是惊讶,甚至可以说是叹为观止。 宁家不愧是赫赫有名的大家族,一个庄园酒店都是如此气派! 很快,四人入了包厢,老教授本就贪嘴,这个时候更是暴露无疑,一坐下,便将这闻珏之前点好的菜单扫了一遍,随口又加了几个菜,明明是个瘦成杆儿的老头,真不知哪来那么大的胃口,能吞下那么多的东西! “青墨,我在三清市的时候可没少听我外公说你的事情,你现在可是了不得了!”闻珏由心的赞叹道。 “闻校长如今不是更了不得?二中如今怕是再也不愁招生了吧?你改变的可是上万人的未来。”时青墨笑道。 闻珏一愣,笑了笑:“这不还是亏了你和明月?” 她这话可完全不是恭维,这时青墨与宁明月一个是状元一个是榜眼,让多少人惊掉了下巴? 如今更是厉害,时青墨一夕之间突然成了那墨氏的总裁,自从那个消息之后,她二中常有记者光临,巴不得能在她这里打听到关于时青墨的一丁点消息! 而她二中那些学生,一个个更是以时青墨为偶像,争相效仿,学校里的气氛更不用说! 时青墨笑了笑,看了看性质浓浓的老教授,却是问道:“闻校长为什么要去三清市那小地方去做校长?” 在元老爷子去三清市之前,那地方还是三清县呢! 对于泽水村来说,三清县是大地方,可与京城相比,不过是芝麻粒儿而已,无论哪一点都不能与京城相提并论。 “哼!”老教授突然放下了筷子,“啪”的一声十分突然。 时青墨与明月二人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向他一瞧,却听他道:“还不是为了那个臭小子!老夫的外孙女,那终身大事儿自然是由我来管!丫头,你说是不是?” 老教授瞪着时青墨,一股孩子气,简直是幼稚。 对老教授的脾气,时青墨也摸索的差不多,眼下也不和他争辩,顺着这老人家的性子点了点头。 老教授满意的哼唧了两声,又道:“这酒店可是我选的,我今儿来就是瞧瞧,这宁家有什么了不起的!” 顿时,时青墨与明月对视一眼,同时有些不解。 还扯上宁家了? “闻校长,您是要嫁给宁家人?”宁明月却是主动问道。 闻珏无奈笑了笑:“我外公嘴里的臭小子指的是我父亲,几年前我那父亲逼着我嫁给这宁家家主的弟弟,想要换宁家一样东西,我外公心存不满,便直接让我出去散散心。” 为了一样东西卖了女儿? 时青墨眼中划过一丝漠然,那就怪不得了。 不过看着闻珏的态度,不像是对宁家有忌惮的,恐怕家境并不比宁家要差,要不然这老教授也不会如此生气。 她虽然不是特别清楚宁家的情况,但多少也能猜出来几分,这一个大家族,登上位的才有话语权,这其他人,除非是家族的亲儿子更甚至是继承人有一席之地之外,其他人,占据的位置并不多,就算是家族的亲弟弟,这地位也未必有多高。 那样尴尬身份的男人,向来都是小家族的女儿们争相去抢夺的,但凡有身份地位的千金小姐,很少会选择如此出路,老教授心疼外孙女,自然不乐意。 宁明月笑了笑:“我倒是好奇,究竟是什么东西能与女儿幸福相提并论。” “这我倒是查过,这东西名为天木,据说可以延年益寿,尤其是对练武的人来说更是好东西,不过这也是很久之前传出来的,实际上东西有没有那个功效没有人清楚,恐怕就连宁家人自己都未必那么觉得。”闻珏道。 次话说完,时青墨心中却是一震,瞬间激动起来。 天木!? 顿时,更是偷偷在脑海中与系统联系起来。 “系统,这是你要的东西吗?”时青墨也有些紧张道。 这系统想要化形,需要五种天材地宝,这第一种便是世纪之泪,而世纪之泪却是大海沧海桑田之后凝结而成的海珠,尤其难得,本以为能和海珠相提并论的东西一样的珍贵稀有,却没想到现在竟然突然听到! 很快,脑海中响起一道有些慵懒的声音,“主人,天木的确是在宁家。” 这系统好似才睡醒一般,越发的人性化。 时青墨心里松了一口气,宁家,倒也不难。 要么买,要么偷,反正坏事儿也不是干一次了,无论如何,这天木她是要定了。 当然,这宁家倒也与她没有深仇大怨,甚至还与明月又血缘关系,如此情况之下,自然还是客气为先。 此刻,系统才回答完时青墨的问话,便听老教授又道:“别说是延年益寿的宝贝,就是长生不老的东西,也不能让他将闺女卖了!老夫还在一天,管他宁家还是谁家,都别想在我的头上动土!” 说完,闻珏无奈一笑,给老教授布了道菜,“还是外公好,行了吧?不过啊,您老还是少动气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何必偏要来这地方找人家的麻烦呢?” 她这外公,就是记仇。 外公不似闻家与宁家,没有那么大的财力,只不过他影响力不小,当年他不乐意,别人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她当初要走,并不是因为自己害怕,而是因为敬重外公为人,也想感受一下为人师长的乐趣。 可外公这倔脾气,算是将所有事情都算在闻家与这宁家头上了。 这闻珏的话还是颇为管用的,最起码老教授脸色是好了些,只是嘴上又道:“我这是来找麻烦吗?明明是来照顾他们家的生意呢!不过……丫头,你觉不觉得这菜有些硌牙?该不会是放枪子儿了吧?” 时青墨嘴角一抽,“您老是咬到自己掉下来的牙了吧?” 这宁家的菜色是没的说,色香味俱全,很难挑出毛病。 “哼,倔丫头。”老教授哼唧一声,又闷头吃了一口。 他也就是来瞧瞧,让自己心里高兴高兴,倒也没想过真的找麻烦。 只不过,老教授此刻是这么想,可没过一会儿,这包厢的门便被人打开,只见这外头顿时走来了两个一男两女。 这其中一个女人时青墨见过,正是宁美庭,当初在天合堂里头闹事的泼妇。 而后头那一对年轻男女,却是十分陌生,长相倒是让人眼前一亮。 时青墨身边,明月身子更是一怔,与那男人四目相对,心中轻颤,唯独这面上不动声色。 那宁美庭一进门根本不看其他人,甚至这眼里压根就没瞧见其他人,而是直接盯着闻珏道:“闻小姐竟然回到京城了?要不是我听说你定了包厢,我还不敢相信呢!” 转头看着老爷子又道:“白老爷子竟然也在?许久不见,您老真是越活年轻呢!” 宁美庭这脸色还有些发白,笑容更是僵硬,显然就是硬生生挤出来的,笑不由心,不过也难怪,才经历了丧子之痛,想要真的高兴也难得很。 老教授瞥了这宁美庭一眼,却是不乐意道:“老夫又不是乌龟王八的性儿,哪来的越活越年轻?” 宁美庭脸色一暗,忍耐道:“白老还在为当年的事情生气呢?不过要我说,闻小姐与我那弟弟倒也很配,若是当年您肯松口,恐怕又多了个良缘……” “呸!狗屁的良缘,就你那弟弟是什么样子我还不清楚?!纨绔子弟一个,吃喝玩乐样样俱全,也能配我的孙女?”老教授不高兴道。 宁家这乌七八糟的地儿,他才不想让孙女掺和! 不过面色虽然不好,但看向一旁那男人却是有几分满意,“萧晋啊,你过来,我给你引荐一下……” 时青墨眉头一条,神色古怪。 这场面,着实是看不懂。 宁美庭身后这一男一女,看上去应该是一对,男人不过二十四五左右,至于女生,应该与她年纪差不了多少,小巧玲珑,乖巧的很,一直紧跟这萧晋背后,不出一言。 她却是有些不明白,这老教授对宁美庭这个你年纪不小的妇人都如此不客气,为何却要对这个萧晋态度这样温和? 只见,那萧晋开口叫道,“白爷爷。” 老教授点了点头,“闻珏我就不说了,这两位……” 还没来得及说话,却见那宁美庭突然指着时青墨骂道:“你这个贱人!给我滚出去!” 老教授一听,那脸色瞬间耷拉下来,狠狠的扫了那宁美庭一眼,“这么多年了,你这规矩还没一点长进!她年纪虽小,可也是堂堂墨氏的总裁,在这商业上,那是和你大哥平起平坐的人物,你算什么东西?在她面前这么嚣张!?” 几十年前,他和宁家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只不过那时候,和他打交道的可不是宁家这些小辈,而是宁家的老太爷,那老太爷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做事光明磊落,十分对他的脾气。 只不过那老头常年病体,早就卸下了担子,将家族交给他那大儿子管理,自那以后,他与这宁家的来往也就少了。 他和宁老头是一辈,可他的小儿子却想娶他的外孙女?这种乱辈分的事儿他自然不乐意!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压根瞧不上那孩子的心性! 整个宁家,他能看上的也只有一个小辈,那就是这萧晋!只可惜萧晋又太年轻!比闻珏小了好些岁数! 而且萧晋并非是宁家的种,是宁老头还在的时候,收养的一个孙子,如今宁家家主的义子。 这萧晋不喜言笑,为人稳重,心思缜密,幼时曾跟他学过几年棋道,对他这不喜不悲的性子着实喜欢,若非如此,他现在就直接将这些闯进来的人赶出去。 老爷子如今一吼,那怒意显然,宁美庭脸上的肌肉一抖,咬牙切齿。 “这个是时青墨,现如今也是老夫在京华大学里头所教的学生,这一位应该叫宁明月……”老教授又道。 只见此刻,那宁美庭愠怒的脸突然一怔,诧异的看了老教授一眼,“你说她叫宁明月?和我一个姓?” “没错,不过虽说和你们宁家一个姓,但与你们宁家是一丁点关系都……” “明月姐!” 老教授还没说完呢,那个一直乖乖站着的小女生却开了口,连忙上前拽着宁明月的胳膊,甜甜笑道:“我就说呢,刚刚就觉得你看上去很眼熟,原来是姐姐,你回来怎么也不和爸爸说一声呢?他这些年可是很想你呢!” 宁明月眉头微皱,幽幽抽了出来,却是走向了萧晋,直接道:“萧晋,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你可还记得? 果然,她那天在墨氏门口看到的人没有错,正是他! 她不顾一切要回这宁家,为的是自己的一席之地,却也为的是他。 这萧晋眸色中难得有了一丝起伏,深深看了宁明月一眼,然而过了一会儿,却是说道:“还是外头更适合你。” 宁明月只是一怔,但却并不诧异,因为在这宁家,他们两个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清楚知道他的意思。 当年她年幼,在这宁家更是没有一点立足之地,哪怕是刚刚那个与她打招呼的可爱女生,在她的童年里,都是恶魔一个。 她是没人管,而萧晋当年则是被管的严厉。 作为被爷爷带回来的孤儿,萧晋的人生几乎都在宁家,父亲有意培养他,然而却不是作为一个继承人抑或是儿子培养,而是作为一个工具。 她清楚记得,大她几岁的萧晋没有一丁点自由。 他的人生,绝对不允许有反抗,就好似宁家的一个奴隶,完全忠诚与主人。 而他的主人,就像她身后这个看似可爱的宁可馨,以及宁可馨的哥哥,甚至是同时出现在这里的宁家姑姑。 “晋哥哥你说什么呢,明月姐回来之后我就多了个玩伴了!明月姐,当年你被爸爸送出去的时候我真的很伤心的,好在你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要不然我一定很内疚。”那宁可馨又道。 此刻,时青墨与老教授和闻珏三人,显然成了配角,看着他们一家人相认。 时青墨也不吭声,毕竟此刻还没她说话的份儿,不急。 “我记得你父亲还没让你回来吧?你怎么自己跑回京城了?该不会是成年之后没有钱花了吧?”宁美庭不满道。 本来她对这宁明月既不讨厌也不喜欢,但现在可就不一样了,这个丫头竟然和时青墨走的如此之近!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时青墨那个贱人如此狠毒,这宁明月也好不到哪去! 尤其是那么多年的放养,现在的性子还不知是怎么野呢! 只见宁明月看了宁美庭一眼,装傻道:“您是哪位?” 宁美庭眼皮一跳,更是生气:“就知道萧晋!连我这个姑姑都不记得了!?真是不长记性!” 宁明月这心里自然是知道的,宁家的一切,她都暗中查的明明白白! 甚至这姑姑如今的生活处境心里都清楚的很。 “原来是姑姑,姑父怎么没跟着您一起呢?还有表哥,以前他可是很喜欢和我一起玩的。”宁明月又道。 宁美庭的儿子的确喜欢和她一起玩,不过只是单方面的玩她而已。 一提到自己的丈夫和儿子,这宁美庭的心就好似被人生生又挖了一遍,要不是在这之前她没有见过宁明月,她甚至还会以为这个死丫头清楚知道她的事情,故意提起来气她! “明月姐,你不要说了,表哥才去世,姑姑和姑父现在也已经分居了,姑父她……”宁可馨也不是知不是故意,仔细的解释道。 “可馨!和一个私生女,有必要说的这么明白吗?!”宁美庭直接吼了一声。 可馨这丫头向来傻的很,这嘴真是笨,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她的丑事! 宁可馨委屈的撇了撇嘴,“明月姐的确是私生女不假,但就算是这样,她也是我的姐姐啊,就算父亲母亲不承认她的血脉,在我心里她也是我的亲人,姑姑,你下次就不要这么说姐姐了,大家都在,姐姐会很难堪的,晋哥哥,你说是不是……” 这声音倒是清脆动人,只可惜时青墨听着,只想作呕。 ------题外话------ 出场的人物多,大家有木有看的乱了呢? 宁可馨(明月同父异母亲妹妹)、萧晋(宁家义子,明月和宁可馨的义兄)、宁美庭(姑姑,之前死了儿子的那个)。   ☆、第一百五十一章 施舍(一更) 这宁可馨的年纪也不过十七八,可这说起话来拐弯抹角的程度比起当初安云娜差不了多少。 尤其是宁可馨本就长得十分清纯,肤色白皙眸光清丽,一身可爱的装扮更是衬的整个人多了不少单纯性子。 众人都不是傻子。 那宁美庭的确是宠爱自己的侄女,许是没有在意她说的话是不是别有深意,可在别人耳中,十分明了。 尤其是那萧晋,看上去就是个聪明人,眼下不做搭理恐怕不是因为他认同,而是因为对这宁可馨的说话方式已经习惯了,心知肚明。 此刻,这宁美庭扫了一眼宁明月,又看了看宁可馨,又道:“可馨,这血脉的确是改变不了,可有些人血脉纯正就像你,还有些人就不一定了,你啊,以后还是要小心一点,多长的心眼,毕竟有些野丫头在外头生活的久了,就巴不得能够麻雀变凤凰取代你的位置,万一对你使用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有你哭的时候,不过呐,这私生女就是私生女,是永远都不能和原配的孩子比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位置!” 说着,转而又道:“今儿巴巴的跑到这海星酒店来是为的什么?说的好听点是应别人的邀请,可实际上谁知道呢!没准啊就是想着趁此机会回到宁家,过着大小姐的日子呢!” 宁美庭这说话的样子,嚣张不屑,那嘴巴一张一合,总觉得口水都喷的到处都是。 宁明月故意向一旁侧了侧,随手拿了至今擦了擦自己的脸。 那宁可馨眨着一双干净的眸,看着明月,却是道:“明月姐你别放在心上,我相信你是不会和我抢东西的!” “那如果我说会呢?”宁明月却是随口道。 当年母亲并不清楚父亲的身份,更不知道他已经结婚,是在被欺骗的情况之下怀了她,甚至那个时候,这宁家的主母也怀了第二胎,当母亲知道情况之后,毅然决定流产与父亲断绝关系,只可惜当时父亲一门心思以为生下来的将是个男孩,威逼利诱,也因此她才能有了这一命。 只是,当她出生之后,父亲便顿时变了一个人。 既嫌弃她是个女孩,又不想母亲带着她以后嫁给其他人,让宁家的血脉流落别人手里,这才将她带回了家,每年,她也只能偶尔看到母亲一次。 而宁可馨的母亲,是个极爱面子的人。 表现给外人看见的一幕,一直都是宽厚慈和,尽管骨子里恨她到死,却还是压抑着性子容忍她的存在,直到她母亲去世那一年,宁可馨在她面前说了些不中听的话,她一气之下推了她一把,也正因为如此,宁家的忍耐到了极限,便让那要退休的老管家带着她寻个小地方磨练性子。 虽说母亲的确是参与了别人的婚姻,可她知道她的无辜与不愿,从未怪过。 私生女又如何?说到底,是别人的错,出身不是她能决定的了的。 以前宁可馨仗着有父母的疼爱,从她手里抢走的东西并不少,甚至那个时候看到她喜欢与萧晋在一起,更是连萧晋都抢了去。 如今她既然都回来了,又为何不能抢? 宁明月说的随意,宁可馨却听得不满。 顿时便撇着嘴,眼泪顿时就流了下来,直接哭道:“明月姐,我真是好心想帮你,可我感觉你一点都不喜欢我,是不是因为晋哥哥现在爱我不爱你了?但是这也不怪我啊,我和晋哥哥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们俩自然要更熟悉对方,你就算是想要抢,也抢不走他的……” 此话一说,时青墨与闻珏对视了一眼,眼中同时露出一个无语的表情。 这个宁可馨简直就是假天真、真无赖。 这幅样子,恐怕真没几个男人能招架的住,就算是明知道她这话里别有她意,可一般男人也承受不住,毕竟这哭起来责怪的样子太让人怜爱,就算是没有错的人也会因为她的话而感觉到自责! 两姐妹,真是一丁点都不像。 明月的身上,杀伐气息太重,面上多的是英气,甚至还是一头短发,这挺直的腰杆、铮铮风骨,脸上写满的都是坚强与独立。 这一刻,时青墨真是有些担心的。 宁明月对这萧晋感情不浅,可毕竟他们上一次相见还十几年前,那时候的萧晋也才十二三岁而已,根本看不出这个人的人品以后究竟会如何,没准这么多年过去之后,这个萧晋已经完全成长为这宁可馨的忠犬甚至是一个渣男呢? 此刻,这宁可馨模样可怜,又巴巴的看了萧晋一眼,完全就是在求支持。 宁明月只是笑了笑,没多说,更是没想去让萧晋在她们二者之中选其一。 爱不爱的,没那么重要。 她看上萧晋,那是她自己的事,如果他爱的是她,那不用她去强求,萧晋也会站在她这个一边,甚至就算是这么多年以后,萧晋对宁可馨有了不一样的情绪,那又如何?强求他移情别恋?不可能。 她宁明月的确是私生女,可她有自己的骄傲,不可能让任何人亵渎。 只见,萧晋那本就有些郁色的眉头轻轻一皱,却是没有承认也没有拒绝,只是看了老教授一眼,轻道:“让您老看笑话了。” 老教授笑了笑:“什么笑话不笑话的,老夫觉得这倒是个喜事儿,你们一家人重聚,我们祖孙俩反倒碍事儿了啊!” 这个宁明月虽说不是他的学生,但因为外孙女之前的要求,他也暗中了解过:为人洒脱,做事干脆,成绩优越,而且与时青墨一样神秘的很,上学之后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也不知道每天忙些什么。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女生和时青墨一眼,身怀武功,心里素质强大。 宁家那小子有这么个女儿,简直让她意外。 甚至他倒是还挺好奇,若是这个宁明月去了宁家,会是怎么样的热闹场面? 这老教授完全就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哪里会觉得今天无聊不开心?反倒还高兴的很。 一旁,那宁明月一瞧萧晋对她的眼神视若不见,顿时便打翻了醋坛子。 萧晋从来不会这样! 从小到大,自从宁明月离开之后,无论她要什么,萧晋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做,不会有半点迟疑,哪怕她突然开口说想要吃邻省的小吃,他也会立即去买,虽然他的神色一直都是如此,像是没有什么能够碰撞他的内心,但最起码他是听她的要求的! 而现在,宁明月才出现而已,萧晋就已经有着要忤逆她的意思了! 宁可馨苦着小脸,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 在她眼里,这萧晋就是她的私人物品,不论是谁,都没有资格与她争抢! 过了一会儿,却见宁可馨抹了抹眼泪,转头看了看在场的众人,却是说道:“各位,今天难得见到我明月姐,又是在我宁家的地盘上,这顿饭就算是我宁家请的了……” “对了姐,我看你身上穿的衣服都有些旧了,我给你钱,你回头和这位姐姐一起去买衣服……这位姐姐穿的这么好看,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千金,你也不能丢了宁家的脸面是不是?” 说着,竟是麻溜的走了过去,脸面掏出了一张卡,直接明白的放在了桌子上。 “姐,我身上从来不带零钱,我也不知道你习不习惯刷卡……” 真是个极品黑。 却见宁明月笑了笑,竟是将那卡拿了起来,开口问道:“多少钱?” 此话一出,那宁美庭嘲讽一笑,像个斗胜的攻击,瞥了宁明月一眼,满是不屑。 还以为能有点定力呢,没想到到头来不过就是个见钱眼开的丫头! 这些年她在外头,宁家虽说给了她生活费,但那些钱对他们宁家来说不值一提,就当是打发叫花子的,恐怕这宁明月这辈子都还没有任性的买过东西! 再说了,她当年也只是个孩子,那老管家死得早,一个人拿着那些钱恐怕怎么花都不清楚,现在让她拿着卡随意买东西,这心里不知道怎么高兴呢! 此刻,除了这宁美庭,宁可馨也是一样的骄傲。 她就是要让萧晋看清楚,这私生女到底有没有那个资格和她比! 流落在外头这么多年,沾染了一声的晦气,也不知道有没有病菌! 宁可馨高傲的昂了昂头,一声清脆道:“这钱很多的,一百万呢,够你买很多好看衣服了,你现在穿着的这个真的不好看……” 宁明月却是一笑,一百万? 她的赌场随意一个赌注都不止一百万。 不过有钱不赚是王八蛋,这些钱拿去做慈善洗洗自己身上的血债也是不错的。 宁明月直接将钱塞进了兜里,嘴上却是说道:“还有么?我这衣服不好看,鞋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要不要连这鞋子一道帮我买了?” 时青墨嘴角一抽,忍不住笑了笑。 明月的资产如何她一清二楚,现在绝对是在装穷。 她时青墨在发展墨氏的时候,明月也没闲着,甚至她还未重生之前,她就已经开始努力建立自己的事业,以她的头脑,她的胆魄,如今根本不可能会差,只不过是不能搬到这明面上来而已。 宁可馨一愣,那宁美庭却是说道:“真是不知足,一百万还嫌不够?” “姑姑你别这么说,明月姐恐怕也没攒过这么多的钱,不知道这些钱全部拿在手里是什么样的感觉,而且没关系,我平时买个首饰都是几百上千万,再给姐姐一百万买鞋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白了,这些都是她施舍的! 甚至这施舍的感觉,十分不错! 她就是要让宁明月知道,这宁家,她才是真正的大小姐,真正的千金,而她,只配拾她剩下的! 若是宁明月哄她高兴、表现的不错,她可以赏她一口饭吃,可若是宁明月敢让她不高兴!哼…… 说着,竟是又从钱包里掏出一张来。 宁明月笑了笑,“可馨妹妹,你可真是善良。” 这话说的十分自然,没有半点突兀,甚至宁明月的样子都好似是被这两百万哄骗住了一般。 宁可馨越发骄傲,她毕竟高贵惯了,在她心里,宁明月就该是这样甚至还要感恩戴德。 “明月姐,我请你去家里玩吧,咱家现在可比以前还要气派多了,家里有马场,旁边还可以打高尔夫,对了,还有射击场,我最近在联系射击呢,教练都夸我聪明,姐,你恐怕没见过真枪吧?你跟我回去,我带你瞧瞧怎么样?”宁可馨又道。 等宁明月见了真枪实弹,甚至瞧见她一枪一弹的发射,到时候怕是吓得都不敢动弹了! 还有骑马也是,最起码要让她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 一旁的宁美庭有些不解,自己这侄女何必要将这野丫头带回家? 当年送她出去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她以后和宁家就没了关系,现在带回去,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尤其是这个宁明月长得还是不错的,而自己那大哥对宁明月那个去世的母亲也十分歉疚,万一动了培养她的心思,那这吃亏的可是宁可馨这傻丫头。 “可馨,咱们宁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这些外头的人带回去,万一家里少了什么……”宁美庭故意提醒道。 这宁可馨却是摇了摇头,“姑姑放心吧,我会让人看着他们的,一定不会让家里少了东西!再说了,咱们家那么大,就算真的少了一两件东西也没什么大碍!” 宁明月不是个傻子,心如明镜。 只不过她不是宁可馨,更与时青墨那毒舌不同,向来不喜欢用嘴皮子功夫。 这么多年,什么枪林弹雨的事儿没干过?甚至就在几个月之前她还去了一趟黑州偷偷地抢了点东西,兄弟都被人绑了去,那个时候若是与人家讲道理,她那兄弟根本不可能活着回来。 而且现在看着这宁可馨自以为是、自导自演的样子,倒是挺好笑的。 甚至还想在她面前嘚瑟那点枪术?只能说,她玩枪的时候,宁可馨恐怕还没见过真枪呢! 更不要说马术了,干她这一行的,会的事情本就全面,毕竟要保证自己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之下都能想办法逃脱,甚至有时候还要学会伪装,最重要的是,赚的了钱,也要陪得了兄弟,她那群兄弟会的事情,她没有一样会落下。 现在让她高兴一下,未尝不可。 “我要带青墨一起去。”宁明月随口又道。 “行啊,明月姐,我还正想问问你还怎么认识这位姐姐的呢,我想她平时应该没少帮助你吧?回头我一定要好好的谢谢她!”宁可馨又道。 此刻这老教授和闻珏已经是当做没听见了,依照他们来的脾气,最厌恶的就是这样的千金大小姐。 尤其是这个宁可馨还这么自以为是,每句话都能听出一点弦外之音来,简直让人反感恶心。 倒是也辛苦这萧晋了,在宁家生活就要与这宁可馨低头不见抬头见,甚至以宁可馨的脾气,没少使小脾气,自保的情况之下成长成如今这么优秀的男儿,也真是不容易。 不过,看上去这萧晋和宁明月有些旧交情,但也不知为什么,竟然一直不肯开口帮这宁明月说上一句话,像个空气人一样,冷眼旁观,此刻不论对谁,都是那副毫无波动的样子,那沉郁的感觉从小到大一直没有改变过。 时青墨也没少注意这萧晋。 不得不说,在他身上,最出挑的不是容貌,而是这气质。 双眸入水,不潋清波,剑眉似墨,郁色难解,整个人看上去像是民国小生,唇色薄薄,明明穿的整齐没有任何冷意,可总让人觉得他身上带着几分凉薄。 甚至,时青墨除了元缙黎之外,还是头一回这样看不懂一个人。 也不知是喜事怒,更难判断他真正的感情。 时青墨有些好奇之际,这去宁家的事儿便定了下来,不过却是那宁美庭、萧晋以及宁可馨先走,她与明月随后再去。 得空,时青墨更是向老教授问了问,这个萧晋究竟是什么来头。 不过当老教授说完,时青墨这心里也都忍不住泛起几分同情之色。 这萧晋原本的家境其实不错,甚至能与如今的元家相当。 而当年他的爷爷与宁老爷子和老教授都是认识的,只不过后来这萧家不知什么原因突然衰败。 当庞然大物倒塌的时候,下场往往比普通人更惨,这萧家一夕之间破落的很,他的父母承受不住压力,竟是骗妻儿去山上散心,实际上却是在山路上开车冲了下去,意图自杀。 不过最后萧晋倒是没死,据说是她母亲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他,虽然奄奄一息,但终究还是捡回了一条命。 而后,这萧晋才被宁老爷子收养。 那宁老爷子在世时,萧晋受到的待遇的却不错,但老爷子身体不好,死去之后,萧晋便要按照现任家主的话来做,否则轻则骂重则打,因此性子也小心的很,比较沉闷。 而萧晋幼时跟着老教授学了不少东西,都是他主动教习,生怕这萧家的最后一个血脉走了弯路,这才培养他的耐心与定心,棋道、茶道等等,倒也算受用……   ☆、第一百五十二章 自取其辱(二更) 老教授对萧晋是十分喜欢,尤其是他那不为其他事情或喜或悲的态度,更让老教授每次瞧见都也忍不住佩服几分。 否则如今也不会看到宁家人的时候还维持本身风度。 这萧晋的具体身世,知道的人很少,而宁明月还是很小的时候在宁家住过几年,记住的事情更是不多,自然也不清楚萧晋具体情况,如今一听,也是大为震惊。 她一直都以为萧晋只是一个普通孤儿而已,却没想到还有这些渊源。 心中也忍不住为之一颤。 …… 与老教授深聊许久之后,时青墨这才与宁明月二人一道去了宁家。 这海星庄园酒店是宁家的产业,那宁可馨临走之前,更是一副宽容大度的傲娇模样吩咐了这酒店的负责人,直接由专车将二人送了过去。 时青墨有些无语,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巴巴上门找虐的。 甚至特地吩咐酒店的人不准放她二人离开,一定要亲自送到?这自信的程度,也非常人能比了。 二人一到宁家,却见门口站了不少佣人,尤其是看到宁明月的那一秒,更是连忙低头齐声叫道:“明月小姐好……” 时青墨嘴角一抽,又见宁可馨听声跑了出来,拽住宁明月,望着众人道:“我可告诉你们,我明月姐如今回了宁家,你们可都不能因为她是私生女就小看她!” “明月姐,你就放心吧,这往后我们还像小时候那样一起玩,走,我带你去马场去!”又道。 说着,拽着宁明月就往前走去,不过随处一拐,便见不远处躲着两个人。 这个宁可馨,小手段不停,明明那么多的佣人都被叫道前厅门口,偏偏有这两个没听指挥的,显然是有猫腻! 果然,却听那声音道:“听说咱大小姐将那个私生女带回来了呢!大小姐可真是善良!” “我要是那个私生女,现在就该跪下来感谢大小姐了!宁家这种大家族,能让私生女回来简直格外开恩呢!” “你说那私生女在外头是怎么生活的?没钱的时候肯定会用什么见不得人的法子吧……” “那还用说!我记得以前那宁明月和晋少关系很好呢,那么小的时候就知道勾引男人了,现在还不知道变成什么样的狐狸精,对了!她那母亲不就是这种货色吗?不知廉耻、勾引有夫之妇,要不然能有她!?” “第三者就该死,这种人饿死在外头才是应该的……” …… 那暗处的二人,装的一副窃窃私语的样子,可这说出来的声音,简直就是故意泼妇骂街一般。 这宁可馨,恐怕也只有这样的手段了! 此刻,宁可馨故意看了看宁明月,听那二人说完了,这才歉意道:“明月姐你别介意,这些人太不懂事了,回头我就炒了她们!” 心里却得意的很。 她就是要让宁明月清楚知道自己的地位,免得她又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 她肯让她回来,那是因为自己太无聊了,让她当个玩具而已,这玩具就应该乖乖的配合,不能有任何的自我思维! 宁明月脸色并不好看,她倒是不介意私生女一词,但是却听不得别人说母亲坏话。 本想出手,却见时青墨幽幽的走了过去,目光冷冷的看着这二人,嘴角却带着笑意,随手一甩,这一掌竟是直接扇了两个人。 “你!” 宁可馨顿时皱眉不满,刚要说话,却见时青墨揉了揉手腕,笑道:“这些人这么会嚼舌根,就算不用我动手,宁小姐恐怕自己打的吧?” 宁可馨小脸有些不悦,但碍于时青墨是客人,又和元家有些关系,只道:“我自己会处置他们的,时姐姐你就不用多管了,要不然传了出去,别人还以为你仗着身份仗势欺人呢!” “没错啊?我本来就是仗着身份欺负人,怎么了?”时青墨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直接道。 说完,那手又是一甩,二人另外半张脸顿时也感觉到一股剧痛。 宁可馨咬了咬唇,又是一副要哭的样子,“时姐姐!这里是我家,你这样太不给我的面子了……” 时青墨这才笑了笑:“原来宁小姐还爱面子?你早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让我给你留面子?再说了,你我瞧着你这脸皮比外头的院墙还厚呢,你没开口的话我真的看不出来。” 说着,伸手掸了掸刚刚说话那二人的衣服,一副客气模样。 时青墨这动作看似简单,实际上暗中却动了些手脚。 说明月的坏话,不给她们点教训,这往后恐怕永远都改不了! 不过也不过就是些会无缘无故会感冒发烧的药,没有两三个月绝对好不了,当然,她刚刚一时手抖,没准药效还要大了点,但终归还是死不了人的。 时青墨这才幽幽走了回去,看了明月一眼,二人心中了然。 宁可馨那白净的手拽着身上的衣服,噘着嘴,一副气呼呼的样子,那微张的鼻孔突然间看上去好似是放大了几倍一般,没准还能喷出火焰来。 这怒意倒也没有持续多久,宁可馨便想到她预计的场景,“哼”了一声,也不管那两个佣人,继续向马场走去! 宁家这马场倒是气派,活动的场地也比较大。 马棚里更是养了不少匹不错的好马,不过却还区别对待,那宁可馨一进去便直接选了一批,显然是她平日专用。 她那匹马长得倒是不错,浑身血红,一看便是个脾气暴的,想必是宁可馨亲自养大的,别人碰不得。 宁可馨早已换上了一身骑马装,玲珑有致,却看不出任何英姿飒爽的样子,显然还是那副娇滴滴的小模样,甚至为了故意显摆,突然一个潇洒的动作上了马,这又向宁明月招呼道:“明月姐,你恐怕还没骑过马吧?对了,我今儿让厨房准备了一头驴,本来想杀驴吃肉的,看你这样子……要不让那驴背着你走?” 说着,只听几声娇笑,直接无情的向宽阔的地方骑马而去。 更是幽幽的在场地等着,巴不得瞧见宁明月牵着马一脸苦涩走出来的场面! 而且,她这里的马性子多半都烈,又没有安排人牵马,没准现在她已经被那马蹄子一脚撂倒了呢! 还有按个时青墨,对她客气那是看在她勾引到元家人还有墨氏的份儿上,真以为自己是根葱?她可是听说了,她和宁明月一样,都是穷乡僻壤出来的,也不知倒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才能创办墨氏,恐怕这辈子别说骑马了,就是摸一把都不可能! 她倒是看看在,和两个人呆会儿要怎么丢人! 宁可馨正想着,却见那马棚里走出两个人,那马的颜色更是一黑一白,整个马棚,也找不出比那两匹更好的。 不过那马可坏着呢,平日里除非是养马的人,其他人根本碰不得,就是她想摸一下都会让那马失控发狂。 她们是怎么回事儿?怎么牵着马出来了? 宁可馨心中惊讶,但仔细一想,这二人一身的乡土气息,没准那马是将他们当成低贱的马夫了呢! 嘲讽一笑,只是瞬间,这笑容僵硬在了脸上。 只见,宁明月不过轻身一跃,直接跨在了马背之上,那动作好似比她还娴熟几分,不仅如此,那白马竟然没有任何反应,乖巧至极,甚至那宁明月轻轻抚摸了两下,那白马更是欢快的叫了两声! 怎么会事?! 不过惊讶的事情并未结束,时青墨更不用说。 这骑马的功夫时青墨是没练过,不过空间里妖兽不少,还是感受过几次的,再说了,就凭她的功夫,也不可能被一头烈马难住。 只见这二人,在那马身轻轻一拍,瞬间,那马便得了指令,乖乖的向这宁可馨的方向狂奔而来,那每一步,在宁可馨看来,都好似是讽刺一样! 她们俩不是生活在乡野吗?这表现出来的样子怎么会比她想象中的差这么多! “你没告诉我你会骑马?!”宁可馨盯着宁明月,不高兴的问道。 她从小就喜欢骑马,甚至还经常练习,才会有现在这样的技术,可宁明月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能驾驭她这马场里头最烈那一只! 还有这时青墨也是,简直就是故意来让她难看的! 宁明月眉头一跳,那一头短发、白色衬衫干净干练,微敞的领口、卷起的袖子,带着几分中性却也带着些性感英气,那气质独特,更是让人心中一动,甚至在这马场上,明明就是她的天下,肆意纵横。 “可我也没说过自己不会啊?”宁明月笑道。 她那帮兄弟要是知道她现在这么幼稚的调侃这种没有一点气质的小女人,怕是要笑死她不可! 不过这种滋味倒是不错,怪不得青墨以前这么爱干一样的事儿。 宁明月朝着时青墨挤眉弄眼一阵,却是对这宁可馨不管不顾,二人直接在这马场狂奔一番! 时青墨可从不是个好人,玩的尽兴时,却是嘴角一勾,手中似有什么冲着那宁可馨身下的马打了过去!只见瞬间,却见那马突然之间嚎叫了一声,看上去有些不安,前蹄躁动,那马头更是胡乱挣扎了一会儿,竟是也不顾着背上的主人突然发起飙来。 只见,马场上一阵灰尘四起,宁可馨突然大惊失色,不停的拽着缰绳欲图控制那枣红马,然而却没有半点作用。 甚至她的安抚反倒让那马更加的躁动,竟是在场上毫无目标的狂奔起来。 宁可馨这一次可是花容失色,这马是她养大的,向来最听她的话,甚至从来没有一次忤逆,更没有一次将她摔下马的情况发生,可现在竟然也突然发狂! 她马术虽好,可也没遇到过这样危险的场面! “啊……停下来啊!救我!你……给我停下来……来……”声音都颤颤着,有些好笑。 时青墨更是半眯着眼笑了笑,仰着身子半躺在马背上,身下的黑马乖巧的很,显然就是两个鲜明的对比。 尤其是今日,这马场安静的很,根本没有佣人踏足此地,这都是宁可馨原本的安排,却没想到最终这安排会用在自己的身上。 过了十几分钟,那叫喊声却成了呕吐声,不停的颠簸,显然已经坚持到了极致。 如此时青墨这才算完,又是一个暗劲打在马身,这才见那红马慢慢镇定,从狂奔到漫步,最后才幽幽停下。 而这时,这宁可馨再也承受不住,直接从马背上倒了下来。 今日,原本宁可馨装着一声粉红色的骑马装,可爱的很,那头顶更是扎着一个发包,带着发饰,整个人精神而干净。 然而现在,却瞧着这宁可性发丝凌乱,那发饰早已不知被甩去了哪里,那脸色惨白,纵横着自己的呕吐物,假睫毛都飞了一只,原本戴在脖颈的淡紫色珍珠项链如今更是散落在地上,无情的被踩进了泥土之中。 “宁小姐您也太拼了?这待客之道真是让我长了见识,你这是在用生命来告诉我你的人生是为了搞笑吗?”时青墨勾着唇嘲笑道。 周边,尘土飞扬,地上更是如此。 此刻这宁可馨更时感觉自己吞了一肚子的土,这辈子都没尝试过这么惊险的一幕! 片刻,宁可性有些踉跄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灰头土脸的样子十分可笑! “不准笑!你不准笑!咳咳……”宁可馨这次的眼泪真是的很,膝盖更是传来一阵痛意,虽说带着护膝,却还觉得这双腿好似要断了一般! 时青墨那笑意反而更浓。 “宁小姐都摔成这样了,恐怕也没那个能耐玩别的了吧?”时青墨冷笑一声,又道:“就算是有,我们二人也不敢赔了,玩输了就哭鼻子,这么幼稚的行为万一传染怎么办?” 宁可馨气的发抖,再加上在这身上的痛,整个人更是濒临暴怒边缘,只有那强烈的自尊让她死死咬着牙,忍耐再忍耐! 她堂堂宁家正大光明的大小姐,能输给一个私生女!? 不可能! 这一次明明就是巧合,这两个人肯定是拿了什么好吃的诱惑那两匹马了,根本不能证明她们的马术比自己厉害! 还有她的枣红马也是,以前都不是这样的,刚刚一定也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一时发狂! 宁可馨双目爆红,狠狠的瞪着眼前的二人,过了一会儿,却是扔了手里的马鞭,“你们给我等着!我换件衣服的!” 她宁可馨,绝对不会让这两个乡下来的人看笑话! 宁明月,就只配是她人生中的一个玩物,做玩具的,这辈子都别想骑在主人的头上! 想要取代她成为宁家的小姐?做梦去吧! 只见,这宁可馨气哼哼的离开,整个人一瘸一拐,那背影看上去凄凉的很,尤其是当她走到那些佣人的面前,更是将这宁家上下所有人吓了一跳,忙得不可开交。 而没过一会儿,却是有人前来请时青墨与宁明月二人去了另一处。 不过临行前,趁着所有人转身的瞬间,时青墨却是直接将那一白一黑两只马儿收进了空间。 这样的烈马,在宁家简直就是浪费! 而且以那宁可馨的性子,今儿这马太过乖巧导致她丢了人,回头没准会将怒意发到这马的身上,白白糟蹋了这么好的品种。 …… 没过多久,宁可馨竟是不怕死的再次出现在二人面前。 只是这一次,为了显示她的骄傲,换上的确是一身更加的精致的装扮,身后跟着五六个佣人,明明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生,却偏偏将自己整的好似老佛爷一般,竟是还让身旁的佣人搀扶着,显然刚刚那一下摔的不轻。 甚至现在,还能瞧见那张脸微微有些浮肿,只不过是被妆容掩盖而已。 时青墨眉头一挑,对于自己找上门自虐的人,她向来不会客气,甚至乐于奉陪。 如今想想,若是没有这些人,她的人生倒是挺无聊的。 “明月姐!你敢和我比赛射击吗!”这一次,宁可馨这派头十足,底气更重,开口便道。 宁明月爽朗一笑,捋了捋袖子,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嘴里还吃着东西,好似个山大王,不过瞧了时青墨一眼,见她规矩坐着,这才想起来,此刻没有她那些兄弟在场,干咳了一声,冲着时青墨笑了笑,又将脚放了下来。 “比赛?干脆点,怎么比?”真是没长进,这么多年还这么爱攀比。 这小时候,她和自己比赛跑,却是找了个大狼狗代替,笑话她和畜生一样,当年这宁可馨也不过是四五岁年纪,那些话和那些行为,都是她那母亲与哥哥教的。 而如今,算是彻底交歪了。 此刻,她宁明月倒是觉得庆幸! 庆幸当年宁家将她赶出去,否则如今没准她早已被这宁家的瞩目养废了去,甚至更有可能成为这宁可馨身边的一条狗,不可能跟着师父学武功,不可能有一帮兄弟鞍前马后,更不可能有时青墨这个生死至交! 宁可馨的骄傲和她的那些讽刺的话,在她看来,不过是在一遍又一遍的证明她自己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大小姐而已。 宁明月一开口,宁可馨想了想,瞥了那桌上的水果一眼,却是说道:“我们这次不在射击场比,找个空旷的地儿,比赛射水果,如果我赢了,明月姐你就头顶水果陪着我练一场!练到我满意为止,怎么样?!”   ☆、第一百五十三章 认赌服输?(一更) 宁可馨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显然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那要是你输了呢?”宁明月笑道。 头顶水果练枪法?看不出来,这宁可馨的胆子倒是挺大,万一有一点偏颇,一条命可就没了,若是真闹出了人命,以宁家的能耐想要偷偷摸摸解决也成,但是她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生,就不怕做恶梦? 再说了,和她比赛枪法?上赶着找虐呢! “我才不会输!”宁可馨昂头挺胸,一脸自信。 刚刚那马术有意外,可这若是比赛枪法就绝不可能再出问题! 她自小就喜欢这些训练,接触这射击都已经有几年时间了,就连父亲都说她枪法很好,她的卧室还藏了一把很小的迷你枪用来自保呢! 宁明月是什么东西?那些杀伤力大的东西怕是见都没见过,到时候也不用戴消声器或是消声耳罩了,就用那声音吓死她! 宁可馨一脸得意,好似自己已经赢了一样,又瞪着宁明月道:“不过避免你觉得不公平,我也可以答应你,如果你能赢了我,我就当你的靶子,不过明月姐,我的枪法还是很好的,你要是怕了、我们也可以不用比,不过你以后就在我们家做一段时间的佣人,永远不准和我晋哥哥说话,行不行?!” 宁明月掸了掸手,“还没比过,谁输谁赢还说不好呢,你也不用高兴太早!” “哼!我告诉你,要是你输了,我可是会动真格的!”宁可馨威胁道。 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丫头,嚣张起来的样子也幼稚的很,自以为清纯可爱,实则却是让人十分厌恶。 宁明月撇了她一眼,随手抄起这桌子上的水果,直接向一旁扔了过去,却见那苹果顿时成了碎泥,而那打中了的地方,却是这屋子里的摆设的油画,画中的人脸更是被染上了水渍。 宁可馨撇了撇嘴,有什么了不起的? 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 骄傲的走出门,那些佣人更是连忙上前请时青墨二人也一道跟了上去,很快,便到了这射击的场地,只见远处放了些大大小小不同的瓜果。 面前的桌子上,更是摆了三把一模一样的手枪。 时青墨倒是没摸过枪,兴致勃勃。 而宁明月却是常常与这枪支打交道,扫了一眼那手枪,眼中却只是不屑。 这手枪性能普通,用作自身训练、家庭娱乐还行,可若是真拿着这东西与被人真枪实战,恐怕会被瞬间秒杀。 不过现在这对方毕竟是宁可馨,要求自然也就没有这么多了。 拿起枪,却是在手中转了两圈,动作潇洒,倒像是在演警匪片一般,宁可馨狐疑的看了一眼,却是冷哼一声道:“明月姐,你这是玩杂耍呢!?可要小心了,万一这枪走了火打到了自己可就不好了!” “啪”的一声,子弹上膛。 更是直接对准了宁可馨,宁可馨心中“咯噔”一下,顿时脸色就白了:“你干什么!我还、还没输呢!” 这个宁明月,竟然敢枪对着她! “软蛋!”宁明月爽朗一笑,那枪口的方向徒然一转,却是直接瞄准了远处最大的目标,只听“砰”的一声,瞬间,却见那大南瓜被一枪震碎! 宁可馨忍不住一抖,宁明月会用枪? 不对!应该是看电视自学的而已,她这天分倒是不错,这样都能打中,不过下一次可不会这么幸运了! 咬咬牙,这宁可馨也一枪射了出去,同样击中自己的目标。 也难怪她如此自信,的确是有些能耐的。 若真是对枪一无所知的人,那一枪不要说是打中目标了,恐怕连自己的手都要被震的麻木。 宁明月对宁可馨还是比较了解的,倒也能猜到她学枪术的原因。 这小时候,她和宁可馨一起出门,由佣人带着,花钱大手大脚引来了别人不少注意,再加上她们两个年纪太小,当佣人去替她们买水的时候,却有个人趁机上了车,拿了一把玩具枪欺骗他们,故意抢劫。 那时候的她也只有六岁左右,宁可馨还比她小了几个月,当时便吓得尿了裤子,二话不说将自己身上所有的钱都交了出去。 她记得后来宁可馨回家之后,手里便拿着那把被劫匪丢下的假枪,闹腾了很久,求父亲给她买一把真的,父亲自然不愿意一个女孩子学习这个,但宁可馨的母亲就不同了,甚至和宁可馨许诺,等她长大了,一定会让她学会枪术。 却没想到,这宁可馨如今竟然真的练了一手不错的枪法。 不过,她的枪法虽不错,但还没有达到百发百中甚至炉火纯青的地步,甚至在她的眼里不过时比初级的新手强一点而已。 此刻,成功中靶的宁可馨骄傲一笑。 宁明月竟然没被这枪声吓到?不过没关系,等回头她输了比赛,当那枪口真的对准她的时候,她就不信她还能像现在这样自信! 与此同时,时青墨却也将枪拿了起来,仔细瞄准了许久,感受一下这枪的手感,迟迟没有按下扳机,这样的迟疑态度显然让那宁可馨嘲笑的很,只是时青墨压根没有在意这些,当这手感掌握的差不多的时候,这才又听一声枪响! “也中了!?”一旁,那佣人更是惊讶道。 在来这里之前她们小姐还说呢,明月小姐和时青墨出身乡下,没见过什么世面,根本不可能摸过枪,没准还会被枪声吓得尿裤子,可现在明明和小姐说的不一样啊? 明月小姐刚刚打中目标是巧合的话,那这位时小姐为什么也打中了? 而且总觉得刚刚这时小姐拿枪的样子像个新手,还琢磨了好一会儿,难不成这短短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学会怎么用枪了? 不可能吧…… 一旁的佣人目瞪口呆,许是枪声有些震人,这耳朵里头都“嗡嗡”的声音。 那宁可馨更是生气,“有什么了不起的,再来!” 那么大的南瓜,打不到的人恐怕眼睛有问题! 说着,却是对准下一个目标,“砰”的一声再次按了下去! 只不过,这一次许是怒意太重,竟是没有任何动静,而是打在了那后头的石墙上,顿时,那些观看的佣人连忙闭嘴息声,装作没看见一般。 这宁可馨哪能接受如此失误?此刻根本不等别人动手,继续开枪,然而“砰砰”几声之后,倒是打到了其中之一,勉强击中了体积较大的西瓜而已,其他小型的水果依旧毫发无损,更不要说最难的葡萄。 今儿她为了表现自己的能耐,特地将目标放的远了些,本想着那一丁点距离的差别,她绝对也不会有太大的失误,最起码这前面三样体积比较大的瓜果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却没想到结果竟然是这样。 不过仔细一想,最起码她这第二关也已经打中了,宁明月刚刚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可现在总不会还这么巧吧? 默默将枪收回,盯着旁边二人。 那关切的眼神之下,却见二人一同抬手,同一个时间,一样的节奏。 手中的动作不停,只见那远处的瓜果一个个的成了烂泥,简直惊人! 这其他人彻底傻眼,宁可馨那眼睛瞪得更大,正不可思议的之际,二人却已经瞄准那不过一颗葡萄大小的目标,“砰”的两声再次击中! “不可能!”宁可馨顿时叫了一声,指着宁明月:“你怎么有这么好的枪术!?我十二岁就开始练习射击了,凭什么你会比我厉害!?” 宁明月看似有些疲惫的放下枪,无聊道:“你知道我以前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有什么资格问凭什么!好了,今天我也陪你玩够了,愿赌服输吧?” 她宁明月经历的是真正的战场,而她宁可馨是养在温室里的花朵,不过是经受那些一成不变的训练而已,与她能比? 说着,却是直接挑了个滚圆的苹果放在了宁可馨的头上。 宁可馨连忙拿了下来,“我没有输!是你故意骗我的!明月姐,回头我就告诉爸爸,你欺负我!” 话一说完,转身就走,然而没走几步,脚前方顿时被击起一阵尘土,刚刚若是她早迈了一步,恐怕如今这脚掌都要废了! 宁可馨吓得眼睛都红了起来,“你敢打我?!” “愿赌服输都不懂!?今儿陪我好好练练,要不然我要是一不小心发了怒,这枪走了火,你还能不能完完整整的去见父亲都说不定!宁可馨,你不会那么急着做孬种吧?”宁明月道。 她那些兄弟向来最讨厌这种娇滴滴的女人,事儿多而且没种,果然如此。 这么多年了,一点没变。 时青墨嘴角带着笑,手中却是一道符石,宁明月那话结束,宁可馨便觉得身体一僵,明明努力的动着身体,可无论如何,脚下竟然都无法挪出一步! 下一秒,却见时青墨又幽幽的将那苹果放在了她的头顶,甚至所选的那一个比之前还小了些。 瞬间,举起枪,而旁边的佣人一见这架势,更如同惊弓之鸟,哪里还管这小姐?却是连忙远离此地,怕是要叫这宁家主事儿的过来。 这些佣人又不是古代签了死契的,为了一份薪水,谁也不会傻到连命都不要了。 众人才跑了几步,清晰听到身后不远处一道枪响,更是冷汗涔涔。 完了完了,这下小姐肯定没命了…… 快去叫宁先生! 而此刻,时青墨与宁明月玩的愉快。 宁可馨只觉得头顶重物不停落下,没过一会儿,那苹果的碎泥都溅到了脸上,清晰感觉到那子弹离自己是那么的接近! 宁明月!她真有那么大的胆子,她就不怕父母亲责怪她吗! “宁小姐,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有点害怕,万一手抖……”说着,时青墨突然一枪,这一次却不是打中那苹果,而是从宁可馨的耳边呼啸而过! 顿时,即使是被定身符控制住的宁可馨还是白了脸,那眼里眼泪更是直接落了下来! 她还不想死! 时青墨唇色一勾,比起动用武力,她更喜欢精神刺激,这个宁可馨从一出现开始,就不停的耍着小聪明,自以为可以让明月难堪,却一直都是自取灭亡而已。 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小姐,她的骄傲能支撑得了一时,可当现在死亡距离她如此之近,还能骄傲的起来?! 宁明月向来也不是个好惹的,以前的她很少针对这些小事儿动脾气,毕竟有一帮兄弟护着,干的都是大票,可眼下却觉得这样欺负人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尤其再想起宁可馨刚刚那嚣张的模样,心情更是越发的畅快。 只见这宁家的射击场上,不停的响起枪声,那得到消息的宁家众人更是连忙赶了过来,这路上每每听到一次,心里便紧张几分,尤其是那宁太太,红着眼睛,脚步都有些虚浮,双拳紧紧的攥起,甚至都看得见那血脉泵张。 宁明月,宁明月! 她才回来就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吗!早知现在,想当初她就应该直接解决那个野种! 这宁太太一脸狰狞,“你们这些废物怎么都不知道拦着?!我女儿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这些人就等着彻底完蛋吧!” 脚下如风,丝毫不敢停。 这宁家的人,几乎都来了。 宁明月的父亲名为宁振海,膝下一子一女,另外还有萧晋这个义子,除此之外,更有两三个弟、妹,可以说,这宁家的人也算不少,不过宁家这么多的人,有实权的也只有宁振海一个,其他人拿的都是宁氏企业的分红,根本没有参与宁氏企业的权利。 而宁美庭是宁振海唯一的妹妹,因为是女人,所以从几十年前,二人关系就是不错,否则如今也不会在这宁家来去自如,耀武扬威。 一行人风风火火,当到了这枪响的地方,却是楞了下来。 只见,宁可馨身上以及周边,满满都是碎污,甚至明显瞧见那裤子上有水印流出,着实是吓得不轻。 而时青墨二人则是坐在一旁,看样子应该是玩的累了。 而他们才到,这宁可馨便直直的倒了下去,那宁太太还以为女儿是中了枪,顿时一声嘶吼:“可馨——我的儿……” 瞬间冲上去紧紧抱住,却见女儿瞪着眼,身子竟是有些痉挛,左右摸了几遍也没瞧见有受伤的地方,这才放下心来:“没事儿了没事了……乖女儿,妈在呢,别怕啊……” 这宁太太心疼的要死,一边柔声细语的说着,却一边狠狠的瞪着宁明月,那样子似乎是要将人剥皮拆骨。 这个野种,和她妈一样,贱人! 当年她想着留着宁明月一命是为了衬托自己的女儿,让她永远做女儿身边的佣人,让她眼睁睁看着,即使她是宁家的种,也永远享受不了宁家小姐的任何待遇! 可这个贱人竟然爬到她女儿的头上来! 甚至还敢带着外人一起来祸害她的女儿! 她的女儿这十几年一直光鲜亮丽,无论在哪里,向来都是维持这一副最完美的姿态,可是今天,却要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如此大的人! 宁太太咬牙切齿,见女儿抽搐了一会儿彻底晕了之后,更是怒火旺盛! “宁明月,你敢对将枪口对准我的女儿!谁给你的胆子!”宁太太狠道。 宁明月压根不理,目光扫过自己的父亲宁振海,又瞧了瞧宁振海唯一的儿子以及萧晋,面上带着云淡风轻而爽朗的笑。 “宁太太是不是误会了?这可是可馨自己的要求,不信你问问这些佣人?”宁明月笑道。 “你放屁!”那宁太太不顾着形象突然骂了一声。 不过才出口,却见那宁振海走撇着那写佣人道:“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可馨怎么会被明月当靶子练手?” 当初将明月这个女儿送出去,他这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不过就像是他的妻子所说,宁明月自小丧母,身上戾气重,如果留在宁家保不准会闹出什么幺蛾子,甚至有可能会伤害他另外一对儿女,甚至影响萧晋的忠诚,因此这才让她出去自力更生,当初让她离开之后,就再没想过她有回来的时候。 不过现在,看着这明月,他倒是很诧异。 “先生……是……大小姐找明月小姐比赛,输的人要顶着个苹果当对方的靶子……”佣人支支吾吾道。 “简直就是胡闹!可馨都学枪五六年了……”宁振海刚想发怒,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既然这样,那输的就不可能是可馨,那就是说宁明月故意想要谋杀? 那脸色,顿时便沉了下来。 “是明月小姐赢了……”佣人又道。 此话一说,这赶来的所有人都一脸诧异。 刚刚事态紧急,佣人过来的时候只说是宁明月拿着枪让宁可馨当靶子,当时他们所有人都以为可馨是受骗上当了,却万万没想到是二人比赛,甚至这宁明月还获得了胜利! 这两个人,明明不在一个起跑线上,怎么可能呢!? 宁振海皱着眉头,多看了宁明月一眼。 这丫头的模样完全是集了她母亲和他的优点,浓眉大眼,英气十足,不似可馨那般乖巧可爱,但身上也有股独特的气质。 “明月,你怎么会枪法?我记得老管家将你带走过后两三年的光阴就去世了,你该不会学坏了吧?”宁振海声音低沉道。 他所说的学坏,却是那些抢劫或是小偷小摸的小勾当。 比起那些,若是知道宁明月如今的能耐,恐怕不会觉得她那是学坏,而是成了有利用的价值。   ☆、第一百五十四章 龟孙子的玩意儿(二更) 时青墨当初重生之初,宁明月手里就已经有了小赌场。 而后每年,明月繁忙的程度丝毫不比她要差,虽说没有像她这样的的系统做助力,但明月武功不弱,头脑又强,身后一帮兄弟,手握着青月武馆的大权,就凭这些本事,恐怕也早已从当年那个略有实力的小霸王成为一个真正的黑道女王。 就算离那女王之遥还剩几步,但也妥妥的差不了多少。 甚至更强大的还是财势,恐怕在明月还没考上大学之前,她那帮兄弟就已经将产业开到这京城了,绝对有本事与宁家平起平坐。 眼下,宁振海自然不知道这么多,看着宁明月的目光还带着几分厌恶。 他宁振海的女儿,哪怕是被赶出去的那一个,这身份行为也要对得起宁家的血脉。 他宁愿宁明月饿死在外头,也绝不希望她做那些小偷小摸的混混行为,若是没被人知道还好,若是传了出去,说他宁振海的女儿是个偷儿,那丢的就是整个宁家的人! 宁振海目光如炬,没有一点作为父亲的慈爱,这心里眼里考虑的都是宁家。 哪怕是此刻,那宁可馨晕了过去,也没瞧见他那半点关心,只顾着问这些无关痛痒的话题。 时隔这么多年,宁明月也是第一次与自己的亲生父亲见面,不得不说,这样的感觉却并没有想象中的激动与起伏,只有浓浓失望。 她在外头混了这么多年,对别人的眼色与心思猜的很透,如今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却也能感觉到,他那眼神中传来的轻微厌恶。 作为父亲,厌恶自己的女儿,倒也可笑。 宁明月却是笑了笑,偏偏不多反驳,只道:“父亲眼里的学坏是什么?混迹街头?那不好意思,我的确是这样,让您失望了。” 这些年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兄弟,在几年前几乎都是街头混混,作为他们的大姐大,她如此自称应该也没错吧? 果然,宁明月如此一说,这宁振海的脸色便越发的难看。 不过目色一转,看到了时青墨,故意压制了下来,这才又道:“时小姐来我宁家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也好让人好生接待,现在倒好,弄出了乱子。” 宁振海很客气,但却太客气。 恐怕对她本人,压根没有太大兴趣甚至并不看得起,只可惜碍于墨氏与元家,才会如此装模作样,与刚刚看着宁明月的神情完全不同。 他这样的人,可以说是个很好的家主,但却不是个好父亲甚至好丈夫。 “我倒是想提前知会宁先生一声,不过可惜,宁小姐脾气似乎有些太急了,亲自让海星酒店的人护送我们过来,我们二人一丁点准备都没有,也未曾带上一点礼物过来,还希望宁先生不用介意。”时青墨笑道。 时青墨向来都是不笑比笑起来更好些,尤其是这言不由衷的笑容,一直带着一股冰冷的距离感,僵硬而阴森,反而让人这心里一凉。 不过好在,这说话倒是带着几分客气,这宁振海心里也颇为感叹。 这时青墨与她这两个女儿也算同岁,然而差别真是太大! 宁明月自小生长在外头,自然上不了台面,能和时青墨做朋友,那简直是几世修来的福分,若是能学到她身上半分优点,也是受益无穷。 而宁可馨…… 宁振海目光看了这个正被人背回去的女儿,心中的十分失望。 宁可馨只是个女儿家,往后自然不可能继承他宁家的家产,不过即使如此,他对这个女儿也抱着很大的期望,自小让她学习各项技能,完全想要让她成为一个能撑得起门面的淑女,只可惜,这孩子自小就调皮,今儿还闹出这么大的事儿! 这以前别人都是看在她模样可爱的份儿上,由着她的性子,甚至还觉得很是喜欢,可这往后呢? 她这模样总不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变,到时候,可爱就成了骄纵,与他这妹妹一样,最终被人踢出家门! “时小姐不用客气,刚刚我这两个女儿让你见笑了,还请客厅坐吧……”宁振海幽幽又道。 如此态度,让这在场数位心生不满。 那宁美庭首当其冲,如今是彻底将时青墨这张脸记住了,根本不可能认同她半分。 除了她那便是这刚刚招惹的宁太太,看见自己的女儿被欺负成那样,不论谁对谁错,也只会向着自己的女儿。 更何况,她对宁明月向来都是没有好感,与她走近的人,绝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据听说,这时青墨也是个野种,当年被那安裕华遗忘在外头,是安家三少与一个野女人生下的。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也怪不得这二人能走一起去! 眼下时青墨丝毫不客气,与宁明月一道前去客厅。 这一群人,她与宁振海走在前头,两旁则是宁太太与明月,宁振海对女儿如此不知规矩的行为越发不满,若真以他的意思,能与他并肩走在这前头的,除了宁美庭这个妹妹以外,也就只有自己的亲儿子宁文泽,宁明月算什么东西?女儿家而已! “时小姐手下的生意可是越来越好了,而且我听闻时小姐与元大少关系不错,二位恐怕好事将近了吧?”宁振海道。 时青墨不着痕迹:“这些事情顺其自然……倒是宁小姐,我瞧着今儿这各种场合,一口一个晋哥哥,惹眼的很……” 宁振海这种人,他默认萧晋做女婿是一回事,而女儿在外头与这男人太过亲密又是另外一回事。 那宁可馨还想让明月永远不与萧晋交流?恐怕以后要禁足的是她。 果然,宁振海脸色沉了沉。 不过现在那宁可馨已经被提前送回屋,也只有萧晋还在,只见宁振海扭头不悦的瞪了萧晋一眼,道:“可馨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你们在家里怎么闹腾我不管,但是在外头,我不希望惹来任何人的闲话!” 此刻,时青墨特意又看了萧晋一眼,却见他面上丝毫没有任何欺负,只是点头道:“我知道了。” 声音淡淡,依旧凉薄。 转而,宁振海又道:“这个萧晋是我的义子,他们俩个一起长大,难免亲密了一点,对了,萧晋平日就负责宁家的各项事宜,回头等时小姐坐的累了,就让他带着你和明月出去四处逛逛……” 说着,又撇了撇明月身上那极为普通的衣服,又道:“萧晋,回头支点钱带着她买几件像样的衣服,别丢了我们宁家的脸!” 萧晋目色一闪,“好。” 时青墨却是忍不住嘴角一抽,这宁振海与宁可馨果然是父女俩,的确是一个货色,一开口提的都是衣服、都是钱。 明月对钱可是来之不拒,眼下也并未露出半点拒绝的意思。 不过这心里却是多了几分其他感觉。 在前来这宁家之前,她不是没想过见到自己的父亲将会是什么样的情形,甚至会想着,会不会经过这么多年以后,父亲对她与母亲越发的愧疚,因此也对她关怀备至,即使明知道不可能,但还有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 宁家这样的家族,想要找到一个人何其简单?甚至想要将她带回去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而已。 但直到今天她主动上门之前,没有收到关于宁家的任何消息。 甚至她当年刚从宁家出来的时候,每个月还有一笔不小的钱打入账户,可随后却每年有可能也只有那么一两次,金额少的可怜,若是她没有如今的能耐,只是一个普通女生,早在两三年前,也许真的已经饿到在街头,如今在做些什么都说不定。 宁明月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却觉得自己可笑之极。 很久之前她曾与明月说过,她向往宁家,渴望回到宁家,因为她也是一个正常的人,也希望有父亲疼爱。 那个时候时青墨就告诉她,往往向往的东西是好的,真正触碰到的时候,只会被现实嘲笑的支离破碎。 此刻,心情矛盾至极。 时青墨安慰的看了她一眼,眼中担着几分关心。 明月性子大气,但并不代表这样的人不会伤心难过,但同样可以确定的是,现在这种情绪持续不了多久,因为这样的状态起码与她平日所做的其中一个心理准备吻合。 而且,她很庆幸明月是个看得开放得下的人,否则若是她执意要回到这宁家,甚至不惜将自己的一切贡献出去只为换得一份虚伪亲情,那即使她是明月最好的朋友,都帮不了她,甚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宁明月到最后一无所有。 “明月,以后就住家里吧,我会找两个老师教教你礼仪,你是可馨的姐姐,总不能比她还差……回头等可馨醒了,再去给她道歉,她那孩子不过就是一句玩笑话而已,你怎么能真的拿她当靶子?这要是传了出去,别人只会说我宁振海不会教女儿!”入了客厅,才坐下一会儿,宁振海又道。 只见宁明月突然一笑,随手摸着拿起一个水果,在身上蹭了蹭,翘着二郎腿,道:“还是算了,您这豪门大院我这样的小人物可进不起,再说了,今儿我也不是来认亲的,就是觉得这里好玩,宁可馨那妹妹傻模傻样好骗,才来溜达一圈,对了,刚刚我觉得宁太太身上带着的首饰还有萧晋手上的表不错,特意摘了下来,留做纪念,您不会介意的吧?” 说着,兜里拿出了两样东西。 那宝石项链还是在炎玉买的,价值不菲,至于萧晋那表,更是宁可馨送的,要求萧晋非带不可。 时青墨嘴角一勾,明月平日、本就是和一帮混混甚至是痞子混在一起,哪能没有脾气?只不过有时候在她面前收敛了一点而已,现在果真是刺激了一点出来。 而且这么多的东西她不拿,偏偏拿了这两样,显然是觉得这两样最不顺眼。 宁明月笑着,像个帅气小伙子。 时青墨的公司、炎玉的东西,放在这宁太太的脖子上不是掉价了吗?还有萧晋也是,他那浑身上下的穿戴,唯独与这手表不搭,这么LOW的东西,绝对是宁可馨送的无疑! 宁振海眼皮一跳,“宁明月!这里是宁家,你这手脚给我放干净一点!” 只见宁明月依旧笑着,摊了摊手:“挺干净的啊?要不……你让萧晋闻闻?” 时青墨脸上的肌肉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平日里的明月……很爽朗、也算是很文雅,只是偶尔绷不住的时候会突然爆出两句雷人话语…… 不过也难怪,她见过明月身边的人,除了当年一直跟在她身边、还算白净的单飞单翼以外,如今似乎还多了些彪形大汉,说起话来一口一个“老子”,随口便是“孙子、娘们”甚至各种骂人的话听上去都能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难免会耳濡目染。 不过仔细想想,这些话若是出自明月口中,她倒是觉得真性情,可爱的很! 时青墨总觉得,那萧晋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很快消散。 这人,似乎也不是一个阴郁的死木头。 明月此刻这吊儿郎当的样子,顿时让宁振海越发的生气。 就算她一直以来是一个人生活,可她身体里流的是宁家的血,怎么能如此厚脸皮,养了这一身的坏习惯?刚刚还觉得她这模样随了他与她母亲的优点,可现在一看,她母亲身上的那些温婉贤淑她是半点都没有! 要不是她出生的时候做过鉴定,他甚至会怀疑这个逆女是不是他宁振海的女儿! 宁振海这呼吸都气的粗了几分,指着那两样东西,气道:“宁明月!你别给我装傻!你知道你现在做的是什么行径吗?偷东西!在宁家都这样,这要是去了外头岂不是坑门拐骗样样都行!” “多谢父亲夸奖,不过目前我这技术一般,也只能偷偷这一些不值钱的小东西而已,再说了,我这身份低贱,哪能像宁可馨那样光明正大的抢?!您说是不是?”宁明月笑道。 她是不善言辞,是不喜与人争论,但兔子也有咬人的时候。 她再不济,也多少在青墨身上学到一些,再说了,不就是耍无赖吗?她那些兄弟,不是各个都有这本事儿? 再说,要是被人知道她被这宁家的人羞辱、丝毫没有反抗,回头不知道多少人要吐她的口水呢,这样的丢人的事儿她可干不出来。 反正现在,横竖就是三个字:拧着来! 不过自己这父亲说什么,唱着反调故意惹他们生气就对了! 所以眼下,宁振海越是生气,宁明月就是越是高兴。 时青墨最喜欢的就是宁明月这一口小白牙,每次笑的时候,看上去灿烂的很,可就带着那么一点欠揍的意味儿,有些痞气。 “行了,我亲爱的父亲,您老就不用为我这点小事儿操心了,我这回头还有要事儿要处理呢,对了,最近我对当大盗有很大的兴趣,听说咱们家有一副古画,我回头来取,替我好好保存着。”宁明月一笑,与时青墨对视一眼,双双起身。 她很少干这些小偷干的事儿,除非是明月楼有特殊的需要,不过空有一身本事,若是不干点实事似乎有些对不住自己,更对不住她这好父亲。 宁明月这突然发飙的样子显然让宁振海有些措手不及。 毕竟刚刚前来这客厅的路上,她明明还是一副任打任骂的可怜样,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 现在怎么…… “站住!”宁振海有些恼怒,道:“刚刚将你妹妹吓成那个样子,你在这里等着,她醒了之后向她好生道歉!” “道歉?”宁明月笑了笑,随后一动,竟是从靴子里掏出两只手枪,只听“砰砰”的两声,那子弹从宁振海的身边擦肩而过,直接打中了他身后的花瓶! “能让我宁明月道歉的人的确是有几个,只可惜,她宁可馨还不在此列!”说着,那薄唇轻轻冲着那枪口吹了一下,依稀还能瞧见一缕烟丝儿。 时青墨也是有些惊讶,明月上身白色衬衫,下身黑色背带劲装,最喜欢靴子,没想到这靴子里还藏着这两样关键性的武器。 而且,此刻时青墨又特地注意了一下她腕上那两个金属的手环,恐怕这里头也有些高科技的东西,关键时刻能用来救命用。 明月,果真是了不得啊。 时青墨这面上也露出几分由衷的喜意,身为朋友,只能说,她自豪的很。 那宁振海显然被吓蒙了片刻,还没有那萧晋来的云淡风轻。 “对了,既然你说我是她的姐姐,那我就好心提醒一声,宁可馨的耳朵估计已经废了,省得她以后又听到什么不爱听的话……不用谢我了,拜拜~” 说完,大步子一迈,向前几步走,回头又道:“萧晋,父亲刚刚不是还说了要你陪我买衣服吗?你担心他说话不算话?放心啦,只有那些龟孙子的玩意儿才会那么健忘!” 时青墨忍不住汗颜,说白了,明月就是在骂自己的父亲,而且还是故意的。 远远的,还能瞧见宁振海那张脸狠狠的抽搐了一下,眼珠子似乎都要瞪了出来。   ☆、第一百五十五章 大逆不道(一更) 他是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有一天会将枪口对着自己,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宁振海从生气到暴怒,那脸上的青筋似乎都要挣脱出来,甚至想起刚刚那枪子儿从身边而过的场景,汗毛都竖了起来。 一旁的萧晋却是直接跟了上去,显然没有向宁振海多问一句的意思,不过宁振海看着萧晋,这嘴努了努,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他总不能真的承认自己是龟孙子的玩意儿吧? 不过就是些买衣服的钱,他还出得起。 这个逆女,今儿有这么大的胆子,这次以后,就别想再和宁家扯上关系了,他就只当自己没生过这个女儿! 三人从宁家出来,宁明月脸上一闪而过的苦笑,转眼又展露芳华。 她宁明月流血不流泪,反正从小就是个野种,也不在乎往后这身上会不会继续顶着这名头。 “萧晋,你就这么跟着我出来了,就不怕回头父亲不高兴?”宁明月笑着,手里还拿着宁可馨送给萧晋的那块手表,盯得仔细。 时青墨也是侧目一瞧,却见萧晋直接道:“这是家主的吩咐。” “家主?”宁明月狐疑一眼,“我记得你以前也是叫他父亲的,怎么现在成家主了?真当自己只是这里的管家?” 她为萧晋可悲,若是萧家当年没败,他的家人没死,如今,他萧晋也会是个大名鼎鼎的萧大少,甚至比这宁家的种还要光芒万丈,哪里会像现在这般,寄人篱下,看人眼色! “萧晋本来就是管家。”萧晋直接道。 宁明月心里一怔,好似有什么堵在喉咙,抠都抠不出来。 别人眼里、甚至就连宁振海自己对外都宣称他是义子,他自己偏要做管家,甚至这心里压根都没有自己是宁家的半个主人! “萧晋,我知道你有才智很聪明,也知道你绝对不会甘心在宁家做一个这样卑微的人,既然这样,干嘛还要留在宁家?我这个有着宁家血脉的都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你又矫情什么劲儿,不如咱们俩往后一起混,保证比在宁家过得日子逍遥多了!”宁明月又道。 别人拿她当根草,那她这根野草就不可能长在这家的花园里! 萧晋看了宁明月一眼,片刻之后,却是笑了笑,浓眉之下,一双眼睛漆黑没有波澜,竟是冷不丁伸手摸了摸宁明月那一头短发,道:“你长大了,往后也不要让人欺负了,而我留下来,自有我的道理。” 萧晋这声音柔柔,宁明月面色有些微红,不自在的别开头,心里却堵着一口气:“怂包!” 萧晋无奈摇头,“这表给我,回头可馨瞧不见又要吵闹。” 此话一说,宁明月刚刚那别扭的神色彻底僵硬在脸上,面色恢复一片冷清,看着萧晋,道:“萧晋,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拿这块表,也要要回去?做宁可馨的一只狗,你就做的这么甘之如饴!?” 只要萧晋告诉宁可馨,这表是她拿了,又怎么会将怒意放在他的身上? “明月,我只想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如果你实在不愿意,那就算了。”萧晋又道。 宁明月不是一个死缠烂打的人,更不是个喜欢替别人找麻烦的人,这东西本来就不是她的,萧晋想要,给他就是。 伸手直接将东西递了过去,宁明月转身便走,“还是不劳烦萧先生跟着了。” 说着,直接冲着一辆车走去。 这门口的的保安看了那车一眼,更是狐疑。 这辆车就在明月小姐和时小姐前来宁家不久之后出现,一直没有动过,也没见到这车上的人走下来,本以为是宁家的客人,所以一直注意着,但现在看来,显然不是那回事儿。 这时小姐和宁小姐是被海星酒店的人送过来的,刚刚他还想着要不要向晋少问问,要不要准备一辆车送两位小姐回去…… 却见,那车上此刻却是走下来两个男人,身材魁梧、气势不凡,目光更是凌冽,扫了这萧晋一眼,带着浓浓挑衅。 而宁明月一靠近,更是亲自开了车门,“宁姐请!” 他们兄弟谁不知道?这宁家家主就是当年将宁明月抛弃的人,今儿一听宁明月被请上了门,楼里那些兄弟各个都疯了,甚至还有人拿着家伙便想过来瞧瞧,免得有人不开眼欺负他们大姐头! 不过仔细一想,他们是那么凶残的人吗? 最起码现在还没得到大姐头的允许,这种废人手脚、狂殴几十遍的事情暂时还是不会做的! 因此,这才忍耐着性子,在兄弟们中挑了两个长得最有气势的男人前来镇场子,还有这车,豪华加长限量版,这是大姐头在国外谈生意的时候,一位公爵送的,分分钟能吓死他们! 那两个人的小表情,看的时青墨嘴角直抽抽。 宁明月更是笑的爽利,看到这二人之后,显然便不像对待时青墨那般温柔,伸手便在那二人肩膀拍了拍,“好小子,人模狗样越来越帅了啊!啧啧啧,这身衣服不错,回头给你买十套!你也是,这皮鞋废了不少鞋油吧?姐回头补你一箱子……” “宁姐,一箱子啥玩意儿?鞋啊?”那人“嘿嘿”笑道。 宁明月一副假小子模样:“想得美,鞋油!” “那也成!回头我多买几双鞋备着,免得鞋油用不完!”那兄弟又道。 宁明月这两个兄弟,在她面前简直是节操尽碎,时青墨看着都有些汗颜,甚至此刻,其中一人更是冲着时青墨道:“时老大,以前都在电视上看着您,今儿可算见到活人儿了!您这模样真是天仙儿一样,咱兄弟两个今儿见了这么俊的美女,死了也心甘情愿了!” 时青墨这嘴角又是一抖,“谁让你们叫我老大的?” “那当然是咱宁姐,姐说了,咱那明月楼里头,老大永远占一席之地,当初是带着您画像一起拜了关二爷的!” 时青墨一听,彻底黑线。 抱着她的画像拜得的关二爷? 该不会还是黑白照吧? 宁明月也咧着嘴笑了笑,“青墨,虽然你没和兄弟们一起厮杀,但你却救了我不少兄弟的命,就你给的拿些药,各个都是宝贝,他们自然感谢你,要不是我让他们不要打扰你的生活,恐怕你那墨氏楼底下每天都会有人站着替你守门。” 她对时青墨,依赖而感激。 有人说,一山不容二虎,但她与青墨二人,走的这路,都注定不会平凡,但又注定惺惺相惜! 要不是她投错胎成了个娘们,那她就是霸王硬上弓也得将时青墨弄回被窝暖床去! 想到这里,宁明月笑的更厉害,时青墨一头雾水,不过看她高兴,这心里也是安心,“走吧。” “好嘞!”时青墨一上车,两兄弟殷勤关车门。 这汽车发动,当车屁股对着萧晋等人时,只见那车屁股上赫然贴着一个鬼脸头像,*裸的嘲笑。 要知道宁明月这帮兄弟是打心眼里不想让她回到宁家,大家虽然了解她这心里难免对宁家有些期待,但也都明白,那种大家族,能将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赶出家门,那就是彻底的抛弃! 今儿宁明月这一趟去过了,那念想也该了了,他们兄弟高兴还来不及呢! “天黑了再来。”车里,宁明月冷不丁说了一句。 只听一声哀嚎:“为啥啊!宁姐,你该不会还想着要和宁家好吧?要不就是……你看上门口那帅哥了?长得是不错,你要是喜欢大不了咱派几个兄弟将人抢了,回头一夜*他还不服服帖帖的?干嘛还要去受那份儿委屈!?” 宁明月“啪”的一巴掌,轻打了一下那兄弟的脑袋瓜子,笑道:“我是那种人吗!?抢占良家妇男?亏你们想得出来!我今晚是要拿东西,这家里有个古画值钱的很,你们不想瞧瞧长得什么样?” “想!”那兄弟笑的更灿烂,这事儿好! 车里,有说有笑,似是敛住那一点淡淡的烦忧。 时青墨也一直带着笑意,越发觉得明月如今的生活精彩的很,有这么一帮兄弟打打闹闹的,哪里是其他感情能比得过的? 与此同时,宁家这些佣人之前也互相传递着一个消息。 有人说:明月小姐身边跟着两个男人,个顶个的好,而且那两个男人拿她像天仙一样供着。 也有人说:那两个男人很听明月小姐的话,似乎是明月小姐的下属! 还有人说,那车是明月小姐的,明月小姐根本不穷…… 但无论多少个版本,所有人又都肯定着一件事,那车那人都与时青墨不熟! 顿时,这宁明月如今的身份也被人猜的十分微妙,甚至还有人觉得,宁明月与时青墨关系如此好,时青墨可以一个人创立一个墨氏,没准宁明月也能! 只见这一天,这些佣人们想破了脑袋,将那些崛起时间不久而且老板神秘的公司都挖了出来,分析其中各种细节,好似已经确定宁明月与时青墨一样都是公司总裁一般。 而佣人们如此兴致勃勃的消息没过多久便传到了这宁振海的耳里! 心里怒意更胜。 他自己的女儿,能有几分本事他心里能不清楚?他培养了可馨这么多年都没有将她培养成时青墨那般,而宁明月,空有一个“宁”姓,却没经过宁家的任何教育,能创办公司?不可能! 再看她那一身痞气,混迹街头的小混混还差不多。 本想着往后就当他没这个女儿,现在看来,这往后还不知道要仗着宁家的名头赶出什么事儿来,万万不能再纵容了! 瞧瞧这些用佣人嘴里说的都是什么?两个男人向她示好?真是恬不知耻,侮辱他宁家的名誉! 宁振海这一次是气的不轻,而几个小时之后,宁可馨总算是幽幽转醒。 一醒来,直接扑进了那宁太太的怀里,嘤嘤哭个不停,然而却发现,这周边的人似乎都张着嘴,但她却听不到一点声音! 几乎瞬间,这宁可馨彻底崩溃,更是连爬带滚的跑到镜子前,拿起一样东西便冲着那镜子砸了过去,然而依旧如同无声电影,周围没有半点反应,只能瞧见母亲眼含泪光似乎在叫着她的名字…… 而父亲站在一旁,皱着眉看着她闹腾。 “怎么会这样?!我为什么听不见了?为什么我的耳朵听不见了!啊!我要听声音!妈,你帮帮我!”宁可馨用力喊叫,但连自己说出的话都没有一点回应,彻底傻了眼。 按理说,时青墨与宁明月接触的枪声的距离更近,就算是震聋了耳朵,也轮不到这宁可馨。 只不过可惜,时青墨本就有内力在身,有很大的保护性作用,可宁可馨就不同了,不仅是个普通人,甚至还是在最为紧张害怕的时候感受这种枪响,心理上封闭是一方面,这神经上又是一方面。 “别闹了!我会找医生给你治病,要不是你胡来,现在能变成这样?就知道给我丢人!”宁振海冷喝一声,说完,才发现这女儿没有一丁点反应,才又想起这耳朵聋了,不满的离开这房间。 而此时,已经入夜。 黑夜中,闪过一抹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动作轻盈而诡异。 原本由于这宁可馨耳聋的关系,整个宁家上下灯火依旧,然而不知怎么回事儿,“啪”的一声,整个山庄突然断电! 这宁家的电何时有断过?这样不正常的情况还是头一次发生,而今天接二连三的坏事出现,让宁振海整个人都烦闷的很,不过脑筋一闪,突然又想起这白天宁明月所说的话! 偷画?! 宁振海打心里是不信的,但毕竟此刻情况特殊,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选择去三楼瞧了瞧,更是亲自打开那保险柜,看到那画还好好的放在里头,心中松了一口气,然而这口气才落下,便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倒了下去。 这伸手不见五指夜色中,似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将那画拿起,甚至最后连那保险箱里的其他东西都没有放过,席卷而走。 同样的事情,同样的方式。 时青墨此刻并没有与宁明月一起,但若是知道她这么做,恐怕也会笑着感叹一声! 当初她折腾的是安家,不过方式更决绝一些,而明月干脆了当,只拿财。 明月和一群兄弟呆的久了,不喜欢欺负毫无反抗能力的弱者,而她时青墨则是不论强弱,但凡有人欺她,必然反抗! 不过不管怎么样,宁家这口闷气,也只能自己咽下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发狂!(二更) 这古画并不是钱财所能衡量的,当这宁振海醒来瞧见那空空如也的保险柜,险些气的喷出一口老血。 宁明月是他的女儿吗?明明就是冤家! 这一天整个宁家都呈现着一股低气压的状态,宁振海是个聪明人,这件事若是闹大,毁的是宁家的声誉,他总不能报警说是自己的女儿偷了东西,到时候要成为别人眼中的笑柄! 而这最好的处理方式便是不搭理,以后想办法从这宁明月手中弄回来,甚至暗中将这宁明月赶出京城! 不过他此刻能忍的了,有些人却忍不了。 自从宁美庭那儿子死后,便一直让人监视宁十三,毕竟当初看他说话的样子,似乎与那药门门主熟悉的很,她倒是想看看,那药门门主究竟是何方神圣! 这么久以来,更是将宁十三的路线观察的一清二楚,他与那时青墨一同住在世纪星城里头,二人显然有些猫腻,这京城上流的人竟然以为时青墨与那元家大少是一对?简直可笑! 那个时青墨,不过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而已! “人在哪里?”宁家,一角落中,宁美庭打电话问道。 “在陪着那小孩子在游乐场玩呢……”电话中,一个男声道。 此话一出,宁美庭冷声一笑,都这么久了,这个宁十三还不和那所谓的药门门主联系,那也就怪不得她来硬的了! 想当初那小子敢说出那么堂而皇之的话诅咒她的儿子!明明儿子的情况还是很好的,没准就是因为儿子听了他的话才被气死的! 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想办法将人抓了,事成之后我还会给你五十万!”宁美庭又道。 “那小孩子呢?”对方狐疑。 宁美庭面色一怔,想起那张可爱的脸,面色纠结了一下,最后烦躁的摇了摇头:“算了,要那孩子也没什么作用,抓一个人就好,不要闹出任何动静,等你们成功了,打个电话通知我一声……” 一阵忙音之后,这宁美庭才调整状态进了别墅。 她怨恨时青墨,怨恨药门,更怨恨那个叫十三的人,还有钱家甚至宁家,她都恨着。 她现在就那么一个儿子,可他死了。除了她这个母亲,甚至没有任何人记得。 儿子的亲生父亲抱着另外一双儿女过着幸福生活,儿子的舅舅们更是吃喝玩乐依旧,没有任何的悲哀与惋惜! 她不要求他们一定帮她,可最起码也不该表现出一副没有任何事发生的样子! 这些人,明明都是看着她的儿子长大的!却这么绝情! 宁美庭这张脸有些苍白,然而眼妆却重的很,擦了擦眼泪之后,越发的凶恶。 与此同时另一旁,小尘刚坐上了旋转木马,宁十三却才刚从那过山车上下来,整个人吐得昏天暗地,又玩的十分尽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默默休息起来。 “小哥,你是不是医生?那边有人晕倒了……”突然,前头突然冒出一人,焦急问道。 宁十三一愣,“我是医生,不过我还没有出师……” “是医生就好,快跟我走吧!再晚人命就没了!”那人看似真诚,让宁十三整个人都懵了,他现在还没有资格行医呢,万一被门主知道了,肯定要惩罚他的,再说了,没有出师就证明他能力还不够,若是胡来很有可能害了无辜的人! “我……我帮你找其他医生吧?”宁十三又是一句。 然而说话间,人已经被拽了出去,对方力气很大,宁十三也有些担心,根本扭不过那人,扯拽之下,更是快速离开了此处。 算了算了,等他瞧见对方情况之后,打电话问问门主该怎么处理…… 宁十三想着,人便到了一辆面包车里头,不过入眼,除了司机之外,根本没有其他人,心中更是狐疑,还没反应过来,车门一关,刚刚拽着他的那人便直接拿着毛巾捂住了他的口鼻。 闻着这毛巾上的味道,宁十三这才知道自己中招了,然而,却也已经迷迷糊糊的倒了下去。 宁十三很少下山,没有什么心机,若是个女人,绝对便是个极为简单的傻白甜,甚至连小尘都还不如。 这面包车绝尘而去,根本无人知晓。 没过多久,等这宁十三醒来,人就已经在一处废旧的仓库里,周边除了油桶与废铁之外别无其他,而且这里还是一处密封之地,连窗户都没有一扇,手脚更是被牢牢绑在一个椅子上,根本脱不了身。 宁十三这顿时心塞了,不能因为他还没出师就这么玩他吧? 哭丧着一张脸,过了一会儿,突然又想了起来,那人怎么知道他是医生? 完了完了,肯定是被人坑了! 不过这动手的是谁?难不成是前些日子被他砍价砍的厉害的那家店员?还是因为刚刚过山车的时候叫的太大声吵到旁边的人了? 宁十三脑中不停的想着,将最近自己干的“坏事儿”通通捋了一遍,但道最后还是觉得,不过都是些小问题,犯不着这么深仇大恨的折腾他…… 不知过了多久,这仓库中越来越闷。 外头正值烈日,骄阳之下,仓库中的温度更是不停上升,只见宁十三这脸上更是汗如雨下,偏偏嘴巴却干的难受。 只听“砰”的一声,这门总算打开。 似有一股风吹来,整个人都舒服了很多。 只不过,这种感觉并未持续几秒。 “你之前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现在不说话了?小兄弟,我猜你应该是渴了吧?我可是专门给你送水过来的!”宁美庭手中拿着一瓶矿泉水,在宁十三面前摇了摇,那面上总算露出几分笑意。 儿子,你看到没有?妈现在给你报仇呢! 宁美庭心中剧烈波动,恨不得直接将宁十三掐死过去! 只不过…… 想当初儿子死的那么惨,她清楚记得她那儿子之前那绝望不甘的表情!原本,只要这个男人说出那药门门主的下落,甚至只要他将药门门主带过来,她的儿子就能活! 但是!他不仅不救,竟然还不停的讽刺她的儿子! 如今这下场,该! 宁十三一看来人,张了张嘴吧:“钱太太,是你抓得我?你儿子死了也不怪我啊,而且……而且他活着还要受罪呢,他干了那么多坏事,我们门主是不可能救他的,恶人有恶报,你还年轻,应该还可以再生一个……” “你闭嘴!没家教的东西!我让你喝!我让你喝!”宁美庭一气之下,直接将那水瓶拧开,一瓶水落地,尽数洒了出去,那穿着高跟鞋的脚更是不停的向那水瓶踩了过去,那样子狰狞而凶狠,好似这脚底下踩的不是一个空水瓶而是这宁十三。 宁十三瞧着这人如此动怒,实在不理解。 儿子死了,的确是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可这种事也不该怪在别人身上。 若是她自小好好教育,那他那儿子也不会变成那样,如果真要为儿子报仇的话,那第一个要杀的那就是她自己。 “钱太太,医书上说,动气伤肝……” 宁美庭冷冷一笑,“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我没教训你,只是身为医生,看你这么动肝火,只觉得你是在浪费生命,等你老了,是有可能要病体缠身的……”宁十三又道。 宁十三这话,怕是能真的将一个活人气死了。 这宁美庭更不用说,本就在暴怒边缘,现在再被这话如此刺激,更是整个人都疯狂了起来! 更是随手便拿起了旁边一根不粗不细的铁棍,指着宁十三,“你再敢说一句试试!?我儿子就是被你气死的,你竟然还这么不知悔改!” 宁十三忍不住头皮一阵发麻,看着眼前的疯婆子,只觉得今儿是倒了大霉了。 再知道今儿要死在这里,那还不如之前在鹤山的时候被那蛇鼠咬死呢! 要是真的替门主挡了危险,就算他死了,那也有一身的名誉在,回头这药门的史册里头没准还会写上他宁十三的大名,往后无论谁看了都会忍不住赞叹一声:嗷哦,就是他救了我们最伟大的门主啊…… 可现在呢,这么珍贵的一条命竟然要丧生于此! 明明说好了要和尘师祖一起玩遍京城所有地方的,可现在却放了师祖鸽子,还有门主,万一她找不到自己,没准他就这样死在这地方,尸体慢慢的风华,变成一堆骸骨…… 宁十三越想,越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而宁美庭见他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竟然还不停恍惚走神,更觉得尊严都受到了挑战! 顿时,一脚冲着宁十三踹了过去,只见这人与板凳双双倒在地上,狠狠的剜了宁十三一眼,“怎么,现在开始学乖了!?” “我查过了,你身旁那个小子叫你宁十三,看在你姓宁的份上,只要你现在将你那药门门主是谁告诉我,我就可能放你走,怎么样?!”宁美庭又道。 这话一说,宁十三顿时咬紧牙关:“那你还是杀了我吧!” 虽然告诉她门主的名字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这么软骨头的事儿他才不能做,要不然传了出去,那他宁十三就成了一个人人看不起的怂包! “给脸不要脸!”宁美庭狠道一声,高跟鞋顿时向身上剁了过去。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到底说不说!”宁美庭狰狞道。 宁十三面色憋得通红,继续摇头。 顿时,却见那铁棍向身上砸了过去,下一秒,只觉得手臂一阵疼意袭来,呲牙咧嘴,却是没有闷哼一声。 他宁十三没见过什么大场面,但也知道,人活着要有血气! 他自小资质就差,要不是师父给他机会,带他进入药门,如今的他过得还不知是什么日子,他活着还是死了都不要紧,但最起码,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如果是让他以门主身份换取的自由,那还不如死了呢!省的活着被人吐唾沫! 宁十三一脸的倔强,宁美庭盯着那张脸,面上闪过一丝矛盾。 双手微颤,想起自己的儿子,又是一棍子打了个过去! “说不说!” …… “你到底说不说!” “都是你,害了我的儿子,你凭什么不说,凭什么!” …… 一声一声丝嘶嚎,那铁棍上甚至还带着些尖刺,锈迹斑斑,却见那衣服上,慢慢渗出血色,击打出的声音都变了几分。 宁美庭浑身颤抖,她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这么折磨过一个人,她心里……也怕。 可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就这么死了,死前,他甚至经历了几个月的痛苦时光,那段日子,她每每想起,都心痛的很,但毕竟当时的他还活着,她还有个儿子在身边! 她堂堂钱太太、甚至身后有着宁家这个庞大的娘家,在外人看来,她光鲜亮丽,可谁知道她的苦!? 丈夫光明正大的带着小情人甚至是私生子女回家,而她的兄弟们,向来只当她是嫁出去的妹妹,从不肯多一点关心,她活的寂寞,除了花钱去消遣时光之外,只有她的儿子而已! 可就连儿子现在都没了! 宁美庭眼泪婆娑,看着眼前那血肉模糊,却是毫不犹豫,又是一棍子抡了下去! 从未感觉过的爽快,甚至这一刻,她倒觉得,这个男人不肯说出药门门主的事儿也挺好,就这么乖乖的在这里让她发泄! 而此刻,宁十三神智有些恍惚。 这手臂上的痛意太重,甚至已经痛到了麻木。 恐怕就算是活着回去,这手也没法行医了! “宁十三,如果你失去两个最珍贵的人,你也会这样!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找上门来!” “你这么年轻,你肯定不知道那软糯糯的孩子抱在手里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宁美庭精神似乎都有些恍惚,在宁十三的面前来走着,那铁棍在地上划过,发出一阵词儿的声响,刺激着人的神经。 “你长得很像一个人……但是!又太像那个人!男人,除了我的儿子,没有一个好东西!你们为了钱,什么都能做,甚至可以为了钱将自己的儿子转手丢弃,甚至可以彻底放弃自己亲生儿子的性命!” “你说!你将我的儿子丢在哪儿了?你说!” 宁十三只觉得这泼妇的话越听越不明白,他怎么会丢她的儿子,当初那尸体明明被她自己带走了! 宁十三挣扎着想动动嘴反驳,但却只觉得整个人越发的昏沉,又饿又渴又疼,根本开不了口。 “我儿子,是世上最好的人……他长得那么好看,那么可爱,不会死的……” “你说啊!?我儿子死不了对不对!?” …… 一声一声,哭着笑着,心酸而痛苦。 她宁美庭有错吗? 活了四十年,除了钱,还有什么?每天那么骄傲的活着,谁知道她心里是多么的自卑而恐惧?! 她,要维持宁家的颜面,要高贵要骄傲甚至还要盛气凌人不被人看不起。 享受这宁家给的一切,所以她没资格反抗。 昏昏沉沉的宁十三听得不太清楚,可总觉得心里也跟着难受,这个泼妇虽然很讨厌,但现在似乎很伤心,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情绪让他也很难过。 难道是因为人快要死了,所以那些厌恶一个人的坏情绪都没了? 宁十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那就怪不得了,他现在很难受,肯定要死了。 眼前越来越黑,意识越发模糊,彻底昏了过去。 这宁美庭毕竟是个女人,又是个娇生惯养的,若非如此,恐怕别说是这几十次闷棍了,就是几下都承受不了。 而且,这宁美庭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动手的地方一直都是双臂,其实只要她对着头打下去,这小命也就没了。 见宁十三没了动静,只听“嗙”的一声,那铁棍落地,宁美庭看着这血肉模糊的男人一步步走了出去。 伤害她儿子的人,都该死! 空气中,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息。 两个小时之后,时青墨这才寻到了这地方。 小尘毕竟是个孩子,而且宁十三下山次数少,很少得罪什么人,根本没想到人是被人劫了去,甚至小尘还以为宁十三在游乐场的其他地方玩着呢,所以这才等到他玩腻之后才准备回家。 但这个时候,却是联系不到宁十三。 这才将时青墨向时青墨说了一声。 莫说是小尘了,就是时青墨也没想到,宁十三有一天会被人半路劫走,毕竟那地方是游乐场,人流量极高,不会有人有那么大的胆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行凶,然而偏偏,的确有人这么做了。 等她看到宁十三,也觉得心中一跳。 好在哪怕她还没靠近,便也足以判定,没有伤到致命的地方,受伤的是双臂。 不过,这行医之人最在乎的也是这一双手,万一手废了,那往后把脉抓药,甚至是熬药针灸,可都是各个都不能了。 呼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将人拽上了车。 而此刻另一边,这自以为杀了人的宁美庭也不知道是不是突然间壮大了胆子,还是发泄之后彻底冷静了下来,竟是重新回宁家换了一身干净体面的衣服,整个人打扮的光鲜亮丽,随后,这又再次回了钱家。 她那丈夫自然不在,倒是小情人带着一双儿女满脸的幸福开心。 尤其是看到这宁美庭的时候,更是露出几分鄙夷之色,又是一番明嘲暗讽。 女人与女人之间,尤其是共享同一个男人的女人之间,总少不了如此明争暗斗! 不过,虽说宁美庭与她那丈夫已经分居,却还是正大光明的钱太太,有宁家这个靠山,二人就算说出离婚两个字,也不可能真的施行,毕竟两家的利益在这么多年的时间里,早已捆绑在了一起,密不可分。 有着如此底蕴的宁美庭,几乎是二话不说便将那女人扇倒在地,一路直接上楼,到了丈夫的书房,打开保险箱,直接带走了其中最重要的几样文件。 这些东西,都是公司最重要的往来资料,毁不得,但也不能拿出见人。 若是将这东西透露出去,钱家,永无翻身之地! 谁毁了她的儿子,她便要毁了谁的人生! 不论是谁! …… 此刻,世纪星城中,这宁十三身上带着浓浓药味儿,面上恢复了一点血色。 只是这胳膊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毕竟受到的创伤太大,还要慢慢来。 不过,小尘那一张脸皱在一起,一副小大人一样,忙前忙后,盯着宁十三,一脸关心。 要不是他太粗心,宁十三这个大笨蛋也不会受了这么大的罪! “谁欺负了小尘了?”正委屈着,从时青墨卧室里却走出一个声影,声音微扬,眼中带着几丝笑意。 小尘一抬头,瞧见的却是自家叔公的脸…… 瞬间,身板挺拔,目色严肃,盯着元缙黎狠狠一鞠躬,“叔公你回来啦……” 时青墨嘴角一抽,“你怎么又不走正门?” 她那屋子里的窗户恐怕都要被他踩穿了! “爷顺道瞧瞧屋里有没有其他男人的味道。”元缙黎故意道。 时青墨瞥了他一眼,脑中一闪,下意识的扫过某人小腹位置,一闪而过。 这家伙这么久不敢见人,恐怕是因为他如今木有男人能耐了吧?忍不住一笑,谁让他这整日不正经的琢磨那事儿,该! “想什么呢,笑的这么甜?”元缙黎凑了过来,盯着时青墨问道,不过话刚说完,又道:“血腥味儿,谁的?” 时青墨指了指隔壁屋子。 元缙黎打开一看,却见那床上躺着一个脸色泛白的男人,没见过。 他最近忙着研究解穴的事儿,对时青墨的一切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盯着,怎么就这么短的时间,又多了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某人脸色阴沉,再一瞧这人面相,怒意又收敛了起来。 幼年遭难,少年平稳,父母不和,早亡父后亡母,并非是大富大贵之命,但度过两道大坎之后,往后便是个能济世救民的,而且除了他现在身上擦得药之外,还有些其他淡淡的药材香味,不用说,便知是药门弟子。 那就怪不得了。 “遭人毒手了?”元缙黎关了门,笑道。 时青墨又是一瞪,故意找茬:“明知道你还笑,严肃点!和小尘学学。”   ☆、第一百五十七章 叔公大人(一更) 时青墨声音中带着几分嗔怪,墨色双眸带着浓浓的笑意,元缙黎瞧着却是心中一颤,越发喜欢。 大步子走了过去,又定神瞧了小尘一眼,捏了捏那张小脸,“长肉了也长个儿了,往后少腻着你师父,多学些本事,人要是太笨了,就会像里头那一位,被人欺负成那样半死不活,丑。” 早在小尘来到时家的时候,元缙黎便一直充当这严父角色,虽说不喜欢小尘腻着时青墨,但毕竟是时青墨的人,他也一向视嘴硬心软,表面上管的严厉,可教导小尘的东西都是受益无穷。 小尘的医术一半是与去世的爷爷所学,剩下几分便是时青墨与徐老头的功劳,可这毒术方面,完全就是元缙黎倾囊相授,甚至就连武功都学了一些。 可以说,在小尘心里,虽说嘴上叫着元缙黎“叔公”,可向来却是拿他做师父甚至是父亲对待的。 不过也是难怪,小尘自幼无父无母,若非是时青墨接受了系统任务遇见这祖孙俩,恐怕如今,这小尘还被之前那特殊的体质折磨,根本无法做个正常人。 眼下,小尘昂着头看着元缙黎,努力的点了点头:“小尘才不会像宁十三那样笨,不过等十三醒了,我能教他一些简单的毒术吗?以后要是在遇到那样的坏人,随便洒些毒粉就能毒死他们!” 元缙黎嘴角一勾,“药门的人能不能学毒术那就要问你师父了。” 目光,在时青墨脸上游离,声音缓缓,慢吞吞的坐在了沙发上,一副疲惫之态,时青墨一瞧他这样子就知道,他又要赖着不走了。 小尘将目光看向时青墨,见她说道:“不是不行,不过……医术毒术都能害人,教习之前,你首先还是要看对方的品性,如果品性不行,就算天赋再高,也不能将你的本事教出去,现在如此,以后也是一样,知道吗?” 小尘天资聪颖,无论学毒还是学医都是一点就通,身为她的亲传大弟子,这些基本的道理,必须要让他清楚。 只见此刻小尘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师父你放心吧,我相信宁十三,所以才想教他,而且这一次要不是我太笨了,宁十三也不会这样。” 这以前,小尘是一口一个十三哥哥,但是药门规矩严,旁人一瞧他对宁十三如此客气,便有人特地针对,倒不是说那些人嫉妒,而是在药门,这等级差别根深蒂固。 就像徐老头,他和时青墨的关系好的好似祖孙俩一般,但在别人面前,也得客客气气叫一声门主。 对小尘的反应,时青墨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宁十三晕倒的时间很长,刚刚又用了药,恐怕要睡上一个晚上才行。 等他醒了,自然就知道这下手的人是谁,到时候如何处置,也看他自己的想法。 “师父和叔公关系这么好,以后会不会变成夫妻啊?师父,我问了徐师兄了,徐师兄说,师父以后也会嫁人的,那您觉得我叔公怎么样?如果叔公变成了师父的丈夫,那是不是就是我的……师……爹?” 这别扭的称呼让时青墨脸色一拧,就连元缙黎都是忍不住挑了挑眉头。 “小孩子想这么多做什么?你徐师兄交给你的作业做完了?”时青墨话题一转,又道。 “古人说传道授业解惑也,你这个做师父的不应该认真回答徒弟问题吗?”元缙黎嘴角一挑故意道。 时青墨汗颜,“那我要是说,不会变成夫妻成不成?” “你说呢?”元缙黎神色中浓浓威胁,转头看着小尘,又道:“尘儿,你师父往后要是嫁人,那就只能嫁给我,这称呼早晚都是要改的,不如从今儿开始就叫师爹吧,师爹比叔公好听多了,墨儿,你说是不是?” 还不等时青墨开口,却见小尘眼神一亮,大松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多啦!师爹在上,请受小尘一拜!” 只听“噗通”一声,竟是直接跪了下来,二话不说磕了三个响头,干脆了当。 他以前还想着要娶师父呢,但是徐师兄说了,一日为师终身为母,做儿子的不能娶母亲,像师父这样的人,只能和她相配的人在一起,他左思右想考虑了很久很久,除了叔公大人以外,找不到其他合适的人了! 也只能勉强将师父让给叔公照顾了! 不过他也听徐师兄说了,他娶不得师父,但却可以娶师父的女儿,到时候他就带着软弱弱的小团子出去玩,也能和师父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徐师兄真好哇…… 小尘小眼神冒着星星,看着元缙黎的样子灼热的很,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元缙黎在身上掏了掏,最后却是随手扔出一样东西,玉牌模样,上头可这古老的字体,道:“往后缺什么药材去断魂岛拿,爷今儿高兴。” 时青墨无语瞥了他一眼,倒是猜出来这东西的作用了,恐怕有了这玉牌,在他那毒门来去自如。 开心之下竟然连这么好的宝贝都送了…… 这药门居于鹤山,毒门居于断魂岛,周边似乎还有其他无名小岛,至于蛊门,据说以往多居于山林蛊楼,以毒瘴遮挡,周边墓穴极多,阴气重湿气也重。 元缙黎一向大方,时青墨也不说什么,然而小尘此刻却是收不住了,立即变成了话唠一个。 “谢谢师爹,那师爹,你什么时候和我师父生个小团子出来?” “我听徐师兄说,师父长得这么好看,以后生出来的小团子一定是这世界上最可爱的,我早就准备好以后要送给小团子的礼物了……” “对了,徐师兄还说,没准师父以后除了小团子还能有小包子小盒子,最好一胎生七个,这样的话药门就热闹了!” “不过我是个专一的人,我绝对只喜欢小团子,师父师爹,你们可以放心的将小团子交给我……” “那你们什么时候造小团子出来呢?千万不要太久啊,要不然等她长大了我就长老了……” …… 时青墨瞪着眼,嘴角抽抽个不停。 元缙黎这头上也有些青筋暴露。 生小团子是好事儿,不过,谁说他以后要将小团子交给这小不点了?牙还没长齐就想娶媳妇儿了? 时青墨更是无语,徐师兄、徐师兄…… 这小尘满嘴都是徐师兄,那徐老头到底都教了小尘什么?为老不尊的家伙,等她下次见到他,非要拔光他的胡子不可! 再有,小团子小包子还能入耳,那小盒子是什么,还生七个…… 时青墨只觉得头顶天雷滚滚,偏偏这旁边还有个添油加醋的,只听元缙黎突然道:“想要小团子?” “恩!”小尘一脸严肃。 他可不想一辈子打光棍,他现在不小了,九岁了!等他长得像师爹这样高、像师爹这样好看的时候,就可以娶小团子过门! 元缙黎瞧了他一眼,“那你师爹我是要和你师父单独相处的,要不然造不出来小团子,知道不?” “那怎么办?”小尘继续严肃道。 时青墨已经彻底无视这家伙,干脆起身去了地下室,而这客厅里,却听元缙黎又道:“想要小团子的话,你就不能时时刻刻腻着你师父,还有别人也是,一步之内,不能有其他雄性生物,如果遇到哪些厚脸皮的,你要怎么办?” “迷晕他们!”小尘又认真回道。 “差不多,不过要偷偷的,让他们自己走,比如师爹教你的痒痒粉、七步通……”元缙黎一脸随性,玩的不亦乐乎,又道。 小尘越发的努力的记了下来,顿时明白了,原来要让他们自己出糗,弄晕他们的话师父作为医师是要紧急救治的! 师爹懂得真多,他果然还是差的很远! “师爹,还需要什么吗?” 元缙黎瞧着他这认真样儿,低声道:“想要小团子必须还要让我满意,医术长进了没?毒术够不够能耐保护团子?还有你这小体格……弱了点……” 小尘一听,顿时又被打击的面色扭曲,一张脸都拧巴在一起。 医术不如师父,毒术不如师爹,体格……更不用说了。 不过他是不会放弃的! 小尘连忙弯腰低头,深深一鞠躬,“师爹我知道了!小尘以后会努力的!” 元缙黎这才满意点了点头,“等达到我的要求再说吧!” 说完,那挺拔身影幽幽向地下室走了过去。 时青墨这地下室比起楼上更加的敞亮干净,完全没有半点潮湿的感觉,甚至整体感觉十分幽静,更有休息的房间,除了这些之外,更有药架书架,书籍且不用说,只是那药架上摆着的玉瓶子都是密密麻麻,甚至比她平日拿出来的那种小玉瓶大了数倍。 这些都是她备用的东西,放在明面上的,空间里的才是用不尽的宝贝。 毕竟重生也有四年多的光阴,每日每夜的炼药,这些存货根本算不得什么。 “安家不是毁了吗?你的心事也该了了,怎么还这么不顾身体?”那门一关,空旷的地下室只剩二人,元缙黎更是说道。 时青墨身子一怔:“你想起什么时候见过我了?” 元缙黎也是一愣,这么说的话,他们俩在当初酒店见面之前,的确见过?而且听这意思,与安家有关,那就是在京城了? 不过似乎不太可能,他前些年要么就是一直在断魂岛打理毒门,要么就是在亡灵森林训练,就算回到京城,也很少呆太长时间,再者,他记忆力极好,如果真的见过她,不可能忘了。 “没想起来。”元缙黎简单一声,却是从后面伸手将时青墨抱住,下巴放在她的肩上,一副耍无赖的样子。 一年比一年无耻,越发龟毛。 “那你这穴道现在怕是不能解了。”时青墨忍不住一笑。 “墨儿……”元缙黎低声叫道。 明明是肉麻的一声,却被他叫的理所当然,感觉不到半点别扭,好似这称呼已经叫过无数遍一样。 “美男计没用的……”时青墨手里整理着药材,面上浮起一丝微红,嘴上却道。 “我今年二十八了,再过两年三十了……” “恩。然后呢?” “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还没娶个媳妇儿,想要生个小团子……” 时青墨馒头黑线,这是元缙黎吗! 几日不见,真是刮目相看啊! 当初的高冷呢?博爱呢?还有那时一脸云淡风轻恍若谪仙的装*技能吗?! 时青墨这嘴里都忍不住爆粗口,“苦肉计也不行。” “霸王硬上弓行不行?” “不行……”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元缙黎又笑道。 那手却是不自觉得乱动起来,挠的时青墨痒得很,没过一会儿,却见时青墨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根银针,对着那咸猪手又是一针落下,顿时,却见元缙黎那手停了下来。 “现在知道不行了吧?”时青墨从他怀里挣脱而出,嘴角微勾,“药门独家秘笈,让你这手僵硬几天没什么问题,缙黎,我猜你也不想我这一针再扎到了其他地方吧?” 时青墨眼神扫了扫,笑的明媚。 元缙黎嘴角一抽,果然越来越难了。 左手僵硬,好似石化一样,这一针要是扎到了另一处,恐怕他刚刚解穴的地方又要废上一些日子,而且现在时青墨还不知道他这穴道已经解了,如果是双管齐下,恐怕他这男人都白当了。 最毒妇人心啊。 “今儿这么好的日子,不做点什么不觉得可惜吗?”元缙黎心中叹息一声,这面上一如既往的温和笑意,问道。 时青墨脑筋一转,从角落里拽出了一个铁笼子,却见那里头密密麻麻一片黑色蝎子,“那就麻烦你帮忙制药了。” “让毒门门主制药?”这么好的东西,制毒还差不多! “不成吗?”时青墨眉头一挑,笑着问道。 那笑容让男人心中一颤,那嘴角慢慢勾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制药而已,自然难不倒他。 反正现在也没人,旁人又瞧不见。 …… 时青墨不停忙碌,而此刻外头,却是闹出了大事故。 那宁美庭果真是被自己的绝望心思逼急了,那文件拿出去之后,更是直接公开,一瞬间打了个钱家与宁家一个措手不及! 宁家还好,不过是受到些牵连而已,可钱家就不一样了,绝对是毁灭性的打击!   ☆、第一百五十八章 内讧(二更) 几乎瞬间,宁美庭与钱家一起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谁也想不通,堂堂钱家太太,宁家家主的妹妹,为什么要做出这种毁人灭己的事,尤其是她那些资料一曝光,钱家第一时间便要接受排查,第一时间便要停止所有产品销售,工厂更是不能继续运营,她这个豪门太太算是彻底名不正言不顺了! 偏偏此刻,宁美庭依旧扭得很。 宁家,一片阴沉,所有人围着宁美庭,似乎在开批判大会一般,没有一个人的脸色带着半点同情,所有的人都是怒意与不解,尤其是那宁家家主宁振海,恨不得将自己这亲妹妹的心挖出来,看她到底是不是黑的! 宁家可是她的娘家,就算她想要与钱家过不去,也不该拉宁家下水! 虽说这一次,倒霉的是钱家,但眼下宁家的不少工厂也受到了影响,停止运营,损失的除了钱以外更重要的还是名誉! 宁家一向自认为是百年大族,平日更是十分在意颜面,无论这宁家子女私下里如何闹腾,在外人看来,宁家却一直维持着良好的形象,宁家几任家主,都以维护宁家声誉为己任,比起其他家族那些数不尽的私生子与私生女,宁家家主这一脉,也只是宁明月一个而已! 而且,宁明月当年刚出生就被带入这宁家,是养在宁太太膝下,旁人根本不清楚具体情况! 可现在,却被钱家连累,被宁美庭一个选择添了污点! 怎能不气!? “美庭,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是不是疯了!”宁振海气道。 “姐,我们宁家与钱家关系好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好了,这钱家所有产业接受盘查,连累了我们宁家一起,这可是要上黑名单的,万一出了点问题,往后我们宁家可就是步步艰难!”宁家兄弟更道。 “美庭,不是嫂子说你,现在家里已经够乱了,你这么做不是火上浇油吗!?再说了,那毕竟是你夫家,你总不能指望这辈子都在宁家生活吧?我们宁家的确是养得起你,可你这么久以来住在宁家,这外人本来就已经开始有所猜测了,现在倒好,倒打一耙,以后谁还敢娶我们家的女儿?你让可馨以后怎么办?!”宁太太心里更烦躁,一想起自己的女儿,更是恨不得将这个拖累宁家的宁美庭赶出去! …… 众人各个盯紧了宁美庭,却见她了冷然一笑。 这就是她的兄弟们,同胞兄弟! “又是宁家!宁家!你们在乎的永远都是宁家!宁振海,你是宁家家主没错,可是你是我亲大哥,你想过我没有?” “这么多年我是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你比我清楚!表面上光鲜亮丽,可实际上呢?我身边除了儿子,从来没有任何人真正在意我的意思!当年你们抢了我一次儿子,那时候是我年轻不懂事,我认了,现在呢?我将他捧在手掌心养到这么大,就那么突然就死了,你们这些人有过一丝惋惜吗?”宁美庭吼道。 身为宁家女,她除了体面的生活,还有什么! “体面”这两个字扛在身上,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她知道,这京城这么大,讨厌她的人不计其数,就像那些小家族的女人们,看到她的时候,她永远都像一只斗胜了的公鸡,骄傲的摇着尾巴,不屑的言辞,嚣张的语气,可这又难道不是宁家逼的? 嫁入钱家那样的地方,如果她不拿出那点嚣张来,谁能服她怕她? “美庭,你这么说还是要怪我们了?你自己好好想想,这些年你都从宁家拿走了什么!哪怕是你结过婚,属于你的那份财产原封不动全部都是你的,你每次回来,宁家上下,都当你还是宁家半个主人,在这宁家,就连你嫂子过得都比你要风光,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那宁振海更是怒道。 贪心不足! 她的一切都是宁家给的,有什么资格责怪宁家!? 现在说这些,早在哪儿呢?这么多年她什么样的表现他心里不清楚?出门在外,永远摆着宁家主人的脸,吆五喝六,他多少次去替她处理那些麻烦,她就不记得了? 口口声声提她死去的儿子,可也不想想,他儿子死前,足足住院几个月,他们该尽的礼数都已经尽到了,难不成要让他们这些当长辈给一个晚辈送终不成!? 宁美庭此刻,早已钻了牛角尖,只觉这世上,每一个人都欠着她的。 冷喝一声,那面容上,带着一些皱纹,厚厚的底妆苍白的很,一双鲜艳的红唇,那样子让人毛骨悚然。 宁美庭平日表现出来的样子并非如此,最起码,嚣张骄傲,咄咄逼人,几乎所有人都习惯了那样的她,如今冷不丁瞧见如此景象,一个个却是有些心慌。 “大哥,你说我不满足什么?宁家是对我好,但宁家欠我的更多不是吗!?”宁美庭突然有事一吼。 宁振海被气的胸口上下起伏,气的左右走了几步,指着宁美庭,“你……你是不是还想提那件事!?我当年也是为你好!那事要是传了出去,你自己想想,宁家要经受多大的诟病!?” “不还是为了宁家!?要不是你们,我就不会像这样孤身一人!更不会这么多年了,都没有找到我儿子的身影!”宁美庭眼眶红红,更是崩溃道。 宁振海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尤其是最近事情本就多,眼下被宁美庭这么一闹,更是生气。 二十多年前的时候,他还不是这宁家家主,只不过那时候父亲身体不好,这宁家也是由他代为管理,父亲一个人时长在外地散心,对家里的事情并不多管。 而宁美庭,他这个妹妹一向骄傲自负的很,却偏偏喜欢上了一个司机! 宁家这样的身份,难不成要让一个司机入赘不成?就算是他同意,他们的父亲也不可能同意! 更何况,那个时候正是父亲考验他的时候,钱宁两家,合作已久,如今的钱家家主本就比他早登上家主一步,诚心求娶,对她百依百顺,只要她肯低头同意那婚事,对她、对他甚至是整个宁家,都是好事! 他本以为宁美庭当年是和那小司机玩玩而已,却没想到突然有一天,宁美庭消失无踪,等她再出现的时候,手里竟然抱着个孩子和那小司机一起回家,求他成全! 他怎么成全?怎么可能成全! 门当户不对,和一个小司机发生点什么事儿倒也罢了,她竟然还能未婚生子! 那个消息要是传出去,钱家还能不翻脸?还有这外人,到时候怕是唾沫水都能将他宁家淹死过去! 父亲一生注重名誉,他更是一直跟着父亲的脚步,偏偏她宁美庭非要与宁家作对! 眼睁睁看着她带着那私生子与那司机在宁家落户?他做不到! 更何况,当年宁美庭性子骄傲,心眼却并不多,对自己是百分百的信任,总觉得这世上没有人能欺骗她,可实际上,那小司机根本与她想象中的样子丝毫不符! 当他清楚表明,无论如何都不允许妹妹下嫁又拿出五百万的支票时,那个司机的反应完全在他的考虑之中! 她的儿子,是被她自以为是的男人亲自送走的,尽管她日防夜防,可最终,却还是被现实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也是告诉她,她眼里所谓的爱情多么的不可靠,能给她无限荣光的,只有家族而已! “宁美庭,你清楚知道当年是怎么回事,你是自己太傻而已,你有资格怪宁家!?”宁振海努力的平复心情,但这气息还是有些紊乱,跳脚道。 “就是啊美庭,你这么骄傲的一个人,让你跟着那样一个小司机过下半辈子你真的愿意吗?要是真按照你的想法来,没准过了几年你又会责怪我们没有帮你把关,到时候我和你大哥怪谁去?还不是做什么都是错的?再说了,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你何必又要扯出来?要说,也是你家那钱少脾气太坏,你要是好好教导,他会惹出那么大的事儿,会为了那样的事情丧命?”这宁太太又道。 她早就看不惯这个小姑子,如今是,当年更是。 不过说起来,她这小姑子这么多年真是变化不少,想当初她嫁进门的时候,这个宁美庭是京城鼎鼎有名的冰山美人,不喜欢与人打交道,自诩甚高,更让人不喜的是,但凡她开口,必然是让人不喜欢听的,性格太直,丝毫不知道给被人留半点颜面! 当年她在宁家还未站稳脚跟,处处受制,每天被这宁美庭侮辱的颜面尽扫! 后来,要不是她买通那个长相颇为帅气的小司机,恐怕宁美庭那种性格还要持续不少年! 哪像这二十年?唯她是从? 宁美庭母亲早去,都说长嫂入母,所以当年她这小姑子的儿子被扔掉之后,她便充当了那个宽慰的角色,一步步的让她听自己的话,甚至后来,更是让她嫁入钱家,为丈夫的生意铺路。 她倒是真不让自己失望,这么多年,那股骄傲劲儿是在,可比起当年那冷傲,如今却是好似一个泼妇一样,只知道骂街,丝毫没有气质,注定了是个衬托她的存在!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宁美庭迷糊了这么多年,今天早上和脑子怎么就开了窍? 殊不知此刻,宁美庭脑中浮现的都是那仓库中血腥的场面。 她杀了人。 这个人让她厌恶至极,可真的看到他倒在血泊之中一动不动的时候,却总觉得心里少了一块,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慢慢消失…… 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一般,那被她可以遗忘的往事,也突然之间全部涌上心头,每一幕,刻骨铭心,似是要将她一遍一遍的击打,毫无翻身之地。 此刻,却见宁美庭凶狠的瞪着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这宁太太。 却是突然,搬起旁边摆设的花瓶,直接向地上狠狠的摔了过去! “嗙!” 清脆一声,碎的干净,直接拿起瓦片,指着她那嫂子,狠狠道:“不准你说我儿子!我儿子,他是世上最孝顺的孩子!你们知道什么!” 她的儿子,无论在外面怎么玩,只要她一句话,会立即赶到她的身边,从很小很小的时候,看到她和丈夫吵架,就会拿着水果刀对着他的父亲,说要永远站在她身前保护她…… 她不在乎她儿子怎么样的胡闹,女人也好,打架也罢,只要是她能解决的,她都可以帮儿子解决,因为在她眼里,那是她的儿子! 不像这些人,一个个嘴里说着她是宁家的人,表面上关心她,可实际上呢?寡情淡薄! 她在宁家的最大作用,就是做一个明面上维持钱宁两家关系的桥梁而已! 众人有些慌张,虽说与宁美庭还有几步之遥,总觉得小一秒她真的会冲上来杀了他们一样。 “宁美庭,你真的疯了……”宁振海指着宁美庭摇着头道。 “是!我是疯了!是你们把我逼疯的!大哥,你儿女双全,甚至还有个私生女可以找上门,我呢!我一想到有一天我一个人冷冰冰的迈进棺材,没有一个人真的为我伤心流泪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宁家就是一个地狱!” 宁振海拧着眉,看到宁美庭如此反应,却是知道她这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那么好控制的了。 若是再说些什么不中听的话,没准回头她一气之下,真能伤了人! 心中呼了一口气,面上慢慢缓和,道:“阿蓉,我是你大哥,这里还有你的弟弟们,就连你嫂子平日都对你关心的很,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宁家上下,所有人都会为你伤心难过……” “放屁!我儿子死的时候你们是什么样子的我已经记得一清二楚了!阿蓉早死了,这么多年了,我在你们心中只是钱太太,钱太太而已!”说着,宁美庭竟是直接冲向了前,又进了几步,盯着宁振海:“我只想知道,我儿子死没死,我儿子呢!” 此刻,却见宁振海额间的冷汗都流了下来。 宁美庭小名阿蓉,没出嫁之前,家里人多是这么叫她的,要不是刚刚一着急,他恐怕都没想起这个名字来。 他记得当年这个小司机就称她宁蓉,也是那个时候,他对宁蓉这个名字,尤其的厌恶。 “阿蓉,我们是一家人,凡事好商量……”宁振海却见着,自己的亲妹妹离自己越来越近,甚至靠近那桌子的时候,又从桌子上拿起了水果刀,那杀伤力偏低的碎瓷片直接扔到了一边。 “我儿子呢?!当年你让他将我儿子扔哪里去了?你知道的对不对!”宁美庭又道。 这么多年了,她想儿子想的都要疯了! 当年她嫁人之后,就是为了再生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尤其是看到儿子再次降生的时候,她才觉得她的人生如此圆满,她将这世上最好的弥补给他,只要儿子喜欢的,所有,只要她有的,都可以…… 目光灼灼,此刻,宁美庭的这脑中似乎只想着这一件事情。 这屋子里,六七个人,然而却没有一个人敢徒手上前对付这疯狂的宁美庭。 所有人面面相觑,恐怕与这屋子最格格不入的便也只有萧晋一个了。 却见他站在一旁,像个旁观者一般,冷眼看着这一幕,没有任何触动与上前帮忙的意思。 “阿蓉,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哪里记得?再说了,的确是我的人陪着他丢孩子的不假,但后来也只是听说人确定已经丢了,将那个人处理了之后,也没注意那孩子的动向……”宁振海又道。 那个小司机拿了钱,亲自丢了孩子之后,一场车祸直接要了他的命。 宁家这样的大家族,怎能容忍一个如此低贱的男人骗到他们的头上,甚至侮辱了宁家的人?! 说到底,不过是那人贪心不足而已! 至于那个孩子,鬼知道去哪了?若是运气好一点没准能被人捡到,若是不好,直接当成垃圾送去了垃圾场焚烧而死也说不定! “你骗人!”宁美庭再一次受到打击,这一次却是真的冲了上去,只见,那手里的水果刀竟是直接向宁振海的胸前捅了过去,宁振海真慌张至极,身子却被人往一旁一拽,躲了过去。 与此同时,只听“砰”的一声枪响,让众人心中一抖,齐齐向门口望了过去。 只见,这宁可馨手里拿着一把袖珍的迷你枪,不停的颤抖,那枪口对准宁美庭,一枪下去,只见这却是打中了宁美庭的肩膀,这枪法越发的不准。 宁美庭吃痛,水果刀落地,许是这神经蹦的太紧,此刻痛苦的几秒,却是直接晕倒了下去。 宁可馨那小步子唯唯诺诺的走了进来。 自从那天之后,她一直带着这把枪,就是想着有一天等她看到了宁明月,便要拿着这枪替自己报仇,而刚才她逛了花园回来,却瞧见自己的姑姑拿着刀指着父亲。 她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但姑姑那狰狞的样子却是她从未见过的可怕。 “晋哥哥……我、我不是故意的……”宁可馨直接跑到萧晋的身后,说道。 不过许是因为她听不到任何声音的缘故,导致这嗓门不知不觉中变得大了很多,听上去没有半点柔弱乖巧的样子,反而显得很奇怪。 拽着萧晋的胳膊,却没发现以前熟悉的触感,看了看那空无一物的手腕,却是怔怔又问道:“晋哥哥,我给你的手表呢?你是不是嫌弃我耳朵聋了,所以将我给你的手表都扔了!?” 萧晋此刻,却是什么话都没说,那身子一弯,直接带着倒下的宁美庭去了二楼房间。 无论今日这宁美庭闹出了什么幺蛾子,宁家不可能将她送去警察局,甚至只会将她禁锢在宁家,不会给她继续丢人的机会。 “行了,别闹腾萧晋了!文泽,你去处理一下公关方面,其他人最近都给我注意一点,遇见那些记者说话都小心一点,要是有人问关于宁美庭的事儿,就说身为宁家的人,自幼接受良好的教育,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些黑心商人不顾一切的敛财,哪怕是自己的亲人,也要大义灭亲,奔着为客户服务的宗旨,都听到没有!?”宁振海看着自己的儿子与弟弟们又道。 现在钱家肯定是要被查了,往后更是不可能翻身,眼下要做的不是洗。白钱家,而是洗。白宁家! 这商业上本来就是这样,墙倒众人推,哪一个大家族不是踩着别人的人生上位的? 现在他们宁家的损失也不小,但还是要尽可能的将这损失减少到最轻! “振海,咱们还要请医生给美庭治伤吗?刚刚要不是可馨这孩子胆子大,你现在没准都被她一刀捅死了呢……”那宁太太道。 宁振海面色狰狞,“反正伤的只是胳膊,没什么大碍,简单止血就行了,这点小事就交给萧晋吧,那子弹就放在她那身上让她长点记性!” 要不是看在她是自己的亲妹妹的份上,现在能留下她一命!? 真不知怎么会犯了这种疯病!回头这人还是放在山庄另一处别墅比较好,否则这还在同一个屋檐下,谁晚上还能睡的安稳? 宁家,气压低的吓人。 这宁太太刚受了惊吓,有些恍惚,而那宁可馨,则是被萧晋那手表的事儿气的不轻,偏偏她又听不到声音,只能跺着脚干着急,一直跟在萧晋的身后,非要让他说清楚一样,只可惜得到的,却是无声的回应,偏偏这样的态度甚至和以前没什么差别,他萧晋,就是这么一个人。 除了宁明月,她从没见过萧晋冲着她露出过半点温柔笑脸来! 宁可馨心中难受的紧,仔细一想,却是瞒着所有人,兴冲冲的出了门。 不过她并不知道宁明月住在什么地方,左思右想之后,却是只能去那校门口蹲点,好在她知道那个白老教授是京华的人,要不然,想要找她还真不容易呢!   ☆、第一百五十九章 人质威胁(万更) 宁可馨也不是个傻子,这京华大学里头,想要打听刚一个人的下落简单至极,更何况她这模样,本就长得讨喜的很,虽说的人多聋了,但毕竟还有手机在,看得懂文字,在那学校里溜达了许久之后,更是直接找到了宁明月的班级。 不过,眼下这学校里这么多的人,她自然不会妄动,偷偷躲在暗处,一直观察着宁明月的动静。 甚至知道宁明月课程结束离开,她这才耐着心又跟了上去。 这才发现,宁明月离开校门没走两条街,从一家咖啡店里,却是走出了四五个男人,一脸的客气拥戴。 宁可馨咬了咬牙,心中更是忍不住骂了起来。 这个贱人,果然在外头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还想抢她的萧晋哥哥?哼! 一脸厌恶的瞧着,更是偷偷拿出手机将远处那一幕拍了下来,要不是眼下人多,她更是恨不得一枪将宁明月杀了! 这宁可馨离的极远,身材小巧玲珑,躲藏之下,很难让人发现,宁明月哪怕感觉到一丁点不自在,恐怕也未必会想到这宁可馨会偷偷的跟着她。 而今日,却是巧的很。 宁明月等人一路直接去了一个废旧的工厂,周边满是野草遍布,甚至比人还要高了几分,蔓延着一股诡异气息。 这宁可馨并没有开车,这出租车也不过是在附近停下而已,踩着那双小巧的高跟鞋,一路跌跌撞撞靠近了工厂,躲在草丛里观察情况。 这个宁明月,表面看上去一本正经,可没想到竟然和几个男人来这种地方,口味还真是重! 贱人,这地方可是她自己选的,等回头那些男人走了,她就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摸了摸手中的袖珍型手枪,这脸上却是浮现一丝浓浓的怨恨! 宁可馨整个人躲在野草从中,这白皙的皮肤上更是红了一片,胡乱抓挠了一会儿,心里更时堵着一口恶气,不过此刻也来不及多想,偷偷剥开一点视线,向那远处的方向望了过去。 只是这一瞧,却是傻了眼。 心脏似乎都要骤停一般! 刚刚她不过是趁着缝隙看到一点那废铁房的影子,可现在,却是看到了对面的全部景象,只见那废旧而复杂的房子外头,竟是站着几十个黑衣人,那些人手里更是各个都拿着一把枪,看那样子,显然不是假的! 不仅如此,透过那窗户,隐隐还能瞧见屋里头部分场景,似乎里面的人也不少! 宁明月到底要干什么!? 心中拂过一丝不安,殊不知此刻,宁明月在那屋里头,正打开手里的箱子,只见那些厚厚的钞票布满了箱子,对面一个男人看着那钱十分满意。 “你们明月楼的手笔果然不小嘛,为了这点家伙,竟然肯下这么大的手笔,不过……明月小姐,我之前的要求似乎还有一样东西吧?怎么?没带来?”那人冷哼一声,那脚将旁边的凳子狠狠一踢,发出让人骇然的声响。 宁明月轻声一笑,一招手,身后一人却是直接地上一个盒子,机关一开,只见盒子里头放着的,却是一件华美的鸽血红宝石。 这宝石无论做工或是设计,竟是与墨氏炎玉那件赤炎之城完全一样! 只见对方盯了好一会儿,那面上露出几分贪婪,伸手便将东西拿了过去,笑道:“果然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明月小姐的能耐果然不小,既然东西带来了,那这交易……” 话说道一半,那人却是突然转口,鄙夷一笑,“明月小姐到底还是太年轻、太天真啊!带着身后这六个人就敢过来见我?这些家伙就是给了你恐怕也不会有什么用……” 说完,却见这些人的枪口更是直接对准了宁明月等人。 那炎玉公司三件宝石难得的很,只是眼前这一件的价格都比这箱子里的钱要多的多。 宁明月却是不惧,身后虽说只有六个人,但此刻却也是毫不犹豫的抬起了手中的枪:“虎豹子,你是不是先要看看手里的东西是真的还是假的?真当我宁明月是好耍的?” 那人一愣,连忙将手中的宝石来回看了几遍,却见那宝石背后,竟是故意刻了两个字,“赝品”!好似是对他的嘲笑一般! “娘的!你敢骗我?!兄弟们,给我上,男的打死女的抓活的!” 瞬间招呼一声,只见那些兄弟里忙扣下扳机,不过瞬间,却见宁明月那手在桌上狠狠一拍,那木桌竟是瞬间被击碎,内气狠狠一挥,只见尖木瞬间向着众人击去,眨眼时刻,那虎豹子便瞧着身后五六个兄弟突然倒了下去,一个个竟是全部被割了喉咙,要不是刚刚他眼疾手快躲了过去,现在恐怕和那些兄弟一样! 心中也忍不住震惊一番,怪不得如今这京城里头,原本嚣张至极的大哥们,如今一听宁明月的名字,一个个便怂包的很! 倒是真有几分本事,不过他倒是要看看,是她的武功杀伤力高,还是他的枪子儿杀伤力更强! “砰砰砰……” 枪声更是响彻整个废铁房,外头的宁可馨并没有听到声音,但却瞧见原本在外头站岗的人却突然向屋里涌了过去,好似是放生了什么特殊情况! 宁明月却依旧镇定如斯,她今儿带来的人是不多,不过这六个兄弟,别说对付这不到一百人,就是对付六百也是能的! 只见,这些人几乎瞬间便找到了合适的隐蔽位置,而宁明月的身影更是诡异,手拿双枪,明明干的是血腥敢当,可这面上,却带着爽朗的笑容,似乎看得见那子弹游走的轨迹,巧妙的避过所有威胁,那手中拿着的枪好似她的玩具一般,晃得众人看的模糊不清。 而对方那老大却也是躲了起来,这样要命的事儿,自然要以安全起见,由属下冲锋。 哪像这个宁明月,简直就是自己找死。 不过,如此想法并不持续多久,没过一会儿,宁明月竟是避过一颗颗子弹,竟然直接到了对方阵营。 明明不过是个普通女孩,却像个铜墙铁壁,众人根本靠近不得。 虎豹子的这些兄弟,远攻还成,以机枪保护自己,可如今宁明月竟然直接靠近,那诡异的身影明明看的一清二楚却无论如何都捕捉不到,甚至有些人感觉到这宁明月的气息时,那人已经站在自己的身旁,枪口对准了脑袋,毫不犹豫的一枪蹦了出去。 如此打法,可以说是头一次见。 她这能耐似乎也太大了一些,远战近战,竟是样样都成! 甚至有些人明明感觉到自己的子弹离将要与她碰撞之时、那轨迹却莫名其妙的突然一转…… “艹!这宁明月到底是什么玩意儿!”那虎豹子碎了一口,忍不住骂道。 这人手里还提着宁明月送来的箱子,只不过刚刚后退的时候,却是不小心碰撞了一下,洒了几张出来,如今再仔细一看,除了上头一部分真的之外,其他都是假的! 靠!这娘们也太精了! 他虽然压根没想将货给这宁明月,可毕竟是实实在在的将东西拿来了,不过就是又多带了些人而已,她倒好,钱是假的,宝石是假的,还想六个人端了他近百人?心倒是挺大! 不过烦躁的同时却也有些后悔,这才短短五分钟的功夫,他这些兄弟就有近二十个没了命,而到现在为止,所有人的火力都击中在这个诡异的宁明月身上,而她身后另外六个人,却完全就是充当狙击手一般,每人开一枪,都够他们一伙人受的。 他在这一行混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遇见这么诡异的情景! 怪不得呢! 他来之前曾和一个道上的前辈见过面,那人一听说宁明月要买他的东西,竟然直接忠告他,让他实诚一点,当时他还觉得是对方太过胆小,连一个小丫头都怕,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回事儿! 他这身边怕是早就被安排了她的线人,今日的准备恐怕也早就知道了…… 否则,不可能会对他突然起来的攻击表现的如此得心应手! 此刻,这心里更是凉飕飕的,伸头瞧了瞧,见对方仍然气势汹汹,却还突然开口道:“撤!” 这根本就不是个正常人,和她打下去,小命都要丢在这! 而且这人能真的是个十八岁的丫头,要说是天山童姥还差不多,谎报年龄的吧! “大哥,撤不了……”一个小弟突然道。 “怎么了?”那虎豹子心中一慌。 却听对方又道:“咱们的车都被炸了,这幅样子跑出去,不行啊……而且……在外头站岗的兄弟说,听到远处有警车的声音,这里车进不来,但想要步行过来也只需要十几分钟左右……” “妈的!”那虎豹子对空气挥了个拳头,气的青筋暴露。 这宁明月也太坑人了,贼喊捉贼呢! 他虎豹子可是头号通缉犯,这回头要是被捉住了,恐怕要将牢底坐穿不可! “不过……大哥,我们在外头抓到一个小丫头,没准是和宁明月一伙的……”那小弟又道。 只见虎豹子一瞪眼:“那还愣着做什么!人带过来啊!” 这话一落音,没过一会儿,宁可馨便被带到这满是硝烟的战场,却见周围一片狼藉,那地上血流成河,一个个死状奇惨。 甚至她人才刚刚进来,便瞧见宁明月那身影一动,揽过一个男人的间,可手里的枪却是对准了太阳穴,虽说听不到声音,但她也想象的出来,肯定是一声厉响之后,才会有如此鲜血喷出的场景! 几乎瞬间,宁可馨吓傻了眼。 她脑中曾浮现过无数个场景,这每一个场景都是她将宁明月踩在脚下,用她的枪打爆她的头,甚至看她死前摇尾乞怜的模样…… 可现在,却让她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宁明月那神色与那天看着她开枪的时候一模一样,那样的毫不犹豫,那样的狠辣! “说!你和宁明月什么关系?!”那虎豹子一瞧,也没想到是如此清秀可人的小女生,再看看那宁明月,却是发现这二人这面部轮廓还是有些相似的,没准真是宁明月的人! “老大,她好像是个聋子,不过刚刚我们的人抓到她的时候,在她身上找到了这个……” 说着拿出那把袖珍的小手枪。 虎豹子拿过一看,却是嗤之以鼻直接扔到了一边,这种小玩意儿若是遇上了这样的场面肯本不顶用,宁明月手中那两把枪才是真正的好家伙! 看了宁可馨一眼,这要是在平日,这么水灵的小丫头他可舍不得这么利用,不过眼下…… “宁明月,你看看我手里抓的谁!”高吼一声,枪顶着宁可馨的脑袋,走了出去。 这废铁房里头,剩下的活人真的不多,甚至所有人心里都有一种极致的恐惧,这个宁明月,真的太可怕了! 以前他们跟着虎豹子干过不少大买卖,而且豹哥这个人一向喜欢来阴的,坑过不少人,不过因为他那货确实有不错的路子,所以有些人被坑了也只能怪自己没能耐,因此,他们硬仗干过不少,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无力过…… 总觉得所有的力气都打在了棉花上,他们几十口人盯着一个人打,可打了这么久,连人家的一块皮都没蹭破! 这种感觉好像不是在和人战斗,让他们由心的感到惧怕。 宁明月瞥了那虎豹子一眼,却是放下了手里的枪,让虎豹子心中一喜,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开心,却见宁明月直接动手拧断了手里人的脖子。 虎豹子顿时心虚,难不成这人和宁明月没什么关系? “虎豹子,胆子不小嘛?都学会拿人来威胁我了?”宁明月笑了笑,这战火刚刚停下,却见隐藏在背后的那六个兄弟走了出来,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了凳子,一本正经的掸了掸,这才让宁明月入座。 对方那几十口人,如今只剩下零星二十个左右,而且一个个满脸惊恐,根本没有一点战斗勇气了。 而宁明月这边,气定神闲,好似悠闲度假一般,根本看不出半点狼狈,甚至这身上,都寻不到半点血腥。 虎豹子心头一抖,却见这宁明月翘着二郎腿,用着这枪口蹭了蹭眉毛,也不怕突然走火蹦了自己。 现在这个场面,他也是只能拿这个突然出现的小丫头做人质,毕竟前有狼后有虎,自家的车被人炸了,但这宁明月如此自信,肯定是有路子能逃出去。 刚刚以为自己失策的时候,却听宁可馨突然叫道:“明月姐……你救救我……明月姐……” 虎豹子眼神一亮,果然是认识的! 宁明月装的倒是挺像! 宁可馨当然听不到宁明月刚刚说的是什么,但耳聋这些日子以来,她习惯性的会看别人的口型,虽然猜的不准确,但也依稀能猜到大概意思。 现在她要是不开口求饶,恐怕身后这个男人会直接将她杀了! 最起码,要证明自己对身后这人有利用的价值! “没想到明月小姐还有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妹妹呢,这皮肤可真是细嫩,看的我都不忍心下手了……”虎豹子“哈哈”一笑,却是低头在宁可馨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你要是不想让你妹妹没命,现在最好带着我一道离开这鬼地方,否则等警察来了,咱们都走不了。” 这阴毒的宁明月,胆子可真是大,为了坑他,竟然不惜叫警察,她就不怕一时失策将自己点了!? 这虎豹子长得倒不是极丑,不过许是为了故意让自己显得有些凶狠,这脸上却是带着些胡子,肤色偏黑,嘴里一股烟鬼的臭味,凑在宁可馨的脸上,瞬间让宁可馨恶心的想吐。 宁可馨的心虽说一直放在萧晋的身上,但毕竟出身宁家,平日在家粘着萧晋,可在外头,却也有些暧昧对象,与那些人之间也曾有过这样亲密的时候,但却是头一次感觉如此恶心。 尤其是那胡子扎的她连上一阵刺痛,还有那股恶臭味,让人作呕! 宁明月却是两手一举,身后兄弟顿时帮她拿着那两把枪,而她手上却是带着一副黑色皮手套,此刻竟然一副十分欣赏的态度,鼓起掌来。 “虎豹子,我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你就是现在当着我哥几个儿的面将人睡了又怎么样?兄弟们就当是看了一场春、宫图,主人公虽然恶心了一点,但这样的地方,勉强凑合凑合也没什么。”宁明月不怒反笑道。 拿宁可馨来威胁她?搞笑呢! 别说是她了,就是身后那六个兄弟恐怕都要笑了,谁不知道她和宁可馨是冤家? 那虎豹子顿时恼羞成怒,反手狠狠捏着宁可馨的下巴,“你真的不在乎你的妹妹吗!我数到三,如果你同意我的要求,我这就废了她一根手指头,要是还嘴硬,你信不信我真的杀了她!?” 虎豹子也不傻,这个时候慢慢折腾行,但绝对不能来直接杀了人,要不然手里没了半点王牌,那就是半点退路都没了! “那先切一根下来,让我瞧瞧你的诚意?”宁明月笑道。 和她谈条件?如果眼前站的是其他人,甚至是和她没有什么关系的无辜人,也许她会多那么一丁点耐心直接将人救过来,只不过这虎豹子偏偏选中了宁可馨! 怪不得今儿一直觉得周围气氛有些不对,本以为是虎豹子派来的人在监视她,没想到却是宁可馨! 自以为是的送上门来,现在找死又怪得了谁?! 宁明月此话一说,虎豹子瞪着眼,心中猜测真假。 而宁可馨根本不知道具体情况,此刻也只能求道:“明月姐!我真的好害怕,你救救我好不好……其实萧晋哥哥一直都很喜欢你,他、他对我一点都不好的……” 宁明月却依旧是无动于衷。 她之所以手上沾满鲜血,最开始只是因为她想强大自己,有朝一日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到宁家,只不过后来,这种想法慢慢因为自己的经历而变得模糊,毕竟人都是要成长的,年幼时想不懂的事情如今也都懂了。 现在,她做的一切,只是因为她喜欢,兄弟们喜欢。 要是在几年前,看到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她没准真的会为了救她牺牲一点,但是现在…… 她的眼神没问题,看得懂这宁可馨眼神里那隐藏的情绪是什么。 在这枪声里生活了这么久,如果连那一点杀意都看不出来,那她真的就是白混了。 “三!”虎豹子开始计时。 目光紧紧的盯着对面。 “二!”又是一声。 下一刻,虎豹子顿了顿,以为宁明月故作镇定,那脸上狰狞几分,直接便将这宁可馨压在了旁边的铁柱上,手中更是拿出常用的一把利器,用来切手指,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一!” “不要……明月姐!你救我救我……我怕疼……啊!” 正叫喊着,只见一股血色喷出,那前一秒还活生生的手指还在地上微微动了动,转眼滚满了血土。 宁明月眉头一挑,不动声色。 而宁可馨整个人都要晕了过去,然而这剧烈的疼痛,还有这可怕的精神刺激之下,根本不敢晕,生怕这一倒下,就再也醒不过来。 “明月小姐,这点诚意够吗!?”虎豹子显然已经有些着急了。 这要是再这样坚持下去,恐怕他就只有被抓的份儿! 不过这虎豹子自然不知道,那警察想找到这个地方还需要一些时间,宁明月做的准备全面的很,足够自己全身而退。 “够是够了,不过这又怎么样?”宁明月笑道。 宁可馨泪眼朦胧,哭的肝肠寸断,那虚弱的样子十分惹人怜惜,只可惜在场的男人,可没有人会选择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好色! “姐……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我错了,之前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故意排挤你,不应该在晋哥哥面前说你的坏话,不应该故意想要吓唬你让你难堪……姐,对不起……对不起……” “只要你救我回去,我一定会告诉父亲的,我一定会让父亲接你回家,往后再也不会欺负你了,姐……” “看在我们小时候曾在一起的份上……” …… 宁可馨这一声声,可谓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这一辈子都没这么真实过。 她是真不想死,早知道跟着宁明月到这里会演变成这样,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来的! 宁明月…… 她竟然是这么可怕的一个人…… 怪不得她枪法这么好,原来有背景…… 宁可馨整个心都在颤栗,如果可以,她恨不得让身后的人快一点将宁明月解决掉,让这世上再也没有这个人,那就永远不会有人和她有任何的对比,然而,却又明知道不可能,此刻为人鱼肉的不是宁明月,而是她…… 如此口口声声的哀求,撇掉了宁可馨多年以来的所有自尊,可为了求生,却只能这么做。 “宁可馨,如果你有点骨气,没准我敬佩之下真的可以给你几分颜面,不过……事实是,你不配!我宁明月和宁家可没什么多大的关系,你叫我姐姐?你同意我那些兄弟怕是还不乐意呢!虎豹子,你想玩,我已经奉陪了,今儿给你的面子也足够多了,对了,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你出来的时候,我派其他兄弟将你的窝端了……” “你什么意思?!”那虎豹子一愣,顿时怒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这条大鱼我已经盯很久了,公爵那边我也早已经打通了关系,现在过来,不是要买你的东西,而是……吞了你的人、吞了你所有的货,这还不懂?”宁明月又道。 这虎豹子没有什么职业道德,欺软怕硬,就好像今儿,之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抢她的“钱”,就是因为在他眼里,她宁明月只是一个初上道的小人物。 虎豹子这人无所不用其极,没有她,早晚也会被被人一锅端了。 今儿这么大的场面,要不然她会这会嚣张到只带六个人?就算她对自己再自信,有的时候也要考虑一下兄弟们的安危,做大姐头,可不是一意孤行就成的。 现在这个时候,恐怕虎豹子手下那些心腹小弟已经没了,至于其他一些小喽啰,向来都是谁有权势听谁的,挑出几个刺头儿就成,犯不着多管。 只是此刻,宁明月看似轻松,但却让虎豹子措手不及。 那抓着宁可馨的手都越发用力了几分,好似要将宁可馨那脖子捏碎一样! “疼——姐,好疼啊……”宁可馨忍不住,努力的挣扎了一声。 然而虎豹子却越发激动,拿在那枪在她太阳穴旁狠狠的顶了顶,“你给我闭嘴!” “宁明月!你不想要你妹妹的命了!”虎豹子又怒道。 这个宁明月,太阴险了…… “我可从来没说我想要过!”说完,同情的看了这虎豹子一眼,又道:“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您就带着这剩下的几个兄弟好生的玩,我们兄弟几个就不奉陪了。” 说完,转身就走,身后兄弟们更是打了掩护。 只是才出门,只听空气中又传出几声枪响,像是故意向警察通风报信一般,让人头皮发麻。 选在这个地方做交易,那自然是早早就做好了准备,如今宁明月撤退的速度更是极快,那两箱货也没要,毕竟那些次等货,如今对于她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那虎豹子等人哪里肯干等,然而才从这铁房子出来,却见周边已经空无一人。 宁明月等人,以野草做掩护,早就按照自己原定计划离开,甚至当虎豹子从屋里出来不过两分钟,周边,更是被警察包围! 手里揽着人质宁可馨,屋里找到两箱子证据和几十个死尸,想要抵赖都不成了,不过就算是闻风赶来的警察看到那些尸体都忍不住心中一抖,总觉得刚刚的战况实在是可怕。 而且这地方应该虎豹子之外还有另一队人马,更是连忙戒备森严。 不过宁明月虽说走的是这条不归路,但一向有原则。 明月楼的人,可以狠、可以毒,但是却从来不准滥杀无辜,哪怕是与警察面对面,也向来只有伤没有亡,不是因为他们心慈手软,而是因为他们的目标与虎豹子这些人不同。 在那些人眼里,宁明月若是生在古代,那便是乱世中的枭雄,不是一个没有原则的恶人。 谁不知道?这明月楼,向来亦正亦邪,干的是劫匪的勾当,却杀的是劫匪的人。 而此刻,这些警察搜寻了半天,却没有找到半点踪迹,这才全身心的对付这虎豹子。 不过毕竟他还抓着一个人质,自然不能硬来。 这些警察也是受过特殊训练的,能耐也强的很,半个小时之后,宁可馨却是被人解救了下来,只不过这一次受到的重创却比之前重了无数倍。 在解救过程中,身上中了一枪,在左腿,而右手指流的血已经让她整个人越发的眩晕。 直接入院。 而且这病房外,更是被人层层把手! “是宁明月!宁明月她是黑、帮的人,是她和那个坏蛋交易!你们一定要抓住她!”宁可馨在床上嘶吼着,床边的宁振海夫妻一脸的不可思议。 宁明月?怎么可能呢? 宁振海更是第一时间说道:“警察先生,明月是我另外一个女儿,他们之间有些私仇,现在她一时嫉妒,所以才……希望你不要当真。” 宁可馨说出这样的话,那这警察肯定就要查宁明月,到时候侮辱的还是不是他宁家的名誉!? 不过心中也有些怀疑,宁明月的枪法的确惊人,会不会真的是她? “宁明月吗?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警察写在纸上又道。 以前这京城也有不少帮派,向来乱的很,不过近两年冒出了一股新的势力,出现之后以最短的时间,将一些小帮派收拢,后来慢慢吞噬他们警方跟了很久的大蛇,尤其是最近一年,他们的动作越发的多了起来,甚至他们如今连续抓破的那些大鳄,都是以前想尽办法都抓不到的,而且都提到一个宁明月和一个明月楼。 不过虽说有这两个名字,但没有人有一点证据,他们也暗中盯过那个宁明月,是个极为普通的小女孩,根本没有人敢相信这样一个人会是做出这么多连环大案件的人。 甚至也曾找过这个宁明月聊过,此人年纪虽小,但说话密不透风,整个警署都拿她没有办法。 当然,比起以前那些搞不定的龙头老大们,如今这个明月楼却让他们松了一口气,甚至觉得有些庆幸。 因为明月楼从不和警察作对,也不干一些祸害民众的事儿,甚至几次迫不得已的交锋,对方也只避重就轻,很多时候轻而易举就能要了他们同僚的命,可最后却全都故意放水。 不止如此,自从那些小帮派被明月楼收拢之后,以前常出现的问题越来越少。 在警局,这个明月楼还是颇得他们心意的。 毕竟,这天地下,有白就会有黑,不可能有人能将这世界清理的只剩一片来亮白,那些黑暗地带,从古到今从来没有少过,可若是这些所谓的“坏人”像明月楼那帮人一般,倒也不是不行,最起码带来的影响与伤害是最小的。 当然,此刻该问的问题还是要问的。 宁可馨咬着唇,一脸委屈,还要什么证据?她不就是证据吗!? 她好好的手指都没了,那子弹还打到了腿,听医生说以后肯定会留下一点后遗症,那往后她就是个瘸子了,这都不能证明她的话吗? 一想到宁明月听着她的求饶不屑一顾,宁可馨便觉得一股屈辱上心头。 片刻,却见宁可馨用那还完好的左手狠狠的摔着旁边的东西,盯着那警察道:“你问我要什么证据!?我都告诉你坏人是谁了你还不去查?你们就是废物!为什么不早点过来,要不是你们这些废物来的晚了,我会变成在这副鬼样子吗?!” “我不管!无论如何你们都要将宁明月抓起来,我要亲手杀了她,杀了她!”宁可馨又吼道。 那警察眉头微皱,十分不悦。 千金小姐落得如此下场,也是难怪了。 一脸正色,却是扭头对这那宁振海又道:“宁先生,我们在犯罪现场找到的一把枪支上有您女儿的指纹,我怀疑她私藏枪械,我们需要对贵府进行搜查,搜查令在一个小时前已经到了,现在我们的同事应该已经到了宁家。” 此话一说,宁振海嘴角一抽,脸色阴沉。 私藏枪械…… 家里那些枪支,虽说是用来给宁可馨训练枪术,可并非一般的气枪,而且全部都是货真价实的真枪,这些东西要是被搜到了,这罪名要么由他担,要么由他这女儿担。 而且,那些枪支上绝对都是宁可馨的指纹,甚至之前宁明月与时青墨碰过的那两只都不会有意外,因为他清楚的记得,那天他到的时候,那二人已经将枪整齐的放在案上,恐怕已经处理过了…… “你们这些人有没有同情心,现在受伤的是我女儿,你们反倒过来查我们!?”宁太太怒道。 心疼的要死。 恨不得现在受着苦的是她而不是女儿! “很抱歉,我们按规矩行事,至于宁小姐的提供的情报,我们也会仔细的核实,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们的人从现在开始就准备撤离,希望宁小姐以后还是注意一点为好,不要去那些危险的地方。”说完,带着身后的小警员扭头就走。 留下这一家三口,恨得咬牙切齿。 宁明月,就是个祸害。 自从她出现,他们宁家就没有过一天的好日子! “妈……是宁明月,是宁明月动的手……妈……”宁可馨说着,却是直接晕了过去。 当晚,高烧近四十度不下,伤口发炎,直接进入危险期。 两处伤口,噩梦缠身,病榻缠绵,甚至反反复复。 而宁家的宁美庭也醒了过来,更是从佣人口中得到了消息,当她知道宁可馨进了重症监护室的那一刻,心中闪过一丝心疼,然而瞬间,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报应来了! 当初她儿子住院的时候,她急的食不下咽夜不能寝,现在呢,轮到宁振海了! 看着亲生女儿在病床上痛苦的样子,他们夫妻俩还能轻松的下来吗!? 狂妄的笑声,在这宁家飘荡。 那宁太太、孙芸,却怒不可遏。 忍无可忍之时,却是迈进了这宁家的旁边那栋空旷的大楼里。 这里,一无所有,甚至为了避免宁美庭跑出来,更是特地为她准备了一个牢笼,上着大锁。 “你笑什么笑?无论你怎么笑,你儿子也不会活过来!”那孙芸气道。 她做了这么久的宁太太,本以为一切都将要随她的意愿,却没想到如今却是被当年那个抛弃的人捅了几刀,本就烦躁至极,如今再看看这个宁美庭,心里的怒气更盛! “我笑你们!我儿子死的时候你们是什么样的?现在轮到自己的女儿了,我为什么不能笑!?”宁美庭狠道。 宁可馨是她看到大的,她自然心疼喜欢,不过在这些人面前,低不下头,收敛不住心中恨意! 却见孙芸冷冷一笑:“我看你能猖狂到几时?除了像泼妇一样发疯你还会什么?恐怕你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步步走上这条路的!宁蓉,亏得我当初将你当成劲敌,可现在看来,简直就是个没用的废物!” 宁美庭狠狠的瞪着,却听孙芸又道:“一个手下败将而已,有什么资格叫嚣?你恐怕还不知道当年你为什么会那么快的坠落情网吧!?” “你的一切,我了如指掌,按照你的喜好来,那个司机想要俘虏你的芳心还不容易?你自诩是个大家小姐,高傲自负,却没想到最后竟然跟一个司机跑了,甚至还生下一个孽种!简直可笑!对了,我不妨再告诉你,那个司机原本是真要和你一起对抗宁家的,但是我用孩子的命偷偷威胁他了,要不然你以为他会亲自将孩子送出去?他是抛弃你的儿子,不过……却是想保护他而已……” “可怜啊,当年那场车祸,啧啧啧,血肉模糊,上下身都分离了,还不知道有多痛呢,而你呢,在他的墓前还狠狠的碎了一口唾沫,甚至都要拆了他的坟……” “宁蓉,你还有资格笑我、笑我的女儿吗?你这个白痴!活该被我耍了这么多年!” …… ------题外话------ 不好意思,今儿下午有事,又累的很,差点坚持不下去了,不过嘿嘿嘿~这都月中了,不能让努力白费啊~ 最近几章多是关于咱明月的,希望大家不要腻烦,因为明月以前出现的不多,描写的也不多,现在是她露脸的时候啦~   ☆、第一百六十章 儿子?十三 这孙芸作为宁家的太太,平日里只要不牵扯她的一双儿女,所表现出的样子向来都让人尊敬的很。 甚至完全可以说,这孙芸是个配得上宁家的豪门太太,处事进退有度,就好像当年她在宁家还未站稳脚跟之时,明明对丈夫出轨带回宁明月的事情十分不满,但心里还是尽可能的隐忍。 在她心里,她能用小手段去对付宁美庭,因为宁美庭骄傲自负很容易上当,等她真正上当的时候,便是宁美庭自作孽而已。 可她却不能用这种方式对待自己的丈夫,宁振海这个人,对宁家的一切太过执着,反倒证明了他为人的无情凉薄,在自己的丈夫面前,她便要做一个挑不出任何错误的妻子,如此才能彻底的成为这宁家的主人。 此刻,若不是这几日看着女儿受苦心中憋着一股闷气,恐怕也不会忍无可忍的在宁美庭面前说出这些事情,毕竟,这当初的事情,最好只有她一个人知道最好! 当然,眼下看着宁美庭这种又怨又恨的表情,心情也有些舒畅起来。 她在宁家这么多年,受过多少委屈?这放任行事还是第一次! 却见当前,宁美庭双手狠狠抓着那铁笼,眼中血红,如同一头发狂的凶兽,若是这牢笼打开,恐怕一瞬间便会向孙芸扑过去! 竟然是她! 原来一切都是她在背后作祟,所谓的邂逅,所谓的感情,甚至完全都是这孙芸一手策划,甚至还有她的孩子,竟然也是因为她才没了的…… 她在她身上划下一刀又一道,直到她最崩溃的时候,突然出现,一脸善意慈心的指导她的人生! 这个人,怎么会如此人面兽心! 想当初她刚加入宁家门的时候,她承认她对孙芸没有好感,甚至常常恶语相向,可至少并没有在背后做出任何侮辱她得事情,而她呢?却在那么多年前就已经有如此心机,甚至这二十多年来每每看着她的时候,却是一副好嫂子的模样,没有半点奇怪之处。 一个人,怎么能做到如此地步! “孙芸!你该死!我要杀了你——”宁美庭一声嘶吼,伸出的手像孙芸抓去,孙芸一时躲闪不及,手面上顿时划过一丝痛意,露出几分血色。 孙芸不满的看了自己那手面一眼,眼中划过一丝厌恶,眼睛一扫,看了看旁边那些才吃完饭菜剩下的盘子,狠狠一笑,却是直接拿了起来,二话不说便冲着那牢笼摔砸而去。 瓷片碎落,散到各处,尤其是那力道之下,更是有不少突破那牢笼直接向宁美庭而去! 为宁美庭专门准备的这牢笼,里头不过是有一床简单的被子,身上穿的是简单的睡衣,光着一双脚,周围更是什么都没有,如今这瓷片大大小小散落在笼子里,这宁美庭惊慌一动,却是扎在脚下,瞬间,只见那血色从脚底渗出,鲜红的吓人。 “你放心,你肯定比我早死,泼妇,瞧瞧你这样子,丑死了,与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相比,真是判若两人呐!”孙芸冷笑了一声,瞥了她一眼又道:“你大哥他是肯定不会来这里的,你就别想着费力气了,他最近可忙得很,对于你这个托雷家族的人,没人会管!” 说完,一脸不屑的离去。 “孙芸!你不得好死!” “我一定会诅咒你的,就算我死了也要变成恶鬼来找你,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你等着吧!等着吧……早晚有一天,你的儿子女儿都不会有好下场!哈哈……孙芸,你这个贱人,你一定会不得好,我就是下地狱也要拉着你……” …… 那嚎叫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原本的尖利到嘶哑,甚至又过了一天,好似是要发不出声音一般,总觉得呜咽的很,只有细听之下才能感觉得到她依旧还是在骂着。 而这警察,更是对宁家进行了一番搜查,不过宁美庭如今所住的别墅偏远而普通,倒是躲过一劫,不过就算如此,也从这额宁家搜出了不少的枪械,这罪名自然是少不了了。 不过这罪名自然不是宁振海担着,毕竟如今的宁可馨已经过了十六岁,完全有承担刑罚的能力…… 再说了,如今宁可馨的身体情况并不好,就算将她抓过去,肯定也不能直接将人扔进监狱里,还是要转去特殊的医院进行照顾,受不到什么苦。 只不过对于宁振海来说,这不过是极为普通的一个决定,但对于孙芸这个母亲来说,却是刀割一样的疼。 甚至自从宁可馨被转院“特殊”照顾以后,这孙芸更是日日前来宁美庭所呆的地方,一开始不过辱骂几句,而后两天,却是想尽办法折磨这宁美庭,以发泄自己心头怨气。 而几天之后,宁十三的双手虽然还没有恢复好,但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却减少了很多,也总算加大了一些活动量。 甚至直到他如今状态不错,时青墨这才向他我问了问那日的具体情况。 这才知道,这动手的竟然是宁美庭,让她十分诧异。 因为在时青墨看来,这个宁美庭虽然有些嚣张,但并不是个真正有胆色的人,或者说,若是骂人还成,可若是让她真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除非是逼急了才成。 不过再联想这几天听到的那些关于宁家的消息,时青墨也不可能继续怀疑。 这个宁美庭,恐怕真是因为之前死去的儿子魔怔了。 “门主,你说那个宁美庭为什么要对付自己的夫家还有娘家?这样不是什么好处都得不到反而来惹得一身腥吗?而且我觉得她不像是那个宁振海在外人面前说的那样只是为了大义灭亲对得起民众……”就连宁十三都感觉到有些不对。 时青墨点了点头:“那个宁振海为人比较虚伪,只要是对宁家有利的事情,他一定会做,宁美庭发布了那些文件,宁振海选择了最好的说法,如果他这个时候和宁美庭划清界限,那结果便是,宁家受到舆论攻击,他可不傻。” 说完,时青墨也忍不住赞叹一声,这个宁振海,到底是一只老狐狸。 “那这样的话,那个宁美庭呢?”宁十三一脸狐疑。 “那还用说?当然是被关在宁家。”元缙黎随口一声。 这宁十三也忒傻了,这点小问题都想不出来。 时青墨赞同点头:“宁振海爱面子,不可能再放任宁美庭出去胡言乱语,要么将宁美庭杀了,要么就关在家里不许别人探视。” 宁十三一听,却是面色一怔。 杀了?宁十三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倒不是可怜这宁美庭,而是想起那天这宁美庭声声嘶嚎的样子,忍不住浮现起一丝奇怪的感觉。 他并不喜欢那宁美庭,做人太过极端,教子不善反倒怪罪别人,哪怕她如何表现自己对儿子的爱,可在他看来,她都不是一个好母亲,她这样的人,不想着以后好好生活,整日尽是想着那些报仇雪恨的事儿,若真要报仇,第一个要找的就是自己,连这一点都看不清,就算突然有一天真的被人杀了也是情理之中。 只不过,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怎么了?”时青墨挑眉问道。 看宁十三这样子,不像是厌恶宁美庭的样子啊? 这宁十三是不是被宁美庭打傻了?她药门的人,虽然心软,可也要看看是对谁吧? “我也不知道,我心里是想告诉自己不要管那个宁美庭了,不过又觉得不太好,具体哪里不好我也不知道,门主,要不然咱们将她弄出来吧?其实她也是因为死了儿子,都怪我那时候刺激她了……”宁十三拧着眉道。 此刻,宁十三双臂几乎被缠成了木乃伊状,有元缙黎在,这药自然不是时青墨涂的,一切都由小尘动手,雪球在一旁帮忙,而这小尘毕竟年纪小,对这些细腻的活不是很在行,导致那绷带缠了一遍又一遍,宁十三一个看上去消瘦而文弱的人,此刻却像是个大力水手一样,搞笑的很。 “十三,这可是要将你活活打死的人?慈悲之心是要有,可作为药门弟子,那慈悲心也不能太过泛滥。”时青墨轻道一声。 宁十三一听,连忙惶恐道:“弟子知道……不过就这一次好不好?门主,等她出来之后我好好劝劝她,如果实在不行咱再将人送回去,以后就不管她了,成么?” 宁十三一脸小心翼翼,还是难得主动提出要求。 他这性子呆的很,认死理儿,一直觉得门主的话就是圣旨,向来不会违背,在时青墨面前,更是很少会表达自己的意见,一向都听别人的,他只做着就是。 然而今儿,却是突然改了性子,一张脸憋得通红,显然是不好意思又十分紧张。 时青墨也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毕竟如果宁十三真的慈悲心太过泛滥,当初看到宁美庭那个要死的儿子时就已经已经心软求她才对,但他并没有。 此刻,宁十三一脸忐忑,小心翼翼。 虽说那一天他昏过去了,但却依稀感觉到宁美庭和他说了很久的话,声音沙哑而悲凉,甚至有时候,那一句一句刺的他心里十分难受,甚至后来感觉到宁美庭离开的时候,甚至都能从心里体会到一股绝望的悲凉,还有种浓浓的孤单与悲色。 很奇怪的感受。 以至于让他对这个宁美庭提不起多少恨意。 眼下,等着时青墨的回答,明明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却好像十分漫长一样,才听时青墨开口道:“好,人我会给你带来,怎么处置你自己看着办,我的要求也很简单,承担你自己的选择,你别忘了,你现在只是一个手不能提的病人,如果宁美庭对你做出点什么,你很难反抗,要是吃了苦头,可不要怨别人不领你的情。” 这话一说,宁十三心头一喜:“门主放心,我一定不会责怪别人的,横竖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那好,今天晚上我会想办法,另外……我不希望宁美庭住在这里,会让人在外头单独给你安排一处屋子,剩下的事我就不会多管了。”时青墨又道。 宁十三用力的点了点头,“谢谢门主!” 门主这是看在他一向还乖的份上,要不然,又怎么会为了他这么一个无礼的要求,便直接去将人救出来? 之前要不是门主出面,他现在就已经没命了,他欠门主的太多了! 当夜,时青墨与元缙黎一起出动。 元缙黎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宁十三如此兴师动众,按照他的话说,这夜黑风高,天干物燥的,最适合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儿,而且,他这位大爷更是坦言,许久没有干过这么小偷小摸的勾当,如今重新体验一番,别有风味…… 对元缙黎的口味,时青墨已经无力吐槽。 不过这一夜,空气的确好得很,微微带着几分小风,吹得人鼻尖轻痒,甚至这头顶,更是皓月当空,繁星无数,让人移不开目光。 元缙黎跟在时青墨身后,时青墨这一身轻功算是出神入化,可元缙黎也丝毫不差,据他所说这武力都是与一个神秘老道人所学,那人与毒门前任门主关系不错。 “墨儿,这么好的风景,不如咱们先欣赏欣赏?”元缙黎身子凑上前,一脸温柔道。 这若是其他人,怕是早就被他这副装柔卖乖的样子勾搭上了船,只不过时青墨这暴脾气,顶多会回给他几个冷丁子。 “墨儿,爷送你一个礼物如何?”元缙黎又道。 说完,根本不等时青墨同意,却是直接纵身一跃,在周边一阵忙活,只见他拿着周边的石头或落叶,一阵奇怪摆设,似乎还动用了精神力,没过一会儿,却见周围景色一转,却是换了一番模样。 幻阵。 似是漫天繁星皆在周身,又如萤火,飘飘荡荡,触之不及却看得清晰,颜色更是各不相同,神秘而浪漫。 时青墨也有些傻眼,没想到就这么一回儿的功夫,元缙黎竟是折腾出这样的场景来。 其实这种阵法不过是一种障眼法,用来迷惑阵法中的人。 “喜欢吗?”元缙黎唇色一勾,指尖挑着一抹幽兰,如梦如幻,如痴如醉。 时青墨抿了抿嘴,难掩诧异。 却听元缙黎又道:“这不过是个小小幻阵,这往后只要我有的东西都能给你,哪怕是我的命,你信吗?” 你信吗…… 你信吗…… 时青墨脸上瞬间红了几分,他元缙黎,元家血脉,虽至今不知元家究竟有什么底蕴,但元缙黎在京城的影响力不容置疑,而且他手握毒门,却偏偏从很早之前便守在她的身边,那原本拒人千里的性子慢慢因她而磨灭,甚至到现在这般,低下头颅,只为博她一笑。 以前不信,现在,却是信的。 时青墨唇色一勾,手中却是一块几块火符消散,转眼瞬间,只见这幻阵中,除了那荧荧星光,还有这灿烂明火,交织交缠,美不胜收。 “这就是我的答案。”时青墨笑道。 若缺了这点星火,她时青墨手中的火焰绽放出的不是美丽光辉,而是如同鬼火一般的飘荡幽冷。 而他元缙黎,总有漫天星火又如何?若无她,也未必肯留对这星光留下半片心。 元缙黎神色温柔,目光紧紧的看着眼前的时青墨,轻吻浅止。 毕竟是在外头,二人气息也不过数秒交缠。 欣赏了这幻阵景象,过了一会儿,元缙黎这才撤了阵法,满意的向宁家而去。 今儿若是在家中,时青墨这脾气怕是直接钻进地下室钻研那些丹丸,难得有机会让她放松几分,这机会自然不能放过。 当然,这效果,元缙黎心里还是满意的很。 …… 宁家,一片死寂。 宁氏企业如今繁忙的很,这半夜宁振海还在书房,而那孙芸烦躁之下,却是又去关住了宁美庭的房子,这幽暗的房子里头,只有大厅微弱的灯光。 而时青墨动用追踪符更是刚刚到达,看到这一幕,也有些诧异。 她几次看到宁美庭,这人都是一副贵妇模样,身上穿戴整整齐齐,嚣张气焰从来不减,而此刻,却是从未有过的狼狈! 那脚下,新鲜的血液与陈旧的血疤,这地上,除了那血色之外,竟然能瞧得出一些白色,仔细联想便能猜得出,那东西恐怕是盐,除此之外,竟然还有玻璃以及瓷片碎末。 宁美庭被关在这样的笼子里,恐怕就算是睡觉,也只能躺在那些瓷片上休息,甚至顶多将那被子盖在上头,可这样的话,根本承受不住这屋里故意降下的低温。 时青墨在暗处多看了这个宁太太几眼。 她的印象里,这个人比起宁美庭似乎还少了几分狠毒,却没想到暗地里竟然如此很绝? “啧啧啧,阿蓉啊,我听说你嗓子被叫坏了,所以特地给你挑了点蜂蜜水,你尝尝?” 孙芸说完,竟是将那蜂蜜水直接泼近了笼子里,随后又道:“咱这旧楼多少年都没有人住过了,平时也没人打扫,门外的草地里头虫子还有不少呢,回头闻了味儿没准就会过来和你作伴,怎么样?你高兴吗?” 宁美庭冷冷一笑,一开口,却是一道低音,甚至沙哑到有些词需要很努力才说的出来…… “我那大哥……又让你守空房了吧?我记得以前每次大哥出去或是忙着公事的时候,你就会与宁可馨一起坐在客厅喝茶聊天,眼睁睁的看着书房或是门口,哼……现在宁可馨不在了,你一个人孤枕难眠了?孙芸,你比我好不到哪去……” 声音虚弱无力,可依旧难掩的恨意。 时青墨实在不懂,这宁美庭究竟恨这宁太太什么? 而且之前看到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还觉得这二人关系不错…… “用不着你多管!你都这样了,还有什么资格说我?”孙芸冷哼一声,又道:“其实只要你跪下来求我,求我放过我,也许我会对你仁慈一点,要不然,回头等蚂蚁爬遍你全身的时候,我看你还有什么能耐开口!” “呸!你这个贱人,是你害得我丢了儿子!让我求你?你做梦!”宁美庭又道。 孙芸却是不怒反笑,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慢吞吞的说道:“阿蓉啊,我这几天很认真的想了想,你说……你那大儿子如今怎么样了呢?那么偏僻的地方,没准当天晚上就被野狗吃干净了呢……也有可能被那路边流浪者捡了去,从小教他下跪乞讨,教他卑躬屈膝甚至坑门拐骗,哦对了,我听说现在有些人专门抓一下小孩子,故意打断他们的腿脚让他们在路边装可怜赚钱呢!哎呀,我这么一想就觉得,你那大儿子真可怜……” 孙芸阴阳怪气,那宁美庭身子气的发抖。 不过显然,孙芸就是专门刺激她而来,瞧见她这副惊恐担忧的样子,这才十分满意的转身离开,只留下那猖狂的笑声。 时青墨对这宁家,越发的看不懂,不过宁家对于她来说,只有一个用处,那便是天目,这个宁美庭…… 没准还可以利用一番。 脚步声走远,时青墨这才现身,那宁美庭更是吓了一跳,显然没想到时青墨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从其中一间屋子走出来的! “时青墨!你来干什么!”宁美庭激动道。 不过比起刚刚,现在这宁美庭的反应并不算激烈,毕竟她心里也清楚,她虽然厌恶时青墨,但毕竟时青墨没有杀了他的孩子,可那孙芸,却是让她一生悲剧的开始! “自然是救你,要不然你以为我会像宁太太那样?”时青墨直接道。 宁美庭一听,却是不信:“救我?呵呵……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我可没空逗你玩,我只问你,愿不愿意出去?依我看,刚刚你和那宁太太恐怕有什么深仇大恨吧?难不成心甘情愿永远被她禁锢在这里没有半点反抗之力?如果你真的自己找死,那我就当今儿没来过。”说着,时青墨迈脚,向门口走去。 然而刚走一步,宁美庭心中一慌:“等等!我想出去!不过……你说吧,你到底想利用我做什么?对付宁家夺宁家的财产?那我只能告诉你,我手上的确是有宁家一部分股权,是可以转让给你,但其他的,我还没那个能耐弄到手!” “我要的东西……”时青墨顿了顿,又道:“宁美庭,你是宁家的女儿,应该知道一样东西,只要你将那样东西告诉我,我可以送你出去,怎么样?” “什么东西,你说……”宁美庭有气无力道。 “天目!”时青墨一声干脆。 “天目!?你知道我们宁家有天目?对了……你可是白老教授的高徒,又认识闻珏,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时小姐,恐怕你要失望了……” “我们宁家的确是有天目这东西,如今放在宁可馨的手上,只不过那一个是假的……我也是偶然知道的,当年闻家想让闻珏嫁入宁家,换下天目,那个时候宁振海与萧晋说过,真正的天目是被去世的父亲藏起来了,宁可馨手里的那一个,只是假货,为了迷惑人而已,如果你想要那个东西……注定白走一趟。”宁美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实话,按理来说,此刻若是骗时青墨东西在宁可馨手上,对她来说才最有利。 也许是因为,她被关在这宁家以后,时青墨是她见得第一个宁家以外的人…… 时青墨眼中划过一抹诧异,宁家那老爷子早就去世了,这东西要怎么找? 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心中辗转几分,那手却是向那大锁伸了过去,却见她那纤长的手指不过轻轻一用力,那大锁竟是诡异的打开! 宁美庭心中更是诧异,被关的日子,她可没少折腾那锁,可无论她怎么拽都没有半点松动,可时青墨这么轻轻一摸,竟然就开了!? “今儿要救你出去的另有其他人,跟我走吧。”时青墨冷道一声。 这天目,她早晚会找出来。 这宁家,有些诡异。 时青墨说完,转身就走,那宁美庭咬了咬牙,却是踩着那碎片走了出去,每走一步,地上便多了一片血印记,着实有些吓人,只不过时青墨倒是没看出来,这个张扬跋扈的宁美庭竟然还有些骨气,竟是一声不吭。 不过也忍不住怀疑,她这心里到底藏着什么恨意呢,竟然不惜一切代价做到这般,要知道,她可是个不折不扣的豪门太太,甚至从小就是锦衣玉食,几十年来根本没有受过半点苦,现在却能丝毫不吭声,可没有多少人能做到。 宁美庭一脸忐忑,这时青墨带她走的地方的确人少,只不过这边并没有通向外头的路。 甚至过了一会儿,对面只有一堵高墙…… 还没来得及发问,却见时青墨直接抓住这宁美庭的腰,纵身一跃,宁美庭只觉得身子一空,恍惚闭眼瞬间,可再睁眼的时候,自己却已经到了墙外,甚至面前还有个俊美男人。 如此长相,恐怕是传言中的元家那位爷。 这个时青墨,实在是太诡异了,这么高的墙究竟是怎么带着她跳过来的?就算有些武功,可未免也太神奇了吧? 怀着满心的震惊与忐忑,这宁美庭却是被时青墨带去了一处安静的小区,这里同样是别墅构造,只不过与世纪星城相比,却是小的可怜,不过好在僻静,安全的很。 而人一送到,时青墨自然不愿多呆,看了宁十三一眼,道:“人我交给你了,要是真的除了什么事儿,你自己担着。” “十三知道了。”宁十三点了点头,这才目送时青墨离开。 只是,时青墨一走,宁美庭却向后退了几步,颤抖的指着眼前的男人,“你……是人还是鬼?” 宁十三咧嘴笑了笑:“你别怕,我是人,不信你捏捏,有温度的。” “我明明记得……” “当时我只是晕了,你可能太紧张了,所以没注意看,不过我现在也挺惨的,你看,我这两条胳膊差点废了,要不是……要不是时总找到我,我可能就真死了。”宁十三那表情竟是轻松的很,丝毫没有怨怼。 “你带我来是为了报仇吧!?宁十三,你是不是太自信了?我现在伤痕累累是没错,不过你双手似乎根本不敌我吧?你就不怕这一次我真的杀了你!”宁美庭激动道。 宁十三竟然还活着…… 心里有种复杂的情绪,甚至总觉得松了一口气! 可是为什么呢?这个宁十三,明明就是她的仇人,是她最厌恶的人!他该死的! 看着这宁美庭如此激动的样子,宁十三却是叹了一口气,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将所有人往坏处想呢?我救你是因为时总说了,你曝光了钱家的资料,拖累了宁家,肯定会被关在宁家过苦日子,我觉得你虽然很坏,但也挺可怜的,那时候我虽然晕了,但能感觉到你真的很伤心,可能我之前说话说重了,我在这里可以和你道歉,不过……你还是放下吧,不要总钻牛角尖,你总不能将所有的错都怪在别人身上吧……” 宁十三明明是想表达些好意,可他这最笨,说着说着,这话题有一次歪了。 “你听我说啊,如果你从小好好教育你儿子的话,他一定会做个好人,就不会欺负无辜女孩子,这样子的话就不会有人找他报仇……” “你闭嘴!”宁美庭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救我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没家教的东西,我儿子都死了,死者为大,没有人告诉你不可以说逝者坏话的吗!” 宁十三愣了愣。 “你现在不要吼了,你嗓子都坏了,要是再这么吼下去,没准以后真的说不出话了……”宁十三又道。 “你算什么东西!你以为你救了我就可以诅咒我吗?!”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就这么扭呢?我真的是为你好!我虽然还没出师,但也是个医师,你说说你,这身上都成这样了,还耍什么脾气,怪不得门……怪不得我们时总不喜欢你,就你这样的,估计也只有你儿子乐意搭理你了……” 宁十三一脸无奈,坐到了药箱旁边,“你也坐下,我帮你将脚底的东西挑出来吧……” 说完,又顿了顿,“不对……我手不成了,你还是自己来吧,我教你。” 宁美庭一脸的防备,而刚刚这宁十三的话,却是彻底打击了她的内心。 只有儿子愿意搭理她…… 所以她才会觉得儿子是她唯一的亲人吧…… 看着这面前的宁十三,心中微有感触。 之前将他抓去废仓库的时候她就觉得,他的模样长得像一个人,只不过又不像,更白净英俊些,呆呆傻傻的,身上有股子药香味儿,很好闻。 现在仔细一看,这干净眼神却让她的情绪镇定了一些,最后忍着痛,总算坐了下来。 “用这个,先将脚底的血疤清理一下,你这伤太多了,要是看不清,挑不干净。”宁十三眼神盯着药箱里的东西道。 宁美庭鬼使神差伸了手,宁十三却是又道:“对嘛,你要是不那么坏,看起来也挺好的,以后啊,不要看谁都像看仇人似的,可不是人人都像我这么好说话的,我要不是看你比较亲切,现在肯定也记恨你。” “对了,这可能比较疼,你忍着点……” “我现在手不能用,要不然就给你扎个针麻醉一下了,我就是个小弟子,人笨,也没练出什么好的药,你将就一下吧。” “止血药快、快用上……” “这谁啊,下这么中的手,比你还毒呢!” …… 宁十三一边指挥一边吐槽,却见那宁美庭面色发白,忍着痛将那东西一个个挑出来,原本干净的沙发此刻也沾了不少脏污与血迹,宁美庭有生以来,头一次感觉有些歉疚。 “你们这些大户人家就知道赚钱花钱,一旦遇上事儿了都成孙子了,这要是在我们药门,那种阴险歹毒的人早就被赶出药门了!”宁十三又道。 “我也是你说的阴险歹毒的人吧?”宁美庭总算开了口,声音沙哑道。 宁十三可不会说谎,却道:“对啊,我活这么大,真的还没见过像你这么坏的人,还有你雇的那些人,竟然骗我说有人晕倒了,这种事儿以后还是不要拿来开玩笑的好,不对,你以后啊,最好还是不要雇人了,遇到像我这样命大的人还好,你没有人命官司缠身,要是遇到哪些短命的被你打死了,你以后能睡得安觉吗?” 宁美庭心中一堵,下意识就想教训她,不过气息一动,这脚下便传来一阵痛意,那股气莫名其妙的消了下去。 “你刚刚说自己笨,那你是怎么进药门的?”宁美庭难得与人如此心平气和的开口道。 宁十三一笑:“你说我啊,是被我师父捡回去的。” “爸妈呢?”宁美庭皱着眉,忍不住又道。 “没爸,我妈……听名字应该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听我的养父母说,我还是婴儿的时候被丢在一个十分破落的地方,他们早上拾荒的时候看到我的,就在我的襁褓里找到了个一个写着名字的字条,周围也没什么人,就带我回了家,不过家里穷,没过几年觉得养不起我,又将我扔了,正好被我师父捡到,本来想送回给我养父母的,但他们实在是没钱了,所以师父看我乖,带我去了药门,我在我师父的徒弟中,排行十三,所以我大名就叫宁十三了!”宁十三干脆道。 对自己的身世,他没什么好自卑的,因为整个药门,像他这样的孤儿有很多,甚至占据一多半。 所以说,药门对他来说就是家,而药门历任门主在他眼里,就是神。 救了无数孩子的神。 此时,宁美庭整个身子却都是怔了下来,有些颤抖的盯着宁十三。 孤儿? 这长相、年纪,身份还有她心底总是浮起的纠结情绪…… “宁、宁十三,你知道你母亲叫什么名字?”宁美庭努力问道。 “她叫宁蓉,不过应该和你们宁家没有什么关系,而且听这名字,绝对是个非常温柔贤惠的女人,没准当初丢了我,是因为她逼不得已,像我养父母那样没钱……”宁十三又道。 此话一说,宁美庭心中狠狠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宁蓉……宁蓉……她的小名…… 儿子…… 宁美庭心中狠狠一揪,嘴巴张了张,却是没有开口。 她想了无数次,她的儿子会长成什么样子,但从来没有真正的想到过,甚至就连梦里,都没有出现过一次儿子的身影…… 从来没想过,就这么突然出现在眼前! 惊喜,却又错愕,更多的确是后悔与心痛! 她的儿子,没有饿死街头,而是成了药门弟子……她欣慰,只是为什么,现在才让她知道宁十三便是她的亲生儿子!? 目光盯着那双手,那缠着的白色绷带显眼的很,双臂僵硬,好像一个废人一般! 她的儿子是个医师啊! 她,却亲手废了自己儿子!? 宁美庭瞪大了眼,笑,哭,悲凉,这一刻,却是恨不得死在宁家的牢笼之中,眼泪更是不停落下,以前那张抹着艳丽妆容的脸,此刻却是苍白入纸…… “你别哭啊,我知道很疼的,不过如果你眼泪要是沾到伤口上,会更难受的……”宁十三连忙道。 只可惜宁美庭越哭越凶,甚至最后,根本不顾着那双伤痕累累的脚,坐在沙发上,头埋进双膝,身子剧烈的颤抖。 宁十三傻眼了,他本以为这个宁美庭会很厉害的凶他,所以从进门开始,他特地好好表现让她说不出话来,可没想到她现在竟然哭了? 明明以前还是只母老虎,母老虎也会哭的? “你这个人怎么不听劝呢?说你倔脾气你还不承认,本来就已经够吓人的了,你还哭……” “这要是遇上我们药门其他师兄,肯定没人管你了,你这样的病人最难伺候了……我最怕女人哭了……虽然你长得老了点丑了点,但也是个女人,你还是别哭了,我又没欺负你……” 无论这宁十三怎么说,这宁美庭却是依旧不停,甚至听着儿子这傻呆呆的声音,越发的伤心。 她错了,错了……一切都错了。 温柔的母亲?呵……她宁美庭,配吗? ------题外话------ 对不住大家了,昨天是有事儿,今儿是拖延症犯了,所以说,果然是有一就有二,今天没有通知一声很抱歉,明天恢复五点左右一更,晚上二更,这样压力也小一点。 另外,以后除非真的有事儿,坚决不这样了~我像毛爷爷保证~么么哒   ☆、第一百六十一章 条件(一更) 这宁十三何曾这么手足无措过?原本这今天还有些防备,毕竟这个宁美庭凶巴巴的很,眼下虽说好心好意劝她几句,却完全是因为心里那莫名浮起的情绪,要是其他人,他才不会多管。 只是,本想着这宁美庭会厉害的很,却没想到她竟然哭的这么厉害。 他在药门这么多年,药门里头也有些师姐师妹,不过她们可从来不会这么哭,哪里有这么丑? 在一旁无奈的哄了几句,可依旧不管用,这宁十三最后干脆也不开口了,一个人回了卧室,不过这才发现这卧室的床上躺着一抹雪白,抬眼鄙视的看了看他,这又抖了抖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宁十三一脸惊讶,原来门主将雪球留下来了! 雪球的攻击力可是很大的,以前在药门的时候,曾和药门里那些凶猛药兽厮打过,还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伤害到它! “雪球,你说这种老女人怎么就这么爱哭呢?还不如打我来的痛快呢!”宁十三咕哝了一句。 雪球耳朵动了动,懒得理他。 竟然还救那个臭女人,是不是傻?害得它现在都不能陪在主人身边,还要来保护这个笨小子。 明明比主人还大几岁,可怎么就这么呆呢! 感受到雪球那鄙夷的态度,宁十三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更在这屋里多呆了一会儿,不过没过多久,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声音,伸头一看,那宁美庭竟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竟是不顾着才上了药的双脚,直接开门走了出去,一句话都没有多说,狼狈而去。 宁十三额头挂着黑线,有些傻眼。 这个母老虎怎么了? 踌躇了一下,却是没有跟上去,他已经将人救出来了,算是对得起自己心里的那丝同情,这宁美庭再做出什么事情的话,他就不会多管了。 这宁美庭出了门,一路直接去了自己以前置办的房子,脑中闪现无数场景。 从第一次看到宁十三到刚刚这宁十三指点她上药,这一幕幕,却让她的心不停的抽痛。 那是她的儿子,她的儿子没有死…… 不过,如今儿子如此优秀,她又有什么脸面去见他?过去那二十多年,她幻想过无数次与儿子相认的场面,然而真到了这一天,却是毫不犹豫的选择退缩。 她不能让儿子又这样一个母亲,一个毒打自己儿子的母亲! 宁美庭那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阴阴阳阳,手中端着水杯,却是止不住的颤抖,脑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第二天一早,这宁美庭却找上了时青墨。 这昨天走后,她也暗中让人监视了这宁美庭的一举一动,只是没想到她现在会无缘无故的找上自己。 咖啡厅里,一片祥和,安静的角落,二人对视。 这宁美庭今日换上了一身如同以往那般华贵的服饰,依旧是满脸的高傲,面上浓妆之下,虽说有些憔悴,但比起昨天那样子,天差地别。 “时小姐,我可以和你做一笔交易……”宁美庭开口道。 时青墨笑了笑:“钱太太,你这手上还有什么筹码吗?我要的东西只有天目,如果不是关于天目的,我想还是算了。” 这宁美庭此刻眼神毒辣的很,空洞没有光彩,比起昨天似乎还要奇怪些。 宁美庭咬了咬牙,“你放心,我知道时小姐想要什么,所以我会尽可能将我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你……” “洗耳恭听。”时青墨抿了一口咖啡,墨色双眸深不见底。 她倒是想看看,这个宁美庭现在,是想搞什么鬼。 “我虽然不知道天目的具体位置,但却知道关于天目的其他事情,我想用这个消息换你两个条件……” “第一,你身后有墨氏有元家,我只想让你帮忙,照顾宁十三,如果以后他遇到什么大事,你保他的命,让他此生平安。而第二,无论我对宁家做什么,请时小姐不要插手。”宁美庭又道。 时青墨和宁明月关系不错,而以后若是宁明月想趁此机会回到宁家,没准会请时青墨帮忙,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时青墨听完,脸上也浮过一丝诧异。 这两个条件,她都有些猜不透。 之前宁美庭还想着要打死宁十三,现在突然要保护他?而且一生平安这个词可是重的很,不可能仅仅是因为昨天宁十三托她救人吧? 而这第二个要求更奇怪,这个宁美庭毕竟是宁家的人,不似明月那样自小被赶出家门,可以说,她的一切都和宁家息息相关,如果仅仅是憎恨那宁太太也在情理之中,可听她这意思,似乎是要对付整个宁家,还要来大手笔? 眉头微皱:“原因呢?” 宁美庭拳头微攥:“宁十三心思简单,是个行医救人的料,我不希望他出事,至于宁家……我恨宁家!毁了我一辈子,所谓的亲情不过只是利益驱使而已,没有了利益,什么都不是!宁家耍了我这么多年,我不该向他们要些报酬吗!?” 宁美庭脸色依旧狰狞,那顽固的劲儿越来越浓。 所谓的大哥,所谓的嫂子! 她承认,这么多年她一切美好的生活都是宁家给的,可这代价是不是也太大了! 孙芸让她丢了儿子,害死了她曾经喜欢的男人,甚至哄骗了自己二十年!还有宁振海,这些日子不是也彻底放弃她了吗?在宁家的利益面前,她这个妹妹一文不值,她被孙芸折磨的时候,宁振海在做什么? 宁家,哼,不过是个带着一个虚伪面皮的恶心家族而已,毁了她,宁家也别想好! 欠她儿子的,她要一点点的讨回来! 时青墨眉头轻敛,这个宁美庭真是一点都没变,虽说对宁十三的态度是不同了些,不过这股自私劲儿似乎一点都没改。 她对宁美庭没有半分好感,她如今都四十出头的年纪,却还是永远想着别人欠她的。 时青墨仔细想了想,心中通透几分,才道:“以我和宁十三的关系,这第一条不用你说,只要他不做出一些对不住药门的事,必然会一辈子无忧,而这第二条,你也太小看明月了。” “你是觉得宁明月还在打宁家主意,所以希望我不要帮她?笑话,宁家算什么?宁明月当初从宁家走出来,就没想过再回去,你那点小人之心还是不要用在她身上为好!”时青墨又冷道。 宁美庭一听,脸上隐隐泛起一股怒意,不过却又收敛了下来。 “那就好。”宁美庭回了一声,继续道:“既然这样,那我会将我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你。” “我父亲向来喜欢古玩,那天目也是他在巧合收下来的,后来查了很多资料,知道它难得一见,所以十分珍惜,根本不给任何人碰,而我也是一次无意的时候看到了它,是一种十分特别的木头,无色无味,而且花纹复杂,看上去更像是一双双形状不同的眼睛,手掌长度……我那时候调皮,还拿了把小刻刀划伤木头,不过奇怪的是,明明是个无根的死木,但是却流出一种莹绿色的液体,那液体的味道倒是很香……” “不过我也只见过那么一次,被父亲抓到之后,这东西又被换了个地方,父亲去世前几个月,我依稀听到他对文泽那孩子念叨着天目,说什么木心之类的话,我也听不懂……” “时小姐,虽然我不知道这东西的位置,但我那侄子肯定知道……这件事我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连宁振海都不清楚这天目到底是什么东西,甚至我可以肯定当年父亲也没有将天目的位置告诉宁振海……” 宁美庭倒是不藏私,时青墨听完,这心里倒是一松。 她没见过天目,更没有天目的气息,想要追踪自然是不可能的。 宁家那么大,她想要找到这天目更是难得很,不过现在宁美庭这话一说,可就不同了。 最起码多了一个知情人。 宁文泽,时青墨想了想,脑中浮现一个还算白净男人,之前她与宁明月前去宁家的时候,这宁文泽压根不搭理他们二人,为人高傲,不屑一顾。 “时小姐,该说的话我已经说了,宁十三以后麻烦你多多关照,我走了。”说完,干脆起身。 不过才站起来,却见时青墨却突然说道:“宁十三是钱太太的私生子吧?” 只见,这宁美庭身子一怔,瞪着时青墨。 她怎么会知道? 那十三会不会也…… 顿时,那脸色都变了,“时小姐!我、我出身宁家,虽然与夫家关系不好,但毕竟也是光明正大的钱太太,你说这种话是不是太冒失了!?” 时青墨笑了笑:“我也只是问一声而已,十三从小没妈,又姓宁,难免会想到你们有些关系。” 刚刚不过是试探而已,但是现在却是已经完全确定。 这宁美庭眼里只有儿子,若宁十三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不可能为了一点小恩情如此特地求她,而且她刚刚提到宁十三的时候,这宁美庭神色慌乱纠结,一直都在隐忍。 只见宁美庭面上拂过一丝苦意,嘴硬道:“我儿子已经死了,没有那么大的福气。” 这说完,这才走了出去,脚步踉跄。 时青墨也只是暗暗摇了摇头,这宁美庭都不准备说,她自然也不会多嘴。 这宁美庭以前若是收敛一点,如今也不会连认回儿子的勇气都没有,只能说,自作孽不可活,也怪不得他人了。 ------题外话------ 拖延症治疗中,二更晚上……   ☆、第一百六十二章 死不瞑目(二更) 宁美庭对宁家了解的很,再加上她身份特殊,宁振海一直没有对外散布关于宁美庭的一切不利言论,因此如今宁美庭想要打听这宁家所有人的下落轻而易举。 与时青墨见面之后的当天,宁美庭出现在媒体的视线之内,不过这一次,却的确是侮辱了宁家的颜面。 身上的伤痕鉴定,以及宁家的各项秘闻,更是瞬间疯传!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宁振海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宁美庭会这么狠,毁了钱家也就算了,竟然还想毁了他宁家最在乎的东西! 却见那电视、网络上,几乎都是宁美庭鉴伤的图片,不止如此,宁美庭更是将这宁振海多年前的丑事抖了出来,不过许是害怕惹怒宁明月会让时青墨毁约,所以这宁美庭倒是收敛了一点,这言辞之中更坦言是这宁振海当年隐藏已婚事实欺骗甚至胁迫无辜的女人为其生子! 宁振海这一辈子,做的多是些慈善事业,更是顶着慈善家的名头,然而,宁美庭更是爆料,这宁振海多次捐款都只是空喊口号,并未落实! 顿时,舆论哗然。 虽说宁美庭的话没有任何的证据,却完全能引来别人的注意。 只要有关注的人在,这事情早晚都会查出来,就算最后模棱两可的糊弄过去,这结果也差不了多少。 毕竟宁美庭和是宁家的人,想当初可是宁振海亲口说这宁美庭是个正义而且大义灭亲的人,现在她说的话要是有假,那宁振海岂不是自打嘴巴?! 如今,这宁美庭的话可是让人不得不信! 毕竟她当初亲手将夫家送上绝路时拿出的东西都是真的,现在作假?根本没有必要! 顿时,宁家那好声誉却是一落千丈! 甚至原本宁家因为钱家的事就已经受到了连累,如今再闹出这慈善作假,信用更是受到很大威胁,当然,堂堂宁家,还不至于被这点小事情击垮,只不过是焦头烂额而已。 而宁家遇到这样的事情,自然少不了四处打点关系,这以往的宁家,很少参加各项宴会,然而如今,却为了维持良好的形象,特地盛装出席,那宁太太作为宁家主母,这样的场合更是少不了! “宁太太啊,您家那个小姑子平日里就已经够嚣张的了,没想到现在竟然干出这种事儿,真让人寒心呢!” “就是啊,这宁家养她几十年,她不报答也就算,竟然还让你们宁家丢了这么大的人!” “不过……宁太太,这宁美庭说你虐待她,不会是真的吧?我也看了那些图片,很吓人呢!” …… 洗手间里,几个女人八卦道。 孙芸心里恨急,可这面上还要装的像个没事儿人一般,硬是扯出一个笑容道:“肯定不是真的啊……你们怕是不知道,我那小姑子爱好……有些特别,在外头闹得疯了,一把年纪了还向家里要钱养小白脸,我只是没同意,没想到她胆子竟然这么大,干出这样的事……” “天呐,真是看不出来,那个宁美庭心理肯定有问题,我劝你回头将人送医院去,好好治治病……”一旁的人又道。 “那是自然的……”孙芸连忙点头。 客套了几声之后,那其他人却是走了出去,孙芸见周边没了人,这才卸下脸上那虚伪的笑容。 她真的要被宁美庭气死了! 她不知道那个贱人是怎么逃出去的,可她既然逃了就罢了,竟然还在外头散播那些该死的言论,害的她现在又要帮她处理那些麻烦后事,这两天都没有时间打听女儿的病情了!简直可恨! 而且要是以前,那些个女人谁敢在她面前多话?现在倒好,这宴会才来这么一会儿,她都被人讽刺七八回了! “宁美庭!最好不要让我抓到你,要不然我非杀了你不可!”孙芸咬牙切齿道,攥起的双拳似乎都要能听到“咔咔”的声响。 说完,却是将包里的化妆盒拿了出来,补了补妆,然而没过几秒,手上的动作却是突然之间停了下来。 却见那发射的镜子中,宁美庭一脸狰狞,恶狠狠的盯着孙芸,却是将她吓得整个人都抖了抖。 “你从哪来冒出来的……”孙芸一声颤抖道。 只可惜并未得到任何回应,宁美庭身后直接走出两个男人,这孙芸还没来急反抗,便直接被捂住了口鼻,死死的按住了身子,二话不说便抱了出去! 这里人多眼杂,毕竟是个酒店,而那孙芸的身上更是盖着男人的西装,就算被别人瞧见,也只会觉得他们在秀恩爱不想让人看见正脸而已! 宁美庭疯狂的笑了笑,当年孙芸雇*害了她,那么如今,就让这风水轮流转吧! 这宴会进行到高。潮部分,按理来说,那台上的大荧幕播放出来的将会是这主办方的准备的东西,然而,画面一转,却顿时变了一个场景,众人一看,慌乱哗然,指指点点。 那宁振海正侧头与人说着话,然而旁边的人却看着台上傻了眼,自然也忍不住瞄了一眼,然而这一眼,终身难忘! 却见,频幕中却是个女人,那女人面色潮红,半老徐娘,平日在家都不曾见她有这样的主动,而现在,却是纵情忘我,一副痴迷状态,那喊叫的声音更是透过这扩音器传了出来,听到的人一个个面色古怪。 这孙芸年岁虽大,可平日保养得好,风韵犹存。 宁振海这头上,顿时戴了一顶好大的绿帽子。 “不是说宁先生年轻的时候也出去乱搞过吗?还骗了个私生女回来……”周边,窃窃私语。 “孙芸也不是个吃素的啊,也就最近她那小姑子不受控制,以前可是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我认识她这么多年了,还不知道她那心机?” “可不就是嘛,你瞧,刚刚还在和丈夫秀恩爱,转眼这酒上了别人的床,宁先生这脸可都青了……” “对了,这……宁家那一对儿女该不会……” 说到这里,那些人立马闭了声,那眼神却是说明了一切。 宁振海咬着牙,一脸青色,此刻他倒是想忍,可无论忍不忍这旁人都知道了! “还不给我关了!你们是要和我宁家作对吗!?”顿时,狠狠吼了一声! “找人!立马将他们给我找出来!”宁振海又道。 该死的孙芸,经热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他戴绿帽子! 贱人,那个贱人! 都一般年纪了,竟然还干出这么丢人的事!之前宁美庭告诉媒体她动私刑他本来还不信,现在看来,什么都有可能! 宁振海震怒之下,这酒店的保安更是连忙出动,毕竟宁家现在就算有些麻烦,但依旧还是那赫赫有名的大家族,私下里说上几句还成,可谁也不可能正大光明的站出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况且,想看热闹的人可不少,比起宴会,这八卦显然更让人激动。 那些保安连忙寻人之际,宁振海这心里怒火不停,周边的议论声一阵阵的传来,难听的话更是不绝于耳,更让他生气的是,竟然有人怀疑他的儿子也是别人的! 他那儿子与他有模样可是像的很,这些人的眼睛都是瞎的吗! 而且,除了宁可馨这个小女儿以外,宁文泽和宁明月出生的时候都是做过鉴定的! 不过此刻,宁振海毕竟看到了事实,再一想到宁可馨,这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宁文泽是男丁,为了不让宁家的血脉混淆,自然是要测的,而宁明月却是因为孙芸建议,为了避免这血脉抱错了或是有人故意想要攀宁家的高枝使手段,所以当年生下来也查过了血脉,他们二人是他宁振海的种,这一点保证没错! 可宁可馨! 当年并没有去鉴定过,而且现在想起来,这宁可馨的长相和自己可没有一点的相似之处,而且宁可馨脾气冲动,做事不计后果,的确不像他宁家的种! 这个孙芸,贱人,该不会多年以前就干了这种红杏出墙的事儿了吧! 这么多年了,他究竟让他丢了多少次人! 此刻,这屏幕的上的一幕幕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还未关闭,依旧热火朝天的播放着,宁振海瞪着那场景,一气之下,更是“砰”的一声,直接推翻了旁边的桌子,红酒散落一地,玻璃渣更是让人触目惊心。 那主办方自然不满意,这宁振海毕竟是客人,说到底是他管不好自己的妻子,有什么资格将这火发泄到他们身上? 这埋怨自然难免。 而没过多久,这孙芸总算被人拽了出来。 不过那男人早在保安找到之前撤退,根本寻不到半点踪影,而这孙芸被带出来的时候,身上唯一遮羞的东西竟是一个男人西装,此刻一脸茫然,直到看到宁振海的瞬间,这才好似反应了过来! “振海!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孙芸连忙道。 怎么会这样?刚刚她根本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样做! 身上带着让人作呕的污秽,周边的女人们连连后退,避之不及。 “啪!” “贱人!”宁振海怒吼一声,那一巴掌下去,几乎要将孙芸抽晕了过去。 她嫁入宁家这么多年,平日里养尊处优,与宁振海也算是相敬如宾,而现在,却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被人窥探身子,甚至还要承受丈夫如此怒火! 虽说她一把年纪,可并不是个开放的人啊! “从今以后你给我滚出宁家!要是再让我看到你,我非让人打断你的腿不可!离婚协议我会给你送过去,宁家的财产,你一分都别想要!等着净身出户吧!”宁振海更是碎了一口唾沫,直接喷在孙芸的脸上,下一刻,怒意之下,直接走了出去,看的众人面面相觑。 以往这旁人都说宁家算是京城上流少有的和气家族,母慈子孝,孙芸大家风范,而那一对儿女,更是各个都优秀的很。 可如今看来,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啊!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前不久就听说,那宁可馨犯了事儿被抓了起来,甚至还听说都耳聋腿瘸了,他们暗地里早就感慨过了,却没想到这才短短时间,孙芸这个母亲又闹出了这样子的幺蛾子! 说起来,这段时间,这宁家的消息可真是源源不断! 宁振海一个假君子,宁美庭却是个白眼狼,宁可馨与孙芸这母女更是不甘落后,一个比一个更强! “不是我!不是我!你们这些贱人,都不准看!我告诉你们,我可是宁家太太,我非要将你们这些人的眼珠子挖下来不可!”孙芸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用安西装捂着身子,厉声道。 “我说孙芸,你还时宁太太呐?没听刚刚宁先生说什么?可是离婚,而且还是净身出户呢!啧啧啧,我也是佩服你,一把年纪还能干出这样的事儿!”一听孙芸那口气,顿时有人嘲讽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这一个骂别人! 现在好了,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你给我闭嘴!我是孙芸!堂堂宁家的当家主母!你们这些人算什么东西……滚!都给我滚!” “这不是我的错,这都是宁美庭干的好事儿!我不管,你们将她给我抓出来,我要生不如死,我一定要杀了她!” 孙芸疯了一般,然而旁边的人却是连连摇头,嘲笑的态度更浓。 落毛的凤凰不如鸡,没了宁家,孙芸算什么东西!? 要是在二十多年前,这孙芸的娘家还是不错的,可现在都这个年头了,孙家早已做不了宁家的主,再说了,家主都换了一代,谁会为了一个半老徐娘的*荡妇出手求宁振海原谅?还不够丢人的呢! 这个孙芸,可真是不知好歹! 她要是好好守着现在的生活,安稳的当个贤妻良母,这往后就算宁振海想换个妻子,也少不了她的好处,现在好了,净身出户,一点好处都没了! 竟然还将这事情怪罪在宁美庭的身上,就算真是宁美庭动的手,又有什么用? 丢人都丢定了,过程甚至原因谁会管? 此刻,孙芸倍受打击,身上站着恶心的黏物,甚至刚刚宁振海的一巴掌,直接将她扑到了那破碎的玻璃上,瞬间,更是染了不少的鲜血,痛意满满。 过了好一会儿,却见周边压根没有人肯上来帮忙,这才颤抖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狼狈的跑向了外头,身上除了那西装不剩其他,但这西装更惹来别人注目,而且虽然遮挡了春光,却更添了几分朦胧。 更何况这个孙芸皮肤依旧紧致,本身底子就好,如今的样子,更是很容易让人生出恶念…… 孙芸出了酒店,路上吸引目光无数,好不容易找到个好心的司机送去了宁家,然而宁家的大门紧闭,压根没有人理会她在外头的苦苦哀求! 怎么会这样!明明一切都是宁美庭那个贱人报复她,宁振海为什么不信! 就算她有错,可她也给宁家生了一对儿女啊! 孙芸在外头,声声嘶嚎,而别墅里的父子俩却是一样的神情,一样的厌恶。 甚至当着和大门打开的时候,却是宁振海拿着离婚协议走出,不有分说,直接要挟这孙芸签字。 宁振海自然不会拿自己的儿子做要挟,但用的却是宁可馨这个血统不明的女儿! 若是这孙芸不签,往后这宁可馨从监牢中出来的时候,宁家有无数种方法来对付她,就好似之前禁锢宁美庭那样,根本不用怀疑! 孙芸满脸屈辱,偏偏无力反抗。 宁振海本就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二十多年的夫妻感情此刻更是化为乌有,更是命令人,直接将这孙芸拖拽到宁家大门百米之外,不容许她有半点靠近! 而这时,孙芸所处位置的不远处,那车里却是有个人笑的阴冷而猖狂。 就算孙芸骑在她头上又怎么样?她孙芸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宁振海,可她呢,手握宁氏股权,就算宁家将她的卡冻结了,可她手中还是有其他资金,想要买凶还不容易! 黑夜中,两个境遇不同却又完全一样狰狞的女人。 孙芸甚至根本不知道,她的一切根本没有完。宁美庭如今为的是自己的儿子,那股子狠劲儿,无人能比,丝毫没有半点手下留情的意思。 而这以后,连续几天,早已做好这准备的时青墨连续看到了几则消息。 宁太太孙芸不甘净身出户,夜会牛。郎…… 前任宁太半老徐娘,半夜路边裸。奔勾引小伙…… 更还有,孙芸夜会数流浪汉叫板宁振海…… 时青墨看着,都忍不住觉得汗颜。 这女人发起疯来可真是不容小觑,恐怕那宁美庭可是花了不少钱买药,普通人看不出来,她这个医师一见那孙芸脸上的红意便能瞧出不对来。 这孙芸往后可是绝对毁了,而且那药用多了可是很伤身体的,要是在这么下去,早晚变得痴痴傻傻、只知道发。情。交。配。 不过,宁振海那脾气竟是能忍耐这消息这么久? 依她看,就算再如何坚持,恐怕也要不了几天,这孙芸就会彻底消失在这世界上吧?! 果然,时青墨想的却是没错。 甚至根本没有几天之后,第二天清晨,这孙芸便死在了一家夜总会的包房之中,口吐白沫,经过鉴定,更是服“药”过量,哪怕是临死,这身边都还带着两个男人,称得上是这京城第一风流女鬼了。 恐怕孙芸临死的那一刻都没想到,她会比宁美庭还要早离开一步! 甚至更不会想到,最后虽说是宁美庭安排的房间安排的男人,但最终让她服下过量“药丸”的却是她一直以来依靠的丈夫! 二十多年同床共枕,到头来却是个冰冷的笑话。 致死,都是死不瞑目。 只是,孙芸完了,宁家还没完,宁振海还没完。 孙芸一死,宁美庭便将自己的股份转手让人,甚至更是这宁振海的死对头,她毕竟是宁家的人,如今她都转让了股份,再亲自出面说服各大小股东,这暗地里,股份却是发生了很大的转变。 这宁家最近闹腾的事情实在是多,声誉连连受损,本就已经让一些股东动摇,如今,宁美庭一手促成。 她什么都不要,只要这宁家轰然倒塌。 只要宁振海看着自己以前的骄傲付诸流水! 而这宁美庭所做的一切,时青墨都看在眼里,自然也都全部告诉了宁明月,她毕竟和宁家有些关系,虽然确定她不会帮助宁振海,可会不会横插一脚做个助力可就说不定了! 当然,这最终的结果,却也在时青墨的意料之中。 对宁家的产业,她是一丁点的兴趣都没有,只不过,她却对一件事有些想法,说起来,她这个亲生父亲暗地里说了她不少的坏话,可迄今为止,她还没有还礼呢! 一夜,大部队浩浩荡荡,数百人直接闯进宁家的大门。 甚至在他们进来之前,这四周所有的监控系统全部被毁,只瞧着他们一个个手里拿着枪,要么凶神恶煞,要么吊儿郎当,轻车熟路竟是直接将书房里的宁振海拎了出来。 这宁振海被摔得七荤八素,抬头一看,却瞧见宁明月爽朗笑脸,顿时便气不打一出来,直接道:“你这个逆女,大半夜的闹腾什么呢!你信不信我打死你!” “咔嚓——” 话刚落音,宁明月身边一人,子弹上膛。 宁振海顿时两脚发虚。 “宁、宁明月!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宁振海有些害怕道。 这一眼望去,黑压压一片,数百号人! 甚至各个配枪,以宁明月为首! 想起之前宁可馨的话,现在更是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宁明月恐怕真的是黑道的人!而且一般的组织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么好的配枪! 宁明月笑了笑,手中抱着一个坛子,一脸认真道:“我今天是特地带我妈过来瞧瞧您,父亲,您和我妈也有十几年没见了吧?不如你们先叙叙旧?” 说着,将那白瓷坛子放在了地上。 当年,母亲受骗,他不顾母亲身体虚弱直接将她强行软禁生子,要不是这样,母亲也不会因此忧郁落下顽疾,更不会早亡! 这么多年了,背负小三罪名,谁去证明她的无辜! 人人都道她是为了宁家的钱,可作为女儿,她清楚知道,她要的从来都不是钱,甚至曾经根本不知道这宁振海真实身份! 这脏水沾在她们母女身上多年,如今,也该清理了! 宁振海一看到那白瓷坛,却是吓得向后一退:“你……它、它是你母亲的骨灰!?” “没错!”宁明月那食指在鬓角抓了抓,俯下身子,继续道:“我的好父亲、好爸爸,我妈现在看着你呢,你不该和她说点什么吗?” “不……不……”宁振海连连摆手。 “你不愿意?我怕枪子儿不答应!今儿你不说也得说,而且还得给我跪着说,说的我高兴了、我妈高兴了,这事儿才算完,要不然……我这么多的兄弟都憋着气儿呢,回头要是下手重了,您可别怪我不给您留点情面。”宁明月又笑道。 宁明月这嗓门倒是挺大,这股中气十足的样子更是霸气凌然,将宁振海吓得不轻。 面对这么多的枪口,怎么可能会有人不怕!? 而且宁明月在外头养了这么多年,这野性子什么做不出来,前段时间她还冲着他开了两枪呢! 那时候两枪是收敛了点,可现在,这夜黑风高的,真要将他杀了恐怕警察也抓不到人! 就像当初宁可馨提到宁明月的时候,那警官的脸色一看就是个不像多管的! 可要他对着骨灰坛说话…… 宁振海嘴中微苦,张了张嘴,面色纠结,一张老脸僵硬,那眼皮更是冷不丁的跳了跳,憋了许久,这才道:“我、我对不住你……” “父亲,你该不会将我母亲的名字都忘了吧?”宁明月手枪顿时顶着宁振海的脑门,冷道。 宁振海冷汗都流了下来,他也就和宁明月那母亲相处了一两年时光,生了孩子之后只是让佣人带着孩子去她那儿,平日里根本不会踏足,甚至根本不会想起那个人,如今都这么多年了,又怎么会想起那人的名字! “明月……明月妈……我对不住你,当年是我混蛋,是我自私骗了你,你九泉之下别怪我,我发誓,我以后每年都会去瞧瞧你,给你送些……” “打住!你的纸钱还是用不着了,我妈嫌脏,宁振海,我真是高估了你,本以为你最起码还有一点人性可言,可现在看来,一个与你同床共枕二十多年的女人你都能狠心杀了,十几年前的我妈,又怎么可能让你记得半分!你这种人,可真是恶心。”宁明月哼了一声。 “砰”的一声开了枪,这一枪,打的却是大腿根部。 男人?一个除了自己以外没有任何责任的人,算的是男人!?别他妈的侮辱男人这个词了! 宁明月笑了笑,她倒是庆幸自己是私生女,庆幸时青墨曾提醒过她无数次,要不然如今在这京城,她还不知要失望多少次! 抱起那白瓷骨灰坛,宁明月扫过对面的宁振海父子以及一脸清冷好似置身事外的萧晋,却又冲着天放了一声空枪:“兄弟们,该砸的砸!” 说完,打个电话通知了时青墨,道:“我的事情处理完了,你想要的东西,我陪你找去!”   ☆、第一百六十三章 覆灭,回家 宁家当夜灯火通明,时青墨到达的时候,见到的却是宁振海面无血色的脸,那腿根的血色蔓延,让人触目惊心。 时青墨更是狐疑的看了萧晋一眼,这萧晋平日里十分听从这宁振海的话,而今天竟然看着宁振海被人打了一枪而没有任何的反应的? 这萧晋太过安静,这安静的样子甚至会忍不住让人忽视掉他的存在,实在不懂他这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过宁明月和萧晋之间关系非同一般,她都不开口多问,她自然也不会多管,一到地方便直接说道:“明月,我要宁文泽有用。” “好,随你处置,反正今儿这么多的兄弟都在了,你就是杀了他,也有明月楼替你扛着,毕竟我们早就上了警方的黑名单,不怕多这一桩罪。”宁明月笑道。 时青墨摇了摇头:“我要他几分钟就可以了,不会了了他的命。” 说完,却是笑着走了过去,看着那一脸惶恐的宁文泽,却是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人拽离,更是找了个别人注意不到的地方,用起了真言符。 这个宁文泽毕竟是宁家的人,又是那孙芸的亲生儿子,这骨子里少不了有狡猾性子,为了避免麻烦,还是用这样的方法最干脆直接。 符石消散,时青墨这才道:“天目在哪?” “天目……”只见着宁文泽双眼迷茫了瞬间,“我不知道……” 时青墨眉头一皱,不知道? 仔细一想,又道:“你爷爷在世的时候都和你说了哪些关于天目的话?重复给我听听。” 说完,认真等着这宁文泽的回应。 真言符的威力不容怀疑,此刻,却见这个宁文泽眉头紧皱,额间冷汗都流了下来,有些勉强的说道:“我爷爷说……天目可以保我的命,对我们宁家会有很大的帮助,被他藏在我小时候的玩具里头,木有心木有眼,让我看清楚周边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就算父亲母亲也不行……” “不过我找过,我的那些玩具里根本没有爷爷说的天目……” “那是不是被人拿走了?有没有其他人想要你们家的天目?”时青墨皱着眉头又道。 “京城的确有些门派家族对天目感兴趣,不过他们都不相信真的有天目一说,除了他们……还有……”这后面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来,却见这个宁文泽顿时吐出一口鲜血。 时青墨一着急,连忙把脉看了看,顿时,这心里一沉。 这宁文泽的身子早就虚了,甚至表面上看上去虽然和常人无异,可身体里绝对已经有蛊虫缠身,而且似乎还不止一种! “你中了蛊毒!?谁……”时青墨刚想开问,但又转口道:“对方用蛊虫逼你找出天目?” 这宁文泽刚刚之所以吐血,完全就是蛊虫反噬,是为了避免他说出一些不该说的东西。 “是……”几秒之后,宁文泽艰难道。 时青墨呼了一口气,环视这四周,没想到这堂堂宁家,竟然也有蛊门的人插手,不过也难怪了,这天目可是绝对珍贵的宝贝,而且据她所知,系统化形需要的五样东西隶属五行,而这天目则是属木,天目里流出的汁液应该可以有延年益寿的功效,尤其对习武之人,应该效果更好,也难怪当年那闻校长的父亲愿意用女儿交换天目。 若不是连宁文泽都不知道天目的下落,恐怕这东西早晚会露出一点消息,宁家还能不能存在都说不定了。 如今这消息仅仅是个传闻,反倒让宁家安稳这么多年。 “宁文泽,你爷爷有什么喜好?”事情又道。 宁文泽神色迷茫,想了一会儿,竟事丝毫没有反抗的继续道:“爷爷身体不好,辞去家主之位后,就一直在四处旅游或是在家中休养,而每次在家时,钟情书法,或是平日里逗我玩……” 时青墨仔细的想了想,木有心木有眼,这句话,看似是在提醒宁文泽要有警惕周边,可又有些奇怪,毕竟这可是现代,而不是那酸秀才遍布的古代,如果真的要提醒孙子,说白话不就得了,这么高深的话谁能听得懂? 不过那宁老爷子出身比较早,的确有可能是他个人的说话习惯,但…… 面对当年那年纪轻轻的孙子,不可能…… 除非他真的不想天目传承下去! “你身上有没有天目汁?你爷爷应该会留下一部分给你备用的吧?”时青墨脑筋一转,突然又问道。 那天目里头可是可以流出汁液的,那么好的东西如果只是简单道饿藏起来,未免太奇怪了! 相反,若是藏起天目这个本体,偶尔取出汁液一用,才更加的安全保险。 只是她还有一点不明白,天目有治病救人的功效,就连宁老爷子自己都说这东西可以保命,那为什么他最后却是因为生病而死,显然就好像是那天目压根没有用似的。 她绝对不信是天目效果不行,能让系统都心动的东西,效果岂能差了? “我用完了……有次重病,我以为我自己要死了,突然想起爷爷给的东西,装在一个小小的玉瓶子里,东西不多,我一股脑的全都喝了。” 宁文泽又道。 时青墨嘴角一抽,这二货。 幽幽叹了口气,既然这样,那她就只能用另外一种办法了。 喝了又怎么样?毕竟天目汁,这血液中绝对会留下气息! 心中微微有些激动,时青墨嘴角一勾,更是直接在宁文泽的手上划出了一道伤口,伤口不深,然而瞬间,却有几滴鲜血落了下来,而时青墨更是立即拿出了追踪符,精神力一引,便将那血液的气息牢牢封锁在符石之中,下一刻,却见眼前符石泛起一丝光亮,直接向一处飞去! 时青墨心中大喜,连忙跟上。 没过多久,却见附近是之前管着宁美庭的别墅,而符石落下的地方,却是别墅旁边一处荒凉的草地,周边有几棵大树,夜晚幽风之下,显得十分诡异,尤其是那里还挂着一个破旧的秋千,更有个已经成了烂木头的摇椅,让人心中发毛。 不过时青墨可不是个胆小的人,直接走上前去,将这四周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木有眼,值得就是天目,木有心……恐怕值得是这周边的一片木色吧! 从摇椅到秋千,还有这旁边的几棵大树,甚至是脚下的野草,完全都是木头,木有心、木心…… 看着那符石落下的地方,时青墨唇色勾了勾,脚步向其中一颗大树走了过去,旋绕几圈,最终,这目光放在了树根附近。 树的的心脏,不就是根吗? 面色带着笑,时青墨直接从空间里拿出了一个趁手的铁铲,二话不说便冲着那树根挖去,不过这毕竟是多年的老树了,想要再这树根部位找出东西实在有些困难! 不过一会,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下一刻,多了数道符石。 瞬间,罡风四起,前一刻还是个平和之夜,而这后一秒,却见周边狂风大作,而目标更是只冲着这一颗大树,时青墨精神力源源不断的输出,只听那大树上,时不时的传来“咔咔”的声音,没过一会儿,却听凭空一道响雷,竟是瞬间将这大烧的焦黑! 那些累赘的枝干落下,大树身上的水分一干,霎时,整棵树都被这狂风连根卷起,倒在了一边! 动用雷刑符的时候,时青墨特地控制了力度,生怕那根部烧焦连带这天目一起,不过如今看来,显然是她多虑了。 天目存世这么多年,若是这么轻而易举被毁,恐怕也称不上是稀世珍宝了! 眼下,却瞧着那大树根部赫然挂着一块木头,那木头通体有些黑红之色,与这树根完全不同。 “主人,这就是天目!”系统顿时惊叫道! 时青墨也是面带着喜意,将东西拿在手里仔细的瞧了瞧,这天目上的纹理的确有些渗人,像是一双双眼睛,如同审判世间公理一般,而且那宁美庭曾说她在这天目上划了几刀,可现在看来,却没有半点不妥,根本找不到半点瑕疵。 这东西看上去真不像块木头! 毫不犹豫的带着天目回了空间,与之前那海珠一样,浮在半空之中,泛着点点亮光,似乎有股力量在不停的消散,不过这一次,这天目恐怕一时半会儿不会被吸收完。 而这宁家还有旁人等着,她也不好多留,任由着系统吸收天目,她却是回了明月身边。 “处理完了?”宁明月狐疑道。 在时青墨回到这里之前,那宁文泽就已经先自己走回来了,一脸的迷茫,甚至这嘴角还挂着血丝,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 要不是时青墨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她没准都以为这宁文泽变身吸血鬼将青墨吃了。 “恩。”时青墨笑着点了点头。 宁明月嘴角一咧,这才招呼道:“兄弟们砸完没?!” “这点小东西更够砸多久的!?我们早就清理干净了!”顿时有人笑道。 宁家是大,可他们人多,那些电器沙发甚至古董摆设,一样不落,砸不动的就开枪,自然顺顺利利的。 不过那些警察们的速度可真是越来越慢了,刚刚有个小佣人偷偷报警,这都半个多小时了,竟然还没到,该不会是一听是明月楼的人呢,压根不来了吧? 警署那些人,恐怕是装傻呢! 她宁明月的身份他们心知肚明,恐怕私下里早就将她和宁家的关系差的一清二楚,恐怕知道她现在是报私仇,准备等她人走来再来收拾残局! 她这明月楼这么久以来干了不少的好事儿呢,只是以前那些祸害人的大鳄都被她送进监牢不少,她要是警署的人,也不会想着得罪她这么有道义的大坏人。 宁明月笑了笑,与时青墨可谓是勾肩搭背。 “咱们走!”宁明月又道一声,顿时,浩浩荡荡的大部队开出一条路开。 临走前,却见宁明月看了萧晋一眼,神色微微有些复杂,不过转而一笑,倒是有几分一笑泯恩仇的意思。 “这么喜欢他?”时青墨涔着笑问道。 那个萧晋,的确是有这魅力。 可,为人太神秘,看不透,明月性格光明磊落,萧晋那种人并不适合她,当然,适不适合也不是她一句话的定论,此刻只是自己的想法而已,没必要说出来。 宁明月笑了笑:“青墨,喜欢不过就是一种情绪而已,克制的了,他想选择和我不一样的路,那我也没有资格拦着对不对?再说了,我现在最不缺可就是男人,他们,可不都是吗?” 她才迈上这条路的时候,那些对头一看到她这样的小女生,总是说她是靠着身后的男人,从那时候她就觉得,那话说的没错啊! 有这么多的男人依靠,萧晋不过是最特殊的那一个,但没有他,她也可以好好的。 悲天悯人、为情自伤那种情怀,可不适合她这种刀尖上舔血的人。 而且,萧晋心机深,这点她心知肚明,他有着那样的身世,恐怕也有自己想法,想做的事情有很多,各行其事反倒更好,省的往后互相利用。 “明月,我有种直觉……”时青墨突然又道。 那面上浮现几分严肃,双眸幽暗,在这夜色中,显得有些阴沉。 “你怀疑萧晋是你的敌人。”宁明月直接道。 “恩。”时青墨也不诧异,明月是个聪明人。 她平日都做些什么她就算是不确定,也会能猜测几分,就好比药门,能炼制出那么多的丹药,不可能只是个普通医师,再说了,药门的徐老头都对态度恭敬,明月以前也见过几次,不是个傻子。 再者,每次她看到萧晋的时候,二人虽然都隐藏的很好,那不得不说,身上的气息都会有些严肃,那防备早就在宁明月面前坦然了。 “这个萧晋看似忠诚,可实际上,不过是随心所欲而已,他和宁家人相处二十多年,但宁家都已经如此混乱不堪,他竟然还没有任何的诧异或是同情,这份狠心可不是一般人该有的,再有,明月,宁文泽身上被人下了蛊虫。”时青墨认真道。 “蛊虫?你说的那玩意儿长什么样儿?是不是肉肉的黑黑的?”宁明月狐疑问道。 时青墨嘴角一抽,“蛊虫有很多种,有些比微尘的颗粒还小,不过普通的蛊虫都像你说的这样,黑色,寄存与人的身体里,腐蚀器官或是控制人心。” “妈的!我见过!”宁明月一时没忍住,突然爆了粗口! “什么时候?”时青墨又问道。 “时间不久,前些日子我一个心腹似乎是被人收买了,突然对我下手,原本我恐怕要受一点皮外伤,不过没想到那人才准备开枪突然吐血而死,死的时候,嘴里爬出个黑虫子,恶心死我了,一脚踩下去,都成了血水!”宁明月道。 “其实这事儿我早就想告诉你的,不过虽然我怀疑是蛊虫,但这都什么年头了?哪能想起是有人用这样的阴招,后来琢磨着,没准就是巧合,那小子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被毒死的……” 时青墨一听,反倒才奇怪。 “明月,伸手给我瞧瞧。”时青墨突然道。 也等宁明月应下,时青墨直接拽起了她的手腕,一路急行的车上,宁明月一脸的严肃,认真的盯着时青墨。 只见时青墨一会儿摸脉,一会儿引血,那银针更是在穴位上扎了几下,过了十多分钟,才道:“我现在更怀疑萧晋了。” “怎么说?”宁明月连忙道。 “你身上的确有蛊虫,但却是没有任何毒素,更没有对你五脏六腑有任何的损害,我可以肯定,这应该是个母虫,明月,你知道这虫子是做什么用的吗?”时青墨神秘一笑,这才又道:“这种东西一般都是用来控制下属的,一旦对方有对主人有杀意,身体便会产生一些痛苦的反应,杀意最浓的时候,更有可能直接致死!” “你以为你那兄弟怎么死的?还不是被蛊虫反噬?那人身体里的是子蛊,你身体里的是母蛊,反抗不了,要不然,只有死这一个下场,不过虽说这东西的确恶心了一点,但却是在保护你,你不觉得萧晋的可能性极大吗?!”时青墨又道。 何止只是可能性,甚至可以说是肯定了! 宁明月愣了愣,她身体里的蛊虫是保护她? 惊喜吗?没有! “有没有办法弄出来,既然你都说是母蛊了,恐怕子蛊不止一个吧?我的兄弟,都是过命的交情,他们背不背叛是他们的事,我宁明月绝不做这么丢人的事!靠蛊虫去检验兄弟情分?我没那么缺德!”宁明月道。 时青墨笑了笑,“有我在,尽管放心吧。” 还算常见的蛊虫。 她恐怕要对这萧晋刮目相看了。 她自己对付蛊门的人,如果萧晋真的是蛊门一员就不可能不知道,甚至以蛊门的能耐,只要打听都有可能知道她就是药门门主,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冒险替明月准备一道保命符,显然就已经做好曝光身份的准备! 这蛊门不比药门甚至毒门,名声一直不好,甚至只要蛊门一出现,肯定会引来其他隐世门派的攻击,她就不怕她在蛊门没有成形的时候动手? 再者,明月身体里的蛊虫对母蛊寄主来说,是最没有杀伤力的一种,即便子蛊受到创伤,母蛊也基本没有感觉,但也因此,这蛊虫很好从身体里拿出来,如果真的是萧晋所为…… 他该不会本就想着,这东西的去留由明月自己决定吧? 心中忍不住叹了一声,这萧晋也着实是个矛盾的人。 时青墨能想到的事情,宁明月也不会笨蛋丝毫猜不出,却也忍不住有些烦躁。 萧晋对她好,她自然也高兴,只不过,萧晋若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也就罢了,偏偏牵扯什么蛊虫,与时青墨是名副其实的死对头! 青墨这个人她懂,若别人不主动挑衅,她很少会发飙,可一旦对方侵犯领土,绝对会毫不留情的碾压过去,这往后,无论他们谁输谁赢,她都不会有多么高兴。 甚至从理性的角度来看,她与青墨自小一起长大,这么多年,她当她是真正的亲人,她和萧晋,幼年情义,若是真要选择,她必然会站在青墨这一边,可正因为知道自己会有怎样的选择,才会觉得越发的心塞。 “青墨,如果真的是他,要不回头弄个毒药毒傻萧晋算了。”宁明月随口笑道。 这话,自然是开玩笑的。 时青墨一笑,“以后再说,目前来看,我和蛊门是有些过节,但往后会怎么样,谁说的清楚呢。” 这萧晋,要看他在蛊门里头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了。 眼下,却见这一辆辆的黑色轿车消失在黑夜之中。 而今夜之后,宁家算是彻底的完了。 这天底下的坏事儿不知是不是赶着一起凑了上来,这宁振海被送去了医院,而第二天一早,宁家企业更是换了人。 宁振海一夜之间,从一个威风凛凛的宁氏企业董事长,变成了一个普通的股东! 而且,宁明月那一枪虽然没有打在男人的关键部位,但却离那地方不过一寸之遥,手术之后,那一部分的神经更是瘫痪,根本无法像以前那般做男人能做的想做的事儿。 对宁振海来说,这绝对是最大的侮辱! 前一夜,更是如同噩梦在心中徘徊不去! 心中后又会与震惊,几乎将整个人都刺激的崩溃! 如果他早知道宁明月又那么大的势力,他会将她放在外头不管不问十几年吗! 甚至,如果她早知道她的能耐,更有可能让她做宁家正大光明的千金小姐,哪里还会得罪她! 宁振海心中后悔的很,不过这种情绪未过多久,当夜这宁美庭竟又闯了进来,身上穿着白色的医生大褂,手里端着一个盘子,进了这私人病房之后,瞧见那熟睡的宁振海,笑了笑。 面色冷清,更是毫不犹豫的将手中针管里头的药倒入了那吊水瓶中。 他是她的大哥,她当然不会要了他的命。 宁振海睡得香甜,却丝毫不知,命运就在这么短短一瞬改变。 而宁美庭离开了医院,却又直接约了自己那侄儿宁文泽。 宁文泽是个有野心的人,只要她用宁家的东西做诱饵,宁文泽怎么可能不上钩。 她宁美庭两个儿子,一个分离二十多年至今不敢相认,一个生在豪门却死的凄惨,死前历尽了折磨,她儿子这么惨,孙芸的儿子,为什么还能好好的活着? 当夜,一道偏僻的小路上,两辆汽车相撞,当场,司机二人双双死亡! 而与此同时,那醒来的宁振海神智恍惚,根本认不得人,彻底成了个傻子,经过医院与警方的查探之下,得出的结果更是让人心惊,这对宁振海下药的人,却是宁美庭这个亲妹妹!而且已经出了车祸而死! 不仅如此,宁家也不知是不是得罪了瘟神,那在特殊医院一直接受救治的宁可馨,当夜竟然也病发而亡! 这宁可馨被判刑之后,并不配合,心态不好,更是常常拒绝吃药,病情反复无常,为了缓解她的情绪,更是允许宁家人探视宽慰,只是这宁美庭在去与宁文泽见面之时也来了一趟。 宁家的一切,都和宁可馨说的明明白白,尤其是孙芸死时的可怜与肮脏,更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宁可馨。 打击之下,彻底崩溃,那本就虚弱的身子更是没坚持多久,宁美庭一走,宁可馨便直接晕了过去,高烧不断,身体炎症更是再次爆发,这一次竟是没有抢救过来! 若不是她平日骄纵不肯低头配合吃药,恐怕如今也不会被一个简单的外伤折腾到如此地步! 眼下,死的死傻的傻,好好一个宁家,却是在自己人手里彻底败落,成为这京城一道过眼云烟! 甚至,那宁美庭到死,也没让宁十三知道他有那样一个母亲。 而当这一切尘埃落定,却迎来了一年暑假。 时青墨就算是再忙,也该返回三清市一趟,尤其是如今母亲肚子里还有个孩子,想起自己那还没出生的弟弟或妹妹,她这心里可高兴的很。 这要一起的回家的人可不少,现在更是总算看到了时航一面! 不过如今的时航和陶望可完全像是要变了一个人一样! 两个人都成熟稳重了很多,这以往喜欢开玩笑的性子也收敛起来,肤色黑了些,比起以前那还有些瘦弱的样子,现在却实实在在称得上是个男人! “小墨,我这一出来可就将这一年的消息都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这才知道你竟然干了这么多大事儿!”时航一脸认真道。 那军校里并不是人人都像他这样被严加控制,一样是考上了军校,但前面三个月多是在考验自身能力以及爆发力,最终在整个学校里选出那么十个人,甚至还未毕业就已经直接获得军衔,这种待遇,可是别人没有的,几乎与军营是完全一样的! 而且,他们这十个人还会依照自己的选择,考虑以后要走什么样的路,他和陶望选择的则是最难甚至最危险的那一个! 只不过,想要进铁血营,还有个要求,那就是去亡灵森林里训练,而且还有两种选择。 这第一种只是训练三个月,没有特殊要求,只要尽可能的活下来,死亡率并不算高,然而这第二种却不一样,那就是数百甚至上千人比赛,来自不同地方甚至国家的人,相互厮杀,最终只会有两个人甚至最多三个人能走出那个地方! 如果达到第二种要求,亡灵森林个的主人会对他们的实力进行判定,进入铁血营之后,很有可能便直接是铁血营的队长甚至副队长,几乎代表,那个最强的营队就是你的! 原本他想着达到第一个要求就可以,最起码能进去,哪怕一个小小的军人,也完全足以骄傲,可当他从军校里出来看到网上盛传的那些消息,这种想法却是彻底改变了。 时青墨早就有了墨氏,可即便如此,她依旧还在努力的精进自己,创办了炎玉,甚至墨氏越做越大,在京城都有一席之地,而他呢?总不能继续原地踏步! 他说过,他梦想着有朝一日护在时青墨的前面,那样才配做一个兄长! 眼下,时航心中信念坚定,看着时青墨更是目光灼灼。 只不过他早知道自己和时青墨不可能,所以眼下,除了激动之外,没有任何其他情绪。 “表哥,我现在也挺好的,教授挺喜欢我,说以后我好好学,冲着以后考研去,要一早就树立目标……”这加长版的豪车里,王雪坐在一个不算起眼的位置上,一脸认真的说道。 她和表姐自然没的比,可她也希望表哥能注意到自己。 时航点了点头:“小雪你也变了不少,比起以前可爱多了。” 时航这可是实话实说,以前的王雪只知道攀比,比不过别人却又不服气,现在虽然也会为自己找存在感,但却顺眼多了! 王雪一听,那脸上总算浮现一丝自信骄傲,她毕竟是时青墨的表妹,总不能差的太远吧?最起码也要有个优点才行,要不然往后该多丢人了? “我说哥啊,人家时航现在那么有男人味儿,你怎么变丑了啊?!”一旁,陶苗苗捏着陶望的脸嘲笑道。 陶望这脸上却是又道狰狞的疤痕,谁敢相信,这疤痕是在学校里弄出来的? 哪有学校如此变态的! “破相的男人才有魅力,你往后找的男人不能比哥帅。”陶望直接抿嘴笑道。 他对自己这个妹妹,真是没有一点办法了。 妹妹靠艺校他是知道的,不过艺校的人不一定就要进娱乐圈,可他一出来就听说苗苗现在已经开始拍戏了,就她这样的底子,这么早有戏拍,他怎么可能不担心? 不过好在后来听说是老大选的经纪人,可靠的很,这才放心。 就她这浮浮躁躁的性子,以后恐怕三天两头招黑。 “哥,你脸皮真厚,不过你说的也对,这小白脸都靠不住,我以后可是要当女强人的,要小白脸干什么?不是给自己找个儿子嘛!老大,你说是不是?!”陶苗苗挤眉弄眼道。 “对了,乔小柯还有殷想想她们让我帮忙要我之前那戏里男主角的签名呢,我倒是拿到了,但是没机会给她们,老大,等过些日子回到京城的时候你替我转交吧,还有梅云蔚一份儿的,就算是大小姐没准也要追星的!”说着,又掏出一沓卡片来。 时青墨无奈,真不知道这些签名有什么好收藏的…… 不过,这前头时青墨才在心里吐槽了一句,这后头到了三清县,时青墨才到了自家的御景阁门口,却是有人跑了过来! “时总,时总,真的是时总哎!时总我好喜欢你的,你给我签个名吧!” “天呐,本人比电视里的还好看,呜呜,时总,我也要我也要……” “时总,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每天蹲点等你呢……” …… 几乎瞬间,周围围满了人。 而车里那几个,也是一道先来这御景阁吃个饭的,毕竟许久没有聚在一起了,只是眼下看到这个场景,一个个咂了砸嘴,不敢走下去。 瞧那一个个的,如狼似虎啊! 而且这些人又没什么杀伤力,他们总不好一不高兴将人扔一边去…… 不过几人看了看时青墨的表情,这心里又乐开了花。 时青墨向来淡定,表情可不多,甚至无论遇上什么样的情景都能宠辱不惊,可现在,显然就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儿! 毕竟在自家饭店门口,总不好发出一大招将人全灭了,再说了,这身边可都是些小丫头小伙子,年纪都不大,甚至年纪偏大的都在外围偷偷让前面小萝莉帮忙,显然就是知道时青墨不好对小孩子下手来着…… 而众人再看看御景阁里头,更是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我的妈啊……哥,怎么这么多人啊!”陶苗苗赞叹一声。 “鬼知道。”陶望一脸黑线。 只见那玻璃窗里头,老的少的都有,诺大的御景阁似乎没有一点空位,甚至有些老头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也不知道相互之间到底认不认识,听到外头动静,更是翘首张望,远远看去都能瞧见那激动红了的脸色,想要起身,却偏又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恐怕……是占着位子呢…… 这开什么玩笑呢…… 时青墨也懵了,二中的学生都没有这么凶残! “时总时总!我今年报考的就是二中!您以后就是我最最最最亲爱的学姐了!不对不对,您是老大!老大,求签名求抱抱求亲亲!” “时总,我也是二中学生,高一毕业!求鼓励,我以后要去京华!您永远做老大!” 时青墨嘴角一抽,要不要这么巧?! 她在心里琢磨二中学生温柔呢,这就有几个冒头的…… 时青墨面对的,可都是些十四五岁的小孩子,矮了她一头不说,一个个娃娃音卖的一手好萌,那眼神里都泛着小星星,着实有些下不去手。 僵硬着一张脸,勾勒出渗人的一丝客气微笑,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伸手签了个名字。 只是看到时青墨这么客气应对的瞬间,车里几个人下巴都要惊的掉了。 “啧啧啧,咱老大这明星效应可真强,我都没那人气呢!”陶苗苗一脸嘚瑟道。 老大竟然给别人签名! 就在几个小时前一脸鄙视收下她送给乔小柯等人礼物的是谁?! 这转变也忒快了! 而且,他们以前怎么就没有这样的待遇呢! 车上那些疯狂小丫头,简直就是故意向她们炫耀呢! 几人相互看了看,却是同时下了车,那气势走出来,本以为该冷场才对,然而瞬间,直接被挤到一边。 甚至还有个可爱的小妞走了过来,一脸认真道:“你们是时总的朋友吗?我可以问你们几个问题吗?好,你们不回答就是同意啦!第一,网上说时总在发布会上那神秘笑容是冲向一个男人的,你们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第二,你们知道时总都有什么喜好吗?第三……” 那嘴皮子不停的动着,根本不给别人说话机会好吗! 复杂的场面持续了一会儿,时青墨也有些汗颜,她这脾气向来都不太好,忍耐力可都睡有限度的。 之所以亲和,那是因为在饭店门口,不想吓着爸妈,可再这么下去,她还能见到爸妈吗? 这一群,完全就是披着羊皮的小狼羔子。 周身,内劲一处,一股力道竟是直接将人都震了出去。 不过杀伤力不大,顶多是摔一跤而已。 “都适可而止吧,如果你们是来吃饭的我欢迎,如果是为了签名,找错地方了!”冷声一喝,周边一静。 “啊啊啊!真的好帅啊!” “老大真的是武功高手啊!再来一次吧!老大,打我吧!” “我回去一定要告诉我麻麻我被时总气势震到了,我以后会变聪明哒!” …… 时青墨嘴角一抽,一脸黑线。 这是在逗她么?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什么邪。教组织呢! 不过为了避免这些人再涌上来,时青墨可是气势全开,这才进了饭店里头,一入眼,便看到爸妈那激动却有些无奈的笑脸。 “小墨……一路辛苦了吧……不过……”白瑾兰尴尬的笑了笑,看了看时秉良,却听时秉良老实道:“这些都是咱御景阁的常客,最近几乎天天来,就是知道你放假了该回来家了,这才特地守着,也想问你要签名来着……拦不住……” 时秉良也无奈,他能说他们夫妻俩最近也签了不少名吗? 那些父母都当他们是教育专家一样,看到他们就会问这些年是如何教导女儿、导致女儿如此优秀的!就连御景阁现在恐怕都成整个三清市甚至是元青市以内最受欢迎的饭店了。 整个三楼,数百平方,到了饭店的时候,几乎客满,这厨房都加盖了两个,这才忙的过来。 时青墨这嘴角抽抽着,转脸看了看这屋里一个个眼冒精光的老头老太太以及叔叔阿姨们,头疼……头好疼…… 不过片刻,揉了揉眉头,无奈笑了笑。 算了,难得回家,而且这些人都是老乡,甚至平日里没少照顾爸妈,现在总不好让爸妈为难尴尬。 当然,今天之后她绝对要躲起来! 要不然这日子可真要不消停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家宴,时家喜事 时青墨这回家的第一天,本以为是与陶苗苗以及时航等人一起聚会吃个饭,却没想到最后却站在前台,替这屋里早就排好队的人签名留念。 她这性子,向来就冷,此刻虽说勉强客气抿嘴勾笑,可看上去还是有些格格不入,好在她这形象早就深入人心,根本没人觉得不妥。 不过这几十个签名之后,却是有人突然叫道:“我怎么瞧着时总这签名的字迹和那寸墨大师的一模一样……” 如今,除了那些亲自前来求医的人,几乎没人知道寸墨便是时青墨。 而眼下,有人一开口,这其他人也盯着那签名认真起来。 这时青墨的名字里头本就能找出寸墨二字,那横竖之间,我完全与他们常见的寸墨大师签名相同! 这墨氏的药酒瓶子底座可就刻着寸墨的名字,甚至还有寸墨大师的雕刻品更是一样,除此之外,更有寸墨大师的成名之作紫玉散可以证明! 这外人谁不以为寸墨大师是个*十年岁的老人?可现在,这字体完全就是证据! “哎呀,我看真的是啊!” “时总,您该不会就是那位鼎鼎有名的寸墨药师吧?”更有人惊讶问道。 所有人都知道寸墨药师是个全才,精通药理医术喜欢雕刻怡情,那紫玉散效果奇好,只有天合堂有的卖,二那些雕刻品,每一样都价值不菲,哪怕是一块石雕,都能拍卖出让人惊骇的高价! 而且,据听说元青市那位盛家大少就对那寸墨大师的雕刻品十分喜欢,如今每每有人送礼,可都是选的寸墨的石雕或玉雕,可见这寸墨大师的名头到底有多大! 不过一直以来,很少有人见过寸墨大师的真容,却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有可能是时青墨? 与想象中的样子也差得太远了! 时青墨一愣,面对那人的问题,却是直接道:“怎么了?” 当初取寸墨这个名字,是因为简单好记,而且那时候没有靠山,不宜暴露自己,不过这么久以来,也的确习惯了。 哪怕是在空间练习雕刻的时候,她也喜欢用这名字,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只是,如此简单的回答让人嘴里一噎,那些老头们更是瞪着眼面面相觑。 怎么了?还能怎么了?太变态了! 谁不以为寸墨大师是个耄耋老人,甚至还有人叫她老前辈!甚至那些雕刻大师们都十分尊重这寸墨,根本没有想到时青墨竟然就是寸墨本人! 这还要人活吗?! 如果他们记得没错的,这寸墨大师的紫玉散出名是在几年前,那个时候,这个时青墨应该还只是个初中学生,一个十四岁的小孩子! “时、时总,您真的是寸墨?那个雕刻大师还有药师?对了,我是这御景阁的常客,以前就听老板娘说过,这御景阁的药膳配方是一个药师给的,难不成这个药师就是您?!”一个老者,却是一脸的尊敬问道。 他能不尊敬吗? 他以往受过腰伤,坐立难安,又因为年迈体弱,常常生病,让那儿子女儿跟着操心,平日只能呆在家里哪里也去不了,可自从那紫玉散出来之后,腰痛可就彻底好了,后来他可就十分钟情这寸墨大师的东西! 那药酒、果酒,家里存了一坛又一坛,现在身子骨一天比一天硬朗,就连寸墨大师的石雕他都买了不少,这仔细欣赏琢磨之后,更觉得寸墨大师是个奇人! 时青墨笑了笑,虽说有些僵硬,可也是十分客气了,“这药膳的确是我告诉母亲的,我小的时候认了个师父,看了些古籍,懂得东西这才比别人多了点。” 现在倒是没必要躲躲闪闪。 时青墨这话一说,时秉良夫妻一脸的骄傲。 而这在座的人,却是大受刺激。 这么好的闺女咋就不是他们家的呢! 瞧瞧人家,再瞧瞧自家的那些混小子们,完全就是天上地下的差别啊! 虽说她年幼时认了个师父,的确是有运气成分在,可那些高人,也不可能是随便就能收徒弟的,肯定也是看上了这时青墨的天赋,要不然,这天底下高人的徒弟还不满天飞吗? 再说了,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人家这时青墨一看就是个认真好学的,小小年纪,成熟稳重、不苟言笑,还知道替家里赚钱减轻父母压力,即使如今功成名就了,却依旧可亲的很,丝毫没有心高气傲的成分在! 堂堂一个墨氏总裁,一个寸墨药师,面对他们这么多人的无理取闹竟然还在这么有耐心,这样的孩子,估计天底下也就这么一个了! 可惜啊,可惜,不是他们家的啊…… 众人有人点着头一脸惊讶,有人摇着头一脸惋惜,一个个好似是中了邪一般,态度古怪的很。 甚至还有人连时秉良夫妻都不放过,从头到脚狠狠的盯着,准备回家好好教育儿子女儿,往后没准也有机会生出像时青墨这么可人儿的孙女外孙女…… 这时秉良,老实、憨厚,这么多年了,也没有店大欺客过,甚至这菜价都没涨过一次,御景阁这环境与刚开的时候没什么区别,甚至他们也都知道,这夫妻俩常常去养老院孝敬那些老人,这品行,实在难得! 再看着白瑾兰,脾气好还贤惠,做的一手好菜,对待他们这些老人,好似亲闺女似的,整个元青市也难找像他们这两人一样的大善人…… 这么一对夫妻,也是难怪他们能养出时青墨那样的孩子了! 此刻,众人只有羡慕的份儿。 而时青墨签名之后,更是又回答了这些人一些问题,尤其是这身体健康方面,有问必答,耐心也比之前多了些。 她是个医师,替病人诊脉治病那是她的天职,而且药门的弟子也常有这种类似的义诊,同样的事情她也没有少做过。 甚至时青墨这查脉诊病的态度还有些太过认真,这回来的第一天,竟然完全都在御景阁度过,甚至知道夜色黑了下来,一家三口这才关店回家。 “小墨,今儿累了吧?明天就在家好好休息吧,来咱饭店的那些叔叔伯伯,也都挺理解你的,我和他们说了,估计往后不会特地来打扰你的。”白瑾兰摸了摸女儿的头,笑道。 如今白瑾兰怀孕也不过才三个多月,倒是瞧不出怀孕的样子。 各人体质不同,显怀晚也正常。 而且在御景阁的时候,她更是先替母亲检查了一下,肚子里孩子健康的很,而且还是个男孩。 想当年老太太在时,一直嫌弃白瑾兰不能生养,母亲虽然一直隐忍,这心里多少也会有些在意,现在总算是弥补缺憾了! “妈,以后少忙点,御景阁人手又不少,没必要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时青墨皱着眉头道。 今儿一瞧,自家这母亲可是爬上爬小不亦乐乎,好像压根忘了自己怀孕似的。 白瑾兰笑了笑,一脸慈爱的看着女儿,女儿如今长大了,个头也比以往高了点,这性子更是越来越稳重。 而且这次回来之后,她总觉得女儿还变了些,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便黑脸或是一脸防备,这气质稍微柔和了一点,她嘴上不说,心里现在也能猜出来,多半和安家有关。 她以前常常做梦女儿被安老爷子打死,没准这样的梦女儿也没少做,要不然以前不会那么怨恨安家,现在安家倒了,那怨气也消了不少,有点大姑娘的样子了! “你放心,妈好着呢,再说了,你又不是没瞧见,你爸寸步不离的跟着,我就是想摔也摔不了啊!”白瑾兰瞪了时秉良一眼,这才笑道。 时青墨也忍不住乐了,以前的她真没看出来这石头一样的爸爸还有这厚脸皮的潜质! 正如母亲所说,整整一天,一直站在她一米左右位置,无论别人怎么笑,母亲怎么吼,他就是红着脸依旧呆着,坚决不走出母亲的范围圈! 这副样子,时青墨这两辈子的时光却是头一次见到! 而此刻,时秉良更是搀着她,“你是双身子,我这不是保护你嘛……” “我这才三个多月呢,再说了,今天女儿在还用的着你么?” “说的是说的是,别动气,别动气……” “我又不是老佛爷,别缠着我了,我还想和女儿聊聊呢,别让小墨看笑话……” “成成成,我就在你身边呆着,不插嘴的……” …… 御景阁离家不远,这点散步的功夫,时青墨已经是对自家的石头爸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过也十分满足,尤其是回了家之后,那徐老头也已经带着小尘从药门一起回来,再加上这时家的爷爷,一家人其乐融融,让时青墨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当晚,时青墨更是拎着准备好的礼物去了隔壁一趟。 这元老爷子的院子一如既往的气派,即使是在这黑夜中,依旧能看到不少军人傲然而立,警惕的盯着四周,丝毫没有半点放松的意思。 而时青墨一进门,这待遇却与其他人不同。 要知道这整个三清市,甚至就连京城那边特地前来此地拜见元老爷子的人,都未必能当天见到老爷子,等上十天半个月没准才能有见上一面,甚至有些人,才递了拜帖,这人依旧已经被赶了出去。 元老爷子这脾气,是出了名的古怪,谁的面子都不给,而且对钱财物件都没有很大的兴趣,那些相遇熬讨好他的人,几乎都碰了不少钉子。 哪像时青墨这样,来去自如,甚至连拜帖都不用,直接上门。 不过一看到老爷子,却见他却是在打着太极拳,一脸的悠哉。 “丫头来了?觉得老头子这拳打的怎么样?”元老爷子那手一挥,看似无力,可却绝对力比千斤。 “好是好,不过墨守成规,没什么新意。”时青墨直接道。 “哼,你这小丫头倒是会说实话,你知不知道,那些看过老夫打拳的人,可是各个都可劲儿的夸,一个个门外汉,竟然还有人说老夫一拳能打死一头牛!真不知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元老爷子又道。 时青墨笑了笑,“老爷子这武功,用来打牛的确有些可惜了。” 时青墨说完,这老爷子吐气收工,那眼睛一瞪,瞧见了时青墨手里拎着的酒,顿时笑容满面:“还是你小丫头知道老头子喜欢什么啊!跟着老爷子进来,下盘棋玩玩。” 一进屋,却见是早已摆好的棋盘,显然是早就知道她要来了,毕竟这三清市,只要老爷子想打听,恐怕还没有不知道的消息。 这老头脾气虽然怪,但知道的事情却是多的很,二人下棋的空,老头却是将她在京城的事儿头头是道的分析了遍。 “要说……你和缙黎那事儿也不是秘密了,这些日子就没人找你的麻烦?”老爷子一直都是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瞧着时青墨那手底下的棋越来越少,却总算是开口问道。 时青墨唇色一勾:“老爷子指的是谁?” 元老爷子干咳了几声:“豪门世家总有些不入眼的事情,谁家都避不了躲不了,我说的是谁你心里还能没有数?” 说着两眼放着精光,又吃了时青墨一员大車。 不过,时青墨却是神秘一笑,好似早就猜到一般,原本的死棋似乎活了起来,突然开始反扑,那棋盘上“啪啪”的声音传来,好不热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老爷子,别人要是给我五分颜面,我便能还他五分,可要是有人一分颜面不给还想来讨事儿,以我的处事风格,那只有一个选择——” “啪!”的一声,老爷子眼前那一颗重要棋子却是被时青墨毫不犹豫的吞了去。 元老爷子仔细一看,这才发现这棋局完全与刚才不同,别看着丫头手里剩下的棋不多,可却步步为营,一步一个坑啊! “不玩了不玩了,你这丫头也忒阴了,刨了这么多的坑怎么也不说一声?亏我还傻乐呵的以为自己赢定了……”老爷子咕哝了一声,耍起了赖皮。 “老爷子,这可是您要找我下棋的啊?”时青墨笑道。 她对下棋其实并不精通,只不过这下棋无非就是排兵布阵而已,不能只看眼前利益,看的远、心思静,这棋术自然不会差。 元老爷子气呼呼的样子,又是个老顽童一样,过了一会儿又道:“你这丫头要是常在家呆着,我倒是还有点乐趣。” “不过呢……早晚都是一家人,往后机会多得是,另外……”元老爷子这面上一闪而过的严肃,转而又道:“丫头,这京城那边要是真有什么麻烦,用不着给老头子留面子,只要不往死里整,老头子我都不管。” “那点破事儿我还不懂?你要是让一分,别人就往前迈一步,这么多年了,要不是缙黎看着我的面子忍着,这元家还能留多少人都说不定。”元老爷子又道。 时青墨眉头一皱,却是道:“您这话错了,不往死里整,有错怎么能改?” “我也不是个傻子,京城那边,但凡有些名头的家族都知道我时青墨的男人是元缙黎,您老家里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之所以没搭理,恐怕不是因为他们心慈,而是因为压根没将我放在眼里,这往后,一个不起眼的人要是真入了眼,恐怕都恨不得将我吃了,您说是不是?” “您老也做邻居不少日子了,应该了解我的为人,而且我也相信,您老既然看中我做孙媳妇儿,暗地里没少打听查探,恐怕之前时家那点破事儿也瞒不过您老法眼,这样的话,你还觉得我是一个会手下留情的人吗?”时青墨笑道。 元老爷子一愣,随即也有些哭笑不得。 这丫头,果然就是个犟脾气。 知道的还不少,这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甚至都不敢相信,这么一个小丫头,怎么就这么奇! 不过这是他孙子看上的人,一辈子也就这一棵正宫桃花,他自然不会傻的将这桃花碾了,再说了,他现在对时青墨可是越来越喜欢,刚刚说的话,不过就是瞧瞧她的意思罢了! 具体以后怎么做,他人老了,稍微能插手的时候也许还能多管一下,可要是实在管不了,也不会那么执着。 这天底下,就算是亲儿子,也不会有他这孙子孙媳的份量重! 再说了,有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么多年,该管的时候还是要管的。 元老爷子这心情丝毫没有因为时青墨这脾气改变一点,依旧那乐呵呵的样儿,回头更是又拉着时青墨重新开盘一局,只不过这最后还是输,完全是一副不服气的样,甚至时青墨离开他这院子的时候,老爷子自己还在屋子里琢磨着刚刚时青墨下棋的路子。 闹腾了一天,时青墨总算回到自己的房间放松了几分。 这漫长暑假,时青墨自然不可能一直都呆在三清市不走,毕竟京城那边,事情不少。 而时青墨回家之后的第三天,时家举行家宴。 这家宴自然是在御景阁进行,时老爷子以及他的三个儿子一女,再加上几个小辈,这一桌人,凑得十分热闹。 不过倒也有个外人,那便是时霖的未婚妻,这婚期已经定了下来,今儿也算带过来让大家熟悉熟悉。 “冬儿,这就是你堂妹青墨,她可了不得,是墨氏的大总裁,咱时家的大功臣,年纪虽然小,但往后你多向她学学……”大伯娘更是一脸谄媚笑道。 时霖身边坐着的,是个看上去有些黝黑的女人,这年纪倒是和时霖差不多,浓眉大眼长得并不丑。 想当初时霖在京城闹出那些幺蛾子被时青墨惩治了一番,现在可是乖的很,就连她母亲高氏说出的话,都不敢应着,反而小心翼翼的看着时青墨,生怕她不高兴,回头让人断了他的解药。 他现在,可是彻底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他是真的不敢招惹时青墨了,要不是今天家宴不得不来,他恨不得往后一辈子都不在时青墨的面前露面! 此刻,却见时青墨似笑非笑,扫了时霖一眼与那叫冬儿的女人一眼,直接道:“大伯娘客气了,不知道未来嫂子是哪里人?” 高氏喜上心头,最近小儿子回家,她本就高兴,现在更是不知道收敛,扯着大嗓门便道:“其实是我娘家村子里的闺女,霖儿这孩子前段时间突然想成家立业了,我就琢磨着让他们相亲,没想到一相就中,正好你们也都在家,我想着要不要提前婚期将十月改到八月算了,也能沾沾喜气。” 时青墨点了点头,没多说。 “妈,我再过十天就走,恐怕赶不及了。”时航突然道。 此话一说,这一桌子的人都有些诧异了,就连时青墨都没想到,狐疑的望着他,却见他又道:“我回头还要训练。” 高氏顿时不乐意了,“你是上学,又不是真的当兵,之前过年的时候就没怎么多呆,这会儿都暑假了,就不能多留些日子!?小航,这可是你亲哥哥要结婚呐,你可别给他丢面。” 这以前,高氏是最喜欢小儿子的了,可是自从时航与时青墨关系好了之后,她就觉得这儿子不是自己的了! 甚至她这个当妈的说的话,还不如时青墨说的管用! 当然,时青墨现在有出息了,对时航也好,她心里是高兴,可这心里还是有些膈应,要不是现在时青墨不好惹,她早就要向时青墨讨个公道。 高氏心高气傲,时青墨清楚的很。 不过她也顶多心里头不满,折腾不出什么幺蛾子,脾气大,但不是个阴险歹毒的人。 “妈,我现在已经是部队的人,就应该服从指令,再有……我这次的训练比较特殊,如果回不来,大哥,你多多照顾爸妈,我留了点钱,算是尽我一片孝心了。”时航又道。 这一句话,可是将众人吓傻了。 如果回不来?什么训练这么可怕?怎么会回不来呢! 时航面无表情,这麦色的皮肤更是衬得那面部肌肉僵硬的多,着实是个大男人样子。 他这心里也不好受,不过他必须这么选择。 虽说子不嫌母丑,但是母亲这脾气,留下还不如离开好,况且,当年要不是时青墨,如今的他还不知是个怎样软弱的男人,他时航,必须要有资格站在她身边,哪怕只是远远看着也好! “小航……你们部队到底下达了什么命令?没听说有什么训练是要命的啊?”时老爷子也皱着眉头道。 他只有两个孙子,时霖是不指望了,而时航,他和时青墨关系好,受到的影响最大,可是他的骄傲,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他一把骨头怎么能受得了! “这个训练是我自己申请的,在国外进行,只有最强者才能活下来,活下来的人以后会做更多有意义的事,爷爷,我不是个孬种,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时航想了想,才道。 时航如此一说,时青墨脑中浮现起一个地方。 这地方她听元缙黎说过,亡灵森林,是个踏着别人尸骨成长的地方。 要么自己死,要么手上沾满鲜血,对武力或是精神上,都是一种训练。 时青墨神色一转,却是笑道:“那地方的确不错,回头我陪你一道去试试。” 以时航的能耐是有几分胜算,只不过……那可是亡灵森林,胜算并不代表一切,除了武力以外,还需要的是狠心以及阴毒,绝对要八面玲珑,就算时航最近一年受了不少的特训,但这初出茅庐的样子想战胜那里的人,可能性极小! 而且那地方也不是只有军人能去的,这世界上,不少大恶人也都出自那地方,出来之后,绝对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她自然感兴趣。 “小墨!你们这兄妹俩说什么呢?妈可不许你们冒险。”白瑾兰连忙道。 “时青墨,这一次是不是又是你教的我们时航?你说你怎么这么狠毒的心,要时航陪你去死啊?!”高氏顿时红着眼道。 时航眉头一沉:“我说过了,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我只是想让你们做好准备,并不代表我真的回不来,妈,你不要将什么事情都算在小墨身上,提起这事儿的是你儿子我。” 时航说着,又从兜里拿出一张卡,“这里是我的存款,如果你们愿意让我去,这钱留给你们,如果不让,这钱我会送给别人,不过我一样还是会去,您自己选吧。” 此话一说,高氏与时秉超面面相觑,时秉超一脸的惊愕,而高氏一脸纠结。 儿子变了,从很早以前开始,她就知道,这个儿子不是她能控制的了的,甚至现在,儿子说出这话,她都没有替他决定的资格! 片刻,却见高氏伸出手,将那卡拿到了面前,红着眼道:“妈不是爱钱,妈只是管不了你!” 管不了,所以退而求其次,不想便宜别人罢了。 “咱家以前卖鱼塘的钱早就花的差不多了,这笔钱,回头给你哥置办婚礼,我也不知道有多少,要是能剩,这剩下的就等你回来以后结婚用,你看呢?”高氏又道。 时航面色依旧:“里头一百万,给了你们我就不会要了。” 那高氏一愣,一百万!?那么多!? 殊不知,这些钱并不是时航的全部资产,虽说他没有任何产业,但毕竟是和时青墨甚至宁明月一起白手起家的,尤其是那青月武馆,占了他一份,这几年也攒了不少。 而此刻,却见那个叫冬儿的脸上却露出一股掩不住的喜色,甚至收敛笑意之际,与时青墨四目相对,顿时慌了慌了,连忙站了起来:“小、小航……我敬你一杯……” 突兀至极。 那高氏更是不满的将人拽坐回座位:“还轮不到你。” “高姨……” 高氏狠狠的瞪了一眼,“这是我儿子的钱,用多少我心里有数,你少打主意,以后好好想着居家过日子!” 儿子非要去,她拦不住,那这钱她肯定是要留的,她儿子福大命大,肯定能活着回来! “是……”那冬儿连忙道。 这好好的一场家宴,瞬间成了壮行酒,高氏不是个傻子,时青墨若是跟着去,对儿子来说可是大有帮助,顿时,前一刻那针对的态度也收敛了起来,连连说着好话。 不过这高氏脾气硬,向来喜欢占主动地位,一想起儿子要离家,这心里更不是滋味,几巡酒下来,更是当场拍桌子道;“这婚礼提前!八天后举行!” 时青墨嘴角一抽,却见大伯娘这话一说,自家那大伯面色犹豫了一会儿,看了看时航,随后也点了点头。 他这儿子都要走了,能不能回来还说不定,家里这么大的事不能让他错过了! 要不是深知儿子性格,恐怕这高氏深知时秉超早就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一家人对此,完全没有异议。 当然,还是时青墨不乐意多管。 八天时间的确是急了些,不过好在亲戚都在三清市甚至是泽水村,不难联系,大不了办的简单一点,这冬儿娘家对时家可是一点都不挑剔。 决定一下,如火如荼。 白瑾兰怀孕,只是帮着做一些简单的活,其他事情,多是由时彩凤以及高氏娘家那边的亲戚帮着,倒是井井有条。 而第八天,婚礼进行。 这小地方的婚礼去的不是教堂也不是酒店,更用不着请司仪,不过就是租些汽车前去接亲,闹腾一番而已,那高氏自然想让时青墨做迎嫁的伴娘,只可惜,请不起。 对这高氏,时青墨没什么好感,根本没那可能应下。 这最后,也只能是王雪和亲戚家的一个小姑娘一起。 三清市的习俗,这婚礼不是在黄昏,而是在上午,中午之前将新娘接来,便是开席吃饭,新郎新娘挨个儿的敬酒。 时青墨是小辈,虽说是本家,但本家人不少,按理来说还做不到那主桌上,只不过她又是墨氏的总裁,有的是面子,就连三叔时秉松都是如此,高氏讨好都来不及,哪里敢怠慢! 更可况,今日这大喜的日子,她恨不得让天下人都知道她儿子和时青墨是兄妹,涨涨脸面,又怎么会特意的疏远? “这就是时总啊,今天总算是见到真人了!冬儿姐,你可真有福气,时总那么有钱,恐怕一出手就是不少宝贝呢,不知道时总送了你什么结婚礼物啊,拿出来让我长长见识呗?”那伴娘是个和冬嫂子年纪相当的女人,一脸的精明,故意挑事儿。 冬嫂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目光更是看向了时青墨。 意思显然,明显就是想催着时青墨快些出手,让娘家前来送嫁的伴娘涨涨见识。 她之所以看上时霖,就是因为时青墨,毕竟有时青墨这个亲戚,以后就是再穷困潦倒,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而且听说时青墨是时家的养女,这样的话,那时家对她可就是养育之恩甚至是救命之恩,这么大的恩情,恐怕时家另外两房没少捞到好处,就像那三叔时秉松,如今不就是墨氏的副总之一吗? 众人一愣,看着时青墨。 白瑾兰却是皱着眉头,女儿有没有准备礼物她心知肚明…… 过了几秒,却见时青墨一笑:“我还没嫁人,只是个小丫头,这礼钱我爸妈已经出了,哪有再给礼物的道理?不过冬嫂子你们既然都说了……” 时青墨从兜里拿出个小物件递了过去:“小东西,不值什么钱,也算是心意了。” 她要是心思干净真心想要嫁入这时家的,那她没准真的备上大礼,不过若是想打秋风来的,那可对不起,没那个闲工夫奉陪! 那冬嫂子只是笑着,心里想着,这时青墨说的客气,可她身份在那里,就算是小物件,估计也不会便宜的! 再说了,这有钱人说的小钱在他们眼里可就是大钱! 冬嫂子刚要打开,那时霖却还连忙捂着,僵笑道:“回头再看吧。” 就他以前干的那点事儿,时青墨不杀了他就已经是他福大命大了,那里敢奢求让时青墨送礼物?! 他原本看中这冬儿,是觉得她能持家过日子,以后生个孩子,就算他哪天死了,也能给时家留个后,可现在瞧瞧,这个冬儿,似乎小心思还不少。 “妹妹给的礼物,大家都好奇着呢。”冬嫂子直接拽了过来。 这可是给她的,时青墨有墨氏,还有个炎玉珠宝,没准是个价值连城的大玉镯子呢?! 顿时,一脸高兴的打开。 只不过瞬间,那笑容坚硬在脸上。 只见盒子里放着的的确是个玉镯子,不过那玉质,就算是她也能瞧得出来,一水儿的棉,暗沉无光,压根不是什么好东西! “妹,你是开玩笑的吧……”冬嫂子一脸僵硬道。 她不是墨氏总裁吗?怎么这么抠门,送这么个破镯子! “我像是开玩笑的人吗?难不成嫂子嫌弃?”时青墨声音一扬,微微不悦道。 这可是大喜的日子,嫌弃礼物轻?能丢得起那人吗?! “没有没有……妹妹送的礼物很别致,我、我很喜欢……”冬嫂子又道。 只是旁边那送嫁的伴娘撇了撇嘴,“这样的镯子都不值钱的,街边摊到到处都是,几十块一个,堂堂墨氏总裁就送这样的东西吗?” 声音不小,引来不少人的注意。 时青墨笑了笑:“墨氏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如果不乐意要,那还给我吧!” 那冬嫂子又是一愣,心里也有些憋屈,失望的心思更重,此刻扭着一股劲儿,却是伸了手将东西递了回去。 时青墨冷冷一笑,那手轻叩了一下,却见盒子里头竟然还有个暗格,里头放着的并不是个手镯,但却是个玉牌,那玉牌通体白色,显然是羊脂白玉,真正的价值不菲! 那冬嫂子看的眼睛都直了,刚要开口,却听时青墨道:“本想着财不外露,却没想到冬嫂子嫌我的礼物拿不出手,既然这样,那就按照你的意思收回了。” 说完,装进了自己的包里。 “妹妹……我不知道底下还有……”冬嫂子连忙道! 那东西她不知道到底值多少钱,但看得出来,绝对是好东西! 早知道她就不嫌弃了! “不管好坏都是我的心意,你现在的意思是,便宜货不要,现在看到好东西就后悔了?”时青墨皱着眉头,有些不悦。 顿时,其他人也都忍不住摇头。 人家时青墨只是为了避免新娘子露了财招了贼,没想到她自己还嫌弃! 可真是贪心不足! 再说了,人家时青墨一没嫁人,二已经出了礼钱,哪能再开口要礼物?真是丢人呐! 此刻,周边议论纷纷,那高氏更是生气,这个冬儿,到底是个没出息的! 时青墨的东西,的确不能要,而且还是从一开始就不能要! 要是那么容易被她弄到手,她儿子估计早就成了墨氏的经理了!还能只是外头没名头的一个小会计!?算计到时青墨的头上,这不是自己找事儿吗! “侄媳妇,时家的规矩你怕是还不懂吧!回头好好和你丈夫学学!要不然……趁着今儿还没圆房,回你娘家吧!就当这婚事作罢!”时秉松直接冷道。 时秉松混混出身,一声令下,可是将那冬嫂子吓得不轻,心顿时慌了半拍,脸色都白了! 要是现在悔婚,她还有什么脸面回家?到时候还不被人笑话死! 还以为这个时青墨年纪轻轻是个好欺负的,没想到……就是个老狐狸,这么贼! 尤其是此刻,与时青墨目光相碰,却见那双墨色双眸漆黑的吓人,没有一点情绪,看的人心虚发慌,这大热的天,却是流下不少冷汗,腿脚都有些发软起来。 “三叔、小、小墨……她不懂规矩,回头我一定好好管着,不会再犯了……”时霖连忙紧张道。 这时家,最可怕的人是谁?! 时青墨、时秉松,再加自己的弟弟时航。 偏偏这后面两个人,听得都是时青墨的话,哪里能惹?! 再说了,三叔这人本就脾气直,最不喜欢别人占便宜,想当年自家那被宠的无法无天的小姑姑时菁、不知被三叔打了多少次,那动起手来的样子,可是绝对的毫不留情! “既然要教育,那就从现在开始吧!什么时候你媳妇儿这性子能带出来见人了再出来!免得给我时家丢人!”时秉松更道。 说完,只见时霖连忙应下,几乎不顾一切的拽着那冬嫂子就走,根本不敢多停留! 转眼,新郎新娘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题外话------ 今天七夕~祝大家节日快乐~么么哒   ☆、第一百六十五章 亡灵森林,训练 时秉松做事虽然霸道,但他讲理,更不是欺软怕硬,对这里的亲戚朋友,更是热情招呼,每人临走时更是送上果酒一份,算是给足了面子。 而那老大时秉超以及高氏更是不敢多言,尤其是看到时青墨那冷清清的神色,更也恨不得这婚宴早些结束。 一场婚宴,除了那点小矛盾之外,倒也算顺利。 而两天之后,时青墨更是与时航一起准备离开。 据元缙黎所说,这亡灵森林位于南洲一片荒凉地带,虽说是森林,可实际上,那森林里凶猛恶兽遍地走,暗处沼泽无数,有毒的东西更是不少,甚至除此之外,里头更住着少数的食人兽,不要说是杀掉其他人活下来,就是没有任何竞争的环境下,也很难生存! 当然,这森林的具体情况时青墨并未和爸妈多说,言辞中意思更是表达的十分简单,只说是陪着时航前去,相当于一趟旅游而已。 时秉良夫妻也不是傻子,心里多少能猜测出来几分,不过女儿这样随意的态度,倒是让他们放心了不少。 “小墨,妈知道你本事大,但凡事不能逞能,回来最重要,而且妈也不希望你回来的时候伤着哪、坏了哪儿,知道不?”临走前,白瑾兰更是不停交代。 只见时青墨着包裹更是不少,但凡是白瑾兰觉得能用得着的东西,几乎都带上了! 甚至还特地向御景阁那些客人问了问野外冒险的事儿,刀具、电筒、水壶、望远镜等等,更塞了各种维持热量的食物,除此之外,最为恐怖的还是药包,似乎压根忘了,她这女儿就是医生…… 不过时青墨也知道,白瑾兰做这么多,也是让她自己更安心一些。 对爸妈的好意,时青墨更是全部应了下来,交代完一切之后,这才与时航正式踏入“旅途”! 而除了时青墨和时航之外,更有陶望一起。 只不过陶望选择的前一种训练方式,只要成功的活下去就好,并不需要进行厮杀,这亡灵森林有两个区域,分开进行,以他的能耐,时青墨并不担心。 甚至用陶苗苗的话说,若是那点小难关都闯不过去,陶望也忒丢人了。 三人一道,两天之后,在南洲一个小镇聚集,而这个小镇子村民不多,甚至多是些商人,因为守着亡灵森林这个地方,更是与这前去森林里的人做一些交易。 每年,这个亡灵森林也只有两次训练期,其他时候,允许猎人进入,采一些珍贵的药草或是兽皮,不过有本事进入这森林的人并不多,因此每年这个时候,才是这亡灵小镇最热闹的时候。 时青墨三人一到,纵眼望去,都是来自不同国家的人,不过大多数都是些男人,甚至脸上身上伤疤不少。 像时青墨三人这样年纪的人也有,只不过他们大多选择的只是普通训练,不是生死存亡。 “我打听过了,到了这里之后要先去报名,最后统一进入,而且只要报了名就不能后悔,否则也走出不了这小镇,绝对会被立即格杀!”时航也有些严肃道。 他还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 整个镇子里头,除了原本的村民几乎找不到一个弱者! 而且这里的村民不能惹,因为整个镇子都是属于一个人的,如果他们在欺负弱小,绝对会直接被驻扎在这里的那些黑衣人直接杀死! 至于这亡灵森林境地的真正主人,他也了解一点。 这块地方从几百年以前就是个无主的地儿,有个嗜杀成性的人在这里培养杀手,后来慢慢发展,最终变成了一个为全世界各地训练以及培养杀手或军人的地方。 亡灵主换了一任又一任,想要做这里的主人,需要满足三个条件,这第一,要么胜过上一任亡灵主,要么得到上一任的同意,第二,必须蝉联十次亡灵森林训练的冠军,当然,若是失败了,那也就证明人已经死在森林里头了,而这最后一个第三点,得到这里的守护人同意。 所谓的守护人就是那些穿着黑袍,面上涂满树枝汁液的人,据说他们属于一个部族,古老而神秘,相当于军师一般,对天文相术也有些精通,十分清楚下一任的亡灵主将会是谁。 时航看着周边这形形色色的人,这眉头也忍不住紧皱。 他武功的确不错,但毕竟实战经验并不算多,说起来,也只是私下里被特训了一年左右,危险的确遇见过,甚至还跟着那些特殊队伍一起出去进行过任务,但比起如今看到的这些面部凶残的人,这气势还是弱了几分。 不过好在他如今比以往的确是成熟稳重的多,越紧张这心里反而还越坚定。 “老大,我们先去报名吧?这进入森林是从晚上开始的。”陶望道。 晚上野兽觅食,更加的危险,更证明了这次的训练有多么的变态。 时青墨点了点头,跟着这镇子上的各种指印向一处而去,不过二十分钟左右,却见这镇子最宽阔的一处竟是盖着一所十分古老的房子,倒像是遗落的古迹,里头站着那些穿着黑袍的人,每一个上前报名的人都会划破手指在名单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如果参赛者死了,那上头的血色字迹似乎也会消失。 这种方式看似神奇,实际上也很好解释。 那划破伤口的刀应该涂有一种独特的药粉,再加上一种古老巫术之类的东西,用此来判定一个人此刻的情况。 时青墨三个人也不例外,更是很快完成既定的仪式。 只不过,陶望还好,去的是普通训练区的报名地点,而时青墨和时航,偏偏选择不同。 “小妹妹,你是看错了吧?玩生死战?你成吗?”三人迈脚刚出门,身后就有人道,见时青墨转身,那眼神里更是收敛不住的*,淫笑道:“美人儿,要不你先去陪老子睡一个晚上,做我的女人,回头你就跟着我混怎么样?” 此人说的一口的外国话,僵硬蹩脚,肤色黝黑,也不知到底是哪个国家的人。 时青墨瞥了她一眼并没吭声,抬脚就走。 这样的地方,多拿些废话有什么用?到最后都是一样的结果。 那人手里拿着翻译器,等着时青墨开口呢,然而却见对方毫不犹豫的离开,这心里顿时便不乐意了,抬脚便追上前,只不过一不小心,却是撞到了一个普通的村民,怒气之下,更是将那村民踢得老远,只见对方一口鲜血喷出。 “敢挡老子的路!”眼睛一瞪,冷哼一声。 然而声音刚落,却见这旁边突然甩来一把造型奇怪的镰形武器,那刀具锋利至极,竟是瞬间,将那头都割了下去,在地上连滚了几圈。 就连时青墨都忍不住嘴角一抽,这阵子的守护人的确是够狠的。 不过也怪这人自讨苦吃了,明知道村民不能惹,却还要得罪,自己没将这亡灵镇子的规矩听进去,怪不得别人。 “走吧,趁着入夜前先吃饱了再说。”时青墨直接一声。 说完,三人便去了来时寄住的村民屋。 这里的村民热情好客,几乎每家都寄住着前来训练的外地人。 许是觉得他们都是要死的人,所以十分的宽容和善,尤其是时青墨三人居住的这一家,一瞧她们三人的年纪,更是同情关心的很,要不是已经报名不能后悔,他们恐怕还要不停的劝说。 而每个入住亡灵镇的人都手中都会有个翻译器,只要语速不是太快太过生僻,交流基本没有问题。 …… 几个小时之后,只听镇上传来一声哨鸣。 转眼,之间那远处的亡灵森林里头竟是飞出一层黑鸦,铺天盖地而来,将这镇子上头的阳光都要遮盖住,好似是听得懂哨声,这哨声响的几十分钟内,更是迟迟没有飞走,不停的盘旋,直到哨声一停,这才重见天日。 又过了一会儿,那通往森林一处空地上,站着近两千人,分成了两个阵营。 “普通训练区的人,所有物资上缴!”黑衣人一声令下,众人的翻译器里头传来不一样的文字,却是一样的意思。 而时青墨这边,却听那组织的黑衣人道:“亡灵训练区的勇士们,请带上你们的装备,准备开始为期三个月的训练吧!” “本次训练队规则十分简单,总期三个月,前面两个月请各位尽可能的活下去,躲避林中各种凶兽,第三个月,听到我们的号令之后,选出最强者,能从亡灵森林里出来的只能有三人以内,如果最后出来的人数超过预定的范围……亡灵训练将会继续,不死不休。” 只见此刻,有人面上一脸的严肃与防备,盯着周围的人,目光锁紧那些物资最多的,还有些人像疯子一样,反而露出让人忌惮的笑容,好似要准备大开杀戒一样。 来这里的人,甚至是这全世界各地的变态杀人狂、各种组织的精英…… 他们都有一个特点,凶杀狠厉,清楚知道这里的规矩,不对对面的人是谁,需要的时候,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动手! “好!亡灵勇士准备入林!”说完,又听一道哨声,众人便向那亡灵森林而去。 “小墨,我们不带物资是为了避免有人对我们下手?”眼下,时航道。 陶望已经去了另一区,是不允许带东西的,而他们这里却不同,可偏偏时青墨根本不让她带。 “猜的没错。”时青墨笑着道。 这进入森林的有上千人,最终只能有三个以内出来。 前面两个月偏偏不让杀人,但就算如此,那些人也绝对会将目光统一盯向物资多的人,到时候明争暗夺之下,少不了要耗费精力保全自己,倒不如一开始什么都不带。 更何况,她和时航年纪偏小,看上去没有多大的杀伤力,若是带着东西,别人自然以为她们好欺负。 物资这东西,有水的地方就不缺。 不过她倒是没想过利用空间,毕竟这可是训练自己能力的好机会,不能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一入亡灵森林,便简直和周围阴森森景象,本就入夜,不过是微微有些月光,远处朦胧,只能瞧见脚下几步。 而此刻更是有人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分享物资,当然,这些人看似义气的很,可实际上为的却是更好防备其他人,只要那第三个月还没来,前面的拉拢与结义都不可能成为真的。 时青墨与时航这兄妹俩周边却是冷清的很。 就算是短暂的联盟,也没有人愿意和这样弱小的人呆在一起。 不过如此,也正合时青墨的意思,一路直接与时航入深林,那背影更是引来被人唏嘘! “那两个人是来找死的吧!?第一天就入深山?没准压根不用等三个月,回头就被虎豹豺狼吞肚子里了!”顿时有人笑道。 这深山是肯定要去的,不过不能急于一时,深山里物资丰富,为了后期暗杀或躲避,必须要去探探,但这现在才只是第一天,连外围都没有摸清楚,进去只是找死! 时青墨并不多管,直接闯了进去。 只听周围依稀传来些虫叫,二人寻了个还算僻静的地方坐下,也不急着寻找水源,而是先探索了周边的情况,没有毒草毒物,这才放心。 “小墨,谢谢陪我一起过来……”安静之际,时航冷不丁一句。 时青墨无语,“少来这些矫情的,你要是真想谢谢我,自己尽可能努力就是……” 时青墨说话向来就是这样,反而还让时航一乐,“你放心吧,怎么说我也是哥哥,不能一直都让你保护啊?等天亮了,我负责寻找吃的,这旁人靠不住,咱们还是保住自己的好。” “对了……这前面两个月不许杀人,咱们趁着这个机会将深山全部探一遍……”时航又道。 “时航,你别傻了,这前面两个月,绝对是死人最多的……”时青墨笑道。 “怎么这么说?”时航一愣,有些不解。 下一刻,却听时青墨道:“第三月只有那么短的时间,上千人竞争?那到时候还不乱成一窝粥了?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的心机,这前两月的确不允许杀人,可如果是借刀杀人呢?我只能说,绝对有很多人为了减少竞争力,在这两月不停的下黑手,所以咱们还是能躲多远躲多远为好。” 她不是怕,而是不嫌麻烦,不适合这么早的暴露自己。 时航面上多了几分严肃与深思,深看了时青墨一眼,晃了晃神。 小墨说的没错,为了活下去,有些人会无所不用其极。 时航毕竟年轻,又不似时青墨那样曾经过大变故,因此防备心向来不是很重,而如今在慢慢的成长之中,虽然比起一般人厉害的多,但有些时候,在时青墨面前,还是略有不足。 而二人说话至极,这周边却是突然传来一声响动,时航手里拿着随身匕首,顿时一脸的警惕。 没过一会儿,黑夜中多了两个身影。 一男一女。 “你们别紧张……我叫刘孜,是个华夏人,他是我的哥哥刘保,我们俩也没带什么物资,没有人愿意和我们一起,刚刚瞧见了你们……所以想和你们搭个伙……”女人更是说道。 这突然出现的二人,都是二十四五左右,女人那张脸看似温柔的很,根本想不到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时青墨的目光扫过她的双手,芊芊玉指上依稀有些老茧,而那男人,一脸客气的点了点头,看上去更像是个普通青年。 时航看了看时青墨,却听她道:“自己看着办吧。” 他以后可是要经历不少这样的生活,她总不能在刚开始就帮他排除万难,甚至做了所有决定,那就算他从这里活着走了出去,也不会对他有任何的好处与作用,反而还会害了他。 时航扫了二人一眼,“不好意思,我们不准备和任何人搭伙。” “同学,你再想想吧……我们真的很怕,这个森林我们四个肯定走不出去,我和哥哥也没有多余的奢望了,就想着有人呆在一起,这样更有些安全感……”那刘孜连忙道。 说完,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你们一定是以为我们俩是坏人吧?我忘了说了,我真的是来自华夏,几年前被人拐卖到南洲,知道最近哥哥才找到我,但是那个组织一直追着我不放,所以我们兄妹俩别无选择,只能进亡命森林……我们真不是什么坏人,不信你看看……” 话一落音,卷起袖子,却见那手上青紫一片,狼藉的很。 时航眉头紧皱,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时青墨,最后一咬牙,目光坚定。 更道:“我们不喜欢有人跟着,还是各过各的好,另外我妹妹现在累了,希望你们走远点,不要打扰她休息。” 时青墨刚刚还说呢,这亡灵森林里的人,心机比他想象的要深得多。 眼前这二人,面孔的确是东方人的样子,可就算如此又如何?根本没人证明他们的话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他也只能这么做。 他以后要面对的,可不止是一个亡灵森林,若是进了铁血营,那干的可就是最困难凶险的任务,必须要有能力分辨是非对错,保护自己,保护身后的人。 只见此刻二人一听,眉头一皱,相互看了一眼,过了几秒又道:“那这样吧,我们就在远处十米左右的地方,不会打扰你们的……” “随便。”时航直接道。 他倒是想拒绝,但是对方不招惹,他们在哪里都是他们自己的自由。 等天亮以后,他和小墨便再往深山里走走,到时候这二人恐怕想跟也跟不上。 ------题外话------ 今儿出门,很晚才回,没来得及写,正好这个月过了三分之二了,最后十天尽可能万更,不特别强求自己了,算是放松一下,下个月再继续~么么哒,劳逸结合嘛,当然,放松的同时,更新时间也该要改回来了~呼呼呼~   ☆、第一百六十六章 吃独食 夜晚,森林四周静悄悄一片,周围的草丛偶尔传来野兽的吼叫声。 时青墨一直闭目休息,而时航却是小心仔细的盯着四周,而到了这下半夜,二人更是听到一阵恐怖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狼群!快!带枪的人上……” 时青墨动用精神力,依稀听到一些远处一些声音。 随后,只听“砰砰”几声传来,嘈杂声更是不断,没过多久,更是有人叫道:“他们顶着,大家先躲起来!这狼群数量太多了!” 听到这声音,时青墨眉目之中闪现几分冷然。 他们是在外围,如今这半夜,狼群不应该出现在那里,可结果偏偏不仅出现了,甚至还有大批的狼,很显然,是有人故意引狼靠近,让这野狼杀人。 轻摸着腕上的手环,时青墨那面上不动声色,好似完全不感兴趣一样。 这才第一天晚上,恐怕原本那些物资最多、还带着抢的人会被清扫出去,而且血腥的味道会引来猛兽,那些人第一天入林子,绝对有很多不习惯的地方,所以这一天死亡的人数,将会是前面两个月时间里最高的。 只听,枪声越来越近。 没过多久,那野狼的嘶吼与哀嚎更是不停的传来,直到十几分钟之后,那枪声这才结束。 “小墨,你呆在这里,我先去看看。”时航皱着眉头道。 这枪声未免持续的时间太短了,上千人进了林子,多数都在外围带着并没走远,那么多的人,而且他们各个都不普通,更有一部分手中拿着猎枪,按理说损伤应该不大。 时青墨点了点头,也不管他。 不过远处那些场面,她已经能想的差不多了。 时青墨一应下,时航这才消失在黑夜之中,附近的人涌来不少,一个个躲藏在暗处,只不过冷不丁会有人突然嚎叫一声,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咬到了一般,而时航只觉得自己越靠近外围,这空气中的血腥味越发的浓烈! 又过一会儿,更是听到一些撕扯低吼的声响,躲在草丛一看,却还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月光之下,那利爪撕扯着地上的尸体,却见那些人早已成了血肉模糊的尸块,恶心至极! 顿时,时航这心里一阵抨击! 几十个人! 上千人虽说不是全部聚集在同一个区域,可这第一天却也分布的不远,而眼下更能看得出来,那尸体一路拖行,这战场爆发的地方数百米内本应该有二百多人左右,可现在竟然死了这么多! 时航努力隐藏身形,这目光更是扫过尸体,更是发现诡异的一幕。 这些人原本所带着的物资几乎全部消失无踪,甚至本该拿着猎枪的人,那尸体周边却是空空如也。 很显然,人死了,东西却被人彻底拿走,这些死了的,不过都是些靶子。 心中大震,怪不得刚刚小墨的神色这么古怪,恐怕那心里早就猜到几分了! 此刻,令人作呕的气息缠绕鼻尖,时航只觉得一股恶心的感觉袭来,早在之前的一年里,他就已经亲自尝过杀人的滋味,甚至也见过些大场面,可并没有任何一个场面比此刻要来的让人揪心,那些野狼撕咬着尸体,好似尝的是人间美味! 时航面色发青,只觉得有些反胃,一路有些踉跄的回到时青墨的身边,却见时青墨瞥了他一眼,“现在还只是开场,三个月才是真正的人间地狱。” 路是他自己选的,这些恶心的东西虽说的确刺激人的心智,可也会让他以后能承担起更多的东西。 再者,就算是她,如今这淡定的样子也不是天生的,这些年在系统幻境里头,能承受的苦痛以及刺激、她可都经历过了,要不然又怎么会有如今?恐怕早就被人暗下毒手害死了去。 想要成就,就必须要付出代价。 就像她,人人都觉得她的墨氏来的轻而易举,却不知道为了有墨氏,她私底下的训练有多么的变态刻苦,比起一般人,她所付出的时间与精力究竟多了多少倍! 只见时航这脸色泛白,道:“我知道,不过小墨……那些野兽太他妈、恶、心、了!” 脑中再次浮现刚刚那场景,却是突然吐了出来。 时青墨反而还笑了:“野兽怎么了?它们不就是吃个饭吗?至于把你恶心成这样?你倒不如反过来想想,你平日吃的东西,没准在他们这些野兽看来,那才是真的恶心,明明一样都是肉,偏偏还要蒸着吃煮着吃甚至还要将死了的晒干一遍又一遍臭着吃,这狼族吃东西的时候已经够优雅了,要是让你看到巨蟒吞人,慢慢将人放在肚子里腐蚀的样子,你不是更想吐?” 说着,时青墨塞给时航一个红色的野果子,自己还咬了一口,“咔嚓”一声,嘴角还流出些血红色的汁液,时航这嘴角一抽,一脸的愕然。 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红果子,只觉得想吐的感觉越发的浓重。 不过小墨可是一个女孩子,又是妹妹,在她面前做出这么没礼貌的举动似乎太丢人了一点! 再说了,她虽然没瞧见那血腥的场景,可那心里肯定估摸的差不多,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竟然还能有食欲,他要是不敢吃,那就真没资格当哥哥了! “小墨,这外头的果子不能随便吃,你就不怕有毒吗?”随口说了一句,却也咬了一口,一股甘甜入腹,可想起之前的场面,这胃里却是翻江倒海难受的不行。 “这叫火参果,微毒,花能食肉,所以果子才这么鲜美,不过吃完之后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顶多是脸上长些脓包,过几天就好了,这东西在这样的森林里还是挺常见的。”时青墨笑道。 说完,时航这手僵硬在半空中。 花能食肉,可不就是食人花? 而且,总觉得怪怪的,更何况还有毒…… 嘴角抽抽着,却听时青墨又道:“你可别嫌弃,关键时刻它可是能保命的,这在样的环境里,别说是这味道不错的火参果了,就算是老鼠、草根,逼不得已的时候为了活命一样都要吃。” 时航面色虽说依旧难看,可时青墨这话一说,却是好了些。 对着和火参果他倒是不抗拒,毕竟熟肉蛇肉他都吃过,在野外,真的饿肚子的时候,若是能吃到肉,那可算是莫大的荣幸了! 只是他现在有些不明白,时青墨这承受能力为什么这么大? 就算是她武功卓绝,可毕竟从小没出过远门,根本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但偏偏现在,她表现出的一切都是远超出他的成熟与淡定。 殊不知,时青墨经历过的甚至比时航所能想像的夸大无数倍! 那系统幻境,每天夜里除了熟练时青墨精神力,甚至还有各种环境的应变能力、承受能力,几乎每一次都压迫的让时青墨几度发狂! 眼下这点亡灵森林,最起码还在她自己的控制范围之内,还算人道,比起系统那些幻境,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吼——” 时航心中正有些不解,却听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顿时忍不住打了个机灵! 连忙转身,却见一个黑影瞬间扑了过来,月光之下,那獠牙尖长,让忍忍不住胆寒,更是瞄准了时航的脖子,那样子凶残至极。 时青墨依旧没动。 时航武功是她亲自所教,他自己又肯用功,本就不错,现在跟来的也只是一只独狼而已,凭他的本事,应付的来。 再者,就是要让他多长些心眼,沾了一身血腥味道,也不知道寻些草木遮盖一下,实在大意。 只听“砰”的一声,时航躲避的及时,那狼顿时扑了个空,四肢落地。 那獠牙在地上划出清晰的痕迹,一双阴森的眸色泛着淡淡绿光,看得人心中发毛,时航刚想拿出匕首,却听时青墨冷冰冰道:“不准用兵器。” 时航嘴角一抽,这手顿了顿,却是收了回去。 时青墨是他的妹妹没错,可更是他的师父。 她的话,自然不能不听。 而此刻远处近十米左右,那刘孜、刘保两兄妹也看了过来,目光显然是在打量,装的一副害怕模样,可实际上,显然是在探查一下时航的能耐。 那野狼嘴角还沾着些血色,显然是从刚才那些横尸的地方尾随过来的,见时航的躲开,那狼身更加了几分战斗状态,没过几秒,再次冲了过来! 只见时航身子一个后仰,从那飞扑的身下钻了过来,下一刻纵身一月,腾空一个翻转,竟是坐在狼背上! 双手此刻更是不闲着,内气一动,狠狠向狼首劈了过去! 只听一声嚎叫之后,那头狼更是直接倒在了地上! 干脆简单,不过短短一会儿的功夫,竟是制服了一头野狼! 做完那一切,时航连忙向时青墨瞧了过去,“小墨,我这个功夫能不能及格?” 如此,时青墨这才点头毫不吝啬的称赞一声:“还不错。” “杀了吃吧。”随口又道。 他们二人如今所呆的地方不错,附近十几米处就有条河流,勉强能清理一下,否则二人也只能靠着血肉下肚。 “同学,你们这条狼肉挺多的,能不能分我们兄妹二人一份?”之前那刘孜又走过来问道。 时青墨瞥了她一眼,“这是我一个人的饭量。” 此话一说,不要说这刘孜了,就是时航都愣了愣,指了指自己,苦着脸道:“小墨,我呢……” “果子、野草、蛇虫鼠蚁,就是不准吃大肉,对了时航,你这身上这地方血腥味太重了,你在这周围寻些能掩血腥的草来……”时青墨又道。 她不让时航吃东西并不是抠门,而是压迫他的潜力,若是过得太安逸,那危机意识自然就小了。 “但我不认识……”时航有些纠结。 他能猜得出来,现在小墨是想要训练他,不过这训练时还不是也来的太快了点?这才第一天,往后还有三个月…… “那些东西不试试用着看,怎么能知道它们的功效?而且我记得你以前可没少帮我打下手,最起码也稍微懂一些基础的药材吧?”时青墨又道。 这态度,像是个长辈一样,看的旁人有些呆愣。 尤其是那刘孜,一脸客气的走来,却被当成空气一眼彻底忽视,甚至连一份狼肉都没有得到,这脸上更是闪现几分不悦。 一个人的份量?她是猪吗?别说一顿或是一天了,这么多的肉,给她五天也未必吃的完吧!? 面色僵硬的离开,那眼神更是无时无刻不盯准了时青墨。 尤其是时航离开寻药草的时候,那二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明显出现了点分歧,时青墨那耳力非比寻常人,虽然对方声音压得极低,可也依旧听得一清二楚! “那个男生不在,我们为什么不将女的杀了,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觉得他们很奇怪,只是那男生有点能而已……”那刘孜压着声音气道。 “刘孜,你冷静一点,没必要为了一点狼肉这么生气,我们并不缺吃的……”身旁那男人说了一句,接着道:“而且你不觉得那个男生太听话了吗?如果是普通女孩子,不会这么镇定的一个人留在这里,在不了解她的实力之前,我们不能妄动!你可不要小看这亡灵森林里的人!” 那叫刘孜的女人一听,却是咬着牙忍了忍,冷哼了一声。 抬眼望去,却见时青墨手里拿着一把小巧的短刃,不过手掌长度,离得远,并不能看到那具体的纹路,只不过却能感觉到,那兵器并不普通。 虽说此刻时青墨将那二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不过却装的好似一无所知一般,只是简单的将眼前这狼清理了一下,拿去不远处水洗之后,这才搭火慢悠悠的烤了起来。 甚至让那刘姓二人奇怪的是,每当那出去摘草的男人回来,她便会在那些野草里头挑挑拣拣,甚至拿出一些在石头上榨汁涂抹狼肉,完全当那些野草做调味料,若不是这女人模样精致漂亮,说话间也正常的很,否则他们这二人怕真的以为对方是个脑筋不正常的疯子。 时青墨这食量向来就大,挖皮拆骨之后,吃的慢吞吞,冷漠而优雅。 就连时航都忍不住佩服! 小墨这食量,简直就不像个女人…… 偏偏她长得并不胖,甚至身材匀称至极,真不知那小肚子是怎么装得下这么多的东西! “小墨,你看看我这次摘来的草,有没有能用的?”时航怀里抱着不少东西,一摞摞直接放在面前,道。 只见那手臂上,更是被一些毒草影响,红肿一片。 时青墨忍不住叹气,时航这点经验,如果这一次真的自己前来这亡灵森林,能生还的机会只有一成。 并不是她觉得时航太弱,而是觉得他太天真,防备心太低,甚至不够细心。 这里可是凶险之地,如此堂而皇之的将这些草抱过来,索性是没有遇上毒性大的,要不然怕是早就被毒草毒死了去。 “时航……” 时青墨笑看着他,目光灼灼,却吓了时航一跳。 甚至还有些结巴,满脸僵硬的笑着回道:“怎、怎么了啊?是不是我脸上这脓包太丑了?” 时青墨摇了摇头,指着那一堆的野草:“开始找吧……毒草、药草两种,一个是造成你皮肤红肿麻痹的原因,还有一个能解了你身上的毒性,要不然回头这毒性蔓延,你这舌头都捋不直了……” “至于除掉血腥的草,你看仔细了……” 说着,拿出一颗十分普通的野草,“这叫舍草,其他地方也许不常见,但像这样的森林里头多数都有,多长在水边,呆在身上能隐藏血腥味儿,不过会招惹一些蚊虫……” 时航仔细的瞧了瞧:“要不我回头多带回去吧?以后出任务没准用得着。” 时青墨嘴角一抽,多带点?是不是傻? 都说了这东西会招惹蚊虫了,要是多呆一些,她可以保证,天亮的时候,时航保证就成了个猪头。 无奈摇了摇头,等他自己感受过就知道这东西的妙处了,其他的,她可不想再多言。 眼见这后半夜露水越浓,时青墨干脆找些大叶子,闭目而眠。 而这夜色里,时航盯着那一堆堆的野草有些犯傻,更将那些舍草挑了出来,这草小巧的很,更是一股脑的全部塞进了兜里,这才慢悠悠在那些野草中寻找解药。 而这一晚,空气中那“嗡嗡嗡”的蚊子叫,更是络绎不绝。 不过时航怕是怎么都没想到,今日时青墨提醒的东西,在以后的某一个日子真的起到了大作用,甚至救了他几个兄弟的性命。 当然,这也是后话。 …… 而一早,时航被一声冷喝叫醒。 他昨夜试了三个小时,这才找到那毒草药草,还没睡一会儿呢…… 瞪眼一看,面前三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一脚提到了时青墨昨夜搭的火堆,拿着手枪盯着他们,上膛的声音一响,凶道:“小子,肉哪来的?” 昨天那一场血战,死了几十个人,而那些死狼后来也被为数众多的一帮人抢了去,其他人可是半点好处都没占到! 他们都只能眼睁睁看着,可这个小子倒好?偷偷的偷肉、吃独食!?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专心奶孩子 时航瞬间清醒,冷冰冰的手枪对准额头,面色有些难看。 更是侧头瞧了瞧时青墨,只见她此刻依旧坐在旁边,只不过这太阳穴旁更是顶着一支手枪,瞥了他一眼,微微挑眉,绝对是在嫌弃他。 时航也有些窘色,昨晚时青墨让他守夜,可他下半夜却睡得香甜,而且这三人靠近都不知道,对方要是想暗杀他,他现在可就是一具死尸了! “好啊,臭小子,我们问话你竟然还不答?胆子倒是不小嘛!瞧你两个人这细皮嫩肉的,恐怕这味道比野狼好多了!你信不信老子在你这身上划几刀下来尝尝鲜啊!”其中一人又道。 时航眉头一皱,“这肉是我自己打的,不行吗?” 此话一说,却听那三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你打的!?看这骨架子是一头成年野狼吧!就你这小身板能打死这么一头狼?骗谁呢!小兄弟,这亡灵森林里头可到处都是凶猛野兽,你要是再说大话,我们兄弟们就将你们两个扔进狼堆里,看看到底是你厉害还是那些畜生厉害!”那人嘲讽一笑,这目光移到了时青墨的脸上,笑容越发的浓烈起来。 “而且……没想到了啊,在这里还能让咱们三兄弟碰到这么个绝色,啧啧啧……小美人,你成年了吗?竟然跑到这里来,就那么想死?不过……不如死之前让我们三兄弟高兴一番怎么样!?” 这话一说完,三人一脸淫邪的笑容。 男的靓、女的美,这样的长相可真是很难找,瞧这两个人的年纪,要么是参加错了训练,要么就是从哪里私奔走错路的小两口,送死来的! 就他们这样的,要是能从亡灵森林里出去,那恐怕他们三兄弟都能成亡灵森林的主人了! 时青墨眼中闪过一丝默然,这嘴角微勾,那笑容冷的吓人。 不过却是没动。 昨夜她并没有进入系统幻境,只要不是在幻境中,她的直觉以及反映向来很敏锐,这三人走过来之前,她就已经醒了,感觉到远处那窸窸窣窣的声音,之所以任由对方用枪指着,也是好好的提醒时航这个臭小子。 他毕竟也经受过不少训练,那防备心不是没有,只不过累急之下,这精神便有些不受控制。 他总不能保证以后,永远不会再熟睡的时候被敌人暗下杀手,要是还像今儿这样木呆,那往后就算是有十条命也不够别人杀的! 此刻,时航大怒。 他如今最见不得的,就是当着他的面,让时青墨受到半点侮辱! 从初三开始,他就将时青墨当成人生的标杆,甚至一直看着她的身影前进,岂容这些人嚣张嘚瑟!? 不过就是些枪支而已,在时青墨这些年所教的武功面前,根本算不得什么! 面露怒色,将这三人仔细的看了一遍,似乎在打量他们的实力,以及等会儿进攻的方式,然而这样的目色对那三人来说确实*裸的挑衅,更是不满! “行了兄弟们,咱们也别和他们废话了,这地儿倒是挺隐秘的,不如现在就将这女的衣服扒了,这臭小子还敢这么凶的瞪着我们,我倒是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能耐!呸!” 说着,笑吟吟的向时青墨的身前伸出了另一只手。 “啪!” “砰!” 只是,还没碰到那纽扣,便觉得肩膀一痛,一声枪响! 时航这手速极快,一脚踹向自己身前的男人,那手却是拽着对方的手枪,看似年小力轻,可却轻而易举的让那手枪改变了方向,直接对着对方自己人,甚至瞄准的方向更是完美没有错误,那人一吃痛,对着时青墨的枪瞬间落了下来,而就在此时!时航一个翻滚拾起,拽着时青墨便躲在了树后面,这才开枪攻击! 他并不觉得对方能伤到时青墨,只是现在时青墨有意考验他,完全就是在做一个慵懒的米虫。 他甚至可以肯定,只要那攻击要不了她的命,没准她都会应下来,替他施压。 时青墨那股子狠劲儿,他可是早就见识过了! 而且,深信不疑。 时航这枪术同样不错,“砰砰”两枪,却是全部正中男人中心,显然芥蒂刚刚这人调戏时青墨的话。 他的妹妹,他平日都不舍不得开半点玩笑亵渎,这群肮脏的东西又有什么资格! 而当刚刚最嚣张的二人倒下,时航这才盯准了第三个。 对方同样有枪,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们三兄弟刚刚捉到的小绵羊会突然之间发威,甚至一举让他们中的两个人重伤! 真是可恶,早就听说这东方人狡猾,果然如此! 恐怕那狼肉是他故意拿出来诱引他们上钩的吧! 时航一脸的厌恶神色,要不是这前两个月不能光明正大的杀人,现在可就不是只伤人那么简单了! 不过他不杀,可这三人一样要死! “小子,你是想和我比枪法吗?我告诉你,我可是东欧有名的神枪手,信不信你要是开了枪,我会比你更快一步解决你身后的小美人?!”那人有些心虚,却还是逞能说道。 这个臭小子竟然有这样的能耐,真是小看他们了!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活命,这两个兄弟虽然没死,可肯定是不行了,毕竟那个地方受了重伤,疼痛是最难以忍受的,而且血腥的味道太重,带着他们的话那就是拖累,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时航冷冷一笑:“神枪手!?是吗?!那我们就比比,是我的枪子儿快,还是你的枪子儿能拐弯!” 打中他身后的时青墨?简直是笑话! 对方身子一颤,见时航那气势凌然吓人,这腿脚都是抖了抖,紧张的看了看地上两个痛的哀嚎的兄弟,原本的气焰竟突然彻底熄灭,猛然抬起双手,又道:“等等兄弟!” “不、不如我们……我们商量一下吧?!你看……你身后那个女人恐怕没有什么战斗力,根本就是个拖累嘛?而我现在也没有帮手了,我看这样吧,我们俩合作!对了,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可以告诉你我们三个藏东西的地方,我们不缺弹药和水,有足够的本钱去淘汰别人……” 这人心里还是有些自信的,毕竟来这亡灵森林的几乎都是狠毒角色,不会有人傻到和一个废物合作! 而这小兄弟身后的女人,能有什么作用?难不成是用来安慰心灵的?别笑话人了! 可他就不一样了,身上有的是本钱,反正现在和谁合作都一样,倒不如选这个小兄弟,看上去倒也不傻,甚至这手脚功夫十分了得! 这人此刻一脸的谄笑,十分自信的等着时航的回答。 “原来你还有那么多王牌呢……”时航幽幽说了一声,然而下一秒,那脸色却是瞬间僵硬,手中扳机一扣,“砰砰砰”连续三枪打了出去! “不过兄弟,东西还是留给你自己用吧,当然,前提是你还用得到!”时航又道。 这三枪,依旧要不了命,但如果死在野兽嘴里,那就不是他杀的。 这一刻他顿时明白了时青墨之前所说的话! 谁说前两个月不能杀人? 甚至明明这前面两个月杀人更加的简单,尤其是那些表面合作的人,感觉到威胁的时候,随时捅对方一刀子,只要人没死、还有气儿在,那就不算违规,亡灵森林的守护人是不会管的。 时航心里冷冷笑意,虽说这才是第二天的早上,可这心态却已经改变了不少。 那人根本没想到时航会选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而放弃和他合作,痛苦之余,更是难以置信,如今这翻译器传来的声音更是有些复杂凌乱,显然是有些识别不了了,不用试航多想也知道,这家伙在骂他。 不过,骂就骂呗,死人而已了。 与时青墨对视一眼,更是直接离开。 而那刘孜刘保兄妹,竟然也跟在了背后十几米之处,显然是跟定了时青墨二人。 二十多分钟之后,这充满着血腥与哀嚎的地方,却是突然出现了几个黑袍之人,这些人脸上涂满了神奇而诡异的图案,转眼瞬间,竟是直接拖着这三人就走。 而这黑袍人的目的地,却是亡灵森林的中心,这里,竟是建了一所十分神秘的树屋,周边天然的环境保护,好似与世无争,然而气息却带着一股凶杀的味道。 “主人,这三人言辞侮辱夫人……” “送去食人兽那里,算是我送给它们兽王的礼物。”那树屋上,元缙黎竟然悠然自得的大口吃肉,有种变态的优雅。 这食人兽每年繁殖可是厉害的很,每年都会有一批放出兽穴,与这些前来参加训练的人相互厮杀,优胜劣汰,若是死在外头算是减少食人兽的兽族压力,只有带回足够多的人类心脏,才有资格继续的生存下去。 当然,这食人兽并非人类,甚至个头也只有成年人三分之一的高度,有着听力极好的双耳,健步如飞,速度极快,那獠牙更是堪比野狼,普通的食人兽智力并不算特别高,奉行这食人兽族的规矩,至于它们的领导者兽王,智力大概如人类十岁的孩子,但在食人兽里头,算是翘楚了。 眼下,这元缙黎的话一说,那些守护人更是没有异议,直接奉行。 在这里,亡灵主的话就是一切,选定的主人有着绝对的控制能力,而他们,相当于一群死士。 “我说小师叔,你就这么放心咱们门主夫人和那小白脸呆在一起?那小子可不是门主夫人的亲哥哥,你就不怕她们日久生情啊……”树屋里头,还站着那姬澈老头,手中拿着的是在这亡灵森林里找到的宝贝血雾菇,心花怒放。 自家门主的能耐,他早就知道了,这么多年来,他也就来了这地方两次。 前一次他找药材的时候险些被食人兽吃了,从那以后可就没敢再来,而这一次…… 他就是好奇。 时青墨那丫头可了不得,年纪轻轻的竟然敢来这样的地方,他想知道,要是门主不帮忙的话,她能不能带着那小白脸的拖油瓶全身而退。 当然,现在虽然元缙黎动了手,可不过就是做一些清理后事的小事情而已,与其说是帮时青墨,倒不如说是消他自己的醋意。 虽然他这辈分矮了一点,可无论怎么说他也是看着元缙黎长大的,这小子心里想什么,他能不清楚!? 在外人面前装的这么一副清高淡定的样儿,这心里怕是早就陈醋满天飞了! 而且他刚刚更是故意说出的刺激话,他倒是要瞧瞧,这师叔的狐狸尾巴还能隐藏多久。 元缙黎那脸色微僵,这神色古怪的很,过了几秒,却是随后将手里的刀子向姬澈一甩,只见姬澈拿着的那血雾菇瞬间被刀子带飞,直接插在了树屋的木头墙上! 瞬间,姬澈只觉得自己这心碎了。 哇凉哇凉的啊…… “败家玩意儿啊……我说你小子咋这么狠呢,这血雾菇几十年都难得有一朵,你将我手指头剁了也比伤了它要好啊……啧啧啧……”姬澈一脸的肉疼,顿时气哼哼道。 更是连忙将那刀子拔出来,心塞的摸了摸那血雾菇,“小师叔,你说你毁了我多少药材了?我那仓库被你烧了一遍又一遍,现在倒好,连我手里头的都不放过,你信不信我回头去药门混长老当去,不替你管理毒门了!?” 元缙黎眉头一挑,却是笑道:“想去药门?成啊,我正觉得那丫头人手不多呢,那五毒堂长老不是没了么,你去了,正好能顶了那个空缺……” 姬澈嘴角一抽,那胡子气哼哼的翘了起来。 “人家是娶了媳妇儿忘了娘,你是有了媳妇儿啥都忘了,好在咱这门主夫人还不错,不像你这个甩手掌柜,往后等你们俩结婚了,干脆让她一人掌管两门罢了,你啊,专心伺候老婆奶孩子得了……”姬澈又咕哝道。 整个药门,恐怕也只有他有胆子在元缙黎面前这么唠叨着。 只不过并没有什么卵用。 甚至元缙黎还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一脸夸赞道:“我觉得你建议还是不错的……” 此话一说,某老头险些气晕。   ☆、第一百六十八章 借豺打狗 (一更 ) 这姬澈眼里,以前的元缙黎向来不通人情,做事果断狠辣,的确很符合毒门的门主这个位置,只不过心太深,却让人看不清,难以靠近。 而自从时青墨出现之后,这元缙黎却在这短短几年里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说平日没什么区别,可当提到时青墨三个字的时候,却总算能露出几分真实的情绪。 他虽是毒门护法,可元缙黎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师叔,再者,虽说毒门药门看似不两立,可实际上,千百年以前,药门毒门与蛊门本就是一体的,并不存在你我之分,若是以后毒门与药门可以维持良好的关系,甚至相互扶持,这未尝不可。 此刻,这姬澈神色看似生气,可这眼神里却也冒着些期待,奶孩子?元缙黎?哈哈…… 亡灵森林中心地带,一片安静祥和,可那些参与训练之人,却是另一番景象。 血腥味遍地,让人毛骨悚然。 有些野兽智力并不低下,每年这个时候,更是倾巢而出,出来觅食的更是不少,初入森林,很多人并不适应,甚至那防备心还没有全副武装,却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死于野兽之口! 发展更为诡异的是,原本那些结盟共进退的现象几乎已经不存在,大家更是都清楚,这所谓的结盟,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厮杀,更为残忍的掠夺! 导致如今一个多月之后,森林里头,各个形单影只,活的如同野兽。 甚至随处瞧见的那些人,身上早已带着一股难以磨灭的警惕心,那一双双眼睛,已经好似野狼一般的尖锐,时时刻刻的观察着四周,再也没有人像才进林子时那样嚣张自信。 谁也保证不了自己能不能出了这里。 尤其是这一个月之后的现在,食物匮乏,物资损坏严重,十分紧缺,他们若是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要战斗,与野兽斗与人斗,茹毛饮血,只要是没毒的东西,都不再计较,全部塞入腹中。 这些人如此,就连时航也是如此。 时青墨将他的能力压制到最低,这一个多月以来,是让他以最卑微的能力去生活! 他有一身武功,可从第一天之后,时青墨便一层一层的将他的武功用银针封起来! 原本的得心应手,到最后却是十分吃力,武功不剩一成,只是些三脚猫功夫,甚至也不知道时青墨用的什么办法,竟让他随时随地感觉到身体的疼痛,好似受了重伤一般,想要狩猎困难至极! 这段时间,时航可是充分体验到了什么叫做最原始、最无奈的生活。 没有内力之后,想要打到一只野狼或是其他野兽十分困难,往往要不停与对方厮杀,身上受伤是在所难免,甚至常常是两败俱伤,最终不仅得不到吃的,而且筋疲力尽,想要保存体力,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野果甚至鱼虫毒蛇。 时青墨如何区分那些野果是否能入腹,教他那一种的野草可以疗伤,更教他如何让那些毒物变成果腹的美味…… 这一个多月,他几乎是学会了以前想都没想过的东西! 若是一开始他觉得自己与时青墨之前只是有一些武功或是医术的差距,那么如今,他算是彻底的明白了,那些差距,是长年累月的积累,是天差地别! 眼下,却见时航呲牙咧嘴的抱着的一头的豺狗,更是直接用刀子划破了皮,直接狠狠的吸食着血肉。 而那豺狗吃痛,没过几秒便将人甩开,最终更是狼狈逃开。 “小墨……这次我总算吃到肉了……”时航半张脸沾着血色,嘴里咀嚼着什么东西,含糊不清的说道。 时青墨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时航……那是豺狗……” 时航一愣:“我知道啊,长得骨瘦如柴,像狗又像狼的……” 时青墨无语,又道:“豺狼虎豹,你知道为什么豺排在前头吗?你别看那家伙个头小小的,长得也不如狼那么凶狠,可实际上,绝对比野狼豹子厉害多了,我们现在还是换个地儿吧,要不然以你现在的状况,呆会儿必死无疑。” 她可没说谎话,这一只豺狗其实弱小的很,可向来,这豺狗都是群居,最喜欢的就是“人多势众”,群攻。 而且,豺狗狡猾阴鸷,刚刚不远处绝对还有一只,现在恐怕是叫同伴去了,豺狗报复心极强,回头没准蜂拥而上! 时青墨起身就走,时航抹了抹嘴,一脸狐疑。 “小墨,这东西这么厉害?” 不能吧…… “我这么和你说吧,你前几天也看到过一只豹子狩猎吧?那野豹速度极快,而且凶猛的很,但这豺狗,算是野豹的唯一宿敌,野豹看到它便会直接躲开,你觉得这不诡异吗?而且这种豺狗若是遇见敌人,一般都是一拥而上,而且捕食的时候十分残忍,你刚刚是躲得及时,要不然你这双眼睛恐怕都没了……” 豺狗阴险,而且爪子十分特别,不仅尖利,而且还带着倒刺,一般发现猎物之后,其中一头豺狗会连吓带哄脱出猎物,不让猎物逃亡,其他的豺狗赶来,再顺利两侧包抄,堵住逃路…… 最恶心的是,这东西攻击方式更是特别,喜欢用利爪掏出肠子,当猎物痛苦逃命狂奔时,被掏出的肠子就会夹挂在树枝上,肚空血尽而亡。 “小墨,你的意思是回头还有不少豺狗可能会来?”时航跟在后头又道。 “不是可能,是必然。野狼虎豹,这三种野兽见到豺狗必然会躲,那是因为豺狗阴险,没有章法又是群居……而且,你知道豺狗狩猎时候还喜欢用什么伎俩吗?”时青墨瞥了时航一眼,突然笑道。 这笑容顿时让时航打了个机灵,最近他深受其害,还是觉得小墨不要笑比较好。 要不然每次看到这笑容,他都觉得小墨又要对他下针了…… “你说……”一脸的窘色。 “豺狗对付猪牛这些猎物时,一般不会硬来,采用的方法比较独特,事先讨好,替猪牛瘙痒,这猪牛觉得舒服了,就会放松戒备,甚至有些猪还会躺在地上地上‘哼哼唧唧’的尽情享受,而这个时候,豺狗便会猛不防的将前爪从后门插入,迅速掏出肠子,咬着就吃,等猎物清醒过来的时候就没救了……”时青墨开口笑道。 这豺狗的聪明之处就在于将自己的贪婪与凶残隐藏起来,取长补短,抓住对方的弱点,投其所好,不知不觉的置堆放于死地。 时航听了却是忍不住汗颜,这么阴毒? 看那样子,明明觉得还不如土狗厉害,没想到心思这么歹毒啊…… 尤其是时青墨这么一说,更觉得自己的肠子有些危险,他现在若是在巅峰状态,绝对是不惧的,可偏偏实力弱的很,别说一群豺狗了,就是对付一两只,都有些困难。 时航这脚下的步子都快了几分,忍着这走动时候身体的剧痛。 而时青墨走了几步,身子却是一顿,嘴角露出一股笑意。 那兄妹二人竟然还跟着他们? 虽说离得远,可似乎也太小看她的能力了。 她可不觉得那二人真的是误闯亡灵森林,毕竟这亡灵森林是什么样的地方?能在这样的环境里活了一个多月,还说自己手无缚鸡之力? 而且,那女人的手上带着老茧,恐怕是常年握着武器磨练出来的,举手投足看似普通没有异常,可会武功的人气息是和普通人不一样的,她无论怎么隐藏也不可能彻底的掩盖住。 时青墨沉眉想了想,目光划过这周围,却是选择一个合适的距离停了下来。 时航一脸狐疑,刚刚时青墨还说要快点离开这地方,怎么现在却突然停下来了? “就在这里停下来吧,之前你抢到的那两把枪现在应该能派上用场了。”时青墨道。 这亡灵森林大的很,有些地方多是密林,然而此地却稍微有些空旷,显然是那些群居豺狗最喜欢的攻击地点,二人躲在野丛中,静静等待。 “不躲了?”时航狐疑道。 “躲啊,不过寻个诱饵做挡箭牌不是更好?”时青墨唇角一勾,眸色冷漠。 这里,在还讲什么道德?况且,她已经足够宽容的了,那兄妹二人跟了一路,说是他们不怀好意绝对不为过,一直探查她和时航的实力,但现在也该轮到他们自己了! “你说的是那两兄妹?”时航脸色一沉,越发的认真。 身影僵直,丝毫没有放松之色,尤其是想到等会儿要面对的是一群豺狗,更是警惕至极。 对那兄妹二人,他也没有任何的好感。 这段时间以来,就算他们将人甩开,没过两天,那二人又会追上来,甚至可以维持着安全距离,既不想动手却又想观察他们的动向,偶尔投来的敌意他更是感觉得到! 时青墨二人一停,对方显然也不再往前,不过这二人显然不知道那豺狗的事情,防备心并没有太强,甚至可以装的一副别无他意的态度,找了个遮蔽物之后,坐下休息。 对此,时青墨只觉得好笑。 他们所呆着的地方正是刚刚她和时航休息的地方,恐怕过不了多久,便会上演一场好戏。 四人僵持不动,不过并没有维持多久,那刘姓兄妹二人便觉得四周的丛林有些响动,更是连忙拿起武器,随时准备攻击。 而此刻,时青墨那早已准备好的手枪却是突然“砰”的一声响起,瞬间林中鸟散,而那豺狗却瞬间群体扑了上去,獠牙利爪,相互配合。 时航一瞧,忍不住打了个机灵,竟然这么多! 如果以他现在不到一成功力的能耐对付这些豺狗,恐怕真的是必死无疑,而且死状奇惨。 “以那兄妹的性子,恐怕不会想着自己受苦,没准用不了多久就会将豺狗引到这里,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刚刚之所以让时航进入攻击状态,并不是因为他们真的要上前,而是要避免万一。 “小墨,你可真精明,你说回头他们会不会被豺狗吃的连骨头都不剩?”时航咧着嘴笑道。 “顶多受点伤,死不了。”时青墨又道。 他们可还活了一个多月,而且近林子的时候,那二人身上几乎没带任何东西,可现在倒好,匕首枪支都凑齐全了,有这么多护身的东西,可见能耐不一般,哪那么容易没命。 甚至还有可能,这二人最后成为她和时航最大的死对头。 “那我们要不要上前补刀?不会这么白白错过机会吧?”时航又道。 时青墨却嗤之以鼻,“对方是什么底细你都不清楚,贸贸然的上去?你就不怕下场和那豺狗一样?而且,咱们没必要再这个时候惹人注目甚至费心费力,强大自己才是最实际的……” 这豺狗的叫声比狼恶心多了,这么大的动静和血腥味儿,必然会引来其他人,到时候谁是螳螂谁是黄雀都说不清呢! 与其自己上前暴露实力,倒不如让这兄妹二人消耗一番,吸引其他人的攻击力,她和时航“闷声发大财”、这才是王道。 时青墨此刻根本不多留,时航眼馋的看了那些豺狗一眼,虽说觉得这么多的肉白白浪费了,可他也不傻,如今这森林里头大概还剩下四百人左右,一旦惹来四百人的注目,明枪暗箭的,比起对付豺狼和这兄妹俩还要烦躁多了。 时青墨与时航二人更是迅速离开,而那刘孜刘保两兄妹,此刻一脸恶毒。 只见那刘孜一手拿枪一手拿着匕首,虽然枪声会引来别人注意,可此刻也不得不这么做了! 甚至这么多的豺狗在,那一身武功更是暴露,诡异的动作更是被那些慢慢靠近、而暗中观察的人瞧的一清二楚…… 这刘孜兄妹对付豺狗的同时,还要担心有人偷袭,可谓是费劲了心力,而那心里更是将时青墨二人恨死了过去。 怪不得刚刚她们突然停了下来,原来是故意下套呢! 得罪了这么多的豺狗,却要让他们兄妹买单,简直可恶! 那刘孜一气之下,竟是一刀正中一只豺狗的眉心,“刺啦”一声划过,只剩一声哀嚎,不过那豺狗倒下时,利爪却对准了她的脖颈,好在犹豫她的阻挡下手并不准确,只伤到了肩膀,要不然现在她恐怕都回天乏术了! 那该死的一对狗男女! 刘孜捂着肩膀,疼痛至极! 尤其是豺狗的利爪带着倒刺,划拉出一块血肉! “各位,这里豺狗这么多,够我们分的,不过前提是我们肯一起杀了这一对兄妹……”那暗处,顿时有人招呼了一声。 可真是没看出来,这看上去普通至极的兄妹二人竟然能杀死这么多的豺狗,甚至只受了点伤,性命安然无恙! 要是留下他们,没准到第三个月的时候,他们就是大祸害! “我同意暂时联盟,不过……相互还是保持的点距离好……”下一刻,更有人回道。 此话一说,树丛后面更是连续几道声音传来,几乎都是赞同。 那刘孜脸色铁青,这豺狗还没对付完呢,现在竟然又来了其他人!? 原本这一次的亡灵训练,她是有这绝大的把握,毕竟这一次要来参加训练的人里头,稍微有些本事的,她都打听过,他们的弱点更是一清二楚,唯一一个异数便是那一对十分年轻的男女,她和哥哥看到那二人的第一眼就觉得他们与众不同! 这些来森林里的人,各个都带着物资,除了她和哥哥以外,也只有他们隐藏的极深! 还有他们身上那股气质,神秘淡定,根本与年纪不符合! 一番追踪下来,她是越发的奇怪,那个女人也出手过,只可惜并没发现有什么不同,武功算不上是出神入化,而那个男生似乎是受了重伤,每一次的状态都越发的不如,与之前制服野狼时的样子完全不同! 甚至,她也看的出来,那态度根本就不是装出来的! 这刘孜自然不知道,时青墨虽然压制了时航的武功,但自己同样没有使用内力,甚至明知道这后头有人跟踪,又怎么会将自己的底细全部暴露?不过就是偶尔装模作样的出手而已,展露的不过就是些三脚猫功夫迷惑人用的。 眼下,这刘孜心里着实不是滋味,前有狼后有虎,气的跳脚。 而没过多久,那些人更是拥了上来,有人在明有人在暗。 二人就是有天大的本事,此刻也不敢再恋战,更是节节败退,二人身上更是受了不少的伤,最后一咬牙,更是拿出一个烟雾弹,抽身逃去! 这训练允许带枪支,却不允许带有大规模杀伤力的炸弹,烟雾弹并不在管辖范围,倒是许可的,只不过很少有人会带这东西,如今那刘孜兄妹更是暴露实力! 这一天,整个亡灵森林的人几乎都在搜寻这两个身影,那刘孜兄妹哪里还有时间再跟踪时青墨二人,早就不知道躲去了哪里疗伤。 “可恨!哥,我们就要咽下这口气吗?!那对狗男女竟然敢引豺狗攻击我们!等我找到他们,非要将他们剥皮拆骨不可!”森林一处隐蔽的密洞中,二人一脸的细汗,小心翼翼的处理伤口,那刘孜更是气道。   ☆、第一百六十九章 变态时航(二更) 刘孜呼吸都用力几分,此刻身上布满了血色,尤其是之前被豺狗伤的位置,更是见了骨头,让人骇然。 “柳子,不能意气用事!国家训练了你这么久,就是让你做一个优秀的间谍,你这么容易暴露自己的脾气,以后怎么能更好的完成任务!?”那男人皱着眉头说道。 柳子哪里都好,最大的缺点就是脾气坏,她本身有一张看似温柔贤惠的脸,一旦露出暴脾气,可是很容易被人抓到痛脚的! 华夏高层的人各个心思缜密,这各国之间,少不了间谍往来,可偏偏华夏近些年如同铜墙铁壁,很容易被人识破,他和刘孜自幼被养在华夏,他可不希望这一切的努力都化为泡影! 这男人如此态度,顿时让那“柳子”消停下来,“我知道的,你放心吧,如果遇到那个女生,我不会莽撞行事……” “我们最近还是不要出去了,马上就到第三个月,现在这么多人想要我们的命,一旦被人发现,就凭我们现在伤痕累累的样子,很容易受到钳制……反正这里屯了不少的物资,够我们用一段时间的,就先让他们狗咬狗吧!”男人又道。 “是……” 这声音极低,外头听不见分毫。 而这一日之后,其他人却是没有再瞧见这兄妹二人半个影子,甚至还有人觉得,没准这兄妹二人已经死在野兽手里,毕竟之前与豺狗那一架,可是让这兄妹二人身上添了不少的伤,想不引起猛兽注意都难。 第二个月份一结束,森林远处又响起一声悠长而久违的哨声,那声音尖利,却又如同钟鸣一般传的深远。 当这林中黑鸦飞起,铺天盖地的在森林上端徘徊之时,这所有人才意识到厮杀之日已经到来。 虽说众人不清楚这剩下的确切人数,但他们各个都精明的很,几场大厮杀以及平日平均的人数算出来之后,也能猜得出,现如今最起码还有将近三百人活着! 而现在,每死一个人,对活着的人来说,就是多了一分胜算! 森林,出奇的安静。 每个人,在前面两个月似乎都寻到了最好的隐蔽以及击杀位置,从没有人光明正大的出现,一个个似乎变成了潜行者。 时青墨与时航更是不例外,甚至几乎快要到了亡灵森林的最中心位置,很少有其他人前来打扰,但却靠近食人兽兽穴。 时青墨发现,这食人兽固定出来那几十只,会将猎物带回去,似乎从没有任何食人兽空手而回,哪怕死在这外头。 物竞天择,甚至说弱者淘汰,时青墨也能猜得出来,不过这是自然规律,否则整个种族恐怕都要灭亡,她自然没那圣母的同情心思。 “小墨,我们什么时候出去?”时青墨呆得住,时航却有些呆不住了。 他是个军人,虽然经验还少,可对他来说,不喜欢当一个缩头乌龟甚至是背后放冷箭的人。 “最后三天。”时青墨顿了顿,又道:“今天捉到人了?” 时航头微低,皱着眉头道:“小墨,我就不能正大光明站出去和他们厮杀吗?今天是捉到一个,不过对方连是谁动的手都不清楚……” 好似一种侮辱。 偷偷摸摸,阴暗至极。 时青墨却是冷冷一笑,面色带着几分嘲讽:“你觉得这种打法很不地道、很卑鄙?我承认你以你的价值观来说,这的确有些难以接受,但是时航,你是个成年人,清楚知道这世界的阴暗面,正直的东西你有了,但如果一味的正直,早晚有一天你会死在那些你以为正直的人手里,这不叫阴毒,这叫兵不厌诈,更叫适者生存!” “我不是要你摈弃你一贯的生存法则,而是要告诉你,这里,是亡灵森林,用你的方法,你会成为众矢之的,人人追杀,枪打出头鸟,你懂不懂?”时青墨又道。 时航到底毕竟只有十九岁,比起外头那些混了几十年的杀手,他缺少那分杀气。 就像当念元缙黎初次见她时一样,少了几分魄力,终究是手上沾染的鲜血太少了。 光明世界的英雄是踩着舆论往上爬,而真正的英雄是踩着鲜血走上来的。 杀意这种东西看似没有任何的作用,可实际上,它却可以让人胆寒,让人由心的颤抖与害怕,是一种无形的力量。 人,终归是要杀的,这么好的机会,用这样一种方法,对他来说是真正的淬炼。 否则总不能以后他去暗杀敌人的时候,都要突然站出来告诉别人他姓甚名谁吧?那个时候他的确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让那人死得其所、死的明白,可他自己有一天却会知道, “我懂,我只是觉得,很多时候周围没有人,光明正大的一对一我赢得了……”时航一脸的怂样,脸色微红。 在来亡灵森林之前的那十几天,他特地在时青墨面前保持着成熟稳重的风度,只是想让她觉得他现在是一个大人了,可以保护她了,可如今这两个月,可是实实在在的让他感受到了智商的威胁。 时青墨带给他的刺激比起以往越发的多! 仿佛这天底下就没有她不懂的东西,甚至仿佛她压根就不需要别人保护,反过来还要照顾他! 他可是个男人,是个兄长,现在这样子,实在是太丢脸了! 时青墨笑看着时航,掸了掸衣服,态度神秘。 然而瞬间,却是突然出手! 最近的训练,让时航这防备心强了很多,反应也快了不少,更是连忙阻挡,只是不过三招,整个人都被时青墨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我这是在告诉你,一个人没死之前,他手里的王牌到底有多少你永远不会知道的一清二楚,电视里那些大反派你知道吗?每次都觉得主角要死了,一股脑的将所有的东西都说了出来,最后结果是什么?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时青墨突然想起前世看的那些电视剧里狗血的场面,忍不住提了一句。 “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一对一根本不实际,哥,你还嫩了点。”时青墨又道。 原本时航被摔的有点懵,可一听那一声“哥”,顿时便清醒了,仔细一想,小墨说的没错啊! 那些狗血的剧情他也见过,电视里那些人,原本可以一招杀死对方,却罗里吧嗦的说些没用的,最后反过来还被别人制裁了,这样的剧情可屡见不鲜,他也不想发生在自己身上…… 从地上爬了起来:“那我现在就重新去要了那人的命……” “慢着!”时青墨一笑:“我反悔了,我要你去做别的。” “你说。”时航干脆道。 他认识时青墨十八年了!直到今天才听到她叫一声“哥”,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每天找三个目标,拿走他们身上所有的东西,暗中戏耍,让他们气的跳脚才行,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他们发现是你做的……”时青墨眯着眼笑道。 时航脸皮薄,那她就要让他这脸皮厚一点。 等没有接受不了的事儿了,那时候她就真不用担心时航在外头有危险,一个三观极正的人将三观都歪了的时候,还怕什么? 时航着脸上的肌肉狠狠的一抽,“开什么玩笑……还不如让我杀了他们呢?!” 他又没有特殊癖好,竟然要去整蛊!? 太二了,不适合他! 他的那些兄弟们,无论是陶望还是新认识的大学同学,各个都觉得他时航是个大男人,真男人,要是干那么二的事情,也太不符合他的形象了! 时航这脸色着实好看,只不过反抗无效,时青墨一个冷刀子的眼神剜过去,直接意见驳回。 一脸幽怨,满步踌躇,十分犹豫。 不过时青墨的要求,能不做吗?能不做吗!? 而且明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咬着牙也得往肚子里吞啊,再者,他也知道自己这方面存在很大的弱点,只是这种改正弱点的方法,真的是……太特别了…… 当天,时航虽说满腹的不愿,却还是找了个三个人。 这第一个,巧的很,才找到猎物,正在林中小溪里头清洗东西,如今时航身上的被压制的功夫彻底被时青墨揭开,想要偷偷摸摸的靠近,十分简单。 一脸纠结靠近之后,一个闷棍直接将人打晕,更是青着脸扒了那人的衣服,只留下一条遮羞布…… 虽然时青墨没跟来,可时航却是十分认真的完成任务,拿走了衣服之后,甚至还偷了人家的吃食,更在对方脸上抹了满满的泥巴。 这第二个,时航用在时青墨身上学来的穴道功夫,用个小石头便将人打晕了去,一样的处理方式,不过有了第一次之后,这第二次显然没有那么多的罪恶感,下起收来也更狠了几分。 至于第三个更不用说…… 连续十天,每天如是。 在这和森林里穿梭,显然成了这亡灵森林里的一大祸害! 甚至还有些人连续被整了几次,心塞的很,只觉得自己是遇上了癖好诡异的恶心大叔,如此毫不顾忌的羞辱人,简直可恶! 更是恨不得将那动手的人找出来,狠狠的鞭打几天几夜,也不足消心头只恨! 而现在,同盟不多,很多人被整了也只觉得是凑巧,根本不知道,这一“变态”如今已经在整个亡灵森林里蔓延,越发的随心所欲。 时不时有人被剃了头发,时不时有人一觉醒来身上多了点丑画,更时不时有人被五花大绑吊了起来,甚至吊起来的高度简直让人发指,要不是运气不错,恐怕直接入了野兽的肚子。 这时航,可是越发的得心应手。 这十几天之后,更是完全没有压力,心态一改再改,折磨起人来,越发的无耻! 直到这之后,时青墨着手让他开始动手杀人,这私下里动手,更是不似之前那般罪恶心满满,自信而张扬,还带着几分不近人情。 当然,时航这心地不差,时青墨并不担心他以后因此长歪,因为是亡灵森林,所以才可以如此不顾忌,可若是到了外头,他自然不会乱来。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最后三天终于来临! 头顶的黑鸦依旧盘桓,只不过只剩二三十只不停的发出凄厉的叫声,显然是寓意着这森林里所剩下的人数! 时青墨与时航,这才一起出门“狩猎”! 而这一次,更是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别人面前,每次动手干脆利落。 来了这森林,就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心态,是她动的手抑或是别人动手,没有什么区别。 只不过,这剩下的可是精英中的精英,这些人见到时青墨与时航的那一刻,却像是见到鬼一样,毕竟这样的地方,压根没人想到,这两个从一开始就以为最弱的人能活到这最后! 甚至,动手之际,狠辣至极! 轻视不得! 倒数第二天,仅仅剩下十五人…… 不过这十五人中,最终却是有十人突然联盟,这目标自然不用多说,对准的便是时青墨与时航。 原本所有人都以为,这剩下的每一个人,势均力敌,不会有任何意外,却没想到突然冒出一匹黑马,不得不防,若一对一作战,根本不可能赢过这二人! 杀了他们,还有机会出去,若杀不了,那就是永远出不去! 林中,散发着一股紧张的气氛,那些人更是暗中搜寻与埋伏,此刻,时青墨二人才出现,更是瞬间围了起来! “小兄弟,我们可真是没想到啊,你们这两位竟然能活到现在……不过,你们的游戏该到此结束了!我们这么多人出面对付你们两个,也算是你们死得其所!”对方一人道。 在他们眼里,这有能耐护着时青墨活到现在的是这时航,即使是现在,也依旧没有将时青墨放在眼里过。   ☆、第一百七十章 战!(一更) 毕竟时青墨看上去只是一个十*岁的小丫头,长相倒是可人,只可惜一瞧便是个弱不禁风的样子,就算有些三脚猫功夫,可对他们来说,却是挠痒痒一般,根本不值一提! 此刻这么多人的围着,一个个手中更是都拿着猎枪,样子狰狞,甚至他们各个都一身的伤痕,惊悚无比。 好不容易活到了现在,只要再坚持过明天一天,杀了其他人,他们就可以走出去,从此以后便是无上荣光,只是那名头就已经是无人敢惹! 要知道,从这亡灵森林里出去的,不论是杀手还是军人,那地位都会比其他同行众人要高一等! 此刻,周边虎视眈眈,时青墨与时航二人却是丝毫不惧,那面色坦然,好似不过是林中一游而已。 不过这些毕竟也都是练家子,若是对付起来,自然不如以前对付普通人那么轻松简单,还是要仔细一点才行! “看你们两个的穿戴,恐怕也不是一般人家的出身吧?有什么遗言的话还是快点说吧,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回头身首异处的时候,可不要怪我们太无情了!”那些人里头又有一人说道。 时青墨冷冷一笑:“遗言?还是你们自己用吧!” “小丫头,没想到你这口气竟然这么大,原本我还想着看在你是个女人的份上,最后对付你,既然你现在这么着急着找死,那我们可就真不客气了!” 说完,顿时准备开枪! 这个时候,谁也不会傻到与时青墨二人一对一的竞争,毕竟胜券在握的时候谁也不想横生枝节,尤其是现在,一旦手里的抢没了,那就是放弃了主动权! 他们也不敢保证,当他们中的一个将这一男一女解决之后,其他人会不会突然开枪,那到时候可就真诚了为被人最嫁衣裳! 瞄准目标,顿时,子弹破膛而出! 只听“砰”的一声,那声音震得头顶黑鸦叫声越发的凄厉! 然而,众人凝神一看,却见那子弹竟是打在了不远处的树上,而面前,空空如也,哪里有人!? 顿时,心中一慌,连忙环顾四周! “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们有人将他们藏起来了!?”一面色狰狞的人道。 “放屁!谁有本事藏,这众目睽睽之下的,哪来的那本事?”有人越发不满。 “我看到了一点影子,那两个人刚刚自己躲过去了,不过我看的不是很清楚,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这哪里!”有一人道。 此话一说,所有人心中都是一慌。 自己躲起来了?他们这么多双眼睛,竟然只有一两个人看清了一点影子而已,难不成那两个人是鬼魅不成? 人心惶惶,这十个人更是下意识的聚拢在一起,围成一个圆形,警戒的盯着四周。 这次的训练似乎也太衰了,竟然有这么一个高手隐藏在他们中间,甚至是直到这今天,亡灵训练的倒数第二天,他们才发现那两个人的存在!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他们与众不同,恐怕亡灵森林里这上千口人都会统一阵线,事先将这二人解决,也不会到现在留下这么一个大麻烦! 空气好似凝结了一般。 这些人虽然联盟,可终归相互之间并不信任,并不彻底放心将后背交给别人,十个人一个圆,甚至挪着脚步慢慢的旋转几步,生怕是其他人看到不清楚,错过了敌人的目标。 而此刻,时青墨却拽着时航在一棵大树上,那树叶掩盖,使那些人看的不分明。 甚至,他们也根本不会想到,时青墨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直接上树。 时青墨看着下面的情形,却是幽幽一笑,脚下动作一震,似有粉尘震开,整个人更是以极快的速度向那地上冲了过去,瞄准那十人中间! 若是普通人恐怕早已摔的头破血流,然而时青墨在落地的一刹那,那身子好似突然有了平衡一般,瞬间稳稳落地,那腿脚一个横扫,竟然以一己之力直接震开了周边十人! “你……”那些人更是吃痛,甚至还有人一脸的震惊,指着时青墨说不出话来。 行踪诡异,简直不在让人毛骨悚然! 他们可是十个人啊,而且是上千人之中最优秀的十个人,各个手里都拿着枪,可最终竟然找不到一个小丫头?甚至她竟然还能从天而降!? “各位在找我?”时青墨清冷一笑,束手而立,带着一股遗世之姿。 众人相互一看,却是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更有人刚准备将落地的猎枪拿起来,可下一刻,时青墨那身形一动,踩着那机枪,轻轻一勾,直接落在她的手里! 那速度极快,快到让人觉得这一切好似魔术一般。 时青墨若是想用枪也不会等到现在,那手在枪上迅速做了个手脚,那子弹一颗颗的落地,看的人瞠目结舌! “你到底是什么人?”心中颤栗,更有人问道。 这么诡异的身手应该有些名头才对,参加亡灵训练这么大的事儿,更应该会事先透出一点消息,可偏偏,他们根本不记得天底下有这么一号年轻而手段诡异的人! 时青墨将手枪一扔,那手中顿时出现一把双刃短刀,花纹诡异,精致至极。 对她来说,还是这系统以前奖励的九鼎刃更加的趁手! “我是谁?阎王会告诉你们的!”冷声一喝,顿时,那短刀脱手而出,想一人脖子抹了过去,只听一声清晰的“刺啦”声响,离时青墨最远的一个人,竟是瞪着双眼直直的倒在了底下,甚至在他倒下的那一刻,时青墨不知怎的,那身影早已不在原地,甚至已然出现在那死人的身边,手里还握着那短刀! 所有人心中都有些颤抖,这速度太快了! 如临大敌,谁也不敢掉以轻心,此刻那枪声连续响起! 只可惜,时青墨这双眼睛好似看得清那些子弹的轨迹,轻而易举的躲避,甚至不消片刻,从他们手中夺了所有的枪支,全部废了去。 赤手空拳,一对九。 那拳脚相向的声音在空气中蔓延,时航本想参与,可也是忍不住看的有些愣了。 时青墨的那动作,优雅而果断,一拳一脚,配合得当,甚至那身后好似吊着钢丝一般,简单一跃便高出数米,转而落入别人双肩,那脚轻轻用力,身子一转,只听“咔嚓”几声,便有人直接倒在了地上!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这一身轻装,却带着股妖冶的美,不忍亵渎。 时青墨虽说动作虽狠,但这一次显然动作慢了不少,完全就是等时航出手,这些可都是难得的靶子,他既然想正大光明的打,那现在,也是时候了。 没过一会儿,时航也出现在人群中,时青墨更是将战场转交。 她亲自教出的“徒弟”,这武功又怎么能差了? 此刻,众人苦不堪言,这性命更是被一条条的收割! 这亡灵森林里,据说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来过这样的变态了! 怪不得那女人不怎么出手,原来不是她太弱小,而是因为太过强大! 这样的变态,恐怕也只有这亡灵森林的主人可以赢得了吧! 他们这些人,对亡灵森林十分了解,自然也知道在很多年以前,有个男人参加这亡灵森林的训练,三天之内,解决了所有参加训练的人! 甚至那时候的规矩和现在并不相同,只要进了这森林,如何杀人,什么时候杀人,都各随心意! 那一次,除了那个男人之外,只有一个人活着出来,没有人知道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不少人都猜测了一番,所有人都觉得,其他所有人一进森林便联合在了一起,围攻那男人,只可惜,全部在短短三天之内格杀,训练提前结束…… 这现任亡灵主,可是连续五年,十次参加训练,这手上沾染的鲜血自然不用多说…… 而这几年,更是有不少人是为了避开这亡灵主才来的,却没想到今年竟然有这么一个异数! 惊恐与血色蔓延,不过片刻,这围攻的十人,彻底没了声息! 时航一收手,只见天上那黑鸦迅速驱散,最终留下寥寥的六只! 除了他们二人以外,如今,只剩下四人! “小墨,我们要怎么找他们?”时航道。 时青墨目光凝视着一个方向,嘴角一勾,“不用找,我们就去出口处等着,他们总会出现的。” 剩下的那四个人,恐怕其中包括了那刘孜刘保两兄妹。 时航点了点头,二人直接向三个月前进来的防线走去,这一步步,却有种从地狱迈入天堂的感觉,尤其是时航,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被时青墨训练的久了,他现在就算想要彻底的放松也难得很,这些日子,时青墨简直就是充当了一个魔鬼教官,比起前面一年他经受的特殊训练变态了百倍,甚至这脑子里头更是记了无数以前想都没想过的东西! 那些穴位,那些药草,以及时青墨眼中所谓的“常识”,如今就是想忘记也难得很。 入口处,阳光投射,似乎少了之前那分阴暗。 而此刻刚刚那战斗的地方,更是以前一后连续走过两队人。 甚至每一个,都是一男一女,倒是巧合的很。 “小妹妹,我们又见面了,没想到你们能活到现在呢……”几个小时之后,不远处传来一道看似温柔的声响。 时青墨嘴角一勾,抬眼望去,目色了然。 这刘孜兄妹,果然是没让她失望啊,瞧那身上的伤疤,多数都是旧伤,恐怕这些日子,根本就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今儿甚至是等着占便宜呢。 时航却是有些讶然。 虽说亲眼见过这二人的能耐,可还是有些诧异,毕竟若是一直躲起来,那就需要绝对多的物资,看来他们之前准备的十分全面,这心机还真是可怕的很。 另一旁,还有早在刘姓兄弟之前到来的另外二人,看上去像是情侣,女人二十多岁,而那男人年纪也不算老,不过一脸胡子,目色慌乱,一股怨色。 “既然大家都到了,那我看还是立即了断吧!”另一对的金发女人直接道。 女人一脸的冷色,蓝色的眼睛美的很,只不过有些空洞,看那架势,恐怕是个杀手。 “好,我也同意,不过是不是应该公平起见?小妹妹,那十个人是你们杀的吧?恐怕你在他们身上抢了不少的好东西,动手之前是不是应该平分才对?”那刘孜却是开口说道。 时青墨嘴角一抽,哪里都不缺自以为是的大笑话。 “平分?你当这里是幼儿园?” 别说她根本没留那些东西,就是真的有,就是全扔了,也不可能拿出来送给被人,在此刻要求公平?她又不是傻子! 从大家进这森林的那一刻,这世上就不存在任何的公平,否则这刘孜有资格走到最后吗?她和时航虽然躲在背后,可没少出手,而刘孜可是完全捡现成的! 刘孜面上一闪而过的厌恶,那手忍不住碰了碰自己的肩膀,想起之前那刻骨铭心的痛,这心里便冒出一股浓烈的厌恶。 这个贱人,竟然还在她的面前叫嚣!? 她有什么能耐?不过就是靠男人而已,她就不信了,那小男生能护的了她一时,能护的了她一世吗! “想从这亡灵森林里出去,那最多只能留下三个人,小妹妹,我是不想管别人如此,只是想瞧瞧,你是否有那个能耐……”说着,那刘孜转身瞧了瞧另外两人又道:“两位,愿不愿意同盟?我们最后决战,在这之前,先解决了他们如何?” 又是同盟,时青墨都看的累了。 再看那陌生的两个人,金发女人一脸的冷漠,不动声色,反而是那男人踌躇了两下,关掉了翻译器,在那女人耳边说着什么。 只不过那女人依旧不动,而那男人脸色有些难看,过了一会儿,这才对刘孜道:“好,我同意联盟。” “怎么,你的女人不乐意?”刘孜眉头一挑,道。 她可是觉得,那个女人更有能耐一些。 “不要管她了,我真是疯了才会和她一起来这个鬼地方!我要求不多,只要你们能带着我活着出去就行!”那大胡子男人道。 他算是看出来了,现在诺拉不和他一起联盟反而更好,正好三个人,到时候他顺理成章的出去,至于诺拉,怪不得他了,他为她付出的已经足够多了! 原本是她说,只要来这亡灵森林训练三个月活着出去之后,组织就会放过她,他本以为有诺拉在,他不会有什么危险,这才愿意为她前来冒险,见识一番,却没想到事实根本不是他想象的那个样子! 这个亡灵森林,简直就是个地狱! 进来这第一天,四处都是死人,似乎每时每刻都有人死在这里,还有那些野兽,那么凶狠,他多少次虎口逃生,就差那么一点,就是个废人甚至和那些死在亡灵森林里的人一样是个死人了! 这么恐怖的地方,他是一分一刻都不想呆了! 以前在他眼里,诺拉很酷,无所不能,他迷恋的就是她这分独特,可现在却不一样,她太没用了! 亏得他以前觉得她好似个女神,现在才知道,她的能耐也不过如此,让他受了这么久的苦,平日里不是吃野菜就是吃生肉,想想都觉得恶心! 这男人一脸的怨恨,对那诺拉,哪里还有半点情义可言。 甚至此刻,更是走到了那刘孜兄妹的身边,鄙夷的看了时青墨与时航一眼。 他可不傻,自然是要和眼前的人同盟更好,毕竟对方可是两个小孩子,对付他们还不容易? 真不知道那两个小孩子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时青墨瞥了那男人一眼,瞧着那德行,心里就已经厌恶的很。 她这眼力好的很,此刻更是看的明白。 这一对男女中,金发美女一身的伤痕,就连这脸上都是赫然一道,应该是被野兽爪子所伤,若是再偏一分,恐怕那眼睛都要瞎上一只,而那男人却完好无损。 很显然,这在前头冲锋陷阵的绝对是这金发美女,而不是那男人。 如今这个时候,却是为了自己活命抛弃同伴,恶心至极。 此刻,刘孜虽然有些不满意,可还是接受下来,毕竟那金发美女看上去也不像是要那小女生合作的,既然如此,她的赢面就很大,到时候赢了那一对狗男女,再杀了那个金发的女人,一切顺利的很,至于这个狗腿子似的男人,这种杂碎想要利用她?最后再收拾他! 这刘姓兄妹一脸杀意,更是瞬间,准备攻击! 那刘保显然是选择狙击,顿时躲在有利的暗处,而那刘孜行踪诡异,功夫不低,除了那手枪之外,竟然还藏有暗器! 时青墨冷冷一笑,迎面而来的攻击轻而易举的躲开,让那刘孜一阵诧异,而瞬间二人靠近,只见刘孜那双臂上竟是绑着一利器,机关一按下,更是触目惊心,常常的尖刺还带着倒钩! 刀光剑影,短刃对尖刺,地上尘土飞扬,暗处更是时不时飞来几颗枪子儿! 时航更不是个拖累,此刻更是针对另外两个男人,战火四起!   ☆、第一百七十一章 出森林,夜会(二更) 这刘孜压根没想到,这个小女生竟然让如此厉害,更是第一次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不过心中信心并未破灭,毕竟她这武器上可是涂了毒的,她就不信,自己能伤不到这女生半分!? 事实是,的确伤不到…… 时青墨这武功可谓是出神入化,那九鼎刃在她手中,好似浑然一体,运用得当,飞影行踪,诡异至极。 此刻对方伸手向她脖颈袭来,然而离那白皙的位置只剩半分,时青墨却是身形一闪,内气一震,直接将人震开了去! “砰”的一声,那刘孜更是扑在了地上,摔的极惨,吃了一嘴的灰泥。 “呸!”刘孜一脸狼狈,仓皇爬起,连忙躲避时青墨下一步攻击,看似没有大碍,可这心里却是彻底的乱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参加这亡灵森林训练的人,但凡是有实力的,多数都是榜上有名,可她从来没有过关于眼前这个女生的任何印象! 时青墨却是一笑,“你还不配知道。” “你!贱人!非要和我作对吗!?如果你收手,我可以让你留你一个名额让你出去,可如果你还不知好歹,可就别怪我出手狠毒了!”那刘孜又道。 时青墨眉色一敛,“你这废话还真多,这名额我要不要可不是你能决定的了的!” 那刘孜一听,面色多了几分狰狞,却见数秒之后,手中做了几个动作,只见瞬间,却是从时青墨的眼前消失,甚至竟是直接到了她的身后,加快攻击! 时青墨嘴角一勾,“忍术吗?” 之前她就觉得这个女人身上的气质有些特别,手上的茧子或是走路的方式都能证明她所学的武功与华夏的那些有些区别,却没想到真让她猜对了。 不过这忍术也不过是速度与力量的结合,没什么好神奇的,她以为这样就可以战胜她?笑话! 时青墨却是突然静止不同,下一秒,身后突然闪现一个身影,手臂上的尖刺向时青墨袭来! 那刘孜面上带着几分阴森笑意,原本她是不想暴露自己这实力的,可既然她这么不识相,那就让她好好的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高手! “嗤——” 两者相撞,时青墨瞬间转身,那九鼎刃与那尖刺划过一道火光! 刘孜心中有些诧异,下一刻立即又隐藏身形,只不过这一次,时青墨微微闭目,不过两秒时间,竟突然将那九鼎刃向一处无人的地方甩去! 此刻时航与那刘保也打了起来,如火如荼,那个络腮胡的蓝眼睛男人不过是在一旁看着而已,根本不敢上前,还有那金发美女,此刻更是惊诧的看着这一幕,根本不懂时青墨的意思! 竟然对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动手?是失误还是发泄!? 然而,这样的想法不过是在脑中拂过瞬间,当他们在定神一看,却见那刀刃穿胸而过,原本无人的地方竟然站着那刘孜,嘴角顿时喷出一股鲜血,瞪大了眼睛,一只手向时青墨的方向伸了过来,神色之中,不懂不解…… 为什么? 她怎么会知道她的位置?她是自小便习武,她这么优秀,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拜给一个无名氏!? 鲜血颜色流下,而时青墨却慢悠悠的从她身边走过,那九鼎刃此刻插在高树之上,时青墨用内力狠狠一收,竟是隔空回到了手上,越发的神奇与诡异! “好了,你可以瞑目了。”时青墨冷冷一笑,那手在她肩上轻轻一掸,擦掉她身上的落叶,不过是简单的一个动作,然而这刘孜却是轰然倒塌,直直的向后倒了下去,彻底没了声息! “柳子!”那刘保一看,双目爆红,立即大叫了一声。 然而正因为这片刻失神,本就落了下风的他更是时航一刀抹了脖子! 那匕首上沾满了血色,鲜红的生命就此流落! 所谓的志向,所谓的任务,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甚至这名头都不曾留在这世上半分! 而当时青墨知道她是忍者之后就已经猜了出来,这兄妹二人恐怕是常年呆在华夏、被培养的间谍,这间谍的哪个国家都少不了,没有什么好特别的,尤其是他们这样前来亡灵森林训练的人,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有人怀疑甚至为她们报仇,毕竟他们生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死,为国奉献。 甚至没准在培养他们的组织眼里,他们之所以会死,是学艺不精。 自古到今,像他们这样的间谍,从来不会少,杀了一个还有出现一个,除非这天底下的国家、联盟没有*,否则,就不可能彻底清除。 那二人一死,时青墨的目光便移向了那个蓝眼睛的大胡子男人。 此人一脸的惊骇,几乎是瞬间,连忙跑到了那金发美女身边! “诺拉!你快干掉他们!”那男人又道。 时青墨嘲讽一笑,真是个贱男! 而那金发美女冷漠的面上拂过一丝痛苦,攥了攥手中的枪,犹豫了几分,向前走了几步,然而这手刚刚抬起,还未瞄准时青墨,便觉得身上一阵痛意袭来一把尖刀穿胸而过,…… 这尖刀她认识,她的男朋友不会枪术,所以她特地将随身的尖刀送给了他,却没想到,最后他却选择用这刀来杀死自己! 明明,他们原本说好了,生死一起…… 进入这森林之前,他明明愿意与她一起冒险,一起承担,可入了这森林之后,为什么是另外一番模样? 她替他承担所有风险,每日到处搜罗食物,在这样的环境下,所有的、她能找到的最好的都给他,可为什么他会选择杀死自己!? “诺拉!我要活着!我要活着……我……我也不是故意的,但是你应该懂我的,我不知道跟你在一起会这么危险,我还不想死呢,我要是知道这亡灵森林里这么可怕,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来的!我知道,你是打不过那个小丫头的,既然这样,你就为我奉献一下好了,反正你是杀手,你不是早就说你的命已经不在自己手上,是我让你获得新生的吗?那既然这样,你就为我去死吧……我现在拿到名额了,我会为你好好活着的……”那男人慌忙说道。 他真的以为这森林和普通的森林没什么区别,毕竟在他的世界里,这世上根本不该存在这么可怕的地方! 诺拉是个杀手,早知道遇见她这么倒霉,那时候他就不应该追求她! 不对,一开始诺拉可没告诉他她是个杀手,直到他爱上她了,她才坦白一切,她就是个骗子! 这男人慌忙的将那尖刀从那诺拉的身体里抽了出来,直接落在了地上,下一刻,更是连忙举起双手看向时青墨,“我赢了、我赢了……我现在可以出去了对不对?你们现在不需要向我动手了对不对?那……那、那我先、先走了……” 说着,连忙转身,抬脚便准备跑开。 只不过才跑了几步,只听“砰”的一声枪响,那金发美女竟是强撑着身子转身一枪打了过去! 下一秒,一个力量不支,半跪,一个却是双手抬起,直挺挺的倒下。 这女人的枪法,准的很。 时青墨幽幽走了过去,这近看之下,更觉得这个叫诺拉的女人长得极美,带着一股西方人的独有的气质,高高的鼻梁,白皙的皮肤,蓝色的眼睛带着一股倔强与冷傲,绝对的女人胚子。 这个女人,时青墨十分欣赏。 有仇必报,刚刚这一枪,打的着实干脆。 此刻,天空之只剩三只黑鸦徘徊,悠长的哨声传来,偏偏带着一股凄凉与锐利,如同迈出沧桑的那一抹的绿色桑田,幽怨却又有些希望与喜悦,与众不同。 不过虽说三个人活着,但此刻,以这个女人的状态,顶多只能活着走出森林,却未必能活着回到那镇子上,那一刀可是伤及心脉。 当然,她目前还死不了,毕竟有时青墨这个绝世神医在。 这才动用空间,偷偷拿出了些药丸塞进了这诺拉的嘴里,更是直接撕了她的衣服敷上了药粉,让时航一脸别扭的别过了头。 “谢谢。”蹩脚的华语之后,这才又用她自己的语言道:“我可以问你的名字吗?” “时青墨。”时青墨笑了笑,扶着她起身,想外头走去。 这复杂的名字显然让这诺拉愣了愣,前头记得不清楚,只听得清这最后一个音,“墨?我以后可不可以跟着你,我已经脱离组织,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她原本是想过平凡的生活,却没想到她的爱人背叛了她。 时青墨神色一顿,看了她一眼:“我很挑剔的,而且,你的身份,我不敢贸然收留。” 时青墨这话,干脆直接。 好感是一回事,带在身边又是一回事。 “我可以将我的资料一五一十的告诉你,我叫诺拉,你以后会了解我的……”这人连忙又道。 这有些冷傲的面孔突然皱着眉头如此焦急的样子有些古怪,好在她此刻是在利用翻译器说话,否则嘴里若说的是蹩脚的华语,恐怕这冷傲中还要带着几分搞笑。 此刻,时青墨也不想多说,还是等她所谓的资料再说。 而不久,总算回到了亡灵镇子上。 但这一次,不复之前的热闹,镇上的人,各个都穿着黑色的衣服,镇中心摆着花圈,全镇子的人似乎都在哀悼。 她听寄住的那家人说过,这是镇上的习俗,因为每年死了太多的人,避免真的有恶灵缠绕他们小镇、带来厄运,所以每年,他们都会进行哀悼,甚至还会请巫师进行辟邪仪式。 当然,当每一届的胜利者出来,却也同样会有庆祝仪式,而这仪式是由被寄主的人家举办,预示着这一家人一年都会平平安安,而时青墨这个胜利者参不参加,并不影响他们。 回到镇子之后,各回各的住处。 不过当夜,这古老的房屋中,却是出现一个伟岸身影,这背后竟是背着一个不伦不类的箩筐,一身搭配,简直雷人。 就连时青墨瞧见,这嘴角都是一抽,忍不住想笑。 偏偏某人压根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一脸献宝的将箩筐拿了下来,放在时青墨的面前:“爷是来祝贺你训练结束的……” 目光灼灼,一脸的火热。 瞧瞧,爷多乖?这么多的东西,都是在亡灵森林最中心地带找的,其他地方可没有…… 不过,某人心里是这么想,可此刻镇上另一个房间里头,一老头简直要嚎啕大哭! 元缙黎那个臭小子,简直太不尊老爱幼了! 他的药材啊,三个月!整整三个月!他整天不吃不喝冒险采来的药材,全没了!一颗都不剩,连他的箩筐都没给他留下! 姬澈老头一脸的憋屈,一想起元缙黎毫不犹豫抢走他东西的模样,便觉得这心一股劲儿的抽着疼! 他说呢,那臭小子怎么会那么好心,在他采药的时候竟然还派人跟着,生怕他出现意外,本以为他是开了窍变好人了,谁知道打着这个鬼主意! 他的血雾菇、他的密花藤、还有他好不容易搜来的那些种子啊…… 有人哭有人笑。 时青墨看到那些东西,一脸的惊讶,绝对都是些宝贝,十分难得,这些东西若是种在空间,那才是真正的圆满了。 “这么贴心?”时青墨笑道。 “那是自然。”元缙黎此刻算是完全将姬澈老头抛在了脑后,抢功劳的能耐大的很。 不过某人心里想的十分义正言辞,这每年药门的好东西,他们毒门没少去顺手偷过来自己用,如今这东西给了这丫头,那才是物得其所,要是收在姬澈那里,以后还不是被他藏得严严实实,不看不用,当宝贝似的供着? 时青墨也不和他客气,招收不误,回头想起了什么来,又道:“缙黎,你是不是这森林和小镇的主人?” 她早就觉得奇怪了,元缙黎之前和她说了很多关于亡灵森林的事儿,知道的东西十分清楚,那股傲娇的劲儿着实让人怀疑,现在再一看他这么来去自如、神秘兮兮的样子,心中更是确定。 “没错。”元缙黎点了点头,依旧是等夸奖的神色。 以往他不觉得这地方有什么好,不过是闲来无事寻了个乐子而已,可最近算是找到了这地方的唯一好处,讨好媳妇儿可以用。 尤其是如今仔细一看,风景甚美,这往后时不时的前来度个假,来瞧瞧这漫天扑腾的黑鸦,该是多么有情趣……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举个柿子 时青墨眼中拂过一丝了然,既然他是这里的主人,那就怪不得了! “我听说这里的主人要连续参加十次训练,而且还要得到守护人的同意,是不是?”时青墨又道。 元缙黎凑着身子靠近:“是不是觉得爷突然之间形象高大了?” 时青墨嘴角一抽,他压根就没有渺小过好吗! 这连续十次,也就是五年时光,甚至有可能在元缙黎认识她的时候,他依旧已经是这森林的主人了,那时候他多大?不会超过二十四岁!甚至第一次参加训练的时候恐怕才十几岁而已! 果然,这变态不是一朝一夕能炼成的。 此刻,时青墨是彻底将自己的年龄忘记了,毕竟若不是她重生了,如今的年纪应该也只比元缙黎小一岁而已,以她的角度看元缙黎,是完全没有年龄差距的。 时青墨对元缙黎这自恋的话题丝毫不答,转而又道:“既然你是亡灵森林的主人,那对这些参加训练的人都十分了解吧?” 元缙黎完全不客气,直接寻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了下来:“没错,参加训练的这些人在进入森林之前都按下了手印,通过这手印查出那些人的身份并不困难,至于你相要问的……是那个金发女人?” “她是Y国一个杀手组织的人,甚至还算是金牌杀手,至于那个组织,在业界也是比较有良心的,她既然完成了训练,的确可以成功脱离,不会惹上任何麻烦,此后关于她的杀手资料应该也会被销毁,而且……此人在行内是个出了名的死脑筋,可以留。” 这亡灵森林里的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里,看到时青墨拽着那个女人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特地将那个金发女人的资料调了出来,这样的了解程度已经是任何人都超越不了的了。 时青墨看了元缙黎一眼,眸中闪过一丝暖色。 他能在任何时候提前想到她心中的决定,这个男人是真真切切将她放在心上的。 “元缙黎。”时青墨突然沉声叫了一句。 元缙黎面上神色一顿,这心中顿时便紧张了几分。 这丫头以往常常这么叫他,只不过那个时候她可是拿他做敌人看待的,他今儿的表现应该还不错才对,怎么突然之间这气氛就这样了? “墨儿……”元缙黎这气焰顿时弱了几分,心中仔细的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姬澈那老家伙就曾说过,有些女人是需要空间的,难不成是自己将她这心里的意思猜的太清楚了?恩,肯定是这样! “爷这次来是为了公事……”连忙不由心的解释了一下。 真的是公事吗?带姬澈老头摘药算不算…… 时青墨眉头一挑,有些狐疑,这老家伙想什么呢? “你是想说回头不和我一起回去吗?”时青墨问道。 元缙黎这心里可是一阵的抽抽,可此刻他自然不想承认距离产生美,甚至瞧着眼前这小模样,心里有些纠结,自然不想单独回去,可又怕时青墨觉得他太烦,更是别扭道:“唔。” 满脸的不情愿。 便宜时航那臭小子了,赔了他媳妇儿这么久,要不是担心媳妇儿觉得他管的事太多,他早就现身了,也不会等到现在,本想着这后满路将时航扔了,带着小媳妇儿回去,却没想到小媳妇儿不高兴。 殊不知,时青墨此刻不是不高兴,而且情绪还相反。 只不过她这表达情绪的方式显然与别人不同一些,心暖暖的,可这脸上看上去样子依旧那么阴晴不定难以捉摸。 而此刻,听元缙黎这么一说,时青墨稍稍有些失落,不过却也没多想,转口又道:“你什么时候回去?还有……我们俩的事情你有什么想法?” 元缙黎一愣,我们俩?有事儿吗? 关键时刻掉了链子,“墨儿,我们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丫头,你不要告诉我,你和时航朝夕相处三个月,这转头瞧上那小子了,爷回头拧了他的脖子你信不信?” 时青墨嘴角一抽,“放屁!” “我是那种人吗!?”时青墨顿时爆了粗口,这男人脑筋怎么长的?平日看着挺聪明的,一副老狐狸的样子,今儿这脑子怎么就这么迂!? “元缙黎,我十八了!”时青墨语气古怪扬眉一声。 元缙黎这眉头紧皱,总觉得这话有些耳熟,仔细一想,这脑中总算是开了窍,面上顿时浮现一丝惊喜:“你的意思是……能嫁人了?” “不是。”时青墨干脆了当。 一盆冷水又泼了下来,只不过却听时青墨又道:“勉强应该可以见家长了吧?元缙黎,你对我的一切了如指掌,而我对你的所有事情都是一知半解,就好像这亡灵森林,我直到现在才知道你是这里的主人,是不是太晚了点?” “我以前觉得,你是你我是我,我希望我的秘密你永远不要试图了解,我也不会去主动探寻你的一切,但是现在我发现,你在我身边,哪怕是影子都已经根深蒂固,我们是不是可以更进一步了?最起码,你的家人,你的从前,我希望我可以一清二楚。” 时青墨连续几句,丝毫没有脸红,甚至压根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表白,见元缙黎有些呆愣,进而更道:“这么说吧,我们现在暧昧不清的状态我不是很满意,若是以后你身边突然多了个女人,我甚至都不知道对方是哪根葱,到时候我会底气不足,觉得自己是多余的,所以我希望在那样的情况发生之前,彻底了解你。” 她说的,很认真,认真到这种对待感情的状态,让她自己都觉得陌生而心动。 面不红,并不代表心不跳。 元缙黎这脸色忽而温柔忽而冷然,说不出的纠结。 过了几秒钟,时青墨却突然觉得眼前黑影一闪,一股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唔……”顿时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靠谱的元缙黎,她这么认真表达态度呢,他还不正经儿! 片刻不舍松开,“前面几句我刻在心里了,后头那些……谁说我身边会多出个女人了?你可真会想,我都伺候你这么多年了,你心里没数?” 底气不足?这天底下没有人会比她底气还足的了! 他元缙黎的正宫桃花,就这么一棵,从记事儿的时候开始他就知道他这一辈子只有那么一个命途多舛的小媳妇儿,别人家的女人?她不知道是哪根葱的话他就更不知道了! “元缙黎,我就是举个例子……”时青墨无语,怪不得这家伙那表情这么纠结,敢情是因为这个! “举个例子?举个柿子也不行!咱们明天一早就回家,我带你见元家人!”元缙黎揽着她的腰,直接道。 虽说元家那些破事儿他不乐意让她知道,可毕竟这身份与血脉是改不了的,他元缙黎的女人,没必要在意别人的目光,甚至还要光明正大的站在别人面前! 以前他不提,不是因为时青墨不够资格,而是因为他怕吓着她! 元缙黎一脸认真,这以往,时青墨看的最多的都是他柔和假笑的面孔,眼下一瞧他这样子,却是忍不住被逗乐了。 举个柿子……亏他想的出来! “着什么急?你既然说了那个诺拉可以留,那我们要回去的话,还是再等几天吧,她身上的受了不小的伤,虽然涂了药,可一天晚上哪能好?别回头又在飞机上出了事儿。”时青墨耐心道。 这傻子,平日看着挺正常挺淡定的,这冲动起来的时候简直不是人。 “你说什么是什么。”元缙黎直接抱着时青墨上了床,装傻的躺在床上,显然是要赖着不走了。 “你不走?”时青墨戳了戳他的胳膊,撇着嘴问道。 “恩……”元缙黎紧紧抱着眼前的女人,却是完全不肯乱动,一副装睡的样儿。 “幼稚……” 时青墨无语,这么烂的招数,恐怕小尘都想不出来。 不过想想今儿他这一天的表现,却是苦笑了一下,干脆也直接将头埋在他胸前呼呼大睡。 时青墨这一夜,睡得香甜,只不过可是苦了元缙黎。 他本以为时青墨会不停的赶他下床,甚至早已做好了反抗的准备,谁知道她闭上眼睛不过一会儿便睡得沉沉! 他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半夜,时青墨穿的本就随意,白色衬衫,站起来的时候不过大腿位置,可这一躺下,却是一番迷人风景,尤其是那白皙长腿,简直让他完全难以镇定下来,还有这身子,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尤其的冰凉,让他抱上去便不想再撒手,偏偏觉得自个儿好似个火炉似的。 这一夜难安。 甚至等时青墨向来,她却还慵懒的在床上舒了个懒腰,清醒了之后,却还一脸无辜的瞪着眼瞧了瞧他,“吧唧”一声,在脸上印了一口。 这刺激,简直让他这个男人要疯了过去。 他能反扑吗?坚决不能! 这么多年了,起码这床上问题他对时青墨了解的很,好不容易大赦天下允许他同床而眠,那就已经是难得的进步,要是现在扑过去,绝对会被毫不留情的一脚踹下去。 不是她性子冷,而是她防备强,没到情深处,想完全交出?不可能?! 时青墨这堵高墙,永远别想着强行飞过去,不将这“民心”收割完了,想要得到她,依旧还比登天还难。 当然,即便这一夜痛苦的很,可某人心里仍旧很高兴,在他眼里,这媳妇儿是跑不了了,离成功只剩一步之遥。 追妻之路漫漫,慢慢来吧。 而一周之后的早上,时青墨带着诺拉,与元缙黎一道回国,而这平安更是早与家人报备过了,因此时青墨更是直接去了京城。 不过时航却并不一路。 甚至时青墨临走前,还将他身上所有钱财搜刮完毕,除了一些证件之外,也只留了一身衣服而已。 当然,以时航的能耐赚钱回去并不是难事儿,毕竟这亡灵镇子上就有不少人依靠森林里的猎物赚钱,她就是难得想逗时航玩玩。 只是时青墨不知道的是,这亡灵森林里头还有个老头一脸怨言的四处搜集着药材,身后一些守护人跟着,一边走一边咒骂着元缙黎,唠叨而好笑。 他的药材,白白送给时青墨了,但好不容易来一趟,坚决不能空着手回去! …… 京城。 十月下旬,开学时间早已过了一个半月。 不过时青墨作为墨氏总裁,身份本就特殊,早在先前就和学校打好了招呼,根本没有任何人对此表示不满。 而时青墨回到这京城第一天,却并没有去见这元家的人,而是先做自己的事情。 她身边朋友不少,这所带的礼物都是要送出去的。 时青墨的礼物有些特殊,这中午聚会的时候,众人一看,却是各个都觉得手抖了抖。 今日陶苗苗正在拍戏中,唯独她没有过来,而其他人,几乎到场。 “青墨,这是……什么?”梅云蔚总觉得手里这一对东西很奇怪,虽然漂亮的很,可这背后凉飕飕的,好似有只眼睛盯着自己一样。 而且别人的东西都如此……“特别”,自己这个又怎么可能普通? “一种睛兽的眼睛,据那镇子上的人说,这眼睛可以驱邪保平安,在那边只有最高等的巫师才有资格用这个。”那睛兽很宝贵难得,是她巧合之下看到的一只,已经被其他猛兽攻击而死,这才留了这睛球。 梅云蔚有些惊讶,如果时青墨不说,她根本看不出来这东西竟然是眼睛! 不过,真的很美,通体黑色,但里头却有些反光,能映射出周围的身影,很神奇。 梅云蔚抿了抿嘴,“谢谢,我好喜欢。” 时青墨送的,她自然喜欢。 她经常觉得自己对时青墨的感觉和别人有所不同,尤其是在最近,更是感觉得十分深切,像乔小柯她们,对时青墨是信任,听说她去外头一个危险的地方训练之后,担忧之后便是崇拜与羡慕,根本不觉得她会出任何问题。 可自己,却生怕她再也回不来,几乎每一天都在紧张之中,生活中所有一切都乱了轨迹! 这种情绪,原本让她觉得可怕,然而现在收到这礼物的瞬间,似乎全部消灭掉。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一次野外采集时,时青墨冲进来救她的样子,她希望这个人,她可以一直在周围看着她,也只有看到她的时候,她才会忘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压力,忘记了梅家的责任甚至是自己的身份。 即便是作为她为数众多的朋友之一,也挺好的,最起码,像现在,她心里也有一席之地留给她,出门回来也知道带给她一份礼物。 眼中微微闪动,却慢慢收敛下去,满脸的微笑。 ------题外话------ 今儿和男友研究装修新房,家里没有做主的大人,所以只能两个无头苍蝇撞啊撞,就这样,一天撞完啦……   ☆、第一百七十三章 她是女二 旁边的乔小柯手里拿着却是个十分小巧的动物手骨,是亡灵镇上卖的小玩意儿,已经被做成了饰物,很是可爱漂亮,至于殷想想和王雪,她们两个胆子则小了点,送的是琥珀,里头是森林里独有的小虫子,经过很多年的凝结而成。 当然,除了她们四个,礼物更少不了明月、小尘、十三以及替她掌管墨氏的那些人的,回头也要一一亲自送出去。 对这些人,她感激而温暖,如果没有她们,如今的时青墨,不过是个只知道为前世报仇的行尸走肉,没有半点价值。 中午与她们几个一道吃饭,时青墨便准备亲自去瞧瞧陶苗苗。 如今的陶苗苗小有名气,自从那个人脉甚广的戴黛做了她的经纪人之后,替她打通了不少路子,以后必然会风生水起。 只不过,那戴黛是出了名的严格,陶苗苗性格冲动,许是怕她成名太早会有些不好转变,因此这平日里更是脚踏实地的练习,所有的形成,都安排的十分仔细。 而因为这戴黛是她介绍过去的原因,陶苗苗如今的动向,戴黛也常常与她支会一声。 而这午饭之后,时青墨直接让安云翰安排的司机带她前去陶苗苗的剧组。 陶苗苗之前接下的戏是未拍先火,如今这戏似乎已经拍到了尾声,据她所说,是个古装大剧,之前暑假的时候,若不是因为这部剧出了点意外,她根本没有时间回三清市。 当然,以陶苗苗的资历,演的自然不可能是个女主角,甚至还是个恶毒女配。 她这火辣冲动劲儿,倒是的确适合。 剧组选景是在一带山清水秀的古村,在京城临边一处,有汽车在自然算不上远,不过两个多小时时青墨便达到了目的地。 这地方是被剧组买下,周围倒也有些粉丝前来,不过自然是不允许进入片场的。 不远处,那戴黛皱着眉头与陶苗苗说着什么,而过了一会儿,陶苗苗收敛气息继续拍摄,而戴黛擦了擦眉头的汗,向周围瞧了瞧。 只是这目光一扫,却瞧见了正在观看的时青墨,顿时心中一抖,连忙走了过去。 “时总!您怎么来了?”戴黛客气道。 她对这时总可是佩服的很,虽说她年纪小,可却真是不敢在她的面前班门弄斧! 想当初炎玉发布会那一天,自己所带的那个艺人竟然还想冤枉时青墨,导致她自己没了前程,若不是时青墨没计较甚至没有追究她这个经纪人的责任,恐怕她现在未必还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儿。 况且,还接手了陶苗苗这个让她满意的艺人。 “我来看看苗苗,她这戏拍的怎么样了?”时青墨算是客气的笑了笑,道。 戴黛连忙将人请了过来,更是知道时青墨不是势力的性格,自然也没有与正忙着的导演介绍,而是到了旁边,坐了下来与时青墨畅谈。 “苗苗很有悟性,虽然是这部戏的配角而且还是不讨喜的角色,但依我看,等整部剧播出以后,对她带来的好处必然会很大!”戴黛也有些激动道。 这戴黛说着,又拿了个剧本塞进了时青墨手里,甚至又道:“苗苗这个角色有些特别,您要不要听听?” 说着,仔细的看了时青墨一眼,见她默许,这才又道:“剧中苗苗叫万流亭,原本是被当成男孩养的富家女子出身,而且与男主青梅竹马甚至婚约在身,只不过后来她的父亲被奸人所害革职,全家流放,她成了落难凤凰,流放路上更是被人侮辱清白,服毒自杀,当然,后来是没死成,还从乱葬岗里爬了出来,而因为毒素的原因,这容貌被毁,隐姓埋名本想回到男主身边……” 戴黛不停的说着,时青墨只觉得头顶天雷滚滚,一片狗血扑面而来。 苗苗这个角色,因为是待罪之身,不能暴露真名,但偏偏人家男主的家人以为她死了,强行安排婚约,当然,这男主毕竟是个正面的人物,一开始自然是死活不同意,只可惜被父母所逼,无奈应了下来,这婚约的人自然就是剧中的女主角。 这开头,女主就和男主有一段偶遇,女主俏皮活泼,四处惹祸,还得罪了男主,而现在二人以未婚夫妻的身份相见,自然是冤家一对,打情骂俏自然是少不了了。 而这苗苗这个女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未婚夫与别的女人成了一对,自然是怒火中烧。 这才有了后头一系列的恩怨。 不过这剧情虽然有些狗血,但好在选景美,制作团队更是不多,参演的演员也都是一个比一个有名气,效果好的很。 时青墨虽然对这些东西不太了解,但以她的理解力也看得出来,苗苗这个角色可恨但也可怜,只要掌握好了,还是很容易抓住粉丝心的。 毕竟这男主虽好,可若是深究,的确有些不对的地方。 心里一直想着替前任未婚妻复仇,可这做出来的事儿却件件都是要向这女主靠拢的,甚至最后这大结局更让人无语,一直害男主的人是女主的父亲…… 这女主善良可爱,大义灭亲,可男主自然是舍不得让女主伤心,便免了这大坏人的死罪,让女主的父亲失去一切,同样流放乡野,甚至女主最后因为对父亲愧疚,甚至一路照顾,男女主分离,当然,到了这大结局的时候,女主的父亲竟然郁结而死,男女主在一处风景秀美的地方再次相遇…… 这些电视情节里头,所有配角向来都要为男女主让道,眼下这个自然也是一样。 这个电视剧时青墨还是记得的,前世她上学的时候,班级里到处都是关于这电视剧的言论。 里头的男主男配找的都是当红明星,颜值极高,掀起一阵舔屏风,不过她记得当时对那女配角,似乎全都是辱骂,被炮轰演技烂、人品烂,很少有人有半点同情的…… 当然,前世苗苗这个角色是别人的演的,具体演的如何她不知道,但却清楚,后来似乎就没有那个演员的事儿了。 可以说,陶苗苗接下这一部剧,是一步险棋。 而且,并不是说这角色不好,而是……其他演员不好惹。 时青墨合上剧本,目光向片场看了过去。 …… “柳雪琼!我不需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你如今拥有的,是我失去的一切!如果不是你和你的父亲,如今我才是李胤然的妻!” “流亭,我不是故意要抢走胤然的,我和他是真心相爱……” “真心?他是我的!他本是我的!柳雪琼,他会放过你、放过你的父亲,可是我不会!你可知这么多年我是如何度过的?我的一切,我都要让你一一承受!” 时青墨瞧着,只见陶苗苗一身雪白的丧服,手中一把长剑,狠狠的冲着那女主角的脸上刺去。 只不过,这剧本可没让女主受太大的苦,这么关键的时刻,不论这男主角身处何妨,都能从天而降的将人救了,甚至这动手的时候,还不小心的将苗苗这配角的面纱划了下来,直到这时,这真容浮现,青紫而丑陋,将这小兔子一样的女主角吓得躲在男主身后。 甚至这男主下意识便会有着保护的动作,而这时却就是考验陶苗苗演技的时候了。 那眼里,是轻蔑是绝望是痛恨…… 甚至还露出隐隐的嘲笑,不知是在嘲笑自己报仇失败,还是在嘲笑自己爱错了人。 “流亭,一切都结束了,你知道的,雪琼的师兄是天底下最好的神医,只要我与雪琼开口,必然让你恢复当初……” 苗苗面上浮现着冷漠难过,“是的,一切都结束了……” 让柳雪琼的师兄来救她?她受不起那侮辱! 更何况,她父母身亡,兄长为了报仇而死,她活着为了什么,为了她李胤然吗!?她得不到的,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的仇人得到! 长剑架在自己的脖子,明知道这李胤然会阻止更是不顾一切,甚至趁着这李胤然失神的片刻,再次向柳雪琼刺去…… 这结果,是柳雪琼一脸的惊愕,原本想避免流亭自杀的李胤然却为了保护柳雪琼而亲自杀了流亭。 时青墨想象的出来,等一切后期制作好了之后,这一幕将会如何的可笑而悲凉,尤其是这鲜血之色流入小河里的时候,更是如何的惊心动魄,让人悲哀。 而到此,陶苗苗的戏算是结束了。 “卡——” 一幕结束,导演喊了一声,“非常好!陶苗苗,刚刚你的表现非常到位,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陶苗苗跳脱的很,这导演才喊停,她就已经恢复平日的二货模样。 更是干脆笑道:“那还要感谢导演和大家的照顾了!” 这些日子,除了拍戏以外,她都要根据戴黛的要求进行特训,这点规矩还是有的。 眼前这位可是有名的大导演,严谨苛刻是出了名的,能如此客气的对陶苗苗,可见他这心里是有多满意。 “苗苗妹妹真的很聪明,天分也很高呢,与你的对戏的时候都是一条过,轻松的很,别人很难像你这样,我相信这部剧结束之后,你一定是大家伙里头发展最好的!”那演女主角柳雪琼的演员笑道。 这演员也已经二十七八岁了,不过模样精致,显得年轻,这装扮之下倒也符合这电视剧的要求。 不过她说这话却有意思的多,陶苗苗是这部剧的女配,却不是唯一的女配。 尤其是剧中女主的朋友都有几位,戏份尤其的多,演的还都是正路子,一听这恶毒配角都火,心里自然有些不乐意。 “苗苗演万流亭真的是入木三分,你啊,往这里一站,就算不用说台词我都觉得是万流亭出来了。”顿时有人道。 看似夸奖,可这言语中,却是在嘲讽陶苗苗长得一副坏人样儿。 不过这剧中的万流亭不是一开始就为人恶毒,那清丽干净的打扮不是没有过,虽说后来全程遮面扮丑,可完全不影响她的美感。 陶苗苗不是傻子,更不是个会忍的,当即就道:“最起码我这形象和剧中人符合,总好过有些演员,演到最后我都记不得她是谁。” 她这脾气,有些人早就习惯了。 处的好的人,掏心掏肺的对待,没有半点摩擦,可若是别人挑衅,从来就不肯忍让示弱。 虽说是嚣张了一点,可有些人却是对她提不起恶意,毕竟心里清楚,人家这是真性情。 “苗苗,你这言下之意是指的我们吗?还是说你连高雅姐都算上了?”一人顿时道。 这个陶苗苗,听说是和那个墨玉的总裁是朋友,可不过只是道听途说而已,说不定是炒作,而且,要真的是朋友,能让她演女二?直接投资一部剧当女主角不就成了! 而她要是和那墨氏总裁没关系,那就更好笑了,这女二就算再不露脸再不讨喜,可终究是女二,钱多台词也多,她一个突然出道的新人,竟然直接爬上了这个位置,还不知是睡了多少人才得到的呢?! 平日里装的一副大气模样,私下里怎么样谁清楚? 这被人叫“高雅姐”的,正是演女主的这位。 她和陶苗苗对手戏最多,而且这高雅毕竟是一线明星,自然和新人待遇不一样,平时更是各种问题,在陶苗苗眼里,那就是矫情,一点都不喜欢。 苗苗眼里的好女人,那就得像时青墨这样,霸气侧漏,那些小白花,恨不得分分钟掐死! 而此刻,这高雅心里对陶苗苗越发厌恶几分。 她和戴黛之前带的艺人方月是朋友,自然不喜欢这个陶苗苗,而且,陶苗苗和别人不同,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不似别人那般讨好,她高雅十几岁就开始演戏,熬到现在这么多年,地位不可同日而语,而这个陶苗苗算什么东西? 凭什么能让导演时不时的加戏?甚至还能让不少人喜欢!? 不过就是个没脑子的女人而已! 此刻,这高雅敛住心中的厌恶,面上却是柔和的笑了笑,走到陶苗苗眼前,一副为你好的模样道:“苗苗,算起来你还是我的学妹呢!不过你毕竟年纪小,以后还是注意一点,免得让人落了话柄,说你不尊重其他人,我倒是无所谓,实力怎么样大家都一清二楚的,只是……你这种态度会让人误会的……”   ☆、第一百七十四章 时总VS传销医师? 这高雅的话旁人自然听得明白,只不过高雅毕竟是一线演员,这模样温柔,又会做戏,有些人明知道她故意挑事儿,此刻也不会责怪。 而导演对这些小事情根本不搭理,平日这事儿多了去了,那些有名头的明星,哪一个不拽? 那些勾心斗角的小心思,管了也没用,永远制止不了,除非人人都是女主角,但是可能吗? 如今这场戏拍完,更有记者前来采访,这高雅的话更是让人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相信用不了多久,绝对会出现“新人耍大牌自以为是”这样的标题来形容陶苗苗。 “高雅姐,请问你的意思是陶苗苗作为一个新人却欺负其他演员了吗?”果然,现在又有人问道。 那高雅微微一笑:“我可没有这么说,这么多的人在同一个剧组,平日有什么争论是在所难免的,希望大家不要误会……” 那记者一听,却是若有所悟。 人家高雅毕竟是名声在外,若是有些小脾气也算正常,无论着高雅内心如何,平日里对她们这些记者却是客客气气,配合的很,对这样的演员,他们自然喜欢。 至于这新人,了解的不多,此刻经过高雅的提醒,自然而然便觉得讨厌。 “陶小姐,现在网上有不少人说您和墨氏总裁是朋友是谣传,请问那些谣言是你自己传的吗?还有,有人说你以前是太妹出身,做过不少坑蒙拐骗的事儿,不知道你对此有什么看法……”此刻,更是有记者问到。 好在此刻记者算不上太多,否则怕是要将陶苗苗彻底的围住。 “时总,我先去看看!”戴黛连忙道。 说完,也不等时青墨同意便直接跑了过去,快速的挡住记者:“各位,我们苗苗和墨氏时总是朋友是事实,至于出身和你们说的坑蒙拐骗,如果没有证据的话,我们是可以告诽谤的!” “戴黛,你以前可是方月的经纪人,那个方月不就因为一桩盗窃案从娱乐圈息影吗?这还不算证据?”那记者更是道。 时青墨听着,眉头一皱。 这记者的话倒是好笑,因为戴黛之前的那个艺人是小偷,所以陶苗苗便是?简直是强盗逻辑。 “苗苗和方月不同,希望你们不要将她与方月混为一谈!另外,至于你们所说的谣言,我现在便可以为你们证实,因为时总就在现场!”戴黛直接道。 同样的事情发生过不止一次了,苗苗毕竟是新人,就算有了些粉丝基础,但和一线明星的高雅没得比。 以前那些负面新闻她都尽可能的压制下来,但现在苗苗的戏份已经拍完了,演的又是恶毒女二,别人很有可能借此机会让苗苗永远都爬不起来。 当然,如果时青墨没来,她也不会这么做,毕竟时青墨与苗苗的关系究竟如何她不是很清楚。 而现在却不同了,时青墨这么冷漠的性子,竟然在这片场等了这么久,显然二人关系非同一般,借此机会替苗苗处理一些负面影响自然是好。 果然,戴黛才说完,便有记者一脸激动道:“时总在!?哪里?” 之前他们的目光全部都聚在高雅等人的身上,根本没有仔细的看过四周,而如今戴黛一提醒,更有人连忙四处望了望,而此刻,时青墨却是走了过来。 “真的是时总!” “时总!时总您好!请问您是来探班的吗?!”这记者反应快速,满脸激动道。 这时青墨虽然不是娱乐圈的人,可影响力可不小,想当初墨氏炎玉那发布会上,方月虽然被排除了,可剩下的那两位代言人却是顶尖的大咖,而她在那一天更是光芒四射,彻底震慑住所有人! 再加上她这独特的人生经历,小小年纪坐拥一个大财团,如此气派的身家,更是让不少人疯狂痴迷! 可以说,对普通的偶像,那些人是喜欢、喜爱,可是对时青墨,大部分人都是带着一股崇敬与震撼! 而且时青墨向来低调,哪怕平日守在她公司门口也很少能找到她这个人,如今竟然能在这里遇上,若是采访到一些珍贵的画面,回头必然是独家! 时青墨虽然很少面对镜头,可毕竟也是堂堂墨氏的主人,这种小场面又怎么可能惧场,随意走到陶苗苗身边,看着那记者,直接道:“没错,不知道我们家苗苗有没有给各位添麻烦?” 这语气淡淡,看似是问候,可那眼神却冷得很,让人觉得有些诡异。 不过这就是时青墨的特点,在镜头面前,是桀骜不驯的性格,对着那么多人,向来都是不拘小节,随行冷然,若是她像高雅那般笑的温和甜蜜那才是怪事一桩了! “没有没有!陶苗苗小姐可是圈内难得一见的新人,就连导演都说她天资聪颖,这么好的演员目前很难见到了!”那记者立马转口道。 笑话,若时青墨不是陶苗苗的朋友也就算了,踩死这陶苗苗也未可知,可人家有这么大的后台,以后还不是前途光芒一片!? 再说了,这陶苗苗的确是不错的,若这得罪的人不是高雅这个向来形象良好的一线明星,他们也不会故意让她难堪,而现在有时总在后头支持着,那地位自然就不一样了! 况且,墨氏这位时总,是出了名的狠辣记仇,根本不能惹! 他们是做记者的,平日里什么小道消息就属他们最为了解!这个时总,有不少人调查过,可这结果真的是令人心惊的很! 时总此人,自幼命途多舛,受尽凌辱,情薄寡淡,但却极为护短,更有人曾经提过,许久之前元青市那边,曾有个人得罪了时总旗下的一位总监,结果时总开口甚至默许元青市内所有商家针对那人,最后人家家破人亡! 除此之外,听说这时总对自家人也是如此! 养父养母奉若亲父母一般对待,可抛弃她的亲爷爷却被一个炎玉搞垮,只因她的出现与崛起,那整个安家都完蛋了,甚至除了安家还有方家…… 只要细细打听便会知道,但凡是得罪了时青墨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不论是不是她动的手,这样的影响力也足够让所有人小心谨慎! 此刻,这几位记者一脸的谄媚,如此态度让旁边那高雅极为不满。 时青墨?竟然真的是她!? 陶苗苗这个野丫头竟然真的有时总这么大的后台! 时青墨扫了众人一眼,又道:“各位,苗苗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希望大家以后多多照顾,尽量口下留情……” “当然,大家想必也很疑惑,为什么我时青墨的朋友只演了女二号,我只能说,这天底下并不是所有人都靠背景与身份上位,我时青墨的朋友,有那个底气与能力,凡事靠的是自己,这女二号是她争取来的,我也看到了她的努力与敬业,所以我不希望以后有人因为我抹杀她的一切,不知道你们懂不懂我的意思。”时青墨又道。 赤。裸。裸的威胁。 有时青墨这个朋友,往后就算是陶苗苗做出了成就,恐怕也会有人说因为她摊上了一个有本事的朋友,这不是时青墨想看到的。 那幽冷的眼神之下,不少人被这股气势而震慑。 “时总,您的意思女二号的角色是陶苗苗自己争取来的吗?我真是佩服她,仔细想想的话,我当年要是有这么早的机会,恐怕也不会到如今才混出头了。”那高雅笑道。 时总又如何,她要是没有靠山也不会一路走到现在。 想当年她也是这个年纪出道,不过那时候不过是在娱乐圈露个脸,很快便淹没在那些美女之中,这么多年跑了不少的龙套,不过是赚了个辛苦钱,知道前两年她抓住机会找了个靠山,这才东山再起一路飘红! 陶苗苗有朋友她也有,何况她现在已经是一线明星了,对这时青墨,自然不是像旁人那般忌惮。 时青墨笑着看了她一眼,目光盯着那正脸,突然眉头一簇,转口道:“这模样真好。” 众人一愣,什么意思?!高雅的美貌是娱乐圈公认的,时总想夸她? 却听时青墨又道:“高雅小姐是吧?我虽然是墨氏的总裁,不过更懂医术,作为医者,我不能不奉劝你一句,以后还是少在脸上动刀子,你这骨头可都要被你削没了,还有这鼻子,鼻孔逢的这么小,恐怕有时候会呼吸困难吧?对了,差点忘了您这胸,以我的角度看,不是很对称啊……” 时青墨毒舌不是一天两天了,此刻自然不会客气。 这略带着笑意的神色配合着这随性的言辞,颇为刺耳。 甚至说完看了苗苗一眼:“苗苗,往后你可不要乱动刀子,否则成了僵尸脸就没救了,像高雅小姐这样面瘫的脸美的了一时,却毁了一世,保不准那一天这张脸突然就动不了了,到时候岂不是很难看?” 陶苗苗嘴角一咧,老大说话就是牛! 她现在毕竟是公众人物,说话已经收敛很多,而且毕竟是新人,很多时候不能像老大这样的畅所欲言,而且在娱乐圈很多时候必须忍,现在瞧着老大这么霸气,出气的很! “老大你放心吧,我对那些锥子脸不感兴趣!”陶苗苗毫不收敛的笑道。 高雅一听,脸色便有些抽搐了,这时青墨竟然说她整容!? 她只是微微美容了一点而已,她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些话!可恶! 高雅这形象一向都很好,哪怕现在怒火中烧,也不会暴露本性,甚至还客气的笑道:“时小姐,我并没有动过刀子,我尊重你,但也希望你不要随便侮辱我的名声……” “说事实的话也是侮辱吗?”时青墨嘲讽一笑。 高雅脸色一红,“你有什么证据?!” “我就是医师,你骨头几分几两重我一清二楚,这脸上的肉动过什么手脚,是不是真的,这点我要是看不出来,岂不是白混了?当然,各位可能不信的医术水平,不过没关系,试验一下就好了……” 说着,时青墨将随身的小包打开,里头拿出一个针包,长长的银针在阳光下极为耀眼:“除了苗苗之外,我希望还有个人来配合一下。” 更是伸手指了个面目可憎的丑女。 这丑女长成这样,谁也不会相信是整容后的结果了。 对方倒是配合,甚至还十分的兴奋,忙不迭时的跑到身前,“时总,我喜欢您很久了……您要我做什么?我一定好好配合!” “坐着就好。”说完,戴黛来忙搬来个椅子。 现在是休息时间,本就无聊的很,一见时青墨这么兴致勃勃,这片场的人几乎各个都前来看热闹,就连那导演都有些好奇,想看看时青墨搞的什么鬼。 不过这导演看了时青墨这容貌,却在心里忍不住的叹息一声,这么好的长相不在娱乐圈混简直是浪费了,尤其是这气质,恐怕整个华夏也找不到几个! 众人狐疑之际,时青墨已经让苗苗以及那模样丑陋的女人坐了下来,看了一眼高雅,“高小姐不敢?” “高小姐,身正不怕影子斜,高小姐就配合一下嘛!” “就是啊高小姐,我们都觉得您的脸是真的,您可不能打退堂鼓!” 顿时,旁边不少为了她而来的影迷都道。 那高雅进退两难,经纪人刚要打圆场,时青墨却随手将人拽了过来,也不知是用的什么诡异手法,这高雅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甚至话都不说一句。 而下一秒,时青墨手中几根银针扎在三人的下巴以及鼻侧。 简单的很,然而结果却让人大吃一惊。 只见,这陶苗苗面色如常,根本看不出什么不对,而那丑女也是如此,偏偏高雅却不同了,明显感觉鼻梁地方歪了些,还有那下巴,似有异物凸起,怪怪的! 正常人肯定不可能会这样,该不会真的整容了吧!? 时青墨笑着,却是拽起了那高雅的手,把脉又道:“高小姐,您怕是流产有四五次了吧?甚至以后连生育的能耐都没了,我劝你一句,女人还是要珍惜自己的身体,你这身体本就已经废了,却还这么多的房事,要是在这么下去,小心连命都搭上。” 牵扯医术,时青墨说的没有半点谎话。 她甚至都有些惊讶,这个高雅竟然还有那么多让人惊悚的过去。 血虚气虚,外表看似一切正常,实际上身子早就亏了,外强中干,年轻的时候没什么大碍,等再过些年头这报应就来了。 时青墨在她身上一处看似随意一点,瞬间,这高雅便觉身体一松。 “你胡说什么!我没有男朋友,怎么会流产!更、更不要提什么房、房事了……”高雅红着脸紧张道。 可这心里却着实是被吓到了! 时青墨说的没错! 出道前她有个男朋友,为他流了一次,后来出道之后又谈了一个,对方嫌她不够火,也将她踹了,她又流了一次,甚至后来遇上如今这个男人后,更是前后又多了两次…… 而且她的男朋友对这方面的兴趣很强,他们经常私会,就连自己身体最虚弱的时候都是一样…… 该不会真的有问题吧!? 时青墨摇了摇头:“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既然还不承认,以后出了什么事就怪不得别人。” 目光从高雅身上离开,看向了被自己叫过来的这个丑陋的女人,这人年纪应该也才二十出头而已,五官匀称,其实算不上是丑,只不过是人太胖,脸上痘痘黑头遍布,显得有些脏而已。 这又替她把脉,继续道:“你平运动量应该不少吧?” “时总,您怎么知道?”那人一楞,因为她的身材,很多人看了之后会觉得她是个慵懒不喜欢运动的人,可实际上并不是这样! 时青墨笑了笑:“你的问题不是出在运动上,而是在经脉上,毒素排不出去,想要瘦下来自然难得很,还有你这肤色也是这样,如果信我的话,我可以替你解决这个问题。” “真的吗!?时总,这身材困扰我很久了,您真的能帮我减肥吗?”那人激动道。 “不是减肥,是治病,也不难,堵住的地方我用针灸帮你疏通之后就可以了。”时青墨道,这样子,让人十分诡异,总觉得这时青墨突然之间好似变成一个搞传、销的一般,实在有些不正常…… “我愿意!我愿意!时总,什么时候可以呢!?”为了她的身材,她已经浪费了很多的金钱与功夫,时青墨是个公众人物,身后还有那么大一个墨氏,有这么多人在场,她一定不会骗人的! “现在就行,你躺下。”时青墨又道。 只是这话一说,周围的人惊住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是片场! 竟然当场治病?开什么玩笑呢!这时总的兴趣也是在太……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吧! 那些记者原本还想对那高雅追问到底,可现在却是暂时抛在了脑后,傻眼的看着时青墨那自信的样子,实在不理解! 甚至没过一会儿,时青墨身边跟着的人便替她用椅子搭成了一个简易的小床,而她竟然真的开始下针! 此刻,已经有人做好了叫救护车的准备! 人家大富豪简直是不将人命当回事儿啊……   ☆、第一百七十五章 友情出演?她会飞? 如今天气还有些热,这胖女人外套一脱,里头衣服倒也简单,所以也用不着全部脱下,将几个需要用的穴道裸露在外也就成了。 只见时青墨手中下针如飞,如同鬼影神针一般,大家伙本以为看到的将是一滴滴血珠,却没想到,那些银针插在身上没有半点问题,只是那女人似乎是晕了过去,一动不动。 所有人此刻都揪着心,紧张得很,不过看时青墨的样子,也有不少人觉得狐疑,总觉得这位时总不是说着玩玩,似乎是医术真的十分精通。 “对了……之前三清市那边有人传出一个消息,说时青墨其实是一个叫寸墨的大药师,我还以为是有人发布的谣言呢……” “那你的意思是时总真的是个医师?那刚刚她说高雅的那些话不就成真的了……” 人群里,更是有人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那高雅一听,脸色刷白。 无论这时青墨怎么说,只要她不是个名正言顺的医生,她都会有能耐将时青墨刚刚说的话撇的一干二净,甚至还可以说她污蔑,可如果她真的是医生,那就不一样了! 高雅轻咬着唇,突然之间,那神色一片委屈,雾眼朦胧,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面对着那些记者镜头。 此刻若是示弱,对她来说才会更好! 甚至那旁边的经纪人更是在暗中打了个电话,似乎是提前让人准备什么一般。 时青墨却是不受影响,好似看不到旁边任何人,一脸耐心的过了许久,这手中的动作才停,慢慢收针,只是当所有的银针拔除,众人却瞧见了诡异的一幕! 只见刚刚那个胖女生的脸上似乎有些油脂,而时青墨让苗苗将准备好的水在她面上洗过,那对比更是强烈! 明显感觉到那张脸清秀了很多,没了之前那肮脏的感觉! 甚至时青墨在她人中处轻扎了一针,女人更是立即醒了过来,这时她才道:“凡事都有循序渐进的过程,想要一天完全变好是不可能的,不过一星期也差不多了,最近不要服用任何的刺激性的食物,运动的量也和平时一样就行了,你先起来看看吧……” 说着,一面镜子放在那人面前。 那女人呆呆的看了镜子里一眼,却是愣了愣。 镜子里的人依旧的肥胖,却和她又很大的区别! “这是我吗!?”那人立即捂着脸惊讶道! 以前的她不仅胖,更觉得脏,脸上一片片红疙瘩,甚至无论怎么清洗似乎都摆脱不了面上那黑红的感觉,远远一看便好似十天半月没有清洗过一样! 而现在,却是从未有过的干净! 整个人都清爽了很多,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让她觉得自己这身体似乎都没有之前那么沉重,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舒服的很! “时总!您……您是怎么做到的!我以前买了很多名牌化妆品都没有用,甚至让皮肤更差!没想到被您扎几针就好了这么多!而且是不是我一个星期之后就可以完全和别人一样了?!”那女人又道。 时青墨净了手,慢悠悠的擦着手上水渍,笑道:“只要你注意一下饮食,没什么问题。” 有些人肥胖是懒出来的,有些人就不一样,像眼前这位,明显是身体有问题,无论怎么克制身材与皮肤都不会好。 时青墨这话一说,那人眼泪都要流了下来,“时总!太、太谢谢你了!” 她做梦也没想到,今天的运气竟然这么好! 眼下,这女人虽然没有突然之间变成了一个瘦子,可这脸上的差异却明显的很,时青墨这一举更是直接用事实证明她自己的身份! “高雅!请问你曾经真的打过胎吗?为什么不选择将孩子生下来呢?还是说对方是有有妇之夫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高雅小姐,您整容有多久了呢?还有,您如今的地位是不是靠背后的男人得到的,每次打胎都是为了同一个男人吗!?” …… 这些记者们的想象力可都是厉害的很,此刻反应的更是快速,脑筋飞快旋转,连忙问出了几个犀利的问题。 “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我没有整过容,也没有男朋友,希望大家不要被人骗了!” 高雅如今就算是想要镇定恐怕也难得很了,语气也越发的焦急与气氛,只是在记者面前,还要努力克制一下,生气可以,但却不能暴怒,否则还要影响她一贯形象! “可是高雅小姐,时总有如今的地位与权势,如果想要针对你会有很多种方式,没必要用医术证明,而且刚刚时总的能耐我们都见到了,你还能觉得她说的话有假吗?”记者又道。 这记者心里有些鄙夷,这时青墨虽说和陶苗苗是朋友,可作为一个墨氏总裁,就算是特地针对高雅,也不会这么堂而皇之的在众人眼皮子底下! 墨氏那个财力,要是看不惯高雅,想要暗中使绊子让高雅吃些苦头很简单,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 再说了,人家时总是什么人?商人! 墨氏这么大的产业,肯定是极为讲究诚信的,刚刚如此自信的样子,根本不可能是作假! 时青墨的形象在众人心里已经是根深蒂固,从她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开始,便一直都是一副漠然冷淡的张扬模样,甚至很多人之所以喜欢她也多是看上了这副猖狂自信,因为在他们眼里,这个女生的确有猖狂的能力,所以此刻没有人觉得她是在欺负别人。 那高雅心中暗恨,那眉头好似郁结难解一般,黯然悲色道:“各位,时总和苗苗是朋友,也许是她误会我和苗苗之间关系不好才会这么说的……” “苗苗,如果我之前有得罪你的地方,我向你道歉,但我希望你能帮我和时总说一声,我高雅从来都是个自尊自爱的人,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侮辱自己名誉的事情……” 陶苗苗眉头一皱,“自不自爱我不清楚,但我家老大是医师,她说你身体有问题,那就不可能有假,你用不着向我道歉,我也受不起。” 陶苗苗这态度,也是霸道的很。 她这性子,向来就不是个能忍的,要不是一直以来有戴黛帮着,这得罪的人恐怕不止眼下这高雅而已。 倒不是说陶苗苗与别人格格不入,而是这圈子里,太多像高雅这样的人,陶苗苗的突然出现,让她们不嫉妒都不行。 高雅眼泪都落了下来,“时总,您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没有得罪您……” 时青墨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暗暗摇头。 的确是没得罪她,只不过恐怕以前陶苗苗没少因为她的挑拨被人整吧? 苗苗不会示弱,以她的情况不会吃太大的亏,但毕竟是个新人,大亏没有,可小亏肯定不断,如果她不出手,恐怕陶苗苗就会像前世那个女二号一样以后彻底消失在这娱乐圈。 她可不管这高雅有什么后台,她既然敢动她时青墨的人,那就该早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手中闪过一块小巧的白色符石,精神力轻轻一动,化为乌有。 这种效果独特的符石,她可是很久没有用了。 只见符灰化为乌有之后,空气中响起一声悠长…… “噗——卟!” 一阵臭味儿袭来,周边都闻的一清二楚,时青墨则早早的闭了嗅觉,丝毫没有收到影响。 “好臭……”有人窃窃私语,可碍于颜面,一个个忍耐了下来,并没有多说,毕竟人有三急,这种事情,他们还是不乐意向外报道的。 只是,他们是忍了,却有人忍不了。 “噗噗噗——噗——”突然之间,连续几声,那臭味熏天,简直让人发指,更是反胃起来,一个个心中作呕! 天呐,这人到底是吃了什么啊,怎么这么臭! 那高雅也傻眼了,根本不敢相信那味道是从自己身上传来的,这连续几声之后,更是立即反应了过来,连忙指着身边的经纪人:“各位不要误会,不是……不是我放的!是我的经纪人,也许她是吃错东西了,你们不要介意……” 话还没说完,却是又响起了一声。 甚至这声音好似会拐弯一眼,曲调堪称“悠扬”。 这一下,无所遁形了。 还说是别人放的?这么多人在,大家伙又不是聋子,这一次听不出声源,这第二次第三次还能听不出来吗!? 此刻,众人看着高雅的神色都变了。 这高雅以前在外头向来都注重形象,别说是释放臭气了,就算是偶尔打个喷嚏都紧张羞涩很,可毕竟是生理原因,如果她真的控制不了,大家也不会过于苛责,可她倒好,没先道歉就罢了,竟然还试图将这事儿算在经纪人的头上? 这种人品,实在是恶心至极! “高雅,你是想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经纪人的头上吗?你这么喜欢说谎,是不是证明你之前否认整容、否认恋情的话都是假的?”记者顿时问道。 “我不……是……噗!” 高雅一着急,身体稍稍用力,便又是一声。 这老天爷好似特地与她过不去一般,这一次的味道可是越来越浓烈,就连其他演员都忍不住走开了一点。 那导演也头疼,这高雅虽然心机深,可毕竟是一线演员,平日话题也多,更是投资方钦定的主角,如今闹出这么大的事,对他们这部剧的影响可是很多大的。 “老大,她也太衰了……”陶苗苗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今儿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高雅必定会脱粉,这部剧的话题是起来了,可却未必会有人想去看了。 此刻,这高雅一个字都说不得,几乎这气息一变,身后声音便不停的传来,那些记者们更是不容易,一边忍受这臭味一边还要采访,将这么雷人的事情拍下来,可谓是辛苦至极。 好在刚刚时青墨针灸救人的时候有人叫了救护车,眼下一听那动静,经纪人带着高雅几乎是狼狈而逃,直接上了车,直奔医院而去! 而这时,各个记者连忙将这个爆炸性的消息通知报社,恐怕回头这娱乐圈又要热闹一番。 “时总,请问您真的是一名医师吗?”当然,尽管如此,这些记者还是不愿意放弃眼前的人,至于那高雅,报社自然会派其他人去跟着。 “没错。”时青墨笑了笑,又道:“没想到今天给大家带来这么大的麻烦,虽说高雅小姐出了些问题,不过我之前也看了剧本,更是看了苗苗的表演,我觉得这部剧十分值得期待,希望大家不要因为这些小事情,否定了整个的剧组的努力。” 此话一说,那导演顿时松了一口气。 时青墨肯开口便好了,虽说她不是娱乐圈的人,可影响力可比高雅大多了! 那导演脑中突然闪过一道念头,却是连忙将时青墨请到没有记者的地方,笑道:“不知道时总可不可以帮个忙……我们剧本里有个角色很适合您!” 当然,这角色是他突然之间想到的。 陶苗苗是个人才,眼前这个时青墨也是,但她毕竟不是这个圈子的人,如果能努力让她配合一下,那这部剧他是没有遗憾了! 时青墨眉头一挑:“不好意思,王导,我对演戏不感兴趣。” “时总!不会占用您很长时间的!对了,是这样的,原本我们设定剧中的万流亭被心爱的人杀死,但现在我突然改变了想法,希望您能饰演一个神秘人物,最终救下万流亭,算是本色出演,教她行医教她忘情,恢复容貌与李胤然相见,却最终相忘江湖!” 那导演有些激动,生死并非结束,万流亭这个配角,看似狠毒,其实是他最为欣赏的人物,如果最终并未死去,甚至以最初李胤然心爱的容颜与他相面却又不复相认的时候,周边万花如飘雪,四目相对的场景,该是如何的悲凉而孤寂! 剧中的万流亭心中都是恨意,但当一切尘埃落定,爱恨嗔痴汇集一身,不愿回首甚至找到自己的人生,那一刻,才是如何的精彩! 当然,他这样的做法,也算是将万流亭这个人物转正了,并非是纯粹的恶毒配角了。 时青墨有些无奈,对这部剧,她真的是没有任何的兴趣。 她的性子,对现实中的生死离别故事都不感兴趣,更不要说虚假存在的东西了。 “老大!你一定要答应我啊!如果真的能这样那就太好了,你都不知道,我死的时候有多憋屈!你无论如何都要救活我让我去闪瞎那对狗男女的眼啊!”陶苗苗突然凑了过来,无赖道。 那经纪人以及导演都是忍不住眉头一跳。 狗男女…… 那是男女主好吗?! 不过,如果真的是剧中的万流亭的话,这想法也没什么好错的,那万流亭本就是个存在于怨恨中的人,就算报不了仇,也绝对不想仇人过好日子,时不时的添堵也是正常的…… “老大……你不爱我了吗?呜呜,答应我答应我!你要是不答应我就躺在地上再也不起来了!你能忍心我死的这么冤枉么……”陶苗苗继续又道。 时青墨实在无语,那是电视剧,又不是真的。 剧情都是狗血的,真不明白有什么好看的,而且还三观不正,男主移情别恋转变的这么自然,那是男主吗?明明是渣男好不好? 要不是长得好看了点,更有个非常受欢迎的男演员演着,恐怕着角色是要被骂的。 当然,这只是时青墨这个没有情趣的人所持有的观点。 别人眼里,这部剧画面优美,场景大气真实,爱情故事……荡气回肠…… “我真是服了你了……”时青墨无语一声,又道:“我不想浪费其他时间,就今天,能搞定吗?” “能!”导演一听,立马叫了一声,又道:“化妆师、道具师准备!快快快!” 顿时,周边一片汗颜…… 这是什么情况,陶苗苗的戏份不是没了么,后面剧情是女一号的,高雅都不在,拍什么拍? “导演,你忘了吗?高雅她……” “替身啊!用不着她的脸!”导演没好气儿的叫了一声,这连忙张罗。 而时青墨,更是被拽去换衣服,化妆,这转变似乎有点太快了些。 而没过一会儿,之前拍戏的小河边再次多了三个人,而这时,陶苗苗这个万流亭已经被长剑穿胸,那男主李胤然一脸的错愕,面上情绪纠结复杂,替身“女主”也一脸惊愕的站在旁边,显然,回头顶多会补拍女主一个侧脸,目前只会拍下裙摆部分。 “流亭!你是何苦?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不能了了吗!?”那李胤然,心痛。 这个女人,是他少年时所钟爱,甚至也曾发誓一声只宠她一人,可世事变迁,若非她父母被害,他们也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她活着一天,我便恨一天……我万家上下那么多条的人命,因为她父亲而死,父债……子还……天经地义……咳咳……”嘴中“鲜血”咳出,气息似乎越发的微弱。 而那男主刚要开口,河中却多了个船只,才行至河中央,那船上的红衣女人却是一跃而起,轻功出神入化,踏着水面而来! 一入岸,那手一扫,那气势之下,更是直接将那女主震到了一边,随手将万流亭揽入怀中,眸色清冷流转:“你们的手,莫要碰她,脏。” 说完,回身而去,那飘然的红色身影仙气灵感,临走时更是又留下一句:“自此以后,恩怨两消,粗鄙世人莫要再主动叨扰,否则我必不会手下留情!” …… “卡——” 那导演嘿嘿一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回头再添一些场景,到时候时青墨演的这个神秘人就带着面具贯穿全剧,作为这剧中万流亭的师父。 当然,这万流亭丑颜的问题,也可以用她怨念难消,特地留着用来提醒自己,不会有冲突…… 有了这时青墨友情出演,效果绝对不用担心了! 不过…… 因为事出突然,本想着时青墨坐船而来,走上岸边来着,怎么会飞呢……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丑媳妇儿见公婆 此刻,众人几乎各个看的傻了眼,甚至很少有人想到这么关键的问题,甚至下意识便以为一切都是剧组安排,但也只有导演以及道具人员才清楚,时青墨这身上,压根没有任何多余的道具! 除了那一身红衣的服装之外,其他东西,完全都是她自己发挥而已! 这满面清冷,这孤寒决绝,眉间那气势更是浑然天成,傲然于世! 甚至还有人觉得,此刻根本不是在拍戏,而是在真正的古代,看到的这么一个神秘人物! 导演此刻不停的琢磨着,心里的狐疑更不用说,不过他如今履历不浅,自然知道这个时候什么东西该说什么不该说! 他做导演这么多年,不是没见过会武功的演员,但极少,甚至有如此身手的更是唯有她一人,而他能接受的了的事情,其他人未必理解。 所以眼下,这导演一瞧众人目光都有些呆滞,甚至还停留在时青墨那绝世无双的容颜之上,更是连忙让工作人员安排其他演员的采访,瞬间转移这些人的注意力! “老大,你真的好帅!刚刚那飞过去的样子,迷死人了!”陶苗苗一脸花痴道。 她要是男人就好了,一定要狠狠的吃老大豆腐! 不对不对……应该说幸亏她不是个男人,要不然想让老大给个拥抱绝对比登天还难,没准她都靠近不得了! 时青墨暗暗摇头,“这一身衣服也太麻烦了,这种事情没有第二次了,要不然以后永远别想我再来探你的班。” “遵命!” 陶苗苗立马做出一副乖巧样子,“嘿嘿”的笑了两声,这心里嘚瑟的很。 不管怎么说,老大对她绝对是真爱,都肯为她付出这么大的牺牲了! 还有那高雅,想必等她回来的时候会气个半死,虽然看似只是加了一个人物而已,可这影响性绝对很大,甚至完全可以将她女一号的光辉彻底遮掩住! 当然,如果这高雅依旧是以前那个满身好形象的演员,恐怕也只是涨了陶苗苗的形象,对高雅未必有太大的损失,毕竟剧中,这男主和女主还是很讨人喜欢的,偏偏今日闹出的事情不少,恐怕今天一过,铺天盖地都会是是高雅“作秀”的传闻,到时候剧中那讨喜的形象反倒会让人觉得虚伪! 陶苗苗也聪明的很,更是明白其中利害。 不过那个高雅,以前就仗着自己是是一线明星不停的欺压新人,如今也算是自食其果,出气的很! 时青墨这累赘的衣服穿着实在有些不舒服,虽说的确很漂亮,但这短暂的一场戏拍完,更是立即换回了原来的样子,本想下车瞧瞧,可目光扫到那突然疯狂一样的记者与粉丝,顿时便怵了。 她别的不怕,就怕太过热闹! 甚至当这热闹冲着自己的时候,那种感觉绝对是不想尝第二次了! 尤其是那些记者,怕是比当初御景阁门口那些追星的熊孩子还可怕,还是走为上计更好! 当即,时青墨直接和陶苗苗交代了几声,将原本准备好的礼物奉上,转而直接让司机开车原路返回,绝对不能在这里多呆! 殊不知时青墨走后,无论陶苗苗和导演怎么解释,那些记者根本不信,足足在这剧组等到了半夜才失望而回! 不过这些记者自然也不会傻等,趁着这个机会更是对陶苗苗等演员做了个深刻的专访,对她们这些人受益匪浅。 原本这些演员里头还有几个女生对陶苗苗嫉妒得很,甚至以为高雅的原因趋炎附势孤立陶苗苗,可此刻,陶苗苗在她们眼里却成了香饽饽! 谁也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认识时青墨时总! 她们这个圈子里头,谁没说过谎话,谁没有吹过牛皮?本以为陶苗苗只是徒有其表,是靠身体上位,可现在心里却再也没了半分怀疑! 有时青墨这个朋友,有戴黛这个有名的经纪人,人家陶苗苗得了这个角色根本没有问题! 而陶苗苗并不笨,周边这些改变,不过是对她有利而已,以前那些针对她的人,却未必能相交。 这一天,这剧组忙得很,而第二天,高雅与陶苗苗更是上了娱乐版的头条! 只见那些新闻主题,更是各个让人震惊好奇! “高雅为人并不高雅,剧组连番排臭气”、“大腕自以为是欺负新人被抓包”、“细说当年高雅与众男人之间的那些事儿”…… 一条一条,几乎都是对高雅不利! 当天,这网络上的人算是炸开了。 高雅放臭屁以及那焦急前去医院就诊的样子,更是完全被人拍了下来,更有视频为证,即便是在视屏里,那声音也依旧清晰悠长的很,让人彻底汗颜! 甚至其中更有时青墨的镜头,那测假体的一幕,更堪称是神奇! 有时青墨开口证明,这网络上更是连番爆出了其他消息,每一则都让人触目惊心,甚至高雅的各种男朋友也突然出现,网络伤各种照片与过去扑面而来,只是这舆论都要讲高雅彻底击垮! 不过即便这高雅遇上了这么大的事儿,这电视剧还是要继续拍的,只是如今当她再踏足片场,却再也没有人像以往那般的顺从与讨好,甚至满满都是冷嘲热讽,各种不屑。 谁都清楚,这高雅的名声算是彻底的臭了,还想爬起来?难! 除非有人专门消耗巨资与墨氏作对为她洗。白,可问题是,能吗!? 殊不知高雅早就想到了这个办法,甚至早就联系了她身后的靠山,只不过得到的答案却十分的简单,她成了弃子! 那富商也不是傻子,高雅长得虽美,可娱乐圈从来不缺美女,以他的财力,想要找一个媲美高雅的轻而易举,再说了,他可是没想到这高雅在跟他之前竟然这么风流下作,他甚至都怀疑,她跟了自己之后有没有红杏出墙替他戴了绿帽子! 这样的情况之下,那男人也不会傻到为了一个不干净的虚伪女人与墨氏作对! 再说了,现在这京城的豪商,谁不知道一个事实?! 人家时青墨是元家的人,和墨氏作对,那就是得罪元家,谁也不想找死! 这高雅昨夜就已经知晓了自己的前途,这今日更是灰心丧气,不过她却依旧不甘心,更是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这部戏中,只要这戏火了,以后,她还是有可能的…… 只不过,高雅怎么都没有想到,短短的一个晚上过去而已,熟悉的剧本竟然变了! 甚至原本她得到的消息只是添加一个神秘人而已,可现在却突然又发生了很大的改动! 一开始的剧情不变,然而她与男主的感情线却出了变化,从一开始的两情相悦,变成了最后男主被迫靠近与误会,一切都成了她一个人一厢情愿而已! 就连着男主为了她而杀死万流亭的原因也彻底改变!并非是为了救剧中的她,而是因为她身上的特有的解药,以救其他人! 加拍与删减的东西并不多,只不过却完全改变了剧情的走向! 就连导演都越发的满意,只有她像个傻子一样被人戏耍,每天看着别人的冷眼,甚至还要看着陶苗苗与男主的对手戏越来越多! 这高雅几乎是气急,然而却无奈! 这部戏本就已经到了尾声,几天之后,她的戏份竟是比补拍的陶苗苗还要先一步拍完! 前途彻底无望! 灰心绝望之下,这女人哪里甘心,却是偷偷的在道具上做了些手脚,只不过时青墨临走之前就已经提醒过陶苗苗,让她尤其注意,不仅没有害到任何人,甚至还被人抓了个现行,这一次,才是真正的结束! 这一天之后,更是被彻底封杀,各种形象损失带来的违约金更是天价,高雅这个名字,除了银幕上残留的影响之外,恐怕永远都不会在出现在众人面前! 甚至几月之后,当这部剧的宣传片出来之后,又掀起了一阵热潮。 剧中时青墨的红衣飘飘、漠然之姿,几乎让人看上一眼便以这剧情中脱离! 甚至还有陶苗苗,那片花里头的绝望与恨意,甚至还有那执着,却是更让人心疼,反观那高雅,却成了被骂的最多的那个,各种“绿茶女表”、“心机女表”的名头扑面而来,即使她人已经彻底消失在娱乐圈,却还是让人越发的厌恶! 在观众眼里,如果没有高雅横插一脚,男主和万流亭早就相认,不会有那么多的误会,要不是她装着一副可爱清纯的白莲花模样,也不会害得那些男配对万流亭各种针对,甚至到最后的时候,要不是她那爹下的毒药,男主就不会为了她身上的解药而动手伤了最爱的人,害得可怜的万流亭因更多的误会永远与男主不复相见! 那口水仗不停,在那些网友的激烈反响中,自然火了陶苗苗。 而时青墨的短暂出现,更是让人永生难忘! 当然,眼下这剧正在收尾,一切都是后话。 甚至时青墨演了那神秘角色之后压根就忘了这么一会事儿! …… 而从这苗苗那里离开后两天,时青墨正式准备拜见元家长辈! 如今对元家,时青墨总算有了几分了解。 元家底蕴非常,若是在古代,那就是开国元勋的后代,忠烈将门,不过元老爷子之后,元家便开始从政,而元家的女人,多嫁给了商人抑或是军门。 元老爷子乃是元家最为尊贵的当家人,虽然官职不在,但威名远播,影响力极远,人脉自不必说。 元老爷子先后有两任夫人,膝下留有两子三女,人丁也算兴旺! 这第一个,是原配之子,据说原配是个军医,与元老爷子感情甚好,生下大儿子不久去世,取名元继先!而元缙黎,便是这老大元继先的唯一一个儿子。 而后,这元老爷子又娶了一任妻子,曾经是某军官女儿,与元老爷子是门当户对,便是现在这个元老夫人。 元老夫人入门之后,连生了三个女儿,最后才生了个儿子,而元缙黎的亲生父亲自小便是由现在的老夫人养大,性格有些懦弱怕事,极为孝顺这个继母,元缙黎性格在元家中算是有些偏执的,因此让老夫人极为不喜,连带元缙黎自己的亲生父亲对他也并不照顾。 当时青墨刚知道元缙黎这身世时,却是恨不得将他那亲爹掐死! 可以说,元缙黎在元家,也只有元老爷子和元继先这个父亲是最亲的人,偏偏那元继先却是如此的不争气,一把年纪却还被一个老太婆掌握! 甚至刚听到这“老夫人”三个字的时候,时青墨脑中顿时便想到了当初时家那老太婆,还没见到人,这心里便已经将人怨上了。 “我要是一失手将人打了,你可别怪我。”去元家的路上,时青墨冷着脸道。 元缙黎宠溺一笑,“我早就想动手了,你要是想打,我自然会陪着你一起。” 小媳妇儿这么护短,他高兴还来不及了。 时青墨对自己的朋友向来都是在乎的很,决不允许外人欺辱,更别说是自己喜欢的人了,甚至这心里早就将元家那些人当成了洪水猛兽,早就在琢磨着如何将那些猛兽一一吞入腹中! “那就最好了,你毕竟是元家的人,老爷子又还建在,总要给他一点面子,要不然这样的家不要也罢!”时青墨冷哼了一声。 元缙黎面上拂过一丝温柔,这家他早就不要了。 这么多年了,他这里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现在出面,也是为了让这丫头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他可不想等他风光大娶的时候,背后有个元家疯言疯语。 他既然要给,就要给她最好的,天下无双,独一无二!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这车总算是慢了下来。 这地方,幽静的很,带着几分古老气息的山庄,气息倒是轻和的很。 周边围起,白墙灰瓦伫立,面积虽大,但也并不算是十分的铺张,听元缙黎介绍,更有东西四面大门,而眼前,则是东门,向来都是自家人才走的,红漆大门上,金色龙口锁扣,更是有两头大狮子伫立门口,门槛高的吓人。 外头的确是仿古建筑。 眼下有元缙黎带路,直接进门,只不过这里头却是另一番景象。 这地方,与她在世纪星城的房子大小差不了多少,外头露天的游泳池,环境优美,各色稀奇古怪的花样,而山庄里,却是有五六座豪华别墅,相互之间离得并不是很近。 元缙黎开着车,一路直接冲着中间那一座最为古老的别墅而去,一入这元家,那气息似乎便有几分冷然,很快便直接停在了那别墅门口,经过的地方似乎连灰尘都不见一点。 二人还没进屋,屋里却有人走了出来。 “缙黎啊,你来了怎么都不说一声呢?要不是门口保安通知,我还不知道呢!” 是个模样年轻的女人。 看着样子,似乎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元缙黎亲生母亲早逝,看元缙黎的眼神,眼前这位,应该是元缙黎的继母。 这一家,真的很复杂。 奶奶不是亲的,母亲不是亲的,父亲虽说是亲的可却压根对他不管不顾,真是可笑。 时青墨甚至元缙黎十几岁开始入亡灵森林的事儿,心中对元家更是怀疑,恐怕当初也是这些人的要求吧!? “滚开。”元缙黎冷冷一句,不过扫了这女人一眼,直接拽着时青墨入门而去。 那女人脸色青白,面色抖了抖,片刻之后努力撑起一番笑容,看似十分贤惠的走回了别墅。 而这时,时青墨纵眼看了看屋里的人,人不多,加上身后的女人,也就三个而已。 坐在正位上、面色阴沉的看着元缙黎的男人恐怕便是元继先,元缙黎的亲生父亲。 五十左右的年纪,面色有些显得苍老,这脊背看似挺得笔直,可实际上,看到元缙黎的那一刹那,时青墨明显看到了他眼中浮现过的恐慌。 而另外一人,同样是个男人,不过年纪并不大,甚至看上去和元缙黎相差不了多少! 这人,恐怕是现任老夫人的唯一一个亲生儿子,元老爷子的老来子,算辈分,是元缙黎的小叔。 元缙黎冷然扫过他们一眼,却是直接寻了个顺眼的地方拽着时青墨坐了下来,只是还未开口,那元继先便道:“缙黎,外头最近有不少关于你的流言蜚语,你怎么这么不自重!?” 时青墨嘴角一勾,儿子久未回家,见面第一句没有任何关心也就罢了,竟然还是责怪? 这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简直让她觉得欠揍。 她倒是好奇,以元缙黎的性子,应该没有那个忍耐力吧?他们这些人之所以能嚣张到现在,恐怕不是因为元缙黎没有动手,而是之前压根就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继先,孩子才回来你不要说他嘛,而且我瞧着这位应该还是他的女朋友,在外人面前,给孩子留点面子……”那女人道。 时青墨默默汗颜,头一回见到这么恬不知耻的人。 孩子? 按照辈分,元缙黎的确是她的继子,不过看她的样子,恐怕只有三十一二岁,比元缙黎也只打了三四岁而已,这种称呼,都不觉得臊得慌? 却见元缙黎此刻却是突然也不开口了,抿着唇笑着,也不知这心里在想些什么。 而那元继先却是不满的瞪了时青墨一眼,“什么女朋友?!我们元家是什么地位,那些来历不明的人能有资格进门!?” “缙黎,你今年年纪是不小了,的确该成家立业了,不过你的婚事,自然有长辈替你做主,你要是真想结婚,回头我和你奶奶说一句就行了,这么多年了,她不是没想过替你找个媳妇儿,有的是好人选,这些不干不净的人,以后不要往家里带了!” 元缙黎此刻牵着时青墨的手,时青墨更是明显感觉到他此刻那神色微变,看似与之前没什么区别,可以她的了解,元缙黎这怒气不小。 她也不急,不过就是些侮辱的词儿,她以前没少听过,她倒是想听听,他还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我听说你是个生意人,你们这些生意人心里想什么不要以为我不清楚,你放心,毕竟你也是跟过缙黎的人,我们元家也不会亏待你,只要你老老实实的离开,元家便当做一切没有发生过,否则回头要是你那公司出了什么问题,就怪不得我们不给缙黎面子了!”果然,那元继先又道。 时青墨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元叔叔,您是不是太抠门了点?想让我直接离开缙黎?甚至连一个子儿都不给?这还不是亏待吗?那我还不如死拽着他不放呢,我看你年纪也大了,没准哪一天没了小命,缙黎他作为老爷子长孙,可是有资格继承元家所有一切的,墨氏没了我还可以再赚,可元缙黎没了……我损失是不是更大了点?”时青墨轻笑着故意道。 时青墨心里却是碎了一口,真当她稀罕这破元家?! 要不是她喜欢的男人在,这元家在她眼里不过就是些狗杂碎!元家的资产是多,可那些东西攥在谁的手里?不用说,绝对是元老爷子! 元继先不过就是占了元缙黎父亲的明头,要不是这样,有个狗屁的资格乱吼! 再说了,她手上有墨氏有药门,元家想扳倒她?也得看看她手里得王牌答不答应! 时青墨那笑容刺眼,说出的话更是让人忍不住生气,元继先一听,更是大怒! 这野丫头竟然这么嚣张!   ☆、第一百七十七章 敲诈 元家这地位,只是因元老爷子以及祖上的功绩与成就,元家子嗣自小便与其他人不同,这元继先作为元老爷子的大儿子,身份更是尊贵的很,除了这元家自己人,这外头还从来没有人敢说他的不是! 甚至时青墨这言辞中,更是犀利的很,诅咒的意思更是明显,元继先怎能不气! “砰!” 元继先怒意之下,那桌子被那手一震,更是怒道:“不知好歹的野丫头,你以为你是谁?竟然还敢和我讲条件!缙黎你看看你带来的这个女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不分尊卑,对长辈这么放肆,这种人怎么人能够进我们元家的门!” 时青墨却是一笑:“我可没说进你元家的门,就算是元老爷子今儿在这里,我都不会对你们元家有任何的贪意,我要的只是这个男人,元叔叔,今儿这话我挑明了,你儿子我要了,至于你同不同意那是你的事儿,大不了往后你儿子入赘我时家就是了,缙黎,你说成吗?” 时青墨笑了笑,那笑容明媚的很。 这话她只是故意说说,特地气这元继先而已。 毕竟她如果与元缙黎在一起,自然是平等的,没有谁嫁谁娶之说,要是让她低人一等入了这元家,倒还不如将流氓耍到底,何必在乎那一纸婚约! 当然,元缙黎也是,他堂堂亡灵主、堂堂毒门门主,就算没了元家,也用不着入赘,话不过就是这么一说而已。 只是这话时青墨轻而易举的说出,可听在元继先的二中,却是大逆不道,恨不得将时青墨直接掐死过去! 竟然让他元继先的儿子入赘?不可能! “混账!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元继先顿时怒道。 元缙黎此刻却是微微一笑,道:“她是什么东西还用不着你开口去决定,她的话就是我的意思,今天我带她来就是和你打一声招呼,你什么想法我丝毫不在乎,况且这元家还没轮到你当家做主,我的婚事,你还没资格决定。” 他的小丫头,果真是护短。 这么多年头,他还是头一回儿瞧见有人站在他的身前,替他与元家作对。 这种感觉,倒是不错。 元缙黎这话一说,却是彻底承认了时青墨的身份地位,那元继先一听,气的面色青白,咬牙切齿道:“你是不是疯了!我是你爸,你的婚事当然由我来决定!你别以为你有点本事就无法无天了!你姓元,你的命都是我给你的,你敢忤逆我的意思!?” “我告诉你,你娶谁都行,这个时青墨,绝对不可以,来历不明的野丫头,不知道天高地厚,就凭她也配得上元家孙媳的名头!” 元继先都要气疯了,说是七窍生烟都不为过,甚至瞪眼瞧着儿子这云淡风轻的样子,更是觉得一股闷气堵在胸口。 他这个儿子,向来忤逆,说话做事从来都不受他的约束,更因为长在老爷子身前,所以这么多年了,根本对他这个亲生父亲置之不理,本以为他只是性子高傲,却没想到压根就是不孝! 早知道今日,当初无论如何他都不应该让儿子跟着老爷子学本事,瞧瞧现在这样子,都是二十八的人了,一事无成,要不是有个元家的名头护着他,他能做什么!? 元缙黎这毒门门主的身份在元家除了元老爷子之外,其他人根本不知道。 甚至他们这些人也只清楚元缙黎喜欢用毒,根本没想到他身后有整个毒门。 再者,元老爷子一生人脉无数,而老爷子当初积累的一切,如今都与元缙黎连在了一起,再加上亡灵森林训练缘故,这京城里头,更有一部分人知道元缙黎这亡灵主的身份,也因此对元缙黎是尊敬有加。 就算他表面没有任何其他身份,可有这些人脉在,根本无人敢惹,再加上老爷子这个后盾,元缙黎无论做什么,都不可能有人去与他作对,在元家,他才是正经的太子爷,比起元继先要有资格的多。 元继先胸口起伏不定,身旁那娇妻更是懂事的倒了一杯水,替他顺了顺气。 “缙黎,这婚姻大事不能太过草率,你爷爷现在不在京城,这事儿要通知他才行,还有你奶奶,按理说也要和她说一声的是不是?”那女人又道。 元缙黎眉头一挑:“这里有你说话的资格吗?闭上你的嘴!” 那女人面色一白,但却乖乖的站在了元继先的身后,元继先更是不满:“她是你母亲,就算你碍于年纪不想叫,那也该叫一声赵姨……” 元继先本就在怒气中,一时忘记了收敛,口无遮拦,说到一半,却突然想了起来,立即闭上了嘴! 他这个儿子,是有逆鳞的! 说别的还好,可一旦提到“母亲”二字,尤其是将赵琴和他过世的妻子一同相比的时候,元缙黎必然会大怒…… 连忙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元缙黎,却见他目光依旧柔和,面上没什么不同,这才大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才放心下来,却听赵琴突然一声尖叫,“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连忙转身一看,只见原本一切正常的赵琴此刻面上布满了红疹,不停的抓挠,那样子着实有些可怕! “缙黎!你又对她下毒了!?”元继先气道。 他真不明白,老爷子是不是糊涂了,竟然让人教元缙黎毒术,要不是他下毒的功夫诡异的很,他们一家至于这么胆战心惊吗! 每一次元缙黎回来,半点得罪的话不敢说,这自己人知道他元继先是元缙黎的老子,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孙子呢! 元缙黎的擦了擦手指甲,扬眉笑了笑:“你自己不长记性,怪我喽?” 这女人,早就该死了。 不过元继先的性子他怎能不懂?死了一个,还会娶另一个,只要死的不是元继先,他身旁就不可能少了女人,尤其还是老太太送的女人。 那个死老太太,要不是看在老爷子的面子,又怎么会留她到现在? 以往他们相安无事,不过是他在元家的时间太少,没有任何冲突,可这往后,如果她敢将心思放到时青墨的身上,那可就不要怪他做事不留情面了! 元继先心里“咯噔”一下,刚刚那中气十足的样子却是突然之间没了底气,眼中上闪过几分慌乱:“你将她的毒解了!这个时青墨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 “我元缙黎下的毒,就从来没有自己动手解的,否则不是多此一举?”元缙黎轻笑一声,却是又道:“不过……你可以求求我家墨儿,她可是一介医师,你付的诊金要是够多,诚心要是足够,没准她能替这个女人瞧瞧。” 元缙黎冲着时青墨笑了笑,目色之中闪过一丝讨好。 小媳妇儿喜欢赚钱,没准这钱赚的够多,赚的高兴了,他更容易爬上床。 要是这么说的话…… 他这毒门能做的事情可就多了去了,天底下这么多人,看不顺眼的从来就不少,一天毒上几十个的,也够小媳妇儿养家糊口以及打发时间的了。 “你!元缙黎,我是你亲生父亲,你真的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个逆子!”元继先心头一抖,心里乱成一团麻。 这以前,元缙黎也曾对赵琴下过一次毒,那时候是在他们的婚礼上,他喝了点酒,说了不该说的话让他动了怒,结果他根本不顾在场宾客,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让赵琴腹中的孩子化为了一滩血水!甚至还曾言,这辈子这个女人都不可能再怀上孩子! 那个时候,他找了无数的医生看诊,根本没人能解他下的毒! 元缙黎说过的话,绝对是说到做到! 可以肯定,今日元缙黎要是离开这屋子,回头赵琴便能彻底毁容! 元继先的底气不过就是这“父亲”二字,可这底气却在元缙黎面前压根没有任何作用,眼下咬着牙,身子都抖了抖,这才颤巍巍的看着时青墨又道:“时青墨,只要你开口让缙黎救人,我可以给你缙黎一个面子,让你做他的女朋友,但能不能做元家的媳妇,还要看你以后的表现了!” 此话一说,时青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元继先果然就是个纸老虎而已。 说些狠话的能耐倒是有,可实际上呢,根本就是个废物! 不过就是自以为是个长辈所以才会吆五喝六的,可一旦元缙黎压根不将他当回事儿,那样子比普通人还要怂! 甚至还说同意她做元缙黎的女朋友? 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她做谁的女朋友,还用得着他同意吗?这么蠢的话,元继先竟然也说得出来! “他下毒,能医治的也只有我,元叔叔,看在我第一次前来做客的份上,我给你算便宜一点,奉上十亿的价码,我就保她无恙,不过不知道元叔叔舍不舍得……”时青墨笑道。 元家不缺钱,可这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更何况,元继先只是元家一份子而已,根本没有那能耐直接拿出十个亿。 这钱要是给元家的其他人,比如那老太太的儿女,没准还是可行的。 果然,元继先一听,那脸上的肌肉狠狠的抽了抽。 “元缙黎,这么视财如命的人你也要!?”元继先大吼一声! 什么白手起家?什么商界女王,都是胡扯! 这时青墨,都是依靠这些见不得人的能耐起家的! “爷就喜欢她这个性子,怎么,你嫌十亿少了?那不如再加十亿好了,你不是老太太的好儿子吗?钱不够的话,不是有她么?”元缙黎轻轻一笑,飘然空寂。 ------题外话------ 今天打雷又下雨,停电了,临时跑去网吧写了点,大家不要嫌弃哈~ 明天九月一,开学的妞们,祝你们成绩飘红,新学期一切顺利~另外,哞哞从明天开始,开始万更~   ☆、第一百七十八章 叔侄(一更) 元缙黎声音一向轻柔,外人面前很少动怒,即便是真的生气,也很少将喜怒表现在脸上。 而此刻,这话将元继先气的半死,可元缙黎那面色依旧是漫不经心,如此样子,才更让人生气。 元继先只觉得自己所有的力气都打在了棉花上,却还要被自己的亲儿子如此忤逆侮辱,再一瞧自己的女人,原本姣好的容颜不再,一片的诡异的红,甚至这短短时间,更是被她那尖利的指甲划破肌肤,一道道的血红的印记浮现,触目惊心。 “缙黎!你是元家人,难不成想拿钱贴补外人?!”元继先七窍生烟,要不是元缙黎如今不在他的控制范围内,他真恨不得一手将他掐死过去! 当初他怎么会生下这么一个孽种! 一开口就是十亿,现在倒好,竟然还想再加十亿?! 他以为元家的钱都是废纸吗?! 这元继先虽然年岁五十左右,可看上去也是风度翩翩的老男人,哪怕是年轻时,这样貌也是少有的优秀,否则也不会有元缙黎这么一个基因优良的儿子,可这么好的底子,如今却因为这怒意变得狰狞,一张脸上皱纹清晰可见,本该是细长的眼睛却瞪得滚圆,无论怎么看,都瞧不出他到底与元缙黎有哪点相似。 “墨儿,既然他不想治那就算了,反正咱们也不缺这点小钱,这么一路过来,你也该累了,走,回屋歇着。”元缙黎轻哼一声,冷蔑的瞥了在座的人一眼,直接带着时青墨出了门。 时青墨笑了笑,点头应下。 这元家,不过如此。 元继先是个纸老虎,他的女人则是个虚伪白莲,至于那所谓的小叔…… 时青墨更觉得讽刺,他们坐在这里这么久,都是元继先在开口,那位与元缙黎年纪相仿的小叔竟然冷汗涔涔,面色青白,根本不敢说半句话! 甚至她亲眼瞧见这位小叔身子颤抖的幅度,那种恐惧绝对不是作秀,而是由心而发。 元缙黎虽说是元继先的儿子,可他是老爷子的金孙,所住的地方元老爷子那栋房子附近的一栋独立别墅,环境最为优雅,而不是和元继先在一个屋檐下。 眼下元缙黎过来打了个招呼之后,却是毫不犹豫的带着时青墨走了过去,一路欣赏这山庄景色,那心情显然是愉快的很。 可二人一出门,这屋里的三个人脸色顿时都变了。 那位元家小叔竟是直接瘫软下来,无力的撑着身子:“他怎么回来了?!” 刚刚看嫂子出门迎接,他还以为是什么尊贵的客人,没想到却是元缙黎! 元继先心中气急,可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却是宠溺的很,好似这才是他的亲儿子一样,即便是心情不好,却还是放软了语气道:“阿康,这几天你就别过来了,正好回去和母亲说一声……” 这元康连忙点了点头,元缙黎竟然都回来了,他是无论如何不会在这段日子靠近大哥家半步的! 这元康后背都湿透了去,明明刚刚元缙黎压根就没有多看他一眼,可对他来说,却好似在鬼门关爬回来一样,心惊胆战! 此刻,更是不敢多留,腿脚发软,强撑着自己站了起来,面色苍白,踉跄的走了出去,甚至出门之际,还要仔细瞧瞧,确定元缙黎二人早已离开,这才放心。 而屋中此刻,独留这元继先和地上的滚爬的赵琴,那赵琴更是抓着元继先的胳膊,不停的哀求道:“继先救我……快去叫医生,我真的好难受啊……” 浑身上下,好似每一个地方都有东西啃咬一般,不停的抓挠,却是越来越痒,从来没有这么痛苦过! 元继先一脸心疼,也只能勉强去请医生,可心里明白,赵琴这毛病,除了元缙黎之外,其他人不可能医治的好。 …… 时青墨一路回了元缙黎在这元家的住处,整个屋中,空冷的很,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干净简单。 “缙黎,你是不是对老爷子那个小儿子做过什么?”时青墨随口道。 “怎么这么说?”元缙黎轻笑。 “那个元康看上去也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但偏偏见到你之后,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吓得人都哆嗦了起来,神经紧绷,甚至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似乎是怕你注意到他一样,那个赵琴都没这么怂包,他一个大男人突然如此,还不是你对他做过什么事?”时青墨又道。 若是看长相,那个元康也是一表人才,模样虽说不如元缙黎这般出色,却也算是风流倜傥的男人一个,只是刚刚他那种害怕的状态,实在有些古怪。 元缙黎神色神秘,伸手从一处隐蔽的暗格中拿出了几个瓶子,随手摆在桌上,嘴上却道:“也没做过什么事儿,就是爷刚学毒术的时候,用他练过手。” 笑容浅浅,一脸的真诚。 只不过这话要是被那元康听到,怕是会气的口喷鲜血。 练过手?呵呵。 被元缙黎下过毒的人,向来都是无药可救,偏偏他是个意外,他们二人同龄,可元缙黎从四五岁开始就已经接触毒物,那时候他行踪就已经诡异的很,一个月也只回来一两次而已,可每一次,带给元康的,绝对都是难以忘记的经历! 初学毒术的元缙黎,身边总少不了一些毒物,甚至住在家里的时候,那花园里常常能瞧见毒蛇毒虫,冷不丁便会身处头来咬人一口。 所以元缙黎身边无人靠近,元缙黎摸过的东西、走过的路,甚至都无人敢踏足。 偏偏元康这智商不算高,以前仗着自己辈分高,自小便自以为是想要欺负元缙黎,所以每次,元缙黎便特地拿他练手,他那身上,毒蛇毒虫咬过的伤口绝对不少! 甚至让元康记忆最深刻的一次更是变态,在他身上涂了毒药不说,竟然还吸引了家中所有的毒虫,咬的元康身子肿的像皮球一般! 而且,也不知该说元缙黎太狠还是说他不够狠,那些毒将元康折磨的体无完肤,可却怎么都要不了元康的性命,甚至当元康被折磨的意识都涣散的时候,这才又大发慈悲救人…… 而他救人的方式也独特,甚至直接坦言,他没学过医术,想要救人,除了以毒攻毒没有其他办法。 这种冷傲的样子,当年却是要将元康与老太太逼疯了去。 若是问元康最恨与最怕的人,绝对当数元缙黎无疑。 即使到了现在,这元康对那些“活物”都带着浓重的恐惧,这一切可都是元缙黎的功劳。 不过,如果时青墨知道元缙黎小时候是这么“顽皮”,没准还会觉得越发的好奇,毕竟如今的元缙黎,太过高冷,向来都是目不斜视,很难想象他耐着心思整人的模样。 元缙黎也没有多过解释,而是将手中那些小瓶子递给了时青墨。 时青墨一闻,这脸上却是露出了浓厚的兴趣,这些东西,都是元缙黎配的毒,独一无二,甚至举世难寻。 “这些东西的效果你有没有试过?”时青墨眯着眼笑问道。 元缙黎点了点头。 时青墨顿时诧异,“全部?不对,你的医术恐怕未必能解毒吧?” “你药门前任门主还在的时候,为药门炼了不少的解毒丹,我自己再加以研究配制,想解毒不难。”元缙黎道。 时青墨嘴角一抽,“说,你到底偷了药门多少东西了?” 怪不得她刚刚接手药门的时候,清点所有物资,有很多却是无论如何都对不上呢! 本以为是那五毒堂以及那消失的乾坤堂长老将东西带走了,可现在看来,似乎眼前这一位才是罪魁祸首。 而且她还记得,当初元缙黎还偷了她的酒来着…… 时青墨这小眼神好笑的很,好似抓到了元缙黎的小辫子,等着他招供。 元缙黎这人,只有了解的时候发挥发现,这性格是多么的闷骚!而且这程度更是一年更比一年高! “不算多,我十五岁以后才想起对药门的东西下手……不得不说,你们药门那些丹药的质量都是不错的,味道也好,品相更佳,和毒门那些毒丹就是不一样……”元缙黎笑着说道。 瞧着小媳妇儿肉疼的样儿,他还没说曾经洗劫过药门仓库呢……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今儿起你要给我打工,什么时候还了你偷的丹药钱,什么时候恢复自由身……”时青墨嘴里咕哝了一句,手上却不闲着,一股脑的将那些玉瓶子全部塞进了自己的包里,装傻充愣的又在这屋里搜了搜,名正言顺的打劫…… 元缙黎乐意着呢,这屋里藏得东西他自己都数不清,媳妇儿愿意找,他就乐意陪着。 至于打工什么的…… 非常好。 看来回头还得常去药门逛逛,要不然以他的身价,这债提前还完了怎么办? 只见,这屋里时青墨那身影不停穿梭,兴致勃勃,后头的男人不厌其烦的跟着,那眼神就没从时青墨的身上离开过…… 不过这和谐的氛围并没有坚持很久,晚饭时候,这管家却是瑟瑟来请。 “黎少爷,老夫人请您和时小姐过去用餐……”管家小心翼翼道。 元家的管家不少,总管家跟着元老爷子去了三清市,而眼下这位,以前压根没有与元缙黎近距离接触过,现在突然要靠近这位传言中如狼似虎可怕至极的男人,这心里又怎么可能不害怕? 不过害怕的同时却也有些奇怪。 黎少爷这模样明明看上去和气的很,恐怕天底下也找不到这么一个温柔谦和的男人,为什么元家那些老人儿们都说他惹不得呢? 看这长相,应该不是个脾气暴躁的性子吧…… 倒是那女生,虽然模样清奇,可那双眸子冰冷没有波澜,看上去就不是个好惹的,更可怕的应该是她才对…… 管家心中思忖,小心翼翼,低头俯首,除了这简单的一句之外,不敢多言。 甚至一直都站在门口,连踏入门的胆量都没有。 元缙黎挑眉,“爷是没吃过饭吗?用得着去她那里?你去给爷弄些食材过来,爷要下厨。” 这段时间,他自然要与丫头住在这里。 自己的地盘,总要混熟了才行,甚至混到没人敢打时青墨的主意,再说了,如此风景,也不比其他地方差。 那管家心中一抖,黎少要下厨?难不成是……邀请老夫人过来? 一脸狐疑,可也又不是很确定,尤其是此刻元缙黎这态度难辨,更是不敢多问,仔细一想,这话还是原句回给老夫人,让她自己决定才更加的妥当。 元家从没有缺少的东西,如今元缙黎一开口,没过多久,那些食材便全部被送了过来。 与此同时,另一个别墅中,众人却是大眼望着小眼,面前看着一堆的饭菜,却是谁也不动,面面相觑。 为首的,却是个发丝苍白的老太太,一脸的严峻。 “母亲,让您操心了,缙黎这孩子从小就忤逆,我们不要管他,母亲还是先吃吧……” “可是……妈,元缙黎要是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啊,万一他下毒毒死儿子怎么办?您是没瞧见他那眼神,简直是要吃人一样,不能惹啊……”元康又道。 除了这两位男丁之外,还有老太太三个外嫁的女儿,以及小辈,若不是得了老太太的令,此刻也不会全部出现在这里。 老太太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神色有些失望。 康儿和元缙黎虽然是叔侄关系,可却是同岁,可自己这儿子却太过没用! 在其他方面倒还好,也算是有自己的见解和能力,可一旦遇上了元缙黎,便是一副怂样!要是再这样下去,以后还有什么前途可言?怎么有资格接任元家家主的位置! 这元康虽年轻,但也是政界新起之秀,毕竟有元家这个后台,一路顺风顺水,无人敢惹。 只不过在外头风光无限,可在家里头,却是怕两个人,一个是元老爷子,一个则是元缙黎,一旦遇上他们,便是半点气魄也没有。 老太太冷哼一声,要是儿子有些胆色,她反倒还不想将元缙黎放在眼里,可是现在,儿子这个心结必须解,不能一直这么没用下去! “他不是下厨吗?你是他的亲叔叔,回头陪着我一起去瞧瞧!”老太太冷道。   ☆、第一百七十九章 乌鸦嘴(二更) 老太太的话不容置喙,可元康一听,却顿时打了个激灵,心头一抖,筷子都掉落在地。 “妈……我还是……不去了吧?”元康连忙道。 让他去吃元缙黎做的饭?开什么玩笑!元缙黎还不把他吃了!? 元缙黎可是整个元家最得老爷子欢心的人,这二十多个年头,甭说是一顿饭了,就是一杯茶水他也没有倒过,他现在压根没有本事与元缙黎作对,绝对不能凑那个热闹! 刚刚好不容易从他眼皮子底下躲过去,现在要是巴巴的送上门,回头是什么结果谁知道?! 元康一脸惊慌,更让老太太生气。 “没出息的东西!按照辈分,他是你侄子,你这个做叔叔的怕他做什么?再说了,你大哥不是也在吗?我就不信了,他忤逆你我也就罢了,还想在他亲生父亲的头上动土不成?!就不怕遭雷劈!?还有那个时青墨,绝对不能嫁到我们元家来,你们这些长辈,也该逞逞威风了,要不然这外人还以为我们元家是好欺负的!”老太太气道。 她没见过时青墨,不过今日听继先一说,那女人绝对不是个好东西! 一来元家,还没见到她这个长辈便开始撺掇元缙黎入赘那个破烂时家,甚至还想要他们元家的钱?想得美! 再说了,元缙黎手里握着的是老头子半生心血,这元家本就有可能被元缙黎握进手里,为了以防万一,这元缙黎的妻子,只能是她准备的人,其他人的,绝对不可以!尤其是这个嚣张的时青墨! “可是妈……元缙黎会下毒的,万一他在饭菜里放点东西毒死我们怎么办?你看大嫂,元缙黎压根就没碰她就让她破了相了,现在还挠着痒呢,我……我哪敢啊……”元康怂道。 这要是别人,他才不管这么多,可元缙黎不一样啊! “啪”的一声,只见老太太身子一侧,一巴掌冲自己的亲儿子扇了过去! “从小我是怎么教你的?区区一个元缙黎就把你吓成这样?我跟你说过,你要是有能耐,那以后这元家就是你的,可你瞧瞧你这样儿,文不成武不就,要不是有那点文凭和家底,你哪来这么好的工作、这样的地位?可我告诉你,你现在这些都不长久!只有坐稳了元家继承人的位置,那才是真威风!”老太太喘了一口气,脸色吓人。 她这儿子如今也算是政坛新秀,可毕竟还不是元家正经的继承人,平日做事难免受到阻碍。 还有,元家这么多的人脉,这么多的财富,只有做了家主,才能彻底把握在手中,她这儿子倒好,看见元缙黎就好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长久下去,还能有什么出息!? 这元缙黎要是她亲孙子,那也就罢了,可偏偏和她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若是家业真交给了他,他能让她安详天年?能让她的子女过好日子吗?! 他从出生起就是个异数,想当年,要不是老爷子掺和一脚,没准云缙黎就和元继先一样没用,怎么会让她如此费心! 元康身子抖了抖,胆战心惊。 母亲的话,他不敢反驳。 他清楚,母亲对大哥向来仁慈,可对他这个亲生子,却严厉的很,他甚至都怀疑,是不是大哥才是她的亲儿子! “继先啊……去我房间,将我床头的盒子拿过来。”老太太转脸,看着元继先,这声音才略带几分轻柔道。 这元继先连忙应了先来,心中反倒是一暖。 虽说老太太不是他亲生母亲,可这么多年来,对他却是好的很,就算是亲生母亲也不过如此。 在他心里,早就将老太太当成了唯一的母亲,为了怕她不高兴,就连自己的生母都很少拜祭,虽然有些不孝,可他看来,他做的没错。 养育之恩大于天,亲生母亲不过是给了他一条命,老太太才是抚养他成长的人。 这元继先速度快得很,轻车熟路,寻了东西拿了过来,众目睽睽之下,老太太将盒子打开,却见里头只是一块破石头。 这石头毫无光泽,甚至连宝石都算不上,通体没有半点纹路,原本大家伙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可现在一看,一个个都是鄙夷的转过了头,心里这才有些放心。 毕竟就算是自家人,也有私心,谁都不想这便宜全部被元康占了。 “这东西你带上。”老太太将东西递给了元康,又道:“这是你外公的遗物,开过光的,能保你平安,你可要收好了。” 老太太那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明,对其他人,没有半句多言。 也只有她知道,这东西压根就不事一块石头那么简单,甚至可以说,这东西金贵的很。 驱邪辟毒,有这东西在,元缙黎身上那点小玩意儿,根本伤不了他儿子! 想当年,元缙黎学习毒术,竟然拿她的儿子练手,那时候她就发誓,以后决不能让他的儿子白白受委屈,后来她仔细打听,这才知道这天底下有可避开百毒的奇石,只可惜一直以来,她都只听过这石头,压根没有看过! 而一年前,总算通过娘家得到了这东西,也是最近才送给她,虽说需要付出点代价,但这东西,却以后却能保护他儿子不受屈辱。 这石头看似普通,可毕竟十分珍贵,自然不能让别人知道它的具体作用,就算是其他三个女儿也是不行,更别说是元继先这个野种了。 元康一脸的嫌弃,“这破石头是不是太丑了啊?我不要,你给大哥吧!” “元康!妈说的话你都不听了!?我自然有别的礼物给你大哥,这块石头你拿着就好,如果丢了,我就将你赶出元家,听到没有!”老太太又道。 这不懂事的东西,这么好的东西送给元继先? 他也配? 说着,又看着其他几个儿女,“我早就为你们准备礼物了,回头给你们送过去……行了,别的话就不说了,康儿和继先陪我去缙黎那,你们几个自己吃着吧!” 这才起身,一把年纪,却依旧是精神都送,气势非常。 两个儿子连忙跟在身后,那元康不情不愿的将那破石头挂在脖子上,百般的不情愿。 没过多久,更是直接到了元缙黎的住处,更是丝毫不懂礼貌,直接走了进去,看见那饭桌上摆着几道丰盛的饭菜,眉头一簇。 “缙黎,还不过来见你奶奶?”元继先连忙道。 元缙黎瞥了他们一眼,却是夹了些肉放在时青墨碗里:“不够吃的话爷再给你做。” 他家小媳妇儿忒能吃了。 时青墨放下了筷子,“空气突然有些不太好,没了胃口。” 意思明显,故意挑衅。 目光扫过那老太太,时青墨冷笑几分,原来这位,就是传说中的老太太啊,这副模样,看上去的确是个精明的。 这身上穿的,光鲜亮丽,手上带着翡翠戒指,脖子上更是一圈滚圆的珍珠,价值不菲,福润之态,倒是个富贵相,不过这眼角上挑,颧一脸精明,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与元缙黎呆的久了,她都会看相了。 “没听见她说的话?都滚出去!”元缙黎顿时冷道。 他们小脸口吃着饭呢,这些不开眼的还想来闹事儿? “你这逆子……” 元继先下意识便要开口辱骂,可老太太却是伸手叫停,反而一脸柔和的走了过去,看着桌上琳琅菜色,慈眉善目的笑道:“缙黎果真是长大了,都会疼媳妇儿了……” “时小姐可真是有福气……老太婆也不想打扰你们吃饭,不过缙黎啊,你爷爷毕竟不在,我总该是要替你的婚事做主的,你放心,我也不说些难听的,只是想问时小姐几个问题……” 老太太看上去一脸的好意,这笑容简直就是个典范。 只可惜,时青墨对她早有皆备,压根不吃这一套。 不过却有些好奇,这老太太想问什么。 “老夫人有话快说,你们如果呆的太久,这一桌子菜都不能吃了。”时青墨道。 老太太面色一抽,心中越发的不满。 继先说的没错,果然是嚣张! “好,那我就问了……”老太太收敛几分,依旧客气,又道:“听说时小姐并不是京城本地人,不知道家乡在什么地方啊?” “一个小村子,怎么了?”时青墨抿了抿嘴,道。 “倒没什么问题,小村子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毕竟我想着,时小姐如此容貌气质,就算故乡是个小村子,可想必并没有在村子里久住,要不然铁定一身的俗气,我们家缙黎从小就是天之骄子,老爷子手把手教导,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都不为过,这京城的豪门千金,可是各个趋之若鹜,随便指一个,那都是在京城有脸面的,要是放在古代,那些可都是标准的大家闺秀……当然,时小姐也不差,虽说是个商人,可这背后毕竟是有帮手的,用不着自己抛头露面,还算是规矩……” 老太太说的委婉,可若是有心去听,却是刺耳的很。 时青墨前世常听同学们说什么宫斗宅斗的戏码,对这种言辞,还不至于完全懵懂无知。 再说了,这心机是天生的,逼急了,谁都有,这么浅显易懂的话,除非是傻子才会不明白。 却见时青墨一脸委屈惶恐,转而看了看元缙黎,“豪门的千金……都是什么样儿?” 元缙黎眉头一挑,“膀粗腰圆锤子脸……你看老太太就知道了,年轻时也是那样儿,当然,这些特征更明显一点……” 时青墨嘴角一抽,恍然大悟,摆了摆手,一脸的无辜同情道:“哦哦,原来是这样,老夫人,长成这样也不是你的错,用不着难过,没关系的。” 那老太太眼中怒意一闪而过,面上微微有些不悦。 “时青墨,你到底是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穷山恶水出刁民,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样子,除了模样中肯一点之外,还有什么能配得上缙黎的?!”有老太太在,元继先这胆子果真是大了不少,直接开口骂道。 “缙黎,你爸夸我长得好。”时青墨咧嘴一笑,张扬的很。 元缙黎点了点头,“还用他说?是个人都能瞧得出来。” 二人一唱一和,险些将元继先气死! 他们这一家子,难道拿这两个人彻底没办法吗!? 老太太心思转了转,一改常态,“缙黎,这时小姐果然与众不同,既然你们感情这么好,我这个做长辈的也不能拒绝,不过呢……我们元家的人脉广,她既然要做元家的媳妇儿,那就断不能与旁人家的少爷小姐处不来,不如这样吧,回头我安排一下,也算是向外头介绍一下她的存在,缙黎,你觉着行不行?” 老太太虽然别有用意,但实际上,这介绍确实还是需要的。 元家与其他家族毕竟有所区别,利益牵扯太多,总要能见的了大场面,再者,处理好了,对时青墨的生意也有助力。 只不过时青墨了解这个道理,却也知道,老太太这绝对不可能这么好心。 可她元缙黎还不至于那么怂包,那点小场面,有什么见不得的? 元缙黎也是自信,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有人情缘栽树为他们乘凉,有什么好拒绝的? “你看着办吧。”元缙黎毫不客气的来了一句。 老太太满意的点了点头,“缙黎,赵琴的毒你还是解了吧,毕竟到时候她还是要作为主方替你们招待客人的……” “拿二十亿来,要不然免谈,要是她那张脸替元家丢了人,我就以老爷子的名义将人赶出去。”元缙黎又道。 老太太心中一堵,“钱我会划到你的账上,你就放心吧。” 那赵琴,是她娘家那边的人,这么多年以来,也是听话懂事,要不是有她在继先那里吹着枕边风,元继先未必像现在这样听话。 “我家墨儿才是医师,你们不要搞错了,这诊金,自然也要给她。”元缙黎轻笑一声又道。 老太太越发的不舒服。 元缙黎说到底还是元家人,老爷子补贴他的钱恐怕已经数不清,多那一点也不至于动气,可这钱要是给了外人就不同了! 这时青墨,一脸狐媚子的样儿,用她元家的钱,还不知道都做些什么勾当! 不过小不忍则乱大谋,早晚有一天,她会让这钱原封不动的退回来。 “好。”老太太抬眼,冷冷一句。 时青墨将她这神色尽收眼底,只是轻笑了笑。 这些人身上,总少不了虚伪的臭皮囊,狐狸尾巴被藏在皮囊里头,也不怕捂得烂了。 时青墨瞧了瞧他们,心中微定,脑中却听系统不停的响了起来,“主人主人,我们运气好棒啊,鎏石在那个男人的身上……” “不会吧?这么容易鎏石就出现了?”时青墨一愣。 “没错的,有鎏石护身,那人不惧蛊、毒,百邪不侵,只不过刚才瞧见他的时候还没有的……”系统的声音,十分的愉快。 “主人,我要鎏石,要鎏石……”系统抽风中。 时青墨汗颜,如今真的是想念许久之前那个安静的系统啊…… 如今这位……瞧瞧这嘚瑟的,真会耍宝。 “放心吧,既然有目标,今儿晚上就能拿得到。”时青墨笑道。 这个元康,恐怕是因为元缙黎,才特地用了这鎏石,偏偏这么巧,让系统知道了。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回头一个运财符,神不知鬼不觉,好东西白白到手。 不过到是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元康灰溜溜的送上门来,真不知是不是要说他好笑才对。 “谢谢主人,等主人再找到另外两样东西,我就可以出现在主人身边了!主人一定要等我!”意识中,一个长相与小尘略有相似的萌哇道。 这系统的长相,的确是完全按照小尘的来,只是比起小尘,还要幼稚一些,更像小尘五六岁时的模样。 此刻,时青墨这目光灼灼,盯着元康。 老太太越发不满,这个贱人,竟然还敢觊觎他的儿子! 不过……也好,只要她贪心,有她苦头吃! “对了时小姐,我身后这个是元康,你应该叫叔叔,他和缙黎同年,你们以后好好相处……”老太太咬着牙又说了一句。 时青墨笑了笑:“那是自然的。” 特地为她送上鎏石,她当然会客气一点的。 如此笑容,让元康一愣,心中一闪,只觉得之前那对元缙黎的恐惧消散了许多。 “时、时小姐……你刚到元家,有什么不懂的事情可以问我……”元康这一怔,下意识便说了一句。 只是刚说完,顿时感觉到一阵冷刀子飘了过来,“当我是死的?” 元康顿时缩头,“我……我……我只是客气一下……缙黎,你忙着,我这就走……” 元缙黎这神色太可怕了,他一分钟都不想多呆! 说完,连忙转身跑了出去! 母亲就不该让他过来,明知道他害怕,竟然还这么做,她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妈! 元康狼狈而逃,时青墨嘲讽一笑,那老太太此刻却是觉得面子丢光了,本还想留下多说一些,可现在,却是没有那个心情了,毕竟此刻这事儿也不急于一时,等得起! “行了,你们两个小辈玩儿吧,继先,我们走。”老太太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不满离开。 这风风火火的一群人才走,元缙黎便是一脸委屈样儿。 “他长得比爷好还是看上去比爷温柔?” “说什么呢?”时青墨无语。 “说元康那小子。” “他怎么了?”时青墨狐疑。 元缙黎嘴角一抽,这丫头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明明刚刚那眼神那么热切,简直是要吃人一样。 他也对自己自然也有些信心,元康那样的怂货,根本不配与他相比,只是他现在病的怕是不轻,压根就不想时青墨多看其他男人一眼,即便那个人连个男人都算不上。 “元康两岁的时候才学会走路,十四五岁的时候还在尿床,长成那副磕碜样儿,有什么好看的?”元缙黎勾着唇,阴阳怪气的说道。 时青墨彻底汗颜! 元康是磕碜啊,她刚刚当然不是在看他,而是看他脖颈的鎏石好不好! “你都说他磕碜了,我能对他感兴趣?我是想要他脖颈带着的那块石头……”时青墨笑着,声音微顿,又道:“那东西叫鎏石,能百邪不侵的好东西,无论你对他用什么药都没用。” 虽说是个宝贝,可元缙黎完全可信。 如果他对她有任何贪心,恐怕早就能猜测出她身上带着更厉害的好东西,以他的本事,早该能探查出来了。 别人她是不信,可元缙黎,是个例外。 “鎏石?”元缙黎眉头一皱:“这东西按理说应该在一个隐世门派的手里,竟被被老太太弄到手了?” 这老太太,倒是能耐不小。 “你连这个都知道?”时青墨越发的惊讶。 她真好奇,当年教元缙黎本事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历,简直就是个全才,否则就算元缙黎天赋再强,也教不出他这样的。 “海珠、鎏石、天目、岩甲与地火,五样东西都是奇珍异宝,说是起死回生都不为过,不过以前我和师父算过,这五样东西流落四方,但有一天会在因缘际会时一一出现,被一个有缘人得到。” “其实这天地间神奇的东西多得很,这五种只是凑巧代表五行而已,功效自然是有的,但如果不是有缘人,拿着它只会遭逢横祸,没什么好处。”元缙黎又道。 时青墨讶然点头,元缙黎,还不如改名叫会走的百科全书…… 而且他说的没错,之前的海珠,也就是世纪之泪,以及后来的天目,他们的主人下场都比较凄惨…… “那如果说,这五样东西我都要了呢?”时青墨笑问道。 “那爷就帮你抢。”元缙黎宠溺一笑。 她可是一连尊贵的福气相,落在她手里也正常的很。 “你就不问问,我要那些东西做什么的?”时青墨心中一暖,又道。 “只要不是凭空给爷变出个大男人来,做什么都行。”元缙黎道。 时青墨嘴角一抽,嘴角微微一动,没吭声。 满头黑线,暗暗扶额…… 乌鸦嘴,猜对了。 大男人虽然不算,但小男人的却是真的……   ☆、第一百八十章 矿洞探险 时青墨一想到将来系统化形之后的场面,这心里哭笑不得,系统和小尘模样虽然想象,可这性子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小尘乖巧懂事,而系统……以前还算得上是安静强大,可如今,越发的接近人类,所以也越来越啰嗦,与系统独处时,她更是常常被系统的话惊得哑口无言。 当然,系统虽然知道的东西很多,可心智其实也只停留在五六岁阶段,再加上平日只有她这么一个人可以交流,这种状态也并不奇怪。 只是现下,时青墨有些好奇,当元缙黎看到这么啰嗦的系统时,将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尤其是这个系统还是从她身体里蹦出来的,每日相处,形影不离,到时候打翻了醋坛子,某人会不会酸掉了牙。 时青墨暗暗发笑,元缙黎只觉得她面色古怪,却是左右也问不出个原因。 而这一天,时青墨直接住在了元家。 晚上,时青墨本想着动用运财符,可在她动手之前,元缙黎却已经出了门,回来的时候,手中却摊着一块石头,看上去普通至极,很难想象,这样一块东西是可以辟百毒的鎏石! 在这元家,元缙黎的嚣张简直无人能够制止,甚至此刻,这老太太正抱着自己的儿子,一脸的怨恨! 只见元康鼻青脸肿的模样,浑身不停的抽搐着,眼中满是惊慌与害怕。 “康儿没事的,有妈在呢!妈还在呢……”老太太心疼的很,她生了三个女儿,四十多岁的时候才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又怕他像元继先那样没用,平日费心教导,可终归还是毁在元缙黎的手上! 要不是他那么多年的欺压,她的儿子也不会这样! 元康一脸的迷茫,可听了老太太这话,却是突然发狂将老太太推开,“你别过来,都是你害我的,都是你……” 要不是她,元缙黎又怎么会突然想起他来?甚至还找上门! 还有老太太给的破石头,要不是那块石头,元缙黎也不会打他! 老太太一听这话,心都要碎了,那布满褶子的老脸上,更是留下两行浊泪:“儿啊,你放心吧,妈不会让你白白受这屈辱的,我就不信他元缙黎能一辈子都这么嚣张!” “妈,你放过我吧!别招惹他了,他想要什么我们全部都给他就是了,儿子惹不起他,他就是个魔鬼啊……”元康立即哭道。 他恐怕一辈子也忘不了刚才元缙黎出现的场景! 他就那么无声无息的出现在窗前,那种笑容,就好似很多年以前放蛇追着他跑的样子一样,冷漠可怕! 他敢肯定,如果以后他们还得罪元缙黎,他一定会杀了他们的!就好像刚刚元缙黎动手的时候,根本不留余地,逗弄他这个没有反抗余地的弱者,丝毫不会心软,更不会在意什么辈分血缘! “康儿!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太懦弱了所以他才会凌驾在你头上!?他想要什么你都给他?笑话,那他要是想要你的命呢!你现在只能和他争和他抢,你要是害怕,那才是真的输了!”老太太深呼一口气,咬牙切齿。 她给儿子的鎏石一直戴在脖颈,被衣服挡的严实,没想到转眼就被元缙黎生生抢了过去! 这件事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元家,处处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却唯独时青墨与元缙黎的住处,一片祥和。 甚至这鎏石一到手,直接送回了空间,依旧像以往一样,系统对鎏石开始进行吸收,神奇的很。 而后几天,这老太太像是销声匿迹一样,竟是破天荒的没有出现在二人面前。 不过时青墨如今毕竟还是个学生,自然不能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呆在元家,甚至这每一天,都准时准点出门上学,那态度,更是将元家上下其他人等气的咬牙。 时青墨这个名字在整个京华大学人人皆知,每次上学,都是一阵人潮拥挤,所学的专业课,更是有不少人专门为她旁听,而这白老教授对她颇为偏爱,因她成绩本就好的缘故,甚至有时候更是直接让她代课教学,那任性的样子学校压根没人能管得着。 而这一天,时青墨才到了学校,白老教授便将她叫了过去。 老教授向来都是老顽童一样,可这一回却是难得摆正了脸色。 望着眼前的得意门生,老教授才道:“墨丫头,你后天有没有空?” 后天?时青墨点了点头,元家那老太婆安排的宴会在大后天的下午。 “教授,我们系又有野外的活动?”时青墨问道。 她记得上一次野外采集,偏偏遇上了蛊门的人对梅云蔚下手,当时活动匆匆结束,也没采集到什么有用的矿石。 “你猜的没错,这一次算是个考核,是比较难得的一个机会,这邻省有个闲置的金矿,当年这金矿里头发生了些事故,造成不小的死亡,事情被封锁下来了,而这金矿这么多年也没开发过,一直处于被保护的状态,现在难得上头松了口,虽然依旧不允许开发,但现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允许人进去观摩,你们这一届的学生都还没瞧过什么是真正的矿道,也没见过那些矿石到底是怎么来的,因此这上头特地允许你们下矿参观学习,咱们学校十个名额,还有其他两个优秀地质学院的学生,并非全部都是学鉴定的,我想你要是有空可以跟着去瞧瞧,精进一下自己……” 老教授可是用心良苦,特别照顾。 这么好的机会,可不是人人都能去的,甚至一般来说,其他地质专业的名额更多,老教授专门提醒,显然就是希望她去一趟,可又怕她太忙。 虽说不去那矿道底下看看也影响不大,可在一个真正的鉴定师眼里,只有了解了那些矿石的生长环境,才能更加容易的分辨矿物真假。 这个年头虽然能利用仪器分辨各种矿石,可论真本事,老教授还是希望时青墨有那个独特的眼力,与其他人不同些。 “我们班还有谁去?”时青墨开口问道。 老教授笑了笑,摸了摸胡子,“我就知道你会问这话,你放心吧,我硬是帮你抢了个名额到手,你不是和乔小柯以及梅云蔚关系好吗?她们两个谁更适合,你自己瞧着办,或者找她们商量一下就是了……” 时青墨嘴角一抽,别人想去都去不成,她倒好,还能挑副手? 这老教授,要不要这么名正言顺的护短啊? 不过要说这全班的成绩,梅云蔚与乔小柯都名列前茅,完全有那个资格,不过…… 梅云蔚是梅家继承人,说到底这身份比较特别,若是梅家家主知道了,恐怕未必舍得她去矿道受苦,毕竟那地方还是存在一些危险性的,至于乔小柯就不同了,她这性子本就欢脱,还有个叔叔压制着,如今虽然独立门户了,可比起她那叔叔家还是差了很多。 时青墨是知道的,乔小柯的心思,全部放在了学业上,她每次到学校,乔小柯都有一大堆的问题请教她,甚至还坦言以后要做个宗师级别的鉴定师,这样才有出头之日! 所以这机会,对于她来说,十分难得。 时青墨离开老教授的办公室,还是决定和她们二人商量一下。 只是,当时青墨将这事儿一说,原本她以为会力争的乔小柯却是直接笑着摆了摆手,“墨墨,你让云蔚陪你去吧,反正这个学期还有其他的参观机会,虽然不是你们去的那个地方,可也差不了多少的。” 她和梅云蔚关系好,清楚知道,梅云蔚如今就已经开始接手家族事业,平时也是忙的不见人影,如今难得有出去散心的机会,自然还是要让给她更好。 只见梅云蔚眸色之中闪现几分谢意。 其实她对这矿洞并不感兴趣,毕竟以后,所学的专业以后更是用不上,她更期待的,是与时青墨一起的经历。 而且,想当初她与时青墨第一次打交道便是在野外采集,这一次性质也差不多,对她来说,有着特别的意义。 最近这网络上有人传言时青墨将成元家媳,已经居住元家,空穴不来风,她虽然不清楚事情真假,但却知道,以时青墨这样的条件,就算真的配元家大少也是绰绰有余,虽然她不希望如此,可终究拦不住,也不可能去阻拦。 那种心思,还是永远藏起来的好,否则最终连朋友都没得做。 “既然这样,那云蔚你就和我一起好了……”时青墨微微一笑,道。 而这事情一定下,没过多久,便有不少人知道他们这鉴定系也出了两个名额,虽然引起那些矿物专业学生的不满,可上头的意思,没人有能力反驳。 虽说这活动是在后天,但两省之间有些距离,所处的地方更是的偏僻,因此这第二天一早便要开始出发,预计下午到达,晚上还能好好休息一番。 只是,殊不知,时青墨这决定一下,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两方人,蠢蠢欲动。 这第一方,自然是元老太太。 元家那别墅中,那苍老的面容更是露出嘲讽的笑意。 她正愁着呢,有元缙黎看着,她不好对时青墨下手,可现在倒好,她竟然自寻死路,去探矿道学习?那地方要是出了点问题,那可就是插翅难逃! 她就不信,时青墨一个普通人,还能飞天遁地不成,到时候要是出了点什么问题,连那宴会都省了,少了那么个嚣张的野丫头,眼皮子底下总算要清净的多! 至于元缙黎,早晚有一天,她会让他知道,忤逆她的下场! 而另一方,那沉寂已久的山庄密室里头,总算走出了一个女人,只见那女人眼中充满了怨恨的神色,那张脸,却是不复从前,似乎变了一个人一般。 就连那方溪瞧着,心中都是浓浓的诧异与惊讶。 “主人,我有个请求!”那声音,宛若黄莺,好听却陌生的很。 眼前那男人冷冷看了她一眼,“你的命都是我给的,有什么资格向我提要求?” 那男人说完,看了看手中的拿着的玻璃盒,手中一根银针顺着开口处扎下,扎在其中一个虫子身上,顿时,刚才说话的女人便觉得身上一股刺痛,甚至可以说,这痛苦比起蛊虫的痛放大了百倍一样! “主……主人……我想要方溪的命……我、我现在比她有用的多,不是吗?!”女人艰难道。 那方溪脸色一白,“安云娜,我待你不薄!” 这个贱人,得了主人的重用竟然就想要她的命!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应该救她,竟然养了个白眼狼! “哼!要不是你,我又怎么会成为现在这样不人虫的怪物!?”安云娜怒道。 这几个月来她所受的折磨,几乎让她生不如死!甚至可以说,她早就死了,五脏六腑恐怕早已被那些蛊虫控制,她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她狠时青墨不假,可她也恨方溪! 她本以为方溪待她如女儿,所以才让她从一个疯子恢复成正常人,可结果,是她错了! 方溪从头到尾只是在利用她!利用她向时青墨报仇,利用她的恨来为蛊门做事! 只见二人身前那男人面无表情,道:“她的命,只有我能处置,而且我另有任务要安排给她……至于你,我交代的事情你做好就是,如果这一次任务还是失败,你对我来说,就是个废品。” 安云娜一听,心头却是狠狠一颤。 这一次她真的懂了所谓的废品是什么意思,那密室里头,早已布满了无数“废品”,甚至被蛊虫吃的只剩一副骸骨,完全没有了存在的价值。 还是她太天真了,还以为现在她对主人来说与众不同一点,能让他对杀了方溪,可现在看来,她和密室里的那些死人压根没有任何的区别。 只是她不明白,她堂堂安家大小姐,为什么就落到了这个下场! 心中不甘,可这面前的男人看到她如此神色,却不为所动。 她越是不甘,才越好是好利用。 “主人,您要我做什么?”方溪松了一口气,更是问道。 “这次的易容蛊可以收敛气息,只要你维持的够好,不会被她发现,那个时青墨……我要她永远都回不来。”男人又道。 方溪一听,却是没有半分的犹豫,甚至还有些激动道:“是!” 声音一落,男人大手一挥,这二人连忙各司其职离开此处,而没过一会儿,却又有其他人走了进来,看着这男人,直接单膝跪地,叫了一声“少主”。 “她最近怎么样?”男人冷清的面容上总算是浮现起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幽幽问道。 “回少主,小姐一切安好,只是小姐自从小姐身边那些人的蛊毒被解之后,却又一个人背叛小姐,好在有惊无险……少主,我们要不要重新下蛊?”来人道。 “不用,她不喜欢。”男人轻道一句,“你回去继续看着吧。” 说话间带着几分疲惫,走入那明朗的客厅,坐在沙发之上,满脸倦容。 这命令一下,没过一会儿,这偏远的山庄里头,却是再一次空无一人,带着一股幽沉的气氛。 ……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整装待发,宽敞的大巴里头坐着三十多个人,这其中,时青墨相熟的也只有梅云蔚和一个老师而已,至于老教授,他毕竟年纪大了,下矿的滋味并不好受,以他的年纪不好参加。 来自三个不同的顶尖学校,这些学生成绩更是各个优秀的很,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子傲气与朝气,谈天说地而又相互竞争。 “对了,我听说你们京华大学这一次来了两个鉴定系的,所以……”突然,有人笑着开口,拿出了一个盒子,接着道:“我们几个特地拿了几块宝石,想让你们就帮我们鉴定一下,你们看可以吗?” 这些人可是早就注意到时青墨了,如今总算开了口。 “时总,您手底下这么大的公司,尤其是那炎玉珠宝,出名的很,这点小东西应该难不倒您吧?”更有学生笑道。 这京华大学的其他几名学生顿时安静下来,有些为难的看了看时青墨。 他们毕竟不是时青墨的同班同学,对时青墨虽然佩服,可却并不完全信任,再说了,时青墨今年也才刚刚大二而已,那些学了三四年的学生都未必能不依靠机器鉴定,时青墨又有什么能耐鉴定出来呢? 再说了,时青墨是堂堂墨氏的总裁,听说平日很少来上课,要不是那白老教授偏心,时总怕是早就挂科了…… 眼下,这京华大学的几名学生是一脸的紧张,而其他学校的众人,却是面露笑意,等着看热闹。 这可是时青墨,在很早之前他们就听说了,虽说对时青墨他们是又敬佩又喜欢,可现在,能够近距离的接触她,还是希望能看到她真是的能力。 他们这些人,有些出身不凡,有些智商超高,一个个也都算是天之骄子,自然希望自己的偶像有着真材实料。 周围,目光灼灼。 坐在前面位置的那些老师,都忍不住侧目瞧了瞧。 毕竟好奇的,可不止学生们。 这车还要开几个小时,车上有些活动也在所难免,只不过时青墨没想到,这些人这么早就将目光放到她身上了。 无奈摇了摇头,“好,有什么问题你们问吧。” 一群小屁孩而已,也犯不着高冷拒绝。 此话一说,那些男生面上顿时浮起几分骄傲的红意,在那盒子里头看了看,几人一起商量之后,这才拿出了一块红色物件递了过来。 时青墨扫了一眼,在手中仔细把玩。 红玛瑙。 玛瑙与玉髓很像,只不过玛瑙带有花纹特征,质地坚韧,色泽艳丽,常用于雕刻,这东西她自然也没少用。 玛瑙种类很多,不过红色才称得上是上品,更有俗语言“玛瑙无红一世穷”,而红玛瑙又称作赤玉或琼,很多人都会将玉髓和玛瑙混淆。 至于玉髓,很多人都以为它是玉的精髓,其实并不是这样。 玉石的种类有很多,比如传统的和田玉、翡翠,还有玛瑙、水晶、琥珀等等,而玉髓并不是玉,而是玉石中的一种。 想要分辨这两种东西,也简单,玉髓敲击的声音闷沉,而玛瑙则不痛,而且玛瑙带着玻璃和幼稚光泽,颜色比玉髓更有层次感,颜色分明。 所以这点小问题,根本难不倒她。 “你这红玛瑙还不错,不过明显雕工不怎么样,白白浪费。”时青墨干脆道。 那人脸色一红,这是他自己雕的,看上去自然是差了点。 “你确定是玛瑙不是玉髓或者其他?”那人又问了一句。 “恩。”时青墨将东西递了回去,随口应了一声。 却见这时,其他人一脸认真的等着回答,却见那人看着那玛瑙发愣,更是催道:“快说答案啊,到底是不是玛瑙?” “时总猜的没错,的确是红玛瑙……”那人脸红道。 此话一说,周边一阵嘘声。 看来这个时总果然是有两下子嘛! 不过这嘘声没持续多久,那男生又应着其他同学的请求从盒子里掏出了一颗珠子,珠子长相十分奇怪,但也有人认了出来。 这东西,可稀奇的很,时总还不知道有没有见过呢! 金绿猫眼石。 这种金绿宝石加工成弧面型收拾之后,表面会出现明显的游彩,看上去像是猫眼一般。 世界上具有猫眼效应的宝石有很多种,只不过那些宝石的价值根本不能与金绿猫眼石想必,所以这金绿猫眼石又称为是真猫眼石,此刻能在这个地方见到,真是了不得! 更是没想到,他们那群学生里头,竟然有人能拿出这样珍贵的东西。 “这是仿品,根本不是金绿猫眼石。”正当众人诧异的时候,时青墨却突然来了一句。 顿时所有人心跳慢了半拍,假的? 其他宝石的猫眼只称为猫眼效应,与金绿猫眼石是没法比的。 “时总,你见过金绿猫眼石吗?我看这个与我以前查的资料没什么不同啊?”顿时有人疑问道。 时青墨却是笑了笑,“就是因为你们以前看的大多都是资料,所以才很难分得清,金绿猫眼石的的眼线明亮,只有一条,随着光远距离不同,张合灵活,可这一个,松散的很,更有数条光带,而且你如果仔细的看的话,能看得见这猫眼里头的水平纤维肉,可真猫眼的定向排列的包裹只有放大数倍之后才能观察到,你这一颗,不仅是仿品,而且仿得很拙劣,我说的对吧?” 这东西,街边就有卖的,专门用来欺骗那些外行人。 时青墨说完,将东西放回,身子向后微仰,似乎是不乐意继续说话了。 而旁边跟着一起的梅云蔚却是一脸的骄傲。 这便是时青墨。 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之下,无论面对着什么样的人,她都依旧镇定自信,那股气魄,像是与生俱来的,哪怕像她这样的身份,似乎都比不上。 只要站在她的身边,便会觉得,一切麻烦,都可以迎刃而解,所有所有,完全不是问题。 只是梅云蔚虽然骄傲,可其他人却听得傻了眼。 而前面那些教授们,各个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这个时青墨,果真是了不得啊! 怪不得人家能做墨氏的幕后总裁,很显然,绝对是个天才!这么偏门的东西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听说当年还是以状元的成绩考进京华,这样的人就算是成功也不意外。 “没错没错……时总!你说的很对!其实这东西是我在街边花了三十块钱买的,忽悠了不少人呢!”那男生顿时说道。 因为他家境不错的缘故,每次拿出这假货,真的有很多人以为它是真的金绿猫眼石,先入为主,而今天,总算是遇上真正实货的人了! 尘埃落定,众人哗然。 一个个顿时安分了,要知道刚刚看到这假宝石的时候,他们一个比一个激动!没想到到头来竟然是假的,真丢人。 亏他们一个个还觉得人家时青墨徒有虚名,想要考验一番,可没想到最后证明的却是自己的无知。 不过倒也不是所有人都一脸的崇拜或佩服,毕竟时青墨这张脸,本就招黑。 不仅长得美,而且看上去更不像是个好人,瞧上一眼便觉得她是坏透了一样,冷眼冷清的,不像个正常人,连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时总,你都那么有钱了,为什么还要来啊?而且我听说你们教授为了你,特地抢了两个名额呢……”果然,有个女生道。 而那女生旁边,更是坐着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女老师,听着这女生的话,却是笑道:“白教授虽然不是我们学校的,可名声与身份都与其他教授不同,他要两个名额也没什么。” 女生撇了撇嘴,“怎么会没什么?我们要去的矿道可与以前参观的那些不一样,才开发了一半,位置与设备都能写进教科书了,这么好的机会自然应该给需要的人,那些原本被选上的同学们心里还不知道怎么失望呢!” 说着,更是义愤填膺。 她最讨厌这种人了,长着有靠山便想做什么做什么,一点都不懂规矩! 就是因为这天底下多了她们这样的人,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 这女生白眼翻得厉害,原本也算是清秀的脸,显得有些狰狞。 时青墨有些无语,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这位同学,你也用不着这么说吧?你不是那两个被取代的人,你根本不知道他们心里想什么。我和他们是同学,当初他们知道时总代替他们去不仅不生气而且还高兴的很,还希望时总到时候将记录复印一份给他们瞧瞧呢……”京华大学这边,更是有学生不满意了。 说到底,时青墨也是他们学校的骄傲! 时青墨现在,可是一名企业家,别说是那些同学了,就是老师以及教授甚至是院长,都拿她当宝一样对待。 再说了,这一次前来的人,本就是按照成绩与实力来排名的,时青墨学的虽然是珠宝鉴定,可毕竟是和地质有很大关系的,她的成绩又是名列前茅,参加活动是理所当然! 而时青墨此刻,却是有些诧异,没想到还有人替她说话。 那女生一听,脸色微红,别过了头,“你说的谁信呢!” 能有人会这么傻? 没准是时青墨暗中给钱了收买的呢! 不过这女生也不傻,刚刚她才说了时青墨一丁点不是,其他人就拿冷刀子看着她,好像她杀了时青墨全家似的! 哼,真不知道时青墨哪里好,不就是回答对了两个问题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要不是她长得好看,恐怕就算回答的再多,别人也不会喜欢她的吧! “老师,你也觉得时青墨好吗?”过了一会儿,这女生听着后头热火朝天的讨论声,小声的向旁边的女老师问道。 那女老师柔声笑了笑:“一个人好不好可不是长在脸上的,我可不好下定论,不过呢……一般来说,别人不够了解的时候,还是看外表和身份,所以她会更让人关注一点……” 此话一说,那女生更生气了,转头狠狠的瞪了时青墨一眼。 这一路上,多数同学说说笑笑,除了个别人之外,也算是其乐融融,就连这午餐,都是在车上应付,每个人都带了零食,不过当时时青墨打开背包,却是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只见那背包里头,几乎都是吃的。 除了各种水果之外,更有看上去十分美味的点心…… 要知道,他们只在车上吃一顿饭,时青墨带这么多东西显然有些可怕了点。 “老师,我的午餐忘记带了……”之前那嚣张的女生,此刻却是突然委屈道。 可真是祸不单行,没想到今天的运气竟然这么差…… 这女生弱弱的声音一出,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看向了时青墨。 因为在座这么多人,只有时青墨带的东西最多,按理说,大家都是一起的团体,帮点小忙应该没什么关系…… 只不过,此刻时青墨却像是没看见一样,慢条斯理的吃着东西,一口水果一口点心,动作优雅,可速度却极快,让人觉得,那拿着东西的手似乎都要被她自己吞了。 她不是墨氏总裁么?可这副样子,怎么像是多少年没吃过饭似的?真的这么饿吗? “时青墨同学,能不能将你的零食分一点给这位女同学?”那女同学身前的女老师总算站来来说道。 时青墨瞥了她一眼,“原因?” 她耳力非常,刚刚这个女老师和那学生说的什么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前半句还算中听,可后半句,明显就是替她招黑呢。 女老师一脸温柔:“她忘记带吃的了……” 时青墨又吞了一口,细嚼慢咽之后,这才又道:“和我有关系吗?” 众人一愣。 “不需要我的时候讽刺几句,需要利用的时候便好言相待?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向来自私的很,没那么大的胸怀,既然她东西没带,老师你又那么爱多管闲事,那将自己的东西送给她不就行了?何必还要借花献佛?”时青墨又道。 旁边的梅云蔚忍不住暗暗点头。 就是,时青墨说的没错! 刚刚那个女生说青墨的不是,青墨已经忍着没多说,现在倒好,还想要吃的?一顿不吃又饿不死! 梅云蔚是知道的,时青墨的饭量,大的惊人。 一个人甚至能吃五六个人的量,也不知道这身体的构造是不是和别人不同,所以她带的这么多东西,绝对会在短短时间之内,被她自己全部吃完,最后还有可能都不够吃的…… 时青墨此刻这话,太过直接,直接的让不少人嘴里的东西都喷了出来。 而那女生,更是涨红了脸。 时青墨,也太不给她面子了,这么多人在,她又有这么多吃的,就算是做做样子也该表现一下才对! 恐怕是因为她认为自己很有钱,才会这么目中无人的吧! “哼!我才不要你的东西,我一点都不饿!”女生顿时大吼了一声。 车里的气氛顿时安静了下来。 只不过本以为时青墨会觉得不好意思,可谁知众人一看,时青墨依旧吃的酣畅淋漓,压根没有收到旁边的影响。 不过在不少人眼里,这样子真是高冷的可爱啊! 人家这时总明明是真性情好么,不喜欢的人,为什么要帮?又不是圣母玛利亚! 而且早就说好了自己带午餐,她自己忘记了又怪谁呢!? 只见,不少人依旧盯着时青墨,可就在这么多的目光中,时青墨依旧吃的忘我,这对待食物的样子未免也太过认真了些,半个多小时之后,依旧没停,直到那包里空无一物,这才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停了下来。 众人本以为这吃货应该饱了,谁知道旁边的女生却是将包又塞了过来,甚至还道:“青墨,我特地带的,就知道你吃不饱……” 梅云蔚一脸轻柔笑意,简直是融化了众人。 可她说的内容…… 吃不饱…… 瞬间,安静的车内不知是谁打了个饱嗝,也不知是不是被梅云蔚那句话撑着了。 谁能想到,时青墨这样优雅而疏离的外表下,竟然埋藏在一颗吃货的心!? 那么多的东西,全部吃完了,甚至还不够! 刚才,人家时青墨压根就不是舍不得,而是按照自己的饭量来拒绝的!根本没有错好吗?! 果然,白富美都不是一般人能够养得起的,这样的女人如果找了个普通男人,恐怕这饭钱都赚不来,这美人,也只能远远的看看就好…… 就这样,时青墨继续,其他人满头黑线,一个个只觉得天雷滚滚。 而到了下午,夕阳的余晖撒在一处村落中,车子送算是停了下来。 那矿山离得不远,明日走上半个小时也就差不多了。 村子里,更是早就安排好了住处,更有热情村民款待,总算吃到了热汤热水,而那女生早就饿的胸连着背,自是一顿狼吞虎咽。 晚上,时青墨的精神力在周边的游离,打探了周边之后,这才放心入睡。 却不知黑夜中,危险慢慢潜行,收敛到了极致,似乎只为等待明日而已。 一早,鸡鸣声想起,天色渐亮。 清点人数,这才前往矿洞而去。 只是路上,时青墨总觉得哪里不对,转眼瞧了瞧身后的紧跟着的男生,有种熟悉的感觉。 那眼神,怎么就这么像元缙黎呢? “我说老三,你怎么老是跟着人家时总呢……”却有其他同学吼着笑道。 这老三,怎么睡一觉起来之后变一个人似的,谁也不理,一直跟在时青墨的屁股后头,形影不离的,该不会是看上人家时总了吧? 这昨天就觉得老三那眼神挺火热的,只不过没想到,向来胆小的他今儿竟然真的敢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了不得啊! 那“老三”闷不吭声的笑了笑,小眼神儿却还盯着时青墨,那赤、裸、裸的爱意,根本不用多加表达了。 时青墨无语,果然是他。 那脸上涂了点奇怪的胶状物,而眼睛,却是丝毫不遮掩。 “你怎么又跟过来了?”时青墨无奈道。 “你忘了爷是干什么的?爷跟来,自然有爷的道理。”元缙黎傲娇不解释。 时青墨嘴角一抽,他是干什么的?看相的。 “我今儿又有灾了?”时青墨道。 元缙黎现在这张假脸带着几分皮笑肉不笑的样子,道:“卦象显示的确是这样,而且还是血光之灾,你信吗?” 要不是这样,他犯不着跑来这一趟。 时青墨汗颜,血光之灾? “难不成矿洞还能塌了不成。”时青墨小声的嘟囔了一声,只不过话一开口,心里还是浮现起一些防备,不是不可能。 只不过她这体质难不成真的那么衰吗?好好一个矿洞,这么多年没出现问题,偏偏今儿能塌了? “既然都来了,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就算矿洞真的是塌了,也有爷陪着你,咱们俩都是福大命大的富贵相,死不了就行。”元缙黎可是丝毫不担心,甚至还笑道。 总要诱敌深入吧?既然有人想动手,趁此机会瞧瞧也未尝不可。 他不会傻到真的带着小媳妇儿送死。 ------题外话------ 今天比较晚,先上传我再改错别字,妞们见谅~么么哒   ☆、第一百八十一章 遇险 一行人冲着那矿山而去,没过多久,众人看着眼前的景象,热血彭拜。 这里是地下金矿,周片一片荒凉,看不出人迹,甚至地上除了些碎石头,瞧不见半点金色的东西。 如果是露天的矿山,恐怕这里头常会有人前来盗金,这地下金矿倒还好些。 而且虽说废弃了许久,可实际上这里依旧还有人看管,尤其是最近,更是早就做好了各项准备,矿下的水定期有人清理,他们这些人一到,更是有专业的人员指引,准备下矿。 眼下这座矿井,深近千米,矿下的温度更是极高,最低也在四十度左右,也正因为这样,像老教授那样的年纪着实不适合前来。 不过这情况早已和众人的清楚,更是分批下去。 时青墨和梅云蔚毕竟是女生,就算这“时总”的名头再厉害,那些学生也不会自私到让她们先请的地步,甚至这昨天车上的聊天之后,不少人对时青墨都越发的敬佩,主动请缨,完全是一副副极力表现的面孔。 只瞧着众人,一个个带着矿工帽,穿着皮靴,带着几分年轻气盛的激动,毫无畏惧。 时青墨忍不住摇头,他们以为这下矿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却不知道,真正的旷工到底有多么的辛苦。 这座矿倒是还好,要知道,有些矿井可不只是近千米深,甚至还有可能深达三四千米,若是不考虑进人这些因素,更有上万米的世界之最。 可哪怕是眼前这千米深的矿井,就已经在压榨着那些旷工极限。 当然,她对这些事情本身也并不是很了解,甚至还是上了这大学之后,研究矿物时看到的各项资料,才会有些感叹而已。 “时青墨,你该不会不敢吧?”时青墨看着矿井愣了愣,昨天那女生却走了过来,一脸鄙夷的问道。 时青墨瞥了她一眼,“既然你敢的话,那你先请呗?” 这女生,小家子气,幼稚可笑。 时青墨这话一说,那女生冷哼了一声,“请就请!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我可告诉你哈,这矿道虽然看上去安全,可这么久以来,恐怕也没几个人进去过,你堂堂墨氏的总裁,有那么多的钱,竟然跑到这样的地方来,你就不怕回头出了事小命都没了吗!?” 这女生翻着白眼,一脸的不屑。 她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十全十美的人。 时青墨有着这么优秀的容貌,有着惊人的财富,甚至还有着抹杀别人的成绩,若是还不怕死,那也太不公平了! 而且,这个时青墨恐怕还以为这一次的矿道之行是旅游一样的呢,回头进了矿道,有她好受的! 女生咄咄逼人,时青墨冷眼旁观。 和她争吵下去?有用? 这样的恐怕字典里也只有幼稚与嫉妒这四个大字,其他人说什么都是多余! 时青墨此刻,自然没那么大的兴致,那轻蔑的眼神一扫,面上带着几分冷笑,依旧半点不吭声,那女生瞪着眼,本想着时青墨会开口反驳,却没想到等了又等之后,等来的确是时青墨压根不买账的态度。 顿时,只觉得自己的针对,都打在了棉花上。 咬了牙剁了脚,一听后头老师的声音,这才不甘的瞪了时青墨一眼,下了矿井。 “时青墨,你也一起来吧。”之前护着那女生的女老师更道。 说着,时青墨也不拒绝,与易了容的元缙黎以及梅云蔚一起上了矿车。 这石壁上,只听“咚咚”的声音传来,眼前的视线更是一点点的变得昏暗,闷不透风,这温度更是不用多说,高的惊人。 外头的天气除了中午之外,天朗日清,微风徐徐,而现在身处之地的温度,却好似是快速的回到了夏天一样,甚至还要高出很多。 又过了一会儿,总算到了矿底。 此刻这里人数不少,一个个正惊奇与嫌恶的盯着四周。 虽然早早就做过抽水,可这底下依旧有些潮湿,带着一股古怪的气味儿,这些学生们,更是恨不得屏住呼吸,甚至有些人,还没开始探索,便依旧有了回到地面的想法! “有同学想回去?”更有老师开了口,又道:“这个机会是你们自己还争取来的,放弃了可就不要后悔啊。” 此话一说,众人面面相觑,那矿灯打在对方的脸上,却见一个个都是纠结而矛盾的神情。 他们这些人,才下来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可这身上的衣服,却已经被汗沾湿,再加上空气中的脏污,只觉得皮肤都黏糊糊的难受。 没过一会儿,却是有人真的站了出来,认了怂。 不过,这样的人,也只是在少数。 当所有人的确定了自己的态度之后,剩下的二十多人开始向矿洞深处走去。 “你们看石壁,真的有金子呢!”更有人突然喊了一句。 灯光之下,那些金色镶嵌在石壁中,与那些石头融为一体,这些金子是需要冶炼的,这么一块石头,也只有含金量多的才能卖些价钱,可同样的,这矿石也不是那么好挖的。 众人手里也都有些工具,但他们毕竟不专业,所以也只能对着那石壁又敲又砸,运气好的人道真的找到了几块,只是不能多拿,否则便是偷,毕竟是金子,是存在一定价值的。 他们要研究的,是这金子存在的环境,还有这岩石的类别,甚至还要从中学习各种开发的注意事项,以后工作的时候,更是用得到。 “时青墨,你们炎玉很多金子吧?开发的时候也是这样吗?”刚刚那一直找麻烦的女生又道。 黑色中,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几分期待。 她也是随口一问。 “你管的也太多了吧?”时青墨还没说话,梅云蔚便道。 这个女生,真是讨厌,一次两次的找青墨的麻烦,明知道青墨不爱搭理她,竟然还这么厚脸皮,这样的人,还真是少见! 梅云蔚虽说是梅家继承人,可她其他富二代的确有些不同,从小到大,她受到的都是淑女教育,要维持着高贵冷静,一般的小事儿,不争不夺,甚至在外头上学这么多年,更是很少又认真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如此脾气,再加上这培养出的柔和气质,自然没有时青墨那样的招恨。 否则,要是她张扬冷淡一点,恐怕从小见到的恶势力会比时青墨多得多! “你又是谁?该不会是时总的狗腿子吧?这天底下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好好的人不做,非要替别人出气做虾兵蟹将,你真当这天底下只有时青墨一人是唯舞独尊啊!”这女生冷眼又道。 这些人讨好时青墨,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因为她有个墨氏? 尤其是这墨氏背后有个炎玉珠宝,她身旁的女生想必是想攀上高枝儿,以后毕业的时候不用愁工作呢! 保不准还是个外地人,为了留在京城,连脸面都不要了! 梅云蔚也是无语了,她从小到大见过很多种人,但真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无赖,自以为是高级知识分子,可她怎么看都觉得这人是个高级的神经病,而且病得不轻。 “对了,我听说这个矿井以前出过事儿,发生过火灾呢,死伤还挺严重的,时青墨,据说你们墨氏也有金矿,恐怕私底下也没少要人命吧?都不用坐牢吗?”这女生又道。 这声音虽然不大,可在这矿洞里头,却是响亮的很。 甚至此刻,更有人突然想了起来,这墨氏旗下,的确是有金矿的,而且那金矿更是不小。 只是他们却不知道,墨氏当初拍下金矿之后,却是继续招标,将金矿找别人开发了,甚至这女生若是不提,时青墨都未必想的起来,毕竟这些事儿,都有大哥安云翰帮忙处理。 “你知道诽谤是犯法的吗?猪一样的脑子,要是再多说一句,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时青墨冷道。 眸色锐利,那气势更是徒然一变。 有些人就是你让她一分,她逼近你十倍! 女生一听,心中顿时有些心虚,可这么多人在,她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想承认自己害怕,硬着头皮又道:“怎么了?我说错了吗!?你们这些黑心商人,为了钱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拿工人的命不当一回事儿!你现在能有这么多钱,要么是靠你的脸要么就是欺压别人得来的,根本没有其他可能!” “啪——” 女生声音一落,矿洞里传来一声清脆。 时青墨也有些诧异,因为人不是她打的。 她这脾气,要是真的生气了,不是打人这么简单,毕竟比起自己动手,符石更加的方便。 只见梅云蔚一脸的冷色,那目光好似要讲眼前的女生吃了一样,更是怒道:“我劝你不要将这种肮脏的心态放在时青墨的身上,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给你一巴掌只是让你有个教训,你要是还想挑战我的耐性,你尽管试试看!” 她堂堂梅家的继承人,还整治不了一个嚣张女生! 她若只是嚣张倒也罢了,偏偏是故意找茬! 时青墨半点没有得罪她,她却主动招惹,这种人,别说是一个巴掌了,就是活活打死过去她也不会心软! 梅云蔚这样子着实有些吓人。 与她们二人一起来的,也有个老师,就算是那班里的老师,都没见过梅云蔚这样可怕的模样,甚至在他的眼里,这位学生,可以说是整个班里最为礼貌温和的一位了,却没想到还有这样一面。 众人面面相觑,一个个都愣了下来,这股气势,真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却见时青墨嘴角一勾,走上了前,看着这女生,认真笑道:“你应该感谢云蔚替我出手,否则你承受的,不仅仅是这样而已。” “从现在开始,你最好闭上嘴巴,我不希望听到任何不和谐的声音,要不然……” 说着,这手搭在了她的肩上,表面上看去似乎没有动用任何一点力气,可实际上,这女生却觉得肩膀好似要碎了一样,那额上的汗更多了起来,双脚都有些颤巍巍的…… 真的好疼! 时青墨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只是瞬间,那眼泪竟然都流了下来,时青墨一瞧,抿着嘴笑了笑,转而又轻飘飘道:“哭什么?我欺负你了?” 这么久以来,可都是这女生一个人在唱着独角戏,一直不停的说着她的坏话,而她甚至都没有多加反驳,都占了这么大的便宜了,还有什么好哭的。 时青墨这态度,阴森森的吓人,配合着这阴暗的环境,恶臭没有流动的空气,让人心中更加的躁动不安。 不过,这女生却是总算乖了点。 而此时,那跟着前来的老师,更是各自带领着自己的学生们,一边指点一边讲解。 “这金矿石一般分为三个品位,这第一种极品金矿你们应该听过,就是足金狗头金,是富含金质的流星陨落后得到的产物,里头的杂质已经被大气层消耗,含金量接近百分之百,可是极为罕见的,第二种则是高品位金矿石,也是黄金雨狗头金,同样是通过大气层之后坠落形成,只不过呢,因为所含杂质熔点的不同而发生爆炸,如同冰雹一样散落,至于这第三种,最常见,也是我们平时接触最多的,那就是矿床金矿石……” “对了,我们看到的这座金矿还有伴生矿存在,那就是铜矿,而其他金矿的伴生矿也有很多种,书上都有,我就不一一举例子了……” 老师认真讲,时青墨认真的听。 只不过,半个多小时之后,众人却突然听到“轰隆”一声巨响! 顿时,整个矿洞好似要坍塌一样,瞬间剧烈震动了一下,头顶更有碎石落下! “怎么回事儿!?” 一人大叫一声,连忙回身向来处看去,然而只见那来处,不知从哪里冒出黑压压的虫子,越发的靠近,众人连忙向后退去,甚至惊魂未定之时,一声巨响再次震耳欲聋! 只见,入口那里,却好似被炸弹崩裂开一样,无数碎石向冲击而来。 时青墨与元缙黎更是立即调动内气,狠狠向前一震,那些飞来的石头突然之间被“拒之门外”,只是,虽然没有人受伤,却见那入口处,被死死的封住。 “天呐,怎么会这样?!” “老师,我们要怎么出去啊?不是说这矿洞已经是安全的了吗?” …… 瞬间有学生焦急起来,只不过这一声声的问向那些老师,可老师们却也压根不清楚情况。 要知道,毕竟这一次是带学生前来参观,为了学校的名誉以及这学生们的安全,早已提前做过很多次探访,对这里的所有设备以及矿洞的安全性都做过了检测,结果并没有任何异常! 而且,刚刚可不是地震,显然是爆炸! 说白了,那是人为! 这里,可是一千米的地下! 这么多条性命在呢,这突然之间怎么会变成这样? “砰——” 就在众人慌乱之际,这其中一人竟是直接倒了下来,面色青紫,一副中了毒的样子。 甚至下一秒,却有另一个人突然双目怔怔,转身突然伸手向旁边的脖子掐了过去! 时青墨面色一冷,连忙上前,那手在颈后一劈,那发狂的人也倒了下去…… 刚刚她与元缙黎用内气顶着飞石,那些蛊虫的速度却也飞快,甚至有些更是如微尘一般难以用肉眼看见,恐怕那两个学生如此,就是中了蛊毒! “啊!肯定是有鬼对不对?这里不是死过人吗……”之前那女生小声的哭道。 “闭嘴!”时青墨冷喝一声,将那倒下的二人拽到了一起,把脉一看,微微松了一口气,从背包中拿出银针在二人身上扎去。 “你凭什么让我闭嘴,现在都这样了,保不准我和你还要死在一块儿呢,你还有哪点比我金贵了?”女生嘟囔道,看见时青墨拿出银针,却是红着眼又开了口:“装模作样!” “时青墨……你有把握医治他们?”更有老师怀疑道。 虽然听说时青墨会医术,可毕竟是谣传,他们没有亲眼见过,根本很难相信。 毕竟时青墨的年纪摆在这,若是还会医术,那就真的让人很难理解了。 梅云蔚连忙道:“几位老师,现在我们大家被困在这里,青墨没必要说谎,而且我当初中毒就是她救的我,你们相信她就是了。” 时青墨医治的时候,安静的很,那认真的样子倒是的确有几分说服力。 更何况,他们可都是对医术一无所知,那两个学生突然出问题,万一没了命,就算有人将他们救出去,也是晚了。 众人拭目以待,敛气屏息,紧张的很。 原本便觉得这矿洞里头带着几分压抑的气息,而如今,唯一的出口都被堵住了,所有人都觉得越发的崩溃,甚至没了那通风的入口,这温度更加的闷热,所有人都在躁动之中。 而时青墨,手中动作不停,行云流水,这心里却有些狐疑。 从元缙黎提醒她的时候她就用精神力注意过四周,根本没有任何异常…… 可这蛊虫与炸药哪来的?除非是有人像元缙黎这样易容混了进来,甚至连气息都收敛了,可又是谁呢? 时青墨的吐纳收气,慢慢的收回银针,只见着地上二人的脸色好了起来,朦朦胧胧的恢复了血色。 此刻,众人瞧着时青墨这医治的效果,惊讶万分! 她竟然真的将人救活了?刚刚地上这二人可是一脸黑漆漆的模样,好像是随时会死一般呐! 这个时青墨,还有什么不会的? 而且他们还记得,最近有人传言,那部早就受到网友关注的电视剧甚至都有时青墨的参演,要是这样的话,她可真真成了个全才! 而这时,时青墨起身,一扫而过这周边的所有人,脑中不停的浮现这场活动所有参与者,以及半路退出的那些人的面孔。 退出了五个学生,以及……一个老师。 是那个女老师? 时青墨眉头一皱,昨天在车上的时候,那人就与那个针对她的女学生坐在一起,对她,时青墨的确没有什么好印象,总觉得那个人看似温柔,可实际上,却是虚伪的很。 只是当时并没有觉得她身上有任何奇怪的气息,所以只以为是她这形象又招了别人的恨,毕竟这种事情也不是发生一次了。 而刚刚他们所有人下了矿洞之后,五个学生反悔,却是由那个女老师将那些学生送回去,如今想起来,那女人临走的时候,眼神的确带着几分不同,挑衅与狠毒。 是她大意了! 现在这么多人被困在这里,的确不好办。 尤其是这些人大多都是学生,以往更是没有遇到过如此惊险的事情,现在早已都红了眼,一副等死的样子! “青墨,我们要怎么办?”梅云蔚也道。 她不后悔与时青墨一起过来,甚至也愿意与她一起承担,只不过抛开这些之后,她也有自己的担忧以及不甘。 梅家,只有她这么一个子嗣,身为女儿家,就已经对不起梅家了,若是最后死在这里,那梅家没了继承人,自己的父母将药承受的诟病将会如何的多!? “等吧,应该会有人救援的。”时青墨道,她也只能这么说。 这里地方不小,空气到是不是需要担心的,只要救援及时,他们不会窒息而死,而且,好在现在只是入口堵住,而不是全方面的坍塌,否则那才是上天无门、下地无路。 时青墨声音淡淡的,然而在现在,却带着一股魔力,让人心中一震,的确是多个几分的信念。 “大家尽量减少用电吧,这么深的距离,想要救援也不容易,资源还是留着一点比较好。”更有人道。 此话一说,矿洞中顿时黑暗下来,仅仅留下了一缕灯光。 只是大家心里清楚,这灯光虽然可以让人安心,但毕竟不能用来吃喝,而且这矿洞太久没有开发,也并没有准备一些备用的应急资源,他们这些人挨得过一天两天还行,可越往后,那就是越绝望。 更要命的是,这里是地下矿,必须定期要做抽水处理,否则这渗出的水都能将她们淹死在这里!   ☆、第一百八十二章 选择,我们见过 漆黑的洞穴中,只有众人紧张而小心的呼吸声,空气中的恶臭也越发的浓重。 时青墨与元缙黎刚刚动手阻挡飞石的时候,更将那些蛊虫摧毁的差不多,地上更是脏污一片,那粘稠的黑色液体让人看上一眼都觉得头皮发麻。 他们这些人都是普通的学生,根本不清楚那些与常理不合的东西。 “这次是我太大意了,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刚刚那个女老师,应该是方溪,可惜又要让她逃了。”过了一会儿,时青墨与元缙黎低声说道。 这方溪毕竟年长一些,能耐得住性子,如果是安云娜,以她的脾气,必然少不了嚣张针对,如果表现的太过,反而有可能会误事,可方溪就不同了,这一路上,一副贴心的好模样,很难常人察觉出不妥! 之前那次在天合堂,原本是可以将方溪与安云娜一起抓住,却没想到最后被蛊门的人劫了去,而这么久不见,这蛊门的蛊术显然又进步了不少,就好似这易容蛊,竟然连气息都完全遮掩住,让她查不到半点的异象。 时青墨眉头紧皱,自然是如临大敌。 元缙黎却是笑了笑,“你真以为爷是陪你一起送死来的?” 现在这情况,的确是危险了点,可以他们的能耐,死不了。 当然,元缙黎的性子,自是没算上其他人。 他这心里,也只是眼前的女人不会有性命之忧就行。 “我们出不出的去的确难说,不过我如果出不去,那个方溪必死无疑,她会用蛊,我会用毒,这周边阵法掩盖,毒雾缭绕,我们出事的半小时之内,在上头的人一定会晕厥,除了我之外,无人能救,而且这阵法谁进谁出,是由我来掌控,既不影响别人后续前来救援,又不会让她逃之夭夭。” 此话一说,时青墨眼神一亮:“真的?” 元缙黎什么时候开启的阵法?她怎么不知道? “我还能骗你不成?不过那个方溪虽然逃不了,但我们现在的处境也不好办。”元缙黎又道,性命无忧,可要受点苦。 他的阵法是为了以防万一追捕敌人,却不是为了保护自身,如今这麻烦,就算是他也有些无奈,需要等。 周边密不透风,而身下,却是越发的潮湿。 而此刻,外头更是乱了起来。 除了临阵脱逃的五名学生以及易容成女老师的方溪之外,还有其他工作人员,元缙黎为了避免万一,阵法启动的时候,他们自然也逃不了,全部晕了过去,甚至被阵法掩盖,像是消失一般。 好在还有其他人前来瞧瞧情况,可是这一瞧却是傻了眼,周边毫无一人,阴风阵阵,好似这些人都被鬼捉去了一般。 这可不是小事儿,自然有人连忙下矿瞧瞧仔细,可还没到矿底,便发现被堵住的矿洞入口,甚至那地下碎石凌乱,根本没办法继续深入! 瞬间,那些查探情况的人便知道有矿难发生,一时之间,连周边的村民都震惊不已。 这座金矿,虽然一直以来没有正经的开发,可平日也有保护人员下去勘察,甚至有些村民甚至偷偷的潜入底下偷盗金矿,这么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而且这金矿各项安全措施,都是最好的,可现在竟然再一次发生这么大的事故!? 就连那些工作人员都没了,甚至所有人都怀疑,是不是原本留守的人也下了矿,这才被困在了下面!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恐怕这一次遇险的人可是有近四十个! 千米的距离,可不是儿戏! 尤其是那里头,几乎都是一些年轻的生命,甚至更是三所高校的优秀大学生,一旦出了人命,这该会引起多么大的反应! 不过,如此严重的情况,就算有人有心隐瞒也不可能做到,几乎是当天,矿难之事便不胫而走,而各方搜救人员更是已经到位,之事毕竟距离太远,想要救人,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甚至所有人心中都明白,这矿井里头没有任何的资源维持生命,不仅潮湿而且空气还不流通,若是再蓄了水,便不可能有任何的希望! 外界响动非常,矿井底下,气势萎靡。 “我好饿……”人群里,一人虚弱的说道。 “我也是,在这里又危险又无聊,一天都过去了,还感觉不到外头的响动,可见挡在入口的碎石有多少,我们这次肯定是在劫难逃了……” …… “时青墨,我们这些人里头只有你带包了,你是不是带了吃的?”又过了一会儿,之前那女生又不死心的说道。 时青墨的威胁的确有用,可是现在死到临头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而这话一说,果然让不少人都振奋起来,即使是在这漆黑的环境中,都能瞧得见他们乌亮的眸色,一脸的希翼。 只要有吃的,他们还是有活下去的可能的! 看着这金矿的潮湿程度,应该没那么快淹了他们,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聚集物资,一起活下去! “那是青墨的东西,谁都不准碰!”梅云蔚顿时道。 容她自私一回,别人的命与她有什么相干! 如果青墨能靠她的东西活下去,那是她命大,这些人想抢青墨活命的机会?她绝对不允许! 梅云蔚态度激烈,时青墨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镇定下来,将包从背上拿了下来,盯着众人道:“你们想要吃的,没问题,不过我的东西从来不会给我看不顺眼的人,她,不准碰!” 时青墨素手一指,却是那个一路上不停找事儿的女生。 这女生一听,眼睛顿时红了,咬了咬唇,不满道:“凭什么,我们大家被困在这里,所有东西都应该是共享的!” “笑话!”时青墨不怒反笑,“共享?你也配吗?不过如果你们不愿意,那也行,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这东西我谁也不给,全部毁了,自己看着办吧!” 时青墨这话一说,不少人都紧张起来,可这些人毕竟都是些没接触社会的学生,而且受的是良好的教育,这心思还是纯净一些,一个个面色犹豫,可终究还是忍了下来,更有同学拽着那女生的胳膊,小声道:“小雯,你道个歉嘛……其实时总也没对不起你,你认错也是应该的……” 那钱晓雯一听,却是倔强的别过了头,“我才不要,她怎么没对不起我?之前她、她……” 前一秒还中气十足,可说了一半,却是迟疑起来。 “我怎么了?明明有饭却没给你吃吗?还是说我对你那些挑衅都没有半分搭理!?”时青墨冷笑道。 明明是自己的错,却还要责怪别人? 甚至现在都是事关性命的时候,这女生竟然还不知悔改?未免太可笑! 这钱晓雯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尤其是此刻看着众人都帮着时青墨的态度,心里更是委屈。 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这个骄傲的不可一世的时青墨,明明时青墨和她们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时青墨有的是钱,她以后可以不用为生活担忧,可以肆无忌惮的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可他们这些人呢,一生下来就要考虑自己的人生,不停学习与努力,都是为了以后的前途,与时青墨有着大大的不同! 明明该站在她这么一边的,怎么就全部用指责的眼神看着她呢!? “反正我不道歉!我没有错!”钱晓雯鼓着气,怒道。 让她低头,她才丢不起那个人! 众人忍不住摇了摇头,她身旁的人更是不满的说道:“小雯,你再骄傲也该有个限度吧?你不就是羡慕时青墨有前途吗?但你知道我们为什么都喜欢时青墨吗?你只看到她表面的身份,却压根没有去注意她这个人!根本没有资格去评判她的……” “知道时总这么一号人的时候,我也像你这样,我觉得她这么年轻,这么大的产业肯定不是正大光明得来的,甚至有一段时间很抗拒别人提到这个名字,可后来一次听到家中的长辈聊天,这才知道时总的过往经历,那时候我觉得自己的思想真的很肮脏,甚至我可以肯定,如果同样的经历放在你的身上,绝对不会是一样的结果!” 钱晓雯身旁的女生说着,更是在这幽暗的光芒下看了看钱晓雯的神色,见她依旧还是那样的倔强,叹了口气,这才又道:“我后来特地看过墨氏的官网以及论坛,这才知道,原来时总从小就一直受到别人的诟病与辱骂,除了父母之外,家里的其他长辈各个都觉得她不顺眼,可她却从来没有放弃过,努力赚钱,创建公司,寻找人才,用自己的人格魅力去征服那些人,你觉得她有钱所有高傲,可你不知道,她的性子是自小养成的,她看上去高傲,可却护短重情,相比之下,你呢?虽然你可能不喜欢听,但我还是要说,小雯,你只会无理取闹,仗着自己的成绩看不起其他人,甚至嫉妒比自己更优秀的人,你的人品才是最让人看不起的,不是吗!?” “我们现在有可能要死在这里了,你还是这样,人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就不能摒弃心中的偏见,认真的对待别人吗!?” …… 时青墨心中惊讶,扫了众人一眼,却见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是一副认同的神色。 “她说的没错,我有个同学曾经是时总的高中校友,听他说过很多时总的事情,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已经很佩服时总了,甚至那个时候我根本不知道墨氏背后的主人是谁……” “我外公经常在时总家中的御景阁吃饭,也和我夸奖过很多次,他们一家人做生意都很实诚,人品是没的说……” “我是因为她护短的传言才喜欢她的……” …… 顿时,有不少人都开口道。 时青墨这脾气谁都清楚,甚至她这性子就已经表达在了脸上,冷清凉薄,之所以喜欢她,不仅仅是因为这绝世无双的外表,更是因为她身上那股霸气,以及那丝幽幽的沉默,那样的眼神,有种眺望沧桑的美,寂寥、冷然,却偶尔露出那么一股能淹没的一切的笑意。 时青墨没想到,这刚刚还在提吃的,现在却变成了赞扬大会。 当着她的面说这些,她的确有些别扭。 她知道自己的为人,甚至很多时候也都清楚,这天底下喜欢她的人多,可嫉妒与厌恶的更多,谁让她长了这么一张臭屁的脸呢? 可却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这些人会如此的评价。 她的确可以不在乎别人的任何恶意,可现在这些带着暖意的声音传进心底,却是忽视不了,对她来说,如同冬雪耀阳。 时青墨,自小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是什么?野种、拖油瓶、贱丫头…… 甚至除了父母以外,在她重生之前,都很少有人会叫着她的名字,在意她这号人。 可是现在,她的重生是有意义的,终于,自己的人生不再是一抹的黑色,不再是永无止境的嘲笑与鄙夷,相反,却是越来越多的褒扬与赞美。 漆黑中,众人看不到的是,时青墨面上泛起的那一丝别扭微红,嘴角微微翘起的弧度。 而身旁,要不是元缙黎现在这张脸是别人的,恐怕早就将时青墨揽入怀了。 众人一言一语之后,却见钱晓雯撇着嘴,对时青墨越发的讨厌。 人就是这样,若是自己去发现去见证,也许会有心软信任的时候,可若是周边所有的一切都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无论那言辞说的多么的天花乱坠,也不会有半分动容,甚至还会越发的厌恶与反抗。 归根到底,还是那可耻的嫉妒之心。 “你们有完没完!时青墨、时青墨!全都是时青墨!她给过你们好处了吗?用得着你们这么替她说话!?她要是真这么厉害,怎么不带我们出去啊!有本事她现在刨开前面出口让我们重见天日啊,说这么多干什么!”钱晓雯大吼道。 声音在矿洞中响亮刺耳,实在惹人不喜。 真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固执的人。 时青墨现在心情不错,一笑置之,她总不能跪求这钱晓雯喜欢吧? “钱晓雯是吗?我今天算是见识什么叫做无理取闹,我长得好有钱都是错,我是个正常人类导致刨不开这坑也是错,如果这么说的话,恐怕没人能惹得起你。” 时青墨轻轻一句,随手却是拿出了一颗药丸,隔空一甩,却是直接甩进她的嘴中,继续道:“既然我都做错这么多事儿了,也不在乎多这一点,从现在开始,你就彻底的保持安静吧!” 这么多人在,她不可能杀人,但让这钱晓雯消停下来,有的是办法。 随手一颗丹药之后,却见钱晓雯一声不吭,瞪着眼坐在原地,甚至身子瘫软,想要站起来都困难的很! 众人心中更觉得稀奇,要不是现在所处的环境不适宜,恐怕都要有人“拜师学艺”了。 而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殊不知此刻,更是已经到了之前约定的宴会之期。 这热闹的酒店气派非常,可当老太太带着元家等人一出来,却是一脸的悲色! 更是当众宣布,时青墨遇险,元家大少失踪,顿时舆论哗然! 殊不知老太太心里却是高兴的很。 她派去的人回来报,他们到达的时候,人已经被埋在了矿坑里,现场遗留了一些爆炸后的化学物品,怀疑是人为,根本用不着她的人动手。 她可真是要感谢一下那暗中动手的人,竟然这么简单就将人困住了! 而且,按理说时青墨出事,元缙黎肯定会出现才对,可偏偏元缙黎竟然没了声息,根本联系不到! 很显然,这人多数是跟着时青墨一起去了矿洞! 这次可真是痛快啊,一次直接解决了两个麻烦,现在这人生死不知,虽然还有些生还的可能,但机会太小,回头若是再偷偷的添柴加油,这二人可就真的是永远都别想爬出来了! 色字头上一把刀,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对付,元缙黎便自己毁了自己,简直可笑! 这外界如今几乎都在谈论着这一件事,尤其是得知时青墨被埋在矿洞之后,更有不少人疯了一般。 尤其是这时家,突闻噩耗,怀着身孕的白瑾兰直接昏了过去。 这时秉良心中同样是悲痛欲绝,可他毕竟是个男人,关键时刻,更是软言细语安慰妻子,毕竟人到底死没死还并不确定,要不要伤心,还要等到救援结束之后! 除此之外,时家其他人也不好过,虽然这家里头也有人与时青墨一直不对付,可说到底,如今早已将她当成了自家人,他们更不是真正的铁石心肠,怎么可能心无所动。 当然,更有墨氏甚至包括炎玉在内的所有员工,时青墨的所有心腹,更是接受不了。 一个奇迹,一个商界的神话,难不成就要这样陨落了?! 甚至没有任何的预兆,一切那么始料不及,总觉得好像是有人在和他们开了个玩笑一样! 只是那些人不知道事情还有很多,比如这一直隐世的药门与毒门,更是暗中施了压力。 笑话,两门门主都在里头,这可不是小事儿! 那些救援的队伍,更是史无前例的强大,没有人有半点停歇!就连深夜也是如此! 原本那老太太还想从中动些手脚,可却诡异的发现,那矿道其他人根本接触不到! 前去搜救的人员,并不是那些普通的消防队,相反,而是军队的人,甚至都来自那些特殊队伍,站在最前线不顾这矿洞再次发生异变的风险! 那老太太满心的不解,这阵容实在是强大的让人匪夷所思! 项家的项司彦,那个军队传奇,甚至还有铁血营的人,更有些诡异的是,竟然还有个外国女人? 而这外国女人,则是时青墨从亡灵森林里带来的诺拉,这些日子,她都在时青墨的世纪星城养伤,如今伤是养好了,可却没想到主人遇到这样的灾难,早知如此,就算主人不满,她之前也要跟着一起的! “几天了?”矿底,梅云蔚问道。 “三天。”时青墨道。 这水,都已淹没膝盖,他们这些人几乎都没办法坐下休息,否则长时间的浸泡,浮肿的不会只是腿脚而已。 好在时青墨那包里的确是带了不少吃的,人虽多,可还是起了一点作用,再加上时青墨特地用来缓解情况的丹药,如今这些人虽然无力,可这身子骨都还没出现问题。 此刻,时青墨有些犹豫。 她有空间,大可以带着这群人躲在空间里寻求庇护,最起码少受一些苦楚,等到通道挖开的时候再放他们出来完全可行。 但这些人她可以用符咒让他们全部昏睡,可元缙黎呢? 如果这么做,她所有的秘密,最后的王牌,都将完全表现在元缙黎的面前! 她相信这个男人,可却必须谨慎,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就像她相信爸妈,却没有将在这个秘密告知一样。 时青墨眉头紧锁,深深思考。 周围,是不是传来一声虚弱的哀鸣,绝望到了极致。 她不是圣母,可也不是一个毫无感情的人,眼前这些人,无辜的很,之所以遇到这样的危险,却也完全是因为她,她不想将来厄孽缠身,回想这一日所有面孔,心中不安。 从当年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开始,她就曾暗暗下过决心,这一世,不求手无鲜血、一身干净,但求问心无愧,对得住自身! 可现在,真的要问心无愧,只有两个办法,除了将所有人带入空间之外,也就只有她一个人消失进入空间,再进一步的练习符咒,却也保不准自己能不能在他们全部出事之前学会天阶符典! 这天阶符典里头,对天地万物的控制会越发的得心应手,可降雷,可控雨,遁地更不是不可能。 可正因为太过逆天,所以到现在,她也只有地阶上品而已,离天阶还是差了一步! 能不能突破还是个未知数,所以这第二种方法还是有些不切实际。 时青墨此刻真是一个头两个大,神色古怪,变了又变。 而且就算她能将元缙黎迷晕了去,可他这个老狐狸和别人不一样,要么提前苏醒,要么也能将她的秘密猜出来。 时青墨颇为无奈。 “老师!”又过了几个小时,却听一人惊叫道。 只见,一个五十多年纪的男人虚弱的倒了下去,好在旁边的人及时,没让这人喝了脏水。 时青墨眉头一敛,数秒之后,慢慢松开,算了,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纠结的…… 元缙黎…… 这个陪她生陪她死的男人,她相信她选的对,若是错了,她不怨天不怨地,谁都不怨! 瞬间,只见时青墨面色严肃,偷偷的避过众人,手中浮现出一块白色精致的符石,符石之上,纹理独特非常,诡异而神奇。 元缙黎眉头一皱,当时青墨精神力一动,却是立即感觉到了不对,目色震惊看了她一眼。 他早知她手中有王牌,有他不知道的秘密,只不过他也从未想着知道,因为这个女人本就多疑,他不想让她觉得他的接近是别有所图。 这天底下,再也没有什么比她更让他心动。 沉魂符一出,时青墨的视线中,似乎有一股雾蒙蒙的气息向众人席卷而去,瞬间,这些人突然之间各个双目迷茫,更是要向水中倒去,而此刻,时青墨更是控制意念,将这些依偎在一起的人带回空间! 空间中,入眼一抹青绿。 完全是另一个完整的世界。 三品的空间,矿物完全可以自生,药田要池塘与药山,更是一概不缺,甚至此刻若不是那五样系统化形的东西还没聚齐,恐怕早已晋级二品了。 刚进入空间的时青墨无语的看着元缙黎,果然,她就知道符咒对他没什么用。 他这精神力太高,对符咒的抵抗能力太强了些,现在不过是神色迷茫瞬间,片刻就恢复了过来。 即便是他,看到眼前这一幕也是忍不住的诧异。 不过这元缙黎显然有些不正常,若是其他人瞧见了,必然看的停不下目光,他倒好,瞥了一眼之后,目色定在一处,那就是飞奔而来的雪球。 雪球这身子又壮了些,一看到元缙黎,又是兴奋的很。 甚至前一刻还在药山上一脸傲娇的面对着其他生物,这一刻,却又卖萌起来。 主人总算是将男主人带回家了! 不过要是没有旁边那些男男女女的奇怪生物就更好了! 雪球摆着尾巴,在二人身前不停的晃悠。 元缙黎嘴角一勾,看着时青墨,道:“墨儿,以后爷就靠你养活了,这么大的园子,虽然勉强够咱俩吃的,可往后我还想要个足球队……” 所以,媳妇儿以后还是要好好赚钱养家啊…… 时青墨眉头一跳,瞪了一眼。 “你想得美!”足球队?她又不是猪! 还有,她这里是“园子”吗?明明是一个独立的世界好吗!? 说的好像她这里只是养瓜果蔬菜的小地方似的。 不过,时青墨这面上气呼呼的,可心里却满足的很,在这之前她有很多的担心,担心会信错人,担心元缙黎看到这地方会有着黯然的情绪,毕竟作为男人,这天底下没有几个人能情愿屈尊。 可元缙黎,依旧是他,依旧傲娇的很,也依旧只在她面前表现出那副宠溺的样子,让她觉得,他在乎的只有她,无关身份,无关这些外界所有。 元缙黎轻柔一笑,突然抱住面前瘦弱的身子,眸色却是带着几分奇怪的韵味,“刚刚我恍惚的那几秒种,脑中好像闪过几个陌生的片段,现在我好想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见过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天上掉下萌儿子 元缙黎一抹神秘眸色,盯着时青墨的态度越发的炙热。 刚刚那一瞬间,他这脑中的确是浮过一些陌生的片段,甚至虽然陌生,可却又熟悉的很,好像是自己亲身经历一样,与当初他见到时青墨时的感觉相同。 他毕竟甚至奇门相术,对前世未来这些事情也略微知晓,刚刚那些片段,如此真实,肯定是前世景象无疑。 不过,这片段里的女人虽然与眼前的丫头一模一样,可却又相差很远。 隐忍至极便是懦弱,亏得有一双锐利虎狼的眼睛,却没有多少气魄,处处受委屈,与如今的样子丝毫不符。 而且,片段里头,她在明他却在暗处,偷偷的观察,私下帮助,而丫头压根就不知道有他这一号人。 很多年前教他这些奇门异数的师父就曾说过,他的妻子命中有劫,是短命相,在那劫数没有躲过之前,与她相见,反而还会催动她的命数,必死无疑,除非是她过了必死之命,以后才能富贵缠身,尊贵非常。 他也有些奇怪,按理说这劫数应该是在时青墨二十多岁的时候发生,可诡异的是,她十四岁的时候,却突然异变,命盘发生改变,虽然劫数没有彻底消失,可却是一点点被消耗,直到现在,本该出现的必死之命却是没了,前途如何,早已和他绑在一起,看的不明确,但可以肯定,福气的很。 在他看来,这样的结果只能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那她已经死过了一场,十四岁那年就已经迎来了新生。 时青墨心中也是一惊,“你想起什么了?” “古楼受辱,你的眼睛我印象很深刻。”元缙黎道。 时青墨神色一闪,元缙黎竟然真的能想起她前世所经历的事儿?可这似乎也太匪夷所思了吧?难不成是因为刚刚她动用沉魂符的时候,她的心境沉迷前世种种,所以元缙黎才会突然有了些印象? “既然你想起来了,那我想问你,为什么你以前偷偷帮我?不可能只是因为在古楼看到我被人欺负所以发了善心吧?”时青墨又道。 元缙黎可不是会发善心的人。 元缙黎眉头微皱,仔细想了想,刚刚时间太短,所有的景象都一闪而过,现在仔细回想,才会慢慢变得清晰。 而就像时青墨所说,他没有那么仁慈,自然不是因为同情与可怜。 “命数你信不信?爷瞧你第一眼就知道,你是爷的人……”元缙黎故意调笑了一句,转而才认真了几分,继续道:“当年我师父曾说过,我的女人,我看一眼便认得出来,只不过不到时候不能出面,否则还会替你惹来祸害,以前我对师父这话怀疑的很,因为爷的人,怎么可能护不住?但刚刚我脑中闪过那片段里头的你,太弱了,毫无一点气魄,如果那时候我站出来,元家非但成不了你的护身符,反而还会招人嫉妒,我能护你一时,不可能永远护着你,除非你自己强大起来,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就像现在……” 时青墨愣了愣,“那你之前之所以找上我,只是因为命数?” 也就是说,他元缙黎要的,是能做他妻子的唯一,并非是因为她本身? 时青墨承认,此刻脑子的确有些浆糊了,毕竟这一世的时候,元缙黎看到她第一眼就熟络的很。 如果说,他这命里的正宫桃花并非只有她,他还会选择毫无怨念的跟着她吗? 因为别无选择,所以只能认命? 时青墨实在糊涂,失望是有的,情绪微沉。 元缙黎无奈的笑了笑,纤长的手指在她脑袋瓜子上戳了戳:“爷之前脑袋里毕竟没有前世种种,几年前之所以去找你,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而且,我向来都是对女色没有兴趣,况且,又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所以当初找你的时候,本想杀了你,看看我的命到底是由我还是有天,只不过……” “后来我觉得你十分有意思,这才特地缠着你瞧瞧,至于后来怎么样,你心里难道不清楚?” “我对你到底是因为什么,你其实比我明白。” …… 时青墨微微低头,心中似乎有棵种子慢慢的发芽,舒张,通透了些。 元缙黎说的没错,他这么骄傲的一个人,如果不是自己的心意,又怎么可能会按照所谓的命数来生活? 再说了,如果元缙黎接近她只是为了她这唯一的正宫桃花,那又何必待她好?以他的能耐,大可以各种霸王硬上弓,生了个儿子传承后代就完了,再去研究那些情情爱爱做什么? 时青墨慢慢反应了过来,突然发觉,刚刚元缙黎这样子,完全就是一副深情款款的解释表白,尤其是那最后一句,好似看透了她的内心,一语中的。 她明白,但是出于习惯性的防备心而却拒之门外。 明明信任的很,可偏偏要情不自禁的怀疑他,简直就是矫情。 “缙黎,我有事情有告诉你。”片刻之后,时青墨抬头挺胸,脸上微红,认真道。 “听着呢……”元缙黎笑道。 每一次,时青墨都很难对的上元缙黎这种眸色,太过认真,不过现在却是四目相对,丝毫没有闪躲,站在这空间池塘的旁边,舒了一口气,这才道:“我是死过一次的人。” “这么说吧,你所说的前世,应该是我原本应该经历的东西,做一个普通的学生,做时家的拖油瓶,最后做安家的棋子,死在老爷子的手上……” “我们俩第一次见面的确是在你那座古楼里头,那时候安家那几兄妹听说里头闹鬼,便让人安排东西放在里头,快入夜的时候让我去拿,我也是这一世在幻境中看到的,原来你就在古楼顶层看着我,甚至后来常常护送我回去,更不少次替我挡了老爷子安排男人……” “很多人都不清楚我为什么针对安家,甚至对自己的亲爷爷都下毒手,其实真正的原因就是前世,我知道老爷子的为人,也知道如果不是我现在有了实力,就会像前世一样,在安家受尽委屈,被老爷子打死之后还要无声无息的为安家名誉奉献。” …… 这一世,她接触安家的时候,爸妈时常做恶梦,梦到的就是她前世的情景,她一直都觉得很神奇,或许是因为太过关心所以才会有了感应。 但那毕竟是爸妈的梦境,她从来不敢告诉他们,其实是经历的事实,毕竟梦境里头毕竟没有那么痛,可现实就不同。 可元缙黎,从前世开始,他们之前就有了联系,的确是逃不开的命数。 时青墨声音淡淡,并没有太多的起伏,好似对前世的事情已经不是很在意,可实际上,那墨色的眸子却是浮现一层血红之色。 而随着时青墨的话说出,元缙黎便觉得那些情景顿时连贯起来,就连以前那些被他忽视的梦境似乎都突然出现,顿时,这前世种种竟是全部浮现出来! 周身浓重的杀意。 怪不得! 怪不得当初一扯到安家,时青墨便没了分寸,那杀意比任何时候都要严重! 他曾经帮过她无数次,可毕竟前世不同,那时候,她身上没有那么多吸引他的气质,他欣赏的,只是她那分固执,自然不像现在这样,有宠溺有深爱。 “所以说……你死后又重来了一世?”元缙黎幽然道,仔细一想,改了口:“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应该才重生几个月吧?” 这样说的话,时青墨这诡异的命数就好解释了! 必死致命,死而的一生! 只有死后,她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时青墨点了点头,“因为你的突然出现和前世有些不同,再加上你那催眠还有收敛气息的本事,我一直都觉得你不安好心,后来就是这空间的主人让我看到了前世你帮我的情景,对你的误解才少了点。” 元缙黎嘴角一抽,那丝杀气收敛之后,却又有些无辜,明明是他足够努力,才能感化媳妇儿的好吗? 空间也就算了,竟然还空降一个空间主人? 是不是人?男的女的? 不过时青墨这么一说,元缙黎也想了起来,之前很多感觉到奇怪的地方此刻都清楚了,那时候他还觉得时青墨对他的态度变化太快呢,敢情是有第三方在帮他。 某人神色诡异,过了一会儿,却还是没憋住:“空间主人长什么样?” 有这么大一个空间,这么神通广大,这模样……怕是不丑吧? 但,能和他比吗? 还有,这空间是一天二十四个消失黏在时青墨的身上,那也就是说,这空间里头的东西,是和他的女人时时刻刻呆在一起了?他们甚至还能用意识聊天,甚至比他对丫头了解的更多? 某人越想这心里便越扭曲,偏偏这空间却没有对不住他,他那傲娇的样子,却非要装出一副宽容大度的模样,那僵硬的笑容,简直就是青。楼老鸨的神态,着实是渗人的很。 时青墨抿了抿嘴,满头黑线。 眸中那血色消失,慢慢浮现出一股笑意。 元缙黎真是永远都抓不到重点,这个时候,这男人不应该上前款款相拥,像那电视剧里一样,各种安慰或是山盟海誓什么的吗?偏偏这才一会儿的功夫,注意力全部系统勾搭去了。 时青墨无奈,“我让它出来和你见一面好了。” 说完,意念立即联系了系统。 这按理说,系统的存在是不允许告诉外人的,否则时青墨必然要受到惩罚,但现在时青墨的等级不断提升,根基越发的稳重,而且系统也越发有了人性,这就代表如今时青墨与空间的融合更加的密切,甚至将来就算是系统消失或者脱离,这空间也不可能从时青墨的身上离开! 当然,时青墨此刻却并不知道,等精神力与空间提升到一品等级时,空间就永远刻印在身,永不消亡! 没过一会儿,二人面对的池塘半空中浮现一个虚影,不过虚影看上去比以前越发的清晰。 “小尘?”元缙黎眉头一皱。 又不对,比小尘年纪小一些,更肉一些,头上还长了一对角,屁股后头更是有根龙尾。 时青墨看到这形象也是一愣,“之前不是狐狸耳朵和狐狸尾巴吗?” 系统也太不靠谱了,怎么每次这长相都会变? “主人,我这样子不可爱吗?我听说人间信奉神龙,我觉得这个样子更加的威武霸气!”系统君一脸无辜道。 在这之前,他还听说人间的白狐狸人气指数也很高…… 时青墨嘴角一抽,一脸的无奈,给了元缙黎一个眼神,好似再说:你瞧,这就是伟大的系统…… 元缙黎此刻的感受也是无以复加的诡异,好在他一向冷静,而且也幸亏眼前冒出的这个不是个实体的大男人,要不然就算是再神奇的东西,他也要一掌拍死! “你能随心变换样子?”元缙黎问道。 “对呀,在我彻底化形之前,样子都是可以变得,只不过化形的时候就只能维持最后的样子了!”系统君又道。 “换张脸,要么就变成个老头子,这幅样子太难看。”元缙黎直接又道。 时青墨一听,顿时忍不住笑了出来。 难看?明明很可爱! 系统知道的东西虽多,可这智商却实在不高,元缙黎这话一说,人就蔫儿了,“你们人类不是都喜欢美人吗?” “那你看这张脸怎么样?”系统又是一说,转而,那虚影一变,面前又多了个小人,只不过这一次……是个男美人鱼。 汗颜。 那尾巴摆动的颇为像样,时青墨已经无力吐槽。 说是天雷滚滚都不为过。 看到时青墨这态度,美人鱼系统算是明白过来了,琢磨了一会儿,又换了一身,而这次竟然是成了皮卡丘的尾巴,越发的好笑。 “好了,你就化成一个正常的人类就行,如果头上身后留有角或是尾巴,以后你可就没办法正大光明的见人了。”时青墨笑道。 系统君认真的想了想,过了一会儿,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主人说得对……” 那个叫小尘的孩子是他见过的孩子中,长得最好的,可是女主的男人不喜欢,那要怎么办呢? 某系统盯着元缙黎左思右想,又瞧了瞧自己的主人,突然灵光一闪,“有了!” 元缙黎总不会讨厌自己的长相吧! 顿时,那虚影好似重新组合,慢慢的,时青墨二人眼前,多了个小不点,而这小不点,眉头紧皱,十分紧张,但确实可爱而又熟悉至极! 小版的元缙黎! 即使是向来很难被迷惑的时青墨,此刻也忍不住觉得眼前贴满了一个“萌”字! 不过…… 若是仔细看的话,这个小版的萌娃和元缙黎还是有些区别的,长相像他,可这神韵却是和她像的得很。 有种看到自己未来儿子的感觉…… 元缙黎眉头一皱,显然也是感觉到他身上那丝时青墨的气质了,原本的怒意也压了下来,一脸心塞的看着那小不点,怨念的瞧了时青墨一眼,“你不管管?” “这不是挺好的吗?以后他化成人形之后总要有个家吧?长成这样不是更好?起码以后不会有人怀疑他出身,你说是不是?”时青墨讨好笑道。 她这一世都是系统造就,虽然眼前的小萌娃只是执行系统的一缕意识而成,可对她来说,却是十分重要。 元缙黎眉头一松,“那……以后他就是咱们俩的儿子?” 总不能是弟弟吧?那不行,危险,做儿子最好。 “元爸爸!主人麻麻!”时青墨还没说话呢,虚影便欢脱的叫道。 元缙黎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点了点头,看向时青墨:“咱儿子有名字吗?” 时青墨无语的摇了摇头。 总觉得元缙黎这是事先策划好了一样。 “叫凌霄好了。”元缙黎想了想,道。 “姓……元?”时青墨迟疑问了一句。 元缙黎却是神秘一笑,“唔。” 那当然,长得像他,不随他姓随谁姓?除非姓时,要是随了别人……哼……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一路走好,不是人 一声轻哼之后,只见那虚影一脸的兴奋,丰富的表情更是让时青墨看的移不开眼睛。 要知道小凌霄与元缙黎很像,此刻看见他,却好像是看到二十年前的元缙黎一样,那样的时代差异,实在让她无法忽略! 而且元缙黎这性子,就算是在她面前,这表情也不会这么不受“控制”,甚至可以说,一直以来,他更是喜怒不显于色,这么活泼的表情,太过少见! 殊不知元缙黎却是黑了脸,看这样子,这突然冒出来的儿子暂时成不了真正的人类,不过这以后等他与一般孩子无异时,必须要好好教导教导,毕竟长着这么一副质地优良的面孔,这表情总是这么二怎么行? 此刻,小凌霄情绪高涨。 他如今吸收了三样宝贝,虚影持续的时间更是越发的长,更是揪着二人不放。 尤其是元缙黎,他第一次进入空间,是凌霄亲眼见过的第二个人类,自然不肯放他离开,追着元缙黎问东问西,不厌其烦。 时青墨倒是觉得幸运,亏得现在有元缙黎在,要不然这耳根子又不得清净,再者,现在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模样相似的人外加一个不肯降低存在感的雪球,心情也越发的好了些。 空间里头,热闹非凡。 那晕倒的师生们完全依靠时青墨研制的丹药维持生命,根本不用担心,而且,时青墨与元缙黎二人更是生活的十分舒适,根本不像是遇险的样子。 当然,在空间的时青墨还是会不停注意外头的情况,只觉得那水一点点越发的多,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却也能听得到入口外头的动静,时青墨推算之后,也大概算得出这救援的时间。 整整一周,救援最后一步。 而外头的人已经确定,这些人必死无疑。 即便这身体撑得住,可也不可能躲得过那那淹没的水,而且,这样潮湿的地方,身体机能必然会降低到最虚弱的地步! 外界,各种惋惜。 甚至时青墨的尸体还没瞧见,可外头已经有人办起了追悼会,墨氏的论坛底下,所有帖子都围绕着一个字,那便是“一路走好”! 这墨氏的两大副总,时秉松与安云翰在这样的舆论之下,又是担心又是气,毕竟这二人,可是出了名的护犊子,而且他们更是时青墨的至亲,看着那些外人送上这样的“祝福”,不怒才怪! 这流言蜚语,几乎每天都在控制,甚至最后一气之下更是关闭了墨氏的论坛,避免任何的疯言疯语! 好在这墨氏的大权虽然在时青墨的手上,可一直以来,墨氏所有人都是各司其职,除了时秉松与安云翰之外,更有路天朗、简素等人稳定情况,高层不乱,这墨氏自然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至于药门毒门更不用说,这药门本就多年无主,现在有徐老头坐镇,也算相安无事,还有那姬澈,有他在,这毒门更是稳定如初。 只不过这两门之人却还抱着很大的希望,毕竟他们清楚知道自家门主不比普通人,就算是一起去的人全死了,时青墨也未必会出事! 只见这一天,所有人的摒气敛息,紧张的看着这最后一点通道打开。 若不是环境不允许,恐怕那入口早已重新被炸开,而现在,却只能通过挖掘。 这一次,为首的时航于项司彦面色凝重,打通的管道不停的抽着水,听着那“哗啦啦”的水声,二人相视一眼点了点头,最后更是同时推开了那最后一点屏障! 而此刻,瞬间,时青墨便将那群人转移了出来! 淹没在那泛着金色的水中,符文一撤去,所有人都是幽幽醒了过来,更是被水呛得难受,几乎是同时发出了痛苦的声音,好在这水被抽去了不少,此刻更是被引流而去,没过一会儿,当众人从惊慌失措中回过神来,却已经被前来抢救的人一个个的拽了出去! “竟然都没事儿!”就连那些前来救援的军人都忍不住惊叹了一句。 这些人可都是普通的学生,甚至还有年纪偏大的老师,可再这样的环境中?活着! 他们是亲眼看到的,这外头矿道的水都要每天不停的抽出,更不要说被堵住的矿洞了,那水渍蔓延的只能更厉害! 甚至按照他们的推算,这矿洞虽然安全性能不错,可顶多只能撑四天左右,这么说,他们这些人难不成是在水里头又憋了三天? 怎么可能呢!? 当所有人被拽上了平地,那些准备好的医生们也都傻了眼。 他们的确是呛了水,可是却可以肯定,他们在水中浸泡的时间并不长! 如果是常人,这身上的皮肤必然会被泡的发白,可他们呢?一个个除了气息虚弱一点之外,没有任何异常! 而最让他们匪夷所思的还是时青墨与另一个男学生,二人脸色极好,好像是没经过任何意外一样…… 太诡异了…… 该不会这些人都是死了一次的鬼吧? “小墨!”时航等人顿时冲了过来。 “老大你没事吧?我还以为以后真的再也见不到你了呢!”陶苗苗眼睛红肿, “墨墨,幸亏你没事,要不然我真的会内疚一辈子!”乔小柯更道。 早知道会出这样的事儿,当时她就应该跟着时青墨一起去,要不是因为她的退让,也不会让梅云蔚代替他承受这样的危险! 眼下,这梅家夫妻以及其他学生的家属早已安置在村子里,为了避免有人混入,根本不允许进入这矿道附近。 而陶苗苗他们则是与时航关系不错,这才走了后门。 这段时间,她们几乎都做了最坏的打算,而现在看到时青墨的出现,却好像是有惊喜从天而降一般。 “你们不要再难过了,我现在好好的。”时青墨欣慰笑道。 而时青墨说完,几个女生委屈的点了点头,而时航看着一直站在时青墨旁边的男生,却是道:“你是谁?混到学生里头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们前来救援的时候,村子里所有的人都盘查过了,却发现有个男同学并没有参加活动,引起他们的怀疑,现在这人却突然出现,显然是假的! 而且除了这个男同学之外,其中一个学校的校方更是表明,原本要带领学生的一位女老师昏倒在家中,也没有按时出现,可偏偏,这遗留下来的男同学却十分肯定,那老师跟了一路! 这事情,可是很值得怀疑! 只见元缙黎笑了笑,那些医师里头,更是站出了一个糟老头,舔着笑意递给元缙黎一瓶奇怪的药粉,却见这东西在脸上一擦,转眼,元缙黎便恢复原样! “你说我是什么目的?”元缙黎眉角一扬,笑道。 顿时,时航嘴角一抽,元缙黎! 他的目的?他还能不清楚? 从他还是个小屁孩开始,元缙黎便一直跟在他家小墨的屁股后头寸步不离,美其名曰保护,实际上完全就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 不过这脸色却是好了些,这么多年了,他这心里也是下意识便觉得,有元缙黎在,多少比他有用一点。 “元大少竟然在,那这样说的话,这场事故的罪魁祸首应该是那个冒充女老师的人了。”一旁,项司彦也道。 时青墨诧异的看了项司彦一眼,四目对视,这项司彦却是回报了一个客气的笑容,笑容之中,也有些尴尬神色。 好似被人当场抓包一样。 殊不知,虽然元家人怀疑元缙黎与时青墨呆在一起,但毕竟没有实际证据,所以只是说元缙黎失踪了而已,并未大肆宣扬,这项司彦之所以前来,完全就是为了时青墨的安危,与元缙黎没有一毛钱关系! 想当初这项司彦校门口表达心意,却被元缙黎警告了一番,自那以后可一直循规蹈矩,就算是支持墨氏,也向来都是躲着时青墨走,尤其是元缙黎在身旁的时候,更是半点不会看时青墨半分。 可现在,显然就是在告诉元缙黎,他就是为了时青墨来的。 别说是项大少了,此刻那村子里可热闹着呢,就连元青市那位许久不见的盛大少都在。 只不过那盛启昭虽说是元青市的商界精英,可手上没有任何实权,与项司彦这些参与救援的龙头人物没有交情,也只能被挡在外头。 更何况,堂堂梅家家主都进不来,盛启昭更不用说了。 “项少,这次真是谢谢你了。”时青墨客气道。 当初她替项司彦治病,已经收了天价诊金,现在他亲自前来,也算是欠他一个人情。 “用不着谢他,要说谢,他还欠爷一条命呢!”元缙黎哼了一声,揽着时青墨的肩,一副小孩脾气。 他说的命,自然是很多年前在亡灵森林里头。 要不是这项司彦不屑与那些人为伍,没有联合众人围殴元缙黎,恐怕早在多年前就被元缙黎杀了,哪来如今的辉煌成就? “元大少说的没错,而且如果不是你们命大,我带来再多的人也救不了你们。”项司彦谦虚道。 他可不认为是自己救了时青墨。 但凡是个正常人,就不可能在那矿洞底下被困这么久还活着! 要么是自救,要么是元缙黎想的办法。 还有其他人也是一样,肯定是沾了这两个人的光。 时青墨不喜欢客套,此刻项司彦这么说,多余的话时青墨也不再开口。 只是此刻,除了时青墨的态度一切正常之外,其他人,各个都迷茫着一双眼,左看右看,只觉得一切好像是做梦一样。 他们明明记得被困在矿洞了,可是这记忆好像缺少一半一样,所有人都只记得在矿洞的前三天,后面几天,丝毫没有记忆! 相互之间,无论怎么询问,都是一样的回答! “时总……明明我们只在里头呆了三天,为什么所有都说是一周呢?你……你记不记得当时的情况?”更有人向时青墨问道。 “我们都不记得,她又怎么可能知道?!”此话一问,那消停了很久的钱晓雯又开口道。 眼神里,不屑浓浓。 时青墨笑了笑,走到她面前,“你这张嘴,怎么还这么臭呢?” “信不信,我能让你出来,也能让你无声无息的去你该去的地方?!恩?” 说着,时青墨面色冷然,手中一道符石消散。 只见瞬间,那钱晓雯一脸震惊害怕,眼睛瞪着时青墨,好似她是什么虎豹豺狼一般! 众人只能瞧见她这害怕的神色,却不知道此刻钱晓雯的眼里,时青墨并不是平时的样子,甚至相反,面目狰狞,好似妖怪! “你……你不是人!你不是人……”钱晓雯惊慌失措,连连后退叫道。 好可怕,怪不得她们能活着,应该是时青墨动的手脚吧! 她……她是什么妖怪?! 身上散发着一股黑色的浓雾,那眼睛血红,嘴中獠牙尖利,指甲纤长,面容雪白的恐怖,身后竟然还有几条尾巴!根本不是人! 时青墨依旧笑,她不过是用符石让这钱晓雯产生了幻境,这幻境里头具体是什么样子她也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人,还是要看这钱晓雯心里是怎么想她的。 她现在也明白,为什么元缙黎总是不受她的符石影响了。 除了精神力强大之外,更重要的还是他心境足够的稳重,都说相由心生,那些幻境也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她的符石是一种媒介,是将人心中微小情绪放大而已。 时青墨步步紧逼,“钱晓雯同学,你说什么呢?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这句话,普通的很。 可在这钱晓雯心里,却是不一样。 甚至眼前突然一变,只觉得时青墨张开了血盆大口向她而来,腿脚一软,全然忘了自己身后是那矿道,竟然一脚踩空,直接落了下去! 千米之距,还不是粉身碎骨!? 只见所有人脸色都是一变,但却又觉得眼前似有身影一闪,转瞬即过,这惊魂刚定,再睁眼一看,竟见时青墨从矿道中一跃而出,那翩然身影,冷漠神色,刻印于脑海之中。 “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我错了,你不要吃我……” 时青墨好似拎着小鸡仔一样,竟然直接将人从矿到地下直接拎了上来!? “现在不吃你,只不过以后你要是这么口无遮拦的话,可就不一定了,到时候我就将你一口吞了,嚼成碎末!”时青墨道。 吓人的能耐她还是有的。 “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错了……”这钱晓雯吓得懵了,竟是当着众人的面跪了下来,不停的磕头道。 诡异,奇怪。 这钱晓雯的本事,都是用在普通人身上,那嫉妒的心,绝对是不到黄河不会死,刚刚突发奇想想到这个办法,用起来倒是顺手。 而且,这一次难得所有人都活着出来,而且他们的心情都激动兴奋,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让这钱晓雯死了煞风景。 时青墨此刻也不顾着这跪着的人,转身又去了一旁,面对的是她药门子弟,交代了一番。 而这钱晓雯,却是心慌意乱,胡言乱语,甚至前额都沾了血色,可见这用力多猛,甚至没过一会儿,众人将她搀扶起来,可她却口吐白沫,直接晕了过去。 这次来的医师,可都是药门与毒门的人,偏偏所有医师都别过了头,压根不搭理,丝毫没有要为她瞧病的意思。 笑话,她招惹的可是药门门主,毒门的未来门主夫人,自讨苦吃,怪谁呢! 而且,此刻莫说是治病就救人了,那姬澈老头甚至还偷偷的下了点毒药,自然不是致命的东西,但却要受些日子的苦楚。 “元大少,这人似乎还少了几个……”项司彦皱眉道。 还少了五个学生和那个冒充的女老师,以及几个看守矿道的工作人员。 “那个冒充的罪魁祸首我自己会处理,至于其他人,今天自己会找回村子的,不用担心。”元缙黎道。 这人,还在他的阵法里头,因为他那毒药的缘故,还没饿死。 对元缙黎的话,项司彦毫不怀疑,“那好,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这件事情官方的回答会准备好,不会让墨氏与元家牵扯上任何问题。” “那最好。”元缙黎一笑。 这项司彦,的确是个人才。 也难怪从亡灵森林回来之后,一路高升,项家世代都是军人,他气度风范的确一流,甚至还多了几分聪明。 在场,都是可信的人。 而没过多久,这里的师生更是与村子里等待的人们见面,一个个相拥而泣,自不必说。 而他们这些人聊天时,却还是少不了那个问题,可回答依旧还是没有什么心意,所有人都一无所知! 这村子里,更还有无数记者,更是忙碌热闹的很,可无论他们怎么打听,也无法知道这些依旧生龙活虎的人都是怎么活下来的,完全成了一个迷! 当然,这些记者最想要采访的还是时青墨,毕竟这么多的人中,她的身份最为特别,只可惜,时青墨身边,有着元缙黎与项司彦和时航甚至是那诺拉等人保驾护航,保护的十分严密,根本靠近不得! 而时青墨原本可以直接离开,但现在,这关心她的人都在这村子里等候第一时间的消息,包括爸妈。 这一见,白瑾兰只觉得恍如隔世,挺着个大肚子将时青墨抱在怀里,哭的梨花带雨,时青墨心中也十分歉疚,任由着他们发着牢骚,非但没有半点的不耐,甚至更觉得温暖满足。 甚至如今一瞧,除了爸妈,时老爷子和王雪也来了,二人同样是红着眼,那情绪根本无法隐藏。 关心她的人,太多!   ☆、第一百八十五章 祸害遗千年 这小村子民风淳朴,如今听说这矿洞里的人全部脱身,第一时间就有人放了鞭炮算是去除霉运,沉寂了一周的悲伤终于在这一刻结束。 白瑾兰怀孕七月,这么大悲大喜,时青墨生怕她出了问题,让她发泄一番之后,便把脉瞧了瞧,甚至拿出几颗药丸让她服下,这才安心。 “表姐,外头那些人也太坏了,你都不知道,最近她们一个个全部说你已经死了!还有人举办追悼会呢,将你的照片放在一个空棺材上头,哭哭啼啼的,气的我差点没把棺材砸了!”这人流拥挤的屋子里,王雪气道。 她这脾气本就倔,这火气憋了几天了,现在一见到时青墨,总算是发了出来。 她王雪这辈子嫉妒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时青墨,但佩服的人也只有一个,还是她! 表姐这样的人,恐怕比祸害还要活得久,哪会那么容易死! 果然,现在不就活着出来了?外头那些人,等着“啪啪”的打脸吧! 而且,她还听说了,墨氏那些商业对头表面上一副惋惜的样子,可背地里高兴的很呢,最近那些新闻,几乎都是关于墨氏总裁如何英年早逝的,简直是晦气! 等回头表姐一出去,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王雪气哼哼的样子,让时青墨与时航都泛起一丝熟悉的感觉,他们记得,王雪那次出事儿之前,一直都是这么有底气有脾气,还以为那脾气彻底没了呢,现在看来,完全只是收敛! 不过比起以前,现在可是可爱多了,时青墨也欣慰的很,没浪费她那时多番费心。 “小雪说的没错,你出事的这几天,这外头的疯言疯语满天飞,这些话一句句的戳在妈这心窝子里,要是真像他们说的那样,妈也不活了!”白瑾兰又哭道。 她性子本就弱,哪能受的这样打击。 时青墨歉疚道:“妈,我的能耐您还不知道吗?我可以向你保证,无论以后遇到什么样的危险,都完整无缺的回来……” 她真无法确定,以后还会不会将自己放在危险之中。 父母在不远游,可有时候也是情非得已。 就像这一次,她也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太过失策。 再说了,这躲藏在背后的蛊门还没解决,一天不解决,她就一天不会放心。 “都这个时候了,你也不会说些让妈安心的话,不过……妈知道你不会骗我,咱们家从以前一无所有到现在,都是你一点点努力得来的,你经历的东西和别人不一样,妈也不能按照普通人来要求你,就像你说的,不管怎么样,活着回来就行……”白瑾兰与丈夫相对一眼,面容苦涩。 都是他们这做父母的太没用,才要女儿在外头拼杀。 不过就是学校举行的活动都能有这样的危险,这以后还会有什么,他们可真的说不好。 时青墨抿了抿嘴,突然想到了什么,在口袋里掏了掏,手中又多了快乳白的石头,小声道:“妈,这石头你好好收着,只要石头还在,我就没事儿。” 这可是魂生符,比较偏门,里头有她的精神力,只要她活着,这符石就不可能变成粉末消失不见。 符典中的符文,千奇百怪种种,到现在,有很多连她都没有接触过,而这魂生符等级也不低,符文排列复杂,不容易镌刻。 “真的?” 白瑾兰一脸狐疑,女儿以前给过他们平安符,眼下这个,似乎和那平安符的材质一样,挺奇怪的。 时青墨认真的点了点头,白瑾兰虽然狐疑,可时青墨就是她的命,无论时青墨说什么,白瑾兰都会毫无理由的相信。 此刻,更是不多问,小心翼翼的将石头收了起来,好似拿着的是时青墨的性命一般,生怕一不小心弄碎了去,害得女儿没了小命。 时青墨也无奈,又仔细将这石头的作用解释一番,这才让她不必要太过的紧张。 之后,转眼看着这屋中的所有人,一一道谢。 而且现在一瞧,却发现有不少面孔甚至都已经有些陌生了,比如她当年刚刚得到系统学习医术时所救下的那位华君卓,还有后来的钟家鸣、元青市如今的市。长邵世原以及盛启昭等人,恩情都是相互的,可没想到如今她出了事,他们这些人竟然也会不顾一切的赶来。 医术治病救人,可带给她最大的好处还是在这人脉上,他们曾给她带来的帮助,也都不可估量。 眼下,时青墨不好一句话谢谢便打发他们,当即便联系了大哥安云翰,订下酒宴。 殊不知,安云翰一听到时青墨的声音,这手中的电话都是一抖,险些摔在地上! 果然没事儿! 他就知道! 他这个妹妹神通广大,怎么可能这么冤枉的死在矿洞里?! 当即,这安云翰一周以来,所有的忙碌与气愤顿时消失无踪,眉开眼笑让人安排,可这态度却让路天朗等人迷糊了起来。 毕竟那村子是在邻省,而且所有记者都受到军队的控制,未得到允许的情况下,是没有任何消息传到外头的,再说了,家属都在村子里,大家伙忙着哭呢,哪里会记得和外头联系,就算这外头一部分人得到消息,可传出去也只是谣言而已,根本不会有人相信。 一个星期的时间,怎么可能活着? 追悼会可都已经办了几场了,现在突然冒出来,不就成了诈尸了!? 这安云翰此刻可管不了这么多,尤其是现在,一瞧这公司里各个愁眉苦脸的样子,反而有些恶趣味,神秘兮兮的订下就酒店,那样子,欠揍的很。 甚至此刻都有人怀疑,是不是这安云翰有心篡权,时青墨一死他就高兴成这样了……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还以为安副总是好人呢…… 这安云翰如此态度,就连前来探望的麒姝都傻了眼,要不是清楚知道安云翰的性子,她甚至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男人…… 只不过这消息却也并未隐瞒很久,这安云翰哪怕再有耐心,可当时秉松以及简素同时出现在眼前问个明白的时候,自然是不能再隐瞒了。 这墨氏的总公司在元青市,但最近,时秉松却是两地跑,现下正好在京城,这会议室里头,几个墨氏老大们面色严肃的坐着,全部盯着上头的安云翰,似要将他身上盯出一个大窟窿来。 “安副总,你是不是有时总的消息了?”简素最先开口问道。 她常年呆在元青市,对这位炎玉的副总并不是很了解,要不是在路天朗那里知道他一些事迹,恐怕未必会服气他这个副总。 安云翰抿了抿嘴,故意忍着。 这神态让众人一瞧,心中一震,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咋不说话呢!?咱时总到底怎么样了啊!”那财务部总监牛忠良也气道。 这个安云翰,一点都不干脆! 长得就是一副软绵绵的样儿,哪像时秉松那样沉稳大气,要不是他是时总的亲堂兄,他现在非将人头拧下来不可! 安云翰心中一乐,那神色突然一变,笑了起来,可时秉松却是受不了了,他这脾气本就带着几分痞气,平日那些小事儿还不至于生气,可现在可是事关他侄女的生死,哪里忍得住,顿时大手一拍桌子,“砰”的一声站了起来,怒目而视! 刚要开口,却见安云翰笑道:“时三叔别急……” “我能不急吗?那是我侄女儿!”时秉松气道。 他不是不想打电话问二哥,而是不敢,万一不是好消息,他一开口岂不是更让二哥二嫂难过?要不是这样,他还用得着跑过来向安云翰打听明白吗? 而时青墨本就让安云翰通知大家她的情况,再加上现在身边有不少客人,这才没有联系时秉松。 安云翰给时秉松递了杯水,笑道:“我也不刺激你们了……我这么高兴,那自然是好消息……” “小墨安全从矿洞里出来了,而且据小墨说,矿洞里的人,全部活了下来,现在都在村子里休息呢,她让我订了酒店,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赶回来的。” 安云翰说话慢悠悠的,急的时秉松燥热的很,恨不得捋直了他的舌头让他快点说,可真当安云翰这话说完了,却又是直接傻了眼。 又惊又有喜,那脸色精彩的很。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却完全不敢奢望时青墨全身而退、毫发无伤! 可偏偏,上天就是这么眷顾她,自己这侄女,真的没有任何问题! “太好了!”数秒之后,时秉松也不觉得痛,又拍了一下桌子,“我就说,我那侄女就不是个正常人,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她那小祸害哪会那么容易死!” 简素等人汗颜,这话听着怎么就这么奇怪呢…… 不过时秉松说的没错啊…… 他们认识的时青墨身上有太多的奇迹,说她是正常人那都是低估! “时副总,我们公司业绩这么好,趁这次机会,不如给员工发点福利清楚一下?”简素也笑道。 这话一说,众人完全赞同。 从这会议室一出来,这福利的消息更是公布了下去,员工们也都聪明得很,此刻更是怀疑,时青墨并无大碍,要不然这么多的老大们一起叛变,那谁能受得了? 墨氏气氛突然改变,更是传到了外头,可谁也不敢相信,这时总真的能安全的回来。 可若不是这样,这墨氏炎玉珠宝的反应似乎也太过奇怪了一些。 当天,议论纷纷。 这时总生死的话题更是被炒高了又一个热度,让人骇然。 不过这疑问没过多久,正式揭开! 为了庆祝时青墨安全归来,安云翰可是选了个整个京城最为豪华的酒店,邀请的更是这京城以及各方的人,其中不仅包括墨氏的合作方,更有不少死对头,其整个宴会举办的更是盛大,耗资不菲! 很多人闻讯而来,然而到了这酒店,一个个心中依旧都是怀疑! “墨氏闹腾的这么大,那时总该不会真的活着吧?”人群中,窃窃私语。 “怎么可能呢!?我问过了,那矿洞底下会渗水,顶多四天,水就会将矿洞填满,除非他们都会闭气,甚至能一直不呼吸,否则是不可能活着的!” “对呀,千米的距离呢,你瞧那外头,时青墨尸体都已经冒出不知道多少具了,还有不少人甚至都当众哀悼了,现在要是活着出来,那该打多少人的脸!?尤其是元家……” …… “元家怎么了?”前头那话一说,一旁有人好奇的问道。 这元家可不比一般家族,很少闹出什么新闻,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成?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就是那矿洞出事的第二天,元家举办了个宴会,据说原本是想要介绍时青墨这个元家未来孙媳给大家认识的,谁知道时青墨竟然出了事,老太太说了,时青墨没那个福分,这一次凶多吉少……” “这事儿老太太没有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可却又几个和元家相熟的千金小姐知道,当时可将她们乐坏了……” 元缙黎从不近女色,多年来,虽然有女人想要攀上元家这高枝,可一旦牵扯上元缙黎,那下场可惨的很,原本有人以为这元大少是喜欢男人的,可谁知道这突然冒出一个时青墨,那些女人虽然嫉妒,可心里也庆幸,毕竟元缙黎能找了时青墨那就能找别人,她们的希望自然也就大了…… “不过那时候不是才出事一天吗?这么快就下决定了?这老太太恐怕本来就不想让时总进门吧?毕竟时总那样要强的性子,可不是好控制的……” “可不是?据说元大少的父亲在媒体面前黑了脸,意思是时青墨不配做元家媳,早死早托生……” …… 这小道消息,可是比现实还要精彩的很。 不过他们说的却是没错。 那日元家宴会上,都是各家的千金小姐居多,明显就是故意踢时青墨招黑,尤其是宴会开始的时候,当元老太太提到时青墨这三个字时,那些千金小姐的脸色可是精彩至极。 时青墨如今再有钱又如何?在她们眼里,就如同那暴发户,没有世族底蕴,那就是粗俗!再者,她们这些千金小姐,有的是礼仪气度,可时青墨呢?靠的是自己,身上虽然担着墨氏的名头,可说到底那是个乡下丫头。 这样的身份?又怎么能配得上堂堂元家大少!? 眼下,这众人怀着各种各样的心思等待着,有期待有质疑。 可宴会开始许久,竟是依旧不见动静,这所有人心里几乎都觉得这果然是墨氏打的幌子。 只不过半小时之后,没有人再存有一丝的希望时,那全场的灯光却是突然熄灭,聚集在入口处,却见为首女生走来,身后跟着众人。 这女生…… 真的是时青墨无疑! 顿时,所有人似乎都忘记了呼吸一般! 只见时青墨一身淡青礼服,长发挽起,上头一抹碧蓝色的宝石发簪,唇红点点,风华万千! 何止是活着,甚至是毫发无伤! 若不是时青墨的神情气度无人能比,此刻众人甚至要怀疑,眼前这一位只是墨氏招来安定人心的假货而已! 在场所有人几乎都将目光投向了时青墨,根本注意不到其他,甚至都忽视了时青墨身后跟着的这些人,若是仔细一点便会发现,她身后的人,更都不是些小角色! 那项司彦自然不用说,项家潜力股,年纪轻轻就屡立战功,如今更是有着上尉军衔,甚至根据前世发展,不出三年,便变又要高升。 除了项司彦,更有盛家盛启昭,就算他是元青市的龙头,可若是比起来,在京城也有个一席之地,只不过知道的人并不是很多而已,除了他们,更不要说堂堂市、长、前途无量的邵世原了…… 当然,最要命的还是元缙黎。 可惜某人好似易容上了瘾,完全易容成了一普通保镖的样子站在身后,根本不准备抢媳妇儿的风头。 只不过就是那双眼睛时不时的扫向四周,一旦发现有人那眼神里带着几分不该有的情绪,那脸色便会多上几分凶杀诡异。 “真的是时总!” “时总,你竟然真的活着!” 顿时,有熟络的人连忙问道。 时青墨随和一笑,“最近的事情让各位担心了,我在这里向各位道歉并感谢,另外,在此我也要特地证明一下,你们面前的时青墨不是假的,我时青墨活着回来了,而且没有任何的身体不适更没有受到惊吓,我希望到今天为止,那些所谓的‘时青墨身亡’的消息可以就此而止了,至于那些整日想着让我死甚至巴不得我死的人,不好意思,又让各位失望了。” 轻轻一言,众人哗然。 时青墨永远都是那么干脆。 而这一言结束,惊艳、激动与不甘的神色一同存在。 甚至下一刻,铺天盖地的疑问向时青墨袭来,她更是一一作答。 “时小姐,没想到你真的活着呢……我听说这次前去救援可是项大少,患难见真情,你们二人可真是相配……”那贵宾席位中,一女人突然开口说道,与别人的问题相比,太过与众不同。 这女人二十四五岁,身旁站着个仪表堂堂的男人,显然是夫妻二人。 那几日在元家的生活,这元家的人时青墨也都认得,眼下这位,则是元老太太的外孙女曹琪,夫家姓韩。 曹琪的丈夫是个外交官,精明有头脑,不过这为人还是不错的。 只是时青墨没想到,这夫妻俩会特地前来,恐怕是墨氏举办宴会,才特地前来打听情况的。 如今有很多人都知道,时青墨是元缙黎看上的人,如果时青墨死了,这元家便说是时青墨福气薄,如今人活着,竟然又改口讲他推给了别人? 这人还是堂堂项少,这么多人在场,这项少要怎么说? 拒绝?无疑是不给时青墨面子,而且,这项少这么拼命去救人,的确有可能与时青墨有些暧昧关系,反过来,时青墨更是,人家项大少可是个铁血汉子,她若是不留情面惹怒了项家,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但一旦承认,以后元家不同意她做媳妇儿也是理所应当的。 此刻这开口的是元家人,却是等于完全否定了时青墨的存在,在场众人,一个个意味非常。 时青墨嘴角一勾,“韩先生是个外交官,本以为韩太太说话应该也能入耳才对,没想到却是这么漏洞百出,这次前去救援的人多了去了,难不成我和谁都能患难见真情?再说了,这每天都有地方发生事故,难不成被救的人都要以身相许不成?” 那曹琪一听,眉头一皱,维持着那一身好气度,却道:“时小姐,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觉得项大少与时小姐郎才女貌,而且听说你们很久之前就认识,我想着没准还能看到一场佳话……” 佳话?笑话还差不多! 明知道她与元缙黎的事,却还装傻充愣将她推给别人? 此刻,时青墨更是感受到了身后某人不悦的气息,侧身不着痕迹的瞪了他一眼。 “韩太太不是有一只宠物狗吗?那狗勇猛无比,在我看来,韩太太与那狗才是郎才女貌,不可多得,而且你们平日形影不离,关系亲密,这样的话,我是不是能说,你和那狗也能成为一段佳话?”时青墨笑了笑,看着那姓韩的外交官,“韩先生,你说是不是?” 曹琪一听,还没等丈夫开口,连忙道:“你拿项大少和狗比?” 时青墨鄙夷一眼:“自然不是,你拿我配项大少,倒也情有可原,可我左思右想,除了你家的宠物狗,实在找不出其他能配你的生物。” “你……” 曹琪脸色一红,开口便准备大骂,但瞬间被那姓韩的外交官拦了下来,甚至道:“我妻子不懂事,得罪了时小姐与项大少,真是不好意思,我替她向二位道歉。” 说着,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这姓韩的名头不错,元家那些人虽然势力,但不得不说,老太太为三个女儿以及孙女找的男人都是不错的。 尤其是她那三个女儿的丈夫,各个身居高位,更都是些做大事的人,倒没什么势利眼的心思。 而且,那老太太的三个女儿里头,只有大女儿嫁人之后生了两个孩子,其中一个就是这曹琪,另一个年纪和她差不多。 而老太太二女儿已经三十五六岁,可却一直不能生育,丈夫不离不弃,原本的性子似乎变了不少,唯独在老太太面前唯唯诺诺而已。 至于那元家三女儿也是一样,嫁人时间不长,这老太太生老三的时候一看又是个女儿,那态度便不是多好,养成了那老三软弱的性子,对老太太只有惧怕,并没有多少母女情深。 所以说,这老太太虽然有三个女儿,可实际上嚣张跋扈的只有大女儿以及大女儿的孩子,眼前这曹琪就是个例子。 眼下,这曹琪的丈夫都开口道歉了,那曹琪心中更是憋着一股怒意,气的发慌。 她的丈夫就是这么没用!每一次都是这样! 总是以和为贵,处处忍让,说好听一点是和气,可在她看来,明明就是懦弱胆小! 殊不知,这姓韩的此刻,心里却是无奈的很。 他是经人介绍才认识了这妻子,当时一瞧,也算是惊为天人,心满意足的娶回家,本以为妻子多少有些元家的血脉,总该是个有气度的淑女才对,谁知道根本不是这样! 脾气暴躁,嚣张跋扈,惹了不少篓子。 甚至他的上司就曾说过,他这个妻子替他扯了不少的后腿! 她仗着自己是元家的外孙女,一直以来对别人只有欺压,没有客气尊敬,结婚三年,得罪的人却是数不胜数。 而且,这三年他也算看出来了,这元家的三个女儿以及两个外孙女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完全统一了元家女人的特点,斤斤计较,争风吃醋,要不是那三位姨夫都非比常人,恐怕早就闹出幺蛾子了。 “不管怎么说,时小姐,我今日来是代我外婆传达一句话给你,我们元家,不会接受来历不明的孙媳,如今外公不在,表哥的婚事将会有外婆一手张罗,现在已经有了人选,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果然,这曹琪依旧不肯死心,又直接开口道。 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话,这嚣张的样子也算是史无前例了。 这还只是元家的外孙女,这要是真的元家人,那股傲气还不冲了天? 却见时青墨不怒发笑,甚至笑的明朗灿烂。 “等等,韩太太,你以为你是谁?你们元家?我记得你娘家姓曹,你夫家姓韩,怎么就是你元家了?再说了,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元缙黎是元老爷子原配的亲孙子,和现在的老太太没有一毛钱关系,你和他,算是哪门子的表兄妹?她老太太又有什么资格过问元缙黎的婚事!?” 时青墨这声音带着一个穿透力,强而有力,所有人都听得分明。 元家的事儿无人不知,元缙黎的身份大家更是清楚。 但毕竟如今元家老太太还在,以往那位原配早已是逝者已矣,活着的才是赢家,所以从来不会有人将元家的事儿说的如此明白。 更不会有人,如此直接的说元老太太没有资格。 可时青墨不仅说了,却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要么,她是无知,要么,她是自信,可这时青墨有如今家当,又真能是无知的人吗? ------题外话------ 等这宴会结束,被元爷抓到的方溪也要结束啦~么么哒~ 【最近更新字数与时间都让大家失望了,哞哞也很无奈,毕竟要装修,所有的活都不是包给装修公司的,都要自己看着,亲力亲为,费时费力,请大家谅解~哞哞会尽能力更新,无论如何不会断更】   ☆、第一百八十六章 栽赃陷害,谁不会? 这在场的人,一个个神色诡异,根本不敢接话,现在虽然是讨好时青墨的好时候,可谁也不会傻到为了时青墨和元家老太太作对! 现在元老爷子不在京城,在外养老,这整个元家,可都是老太太的天下,她一声令下,哪个家族还能存留过明天? 而这曹琪,怎么说都是老太太的亲外孙女啊! 当然,时青墨讨好不得,可那曹琪也不能讨好。 毕竟这墨氏向来强硬难惹,更何况,时青墨如今都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如此自信的话来,恐怕早已将那位元大少掌握在手,以后会有很大的可能入主元家,到时候元家和墨氏一旦结合,这时青墨手上该有多么强大的实力? 一个个面面相觑,原本热闹的大厅此刻更是安静下来,有的人尴尬的低头抿着红酒,有的人故意整理整理衣服,根本不远表现出任何偏袒的态度。 这样的反应,也是情理之中。 毕竟在元家面前,他们虽然有一席之地,可终究比不过,谁都不会为了个人感情去将全家家当赌在里头。 而此时,时青墨那话一说,曹琪脸色难看,怒气冲冲的瞪了时青墨几秒钟,见她眸色依旧丝毫不肯退让,却是突然将手中的就被摔碎在地上,怒道:“好你个时青墨!竟然说我没有资格,你一个女人,竟然在大庭广众死活贴着我元家,都不嫌丢人吗?!” “不过也是,穷乡僻壤出刁民,你这种乡下人怎么知道规矩两个字怎么写!?不过我告诉你,我表哥之所以看上你,不过就是因为你身上那点乡土气息,早晚有一天会厌恶的,到时候我看你还有什么能耐叫嚣!” 这曹琪气哼哼的说完,神色一暗,转而又道:“你这宴会,真是没什么意思,不过……时总,你们这墨氏的员工手脚恐怕都不干净吧?刚刚这个女人前来敬酒,可她一走,我这衣服上的宝石就少了两颗,还是最大的!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上司就有什么样的下属!” 曹琪手指着的,却是简素。 今日毕竟时青墨活着回来的大好日子,前来参加宴会的人,又墨氏员工亲自招待。 这曹琪是元家的外孙女,丈夫又是鼎鼎有名的外交官,自然受到重视,简素特地前去招呼过。 时青墨冷哼一声,笑着走下台,眼神扫了这曹琪的礼服一眼,却是带着几分嘲讽。 这衣服可真是独特,独特到她倍感熟悉。 她记得当初炎玉发布会时,她就穿过一件类似的礼服,那裙摆镶满了钻石,璀璨闪耀,外界一些不知情的人都以为那上头不过是些装饰品,却不知道实际上没有一个赝品。 至今那衣服还收藏在她的衣柜里。 当然,并不是说曹琪这礼服的设计师抄袭,而是觉得他借鉴的没新意,款式虽然不一样,可这最大的亮点却完全相同,亏得这个曹琪还有脸穿着这样的衣服前来。 曹琪自然不知道内情,毕竟以前元家人根本不将时青墨放在眼里,又怎么会观看炎玉的发布会呢? 可曹琪不看,其他人却是知道的,如今一见时青墨露出如此表情,一个个也都恍然大悟,只是不敢说而已。 但并不代表所有人都不敢。 “表姐,这件衣服和你在炎玉发布会上穿的好像啊!”王雪直接道。 当初看到表姐穿那么美丽的礼服,她可是眼红死了,一直想借表姐的衣服试一下,可毕竟小时候她没少抢表姐衣服,所以现在实在不好意思开口,却没想到在这里竟然看到一件这么像的! 王雪是口无遮拦,却是恰到好处。 有些人看着白痴一样看着王雪摇了摇头,但陶苗苗等人却是称赞的眼神,弄得王雪一头雾水。 时青墨笑了笑,“表妹眼光真好。” 若有所指。 王雪心中一乐,时青墨对自己人与外人是分的很清楚的,以前她不叫外公爷爷,后来老爷子住在二舅舅家里,做事公平公正,没有任何刁难,一家子其乐融融在之后,慢慢的表姐也就改了口,而她更不用说,现在却当着这么多大人物的面叫她表妹,这样的改变怎么可能不开心? “这件衣服的确和表姐的好像,不过质地似乎差了点,颜色也不好看,还有这上头的宝石……太规整了,没有表姐的自然……不过我也不是设计师,就是随便说说的……”王雪一脸骄傲,又道。 场中哗然。 这傻妹子是哪里冒出来?这么没情商的人是时青墨的妹妹?长得倒是不错,可这脑子,似乎有些小白啊。 “你是什么东西敢说我的衣服丑!” 曹琪顿时怒道,甚至伸手一划,将眼前桌上的一瓶酒又打碎在地,玻璃渣更是冲着王雪飞去。 时青墨反应及时,直接将王雪拽到了身后,冷冷看了曹琪一眼:“真是好家教,元老爷子一生英明,竟然有你这样的外孙女!不过也是,元家众人,除了元缙黎之外,又有哪一个和老爷子有半点相像!?亏得你投了个好胎,却非要白白糟蹋!” 王雪有些傻眼,在她眼里,表姐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有她在,那底气就足,所以她才有说话的胆子,却没想到,眼前这个官太太竟然这么凶,用酒瓶对付她! “时青墨!你身边的人家教不是‘更好’!?一个是小偷,一个呢,不知天高地厚半点礼数都不讲,我可真是见识了!”曹琪不甘道。 时青墨冷然一笑:“第一,她是我时青墨的表妹,不论她是什么样,只要我说她是大家闺秀,那她就是!更何况,我这表妹不过就是表达自己的意见而已,有什么错?准许你穿这种仿制品,就不许别人开口指出来了?” “至于这第二嘛……” 时青墨顿了顿,侧目从桌上拿起一个托盘放在王雪的手上,随手,又在那袖珍的小包里掏了掏,不过数秒钟,只见那攥起的手慢慢对准托盘松开…… 只听“哗啦啦”的声音脆生响起。 众人瞪眼一瞧,却是一颗颗各不相同的宝石! 红的蓝的紫的黑的…… 那大小惊人,那数目让人无语。 甚至那一次还不够,又掏了掏,下一刻,一不小心,掏出一抹油绿的颜色。 “不好意思,我拿错了,这是帝王绿翡翠,不是宝石……”时青墨“歉意”一笑,重新动手,下一刻,掏出个白色,眉头一皱,“又错了,这时羊脂白玉……哦,这是血玉,也不对……” 这一声声的,让人想吐血。 一般人穿着礼服,哪里会在随身的小包里放这么多贵重物品,最多也就是装一些化妆品罢了! 而且,总觉得她这小包好似是那动画片里的口袋,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样,这不一会儿,那托盘上就摆满了各式各样价值连城的东西! “简素,上个季度我给了你什么奖励来着?”时青墨看似一脸的迷茫,实际上却是明知故问了一声。 简素了然,她这老板性子如何她清楚,顿时配合了起来,瞬间变得一脸委屈,可怜道:“时总,上季度我们销售部的销售额虽然进步了,可也就翻了一倍而已,所以您就只打造了一副红宝石项链送给我,还有一块玉坠,您瞧,为了配这玉坠,我特地挑了个古风一点的礼服,和我这气质差的也太远了……” 简素这话一说,众人那目光顿时看向了她。 她的长相并没有太过出挑,但别有一股干练的风味,原本脸上那道疤痕已经被时青墨治愈,现在看不出痕迹,而此刻站在这里,更瞧不见行动时那轻微的缺点,一身淡紫长礼服,款款身姿,带着另一种迷人的感觉。 而且,那脖子上的玉坠,更是让人移不开眼睛。 又是帝王绿…… 帝王绿本就珍贵,一个玉坠也是价值不菲,如此精心的设计,如此独特的雕刻花纹,若是拍卖之后,价值也是几亿…… 这时青墨送给下属的礼物都如此惊人吗!? “是我失策了,可见我还是太抠门了点,要不然这位韩太太怎么会怀疑你有偷东西的嫌疑呢!?”时青墨一笑,走了过去,又道:“我们炎玉什么都缺,可就是不缺这些小玩意儿,简素,这玉坠收起来吧,今天害得你白白被人冤枉,我这个做老板的实在是过意不去……” 时青墨一边说,一边将放在王雪手中托盘里的一副血玉坠重新给简素戴上。 “还是这样的东西更适合你。”时青墨又道。 简素工作起来向来都是不要命的,绝对的女强人,这样的血玉坠配合她,完全就是天衣无缝,极致完美。 “谢谢老板!”简素笑道。 脆生生的一句,让曹琪脸色黑如锅底,这个贱人,竟然用钱打她的脸! 她的两颗宝石,充其量也就是几千万的事儿,可时青墨这一出手竟然就是这价值几亿的东西,而且还说什么一套红宝石项链?还有那帝王绿的玉坠!? 有这么贵重的东西在,她的宝石算什么?谁又会相信那个叫简素的会偷她的东西!? “时青墨,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就因为她有钱所以你就认定不是她动的手吗!?”曹琪怒道。 “琪琪,算了,再这么下去丢人的只会是你我!”曹琪的丈夫不满道。 胡闹也该有个限度! 她任性骄傲,不明是非,不辨黑白,只顾着自己的情绪,不在意他人,这一切不就是因为她自认为自己是元家人吗? 可时青墨说的没错,在他看来,元家以后的继承人,非元缙黎莫属,她和元缙黎根本没有半点血缘关系!根本没有那个资格借元家的势! 那韩先生拽着曹琪的胳膊,可对方却是怒意更重,直接甩了出去,“你给我闭嘴!没用的东西!” 顿时,这丈夫一脸青色。 他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外交官,前途无量,这么多人在,她却开口说他这个丈夫没用? 这样的胡闹,一次两次,何时才能停止!? “时总,今日的事我先向你道歉,另外我这次来本意是祝贺时总安全回来,既然目的已经达到,我就不多逗留了!” 这韩先生说完,客气的又敬了一杯酒,而时青墨自然不会多留他,点了点头,说了个“请”字,这韩先生便直接转头就走,根本不顾这位嚣张跋扈找事儿的妻子曹琪! 时青墨忍不住暗暗摇头,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的男人,配上了如此祸害。 这做丈夫的都走了,曹琪这心里都要气疯了去。 咬着牙,“时青墨,今日无论如何你要给我一个交代,我那两颗宝石要是找不到,别怪我报警抓人,到时候坏了谁的名誉你心里清楚!” 她才不怕自己的话落了把柄,她是元家的外孙女,谁敢得罪她! 而且堂堂元家,也只有两个外孙女,另一个还是她的亲妹妹呢,地位何其尊贵! 时青墨也是无语了,遇上这么一个胡搅蛮缠的。 “韩太太,你真的要我说明吗?那东西不是被你自己放在包里了?另外……你这衣服上的宝石可不是各个都是真品,我劝你回家之后还是将假的拆了吧,未免太丢人了,再有……你藏在头发里的钻石也拿出来吧,万一有人真的报了警,那可就不好了……” 曹琪会栽赃陷害,她又为什么不能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这元家有钱,可韩家却比不上,曹琪嫁入了韩家,想完全毫无节制的用元家的钱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因此,这么多的宝石里头才会掺杂一些假的充数。 当然,就算是假的,那技术含量也不低,很难看得出来。 但她学的可是鉴定,空间还有那么多的矿山矿石,若是认不出来,那真就要自戳双眼了!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才头发里藏东西了!”曹琪怒道。 挽起的长发想要藏起一些小物件根本没问题…… “咦?我项链上的钻石没了……”下一秒,这离得最近的一个妇人突然开口说道。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她的发包上。 “你们什么意思!?觉得我偷了她的钻石不成!?我们元家什么东西买不到?还用得着偷!?”曹琪气的脸色发红,只觉得这五脏六腑都要灼烧起来,恨不得将时青墨掐得死去活来。 “有没有偷,你自己拿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时青墨冷道。 这东西是她刚刚亲手塞进去的,这点小手段,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被时青墨这么一刺激,曹琪气哼哼的摸了摸一证清白,可当那手真的摸到了发间,却是如遭雷劈,直接怔在当场,目光游离,咬牙切齿! 怎么会!?   ☆、第一百八十七章 绝配! 曹琪今日的造型是她专用的造型师替她打理的,当时更是亲眼看着造型师将她的长发挽起,根本没有在里头放上任何的东西! 可现在,这发包里竟然多了个钻石?! 到底是什么时候被放在里头的,她怎么不知道!? 曹琪满面震惊,现在手已经摸到了东西,甚至已经拿离了发间,靠的近的人更是看的一清二楚,现在无论她怎么解释,都别想说得清了! 更重要的是,那个简素更是按照时青墨的意思将她的手包拿了过去,顿时,只见那里头的东西一样样的掉落在地上! 同样是聆郎满目,只不过不一样的是,比起时青墨那些宝石,她的包里显然磕碜了许多,放眼一看,不过就是些随身的化妆品,唯一一点显眼的东西便是那掉落的两颗蓝色宝石! 那色泽显然和她衣服上的那些相近! 当然,那钻石是时青墨藏的,以她的武功,在别人看不到的时间移形换影简单的很,可这宝石就不一样了,的确是被她自己藏在包里,只不过恐怕她也没想到,简素会这么不给颜面,直接将她的包抢过来掏空! 这下好了,这偷东西的非但不是那简素,反而还是这堂堂元家外孙女曹琪! 占了个元家的名,还要丢元家人的脸,元家有这样的亲戚也是无辜啊! “不可能!我根本没有将偷东西,这钻石怎么会在我的头上?!”那曹琪哪里肯承认,又犟嘴说道。 说完,更是瞪了时青墨一眼:“时青墨!是不是你!?” 她这话一说,这旁人都忍不住摇了摇头,叹息了几声。 现在证据都摆在眼前了,这曹琪不承认也就算了,毕竟以她的身份也没人会将她送去警察局,可她竟然还敢污蔑时青墨? 时青墨虽然是厉害了点,可毕竟不是个神仙,怎么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东西拿了陷害她?当大家伙的眼睛都是瞎的? “曹琪,今天我摆下宴席是为了感谢众人最近对我以及墨氏的关心,可不是听你唠叨的,话你已经说得够多了,谁是谁非我相信大家也看的很清楚,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恐怕没必要再多说了吧?这里的客人是不敢拿你怎么样,可并不代表所有人都会纵容你!如果我今儿执意将你送去警察局,你说回头,你会不会成为全城笑柄?!”时青墨冷笑道。 “你敢!”曹琪大怒:“我是元家人!” “时青墨,你怎么不死在矿洞里头,非要出来祸害人,我母亲和外婆说的果然没错,你这种野丫头一点教养都没有,别说是配我表哥那样的人,就是配个乞丐给你都是绰绰有余,肮脏的贱人,就凭你也想骑在我头上不成!?” “砰!” “噗——” 曹琪那话才说完,众人只瞧着,似有一股诡异的气流向她袭去,只是瞬间,竟是直接隔空飞了出去,整个人都砸在了那桌子上,桌布拽落,只见上头的红酒佳肴全部跌落,清脆的声音响起,那碎片更是扎了她一身! 众人看的分明,这动手的人绝对不是时青墨! 从头到尾,她不过就是那副清冷的样子站在那里,根本没有任何动作,除非她是妖怪,否则不会有这么奇怪的能力。 可世界上,哪来的妖怪?这可是现实世界,又不是在拍电影! 即便他们确信不是时青墨所为,但现在却还是紧张的后退了几步,还维持在原地不动的,却都是时青墨的至交好友。 没过几秒,只见时青墨身后一个男人走了出来,这身形俊朗,看似风度翩翩,不过这一张脸却是丝毫不惹人注目,甚至还带着黑色墨镜,显然就是个保镖。 只是保镖出来做什么?受伤的又不是时青墨。 正狐疑,这男人下一刻的动作却十分惊人,那药粉随空一抛,动作潇洒,粘附在脸上,纸巾擦了擦,这容貌竟是彻底的变了! 而且…… 这冷不丁显现的俊美容貌似乎也太过惊人,根本不像个人! 斜长的眉角,那一双似笑非笑精明的眸光,温和却让又难以靠近的面容更是让人心窒,愣了数秒之后,所有人的脑中都浮现起一个名字! 元缙黎! 是他吗?还是……真的是他? 早听闻,这位元大少喜欢毒物,精通毒术,能有这样神奇本事的人,恐怕也非他莫属了! 只是,堂堂元家到少,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站出来,反而站在一个女人身后,甚至易容成一个普通保镖的样子! 还有些人想了起来,刚刚因为这保镖的身材不错,所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可那个时候,这保镖站在时青墨身后不到两步的距离,片刻不离! 今日在场的,也有不少富家千金,她们之中也难免有些会有特殊的嗜好,故意试探这男人来着,可惜,这男人周身,根本就没人敢靠近,一旦有其他生物不怀好意的走来,瞬间,那样子就好似要吃人一般! 之前还觉得奇怪,可现在看来,总算是解释的了了! 怪不得这时青墨如此自信,怪不得在这样的场合之下还能如此肆无忌惮的针对元家的外孙! 原来时青墨的身后真的有元缙黎撑腰,甚至人家元缙黎对时青墨的挑衅只是抱着观看态度,直到这曹琪说了这么不中听的话这才忍无可忍的出手! 都说元缙黎不好女色,可现在看来,只是以前没有遇到心中中意的人吧! 瞧瞧现在他对时青墨的样子,深情护短,专一认真,如此偏爱,再配上这样的容貌,简直就是个绝世好男人! 这元家算是开国元勋之后,元家的尊贵在这京城没有几家能比得上,而元缙黎更是个神秘大少,见过他的人并不多,现在一见,却是的确晃了眼。 而且,这一身保镖的黑色西装,明明如此普通,可现在换了一张脸,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味道,移不开目光! 尤其是现在这元缙黎身边还站着时青墨,二人的颜值实在足以秒杀所有人,只觉得恍若天人,如此不真实! 这京城各大商家的人一向觉得时青墨配不上元缙黎,现在一看,那简直就是放屁! 睁大狗眼看看,她若是配不上,元缙黎这辈子恐怕也只能孤家寡人一个了! 当然,还有些那些不知元少是何人的普通人们,竟然说女神被纨绔子弟糟蹋了?更放屁! 糟蹋?明明是绝配! 此刻,甚至都有人忘了前一秒空气中还围绕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个个显然变成了欣赏美色的花痴。 直到元缙黎莲步生风的走了过去,丝毫不留情的狠狠一踹,众人才从那惊艳之中反应过来! “噗——” 只见,这曹琪竟是直接吐出了一口鲜血! 若是常人用的力道,哪会这么重?! 曾有人传言元大少面色仁慈可实际上心狠手辣,不屑人命,果然如此! 那动手的样子,冷傲可怕! “爷什么时候承认你是元家的人了?”那声调悠扬缓慢,却十足的压迫! 曹琪整个人都有些懵了,她和这位表哥实际上也就是几面之缘,就算看到了,也都是远远的瞧上一眼,只听外人传言他是如何的风华绝代如何的心狠手辣,只听说却从不了解! 而外婆和母亲对元缙黎是十分厌恶,而她在听了太多关于表哥的事情之后,却有些好奇,甚至隐隐有些自傲。 这元家以后不可能是她的,更不可能是母亲的,最后到底是舅舅继承了家业还是表哥继承对于她来说影响都不大,毕竟只要她头上顶着“元家血脉”四个大字就不会受人欺负,甚至有如此名声的元缙黎若是成了元家家主,她这说出去的时候也更加气派! 可却没想到,这今日,她一向以为自己可以利用的人竟然毫不犹豫的将自己踩在脚底,肆意碾压! 疼痛,钻心而来! “表……表哥……”曹琪痛苦一声。 就算是表哥和她不是一脉,可毕竟她的外公是他的亲爷爷啊,他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外人这么狠心! 元缙黎脸色一暗,“元家可没你这号人,今儿起,若有人敢说这丑东西与我元家有关系,那就是和我元缙黎过不去,和我过不去的人……似乎没几个还能喘气了,有人要试试吗?” 声音一落,只觉得空气让人窒息。 元缙黎真不是用法律能管制的到的! 而且所有人都知道,这元缙黎身后似乎不止是元家一样,不管闹出了什么事情,绝对都能全身而退,不沾半点脏腥,就好似是什么神秘组织的人一样。 全场,寂静,只剩下小心翼翼的呼吸声。 “你……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外婆是、是元家的……噗……”曹琪又是一说,这一次伤的更重! 这气力用了之后,元缙黎嫌恶的收回脚,那目光盯着这曹琪的双眼,带着一股诡异的力量。 “自打嘴巴,从此以后给我消失在京城!”元缙黎幽然一声! 这话说完,本以为曹琪还会反抗,可众人却见,这曹琪竟是愣了愣,过了两秒,挣扎的抬起了手,颤抖的对着自己的脸扇了过去! “啪!” “啪啪……” …… 动作不止,声音不停! 这曹琪似乎不知道痛一样,对自己竟是如此心狠,别说是这几十个巴掌了,就是一巴掌大下去怕是都能肿! 而现在,这嘴角流着血色,神情恍惚,双颊肿起,实在诡异! 众人就那样静静的听着声音,倒是有几个女人看不下去,侧过了头,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原来这就是元缙黎,和传闻中,完全一样! 看似无毒,堂堂儒郎,可实际上心狠如蛇蝎,一句话的功夫却能让一个人突然之间性情大变如此自虐! 打的是曹琪,可却也是杀鸡儆猴,现如今,试问这在场的人,哪一个还敢得罪时青墨? 原本有些人是打着看笑话的心思来的,现在却是连番打击,时青墨没死也就罢了,人家元缙黎竟然也跟着,甚至还替她如此开路,讨回公道! 不能惹,不敢惹,以后也绝不会惹! 这两个阎王,躲都来不及了! 又过了一会儿,那曹琪手都抬不起来了,这才作罢,但直愣愣的看着元缙黎,转而爬一样的离开,好似真的要离开京城一样,看上去也太听话了一点,与之前那嚣张的样子判若两人! 当讨厌的人一走,元缙黎眉头一扬,扫了众人一眼,“墨儿你忙,爷等着,不急不急。” 说着,大步子走到一处坐了下来,悠然自得。 不过,他说不急,可听在别人耳力却是急得很。 那些没有多少交情的人更是连番告别,根本不敢多留。 对那些人,时青墨没有太多的客气,挽留的也都是她所认为的真朋友! 这一天,惊弓鸟散。 而时青墨生还的消息现在是正式确认并传开! 那些拿出时青墨假尸体的人顿时被骂的厉害,而当墨氏论坛再次开放之后,那原本的“一路走好”总算是变了,几乎都是清一色的道歉声。 好好一个活人,没看到真凭实据的情况之下,险些让她真变成一个死人一般,幸亏现在是澄清了,要不然以后越演越烈,不知要给墨氏带来什么影响呢! 不过除此之外,有些人前去参加活动的人活着,而有些人却是不解不明。 更有专家冒头剖析,将事情分析的头头是道,那矿洞里的样子,好似比时青墨那些受害人还要清楚一样! 只是到头来,无论别人怎么说,这件事却还是彻底成了个奇迹。 由于时青墨名头太大,这奇迹更是被归功与时青墨,即便他们没看到实情,可所有人依旧都觉得,若不是时青墨在,恐怕老天未必会眷顾这些人。 毕竟时青墨本就创造了太多的奇迹,她本就是上天的宠儿。 而就在外头有人惊喜有人气的时候,这天晚上,被元缙黎抓住的方溪却是被送去了鹤山药门的地牢,时青墨更是亲自前去“探望”! 说起来,除了这方溪,这鹤山地牢里头,还有她那个亲爷爷在呢! 如今这么久没见,方溪和老爷子这两位曾经无数次逼迫她亲生父母的人再一次重逢,将会如何精彩!   ☆、第一百八十八章 报仇雪恨 当晚,时青墨直接与徐老头回到了这鹤山药门。 天气清凉,这山上翠绿景色虽少,但却依旧风景宜人,黑夜浮星,虚楼静室,山间一路,更有灯火明绕,山间珍贵名花、或黄或青草色浸染,远远通着那光亮看去,山顶的药门在这灿烂星辰之下更好似是宫殿一般,远远就能闻到药香,让人心旷神怡,不由心情大好。 每次回到药门,时青墨便觉得情绪都舒畅很多,这静谧的世外桃源,倒像是千年修行的古刹一般,带着一股安人心魄的宁静。 药门众事都有徐老头管理,平日这账目时青墨也都有看过,根本不需要多管,而且现在是夜晚,这药门弟子都已经休息了,时青墨更不可能多加教导,因此便直接去了药门地牢。 这药门,立于山巅,巍峨气派,而这地牢却是在底下。 更简单的说,这地牢三面都是山体,除了通入的入口之外,根本没有其他的任何的出路! 而且,这药门的地牢可是有千百年光阴了,牢里阴森的很,甚至还有不少古时遗留下来的刑具,再者,药门从很久以前开始就从不缺钱,这里头的所有笼子用的都是最好的材质,根本不可能打破! 这入口处虽然没有什么弟子把手,可却又各种毒粉,进了着地牢,这身子骨就不可能和正常人一样,所以想要逃出去,比登天还难! 时青墨早就想着前来看看自己这亲爷爷,可却因为各种事情耽搁下来,而眼下,却总算踏足了这里。 不过此刻时青墨心中的感觉确实变了个彻底。 以前在她心里,这安家如同一座高山挡在眼前,尤其是这老爷子,更是让她压力倍增,可是现在,她有的却是浓重的讽刺。 牢门一开,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药门弟子很少有犯事的,再加上之前药门门主空置太久,时青墨如今又太过的雷厉风行,导致这地牢里头只有几个人,除了方溪和安裕华以外,剩下的也只有三个人而已,应该是师父当年关押的。 眼下头一次进来,时青墨左右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心中也是忍不住的感叹。 这地牢,不诧异都不行! 根据徐老头所说,地牢三层,每一层都只有一排牢笼,会根据所犯事情的程度来分类。 一般弟子犯错了事儿,只要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多数都会被关在这第一层,这里虽然有些味道,但相对来说,也只是面积气派一点的普通牢房,不会用刑折磨,饭菜也不会苛待,越靠近出口的,罪行越清,出去也越有希望。 可这第二层与第三层就不同了,二层环境更加恶劣,空气也更加的沉闷。 而这方溪和安老爷子,则是被安排在了这第二层。 毕竟安裕华是时青墨的亲爷爷,徐老头也是考虑许久这才选了这里。 “怎么一股烟味儿?”一下二层,时青墨便感觉到一股呛鼻的气味,问道。 徐老头咧着嘴笑了笑:“以前二层里头都是些不知悔改的犯人,每隔十天都会通烟雾算是惩罚他们。” 今天虽然不是第十天,可这长久以来积累出的味道,在这一层徘徊,根本散发不出去。 别说长久被关在这里,就是在里头呆上几分钟恐怕都有些受不了。 而且,这第二层不像第一层的犯人还有出去的机会,这里,相当于死囚。 时青墨点了点头,越发的震撼。 而没过一会儿,她发现这些牢笼里头装着一样东西,似乎是可以通风用的,只不过这高度很奇特,都是一米左右…… “那些洞口是通向上头的?”时青墨问道。 “没错!”徐老头赞赏一眼,才道:“毕竟那烟味太重,所以特地打通了这么一条管道,它的妙处可大着呢,因为通向的是冰室,所以每次放烟的时候,只有那管道口的空气是最好的,他们要想舒服一点,就只能蹲在那个位置,维持一天,坐立难安……” 时青墨汗颜,这和现在警局里那些小手段倒是类似。 只不过这些可都是存留几百上千年的地方,竟然这么变态,可见古人也不是好欺负的。 “这里头多久没用了?”时青墨又问道。 “老门主在时,关押的人不到十个,现在也就剩下三个活着的,后来就没有用过,不过咱里死过太多的人,一到半夜,鬼影不断,奇怪着呢……”徐老头认真回道。 他可没有夸大,他们药门虽然是以济世救人为主,可杀过的人更是不计其数,这么多年了,这地上的血都是刷过一遍又一遍,甚至这山壁上,有些黑红色都已经渗入土石,根本清除不掉了! 时青墨一听,并不诧异。 有些人生前执念太强,死后还存在灵体祸害别人,这是很正常的事儿,不过毕竟药门救人无数,福泽深厚,这才靠进不了。 当然,对这福泽的事儿,时青墨也不好解释,毕竟人世间存在太多的神秘力量,就好似她的符石等等,有些更是一物降一物。 对这地牢,时青墨也不过多的研究,便让徐老在这二层入口等着,自己一个人向安裕华的位置走去。 慢慢靠近,掠过那石墙,时青墨看到的却是一张完全与以往不同的老脸。 而方溪就被关在隔壁,显然是因为二人认识,方便时青墨探视,才特准备的。 不过这二人离的虽然近,可中间有一堵厚厚的石墙阻挡,相互之间根本看不见,恐怕也只能听到声音而已。 “你是……那个孽种!?”时青墨这走路的声音一停,那老爷子身子一怔,慢慢抬起了头,看到时青墨这一刹那,却是下意识的怒骂了一声。 只不过,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那布满沟壑的脸更比以前还要苍老了几分! 见过老爷子前世的意气风发,时青墨甚至都觉得眼前这个人不是安裕华一般! 话已出口,老爷子努了努,似乎又有些后悔,可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收回来。 时青墨,这个逆女竟然将亲爷爷关押起来! 这个地方,暗无天日,平日里除了送饭的人之外,没有半点人影,到了这夜里,更不用说,除了鬼影的哀嚎,没有其他半点声响! 也就是今天这一个小时之前有人送了个人进来,关在了他的隔壁,只不过那人似乎一直昏迷着,根本没有半点声音。 “时青墨,你现在满意了?将你的亲爷爷折磨成现在这副模样,你就不怕你父亲半夜找你吗!?”老爷子又道。 空荡的地牢,声音无限放大,回声更显的凄厉。 时青墨听着,却是突然放声大笑一场,冷眼漠视,“安裕华,你看过我给你的幻境,难不成又忘了当年我的泣血而言!” 老爷子心中猛然一震,脑中顿时响起了那清晰的画面! ……爷爷!你可真是我的好爷爷!只是不知等你百年归老以后,可还有脸去见我父亲,我愿您老夜夜梦回,与我父亲好生交代一番…… 时青墨那时让他看到的情景,是前世他折磨时青墨的经历! 而自从知道了时青墨怨恨他的原因之后,时青墨临死时的那句话,更是时时刻刻浮现在他的脑海,让他日夜难以心安! 尤其是这半夜,如此清冷的地牢中,那么多呜咽的声音,好似都是来找他索命一样,让他无数次颤栗,几乎夜夜都是昏睡而眠! 他三儿子死后,他原本从来没有梦见过他一次…… 可是,当前世的一切清楚之后,儿子那张脸却变得万分清晰,每天每夜的折磨他! 他总是忍不住想起儿子在世的时候,原本温顺的性子为了一个女人发怒反抗,还有儿子临死的事后,拼死也要从床上爬下来跪在他的面前,求他好好对待他的遗女! 那是他的儿子,他死的时候他怎么可能不伤心?只不过逝者已矣,他这三儿子自己找上死路,他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至于他的女儿,早已被他抛在脑后,却没想到再起想起来的时候,却是她上门报仇的日子。 “你到底想怎么样?时青墨,你可别忘了,我是你亲爷爷,就算我对不起你父亲也对不起你,但你们的血脉都是我给的!作为安家的人,我要求的是你们应该承受的一切!你现在将我关在这里,就不怕遭受天打雷劈吗!?”安裕华不甘心道。 他一辈子的心血都被时青墨毁了! 时青墨原本清冷的神色却突然安静了下来,那面容轻和,站在那牢笼面前,却是慢慢的笑道:“看您今天的下场我就知道,这雷劈不到我……老爷子,人在做天在看,你给了我血脉不假,可是当年,我没有对不起安家半分,你纵容子孙打我骂我欺我,这一切我原本都忍了,可最后,你却是一巴掌亲自了结了我,就算我和父亲欠你的,也早就还了,不是吗?” 老爷子当初是误杀,要不是她身体虚弱,又被安家其他人折磨过一番,也不会死的这么快,只不过,其实当初最让她心寒的是她死后老爷子威胁吓人的样子,好似他打死的不是一条人命,而是卑贱的蝼蚁。 “再有……今天我也不是来找你谈心的,而是让你看一个人……” 时青墨轻笑了一句,却是自己直接进了隔壁牢笼,将里头昏迷中的方溪拽了出来。 “这……方溪!?”老爷子震惊不已,这个时青墨,果然连方家都没有放过!? “没错。”时青墨一笑,“她是你当年最中意的儿媳,所以我特地带她过来,让你们重聚,让她好好的孝顺你,老爷子,我对你算不算仁至义尽?” 时青墨说着,却是打开老爷子这笼子,又将方溪甩了进去。 他们二人如今虚弱的很,就算这笼子打开,也不可能逃的了。 她的蛊虫在药门根本没用,更何况,这蛊虫也不是可以无限繁殖的,以自身喂养的蛊虫,需要足够的鲜血才行,可她这副样子,自己都已经快不行了,哪来本事养蛊? 老爷子身子颤抖着,“时青墨,你将方家也……不,不可能,你那墨氏哪来这么大的本事……” 方家比安家可大得多,哪会那么容易就轰然倒塌。 这才多久的功夫? “老爷子就是聪明,方家早已经不存在了。”时青墨半眯着眼,又道。 老爷子顿时心中一堵,只觉得血气上涌。 方家存不存在他不在乎,只是他看着时青墨这副轻描淡写的样子,实在是承受着不住! 他心心念念觉得珍贵的东西,在时青墨的眼里竟然这么轻而易举的消失! “怎么会……你明明只是一个弃女,明明……你到底是人是鬼?不可能是人,不可能有这样通天的本事……你这个野种,活着拖累你父亲,死了还要拖累我安家的产业……你,你是该死,怪得了谁!?”老爷子那嘴嘟囔着,这意识都有些混乱了。 甚至已经不记得杀死时青墨到底是前世还是今生,此刻在他脑中,时青墨是个死人,是被他一掌打死的死人! 时青墨冷清看着,而此刻,那方溪也幽幽转转醒了过来。 迷糊的睁开眼,看到的却是熟悉的安老爷子,顿时心中诧异,可再定神一看,却见自己身处牢笼之中,牢笼外头竟然是时青墨! 怎么会这样?! 她明明用炸弹毁了炸了矿洞,毁了时青墨…… 方溪揉着脑袋,仔细的回忆,这才模糊又记起了一些…… 她释放蛊虫又毁了矿洞之后,便准备离开,可突然之间周边白茫茫一片,自己被困在一处迷雾里头,那里头带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没过一会儿她就昏过去了…… 一醒来,就是这里…… 时青墨……她,没死?! 不对,那矿洞深千米,她不可能会活着出来才对…… “你到底是人是鬼?”方溪开口道,身体虚弱至极。 时青墨扬眉扫了她一眼:“这里,是鹤山药门地牢,而我是药门门主,你说我是人是鬼呢?” 此话一说,安裕华一愣。 片刻,如遭雷劈! 那安裕华知道自己在药门,也知道自己是被时青墨囚禁,却并不知道她就是这里的主人! 药门,那可是药门啊! 他堂堂安家家主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这药门旗下上万弟子,那些弟子各个都金贵着呢,平日里哪怕是请一个普通的药门弟子治病都要花费不少,作为药门门主的时青墨,这手底下不是掌握着一个个能跑能动的赚钱工具吗!? 而且,听说药门有着古老的历史,药门里的宝贝多不胜数…… 安裕华傻了眼,那张老脸抖动着,好像失去了什么珍贵的东西。 一个药门,敌得过上百个安家,根本不能比,没法比。 怎么会? 如果他早知道,不会打死她,绝对不会! 安裕华目光涣散,不过几秒的时间,却是打了个嗝,突然身子向后仰了过去,“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那嘴里冒着血泡泡。 可真是嗜钱如命,竟然能被在自己活活气成这样。 时青墨是医师,能看得出来,安裕华这一次的打击比以前所有都大,这身体才是真正的废了,不疯不傻都是奇迹! 至于方溪,她却是目色怨恨,没有太多的惊讶。 毕竟她是蛊门的人,多少次她找麻烦失败,心里应该早就有所准备才对。 “哼,没想到啊,季娴那个贱人竟然能生出你这样的女儿!”见安裕华倒下,方溪鄙夷的看了一眼,又道:“不过那又怎么样?你赢了我又代表什么?终归你那贱人妈妈死了!而且,想当年她死的那么惨,甚至一尸两命,我才是赢家!” “你这个小贱人,药门门主了不起吗?纵使你医术再高明,死了十几年的人你能救活?” “当初是你命大活了下来,可你那个贱人妈妈就惨了,一边感受着生孩子的痛,还要一边感受那噬心蛊撕咬心脏的剧痛,你说说,你是不是个祸害?哈哈哈哈……” 方溪说着,大笑不止,笑的眼泪都落了下来。 她不甘心,这上天太不公平了! 她有哪一点比不上那个乡巴佬贱人,安明旭那么优秀的一个人,竟然为了那个贱人不要她! 当年,她苦苦追求,她不停靠近,甚至脱光了站在他的面前,可结果呢,不屑一顾甚至冷声责备呵斥,那样厌恶的眼神,好像她是个恶心的怪物一样! 她杀了季娴,本想让她一尸两命,永远消失,但幸运之神总是眷顾着她,死了一个儿子,却还留了一个女儿! 更甚至,她深爱的男人,为了那个女人郁结缠身,自甘堕落病死,也不愿意多看她一眼! 凭什么?论容貌论家境,她哪一点比季娴那个贱人差了! “我当初就不应该放过你!该让你陪着他们一起死才对!小贱人,小贱人!”方溪继续大骂道。 时青墨双拳紧攥,青筋暴露,双目血红。 原来不是巧合,不是医疗落后,而是她的蛊虫! 方溪,近二十年前,她竟然就已经接触蛊虫了!? 杀母杀弟之仇,怎能不报!? 却见瞬间,那红眸越发的可怕,周身内气盘聚,这沉闷的地牢里风起云涌一般,四周牢笼发出阵阵晃动的声响,越发的骇人! “杀了我吧!?你杀啊?杀了我为你那个贱人妈妈报仇?哈哈哈,时青墨,你就是个小贱人,我不是安裕华这老不死的,我可不怕你!”   ☆、第一百八十九章 该不会是二婚吧? 方溪非但不怕,反而更加的癫狂。 支撑着虚弱的身子站了起来,不顾一切的扑到到牢笼面前,那张半老徐娘的脸冲着时青墨疯狂的笑着。 “我没得到的男人,你那个贱人妈妈也得不到!小贱人,听说你和元家的男人好了?哈哈哈……就凭你,也配嫁入元家?恐怕早晚会被人扫地出门的吧!可怜呐,你再有本事有怎么样?终归也要折在男人手里头,到时候年老色衰,残花败柳,你还能骄傲的起来吗!?那时候,你就是个笑话,天大的笑话!” 这方溪不停的咒骂着,可时青墨听了这一席话,那股漫天杀气却是再次收敛了起来。 杀了她?也太便宜她了! 这药门地牢,坚不可摧,她要她活着,在这里好好的感受一下什么是生不如死! “说完了吗?你口才这么好,我倒想留着你了,等我什么时候过得太安逸了,便来瞧瞧你,到时候也让你看看,我时青墨是不是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卑贱不堪!”时青墨冷冷一笑,目光坚定不移。 那方溪一听,身子一怔,顿时狠狠的攥着那牢笼铁柱,“你怎么不杀了我!小贱人,你杀了我!” 贱人!贱人! 她就是死,也绝对不要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呆下去!这个贱人想看她的笑话?她也配! 时青墨嘴角一扬,“想死?你这心愿怕是不可能了了,我堂堂药门门主,想让你长命百岁还不容易?有我在一天,我便会让你百病缠身生不如死!” 她如今明明虚弱成这样,却还气力十足,怨恨滔天,想要这么干脆的结束自己?想得美! 原本时青墨有意让这二人呆在一个牢房,可眼下却是又有了思量,转身去了入口处,让徐老爷子安排,将人塞进三层牢狱。 只见徐老头一声令下,顿时有弟子前来,将方溪拽出,更在她身上绑着粗大的链条,拽着她去了三层,那铁链比手臂还要粗上几分,托在地上,砸出片片火花,摩擦的声音入耳,更觉得凄厉非常。 “小贱人!你一定会不得好死,我蛊门少主是不会放过你的!” “贱人!贱人……”方溪磕磕碰碰,一边走着一边骂道。 时青墨抿嘴跟在后头,不怒反笑。 骂吧,她越是嘶嚎叫骂,那就证明她越是生气,气坏了自己的身子那就要受更多的苦,都是她自找的,怨天无由。 眼下,无论是符石还是毒药,她都不想用在方溪身上,她这样的人,也配用那些珍贵的东西! 更何况,三层可是有更好的东西等着她,不急,不气。 这铁链栓在身上不过一会儿,那四肢腕部还有那脖颈,都被磨得血红,疼的方溪呲牙咧嘴。 到了三层,那方溪更是挣扎着,嘴里依旧不停的骂道:“贱人!你敢这么对我!?我不会放过你的,时青墨,你个不要脸的小杂种,我就是变成鬼也要缠着你,贱人!” 方溪之所以痛骂,却也是被眼前的景象惊讶住了。 只见这三层牢狱足足是之前的两倍高,这上面的石壁不满了缠绕的链条,方溪一入,却是直接挂了上去,几个弟子分别拽动石壁旁的链条,这方溪便直接被运到了这一间牢房里头。 这水牢中,唯独能落脚的,是一个个凸起的梅花桩,若是不小心走空,那便是一身脏水,不止如此,水中更有水蛇水蛭存在,实在恶心至极。 不得不说,这药门的地牢的确是十分变态,这人被拽入地牢之后,周边竟然还有机关在动,没过一会儿,便从那牢笼的墙壁中凸起尖刺,与肌肤接触,只要那链条晃动半分,必然会划破肌肤! 这样的东西,完全不能致命,可实实在在是用来折磨人的。 “门主,你放心吧,来了这三层就绝对死不了,每天都会有人前来替他们上药,也会让他们吃饱吃好。”徐老头嘚瑟道。 吃的好那是为了让他们好好的活着,不活着怎么折磨他们? 不过这地牢,要不是罪大恶极的,真来不了。 时青墨扫了一眼,从那梅花桩上走过,向里头看了看。 这么多的牢房,真的住了三个人,这其中有一个年纪应该很大了,最起码要有一百二三十岁才对,身上的头发胡须雪白,更是长得吓人。 “他们都是什么人?”时青墨问道。 听说师父当时关了近十个人过来,其中说三个在这水牢受苦,因为年岁许久,二层的犯人已经陆续死光了,反倒是这三位罪大恶极的还活着。 徐老头看了那些人一眼,小心翼翼,道:“这三个人,都是药门叛徒,这两个看上去稍微年轻一点的,是师祖的徒弟,也算是老门主您的师兄,至于另外那个年纪大的,是老门主的师弟。” “那就是我的师叔?”时青墨狐疑一问,总觉得怪怪的。 “没错,不过他可坏着呢,其实是蛊门后代,偷偷混入了我们药门拜师学艺,想要重新恢复蛊门,其实这蛊门也不算是见不得光,但偏偏他用的是歪门邪道,为了快速崛起,害了不少无辜的人,用他们的血肉养蛊,后来事情败露了被师祖和另一位隐世的高人制服,关在了这里,这不,几十年都过去了。”徐老头道。 时青墨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这么说的话,他也算不上是药门弟子,应该说是内奸才对。 如果只看这老人的外表以及此刻的样子,倒是挺可怜的,双目无神,被关了这么多年,恐怕早就已经没了希望了,倒还不如早早死了好。 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药门毒门蛊门,以前本就一家,蛊门的存在并不是罪大恶极,甚至若是运用得当,这蛊虫,可杀人,但也可以救人。 而现在这蛊门之所以被孤立,只是因为它罔顾人命罢了。 “谁……来了……”地牢中,方溪吵闹之下,显然让这老人有了反应,沧桑的声音道。 “乾师祖,是门主来了。”徐老头道。 这乾师祖与老门主曾经是兄弟情深,他害了无数人命,老门主是又气又恨,老门主在世时,虽然将他关在这里,却也时常前来看看,与他聊天,有一次他跟着师祖一起过来,二人相顾也是镇定的很,好似依旧是普通师兄弟一样,聊着医术,聊着大江南北的病人。 也因此,徐老头对他才如此客气。 “是师兄?”那人迷茫的抬起头,然而那目光涣散,显然是看不清东西了。 “乾师祖,这是新任门主,老门主的关门弟子。”徐老头又道。 然而此话一说,那老人却是突然不安起来,也不顾着那周边尖利锐器,慌忙问道:“新门主!?我师兄呢!?他怎么没来!他怎么了!?” 药门门主,几乎都是到了岁数离开人世的,死后才会有新门主上位。 难不成师兄已经死了? “师父早在几年前去世,我是时青墨,见过师叔。”时青墨开口道。 看这样子,虽然是被师父关起来了,恐怕与师父的交情也不浅,也是该客气一声。 这地牢中,突然静了几分,那迷茫的双目不停的转向四周,似乎是想要找到说话的身影,然而片刻之后依旧是徒劳无功。 这挣扎之下,那身上更是新伤夹杂着旧伤,是在让人触目惊心。 可显然,这老人已经习惯了一般,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死了?我等了这么久,熬了这么久,他却死了?”那老人痴迷道。 “师兄……” 老人面上竟是一脸悲戚,不知是哭还是笑。 过了一会儿,又道:“新门主,是个丫头?听声音,年纪不大吧……” “乾师叔猜的没错,青墨十九岁。”时青墨又道。 “十九!?师兄虽然医术高明,可也未必能用这么短的时间教出一个能担门主大任的徒弟……小丫头,你真的是师兄的徒弟?”这老人又道。 时青墨也惊讶几分,这人心思也算通透。 此人是师父的师弟,而且看样子感情不浅,对师父的能耐更是了解的清楚,所以才觉得不可思议吧! 不过他猜的也没错,她的医术是系统教的,师父给她的是着药门门主之位,以及那些成箱的书籍,对她来说,是锦上添花。 “没错,师父夸我天资聪颖。”时青墨厚着脸皮来了一句。 就连旁边的徐老头都忍不住嘴角抽抽。 的确是天资聪颖,只不过,这好话不应该由别人开口说吗?自家这门主,也实在是……太不谦虚了…… 那老人也怔了两秒,随后面色也古怪了几分,“师兄临死时有什么交代的,有没有提到……” “乾师叔,师父临去时,药门无主多年,很多事情他都没有时间交代,只让我好生看着药门,将药门发扬光大,并没有交代其他的。”时青墨说话向来直接,此刻更是毫不遮掩。 犯了错,便要为自己的错付出代价。 他念及师兄弟之情,可早在哪里呢? 只是如今老了,年纪大了,才悔悟知错,是不是太晚了点。 “是他的性子……我就知道,他就算是死了,也是不想多管我一次的……” “师兄都死了,我还赖活着做什么?我等了这么久,本想和师兄告别,却没想到,他竟然……” “罢了罢了……是我对不住师兄教导之恩……小丫头,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现如今,可有蛊门的消息?”乾师叔又问道,声音低沉。 时青墨沉眉想了一会儿,“有,今天被我关进这地牢还在鬼叫的女人就是蛊门的人,他们四处寻找机会与人交易,换得钱财或是抢夺其他无辜人的性命养育蛊虫,另外……我药门乾坤堂长老刑自如擅长养育药虫,并且消失已久,应该是被蛊门的人掳了去,乾师叔,你是蛊门的后人,应该知道在你后头,这蛊门的人还有谁吧?” 这老人一听,面色哀戚。 “药门济世救人,自古以来,声名鹊起,毒门做事强硬,不好招惹,偏偏唯独我蛊门,在别人眼里只是歪门邪道,小丫头,蛊门的历史你并不清楚,你不知道,我们蛊门千百年来所受的委屈有多少……” “所有人一听蛊门,都觉得恶心邪恶,恨不得除之后快,明明我们与毒门药门本是一脉,偏偏却受人冷眼,蛊门的人,从来不敢出现在人前,日益衰败,当初,我一位师祖看不下去,心生恶念抓了不少无辜良民炼蛊,想让蛊门恢复以往那般强大,这才引祸上身,蛊门彻底消失,只剩伶仃几人。” “我自小受蛊门师父熏陶,一心想要报仇雪恨,让蛊门扬名,这才拜入药门偷偷学习,为的就是结合蛊门药门两门长处,原本,也是想着要济世救人的,但……” “小丫头,你不懂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门族一日比一日凋零,那种感觉,就如同从身上生生扒下血肉!而且,我那个年代,不少人为了阻止蛊门残余弟子助纣为虐,一旦遇见蛊门弟子,不论他是否做过坏事,通通格杀勿论……”老人双眼想哭却落不下泪来,继续道:“我们蛊门弟子本就少的可怜,后来却是如同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 “蛊门弟子又何其无辜,我作为蛊门门主,怎么能忍受下去!我隐藏数年,杀人过万,私下建了百米血池,养育蛊虫无数,肆意招收弟子……” “想当年,我觉得我没错,那些百姓该死,谁让他们有眼无辜,可被关在这牢狱几十年光阴,我算是明白了,人生数十上百栽,何必那么较真呢……我杀了的那些人,多数连蛊门是什么都不知道,说到底,我只是泄恨罢了,一己之私,才真的让蛊门万劫不复……” 老人嘴中不停的说着,这脑中回想起无数往事。 当年那师祖做错事儿害得蛊门覆灭,可最终却还留了些弟子,若是好生培养,这将来总有东山再起的一天,可后来,因为他的一念之差,蛊门弟子虽然多了不少,可却都是些性格偏执有私心的恶人…… 原本祖训有言,蛊门收徒,人品为先,但因为他,蛊门却是成了乌烟瘴气的地方…… 他刚入药门牢狱的那几年,师兄常常前来,却从不开解他,每次与他聊天,都是将他在外头的所闻所见,将那些病人病症说给他听。 一开始,他烦躁厌恶,越来越钻牛角尖,但时间久了,内心却平静了很多。 手上沾满太多无辜人的鲜血,所以当师兄讲解医术医德的时候,他便觉得,师兄这是替他赎罪。 他做了再多的错事,终究不过还是师兄的师弟而已,他本想着,他年岁大了,等再看到师兄的时候,他认个错,黄泉路上还能一起走,却没想到,这一等就是数年,却是再也没瞧见他。 老人身子轻颤,过了一会儿,又道:“因为我,蛊门又受一次创伤,只不过……师兄不知道的是,蛊门的力量其实隐藏起来了,如今蛊门门主,应该就是我那师弟萧汉,他性格执拗,做事阴狠,蛊门在他手上,前途堪忧啊……” “我愧对蛊门历代门主,愧对师兄……” “师兄,我赎罪来了……” 说着,竟是突然断了气,面色青黑,显然是中毒而死! 时青墨大惊,连忙让人将他从水牢中放出,自己也连忙从梅花桩上离开,而下一刻,仔细一看,这才知道发现,这乾师叔手上竟然戴着一副戒指,而这戒指上更有一道尖刺,上头明显是淬了毒。 “这戒指是师祖送的,有些年头了。”徐老头突然来了一句。 时青墨顿时了然。 入了这三层牢狱,想要寻死根本不可能。 这乾师叔做再错的事儿,但毕竟是师父的师弟,送他这戒指,无非是想让他坚持不住的时候了结自己,也不需要继续受苦。 却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这个乾师叔却是一忍再忍。 这牢狱里头,不会有任何人搭理犯人,也正是因为这样,直到现在,知道师父已死的消息,这位乾师叔才会万念俱灰寻了死。 “老头,对付蛊门的应该不是只有药门与毒门吧?”时青墨又问道。 “没错,其实我们三门毕竟是一家,平日顶多是争风吃醋相互较量而已,根本无伤大雅,这蛊门做了错事儿,其实药门无需多管,但偏偏因为乾师祖与药门有关系,所以药门不得不插手,而且老门主与乾师祖的关系不错,按理说将他关在第一层思过也就算了,可问题是,这外头其他隐世门派不乐意……所以老门主也没办法。”徐老头皱着眉头道。 其实对蛊门,药门的态度也很无奈。 以前蛊门受到世人排挤,那些隐世门派一听到蛊门二字,便是避之不及,也正因为那些偏见,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说起来,蛊门今天会成这样,完全就是偏见引起的,实在让人唏嘘。 时青墨将这些日子以来,关于蛊门的人与事仔细的回忆了一番。 之前在宁家的时候,她就怀疑,那萧晋与蛊门关系不浅,但没有真凭实据,所以没有妄加揣测,现在又冒出萧汉这人,她却是不能不确定了。 乾师叔一百二多的岁数,既然是师弟,作为他的师弟,想必那个萧汉最低也有七八十岁的年纪了。 当初她听过老教授说过关于萧晋的事儿,现在回想起来,倒是符合。 她查过这萧晋,萧家是商家,当初的地位和宁家差不多,甚至更上一层,萧家家主便是萧汉,萧汉只有一儿一孙,不过这儿子为人懦弱,在萧家轰然倒塌的时候,萧晋的父亲受不住压力带着妻儿自杀,但萧晋侥幸活了下来。 可这萧汉也早已经死了,乾师叔被关在地牢太多年,并不太了解,只是萧汉死了,那这萧晋便是门主? 不对,还有个疑点…… 方溪。 将近二十年前,方溪就已经是蛊门的人,那时候,萧晋年纪不大,不可能管理蛊门,而且蛊门毕竟衰败,不像毒门与药门这样稳固,如果没有一个为首的门主掌握着,蛊门不可能会一直低调行事,必然会乱成一团。 那这么说的话,这萧晋头上应该还有个人,要么是他的爷爷,要么是他的父亲,之前是假死而已。 至于这假死的原因…… 时青墨只觉得眼前好似摆着杂乱的人物与事件慢慢的整理起来,只差那么一点便可以彻底连贯。 “老头,乾师叔被抓之后,蛊门还出过什么事没有?”时青墨又问道。 “有,这蛊门反应很快,按理说一门之主被囚了起来,蛊门的人肯定是要想方设法救人的,但一直没有半点行动,像是消失匿迹一样,二十年京城闹出过一个诡异的事件,有条野狗在一处山庄里头刁出了人骨头,这案子按理来说应该是由警方解决,但转手交给了这些隐世门派处理,据说,那山庄地下,布满了人骨,有人在那里养蛊,当时各门派都很震惊,连忙彻查,但山庄是个无主的,查了很久没发现不妥,这事儿也就耽搁下去了……”徐老头解释道。 时青墨忍不住震惊,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忘事。 遍地人骨,那又该是杀了多少人? 不过如果这件事真的是蛊门所为,那有可能也是因为有门派彻查,所以那那萧家的人假死躲避…… 至于萧晋,年纪不大,那时候还是个小孩子,自然不会有人将矛头指在他身上。 时青墨顿时觉得这背后凉意森森。 “老头,将乾师叔厚葬了吧。”时青墨想了想,终道。 抬脚走了出去。 她对这乾师叔没有多少好感,为了私利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经历这么多,是他的报应,只不过抛开这些不谈,他与师父师兄弟,感情又深,她不好评判对错,只作为晚辈尽后事就行了。 当夜,这药门地牢多了一人却也少了一人。 那方溪一夜鬼叫嘶喊,可惜没用,身上被那利刃划破各处,惨不忍睹,只是这一夜,气焰就消了很多,根本不敢再乱动一下。 而当时青墨从这地牢中出去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那时候,那地牢中果真是灵体一个个,各种死状齐聚,只是这么多的灵体,就算要用净化符化解,但也要消耗不少,所以当时并没有任何动作,留了他们。 再说了,这地牢就该有地牢的样子。 而那些所谓的怨灵,不过都是些罪大恶极还不知悔改的人留下的执念而已,时青墨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管。 药门的一切,井井有条,时青墨在这药门呆了三天。 而这三天的时间,除了教导药门弟子之外,更少不了要查看小尘的学业,这一看,却也惊讶至极。 十岁的孩子懂事多了,小规矩学的有板有眼,一张小老头一般认真的脸下,却有个极致腹黑的性子,在这药门,可是头号不能惹的人物,都上了各个药门弟子的黑名单了。 不过他这医术进展的很快,勤奋踏实,时青墨更是彻底放心。 三天之后,时青墨回到元家,不过因为爸妈来了京城的缘故,时青墨呆在元家的时间并不长,只是偶尔前来气气这老太太而已,晚上住的还是世纪星城。 而那日在墨氏宴会上见过曹琪之后,曹琪便便彻底的消失,老太太更是派人去寻,可惜寻到了一次,但那曹琪也不知是犯了什么邪,根本不顾老太太一番苦心,上了车之后自己寻找机会逃跑,好像这元家是狼窝虎穴一样! 那一跑,可就再也没找到。 元老太太虽然有亲生儿女四个,可孙子辈的只有两个外孙女,现在平白无故的,竟然不肯回家,身无分文也就算了,还带着一身的伤,让她怎么能不担心!? 只不过这怨恨自然加注在时青墨的身上。 在她看来,要不是时青墨在宴会上的羞辱,外孙女也不会跑! 如今相见,着实是一番水火不容,那眼神都恨不得要将时青墨吞了一般。 当然,老太太也算能忍,心里再是咬牙切齿,这表面上也维持着老人家的“风范”。 眼下时青墨又来这元家故意溜达一圈,更让元老太太头皮都要炸开来,这好好的身子骨差点都闹出了毛病,病歪歪的躺在床。 老太太拿时青墨是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背地里下阴招。 可这阴招又不能光明正大的来,时青墨更是不好招惹,才更是为难纠结。 “儿啊,妈这些年可没对不起你,将你当亲生儿子待啊,可这老了竟然还要受小辈儿的屈辱……哎,我还不如早点死了算了……”老太太躺在床上,一脸的难过,对着那老大元继先说道。 元继先一听,顿时心如刀割一般,恨不得将心肝挖出来以表自己的孝心,连忙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小心翼翼道:“妈,您说什么呢!都是儿子不孝,对不住您,要不是我没管住那个逆子,也不会让您受委屈!都怪我……” 老太太唉声叹气,“说到底你是他父亲,那个时青墨……哎,这样的媳妇儿要是娶进门,我们这一家老小怎么活啊……” “要不……儿子请父亲回来治她?”元继先狐疑道。 “不行!”老太太连忙说了一声,放松几分又道:“你父亲忙了一辈子,就想好生养老,你不要去打扰他,我就不信了,一个穷人家的小丫头片子,还真能闹翻天了不成……我听说她那养父母也来了京城,外头传言说,那个时青墨是个极为孝顺的……儿啊,你毕竟是长辈,去见见人家也是应该的,到时候让他们一家知难而退也就得了……” 老太太可不傻,她去动手算什么?名不正言不顺的。 有元继先这个亲身父亲在,她这个奶奶根本不用身先士卒。 想当年她进了元家,前前后后生了那么多女儿,多少人看她的笑话,她小心翼翼侍奉公婆、照顾丈夫、养育这继子,才安稳的度过这么多年,总算还盼来了个老来子,一切都顺顺利利,却偏偏多了元缙黎这个异数…… 老爷子对元缙黎,可是宠爱至极,让他前来做主? 就算不满意时青墨,也不可能去拒绝元缙黎的意思,甚至还有可能会责怪她多管闲事! 况且,以前她那丈夫对她还算不错,可从元缙黎和她的小儿子出生那两年开始,就一直只有冷落,有丈夫在,她在元家没有多少说话的资格,她自然不希望他回来! 眼下老太太这话一说,元继先哪会多想,只觉得老太太说的是对的,按她说的做就没错。 “妈,您就放心吧,回头我带着赵琴一起去……”元继先又道。 一想起赵琴,老太太心里一阵肉疼。 二十亿,为了解她的毒,耗费的钱还少吗? 要不是看在她这么多年帮她控制元继先的份上,哪能值这个价!? “可以,对了,你二弟最近不愿意住家里,你西区的别墅就给他吧。”老太太又是一句。 开口便是个别墅,可元继先就好似是听不懂一样,甚至还乐呵呵的应了下来,甘之如饴,甚至恨不得将最好的给二弟,那一栋别墅算什么? 殊不知,这老太太也只是试探一下,看他这反应,心里才真的满意下来。 …… 白瑾兰与时秉良还是第一次前来京城。 才到的那几天,时青墨生死不知,二人也没有功夫瞧这京城景色,而这几日,时青墨处理好了药门所有事儿,便彻底安心陪着爸妈。 这京城一街道,驶过一亮漂亮的红色轿车,这车主却是时青墨无疑。 车内,有白瑾兰与时秉良以及时老爷子,另外更有被时青墨从药门带出来与爸妈见面的小尘,以及一脸傲娇的雪球。 除此之外,还有个金发美女诺拉。 自从那次时青墨被困在矿洞之后,这诺拉便一直自责中,如今除非时青墨身边有元缙黎在,她一定会跟着,而上次去药门,要不是时青墨走得急,恐怕这诺拉也要缠着不放。 现在,这诺拉坐在驾驶的位置,面无表情的开着车,时不时的盯着四周,防备的很。 “诺拉,你放松点,用不着这么草木皆兵。”时青墨坐在旁边,用外文忍不住摇头说道。 瞧这副样子,哪里是开车呢,简直就是打仗呢。 防备心自然是要有的,可也不能把生活乐趣磨灭没了。 “小姐,没关系,我要保护你。”一嘴别扭的华夏文,听上去搞笑的很。 不过她这学习的速度倒是挺快的,一些普通的问候语已经能勉强说出来了,只不过就是这声调改不了。 时青墨无语,默默摇头。 之前她开口便是主人,嘱咐了很久,这才变成了小姐,每次诺拉一开口,她便觉得自己好似是古代地主家的老巫婆似的,专门压榨劳工。 “诺拉这脾气和青墨还真像,认定什么事儿打死也不改变。”白瑾兰笑道。 “像么?”时青墨撇了撇嘴,她有这么蠢倔? “是有点,不过小墨更和气点,这位诺拉小姐,不太会笑似的。”时老爷子道。 时老爷子还有句话没说,这个孙女是会笑,不过一般说来,笑还不如不笑,能吓死个人。 “太爷爷,我觉得我师父更漂亮,谁都比不上!”小尘咧着嘴笑道,诺拉姐姐长得也好,可是和师父是没法比的,而且,这气质明明差别很大的,根本就不一样嘛! 时青墨抿嘴一笑,时老爷子捏了捏小尘的脸,“你说得对,你师父最好了……” 这小尘,是非要别人讲他师父夸上天了才乐意的。 “小姐,后面有人跟着咱们。”过了一会儿,诺拉又道。 不过这一次说的是外文,爸妈没有听懂,时青墨毕竟学了两世了,这一世的记忆力更不用说,这点语言问题根本困扰不了她,所以一直以来她与诺拉交流压根没有任何障碍。 时青墨透过后视镜瞧了瞧,这后头的确有个甩不掉的尾巴。 “前面饭店停吧。”时青墨道。 那辆车她眼熟的很,完全是元家所有。 没过一会儿,汽车顿时停了下来,不过下车前,时青墨却突然转身道:“妈,咱们现在去吃饭,不过呢……回头要是遇到什么人,说了些不好听的话,您别往心里去,挺直腰板硬气对待就行了,知道吗?” 白瑾兰一听,有些紧张,“谁要欺负咱?” “放心吧,有我在呢,不过就是些不开眼的,您记住了,不管什么人,动不了咱头上的土。”时青墨认真道。 别的她不担心,提前说一声是为了避免让妈动了胎气。 当然,现在也大可以躲开,只不过躲了一次就有第二次,对方反而还觉得他们害怕呢! 白瑾兰想了想,这才坚定的点了点头,她这个人看似柔弱,可为母则强,时青墨提前智慧一声之后,这底气足得很,那紧张感也没了,满面红光。 时秉良和小尘更不用说,谁敢欺负时青墨,那是拼了命也要对着干的! 至于时老爷子嘛,他年纪大了,一家人不会让他出头,静静呆着镇场面就好。 时青墨交代完,这才带着一家老小下车,冲着这饭店而去。 更是准备了个包厢,避免祸及他人。 果然,他们才坐下没过一会儿,便有人也走了进来,一看,却是一男一女,老夫少妻,时秉良更是狐疑。 刚刚听女儿那么说,他还以为来的是什么虎豹豺狼呢,可现在一看,这男人虽然面色不善,但也是“单刀赴会”,压根没必要让女儿特地嘱咐吧? 这么多年了,他们什么场面没见过,还不至于被这两个人气着吧? 时秉良正想着,却见那元继先高傲的扫了众人一眼,直接带着妻子赵琴坐了下来,开口便道:“各位,我是元缙黎的父亲。” 此话一说,时秉良与白瑾兰恍然大悟! 原来是元缙黎的父亲,怪不得呢! 一家人也严肃几分,时秉良更道:“原来是元先生,二位是来找儿子的吗?不过缙黎那孩子好像在元家,没有和我们住一起啊?” 是没住一起,只是白天多数都在世纪星城,今儿之所以不在,完全就是因为那家伙懒得逛街。 时秉良越发觉得奇怪,这男人长相不赖,不过和元缙黎并不是很像,可看这年纪应该也没错,只是这旁边的女人…… 花枝招展,三十出头的样子,怎么着也生不出元缙黎这么大的儿啊? 该不会……是二婚吧? 元继先心中一堵,冷哼了一声,“我不是来找儿子的,而是为了你们的女儿,我们一家人已经见过时青墨了,现在我来,是想和你们谈他们的事儿……” “他们的事儿?元先生是想说订婚还是……”时秉良奇怪问道。 如果是订婚,不至于半路尾随他们到这里吧? 瞧这态度,倨傲的很,如果他不是元缙黎的父亲,他也不会如此客气对待。 怪不得女儿刚刚让他们硬气呢,原来这元缙黎父母是这样的人,真没想到,对她们那样好的元老爷子竟然有如此儿子。 “订婚?你们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元继先还没说话呢,赵琴便讽刺了一声,又道:“你们女儿不知廉耻非要缠着缙黎不放,而我们夫妻俩就是想告诉你们,想和缙黎结婚,那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是收了这心思吧!” 她怕的是元缙黎却不是时青墨。 之前中毒被治好了,可现在元缙黎不在,还不由得她发挥?   ☆、第一百九十章 家规 这赵琴说话的功夫,连这白眼似乎都不停的翻着,穿的一身花枝招展模样,自信爆棚。 话一出口,这在场的长辈都愣了。 越发明白青墨之前的意思了。 这二婚的继母果然只是继母,永远上不了台面,做不了一个真正母亲该做的事儿。 而且看他们这夫妻之间,恐怕都相差了二十岁,能看上一个大自己二十岁男人的女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这傲气劲儿还不是因为那钱财门第? 时秉良夫妻都是老实人,可此时心里也忍不住对这赵琴夫妻俩偏见十足。 女儿是他们心头宝,压根就不想让她嫁人,这往后的亲家诚心诚意求娶的情况下,他们都未必能舍得,更不要说他们这副态度了,再者,若不是元缙黎让他们十分满意,刚刚也不可能十分客气的说出那话! 更何况,想当初可是老爷子一门心思的想让他们家的女儿做元家的孙媳妇儿,他们这夫妻俩还是纠结了很久这才慢慢适应的,现在倒好,竟然在他们面前摆谱? 瞧瞧这女人说的话,说的难听一点,那才是真正的没家教,实在可恶! 刚刚说话的是赵琴这个女人,时秉良心中再气,终归不好开口。 可白瑾兰看似柔弱,实际上也不是个好惹的,顿时这脸色便难看起来。 “这位二太太,依我看你不是缙黎的亲生母亲吧?既然如此,有什么资格管缙黎的婚事?再说了,要非说是缠,那还是缙黎缠着我们家小墨,要不是我看在缙黎人品样貌还算不错的份上,根本进不了我们时家的门,你今儿来,如果是为了两个孩子好那我无话可说,客气相迎,可如果是来找事儿的,那就不好意思了,我们没那个心情招待你们,就算真要谈婚事,也轮不到小老婆,就是元老爷子出面我们还得仔细考虑考虑呢!”白瑾兰更是气道。 这一番话,妙语连珠的,时青墨都惊呆了。 二太太?这话有意思,瞧这赵琴脸色都青紫了! 白瑾兰护犊子,尤其是对时青墨的事儿最为敏感,时青墨虽然不是她得亲生女儿,但可以肯定的是,就算是不久之后她的亲生儿女降生,那份关心与爱护也不可能超过了时青墨。 对于她来说,时青墨亲生母亲的娘家是她的恩人,如果没有当初的季家,她白瑾兰如今还有没有性命都说不定,而且季娴更是她的好姐妹,照顾时青墨,那是情与理之中。 几年前,她性格懦弱,害得女儿受了十几年的委屈,可后来,看到女儿那坚强愤恨的样子,白瑾兰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如今是不可能再走上老路的。 此时这白瑾兰的话,别说是时青墨感觉到惊讶了,就是时老爷子也诧异十足。 这个儿媳妇儿一向温顺,很少见她这副样子。 也只有为了时青墨,才会如此的抛弃一切,据理力争。 “真是放肆!你们什么家境什么出身?竟然这么抬高自己!?知不知道我们元家是什么地位!”元继先一听,立即恼了,拍桌大怒道。 “果然是小门小户人家,只会大言不惭,缙黎虽然不是我亲生孩子,可我也嫁到元家近十年了,自然有那个资格管他,你们时家本就是贫穷人家出身,应该知道家业来之不易,如果非要和我们作对,回头一旦墨氏出了什么事情将你们打回原形,那可就怪不得别人了!”赵琴又道。 这夫妻俩一唱一和,倒是相配。 “我们家的出身的确是比不上你们元家,不过我女儿白手起家不到五年,如今的产业让无数的豪商感叹,有这样的女儿我这个当父亲的自豪的很,元先生,你既然觉得我们一家人放肆,那就不用在这里候着了,有本事你让元缙黎过来亲自和我说明情况,如果真觉得我们家小墨配不上,我们二话不多说,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可如过你这个当父亲的做不了他的主,那我女儿和缙黎怎么处是他们的事儿,你们管不到!”时秉良也气道。 这时家的御景阁开了好些日子了,这么多年来,时秉良夫妻应付客人,招揽生意,井井有条,自然不会被人欺负的毫无反口之地。 更何况时秉良也算不上是傻,今儿来的不是元缙黎,而是元缙黎的父亲,这就足以说明一件事,那便是元缙黎压根不知情。 如果这元先生在真的那么有的信心,也不会带着自己的小老婆巴巴的跑来! 再说了,他们之所以对元缙黎满意,不仅仅是因为他的人品,还有一点便是他的处事方式。 而且他们之间相处时间不算短了,他更是清楚知道,元缙黎看似好说话,可实际上却有自己的主见,做事干脆利落,根本不会受外人影响,哪怕这个人是他的亲生父母! 元老爷子在他们隔壁住了这么久,他的妻子如今更是元老爷子的干女儿,从元老爷子那里,他们多少也了解到一些关于元缙黎的事情。 他自幼便很独立,并不是在父母身边长大,就连老爷子见他的次数都不太多,更不要说是这个在元家地位不如老爷子的元先生了。 在老爷子面前他们夫妻俩都不用拘礼,如今这元先生又有什么资格让他们客气相待? 此刻,这元继先万万没想到这夫妻俩竟然会如此的强硬。 这京城之中,能见了他们还侃侃而谈的人可不多,这个时家,不过就是贫困乡下走出来的乡巴佬而已,竟然有这样的胆色! 不过那又怎么样,就凭他们这样卑贱的人,也配在他面前叫嚣!? “哼,说到底还不是没占到我们元家的便宜?!你们的女儿可早就自己招了,她看中的是我们元家的财产,不过你以为嫁给元缙黎一切就有了吗!?我告诉你,这元家还轮不到小辈做主,这往后元家的财产轮不到他!今儿你们听我的话不打我元家主意,我还可以给你们一些好处,可要是以后……哼,小心赔了夫人又折兵!”元继先模样狰狞道。 对老太他的要求,真是拼死了实行。 这张原本看上去也算是老有风味的脸,此刻显得歪斜了几分,那眼角肌肉微微跳动,让人看了实在是不舒服。 而且此时这话说完,那元继先缓了一口气,又道:“时青墨,你已经从我们元家骗走二十亿了,这二十亿我们也不要了,回头甚至还能再给你十亿,只要你今天全家人写下保证书,保证自己以后永远不见缙黎,这钱你就能拿得到,怎么样?” 如今,总算是舍得花钱了。 时青墨一挑眉,忍不住笑了笑。 老爷子一脸的怒气,小尘更不用说,那眼睛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也太会欺负人了,小墨,你打电话叫缙黎过来,我倒是想问问他,就这么由着他们!?”白瑾兰顿时怒道。 时青墨却是安慰道:“妈,我不是让您别动气吗?这点小问题,女儿还处理的来,再说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缙黎要是知道了,回头一不小心,有些人的小命怕是都保不住了,少不了还要沾染点血腥,我可不乐意。” 以前都是元缙黎无怨无悔的在后头等着她、护着她,现在这点小事儿,又怎么能将他做的一切抹杀了? 时青墨声音淡淡,却带着一股十分温和的安抚作用。 白瑾兰一听,也觉得有理。 她并不知道元缙黎手段有多么残忍,却知道,元缙黎爱护她的女儿,为了时青墨,是什么事情都乐意做的,否则又怎么可能对他如此满意? “雪球,门口守着。”时青墨轻道一声,站了起来。 小尘立马跟在时青墨身边,二人向这夫妻俩走了过去。 只见雪球听了命令,一脸傲娇走到了门口,甚至还人性化的关上了门,那样子,灵气的很。 “你……你想干什么?!”一看到那雪白的“大狗”,这元继先便有些慌了,还以为时青墨是要放狗咬人。 时青墨咧了咧嘴,客气一笑:“没什么,只是觉得元叔叔欠教养,替老爷子好好管管,免得回头又干出什么卖子求荣的事儿,元太太,你觉得呢?” 那赵琴一听,只觉得鸡皮疙瘩冒了出来。 但却不觉得时青墨这一家人敢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确实硬着头皮气道:“你别不知好歹!你现在要是敢对我们夫妻俩做什么,回头老太太来了你吃不了兜着走,就是老爷子,也不会允许你这样忤逆犯上的女人做元家媳妇的!” “忤逆犯上?”时青墨捋了捋袖子,“今儿我还真就忤逆犯上了,怎么着了?!” 说完,“啪”的一声甩在了元继先的脸上! 她打的不是赵琴,偏偏是元继先! 赵琴毕竟是个继母,关系不亲,打也就打了,可这元继先可是元缙黎亲生父亲,如假包换的! 别说是这元继先被打愣了,就是老爷子等人也傻了眼,时秉良夫妻看着女儿这爽利的痞子动作,震惊万分,甚至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个人! 那便是时秉松! 他们可是记得,时秉松以前就是一副痞子样,时家其他人不敢做的事儿他都敢做,就好像以前的时菁,谁都不敢招惹,可时秉松一旦不高兴,便是直接将人拎起来狠狠的抽着大巴掌! 当初就连时家的老太太都险些被时秉松打过! 今儿,时青墨这个晚辈,竟然真的对元继先动手了!? “你……你这个野丫头,敢、敢对我动手,我是缙黎他亲爸……” “啪!” 元继先这尾音还没落下呢,时青墨又是一巴掌甩了过去。 甚至似乎觉得手疼一样,甩了甩手腕,挽起的袖子露出葱白的手臂,丝毫不留情。 “我打的就是你,你还知道你是元缙黎的亲生父亲!?我倒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了!”时青墨冷哼一声,狠道。 “你可曾抚养他成人,可有喂过他一粥一饭,还是你安慰过他一分一毫?!没有!该打!” “啪——” “当年他年幼,你只顾尊老,有保他护他照顾他过吗?!没有!还是该打!” 又是一声…… “元继先,你空有一个父亲的名头,可你干的全他妈是杂碎才能干出的事儿!你供养继母没错,可你为了继母苛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为了继母,对儿子感受置之不理,只知道辱骂苛责!敢情在你眼里,你那继母是自己人,你儿子是旁人生的?你这样的人,何止是该打,简直就是该刮该杀!” 时青墨声声具厉,这一连串说完,想起那张曾看上去淡然的男人,这心里更是莫名泛起一股怒意,虽然没动用内力,却是用了十足的力量,又是一巴掌直接甩了过去! 这一巴掌抽下去,竟是直接将那坐在位子上的元继先甩了出去。 嘴中喷出一口鲜血,猛然一咳,竟然喷出两颗牙来! “继、继先……”赵琴抖着声,害怕的叫了一声。 这个时青墨,她是疯子吗?竟然连长辈都敢打,她连元继先都不放过,又怎么会放过……她? “你……你这个……”元继先懵了、傻了、呆了,只觉得天旋地转,头上冒着一颗颗小星星。 他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时候这么丢人过?就连老爷子也不曾对他下这么重的手! 现在倒好,一个晚辈,还是个要和自己儿子好的晚辈,竟然将他来回扇了这么多个巴掌,这要是传了出去,他元继先怎么做人?他元家的脸面放在哪里? “我这个什么?野丫头还是贱丫头?你们这一个个连骂人的词都一样,可真是一丁点新意都没有。”时青墨冷笑了一番,却还是不放过他,蹲下身来,看着那张老脸,鄙夷一笑:“元叔叔,你不懂的道理,我这个未来儿媳妇儿自然是要教的,你说是不是?” “时、时青墨,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他毕竟是缙黎的父亲……”赵琴呼吸都急促起来,紧张道。 空有父亲名,不尽父亲责,也能算父亲吗? “你闭嘴!”时青墨冷喝一声,随口又道:“既然我将来要进你们元家的门,那今儿我就来教教你,在我时青墨面前,该有的家规!” ------题外话------ 妞们,哞哞最近胸口舒服,时好时坏,今天终于鼓足勇气去了医院,查了一下,说是心脏供血不足,医生说的模棱两可,我也不知道到底严不严重,o(╯□╰)o。 不过总体说来,哞哞以前身体很好,后来又是早搏又是供血不足,都是因为生活习惯引起滴,所以妞们,前车之鉴在这里,希望大家以后都注意一下,不要有夜猫子行为了,早睡早起,吃早餐多运动,这些都是我以前没能做到的事儿,以后必须要注意,否则万一哪天嗝屁了怎么办?好怕怕~嘿嘿~ PS:夜猫子们,以后要是有午夜冒泡行为,我会诅咒你们床底有鬼滴哦~︿( ̄︶ ̄)︿   ☆、第一百九十一章 她可是个妖怪 时青墨声音冷然,不响,却如同钟鸣一般震透人心。 “家规第一条。”那目光依旧不移,更是恶狠狠的盯着元继先继续道:“你不是孝顺老太太吗?从今儿起,如果我听到你叫老太太一声妈,我就抽你一巴掌,你若是不信大可以试试,若是一早起来肿了脸,可别怪自己早先不识趣!” 元继先一听,脸上一抖,那颤抖的大手想要抬起来反抗,可不过瞬间就被时青墨那气势吓了回去! 第一次,有人用这样的神色看着他,让他不由得的颤栗。 那冷冰冰的表情,好像看着一个死人一般,又道:“家规第二条,我不要求你对元缙黎好,但是,以后如果你再叫他一声逆子,再说他一句不是,我就拧断你的脖子!至于这第三条……” 时青墨声音微低,带着笑意扭过了头,看向了一旁的赵琴,冷哼一声,继续道:“将这个女人踹了,以后终身不娶,我不希望元缙黎再有任何的继母,好好的为你原配夫人守身如玉吧!” “能做到吗?”时青墨威胁道。 这元继先身上的毛病多得很,可这三条却是他最难做到的! 他被老太太教育几十年,唯命是从,让他不叫老太太母亲,那简直如同要了他的命一般! 还有对元缙黎的态度,这些年来,老太太对元缙黎一直不满,在这元继先面前更是没少发牢骚,为此,元继先对这儿子意见十足,平日为了讨好老太太,没少说元缙黎的坏话,那些话甚至早已成为习惯,一时半刻,又哪会那么容易更改的? 第三条更不用说了,虽然赵琴没有生下一儿半女,可她是老太太同意下才娶进家门的!老太太的人,他又怎么可能踹了? 他若是真的这么做了,那回头,老太太还能不气死过去!? 元继先嘴里疼得很,那血泡泡更是不停的往外冒,但这疼意却还不如怒意严重,这脑袋似乎都要燃起了青烟,恨不得将时青墨掐死过去。 “你……你这个混账……”元继先倒吸了一口冷气,咬着牙气道了一声。 时青墨嘴角一咧,“说的没错,我就是混账,那又怎么样?今儿我的话你仔细记好了,如果真的不照做……元叔叔,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是你自己太傻太呆,究竟是小命重要,还是女人和继母重要,你自己慢慢选,我可不着急!” 说完幽幽起身,那修长的身形一副傲然,这做出的事儿却是让人震撼。 那时老爷子胡子都抖了抖,对这个孙女已经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样子,简直就是个罗刹啊,哪里能惹? 连自己未来公公都能下如此重手,其他人还用说吗? 时老爷子暗暗摇了摇头,好在自己当初虽然纵容弃女欺负时青墨,可却认错及时,否则如今的时家,还能有个正常人吗?而且也亏的是儿子儿媳对她有养育之恩,要不然,以时青墨的性格,他这老头子也要受不少的苦。 时老爷子心里庆幸的同时,却也泛起一丝骄傲的感觉。 时青墨的性子与别人不同些,果断利落,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他们时家是赚到了,虽然他妻子女儿不知所踪,带着财产逃离时家,可如今,整个时家却是其乐融融,和气的很,做长辈的,想要看到的一幕也无非是如此了! 此刻,时青墨做回了位置上,这外头却又服务员敲了门,时青墨对雪球招了招手,这门才被打开。 只不过进来上菜的服务员们一看到这屋里的景象也忍不住吓了一跳! 她们可是记得的,地上这一男一女刚刚进门的时候,气势汹汹,而且看这穿戴一看就不是平常人家出身,可现在,竟然被打的口吐鲜血,牙都掉了两颗!? 瞧瞧那脸,又红又肿,颜色看上去怪怪的,实在是吓人! 而这一屋子里头,多是老人孩子和宠物,那一对夫妻看上去都是个老实人,也没觉得谁如此凶狠…… 服务员也识趣,瞧瞧这两家开的车就知道不是她们能管的事儿,乖乖上了菜之后连忙离开,甚至还客气的关上了门,唯恐避之不及。 “既然来了,就坐下吃饭吧,元叔叔,我们时家还有长辈在呢,你不会这么不懂得礼数吧!?”时青墨扬眉一扫,又冷道。 那二人一听,哆嗦了一下。 时青墨,欺人太甚! “吼——”雪球一声低吼,那傲娇的眼神,魄力十足,露出尖利的牙齿,看得人头皮发麻。 元继先只觉得太过屈辱,这时青墨敢对他动手,就连时青墨的狗都如此仗势欺人,他堂堂元家人,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 此刻,哪里还想再呆下去?起身准备离开,只可惜没走两步,雪球便站在了面前,只见那雪白的四肢露出让人颤栗的利爪,一副要攻击的模样! 雪球可是能听懂时青墨说的话的,如今是表现它威武雄壮的时候,心里嘚瑟着呢。 更让他们无法动弹的是,那养眼的外国女人竟然手持匕首,第一时间直接将匕首抵在了脖子上,那眼神,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 别说是这元继先二人了,就是时老爷子等人都没想到那位看上去不爱说话的诺拉小姐竟然动作如此惊人。 平日里就觉得这诺拉冷的吓人,却没想到还有这么好的身手。 不过他们的惊讶甚至早已变成了习惯,因为在时青墨身边,似乎没有什么是不能的。 比如她自己,一身武功,还有时航,更是她调教出来的,如今多了个诺拉而已,完全在情理之中。 眼下,元继先已经是不敢不从。 与赵琴一道僵硬的转过身子,坐会了原位,那脸上的神情都能拍下一部纪录片来。 时青墨善解人意,环顾一周,挑了个最辣的两道菜放在元继先的面前,“元叔叔,请吧。” 嘴里还有伤,再吃如此高强度的东西,那股子疼意,恐怕只可意会无法言传吧! 只见着元继先双唇抖动着,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屈辱不甘与愤怒,各种心情复杂至极。 而赵琴却是松了一口气,好在今儿被打的不是她。 只可惜,这女人却压根不知道,小尘早已暗中下了黑手。 否则时青墨也不会放过这和赵琴,只针对元继先一个人。 众人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时老爷子叹了一口气,“好了,大家都吃饭吧。” 时老爷子一开口,这才正式开动。 时秉良和白瑾兰对这元继先二人意见十足,此刻根本不会觉得局促,毕竟他们知道女儿向来有主断,所以也不参与,一门心思吃饭,胃口也是极好。 一顿饭,半个多小时。 这半个多小时,却是元继先与赵琴有生以来最难艰难的时候。 尤其是元继先,这嘴里辣的都能吐出火来,这饭菜每吃一口,都疼的钻心,那股血腥味和辣味融合,已经是几度想要晕厥的状态,更要命的是,时青墨却连杯水都不给他…… 这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歹毒的人! 元继先不好过,这赵琴也好不到哪去,这原本她也只是心里受了点委屈而已,压根没受到其他伤害,可过了十分钟左右,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坐立难安,这背后好像有冰刀子不停扎着一样,而且一开始疼的还只是皮肤,可这慢慢的,便觉得那股疼意是从骨头里渗出来的一样,整个脊梁骨似乎都冒着寒气,难受至极。 要是在往常,她根本不会忍耐,早就叫医生了,可那个金发女人此刻就坐在她的旁边,刚刚那明晃晃的刀子已经竟然被她塞进了袖子里,总觉得只要她乱动一分,回头就能死无全尸。 就算时青墨不敢杀人,可万一划破了她的脸,那也够她受的! 等了这么久,如今总算是等到了这一家人吃饱喝足,更是强撑着自己站了起来目送着她们离开。 “继先,我、我好疼啊……”时青墨等人一走,这赵琴便哭诉道。 她虽然三十出头,可看上去和二十多岁的女人没什么两样,撒娇起来也是娇艳欲滴、惹人怜惜,平日就是靠这一身本事征服元继先,只是此刻,元继先都已经辣的缺氧,哪里像听她多话,直接将人甩到了一边,直接冲向那水壶而去! “咕咚”几声下肚,本该是舒爽的感觉,可这才发现,这水咸的很! “那个贱人……嘶……”元继先怒气冲冲。 这伤口站了辣、碰了盐,那感觉根本无需形容! “继先……我没骗你,刚刚也不知道怎么了,我这骨头真的好疼好凉……”赵琴委屈又道,以前元继先可是从来不敢这么对她的。 “走、走,回去……”元继先都要疯了,根本没心思安慰赵琴,连忙冲出门,然而一迈脚,却是一沓账单,那怒火更是旺盛,险些没把自己点着了! 元家虽然有钱有势,但老爷子向来最讨厌元家在外人面前强势压人,所以这元家人无论在内地里怎么闹,在外头也算是循规蹈矩,此刻这元继先怒气虽重,但这菜钱对于他来说是九牛一毛,压根不在意,他气的还是时青墨的态度。 付了账出了门上了车,却并不是预想中的绝尘而去,相反,一动不动。 连这车都被人动了手脚。 这次是诺拉出的手,她可是个全职杀手,这些小本事可是精通的很。 悲催的一天从这里开始。 时青墨动用了厄运符,却不是高阶等级,而是最低阶,要不了元继先的小命,却是能折腾的他死去活来! 从这饭店到元家,却是一个东一个西,相差甚远。 没了车,元继先还有钱,可从那豪车上一下来,竟是从旁边冲出一个小偷,那小偷胆子不小,拎着一块板砖,当头便砸了元继先一下,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拽下他的西装外套,外加那赵琴的名牌包包,一伙人转身就跑,他们两个人一向高傲惯了,从来没尝试过在大街上嘶嚎,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拐了弯,压根瞧不见踪影! 这凄凉街头,没了钱没了手机,唯有步行,可二人此刻生不如死,痛苦十足。 而且在厄运符的作用下,元继先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赵琴更是被彻底连累,同样的凄惨! 这回家的路上,摔了十几次,被车撞了三次,每次侥幸没撞出事儿,可这每次司机不是有急事儿便是故意逃逸,连个送他们与医院的人都没有。 等他们回到家却已经是几个小时以后的事情,甚至站在自家那山庄门口,保安都差点没认出人来。 一身破旧肮脏的穿戴,让人根本无法想象,正常人怎么会将自己折腾成这副鬼样子。 好不容易回到了家,可时青墨竟然提前到来,似乎是专门等着他们。 甚至压根不在元缙黎的房子里,而是堂而皇之的呆在这老太太那栋别墅,悠哉的喝着茶,赏着景儿,而且有元缙黎在,老太太压根赶不走她,本就生病的情况下,更是气坐在沙发上,大眼瞪着小眼。 “妈,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你看我和继先……都是因为她这个小贱人,我们俩都成什么样子了!?”赵琴一进门,几乎是向老太太扑腾过去一般,抱着老太太的胳膊便道。 那一身肮脏的样,让老太太厌恶的避了过去。 “你们两个人是怎么回事?”老太太不悦道。 堂堂元家的人,怎么能这么不顾形象? 元继先肿着脸,一把年纪的人,却是都要哭了一样,“妈,这个野丫头竟敢对我下手……她忤逆犯上,扇了我好几个巴掌……” 想起之前那一幕,元继先自己都觉得羞于启齿。 他这辈子,就没经历过这么丢人的事! 老太太也是一惊,去时家人面前闹腾是她的主意,所以今儿继先必然是按照她说的做了,可竟然这副样子回来,这个时青墨真的胆大妄为到如此地步!? 不是她元家的人,却嚣张的将元缙黎的亲生父亲都不放在眼里? 此刻,元缙黎也在,听了这话却只是挑眉看了时青墨一眼,完全不怒。 “时小姐,继先说的是真的吗?”老太太阴沉着问道。 时青墨嘴角一挑,“没错,不过元叔叔,我说过的话你果然是转头就忘了?真是可以啊,希望回头你不要后悔。” 元继先老脸一抽,几乎要气的吐血。 “时小姐,你和缙黎的婚事现在还没有定论,就算你真要嫁给缙黎,也要他爷爷回来才能做主,作为一个外人,你这么做是不是过了?”老太太不满道。 这女人的脾气,哪里像个晚辈?简直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过分又怎么样?老太太,你管得了吗?”时青墨直截了当道。 一句话,将这老太太的话噎了回去。 她的确管不了。 要是元缙黎不在,这元家上下都听她的,她大可以让人将时青墨轰出去,可元缙黎这个孙子却是不能惹,他做时青墨的靠山,那时青墨便不能撼动! 最起码这明道上,她只能僵持!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女人嚣张霸道! 老太太恨得咬牙切齿,“缙黎,这女人打的可是你亲身父亲,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你瞧瞧她下了多重的手!” “挺好,她想打谁就打谁,如果打不过,我帮着她,妇唱夫随,有意见?”元缙黎直接回道。 明目张胆的袒护。 可是又怪得了谁呢?但凡这元继先对元缙黎有半点父子之情,今日元缙黎都不会如此绝情。 老太太暗暗攥拳,那怒意自然不用多说,狠狠的瞪了时青墨一眼,转而无奈道:“阿琴,你扶继先进去休息,让医生过来瞧瞧……” “妈,我……我也难受,我今儿这后背不知道怎么了……” 赵琴话还没说完,老太太便怒了,“你又怎么了!上次为了你那身体,我可是付了二十亿,这才几天的功夫,又有毛病了?要是早知道你这么娇贵的命,元家娶你回来做什么!?丈夫都照顾不好,还有脸说三道四,滚回屋里去,要是在哼唧一声,我立马让继先甩了你!” 老太太这话当然只是说说而已,毕竟要说亲疏,那还是赵琴和她的关系好一些,那继子隔得可不是一层纸而是一层山! 而赵琴就不一样了,没有利益冲突,还是她娘家那边的出身,可靠能信。 只是眼下她正生着气,无处可发,总算找到了出气口而已。 赵琴眼里憋着泪,没走一步,都觉得背后的凉气又多一分,可又不敢逆老太太的意思,只能勉强的点了点头,委屈的与元继先一道回了屋。 这医生更是没过多久便到,元继先是外伤,用些药就成了,可这赵琴,尽管她不停叫痛,可医生并未查出任何不妥,险些让她气出内伤。 不过这一切并未结束。 时青墨说过的话自然会做到,这当夜,一个隐形符便直接入了元继先二人的房间,一点药粉,直接将那赵琴迷晕了过去,拽起了元继先,他才睁眼,便打了过去! “时……时青墨……” “啪!”才哼唧一声,又是一巴掌。 “原本我只要求你三条家规,可你这么不识趣,就别怪我再多加一条,今天起,不仅不能叫老太太妈,还要犯事逆着来,你那孝顺样要是让我瞧见了……” 时青墨说着,唇角一勾,手中一块火符突然显现,那幽幽火焰照亮了屋子,却显得如此渗人。 “我就活活烤了你。”时青墨慢幽幽说完,笑意浓浓。 元继先自幼享受的是有权有势的地位,可却没见过这么惊悚的一幕。 “妖……”那句妖怪还没出口,却见眼前空无一人,刚刚还扇了他两巴掌的时青墨竟然不见了! 那痛意如此明显,根本不是做梦…… 可好好的一个人竟然能消失,还能放火,真的是……妖怪吗? 元继先一把年纪了,可这承受能力低得很,那老脸抽抽着,害怕至极,尤其此刻想起白天的事儿,那感觉却又变了变! 如果她是人,他还能防备,可她根本不是!他怎么防? 若是不按照他说的来,恐怕他这小命就真没了! 元继先面色慌乱,连忙将时青墨的四个要求想了想,颤抖的身子更是被冷汗浸湿…… …… 一早,那向来风雨不变前去伺候老太太的元继先却是头一回犹豫了。 一夜未睡,眼圈都泛着黑色,整个人还没从惊恐中恢复过来,配上那脸上红肿的样子,好笑的很。 “继先,你怎么了?平日这会儿你都去见妈了……”赵琴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脸色泛白,这背后疼的整个人都有气无力。 元继先看了她一眼,想起时青墨的话,瞳孔一缩,连忙远离几步,“我……我去书房!” 说完,把腿就走。 关紧了门,更是一日没有迈出一步! 这老太太闻风而来,却同样被拒之门外,元继先这一次甚至更是没敢叫唤,这心里只想着躲避时青墨而已! 只不过,他又怎么可能躲得了? 时青墨手中的符石,想要开了那门何其简单?甚至当夜再次出现,又是狠狠一番恐吓! 那些条件,但凡有一个做不到,她便不准备放过他! 整整两天两夜,不吃不喝,精神崩溃,当老太太将人强行从书房中拽出来时,那样子如同死人一般,双目无神,迷茫失措。 “继先,你到底怎么了啊……你不要吓我……”元继先一出来,赵琴便趴在身上哭道。 她实在要承受不了了,她身子骨疼得很,可没人信她,就连老太太都觉得她是无病呻吟,甚至还总是问她继先躲在书房的原因,她哪里知道?! 所以眼下看到了元继先,就好似看到可以发牢骚的救星一般。 “我……我要离婚……离婚……滚……你滚……”元继先感受到胸口扑来的重物,脑中慢慢回过神来,沙哑的嗓音努力的说道。 这话一说,所有人都惊了。 这两日为了元继先的事儿,一家大大小小都关心着,可谁都没想到,他从书房中一出来,第一句话竟是这个! “元继先!?你说什么?”赵琴懵了,顿时抬起头,红着眼问道。 他要离婚?他竟然要离婚!? 她虽然不是原配,可嫁给他也有将近十年的时间了,这十年来,他可从来都不敢发她的脾气,只因为她身后有老太太撑着,可今天,他竟然能当着老太太的面说这个!? “我说……我要和你离婚……”元继先虚弱又道。 这个妻子他自己未必有多么的满意,甚至这么多年也厌倦过,可因为母亲的意思,他一直忍耐,今儿总算是不用忍了。 赵琴顿时觉得五雷轰顶一般,脑子里离婚那两个字顿时炸开。 若说爱,她自然不可能真的是爱元继先的,当初她嫁进元家,是因为老太太的意思,而元继先太听话,也符合她的要求,可她万万没想到,竟然有失控的一天! “继先,你浑说什么呢!阿琴做错什么了你开口就要离婚!妈告诉你,有我在,你别想!”老太太顿时冷着脸道。 她总觉得,这个大儿子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如果是以前,不论遇到了什么事儿,这个儿子必然会以她为先,不会这两日都不肯见她一面,不听她的劝。 元缙黎一听到“妈”这个字,顿时神经紧绷! “我一定要离婚!滚!都滚!”元继先紧张又道。 他总觉得时青墨就在远处看着他,无时无刻的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她可是个妖怪啊,想要他们的命还不简单呐,他只能按照她说的做!就算不为了自己,也得考虑老母亲啊! 万一时青墨被惹怒了杀了他的老母亲怎么办? 他虽然不是母亲的亲生儿子,可胜过亲生啊! 元继先想的大义凌然,只是他却不知道这老太太心里却从未将他当成儿子待过,甚至此刻听到他如此强硬的态度,那心里顿时浮起一丝浓浓的怒意,将佣人才端来的粥直接摔在了地上! “混账!我的话你都不听了是不是!赵琴是我给你找的媳妇儿,你连她都不要了,那你以后干脆也别叫我妈了,我没你这么不孝的儿子!”   ☆、第一百九十二章 扶不起的阿斗 老太太怒瞪着眼,生气起来着实有些吓人,尤其是对面前这个继子,那是由心的厌恶,平日里那不喜忍在了心里,可现在一生气却是暴怒出来。 她这一辈子,最恨的就是自己是继室,更恨得是她那丈夫的原配还留下这么一个儿子! 几十年前她嫁入这元家,所有人都在看着她,所有人都觉得元继先以后会不得好死,就连她的丈夫在她进门的第一天都干脆直接的说明,如果她对他的儿子不好,那她就永远没有存在于元家的资格! 她深深记住那句话,甚至彻底奉行! 原配的儿子? 哼,她用心的养,将这天底下所有能得到的好东西都送到他的手上,几十年如一日的灌输孝顺的思想,就连他结婚的女人都是她亲自挑选,避免他因为任何女人而忤逆了自己! 就像她想的那样,元继先的一切都按照她所布下的轨迹进行,如今几十年的光阴,她也相信,她的影响力早已刻印在元继先的脑海,不可能拔除! 可今儿,他竟然能蔑视她说的话! 这么久以来,这还是头一次! 老太太气势逼人,即使是此刻有些浑然迷茫的元继先也能感受得到。 只是此时,他着实是不敢像以往那样扑在老太太面前哭天喊地的说明原委,因为现在他所经历的一切都和以前不同! 元继先也不是个纯粹的米虫,甚至也有职位在身,平日在单位,也是个会摆谱的男人,此刻也治好硬着头皮将那副能耐拿了出来,努了努嘴,强硬道:“赵姨,我是一定要和赵琴离婚的……” 这老太太娘家姓赵,赵琴便是她娘家人。 只不过那赵家多年前也是军人家族出身,但经过这几十年的洗礼,赵家早已没了多少出息,剩下的也只是那份古老的骄傲气息,除此之外,根本不剩其他。 可元家就不同了,只要老爷子还在,这元家就可以屹立不倒。 而且除了老爷子之外,这元家还有其他旁支,那地位也都不差,更不要说老爷子和元缙黎的人脉关系。 此时,元继先这称呼一出,老太太那张脸顿时便僵硬了。 那赵琴更是一愣,两行泪还怪在眼眶外,想哭又落不下来。 至于那老太太的其他四个儿女也是一样,大眼瞪着小眼,好似听到了本世纪最震撼性的消息! “大哥,你……你是不是生病了啊?怎么叫妈……赵姨啊?”元康连忙问道。 这个大哥可比他们这些亲生儿女要狗腿子多了,这平日没事儿的时候,多半是陪在老太太身边忙前忙后的,甚至如今过年的时候还要向老太太磕头跪拜,一旦老太太脾气不对,他立即就服了软,有时候让他们都觉得只有这元继先才是老太太的亲生儿子! 这么多年了,元继先叫赵姨还是头一回! 甚至当他现在开了口,他们才突然想起来,元继先和他们根本不是一奶同胞的兄弟! “你……你叫我什么?!继先,你再叫一声!?”老太太那脸抖了抖,指着元继先咬着牙道。 元继先一脸的悲怆,总觉得自己如今承受的太多,他可是为了母亲好…… “赵姨……”元继先气弱一句。 老太太一听,顿时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好!好啊,我养的好儿子!” “继先,你说说,这么多年我有没有亏待过你!你不是我肚子里出来的肉,可我对你比亲生儿子差了哪一点!你自小脾气就弱,你爸训斥你都有我护着,这几十年的时间,我没让你受到半点委屈,难不成我这个妈当得还不称职吗!?你问问康儿,他是我亲生儿子,可他平日受了我多少责骂,你有的东西他这个亲儿子都没有!现在倒好,你竟然叫我赵姨?我可真是瞎了眼才养了只白眼狼!混账东西,你这良心是被狗扒吃了吗!” 这老太太怒极,那声音震耳欲聋! 元继先听着,只觉得那一句句都在戳着自己的心窝子,内心愧疚至极! 他的老母亲一把年纪了,却还要受到这样的刺激,是他不孝啊…… 元继先红着眼,那张老脸都抖动着,双目混沌,听着这斥责更是没有面目见人,侧了侧头,片刻才道:“赵姨,不管怎么说,我就是要离婚,今天就离,等我吃完东西有力气了,立马让人处理这事……” 态度依旧坚持。 好似赵琴和他有什么大仇大恨一般。 老太太实在是气着了,顿时大手一挥,也不顾元继先脸上的伤,又是一巴掌过去! 这老太太年纪虽大,可保养得好,气力不小,再加上元继先此刻身体虚弱,只觉得那一巴掌彻底将自己的思绪都打晕了去,转过头却还不敢置信的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从不对他动手,这几十年来,柔声细语,凡事有商有量…… 看来自己这一次是真的将母亲惹怒了! “你想离婚?我告诉你,不可能!”老太太吼了一句,又道:“反正你这假期也请了不少时间了,这往后干脆就在家里呆着吧!给我好好的反省!” “都出去!这门窗全部给我关死,屋里所有能吃喝的东西全部给我搬出去!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靠近一步!”老太太又是一声令下。 还想吃东西?他还有资格吃吗! 她管不了元缙黎,还能管不了元继先! 这是她养了几十年的小白狼,临老了还想张嘴回咬主人一口?妄想! 她就是要让他知道,她能照顾的几十年,也能一朝让他没了主心骨,就他这性子这脾气,她早就掌握的一清二楚,现在想和她斗?做梦去吧! 这老太太对元继先,一直都防备的很,如果是平时,老太太也未必会动这么大的怒气,但最近,她实在是被时青墨逼到了墙角。 以前元缙黎一年到头也不回家一次,可现在倒好,一天到晚呆在家里,还带着这个外来的时青墨! 她憋屈了一辈子,现在都这么一把年纪了竟然还要被小辈骑在头上,简直是可恨! 元继先偏偏这个时候不听话,简直是自己找死! 这老太太说完,面上的表情甚至有些狰狞,看着元继先的目光完全好似是变了一个人。 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个母亲看儿子时该有的样子,即便这个儿子做了“错事”。 甚至,就连元继先看着这眼神都觉得心中一凉,可他是不可能多想,下意识的将错归在了自己的身上。 不过二十分钟,那些佣人便将屋里的一切都彻底搬空,老太太的看着元继先,又道:“我养你这么大,可不是让你这么回报我的!今儿起好好的反省,什么时候知错了,我就放你出来,依旧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否则……” 老太太摸了摸元继先的头,瞧了一根白发,狠狠一拽,“继先,一眨眼几十年的功夫,你都五十了,你要是死了,就算是你父亲回来了,怕也不会多想,你……可得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啊……” 说完,将手里拽下的头发一松,那银白色飘落,冷眼瞥了元继先一眼,在亲生儿女以及赵琴的簇拥下,转身离开。 元继先傻了眼,这次是真的傻了。 他为什么听不懂老母亲的意思? 不对,肯定是他想多了,母亲是一定是觉得他年岁大了,不能再这么折腾了,认了错就能吃饭,吃了饭这身体才会好,没有其他的…… 而且母亲这一次肯定就是吓唬他而已,都几十年了,他还能不了解母亲对自己的好? 要不是他寒了母亲的心,也不至于让她懂怒啊! 元继先心里依旧为老太太想着,没有丝毫的怨怼。 只是他本就两天没吃东西,如今更是有气无力,艰难的爬起来,晃悠着身子在屋里转了一圈,可却真的是一口水都没有找到,唯一一口吃的,那便是地上刚刚被老太太打翻的白粥。 元继先这样的骄傲,自然不可能低下身子乞食。 最终,却是抱着一颗相信老母的心思等待着。 母亲一向对他这么好,肯定不舍得他真的饿着…… 只可惜,元继先这一次只真的猜错了,老太太这心思若是不狠,也不会在这四五十年的光阴里头能虚伪的对一个人态度不变。 这元继先等了一夜,等来的却是时青墨那张脸。 只见她笑颜盈盈,满意的很,可笑意之下那冰冷的眸子已经让他不敢对视! “我……我没……”元继先声音都哑了,艰难的开口。 “我知道,元叔叔,这一次你的表现倒是让我挺满意的,你放心,今天我不打你,也不吓唬你,甚至我还是来帮你的。”时青墨笑道。 让元继先吃苦是必然的,只不过自然不能饿死了他。 她最喜欢看到的场面无非就是狗咬狗了,元继先心心念念孝顺老母亲,可等他看清楚什么是现实的时候,那才是真正的惩罚! 不过无论怎么样,他对元缙黎的无情已经成了事实,就不可能再有原谅这一词出现在他的身上! 自己做过的事情,就该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他曾经如何侮辱与厌恶自己的儿子,如今就要感受多大的苦楚! “你……帮我?”元继先心中颤抖,这个妖怪,不害他就已经是庆幸了! 时青墨眉角一扬,手中多出了一些水果,东西不多,让他不被饿死还是可能的。 “只要你按照我的话做,你死不了,可如果违反……你感受过的,如果还觉得那脸不够肿,可以随时伸过来,打人这么利索的事儿,我是不会玩腻的!”时青墨说完,笑了两声,转眼,消失不见。 即便这种诡异的情景元继先已经看了几次,可此刻依旧觉得心惊胆颤, 过了一会儿,看着时青墨留下的水果,更是连忙吞下肚,好似是怕被人看到一样。 …… 老太太本以为元继先顶多撑过一晚,却没想到一早,守门的人依旧没听到里头发出任何异常,老太太打电话前去,那元继先一开口,竟然还是“赵姨”二字,似乎是在提醒老太太她是个继室一般。 这老太太从怀疑到确认,眼下已经是完全相信元继先是故意忤逆她,对他更是再也没了之前的收敛! 一怒之下,又关了两天,是完全像挑战元继先这人体的极限! 如果没有时青墨的暗中帮忙,恐怕这元继先要被老太太饿死过去,甚至为了那口吃的,向老太太低头,可现在却是生生的熬了过去! 恐怕就连时青墨都不知道,元继先之所以如此能忍,不只是对她那妖异的行为感觉到惧怕,更是害怕自己一时松口之后,惹怒了时青墨,连累了老太太。 他那点“赤子之心”简直已经是蠢到了极致。 不过也难怪,被老太太训练、洗脑了将近五十年、想要改变心里的想法,简直比登天还难。 这两天之后,老太太是真怕闹出了人命,这才让人开了门,短短时间,那元继先瘦了一圈不说,却是面如死灰,不像个活人。 他若是真死了,老太太也有的是办法抽出身去,可多少还会沾染些腥味,她自然不会这么傻。 再说了,元继先和元缙黎可不一样,不过就是个没用的懦弱鬼而已,留他一条命根本无伤大雅。 “大哥,你该知道妈是打心眼里真对你好,如今妈都这把年纪了,你还非要忤逆着来吗?万一将咱妈气出个好歹来,你心里能过意的去吗!?”那元康更道。 他真不懂,大哥好好的为什么要闹出这幺蛾子。 他虽然心里并不满意大哥,但好在他平时对自己不错,要不然现在根本不会如此苦口婆心的劝他。 “哼,我现在可是知道什么是狼心狗肺了!大哥,你亲生母亲死的那么早,要不是我妈照顾你,你能娶妻生子吗?现在竟然恩将仇报,这么多年,我这‘大哥’可是白叫了!”这元家大女儿也道。 这大女儿与元继先相差四五岁,也是唯老太太的命令是从。 在娘家向来还有胆子开口,不过在婆家算是被训练的没话说,两个女儿如今只剩一个,那曹琪现在生死不知。 也因为曹琪的事儿,这大女儿将元缙黎恨死了过去,对这元继先的态度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有这群狗腿子给老太太开路,这老太太不乐意开口的时候,大可以什么话都不说。 元继先苦着脸,“我……我还是要离婚……” 依旧坚持,彻底无语了这在场的元家人。 “你要离婚是吧?好!我答应你!” 老太太总算开口,只不过这一次,竟然应下,又道:“给脸不要脸!我有心让你过一辈子安稳日子,你竟然非要自讨苦吃!你虽然是元缙黎的父亲,可你真当自己能和他一样?我告诉你,离了我,你什么都不是,你的命虽然不是我给的,可你的人生掌握在我手里!继先,有些话我就明说了——” “元家子孙手底下都有产业,至于你的……原本也是有的,不过这么多年了,那些产业都被你送给了弟妹们,就连你剩下的唯一一栋别墅,也在前些日子给了康儿,当时那些文件是你亲手签下的,反悔不了……” “另外,赵琴跟了你这么多年了,你们就算要离婚,也不能让她净身出户,所以财产全部归她,还有这么多年你的吃喝用度,我送给你的所有东西,回头都会让人一一收回来,你看这样行不行?” 老太太一句句的说道,没有半点留情。 这元继先的工作也被老太太动手脚辞了,现在绝对空有元家人的名头,可实际上,什么的都不是。 他自以为老太太给了他很多,却不知道被老太太拿走的东西更不用说。 元老爷子曾权势滔天,元家更不是一日崛起的家族,那手底下的财富更是数不清,这些东西中,多数掌握在家主手里头,少数在继承人手里,还剩下的一些则是分给家中其他成年的子嗣。 元继先作为元家长子,手底下的东西自然不少,可惜,一向是老太太说什么他便应下什么,那些产业早就被他自己亲手转交了出去,如今哪里还剩下半点? 甚至按照老太太的话说,这么多年他的吃穿用度都是老太太给的,真要算的话,还欠下一大笔债呢! 至于老太太送的那些珠宝之类的东西,那可都是有赵琴管着的,前脚送到手,这后脚就被赵琴贴了回去,这元继先实际上是元家最穷的那一个! 元继先此刻哪里知道那么多,虽然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可为了离婚,此时硬是点着头应下了。 那赵琴的恨恨的瞪了一眼:“呸!没用的东西!简直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你真以为我愿意和你过一辈子吗!?要不是表姑妈,我根本不会看上你这样的男人!现在离婚了也好,你不知道吧?我早就有看上的人了,暗地里早就给你带了绿帽子呢,真以为我很稀罕你吗!?” 赵琴说完,呲牙咧嘴的扶了扶腰。 她这身子骨,似乎越来越僵硬了,身体的寒气也越来越重。 在场这么多人,就属她的衣服穿得多。 这几日她找了许多的医生,可就是没瞧出任何问题,以前给她治病的那药门的弟子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直没有回音,这改天还要奉上一笔更重的诊金前去求医…… 这讽刺的话一出,元继先那有些凹陷的脸越发的好看,狐疑的看了一眼老太太,却见老太太好似没听到赵琴的话一般,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甚至看着他的神情还带着浓浓的厌恶。   ☆、第一百九十三章 绿王八 这元继先一听赵琴的话,先此时有些懵了,“你说什么?!” 早就给他带了绿帽子?怎么可能! 他们夫妻俩一直以来也算是这京城上流的佳话,二人相差将近二十岁,可这近十年以来,哪怕她没生出一个儿子,可夫妻二人也算是琴瑟和鸣、相敬如宾! 今天他虽然说要离婚,可毕竟不是出自本心,是被时青墨逼迫出来的!她陪在身边这么多年看不出来他得为难也就罢了,竟然还说出这话!? 到底是真的假的!? “我说什么?哼,继先,你是听不懂人话吗?你说你,浑身上下除了元家的血脉以外,还有哪一点能让人侧目以待的?你可别怪我不留情面,毕竟你太无能了,这么多年了,你给过我什么?你的东西全部送给了别人,我的一切都是表姑妈给的,和你在一起我压抑的要死,自然是要在外头找快活的!”那赵琴忍着身上的剧痛,又道。 这个倒霉催的元继先,就因为跟他结婚,她这一辈子才会这么凄惨! 当初她可是花一样的年纪,结果成婚当天就被元缙黎下了毒,这辈子都不可能怀上孩子,随后那些年就更不用说了,他这人中庸无趣,根本算不上是个男人! 好在她是表姑妈的人,要不然更受不了。 现在想来,他那前任妻子还真可怜,嫁给这么一个没用的东西享受不到丈夫的好也就罢了,这上老还有老太太压着,他又是个唯命是从的,丝毫不站在老婆这一边,再好的人也会被折磨死! 赵琴这态度和语气,自然不可能是装的。 元继先就算是个眼瞎的,也能听出来,这一字一句是多么的“真诚”! 本就饿的脚步犯虚,此刻更是七窍生烟,只觉得自己头上戴着厚重的绿帽子,想脱都脱不下来,没过一会儿,虚浮的向赵琴扑了过去,拽着她的肩膀,狠骂道:“贱人!女干夫是谁!你这个贱人,竟然敢背着我找男人……” 那声音凄厉犹如鬼鸣,时青墨和云缙黎此刻正幽幽的走过来,隔得远,但却也看得见他那气炸了的神情。 而且她耳力非常,自然也听到了。 元继先再懦弱,可毕竟是元家的人,几十年如一日过得都是好日子,平日除了长辈,也没有人敢惹,在外头更少不了大男人主义的态度,现在妻子红杏出墙,对他来说无疑是最大的侮辱! “赵琴真……那啥了?”时青墨看向元缙黎,一开口,一时没想起来说辞,有些别扭的问道。 她自问看人的眼光也是一顶一的好了,可也没想到这赵琴还能有这样的“气魄”,毕竟身在元家,要是被老爷子知道了,那下场……啧啧啧…… 不过这个元继先也真是傻到了极致,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竟然半点猫腻都没察觉出来,甚至这最后,还是这女人自己亲口说出来,这人怕是已经丢尽了,尤其是当着两三个佣人在! 元继先随意的笑了笑,“据我所知,从进门前就已经是不干不净了。” 时青墨顿时惊得瞪眼。 赵琴怎么说都是老太太娘家那边的人,如果真是这样,那老太太多少会听到一些风声或是了解一些吧?这样的情况之下,竟然还将人安排给元继先!? 时青墨忍不住汗颜,此刻甚至想的更多,总觉得这赵琴红杏出墙的时候,没准老太太还是默许了的…… 殊不知,巧的是时青墨猜对了。 赵琴是老太太千挑万选的,这的确没错,只不过当初老太太的选择标准却与旁人想的不同,这要求的第一点便是听话,而这听得却不是丈夫的话,是她这个婆婆,这第二就是这人不能太完美。 这元继先不仅不是她的儿子,更是她情敌的儿子,她怎么可能想让他好?当初这元继先的第一任老婆她没能做的了主,这第二任却是提早插手定了下来,让元继先自己非赵琴不娶,求了老爷子几个月、死磨硬泡甚至以死相逼这才让他同意的。 而这赵琴婚前就是不是个正经的,平日没少出去约会男人,绝对是阅男无数,结婚之后也同样没有消停过,甚至老太太根本不在乎,明知道她每天干的是什么勾当,不仅不生气,反而还很乐意为她圆谎,只要她一如既往的听话懂事,她便能占着元家太太的名声,享受足够的光环。 哪怕是现在,老太太也并没准备对赵琴做些什么,甚至早已经替她找好了下家,牵扯好了利益,完全放任了她的行为。 时青墨对这一家人已经是彻底无语了,想那老爷子劳苦一辈子,恐怕也只是到了元缙黎出生的时候,这才有了些防备。 毕竟是自己的枕边人,看老太太那样子,年轻时也不是个丑的,家境又不错,那时候要是想隐藏脾气做做样子并不困难,更何况年轻时的老爷子未必有那么多的功夫看管家事。 她还记得上次回三清市的时候,与老爷子促膝长谈,从这老人脸上她也看到了不少无奈和悔意,只可惜再后悔,这儿子女儿都大了,他总不能到老了来了个过河拆桥废了老太太,当然,老爷子当时那个态度她也看得出来,这早晚他是要在老太太等人与元缙黎之间选一个的,只不过毕竟他年岁已大,自然希望这一天晚一点到来。 此刻时青墨与元缙黎离的越近,那元继先更是瞧见了时青墨的身影,顿时身子一颤,整个忍瞬间冷静了下来。 松了手,赵琴一脸狼狈,也不顾着旁人,竟是抽了元继先一巴掌。 “废物!平日让着你不过是看在表姑妈的废上!”赵琴哼了一声,整理一下衣物,走到老太太面前,却是瞬间变了一副面孔,乖巧道:“表姑妈……我的财产……” 她自然之道元继先没钱,就算他净身出户,她也没多少东西。 这么多年她虽然想过将财产搬出去,可时时刻刻有老太太看着,她根本做不到,一旦老太太不满意,她的下场就是一无所有。 而且,实际上她的出身并不高贵,甚至只是赵家一个没用的旁支出身,老太太不是她的亲姑妈,就是这表姑叫的也不是名正言顺,以前莫说是上千万甚至上亿,就是几百万也没见过,如果没有老太太,她半点好日子都过不上。 “放心吧,少不了你的。”老太太厌恶的看了一眼,没用的东西,她废了这么多的功夫,到头来连个男人都看不住! 好在她虽然已经三十出头了,可还是有些姿色的,又是元继先的“前妻”,嫁个年纪大的权贵替她的亲儿子牵个人脉还是成的。 得了老太太的许诺,赵琴顿时安心,只冷冰冰的看着元继先,不再多说。 可元继先现在却有些分不清了,迷糊道:“赵、赵姨……什么意思?” 这要是在外头,旁人如此明白的猫腻他早就看清楚了,毕竟也是个混了官场几十年的老油条,不会一根筋傻到底,可偏偏面对的是老太太,那脑袋瓜子自然反应不及。 “继先,你别怪妈,这都是你自己自找的!” “妈在你身上废了这么多心血,照顾了你几十年,你最后竟然吃里扒外,我实话告诉你吧,好歹赵琴也在我们家呆了这么多年,既然你不要她,那我就替她安排个好去处,我以前提过那王老,他人脉广,也有些财力,所以我准备比讲赵琴嫁给他。” “但凡你争点气你和妈作对,妈就不会这么对待你!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太太冷哼了一声。 这场除了时青墨与元缙黎,都是她能信得过的人,无需太过收敛。 话一说完,直接让人送上了离婚协议以及各种文件,鄙夷的扔到了元继先面前。 “赵姨,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替这个贱人安排后路?你骗我的对不对?”元继先顿时受不了了。 他是个男人啊,这个贱人给他戴了绿帽子,明明她才应该净身出户,甚至赶出京城!怎么母亲还这么替她准备? “大哥,你还不懂吗?是你自己选择当继子的,既然是继子,那我妈为什么要为你考虑?你啊,可真白费了妈这么多年的功夫,真像妈说的一样,贱人的儿子永远都是贱种,就是养十年养百年,还是贱脾性,养不熟的!”老太太的大女儿出了心里那口恶气,一时口无遮拦道。 老太太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这才连忙闭嘴。 现在是元继先惹怒老太太在先,她自然不能说出一些不不该说的话。 可尽管只有一句,这元继先还是听到了,那状态顿时好似遭了雷劈一般,瞪着眼,晃着神。 什么意思?贱人的儿子永远都是贱种? 这是母亲说的话?不可能的,这么多年了,他眼里的母亲只有老太太一个,对他自己那个早逝的母亲一直没有半点感情,就算是每年扫墓也很少会去,就是怕母亲心里会不舒服! 这话绝对不是她说的,怎么可能呢!? 元继先满脸的不相信,可老太太已经没了耐心和他继续耗下去,反正现在元继先也没了威胁性,也无需再多做样子,强行施压让他签了字,这才拿着所有文件离开,离开前,更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将元继先刺激了一遍又一遍。 时青墨与元缙黎却是无动于衷,甚至元缙黎看着他那有些苍老的容颜如此落寞却是依旧面不改色,那点父子之情,早在多年前就被消耗光了。 老太太就是看准了元缙黎不会插手,这才如此毫无收敛,老爷子不在,元缙黎不管,整个元家还不是她做主? 别说是对他不管不问了,就是将他赶出去也是行的,不过避免他死在街头,老太太当然不会这么做。 恶人自有恶人磨,时青墨与元缙黎不过是来看了一眼笑话而已。 而这协议书签了之后,更是被强行办了其他所有手续,等着一切尘埃落定,元继先虽然还在元家,可却没人敢去接济他。 刚刚在旁边看着的,都是老太太心腹佣人,所有事儿一了,更是将人又关在了屋里,不允许他外出,吃的自然是给的,只不过这表面上是一个食盒,可实际上盒子里头的份量还不够一只幼猫吃的。 甚至后来,要不是时青墨心知肚明,暗中查了查,甚至也要被这假象迷混过去。 老太太一向对元继先好,那是人人皆知,那些不知道真实情况的人两天之后却以为元继先是被赵琴气出了毛病,故意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不吃不喝,还是老太太风雨不改日日送饭,宽慰他的心…… 哪怕是看到了时青墨,也装的一副什么都没做过的样子,口口声声都是惋惜,完全就是个慈母,好像那一天都是假象。 元家的事儿向来都是大事儿。 那赵琴更是直接与老太太安排的人领了证,虽然没大办,但却闹得人人皆知。 一时间,这外头的唾沫都要能将元继先淹死过去,人人都道他是个绿王八。 正当这绿王八的名号传的正盛,老太太这又特地好声好气儿的带着元继先一道出门见客,她那慈母的样子几乎让元继先看到了曙光,可偏偏这一次见客,却成了元继先永远挥之不去的阴影。 老太太有心让他彻底变成废人,所以消耗了他的体力与心智,十天的囚禁之后,元继先整个人又瘦了几圈不说,而且精神恍惚,而这客人是被老太太特地嘱咐过,一看到元继先,一个个嘴里都提着赵琴。 是活活将这元继先气的喷出了血,气若游丝,老太太请来的医生更是各个都束手无策,只说是时日无多。 就连医生都诧异,这好好一个人怎么能将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 这元继先也不是个小孩了,甚至是个五十岁的老男人,这身子骨本就不好,这气力竟是全被糟蹋干净,再一刺激,哪能撑得住? 这元继先是不知道,那赵琴还硬着头皮忍着痛嫁过去的,这嫁进门第二天就直接僵硬在床上了,连下地行走都不行,浑身好似被冰块冻住一般,气的她那新丈夫咬牙切齿的想找老太太算账,只是老太太也不是好惹的,这才没敢吭声,自己咽下了这口窝囊气。 不过不管怎么说,就算元继先现在清楚了,那口气怕是也上不来了。 而这临夜,时青墨临去世纪星城之前,却是向元缙黎问道:“他的命你真不救?你我不出手,他可就真要死了。” “爷只会毒,不会医。”元缙黎面色随意道。 他的的意思很明白。 他不会救u,而时青墨是会医术,可撇开元缙黎不谈,她如今还不是元家的媳妇儿,和元继先只有仇,没有其他关系,也犯不着出手。 只是时青墨虽然很想狠下心,可毕竟是元缙黎的父亲,若是半死不活起码还剩一条命,可这死了那可就真的是没了,这才特地再多问了一句。 “墨儿,要抱抱,今晚不回去了成不?”元缙黎眼中闪过几分狡黠,突然看着时青墨道。 无耻样儿。 咱能拿出点以前的高冷傲娇吗? 时青墨无语,不过一想,再强大的一个人,总有几分柔情弱点,这心也就软了几分,想起平日他也没别的要求,当即也心软下来,给还留在京城的爸妈打了个电话,转身便与元缙黎直接去了空间。 这元家,总比不过空间安静舒适。 只是一进去,时青墨便被压倒在身下,某人双唇直接贴了上来,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咦……粑粑加油!” “麻麻?你的功夫怎么不用了!?” 没过几秒,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二人只觉得身旁多了个热切的眼神。 瞬间,尴尬的离体,时青墨无语一看,自己双手被元缙黎钳制,元缙黎这身形也算是魁梧,再加上刚刚进空间,时青墨还没反应过来,看上去他们确实更像是在打架一样…… “宵儿!”元缙黎那脸青青紫紫,怎么就忘了这二货! 自从认了这儿子,这都是第几次了? 只见雪球也跑了过来,几乎是瞬间钻到了二人中间,对着时青墨的身子一阵乱蹭蹭,那白毛毛的屁股直接将元缙黎挤了出去…… 元缙黎暗黑了,这一个两个的,都是要造反吗? “粑粑……”只见,元凌霄那虚影顿时可怜巴巴起来,那一双眼睛,简直已经让人提不起怒气。 “缙黎,明明是你的错,干嘛要怪宵儿?”时青墨撇了撇嘴,甩了个冷刀子,猴急的,她还没说他教坏小孩子呢!? 元凌霄一听,连忙点头,还顺势捂了捂眼,做出一副人家是小孩子的模样。 元缙黎心中无数只草泥马奔腾而过,他可以保证,元凌霄就是故意的,虽然他的意识形成时间不长,可他天生知道的东西就多,亲热这么神秘的事情他能不懂? 哼…… 要不是他还是个虚影,干了这事儿绝对要被揍一顿的! 当然,现在儿子占弱势,他不能硬来啊…… 环顾四周,“咱这里是不是还缺个房子?” 有了房子才是家,最起码也要盖个私人的地界儿,元凌霄这个混小子和雪球这个鬼灵精绝对是不能进! 只见,时青墨点头,突然咧嘴一笑:“没错……” 那小眼神,热切的很。 房子这些的,她早就想了,只不过她没有那方面的细胞,而且摘草取矿虽然可以用意识,但房子这种要过手的东西,意识是没办法的,她能做的顶多是用意识砍些树木过来而已,其他活计,懒得动手。 元缙黎无语了,总觉得她在这里等着呢,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媳妇儿脸皮厚呢……   ☆、第一百九十四章 做个乖宝宝 元缙黎这表面上一副无奈委屈的样,可这手底下却没闲着,当即便的寻了纸笔构造图形。 这可事关他以后的幸福生活,自然不能忽视了去。 而当晚,时青墨也留在空间休息,雪球与凌霄倒是对脾气,不停闹腾着,而时青墨就在旁边配制药丸,一家人自然是其乐融融。 不过时青墨这一次却是安定不下心,这配制过程中时不时的瞧着元缙黎的态度,总觉得他那看似随行温和的外表底下,也藏着不少无奈。 她以前虽然在时家受气,可最起码还有爸妈护着,他们的疼爱是她坚持下去的动力,可元缙黎不一样。 他是个男人,能疼他的却只有老爷子,很多时候男人没有女人细腻,有些话不会开口,所以元缙黎这心里必然是受过不少委屈的,否则也不会养成那样内敛的性子,尤其是她这一世第一次看到元缙黎的时候,根本与现在不同,那样子高高在上,像是不食烟火,虽说看上去比现在多了几分仙气儿,可实际上呢,却是毫无人味儿,见了谁都是疏离。 甚至她看到的前世幻境中,那背地里他又是一副杀伐模样,显然便是这环境影响。 如今他是遇上了她,实在被她磨得没了性子,否则现在,那假脸皮还不知贴了多少层。 眼下这么一想,时青墨心里有了决定。 第二天,元家又出了个大事儿。 如今元继先半死不活的,自然需要有人照顾,可一早佣人去的时候,好好的一个人不见了! 那元继先可是要死了的人,前一天还躺在床上死闭着眼,甭说是自己起身走人了,就是开口说话都是不能的,可这才几个小时的功夫,却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要知道,即便是晚上,这元家也是有人的值班的,这诺大的活人,哪有那么容易避过那么多监控离开? 这当即,便有人将这事儿向老太太汇报,可奇怪的是,平日里起的很早的老太太还没有下楼,无奈,那佣人也治好将事情告诉了老太太那大女儿元慧。 “人没了?死了?”那元慧下意识就问了一句。 元慧今年也是四十五六的人了,毕竟是老太太第一个孩子,年轻时也曾被惯得不成样子,可夫家却是个名门望族,家族复杂,那当家人甚至与元老爷子地位相当,做了那家的儿媳妇儿之后,却是在老爷子的默许之下,被整治的毫无怨言,也就在娘家的时候才来了脾气。 要说这老爷子虽然在教育儿女方面很失败,可招女婿的眼光真是顶好的,元慧那丈夫,脾气很硬,大男子主义,原则性更是强的很,就拿曹琪来说,这曹琪就算嫁人了,那也好是曹家的女儿,原本一听说时青墨和元缙黎欺辱曹琪,那曹家的怒意是很强的,可查了缘由更问了曹琪的丈夫之后,那怒意彻底消了。 要不是曹琪离开京城生死不知也算是得到了报应,这曹家肯定是要向时青墨和元缙黎道歉的。 如此强硬的家族,本该能养出来两个好女儿,奈何这元家老太太的基因太强大,影响了一代又一代。 元慧的丈夫不是家里唯一的儿子,而且对子嗣的事情不是很在意,否则就凭元慧这样的教女方针,恐怕早就被扫地出门了。 那曹家,也是给老爷子一个面子,不过就是一张嘴吃饭的事儿…… 眼下,这元慧与在曹家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模样,那一双上斜的吊眼闪着精光。 死了好啊…… 要不是元继先这个没用的大哥生出元缙黎这么个没人性的东西,她的琪儿会无缘无故离家出走至今没回吗! “大小姐,不是死了,是不见了……整个房子都找遍了,就是没瞧见人影,这监控也没看到人出去……”佣人连忙道。 这大爷可真是不让人省心啊,这要是老爷在,元家怎么会这样? 元慧不满的瞪了瞪眼,“不可能!好好找找!他那么大的一个人还能真消失了不成!都是些不长眼的,瞪大眼睛去搜!他作死你们也要跟着吗!?” 这些佣人虽然签的是长约,可终归和古代那些卖身契的下人不一样,可都是有人权的,再说了,都是爹妈生的,他们赚的是元家的钱,却要受这外嫁的老小姐的气,这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的苦水,只不过毕竟人家权大势大,就算真要辞职,那也不能厉声还回去。 当即,这佣人吞下了火气,忍了下来,心里算是将元慧恨死了。 这又找了好一会儿,依旧还是没瞧见个踪影。 这元慧来来回回将家里的佣人骂了几遍也没达到效果,大清早的将脾气发泄了一通,实在没了法子,这才上楼去找老太太。 只是敲了几遍,这老太太的屋里依旧没什么响应。 顿时,这元慧便吓着了。 老太太也一把年纪了,该不会死在里头了吧?! 这年头一出,更是吓得面无血色,连忙让人去找备用钥匙! 她如今也就能在娘家说上话,可之所以这样也是因为有老母亲罩着,没了母亲,她这个嫁出去二十多年的女人怎么可能在娘家站得住脚?更别说拿元家的钱补贴自己和女儿了! 更何况,自己只有一个亲弟弟,那就是元康,可元康现在无论哪一点都不能喝元缙黎相比,要是老太太再没了,元康连个依靠都没了,那这以后他能不能保住自己都是个问题,更别说了争家产了!更不可能顾忌到她了! 别说是这元慧,就是老太太的另外两个女儿的如今要是在场也会这么想。 元慧心中战战兢兢,好不容易等来了钥匙,连忙开门,可这门一打开,却是愣了。 老太太睡着呢,门一开,隔音没了,还能听到呼噜声。 可老太太怀里抱着个人,还是个大男人,按照常理来说,这还继母与继子,睡在一张床上应该让人想入非非才对,但这二人年纪也都不小了,谁都想不到别处,更何况,元继先现在的样子很诡异。 不知是从哪里偷来的衣服,穿得花花绿绿的,头上还带着女佣人的头巾,更要命的是手里抱着奶瓶塞在嘴里,那样子怎么看怎么怪异! “干愣着干嘛!还不将人给我从妈的床上拽下来!”元慧立马大吼一声! 元继先这个王八蛋,还以为自己是小孩子吗?竟然还抱着个奶瓶,都不嫌丢人的!? 还有,医生都说他气若游丝活不了多久了,怎么现在有能耐爬到老太太的房间来,甚至无声无息的还没人发现!? 众人一折腾,这母子二人双双醒了过来。 老太太迷迷糊糊一睁眼,看到众人看着自己,心里有些不乐意,“阿慧,你干什么呢?” 元慧面色迥然,不知道怎么开口,指了指被拽在地上的元继先。 这一看,老太太吓了一跳。 “妈!妈,她们好凶,我要喝奶……”元继先一开口,却是雷住了一票人。 五十岁的大老爷们,满眼泪光扑在老太太的床前,嚎啕大哭说要喝奶? 还有这气力,是个要死的人吗?这临死的人要都是这副精神头,那这世上还有活人吗! 老太太也愣了一下,“怎么回事?” “妈,我也不知道啊……这一早起来,佣人说他不见了,我们就四处找,可就是没找到,我就想告诉你来着,谁知道我怎么敲门您都没有动静,我这才逼不得已让人开了门,可我一开门就看见……看见大哥躺在您怀里,抱着这个奶瓶……”元慧反胃道。 这要是年轻母子还能感觉到些温馨,可刚刚那一幕,她无论怎么想,都觉得恶心。 老太太一听,顿时炸毛了,老当益壮,直接将元继先又踹了回去,“混账玩意儿!大清早就闹出这样的笑话,你不要脸我还要呢!不懂规矩的东西!昨夜谁值班,连个要死的人都看不住,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呜哇……妈你好凶啊,先儿要喝奶,我不管,我就要喝奶奶……”只见元继先坐在地上,那双腿不规律的瞪着,当样子完全当自己是个孩子,甚至还是个年纪很小的奶娃娃…… 要说这前一刻老太太以为是元继先故意的,可这后一刻,却是彻底明白了。 元继先虽然懦弱好欺,可他毕竟是元家的人,自幼被人夸赞多了,极为好面子,否则也不会因为赵琴的事情气成那副鬼样子! 既然如此,那也就是说,此刻的元继先是真的傻了…… 他不去死,反倒傻了!?怎么会这样?谁给他治的病?难不成是时青墨!? 老太太心中百转千回,毕竟当初赵琴被元缙黎下毒,的确是时青墨出的手才赚了那二十亿…… 可那个贱丫头不应该巴不得他死了算了吗?怎么会多管这样的闲事儿!? 这老太太脑中正盘桓着呢,却见那元继先突然不哭了,却是麻溜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又是狠扑,直接蹦跶到了老太太怀里,边蹭边道:“妈妈不要生先儿的气,先儿保证以后做个乖宝宝……” 众人只觉得昨日吃下去的东西都要吐了出来。 平日大爷虽然腻着老太太,可也没这么变态啊……   ☆、第一百九十五章 老爷子归家 元继先此刻可不会顾及旁人,狠狠的抱着老太太不撒手。 这老太太就算再老当益壮,可毕竟年纪不小了,那骨头也硬了,被元继先这么一压,都要喘不过气来。 这旁人连忙上去帮忙,可只见元继先一边挣扎一边死死的拽住,嘴里还不停的喊着:“妈,让这些坏人走开!我只要妈,我想喝奶,先儿饿了……” 元继先年轻时也是豪门大少一个,这风度更是迷倒过不少人,除了腻歪老太太之外,这以前给人的影响也不算差的,可现在…… 就连佣人都有些反胃,实在是吃不消。 可看着老太太被勒的发白的脸,却又不能不上前帮忙。 忙乎了十几分钟之后,这佣人才将元继先强行绑了起来,老太太一口气大喘了几口气,这才提起劲儿来。 怒目瞪着这个不知好歹的继子,老太太这心里火气蹭蹭的长着,这才恢复了力气,便又是一巴掌甩了过去:“野种!你想杀了我是不是!” “哇……妈你打我,妈你打我……”元继先脸上老泪纵横,却非要卖萌装着可怜,又将众人恶心了一把。 老太太冷哼了一声,“我倒是要看看你是真疯还是假疯!元慧,你大哥不是饿了吗?让人找点吃得来!” 那神色显然,元慧一听,顿时明白,连忙让人安排了一下。 这没过一会儿却见佣人脸色难看的端上了几个盘子,将元继先拽了过去。 “继先,妈给你准备了好吃的,想吃吗?”老太太苍老的声音渗人的很,看似慈祥的说道,可这话就是元慧听了,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要不是眼前的老太太是她的亲妈,她肯定要躲着走。 以前老太太对大哥,那是一百个好,这旁的家族任谁都说不出一个不是,就是她以前都觉得老太太是真心的,可现在,这心里算是彻底的明白了。 “要吃,先儿要吃……”元继先狐疑的看了那被盖住的盘子一眼,连忙点头道。 老太太一笑,褶子都皱在了一起,让人松了元继先的双手,这又打开了那盘子上的盖子,只是一掀开,旁边的人已经有些要坚持不住了,要不是情况不允许,怕是已经有人要吐了出来! 只见那盘子里头,并不是美味点心,却是一个个恶心的蛆虫,更有味道呛鼻的糊状物,这些东西都是用来喂元家偏院里那些动物的,虽然对动物来说那是营养丰盛,可对人来说…… 但凡这脑筋还正常的人类,都不可能下得去口。 “儿子,喜欢吗?你要是吃了这个,妈回头就陪你玩,怎么样?”老太太挤出一丝笑道。 元继先那张老脸露出几分惊喜,“真的吗?!” 老太太又点头。 只见下一秒,元继先却是毫不犹豫的拿起了勺子,将那肉虫一口口的塞进了嘴里,众人甚至还能瞧得见他嘴角露出的半只,挣扎了两下,似乎传来“噗呲”的声音,便被嚼了下去! “呕——”那元慧顿时忍不住,冲向了卫生间。 那些佣人死死的忍着,不是不想吐,是不敢。 这老太太自然也觉得恶心,不过这承受的能力倒是比别人大不少,甚至此刻死死的看着元继先的动作,没在他脸上看到任何伪装,这才稍稍放心。 “妈……这个不好吃……”过了一会儿,元继先才放下勺子苦着脸,拧着头道。 老太太脸色一动,反正如今结果她已经知道了,也用不着太过强迫,“不好吃就不吃了,不过你得告诉妈,你是怎么过来的,你的病又是怎么好的?” 她对元缙黎还是了解几分的,元缙黎根本就没将继先当成父亲,要不然早在之前元继先挨饿受苦的时候就出头了,根本不用等到现在,而且,在她看来,就算她当着元缙黎的面将人弄死了,元缙黎也不会吭一声。 元缙黎本就是这么一个冷清冷心懒得多管闲事的人。 不是他,那就是时青墨。 但这就值得深思了,时青墨不过就是个乡下丫头,上次赵琴中了元缙黎的毒,那可以说是元缙黎私下给了那丫头解药赚钱,她也能理解。可这一次不一样,元继先并不是中毒,身体虚弱又受了刺激,医生已经明说要处理后事了,可却突然能醒! 元缙黎爱毒,却从不好医,所以这次不会是他指点时青墨…… “先儿不知道。”元继先一双迷茫的眼睛道。 那神色,让一群人忍不住抖了抖,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老太太脸色一黑,狠狠的瞪了元继先一眼,完全就是威胁的态度,可见元继先依旧那副装着可怜完全不同的样子,也只能收敛了脾气。 “老夫人!老爷回来了!” 老太太正要处置元继先,却听一个管家连忙说道。 瞬间,这老太太打了个激灵。 竟然现在回来了!? “快快!收拾一下!”连忙道。 生活了几十年的丈夫,她还能不了解? 年轻时候,丈夫与她也是相敬如宾,可元缙黎和元康出生之后,丈夫好像是一夕之间变了样子,原本她要将元缙黎养在身边,可丈夫一听,直接否决,这是以前从来没有的事情! 不仅如此,想当初原本自己的亲儿子也要跟着丈夫,但她可不傻,就她丈夫那样子,显然是想让儿子和她生份了,那到头来,她的儿子比继子还不如,那生他做什么?这才要死要活的将元康留在了身边。 当然,自此以后,老爷子对元康的态度也越发的放任不管,而元缙黎不同,刚出生就给他配了不少保镖,元家的其他所有人,根本没人能近身,更不用说后来了! 可以说,元缙黎这一身本事,都是她那丈夫扶持出来的,但凡是元缙黎的要求,丈夫拒绝的可能性就会很小! 压抑了她二十多年,直到几年前老爷子身体不好突然要隐退养老,她面上是不舍惋惜,可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压在头顶的那座大山总算是搬离了,她甚至想过,丈夫那态度,恐怕临死了也未必能再见上一面,尤其是这两年家里也没少发生大事儿,可丈夫就是没有回来一次,这才更让她确认了这个想法,却没想到,今天,竟突然来了消息! 为了元继先? 老太太心中冷然,恐怕未必是。 元继先这几年里头也遇到过大病小灾的,丈夫连一个安慰的电话都没有,现在怎么可能为了他专程回来? 说到底,也就是元缙黎最近闹出了未婚妻的事儿,是为了他才对吧! 这老太太心里着实不是滋味,越发的烦躁,可说到底,她占了个元家当家主母的身份,但也要听丈夫的,若是让他亲眼看到自己虐待继子,恐怕这以后防她更深。 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只见佣人连忙将东西收了起来,所有的一切回归原位,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回头老爷子要是问起来,你们怎么说?”老太太又是一句。 那些佣人面色一僵,为首的新管家连忙道:“大爷生病烧坏了脑子,又受了大太太的刺激……” 以元家的能耐,找个医生治病还不容易,可如果是心病,出事也正常。 老太太这才面色一松,“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们自己掂量着,要是让我知道谁在背后嚼舌根……哼,那元家可是不能再用你们了……元家的能耐你们不是不知道,出了元家的门,要是有什么意外死伤可怪不得别人!” 此话一说,众人顿时紧张起来,一个个闭紧了嘴。 虽说是法治社会不假,可在元家干了这么久,谁不知道这里头到底还有什么灰色地带?这些有钱人,想不知不觉整死一个人还不容易,谁又敢冒险一试? 客厅中静悄悄一片,过了一会儿,老太太这才出门相迎。 时青墨自然也早早得到了消息,更与元缙黎一道向老爷子的别墅走去。 汽车直接开到了别墅门口,老太太出来的正是时候,那张原本褶皱狰狞的脸却是瞬间变了个样,顿时变成了一副温和做派,好似从来都是个慈祥老人一般。 就连迎面而来的时青墨看到那神色,都忍不住觉得有些渗人,汗颜至极。 能几十年如一日的演戏,这老太太也是个人才。 老爷子一下车,那气度直接压得周围安静一片,没有半点多言多语,甚至连神志不清的元继先都乖了起来,不敢哭闹。 时青墨不由感叹一声,到底是个上位者,就算之前在三清市表现的再慈和,那股多年养成的气派却是敛不住的。 不过,时青墨虽坦然,可也有不少人心里还存着一分幸灾乐祸。 就连老太太也是如此。 元继先出现问题的确不好交代,可那时青墨…… 老太太心里冷笑,老爷子是最在乎门庭的了,想当初她的三个女儿,都是老爷子亲自挑的女婿,甚至很多年前,她的三女儿看上了个普通穷小子,被老爷子棒打鸳鸯…… 时青墨虽然不穷,可出身不干净,不是名门世家也就算了,还是从乡野中出来的,而元缙黎是长孙,甚至是老爷子最在乎的孙子,怎么可能会看上这么丢人的孙媳妇儿! 之前这时青墨还能嘚瑟几分,可她就不信,在自家这丈夫面前,她还能有那底气! 这么一想,老太太突然觉得,丈夫突然归来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儿了! “翰林,你回来了?” 老太太颤颤道,眼中甚至挤出了两行浊泪,拿着纸巾擦着,那身子骨也装的脆弱不堪老了一般。 ------题外话------ 我以为明天是二十号,糊涂了~(>_<)~ 另外谢谢大家的关心,感冒好点了,今天起正常更新   ☆、第一百九十六章 软禁 只见老爷子穿着一身唐装,从背影看去,也是个看似和善的老头子,但那神色,却让人发怵。 目光如炬,虽是七十多的年纪,可那腰板却挺得笔直,手里象征性的拿着一根龙头拐杖,面对老太太那示弱的态度,没有半分的柔和。 老爷子归家这么大的事儿,这元家的人自然都露了面。 两边佣人整齐列队,战战兢兢,不过老爷子的子嗣,也只有元慧、元继先以及元缙黎在场,剩下两个女儿自然是在夫家、还没有得到消息。 当然,那元康在新得的别墅里,为的是躲避元缙黎这个煞星,但恐怕要不了一个小时,也会出现在这里。 老爷子目光一扫,面色喜怒难辨,更让人害怕。 老太太此刻也心虚的很,之前丈夫在时,这家里,就是佣人也带着几分军人气派,可这几年,她动了不少手脚,能换的人早就换了,现在这些佣人,多数都是些生面孔,一个个虽然害怕,可更多还是狐疑,那严谨程度自然也低了不少。 不过一分钟左右的功夫,众人却好像已经过了很久一般,老太太身后的元慧,脚步都有些虚浮,额上似乎冷汗都要流了下来,紧张至极。 元家隐藏的财富,不可估量,这些东西以后肯定是要老爷子亲自开口才能分给他们这些儿女,那元慧自然也害怕一不小心失去了继承的权利,到时候也只能看着其他兄妹侄子拿了好处。 再者,老爷子一向严厉,如果惹了他不高兴,没准回头就将人赶出去了,以后连回家的资格都没有,当然更重要的是,今天心虚。 老爷子严厉微微带着几分失望,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都别杵着了,进屋吧。” 此话一说,如同特赦。 佣人们连忙松了一口气,他们算是过了关了,至于那些少爷小姐们…… 不少佣人心里摇着头,这豪门世家的规矩就是麻烦,明明是亲人,却搞得像仇人一样,表面看上去风光和气,可这内里却相互算计,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老爷子为首,老太太跟上,身后包括时青墨在内的晚辈也都走了进去。 走到这客厅沙发,老爷子先坐下之后,元缙黎幽幽的也坐了下来,神色不变,恐怕也只有他能这么坦然。 当然,时青墨不是元家人,自然不在此列,也不会拘着自己,直接坐在了元缙黎的旁边。 可时青墨这一坐,却是将旁人吓着了,那元慧顿时便道:“时青墨!你有没有规矩!我爸让你坐了吗!?” 在这元家,老太太都不敢这么随意,她一个外来的野丫头算什么东西?! 真是不知死活,本就身份低贱,现在还这么没礼貌,就算元缙黎坚持,老爷子也是肯定不会同意她进门的! “翰林,这丫头是缙黎带来的女朋友,叫时青墨,可能是平时来的多了,做事有些随意,不过毕竟是晚辈,回头让缙黎这孩子好好教教就是了。”老太太也坐了下来,慈祥笑道。 时青墨牙都要被酸掉了,这脸皮,也是无敌了。 装的一副好心肠,一把年纪了,也不嫌累得慌。 时青墨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有话不直说却非要七拐十八弯的人,明明是想说她死赖着不走,却装的这么客气,还明明是嫌她没规矩,却又要表现的宽容大度。 这样的人,累心累神,不知道为什么能活这么久。 “爸,你可算是回来了,你一定要给我家琪儿做主啊!” 老太太那话一说,元慧胆量也越发大了,连忙说道,那眼泪都流了下来:“之前这个时青墨死里逃生,我女儿满心好意去祝贺,谁知道她仗着是缙黎的女朋友,不仅当着众人的面侮辱她,还害得她离家出走,到现在都找不到人,琪儿她出门也没带钱更别说保镖了,这在外头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她那大女儿至今也没个消息,担心的她整夜都睡不着觉! 女婿也不知是犯了什么邪,根本不派人去找,甚至还告诉她等曹琪回来了,就和女儿离婚! 女儿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回来要是知道了这个消息,还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样,这都是这个狐狸精时青墨搞的鬼! 元慧声声控诉,那眼泪好似不要钱一样往下掉,四五十的年纪,也不嫌羞得慌。 “我还没死呢,哭什么哭!”老爷子突然冷喝一声:“你们以为我在外头所以家里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吗?曹琪干的那点事儿简直丢尽我这张老脸!她现在离家出走到好,要不然我一样要将她赶出去!” 这些年,他不回京城并不代表他对京城的事情一无所知! 还有,他为什么放着好好的京城不呆,偏要去三清市养老?还不是被这群儿女闹得?! 缙黎能力虽然高,可对元家的一切都不感兴趣,更包括元家的财产,偏偏儿女不省心,以为缙黎抢了他们的东西,可平心而论,这么多年,他对缙黎这个孙子一直都是放养状态,半点好处没占,委屈却受了一堆,要不是他自己有本事,当年明里暗里那些小手段恐怕早就将人废了! 现在倒好,这一个个占尽便宜的还有脸哭?! 这大儿子被养废了,大女儿和儿子年纪相差不多所以也就不说了,可另外两个女儿的教育,他是插手的,不过他毕竟是个男人,管的再多也终究有触及不到的,这结果,还是让女儿也成了这副德行,更不用说那小儿子了! 年轻时他觉得,该娶个妻子照顾儿子,这才选了个名声极好的赵氏,那时候这赵氏表现的却不错,里里外外打理的井井有条,儿女孝顺,可后来他才发现,那哪里是孝顺,简直是窝囊! 他这辈子,没做过多少错事,但现在想来这其中最错的就是娶赵氏进门! 瞧瞧这家里,乌烟瘴气,还有这一个个的品性,早不知歪了多少,有错不改,一味的怪别人,一群的废物! 老爷子脸色难看,那元慧一听,心里咯噔一下。 “爸,再怎么说她是您的亲外孙女儿啊……琪儿她从小就没受什么苦……”元慧撇着嘴小声又道。 “没受苦还不是因为你?一身的小姐脾气,能活到现在就已经是奇迹了!”老爷子怒气一声,转而又扫了老太太一眼:“你说说,继先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一慌,不过转眼间恢复过来,小心翼翼道:“怪我,赵琴那女人不安分,趁着继先生病的功夫勾搭上了别人,两个人离婚了,所以将他气糊涂了……” 时青墨忍不住一笑,糊涂?这副傻样是糊涂吗? 要不是她,元继先小命压根撑不过昨夜,恐怕今早已经是个死人了。 不过她可不能白白的救人,所以引了老太太的气息,在元继先身上下了一道符,可以说只要老太太活着,元继先必然会不由自主的跟在老太太身边。 当然,这符也是潜意识作祟,他若是恨老太太,那便会和老太太作对,若是依赖,便是眼前这副德行。 说白了,虽说是时青墨动的手脚,可他这反映就是她也始料未及。 老爷子不是傻子,他虽然去了三清市,看似是放手不管元家,可实际上却是未必。 他当年虽是靠自己赚的功绩,可元家却也是几百年的大族,虽说旁系不少,可继承了元家所有财富的确是他这一支正统的嫡系,嫡庶对于现代人来讲陌生的很,可对于元家来说,却尤为重要,而元家将来的继承人,也必要有德有才,否则根本无法守住元家隐藏的财富! 而他心里更是早就清楚,这元家的继承人非元缙黎莫属。 只不过,除了元缙黎之外,其他几个毕竟也是他的亲生儿女,这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只是当看到时青墨的那一刻开始,他这心里就已经有决定了。 时青墨这性子,不会任由别人欺负,而赵氏,只要活着,就不可能让别人继承元家的产业,两者之间,只能选一。 而现在,也该到了雷厉风行的时候了。 “气糊涂了?哼……” 老爷子自顾自的说了一声,那手上的拐杖却是狠狠一震,顿时让人心中一揪。 “从今儿起,你就和继先一起呆在的别墅养老吧!”老爷子又道。 此话一说,老太太一愣,身子一抖,“老头子,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骗你?你问问,这家里上下都知道是赵琴……” “闭嘴!你说的谎还不够多?要不是看在你生了四个儿女的份上,我留不得你!” 老爷子怒火顿时蹭了上来,他出手,只是将人关起来,就算是死,那将来也能死的体面,她守了元家几十年,也能给她个善终。 竟然还不知足,她这野心,还想和时青墨对上不成?! 老太太被这话惊住了,这么多年了,她做的事丈夫心里肯定都知道,但她毕竟是家里的主母,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竟然当着外人的面做出这样的决定! “他好凶……妈,他好凶啊……先儿好怕……”老太太神经紧绷之际,这元继先却突然哭道。 老爷子看着儿子这副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只不过这个儿子早就毁了。 “墨丫头,昨天我得到消息,说继先生了重病,估计是活不久了,今天却竟然这么有精神,恐怕是你出手吧?我老头子多谢你了……”元老爷子客气一声,疯疯傻傻总比死了好,儿子再不争气,他也不希望真的白发人送黑发人。 此话一说,旁人一愣。 墨丫头?什么意思?听着口气似乎很熟悉? 只见时青墨一笑:“只要元爷爷不介意他现在这样的状态就行。” 虽然活着,可却是疯了,眼里除了老太太压根没有其他人。 而时青墨也是直接了当的告诉他,元继先这样子是她造成的,没有任何的隐瞒,毕竟以老爷子的心思,他自己心里也有数,多说无益。 老爷子幽幽的叹了口气,无奈的笑了笑,“以你的脾气,能留他一命是他福分,我来之前瑾兰和我谈过了,他干的事儿我一清二楚,而且弄成这样也不是你的错。” 他还能不清楚?饿了继先十几天的是赵氏,将赵琴嫁人的也是她,虽然时青墨应该做了些小手脚,可追根究底还是元家的自身的问题。 赵氏自以为他离得远,便对家里的事一无所知,却不知道这么多年,家里的动静他一清二楚。 时青墨如果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这家里老少哪能这么有精神? 而她这么久以来,虽然嚣张,却没有像对付其他人那样狠厉,明明就是等着他回来自己处理,这丫头,心思狡猾着呢! “爸……你们……” 认识? 元慧一脸惊讶,她是老爷子的亲生女儿,可四十多年以来,她从未见过老爷子对一个外人如此慈祥! 那目光都与看着她们这些儿女的时候不一样,就好像时青墨才是他的亲孙女似的! 别说是元慧了,老太太也没想到。 老爷子对她的态度和对时青墨的态度完全相反,更是让她觉得一张老脸火辣辣烧着疼,又恨又气。 如今再仔细想着时青墨出现之后的一幕一幕,这嘴里的假牙都要咬碎了。 时青墨,时青墨…… 老太太心中的百转千回,不停的琢磨着,一个想法却突然的慢慢的浮现出来。 按理说,丈夫和时青墨应该没见过,此刻明明应该是另一副景象,可是这一切竟然都背道而驰,难不成丈夫在养老的地方认识了时青墨!? 如此一想,越发的确信! 这时青墨来到京城的时间并不长,她是小地方出身…… 以前关于时青墨的资料她并没有多看,只知道是个乡巴佬而已,却没想到…… 她的家乡应该是老爷子之前的落脚之地吧! 老太太心里滴着血,这个贱人瞒得她好深啊,有老爷子这张王牌却一直不用!甚至在她面前从没有表现出任何一副认识老爷子的样子! “翰林,原来你早就认识她了,怪不得她这么堂而皇之的迈进我元家,原来是有备而来!”老太太咬着牙,此刻也忍不了了,颤巍巍的指着时青墨又道:“我就不明白了,这么一个野丫头,有什么资格进元家的门!” 胸口剧烈起伏,元继先虽傻,可此时一看竟然连忙扶住,老太太眼神向他一看,却见他邀功一般咧出了一排牙。 只是那牙上,还站着那糊状物,甚至还有些恶心的碎末,让老太太越发的厌恶,手狠狠一推,只可惜元继先的力气毕竟大了些,不仅没有将他推倒在地,甚至还让她白白废了力气,不停的大口喘着。 “你还有脸嫌弃别人?你瞧瞧这些废物被你养成什么样!墨丫头从几年前起就是我订下的孙媳妇儿,这事儿你就别管了,以后有人给你送吃的喝的,而且我看现在继先也离不开你,你带着他安分呆在房子里!”老爷子皱着眉道。 想当年,他这儿子也是天资聪颖,没想到如今,竟然变成这副模样! 亏得还有缙黎好好的,否则他元家就真的是毁了,就凭元康那胆小怕事的样子,元家要是落在他的手上,早晚会被人吞的一干二净! 老爷子态度坚持,那老太太一双浊目狠狠一缩。 片刻之后,却是冷道:“翰林,我们夫妻也几十年了,你现在竟然为了这么一个野丫头要软禁我!?还有继先,你竟然还要我照顾他!” 她战战兢兢一辈子,即使过了五十年,她仍然都记得嫁进门第一天他元翰林说的话! 照顾儿子,不准苛待? 虽然婚前他也坦然说过,可她以为他只是考验她而已,却没想到他是认真的,可凭什么她要照顾别人的血脉! 他娶她就是为了找个合适的保姆而已! 这外人眼里,她这几十年,夫妻俩是相敬如宾,可这相敬如宾却是一种讽刺,她前后生了四个,竟然比不上一个元缙黎! “野丫头?”老爷子不悦道,“她亲外太公和外婆对我有救命之恩,她母亲是我干女儿,你说她算哪门子的野丫头!?” 这天底下恐怕找不出能比时青墨更适合的孙媳妇! 先不说时青墨的商业才能和她的心性,单论她是缙黎这一生唯一一个正宫桃花这一点,他就没有任何嫌弃的理由! 更何况,他从几年前就觉得,若不是孙子能耐也不小,否则只以元家这一层身份压根就没那个资格求娶! 说着,扫视着着屋里的各管家,又道:“今儿起,墨丫头的话就是我的话!没有我的命令,元慧、元芬和元蔚和元康都不准探望赵氏!” 一句话,更断了老太太的后路。 这一次,老爷子却是认真的。 老太太咬着牙,“元翰林,你这是要让元缙黎上位了?他是你的孙子,可康儿是你儿子,你别忘了,我手里还有……” “带下去!”还没说完,老爷子便皱着眉道。 多说无益! 老太太神色青白,那松弛的皮肤似乎都因为怒气紧绷起来,“好!你可别后悔!” 那目光,好似是要讲时青墨和元缙黎活活吞了。 话一落音,保镖胆战心惊的将人控制了起来,那元继先根本不懂此刻情形,竟是一脸的开心,抱着老太太的胳膊,狠狠的蹭着,怎么甩都甩不掉,甚至那手上刚才沾到的脏污都抹在了老太太的身上,简直让老太太忍无可忍! 可却别无他法,没过一会儿,更是将二人关进了同一栋房子,里头布置齐全,但却压抑的至极,所有门窗,更是被第一时间彻底封死,苍蝇都进不来一只。 “妈!哄先儿睡觉觉!” 更要命的还是这元继先,没完没了,又扑了上来,老太太这一把骨头都要被掰断了去。 尤其是此刻元继先这嘴里带着一股臭烘烘的味道,刺鼻难忍,偏偏还故意凑近了说话,熏得她整个人都晕乎乎的难受。 而这一天,刚刚开始。 老爷子的话一字千金,落地不悔,得了消息的另外三个子女连忙前来求情,可没有一个人能瞧见老太太,甚至还被训斥了几遍,除了元康之外,三个外嫁女更是从今天开始,不许踏入元家一步! 老爷子这一次真是狠下了心。 老太太被软禁的消息不会传出去,可元家三个外嫁女被元家赶出家门的事儿,老爷子却不会按着消息不发,甚至有意让她们吃苦头,任由着外界攻击。 那三人,向来都是一副千金小姐做派,做事嚣张,招惹不少仇恨值,但那些豪门世家的人碍于元家的脸面,从来不敢多言,但这一次,老爷子的决定一出,外头的人心里也明白了。 不让她们进门,就等于了这元家的大权将会落在元缙黎的手里。 元缙黎和这三个姑姑虽然有血缘关系,可毕竟还隔了一层,以后她们压根就不可能沾到元家半点便宜!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怕的? 所以,这才一天的功夫,虽然没有媒体进行报道,可三人却同时受到了不小的攻击,多年好友,恶言重伤,一天到晚,电话接个不停,可每一个都是在幸灾乐祸,没有往日半点的吹捧讨好。 出自元家的所有卡全部冻结,甚至一出门,便有仇家报复。 不过三天,便将三人折腾的身心俱疲,一个个默契的躲在夫家再也不敢出头。 这些,时青墨却是不知道,也懒得去关心,因为这老爷子一回京城,却是奔着订婚的事儿来的。   ☆、第一百九十七章 商谈,怒火 以老爷子的意思,如果不是时青墨还太年轻,早在几年前就恨不得让元缙黎将她娶进家门了。 这么好的孙媳妇儿,过了这个村没了这个店,如今见她对自家孙子的事情表现的如此热心,老爷子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虽说这元家才闹出些不如意的事儿,但没过两日,元家的气氛彻底变了。 老太太这些年做的事情,老爷子不是不知道,只是不管而已,而现在既然要插手,自然是雷厉风行,老太太被关在别墅出不来,而外头她安插的那些人也全部被换,整个元家一夕之间突然严谨的多,那些佣人有喜有忧。 喜的是这元家总算是恢复了从前作风,忧的则是这位未来的年轻女主人似乎不太好交流,那副清冷的样子,谁看谁惊心。 他们这些人可真是看不懂,一个十*岁的小女生,为什么会有这么骇人的气质,虽说与自家大少呆在一起般配十足,可那股子冷然气质,让旁人却受不住。 其实按理说,这位时小姐也没对他们做什么,甚至平日里对她们也算客气,不像那些豪门千金一样仗势欺人,但不知怎的,每次看到那张笑的渗人的脸,都觉得这背后有阴鬼缠身似的,透心的凉。 而眼下,老爷子透露出要订婚的消息,让他们对时青墨越发的小心翼翼,看着她的神色,比当初看着老太太还要仔细的多。 不过这订婚也只是老爷子自己的说辞,时青墨压根没同意呢。 只见这一日,老爷子客厅里头,坐满了人。 时秉良与白瑾兰,还有大哥安云翰,更有小尘和雪球一本正经的坐在旁边,听着时青墨的终身大事。 “瑾兰,你对缙黎也是知根知底,反正两个孩子早晚都是要在一起的,不如现将她们的婚事定下来,也算名正言顺,你觉得呢?”老爷子一脸的柔和,旁边的佣人都满脸惊讶。 在元家工作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老爷子对谁这么慈和过…… 从前那张不假辞色的脸,如今却笑开了花,像个的不着调的老头似的,竟然半点架子都没有! 再看这时青墨的父母…… 不得不说,这时青墨和他们的气质也相差太远了! 二人一看就是忠厚老实的,身上没什么奢侈的饰品,简约至极,要不是看着他们亲子之间关系十分良好,他们这些外人恐怕还会以为时青墨苛待养父母呢! 白瑾兰挺着个大肚子,拉着时青墨的手放在膝上,一脸的宠溺,听老爷子这么一说,心里不舍却又觉得有理,迟疑的看了时秉良一眼,这才道:“元伯,现在订婚是不是有些早了?小墨这才十九呢……” 老爷子一听,那胡子一翘,“十九还早?我十九的时候都有缙黎父亲了……” 时青墨等人嘴角一抽,那个年代,能一样吗? 不过老爷子毕竟是长辈,而且在外头更是德高望重,就连安云翰也是敬重非常的,不好直接了当的拒绝,可真要同意,却真是舍不得。 时秉良更是肉疼的很,心里更是一股股的醋劲儿往上冒,一听老爷子那么说,急的眼都红了,他自己的闺女,还想多留在身边几年呢,现在倒好,这么年轻就被逼婚了。 这逼婚的要是别人,他时秉良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拽着闺女回家,女儿这么年轻,就算再情投意合也得等等,而且以前他还不这么抗拒,可上次元继先那么一闹,他对元缙黎虽然依旧满意,可对元家这么个糟心的地方却是失望的很,总要再看看情况再说吧? 要不是和老爷子相处多年,当他是长辈一样敬重,现在恐怕早就坐不住了。 时青墨也看出爸妈的不舍,抿了抿嘴想了想,过了一会儿才道:“元爷爷,订婚不是问题,不过三年之内我还不想结婚。” 此话一说老爷子一愣,却见元缙黎那脸上拂过一丝错愕,不过片刻,转瞬即逝。 和时青墨相处久了,还能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 况且,他知晓她前世今生,上辈子受了那么多苦,这辈子又没空闲过,自然是想更久的呆在父母身边尽孝,况且白姨怀孕近八月,用不了多久她又要多个弟、妹,这个时候,轻易哪能舍得嫁人? 说他心里不失望自然是不可能的,不过这结婚早晚不过就是一纸婚约的事儿,人都是他的,嫁娶是时间问题。 再说了,药门毒门如今都快要亲如一家了,底下弟子三天两头的催着,以后他再用点功夫,没准三年还能提前呢。 时青墨说那话时偷偷的瞥了元缙黎一眼,也是怕他不高兴,不过却发现这家伙面色如常,竟然半点不着急,顿时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她偶尔矫情一下,他都不知道惋惜着急的?这男人,太了解自己了也不是好事儿啊! “墨丫头啊,你不考虑缙黎也得考虑一下我这个老人家得心情啊,我这身子骨可是一日不如一日,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可就是缙黎了,你早点过门,回头我还能早点抱上曾孙子,这要是再等三年,万一老头子我没熬过怎么办?”元老爷子厚着脸皮道。 元老爷子说的这话,实在让人汗颜。 安云翰是第一次见元老爷子,他是时青墨的亲堂兄,否则元老爷子也不会接待他,不过此时看到的老头子也跟就不像是传言中那个铁血手段的元翰林,更像是个耍无赖的糟老头。 别说是安云翰了,就是元老爷子的近身管家都觉得臊得慌。 老爷子注重养生,又会功夫,有些内气,以他的身子骨状态,再活个上三十年满百岁根本不成问题,现在却用苦肉计? 哎,在三清市的呆了这几年,可真是越来越能拉的下脸了。 不过恐怕这天底下,能让老爷子这么厚着脸皮说话的年轻人,也只有时青墨这么一个了。 “元爷爷你放心吧,有我在,您就是不想活了,我也能让您长命百岁,这抱曾孙子的事儿,不急。”时青墨轻飘飘说了一句,完全不客气。 旁人嘴角一抽,这话也就时青墨能说,要是其他人,非被赶出去不可。 不过老爷子不仅不怒,反而十分开心,笑的灿烂。 时青墨不想早婚也成,反正再过三年,这丫头也才二十二岁,正是大好年华,再说了,订过婚之后,孙子再多努力一点,没准这婚期就能提前了。 乐呵呵的笑了笑,“那就先订婚,再有一个月就到年关了,不如趁热闹,年初就订,瑾兰,你们夫妻俩今年就在京城过年吧,这往后最好也住在京城,也能陪我说个话。” 对这夫妻俩,老爷子是真喜欢,比起他们,自己生的那些子女,简直都是混账。 “妈,元爷爷这话没错,您和我爸以后就住在京城吧,三清市那边的产业我会安排人打理,您要是不放心,可以经常回去看看,总好过你们想见我的时候却见不着要好吧?”时青墨柔道。 对爸妈,她耐心十足,就是神态也比平时柔和的多,那些佣人一瞧,却是一副见鬼了一样的反应。 他们眼中的时青墨,一个眼神便让他们忍不住颤栗,长得虽美,可看上去就是觉得坏的很,可现在,温柔的不成样子,由衷的笑颜配上那绝世的容貌,简直美的让人窒息。 就连安云翰都忍不住摇头,小妹这么笑起来多漂亮啊,小小年纪的,总是那副吓死人的样,也不知是随谁。 他那过世的三叔三婶儿,也不是这么可怕的人,要不是他确定时青墨是他妹子,现在甚至会怀疑时青墨和这元老爷子才是一家。 白瑾兰宠溺的拍了拍女儿的手,心中也不由感叹,她的女儿不知不觉中都已经这么大了。 “小墨,妈在这京城也没什么亲戚朋友,整日呆在家里闷得很,在三清市就不一样了,御景阁那些常客和我们都熟了,平时说话聊天也能打发时间。”白瑾兰道。 从女儿之前出事后,她就一直在京城,住的是女儿买的大房子,环境优美,出门便有车接送,女儿也能时不时的陪着逛街,只不过这样的生活虽然安逸但却无聊的很,十天半个月还行,要是一年半载都这样,真能将他们憋出病来,比不上在三清市的时候充实。 白瑾兰这么一说,时青墨便沉默了,时秉良一看,也道:“三清市离京城虽然远,不过坐车几个小时就到了,以后爸妈要是想你了就过来看看,况且你又不是不回去了,用不着替我们操心。” 他这辈子,最大的福分就是有这个女儿。 时青墨仔细一想,过了一会儿,这才缓缓一笑,“也是。” 此刻,时青墨孩子一般抱着白瑾兰的胳膊偎在身旁,气势柔和,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老爷,太太闹事儿呢,死活不吃东西,说您要是不放她出来,她就掐死大爷。”过了一会儿,老爷子又和时秉良夫妻谈了谈订婚的细节,气氛正和谐的时候,这旁边走来一人在老爷子耳边小声说道。 老爷子的脸色顿时便黑了,目光不善,也低声回了几句。 这声音爸妈听不到,可时青墨却听得一清二楚。 眸色一亮,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这老太太怕是要疯了,要不然现在也不会如此威胁。 这两天虽然老爷子没有短了老太太的吃喝,但老太太受的却是精神上的刺激,自己被关起来也就算了,偏偏却是和疯了的元继先一起,眼下元继先根本不认识其他人,整日折腾着老太太要一起玩,吃饭要老太太喂着,否则自己不吃也不让老太太下口,就是睡觉都要让老太太去哄,一把年纪了,还要给他讲故事。 就是年轻人也受不了这样一个磨人精在身边,更何况是上了年纪的老太太了。 这每次有人送饭,老太太都是狠狠威胁一通,几次下来没了用,这又开始威逼利诱,想要求老爷子将元继先关在另一处。 只可惜老爷子既然回来,就是打定主意要做个了断的,她的所有要求当做没听见一样,将她气的半死。 而现在,老太太正呆在那封死的别墅中,身上挂着个幼稚的元继先,他面上的胡子扎的她面上的老肉疼。 面色紧绷,双手攥起,这怒气一层层叠加。 她真要忍不住了,真想掐死这个继子! 她是没想到啊,按理说,就算丈夫回来,顶多是训斥几句也就算了,不可能将她关起来的,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这么狠,为了一个野丫头做这样的决断! 还有这个元继先,还不如死了呢! “他一定会同意的,我就不信,他连自己儿子的命都不要了!”老太太咬着牙怒哼了一句。 没过多久,那门上打开一个方形小窗,外头一个管家更是透过那小窗道:“老爷现在正在招待贵客,让我告诉你,如果大爷死了,赵家也会陪着的,您自己看着办就是了。” “不可能!”老太太一顿,顿时怒吼一句,“他真的这么说!?不可能的,他竟然拿元继先的命和赵家对等!?” 眼睛瞪得滚圆,几乎是瞬间推开了元继先扑向那小窗,那张脸贴在小窗上,十分吓人。 “元翰林!几十年夫妻你竟然这么狠,用这种方法折磨我!?”声色凄厉,目光游离的盯着外头并不宽阔的视野,“竟然连我手上的暗旗都不忌惮了,元翰林,这可是你逼我的!” 赵家祖上,曾是个赫赫名门,每任家主背后都养了一批十分强大的死士,虽然如今那股势力越发的渺小,可并不是没有,实力也依旧惊人! 当年她嫁给了元家,因为赵家下一任继承人为人懦弱,她的父亲怕他难以担当,所以用这死士与她做了交易,不求赵家百年不衰,只要在京城能有一丝地位便成! 这些年,因为元缙黎行踪诡异,她都猜不透,所以不敢贸然动手,可现在,她已经是走投无路了! “你说的贵客是谁!?”老太太恨意滔天,突然又道。 元翰林才回家,以他性子,除了以前的老友,对其他人,绝对会闭门谢客,可若是老友,不会这么客气。 “是时小姐的父母和大哥来了,老爷正在和他们谈大少订婚的事儿。”那佣人又道。 这话自然是得到老爷子允许的,否则他也不会这么配合。 不过看老爷子的意思,怕是要故意让老太太不高兴,恐怕这老太太往后是别想从这地方出来了。 赵氏一听,眼里都能喷出火来,又是时青墨,又是这个贱丫头!   ☆、第一百九十八章 奸商,还公道? 佣人将自己的话全部传达,这才关了小窗离开,可被晾在窗口的老太太却是怔着身子,气的发抖。 这一切和她预想的都差的太远,全部背道而驰,时青墨那样的野丫头,竟然真的让老爷子同意进门?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老太太毕竟一把年纪了,一听到这样的消息,那血压自然是蹭蹭的向上绷着,没过一会儿,白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只是人虽然晕了,可依旧是没人管,躺在地上,唯独那元继先跑了过来,不停的摇着,还以为老太太和他玩着呢。 就连得了消息的老爷子,也只是眉头一沉,没再多问。 他留她这么多年,只是因为她为了元家生儿育女,是个堂堂正正的元家主母,只是,都说这“娶妻不贤祸及三代”,真是一点都没错。 他三女两儿,没一个让他舒心的,两个外孙女的性子更是一样,唯一一个根正苗旺的可就是元缙黎了,如今到了他要娶媳妇儿的时候,以前能忍的事儿,如今是万万不能再忍了。 他将人关在别墅里,也算是厚待了,要是她能想得开,未必不能颐养天年,可现在非要自己钻牛角尖,既然这样,就算是突然之间死了,那也只能怪她自己没那个命。 老爷子心里也不免有些感慨,当天和时秉良夫妻聊的虽然开心,可这下午人一走,那便觉得有些的空落落的。 诺大的元家,却没个知心的儿女在旁,还不如当初在三清市的时候,有时秉良这夫妻陪着,实在无聊也能去那御景阁和那些老头们谈天说地,哪像这家里?妻不像妻,子不像子的?就是他这个父亲,都不是个称职的。 老爷子当天休息的早,只不过这晚上,老太太就已经醒了过来。 深夜,却是一道消息被这老太太传递了出去。 她毕竟嫁入这元家几十年了,就算如今被软禁起来,想要传递个消息也简单的很,否则这么多年真就是白活了。 甚至可以说,老爷子虽然将她自己的人换了,可那暗地里的心腹却是还留下一点的,只不过就是要废一些力气而已,而过了今夜,那些暗线恐怕也会露出些马脚,对她来说,还是有些损失的,但现在那些损失已经比不上时青墨与元缙黎在她心里埋下的恨意。 时青墨白天虽然在元家,但晚上还是住在世纪星城。 而她除了这住处有些奢侈之外,平日里的各种习惯都简单的很,哪怕是出门上学,也都是尽量步行,徐老头和大哥安云翰准备的豪车对她来说压根不适用。 自从那矿洞出事之后,这京华大学安静了许久,甚至外界媒体对参加活动的几座学校更是越发的瞩目。 而京华大学毕竟是京城第一学府,自然比另外两座学校承担的更多一些,但凡发生点事儿,都够别人当做饭后谈资的了,更不要说关系到三四十人的性命了。 当初时青墨生还的消息传开之时,这外界除了惊叹之外,还有一部分人却是在好奇墨氏会不会针对京华。 可这事情也过了好些日子了,时青墨却迟迟没有动静,不仅如此,甚至每天风雨不改上课依旧,没有半点的异常。 如此表现,又让外人惊叹一番。 小小年纪,身携巨款,遭逢这样威胁生命大事,竟然还能如此淡然,这要是别人,恐怕那怒火都能将京华大学淹了。 京华大学是百年学府不假,可时青墨却是个豪商,人脉不知为何多的吓人,还是未来元家的孙媳妇儿,就冲着这样的身份,想要坑京华大学一笔不是不可能,可她偏偏没这么做。 以前还有人觉得,她幼时家境贫穷,所有贪财爱财,之所以有如今财富,都是不择手段揽财做到的,可现在,那副轻描淡写的态度,却让不少人改变了看法。 那些受惊吓的学生家长,可是有不少闹事儿求精神损失费的,可人家时青墨愣是没开口,以她的身价,真要想讹诈,那笔钱绝对不是小数目! 前些日子事情闹得大,时青墨为了避免有记者靠近,这才让专车接送,而今日却是觉得这外头的风声也该过了,这才放心了不少,一路幽然的向学校走去。 靠近这学校门口,时青墨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这天底下最让她头疼的,除了熊孩子就是那群不知死活的记者。 明知道她脾气不好、时不时会动些武力,可还每次都飞蛾扑火似的撞上来,害得她都不好意思动手了。 “小墨!”离学校还差几步,一侧突然冒出个人来,紧张叫道。 来人正是梅云蔚,一脸紧张神色,上前便将她拽进了车里,这才道:“今天不要去上课了。” “怎么了?”时青墨一愣,刚刚瞧着没有记者啊? 难不成现在记者都混成人精乔装打扮起来了?如此一想,时青墨这神色顿时凛然几分。 要是让时航等人看到时青墨这副样子,怕是要笑晕过去。 她时青墨天不怕地不怕,就连亡灵森林那样的地方都能来去自如,现在一听记者竟然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儿!?也太好笑了吧! “你先别紧张,不是记者。” 梅云蔚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是知道时青墨现在是顾忌是什么的,那些人,哪里是正常的记者啊,简直就是一群饿狼,一看到时青墨就不顾一切的扑上来,眨眼的时间,那闪光灯“咔咔”的闪个不停,一个个一开口就像是机关枪似的,罗里吧嗦的问个没玩,要不是学校为了时青墨的安全,特地让保安将人揽起来,恐怕这麻烦还要不少! 当然,就算是这样,偶尔还能有些漏网之鱼跑到时青墨的课堂上闹事儿的,别说是时青墨这个当事人了,就是其他人看了也觉得瘆的慌。 见时青墨面色松了些,梅云蔚又道:“不过……这次比记者还可怕……” “你没瞧着校门口被人拽起一条横幅么?这次明明也没出人命,可有个家长做了个白条,上头写着‘奸商还我女儿公道’,还拽了一帮亲朋好友不是跪在校门口呢……你现在要是去了,要是想脱身可就真难了。” 梅云蔚暗暗摇头,只能说,时青墨运气太差了。 那些人是打定主意针对时青墨的,她要是真动手,回头传出去,她就真成了恶贯满盈、欺软怕硬的奸商了! 她也是刚刚到学校,一看到就想通知时青墨了,正巧刚要打电话,就看见她慢悠悠的走过来,要是再晚一会儿,她家小墨真要入狼窝了。 梅云蔚好歹也是堂堂梅家继承人,那些人搞出这么大的动静究竟是为了什么,她一想就能猜得出。 之前出事的人里头,就属时青墨名声最高。 那一个星期的日子,几乎多半家长都已经相信自己的孩子命丧黄泉,虽然还在搜救中,可悲伤的同时不少人也开始向学校讨要赔款,人要是死了,那钱自然很多,只不过后来却没想到所有人,全部从矿洞中安然无恙的出来。 如此一来,那钱便要的名不正言不顺,最后一致改成了精神损失费。 这钱,的确是应该给的,是学校组织的活动,责任自然也在学校,只不过人没事儿,这精神损失费不可能太高。 这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贪心不足的人,儿女生还当然高兴,但他们也不会放过这么好的赚钱机会,两次赔款落差太大,很多人心里不平衡,一直不肯接受那款项,还在和学校继续商谈。 双方自然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家长们想要如意,那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时青墨。 谁让时青墨有钱有权呢?只要她肯施压,这学校怎么说也要赔钱,而他们那些家长就算得到的不如时青墨的多,可毕竟经历的都是一样的事儿,自然也不能差别太大,这便宜也就能顺理成章的占到了。 只可惜谁都没想到时青墨回来之后压根没提这事儿,还与学校关系维持着良好关系,如此情况之下,便有人不乐意了。 梅云蔚能想明白的事儿,时青墨也懂,这脑筋一转便想到了其中利害。 不过三十多个学生里,大多数人连皮儿都没有蹭坏一块,想要找茬也得有个名正言顺得理由。 因此,那些人里,最有资格闹事儿的,便是那个钱晓雯家长。 时青墨面色一冷,当初她救了所有人,从矿洞里出来的时候,外头所有人无不是激动的要落泪一样,那样的情绪之中,她不可能当着别人的面杀了那个老是找事儿的钱晓雯,不能让那满心欢喜中多一份遗憾。 毕竟在她来说这钱晓雯虽然是死不足惜,可外人不知道。 那钱晓雯如果在矿难中真的死了,恐怕各方的媒体怕是要开始追悼惋惜,举行各种仪式表达同情了,那样的结果,时青墨自然是不想看到的。 也因此只是用符石教训了一下,按理说那天的符石再厉害,却也没有长时间的作用,现在应该恢复了才对。 当然,时青墨现在并不知道,符石作用是没了,可那钱晓雯每次想到时青墨,脑中浮现的依旧不是一张正常人的脸,甚至几天之后,精神都有些萎靡,噩梦连连,夜不能寐,整个人的确有些疯疯傻傻了。 此刻,时青墨抿了抿嘴,透着车窗向门口看去。 果然,那门口的确是有个白色横幅,上头黑色大字十分明显。 走过的学生都是避之不及,甚至还没通过,就被那些亲属塞了一张张的传单。 就算时青墨没看到那些传单的内容,怕是也猜了出来。 下一刻,只见梅云蔚从车里拿出一张纸递了过来:“刚刚我让司机去拿的,你瞧瞧这上头写的,简直是黑白不分……” 时青墨低头一看,顿时眉角一跳。 那传单上,赫然是一张黑白照,照片上的女生正是之前那个喋喋不休、不知好歹的钱晓雯,只不过许是要故意博同情,所以这张照片看上去十分清纯可人,带着几分示弱的味道。 只是若是不看那传单内容,就算是时青墨恐怕都会以为这人不是变成脑残了而是翘辫子了。 至于那内容嘛…… 时青墨扫了一眼,简直可以用可歌可泣来形容。 全篇上下,一多半是渲染家境如何艰难,不过据她所知,之前去矿洞的路上,也听人提起过钱晓雯的身世,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可也是小康有余,可这纸上写的,就好似是有上顿没下顿一般,就连那钱晓雯的父母、祖父母都拽了出来,要么就是老年体衰,要么就是忧郁成疾,用四个字形容,简直就是惨绝人寰! 可这下半篇可就和上头形成鲜明对比了! 后面主要叙述时青墨如何与三个学校的院长暗中畅谈价码,同气连枝的,甚至还提到有好心人在哪哪工作,正好听到他们聊天…… 故事编排成这样,时青墨都要觉得自己干过那些事儿了! 说到底,还是叙述一件事,时青墨和三方领导人达成协议,私下用钱和解,价码高的惊人,可却要答应这明面上不与三家为敌,不帮那些家长讨个公道…… “啧啧……”时青墨咂了砸嘴,“这文笔还不错,动人心弦,发自肺腑,感人至极啊……” 梅云蔚无语,“你还说呢,我看他们这势头,恐怕不见到你这事儿就不会了了!不过这钱家人也挺有脑子的,装的这么可怜,你或是学校如果不给些钱收买,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要不……私下里给他们几万块吧?” 她也见过这种人,以前家里闹出什么丑事,被记者得知,便会先通知他们,只要用钱就能解决。 不过她也知道,那种办法并不能杜绝根源,毕竟能解决一时,以后若是累积到一定的程度,恐怕又会跳出来咬一口。 那个钱晓雯她又不是没见过,一副仇富的样,当初从看到时青墨开始就是各种嫉妒,一路都没闲着,现在一瞧,有这样的家长,长出那么歪的孩子也是正常! 只是毕竟现在风头正紧,以后他们要是再找事儿,这媒体未必那么关注了。 梅云蔚一脸关心的看着时青墨,只是过了一会儿,时青墨却是笑了笑,将那传单折在了一起,看了她一眼,道:“云蔚,我可是很穷的,一天的生活费也才几十块,几万块都够我们家一年的了……” 时青墨认真装穷,此话一说,梅云蔚嘴角直抽抽。   ☆、第一百九十九章 家花不如野花香 一天几十块?开什么玩笑呢! 她那饭量就算是吃最普通的东西也都是她们的几倍,又极爱吃点心,每次都从家里带来各色点心当零食,虽然看上去花的钱少,可实际上绝对不是一般人能负担的起的! 而且再看她平日穿的衣服,哪一件不是私人订制?这一身行头,看上去简单,但别人家一年的花费真的未必比得上。 不过呢话虽如此,但时青墨却也算是有钱人中最抠门的。 点心是她自己做的,衣服是她大哥或是别人送的,平日里对伙食也不挑剔,除了偶尔必要的宴请之外,倒是很少有奢侈的时候。 但无论怎么说,眼下看时青墨这么厚着脸皮的样子,梅云蔚都觉得汗颜。 “你不想赔钱?那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们一直在门口闹下去吧?小墨,我可是见识过这种人的,对利益看得重,明知道讹上你能赚到钱,肯定就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们有时间耗,你呢?现在虽然有不少人向着你,可你要是一直不管不问,这舆论早晚站在他们那边,到时候墨氏损失的恐怕就不是几万块的事儿了。”梅云蔚认真道。 她自小呆在父亲身旁,自然见过别人讹诈梅家的事情,深有体会。 当然,她并不认为这些人能威胁墨氏的安危,毕竟那么大的一个产业,他们不过就是蚍蜉撼大树而已,但虽然搬不倒,却有可能让一部分人厌恶时青墨,也因此杜绝墨氏的产品,就连数量不多,那价值也绝对在几万块之上。 时青墨的一笑,掸了掸的书包,道:“想占我的便宜,也得看看有没有那个福享,不着急,过去瞧瞧再说吧。” 说完,直接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梅云蔚一慌,刚想拦着,但时青墨走的极快,眨眼间就已经在显眼的地方了,她要是开口,更惹人注目。 无奈的摇了摇头,也只能跟着走过去。 一会儿之后,时青墨靠近,只见那为为首的妇人恍惚的了一下,怔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立马扯着嗓子嚎道:“奸商啊!小小年纪就这么坏,以后指不定还会当卖国贼呢!我女儿好不容易从矿洞里活着回来,可现在竟然被奸商联合那些负责人欺负成这样啊!” “同学们,你们可怜可怜我吧!我女儿病的厉害,连救命的钱都没了,要不是为了女儿,我哪会丢人现眼来这里闹啊……” 为首女人一句句,那身边的人更是趁机又多塞了几张传单,不仅示弱还十分客气,不停的鞠着躬道:“麻烦各位帮帮忙,一定要为我们家小雯做主啊……” 围观的人虽然不多,但毕竟是早上,大家伙都是要上课的,这里的人流量可不是一般的多。 时青墨是京华大学的骄傲,他们这些学生,多数都将时青墨当做是偶像一般崇拜,所以对这些人,他们多数都是抱着观望的态度。 当然,还有些容易被误导的人此刻已经完全相信,看着时青墨的样子也都充满了怒意。 毕竟她现在太出名了,做出这种事,那也是要丢学校的脸的! “时总,他们说你和校方已经私下里用钱和解了,是这样吗?”人群里,有人忍不住问道。 虽然私下解决也没错,可道德上,大家伙还是希望所有事情摆在门面上,毕竟是时青墨身份在这里,否则对其他人太不公平了。 就像现在,如果她已经得了钱,那这占便宜的也只有她而已,可怜这无辜的受害者,连个赔偿款都要不到,上有老下有下的,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过呢! “时总,你拿了多少钱啊?”又有人开口。 不过这话一开口,却也有维护时青墨的人不乐意了,“你们谁看到她拿钱了?人心险恶,并不是表面上装的可怜的人就真的可怜!还不是想要逼着时总和他们站在统一战线嘛!” “就是就是,时总有整个墨氏,还犯得着要那点赔偿款吗?!” “明明大家都活着出来了,就连媒体都报道过,根本没有人受伤,现在冒出一个出事儿的,指不定就是专门想要讹人的呢!” …… 人群闹腾着,乱糟糟的让人头疼。 而毕竟是在京华大学的门口,多数的人都是向着时青墨的,那为首的妇人一看,当机立断,竟然“噗通”一生直接向时青墨跪了下来,在地上狠狠的磕了几个响头,大声道:“时小姐!求求你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培养个孩子不容易啊,这些年在女儿身上前前后后也花了一二十万了,好不容易让她考上了好的大学,家里的希望可都放在她的身上了,现在倒好,还没出来工作呢,这就生了这么大的病,为了治病都欠了一屁股债了……这家里还有老人小孩等着吃饭呢,我求求你,就帮帮我们吧!” 时青墨微微皱眉,这女人真能哭。 明明是装的,可那眼泪就好似是开了阀门一样,永无止境的留下来,这种女人真是恐怖。 不由侧了侧身:“你的女儿是钱晓雯吧?” 那妇人一抽,用袖子抹了抹鼻涕,哭道:“没错。” “那真就好笑了,如果你是其他学生的母亲我也许还能心软几分,可钱晓雯……”时青墨忍不住冷笑,又道:“钱太太,我算是见识了,什么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据我所知,之前去矿洞的路上,钱晓雯可是没少炫耀自己的家境,虽然算不上是有钱,可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一身穿戴也都是名牌货色,可不像你说的这样吃上顿没下顿吧?” “那……那是因为小雯病了,钱都拿去给她治病了,所以才会……” “是吗?既然这样,不如你告诉我,你是在哪里看的病?病历呢?开了什么药?做了什么检查?东西拿过来,各方面的证明都带来瞧瞧,如果是空口说白话,那谁不会说?” “还有,你这传单上口口声声说我和校方私下和解,看上去有理有据,差点连我自己都信了,还以为我真的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了呢!不过钱太太,这个年头诽谤也是犯法的,你的这些言论可是让我和墨氏平白无故蒙上了奸商的名头,你知道这会带来多少损失吗?” “如果我真做了,那我任由你说,但这种诽谤的事,我时青墨是绝对不能容忍的!”时青墨说着,那脸色都冷了几分,让人冒着凉气儿。 这会儿的天气本就寒冷,时青墨这神色更让人牙齿都忍不住打颤。 时青墨在学校的时候很少动怒,多半时候都像个正常的学生,所以平日里其他同学看到的她虽然傲然冷漠,但却不至于如此恐怖。 这样的气魄,真不是其他人能做的出来的。 “我们是听朋友说的,他在一家饭店当服务员,正好听到了你和几位校方人员的谈话……”那妇人又道。 这个时青墨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她看过电视,那里的人都说她很厉害,但是也有人说她幸运,而她觉得,这女生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年轻,成绩好,还有作为?这天底下哪有这么优秀的人? 更何况她还长了一张这么妖冶的脸,说她不是靠男人,估计真的没人会信! 时青墨一听,却是仰头一笑,那面容张扬而傲然,“听说?靠着那点听说的谣言就过来闹事儿?那我倒是想问问了,你那朋友叫什么,不如出来对峙一下,最好拿着录音,说明白了是哪一天几点几分听到的,他要是真那么有自信,回头就让几个校方领导都站过来,让他挑,看看到底是哪一位领导和我畅谈呢!不过到时候要是时间和人物都对不上,又没有录音做证明,你可别怪我报警抓人了!” 此话一说,梅云蔚讶然。 时青墨此刻太冷静了,头脑清晰。 正常人遇上这事儿恐怕第一时间不是抓对方的过错,而是想办法先将这影响力降低,偏偏她倒好,反而是要将事情闹大。 不过她身正不怕影子斜,的确是不怕的。 此刻时青墨这话显然让对方愣住了,怕是没想到时青墨这突然之间妙语连珠的说这么多话。 她们这些人也只是想着趁机捞点钱用,毕竟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时青墨抑或是校方随便拿点钱出来,都够他们用很久的了,却没想到这个时青墨这么抠,宁愿被人围着说闲话都不私了! 那妇人心中有些慌,而跟着她一起过来的一干人等也都是呆愣着,干瞪着眼看妇人的反应。 “你是墨氏的总裁,谁敢惹你?我的朋友清楚着呢,现在要是过来,没准回头就会被你打压了,才不会那么傻呢!”妇人想了想,道。 时青墨冷嘲一眼,真是为了钱什么谎话都能说出来。 当初在矿洞虽然出事,但最后还是有惊无险,那些人几乎都没受什么苦楚便被她带到了外头,因为这件事是她的原因,所以那精神补偿也有墨氏的一份,只不过她不好明着表现出来而已。 赔偿的确是应该的,但无论是她还是校方,都不是冤大头,任由着别人宰。 手中,一块真言符飘散。 时青墨看着这妇人的脸色也放松了几分,随口问道:“钱太太,你那朋友究竟是不傻呢,还是……压根没有那一回事儿呢?” 似笑非笑,那神态实在渗人。 按理说,照常情况下,这妇人应该是会一如刚才那样强硬才对,可突然之间,竟是愣了一下,神色迷茫几分,才道:“当然是没有。” 瞬间改口,太过突然! 身后一起前来找事儿的人显然没料到,顿时便有个男人上前拽了拽她的衣服,在耳边小声道:“你忘了刚刚我们怎么说的了?一口咬定说有人目睹,只要我们咬紧不放,不会吃亏的,你是不是被她吓傻了……” “我没傻,我说的是实话。”妇人又道。 时青墨如今用的可是高阶的真言符,说起话来更加的从容自然,等符文效果过去之后,她自己也压根不记得。 而以前那低阶的真言符不同些,多半是问什么说什么,看上去那神色稍微有些僵硬。 有符文在手,处理这些人果真是方便的多,只不过可惜的是,这么个碎碎,浪费了她一块上好的符石。 上前劝诫的男人一愣,面色发慌,“你不会现在和我闹脾气吧!?这都什么时候了,正事儿要紧!我们的事情回家再说!咱俩都结婚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是什么人嘛!” 这妇人心底的潜在意识作祟,那些埋在心底的话自然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不了解,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抓到你把柄了,那些个狐狸精天天的找你,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藏的私房钱都够买一栋房子了,却全被你拿去养狐狸精,我一定要和你离婚,到时候你等着净身出户吧!” 此话一说,众人哗然。 这妇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怎么变得这么快? 不过…… 倒是有些意思了,这传单上不是还说吃上顿没下顿,上有老下有小吗?怎么还有个狐狸精!? 私房钱都够买房子了?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这家境肯定不可能差的吧! “你胡闹什么呢!我们家里现在可是一点钱都没了,女儿还病着呢,外头还欠了一屁股债,我哪来的钱养狐狸精,你可别忘了我们现在要干什么!你怎么还自己拆台呢!” 那男人都要疯了,怎么将家里事儿都说出来了?这么一来,谁还相信他们没钱!? “谁说家里没钱了?存折上还剩近百万呢,你兜里是不是藏了个东西?我早上可是看到了,是不是又想拿去给狐狸精的!?”妇人眼神迷茫,可脸上却有些怒色,说着,竟是还直接动手拽了男人的兜。 果不其然,掏出个小盒子,那盒子一打开,竟是个钻戒。 时青墨忍不住咂咂嘴,高阶真言符的效果真让人满意,完全让一个人的心思无所遁形,全部展现出来。 “好哇,你还买戒指,二十万?!你竟然拿二十万买戒指,我们结婚二十多年了,你连个耳钉都没给我买过,却给狐狸精买戒指!” 妇人怒了,直接将东西扔在了地上,喋喋不休又道:“我知道家花不如野花香,可你太过分了,拿钱养外头的女人却要我陪你到这里来闹事,我又是磕头又是跪拜的,还要骗人赚钱,现在钱还没骗到手呢,你竟然都开始大手大脚花费了,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怎么就嫁给了你……”   ☆、第二百章 时小姐,你长得真好看! 被那妇人从男人兜里一起掏出来的除了那戒指以外,还有个单据,此刻更是被她一道扔在了地上。 落地之处,更有同学捡了起来,仔细一看,那单据上的价格果然是二十万没错! 既然如此,谁又能再相信这些看似是弱者的人真的可怜? 有二十万买戒指送给狐狸精,都没有钱去为那个钱晓雯治病吗? 而且刚刚竟然还对时青墨不停的下跪磕头,那哭戏做的比影后还真,这么虚伪的人怎么能信?没准那传单上说的所有全部都是假的,那个钱晓雯,压根就没有生病,不过就是想找个噱头敲时青墨一笔罢了! 此刻,围观的同学更是被激起了怒意,所有人都觉得被耍了一般,那眼神都像是要将那些闹事的人吃了! 也不知道是谁先将传单握成了团直接向那夫妻俩扔了过去,有了带头的人,只见两秒之后,那纸团淹没而来,不停的砸在那些人的身上脸上。 “你们夫妻俩怎么回事?不是来要赔偿款吗?现在怎么因为这点小事儿闹起来了!?”一同而来的人中,还有些亲戚朋友,只不过他们并不清楚事情的全部经过,也不在乎这钱家到底有多少钱有什么私事儿人,只是觉得钱晓雯小小年纪前途尽毁实在可惜,才会前来闹事儿。 毕竟,就算要到了钱,与他们又有多少关系?拿到的好处顶多就是一顿好饭外加一些礼物而已。 对她们来说,为亲朋出头,那是必须的,没有原因,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么卖力的帮忙,可这主人家却闹腾了起来,让人笑话。 “这怎么就是小事了?这可是二十万!还只是其中一个小戒指,我哪知道他到底还送了多少东西出去!?我这么精心的过日子,甚至都算好了,这次的赔偿款顶多也只能要到个百万而已,可现在还没要到就被他糟蹋了这么多!”那钱母又道。 这妇人此刻是有什么说什么,半点没有隐瞒。 时青墨忍不住咂了砸嘴,更是笑道:“钱太太,你女儿的病真花钱了吗?而且你这传单里还说校方没赔钱,不应该吧?” “当然花了,去那么大的医院挂个号还查了身体各项机能,上千块出去了呢!校方给的那点钱够做什么的?我女儿可是差点死了的,他们倒好,竟然只赔了十万块……”钱母一五一十的说道。 此话一说,周边的人都被惊住了。 十万块还嫌少? 她真是想狮子大开口啊,就花了上千块的医药费,换来校方十万块的赔偿,竟然还不满足,凭什么呐? 而且据他们所知,当初被困的人,赔偿的精神费也只有五万块而已,这个钱其实也不少了,因为据一部分人说,在矿洞的日子并没有外界传言的那么痛苦,甚至前面三四天虽然惊恐,可后来却完全不记得了,还未到绝望至极的地步…… 其实这也是钱母不满的地方,别人都是好好的,可钱晓雯偏偏不一样。 她后来找女儿的同学打听过了,不少人都说,从矿洞里刚出来的时候,钱晓雯并没有什么异常,甚至还找时青墨麻烦来着,不过和时青墨正说着话的时候,却是突然发狂,甚至又差点掉进矿洞,好在时青墨会武功将人救了出来。 只不过虽然很多人说的都一样,可她就是不信,那矿洞深千米,女儿被救后如果又掉下去,时青墨怎么可能用武功将人提溜上来? 难不成她那武功真的能像电视里那样,飞檐走壁不成? 还有,她女儿是真的疯了,回家之后,经常做恶梦,绳子有时候吓得口吐白沫抽搐个不停,去正经的大医院检查的时候,那些医生竟然说她的女儿没有大碍,只是受了点惊吓而已,因为各方面的认识度都很正常,并不是精神出现问题,也正因为如此,校方给的赔偿款才会这么低! 殊不知,那钱晓雯的精神自然是没问题的,因为她的害怕都是来自于真实,而不是因为疯狂状态下的狂想。 毕竟那一日,因为时青墨的符石,她是亲眼看到时青墨如同鬼怪一样的脸,才会这么惊愕连连。 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钱晓雯本就心虚,吓成那样也不足为奇。 而眼下,当钱母这话说出之后,所有人都彻彻底底的站在了时青墨这一方。 “滚出京华!”过了一会儿,更是有人吼了一句! 而下一刻,随着那飘散各处的虚假传单,周围的学生更是同气连枝起来,更是向那些闹事儿的人聚拢,那怒火看的人心惊,压迫十足。 不要说这些学生了,就是那姓钱的夫妻身后的亲朋好友都觉得脸红! 他们可也是受骗上当了! 之前他们夫妻俩口口声声说小雯的病有多么的严重,更说没少花钱,可他们也没想到,竟然只有上千块而已! 要知道,他们可都是近亲,因为同情,去探望的时候塞了不少钱呢,只他们几个加起来给的钱都不只上千块了! 当即,后头一些人犹豫了一下,相互看了看,达成了共识,瞬间将那白色横幅扯了下来,冲着周围鞠了几躬,低着头从人群中挤了出去,哪里还有脸再呆在这里。 这夫妻俩,这么会利用人,以后谁还敢和他们来往啊! 不止如此,此刻那夫妻俩竟是继续吵了起来,时青墨也懒得多管,刚刚虽然是用了符石,可这件小事儿终归是如意的解决了。 而没了其他人助阵,此刻自然是让保安将两个人抓起来送去警察局,至于是诈骗还是诽谤,自有其他人墨氏的人帮她处理,还用不着她亲自出面,但即便她不出手,也可以肯定,这钱家彻底完了,墨氏的损失够他们喝一壶的。 人群让出一条路来,时青墨坦然走过,好似此刻依旧十个美好的清晨,甚至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镇定自若。 更有人发现,她这种镇定,也太过没心没肺了一些,上课时的表现一如当初,和老教授的交流也依旧随意,面对其他同学投去的异样眼光更是视若无睹,找不到半点不对。 不仅如此,刚刚在校门口的那一幕,自然难逃被好事者录下,才传上了网络,那点击量顿时不停的上涨。 有关时青墨的视频本就不多,更何况还是这种带有攻击性的! 只是但凡是看过那些视频的人都有些纳闷,那个妇人看上去也不像是个傻的,怎么就突然之间改口了呢? 如果说是被时青墨收买,那更是不可能了,众目睽睽之下,时青墨与他们之间还有一段距离,那神色没有半点更改,根本不可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之下私下解决。 怪异,但凡牵扯到时青墨的事情,的确是没一件正常的,甚至如今很多人都已经习惯了。 那一点奇怪的地方,转瞬就有人忘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对时青墨的新一轮崇拜。 这样的性格,只能用一个字形容,那便是拽! 与她相比,那些装酷拌冷漠的明星,简直都被秒杀的脸渣都不剩! 恐怕就连时青墨也想不到,原本就在娱乐圈占有一定名声的时青墨,在这次之后,更是有不少剧本想方设法的向她送过来,虽然很多人明知道不可能,但还是想试一试,毕竟时青墨也不是没有参演过。 不仅如此,连带着和时青墨关系极好的陶苗苗都越发的受到关注,不过让陶苗苗无语的是,但凡是采访她的记者,十有*都会多问一句时青墨的近况,当然,以陶苗苗的脾气,一旦提到了时青墨,就只会有一个反应…… 一脸骄傲,一身的花痴气质,还带着点江湖味,一口一个老大,在以后的很多年里,雷坏了不少记者朋友们。 自然,这些也都是后话。 这一天,注定是个多事之日。 这课程还没结束,又一波人马向京华大学靠近。 那外头,一辆辆黑色汽车停了下来,若是仔细一看,那车里的人,每一个都神色紧绷,不苟言笑,少有两个注意周边情况,可也有些小心翼翼的。 “庄主,不就是个十*岁的小丫头吗?还用得找您亲自出马?不如让我去请,她既然是药门门主,那只要她听到了您的名头,还能不出来的见您?”其中一辆车里,一个小喽啰小心翼翼的拍着马屁道。 只是此话一说,那位庄主“啪”的一巴掌抽了那说话人的头,骂咧咧道:“你他娘的懂个屁!老子好不容易打听到她的身份,好家伙,那可是天仙儿一样的小娘们,就你……能看你一眼才怪了!也只有我这样的……才能请得动!” 这话要是让旁人听了,怕是要直抽抽,可这小喽啰显然已经习惯了,连忙点了点头,“那是那是,谁不知道您啊,八大门派里头,就属您是玉树临风、潇洒不羁的,那一挥手,绝对是迷倒万千女人,老少通吃!” “通吃个屁!老子要老的又屁用?”那所谓的庄主又碎了一口。 这人长得……也不丑,无关端正,肤色健康,只不过…… 远远一看,怕是能晃瞎了眼。 那一身好似是舞台上的衣服,亮晶晶的让人睁不开眼睛,看上去如同一个发光体,还有那手上,仔仔细细竟是戴了十几个戒指,黄金的手链项链更是挂了一身,用普通人的话说,暴发户中的土豪一个。 “那……庄主,您现在就要去吗?”小喽啰又道。 “那当然了!” 此人这话刚落音,只见旁边的小喽啰顿时打了个响指,瞬间,后座的两个大汉下了车,其他车里顿时也有人开始相应,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从这门口竟是扯出一条干净的红地毯,前后有人都有人候着。 而这位庄主,却是摇摇摆摆的下了车,锃亮的皮鞋上染了一丝灰尘,小喽啰连忙用衣服擦了擦,如此,他才满意的向学校走去。 这么大的排场,保安不可能不过问,只不过可笑的是,身后还跟着一人,拿着个箱子,满满都是纸币,一挥手,便有人向那些保安一人发了一沓,路过看到的人,已傻。 好在没过一会儿,这上头的电话也来了,那意思却是不阻拦,保安自然欢快应着。 面对这样的大傻帽,自然是有钱不赚白不赚的。 此人对时青墨所在的学校十分了解,更有属下开路,毫不困难的找到了时青墨正上课的教室。 这个时间还是白老教授的课…… 男人傲气惯了,面上还带着一副黑墨镜,仰头挺胸的进了课堂,扫了这屋里的人一眼,目光落在时青墨的身上。 众同学一看,一个个也都被吓着了,这男人长得凶巴巴的,穿的也忒怪异了,还有那身后,十几个彪形大汉,每一个的看上去都不是好惹的,该不会是来寻仇的吧…… 这班里,谁的仇人最多?无疑是时青墨。 几乎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她看去,时青墨只觉得莫名其妙。 不过她毕竟是有武功的人,那眼光也比其他人毒辣一点,来人虽然打扮的像一只萤火虫,可却是个有武功底子的人,而且这武功还不弱,就连他身后站着的那些黑衣男人也都一样。 能一次性出现这么多会武功的人,不用说,他们应该是某个门派的了。 这泱泱华夏,除了药门毒门和蛊门之外,门派多着了,不过都是隐世而已,就像药门,位于鹤山,不问世事,只因为济世救人才让不少人听说过,其他门派自然也都如此,各有各的地盘,向来都是互不招惹的。 白老教授向来都是个唯恐天下不乱喜欢看热闹的,此刻别说是制止了,恐怕还会巴巴的看着来人是想要干什么。 而且据她所知,这老教授也不是个普通人,他的外孙女闻珏校长出身就是门派,想必他也不简单,只是她可以确定,老教授是不会武功的。 那庄主盯了时青墨好些时候,过了一会儿竟是还没开口。 身后的小喽啰瞧了瞧,连忙地上干净的纸巾一张,“庄主,擦擦口水……” 时青墨嘴角一抽,众人汗颜。 那庄主刚想骂人,可一瞧时青墨顿时收敛起来,整理一下身上亮闪闪的西装,干咳了一声,像模像样的擦了擦,这才向时青墨走去。 “时小姐,你长得果然和画里的一样啊!好看,真好看!” ------题外话------ 中秋回来之后,保证更新多一点,万更不确定,但尽量不低于七千、慢慢涨~么么哒   ☆、第二百零一章 二百五寻医,攻击 这庄主目不转睛,一边幽幽说出那一句,一边从西装上面的口袋掏出了一朵红色玫瑰,绅士的向时青墨递了个过去。 全体师生看傻了眼,还没反应过来呢,便听这庄主又道:“鲜花配美人,时小姐,你是我见过长得最好看的人了,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出去兜个风?” 此人一脸恬不知耻的表情,拿着鲜花的手上闪亮的戒指太过耀眼,惹得不少人盯着那些首饰移不开目光。 这可是现实中的大土豪啊,仔细数数,那脖子上的金链子足足有五六条,每一条都“手指”一样粗,也不嫌重的慌,还有那衣服,上头是镶了钻吧?怪不得这么闪! 要是和这样的土豪做朋友,下辈子可就吃喝不愁了,时青墨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 虽然有很多人理解不了此人对穿着的审美,但依旧有人对时青墨羡慕而嫉妒。 当然,这嫉妒的情绪却并不重,毕竟与时青墨做了这么久的同班同学,还能理解不了她的为人?她的身份本就不低,无论模样还是实力,都不是别人能比的,若真要嫉妒她,恐怕这辈子都会被这嫉妒压得透不过气来。 众人眼中似乎都映衬着那金闪闪的光芒,仔细的盯着时青墨,等待她的反应。 这男人虽然穿着夸张,可长得也不算丑,有钱又有貌的男人如今可不多见了,还要能降的住时青墨这女强人气质的,寥寥可数,眼前这么厚脸皮的男人,也算是很难得。 只见,时青墨将那朵盛开的红色玫瑰拿在了手里,轻轻一吹,那花瓣竟在瞬间全然飘落,只剩光杆司。令一支! 当然,时青墨可没那么大的口气,这是她用了内气挤压的缘故。 这么娇弱的鲜花可不适合她这样的人。 这男人面上闪过一阵错愕,不过却是没有动怒,反而向身后那小喽啰一招手,道:“老三,去给老子买十车的花,老子就不信了,能找不到一朵坚强的!看到美人就怂包,也太他娘没用了!” 时青墨嘴角一抽,“这位先生,开玩笑也该知道适可而止。” “我没开玩笑啊?老子堂堂震天山庄庄主,要是连一个能让你看得上眼的花都买不来,还有什么资格让你出山治病?”这男人昂头便道。 “咳!咳咳!”身后小喽啰连忙干咳一声提醒。 他们隐世门派可是从来不在普通人面前暴露名头的,他家庄主倒好,竟然大张旗鼓的告诉别人他们的身份,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从不敢让庄主跑出来,毕竟每次他在外头潇洒之后,都会留下一大笔算不清的烂账。 “你是来邀请我治病的?”时青墨眉头一挑,看他这架势,她原本还以为这家伙找她打架呢。 震天山庄,这个名字怎么就这么熟呢? 时青墨一边说着,一边仔细想了想,再看这眼前这个行为粗鲁性子土豪的男人,这脑中慢慢想起了之前徐老头告诉她的事。 她刚来京城时,徐老头曾经特地向她介绍了华夏各门派势力,不过她当时对安家兴致勃勃,所以对各大门派没太在意,甚至后来让徐老头帮她把关,若有门派人物来访,由他搞定,她这个门主就不凑热闹了。 所以往后关于各门派的事儿了解的也就不多了,只不过她记忆力不凡,而徐老头之前讲得那些门派故事,其中有一家让她觉得十分好笑,那便是这个震天山庄。 各门派的基地位于华夏各大角落,震天山庄则在上云省。 据说占地面积极广,而且还是所有门派里头风景最优美的,是个真实的山庄构造,而更让她侧目的不是山庄的风景,而是它的历史。 震天山庄也继承了数百年,听闻老祖宗原本是个屠夫,因为走投无路当了土匪,因为重义气所以当上了大当家,后来慢慢壮大,而这些土匪全部都是用抢来的女人做压寨夫人。 几百年前的震天山庄比较重义气,虽然抢劫,但原则很强,他们的组训里头便有老弱妇孺、清官良民不抢的规矩,所以数百年来名声极好,甚至还有些女人巴不得被这山庄的大当家抢过去,民间声望比一度比官府还高。 那些土匪在这强大的拥戴下慢慢转变,从山贼慢慢转型,许是干够了武行的勾当,这才特地取了个山庄名字,显得文雅一点,为了配山庄的名头,又特地圈地建房,经过上百年的积累,这山庄的确是变得和气多了,开始插手经商事宜,恐怕是上天眷顾,这山庄小动荡不断,但大动荡却从来没有,一路走到今天,成为了首当其冲的八大门派的其中之一! 当然,表面上震天山庄已经摆脱了山贼本性,可骨子里多少还有点血腥,每一任庄主都是奇葩、个个都是暴脾气,而如今的年轻新庄主童破云则是更上一层楼。 传言,此人武学天分极高,但做事冲动,说白了,就是有点二百五…… 现在时青墨看着眼前这个传闻中的童破云,更是证实了徐老头当初的说法。 二百五…… 用一个二百五形容恐怕还不够。 时青墨正想着,这面上微动,脸色神情十分古怪。 那童破云压根就没瞧出哪里不对来,开口又道:“我去鹤山找你,可那些糊涂蛋不让我进,我想打上去来着,可又来个小老头对我下毒,害得我这几天一直闹肚子,我找不到你,所以花了高价去天机刹买消息,才知道原来你还是个学生,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上学……” 这童破云说话口无遮拦,提到鹤山和天机刹,同学们自然听不懂,不过那最后一句确实懂了。 鸟不拉屎? 如果说京华大学是鸟不拉屎,恐怕这华夏的学校没有几处能称得上是名门学府了。 不过也不难理解,毕竟隐世门派自家都有教育子弟的方式,很少有外出求学的,更何况,这外界的学校教不了门派弟子需要的东西。 就像药门,小尘没去鹤山之前也在普通小学学习过,但学的东西都比较简单,可在鹤山上就不一样了,就连四书五经都是要读的,毕竟很多古医术上的字都晦涩难懂,只有彻底药门自己的老先生才有资格教学。 时青墨的无奈的看了看这个童破云,这等奇葩若是再留在班里,回头指不定还能说出什么话呢。 隐世门派之所以不见世人,那是因为武力值太高,出现了难免会引起恐慌,可这二百五,真是有什么说什么,都不知该说他是真性情,还是要说他是神经病,穿着这样的衣服已经是招摇过市了,竟然还语不惊人死不休。 要说这震天山庄名头不错,时青墨对它原本还是有些好感的,并没想着直接拒绝。 “童破云,你既然找来了,那就应该知道我的诊金不低吧?”时青墨半眯着眼,直接问道。 童破云一听,直接将的脖子上的链子和手上的戒指迅速的拨弄下来,拍在桌上,“诊金算什么?这些够不够?不够的话我车上还有!只要你不是要天上的星星月亮,其他东西老子都想办法弄过来,实在不行就干老本行,抢一抢也是行的!” 时青墨嘴角又是一抽。 听着周边唏嘘的声音,只能道:“先出去聊吧。” 要是在呆在班里,同学们非疯了不可。 时青墨这话一说,连童破云旁边那位叫老三的小喽啰都松了一口气。 有这样的主子,是够提心吊胆的。 不过,时青墨虽然觉得他这性子暴戾,却并不认为他是个傻子,他可是一派庄主,若真的太傻,恐怕早就被人取而代之了,眼下出手这么大方,恐怕他相救的人尤为重要。 时青墨此时和老教授说了一声,童破云站在她的身后,不停的瞪着老教授,恐怕如果老教授一时没同意,这家伙会直接将人扛起来再从楼顶扔下去。 老教授挥了挥手表示没意见,不过时青墨一离开,只见他又叹了一口气,一脸的惋惜,这热闹是看不成了。 治病救人的机会,时青墨从不放过,更何况这个童破云大老远的从上云省赶过来,恐怕那病症不轻,这样的话,那诊金可就高了,而诊金一旦高了,她的系统财富值自然也涨的厉害。 她现在的符典等级已经是地阶上品,甚至要不了一个月就要大进阶! 天地玄黄四阶,天阶是顶峰,天阶下品的符石,一块也要五百万的财富值,也就等于五百万的诊金,她现在虽然攒了天价,但还需要未雨绸缪,免得将来捉襟见肘。 而她的医术同样也是,对医术的天赋以及能力也许已经能达到医圣境界,但救人太少,行医资历还短,所以一直迟迟留在大医境界不前,所以她是不会放过任何精进自己的机会的。 系统能帮她的早已经帮过了,它替自己打好了比别人优越千倍不止的基础,剩下的,就需要她继续不停的努力。 这也是如今为什么系统不再发布任务的原因。 而此刻,时青墨与童破云一道出了教学楼。 京华大学面积极大,风景优美,只可惜此刻与这童破云呆在一起,压根就没有欣赏的心情。 “那亭子做的不好,这学校要是我的,我就在亭子上头挂几个夜明珠,等到了晚上,让那些痴男怨女在这里幽会,啧啧……还有这里,这些树叶应该镀上金,那小风一吹,哗啦啦的声音才好听呢……” 童破云一边走一边指指点点,根本不在乎周边别人诧异的眼神,脸皮练到如此地步,也是无人能比了。 时青墨还从没见过如此能说的人,这也就罢了,关键是这审美,无法苟同啊! 饶是时青墨这么淡定的人,都有些降不住了。 不仅如此,这一路上喋喋不休也就罢了,偏偏到了校门口,时青墨看到的却是更为夸张的场景。 黑色豪车几十辆,整齐列队,每辆车身旁都有两三个男人,一见到她,竟是瞬间齐齐弯腰低头,“时小姐好!” 响亮的声音显然是被训练过的,而旁边躲得远远的、看热闹的同学都被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 是可忍孰不可忍,时青墨这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这个童破云,真的是觉得她在京华大学的名头不够响啊,竟然好搞这么一出!这人简直是丢大发了,瞧瞧那些同学的眼神,估摸着一个个心里都以为她傍上了谁家的大款。 “童破云,要我出诊也行,但我有三个条件。”时青墨停了下来,声音微沉道。 童破云一愣,咋地?这时小姐不喜欢? 都说女人喜欢大场面,为了让时小姐这样的女人满意,他可没少下功夫,怎么她现在还生气了呢? “时小姐,你说就是了,还没什么是我办不到的!”童破云又道。 时青墨扫了他身上的穿着,直接道:“第一,我不管你平时是什么样,但来见我的时候,麻烦你低调一点,这样的衣服必须换掉,这些金银首饰更要少让我看见,还有你这些兄弟,让他们离开。” 被这么多人围着,说好听一点是客气伺候,说难听一点,却是监视压迫。 “第二点,我治病救人自有我的方法与习惯,不喜欢别人插手,也更不喜欢有人在我耳旁聒噪不停,否则我转身就走,你武功虽高,但我时青墨也不是吃素的!”时青墨冷道。 他们俩对上,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 童破云咂了砸嘴,还有女人不喜欢钱的? 可天机刹那边对于时青墨的判定中,其中一点就是贪财啊? 天机刹,同样是个隐世门派,类似于一个情报机构的地方,四处购买消息再进行销售,当然,除此之外,天机刹同样是个杀手组织,来无影去无踪,十分神秘,不过在如今这年头,很少出现就是了。 “那第三个条件是什么?”童破云道。 “简单,以后就算真的是人命大事,也不准到学校来找我,更不准大张旗鼓!”时青墨瞥了他一眼,鄙视。 厚脸皮却还这么土的男人,她不喜欢。 元缙黎那脸皮也厚,可他在外人面前从不是这么嚣张土豪的样子,甚至内敛温润的不成样子,虽然虚伪的很,可她就是他对自己独一份的真诚。 “可是你们鹤山那个小老头不准我上山,我不来学校的话可就找不到你了!要不然将你住的地方告诉我,以后我保证不这么大张旗鼓的,专门等到夜黑风高没人注意的时候再去找你,到时候我们俩……” “打住!”时青墨眉头一皱,“看来你是不急着治病。” 这嘴还是这么贫,要不是看在徐老头曾在她面前不少次夸奖震天山庄的份上,她可就不是这么客气的了! “别啊!我急,急死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童破云顿时急了,连忙冲着后头那些小喽啰挥了挥手,“都没听到时小姐说的话吗?都撤了撤了!” 童破云说话火急火燎的,好似遇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再配上这夸张的大嗓门,更是让他那性子更加的暴露无遗。 “庄主……我跟着你吧?”那一直跟在童破云身边的老三道。 童破云顿时嗤鼻一声,“就说你最傻!时小姐说了,不喜欢人多,你和他们一起去山庄等我!” 这么大的门派,在京城肯定也是有些产业的。 那老三无奈,眼巴巴的看了童破云一眼,可实在是没办法替自家的庄主做决定,只能委屈的点了点头。 没过一会儿,排成长龙一样的车总算是动了起来,一溜烟的消失在时青墨的眼前。 当然,那些车临走之前,童破云先上去换了身衣服。 原本花里胡哨的样子总算是改变了一点,白色衬衣、简单的西装,倒也养眼。 不过看得出来,这衣服不是他的,气质并不搭,但总归是比刚刚那夸张的样子要好很多。 “时小姐,那我们现在是去……”童破云眸光闪烁又道。 这才是女神啊,瞧瞧这侧脸,一个字:美! 美人嘛,都是有点脾气的,他这样的翩翩君子自然不能拂了美人的面子,凡事儿都得按照她的意思来,也算是体现他的大度。 只不过他现在也是忍不住好奇了,当初刚刚知道药门门主是个十*岁的小丫头时,他可是一万个不信的,毕竟药门和他震天山庄地位也是差不多的,甚至更高一层,怎么可能由一个小丫头管理? 可天机刹给的消息,不可能有假。 甚至就连天机刹都查不到,这个时小姐怎么会有这样强大的能耐,了解的东西少的可怜,这种情况有点像当年毒门门主刚上位的时候。 说起来,他震天山庄、毒门和药门还真是有缘分。 毒门行事独断专权,谜一样,有个年轻门主也正常,而药门乱了多年,突然冒出个关门弟子也是情理之中。 至于他震天山庄……父亲爷爷都是早早毙命,他是责任使然,若分开来看,真是各有各的原因,可放在一起,那真就是年轻人的天下了,哪像其他门派,多数都是些老东西掌权,一个个顽固不好玩。 “我饿了,去吃饭,顺便将病人情况说给我听听。”童破云眸光闪烁胡思乱想的时候,时青墨干脆直接道。 童破云自然是连忙应着。 时青墨走的极快,显然不想和童破云离得太近,他每每要开口,便觉得时青墨那气势压了过来,是被他烦到了。 不过童破云很识趣,以他的武功大可以和时青墨硬碰硬,只不过如今有求于她,自然不会得罪,更何况,这家伙就是个花痴,这口水都流了几遍,哪会舍得对他眼中的大美人动手。 二人来的是一家隐蔽的饭店,这里的菜色非常好,便宜而且安静,是时青墨每次与朋友一起必来的地方。 不过她这个人,对朋友大方的很,对病人或是病人家属……不好意思,自己请便。 童破云眼睁睁看着时青墨一个人点了十几道菜,自然是以为这其中一部分是他的,却没想到,当菜上来之后,时青墨直接让人将菜全部想她的身边收拢过来,态度明显。 童破云无语了,这么多的东西,她一个人吃? 不过他不是小气的人,当即,大口一开,将时青墨的菜又叫了一遍,甚至笑呵呵的让人拿来几瓶好酒,吃的乐呵呵。 时青墨是真饿了,所以这吃东西的样子如蝗虫过境,所到之地,寸草不留。 而且她吃东西看似优雅,可这速度极快,清空了所有吃的以后,也才过了不到半小时而已,甚至擦了擦嘴,随意的看了童破云一眼,“可以说了,不过我不喜欢有人对着我一边说话一边吃东西,你自己看着办吧。” 童破云那眼珠子瞪得老大,这对面要是他那些属下,估摸着现在就已经站起来“啪啪”几巴掌甩过去了,可是当对面是时青墨…… 这娘们,太够味儿了! 想法,完全不同。 干脆放下东西,连忙像模像样的漱口,笑呵呵道:“时小姐,你可真豪爽!” “既然你都应下了,那我就有话直说了……其实是这样的,我今天特地前来是为了我哥求医,他和我一般大,不过从小身体就不好,这么多年了,找过名医无数,后来我父亲也曾带他前来找过你们药门前任门主,只是当时左老门主说缺了三样药材,便让我父亲寻来,否则就算他能治也治不了,后来我父亲去世了,这三样药材我直到一个月前才全部找到,本想前来找左老医治,却没想到左老去世了!我也找了不少医师,但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三样药材到底是什么用途,所以现在只能来找你求救了!” 说到他的兄长,这童破云突然认真了些,看上去也比之前顺眼多了。 胎里带出来的病?如果是这样,那也难怪不好治了。 胎病最好胎里治,这种天生的东西不好控制,而且这么多年了,根基太深,而且连师父都开口说不好治的,恐怕这病症的确是挺艰难的。 “我师父给你们保命药了吧?”时青墨抬眉又问道。 “是的,左老说过,那药顶多能让我哥撑到二十四岁,过了这个时期如果还没找到那三种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我哥现在越来越虚弱了,离二十四就剩半年,所以我才急了。”这童破云又道。 时青墨面色顿了顿,多看了这童破云几眼,“你还没到二十四?” 她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她看人向来看骨骼,多数能根据这骨骼猜测出确切年纪,不过呢也有例外,比如这个童破云。 估计他是太健康了,所以才这么的……壮实,也因此,多少有些误差。 “嘿嘿,时小姐,我和我哥是双胞胎,我今年也才二十三多一点而已,这旁人都说我少年老成,成熟稳重!”童破云毫不吝啬的自夸道。 时青墨嘴角一抽,少年? 他这模样,说他是二十*岁也有人信,与少年根本不搭边。 这话题时青墨也不继续,只干脆又道:“既然是师父当年应下的病,我自然会尽心,不过……上云省我是没空去的,你将人带到京城吧。” “我哥已经在京城了,你什么时候方便?”谈起正事儿,总算是多了点正经模样。 时青墨一愣,却很快反应了过来,干脆道:“周六早八点,就在这里等我好了。” 无论是电话还是地址,她是绝对一样都不想留的,毕竟这个童破云太自我了一点,一旦知道她住在世纪星城,到时候若是直接闯进去怎么办? 而且凭他的武功,世纪星城的安保对他来说不过是虚设,她可不想突然之间吓坏了爸妈。 订好了时间,时青墨直接起身,不过突然想起了诊费,又补充道:“我的出诊费五千万,诊金另算,你可要做好准备才行。” 出诊,无非也不过就是在她这里挂个号而已,五千万的价格,恐怕天底下没有人比她的出场还贵了。 至于诊费…… 时青墨心中笑了笑,之前在元缙黎给赵琴下毒,老太太花了二十亿妥协,由此可见,她出手,价格不低。 更何况,震天山庄是什么样的地方? 上云省四周,一大霸主,手底下产业数不清,要是不抬高价格,她都觉得对不起自己这么劳心劳力的。 不过,虽说她这些年用医术赚来的钱不少,但实际上,其中很少用在自己身上。 就好像值钱得到的二十亿,直接拿给了徐老头,让他派弟子前往一些偏远地区组织一些义诊活动。 药门很有钱,甚至富得流油,但那些也都是弟子们以及世代累积而来的,那些钱自然是用在弟子们的本身,若真要做一些大的慈善活动,也需要几大长老共同商议,不能鲁莽,虽然作为门主,她有着决策能力,但有时候做人哪怕是门主也不要太一意孤行为好。 当然,虽然药门本身举行的慈善活动不多,但药门弟子多数都是孤儿,自幼长在药门,受的都是礼义仁德的教育,即便上头不组织,那些弟子们平时也都严谨的很,对那些穷人家,向来都是象征性的收一些药材费,千百年来,一直都是如此。 药门的诊费,一向都是根据病人的能力来判断,对于被人来说,上亿价格天价,但对于震天山庄,不过九牛一毛。 果然,一听到钱,这童破云咧嘴便笑了:“好说,好说,我们震天山庄别的没有,就钱多!” 说着,跟着时青墨一道出了门。 时青墨虽然不想他跟着,但这附近比较偏僻,也就没拒绝。 只是,才出了这路口,却见一辆车直接冲着走在前头的时青墨撞了过来。 这路口,半个人影也没有,诡异有些奇怪,毕竟就算是再偏僻的地方,也该有些动静才行。 殊不知,二十分钟之前,这路段突然发生了问题,突然发现了危险爆炸物,如今人已经疏离,路段被彻底封锁! 这条路,离市区路很近,否则时青墨也不会走这里。 突然冲过来的是个大货车,车里的确有个人影,不过戴着口罩和帽子,看不清正脸,不过即便如此,冲着那车行走的路径,时青墨也能猜得出,显然就是冲着她来的。 只见时青墨站在路当中竟是一动不动,完全好似是吓傻了一样。 而身后的童破云眉头一皱,大惊失色,内气一动,直接扇了过去,只不过才刚刚靠近,便被时青墨直接推开! 被时青墨这内气一震,童破云这才突然想起来,这位药门门主也不是个好惹的。 他买到的消息说,时青墨是个武林高手,只不过学的是哪家的内家功夫并不确定,但可以肯定,反正不是药门的。 药门的功夫都是些养气的,所以药门的人,多数都是寿终正寝,甚至不到闭气的那一刻,几乎都不会知道这个人马上就要死了,就好像是当初的左老门主,一把年纪为他哥哥治病,可却精神奕奕神采飞扬,比那些七八十岁的老头子还健康。 他记得左老门主当初去上云省的时候,身边还带这个年轻漂亮的女儿。 所以,当他知道药门有女门主的时候,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左老领养的那个女儿,却没想到是捡来的年轻关门弟子。 童破云心中辗转之际,面前的一切已经在电光火石只见发生! 那货车直直向时青墨冲来,速度极快,若是真常人,一旦撞上,恐怕会被碾成肉泥不可。 只可惜…… 似是那眨眼刹那只见,时青墨身形一侧,行踪诡异,竟是从路中央闪开,不仅如此,更是直接强行从那货车门中冲了进去,动作矫健,神色清冷而可怕。 童破云咂了砸嘴,越漂亮的女人果然越歹毒…… 尤其是看着时青墨将那车里蒙着脸的男人扔出来的场景,更觉得……咳咳,很疯狂。 京城这地方,毕竟还是比较严谨的,万一被人不小心发现,多少还是会有些麻烦的。 当然,这自找上门的敌人该怎么处理,他也很清楚,往死里打,打死了就算是被发现那也是归隐世门派管,而她堂堂一个药门门主,杀个人的权利还是有的,更何况还是这种主动攻击型的。 时青墨将人扯了下来,摔的那人七荤八素,而那货车更是向一处撞了过去,“碰”的一声,歪倒在地上,似有狼烟顿起。 那“车主”显然是有武功的,之所以被摔得这么惨,是因为刚刚时青墨跳上车时封了他的穴。 而现在,估摸着这身上也断了几个肋骨,胳膊腿是别想好了。 烟尘刚停,就在时青墨转身刹那,身后躲在暗处角落中的几十个蒙脸人突然出现,掌风雷霆,一触即发! 这些人,有些手里拿着枪,有些这是携带暗器,还有些是用的冷兵器,也实在是丰富。 时青墨也没想到,这些人这么费力气追杀她。 她对周边气息了如指掌,偏偏没有注意到他们,很显然,刚刚这些人还用了独特的方法收敛气息! 这种敛气的方法,一般是自闭内息,但能做到的人并不多,要么就是依靠药物,而一直以来,和她作对的蛊门可是不停冒头,时青墨想不怀疑都不行。 只是,奇怪的是,如果是蛊门的人,怕是不会用这么蠢的办法。 蛊门的优势是阴招,一条蛊虫爬进身体,就能让她生不如死,何必要出动这些高手? 而且…… 时青墨眸光一闪,这些人里头,刚刚被她摔下车、七荤八素的那个人,估计是以为自己活不了了,竟是直接自尽! 是死士。 这个年头死士并不好培养,武功这么高的死士更是难得,现在竟然一次性出动这么多,那暗地里的人也太看得起她了! 时青墨神色冷然,那气息冰寒让人颤栗,绝色面容上浮现的那点森森笑意渗人的很,反而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那童破云一看,都是觉得心虚了一下,心中暗暗叹息,幸亏老子还算客气,没有试她的身手…… 大战一触即发,风鸣鹤唳,刀光剑影,枪声阵阵。 那利刃靠近肌肤,然而每一次都差那么几分,没有伤到时青墨分毫。 而时青墨…… 拳脚利索,“砰砰”的声音不停,不少人身子一抖,便被她废了骨头。 她的武功,真是邪门的很,没见过…… 总觉得好似是集几家之长,可又看不到一丝踪迹,每一招每一式毫无破绽,而且得每一个东走都在攻击别人的软肋,防不胜防! 童破云的惊讶还没结束,却见时青墨手里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把利刃,一见那短刀童破云眼睛顿时便亮了! 他祖上不少长辈都喜欢收集冷兵器,各种刀枪剑戟,都有着让人诧异的历史,然而那些名刃中,却没有一个能像时青墨手中的这一把精致而好用。 看上去像个摆设,可却是真正的削铁如泥! 那上头点点寒光,凶杀非常,戾气很重,又与时青墨配合的如此得当,恐怕还是个认主的。 在童破云的眼里,但凡是上好的兵器,都是有傲气的,虽说达不到滴血认主的地步,但却能引起共鸣,还要饮过鲜血,祭过生灵,而时青墨手里的那把,很显然,绝对符合他心目中的要求! 童破云那眼睛不停的盯着那杀伐果断的女人,可以肯定,她那手段,绝对不是第一次了。 一个十*岁的女生,做到这种地步,实在是太妖孽了! 真不知道这么个变态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成长的,要说是一帆风顺他是绝对不信的,而且如此冷漠的性格,拒人千里的态度,估计离那精神病也只剩下一步之遥了。 强者和精神病,本来差距就不远,看你怎么想了。 反正他是已经对时青墨奉上一脸崇拜了。 崇拜,可他没出手,至于原因,自然是为了能更长久的欣赏时青墨那果断的杀人手法和招式。 只可惜,他放得过别人,别人却放不过他。 时青墨太难对付,难到打了这么久,压根没有人近得了她的身,那些子弹也如同虚设,每一次都是擦肩而过,这些死士都忍不住想要跳脚了! 搞不定时青墨,那不如就搞定她身旁的男人。 抓了他威胁也是一样的。 顿时,半边势力被分散,冲着童破云杀去。 “他娘的,老子可不是靶子!想拿我当人质,滚你个死人头吧!”高声开骂,一脚踢中了一个死士的头。 那鲜血哗哗的喷出,如同一处人形喷泉。 时青墨无语,杀人而已,何必这么暴力,半点美感也无。 恩……元缙黎就不这样…… 男人和男人之间,果然是不能比的。 这童破云此刻是不知道时青墨在想什么,否则怕是要蹲在墙角哭了,他明明自认为风度翩翩,帅的无人能比,又却被批判的成了个渣渣,和他多年来被人拍的马屁话背道而驰啊…… 童破云的武功很高,时青墨之所以打的这么慢,就是为了等这些死士针对他,也好看看他身手如何。 这一看,十分惊讶。 怪不得徐老头说,他是个武学奇才,这武功应该和她差不多。 当然,她可不认为他能永远和她差不多,毕竟她每一天的进步都可以说是神速,再加上系统给的武功功法,其他人怎么能比? 童破云恐怕也学了二十年的武功,而她却短短几年而已。 薄唇微抿,时青墨干脆将所有人全部扔向了童破云,在他的那狂暴的打法之下,没过一会儿,世界便安静了。 周边的空气都带着一股让人恶心的味道。 脑浆一地,鲜血浸染,半空中的电线杆上还站立着几只乌鸦,如同看着猎物,死死不移目光。 “时小姐你放心吧,我在呢,往后你招呼一声,再有这样的活计我替你上,不就是几颗死人头嘛,我还拧得起,这一次我还仔细着玩的,要不然,把他们的肠子都扒拉出来挂在树上!”童破云大声笑道。 时青墨暗暗摇头,天底下怎么有这种人呢? 要不是死士攻击他,他怕是一直都只认真看热闹呢,帮忙?鬼才会信。 “不过……你是不是要联系一下你药门的人清理一下这里啊?我的人初来乍到的,怕是处理不干净。”童破云也不傻,又道。 时青墨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手中拿出一瓶药水,另一只手却偷偷拿着几块化尸符。 药水是掩护,而化尸符一出,只听“刺啦”的声音响起,那地上的尸体竟是瞬间化成乌有,连那鲜血都不外如是! “我滴个乖乖!这可是好东西!能卖我几瓶不!?”   ☆、第二百零二章 气绝身亡! 童破云惊讶至极,没想到这药门还有这么好的东西,不过这以前怎么就没听说过? 而且,如果说只是普通的化尸药粉,也并不稀奇,可他印象里那作用不是这么明显啊? 时青墨拿出的这个化尸速度未免太快,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周边半点痕迹不剩,简直好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斗殴,要不是那墙上地面还有些打斗的痕迹,他恐怕都会觉得今日这一行是在做梦! 时青墨瞥了他一眼,淡定的收回手:“这点东西是祖上留下的,刚好用完了。” 药门历史长的惊人,老祖宗到底留下了多么厉害的东西谁知道? 时青墨说起谎来,竟也能装的一副正经认真模样,那脸色更没有半点的变化,丝毫心虚都无。 童破云咂了砸嘴,刚好用完了?他才不信! 这么宝贵的东西的,按理说应该藏在鹤山上才对,也不知道这个时青墨是不是有提前预知的能力,竟然将化尸药粉带在身边以防万一,甚至随手就完了,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儿! 要不是刚刚那些动手的人一个个凶神恶煞并不像是故意装模作样,他都要怀疑这整件事儿是不是她自导自演准备好的。 童破云眼热的很,眼巴巴的看着时青墨手里的瓶子空无一物,装在了她那精致的包里,空气中似乎隐约拂过一丝浮尘,转眼即逝,也并未在意。 “时小姐,别这么抠门嘛,你可是左老门主的关门弟子,还能不知道这化尸粉是怎么配制的?回头多配出个一桶两桶来卖给我,这往后谁敢再偷袭我震天山庄,我就弄死他、再让他消失的无影无踪!”童破云讨好笑道。 时青墨嘴角一抽,一两捅的化尸粉?如果真的有,她就第一个现将这个童破云杀了藏尸。 这么聒噪,真是吵死人了。 “三个条件你别忘了,否则就算是师父以前的病人,我也不会给面子的。”时青墨直接冷扫他一眼,掸了掸衣服离开。 出了这条路,时青墨才发现,路口设置了路障,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看来那些死士也是有备而来,恐怕也不只是跟了她一天两天了。 这么多的人,她竟然没有发现,看来那隐藏气息的东西真是挺厉害啊。 只不过可惜了,那么精贵的死士,这一天之内死了几十个,她如果是这些死士的主人,怕是会肉疼死。 当然,她可不会傻到将所有死士全部杀光,如今空间里还藏了一个。 刚刚斗争激烈,尤其是这童破云,性格不够细心,几十个死士看得人眼花缭乱,而她化尸的速度又是极快,所以他肯定没有发现异常,如今用意识感知一下便知道,空间里的死士早已晕了过去,想要自杀也没可能。 她可是很难想得通,她的敌人里头哪一个会动用这么大的阵仗对付她,竟然还会隐藏几十人的气息,她时青墨可不能吃这么一个哑巴亏,让这么大的事情变成个无头公案。 当即,时青墨快速甩了这童破云,自己一个人直接回了世纪星城。 本想先进空间瞧瞧,可她这才回来,却发现爸妈的情绪不太对。 白瑾兰面色涨红,一脸的恼怒,时秉良更是面色严肃一声不吭,那二人对视一眼,却是瞬间同时哼了一声,转过身谁也不搭理谁。 时青墨倒是想着急,可难得看到爸妈吵架的样子,忍不住乐了。 他们二人的感情一向很好,前世那么多年,他们俩红脸的次数屈指可数,今生更是头一回,更何况白瑾兰如今还怀着身孕,马上就要生了,这个关头,她这爸爸能舍得? 小尘毕竟越来越大了,在药门学业更是很重,因此此刻这屋子里,只有躲在屋里不肯出来的诺拉,以及趴在沙发上无辜的雪球。 此刻一件时青墨回来,雪球更是瞬间从沙发上跳起,摇着尾巴便向时青墨冲了过来,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雪球灵性十足,平时和那些贪玩的小孩没什么两样,或者说,这家伙就是她的大儿子,如今这委屈的样,时青墨自然软下心来揉了揉它的毛发,才向爸妈问道:“你们怎么了?” 白瑾兰一看女儿,立即眼睛就红了,“小墨,你回来了?妈给你做饭去……” 时青墨嘴角一抽,她家妈妈简直就是言情剧的女主角啊,这柔弱卖乖的可怜样,太天然了…… 不过她这性子其实刚好,若是太过强势,他们这一家的脾气可就真的是硬碰硬…… 时青墨无奈摇头,走过去扶了一下,“我在外头吃过了,妈,到底怎么了啊?难不成我爸打你了?” “他敢!”白瑾兰顿时撇嘴又道:“他刚刚的推雪球了。” “恩?雪球?”时青墨眯着眼,又看了雪球一眼,有些疑惑。 不能吧? 时爸待人待物向来亲和老实,对不认识的老头老太太都能大发善心,怎么可能对雪球这个家中一员动手?再说了,爸又不是不知道,她待雪球就像待亲儿子似的,平时也很喜欢和他闹腾,今儿怎么了? 时青墨想起雪球那个皮性子,问道:“爸为什么推雪球?是不是雪球做错什么事儿了?” “呜呜……”雪球点了点头,那尾巴耷拉着,完全没有半点的傲娇。 又蹭了蹭时青墨的衣服,完全是讨好认错的标准态度。 “雪球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它今儿早上堵在了门口,我一出门的他就要扑上来,时秉良眼疾手快,直接将它推开了,我就是不理解,雪球那么聪明,它知道轻重的,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好在是没撞到桌角,这玩意要是碰坏了头怎么办?”白瑾兰瞪着眼道。 时秉良努了努嘴,脸色也涨红了,想说什么又没开口。 时青墨一听,这事儿可大了,这以往他们夫妻俩甜蜜的很,妈更是对爸一口一个“良哥”的叫着,现在倒好,竟然连名带姓。 “妈,雪球这不也没事儿吗?” 时青墨自然是心疼雪球的,不过呢,再好的一家人,也总会有摩擦的时候,他们家也不例外。 若真要说谁错了,其实真没个准,雪球从来不对外人表现如此亲密,只有对它心里的亲人才会如此的没节操,但爸同样也没错,他护着的是他的妻子和妻子肚子里的孩子,怀孕的月数越来越大,万一一个不小心,那就是性命危险,一时情急也没什么。 不过按理说,以爸的脾气,就算真推了,估计也不会用很大的力气,怎么就让她这个向来温和的母亲生这么大的气? “怎么就没事儿?你没看到当时雪球多‘难过’,雪球从小就在咱们家,有灵性,这么多年一直陪着你,又会逗家里人开心,它做错了什么了?总不能拿它当普通小狗一样对待!今儿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伤了雪球,那往后还不会为了他再伤了你?!那我要他干什么?我宁愿他不出生在这个世上,也不想他以后对不起你!”白瑾兰刚刚一直倔着,眼下看到女儿,眼泪才哗哗的往下落。 她这么一哭,时青墨便瞧着爸那边的脸色也精彩了,着急上火的样子。 不过现在她是明白了,怪不得脾气这么大,这又绕到了她的身上。 白瑾兰才怀孕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担心,后来如果不是她插手,估计现在孩子早就没了,但就算这孩子还留着,但越临近生产,这心里的恐慌便越重。 白瑾兰年幼时便饱受养父母的忽视与欺凌,自然害怕将来她也会这样。 至于自己这个石头爸,也算是很无辜,因为自一个无心之举被殃及了。 估摸着,如果时爸对孩子的期望值不是很高,也许妈这心情还能好一点,可他偏偏不是这样的性子,平日总说着的为孩子好什么的,让她感觉到了威胁。 时青墨真是哭笑不得,这天底下还真没有当妈的想要养女不想要亲生儿子的。 呼了一口气,时青墨干咳了两声,“妈,你想太多了,我爸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您可别小心眼,反正我可是很期待未来小弟的,你们以后要是不疼他我可不答应。” “还有,爸,您也别不好意思了,怀孕中的女人就是脾气大,多哄哄就没事儿了,雪球也算是您大孙子了,做错什么事儿该骂还是要骂的,不能像我妈这样偏护着。”时青墨笑着又道。 白瑾兰撇了撇嘴。 时青墨默然,不多说。 白瑾兰在这件事情商的疑心是幼时环境以及对她这个女儿的关心养成的,现在说得多了也没什么用,等孩子生下来之后自然好转,亲生的孩子,十月怀胎,嘴硬心软,再说了想必她自己心里也明白,她不是恶毒母亲,不会厚此薄彼,时爸也不是这样的人,只是借机再下一剂猛药,免得到时候时爸将孩子宠上天忽略了她这个大女儿罢了。 白瑾兰对她从来都是为母则强,以前能为了她硬气起来,现在为了她动了点小心思也正常。 此刻时青墨说完,时秉良这一张老脸红了红,这心里也窘的很。 媳妇儿怀孕以来,这脾气真是越来越不好控制了,以前温柔体贴,现在时不时彪悍发威,吓得他胆子都没了,不过实话说,媳妇儿有脾气总比以前在时家逆来顺受强,四十多岁的年纪,看上去比以前还可爱。 时青墨识趣的带着的雪球回屋进了空间,时秉良这才不着痕迹的挪着步子坐到了白瑾兰的旁边。 憨厚的脸上,有些汗水。 他今天是真无辜啊,就算他平时有练女儿教的拳法,但这身手比起雪球来还是差的远了,他当时也就碰到了雪球的毛发而已,怎么可能会故意伤他? 他之前生气,就是觉得媳妇儿小题大做,总是怀疑他会虐待小墨。 女儿又不是媳妇儿一个人的闺女,疼了她十几年,那是谁都替代不了的,他之所以紧张孩子,那还不是因为孩子现在的情况和媳妇儿连在一起? 他又不是只会宠溺的父亲,以后教育孩子自然只论对错,哪里会管亲生与领养的区别?再说了,谁要是说女儿不是他的,他还跟谁急呢! “媳妇儿,小墨都发话了,你饶了我吧。”时秉良响当当一个汉子,低下头来也有些好笑。 时青墨在空间更是认真偷听,顿时也忍不住放心的笑了。 只要爸肯低头,一切都没问题。 “等这孩子生下来,先打一顿,这么小就会惹爹妈生气了,以后还得了?还有,他要是敢在小墨面前耀武扬威的,我肯定削他,你就好好看着,无论谁也比不上咱家小墨重要,这小的就该有自知之明,你要是实在不喜欢,那就送给别人养……” “你浑说什么呢!”白瑾兰狠狠一瞪:“我孩子凭什么给别人养?想都别想。” “那是那是,以后自己养,让他从小知道自己在家里是什么地位,自食其力,咱们的女儿还是只有小墨一个……”时秉良也是做了几年生意的人,这嘴皮子功夫也不差。 白瑾兰一听,皱了皱眉头。 她不是个不通情达理的人,只是偶尔想到自己小时候受的苦,便觉得委屈。 但时秉良这么一说,她又觉得自己的确是太偏激了,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那孩子生下来不同样是受到不同平的待遇?又与她小时候经历的有什么区别? 白瑾兰脸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了。 白瑾兰今年虽然已经四十出头,可这模样却像个三十多岁的小女人,再加上每天吃的都是空间里的瓜果蔬菜甚至药膳,所以这肤色更是极好,看上去风韵犹存,这不好意思起来,更好似一朵海棠绽放,微微有些红肿的眼睛更显得可人。 时秉良这身子一紧,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这手顿时有些不老实了。 不过,他也只能占点小便宜,白瑾兰都八个月的身孕,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做出什么刺激的事儿,急的自己满头是汗不说,还倒腾的心里不安宁,而当晚甚至都没敢和白瑾兰同房,住在了别的地方。 空间里的时青墨早就识趣的闭了对外头的感官,此刻,面前是之前抓到的死士。 此人一醒,看到周边场景,顿时是满脸惊愕,不过几秒钟之后还没来得及欣赏风景,便发现了情况不对,落在时青墨手上,那目的还能不是逼供!? 顿时,准备自尽,只可惜却发现四肢根本动弹不了,现在想死,除非咬舌。 这年头了,谁会这么傻?咬舌死的忍要么就是疼死的,要么是被鲜血呛死的,而且时青墨可是个医师又是个高手,就算他真的要咬舌,这速度也没有她的动作快。 时青墨坐在一张石凳上,身后是个还没盖好的房子,周边鸟语花香,静谧舒适。 “说吧,谁派你来的。”时青墨笑着问道。 僵硬的笑容怪异的很,墨色双眸深不见底,幽森的让人难懂。 作为死士,早就练就了一身不怕死的功夫,甚至他们活着就是为了将来有一天为主人而死,不惧不退,可此刻见到时青墨,那颗沉寂的心却忍不住颤栗害怕。 这个女生,太恐怖了。 当初主人动用他们几十个死士攻击时青墨时,他们虽然服从,但多少是有些不甘心的,主人从来不会浪费任何一个死士的价值,这么多年以来,每次顶多派遣五个死士,也足以完成任务,可这一次,却是他们多数的精英力量,为的却是这么个小丫头。 可真与她对决之时,那股诧异不言而喻,就算今日那个男人不出手,他们几十个人也不可能赢了时青墨! 这也就算了,如今他又在什么地方?! 他可以肯定,这里绝对不是京城任何一处,如此一望无际,头顶并无蓝色,虽然有飞禽翱翔,但却看不见一轮红日,那雾蒙蒙的样子,诡异的很。 这死士满脸惊愕,却仍然是咬着牙不松口。 作为一个死士,为主人保密是义务。 时青墨笑了笑,她想听真话,用符石就行了,此刻之所以这么有耐心,一是因为她要节省,而是因为她想看看在,和传说中的死士,嘴巴究竟有多么的严实。 “你不说是吗?”时青墨眉头一挑,又道:“这个地方可不是外头,生死由我定,你既然来了,就没有离开的可能,如果你乖乖说了,我可以保证,你不会像你的同伴一样,死后连个血水都没有留下就化为乌有……” 那死士一听,心中一震。 什么意思?化为乌有!? 时青墨神色看似轻和没有半点怒气,可那点气质反而越发的冷,手中一动,只见一抹幽幽蓝色火焰漂浮在手上,诡异如同鬼火一般,那小火苗被她轻轻一甩,顿时向那人袭去,围绕周边,形成个圆,不停燃烧。 符石如今已经不仅仅是小把戏,现在的她接触的是地阶上品符石,为天阶符文打下基础,可以控制自然元素,只不过动静不大而已,如果将来到了天阶,甚至是天阶上品,这符石一出,怕是呼风唤雨都能做到,才是真正的强者。 她最喜用火符,因为火符很难,如此也算练习。 她之前也没少用火符吓人,那时候这火焰只是个幽幽的小火球,根本不能控制自如,但却足以将那些人吓得惊慌失措,倒是让她有了点恶趣味,看着这种自以为是上门挑战的人,他们越是狼狈,她便觉得越是活该。 招惹她?哼,也得看看他们有没有那个福气受得起! 火焰之中,这死士被烤的面色泛红,皮肤顿时便有些受不住了,再加上心中的惊愕,整个人绝望到了极致。 一个人,怎么能控制火焰? 他一直知道这世上有武林高手,也一直知道这天底下内家功夫强悍的人并不少,却并不知道这天底下还有这么神奇的手法! 妖怪?这个世上真的有妖怪? “我那林子里有不少药兽喜欢吃肉,你可要考虑好了,要是这肉香传出去,保不准回头就有药兽将你叼去,拆皮吞骨,死无全尸,为了那个致你们于死地的主人,值得吗?”时青墨幽幽又道。 “你……妖女……”死士咬牙。 时青墨唇角一勾:“妖女?那又怎样?你为鱼肉我为刀俎,只要我现在一个杀你的念头,你命都没了,还要为你主人守着秘密?” 那可是几十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死士,若不是她武功足够应付,现在指不定怎么被分尸呢,现在自然不可能心软。 那死士明明经受烈火炙烤,心里却凉飕飕的很。 他可以肯定,这个时青墨说的一切都是认真的,这里太奇怪,他现在更是被固定住,压根动不了,他不怕死,可死士最怕的是生不如死! “我……我说……”又过了片刻,这死士识趣说道。 如果对方是个正常人,他能忍,可她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妖女…… 时青墨眉角一扬,等着。 “我……我们这些死士原本都是赵家承袭下来的……”死士气息虚弱,皮肤都被烤的焦黄,时青墨一直不开口,他就一直小心翼翼的说着。 时青墨听着,这脸色越来越暗。 她没想到,这人是元家老太太派来的。 她本以为是蛊门的人,毕竟这些死士都不简单,而且那赵氏都在元家这么多年了,是赵家的外嫁女,现在都成了个老太太,本以为她手里的底牌便是元家几个儿女,却没想到还有这些死士在。 不仅如此,她觉得死士不止如此而已。 她今天杀的应该只是一部分,否则老太太在元家也不会有这么足的底气。 而且估计这股势力老爷子也是知道的,这么多年来并没有对老太太多家管制的原因,一部分是因为她生儿育女,一部分是因为不想她狗急跳墙,直到现在,确定她的势力伤不到她抑或是元缙黎,才会如此干脆直接将人软禁。 “你们隐藏气息的能耐是哪来的?”时青墨又问道。 “是……蛊门联系了队长,队长将这件事告知主人,她没有反对……”死士又道。 果然! 时青墨眼中一闪而过的阴冷,萧晋! 以前她只是怀疑,可那次去鹤山见了地牢里的乾师叔之后,她基本可以肯定他萧晋和蛊门有什么关系! 按照乾师叔的话说,当初他被关之后,由他的师弟萧汉掌管药门,这个萧汉,就是传闻中萧家那个已死的老爷子,而萧晋作为他的孙子,怎么可能脱了干系! 萧晋……明月。 时青墨眉头轻皱,看着那死士,手中九鼎刃直接甩出,抹了他的脖子,瞬间没了声息。 她既然说了不会用让他沦为一滩血水,便会说到做到,直接让雪球将人拽去药山埋了。 当晚,时青墨去了元家。 敢算计她的小命,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而且今日这么多的死士没了消息,这老太太不可能会一无所知,总会有人前去通风报信,她守株待兔就好。 不过时青墨自然会现将事情和老爷子说了一遍。 老爷子本是想看在他们夫妻几十年的份上留她一命的,可听说她被软禁之后还不死心顿时也动了杀机,他可是元缙黎的亲爷爷,而且战功赫赫,杀伐果断,一次容忍,可第二次,绝对不会再让她有暗算元家子嗣的可能。 当然,时青墨不是元家子嗣,可在老爷子心里,时青墨一对他的脾气,二,她是将来唯一一个能为元缙黎生下一儿半女的人,可比其他元家人重要多了! 黑夜中,那栋别墅里有些吵闹。 元继先抱着的老太太不撒手,非要让老太太讲故事,而老太太黑着脸,没过一会儿听到外头依稀传来鸟叫声,连忙推开元继先赶到了门口安一扇小窗前。 只见来的是这元家的一名负责巡逻的保安,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 然而一开口,却是完全暴露:“主人,派去的四十人全部消失……” “消失!?不可能!那时青墨那个贱人呢!?”老太太不可置信的暴怒,然而这黑灯瞎火之下,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只能压低着嗓子。 “根据派去的人回报,她安然无恙回去了,而且……今晚住在这里。”那人又道。 老太太一听,可是如遭雷劈,咬碎了牙:“废物!废物!这么多的人怎么会对付不了一个时青墨!她就是个野丫头,你们都是受训这么多年的高手,怎么连她都搞定不了!我留你们有什么用!” “主人……跟踪的人说,从那条路上一起出来的还有个男人,看上去也是个会武功的,会不会是他……” “会不会?你问我我问谁!既然知道有人帮忙为什么不查!”老太太都要疯了,她被关在这里,什么消息都只能靠死士去查,这些死士毕竟已经隐藏多年,更不如几十年前那般盛况,除了武力足够之外,对付其他事情多少有些力不从心! “主人,属下查了,只知道他不是京城人士,今天大张旗鼓去时青墨的学校,应该才认识,身边也有不少高手,我们不好靠近……”这巡逻的“保安”解释道。 老太太那身子如今也有越发的佝偻,一头白发乱糟糟的,哪里还有往日的风采。 一听此刻门外的人说出这样的话,越发的气了。 时青墨,她的命怎么就这么大! 她的人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动手,可竟然会有人帮她!她算什么东西,为什么能和她斗,为什么还能让她四十精英四十消失的无声无息! “传我的令,剩下的所有死士,不分昼夜,只要有机会必须杀死时青墨,哪怕是她的家人也不需要放过!” 黑夜中老太太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而身后那傻瓜似的元继先突然做在地上嚎啕大哭,“妈,你都不跟我玩……妈……” “是!”门外的男人身子一怔,应了一声。 只是,这话才落音,那男人便觉得脖子一凉,身子紧绷,微微侧头一看,这才发现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那张脸却是时青墨无疑。 她什么时候出现的?为什么他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这传话的人是死士的首领。 那武功自然是不用说的,否则也不可能在元家来去自如,可这么一个人,此刻却在时青墨的掌握之中。 老太太透过那小窗能看到的视线范围有限,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道:“谁!?” “老太太,您这大半夜的和巡防聊什么呢?”时青墨咧嘴冲着窗子笑了笑。 一排精致小白牙晾在眼前,对老太太来说,极为讽刺,再一看,确实是清末那张让她怨恨的脸,一气之下,顿时伸手向窗外抓去。 只可惜,压根没碰到时青墨分毫。 此刻,元缙黎同样在身边,冷眼旁观,这怒意可不比时青墨要低,他今儿一早没见时青墨也没有占卜,所以直到晚上她怒气冲冲过来的时候,才知道她今儿被死士攻击。 要不是时青墨只生气却不着急,现在老太太应该已经是死人了。 他元缙黎的逆鳞,可不是谁能碰的。 开了门,拽着这个巡逻的保安,时青墨与元缙黎直接走了进去,这诺大的屋子里,散发着一股让人恶心的味道,还有些肮脏。 毕竟老太太自诩金贵,估计也不会放下身段收拾屋子,元继先已经疯疯傻傻,更不可能。 “时青墨!你来着干什么?我这里不欢迎你!”老太太架势摆的足,在时青墨面前更不想丢份,颤颤巍巍的坐在沙发上,摆正了姿势,一身的注目气派。 时青墨看着她的样子,嘲讽至极。 她如果从一开始做的是个称职的继母,明辨是非,仔细教导元家子女,以老爷子的心性必然会待她万分客气尊重,可偏偏这老太太嫉妒心太重,上梁不正下梁歪,一人之力,可是足足祸害了三代。 就连这屋里的元继先,都可以说是无辜。 能生出元缙黎这么优秀的儿子,可见他这个父亲各方面条件都不差,如果没被教歪,如今也是元老爷子的一大助力,更是元家的顶梁柱,哪会像现在这样,一切还让老爷子操心。 当然,也怪他自己不开化,自认为孝顺,真正的良言不听,但凡他对老太太有半点警戒心,老爷子绝对会让他彻底摆脱老太太的掌控。 此刻,时青墨随手直接杀了这个前来报信的死士,拿着纸巾擦了擦九鼎刃上的鲜血,笑道:“老太太不想知道你拿些死士都去哪了?” 这话,击中了老太太的内心。 只是她还开口,时青墨又道:“不过我想你应该也能猜得出来,他们全死了,连尸骨都没剩下一点……刚刚我听说你还要让剩下的死士追杀我和我的家人,老太太,我真佩服你的勇气。” 还想动她的家人?这老太太可真是不装南墙不回头呢。 如今她在外头的时候,多数都会让雪球陪着爸妈,家里还有诺拉这个退役杀手和她提前准备的各种毒药,想伤害他们恐怕难得很吧?! 老太太如今这骨瘦如柴的身躯狠狠一震,胸前起伏不定,气血上涌。 “缙黎!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这么多年我也没有为难你,你现在却任由着别人这么羞辱我?你被这个狐狸精勾引了!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她的男人可不止你一个,不信你问问,今天她和谁在一起呢!?”老太太故作镇定,努力压抑着自己,不让自己失态吼出来。 没有为难?只是没机会和能力为难而已,以前老太太也没少派死士对付元缙黎,可从来都是有去无回,这才消停罢了! 元缙黎眉头一挑,“爷的女人和谁在一起,你还管不着。” 他能不知道吗?当然不可能,今儿一瞧时青墨,他就“闻”到味儿了…… 不过他的女人谁抢得走?他吃醋是挑时候的。 而且这一次他忙着准备东西,时青墨又不喜欢有不熟悉的人跟着保护,所有他没能及时顾及,但这种情况不会一直发生,等他准备好一切,她时青墨就是他的女人,任何人都觊觎不了。 对老太太,元缙黎是想直接扔在毒岛算了的,可时青墨不乐意,比起让他出手,她显然更喜欢亲自教训别人。 所以他现在正收敛自己的杀气呢,免得一不小心没忍住,先将人弄死了。 “离间?您也太看得起自己说话的份量了,我的男人自然不会听你的。”时青墨冷然一笑,又道:“我今天来,是要和您永远说再见的,另外还要告诉您一声……老爷子已经应允,你那些死士老爷子会亲自派人格杀,一个都不会留,还有赵家,赵家早就是臭名昭著,要不是你一直替他们兜着,估计早就被灭了,不过你放心吧,估计一周之内,赵家也没了,至于您的儿女……” 时青墨说着,又停了。 老太太眼睛瞪得滚圆,再也坐不住了。 赵家要没了,死士要没了,她的儿女?难不成丈夫还想连自己的亲生儿女都不要吗!? “没了元家的庇护,他们会是什么样你心里最清楚,想当初老爷子年幼时都是靠的自己才得到元家长辈许可,一步步走上今天的地位,你认为那些没用的蛀虫,会比一个继承人来的重要吗?豪门世家,要的是百年兴盛、世代不衰,懂吗?”时青墨又道。 她就是要一步步击溃老太太的心理防线,让她知道她几十年的努力,切实不过就是黄粱一梦,假的很。 不过她说的也没错,元老爷子也是有兄弟的,但是如今留下的元家旁支,都是些有能耐的,那些人品不正的,如今早就被赶去了哪个小角落,有没有活着都不确定。 虽然心狠,可有舍才有得。 留着那些祸害,这诺大的家族必然会衰败的极快,如果抛弃那些人可以换来后世安然,作为一个真正1的家主,是不会拒绝的。 老太太疯了,“你这个贱人!是你怂恿的对不对!我家康儿什么时候得罪你了,你凭什么对付他!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就是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时青墨撇了撇嘴,果然,这元康是她的死穴啊。 不过,实际上,时青墨也没要害元康,元康那性子,看到元缙黎就像老鼠看到了猫一样,老太太有心想要栽培他成才,可他偏偏胆小怯弱,倒也没有罪大恶极,让他就这样庸庸碌碌一生也没什么,她不会小气到真要连坐的地步。 而且,来之前,她已经了解了老爷子的意思,那元康以后应该会被赶出京城,在外面一个小地方让他自己自生自灭,能活下去那是他自己劳动的本事,活不下去,那就是他太没用,毕竟老爷子以前也不是没经历过那样一无所有的生活。 她现在,是将一切夸大了说。 当然,还有老太太那三位女儿。 从明天起,老爷子会正式对外声明,与三个女儿脱离关系。 她们嫁的那些人家,会好好教育她们的,没了元家庇护,嚣张不起来了。 “你是做不成鬼的,放心吧。”时青墨冷笑道。 鬼?不过就是些灵体而已,她行的正坐得端,问心无愧,怕什么? 再说了她要是真的变成了厉鬼,那她一个净化符出手,再强的灵体也能灭的干干净净。 幽暗的灯光之下,时青墨面容幽冷的吓人,手里一颗符石消散,看到老太太这张脸慢慢的狰狞,嘴角一勾,这才让元缙黎带着元继先,直接离开。 …… 时青墨一走,老太太只觉得好似做了个梦。 梦里,他的儿子死了,变成了骷髅头,女儿们一个个被人羞辱,被人赶出家门,走投无路…… 那梦一遍一遍,真真假假,她分不清。 她还梦到自己年轻时候,看上了元翰林那男子气概,看上了元家的一切,让人介绍他们认识,更多次制造机会与他相处,他要她好好照顾前妻儿子,她同意,可她心里却鄙夷的很,成功结婚之后,她更是做的完美,良妻贤妇,让继子对她唯命是从…… 一切那么顺利,可结局…… 她得儿女死的那么惨,七窍流血说恨她?她得继子竟然会报复,扛着大刀将她儿女的头都割了下来…… 噩梦不停,却有如此真实。 …… 这一夜,漫长永久,她以为是梦,却怎么也醒不来,最后这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都死了,儿女都死了…… 一口气堵在胸口,鲜血顿时喷了出来,整个人倒在地上,双目紧紧的盯着天花板,眼中瞪出了血泪,气绝身亡! ------题外话------ 昨天中奖却没有领奖的妞们,速速前来领奖哈~记得看公告,还有好几个没领呢~   ☆、第二百零三章 大家族,威武! 这幽幽黑夜,元家之中,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老太太恐怕从没有想过,她将会被活活气死,更不会想到她死后,没有儿女看望与送行。 这人虽然是时青墨杀的,可那符石的效果谁又能看得出来?就算是老爷子自身也只认为是老太太心胸狭隘,才会彻底没命。 而当晚,更是直接让人办了这老太太的后事,那些火葬的手续更是在极端的时间内结束,不仅如此,这一夜,元家大清洗一番。 老太太一死,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死士自然要为主复仇,时青墨呆在元家,自是一番不安分,只可惜老爷子也不是没用之人,压根不用时青墨亲自上场,便将那些死士斩杀殆尽。 时青墨闻见空气中漂浮的淡淡血腥之气,却并没有多余的想法。 当然,老爷子一旦做了决定,也会干脆至极,那元康更是被他连夜派人送了出去,一早,直接对外声明,老太太所生的三女一子从今以后与元家再无一点瓜葛,生死不论,元家以后一切产业将有元缙黎负责,长子元继先不得插手。 元继先就算是想插手也是不可能的,老太太一死,他的符石效果也彻底消散,从那痴傻中苏醒过来。 只是之前发生的一切,在他脑中却有着十分清晰的印象,根本不愿意相信那一切都是真的。 老太太突然死了,他承受不住,心中习惯性的悲伤而惋惜,可同时想起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一切,更多的是纠结。 他本以为老太太是真心将他当做亲生儿子抚养,毕竟这么多年,对他的好他是看得见的,甚至即使是后来老太太发威,他都觉得是自己惹怒了她而已,却没想到,原来并非如此,一切只是因为老太太已经腻烦了演戏! 这些日子他脑筋出现问题,每日痴缠着老太太,而老太太面对的也只是他一个人,也因此看到了她的另一面。 厌恶,丝毫没有掩饰的厌恶。 不仅如此,因为老爷子的拿她的亲生儿女威胁,所以她不敢要了他的姓名,可这些日子却是非打即骂,只因为他变成了傻子,所以便只能任由着她胡来,这身上青青紫紫一片一片,多的让他的都觉得悚然。 他不敢相信,自己尊敬的母亲只是一个的演员,她在自己身边演了几十年! 每每想到之前的每一幕,他都觉得毛骨悚然,一个人怎么能做到这样的地步呢?讨厌一个人却做到喜欢的地步,任谁都看不出半点苛责,她的心思藏得也未免太深! 还记得他年轻时,父亲曾教育过他,男儿在世,应该有自己的主见,能明辨是非,能分清善恶,那时候他觉得父亲别有深意,却没有多想,甚至当父亲问及老太太如何时,他满嘴都在夸老太太如何的亲如生母,对她的崇拜与尊敬甚至早就超过了自己的亲生父母! 悔之晚矣! 一夕之间,这元继先好似老了二十岁,看上去竟比老爷子的精神还不如,那发间白发都多了不少,脸上没有半点笑意。 老太太的下葬,他自然也没去,况且,老爷子也不可能让他去,那些仪式都是草草了解而已。 不过他毕竟是元缙黎的亲生父亲,虽然元缙黎并不在乎这个亲生父亲如何,可老爷子却顾念原配亡妻,因此,也只是将他关到了另一处僻静的房院,那里是元家供奉元家先祖的老宅,幽冷阴森,却永远不许他从那里迈出一步。 只是这种禁锢对于他来说已经形同虚设,如今让他生不如死的是心里那道砍。 而时青墨却并不同情他,甚至哪怕到现在也依旧对他鄙视的很。 元继先看似是在悔过,可实际上,却让她觉得,他这个人越发的没用。 他后悔的东西是什么?只是愚孝而已,更只是信错了人而已,他承受不了的是受到了老太太的欺骗,而不是因为他的愚蠢而疏远了自己的儿子、忽视了死去的母亲! 说到底,哪怕是如今,他在乎的也还只是他自己和老太太的想法而已,这种人,就是愧疚一辈子,她也不可能去体谅! 不过,好在他后半生是别想好过了,日日承受心里的煎熬,也不是非死不可。 而如今,老爷子这突如其来的决定一出,京城上流各大世家都被震惊一番。 谁都知道的这老太太对元家来说也算是居功至伟,毕竟一个人生了四个孩子,虽然有三个是女儿,可终归还是开枝散叶、教导子孙了,却没想到一夕之间,竟突然就死了。 死了也就算了,连儿女都被牵扯,恐怕事情并不是病故那么简单,十有*是那老太太干了什么让老爷子不开心的事儿,被私下里弄死的。 不过就算真是老爷子亲手杀的也没什么,几十年以前不少人觉得她仁慈宽厚,可几十年后,看到元继先那只知道继母不认亲母的样子就知道,她就是个表面仁慈背后阴损的心机老女人而已,元老爷子能留她到现在才解决已经是给了她天大的面子。 如果说之前老爷子杜绝元家女儿回娘家对于她们来说是打压的话,那现在就是不留任何余地。 这些世家,站错了队的人,下场可从来都不是很美好的,更何况是元家这么大的家族。 老爷子这一脉,是元家最正统的一脉,如今继承人一出,三天之后,元家络绎不绝。 所来之人,都是元家的亲戚,元缙黎的其他几位爷爷以及几位堂叔伯,更有那些元家旁支里头的孩子们,年纪与元缙黎和时青墨相仿的人也有不少,算是一次大聚会。 而这些人,那嘴巴严实的很,一进元家,没有一个人提到老太太以及被赶出元家的人,毕竟既然是断绝,那以后,那些人可就不算是元家子嗣了,半点财产继承权都没有,连个分支都不算。 时青墨向来讨厌热闹,可这一次是被元老爷子强行留了下来。 当然,老爷子的武力值还留不住她,只是拿出了点好处而已,他私人珍藏的行医录孤本,那里头记录着各种病症,和当初师父留下的遗物一样,都是不可多得的经验。 为了它,时青墨也算豁了出去。 只不过,她是同意了留下,没同意要笑着迎客,她又不是花楼的姑娘。 元缙黎和她完全就是一样的脾气,看似是笑着,可心里巴不得离那些二十多年没见过的亲戚远一点。 元老爷子对自己的孙子和未来孙媳已经是彻底无奈了,这两孩子都不愿意招待客人,怪不得是天生一对,不过往后他老头子的日子估计是不好过喽,一把年纪了,还得替晚辈张罗,不容易啊! 如今这元家哪像是刚死了人的样儿?更何况,死的是个继室,不是原配,还有这个继室死的蹊跷,他们才不会触霉头去多问。 这山庄,几栋别墅陈列,那些景观更是用最短的时间重新陈列,压根瞧不见半点血腥。 这些前来的人估计也想不到,就在几夜之前,这地上横尸上百,鲜血殷红。 “大哥,缙黎如今既然都成了名正言顺的继承人,那以后你就有福气了,辛苦一辈子,总算能静下心来颐养天年……”一老头进门,冲着元老爷子笑呵呵道。 那模样,和元老爷子长得很像。 元老爷子那个年代,兄弟姐妹很多,再加上老太爷是个情种,更有不少私生子,但后来也是经过一番血洗之后,由他名正言顺的继承。 而如今能来的,自然都是当年人品不错分得了一部分财产立足的。 眼前这位便是老爷子的亲弟弟,元缙黎的二爷爷。 “现在可是双喜临门,没瞧着屋里那个丫头吗?之前大哥就说过,过了年就订婚,过两年再几个大胖小子玩玩……”身后跟来的,是老爷子最小的弟弟,排行老七,当然,能入这排行的,自然不是私生子。 甚至这老七身边还有一位,点头附和。 这些老头年纪相差也不是很大,那时候生孩子可真就如同下猪崽子一样,连着生都不带重样儿的,元家那一代福气好,几乎都是儿子。 时青墨现在是被周围聒噪的声音烦着了,紧皱着眉头,不乐意听。 要不然此刻听到这位七爷爷如此豪言壮语,怕是会忍不住想将人扔出去。 生几个大胖小子?谁生?谁乐意谁去,反正她还小,不考虑! 可这话时青墨虽然不乐意听,可在老爷子这里却是非常的受用,笑呵呵的点着头,那不怒自威的神色也缓了几分,“你们啊,多少年了这说话的语气还一点没变,让晚辈听了笑话,行了都别站着了,位子都安排好了,就等着你们这几个老东西入席了。” 说完,那三个老头以老爷子为首,在院中准备的位子入座。 除了元老爷子之外,三个老头,尤其是后面两位,长得更是极为相似,要是头一次见,未必能记得住分得清。 而随着这四位长辈落座,小辈们也都极为有眼力劲的走了过去,站在两边,一个个按照自家的顺序见过元老爷子。 元缙黎是主家,身份又比他们尊贵些,自然是排在前面。 “缙黎见过爷爷、二爷爷、五爷爷、七爷爷。” “青墨见过各位爷爷。” 二人都算干脆,没有任何的祝福语,也不矫情,尤其是时青墨,毕竟她还没订婚,虽然是早晚的事儿,可现在她却只是以晚辈的身份低个头而已,还不需要太过妄自菲薄,否则还会让她丢了份儿。 时青墨心里有一股傲气与倔气,她向来,只认自己想认的人,礼仪方面虽然欠缺,却从不愿意多学。 前世她足够礼貌,结果呢?安家的人反而觉得她卑贱,任意欺负踩踏,甚至觉得她巴不得要攀上安家那棵大树。 她这一世就算对不起所有人,也不会对不起自己。 元老爷子与爸妈做了多年邻居,更在无形之中替爸妈挡了很多的危险与麻烦,而且他与自己的亲生母亲一族有交情,如今又是妈妈的干爹,她自然是诚心诚意的问好,至于这其他几位…… 只是长辈,别无其他,如此而已,也是为了表明她的立场,不希望别人在此时对她指手画脚。 元老爷子倒是没意见,甚至都习惯了。 这丫头从来就是这样,以前和她下棋甚至谈天说地的时候都是傲气难挡,现在能这么客气的出来见人已经是给了天大面子了。 而那三个爷爷一见元老爷子如此,自然也不会多说,笑呵呵的点了点头,身后的人奉上准备好的礼物。 时青墨并不接手,让元缙黎收着,没订婚之前,这些东西都不是她的。 她和元缙黎算不清,却要和元家旁支算得清,避免以后不必要的麻烦。 老爷子的兄弟,说的难听一些,看这些人的身子骨,不过就是一二十年的光景,以后掌权的是他们的子女,那些人是什么为人,谁说得清呢? 时青墨如此防备心,让众人一愣,也都不敢轻视。 而元缙黎倒是随意,将东西直接放在了旁边,看上去虽然太不客气,可也让人瞧不出什么不对来。 而且,这三房的人,谁都知道,这位元大少行踪诡异不喜交际,要不然也不会二十多年,很少有人见过他。 “你们俩坐吧。”元老爷子笑道。 话音一落,二人干脆应着。 如此,其他人才一一上前。 时青墨听着那些人的自我介绍以及祝福语,脑袋都要炸了,她真是佩服那三位爷爷,真能生。 几乎每个人都最少有三个儿子,女儿多数已经嫁人,所以不会前来,可儿媳妇却是推脱不了的,再分别带着孩子甚至是孩子的孩子…… 这些人里头,和元缙黎这样年纪的男人孩子都已经*岁了,甚至还会讨好的站在元缙黎面前,鞠躬叫着叔叔,当然还有她这个“婶婶”。 时青墨满头黑线,这嘴角是抽抽个不停。 熊孩子是最烦人了,这些啰嗦的男女们也实在是吵人的紧。 忍不住,时青墨黑着脸的撇了撇嘴,看了元老爷子一眼,此刻她已经决定,往后无论老爷子拿出什么好东西,她都再也不要接待这些让她脸盲的亲戚了! 时青墨那表情,让老爷子哈哈大笑,其他人一阵的莫名其妙,还以为刚刚上前的晚辈说的话让老爷子高兴了,顿时也都精神起来,后头不少人也都照葫芦画瓢,可惜,老爷子可没有再给那点颜面了。 这一伙来的,男男女女,近百人,光是一个个上前拘礼都看的时青墨眼睛累的发酸。 若是让她在炼药的地下室无聊的呆一天她也未必会如此。 好在,当这介绍全部结束,几位老爷子随手一挥,留下的只是几位在家中地位不错的。 一家一脉而已,也同样算是继承人,这次前来,就是和元缙黎以及时青墨认识一番。 而那三家中,二爷爷与五爷爷是儿子继承,而七爷爷家,则同样是由孙子继承,年纪甚至比元缙黎还要年轻个两岁,被留下的时候,甚至都能看见七爷爷家其他人一脸嫉妒的表情。 果然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那前面两位爷爷家的继承人年纪不小,自然不可能让他们陪着她与元缙黎,所以没过一会儿,他们身边多又多了三个同龄人。 时青墨已经是算的糊涂了,就连空间里的元凌霄现在都在帮时青墨数着今日来的人数。 “麻麻,我知道,这个叫元哲刚和元悠悠,是二老头的孙子孙女,旁边那个叫元勄,是五老头的孙女,不过这个五老头选的继承人,只有这一个女儿!”元凌霄在空间中大吼大叫道。 元哲刚和元悠悠、元勄男以及七老头的继承人元裕达。 舒了一口气,她这次真是脸盲症发作了。 她这样的记忆力都这么费力,这要是旁人,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时青墨偷偷瞟了一眼元缙黎,却发现他那千篇一律的表情上竟然也浮现一丝迷糊表情,这才忍不住想笑。 他可是真正的元家人,竟然连亲戚都认不得了,也太不称职了吧! “时小姐在想什么呢?好像很好玩的样子,不如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开心开心呗?”那元哲刚道。 元哲刚和元悠悠是一对双胞胎,二十岁,在京城有名的学府上学,年青一代的风云人物里,听到最多的可就是时青墨的大名了! 所以今天刚来的时候他们就一直注意着这个女生,此刻总算有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而此刻,这兄妹俩的想法是完全不同。 元哲刚毕竟是个男生,能吸引男生的首要条件不是才情,而是容貌,而能让女生嫉妒的首要条件也同样如此。 元家这三个旁支在京城都是赫赫有名,三家中,有从政有从商,都有些的不凡的本事,养出的晚辈自然也都是真正的千金大小姐。 时青墨扫了一眼这说话的男生,见他眼中闪现的那点让人不悦的光芒,眉头轻敛,道:“不过就是觉得今天这么大的宴会,有好东西吃了而已。” 说完,四人脸色各异。 时青墨看人向来精准,这些表情自然也都落在了眼里,元哲刚和元悠悠,一个是错愕一个是鄙夷,而那元敏一笑,没有多余情绪,倒是那个在晚辈中脱颖而出的元裕达毫无半点波动,目光一直都停留在元缙黎身上,显然对这些聊天小事儿不感兴趣。 “我听说你经常在大爷爷家里做客,这些东西难道都没有吃过吗?”元悠悠直接开口道。 神色间,有些傲傲然。 她以前总听说这位时青墨如何如何的神奇,外头的人似乎都将她当成天女下凡似的追捧,还说什么有惊天之才,有无双风姿,今天一见,不过就是个还算漂亮的女生而已,举手投足看上去有些不懂礼数,有着与身份不符的高傲。 这外头对她的评价不过就是传言而已,三人成虎,就是个傻子丑女,被这么多人说来说去也都能惊天地泣鬼神了。 眼下毕竟是年轻人的场合,那些不是继承人的子嗣靠进不了,而那四个老头呆在一起,压根不管这边的情景。 不过这些人来之前肯定都曾被家里提醒过一番,在这元家,不能倨傲,对时青墨和元缙黎要客气尊重。 一样都是元家,可元老爷子手里握着的是隐藏的财富甚至像赵家一样,还有隐藏的死士力量,不能一同相比。 可老人们能看得清的事实,这些年轻人未必能懂。 就像眼前这个元悠悠,她只觉得自己与元缙黎的地位是相等的,无需在元缙黎面前低人一头,更何况还是这个还没过门的时青墨? “你怎么不回话?”片刻,见时青墨还不搭理她,又问道,此刻的神情有些不满。 太不懂礼貌了! “时小姐,爷爷叫我们过来的意思你应该也知道,是希望往后我们几家不要生分了,而且你和我们兄妹二人年纪相仿,以后可以一起出去玩,我在京城很多家会所里头都是顶级会员,保证让你见过更多没见过的东西。”元哲刚又道。 元缙黎是他堂哥,以前听到他名字的次数并不多,以前爷爷和父亲都说他不好惹,不能像对待普通晚辈那样对待,那时候他十分不理解,而现在却是完全不明白了。 看上去就是一个温润的男人,笑盈盈的,长得绝美却并不是女人的阴柔,浑身上下都有一股绅士气息,这样的人一看就是个脾气好的。 而且他的亲生父亲他见过,父亲曾说过,是被这家老太太养坏了,整个人十分的懦弱,唯命是从,作为那样一个废物的儿子,元缙黎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此时时青墨唇角一勾,“更多我没见过的东西?是吗……你说来听听,比如些什么?” “自然是那些……”元哲刚刚要开口,仔细一想,吃的喝的以外,也就是些美丽的小姐和帅气的男人了。 元哲刚柔和一笑,“时小姐如果有兴趣,到时候和我去瞧瞧就知道了,我可以保证你去了以后,绝对会流连忘返的,还有,我平日也喜欢搜集一些好吃的东西,家里经常会难得一见的珍馐美味,你要是不介意,等晚上结束之后和我一起回去,到时候保你吃了还想吃,没准都想留在我家里不想回来了!” 这话说完,时青墨抿嘴笑了笑,也只有傻子觉得她那笑容是赞同。 一旁元悠悠自然因为自家哥哥的话对时青墨越发不喜欢,因为这天底下,这种想要嫁入豪门世家的女人数不胜数。 墨氏有名有钱,可并不像元家这样有底蕴,时青墨想攀上元家这大树也正常。 只是这都要和缙黎哥订婚了,现在竟然还勾引她哥,真是不要脸,相当她的亲嫂子?她是不可能同意的! 元悠悠心里不满意,可元敏和元裕达二人却是对旁边的兄妹俩鄙视到了极点。 那个元哲刚只有一个妹妹,没有其他兄弟,又事二爷爷家继承人的儿子,照这么发展下去,以后便是再下一任继承人,原本他们的爷爷还让他们好好相处的,现在一看,别说相处了,就该远远的杜绝来往! 这两个人真不愧是龙凤胎,草包一对。 元哲刚竟然当着元缙黎的面勾搭时青墨?先不说这时青墨压根就不是那样的人,就说元缙黎也不是个性格温顺的! 难道他们没有听说过吗?他们这位缙黎大哥,可是有名的笑里藏刀,杀人不眨眼,要不然老太太这么多年没弄死他还让他如今挡了继承人!? 白痴,等着倒霉吧! 哪儿人几乎同时向旁边走了两步,好像是担心白痴会传染一样。 “缙黎,他说他家里好东西多,要不要我去看看?”时青墨眯着眼看着元缙黎笑着问道。 元缙黎瞄了她一眼,伸手便将她的头按进了怀里,“老实点,要不然我回头将你地下室的东西全烧了……” 时青墨撇了撇嘴,当她是姬澈那个护宝贝的老头呢? 不过还是有些作用的,她地下室里的东西不多,但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也废了她好些功夫,要真的毁了她却是会一阵肉疼,不过说起来,如果他真毁了那些东西,一旦被姬澈那老头知道了,估计又是一顿啰嗦。 不管是谁的,只要是宝贝,那都不能浪费。 时青墨强行从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不好意思”的看了这元哲刚一眼,道:“很抱歉你也看到了,我们家的家教比较严,从来不许我和一些不干不净的人出去,免得在身上沾了些臭味。” 之前她见过童破云之后,这家伙就说阴阳怪气的说她味道不对来着。 “什么叫不干不净的人?时小姐,你太过分了!你以为你傍上缙黎哥有什么了不起吗?”元悠悠立即说道。 元哲刚拦了一下,转而看向元缙黎,“缙黎哥,你放心吧,我当时小姐做嫂子待,不会欺负她的,再说了都是一家人,不是就应该臭味相投吗?而且时小姐还这么年轻,就该多看看看周边的风景,要不然结婚之后就没有那个机会了,你说是不是?” 元哲刚一双眼睛都亮闪闪的,说话别有意味,哪里是让时青墨去看风景,而是让她多注意一下周边的男人而已。 只是他未免也太自信了一些,真是不知这不畏。 就连一旁的元敏与元裕达这二人都开始继续为这兄妹默哀。 老虎的毛都敢拔,竟然还说什么臭味相投?周边的风景?! 可以肯定,如果时青墨身边真有什么“风景”,也会被元缙黎全部拆的一干二净,连根野草都不会留下的! 这兄妹俩可真是在花样作死,一轮更比一轮高啊!话说的这么大,怕是要不了一会儿就要闪了牙。 而且估摸着,这两位也用不着二爷爷家的人同室操戈了,回头元缙黎就能直接处理干净。 元缙黎俊美容颜向来很少动怒,无论对谁,都是亲和形象,那真实表情恐怕除了时青墨以外,就连元老爷子都没见识过几次。 此刻,狐狸一样眼睛微眯,剑眉半挑,薄唇一勾,手中拿着红酒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姿顿时让这元哲刚自惭形秽。 却见他举手投足十分优雅,端起酒杯,瞬间,那红色液体哗然落下,从元哲刚的头顶滴滴答答粘粘着。 “爷可不记得有你这号弟弟。”元缙黎幽幽一句飘来,如空谷回音,虽柔和却清冷无比。 元哲刚一愣,反应过来之时,立即后退,指着元缙黎便道:“元缙黎,你干什么啊!” 这身衣服可是他最喜欢的,量身定制而且价值不菲,竟然被他一杯红酒就毁了? 他也没说什么啊,这么小气,还是个男人吗?! 只可惜元缙黎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若是知道,铁定很认真的回答一句,爷是不是男人自然有他媳妇儿来鉴定,别人怎么说,管他毛事儿?! 这元哲刚声音响亮,那些本就注意这里的人更是立即被吸引过来,看到元哲刚那狼狈的样子,也都是有些诧异。 元缙黎做的? 正想着呢,却见元缙黎再一次用事实向他们证明! 优雅走去,嫌弃的看了一眼那肮脏的样子,下一秒竟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将人一脚踢了过去! 元缙黎好什么?好毒。 他平日里最喜欢用的手段无非就是精神催眠以及毒术,可现在却用的是武力,可这武力可比毒术干脆多了,那一脚下去,都听得见“咔咔”的声响,脆生生。 当然,动手的瞬间,有没有连带着下一些悄无声息的毒也只有时青墨和天知道。 元悠悠吓得花容失色,转身欲逃,只可惜对于这种碍眼的人,元缙黎从来都不会客气,拽起那桌上的白色桌布,直接挡在身前,这才同样横扫了一脚,一样的角度,一样的下场! 不一样的是,元缙黎对这种陌生妹妹,连直接接触的想法都没有。 这两脚,威武! 时青墨嘴角一咧,笑容灿烂,可任凭是谁,都觉得渗人。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说的可不就是这两个祸害妖孽么? “刚儿!悠悠!”一旁顿时冲过来一个中年男子,一看儿女如此,急的眼都红了,看着元缙黎怒道:“元缙黎!你怎么能对弟妹下这么重的手!刚当上继承人你无法无天了是不是!?” 元缙黎眉头一皱,不过可不是急的,而是没记起这又是哪一号人,不过转而一想,又猜了出来。 怪不得媳妇儿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他也不喜欢。 “叔,是哲刚冒犯了时小姐。”一直在一旁看着的元敏道。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你爸是继承人你可不是,滚一边去!小丫头片子懂什么!”二爷爷家这位继承人可是要急疯了,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元缙黎竟然对他下了这么重的手! 嘴里都吐血了,还不知道这身上断了几根骨头呢! 那元敏脸色一暗,“我只是将看到的实话说出来,和我是小丫头又有什么关系?如果您有什么不满,回头让我爷爷处置我就是了。” 爷爷早就看上了他父亲做继承人,但一直以来都犹豫,原因就是父亲只有她这么一个闺女,如今父亲虽然已经上位,可随时都有可能被别人取代。 但是父亲说过,做人做事,不是只有利益两个字而已。 哪怕是元家旁支,这继承人也都不可能是人品不正的人,只要他们做好自己,以后就算无法继承家业,也不会沦落到被赶出家门的下场。 “元敏说的没错,我也亲耳听到了,哲刚说了些不该说的。”元裕达也道。 元哲刚倒也没说什么,只可惜他们这些旁观者明明白白能感觉到他的意思。 虽然不是亲嫂子,可那也不该起其他心思,还有元悠悠,阴阳怪气的,找打。 元哲刚的父亲一听,更为恼怒,但元裕达虽然是晚辈,可却是七房那边最得意的,他不好开口训斥,刚刚一时心急已经得罪了元缙黎,现在不好又得罪一个。 只可惜,他虽然闭了嘴,可元缙黎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这兄妹俩,随手对元家的心腹一招手,顿时有两个男人走了过来,一脸客气。 “他们两个身上不干净,扔去水池里好好洗洗。”元缙黎又道。 水池,可不是游泳池…… 来的两个大汉顿时应声,根本不顾元哲刚的父亲,直接将二人拽了起来,随手便扔进了旁边的景观池。 这“噗通”两声都让人反应不及,再一看,已经只剩水花两朵,过了几秒后,才听到哀嚎的声响。 “爸……救我……噗……” 咕噜噜…… 游泳是会的,可是身上有伤……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将在屋里聊天的四个老头吵了出来,一看这场景也都愣了,不过那二爷爷倒不是个急躁的人,并不先开口,而是看元老爷子这个大哥的意思。 元翰林此刻还有些汗颜了,那胡子都翘了起来,直接问道:“怎么回事?” “大伯!”元哲刚的父亲顿时喊道,“您也管管缙黎啊,我让儿女陪他和时小姐聊天,可他不仅将人打了,还将他们扔到池子里,这可是大冬天啊,估计都断了几根骨头,回头要是落下病根怎么办!?” 二爷爷眉头一皱,他选出的继承人资质不会差,也算孝顺,人品自然也还行,只不过恐怕有一点被他忽略了。 宠子。 慈母多拜儿,慈父也是一样。 平时他教导也算不错,可这遇到事儿的时候,显然就站不住阵脚了。 刚刚和元缙黎以及时青墨在一起的可不止他的孙子,还有老五老七家的,尤其是老五家那个,虽然是个女娃娃,可镇定的很,比他两个孙子强太多。 而且元缙黎不是不辨是非的人,他为什么不扔别人偏偏扔了他的孙子?肯定是这两个混账干了什么事儿了! 一张老脸顿时阴了下来。 “元敏,裕达,你们两个和我说说,刚刚怎么回事?我要听实话。”二爷爷转而问道。 二人不卑不亢,又将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说完,这位二爷爷的脸色更差。 他大哥这些年没少在他面前夸奖孙子如何优秀,所以他虽然没见过元缙黎几面,却是深知他的为人,更知道他以前是如何不近女色,所以当如今元缙黎看上了这时青墨之后,他就知道,这个叫时青墨的小丫头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而且她以后恐怕还是元缙黎的心头血,碰不得沾不得。 也因此,他们这三个老家伙今天才会如此态度,作为长辈,没有半点考验与审视怀疑,眼中只有承认。 却没想到,自己的孙子胆子这么大,竟然还敢当着元缙黎的面调戏时青墨? 一想到这里,这二爷爷自己都觉得臊得慌! 他这孙子也不看看,他哪样能和元缙黎比?容貌还是能力甚至还有那浑身上下的气度,都甩了他几条街,竟然还敢这么不知好歹! 元缙黎可不是元继先,就算是元继先,那也软弱也只是针对某一件事而言,在外头对付别人,那也是轻而易举的! 二爷爷面色严肃,而元哲刚和元悠悠飘在水里的时候,这才被人拽了上来,死不了。 “你养的好儿子!连两个孩子都教不好,你以后能治得好整个家门!从今儿起你就带着这两个孽障给我滚出京城!”二爷爷直接怒道。 此话一说,全场哗然。 有人喜有人忧。 他们被逐那就证明二房要重新选出继承人,这样一来,之前被淘汰的人自然都有机会了,不过让他们忧的是,这元缙黎竟然这么不留余地,看来以后是绝对不能惹的,还有这个时青墨,本来还以为只是个运气比较好的女人,现在看来…… 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那中年男人一听,整个人都愣了,二爷爷看他这得失心如此之重,失望态度又增了几分,干脆甩了甩手,让人将他架出去。 他这一脉里头,儿子都不太优秀…… 不过,目光看了元缙黎和元裕达一眼,这二爷爷的目光也瞄准了自己的孙子们,看来这往后,目光了不能局限在一处了…… “时丫头,我代那三个晚辈向你道歉。”二爷爷也没想太久,又对着时青墨道。 时青墨摇头,“二爷爷不用内疚,反倒是我和缙黎,下手重了,希望您不要介意才是。” 别人给她一分尊重,她还之三分也没问题。 元老爷子这三个兄弟老头,倒是都挺好的。 还有这个元敏以及元裕达,也很不错,等以后家门清净了,也不是不能往来。 这二爷爷点了点头,一张老脸还有些的紧绷,不过过了一会儿,被兄弟调侃一番,也就好了,对儿孙的失望与惋惜只能回家再说。 这小小的插曲时青墨也不会放在心上,而如今耐心和元敏以及元裕达聊天时,却也发现他们身上有不少的闪光点。 元敏作为家族里头人人看不起的女生,却是从来不妄自菲薄,懂得事情很多,也是个人才,而元裕达虽然比元缙黎只小了两岁,可对他却有种近乎崇拜的感情,每次元缙黎回了他的话,便见他面色微红的低头记下来。 时青墨也是无语,前来参加家宴,竟然还带着执笔,也是个奇葩…… 而有了元缙黎动手的前科,后面所有的一切都进行的十分顺利。 等这宴会一结束,元老爷子奉上那行医录孤本,她便逃一般的回了世纪星城,唯恐避之不及,将元老爷子气的抽抽,他这元家又不是洪水猛兽…… 只不过时青墨却不知道,她一走,云缙黎也离开了元家,至于去处……未知。   ☆、第二百零四章 恐婚? 甚至直到这第二天,时青墨没按时接到元缙黎打来的电话,这才回电,只不过元缙黎那边却一直都是无人接通。 这种情况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时青墨这心里却也有些不镇定起来,又联系了元老爷子。 谁知这老爷子一听她的疑问,直接回道:“缙黎那小子没去你那儿?” 时青墨懵了,她平日对元缙黎的事情并不是十分的关心,甚至很少去在意他的行踪,现在不会是想离家出走吧? 听说过普通男女恐婚的,难不成元缙黎也恐婚不成? 想到这里,时青墨嘴抽抽,那手劲儿能捏死个大象。 不过一会儿,呼了一口气,幽幽笑道:“老爷子,元缙黎以前除了家里还会去哪?” 老爷子那边一愣,昨天晚上时青墨抱着拿医书离开的时候情绪可是非常好的,除了有些急躁以外,说起话来可是温和的很,怎么今儿一大早隔着电话他都觉得这么冷幽幽的? 老爷子这脑袋也是个能想的,脑筋一转,便笑道:“墨丫头啊,你就放心吧,缙黎那小子用不了多久就会自己冒出来的,他要是一直不出现,那心里指不定比你还担心呢……至于去处嘛……” 老爷子干咳了一声,又道:“京城西区朱雀街有一栋古楼,是她母亲在世时经常呆的地方,他常去,除了那里之外,也就是毒门魂岛了,你要是担心他干什么坏事儿,我让人送你过去。” 干坏事儿?老爷子心里是一万个不相信,就他那孙子,二十多年就碰过这么一个小丫头,背叛她?估计就是别人拿命威胁他也不可能。 而且,他拿性子,清高的很,平时他拍他两下肩膀都能让他重新换件新衣服,更不要说别人了。 不过以前只见着缙黎在墨丫头后头干着急,没想到今天竟然能反过来了。 “不用了,我还有事儿,就先挂了。” 只可惜,老爷子还没来得及高兴呢,时青墨便道。 追男人去?时青墨撇了撇嘴,最近学校要期末考试,还有之前已经答应了童破云要去诊病,她才不会去找元缙黎。 时青墨这脸色憋得有几分愠红,就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那张脸气鼓鼓的样子,一颗心早就飞其他地方去了。 当然,她对元缙黎更对自己有信心,只是不喜欢这种突然孤单的感觉,她觉得,就算他要走,也该知会她一声,而不像这样,不知道原因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好像被抛弃了似的。 想当初她在元青市的时候,他也不知不觉离开过一次,但那时候感情自然与现在不同,而且他最起码还发了个短信。 一屋子的怨念。 当白瑾兰进屋的时候,也觉得奇怪。 不过时青墨却并不喜欢将这种小情绪带给家人,很快便收敛了起来,一切如常,万般镇定。 两日之后,依旧如初,半点消息都无,时青墨之前的镇定多少也有些破功了。 她保证,等元缙黎出现的时候,一脚踢飞! …… 京城一处山庄,草木如新,而时青墨这一天正自己开着车向那处急速行驶而去。 身后无数烟尘,长发的飞扬,黑色墨镜之下,毫无半点神色,一身紫色风衣,长靴搭配,看的路人傻眼。 所经过的地方,大多数的路人都没有认出这个狂暴拽的年轻女生是谁,一个个只觉得这年头,长得好看的富二代可真是猖狂,不过要是能路上停下和她们打个招呼就好了,虽然刚刚没看清正脸,可依稀也瞧见那侧面的皮肤,白皙诱人,可真的没有半点瑕疵啊,也不知是在哪里买的化妆品,效果也太好了! 时青墨学东西都极快,这练车也是,还没成年之前就已经私下练过,所以现在更是没有半点压力。 她绕的是远路,而童破云那山庄更是在郊外,自然是一路畅通无阻,一个小时之后,更是到达目的地。 童破云可是早就知道她会来,现在更是在山庄门口等着,不仅如此,时青墨才停车,长靴便落在了那红色地摊上,嘴角一抽。 那天童破云去学校的场面她也见过,简直是张扬到了让人发指的地步,没想到在自己家竟然还是这样,这红毯没有半点灰尘,两边站着清一色黑色衣服的男人,哪里像是门派中人,说是黑道大哥还差不多。 这死不悔改的态度,也是无语了。 拎着她的药箱,大步走进,没走几步,看到了童破云一脸古怪的笑。 忍不住眼皮一跳。 “时小姐今儿真好看,为了我打扮的这么漂亮真让我受宠若惊!”童破云一开口,就是一口破锣嗓子,目光扫到她的药箱,连忙伸手:“这么重的活怎么能让你干呢?我是男人,让我来!” 时青墨侧身避开,“我的东西不喜欢别人碰。” 尤其是这个厚脸皮的童破云。 说她打扮的漂亮?她哪天不是这样? 不过她对人对事向来分的很清明,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可眼前这个童破云,很难提起好感,可也讨厌不起来。 他身上这股气质的确有些像土匪似的,但是很干脆,不像这些年她见过那些人,弯弯肠子那么多。 虽然和他说话要废些力气,但却比较轻松。 “不碰就不碰,回头我让人做几道好菜给你好好补补!”童破云咧嘴又笑道。 他是知道时青墨贪吃而且饭量极大的,今儿既然敢请,那必然是做了十足的准备,甚至还特地让人从上云省那边运了点食材过来,绝对都是稀有的好东西! 时青墨汗颜,好好补补?她又不是什么虚弱的小白花,要是连一个药箱都拎不动,那这武力值,估计早就死了。 这童破云一边走着,一边和时青墨介绍这周围的风景,炫耀着他最近的成果,不过时青墨最近情绪不高,因此并未在意那些风景如何,只是见他离得有些近,却是眉头一簇,“喷香水了?离远点。” 香水哪有药香好闻,上次她没注意,这次一想,元缙黎那“狗鼻子”肯定是闻得出来的。 而且,上次应该味道很淡,所以她才没有注意,可这一次,这个童破云显然更风骚,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瓶香水都被他洒在身上了,呛鼻的很。 童破云囧了,不好闻吗? 上次时青墨离他“八丈远”,他还以为自己身上有臭味呢,这次特地洗了个香喷喷的澡,水里放了新鲜花瓣数百朵,衣服上又用了最有名的香水,香的都能招来蝴蝶了,怎么反而被嫌弃了? 其实,二人此刻距离并不近,少说也有两步之遥。 时青墨就是受不了这种啰嗦的男人。 眼下有了时青墨的警告,童破云总算安静了一点,走了十多分钟之后,二人到了这一座幽静的宅子。 这宅子和旁边的别墅有些不同,带着几分古朴典雅,空气流通比较顺畅,很适合养病。 而且一入院子,几乎听不到其他声响,屋里依稀传来几声干咳,时青墨感知之下,只有两道气息。 就连这童破云一踏入这院子里,都消停了下来,面色正经,小心翼翼将时青墨请进了屋。 屋中,摆设并不多,清冷却舒适,以时青墨的眼力却不难看出,这些东西都价值不菲,玉质品偏多,要么就是些护身的暖木,而的屋里,一个男人躺在床上,身边有个二十三四岁的女人,长得白净。 时青墨一进来,那女人便起身走了过来,看了她一眼,眉峰一敛,还算客气道:“想必您就是时门主吧?劳烦您费心了。” “她是我和大哥的表姐唐怡,比我们大一岁,这些年她一直都跟在大哥身边照顾着,也多亏了她,我大哥才好几次从鬼门关回来。”童破云难得正经说道。 时青墨点了点头,这人指甲颜色有些泛黄,身上带着一些药香味,应该是个会些医术的,毕竟要不然有点本事,也不可能救得了这种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 客气的点了点头,时青墨也不会去计较她这话有几分诚意,直接走到了床前。 不过看到这长相,却是微微一愣。 和童破云没有半点相像,这两个人不是双胞胎吗? 当然,虽然双胞胎也未必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时青墨更在意的是他这副身子骨。 童破云身子骨壮实,又常年练武,因此骨骼比正常人成长的快一些,虽然二十三岁,可看上去倒像是二十七八的样子,但眼前这童破云的哥哥,身子骨为什么也更成熟一点? 按理说,他自出生下来之后便体弱多病,常年呆在床上,这样的情况之下,骨骼发展应该比较慢,若是二十岁左右模样,她会觉得一切正常,但眼下却总觉得,这骨骼少说也有二十五六了。 时青墨心中虽然狐疑,可也不好多说什么,试了试脉搏。 跳动微弱,心有重创,五脏六腑都已经虚了,面色蜡黄毫无血色,唇紫苔白,她那过过世的师父说的果然没错,他这幅样子,顶多还能撑半年,二十四岁之前如果再不救治,肯定就回天乏术了。 而且他的命都是向阎罗王预支的,要不是有师父给的药丸拖着,压根活不到现在。 “时小姐,能救不?”童破云一脸紧张的问道。 “我师父让你们找的药材呢?”时青墨收回手,擦了擦,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句。 她这样子,不像个医师,先不说今天这装扮偏暗色,虽然好看,却带着一股子晦气,而且气质太过冷硬,面色严肃,好似这人要救不回来似的,和传统的那些慈和医师完全相反。 童破云那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似的,连忙从旁边拿起一个玉质盒子,“有的有的,给。” 时青墨接过来,打开一看,也是眼前一亮。 这三样东西其实只有一样是药引,剩下的两样只要取其中一条根须稳定药性就成了,不能放多,否则会影响药的成分,而且因为才找到的原因,估计若是种在空间里,还能成活。 而且听这童破云所说,当初师父要求的时候,曾指明过,这药材要活的,放在这玉质里头,多少能维持一点生命,想必师父除了想要救人以外,同样是要收集药材的。 眼下,童破云二人的目色紧张的盯着时青墨,等着她的回应,却见她将那玉盒一收,放在了她的药箱里。 “我需要帮他针灸,另外,你将熬药的东西都搬过来。”她的意思,自然是要一边熬药一边针灸了。 那个唐怡一听,连忙道:“我也会一点医术,我留下来帮你。” 目色焦急,看着那床上的男人,满怀情义,不用说,这二人想必有着说不完的辗转情话,只不过时青墨和没心思听,直接拒绝。 “懂医书不代表能用,童破云,你留下就行,保证好药的温度,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否则要是我针灸的时候出现了什么的误差,我是不会付那个责任的。”时青墨冷道。 这个叫唐怡的女人现在心志已乱,而且正因为她自己会医术,所以对她并不信任。 她针灸的时候,这人多少会有些凶险,到时候保不准这女人突然冲过来叫停或是影响她,再者,这熬药也很重要,她可不希望到时候两边都被她耽误了去。 相比之下,童破云毕竟是个习武之人,虽然紧张,但以他的能力应该能做到稳定心神不乱。 时青墨这决定一出,那女人果然就慌了,咬了咬唇,更道:“时门主,你不能做个十全的保证吗?当初左老门主说过,只要有药材,燕云这病是绝对可以好的,你是她的徒弟……” “唐怡小姐,我只是徒弟不是师父,而且你既然懂医书就应该知道,凡事没有决定,作为医师是不应该讲话说的太满,我师父上百年行医经验自然也清楚,你那话恐怕只是自己添的吧?”时青墨道。 这个唐怡,长得白净,而且十分耐看,一双微微上挑的眼睛很勾人,眼角一颗美人泪痣,古典味浓浓。 不过唯一一个欠缺的地方也是这双眼睛,勾人,却有些精明刻薄之相。 与元缙黎呆的久了,时青墨如今看人也忍不住要先瞧瞧对方的命数,当然,能看出个大概性格,其他的,完全就是个门外汉,一窍不通。 此刻唐怡面上有些不甘,但还有求于她,自然是不敢再说了,只好应着,看似是放心,可那青白脸色和一双闪烁的眸光却是出卖了她,“破云,你回头多看着点,你哥的命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表姐,时小姐是药门门主,药门那个天合堂老头的医术都比不过她,别看她年纪小,可能耐着呢,她既然肯治,那就有很大把握的!”童破云额间汗水都流了下来,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他却是相信时青墨,因为这个女人太与众不同! 她能有那么高的武功,那就有可能在医术方面青胜于蓝! 可那唐怡并不是像他这么想,反而还觉得他太不负责任,甚至有种被美人洗脑了的感觉,只是不好明说而已,只能压抑着心情走了出去。 而很快,所有东西准备齐全,时青墨药箱里的工具一一拿了出来,这一次用的不是银针,而是金针。 这金针用起来比银针困难多了,那危险性更不用说,童破云就算再不懂医术也能猜到,可当他瞧着时青墨的神色竟然全然不动,这心里的话也只能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乖乖的看着眼前的药罐子。 金针过穴,时青墨小心翼翼,也是控制着内力,慢慢疏通,这个童燕云身子已废,因此治疗的流程更是复杂。 童破云只瞧着时青墨满脸认真,手上动作更是仔细,按、压、捻、提,他看的不懂,但却觉得十分奇妙,甚至能感觉得到,她此刻还动了内气,甚至觉得他那哥哥在时青墨眼前就像个没有生命的稻草人,随便她如何下针,竟是没有任何反应。 殊不知,没反应只是因为才开始。 随着时青墨下针的速度以及强度越来越大,却见那张脸已经不是蜡黄,更像是死人一般铁青,胸口那气息微弱到无,时青墨每动一下,童破云都觉得那针是扎在了他的身上一般,简直是要了老命了。 要不是时青墨早就严厉警告过,估计现在他必然会扑上去看看大哥是死是活! 不过同时也明白了,怪不得刚刚时青墨拒绝了表姐。 如果是她在,绝对是不会和时青墨善罢甘休的,就算大哥不死在时青墨的手里,也会因为她的莽撞而死。 而他,更信任时青墨。 只要时青墨不开口说病人已亡,他就撑得住!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屋里没有半点声响,门外等着的唐怡急的小脸惨白,可门口有人守着,她进不去也不敢进去。 足足五个小时,对三人来说,是度时如年。 门打开,唐怡看到的是时青墨有些的疲倦的脸色,而童破云在里头,一声不吭,不知道是不是…… “你现在最好还是不要进去。”时青墨直接道。 “为什么!燕云怎么了?时青墨,你不是药门门主吗?难不成真出了什么问题?”唐怡此刻已经彻底慌乱下来,就连称呼都变了,连名带姓,哪像刚才那般,“时门主”的叫着? 时青墨也不在意,瞥了她一眼,也懒得向她解释,只道:“如果你真想让他死,那你现在就进去,我也不拦着你,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听不听随你。” 说完,抬脚就走,向旁边那栋房子走去,里头可是准备好了吃的。 她饿了,天大地大,填饱肚子才是最大。 ------题外话------ 最近和闷神妞打赌码字,今儿没做到万更,差五千,回头要给他送上五十朵鲜花,心碎了~明天我一定要KO她~   ☆、第二百零五章 出事! 被晾在后头的唐怡傻了眼,她父母早逝,但是从小到大,身后都有震天山庄作为靠山,即使她很少出现在人前,可只要是听了她名头的人,向来都是客客气气,还从没有被如此忽视过。 心中不悦,不过深看了时青墨离开的背影两眼,还是收回了目光。 虽然刚刚时青墨说的话让她生气,可她话里的意思也很明白,燕云应该是没事的。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童破云能进去她却不能? 童破云能请来时青墨,刚刚又对她那么信任,恐怕二人的关系非比寻常,如果是这样得话……那童破云会不会用这个机会借机让时青墨帮他杀了燕云?又或者说,他会不会动些手脚?! 唐怡心中辗转难安,这心里更是矛盾至极,又觉得童破云这些年的表现应该不是知道内情的,如此又冷静几分,可当时间过得越久,这耐心也就越差。 二十多分钟之后,更是再也镇定不了,推门而入。 只是一入眼帘,童破云恰好走出来。 此刻童破云脸色有些徐白,像是耗了内气的缘故,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连忙道:“燕云怎么样了?” “表姐你放心吧,大哥没事了,因为大哥的筋骨太虚弱了,所以时小姐让我用内气替他温养一下……”童破云露出个笑容道。 童破云此时极为客气,可与在外头时那股风骚劲儿完全不同。 唐怡一听,却还是不信任,直到自己走到床前,看到童燕云那张稍微有些的血色的脸这才彻底放心,那态度顿时便变了:“表弟,辛苦你了,不过刚刚时门主有没有交代什么?还要用什么药或者说有什么忌讳?” 她倒是没想到,那个时青墨竟然真的有这么大的能耐,虽然刚刚五个小时的治疗时间的确有些长,可毕竟燕云这病已经有二十多年了,能在一天之内除去本源,那已经是奇迹了! 此刻,回想起那张傲慢的脸,此刻倒也不觉得气愤了。 “表姐,他是我哥,你用不着和我客气,至于需要忌讳的事倒是有,时小姐说了,大哥从今天起身体会日渐恢复,所以平日里要多见见太阳,头一个星期多吃些清淡的,后面可以慢慢的增加肉量,补充点营养,不过虽然身体好了,但生了这么多年的病,还是有些后遗症的,以后怕是要控制一下活动量,也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对了,更不能受寒,他抵抗力差。”童破云道。 这位唐怡小姐显然是只听自己想听的,眼下这么一听,这和颜悦色的容颜上又有些冷意。 “时门主连多年的大病都能治得好,为什么治不好这些小问题?抵抗力这么差,那以后万一又受到些感染怎么办?”唐怡不悦道。 她向山庄里的人问过,时青墨可不是白来治病的,那诊金高的吓人,光是出诊费就有五千万,这会儿将人治好了,怕是要拿走山庄十亿的财产。 天底下的医师,要论贪心,恐怕这个时青墨自称第二的话,都无人能称得上是第一了! 见唐怡如此针对的态度,这童破云面上不太好看。 他这个表姐,向来只和大哥关系好,小时候他虽然知道自己有个哥哥,但实际上因为大哥身体不好的原因一直没有见过,而表姐不同,她无父无母,从小就被放在大哥身边,而且虽说是表姐,可实际上还隔了一层,并不是亲的,因此他也知道,表姐这往后多数是要嫁给大哥。 以前她向着大哥,说些看似理所应当的话也就算了,但这一次,时青墨是他好不容易请来的医师,她也该知道点分寸才对。 童破云脾气向来厉害,既然不高兴,便不会装模作样,直接开口就道:“她是医师不是神仙,要是什么都能治得好,那该去求神拜佛,表姐,大哥现在既然好了你就好好照顾着,别总给我找不痛快。” 何止是不痛快,这要是别人,他能这样?早就一巴掌抽过去甚至狠狠剁几脚教训了! 和表姐这样娇滴滴的女人说话就是累,连个粗口都骂不了,不爽。 童破云长得不丑,可凶悍习惯了,那火气一生来,只觉得眼睛都在充血似的,实在是吓人,就连唐怡看了这心里都有些慌。 闭了嘴,不敢再多说。 童破云也累了,大手一挥,直接让她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自己却是立马奔去了旁边的房子。 而他一走,唐怡坐到了床边,温柔执手,看着床上的男人,那眼中水柔。 过了不久,这童燕云幽幽转醒,还是很虚弱,可喘气利索多了。 “怡儿,是你一直守着我?真是辛苦你了。”童燕云一开口便道。 虚弱的声音轻柔的很,皮肤也不似童破云那边麦色,带着一股书生气息,许是平时说话不多,所以一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低沉,带着浓浓磁性,十分好听。 “你还和我计较什么?这么多年不都是我守着你?”唐怡笑道。 “破云呢?我刚才昏睡的时候感觉有人在旁边……” “你还说呢,表弟今天找了个药门门主替你治病,那门主架子可大呢,还不让我守在你旁边,就治了那么一会儿的功夫,十多亿没了,而且我还听说,表弟给她送了不少好东西,咱们这些年好不容易找到的三样药材也都只用了一点,剩下都被她带走了,我刚刚就是多说了一句,表弟就训斥了我一顿,蹬鼻子上眼的,你啊,一定要早点养好身体,我可不想一直这么受委屈。” 唐怡这心里话堆了一箩筐,此刻更是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 好在童破云不在,否则要是知道这位表姐说话这么刻薄,还不气的一蹦三尺高。 那童燕云一听,竟是没什么反应,只安慰道:“这么多年,我知道你委屈了,你放心,我现在感觉自己气息顺畅多了,我会尽快恢复好,到时候咱们也该拿走属于我的一切,他已经鸠占鹊巢这么多年,以后自然不能让他再嚣张下去。” “燕云,我还有点担心……这个时青墨是药门门主,药门声望很大,如果她站在表弟那边的话……”唐怡又迟疑道。 童破云气血还有些虚弱,但也仔细想了想,“你想想办法吧,不管你做什么,都有我在呢,这震云山庄,只有我才是名正言顺。” 说着,抚了抚唐怡的长发。 此话一说,唐怡满意点头,甚至喜极而泣,与这童燕云相拥一起。 而另外一边,时青墨已经填饱了肚子。 童破云本想着要和时青墨一起用餐来着,可谁想到他到的时候,这桌上只剩狼藉一边,被消灭的极为干净。 “时小姐,你也不给我留点儿?” 童破云都要哭了,他刚刚运气那么久,很累的好不好? 这真就是个吃货啊,这天底下也难找这样的女人了,吃得多,却吃得优雅好看,明明听说她自小生长在乡野之中,却偏偏比贵家千金还要有气质! 童破云眼巴巴的看着,时青墨瞥了他一眼,没搭理,反而打开自己的药箱,将东西检查了一边,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再看看那三样没用完的药材。 “时小姐,你今儿是不是心情不好?”童破云不怕死的又道。 时青墨微微抬头,她的情绪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没有。”时青墨干脆道。 童破云顿时指着时青墨大笑了一声,“还说没有?你那脸上的都刻着‘老子不高兴’几个字呢,我童破云看人,那是一看一个精准,还能连这点眼力劲儿都没有?不过你倒是说说,到底是什么事儿能让你这么上心,是有人欺负你了,还是男人跟别的女人跑了?你要你说出来,我帮你做主!” 童破云大手一挥,豪气万丈。 时青墨真想将他这张嘴缝起来,什么叫男人跟别的女人跑了?她的男人自然是不可能干出这种事的,再说了,这天底下哪个不要命的会和她抢?也不怕死无葬身之地! 这一身的戾气,都要将人淹了。 童破云炸了眨眼,难不成,猜对了? “时小姐,真有男人了?你那眼光有问题啊,这天底下有比我帅的人吗?你咋也不选我?”童破云又道。 “闭嘴,你信不信我一巴掌抡死你!”时青墨耐心丧失,破口骂了一句。 不骂还好,这么一开口,这童破云更是乐呵呵的。 女人嘛,生气起来的时候最好看,那脸红扑扑的,苹果蛋儿一样可爱,看着就好吃。 时青墨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如果知道,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戳瞎他这双色眯眯的眼,而且这人心理和眼光就是毛病,凡事见过她的人,除了那些对她了解颇深的朋友之外,可就从来没人觉得她这张脸可爱,而且比说是可爱了,但凡是见过的人,怕是都避之不及,好似她会吃人一般。 她这张脸,好看虽好看,可一看就是冷冰冰的坏女人,这是外头对她最为中肯的评价了。 童破云笑了笑,自以为是的摸了摸面上并没有的胡子,“别这么暴力嘛……回头我就转账让你消消气……不过我还是有些好奇,你真的有男人了?” 童破云一双眼睛亮的很,那好奇劲儿估计都比得上小孩子了。 时青墨眉头一皱,脑中一转,不怒反笑。 “你刚刚说自己眼光好?”时青墨问道。 童破云点了点头。 时青墨又道:“既然这样,那我想问问你,你对你那位表姐和大哥了解几分?” 若论看人眼光,她很少会错。 那个唐怡是个有心机的,对她有用的人便好生客气,若是没用便会尖酸刻薄,而这样的人一直呆在那个童燕云的身边,甚至多年来一直没有变过,可就值得深究了。 童燕云虽然病的厉害,可并不是整日都会昏迷不醒,以他的身体,其实大多数情况之下应该都只是不能下床出门而已,童破云毕竟是个大男人,粗心大意很正常,肯定不可能一天二十四个小时跟在他大哥的身边,可唐怡不一样,从她今天进门的时候看,即便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那也必然超过一半的时间是他们两个人独处的。 如此情况下,那肯定说明,他那位大哥要么十分宽厚仁德甚至已经仁德到懦弱无用的人,要么则对唐怡所有的意见言辞完全赞同甚至很是听从。 是什么能让一个女人劳心劳力二十多年呆在一个男人的身边?亲情?爱情? 时青墨冷冷一笑,如果他们之间真有血脉亲情,她自然会信。 但这二人只是所谓的表亲,而且论亲疏远近,唐怡和童破云也是一样的,童破云虽然多言暴脾气,可这样的人很好相处,可她从他们两个人之间可是没看到半点亲人之间的感情,没道理这唐怡会只对童燕云一个好。 可如果是爱情的话…… 十*岁甚至二十多岁的时候很可能,但以前呢?该不会这两个人从生下来的那一天起就看对了眼吧? 童燕云一直被关在屋里,那身子骨文不成武更不成,甚至封闭的原因也许那性格还会有些缺陷,这样一个人,从小时候起就吸引了唐怡这般刻薄的人为她生死相随,甘心侍奉? 笑话! 她这个人,从来不相信所谓无理由的感情。 真要看上一个人,那也该能在对方身上发现闪光点,而且这个闪光点能持续几十年不变温度。 时青墨的话让童破云愣了愣,有些不解,这好好的怎么会扯上表姐和大哥? “时小姐,你刚刚从屋里出来的时候,表姐是不是和你说什么了?你放宽心,表姐那个人心里只有我大哥,一牵扯到我大哥的事儿,她说话就没分寸,刚刚我已经教训过她了。”童破云认真道。 时青墨脾气不太好,而且发起火来挺吓人的。 还有她手里那化尸的药粉,现在想起来还觉得瘆的慌。 估摸着哪个倒霉蛋要是得罪了她,没准就会无声无息消失在世上了。 时青墨轻哼了一声:“不是你自己说你看人的眼光很准吗?我只是想听听,你对你表姐和大哥有什么样的看法,以后时间验证,自然也就能知道你吹嘘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时青墨这么一说,童破云松了一口气。 这小美人可别生气了,万一真让他这山庄横尸遍地,他一个老爷们真舍不得对付她。 “表姐那性子嘛……是挺小气,不过很多时候又很温柔,都说你们女人心海底针,对她我还真琢磨不透,经常变来变去的,我都已经习惯了,终归她是没坏心眼的就是了。至于大哥,他性格好,因为身子差,所以很少说话,也不喜欢我去看他,所以平时我要是有什么事情,都是让表姐去告诉他,我是年少继承家业,这些年也多亏了他的鼓励,我才能坚持到现在。”童破云道。 时青墨抿了抿嘴,端起手边泡好的茶,慢慢的抿了一口。 “如果我猜的没错,唐怡小姐每次温柔的时候,都是有事情让你做吧?”时青墨笑道。 童破云怔了几秒,也仔细想了想。 “是这样,毕竟我大哥的所有事情都是她张罗的,而且她是个医师,懂得多。”童破云又道。 医师?时青墨很想说一句,那样人就不要搬出来侮辱医师这职业了。 时青墨轻轻笑了笑,也没点破。 她刚刚为童燕云治病,难不成没有唐怡更了解童燕云的身体情况吗? 有师父给的药,只要童燕云不做自虐自残的事儿,这性命就会一直无碍,而且一个人如果长期大量的用药,会完全通过这身体反映出来,可童燕云身体里的残留的药性并不大。 既然这样,唐怡需要为童燕云做的事儿并不多。 时青墨不明说,可这样的神情反倒让童破云心里多想了点。 他性格冲动暴躁,直来直往,可并不代表他智商低,而且以前他也有怀疑过,因为唐怡为大哥治病的时候,需要的钱财以及药材很多,而且有时候也会让他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儿,他每次要问,唐怡都说是大哥的要求,他如今可就只剩这么一个亲人了,就算奇怪,也从来都是在照办。 童破云心中想的话,却不会当着时青墨说出来,毕竟这些是家事。 时青墨也只是觉得他为童破云如此费心,多少有些不值得,提醒一声也就算了,不可能非要挑拨的人家兄弟二人不合,所以也很识趣的闭上了嘴。 过了一会儿,茶水殆尽,起身走人。 她也没想到今天为童燕云治病会耗费这么久的时间,不过一想,既然已经出来了,去看看明月也不错。 明月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据同宿舍的殷想想和乔小柯所说,已经很久没看到她的人了。 就算是她,从那次她矿洞回来之后,就没见过面,眼下有关萧晋的事情,也总要说清楚。 宁明月是她两世最重要的朋友,她自然不想因为一个萧晋让他们之间有了嫌隙。 眼下从童破云这山庄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阳光阴柔,冷悄悄的,时青墨直接拨了一通电话,不过竟是忙音。 最近也不知是不是哪里的风水不好,元缙黎的电话如此,明月竟然也是这样。 无奈之下,时青墨翻了翻通讯录,这才在那些已经有些陌生的人名里找到了明月身边那单飞单翼两兄弟的号码,好在没过一会儿电话便成功接通。 “老大……”电话那边,显然有些迟疑。 “明月呢?”时青墨开口便问道。 那边那边愣了几秒,时青墨依稀能听到那边嘀嘀咕咕的声音,似乎商议着要不要将什么事情告诉她,能让他们这么紧张的事情恐怕很严重,当即便问道:“说,她人呢?!” 冷冽的声音让对方一阵,没过一会儿,这才小声道:“老大,我们的大姐头……出事了。” 还未细说,时青墨一颗心直接跌到了低谷,阴着脸仔细听着。   ☆、第二百零六章 生死至交,同生共死 电话里,这单飞说的比较焦急,更是感觉到时青墨的冷意,那些废话更是能省则省。 过了一会儿,时青墨这才挂了电话,车停在路边,脑中的思绪不停的整理,那脸色变了又变。 据单飞所说,明月前段时间带着几个人去了边境峨山市与人做一项交易,只不过后来对方的人里头出现了内鬼,这交易还没成,双方就打了起来,交易的首领直接被篡权的人杀了,而她和一帮兄弟抢了货,因此也被截杀。 明月虽说是第一次那峨山市,但去之前却早已经地形打探的一清二楚,也好在是有了这样的万全准备,他们的人才没有全军覆没。 而且明月性子傲,向来不服输,被人追的狼狈躲起来的时候,另带了五个人分散对方的注意力,剩下的人则趁着火力不猛的时候带着东西离开,不过据回来的人回报,原本明月是冲着另一条路去的,可没想到事情超出了预计的凶险,导致五人全部逼进了鹅山市中最危险的地带,名为魔谷! 他们交易的地方本就是对双方都有益处的密林深处,而这魔谷则是密林深处中一个不能踏足之地。 若说她去过的亡灵森林是死地,那这魔谷就完全不是任何中大型生物能够靠近的。 亡灵森林的危险,多少有些人为因素,只要做足了功夫,有足够的能耐是完全可以克服的,可魔谷就不同了。 刚刚时青墨让单飞将他查到的资料都汇报了一遍,更觉得心凉。 魔谷,近两百的平方公里的面积,入口处如同鬼门关一般,如今从没有人敢靠近,而且据说很多年以前,这魔谷曾进入过几班人马,有些人是为了逃命,有些人是为了寻宝探险,还有些人则是无知进入放牧,可几乎无一例外,全部身亡,甚至死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么久以来,生还的例子也有过,只不过每一个人谈起在魔谷的经历,都可以说用惊心动魄来形容。 周边密林且不说,凶猛生物虽然没有死亡森林那般恐怖,可也是步步惊心,而山谷里头,景色极美,但天色难辨。 听闻那里几乎没有任何的大型动物,因为那里夏日时牧草肥美,常有牛羊闯入,但一旦进入,便要承担着雷霆降下的危险,甚至那雷行踪诡异,如同天罚,也许前一刻晴空万里,可后一秒指不定已经是轰响声嗡鸣,无论你如何的强大,都无法保证那雷电会不会突然冲向你劈下来。 除了这天象之外,更不要说其他未知的东西了。 一般来说,进去一天的人都已经是生死不知危险重重,而明月迄今已经消失五天! 那单飞单翼两兄弟是明月的左膀右臂,极为信任,这一次因对对方指明要明月前去,所以才让他们留守,而单飞更坦言告诉她明月以前交代过很多次的事…… 明月楼如今越混越大,以前是小门小户,而现在却是沾了黑道与门派两种势力,平日里对明月楼嫉妒的、怨恨的数不胜数。 而且明月楼崛起速度很快,因此招惹的敌人更多,而明月早在明月楼成立的时候,竟然便交代了单飞和单翼,若出事,绝对不能通知她! 时青墨理解她的心思,反过来如果是她遇到了危险,她断然不希望有人将事情告诉明月,就算一定要知道,也需要到尘埃落定的时候,否则以她们两个的心性,为了对方,必然会不顾生死。 而如今,虽然还未尘埃落定,可五天的时间,恐怕已经是凶多吉少。 只是明月不是普通人,她性格倔强,人又恨聪明,别人做不到的事情她未必不能,所以倒还有一丝希望。 也正是因为剩下的这一丝微弱希望,单飞那两兄弟才会如实的告诉她,虽说有明月的要求,但他们两兄弟与明月亲如兄妹,论忠心,他们已经做到了五天隐瞒,论私心,也是希望她能去试一试的。 可即便他们有私心,时青墨却根本没有怪罪的意思,甚至还要感谢。 如果让她突然之间得到的是明月真正死亡的消息,她真会疯了不可,她宁愿同生共死,也是不希望自己被蒙在鼓里的。 此刻,这路边冷风萧瑟。 时青墨给徐老头打了个电话,峨山市虽远,但药门也是有几架小型飞机的,几个小时的时间就能到达,不过,她是去救人,而不是去送死,不能冲动,各种东西也要准备万全,尤其现在才只是下午三四点钟,天黑入魔谷更加的危险,更要小心仔细、面面俱全。 不过她并没有告诉徐老头她是去魔谷,只是说去周边的密林而已。 那魔谷密林里头,也有不少好药材,理由充分,当然,对爸妈的说法也是一样,她是求生不是求死,一切还是未知的时候,她不会做最坏的打算。 此时驾驶的位置上,时青墨头埋在方向盘上闭眼抚了抚思绪…… 不知道萧晋得没得到消息。 五天之前,蛊门的人还对她下黑手,那个时候明月还是安全的,萧晋自然也沉得住气。 想当初萧晋对明月身边的人下蛊控制,虽然有些阴险,可初衷是为了明月的安全,可见他对明月也是百分关心,只是不知道这份关心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嗨!小姐,要一起出去玩吗?”时青墨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旁边冒出一句恶心的话。 时青墨本就心情不畅,此刻更是猛一抬头,杀意浓浓,那双眼睛吸人心魄,震人心魂,顿时便将那前来搭讪的男人吓得跌倒在地。 冷冷一瞥,长长的睫毛不悦一扬,就这样的长相,也敢出来见人? 白的像鬼一样的娃娃脸、囚犯发型,一身花孔雀似的衣服,还是个娘娘腔,自以为很美? “滚!”时青墨冷喝一声,瞬间让那人打了个激灵。 “妈呀……好吓人啊……”那男人连忙从地上爬起来,飞快向远处跑去,那嘴里更是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刺耳且引人注目。 时青墨此刻面色太冷,那周身的气质更是恐怖,再加上刚刚那个男人嘶吼声,时青墨所停车的位置,顿时没了多少人。流量,这路过的人,甚至都身体僵直,不敢细看她一眼。 下一刻,时青墨喝了口水,这才发动了汽车,扬长而去。 一路直接去了药门,临去峨山市之前,时青墨将空间里的所有符石和药物都整理了一番。 符石有很多,几十万块不止,都是这些年她一点点累积出来的,当然,其中低阶的符石很多,地阶的符石最少,但种类也不少。 平安符可以抵挡一部分灾祸,还有增加力量或速度或是更有增加自身抗性的符石,时青墨将这些东西都在脑中一一过了一遍,保证关键时刻能第一时间想到自己需要的。 魔谷诡异,如今虽然是冬天,可在那里,冬雷并不比夏雷要少,增强身体的符石很重要,否则到时候万一被雷劈了一道也能避免没了小命。 如今时间就是生命,时青墨不敢多逗留,没过多久,便准备启程。 徐老头心里有些怀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缺了什么药材,非要这么大老远的飞去那样的边境之地,甚至看那样子似乎还很着急。 不仅如此,如果只是寻找药材,以她的脾气应该会让那个诺拉跟着,毕竟也是个帮手,可她倒好,非要自己一个人上路,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过徐老头一向稳重,心中有话但此时却并没有说出来。 时青墨十四岁时他就看出她是个倔脾气,这么多年了,依旧如此,她认定的事,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她不说只是不想让别人操心,他自然只要应着就好,照顾好药门,让她没有后顾之忧这也就成了。 飞机离地,慢慢离鹤山而去,越行越远。 驾驶员是药门的外门子弟,没有达到行医的资格,后来去了外头做了军人,退伍之后便留在药门打理一些琐事,所以技术稳重,一路毫无任何风险。 时青墨身上,只带了一个背包,背包里都是些瓶瓶罐罐还有些的绳子以及黑夜里需要用到的工具,甚至还有两把手枪。 数小时后。 时青墨看到了下面重峦叠嶂、迷雾缭绕的景象,美则美矣,不过给人一种深沉的感觉。 “门主,您要在哪个位置下去?”驾驶员尊敬道。 药门子弟,如今不论年纪,对时青墨都只有敬畏之心。 时青墨已经能看到魔谷的位置,只不过哪里的雾气最重,时青墨却是半点也瞧不见:“飞到魔谷入口附近。” “魔谷?门主,那里您可不能去,魔谷是出了名的凶险,我听说去那里的人,多数连尸骨都找不到的,而且那里一旦出现中型以上的生物,都会有天雷降下……”驾驶员连忙道。 时青墨眉头微松:“没关系,我只在魔谷周围的密林,不会进去的。” 说完也不再多言,那驾驶员说到底只是弟子,自然不能管的太多,而且听她那话也放心了些,这才慢慢向下靠近,不过周围太多树林,不能太低,时青墨借着绳子落入林中,那飞机盘桓了两分钟,这才飞走。 此时离魔谷,只剩百余米。 冬日,密林中白雪皑皑,一片苍白,附近倒是有些小动物的足迹,恐怕更少不了猎人,只不过这里离魔谷很近,自然是没有人迹。   ☆、第二百零七章 明月,你怎么糊了? 这魔谷周边的风景其实十分有名,山、水、温泉、石林,每到春夏之时,那景色足以让人流连忘返,可唯独一个魔谷,却将这样美好的地方添上了一笔煞气,否则以这里的景色,定然会成为冒险家以及旅游家的心爱之地。 时青墨步步靠近,一排脚印刻在白雪之上,孤影孤身,远远看着,那脚印连成一线,慢慢消失在魔谷一端。 魔谷入口,鬼门关。 入口处并不宽阔,左右相聚十几米有余,白色之下是土黄色的石头,没有大型树木,地上只有些枯黄的野草。 脚步迈进,如此景象,让她都忍不住提心吊胆。 时青墨屏气敛息,眸光如炬,十分严肃。 而此时,更是动用起一块高阶的追踪符,当符石消失,时青墨面前更是多了一道牵引的光芒,想谷内远处延伸而去,不过她此刻却看不到终点。 越走进里头,这气息就越发的让人骇然。 这里很安静,安静到的偶尔一阵风吹过,那地上小石头摩擦打滑的声音都极为刺耳。 而且越往里头,这白雪便越少,慢慢的,只剩枯黄。 地上偶然还能瞧见几点绿,可周边的树木,除了一些矮型的类别以外,剩下很多都是些枯木残枝,有些颜色焦黑,有些早已腐烂,靠近之后便会发现上头隐约能瞧见一些黑色的虫子或是蝎子跑出来,黑压压的吓人。 入口虽窄,可这里头却宽阔的让人辨不清方向,好在她有符石,否则就算想来救人,也不知道要从哪里寻起! 如今已经是黑夜,没了白雪映衬,这里的视线也越发不清晰。 时青墨五感不弱,否则真是步步迟疑。 不仅如此,周边一切都带着一股未知之谜,夜晚露重,不一会儿这脸上已经被露水沾湿,没过一会儿,眼前更是有一层层棉雾近身。 怪不得有人进入这里的人很难活着出去,先不说这里地形诡异,就是这种奇怪的天气,都会让人手足无措。 雾重,那边很难寻找出口,对于普通人来说,就好似被困进了一个无底的迷宫,哪怕运气好没有遭遇到其他事情,恐怕也会被这浓雾耗死在这里! 时青墨忍不住舒了一口气,半点不敢松懈,继续向前。 这里面积太大,追踪符显示的位置更是很远,她脚程虽快,可走了将近一个小时之后,那追踪符竟然依旧没停! 不过这一路上,她的确是发现了一点东西,比如扔在路上的子弹壳,最起码证明,在子弹壳发现的位置,明月是活着的,她那么聪明,必然福大命大! 时青墨正想着,却突然觉得脚下一空,顿时脸色一变,内力一提,瞬间向后跳了回去! “轰隆”一声响,只见,刚刚脚下的位置竟是瞬间塌陷,漆黑一片,凝神一看,恐怕深不可测。 不仅如此,当这声音响起,时青墨此刻顿时头皮发麻,因为这头顶竟是闪下一道紫白的光,不用想,时青墨也知道那是什么了,瞬间,更是用最快的速度闪了出去,在她离开的眨眼瞬间,时青墨便瞧着那紫白色落地,又轰出了一个大窟窿,甚至那雷声长鸣,不绝于耳! 一次闪电不止,竟是接连不断而来,时青墨此刻哪敢再逗留,这手里头连忙给自己加了几道增强身体抗力的符石,更有几道平安符! 平安符多少有些增强运气的说法,自然是能避免她被雷劈中的几率的。 此时心里也有些明了了,这里的闪电,似乎与周围发出的声音有些关联。 刚刚要不是地表突然塌陷发出了巨大的落石声,恐怕也不会引来这些闪电。 时青墨此刻有些欲哭无泪,这地方的确是古怪,甚至可以用变态来形容,尤其是那些雷电,虽然有些看上去杀伤力并不是那么厉害,可试想一下,这样的东西劈在身上所带来的那股震撼该有多么的强烈! 此时闪电太密,头顶还不停传来后知后觉的雷声,每一道声音都让她的心强而有力的狠狠一震,这身上更是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只见谷内,时青墨着身影不敢有片刻停留,不断的提气逃跑,那速度太快,甚至看不到那张绝美容颜,而在她身后,那闪电一步步跟进,一个个黑色窟窿冒着烟,这些闪电甚至好像都长了眼睛一样,还会跟着人跑。 不知过了多久,那光亮似乎没了。 而那雷声也渐渐消失。 时青墨这额间都忍不住流了不少冷汗,回首看了看来路,更是觉得有些汗颜。 怪不得刚才来的路上,总是看到一些的奇怪的山坑,还以为是天然形成的,现在看来其中一部分的确如此,可大多数却都是这天雷搞的鬼。 没准有些贸然进来的人,这身体都被劈成灰了…… 时青墨心里越发的凉,这心底已经有些稳不住了。 明月怎么样了…… 她虽然武功不比她差,可终归没有她这样的符石护身,更没有空间保命…… 时青墨心神微怔,整理心情,继续向前。 闪电停下的地方地形和刚刚有些不同,没有那么荒凉,不像之前那样没有任何的高大树木,甚至就连雪色都已经恢复,看上去和外头的密林差不多,也容易让人放松几分。 当然,这种放松在时青墨这里自然是没有,毕竟刚才那一路看上去也没什么危险,可谁能想到,正走着的时候脚下会变成了无底深渊? 而且一切完全没有征兆,甚至无法用科学来解释,也怪不得此处被称为魔谷,踏进这魔谷,也的确好似是迈进了鬼门关! 深吸了一口气,时青墨高度戒备。 这林子,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 不过一进去,和之前相比真就吵闹的多,而因为那些冰凌和白雪的关系,看的也很清楚,这地方中间低洼,两边山丘,那些树木林立,风一吹拂,竟是发出一种呜咽的声音,形成一种回路,风劲太足! 甚至走了十多步之后,时青墨看了出来,这地方并不比之前的路要安全,四周的冰刃看似纯洁干净,可却也是一个个杀器,指不定什么时候那些冰锥子便会被疾风吹过来,那尖利,就算要不了命,却也是能见血的。 她虽然一路还算直奔目标,可仔细一想,明月闯入之后自然不会像她这样顺利。 她有追踪符,跟着追踪符走,一切都还能在算计之间,但明月之所以如此深入,想必是被刚才那些迷雾绕了晕了路,压根回不去。 时青墨抿了抿嘴,小心翼翼,手中更是拿出了九鼎刃,时不时冲着那些飞袭而来的冰刃打去,好在她自从有了系统之后,便一直没少如此训练过,否则现在也难免会有些手忙脚乱! 这整个魔谷,除了昆虫之外,动物几乎绝迹,白雪上,太过干净。 不过有了前车之鉴,时青墨此刻可不敢再冒进了,每踩一步都万分小心,也正因为她的这种小心,却是再一次避过了危险。 只是她自己不知而已。 那地上的白雪反倒像是在替底下的陷阱隐藏,在这里没命的人,数不胜数。 这里身处洼地,经过多年的淤泥汇聚,积水灌溉,早已是处处沼泽。 这魔谷的人之所以找不到尸体,一是因为外头天雷太重,这第二便是因为沼泽埋没,很多人一靠近便直接沉了下去,哪能像时青墨这样七拐八弯,竟然还避过了大多数的危险。 当然,不得不说她那平安符的确是有作用的,否则哪会有这么大的福运? 不过毕竟这灾祸平安符替她挡了,符石自然是要消失的,时青墨就算是再傻,当看到自己手中几道平安符慢慢化成粉末,也开始慢慢回过味来。 不寒而栗…… 好在……似乎不远了。 追踪符留下的那条踪迹总算让她感觉到了热烈的跳动,如同任务快要完成的雀跃。 不过随着越来越近,这天色似乎都开始亮了,她一个人竟是足足走了一夜! 这一夜,十多块地阶平安符! 时青墨计算一下消失的符石数目,这心里更是一阵肉疼。 那符石等级可不低,一个晚上竟然消耗这么多! 而且对于之前那天雷,她可以肯定,多数都是她依靠自己能力躲过去的,耗费的平安符应该不多,那么也就是说,刚刚看似没有危险的山林里头,她已经在危险中走过了这么多次! 此时,时青墨满头黑线。 她只知道符石没了,可对具体的危险……其实了解的不太清楚,似乎她这次也是太迷糊了,过于幸运也而不是好事。 黎明展现之际,时青墨走到了追踪符踪迹消失的地方。 周边无人,仍旧只是林子,怎么回事? 正愣神,只见一阵诡异的风突然吹了过来,飓风如同漩涡一般,脚步都忍不住被跟着风力走,还没睁开眼看见眼前情景,便隐约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连忙闭了嗅觉,努力的克制自己的身形。 只可惜,这风简直如同发了疯,竟然吹了一二十分钟,她压根没有准备,早就被吹得奇怪八歪,再定神睁眼的时候,眼前景象已经变了。 绿色的烟瘴处处都是,这密林的位置连她都已经分不清! 又惊又喜。 明月肯定在这里! 不过,这地方的确不好出去啊,怪不得她被困在这里在这么久,如此地方! 而且…… 这里很正常。 除了烟瘴之外,有动物,有野兽飞禽,有鸟语花香,甚至还有破败泥屋草舍,面积宽旷,竟然还有些废旧的土地。 可以说,好似一个世外桃源…… 不过时青墨的怀疑还是被确定,这里恐怕的确是隐藏在危险中的安宁之地了! 靠近之后发现,那些泥屋草舍应该有些年头里,甚至还有些陶土罐头,她虽然对古玩没什么兴趣,但最起码还有足够的直觉与眼力,即使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哪一年的,可能确定,几百年光阴是有的。 绕着这村子转了一圈,发现在和地方被发展的很好,村屋、私塾离得很近,还有古井,只不过古井被一块大石压盖住,有些格格不入。 走了一会儿,时青墨闻到了一丝燃烧草木的香味,顿时惊喜! 连忙冲着那个方位奔了过去,不过一会儿,果然,明月! 不过…… 时青墨看到她瞬间,咧嘴笑了。 宁明月显然没想到有动静,下意识便以为是有野兽靠近,几乎眨眼之间,便从身上掏出两把枪来,死死的对准了时青墨。 只是一看到来人,宁明月傻眼了,神情彻底发懵,还有些……尴尬。 “小墨?你怎么来了?”宁明月心里又无数个疑问。 她以前告诉过属下,绝对不可以在她危险的时候将她的事情告诉时青墨,现在她怎么知道的?而且这地方太特么的变态,小墨为什么能找到?还有……和她的样子比起来,她宁明月简直就是狼狈到不敢入目…… 眼前,只见明月这张脸早已成了大花猫,黝黑的看不到原本的样子,要不是那双明亮的杨静熟悉的很,时青墨都未必认得出来! 不仅如此,更要命的还是这衣服,从上倒下沾满了污泥,衣服零碎不堪,头发…… 糊了。 被雷劈了。 没劈死,万幸。 “不是说你还带了几个人来的吗?怎么就你一个?”时青墨直接走了过去,问道。 明月面上浮现一丝苦笑哀伤:“小墨,你知道这地方叫什么吗?魔谷!进来之后就是踏进了鬼门关!我武功好反应也快一点,这才侥幸活了下来,不过我那些兄弟,都没了……” 有些话她说不出口。 他们只有五个人吸引敌方注意力,当时被堵在鬼门关入口处,根本不能往回走,而周边除了那些蝎子和虫子之外,一丁点吃的都没有,只能硬着头皮往里头走,可越里头,心中越惊。 走出那荒凉地带时,他们看到了密林,以为这后面就会有吃的有生路,谁能想到,旁边上坡上突然滚下来一块巨石,响声震耳,没过瞬间,几道雷直接劈了下来! 他们几个简直是不要命的冲着林地跑,但却有两个个兄弟突然没了踪影,她回头找的时候发现了个深坑,深不见底,便知道兄弟是救不回来了,但是她一时伤心,没躲过天雷,被劈了一道,外焦里嫩,连时青墨给她的白色小玉牌都碎的干净消失无踪。 更不要说那林地了,那样如同魔法幻境一样的地方,谁能想到几步一个沼泽?她这一身污泥,可不就是那时候沾染的吗? 而且,那地方,真是躲不及躲不了,她和剩下的两人同时落入,最后是那二人拼命将她推上来的。 她的命,是兄弟们换来的。 所以看到时青墨的这一刻,她真的很震惊。 小墨能来到这里,自然也是经历了她经历的事,那样的凶险。 好在,她没出事。 此刻时青墨拍了拍她的肩,眉色敛了敛。 “你怎么糊了?”时青墨皱眉,心疼,可……又很好笑。 她两世的记忆里,明月都是个狂拽酷的女人,一身的中性装扮,甚至磁性的声音,说话做事从来都是干练无比,前世在她面前更是一副大姐头的样子,帮她出头,晋升又有了诺大一个明月楼,杀伐果决,永远都是完美无缺。 但现在,真的是很狼狈。 尤其是她靠近的时候,都能闻到她身上的糊味儿了。 明月虽然为兄弟伤心,可他们在这一行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这些伤心自然也都是埋在心里的,而此刻一听时青墨这么说,顿时便炸了毛,将手里一只烤鸡直接扔在了时青墨手里,道:“你还说呢!那坑爹的天雷,简直像是神经病一样,看到人就劈,要不是我命大,现在估计连碎末都没了!不过……小墨,你给我的白玉牌没了。” 那白玉牌,便是平安符,只是明月向来以为是什么奇怪玉质的赏玩物而已,从来不当它是平安符待,甚至压根就忘了时青墨之前说的话。 她只知道,这是时青墨送的,好看,能带着。 时青墨眼中划过一丝诧异,她关心则乱,所以也忘了有平安符这么一回事,现在明月这么一说,更是松了一口气! 好在以前位于筹谋,将镌刻的平安符给身边的人都送了一块,要不然现在,她真就没缘分再看到明月了! “没了就没了,我还有。” 时青墨说着,干脆从包里装模像样的掏了掏,一次性拿出了十块,完全不顾明月诧异的神色,一股脑的全部戴在了她的脖颈。 “你出门怎么还带这么多饰品啊!”明月无语了,小墨不是暧昧的人啊,这次是不是太过了? 时青墨瞥了她一眼,已经无语暴走:“你懂个毛,这是平安符!可以救命的!要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被雷劈了都安然无恙?只糊了这么一点,已经是万幸了!” 说着,瞥了一眼她的身上污泥,又道:“没水?” 她都消失几天了,身上竟然还有这么多污泥…… 明月瞪了她一眼,那小眼神,难得幽怨的很,“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悲催!无缘无故到了这个地方也就算了,毕竟这地方也不错,有吃的,可我没想到有水不能用!” 明月咬牙切齿的样子,又道:“那口被大石头压着的古井你看到了没有?我搬开看过了,不过那一桶下去没捞上水来,却捞上来一桶的死人骨头!我估摸着,这地方是什么时候的桃源古迹,后来里头的村民被人灭了,全部埋尸在井底,那水浸泡尸体这么多年,我是绝对不会用的!” ------题外话------ 妞们,今天哞哞建立了V群,以前的群有些混杂,以后哞哞将会在新群经常冒泡! 想来勾搭的妞们注意了,群号是:美人你好萌【VIP】466675612! 前来的妞们认证会员名,进群后需要提交截图,因为本群是正版群,为了避免被误伤,妞们多费费心,毕竟“历史上”为我误伤的人……咳咳……往事不好提啊~哈哈哈,奏是这么任性,妞们服不服?   ☆、第二百零八章 并肩作战 宁明月一想起之前看到的那死人骨头便觉得难受,尤其是有过之前那变态的经历,那阴森森的感觉几乎是刻印在脑中无法抹去。 当然,她心里明白,她太幸运,虽然也被天雷劈了一遭,可进魔谷之后,因为被迷雾掩盖认不得路所以一直都是误打误撞,那侥幸躲过的危险几乎不知有多少,而且,这么大的魔谷,她应该是恰好走了最近的一条路,否则兜兜转转的情况之下,就算是现在也未必能走出那魔谷鬼门关的第一道槛,还有那密林也是一样,绝对是上天眷顾,能让她来到这个地方。 不管怎样,这里虽然阴冷,可终归比外头好,有露水有吃的,能活下去。 时青墨听到明月那气哼哼的话,心里也是一震。 怪不得刚刚从那古井旁边走过的时候总觉得这心里凉飕飕的,恐怕…… 时青墨无奈的看了明月一眼,笑道:“你什么时候打开古井的?” “今天早上啊?怎么了?”明月有些糊涂。 那毕竟是古井了,要不是实在没找到泉水她也不会打那里的主意。 时青墨看着她这迷茫不懂的样子,算是彻底服气了,估摸着之前那倒天雷的确够狠的,将她这智商都劈没了。 这里是当之无愧的世外桃源,所处的地方有烟瘴护着,更是魔谷无人敢靠近,地理位置上占了太大的优势,按理来说,这里的人经过繁衍甚至可以持续到如今这个年代,与世隔绝形成另一种和谐世界,可事实却恰恰相反,既然如此,又是什么原因? 那些人无声无息死在井里,那更是证明,下手的是外人。 这么多的破旧房舍,可见,曾经的这里也是有不少人的,老人孩子更不用说…… 被人害死了这么多性命,死的人必然会有怨气,更何况被那大石压了几百甚至上千年。 “外头烟瘴不是大问题,可那风穴我解不了,咱们恐怕还要在这里被困一段时间,而且……明月,今天晚上恐怕要热闹了。”时青墨道。 明月依旧是一头雾水,“小墨,什么意思?你明说就好了,我又不是那种娇滴滴小女生,你说什么我都能接受的了。” 时青墨深看了她一眼,从包里的掏出了一些作料,抹在那只烧鸡上,继续烤着,看的明月眼前一亮。 “百年或是千年的怨魂,你能受得了么?”一边又道。 虽说人死之后留下的所谓的魂魄也就是灵体或是一种执念而已,可那灵体却也不能小看,这天底下用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太多了,就好似这魔谷一样,一切都让人始料未及不敢相信。 她身上有现灵符,灵体对她而言早已看过很多次,就连当初刚见到小尘的时候,他那体质都有些特别,那山上不都是盘桓不去的阴魂? 当初那些阴魂普通的很,却对普通人来说杀伤力十足,更不要说如今这千百年的怨魂了,更何况…… 数量可观。 好在是现在白天,而且明月身上有她给的符石护身,而她本人更是气正,要不然估摸着她早就和那些灵体打过照面了。 只是躲过了白天却躲不过晚上,那时候该是如何精彩,可想而知。 宁明月态度突然严肃了起来,“小墨,你说这世上真的有鬼?” “恩。”时青墨点了点头。 多数人没见过并不代表没有,只是有些小鬼在没有意识之前就已经随着怨恨之人的死亡而灰飞烟灭,更或是有些杀伤力的时候被一些天师降服。 华夏门派有很多,这其中更是不乏有捉鬼降妖的。 鬼为灵,妖为邪,只是因为时代变迁,很多东西也都随之越来越少、越来越淡。 “你还真别说,我以前的确是遇到过一件奇怪的事儿……”明月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始说道。 “明月楼里有个兄弟,明明每天生活循规蹈矩,可不知为什么,突然每天噩梦不止,总是梦到一个红衣女人,后来家中更是常常变换模样,一个月下来,那脸色漆黑一片,行尸走肉似的,后来楼里就有个兄弟怀疑是脏东西作怪,专门找了个大师问了问,那大师真有能耐,让我兄弟喝了符水,又毁了他从外头带回来的一个红木盒子,在屋里一番法师之后果然是好了……” “你是不知道,后来我让人查了红木盒子的来历……才知道那盒子是我那兄弟在古玩城买来的,原本出自一个被盗的墓,墓主人是个女人,根据那边的村民所说,那女人死了百多年了,传闻她自幼定亲,与未婚夫恩爱有加还有了孩子,后来未婚夫找了别人又骗了她的家财,气死了她的老父亲,这女人为了还债被逼嫁给一个土财主,出家当天上吊死了……” “小墨,你说这邪乎不邪乎?因为那女人死的很惨,后来那土财主家不得安宁,所以还在村里盖了个祠堂供奉,还有画像呢,模样与我兄弟梦里的是一模一样,就连身上的红嫁衣都没有差别……” 当初那画像一道被带回来烧了,所以画上的人她见过,只能说,画技虽然一般,可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那画让人心寒。 而且除了这件事以外,她以前还曾听到过其他诡异的事情。 反正明月楼对这些事情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向来一些需要避讳的事情她也会尤其注意。 所以眼下听时青墨刚刚那么一说,她才会感慨颇深。 时青墨眸光闪了闪,笑道:“明月,等到了晚上,咱们要对付的恐怕可不是红衣女鬼那样的……” “你是说……”明月心中一惊,立马闭了嘴。 说出来也觉得渗人。 她不是傻子,有时青墨刚刚那些话的提醒,她也猜了出来,估计是因为她搬开石头的缘故…… 顿时,黑漆漆的脸色更好看了,不过她不是个胆小的女人,没过几秒却是拨弄了一下手中的枪,问道:“枪管用吗?” “回头我给你一把桃木剑,上头我再洒点能驱邪的药粉,对了,我给你的平安符你可都要戴好了,另外还有这些……”时青墨又拿出极块净化符,上头都寄放了她的精神力,也可以与那些外界的道符一样使用。 此刻她自然顾不得隐瞒了,这点事情,明月也不可能大嘴巴的说出去。 宁明月从不和她客气,干脆的接过来,不过看着她的背包,又觉得稀奇,总觉得这好似是百宝袋一样,小墨才到一会儿的功夫,从那里头拿出的瓶瓶罐罐就已经不少了。 而且更奇怪的是,几乎是缺什么有什么,甚至来这样的地方,她竟然还带着佐料? 不过她宁明月从不是多嘴的人,她和小墨自小就认识,二人之间,哪怕是不相信自己却也相信对方,小墨不说她就不问,更何况谁没有秘密,问多了,还徒增烦恼,何必呢? 再说了,她对小墨没有要求,更不准备图谋她什么,哪里想去斤斤计较。 时青墨也知道自己引起了怀疑,但也没多想。 眼下更是找了些养伤的药丸让她吃了,甚至还找出了一件合适的衣服,这些东西虽多,可她带着的背包不小,哪怕怀疑她未卜先知恐怕也不会觉得她身上有个神奇空间。 两个人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静静的呆在一起,吃着同一只烤鸡,谈论着同一件事情,虽然心里对那小鬼一事儿还有些膈应,可因为相互依靠,安心了很多。 “小墨,你说元缙黎不见了?”二人正聊着,明月一听,顿时便咧着嘴笑道。 时青墨这脸色一垮,别扭。 宁明月一看她这样,那手顿时拍着膝盖不停大笑:“要我说啊,你们家那个元爷……恩……估计是有急事儿,虽然我只见过几次,可他可不是什么渣男,你放心,我猜一月之内保证会出现!” 宁明月本来还想说元缙黎估计是去准备订婚礼了,可仔细一想,这事儿还是不要透露的好,万一到时候没了惊喜怎么办? 她虽然不是男人,可身边公的比母的多,那些男人一旦认真起来,就是天上的星星也会想方设法找来的,小墨又是个没心没肺的固执样儿,半点浪漫细胞都没有,这一辈子的大事儿还不是要男人帮着办? 不过这么一想她倒是挺同情那元缙黎的,娶了个这么后知后觉的女人,后半生估计有的愁了。 宁明月神色诡异,看的时青墨莫名其妙。 “对了,我还有个大事儿要和你说说……有关萧晋的……”时青墨转口又道。 果然,一提到萧晋,明月这笑容敛住了。 “我不想你夹在中间,但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要告诉你比较好,以前我就和你说过,我怀疑萧晋是我的敌人,但那时候毕竟没有确定,所以也没多想,可现在……” “前几天,我出门的时候遇到了一波前来暗杀的人,那人是元家老太太派来的,不过他们身上有收敛气息的蛊虫,是蛊门的人帮的忙,另外那次在矿洞也是这样,矿洞被炸之前瞬间,铺天盖地的蛊虫涌过来,还是蛊门的手笔,自从我到京城,前前后后牵扯蛊虫的事情不止这么两件而已,虽然我不知道萧晋在这些事情中到底是起什么样的作用,但……我可以肯定,他地位不低,而一位师叔告诉我,萧晋的爷爷萧汉原本该是蛊门如今门主的……” 时青墨说的仔细,明月一听,忙道:“可是萧汉不是已经死了吗?” 也正是因为萧家没人了,所以当初萧晋才会被带去宁家的啊? 不过这话一出口,宁明月自己也感觉到了不对。 萧汉是门主,那萧晋…… 作为萧汉的亲孙子,他是什么?理所应当,下任门主…… “我怀疑这个萧汉或是萧晋的父亲是假死,因为萧家出事那年京城曾出现过一个大事件,京郊一处宅子里头出现了很多的尸体,更被发现了蛊池蛊虫,导致隐世门派有人出手搜寻蛊门的残余势力,有可能萧家担心被暴露,才会突然之间一夕败落,你想想,萧家那么大的家族,至今为止,谁都不知道它败落的原因,这不奇怪吗?” “而且,萧家人,没有一个活命的,除了当时还年幼的萧晋!”时青墨又道。 说白了,当初的萧晋年纪太小,根本不可能让人怀疑,甚至还被养在宁家,更容易让人打消疑虑。 毕竟萧汉或是萧家的人如果不是真的死全了,怎么会将这么一根独苗交给别人?这障眼法做的可真是够舍得啊! 只能说,如果她的猜测都是真的,那么那萧家假死的长辈,恐怕真是大敌! 明月一听,心中一紧。 她当初之所以觉得萧晋和小墨是敌人完全是靠直觉。 即便她多年未归,即便她对萧晋的了解已经近乎与零,但有些人就是如此即使不了解却还是能感觉到他每一个眼神背后所散发出的含义。 那日在宁家,青墨与萧晋二人,那目光除了打量与怀疑之外,还剩下的便是忌惮以及敌视。 萧晋从来不简单,她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 有些人记不清幼时的东西,可她不同,在京城那短暂的童年,不知是不是因为太深刻,她每一幕都记得尤为清楚。 当初的萧晋已是少年,却有着别人无法逾越的稳重,无论受多大的屈辱,无论当时宁家的子嗣以及佣人如何欺负他,他从不反口,那股沉郁让她迄今为止都记忆犹新。 不过,她从未在他的脸上看过任何怨恨,甚至还记得一次,他曾说过,他甚至不知道该怨谁。 那时他年轻稚嫩,她听的不是很懂,这些年回想的时候,却是忍不住的心痛,有些后悔,为什么那时候她什么都没说? 他那样的人,苦笑着说出那句话时,也许心里事真的已经绝望到了极致吧。 宁明月眉头深索,“小墨,我不帮你,可我也不怪你,走错的路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就算他是我心中的萧晋。” “其实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他如何阴毒,我处事风格向来光明磊落,对身边的人从来都是用真心,毕竟那些趋炎附势抑或是被逼无奈投奔我的人,我不屑收留,也不想那些气氛脏了我的明月楼,可萧晋以前用蛊虫暗地里帮我,后来又偷偷派着人跟着保护,曾经一次交易,他为了我的利益,将对方的杀的一丁点都不留,毒辣手段,连我都没有想到……” 可她能怪他吗?不能。 萧晋是为了她好,这个她知道。 她宁明月从小向往的就是太阳底下最耀眼的光明,也极力让自己站在光明的顶端,而萧晋却和她截然相反,走了那么一条阴暗的路,却非要用的阴暗去促进她的成功。 青墨和他是敌人,可她不能。 她甚至可以大言不惭的说,她宁明月恐怕是萧晋人生里唯一一处光亮,不能那么残忍的遮挡了。 她最重要的两个人相互针对,她就看着就好,不说不言。 对手之间不就是你死我亡、此消彼长的事儿,如果青墨出事了,她去报仇,如果萧晋没了,她替他守一辈子。 当然,宁明月虽然这么想,可心里却早就已经确定,时青墨绝对不会输。 有些人天生就是王者,就如时青墨,一旦涅槃,展翅高飞,半点不会退缩。 时青墨牵动了一下嘴角,“蛊门是隐世门派的心头大患,我不希望你牵扯到门派里去,最起码……现在不行。” 其实她对蛊门没意见,毕竟三门本就是一家,针对的就是这背后的掌权者而已。 如果萧晋还有一丝回旋之地,或者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位真正的门主所为,那她自然不会小气到迁怒萧晋,而且以萧晋对明月的一片真心,她也未必不能乐见其成。 “我知道,我和萧晋八字没一撇,你就不要乱操心了,再说了,因为萧晋插手明月楼的事儿,兄弟们对他敌念也挺深的,这样的情况下我哪能胡来?”明月咧嘴笑道。 时青墨这才点了点头,放心了一点。 男人都是祸水,那萧晋长得又那么惹眼,她能不担心吗? 好在明月身后把关的人太多了,想做明月楼的压寨男人……难。 二人又聊了很久,不知不觉间,这夜色已经深了下来。 果然,这月色一起,这破房子里便有些的阴冷,周边总能感觉到一些东西飞过的声音。 “嗤——” 突然,时青墨身旁顿时冒出一个血盆大口,发出一声怪叫! 宁明月心头一跳,下意识便拿着手枪“砰砰”打去,可却见子弹穿过虚影,造成的伤害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这才想起来,时青墨刚才说了桃木剑来着…… 手忙脚乱,她宁明月还是头一回儿这么慌。 不过当她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却见时青墨已经和那东西打了起来,手中拿着的倒不是向她这样的桃木剑,而是她常用的那把九鼎刃,上头依稀有些药粉挥洒,扩散到空中,被她内气狠狠一震,便直接向那虚影包裹而去,让那东西一阵嚎叫,而此时下一个瞬间,她手中一块白玉牌突然化为乌有,而那小鬼竟然顿时化为了一团幽光消散! “小墨,你那九鼎刃真是好东西啊!比手枪好用多了!” 明月喊了一声,看着慢慢向她们靠近的其他脏东西,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傲然矗立,哪里还像刚才那样? 这九鼎刃,是系统奖励的利器,天底下任何名器恐怕都比不上它,不过就是辟邪而已,自然能做到!   ☆、第二百零九章 遗愿,商谈 九鼎刃的寒光带着一股戾气,而且用的久了越发的得心应手。 此时,时青墨如同一个杀手,眸光坚毅冷清,不论看到什么样的景象都维持着那份镇定。 这村子里孤魂太多,被压抑这么多年今日刚刚出现,那怨气更深,哀嚎与嘶吼不停的传来,林间风声飒飒,更显的诡异。 “外人!你们真该死!”时青墨手中又了结一人,顿时听到那鬼怪中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 时青墨的净化符其实对这些鬼怪并没有坏处,甚至可以说是帮助他们解脱,所谓六道轮回不是没有,如果她真的那么小气,恐怕现在所用的符石也不会是净化符而是消魂符,到时候这些鬼魂临去之前还要受绝大的苦楚,甚至也许彻底摆脱了六道轮回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也就是所谓的魂飞魄散。 符石的存在必有其道理,即便时青墨从来不信轮回,可却也不会否认它的存在。 而眼下时青墨抬头,看着那说话的阴魂,露出一丝自嘲的笑。 “我的朋友放你们出来给了你们自由,却还该死?那这么说的话,就该让你们在井底再活埋千年吗?”她从不是心软之人,不过这一次也确实是觉得这些村民可惜。 她刚刚净化的那些阴魂中,甚至还有老人孩子,虽然是虚影,可却是七窍流血,恐怕死状极为凄惨! 再者,毕竟是她们误闯了别人的地盘,她没那么理所应当。 刚刚那阴魂一说话,其他所有阴魂也都停下了动作,很显然,这一位想必是这个世外桃源的首领。 此人的怨气最重,那阴气也比别人强大几分,周身带着一股浓浓黑色气息,十分骇人。 “那只是你们的说辞!如果不是你们这些外来之客,我们桃源村上下八百多口人怎么会死于非命!上到百岁老人,下到新生幼儿,没有一人能幸免于难,活不安生,死却困在那阴暗之地这么久!你们这些外人,真是狡诈阴险、诡计多端!”这阴魂又道。 即使几百年过去,他依旧记得,当日那屠村的景象! 那些恶人下了毒还不算,竟然还将他们活活烧死后将焦尸抛入井中,他被人捆绑住,只能瞪大眼睛看着自己手底下的村民一个个哭声哀嚎、痛苦挣扎! 这些村民里头,还有他的儿子,兄弟,甚至还有刚刚出生不到一月的孙子,那孩子哇哇嚎哭,是被人一剑斩落于地,死的凄惨! 那阴魂面上狰狞而痛苦,时青墨也微微动容,“你们一直被困在井里,恐怕还不知道,这外头早就已经过了数百上千年了,物是人非,你的仇人也已经死了,我们两个不过就是误闯这里的过客而已,何必要为难我们?更何况,我虽然杀了你的村民的魂魄,可我的符咒却是净化他们多年戾气,让他们彻底解脱,你既然是他们的首领,就应该替你的族人做出正确的选择!” 难不成还想继续当游魂野鬼? 说白了,人已经死了,所有的事情都只是过眼云烟,死死揪着往事不放又有什么用? 眼前这些人,如今哪里还有原本纯良的意识?双目的血红,如同野兽一般,只知道发出一声声嘶吼,他们虽然长了尖利的爪牙,有着敏捷的速度,可又有什么用?甚至比起其他生物还不如,存在不如消亡。 时青墨的话,却正中那阴魂首领的内心,那无神的眼睛里,落下的两行血泪来。 这一幕,看的宁明月也皱着眉头,道:“他们都是些无辜的人,我想你也不希望看着他们变成这副凶恶的样子,而且我和小墨也是不小心到了这个地方,不会损害你们这桃源村分毫,甚至只要你们愿意,我们俩还可以帮你们完成一些没有完成的遗愿。” 二人的话,越发让那阴魂动容。 “几百上千年了……” “天呐,我桃源村村民究竟做了什么恶事,你要如此惩罚我们……” 那人怔怔落泪,黑夜之下,全村只剩幽幽呜咽之声。 时青墨和宁明月也不着急,毕竟这些人被关的太久,好不容易出来了,被怒意刺激才会前来杀人,等这首领真的回过神来,自然会做出最好的决策。 时青墨也觉得她和明月运气极好。 好在是阴魂里头有个为首的,虽然的一身怨气,可因为担心这些村民,终归还有一分良知,否则今夜恐怕真的很难停下来,这手里还不知道要杀多少个可怜小鬼。 不知过了多久,风停,声停。 那阴魂总算开口说道:“当年天灾,我为官派粮,却被贪官弹劾,举步维艰,偶然知道此处,便携妻儿老小前来,一路收留灾民数千人,最终活着走到桃源村的只剩数百,过了几年安生日子,本以为一切都将平息,却没想到一日外人闯入……” 阴魂所说,那外人只是个打猎放牧为生的外界村民而已,误入魔谷之后,经过各种艰难险境来到这里,桃源村村民并不排斥,热情招待,还让他从桃源村人才知道的那条路离开了魔谷。 这村子经过几年发展,早已度过了开始的饥饿时光,日子丰盛,不过一个的孩子说错了话,让那外人知道了首领来历,这才惹来了祸事。 这首领自认为无罪,但却不知道,他辞官离开之后,又有几项罪名被安在了身上,因寻他无果而搁置,外头百姓眼里,他非但不是清官,反而被人诬陷成了贪官,厌恶他的人数不胜数,才引来朝廷官兵围剿。 按理说,就算如此也不该连累村民,可是那带兵前来不是别人,正式他的死对头,利用那个曾误闯的百姓在井里下了毒,害死了全村老小…… “我心中大恨难消!你们两个外人很会鼓舞人心,可我凭什么要相信你们!你说你们是误闯进入,她是,可你不是!那外头烟瘴有毒,那魔谷之中天雷寻人而落,你可你身上没有半点痕迹,还能不是从那条小路走来的!?这天底下知道那条路的人,除了当初的那些官兵和我的死对头就只剩下当年那个误闯的外人!你,恐怕是他们的子孙吧!?就算是过了千百年,也依旧是我的敌人!让我相信你们,妄想!”阴魂原本有些松动,可盯着时青墨看了一会儿之后,却是突然更加大怒道。 时青墨嘴角一抽,有些无辜。 这么说,她这么毫发无伤的闯过来,还是她的错了? “你这桃源村难不成还有什么宝贝不成?能让那小路的消息传承几百年?首领大人,我很佩服你的仔细,但做人可不能这么自以为是,你这里的确是个万全之地,那魔谷的天雷和沼泽甚至是冰凌都是普通人无法阻挡的杀器,可对于我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而已,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有能耐可以净化你们这些孤魂?”时青墨无奈道。 若是能避免动手解决,她自然是求之不得,可这阴魂也未免太固执了。 那阴魂一愣,没想到时青墨如此的义正言辞。 他本以为他这话说出之后,此女一定会有些的心虚的神态,到时候他便也能确信她的确是自己的仇人后代,可却没想到她的反应和自己想象的恰恰相反。 不过她说的也的确有几分道理,桃源村自然是没有什么宝贝的,毕竟当初建立这村子的人都是灾民,若是有宝物,也不会躲在这里。 而且,都过了这么多年,谁有会特地将小路的消息不停的传承下去? 还有,这个女子的手段的确了得,她手里的兵器恐怕是一把绝世好刃,还有那奇怪的白色玉牌,竟是有道家符纸的能力,甚至那作用更强。 心里剩下的那点迟疑也慢慢消散了许多。 若今日只有他一个,无论如何,他都会将这两个闯入的外人杀死泄恨,可这么多的村民,他们已经在那井中困了这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脱困,他自然是不想他们跟着他一起变成真正的游魂野鬼。 “两位姑娘,你们俩说这么多,恐怕就是为了让我告诉你们出路吧?”那阴魂顿了顿又道:“我可以说出来,不过……我希望你们答应我三件事。” “你说。”时青墨道。 外头那风穴太厉害,想要出去还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间。 “第一,用你的办法化解村民的戾气,将井中的尸骨全部捞出,在那山洞里立墓安葬,掩住洞口。第二……” “桃源村当年经过数年光阴才成为一处神仙都羡慕的好地方,可如今,这些村舍已经腐朽,田地更是荒废,所有东西都彻底的损毁……我希望你葬了我们之后,毁了这些东西,不要留有任何一丝曾有人住过的气息,至于第三,简单,我只要你们一个承诺而已,永不将此处小路告诉他人,我们活着的时候历经大难,死后……再也不远有旁人叨扰。”阴魂道。 时青墨讶然,这可不是小工程。 那化解戾气和安葬就不用说了,并不困难,可要让这地方人类所生活过的气息化为乌有,却的确是有些为难人了。 虽说这里剩下的东西不多,可这水井、房舍甚至田地,都是一种证明。 不过不得不说,这阴魂也是可怜。 如今这个年代,如果再让人发现这个地方,看到了这些遗留的古迹,甚至让人知道了通向此处的小路,恐怕这里的尸骨,以及一切用过的东西,都不会得到安静。 可只要小路的消息不暴露,那就不一样了。 那魔谷能进一人,却无法进十人甚至百人,想要研究这地方的一切,难。 虽说这条件苛刻了一点,但却也不是故意刁难。 时青墨此刻甚至瞧见了那阴魂眼中隐藏的希翼,周边的煞气似乎都散了不少。 她倒是很佩服此人,明明心里对她和明月这样的外人恨之入骨,却能为了这些已经没有多少人性的厉鬼放弃自己的私心旧旧怨,也是难得。 时青墨点了点头,宁明月干脆的应下,“你放心,我们二人一定会达成你的愿望!” 心中松了一口气。 她什么场景没看过?这些年做过的交易更是不少,却还是第一次和鬼魂做交易,这种感觉也太奇妙了。 不过真是壮胆啊,要是她那些兄弟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佩服她呢! 当然,她现在也只是这么想想而已,毕竟答应人的事情就要做到,那条小路她不会说,在这里遇到过鬼魂就自然也不会说,就当她这一行只是命大逃出而已,所有古人古事只做一个凄凉故事罢了,用不着大力宣传。 眼下,明月一开口,那阴魂眼中也划过一丝松懈与希望。 若能解脱,也是一桩好事,他本以为,今后永远都将被困在那无休止的黑暗之中,却没想到今日,能被解救出来,可这么说的话,因这些外人开始却也因这些闯入的外人结束,是仇还是恩…… 此刻,双方达成协议,那阴魂首领顿时率领着那些厉鬼撤出了二人所呆的破屋子,守在了旁边另一处阴凉封闭的旧屋。 不过这位首领大人临走之前,却是看了宁明月一眼,道:“姑娘,我们村子里只有两处水源,一处是村中的水井,剩下一处在旁边山洞里头,您若是需要可以进去瞧瞧。” 明月一喜,这阴魂还挺贴心嘛! 不过她这幅样子,就是再缺心眼的人也能感觉到她最需要什么了! 明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可身上那些污泥以及那焦糊的味道半点也没去,还有那头发,本就短的很,现在又烧糊了半截,剩下的那些蜷曲在一起,已经不成样子,好在她容貌本就俊美好看,要不然这副样子出去,恐怕都会吓坏小孩子。 有了阴魂指点,当夜,时青墨二人便去了不远处的山洞,才进去,便有一群蝙蝠扑面而来,并未看到任何水源,不过到是听到了水声。 这山洞,竟是不浅,二人进去越往里走,越是惊讶,没过一会儿才发现,此处是个露天山坑,那山顶有流泉落下来,在里头的山洞里形成一个很美的小池。 怪不得那阴魂说,要将村民都葬在这里,山洞高深莫测,而入口狭窄很好堵住,是个风水极好的地方。 时青墨想得多,可明月一看到那水源哪里还想其他,这些天全靠喝露水的她,都已经要疯了,此刻甚至也不避着时青墨,二话不说脱了衣服便扑了进去,那嘴里还发出傻笑的声响,也不知道在啰嗦什么,偶尔听得清楚的,也就是几句粗鲁的语气词,时青墨在一旁看得嘴角直抽。 她眼里的明月,不是这般的二,看来被这几天的经历和外头的阴魂刺激的很严重……   ☆、第二百一十章 仵作和道士 宁明月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对她来说,衣着打扮只要能入眼便成,从来不会特地去打扮的花枝招展,可同时,她也是个极为爱干净的女人。 这一点,她和时青墨完全相同。 对亲近的人自然是亲昵,可对别人或者说是外人向来都是尽量维持距离。 而且,明月这些年杀的人不少,可也正因为她自小便接触这些事情,所以一直以来,每次与兄弟们一起浴血奋战之后,必然都会仔仔细细的将自己清洗上几个小时! 她最是讨厌这种异物贴身的感觉,之前没有水源只能忍着,可现在总算是找到了水池,哪里还会克制?再说了,在时青墨面前,自然是不需要控制自己情绪的。 月光透过那露天的林子投向此处,水质晶莹,不停传来“哗啦啦”的声响。 这一处露天的洞穴没有那些腐朽的味道,空气与刚刚的洞穴长廊更是不同,清新至极,时青墨干脆找了些干草,二人在露天山洞睡下。 不过第二天一早,便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工作。 那古井边的绳子已经破旧,上次能拽上一副骸骨已经算是挣扎做到了,现在想要靠它将井中的所有尸骨全部捞出来自然是困难。 好在时青墨早就的猜到有用绳子的时候,这背包里早就备上了一些,即使不够,偷偷从空间再拿就是了,在明月面前,她还不需要太过防备。 二人一人在井边守着,另一个人则去了井底。 这井早已枯涸,里头除了骨头与淤泥之外,什么都不剩,已经过了几百上千年,这尸体一层铺着一层,数百个尸骨交缠在一起,这外人自然是不可能会分得清甲乙丙丁。 明月学的是法医,对骨头这些东西了解的也是很透彻,二人用了一天的时间将这些尸骨搬运上来,晚上,时青墨负责打猎做饭,而明月则在那月光与火光之下,将那些骨头一副副的组合,就算是其中有混淆的,可终归也能凑的整齐。 而除了他们,那位桃源村首领也在,默默的站在一旁,眼中的血泪甚至都已经流干,只能瞧见那身上是不是散发的戾气,要不是有时青墨在一旁提醒,怕是又要失去理智。 这首领如今对二人已然是完全相信。 毕竟时青墨和明月是外人,原本他心中对她们的怨恨也有不少,可今日,看着他们如此矜矜业业的打捞尸体,甚至不顾那井中脏臭还有尸体的恐怖,再冷硬的心也软了下来,说话间,也越发的客气。 不过饶是他这个曾经位极人臣的朝廷大员,此时也有些看不懂这个几百年以后的世界。 难不成,如今这个时代的女人都如此聪慧勇猛吗? 不在家相夫教子,竟然跑到这样的地方打打杀杀,不仅武功好的出奇,还会仵作和道士干的活…… 这仅是第一天时首领对时青墨二人的想法,又过了七天之后,这想法又变了变。 时青墨力气不小,每日上山寻找合适的石块,甚至每一次都寻找来的石块大小基本相当,手中仅仅拿着那天攻击他们用的利器,凿、掘、雕刻,问了他们所有人的姓名之后,竟是替他们每一个人都准备了一副石碑。 她那速度也实在是太快了些,几乎每次都是眨眼的功夫便刻好了一个人名,好似对她来说,不过就是用笔写字一般的轻松。 别说是这阴魂首领了,就是明月,都看的目瞪口呆。 她自认为自己组合尸体的速度已经算是很快了,却没想到小墨的速度更快,而且更奇怪的是,她每次上山都能找回很多石头,后来干脆在山上刻好了再统一拽回山洞,每次看到那体积几乎差不多的石头,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明月自然不知道,时青墨找来的这些石头大多数都是来自于空间,那速度自然是快。 而且,虽说是墓碑,可毕竟只能算是粗制滥造,不需要对石头的外表再进行任何雕琢,只要刻上名字就成,否则这八百多个人的的石碑还真不知道会刻到什么时候结束,而且,比起这些石头,她平时镌刻符石更加困难而已,眼下不过就是一运气一用力的功夫而已。 这些尸体虽然都混淆一处,可毕竟是属于那些厉鬼的,他们自己能分辨出来,时青墨只负责将明月完善好的尸体带去山洞用碎石埋了就成,看似工程量浩大,不过对于她来说,倒也不难。 眼下才一周的时间,这八百多个尸体竟是被她们全部妥善处理,那山洞长廊深得很,完全容纳的下。 “两位姑娘,我的何某再次谢过各位了!”当最后一副尸骨埋葬之后,那阴魂竟是下跪道。 他自然知道,村民们的尸首被埋葬之后,他们身上的戾气都消散了很多,甚至其中很多已经恢复一些神智,看上去越发的虚弱。 虚弱并不代表他们要完了,而是代表新生。 “何老您不用这么客气,我和明月二人还全要仰仗您才能走出这地方,现在为村民们做些也都是应该的。”时青墨道。 “不过现在也该是将他们的灵魂净化的时候了,何老,不知道您做好准备了没有?” 此话一说,那何老面上拂过一丝黯然。 舍不得。 可又只能舍得。 片刻之后,重重点头。 不过时青墨也并未太过着急,而是又给了这何老一些时间,这才开始动手。 她用的都是些低阶的净化符,一块符石最多可以的净化五个左右的阴魂,不过要一心多用,对精神力要求很大,高阶的净化符效果虽然强,可并不多,而且现在这个场面,还是慢慢来比较好。 这黑夜中,荒凉的村子里头,只见那阴魂黑气一个个慢慢化为一点幽光散去,十分苍然。 天色渐亮之时,已经只剩那位何老一人。 只见他望着那茫然大地,野草疯长破旧的一切,心头最后一点怨念消散。 千百年了,怨的恨的,也不需要再留下了。 “二位,我想陪着他们一起走,也就不看着你们履行最后的约定了,我相信你们不会骗我的……”那何老开口,又道:“那条小路不远,就在刻着桃源村的那块巨石底下,是个天然的地下洞穴,你们进去一直向前走,会遇到九次岔路口,正确的路口洞边刻着一朵桃花暗纹……” 何老说完,时青墨十分惊讶。 这段时间和这阴魂相处之后,她知道了很多关于这地方的事情,据他所说,小路是他们自己无意中发现的,也就是说,那个所谓的地下通道是天然的,并非是人工凿成,当然,恐怕那桃花暗纹是他们自己一次次试验之后得来的。 而且,村民们之所以来这里,完全是这何老的朋友发现了这个地方并告诉了何老。 只是当初那个最先发现此处的人将事情告知后没过多久就被人害死了,所以何老带着几千人浩浩荡荡的前来赌一局。 那几千灾民,多数都死在了路上,而走那捷径时,因为迷路打探的关系,又损失不少,当他们成功到来的时候,八百多人已经瘦的好似皮包骨头。 几千人的厚望,持续数年,彻底凋落。 此刻当何老将小路的下落告知,时青墨也随着他的心意,启动净化符。 天大亮,而此处,已经只剩时青墨与宁明月二人。 没了那些阴魂,不知为何,竟是感觉更冷了些。 “小墨,这些房舍要怎么处理才好?放火烧了?”宁明月道。 早起的红霞印在二人脸上,那白皙的肤色带着几分红晕。 经过时青墨近期用药调养,宁明月这皮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就是这头发才长出了一点,看上去更像是个假小子了。 “烧了吧,大火之后剩下的残渣就地掩埋,至于那些田地,只要撤了那些田垄也就看不出什么来了。”时青墨回道。 “好。”明月点头。 二人动手都很利索,这些破旧房舍都是些草和着泥巴以及木头搭建而成,经过这么多年风雨洗礼之后,泥巴早已落地,就连烂草都成了土地的营养物,剩下的也就是一些被鼠蚁蛀空的木材而已,全村剩下的还算完整的建筑不剩十处,但最多是些石头造成,想要拆掉很简单。 干起放火的勾当,两个人是一个比一个更快。 时青墨虽然没用火符,可没过一会儿俨然已经是烽火连烟。 那些村舍离得近,将木头抱在一处,累积之后,燃的十分旺盛,只是那浓浓黑烟透过那绿色烟瘴与天空的浓雾,让这村子看上去阴沉了一些。 殊不知此时,有两方人马在这魔谷跌跌撞撞寻人,却是同一时间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几乎是毫无疑问的冲着这个方向而来。 二人可不知道那么多,幼稚到了极致,不仅比赛放火,还相互炫耀着谁燃出的烟更有美感。 可实际上,一样的丑,又浓又黑又难闻,偏偏就是不亦乐乎。 等过了两天,这地方已经被彻底夷为平地,连之前那一口井都被他们彻底封死之后用泥土与大石隐藏起来,看不到半点痕迹,自然,那埋藏了村民们的山洞也消失在眼前,被几十块石头封住,缝隙都没有露出半点。 这近十天的安宁与相处,二人甚至都有些舍不得了。 毕竟这样的好地方,在京城是不可能存在的。 “小墨,将来我希望能找一个像这里一样的地方,建几处房子,等我们忙完了京城的事情或是烦累的时候可以过来度度假,过一过乡村野人的生活,打猎种田,东升而起,日落而息,当然,最好比这里多些水源,一定要有个大池塘!”宁明月挑着眉,张扬笑道。 时青墨忍不住偷笑:“要是没有池塘,你自己挖一个好了,免得下一次又没有地方洗澡。” 一想起那天宁明月兴奋扑过去的样子,那都觉得那是在做梦似的! “好哇!你笑我?”宁明月顿时不干了,直接冲过来挠着时青墨闹腾着。 实话说,如果她们能度过那风穴,她倒是挺想再走一一次魔谷的,毕竟她宁明月这辈子还没有这么狼狈过,她就不相信,度过有第二次,她还会搞得这么狼狈! 时青墨不爱笑,可也是对别人,眼下与明月在一起,看上去与一个十*岁的孩子无异,笑容明朗而灿烂,除了那一双深邃的墨色双眸,一切都与普通人一样。 “最后一个晚上了,你不要去看看周边有什么药材吗?”过了一会儿,二人闹腾的累了,躺在草地上,道。 “之前去山上找石头的时候瞧过了,没什么特别的。”时青墨道。 只是普通的山,珍贵的药材也有,但并不多,而且她空间不缺那些,所以没采。 “我就说嘛,你这个炼药狂魔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原来早就自己打探过了!”宁明月笑着,又道,“小墨,其实我没想到,有一天你会成为一个医师,甚至还当上了药门的门主,用苗苗的话说,那么牛逼哄哄传奇一般的人物,简直不敢相信会在现实中存在,更何况还在身边。” 她是真没想到,几年前第一次知道小墨会医术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些怀疑了。 因为在那之前,小墨不仅不会医术、不会武功,甚至那性格都有些隐忍懦弱,后来却是一夕之间变了样子,始料未及。 不过她曾经也是这样,要不是侥幸认了个师父,她哪有现在这样充实的生活。 “那是苗苗的话,可不是你会说的,而且行医不好吗?可以看到更多的人情冷暖,让自己的心更加的坚定,如果当初我不是走行医这条路,也许现在我就是个只为报仇而生的工具。”时青墨笑道。 因为医师这个职业,让她看到了太多与众不同的东西。 刚刚重生的时候,她满脑子都是安家、安家,而后来,虽然安家仍让她时刻谨记,但却被医术掩盖了不少。 她曾经看过药门历代门主行医的手札,那里头除了写各种病症,还有些是病人的情况甚至生活记录,可以说,看着那些,让她觉得她其实很幸运,也让她更容易满足。 宁明月侧了侧身,“小墨,那你更喜欢救人还是杀人?” 她喜欢杀人,有时候都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变态,可她同样也很讨厌杀人,因为每一次看到鲜血之后,她便会觉得那些东西很肮脏,十分矛盾。 “救人。”时青墨毫不犹豫。 当然,喜欢的是救那些值得救的人。 杀人可不是她的兴趣,因为但凡是她要杀人的时候,那就证明她被激怒了,或是又有人招惹了她。 被人惦记是一件很烦躁的事情,她更希望自己的存在感极低,最好没人搭理,免得又招惹什么喋喋不休吵死人的家伙。 “你不知道你这样子一看就是个坏人么?偏偏喜欢救人,小墨,你现在可比以前从容多了!”宁明月又道。 可不是越来越从容了么?以前是什么样?动不动冷着脸,那怨恨的小眼神她可是让她永生难忘。 现在让她怨恨的人真不多,虽然眼神依旧寒冷,可很多时候那眼神中的感情是蔑视与嘲讽,那股子自信,让她越来越喜欢,咋就不是个男人呢?要不然还有萧晋什么事儿? 明月嘴上笑呵呵的,时青墨也不知道她脑子里想着什么呢,躺在草地上,手伸向空中,看着那飞舞而过的绿色萤火虫。 静谧的时间,总是容易被打扰。 二人聊天说地笑语嫣然之际,却突然感觉到周边一阵动荡! “小墨!是风穴!”宁明月顿时起身,瞪着眼道。 之前时青墨来的那天她也感觉到周边传来一声奇怪的风吼,现在自然分的清,只是这大半夜的,谁会来? 难不成是之前将她逼近这魔谷的那些人?不能吧?她也就抢了他们一些比较先进的家伙而已,用得着这么不要命? “走,去看看!”时青墨也站了起来,二人的瞬间向刚才风穴震荡的方向而去。 没过多久,总算靠近。 远远的,却是瞧见了几个身影,各个都是一脸的茫然,惊讶的看着四周,就如同之前时青墨进来的时候一样。 不过虽然为了安全起见她们离得比较远,可仔细一看,却是找到了个熟悉的身影。 时青墨眉头一扬,嘴角一撇,傲娇的很。 宁明月却是笑了,也放松了下来,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元缙黎来了。 估摸着这元缙黎也是实在呆不住了,消失那么久,小墨不仅没去找,反而自己也闹失踪,以他那宠溺劲,一天得不到时青墨的消息怕是都沉不住气,哪能像时青墨这样淡定的。 既然是熟悉的人,宁明月自然露了面。 可时青墨却是扭头不管,回了自己的“草窝”。 她很少有这样的小性子,宁明月总算是找到了把柄一样,瞪着眼“哈哈”大笑,那魔性粗狂的笑声回荡在这乡野中,让刚刚进入桃源村的那些人满头雾水,还以为这烟瘴的毒性这么大,竟然能让好好一个女人疯成这样。 二人这几天洒脱惯了,多少与之前有些不同,明月又是个从不看人眼色的,等那些人一靠近,用那同情的眼神看着她时,却是傲然一笑,虽说头发短到了极致,可那容貌与气质,还是瞬间秒杀了不少人。 元缙黎微皱着眉头:“宁小姐,墨儿……很生气?” 在外人面前,元缙黎风度翩翩,客气非常,他自然知道宁明月和时青墨的关系好,才先问一声,如果此时面对的是其他人,恐怕也没有那么大的闲情逸致,早就先奔向时青墨而去了。 不过现在,作为时青墨好友,宁明月的意见自然还是很重要的。 尊重,是必须的。 宁明月正色一笑,“元大少,小墨的性子你应该知道,她不喜欢这种突然消失的感觉,因为你在她心里已经很重要。” 因为重要,所以担心他会出事,女人的想法都是很复杂的,时青墨虽然细胞比较单一,却毕竟也是个女人。 她对小墨太了解,她的人生已经太过轰轰烈烈,所以相对来说,她应该更希望自己的爱情能细水长流,能够最简单到平凡就好,对其他东西绝对没有要求。 元缙黎的面色一怔,不过转眼恢复如常,“多谢宁小姐提醒,我……先去了。” 说到后头,显然有些着急。 他当然知道时青墨心里想什么,不过……他的想法却和宁明月是相反的。 他家墨儿脾性冷漠,嘴硬心软,前面十几年与前世十几年从来都是忙碌或压抑的生活,哪怕是现在,也已经形成了一种安静看书的习惯,这性格倒是没什么,不过,他瞧着,自然心疼。 这一次,他离开是为了准备她下一次的惊喜,只是他的惊喜才准备好,就成惊吓了。 那丫头竟然跑到这么个地方来,甚至瞒了所有人,要不是他一直关注着她这边的动静,恐怕都不会知道! 这魔谷的危险他也是知道的,这才大张旗鼓的带人来搜寻。 此刻,元缙黎说完那话,一溜烟的走了,看似优雅的步子实际上却有些焦急狼狈,看得后头的人连连摇头。 元缙黎这么神一般的人物,每次听见时青墨三个字,立即就变成了个忠犬痴情种,哎…… 这后面的人…… 每一个却是都是华夏赫赫有名的人物。 比如,项司彦,军门新贵。 其他人更是相差不多,不是亡灵森林里出来的人物,就是老爷子底下军队的人,经受的实际上是元缙黎的训练,一个个都是响当当的存在。 这项司彦也有些无语,之前那矿洞的事儿还没过多久呢,竟然又出危险。 这位时小姐真的是…… 项司彦咂了砸嘴,想当初他还对时青墨有好感,本想追求她来着,要不是半路被元大少堵截了,他现在估摸着已经被时小姐打残了。 毕竟这么一个时不时冒险的女人,能是好惹的吗? 还有,他们这些人一个个也都是不凡,进入这魔谷之后,有元大少的药丸以及阵法护着,这才侥幸找到这里,可时青墨,一个人单枪匹马前来,就为了救一个朋友,虽然说她这义气称得上义薄云天,可真的是不要命…… 项司彦心里不停的吐槽,面上的铁血容颜依旧坚毅,恐怕任谁也不会相信,这么一个人心里的想法……如此啰嗦。 另一边,元缙黎看到时青墨之后,却是瞬间一个阵法将人困住,干脆直接。 毕竟,谁知道她会不会生气,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 “元大少?有事儿?”时青墨冷淡淡道。 咬牙切齿的,那样子似乎真要将元缙黎踢飞一样。 “一声不吭离开是我的错。”元缙黎干脆认错,认错态度良好,心里吐槽:为了准备一个惊喜,不容易啊…… 时青墨撇了撇嘴,“干啥去了?” 时青墨不矫情,生气归生气,但她生气都是有原因的,不想无理取闹,更不好将大好人生放在无理取闹上。 “准备礼物。”元缙黎乖乖投降。 时青墨眉角一抬,礼物? “我的?” 元缙黎嘴角一抽,幽幽靠近了几分,见时青墨这副迷糊劲儿,这心更是一个劲儿的酸,“你说呢?” 其他人,有谁能让他这么费功夫的送礼物? 他元缙黎这辈子,第一个送出的礼物就是雪球,其他人?哪有那福气。 “不过敢情我是遇到白眼狼了,你为了宁明月跑到这里来,不顾生死,怎么就不去找找我?”元缙黎怨念道。 这女人,就不知道他在魂岛等的多辛苦。 他原本以为,这女人怎么着也会有点良心想他几分吧?而且她这不弄清楚不罢休的性子,也该去瞧瞧他在做什么,偏偏!没搭理! 她是不知道,魂岛那些家伙们看着他出糗笑的多开心…… 时青墨眸色一闪,原来是去找礼物了?那……也不带这么一声不吭消失的,哼。 “明月遇到危险了。”时青墨那气消了些,态度良好道。 元缙黎嘴里一噎,脸上肌肉抽抽着。 “墨儿,这种地方,以后无论怎么样不准来了,就算要来,也要告诉我,有我陪你才好,这一次是我失策,下一次……”元缙黎皱着眉头认真道。 时青墨面色也软了下来:“下一次我一定不会一个人,之前我只是没联系上你。” 元缙黎面色温柔,舒了一口气,这目光从看到她开始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 胳膊腿儿,似乎没受伤,脸上身上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转过去。”元缙黎突然道。 时青墨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元缙黎直接将人环住,看了一圈,见的确没有任何意外,才道:“怎么就不能让我省心。” 时青墨瞧着,他说完这话,身体却是放松了很多,如今仔细一看,更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疲惫。 “找我几天了?”时青墨问道。 “七天。”元缙黎答。 时青墨双手微微蜷起,没吭声。 七天,很漫长。 她有符石,所以一天就找到了明月,可元缙黎却没有,完全是靠自己能力找了七天,也知道天雷如何,就如当初她担心明月那样,这个人也担心着她。 时青墨以前就曾说过,她这个人小气而自私,现在也觉得如此。 这些年来,她为了自己的事情不停的忙,不停的努力,永远都是元缙黎追上来站在她的面前让她发现,而她却很少回首看看他等待的样子。 这个男人,对她温柔宽和到了极致。 再也不会有其他人再对她这样的好。 “呐,我过了年就要订婚了,到时候你别忘了来。”时青墨双手向他腰间环去,故意调侃笑道。 “你和谁订?”元缙黎捏着她的脸,威胁道。 “你猜猜?”时青墨笑。 “元缙黎。”元缙黎理所应当。 “再猜。”时青墨眼睛笑如月牙。 “恩?”元缙黎哼了一声,“那就是和威武雄壮的毒门门主。” “再猜……” 元缙黎瞪着眼,“那估计是那位风华绝代的药门门主的裙下之臣了……” “噗嗤——”时青墨顿时被逗乐。 …… 风景一片美好。 不过元缙黎到达后不到一个小时,那风穴竟然又是一震,这一次,时青墨与明月等人再次一惊。 只是时青墨这次想的多了点,元缙黎能来,那…… 萧晋,怕是也能吧? 她可从不认为明月在萧晋心目中的位置比她在元缙黎心目中要低。 但自从当初宁家倒台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这萧晋了,甚至二人暗中对垒多次,明面上却好似没有任何关系一般。 眼下,时青墨绷着弦,没过多久,那再一次闯入桃源村的一干人等矗立在眼前。 果然,萧晋。 萧晋身后,同样气势不凡,不过看上去与项司彦等人不同,气息阴冷,默不作声,站在那里,如同石雕一般像是没有感情的影子。   ☆、第二百一十一章 千年之怨,名利相争 这风穴的动静大,因此明月和之前进来的项司彦等人也都已经到了这萧晋进入的地方。 此刻,萧晋那目光划过众人,几乎是瞬间落在了宁明月身上,不过刹那之间浮现一丝惊喜,转而便隐藏了起来,面色冷清镇定,一如曾经那般看似有些不近人情。 他身后,那些的石雕影子一样的属下,气息都比较幽沉,时青墨看着也忍不住摇头,这蛊门曾经也是一名门大派,更是和毒门药门同等的存在,却没想到今日蛊门会成这样。 她不是个傻子,这萧晋当初能对明月的属下下蛊以防万一,那么如今自然也就有可能甚至肯定已经对蛊门中人也用了这样的手段。 用的蛊虫禁锢属下,这样的法子只能说太过冰冷了些。 高处不胜寒,将自己堆积在那样的位置,身边没有任何一个全然忠心人,那种滋味,真的好吗? 不过时青墨也不过感慨一下而已,毕竟就算多年前三门是一家,可现在,并不是这样。 再说了,这位萧晋,做事风格向来阴冷,这么久以来,黑手不断,她可没有那多余的同情心对他,甚至若不是他和明月有些渊源,她恐怕对此人的态度只有痛恨与反感。 元缙黎看到这萧晋,倒是浮起一丝笑容,老狐狸一样笑了笑。 他毕竟是毒门门主,蛊门的事儿他自然也知道。 更何况之前时青墨和萧晋有过不少冲突,他哪能不去关注一下。 只见此刻,场面尴尬而冷清,双方僵持了一会儿,只见元缙黎幽幽走了过去,那萧晋一看,同样迈向前,二人一个温柔狡猾一个忧郁冷寂,此刻相对,这旁边的人却是忍不住整颗心都揪了起来,总觉得这样的情形让人窒息。 不过,元缙黎带来的那些人并不知道萧晋和明月的关系,这脑子里早就已经开始想入非非了。 萧晋谁不认识?宁家养子,当初代表宁家与京城各大上流世家的人打交道,那自信优容的态度让很多人自惭形秽,不止如此,这萧晋极为有才,自幼就是出了名的聪慧,曾跟过不少的有名老师学习各项技能,得到的评价高的吓人。 只不过当初萧晋身份太过尴尬。 虽然他本人是个极为的有前途的男人,但奈何他只是萧家遗孤,只是宁家的养子,宁家虽然是豪门大族,可当初就已经有衰败之相,也并非是顶尖的存在,宁家的亲生儿子含金量倒还不错,可养子…… 自然是空有其表的名头而已,以后自然不能得到半点财产。 也因此,曾经看中了萧晋不少女人,只能惋惜。 倒是有几个家族的人想让萧晋做上门女婿,可惜,此人全部婉拒,后来旁人都说,这萧晋钟情于宁家那位大小姐宁可馨,以后会是宁家的女婿,是宁家大少的“大总管”,他既然自甘堕落,别人也就管不了这么多了。 而眼下,项司彦等人看到他突然出现,这心里不惊讶都不行。 萧晋此人,很难看透,内敛性格是出了名的,也从来不做任何危险的事儿,低调到了极致,宁家倒了之后,更是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不成也是像元大少这样,奔着女人来的? 项司彦等人与宁明月不熟,甚至虽然觉得她有些熟悉,却总又想不起来再哪里见过,再加上在他们眼里,自然不觉得这女人会比时青墨更出名,所以第一个念头便是一位萧晋和元大少是情敌。 项司彦是个稳重的人,身后那些人多数也都是如此,可此刻也都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几分…… 情敌好啊,这萧晋也算是个怪胎,元大少更不用说了,这两个大老爷们争一个女人,那场面肯定是好看。 只是估摸着这萧晋也撑不了多久,元缙黎看上去温和,可每次动起手来,可都是狠辣至极的,就这萧晋的小身板,能受得了么? 一个个眼神火辣,正好奇着呢,却见时青墨也走上前去,那清冷的脸上,浮起一笑、极为渗人。 “没想到萧先生也会来这里,真是让我惊讶。”时青墨道。 刚刚元缙黎和萧晋虽然什么没说,可那眼里的火花都要迸发出来了,暗中较着劲儿呢! 那气势,只要弱上一份,就是慌乱。 “你们能来,我自然也能,不过现在劳烦时小姐等人这么大张旗鼓的过来一看究竟,是萧某的错。”萧晋微微低头,轻道。 就是这么一个棉花一样的人,偏偏是蛊门中的厉害人物。 恐怕只看他的样子,谁也不可能想得到,他身上沾染过多少鲜血,手段有时如何阴险。 “萧先生也太客气了,之前您不也大张旗鼓的派人去接待我了吗?您每次的用的手段,可都让我佩服至极啊!”时青墨皮笑肉不笑道。 蛊门要药门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她最先得知蛊门的时候,是因为药门大乱后消失的那两位长老。 其中一位想去投靠毒门,反倒被元缙黎送回来了,另一位,到现在还是个迷。 那位长老擅长药虫,而每次蛊门的出现,又都和那长老擅长的药虫有些关系,才让她不得不将视线转向蛊门。 而且巧的很。 蛊门私下手段不少,收人钱财对付项司彦以及梅云蔚二人,都被她碰上了,这才慢慢将蛊门变成了死敌。 她给蛊门造成了不少损失,可蛊门给她带来的麻烦却更是不少。 只是,蛊门的人,未免太阴毒了些,他们相互有些摩擦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如今,蛊门却是回回都想要她的命。 “萧某不懂时小姐的意思。”萧晋装撒充愣,那目光若有若无的撇过宁明月,片刻之后,又道:“我和一帮兄弟偶然听说听说魔谷比较神奇,所以特地前来瞧瞧,没想到会这么巧,能在这里遇上你们。” 时青墨有些狐疑,他是为谁而来的,项司彦等人或许不知道,可她心里一清二楚。 可为什么都这个时候了,敢做却不敢当,那些话半点都不提宁明月? 时青墨满心狐疑,项司彦等人更是一头雾水。 元大少的吃醋指数他们是领教过的,尤其是项司彦,想当初元大少发现他对时青墨的小心思,差点没直接将他捏没了,可现在,竟然能在一旁毫不在意的听着时青墨和萧晋的对话? 这画风明显是有些不对啊!? 而且,他本来以为萧晋对时青墨有意思,可现在挺他们两个人说话的语气,总觉得阴嗖嗖,暧昧没有,反而还有种敌对的感觉。 “对了萧先生,你既然来了,没带你的那些朋友们吗?这么好的地方,杀人藏尸不是正合适?”时青墨刚要转身,突然想起什么,又道。 她话中的朋友们,指的自然是那些奇形怪状有各种作用的蛊虫们。 不是她喋喋不休,而是前些日子堵在心里的不爽情绪还没爆发。 蛊门的人,真是时时刻刻准备着占便宜、借刀杀人。 当初时家时霖前来京城的时候让时霖暗下杀手也就算了,没想到到现在还不死心,前些天又想借元家老太太的势,新仇旧恨这么多账,她看着萧晋心里要是能舒坦才怪了。 “时小姐太会真会开玩笑,萧某从不杀人,这里这么多军门新贵,想查我的底还不容易?我萧晋绝对是奉公守法的良好公民。”萧晋依旧那副半死不活的态度说道。 时青墨轻哼了一声,不杀人?是杀不少人才对吧? 就算他自己不动手,恐怕身边的人也没少出手,还有那些蛊虫,那哪一样不是他的工具? “是吗?那可真是我看走眼了,我向萧先生道歉就是了,不过,我这一次我很佩服你,我们俩也算打了不少交道了,一直以来,我时青墨都以为你是个只会龟缩用阴招的胆小鬼,却没想到现在你能为了冒险闯入这魔谷,萧晋,你这话恐怕也只能用来自欺欺人了。”时青墨冷笑道。 她这个人,最不喜欢这种藏头露尾的。 他如果喜欢明月,直白说出来就是了,如今人都来了,却还装的如此清高。 她和明月相处这么多年,从小就知道她心系萧晋,所以才会更讨厌他这种做法,太不干脆! 他若不是良人,放手就是了,何必这么拖泥带水的让别人也不痛快? 虽然她讨厌萧晋,可毕竟事关明月,他既然是真心的,不论他是什么人,只要明月喜欢,她也不会太针对,只要以后不主动招惹她,蛊门药门未必是不能相安,至于他干的那些缺德事,不过是看他能不能躲过其他人的针对而已,毕竟药门又不是圣主,她可不会那么光芒绽放的替全世界的人讨公道。 想当初,师父将乾师叔囚禁,虽说是针对蛊门,可更多的原因是乾师叔出自药门,算是清理门户,如果不是如此,就算是其他隐世门派将天下大任强加在药门头上,药门也不会主动出手。 药门的职责,是济世救人不假,却不是多管闲事。 此刻,萧晋竟是依旧不急不怒,这份隐忍心性简直是到了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地步。 而且时青墨的话已经说的那么清楚,如此针对,竟然还能忽视掠过,真不知该说他心机太深还是心中太宽。 而明月自然也不会一直在旁边看着,总算走上前来,看了萧晋和时青墨一眼,只道:“小墨,我们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已经很久了,有什么事,等出去以后再说吧……还有……萧晋哥,小墨是我的朋友,胜似亲姐妹,她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可我不希望将来有一天要对付你。” 萧晋不说的话,宁明月却说了出来。 而这话一说,项司彦等人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这个萧晋不是为时青墨来的,而是为了这个宁小姐…… 宁……姓宁?只听说宁家有一个大小姐,而那位宁大小姐早在宁家出事的时候人就已经废了,眼前这位…… 萧晋眸中闪过一丝变动,“明月。” “你和我说过的我都记得,你不想让我掺和你的事情,免得将来有人为难我,但萧晋,我宁明月做人堂堂正正,即便我走的这条路看上去不那么正经,可在所有人眼里,我宁明月做事,从来都是有道德良心,你为我好的,我知道,但你有没有想过,我需不需要。”明月开口直接道,毫不避讳。 被宁明月这么一说,时青墨心里顿时转过弯来。 蛊门与药门甚至毒门不同,一旦蛊门一朝问世,甚至一旦蛊门门主出现,绝对会引起隐世门派的重视,到时候少不了是一番血雨腥风。 萧晋在蛊门地位必然不低,到时候一旦牵扯,若是别人知道宁明月和他的关系,自然是要受到牵连的。 何止是牵连…… 她曾听过徐老头讲过陈年旧事,当初那一任蛊门门主走了歪路之后,旗下所有弟子,但凡是被隐世门派抓到的,不论是否助纣为虐,几乎都被清理的一干二净! 当初那些处理手段却是让人发指,可也是因当时的环境不同。 谁让那蛊门捣鼓出的动静太大,带来的危险超出预知呢?否则又怎么会拉下那么多无辜性命下水。 想到了这一层,时青墨也不想多说这萧晋什么。 “宁明月?你是宁明月!?”只是,旁边顿时有人吼了一声。 顿时,时青墨等人的目光都向项司彦身后开口的人看去,那人一瞧被大家的眼神一盯,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道:“我只是太惊讶了,没想到你竟然是明月楼的那位当家的,因为不久之前,我带着兄弟们和明月楼才经过一场恶战……” 话还未落音,时青墨明显感觉到萧晋身上气质微寒。 “我铁老三佩服的人不多,但宁小姐绝对首当其冲!之前接到任务的确是观察在海上交易的恶势力,所以盯准了明月楼,但是没想到你们准备的那么周密,我的人攻击了半天,一个人没伤到不说,还被你们抓了……” 按理说这铁老三该恨死宁明月才对,不过宁明月抓了人之后将人全部放在一个小岛,全员撤退,根本没有伤人,后来铁老三臊着脸回去,感觉这次行动有些奇怪,便查了查,才发现有死对头害他,想用这个在军部名声很好的明月楼杀了他们,到时候明月楼自然会被列入黑名单,一举双得。 铁老三回过神后知道自己是受骗上当被人当靶子用了,气的不行,将对他下阴手的人折腾了很久才罢休。 不过还查了明月楼不少的事儿,才知道这明月楼看上去和他们是作对的,可做事有底线,手上势力不小,可却赚的钱却又都是干净钱,那些的黑心龌龊害人的东西不仅没沾还清理了不少,因此自那以后,这铁老三对宁明月可是十分的服气。 之前两方对垒时,远远的瞧过宁明月一眼,但看的不清楚,而且那时候头发似乎也比现在长一些,所以没认出来,只是觉得有些眼熟而已。 眼下这铁老三这么说之后,萧晋看上去果然是正常了不少。 宁明月落落大方,客气的点了个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不过宁明月本想有事以后再说,可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道:“各位,我想我们四人还有些话要说,不知道能不能……” “宁小姐请,我们几个看看景儿,风景这么好的地方平时和不常见啊!是不是?!”那铁老三直接吼道,旁人无奈笑笑,不过也应下。 而没过一会儿,这双方的其他人都识趣的离得远了些。 “难得你和小墨面对面,有些话我想说明白。”宁明月直接开口,看着萧晋,又道:“萧晋,你是蛊门门主?” “不是。”萧晋道。 时青墨微微挑眉,“萧先生,门主应该是萧汉吧?你的爷爷?而你,蛊门少主。” 萧晋不言。 宁明月看他这神色便懂了,“我现在是明白了,为什么以前你说你不知道怪谁,萧晋,萧爷爷当初既然是诈死,那让你前来宁家的是他,让你的在宁家受辱二十多年的也是他吧!?他是你的亲爷爷,却能眼睁睁看着你为别人当牛做马二十多年,他也能忍心?!” “不过,你既然不是蛊门门主,那我就放心了,萧晋,他对付小墨,便是与我明月楼作对,我宁明月发誓,将来一定会将他从幕后揪出来,狠狠的踹上几脚泄恨!” 狗屁的爷爷! 宁明月说的是气话,不过心中却是对萧汉那个长辈厌恶至极。 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被他利用,一个被他对付,她心里怎么能甘心! “如你说,我是蛊门少主,身兼责任无数,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况且……这些年的确是我掌管蛊门不假。”他是承认,自己动的手脚。 以萧晋的性子,如果开口问话是别人,恐怕永远听不到他说出一句有实质性的真话。 可在宁明月面前,却是一字一句,竟无隐瞒。 宁明月身子一怔,“为什么?” 明明两不相碍,为什么一定要杀了小墨? “利益,名声,千百年的仇怨,谁是药门门主,便是谁承担蛊门怒火,就这么简单。”萧晋面上风平浪静,坦然说道。 而且,他不做,爷爷也会做,到时候对付的不是一个时青墨,是时青墨身边任何能利用的人和事,包括宁明月。 简单一句话,时青墨懂、元缙黎也懂。 三门地位本该相等,可千百年来,药门之中不是没出过孽徒,可永远,药门的名声对于世人来说依旧是无上崇高,可蛊门,半点不能露面人前,否则便是鄙夷与厌恶,来自世人来自门派,永远都是打压,直到灭门。 这种灭门之恨,来自世人来自门派,却也来自药门。   ☆、第二百一十二章 试探,天真 时青墨没想到萧晋会这么直接,没有半点隐瞒。 毕竟她和蛊门已经打了不少的交道,这么久以来,这蛊门的做法可从来都没有这么正大光明过,看来今儿她倒是沾了明月的光。 “萧先生,这天底下的门派有荣有衰,总不能因为药门强盛就将所有仇恨推到药门头上吧?难不成以萧先生的意思,非要让药门陪着蛊门一起被世人打压才觉得公平?再说,药门的荣誉不是平白无故的出现的,是历经千年累积,就算出过庸医,可更多的医师的确是以治病救人为主,有这样的声望也是理所应当,更何况据我所知,以前蛊门败落,药门没少出手帮忙,要不是你们蛊门门主自甘堕落,也不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时青墨冷道。 因为别人过得好所以针对,不过就是眼红罢了。 萧晋眉头一簇,抬眼看了看时青墨,一副宠辱不惊的态度,一双郁然眸色似是与生俱来,道:“时小姐说的没错,蛊门落此下场的确是罪有应得,但时过境迁,该受的罪已经受了,现在东山再起应该也没错吧?至于药门……若是挡了路,自然该除,时小姐身为上位者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时青墨哼了一声,强词夺理! 挡了路?她药门挡了什么路! 名声吗!? 既然如此,那蛊门最好将天底下的门派都除尽了才好,要不然只要蛊门一出手,处处都是瞎眼挡路的! 时青墨身上有些怒意,那气息上自然也展现了出来,毕竟这萧晋什么时候出现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更让时青墨今日怒火旺了些。 “萧先生今日这么配合,我倒是还想再问你一事!”时青墨又道。 萧晋无动于衷,却是洗耳恭听。 毕竟在这样的世外桃源之中,已是与世隔绝,难得安宁,若是出去,就可能这么平心静气的说话了。 “时小姐说就是,今日你只是明月好友,有什么问题我知无不言。”萧晋道。 “好一个知无不言。”时青墨讽刺一声,“我药门乾坤堂长老刑自如是被你们弄去了吧?” “没错。”萧晋果然回道。 “人呢?”时青墨剑拔弩张。 萧晋掸了掸衣服,轻道:“死了。” 顿时,只听时青墨手中关节发出一阵“咔咔”的声响。 死了?说的简单! 那是一条人命! 时青墨咬牙:“怎么死的?” “凡事非要问的这么明白?时小姐,有些事还是不要问太多比较好,否则一旦知道真相,是失望还是难过,谁知道呢?”萧晋又道。 “我再问一句!怎么死的!?”时青墨怒色浓浓,宁明月心中暗叹了一口气,这已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她家小墨平时冷言冷语,除非是对极为亲近的人,否则很少会露出心声,虽说她看上去不好相处,可实际上却是最为重情了。 她以前听小墨说过药门的事儿,也知道,她口中的刑自如是谁,自然明白她为什么动这么大的气。 那个刑自如,没有任何子嗣,是药门一手培植起来的名医师,为人的亲和慈善,名声极好,还是时青墨去世那位师父极为中意的长老,时青墨对她那过世的师父很尊重,所以对他所在意的子弟也多有眷顾,如今萧晋却当着她的面说的这么轻巧,也难怪小墨会生气了。 而且小墨的耐心其实已经很足了,要是有人杀了她明月楼的弟兄,哪会问这么多,怕是直接冲上去生死决斗了! 眼下,却见萧晋清然一笑,竟是不言。 时青墨自然大怒,顿时亮出手中的九鼎刃,“萧先生不说?既然这样,不如就手底下见真章吧,我倒是想看看,你这位蛊门少主到底有多少能耐,能数次暗害我!” 这才是时青墨的目的。 她生气是真的,可她没见过刑自如,不知道其中原因时,她自然会保留理智,但她对这萧晋更好奇。 她看的出来,萧晋有武功底子,他在宁家那么多年,委屈求全,可暗地里肯定是没少加强自己的能力,只是不知道到什么地步了。 不过她倒是不担心他真能越的过她,毕竟她的武功可是系统教的,集各家所长,又在系统幻境中不停联系,除非是浸淫武术几十年的武痴,否则很难看得到破绽。 况且,就算她输了,旁边还有元缙黎呢,那厮不怕耍无赖。 时青墨可不是说说而已,那话一落音,人已经向萧晋冲了过去。 九鼎刃的寒芒中带着一股杀气,似是划破长空袭击而来,那锐不可当的气势实在让人凛然,只是这萧晋果然不让表面看上去那么的书生意气,反应能力简直无可挑剔。 元缙黎在一旁,心里明白时青墨的意思,所以也不动手,只观察着这萧晋的武功路数,每每看到时青墨压制的招式,嘴角便时不时上扬几分,要是项司彦等人在,怕是能在他那若有若无的笑容里头看到点自豪傲娇的意思…… 瞧,这是他女人。 他的女人,想做什么自然就可以做什么,惹出了天大的篓子,后头有他顶着。 元缙黎就是个护犊子的人,今儿要是时青墨将萧晋就地格杀,他眼皮都不会抬一下,可若是萧晋伤到了时青墨半根汗毛,他都能用最无耻的理由以多欺少。 那些所谓的公平,在他这里,不适用,尤其是再牵扯到时青墨的时候,他这脑子里,估计也只有一套霸王理论。 萧晋有所顾忌,不过他顾忌的不是元缙黎。 时青墨能死也必须死,但不能在宁明月眼前,也不能是他亲自动的手,哪怕这中间是他派的人也好。 甚至,他这双眼,看不得此时宁明月那担心的样子,所以他克制。 萧晋的武功很高,时青墨与他对打,只一会儿就看了出来。 怪不得京城中所有知道萧晋的人都说,此人是个天才怪胎,的确如此,甚至那武学天分恐怕都不弱于元缙黎,绝对经过十分严苛的训练! 而且,虽然他动手留了些余地,可多年的习惯不可能更改,那些招数哪怕再如何克制,依旧都是毫不留情的杀招! 看来那位蛊门门主并不是遗弃了萧晋,而是磨练。 时青墨眼中锋芒微微一敛,周围那杀气浓浓,时青墨手拿的九鼎刃,似是失误一样,脱手而出,不过瞬间,萧晋有些慌乱躲过,而下一秒,时青墨那掌风却从身后袭来,那速度太快,一直的劈到了肩头,只觉得口中一阵腥甜,吐出一口鲜血。 她自然不可能真的要了他的命,明月还在。 “这一掌算是解了前几天你借刀杀人的仇,不过以前其他旧怨,等出了这魔谷,我药门必然会向蛊门好好讨教!”时青墨说道,手中已经接到了刚刚甩出的九鼎刃,直接收了回去。 萧晋嘴角流出一道鲜红,可这人,也却好似是不知道疼没有心似的,依旧那副无喜无悲的表情道:“时小姐身手好,萧某输了,既然这样,邢长老的死因,我说就是。” “邢长老在外游历时收养了个孩子,那孩子在蛊门,邢长老为了他交出了药虫所有秘方,将孩子带走后没脸回去,自杀了。” 这原因太简单,可时青墨却信了。 她查过刑自如,此人对药门是绝对的忠心耿耿,不论是为了什么,只要他背叛了药门,就绝对不会苟活下去。 时青墨眸微微攥拳,刚刚一掌,真是打的轻了! “拿孩子威胁,蛊门,也是够了。”时青墨对蛊门,真真是蔑视到了极点。 萧晋嘴角一撇,什么都没说。 他刚刚虽然克制自己没伤时青墨,可实际上,他心里也知道,他也伤不到她,她这功夫,真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宁明月心中有些失望,那张小脸上,虽带着几分笑容,可却苦的很。 时青墨瞧她这样,却是不想说了,和她知会一声之后,直接拽着元缙黎上山过夜。 她心疼明月,不喜萧晋,可说到底,再多的不喜也抵挡不过她对明月的心疼与信任,眼下还是留点空间给她才好。 时青墨一上山,就与元缙黎直接进了空间,两个人也没那么腻歪,她心情又不好,直接当起了地主婆,瞪着眼看元缙黎继续盖空间里没有完成的房子。 不过看着看着她这心情却舒畅了很多,心思也都转移到元缙黎的身上了。 这男人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长得这么妖孽,即便是干活的时候也是这样,身上没有半点俗气,看上去是收敛不住的高贵。 她不是个花痴女人,但这忍不住看的出神之后,旁边的元凌霄就开始“咯咯”的笑个不停,偷偷的问她是不是打元粑粑的坏主意了。 时青墨向来脸皮厚,即便是占起便宜来,也是那么冷幽幽的应对自如—— “粑粑麻麻本来就是一对,打他注意那是只是阴阳自然之道,你还小,不懂。” 空间里的话,时青墨不想让元缙黎听到,他自然就没那个能耐…… 元凌霄立马捂住眼睛:“麻麻,凌霄懂的!一定不看。” 就连雪球都灵性十足的蜷缩起来,一副看不到的样子,呜呜了两声。 时青墨嘴角抽抽着,面色自如可耳尖微红,专心泡着手中的茶,没过一会儿,几个玉质杯中,茶香袅袅。 而另一边,宁明月与萧晋坐在了别处,周边也是一片静谧。 “萧晋哥,萧爷爷……恐怕是个很厉害的人吧。”宁明月微皱着眉头,问道。 “有我在。”必然会保你周全的…… 萧晋低语一声,随风飘散,轻的好似没有说过一样。 “其实你完全可以和小墨说实话,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再了解不过了,我相信你针对过她,也相信你刚才对她说的所有说辞,但是那些说辞背后,不过是还有另一层原因罢了,如果没有萧爷爷,我相信就算你还是蛊门少主,也不会做出像小墨说的那些事。”宁明月嘴角一扯,天上姣姣月光照下来,散发着一股迷人光辉。 萧晋目光为柔,那双手轻抬,触碰到她眼前不过一寸距离,却是又落了下来。 宁明月感受着这凉风,倒也不觉得那么刺骨,“你不是也说我长大了吗?为什么就不能让我陪你一起面对?萧爷爷再厉害说到底也只是个老人,我们这么多的人,控制得了他,你要是不想让他出事,大不了将他隔绝起来好好奉养终老,小墨的药丸厉害的很,让他活到一百多岁都没问题。” 萧晋嘴努了努,这一次却是没有隐瞒,道:“爷爷对我有养育恩,他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为蛊门曾经所有弟子以及逝去的门主复仇,你可懂?” 他萧晋,终归是和别人不同的,也和明月不同。 明月自幼长在外头,和宁家的人虽然有血缘,可说到底,没有感情没有责任。 可萧家只剩他一个独苗,蛊门,只剩他这个少主继承,他的父母都为了掩护他而死,萧家那些至亲同样如此,他自幼被爷爷教导,从小到大,看到的蛊门弟子一个个失踪、死亡甚至生不如死,他们中又何尝不是有儿有女?甚至也并非各个都是滔天恶人,却无一例外,有错的没错的,都没有好下场。 成为蛊门的人,本身就成了错,这种道理他听得太多,他身上背负这太多的人怨恨与不甘,哪是那么容易就抽身的。 如果能,早在多年前,他就死了。 “我不懂,萧晋,错的就是错的,只要你爷爷那样对待蛊门弟子,那蛊门弟子永远都对不了,我信小墨,而且现在毒门和药门已经是联合在一起的了,如果你愿意,完全可以走回蛊门曾经的路,就算外头有千难万险,小墨不会任由着其他门派攻击蛊门,到时候总是能找到个立足之地的,而不像现在,用阴招,永远躲在暗处,永不现身!”宁明月的的思维从来都是比其他人要理智的多,而且有时候越是与身边的人有关便越是清醒。 萧晋一笑,摸了摸宁明月这有些扎人的短头发,没觉得丑。 她骄傲自信,可还是有些天真了。 就那么相信时青墨吗?好,就算时青墨可信,那元缙黎呢?那一位可不是个善茬。 况且,蛊门不是他的,从始至终,都是他的爷爷萧汉做主,这种事情,爷爷是宁死也不可能同意的,他,恨不得将药门的人杀的一个不留,又怎么可能同意三门相依互助?   ☆、第二百一十三章 威胁,不准动她 对于宁明月的建议,萧晋只能苦笑,黯然笑容中依旧带着轻柔郁色。 这不知不觉间,竟是到了黎明时候,那头顶的浓浓薄雾似乎都散开了不少,透出一丝日出光亮,美丽至极。 瞧这天色亮了,宁明月心中失望又多了一分。 她说了这么多,萧晋只是应着笑着,要么就是静静看着她,其他的话能不说的竟是半点都不开口,简直就是个木鱼脑袋,这嘴巴就好像是贴了膏药似的,怎么就这么难让他开口呢! 天一亮,宁明月败兴而归,与时青墨在桃源石碑处汇合。 这桃源石碑破破烂烂,周边长满枯黄的野草,任谁都不可能会想到,这样的地方会是通向外头的出口。 时青墨看了这明月一眼,见她挑眉无奈一笑,心里就已经明白了,也没多说。 机会她给了,有些人不配合,那也没办法,她时青墨不是软泥性子,出了这地方,以后再见面,那就是仇人。 “时小姐,你确定这地方是地道?”项司彦人高马大,皱着眉头一问,颇有点严肃的味道。 不过了解他的人都清楚,这项司彦就是这个德行,长着一张凶悍严肃的脸,实际上内心也闷骚的很,平时表现出来的都是生活环境带来的习惯而已。 宁明月傲然抬头,蔑视一眼:“小墨说的话还有假吗?你们这么些大男人磨磨蹭蹭的,抓紧干活!” 宁明月平日里和一帮兄弟大大咧咧惯了,现在更是不客气,吼完一声之后,一脚冲着那石碑踹了过去。 她那力气可不比时青墨要小,更重要的是,可是用内气的,所以这一下便导致那石碑“砰”的一声倒在地上,干脆利落,凶残狂暴。 在这之前,项司彦身后那群男人们对这宁明月也难免有些小心思的。 毕竟宁明月长得不丑,听说人又仗义,最关键的是,和嫂子是好朋友,自然是格外留意,可现在被她这么一脚踹下去,一个个都觉得这身上凉飕飕的。 这女人恐怕是有暴力倾向啊,而且…… 绝对心情不好。 都说女人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别扭的时候,可这也忒吓人了。 声音不高,可却带着几分中性化,再这么一凶,更像个男人,更何况还动手…… 果然,能呆在时青墨身边的人,几乎没几个是正常的…… 不过此刻宁明月都上手了,后头两帮大男人都不可能闲着,该拔草的拔草,该挖泥的挖泥,可这地方什么都没有,劳动工具只有树枝这些东西,干起来自然费力的很。 好在是大家都不是娇气的人,什么苦没吃过?又有这么两个女霸王在旁边,更不想丢了份,这速度也就极快,没过一会儿,石碑被抬扔在了一边,底下的泥被挖了一层,又露出个平铺的石面。 “奇怪了,刚刚这石碑上写的是桃源村,但也没见这里有村子……”项司彦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了一声。 时青墨与宁明月一愣,相互看了一眼,这才想起来,这里还有个石碑没有清理。 怪不得一直觉得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原来是这个。 “我刻的。”时青墨看了他一眼,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项司彦顿了两秒,反应过来了。 他又不是傻子,甚至可以说他的观察力了得,否则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如此官运亨通,眼下时青墨非要开口说上一句,无非就是想让他闭嘴了。 桃源村,古体文字,字体算不上好看,却是非常陈旧,不可能是最近雕刻的,时青墨却非要开口一句这么说,恐怕这村子原本不是他所看到的样子,是被时青墨和宁明月两个人整理一番了。 不过就算是村子又怎么样?难不成她还怕人发现不成? 项司彦很善于动脑筋,这么一想,又觉得自己猜到了点子上,这里有捷径出口,要是让人发现了出口,又看到了古村,那结果就会很简单……这地方被挖掘、考古、研究,说白了,是破坏了这份安宁。 那些考古专家们可都是怪人,别说是村子了,就是尸体也不会放过一块的。 项司彦也不问了,只道:“这出口是时小姐找到的,我们保证出去之后不会告诉别人。” 项司彦一开口,其他一些人也都立即转过弯来,顿时也明白了,敢情这位时小姐是婉转让他们保密,顿时一个个也都连忙保证。 时青墨简单点了点头,继续和众人一起刨坑。 将底下平铺的石碑上泥土清理干净之后,众人合力将石碑撬起,这通往外头的捷径总算是打开! 众人一看,只见里头是黑漆漆的场景。 透过光亮,只能看到底下一部分情况,有些潮湿,但这天然地道十分宽敞,甚至还有些阴暗地方才长得草木,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 底下是通的,自然不会像那些封死的墓穴一样会缺氧,这点自然不用担心。 “乖乖,真有地道啊!宁小姐,你们是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真能通向外头去?”后头铁老三向宁明月问道。 “能不能走试试不就知道了,我和小墨都不怕,你们有什么好顾忌的。”宁明月咕哝一声,回头看了一眼这地方,伸手拽着小墨的胳膊,“走吧,这群男人不顶用,我们两个打头阵好了!” 她做事,已经习惯了站在前头,否则她一个年轻女生,哪会那么容易创建明月楼,并让那些兄弟忠心拥戴。 不过眼下她这话一说,后头那些个男人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他们还没说话呢,怎么就成没有用的人了? 几乎瞬间,便见那些人直接冲到了最前面,那铁老三甚至还高声道:“你们两个小女生还是走在后面吧,天塌下来我们顶着呢!” 开什么玩笑,一个是大名鼎鼎的时青墨,一个是道上出名的大姐头宁明月,在他们面前,谁想一脸怂样? 不得不说,这眼前,除了元缙黎这个早忠犬化和萧晋这个看似不争不抢的男人以外,其他人几乎各个都带着几分大男子主义,就连萧晋带来的那些的石雕一样的属下也不外如是。 时青墨无奈一笑,只得跟在了后头。 不过双方得人都对对方不放心,所以这前后两方的人马都各占了一半,时青墨、宁明月以及元缙黎和萧晋四人走在中间。 底下漆黑,尤其是在时青墨下来之后,还顺道将的那石块挪在了头顶,挡住了刚刚的入口后,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好在元缙黎带来的那些人,各个都是野外生存的高手,这身上自然少不了一些工具,没过一会儿,便有手电照明,将这地方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个遍。 地道是个溶洞,入口处离地面最近,走几步之后,却是越来的越深,也越发的崎岖。 时青墨在这里倒是发现一些比较稀有的植物,通通装回背包放在空间里头。 “这地方可真够吓人的,一会儿高一会儿低,好在咱们有亮光,要不然还不知道要摔多少跤。”铁老三道。 何止是摔跤,看似是个溶洞,可走着走着,离地面越来越远,底下竟然还有些水潭,黑漆漆的吓唬人,尤其是安静的情况之下,更觉得里头像是有什么黑暗生物一样,止不住什么时候会冒出来。 好在这个世界还是比较现实的,那些人的担忧的事情也并没有出现。 这一个个精英就更不用说了,半点失误也没有,也怪不得元缙黎会带着他们过来。 只是时青墨现在可不知道,这些人心里挫败感满满。 他们和元缙黎都是老交情了,元缙黎作为亡灵主,作为元家的继承人,他一声令下,一个个都是立即放下了手头的工作跑过来,一听说嫂子来了魔谷生死不知,那心里是佩服而又担忧,早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将时青墨救出去,也算是让嫂子见识一下他们兄弟们的厉害,免得为元缙黎丢了人。 可谁知道这魔谷这么坑人,到现在他们一想起那天雷都还觉得有些后怕,一群人折腾了几天,好不容易循着那黑烟的方向找到了的时青墨两个人,可谁知道人家已经找到出口了! 不仅如此,瞧着样子也不像是受到惊吓的,镇定自若,比他们这些男人可强多了! 迄今为止,他们见过的女人里头,真是没有比这两位还要奇葩的,人家这气度,瞬间甩他们几条街,追都追不上。 现在唯一能表现的地方,除了在前头开路,真没有别的。 这元缙黎带来的兄弟与萧晋的手下想法差不多,但萧晋的人多数已经被奴役惯了,那佩服的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此后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忠诚跟随。 殊不知,这兄弟们虽然佩服的无地自容,可元缙黎却是一脸骄傲。 能不骄傲吗?这可是他的女人,自然是旁人不一样。 他是关心则乱,但看到她没事儿之后,这心里几乎可以肯定,时青墨这一路走来,绝对十分顺利,甚至半点委屈都没受,没办法,这女人向来都是这么诡异,早就习惯了。 有些男人需要女人的物质与支持,有些需要的女人的仰望与崇拜,可元缙黎偏偏是这两种之外。 钱,他有;势,他也有;容貌,更不用说。 可这每一样当遇上了时青墨,通通可以化零。 钱,要花媳妇儿的,媳妇儿赚的钱,那就是用来养家、养他的,他干嘛?自然呆在家里候着,还要做一个能自己刷存在感的背景墙。 势,是给媳妇儿用的,啥时候需要了,招呼一声,不管要求什么,照做就是。 至于容貌…… 自从元缙黎认识时青墨那一天开始,就没觉得自己长着一张妖言惑众的脸,惑不了时青墨的长相,没什么用,还得用温柔体贴二十四孝来弥补这容貌上的“缺憾”。 要是身前身后这些人知道元缙黎的想法,怕是都能吐出一口老血来。 整个华夏,也难找元缙黎这么尊贵的人了,元家且不说,就是一个亡灵主,踏个脚也是能震动一方的! 更何况,元缙黎平时神神秘秘的,谁知道还有什么组织? 这样一个男人,竟然这么为了一个女人成这样了? 还觉得自己容貌有缺憾?笑话,他这妖孽的长相要是缺憾,那他们恐怕连猪八戒都算不上,还敢不敢出门了? …… 此刻,一群人小心翼翼。 有水的地方就有虫子,而这阴暗的地方,更缺少不了蝙蝠。 遇到高的地方还好,可有些的路,伸手便能碰触到头顶的墙壁,那倒挂金钩的蝙蝠近距离观察起来更是十分渗人。 不过有时青墨这个医师,这些人却是顺利多了。 她的药粉,作用向来惊人,保护几人不受攻击,轻而易举。 这地道很长,一行人足足在里头走了几天时间,而这几天,遇到了九个分叉口,但每一个分叉口都向那阴魂所说那样,正确的那一条刻着桃花烙印,浅淡的让人很难发觉,要不是时青墨和宁明月早就知道,他们就算是找到了地道恐怕也很难走出去。 当几天之后,众人从一处隐蔽的山坑里爬出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娘的,果然是外头的空气比较新鲜啊!”铁老三直接爆了句粗口。 那地道,简直太压抑了,半点吃的都没有,要不是走之前打了点野味装了点野果,现在恐怕爬都爬不动! 这还是只是捷径!之前能找到时青墨,就是走了狗屎运! 那九拐十八弯的地儿,能找出的正确的出口,简直奇了! 众人对时青墨二人的佩服早已经是无可替代了,那一个个眼神都冒着金光,好在是有元缙黎在,还能收敛点。 “既然已经出来了,萧某就先走一步了。”说完,只是目光在宁明月身上一扫,便匆匆离开。 “元少,这个萧晋不对啊,我们还能吃了他不成?”铁老三道。 “老三说的不错,相处这么些天,竟然还一直不显山露水,让他出来,会不会做出什么事儿?”项司彦皱着眉头也道。 时青墨抿嘴深看了他们一眼,这萧晋的焦急不是装的,进入的桃源村的时候没有,反而是准备从地道离开的时候有些坐不住了。 不过想想也是,蛊门和药门不一样,没什么坐守的人,一旦发生事情,那可真就事关蛊门的生死存亡。 毕竟也不是各个隐世门派都能像她和元缙黎这样当甩手掌柜的。 “有功夫背后猜测别人,怎么不去直接将他绑来问问?”宁明月扫了那二人一眼,拽着时青墨离开这坑人的魔谷。 这一次轮到后头那些人尤其奇怪了。 他们知道宁小姐和萧晋是旧交,却没看出来感情有多深,而且那萧晋很少说话,这几天他们甚至都要忘了他们认识了! 看样子…… 有猫腻啊。 明月和时青墨是朋友,但和项司彦等人却不熟,自然会偏向萧晋一点,不过她向来心大,男人一样,有些话说一句就行了,从来不会深究到底,所以事后这别人也没能从他表情上看出半点不对来。 眼下走出了魔谷这鬼地方,时青墨也不停留,抓紧时间回程。 而另一边,几天之后,萧晋先到京城一步。 那安静的庄园里头,呆着一股诡异而肃静的气息,除了暗处守护的人之外,一片死寂。 而状元最不起眼的一栋房子之中,萧晋打开一道密门,直接走了进去。 那地下,竟是如整个庄园一样宽阔,房间无数,蛊池密布。 而这里,有道禁地房门,向来也只有萧晋一人能进,那身影这一次却是犹豫瞬间,才开了门。 不过,开门瞬间,只见一个黑漆漆大蜘蛛被人甩了过来,顿时扑在萧晋的脖颈,几乎没有任何停留的时间,直接便冲着脖子咬了一口! 偏偏,明明可以躲避的萧晋竟是生生承受下来,过了一会儿之后,这才皱了皱眉,那手的将脖颈硕大的蜘蛛拿了下去,脖颈僵硬,唇色发紫,却是一副镇定样子关了房门。 转身向前走了几步之后,直接跪在屋中。 “爷爷息怒。”萧晋面无表情,好似刚刚才被毒蜘蛛咬的人不是他一样。 “息怒?” 只听“轰隆”一声,面前石门转了过来,高座上一个老人,目色阴森恐怖,面上黑色的线条如同网状遍布,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诡异气息。 老人手拿拐杖,从那石椅上站了起来,一步步走来。 拐杖发出的声音让人揪心,地上那只毒蜘蛛摆弄着那八只黑色爪脚,向拐杖爬去,最终顺着拐杖爬到老人的肩头,一动不动。 “你说说,要让我息什么怒?”老人声调微扬,可在这和阴暗的地方,越发觉得恐怖。 萧晋眉头微敛:“孙儿擅自离开京城出门寻药没和爷爷交代一声,让爷爷担心了。” “砰砰……” 老爷子敲了两下拐杖:“是吗?出门寻药?药呢?” 萧晋显然早有准备,从兜里拿出一个玉盒,打开一看里头赫然放着少量的蛊丝。 “就为了这些蛊丝?就这点东西,一池蛊虫都不够用!萧晋!你翅膀长硬了是不是,竟然还敢瞒着我!” 老人顿时大怒,那拐杖狠狠一挥,打掉了萧晋手中的玉盒,顺带着从萧晋的脸上狠狠甩过。 几乎瞬间,这幽暗的灯光之下,萧晋脸上浮现一片红印,嘴角一抹鲜红。 “蛊丝不多,但是是孙儿顺道采的,孙儿这一行主要是想散散心。”萧晋依旧道。 只见老人冷哼一声,那目光俯视着地上的萧晋,“散心?哼,那个叫明月的丫头,还是趁早杀了吧!” 此话一说,萧晋身子狠狠一震。 “孙儿不懂。”双拳紧攥,这一次,声音却是没有那么镇定。 “你不懂?晋儿,你是我养大的,你心里想什么我一清二楚!你是蛊门未来的门主,就算要找女人也只能找我选的人!那个宁明月,已经影响你的判断让你失去理智了,这一次,你为了她竟然冒险去魔谷,还敢替她隐瞒说谎!这样的女人绝对不能留!” 老人冷冷几声,看地上的萧晋不吭声,这才稍微顺平几分气息,又道:“如果你真的喜欢,爷爷也能顺了你,不过,她,得按照我之前的要求做,我未来的曾孙,必须有惊人的学蛊天赋,明白吗?” “爷爷,我只将她当……妹妹对待,你也知道,我以前曾住在宁家……”萧晋有些慌了,这一次他是抱着侥幸的态度应付爷爷,却没想到他果然还是知道了。 可是之前,明月数天生死不知,他忍不了,只能赌一把,如果不亲眼去瞧瞧,他永远都不会安心。 至于爷爷说的要求,他更不能做。 所谓的学蛊天赋……就如他。 他的父亲是个懦夫,母亲是个娇柔的女人,从嫁进萧家之后,便被暗中下了各种蛊虫培养,可以说,母亲只是一个器皿而已。 母亲十月怀胎,生下的他天生身上便带着蛊虫喜欢的血液,就连身上的气味都会让蛊虫视他为同类,更方便他控制,虽然对他没有任何影响,可对于母亲来说却全然不同。 母亲产子之后,蛊虫离体,但却在她身上寄生了太久,身子瞬间就垮了,甚至永远都不可能恢复过来,心脉不全,五脏六腑皆有缺失,就算那一年没有和父亲一起死,也撑不了几年,甚至还要承受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 所以明月来到京城之后,他才会说,外头更适合她。 留在京城,他们两个人早晚会有所接触,而他也控制不了自己只远远看着,可一旦有所行动,对于她来说,就是无妄之灾。 “少拿这话来哄我!那个宁明月我已经派人查过了,凭她和时青墨的关系,我肯让她做你的妻子已经是优待,如果你舍不得她付出血脉,那她就必死无疑!是你动手还是我动手你自己选!” “爷爷!”萧晋身子一抖:“不准动她。” “你是在威胁我?!”萧汉面色一冷,眼神似是要将他自己的亲生孙子掐死一样。 “我不会和她有什么,也不会因为她坏了爷爷的事,爷爷放过她对自己并没有坏处!”萧晋咬牙道。 萧晋说完,这空气中幽静的很。 周边的似有些虫子涌动的声音,不过这声音在这样的地方早已经是常事。 “你还敢说没有坏处?你是我的孙子,我一手培养的继承人!却为一个野丫头说话,成什么样子!?而且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丫头手里的明月楼日益壮大,要是再任由她发展下去,以后就是药门的第一大助力!我杀了她还不应该?” “晋儿,你可要想明白了,到底是我蛊门重要还是一个女人重要!还有,前些日子和时青墨相谈甚欢的男人可是震天山庄的庄主!你不留在京城解决这个祸患,反倒去魔谷,简直是不知轻重!要不是我早在你身边放了人,恐怕还会被你蒙在鼓里!” 老头面色冷的吓人,那一声声,底气十足,阴暗如厉鬼。 恐怕谁也想不到,在外界眼里已经死了这么多年的萧汉如今竟然还这么中气十足。 萧晋一颗心沉到了谷底,抬头看了自家的爷爷一眼,道:“我没解决的祸患,爷爷应该早就处理过了吧?” 向来都是这样。 这么多年了,爷爷的命令从来都不可能违背,哪怕他做不到甚至不去做,爷爷自己也会去解决,甚至比他狠辣千倍。 “如果你真为宁明月好,就干脆一点还能少让她受些苦,要不然……我手里都有什么手段,你心里清楚!”萧汉的对这个不懂事的孙子又道。 说完,扔出一瓶东西,落在萧晋眼前:“这是无痕寒冰蛊,只要她碰上,七天时间,必死无疑,不过你放心,无病无痛,死后身体如同冰封,只要及时取回,封存几十年容貌也不会变样,这样的死法,算是便宜她了……” 萧晋眼中神色一暗,微抖的手拿过那瓶子,清楚看到里头胡乱爬动的白色虫子。 瓶子周身,摸上去冷的彻骨。 “爷爷非要她死?”萧晋声音低沉道。 “不止是她!药门,最好连同毒门,全部消失在这世界上!那个时青墨我让你对付这么久了,竟然还能让她活的好好的,你可真是让我失望了一次又一次!对了,将你前些日子调教的那个蛊人送回来,她以后的任务,由我亲自安排,你就不用管了!下去吧!” 萧晋面色微冷,攥着那瓶子,似是感觉不到冷一般。 “是,爷爷。” 坚定一声,沉沉目光,静静退去。 只是,出了这地下室,那宽敞的庄园一处房子中,除了萧晋别无他人。 架子上一排排是精致的瓶子,里头都是调教好的最难得的蛊虫,与蛊池里的那些可不一样。 只见他在的架子边站定了一会儿,目光看着那火阳蛊,不过瞬间,将刚刚老人给的蛊虫倒了进去。 这无痕寒冰蛊很厉害,可没有攻击敌人之前却很脆弱,见不得任何火星,更别说这种火阳蛊,只是瞬间,便被火阳蛊吞噬,化为一滴白色冰水转而消失无踪。 他这一辈子,就想护一个人,也必须护这个人! 若是连她都死了,那他这一辈子,真的就是白活了,也再无活着的必要! ------题外话------ 妞们,最近评论区很多找打字员的广告,大家可不要相信啊,都是骗人的! 妞们,最近评论区很多找打字员的广告,大家可不要相信啊,都是骗人的! 妞们,最近评论区很多找打字员的广告,大家可不要相信啊,都是骗人的!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另外,正版群欢迎大家~群号:466675612不要输错了,群名:美人你好萌【vip】   ☆、第二百一十四章 打不死 毁了那寒冰蛊虫,萧晋出了门,身边多了几个黑影。 “暗中保护宁明月,一旦发现任何蛊虫痕迹,不论谁动的手,全部铲除!”萧晋冷道。 “主子,万一是门主呢?”这想属下也不是傻子,萧晋突然发出这道指令,防的自然是蛊门的人,而蛊门后头,还有个门主在呢。 论在蛊门的势力,萧晋这个少主自然是比不过有几十年底蕴的萧汉老爷子,只不过他也不是个傀儡,这么多年了,明面上担着这么大的责任,这背地里自然也要培养一些属于他自己的心腹。 要不是之前他太离开太急,身边也不会那么容易被钻了空子打听到消息并且回报爷爷。 “照除不误!另外……将这个送给她,只要说是我的意思,她会收下的。”萧晋说完,手中拿出一块红色软玉。 这东西别人不清楚,可作为蛊门的人,却知道它到底有什么作用。 药门有解百毒的东西,毒门也有使自身百毒不侵的能耐,而他们蛊门自然也有能让百蛊难近的宝贝。 不过这宝贝有所不同,这种玉十分难得,而且肯定是主子用自己鲜血温养的。 主子这体质与别人不同,不怕任何蛊虫,他的血自然也有这个作用,也就是说,带上这玉之后,蛊虫是不可能伤害宁小姐的。 这个礼是不是太大了? 养这一块玉需要的血量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面前这几个黑影男人突然想了起来,早在宁小姐刚入京城的时候,主子突然有几天谁都没见,出来之后面色泛白十分虚弱,该不会那个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吧? 当然,即便心里猜测,这几人也不敢胡说,只是点头应下,消失在这座庄园之中。 …… 此刻,时青墨也已经回到了京城。 只是,当她手机恢复信号没过多久,便接到了徐老头的电话。 这老头找她很久了,而且还是个大事儿。 所以眼下时青墨只是电话通知爸妈一声之后,便与元缙黎一起去了鹤山,至于其他人,也都各司其职,各自回了各自的地盘。 得到时青墨回药门的消息,徐老头便一直在山口等着,见时青墨越来越近,干脆焦急的冲了上去。 “门主你可算是回来了!我是生怕你偷偷去了魔谷出了事啊!”徐老头开口便道。 “你这么急找我做什么?刚才在电话里还说人命关天,到底怎么了?”时青墨也有些奇怪,她在魔谷也算是经历了一番险境,可也就半个多月的时间,能出什么大事儿? 要说是药门和毒门怎么了,时青墨肯定是不信的,毕竟徐老头和姬澈都不是吃素的,更何况药门鹤山固若金汤,更不会有人能上来找事儿。 “是那个震天山庄的童破云……现在半死不活的,你要是再不回来,他的命我可是救不回了。”徐老头道。 生死有命,按理说他也没必要这么紧张,可他的在乎的可不是童破云的小命。 这个童破云明明是震天山庄名正言顺的庄主,可突然之间出现在鹤山下,奄奄一息,要不是他及时救援,现在早就没命了,不过就算如此,还是没将他从昏迷中救过来,眼下最多还能坚持两到三天。 他派人查了一下震天山庄的情况,这才知道,这个震天山庄目前竟然被童破云的兄长童燕云掌管! 童燕云是谁他自然是知道的,之前童破云特地前来请时青墨治病,为的就是那人! 按理说,就算是兄长也不可能将童破云多年心血这么简单的抢到手,可问题是,如今,那个童燕云已经公布下去,童破云并不是他一奶同胞兄弟,而是李代桃僵的私生子! 这个差别可就大了! 这些隐世门派传承千年,最注重血脉,私生子虽然也留着同样的血,可却让人不齿,名不正言不顺,如今童燕云病情恢复,童破云生死不知“消失”,京城这边带过来的势力自然要听从童燕云的话,就是回到上云省,童燕云也是理所应当的庄主。 震天山庄的事与他们药门本来没什么关系,但童燕云之所以能让童破云受伤,是用了蛊虫! 无疑,这震天山庄与蛊门联合在一起,以后他们药门便多了个仇敌! 徐老头也无语,那震天山庄不少人对童破云忠心耿耿,可惜,他一个血脉不正的理由便足以让那些人半点追随的资格都没有,否则便是背叛山庄、背叛童家的老祖宗! 此刻,时青墨一听徐老头一说,便有些惊住了。 毕竟那童破云的武功与她相差不多,又是震天山庄的庄主,怎么可能有人会伤得了他!? 看到时青墨的怀疑,徐老头一边带着她前去童破云的房间一边讲解着,等时青墨明白了来龙去脉,脸色一片阴暗。 这段时间,萧晋一直都在魔谷,魔谷之中更是无法与外界通半点消息,所以这件事不可能是他谋划的。 萧汉,又是这个糟老头子! 没过一会儿,时青墨便看到了躺在床上脸色青紫的童破云。 “这蛊虫厉害的很,用废了不少力气才倒在鹤山下,我的已经尽力控制那些蛊虫肆意妄为,不过已经达到最大限度。”徐老头道。 以前的药门有五毒堂和乾坤堂,这两门对的毒术和蛊虫都有些了解,可惜偏偏这两门的门主一个背叛被处置,另一个已然丧命,否则徐老头也不会这么干着急。 时青墨也不多话,直接将背包里随身携带的金针拿了出来,“老头,你在这帮忙,缙黎,等一会儿你帮他运气。” 眼前的童破云,面容青紫恐怖,身上不停的痉挛,青筋暴露十分可怕,甚至能看得到那体内的的蛊虫的时不时的出现在皮肤下方,规律的爬动,而它经过的地方,更是出现一条条红线,若是这红线迁入心脏,就算是时青墨出手,也救不了! 这是画情蛊,中蛊的人非常痛苦,神经抽痛,十分的折磨人,而当人中蛊死后,那脸色便会由青变红,如同坠入情网中人,虽说神情羞红隽美,可却不能触碰,否则那皮肤上红线所过之地便会不停的流出鲜血,十分钟之内,必然会变为一具干尸,因此得名。 画情盅体积不小,可遇到酒精便会化为一滩蛊水,根本察觉不到分毫! 时青墨虽然和童破云认识不久,可却知道,童破云这个人很好酒,用这蛊虫对付他的确是简单的多! 否则以他的武功,旁人又哪会那么容易控制住他? 时青墨神色凝重,下针十分小心,一边守着的元缙黎挑眉微看了这床上的男人一眼,那意味难辨,不过他性子向来“宽容”,一脸良善,自然配合的很。 自从与蛊门不对付之后,时青墨对系统医籍中的蛊虫解法便尤为在意,眼下这画情盅虽然难解,可她却做得到。 毕竟天底下,不会有比系统医籍还要全面的方子。 眼下,小心翼翼,金针封穴,逆行血气,催动他体内的蛊虫,当那蛊虫好似要破体而出之时,却是迅速在周围穴道上下针,有条有序,丝毫不稳。 不过,那蛊虫却是十分狡猾,更是细微至极,再加上是服用酒水喝下,那效果更比普通的画情蛊更要厉害一些,折腾了很久之后,时青墨才让这蛊虫无路可走,嘴中却是顺着嘴里爬了出来。 血红的颜色,让人恶心。 就连徐老头这样经验丰富的老医师都有些受刺激。 用这种东西可真是让人反感! 他听师祖说过,曾经的蛊门并非是用蛊害人,而是培养药虫或是与病理相克的蛊虫治病救人,没想到如今这种手段已经被歪曲成这个样子,简直让人心寒! 蛊虫一出,童破云嘴角顺势流出一股黑色血液,人更是突然干咳了一声,将那黑血全部吐了出来! 元缙黎是个妖孽,还是个极为爱干净的妖孽,对除了时青墨以外的人,那嫌弃的神色可是丝毫都不收敛,皱着眉头看了时青墨一眼,眼神中有些怨念。 一定要运气?看这样子死不了…… 那简单明了的眼神,都能让时青墨看明白他的想表达的意思了。 “现在运气可以让他尽快恢复,否则一直这么病怏怏的,我还要再下几次针。”时青墨耐心道。 果然,如此一说,元缙黎眉头一挑:“交给爷就好了,你们可以出去了。” 再来几次?哼。 时青墨失笑,徐老头的也在后头翘了翘胡子,而那童破云晕晕乎乎的也不知道是谁在说话,自然没法回答,可心里却忍不住开骂了:他的美人怎么不说话了?谁要将她赶出去?捏死他! “缙黎,一个小时就行了,我看一会儿账本,等时间到了,我在门口等你。”时青墨难得温柔道。 徐老头子忍不住瞪了瞪眼,这臭丫头什么时候这么温柔了! 瞧瞧这笑,啧啧啧,绝对的真心实意啊,哪像当初刚认识他的时候,那客气的笑容简直能吓死个大活人! 时青墨这么一说,元缙黎温柔而傲娇的脸上瞬间浮现一丝光芒一般,整个人都精神了很多,那双狐狸眼睛眯了眯,手拂过时青墨前额的碎发,微微一笑,“好,别把我忘了。” 时青墨一怔,不得不说,有些血脉膨胀。 美男计。 以前也没少用,可以前……没看。 元缙黎这张脸,真是长得毫无缺憾,任何一个角度看上去,都找不到半分瑕疵,他若是换上一身古装,恐怕更能让人窒息,当然,如今这装扮也差不到哪去,甚至给人一种温柔中带着浓浓凶杀的狂狷邪魅之感。 时青墨早就练就了一身宠辱不惊的性子,让她脸红更是难得很,而此刻,面上忍不住有些温热,立马低头,若有若无的“嗯”了一声,拽着她的背包扭头就走,那耳尖微红,尴尬中带着几分可爱。 可爱? 徐老头撇了撇嘴,他绝对是看错了。 他们家门主,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冷淡凉薄,谁看了都觉得是坏人一个,哪来的可爱一说? 至于刚刚,错觉! 时青墨一走,便与徐老头去了议会的房间谈了谈震天山庄的事儿。 震天山庄现在公布出来的消息中说,童燕云实际上已经二十六岁,比童破云大三岁,实际上是上一任庄主唯一的继承人,不过他出生之后便有恶疾,一直不好,上一任庄主担心儿子早早夭折没有继承人,所以在外头又找了几个女人拼命的生孩子。 孩子生了五六个,不过其中只有一个儿子,而那老庄主便将四个女儿全部扔给别人喂养,这个儿子则对外宣称与童燕云是双胞胎。 因为童燕云身体不好的关系,除了平日替他看病的医师,几乎没人知道他的存在,毕竟老庄主脾气大,怕别人说他生的儿子太弱,所以一直瞒着。 童燕云毕竟身体太弱,而童破云完全相反,不仅强壮而且武功天赋很高,导致没过几年二人外表看上去如同同龄人,这才让他们兄弟俩见面。 只可惜童破云一直不知道他自己真正的身世,如今童燕云病好了,顺理成章取走了属于他的一切,他如今病成这样,想要反抗都难的很。 再有,根据徐老头查到的消息,还有些的让她惊讶的事。 童燕云身边那位唐怡小姐可是个不得了的,童燕云病的太久,而她从小陪着,也从小就知道唐燕云这正统的身份,所以平时没少将她心中抢夺位置的思想灌输给童燕云。 就像这一次的事情,完全就是蛊门的人与唐怡联系之后促成的,那个女人,野心可真是不小。 眼下,时青墨总算明白了,怪不得这个唐怡非要缠着童燕云,而不是勾搭早就成了庄主的童破云。 原来她早就清楚,只要童燕云病好,就能得到童家的一切,更何况…… 童燕云很好控制,结婚之后万一她生出个孩子,那一切更在计算之中,童燕云的身子骨就算病好了也不会长寿,到时候,她可就是震天山庄做主的人! 这种女人的心思,可真是拐了无数道弯弯,恐怖至极。 时青墨否忍不住同情童破云了,这“傻孩子”什么命啊,也太悲催了! 将震天山庄治理的这么好,到头来为被人做嫁衣裳,甚至一心一意花钱为童燕云治病,等人家病好了,头一个踹的就是他这个傻弟弟。 估摸着这天底下也没多少比他还悲催的人了,完全就是个替代品…… 私生子…… 时青墨忍不住有些讥诮,出现这种词语,还不都是上头的老子搞的鬼? 时青墨想起之前童破云如此风骚前去学校寻她的场景,有些好笑,不知道这一次等童破云醒过来的时候,这厮还能不能风骚的起来。 一个小时很快就过,时青墨与徐老头谈了些药门中事,一看时间,识趣的退下。 当元缙黎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更是满意的看到想看的人,那点小脾气瞬间消失无踪。 只是时青墨没进屋,所以自然没看到,那床上悲催躺着的童破云顶着一双青紫的熊猫眼,很显然是被揍了。 至于被谁揍得,可想而知,而原因嘛…… 时间倒退在十分钟之前,朦胧的童破云因为之前那一点意识嘴里蹦出了一句话,还猥琐的傻笑了两声:时小姐,你还是那么美…… 以元缙黎这脾气,没杀了他已经是给时青墨天大的颜面了。 毕竟他家媳妇儿刚救回来的人,他是不会动手,可让他忍着?当然不可能! 于是乎,元缙黎干脆下手,快准狠甩了两拳,要不是碍于对方是个病人,估摸着现在最低也是个半身残疾,哪会只破相这么简单。 而完美发泄不满的元缙黎如今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继续当着他的二十四孝好老公,当时青墨问及刚刚运气是不是顺利的时候,某人更是脸不红心不跳的点了点头。 只不过,童破云那鬼样子在第二天一早便被药门上下瞧个正着。 这家伙虽然解了蛊毒,可按理说身子还弱不该下床,但童破云哪里闲得住,而且他自认为自己的体质天下第一,哪能连这点小毛病都受不了?所以天刚亮,便拖着身子骨跑进了时青墨的院子里。 药门子弟不会告诉他方向,所以这院子是童破云找了两个小时之后又加以分析猜测才确认的地方。 空间里,时青墨眉头一皱,笑道:“外头有人来了。” 在这里能感受到外头情况的只有他,元缙黎自然不能。 不过他聪明,野兽一样的直觉,当即脸就黑了:“那个的戳破云?” 时青墨“噗嗤”一笑,戳破云?没想到啊,元缙黎也有这么有才的时候! “我要出去。”某人很严肃。 看来昨天给的教训还不够,竟然还敢找上门来! 时青墨看了他一眼,戳了戳他的眉心,笑道:“好,不过记得下手轻一点,可别又要打死了,否则我又要替他治病,那可就真亏本了。” 可不是亏了么,十多亿治了一个童燕云,送了一个童破云,要是再来,她还有的赚? “爷打人,有分寸,打不死。”元缙黎温柔笑了笑,那眼睛闪烁,一脸的狡猾。 打不死,打的半死总行吧? ------题外话------ 再次提醒:评论区出现的广告都是骗人的,大家不要被骗啦~么么哒   ☆、第二百一十五章 咬死一个是一个 元缙黎掸了掸衣服,在时青墨这空间里的摸索了一番之后,唇角一勾,又道:“等会儿,爷突然想玩了,要扔点小东西出去。” 时青墨嘴角一抽,看着他收拾出来的物件,不由汗颜。 小东西?明明都是她矿山上废弃的石头。 元缙黎,竟然也有这么贪玩的一面。 “凌霄也要玩!” “呜呜呜呜!” 得,元缙黎为首,这屁股后头两个小不点哪能消停? 元凌霄如今依旧还是虚体,不过因为连续吸收三件宝贝,所以可以持续在空间中出现,不会耗费力量,而且越发的聪慧,但他心境还是如五六岁的孩子一样,对时青墨这个主人麻麻尤其的依赖。 而对元缙黎,算是小小的崇拜。 系统中的一切都是早早设定好的,它只是一缕意识,所以他会的东西并不多,而元缙黎就不同了,他本就是真正的系统预测过之后为时青墨匹配出来的那个最为优秀相配的男人,各方面的条件都无可挑剔、能达到规则要求,凌霄这个小小的规则执行者有了自己的意识之后,自然也佩服的很。 想当初,系统偏帮元缙黎的时候,时青墨心里对系统规则有很大的埋怨,不过现在倒是明白了。 因为她的重生,才出现了系统,而系统最终目的,是让她一生圆满、再无缺憾。 而以她以前只知道报仇的脾气,要不是系统任务,她恐怕根本不会靠近元缙黎。 而这世上又有多少个元缙黎? 有几个人能像元缙黎这般,各方面条件优秀,而又能完全为了她而存在的男人? 一辈子不嫁人虽然她也能承受的了,可她的爸妈会觉得心疼不安,甚至她的爸妈将来百年老去的时候甚至还会担心她老年无人照顾、无人相伴、孤独一生。 不仅如此,没了元缙黎,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心动的感觉,那种感觉让她觉得很幸福,开始期待一个更完美的人生。 就如现在,时青墨看着小凌霄和雪球这萌萌的样子,心软到了极致。 如果可以,谁又想一直做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呢? 眼下,时青墨抿嘴偷笑,忍不住挠了挠雪球这雪白的毛发,“雪球,你知道外头那个人武力值有多高吗?就不怕哪天被他抓到之后烤了肉吃?” “吼——” 时青墨这话一说,雪球呲牙咧嘴一声,随后淡定昂头挺胸走向元缙黎的脚边,用头蹭了蹭,滚了几个石头在眼前。 哼哼哼,它可是伟大的雪狼,全世界最最最最珍贵的狼大人,敢烤它的肉?砸死他! “我逗你呢,他绝对打不过你。”时青墨忍不住笑道。 雪球这样子,太好笑了! 只见雪球叼起一块石头,等待发射,对时青墨的话完全表示认同。 不过凌霄可就不能像雪球这样幸福了,他是虚体,拿不起东西,无奈,时青墨只能代替她参加的这次幼稚的袭击活动。 外头,不过眨眼一会儿的功夫,童破云就已经闯进了屋子。 元缙黎见他连敲门的基本礼貌都没有做到,这那脸色更黑,一双狡黠的眼睛冒着阴险的光芒,嘴角浮起一丝邪笑,与平时那看似绅士温和的样子判若两人。 被旁边三个同声一气的家伙一盯,时青墨无奈开了这空间的禁制。 童破云将屋子里里外外已经搜了一遍,压根没见到任何人,这才失望的准备踏出门口,可那脚还没迈出去,脑袋便被一个异物砸中,疼的呲牙咧嘴。 “时小姐,你藏起来咋也不说一声啊,疼死我了!”童破云摸了摸头,转身又进了屋。 不过……还是没人。 “砰!” “哎呦——” 又是一声,只不过这一次打中的是肚子。 童破云顿时蔫了,“我也没得罪你啊……哦!我知道了,诊金是不是?时小姐,咱俩都什么交情了,还计较那点小钱?兄弟我现在实在是穷,账上钱也不多……” 在童破云心里,时青墨的形象十分的简单,贪财、冷淡、脾气怪还有……凶残。 “砰!”童破云转着圈找人的时候,又是一块中了屁股。 顿时,童破云改口了:“有钱!有钱……我也攒了点小金库……” 空间里,时青墨小眼神一亮,给了元缙黎一个赞许的眼神。 原来还是有小金库的,看来这次的诊金是不会泡汤,蚊子再少也是肉,她又不欠童破云的,上一次出诊是你情我愿,这一次,她可是救了童破云的命,虽说有些私心在里头,可实际上,就算童破云真死了,童燕云彻底掌权,她也不会惧怕什么。 不过虽说童破云松口了,可这空间里两个幼稚的小家伙可没准备放过他,尤其是凌霄,更是高兴。 元缙黎其实动手次数最少,可每一次打的都最重。 元凌霄作为小版的元缙黎,可气质却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此刻更像个小恶魔一样,盯着童破云的小眼神灼灼生辉。 毕竟他存在了这么久,这是第一次与外人一起“玩耍”,虽然他只是开口指挥,可却让它十分高兴。 不过凌霄是过瘾了,可外头的童破云却被砸的满头是包。 终于,没了耐性,指着空房子坡口大骂:“哪个小贼冒充时小姐暗算我!?” 时青墨虽然冷淡了点,可不是那么幼稚的人,更不会下这样的黑手,绝对不是她! 童破云苦着脸,药门的人……太欺负人了! 骂骂咧咧又胡扯了几句,被扔出的东西越来越多,童破云瞪眼一瞧,竟然还有鸡腿、水果、玉石! 鸡腿和水果也就算了,玉石是怎么回事儿?!哪有人拿着玉石当玩具?! 不过,当雪球抛出玉石之后,时青墨也才瞧见,那脸顿时瘪了,连忙扫了一眼,将雪球不知从哪里搜刮来的玉石全部没收。 这东西,哪能随便扔? 雪球平日在空间里没少刨坑,时不时去矿上叼出极快石头藏起来,以前她也没在意,毕竟雪球的爱好本来就很奇特,可现在…… 竟然都拿来当玩具了,这是多败家啊! 在雪球眼里,玉石只是好看的物件,捂着它睡觉舒服,可鸡腿、水果这些东西更加诱惑它,刚刚要不是主人扔了它的东西,它才不会奉献出这些玉石呢…… 时青墨看着雪球幽怨的眼神,无奈,将拿着那些水果的手缩了回来。 好吧,都是她的错。 “到此为止吧,人都被咱们砸跑了。”时青墨讪讪笑道。 这么幼稚的游戏,她玩的其实最开心…… 她对付敌人,阴险手段用过不少次,可这么无厘头的手段却是第一回,倒是让她想起很久之前在泽水村过年时,与时航和王雪打雪仗的日子。 三人一狼彻底停手,元缙黎这才和雪球一起从空间走了出去。 光明正大甚至一脸傲然,简直就是明摆着告诉童破云,刚刚动手的是哪一位。 童破云站在院子口,捂着哪里都觉得疼,只过了一会儿,突然听到屋里传来几声动静,小心翼翼伸着头瞧了瞧,这才见一个男人带着一只白狗走了出来。 童破云忍不住咂了砸嘴,好家伙,这男人长得白玉似的,从他这个方向看去,好似那头顶冒着一缕缕佛光一样,普照大地,万分祥和! 啊呸! 童破云嘴角一抽,这脸上火辣辣的疼啊,还祥和?放他娘的狗臭屁,刚刚打他的肯定就是这个伪君子! 这些年在震天山庄,童破云作为庄主,向来都是指哪打哪,那气势恢宏霸道,哪里有服输的时候,所以此刻,一瞧着元缙黎,明知道这人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还是骂道:“他娘的!你是谁家的臭小子,刚刚是不是你对老子动的手?对了,这可是时小姐住的地方,你怎么会在这里,把她弄哪去了?我可告诉你啊,我童破云可是震……是时小姐的入幕之宾,敢来时小姐这里偷香,你信不信老子将你身上的毛一根根的拔下来做成毽子踢?!” 童破云这口才,堪称是无耻到了极致。 时青墨院子附近,也有些巡逻的弟子,偶然经过,听到这一声声臭骂,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溜得极快。 整个鹤山,谁都知道他们的门主与元缙黎的关系! 元缙黎没来几次,可那气势不是常人可比,所以第一次前来之时,这药门上下就已经传开了,从来都是能躲多远躲多远。 尤其是是那些男弟子甚至是中年老医师,一看到元缙黎便吓得哆嗦,就算有什么问题,也从来不敢多问。 毕竟每一次,元缙黎那眼神实在吓人。 如今,元缙黎这个无底洞一样的醋缸在药门上下出了名的,就连毒门自家人都清楚的很。 眼下倒好,这才救回来的病人胆子竟然这么大,赶上前找虐啊! 只见元缙黎嘴角一勾,那笑容危险至极,眉头半挑着,一声清冷道:“童破云,不错,胆子不小,在爷面前称老子……雪球,咬一口就是一只龙纹鲤,我亲自下厨。” 龙纹鲤,那可是元缙黎大老远从一处冰寒地带回来的,以前养在毒门魂岛,后来知道时青墨的空间里有池塘,便将这鱼放在池塘里。 一共也就一二百只,而且那鲤鱼和别的鲤鱼不一样,喜欢的鱼饵都十分难得,所以雪球每次在空间池塘边,都只能看吃不着,馋的它无数次抓狂。 现在一听龙纹鲤,哪里也能淡定? 虽然明知道自己是一直傲娇的雪狼,可还是高兴的低吼了两声表示同意,在地上蹭了蹭爪子,摩拳擦掌,直接向童破云扑了过去! 此刻,在雪球的眼里,童破云就如同无数只龙纹鲤在不停的招手欢迎,一双眼睛的都发着绿光,兴奋劲儿大涨! 童破云是有武功的人,甚至还不低,一只“狗”而已,他自然不会害怕。 淡定的躲了过去,甚至还嘚瑟的笑了笑。 只是,没过几秒,却是笑不出来了。 他武功纵然再高,可今儿才是大病初愈,一身功夫用不到两成,更重要的是,这只“白狗”简直就是疯了一样,甚至精明的很,那速度和力量根本就不!正!常! 童破云脸色窘了,这是狗吗?! 谁家的狗眼里冒绿光?谁家的狗像是能看懂人心似的,甚至能猜得出他下一步的动作!? “嗷——” 没过一会儿,雪球一口咬到了童破云大腿部位。 雪球很聪明,人肉他是不吃的,臭男人的肉更不用说,嫌脏,也因此童破云成功躲过一劫,那肉好好的还长在腿上,只是血窟窿多了几个而已。 “一只龙纹鲤,红烧。”元缙黎眼睛半眯,轻轻赞许一声。 雪球势气大涨,呜呜的吼着,没过一会儿,又是一口。 “第二只,清蒸。” “咔嚓……” “第三只,生煎。” …… “第十只,爆炒。” …… “不玩了不玩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时小姐,时青墨,时门主!我可是你的病人啊!”童破云真哭了,想他这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男人,竟然连续被狗咬了十几口! 这个男人不好玩,这只狗肯定是变异品种! 时青墨在空间里听着那一声声嚎叫,已经是满脸汗颜。 刚刚不出来不是她狠心,而是这童破云太傻。 对元缙黎开骂…… 这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让雪球咬几口而已,雪球知道轻重,顶多疼几天就没事儿了,可要真是惹怒了元缙黎,那就是一辈子下不来床的结果。 不过,好歹是病人,嘴巴是啰嗦了点,可也不是那么讨人嫌…… 没一会儿,时青墨走了出来。 “雪球,不准咬了。”时青墨直接道。 她家雪球,真当自己是狗了不成? 时青墨毕竟才是主人,时青墨的话,雪球还是听的,因为聪明的雪球清楚知道,要是主人生气了,它进不了空间,也就吃不到龙纹鲤。 虽然,还觉得不够,可雪球也只能一脸不舍的退后,跑到时青墨面前蹭了蹭,“呜呜”的叫了两声。 “知道了,少不了你的鱼。”时青墨无奈道。 说完,向童破云瞄了一眼,不过还没看清人呢,元缙黎也不知从哪里车来一块帘子,直接甩在了童破云的身上。 这才了然,同情的看了童破云一眼,暗暗摇了摇头。 估摸着,那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雪球咬的凌乱不堪了。 元缙黎可没那么好心,显然就是不想让她瞧见不该看的东西。 只是,童破云可不懂元大少这吃醋的小心思,当即便伸出那衣衫褴褛的胳膊,指着那麦色皮肤,苦着脸控诉道:“时小姐……疼。” 他这辈子还没被狗咬过呢!今天是第一天,十几口! 时青墨嘴角一抽,干咳了一声:“你好好说话,回头我让人给你送药去。” 他那语气,幽怨婉转,无耻中还带着点无赖,显然还有点撒娇意味,要是再这么刺激元缙黎,回头都能将他骨头拆了。 童破云撇着嘴看了时青墨一眼,“你给我治,老子……咳咳,我有钱的。” “这点小伤我也会治,前庄主,不如我来?”元缙黎眉角一挑,道。 前庄主?童破云看似疯疯癫癫粗犷的很,可实际上脑子灵光着呢,立即便反映了过来。 可眼下,元缙黎说的也没错,现在震天山庄的庄主可是他的亲哥童燕云,而他,被下了黑手赶出来了。 “你?你是干啥的?”童破云怂道。 寄人篱下、武力值爆发不了,不怂还能怎么样? 等他改日身体恢复,他一定要刮光那只破白狗的毛,再将它的肉一口一口吃的干干净净! 还有这个、这个小白脸,捏死他!捏死他!捏死他! “我?元缙黎,毒门门主,前庄主还想赐教?”元缙黎危险道。 童破云一听,眉头拧在了一起。 这名字怎么这么熟呢?毒门门主……元缙黎……难不成是传说中武学天分比他还高的妖孽? 不能吧?这么巧? 瞬间,童破云神色变了又变,过了十几秒之后,看着元缙黎的样子笑成了一朵花,也不顾着身上的疼痛,整顿衣服,客气道:“原来是元大少啊!你是毒门门主哪能让你动手啊!再说了早知道是自己人,我哪会这么不客气啊,所谓不打不相识,你们家的狗不仅长得好,还这么聪明身手矫捷,和你这个主人太像了!小弟表示佩服!佩服至极!” 说着,不自然间,后退了两步。 “前庄主没见识?这是狼。”元缙黎鄙视的看了一眼。 他才不和这么低智商的生物斗。 有头无脑,眼珠子长反了吧? 童破云嘴里一噎,脸上的肌肉忍不住抽了抽,狼?这一身白毛绿眼睛的,难不成是雪狼……那还是不要吃了,保护国家稀有动物,人人有责是不是? “缙黎,我先替他看看蛊虫解完了没,你……我要吃你做的饭。”这二人还是别见面比较好,一个抽风斗嘴,一个暴力分子。 “爷要跟着。”元缙黎眉头一皱,他从来不碍事儿。 “不行。”时青墨直接打断。 元缙黎怒了,那眼神足足将童破云从上到下活刮了无数次不止,看得人身后直冒凉气。 “饿了。我想吃肉。”时青墨拽了拽元缙黎的胳膊,声音微软,表情轻柔,看的元缙黎心里一阵酥麻。 顿时,只听某人直接道:“我去准备!你和他最多呆半个小时,另外还要雪球跟着,要是有人不自觉靠得太近,给爷狠狠的咬,咬死一个是一个!”   ☆、第二百一十六章 白痴,一个两个三个 元缙黎那凶残声音顿时让童破云忍不住觉得伤口疼。 童破云毕竟也当了不少年庄主,对这些奇珍异兽还是知道点的,尤其是雪狼,更是了解的透彻。 想当年,他初次听说雪狼这种生物时,还特地前去雪山搜寻,可结果无功而返,而且他查过,雪狼高傲,那脾气几乎是蔑视一切生物,力量、速度还有智商都十分惊人,就是一群普通的狼也比不上一只雪狼的武力值! 就像今天,他虽然武功不到平时两成,可实际上也不算低了,这能耐,对付普通练家子都能以一对十,可这头雪狼却是能分分钟咬的他体无完肤,可见这种生物究竟有多么凶残了。 所以眼下,童破云很识趣,为了不当雪球的口中餐,顿时变得绅士客气起来,与时青墨之间的距离足足隔了两三步之远,这若是以前,肯定是不可能的。 “时小姐,元大少就是你男人?”童破云问道。 元缙黎说了要保持距离,可没说要让他闭嘴不言。 时青墨瞥了他一眼,忍不住摇头。 这位庄主是不是太没心没肺了一点,如果是别人,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恐怕一睁眼就算不是寻死觅活,恐怕也会心中难过伤心,他倒好,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和以前一样的风骚。 “童庄主,你现在应该关心的不是震天山庄的事吗?”时青墨这神色一如往常,与刚刚看着元缙黎那样子可不相同。 童破云咧了咧嘴,“要不是我大哥身体一直不好,我早就想撂挑子不干了,现在他们这么喜欢那个位置,给他们就是了,我还有的是自在呢!再说了,我原本就想着,等我大哥好了,如果对这个位置感兴趣,就将山庄的事物全部交给他,虽然现在方式不一样,可与我原本预定的想法相同,还有什么要关心的?” 时青墨眼中闪过一抹诧异,没想到这个童破云这么想得开。 不过也诧异也只是瞬间而已,下一秒,讽刺的看了他一眼:“白痴。” “时小姐,你骂我干什么?”童破云手脚都受了伤,眼下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样子十分好笑,偏偏自己还不在意,多有些夸张的感觉在里头,经过那一栋栋房屋,引来一个个药门弟子回首驻足。 他关心的重点可不在这些外人身上,而是在时青墨的态度上。 按理说,他表现的如此大度,作为女人的时青墨,不应该是一脸羡慕与崇拜的看着他么?为什么骂他…… “我骂的是白痴,你要对号入座?”时青墨冷声一句,又道:“不过以你现在的想法,对号入座也是应该的。” “我这想法不对?难不成要和我大哥争不成,他病了这么多年,心里有些不服气也很正常……”童破云道。 他心里其实也有些纠结,震天山庄是他的心血,这些年他的努力都在里头,虽说平时看上去玩世不恭,可并不代表他带着震天山庄走了下坡路。 他对大哥是绝对的真诚,的确是没想到有一天大哥会对他下蛊追杀。 不伤心难过那是不可能,不过他毕竟是个大男人,磨磨唧唧也没什么用,所以才表现的这么不在意。 “童破云,恐怕你还不知道,你的震天山庄送给了童燕云之后,他都干了些什么……”时青墨从来都是个不解风情的,哪会去了解他的心情,直接开口道。 “你手底下的几名亲信,都被童燕云换了,童燕云背地里早就发展了一些死忠,现在取而代之,风光的很,而且我得到消息,就连上云省那边也有了动作,等他们回去之后,必然是顺利接手一切事物,你以前的努力都成了他的功劳,另外,你的人……” “跟着前来京城的,死了几个,剩下的多数残了,被赶在某个小角落生不如死呢。” 时青墨说完,人已经到了客房。 而那最后一句,让童破云心中一震,连忙上前,“你说什么?!” “吼——” 雪球挡在中间,发出一声低吼,童破云这才镇定几分,往后退了退:“时小姐,你说我的亲信都被处理了?” 不可能,这一次为大哥求医,因为明知在京城要呆上一段时间,所以带了不少人过来,大哥怎么可能换的完? 那些为首的人,各个都是他的亲信,虽然平时他看似打骂不客气,可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义重的很,那些人以前可替他挡了不少的危险,如果真出了什么事,他就太对不起他们了! “你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时青墨进了屋,直接坐下,又道:“你带来的人不少,但童破云和唐怡压根就没相信过你,你说是要治病救人,可在他们眼里,也有可能你要下手要了他们的命,身边自然也会带着人,这么多年,你给了唐怡什么样的权利你心理比我清楚,根本不用我细说。” “手伸过来,我要诊脉。”时青墨又道。 童破云这心里瞬间乱了,苦着脸伸出手,“时小姐,我的人……你能不能救?” “我是活菩萨?”时青墨开口一问。 童破云愣了愣,摇了摇头,活阎王还差不多。 “那我凭什么救人?他们那下场是因为跟错了主子,他们的主子还这么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那就活该他们死无葬身之地,难道不是吗?” 时青墨说着,已经诊好了脉,又瞧了瞧他其他气色,这才从兜里拿出一瓶药丸递了过去。 不得不说,童破云这身子骨的确是好的逆天,要是普通人中了画情蛊,怕是当场就能死了,可他倒好,竟然还能一路杀出来逃到鹤山下。 而且,一般就算解了蛊,最起码也需要在床上修养几天才是,可他现在的确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武功竟然还剩了两三成,只要按时服药,用不了几天怕是就能彻底恢复了。 童破云此时被时青墨刺激的毫无脾气。 要是说那话的是其他人,童破云恐怕早就抓耳挠腮张口咧咧大骂了,可时青墨不一样,她救了自己命不说,还这么用心的医治,就连兄弟们的情况都是她转述的,哪能对她发脾气呢! 过了一会儿,童破云神色严肃,仔细想了想,才道:“时小姐,我还想麻烦你一件事,不对,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时青墨是无利不起早,亏本买卖不可能一直做,这一点他清楚知道。 “说。”时青墨头一抬,认真的看着他,面上浮现一丝精明笑意,渗人的很。 童破云硬着头皮,“以药门的能耐,帮我将受伤的兄弟们救出来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如果时小姐愿意做,我愿意付五十亿的诊金,而且以后,若是时小姐有什么事,我绝对任凭差遣!” “五十亿,很多,不过你有钱吗?”时青墨这一句是赤。裸。裸的鄙视。 震天山庄的资产,别说是五十亿了,就是五百亿肯定都有,可问题是那钱已经不是他的了,他的小金库能有多少?绝对不会超过二十亿。 童破云这一次是真囧了,那脸色丢人的很。 想想第一次去见时青墨的时候,他特地挂了一身的财富,可现在倒好,穷,穷的连诊费都不够了! “时小姐放心,我当了这么多年庄主,不可能因为一个私生子的身份就这么简单的被踢出局,只要我出面证明自己还没死,大哥的庄主位置就坐不久。”童破云道。 童破云不傻,童燕云这个大哥当了这么多年的病秧子,从小到大只能晕乎乎的躺着,学不了武功甚至连看书都看不了,根本就是一个傀儡而已。 要不是唐怡表姐在他的身后出谋划策、挑拨关系,大哥没那个心思对他下蛊。 况且,大哥再不济,那也是震天山庄的子嗣,清楚知道和蛊门联合一气会带来什么后果,如果不是听唐怡的话,他怎么可能用蛊虫这样的手段? 时青墨面上这才露出一分赞同,看来这个童破云没傻到家。 “这药丸一天一颗,保证你七天后武功恢复完全,至于身上其他的伤嘛……药门有专治外伤的,你自己去找就是了。”连她的房间都能寻到,找一个能治外伤的医师还不简单? 说完,直接出了门。 留下的童破云一脸欲哭无泪。 他可以保证,武功和外伤没好之前,他是绝对不会再闯进时青墨的院子里了! 处理完童破云的事儿,时青墨回去一看,这屋里已经是肉香弥漫。 元缙黎的厨艺可不比她要差,甚至还更好几分,这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竟然做了上百道菜出来,当然,这么多的菜,恐怕动用了整个药门的厨师们打下手…… “都是爷做的,恩,应该够吃了。”元缙黎扬眉一笑,那风华万千,头顶好似冒着金光一样。 时青墨的确馋了,没过一会儿,却见这辉煌的大厅中,时青墨一脸认真的来回走着,时不时的在一道菜色前面驻足,如风卷残云一般,更是叫来了小尘,一家三口外一只雪球,吃的不亦乐乎。 而今日,徐老头等人却是饿了肚子,厨师们一个个苦着脸,眼泪滴滴的落啊! 元缙黎,简直就是强盗! 他们收藏的珍贵食材,没了!为其他长老准备好的食材,也没了!就连他们的人,都忙到了现在,半点好处没捞上! 更重要的是,现在药门上下等饭的人…… 哎,望着凌乱狼藉的大厨房,一群厨师们“相拥而泣”,吞着牙咽着泪,过了一个多小时之后,这才有一道道的素菜被端进了各长老和核心弟子的房间。 望着那简单到寒碜的菜色,一个个忍不住多想了点,难不成是上头在警告他们,最近赚的钱……少了!? 于是,这一日开始,京城生了病的各大豪门富商又剥掉了一层油皮…… 时青墨自然不知道,自己的一顿饭会带来这么大的动静。 而她答应的事向来都是说到做到,所以当天便派出了弟子将四处搜寻,很快便将那些被震天山庄的人赶出来的兄弟接了出来,而且,并不只是京城这边,上云省也是同样。 药门弟子遍布大江南北,弟子们本身虽然没有多少武力值,可人脉强大,想要救人简直是轻而易举。 不过与此同时,京城那座庄园里头,一个女人好似疯了一样。 “我就说这个时青墨是个祸害!燕云你知道吗?被我们赶出去的人都被她救了!早知道这样我们就应该将那些人全部杀光,一个不留!”唐怡怒道。 “怡儿,就是些残废的人而已,不值得你动这么大的怒……”童燕云温柔道。 虽然他的身体已经好了,可毕竟这么多年的虚弱早已经形成了习惯,即使现在也是一样,说话有气无力,看上去依旧好似个要死了的人。 唐怡一听他这话,心里更气了。 “燕云,我还不是为你好?破云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庄主,势力很难拔除,要不是你优柔寡断不要那些人的命,现在也不会这样,而且你知道药门动手代表什么吗?代表童破云压根就没死!”唐怡气道。 如果童破云死了,那这天底下就没人能和童燕云争,既然如此,那些被赶出去的人压根就没有什么作用,药门的人何必大张旗鼓的救人? 而且那个药门的时青墨太精明了,药门这么多年声望在各隐世门派里头算是最高的,她救人就等于站在了正义的一方,相反,她和燕云反到成了罪不可恕的大恶人一样!这让其他人怎么想? 更重要的是,药门的医术天下无双,救活了童破云,再救了童破云那些兄弟,到时候童破云肯定要回来报复他们的! 原本以为用那发作极快的画情盅已经是万无一失,却没想到童破云命竟然这么大! 唐怡心中暗恨,之前要不是时青墨不在京城,她怎么会放她一马? 鹤山,药门? 唐怡咬咬牙,脑筋一转,对着童燕云道:“燕云,你身子不好,剩下的麻烦我替你处理好了,免得你又累着。” “我知道你贴心,不过不要将自己气着了,我们已经拿回想要的东西,以后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童燕云温柔道。 唐怡一听,顿时面露感动之色,点了点头,搀着童燕云回房。 不过几个小时之后,却是召集了自己的心腹,交代了什么。 这唐怡和童燕云的动静,一直都在时青墨的监视之中,虽说那两个人能夺权,可在她眼里,不过就是两只秋后的蚂蚱而已。 并不是她太过自大,而是那两个人压根就没什么能力。 童破云要是真死了,自然是如他们的愿,以后震天山庄也就是他们的天下,可偏偏,童破云命大。 童燕云和唐怡有什么?不过就是为数不多的心腹而已。 能短暂的掌握震天山庄的人,却不可能长久,而且童燕云半点武功不会,无才无德,要是没了唐怡这个女人,那就是个十足的废物。 两天之后,时青墨看着徐老头送上来的各种资料,忍不住觉得好笑。 “这个童燕云是不是没脑子?竟然偷偷挪用势力前来京城,想要攻上我们鹤山找公道不成?更好笑的是,他竟然还联系了各大门派,请他们做主,门主,你说他们是白痴,真的是……高看他们了!”徐老头翘着胡子鄙视道。 震天山庄全部势力加起来都不可能动的了药门,更别说他手上那顶多一两成的势力了! 还有,竟然还找各大门派前来主持公道?现在那些门派不少人已经派人来问了,要怎么回话!听药门的! 开什么玩笑,他们药门千百年的声誉难不成都是摆设? “他们不是没脑子,是太自大了,童燕云不过就是个二十多年来一直守在屋里的病秧子,唐怡那女人空有野心而已,自以为震天山庄无人能惹,还以为她有多么举足轻重,号令群雄,实际上在别人眼里,就是跳梁小丑,等着看笑话呢。”时青墨笑道。 这么多的白痴,一个两个三个的,她看着都想同情了。 “各门派派人来问我们要怎么回话?按照他们的意思是说,门主上位这么久,他们也没前来祝贺过,要不要趁此机会宴请他们?”徐老头道。 徐老头也觉得无奈,这天底下估计没有比时青墨更不负责任的“老板”了。 按理说,新门主上位,三个月之内便会通知各大门派,至于庆贺事宜,根据情况而定,但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太寒碜,而且,庆贺当天,远在各处的药门子弟要返回鹤山拜见,到时候这鹤山上下,就连山脚下的房间都必然满员,热闹情景,绝对是十分少见的。 可他们门主倒好,早在来京城之前就已经是门主了,可却一直做个隐形人,那些门派早就将她的资料查的底朝天,可偏偏见不着,心里还不知道怎么琢磨呢! 时青墨自然也知道新门主需要经历的规矩,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虽然她不喜欢热闹,但早晚还是要见的,此刻也只好点了点头:“老头,你去安排就好,选好了时间告诉我……” 徐老头一听,连忙乐道:“我已经选好了,七天后,绝对是好日子,就是到时候有些祖上传下来的规矩,门主,你可要好好学学。” 他是清楚的,时青墨最怕麻烦了! 历代门主牌位,都是要供的,三牲酒礼少不了,还得亲传弟子、核心弟子前去五门巡查,还有五门门主,也得全部到齐,可现在乾坤门和五毒门无主,还要在七天之内任命。 时青墨一听规矩,这脸色就黑了,可徐老头装作看不见一样,又将其他事情讲了全面,更觉得心累。 这门主,果然不是那么好当的。   ☆、第二百一十七章 忘恩负义的畜生 时青墨躲了这么久,眼下难得肯留在药门处理事务,徐老头哪能放过这个机会,也不顾着时青墨那越来越黑的脸色,竟是认认真真的又唠叨了很久。 不过,时青墨这一次难得忍了下来,只是吩咐了一下,这规矩能省则省,尽量简单行事。 上千年传下来的古礼,真要一一实行的话,想想都觉得头疼。 徐老头那嘴上乐呵呵的应着,得了消息之后,当天便通知了药门上下,顿时,这整个药门又是一派祥和景象。 毕竟期待着这一天来临的可不止是徐老头一个,他们药门子弟,早已经将药门当成了自己的家,自然是希望家里喜气连连。 眼下徐老头如今一将时间定在了七日之后,便立即让人通知了各大门派的人。 他们门主不爱热闹,其他时候闯进来,他们可是不会欢迎的。 当然,各大门派心里清楚的事情,那唐怡就不懂了。 这前来鹤山的事情是她主张定下的,但却并不是为了庆贺时青墨上位,甚至作为一个外人,她压根就不知道还有这样的规矩礼数,所以当她联系的那些门派统一说明七天之后才肯陪同上山之时,更将唐怡血气翻涌。 在她看来,这件事越早结束越好,可那些门派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还要选日子!? 这也就罢了,偏偏选七天之后,还说什么吉日? 上山讨公道还要选吉日?! 不过这唐怡也不是个只会生气的女人,仔细一想,如今各门派肯帮她已经是十分难得了,不过就是推迟几天而已,她还等得起,到时候她倒是要看看,药门还怎么庇护一个私生子,难不成想和她甚至和各大门派作对!? 这唐怡空有野心,可却自自小长在震天山庄,哪里会知道,她做的一切早就成了笑话! 甚至眼见着七日之期越来越近,私下里动用的力量也越发的足了些,只等时间一到,攻上鹤山! 七天光阴飞快流逝,京城一切,蠢蠢欲动。 药门弟子遍布各国,如今更是全部返回,鹤山上下的所有客房都早早的打扫干净,等待客人降临。 就连京城的警戒如今都越发的严谨,那些不知情的人不由觉得有些奇怪。 这以往,也只有发生一些国家大事儿的时候才会如此,可现在在平白无故之间,京城气氛严肃了起来。 隐世门派的存在,就是国家顶级大BOSS都是清楚的,只是以前很少会有这样聚首的场面发生,尤其是各大门派分布四周,位于京城的大门派只有药门、太初观以及白月寺,而这三个门派的当家可都是长寿的命,比如前任药门门主,足足活了一百三十多岁,因此,看到各大门派前来京城,简直难得! 如今,这外头的各方领导的心情可不比各大门派轻松,激动而紧张,期待着这一天来临,可同时,却是严加防守,生怕在这个时候出现什么大问题! 当然,这外头只有几位顶级领导人知道各门派聚首的原因,其他人可都蒙在了鼓里,和那唐怡一样,压根不清楚情况。 而且有徐老头之前的提醒,那些门派当家人也都维持着沉默的作风,就是自家门派弟子,都对这些事情一知半解,还以为这一日前来,面临的将是一场谈判威胁。 年末腊月二六,风冷却天晴。 只见这京城突然之间多了无数辆豪车,如同来自四面八方。 而那些豪车的主人无一例外,全部驶向同一个方向,鹤山脚下。 这鹤山是个凶险而美丽的地方,平日里,这山脚下有专人看守,山腰布下烟瘴,迷雾重重,暗中的陷阱与用作攻击的机关暗器更是数不胜数。 一个武功高手闯进鹤山并不是不可能,但一群人闯药山?绝对只是妄想! 当然,这一天,鹤山上所有机关全部撤下,山底,药门内门以及外门弟子客气守候,当山底消息传来,山上大钟敲响,时青墨率领各长老以及核心弟子向山下走去,亲自迎接! 鹤山这长长的山梯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山中野兽药兽也都药粉阻隔,免得突然出现,闹出一些危险事故。 如今虽然是冬日,但鹤山上却生长着很多应季的药草,种类丰富,数量繁多,其他地方自然根本不能相比。 这鹤山上下,处处都是宝贝,这是各大门派都知道的事实。 药门弟子平日用的药草大多出自山底的村民以及药门的药草园,而这鹤山山体的药草几乎是十多年才会清理一次,也因此,药门那药草库里的存货,没有一个门派不觉得眼红。 眼下,时青墨向山下靠近,而山底,已经有人气势汹汹。 各门派的人都带了一部分弟子前来,声势浩大无与伦比,而相比之下,这震天山庄带来人更是多不胜数! 药门内门弟子们备下酒水招待着,多数人都等的安心,没有半点催促。 可唐怡就忍不住了。 她是来找麻烦的,却没想到时青墨竟然“专门”让人在山下等着他们,好像要与她们进行什么深切会谈似的,可笑! 脸色难看至极,一瞧那该死的药门弟子竟然还不长眼的上前倒茶,一怒之下更是直接打翻了茶杯,赫然指着那弟子道:“时青墨这是什么意思!是想和我们谈和吗!?小医师,我劝你上山告诉你们门主一声,她要是再不带着童破云一起从山上下来,就不要怪我震天山庄的人不客气了!” 那弟子一愣,嘴角也抽抽着。 今儿是他们门主的大好日子,怎么还有人来找茬呢…… 其他门派的当家人也都忍不住汗颜,白痴到这种地步的人,也是举世难找! 不得不说,八大门派相安无事了这么久,虽然心思各异,可轻易谁都不会打破这个平衡。 这震天山庄的事,他们压根就没想过要管! 虽然他们各有私心,但谁都不希望一个草包上位与他们平起平坐,那个童破云虽然是私生子,但却是老庄主亲自指下的继承人,而且武学造诣极高,虽然性子还暴躁了点,可这么多年,将山庄打理的井井有条,比起这个血统正的童燕云可好多了! 不要说这童燕云没资格,就是他武功卓绝聪明绝顶,他们都不可能帮着他与药门作对。 这天底下的门派这么多,最不好得罪的可就是药门了! 再说了,那可都是私事儿,他们可管不了。 陪着来可不是看在震天山庄的面子上,而是人家药门邀请! 这震天山庄里头,倒也有些对各门派规矩了解透彻的老人,只可惜,唐怡这女人掌控心极强,她自己心里明白,童燕云没有主见,一旦让那些老人接近了童燕云,到时候她就做不了什么主了,所以当童燕云上位的第一时间,便将那些人该软禁的软禁,该赶走的赶走,动作飞快。 不得不说,这个没见识的女人,简直就是带着震天山庄往火坑里跳,不知道危险也就罢了,甚至还以为自己马上就成了天底下最成功的人,心里指不定多么兴奋呢! 如今,这话一落音,周边寂静无声。 唐怡现在觉得自己已经是咸鱼翻身,所以半点没有收敛,见那弟子默默拾起茶具,顿时怒火滔天。 “你们药门也太当自己是一回事儿了!和一个私生子同流合污,简直是各门派中耻辱!今日我带着各位掌门前来,就是要让她当众认错,处理了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童破云,要不然,我就将鹤山夷为平地!”唐怡说起话来,那叫一个威风! 甚至此刻,终于感觉到什么叫做万众瞩目! 以前,她只是童家的表小姐,童破云与她关系一般,平日里那些人看似对她客客气气,可背地里的鄙夷从来没少过,可今天呢?童破云成了过街老鼠,一个人人所不齿的私生子,而她,手握着震天山庄得“全部”势力,只要振臂一挥,身后的所有人都会听她的指令,如同一个女王一般,光芒万丈! “哪来的野丫头在我鹤山下猖狂!” 只可惜,唐怡的话落地不过数秒,从下山的方向传来一声冷喝! 这开口的人,是新上任的乾坤堂长老,乃是宁十三的师父,为人刚正不阿,做事严谨,正适合乾坤堂这样主管赏罚的地方。 门主上任大典,五门长老都要齐全才行,所以如今就连奇木堂和五毒堂也已经选好了新长老,都是医术高超而且对药门誓死效忠的人。 而乾坤堂长老话一落音,五门长老如同商量好了一般,上出了一条路来,下一刻,时青墨在众人拥护之中走来。 只见,她穿着一身白色礼服,长长的裙摆上绣着颜色不一的百种药草,礼服宽厚,融合了现代的元素,却不缺古典的端庄与大气,而那外头,更是穿着淡青色大氅,手腕部位带着一副金属材质的轻薄护甲,衬得整个人精神奕奕,带着一股凌然正气。 面上,并未有半点粉妆,天然至极,长发竖起,英眉微挑,神色清正,目光坚定如磐石,只在那浅薄红唇上才能感受到半点女儿家姿态。 不由得,众人看的呆了呆。 若不是他们早已知道时青墨是个美人,如今怕真的会以为这天底下又多了个元缙黎! 想当初听说这么年轻的女子时,他们心中几乎各个都带着几分轻蔑或是忽视,毕竟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出身乡野,未经过任何训练与学习,怎么可能挑起药门这样的重担?尤其是后来她迟迟不举行上任大典时,他们心中更是确定,这个时青墨必定是个胆小怕事的小女孩而已! 却没想到,今日一见,那股气势,直击人心! 常人见了这样的场面,就算不会吓得退缩,这神色间也会露出一丝害怕或羞怯,可时青墨却并非如此,她才一出现,便让所有人的目光随她而动,那幽幽墨色双眸审视着他们,如同隐藏在暗处的冰冷暗器一般,让人心生忌惮。 这浩然气势,让人忍不住心生敬意,而这惊人的容貌,更是锦上添花。 此时,唐怡心中一凉,转头看了看身边的童燕云,却见他目光死死的盯着时青墨,嫉妒的怒火好似让浑身血液都沸腾了一样。 童燕云,从他出生百日起,她就在身边,这么多年了,从来都是属于她一个人的,现在,却被一个时青墨勾走了魂儿!? 看着眼前雌雄难辨、美丽与英气占据一身的时青墨,唐怡立即开口道:“时门主可总算是出来了,我还以为你吓得不敢见人了呢!” “不过,时门主,你是不是还不明白情况啊?我知道你和童破云关系好,不过为了一个男人这么费心费力不值当吧?我劝你现在将童破云交出来,免得最后兵戎相见。”唐怡又道。 时青墨眉头一拧,脸上浮现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 那笑容恍如冬雪,美是美矣,却莫名带着一股让人寒战的冷意。 “说话的……是什么东西?”时青墨转头看着徐老头,莞尔笑问道。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莫名让人觉得好笑。 是啊,他们这些各派当家人都还没开口呢,这女人算哪根葱?竟然站在各门派前头耀武扬威,简直是蠢到没救。 “门主,这是童庄主的表姐。”徐老头装着无知说道。 “原来是童破云的表姐啊……”时青墨似笑非笑,那目光扫过唐怡,带着一丝无视,直接越了过去,转而对着其他人客气道:“感谢各位远道而来参加我药门大礼,青墨在这里谢过。” 此话一说,唐怡涨红了脸! 时青墨,竟敢无视她?! 什么药门大礼?她怎么不知道?时青墨是不是疯了,今天可是她带着大家伙来抢人的! 唐怡刚要开口,却听一个老道人开口道:“时门主少年英姿,不由让老道想起百年多前的左门主,真是让人望尘莫及啊,想必以后在时门主的带领之下,药门将会越发盛大,左门主泉下有知,也一定会瞑目欣慰的。” 这开口的,乃是太初观的无相真人,时青墨看过徐老头给的资料,也清楚知道,这个无相真人在所有门派之中,声誉最高! 这老人鹤发童颜,仙风道骨,其实已经有一百五十多岁了,比她去世的师父还要年长。 而他现在一开口,其他人也都不在观望,开始客气起来…… “时门主是个福泽深厚之人,将来必定得佛光照耀,一生平顺,药门总算安定……” “我们天机刹早就得了消息,可惜却一直无缘亲自见上一面,这一次千里迢迢赶过来,真是不枉此行!” “天机公子向来喜欢美人,时门主不仅是才女,更是美女,恐怕今日之后又要像当初看到天凤阁女弟子那样寝食难安了!” “今天的主角可是时门主,怎么又扯上我天凤阁了?” …… 这一声声,眼花缭乱。 好在时青墨早就做足了准备,也都能对的上号。 八大门派向来以太初观为首,其次是白月寺,这两派从不牵扯争斗,从来都是站在正义公理的那一方,而后便是药门,毕竟药门千百年来救人无数,有功德在身,除了这三门之外,其余门派并无排名,分别为毒门、震天山庄、无涯山庄、天机刹和天凤阁。 毒门历代很难招惹,实力强横诡异,向来无人敢得罪,虽然无排位,但实际上,却占上风。 这天机刹是天下消息汇聚之地,天凤阁,则是聚拢了天底下的所有美人,她们的武功以阴柔著称,多媚术幻术,善制一些阴阳调和的药粉,是个不能惹的主儿。 至于那无涯山庄嘛…… 如果说这八大山庄里头,时青墨对哪一派最有敌意,恐怕不是震天山庄而是这无涯山庄了…… 眼下,时青墨一一客气应对,宠辱不惊,并不表达自己的任何偏见,举止得当。 可这样的一幕,却无疑是狠狠刺痛了唐怡。 压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这些人不是她通知前来的吗?为什么现在一个个都这样的表情?根本就不像是威胁时青墨,更像是十分客气的交流! 而且看着他们那样和谐的气氛,她总觉得自己好像被忽略在外一样,这种感觉,很不好…… 唐怡的耐心很有限,当她忍受不了周边奇怪的举动时,哪里还会再忍? “各位,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时青墨她救助我们震天山庄私逃的罪人,帮助一个血脉不正的私生子,明明应该……” 唐怡还没说完,时青墨便甩了个冷刀子看了过去,“应该什么?应该将我药门夷为平地?到底只是个表小姐,不仅没规矩,甚至连常识都没有,而且……要不是你主动开口提醒我,我险些还忘了,我还有问题想问问你呢……” “唐怡小姐,你们对童破云下了蛊毒,没错吧?”时青墨扬眉道。 找她算账?算的过来吗? 就这蛊毒一条,都够她和童燕云死上一遍又一遍了! 时青墨话一落音,只见周边各当家人愣了愣,那太初观的无相真人严重更是浮现一丝杀意。 无相真人年纪颇大,经历的事情比其他人多了些,蛊门本身不是罪无可恕,但是蛊门做下的事一件一件成为他们心头的刺。 想当年,害死了多少人呐?为了警告蛊门与各地大小门派,以太初观为首,八大门派合力绞杀。 这么多年了,无相真人自然也知道这蛊门还存在,但因为如今蛊门行事还算收敛,这才放他们一条生路给他们改过的机会,毕竟也曾是与药门毒门并肩的大派,可没想到,尽然还有人利用蛊虫害人?! 蛊门的人可怕,可这些利用蛊门夺权夺利的不是一样让人惊惧?! 时青墨笑意浓浓,见过傻的,没见过这么傻的,自己送上把柄也就算了,还非要连人头也送上来,不死上一回誓不罢休吗? 像他们这样的人,还是一辈子呆在家里甭出来的好,要不然真的只有丢人的份儿。 唐怡面色一慌:“童破云是抢了燕云庄主之位的私生子,我和燕云只是下了点药而已,根本没有下什么蛊虫!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对蛊门并不了解,但看周围人的眼色,下意识便觉得要小心一点。 “是吗?既然你说是下药那就是下药好了……”时青墨嘴角一勾,又道:“不过,你说童破云抢了庄主之位,这我可就不赞同了。” “童破云是拜过祖宗的,在场的掌门们心里都清楚,虽然是私生子,可终归是童老庄主的儿子,怎么就不是名不正言不顺了?而且,据我所知,你们童家往上翻几代,有个太爷爷也是私生子,这么说的话,你所谓的正统血脉其实也不干净,既然如此,我救的人,才是真正的庄主,而你们……” 时青墨笑了笑:“是忘恩负义的畜生吧?”   ☆、第二百一十八章 门规,又是门规 时青墨这冷蔑的态度让人心中一凉,在场的除了药门的人,都被这直接的言辞惊讶了一番。 要知道眼前的可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小女生而已,这样一个年纪,本该是纯洁无暇、天真至极的时候,哪会如此锋芒毕露、冷傲强硬? 可不得不说,这样的态度,真的是让人不容小瞧! 而且,她说的的确没错,大家伙对其他门派都是十分了解,有些事情相隔久远,或许平时想不起来,可现在时青墨一开口,那记忆便如同流水一样用来,对她说的话,确认无误! 这震天山庄是什么地儿?它可和无涯山庄不同,这无涯山庄在几百年前,是君子书生之地,震天山庄恰恰相反,山贼强盗! 他们的祖宗骨子里都带着一股叛逆,向来不服世人,做事从来不计后果,虽然对血脉同样看重,可却还是有忽视的时候,千百年来,莫说是私生子了,甚至还曾经有过一任庄主生不出孩子、过继了兄弟孩子的情况发生过! 这么说来,童破云这个所谓的私生子实际上倒是还正大光明许多。 最起码众人皆知,童破云自幼长在老庄主身边,言传身教,除了一个私生子名头之外,其他各方面能耐都远超旁人,他如果没有资格做庄主,那么这个童燕云就更没有资格了! “时姐姐说的真好!”没一会儿,突然有个十七八岁的女生站了出来。 这女生一身妖红打底,外头一抹羽毛披肩,年纪虽小,可眉眼之间数不尽的风情流转,一双桃花眼极为诱人,恐怕男人看上一眼便再也无法逃脱。 这女生轻轻一笑,周边都散发着一股香味,随着那香味散入鼻尖,那声音也传了过来。 只听她道:“我们天凤阁对震天山庄的事情并不是很了解,但前些日子这位大姐却主动联系,说是药门罪大恶极,邀请我们前来讨伐,我当时一听这消息,还以为自己理解错了,没想到一打听却是真的,害得我那几天忍不住的想笑,都岔气几回了!” “童庄主的英武身姿我可是见过一回的,虽然年轻,可武功却也是出神入化,很少有人能胜他了,而且早在很多年前我们大家都知道,童庄主的大哥身体虚弱、命数不长,为此童庄主特地请了药门前任门主前去医治,后来又四处打听能为他治病的药材,可谓是费劲了心思,可没想到一番心意最后都喂了白眼狼了,这位童大哥不仅不报答,竟然还想害童庄主的性命,甚至反过来诬告药门,简直是厚颜无耻、天下难找的奇人了!” 各门派弟子向来隐世,接受的也都是古礼教育,说起话来,更是文绉绉的听的累人。 不过好在这天凤阁的少主年纪轻,不仅长得好看而且声音极为妖媚,一个个听的出神。 这女人说完,甚至还特地向时青墨炸了眨眼睛,那一双媚眼差点将众人的魂魄勾了去,甚至还有几个心志不坚的小弟子,竟然都流了鼻血,慌乱擦拭。 时青墨也有些惊呆,都说天凤阁的女人会妖术,不仅善于调理容颜,更深知男人喜好,现在看来,的确是没错。 眼下还只是开口说了几句话而已,就将一些人迷得神魂颠倒,如果再进一步交流…… 时青墨多看了这抛媚眼的小女生一眼,只觉得汗颜。 十七八岁的年纪,竟然都这么妖媚,如果再成熟几分,那这天底下真没多少人能逃得过她的毒手。 当然,也好在天凤阁是名门正派,这些功夫从来改善自身,并不害人。 眼下,唐怡被这女人说的一席话气的发抖。 什么叫她厚颜无耻?她联络这些门派的时候,他们明明都有回话同意啊! 唐怡对隐世门派的事情并不深知,但却也不算笨,当看到那些人鄙夷与嘲讽的目光,心里满满明白了什么! 这些人……是拿她当猴耍! 怪不得她到来的时候总觉得这些人的表情很奇怪! 怪不得这每一个掌门后头都有人抬着挂着红绸的大箱子,她刚才没多问,可现在一想,他们根本就不是来找事儿的,而是来庆贺什么药门大典的! 顿时,唐怡这脸色红了白、白了青。 她真是个傻子,原本还高兴这些门派的人如此配合给面子,现在倒好,原来大家都明白的事情只有她不清楚,甚至还自导自演,一副所有事都在她掌控之中的样子! 唐怡何时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她有野心有傲气,但毕竟是个深居山庄的小女人而已,此刻如此难堪,脑中第一个闪过的想法自然只有一个! 躲在童燕云的背后,让他替自己承担一切! 唐怡这么想自然也这么做了,一双委屈落泪的双目深情的看向童燕云,幽幽叫了声:“燕云……他们、太欺负人了……” 泪光闪烁,有些阻碍视线,过了几秒,唐怡诧异的发现自己的男人并没有任何回应。 擦了擦眼泪一瞧,愣了。 只见童燕云面色赤红,看着天凤阁的少阁主发呆。 童燕云天生就是一副柔弱书生的身体,此刻更是让如此,娇红面色、委婉目光,好似个小女人一般。 唐怡这辈子恐怕也只有今天受到的打击最大!先是时青墨,又是这个少阁主! 她还从来不知道童燕云是个色胚! 说来,也怪不得这童燕云,他前面二十多年一直都在屋子里度过,震天山庄多是男性,除了唐怡以外,他几乎没有看到多少年轻女子,更别说眼前这两个气质各不相同的祸水。 时青墨倒是还好,她虽美,可她神色冷冷不容亵渎,此刻更是让人生不起任何不堪的心思,可那天凤阁的少阁主可就不同了,骨子里都透着一丝浓浓诱惑,那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占尽了天下间所有女儿家最美的姿态,哪怕是站在那里不动,都能让男人血液沸腾,这样的女人,童燕云怎么能够承受的住? 童燕云这副样子,被各大掌门看的一清二楚。 作为掌门,他们就算没有武功那心性也比常人好些,自小受过各种教育与训练,轻易根本不会受魅惑,所以一般被这美色控制的都是些心智极为脆弱的人,可现在倒好,作为所谓的震天山庄庄主、哪怕只是片刻冒牌的,竟然能被迷惑成这副样子,简直是丢人! 他们这些掌门,谁能忍受的了与这样的人平起平坐?简直就是侮辱身份! “时门主,童庄主应该在这里吧?不知道他现在身体怎么样了?有没有大碍?”太初观那无相真人总算开口道。 如果童破云死了,他们恐怕要被继续恶心了。 “无相真人请放心,童庄主身体底子比较好,虽然那一日拼死来到鹤山之后已经是奄奄一息,但好在我有破解的法子,现在已经彻底没有大碍了!”时青墨道。 此话一说,不少人心中一惊。 果然如传言一样,这时青墨不仅模样好,那医术更是青胜于兰! 先治好了童燕云,现在又治好了童破云,甚至都是在短短时间之内,这样轻松的态度,恐怕就是老门主都有所不及吧! “既然这样,那还是请童庄主出来决断吧。”无相真人道。 无相真人这话一说,那意思可就明显着了。 这童燕云和唐怡还想利用各大门派,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以他们的意思是绝对不可能放过的,只不过毕竟是震天山庄的事儿,他们不好插手,自然要请主人出来,而那主人家却也需要各大门派的承认。 时青墨唇角一勾,“无相真人都这么说了,那就请各位上山一叙,至于这两位……” “时青墨!身后都是我震天山庄的人,你别想动我!”时青墨话没没说完,唐怡便道。 “是吗?没想到唐小姐还这么以为,那这样的话,就由你们震天山庄的兄弟带着你们这对狗男女上山好了,也省的旁人动手。”时青墨又道。 才落音,时青墨便不再多管,身子一侧,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以无相真人和白月寺的老僧为先,她和其他掌门随后,一起上山。 这唐怡心里本还有些庆幸,毕竟时青墨不在,她有把握控制自家的人,然而…… 时青墨才走,她才要转身,周边顿时被自己人围的水泄不通! “你们想干什么!?造反吗?!”唐怡喝道。 那些门派掌门戏耍她,时青墨欺负她,现在连他们这些低贱弟子都敢骑在她的头上了!? 童燕云同样是一脸的惊骇,他从来都被童破云保护的好好的,可从没有见识过这样的场面,紧张之下,甚至都觉得呼吸急促了不少,心跳加快,简直是男版的小白花。 “表小姐,无相真人他们的意思您应该是懂的!”顿时有人回道。 之前背叛童破云,并不是因为他们不忠心,而是因为他们忠于童家,如果童破云身份不被承认,那童燕云才是理所应当的庄主! 虽然他们心里对童燕云并不看好,甚至厌恶他身边有唐怡这样的女人,和使命如此只能那么做,而现在就好了,无相真人都开了口,各大门派站在童破云那一边,那眼前这两位,可就是货真价实的叛徒了! 唐怡身边,也有些心腹,但她养的这些心腹武功不高,不过一会儿就被制服。 更是一起被拽上了鹤山。 各门派只有核心弟子才有资格进入,剩下的人,全部守在山脚,相互制约,不可能发生任何大乱。 “时门主,老道早就听说元师弟与你关系非常,怎么这一次没瞧见他人呢?”走在山间,无相真人突然问道。 时青墨一愣:“元师弟?” 说的是元缙黎?他和无相真人…… 时青墨有些凌乱,无相真人都一百五十多岁了,元缙黎才多大?怎么可能和他称兄道弟? 无相真人似是看出她的狐疑,笑道:“时门主恐怕不知,老道的师父活了两百多岁才仙逝,师父向来喜欢云游,若是看中了某个孩子的天资,多会指点几分,而且师父对天相命理都十分了解,元师弟出生时,他知道自己还有一段师徒情分没了,特地前去受了他做记名弟子,不过不受太初观规矩约束罢了。” 时青墨心中讶然,没想到元缙黎还有这样的经历。 不过仔细一想,元缙黎的确说过,他的一身相术以及各种见识都不是毒门师父教的,而是个神秘老人传授,这神秘老人原来就是无相真人的师父…… “原来是这样,真人,缙黎他不想动身,所以就在山上等着了,用不了多久您就能见到。”时青墨客气道。 既然是元缙黎的师兄,她于情于理都要尊重几分。 “对了,真人对天文命理也很精通吗?”时青墨突然又道。 元缙黎那半仙算出来的东西准的让人害怕,每日他若说第二日天晴,这第二天必然如他所说那样,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失误过。 无相真人笑了笑,手上拂尘一甩换了个方向,道:“师弟是奇人,师父的相术就只传给他一个,老道还没那个福分呢!” “这是为什么?” 时青墨糊涂了,按理说,不应该将好东西教给亲传弟子吗? “时门主有所不知,观天象倒是还好,只是参透天地自然的规律,不会有损身心,可相命就不同了,透露的越多,对寿命以及其他切身相关的东西都损害越重,正因为这样,师父才会挑选人传承,元师弟父母恩薄,心性沉稳,而且命理奇特,所以对他来说那些本事只有益处而无害……”无相真人看了看时青墨,笑容颇有深意。 元缙黎的命数就在这夫妻宫上。 旁人若有他一身本事,可不止是父母恩薄,甚至有可能孤凉一生,身边无一亲人,更别说娶妻生子传承后代了,可师父却说过,元缙黎一生本应如此,可却有一贵星,这贵星死而得一生,命数奇特对元缙黎有所影响,才能得夫妻宫圆满、子嗣传承。 现在看来,当初师父口中那位命理奇特的贵星说的恐怕就是这个时青墨了。 无相真人笑却不多言,而时青墨早在之前就知道自己的重生对元缙黎有影响,所以此刻心里也想到了这一点。 鹤山山梯很长,但来的人体质都不弱,所以速度倒是很快。 当踏入山顶,只见浩然药门伫立,淡淡的药香传来让人心旷神怡。 因为药门大典的缘故,只见这药门弟子早已站在了各自的位置,恭敬待命。 通往正堂的路,几乎五步一人,一动不动,地上的铺着红色地毯,处处摆设豪华而古典,挑不出半点让错处。 时青墨早有心理准备,自然是神色坦然,请众人进入前殿。 这药门建筑,恢宏至极,面积更是不小,可一路上都有人焚香牵引,当众人走过,站在两边的各药门弟子紧随其后,一个个身上都带有玉牌,上头雕刻着所属的类别。 走到前殿入口,早设了座位,时青墨为主。 而两边位置宽敞,酒水早已经备好,小尘作为她目前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亲传弟子,自然站在身旁,小脸紧绷,认真至极。 落座,客人随坐,一声烟花起,大钟轰隆震响,只见此时,小尘款步走下台阶,站在最前方,五门长老随后,领着核心弟子、内门弟子以及外门弟子同时跪下。 “弟子左修尘拜见师父!自今日起,弟子必当谨从师命,恪守本心,跟随师父学习药理,济世救人!” 小尘认真说完,五堂长老更是整齐开口。 “天合堂徐春泽拜见门主,恭贺门主继位!自今日起,五堂必当谨从门主之命,协力辅佐门主管理药门!不得有私,不得叛改……” “药合堂褚武才拜见……” “奇木堂……” …… “众弟子拜见门主,恭贺门主继位!自今日起,弟子们必当恪守门规,一,不得欺师灭祖……不得欺压良善……” …… “众弟子……” …… 时青墨嘴角抽了抽,却见旁边各门派的人显然比她对这些规矩熟悉的多。 五个长老还算简洁,可后头…… 核心弟子、内门弟子,足足将药门几十条门规背了一遍,外门弟子规矩少,可也是有的,更是声音宏亮的一字不落背了下来。 等这最简单的跪拜礼结束,却见众人在她一生清冷开口后起身,随后五个长老开路,又引时青墨起身,向前殿内那数百个牌位跪去。 牌位前,酒水已经准备好,洒祭,挨个的点香,由一旁弟子插入香坛中,香要立的直立得正,所以这前殿半点风声都没有。 等所有的老祖宗都有的香吃,时青墨才能起身,此时又过了不少时候。 却还是没完,手拿一竹简,竹简上刻得又是门规,时青墨站在前殿中,面向众人,又将这门规叙述一遍,警戒所有人,结束之后,又要简单陈述一番。 时青墨向来觉得这门规贵在心懂,就连她自己都没从头到尾看过,现在一瞧,只觉得老祖宗们太过严苛了点,那么多的规矩,所有弟子从幼时刚入药门起就要背的一字不落,堪称是变态。 当然,据徐老头说,所有门派里头,就属药门规矩多。 原因无他,药门与外界联系最深,接触之下当然有很多摩擦,而这些规矩却能有效的解决很多问题,当然其中更有很多是保护药门弟子。 就比如一点,这药门学医意在济世救人,可却从不允许别人道德绑架,治不治全在医师自己,当然,药门的医师从小就有着正确的三观,一般来说,只要不是病人太过胡搅蛮缠,医师大多都会出手。 所以这些规矩虽多,时青墨也只在心里吐槽几句罢了,压根就没想过将这些规矩废除。 无规矩不成方圆,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眼下,药门大典为先,时青墨祭拜期间,童破云与元缙黎早已经默默出现,半点响声也没有发出,等祭拜结束,更是与各位掌门一起,随着时青墨前去五堂指点参观。 奇木堂,作为门主,时青墨要以身作则入药园带领奇木堂弟子种下一颗药草,还要采集一种药材入库,以示对药草的尊重。 作为医师,药材和本身的技能可是息息相关,半点马虎不得。 药合堂,时青墨与药合堂长老更要选材制药,手法必须干练,做出的药必须完美至极,而她在大典上制的药,将会收藏,与前面历代门主所制的放在一处。 天合堂,随机挑选一位病人诊脉治病…… 乾坤堂,将赏罚制度交于长老,嘱咐一番…… 五毒堂,…… 每一个流程,都仔细到万无一失,这些,都将刻在所有弟子的心里。 而这些流程,看上去只是繁杂,可实际上却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像时青墨这般。 这药门五堂相聚甚远,做完这些,就等于将药门转了个遍,体力不足的人自然是没那个本事观看完全部流程,再者,在每一堂都有不一样的规矩和习惯,都得谨记在心。 一般一个门主上位,前面三个月每天都会对这些礼仪规矩进行训练,哪像时青墨这样,七天之前才接触这些。 徐老头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一直担心门主嫌麻烦突然撂挑子走人,甚至都已经做好了收拾残局的准备,却没想到时青墨竟然一直维持着面上恭敬到了最后! 简直是感动啊! 那脸上,都有些老泪纵横。 他却不知,时青墨心里对能做与不能做的事情分的十分清楚。 师父虽然没教她东西,可实际上却替她省了很多的麻烦,要不是有药门做靠山,她的一切都不会这么顺利。 而且,师父没教的,她在药门一些书籍上都学到了。 再者,当初师父临死之时,将小尘和药门托付给她,她既然答应了,便会好好履行诺言,自然不能让药门在众多门派面前丢了半点颜面! 这一切,都只是尊师重道,理所当然!   ☆、第二百一十九章 生死不离,死生不弃! 这各大掌门如果踏入鹤山之前对时青墨还有些怀疑轻视,那么现在便是彻底的惊叹! 药门门主身上的担子可重的很,但时青墨却已经掌握药门许久,不仅没有任何乱子,反而将药门治理的井井有条,如今再一看这人,更是落落大方,处事大气有度,心里更是都忍不住惋惜起来,如果她是自家门派之中的弟子该有多好!? 眼下,掌门们心思各异,看着时青墨的眼神却都有些灼热。 等那所有规矩进行完毕,都已经到了下午四点多钟,这山顶已经能渐渐看得到夕阳,美丽至极,而当时青墨刚松一口气的同时,这山顶的钟声竟然再次响了起来。 时青墨一愣,徐老头不是说那些规矩到此结束吗?剩下的应该只是与各大掌门交流门中事物,怎么那大钟又响了? 其他掌门也有些糊涂,各个看向了时青墨。 “老头,还有什么……” “快看!”时青墨话还没说完,突然有人指着空中叫道。 众人面色微微一窒,抬眼望去,只是目光移到空中之际,顿时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只见,一片红色落花,悠悠扬扬飘落下来,从一角开始蔓延,没过一会儿,几乎是盖住了头顶的天空,夕阳的光亮透过那红色的花雨,美的让人窒息! “竟然不是花?这是血焰妖蝶!怎么这么多?”一旁那天机刹的掌门突然开口咕哝了一句。 他这么一说,旁人也突然也注意起来,更是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可都是隐世门派的人物,见识不浅,那落花飘下之后便瞧了出来,是红樱,这种花如同羽毛一般轻盈飘逸,但却也极为难得,本就已经是十分诧异了,却没想到,原来这红色中竟然还不只是红樱而已! 血焰妖蝶,这种蝴蝶普通人绝对不会知道,因为在他们的意识中,这种妖蝶早就已经绝种了,可没想到这一刻竟然掺杂在那漫天落花中,不停飞舞! 这种妖蝶很神奇,美丽的长相之外它的本身没有任何价值,但它却成为很多人搜寻的好东西,尤其是爱香的人和医者,因为妖蝶与其他香味接触之后,那些香味便会发生一些改变,绝对的神奇! “门主!毒门姬澈带着数千毒门弟子上山来了……”众人惊叹之时,突然有人凑到时青墨耳旁说道。 时青墨眉头一抬,看了元缙黎一眼。 其他人也耳力也都不寻常,自然听得一清二楚,无相真人了解元缙黎的为人并未开口,倒是那无涯山庄的少庄主道:“元门主到底要做什么?趁今天这个时候闯进药门,难不成是和震天山庄一样找药门的麻烦?” 这无涯山庄的莫庄主自然不是为了时青墨着想,而是为了自己。 山下还驻扎着各大门派的内门弟子,元缙黎能带着数千人前来,肯定是要过山底下的人那一关的,他怎么做到的?山底的人又怎么样了?! 元缙黎扬眉一笑,“我要做什么莫少庄主看看不就知道了?” 空气中蔓延着一股奇怪的清香,那些血焰妖蝶更是奇怪,似乎是闻香而动,根本不曾飞离这殿院周边,而此时似乎是天公作美,更有清风吹拂,将那落花卷地而起,又是一番让人刻骨铭心的景象。 “元缙黎,你毒门向来嚣张,我们诸位都是看在太初观元阳真人的面子,才一直没有多管,可你今天竟然闹出这样的动静,难不成想将我们一网打尽?这胃口是不是太大了点?”莫少庄主又道。 那元阳真人正是无相真人的师父,同样也是教导元缙黎的过路恩师。 此人曾经可是个传奇,否则也教不出元缙黎这么妖孽的人物。 毒门的能耐一直都让人忌惮,比起无双的武功,毒门那轻而易举之间便能扫杀千万人的毒术无形而诡异,要不是不好惹,恐怕早就让人一锅端了。 就好似蛊门,原本也是大门大派,后来没落一点之后,就被人不停打压,直到现在彻底爬不起来。 如果毒门有一天突然沉寂,恐怕也会走蛊门的老路。 想当初元缙黎上位时,很多人都以为毒门要彻底完蛋,甚至也曾有中等门派主动挑衅、欲图取代它的位置,但元缙黎却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迅速崛起,一旦有人来犯,通通拔除,如果不是当初太过狠辣给那些人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恐怕这些年一直都不会消停。 此时,元缙黎不怒不惊,淡笑着应对。 “少庄主有被害妄想症吧?我元缙黎,还看不上你那小小无涯山庄,放心就是了。”说完的,看着时青墨,抛了一个让她莫名其妙的眼神。 爷今儿,心情好,懒得计较。 时青墨怎么都觉得,这家伙现在有些奇怪。 他到底要做什么? 时青墨心里的疑问拧成了麻绳,不过她确信,元缙黎还不会那么无聊挑起所谓的争斗,毕竟他本人对那些也并不热衷。 “莫少庄主,元师弟不是鲁莽的人,大家且就等等看吧。”无相真人道。 这个少庄主面色不满,但太初观向来都站在主持公道的立场,他实在是不好说什么。 而他身旁站着个老人,安抚的看了这位少庄主一眼,这才吞下这口气。 众人忍耐着等着,过了许久,便瞧着远处多了一群人浩浩荡荡走来。 为首的,是姬澈老头,时青墨也算熟悉。 甚至此刻忍不住想到当初她正式前来药门时的场景,那时候姬澈也是这样,身后带着一群人,抬着一个个箱子走来。 不过这一次,时青墨却见那些人不停的出现在眼前,那些箱子像是数不清一样一个个落在大殿前院中,震起一片片落花。 不仅如此,箱子上竟然全部系着红绸,绑着大红花,夸张好笑,而姬澈老头那表情更是说不出的纠结,不知是在笑还是在哭着呢。 “元师弟,你这是……”无相真人也懵了,他一把年纪,也没瞧见过这么大的场面。 数千人等,数百上千的箱子,看上去十分沉重,也不知道装的到底是什么,而后头慢慢走上来的人里头,更是抬着鸟笼、兽笼甚至还有水箱,好似是将整个毒门搬过来似的。 等他们将东西全部整齐落地,姬澈老头咧出一个肉疼的苦笑看向了元缙黎。 只见,这男人嘴角一勾,侧身几步,手中多出一沓册子。册子一出,一股香味出现,瞬间引来十几只妖蝶,场面越发的玄乎。 男人单膝跪地,眉目间洋溢着浓浓的自信与柔情,看着时青墨,总算开口说道:“墨儿,嫁给我。” 简单几个字一说,周边所有人都瞬间石化! 求婚!? 今天药门大典,毒门门主求婚? 就连无相真人那老脸也忍不住抽了抽,不得不说,这位师弟闹出来的动静实在有点大了。 漫天的血焰妖蝶啊,那东西其他地方怕是一只都找不到,他倒好,不好好养着,竟然用来求婚布景。 还有那红樱也是,这个季节,根本是不可能开花的,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催花的东西,活活折腾出这么多。 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那院中看上去眼花缭乱的箱子笼子。 如果不出所料,恐怕……是聘礼? 送来的,都是难得一见的珍贵毒兽、药兽,那箱子里的东西就更不用说了,财帛是少不了的。 此时莫说是其他人,就是时青墨自己也怔住了,那眼睛瞪着元缙黎,身子僵硬,面色奇怪,震惊诧异还有一股自己都不明白的情绪! “时门主,你就答应吧,你要是再不答应,估计我仓库里的那些东西都保不住了!”姬澈老头突然喊了一声。 他真的是肉疼、都要疼死了! 千百年积攒下来的东西,一大半都被这个败家的门主弄过来了! 他本来是死死拦着的,但门主一句话就将他噎了回去! 如若连这点东西都舍不得,那以后门主娶不到媳妇儿,就撒手再也不管毒门的事儿,另外还要将那些记载着毒术的书籍全部毁了…… 简直就是仗着他是门主,想着法的欺负人啊! 姬澈老头是亲眼看着元缙黎从小到大的,虽然辈分上比元缙黎矮了些,可年纪上却相当于元缙黎的另一个爷爷,也知道他的命数,对他娶媳妇儿事儿那是一百个同意,只是他向来护财,眼睁睁的将自家的宝贝送人,自然是舍不得。 那张老脸上,褶子抽抽着,浑浊的眼里似乎都要落下泪花来。 而此刻随着姬澈老头那一嗓子,众人齐齐将箱子打开,顿时,更看呆了在场所有的人! 几乎都是奇珍异宝,各种古董玉饰,各种只听过没见过的东西…… 也不知是谁,忍不住有些腿软,看着那些东西双眼冒光。 大家都是有钱人,可论有钱,他们比不上药门,比不上毒门。 毒门怎么赚钱他们心里清楚,以前那年代,一副天下无双的毒药让无数人一掷千金争抢,抑或是暗中交易,聚拢的财富多不胜数。 今日一见,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自家前任掌门们都说,毒门深不可测,小心应对,不可随意招惹…… 只是这财力,就让人望尘莫及啊! 而且,毒门里头肯定还是留了一部分的,这么一算…… 让人汗颜。 “请时小姐嫁给我们门主吧!”大家伙还在算着账呢,那些毒门的弟子们便跪了下来,突然之间吼了一声,让人心头一跳。 时青墨眼皮一跳,只觉得什么都乱了。 她的一切都在自己或是系统的预设之中,意外虽多,可从来都是她能解决的,她的心智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慌过! 眼前的男人,绝世无双,她甚至早就同意订婚,甚至只要过了年,一切都在顺理成章之下进行。 却没想到,他突然之间会准备这样一个……惊喜。 “这就是你之前说的礼物?”时青墨都感觉不到自己是什么样的情绪,声音微颤道。 这满天红绸般的景象,是她两世以来,看过最美的风景。 之前,她还责怪他一声不吭就离开,却没想到他准备的礼物这样的完美,这样的让她触动。 “唔,满意吗?满意的话就答应爷吧!”元缙黎看似轻松笑道,可仔细一瞧,那骨骼分明的双手显然有些过分用力。 “我……那个妖蝶……挺好的。”时青墨楞道,说完,心里一慌,她似乎不是想说这个。 很丢人,要严肃,要镇定。 元缙黎动作一僵,面色微苦,“我呢?” “也挺好。”时青墨面色正经,又道。 元缙黎似乎也看出了她与平日不同的紧张,忽而一笑,那笑容却是比这漫天红樱更加耀眼,“这些册子里放着的是毒门所有财产清单,自此以后,你便是它们的女主人,而我归你管,墨儿,你可愿意把握我的命数,自此以后,生死不离、死生不弃?” 时青墨对视着这双让她慌神的眼睛,那位温柔,突然让她觉得很安宁。 这时间,似乎在此刻静止,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唯有那一片片红色不停的旋转、飘散、飞起。 “我愿意。” 安静间,轻道。 这三个字,很轻松。 以前的她觉得这个男人很好,也没有人比他更好,爱,或许有,却并不是那样的深,甚至他们之间,几乎没有提过那个字,她也彻底忽略。 而之前提到订婚甚至结婚的时候,她都觉得好似是责任,让爸妈安心,让自己人生圆满的责任,但这一刻才知道,其实她这个人,真是矫情了很久,违心了很久。 她以前没遇见过爱情,不懂也不想去深究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只知道,这一刻,她很期待,很雀跃,想守着这个人一生,不离不弃,从没有过的心甘情愿。 时青墨展露笑颜,当从那失神中醒悟过来之时,元缙黎手上那一沓册子早已落地,而她整个人竟然都飘起来一般。 “爷还以为这一次又要吃闭门羹了。”相拥,元缙黎凑在她的耳尖,颤抖一句。 此时,旁边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还以为元缙黎要杀人呢,没想到这个被传得神秘至极的年轻门主竟然是求爱! 不过与此同时,有些人却也并不希望药门与毒门联合一起。 以前这两门虽然有关系,可向来互不插手对方的事物,可以后恐怕是不可能了,而且看元缙黎对时青墨的宝贝程度,以后时青墨怕是更不能招惹了! “早知道这样能成功,老子也该让人搬些东西过来啊!”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突兀。 元缙黎站在时青墨面前,循声望去,那眼神活活将童破云刮了几遍。 是那些东西的作用吗?!明明是爷一片真心! 这么美好的画面,全被他说的庸俗了! 时青墨也无语了,从今以后,她脑门上会不会永远都刻着贪财这两个字洗不干净了? 瞪了元缙黎一眼,嗔怪。 她喜欢的,是这如梦如幻的景象,怎么就成了毒门财产了?都怪他…… “要是你没有钱还诊费,东西自然要搬的。”两秒后,时青墨才转头对着童破云,那态度瞬间变了一个样,突然让人觉得,刚刚的那一系列的情形都是幻境! 童破云面色有些怂了。 这段时间,他每天武功都在恢复中,但这每天被虐的频率是半点也没少! 他这武功也算是高手了,可元缙黎这个男人,阴险歹毒,白长了那么一张温柔谦和的脸,每一次都对他下黑手,简直不是人! 童破云嘴巴动了动,也不知道在咕哝着什么,而时青墨说完,又道:“正好,那两个人也带来了,你顺手处理了吧。” 时青墨说话间,那手还搀着某人的胳膊。 元缙黎心情大好,手指一抬,一枚妖蝶落在指尖,似乎是听着他的指令一般,转而落到了时青墨中指处。 他知道时青墨不喜欢戴戒指这些东西,妨碍她制药,所以才没有准备。 不过现在瞧瞧,还是要配上一对才好,免得有些人还这么没有眼力劲,不知道媳妇儿已经是他的了。 此刻元缙黎与旁人显然不在一个频道上。 那外表看去,如同谪仙一个,可也只有姬澈老头清楚,现在的元缙黎,心里还不知道如何嘚瑟龟毛呢。 如今,除了姬澈,没人能从他的表情上看出点什么,所以更又被那童破云吸引了过去。 这一天耽搁下来,险些忘了,那震天山庄的童燕云和唐怡还被关在这山上一处呢! 提到那一男一女,童破云面色也严肃了些,“时小姐,这次的事情还是要谢谢你,我童破云说到做到,诊金回头一定会送来,另外,以后只要时小姐开口,我童破云一定任由差遣!” 虽说差遣这话说的重了,但童破云并未牵扯上震天山庄,再说又是救命之恩,旁人听了也没觉得不妥。 只是今天一天,药门的收货未免太大了些。 毒门、震天山庄,还有这对毒门向来友好的太初观…… 众掌门不由觉得恍然,而没过一会儿,那漫天红色散去之后,只见震天山庄的弟子将童燕云以及唐怡压到了童破云的面前!   ☆、第二百二十章 认亲的要来了? 经过一天的时间,这唐怡的怒意消散了许多,取而代之的却是浓浓的惊慌。 她根本没有想到,震天山庄这些属下竟然会真的对她动手,半点都不客气,而且这一天,时青墨的药门大典,前来的属下多数都去参加典礼,那些人担心她和燕云会逃跑,竟然用铁链将她们拴在一棵大树旁! 屈辱! 她唐怡虽然不是高门显贵出身,但从她出生之后这二十多年里,一直都在震天山庄生活,享受的所有待遇都与童燕云差不多,可以说,她在震天山庄也算是半个主子! 可是今天,明明该是她最骄傲的一天,却莫名其妙被人耍的团团转,丢了面子也就罢了,竟然还被当做畜生一样对待! 唐怡只是个有些医术的普通女人,身上并没有半点武力值,更别说是一直虚弱的童燕云了,所以这一天下来,二人饿的半点力气也无,那样子看上去倒是可怜的很! “二弟,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咳咳……”童燕云道。 二人此刻依旧还是铁链缠身,那白皙的肤色上都挂满了红痕,被那些属下带上前后,更是直接推到在地上,那双膝跪地,落魄狼狈。 尤其是他们今日穿着显贵,一看就是经过精心打扮,如今反衬之下,好似小丑一样。 此刻,童燕云虚弱一句,突然让童破云倍觉讽刺。 他想干什么?这句话应该是他开口发问吧! “大哥你也用不着装了,你的身体是什么情况我心里清楚,你的病是时门主亲自治的,现在不会有任何问题,而且就算你真的虚弱,我也不可能原谅你!”童破云冷道。 童破云平日说话虽然没有正经,但却也会分时候,甚至在童燕云面前,童破云下意识便绅士稳重的多,与平时简直判若两人! “二弟,我什么都没做……”童燕云顿时慌了。 他这个弟弟他最懂的了,对他极为尊重客气,现在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说,肯定是不会放过他了! 童燕云这么一想,心中崩溃,甚至突然觉得一直以来唐怡说的半点都没错! 如果不是他这个私生子,震天山庄的一切都是他的,哪会像现在这样?明明拿回的是自己的东西,可却让他们觉得是掠夺,甚至各大门派都不站在他这一边! 这个弟弟,真是该死啊,为什么之前那么厉害的蛊毒都杀不死他! “行了大哥!你没做?难不成山庄里那些兄弟都是我动的手!?你想要山庄之位,可你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你对山庄中的一切都了解吗?你知不知道,你杀死的那些兄弟在上云省都是有家人有孩子的!?动手的时候就没想过那会让其他人多么寒心!”童破云气道。 大哥嫉妒他,他能理解,甚至也可以从轻处罚,但是山庄那些兄弟,被他打死打残的,都该有个说法! “童破云!你是在教训我!?我是你大哥!”童燕云脸色一红,顿时怒斥道。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他,还当他是大哥吗? 他就是想做庄主而已,病了二十多年,难不成这点愿望都不能让他满足一下!再说了,那些人都是山庄的属下,说白了,那就是些奴才,主子要他们的命凭什么不行?! “大哥?你当我是你二弟吗?”童破云冷声一喝,实在不想当着这么多的人面继续纠缠,又道:“你对我下药的事,我可以不在意,但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命,你不能不还!还有,你们两个妄图连续其他门派挑起争乱,就算我放过你们,各大门派也不会从轻处理!” “童燕云,从今天起,我将你赶出震天山庄,山庄之内任何人等不得接济!这个结果你不认也的认,由不得你反抗了!”童破云说完又冷眼看了唐怡一眼:“表姐,大哥今天能做出这样的事,恐怕里头都是你的功劳吧!” 唐怡一怔,面上慌乱至极。 童破云从来不会和他大哥追究过错,现在竟然要将童燕云赶出山庄?! 虽然看上去这个惩罚轻微至极,可实际上都对于童燕云来说无疑是死路! 童破云不是不知道,童燕云这一辈子除了今天,从来没有离开过为他安排好的屋子,他甚至根本不清楚外头的生活方式,甚至压根不可能用自己的能力活下去! 说的直接一点,童燕云只是一个废物,连自己都照顾不了的废物,这样一个人,却让他在外头自生自灭!? 她太了解童破云了,他这个人最重诚信,说过的话绝对会做到,既然开口不让人接济,那就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心思! 对于童燕云如何她并不在乎,可童破云连他自己的亲大哥都不放过,还会对她从轻处置吗! “不是的表弟!我……是燕云心里不服气,我只是帮他而已,表弟,我只是个女人,哪懂那么多……”唐怡慌乱摆手,可一抬手,那铁链却是太重,瞬间将她的胳膊压了下去。 童破云只觉得可笑,她懂得的确不是很多,要不然今天也不会毫无抵抗的被控制! “以前是我太纵容你了。”童破云眼中浮现着浓浓杀意。 如果不是唐怡,他这个大哥还能安分过一辈子,最起码保证性命无忧,也保证其他人不会因此受到连累! 以前他以为留着这个女人可以和大哥说说话,可现在看来,这个看上去柔弱的女人心里却是比蛇蝎还要狠毒,若是再留下去,指不定什么时候还能出来祸害人! “表弟,你放了我吧!我真的只是听从……” “噗!” 唐怡话还没说完,便被一掌震飞了去,嘴里喷出一股血色,眼睛还睁得滚圆! 只听“咚”的一声,下一秒,整个人的都坠落在不远处的石地板上,鲜血染红了那身毛茸茸的白色外套,诡异的姿势趴在地上,头部拧向一旁,嘴里血泡泡不停的溢出! 恐怕唐怡到死也没想到这一次童破云这么干脆,下手如此狠毒! 因为在她的印象里,童破云这个表弟对她只有纵容! “你……你真的杀了她……”童燕云顿时软趴趴的跌落在地,眼中满是惊恐。 这……是他的二弟吗? 童燕云从未见过童破云杀人,甚至每一次有人犯事儿,但凡与他有关,多数都会被从轻处理,可现在,竟然将唐怡一掌震死过去! 心中满是颤栗,原来他这个二弟不是好欺负,只是一直忍耐着! 此刻,童燕云害怕而恐惧,恨不得立即飞下山去,再也不要看童破云一眼! 童破云无奈的看了自家这个大哥一眼,暗暗摇了摇头,没想到,他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治好了他的病反而还让他的野心冒了出来…… “将他送下山吧,我不想在京城的任何一个角落再看到他。”童燕云道。 此话一说,震天山庄的兄弟们连忙应了下来,顿时便有人上前拽着童燕云从各位掌门面前消失。 “今天让各位看笑话了……”童破云扭头对着众人开口一句,突然发现,时青墨身边那几个老头怒气汹汹的看着他,好似他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儿一样。 “怎么了?”难不成他还处理错了? 时青墨已经对这二货汗颜了,清冷道:“童庄主,今儿你在我药门祖宗面前杀生,是想让列祖列宗晚上找你聊聊吗?” 她还能不知道?这个童破云想当着所有人的面处理这事儿,一反面是表现他的坚决,还有一反面也算是给她药门一个交代,可偏偏,今儿这样的日子,他这么下手完全是犯了忌讳。 那唐怡是要死,但也不该死在药门大殿的门前,尤其是她刚刚还应下了元缙黎的毁约,双喜临门之际却见血光,在那些老头子心里,童破云怕是要进黑名单了。 果然,时青墨这话才说完呢,徐老头便阴阳怪气又道:“童庄主!你今儿犯了忌讳,回头还是住在山脚下吧!” 一直以来赖在他们药门不走也就算了,竟然这么欺负门主,当他们药门的人都是死的啊!? 童破云彻底傻了眼,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完了,又干了在太岁头上动土的事儿! 他刚刚这还是极力表现呢,结果过火了! 那张脸变了又变,讪讪道:“我刚刚忘了这茬了!时门主,你不会介意的吧?大不了回头我让人送几头大猪头过来供奉着,免得你们家那些老祖宗们动怒……” 时青墨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药门供奉的东西都是能省则省,不想有太多杀孽污了祖宗英灵,你倒好,还想送几只来?看来是真想和祖宗们谈谈,不过毕竟你也在药门住这么久了,对药门也熟,既然这样,我也能同意你不住山下,但你得去和我们老祖宗们交代一晚,免得他们生气。” 童破云那脑子里总是缺根弦,的确是欠收拾啊! 现在想想,也实在不能怪元缙黎和雪球之前太欺负人,毕竟要不是童破云回回不死心的凑上来,元缙黎压根就不会搭理他。 “不就是住一晚嘛,行啊!”童破云根本听不出时青墨话里的其他意思,顺着杆的说道。 他可不想住在山脚下,都是些各门各派的内门弟子,一个好玩的人都没有! 而且他是震天山庄庄主啊,当然要住在配得起他身份的地方。 时青墨嘴角一抽,她表达意思的语气这么让人误解吗?明明是想用大殿里的老祖宗逼着他乖乖离远一点…… 无奈,时青墨干脆不搭理他了。 既然他这么乐意,那就随便好了,只是不知道等到晚上的时候他能不能受的住啊! 时青墨嘴角闪过一丝狡黠,转而便带着其他人去了会客厅,哪里早已有准备好的饭菜,与这些门派之间,又多了解了几分。 这些门派里头,除了那些年长的掌门以外,倒是有个很对时青墨脾气的女人。 便是那位天凤阁的少阁主,那个十七八岁便看上去妖冶至极的红颜祸水。 这个女人名为水镜月,人美名字也美。 不过她看上去虽然太过妖娆,可实际上说话做事十分直接,那分妖娆完全是因为传承的武功以及那些养身方式的作用,与她本人性格其实并不相同! 就像此刻,当各位门主们都去休息的时候,这女人还是赖着不走,甚至没过一会儿凑了上来,一双桃花眼向元缙黎望了望,递上一杯酒水,道:“元门主,我可是敬仰你很久了,介不介意陪我喝一杯啊?” 时青墨只是笑了笑,压根不在意。 不是她危机意识太低,而是这女人眼里没有半点贪心或是*,有的只是挑衅而已。 元缙黎嘴角一勾,扫了一眼这女人,盯着那双眼睛,道:“还是你自己喝吧!” 时青墨一愣,元缙黎用催眠? 再一看,水镜月果然毫不犹豫的喝了下去,不过元缙黎只发了这一个命令,所以当那动作一停,顿时便清醒过来,看着手中的酒,怔了两秒,瞥了撇嘴:“我早就听说你本事神秘的很,现在一看果然是这样!哼,欺负女人,算什么?时姐姐,我们天凤阁里头多数都是些被男人抛弃的女人,你可要小心一点,天底下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时青墨满头黑线。 刚刚那酒里应该被她放了些催动情。欲的药,不过现在被她自己喝了,却完全没事儿,想必这样的药对天凤阁的人压根没什么威胁。 而且她听说,天凤阁只有女人没有一个男人,里头的弟子,很多都是外界那些被抛弃的妇人、女儿,而作为阁主的人,一辈子都不会嫁人,继承人是由阁主亲自挑选男人行房之后,服用能让人只怀女儿的药,而只要阁主怀孕,那个作为生产工具的男人虽然会一辈子衣食无忧,但只能住在天凤阁外头,一辈子都没有资格踏进天凤阁一步! 可以说,这天凤阁就好似是神秘的女儿国,对男人,那里的人带着天生的敌视。 “水少阁主,我的男人我还能信不过?”时青墨笑了笑,她可不会劝导这女生去找个男人,毕竟万一发展出一些不该有的情绪,那天凤阁阁主还不会埋怨死她? 每个门派都有它的习惯,轻易是不能更改的。 水镜月怨念更大了,“都说了不要叫我少阁主!你可以叫我月月或者镜儿,怎么都好,不要这么客气,我难得出来,总算是找到你这么个对脾气的朋友!” 天凤阁太无趣了,她是少阁主,所有人都对她很客气,而她天生就喜欢像时青墨这样的女人,果断、自信、像个女王一样,一出场那气势便能秒杀全场! “那我还是叫你镜月好了。”那两种肉麻的称呼,她是绝对叫不出来的。 水镜月眯着眼笑了笑,风情十足,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笑道:“对了,你这个亲传弟子……是左老门主的外孙子吧?” 左老门主曾经收养过一个女婴做女儿这是众所周知的,她很小的时候似乎见过那个大姐姐,长得很漂亮,温柔可爱,听母亲说,她资质很好,很得左老门主的喜欢。 之前知道时青墨当上门主之后,母亲就曾在她面前惋惜过一句,说若是那个左月心还在,恐怕现在就没有时青墨的事儿了,可惜,那个曾经名动几大门派的女人却是早就死了,听说临死前还有个血脉,至今也没个下落,不知道是死是活。 可她今天见药门弟子对那个叫小尘的孩子十分照顾,他又姓左,所以忍不住有些好奇。 更重要的是,她刚刚清楚看到,有些人看着小尘的眼神可是很不一般。 水镜月好奇的看着她,等了又等,时青墨才道:“没错。” “我就说嘛,这孩子小小年纪医术高明不说,还会武功,这样的资质可不像是普通人家能生出来的。”水镜月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又道:“不过时姐姐,那你可要小心点了,今天莫庄主的眼神可就没从这孩子身上挪开过,显然也有着这样的疑问呢!要是他知道这孩子的身份,你这个亲传弟子……怕是守不住了!” 当年,左门主的养女和无涯山庄莫家大少的一段孽缘在各大门派中人人都知,只是,那莫大少负了左月心,甚至直接导致左月心的死亡,有人曾怀疑,左月心的孩子早就死了,但自从时青墨登上药门门主之位后,左月心孩子还活着的消息便不胫而走,只是毕竟很多年过去,已经没有多少人去在意了。 但是,之前没在意那是因为没见过,甚至并不确定谣言的真假,现在可就不一样了! 这个小尘模样且不说,单论那品行和能力,都是万中无一,而且莫家庄主如今没有一个孙子,看到这么优质的血脉落在别处,怎么可能不动心思? 时青墨笑了笑,看了看旁边一直乖巧的小尘。 五年下来,小尘都十岁了,个头长了不少,脸上也少了以前那粉白的婴儿肥,但整个人却越发懂事稳重,而他的身世,他自己心里早就清楚,现在就算冒出个亲爷爷甚至亲生父亲,也不可能将人从她身边抢走! 当初没对小尘负责人,现在却想带走他?她时青墨像是那么好欺负的人吗?!   ☆、第二百二十一章 生不出孙子找医生 十岁的孩子本就已经知道人情世故了,所以水镜月刚刚说的所有话,小尘都听的明明白白。 那稚嫩的小脸变得有些严肃,眉头皱着,冷着眼的样子倒是和时青墨的气质有些相像,此刻他坐在时青墨的旁边,一手下意识的拽着时青墨的一角,还是有些紧张的。 “师父,莫庄主如果真的让我跟他回无涯山庄,我可以拒绝吗?”小尘努力思考了一会儿,认真的问道。 “嗷呜——”雪球冷不丁叫了一声。 雪球大人表示十分不满,尾巴一甩,前肢搭在了小尘的身上,亮出了锋利的爪子。 小尘是它的小跟班,谁要是敢和它抢,哼哼哼哼,挠死他! 时青墨揉了揉他的头发,笑道:“你是我的徒弟,当然可以拒绝。” “可是师父,我长大了,听徐师兄说过各大门派之间的事,无涯山庄的人武功都很高,而且很擅长剑术和机关傀儡术,还有,那个莫庄主一把年纪脾气又不太好,我要是拒绝他,他不会找我们药门的麻烦吗?到时候又要让师父烦心了,小尘不想。”左修尘眉头一沉,说道。 师父真的很忙,以前他一直不懂,为什么师父总有做不完的事情,可如今随着跟在师父身边的时间越来越长便越发明白了。 师父和别人不一样,以前他们只有一个小家,可那个小家谁都可以欺负,如果师父不努力就会被人踩在脚下。 而现在,师父成了是药门的门主、又是墨氏的总裁,还是个学生,以后更要和元师爹在一起……他听徐师兄说,元家的事情也不少…… 师父不仅要保护身边的人,还要努力精进医术,如果不是的身边很多人帮她分担了一些事物,师父还会更忙。 他真的很心疼师父,不希望师父再为他的事情操心。 时青墨看到小尘这样子,心中一暖,不过又觉得有些好笑,她是师父,为她的徒弟扫除一些障碍那是理所应该吗? 顿时忍不住戳了这小子的脑袋瓜子,“想什么呢?这点事情师父还能嫌烦了?” “而且你就放心吧,无涯山庄的剑术的确厉害,但你师父我的功夫也不差,至于那机关傀儡术……说白了,就是些死物而已,实在不行还有你师爹在呢,而且你今天也看见了,你童叔叔也会帮我的,一个无涯山庄还没那个能耐在我手里抢人。”时青墨说着,那眼中一扫而过的深意。 莫庄主就好不要打他的主意,否则…… 以她的毒术和医术,想拔除一个山庄,不是不能! 小尘算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直到现在她还经常能想起这小家伙牵着她的手和她一起从生活五年的山上下来时的情景! 那时候她才重生不久,心中执念深,这小家伙却总会围着她“师父师父”的叫着,问东问西、不厌其烦,这些年虽说是师徒,倒不如说情同母子,如果莫家是个好地方,她为了小尘着想不是不能松手,但是莫家,却并非良善! 当年她将小尘送到鹤山的时候,问了徐老头关于小尘母亲的事情,只不过虽然徐老头说了些,但是他自己也不是特别的了解。 再经过后来有意识的打听,她才依稀知道,当年左月心与莫家大少生情,跟着他回了莫家,那莫家的无涯山庄与京城隔了几个省份,天高皇帝远,在莫家,左月心受了不少委屈,身为一个天分极高的医师,可偏偏自己熬得油尽灯枯。 她毕竟是师父最疼爱的女儿,无涯山庄的人见她死了,也是慌乱的很,不敢草草掩埋,当天就将尸体送回了京城,好在左月心身上有不少好东西,也许是算到了莫家担心的事情、提早知道她死后会回到药门,所以提前服下了一颗药丸,导致一天之内死而不僵,而后来师父亲自操刀,将小尘从左月心的尸体中取了出来。 小尘当时虽然活了下来,可却如同阴胎,师父也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让他活了下来。 而且,因为左月心服用的药丸还有小尘出生时的情况,导致小尘生下来的时候体质便与常人不同,容易招惹阴灵、怨灵,师父承受丧女之痛,又想安心为小尘研究良方,这才隐世避居,如果不是她那时候接到了系统任务,如今的小尘,也许没有这一份纯真可爱。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让小尘回到莫家那个虎狼之地。 眼下,被时青墨这自信的样子感染之下,小尘脸上恢复灿烂笑容,道:“只要师父不会不要我,我就放心了!” 他才不认什么爷爷爸爸,他只知道,是爷爷救活他,是师父教导他! 而且他早就想好了,等着师父生个小师妹出来,以后他就步步跟紧他的小师妹,娶了小师妹当媳妇儿,那以后师父就是他更亲更亲的亲人! 当晚,小尘有了时青墨的保证,睡得极为香甜。 那天凤阁的水镜月更是爱极了药门这股宁人心神的药香,更是早早休息,不过如果不是元缙黎收着时青墨旁人靠进不了,她定然要拽着时青墨一起去房间再说说私房话不可! 只是虽然多数人都安心休息,却还是有几个睡不着的人。 这第一个便是这莫老庄主了,一整夜,这脑子里想的都是那个叫左修尘的孩子,挥之不去! 至于这另一个难眠的…… 却是童破云。 他自己亲口同意住在药门大殿陪着药门列祖列宗的牌位,所以时青墨根本不会和他客气,还特地贴心的让人多放了几个垫子,免得这位童庄主受了风寒还要浪费药材医治。 童破云可不是个会怕鬼的人,他一直都认为,自己火气旺盛,不要说是一般的小鬼了,就是那千百年的怨灵也不能耐他如何! 只不过这一夜,显然和他预想的有些不同。 按理说,药门应该很干净,不该有些了不得的东西,却没想到,当那大殿的门一关上,便觉得周围一阵冷风出来! 供奉在牌位前的那些蜡烛上的火焰更是幽幽的抖了抖,十分渗人。 时青墨有意逗他,更是特地用了招灵符,她如今镌刻的符石力量都比较强大,所以招来的灵体可都不是些善茬! 导致这一夜,童破云见识到了以前没见过的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 走两步,踩到了个幽怨爬来的女鬼,冷不丁,又有个长发从头顶落下来,也许转身之间就能看到个血红的眼睛…… 最后,甚至还有个红衣女鬼飘飘然的坐在她的身旁,一脸幽怨的看着他,好似他是负心人! 他童破云以前不怕鬼,那是只听过没见过,根本没有鬼敢近身,更何况他身正不怕影子斜…… 但是现在可就不一样了,面对的是药门这么多的牌位,每次一瞧,便忍不住想起自己今儿白天在大殿口杀人的情景,就觉得有些心虚。 这药门的老祖宗们可真是厉害啊,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还能找些小鬼来向他报仇……哆嗦嗦…… 童破云这颗心颤颤的,不过他爱面子,就是被女鬼吸干了阳气,也绝对是不愿意走出这道门告诉时青墨她害怕的! 所以,这一夜,硬生生的扛了下来! 直到一早,看到门缝里透来的光亮,童破云才盯着一双熊猫眼推开了大门,那脸色苦出了一道道褶,本就长得显老,而现在这副样子,更瞬间成了个大叔一般,眼中无神,可见受到的刺激不小。 一出门,舒了一口气,好在如今还早,这大殿口除了值班的药门弟子没有其他人…… “咦?这不是童庄主吗?我们天凤阁对医术也略通几分,我瞧着童庄主脸色似乎不太好啊……” 正得意,旁边传来一声娇俏,童破云身子一僵,顿时转身,连来者何人都没看清,直接奔着之前在药门的客房而去,那速度快的让人咂舌! 而水镜月看着那背影,一双桃花眼有些迷糊,嘟囔了一声:“好奇怪的男人,难不成是梦游了……” 以往,还没有男人会不抬头看她,扭头就跑呢…… …… 与此同时,药门另一处。 药门的客房与主院分的很清楚,小尘身为药门门主的亲传大弟子,住的地方无疑是最好的房间之一,有专门的药材库,专门的书房以及炼药室,而且院子极大,还有各种各样的辅助他练功的东西。 小尘自小与元缙黎学武,早就养成了鸡鸣起身的习惯,尤其是来了药门之后,更加的勤奋,所以这一早,便能看到他在院子里练拳。 莫老庄主一夜没安分,想了一夜之后,更是做了个决定! 这是他莫家的子嗣,没道理落在药门,做时青墨的亲传大弟子! 而且昨日他看到小尘对时青墨的态度,心里更是忍不住嫉妒,毕竟这是自己的孙子,可看着自己的眼神像是个看陌生人一样,相反,对时青墨一个外人却尊敬亲和到了极致,他那满眼小心的态度,简直就是一遍遍伤他这个亲爷爷的心! 如今小尘才十岁,十岁都开始视师如母,那往后呢? 等他长大了,到时候哪里还有他亲生父母还有亲爷爷的位置? 如此一想,莫老庄主哪里还能忍得住?这才趁着这早晨人少的时候一路溜了过来。 只是他也没想到,才进了孙子的院子,便看到他认真的练武,而且还练的不错! 心里对着这个孙子的能耐更是满意了! 才十岁年纪在武学上就有这样的造诣,真不愧是他莫寒的孙子! 小尘直觉很准,这莫老庄主虽然武功高,但后来并没有可以的隐藏气息,所以小尘更是很快便感觉到他的目光。 他的院子,从来都是药门弟子的禁地,竟然有人敢来?! 一转头,小尘看到了那个一直审视着他的人,那小脸顿时便严肃起来。 吐气收拳,而莫老庄主也走了过来,边走边笑道:“修尘,你功夫练的不错,是时门主教的?” 小尘顿时有些反感,他和师父一样,最不喜欢这种无事献殷勤的人,尤其还是这样的老头,一把年纪还不自重! “莫老庄主好。”小尘板着脸客气了一声,又道:“莫老庄主,这里是药门私人地界,昨天已经和大家说明了,客房地方你们随便用,但是药门主院,不经允许是不能进来的!莫老庄主难不成是年纪大了所以记性不好?” 他左修尘可是师父的得意弟子,还常常跟着师爹“混”在一起,身边更不缺徐老头这样的人才,开口训斥人的本领哪能没有?! 而且师父早就说了,他是药门大弟子,身份尊贵,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能在气势上输了下去!更何况师父也说了,就是有天大的事儿,都有师父帮他顶着,所以受到欺负的时候,大着胆儿的反抗回去就是了,什么都不用怕! 莫老庄主眉头一皱,时青墨就是个小丫头,到底还是不会教孩子,这么好的一个苗子,竟然这么没教养,对长辈如此无礼,以后可不能再这么歪下去了! “修尘,你爷爷有没有和你说过你的父亲是谁?”莫老庄主沉声问道。 当年他也没想到,左月心一个死人竟然还能生出个孩子,后来得了风声就派人去找了,可惜左老门主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还有那孩子的事儿也一直分不清真假。 现在就不一样了,虽然没去医院验证过,但这张脸,不会错的。 左修尘的样子和左月心很像,尤其是眉眼,不一样的也就是气质而已,但气质向来都随身边的人,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左修尘的态度和时青墨有点相似,不过他活泼懂事一点,没有时青墨身上那骇人的冷意。 “爷爷从来没提过我有父亲,除了爷爷和母亲,我现在只有师父!莫老庄主,你要是再不走,我可要通知师父了!”小尘不满道。 莫老庄主气的呼吸一窒,不悦道:“你不知道只是没人和你说,那左老门主顶多算是你的外公,还不是亲的,我才是你的亲爷爷,昨天站在我身边的那个男人,是你的亲生父亲,修尘,这么多年你沦落在外头不是你的错,你放心,回头我就和你师父说明你的身份,带你回无涯山庄。” 他心里算是怨死了那死去的左老门主还有时青墨,他的孙儿如今都十岁了,他才见到一面而已! 甚至孙子竟然还不知道他的存在? 霸占他们无涯山庄的子嗣,药门也真是敢做啊! 莫老庄主的神色在小尘看来尤其的刺目,甚至还觉得可笑。 徐师兄和他讲过师父的身世,那时候他就很好奇,为什么师父的爷爷可以那么厚脸皮,想利用师父的时候还能恬不知耻的开口,甚至他都想不到,天底下有这种人。 但今天,他亲眼见识了。 果然像徐师兄说的那样,他的世界还很简单,外头的人花花绿绿的肠子,数不清的算计和贪念。 小尘脑筋一转,想到了什么,突然间,小脸苦了起来,可怜巴巴的看着莫老庄主道:“您真的是我的爷爷吗?” 莫老庄主一看,心都软了,更是高兴:“我怎么可能骗你,你的母亲是左月心,当年她去世我们担心左老门主太过伤心才将你母亲送回了这药门,却没想到她死后产子,我们虽然听到了一些风声,可那些年都没找到你,以为你小小年纪早就夭折……” 莫老庄主说的动情,甚至浑浊的眼睛都有些湿意,那样子慈祥至极。 小尘心里哼唧了两声,面上却是不动神色,甚至直接扑了过去,老庄主一看,更是一把将孩子抱住,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他莫寒几个三个儿子,可却连一个孙子都没有,现在总算是达成了多年的愿望啊! 莫老庄主感动之际,却是没见到小尘在他身上动的小动作。 没过几秒,小尘突然动了动,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明知道自己打不过他,所以连忙跑的远远的,顿时放了个通信烟火,做完这连贯的动作之后,还冲着莫老庄主狠狠的撇了撇嘴! 莫老庄主一愣,什么意思? “莫老庄主!你们家生不出孙子应该找医生,只要你价钱够多,我师父肯定会帮你儿子们治病的!可你看我可爱懂事儿有孝心就想要拐走我就不对了!” “对啦,再告诉你一声,我叫左修尘,不喜欢你这样的老头子,长得没有我徐师兄可爱,性情不如我徐师兄直接,我才不想让你做我的爷爷!我现在已经通知我师父了,等她来了,你自己和她交代吧!不过我想只要你诚心悔过,我师父看在你一把年纪的份上一定不会为难你的!” 小尘咧着嘴,一开口便说出这么一连串的话来,甚至半点都没有犹豫,这样的事儿他可是常做! 药门谁不知道他这个小魔头?平时大家伙都绕着他走,可这个老头却非要凑上来,功夫高了不起?他是会毒术的! 要不是这段时间是师父的举行大典的大日子、徐师兄嘱咐他要乖乖的,他昨天晚上就动手了! ------题外话------ 哞哞正版群欢迎大家敲门~至于群号~哈哈哈哈,自己猜~︿( ̄︶ ̄)︿   ☆、第二百二十二章 告状,相争 小尘得意的样子看的莫老庄主这脸色如同吃了死苍蝇一般,面上的褶子都僵硬的很,那血气顿时上涌! 这是他的好孙子啊!刚刚他才觉得这孩子懂事儿,没想到这才一会儿的功夫竟然都变了个态度! 明知道他是他的亲爷爷,竟然还能这么无礼,半点礼数也没有,果然是有娘生没娘养,现在成了这副德行,肯定是时青墨平日里不尽心! 想想也是,那时青墨如今也才十九岁,自己都是个孩子,哪来的能耐教导他的孙子?! 这么好的天赋,可都要被时青墨毁了! 莫老庄主那眼皮跳个不停,怒道:“修尘!你太没有规矩了!你师父教不好你我来教!你准备准备,回头和我一起回无涯山庄!” 好在现在还在还小,只要加倍的教导,还能来得及! 左修尘撇了撇嘴,“哼,臭老头,我是药门的人,要回去你自己回去!” 这个老头太讨厌了! 还说他是自己的爷爷?他心里明白的很,要不是他现在会武功还会医术和毒术,这个臭老头能看得上他吗? 左修尘受的是药门的教育,虽然平日偶尔淘气腹黑一些,但多半都是在药门呆的太过无聊的时候,平日里,他向来都做个乖乖弟子,说话做事也都十分得体,现在可是被这老头气坏了。 那一声臭老头,简直让莫老庄主气的牙疼,抬脚便想走上前去教训这小子,可身形一动,立马觉得不对。 他虽然一把年纪骨头硬了些,可他在武学上造诣很高,活个一百多岁压根没什么问题,现在也才六十多岁而已,身子骨哪能僵硬到现在这个地步? 肌肉好似都要凝固了一样,才迈出一步,竟然觉得十分吃力,怎么回事儿?! 莫老庄主脑筋转的极快,想起刚刚左修尘那奇怪的态度,心里顿时明白了! 他昨个上鹤山的时候,就曾有人在他面前聊过自己的孙子,他从五岁起就是时青墨和元缙黎在教养,除了学习时青墨的医术,还对毒术十分精通! 刚刚左修尘之所以特地扑上来,原来是为了靠近他下毒! 莫老庄主脸色难看至极,咬牙切齿,甚至从那眼神里似乎都看得见浓浓怒意,要是要吃人一样。 他心里怎么还能忍?好好一个孙子被教导成这样,怎么对得起莫家的列祖列宗?! “左修尘!我是你亲爷爷,你还不快将我的毒解了,忤逆犯上也就算了,你难不成想气死我?!”莫老庄主怒道。 小尘气哼哼的做了个鬼脸,要是能气死这老头,那还是被气死算了! 小尘本想骂他几句,可仔细一想平日里师父教导的东西,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眼睛望着院子口,慢悠悠的等着。 师父说了,这老头要是找他的麻烦,就让师父解决。 虽然他很想靠自己,但师父的决定没有错,他只是个小孩子,如果表现的太过分,以后还会有更多的麻烦! 莫庄主气急,没想到孙子会突然安静下来一句话都不说。 这心里更好似浇了一股火油,烧的一张老脸都红了。 自己的孙子,就坐在眼前,可却当他是敌人一样,甚至还对他下毒!刚刚要不是他顾忌这孩子身份因此松懈,又怎么会中招?回头等其他掌门还有时青墨都赶来,看到他这副样子,老脸还不丢尽了?! 莫老庄主烦躁至极,心里仔细的想了想,觉得这孩子是个吃软不吃硬的,顿时又改变了计划。 “修尘,你听爷爷说,我不是要将你从你师父的身边抢走,你以后就算回了无涯山庄也可以回来的,到时候你就有更多的人疼你……对了,还有你的父亲,他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回去,他会对你好的……” …… “你在药门只算是亲传弟子,甚至都不是继承人,以后你师父有了孩子或是有了其他的徒弟,就不会那么在意你了,可到了无涯山庄就不同了……” “你将是无涯山庄唯一一个小主子,众星捧月,等爷爷去了,这无涯山庄就交给你打理,想多威风就多么的威风……” …… 莫老爷子说的口干舌燥,只觉得身体越发的僵硬,只能挪动一点小步子,难受之极。 这一大清早,他饭都没吃,昨夜更是一宿没睡,现在被禁锢一样困在这里,心里甭提有多难受了! “修尘,你可要好好想想,爷爷可是华夏为数不多的高手之一,无涯山庄的君子剑可比毒门那下三滥的手段强多了,而且,你学医术用来自保就行了,难不成还想做个游医赚钱?只要你到了山庄,整个山庄都是你的,何必要为那蝇头小利费心呢?” “你还小,所以有些事不懂……你以为济世救人是为什么好职业吗?傻孩子,他们这些医师都是自诩高尚,天底下能有几个有良心的?就是你那师父……” “莫庄主,孩子面前也该注意分寸才是。”莫老头那后半句还没说出口,身后突然想起一声不悦而苍老的声音。 莫老庄主心中一颤,努力控制着自身,困难的转过了头,一看到来人,只觉得一股气闷在胸口,上不得下不得。 来的不只一个。 刚刚说话的,是太初观的无相真人,无相真人都一百五十多的岁数了,在他眼里,他这个年纪的老头子不过就是个不懂事的晚辈而已。 而且,除了这无相真人,更有白月寺的僧人,还有时青墨以及其他掌门…… 都来全了…… 也是,刚刚这孩子放出的通信弹威力不小,这些掌门怕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儿发生,怎么可能不来瞧瞧? 只是,丢人是难免得了,还有刚刚他说的这些话…… “无相真人,我只是……” 莫老庄主企图解释,不过还没开口,便见时青墨走了过来,“莫老庄主想说什么?你只是认错路闯进了药门主院?还是说,你刚刚是鬼魂附身,说的话都是违心的?我还不知道呢,原来堂堂君子剑的传人竟然是这样的宵小之辈,背后说人坏话,真是君子作为啊!?” “哦对了,莫老门主,我们站在后头也有好一会儿了,似乎还听见你说……毒门都是些下三滥的手段?你确定刚刚说的没错?”时青墨走到他的面前,顿了一下,扭头问道。 毒门下三滥?这莫老庄主还真是敢说呢! 毒门的能耐谁不清楚?可以说,几大门派里头,最不能惹的就是毒门! 太初观虽然声望高,但太初观里的人秉性正直,不喜争抢,只要不是危害华夏百姓安危的事儿,太初观向来不喜欢多管,而白月寺的僧人也是一样。 可毒门就不同了。 毒门弟子同样是遍布天下,而他们对毒术是近乎于疯狂的痴迷,惹了他们,无疑是找死。 莫老庄主武功虽高,可时时刻刻去提防无形的毒术?恐怕早晚有一天,那一身功夫都能被毒门研究出来的东西毁的干净! 本来这事儿还不方便让毒门插手,但现在还要谢谢这位莫庄主,嘴上没有半点口德,回头元缙黎站在他旁边施点压力也理所应当! 此刻这莫老庄主气的咬牙,这个时青墨,就是故意和他过不去啊! “各位掌门,还有……时门主,你们来的正好,我有事儿要和你们说说。”莫老庄主沉着脸道。 此次前来的还有莫老庄主的其中一个儿子以及一些弟子,此刻他都这样了,那些人自然看不下去,连忙上前搀扶,见他说完这话,似乎呼吸不顺,更是替他顺了顺气。 过了几秒,莫老庄主开口又道:“这次我闯入药门主院是我一时失误了,但各位,这件事是有原因的,那就是……这个孩子……” “他是我莫寒的亲孙子,也是我大儿子莫远遥的亲生子!昨天看见他之后我已经确定,仔细想了一夜,最终实在是思孙心切,这才忍不住前来瞧瞧,本想祖孙相认……” 莫老庄主说完,脸上悲戚的神色可不像是假的。 他毕竟是一把年纪了,而且这无涯山庄在外头的名声一向是不错的,这老头以前更是出了名的君子,看他这副样子,自然会有人觉得同情值得原谅。 “父亲!你说这个孩子是我的……儿子?”身旁,莫远遥惊讶道。 他这辈子只有一个妻子,妻子也早就死了,哪来的儿子?难不成是在外头留下的? 时青墨此时多看了莫远遥两眼,不得不说,也难怪当年的左月心会和这个男人好。 这莫远遥长得就是一副君子做派,一身优雅穿戴,金丝眼镜,一身的儒气,而且本身模样就不差,即便已经有四十左右年纪,可看上去却比那些年轻男子要迷人的多。 只可惜,恐怕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徒有其表! “远遥,没错的,你不觉得这孩子长得和月心那丫头很像吗?当年月心死的时候,腹中的孩子已经有*个月了,以左老门主的能耐,将孩子从尸身中救出来不是不可能!”莫老庄主又道。 此话一说,莫远遥狠狠一震! 目光紧紧盯着左修尘! 昨天他只是觉得这个孩子有些眼熟,但并没有多想,心思都放在大典上,可现在仔细一看,终于感觉到那丝熟悉从哪里而来! 那眉眼,真的很像,而且父亲从来不会贸贸然做一件没有把握的事情! 肯定没错了,这个孩子绝对是他和月心生下的儿子! 月心,月心……没想到她临死的时候竟然还为他留下了血脉! 此刻,莫远遥哪里还能忍得住,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冲了上去,伸手便要抓小尘的胳膊,只可惜被时青墨毫不客气的挡了下来,但他哪会善罢甘休?顿时便对着时青墨怒道:“时门主你这是做什么?这孩子既然是我的儿子,我难道还碰不得他了?” 时青墨冷笑一声,她的记忆力可是很好的! 昨天元缙黎的人上山的时候,可不就是这位莫远遥当着众人的面你质问元缙黎向害各大门派的人吗? 今儿还真是一样的中气十足! “莫大少,这里不是无涯山庄,我劝你还是将你那脾气收敛点为好,否则要是吃了什么亏,可别怪旁人不为你做主了!”时青墨冷然道。 那气势顿时比莫远遥剩了一层,压得他说不出话来。 这个女人也太盛气凌人了些,小小年纪,哪来这样的胆魄! “时门主!有些的话还是不要说的这么早!远遥见到了自己的儿子如此激动是情理之中!另外,你现在是不是还要给我一个交代?”莫老庄主不悦道。 时青墨挑眉一笑,“这倒是奇了,莫老庄主闯进我药门的院子,到头来还要向我要交代?难不成我时青墨首席徒弟还能欺负你了不成?而且在场的人谁不知道?您莫老庄主的内力深厚,君子剑闻名天下啊!我还有些怀疑,刚刚您和我徒弟单独在一起,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才害得他这么害怕呢!” 小尘一直被时青墨护在深厚,旁人也看不见他面上的表情。 而此刻时青墨一说,小尘却是配合的扑向了时青墨,脸部贴着时青墨,身体开始抽抽着,显然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而且此时,时青墨明显感觉到这孩子在兜里拿了什么东西抹了抹眼睛,等他在众人面前露头的时候,却见一双眼睛哭的红肿,眼泪不停的往下落,那样子,可真是让人心疼至极! 莫老庄主顿时心塞,气的发抖。 时青墨真是不会教孩子,竟然让他的孙子假装受委屈来陷害他! 真是可恶! “时门主你不用装傻了,以你的医术还能看不出来我中毒了不成!”莫老庄主咬牙道。 这话一说,有些人心里顿时解了疑惑。 怪不得从进来开始就觉得莫老庄主的样子有些奇怪,原来是中毒了啊! “呵,莫老庄主,我毒门得罪你了?刚刚说我毒门都是些下三滥的招数,现在又想将自己中毒的事儿怪在我身上吗?就不怕我毒门弟子心里不乐意一时激动做出点什么?嗯?”元缙黎突然站了出来,阴阳怪气道。 ------题外话------ 哞哞正版群号:466675612 记得携带会员名再申请入群哦~   ☆、第二百二十三章 提议,赌注! 元缙黎是所有人心中都不得不惧怕的一个怪胎,如今一开口,莫老庄主只觉得鸡皮疙瘩都站了起来。 按理说,他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压根没搭理害怕元缙黎这个年轻人,甚至他的武功更是不弱,就算得罪了元缙黎,也能与他一战,可偏偏,这元缙黎就是有这样的气势。 别说是莫老庄主了,就是无相真人,也不会轻易得罪元缙黎的。 他元缙黎,虽然是太初观那位大名鼎鼎的元阳真人的记名弟子,可实际上,元阳真人的本事,可都被他学了去,哪里能惹得? 所以此刻,尽管元缙黎毫无杀意,只是简单一句,却足以让人心中一凛。 那莫老庄主僵硬的脸色都抖了抖,连忙道:“元门主,老夫并没有责怪毒门的意思,就连刚才的话都只是一时情急口误而已,并不是我本意,而且……老夫这毒是我这不懂事儿的孙子下的,他在药门受教多年,却对长辈下这样的毒手,我这个做爷爷的心里更加失望,才想要带着孙子回无涯山庄好好教导……” 元缙黎眸色一冷,“你的意思是,我没教好你的孙子?” 莫老庄主心里都有些急了,这个元缙黎,仗着自己有些毒术,也太过胆大妄为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咄咄相逼,一丁点门主风范都没有! 真不知道当年那元阳真人怎么会看上他这样的怪胎,教了他一身本领! “元门主,我没这个意思,修尘这孩子是时青墨的徒弟,怎么也怪不到你的头上。”莫老庄主急道。 元缙黎与时青墨这关系的的确是不好办,看来他是不能用武力将孙子带回去了! “哼,莫老庄主,小尘这毒术是我教的,怎么就怪不到我头上?再说了,你说他是你孙子他就要认你做爷爷,老庄主的个性似乎和莫家君子名声丝毫不配啊……连我和墨儿一手带大的孩子你都抢,难不成无涯山庄真的是生不出继承人了?”元缙黎冷道。 元缙黎醋劲儿最大,虽然平时不喜欢这些小孩子太过凑近乎,但关键时刻却又非常的护短。 莫老庄主被他这么一说,气的心肝一颤一颤的。 不过他也不傻,在这么和元缙黎或是时青墨争辩下去也没用,毕竟人在他们手上,现在又在药门,他武力虽高,却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将人掳了去,更何况现在他还中了毒! 莫老庄主如此一想,顿时努力控制了自己的怒意,转头看着无相真人以及白月寺的僧人道:“无相真人,您是前辈,也向来站在公道那一边,我相信您老是不会偏私的,这个左修尘的确是我亲孙子不假,如果你们有所怀疑,大可以去做些鉴定,我等得起,但如果证实我所言,是否可以同意我将孩子带回去?” “这……”无相真人为难了,就算是无涯山庄的子嗣,他也不好决断啊! 如果这孩子是药门的普通弟子也就罢了,偏偏是嫡传的大弟子,不仅天资聪颖还十分懂事好学,若是让无涯山庄带走,时青墨哪会甘愿? “无相真人!您对我无涯山庄的事应该有些了解的,我莫寒三个儿子都早已成婚,但如今却连一个孙子都没有生下,这个孩子事关我无涯山庄的未来,万万不能流落在其他门派!还请无相真人以及各位替老夫做主!我莫寒携子远遥在此谢过各位了!”莫老庄主又道。 不得不说,莫老庄主这感情牌打的好啊,虽然大家伙明知道他是利用自己的弱点博取同情,可心里也清楚,他说的没错。 莫老庄主今年六十多岁,大儿子莫远遥四十左右,另外两个儿子相互之间也只差了三四岁,如今也都是三十开外了,而且,他的那两个儿子结婚很早,最短的结婚也有五年以上了,偏偏就是没替他生出一个孙子! 莫老庄主这些年不是没找医师看过,但那些医师各个都瞧不出毛病,可他又低不下脸恳求药门。 别人也许不清楚,可他心里明镜一般,当年左月心下嫁不到两年就惨死在山庄,药门的人心里都记恨着呢,若真要求医,这药门到底是治病还是嘲笑都说不定,他自然不会拉下这张老脸。 此刻这无相真人皱着眉头,看向了时青墨,道:“时门主,你可有看法?” 时青墨冷笑了一声,“我家小尘身体里的确是流了莫家的血,可那又怎样!?” “小尘出生时他在哪?小尘当年体质特殊,历经磨难的时候他又在哪?” “我师父当年为了替小尘治病隐世避居,耗时五年多,才让小尘过上正常人的生活,甚至为此损耗了自身寿命过早仙逝,可如今你莫庄主却为了一个轻如鸿毛的血缘喋喋不休,这脸皮真是让我佩服!” “我药门养了小尘十年,先不说付出的心血有多少,就是对他的关怀与爱护都不比血缘纽带要差!既然如此,凭什么还要让他认一个无足轻重的亲爷爷、亲父亲!更何况,莫老庄主,你不是要我提醒你吧?想当初我药门也曾忍痛将一人送去你无涯山庄,可她最终落得个什么下场?我师姐那时都是个成年人了,甚至有一身医术护身都尚且如此,如果让小尘一个孩子去,恐怕我下次见他没准就只有一副白骨了吧!” 时青墨生生冷然,目光扫视着众人,眼中的警告不言而喻! 谁敢站在无涯山庄那一边,那就是和她药门过不去! 药门别的本事没有,可治病救人的本事多着呢,若是将来谁家遇上个大病小灾的,可别想再指望药门弟子出手了! 众人的被时青墨这眼神看的心虚,甚至有些毛骨悚然。 这个时青墨年纪轻轻,可那样子却好似一个怨气冲天的阴灵,那双眼睛,带着一股吸力,幽深的让人害怕。 无相真人本想再说些什么,可此刻却是不开口了。 左门主活到一百三十岁,其实也算是寿终正寝,哪里是什么过早仙逝?只是心里虽然明白,但这命数的事儿,时青墨都这么说了,旁人还能反驳不成? 再说了,知道左门主死因的可只有时青墨一个,她都开口了,别人压根没有再谈论左门主的资格。 眼下时青墨那炮轰才结束,莫老庄主都没来得及开口,便见小尘突然扯开了嗓子嚎叫了起来,拽着时青墨衣服,不停的抽抽道:“师父……小尘不要变成白骨哇……爷爷说母亲死的好惨,小尘不要步母亲的后尘……嗝!师父师父……师父救救我……” 谁都能听得出来,小尘口中的爷爷指的可不是眼前的莫老庄主,而是去世的左老门主! 时青墨嘴角一抽,小尘的演技恐怕都能堪比影帝了,这一嗓子吼的,真是惊天地泣鬼神,谁要是再逼迫他,恐怕都天理不容了吧!? 配合的将小尘往身前搂了搂:“小尘放心吧,有师父在,谁都抢不走你。” 顿时,莫老庄主心里一噎。 这师徒俩,就是做戏给他看呢! “咳咳……”莫老庄主也不是一张白纸,顿时,自损内息,咳出一口血来。 “父亲!”莫远遥一看老父亲这样,急红了眼,瞪着时青墨便道:“时门主!我父亲要是在你药门出事,你万死难辞其咎!他中的毒你还是快些解了吧!” 时青墨一脸漠然,“想要解毒也行,还请莫老庄主先向我徒弟小尘请罪吧!” “你欺人太甚!他一个孩子还是个晚辈,有什么资格承受让我父亲请罪!?”莫远遥顿时怒道。 刚刚看着自己这个失散多年的儿子,他心里是充满着愧疚与惊喜的,可是他没想到,这个孩子这么的不懂事…… 他们无涯山庄世世代代都以孝道为先,山庄里的所有弟子,哪一个不是谦谦君子?就是四五岁的孩子也不会像这孩子这样扯着嗓门说出这么没有胆色与礼貌的话! “有没有资格可不是你这个人渣说了算,我师姐的死还没有找你算账呢,识相的给我闭嘴!”时青墨冷道。 披着人皮的烂渣一个,表面上做出一副多年未娶的专情样儿,他要是真专情,今儿小尘就不会在药门,左月心不会早亡了! 莫远遥四十岁的人了,被时青墨这么一吼,脸都红了。 他不是没胆量,而是的确没底气! 左月心,是他心里一道伤疤,他以为这伤疤永远都不会揭开,却没想到这么多年以后,这伤疤会突然撕裂开来。 想起往事,莫远遥心里烦躁,过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道:“时门主,过去的事情你一个后辈根本没有资格去提起,我只能说,当年是月心太过顽固了,我问心无愧!而我带走自己的儿子,同样是……” “噗……”话没说完,时青墨身形一动,竟然直接从莫老庄主的身旁将人狠狠的甩了出去! 只见,莫远遥狼狈落地,撞上了旁边一坛绿意,嘴角鲜血纵横,时青墨下手狠毒! 然而,时青墨却丝毫不觉得不妥,扫过其他人有些不悦的目光,只道:“我堂堂药门门主,护自己的弟子是天经地义!你既不是无涯山庄继承人,又不是无涯山庄的庄主,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唧唧歪歪!今儿打你不识时务、自以为是,要是你再猖狂,本门主杀了你都不为过!” 此话一说,众人只觉得这心都提了起来。 时青墨太过嚣张! 可……却的确有那个资本! 他们这些隐世门派,阶级分明,尤其是掌门们,大多都有些脾气,若是人人都能惹,那还怎么掌管自己手下的门派? 所以说,这莫远遥虽然被打的很惨,但的确是咎由自取。 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时青墨武功如此之高! 刚刚那一动,几乎让他们毫无防备,不要说是打这莫远遥了,就是对付他们,也绰绰有余! 顿时,更让人不能轻视! 此时莫远遥疼的说不出话来,可莫老庄主只觉得脸面都丢的干净了。 他的儿子,竟然在时青墨面前毫无反抗之力?! 那阴鸷的眸色一敛,过了几秒,莫老庄主强撑着身子,道:“你我二人若是再这么争执下去恐怕十天半月都不会有个结果,时门主,我有个提议,不知道你是否能同意!” “说。”时青墨言简意赅。 莫老庄主心里憋着气,生生咽下,又道:“时门主武功了得,既然这样,不如你我以武功见真章!你先将我的毒解了,随后我们比武场上见,如果我赢了,这孩子我带走,如果你赢了,我莫寒对天保证,从今以后绝对不再纠缠这个孩子,更绝对不提认亲一事!” 时青墨轻哼了一声,这老头,可真是会算计。 君子剑、傀儡术,这两样哪一个不让人忌惮?更何况他练就几十年的内力,鲜有人能与他对阵,现在却要和她比?明显就是想以大欺小,真是没脸没皮! 竟然还让她解毒?笑话,这种吃亏的事儿,她时青墨迄今为止还没做过! 时青墨傲然一笑,神色讽刺:“莫老庄主,你学武几十年,和我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丫头比,这样‘豁达’的心性,我实在是佩服!不过我时青墨倒是不怕你那几十年的经验,只是担心,你这么一把老骨头了,万一闪着腰又怪到了我药门的头上,我们可受不起啊!” “还有,这毒可不是我下的,要不是你惹了闯进私院惹了我的乖徒弟也不会这样,却让我白白给你解毒,凭什么?” “是啊,凭什么?昨儿时门主都说了,药门主院不让进,莫庄主要是听从她的意思不就没了这事儿了?”童破云来的晚,远远的就听到这一句,顿时便喊了一句。 众人汗颜,震天山庄和无涯山庄在众人眼里,一个粗俗一个文雅,相互鄙视很多年了,现在这童破云竟然还要添上一把火。 不过说的也没错,谁家没有几个不能进的地方?就是他们邀请各大门派前去自家做客,也都会明令提醒客人哪里不能进的,否则自家的宝贝要是被偷了去要怪谁? 莫老庄主狠狠瞪了童破云一眼,才又对时青墨道:“那时门主你想怎么样?这件事总该有个法子解决才是!” 如果时青墨继续拒绝他的建议,那就是她的错了! 他就不信,这孩子能一直呆在药门,将来要是被他抢走,就只能怪时青墨一开始犹豫不清! 众人只瞧,时青墨此刻有些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他们自然不知道,时青墨正在和空间里的凌霄说着话。 而凌霄却是在提醒她一样东西的存在,那就是五行至宝中其一,岩甲! “你说这岩甲被这老头戴在胸前做了护心石?”时青墨听着元凌霄的意思,有些惊讶。 现在只差岩甲和地火了,只要有这两样,凌霄就能彻底化为人形,而她的空间等级与精神等级都能踏入二品! 她早就知道,这二品空间与三品差别也并不是很多,只是面积更大了而已,她在意的只是凌霄这人形的维持。 现在虽然也是人形,但终归只是个虚影,而且只能在空间里活动…… “麻麻,这个糟老头身上穿了个护甲,而护甲的胸口位置镶嵌的就是岩甲,岩甲为红褐色,刀枪不入,哪怕是子弹都不能伤到分毫,有岩甲在,心脏就是糟老头最强大而僵硬的位置,不能攻击!”元凌霄拧着小脸认真道。 他也好激动,岩甲也找到了,只要有了地火,他就可以去外头玩了! 时青墨想了想,这莫老庄主武功很高,过了这些日子之后恐怕就要回无涯山庄了,到时候想抢岩甲就困难多了! 只能把握现在…… 如此,时青墨突然一笑,这老头刚刚说以武力解决?不是不能,不过…… “莫庄主,你这毒我可以解了,我也相信莫庄主这自傲的性格,不会愿意向一个孩子请罪,既然这样,便按照我药门的规矩来,付上诊金,我便医治,如何?”时青墨道。 莫老庄主一脸不情愿,但还是道:“诊金多少?” “二十亿!童庄主可比您贵多了。”时青墨笑道。 莫老庄主都要呲牙咧嘴了,二十亿,还嫌他便宜了!?甚至拿他和震天山庄童破云的命相比?! 这个时青墨,真是狡猾至极! 他自然不愿意在童破云面前自降身价!好在他只是中毒不是像童破云那样没了命,要不然,恐怕自己还要提高这价格,不能低于童破云! 一阵心塞,不过这钱他还是出得起的…… “好,那比试的事……” “比试我可以答应你,但赌约要改一改!”时青墨又道。 莫老庄主皱了皱眉头,却听时青墨继续道:“小尘虽然是我的徒弟,但我没有资格阻碍他的决定,今日一睹,我只赌自己!如果我输了,你莫老庄主要带小尘离开也好、留下也好,我与药门所有弟子都不插手,但前提是,你自己得到小尘的同意!不能对他强来!而且,我放了赌注,莫老庄主也不能太过抠门吧?”   ☆、第二百二十四章 护心石 时青墨笑着,小尘是她的徒弟,她这个做师父的自然清楚他的能耐。 先不说她输的可能性很小,就算万一真的输了,莫老庄主也根本不可能得到小尘的同意,若是强来,自然就违背了决定,到时候她若插手同样是理所应当。 只不过莫老庄主心里却并不这么想,在他眼里,他这个爷爷所面临的最大问题不是孙子不认他,而是有时青墨这个强硬的女人横插一手! 如果时青墨以及药门其他人不管这事儿,他还是很有把握将孙子带回去的。 毕竟,这孩子也才十岁而已,只要他多哄一些日子,到时候这孩子自然会心甘情愿的跟他走,毕竟血缘亲情相连,修尘能对师父这么孝顺,将来就能对他更孝顺! 不过,这个时青墨果然是贪心不足,还想要他的赌注?真以为她这小小年纪能赢不成? “时门主,早就听说你喜欢钱,这样吧,除了那二十亿的诊费,我再拿五十亿做赌注,如果你赢了,这钱就是你的,如何?!”莫老庄主回道。 五十亿是多,可她能赢吗?赌注而已,放在台面上的东西罢了,到头来还是他无涯山庄的。 如果说今天的对手是元缙黎,他必然不敢如此轻松,毕竟这元缙黎武功极高,路数又十分阴险,他虽然没和他对战过,但却知道他是集了毒门前任门主与元阳真人的武功路数,即便他年纪轻轻,可他还是没有取胜的把握。 但这天底下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元缙黎这样变态,尤其是这个时青墨,比元缙黎还年轻了*岁,就算她从娘胎里就开始习武,也不可能达到和他一样的武术成就。 莫老庄主这苍白的脸上恢复了一点血色,还有些骄傲与鄙夷。 时青墨笑了笑,道:“钱?我药门缺吗?诊费是理所应当,可这赌局还是用其他东西更好吧?” “那你想要什么做赌注?”莫老庄主不耐烦道。 对时青墨来说赢就是一个奢望而已,竟然还为了一个赌注考虑再三,真是个笑话! 那过失的左老门主也是一世英名了,没想到临死却收了这么一个不知好歹的关门弟子,这个丫头,空有一身医术,但心思不正,性格张狂,早晚有一天这药门会毁在她的手上! “听说莫老庄主身上有一副软甲,而软甲上头镶嵌了一块护心石,我不要别的,就要它,如果莫老庄主输了,这块护心石就是我的了,怎么样?”时青墨笑道。 那铮铮风骨,倒是有些的女中豪杰的样子,一张小脸在这清晨的冷风之中却还维持着白皙的肤色,说出的话,更是让人热血沸腾,甚至都忘了如今还是大冷的冬日。 时青墨,一个十九岁的小丫头,却要和浸淫武术几十年的莫老庄主对赌,这样的魄力,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不得不说,就算是童破云心里也有些惊讶了,他自认为自己是个武术奇才,对付其他人也算是信心满满,可对莫老庄主这样的武功高手,他也不敢表现出这么自信的样子! 毕竟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天赋虽然很重要,但几十年的对战经验同样重要,而且,无涯山庄的有点就是武术,尤其是像莫老庄主这样的人,一辈子恐怕都在研究其他几个武术门派的路子,天下武学如今还有几家?时青墨学的招数这莫老庄主肯定也有所了解的。 再者说,药门和其他门派不同,药门修习的从来都是养气功夫,内力是有的,但是从来不注重武功招式,就算时青墨与前几任门主有所不同,但武功应该也高不了太多。 童破云心中怀疑的同时,又忍不住想到了之前时青墨当着他的面杀人的场景,更觉得迷糊了。 时青墨武功不差,可他也不知道上限是多少…… 回想之前她动手的样子,似乎也不是个缺少对战经验的,难不成真能赢了莫庄主不成? 这童破云此刻脑中的想法倒是有一点对了,时青墨的确不缺经验。 莫老庄主有几十年的武学功底,这没错,可时青墨的时间并不比他要少。 系统空间里的药田虽然只针对植物会有与外界不同的时间速度,对她没有影响,但还有系统幻境! 时青墨绝对是个十足的武学白痴,甚至她学习武术的时候已经十四岁,可以说已经晚了,但偏偏她身后有系统这个强大的靠山在。 想当初系统幻境对她的磨练堪比折磨,幻境中,各种困难的环境,各种变态的攻击方式,她可都承受过了,而且现实与系统幻境的时间还是一比一百,她在系统幻境的训练之下,几乎有着变态一样的反应能力,甚至只要感受到半点杀意,便立即能做出反应。 天下武功本就唯快不破,做到了这一点,她就已经不惧怕任何高手。 更何况,她学习的还是系统的武功秘籍! 这世上武功秘籍虽然多,但能说是十全十美的恐怕也只有时青墨手上那一种! 无与伦比的反应能力、天下无双的武学秘籍、还有多年来一直不变的幻境百倍时间训练,她这样的武学白痴早就已经到了没人能控制住的地步! 勤能补拙! 甚至她可以肯定,一两年前的元缙黎也许可以克制她,但现在,她的武功恐怕早已经和元缙黎持平了! 当然,之所以不说时青墨超过了元缙黎也是有原因的,毕竟元缙黎是比童破云还变态的天才,还曾有个天下第一的武学老师,再加上辅助的阵法……元缙黎一样也在风速的进步,超过他也许还要些时日,但目前来说,元缙黎也战胜不了她! 再说了,她手里还有个神秘手段,符典! 只可惜,如今除了时青墨和元缙黎以外,其他人根本不了解她的能耐。 那莫老庄主此刻根本就没在她的能耐上多想,只是惊讶于她的要求! 护心石,这东西很少有人知道,时青墨从哪里听说的? 不得不说,时青墨此刻的要求的确是让莫老庄主肉痛了,若论他心里的至宝,这护心石绝对排名第一,别说是五十亿了,就是五百亿,他都舍不得拿出来。 钱虽然是好东西,可护心石却能保护他的命。 这东西,其实还是机缘巧合得到的,当初将这东西送给他的人本意是为了讨好,他甚至还以为这东西在还是普通的陨石,但后来却发现这块看似简单的石头却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而且自从他带上这块护心石之后,便觉得身体好了不少,甚至感觉自身的气息都刚硬了不少,像是无形中在他身边形成了一股保护一般…… 莫老庄主一脸犹豫,其他人各个不解。 这莫老庄主可真是奇怪,刚刚开口拿五十亿的资产做赌注时都没有半点不舍,现在竟然为了一块石头踌躇了这么久? 护心石,他们可没听说过,难不成还是什么厉害的宝贝不成? 谁家里都有些见不得人的宝贝,但好奇心却免不了,大家都想瞧瞧。 尤其是那天机刹的人,恨不得将天底下所有消息都打听的清楚,当即便道:“莫庄主,这护心石是什么东西?能不能拿出来给我们瞧瞧?” 莫老庄主一听,嘴角一抽,有些不乐意,勉强道:“就是一块普通的陨石而已,不值得大家关心,倒是时小姐,这样的东西压根拿出来做赌注未免太有*份了,不如换一个,你既然喜欢石头,我就送你个人情,只要你在我手上过了十招,我无涯山庄那块猎鹰奇石就送给你了,怎样?” 时青墨轻笑出声,“不换,如果莫老庄主觉得有*份,我不介意你再添赌注,但那护心石不能少。” “不过莫老庄主这么舍不得的样子倒是让我越发自信了,毕竟您老年纪大了,担心会输也是应该的。”时青墨又道。 此话一说,莫老庄主的心里涌着一股火气。 他清楚知道时青墨用的激将法,但却又觉得她说的话的确可恶! 这些个晚辈,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此时,旁边的人一看莫老庄主这样子,便越发肯定那块所谓的护心石的价值,顿时那天机刹的人又道:“莫老庄主何必要这么小心翼翼的?难不成是真觉得自己会输?那既然这样就没有赌的必要了……” “就是啊,本来老庄主在武学上经验就胜人一筹,现在也没让他吃亏,只是拿个赌注而已就不愿意,也太不公平了……”有弟子小声嘀咕道。 声音不大,但以大家武功功底,都听得清,但这样的话心照不宣就行了。 莫老庄主气的发抖,咬咬牙,终道:“好!护心石是吗?老夫赌就是了!不过时门主也不要高兴的太早,毕竟谁输谁赢还说不定呢!” 时青墨眼神一亮:“莫老庄主说的没错,输赢还说不好,你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不过既然老庄主同意拿护心石做赌注,那就请你将软甲脱下来吧,而我也当场写下契约,免得之后大家反悔。” 还要拿出来!? 莫老庄主眼睛一瞪,恨不得将时青墨狠狠捏碎! 那护心石是宝贝,用它做赌注已经是他后退一步的结果了,现在却还要将他展露在众人面前?! “怎么?莫老庄主连这点诚意都没有?”时青墨嘲讽又道。 这眼神刺得人心中越发的不爽,莫老庄主今儿经受的刺激已经够多了,眼下又多这一条似乎也不算什么。 暗暗攥拳,脸色阴沉,“我这就将护甲拿下来,只不过这东西是我至爱之物,放在旁人手中我不放心,不知道无相真人可否替我保存一下?等我赢了比斗再来取……” “无相真人,我的契约也是,恐怕也要劳烦真人保管了。”时青墨也道。 这几大门派里头,无相真人的名望最高,而且他做事公平公正,从来不会偏私,这是众所周知的,虽然白月寺的方丈同样如此,但毕竟比无相真人小了几十岁。 无相真人显然做惯了这种事情,也没拒绝,点头应了下来。 顿时,时青墨让人取来执笔,“刷刷”的写着,没过一会儿,便写好了契约文书交到了无相真人的手里。 与此同时,这莫老庄主也同样是脱下了外衣,将贴身的软甲拿了出来。 瑟瑟风中,众人眼光之下,他这衣服苍老还中了毒的身子骨做出这样的举动,看上去倒是有些可怜,只可惜时青墨从来没有多余的同情心,目光坚定不移。 这老庄主这么喜欢博同情就随他,毕竟等真正的比试开始,他想要的同情都不需要主动博取了! 当这软甲拿出,众人眼神都被吸引了过去。 只见这软甲材质十分特别,尤其是保护心脏部位的地方,更是特别。 的确是块石头,但却十分平整,像个石牌,唯独这石头上有着奇怪的纹路,闪耀着红褐色的光辉,就连无相真人瞧着,都忍不住下手摸了摸,一脸惊叹。 的确是个好东西。 而当这赌注都已经准备好,时青墨自然履行约定,先为这老头解毒。 小尘下的毒其实并不是十分厉害,如果不是近距离接触甚至都不可能成功让这老庄主中招,而此毒名为“百年衰”,中了这毒的人就好似是平常人家活了百岁的老人,没走一步,都十分艰难。 毒更是很好解,一颗解药和几个小时的功夫就够了。 而之前莫老庄主装模作样自损内息博取同情的手段也没什么大碍,几个小时之内同样能休息好,因此,无相真人干脆将比斗的时间定在了中午十二点整。 其他门派都有练武场或是比武场,药门不同,只有斗药场。 好在面积更大更是气派,足够大家前去参观的了。 而比武之前,各自分开,做好准备。 那莫老庄主就不用说了,丢人丢的多了,此刻根本没有脸面再面对众人,干脆回房间好好休息,做好万全准备,而时青墨……似乎是紧张,直接拽着元缙黎回了自己的院子,口口声声说是找他练功。 莫老庄主得知时青墨这反映,忍不住嘲笑。 到底还是个小孩子,本以为真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现在看来,刚刚那不可一世的模样恐怕都是装的! 现在想临时抱佛脚?可笑,几个小时难不成还能追的上他几十年的内力? 那元缙黎的武功的确是不错,但就算他有能耐,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将时青墨提升到和他一样的强度! 如今别说是莫老庄主了,其他掌门或是各门派弟子也都忍不住叹息。 时青墨太冲动了,现在倒好,拽着药门一起丢人,如果左老门主泉下有知,不知道会不会后悔选择了这样一个继承人…… “时门主!你该不会真的没底吧?我看你刚才那股自信的样子还以为你真的有本事呢!”童破云一路追着到了时青墨的院子,咧咧嘴还道,似乎忘了昨天晚上住在大殿见鬼的经历一样,突然精神起来了。 而天凤阁的那位少阁主水镜月也是个不安分的主,同样厚着脸皮走了过来,一脸担心,也道:“莫老庄主擅长机关傀儡术,保不准到时候会利用傀儡术对付你,要不要我帮忙?我手里有不少致幻的药……不对不对,你手里恐怕也有不少这方面的东西,我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了!” 时青墨可是药门门主,最不缺的可不就是这些药么! 再说了,就算她不懂毒术,可元缙黎总是懂的。 “莫寒那老狐狸赛前肯定是要订下规矩的,他可不傻,要是论毒术,再厉害的高手也比不过这种暗招,所以你的法子不可能用得到。”时青墨笑道。 “那怎么办?就算你能和他对上几十招,可他那些傀儡呢?你可没有分身术……”水镜月皱眉道。 “你放心吧,他的傀儡术不会有任何作用。”时青墨笑了笑,回了一句。 至于原因,自然是符石。 想当年她在元青市的一座山洞里与元缙黎一起见过一些傀儡怪物,那些东西是死物,根本不怕痛,若是以人海模式不停攻击,就是个铁人也承受不了,不过如果莫老庄主那么恬不知耻的动用傀儡术,她不介意用符石毁了他所有的傀儡! 以前她符典等级低,符文种类自然也少,但现在不同,只要她有时间,随时能进阶天阶,这就证明,天阶以下的所有符文都已经掌握的炉火纯青! 有些符石偏门的很,包罗万象。 甚至还有一些毁坏周边磁力重力符文,那傀儡术,无非就是一些机关而已,而莫老庄主的机关,恐怕不是木质的就是金属的,如果是木头的,动火烧了就是了……而如果是金属的,更简单,用一些破坏金属或是磁力相互运作的符文就行了,到时候那些傀儡必然通通报销! 她还就不信了,这莫老庄主真能那么看得起她?还能专门准备千万个傀儡与她一战不成?! 水镜月和童破云不清楚为什么时青墨这么有把握,但这个时候,却是已经不由自主的被她这样的情绪所感染。 甚至觉得,刚刚她在外人面前表现出的焦急样子,完全就是在故意做给别人看而已…… 而不得不说,他们的确是真相了…… 时青墨就是做给莫老庄主看,那老家伙只要一轻敌,她自然能赢得更加顺利!   ☆、第二百二十五章 装逼遭雷劈 如今这鹤山药门内外的所有弟子几乎都被时青墨与莫老庄主的对转吸引住了,就连山下驻扎的些各派内门弟子都好奇的很,只可惜,他们虽然是内门弟子却并不是核心人物,根本没有那个资格跨入药门。 不过好笑的是,当这些弟子一脸惋惜的时候,这鹤山下竟然以最快的速度架起了大屏幕! 现在可不是类人猿的时代了,他们鹤山自然也要与时俱进,山上根本不缺这些东西,现在组织一下在山下放一场直播会完全可以! 当然,组织这场直播会的是两个人,徐老头和姬澈老头。 这两个老东西平日里看着对方都不顺眼,相互不服输,但他们俩都是一心为时青墨和元缙黎,所以看似不对脾气,实际上却是臭味相投。 尤其是今儿这即将到来的一场大战,更是让两个人想到了一处。 山上时青墨与莫老庄主赌,山下则是众弟子下注…… 徐老头和姬澈可都知道时青墨爱钱,怎么能不捞上一把?再说了,现在时青墨的赔率高,几乎多数人看好的都是莫老庄主,这个时候,他们怎么能不来占些便宜? 不过也不是谁都有资本去赌博的,比如太初观的道人可白月寺的僧人,先不说他们对这些世俗之事没多少关怀,就算是想要参与,也没钱。 他们这两大门派自然是不可能像其他门派那样,只能装作清高模样眼睁睁看着众人哄抢。 这各门派,与药门关系好的多一些,但大家伙心里清楚,时青墨除了占据了药门门主这个大便宜之外,还占据了一个年龄上的弱势,所以,那些与药门关系好的门派弟子自然也都更看好莫老庄主,只是他们也不会太绝情,少压了一部分钱财在时青墨的身上,也算是客套了。 这山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时青墨不可能不知道,但也没管,这么热闹的事情,药门几年来也难得一次。 而几个小时之后,几乎所有人都越发紧张起来。 临午时还有些时间,但那比武场已经坐满了人,那各大门派掌门更是被安排在最好的位置,绝对能清楚看清比武场上的所有动静,甚至,许是徐老头担心后头的人看不清楚,还特地在比武场也安装了大屏幕,保证所有人都能将比赛时每一个画面都看的一清二楚! 药门这做法,让很多人心中佩服,那些小弟子们心里更是激动,一个个更是忍不住琢磨着:瞧瞧人家药门,就算是真的输了,那也输的光明磊落,大气! 而当时青墨从容走来的时候,那些年纪比较轻的各派弟子俨然都有些脸红了。 男弟子如是,女弟子更不少。 只能说,时青墨虽然长得美极,可这一身强大气势和那有些阴暗的眸色已经到了让人雌雄不分的地步! “时门主,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上场前,莫老庄主又说了一声,以表达自己作为前辈的忠告。 时青墨眉头一扬:“我时青墨只会向前看,还不知道什么是后悔,但愿莫老庄主真能教会我这两个字!” 冷冷一笑,恐怕到最后,学会这两个字的人会是他自己。 一把年纪了,却非要逞能,丢了人丢了东西,不知道会不会抱着儿子回家哭呢。 时青墨态度强硬,莫老庄主已经知道这场大战只能继续,对这一战,他是喜忧参半。 当然,并不是觉得自己会输,而是觉得无论输赢,他都有吃亏的地方,毕竟自己的年纪在这里,赢了的话,虽然可以正大光明的带走孙子,但也难免会有人说他以大欺小,如果输了,那就更…… 顿时,莫老庄主连忙在心里摇了摇头,他自然是不可能输的! “既然这样,那就请吧!”莫老庄主伸手客气道。 时青墨嘴角一勾:“莫老庄主先请,而且……我尊老,所以让你三招。” 莫老庄主一听,这脸色顿时僵硬,气哼哼的迈着步子走进了练武场,“时门主!你可不要太猖狂了!亮武器吧!” 他无涯山庄的武功都是以剑术为基础,这个年代很少有人用这种冷兵器了,但在无涯山庄,却从来都没有废除剑道的习惯。 不过在时青墨看来,如今的剑道却没落太多了。 系统武术里头也有剑术,出神入化,只不过她各人更喜欢短刃,比如的她的九鼎刃或是一些倒钩弯刀,她虽然没见识过莫老庄主的武功,但再好也不会好过系统幻境中的高手,而且他年岁虽然大,却并不代表经验会高多少,这个年头以及他的地位,用得着他出手的地方,太少了! 没有敌人的情况下,更多人都会满足于现状,甚至即便是一丁点小进步都能让自身放松下来! 而她却不同,她的进步不是因为强大的天赋,只是因为系统幻境中强制性的压迫,只能反抗,否则即便不会死亡,却也要承受千刀万剐般的痛苦,这就是区别! 时青墨一脸漠然,好似没听见莫老庄主刚才说的话一般,那无视的态度将对面的老人想要发狂! 怒不可遏,“亮兵器吧!” “莫老庄主,你这种习惯可不好,敌人将自己所有东西都呈现在表面的不是吗?”时青墨直接嘲讽道。 说完,这莫老庄主哪里还能忍耐,顿时携着长剑刺了过来。 众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目光紧盯着时青墨。 只见她今天的穿戴与昨天相比变了很多,如果说昨日是一明皎月,那么今日,便是一抹残阳,火红似血。 红色贴身的劲装,干净利落,方便动手,却也将身材勾勒到了极致! 那长眉浓浓英气,面上依旧没有任何粉黛,却不由让人联想起那些嗜血杀人的女魔头。 不得不说,他们也不想这么想她,可偏偏时青墨身上有太多这样的气质! 她的红虽然带着妖娆,但却让人浮不起任何的非分之想,只觉得颤栗,尤其是眼神,像是踏血归来一般,还有那天然的冷漠态度,简直让人窒息! “嗡——” 那剑刃就在眼前,就在那眨眼一秒,就连莫老庄主都以为时青墨被吓傻了的时候,却见她脚步诡异的移了一步,长剑在她耳边嗡鸣一声! “呼——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底下,有人舒了一口气。 好在不是这一招就被莫老庄主克制了,要不然也太丢人了! 不过想起来似乎有些奇怪啊,刚刚似乎都没注意到时青墨到底是怎么动的,速度也太快了! 躲开一剑,看似不是什么厉害的事儿,可实际上并非如此,像莫老庄主这样的人,早就练就了一身剑气,可以说,并不是剑刃接触皮肤才能造成伤痕的! 再者,还有那杀气,如果没有强大的内气护体,必然会被剑气所伤,如果没有坚强的心智,更是容易被杀气所惊住。 可时青墨没有,想起刚刚她躲开时那淡淡一笑,突然让人觉得,她好似在故意逗弄这莫老庄主一般。 莫老庄主一击没中,心里也有些惊讶,不过随即便释然了,毕竟是一门门主,如果一点能耐都没有,估计也没那个胆量向他挑战! 顿时,剑锋向上一跳,那气势如同虎狼袭来! 时青墨却是又连续几步,竟然绕到了莫老庄主的身后,那长长的马尾扫出一个美丽的弧度,空气中都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一而再再而三,没过一会儿,三招已过。 “老年人,该我了。”时青墨眼睛一眯,清冷笑道。 说完,只见那袖中顿时露出一阵寒芒,刀锋展现让人心头一凉,直直向莫老庄主刺去。 时青墨刀刃对准的是他的咽喉,看上去像是动了十足的杀意一般,让人心头一凛,这事前可好似说好了的,不能杀人! 时青墨该不会是要违约吧!? 众人惊呼,不过似乎也太小看了莫老庄主,只见他的长剑一挡便解了危局,心中冷笑,到底是小孩子,急功近利! 但还没来得急高兴,胸口狠狠一震! 众人这才发现,时青墨扭身闪过的瞬间,根本没有动用兵器,而是用手肘直接撞击莫老庄主的胸口! 只觉得心里堵了一股闷气,努力下压。 这丫头…… 莫老庄主眼中闪过一丝骇然,突然想起了什么! 真是个狡猾的女人!小小年纪,如此心机,如此歹毒! 她想要护心石,却也想要他在这场比赛中拿下护心石! 这么多年了,那软甲他一直带着,甚至下意识便觉得,他的缺点根本不在心脏,根本不怕攻击!可实际上,他的心脏如今已经不是最坚硬的位置,这里,少了一个最有利的护甲! 只是这一招,并没有让他彻底失利,却能让他动手的时候身上一直带着这分痛处,影响他攻击的速度与集中力! 莫老庄主此刻可是完全重视起来了,这丫头太狠,看着攻击的速度,武功更是不差,绝对不能再小觑! 看来……几个小时之前她说要让元缙黎教导的话也都是假的,故意让他轻敌! 莫老庄主怒气冲冲,那剑锋也越发凌厉起来! 而场下,无相真人忍不住摇了摇头,看来今日的结果不会再变了。 无相真人毕竟和其他人不同,他的武功深不可测,绝对是时青墨目前只靠武力打不过的人之一,自然能看出来这两个的人对决的细节! 就连他也没想到时青墨的武功这么高,而且不仅是高,还是毫无破绽,那每一步,看上去只是简单的躲避,却更像是一种布局,像是将猎物死死圈进在自己的视线中,时时刻刻盯住,更等于完全看得出他下一步的动态,未雨绸缪! 还有……心理战。 习武者,一旦心不稳,这内气便会有些波动,对一般人影响不大,可若是高手对决时,稍稍一个分神,便是天与地的差别。 无相真人虽然心里明白这些,可并不代表他会乱说,甚至表面上也没看出任何不同的神色。 至于其他人,无论山上或是山下,几乎都沉浸在这股战事之中! 徐老头派弟子打扫练武场的时候,为了配合气氛,还特地让人在练武场四周的柱子上摆上了古老的火盆,如今那火盆中时不时有灰尘的喷出,火焰的随着二人身上的气息波动而轻颤。 即便是山下的人,透过那清晰至极的大屏幕,似乎都能感受到耳边擦擦划过的刀光剑影。 唏嘘声、惊叹声,或是突然戛然而止的心跳声,都随着比武场的二人而动。 有些武学天赋高的弟子,此刻甚至隐隐有些顿悟,似是发现了自己的不足一样,脑中以前想不通的地方突然明了了一部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半个多小时。 而这半个小时,时青墨几乎是彻底掌握了这莫老庄主的路数,甚至都能看得清他所有的破绽,已经无需他再做陪练! 可相比之下,莫老庄主却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是力不从心! 从怒气冲冲到惊讶连连,从他自以为占了上风到如今处处受到克制,他心里的震动别人是明白不了的! 时青墨,那双眼睛像是能看得懂他要做什么,无论他如何出其不意,似乎都能被她捕捉到,这样的对手,太可怕了! 此刻,感觉到时青墨越发强大的压迫,莫老庄主暗暗咬牙,也顾不得其他。 比起输,他宁愿选择赢得不那么光彩! 顿时,人连连退后,眨眼的时间,时青墨眼前突然多了几样奇怪的东西。 比赛前,几乎没人的看到莫老庄主准备的傀儡,可现在它们却是从四周突然蹦了出来,赫然站在台上,同气连枝,准备攻击时青墨。 这些核心弟子还好,毕竟当着人家莫老庄主的面,也不敢太过分的说什么,只能在心里嘀咕不满,可山下那些看着直播的各派内门弟子却忍不住开骂了! “怎么怎样啊!还是个前辈呢,竟然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就是啊,打不过认输就是了,这么经不起打击,真是的丢人!还是无涯山庄的庄主呢!” “练的是君子剑,可这么看来也并不代表无崖山庄的人就是君子嘛……” …… 那怒骂的声音不绝于耳,而山底下无涯山庄的弟子们一个个脸都红了。 刚刚看到自家庄主调动傀儡时,他们下意识也觉得生气,然后才反应过来,那是他们无涯山庄的专注,顿时就觉得蔫了。 他们庄主,打不过一个十九岁的药门门主…… 那药门可不是武功门派啊!谁不知道?药门的弟子都是养气功夫,说白了,就算内力再深厚,那招数上也是不行的!输给谁不好,偏偏输给她! 这也就算了,连傀儡术都出来了…… 这些弟子,听着旁边怒气哄哄的声音,根本没有脸面反驳,一个个恨不得找个窟窿藏起来,免得看着自家门主继续丢人。 不过现实如此,再羞人也只能接受,唯一祈祷的是,都抖动傀儡术了,那可不能再输了!否则那才是丢了面子又丢了里子! 所有人,眼睁睁的看着,像是要将那大屏幕抠出一朵花来! 时青墨冷眼看着这些机关傀儡兽,嘲笑了一声:“莫老庄主,这就没招了?” 莫老庄主老脸一红,忍着心虚,“兵不厌诈!” “好一个兵不厌诈!”时青墨越发鄙夷,一身红妆挺拔而立,如同一只傲立而美丽的食人花。 这些傀儡兽个头都不大,一共五个,形状怪异,它们的身体之中安装了难以清楚数明白的机关,也许从一个没注意的角落便会喷出让人忌惮的暗器, 时青墨本想动用原本准备的那些符石,可现在…… “系统,我想兑换一块天阶下品的雷刑符!”时青墨立即用意识道。 她现在地阶顶峰或者说几乎已经是天阶下品的能耐,只是还没有天阶的符石罢了,可系统是能兑换的,只不过这种兑换的代价比未经雕琢的半成品符石大,时青墨一向抠门,除非系统奖励,否则从来不用。 当然,除了财富值之外,时青墨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事后接受系统的精神惩罚,绝对的生不如死。 只不过时青墨现在最不缺的就是财富值,她雕刻符石多先用玉石练手,导致成功率很高,浪费的不多,所以现在财富值完全够她用的,难得财大气粗一回! 而时青墨这个决定一下,空间里直接多了块符文精致的白色石头。 时青墨得到系统以来,能靠自己的地方绝不动用系统,也导致系统存在感越来越低,现在时青墨要越级兑换一块符石,元凌霄自然是乐呵呵的应下。 而且,这个基于系统的私人情感,空间里某个小家伙也是咬牙切齿的观战呢!别说是雷刑符了,就是五行符齐全了,他也不会阻止的! 眨眼的时间,时青墨将空间里兑换出来的符石握在了手上。 更是无人在意的死角,符石捻落成灰。 众人只听晴朗的冬日天空上,突然响起“轰隆”一声,凭空落下一道紫雷,竟然直接向那几个傀儡以及莫老庄主劈了下去! 天阶下品的雷刑符,劈人是足够的,如果是中品,力道与范围更加惊人,天阶上品就更不用说了! 此刻,莫老庄主愣了愣,但就是那一个呼吸的功夫,闻到一股焦味。 时青墨用精神力控制,避免麻烦,所以对莫老庄主可没死守,就是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这个堂堂君子剑的继承人是如何丢人的…… “莫老庄主,我刚刚还想呢,装逼是要遭雷劈的!” 空气中传来时青墨一声戏虐的冷笑,骂人这种事儿,谁不会呢?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下落! 当时青墨那声音一落,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顿时,在场众人以及那山下看着直播的弟子们全部惊呆,那面上的表情可谓是精彩至极! 这……以后恐怕也能算得上是千古奇闻了! 前一刻,所有人心中都在不满莫老庄主使用傀儡术的做法,当然,这不满同时却也期待着莫老庄主这傀儡术将要带来的力量,可却没想到,那几个傀儡压根没来得及动手,就被雷劈了!? 而且这雷也太诡异了,凭空而下,暖洋洋的天气连半点乌云都没有浮现,也太离奇了! 还有,偏偏不劈别人,竟然瞄准了莫老庄主和他的傀儡! 这霎时间,众人感觉眼睛都要花了,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见刚刚那威风凛凛的几个傀儡成了黑漆漆的怪物,倒在地上冒着黑烟,身上一部分脆弱的地方甚至已经被劈成了黑色的粉末,可见那力道,实在惊人。 此刻,莫老庄主神色清明,时青墨的话更是清清楚楚的传进了耳中,嗡嗡的响。 怎么会这样? 他活了几十年,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奇怪的事,更没有丢过这么大的人! 这要是传出去,他无涯山庄的脸面恐怕都彻底没了!更少不了各种不利的言论!说他以大欺小遭雷劈或是说他的平生恶事做的太多老天看不过眼…… “你……是你动的手?”莫老庄主一开口,只觉得嘴上疼痛至极,说话间,更清晰闻到呛鼻的糊味。 时青墨潇洒一笑,慢慢幽幽的向他走了过去,铁骨铮铮站在面前,伸手在口中吹出一声响鸣,那悠扬的声音一起,没过一会儿,只听周边传来几声嘶吼,众人一看,鸡皮疙瘩都站了起来。 只见为首是那只常在时青墨身旁的白色宠物,似是狗又似是狼,而身后,竟然跟着不少凶兽,其中更有一直黑漆漆的老鼠,他们眼光不差,自然能看得出来,那东西是蛇鼠,速度如风,歹毒狠厉! 时青墨看着雪球带着一群威风凛凛的山林野兽走来,那神色更是张扬,把玩着手中的九鼎刃,看着莫老庄主道:“莫老庄主,你刚刚说了,兵不厌诈,既然这样,那我身后这些小家伙们是不是也可以上场帮忙?当然,我这个人可是很公平的,你的傀儡们现在没用了,你可以继续让人送来,大不了我开了奇木堂的药兽门,同样有的是帮手,最后看看,这人海战术,到底是你强还是我更胜一筹。” 是人都明白,莫老庄主现在已经输了。 比赛还在进行中,莫老庄主却被雷劈成了这样,虽然没死,但这伤却也不轻,只要时青墨那九鼎刃上前,便是拿捏住莫老庄主的命脉。 可时青墨偏要说这些话,很显然是故意让莫老庄主难看,让他主动认输。 不过,时青墨刚刚说出来的话真像是她能干出来的事儿! 就像现在,她身后那些野兽未免太听话了一些,唯命是从,完全都怒视汹汹的盯着对面的莫老庄主,恐怕只要时青墨一声令下,这些野兽便会瞬间扑上去咬断他的喉咙! 奇木堂的药兽园,他们是见过的,里头的药兽不仅凶猛,而且种类数量繁多,这要是真的放出来,一旦控制不住,造成的影响绝对是不可估量! 他们自然不知道,雪球带来的这些野兽,是时青墨提前从空间里放出来的。 她是空间主人,兽通灵性,自然知道谁是大BOSS,不仅野性十足,却又对她的话唯命是从。 而且在空间里,时青墨是主人,元凌霄就是小主人,雪球俨然就是老大,平日里驰骋整个药山,过往之处,没有一个药兽敢和它作对的,现在雪球领着众药兽,威风凛凛,心中得意,总算是感觉到了身为雪狼的尊严!骄傲中…… 不过雪球是满足了,可莫老庄主心里狠狠的抖了抖,只觉得这嘴里一阵腥甜。 只是,他已经丢了太多的人,此刻却是生生将口中的鲜血咽了下去。 “你到底想怎么样?”声音沙哑道。 刚刚时青墨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他心里也越发怀疑,那天雷是时青墨的手笔,可一个正常人,就算武功再厉害,又怎么能有这样的能耐? 除非…… 莫老庄主想到了什么,眼神一暗。 他所知道的降下天雷的办法有两种,一是阵法,但对阵法要求极高,恐怕元缙黎如今也未必能有那个能耐,这第二,就是道家的符咒。 符咒这东西十分神奇,一般多用在驱邪避凶上,这种与自然力量有关的符咒就算是无相真人也不可能画的出来! 如果真的是时青墨,那她到底是用什么办法!? 莫老庄主怀疑却又不敢相信,他甚至宁愿这一切都是巧合,甚至宁愿是因为他的做法引来的天雷,也不希望时青墨真的有那样传说一般的能耐! 莫老庄主眼神有些呆滞,时青墨听着他所问的话,不由觉得好笑,“我想怎么样?莫老庄主果然是记性不好,今天的这比武是你提出来的,至于原因你心里比我更清楚,那你说我是想怎么样呢?” 明知故问,难不成是被天雷劈傻了? 时青墨对敌人从来不吝啬自己的嘲讽,甚至压根不在乎别人对她的看法,哪怕全世界觉得她长得像个坏人,她也觉得无所谓,只要身边的人清楚就行了。 至于这老头,那自然就更不用说了,最好让他时时记恨着,等死的那一天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会想到的都是今日这丢人的场景。 莫老庄主被时青墨说的话堵的心里难受,此刻也明白了。 时青墨之所以不动手,是等着他自己认输,让他自己当着各大门派的面承认自己的无能,承认自己即便是用了傀儡术,也无能为力,甚至所谓的……遭到报应! 他们学武之人,多有气节,甚至有时候更有种宁死不弯的精神,时青墨如果将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那是点到即止与他自己认输完全不同。 可现在,能不认输吗?看着后头那些虎视眈眈的野兽,莫老庄主清楚知道自己不能。 心中暗恨,今天不该这么冲动! 深深看了时青墨一眼,充满了无力,身上的焦肉撕裂着血肉,疼的彻骨,终于,在这众人寂静的等待之中,莫老庄主终于开口道:“后生可畏,老朽认输了,没想到时门主小小年纪有如此武学造诣。” 无涯山庄要承受的鄙夷是躲不了了,毕竟谁都知道,如果不是他的傀儡被劈了,他即便是输在招式上,也不会这么容易放弃,甚至在他们眼里,他那叫仗着傀儡欺人,而时青墨的药兽不同,赢定了的时候才叫上来,那是告诉别人她根本不惧,甚至光明磊落,啪啪的打着他的脸。 时青墨轻哼一声,“莫老庄主不准备再多动用点傀儡?难不成被这天雷劈上一遭所以突然悔悟了?” 莫老庄主老脸一红,只可惜,如今漆黑的面庞压根看不到那红晕。 “时门主,得饶人处就饶人,今日是我武功不及你我认了,但你何必这样咄咄相逼。”莫老庄主咬着牙道。 时青墨眯着眼笑的光明,“好,我药门向来深明大义,知道什么是穷寇莫追,既然老庄主已经认输,那这场比试……到此结束了,不过这样的话,那护心石就是我的了,莫老庄主没意见吧?” 这么容易就赚到了这护心石,最近喜庆的事情可真是多,吉日啊! 一想到护心石,莫老庄主这心狠狠一抽,胸口凉丝丝的,感觉像缺了一块似的。 可惜有无相真人在,由不得他耍赖,也只能认赌服输,而且,刚刚都丢了那么大的人,现在要是再小气,恐怕无涯山庄的名声会臭的。 “那是自然,东西已经在真人那里,你去取就是了……”说话间,扯动伤口,又是一阵疼。 时青墨点了点头,善解人意的看了他一眼,“莫老庄主这伤不要治吗?只要二十亿就可以去掉这烧伤,四十亿便能恢复一新,若是老庄主愿意,还可以付百亿,到时候我保证可以让老庄主看上去比以前还年轻上十几岁……” 这话,完全被直播了出去,几乎让所有弟子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时青墨说话的样子,哪里像是要救人,那冷幽默配上笑得阴冷的僵尸脸,简直让人心中拔凉拔凉的。 而且这落井下石的本事恐怕都已经炉火纯青了…… 莫老庄主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他的身边带了医师,但这么严重的烧伤,以他身边医师的能耐,治疗过程中恐怕要受难以忍受的痛苦,更不可能比时青墨的能耐更高了! 在药门治伤,时青墨不会下黑手,否则会毁了药门济世救人的清誉,所以他并不担心,但想到那诊费…… “年轻十几岁就算了,还麻烦时门主卖些治疗烧伤的药……”莫老庄主一身气血已经在翻涌,继续努力的忍,可此刻,却真的再也忍受不住,那话还没落音,只听“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 时青墨躲得极快,身上没有沾上半点鲜红。 而如今比赛既然已经结束了,那无相真人看这莫老庄主如此惨样,立即上前来,在他的穴道上点了几下,以免他继续动气导致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无相真人是个说话算话的,一上前,便将之前她写的契约与那护心石一道送了上来,“老道师父风说过,这天底下有一种人,在世俗之外,历经百难而一生,万般努力与艰难才能成为人上人,而这种人为福也能为祸,时门主,老道虽然不清楚师父当年这话的真正寓意,但却能感觉到,你应该便是那命理奇特的人,还希望你以后能秉承药门宗旨,济世救人,心存一善。” “无相真人请放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只希望过简单生活,仅此而已。”时青墨道。 今日她之所以敢当着无相真人的面用雷刑符,一方面就是知道这世上的符咒不止她一家。 道家也有这样的本事,只是没人做到而已,而别人做不到的东西她未必不能,只要她不成为别人眼中的妖怪,一切都没有问题。 而且,那低级的符咒还能偷偷的用,这高级的符咒很多动静极大,她不可能一直装傻下去。 无相真人就算惊讶,也顶多会以为她的福缘高学会了道家最高深的符,绝对不会想到系统这样的神奇符典这样的神奇存在。 此刻无相真人会意的点了点头,想到了什么,又道:“我师父元阳真人仙去前留下一样东西,你既然需要这块石头,想必那样东西对你来说也是极为重要的,等时小姐订婚之日,老道便以此当做贺礼……” 说完,无相真人不再挑明。 他没想到,自己提师父守了多年的东西真的是为了眼前这个小丫头。 五行至宝,天底下如今已经有很少的人知道了。 但太初观,却守着一样,是师父当年得到的,但据师父所查的古籍中记载,这五行至宝对普通人来说并不一定是好事,而五行至宝会有一日能被有缘人聚齐。 他和师父活的年久,所以这五行的下落也都清楚,就在近年却发现,其中三样东西都落在了时青墨的手里,本以为是巧合,但现在看来,却是因缘。 这五行至宝是能用来救命的东西,别人留下其中一种效果甚微,而且就算有人动手去抢,也绝对不会全部掌握在手,因为那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绝对会因为各种原因而分散,也无需去宵想。 时青墨此刻听了心中又惊又喜,无相真人此时的态度让她觉得,他所说的东西,是地火! 系统以前说过,这五行至宝虽然落在四方,但也不是很难收集,因为五行一体,真要到了该出现的时候,绝对自己现身的,只要她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现在一看,果然这样。 第四样岩甲才到手,那地火的消息就有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过往,势不两立! 时青墨一想到这五行至宝很快就能聚齐,忍不住满脸喜意,这外人并不清楚,只当是她因为赢了莫寒而开心而已。 而且此刻,莫老庄主一脸晦暗,可怜巴巴的走下了比武场,不过即便无相真人刚刚出手帮他压制体内紊乱的气息,下场的之时仍是晕倒在地,那些无涯山庄弟子更是的七手八脚的将人抬回客房。 只是倒还有个人留在了原地,莫老庄主的儿子莫远遥。 这莫远遥一副暖白大叔的样子,就是小丫头看了恐怕也会心动几分,只能说外表害人。 莫远遥心中怒气难忍,他清楚知道,如今这大典已经结束,三天之内,他们所有人如果没有要事,就算不离开京城,也都是要离开这鹤山的,到时候,他再想看到自己的儿子一面也就难了! 更何况如今父亲输了这场比试,只要他现在一走,过了这一刻,时青墨绝对再也不会待见他,甚至再也不会将带着他的儿子出现在无涯山庄的人面前! 这一点,他清楚,却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 昨天要不是时青墨对他动手,让他受伤失神,他绝对会阻止父亲与时青墨比试的! “莫大少还不服气?难不成也要和我比一场不成?”时青墨轻蔑道。 这个莫远遥应该也不差,不过比不上那莫寒那个当老子的,否则昨天就不会被她一招甩飞了。 被时青墨那冷冷的眼神一盯,莫远遥心中一抖,想起昨天被打的瞬间,胸口还痛得很。 “时门主,你赢了我父亲那是你们的事,但我从来没有答应过你们的条件,儿子我还是要带走!”莫远遥鼓起勇气说道。 此话一说,全场哗然! 那山下的弟子们一气之下骂的更凶! 这什么人呐!老子输了,儿子又来了!还想要孩子?这脸皮也太厚了吧! “我说你们无涯山庄的人都这样吗?以后谁还敢和你们打赌啊!” “别说打赌了,最好绕着他们走,免得他们突然开口说自己是隔壁老王前来要孩子!到时候绿了头上一撮毛不说还要对付这种死缠烂打不要脸的!”开口的是天凤阁的女人,那叫一个犀利。 那无涯山庄的弟子一个个脸涨得通红,心里也都忍不住责怪自家这位大少。 原本莫老庄主输了就已经够丢人了,现在只要他们认赌服输,倒也不会太难看,没想到…… 这莫远遥哪里管那么多,他只知道,左修尘是她和左月心的孩子,左月心“拼死”替她生下的种绝对不能便宜了别人,而且又要是传出去他连自己的儿子都养不了,他还有什么脸面? 时青墨笑了,对这种厚脸皮的人,真是忍不住佩服。 一个人能无耻到这种地步也是一种“成就”! “莫大少真的想带回儿子?”时青墨突然转口问道。 莫远遥一愣,自然点头。 时青墨站在台上,威风凛凛居高临下,看着这男人,又道:“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说!”莫远遥心中一喜,没想到时青墨突然之间这么好说话! “当年我师姐嫁入莫家不到两年就死了,甚至死的时候还大着肚子,我想知道,这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无相真人也在,如果你所说的实话合情合理,过去真对我师姐百般宠爱,孩子自然该有你养。”时青墨又道。 莫远遥脸上神色十分难看,想到往事…… 他不傻,那些往事他自然不能说,否则无涯山庄以后就别想抬起头了! 只可惜,他不说并不代表时青墨不能让他说,此刻更是直接用了真言符,只要这莫远遥开口,说出的必然是真相! 如今她当了门主,自然明白一个门主身上担负的责任,也了解了当初师父没有报复无涯山庄的原因,那就是担心影响各大门派之间的平衡,而且每提一次,也都让他那个白发人更加伤心,再者,当初小尘的阴魂体质需要及时医治…… 但现在不同,她时青墨天不怕地不怕,门派失衡与她有什么关系?无涯山庄就算是千年大派,也不代表可以任由着他做错事情不承担后果! 真言符一出,莫远遥此刻似乎忘记了说出实话的后果一般,竟然真的开了口…… “月心?当年是我对不起她……” “不过月心就是太执拗了,我莫远遥作为堂堂无涯山庄的大少,身边又怎会没有一些红颜知己,为了那点小事和我闹别扭,害得我背负一个负心的名声,实在是不够体贴!”莫远遥神色恍惚,完全任由着真言符的支配说道。 时青墨心中一震,眸色暗了下来:“你当年娶了师姐,身边却还有别的女人?她嫁到无涯山庄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无巨细,你说个明白!” 时青墨花一说完,莫远遥皱着眉头,似乎在努力回忆一样。 没过几秒,脸上浮现起轻和的笑容,开始说道:“想当年左门主带着月心前去无涯山庄为我母亲治病,我看她第一眼便情根深种,我虽然是莫家大少,却从来没有见过她那样空灵的女人……” 时青墨听着,怒意一层层上升。 莫远遥身中真言符,说出的话绝对是他心里真实想法,也绝对没有半点谎言! 而从他后来断断续续的言辞中,时青墨以及所有众人知道了当年真相! 左月心是个极为善良可爱的女子,以前从未离开过鹤山,也没见过外人,那时前去无涯山庄,遇见了莫远遥这个男人,莫远遥二十*岁,一表人才,再加上无涯山庄千百年来的包装,在左月心心里,这个男人绝对是个沉熟稳重的君子。 左老门主在无涯山庄呆了三个多月,而这三个月,二人迅速生情,当年莫老庄主也是威名赫赫,时青墨的师父、也就是老门主对莫家的印象也是十分不错,所以莫远遥求娶时,他问了左月心的意见之后,便同意了。 左月心是药门门主的女儿,即便是养女,可却与亲生女儿无异。 老门主本想大办,但左月心不喜欢热闹,那时莫家没有订下继承人,她生怕因为自己的风光给了莫家其他两房的压力,所以婚事十分简单。 左月心初嫁到莫家时,对莫家的一切都很满意。 毕竟左老门主是莫家老太太的救命恩人,那婆婆自然是百般护着她,而她就钦佩莫家千百年来的君子声誉,更是对丈夫温和体贴,尊敬至极。 左月心受的是药门的教育,她没离开过鹤山,没见过外头的女人是什么样,所以比起其他女人来,总是差了那么一点。 即便她有着倾城容貌,有着举世无双的气质,可偏偏就比不上外头那些带着魅惑的女人。 刚结婚的几个月,莫远遥还收敛着,可过了那新鲜劲儿之后,便开始觉得左月心这样的大家闺秀实在是索然无味,更是偷偷在外面养了些女人。 莫老庄主爱面子,从不许左月心将事情闹大,不管莫远遥做出了什么荒唐事,也都只是偶尔在私下里训斥莫远遥几句而已,因此导致莫远遥对那训斥压根就不上心,毕竟左月心身份虽然贵重,可无涯山庄离药门千里之遥,再加上深知她的脾性,知道她不可能回去告状,所以玩的越来越大。 无涯山庄那么大,偏院数不胜数,被他带回来的女人越来越多,各种出身都有。 女人一多了,矛盾自然更多。 左月心不善于争吵,不善于示弱,对宅斗心机更不明了,外头那些既妖娆又会柔情似水的女人她也学不来…… 后面就如同那电视剧中的情节一样,那些女人时不时的在左月心面前示威,甚至各种栽赃嫁祸。 按理说,以她医术,完全可以用些药粉动些手脚一走了之,可她却也钻了牛角尖,因为这个男人是她看上的,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心里的温润丈夫是这样的本性,所以不停的忍耐与试探,甚至还想努力挽回。 她很聪明,除了本质的个性以外,不会的都努力去学,后来的确有了点成效,莫远遥慢慢有了当丈夫的责任感,甚至还让她怀了孩子。 可惜本该以后一切顺利的生活又发生了转变。 莫家三个儿子中的老二竟然对左月心生了心思,偷偷潜入房中,以武力对左月心用了强,好笑的是,莫远遥撞破了这一幕,莫家老二突然装起迷糊,竟然说是自己被下了药! 左月心是所处的地方是莫家的地盘,那莫老二那么一说,那些佣人自然乖乖配合,毕竟谁都不想两位大少因为一个女人翻脸,更何况,左月心是药门的人,说她下药也是合情合理! 莫远遥心里半信半疑,但终归他的妻子已经不干净了,所以无论左月心如何解释他都毫不理睬,甚至开始慢慢的折磨她。 在莫远遥眼里,他的妻子只是纯洁无暇的左月心,而不是让他戴了绿帽子的女人。 从那以后,彻底将人圈禁,不准她与外界联系。 莫远遥也是个聪明人,担心左月心忍受不了告状,便找了个音色和左月心一样的女人冒充她与左老门主通话,竟然真让他蛮了下来。 堂堂药门最尊贵的女人,在无涯山庄缺衣少粮,落到那样的下场,更是没有脸面逃回药门,最后活活被折磨致死。 左月心死的时候,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个月,莫远遥那时候看着她冰冷的尸体才突然慌了,甚至开始觉得后悔,毕竟人一不在,这才会回想起她所有的好。 更何况,莫远遥给自己的定位从来都不是个渣男。 在他自己心里,他的一切做法都是有原因的,他只是嫉妒二弟得到了他的女人,忍受不了不干净的左月心而已…… 也因此,莫远遥像是恢复了成当年那个风度翩翩的男人,为自己死去的妻子悲哀,替她置办丧事,将妻子遗体送回鹤山,甚至这么多年,无论在外头如何的“敷衍”那些女人,却从不带进后院,从不再娶,以证明自己的痴情与忠心。 甚至在无涯山庄那一带,所有人都知道,这莫大少是个痴情种,守了去世妻子整整十年! 就连无涯山庄的弟子们都以为,莫大少对去世的少夫人是真情真爱! 但如今,所有过去一切被他自己亲口说出,没有任何添油加醋,才显得那么讽刺! “月心死后我查了查,才确定她是无辜的,都是我二弟的错,是他*熏心……不过其实我当时并没有很惊讶,月心那样清高的一个人,根本不会自愿做出那样的事,但脏了就是脏了,我不能忍受……” 莫远遥嘴里还不停说着,甚至告诉所有人,他后来查到的所有事实。 那些冤枉左月心的女人,那些仗着左月心被冷落而压迫她的佣人,所有一切,全部展露在众人面前! 当最后一声自白落下,众人已经不止是发怒而已。 尤其是那些三四十岁的弟子,对当年的左月心是有很大印象的,即使他们没见过,却也知道,左月心是个医学奇才,是左老门主心尖上的宝贝,甚至在他们眼里,左月心在当年是整个华夏第一美人。 然而,这样一个女人,曾经他们只能远远看着听着的女人,竟然被莫家如此对待! 莫远遥!他就是个伪君子! 有如此妻子,却在外头找女人,甚至护不住自己的妻子还要责怪她没有守住自己的贞洁,更让他们忍无可忍的是,他竟然将这样一个女子活活折磨死! 那左月心可是医学高手啊,她手上多少救命的药丸?却最终挽不回她自己的一条命,可见当初莫远遥是如何的龌龊恶心!? 很多人怒红了眼,就连无涯山庄里头一些老人身子都忍不住的颤抖。 想当年,他们无涯山庄的弟子们知道莫远遥与左月心结婚的喜讯时都骄傲无比,他们是弟子不是佣人,对莫家内宅的事情自然不是很清楚,根本没想到,事实的真相是如此! 他们这些年真以为大少爷痴情,可…… 有些人,想起那个善良的女刚嫁到莫家时,每日替门下弟子治病的情景,羞愧的落下几滴浊泪。 而莫远遥如今,是清楚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的,但他忍不住,甚至心里的所有的想法都会通过动作与语言表现出来,高阶的真言符自然有这个能耐。 时青墨本以为今日这莫远遥说出的只是一些苛待而已,却没想到事实远比她想象的还要残忍! 一旁,小尘冲了过来,扑向时青墨的怀里,眼眶泛红,眼中带着几分恨意:“师父,我要替母亲报仇!” 稚嫩的声音让时青墨心头一震。 不过她的小尘不是懦弱的孩子,虽然今天对他来说有些残忍,但作为人子,他有知道事实的权利! “师父会帮你报仇,小尘以后就负责好好的活着,坚强快乐,才能对得起你的亲生母亲。”时青墨柔道。 小尘有些内疚,他十岁了,长大了,也懂事了,可他是个不孝的孩子。 在过去的十年里,他没有很经常的想到过亲生母亲,而现在,他觉得母亲很可怜,生前宁死也没脸回药门,死后这么多年,她的一切才披露在眼前。 “师父……”小尘轻声叫道。 “相信师父,一定可以还你母亲一个公道的。”时青墨安慰道。 她可以亲手对付自己的爷爷,因为她只有那个选择,只能依靠自己,而小尘不同,他才十岁,十岁的孩子难不成要顶着弑父的名头?不行。 莫远遥该死,却不值得让小尘留下阴影,更不值得让小尘有个抹不去的污点。 时青墨扭头让小尘站到了一旁,转而面对众人,释放内息,慢慢冷声厉色道:“各位掌门、各位弟子……” “我师姐左月心乃是莫远遥明媒正娶的妻子,身为人妻,她没有半点对不住莫家的地方,可莫家子嗣却欺她、辱她!如今竟还有脸面与我比武相争抢夺我徒弟的抚养权,简直笑话!” “想当年我我徒弟左修尘是师父从世界腹中亲自取出,师姐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可想而知他将承受何等打击与悲痛!以我药门之资,师父大可以派人压制无涯山庄,但他没有,却生生吞忍下来,为的是各派相安无事,也是给他莫家一个面子,甚至是不忍毁他无涯山庄千百年君子名声!可如今,无涯山庄却步步紧逼,我时青墨身为师父的嫡传弟子,身为药门门主,若是还坐视不管,有何资格面对药门李祖列宗!” “我时青墨在此发誓,即日起,药门与无涯山庄势不两立!如今莫远遥亲自口述当年经过,绝无虚假,既然他是罪魁祸首,他若不死,天理不容!” 天理不容……四个字,如同魔音,挥之不去。 时青墨动用内力,这一番言辞,好似钟鸣一般,响彻在每个人的耳中! 虽强硬狠厉,却让所有人都心头一震,狠狠佩服! 时青墨错了吗?没有! 无涯山庄,这么多年来甚至曾嫌弃过震天山庄当年贼匪背景,一直自诩是书香门第,是道义之所,可是如今证实,只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那莫远遥以及莫家二少,甚至不配为人,猪狗不如! “时姐姐说的没错,这样的败类绝对不能姑息,既然他亲口承认将左月心折磨致死,那时姐姐就有资格报仇,若是时候莫老庄主责怪,我们天凤阁必然站在药门这一边!”水镜月直接道。 说完,水镜月的母亲也点了点头。 天凤阁最厌恶的就是渣男,否则也不睡全员都是女人了,自然会第一个出头。 而她的话说完,童破云也咧咧道:“老子那震天山庄自古以来虽然喜欢强抢民女,但是对她们从不硬来,更是客气相待,你们无涯山庄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死有余辜!” 天凤阁、震天山庄,已经站了立场,而毒门更不用说。 至于剩下的除了无涯山庄之外的三派…… 天机刹看的是太初观的决定,而白月寺向来主张“和平”,不喜杀孽,方丈师父自然是一个劲儿的“阿弥陀佛”,也是一脸惋惜,却没有开口。 但无相真人就不同了,这些俗世,向来少不了他主持。 “时门主,莫远遥虽错,可看在他亲口承认的份上,免了他一死吧,不如将他关进药门天牢赎罪,可好?”无相真人道。 时青墨面色冷然,其实她心里本就做了这样的决定。 毕竟人死如灯灭,死了还提什么深仇大恨?莫远遥折磨左月心一年多,她又怎么会让他轻而易举的见阎王! “好!我听真人的。”时青墨顺势应道。 声音一落,顿时有人将莫远遥拽了下去,有那些药兽盯着,莫远遥根本不敢乱动,而那无涯山庄的人,根本没脸动手。 这个决定是无相真人下的,而且在情理之中,再想当年,那左月心对她们也算是有恩的,现在有人为她报仇,他们若是拦着那就真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不过经过这件事之后,那无涯山庄的人心却散了很多。 如今决定一下,场中干净利落的多,时青墨也不再多留,和众人寒暄几句之后,与各位掌门分别离开。 剩下的弟子,由药门弟子们照顾。 只不过在这之前,所有门派弟子都是平等的,甚至都是贵客,可如今,药门所有弟子,看着的无涯山庄的人都充满了敌视,如果今日这无涯山庄不是客人,恐怕相互之间摩擦更重。 另一边,莫远遥根本没想到自己说完所有之后,便直接被打入大牢! 他可是莫家大少啊! 不过他的冤枉与震惊相等,如今还处在惊愕中回不过神来,因为他无论如何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些话,甚至隐隐觉得奇怪,好似是有一股力量牵引着他一样。 心中不由想着,该不会是左月心的鬼魂…… 如此一来,这地牢中似乎又幽暗了几分! 地牢中,人不多,而时青墨当上门主才这么短短的时间,现在已经送了第三个人前来。 前面那两个,安裕华与方溪早已折磨的不成人形,莫远遥这种伪君子,直接被拽进了最底下一层,等待他的将是生不如死! 而莫老庄主醒来的那一刻,发现床边弟子们奇怪的神色,心中不由一惊,仔细一问,却是两眼一翻,又晕了。 只可惜,时青墨对无涯山庄的耐心已经到了极致,哪管他身体如何,第二天一早直接将人撵出了鹤山,与其他门派离开时的客气尊重相比,无涯山庄的狼狈已经让所有弟子抬不起头。 当然,他们心里还有些侥幸,好在这一次是作为客人前来,要不然肯定会更惨! 各门派下山前,药门已经申明,从今以后,药门所有弟子将杜绝无涯山庄所管辖境内的病人,这也就是说,无涯山庄所管的那些中等甚至是小门派们,从此失去了药门治病的机会! 这一招,无疑等于将无涯山庄推上了不义之地,但咎由自取! “门主,你想的没错,那莫远遥体内的确中了我们药门独一无二的绝子毒,应该是月心师叔动的手,另外除了莫远遥,那另外两位莫家少爷生不出孩子的原因应该也在这里……”当所有门派撤离之后的这一天,徐老头处理完所有事物,才将结果禀告。 心里总算舒畅了一点,那莫家就算不用他们动手,以后也会败落,只这血脉一点,就够他们烦的了,以后只要添油加醋,就能让他们不得安生! 时青墨也没说什么,其实她早就知道了,因为比试之前替莫老庄主解毒的时候,她就已经在莫寒的体内发现了毒素。 她那个左月心师姐,倒也没有纯善到傻的地步。 上到老爷子,下到莫家三少,无一例外,全部被她下了毒。 想要传承?只能过继或是收养,但那时候牵扯的利益就更不用说,想不乱也不可能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 彩排 时青墨向来稳重,眼下虽然松了一口气,但还是让徐老头派人暗中观察一下莫老庄主的动静。 毕竟儿子被他扣了,孙子又是她的乖徒弟,她若是莫老庄主,恐怕没那么容易咽下这口气,而且虽然这些门派众人已经不能住在鹤山,但这么多年难得众门派相聚,所以这一时之间,这些人还不会回自己的领地去。 不过这一次时青墨也算是看错了这个莫老庄主。 他这两日受到的刺激太多了,导致一时气血逆行,晕了两天,醒来之后虽然还是很气愤,但却也压制住了心中的不满,竟然没有半点动静。 当然,不是他对儿子无情,而是这事儿他现在根本不能动手! 莫寒活了六十多年,又是庄主,对药门的认知自然比普通弟子强上很多,他更是知道药门那地牢是何等坚固的存在,而且鹤山易守难攻,他总不能带着大部队强来吧? 可若是软磨硬泡,那更不行了,因为不占理。 他那儿子说出的那一番话已经是触犯了众怒,无相真人没让时青墨当场将他打死已经是万幸,根本不能去奢望时青墨将人放出来,他更不能用无涯山庄的力量去压迫药门,否则其他门派会做出什么他也说不好。 而且如今最重要的事,并不是药门,而是无涯山庄自身。 士气低迷、那些弟子们灰心失望的程度已经出乎了他的意料,这个关键时候,万万不能再做出任何不正确的决定,甚至……还要向药门低头承认错误! 莫老庄主这忍气吞声的选择让时青墨都颇为惊讶,只不过她并没有多管,因为这两天她已经在冲刺天阶符典! 空间里头,元缙黎盖的房子已经有了雏形,而时青墨则呆在她的专属位置,桌子上摆着上百块空白的天阶下品符石,只见她手中拿着的九鼎刃,那纹路随着她手腕的舞动而雀跃一般,散发着一股神秘光芒。 从大殿结束之后,这已经是第四天,更是除夕之夜。 身边废旧的玉石与符石垒成了一座小山似的,雪球坐在旁边,一见时青墨失败,便立即将废旧品含在废堆里,懂事儿的很。 时青墨额间早已冒起了细汗,今天可是除夕之夜,爸妈还等着呢,她本想进阶之后就回去,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 不过用不了多久了,手中的纹路已经越来越熟练清晰,只要再仔细一点、集中一点…… 眉头紧皱,旁边所有一切似乎都彻底忽略,眼中只剩下那白玉一般的神奇石头。 又是一块、两块、十块、几十块…… 几个小时过去…… 终于! 时青墨手中那符石不再是暗淡无光的模样! 时青墨抿了抿嘴,虽然只是一块平安符,但却是她准备的礼物,一个多月之后她可就要多个弟弟了,作为长姐,自然要将这世上最好的给他! “呜呜……”一旁,雪球拱了拱时青墨的身子,讨好的叫了起来。 时青墨和雪球相处了这么久,对它表达的意思几乎都能了解,眼下更是失笑:“你也要平安符?挂在脖子上不会显得很累赘吗?” 雪球一听两眼放光,竟是将头猛地扎进了那一对玉石中,打着滚卖着萌。 时青墨无语,都这么久了,他们家的雪球还真是一点没变,在外头装的高冷傲娇,一回空间就半点节操也没了。 “好啦,回头给你刻一个,不过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家。”时青墨又道。 这话一说,雪球才停,摇着尾巴丝毫没有为刚刚的行为感觉到羞耻,另一边元缙黎早就已经对它彻底无视。 还是雪狼呢,也太给自己丢面了! …… 除夕,京城已经洋溢着浓浓喜气。 时秉良夫妻是第一次在京城过年,所以世纪星城这山庄更是被装扮的格外有气氛,就连元老爷子都不呆在自家厚着脸皮过来了。 元家以前人虽多,可也从来没有热闹过,这些年老爷子在三清市,也一直都是和时家人凑在一起,这才能感觉到一点温暖,更何况现在的元家比以往还冷清,连以前吵闹争斗的声音都没了,元缙黎更是个安静的主,元老爷子一把年纪了,也想给自己找些乐子。 不过元老爷子一来,元缙黎更是比以前还要理直气壮了一点,同样直接赖在世纪山庄不走。 而这次过年,除了这两家人之外,更有时航、诺拉、小尘。 时青墨本想让明月一起过来,但她却比她忙的多,明月楼中不少兄弟都是无家无室,她不缺人陪着,压根不来她这里凑热闹。 这一夜,一家人的守岁到半夜才睡,其乐融融。 在京城,时家没有多少亲戚,但却并不代表他们要接待的客人少。 这大年初一倒是安静,可初二一到,墨氏各个高层几乎是排着队的来,但时青墨这个甩手掌柜脱离太久了,自然不能一一不见,更何况,这里头还包括了大哥安云翰以及未来大嫂麒姝,更少不了她那霸气三叔,如果时青墨真的将三叔关在外头,以他的暴脾气,没准报警谎称她失踪…… 不过这可就热闹了,只瞧元老爷子等人都是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那客人一*的进门。 墨氏如今越做越大,这些高层也比最初多了不少,但也都是信得过的人选,不过时青墨如今依旧是和最开始的那几个人亲切一点,对其他人,却是个十足的老板派头,越想亲和的笑便越是让那些人紧张,也是没有办法。 初二,来的是简素、唐铭、牛忠良以及路天朗这些人,第二天,来得还是墨氏高层,而到了初四,便是与墨氏合作的各大商人以及当年时青墨前来京城之前医治过的几位大人物。 好在,墨氏集团那边的福利早就发了下去,更是提前和各合作人打好了招呼,否则这个年时青墨会过的更加的繁忙。 而等着一切尘埃落定之时,时青墨又迎来了人生另一个大日子。 订婚。 年后正月十八,大吉。 在这之前,所有程序都已走完,有双方长辈在,倒是用不着时青墨插手,但即便不是结婚,却还是少不了沉重的礼服与合适的配饰,每日不停折腾,不停接到贺喜的声音,重复而紧张的生活让时青墨将这日子都过得糊涂了,导致订婚这一天,某人还以为离订婚还有些时间…… 明明只是订婚,却闹得好似结婚一般隆重,在时青墨看来,可比她镌刻符石还要辛苦多了,所以实在想图个清静的她早早就躲在了地下室,认真做工。 这做法可将爸妈等人闹得哭笑不得,一大早找不到人可是急坏了,但他们都清楚,地下室那是时青墨工作的场所,平日根本不允许其他人进入,虽然她不会发火,但有时候却会因为突如其来的骚扰造成一切配药失败或是其他问题,到时候先不说有可能会带来一些大动静,甚至还有可能让时青墨这一天都提不起精神。 因此,将时青墨从地下室拽出来的重任自然落在元缙黎的身上。 元缙黎压根没想到,他左等右等的日子,时青墨竟然能忘了! 他元缙黎可“不是”暴脾气,忍了忍那抽抽嘴角,勾起一丝温柔笑意开了地下室的门。 而一进门,却见时青墨果然正在努力雕刻,他也不急,幽幽的等着,待时青墨将手中的一块雕刻结束,这才发出点动静。 时青墨一抬头,看见元缙黎那装扮,满脸同情道:“爸妈又让你试衣服了?” 元缙黎嘴角又是一抽。 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道:“唔,明天订婚,爸妈让我们先彩排一遍。” 这个年过后,元缙黎就已经改口,现在更是叫的顺溜。 时青墨呼了一口气,订婚还要彩排?不过没办法,爸妈也就她这一个女儿,这个时候若是不听话一点,回头恐怕要伤他们的心。 “好,我这就陪你上去。”时青墨笑道。 元缙黎满意点头,不过时青墨刚起身,却是突然靠近狠狠的刻下烙印,带着几分疯狂,更是将人带进了怀中,直接压在了时青墨的工作台上。 顿时,玉石掉落一地,时青墨心中一慌,脑中轰鸣,耳尖都通红一片。 元缙黎心中叹息,真是拿这女人没办法,平日鬼精明的一个人,可每次牵扯到婚事便成个迷糊人儿,真是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不过,这样子真是让他又气又觉得好笑,这难得傻乎乎的脾气,还真是可爱。 片刻,时青墨才觉得眼前气息一松,一双眼睛更是多了几分媚态。 “明晚的。”时青墨微微侧头,轻道一声。 他们之间只差最后一步,元缙黎这个男人如果不是定性太好,恐怕都已经被她折腾成冷淡了。 元缙黎一听,身子一怔,呼吸都重了几分,“真的?不后悔?” 心中狂喜,这个女人向来防备心重,他甚至已经做好婚后洞房花烛的准备! “你要是不愿意……唔……” 话还没说完,却是卷入缠绵之中。 外头,闹哄哄一片,所有人等的焦急。 当二人从地下室走出,白瑾兰瞧见女儿脸上不自然的红晕,无奈的笑了笑,这会儿的年轻人啊……就剩那点时间了,怎么就等不及呢?   ☆、第二百二十九章 订婚 时青墨一瞧爸妈那眼神,便知道他们是误会了,可总不好特地解释自己没和元缙黎做什么吧? 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装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她这态度,反倒显得有些僵硬,好似惊弓之鸟一样,总觉得这一个个看着她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你也是的,订婚这么大的事儿都不上心,以后真的嫁人了,难不成什么事都让缙黎一个人忙?”白瑾兰笑着拽过时青墨出门上车,前往订好的酒店,道。 对这个女儿,她是又骄傲又无奈,刚刚那话虽那么说,可心里却也并不想女儿嫁人之后围绕这婆家转。 毕竟是她养大的女儿,这些年,女儿的性子她心里透彻,女儿有这样的成就她无比欣慰,可她也知道女儿在性格上的缺点,只希望以后元缙黎可以包容她一辈子。 好在元家如今很清净,元缙黎就更不用说,她也可以彻底放心。 面对着白瑾兰,时青墨脸上的僵硬化为柔和的,道:“妈,他很懂我,不会计较这些的。” 婚后的事?时青墨现在是真的没有压力,她和元缙黎有个共同点,那就是不喜欢麻烦,所以以后家里所有事自然会尽量从简,实在不行上头还有元老爷子,而且家里没有兄弟姐妹、没有公婆需要照顾,哪里还有什么需要操心的地方? 她会尽可能的做一个称职的妻子与母亲,但如果让她在家里做个全职太太或是围绕着元缙黎生活,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他们心里也早就明白。 “你啊,就是欺负他。”白瑾兰也笑了,女儿这么任性,那是因为有资本。 “对了……你们虽然订婚了,但平时还是要注意一点,如果不想那么早要孩子的话……” “妈!您真的想多了!”白瑾兰话还没说完,时青墨顿时便炸了毛说了一句,说完,面如火烧。 在那方面,她毕竟没有经验,想要厚着脸皮,都有些困难,尤其是年前那些日子还好,可年后这段时间,所有人都不停的提着订婚结婚的话题,哪怕是像她这样脑中没有半点童话浪漫的人也开始对未来越发的期待与幻想。 如此失态之后,时青墨顿时觉得不好,总觉得现在心境好似越发不坚定一般,呼了一口气,如临大敌。 白瑾兰看到女儿这样子已经无语了,道:“小墨,你是女强人不假,可你不是女尼姑,妈宁愿多看看你这孩子气的样子。” 一想到女儿女儿成长的原因,她心里便觉得愧疚。 此话一说,时青墨心中一颤,是啊,无论是武术还是符典医学,没有一样是让她彻底杜绝感情,根本没必要这么草木皆兵! 顿时,莞尔一笑,心中释然不少。 过了一个多小时,十几辆车才到了地方,而酒店那化妆间里头早已有很多专业人士在里头等着,可时青墨压根不知道今日便是订婚,心里还诧异了一番,没想到不过就是彩排而已,便闹得这么大阵仗。 不过现在,她心情放松了不少,也不多问,尤其配合。 毕竟是订婚的大日子,妆容不能太过简单,就是礼服都准备了几套,每一套都价值连城。 时青墨任由着他们在面前眼花缭乱的晃悠着,直到一个多小时之后,这才结束。 头饰简单,但却贵重,胸前是一块鲜红如血般的红宝石,闪耀着迷人光辉,而身上,一袭白纱,上头金光点点,衬得整个人优雅至极,不过少了之前在鹤山的那份压迫与霸气。 毕竟这是订婚,而不是见面会。 白瑾兰看着女儿的样子,眼眶都红了,连连说了几个“好”字。 而没过多久,时青墨更是看到了同样装扮一新的元缙黎,心里也是一颤。 这家伙就是个妖孽! 一身黑色西装尤为扎眼,宽阔肩膀如同挑起了她人生的半壁江山,款步优雅,步步生莲,凌然而温柔,嘴角涔着的那丝笑意融化万里冰川,好似一道柔光照耀而下,怦然心动。 时青墨不是个花痴女人,但是对着自己的男人,这一次却是十分贪恋。 她这个人强势也同样自私,不得不说这一刻,突然有种想要将元缙黎藏起来的冲动,免得祸祸了别人的姑娘。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的宾客早已来齐。 放眼一看,这一天前来的,几乎都是京城榜上有名的人士,名车名饰名表无数,偏偏所有人都客气至极,不敢在这里表现出半点傲慢。 不仅如此,更少不了媒体在场。 时青墨如今完全已经成了整个华夏最为炙手可热的人物,不止是因为她与元缙黎订婚,更重要的是,她是墨氏的掌控者,而最近,她友情出演的电视剧也在近期已经进入大众的视线中。 那电视剧里头,虽然时青墨只出现了几个镜头,可那身影却美的让人窒息! 不仅如此,原本陶苗苗在里头只是一个女二黑心配角,可最后,虽然没有与男主在一起,可在所有人眼里,她却是当之无愧的女主,今日她也参加婚宴,拍下她们俩站在一起的画面已经成了所有媒体的愿望! 等待,如此煎熬,所有人都等待着灯光的聚齐的那一刻。 不过也并非是所有人都觉得激动而期待,总有些人心中惋惜而失望。 俨如当初元青市盛家的盛启昭。 此刻,盛启昭站在一角,当初时青墨离开元青市之后,他便扩大的势力,如今在京城也稳稳的占了一角,只是……想到她,盛启昭心中苦笑。 几年前的时青墨,还很青涩稚嫩,在元青市虽然如鱼得水,可那时与盛家还有些差距,甚至他当年隐隐以为,也许以他盛家大少的地位,可以得到她的一片芳心。 但后来,每一次看到她,都已经没了那种奢望。 这个女人已经展翅翱翔,而不是当初的雏鹰。 只是他嫉妒那个男人,却根本无法与他相比,盛启昭心里明白,那元缙黎究竟是什么样的神奇人物,甚至也知道,这天底下,错过了元缙黎,也许就再也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配得上时青墨。 心中感慨,而此时,那隐约忽然响起,布置浪漫的酒店灯光也越发迷离,只见一对男女,慢慢走了下来。 众人一看,险些忘记呼吸。 女人,美的惊心,翩然动人,而且与以往的气质大相捷径,神色柔和大方,如同盛开海棠。 男人更是丝毫不差,那容貌与举止,带着一股王者气势,与女人一起携手走下,眼中少不了的柔情蜜意。 绝配! 很多人只听过元家大少的名声,却并没见过他的人,本以为他只是徒有一个身世背景,可现在一看,之前所有的鄙夷与嫉妒都化为乌有! 顿时,那闪光灯不停的对向了二人。 时青墨面上带着一丝微笑,少了冷幽幽的气质之后,简直如沐春风,看的简素那些人都傻了眼。 这还是他们的时总吗?! 在他们的记忆里,时总年纪虽小,可完全就是个大冰块,越是笑得时候越让人觉得惊悚! 但现在,她们简直都要被这笑容融化了! 几乎瞬间,简素以及路天朗等人便在心里确定,这绝对是真爱!因为天底下除了这个男人绝对没有别人能让时青墨表现出如此幸福的模样! 不过,此时这些惊艳的宾客们并没注意到时青墨一闪而过的惊讶于狐疑,没过一会儿又有些错愕,脑中顿时明白过来! 元缙黎骗她! 这哪能是彩排?哪有彩排会来这么多宾客的? 与元缙黎四目相对,时青墨气哼哼的瞪了他一眼,这眼神更是被媒体迅速捕捉,一个个小心肝都“扑通扑通”的跳着! 如果他们记得没错的话,当年墨氏炎玉珠宝发布会上,时青墨带着炎玉的镇店之宝站在台上时曾看着一个方向带着一丝嗔怪的笑意,而那一笑,几乎成了所有人心中不可抹灭的记忆,更是很多人对她钟情的初始! 而现在没想到那样美丽的笑容再次浮现,一颦一笑,完全与记忆重合! 恐怕那时,所有人猜测那位神秘男士就是眼前的元缙黎吧! 时青墨恐怕都没想到,她两次真情流露的情绪会留下如此深刻的痕迹,而眼下,在元缙黎狡黠的目光之下,继续着剩下的流程。 不过毕竟不是结婚,倒也不是十分复杂,更多的就是一些与亲朋有好友互动的时间。 而当订婚宴进行到高。潮,这酒店外头停下了一辆车,而车里走来的却是两个道袍装扮的人,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之下,献上邀请函,走到时青墨的面前。 这邀请函是时青墨专门送去太初观的,只不过隐世门派不喜世俗,无相真人没有亲自前来也属正常。 太初观的二人,装扮有些另普通人难以接受,甚至还有人以为这两位是来砸场子的,甚至都同情的看着他们,只是没想到,时青墨神色十分愉悦,对这二人更是客气至极! “时门主,这是师父让我们送来的礼物,您请收好,另外,祝元门主与时门主百年好合。”那弟子客气道。 这话一说,有些人汗颜。 门主?那是什么东东? 不过狐疑的也只是那些不清楚隐世门派存在的人,而那些京城上流顶级的人物,已经震惊不已! 能称为门主的可不多,他们都知道,时青墨医术好的惊人,是药门中人,本以为是弟子,却没想到…… 那她的身价可就已经不只是能用墨氏来评价了! 还有元缙黎,难不成是毒门的? 如果真是这样,这二人的结合,恐怕还带着另外一种意义!药门与毒门……以后想必就是生死相依的同盟了! 以后谁还敢惹这二人?哪怕就是将墨氏推到,以药门毒门的能力,还能再创立出一个又一个墨氏! 时青墨,果然是个十足的变态! 场中气氛微妙,时青墨直接接过东西,手中轻颤,客气的向那两个太初观弟子道了谢,而那二人也没多留,东西一送到立即便转身离开。 时青墨握着手中锦盒,甚至都有些迫不及待。 不过毕竟人多,她还是克制了下来,这么久都等了,也不差这一会儿。 只是明显这东西送到之后,时青墨的情绪比之前波动了不少,更让很多人好奇,那锦盒里的礼物到底是什么东西! 时青墨这身份,见过的宝贝能少吗?能让她如此激动,绝对不简单…… …… 这场订婚宴,在柔和、好奇与期待中慢慢持续着…… 美酒、舞池、灯光摇曳。 …… 而几个小时之后,这场宴会慢慢到了尾声。 再见时青墨这个主角早已消失在人群中,就连元缙黎都没了踪影,将元老爷子等人雷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订婚宴可都已经缩减到平凡至极了,没想到那小两口还是这么没耐心,哎…… 恋恋不舍中,人群慢慢消散,酒店门口,更是一个个踏着红地毯上车离开。 …… 虽然这场婚宴并不盛大,但影响在,就够了! …… 另一边。 “小柯,小墨会幸福的对不对?”离开了这酒店,车里梅云蔚面色苦笑着道。 乔小柯一愣,片刻之后道:“元少是我见过最优秀的男人,我看得出来,墨墨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不一样。云蔚,你是梅家的继承人,以后梅家还要你……传承,你不要……太执着了。” 她早就猜到了,梅云蔚对小墨和对别人不一样,只不过大家都是朋友,她也知道,如果那让人禁忌的感情一旦说出来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所以她只当那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 梅云蔚笑了笑,她也不想太执着,而且也知道,自己这样的感情是不对的。 可,时青墨带给她的意义,很不一样。 再遇见她之前,她梅云蔚活的像个棋子,不停的麻醉自己要为家族努力,但后来…… 她永远忘不了她被蛊虫缠身时,时青墨冲进帐篷救她的样子,坚定、果决,那样的能量让她向往,甚至也是从那以后,她想做一个像她一样的人,为了自己去做好梅家的一切。 “我知道,不过就是心里难受……我是真心祝福她的,但我也想祝福自己……” …… “不过没关系,我是谁啊?我是梅家的骄傲……我梅云蔚,从来都不是个脆弱的人,等过几年,我会找一个适合的人,培养一个优秀的继承人,做到我该做的对得起梅家对得起我自己……” 声音微颤,不知是哭是笑。 一旁的乔小柯幽幽叹息了一声,没说话。 不管怎么样,这一天她很高兴,至于云蔚,她心里的欣慰与高兴肯定也多过那丝失去的难过。 …… 黑色的汽车,没过多久,疾驰而去,那叹息随着风声消散。 而此时,时青墨与元缙黎,正正色的看着空间中的元凌霄,激动、期待而紧张! ------题外话------ 卡文中,作者正在自虐,请求救援!呃呃呃呃呃呃~   ☆、第二百三十章 谁的儿子? 比起前几次吸收五行至宝的能量,这一次元凌霄的速度显然快了很多。 时青墨完全可以看见,小凌霄正在肉眼可见的速度将那地火中的一缕缕红色光芒吸进身体之中。 这地火长得十分奇特,外表如同一块晶莹的水晶,只不过中间却是包含着一股红晕,握在手中更是暖融融的。 据元凌霄传承下来的系统规则记忆,这地火可以保护人不受寒冷侵蚀,哪怕是在零下百度的地方,有地火护身,就不会被冻成一块寒冰。 只不过那些作用对时青墨来说压根不在意,她要的只是凌霄能作为一个真正的人类站在她的面前! 红光一点点的消散,元凌霄的躯体也越发的真实。 只不过原本的虚体都是他自己幻化而成,所以如今当他慢慢的接近真实的时候,幻化出来的衣物自然不在了,而那身体也比平时看上去年纪更小一点,大概四五岁左右。 而且虽然长得和元缙黎有些相像,但比起之前,却又多了点不同。 那一双眼睛有了光彩之后,竟是泛着一层金色光芒,胸前更是多了一个印记。 这印记是个五角星的图案,在他融合五行至宝的同时,那图案也闪耀着光芒,时青墨也能猜得出,这五角星代表的应该就是他吸收的五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时青墨早已忘记了算计时间的流逝。 一旁的元缙黎也颇为耐心,只不过看到这肉呼呼没穿衣服的小凌霄,那脸色还是有些黑漆漆的吓人。 好在元缙黎以想知道轻重缓急,清楚知道,现在对于时青墨来说,一切事情都比不上元凌霄化为人形要紧。 二人忽略光阴的时候,这外头已经过了几天。 这期间元缙黎出去过了一次,和家人交代了一番,剩下的时间也一直都在空间里守着,毕竟元凌霄也算是他和时青墨第一个“儿子”,自然很期待着他的诞生! “砰” 终于,当元凌霄彻底化为人形的那一刻,却是突然从半空中摔了下来,重重落地! 顿时,小凌霄撇了撇嘴,一副委屈的样子! 他平时都是实体,别说浮在空中了,就是浮在水里也没有半点不行的,没想到才成了人,就要狠狠摔一跤,好痛! 不过,一想到痛,元凌霄又咧了咧嘴,又开心了起来。 这就是痛的感觉,真好! “麻麻!粑粑!”想到这里,元凌霄从地上爬了起来,那小身板直接向时青墨扑了过去! 他懂得虽然多,可智力完全与外表符合,这傻乎乎的样子更没让时青墨和元缙黎感觉到半点的不适,甚至此刻,时青墨那笑容温柔到了极致,自然而然的张开了怀抱。 元凌霄走几步几乎要摔上一跤,如同才学会走路不久的孩子。 不过也难怪,他一直都是像鬼魂一样飘着的,哪怕是走路,也和实体不同,如今真实的落在地上,感受着重力的影响,多少会有些不习惯,摔跤也在所难免。 磕磕绊绊摔了三四次,时青墨每看他扑倒都觉得有些心疼,不过现在对元凌霄来说,摔跤是必须的,甚至也许他自己此刻并不讨厌摔跤的感觉,也没前去帮忙,只静静看着等着。 没过一会儿,元凌霄总算到走到了时青墨面前,手一伸刚想求抱抱,便觉得身子一空,直接被元缙黎掳了过去。 “凌霄,爸爸先教教你,在人类的地盘不穿衣服是会被认为在耍流氓的。”幽幽说了一句,竟然直接带着他出了空间! 因为避免别人担心的缘故,时青墨和元缙黎如今住在京城那座古楼里头,空寂无人。 元缙黎如此干脆,让时青墨诧异了一下,连忙离开空间出门看了看。 不过一到外头便发现,元凌霄此刻身上披着诺大的男士外套,而这幽冷的天气,元缙黎却只穿了个个衬衫以及皮质马甲,精神奕奕。 元缙黎是绝对不允许任何雄性生物在时青墨面前耍流氓的,几乎第一时间,自己带着元凌霄开车飞驰离开,等回来的时候,元凌霄便已经换了一身行头。 运动型黑色修身长裤,上身简单卫衣,裹着个亮眼时尚的羽绒服,脖子上还挂着个围巾…… 按理说,吸收了五行至宝的元凌霄是不怕冷热的,不过估计是羡慕普通孩子,这才如此配了如此夸张的一身衣服,而与这身衣服一起被买回来的东西还有很多,竟然塞了整整一车! 各种类型的玩具以及那些让人眼花缭乱的零食,当然,其他衣服鞋子还有不少。 只是时青墨不知道,元缙黎带着小版的他一起横扫各大商店的时候是何等壮观的场面,几乎是秒杀了所有雌性生物,不过可惜,元缙黎外热内冷,绝对无情的一个男人,而元凌霄,对时青墨是绝对的忠诚与袒护,每每瞧见有人冲着元缙黎放电,便会使用各种耍无赖的功夫,秒杀掉任何讨人厌的苍蝇。 “麻麻,我要去游乐场!”元凌霄火速从车上跑下来,拽着时青墨上了车。 今天是他的生日,他要粑粑麻麻和他在一起,某“元宵”小团子心里哼哼的想着。 他不知道自己曾经在无尽黑色中寂静了多久,如今的新生,如同人类口中的做梦一样,美好,令人兴奋! 时青墨无奈,元凌霄是抱着她死死不撒手,也只能任由着。 不过刚刚这父子俩已经够惹人注目的了,再加上一个她,瞬间回头率爆表! “啊啊啊!那是时总对不对!?我看了时总订婚的照片了,简直太美了!”一路人大声吼道。 “不仅时总美,元大少也很帅气啊!郎才女貌,我想嫉妒都嫉妒不起来呢!”又一路人道。 “不过话说回来,车上那小正太是谁啊,怎么长的这么像元大少?难不成……啊啊啊他们俩孩子都有了!太快了吧!” …… 这些路人的想象力无穷大,一旦有人开口,几乎听到的人都想到了这里,顿时便有人发了贴,将他们一家三口开着跑车离开的背影拍下来传了上去! 时青墨从来不关注网上那些平台,根本不知道,那上头的消息已经如同爆炸一般蔓延开来。 不止如此,除了对时青墨以及元缙黎的关注之外,更多的还是元凌霄这个小正太,毕竟这孩子模样和元缙黎太像了,就像想要撇清他们的关系也很困难。 而此时,消息蔓延太快,放假在家的时航以及陶苗苗甚至梅云蔚、乔小柯等人也都注意到,顿时傻了眼。 他们心里是知道的,时青墨这些年根本没有可能怀孕生孩子,所以这孩子绝对不是时青墨的亲生子! 既然如此,那是谁的? 这模样,十有*和元缙黎撇不清关系,难不成是他的私生子? 可时青墨的脾气,他们心里还能没数?如果元缙黎在外头干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就算是订了婚,也绝对不可能再和他有什么牵扯的,根本不会如此大张旗鼓的陪着那小正太和元缙黎一起出去逛街! 时航等人虽然不在一个地方,可此时却完全重复着着同样的动作,手中的鼠标不停的下滑,看着那一个个的评论,那眉心都忍不住跳动起来,心里纠结的很。 而其中,一个名为“球科普小正太身份”的帖子最火,几人几乎也都在看这个帖子。 时航如今住在世纪星城,也不敢将这网站上的东西拿过去刺激白瑾兰和时秉良,一个人紧紧关着门盯着电脑指指点点…… “小正太肯定是时总和元大少爱情的结晶!不过时总真的太与时俱进了啊,看那孩子,最低也有五岁了,这么算的话,加上怀孕期,时总十三岁的时候就已经……不敢想,楼下自行脑补!”第N层楼道。 “放屁!”时航鼠标一停,顿时忍不住骂了一句。 十三岁?真敢想! 自家的妹子,他还不知道情况?十三岁的时候……时航脑中顿时回忆起往事,不过突然觉得有些奇怪,甚至哪里奇怪都说不明白。 十三岁,不知为什么,他对时青墨十四岁之前的记忆变得很不深刻,因为那个时候…… 仔细想了想,时航大脑不停运转,过了很久才突然回过神来,有些迷糊。 小墨十三岁的时候,似乎还是个很默默无闻而且十分懦弱的孩子,那时候好像是打不还口骂不还口,任由着别人欺负,整个泽水村也没几个对她另眼相待的,直到后来…… 对,是十四岁!时青墨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突然受刺激了一般,开始不惧怕一切,整个人也比以前更多了戾气,不害怕他的欺负,甚至还能替他挡了别人的压迫,一个小女孩子,却将几个男生都揍了,后来还反抗奶奶和小姑…… 此时,记忆如同洪水涌来,时航想起这其中的差别,虽然觉得不可思议,可最后还是苦笑着自嘲了几分。 小墨当初恐怕事被欺负怕了。 鼠标继续下滑,这后面每一页,评论各个都精彩的很,让时航一会儿气一会儿怒,这脸上的颜色都能做出好几个表情包了! “时总才不是那样的人,这小正太绝对不是她未婚先育生下来的,楼上是极品黑!” “就是就是,时总才不是那样的人……不过话说,元大少该不会是二婚吧?前妻的孩子?” “楼上不懂别乱说,本人替你科普一下元大少的情史,那就是……没!有!情!史!我们元大少,绝对是绝世好男人,比纯净水还纯!这孩子没准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凑巧长的像!” “哇哇哇,好希望他们是一家啊,这小正太长得和元大少像,可是仔细一看总觉得更像时总啊,呜呜,好想抱怀里暖暖,太可爱了!我爱时总!我爱时总家的小正太!” “本人经过鉴定,发现楼上眼睛有问题……” “楼下+1,哪里像了?” …… “+10086……” …… “越看越像啊,好幸福的一家人……” …… 评论总比别人的人生更精彩,从开头争论孩子是谁的慢慢演变,后来已经变成了孩子到底像谁! 如同时航这般在关注着动静的陶苗苗等人已经无语了,这还用得着讨论吗?明摆着就是小版的元缙黎啊! 不过他们心里虽然担心而且紧张,可这个时候谁都没敢打电话开口问。 时青墨从订婚之后就处于消失状态,现在却突然以这种形式出现,他们根本摸不透情况,而且那些照片,元缙黎和时青墨看上去心情很好,而且那孩子和时青墨更是很熟悉的样子,他们谁都不想在这个时候泼冷水,凑这个热闹。 而此时,不清楚情况的时青墨正带着元凌霄在游乐场四处游逛,不过难得有如此放松的机会,时青墨干脆打了个电话,让时航带着小尘也过来。 时青墨属于严师,本身对游玩这样的事情并不热衷,所以平日里,顶多带着小尘一起出门散散心,这种地方她也来的少,好在爸妈对小尘关心的很,还有宁十三这个跟班,所以小尘眼里,游乐场早就已经成了很熟悉的地方。 当时航接到时青墨的电话,那兴奋劲儿顿时冲了上来! 总算能当面瞧瞧情况了! 这么在家里等着,简直是要闷死他啊! 满心好奇的时航,动作极快,带上小尘,不过二十分钟便一路飙车到了地方。 比起时青墨与元缙黎的回头率,时航带着小尘同样不低,而且经过在上头对他的特殊训练,如今的时航比起以前稳重很多,肤色也不如以往白皙,整个人带着浓浓的男子气概,引来不少女生留意脸红,更何况,小尘虽然已经十岁了,可那小模样可依旧不弱于当年的可爱,这大男人带着个孩子,可最能让人的注目的了。 很快,时航与时青墨一家三口碰头。 对于小尘,元缙黎自然是欢迎的,可是一瞧时航,某人那眼神便不一样了。 这可是他们一家四口培养感情的时间,时航就算是当哥哥的,可那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堂哥,跑过来凑什么热闹? 如果元缙黎没有亲眼看着时航成长,甚至如果他和时航没有这么熟悉,以元缙黎的为人,绝对会不留余地的直接将人赶走。 时航如今脸皮也厚了,在元缙黎面前,也比以前有种的多,没有当初那么怂气。 甚至看着元缙黎那不悦的神色,时航这心里还有些小得意。 心想着:看吧?你元爷再牛逼哄哄的还不是要听老婆的?算辈分,你还得叫我一声哥呢! 当然,只能是想想而已。 此刻,两个小孩子碰面。 小尘脾气好,虽然多了个和他争宠的小不点,但却没有吃醋,而且他能感觉到,师父和师爹对这小不点很宠爱,他和师爹长得又这么相像,没准是他的小师弟。 小师弟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小不点有可能是他未来媳妇儿的哥哥。 关系,是要从小就打好基础的,就像师爹追求师父那样,一步步迷惑“敌人”的眼睛,最后就能成功带走师父这样的大BOSS。 一大一小两个小不点,很快便玩的水深火热。 时青墨也松了一口气。 而时航考虑了很久之后,装作不经意的问道:“这孩子……谁家的啊?” 不论是谁的,绝对不是小墨的! 既然这样,为什么对他这么好?难不成她还能认了元缙黎的私生子做徒弟?心不可能这么大吧? “我和元缙黎的,不像?”时青墨嘴角一勾,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 “你这话忽悠别人还行,对自己人,谁信?”见时青墨似乎不顾忌这事儿,时航也放开了胆子,又道:“你在外头估计还不知道呢吧?网上都传遍了,这孩子的身份硬是被人猜出了几十种可能,有人说是元缙黎是二婚,有人说你十三四岁就生了娃,还有的说你们俩以后以后生不出孩子,所以专门找了个整成元缙黎的样,夸张着呢!” 一想到那些评论,时航也气不打一处来,哪有这么埋汰人的? 前一刻还说时青墨是他们的女神,后一刻便能将人骂的狗血淋头,甚至连小孩子整容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那想象力也是太强了点! 时青墨一听,也有些惊讶,不过随后,道:“爸妈知道吗?” “哪敢问他们?不过我估计元老爷子应该会知道,毕竟老爷子身边人多,这些消息根本瞒不住。”时航又道。 时青墨点了点头,爸妈不知道就行,她担心的是爸妈多想,尤其是妈妈,九个月的身孕,正是要注意的地方,至于元老爷子什么大阵仗没见过?心态稳着呢,他也不会傻到在一切还没确定的情况下到处宣扬。 “回头我会带着凌霄回去,我和爸妈说清楚。”时青墨道。 “那他……”到底是谁啊? 时青墨看着小尘和凌霄的方向笑了笑,道:“他叫元凌霄,以后元缙黎是他的父亲,我是她母亲,就是这么简单。” 时航也听出来了,这意思很明显,就是说这孩子不是他们中任何一个人的亲生子了? 这样也就好办多了。 他就是担心,万一这孩子真是元缙黎私下弄出来的,小墨心里会膈应。 这世上的人千千万,相似的人有很多,只要他们说明白,以二叔二婶通情达理的性子,不会多想。 松了一口气之后,时航这才仔细观察了那孩子,越发惊讶。 和元缙黎像可又不像,看那兴奋的样子,好似是从来没见过这些新奇玩意一般,干净纯白,那双眼睛更让人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阳光的作用,偶尔能感觉到一丝金色。 看得久了,却是越看越喜欢,好似天生带着一股亲和力一般。 元凌霄的身体是五行至宝融合而成的,而五行,是天地之中必不可少的元素,也因此,对着元凌霄,除非是故意带着敌意,否则很难不喜欢他。 说白了,元凌霄身上带着一股天生的亲和与吸引力,这一点是无人能比的。 就像此刻,两个小家伙刚离开木马,便被一堆女学生围着,等挤出人群的时候,手上竟然抱着各种各样的礼物。 小尘都忍不住脸红了,而元凌霄,一双眼睛好奇的望着世界,晶莹的目光看的周边所有人心都被融化了。 要不是后来元缙黎和时青墨站在旁边,估计莫名送礼的还会有不少。 好在东西都是些小玩意儿,时青墨教元凌霄道谢,见时间晚了,这才客气带着她离开。 “麻麻,人类真好,她们送我好多东西呢!”坐在车上,元凌霄抱着那些东西和小尘分赃,边道。 时青墨汗颜,看到时航和小尘错愕的目光,道:“凌霄,那些大哥哥大姐姐是喜欢你才送你礼物,你以前都呆在家里没出过门所以算了,但以后,陌生人送的东西你要努力衡量一番,衡量一下到底该不该接受才可以,懂吗?” 时青墨不会一次全部讲清楚,因为他未必能明白。 以前系统教育她的那些话,都是系统潜在规则的影响,要不然如今时青墨也根本不用这么费心的说了。 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有点孩子的稚气。 “凌霄弟弟,你应该说那些哥哥姐姐真好,而不是人类真好,师父说了,这个世界也有坏人的!我就遇到过很多,不过我很厉害,你一定要多和我学学!”小尘一脸骄傲。 刚刚和凌霄聊天,发现他知道的东西很多,但不懂运用,以后他是大哥哥,自然要起到教导的作用。 一旁,时航满头黑线。 反正和时青墨牵扯到的人,没有几个正常的,他不就是么?在自己那些军营兄弟的眼里,他也是个十足的怪胎。 半小时之后,三个大人带着两个小孩子出现在白瑾兰和时秉良以及元老爷子的面前。 时青墨提前打了电话通知了一生,所以时秉良夫妻虽然惊讶,但还能承受得住。 “这孩子……长得真好……”白瑾兰略有深思道。 元缙黎心里叹了口气,他的奋斗了这么多年,在岳父岳母眼中的形象一直很好,可今儿,却被怀疑了,瞧瞧岳母那眼神,扫描仪一般,果然,女人认真起来,都是可怕的生物。 “妈,我是无辜的。”元缙黎主动先道了一句,一副委屈样。 旁边的元老爷子撇了撇嘴,自家这孙子,平日压根就不是这副听话的样儿,太虚伪了!他都不乐意看! 白瑾兰又狠狠盯了一眼:“真像。” 就是亲生儿子,估计也很少有像成这样的! “凌霄,叫姥姥。”时青墨也不忙着解释,先道。 爸妈都是心软的人,又十分喜欢孩子,先讨好再说吧。 “姥姥!姥爷!太爷爷!”凌霄甜甜道,眨巴眼,咧出个可爱爆棚的笑容,元老爷子在一旁看得眼睛都直了! 对!就是这样的!他以前就想将孙子养成这种可爱招惹喜欢的样儿,可后来歪了! 任凭元老爷子这样的人物,看到这个和孙子又六七分想象的可爱孩子,也都心软起来,只不过这个时候,元老爷子很识趣,没有先表达自己的立场。 白瑾兰眉头微松,“小墨……他到底是……他叫我姥姥,这合适吗?” 如果是元缙黎的孩子,她是不乐意女儿受委屈的。 元缙黎年纪本就比小墨大九岁,要是再多个孩子,那真就不是什么良配了…… 元缙黎看岳母这神色,表示很委屈。 时青墨叹了口气,想了想,这才走了过去,在爸妈耳边轻说了几句。 这话她不想让凌霄听到,所以压低了声音,而话中的意思也很简单,这孩子是他和元缙黎偶然发现的,因为长得和元缙黎很像,又无父无母,所以领养回来。 爸妈别人的话不信,却总会相信她。 而她总不好说凌霄是系统化身,也只能委屈凌霄一下了。 白瑾兰是个善心爆棚的人,只要对方对她的女儿没有威胁,她便会有着十二分的真心,一听时青墨都这么说了,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放了下来,看着元凌霄也越来越顺眼。 而且白瑾兰的眼神似乎和网上一部分人类似,一开始觉得这孩子像元缙黎,可看多了,却觉得并不是很像,甚至总觉得他身上有更多时青墨的影子…… 当她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时秉良这个石头爸竟然还恍然大悟的应了一声,表示十分赞同! 对此,时航心里又叹息一声。 二叔二婶估计和网上一部分人一样,太喜欢小墨了,所以看谁都觉得和小墨像!恩,就是这样! 不过不管怎么样,事情顺利糊弄过去。 时青墨这心里比谁都更加的满足。 她要的东西不多,亲人都在,朋友都好,就行了。 当然,临近夜晚的时候,时青墨脑中突然想到了什么,这神色开始不安起来。 她记得,之前答应元缙黎,在订婚当晚…… 这几天因为凌霄的事情,她一直在空间,也没怎么休息所以自然而然就没去在意,但现在! 时青墨偶然瞧见元缙黎投来的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这心里也慌了,面色发窘。 都怪她,一时冲动,怎么就答应了呢?! “小墨,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热了?最近也不知道你们在外头干啥呢,刚才我就瞧出来你最近没休息好,这些东西也不让你收拾了,快去睡觉吧!”吃完晚饭,白瑾兰心疼的说了一句。 时青墨本就心虚,再一听白瑾兰的话,还以为爸妈认为她在外头和元缙黎那啥过度,这脸上更红,整个身子都僵硬起来,极为别扭! “我……没事儿,还是去地下室瞧瞧好了……”时青墨扫过元缙黎,目光闪烁。 答应的事不做到,果然没有底气。 但这种事儿,但凡是个女人,都不可能应对轻松自如,毕竟……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白瑾兰不乐意了,“瞧什么瞧?你是想让妈操心死啊?你平时忙,也就算了,这次订婚,你能拽着缙黎跑了,小墨,钱是赚不完的,你那些医术也是学不完的,但你人生有限,多陪陪身边的人,更要多照顾自己的身体,就是铁打的人也该有休息的时候,你自己是医生,该能拎的清才对啊?” 养出这么个忙碌命的女儿,白瑾兰总觉得对不起去世的季娴。 看到女儿承受这么多之后,如今的她巴不得女儿一天二十四个消失无所事事! 时青墨此时实在不能再反抗爸妈的意思,被这生气却关切的眼神一瞧,时青墨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回了屋。 一进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躲进空间?时青墨摇了摇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她不是没种的人,毕竟之前答应的话是她撂下的,一再躲着也不是她的作风。 硬着头皮,时青墨安慰了一下自己,她都能重生一回了,这点小转折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一脱衣服一运动的事儿?估摸着闭着眼过个一个小时也就差不多了,没吃过猪肉总是听说过的吧? 殊不知,时青墨真的是……低估了……尤其是低估了一个武功高强而且从小泡着各种药材长大的男人究竟有多强…… ------题外话------ 先上传再改错别字,先看的妞不要介意啊~么么哒   ☆、第二百三十一章 身体还是诚实的 房间中,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氛,过了一会儿,时青墨想了想,嫌弃的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干脆的进了浴室。 时青墨性子与普通女人差别大了点,面对这种事情,一旦镇定下来之后,便完全和之前的态度截然相反。 也正是因为清楚知道今夜是躲不掉了,更是不允许自己身上带着外头的灰尘,这方面的洁癖,十分严重。 浴室之中,流水哗哗的落下触摸着身躯。 没过一会儿,雾水朦胧,时青墨看了看镜子,微微愣了愣。 这一世,她似乎没怎么看过自己的长相,甚至很少会在镜子前久留,更不用说是洗澡的时候了,此刻一看,心中浮现起一丝别样的情绪。 前世的她,身材不差,但看上去干瘪的让人没有多看一眼的*,整个人只有阴沉,即便长着一张不错的脸蛋,但气质太可怕,除非是特地打扮一下,否则很难会引起男人的注意。 想当初安裕华带着她参加各种宴会,那个时候很多人看着她的目光如同看到了一个新鲜的玩意儿。 她和那些真正的千金小姐相差太远,不会莞尔柔笑,不会露出一副可爱示弱的模样,更不会装的柔情似水体贴非常,那种阴暗也许是让那些世家子弟感觉到了不同,所以示好的人也并不少。 安裕华当时自然是很高兴的,毕竟在她眼里这个没用的孙女总算可以为他的事业做出贡献,实在是难得。如果不是她如此幸运的得到了元缙黎的暗中帮助,恐怕前世她临死之前的那些年,早就保不住这副身体,甚至死的还不如那时体面。 想到这里,时青墨心中还是忍不住有些砰然心动。 元缙黎,就好似她生命中最强烈的那抹阳光,前世如此,今生同样。 镜子中,白皙肤色,热气的作用下,微微带着一丝红晕,玲珑有致的身段完美无瑕,更重要的是健康而光洁,如同上天的宠儿。 不过毕竟是自己的身子,时青墨并没有太多的关注,没过一会儿,裹着的浴袍从浴室走了出来,发间滴答着水意,披肩而下,面上更是透着一股别样的红晕。 时青墨才出浴室,便直接装进了元缙黎宽阔的怀中,微楞。 元缙黎每一次过来都是无声无息的,这一次很显然,不怀好意! 顿时,男人凑近,低着头,俯视着眼前的半遮半掩的大好春光,嘴角一勾,笑道:“等我呢?” 身体也有些僵硬,他元缙黎从来都不是容易被美色所诱惑的男人,但现在,如遭电击,如果不是最后一丝理智撑着,恐怕的话都不会多说一句,直接做正事儿! 避免将这女人吓到,还要装的一副完美控制的模样,实在是煎熬。 “恩。”时青墨脑子当机片刻,之后竟是抬头挺胸直接说道。 眼神没有半点闪烁,那光明正大的态度好似在做一件理所应当的事儿,元缙黎一看,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这个小女人,说她可爱又觉得冷漠,可若是说她不可爱……他又想笑的很。 明明心里很害怕,却非要如此镇定,这种事情按理说不是你情我愿、情到浓时吗? 怎么轮到她的时候,却如同上刑场一般? 那浴袍,掩住了大半风光,元缙黎直接伸手一揽,将人扣在了怀中,温热的呼吸埋在的脖颈,让时青墨身上划过一丝暖流。 痒。 时青墨手动了动,揽住了元缙黎的脖子,凑在他的脸庞,贪婪的呼吸着。 他的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香味,独一无二。 她一向要强,可此刻,却沉溺在这股温柔之中,心中颤栗着,禁不住的闭上了双眼,慢慢的,心中最后一丝防备除去,唇色靠近,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在他的脸庞印了下去。 动作虽小,可这一碰,却好似点着了那本就要崩裂的火线,瞬间便让元缙黎的如同猛兽一般刹那出闸! 手劲不由得大了几分,拂过她的身子感觉到那些障碍,一扫而进,就连心情随着那障碍物的剥落而雀跃,恨不得将眼前的小女人狠狠的融化在的血骨之中! 睫毛轻颤,眼前的景色似乎都看的有些迷离,恍惚间,时青墨只觉得身子一轻,没过一会儿,整个人重重的落在了柔软的白色的大床上,丝滑的被褥包裹身体,身前一股股冲动而焦急的气息缠绵着全身。 心中一股股热浪翻涌,大脑更是不听使唤一般,开始有着平日里永远不想去渴求的东西…… 心痒,身养,紧紧拥抱,并不够。 就像她之前想的那般,没吃过猪肉却总是听说过的,感觉到男人由慌忙到悠然的享受的过程,时青墨却是不乐意了。 “刺啦——” 一道刺耳的声音传来,某人那单薄的衬衫沦为了废品,身前,似乎还留下了女人抓下的淡淡印痕。 听到那声音,时青墨怔了,她有这么如饥似渴吗!? 不过还没来得及鄙视自己,便被堵住了嘴,顿时,天昏地暗。 时青墨也不知道到底算是谁主动,他的衣服似乎是自己扯的,甚至模糊间,声线似乎都开始不受控制,如同幼猫一般的轻弱。 时青墨甚至都不敢相信,那一声声的让人泛着痒意的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整个人羞到了极致,却又有几分豁出去的冲动。 幽暗的灯光,窗外恍惚的月色…… 那喘息一声一声,不知道过了多久。 甚至就连时青墨都不知道的是,这房间还带着一股看不见的隐形力量包裹着,成了这世上最好的隔音房。 …… 一早,阳光洒入,床上的女人,白净的如同个瓷娃娃。 慢慢的睁开双眼,整个人都带着几分疲惫,不过感觉到被拥住的身子,不由自主露出了一丝安心的笑。 不过,见时青墨一醒,某个人又不老实了起来,时青墨心中一惊,连忙准备逃脱,只是这到手的猎物,元缙黎可不可能让她飞了,直接再一次压了下去,简直是“强取豪夺”! 时青墨无奈了,这种事情,真的很累啊! 她虽然不关注男女之间这种事,但多少听陶苗苗或是班级里那些八卦女提过,正常男人,一个小时就算是长久的了,甚至一般克制能力不强的男人二十分钟之内就能搞定,可眼前这个,简直就是个变态! 以前时青墨也许还会怀疑他前面二十七八年的时光是否一直是守身如玉,但现在,完全确定! 昨夜摸索很久的人是他,那时候感觉到他有些笨拙的动作,心中放心的很,毕竟第一次,不可能太久,这是常识! 但偏偏这世界上是有例外的…… 这男人简直就是一头洪水猛兽,将自己前面那么多年压抑的*全然爆发,即便是他温柔至极,可她却还是有些吃不消,要不是她也懂些武功,估摸着现在更加脆弱! 她以后完全可以对元缙黎放心,因为就算他想,这世上也没几个女人能受得了。 这一大早,又是一番翻雨覆雨,时青墨嘴上说不要,可这身体还是……诚实的…… 而折腾完之后,这脸上的红晕更是不正常的很,媚眼如丝,为了不被爸妈看出不同,时青墨只好又进了浴室洗了一遍。 不过,她似乎低估了爸妈的承受能力。 元缙黎这一早,是光明正大的从她的房中走出去的,而爸妈一瞧,竟是没有半点意外,甚至直接开口让他过去吃饭。 倒不是爸妈心太宽,而是昨天时青墨那疲惫之色太重,元缙黎一说要亲自照顾,这夫妻俩当然不会拒绝,毕竟整个元家,除了时青墨和小尘之外,对医术最了解的也就是元缙黎了! 所以在二老眼里,完全将元缙黎当成了正人君子,只要时青墨不像订婚那日一样神色恍惚面露潮红,他们根本不会想太多。 而且就算知道,也不会像前些年那样不满,毕竟现在时青墨身体长成,而且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元缙黎完全可信,二人结婚完全是板上钉钉的事儿,这早在一起还是晚在一起倒也没那么大的区别。 不过爸妈的“开明”,让时青墨有些吃不消,这一天都是如坐针毡,再加上身上酸痛的很,一到下午,便找了个借口去了地下室,躲在空间里的好好休养了一番。 当然,一起修养的还有元缙黎。 时青墨很有自知之明,若是躲开他,回头受到的“惩罚”也许更重。 而她将雪球和凌霄也带回了空间,倒也不担心元缙黎还会动手动脚的…… 二人感情升温之后,时间似乎都过的越来越快。 转眼,过了正月,二月下旬。 白瑾兰肚子早就已经鼓得滚圆,临盆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而白瑾兰毕竟也是个四十出头的女人,为了她的安全,时青墨几乎每天都会替她把脉,免得有什么意外发生。 这是白瑾兰的第一胎,危险又大了一层,好在家里不缺医生,各种设备早已备齐,连医院都用不着去,不过时青墨从来没有接生过,而且生孩子的还是自己的母亲,生怕到时候心智不够坚定,所以特地从药门调来了几个最好的女医师,各方面经验富足的很,导致如今的世纪星城,所住的人也越来越多。 白瑾兰倒是觉得女儿是大材小用了,一看到前后左右那些女医师,便觉得好笑。 这天底下生孩子的女人又不止她一个,恐怕就算是古代的皇后娘娘也没她这么大的派头,简直成了稀有动物一样,让她都觉得不好意思。 月底这一天,天气似乎也格外的给面子,不似之前那么寒冷。 白瑾兰今日总有些不安,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孩子要生了,可左等右等,半点痛意都无,时青墨天一惊开学,为了避免她担心,她也没开口,免得闹了笑话。 而临近中午的时候,却有人送来个礼盒。 时家从来不缺礼品,平日遇到这些东西,白瑾兰多会拆开看看,将里头的东西和送礼的人名单统一递给时青墨。 是个十分精致的小盒子,玉质,上头还刻着几朵很美兰花,白瑾兰一瞧便觉得十分喜欢,不由多看了几眼,这才打开,只不过盒子一开,整颗心都颤抖了一下,面色顿时刷白! 她身边还有些女医师,此刻同样看到了盒子里的东西,顿时便将盒子抢了过去,一个个也都紧张到了极致! 门主说了,这几天是关键时候,绝对要照顾好时太太不能有半点闪失,刚刚看到这如此精致的玉盒,根本没有料想到会是…… “时太太你没事吧?”一名女医师连忙道,见白瑾兰依旧紧张,更是道:“放松一下心情,深呼吸,快……” “那……怎么会有块血粼粼的肉?是不是、是不是小墨的?”白瑾兰眼都红了,紧张问道。 孩子很不听话,这个时候竟然痛了起来,可白瑾兰心里清楚,这个时候她绝对不能倒下,她必须要知道小墨有没有事! 玉盒中,是一块鲜血淋淋的肉,恐怕是用了什么药粉的缘故,并没有干涸凝固。 如果是以前,白瑾兰只会觉得是有些人恶作剧,但女儿有如今的成就之后,白瑾兰的担心也比以前多了很多,遇见事情第一反应便是时青墨,不论那件事是大是小。 那女医师深吸了一口气,硬是挤出一抹笑容,道:“时太太您不要太紧张了,我们是医师,能看出的,不是人肉,更不可能是门主的了。” 白瑾兰对这些人对时青墨的称呼很迷糊,不过从来都没多问,而现在她们这么一说,白瑾兰眼神迷惘了一下,总觉得不对。 而厨房里,时秉良听到动静也走了过来,面面相觑。 “我……我……很痛……”不过此刻,这腹中疼痛越发难忍,白瑾兰还是忍不住叫了起来。 顿时,场面乱作一团,时秉良一听,整个人如同机器一般,脸色崩的冷硬,二话不说便将人抱在去了准备好的产房。 此时,那四五名医师却是有一名留了下来,偷偷的出了门,连忙准备给时青墨打个电话。 这一块肉明明就是人肉。 而且还是手掌上的肉,透过那血色,依稀还能看到掌纹。 刚刚白瑾兰被吓住了,所以没看到那玉盒子里的纸条,可她瞧了,上头写了一排字:炼人成蛊、特奉上鲜肉一块以作纪念。萧汉! 她们药门中对蛊这个字很敏感,这件事,恐怕不简单! 而且现在,白瑾兰生产,恐怕那个萧汉瞄准了时间让人送来的,白瑾兰性子柔弱,刚刚虽然只瞄了一眼,可应该也看见那块肉的掌纹了,如此刺激之下,这孩子生的恐怕还要困难些。 女人生孩子本就如同去一趟鬼门关,那个蛊门,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还有,这块肉恐怕还是门主相熟的人所有,否则萧汉不会这样…… 如此一想,正拨着时青墨号码的女医师心中越发的凉了起来…… ------题外话------ 关注书香美人活动的妞们请注意啦!明天最后一天,如果可以的话请为73号大美人投票哦!【咳咳,不过不要乱猜,不是我,哈哈哈,哞哞比较怂没有参加,只能替参加的妞们助攻了!谢谢大家!么么哒】   ☆、第二百三十二章 决定,反水 时青墨是标准的好学生,平日里上课也都谨守规矩,除非是爸妈的电话,其他时候多是挂断下课再说,但最近情况不同,所以当手机铃声响起,看到自己挑选的医师的号码,顿时便猜到了什么,一边接着电话,一边直接奔了出去。 那白老教授也只当没看见,扫了全班同学一眼,随后继续上课,甚至还道:“看人家时青墨翘课你们眼红?哼,等你们有了她的能耐,我也不拦着你们,一个学期来两趟我都乐意!” 一句话,班里所有人都忍不住嘴角抽抽着。 他们眼红吗?根本不! 对于时青墨的能耐,他们早就已经心悦诚服,压根不会嫉妒,老教授也真是的,非要这么说一句以表达他对时青墨的喜欢,这偏心程度简直令人发指啊! 此时时青墨根本没有听到白老教授得意炫耀的声音,电话一通,那头女医师便将事情始末快速的讲了一遍。 顿时,时青墨只觉脑中轰的一声,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母亲的身体并不是她最担心的,毕竟这些日子以来,她每天都亲自把脉,各种安胎药调养,除非是整个身体收到了冲击,否则难产的可能性并不高。 而真正让她心中不安的则是电话那头所说那礼盒! 那萧汉既然都做出这样的事了,不可能只是为了吓唬一下他们一家,恐怕那块手掌血肉的确是她身边人的! 掌上肉?掌纹……难道…… 双眸一冷,时青墨顿时想到了一点可能,可心中却是有些颤栗,不想相信那会是真的! 不会,明月福大命大,就算萧汉有蛊虫,可萧晋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她被萧汉抓住,更不可能容许明月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时青墨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祷,一路上,神色冷到了极致,开车的速度更是极快,好在她车技不错,否则这一路还不知道要吓坏多少人。 一到家,时青墨立即去了准备的产房,产房里头,母亲满头汗水,疼痛不止,不过生孩子可不是一时半刻就能结束的,有些人甚至会疼上一两天的时间。 好在时青墨回来了,白瑾兰一瞧见女儿,刚刚心里所有的担心与紧绷都松懈了很多,总算是让人松了一口气。 时青墨对生孩子的经验不如那几个医师要多,也没敢多管,让白瑾兰看到她的身影之后,便在和时秉良一起在外头等着,那一声声嘶嚎,简直让父女二人紧张到了极致,虽然用力的不是他们,可这一个个却全被冷汗浸湿,等的焦急而心痛。 此时,之前那打电话的医师将玉盒递了过来,时青墨站在时秉良注意不到的位置,打开了盒子。 瞬间,面白如纸,摇摇欲坠。 果然是她吗?! 明月右手拇指偏下的地方有三颗几乎是连成一线的小痣,十分不明显,除非是亲近的人,否则根本不可能知道。 而且她和明月认识这么多年了,她手上的痣究竟多大相距多远,她一清二楚! 而这玉盒里头那块血淋淋的肉,绝对不可能是别人冒充的…… 眼中闪现浓浓怒火,此时更恨不得将萧汉挖骨碎尸! 此刻,时青墨是一分一秒都不敢再等了,回头看了看那产房,攥紧了拳,想了想之后,又给元缙黎打了个电话。 元缙黎也有自的事业,亡灵谷、毒门甚至是国外一些产业,平时都在古楼处理那些账目,所以最近也都是晚上才会过来,今儿这还不到中午便接到了她的电话,都觉得受宠若惊,只不过虽然时青墨不喜欢元缙黎算她的命数,可他还是有直觉的,时青墨的电话,绝对不是私事儿,更不可能为了和他温柔缱绻。 某人心里酸了酸,苦笑了几分,却还是甘之如饴的按下接听键。 “缙黎,帮我。”时青墨一开口,便直接是这一句,又道:“妈要生了,明月出了事,只有你守着这里我才能放心。” 顺产是肯定的了,但她担心她一走,萧汉派人前来闹事。 药门毒门那边需要有人镇守,毕竟最近各大门派都还留有人在京城,不能松懈,而且远水救不了近火,鹤山离这里不如元缙黎的古楼更近。 元缙黎武功高,又懂阵法,完全可以保证世纪星城这边的安全。 “好,你等我,三十分钟!”元缙黎连问都没有多问一句,直接挂了电话,怕是已经动身赶过来了。 元缙黎此刻也是警铃大作,能让时青墨如此郑重其事的开口让他帮忙的事情绝对已经到了让她慌乱的地步,白瑾兰和宁明月,这两个绝对是她心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同时出事…… 元缙黎目色一冷,蛊门,既然敢现身,那就别想再安宁了! “姬澈!今天起动用整个毒门的力量,必须将蛊门的位置给我翻出来!但凡看到一个蛊门弟子,不论情况,全部扔去毒岛!”暴怒的元缙黎,直接给扔了个任务给姬澈老头。 那老头满心欢喜的接了电话,没想到是这么个任务,瞬间苦着脸。 那张老脸,都褶成了鸡冠花了。 蛊门的位置?能是那么好找的吗? 太初观的无相真人是对不满意蛊门存在的了,这么多年了,他们太初观都没找到蛊门确切的位置,这一时间,让他怎么找? 这所谓的蛊们位置并非是指一栋房子或是一处地方,而是一种蛊虫。 蛊中有蛊王,只要蛊王不死,就算打击了蛊门所有地盘,那依旧是死而不僵,利用那蛊王很快就能恢复元气。 至于这蛊王是什么,外人根本不知道! 确切的说,这世界上只有蛊门门主清楚。 这蛊门历代继承人在成为门主之前所有的权利并不是很大,而只有真的成为门主之后,才会承袭前任门主身体中的那百知蛊,这只蛊虫的存在就是为了告诉新门主蛊王的下落。 可以说,蛊王是蛊门的根本,可谁也不知道这蛊王长得什么模样,压根就甭想毁了它,如果真是那么容易解决的东西,这蛊门又哪会有如此厉害的能耐传承这么多年? 姬澈知道的道理元缙黎也知道,只不过不管能不能,如今都必须要去做。 蛊门在暗处太久了,就算找不出蛊王,也要找出那蛊门这一任的门主,否则的药门与毒门永远都别想过安生日子。 一想到墨儿紧张暴怒的脸,元缙黎这心里就是一阵心疼。 他的女人太要强,以前他不管不顾是因为她自己能搞定,而现在,在这个时候,他必须要做她最大的助力。 元缙黎的动作极快,顺道更是去了墨氏集团一趟,以最快的速度放置了一处阵法,阵法并不奇特,但里头有他特质的药粉,除非是十分厉害的蛊虫,否则不可能活着进去,而厉害的蛊虫不可能会批量出现。 除此之外,一声招呼,直接联系了项司彦等人,那帮为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们更是直接赶了过来,将墨氏集团的大楼围得密不透风。 世纪星城这边,更是不例外。 有他在,自然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阵势。 “谢谢。”时青墨开口一声。 “老夫老妻了,还用说这个?”元缙黎故意调侃道。 时青墨嘴角一抽,不过心情稍微轻松一点,有他在,她是后顾无忧。 此刻又和家里人交代了一声,所有事情安排结束之后,时青墨直接去了明月楼。 明月楼很大,甚至比她的世纪星城还要大很多,而且充满了古韵,中间最为恢宏的建筑便是明月楼的总部,那建筑的设计,更像是的古代的寺庙,幽幽静静,却让人肃穆。 这地方是经过很多次改善的才发展到如今的,时青墨每一次来看到的样子都不一样,越发的完善。 而走到主楼,看到的却是一片寂静。 有人站着,有人的坐着,也有人……躺着。 大厅中,躺着的上百号面色漆黑的人,时青墨看得出来,他们之中,有的人活着,有的人已经死了。 “时总!”一见时青墨,其中一个叫单翼的男人顿时走了过来,双目泛红。 这件事发生的太过突然,一切都在措手不及之中,这一大早,对方像是知道他们集结准备出任务一般,从天而降,铺天盖地的黑虫子爬出来,那虫子太小,瞬间就有数百号人中招! 不仅如此,那倒下那么多人之后,更是出现了几个模样恐怖的黑衣怪人,他们用兄弟们的命作要求,逼着宁明月按照他们的话做! 蛊虫这东西,实在是令人防不胜防,而且那些蛊虫有的是从器皿中爬出来的,有些则是从那些怪人的身体里爬出来,宁明月第一时间杀了一个人,可那人竟然只是蛊虫的寄生体,哪怕是死都毁不掉蛊虫,甚至人一死,瞬间便有更厉害的蛊虫从那人的尸体里爬出! 因此,宁明月作为大姐头,不得不妥协。 那些人要了她手中的一块可以杜绝一切蛊虫的“血玉”,甚至还让她自挖血肉送给时青墨,也因此,他们知道时青墨一定会来,否则一出事便会通知她了。 时青墨安慰的看了单翼一眼,跨步直接走进了大厅,盯着那里头面色阴沉的男人,冷道:“萧晋,你就是这么保护她的?” “我相信,明月被抓更大的因素是在你吧!”时青墨锋芒毕露,又道。 时青墨是她的朋友不假,可比起宁明月,她身边还有更好对付的人,无论是哪一个,她都会拼死相救,但萧汉却偏偏选中了最难搞定的明月,这其中原因,不是萧晋还能是什么? 上次萧晋出了魔谷便急匆匆离开的情况来看,那时候她就已经确定,这蛊门掌控着在萧汉的身上。 萧晋和明月关系不浅,萧汉却做出这样的举动,恐怕对明月不满吧! 萧晋眼中神色黯然,“中了蛊毒而且还活着的人,我已经施救了,天黑之前能醒过来。” “除此之外呢!你别告诉我,你准备眼睁睁的看着明月被萧汉炼成一个行尸走肉的蛊人!”时青墨狠道。 蛊人?萧晋心中一缩,爷爷将人抓去,竟然是为了…… 顿时,整个人颤栗几分,气息凝重而可怕,眼中的恨意了然。 爷爷之前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杀了明月,要么,在她身体里养一种特殊的蛊虫,让她将来可以生出让爷爷满意的曾孙,这两种,他自然全部拒绝。 那第二种看似是成全,可实际上,一旦真的那么做,明月就只是一个器皿,十月怀胎之后,更会如同废人一般! 不过即使是器皿,都比蛊人要强得多。 器皿,还有可能过正常的生活,而蛊人…… “时小姐,不知道我可否和你做个交易。”萧晋想到了最不愿接受的那一处,连忙问道。 此时此刻,他没得选。 对明月来说,他是个没用的男人,以前连亲口承认自己的心意都不敢做到,而如今却连她都保护不了。 “萧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交易?我想问问,你想拿什么和我交易!我告诉你,如果明月成了蛊人,不论多久不论多难,我一定会血洗你蛊门,哪怕明月爱你至深,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时青墨狰狞道。 身上一股冷意蔓延,那怒火好似要将眼前的萧晋吞了一般。 时青墨真的是恨,以明月的能耐,自保完全可以,可萧汉却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让她诚服,简直让她恶心! “时小姐,蛊门与她之前,我选她。”萧晋苦涩开口,又道:“爷爷能拿明月楼做威胁,那我也能拿蛊门的东西反击,只是蛊门里头我的人不多,蛊门……养的蛊虫比你想象中的多,我们必须加快速度,我想请你联系太初观的无相真人,以他的威望,请各派高手出面应该可以……” 此话一出,时青墨瞳孔一缩,的确惊讶。 他这选择,可是等于将蛊门判了死路啊! 论对蛊门一切的了解,有谁能比他这个少门主要来的清楚?有他里应外合,哪怕是她时青墨一个人,也有信心能杀出一条血路! 当然,听萧晋的意思,炼成一个蛊人恐怕要不了多久,所以才要别人帮忙。 “明月还能撑多久?”时青墨怔了怔,还是开口道。 她不信萧晋,但也只能信。 她虽然能找到明月现在的确切位置,可试想想,一个铺天盖地都是蛊虫的地方,究竟需要多久才能清理的干净?恐怕等她解决完之后,明月也已经成了对方的“盘中餐”了! ------题外话------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多数会发布大结局请假的公告~呜呜~   ☆、第二百三十三章 大结局 宁明月出事,萧晋心里的焦急并不比时青墨要少,如今时青墨开口一问时间,便直接回道:“炼蛊不比其他,以明月的体质,最多能撑两天。” 如果不是因为明月楼这群人对宁明月的意义不同,他必然不会在这里耗费时间。 他萧晋心里,这辈子从来没有存在过别人,当初他知道明月来到京城的第一天,便直接在背地里下手保护,对她身边这群所谓的兄弟防到了极致,更动用了各种蛊虫,怕的就是以后他们之中有人背叛伤了她,可后来,明月请时青墨解了蛊毒不说,更曾反击过。 她曾亲自找上门威胁,决不允许他动她身后那些无辜兄弟一分,否则再也不顾多年情分。 从那时起,他就知道宁明月是个什么样的人,也知道自己在她心中地位。她心里,兄弟最重,因为那些人陪着她出生入死,陪着她成长到如今这个地步,在那些兄弟没有得罪他的前提下,她不允许有任何人触碰她的逆鳞。 当然,时青墨不同,与他本就站在对立的角度。 宁明月早就知道时青墨和他之前的交集,所以不选不问,可他也清楚,一旦自己有朝一日真的杀了时青墨,等待的将是她一生追杀。 他这辈子,什么都不怕,唯独怕她。 这二十多年,陪着他的是蛊虫遍地,是黑红的蛊池,还是爷爷那张从未欣慰过的怒容,可那些,他从来不惧,如同一个行尸走肉,不喜不悲,无论什么事情,依旧不慌不乱,曾经就连他自己都以为以后都会是如此,为蛊门为爷爷活着,可后来…… 时隔多年后看到那张灵动的神色,他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惊慌与害怕。 那时候,他第一次有了一种怨恨,恨自己手上沾满了鲜血,恨自己是萧家的后人,蛊门的少门主!怕她嫌弃,怕越来越动心,他这样只配活在阴暗角落里的人,如何衬得上皎洁明月? 所以,他胆小的选择躲避,刻意去隐藏那丝卑微的感情。 但是,只要存在,他就不可能彻底抹杀,魔谷那一次,他听到消息片刻都等不了,甚至忘了,一旦让爷爷知道宁明月这个人之后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事到如今,的确证明惹怒了爷爷的后果很可怕,可他这一次,不能退。 如果宁明月成了蛊人,他不介意用整个蛊门为她陪葬! 虽然还有两天时间,可晚去一刻,宁明月要承受的苦便多几分,旁人永远无法想象,一个正常人成为蛊人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甚至,两天只是一个基数,两天之内将人救出来,宁明月还能活着,可两天之后,就算救出来也没用了。 所以眼下,萧晋这这眼里收敛不住的焦急。 时青墨看了萧晋一眼,这个男人如果不是蛊门的少主,她倒是希望他能和明月在一起,只可惜,没有如果。 “明月楼这边我会让人守着,萧晋,你应该知道,如果我真的请了无相真人过来,你的身份也会让他顾忌。”时青墨又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萧晋简单道。 时青墨嘴中一噎,既然他自己清楚,那她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两天时间看似很长,可时青墨不敢浪费一分一秒,立即让徐老头派人联系太初观,而明月楼这边,更是让童破云派人看着。 童破云本就是哥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一听说时青墨要为首对付蛊门,兴奋至极,直接带着大批人马赶过来,激动的脸色通红,一副听从差遣的样子。 不过,太初观的人最少也要晚上才能过来,时青墨自然不可能一个人耐心的等着。 后顾无忧之后,开始下一轮动作。 时青墨对萧晋还有些防备,而萧晋却也完全猜了出来,最后竟是直接拿出了一副地图,地图展开,时青墨心中一惊。 这地图显然是萧晋自己画的,十分细致,一眼看去,分明直接,不过这张复杂的地图却让时青墨觉得心凉。 “这是蛊门全部?”时青墨问道。 时青墨记得这个地方,想当初她追踪方溪和安云娜,就是到了这个野林子停下的,那地方在郊外,周边很荒凉,很少有人家,林子里坟地很多,夜晚时候十分阴森! “不是,不过它目前是蛊门最重要的地方,也是明月在的地方。”萧晋简单一句,又道:“和药门一样,蛊门分有各堂,分设在七处,蛊门据点和其中三处设在京城,剩下四处分别在其他省份,方便采集各种所需药材或是人血。” “京城那个废弃的半城山庄,是其中之一,也是我住的地方,半城山庄表面没有任何人,不过地下基本掏空,可以说,下面是完美的地下世界,蛊池十八个,以前爷爷……萧汉偶尔回去,但自从我从魔谷回来之后,他就已经转移住在蛊林。” “蛊林那边也是一样的,都在地下,入口有九个,九个入口是用坟墓做掩护,地下如同迷宫,蛊池比半城山庄那边多百倍。”萧晋又道。 时青墨撇了撇嘴,这何止是迷宫,简直是宫殿。 她那次追踪方溪之后,还特地派人查过那片野林子,根本没发现任何异常的地方! 林子里半点可用的药材都没有,荒凉的很,出了林子之后是一些庄稼地,周边有些零星的村民,那些坟墓埋得都是附近所有村子家里去世的人,来路明确,而且因为林子靠山,林后没有上山的小路,所以除非是上坟,谁也不会路过那里。 再者说,那地方坟墓太多,哪怕是白天都是乌鸦啼叫阴气连连,所以根本找不到半点能让人怀疑的地方! 说白了,那地方是祖传的坟地,谁能想到蛊门将大本营藏在那里? 更何况还是地下! 时青墨看着那弯弯拐拐迷宫一样的地图,忍不住汗颜,这么大的工程,究竟是如何在世俗的眼皮子底下完成的!而且林子只是入口,真正的迷宫是在背靠的山底下! 地图上,那林子底下的迷宫只是个障眼法,可也不简单,恐怕正常人走进去,最低也要两三天才能绕出来,更别说机缘巧合闯进山体中真正的蛊门地界了! 看到时青墨的不解,萧晋解释道:“这个地方并不是爷爷建造出来的,存在几百年了,只不过以前只是蛊门用来避难的地方,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外传的,后来蛊门日渐衰退,蛊门的老祖宗发现这地方早晚有一天会用到,所以勒令没一任的门主暗中打造,为后世做准备。” 说话间,声音带着无尽的苍凉,时青墨抿了抿嘴,也不好多问了。 萧晋心里恐怕灰心到极致了,毕竟这是蛊门老祖宗留下的保命符,如今他这个少门主却亲自将这报名的东西告诉了别人。 他从小受的就是忠于蛊门忠于萧汉的教育,而此刻,却是将自己所有的信仰全部违背,如果不是下了旁人难以想象的决心,又怎么可能做得到? 眼下,时青墨调整了心态,虽然依旧敌意,但却稍微尊重了几分,毕竟不论萧晋这个人怎么样,他对明月这份心,就已经足以让她客气相待。 “等无相真人等人到了,我们再去蛊林,至于现在……”时青墨冷笑了几分,心中已经有了想法。 萧晋是个聪明人,时青墨心里能想得到的,他自然也能,并没拒绝。 除了蛊门那大本营之外,京城上下,三处蛊门分堂,不过为了避免那萧汉气急败坏,她自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动手。 当天,京城处处伺机而动,气氛莫名有些诡异。 墨氏集团最觉得奇怪,突然之间这大楼里十分严肃,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香,与平时用的清香剂味道完全不同,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大楼里带着一股压迫的感觉,只不过他们都是些普通人,哪里会多想,安心上班,胆子大的,偷偷拍下楼下守着的军人照片,流着口水泛着花痴。 而各门派,由太初观振臂一挥,自然也都有了动作。 谁也不想落后于人,蛊门,那可是留下的留下数百年的祸害,对于他们来说,留下蛊门的人毫无益处,可全部歼灭却像是在他们这些门派的头顶增添了一抹正义的光芒。 不过,其他门派虽然乐意之至,可无涯山庄那莫老头心里却膈应的很。 无涯山庄莫家数百上千年来一直都以君子著称,可自从当初鹤山一聚,无涯山庄的名声臭到了极致! 莫老庄主自然希望利用这次歼灭蛊门余孽的机会好好表现,以此挽回名声,只不过他心里郁闷的是,虽然这次是无相真人领头,可提供蛊门消息的人却是时青墨! 时青墨……一想起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莫老庄主便气的头晕! 他的儿子还在鹤山地牢,他的孙子认贼作师,时青墨那个贱丫头甚至还骗了他无涯山庄几十亿的诊费!这笔账,就算是将她剥皮拆股也还不清! 只可惜,莫老庄主心里再气,眼下也不能放过这个表现的机会,硬生生的将委屈吞了回去。 几个小时之后,还留在京城的那些门派弟子们汇合,八大门派,如今唯独无涯山庄格格不入,谁都不愿意和伪君子多靠近一分。 笑话,那日比武,他以大欺小不说,最后还想仗着傀儡欺人,如果能赢倒也罢了,偏偏结果却是他自己遭到雷劈!恐怕这件事将会成为无涯山庄永生难忘的败笔! 君子?呵,现在谁不在心里多添一个“伪”字? 莫老庄主心里滴着血,他们无涯山庄一直以来很受重视,地位非常,何时承受过别人如此非议与鄙视?而造成今日之耻的,就是那个时青墨,早晚有一天,他必然会让时青墨将欠他无涯山庄的所有一切全部还回来! 众人在蛊林附近的村庄集结。 而村子里的人已经被躲闪安顿,如今半点人影也无。时青墨提早一步到达,看到众人,心里稍微安心了一点。 “时门主,你确定蛊门余孽在这个鬼地方?这四周除了个野林子可就剩些庄稼地了,山倒是有一个,可你以为那些人还能躲在山里面不成?”莫老庄主直接不客气的说道。 反正如今莫家的声誉已经这样了,他就算多说一句,别人对无涯山庄莫家的印象也不会坏到哪去。 不过莫老庄主问的,正是众人心里狐疑的。 这周边一览无遗,林子虽然荒凉阴森了一点,可也不是个能藏人的地儿,更别说那蛊门的特有的蛊池了! 那山倒是能隐蔽的地方,可这地方是京郊,这里存在的山早就被人探过了无数遍,这附近没有山路,山体像是被斜切了一刀一般,连山洞都找不到一个,哪来的蛊门人? 时青墨冷盯了莫老庄主一眼,要不是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她真是恨不得将这人的嘴撕裂再狠狠封上,最好再涂上几层胶,让他这辈子都开不了口! “无相真人,多谢你们肯舍身帮忙,不过我时青墨不是什么大义的人,所有有些话我要说在前头……”时青墨道。 这个时候,她不想去动用那些晚晚肠子,她只知道,她是来救人的,他们目的不同! 药门是一门大派,可那又怎样?她不管什么邪派还是正派,只知道她不招惹的情况下谁动了她的人,谁就是她时青墨的死敌! 无涯山庄如此,蛊门也是如此! 而如今,她虽然想灭了蛊门,却要留下萧晋,她不能救了明月却舍了明月爱的人,否则明月就算活着回来,这一辈子也会心里不安。 她的底线,仅此而已。 “时门主,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消灭蛊门是大事儿,难不成你觉得你那些小心思比蛊门还重要?”莫老庄主又道。 身后,莫家的那些弟子,不由脸红,突然间,他们真的很想捂住自家庄主的嘴,不明白,以前那么慈和讲理的一个人突然之间会变成这样? 他们甚至怀疑,是不是当初那道天雷将庄主劈出问题来了!? “莫老庄主,我的小心思?恐怕在场的人里头你的心思最重吧!你是要灭了蛊门吗?你不过就是想借助蛊门的惨白来彰显你无涯山庄的正义罢了!”时青墨毫不留情说了实话。 此话一说,那莫老头又气的心头不顺。 只可惜,时青墨从来没准备迁就他,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就算没有他,她时青墨不是不可能将人救出来,只是承担的危险更多而已!况且,这天地下,若是真论没有私心的人,也只有无相真人这样的才配,莫寒退出,无相真人却不会。 “时门主,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莫庄主也是操之过急,何必生气?”无相真人开口道。 那声音中带着一股气势,他可是个名副其实的高手,又是个长辈,压迫起来不由让人心中肃然不敢造次。 “您说的是,既然如此,我就不瞒着了……”时青墨给无相真人几分面子,不再较真,客气着开口。 “萧汉抓了我的朋友,又多次和我作对,所以今日我必然血洗蛊门,只不过我们药门毕竟与蛊门是同宗同源,我时青墨身为门主,没道理让自己的老祖宗绝子绝孙,而且今日之所以能找到这里,也全都是一个人的功劳,因此,我想保他一命。”时青墨道。 时青墨觉得自己这人做的真的很辛苦,萧晋以前那么害她,今儿还要开口求情,还是头一回儿变成了圣母。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谁让她家明月就爱这个男人,管他是方的圆的,只要是个男人,她就不能让他还没见到明月就死了。 以前萧晋做的一切她可以试着去理解,推在萧汉的头上,算是给明月一个面子,让自己变得无限宽容。 无相真人此时也糊涂了,时青墨竟然说找到这里是别人的功劳,甚至还要提前说明白,难不成那个人是蛊门的人不成? 顿时问道:“时门主要保的这个人是谁?” “萧晋,萧汉唯一的孙子,蛊门的少主。”时青墨并不隐瞒。 不是她傻,而是这身份早晚别人也会知道,自己隐瞒反倒显得心虚。 “时青墨!你好大的胆子!明知道蛊门是邪门歪道,竟然还和蛊门少主有交情!现在竟然还想保他一命!你心里到底有没有的天下人的安危?你知不知道那蛊门人有多危险、以前害过多少人!”莫老庄主顿时骂道。 此时,不少人都皱了皱眉头,如果是蛊门普通弟子倒也算了,偏偏是少主。 留了他那不是证明以后蛊门还有崛起的可能?这样的话,今日的做法又是为了什么? “莫老庄主是想道德绑架吗?我是药门门主,装着药门弟子就够了,又不是皇帝老子还要操心全天下!?你说蛊门危险,好,我想问问,你无涯山庄的人就不危险了吗!对我药门来说,蛊门是可恨,你可无涯山庄更可恨!莫老庄主,别说你这辈子没害死过人,谁手上没沾过旁人性命?你要屠了蛊门满门为自己争光,我以后是不是可以屠了你无涯山庄除害!?”时青墨冷声回道。 声声震耳。 天凤阁那边,水镜月瞪大了眼,有些迷糊了。时姐姐这是怎么了?今儿不是她召集所有人攻击蛊门么,为什么一定要留下那个少主,难不成…… 水镜月心里的想法早就歪了楼,砸着嘴,佩服着呢…… 乖乖,时姐姐果然厉害,和元缙黎那样的变态妖孽订了婚,竟然还有个情人…… 恩恩,肯定是的,要不然她何必要如此费心,直接埋了蛊门不就成了? “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莫老庄主哪有那样的口才,气的脸色涨红,说不出话来。 “我没说蛊门该留,你们杀光了蛊门所有弟子我也不会有半点不乐意,甚至回头攻击蛊门,我时青墨绝对首当其冲杀出一条血路,我现在只要留一个人的命而已,碍着谁了?就算他日萧晋靠着自己本事将蛊门崛起,那也是蛊门命不该绝,到时候若是蛊门为祸,我时青墨自愿担起责任,与蛊门不死不休永不再提老祖宗的情分,如此还不行!?”时青墨狠狠瞪着莫老庄主,怒斥道。 她知道自己不占理,可她脾气就这样!与她无关的人她没心思多管,可她要护着的人,绝对不能死。 众人已经无语了,这个时青墨绝对是个奇葩,这种脾气,那元缙黎竟然还能受得了,真是佩服。不过不得不说,时青墨虽为女人,可却有着他们这些男人都不曾有的魄力!试问,这么大的压力,他们谁敢承受? 而且说实话,蛊门和他们真的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要针对?因为道德良心,他们自认为是善人,所以他们一定要为了那些无辜的人做主,一定要清理掉这种祸害。 可实际上呢,并非真心,谁都不能像时青墨这样如此干脆,仇恨就是仇恨,偏爱就是偏爱,毫无隐藏的将自己那点护短和自私表现在人前,却偏偏让人说不出反驳的话。 虽然他们在时青墨身上看到的是让人不齿的污点,可不知道为什么,却又觉得自己很心虚,如同本身那点正义之心被人刨开,*裸的放在阳光之下,才发现,那里头其实长满了霉虫。 时青墨不管那么多,在她心里对自己的对错分明的很。 因为明月,她救萧晋没错,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因为萧汉,她首当其冲杀人也没错,他们选择了萧汉绑了明月就该得到如此代价。 在她的立场,就该如此,若是有一次,有人告诉她她杀错人了,没关系,尽管来战好了,她问心无愧! 时青墨的样子冷漠到了极致,那扎人的尖刺,如同风雨中的野蔷薇,依旧绽放。 他们这些人都是混了多年的高手,一个个看过了很多的人情世故,见过各种各样的恶人,却突然之间有些看不清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 她,十九岁,年纪轻轻有这样的成就,冷傲自满是正常,可他们却总觉得,她的冷傲是与生俱来,却没有半分自满,哪怕是当了几十年掌门的他们都不可能做到。 甚至此刻,为了救人,她竟然如此直接,几乎等于亲口告诉别人,她时青墨不是一个正义之士,只是个自私到了极致的小人,干脆的让人惭愧,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们突然觉得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环境,才会造就这样一个人。 为朋友不顾一切,却又最冷漠自私。 无相真人的思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既然那萧少主肯如此付出,想必是个心思通透明白之人,既然如此,放了他也是自然,不过时门主,你该知道你身上担了多重的责任,如果将来蛊门出了什么事情,你责无旁贷。” “好,我认。”时青墨一听,神色总算舒缓了下来,嘴角一勾,又道:“不过无相真人,对错是相互的不是吗?” “有因就有果,我是药门门主,如你一样了解蛊门,所以你我应该都清楚,那数百年间,蛊门没做错任何事,是外人将它们想的复杂邪恶了,如果不是那些针对,蛊门会那么快的跌落神坛?又怎么会在那个特殊的时期做了错误的决定?如果最一开始没有打压,恐怕那些蛊门门主也不会每一任都心存怨气吧?”时青墨道。 说话间,身后一直沉默萧晋心中狠狠一震,他没想到,有一日,站在各大门派面前,替蛊门说一句公道话的,是她。 蛊门,错了吗?错了,可在蛊门所有人的眼里,错的最多的是那些所谓的正义门派,如果最一开始,不是他们刻意的疏离,甚至可以的在那些无知的普通人面前宣扬,蛊门与毒门,恐怕是一样的地位。 这么多年,为了活下去,蛊门消耗了太多,付出了太多,如果不是逼急了,也不会到了今天,走到这一步。 蛊门历届门主,有宽和的,也有像爷爷那样执拗的,可那些宽和的门主承受的压力却远比爷爷要大得多,为什么?因为他们不为恶,那就代表了他们不去肆意杀人,代表着没有足够的鲜血让蛊虫快速的生长,没有足够的底气与外界那些针对的目光对抗。 限制太多,到最后更多门主愿意选择好走的路,怨恨不甘,这一切,很正常。 他此刻突然明白,为什么明月会和这个冷淡到好似地狱中爬出来的女人如此交好,因为她们两个本就是一样的人,只不过,眼前这个女人更会隐藏伪装保护自己孤单的内心罢了。 此时,无相真人眼中光芒一闪,错愕的看着时青墨,心中忍不住感慨。 他本就是这么想的,只是那时候蛊门犯错时机不对,再加上以往留下的恶名声,导致所有人都想除之后快,可以说,蛊门被清理一方面是自食恶果,一方面是被人当成了踏板。 所以这些年,太初观看上去在寻找蛊门的下落,却也没有太过下手,就是因为那些年动手太过狠辣,作孽太深。 眼下时青墨那话一说,无相真人心中也不由感叹,只可惜当年情况不同。 “时门主,照你这意思蛊门没错,反倒是我们错了?”莫老庄主又怎么会放过任何一个的机会?立即说道。 “莫老庄主理解能力差就回娘胎里好好学学,在这里挑衅算什么君子作为,就不怕再遭雷劈吗?!”时青墨脾气本就不好,哪会退让,直接吼了一句。 那声音让人心中一震,大家伙心里都有面镜子,是非黑白看的清楚,时青墨没护着蛊门,只是说了句公道话。 莫老庄主现在恐怕已经将时青墨当成死敌了。 此刻莫老庄主还没说话,无相真人便直接开口说道:“我看你身后这个男人气质特别,恐怕就是你要保的人吧?” 不得不说,无相真人心里明了的很。 时青墨点了点头,并不否认。 众人多看了这萧晋两眼,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特殊,这个男人长得不错,十分白净儒雅,身上没有多少凌厉气质,乍一看上去像是个文弱书生似的,不过唯独不同的就是这一身气质,虽然安静,可比较阴郁沉寂,看上去那个心情落寞几分。 “我等与蛊门也没有深仇大恨,今日处理了蛊门那些蛊池和萧汉也就罢了,以后你这小辈要是能凭自己的能力用正途恢复蛊门盛况,太初观不会拦着。”无相真人对着萧晋又道。 如今那些蛊池,用的是人血催生,留不得,还有现如今大多数的蛊门弟子,心思不正的更多,自然也要处理,可以后萧晋要是能将蛊门回归正途不再害人,倒也是好事。 当然他们心里都清楚,几十年之内是不可能了,甚至经过这次之后还得历经数代。 “萧某多谢真人。”萧晋不喜不悲,又道:“还请真人一道,动手吧。” 他等不了太久,为了他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了! 无相真人也是一愣,没想到萧晋比他们还急,不过也没说什么,时青墨刚刚都说了是来救人的,可见那人对这萧晋来说非常重要。 事已至此,谁也不会多说一句,莫寒心中总是有万般的埋怨也不可能再不识相的多言。 此次前来的,都是各派都实力的弟子,当然,这些掌门心里都有数,不可能为了蛊门造成自家门派太多的损伤,所以人数并不多,唯独太初观和白月寺最为尽心,来的人占了全部的多半。 在萧晋的带领之下,一路直接冲着林子走去,九处入口,隐藏在墓穴之下,萧晋身边也有可靠的高手,那些人全然守在另外八处入口,而他们则从剩下的一个进入。 谁都想到,那看似极为简陋的野坟竟然内有乾坤! 不过不等多想,所有人已经到了地下,只见,一片幽幽长廊,几十道漆黑的门,幽幽暗暗的油灯,整个环境中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他们这么多人,围绕着长廊,走到其中一间,开门、进入,再一看,又是各种不同入口。 众人心中惊叹,防备之心大起。 时青墨有追踪符,就算没有地图,也能知道明月在什么地方,但却还是要一步步的走着,大家伙已经不知道走过了多少个路口转过了多少道弯,各个迷糊,不知道过了多久,面前突然敞亮了几分,但同时,屏气敛息,惊叹至极! “这么多的蛊池!”水镜月忍不住叫了一句。 太渗人了! 黑红的颜色,还有一股血腥的气味!蛊虫用血温养并不奇怪,但大多数情况下,血量并不多,如果用在正途,一般用的都是各种名贵药材! 眼前这些,哪能留? 来之前,时青墨给这些人发放了很多药粉,可以更快速的除去这些蛊虫,而此刻,他们人一出现,顿时引起了守蛊人的注意,几乎瞬间,时青墨纵身一跃,内气之下,如同瞬间移动一般,转眼便杀了两人! 顿时,这地下传来几分的诡异的响声,那些的蛊虫闻声而动,一片片黑潮向众人涌了过来,时青墨站在蛊潮中间,内气一震,横扫一片。 只不过这数量太多,不过是九牛一毛。 她听萧晋说过,培养蛊人与这些普通蛊虫不同,必须是在特定的地方承受万蛊噬心之痛,痛不欲生,几乎整个屋子里除了蛊虫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生物! 所以明月此刻应该是一个人被关在一处,整个蛊门,除了萧汉和萧晋之外,其他人很难靠近,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敢这么堂而皇之的出手。 萧晋对萧汉了解太透彻了,这个时候,他住的地方离明月受苦的地方可还远着呢,有后面这些人帮忙,她只要带着他们向萧汉的地方杀过去就对了,杜绝了萧汉的路,他现在若想将明月斩草除根根本不可能了! 怪这怪他自己太不在乎萧晋这个孙子的想法,否则她想救人,还真的困难! 她信自己,那么多高等的平安符不可能保不了明月的命! 此时,时青墨如同一个嗜血的女魔头,那一招一式杀伐果断,紧紧是她一个人,所过的地方就如同蝗虫过境一般,所到之地,蛊虫一个不留。 时青墨这年龄可只算是个晚辈,身后这些人一看,哪能甘心丢人?自然更费力气。 这哪里是厮杀?简直只是单方面的屠杀! 果然如同刚刚时青墨自己所说的那样,面对那些蛊门弟子,她比谁都凶残,首当其冲,不要命一般,每一招都干净利落! 他们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想到,才这么短的时间,蛊门就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怪不得已经如此胆大妄为,要不是有内应,他们想要从这迷宫绕进来都是困难至极! 他们此刻,甚至还不知道,更难的还在后头。 这里,当通向的山体的唯一一处大门打开,众人才是真的傻眼,这山体里头,被凿出了一个个山洞,一个个山梯,似乎将整个山挖空全部建成房屋了一般,根本难以想象的这是怎么做到的! 不止如此,这里的蛊虫更多,黑的红的绿的……仅仅是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处处都是蛊池,甚至众人杀到里头,打开一处小门时,正看到一个整备放着血养蛊的无辜女人们,脸色苍白,似乎是没了声息一般。 杀!众人毫不犹豫。 蛊门弟子很多,但他们中很多都如同行尸走肉,哪怕是死了,也许都不会觉得痛。 一层一层碾杀。 这身后的人身上都沾满了黑色的蛊水,不得不说,他们心里都有些麻木了,看到那些蛊虫,鸡皮疙瘩越起越多,恐怕此后很久一段时间不能再看到半点蚊虫! 太恶心! 时间一点点过去,而此刻,躲在暗处的萧汉早已气急败坏! 他早就得到消息,可是这个时候,他却不能前去杀了那个宁明月!毕竟如果现在去,恐怕在路上便遇到时青墨了,他必死无疑! 早知道会这样,他就不该让宁明月变成蛊人,而应该直接杀了她以绝后患! 可恶,可恶! 他萧汉一世英名,没想到啊,没想到最后会因为一个女人被自己的亲孙子背叛!他本想着,那个宁明月若是死了萧晋必然和他离心,这才取了折中的办法,却没想到,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孙子,竟为了一个女人如此不顾一切! 成为蛊人而已,又不是彻底没了命,竟然能让他抛弃这么多年的努力! 萧汉拿着拐杖的手都有些颤抖,那拐杖在地上瞧出“砰砰”的声音,每一声都震荡人心。 “萧厉,从今日起,你便是蛊门门主!我会告诉你蛊王的下落,你想办法混在那些人里头,绝对要安全出去!”阴冷的环境中,萧汉的最终开口说道。 而此时站在萧汉面前的,是两个人。 恐怕就是萧晋在场,也不会知道,原来除了他之外,萧汉身边还有一个叫萧厉的人。 萧汉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徒弟,心中复杂,这些年培养萧晋,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孙儿,身体中流了他的血脉!没想到最后,他这个好孙儿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既然如此,他又有什么资格再继承蛊门! 萧厉是他捡来的孩子,和萧晋一般年纪,自小就聪慧,能力更是不比萧晋差上半点,更重要的是,他对蛊门,绝对的忠心耿耿绝无二意! 至于他旁边的女人嘛……萧厉喜欢,那便送给他好了,他们两个人,混出去简单的很。 萧汉看着的女人正是之前被萧晋养成了蛊人的安云娜,只是后来萧汉看上了这个杀伤力非常的蛊人,便将人放在萧厉身边,免得浪费了如此人才。 恐怕就连时青墨也会惊讶,这安云娜竟然还能活到如今。 “师父,您呢?”萧厉道。 萧厉一身气质与萧晋完全相反,甚至几乎是与萧汉同步,一双眼睛透露着狠辣,模样虽周正却带莫名带着一股狰狞。 至于安云娜,哪里还是以前那张漂亮脸蛋?易容蛊之下,早已分不清她真正的模样,此刻眼里还闪现着浓浓的不甘与怨恨! 她永远都忘不了自己被萧晋丢尽蛊池中的那一幕!万蛊爬身,撕咬她的血肉,却要吊着她的性命让她看着自己的身躯一点点被蛊虫占满! 即便是如今一想到那些恶心的东西在自己体内,她都一样想吐! 萧晋对她做的,她都还给了他喜欢的女人,如果不是她向门主告密,门主也不会知道宁明月那个贱人对萧晋的重要性! 而她曾经承受的痛苦,宁明月也在承受,甚至比她的更可怜!最起码她现在还是自己,可宁明月呢?门主用的是最残酷的养蛊方式,等一切结束了,萧晋心爱的这个女人就彻底没了意识,只会听从蛊王拥有蛊王的人的命令! 不过,原本一切都是这么顺利…… 可偏偏,时青墨又要来插上一脚。 她不明白,为什么那样一个卑贱出身的野丫头非要和她过不去! 她原本是个骄傲的大小姐,有这人人羡慕的出身,过着平稳的生活,可都是她,都是她出现了之后,所有一切都变了!无缘无故疯癫,无缘无故的安家没了,而她,变成了一个怪物,一个只能被别人所利用的怪物! 此刻,那暴怒的眼神似乎都要收敛不住,越发的猖狂。 萧汉冷冷看了一眼,没看到一半,只道:“我走不了了,无相那个老道都来了,找不到我是绝对不会罢休的,到时候必然会搜查他们自己的队伍,恐怕还要连累你们俩。” “萧厉,你不一样,就连萧晋都不认识你,只要你们不露出马脚小心一点,任何人都不会发现。” “可是师父,您要是落在了他们手上,岂不是没命了……”萧厉皱着眉头,狠道,他实在是不理解,萧晋身为少门主,为什么做出这样背叛蛊门的事情!真是可恨! “不会,无相那老道不逼着我说出蛊王下落是不可能杀了我的,你记住了,绝对不能让蛊王落在他们手中,如果真的避无可避,宁愿玉石俱焚!懂吗?!”萧汉冷道。 蛊门这多年艰辛,他早就不顾自己生死了,蛊门要是没了,他有什么好眷恋的! 他唯一不甘心的就是萧晋,他一手培养的孽种! 萧汉面色狰狞,平日里呆在他肩上的那只黑色大蜘蛛此刻竟是被他直接捏死了过去,落在地上,流出触目惊心的黑红血液。 那徒弟见萧汉如此气愤,心里对萧晋和时青墨等人的恨意又增了几分,不过眼下,却还是听从萧汉的话,带着安云娜从侧门离开,随时准备隐藏在人群之中。 虽说狡兔三窟,可这地方,萧晋太了解不过,那些出口怕是早就被封死过去,一旦靠近,死的更惨。 时青墨一路直。捣。黄。龙,当他们绝了萧汉的后路,更是让无相真人等人清理蛊池,她与萧晋,先去找明月。 萧汉心狠,对明月更是没有半点的恻隐之心,甚至此刻竟是被关在最为恐怖的蛊房,萧晋不惧蛊虫,一开门,便是无数蛊虫飞扑而来,二人反应迅速,转眼周边血水满地。 而向屋里一看,时青墨心疼至极。 只见宁明月被禁锢在蛊池之中,黑红的颜色不停的向她体内钻去!那痛苦不言而喻,可宁明月却死咬着嘴唇,不吭一声,唇边尽是血色,脸色苍白的恐怖,整个人像是没了生命气息的瓷娃娃一样。 好在,那双倔强的目光还在,看到她的一刹那,显然松了一口气,时青墨心里也放心了些。 与萧晋联合,连忙将人放了下来。 时青墨是医师,不过术业有专攻,比起对蛊虫的了解,萧晋显然更明白,自然知道他会办法营救,只不过时青墨没想到,她心中才闪过这念头,便见萧晋二话不说划破了手腕,不等旁人反应半分,直接将手腕塞进了宁明月的嘴中。 “别动。我的血可以驱蛊。”宁明月虚弱的挣扎着,萧晋直接道。 他没见过这么笨的女人,明明替她准备好了的蛊血玉,有那东西在,除非是蛊王,否则任何蛊虫都进不了她的身,可她倒好,因为别人,直接将那玉交了出去,她可知道,若是他再晚来几个小时,她宁明月就彻底成行尸走肉了。 宁明月眼中闪现的是怒火,她宁明月就算要命,也不愿意用喝别人的鲜血苟活! 更何况,还是萧晋的! 只可惜,她被蛊虫折磨了一天多,此时早就没了力气,哪怕如今从蛊池中被救出,可身上还是令人无法麻木的疼痛,根本反抗不了任何人。 而时青墨心里宁明月比什么都重要,才不会多管萧晋用哪一种办法救人。 或者说,她如今对萧晋的态度虽然好了些,可眼下看到明月受到这样的苦,还是忍不住生气的,现在让这男人放点鲜血出来也是该! 气氛诡异,周边还时不时的涌来几只蛊虫,但无一例外,全部被时青墨毫不留情的抹杀,那眼中,闪过血色浓浓,早已杀红了眼。 萧晋的鲜血的确是好东西,那一口口下去,没过多久,时青墨便瞧着明月的脸色多了几分红晕。 而从她体内,更是时不时有蛊虫爬出来,效果显著。 萧晋此时毫不吝啬血液,甚至担心清理的不干净,又多让宁明月喝了几口,等宁明月恢复的差不多,萧晋那脸色也已经有些难看,白的吓人。 看着这两个病号,时青墨递出两瓶药丸。 见宁明月能稳住身形,三人这才前去无相真人那边会和。 此时,那些人已经杀到了萧汉那蛊门大殿的殿口,虽说是在地下,可那建造出来的山洞却依旧带着几分恢弘气势,只不过太过阴暗,再加上空气中的血腥味道,让人毛骨悚然。 时青墨一来,众人踏入殿中,却见,萧汉坐在大殿之上,头顶黑漆漆一片,众人一来,顿时飞过无数血蝠。 因为萧晋的原因,时青墨早做了准备,此刻药粉一处,那些血蝠根本无法靠近,萧汉能依靠的也只有身边那些黑衣下属。 “萧晋,为了个女人,值吗?”萧汉声音冷冷,透过幽深的气氛,压迫性的问道。 他躲了一辈子算计了一辈子,最后却以这种方式收场…… “值,我说过,不准动她。您动了她就是和我作对,有仇必报,这一点我是和您学的。”萧晋道。 神色清冷,如此压抑。 “好!好!真不愧是我萧汉的好孙子啊!”萧汉的目光悚然,冷声又道:“当年我废了那么大的劲,甚至连你父亲的性命都不顾只留你这个继承人,却没想到今天,你竟然是这样回报我的!” “你太让我的失望了,萧晋,一个女人而已,你欺师灭祖背叛自己的亲爷爷,我以前真是瞎了眼了,才会觉得你有能有才,可以让蛊门更加强大……不过萧晋,你别忘了,你是我孙子,你的命是我萧家给的,你是萧家的继承人,你从出生开始,命就不是你自己的!我让你死你就不可能活着!” 他以为救出了宁明月那个贱人,他们就能长相厮守了吗?做梦!毁了蛊门多年基业,就算是他的亲孙子,也要用命来偿还! 萧汉那神色画满了的狰狞,如同一个疯了的野兽,满嘴的獠牙,对准了面前的敌人。 萧晋闻言,心中一震,想到了什么……要他的命?如今是有一个办法,可那办法一出,蛊门永无立足之地,那就是,蛊王。 他的鲜血之所以可以不惧蛊虫甚至是控制蛊虫,完全是因为体质,而这种体制却与蛊王有所关联。 蛊王传承千百年,从来没有出现过问题,可他们这些蛊门继承人抑或是门主也都明白,蛊王一旦死了,他们这种体制就会发生致命的反噬效果,到时候食骨噬心,一块血肉都不会留下。 爷爷这种人他太了解了,在没有全盘皆输之前他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但现在一旦开口,却证明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蛊王一死,他死、爷爷死,直接受他们以及蛊王控制的蛊虫以及蛊人,全部没有活着的可能。 旁边,宁明月看着萧晋,心中泛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萧晋性子闷吞,这么多年习惯了一个人,甚至习惯了将所有事情记在心底,表面上看不出任何一点破绽,可他们二人之间,总会有那么一点默契与直觉。 她总觉得萧汉那老不死的说的这句话别有深意。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萧晋越是镇定,她越是觉得不安,此时明明他们的心头一次离得这么近,可却好像要失去他一样。 “爷爷,到这里结束吧,萧家早就该消失在世上了,这么多年的时光,都是偷来的,上天什么时候拿走又有什么关系。”萧晋轻说了一句,也不知是说给萧汉听得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将近二十年前,萧家突然倒塌,外人眼里萧汉早就死了。 别人却不知道,萧汉操控了一切,甚至操控了萧晋以及父母三人的车祸,造成自杀撞车的假象,萧晋成了活下来的幸运儿。 那个时候萧晋自己就清楚,他活着是因为本就没到死的时候,他的命掌握在爷爷手里。 此时,萧汉紧握着手中的拐杖,气的发抖,却不愿低头,铮铮从那位置上走下来,脚步声和拐杖落地的声音尤其突兀,“我萧汉栽在自己孙子的手上那是我时运不好,无相老道,蛊门不是输给你们这些所谓的正义门派,是输给自己而已!” 无相真人叹了口气,“总归是输了,萧门主,请吧。” 地面上,恐怕也早已备好了铁笼,萧汉是不会关在鹤山的,他和当年的乾师叔可不同,还是太初观更加保险一点。 萧汉没停,一步步向外头走去,脚下踩着的是他蛊门的心血,每走一步,那血水发出的声音都让他心冷几分、多怨恨几分。 这么久的碾杀,却只用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从捷径走出,外头,已经是凌晨。 地面上,竟是抓到了几个蛊门弟子,其中一人一见萧汉,连忙道:“门主……三大分堂被炸了……全、全没了……” 他是来报信的,却没想到却成了自投罗网。 萧汉身子一怔,手攥的更紧:“萧晋,你比爷爷更狠,半点后路没给蛊门留啊,好……好……” 京城这边的地盘保不住,更不用说外省那四处了。 萧晋头为低,眼中一闪而过的寞然,祖孙俩一前一后站着,谁也没看着谁,两分钟之后,那铁笼的声音打破了寂静,萧汉四肢被铁链死死捆住,直接拽了上去,瞬间,铁门封闭,隐藏之后,如同一个普通的货箱一般,任谁也不会想到,这里头的人是那杀了无数女生的蛊门门主。 尘埃落定,却没人觉得心中松上一口气。 这一夜过得太过触目惊心了! 而时青墨只觉得,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心情莫名觉得凝重的很,等各门派人散了,时青墨、宁明月、萧晋以及厚着脸皮甩不开的水镜月一道回京。 路上,时青墨忍不住问道:“萧晋,你爷爷……恐怕不是这么配合的性子吧?” 萧汉这种人,当知道前头是死路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如此淡定等死的,才会让她觉得很蹊跷,像是要被人算计了一样。 “恩,应该是为了蛊王。”萧晋微皱着眉头,同样在想着。 “蛊王?”时青墨心中一惊,“我曾听说过那东西,为万蛊之主,封存在雪灵山,每十年能产卵一枚,孵化几率几乎为零,但蛊王卵可以让人百蛊不近,但需要借用母体以及各种辅助的蛊虫才行……而且,蛊王杀伤力极大,如果被人吸收在体内,那寄主甚至可能死而不僵,成为最难对付的蛊人……蛊王本身没有很大的杀伤力,但它所处环境很奇特,冰封寒冷,如同那些天材地宝一样,除非是拥有百知蛊或是蛊王卵,否则接触到的人根本承受不了它的寒气,哪怕置身在火炉里头也能被慢慢冻死!” 时青墨说完,水镜月眼睛都瞪圆了,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东西?蛊门……呕,现在一想起这两个字就想起昨天晚上杀死的那些密密麻麻的虫子! “你说的这些,就连我也知之甚少。”萧晋看着时青墨,好奇道。 他知道蛊王,却不知道蛊王在雪灵山,只隐约听过蛊王卵,因为他身体的特质就是因为那东西而来。 他身为蛊门少门主这些年来接触的也都是蛊门最深层的东西,可即便如此都了解的不多,时青墨作为一个外人,怎么会清楚? 时青墨顿时哑然,这些东西,萧晋既然都不知道? 她哪里会懂那么多,自从和蛊门对上之后,她就将系统医籍里头关于蛊虫的东西研究了遍,这些东西也是在医籍里看到的。 “偶然在一孤本里看到的,没想到是不传之秘,抱歉。”时青墨道。 “时小姐,按照你这么说的话,那我现在知道爷爷为什么不反抗了。”萧晋苦笑一下,要不是时青墨刚刚说的那些,他甚至都想不明白。 以爷爷的性子,真要用蛊王和他同归于尽绝对不会等,当场有可能就动手了,之所以没动,看来就是因为蛊王还在雪灵山的缘故。 只不过,他那话既然都说了,看来…… “爷爷手底下已经有人成功逃脱并且知道蛊王下落了,他这一次是打定主意鱼死网破,绝对不会顾忌蛊王的安危,蛊王出现不可怕,可怕的是如果那个人让蛊王寄身,恐怕麻烦就大了。”萧晋终道。 时青墨也清楚,被蛊王寄身的蛊人,可比那些普通蛊人厉害的多,用他的血繁殖蛊虫的速度不仅快百倍不止,更是十分强悍,而且……蛊王,那可是长在极冷地方的东西,到时候那蛊人释放出来的普通蛊虫恐怕都能让人冻死过去! 当然,如此变态的东西也是有利弊也很明显,加快蛊虫的繁衍,却同时消耗蛊王的寿命!所以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蛊门的人是绝对不会付出这样的代价。 可现在,不已经是山穷水尽的时候吗? 时青墨面色严肃,她知道放虎归山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如果这个人是萧晋,她不担心,毕竟萧晋心理有顾忌的人,那便是明月,他哪怕做出再大的恶事,却也会在意一下,可那暗处被萧汉放走的人他们却不清楚…… 让那样未知的人离开视线,甚至还知道蛊王的下落,对她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时青墨想着,脑中灵光一闪,开口道:“刚刚蛊林地下所有通道我们都清楚,出口全被堵死了,这么说的话,萧汉派出去的人应该是混在我们自己人中间离开的,人数不会太多……” “自己人!?”水镜月惊呼了一声,一颦一笑尽是风情,转而似是想起了什么,道:“时姐姐,蛊门的人会易容的吧?这么说……我好像发现一点奇怪的地方……” “怎么说?”时青墨问道。 “就是我们冲进大殿之前,我有个手下落单了,派人将她找回来之后,我总觉得她很奇怪,不过模样声音完全一模一样,也没想过蛊门回有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混在我们中间,所以就没多想,现在回想起来……你说会不会真的是萧汉的人啊……” 水镜月无语了,她怎么说也是天凤阁的少主啊,竟然能让人在眼皮子底下溜了,也太丢人了!而且,跑了这一个人,还会带来多少损失谁也说不好,万一真的做出什么大动静,她还不成了的罪魁祸首了? 不行!还是打电话问问比较好! 水镜月连忙掏出手机,没过一会儿便电话那头便有了回音。 时青墨耳力不错,不用她转述就已经听得见,心也沉了下来。 水镜月那个手下离开蛊林之后就已经不见了,目前天凤阁的人正在寻找,想必是不会有错了。 “如果她真的被人冒充了,那冒充的人应该是安云娜,我将她制成蛊人后,因为她利用价值高,所以爷爷将她要了去。”萧晋道。 其实他到现在也很怀疑,那个安云娜实际上只是稍微厉害一点的蛊人,这样的人蛊门并不缺,按理说,爷爷根本不可能看上她。 此时,时青墨眸色一冷,真想将萧晋劈了。 安云娜!?那个绝对是个蛇蝎美人,竟然还没死,甚至现在还在外头成了她的大威胁!? 两世相处,她还能不知道安云娜的为人?为达目的誓不摆休,恨她入骨,如果有机会打击她,安云娜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这么看来,雪灵山她是必须要去一趟了,她知道蛊王在哪里,在安云娜融合蛊王之前,必须让她消失在这世上,否则食不下咽夜不能寝! 只是不知道,这逃出蛊林的,除了安云娜以外,可还有别人。 时青墨眸色狠厉,旁边的宁明月等人心中便已经知道事情严重,不过对付蛊门,他们不像时青墨这样有把握,能做的便是保护好自身。 看来回头还得向药门多购一点药粉,免得以后再被攻击的措手不及,还有,这一次,她不会对萧晋放手…… 车上,气氛宁静却又严肃,好在天大亮的时候,时青墨接到了一通电话,顿时便多了几分喜气。 白瑾兰生了,凌晨一点的时候生了个大胖小子。 电话里,时秉良这个老实话少的男人也掩不住心中的喜悦,不停的向时青墨形容孩子的长相,长长睫毛、皱巴巴、猴子一样,时秉良为数不多的形容词都要用尽了…… 时秉良欣喜之下,脑筋似乎都不够用了,开口就说孩子长得像时青墨,时青墨也只能一笑置之,她虽然姓“时”,可身上毕竟是没流时家的血脉,这孩子无论长得像谁,是绝对不可能和她相似的。 不过话虽如此,可时青墨心里却收敛不住的开心,从她重生以来,就已经期待这个小皮猴的出生,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是盼到了! 还没到家,时青墨便开始在包里胡乱摸索一通,而明月等人眼前,更是时不时出现几样小东西。 早就镌刻好的平安符,雕刻着各种喜气挂件的玉质品,每一块都是玲珑剔透,简直让人移不开眼睛。 如果不是此刻时机和场地不适合,估计时青墨怕是能从空间中将早就打造好的婴儿床婴儿车搬出来。 宁明月盯着那些东西,颇为无语。 这才是刚生下来的孩子,什么东西都玩不了好么?时青墨倒好,只是那玉质挂件都恐怕都有几斤沉,竟然随身带在包里! “你是准备将那小皮猴当成女孩子养?这么多的玉,也不怕以后娇气了?”宁明月无奈道。 没见过这么宠弟弟的,幸亏她现在还没见到那小皮猴的长相,否则从现在开始就要成为炫弟狂魔了吧? 时青墨抿嘴一笑,“没事儿,这些东西灵气多,他喜欢哪个用那个,等他大一点,我教他练武,以后绝对是个铁铮铮的男子汉,哪会娇气?” 男子汉?宁明月噗嗤一笑,时青墨教育出来的孩子的确有可能,可现在头一回儿看到她这副样子,实在是不习惯。 “既然这么喜欢孩子,为什么不自己生一个?”宁明月调侃道。 时青墨虽然还是学生,可对结婚也没什么妨碍,再者过不了一年就能到法定年龄,连证都能领了,元缙黎又那么可靠,二人感情发展也挺顺利的,生孩子完全可以搬上日程了。 不过想到这里,宁明月目光一闪,她也不能落后……最好以后能定个娃娃亲什么的…… 宁明月对时青墨身边的人很了解,包括她的徒弟,此刻一想起娃娃亲,便想到了那个左修尘对未来小肉团子的执着,不过,宁明月完全用不着仔细去想,心里就已经决定,以后坚决要让自家的孩子努力争取!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可怜如今时青墨女儿还没生出来,左修尘就已经威胁四起。 时青墨听宁明月这么一说,神情恍惚了瞬间,自己生?面色有些不自在,忍不住想起了元缙黎那家伙欲求不满的样,顿时嘴角一抽,直接拒绝。 她原本决定,订婚之后再三年结婚,现在?还早。不过,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心中那所谓的三年早已松动。 又过了近一小时,时青墨总算到了家。 因为白瑾兰是第一次生孩子,所以阵痛那会儿就已经通知了远在三清市的时老爷子,如今包括时老爷子以及时彩凤这个姑姑在内的时家人都已经赶了过来,一片喜气洋洋。 时老爷子此刻眉眼都笑开了花。 他这辈子又三个儿子两个闺女,一个闺女了无音信算是彻底不去想了,另一个闺女离了婚,都不美满,而三个儿子里头,三儿子最有出息,当了墨氏的副总,大儿子最平凡,过着小日子,经过了着么多年的打击,如今也算是蒸蒸日上、消停的多、踏实肯干,至于这个二儿子一家,最让他骄傲。 这骄傲,来自于当年他们谁都不在意的时青墨。 时老爷子现在有些庆幸,幸亏当年他没有像妻子那般对待时青墨,否则如今二儿子甚至是三儿子肯定都和他离心离德,哪能让他安享晚年? 以前心里最惋惜的就是二房没有儿子,不过那时觉得时青墨虽然是养女,可反而让他们时家变了个样,也就没再强求,没想到如今,十全十美! 老爷子小心翼翼的抱着孙子,看到时青墨的时候也没冷落了她,将孩子递给了时秉良。 “墨丫头回来了?这才几个月不见,怎么瘦了?你这孩子不要有那么大的压力,钱少赚点,还是身体最重要,有你三叔和你大哥那些人照料着,你不用事事都自己去费心……”时老爷子打心眼里关心道。 安云翰是时青墨唯一的一个亲堂哥,见过时家长辈几次,关系处的很好,因为时青墨这个中间人,他们之间俨然已经成了一家人一般。 时青墨笑了笑:“没事儿的爷爷,忙完这阵就好了。” 说完,扫了一眼屋里的人。 “小墨……” “墨妹妹……” “时总……” 只一眼,时家几人同时叫道。 时家大房和时彩凤。 除了他们之外,元缙黎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着她似笑非笑的,时青墨对着他柔柔回了个笑容。 元缙黎身边,还摆了很多礼品,那些礼品样样都不简单,一看就知道是元老爷子送来的,母亲虽然是的干女儿,但他怕也已经猜出来了,这个时候时家的人都在,想必晚一点才会亲自过来。 而时家大房,每个人看着她的眼光几乎都一样,屏气敛息,紧张至极。 时秉超和妻子高氏,小心翼翼,时家大孙子时霖,瘦的皮包骨头一般,因为前些日子表现不错,年初的时候时青墨已经让药门弟子将他的毒解了,但对他的影响却已经根深蒂固,如今哪怕是别人拿着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恐怕也不敢在害时青墨半分。 除了他之外,还有他娶得那个妻子,冬嫂子。 比起前面三个人,这个冬嫂子更紧张,尤其是时青墨看过去的瞬间,身子都抖了抖,看来因为结婚时她闹得幺蛾子,时家大房的人没少教育她。 不过她也不是洪水猛兽,今儿又是母亲生下孩子的日子,也没必要对他们太过苛刻。 “不用紧张,都坐下吧。”时青墨道。 以前她没注意,后来与时家或是旁人慢慢相处中就已经习惯了,有她在,这些人根本不敢太放纵,哪怕像时秉超这样的长辈,也大气都不敢出,非要她开了口带头落座,才敢跟着。 对此时青墨也并不是很喜欢,不过阻止不了。 这些年时青墨是什么样的气场他们心里都清楚,就是再借他们十几个胆子,也不敢拿时青墨的当晚辈呼来喝去了,甚至恨不得将前面十几年欠缺的客气都补上。 “墨丫头,你爸妈都说,这孩子要让你起名字,想好了吗?”时老爷子道。 时青墨嘴角一抽,以前爸妈就这么说,但之前她可都拒绝了,没想到他们到现在还没死心呢? 看了爸爸一眼,却见时秉良笑了笑,道:“我和你妈都不是文化人,认识的字有限,你是长姐,没什么不能的。” 可不是有限?就连时青墨的名字都不是他们取的,要是真让他们开口,指不定就是些民、浩、天之类的,在泽水村,都被叫烂了。 时青墨又看了看老爷子,只见老爷子乐呵呵的摆了摆手,“不要指望我,我老了,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想法,瞧瞧你姑这名字就知道了……” 时彩凤,多俗啊…… 当初时菁的名字倒是好听,却不是他们起的,那时候老太太疼小闺女,总觉得这时菁以后会飞凰腾达,专门到了县城,在县城最好的学校门口呆了几天,才偶然听到这么一个好听的名字,硬生生搬到了自己家的闺女头上。 而时秉超三兄弟的名字更简单,“秉”字辈的,随便选几个字都能凑活着。 满屋子里头,各个都是摇头。 时青墨幽幽叹了一口气,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了下来,仔细想了想,才道:“那就叫……时青炎怎么样?双火的炎。” “青炎?不错,一听就知道你们是姐弟俩,好。刚刚缙黎还说呢,这孩子五行缺火,一下来了两个,也能补全了。”老爷子越发开心。 时青墨嘴角一勾,心里泛起一丝甜意,周身的气质也越发的柔和。 名字一定,这家里人便改了口,开始“小炎、炎儿”的叫着。 如今孩子也看了,时青墨更是忍不住,又去房间里看了看母亲,亲自把脉之后才放心,回到客厅后又寒暄了几句,这才与元缙黎往外走。 更是原原本本将事情说的清楚。 ——**—— 与此同时,宁明月与萧晋也回到了明月楼。 楼里狼藉早已被整顿干净,死去的弟兄没少补偿他们的家人,虽然宁明月身边的心腹已经将一切处理好,但宁明月回来之后,这些人还没从惊喜中反应过来,她便已经带着人去丧礼上祭拜。 随行,自然有萧晋。 他算是罪魁祸首,首当其冲要面对明月楼逝者家属的敌对目光。 好在宁明月威信极高,那些人虽怒,却顶多是辱骂吼上几句,再不济的拿着石头鸡蛋砸过去,总归是闹不出人命的。 面对这样的对待,萧晋像是已经习惯了一般,宁明月没护着,哪怕是她犯了错,也向来这样,该承受的从来不躲。 只是看到别人针对的那一幕幕,宁明月心里突然想起多年前在宁家,连仆人都敢支使萧晋这个“少爷”,更不要说宁家那两个名正言顺的大少爷和大小姐了。 现在想想,萧晋这么多年,真的没有一天的轻松日子,无论走在哪里,永远都不乏质疑与鄙视的目光,尽管他自己能力出众,甚至当年将宁家上下的业务全部处理的井井有条,可在别人眼里,却还是可怜可悲的养子而已,终归是比不上有靠山的那些大少清贵。 蛊门少主这名头倒是挺能唬人的,只可惜,见不得光,如今为了她,不仅连这名头都没了,还欺师灭祖,恐怕以后就算蛊门还有活着的弟子,也不会再对他有半点服从,他这个人,也许就会是蛊门历史上遗臭万年的人物。 想起这些,宁明月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二人祭拜完所有去世兄弟后,一起回了明月楼后院。 萧晋在京城所有的产业全部被炸毁,连一个栖身之所都没给自己留下,他性子也算清高,如果不是宁明月开口,他恐怕只会选择去酒店留宿。 “萧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屋中只剩二人,宁明月忍不住开口问道。 萧晋心中一慌,面上不动声色,“没有。” “没有是吗?那你要了我。”宁明月面色微红,抬头挺胸直接说道。 萧晋整个人都愣了,这是哪跟哪呢? 眼前是他喜欢多年的女子,如果不是身份差异,恐怕她没回京城之前,他就已经费心注意了,哪会等到现在? 要了她?他是个正常男人,不可能不想,但是又不可能真的去做。 “别闹,你也不小了,这话要是被别人听见,小心嫁不出去。”萧晋宠溺的揉了揉她的一头短发,声音轻柔至极,好像是害怕震碎了眼前这一片美好。 宁明月撇了撇嘴,“反正除了你我也没想过要嫁给别人,不是我自夸,我长得虽然没有小墨好看,但也算是个大美女,咱俩青梅竹马,按理说早就该*你侬我侬了,如果不是你爷爷,你不可能将我往外推,而现在,连你爷爷那层障碍都没了,你没道理再拒绝我,除非你还在顾忌什么,要么是你觉得我害了蛊门,不想和我呆在一起,要么就是你瞒着我什么……” “还有,你说说,萧汉离开时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甚至有可能威胁你的性命?”宁明月又道。 宁明月本就是个直性子,自小身边就不缺那些大老爷们,众星捧月一般。 在她那些兄弟眼里,宁明月这长相绝对是举世无双,平日里更没少吹捧,宁明月本身对长相从来不在意,不过平日里玩笑开的多了,所以一开口向来都不是自谦的话。 何况,她本就自信,萧晋不夸她,她若是再不抬举自己,那真就是矫情了。 萧晋一听,手中的动作有些僵硬,面上的笑容如同凝固一般,片刻之后,收敛了几分,“没有的事。” “既然没有,那你要了我,虽然我们现在的情况不能结婚,但我可以等到兄弟们丧期之后,三年、五年?你要是想要壮大蛊门,我同样可以等,几十年之后再结婚都没有问题,在这之前,先生个孩子应该可以的吧?”宁明月道。 她不是咄咄逼人,只是不想下一次再转头的时候,身后就已经没有这个人了。 “明月!”萧晋有些愠怒,“你身边那么多优秀的人,无论是谁,都比我更适合。” “你说的也只是适合,适合的人并不一定喜欢不是吗?萧晋,你不要我,是不是明明就是因为你的命攥在萧汉手里了,恐怕和蛊王有关系吧?为什么一定要瞒着我?我是傻子吗?还是你觉得我宁明月那么不堪一击,那么承担不起?”宁明月也怒道。 为她着想?每一次都是这么说! 她离得越近他躲得越远,以前她尽可能去体谅,可那种做法从来都不是她的个性! 她这个人,想与不想都直接很,比起美好未来或是过去,她更希望能把握住现在!只要值得,哪怕是让她真成了蛊人,她也不会有半点后悔! 从她成立明月楼起她就知道,指不定那一天小命就没了,可她从来不觉得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哪怕现在如果萧晋告诉她,他只能活十天半个月,她也不会各种感伤,只会在这段时间完成以前所有愿望。 “你既然猜出来了,还为什么一定非我不可?我陪不了你,你还年轻……” 萧晋面色严肃而阴沉,他知道宁明月的为人,甚至心里早已触动,但不想在没有可能陪她到最后的情况之下耗费她的青春,甚至玷污她的身体。 守护,早就已经成习惯了。 萧晋话音还没落,宁明月伸手垫脚,揽住萧晋的脖子,直接将双唇凑了上去,狠狠报复了一下。 萧晋心中一慌,纠结而矛盾。 这股清香早已刻在脑海中,无数次想要靠近,可…… 伸手推开,但手一抬,却觉得有些酥软无力,顿时面色难堪。 “没用的,我刚刚让小墨给了我一种迷药,一直抹在唇边来着……”宁明月面色羞红,偏偏还要装的理直气壮,之前那假小子一样的气质顿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却是任性的可爱。 “萧晋哥,不是有句话么,叫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古人诚不欺我,我现在照古人说的做,绝对是没错的。” 说着,人已推到在地,宁明月半跪压在他身上,伸手便要便要去扯萧晋的衣服。 可惜萧晋此时话不能说,手足无力,只能瞪着眼,威胁、再威胁! “你别瞪了,你今天就是瞪穿了房顶,也没人闯进来救你的……”宁明月咕哝了一声,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他们俩是郎有情妾有意,可不是她抓了压寨男人…… 宁明月速度很快,说话间,早已坦诚相见,地上厚厚一层毯子,并不觉得有任何凉意,萧晋哪怕再口是心非,再好的定力,此时感觉到自己亲爱的女人温热的肌肤也有些坚持不住了。 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屋中似是能听到二人的心跳声。 宁明月毕竟也是头一回做这种事,半点经验也没有,可她这明月楼做的是危险生意,平时少不了和那些交易对象去一些娱乐场所,虽然没做过什么事,可倒也见识过几回。 手段笨拙,却也算轻车熟路,没过一会儿,身体一股痛意袭来。 萧晋慌了,眼神中除了心疼便只剩下懊悔。 他向来小心,当年在宁家,即便是被呼来喝去,可从来没有女人能近身,可今天,对方是宁明月,他压根没有防范的意识。 并不反感这种感觉,甚至体内忍不住爆发着冲动,可米已成炊,以后明月怎么办?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萧晋哥,我不想剩下那么多年你只留我一个人,如果你没命了,最起码我也要有一个你和我孩子,你懂吗?”宁明月艰难道,慢慢的,身体上的感觉不似刚刚那般痛苦了。 她绝不后悔,也从不干让自己后悔的事。 除了萧晋,她不会再看上其他任何人,如果萧晋死了,她希望剩下那几十年里,有个人能陪她一起怀念这个人,仅此而已。 萧晋眼中慢慢画满了无奈,片刻之后,只剩下宠溺与愧疚。 这屋中没人靠近,黑夜慢慢降临。 当萧晋的迷药慢慢消散,却是反守为攻,让这天色都羞红了脸。 …… 一夜之后,有些人眼里是雨过天晴,可时青墨眼里,风雨临近。 蛊王……也该是了结蛊门的时候了。 昨天晚上,她已经和元缙黎坦言要去雪灵山,甚至说好了结伴一起,眼下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 不过人还没走,便接到了徐老头的电话。 “怎么了?”时青墨开口便道,按理说这个时候,徐老头应该不会打电话过来。 “门主,派去监视各门派动作的人回话说,那些掌门向世纪星城过去了……”徐老头无奈道。 比起鹤山,世纪星城自然是离那些掌门住的地方更进一些。 时青墨一愣,“他们怎么会过来?打听到是为什么了吗?” “具体原因不清楚,不过据眼线说,昨天晚上,莫寒连夜去了一趟太初观,似乎还带了个人,不过对那人,莫寒看管的很严实,所以我们也没查到那人到底是谁……”徐老头道。 莫寒?时青墨神色一冷,“好,我知道了。” “门主,你看要不要我们几个老家伙过去一趟?”徐老头又道。 时青墨毕竟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丫头,眼下那些人目的还不明确,万一不是什么好事儿,到时候时青墨还不得一个人对付那么多老狐狸? 而他们几个长老在,总归是能撑些场面的。 “不用了,我这边没问题。而且缙黎也在,我倒是要看看,莫寒想做什么。”时青墨道,说完,挂了电话。 八大掌门里头,元缙黎和童破云肯定是站在她这一边,无相真人向来公平,只要她有理有据,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儿。 另外天凤阁和白月寺都是中立的存在,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威胁她这个药门门主。 不过她的确有要注意的地方,爸妈虽然按照她的意愿连了些养气功夫,可毕竟还是普通人,那些阵仗还是不要让他们看到的好,更何况,现在除了他们,时家几个长辈也都在。 时青墨面色不悦,对她来说,就是天大的事儿,也绝对不能打扰她的家人,莫寒这一次,已经触了她的逆鳞。 在那些人来之前,时青墨视线准备了一下。 世纪星城很大,不缺房子,爸妈等人住在偏后的别墅里头,虽然和她会客的地方是相通的,但离的并不近,不用担心他们凑巧路过。 果然,没过多久,访客来到。 八大门派,全部到齐,坐在同一个客厅,四周透明玻璃遮挡不住外头微阳与风景,只是哪怕风景再好,此刻众人的样子看起来也有那么一点尴尬。 当然,除了这些掌门,还有零星几个弟子,阵仗自然是没有昨天那么大的。 “无相真人,你们这么劳师动众前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时青墨一看到人,连基本的客气都没了,沉着脸,不客气的问道。 任谁被这么硬生生的闯进家门都不会高兴吧! 而且,各大门派议事从来都是有规矩的,不会在这样的私宅里头解决恩怨。 所以尽管时青墨态度不好,那些人也资格说什么,毕竟上门的是他们。 众人脸色有些尴尬,童破云和水镜月脸上更是有些歉疚,尤其是童破云,时青墨才一开口,便道:“时门主,我可不是来找茬的,就是莫老庄主不知道是犯了哪门子的邪,非说你知道蛊王的下落,这才召集大家过来。” “反正我是没有质问你的意思,你就告诉他们,你根本不清楚什么蛊王就行了,免得莫老庄主疑心病太重!” 童破云心里是烦死这个莫寒了,一把年纪不知道消停,之前输了比试,还非要耍无赖找时青墨的麻烦,以为别人不知道他什么心思似的! 莫老庄主老脸一红,气的胡子抖动了两下,“童庄主,蛊王可不是儿戏!我就不信时门主真的不清楚蛊王在哪里!” 时青墨冷笑一声:“莫老庄主哪来的底气说我知道蛊王下落?” 她是知道不假,可她知道蛊王下落的消息绝对不会是水镜月透露出去的,而且,水镜月就算要将这消息透露,也不会选莫寒,毕竟她和水镜月不仅没有仇而且关系还不错。 而且,她这消息是系统医籍上看到的,与莫寒所猜的消息来源必然不同,要是点头承认,那她就真是傻子了! “哼,时门主,明人不说暗话,昨天你大义凌然带着人去攻打蛊门,原本老夫也是觉得你一派正气,可现在看来,显然不是那回事!” 莫寒说着,顿了顿,又道:“谁都知道,你药门专门设立了奇木堂,奇木堂每年都会派出弟子搜集天下奇物,可以说你们药门对这些天材地宝很是痴迷!而那蛊王可以说是独一无二,是活了两三千年的宝贝,你能说你不想要?” “萧晋是蛊门少主,你昨天在大庭广众之下非要保他的性命,之所以这么卖力气,想必是萧晋将蛊王的下落告知于你,你为了杀人灭口,免得蛊门人和你争抢,才利用大家伙动手灭门吧!” 莫寒一字一句,说的义愤填膺,好像是亲眼窥探了时青墨心里的想法一般。 在场的人,除了昨天听到时青墨说过蛊王作用的水镜月,其他人根本不清楚蛊王的具体作用。 只不过,他们可都是掌门,多少听过蛊王的传闻,甚至传闻可比事实邪乎的多,版本更是有很多种,比如蛊王可以杀人于无形、抑或是可以起死回生、可以长生数百年等等等等。 当然,比起那些的起死回生的版本,他们心里更相信蛊王杀人无形,甚至觉得蛊王一旦出现,天底下所有人都要倒霉了。 毕竟这么多年,蛊门的名声不好,连带着蛊王都变成了邪恶的东西。 而实际上,并非如此。 蛊王的确有杀伤力,可蛊门最一开始存在的目的是救人,这蛊王倒像是那些电视中出现的冰蚕一样,能吸百毒,可以强身健体,好处很多,只是如今这个作用,因为蛊门名声被弱化了。 如果时青墨没有系统医籍,恐怕也不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此时听着莫寒的话,时青墨不怒反笑。 清冷的笑声让人心头一寒,心中汗颜,这时青墨果然还是不笑的好,这笑容实在是渗人的很,还有那双眼睛,简直堪比蛇蝎猛兽,看一眼都让人的忌惮。 “莫老庄主,您既然有病,那就该退位让贤了,这么天天幻想着别人如何算计你,不嫌累吗?”时青墨冷眼笑道。 “时青墨!你也只能逞一时口舌之快!我那些话可没有半点冤枉你!不信你大可以问问无相真人,那萧汉被关之前到底说了什么!”莫老庄主气道。 时青墨,他就不信她还能一直嘚瑟下去! 小小年纪得了药门,本该战战兢兢守着那点家业好好过日子,偏生她那么心高气傲,非要得罪他无涯山庄! 见莫寒将话题推给了无相真人,时青墨越发不满,周边气压简直低到了极致,一个个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这在场的人里头,恐怕除了无相真人之外,其他人根本战胜不了时青墨,也难怪会有如此压迫感。 “无相真人,你不要告诉我,萧汉被关起来之前说,蛊王的下落他告诉了萧晋,甚至萧晋和我之间做了交易吧?”时青墨道。 无相真人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道:“没错。” “这么说真人是信了?一个狗急跳墙的人说的话,竟然比我这个堂堂门主还能管用!?真人不要忘了,我和萧晋带头灭了蛊门,萧晋心有怨言冤枉我们也不是不可能!”时青墨道。 “时门主,如果只是萧汉的话我们当然不信,但昨天你们走后,我抓到了一人,她是萧晋身边的心腹,亲眼看到萧晋将蛊王送给你……”莫老庄主又道。 说着,莫寒身旁一人出了门,打开了停在门口的汽车车门,直接从上头拽下了一人。 隔着玻璃,众人清楚瞧着,那人一头长发,面色白的没有一点血色,长相却是我见犹怜,眼里岑着泪花。 时青墨心中一阵狐疑,安云娜? 她竟然被莫寒抓了?那这样的话,雪灵山那边还有人去吗?蛊门的人到底跑了几个? 没过几秒,安云娜被拽到了大家伙面前。 “青墨妹妹!救救我……”安云娜一进屋,对着时青墨便道。 众人一听,眼中收敛不住的惊讶。 刚刚莫寒说了,这女人是萧晋身边的心腹,可竟然叫时青墨妹妹?似乎太过熟悉了吧? “呵呵,莫老庄主真是有备而来啊……”时青墨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起身,抬脚,慢悠悠的走了过去,附身凑近,捏着安云娜的下巴,若有深意的看了几眼,这才甩开,冷笑道:“莫老庄主既然将人都抓来了,想必有些事情早已问清楚了,既然如此,我也用不着瞒着各位……眼前这个女人,我的确认识,安云娜,按理说算是我堂姐,不过就是不熟罢了。” “不熟?昨天晚上她为了你追杀一个蛊门弟子灭口,那弟子可是知道你和萧晋奸。情的!时门主,作为一个女人,最好还是知道点羞耻为好,既然已经有元门主这么好的未婚夫,就不该去和萧晋这样的恶人牵扯上关系,现在事情暴露,害人害己!”莫寒心里大笑不止,可面上,装作一副长辈的样说道。 这一次,他倒是要看看,时青墨怎么逃! 怪只怪她昨天亲口为萧晋摆脱,现在这个证人不仅是蛊门的人,更是时青墨的血缘至亲,无论她怎么解释,任谁都不会相信! 她不是仗着和毒门关系好,所以为所欲为不将他无涯山庄放在眼里吗?! 现在他就要看看,这么堂而皇之的给元缙黎带了绿帽子,元缙黎还能再帮她一分! 最好两个人就此决裂,从此以后,药门蛊门对着干! 还有那童破云,简直就是个傻子,被时青墨的美色所迷惑,现在看到这个女人周旋在萧晋和元缙黎之间,总该是能瞧见她的真面目了! 最后众叛亲离,立了那么多的仇人,她以为还能安枕无忧的当她的门主吗?早晚有一天会死于非命! 真正该退位让贤的是她! 如此一想,莫老庄主只觉得自己这么久以来累积的那股闷气都消散干净,一张老脸泛起一丝诡异的红,眼中的激动不言而喻。 莫寒此时心里高兴,甚至都忽视了元缙黎那一双要杀人似的眼睛。 “莫老庄主的想象力真是可以,就凭着一个和我有仇的女人几句污蔑,就能在这里大放厥词!不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一样,很可笑吗?”时青墨冷哼一声,继续道:“各位,昨天我就已经挑明,我时青墨对付蛊门只是为了救人,当时救出的人大家也看到了,是不是作假你们心里清楚,另外……” “这个女人和我到底是亲人还是仇人,你们一查便知,我没什么需要解释的必要!如果她和萧汉的话都可信,那看来所谓名门正派,都是嘴上说说而已,当不得真,自此以后,我们药门自愿退出八大派,以后大家伙是生病还是求药,我药门这样的歪门邪道之地没那么大方出手了!” 赤。裸。裸的威胁。 可时青墨就是有这样的资格! 天下医师有很多,可几乎有些名气的名医,都是药门出身! 那些医学世家的和药门可是没得比的,药门传承到如今恐怕两千年不止,这其中收揽了多少奇珍异宝先不说,就是那医学方面的书籍都数不胜数。 谁能保证自己以后不生病?到时候没了药门帮忙,那可真就是受罪等死的份儿! 在场的人,表情各异。 童破云没心没肺,和时青墨关系又好,自然最能拉下脸面来,直接就道:“你生莫庄主的气可别算上我啊!大不了以后我也陪着,反正我们震天山庄就是贼匪起家,不像莫庄主这样,一家子都是正人君子,咱们就当邪门歪道,以后要是遇到有人挑衅比武什么的,干脆就群拥而上,也用不着估计颜面了,挺好挺好!” 童破云乐呵呵的样子顿时让旁人无语了。 一个个都想将他扔出去,心里更实在琢磨着,别看这童破云表面上不着调,可心里明白着呢,甚至这话看似开玩笑,可大家伙听着却都觉得讽刺。 说莫庄主一家是正人君子?显然就是将他们这几个门派和莫家绑在一起,都是装模作样! 不过因为童破云的一句话,这在场的人心里不由都有些责怪莫老庄主。 要不是他之前比试的时候耍无赖,人家童破云用的着说这些吗? 现在倒好,搞得好像他们这些人没一个好东西似的,什么正人君子,在童破云心里,说是梁上小人还差不多。 众人正想着,空气中突然传来一声清冷,只见元缙黎道:“元某才刚知道,原来莫老庄主这么关心本门主,竟然连本门主和我家墨儿的私事都管,不过莫老庄主,你说我家墨儿不知羞耻?这个可不敢当,先不说我家墨儿只有本门主一个男人,就是真的和那萧晋有点什么朋友关系,与您家那些事儿相比,都算不上大问题,您说是吗?” 此话一说,众人一愣,没想起来。 可几秒之后,一个个却是憋得脸通红,总算明白了元缙黎话里的意思。 大家伙都是掌门,对其他门派的事儿关注着呢,这莫家有个老太太、也就是莫老庄主的老母亲,可绝对是个奇人! 莫老庄主老母亲如今八十多岁,可年轻时也是有名的美女,嫁到莫家时已经是二婚,后来辗转听闻,那位老太太婚后不仅和丈夫和谐的很,就连丈夫家的小叔子都关系亲密,甚至还有人传言,那老太太曾经还在外头养了不少小白脸,有人说,莫老庄主的父亲当年就是被这个老太太气死的! 而且,老太太守寡这么多年,虽然现在已经八十多岁了,可依旧是春风不倒,平日里很喜欢涂一些保养品、化妆品,偷偷还在家里藏了两个小男人…… 不过这些事情毕竟都有些年头了,而且那莫老庄主的老父亲死后,老太太基本就被软禁在家里供养着,谁也瞧不见一面,慢慢的,便没人能想起这件事儿来。 没想到今儿,元缙黎竟然突然提起,只是他这么委婉的方式,旁人实在不好戳破。 看着众人想笑不敢笑的态度,莫老庄主脸都绿了。 “元门主,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你也是个男人,难不成就任由着你时青墨在外头胡搞乱搞?” 莫老庄主认定了时青墨不是个安分女人,此刻更是字字咬紧她的把柄。 元缙黎向来表现的柔和,很少在外人面前动怒,可此时,却见那笑脸慢慢收敛。 “莫老庄主是找死吗?还是你觉得我看不住自己的女人?用得着你教?”元缙黎冷然一声,又道:“各位要谈蛊王的事本门主绝不拦着,可谁要是敢侮辱我媳妇儿的名誉……” 说到这里,众人竖着耳朵之际,只听“啪啪”两声,众目睽睽之下…… 莫寒、莫老庄主,竟是瞬间被甩了两巴掌! 那张老脸上,赫然刻着指印! 莫老庄主整个人还是懵圈状态! “不论是谁,说我家墨儿的不是就是和我元缙黎过不去,不相信的大可以试试!莫老庄主,你既然这么喜欢打听别人的*,以后要是管不住自家门里的事儿,可别怪旁人了!” 这话显然是威胁,以元缙黎的能力,以后派人监视无涯山庄,随时随地将无涯山庄的私事儿爆出来,简直是轻而易举。 若要人不止除非己莫为,除非莫寒真能将莫家管的干干净净,否则以后就被人当成笑话看吧! 当然,大家都清楚,莫寒那家里,的确是不省心…… 试想一下当年莫家二少强。暴嫂子左月心的事儿就知道了。 元缙黎傲然站立在一旁,那神情疏离。 众人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放过他是怎么出手的,就已经听到了这一番豪言! 那可是莫寒啊,武功高超,现在竟然在这瞬间就被打了!? 虽说莫老庄主只是一时不查,可即便如此,如果他没有高出莫寒的武功,也是不可能做到的! 谁都知道,莫老庄主最爱面子,比起让他满地找牙,眼下这种简单干脆的甩脸子,绝对更让他自己无法接受! “元缙黎!你欺人太甚!” 数秒之后,莫老庄主暴怒而起,转眼就要和元缙黎干上一架一般。 “莫老庄主,你对武功不到家却非要自找难看的人怎么看?你说说,这种人是不是应该自毁经脉跳楼自杀算了?”时青墨轻笑道。 一句话,让莫寒更是没脸。 可惜,时青墨没有那多余同情心,莫寒敢让她难看,那最后谁都别想好。 被时青墨这话一激,莫寒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尴尬气氛的站在那里,心里恨得要命。 为什么和他预想的不一样? 这个元缙黎到底是不是男人?!都听到时青墨和别人不清不楚了,竟然还这么向着时青墨! “无相真人,今天我们过来,可是有真凭实据的!”片刻,莫老庄主转头向无相真人道。 无相真人这一次真是为难,心里也忍不住叹息一声,怎么遇到时青墨的事儿都这么让人矛盾?而且偏偏眼下这件事非同小可,他都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无相真人,如果大家伙非要觉得蛊王在我手上,那我只能说,百口莫辩,我就是口才再好,你们心中有疑心的话也是没办法,所以你们怎么想,随便就是,真想要杀了我还几大门派一个浩然正气也成,只要你们不怕多死些人就行,不管怎么样,我时青墨应着!”时青墨直接道。 杀了她?试问在场的,除了无相真人,还有谁能在武力上胜过她! 无相真人活了一百五十年了,武力高也属正常,可别忘了她手上还是有符石的! 时青墨说完,静悄悄一片。 不得不说,太猖狂了…… 但,人家自己都愿打愿挨,他们还能说什么?真要对付药门的话,他们任谁心中都是不乐意的。 如果今儿这事儿落在毒门头上,也许他们真就统一战线动手了,可药门,完全不一样! 一个批量生产的医师的地方,真不是能惹得,也不是他们真的能对付的。 “时小姐,你确定这个女人是叫安云娜吗?”天机刹掌门突然道。 时青墨哼了一声,点头。 如此,那人又道:“既然这样的话,这女人的话的确不可信,我天机刹收罗天下消息多年,对时门主的身份也略知一二,时门主亲生父亲虽然姓安,但她自小长在的养父母身下,上了大学到了京城之后才和安家的人打了照面,而且对安家来说可都是不好的回忆……” “可以说,安家轰然倒塌都是时门主一手造成的,这个安云娜,本该是安家小姐,过着与世无忧的日子,却遭逢变故成了蛊门的人,对时门主心生怨恨也很正常,所以她的话,大家还是一笑置之更好。” 说完,童破云和天凤阁少阁主水镜月狠狠的瞪了这个天机刹掌门一眼。 没见过这样的,刚刚莫老庄主针对时青墨的时候他不开口说明,非要等到时青墨撂下狠话才说,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殊不知,这天机刹的人也不确定蛊王到底在哪,就因为这样,才不敢贸然替时青墨说话。 可现在不一样,不论东西在不在时青墨这里,他们都无法插手,既然如此,何不给大家一个台阶下? 不过,从这件事看来,时青墨果然是个欺负不得女人,虽然年轻,可却一只猛虎。 天机刹这台阶可谓是正好缓解了尴尬,无相真人也只能无奈道:“既然这样,今日的事是我等得罪了,不过……如果时门主以后知道蛊王下落,还请不要手下留情,这东西虽然不是什么毒物,可眼下蛊门刚灭,要是被有心人得到了,想必会利用它闹出一些事端。” 时青墨也不是个不明是非的人,如今这话带到了,想必会注意一些。 不过仔细想来,如果时青墨真的得到了蛊王,若是只安心存起来的话,倒也不错,只是这东西,最好还是毁了干净。 “无相真人放心,蛊门是我动手灭的,如果这东西真的被有心人得去了,最倒霉的人也会是我,我惜命的很,不会拿自己和身边人的安全开玩笑。”时青墨说完,又道:“只是今天既然大家都在,又将安云娜送过来了,那边趁此机会将有些话问明白了吧!” 一旁,那莫老庄主怎么都没想到,时青墨这么简单就将自己身上的麻烦化解了,心里越发不甘。 尤其是现在脸上还火辣辣的疼,整个人都坐立难安起来。 只是仔细一想,时青墨的开心日子也过不了多久了! 这个安云娜是自己送上门的,而且找上他的除了安云娜之外还有个叫萧厉的男人,安云娜一方面是为了吸引时青墨的注意,让她轻敌,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时青墨和众门派离心。 本该是天衣无缝,但他没想到元缙黎如此护着时青墨,更没想到这些人这么容易就放过了她。 的确是他忽视了,这些日子他只想着时青墨是个十几岁的女娃,几乎忘了她更是药门门主,只要她自己镇得住药门,那就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不过没关系,这一招是失策了,可那一招呢? 等萧厉带着蛊王回来复仇,时青墨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没那么幸运了吧! 想到这里,莫老庄主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拖住她! 他不确定萧晋知不知道蛊王下落,也不确定萧晋有没有将下落告诉时青墨,所以必须要做万全准备,所以他只要尽可能的拖延时间,拖到她与萧厉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哪怕时青墨事后再想过去将阻止萧厉也是不可能了。 这一点,莫老庄主和安云娜都是心知肚明。 所以此刻,安云娜面色平静至极,尤其配合。 不论如何,时青墨必须死,哪怕让她自己付出生命的代价! “安云娜,你竟然这么容易就被莫老庄主抓住了,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啊……”时青墨阴阳怪气说道。 对安云娜,不能用真言符。 她是蛊人,自然被下了类似于禁制的蛊虫,一旦提到事关她身后人的问题,只要她开口准备说了,必然会遭到蛊虫反噬。 所以眼下只能打着擦边球,问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 安云娜心中一惊,“青墨妹妹,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是怪我办事不利吗?可我也没办法啊,你也知道,我不会武功,只懂一些蛊虫什么的……” “还装?我听萧晋说过,你变成蛊人的确是萧晋动的手,可后来,萧汉却将你要了去……而你昨天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偷偷的混进我们的队伍中离开,可绝对不可能是巧合,身边恐怕还有其他人帮你吧?毕竟像你说的,你不会武功,之前扮成水镜月的下属,便要将你要扮演的人杀了,对方也算是个武功高手呢……” 何止是武功高手? 因为前去蛊林的缘故,他们各个身上都配了时青墨准备的药粉,安云娜想要偷放蛊虫杀人难度还是挺高的,最安全的方式就是同样用武力! 那这么说的话,与安云娜一起离开的人,武功必然不低! 安云娜面上一闪而过的慌张,没想到时青墨这么聪明,竟然连这些都能猜出来。 “青墨妹妹,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让我说什么,想当年你回安家,爷爷觉得你不一定是小叔的女儿,怀疑你是个野种才不让你进门,这不是我的错,而且当年我有劝过爷爷,只是他不听而已,而且虽说爷爷没让你进门,但你那炎玉公司还不是爷爷私下里帮你建立的?可你倒好,不仅不感恩,甚至还让安家的产业没了,我被你送给萧晋,我也无怨无悔,谁让你觉得我们安家欠你的呢?可是青墨妹妹,做人不能太过分了,我已经尽可能的帮你,现在我被莫庄主抓了,他们一不高兴甚至都能要了我的命,你不帮我求情也就罢了,却非要让我说一些我不明白的东西,我难不成是想让我胡编乱造吗?对不起,姐姐实在是做不到……”安云娜声声泪下道。 时青墨挑眉一笑,倒是兴致勃勃。 许久不见,安云娜果然还是以前那样的货色,说一句话拐十几个弯,装的一副可怜清纯模样,自以为是的冤枉别人,还要表现出对你好的态度。 不得不说,见到这样的女人,她便觉得这血液沸腾,有种想要揍人的冲动。 果然是多年没用以前的方法打人了,手都痒了。 “安云娜,继续哭啊,哭够了我带你去个地方,听说那雪灵山风景极美,咱们姐妹俩也出去看看风景,不好吗?”时青墨道。 此话一说,如鲠在喉。 她果然知道蛊王在雪灵山。 可她不能说,时青墨一个人就已经够难对付了,如果再有这么多人一起去…… 好在刚刚时青墨说过她自己不知道蛊王的下落,现在也不会自打嘴巴开口,否则时青墨哪怕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安云娜撇着嘴,眼泪哗哗的落着。 众人一头雾水,这无缘无故的,提雪灵山做什么? “青墨妹妹,你要将我怎么都行,就是现在要了我的命也没关系,我只求你一件事,我很久没见爷爷了,他到底是生是死,如果去世了,你能不能带我去祭拜一下,也算了了我的心愿,说到底,就算爷爷怀疑你的血脉,可在我心里,你的确是妹妹啊……”安云娜又道。 这一句句的,绕的众人头晕。 时青墨就是再没眼力劲也能看出来她在拖延时间了,此刻也着实不想和她周旋,干脆起身,冷然道:“你哭你的,不过……不妨碍动身!” “各位,这女人既然送来了,那就交给我处理,没问题吧?”时青墨冷言,又道:“当然,各位放心,这种祸害,活不了多久。” 众人心中一冷,有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 总觉得这安云娜似乎要倒霉了,时青墨该不会想将她带去某个地方狠狠折磨吧? 真是可惜了这么一张娇俏可人的脸,如果不是和时青墨扯上关系,恐怕也落不到这么个下场。 此时,所有人眼里,时青墨简直就是一个暴力女王,哪里能惹? “时青墨!她、她是我带来的!”莫老庄主气哼哼道,嘴一张,脸好疼。 “那又怎样?!”时青墨蔑视一眼,直接扬言一句,噎的莫寒说不出话来,是啊,又能怎样?现在时青墨稳坐钓鱼台,是药门的门主,在场的人各个都惹不起,还能怎么样? 心中恨极,如果她坐不稳门主之位就好了……可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给他筹谋,如今得罪了时青墨,以后想算计她,太难! 暗暗咬牙,难不成他无涯山庄在这辈子都要吞下这口气吗!? 此时,安云娜心中的惊慌比莫老庄主更重。 她今天来本意是挑拨药门与毒门甚至是各大门派,竟然没成功,现在如果被时青墨带去雪灵山,她不仅没有生还的可能,甚至还有可能阻碍萧厉得到蛊王! 怎么办? 安云娜身子微抖,过了一会,眼中拂过一丝狠厉。 她杀不了时青墨,萧厉也杀不了,只有借住蛊王才有那个可能,绝对不会眼睁睁的放弃! 时青墨若是不死,她就算是能侥幸活下来也不甘心! 拖延……只要拖延就够了! 就在众人准备起身离开之际,异变突起! 只见安云娜不知用什么利器直接划破了手腕,浓浓鲜血甩开。 这些人虽然都是些武功高手,不过面对一个女子,没有那么大的防备心,更何况,他们都眼睁睁看到了,那甩过来的只是些鲜血而已,又不是什么独门暗器,所以有些人只是用衣袖挡着脸,抑或是侧身躲避一下。 然而就因为如此轻敌的原因,转眼就有人中招。 那落地鲜血竟然化为蛊虫向众人爬去,那些不小心沾了鲜血的人更是一样,身体中俨然已经有蛊虫进入! 好在因为之前蛊门的原因,时青墨这屋子里有些特质的药粉,只是母亲之前怀孕,怕她不小心吸入,所以量少一点,但也足以克制蛊虫攻击,能拖延出救治的时间。 在场没有中招的人不多,时青墨和元缙黎、无相真人以及白月寺的方丈,剩下的就是安云娜鲜血没有洒到的地方。 只见安云娜手腕上的血还在不停的流出,那鲜血蠕动,完全就是一条条细小的虫子从手腕上滚出。 就连旁边莫老庄主都中了招! 莫寒没想到竟然连他都放过,他们可是提早有交易的!下意识便骂道:“你这个贱人!” 一句话,众人嘴角抽抽着。 莫寒如今真是气急败坏了吧?今儿一天受到这么多刺激,也难怪了! 他们心里其实不太担心,这不是有时青墨在嘛…… “时门主……你可有法子?”无相真人厚着脸皮道。 这老道人如今真无奈了,估计过完这一天,以后几年之内都不想再见时青墨,拉不下这张老脸啊! 毕竟元缙黎是他的师弟,他又怎么不想替时青墨做主? 只是他身为太初观的观主,不能有失偏颇,否则以后在八大门派里头没了威信,没了服众主持公道的人,以后各门派非乱了不可。 在其位谋其政,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诊费每人二十亿。”时青墨扫一眼众人,直接道。 这个时候不宰他们一顿可真是对不起自己! 送安云娜上门的是他们,非要闯私宅找她理论的也是他们自己,之前甚至还理所当然的怀疑她私藏蛊王,现在只要这些诊费,简直就是便宜他们了! 此话一出,瞬间,所有人都苦着脸。 时青墨也太贪财了!要是他们记得没错的话,这无涯山庄前后和震天山庄加起来,都被她坑了百亿多了吧? 现在倒好,一个人二十亿?好在他们带的弟子不多,要不然还不是倾家荡产才能治病? 当然,也只是夸张想想而已,二十亿对于普通家庭或是一个财团来说都是的天价,可对于他们这些上千年的大门派来说,算不上多,就是白月寺那样看似清寡的地方,实际上也是富得流油。 “时门主,你只管治病,回头我就让人送钱来。”童破云咧着嘴笑道。 时青墨瞪了他一眼,“你还欠了五十亿,加上这一次,一共七十亿,一分不能少。” 说完,扔过去一颗丹药。 童破云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幸亏他没带人来! 之前那五十亿是时青墨救他性命的交易,童破云不缺钱,甚至每次见面都说要送来,可后来却故意只提起不行动,像是有意用这钱财来惹时青墨注意一样。 就像眼下又多了二十亿,他却还是一副大财主不在乎的样子,甚至隐隐之中还有些兴奋。 对面的水镜月嫌弃的看了他一眼,顿时在心里给童破云贴了几个标签:败家子、没出息,再加一条……色中饿鬼。 有了童破云带头,后面各个门派也都应了下来。 当着大家伙的面,他们不可能像童破云那样故意耍赖,毕竟没那么深的交情,再者,谁也不想因为这二十亿丢了门面。 当着会剩下莫老庄主的时候,时青墨故意看了过去。 莫寒心塞至极,看着已经被人死死控制住的安云娜,看着一脸玩味的时青墨,咬牙切齿。 “老夫回头也会让人送钱来……”总算开口。 这蛊虫太厉害,钻心的痛,心脏都要炸了一般,实在是承受不了! 时青墨眉头一挑:“莫老庄主是不是忘了?之前在鹤山我就说过了,以后无涯山庄的人,不治!所以很抱歉,您老那钱,我可受不起。” 当头棒喝。 时青墨竟然说不治!? 莫老庄主只觉得一股血气涌上脑门,脸色涨红,一口鲜血堵在喉咙,死死压住! 这在场的人,怕是谁都没有想到,时青墨竟然会这么回答,丝毫颜面不留! 偏偏大家伙又挑不出她的错来! 毕竟当初时青墨当着所有人的面亲口说过,自此以后无涯山庄不列入与药门医治的范围,而如今,也才过了这么短短一两个月而已,那句豪言壮语至今都没有忘记,时青墨作为药门之主,总不能的违背自己之前的承诺吧!? 不过不得不说,这莫老庄主实在是太过倒霉了一些。 这可是蛊毒! 而且刚刚那蛊虫的能耐大家都亲自感受过了,更是能体会莫老庄主此刻切身体会,可怜他一把年纪,却还要受这样的苦! 而且万一真的找不到治病的医师,岂不是连小命都没了? 众人面面相觑,白月寺方丈心有不忍,先道:“阿弥陀佛,时门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莫老庄主毕竟也是在你这家中出事,还请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方丈是不是说错了?我没对他下手又何必要留情!?再说了,大家伙心里都明白,按理说就算有天大的事儿,你们也不该闯到我这私宅里头,我看在你们都是一门之主,又是心系蛊王的份上没计较,可如果方丈将他中蛊的原因都要算在我这私宅的头上,那我可不乐意了!”时青墨毫不客气的说道。 这话一说,将其他本想开口的人堵了下去。 那方丈大师倒是能做到宠辱不惊的地步,也并未觉得难堪,只是合掌道了一句“阿弥陀佛”。 时青墨的职业虽然是治病救人,可这并不是她的责任。 更何况,莫老庄主前一刻还出言侮辱,时青墨没第一时间将人扔出去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颜面了! 此时莫寒怎么都没想到,如今还要反过来乞求时青墨! 那股气血此时哪里还能抑制的住?顿时,只听“噗”的一声,喷出一股血来。 有些人面露慌张与担忧,而时青墨却连眉头都没抬一下,只道:“莫老庄主身体不适,你们这些弟子还不将人送回家好好养养?” 无涯山庄的弟子白了脸,自家庄主如今否开始翻白眼了,自然也不能让庄主决定,顿时看了看其他掌门。 弟子们心里也清楚,没有时青墨的药,庄主危险至极! 可怎么办? 求救的眼神丝毫无用,其他人只能表示束手无策,最后无相真人道:“送莫庄主回去吧,外头也有不少医师。” 无相真人对药门规矩还是了解的。 药门中人,面对普通人也许会有着一颗慈悲之心,甚至对一般百姓很少收取诊费,可他们虽然看似良善,却嫉恶如仇,得罪过药门的人,就算付出再多的诊费,药门也不会出手,千百年来都是如此。 时青墨嘴角勾笑,冷眼旁观,又道:“各位手底下都还有一帮弟子要管,不像我药门这般清闲,所以本门主就不留各位了,请吧?” 明目张胆的赶人。 她虽然态度不好,可今天,真的已经是足够客气了! 如果她怯弱一分,如果面对这些掌门们心虚半点,结果就会完全不同! 药门门主的位置她现在坐的严实,可这位置却并不是永远不能更替的,如果她不够资格,不足以服众,早晚会被赶下去,到时候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没了药门做靠山,到了那时,随便一个小门派也许就可以让她的心血化为乌有! 她有武功又如何?一个人的武功,难不成能对抗得了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吗?更不可能守护住身后的亲人! 一个药门看似只是多了一层身份,可这曾身份,却足以让所有怨恨她的人眼睁睁的看着却无奈。 眼下,这尴尬一群人再次起身,时青墨这个主人家都已经这么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他们就是脸皮再厚也不能逗留了。 没过一会儿,场面清空。 时青墨如今这冷漠的样子,连童破云和水镜月都识相的没多留,他们心里清楚,今儿除了元缙黎,其他门派还是有多远躲多远,要不然时青墨一旦压制不住怒气,没准真就下手狂揍一番。 事实证明,他们心中想的还是没错的。 那些人刚出了屋子,当这屋里只剩是青墨与元缙黎时,外头刚上了车的众人只听“咔嚓”一声巨响! 回首一看,只见那安云娜竟是被时青墨直接踢了出去,薄弱的身子砸在了那厚重的玻璃上,玻璃却却是碎的干净。 不由得,头皮发麻。 时青墨这个变态,对待一个看上去如此虚弱的女人都如此不留余地,这要是他们…… 一个个嘴角抽动了两下,下一秒,几乎统一了动作一般,只听那车门“砰”的一声同时关上,转眼,便绕过这院子中悠扬的小路,飞速的离开世纪星城的地界儿。 这景观会客厅里,安云娜捂着胸口,嘴角流着血,身上密密麻麻的蛊虫向外爬。 时青墨根本不惧,再次走了过去,从兜里拿出一个玉瓶,只见那瓶子里白色粉末落下,对准了安云娜的身上。 “啊——” 顿时,凄惨的嚎叫声。 只是没人能听到,因为在这之前,时青墨让元缙黎布下了阵法。 药粉触碰伤口,瞬间伤口凝固,那些蛊虫像是遇到了天敌,瞬间化为乌有。 “时青墨!你这个贱人!你敢这么对我……你一定会造报应的!”安云娜哭嚎道。 身上,好痛,好似血肉要从身体中剥离了一般。 “报应?好啊,我期待着。”时青墨惜字如金,冷然道。 如今到底是谁的报应?是她安云娜的才对吧! 前世,她安云娜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她如同是她脚下卑微匍匐的奴隶,任由着她戏耍,任由着她捉弄,只要她一滴眼泪,她便要承受痛苦的压抑,甚至最后还要侮辱的死去。 她一直都相信,人在做天在看,现在这一切,本就都是她安云娜该得的。 至于她时青墨会不会有报应?她不在乎! 她只知道,这一世,她不会有遗憾,重生这些年,她是杀过人,可她杀的都是自己的敌人,更何况她直接或间接救过的人数不胜数,问心无愧! 眼下,动了手之后,果然消了气。 时青墨现在不急着杀她,毕竟还不知道安云娜与去了雪灵山那位究竟有着怎样深浅的关系之前,她不可能急着要她的命,当然,毒却是要下的。 安云娜这命大得很,万一又一次不小心逃了,她也能让这祸害彻底消失,不至于留下个心病。 此时,去雪灵山的直升机已经准备好。 而早上收拾好东西的时候更是打电话通知了明月,如今萧晋也到了。 这件事事关蛊王,萧晋不能不参与,至于明月去不去,还要看她自己的意愿。 这一刻,时青墨总觉得明月变了些,似乎多了几分女人味,眉目之间虽依旧坚毅,可看向萧晋的目光却带着几分留恋不舍。 “昨天你要的东西……真的用了?”时青墨将人拽到了一旁,问道。 让人四肢无力不能言语的药以及一块符石。 原本宁明月要的是可以增大怀孕几率的药丸,时青墨猜出了她的意图,直接向系统预支了一块天阶中品的添子符。 在行房的二十四个小时之内用了这种符,绝对怀孕,不过事关一条性命,所以这符文等级很高,现在时青墨自己还镌刻不出来,向系统预知也是有限制的。 宁明月点了点头,面色微红:“小墨,你是不是觉得我傻?” “傻什么,你不后悔就行,以你我的能力,还能养不起一个孩子?不过……看你这利落单薄装扮,恐怕是不想一起去雪灵山吧?可你确定不陪着萧晋一起吗?就不怕他真的回不来?”时青墨道。 蛊王,怕是非除不可,萧晋的命…… “不去,如果他能回来最好,回不来的话,我就当他出门游历去了,总好过亲眼看着他丧命吧?”宁明月从容笑道。 她已经做好准备了,所以没必要去寻死觅活的哀伤,萧晋也不会安心。 “不过,比起他,我更操心你,小墨,我可以失去萧晋,因为我曾等他那么多年,我和他早已经习惯这种分离的状态,可我不能失去你,你懂吗?蛊王这种东西,有太多的未知因素,如果不是它留的越久越危险,我真的不愿意你去。”宁明月又道。 她不陪着小墨一起,不是不够义气,而是她知道自己的价值在哪里。 与小墨去雪灵山,未必不是一种拖累,小墨会顾忌很多。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心里还有一个不愿意承认的因素,假如、只是假如,连小墨都出了事,她好好活着才能替小墨照顾她在意的家人。 时青墨笑了笑,“咱们俩经过的危险还少吗?与其盲目等待,还不如主动出击,京城这边我都安排好了,你回头去军校将时航拽出来,你们俩多帮我陪陪爸妈。” “好!”宁明月应道。 二人这悄悄话也没说太久,不一会儿,直升机便离开了视线。 飞机上,除了时青墨、元缙黎、萧晋以及安云娜之外,还有元凌霄。 小家伙自从能呆在外头之后,几乎很少回空间,可这一次也不知道怎么了,非要陪着她一起。 时青墨本来并不乐意,可一想到她和凌霄基本没有分开过,心里也有些不舍,便同意了下来,好在他身上聚齐了五行至宝,不怕炎热更不怕冰寒,小身板更是结实的很,还能随时进入空间,用不着太过担心。 雪灵山位于极北之地,是个无人踏足的地方。 周边,是万里山脉,雪灵山如同一处仙境被禁锢其中,还未靠近,便能感觉到它的寒冷。 系统医籍上所言,蛊王位于雪灵山主脉之中。 这里平日里温度几乎在零下四十度左右,一年中温度最高的情况下也只有零下十度,甚至这样的“负十度高温”一年只存在一两个月的时间,而现在自然没到那个气节。 萧汉作为蛊门门主,对雪灵山的气候应该很了解,所以即便他前来取蛊王卵也不可能选在这样的月份,如今要不是蛊门的人逼急了,也不会这么着急,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之下前来。 时青墨等人在雪灵山上徘徊很久,几个小时之后才选定了一处最靠近雪灵山主脉的位置,环境也不算差,这才降下。 周边,一片白茫茫的颜色。 这地方,如同雪神降临,大雪纷飞不知停止。 地上,如同踩着的棉花,每一步都陷得极深,时青墨三人控制内力,倒是还能如履平地一般,可安云娜就不一样了,时青墨对她丝毫不客气,直接将人五花大绑,在地上拖着行走,没一会儿那脸上便浮上一层薄冰。 至于元凌霄,萧晋和安云娜只以为他还在飞机上,实际上人已经躲在空间里头。 雪灵山主脉,千丈之高,不过蛊王不在山顶,而在山下。 这雪灵山下应该有一个雪洞,这雪洞里头必然为最寒之地,而且还应该长了不少蛊丝以及天材地宝。 只有这样的地方,才会生出蛊王这种东西。 不仅如此,因为存在蛊王,还会衍生出一种雪兽,医籍上有关于雪兽的长相,模样像熊,却比熊更为高大,目色冰魄一般,四肢尖利,会攻击一切身上没有蛊王卵或是百知蛊的人。 百知蛊向来都在蛊门门主身上,据说这种蛊虫其实是孵化了一半失败的蛊王卵,数量同样极少,那蛊门的人既然敢来,想必萧汉已经将百知蛊送出去了。 一行人长途跋涉,竟是走了一天,才到了雪灵山底下,不过如此还不算完,更要围绕这主脉寻找一番,恐怕还要些时间。 眼下天黑,虽然月色茫茫在白雪的反衬下更是明亮,但几人还是原地休息了一番。 用的是最简单的睡袋,周边半点植物也无,自然没有能取暖的东西。 好在提前做好了准备,而且三人体质都算不错,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当然,此时的安云娜的感受与他们不同,整个人如同冰人,若不是胸口细微的浮动,怕就被会被认为是死人了! 时青墨早已提前喂了她一点药丸,冻得身子僵硬很正常,可还不至于会要了她的命。 “我能感觉到附近有阵法的力量,恐怕离蛊王洞不远了。”第二天一早,元缙黎道。 这蛊王洞本身肯定是没有阵法存在的,可这地方存在了数千年,几千年前也许有蛊门门主为了保护蛊王而设了阵法,并不奇怪。 元缙黎这么一说,时青墨心情便轻松了一点。 虽然对他们来说这些风雪不算什么,但他们毕竟也是血肉身躯,皮肤长时间暴露在冰雪之下,总归是有些不舒服。 又过了近一个小时候后,一行四人迈入阵法之内。 元缙黎钻研阵法依旧,但看到这阵法的瞬间,脸上也闪过几分错愕,便让时青墨知道这阵法非同小可。 “有什么特殊的吗?”时青墨问道。 元缙黎眉头轻蹙:“是个防御阵法,这地方毕竟常年风雪,很容易发生雪崩,可这阵法在,就算是雪崩也不可能将这蛊王洞埋了,而且……” “如果我猜的没错,蛊王不能拿出这阵法范围内,否则阵法会崩塌,到时候这雪灵山上的积雪怕是都要涌过来了。” 现在阵法无碍,可见蛊王还在里头。 不过,也证明了,这蛊王如果毁了,他们所有人,都得一起被埋葬。 当然,如今时青墨也并不担心这个,毕竟她早留了后手,她有空间,更提前镌刻了一些雷刑符、火刑符,如果真被埋了,凭借着符石,也能劈出一条出路来。 “进去吧。”时青墨抿了抿嘴,小心翼翼道。 入口不大,可那洞口上的雪却如同岩石一般坚硬。 洞内,脚下是一层厚厚的浮冰,能看到这冰下原本似是一汪潭水。 这洞很宽阔,虽然大,却一览无余,扫上一眼便将里头的一切都能看得分明。 却见,里头厚厚的冰雪上头,一个男人横躺着,眉目间皆是冰雪之色。 时青墨心中一惊,竟然已经开始让蛊王寄身了! 几乎一瞬间,时青墨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冲了上去,那九鼎刃便要滑向那人的脖颈! “吼——” 电光火石之间,一声嘶鸣,时青墨身子一轻,却已经被那雪兽扫回了洞口! 萧晋血液里有蛊王卵的存在,可时青墨和元缙黎甚至是安云娜都没有,如今雪洞里出现三个敌人,那周边的雪兽哪里还耐得住,顿时出现出现在眼前! 这雪兽宛若原本立在四角,如同雪墙一般,突然响动之后,让人心生忌惮。 瞬间,战场形成! 时青墨刚刚的攻击显然已经被雪兽列为头号劲敌,此时,更有两只向她抓来。 这雪洞宽敞且高,雪兽在里头走动完全没有阻碍,但洞口不大,所以只要他们退出雪洞,雪兽就不可能伤害到他们。 时青墨身子向后一跃,到了洞口,动作狡黠灵敏,利用自己的小巧身子的优势,穿梭在洞口与血兽之间! 这雪兽怕也没想到,眼前小小的人类竟然如此猖狂,更是越发震怒。 那吼声让脚下的雪地都震动几分,暴怒之下,堵在洞口,更是用爪子不停的撕扯抓挠。 时青墨清楚知道,眼下不能恋战,几个回合之后,也不顾着萧晋的疑惑,手中徒然出现一抹幽蓝火焰。 雪兽生存的地方,半点人烟也无,又极为寒冷,这火符造成的火焰灼热无比,她就不信雪兽能承受的住! 果然,当火焰一处,灼灼火光让那雪兽连连后退几分。 时青墨却没有迟疑,顿时将火焰向那雪兽抛了过去,与此同时,又拿出几块火符,同样向其他雪兽扔去! 这火焰在漫天冰天雪地里面显得格外刺眼。 刹那间,火焰向雪兽身上蔓延,那厚重的毛皮顿时燃烧起来,雪兽吃痛之下,发出阵阵哀鸣! “你就是时青墨吧!新仇旧恨,我们要一起算算了!”然而,正当时青墨松了一口气之时,雪洞里走出一个身影。 时青墨带着安云娜,一共四人站在洞外,相距不远,可时青墨却已经感受到一股让人胆寒的寒气。 “你是谁?”时青墨冷眼问道。 她可不记得有得罪过这么一号人。 而且看萧晋的神态,似乎同样不认识,这可就奇怪了! 那人怪笑了一声,目如毒蛇一般扫了时青墨和萧晋一眼,道:“我是谁?你们当然不知道!不过你们只要知道我要替师父和蛊门报仇就对了!” “少主子,师父那么器重你,为了你付出那么多努力,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就放弃了我们蛊门这么年的努力,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师父说了,即便你是他的孙子,背叛师父也照样该死!不过你放心,看在你身上流了萧家血的份儿上,我会让你死的舒服一点……” 说话间,那皮肤都像是结了冰一般,坚硬透亮。 那蛊王,本就是个神奇的存在,能呆在这漫天风雪的雪灵山,自然是有着冰寒作用的,尤其是此刻,那男人怒气之下,内气汹涌,周边的风雪似乎都在听从他的指令一般,越发凌厉。 萧晋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想起了什么,道:“你是萧厉?” 眼前这男人,他隐约觉得有些熟悉,他记得萧家没倒之前,爷爷经常带着他去京郊外的蛊池,学习培育蛊虫,而那时便有一个人代替他呆在萧家,免得惹人怀疑。 这件事他本是不知道的,但有一次他厌烦了那样的生活,所以半路偷跑了回来,便看见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小男生在学习本该是他的钢琴课。 也是那次,爷爷回来之后,让他离开,称呼便是萧厉。 即便时隔多年,可回忆起来,那眼神也是一点没忘。 不过相比当时萧厉用了易容蛊吧! 当然,后来他就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只是当时的事情给他的冲击很大,才让他记到了现在,因为从那时起,他就总有一种直觉。好像只要他不符合爷爷的要求,随时随地便会被取代掉。 萧厉眼中划过一丝赞赏,“少主子好记性,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再知道世上还有我这么一号人呢……” 说着,时青墨身边突然想起一道虚弱的呼吸声。 萧厉低头一看,正巧看到了安云娜那张苍白的脸,顿时,笑容收敛、怒意取代。 “时青墨,你放了她,否则我让你的男人第一个先死!”萧厉狠道。 那个没用的莫寒,他们原本交易好了,让安云娜转移视线拖延时间,然后派人将他送到雪灵山,另外还要在暗地里保证安云娜的安全,可他到底是怎么做的,竟然这么没用! 时青墨冷笑了一声,果然。 安云娜从前世起就极为会利用自身的优点,凭借着容貌和一副好身段,让那些男人为她费劲了心思。 她能活到现在,如果说不是因为有男人保护着,根本不可能! 毕竟她安云娜除了一身蛊虫之外,半点护身的本事都没有! 元缙黎不以为意,好似没听到萧厉说话的声音一般。 时青墨傲立在雪中,冷冷笑了笑,几乎用蛮力将安云娜从地上拖起来,看着萧厉,道:“你要她?好啊,送给你就是了……” 说完,内气一动,直接将人扔了出去! 不过她瞄准的可不是萧厉站的位置,而是他身后的洞口、那些着火的雪兽正嘶嚎的位置! 那些雪兽皮厚,火焰的确能伤到它们,但还不至于将它们活活烧死过去,尤其是在这处处白雪的地方,更是很难。 而且,这些雪兽十分难得,死一只就少一只,它们只能呆在雪洞中,又不会出来危害别人,眼下发怒也只是守护自己的领土,时青墨还不至于非要要它们的性命不可,哪怕回头成功解决萧厉,也不准备再对这些雪兽动手。 当然,这只是时青墨的想法,这些雪兽们如今承受着诺大的痛苦,不停的用身子拱着雪墙灭火,眼见着一个渺小的人类再次出现在身前,哪能放过? 几乎是瞬间,一掌便向安云娜拍了过去! 依稀听到“噗呲”一声,那厚厚的手掌拿开之后,安云娜整个人似乎都压扁了一点。 那雪兽也是活了很久的老妖怪了,那力道自然不小,这一掌下去,就算有神仙转世,安云娜也活不过来。 地上,一抹黑红。 安云娜才断气,她身体中的蛊虫顿时没了生命的来源,只见下一秒,源源不断的虫子从身体中爬出,可出了安云娜的身体,没过两秒便化为了血水,瞬间升华。 几乎是不到十秒的时间,原本还算丰满的血肉身躯,此时竟然只剩下一堆穿着衣服的骷髅! 那萧厉,顿时红了眼,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疯狂的像时青墨攻击而来! 可时青墨三人也不是废物,招招相对! 这个萧厉本身武功就不赖,甚至与萧晋相当,如今又有了蛊王这样的宝贝,更是厉害至极,尤其是他那内气之中散发着一股寒意,时青墨等人哪怕碰触半分,都觉得内力要被冻住一般,有些招架不住。 “咔嚓——” 一声巨响,一道天雷从半空而下,直接劈在萧厉的头顶! 冰冻之下,时青墨鼻头泛红,气息有些紊乱。 本以为这一道天雷足以让这萧厉没了半条命,可定神一看,却见萧厉只是有些狼狈,*糊了几分,可看样子仍旧生龙活虎! 怎么会这样? 这天阶的天雷可强悍的多,这样的力道,哪怕是莫寒那样能耐的人被劈上一下也会没了命,可这萧厉竟然…… “他现在不能算是正常人类,而是被蛊王寄身的*而已,蛊王活了数千年,你这一道雷,劈不死它。”元缙黎提醒道。 “那怎么办?” 这传说中的蛊王也太过强悍一点了吧?当然,她也知道,目前这环境本就是蛊王的主场,再加上这周围的防御阵法,更给蛊王加了一层保护,如果撤了这阵法就未必这么逆天了。 “墨儿,你和他周旋一番。萧晋,你身上的血液有蛊王卵的成分,如果你放血的话,蛊王必然躁动不安,我……去山洞里,先解决这阵法。”元缙黎道。 山洞? 时青墨心中一慌,放眼一看,此时山洞里的四肢雪兽已经灭了火,狼狈至极,但却怒火滔滔,一旦元缙黎进去,暴怒之下肯定要想办法将元缙黎拍死过去,他又要撤了这复杂的阵法,一心二用,成吗? “放心吧,我能应付的来,你小心些。”说完,在萧晋和萧厉打的如火如荼之际,闪身直接入了山洞。 “吼——” 顿时,时青墨只觉得山洞里头响动越来越大。 舒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更是直接从空间中拿出了数十块符石。 “萧晋!”时青墨开口叫了一声,示意他可以开始。 萧晋这一次本就已经做好了丧命的准备,眼下没有任何犹豫,时青墨声音刚落,直接便划破了手腕,滴滴鲜血落下,如同红梅一般。 瞬间,只瞧着那萧厉本想要攻击萧晋的手僵硬下来,像是被强行禁止一般。 虎毒不食子,蛊王俨然也是如此。 感觉到蛊王卵的存在,又怎么可能对萧晋下手?甚至此可更对寄主不满意起来,时青墨只见萧厉胸口似乎被寒冰冻住一般,那股白色冰晶蔓延到了脖颈。 “该死的贱人!”萧厉狠狠一声,矛头全然指向了时青墨! 不能对付萧晋,难不成还能对付不了时青墨!? “咔嚓——” 又一声天雷。 萧厉也没想到,时青墨竟然还有召唤天雷的能耐,心慌几分,可那滔天恨意却阻止不了他杀死时青墨的信心! 虽是二对一,可萧晋多少有些心有余力不足。 毕竟,他身体里有蛊王卵,可以说,他这副身体就是蛊王的依附品,对付蛊王,就相当于的叛主,一旦他对蛊王产生杀意,心口便钻心疼痛。 眼下能做的也只有放血让蛊王自乱阵脚,时青墨也能有更大的胜算。 这天空中紫色的光亮不断,时青墨手中一块块的符石化为乌有。 蛊王防御的确是高,可萧厉却不是铁打的身子,四肢都已经糊了,有些地方更是掉下一块块的焦肉,如果不是有蛊王护着,估计现在烧的连骨头沫都不剩了。 蛊王再强大,但没有一个厉害的身子骨也是没用。 萧厉只觉得身体火辣辣的痛意,体内的蛊王更是不安分,让他气息都乱了下来,整个人气的发抖,本以为时青墨顶多能劈下两道闪电,却没想到这一会儿的功夫,时青墨竟然已经连续十几道! 他能感觉到,周边那阵法已经慢慢松动,恐怕要不了多久,这阵法就会被那男人彻底解开!到时候,那元缙黎再掺和一脚,他就半点胜算都没了! 萧厉心中气愤,怎么都想不明白,明明是必赢的局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时青墨那雷,太诡异,究竟是什么来头? 不行!他不能这么束手就擒! 时间,游走的很快。 时青墨面色泛白,额间一道道冷汗,只觉得精神力已经支出到了极限。 这雷刑符是天阶下品符石,需要耗费的精神力更是极多,时青墨这精神力就算再强大,也经不住这么永不休止的输出。 好在,这阵法越发松动,天雷对蛊王的影响越来越大。 如果元缙黎不懂阵法,恐怕她这些天雷所造成的伤害还要减少五成!可见,这千百年前遗留下的阵法是如何的精妙! 面前,萧厉已经气急败坏,因为剧痛,嘴里发出古怪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时青墨,你这个贱人!”内气迸发,周边那雪花都坚硬如寒铁,狠狠的攻击而来,擦过的肌肤,留下一层血痕! 想让他死?好啊!黄泉路上有时青墨陪着,他不孤单寂寞! 这个贱女人,长着这么一张祸水的脸,还是药门的门主,他可不亏! 眸中闪过一丝狠厉,突然之间,这萧厉好似发疯了一般,攻击的密度越来越大,那蛊王的召唤之下,雪洞之中,竟是突然传出一道寒冰爆破的声音! 时青墨心中一凛,元缙黎!他还在山洞! 那声音的来源她猜的出来,那雪洞的地面本就是寒冰,而寒冰下面却是潭水,极为奇怪,而且此刻寒冰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爆炸,恐怕那低头是有什么东西…… 时青墨来得及仔细思索,便瞧见的无数密密麻麻的白色虫子围绕在萧厉的身边! 脚下,白雪与虫子似是融为一体,肉眼竟是难以分清! “哈哈!时青墨,你不是很有能耐的吗?现在怎么了?”萧厉嘲讽笑着,“你以为我们蛊门千百年来守着雪灵山什么都没做吗?太天真了!我不妨告诉你,这些蛊虫都是用蛊王卵养出来的,数不清呢……你的男人现在不是在雪洞吗?你猜猜雪兽和这些蛊虫双管齐下,他还能反抗得了吗?” “你这种女人,早就该死了,如果不是你们药门三番两次和我们蛊门作对,蛊门怎么会落到这样的结局?” “还有你,萧晋!我亲爱的少主子,咱们就同归于尽好了,蛊王一死,你就会化为血水,啧啧啧,是不是很后悔?如果你没有背叛师父,没有背叛蛊门,现在可还是那个一呼百应的少门主呢!” …… 萧厉笑的猖狂,可与此同时,那身体里的寒意似乎越来越重。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只见那副身躯变成了冰雕一般,那猖狂的声音慢慢被掩埋。 风一吹,人体冰雕变成了碎末,连骨头都碎成了一块一块的模样,随后一只拇指大小的冰虫从那冰雕中爬出,爬过的地方,连冰雪都越发僵硬,冒着更浓的寒气。 这便是蛊了王、是连系统医籍都不吝啬渲染的蛊王。 通体冰色,如同一抹白玉,在地上蠕动着…… 看似是个萌物,可时青墨哪敢小看,据她所知,蛊王身体极为轻薄,而且完全可以利用周边的地形隐藏自己,速度更是比蛇鼠还快,眼下这慢悠悠的样子,只是假象! 第一时间,时青墨用符石将蛊王定位,避免它逃了。 那个萧厉之所以如此自信以为她必死无疑不是没有理由的,因为眼下这些蛊虫们,全部依附与蛊王而活,以前被冰冻在水底,不用消耗蛊王的力量,可现在不同,几乎等于支出蛊王的寿命…… 就像现在,蛊王一出现,那些蛊虫竟是以飞快的速度聚拢在一起…… 眨眼的时间,时青墨面前,多了个肉人。 而蛊王,正在这蛊虫组成的肉人心脏部位。 蛊虫数量太多,时青墨只能等,等蛊王寿命虚耗,甚至趁此机会恢复自己的精神力。 这蛊王之前毕竟是寄身在萧厉身上,此时更是如同继承了萧厉的遗志一般,视时青墨与死敌! 又是一轮恶战! 那些蛊虫肆意变幻着形状,杀死几只却迅速补上,不仅如此,时青墨甚至能看到那雪洞里头还在密密麻麻汹涌而出的蛊虫。 驱蛊的药粉挥洒,这漫天飞雪中,撒发着一股药材清香,时青墨双手都已经被这蛊王气息冰的极寒,整个人越发的吃力。 萧晋,更是同样,蛊王的寿命在消逝,萧晋更是同时变得虚弱。 不知过了多久,时青墨突然觉得周身一阵轻松,明显是那阵法消失了!心中顿时一喜!刚刚这周边阵法没了动静,她还以为元缙黎…… 这么突然,看来元缙黎成功了?如今人也没事儿!? 就是此时!时青墨咬了咬牙,努力提起最后一丝精神力,手中最后一块雷刑符消散! 一声巨响落下,瞬间,那些没了防御的蛊虫溃不成军,时青墨瞄准了那最与众不同的一出,顿时甩出了手中的九鼎刃! 眼前一阵恍惚,似乎看见九鼎刃将寿命消散的蛊王一斩为二! 却也因此,耗尽了力气的她缓缓倒下,落地那一刻,眉心似乎闪过一阵冰凉。 余光看到一旁的萧晋,却见他面上露出的竟是内疚复杂的神色,她觉得很奇怪,蛊王死了,不应该高兴吗?想开口问,可下一刻,萧晋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了一般,直直倒在地上…… 时青墨头很晕,但却似乎能听到周边铺天盖地的响声,直觉告诉她,现在很危险…… 不过,元缙黎呢?等他来了,她才要进空间,不能丢下他一个。 这么多年,她无数次忽视他的存在,这一次,不能。 时青墨从来没觉得时间会过的这么慢,强撑着眼睛露出一条缝,隐约瞧见头顶似乎的有一抹厚厚的白色扑了过来,愣了愣,是雪崩? 只是,还没感受到那雪的凉,周边便是一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她知道,元缙黎到了。 时青墨一直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哪怕在这个时,累的连呼吸都觉得费劲的时候,都还能保持的着镇定,在最后一刻,带着自己喜欢的人,回到了空间。 空间里,元缙黎看着怀里的女人,心中狠狠抽痛着。 只见他身上,赫然是几道恐怖的伤痕,一看便知那是雪兽的手段。 身上的衣物都已经破烂,一身的血色浸染。 甚至从山洞中冲出的那一刻,身上还秘密麻麻沾满了蛊虫,只不过蛊王死了,那蛊虫也没持续多久罢了。 元缙黎身子微颤,从前那镇定而温柔的目光,此刻却是血红一片。 离开雪洞那一刻,他看到时青墨甩出的兵刃,的确,是将蛊王一分为二了,但恐怕连时青墨自己都不知道,那落地的蛊王,同样用最后一丝寿命冲向了她的眉心。 蛊王,蛊中之王,即便蛊王死了,可残留的那点寒气,足以让她如同死人一般。 “墨儿,醒醒……”声音微颤。 元缙黎突然有些后悔,这些年就不应该让他的墨儿这么拼命,如果她弱一点,他可以让她做个小女人,其他事情都由他来做,哪怕是送死,也可以。 “麻麻……”一旁的元凌霄,落下了两行金豆豆。 他的麻麻还没死呢,如果她死了,空间就不可能存在了。 如果是别的人中了蛊王蛊毒,恐怕连片刻都支撑不了……麻麻一定是因为知道他和粑粑在空间,所以要撑着…… 他就知道,这个雪灵山不是个好地方! 元凌霄又气又难过,看着元缙黎抱着时青墨的身子不撒手,那眼睛闪过很多种情绪。 这些日子他变成了人,感受了很多,主人麻麻和元粑粑对他很好,可他怎么都觉得自己还是不像个人类。 也许是在虚空中呆了太久,他会虽然会学着哭,可总是哭的不那么真心,甚至有时候会想,为什么会有眼泪这样的东西存在。 可现在,他明白是为什么了。 这种失去的感觉真的很难过,虽然主人麻麻没死,可她快死了,它能感觉得到,系统空间都越来越薄弱了。 他不喜欢这样。 …… 时青墨只觉得自己身处在一片黑暗之中,这种感觉很熟悉,和前世死亡那一刻很像。 其实她心里还是很不甘的,但仔细想想,又释然了,爸妈有了亲生的孩子,墨氏蒸蒸日上,药门有徐老头把握着,一切都在轨道上,比前世那凄惨的样子好多了。 可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直到这黑暗中幽幽传来一声“墨儿”的时候,她害怕了。 她从来都觉得自己可以面对一切,淡然淡定,可回想起今生,还是有遗憾的,她欠一个人很多情分没还,和她一向对自己的问心无愧的要求不太符合。 元缙黎这个人很记仇的,她真担心那家伙生气的时候,会不会将她的身体灌满了毒物封存起来,一辈子守着看着。 想着,时青墨觉得很有可能,谁让这家伙就是个变态的妖孽呢?才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 时青墨脑中回想起很多很多东西,前世的、今生的,如同电影一样不停的循环着一遍又一遍。 虚空中像是有一抹力量想要强行拽着她离开一般,可她就是觉得不对,她走了,元缙黎怎么办?凌霄怎么办? 空间会消失还是会重新寻找一个人? 如果换了别人,到时候对方进入空间看到了元缙黎这么一张祸国殃民的脸起了歹意又怎么办? 她知道的,在空间里,主人的意识决定一切。 心中极大的不乐意,努力的挣扎。 元缙黎是她的男人,上辈子是,这辈子是,哪怕她死了还是,谁都不能抢! 她本就是个自私的女人。 “麻麻。”又过了一会儿,时青墨累了,有些不知道要干什么的时候,周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凌霄?你在哪?我……活着吗?”时青墨不笨,她喜欢掌控着自己的一切,即便是到现在,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都是虚晃的意识。 “麻麻,你活着的!我在用意识和你说话!你一定要认真听我说!”元凌霄说道。 他本就是系统与空间的一抹虚影,存在是因为时青墨,眼下用的也只是当初那最原始的交流方法。 “恩,怎么了,是元缙黎出事了?”时青墨下意识就问道。 “没有,粑粑现在很好,就是有点外伤……”元凌霄回答一句,又道:“麻麻,你现在身上中了蛊王毒,我要救你。” 蛊王毒? 时青墨想了想,总算明白自己为什么无缘无故就是觉得很累很冷了。 她累的倒下的时候,的确是感觉到一抹东西飞过来,应该是蛊王一半的身躯吧? 中了蛊王蛊毒的人,一瞬间便会身体僵硬如冰,体质不好的人也许在眨眼的时间里就能变成冰渣渣,而这蛊毒发作速度快,几乎无解。 无解……? “凌霄,等外头安全了,你带着缙黎出去,好吗?”时青墨不傻,如果这蛊毒那么好解,就称不上是蛊王了。 她能活到现在,是她身上有着各种平安符护身、而且内力不凡,没立即粉碎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 “不,我能救你!”元凌霄固执的声音又道:“麻麻。如果等你醒来的时候找不到我,一定不要不开心,要等着我啊,不可以把凌霄忘记了!我会回来的,一定会的!” 时青墨有些糊涂,凌霄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是,还没来得及问,时青墨便觉得身体传来一阵轻松的感觉,迷迷糊糊又没了意识。 空间里头,元凌霄身体半浮在空中,胸前那五角星的图案与双眸泛着金色的光芒,身上源源不断的气流向时青墨的身体涌了过去。 元缙黎的攥着双拳,抱着时青墨,脸上带着几分愧疚。 容他自私一回,这世上没有什么比他的墨儿更重要。 人生处处都是选择题,可时青墨对于他来说,却是必选的那一项。 元凌霄的那肉呼呼的身子从实体慢慢恢复了以前的虚影,胸口的暗纹也越来越淡,最后,就连剩下一点虚影也消散了去。 原本那五行至宝的力量全然输进了时青墨的身体之中,连带着那点系统微弱的灵体也是如此。 …… 空间外头,一切回归安静。 将近两个月之后,时青墨与元缙黎从那厚厚一层雪堆里爬出。 周边没有萧晋的影子,时青墨也记得萧晋倒下时惨白的没有生气的脸,如今也知道他是回不来了。 这漫天白雪,倒也是个好去处。 而且这一刻的时青墨也明白了为什么萧晋倒下之前露出那样的神情,因为他与元缙黎一眼,都看到了蛊王最后一击。 其实时青墨只昏睡了三天,醒来后的时间里,在空间里闲晃了很久。 尤其是元凌霄喜欢的地方,她总是忍不住在那地方回想着那小家伙以前可爱的样子。 凌霄送了她两份大礼。 第一份,他救了她的性命。第二份,原本属于他的五行至宝都给了她,精神力翻倍的上涨,原本精神力才进阶二品的她如今直接迈入了一品,系统空间更是随之进阶! 一品的空间不再是系统的附属品,而且因为凌霄的消失,系统也已经并不存在了,从这以后,空间就是刻印在她的灵魂深处的私人物品,永远不可能失去,当然,等她死后是会随着轮回一起还是消失就说不定了。 想起元凌霄,时青墨还是接受不了。 这辈子她基本没哭过,可醒来找不到凌霄的时候,她拽着元缙黎哭了十几天、又黯然了一个月多月,释放着心里的不甘。 元缙黎是她的归属,可元凌霄对她来说一直都是她人生的贵人与依靠,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一生安然要用他的消失来兑换。 再冷硬的心,也有承受不住的时候。 如果不是元缙黎那一句话,也许即使过了一年、十年她都不会这么坦然的从空间里走出来。 元缙黎说:“元凌霄让我告诉你,别忘了他和说的话。” 时青墨没怎么哭过,当她攥着劝埋着头颤抖的时候,这一句提醒,让她那聪明的脑筋总算开始运转。 元凌霄说过,他会回来的,一定会。 时青墨红着眼睛左想右想之后,将五行至宝研究了遍。 元凌霄毕竟是被五行至宝温养了这么久,那些东西让它从系统意识变成灵体、又变成一个实实在在的人,不可能说没就没了。 也许,他只是又暂时躲在哪个地方,有一天突然冒出来呢? 而且,她也知道,这世上无形的力量太多了,也许人就在他的身旁,只是她哪怕是用了现灵符也看不到罢了。 ——**—— 离开雪灵山后,时青墨二人没有任何逗留回了京城。 而回来的路上徐老头回报了不少消息,时青墨才知道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而其中最重要的便是关于莫家。 莫老庄主中蛊之后,虽然请了其他医师,可还是没有救过来,在时青墨去雪灵山的第三天,人就没了,据说临死时受了蛊虫很大的折磨,血肉都被蛊虫吃的面目全非,全尸都没留。 各大门派如今也都回了各自地方,而毒门药门派去查探莫家人还带回了很多消息。 莫老庄主莫寒,三个儿子,大儿子被关在鹤山自然排除在外,而如今另外两个儿子开始各种明争暗斗,莫老庄主尸骨未寒,棺材前就上演着各种宅斗戏码。 不过一个月,莫家这两个儿子互相爆出了各种丑闻,已经成了各大门派的笑柄。 而最终,无涯山庄的长老们以及莫家的族老们插手,本想请左修尘回无涯山庄继任庄主,可小尘却打定主意不想与无涯山庄扯上一丁点关系,直接拒绝。 因此,不得已之下,那些人从莫家旁系中选了一个德才兼备的继承人,这才收拾了那个烂摊子。 莫寒那两个儿子,据说原本被软禁在莫家,可他们每日咒骂,最终直接驱离无涯山庄管辖的范围,自生自灭,而他们得罪的人不少,现在也已经跟着莫老庄主的步伐,消失在这世上。 至于新上任的庄主,急需各大门派的支持,上位之后第一天,便派人前来药门,送上了一堆礼物,坦然道歉,倒是让不少人觉得宽心很多。 而知道莫老庄主死了的消息之后,时青墨也没有太大的波动,直接回了家门。 时家,宁明月、时航都在,这段时间也都是他们在安抚爸妈,免得他们担心。 而他们一进门,宁明月没看到萧晋的身影,眼中划过一丝失望,倔强的眼泪在眼眶徘徊,却咽了下去。 酝酿了一会儿,看着时青墨笑呵呵说道:“回来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怀孕了。” 时青墨看着她,又盯了盯她的肚子,刚想要开口恭喜,这脑中却是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心中忍不住浮起一丝惊喜! 扭头,看着温柔依旧的元缙黎,“这个月,寻个良辰吉日,我们结婚。” 元缙黎愣了,嘴角抽了抽,由于之前时青墨受的打击太重,他已经有些分不清这话是真是假了。 “你不说三年吗?”元缙黎难得嘴欠,还是问了一句。 以前的时青墨,意志多么的坚定啊,根本不会因为任何原因改变想法,可现在,看着怀孕的宁明月,竟然就想结婚了? 时青墨冷漠的眼神里浮现起一丝受伤的表情,“你不愿意?那我们先生个孩子好了,婚礼三年后再办。” 元缙黎那脸上的表情越发的精彩,发现时青墨认真至极,哪里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连忙道:“我去让爷爷合日子!” 说完,生怕时青墨后悔一样,大步子冲进屋子,直接和老爷子商量去了。 宁明月瞧着时青墨这变了一个人似的样子,有些奇怪,仔细一想,突然发现她这次回来,身边少了那个小版的元缙黎! “小墨……元凌霄呢?”宁明月猜到了什么,小心翼翼的问道。 时青墨抿嘴笑了笑,冰封的面上露出一丝柔和:“他啊,出去玩了,以后会回来的。” 宁明月面上流过一丝诧异,没再多问了。 她看得出来,时青墨那收敛住的悲痛。 时青墨的决定,让全家惊了一番,这么着急的态度让时秉良夫妻一度觉得她是奉子成婚,最后得到确切的否认之后,还是觉得奇怪,不过元缙黎年纪不小了,时青墨如今也不是个小孩子,既然决定了,他们也不会拦着。 不过这个月已经是中旬,自然是来不及了,家里长辈商议之后,将时间定在了次月的二十八号。 婚期订下之后,元缙黎突然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 他本以为时青墨还没从悲痛里走出来,想给她空间休息的时候,半夜,这女人却是穿着一身单薄的睡衣闯进了他的房间,各种僵硬的勾搭暧昧手段不停。 要不是这个女人是他亲自带回来的,他甚至还会以为半路被人掉了包。 当然,元缙黎是打心里很享受这种感觉的。 但过了两个月之后,听到某人嘀嘀咕咕自言自语的声音,顿时不淡定了。 时青墨每天都按着自己的脉搏试个不停,尤其是婚后,总是若有若无的注意一些关于宝宝的书,冷不丁便与他讨论一番,本以为她是期待孩子,而现在,元缙黎是知道了,敢情时青墨以为,以后元凌霄会作为他们的亲生子出现! 不得不说,元缙黎也很期待,但…… 看到小媳妇儿这么又冷漠又呆狂的样子,实在很无奈啊! 于是某一天,元缙黎鼓起了勇气,否认了时青墨这一想法,但结果,却让元缙黎再也不敢提,因为时青墨顿时便怒了,狠狠瞪了他几天,晚上照样卖力气,可天一亮,顿时翻脸不认人,一句话都不肯搭理他。 …… 时青墨测出怀孕,是在成婚三个月后的晚夏。 原本是能更早一点,但时青墨坚信与元凌霄之间的缘分,她不敢像宁明月那样动用符石,所以这个孩子,也算来的顺其自然。 第二年年初,宁明月产下一子,取名萧子痕。 五个多月之后,时青墨产下一对龙凤双胞胎,哥哥取名元翎,妹妹取名元宝儿。 时青墨观察了两个孩子很久,兄妹俩长得都极为优秀,不过元翎更像她,小小年纪就已经是冷冷淡淡的,不爱动,不喜麻烦,不爱说话,可却也不能惹,脾气厉害,护短至极。 相反,元宝儿就安静柔和的多,平日里对谁都眯着一双小眼睛,咧着嘴“嘿嘿”的笑。 不过原本时青墨以为她是个软绵性子,可后来才发现,元宝儿腹黑的很,和元缙黎一样,那温柔笑脸简直就是一层层的伪装,从来不喜欢将真实表情暴露在别人面前,一样的妖孽。 而一开始时青墨确定他们不是凌霄的时候有些失望,但终归是自己的孩子,那失望也被欣喜慢慢掩盖,多了几分母性的光环。 两个孩子出生之后,时青墨对孩子执着总算少了很多,却轮到元缙黎焦急的时候。 时青墨的不主动之后,那床变得太难爬! 当时青墨发现自己生不出和元凌霄一样的孩子后,俨然已经不那么热衷于私房事儿,为此,元缙黎动用了很多种办法。 譬如,对她的病人下药、威胁她…… 再譬如,对一些“快要”生病的人下药、累烦她…… 更譬如,对时青墨下药、强来之类之类的…… 总之,两个孩子出生之后,元缙黎觉得自己的毒术大有长进,完全已经到了下毒无痕的地步。 不过,元缙黎的努力,还是很有成效的,元翎和元宝儿两岁的时候,时青墨又生一子。 孩子呱呱坠地那一刻,时青墨并没有想得太多,然而,当眼神落在孩子身上的瞬间,一股惊喜涌向心头!失而复得! 小家伙还小,可眉眼依稀能有点元缙黎的样子,而最让她难以抑制情绪的原因,还是他胸口那五角星的印记,位置、大小,与当初的的元凌霄一模一样。 “元霄,你叫元霄……” 抱着孩子,轻轻戳着那张小脸,时青墨喃喃一句,一双眼睛半眯着轻笑。 元家,散发着一股柔和的气氛,时青墨心中那股执念,似乎随风而去。 元缙黎站在一旁,看着那孩子,也是眉头一松,目色慈和,温柔至极,不过却又有些吃味,各种表情纠结复杂,最后耐不住喜爱,僵硬捏了捏小元宵的脸。 而房门口,还有两个偷看好奇的小家伙,不停的张望,小心翼翼的,生怕被时青墨和元缙黎发现一般。 这一幕,如同一幅画,看到的人都忍不住驻足,不忍打扰,莫名的安心。 …… ——《全文完》—— 本书由(俯拾荆棘)为您整理制作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