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 书香门第【白丶稀饭】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阴司来客》 作者:李慕叶 内容简介: 邪魔地府,谁来与我并肩战斗?灵果神器,孰敢与吾煮酒论英雄!《阴司来客》是一篇恢宏磅礴的奇异之文,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看不到的。不一样的灵异,男女老少皆宜,如果你喜欢温情系列的探险灵异,请一定要看《阴司来客》,如果你想看寻宝探秘冒险,请一定要看《阴司来客》!如果你想看屌丝逆袭各类美女,尽收人界、妖界、神界美女,还是一定要看《阴司来客》! 一、失业遇凶事    “老兄,帮帮忙,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薪水可以少,别的什么活我都可以干,加班无所谓,求求你给我这份工作……”   明知道不会有结果,还是忍不住对着手机那头的男人哀求,换来的只是一阵挂机后的“嘟、嘟……”声。   我叫李慕叶,今年已经二十九岁了,从大学毕业就来海市打拼,至今一无所成。虽然也有178的身高,长得也对得起观众,偶尔还能给市容市貌争光,但偏偏天生就属于那种不会包装自己,不懂奉迎拍马的那一类人。在单位我自然就是处处不得志,不被领导注意,累到半死却被别人张张嘴就把功劳领掉的倒霉蛋,所以当经济危机一来便被单位找了个借口第一批解雇了。自从十天前被工作了三年的会计事务所解雇,我便四处找工作,投简历,希望能尽快找到一份工作。然而在就业如此困难,竞争如此激烈的年代,几天下来也是四处碰壁,如今只剩下一鼻子灰了。   转了一天,我灰溜溜的进了租住的小区,刚进门,小区的保安大哥就对着我嚷了一句:“罗点钟点题威武!否摇搭点题!”那掺杂着不知道是何地方言的普通话实在让人费解,每次交流我都感觉好像鸡同鸭讲,比如这句话,绝对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也不去管他讲什么?我急匆匆地走进电梯,回到了位于9楼的租住房。房子不大,一百多平米被隔成三间,每月租金一千五,交一押二,在这个寸土寸金的世界大都市已经不算贵了。解雇时领的遣散费能撑着交两个月的房租和吃喝,所以我必须赶紧找到工作。原本还能得过且过,每月寄一千回去给爸妈,现在失业了,经济一下子就捉襟见肘了,压力可想而知。   趁着面的间隙,跑到阳台上抽根烟,看着五光十sè的霓虹灯下川流不息的人cháo,丝毫感觉不到这个繁华的世界与我有何关联,我只不过是这个城市大机器中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尘埃,没有了工作恐怕连颗螺丝钉都算不上。   背靠栏杆,点上香烟,吞云吐雾间脑子里突然冒出个念头:要是从阳台上跳下去会发生什么呢?转过身,探出头,楼下的虚空中仿佛还真有个声音在低低地呼唤:跳下来!跳下来……   一阵眩晕传来,有点恐高的我再不敢从阳台上向下看了,可心里的念头却越发强烈了:快三十岁了还是一事无成,工作没了,钱也没了,女朋友什么的更是遥不可及的事情。还不如跳下去一了百了,如果能伪装成失足坠楼,还有一笔保险有得赔……   那低低的呼唤越来越近,仿佛就在耳边,就像一种召唤让我无法拒绝,我想要跳楼的念头不断从心底冒出来,自己做人那么失败,从来没有领导赏识;自己工作那么失败,累死累活却领着单位最低的工资,一有事就第一个被解雇;自己的未来是那么的迷茫,一点看不到出路。。。。。。活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浪费粮食,我还能做什么?生活那么痛苦,还不如一了百了来的痛快!   仿佛是感应到了我心中所想,那呼唤声越来越急促,一团薄薄的黑雾在眼前飘荡,仿佛只要我张开双臂,从阳台上一跃而下,我就能像它一样zì yóu飞翔!那种挣脱束缚的感觉是不是很棒?我会不会像蝴蝶一样飞翔?   就在我神志模糊,准备纵身跃出那一刻,指端突然传来的灼热刺痛让我一下回过神来。原来香烟已经燃尽,烫到了我的手指!妈的,胡思乱想个毛啊!如果就这样跳下去,爸妈不要难过死啊!暗骂一声,我对着那团模糊的黑雾,狠狠地弹出烟蒂,看着那点火红落进了黑雾,那黑雾居然和人一样猛缩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这段时间压力太大了!那烟蒂早就不知道落到哪里去了,但黑暗中似乎还是有个声音在呼唤:来!跳下来……   去你的,我才不会跳楼呢!揉了揉太阳穴,最近压力太大都产生幻觉了,看来我还是赶紧回屋比较安全。回到屋里,面已经可以吃了,火腿肠加面,再来个卤蛋,难得吃一顿还觉得不错,连着六天晚上一直吃这个,真心受不了。   三下五除二,解决了温饱问题,突然想到还有几件衣服晾在顶楼的平台上,得去收回来,于是赶紧出门。   电梯间在转角,又看到了对门的女人,很美,年纪很轻,二十出头,搂着她的自然是那个经常在本市电台中出现的富局长。富局长人如其姓,富贵、富态,一眼看过去就是一座肉山,如果不是有皮带,那小肚子都要垂到膝盖了。肩膀上去就是一个大肉球,你绝对休想找到脖子,嘴角上的那颗大黑痣则在尽情的炫耀着自己的与众不同。对门的女人就是富局长的情妇。虽然我住同一层,但人家的房子是局长买的,一百多万一次付清,户主还写的是女人的名字。为此我常暗自伤心,为啥咱不是美女呢?来个富婆包养也行啊!   “标准的贪官,我要是纪检的,不用人举报就知道你是贪官!”心里嘟囔着,脸上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算是打过了招呼。那女人却别过头假装看不见,倒是雷局长微微的一笑,果然是领导,那么平易近人。   电梯迟迟不上来,看着电梯上朝下的箭头亮着,想到富局长是要和他的情人出去,一上一下还不如走爬两层楼梯到顶楼快。于是讪讪地向局长那方向自言自语道:“我上顶楼,还是走楼梯快!”之后便退出了电梯间。标准的丝,自卑却又死要面子,果不其然身后隐约传来那女的嗲声嗲气的骂声。   回头看着电梯间的门,我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说不出是什么?只好苦笑着爬起楼梯来。   楼顶上有一个平台,好几户人家在这里搭了架子晾衣服。现在自然一个人没有,只有几件衣服在夜风中东摇西晃,像是一个被束缚的人急于挣脱捆绑的绳索一样。夜风yīn冷,我裹了裹身上的衣物好让自己更暖和一些。抬起头,海市的夜空永远是看不到任何星辰的,彻夜不息的灯光直透云霄,遮盖了所有的星光。   突然好想念家乡干净清澈的夜空,好怀念老家辛劳的父母,好想妈妈的红烧肉。点起一支香烟,背靠着阳台的围栏抽了起来,吹吹冷风再回去睡觉。谁知耳朵边又传来那阵yīn沉沉的声音:来!跳下来!我晃晃脑袋,可那声音还在,不像是幻觉,反而像在楼顶围栏外面有个人在喊,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谁在那?”我喊了一句,声音立刻没有了。“还真是有人在恶作剧,我倒要看看是谁那么无聊!”按灭烟头,扑到围栏边朝下望去,围栏外除了一尺宽的水槽里什么都没有。再往下看,又是一阵晕眩,迷迷糊糊间那yīn沉沉的声音又再响起:“来!跳下来……”   “靠,哪个混蛋那么无聊!”我大骂一句,更用力的扶住了围栏。那团黑雾居然又出现了,就在水槽外若隐若现,看着它,我的意识居然迷糊起来,身体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   “砰”的一声巨响,我被震醒了,那声音就像是某个工地又在用巨大的机器敲打地基,只一下就砸的我耳膜生疼。回过神来,眼前的景象让我顿时脚软,原来此刻我已经攀上围栏,一只脚已经踩在围栏外的水槽边了。如果不是那声巨响,恐怕现在我已经在小区门前的空地上四分五裂了。   狼狈地爬回平台,还是觉得后怕,刚想点根烟压压惊,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电话,接通之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是李慕叶先生吗?你好,我们是新盛基金,您投的简历我们已经收到,您的工作经验和以前从事的工作xìng质很符合我们公司的要求,而且我们已经向您原来的公司求证过了,您对工作很认真,希望明天能来我们公司谈谈。”   谢天谢地,我突然很感激我以前的老板,起码没有背后拆台。新盛是个新的基金公司,老板刚才国外回来,本身是富二代,起点很高,招收员工的条件也很苛刻,但工作环境和待遇相应也非常好。没想到大难不死之后果然是有后福,赶紧问清面试的部门和时间,千恩万谢中挂了电话,掐了一把还在颤抖的大腿,剧烈的疼痛让我欣喜若狂,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收拾好衣服,赶紧下楼,路过电梯间,下意识地朝电梯间望了一眼,心里莫名一寒,突然想到了那个保安说的那句:罗点钟点题威武!否摇搭点题!   次奥,那句话原来是:六点钟电梯维护,不要搭电梯!下面已经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刚才的那声巨响就是电梯坠落的声音。那富局长和那女人岂不是……   回房间打开电视,只见本市新闻里播放着自己小区的画面,不少jǐng察、医生在围着电梯在辛勤工作。主持人正用痛彻心扉的声调在播报某区长、市水利局局长富正雷与一女xìng因电梯事故在某某小区坠亡的消息。   现场采访的记者正拿着长枪短炮对着小区保安,保安激动地用那特有的语调嚷道:“罗点钟点题威武!我叫他们否摇搭点题!就是不听,出事体了!” 二、一日捐    顺利地进入新盛基金已经两个月了,新盛苏总是标准的空中飞人,今天深圳、明天上海,过几天又去了欧洲,两个月下来瞧见的次数一只手就够数,但公司管理还是非常的正常。   公司就三十多人,同事们各司其职、有条不紊的完成各自手头的活,而我继续安静地做我的老本行——出纳,小心谨慎地记录好每一笔收入和支出。当然事情并不是像说的那么简单,幸好现在都是电脑办公,与银行共通,每一笔资金的转入汇出都有记录,但还是有很多琐碎的事情要做。   rì子虽然忙碌,但也过得很快,转眼就到年底了,公司老板是个慈善达人,号召大家展开一rì捐活动——每人捐出一天的收入去帮助困难的人。因为最近红十字、儿慈会的事情,大家都不情愿捐款,几经波折才收齐了捐款。苏总又特意捐出三十万,与同事们的捐款一起让我送到某慈善机构本地的办事处。   今年冬天特别的冷,幸好最近没下雪,只是干干的冷,风大,灰特别的多。来到办事处,那边只有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在仔细的修饰着jīng致的妆容。问清楚我的来意,冷冷地给了个账号让我去银行转账之后再来开收据。   什么态度,我是来给你送钱的啊!又不是来要钱的!出了门暗骂一句,不过我也也不恼火,反正是一下午出来就做这一件事,慢慢做也不急,穿戴好又转身出了门。   从银行出来已经两点了,街上的行人也不多,远远的就看见街角那边站着个小孩,四五岁的模样,在冷风里哆哆嗦嗦的蹦跳着。想到自己本来就是来捐款行善,心头一软,便走了过去,问道:“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站这啊?多冷的天啊!赶紧回家!”   那小孩闻声转了过来,冻得通红的脸上有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一边吸着鼻涕一边回答:“我在等我爸妈,他们一会儿就来接我!”   我看看四周,指了个避风的地方,让孩子躲过去,别在风口里站着,孩子倒听话,慢慢地挪了过去。   再次来到办事处,递上转账的票据换了张收据,小心的将这些东西都塞进了随身的包裹转身离开了,心里多多少少也有些不舒服,那小姑娘一整个捐款过程都没一个笑脸,架子大的离谱。算了,谁叫咱不是高帅富,没有宝马只有11路。   外面已经要变天了,yīn沉沉的云把最后的几束阳光给挡住了。来到街角,特意留意了一下,那孩子还在。我看了看表,两点半,小孩在那不少时间了,这样下去不行,要冻坏人的。于是我又走了过去,问到:“孩子,冷吗?”那孩子闷闷地回答了一个字,冷。我笑了笑:“要不我们去对面的肯德基等!我们就坐窗口,你爸妈来一下就能看见。”那孩子不知道是不是胆子特大还是冻怕了,点点头就跟着李慕叶身后来到的肯德基店里。   店里人不多,点了些鸡翅、nǎi茶,两个人就靠窗坐下了。孩子也不讲话,两个人就那么大眼瞪小眼的坐。我只好讪讪地说:“吃东西啊!”小家伙犹豫了一下,就很痛快地啃起了鸡翅,样子虽然不能说狼吞虎咽,但也不是十分雅观。   突然心底一阵感慨,自己小的时候,过年过节才能吃上糖果饼干,还得藏着慢慢吃,现在时代真的不同了。人们生活看似都富裕了,吃的穿的都比以前多了很多,但幸福感却没了,这到底为什么呢?一边想一边微笑着看着孩子,突然想要是将来我要有了孩子,他会是什么样子?男孩还是女孩?只要健健康康的就行……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孩子已经吃完了桌上的鸡翅。“还要吗?想吃什么自己点!”他还是怕尴尬,所以最好是让吃东西去打发那孩子的时间。小家伙又指了几样,等我一一买来后就又埋头吃起来。   时间就在这样的氛围里慢慢过去了,终于街角出现了一对夫妇,我指了指他们,那孩子一下就滑下座位,推开门跑了过去。看来,任务完成了,看了看表,四点了,也该回家了,于是收拾了一下也出了店。   那对夫妇也是很朴实的样子,真诚的过来道谢,孩子还脆生生地喊了声:“叔叔!”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一阵寒暄过后彼此分手,一边挥手一边往回走,一回头撞上了一个穿红sè羽绒服的黄毛小子。赶紧道歉,那黄毛小子一把推过来,我险些摔了个跟头。那黄毛小子身后看不出男女的两个同伴起哄:“老头子,走路要当心啊!跌断了骨头是没人照顾你的啊!”随后三人一起哈哈笑起来。   我也不想争辩,说着不好意思就从三人边上绕了过去,准备过马路到对面去坐公交。那三个小青年似乎想捉弄一下我,又一齐从我身边挤了过去,其中一个还回头做了个大大的鬼脸,然后一齐嘻嘻哈哈、你推我搡的往对街走去。   我也不以为忤,准备继续往前,身后却有人突然大叫一声: “叔叔,等下!”。愕然停步,尚未来得及转身,见看见转角处猛的窜出一片红云,伴随着马达巨大的轰鸣声疾驰而来,二十多米的距离转瞬即至。刚才还在路中间嬉戏打闹的三个小青年还没来得及做反应,其中一个就被红云碰个正着,飞出了十多米后才撞在一座消防栓上滑落下来,躯干呈现出不自然的弯曲,伴随着阵阵抽搐,大量血沫在身下聚积,显然是没有了生机。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过后,红云终于在十多米外停住了,我和对面的两个小青年显然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还在目瞪口呆地不敢相信刚刚死神与他们擦身而过。只是路面上触目惊心的数道十多米长黑sè轮胎划痕以及不远处那堆血肉,清清楚楚地记录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红云是一辆红sè的玛莎拉蒂coupe,xìng能卓越,价值不菲,它的主人似乎也被吓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停住的汽车里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居然是刚才那个慈善机构办事处的小姑娘。小姑娘已经换了一身行头,上身穿着一件齐腰皮草,毛茸茸的貂皮毛领遮不住呼之yù出的饱胀酥胸,下身是一条短的不能再短的皮裙配上腿上薄薄的黑丝,让人觉得冻的慌,夸张的红sè高跟足有二十公分,把笔直的小腿衬托的更加高挺。   本来在路上看到一个这样的美人,我肯定要驻足欣赏下,可现在完全没有这样的心情。只见那姑娘慢慢地踱到那堆血肉边上,捂着口鼻轻轻的用脚尖触了触,之后尖叫着跑回了车里,那惊慌失措的表情配上如此装扮,让人着实感到怪异。   此时我们才反应过来,对面的两个青年一下扑到汽车前面,反而是我去查看被撞飞了的人。被撞的就是刚才做鬼脸的小伙子,血肉模糊显然已经没有了生机,而那边黄毛小子则一边踹着车身,一边捶打着车窗,骂骂咧咧的要那姑娘出来,里面的姑娘显然慌了神,神sè慌张地拨打电话,看样子似乎是在找哪个干爹来帮忙!   本来冷清的路边凭空般冒出不少看热闹的人,我努力地寻找着刚才喊他的那个孩子及父母,可目光巡视了几遍仍然不见踪迹,想必是刚才发生事故的时候走了!乡下人不想惹事,碰到这类事情自然是敬而远之。刚才要不是因为那孩子的那声大喊,现在路边躺着的可能就是两堆血肉,现在那一家人都不见了,我连道谢的机会都没有。   不一会儿,jǐng车就来了,拉起来横线,有易个交察在勘察现场,收集各种数据;另外一个jǐng察扯着黄毛小子问话,小姑娘仍旧坐在车里,眼神迷茫,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想来能开这样的车子,在街上敢飚如此高速的车,想必不是她干爹厉害,就是他妈上面的人厉害,估计最后也是花点钱了事,不是大问题。   正想着,一个交jǐng拍了下我的肩膀,周围也没多少目击者,我自然是询问的目标。我把这起事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jǐng察详细地做了记录后问我要了电话号码,说有事再找我,现在我可以走了。正说着,又来了一辆jǐng车,车牌九字开头,是公安局不是交通局的。车门一开,从车上冲下来了四个jǐng察,一把将那黄毛小子按在地上,双手反绑在身后挂上了手铐!另一个青年见势不妙,拔腿就跑,三个jǐng察立刻追去,围追堵截之下没跑多远也被按住了。   问我话的那个交jǐng凑过去问什么事情,负责看守黄毛的jǐng察狠狠地踹了一脚趴在地上的黄毛,咬牙切齿地说:“前几天,这几个小流氓在酒里灌醉了一个小姑娘,拖到宾馆与那姑娘轮流发生了xìng关系。躺地上的那个,身上还背着一件抢劫杀人案,这几天我们全局为了抓他们,已经加班加点好几天了,这边一出事,我们赶紧就过来了。除了这三个,还有两个没抓到,不过也被控制了,跑不了的。”   我在一旁苦笑了一下,人命如此轻贱的社会,凡事还是自己小心为妙!紧了紧领口的拉链,我跳上了回家的公交,哪里有家中温暖呢? 三、归乡探亲    过年的前几天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说老家的房子过完年要拆迁了,让我赶紧回去合计一下。   其实事情很简单,老家的房子本身就不大,拆迁是按户口本上的人头分房,每人六十平米。因为老家那块地拆迁闹了很多年,所以我大学毕业户口就迁回去了,因此就能分一百八十平米。父亲的意思呢就是花点钱买点平方,拿两套房子。因为是拆迁户买房有优惠,两千一个平方,比外面卖的价钱便宜一半,多拿的那套房拿到钥匙就可以转卖,也能赚一笔。当然这事也是个由头,老两口其实更想让我回家一起过个年,热闹热闹。   老家其实也就一百六十多里地,早上起来坐四十分钟高铁,再转个公交,几站路就到了。下了车,老远就看见父母站在寒风里等着,我眼睛还是有的湿润,因为工作的原因,一年也回不来几次,想想也真够不孝的。父亲接过行李走在前头,母亲则一路问东问西,三个人一会儿就回了家。   家里一点没变,几间平房围着一个小院,院里有棵大榆树,树下一张石桌,石桌前面是一口小井。小时侯我每天趴在那石桌上写作业,母亲就在井边洗衣服、洗菜,一晃那么多年也过去了。家里还是收拾的干干净净,母亲爱干净,每天闲着没事就是擦啊洗啊!几十年没变过,家里从来看不到一丝灰尘。我的屋子,床单、床套都是新洗过的,被子里装的、床单下垫是新弹的棉花被褥,厚实有斤两,盖在身上严严实实的。我到现在还盖不惯什么珊瑚绒、蚕丝被,就惦记老家的棉被,这回倒是称心如意了。   母亲听我说饿,赶紧去灶台上炒了碗蛋炒饭端来,米粒金黄,蛋花一丝丝的有黄有白,点缀在其间的少许碧绿葱花让整碗饭更加香气四溢。吃了饭,父亲招呼我往屋外走去,两人前脚后脚的来到院里。   父亲说:“慕叶,咱们拆迁的事情,你没意见?”   我从小就怕父亲,赶紧回答:“没意见,买房的钱您有吗?”   “这个你别cāo心,村里征了咱家的地,一亩三万,咱家四亩七分地,你算算有多少?再加上那些河浜、路基、荒地,村上每个人都能再领个一万多,咱家三个人,又是三万,钱不用你急!”父亲的帐算的很分明,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走,买两条苏烟去!”父亲又往外走。   “买烟干什么?你戒了那么多年,我也不抽!”我跟在后面问。其实我是抽烟的,但回家基本不抽,也就说不抽了。   父亲回过头,指了指河那边的老村说:“去看你小爷爷啊!你回来要不去看他,他还不怪怨我啊!”   说起小爷爷,他就住在后面的老官庄里。至于为什么要叫老官庄呢?原来在几百年前开始,老家这个地方有一家姓杨的大户人家,那户人家人丁兴旺,百多年间出了好几个大官,一直到解放前,都有杨氏后人在国民党zhèng fǔ里当大官,因此这个村子就被称为老官庄。老官庄里还有一个传说,当时杨家先祖曾经为了不使后代受苦,每出一个大官,就在村里秘密的地方埋下一缸金银,百多年来一共埋了十八缸。   当然这也只是个传说,因为现在村子里还住着不少杨家后人,却没听说哪个挖出过金银,唯一还保存着的是一座杨家老宅,前后三座楼,两个花园,全围在高墙里头,一条青砖路贯穿其中。门前的大石狮子、上马石,宅子里的各种家具器皿都在破四旧、三反五反运动中给砸掉了,现在就剩下一个院子和几座空宅,而我的小爷爷就住在里面。   为什么他会住那呢?又有一个故事,小爷爷当年参加过抗美援朝,受了伤立了功回到地方,地方zhèng fǔ就把那座宅子分给了他。小爷爷受伤的地方比较尴尬,伤好后也一直没有结婚,自然没有子孙,退休之后就更显冷清。村子里年青人越来越少,平时也就父亲和几个叔伯去看望他。这次我回来,自然是要去看望一下长辈,况且我小时侯没少得老爷子的好处,退休干部发的那点好东西,大半进了我肚子里。当初念书时家里经济困难,还向老爷子借过不少钱救急,这层关系让父亲更是心怀感激,对老爷子分外关心和尊重。   买好烟酒,两人来到老宅门前。父亲掏出钥匙打开院门。推开厚实的院门,院子里的一切还是那么熟悉,青石路两边分别有两棵桃树、一棵梨树、一棵枣树和一棵石榴树,每一棵都起码有二十多年的历史,因为从我能记事开始就一直惦记着这院子里的每种果实,只要开始结果,我每天都会来看,哪个熟了就让小爷爷摘给我。因此这些现在光秃秃的高大树干,着实让我感觉到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第一栋楼是主人会客的地方,偌大的空间里原来据说摆着一整套的红木桌椅,玉石屏风、七彩瓷瓶……现在则空荡荡的,各家收的稻谷都堆在一角,几十袋粮食堆在那边也只占了一小块地方。穿过第一栋楼是一个天井,中间是一个小花园,两边有回廊相连,顺着回廊来到第二栋楼,楼下是小爷爷吃饭的地方,三十厘米左右宽窄的方形石砖铺成的地面还是原来的老宅留下的,那么多年依然完整光滑。   整个楼下就放着一张老式八仙桌和四条长凳,冷冷清清的。记得小时候夏天小爷爷就铺张凉席与我在地上午睡,特别清凉,穿堂而过的清风特别舒爽。西面墙边上一道木结构楼梯连接着楼上楼下,那也是原来老宅留下的,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很有感觉。楼梯的每一级都比较平,慢慢的向上延伸,以至于多出不少的级数,和其他老房子的楼楼完全不同。楼梯下还支撑着四根柱子,柱子底部都压着圆形的青石。虽然年代久远,依然看上去很牢固。   刚踩上楼梯,楼上的小爷爷就问是谁来了。父亲回答:“是我,带着慕叶来看你了。”   “哦,小叶回来了啊!快上来!”小爷爷苍老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虽然尽量放轻脚步,但楼梯还是咚咚的作响。飞舞的细小灰尘在气窗中投进了的阳光下纤毫毕现,仿佛在述说老屋的rì子。   二楼保存完好,能用的房间也不多,一间住着小爷爷,一间常年紧锁,老式的锁头上斑驳的锈迹明显的告诉我,已经多年没人进出过。   小爷爷的房间门窗都朝南开,冬rì的阳光虽然无力,但还是斜斜的铺洒在木质地板和半张老式木床上,木床的花纹雕工还是非常jīng细的。虽然许多年过去了还是油光发亮,一点没有腐朽的痕迹。这张床据说是晚清时期做的,用了快一百多年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小爷爷背靠床头坐着,身上还披着他宝贝似的军大衣,床头柜子上的军用水壶里不用问就知道装的是白酒,闲下来就喝几口是小爷爷的老习惯了,比喝水还自然。   我毕恭毕敬地向小爷爷请安,细算也有大半年没见了,小爷爷依然jīng神矍铄,满头的银白短发配上红润的脸庞,看起来十分的健康。   小爷爷起了起身,从枕头下摸出几个核桃塞我手里,核桃已经磨的很光了,想必是经常摩挲。我从小就爱吃核桃,院子里的那颗核桃熟了之后小爷爷就收起来,等外面的皮都烂光了再放在手里转啊转,转的光滑溜溜的才肯给我吃。这些肯定也是藏了许久,就为了给我留着的,想到这我心头又是一暖,家乡的亲人才是最温暖最安全的港湾啊!   小爷爷问了问我的工作情况,又督促我赶紧成家立业,说一定要在有生之年抱抱重孙之类的话,不知不觉就一个多小时就过去了。时近中午,小爷爷让我们在老房子里吃饭,于是大家又来到楼下,小爷爷拿出两瓶白酒,又端出点花生米,豆腐干之类的下酒小菜,就招呼我们喝酒了,至于饭菜什么?就让我爸打电话回去就我妈随便整几个送来,就像平常吃饭一样。   平时我也很少喝酒,这次小爷爷非要我喝上一些,给我倒了约莫三两白酒,我喝完就飘飘然了,整个人像浮在云端,脚下似乎没有着力点,晃啊晃的晕了。我酒量不好,喝酒就飘,飘了就想睡觉。   “唷,出去几年,小叶子的酒量还是那样啊!一点长进都没有呢!”小爷爷见我喝醉很开心,就像小时候我偷他酒喝,醉倒在楼梯上一样的表情。   “是啊!酒量不行,还得练啊!”父亲也跟着说。   “想睡就去楼上,我床上睡!你妈送饭菜来,我们喊你!”   听了小爷爷的话,我就一步一晃的扶着墙往楼上去了,来到小爷爷房间,就倒在床上了,模模糊糊的似乎看见小爷爷来给我脱了鞋子,盖上了被子。虽然是旧被子,但小爷爷很爱干净,一点异味也没有,很舒服,很暖和,我心里也暖暖的,很快就睡着了。 四、宅仙入梦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吱呀”一声又被推开了,我迷糊的坐起来,阳光刺眼,眯着眼睛,模糊看见小爷爷站门口,他背对着太阳对我招手。我以为我妈送饭来了,就挣扎着起来,但似乎酒劲还没过,浑身无力,整个人就仿佛不着地一般跟着小爷爷的背后往楼下走去。跌跌撞撞的下了楼,小爷爷突然又转到楼梯下的夹角边站住了,在那指指点点。我好奇的凑上前去,只见小爷爷指着楼梯夹角的最里面不断比划,然后突然又猫下腰,钻到最里面的角落里敲敲打打。   我见小爷爷一直在里面摸索,以为有什么东西掉进去了,赶紧钻进去帮忙,可是那地方是楼梯与地砖接壤的地方,只有一个小小的夹角,小时候躲猫猫倒是爬进去一次,现在长大了,只能趴着。   我好不容易挤进去,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就想问小爷爷到底是什么丢了,谁知一扭头,差点就和小爷爷脸对脸的贴上。刚想开口,突然发现,这张脸根本不是小爷爷的脸。这张就像个倒三角,尖尖的下巴上方长着一张大的过分的嘴,相对于嘴巴,鼻子又显得过分小了,似乎就两个鼻孔,一点鼻梁都没有,平平的贴在脸面上。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黄褐sè的眼珠却露着jīng光,明明是光线昏暗的角落,但我却清晰的看到了这人的模样。一股凉意从那人身上透过来,即使是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我的脊背也感受到了冰凉的寒意。   我惊愕的长大了嘴,却发现怎么也叫不出声,而那人却咧开了巨大的嘴,露出了一个让我心惊肉跳的笑容,指了指我趴着的地方,说了四个嘶哑的字:“就是那儿!”   看着他恐怖的笑容,冷汗一下就从额头上淌了下来。我用尽全力,一把推开他,刺骨的凉意一下让我清醒过来。   “啊!”一声大叫,我一下就竖了起来,感觉又回来了,我还是躺在小爷爷的床上,只是不知道是酒力还是刚才的梦境,全身都是汗,衣服贴在身上好不舒服。   楼下小爷爷和父亲还在喝酒,似乎时间根本没有过去多久。躺着不舒服,我还是起来去陪他俩聊天。酒力似乎随着汗水被排出体外,不适的感觉已经完全没有了,我快步走下楼,刚才的梦境太逼真了,我走下楼梯,还是忍不住探头往那角落里瞧了一眼。   不看还不要紧,一看之下,yīn暗的角落里居然又一丝黄光一闪而逝。什么东西?我的心里一紧,小心的慢慢靠近,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盘在角落里,难道是小爷爷用的麻绳?我弯下腰,用手一探,好粗的绳子,入手冰凉。不对,那绳子还会动,不是麻绳,那是蛇,一条手臂粗的蛇。   我急忙甩手,像触电似的弹了起来。砰的一下,脑袋撞到了楼梯。   “你在弄什么事情啊?”小爷爷问:“是不是酒还没醒啊?”   我颤颤微微的说:“小爷爷,楼梯旮旯里有条大蛇,你快来看啊!”   “瞎说什么?大冬天的哪有蛇啊?”父亲和小爷爷一起过来了。   “我看看,不要急。”小爷爷拿起靠墙的扁担,伸进旮旯里一挑,那蛇就被拖了出来。刚才还看的不是很清楚,现在一看,我又吓了一跳,这蛇不仅粗,长度快接近两米了,通体雪白,白的就像快透明了似的。   “不用怕,我认识这蛇。”小爷爷平静地说:“它比我还先住进来呢?我们是老朋友了,每年要吃我好些鸡蛋呢?呵呵!”   那蛇也不逃,似乎一点不怕我们伤害它,居然慢慢地盘在了扁担上,一圈圈地绕上来。小爷爷对着我说:“你来搭把手,这蛇能让你见着,也是有缘,我们把扁担抬到院子里去。别怕!”   于是我和小爷爷一人一头,轻轻地抬起扁担,来到院子里向阳的地方放下了白蛇。扁担一落地,白蛇便松开了扁担,慢慢地滑了下来。小爷爷赶紧打开院门,弯下腰,对着白蛇说到:“您走好啊!走好,走好!”待小爷爷讲完,原来懒懒散散的白蛇居然听懂了似的,慢慢地从房门口拖着笨重的长身体像一个大人物似大腹翩翩地爬出了院子。过了一会,我们去院子门外一看,已无影无踪,这么大的蛇到那去了呢?   “小爷爷,这蛇去哪了?”   “你别多问,那蛇有灵气,多少年了一直在这老宅里,应该就是这房子的宅仙啊!”小爷爷十分恭敬。   宅仙,是我们这一带对一些对一些经常出入民居之中,有灵xìng的动物的尊称。宅仙的种类也很多,其中最引人注意的就是蛇了。家养的猫狗禽兽也可能有灵xìng成为宅仙,但因为它们是人们饲养的,平时十分常见,因此比较容易让人忽略它们的灵异的一面。而蛇因为较少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因此当它在宅子里被人发现时往往就特别引人注目,尤其是一些上了年月,体型硕大的蛇,人们就更不敢伤害它们,只能恭恭敬敬地请它们出门。   宅仙出现,在我们这是好事。因为宅仙在老辈人心中是护宅守财的象征,哪家要是真的出现宅仙,老辈人都会上去道贺,而那家的主人还要准备糕饼招呼大家。入夜后还会点上香烛,摆上糕点鸡鸭祭祀宅仙,祈求家宅平安。所以在我们这一带,有蛇入户,有鸟雀入屋之类的事情都是好事,人们不仅不会伤害它们,反而会小心翼翼的保护它们不受伤害。   关于宅仙,村里一直流传着一个故事:   故事发生在四十多年前,有一批知青从上海来到了我们这里。那个年月,家家户户都不宽裕,基本是没什么好吃好喝的,能吃饱就已经很不错了。那些知青一个个都是十八、九岁的样子,正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年岁,食堂分的那些粮食根本不能管饱。他们也不知是饿坏了,还是本来就身手了得,反正水里的,天上的,地下的,能在面前过的都抓了来改善伙食,当地人也对这些城里孩子蛮心疼的,也不去管他们。当时,有几个男知青住在村里另一处大宅里,那宅子解放前是本地一个地主所建,解放前里面的人就不知逃到哪去了,宅子就空出来被公社征用了。那几个知青住那本来也相安无事,可是有一天居然在堂屋下抓到了一条乌黑的大蛇。据老人们回忆,当时那条蛇的确引起了轰动,因为那蛇足有人的手臂粗细,足有三米多长,和蟒蛇一般大小了。   当时那七八个男知青抓到了大蛇,就叫人通知其余的知青来大宅吃蛇,二三十个青年黑压压的站满了堂屋,门外还围了好些看热闹的村民。村里有个老人懂些风水堪舆之事,听闻此事也来看热闹,到了大宅就跪下了,说这蛇是条乌龙,是这宅子的宅仙,不能吃,会遭报应的。   可是那些知青不管这些,拿出语录,齐呼打倒牛鬼蛇神,打倒封建迷信,之后就按住大蛇开膛破肚了。剥了皮,切成一股一股,找来一口酱菜缸,通通扔了进去,又找来些黄酒白醋,油盐姜葱添味,倒了半缸清水,架起柴火煨起了蛇羹。   那老人见事已至此,大呼造孽,一个人将蛇皮蛇头之类的东西收拾好,拎到宅院里挖了个大坑埋了。那些蛇肉蛇汤,村里人是不敢吃的,全进了知青的肚子,似乎没有一点问题。   谁知当天夜里,那些知青全部上吐下泻,一个个进了医院,而那个宅子里一夜之间冒出了无数的老鼠,把知青的衣服被褥粮食全咬了个遍。村里人都说是大蛇回来报仇了,知青们却不信邪,回来后继续住那宅子,可白天明明一只老鼠不见,到晚上床头,桌角就爬满了老鼠,见着什么啃什么?几天下来,知青们不堪其扰就通通搬出了大宅。这件事过了没多久,有一天晚上大宅突然起火,烧了个干干净净。有人说是知青放的火,也有人说大宅是没了宅仙庇佑才起火,反正从那以后,我们村里的人就对宅仙更加恭敬了。   其实说起宅仙,在我还只有五六岁的时候,就听我爸妈说我家院子里就有一条一米多的乌蛇。那条蛇就栖息在榆树下的青石板之间,但它很少出来,至少我从没有见过那条蛇。以至于我印象中完全没有它出现的记忆,倒是我妈经常提醒我院子里有条蛇,如果我看见了千万不要拿石头砸它。我曾经努力的去找寻它的踪迹,但好像找了好多次都没找到,我就怀疑是我妈为了吓唬我才说的谎话。但隔不了多少时间,总能听爸妈之间谈话,说不是在水井边,就是在榆树下看见蛇了,弄的我总觉的神秘异常,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敢一个人在院子里玩。其实现在想想,很多乡下人家的宅院里都有蛇。农家小院里总是有些砖瓦堆或者草堆之类容易让蛇藏身的地方,而蛇主要的事物是老鼠,在田里的庄稼入库之后,老鼠也会随之来到农民家中找食物,大大方便了蛇类捕食。因为有蛇,农家的老鼠就少了,因此粮食损失就减少了,说蛇是宅仙,能护宅守财也有些意思。因为能保护粮食,农民们自然对蛇类爱护有加,一来二去,宅仙的美名就传开了。用现在的说法,就是生态灭鼠,利用蛇类的习xìng灭鼠患,而蛇越大,捕食能力越强,被传为灵异就不稀奇了。   “那怎么大冬天的会有大蛇出来啊?”我还是不敢相信宅仙的说法。   “今天阳光好,冬天也是有蛇出来晒太阳的。不稀奇!”父亲接茬说。   小爷爷眯着眼睛,看着我说:“或许是与你有缘才出来的!那么多年,我都没见过几次,而且每次都是在眼前一晃而过,这回还是第一次看清楚它!小叶,是好兆头,你就不要紧张了。”   大家关上院门又回到堂屋,我妈的饭菜还没送来,说明我真的没睡多长时间。小爷爷和父亲继续喝酒,我在一边做着不敢再喝了,但还是忍不住往楼梯夹角下张望,那里根本没什么光线,黑乎乎的一片,但我总觉的那梦太真实了,耳边仿佛还能听见那嘶哑的声音:“就在这儿,就在这儿!” 五、挖到东西    我楞是又出了一身的冷汗,梦里的怪人,宅仙白蛇,也太凑巧了?   “小爷爷,刚才我做了个梦。”   “做个梦有啥稀奇的?”   “可我感觉挺真的,现在想来还是一身的汗!”我还是有点害怕。   “做噩梦了?怪不得刚才听你楼上喊了一声,那么大人了,胆子还那么小,从小就这样,没变!”三爷爷哈哈笑了起来。   我压低声音:“我做的梦挺蹊跷的!”   “哦,怎么个蹊跷法?”三爷爷和父亲都来了兴趣。   我把我刚才的梦一五一十的对两位老人说了,特别是最后那怪人的模样都描述出来,当然还有那句让我汗毛倒竖的:就在这儿。   “然后你下楼来就在楼梯角落看见了宅仙,这事不简单啊!”父亲嘀咕着。   “三爷爷,你在这宅子里久了,有没有这样的事情过?”我问三爷爷。   三爷爷喝了口酒,说:“没有,我到着宅子住了也有四十年了,从来没做过你这样的梦。你太舅爷说,我战场上回来的,身上杀气重,什么都不会入梦的。”   “太舅爷?”我似乎从来没听过有这样的亲戚。   “嗯,你太舅爷就是这里老杨家的人,当年老杨家在这官庄里绝对是顶顶的人家。咱这里的地都是他家的,就连咱乡里的大滆湖,不也有这样一句话:滆湖三百里,鱼儿都姓杨。”   父亲接茬说:“对啊!我小时候就听说过这话,绝对是这四乡八里最富贵的人家了。南京、běi jīng、chóng qìng都有杨家子弟做官。威风得很啊!”   “那后来呢?太舅爷又是谁啊?”我接着问。   三爷爷眯着眼睛,继续说:“你太舅爷不就是你太爷的小舅子喽。”   “小舅子?你是说我太婆就是老杨家的女儿?”我莫名惊诧,我们这样的人家居然能和显赫一方的老杨家结亲,真是不可思议。   “是啊!当年你太爷,也就是我父亲,从安徽逃荒到这老官庄时已经饿的奄奄一息,眼看活不成了。幸好杨家老爷过寿庆生,给穷人舍粥赠饭才弄到口吃的,活了下来。后来你太爷还去杨家做了一年的短工,在这算是扎了根。一年后,你太爷离开了杨家,凭着一手做豆腐的技术,起早贪黑,在这立住了脚。没过多久,解放军就打过长江来,杨家的人能逃的都逃了,而你太婆当时身体不好,卧病在床,你太舅爷于是就留下来照顾你太婆也没走。结果还没几天,我们这就来了一拨又一拨的逃兵。那些逃兵和土匪也没两样,到处抢东西,杨家的大宅自然成了他们的目标。可怜你太舅爷只是个书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家里留下的钱粮被抢了个jīng光,脚还被逃兵踢断了。一个病,一个伤,两个人在大宅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差点活活饿死。幸亏你太爷早起卖豆腐,经过门口,隐隐听到有人呼救,进去一瞧才发现这两个快饿死的姐弟。念着昔rì救命的恩情,太爷收留了他们姐弟,一晚豆腐脑灌下去,把命给拉了回来。接下来半个月,在你太爷悉心照顾下,你太舅爷和太婆都恢复了,可惜脚是瘸了,只能一拐一拐的走路。之后又和杨家的人失去了联络,无奈之下就只能继续留了下来。等你太婆身体好了就帮着太爷做做豆腐,一来二去之下就有了感情。于是就嫁给了你太爷,之后才有了你爷爷和我,说起来,我们还有一半杨家的血统呢!”小爷爷边喝边说,把我们家的历史告诉了我。   “嘿!原来如此,我就在想,我们家怎么也不可能和老杨家结亲,之间还有这么一段故事!”我不禁想,原来咱也不是丝,祖上也有显赫的家世。   正在我的幻想的时候,小爷爷又说:“当年也就是因为这层关系,我复员回家就要求住这老宅,也算是为他们老杨家守着这祖宅。可惜这么些年,也不见有杨家的人回来探亲,估计也没人了!”   “那太舅爷呢?后来他怎么样?”   “你太舅爷啊!瘸了腿之后就说要去找杨家人了,于是就带着干粮不知去了哪!隔了四五年才回来,说没找着杨家的人,却学了一点医术,还懂了风水堪舆之术。回来后四乡八里的婚丧嫁娶都请他去看rì子选风水,也能混个温饱。后来破四旧时却被造反派打成地主反革命分子,据说后来被批斗,游街时打傻了,疯疯癫癫的不知道去了哪!后来我想找也找不到了,一晃那么多年过去了,一点音信都没有,估计也不在人世了!“小爷爷很唏嘘。   正说着这些往事,门口有了动静,原来是我妈送饭菜来了。大家继续吃饭,我妈听我说了这个梦之后,也很惊奇。   吃完饭,大家继续在堂屋晒着太阳。小爷爷又说起宅仙和梦的事情,大家一致认为就是宅仙入梦,决定去楼梯底下看个究竟。   说干就干,小爷爷取来手电筒,我拿着就钻进楼梯下的夹角里。   楼梯下就那么一点地方,电筒照进去,一眼看到底,什么都没有。我退出来,小爷爷问:“你看仔细了没?”   “看仔细了,就那么点地方,什么都没有!”我也蛮失望。   “宅仙不会无缘无故的入梦,你敲打敲打看,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我爸插嘴说。   “你古装片看多了?还机关,你以为盗墓笔记啊!”   “你就试试,再爬进去敲打敲打,说不定有收获!”小爷爷也发话了,今天的事情看来这两老头都准备不死不休了。   无奈之下我又爬进去,楼梯上瞧瞧,是木头的没错;地砖上瞧瞧,上好的青砖,也没问题。使劲拍拍,也没有什么不对,没有暗格;一块块砖拍过去,也没哪块砖陷进去,没有机关。唯一可怜的就是我的手,不断的拍砖,都红了!   再次退出来,男人们都放弃了。正要散伙,我妈突然跳出来:“要不挖开来看看!”   “妈,你别瞎说了,还挖开,寻宝啊!”我已经决定放弃了。   “对,挖开,反正宅仙不会没事入梦,一定有原因才对!”小爷爷居然会赞成。   当年我玩丢铜板砸开了块青砖都被小爷爷打屁股了,没想到今天他会赞成挖开。   小爷爷反倒坦然:“我这边也要拆迁了,反正是过完年就拆了,咱自己先动手也一样,我也相信宅仙不会没来由的入梦,挖!我也想看个究竟!”   行,三位大人赞成,我也只能认命。拿起三爷爷栽花的小锄头,又爬了进去。楼梯间很干燥,青砖间也很紧凑,我花了不小的力气,才掘出了第一块。大户人家铺地就是讲究,那么多年了还是那么牢固。   万事开头难,有了一块,接下来就容易多了。大约十几分钟,我就挖开了一平方米左右的地方。可以看出地砖下是一层细砂,还是什么都没有。   我回身看着外面站着不腰疼的三人,他们的眼神很坚决,就是要我继续。我无奈继续挖,砂子下面是碎石,厚厚一层,还是没有。继续挖,夯实的土层还是没什么。   已经挖了大半米深了,还是一无所获。我无奈的摇摇头,小爷爷发话了:“再挖深一些,如果埋东西,一定是在地基挖好后放进去的,然后夯土,你再挖一下!”   于是我又探身进去,继续挖。正当我手臂酸麻,想放弃的时候,就听见“铛”的一声,锄头碰到了一件硬物,听声音,像是砸缸沿上了。   还真有东西,突然的意外,让四个人全楞在了那里。   “小爷爷,挖到东西了,像是口缸,怎么办?”我问小爷爷。   “继续挖!”小爷爷也有点激动:“挖开看看到底是什么。”   既然挖到了,就继续挖下去,让我停手也不会停了。于是继续挖下去,缸很大,又不敢动作太大,地方又小,实在施展不开。   小爷爷和父亲索xìng关上院门,也拿来铁锹一起帮忙。母亲则把我们挖出来的土都运到院子了。至于缸里有什么?我还真没去想,上面有好大块石板盖着,不把上面的土全挖掉,也休想打开。   时间流逝,到rì头偏西的时候,我们三个男人终于在楼梯夹角挖出了好大的坑,缸上的土基本已经全部清理掉了。三个人抽着烟坐在堂屋里。虽然是冬天,但我心里热乎乎的。缸里有什么?大家都不知道,但都充满了期许。   传说老杨家埋过十八缸金银。虽然是传说,但传的有鼻子有眼,会不会这就是其中一缸?如果是真的,那这缸也太大了,和院子里储水养荷的大水缸一般大。如果真是金银,这得多少金银才能装满啊?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都是期许。毕竟都听过传说,现在突然挖出这么大的一缸。虽然还没打开,但心里的激动都表现在了脸上。不知是夕阳照在脸上,还是刚才干活热的,爷爷和父亲都脸sè彤红,我想我应该也是一样。   稍微休息了一下,大家又站起来。这次是要搬石板了。那石板有两块,每块都有门板那么大,厚达二十厘米,估计每块都得有三四百斤重!母亲已经回家拿麻绳扁担了,不能抬起来,就把石板拉下来,拉不下来就学司马光,反正今天就是要开缸验货了。   不一会儿,院门就响了起来。母亲也是一路小跑过来,和做贼似得。进来后还回身看了看有没有人发现才关门,真是做贼心虚。当然我们三个男人也是小心翼翼,这年头都不敢闹太大动静。万一真出了好东西,惊动了天朝,那可都是朝廷的东西了。前不久人家地里挖出了价值几千万的木头,不也转眼就成国有资产了嘛?最后不知道切成几段搬谁家里了。世道如此,小心为妙啊!   回到堂屋,大家都长长的舒了口气,准备迎接最紧张的时刻。我爬进坑中,用两根麻绳套好石板两端,然后再爬出坑。小爷爷和父亲一边,我和母亲一边,大家喊着号子一起拉动。   “一、二、三,拉!”   大家都使出了吃nǎi的力气,只听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从坑中传来,两根绳子慢慢的往后移动。大家憋足了劲,一步步的往后退。突然麻绳一沉,里面轰的一声,石板看了被拉到了坑里。我顾不上手上被麻绳勒出的伤口,准备跳下去,小爷爷一把拉住了我。   “小叶,别急!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让我老头子去!”   我知道小爷爷怕我有什么意外,毕竟谁也不知道这埋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缸里会有什么。   小爷爷要做的事情,我们都拗不过只能嘱咐他小心点。我们拿来大衣给小爷爷裹上,又找来了手套啊!口罩之类的给小爷爷戴上。父亲还找个根蜡烛点上,让小爷爷小心缺氧。反正能准备的都准备了,小爷爷像出征的壮士一般全副武装的下到了坑中。 六、黄金美玉    坑其实总共就两米多深,小爷爷的一举一动我们都打着手电给照亮了。角度关系,我们只能看见石板下还有一个木板的盖子,上面依稀还有些雕花纹饰。只见小爷爷先看看了看石头,然后来到缸边。他远远地伸手揭开盖子,等了一分多钟,也没什么东西出来,于是就探身到缸沿上方拿手电照了照。   “里面是什么?爷?”我很好奇。   三爷爷也不说话,趴在缸边一动不动。   “叔,你没事?”父亲也急了。我俩对视了一眼,一起跳进了坑里。滚着爬了摸到了小爷爷的腰,也不敢看缸里的东西,一把就拖着往外面拉。   拖了半米多,小爷爷突然出声:“别拉别来,我没事!”   “没事您趴那不动,叫您也不回,我们以为您魔障了!”我急忙解释。   小爷爷也不说话,拉着我俩往缸沿一趴,手电往里一照,我顿时也不能动了。   突然我觉得有人拉我,回头一看,母亲也下来了。   “你们爷仨儿是怎么了?都不回话!吓死我了。叶子,叶子,你可别吓妈,你不能有事啊!”母亲急的眼泪汪汪,也和我们一样以为出事了。   “别急,妈,你也来看!”我拉着母亲来到缸沿,母亲一瞬间也愣住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妈妈哭了起来。   “没出息,都哭出来了!”父亲也反应过来。   母亲一边哭一边说:“我这辈子到现在连个金耳环都没有过,如果这些是真的,我。。。。。。”   这时我和三爷爷也镇定下来了。我们都愣住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们都是穷人。   为什么穷人会楞住呢?因为穷人一辈子都没见过金元宝和金条。   很明显,缸里就是金元宝和金条。电筒照进去,黄澄澄的晃眼。缸里不是一眼看到底,应该是一层层的。而我们这些穷人楞住的原因,就是因为第一层的元宝和金条。   元宝按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摆放,每个位置一对元宝。这元宝每一个都有手掌那么大,因为我们这些穷人也没见过元宝,所以也不知道是多重的,反正应该觉得很重很沉,沉到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满满的,眼睛都移不开的沉。元宝中间是八根金条,摆成了“卍”字的形状。   “怎么办?”小爷爷看着我。   “拿出去!”这三个字生硬的从我的牙齿里蹦出来,每个字都那么低沉嘶哑。   小爷爷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那,你先上去。我来取,小叶他爸,你来接我取的东西,小叶你在上面接着。小叶他娘,你去楼上,把我装衣服的那种檀木香搬下来,里面的东西都丢了,快!”   我和母亲点点了头,又看了眼缸里的东西,才恋恋不舍的爬出来坑。   “妈,别看了,你快去拿箱子,回来我给你打条大金链子。”我对还在回头的母亲说。   母亲破涕为笑:“臭小子,还敢笑你妈我!打不死你。”说着就跑上了楼。   这时,小爷爷已经开始拿金元宝了。金元宝是一对一对的,中间用红线捆住连在一起。以前听过一个故事,说有个财主,省吃俭用把赚来的钱都打成了金元宝,藏在了床下。一年又一年,财主越来越富,那些元宝也没有动用的必要,一直静静地藏在床下。可是突然有一晚,那个财主正睡觉,突然从床脚咕噜咕噜,一个接一个地爬出来七个白白胖胖的童子,他们对财主说:“我们七个兄弟在您家那么多年,为你聚财守福,保你财源广进。现今缘分已尽,今rì我们就要去江西卢生的家中,您以后还请多保重。”说完就一个个嘻嘻哈哈的跑出了房门。财主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原来是黄粱一梦。但又觉得蹊跷,思来想去想起床底曾藏有的金元宝,赶忙搬开床查看。一看之下,大惊失sè,九个元宝,不多不少没了七个。回想梦中童子所言,财主立刻差人去江西卢生家中查探,果然原本贫困的卢生一夜之间开始时来运转,购房置地,财源广进。财主知道后也没报官,毕竟事情过于蹊跷,于是向有道行的法师请教,法师让他用红线捆住元宝,这样就不会再跑掉了。从此之后,据说富人打了金银元宝,如果许久不用,就会用红线按对捆扎,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元宝很沉,估计得有好几斤一个,四对元宝一一递出来,每次接过一对,我的心就一激灵,真是太刺激了。不光是我。虽然光线昏暗,我还是看见父亲掐了两次大腿。而小爷爷不知道是不是紧张还是坑里闷,额头上全是汗水。   楼上“哐”的传来一声响,吓了我们三人一跳。母亲出事了!我拔腿就往楼上奔去。   现在大家都杯弓蛇影,草木皆兵了,我急忙上楼看我妈。原来只是箱子翻过来了,母亲拿了几件衣服,索xìng翻转箱子想倒出来,没想到没拿稳,掉地上了。看了也是着急紧张的缘故,我们两人憋着笑,抬着箱子下了楼。   到楼下时,父亲已经把金条也拿出来了。三爷爷也出来了,在那摸摸索索的,样子看起来很可笑,让我想起了葛朗台那个守财奴。我们一起把元宝和金条放进箱子,大家紧张的手都抖了。   “小叶他爸,你说这父亲元宝是不是真的?”小爷爷开腔了,顺便拿出了烟。   父亲摸出口袋的打火机,给小爷爷点上,自己也抽了一根。“应该是真的,那分量没得说,老沉了!再说老杨家也不至于埋假元宝啊!”   “这些元宝和金条,怎么也得好几百万啊!这有钱人家还真是财大气粗啊!这下小叶的房子有着落了!”母亲一边感慨老杨家的富有,一边已经开始为我打算了。   小爷爷吐了口烟:“别急,这才是第一层。这缸就和外面的养荷缸一样深,我看下面还有三四层,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继续!”   “爷,您再休息会儿!看你满身汗的,我去取!”我自告奋勇,想去见识下。   小爷爷按住我:“小叶,有些东西你也别不信,许了你多大财,说不定就有多大祸,你还年轻,要报应就报应我老头子身上!”   “爷,你……”我有些哽咽,这个社会那么多欺骗,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出卖,唯有至亲只爱的人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为你着想。   我擦拭眼角的时候,小爷爷和父亲已经下到坑里了。小爷爷探身到缸里,揭开了缸里用来隔断的木格栅。这次有会有什么呢?我们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咯噔、咯噔”我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次小爷爷镇定了许多。   “你们都下来,这个东西我要人搭把手!”小爷爷在下面对我和我父亲轻声叫唤。   我和父亲赶紧下去,也探着身子看缸里的东西。这次不再是黄金了,也不是白银,而是玉。下面的格栅上铺着一层锦缎,华美异常,丝毫没有腐朽的痕迹,灯光照上去,似乎还有光线顺着丝绸的纹路在流淌。而锦缎上一左一右平放着两座白玉制成的玉塔,塔身晶莹剔透,没有一丝杂质,灯光透过白玉,散发着淡淡的光晕,那种质感就像洁白的羊nǎi一般,羊脂白玉,果然名不虚传,以前不明白那是什么样的概念,今天算是真切感受到了。两座白玉塔,简直一模一样,不管是质地、sè泽还是大小,每座都有三十厘米高,雕工细致,浑然天成。塔身正面刻有匾额,上面雕刻着“文昌”二字。   看到“文昌”二字我就明白了,这样的塔在我们村我见过,不过都是木制或者石制的,也有铜制的。在几百年前,有一个山村建造了一座“文昌”塔,之后数百年,山村出了很多秀才和高官。于是乡民们都将功劳归于文昌塔,说这种塔对功名和事业有帮助。于是家乡但凡谁家有孩子要考试或者有谁想官运亨通,家中长辈就会请一尊这样的“文昌”塔,放在书柜或者案头,就能文思敏捷、官运亨通。这次能看到这两座塔,既可以说是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老杨家的子弟一直官运亨通,想必家里也一定会有“文昌”塔,所以说在意料之中;而出现如此jīng美的玉制塔,个体大,玉质佳,而且是两座,确实在意料之外。   两座玉塔已经让我们爷仨目不暇接,更让我们激动的两座塔中间还摆着个东西,在灯光照耀下闪烁着碧绿的光泽,那份翠绿仿佛随时会流淌出来一般。我胸口也有块翡翠,但与这个东西的质地一比,我这门外汗也能看出好坏。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古人诚不欺我。   我仔细端详着那个东西,直径大约二十厘米,看起来是一只玉质的乌龟,但灯光照过,发现那乌龟的头部却是龙头,威风凛凛。龙头龟背蛇尾,一看就是器宇不凡的神物。看着这奇物,我倒不去关心它的价值了,肯定是价值不菲,所以反倒不去计较了。   “这是个什么东西,爷?”我问小爷爷,我从小就有不懂就问的习惯。   “这是七星元宝龙龟!”小爷爷回答。“你太舅爷手里就有一个,玉质也不错,但个头就小多了。那是他学会风水堪舆之后才有的东西。他说这个七星元宝龙龟有神灵大龟之称,能为人挡灾煞,减祸害,同时还有长寿吉祥的寓意。面对邪物,它既有龙的威武刚毅,又有龟的沉着隐忍。摆放在厅堂,龙头能纳财;摆放在老人卧室,龟背象征长寿;而蛇尾则象征生育,用来镇宅就能有聚生气,旺人丁的效果。”   “那真是个好东西,老杨家真是够魄力啊!这东西还那么大的个……”我还是忍不住幻想起来。   “别想了,你们拉着我点,我去把这几件东西请出来!”小爷爷打断我的胡思乱想。   不一会儿,我们一人一件,小心翼翼地捧着玉塔和龙龟出来。轻轻地摆放在八仙桌上,一张普通的八仙桌,一下子因为上面多了三件美玉制品而显得灼灼生辉。   此时天sè已经全黑了,月光却还不是很明朗。我们几个人谁也没想要开灯,好像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不过正因为没开灯,反倒让我们见识到了这几件东西的不凡。堂屋里此时已经昏暗无比,但桌上的玉塔和龙龟却发散着迷人的光彩,丝丝微弱的月光就能使它们流光溢彩。白的透亮,绿的夺目,一看就知道是无价之宝。   第一层的元宝、金条让我们震撼得不能自已,第二层的玉塔、龙龟虽然没有那么大的震撼,但我知道,这三件东西的价值远远超过第一层的元宝、黄金。因为有句话叫做:黄金有价玉无价,千金易得美玉难求。古代的和氏璧,价值连城,秦国为得到它愿意用十五座城池来交换,可见一块真正的美玉,价值是远远超过黄金的。而今天,在我面前,这普通的八仙桌上,就放着三件连我这门外汉都能看出价值连城的美玉。   如何处理这几件宝玉,确实要好好考虑。它们虽然价值不菲,但我更觉得它们的寓意非凡,收藏比出售更有意义。我相信小爷爷和父母也一定是这样想的。在他们眼里,我的健康、成功还有幸福才是第一位的。 七、幻境老祖    “叔,你看接下来还会有什么?”父亲问小爷爷。   “不好说啊!你去拿个钉耙来,下面一层我够不着了。先勾开格栅,看看还有什么!”   “好,我去拿!”父亲说着就去仓库了。   此时,母亲也已经用刚才倒出来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包起了三件玉器。父亲也拿来了钉耙,小爷爷接过耙子就来到了缸边,探身勾起格栅,大家都围聚了过去。   “哇,好多的钱啊!”我看了一眼缸里的东西,是铜钱,满满的铜钱铺满了缸底。   小爷爷用耙子勾起来一串,灯过照过,是嘉庆的铜钱;继续勾,又一串,是雍正的。一串又一串,顺治、乾隆、康熙三个皇帝,加上之前的雍正和嘉庆,是五帝钱。   五帝钱就是指清朝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这五个皇帝的铜钱。这五个皇帝在位期间,国家安定,百姓富裕,是中国历史少有的平和时期。五帝钱得天、地、人三才之气加上五帝之帝威,故能镇宅、避邪,并兼具旺财功能,还能强化主人自信,化解六神无主之缺陷。   我小的时候胆子小,容易受惊吓,小爷爷就花了好大的功夫,找了一组五帝钱加上桃核刻成的桃篮给我编了个手链,我一直带到成年才解下来,让我妈收着,说是要给将来的儿子。   现在这么多五帝钱,哈哈,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些五帝钱二十个一串,每一枚铜钱都是油光发亮,一点都没有瑕疵,上面的字迹非常清晰,品相非常不错,想必当初这些铜钱也是在更多的钱币里经过筛选之后才被放在这的。看来老杨家建这座大宅之前为了收集镇宅之物,花费的心血和钱财都是不可估量的。   小爷爷小心翼翼的勾起一串串钱币,母亲则按照小爷爷的吩咐,拿来了一大叠报纸,把铜钱一串串包好。花了好长的时间,终于把铜钱都拿了出来,我负责照明,握着手电的手都酸了。清点下了,一共一百串铜钱,每个年代不多不少二十串,每串二十个,一共两千个铜钱。母亲包好后,拿来一个蛇皮袋装好,我顺手一拎,起码四十斤,当年的宅子的主人真是煞费苦心啊!   清理了铜钱,总算看见缸底了,底里还有一件东西,黑黝黝的,也看不清是什么质地,只能从外形上判断,应该是罗盘一类的东西。   因为是在缸底,耙子也勾不出来。我就对小爷爷说:“让我进去把它取出来!”   “行!”小爷爷也不反对,已经到缸底了,也没见有什么奇怪的东西,等把这最后的东西取出来,就应该没别的了。   我见小爷爷不反对,双手一撑,脚踩缸沿就进去了。缸底就是罗盘,我踩着缸壁慢慢弯下腰,深吸一口气,手指沿着罗盘边缘往上一扳,罗盘一下翻起,我本以为很紧,没想到却如此轻松,一下用力过猛,踩着缸壁的脚一下子打滑,往缸底滑去。   缸底本应是空无一物,哪知拿起罗盘竟然是一个空洞,我手握着罗盘,一下就滑了进去,我一路翻滚着往下滑,一阵天旋地转,我就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我发现手里的罗盘还在,天sè依旧昏暗,看来也没过多长时间。这是在哪,我站起来,四周一片黑暗,唯独前面不远处有两点灯光。有灯光就有人家,我顺着灯光跑过去,近了才发现是两盏灯笼。   这两盏灯笼高挂在一所宅院的大门两边,这年头还有人用灯笼,也真是奇怪。不过四周黑漆漆的,就这边有个宅子,我还是上前拉起宅门上的铜环敲起来。“咚咚咚”,我一敲门环,门就打开了一条口子,看来是门没栓。我也没多想,找到人问路才是当务之急,推门而入眼前的景象却着实让我吃惊不已。   院里的青石路,以及路两边的花坛,都和小爷爷的宅院一模一样。路尽头的那栋楼,不就是小爷爷现在住的那栋?只是里面的摆设却非常豪华,偌大的空间里摆着一整套的红木桌椅,玉石屏风、七彩瓷瓶……,完全没有破败的感觉。   我想我知道我现在在哪了,一定是这样,这就是小爷爷的家,老杨家的宅院。不过这是完整的,富丽堂皇版的,难道,我穿越了?   就在我彷徨不知所措之时,厅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不知道是不是我失神没注意,还是别的原因,反正我发誓刚才根本没人,然后一转眼,那个人便坐在了厅里。   “来,进来坐!”厅里的人喊我,我抬头看了看他,完了,真穿越了,那人标准的清朝款啊!那锃亮的头皮,加上脑后一根齐腰的长辫子,不是清朝人才怪。   我哆哆嗦嗦的走进厅堂,一进去就闻到一股幽香,那想起沁人心脾,舒服极了。不愧是大户人家,光是这熏香就已经是非同凡响。既来之则安之,我按主人的意思坐在了他下首的位置。   “这是哪啊?”虽然穿越了,我还是要问清楚,也不知道我是啥身份啊!   “小友莫要惊慌,此处只是一处幻境。你还在原处,现在的你就好像是在梦境,醒来后一切如常!”那人还是相当和蔼,仿佛能看穿我心中所想。   “幻境!”我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果然不疼,确实是幻境不假。既然如梦似幻,我也就不客气了:“那我们为何会在此相聚?”   那中年人微微一笑:“在下姓杨,这大宅是我所建,你说我们为什么会相见?”   糟了,原来是大宅的主人,刚放下的心,立刻又提了起来。我今天拿了人家的镇宅之宝,人家还不得和我拼命?关键是大宅主人早就几百年前的事情了,他根本就不是人,怎么斗得过他?我可不想在这把小命搭上。   我越想越怕,手上只有个罗盘,怎么办?怎么办?   似乎是看穿了我的想法,那中年人站了起来,微笑着向我走来。   那微笑还是那么暖人,但我看得心惊肉跳;那脚步还是那么平稳,但每靠近一步,都让我心急如焚。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伸出了双手,伸向我的脖子。   偏偏,偏偏,此刻我偏偏不能动弹了!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喊都喊不出来,我完蛋了。   不得不说。虽然明知是幻觉,但触感依旧非常真实。那双手没有卡住我的喉咙,而是落在我的肩膀上。温厚有力,我甚至还感觉到了手心的温度,真是奇了怪了。   “小友莫慌,我不会加害于你的!”手的主人温和地说:“此次我们相逢,可以说是机缘巧合,也可以说是宿命的安排!”   “宿命的安排?”我莫名惊诧。   “确是宿命的安排。你可愿意听我细细道来?”那中年人凝视着我。   人在屋檐下,岂能不低头。我现在是砧板上的肉,你想说就说,我还能不听吗?心中暗骂,脸上却不动声sè。   那人明显能知晓我内心想法,于是娓娓叙述起来。不得不说,尽管我内心十分惊慌,但我还是不得不承认,他的声音确实悦耳,温和敦厚,一字一句都直入人心。   “我姓杨,单名芳,字诚村,出生于乾隆年间,历嘉庆、道光三朝。自幼家道贫寒,好读书,苦练武,迫于生计,投身行伍。征战四十余年,清剿白莲邪教、平定张格尔之乱,从一介士卒到圣山殿前封一等果勇侯,赐紫缰,赏戴双眼孔雀翎,晋升为御前侍卫,加太子太保衔,像绘紫光阁,先后任甘肃、湖南、直隶、广西、四川等省提督,一生可谓平步青云,官运亨通!这房子就是我当时置办的宅所,用来安置家族亲友。”   我说老杨家怎么那么有钱,眼前这杨芳当年居然是封侯拜相的主,画像还被挂在紫光阁,那可是当时只有战功赫赫的功臣才有的待遇。(就好像唐代的凌烟阁,只有开国功臣像秦琼、程咬金之类的名将才有资格挂画像。)先后还做过那么多省的提督,应该相当于现在的军区司令一样的官职,还是太子太保(貌似鳌拜也是这个官,哈哈),不有钱就怪了。   “道光二十年,鸦片战争爆发,皇上命我与户部尚书隆文率军赴广州支援两广总督林则徐林大人抵抗英军。然洋人船坚炮利,困我军于珠江口,又占浙江定海,直逼天津大沽口。皇上一方面派琦善等人与英军谈判,签下了丧权辱国的《南京条约》,另一方面又查办主战林则徐大人、邓延祯大人与我。赔款割地、查办忠良,让我忧闷于胸,之后我便告老还乡,回到这里。由于岁月rì增,我感念一生戎马杀孽过重,便向高人请教,置重宝于宅院以驱邪挡煞,也为子孙祈福。之后家宅安定,亲族和睦,我便起了向道之心,在最后的几年,我一心为善,做善事福泽乡民,请名师求证大道,奈何寿限已至,并未得脱轮回。”   这段话,半文半白,幸亏我念过书,学过古文,大致能理解。原来这人还认识林则徐,而且是主战的一派,就这点不由让我这丝愤青心生崇敬。而后面的话,大致就是他最后虽然想学道,但年纪已经很大,最后还是没逃过一死。   “那为何大人您没有转世投胎,现在还出现在小子面前呢?”我赶紧顺着他的话问,态度自然要恭敬些,人家那么大的官,还花了大力气置办了那么多的宝贝,现在都在我手里,咱不能不恭敬啊!还得把命留着回去享福呢!   杨芳微微颔首,说:“此事也与你明说了。当年我已知时rì无多,便向高人请教:不想受转世轮回之苦,该当如何?高人便传我鬼仙修习之法。然而此法虽易,但如何能让魂魄留存,不被鬼差拘役才是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人的寿命都在生死簿上记载,大限将至,人的魂魄便会离开肉身飘向地府,在那里轮回。高人在我将死之际,找来一个无法-轮回的游魂野鬼,施法为其找齐丢失的魂魄,让他替我轮回,不再受游离之苦。高人又给他准备了各种冥间财货,让他买通鬼差,来世投个富贵人家享福,那游魂自然愿意。而我则将生辰八字贴在你手中八卦之后,镇于宅院之下,用各种宝器护佑,死之后我便可以藏身在此慢慢修行。到现在,已近二百余年,我也已经修成鬼仙之身,可以无惧轮回了!”   听他讲到这,我心里又一阵发毛,人家修行的地方被我给搬空了,这不是和天朝的城管,拆迁队一个xìng质?人家不找我拼命才怪!完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果然是真理,古人诚不欺我,只是我晓得的太晚了!调转手中的罗盘,反面赫然贴着一张写有生辰八字的黄纸,果然就是这块罗盘,这回命不久矣,再见了,我的父老乡亲!   杨芳看了一眼正在哆嗦的我,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看来的我心思又被看穿了,麻痹的读心术,我死惨了!   “小友莫慌,其实算起来,你还要叫我声老祖呢?”   “老祖?”对啊!我太婆不就是杨家的小姐,我身上不就有杨家的血脉,有戏!可是转念又想,人家僵尸不就是先害自己的亲人嘛?是亲人死得更快!   “你不要把我和僵尸那种没有智商的怪物相提并论,我是鬼仙,不会害你的!”杨芳再次声明对我没有加害之心,接着又说“而且,你能找到我置办的宝物,也是我给你的指引啊!入你梦的宅仙,就是我的好朋友啊!”   “是你让我动你的宝贝的?”这句话说出来我就后悔,好邪恶啊!会不会让人想歪呢?反正当时我没想歪,信不信由你。   “是啊!其实是我有求于你,才请你来的!”杨芳继续解释。   有求于我?有求于我,就是说我还有利用价值,有利用价值就是不会害死我。而且有求于我,自然就要。。。。。。按天朝的惯例,自然是要送些“薄礼”的,那就是说刚才我挖到的宝贝,居然是人家心甘情愿送给我的,要是我不收下,人家会没面子的。要是人家觉得没面子,我说不定就小命不保了,看来我必须要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想到这些,我心里顿时安稳许多,干咳一声,说:“祖祖,你有什么事情就吩咐我这后辈去做,只要我能做到,自当尽心竭力!”   请原谅我的马屁,保命第一,而且还收人家那么多东西,说些这样的话,我想大家都能理解的? 八、神器满身    杨芳做回自己的位置,对我说:“此次请小友来,为的就是我安身立命的事情。”   “你安身立命之处已经被我挖了?”我一惊。   “不错,但是你放心,是我故意让你挖的。”   “此话怎讲?”我也变的文绉绉的,好不习惯。   杨芳挥手间,幻化出两杯香茗,我们一人一杯,就出现在手边。擦,这手太神奇了,茶香四溢,人间极品的感觉有没有?我端起茶杯,浅尝一口,顿时全身舒坦,自然了许多。正所谓:茶,上茶,上好茶!待客之道都出来了,小命肯定无忧,接下来就看对方怎么讲了。   杨芳也放下手中香茗对我说:“其实不瞒小友,今rì之事其实已经迫在眉睫了!”   越急越好提要求啊!我这次肯定是赚大发了,不过谦虚最重要,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嘛!   “老祖客气了,我叫李慕叶,您就叫我小叶就行了!”我赶紧拉近距离。   “嗯,那我就叫你小叶!小叶,其实你也知道,咱这块地,过完年就要拆迁了!”   “是啊!”我点头,难道鬼仙也怕拆迁队?那拆迁队的战斗力真是惊天地泣鬼神了,膜拜啊!   杨芳接着说:“拆迁完,这块地是要建所谓的工业开发区,要大兴土木,你觉得即使你不挖,我的地方能保住吗?”   “不能,拆迁队可是挖地三尺的,你的地方最后还是会被挖出来!”果然是怕拆迁队比过怕我啊!不过谁不怕拆迁队的兄弟呢?那手段可是。。。。。。(不说了,门外有人送快递、查水表,怎么都一个时间来,真麻烦!)   “你看!你是我的后辈,现在老杨家也没什么人了,我只能找你了!”杨芳看着我。   “那是自然,肥水不流外人田,再说了,老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交待别人你也不放心哪!”我打蛇随棍上。   “你小爷命硬,杀气重,宅仙不敢近身。我呢我不能走太远,白天也不能现身,这次好不容易你在这睡觉,我赶紧把冬眠的老白请出来给你指明方位,没吓着你?”杨芳终于说出了这件事情的始末。   “没,没有,我还要感谢老祖赐我那么多钱财的!您有事就吩咐!”我当然懂得知恩图报,即使没有财宝,光凭杨芳与我的亲戚关系,有什么事情,我也会帮的。   “如果别人挖到,结果很明显,财物拿走,我则灰飞烟灭。虽然是鬼仙,我还是受不了阳光的曝晒。而现在是晚上,你挖到了我,我还有办法可以想,不至于烟消云散。”   “什么办法?老祖你可不能有事啊!”我赶紧发问,这老祖对我真心不错的,还是鬼仙。   “我想请你收留我!”杨芳见我答应,也不废话。   “怎么收留?”   “你出去之后,从院门往里走,沿青石路往里走,找到那个刻有葫芦的青砖,砸开它你会发现有个铜壶,你把我这张写有我生辰八字的黄纸塞进去盖好盖子就行。以后你就把那铜葫芦和你手里的罗盘放好,我就没事了!”杨芳说出了办法。   “就这么简单?”我还以为有多麻烦,没想到如此简单,我倒有些失望。   “虽然简单,但没你,我还真无能为力,高人怕我心xìng不坚,现身的话会被鬼差发现,就把我压在八卦之下,能走动的地方也就现在的幻境。虽然能看见能听见你们的动静,却不能出来。高人也早就算定,当我修成鬼仙之后,这宅院的气运也耗尽了,你就会来救我。这一切都是定数,从这出去之后,我也zì yóu了,只要不被阳光照shè,就可以继续修行。”杨芳倒也坦然:“铜葫芦能隔绝yīn阳,我住里面,对你不会有影响,而且铜葫芦能给你增加气运,象征福禄吉祥,你带在身边也有好处。而且葫芦多子,象征生育,能保佑你多子多孙,为咱们一脉开枝散叶。小叶,你也快三十了,这铜葫芦对你绝对重要哦!”   “老祖,您就放心!有了您给的元宝金条,我的桃花运很快就来了!”我嘿嘿一笑。   老祖(既然认祖归宗,就不能再直呼老祖名讳了,以后叫老祖)说:“如果是因为金条元宝来的桃花,也只会是烂桃花,对你无益,你不要急,会有好姑娘来找你的。”   “那就借您吉言,老祖,我现在就出去给你把铜葫芦拿来!免得夜长梦多!”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何况是我的老祖。   “好,那小叶,我现在就送你出去,一切拜托你了!”老祖挥了挥手,我一下就好像飞了起来。   “小叶,小叶,你醒醒!”   我听到父母,小爷都在喊我,睁眼一看,我已经躺在厅堂里了。   父母,小爷都围着我,看我醒了,眼中忧虑之sè尽去,变的欢喜起来。   “小叶,你下去翻开这八卦就昏死在了缸底,我们把你抬出来,你现在没事了?”小爷开口问我。   我站起来,扭扭脖子踢踢腿,做了几节广播cāo,一切都正常。   “没问题,没有不舒服!”我回答他们。   大家松了口气,我也不好解释我刚才的遭遇,说出来他们倒要怀疑是不是我脑子缺氧坏掉了。   转身看看大坑,除了石板和大缸,东西都取出来了,安静的堆在八仙桌边,看了不是做梦,是真的发了。   对了,老祖的事情还没搞定。我拿起最后的罗盘,翻过了,果然那张写着老祖生辰八字的黄纸还在。罗盘很沉,硬得很,却又不像是铁做的,估计也是个宝贝,以后有机会再问老祖。   来到院门,借着月光找起了刻有葫芦的青砖。找到了,福禄寿,先是刻有蝙蝠的青砖,再是葫芦,最后是寿桃。父母小爷三人不明就里,也不敢问我在做什么?只能紧紧的跟着我怕我出事。   我拿来铁锹撬起青砖,抬过头狠狠一砸,青砖“啪”的一声裂成无数块,里面果然有个铜葫芦。见我找到个铜葫芦,父母小爷就更奇怪了,谁也不知道这石头里还有玄机啊!   我拿起铜葫芦,拔开葫芦的口子,从罗盘上取下黄纸塞进葫芦里,然后飞快的盖上了盖子,一切顺利,老祖交待的事情完成了。   所有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老祖已经从大宅的地下大缸里转移到了铜葫芦中继续修行,避免了魂飞魄散之劫;而我们一家则取出了大缸内所有的东西,趁着夜sè,四个人或抬或挑,好不容易把东西都从大宅搬到了我家安放起来。   做完这一切,大家都累坏了,坐在我家的堂屋里,大家都仿佛做了一场梦。而这一切确实由我的一个梦引起,宅仙老白,杨家老祖以及那一堆让人心跳加速的财宝。   “咕……”我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算起来从中午开始到现在已经有十个小时没吃过东西了,前面太紧张没觉得,现在一下松弛下来,肚子立刻开始抗议。   “哦,已经那么晚了,大家都饿了!我去整点饭菜,你们先喝点水缓一缓!”母亲一边拿起热水瓶给我们倒水,一边说,说完就进了厨房。   小爷爷和父亲各点了一支香烟,袅袅的烟雾一下就弥漫在了门窗紧闭的房间里。   我抬起头:“爸,小爷,这些东西,我们怎么办?”我指了指那一堆东西。   “小叶他爸,你明天去趟镇里,拿上一根金条去国荣的金店,让国荣给看看真伪和成sè,估下价格!”小爷爷看来早就有了打算。   “国荣问起咋说?”父亲问。国荣全名李国荣,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在镇上开了个金店,会做金饰,平时也回收黄金白银。   “就说我给的,别的就说不知道。他不会多问的,平时他收的来路不明的金货也不少,不会多问的。”   “好,我明早就去!”父亲也没多话。   “小叶,你把这些东西先收到你房间床下,等你爸回来再说,这段时间你就再家,哪也别去,屋里不要断人,守好了!”小爷爷又吩咐我。   我和父亲依照小爷爷吩咐,把装着元宝、金条和玉器的箱子搬进了我房间。至于五帝钱,就摆在了堂屋的角落,毕竟那些东西,蛇皮袋包着,和米面也没什么区别。   做完了这些,母亲也把饭菜端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一家人都饿了,这顿饭吃的格外欢快。吃饭的时候我把缸底见到老祖的事情也和父母小爷说了,大家都啧啧称奇。   吃完饭,小爷爷还特意吩咐我取来铜葫芦供在长台上,点上香烛,大家依次叩拜,老祖是我们的先祖,确实该祭拜一下。   晚饭后小爷和父亲回了老宅,将那大缸和盖着大缸的两块石板拖了出来,还把那个大坑给填上了,而我则和母亲在我房间看电视。   因为快过年了,电视里的喜庆氛围已经相当浓郁。家里的年货在我回来前就买下了,母亲拿来瓜子与我边嗑边聊,话题自然是工作和女朋友,毕竟我过了年就三十了,因为家里条件原因,我也一直没结婚。   “小叶,我和你爸一直愁啊!你年纪不小了,因为没房,一直结不了婚。本来我和你爸准备这次拆迁后,把家里的积蓄和征地款都给你,大概三十万,可以给你付个首付。现在有了这些,就不急了!”母亲指了指床下的东西。   “嗯,买个大一点的房子,你和爸爸都过来住!反正拆迁了,也没有田地了,拆迁的房子也卖了,咱一起住!”   “等你爸决定!”母亲一切以父亲为主。   聊到快十点,父亲回来了,聊了一会儿,大家都洗洗睡了。   不出意外,老祖又现身了一次。他没有入梦,我也没去幻境。他现在可以zì yóu行动了,直接出现在我面前,但之前因为有过交流,而且老祖并不恶行恶相,模样与人无异,所以我并没有害怕他不是人。   老祖说让我随身带着他藏身的铜葫芦,他就可以随着我四处去看看了。这百多年不能走动,着实让他憋屈坏了,现在重获zì yóu,他对现在的世界还是非常期待。我花了一点时间向他介绍了电灯、手机、电视、汽车……其过程与难度大家可以参考某些穿越剧,反正老祖的智慧相当之高,(能做到提督,还是太子太保、后来加升太子太傅的人,相当于现在的军区司令,如果你觉得智慧上有问题,你是不是在鄙视我们的领导?)一番解释下也能理解。反正他生活在铜葫芦里,跟着我东奔西走也不需要用到这些,有个了解的就行。而且老祖毕竟是鬼仙之体,身前还是个武将,凭空幻化香茶、美食这等本领只是雕虫小技,以后只要我需要,他随时都可以出来帮忙。我一听就乐了,老祖的功能不仅贴心还十分强大,送金送银还附送贴身保镖,这次真是赚大发了!   老祖还说那个罗盘也是非常不错的宝贝,是用铁木制作的,经摔经砸,是当年高人的法器,用来镇压妖邪效果不错。我翻出来一瞧,果然是透出不凡之气,入手沉甸甸的,罗盘上的八卦图雕工jīng细,每个字都笔势雄浑,天干地支气势磅礴,即使是全黑的屋子里也隐现jīng光,果然是好东西。以后带着防身不错,而且罗盘有安神、催桃花、增财运的功能,确实是居家旅行、杀人灭口之必备佳品。砸贼砸匪砸鬼怪,安神增财催桃花,真是神器啊!   而五帝钱,老祖说,这些钱当年都是开过光的(可不是某些寺庙的酒肉和尚开的光),有挡煞、防小人、避邪,旺财的功效,配以桃篮,就更具安神宁心的效果,不易受迷惑。我第二天立刻找来喜绳让小爷爷给我编了一串,带在手腕上。现在小哥哥我是手上驱邪五帝钱,腰间通灵铜葫芦,背挂安神增财催桃花的铁木罗盘,换做网游小说,我这就是一身神器,还带着高级宠物(鬼仙老祖),真是要多帅就有多帅,无敌了!我现在都想着要不要再去用五帝钱去编两把铜钱剑,这样就全副武装了。 九、拆迁完毕    第二天清早父亲便去了镇上。到八点多就回来了,摩托车一停就直奔我房间,看父亲脸上抑制不住的喜sè,我便知道是什么事了。因为老祖的缘故,我早就认定那金子全是真的,可是听到确切的消息,我还是心中狂喜。按市价来算,这些金条和元宝的价值就近千万了,房子、车子、票子还有婊-子,哦不对,是女子,马上就全有了,哈哈哈……让我怎么能不鄙视自己,好猥琐啊!   不过财不可露白,大家一致决定等过完年再说,我们与小爷一切如常,过年,走亲戚,忙拆迁。不过当拆迁合同下来,我家和小爷那边第一个签了合同,拿钱走人。合同一签,拆迁队就来了,我们早就把家里的东西都打包好了,就等着拆迁了。   拆迁那天,机器开到屋边,吊车上一个大锤砸过来,屋子便出现了无数裂痕,紧接着几台挖掘机用力一顶,房子便倒了,全过程也就几分钟。母亲看着住了几十年的房子就这么没了,眼泪也不知不觉的流下来了。我和父亲也好不到哪里去,都红了眼角,努力的抑制着眼泪,不让它出来。小爷爷那边倒没那么粗暴,老房子的价值远远超过我家的砖瓦房,很多收东西的都围在那边,花窗二百一扇,旧桌椅也是好几百一张,小爷爷也不知道到底价值几何,谁出的价钱高就卖给谁,那张大床几个收东西的抢着要,最后卖了七千多,更是让老人家喜出望外。更离谱的是,院里的青砖都是按十元一块的价钱卖的,一共七百多块也卖了七千多。反正院子的树啊!石啊都给人买去了,这幢老房子是当年老杨家真金白银盖起来的,现在几百年过去了,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也都换成了真金白银,倒是便宜了小爷爷乐呵呵的发了一笔财,前前后后也有近十万块,不枉他在这老屋里住了那么多年。   最出人意料的是,我们后来从坑里拖出来的用来压大缸的石板。等我赶到时,两块石板前已经围满了人。我挤进去,两块石板平放在院子里,那晚黑灯瞎火没来得及细看,后来被父亲和小爷爷拖出来之后我也没认真瞧,现在才看到它们的全貌。石板约两米高,质地看不出,不过上面的纹饰很特别,似符非符,似画非画,石板正面刻着“泰山石敢当”五个大字,字迹刚劲有力,用朱砂描绘,一看就是镇宅的好宝贝。那些收旧东西的人围住小爷爷在开价,起先有人开五千,结果立刻有人抬价,那阵势一点不亚于拍卖会。最后两块石头一块三万,一块三万二,都给人家收走了!付完钱,院外立刻进来两拨青壮汉子,抬起石板放上卡车就运走了。看来确实宝贝无疑,真没枉费父亲和小爷花的大力气把它们拖出来,当时我还笑两老头出傻力气,现在想来笨的是我。两块石板六万二,这力气花得值啊!   小爷爷站在挖的乱七八糟的院子里,手里揣着卖东西的近二十万元,看见我过来,一股脑塞我怀里,一个人坐在老宅前抽起烟来。我拿着这些钱,来到小爷爷身边,看见小爷爷也在背着身擦眼泪,毕竟对老宅也有感情,现在要分开了,自然不舍得。   “小爷,走!以后咱住一起!”这是早就商量好的,我爷爷nǎinǎi过世的早,在我父亲十多岁的时候就都走了,家里一直小爷爷帮衬着,父母亲和小爷爷关系也很亲密,我就更不用说了,小爷爷没有孩子,我就是他亲孙子。   “嗯,我再去屋子里转一转。”小爷爷往宅子里走去,里面能搬的都搬了,空荡荡的。   我们早已经叫好了车,把不舍得丢的东西都搬到卡车上,准备运到我租的房子里,先安顿下来。此时车已经来到老宅门口了,司机按了按喇叭,我闻声出来把钱交给坐在车上的父母,父母见这么多钱,问清了原委也没说什么。我见父母没什么话说,便转身去宅子里找小爷爷。   “爷,咱走!”我来到厅里,站在楼梯下对楼上喊。   “等我一下,我马上下来。”小爷爷回答。   我看着楼梯,想到了那个梦,以及后来发生的事情,心里蛮唏嘘的。如果不是老祖,我现在还是一文不名,还在为拆迁款锱铢必较,哪有现在的潇洒?   想到这,我不禁又绕到楼梯角,想再看看那个角落。   角落里依旧昏暗,什么也看不清,就在我转头的瞬间,我看到黑暗中有东西动了一下。   是什么?我又蹲下看了看,果然有东西再动,很慢,一点声音都没有。我掏出口袋的打火机,打上火一看,居然是一条通体雪白的大蛇。   是老白,就是之前指引我找到大缸和老祖的那条白蛇,小爷爷口中的宅仙,它居然又回到老宅里来了。   门外熙熙攘攘的人声传来,收旧东西的,拆迁的,忙着搬家的,都乱成一团了。如果老白待在这里,一定会被人发现,下场是什么?很难说,近三米的体型,通体雪白,吃倒可能不会被吃掉,打死或者送动物园却都有可能。   受人恩惠记千年,老白对我也确实有恩,我不能不管。但老白会不会跟我走,就是个问题。   “老白,是你吗?老祖和我说过,你是他好朋友。”如果此时有人进来,一定会认为我脑子有问题,可是我也没办法,只能试试能不能沟通。   没有回答,但白蛇慢慢的游了出来。眼睛似乎还盯着我,难道真的通人xìng,懂人言?   不管了,继续对着白蛇说话:“老白,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如果留在这,房子要被拆了,你肯定会被人发现,不走的话可能会被杀,或者被关进动物园。如果你愿意,就跟我走,我带你离开这,等出了村,找个隐秘的地方再放你出来。而且老祖就在我身上的铜葫芦里,你要跟我们走也行。”   话刚说完,白蛇居然抬头看了看我腰间的铜葫芦,不一会儿就游到了我脚边,伏在我脚边不动了。   我见有戏,赶紧从杂物堆里找了只大蛇皮袋,小心的将老白装了进去。此时小爷爷也下楼来了,见我在装蛇,也不多问,毕竟老白的事情大家都已经清楚,它和老祖的关系我们也不能丟下它不管,两个人合力抬着蛇皮袋出了宅院,老白一动不动,任凭我们摆布,想必也是对我们十分放心。   我们两个爬上卡车的车厢,将装着老白的蛇皮袋用被褥盖了起来,就吩咐司机开车。   渐行渐远,望着生活了多年的家乡,还有那些正在忙碌的人们,大家都依依不舍的回头眺望。这里在不久之后将建起无数的工厂,再也找不到我们在这片土地上生活过的痕迹,而我们一家则将告别土地,告别多年的农作生活,走进城市,开启新的生活篇章。   (古宅旧梦完) 一、张大美女    卡车开到海市花了三个多小时,一路上倒也安稳。   到了小区,保安倒也没有为难,父亲递支烟过去,两人就开始聊起来,年岁差不多的两个人,似乎很有话题,聊得不亦乐乎。只是我隐隐担心,保安大叔的洋泾浜普通话,我老爸到底能听懂多少。   我和司机两人把东西一件件的搬进电梯,上上下下的过程中倒也没什么麻烦,下午一点多,进出的人不多,难得碰到的几个还都挺客气。   搬着搬着,我突然想起老白还在车上,一路开来竟然忘了把它放归自然。现在为时已晚,只能招呼小爷爷帮我把它先搬到楼上再说。所幸的是装着老白的蛇皮袋被我们藏在被褥里,也没被发现,我和小爷爷赶紧把它先运到我房间里。   前后不过半小时,东西就搬完了。付钱给卡车司机,再和保安大叔打了招呼,大家就上楼了。原来有三个人一起租在这间房子,但年底下他们都退租了,我过了年第一时间就和房东打电话,将房子全租下来了。现在全家搬来,住的地方就没有问题了,将来要是自己买房子,没有几个月也搞不定,这段时间住在这也算是有安身的地方。   四个人,三间房,我和小爷爷各一间,父母一间。大家围聚在客厅里,小爷爷和我把老白请了出来,用旧棉被包着放在客厅。在父母心中,老白有灵xìng,是护佑家宅的宅仙,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物。我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父母便开始担心如何安置老白的问题了。   就在大家为难之际,一道人影出现在众人身旁。身材魁梧健硕、相貌威严,一根油亮长辫直垂腰际,不是老祖是谁?   这是老祖第一次出现在父母和小爷爷面前,着实吓了他们一跳。不过他们早就听我说过老祖,只是从来没想过老祖能随时出现,(当然我也以为老祖只能在晚上出来)所以才会惊吓。不过在我的介绍下,大家都平静下来。   “老祖,你白天也能出来?”我很好奇。   老祖笑着说:“我又不是游魂野鬼,不需要躲躲藏藏。我鬼仙之体虽说也不能长时间的曝晒在rì光底下,但是像这样出现的屋子里则完全没有问题。而且我虽然没有肉身,但你们能用的东西,我也能用,跟常人无异,你们无需害怕我。”   我赶紧附和:“是、是、是,老祖说的对,我们是一家人,不用害怕。”   父母和小爷爷虽然第一次见老祖,但老祖毕竟相貌堂堂,和真人完全没有区别,而且不是那种虚幻飘渺的模样,大家不久就习惯了。   “老祖,老白被我们从老宅带了出来,现在我们该怎么安置它?”我向老祖求救。   老祖没有回答我,而是转身打开棉被,对着老白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看起来似乎这一蛇一鬼能够沟通。   小爷爷见老祖停下了,便上前问道:“怎么样?”   “老白说,现在天气冷,它不想走,想在这住一段时间,等天气暖和些再说,不知道可不可以?”老祖回答。   “可以,可以,它是宅仙,我们请还请不来呢。”倒是母亲,立刻就答应下来了。   反正现在是冬天,蛇都是冬眠的,大家找来个箱子,铺上一层被褥,就把老白放了进去。老白也没什么反应,懒懒得又睡下不动了。   安置好老白,大家又坐了下来。我赶紧烧了点水给大家倒茶,茶叶不好暖暖手,小爷爷倒是不计较,没想到老祖也接过一杯,喝了起来。一边喝还一边感慨现在的水质差,茶叶味道也不好,说到兴头上,伸手一招,几杯香茶便凭空出现,大家端起一杯,果然是水清茶香,生活质量顿时上了几个档次。   我怂恿老祖再弄点吃的,老祖哈哈一笑:“小叶,其实不瞒你说,我这些茶都是障眼法,其实都不是真的,用来调剂下生活倒无妨大雅,但要拿这些来填肚子恐怕是办不到喽!”   意料之中但又有点失望,本以为贡着老祖能省点伙食费的。   趁着男人们喝茶聊天,母亲利索地收拾好了几个房间的床铺。又把厨房间的用具都摸索了一遍,便提着篮子要我带她去菜场买菜。   这可着实为难我了,我住这那么久了,什么都做过,就是没买过菜。硬着头皮和母亲出来门,在电梯里遇到了同样挎着菜篮的张大妈。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号称小区最热心的张大妈立刻自来熟的和我妈称起了姐妹,两人结伴逛菜场,好有爱啊!   我慢吞吞地跟在后面,两位伟大的母亲颇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从家常聊到子女,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到菜场时,我妈已经把我家的家底,我的优点全告诉了张大妈,包括我幼儿园获得的两张好儿童奖状以及初中时全区的一千五百米冠军。张大妈当即表态,我的婚姻大事就包在她身上了。那模样,嘴上如果再长个媒婆痣,就完美了!   到了菜场,我拿出我的三星9103一瞧,已经五点了,这段买菜的路。虽然只有一公里不到,但两位母亲楞是走了半小时,这速度,真是惊天地泣鬼神。正在我感慨的时候,两位母亲像装了马达一样突然加速,在张大妈的带领下迅速奔走于各个摊位之间。我一个不注意就失去了两人的踪迹,遍寻不获,我只得在菜场门口等了起来。   菜场门口也很热闹,一些小推车排在路的两边,有卖凉菜的、有卖烧烤的、有卖臭豆腐,还有一些说不出名字的小吃。形形sè-sè的人来来往往,大妈们提着空篮子来,又装满了菜归去,行sè匆匆地赶着回家做饭。看了老半天也没见一个美女,心底颇有点失落,不过细细想来,白富美们怎么会亲自来菜场买菜?女神们这时候怕是都化好了美丽的妆容等着高帅富的豪车去餐厅、去酒店、去会所了。   自嘲一声,转身继续寻找两位伟大的母亲,突然眼角闪过一抹亮sè。是美女,是大美女,是一个穿着白sè羽绒服的大美女。羽绒服很长,盖住了膝盖,笔直纤细的小腿包裹在长长的高跟筒靴里,显得如此美好。慢慢往上瞄,宽大的羽绒服完全不能阻挡我的视线,隐约的曲线已经让我将女神的身材了然于目。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的那一段美颈,细腻雪白。再往上,我不禁怀疑起了我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丰润的红唇,随意披散的长发拢在耳后,好像宋慧乔,一个韩国棒子里我认为最美的女人。但我知道她不是,因为她出现在一个如此平凡的地方——菜场,宋慧乔怎么可能来菜场买菜?还是中国的菜场?但酷似的相貌却又让我忍不住再窥探一番,找两位母亲的事情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美女总会成为焦点,何况是如此美丽的美女?不少经过的大叔、正太都忍不住偷偷回头再看一眼,因此也发生了几起不大不小的交通事故。天sè已经开始昏暗,美女仍站在那里,似乎在等人,但一点没有焦急,双手插在深深的口袋里,那么悠闲,那么淡然,女神的涵养果断征服了我,我不可自拔。   就在我偷偷窥视的时候,女神似乎感应到了我的目光,转过头看着我,然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那一刻,世界一下子变安静了,上扬的嘴角,洁白的牙齿,明媚的双眼,让我的chūn天瞬间降临,我听见了心里花开的声音,是迎chūn花还是杜鹃,不管了,我陶醉了!   近了,近了,我已经能闻到美女身上的芳香了,幸福就在眼前。   只见女神朱唇轻启,一定是婉转清丽的声调,我已经准备好了。美女脸上的笑意是那么的热烈,只听一声:“妈!”   “嗯!”等等,妈,什么妈,我是男的好不?叫我妈没用,叫哥才对。   美女就那么娇娇俏俏的直接从我身边走过,说好的热情拥抱呢?哥的手还在半空呢?你叫哥怎么安放我不多的青chūn?   “妈,菜买好没?我们赶紧回去!”   转身,美女正搂着身后一位大妈的手臂轻轻摇晃,此刻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变作那条幸福的手臂。   “儿子,你怎么流口水了?”母亲从那位大妈身后出现,而且直指我的猪哥样。   我抬头,不敢直视女神的容颜。那幸福的手臂居然是,居然是张大妈的。我的玉皇大帝啊!基因突变真的存在,张大妈和她女儿就是证明。   “妈,又一个呆子!”美女是在说我吗?   “诶,别这么说,这是咱们楼下的李慕叶,人虽然傻了点,但还是蛮不错的小伙子。”张大妈似乎在责怪美女。不过张大妈,有你这样夸人的吗?   正在我腹诽的时候,张大妈来到我身边,指着美女向我介绍:“小叶,这是我女儿,张雨欣。”   “你好!”我伸出手臂。   “你好,见过了,帅哥。”张雨欣也伸出手,与我盈盈一握。虽然隔着手套,但那软软的感觉也让我jīng神一振。   “菜买好了,咱回去!家里那两个还等着呢!”母亲催促着大家回去。   四人一起回家,好温馨啊!可惜是回两个不同的家。一路上母亲和我走在后面,美女吊着张大妈的手臂,蹦蹦跳跳,两人嘻嘻笑笑,说不出的温馨幸福。而我则沉默地走在母亲身边,一路无言。   “唉!有女儿真幸福啊!”母亲也适时发出感慨,引的前面张大妈母女同时回转身体。瞬间,我再次沉沦,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啊!   一公里的路,在我不断的拖沓下,又走了半小时。电梯到了九楼,我才依依不舍的告别张大妈母女,那模样好像她才是我亲妈。   回到家,母亲一顿数落,一直到晚饭后才消停,美女的影响力果然空前!倒是老祖在边上问东问西,原来我们现在吃的不少东西两百年前都没有,酱油味jīng等调味品烹调出来的菜肴味道也比两百年前的美味。我们给老祖也盛了一份饭菜,老祖吸了一会儿就吃饱了,也算是两百年来的第一餐,貌似很满足。饭菜虽然一口没动,但凭感觉就知道那些饭菜肯定不能吃了,大概就是jīng华被吸取了。 二、存款千万    翌rì,我带着铜葫芦和父亲拿上了一份金条去了金街,分几家店都处理了。价钱上虽然差了一点点,但人家不问来路,真金白银只要分量足,钱货立马两清。之后我们就近找了一间银行想把钱存了,就走进了金街附近的建设银行。新年过后,银行存钱的人还蛮多,排了号我和父亲提着钱就在休息区等着叫号。   “呆子!”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喊声,颇为悦耳,关键还有点耳熟。   我转身,一个绝美的可人儿俏生生地站在我身后,正是张雨欣,张大妈的漂亮女儿。   “好巧,又遇见你了!”我也很意外,不过又有点激动。   “办理什么业务?存款吗?”张雨欣指了指胸前大堂经理的小牌子。不得不说,穿上制服,她的魅力更胜昨天,尤其是胸前的伟岸。   “嗯,存款!”我有点心不在焉。   张雨欣笑了,如花一般,职业的笑容让人温暖:“听我妈说你老家拆迁,有多少?”   我没有解释这钱的来历,拉开了提包。   “嚯,得有一百多万!小子,可以啊!你跟我来,我有个小姊妹,这个月的存款额还没够,你给她帮个忙呗?我让她请你喝茶,美女哦!”张雨欣狡黠的一笑,我的魂立刻飞了,忙不迭地点头。   “那跟我来!”张雨欣打了声招呼,带着我和父亲来到了大堂侧面的一个里间——传说中的贵宾室。   招呼我们坐下,倒上茶,张雨欣就出去叫人了。没一会儿,进来一小姑娘,估摸二十出头,是个小美女,挺可爱的。张雨欣介绍我们互相认识,徐嘉佳,人如其名,挺不错的小姑娘,麻利的就把事情给办了。十分钟不到,一张存折就到手了,一百三十二万,老长的一串数字,让我特别有安全感。   张雨欣又和我们寒暄了一会儿,我和父亲就离开了银行回了家。母亲看到存折也乐开了花,把我家的拆迁款,征地费差不多三十万也给了我,让我拿去存掉。正说着小爷爷从他屋里也拿出了五十万给我,正是昨天卖东西的钱还有拆迁款,也让我一并存掉,说是给我结婚用。母亲坚决不同意,非要让他留着养老,但小爷爷更坚决,拗不过我折中一下,这五十万存小爷爷的户头,分开存,放我妈这保管,等我结婚时需要钱再说。   接下来几天我和父亲一趟趟往金街跑,一点点的把那些金条和元宝都处理掉了。存款上的金额每天都在增加,张雨欣看见我就和看见外星人一样。每天都拿着一百多万来存款,到后来她看见我就是一句:“你怎么又来了?”似乎我是来抢劫而不是来存款的。在表示惊讶之后,她更多的是怀疑我的钱来路不明,因为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老家在农村,在城市奋斗了好几年,连女朋友都谈不上的丝男,为什么一下子会有那么多钱。对她的疑问,我一律以一句无可奉告挡了回去,毕竟我把事情说出来也没人相信。   不得不说,无论我是一穷二白,还是有千万存款,张雨欣对我的态度始终如一,热情却不失距离,淡然又不带冷漠,邻里间特有的情谊,不禁让我有一丝失落,本以为她会因为我的存款而对我热情,原来是我浅薄了。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势力,也可能我的这点钱,在她眼里不算什么?不管哪一种原因,都让我原本膨胀虚荣的心回归了本原。   父母亲和小爷爷没几天就和小区里的大叔大妈们熟络起来了,经常和他们一起-打牌,锻炼。母亲跟着张大妈经常去广场跳舞,渐有痴迷的迹象。我给大家都配了一个手机,甚至还给老祖买了一个,把号码都互相存好,联系起来就方便了。   rì子不咸不淡的过了半个多月,突然房东来了,说是要去美国和儿子过,房子要出手,来通知我们一声。我们全家一合计,就把房子买下了,手续办的很快,价钱也合理,大家都很高兴,从此真的在海市落地生根了。   我妈把这个事也和张大妈他们说了,拣了个rì子摆了两桌酒,请了一些相熟的邻居,大家吃一顿就算是入住了。吃饭的时候张雨欣也来了,说是吃大户,大家都很喜欢她,人缘不错。在她的介绍下,我还认识了不少邻居。   第二天,母亲让我拎了点糕点去给保安大叔他们,让他以后多关照,毕竟现在我也是这小区的业主了,有什么事还需要他们多帮衬。   我拎着糕点就去了门卫,那个说洋泾浜普通话的大叔和另外一个年轻的保安在抽烟,我递过去糕点,大家就聊起来了。保安大叔姓陈,年轻的姓马,我就管他们叫陈叔和小马。他俩一个劲的赞我有本事,能在海市买房,还带着父母爷爷一起住。我瞥了眼腰上的铜葫芦,心想:我还带着我的祖宗一起来住的,说出来吓死你俩。   正说着,就接到六栋的业主电话,说六栋的孙nǎinǎi家十几只猫叫了一晚。这个孙nǎinǎi平时一个人住,从来不见有人来看望她。平时就喜欢收留一些流浪的猫猫,家里据说养了十几只各式各样的猫。老太太每天出门两趟,早上拎着猫砂(给猫猫拉便便的砂子)出来丢掉然后去买菜买猫食,傍晚再丢一次猫砂。不过上次见到她已经是三天前了,样子很憔悴,好像身体不好,之后就再没见她出门。   陈叔要去看看情况,我正好无聊,就想跟着去帮忙,陈叔答应了,我就跟着他去了。   六栋不远,一边走陈叔一边和我说了些孙nǎinǎi的事情,不一会儿就到了。隔着门传出来一阵阵猫叫,尖锐刺耳,声音拖沓,像是一群猫在叫唤。如果你听过猫叫chūn,你就能体会那声音多恐怖,怪不得邻居会投诉。   陈叔按了一阵门铃也没人来开,他就请示了物业,物业就请人来开锁了。我和陈叔在走道里等着,阵阵猫叫传来,确实有点毛骨悚然,要不是两个人在这,我恐怕要溜走了。陈叔手里还有根棍子,我赤手空拳的没什么依仗,下意识就摸到了腰间的铜葫芦。铜葫芦被我的羽绒服盖着,我隔着衣服捏紧了它。只一下,老祖就现身了,气定神闲地站在我身边,当然陈叔是看不见他的,凭空出现一个清装古人,谁都要吓一跳。   “小叶,别怕!里面有人死了,不过不要紧,没事的。”老祖给我传话。   孙nǎinǎi果然已经过世了,不过老祖说没事就肯定不会有事的,我的心就安定下来了。   不一会儿,物业的人来了,三下五除二,门就打开了。门一开,就传出一阵恶臭,是猫屎味,差点熏得我要掉头跑。屋里光线昏暗,什么都看不清,看来孙nǎinǎi把窗帘拉上了,感觉很闷。陈叔先进去,把窗帘拉开,光线敞亮之后我才发现,客厅里到处是猫屎,沙发上,地板上一坨一坨的,难怪那么臭。客厅没人,也没猫,猫叫声从卧室传来,卧室门虚掩着。还是陈叔打头,我和物业的人跟在后面。陈叔小心的推开房门,一阵刺耳的猫叫声传来,只见十几只大大小小、颜sè各异的猫猫都趴在床上,而孙nǎinǎi则平躺在猫儿中间一动也不动。我们几个人一起进了房间,一股寒意袭来,里面似乎比客厅要冷上几度,而且里面的味道更难闻,我只能憋着气,屏住呼吸。陈叔倒是不在乎,上去赶开猫儿,查看孙nǎinǎi的情况,看来孙nǎinǎi确实是过世了。   就在我们忙着把猫儿一一赶出房间的当儿,老祖冲着房间内背yīn的一角走了过去。随后我就看见老祖似乎在和人说话,嘴唇动来动去,却不见有声音。当我们把猫赶出去之后,老祖就过来了。   “小叶,你回去把那块罗盘拿来!”老祖吩咐我。   我和陈叔说了声,就往家赶,拿了罗盘出门,没想到在电梯里碰上了张雨欣。   张雨欣见我拿着罗盘,十分好奇,问我是不是懂风水。我自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一直支支吾吾到了一楼。电梯门一开,我赶紧出来,谁知道那那丫头也跟着出来了,非要跟着去看看我干什么。   两个人来到六栋,孙nǎinǎi门口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人。我们好不容易挤进去,此时屋里已经没那么臭了,不过张雨欣还是捂住了鼻子站在了门外,也好,省的妨碍我办事。   老祖见我来了,也不多话,伸手往我额前一拍,原来昏暗的房间一下变得清晰起来,顺着他的指点,我看见墙角立着一个白影,那模样分明就是孙nǎinǎi。   真是见鬼了,不过还好,孙nǎinǎi的样子除了惨白一点,与活人也并无多大区别,看惯了老祖,这次再看见孙nǎinǎi也没让我有多大惊讶,因为我早知道孙nǎinǎi就在那,老祖前边已经和她讲过话了。虽然我只能看见老祖一个,但也能推断的出来。   我按照老祖的吩咐,把罗盘放在了她的脚下,罗盘中间的太极yīn阳鱼缓缓地转了一圈,发出微光将孙nǎinǎi的笼罩了起来,原本模模糊糊的孙nǎinǎi,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老祖,怎么回事?”我心中发问,老祖能读心,自然自知道我想什么。   老祖说:“孙nǎinǎi过世的时候,身边围着一圈猫。猫最通灵,不愿让孙nǎinǎi走,孙nǎinǎi也不舍得他们,就一直没去地府报到。刚才你们进来,生人的阳气一下冲撞了孙nǎinǎi的魂魄,接着又开窗,外面又围了那么多人,新死的魂魄很虚弱,就要魂飞魄散了。而这个铁木罗盘不仅有镇魂的作用,还能养魄,你等孙nǎinǎi魂魄稳定了再把她收进铜壶,就能救她!”   大家都在忙活,我这边不一会儿就好了,孙nǎinǎi的魂魄已经稳定下来,我取出铜葫芦,默念老祖教我的口诀:“天青地灵,yīn浊阳清,混沌铜壶,应变无停!”口诀刚念完,葫芦就仿佛一台吸油烟机一样把孙nǎinǎi的魂魄吸了进去。搞定,我赶紧把葫芦放好,又取了罗盘,趁人不注意溜了出来。   还没走几步,就听见后面有人喊:“呆子,你给我站住!”   唉!忘了张雨欣还在,这小妮子今天不上班吗?都八点了还不走。   “是你啊!还没走吗?”我顾左右而言他。   张雨欣疾步走到我身边,似笑非笑地说:“你小子刚才进去干嘛了?从实招来。”   “没,没干嘛啊!”   “没干嘛?你拎着个破铁疙瘩在墙角摆弄了半天?后来还从这里掏出个葫芦来做什么?”美女用力地在我腰上一拍,我顿时虎躯一震(黄易老爷子的名句)。   “我还有事,走了,回见哈!”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立刻使出三十六计中最牛的一计——溜,飞也似地跑回了家。   只留下某美女在那发飙。 三、阴差引路    “小子,你喜欢那女娃?”老祖问我。   “嗯,美女谁不喜欢?”我捧着铜葫芦和罗盘,小心的放好。   “现在的女孩不比我那年代,抛头露面,着装暴露,男人越来越难做了!张雨欣这小丫头刁蛮的很呐,可不好应付。”老祖感慨良多。   我笑了笑:“您说的没错,现在男女平等,女人的社会地位比男人高多了!我呢只要找个平凡的女孩子,能孝顺我父母,顾家的就行!”   “嗯,你也三十了,我三十的时候,大儿子都十二岁了!你得抓紧了,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老祖倒是蛮通透的。   不过缘分的事情,顺其自然!老祖镇宅的好东西,我拿了那么多,催桃花的也有几样,应该不着急,何况我现在也是小有身家的人。   “老祖,孙nǎinǎi的事情怎么办?”我还在比较在意铜葫芦了的东西。   “不急,孙nǎinǎi魂魄受损,已经无法自行去地府报到了。咱们好人做到底,今晚就请yīn差引路,让她魂归地府就行。”老祖说的很轻巧。   yīn差引路,好高端的感觉。老祖你行吗?你自己也是个鬼,别被yīn差给抓了。我心内想着,突然脑袋上脆生生的挨了下爆栗。   “疼,疼……”   “让你瞎想,我已经修成鬼仙了,与那些游魂野鬼完全不是一回事。要说实力也和yīn差相当,只是不愿去地府而已,地府也不会管我的,你就放心好了!”   老祖这么说,想必是不会有差错,我也就安下心来等着晚上看yīn差引路了。   接下来,我按照老祖的吩咐,去买了些香烛纸钱,为晚上的事做好准备。我特意还和陈叔打了声招呼,说是要给孙nǎinǎi烧些纸钱,陈叔也比较信这个,除了叮嘱我注意安全,还让我也帮他买一点烧给孙nǎinǎi,毕竟他晚上值班,求个安心。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十点,我拿着香烛纸钱,葫芦罗盘就出门了。来到孙nǎinǎi家,老祖打开了门,我迅速溜了进去。   屋子里的味道消散了不少,那些猫咪也都给物业的人带走了,孙nǎinǎi的遗体还在卧室,因为找不到亲人,只好物业出面请殡仪馆的人明天派人来接去火化。虽然整间屋子看起来yīn森森的,但老祖在身边,孙nǎinǎi在铜壶里,我开了眼也没见到别的东西。   我进了卧室,在床尾摆好罗盘,把孙nǎinǎi从铜壶里请了出来。相比之下,我宁愿看孙nǎinǎi的魂魄,也不敢去看孙nǎinǎi的遗体,死人真的很恐怖!   摸出打火机,把香烛点燃,烛火幽幽,整个房间忽明忽暗,倒确实有几分恐怖的氛围。只见老祖幻化出一把木剑,口中念念有词,活脱脱的神棍模样,一边舞剑一边念咒,没几分钟,密封的房间里便yīn风阵阵,寒气袭人,看来老祖确实能把yīn差找来。   突然,老祖挽了个剑花,停了下来,我顺着他目光一看,床头不知何时已经立着两个身影,应该是yīn差来了!老祖走上前,作揖问好,那两个身影也慢慢走近,居然是牛头马面,真的是牛头马面。   我很紧张,那么多年一直听着这二位的名字,这次真的见到真身了。我战战兢兢的不敢动弹,牛头马面越走越近,我已经能清楚看到他们的模样了。不过他俩的样子怪怪的,身体和头部明显不搭啊!身子是常人的身子,脑袋却大的出奇,一个是牛头,一个是马头,就想是带了个头套似的。不对,两人的脑袋掉下来了,确切的说是拿下来了,不要吓我,不要吓我。   “又见面了,老鬼!”声音传来,似乎没东西掉下来,我一看,昏,拿下来的居然还真是头套,牛头马面下居然是两个帅小伙。   “yīn差有礼,在下有事相求!”老祖恭恭敬敬地回答。   牛头马面中的一个小哥说:“别文绉绉的了,时代不同了,你说!叫我俩来有什么事情?”   老祖指了指缩在床脚的孙nǎinǎi,说:“此人昨夜过世,但因为一些事情未能去地府报到,今rì魂魄受损,只有请两位指引她前往yīn司了。有劳!”   “小事一桩,规矩懂吗?”另一人接茬说。   “懂,懂,小叶,烧纸钱!”老祖吩咐我。   我赶紧拿出纸钱元宝,放在一个旧脸盆里烧起来。很快一沓沓纸钱化为灰烬,而孙nǎinǎi手里却多出来不少花花绿绿的钞票,看来应该是收到了。   老祖从孙nǎinǎi手里拿过了一多半的钱,递给两位yīn差,说:“辛苦两位了,这是路费,还请两位好好照顾我朋友。”   “没问题,跟我们走!”牛头马面手一招,孙nǎinǎi的魂魄就飘到了他们身后,眼神中还有眷恋。   “yīn差慢走!”老祖再次作揖告别。   孙nǎinǎi也向我们挥手再见,yīn差也带上了他们的头套准备离开。   突然,马面慢慢走向我,老祖身形一闪,挡在我我俩中间。   “yīn差恕罪,此人乃我后辈,此次过来是为了帮忙,并无不敬之意,望yīn差海涵!”   马面哈哈笑了起来:“老鬼,无妨!我并无恶意,我和他也见过几面,心地不错,特地打个招呼而已!”   见过?我表示毫无印象!   马面接着对我说:“你是个不错的小子,以后好好生活,不要起轻生的念头,我们这些yīn差可是听得到的,会引你跳楼的哦!哈哈,还有谢谢你请我们头的儿子吃肯德基,咱们下回见喽!”说完还和我做了个鬼脸,真正的鬼脸,然后三人一起消失不见了。   跳楼?难道是失业时我在阳台和天台差点跳楼的事情?原来当时迷惑我跳楼的居然是牛头马面!至于请小孩子吃肯德基,不就是去一rì捐的那回,说起来要不是那孩子最后叫住了我,我早就被车撞死了,没想到那孩子居然是牛头马面上司的儿子,真是因果报应,循环不爽啊!   事情已了,我们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就出了孙nǎinǎi家,免得又有人看见孙nǎinǎi的房间烛火通明,以为发生了灵异事件。之后我去了趟门卫,和陈叔说了声,让他安心值夜班,才和老祖回家休息。   第二天殡仪馆的人一大早就接走了孙nǎinǎi的遗体,而孙nǎinǎi的后事也由物业处理了。根据孙nǎinǎi生前留下的遗嘱,她的遗产也得到了合理的处置。   当然,这些就不是我能管的事情了,翻身继续睡觉,珍惜这假期的最后几天,好好的养jīng蓄锐。门铃却叮咚叮咚响个不停,家里似乎就剩我一个了,没办法只能去开门。   “谁啊?”   “我,张雨欣!快开门。”门外的声音清脆依旧。   美女来访,顾不得梳妆赶紧开门。刚打开,一身嫰黄sè的娇俏美人立在门口,着实让我眼前一亮,素净的脸蛋如清水芙蓉,浑然天成的美丽让我不禁看呆了。   “呆子,还不让我进去!”美女已经有发飙的迹象,起伏的胸口更显魅力。   我赶紧侧身让路,美女从我身边走过,那股淡淡的清香不禁让我着迷。差点要凑上去狠狠地嗅几口,不过想到下场可能很凄惨,只能忍住。   家里很整洁,我妈见不得一点脏乱,每件东西都归置了起来。天气还是很冷,但客厅里充满阳光,我倒也没觉得冷,因为整间屋子在晨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温馨。   张雨欣进来之后,也没坐下,在客厅里东张西望,说是要参观参观。   我见她自己那么自然,就不管她了,先去洗漱一下。牙刷到一半,突然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尖叫,我赶紧跑出来。刚到客厅,就被人撞了个温玉满怀,我赶紧扶住,哪知怀里的玉人死死搂住我的腰杆不放,无奈之下,我只好举起双手以示清白。不过家里也没有人,胸前的美女又似乎受惊过度,我举起的双手慢慢落下,轻拍美女后背,好半响美女才松开手。   意识到了不对,张雨欣脸颊通红,娇羞地给了我一拳,说:“便宜你了!”   “你突然的热情,让我措手不及!”我举起双手,说:“那个,我还没准备好!”   “想什么呢你?我只是被吓到了。”   “吓到了?”难道是老祖,大清早的吓人,这老头也太不正经了,不过要不是他,我还没有那种艳福呢!祖宗还是亲的好啊!   “嗯,你们家阳台上有条大蛇!”张雨欣说到这,一把拽过我,然后躲到了我身后,看来吓得不轻。   阳台上?大蛇?是老白!   “跟我来,别怕!”我顺水推舟,一把拽住张大美女的手,反正被她抱了,咱也收点利息。   可能是事出突然,可能是还有点害怕,张雨欣居然没把手从我的魔掌下抽出。任由我拖着到了阳台。阳台上阳光最好的地方,铺着一方旧被褥,被褥上一条白花花的大蛇正盘在那里,近三米的体长,盘起来足有个小匾那么大。阳光shè在银白的鳞片上,闪闪发亮,更增添了老白的气势。   多标致的蛇啊!我蹲下身用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老白的身躯,老白一动不动,应该是冬眠没反应!虽然蛇是冷血动物,但它的体温也是会因为阳光照shè而变的温暖,所以摸上去并没有冰凉刺骨的感觉。   “啊!你干什么呀?别弄醒它,咱赶紧叫人来帮忙!”张雨欣使劲地抓住我的另一只手边拖边说。   我一把拉住:“别怕,这蛇是我家养的,不伤人!”   “你家养的?那么大的蛇,得多少岁啊?”张雨欣不仅人美,智商也不低,一看老白,就知道岁数不小。   “这个,这个,我爷爷养的,好几十年了,所以才这么大!”我急中生智,算是蒙混过关了。   张雨欣若有所悟:“难怪这么大,细看下,这蛇还挺好看的,白蛇,好干净的样子,也没有臭味,蛮可爱的!”   这美丽女孩还真有趣,几分钟前还害怕的大声尖叫,要死要活,现在居然还夸起老白可爱来了,真是不可思议的生物。 四、温玉满怀    “啊!你抓着我的手干嘛?臭流氓!”又一阵尖叫,我可怜的耳膜。   “啪”,我手上顿时出现五个手指印,张大美女看似娇弱,手劲倒是不弱,这一下打我的吃疼赶紧松手。   “意外,意外,我不是故意的!”我试图解释。   张雨欣抽回手,说:“算你啦!刚才我也不好!”   似乎想到了刚才的拥抱,美女又害羞了:“我本来是到阳台参观下的,哪知道冒出那么大的一条蛇,吓死我了!你们家还有什么恐怖东西,你赶紧说,别到时又跳出来吓我!好让你趁机占便宜!”   “哪有?是你冲过来抱我的,我亏死了我!”我一脸委屈。   美女顿时怒了:“滚,快去把牙刷完,满嘴沫,恶心死了!”   我赶紧回卫生间,等我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再出来时张雨欣已经在沙发上坐着了。   “美女,大清早的,找我有事吗?”我在边上的沙发上坐下。   “嗯,没事谁来找你啊!”   “什么事情?你尽管说,能帮的我一定帮!”我对美女的请求一向是有求必应的。   见我答应,张雨欣神秘兮兮地凑到我身边,问:“昨天,在孙nǎinǎi家,我看你拿个破东西摆在墙角,然后又拿出了个铜葫芦,嘟哝了半天,在干嘛?是在抓鬼吗?”   别人没注意,但她是跟着我去的怎么可能不注意我,我当时只顾着帮孙nǎinǎi安魂,倒确实没想到会被她看了个正着。   “不是抓鬼,我哪有那本事嘛!”我实话实说,因为我一说谎就会结巴,从小就是这样,被爸妈揭穿就是一顿打,后来索xìng就不讲谎话,一旦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就闭嘴不说。   张雨欣不依不饶:“那你在干嘛?”   “这个,这个……”我实在不知道该不该说。   “一看就知道有鬼,你老实交代,我老早就知道你不简单了,坦白从宽!”张雨欣瞬间变身超级女jǐng,一副逼供的架势,恨不得立刻把我吊起来拷问。   正在我备受煎熬的时候,老祖出现了。轻轻的,不声不响地坐在了张雨欣的身边。   张雨欣见我看着她身边,转身一瞧,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喊。就在我捂住耳朵的同时,一具温热的身体又一次扑到了我怀里,这一次我真没准备好,一下被扑到在沙发上。   “唔!”狗血的剧情真的发生了,巨大的冲力加上女上位的姿势,我们两个的嘴居然碰到了一起。   可惜,很疼!完全没有甜蜜的感觉,完全感觉不到柔软,两个人狠狠地“啃”了一口。我嘴唇破了,出血了,不是被美女咬的,是撞破的。   慌乱间,两人在沙发上挣扎起来,但手忙脚乱下非但没有分开,最后还从沙发上滚了下来。   我们狼狈不堪,老祖倒是气定神闲。我扶住张雨欣的腰,问道:“你看得见?”   张雨欣这次没有娇羞,脸sè惨白:“看……看得到!他是谁,无声无息的,还穿着清装,是人还是……”   “是鬼!”既然看得到,我也不再隐瞒。   张雨欣俯下身凑到我耳边,小声地问:“这东西,白天也能出来?”   身上的张雨欣吓得不轻,我却没有什么好紧张的,两个人紧贴在一起,她这一俯身,我顿时感觉胸口被两团柔软的东西顶住了,可能是因为张雨欣太过紧张,紧贴着我的身躯还在微微发抖。扶着她腰杆的手顺势一探,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我的chūn天真的来了。   爽!搂住了张雨欣的腰肢,两个人贴的更紧了。不过我不是无耻的人,大概可能也许只有几秒的时间!我松开了手,撑起自己,然后把身上的美女安置在沙发上坐好,自己则走到了老祖身边坐了下来。   张雨欣见我和老祖并排坐着,本来惊骇的脸sè瞬间平静下来。我都坐在那鬼身边了,那鬼肯定是认识的,起码不会害我。不过她脸sè虽然好点了,但手脚还是在瑟瑟发抖,这美女的胆子还真不小,要是按某些狗血的剧情发展,现在起码应该吓晕过去,我可以趁机占更多的便宜。而眼前的这个,只是有点慌乱而已,现在还能安稳地坐在对面,了不起!   “老祖,你干嘛出来?把我朋友吓着了!”我嘴上在责怪老祖,心里则是暗暗地赞起了老祖,没有他,哪里有机会和张大美女耳鬓厮磨,四肢交缠啊!脸上猥琐的笑容,无情地出卖了我的内心,幸亏对面的张雨欣眼神都聚集在老祖身上,没有发现我的表情。   收起猥琐表情,换上关心模样,对张雨欣说:“张雨欣,你怎么能看得到?你没事?张雨欣,张雨欣!”   “啊!没事,我没事!”张雨欣居然被我也吓了一跳,看来内心还是相当恐慌的。   “是我让她看到的,她这么问你,你早晚要说实话,省的麻烦!”老祖先开口了:“而且她来的本意,应该也是猜到你可能会些常人不会的本事,只是没想到我会出现而已!我说的对吗?”   “嗯,你真的是鬼啊!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张雨欣见老祖与常人无异,也就镇定多了。   我赶紧解释一下,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张雨欣。知道了实情,美女也就放下心来,说到我的横财,她还不可思议地望着老祖,神情看起来巴不得和我抢着做老祖的后辈。   老祖倒是一副水火不侵的样子,淡淡地说:“丫头,你来找我们家小叶所为何事?”   “昨天我看他一副神棍的模样,以为他有些本事!没想到时老祖你法力无边。”张雨欣倒是打蛇随棍上,也喊起老祖来,拍起马屁更是不露痕迹还顺带贬我,真不能小看你这女的。只见张雨欣又横了我一眼,风情万种,接着又说:“今天来呢?就是想知道这个家伙有没有真本事。看来确实是个假把式!”   我顿时一阵尴尬,还好在座的也没别人,只有一个老祖还不算人,不至于太丢脸。   只听张雨欣话锋一转:“不过有老祖在,解决问题的把握又大了几分。”   老祖的眉毛一扬:“嗯?什么问题?”   我也来了兴趣,凑上去问:“美女,你是不是失恋了,来我这求安慰的?”   老祖和张雨欣闻言一起看着我,痛快地送了我四个字:“哪凉快哪呆着去!”   我瘪瘪地退却,张雨欣继续说下去:“你们不要看着我,其实不是我的问题,是徐嘉佳!你应该还记得她!帮你办存款的那个!美女哦!”   “哦,是美女啊!我想下,有印象,娇小玲珑、身材浮凸的那个是?”我想了一下回答。   张雨欣白了我一眼:“你让我怎么能不鄙视你!”   我再次退散,不得不说,那白眼也十分美丽。   老祖适时给我解围:“那个徐嘉佳怎么了?”   “她前段时间好好的,可就在三天前,一下子就病倒了,上着班就昏倒了。我们送到医院,检查了半天也没检查出毛病,医生以为劳累过度,打了点滴就回家了。可是前天她没来上班,下班我就去看她,只一天时间,我差点没认出是她,憔悴的不chéng rén形了,问她什么情况,她也说不上来,就觉得好像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昨天我又去看佳佳,没想到她的样子好像老了十几岁的模样,头发枯槁,眼睛都凸出来了,和那些吸毒吸上瘾的人一个模样太恐怖了!”张雨欣心有余悸。   老祖点点头:“大烟鬼的样子我见多了,确实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否则我也不会和林则徐大人硝烟。你的朋友,那个徐嘉佳难道也是烟鬼?”   张雨欣连忙摆手:“我和佳佳是好朋友,她生活可健康了,连烟都不抽,怎么可能吸毒。”   我插嘴:“会不会她化妆术已经神级水准,本来就是那模样?”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混蛋!”张雨欣一下暴怒,看了爱美是天xìng,不容一丝亵渎。   老祖轻抚颌下短须,若有所思:“依姑娘所言,此时确实蹊跷!”   “老祖,你就不要姑娘、丫头的叫,太见外了,叫我小欣好了!”   “好的,小欣!”我喊到。   “滚!”干脆的没有一个字多余!   老祖哑然失笑:“小叶,你今天怎么了?平时稳重成熟的你,今rì为何像个无知莽撞的少年?”我还没说话,张雨欣抢过话头:“老祖,别管他,大概chūn天来了!咱继续说。”   老祖点头:“小欣你继续!”   “嗯,我本来是没多想,可是昨天看见那个混蛋装神弄鬼,似乎有一套,我就怀疑佳佳是不是也碰到了不干净的东西。这个,老祖,我不是说你!”张雨欣说错了话有些慌乱。   老祖倒是坦然:“没事,无需介怀!”   于是张雨欣接着说明来意:“所以今天我一大早就过来,想请这家伙去看看,万一能帮上什么忙也说不定。不过现在他是用不上了,所以全指着老祖您了!”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帮上忙?要不等你下班,我们一起去看看那个徐嘉佳好不好?”看起来老祖是答应帮忙了,美女的要求,看来不管是人是鬼,只要是男xìng都无法拒绝。   张雨欣听到下班,赶紧看了看手表,然后一下就蹦了起来:“呀!八点半了,我得赶紧走了,那说好了,我下班来找您,还有这个没用的家伙。”   一脸猪哥样的我,已经被归入没用的一档,而且是从美女口中说出来,真是有股蛋蛋的忧伤啊!   “嗯,小叶,你帮我送送这位张雨欣姑娘。我不方便,恕不远送!”老祖待客之道相当周全,我也乐意接下这美差,陪着张雨欣来到电梯间。   一路无语,可能是这一早上的亲密接触,让两个人都有点尴尬。电梯一会儿就到了,里面空无一人,张雨欣望着空荡荡的电梯,突然对我说:“陪我下去呗!我还有点怕,没想到真有鬼。”   哈哈,总算是认怂了,我还以为这美女天不怕地不怕的,看来女人毕竟是女人啊!   两人前后进入电梯,数字不断跳动,一会儿就到底楼了,地下车库光线不是很好,我陪她取了电瓶车,走出了车库。   此时阳光正好,张雨欣取出手套口罩,正在努力的穿戴。恍然间我居然有点送老婆的感觉,要是真的我也不枉此生了。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脑袋上狠狠的挨了一下,怒目圆睁,正想发飙,发现是眼前的美女所为,顿时王八之气退散。   张雨欣看着我,疑惑地问:“想什么呢?一脸**。”   “没,没什么。”我心虚不已。   张雨欣不依不饶:“哼,满脑子肮脏,一定在想什么龌蹉的事。”   “嗯,我在想你,行了?难道你龌蹉肮脏?”我反唇相讥。   张雨欣顿时娇羞:“混蛋,不和你讲了,上班了,徐嘉佳的事情别忘了,下班我来找你!”   我拍着胸脯:“我办事你放心,赶紧走!要迟到了!”   “嗯,再见!”   “再见!”   电瓶车带着靓丽的身姿:“呼”的一下就冲出去了。我转身回家,刚走几步,有人从我身边呼啸而过,电瓶车一下拦住了我的去路,我抬头,是张雨欣又绕回来了,满脸怒容。   我发现情势不对,立刻问:“这是怎么了?姑nǎinǎi?”   张雨欣停好车,也不说话,来到我身边,对着我就是一脚。我避之不及,疼的抱着小腿上串下跳,然后滚倒在地。   我怒吼:“干什么?我哪里惹你了?”   “混蛋,刚才在你家沙发上,你抱着我居然翘了,你个臭流氓!”张雨欣二话不说,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于是在清晨小区车库门前,久久的回荡着某男凄厉的惨叫声! 五、无生老母    鼻青脸肿的回到家,老祖看了我的模样也忍不住笑起来了,现在他应该非常明白现代女xìng和他那个时代的女xìng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生物。一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切以夫君为重的小女人,而另一种则是不依附男xìng,dú lì自主的刚强女霸王。   老祖忍着笑让我去换身衣服,然后就和老白聊天去了,我也不好意思出门,挨打的事情已经传的路人皆知,车库门前人来人往,张雨欣那往死里打的架势,要不是我拼命的护住要害,现在说不定是横死小区车库了,现在身上还有几处隐隐作痛,这女人真是惹不起啊!   一天时间,就在无聊的等待中过去了。四点刚过没多久,张雨欣就来了。我早已准备停当,带上老祖的铜葫芦,就跟着出门了。   张雨欣倒还奇怪,问起老祖,我摇了摇葫芦,她就明白了,真是冰雪聪明!   我没车,两人就骑着张雨欣的电瓶车出去了。徐嘉佳租住的地方离我们并不远,也就隔着几条街,打车还不如开电瓶车快。小小的电瓶车,载着我们缓缓出了小区。我脸上还有些青紫,有些知情的人在身后指指点点,我依稀能听到诸如小两口打架,老婆痛殴无能老公之类的言语。想必张雨欣也听到了,扶着车架的手探到我的腰上又是狠狠地一掐,我疼的龇牙咧嘴,真是无妄之灾。   “疼,疼!都是爹妈生的,是肉不是棉花!”我赶紧求饶。   张雨欣在身后“咯咯”的笑着:“我看你是一点不疼,那神情可够得意的!”   “你不知道你的手有多重吗?我这一身的伤,浑身的疼!下回下手轻点。”我随口回答。   “嘻,还有下次,真好!我一定会轻轻的。”张雨欣的jiān笑声让我毛骨悚然,比见老祖还恐怖。   说着话就到了徐嘉佳住的小区,停好车就直奔她家。敲门好一会儿,徐嘉佳才来开门。门开的一霎那,我真的吓了一跳。眼前的徐嘉佳,与十几天给我办存款的那个娇俏小丫头完全判若两人:皮肤松弛,眼神无力,润泽光亮的头发变得干枯粗燥,这哪是二十四五的小姑娘啊!和那些四十几的大妈完全没区别啊!   “你是徐嘉佳?”我忐忑的问话刚出口,就挨了张雨欣一脚。   果然,徐嘉佳闻言脸sè一黯,想必她现在的模样也让她痛苦,不然怎么会不敢出门呢?   “对不起,对不起,佳佳,这个白痴瞎说的,你别介意!”张雨欣急着帮我道歉。   “没事,我这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呜……”徐嘉佳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我和张雨欣两个赶忙安慰,好半天徐嘉佳才缓过来。大家问东问西,从过年开始到发病,事无巨细讲了半天,也没找到徐嘉佳变成这样的原因。   没办法,请老祖,这也是我们目前能想到的唯一办法。毕竟老祖的阅历丰富,本身也是鬼仙,他要是没办法,我们就真的束手无策了!   老祖现身在我身边,徐嘉佳一点反应没有,看来老祖不想她看见。只见老祖一出来就眉头紧锁,看来是看出问题来了。我也不敢多问,就跟着他在屋子里转了起来。   徐嘉佳租的房子有一个带卫生间的卧室,外面还有一个客厅和厨房,总共五十平方不到,一眼就能望到底,要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我真没看出来,没有乱七八糟的贴画,也没什么特别强烈的sè彩,素净淡雅,很温馨。   可是老祖却直直地进了卧室,在徐嘉佳的床头拿起一个小小的木像观察起来。我走近一看,这个木像不是佛祖,也不是观音。虽然也是一个女的,但手中并没有杨枝甘露白玉瓶,也没有观音大士那么法相庄严。这个木像雕工jīng细,雕刻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nǎinǎi。虽然额头上爬满了皱纹,但面带微笑,神情慈祥和蔼。而她身披霞帔,两手持八卦,看起来又不像是一般的工艺品。   “这个是什么?以前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雕像呢?”我非常好奇。   老祖的眉头锁的更深了:“这个,是无生老母像!”   “无生老母?”我压根没听过这样的一个人。   老祖肯定的说:“我绝对不会看错的,这个就是无生老母的雕像,当年我平定白莲教时,不知道毁了多少这样的雕像,没想到两百年后还能见到这东西。”   “是白莲教的东西?”老祖一生最大的功绩之一,就是平定了为祸小半个中国的白莲教。他这么说,肯定是错不了。   祖父摇摇头:“这个倒不一定,因为那个年代,很多宗教都把无生老母当做最高的神灵,清水教、天理教青莲教也都供奉无生老母。只是这些宗教里,白莲教最为人熟知!”   “哦,那这无生老母是个怎么样的神仙呢?”   老祖缓缓道来:“无生老母在百姓的心中不是高高在上的神灵,而是一位心肠极软、普度众生的老母亲,专管红尘之事,度尽受苦之人。在一般民间宗教中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被视为拯救苦海中之人类的救世主,具有无上之权威。”   “那应该是一个良善之神啊!不可能与徐嘉佳的事情有关系?”我不解地问。   老祖还是摇头:“神是善神,可是供奉她的人不一定是善人,白莲教就是最好的例子。来,你看!”   老祖手掌一抹我的额头,我顿时发现,模样和蔼慈祥的无生老母像周围缠绕着浓郁的黑气,那黑气缓缓地绕着木像流动,像是活物一般。再仔细看,果然能看见一股若有若无的黑气从木像周围的气团中分离出来,缓缓延伸到了客厅。   我顺着这股黑气来到客厅,果不其然,黑气的另一端就来自徐嘉佳的身体。那股黑气淡淡的笼罩着徐嘉佳的全身,定睛细看那黑气居然再慢慢地吸取她身上光亮的气息。而此时张雨欣和徐嘉佳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张雨欣身上光亮的气息明显要比徐嘉佳浓郁不少。   “这就是人的生气,徐嘉佳的生气被这黑气吸走了大半,如果不及时阻止,用不了多久,这个姑娘就要气息衰竭而死。”老祖的话在我身后幽幽地响起,及时解决了我的疑惑。   “生气?什么意思?”   老祖回答:“生气就是人的生命活力,每个人的生气都有定数,当生气用完,也就代表生命走到了尽头,常说的生机已绝就是这个意思。与生气相对的就是死气,形容人没有活力,就会说死气沉沉。”   原来死气沉沉就是这么来的,长见识了!   老祖继续说道:“人的生气就像一层保护罩,只要有这层保护罩,带着死气的游魂野鬼便不能伤害到活人。因此鬼物要害人,就只能依靠幻术,让人陷入幻境。本事差一点的鬼会趁机讲陷入幻境的人引向河边、悬崖之类的地方,让人意外坠河或坠崖而死;本领强一些的鬼,则可以在幻境中让人感觉自己死亡,比如被鬼掐死。当人觉得自己已死,生气便会流散,鬼便能达到自己害人的目的。”   我点点头:“哦,我懂了!幻境太逼真了,人就会以为自己真的死了,然后就被鬼怪趁虚而入。”   “对,在幻境中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能失去希望,要坚守本心,方能不被迷惑!”   “嗯,我记住了!”   老祖话锋一转,继续说:“虽说生气能克制死气,但凡是皆有利弊,生气也一样。正因生气乃人体活力所化,克制鬼物的同事,却又被山jīng野怪所觊觎。它们如果能够吸取一定数量的生气,对修行大有裨益。天地灵气难寻难觅,虽功效卓著,但非一般山jīng野怪能够随意吸取。但人类作为万物之灵,数量庞大,量变引起质变,效果也很明显。但吸取人类生气有违天和,以此修行的jīng怪必然遭受天谴,能存活下了的十不足一,大都灰飞烟灭了。即使能存活下来,从此也只能在深窟地洞中苟延残喘,不敢再见天rì。”   “那此次吸取徐嘉佳生气的是什么东西?”我问老祖。   “不知道,不过马上就能见分晓,有媒介来吸取生气,虽不易被察觉,但也容易消散,必须及时来取,咱们等着!用不了多少时间的,你去和小欣说一声,今晚我们要在这等着。让徐嘉佳早点休息,她睡着了那东西才敢来。”老祖对我吩咐到。   我按照老祖的意思对张雨欣和徐嘉佳说了,徐嘉佳虽不明所以,但看我言之凿凿,也就依我所言,休息去了。   房间里的等瞬间熄灭,看得出徐嘉佳的jīng神气力都不好,才躺下没几分钟,就发出了细微的鼾声。老祖早就回铜葫芦里养jīng蓄锐了,丢下我和张雨欣两个人对坐在沙发上,大眼瞪小眼干坐着。   黑灯瞎火下,一对男女对坐于沙发,如果是一对有情人,该是多么旖旎浪漫?可惜眼下对坐的却是一对有仇人,早上暴力血腥的一幕还在我眼前,身上青紫的伤痕更是对暴力的无声控诉。 六、来一个打一双    眼神交错,电光闪烁,张雨欣挑衅压低声线,语带挑衅:“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我转过脑袋,望向窗外,语气略带深沉:“美女见过很多,但像你这般出sè的却还是一次见!”嘴上虽这样说,心里却不见得这样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天要让你跪着唱征服,小样儿!   张雨欣倒是没想到我没有反唇相讥,一下子语塞厅里又安静下来。   眼睛渐渐适应黑暗,房间里的家具摆设渐渐清晰,窗外霓虹闪烁,低低的人声、喇叭声传了进来,这个城市远没有到需要休息的时间。此时正是酒、迪厅等娱乐场所兴旺热闹的时刻,充斥着无数的年轻人在那里挥洒青chūn活力。   本来徐嘉佳也应该属于那些活力四shè的人群,但因为生气被大量吸取而导致急速衰老。一想到这我就更坚定了要帮助她的信念,如此yīn损,损人利己,绝对不能原谅!不过到底是什么在吸取徐嘉佳的生气?可以确定的是肯定不是鬼物,可山jīng野怪也不是省油的灯,我能帮助徐嘉佳吗?会不会把自己也搭进去?身边还有个如花似玉的张雨欣,幸好还有老祖在,否则我可能真的要拉上美女跑路了,哪怕被她看不起一辈子,也不能让她身陷险境。   “在想什么呢?脸上一会儿yīn一会儿晴的?“张雨欣不知何时来到我身边,拍了我一下!   “没,没什么?只是有点担心!不知道等下会来什么东西,不过老祖说肯定不是鬼物!”说到老祖,我心里有安定了几分。   张雨欣倒是乐观:“只要不是虚无缥缈的鬼物,别的不管来什么?本小姐来一个打一双!”   我顿时黑线满头:“嗯?来一个怎么会打一双?你数学是生物老师教的吗?”   “对啊!连你个混蛋一起揍不就是一双了!”张雨欣坏笑起来。   我也被逗乐了,捧着肚子不敢笑出声。   就在这时,老祖的声音从葫芦里传来:“有东西来了,快躲起来!”   我们赶紧到卧室里护着徐嘉佳,两个人躲在了门后的角落里。果然,床头围绕着木像黑气大盛,徐嘉佳的生气却又黯淡了几分。   “啪嗒”,门开了!   太出人意料了,我和张雨欣设想过无数的出场方式,就是没想到来的东西居然是用钥匙开门,太给力了!   躲在门后的我俩赶紧屏住呼吸,只听来的东西顺手把门关上,然后灯也没开就直奔卧室而来,速度飞快,行云流水,动作娴熟,房间里的家具摆设完全没有碰到一件,若不是眼前木像的异状,我简直要怀疑是不是徐嘉佳的男朋友来了,急着进房间嗨皮!   只一眨眼的功夫,黑影来到了徐嘉佳的床边,它扑向了徐嘉佳——床头的木像,一眼都没看床上的徐嘉佳。拿到木像,那黑影就顺着来路急退!   就是它了,上!我和张雨欣猛的窜出来,我挡住那黑影的去路,张雨欣“哐”的一声关上了门。   “啪”,张雨欣顺手开了灯!光明瞬间驱散黑暗,大家都需要适应突如其来的光亮!我摸准方位,趁那黑影还在发愣的时候,一记老拳直标胸口。正中目标,却没有意想中的惨嚎,我是我被震退了两步,撞到了堵门的张雨欣。   “没用的家伙,我来!”张雨欣一把扶住我,趁势压下腰肢,噌噌两步助跑,然后一抬脚,一个飞踢直接招呼到那东西脸上。那速度和力道,我看着都觉得疼,这女的果然练过!   那东西全身包裹在宽大的斗篷里,不过张雨欣的一脚,还是让它的真面目露了出来。借着灯光,我看见一张狰狞的脸,犬牙交错,三分似人七分像狗。鼻梁和眼角都被踢爆了,脸上青的紫的,外加红的,像是开了染缸!美女的一脚太给力了!   “让开!”声音如预想的难听,难道声带也被踢坏了?   “让开?想得美,今天你不把徐嘉佳变回来,就让你喝一辈子老娘的洗脚水!”什么叫彪悍,张雨欣完美的诠释了这两个字!   话音未落,张雨欣上前有是一阵连环踢,我看那身手,暗自庆幸!早上美女对我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可是这一阵脚踢的效果就没有达到预期,一一被对方化解,实在化解不了就硬挨一下,也没见有什么大碍!而对方的反击也开始了,斗篷下伸出的利爪闪烁着寒光,杀伤力十足,不一会儿张雨欣就支撑不住了。   只是两人的打斗速度实在太快,我在一旁完全只能干着急。张雨欣渐落下风,几次眼看利爪要抓到脸蛋,都堪堪避过,看得我心惊肉跳又心痛不已!美女身上的爪痕更多,羽绒服早已残破不堪,几处破损处隐现血sè。   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对方已经稳占上风,张雨欣已经险象环生,我该怎么办?   就在此时耳边传来了老祖的声音。   “小叶,如果我现身出来帮忙,短时间能承受化体所需要的灵力,但如果要长时间打斗就可能应付不来了。还有一个办法,你要不要试试?”老祖询问。   此时已经箭在弦上,哪还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我焦急地说:“有什么办法尽管说,现在只要能救张雨欣,我都答应!”   “好,让我上你的身,借你身体一用,这样我就能尽情发挥我的本事,又不用花费我太多的灵力,持久战就不是问题了!”   “那来!老祖你只管上我身体,不用顾虑!”我丝毫没有犹豫。   老祖哈哈一笑:“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别怪我没提醒你!我上你的身可是会造成身体的伤害的哦?”   “不要紧,赶紧救人!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没法交代了!”眼见张雨欣身上再添伤痕,我焦急万分!   “那我来了”老祖一声低喝,我瞬间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意识还在,只是身体不再由我控制。   “哈哈哈,一百八十四年了,终于又有身体了,感觉真好!”听着自己的嘴里发出狂啸,感觉好奇怪!   四肢充满了力量,这力量不属于我,而是来自老祖。我可以清楚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肌肉都在膨胀,老祖舒展拳脚的时候,我甚至看到我手背上的青筋已经根根暴起,这是力量的象征,猛男降临了!   “嗬!”从我嘴里发出一声,双腿用力一蹬,身体就像炮弹一般直接撞入战圈,一下撞开了那怪物。   我的身体挡住了张雨欣,头也不回的说道:“你先后退休息下,这里交给我了!”   老祖真是霸气,一下子帮我找回了做男人的尊严。一个男人如果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还配称为男人吗?   “你行吗?”张雨欣娇喘嘘嘘,看来也确实到极限了!   “把吗字去了,去照看徐嘉佳!”“我”还是没回头,英雄气概却是满溢而出。   来不及细说,怪物又扑上来了。利爪和獠牙寒光闪闪,带着刺鼻的腥臊,野兽就是野兽,那股味道永远不会变,哪怕是化chéng rén形!   “我”看着扑上来的怪物,嘴巴里发出声音:“居然是只地狼!不错,也有了几百年的修行才能化作人形。就和你玩玩!”一边说,一边分腿下蹲,马步稳扎,双拳收在腰间。   地狼四脚并用,一跃而起,利爪凌空而至,直接往我脸和脖子招呼,这一击要是抓实,我脸上休想有一个器官是完整的,脖子也是要和身体分家的。   人世间最恐怖的事情是什么?我现在终于体会到了:眼睁睁地看着地狼的利爪越来越近,身体却不受控制,想逃不能逃,想避不能避。最关键的是,想闭上眼睛不看也做不到。   就在爪子离我鼻夹只有几公分的距离时,我的身体终于动了。“我”下身姿势未变,上身往有一侧,地狼双爪顿时落空。就在地狼身躯顺势与“我”交错而过之时,缩在腰际的左拳闪电标出,一下打在地狼肚子上。地狼去势顿止,整个身躯吃痛蜷缩,与此同时“我”右拳上扬,曲臂成肘,自上而下,对着地狼背部就是猛的一肘,地狼顿时趴在地上挣扎不止。   我的左拳和右肘一阵剧痛,像是打在水泥地上的感觉一样。nǎinǎi的,上身了之后意识非常清醒,痛感也是一样,老祖倒是爽了,受伤害的居然还是我,要是受伤了疼的还是我,有没有搞错!还有,要打能不能快点,别等到爪子快到脸上再到,万一你失算,我的帅脸不就毁了,以后我还怎么讨老婆?老杨家因此绝后,老祖你可别怪我!心中不断腹诽,可是却丝毫不影响老祖的心情!   老祖初试身手,看起来十分满意,摊开双手又用力握紧:“还过得去,有几分气力!没练过就能有这样的身体,不错!”   张雨欣却在边上看呆了,地狼属于灵敏系的jīng怪,速度十分快,皮粗肉厚,力量倒是一般!张雨欣开始还跟得上,几分钟下来就累得不行了,于是被地狼所伤!可是我刚才的一击,无论力道还是速度都稳胜地狼不止一筹,和早上被她欺负的我完全判若两人,怎么能不让她惊呆?   地狼此时已经挣扎着站起来了,嘴巴里交错的犬牙全露出来了,发出呼噜呼噜的咆哮声,暴怒的眼神恨不得将我活活撕碎,果然是犬科动物,发怒的样子都是一样的!   “嗷”的一声,地狼又扑了上来,这次爪子和牙齿并用,四只爪子意图抓住我的身躯,牙齿直接撕碎我的脖子。   可能是不需要分心控制身躯,我的眼睛对地狼的动作倒是看得一清二楚。动啊!动啊!老祖又恢复到最初的扎马姿势不动了,不带这么玩的,我都闻到地狼嘴里发出的腥臭味了,你倒是动啊!   就在我能清晰地看清地狼有几颗蛀牙时,老祖终于动了。翻身后仰避过利爪,整个人平躺在地,地狼凌空飞过。   这次我不管他是不是老祖,我都要骂娘了,心脏病都要吓出来了!   就在倒地的一瞬:“我”双手一撑,一个鲤鱼打挺,已经站在地狼身后。腰肢急扭,同时一脚踢出,正中地狼后背!本来已经下落的地狼,猛的受力前冲。   “嘭!”   地狼直接撞在面前的墙上,墙体凹陷,墙粉纷飞!   张雨欣直接捂住了嘴巴,估计彻底震惊了!   “老祖,能不能不玩了,我都吓死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一边忍受脚上的酸痛,一边心中狂叫,我知道老祖能读心,应该听得到!   老祖若无其事地收回提出的脚,淡淡一笑:“那就不玩了!基本能达到我以前三成的本事,现在就让我来了结它!”说完老祖就控制着我的身体,一下跃起,数米的距离转瞬及至。我在空中感觉到自己右腿急弯,膝盖一下重压在地狼背部!把正要挣扎起来的地狼又压在了地面上!疼!疼!疼!膝盖要碎了!   我的感觉丝毫没影响老祖控制的身体,只见“我”跨坐在地狼腰部,左手按住它的脖颈,右手紧握成拳,雨点般的倾泻在地狼的脑袋上!   “嗷!嗷!嗷!”   地狼发出阵阵惨叫,挣扎着要翻身攻击我。可惜老祖的力量实在巨大,死死的把它按在地板上不能起身。地狼只能不断乱挥着四只利爪,徒劳的在地板上划出了无数的爪痕。眼耳口鼻都渗出了鲜血!   木屑纷飞,我的拳头已经疼的失去了知觉,倒是老祖全然不顾,依旧挥动着拳头,一通好打。那种感觉真是太怪异了,明明是自己的身躯,却做着自己永远做不出的动作,就想是在梦中一般。   现实版的武松打虎就此上演,主角是老祖上身的我,虎变成了地狼,观众是张雨欣,还有徐嘉佳。打斗声音太大,徐嘉佳早就惊醒了,满脸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七、谁来负责    不知道过了多久,地狼的嚎叫声越来越低,动作也越来越无力,我清楚的感觉到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了。   “差不多了!”从“我”嘴里冒出一句低低的嘟囔!   瞬间,身体的控制权回来了!我还没来得及感受能控制身躯的快感,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从全身各个关节传来,每一寸皮肤都有被撕裂的感觉,每一条肌肉都像被扯断了似的!   “啊!啊!~~~”一阵比刚才地狼惨嚎更凄厉的叫声从小小的卧室传出来,而发出如此惨烈叫声的我则经受不住突如起来的剧痛而昏了过去。   “醒了,醒了!”   是张雨欣的声音,充满了关切。我睁开眼睛,张雨欣和徐嘉佳两个大头立刻出现在我面前。   瞬间,酸痛无力的感觉再度袭来,还伴着刺骨的冰凉。   我试着挣扎起来,没想到接触到一片冰凉。低头一看,我全身浸在徐嘉佳的浴缸里,而且居然是冰水,不带这样开玩笑?现在可是大冬天!   “啊~~~”惨叫声再度响起!   “能不能消停会儿?还是不是男人?”张雨欣见我醒来再度惨叫,十分鄙夷!   我怒目而视:“大冬天的,你浸冰水试试?”   张雨欣这次倒没说话,反而是徐嘉佳上前解释:“刚才你昏倒之后,我们发现你全身都发红发热,手脚关节都有挫伤扭伤的迹象,张雨欣就提议帮你冰敷一下。可是伤处实在太多,于是我们就把你抬到浴缸里了!没想到刚放满水,你就醒了!”   大冬天的,浸冰水,谁能不醒?算了,人家也是好心,我挣扎着站了起来。   “啊~~~~~~”又是一阵喊叫!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发出来的!而是徐嘉佳,在我站起的瞬间一边叫一边闭上了眼睛。难道是哥太帅了,不能直视?不对,不至于啊!   我低头一看,**的身躯一览无余。昏死,我居然是**的,怪不得!光速滑入浴缸,躲藏在冰水中,掩盖了自己重要的部位,完了,我的清白之躯!   “嘻嘻,佳佳,你要负责任哦!小叶以后就是你的人了!”张雨欣居然还煽风点火,不知道现在很尴尬吗?   “你可以了,刚才衣服裤子都是你脱的,要负责也是你负责,我排第二!”徐嘉佳娇羞不已。   当事人之一的我,实在忍受不了刺骨的冰冷,出声到:“你们两个先别争了,给我拿个被子来裹裹,我先出来再说,不然没有痛死就先冻死了!”   “哦,我去拿!”徐嘉佳红着脸飞快地跑出了浴室,几秒钟后抱着一床被子再次出现。这分明是刚才她床上的,真是直接,嘿嘿!心中暗爽!双手使劲想要撑起来,却再也用不上力气了,一使劲关节就钻心的疼!额头上顿时冷汗涟涟。   见我的窘状,张雨欣一把扶住我肩膀,温热的手掌直接碰触到的皮肤:“让我帮你!”   “嗯!”心中异常甜蜜!伸出手臂,搭在了张雨欣的肩膀上!   “佳佳,来帮忙,我拉不起他!”张雨欣把徐嘉佳一起拖住,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真是好姐妹!   徐嘉佳丢下被子,也来到我身边。两个人闭着眼睛,任由我左拥右抱,架起我出来浴室。三十年来,第一次享受这样艳福的我真希望这段路永远走不完。   我被安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张雨欣抱来被子给我裹上,徐嘉佳则是去给我倒热水暖身。那只倒霉的地狼被五颜六sè的床单布条捆得和粽子一样,丢在了客厅一角,还不时抽搐一下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没想到你的身手那么好?之前真的看错你了!”张雨欣低着头,似乎想到暴揍我的情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看来,老祖不仅帮我我们,还没有说穿上我身的事情,让我在张雨欣心中留下了勇猛的形象,有这样的祖宗,真是太够意思了!回去一定上几柱好香给他。   张雨欣突然抬头看着我,满眼心疼:“不过就是太乱了,把自己伤成这样,下次不允许这样了!”   “嗯,还不是因为看见你受伤,我情急之下就顾不上自己了,没想到弄成这样!”这样的情况,我自然不会辜负老祖的美意,趁机拉近距离。   “哦,因为我……”张雨欣瞬间脸又红了,低头不语。   徐嘉佳这时已经给我端来一杯热水,并没有注意到我和张雨欣之间的异样。   “叶哥,现在那个怪物倒是抓住了,可是……可是我还是这个鬼样。”徐嘉佳还是非常沮丧。刚才只顾着爽,加上浑身的伤痛,我倒没注意她的模样,现在看看,还真够可惜的,原本水灵灵的嫩妹子,活活给吸成了大妈!   此时,那个无生老母的木像已经被张雨欣从那地狼的身上拿回来了,就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我盯着木像,那黑气依旧浓郁,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黑气居然分出三股,分别在吸取我们三人的生气。   擦,救人不成,倒把自己搭进去了。那东西一定范围内,有生气都会吸取!我可不想未老先衰啊!赶紧丢掉!   “张雨欣,它在洗我们的生气!快丢掉啊!”我动不了,只能喊另一个看得见的人去扔。   张雨欣被我一喊,也发现不对了。伸手抓起木像,来到窗边就要扔!   “住手!”老祖的声音传来,张雨欣立刻停住。   徐嘉佳看不见老祖,也听不见老祖的声音。这个小姑娘已经够胆颤心惊了,看来老祖也不想再让她受到惊吓。   我也顾不上徐嘉佳的迷茫了,赶紧发问:“为什么?它正在吸我俩的生气啊!”   “不要紧,有办法的!先别扔,马上就会好!再等等!还有机会。”老祖倒是淡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倒还好,张雨欣已经找来镜子照起来,似乎真的担心自己瞬间变老。   徐嘉佳满脸迷惑:“叶哥,你们怎么了?是不是和我一样?”   我苦笑道:“不要紧的,我有办法解决!”在美女面前,打肿脸充胖子也是再说难免的。   “呜呜呜,都是我不好!连累你们了。”徐嘉佳这善良的姑娘居然哭起来了。   “傻丫头,不要紧的,李慕叶说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的。你看,他连这怪物都轻松搞定,一定不会有问题的!”张雨欣也丢下镜子过来安慰。   轻松搞定?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轻松搞定的?我现在一身伤,一丝力气没有,就轻松搞定?不过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也只能默契的点点头,表示没有压力。   徐嘉佳看我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眼睛里光芒连连,那崇拜的模样恨不得马上扑过来。我看看张雨欣,尴尬的笑了一笑。   厅里众人又陷入沉默,大家都有心事,于是都不再说话了,静静的等着老祖所说的机会。张雨欣端着水杯一口口喂我喝水,样子像极了小媳妇,我内心早已喜翻了天,要不是木像仍在吸取生气让我担心,我估计脸上早笑开了花。而徐嘉佳则窝在沙发里,眼巴巴的看着我,看的心里也酸酸的。   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十二点,快凌晨了。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宁静。三个人里就张雨欣还有点战斗力,我和徐嘉佳一直都是属于战斗力不到五的渣滓,开门的事情自然落在了她身上。   “没事,去开!”老祖现身在沙发上,对张雨欣点点头。   张雨欣见老祖现身,也不再害怕:“吱呀”一声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人”,披着与地狼同样的一身斗篷。靠,还有一只!   张雨欣飞退到沙发边,挡住了不能再战的我。   门外的“人”慢慢的走进来,同样也顺手轻轻关上了门,真是有个好习惯。   “哗!”   来人一把扯掉身上的斗篷,露出了和地狼同样可怖的脸,半人半狼,牙尖爪利。   大家顿时紧张起来,徐嘉佳非常干脆的一声惨叫,晕了过去。我和张雨欣目光全部集中在老祖身上,现在能保护我们的也就只有他了。   老祖缓缓站起身来,对面的地狼倒吓了一跳。毕竟这东西和狗差不多,嗅觉感应要强过人类数十倍,能看见老祖也属正常。   “果然是出事了!”刚来的地狼一眼就瞟到了粽子一般的同伴。   声音比起刚才那只,简直能算天籁了,声线柔和,不刺耳,还有点淡淡的忧伤,听声音居然是个母的。   老祖身形一转,来到那地狼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果然不出所料,每次地狼要出现,一定是两只,一公一母。你来了,事情就好办了!”   怪不得老祖一上来就下死手,原来料定地狼是成对出现,打死了这只,还有一只,有后手啊!   “我听到木昆的惨叫,就知道情况不妙,立刻过来了!”那地狼说话非常流利,和常人没有两样。   “你来要做什么?救他?”老祖气定神闲,一副吃定了对方的样子。   “救是肯定要救的,不过木昆打不过你,我也肯定打不过。你留着他的xìng命,一定是有所目的。我依你所言,只求你放我们一条生路。”那地狼倒也识相,知道打不过,索xìng就开出了最低的条件,只求保命,真是相当的聪明。   老祖似乎早就料到了答案:“既然你这么识趣,我只有两个条件。你要是答应,我就放你们走!”   “哪两个条件,只要我们办得到,一定遵命!”地狼救人心切。   “好!真是识时务啊!那我就说了。”老祖挥挥手,茶几上的无生老母像就飞到了那地狼面前,然后又一指徐嘉佳,说道:第一,把这个东西上的禁咒解了,让这个小姑娘复原,办得到吗?”   地狼一把接住木像:“能,小事一桩!”   说完,那地狼嘴里念念有词,木像黑气顿时涨开,然后慢慢散尽。被黑气包裹的无生老母像顿时发出一阵荧光,原本透着邪气的木像顿时法相庄严。地狼把木像抛回来,老祖凌空一托,木像便停在了空中,然后缓缓地飘到了徐嘉佳胸前。围绕着木像的晶莹光点随即化作三道光线,分别钻入徐嘉佳的眉心、胸口还有小腹。徐嘉佳发出一声低吟,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翻了个身继续睡过去了,脸sè明显红润起来,相信只要修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如初!   “第二件事情呢?请说!”地狼问老祖。   老祖指了指我,随口说:“你,对天发誓认这位小哥为主!”   “什么?”同样的话语,却是两个人口中发出,我和那地狼都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   “不行,我不会认这么弱的家伙做主人的!”地狼一口拒绝。   老祖冷笑一声,眼神顿时凌厉无比:“那就不要怪我了,今天你们都不用走了!”那眼神杀气四溢,我看了都心惊肉跳。   话音刚落,老祖便出现在躺在角落里的地狼身旁,抬起脚就往它脑袋上落下去。看这脚的威势,那地狼的脑袋就是石头做的,也要化为齑粉。 八、地狼献宝    “不要!”一阵尖啸,站着的地狼扑倒在它同伴身上,似乎是想要用自己的身躯来抵挡老祖的杀招。   “求求你,别杀木昆!只是认主的事情,不是我不想认,其中原因鬼仙大人应该比我更清楚!”那地狼的眼睛里居然泪光闪闪,看来是和倒地的木昆是真感情,否则何须舍身救它。   “既然我叫你认主,我自然有办法解决。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认还是不认?”老祖语气颇为不善。   那地狼看了看同伴,又看了看我,狠下决心:“我认!”   “不要!”那倒地的木昆突然发出声音:“我宁愿死,也不要木甘你做受人驱使的狗。”   “木昆,我不要你死!”地狼也有真情,木甘和木昆都愿意为对方献出生命。   木昆突然把那惨不忍睹的脑袋转向我:“那小子,你虽然厉害,可你知道地狼认主的下场吗?”   我被它这么一问,也楞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木昆见我不明所以,继续说:“地狼认主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魏晋时期,辅国将军孙无终就有一对地狼认主,可是才过不久就被恒玄所杀。地狼自古就是凶物,见之不详,认主的话最终害的是你自己。”   我看向老祖,老祖只说了一句:“你觉得我会害你?”   老祖既然这么说,我就没什么顾虑。我看向木昆,语气坚决:“我们自然有解决的办法,你们到底认不认,不认老祖你就把他们杀了!省得再留在世间害人!”   老祖作势yù动,地狼木甘突然出声:“我愿认主,只求放过木昆,我终身追随这位小哥!”说完便举起右手,准备发誓。   就在此时,木昆猛地一窜,撞倒了想要发誓木甘,大声喘息到:“两位,可有商量的余地,我们夫妇愿意用守护的至宝换取xìng命,但求放我们俩离开。我们愿立下重誓,以后不再踏足人间,永不害人!”   “那你尽管说说你们俩守护的是什么宝贝,我看看值不值得为它放过你们!”老祖淡然地说到。   我闻言一愣,心中狂笑:老祖啊老祖,你果然够jiān诈,前面弄一大堆的认主,杀狼,原来都是在做戏,真正的目的是这个啊!真是够jiān诈,手段真是高明。要是一开始就让他们两只地狼献出宝贝,肯定遭到拒绝,说不定还会被骗。现在逼得他们自己献宝,那可信度确实高了不少,而且也不会有麻烦!反正木昆被打伤了,留作狼质,木甘去取宝,最后放不放他们走,决定权还在我们手中。真是高,当年能做高官,手段确实非凡,以后要是能学到几层,我还不翻天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地狼木昆已经继续开口了:“地狼灵xìng不足,我和木甘也就一百多年的修行,能这么快化作人形全赖八十年前在山里得到的一对血玉。”   旁边的木甘便拉开胸口的衣物,利爪伸进去扯出一件物事,缓缓地递到老祖面前。   我定睛一看,木甘毛茸茸的手掌上平放着一枚血红sè的椭圆形物体。那东西与鸽子蛋差不多大小,通体鲜红,在灯光的照耀下,即便是我隔着数米距离,它鲜艳的红sè也牢牢地吸引了我的眼神,血玉果然名副其实。   老祖轻轻一挥衣袖,血玉便离开木甘的手掌直接飞向了张雨欣。张雨欣一把接住,在我眼前摊开掌心,让我细细观察。雪白的手掌衬托着血红的玉石,近距离观察之下,我甚至感觉到了玉石的温润,灯光在玉石上不断流转,玉石里的血sè也仿佛追随着灯光在流淌,真是太美了!   “小欣,这块玉石算我送你的见面礼,你收下!带上它,你每次月事就不会痛了!”老祖头也不回的说。   张雨欣一把握住手心的血玉,喜滋滋地说:“真的吗?真的把这么好的玉石送给我?老祖你真是太好了!”   老祖点点头,再次确认。张雨欣旋即又羞红了脸:“老祖你这么知道我每月会痛经?哦,呆子你听到什么没有?”   我急忙摇头,这个时候打死也不能说听见!   老祖转身微微一笑:“小欣你体质偏寒,肾阳不足,胞宫失于温煦,所以月事来就会疼痛难忍。这个玉能调和你的身体,但只能治标不能治本,要想根除宫寒,你恐怕得有了男人才行!”   什么?真是不啻于一记晴天霹雳!我当时就楞住了,老祖太强大了,一句话指出了张雨欣的病因,更重要的是,他说张雨欣还是处女,这才是我愣住的原因。老祖,你说话也太直接了?   偷眼望向张雨欣,自然是娇羞无比!没想到这暴力美妞居然是处女,怪不得早上会因为我翘了而暴揍我,哈哈,我的女神居然是处,老祖真是太神奇了!   张雨欣此时也发现我古怪的眼神,直接一拳轰来,我本来就已经打不过她,现在更是动弹不得,哪里能躲开?   闭眼受死,可是拳头却迟迟没有落到我的脸上。睁眼,拳头就在鼻尖,张雨欣气呼呼地说:“今天的事你会全部忘掉的?”   “当然,当然!”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拳头就在鼻尖上。   就在我们打闹的时候,木昆的那块血玉也被老祖丢了过来,张雨欣又一把抓住。   “这块给小叶,你给他戴上,补肾益气,活血化瘀!”老祖不去当电视购物的推销员绝对是屈才了。   接过张雨欣递来的血玉,掌心顿时一热。一股暖意从手心直透手臂,接着蔓延到全身。本来冰冷的身体一下子温暖起来,那些疼痛的关节、肌肉和经络,酸痛感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痒痒的,麻麻的感觉,全身的力气也似乎回来了。这一切改变,就只是因为我握住了血玉,真是好宝贝啊!   张雨欣为我把玉挂在胸口,随即又把她的那块也挂好了。虽然之前这两块玉是戴在两只地狼的脖子上,但面对这样的宝贝,我想没有人会嫌弃的。   就在玉石贴近我胸口的瞬间,我清晰的感觉到玉石随着我的心跳震动了一下!而此时张雨欣也惊愕地看着我,一定是她的玉石也动了!   “老祖,这两块玉石会动!”我忙向老祖汇报。   老祖没有说话,地狼木甘开口说:“两位不要惊慌,我和木昆第一次戴上它们也被吓了一跳。这两块血玉早就通灵了,它们是一对同心玉,彼此互相感应,当一方发生危险时甚至会跳动示jǐng。刚才的跳动,只是它们在易主后互报平安罢了。”   “通灵血玉,还是同心玉?你们怎么得到的?”老祖也很惊讶,他也没料到是这样的宝贝。   木甘继续说:“我们地狼从出生就生活在地下的洞穴里,挖洞就是我们去往各处的办法。那年我和木昆在地下深处挖到了一座古墓,墓里的金银珠宝对我们地狼而言毫无意义,倒是并排的一对棺椁引起了我们的注意。地下昏暗,我们地狼却无需光线也能看清环境。那些金银珠宝都黯淡无光,唯独两具棺椁的缝隙里隐现红光,在黑暗中特别显眼!我和木昆也不怕什么?打开棺椁就看见两具骷髅的咽喉部位各放着一块血红的玉石,红光就是由它们发出。我们把这两块血玉取出,各自佩戴,修行速度jīng进,不出百年,就修chéng rén形,学会了人类的语言,这才来到你们的城市。”   “原来如此,这两块玉石应该产自同一块玉胎,是棺椁中人在将死之际吞入口中的口器。随着人死后最后一口气咽下,玉石也被吸到喉部,经过尸血浸噬才形成血玉。”老祖有感而发,应该是听说过血玉形成的原因才解释给我们听。   一听到这两块玉居然是死人尸血浸噬过的,我和张雨欣都不自然的皱了下眉头。   老祖看在眼里,出声道:“要不是尸血浸噬,它们怎么会通灵?这可是无价之宝,戴着对你们大有裨益!”   木甘也说:“是啊!我和木昆今rì的成就都是拜这两块血玉所赐!”   听他们都这么说,我和张雨欣也就不去纠结这个问题了,古往今来,那件宝贝不是沾染着无数人的鲜血?   老祖似乎对血玉很满意,对着木甘说:“你们拿出的东西确实可以换取你们的xìng命,只要你们两个发誓不再危害世人,从此隐匿山林,我就放你们走!”   木甘闻言大喜,当即给木昆松绑,然后和木昆抬掌立誓,永不踏足人界,不再危害世人。。   老祖点点头,示意二人,不对,是二狼可以离开。木甘便搀扶着木昆离开了。   “誓言可信吗?”我非常不解,为什么一句誓言就放过这两只地狼。   老祖回答到:“我们的誓言和你们人类随便发的誓言完全是两回事,他们发了誓就绝对不会违背誓言,否则只要一做与誓言不符的事情,就会遭天雷轰顶,应誓而亡。你懂了吗?”   “恩,明白了!”既然老祖说了,我自然不需担心地狼出尔反尔。   “功德圆满,现在只要这小姑娘醒来就能恢复原状了。”老祖似乎也很欣喜能帮到徐嘉佳,边说边来到徐嘉佳身边。   徐嘉佳胸前的无生老母像已经失去光泽,变作一尊普通的木像。老祖看到木像,轻轻拿起,脸上露出沉思的模样。   “到底是哪里不对?总觉得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老祖端详着木像若有所思。   张雨欣却突然问道:“地狼就是用这个吸取徐嘉佳的生气用来修炼吗?”   老祖听了张雨欣的话,一拍脑袋:“就是这个,这两只地狼身上一点人的生气都没有,它们根本就不是靠吸取人的生气修炼。不是为了修炼,要吸取人生气干什么?它们一定还有事情瞒着我,不行,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得找它们问清楚。幸好木昆受伤走不远,小欣,你照顾好他们两个,我去去就来!”   老祖话音刚落,人便没有了踪迹,真是想说声“路上小心”都没机会! 九、櫰木之果    “醒醒,小叶!”   是老祖的声音,我睁开眼睛,窗外依旧黑暗,看了看墙上的钟,才四点多。   “身体感觉如何?还疼吗?”老祖关切地问。   我慢慢地站了起来,全身的酸痛感已经不翼而飞,身体说不出的舒坦,仿佛一夜之间回到了二十岁的样子,浑身充满活力。   欣喜的感觉着身体的变化,我把裹在身上的被子一把扯下,胸口的血玉果然散发着灼热的红光,暖暖的,让我丝毫感觉不到冬夜的冰冷,而且还能快速疗伤健体,真是好东西啊!   “力气都回来了,很舒服!”一边回答,一边穿好了有些破损的衣物。   老祖拍拍我的肩膀:“幸亏有这血玉,不然你起码要躺上三天才能起来。”   “两只地狼怎么说?为什么要吸取徐嘉佳的生气?”我赶紧问老祖他出去的结果。   “你跟我来!等下你就知道了!”老祖一边招呼我,一边拿起徐嘉佳床边的衣物,连贴身的内衣裤都没有放过。   “老祖,你这是干嘛?拿徐嘉佳的衣服干嘛?”我见状大窘。   “等下自有妙用!”老祖不再说话,走到床边,撩起徐嘉佳一缕头发,手指轻轻一挥,那一缕发丝就像被剪刀剪下一样落在了老祖手中。   老祖将头发和衣物收好,便拉着我出门去了。   空气湿冷,我裹紧身上的羽绒服,跟着老祖在黑暗中走了好几里地,来到了一所老别墅门前。老祖轻轻推开铁门,我跟着闪身进去。别墅门前站着两个身影,看样子就是地狼木昆和木甘。   两只地狼见是我们,就迎了上来,看来是和老祖约好的。跟着他们走进别墅,别墅里一片破败,应该是很久没人住了,到处都是厚厚的灰尘。地狼带着我们来到一间小房间内,房间的地板上破出一个大洞,木昆纵身跳入洞中,接着是木甘,我第三个进入,老祖断后。   地洞斜斜的伸向地下,空间不大,只能弯腰爬行,估计就是地狼挖出来的。里面的味道实在难闻,空气污浊还混杂着地狼特有的气味让我作呕。   还好不是很长,爬了两三分钟就到头了,这下总算能直起身子了。木甘递给我一个东西,我一摸索,居然是一个小手电,在尾部按了一下,耀眼的白光shè出,照亮了眼前的空间。   地狼的眼睛在黑暗中能够视物,而且他们更多的是依靠嗅觉。老祖也不需要手电,需要照明的也只有我。木甘给我个电筒,我一下觉得特别感激,原因无他,在黑暗中人总是觉得恐怖,但有个手电,就安心很多了。   在手电的光亮下,我发现我们来到了一个地下室里。说是地下室,空间其实还是蛮宽敞的,大概有四十多平方米的样子。地下室的中间,居然长着一棵两米多的怪树。树虽然不高,但枝叶还是很繁茂。我顺着电筒的光亮,发现这棵树枝桠上都是尖刺,就想枣树一般。树上的叶子也不是绿sè,而是暗红sè的圆形小叶片,在这暗无天rì的地下,这树想必也无需光合作用了!就在我怀疑这树是棵假树之时,一股清甜的香味袅袅地钻进我的鼻子,好香的味道,就像是一堆多汁的水蜜桃散发出来的。   “什么味道?”我都能闻到,何况是嗅觉灵敏的地狼,问他们最好了。   木甘比木昆要好说话一些,果然木甘回答我:“你再仔细的看看那棵树上有什么?”   我听了便拿手电继续在树叶间寻找,果然发现树上居然结了三个金黄的果实,香气就是从这三个果实上发散出来的。   “木瓜?”我看着果实大小和颜sè都和木瓜非常相似。   “不是,那是櫰木!这三个果子就是櫰木的果实。”木甘继续回答我,它倒是有问必答。   “櫰木?”我没有听说过这东西。   木甘盯着櫰木的方向:“嗯,看见上面的果实了吗?櫰木二十年开花,二十年结果,二十年成熟,成熟的果子在树上能保持三年,如果无人采摘,就会被櫰木自己吸食掉。那三个果实现在就已经是熟透的了。”   “那么神奇?那这果子一定是好东西?”我听木甘介绍櫰木,不禁神往,这样的植物这辈子都没听说过啊!   “当然是好东西啊!我们夫妻守这櫰木已经三十多年了,发现它的时候还在开花,一年前这三个果实才成熟。”木甘幽幽地说。   我顿感奇怪:“熟透了你们怎么不摘下来?一年多了还挂在那。你们两个等什么呢?”   “你自己看树下!”木甘语气一转。   树下?我手电一照,树下居然端放这一副棺木,漆黑油亮。   “我和木昆三十多年前发现了这棵櫰木,就想把它搬走。哪知这棺木里有具僵尸,只要一靠近櫰木一丈以内就会惊动它。这三十年,我们每三年就来打一次,前后十次,始终不是它的对手。眼看果子成熟了,我们才决定搏一搏!”木甘轻声说。   “怎么搏?”   “调虎离山!”木甘嘴里的话震惊了我,地狼居然也会孙子兵法。   我很好奇:“怎么个调虎离山?”   “僵尸这个东西食人鲜血,吸人生气,贪婪无比。但我和木昆多次取来取来鲜血想引走僵尸,却始终无法将其引开树下一丈的距离,这僵尸似乎就是为了守护这櫰木而被放置在此的。”木甘顿了顿,又说:“后来我们听别的jīng怪讲,僵尸对自己的血亲特别怨恨,只要闻到亲人的生气就非杀不可。于是我们多方寻找,终于找着了这只僵尸的后人,我们请人制作了一个能够吸取生气的木像,准备用那个木像吸取的生气来引走这个僵尸,谁知碰上了你们。”   “你说的那个僵尸后人就是徐嘉佳?”这两只地狼的人品还真够差的,好不容易找到个后人,还是我的朋友,吸取生气不成还差点丢了xìng命,最后只得拿出宝物换命,你说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嗯,就是那个姑娘!我们偷偷把木像放进她的卧室,没想到她当做佛像放在了床头。本来只需要吸取一点生气,没想到因为距离太近,一下吸取太多,才把你们招来的!”木甘满脸愧疚,看来老祖和他们已经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木昆这时突然插嘴:“小兄弟,你身手真不错!其实我们并不是要害人,如果我们真要害人,直接把那小姑娘抓来不就可以了?还省得麻烦!吸取那么多生气,真的是意外!”   我心下一想,确实如此,他们如果是不择手段的邪物,完全不需要吸取徐嘉佳的生气来用,直接把她抓来引僵尸就行了。这样一想,我对这两只地狼的品行大为改观!不过吸人生气也不是好事,结果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通灵血玉都给我们了。可见一切都有定数,你做坏事必然会遭报应,而行善举就会有福报!   “那眼下怎么办?”我拿了人家的通灵血玉,自然也想为对方出份力气的。   “鬼仙大人已经和我们商量好了,等下他拿着那女孩的衣物引出僵尸,然后带它离远一点,我和木昆拦住僵尸的退路,你趁机摘下果子。速度一定要快,我们两个不是他的对手,只能支持片刻。”木甘一边将一个材质jīng细的口袋递给我,一边把计划说给我听,这计划很简单,分工明确,但能否按计划实施就要看运气了。   我还是习惯xìng的征求老祖意见,得到确认之后大家就开始准备了。我拿着手电和布袋,屏住呼吸,慢慢的顺着地下室的边缘绕到了另一边,两只地狼也隐在了角落里,我们都小心的控制着距离,没有进入到櫰木的一丈之内,现在就看老祖能不能将僵尸引出来了!   老祖拿着徐嘉佳的衣物,一步步走向了櫰木。距离越来越近,就在老祖踏入櫰木一丈之内的同时,棺盖“砰”一下子被推开了。   里面直直地跳出了一个高大的黑影,光线昏暗,我躲在另一边完全看不清这僵尸的模样。就听到僵尸发出一阵嗷嗷的嚎叫,直奔老祖而去。老祖不退反进,两人纠缠到了一起,只一瞬间就传来数声沉闷的敲击,看来是老祖在攻击僵尸,但似乎并未取得效果。两道黑影交缠了一会儿,只见其中一道黑影飞速退往出口,应该是老祖无疑,看来这僵尸也颇为强悍,老祖也难以取胜!   转眼老祖便退到一丈以外,果然那僵尸立刻停止追击,僵直在那发出阵阵咆哮,应该是闻到了徐嘉佳衣物上的气息,却又不能追出来,因此在那发怒呢。   老祖见僵尸不追出来,拿出徐嘉佳的头发,手指一擦,瞬间将头发点燃。头发是人jīng气所化,这一烧,那僵尸更见焦躁!一步一步的往老祖靠近,但在距离櫰木一丈的地方又停住了,只是吼声更加暴躁急促!   老祖上前一步,点燃的头发在僵尸面前掠过,气息更加浓郁,连我相隔那么远都闻到了毛发烧焦特有的臭味。果然那僵尸转身看了看櫰木,发现周围并没有人,于是发出一阵震耳yù聋的吼叫,扑向了老祖!   老祖握着头发闪身就钻入了进来时那个地洞,僵尸见状也丝毫没有犹豫追了进去。木昆和木甘随即嚎叫起来,这是约好动手的信号,他们抬起地上的一块石板死死地堵住了进来的洞口,我则打开手电直扑櫰木。一丈的距离也就三米多一点,我几步就到了,此时外面的僵尸已经发现我们,正在拼命地捶击堵住洞口的石板。 十、全军覆没    木昆喊道:“小兄弟,你快点动手,我们撑不住了!”   此时我已经在树下,我也不顾櫰木上的尖刺,看准果实方位,一个起跳,单手扯下一个。“哗!”下落时数根尖刺把手上的羽绒服划开了一道道长长的口子,里面的手臂也顿时鲜血淋漓,钻心的疼痛顿时袭来。我也顾不上疼痛,再次看准方向,又扯下了一个。   “嘭!”   一声巨响,木昆和木甘顶住的石板寸寸碎裂。随即传来两声闷哼,我眼角瞄见两道黑影翻滚着扑到在地,看来地狼的防线已告失守。   一道巨大的黑影从地洞中扑出,不知是手臂上淋漓的鲜血,还是我偷摘的櫰木果实刺激了僵尸,它一路狂吼着直接就向我shè来。   “嗷嗷!”   两声长啸,被撞到一边的两只地狼同时发出了嚎叫,四脚着地飞扑向僵尸的身后。利爪翻飞伴随着咆哮嘶吼,木甘和木昆已然开始拼命了。   可是反观那僵尸,丝毫没有因为两只地狼而停下脚步,一拳大飞绕到身前的木甘,然后一臂后探,抓住在背上不断攻击的木昆,一把扯到身前,单手死死的卡住木昆的脖子。   我惊骇的忘记了动作,木甘先前说他们夫妻和这僵尸都了三十年,我自然以为这僵尸就是比他们两个稍微强悍点也有限。可是眼前的景象明显与判断相去甚远,老祖不是僵尸的对手,只能落荒而逃;两只地狼在僵尸面前就像两个小学生一样被随意欺负,一个照面就被打飞,木昆还在僵尸抓在了手上。   “愣着干嘛?赶紧摘……跑啊!”在僵尸掌中的木昆艰难地突出几个字,随即“咔嚓”一声被捏碎了脊骨,整个脑袋不自然的歪在一边。   僵尸狂吼一声,把木昆像破布口袋一般丢了出去。两只血红的眼睛迸出jīng芒,浓浓的血腥味夹杂着腐臭味直冲入鼻内,而这一切都在几秒内发生,双方实力差距远超估计,事情已经不在我们的控制之中了。   眼见木昆丧命,我丝毫不敢停顿,再次起跳,最后一个果实也纳入袋中。就在我下落的时候,僵尸已到眼前。随着一阵狂吼,电shè一般直接撞在我的身上。   “咔嚓!”   我清晰地听到了自己胸口肋骨折断的声音,还来不及感觉到疼痛,身体就像炮弹一般飞出了,直直的撞向身后的墙壁。   此时,老祖突然出现在僵尸身后,我也没有时间去思考,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装有果实的布袋丢向他。瞬间,胸口再挨两拳,我顿时感觉胸口有什么东西挤了出来,喉头一甜,出吐一口鲜血,喷了僵尸一头一脸。   可能是血液模糊了僵尸的视线,或者是鲜血暂缓了它的愤怒,僵尸居然停顿了一下。就在这停顿的片刻,一个温热的身躯扑倒在我的身上。   “吼!”僵尸再次动了起来!   “砰”、“砰”、“砰”……连续的拳头直接砸在护住我的那道身躯上!   “咔嚓,咔嚓……”骨骼碎裂的声音不断传入我的耳膜,不断有鲜血从那身躯溅shè出来,我浑身上下全是血,有我的,也有护住我的那道身躯的。   我用尽力气想挣扎着起来,可是胸骨已碎,动弹不得!眼前那人我终于看清,就是木甘。此时木甘的眼睛、耳朵里都渗出了鲜血,嘴里更是大口大口的喷着灼热的血液,把护在身下的我喷成了血人。   时间仿佛停住了,我不敢相信得看着木甘,木甘也紧紧地盯着我。突然,她不再吐血了,恐怖的嘴巴居然上扬了起来,似乎是在对我微笑!   “对不起!我们搞错了,害了你……”木甘说完这些就闭上了眼睛,失去了生机。   “你要的东西在我手里!”老祖嘶吼的声音也传到我的耳内。   击打着木甘的拳头终于停住,又是一阵咆哮,僵尸终于追着老祖越去越远。   周围渐渐安静下来,没有一丝声音,木甘的尸体还直直的将我护在身下。我只感觉胸口的血液在渐渐流逝,呼吸越来越艰难,我不再有撕裂的痛楚,只是越来越冷,越来越冷,好想睡觉,好想睡觉!   好疼,好累,好冷,再也不要坚持下去了,我眼睛慢慢合上,再也没有睁开的力气。   这是要挂的节奏吗?全军覆没了吗?活着的都要死了?   我最后的念头闪过脑海,立刻失去了意识。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一轻,慢慢地飘了起来。   转头看见了脑袋歪斜、双目暴突的木昆;看见了双手张开,后背凹陷,拼死护我的木甘;还有木甘身下,满身鲜血、胸口碎裂、隐见白骨刺穿胸腔的自己。   浑身的伤、钻心的痛不再折磨我,这就是死后的感觉吗?   我要飘向哪里?父母,小爷爷,老祖还有张雨欣,以后都见不到了吗?就这样与这个世界告别了吗?   我想要呼喊,却无法发出声音;想要挣扎,却身不由己。   浑浑噩噩,不知道飘了多久,耳边忽然水声大作。抬眼一看,已经到了一条大河边上,河中巨浪滔天,河水浑浊咆哮。天sè昏暗,也看不清这河到底多宽,周围也不见人烟,连个灯火都不见,也不知道这是哪里。   我此时也不再飘荡了,双脚落在河岸边上。我不知道去哪,就沿着河岸一步一步往下游走去,希望能碰到个人家或者是有座桥可以过河。   走着走着,远远地看见在河边有十几个人聚集在一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个个朝着河中张望,似乎在焦急的等待着什么!   看见我走近,人群中分出一人迎了上来。到眼前才看清模样,是个穿着“卒”字衣的老者,尖嘴猴腮,笑容十分猥琐暧昧。   “过来!”老头像我招了招手,我便身不由己的走了过去:“新来的?快过来,船要来了!”   “嗯,这是哪啊?”我问道。   老头慢条斯理:“这是忘川,过了河就到地府了!”   我果然是挂了,不知道木甘和木昆是不是也来了,要是能遇见,也算是有个伴,黄泉路上不至于寂寞。不过我转念又想人有人道,兽有兽路,碰上的机会估计不大。   “马上船就来了,你也来排队!”老头一把将我拖到那群人中,看来过河还需要乘船。   “各位注意了,马上接引你们过河的船要来了,大家排好队伍,名额有限,大家赶紧排好!”那老头在前面叫嚷,人群立刻有秩序地排好了队伍,我也稀里糊涂的排在了队伍中间。   只见那老头从衣服里拿出一沓木牌,走到第一个人面前,也不说话,而是伸出了一只干枯的手。排在第一个的是个满脸肥肉的胖子,看来生前不是贪官就是厨子,不然哪来这么好的油水?   那胖子先是一愣,然后马上就明白过来,掏出一叠钱塞到了那老头手里。老头显然非常满意,拿出一块木牌给了那胖子,接着又走到了第二个人身边。有了前面的例子,众人都开始掏钱,鬼卒老头笑得脸都成喇叭花了。   终于,老头来到我面前,同样伸出了那干枯的手,眼巴巴地看着我。我无奈的一笑,摊开双手,表示没有钱。那老头喇叭花一样的脸立刻冷若冰霜,一言不发直接将我从队伍里拖了出来晾在一边。   我眼看着那鬼卒老头一边收钱一边将手中的牌子尽数发完了,拿到牌子的人个个欢天喜地,有几个和我一样没钱的人都因为没有拿到牌子而垂头丧气。   在世的时候老子就没钱,处处遭白眼,后来有钱了,还没来得及享受就挂了,还没体会到有钱人的快感。没想到死了还要钱,没钱连船都做不上,这算什么事情?   “嘿!老爷子,我这次来得及,没有带钱,能通融下给个牌子吗?”我厚着脸皮和那老头商量。   老头眼角都没抬一下:“牌子发完了,明天再来!”   看来是没得商量了,我挂的突然,爸妈连我死在哪都不知道,老祖和那僵尸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能不能顾上我也是未知数,难道我就一直耗在这?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身材粗壮的男人突然冲到前面持牌的人群中,一拳将那胖子打倒在地,夺过那胖子手中的木牌兀自站那不动了。突然的变化,胖子也没反应过来,好半响才爬起来,发现手中牌子已经被夺,立刻去和那壮汉争抢木牌,结果自然只是多挨了几拳。   没办法,胖子向鬼卒老头求救,老头还是一言不发,只是伸出一只手。那胖子咬咬牙,又掏出一叠钱塞给老头。只见老头从怀里拿出一根黑黝黝的鞭子,手劲一抖,鞭子立刻伸展到一丈长,再一抖,鞭子凌空“啪”的一声脆响,吓得几个胆小的鬼魂瑟瑟发抖。   老头对着壮汉鞭梢一指:“牌子还给他!”   壮汉冷哼一声,没有丝毫动作!   老头见壮汉不还,眼神顿时一寒,一道鞭影直接抽了过去。   “啪!”   壮汉被这细细的皮鞭一抽,既然飞出去几米远,抽到的地方立刻泛起了青烟,趴在原地半响没能起来。   “不守规矩的就是这个下场!”老者狠狠地看了我们几个没有牌子的人。本来见那壮汉得手,剩下的几个也都准备动手,这下都焉了,三三两两的散去了。   我反正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也不敢动手,又不舍得走,就留在一边远远的看热闹,那老头也不管我,将那木牌有鞭子卷起丢还给了那挨揍的胖子。   “来了,来了!”人群中一阵sāo动。   我顺着那些人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河中远远的有个红点在慢慢驶近。是一艘船,一艘黑漆漆的大船,除了船头的那盏红灯,船舱里再无一丝光亮,黑的让我心里发毛。那船越来越近,半响才在河边慢慢的停住了。   从船舱里出来两个人,一个顶着个牛头,一个带着个马面具,正是牛头马面无疑。不过我只知道牛头马面是带了面具的鬼差,但是不是在孙nǎinǎi家碰到的两个,我还不敢确定。 十一、五殿阎罗    牛头马面从船上架起一块木板搭到岸上,岸上的人便举着手中的木牌依次登船,这次倒也没出意外,很快所有的人都上船了,岸上就只剩下我和那鬼卒老头两人。   “那个小哥,你过来一下!”带马面具的鬼差对着我的方向喊到。   “我?”我左顾右盼,似乎没别人,但又不敢确定。   倒是鬼卒老头不耐烦了:“鬼差大人喊你,你还不快过去!”说完,一把将我推到岸边。   “果然是你,李慕叶!”马面一口叫出我的名字:“你怎么在这?”   “死了呗!还能咋地,先让他上船再说,这样的新鬼,今晚不过忘川,很容易魂飞魄散的。”牛头白了马面一眼,看起来两人挺不对付的。   我看看了鬼卒老头,他也不理我,转身就走远了。我见没有阻碍,立刻也顺着木板上了船。   马面把我拉到一边:“我前天看见你还活蹦乱跳的,怎么今天你就死了呢?还没带钱,要不是遇到我值班,恐怕今晚你就要魂飞魄散!”   “挂的太突然了,也没人烧纸钱就迷迷糊糊的到这边了,幸亏遇到兄弟你了!”我赶紧攀关系,有个熟人总比举目无亲好,况且在这身无分文的情况下马面还能认得我,真心觉得这人不错,能做兄弟也不亏。   牛头也凑过大头来和我聊天:“可上次我从崔钰的生死簿上看到你阳寿还有四十八年的,出什么事情了?”   我把遇见地狼还有和僵尸抢夺櫰木果实的事情都原原本本的说给了这哥俩听,这哥俩听完齐拍大腿:“地狼那种不详之物,看到就要倒足霉运,你不仅讹人家宝贝,还和他们一起抢东西,不死才怪了!”   看来,木昆当初为阻止木甘认主时说地狼乃大凶之物,见之不详这话确实是真的!突然间我好担心张雨欣和老祖,不知道她们会不会有事,特别是张雨欣,她胸前还有颗和我一起讹人家地狼木甘的通灵血玉呢!马面似乎看出我心中的隐忧,拍了下我的肩膀:“兄弟你也别着急,你现在已经身在地府,我们等过了这忘川再替你想想办法,看事情是否还有转机!不过一切都要看兄弟你的气运和生前善恶了!”   说完这些,马面和牛头就进入船舱清点人数了,我虽然不太明白马面说的是什么?但听到事情还有转机,是不是意味着我还能还阳?想到这里,心能又活络起来,哪怕不能还阳,要能再看看父母和小爷爷也好啊!如果能再看看张雨欣这个小丫头,我就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想到张雨欣,心内又是一阵悸动!看了我已经对她情愫暗生,不知道她是不是对我也有好感。不过我受伤之后她搀我出浴室,还亲手喂我喝水,应该对我也有些好感?不过现在我都已经死了,这一切也只能成为一段短暂的回忆,也许等下一碗孟婆汤灌下去就不会再记得她了,想到这里,我摇了摇头,苦涩的一笑,心内的那一丝温暖随即消失殆尽。   忘川看起来望不到边际,坐着船倒也只一会儿就到另一边了。下了船我们跟着牛头马面走了一段路就到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广场,广场上已经聚集了近千的鬼魂,或站或躺,也没人去管。广场的另一面是一座宏伟的建筑,雕梁画栋,鳞次栉比,十分的气派,和电视里皇帝老儿的金銮殿也不遑多让,看来这应该就是地府的阎罗殿了。   走近了一看,果然是阎罗殿,巨大的匾额就挂在宫殿正门的上方,三个字气势非凡,龙飞凤舞,落款居然是王羲之,这yīn曹地府果然大手笔!   不时有头戴各式各样的面具的鬼差带着一队鬼魂进入阎王殿,而我们这些新来的则需要在广场上等待一段时间。牛头马面交待了这一船来的鬼魂几句,让他们不要乱跑,原地休息。之后就对我使了个眼sè,我立刻跟着他们穿过了广场,来到了阎罗殿门口。   马面上前截住一个刚出来的鬼差,问道:“小六子,今天是哪位阎王主事?”   那小六子回答:“是五殿阎罗王!”   “谢了!”马面道完谢,拉着我来到一个角落里:“算你小子有点运道!”   “怎么说?”我不解。   马面说:“这阎罗殿共分十殿,相应就有十位阎罗王,分别是一殿秦广王、二殿楚江王、三殿宋帝王、四殿五官王、五殿阎罗王、六殿卞城王、七殿泰山王、八殿都市王、九殿平等王和十殿转轮王。每人管治一殿,每天选出一位阎罗主事,统管十殿大小事务。这十殿阎罗中最心善的就是这五殿阎罗王。他因为总是可怜屈死的冤鬼,放他们还阳伸冤,所以才从本来的第一殿被调至五殿!”   亏马面记xìng好,我光听这十殿阎罗的名姓就已经云里雾里了。   接着就听马面凑到我耳边低语:“等下我带你进去,不要去一殿秦广王哪里,咱们直接找今天主事的五殿阎罗王。”   我问:“为何要找他?”   “放你还阳啊!”马面压低声线:“等下你见到这五殿阎罗王,一定要五体投地、声泪俱下求他放你还阳!”   “五体投地,还声泪俱下?”这对演技要求很高啊!我压力山大。   马面肯定地说:“对,越凄惨越好!引起他注意,他就会问你为何要还阳,是否还有未了的心事。”   “那该如何作答?”我听马面说到重点,赶紧发问。   马面说道:“你一定要回答,阳世间父母老迈,无人奉养,如你不能还阳,双亲必会伤心难过。你不忍见双亲垂泪,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才要还阳,只需侍奉双亲驾鹤西去就足矣!”   这段话半文不白,我好不容易才听明白:“为什么一定要说是父母的原因?”   “这个你有所不知,这五殿阎罗王未成神之前乃宋朝著名的孝子,十九岁那年就中了进士甲科,被任命为大理评事、滁州知县。然而,恋家的他舍不得离开父母,便奏请皇帝把他派在父母身边当官,于是把他改任为监税,在其家乡附近负责管钱粮税收。回家报喜,结果父母既不愿意离开老家去适应新的生活,又舍不得宝贝儿子dú lì门户。左右为难之际,五殿阎罗王看二老年事已高,自己又是根独苗,索xìng把官给辞了,安心在家陪父母,甘当“宅男”,这一当就是十年有余。二老离世后,他守孝三年,守孝结束,他仍然不愿离开父母的灵地,又在父母坟前结庐而居,住了两年,直道三十四岁才正式踏上仕途!所以他对那些有孝心的冤鬼特别容易网开一面,放他们还阳!”马面把原因详详细细地告诉了我,原来这五殿阎罗王是个至孝的神明啊!   其实心里细细想来,如果不能还阳,我最对不起、最想念的还是父母和小爷爷,所以让我说舍不得父母之类的话,我并不感到为难,也可以说确实是内心所想。   我感觉似乎有点太容易了:“打动这五殿阎罗王难道就能还阳了吗?”   马面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想得太简单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想放就放的,这五殿阎罗王还要查查你是否枉死,生前是不是作恶多过行善。如果你确实是孝顺父母,没有作恶,阳寿又未尽,那就有还阳的可能。”   “枉死是肯定的,牛头也说我还有四十多年的寿命,阳寿肯定未尽,孝顺父母应该也能过关,至于到底是不是作恶多端,我想也不是?你们这也有记录?”我对马面的话表示怀疑。   马面得意的笑了:“你别小看我们,我们这什么都有记录,一一分类处理,你阳世说人坏话、挑拨离间,就送你去拔舌地狱;你偷看妇女洗澡,就送去剑眼小地狱,受剑刺双目之刑。你行善有记录,作恶也有记录,到时善大于恶则免于受苦,直接入轮回转世为人;恶多于善则入地狱受诸多刑罚,到洗清罪孽方可再生为人。”   我恍然大悟:“原来真的是善恶有报啊!”   马面脸sè一正:“所以能不能还阳还要看你自己在人间的行为!”   我讪讪一笑:“我应该能过关!”细细回想,确实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心内稍安!   “进去!”马面觑着一个空档,拉着我进入了阎罗殿。   我见马面如此帮我,心中一热:“兄弟,你我非亲非故,却如此帮我,叫我如何回报你的大恩大德?”   马面回身一笑:“如果你能还阳,我就告诉你;若不能还阳,就一切休提了!”   我紧紧地握紧他的手:“如果能够再回阳世,只要兄弟你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赴汤蹈火!若我负你,永世不得超生!”   “区区小事,何须介怀?”马面也不多说,笑了笑,拉着我就往里走去,直奔第五殿,找五殿阎罗王去了! 十二、还阳复生    到了第五殿,马面带着我从一群群等候发落的小鬼中间穿过,来到了殿心。此时正有一个小鬼在受审,那小鬼苦苦哀求,但查过生死薄,发现此人生前经常无故中伤他人,造谣诽谤,直接被发配到了拔舌地狱受苦去了。   我一进来就被马面按着头,此时才得空抬头看一眼。不看还不打紧,一看着实吓了一跳。居中坐着的五殿阎罗王,身上倒是一身光鲜亮丽的龙袍,但那脸黑的像块木炭一般,就好像刚从煤矿底下爬出来的挖煤工人。好歹也是地府的领导啊!这模样太寒碜了?   我偷偷地问边上的马面:“你们的领导以前是不是挖煤的?”   马面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别胡说,这五殿阎罗王可不是你能打趣的,你再仔细看看他是谁?在阳世可是家喻户晓的青天大老爷!”   青天?黑脸?家喻户晓?   不会说包龙图包青天?我再偷眼看那阎王,果然,眉心处一道月牙形的伤口,满脸浩然正气,这么鲜明的形象不是包青天还能有谁?   不知者无罪,正当我心里暗暗告罪时,马面已经把我拖到了五殿阎罗王的跟前。   “殿下所跪何人?报上名来?”一旁的鬼差大声叫嚷。   马面疾步向前:“回禀阎王,此人姓李名慕叶,乃下差带来,有要事求见!”   “有何要事?”阎王声如洪钟,确实威严无比。   马面躬身说到:“下差发现此人阳寿未尽,死得冤枉,特请阎王明鉴!”   阎王闻言到:“哦,判官,你查查此人是否真的如马面所说!”   判官翻开手中生死簿,查看了一会儿,回禀到:“确实如马面所言,此人因有寿元七十又八,现年不过三十,确实阳寿未尽。但因为遇见地狼,招致灾祸横死,也是事出有因,并非有什么冤屈!”   阎王转头对马面说道:“阳寿虽然未尽,但横死也是事出有因,并无冤屈,你可明白?”   马面弓着身子,对跪在身后的我使了个眼sè。我会意立刻五体投地,说到:“阎王殿下,小人并无冤屈需要昭雪,此次求马面大哥带我前来,只为求殿下一件事。”   “何事请说?”   “小人请阎王放小人还阳复生!”我猛磕一个响头,此时我真的不是演戏,我确实不想死,如果真能还阳,我做什么都愿意。   阎王发出一声冷哼:“来到我这殿内的小鬼千千万万,倘若个个求我还阳,世间岂不人满为患?地府岂不空无一人?那还需要这地府做什么?”   我心内万分思念还在人世的父母和小爷爷,想到自己再也无法与他们朝夕相处,再也无法孝顺他们,眼泪早已溢满了眼眶。此时闻阎王之言,便抬起头来,悲泣到:“我是家中独子,三十年来父母悉心照料我长大chéng rén,因为学业生计所迫,多年未能在父母膝下侍奉双亲。近rì生活渐渐安稳,刚和父母一起生活才不到几天,还未尽孝道就惨遭横死。想起从今往后,父母就将老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就心如刀绞;想到rì后父母年岁rì增,行动不便,我就痛不yù生。今rì来到殿下面前,不求别的,只求阎王您宽限我几年寿数,让我能够为父母养老送终即可!料理完双亲后事,哪怕要我立刻归yīn,我绝无怨言!”   这番话既是按马面所教,又确实发自我内心,说的涕泪齐下,真诚无比。我此刻内心完全被悲伤所占据,哽咽下也说不出话来,只顾着垂泪磕头,一下又一下,重重地磕下去,冰冷坚硬的地板撞得我额头鲜血四溅,但我完全无暇顾及:“嘭、嘭、嘭……”的声音在殿内回响不绝。   阎王见我此时的情形也沉默半响,似是想起自己的生平,眼角眼现泪光。   就在我几近昏厥之时,阎王的声音传来:“左右还不快阻止那新鬼磕头,快要魂飞魄散了!”   马面一把拉住我的脖颈,我再也支持不住,瘫倒在他怀里。   此时阎王走下座来,对着马面说道:“放此人还阳,你可愿作保?”   马面抱着我回答:“下差愿意作保!”   “如若他返回人间作恶,你当亲自捉拿回来,并同受魂飞魄散之刑你可愿意!”阎王再问。   马面看了看我,毅然说到:“如若他返回人间作恶,我当亲自捉拿回来,并同受魂飞魄散之刑!”   我此时已经对这个才碰面两三次的鬼差感激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为何他要对我如此关心,甘冒如此大的风险救我?   阎王又对着判官说到:“今rì本王念此人心存孝义,yù放其还阳,判官你速速查看此人善恶情况,若真心向善就让划去其yīn司名籍,让他回阳世为父母养老送终!”   判官依令翻查,片刻便回复到:“禀阎王,此人常施善举,并无恶行,乃纯良之人!”   “好,好!本王果然没有看错!”阎王大喜,走到我身前:“你还阳后还需多行善举,不可起歹念,行恶事,知道吗?”   我立刻点头,看来还阳有望!   阎王也不多说,召来一个jīng干鬼差,让他速速去查看我在世间的肉身是否已经损毁,那鬼差得令便走,速度飞快。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愿没有腐坏或者损毁,不然还是无法还阳,心中顿时焦急无比。   还好不消片刻,那鬼差便回转而来,禀报说我肉身无恙,大家顿时舒了口气。   阎王挥挥手,马面立刻带着我往回赶。虽说肉身无恙,但死之前受的重伤我也和马面说过,那恐怖的僵尸随时都会回来,真是一刻不能耽搁了!   两人闷头赶路,搭船过了忘川,又见那鬼卒老头,那鬼卒老头见我又回来,倒没了先前的冷漠:“你小子果然是运气不错啊!下回记得带钱!”   我讪然一笑,还没有回答就被马面拖着跑了。   一路风声呼啸,速度飞快,一眨眼就回到了我挂掉的地下室。   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化,还是三具尸身,血腥气浓郁。我胸口的血液还在汩汩地往外涌,嘴边的血沫显得异常恐怖。看来虽然我去地府溜达了一圈,阳世的时间才过了一小会而已。   “快下去,我给你还阳!”马面一掌拍在我后背,我顿时从半空跌落。马面口中念念有词,我的魂魄与肉身渐渐重合。刹那间,剧痛再次袭来!   先前因为看着地狼木甘为我挡着僵尸而丢了xìng命,悲愤交集下还未感觉多痛苦就去了地府;现在我还阳重生,再一次接受这伤痛的洗礼,那种疼痛让我有种宁愿死掉的冲动。   “好了,你现在已经回来了!赶紧想办法医治,否则还是要挂!”马面松了口气。   我摸索着拿出口袋里的手机,血迹斑斑但还能用。我拨通了120的电话,把所在的位置告诉了急救中心,然后就被马面从地洞里拖到了客厅。地下室的情况太诡异,两只非人的生物,还有一棵奇怪的树,还是不要被人知道的好,免得引起恐慌。   就在我疼得快散架的时候,黑漆漆的门外又传来了动静,两道黑影飞速接近,直奔我而来!   “嘭!”   带起的疾风把破败的大门带了下来,重重的砸在地上,震起了漫天灰尘。   是老祖带着僵尸又兜回来了,以老祖的本事居然没有撇掉那僵尸,真是让我跌碎了无数的眼镜片,当然我首先得戴眼镜。   马面就在黑影冲入的瞬间就把我护住了。   “居然是只毛僵!看情形只差一步就要变飞僵了!怪不得力气这么大,连鬼仙都不能将其制服!”马面见到跟着老祖的那只僵尸,也很惊讶!   而老祖见我虽然躺在地上,但仍然活着,脸上的神sè一松,明显是放下心来。继而看到我身前的马面,又是一愣,就那么一分神,僵尸一拳捣在老祖背心,老祖惨哼一声飞了出去。   僵尸浑身煞气,对没有实体的鬼物也有杀伤力!   老祖飞出几米,眼看要砸在墙上,却猛的一缩身子,就地一滚,卸去了巨大的力道,顺势躲过了那毛僵跟进的一击。   毛僵一击落空,嗷嗷地又扑上去,两条黑影瞬间有是一轮拳脚。   正在他们杀的难解难分之时,我身前的马面从腰间抽出一把戒尺,两指宽,一尺长,看起来沉甸甸的。只见他身形一矮,瞬间拔起,一戒尺狠狠地敲在那毛僵的背心。   “啪!”   声音清脆,汁液四溅,僵尸背部顿时皮开肉绽,狂叫着转身,却只是狠狠地盯着马面,大概也意识到了马面的威胁,毕竟之前地狼和老祖对他的攻击都不能伤他分毫!   黑暗中,两只血红的眼睛格外鲜明耀眼!   “吼!居然是地府官差,我们僵尸一族天地都不管,为何你要多管闲事?”那僵尸居然开口说话了,果然是有了智慧,怪不得能不被老祖引走,回来打死偷摘櫰木果实的地狼和我。   马面指着我说到:“虽然僵尸跳脱五行,不在轮回之中,但你出手杀害我的朋友在先,我就不能不管!”   “是你的朋友图谋不轨,偷取我的櫰木之果,我才动手的,要怪就怪他本事不够!”这毛僵显然不是如此容易善罢甘休。   老祖此时突然出声:“天材地宝,有缘者得之,凭什么说是你的?”   那毛僵居然桀桀一笑:“这一百多年来,我守着这櫰木寸步不离,为的就是这櫰木之果!六十年前我吞下了三颗櫰木之果,短短一甲子就修成毛僵,只差一步就能成为飞僵,化身为旱魃,逍遥天地间!你说我会让你拿走它们吗?” 十三、演技了得    马面听完毛僵的话,满面疑惑:“这櫰木之果乃天地灵气所化,僵尸满身煞气,只要碰到果实,果实立刻化为尘土,你又如何能吞得下?”   “哈哈哈,这櫰木之果成熟后会在树上悬挂三年,若无人采摘便会自动落下,再次化为天地灵气回归大地。但从树上落下的那一瞬间,櫰木之果便会和天地灵气分离,形成dú lì的灵体,我只要做好准备,不让它落地,就可以享用它们了!”那毛僵果然有办法食用这櫰木之果,怪不得rì夜守护呢!可能连果实哪天会掉下来都计算的分毫不差,怎么能容忍我们夺走到嘴的灵果。   此时这櫰木之果已经被我摘下,它眼见能有提前食用的机会,怎么会放过成为飞僵旱魃的机会?我们的到来提前了晋级的时间,不过前提是这毛僵能从我们手中夺到果实,所以才死死跟着老祖不放。现在因为马面的出现,原来十拿九稳的事情出现了变数!   马面听完毛僵的话,也是一呆,随即淡淡地说:“你倒是好算计,也是费了一番苦心,不过你杀害我朋友这笔帐我是没法善了的,你要是能打赢我们,这果实便还是你的,否则今rì就是你灰飞烟灭之时!”   马面右手仍旧握着戒尺,左手却凭空幻化出一把吴钩,月牙型的勾刃寒光闪闪,无论是被划或是被勾,都将是骨肉分离的下场。   毛僵见马面动手在即,忙说:“我化身飞僵在即,所以才会如此在意这灵果。鬼差大人虽然本事高强,但打斗之时难免会有损伤,不知可否听在下的折中之法?”   马面听僵尸如此一说,也颇为意动。我估计他也在考虑自己与僵尸之间实力的差距,应该也在伯仲之间!   果然,马面思考了一下就回答:“那你说,有什么折中之法?”   毛僵看了看我们三人,指着老祖手中的櫰木之果说到:“这果实,若不是我百年来的守护,可能连结果之树都不知道去哪了,我要这果实也不为过!”   老祖连忙将果实收在身后:“今rì为了这果实,我们差点都死在你手里,这果实你休想染指!”   毛僵也不再像之前那么暴躁,看来颇为忌惮马面的实力,慢慢地说:“我的实力距离化身飞僵也就只有一步之遥,缺的就是这最后的一步。今rì有灵果三枚,我只需其中一枚就可,其余两枚就由你们处置,这样可好?”   我本想反对,毕竟被打到胸穿肺烂,命归地府的是我,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让他如愿?但胸前早已一片狼藉,一个字都说不出了,只能对那毛僵怒目而视。倒是老祖知我心事,开口到:“那你打死地狼以及我后辈,这笔账怎么算?”   那毛僵看了对这櫰木之果志在必得,冲这我鞠躬施了个大礼:“我在此先向你赔罪,之前多有得罪,rì后等我化身飞僵旱魃之后,便能行走如风、rì行千里,杀龙吞云、法力无穷到时我愿意为你做三件事,无论上天入地,刀山火海都义无反顾!至于那两只地狼,本就是凶物,见之不详,我杀了他们也算是积德。”   我也说不出话,只能冷哼一声表示不满!不过如果这毛僵真的变成飞僵旱魃,若真能为我做三件事,倒也不算亏!   老祖见我不反对,便开口道:“你需立下誓言,对天发誓从今往后不得伤害我们,化身为魃之后为他做三件事,无论上天入地,刀山火海都义无反顾!”   毛僵见我们答应,依约发誓,顿时空中雷声滚滚,誓言正式成立,rì后若他翻悔,必受五雷轰顶,灰飞烟灭!   马面见我们就此约定,也就收起了手中的兵器。在他的见证下,老祖从口袋里取出一枚櫰木之果,丢给毛僵,毛僵也不伸手去接,直接一口叫住,几下就吞了下去。片刻间,毛僵肚内响声如鼓,血红的眼睛居然隐隐现出金sè,看来化身在即。   毛僵再次躬身作揖:“今rì得几位相助,让我提前化身,这份恩情容我rì后再报!”   言罢,飞身窜入地洞,回他的地穴去了。地下响声不断,看来是毛僵将地洞损毁,让外人无法再次进入影响他化身!   此时,已经隐隐传来救护车的鸣叫声,速度很快,才过了几分钟而已。当然,在这几分钟里,我们差点又要去鬼门关走一趟。   马面见事情已了,便要离去。他先向老祖躬身施礼,再向我抱拳告别:“两位,后会有期!”   老祖也不回礼,淡淡地说:“保重!”   马面再看我一眼,转身走出门外,身影开始消散。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憋足气力,忍着剧痛喊道:“你是谁,为何要如此帮我?”   马面没有回头,声音传来:“和你小爷说一声,杨家老幺已在陕西作古,让他不要再惦记了!”   杨家老幺?我望向老祖,发现老祖早已经不见了!   都走了,就丢下我一个人在这破旧的别墅里。   好在无惊无险,可爱的白衣天使们很快冲了进来。   问我为何伤成这样,我说来旧别墅探险,结果从二楼摔下来,居然也能蒙混过关。   救护车一路呼啸着来到医院,张雨欣和徐嘉佳居然已经在了,看见我不chéng rén形的被人推进来,那叫一个担心,两人眼泪汪汪的。   张雨欣一脸困惑:“我才和徐嘉佳睡了一小会儿,你就搞成这样,被卡车撞的啊?”   看来事老祖通知她赶来的,不过似乎没说我受伤的原因。也好,说出来吓着她也不好。虽然平时张雨欣看着凶暴,但终究是女人。   我在救护车上就被打了麻醉,浑浑噩噩的,此时再也撑不住了,两眼一黑直接被推进了手术室。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眼睛睁开,阳光刺眼,还未来得及适应,就听见身边闹哄哄的。   “叶子他妈,醒了!醒来!”声音里满是惊喜,是小爷爷的喊声。   我妈扑过来,要不是我爸一把抱住,估计我又要断几根骨头:“咋搞的?昨晚和张大妈的闺女出去就没回来,今天早上那闺女一大早就到咱家说你在医院,咋受那么重的伤?你是要担心死你妈是不?”   胸口还是很痛,我也不能起身,稍微想抬下头,就钻心的疼!   “医生说是从楼梯上滚下来,胸口顶到石头了,骨头刺穿了肺部,幸好心脏没有事情,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我爸看了已经询问过医生了,也省的我再编理由解释。   昨晚的手术做了三个多小时,清创、把折断的肋骨固定,肺部的伤口还大出血,反正就是各种困难和危险,医生都说我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   其实就算我醒着,我也不怕,为啥?是阎罗王亲自放我回来的,我怎么可能再死掉?   不过爸妈和小爷爷在我没醒之前已经对手术的医生护士表示了感谢,确实我来的时候身无分文,他们没有拒绝治疗还花那么大的jīng力,我真的要对这些可爱的天使们歌颂一番!   张雨欣和徐嘉佳已经去上班了,我也没见到老祖。我自己呼吸比较困难,也不能吃东西,食道里插满了各种辅助生存的管子,十分不舒服,不过比起昨晚胸口碎裂的疼痛来说,已经是小儿科了!   昨晚失血过多,jīng神实在不好,冲着家人微笑了一下,我就花光了所以的力气,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一家人还是聚在床边,又是一阵惊喜。   不过麻烦来了,我想上厕所。说不出话,又不能动,很无奈的尿床了。   三十岁的我,已经二十几年没尿床了!爸妈却没有责怪我,七手八脚的给我换了衣裤床单,妈妈麻利的拿去洗了。   爸爸让我以后想上厕所的时候就用手指表示,一根是要小便,两根是要大便。   我有点想哭,那么大了最后还是要麻烦父母来照顾我。想起在阎罗殿里和五殿阎罗说的那些话,心里一阵酸楚,等我好了一定要让爸妈舒舒服服的过下半辈子,不让他们cāo心。   三天之内我不能吃东西,全靠营养液维持。虽然肚子空空的,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闭上眼睛继续休息。   才一会儿,就听房门开了,一阵清脆的“哒哒”声,应该是张雨欣来了。   果不其然,张雨欣向我家人问好的声音传入我的耳内,温婉可人,绝对听不出一丝暴力的成分,完美的欺骗住我的家人,演技一流啊!   “李伯伯,那个,你家小叶还没醒吗?”张雨欣问我爸爸。   我爸似乎蛮喜欢她:“醒了,早上你们走后就醒了一次,后来又睡着了,医生是是失血过多的原因;下午又醒来一次,你看,还尿床了,这么大的人!”   “嘻嘻,还尿床了!怪不得我看见伯母在洗衣房洗东西呢?原来!醒来就好!”张雨欣幸灾乐祸,我把也真是的,这么丢人的事情都讲给外人听,以后我的脸往哪里搁?   没办法,本来想睁眼的我现在只能继续装不省人事。我感觉到张雨欣走到我身边,还停留了一会儿,似乎是在观察我,我也不敢睁眼,心里倒是有点开心:她还是挺关心我的!   这时小爷爷说话了:“张家闺女,昨晚你和小叶去哪了,怎么会搞成这样?”   张雨欣应该早就和老祖把话都套好了,大概是我俩昨晚到她朋友家玩,大家提议去那所老别墅探险,结果我上楼的时候因为楼梯腐朽,从上面滚下来,胸口撞到了柱子之类的,与医生所说大致无二,把事情给糊弄过去了!   小爷爷听完,有点不高兴,怪我们年轻人太疯了,没事去做那么危险的活动,万一出什么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我听了大概也能猜出张雨欣的反应:脸上诚惶诚恐,心里说不定在暗呼万幸能把这事糊弄过去。   正当大家聊得欢时,张大妈居然也来了,先是和小爷爷和我爸道歉,然后把张雨欣一顿数落,骂的狗血淋头,恨不得立刻丢到黄浦江里去喂鱼的架势。爸爸和小爷爷倒是反过来劝解,说孩子没什么大事,不要紧之类的,母女果然都是演技派实力演员!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他们几个在聊些家常之类的了,张大妈明确表态:我一天不出院,就一天不给张雨欣好脸sè看,勒令张雨欣每天必须来照顾我一段时间,以弥补犯下的错误。   张大妈语气中大有负责到底的意思,我听了心中暗喜,这次可要好好把握机会,跟美女加深下感情,说不定出院后就能和张雨欣么么哒什么的了!   心中正想的欢,没想到脸上猥琐的笑容出卖了我。就听见张雨欣喊到:“你们看,小叶似乎在做什么梦?笑的好**?”   我心中一惊,脸sè突变,再也装睡不下去了,慢慢地睁开眼睛,露出讶异的眼神,似乎在说:你们怎么都在这?   眼神充满了茫然、无辜、迷惑,居然把大家都给骗住了。   所有人都关切地围了上来,尤其是张大妈,居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孩子,你怎么样?你放心,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家小欣一定负责到底,照顾你一辈子!”   “妈,你说什么啊?”张雨欣瞬间娇羞无比。   这番话让我恨不得真的永远好不了,这样就可以永远赖在张雨欣身边了。   心里想得很美,脸上却很平静,眼神清澈,脑袋轻轻一摆,以示不需如此,顿时张大妈又感动莫名,连连夸我懂事,握住我手的力道又加大了几分,扯得我一阵疼痛,脸都扭曲了!   张大妈再次告罪,又责骂了张雨欣几句,我总算看到张雨欣受窘的模样,心疼大是快慰!但脸sè却真诚无比,频频用眼神给予美女安慰,张雨欣居然还对我投来感激的目光,心中再次暗爽!   演技了得,原来哥不止是偶像派,更是实力派偶像,哈哈哈! 十四、第一次都给了你    公司那边来电话了,本来已经到了该上班的时候,但我迟迟没有出现。电话打过来,爸爸把情况说明了,请了一个月的假期。   张雨欣倒是听她妈妈的话,每天下班后都来看我,陪我到八点多才回去。徐嘉佳恢复的很好,也隔三差五的来看我,带着水果营养品,可惜我没办法吃,只能眼看着两姑娘咔嚓卡擦的把本来要送我的水果全消灭了,那欢快的模样着实让我愤慨!   当然尴尬的时候也有,老爸老妈还有小爷爷轮流来陪夜,晚上看两个小姑娘在,可能是想给我们年轻人的空间,他们会出去逛街之类的,而我想上厕所就得憋着!   而这一次,我爸妈刚走我就来了感觉,强忍着尿意听两位姑娘呱唧呱唧的聊天,她们渴了还使劲儿喝水,让我的上厕所的冲动越来越强烈。憋了一个多小时,我爸妈还没回来,我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脸上都已经变sè了。徐嘉佳心细,时不时会看看我需要什么?被她发现我的异状了,一个劲儿问我是不是需要喝水之类的,让我更加痛苦。我又不敢说我要小便,因为我上厕所不能起身,用的都是坐便器,需要掀开被子,拖下裤子,抬起我的腰把坐便器塞到我的屁股下,然后扶着我的某个部位才能完成,你说我怎么说得出口?   平时我如果要上厕所,都是喊我爸或者小爷爷帮忙,连我妈我都不好意思叫,现在的情况下我只能强忍。张雨欣因为来的次数多,总会碰上几次,没想到被她看出来了。   “你是不是要上厕所?”张雨欣问我。   不问还好,一问之下我的尿意更强烈了,脸憋得通红!   “看来是了,你是病人,不能憋,张雨欣咱帮他?”徐嘉佳非常单纯,我都要尿出来了。   张雨欣比较聪明:“嗯,小佳,你帮他!”   徐嘉佳倒也没想多,掀开我的被子才楞住,男女有别啊!   我被她俩搞的死去活来之际,突然下身一凉,裤子被拉下去了。   只见徐嘉佳眼睛紧闭,脸上通红,摸索着在帮我。   “接下来该怎么办,小欣?啊!什么东西?”一声轻叫,徐嘉佳的手摸索到了我的关键部位。大家都知道,尿憋久了也很难受,被凉凉的小手一摸,我差点就喷出去。   张雨欣不明所以,凑过头来一看,顿时也羞红了脸:“小佳,快松手,是那家伙的坏家伙!”   “什么那家伙的坏家伙?啊!混蛋!”徐嘉佳瞬间反应过来,一把丢开,我再次泪奔。   我的小弟弟,真是苦了你啊!   “把坐便器拿过来,放在他身下就行了!”张雨欣说着拿来了坐便器。   徐嘉佳俯下身子,抱着我的腰,想抬出空挡让坐便器能放进来,可惜事与愿违,娇小的她根本抬不起来,蹭来蹭去,浮凸的身材让我起了反应,顶在了她的腋下。   徐嘉佳再没经验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强忍的羞没有说出来,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   “小欣,你来帮把手,我抬不起来!”徐嘉佳求救。   张雨欣个暴力女一听,也没多想:“放着我来,我抬起来,你放坐便器!”   徐嘉佳如获大赦,轻轻放下我,接过了张雨欣手里的坐便器。   张雨欣大步走上前,只一眼就退却了:“小佳,你怎么不说那家伙的坏家伙翘了?我怎么搬?好恶心!”   我实在是无语了,如果我可以说话,此刻我一定是要吼护士来帮忙,这两个二货再这么搞下去,我的膀胱要爆了。   看我满脸痛苦,张雨欣似乎大发善心:“唉!算了!又不是没看过,混蛋!我来搬,小佳你准备!”   说着一把搂住我的腰,用力一抬,便空出了位置。   “小佳,你快点!这货也沉的。”张雨欣催促。   徐嘉佳有点慌乱:“哦,来了!”   坐便器好不容易来到我身下,可是问题还是没有解决。我的某个部位翘了,根本不能尿进去。   “好了没有,本姑娘的眼睛都要瞎了,这辈子还没这么伺候过别人,你个混蛋,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翘,等你好了,看我不废了那坏家伙!”张雨欣愤慨的说。   徐嘉佳是个细心的姑娘,没听到声音,就凑过来一看,唉!再次脸红,我的某个部位已经被她俩看烂了。   徐嘉佳低着头轻声地说:“小欣,他没尿!”   张雨欣顿时暴走,作势yù扑:“居然敢耍老娘,你是不是想死?”   徐嘉佳一把拉住张雨欣的手:“不是,是那家伙的坏家伙翘的,根本尿不进去,他还憋着呢?”   张雨欣闻言回头一看,立刻转头,速度之快我都怕她把脖子扭了。终归是少女,脸上刚刚褪去的红云再次浮现。这状况让我们三个都要崩溃了,幸亏是单人病房,不然我只有死路一条了!   “我看小叶实在难受,,要不咱帮他按一下?”徐嘉佳低声询问。   “嗯,都到这步了,送佛送到西,小佳你帮他按!反正你刚才也摸过了。”张雨欣果然无耻,脸sè一正,把差事推给了徐嘉佳。   徐嘉佳红着脸,闭着眼,真的如张雨欣所说再次握住了我的某个部位,轻轻地往下按,想用力又怕弄痛我,一上一下的,简直要我老命啊!   “好了没?那家伙满脸猥琐,你快点!”张雨欣急了,我快崩溃了还一脸猥琐。   徐嘉佳小声地说:“那个,我按不下去,用力按下去会不会断掉?”   张雨欣一愣:“不知道,要不要找护士来问问?”   徐嘉佳顿时害羞:“别,别让人知道,我们两个给他这样弄,被人知道我们还有脸吗?你过来帮忙按一下,快点结束!”   张雨欣看了看徐嘉佳,有看了看我,猛下决心,来到我另一边,闭着眼握住了我的某个器官按了下去。   我是既难受有痛快,三十岁了,还从来没被我妈以为的女人的握过的地方,今天终于迎来了幸福,而且一次两个,都是一等一的大美女。   好不容易,我终于出来了,真是畅快无比。   张雨欣抬起我的腰,徐嘉佳红着脸拿着坐便器去洗了,七手八脚的把我裤子穿好,张雨欣去演关公都不要化妆了,盖上被子的一刻,我和她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看什么看?混蛋,这辈子我算是毁了,居然……”张雨欣瞪着我。   我眼神充满感激,张雨欣和徐嘉佳都是好姑娘,也是笨姑娘,要不然怎么会不知道去找护士帮忙呢?那些护士皮手套一带,完全无视我的任何部位,轻松搞定。   徐嘉佳此时也从卫生间里出来了,同样也是满脸红晕,估计这辈子也是第一次给男人倒尿盆,我心里也暖暖的,这两个女子都是百里挑一的呀!要是其中哪个可以做我老婆,我就幸福了。   “等你好了,要请我和小欣吃饭哦!”徐嘉佳低头笑着来掩饰她的尴尬。   张雨欣气呼呼地说:“那是必须的,狠狠地宰他一顿,老娘的第一次全都给他了!”   “啊!你们两个已经做过了?”徐嘉佳惊讶地说。   张雨欣自知说错了话,讪然一笑:“没,没有的事!我是说我的手,我的手第一次给他了!”   我心中暗想,嘴巴的第一次也是我的,拥抱的第一次也是我的,不然怎么会说全给我了呢?嘿嘿!在我家沙发上发生的事情我这辈子也难以忘记了。   就在我得意的时候,徐嘉佳红着脸说:“小欣,那我也和你一样,我的第一次也是给的小叶!”   “哐!”   一声巨响,房门瞬间被推开。   “你说什么?你们俩的第一次都给了我们家小叶?”小爷爷提着一筐水果暴怒地踢开了病房的门。   第一次的风波,最终被张雨欣用她那三寸不烂之舌给忽悠过去了,小爷爷最终知道的情况是她们俩第一次削水果给男生吃,都是削给我的。老爷子这才消去怒气,要是我真的是把她俩真正的第一次都给占了,估计要被他打死。小爷爷当年打仗伤了关键部位,对这事非常认真,开不得一点玩笑!   其实说起来,我认识张雨欣的第二天就和她嘴对嘴的亲过,还搂成一团无耻的翘了;徐嘉佳则是在我和地狼打斗脱力后见过我赤身的样子,当然张雨欣也看到了。两个女孩子都和我有点尴尬的意味,两种不同的风格对我都有很大的吸引力。加上“第一次”风波,三个人的关系应该加深不少,而且据老祖所言,两人都还是黄花闺女,我倒不知道该追求谁好了。其实我根本没必要烦恼,两个人说不定都看不上咱,我这完全是庸人自扰!   说到老祖,我突然记起,自从住院后老祖一直没有出现,让我有些担心。那櫰木之果会不会引来更多的怪物我也不敢确定,只希望老祖能平安就好。还有杨家老幺的事情,我也没和小爷爷说,等能开口了再说!   好在有通灵血玉挂在身上,伤口恢复的速度惊人,负责我的医师每次为我检查都惊讶的不敢确定,以至于惊动了相关部门的领导,特地抽取了我的血液样本拿去化验。说是如果能找到我迅速恢复的原因,就能挽救更多伤员的生命。只可惜这事查来查去都么什么进展,血液样本完全和普通人一样。   十天左右,我就可以下床了,也能够开口说话了。胸前的伤口都已经愈合结痂,横一条竖一条的伤痕呈乌紫sè,看起来蛮恐怖的。以后遇到事情,脱出来唬人绝对没问题!至于杨家老幺,我告诉了小爷爷,只说是受伤的时候听人家说的,小爷爷也知道老祖的事情,也没追问是谁说的,事情就那么过去了。原来杨家老幺就是我太nǎinǎi的弟弟,我的太舅爷,小爷爷的舅舅,原来早就在陕西去世了,小爷爷也很伤感,唏嘘地表示,有机会让我问清楚他葬在哪里,有机会就去找回来重新安葬,不要流落异乡。我见小爷爷如此,也答应了下次见到马面是问清楚,小爷爷这才安心。   至于我内在的伤,医生嘱咐我两个月内不要做剧烈运动,静养就行了。不过依照我之前的恢复速度,相信很快就能完好如初。   这十天里,我听张雨欣说了不少她的事情。比如在学校里是泰拳社的第一位女社长,代表学校参加过全国的比赛,获得了亚军;一脚踢飞死缠烂打的富二代,让人家断了两根肋骨……总之一句话,她就是个外表温婉可人,我爸妈和小爷爷都被她哄得团团转;内在则是狂野奔放的暴力女,如果将来和她在一起,跌打损伤的药估计是我的必备品?   倒是徐嘉佳,小巧玲珑,乖巧懂事,一直是个表里如一的乖乖女,每次和我说话都俏生生的,让我食指大动,这样的女孩才是好老婆的人选啊!细心温柔,轻声细语,估计父母也喜欢。   该如何选择呢?太难了,两个我都喜欢,但又势必只能选一个,这个问题一直困扰到我出院还没想明白。她俩基本是形影不离的,看到其中一个,那另一个势必也在不远处,我根本没有单独和谁相处的机会,不过既然两个都能看到,我心里还是很开心的,难道我这是要开后宫的节奏?想起这些,我那一千万似乎还不够啊。 十五、脱胎换骨    住院第十八天,我的伤口全部拆线,结痂的地方也基本脱落了,胸口的皮肤上一条一条的疤痕像蚯蚓一把难看,让我很伤心!用来固定肋骨的钢钉,还要隔一年再来取,到时还得再受一次痛苦,不禁让我又皱起了眉头!   张雨欣这个暴力女一边看,还一边摸,还假装小鸟依人:“好man啊!好有男子气概!”让徐嘉佳忍俊不禁。   听她这么说,心下稍安,只要不是脸上就行了,胸口不影响找女朋友。   本想立即出院,可小爷爷说我们家乡的风俗是七不出门,八不回家,今天正好是三月初八,必须要再住一晚才能回家,于是又准备在医院混了一晚。   哪知当晚张雨欣骑着电瓶车回家的时候,被一辆醉驾的豪车给撞了,手臂骨折送进了医院。真是好巧不巧,医院的病床都满了,我正好要出院,当晚就让张雨欣躺我的病床,我先回家明天再来收拾东西出院。   本来张雨欣走的时候就是快九点了,等手术做完已经十一点了,平时大大咧咧的姑娘,受了伤同样楚楚可怜,看得我心疼不已,直到她睡着了我才回家。   这次车祸,应该也是命中注定的?地狼让我差点丢了xìng命,同样见过地狼的张雨欣出车祸断臂应该也算是把这一劫给度过去了,只要人没事就好。   回到家,也没声张,毕竟明天才正式出院。   离开那么久,还真想念我的那张床,天气已经变暖了,爸爸妈妈把我床上铺的被絮都拿到了阳台上准备明天晒,我也跟着来到阳台,看到以前老白待的大箱子空无一物,才发现老白不见了。   问起爸妈,说是我受伤的第二天就不见了,因为我在医院,大家乱成一团也就没注意。想着老白也是有灵xìng的宅仙,应该不会有事,就没和我说。   唉!老白不见了,老祖也不知去向,真是让我刚刚落地的心又挂到了半空。   家里的床睡着就是舒服。虽然心里有些牵挂医院的张雨欣,还有失踪的老祖、老白,但不多时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已经大天亮了。   走出卧室,家里已经没人了,打电话给爸爸,说是去医院收拾东西了,看我睡得沉没叫醒我。我放下心来,走进卫生间,准备洗漱一下就去医院看张雨欣,顺便办理出院手续。   当我从卫生间出来的一刹那,我惊呆了。无声无息间,我家进来了三个人,静静地坐在我家的沙发上,其中一个笑意盈盈地看着我,不是老祖还能有谁?   看到老祖安然无恙,我一下扑过去,抱住了他。   老祖笑呵呵地说:“你还没好,别那么激动,注意身上的伤!”   “你那么多天去哪了?我担心死了,而且老白也失踪了!咱赶紧去找,这城市里那么多汽车,万一老白游到街上可就惨了!”我焦急的说。   “老白?老白不是好好的在这吗?”老祖满脸笑意更加浓郁。   “哪里?我昨晚回来到处找了,根本就没见老白的影子。”我更加迷惑。   老祖拉过身边男子的手,笑着说:“老白,你看小叶多担心你啊!”   他是老白?这个帅气的有点过分的男人,脸sè苍白的男人居然是老白?怎么回事?老白怎么修chéng rén形了?不是才一百多年吗?我满脑黑线。   那男子怯生生地笑了,一笑差点把我吓死,嘴巴裂开起码二十公分,一条细长的舌头伸了出来,妈的,这完全是蛇嘴啊!真是老白啊!   “怎么回事?”我按住扑腾的心脏。   老祖没有回答。到是三个人中的另外一个开口了:“和我一样啊!吃了櫰木之果,直接化chéng rén形了,不过才刚刚变化完成,不能很好的控制,我们准备送他去山里修行,等完全适应了再回来。”   “你是?”我望着眼前的壮汉,面sè红润,浑身的肌肉像是要撑破衣裤:“猛男,我们认识吗?”   那人也不回答,眼睛紧紧地盯着我。   我发现他黑sè的眼珠瞬间变成了金sè,,居然是那个僵尸,已经完全变化chéng rén形了,而且眼珠是金sè的,看了也已经进化完成了,实力肯定更上一层楼,完了,来报仇了!   看你。没想到老白游了过来,一口就吞下一个灵果。顿时它就起了变化,浑身崩裂,血如泉涌,一直在扑腾。窗外又传来阵阵雷声,看来是要开始渡劫。我看老白虚弱的很,暂时经不起雷劫,就带着它跑。想来想去没地方躲,就又回到了旧别墅,想进地下密室一躲。没想到那边同样是天雷阵阵,徐老弟也在应付天劫,密室早就被天雷轰开。我带着老白闯进去,两股雷云交织在一起,大概是因为劫数不动,中和了的缘故,雷劫的威力没有变强反而变弱了!徐老弟见到这样的情况,也没多想,抱着老白就迎着天雷去了,僵尸本来就强悍,雷劫变弱了就容易过了,这不两人都渡劫成功了,这样的几率可不高啊!一般妖物进阶,存活率绝对不到一半,这次劫数也算是他俩的造化了!”   老祖这么说着,那僵尸和老白都露出了笑脸,看来雷劫真的很恐怖,能活下来真是万幸!   老祖接着说:“虽然威力小了,但雷劫毕竟是天罚,等雷云散去,徐老弟和老白都已经身受重伤,我们迫不得已又钻回土里修养了躲了半个多月,这不今天刚恢复就来找你了!”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啊!真是够曲折,够惊险!   看着满脸笑意的三人,特别是已经化为飞僵的男子,我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的敌意,高悬的心又落地了。   老祖从怀里掏出一个口袋递给了我。   我接过一看,正是装着櫰木之果的袋子,里面鼓鼓囊囊的,还装着最后一个灵果。   老祖说:“这东西,对他们都有奇效,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对我却是一无用处,小叶,你拿去吃了!”   “我?”这东西人也能吃,我倒是很意外。   “应该没问题,你看我们吃了都是效果非凡,你吃了肯定也是大有裨益啊!”姓徐的飞僵现身说法。   我有点心动,吃了会不会变成超人,或者拥有超能力,橡皮人?火拳艾斯?我承认我想多了。   我掏出櫰木之果,金黄的果实在晨光中熠熠生辉,香气扑鼻,沁人心脾,不管卖相还是味道都是一流,我突然很想吃下试试。   “要削皮吗?”我突然调皮地问。   四个人突然都哈哈大笑起来,天地灵气汇聚而成的灵果,我居然问要不要削皮,傻缺了!   众目睽睽之下,我咬了起来,连皮带肉咬下一块,满嘴馨香,入口即化,立即滑入我的食道,滋味都没尝出来。   我又咬了一口,这次细细品味,感觉有点甜,胸口里隐隐的有什么东西在生长着,说不出的舒服,暖暖的,痒痒的,像是伤口在愈合。吃到第三口,我浑身开始发热,肚子里像是有团火在燃烧,浑身充满了力量,jīng神焕发。再吃几口,突然肚子一阵绞痛,全身血液像是沸腾了一般,浑身的骨骼在不断的咯咯作响,无数腥臭的汗水不断从每个毛孔里奔流出来,疼的我满地打滚,放声狂啸。   老祖一把接过我吃剩下的几口櫰木之果,小心的放在了磁盘里。徐姓僵尸和老白已经将我架了起来,老祖拿来一条毛巾塞进我的嘴里,否则我可能要把自己的舌头咬断了。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左右,疼痛感终于过去了。我几近虚脱,浑身恶臭,刚换上的干净衣物都沾上了黑褐sè的汗汁,我身体里怎么会有那么臭那么脏的东西?   老祖三人把我衣物除去,抬进浴室洗干净了,好半天,我才有了一丝力气。   我已经被放在床上了,阳光怎么那么刺眼?老白见我眯着眼睛,赶紧拉上窗帘,光线暗了下来,我慢慢睁开了眼睛。   好清晰,我第一感觉就是如此。昏暗的光线下,我连墙角的灰尘都能看得清楚,家具的木纹肌理,以前都只能看到一片,今天却连细小的纹路都清清楚楚。   “杨大哥,这后生的眼睛在发亮呢?”徐姓飞僵开口了,声音很响,像炸雷,我赶紧捂住耳朵。   “果然是有效果,视觉和听力看来都变强了!”老祖的声音传来。   我放下捂住耳朵的手,撑起身子,稍稍一用力,床沿的木板居然被我捏碎了一块,太夸张了?我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的双手,手上的老茧都不见了,一双手如玉一般晶莹剔透,看似柔弱却充满了力量。   我惊愕地看着他们三个,老祖也不说话,指了指我胸口,我低头一看,挂着血玉的脖颈下皮肤光洁无比,那一条条难看的疤痕都不见了,好像从来都不存在似的。   櫰木之果,櫰木之果真的是太神奇了!我翻身从床上跳起,一下跃过三人撞在墙上,弹跳力变强了,轻轻一蹦居然跳出去三米多,撞在墙上也不觉得疼。   “哈哈,哈哈!”我狂笑起来,他们三人也跟着笑起来,这就是櫰木之果啊!彻底改造了我的体质,加强了我所有的能力(会不会某方面的能力也加强了?),太爽了。   我看向老祖,老祖突然诡异一笑,身形渐渐模糊。然而片刻之后,我就能清晰地看见他绕到了老白身后。随着我目光的转移,老祖说到:“你还能看到我?”   “能,非常清楚啊!”我不明所以。   老祖摸着下巴:“果然,我现在已经对你隐形了,你还能看见,由此可见,你的眼睛已经能够看到虚无缥缈的鬼物了,让我再试试你能不能看破幻像!”   说着老祖手里动作不断,似乎变化出来不少东西,但在我眼中却是空无一物。   我把情况和老祖一说,老祖欣喜若狂:“看来你确实是开了天眼,能看破世间一切虚幻假象,这櫰木之果,真是太神奇了!”   开天眼,不要耍我,传说中的事情居然存在,还被我碰上了?   “你看看我们三人有什么区别?”老祖问我。   我再仔细地看着他们三人,渐渐有了区别。老祖身边笼罩着的是白呼呼的一层豪光,而僵尸则是黑漆漆的煞气,老白身上则是淡淡的绿sè光芒。   “这是?”我语塞。   “这就是气,不论人鬼神妖都有自己的气息,能望气就能识别妖邪,气息的强弱则代表实力的高低,这是开天眼的一个基本功能,能辨识世间万物。傻小子你今次是因祸得福了!”老祖高兴的说。 十六、结为兄弟    对于身体的变化,我不知道该是欢喜还是担忧,不过老祖既然说我是因祸得福,那就没有错了!   那僵尸突然拉着我和老白的手说:“今天这么高兴,我与小兄弟也是不打不相识,和老白更是生死之交,既然我们今rì的成就都是来自櫰木之果,不如我们一起去櫰木下祭拜一番,在櫰木的见证下结为兄弟如何?”   老祖怕我心存芥蒂,替我回答:“也好,你们确实是有缘,小叶你今rì得此机缘也与徐老弟有莫大的关联,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以徐老弟今rì的能力,你如果能有这样一位兄长,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了,也能放心了!至于老白嘛,也是因为徐老弟才渡劫成功,今rì化为人形以后还要你多多照应,教他人类的道理,你们三个结为兄弟也是天意!”   老祖都这么说了,我也没有推辞,一行人来到旧别墅,地洞早就崩塌,如何下去呢?只见老白化为蛇身,一下就钻开地面,短短数分钟就钻出一个可供人行进的大洞,真是比挖土机还管用,这兄弟也值得依靠!   大家来到地下密室,地狼的尸身早已不见了。我想问老祖,没想到老祖早就猜到了我的心思,指了指老白的肚子,昏,居然被老白吞了,怪不得挖土那么猛,不会是吞什么就有什么的能力?太牛了?   櫰木依旧静静地伫立在那里,我被老徐打得胸裂身亡的情景还就在眼前,没想到才过了没多久,就要和他结为兄弟,真是世事难预料啊!   在老祖的主持下,我、老徐、老白三人跪在櫰木之下,对着櫰木互相叩头结为兄弟,然后老祖幻化出一碗烈酒,三人咬破手指滴入鲜血,顿时三滴血交融在一起,我们轮流喝下血酒,以后就是兄弟了!   按岁数排,我自然是老小,自然称他们为徐大哥和白二哥,三人互相拥抱之后就是生死与共的兄弟了!   从小独生子女,今天突然有了两个了不起的哥哥,心中也非常欢喜。正咧嘴笑着,徐大哥一把扣住我的脖子,将他的手指放到我嘴边,用力一挤,一股鲜血直冲入嘴。   “今rì与你结为兄弟,大哥也没什么好送的。我现在身为旱魃,已经是半神之体了,就送你一股血液,以后无论碰到什么僵尸,都不敢伤你分毫,还能增你体质,下次不管什么伤,都不那么容易死了!这也算是老哥对你的赔礼!”   “谢大哥!”我无奈接受这份大礼,还未来得及说下文,挤到嘴里的鲜血直冲上脑门,一股燥热传遍我身体的所有经脉,最后汇聚到的我前额,头快要裂开一样的疼,我抱着脑袋就滚倒在地,死命的把脑袋往地上撞!   “这是怎么了?”大哥慌了!   老祖也皱着眉头:“难道小叶的身体对你的血液有排斥?”   倒是白二哥直接,化做长蛇将我紧紧的裹住了,不让我动弹,因为再不控制我,我估计要把自己的脑袋撞破!   那股燥热不断在我脑袋里流窜,针刺一般疼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已经挣扎到全身脱力了,老白才松开我。那股燥热终于来来到我两个眼珠里,眼睛满是血红,奇痒无比。我使劲闭上眼睛,用手狂揉,没想到越揉越疼,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窜出来!   “不要揉了,在那么用力,你会瞎的!”老祖喊道。   大哥、二哥一左一右强行将我的手拉开,我狂啸一声,圆睁双目,两道红光从眼中shè出,如激光一般直直shè入面前的墙壁。顿时墙上流下了两个深深的窟窿,能不能不要这么夸张?我顿感虚脱,这双眼还能放激光,太牛了?   “怎么回事?三弟。你没事?我的血不会害了你?你别吓大哥?”显然成为飞僵之后,徐大哥属于人的xìng情又回来了,对我这兄弟非常关心。   我来得及回答他,因为一阵虚脱让我直挺挺地往后倒去。白二哥虽然刚变chéng rén没几天,但见我倒地,也赶紧凑过来扶好,我心里一暖,这两兄弟靠谱。   老祖翻看了一下我的眼睛,再去墙边把那两个窟窿观察了一番,大笑起来:“机缘啊!真的是天大的机缘,旱魃血碰到天眼,居然激发了天眼的潜能,这天眼通的本事,古往今来没几个人有啊?小叶,还不谢谢你徐大哥?”   “天眼通?”我和徐大哥同时发问。   老祖笑着说:“天眼通,shè红光,鬼怪烟消,仙妖云散!”   “这么牛xìng?”徐大哥不可置信。   “刚才你也看见了,只不过一瞬就直接洞穿了那土墙。而且小叶才初成神功就有如斯威力,将来若是运用纯熟,你我都要对他退避三舍。天眼通shè出来的红光,并非一般的光线,能直接灼烧元神,修为稍低的鬼物,直接一眼就被打得飞灰湮灭;修为哪怕像你一般的,身上直接烧出两个窟窿,元神也会受到莫大的伤害,不修养几年休想恢复!”   大哥二哥一起愣住:“三弟,原来最弱的你,现在可是我们兄弟里杀伤力最大的一个了!”   老祖却不以为然:“你们也别高兴的太早,你看他现在的熊样,就刚才那一下,就把他弄的软趴趴,如果以后他不好好修行,那这次天眼通就是最后的绝响了!"   徐大哥站起来说到:“那你我教他不就行了?”   老祖苦笑一声:“徐兄弟,你是旱魃,我是鬼仙,我们的修行之路各不相同。请问你知道人类怎么修行吗?”   徐大哥一愣:“大道三千,各得其法!对于人类的修行法门,我确实一窍不通!不过天下之大,高人无数,人类之中有大能的层出不穷,否则早就被妖jīng鬼怪杀光了,怎么还能占据这大半山河,逼得我们只能在深山地窟中苟延残喘?他rì我一定给三弟找一位人类大能,让三弟也能与你我一般,超脱生死,笑傲天地!”   老祖举了举大拇指:“徐兄弟当真义薄云天,小叶还不赶紧谢谢你徐大哥?”   我闻言起身想要拜谢,但浑身却一丝力气都没有,恐怕这天眼通也是有很强的副作用的,不然我虽然这么一闭眼再一睁眼,还有什么打得过我?天地间任何事物都讲究个平衡,不可能让你无限放大招的。   “不用谢,我也不知道会有这效果。不过看起来,这天眼通确实副作用太大,三弟你切记不可乱用,否则对三弟身体有什么伤害,大哥就难辞其咎了!等将来寻得名师,练好了本领,再施展出来让大家开开眼!”徐大哥首先想的还是我的身体,暖!   “嗯,rì后他身体强了,本事长了,就不会那么严重了!”老祖也不敢肯定,看了这天眼通,我能不用还是不用的好。   接着徐大哥也给老白吸了口血,不过老白除了挣扎一下,倒也没出什么岔子,估计不是我太弱,就是我运气太好了,才激发了天眼通的异能!   大家向櫰木叩了三叩,就地而坐,回想起当初在此的一番恶战,都不胜唏嘘!当初把我打得死去活来的凶残僵尸,现在居然成了处处为我着想的结义大哥;带给我千万横财的宅仙老白,也因为这櫰木之果褪去蛇形化chéng rén身,成了我的二哥。真是世事无常,千变万化非人力能够揣测。老祖则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堆蔬果菜肴,大家席地而坐、开怀畅饮。   酒足饭饱,大家又一齐向这给我们三兄弟带来奇迹的櫰木叩头献酒。三个櫰木之果,一个让凶暴的僵尸化为半神的旱魃,一个让才百年道行的宅仙化chéng rén形,最后一个则使我脱胎换骨,受益无穷。大家相约每年都要来照看这櫰木之果,而我的主要任务就是将这旧别墅买下来,免得让其他人破坏了这櫰木的生活坏境。   地窟里终究空气不畅,大家为照顾我也不久留,一起钻了出来。徐大哥轻轻一掌就将大块的泥土翻转过来,把二哥先前弄出来的洞口彻底封死了,笑着说:“弟兄们,六十年后这櫰木再次结果,咱们再来打一架如何?”   “再来,再来,一定再来打一架!哈哈,到时我一定要报仇雪恨,打得你满地找牙!!”我使劲地擂了大哥一拳!   “还。。。。。。有我!”二哥还不太适应说话,声音沙哑低沉,还不连贯,不过我们都不会在意。   三双手紧紧的按在了一起,大哥爽朗地喊道:“兄弟同心!”   “其利断金!”我和二哥大声回应,一阵响彻云霄的大笑在这旧别墅里不断回响。   只不过世事变迁,谁能预料到六十年后的情景?下次櫰木之果再熟时,我都九十岁了,能不能活到那天都是个问题,阎王不是说了,我还有四十五年的阳寿,满打满算也撑不到那一天。只不过现在我已经吃了一颗櫰木之果,身体与当初死去的时候完全不可同rì而语,说不定我的寿命也会因此增加呢?   管他的,问心无愧做人,开开心心生活,六十年后,一定要和兄弟们一起再摘这櫰木之果,继续这海市奇缘!   (第二卷完) 一、病房风波    “苍莽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三星9103的质量还是不错的,几次出生入死都没烂掉,唱起口水歌还是那么响亮,打破了旧别墅里的宁静,也打破了我们几兄弟畅想未来的情怀。   “喂,老妈什么事情?”我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有点嘈杂,闹哄哄的。   “你怎么还没来?都快十点了!张雨欣这边出事情了?我们都被赶出来了。你赶紧过来帮忙!”母亲的声音很是着急。   “好,我马上来!”我一下按断电话,准备赶过去,也不知道张雨欣出什么事情了,怎么我爸妈都被赶出来了呢?   老祖一把拦住我:“别慌,你父母能给你打电话,说明事情也不是太糟。这样,你和徐老弟先去,有他在,应该不会有任何问题,况且你现在经过櫰木之果的改造,力量和速度都已经远非常人能比,所以不用着急!我先把老白送回你家,他还没彻底控制自己的化身,要是半路变成蛇形,估计又要闹的纷纷扬扬。况且小欣还断了胳膊,你吃剩下的一小块櫰木之果,我等下送去,应该能立刻就能痊愈。”   老祖现在已经成了我的智囊,他的智慧和阅历远胜我们所有人。有他在,基本所有的事情都能瞬间分析完成,省了我不少心思。   依老祖所言,大哥带着我直接就飞了起来。旱魃的飞行速度不比飞机慢,而且海市的交通拥堵,等跑过去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嗖!”   耳边狂风呼啸,大哥带着我只花了五分钟不到,就到了医院。   我直奔原先的病房,刚出电梯就看见我爸妈、小爷爷以及张大妈被几个黑衣壮汉堵在了病房门口,我住院的东西被扔了一走廊,好几个医生和护士在围着那群堵门的人在理论,叽叽喳喳的,确实很混乱。   我冲上前,拉住小爷爷问道:“怎么回事?”   小爷爷一脸愤慨:“早上我们几个正在房间里收拾东西,突然冲进来一个小伙子,带着十几个保镖,把我们都赶出来了。你张大妈也不让进去,现在病房里就小欣一个女孩子。我们要进去,那小伙子就叫人把东西都丢了出来,还让人把门给堵了。”   “医院的保安呢?没人管吗?”我嗓门顿时大了起来,心里冒火。   “几个保安都被打了,那几个保镖有工夫,保安不是对手!”旁边的一个小护士告诉我。   “报jǐng没有?”我还不相信了。   小爷爷苦笑一声:“早报jǐng了,就是没jǐng察来。倒是有人进去过,不过是花店的工人,搬了几十束鲜花进去,也不知道里面在干啥!”   一听送鲜花进去,还是一个小伙子带着十几个保镖来的。我心想坏了,莫不是哪个富二代、官二代或者是将二代看上了张雨欣,来送温暖了?   不行,张雨欣可是我的心上人。我必须进去看看!   力气大就是管用,我随手挤开身前的护士医生以及各种打酱油的人群,从容的来到门边。徐大哥则微笑着跟在我身后,似乎也想凑凑热闹。   “不许进去!”就在我伸出手要推开房门进去的时候,门边的一个壮汉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微微一笑:“里面的是我朋友,我是来看她的,请让让!”   话没说完,握着我手腕的那只手突然用力,那壮汉双腿微曲,准备顺势将我丢出去。   可惜,我不是以前手无缚鸡之力的那个我了,壮汉用力一扯,我握住门把手的右手丝毫未动。   他见一只手没用,另一只手也握住了我手腕。可惜我不会再让他得逞,顺势一拳打在他肚子上,壮汉“嗷”的一声就抱着肚子在地上翻滚了!   所以人都被这一声惨嚎惊住了,周围顿时安静下来。另一个壮汉见势不对,一拳直接往我脑袋上招呼。相对于普通人,那拳速完全是没办法躲开的,只能硬挨一下。而我根本就不需要躲,在那拳头就要砸中我眼睛之间,我左手握拳一下捣在他的腋下!   “咔嚓!”壮汉的一条手臂已经脱臼了,脸sè煞白,冷汗立刻从额头冒出!   我对着他微微一笑:“现在,我可以去进了?”   顺势推开病房门,我晕!房里简直成了花海,原来白净的病房到处摆了各式各样的鲜花,就连地上都洒满了花瓣,香味扑鼻啊!   “什么情况?”我的一句话吸引了所以人的注意。   病房里大约还有七八个壮汉,都直直地看着我。在他们身后,一个白皙帅气的小伙子正捧着一大堆的玫瑰站在病床前,而张雨欣则是满脸怒容地闭着眼,气鼓鼓地把头扭向另一边,气氛真是尴尬啊!   “我不是说了吗?我和这位小姐说话的时候不想被任何人打扰,怎么还有人会进来?赶紧给我打发了。”帅小伙语气里充满了不爽!   那几个壮汉闻言立刻向我扑来,我还没准备动手,身后的徐大哥一步跨前,挡在了那群大汉面前。   “噗、噗、噗……”   一阵闷响伴随着众人跌飞的声音传入我耳内,大哥只一瞬间就搞定了所有的人。那帅小伙说完话还没来得及转头,所有的手下就都趴下了,本来极度不屑的脸sè瞬间变成了惊愕,活像生吃了几十只苍蝇,真是让我看的暗爽不已!   我拍了拍大哥的肩膀:“谢谢了,给力!”   徐大哥拂了拂黑sè西装的衣袖,好像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笑着对我说:“没意思,手脚都没活动开,这剩下的一个会不会更厉害一点?”   一边说一边转头向帅小伙走去,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那小子见大哥面sè不善,也脸sè一沉,飞起一脚就直踢到大哥裆部!   唉!本来还不想怎么样!但这一招就彻底让我对他充满了厌恶,太狠毒了!卖相看起来挺好,但打架太不上道了,这下三滥的招数一般都不轻易使用,不然就是不死不休啊!   “嘭!”   一只穿着闪亮皮鞋的脚正中大哥的裆部,那小子瞬间得意的笑了!   不过事情并没有像他预料的那样,大哥非带没有倒地**,就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得意的笑容瞬间在脸上凝固,因为有只壮硕的拳头直接砸在他的肚子上!   “呜!”   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大哥的力道我是知道的,没变成旱魃之前,两拳就打得我胸骨碎裂,现在的力道,我只能为那小子祈祷,别给打死了就好!   世界变化太快了,十多个身手了得的保镖转眼被收拾掉,自己也哀嚎着在地上打滚,本来完全足够嚣张的资本,在我和徐大哥面前都成了战力五的渣滓。   此时,床上的张雨欣也瞪大眼睛看着我俩,特别是徐大哥,一米九的壮汉,身手又如此了得,真是走哪都拉风啊!   房间里被撞得花瓣纷飞,场景要多唯美就多唯美。   在漫天花雨中,我大步走到床边:“小欣,你没事?”   张雨欣躺在病床上,脸上还有些惨白,看来左臂的骨折还是疼痛难忍。   “我没事,只是一大清早就来了那么多无聊的人,让我生气!”张雨欣一指在地上翻滚**的众人。   我皱眉:“他们是谁?”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昨晚撞到我的,就是这个混蛋。喝醉了酒还开着车上街,连着撞伤了好几个人,我没当心才被他的破车给撞了!”   就在此时地上的那小子叫到:“美女,我的不是破车,是兰博基尼的限量版艾文塔多。一千二百万啊!”   “闭嘴!”我和张雨欣异口同声,面容狰狞,那小子立刻收声,继续在地上翻滚**。   我比较疑惑,以张雨欣的身手,怎么会被车撞到,轻声问道:“怎么那么不小心?”   “还不是因为想你!”张雨欣脱口而出,但瞬间意识到了不对!   “想我?”我心脏顿时加速!   张雨欣低着头,不知道这么回答。   那小子又嚷起来:“美女,你是叫小欣?小欣,昨晚我撞伤你之后,惊为天人!小欣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子,做我女朋友?只要你答应我,我带你去巴黎看花、去米兰买衣服,去我波尔图的庄园品酒,去夏威夷玩冲浪,去迪拜……”   “闭嘴!”张雨欣真的咆哮了,满脸煞气,一把拉住我胸口:“我有男朋友,就是他,你给我滚!”   我先是一愣,然后默默地点头。   本以为那小子能消停,谁知道这个家伙居然冲我喊:“大哥,你开个价,多少钱?把你女朋友让给我,十万?哦不一百万怎么样?”   我满头黑线,这家伙妞的手段也太烂了,只要不是拜金的女孩谁会跟他?   也不愿和他废话,转身对徐大哥说:“大哥,把他们也丢出去!我在和这位小姐说话的时候也不想有人打扰!”   原话奉回,气死那小子!果然那家伙满头青筋迸出,大概这辈子也没被人这样奚落过。   徐大哥点点头,一手一个往外丢,门外响起一阵阵的欢呼,群众对这种气焰嚣张的富二代都是同仇敌忾的,此时见他们被修理,更是群情激奋,气氛热烈。尤其是最后那个小伙子被丢出去的瞬间,群众的呼声已经可以把屋顶掀翻了。   徐大哥做完手里的活,把门一关,轻轻地退了出去!   其实我也是顺口一说,哪知道大哥办事如此得力,回去一定请他喝酒。   病房里只剩下我和张雨欣,以及满屋的鲜花,气氛瞬间暧昧起来。 二、太冲动了    一向暴力的张雨欣居然露出娇羞的模样:“混蛋,你怎么来了?”   我摸了摸脑袋:“我们说你出事了,我就急着赶来了!”   张雨欣眼神明亮:“那刚才帮你打架的是谁?”   我咧嘴一笑:“那,那个是,是我朋友啦!”   “没想到不仅你能打,你的朋友似乎身手更好啊!你到底是什么人啊?”张雨欣脸红红。   “我,我不就是你楼下的傻小子吗?”我扮傻充楞,先转移话题:“你还好吗?”   张雨欣眉头一皱:“还是很疼,麻醉的药力一过,疼的我都快死过去了!”   我心里一疼,这个女孩子照顾我了那么多天,我心里早就喜欢上她了,现在恨不得代替她受苦。   “你的伤好了吗?”张雨欣见我不说话,反而关心起我的伤来。   “我?我完全好了,你看!”我一把拉开外套,露出胸口。   “你干什么?混蛋!不要想趁老娘受伤来耍流氓!”张雨欣瞬间娇羞:“咦!你胸口上的疤呢?昨天我还看到的呢?今天怎么全没了?”   说完撑起身子,用左手在我胸口摸了起来,满脸疑惑,似乎还不相信眼睛所见。   被她柔软的小手一抹,我心中顿时一荡,一把捉住她的柔荑。张雨欣想抽回右手,可一用力,就扯到边上吊着的左手,疼的脸sè都变了。   我赶紧放手,嘴上连说对不起。幸好张雨欣没计较,只是风情万种的白了我一眼,让我心里顿时乐开了花,有戏!   “到底怎么回事?你老实说,不准撒谎!”张雨欣看着我眼睛,认真地说。   我脱口而出:“因为櫰木之果啊!”   “櫰木之果是什么东西?”张雨欣问我。   “这就是櫰木之果,小叶你赶紧拿去给小欣吃了,她的伤就会好!”老祖突然在身后出现,并递过来一个保鲜盒子。   我接过来一看,盒子放着一小块布满牙印的櫰木之果,很明显是我啃剩下的那一小口灵果。   我满脸难sè,这样的东西谁会吃?要是告诉张雨欣是我啃剩下的,就算打死她,估计也不会吃我剩下的东西。   我犹豫的把盒子递到张雨欣面前,张雨欣看了一眼:“这就是櫰木之果?样子好难看,怎么像狗啃过的一样?”   狗啃的?我顿时躺枪!既然你说我是狗,我就不告诉你这是我吃剩下的,就让你吃我的口水。   张雨欣只有一只手能用,我顺手打开了保鲜盒盖,顿时那熟悉的香味又涌了出来。虽然只有一小块,但香气依旧浓郁!   “哇,好香!虽然样子丑了点,但味道很不错啊!”张雨欣惊奇地说。   我不怀好意地说:“是啊!是啊!你把它吃了啊!吃了你就能好!”   “真的?”张雨欣不敢确定。   我满脸正sè:“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老祖啊!我们会害你?”   张雨欣看了看老祖,又看了看我,狠下决心,用两根手指捏住櫰木之果,恶心地丢进了嘴里。   “啊!真好吃!”张雨欣惊呼了一声。   随后我就看见她的脸sè一下红润起来,整个人像是在发光,一股暖意从她身上透出来,隔着厚厚的外套都能感觉得到。   老祖让张雨欣躺下休息,之后转身对我说:“我要把老白送到山里去待一段时间,你好好照顾好小欣,不用为我担心!”   说完身形一闪,离开了房间。   “好热啊!好痒啊!”躺着的张雨欣一把推掉身上的被子,蹦了起来,直直地站在病床上!   原本还没什么?现在她跳起来我才看见,她病号服下面的身材浮凸玲珑。胸前的纽扣很松,她站在病床上,我抬起头正好可以透过两颗纽扣间的空隙看到胸口的一团骄傲,随着她不断的喘息,在不断的起伏着,让我心旷神怡!   片刻之后,张雨欣终于不再难受,清醒过来。   一眼看到抬着头露出痴呆模样,满嘴口水的我,瞬间发现自己胸前的病号服早被拉开了,雪腻的双峰正傲然挺立着。   “啊!”张雨欣大叫着缩回病床里,把自己深深地藏进被子里。   此时,我终于也回过神来,擦了擦口水,把刚才的景象深深地藏在脑海里。正sè道:“怎么样?小欣!”   “混蛋!”张雨欣在被子里扣好胸前的纽扣,伸出右手一把扯住我胸前的衣物,左手顺势敲在我脑袋上!   “嘭!”   左手上打着厚厚的石膏,直接砸在我脑袋上!   我和张雨欣同时吓了一跳,她情急之下忘了左手还打着石膏,而我则是看着那砸我脑门上之后碎裂一地石膏。   “你没事?”张雨欣一脸歉意。   我摸了摸脑袋,那么硬的石膏砸在脑门上,硬是连个包都没起,一点都没觉得疼,我的身体真是太强悍了,否则刚才那一下,一定是血流满面的结局啊!   “没事!不要紧!”我笑了笑。   张雨欣不可思议地看着我:“真没事?石膏都砸裂了!”   “要不你再摸摸?”我开玩笑地一说,没想到张雨欣真的伸出手来摸起了我的头!   等等,她用的是左手,她刚才用左手来砸我的,难道她的左手骨折痊愈了?   我一把按住张雨欣摸着我额头的左手,轻轻地放在胸前。   手臂光洁柔腻,摸上去爽滑无比,手感非凡。   “你够了!混蛋!”张雨欣满脸绯红,因为我的手在她的手臂上反复摩挲。   “你的左手痊愈了!一点伤都没了!”我捧着那雪藕般的手臂赞叹到。   张雨欣任由我抓住手臂,轻声说:“谢谢你,混蛋!”   我轻轻放下她的左手,生怕一点闪失又弄伤。   给张雨欣盖好被子,我温柔地说:“你躺着,我叫医生来给你检查一下!”   张雨欣这次没有说什么?这是温柔地点了点头,看得我心里痒痒的。   转身离开,打开病房的门。   门外聚集的人都已经散去,只剩下我的家人和张大妈,徐大哥功成身退,已经不知道去哪了。   见我出来,大家都露出了笑容。张大妈特意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看不出啊!你家小叶还是个有本事的人,了不起!”   爸妈和小爷爷听了自然高兴,至于我为什么突然那么厉害,他们一定也满腹疑团,估计回家后才会问我。   我对张大妈说:“小欣没事了,你叫医生来给看一下!”   张大妈应声而去,不一会儿就带着医生回来了。这医生是先前治疗我的那个,与我们都熟悉,点个头就进去了。   大家跟着进病房,房间里的景象也让大家吓了一跳。小爷爷皱着眉头:“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爱胡来!”不知道是指那个富二代还是指我。   医生让张雨欣把左臂抬起又放下,弯曲又伸直,还敲来敲去,在骨折的地方捏了一会儿才对我们说:“你们这两个病人是我见过最奇怪的,你那么重的伤恢复神速,而这一个,昨晚骨折的地方全部长好了,而且丝毫看不出受伤的迹象,真是奇怪了!”   除了我,大家都露出了惊奇的神sè,看了回家后必须交代一下!   既然好了,也没必要留在医院浪费钱,张大妈也张罗着让张雨欣出院,大家一起回去,这次伤真是来的奇怪,去的也奇怪。   倒是那医生,拖住我和张雨欣,非要给我俩再检查一次身体。实在拗不过他,我们便答应了!   又是验血验尿,x光、脑ct,核磁共振……能做的全都做了,结论很简单,我们与常人无异!   只有一件事让医院又轰动了——我胸口用来固定肋骨的钢钉以及张雨欣昨晚打进臂骨的钢钉都不见了,骨骼上一点痕迹都没留下,也没有在身体的任何地方发现。一句话,就是这些钢钉都被我们的身体吸收了!   “奇迹,这是奇迹!”医生们都摸着脑袋惊呼!   在我的请求下,医生们终于答应放我们走,这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当我们走出医院,我居然发现,那个嚣张的小子居然还在,身后是一辆拉风的兰博基尼和更多的保镖。   见我们走出来,那小子迎了上来。我大步向前,把众人护在身后,扬起拳头遥声喊道:“帅哥,你还要来找揍吗?人多不管用哦!”   那小子闻声停住了脚步,众保镖将他迅速围了起来。在人群中,他似乎找到了安全感,也扯着喉咙喊:“小欣,我爱你!只要你答应我,以后我会让你衣食无忧,一辈子荣华富贵!不比跟着这个穷光蛋强吗?”   我完全被无视了,倒是张雨欣为我扳回了面子。只见她轻巧地蹦跳到我身边,两只手搂住我的右臂,紧紧地靠在我身上:“我就喜欢这个穷小子,我早就是他的人了,你死了这条心!和你的钱过一辈子,反正有女人会爱你的钱,你不愁没女人,去!少年!”   听了这句话,张大妈和小爷爷在后面同时发出惊呼!回去之后又麻烦了!不过现在根本无暇理会,因为张雨欣一边说,还一边摇晃这我的手臂,右手顿时感觉到在两团软弱中左右逢源,我幸福的都快晕过去了!   那小子还不死心:“小欣,我真心喜欢你!你记住,我是天盛集团的邱毅凡,以后你要是后悔了,就甩了这小子来找我,我一定让你幸福,我带你去巴黎看花,去米兰买衣服,去我波尔图……”   “嘭!”   那小子的话被一声巨响打断,发出声响的是他引以为傲的兰博基尼!   为了体现存在感,为了在张雨欣面前找回面子,我放弃了右手的幸福,几个起落越过正在满嘴喷话的那小子和众保镖,狠狠一拳砸在了兰博基尼的引擎盖上!   我一直想知道我的力气到底达到了什么地步,所以这一拳是我的全力。   一拳下去,一声巨响,兰博基尼的车头顿时变形,直接凹陷了进去。引擎盖上留下了一个深深地拳印,左前轮更是直接从车头脱了,咕噜噜地滚了下来。   “啊!”   邱毅凡顿时傻眼,飞奔向他的爱车,众保镖也围到了车边,想要对我动手。   我从引擎盖上收回右拳,围着我的保镖顿时退散,我从容地回到了张雨欣身边,带着众人施施然离去!   张雨欣挑衅似的搂上我的腰,娉娉婷婷地从邱毅凡面前走过,靠在我肩头,大声地说:“老公,你太冲动了,不过我喜欢!”   话音刚落,在场的人都瞬间惊呆,而我更是一个趔趄,要不是张雨欣拉着,肯定要摔个嘴啃泥! 三、便宜你了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我和张雨欣都默不作声,家里人也都没有问什么。可是我知道,一到家迎接我的将是暴风骤雨般的审问。   电梯里,气氛尴尬,大家心照不宣地告别,各回各家。   小爷爷面sè不善的关上门:“小叶,老实交代,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我yù哭无泪:“小爷爷,我和张雨欣真的没什么!”   “没什么?人家大姑娘能大庭广众说是你的人?”小爷爷抓着有力的证据。   我申辩:“那是她胡说的,她是拿我当挡箭牌!”   “胡说,哪有这样的挡箭牌,以后她还怎么嫁人?”小爷爷死活不肯相信,观念老旧的他怎么会想到现在的女孩子是如何的开放。   我顿觉无语:“这话是她自己说的,我怎么知道她以后怎么嫁人?”   小爷爷一个爆栗打在我头上。虽然完全感觉不到痛,但我直接捂着脑袋就蹲下了,从小我做错事,就是这待遇,我都形成条件反shè了。   “你个混小子,吃干抹净就不认账了?你让我们的脸往哪里搁?以后还怎么面对人家?”小爷爷气极。   爸妈赶紧过来劝解:“叔,您别生气!小叶,还不认错?你想气死你爷还是咋地?”   我真是无语了。虽然有过贼心,但我什么都没做啊!现在还惹一身麻烦,张雨欣这傻缺姑娘,什么不好说,真是被她害死了。   这个错不认不行,我抬起头:“小爷爷,我错了!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小爷爷这才息怒:“小叶他爸,等下你去买点礼包,等晚上咱们仨就去张家把事情解决了,两个孩子要是愿意,就让他们把婚事办了!小叶也三十了,该结婚了!”   爸妈赶紧点头,我瞬间发现,他们的脸sè完全没有怒其不争的伤悲,而是透着一股喜悦的神sè!唉!看来我的问题是老大难了,这次和张雨欣的事情,对他们而言完全是意外之喜。   果然,小爷爷回房间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刚才完全是装出来的吗?   爸妈更直接,已经在盘算送什么礼物了,这是要提亲的节奏吗?虽然我心里也很乐意,但是不是太快了点?我和张雨欣什么都没发生呢!   就在我悲喜交加的时候,门铃响了!   打开门,居然是张大妈,后面的张雨欣耷拉着脑袋,人家找上门来了。   我妈赶紧起身:“张大姐,您怎么来了?我还正想去找你呢!”   张大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过头对我妈说:“李家妹子,我老头子去的早,一个人拉扯这傻闺女长大,家教不严,以致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说我可怎么办啊!”   说完居然开始洒泪了,完全是演技派。   我妈赶紧上前扶住,拉到沙发上劝慰。   我同样狠狠地瞪了张雨欣一眼,轻声问道:“你怎么没和你妈解释啊?”   张雨欣满脸委屈:“我倒是想说啊!从进家门开始,我妈就机关枪似的讲个不停,我说什么都被无视,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骂完就被拉这里来了。你这边没事?”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爸妈和小爷爷准备下午去你家提亲,你妈倒先来了!”   张雨欣满脸不可置信:“不会?”   我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还不是你害的?这回被你害死了,你自己去解释!”   张雨欣猛地一拳擂在我胸口,力道真大,好疼,我顿时胸口一闷,脸sè突变!   “我的力气真大了?”张雨欣看着自己的拳头嘀咕,旋即又反应过来:“混蛋,什么叫害死你了?你就那么看不上我啊?老娘我就那么没料?要说你去说,我才懒得解释,滚一边去!”   我昏,这个时候,大小姐你就不要傲娇了,终身大事能不能认真点?   “你不去解释的话,我爸妈和你妈恐怕连婚期都要定下了!”我转头看了一眼两位家长,果然她们已经开始翻看rì历了!   张雨欣歪过脑袋一瞧,脸sè都变了!   绕过我直奔她妈的身边,娇声说:“妈,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张大妈猛的回头:“你做了那样的事情还有脸说?幸亏你李妈妈明事理,现在我不想听你废话,一边呆着去!”然后继续和我妈翻看rì历,找黄道吉rì了!   张雨欣平时嚣张无比,没想到在她妈的面前,战力连五都没有,真是一物降一物啊啊!   这事真的有戏?我心中一喜!   张雨欣白了我一眼,没好气的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张雨欣的那一拳确实非常有力,想必那一小块櫰木之果也让她的体质有了变化。虽然没我这么大的改变,但变的更大力了倒是有可能。不好,万一这事要真成了,还不得被她打死?   张雨欣的手机发出一阵悦耳的歌声,随着她的接听,里面传来了徐嘉佳温柔的声音,我的听力越来越好了!   “小欣,你怎么出院了?”   “哦,我的手好了就出院了!”   “这么快?”   “嗯,我回家了,现在我在李慕叶家,你下班了?”   “下班了,我到医院来看你,就听你出院了,打个电话你,马上来看你!”   “好的,你路上小心!”   “拜拜,一会见!”   “拜拜!”   挂断电话,张雨欣一个眼神飘来,我立刻会意。   “是不是徐嘉佳要来?”我明知故问。   张雨欣回答:“是啊!是啊!来看我的。”   “那咱俩去楼下接一下她?”   “好的!”   我转向我妈:“妈,我去接下徐嘉佳!”   徐嘉佳在我住院的rì子里经常来看我,我妈也是认识的。见我妈没反对,张雨欣一把拖着我拽出了门。   张大妈在身后感慨:“真是女大不中留啊!趁早把她嫁了,也算了却我的一桩心事!”   我和张雨欣逃命似的从九楼一口气跑到一楼,居然一点都不喘。   “你那个狗啃下的东西,吃了蛮有效果的嘛!我不光手好了,觉得力气也大了不少,还有没?再来两个吃吃?”张雨欣没心没肺地说。   我一愣:“你以为这是菜市场卖的水果啊?还再来两个吃吃?我这次受伤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就是因为这东西,差点被人打死,你还记得那两只地狼吗?”   张雨欣还不知道我受伤的真实原因:“嗯,木甘和木昆吗?”   “是的,他们都死了!要不是我运气好,现在你都看不到我了。一共才弄到两个,我就分到一个,你吃的还是我吃剩下的!”我一下说漏嘴了!   张雨欣大窘:“什么?你剩下的?我说怎么狗啃的一样?”   我怒目而视:“你还说?”   张雨欣吐了下舌头:“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你拼了命才得到的好东西,居然还想着我。你说,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是不是有企图?”   看来张雨欣以为我是为了她的伤才留下一点櫰木之果的,嘿嘿!其实那东西根本不是我省下来给你吃的,而是我吃不下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脸上神sè一正:“小欣,咱们认识的时间虽然才一个多月,但我们一起经历过生死,我受伤了你又那么照顾我,还献出了你的第一次,看到你受伤我怎么会不心疼?你骨折就好比我骨折一样,我有这么好的东西,当然先想到你!”   “什么第一次?是第一次用手帮男人扶着那东西而已!”张雨欣回想起那天的事情,脸又红了!   我见她害羞,心中得意:“那也是第一次啊!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呸,谁要你这混蛋负责了?”张雨欣娇羞不已。   我难得见她这模样,自然要趁胜追击:“你当着大庭广众的面都说你是我的女人了,我还能不负责啊?这要是传出去,可没人要你了哦!”   张雨欣没说话,一记勾拳直奔我下巴,我早防备她突然暴怒,小退一步轻松闪过。   “我知道你本事比我厉害,但以后要是再说这事,我跟你没完。”张雨欣眼现凶光!   我哈哈一笑:“没完就没完,你妈和我妈现在应该把婚期的rì子都定好了,咱俩肯定是没完了!”   张雨欣一愣,是啊!这两妈可是都巴不得我们能早点完婚,rì子定好了还真有可能!   “你就那么想她们把婚期定好啊?”张雨欣抬头问我。   我脱口而出:“怎么不想,你那么漂亮,对我又好,我巴不得现在就结婚!”   情急之下没多想,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估计又要挨张雨欣一顿胖揍了!   偷眼望向张雨欣,只见她听了我的话,眼神一亮,随即低下头也不知道再想什么。我见她不说话,心想惨了,这难道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啊?   浑身一股寒意袭来!我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双手抱肩,护住胸口不断揉搓,想要让自己暖和些。刚才出来的急,我外套都没穿,就一层毛衣。虽然天气转暖了,但chūn寒料峭,我也冻的瑟瑟发抖!   突然一个温热的身躯靠在我身上,我一转身便撞在我怀里,我赶紧一把扶住来人的肩膀。是张雨欣,只见她满脸绯红,双手轻轻地环住我的腰,紧紧地贴在我身上,轻声地说:“看你这么冷,这次便宜你了!让你抱着暖和一下!”   便宜我了?是这个拥抱?还是我们的婚事?一股热意直冲脑门,我幸福的要晕眩了! 四、我爱雨欣    已经记不得被女人搂着的感觉了。在这乍暖还寒的初chūn,我和张雨欣紧紧地抱着,索xìng已经是黄昏,天sè已经昏暗,瞧见的人不多!   隔着毛衣,清晰地感觉得到张雨欣胸口距离的起伏,她很激动,就像我一样,浑身散发着热量。因为害羞,因为激动,体内热气喷薄,我扶住她肩头的手心已经开始冒汗了。   张雨欣的头趴在我肩膀上,发烫的脸颊紧贴着我的耳垂,我看不见她的样子,不过从脸上传来的温度,我可以想象出她现在的脸sè。   我们就这样抱着,两颗心脏剧烈的跳动让彼此的胸膛都微微震颤!我的手不自觉的滑落到张雨欣的腰间,用力一搂。张雨欣“啊!”的叫了一声,微张的小嘴碰到了我的耳垂,发出的热气直接呼入我的耳内,我不争气的翘了,硬硬的顶在了她的小腹上。   “混蛋!又来了?”张雨欣在我耳边低低地骂了一句,非但没有起到效果,反而让我更加坚挺。   “对不起!”我连忙退开一步,转头道歉!   张雨欣本来重心全靠在我身上,我一退,一个趔趄,抬起头:“下不为例,唔!”   我转过头的同时,她真好抬头,四片嘴唇好巧不巧地居然碰到了一块儿。   “轰!”   我脑子里一片混乱,手里一紧,原本分开的身体又再度拥抱在一起。   嘴唇依旧没有分开,两个人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惊讶!张雨欣扭动着身体,似乎要抗议,但更加激起了我原始的。   张雨欣嘴里吚吚呜呜了半天,手不断在我肩膀上敲打推搡,我想反正都到这步了,不再理她,索xìng双手一箍,封紧了张雨欣的嘴巴,闭上眼睛慢慢享受起这亲吻的美妙。   张雨欣的挣扎越来越无力,最后居然笨拙的开始回应我的亲吻,终于两条舌头交织在了一起,那美妙的感觉犹如触电一般,让我迷醉,瞬间我天旋地转!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嘴唇一疼,被咬出血来了!我一下跳开,捂着自己的嘴唇,血流不止,这娘们儿真是狠啊!   “混蛋,让你使坏!”张雨欣脸红红的。虽然光线昏暗,但依旧逃不过我的眼睛。   这次确实是我使坏,不过我没想到她居然没有推开,看来幸福离我不远了!   这虎妞儿撸了撸衣袖正准备冲上来,突然一个娇小的身影骑着电瓶车直奔我们而来。眼尖的我立刻看出是徐嘉佳,心中暗叫救星来了,一边躲过张雨欣的拳脚,一边迎了上去。   “佳佳,你可来了,把哥想死了!”不知道因为刚才张雨欣的刺激,还是我本身的变化,我居然一上来就调戏起了徐嘉佳。   徐嘉佳因为帮我撒尿的事情,每次看到我都会脸红,真是个纯洁的小姑娘!这次被我怎么一说,差点从电瓶车上滚下来。   “你够了啊!臭流氓,我们佳佳可不会被你花言巧语迷惑住!”张雨欣在后面叫骂。   徐嘉佳停住车子,气呼呼地瞪了我一眼,就把电瓶车交给我,然后和张雨欣上楼了。   我存好电瓶车来到楼上,大家已经聚集在餐桌前了。爸妈早就为了庆祝我出院而买了一大堆的菜,徐嘉佳来的正是时候。   小爷爷居中正和我爸小酒杯端着已经开喝了,下首是两个女孩在叽叽呱呱的聊的起劲。我妈和张大妈则在厨房里面忙碌,这天气还是现炒的热菜吃着舒服!   就听徐嘉佳问道:“小欣,你说那混蛋给你吃的那果子怎么那么神奇呢?非但能顷刻间把骨折治好,似乎连你的皮肤都变好了呢?我看你都像是晶莹剔透的了。”   张雨欣冲我把手指一勾:“过来!”   我一溜小跑来到张雨欣身边坐下,张雨欣拍拍我的脑袋:“乖,把衣服撩起来?”   我一惊:难道要当着那么多人对我家暴?   此刻小爷爷和爸爸还有徐嘉佳都盯着我,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把毛衣整个都脱下了。   “啊!”   三个人同时叫了出来!   “小叶,你胸口的疤呢?怎么才一天工夫都没了?”爸爸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咧着嘴:“老祖给我个果子,我吃了就没了!”   把一切都推给老祖,再荒诞的事情都变得可信!   小爷爷听了,走到铜葫芦前认真的拜了三拜,嘴里念念有词,大意就是谢谢祖宗庇佑之类的。   张雨欣把毛衣给我套上,还给我整了整领口。这个小动作看到小爷爷和爸爸老怀安慰,喜上眉梢啊!   “看见没?这混蛋吃的比我还多,身上的伤都好了,连难看的疤都褪得一条不剩,你说我这点功效算什么?”张雨欣得意的炫耀。   徐嘉佳看看我,又看看张雨欣,一脸羡慕:“小叶,那果子你还有吗?给我也吃个,我最近睡不好,皮肤没有关泽,觉得自己老了不少!”   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我苦笑着:“我自己都没吃到完整的一个,哪里还有多啊?”   张雨欣突然一拍徐嘉佳:“佳佳,我有个办法!”   我大奇,她居然又办法?   只听张雨欣正sè道:“我们现在去厨房,把这混蛋剁了,佳佳你吃掉他不就等于吃了那果子吗?”   昏死,原来是看玩笑!不过徐嘉佳居然认真的看了看我,冒出一句:“不好?”我们全都笑趴了,敢情这小家伙还真想吃掉我啊?   “还有个办法?”张雨欣又叫了起来。   我们全都不上当,只有徐嘉佳凑了过去:“什么办法?”   张雨欣附到徐嘉佳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徐嘉佳抬头看了看我,脸瞬间又红了,看来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张雨欣说什么了?佳佳!”我问道。   徐嘉佳娇羞不已,张雨欣抢过话头:“我让佳佳今晚来陪你,这样你就可以滋润她咯!”   爸爸和小爷爷一口老酒全喷了出来,显然是被张雨欣吓着了。   “爸,小爷爷,张雨欣开玩笑的,你们别当真!”我赶紧解释,张雨欣也只好过来赔罪,总算把这事糊弄过去了。   这会儿功夫,张大妈已经开始上菜了,我也弄了二两老酒开始喝起来。不得不说,这自家酿制的大雕烧,味道就是足!小区里两个退休的老干部,拿着五粮液来换我小爷爷的大雕烧,我看见好几回了!   家里也没饮料,两个丫头就倒了点白开水也和我们一起吃喝起来,说是一百度的烧酒,把小爷爷笑的前仰后合!   “叮咚!”   就在大家伙兴致高涨的时候,门铃响了!   我透过猫眼一看,居然是消失不见的徐大哥,我的结义大哥!   赶紧开门,徐大哥还是早上那身黑sè西服,完全遮不住全身鼓胀的肌肉,不止一米九的身高霸气外露,进门时还下意识的低头,两米的门框对他而言似乎是矮了点!   徐大哥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一进来先和长者打招呼。   早上徐大哥和我一起闯病房时已经和大家都认识了,因此爸爸和小爷爷也没见外,反而热情地空出右首的位置让徐大哥落座!   徐大哥微笑着落座,眼神却落在了徐嘉佳身上。   我心里咯噔一下,坏了,僵尸对自己的血亲有特殊的敌意,徐大哥不会要对徐嘉佳不利?   我下意识地将徐嘉佳往身后一拉,隔断了徐大哥的视线。这时徐大哥才收回目光,自我介绍起来:“我叫徐超振,来自山东,以前是特种兵,现在退伍了,和小叶是同事,在他们单位做安保工作,是小叶的铁哥们!”   这个自我介绍滴水不漏,既解释了自己身手了得的原因,又把我们的关系轻描淡写地讲了出来,厉害!   “原来如此,怪不得有那么好的身手!干一杯!以后还请多多照看我们家小叶!”小爷爷和爸爸举杯!   我赶紧给徐大哥也倒上一杯大雕烧,徐大哥一饮而进,感叹到:“唷,这酒是自己酿的?酒劲儿十足,好多年没喝到这样的好酒了!”   小爷爷平时就是歌敝帚自珍的人,今天听到有人赞他酿的酒好,笑的嘴都合不拢了!起身又给徐大哥倒了满满一杯,两人再次对饮!   “都说山东人好酒量,徐兄弟果然海量!”两杯酒已经有四两了,换我早倒下了,徐大哥连着两杯一点事情都没有,爸爸不由赞叹。   “谬赞谬赞,这酒确实是好酒,才多喝了一点!”徐大哥微笑着回应。   小爷爷来了兴致:“徐兄弟既然喜欢,今天就多喝点,反正是我酿的,管够!”   酒桌上没有辈分,都是兄弟,爸爸和小爷爷瞬间辈分混乱了。   徐大哥倒也不客气:“那我就打扰了,今天和两位不醉无归!”   三人再次举杯,我也上前凑热闹,大家一饮而尽。   这时菜也上齐了,我妈和张大妈都坐了下来,气氛热烈。   酒过三巡,小爷爷和张大妈对视一眼,开口道:“今天双喜临门,首先要祝我家小叶和张雨欣康复出院,大家干一杯!”   众人举杯饮尽。   我和张雨欣也对视一眼,知道戏肉来了,硬着头皮挺下去!果然小爷爷顿了顿继续说:“第二喜,还是这两个孩子,今天请张家嫂子过来,就是为了这两孩子的婚事,他们已经在一起了,我们也准备早点让他俩结婚!”   “啪!”   一声脆响,徐嘉佳手里的碗跌碎了!   “没事,没事,岁岁平安!”我妈一边说一边去拿扫把来清理。   张雨欣拉过徐嘉佳问道:“你怎么了?”   徐嘉佳反问:“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张雨欣连忙说:“没有,没有,我和他根本没在一起,是大人们误会了!”   “那你不说清楚?难道真的要和那混蛋结婚?”徐嘉佳声音越来越大,几个长辈脸上都露出了不悦的神sè。   “这个……”张雨欣支支吾吾。   徐嘉佳这温柔的姑娘居然一改平rì作风,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不同意他俩这门婚事!”   小爷爷听徐嘉佳这么一说,顿时脑了,猛的一巴掌抽到我脸上,我事出突然也来不及躲避,脆生生的挨了一下。   “又是你干的好事,你是不是对小佳也做了什么?我说上次怎么她俩都说把第一次给了你,原来还真有这事啊!你这个畜生!”小爷爷气急而骂。   听小爷爷一骂,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一个个都是一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样子,好像我真的是欺骗了两个黄花大闺女,脚踏两只船的陈世美!   我无辜的眼神完全被大家无视,想反驳也找不出话来说,见小爷爷气的靠在椅背上喘粗气,我急忙上前帮他按摩胸口,没想到又换来一个巴掌!   肇事者徐嘉佳被这突然的变故也吓了一跳,见我连挨两个巴掌,也意识到了事情不对。但她并没有退缩,一把拉过张雨欣的手,喊道:“小欣是我的,我爱小欣,我要和她永远在一起!”   这句话一出,包括张雨欣在内的所有人都石化了!徐嘉佳居然是女同,爱的居然是张雨欣!   天呐,我白挨了两巴掌,大家都高估了我的魅力,人家根本没看上我,小爷爷,你自作多情了,哎哟喂,我帅气的脸啊! 五、因酒结缘    “小欣,我们走!”徐嘉佳脸红红,拉起张雨欣的手就往外拖。   张雨欣看了看我,眼神复杂,yù语还休,让我刚刚火热的心又冰凉起来。徐嘉佳是女同,难道张雨欣也是?老天,你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好不好?我好不容易遇到两个怎么可爱的女孩子,结果居然是一对女同。你不要这么残忍好不好?   不止我一个在发愣,张大妈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了,大家眼睁睁看着张雨欣被徐嘉佳拉着跑出了门。   好半天,大家才从目瞪口呆的状态下回过神来!尤其是张大妈,满面怒容:“腾”的一声站起来。   “你们放心,我这就去把这死妮子找回来,我一定给你们家一个交代!”张大妈火气冲天,张雨欣这次惨了!   这次轮到小爷爷尴尬不已,本来要撮合的婚事,没想到居然弄出这样的事情。   “张大妈,不要紧的!你回去先把孩子找回来,弄清楚事情再说,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小爷爷宽慰张大妈。   张大妈再和我爸妈打了个招呼,也急匆匆地走了。这顿饭真是吃的一波三折啊!我的心情也是如此,从刚开始的甜蜜,到谈婚论嫁的期盼,最后就是一地鸡毛,人生真是无常啊!   一只有力的手搭上了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是徐大哥!眼瞳里金sè的光芒闪烁,他凑进我耳边低声说:“很失望?要不要我帮你把问题解决了?”   我一愣,难道他还要去杀徐嘉佳?我急忙一把拉住他:“大哥,徐嘉佳也是我的朋友,你不能伤害她,你说过为我做三件事的,第一件就是不许伤害徐嘉佳,还要护她周全!”   徐大哥咧嘴一笑:“我逗你玩的,看你认真的!我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僵尸了,变身为魃之后,我的人xìng早恢复了。还有,以后别提那三件事,咱们既然结为兄弟,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水里来火里去都是一句话!”   我没想到这个时候大哥还会和我开玩笑,不由对他有了新的认识。风趣幽默又古道热肠,对朋友对兄弟义气,为什么他会变成僵尸呢?一定有故事,以后有机会要问问他。   “大哥,你先跟上去看看这两个姑娘到底怎么回事,这边的事情我来处理!”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徐嘉佳和张雨欣,所以央求徐大哥去照看她俩。   徐大哥点点头,转身对着小爷爷和爸爸抱拳道:“你们的家事,我这外人也不便在场,今rì多谢款待,rì后我一定再来登门造访!”   小爷爷和爸爸一点头,徐大哥起身也准备离开。   “叮咚!”   门铃再响,难道张雨欣她们回来了?   我赶紧跑去开门,谁知门外站着的并不是她们,而是两个样貌清癯的老人。虽然觉得颇为眼熟,可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你们是?”我摸着脑袋问。   其中一个老者走近一步:“在下邱天盛,这位是我的老友——郭天霖。”后面的老者微微颔首,点头示意。两位老人的年纪都应该在七十岁左右,但身上却没有一丝衰败的气息,看来身体都非常硬朗。尤其是后面的老者,浑身散发出来的浓郁生机与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一般模样,看来非常不简单!   “邱天盛?”这名字好耳熟,天盛?天盛集团?邱天盛不就是天盛集团的董事长,海市首富的邱天盛,传说资产以百亿计的那个邱天盛,热衷慈善事业频频亮相荧屏的邱天盛?   仔细端详面前的老人,果然是邱天盛。这么个大人物怎么会到我家来?等等,早上那个富二代说他是天盛集团邱什么来着?难道真是邱天盛的儿子?   想到这里,我露出戒备的神sè。对面的邱天盛微微一笑:“小兄弟不要慌张,我们没有恶意,你放心,我们这两个老头难道还会对你不利?站在门口说话也不方便,请我们进去坐坐好不好?”   我看了看他们两个,又看看屋里的徐大哥,二对二不吃亏,于是我便大开房门请这二位贵客进来。   邱天盛进门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和我的家人以及徐大哥一一打招呼!郭天霖果然不简单,看到徐大哥的第一眼就闪动身形挡在了邱天盛和徐大哥之间,应该是看出徐大哥并非人类了!   我和徐大哥对视一眼,想来都觉得来者不善,于是也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了。   只听那郭天霖微笑地看着我说:“小兄弟今天砸在车上的那拳真是好气势啊!看来最差也已经是练体的巅峰期了,以小兄弟的年纪有如此修为,不简单啊!”   我一脸茫然:“什么是练体?”   郭天霖也不回答我,自顾自说到:“小兄弟是深藏不露,这位兄弟更是了不起,怕是已经能够飞天遁地了?难怪小凡带着那么多保镖都够看,原来是遇到高人了!三哥,这回他们要动手,我也护不住你,自身都难保啊!”   邱天盛一脸讶异:“老五,这么多年来,你从来没说过软话啊?”   郭天霖倒是坦白:“三哥,天地之大,高人数不胜数,那些打你钱财主意的无非是些凡夫俗子,你的那些保镖都能搞定!而会些粗浅道法邪术,妄图害你的人也都不是什么真正的高人,我都能轻松应付,所以这几十年咱们也没遇过什么风浪。但真正的高人都是专心修炼以求突破天道,怎么会在意俗世之事?我们没碰到,不代表没有。咱眼前就有两位!最起码,这位兄弟我不是他对手!”   郭天霖一指徐大哥,邱天盛也是脸sè微变,估计他也没想到还有郭天霖对付不过来的人。   小爷爷和爸爸并不认识邱天盛,以为又是我的什么朋友,于是热情地招呼起他们来。两人倒也不客气,来到餐桌边直接坐在了徐嘉佳和张雨欣之前的位置。妈妈麻利地收了之前的碗筷另取来两付摆上,小爷爷见两人年纪与他相仿,更是亲切,拿起酒壶便给两人满满地倒了一杯大雕烧。   “好香!老哥的酒相当好啊!”邱天盛赞叹到。   小爷爷已经恢复,见人称赞,举起杯笑呵呵地说:“请!”   两人对酌一口,邱天盛放下酒杯的刹那,脸sè一变,满脸惊愕!   “怎么了?三哥?”郭天霖见邱天盛脸sè突变,立刻戒备起来。   邱天盛抬手护住额头,看似随意地抹过眼角,但我分明见到他眼角有泪光闪过。   “你喝一口这酒!”邱天盛也没抬头,低低地对郭天霖说到,声音哽咽。   郭天霖闻言端起酒杯,闭上眼轻轻地啜了一口。   “嘭!”   郭天霖猛地站起身,撞到了凳子,发出一声巨响。   什么事情能让这位喜怒不形于sè的高手如此激动?大家惊讶地盯着那两杯酒,百思不得其解,酒是好酒,但也没必要如此大的动静和反应啊!   “三哥,这酒的味道,难道是?”郭天霖没有掩饰,老泪纵横。   “是的,一模一样的味道,五十年了,我们一直没有忘记的味道!”邱天盛还是低着头,不过从肩膀的动作可以看出他也在啜泣。   是什么让这个名动一方的大人物能如此动情?这个酒我喝了那么久都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啊?   “三哥,这是大哥的酒,大哥独家秘制的大雕烧!”郭天霖双手撑着餐桌肯定地说。   邱天盛猛地抬头喊道:“大哥,大哥!你出来!求你出来见我一面。”   说完两人疯了似的在我家到处乱窜,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徒然地坐回了座位。   “这酒哪里来的?”邱天盛紧紧地盯着手中的酒杯,仿佛是望着绝世的珍宝。   小爷爷哑然:“这酒是我酿的!”   “你!”郭天霖居然一下就闪到了小爷爷身边,一把按住小爷爷肩头,动作之快我完全没有看清,绝对是高手!   徐大哥倒没动,因为郭天霖并没有对小也有不利。   “是啊!你看,酒壶在这!里屋还有两坛,你要不要去看看?”郭天霖的动作并没有用力,小爷爷没有受到威胁,至于他的动作,这段时间家人都见怪不怪了!   “天霖,回来,应该不是大哥!如果大哥还活着,这么多年怎么会不来找我们?而且如果大哥还活着,现在应该九十六了,不可能是大哥了!”邱天盛失落至极。   我们全家都被这两人的举止惊的目瞪口呆,这到底演的是哪出?   “你们喝过这酒?”小爷爷开口相询。   邱天盛点点头:“几十年前喝过,一个故人酿的,没想到今天还能在大哥这喝到,我们弟兄一时激动,唐突了!”   小爷爷听到这里,也突然起身,搭着郭天霖的肩膀:“两位弟兄,这酒是我的舅舅教我酿制的,应该是别无分店,你们说的那位故人是否姓杨?”   邱天盛和郭天霖闻言同声回答:“是!”   三个老人走到一起,他俩打量这小爷爷:“您就是杨大哥的外甥,李文涛?”   小爷爷顿时老泪纵横,默默点头。   三人再次斟满酒杯,痛饮一杯!   “三哥,这次我们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居然找到了杨大哥的后人,不虚此行啊!”郭天霖非常激动。   邱天盛点着头:“没想到还能喝到大哥的大雕烧,更可喜的是杨大哥的后人都安好!幸亏我坚持要来找这位小兄弟,不然就要错过了!”   “找我?”难道是要我赔车?我连忙开口:“那邱什么来着的车确实是我砸的!你们想怎么样?我照赔就是。”   虽然嘴里这么说,但心想这车一千多万,我还真赔不起。   邱天盛和郭天霖相视一笑,开口道:“不、不、不,小兄弟你误会了!一个小孩子的玩具,我们还不会放在心上。”   “那你们为何来找我?”我不解。   张天霖笑着说:“还不是你口中的那么邱什么来着,我三个的宝贝儿子邱毅凡。他今天回到找我哭诉,说被人揍了,几十个人被一个人丢了出来,车子还被你一拳砸报废了。我听他说的那么夸张,又看见那车上的拳印,就心生好奇来看看你是否真的有那么厉害!没想到……”   “没想到居然找到了杨大哥的后人,真是天意安排啊!”邱天盛结果话头:“看来也幸亏五弟你争强好胜的心,不然真是错过了!”   原来这郭天霖还真是来为那邱什么来着,对了,是邱毅凡出头的,看到徐大哥在才没动手,结果反而由一杯酒牵出了一段往事。 六、跛脚天兵    马面在上次救我之后曾说过,太舅爷已经在陕西作古了。眼前的两人居然是太舅爷当年的旧时好友,真是世事无常。   小爷爷插过话头:“您二位怎么会认识我的舅舅?似乎关系匪浅,能否给我讲讲,我们家失去他消息也有五十多年了!”   邱天盛抹了把老泪:“大哥和我们也是萍水相逢,却屡屡救我们于水火之中,我们敬大哥为人,都尊他为兄长。因为大哥叫天骄,所以我们都把名字里加了一个天字。大家一起同生共死数年,在大哥的带领下走南闯北,好不逍遥快活。只可惜后来在陕西遇上了大麻烦,大哥为我们断后,从此失去音信。这几十年我们数次回去寻找,都没有成功。”   “跛脚天字营?”小爷爷惊叫:“你们难道就是当年大名鼎鼎的跛脚天字营?”   “都是虚名,大哥的左脚有些残疾,人家赠我们一个这样的名号,也都是看大哥的脸面,到哪都是受人尊重。跟着大哥的那几年,凡事都有大哥挡在前面,我们啥都不用cāo心,是我这一生中最快活的rì子!”郭天霖追忆。   小爷爷说:“那时凡是道上的人,讲起跛脚天字营都要竖大拇指。跛脚老大是铁拐李下凡,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相命探穴,无一不准,号称铁齿铜牙;老二霸王转世,一身神力,力敌九牛,劈石开山;老三天机神算,事无巨细,件件周全,;老四红粉佳人,一手飞刀,百步穿杨,例不虚发;老五天地鬼才,身怀鬼神之术,驱魔灭妖,易如反掌!这五人做了多少大事,道上之人都如数家珍。我那时也才十八、九岁,天天听人家讲你们的故事——跛脚天字营,全都是天兵;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只要天兵至,世上无难事!没想到跛脚老大,居然就是我的舅舅,家里真的是一点都不知情。”   郭天霖摇头苦笑:“那只是道上的人谬赞而已,不能当真!如果我真能轻易驱魔灭妖,二哥、四姐也就不会惨死,大哥也不会为了救我们而下落不明。”   邱天盛干咳一声:“天霖,过去的事情就不要讲了!这次我们来,不就是为了找到更多的高手,去把大哥、二哥还有四妹带回来嘛?人多根部不管用,都是去送死,我们需要真正的高手!”   郭天霖指着徐大哥说:“这位兄弟要是能施以援手,我们此行必定能事半功倍!只是不知道阁下愿不愿意帮忙。”   徐大哥不置可否,没有回答郭天霖。   邱天盛见郭天霖如此推崇徐大哥,开口道:“只要阁下愿意帮忙,无论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先给你。”   徐大哥闻言冷哼一声,显得有些不悦。郭天霖赶忙打圆场:“三哥,和你说了,真正的高人是不在乎钱财的,你怎么还说钱?”   邱天盛赶忙道歉:“在下无知,还请原谅!”   徐大哥也不说话,倒是小爷爷开口:“徐兄弟,这二位也是与我家有莫大的渊源,他们要去找的也是我的舅舅,小叶的太舅爷,还请徐兄弟帮个忙!”   徐大哥转头看着我,我想起先前小爷爷曾经说过要把太舅爷找回来落叶归根,看来和邱天盛的事情是碰在一起了,也难怪小爷爷会出口相求。   我点了点头,对邱天盛说:“此时与我的先祖有关,我这后辈也想略尽绵力,不知可否让我也加入?”   选择人员的事情应该是郭天霖的任务,邱天盛听我所说,立刻转头询问郭天霖。郭天霖哈哈大笑:“既然是大哥的后人,而且身手也确实了得,当然欢迎之至啊!小兄弟天纵之姿,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若是再经高人指点,必然能勇猛jīng进!”   郭天霖对我推崇之至,大概是因为我吃了櫰木之果的原因,至于他说的什么修为,我完全不明白,不过既然他同意我一起去,我也没必要多讲。   徐大哥见我要去,也答应一起去,我知道他想保护我,心中很是温暖。邱天盛和郭天霖对徐大哥的加入都喜上眉梢,神情上都很激动。至于小爷爷,自然也是欣喜万分,回到他屋里又搬出一坛大雕烧,与众人一起喝起来。   邱毅凡的事情只不过是一件鸡毛蒜的是小事,两个老头摆摆手就过去了。说起邱毅凡,他是邱天盛的独子,邱天盛四十三岁了才有了这个儿子,从小被众星捧月般呵护,有些骄纵。此次让他吃点苦头也是好的,免得目中无人,再到处惹是生非!   一番推杯换盏,众人都有些飘飘然,气氛也融洽起来,就连开始比较敌视的徐大哥和郭天霖,都已经称兄道弟了。   酒酣耳热之际,徐大哥抓着郭天霖的说,开口道:“郭兄,不知道此次去陕西何时动身?”   郭天霖和邱天盛对视一眼:“还需要等几个人,主要是一些专业的人员,还有一些面上的手续要办!我们以前带着人偷偷摸摸进去,尽管武器jīng良,但面对的东西完全无惧子弹,去的再多也是送死,这次我们打算光明正大的发掘,请了好几个国内外的考古专家,直接把那地方挖开。我们都老了,再也耗不起了,这次不成功,我们就是到了下面也没有脸面去见大哥。”   徐大哥闻言一笑:“你是说那里面有僵尸?”   郭天霖脸sè一寒,心有余悸道:“当然,不过有你在,这些东西应该都和土鸡瓦狗一般容易解决!至少我们下去几次,都没见到比你厉害的存在。只是数量很多!我们第一次进去的时候以为是泥俑,直到取了东西之后,那几千个泥俑一下子都裂开了,铺天盖地的僵尸蜂拥而至,我们只能落荒而逃,东西也没取出来,还搭上了兄弟的xìng命!”   “后来我们还去了两次,第一次我和五弟准备偷偷进去,不动那东西,把老大、老二和四妹的偷出来就成,哪知道一进去就被僵尸围攻,根本不法进去一步;第二次,也就是十年前,我们请了部队的人帮忙,带了个百人特种兵jīng英团下去,结果发现子弹根本无法对那些僵尸造成伤害,一百多人逃出来十个不到,最后还要靠炸塌甬道才堵住了疯狂的僵尸。”邱天盛也是满脸恐怖:“这十年,我们遍寻高手,重金相请茅山、龙虎山等派的高人,但人家一听要对付数以千计的僵尸就推脱了,我们也想过用火焰弹,但又怕损毁大哥的骨骸,于是事情就耽搁下来。”   徐大哥来了兴趣:“那些僵尸守护的又是什么呢?”   张天霖摇了摇头:“我们真的不知道,有人请大哥帮忙取那东西,地穴的所在也是那人告诉大哥的。一路走进去,除了些机关倒也没什么难度,轻轻松松就到了地穴深处。没想到打开石门,地穴深处居然是个天然的巨型山洞,经过人工修整形成一个大厅,那东西就在大厅zhōng yāng。大厅里立着数千个泥俑,我们也观察过。虽然看出泥俑里封着人,但都没有尸变的痕迹。于是大家也想把泥俑全破坏就去取那东西。一个檀木盒子,半人高,插在石穴之中。大家小心翼翼地破除了周围的机关。虽然不容易但也不是很难办到。大哥拔出檀木盒的时候,我们也想过盒子下面会不会压着什么机关,老二和我撑着铁伞护住了所有人,但没想到根本不是什么飞箭毒针,当木盒离开石穴,所有的泥俑的瞬间崩裂,无数的僵尸挣扎着脱开束缚向我们扑来。大哥带着我们急退,但身处大厅正中,退到一半的时候,僵尸们就把我们包围了。老二仗着力大,一根玄铁棍一扫一片,为我们挡着身后的僵尸;四妹飞刀不断,没把都没入僵尸头顶要害,在前面开路;我则捏着法器符篆,护着大哥和三哥。又走了十一步,已经到了甬道入口,此时身后的老二已经被几十个僵尸淹没了。四姐与二哥是一对,见状回身相救,也被蜂拥而至的僵尸拖住了。眼看大家都要丧命,大哥一把将我和三哥推了出去,回身按下石门机关,带着那东西又往大厅中心跑,把追着我们的僵尸都引开了。石门下落,隔断了我们的视线,我和三哥在甬道了等了一天一夜,哭干了眼泪,叫哑了喉咙,也没见一个人出来。后来我们把这几年的所得悉数变卖,在三哥的苦心经营才有了今天的局面,不过这几十年,我们没有一天能忘记他们。”   此时邱天盛也是泪流满面,我们这些听众也是唏嘘不已。僵尸的厉害我是领教过的,力大无穷而且刀枪不入,数千个僵尸一起扑上来,那场面我都不敢想象,可是这两个老人居然还一直念想着回去找同伴,哪怕只是尸骸,这份情谊怎么能不让人动容   “这次是我们最后的机会,我打算以考古发掘的名义,先把那一带围起来,把周围的人先疏散开来。然后用挖掘机挖开大厅,从上面打开一条通道,看看能不能把大哥、二哥以及四妹的骨骸已经那东西用吊机给吊出来。说实话,我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让我们失去了好兄弟!”邱天盛眼角一瞥徐大哥:“如果到时还不行,就只能仰仗徐兄弟了!”   徐大哥摆摆手:“我到时一定尽力而为!不过现在,我倒是有一件事相求,还需要郭老答应在下!” 七、拜师学艺    “哦?徐兄弟如此大能耐,居然也会有求于我?我倒要洗耳恭听了!”郭天霖很是惊奇。   徐大哥一把将我拉到身边,拍着我的背说:“我这兄弟心地善良又不失狡黠,放到哪都不会吃亏,但又不需担心他做损人利己的事情。本身是块好材料,只可惜没有名师指点,空有资质却无法更进一步。之前听郭老也说他若有名师指点必能勇猛jīng进,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请郭老能指点下我这兄弟,在下感激不尽,他rì若有何差遣,我一定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我愣住了,大哥居然为了我向郭天霖低头,我不由地看着他。虽然之前他曾经活活将我打死,但神志恢复后的所作所为却完全将我视作亲兄弟一般,怎么能不让我感动?   郭天霖也是一怔,随即笑道:“徐兄弟客气了,徐兄弟本领比我高强,为何不自己负起指导职责,总好过委托他人。”   徐大哥咧嘴一笑:“不瞒郭老,我自己的这身修为你也应该清楚,并非由人修炼得来。所以对常人的修行,我也是一知半解,怎么能误人子弟?所以这事还得请郭老费心!”   郭天霖点了点头:“既然徐兄弟如此坦白,我也直说了!自我见到小兄弟的第一面开始,我就知道他是个好苗子,资质先不说,为人善良却不迂腐,确实是可造之材,再加上是杨大哥的后人,我心中早就决定稍后要问清小兄弟意向,若无名师我定当负起指导职责。没想到徐兄弟却抢先说出来了,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徐大哥闻言大喜,全家人也都赞同这个主意,于是大家收拾了一下,让郭天霖坐于上首,我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奉上香茶一杯,喊上一声师傅就算礼成。   虽然拜师仪式很简单,但这师傅确实是十分了得的。拜师仪式结束后,师傅立刻从腰里摸出八张黄符,一一写上他的法号天霖以及我的名姓生辰八字。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黄符祭天,二道黄符敬地,三道黄符送呈玉清元始天尊,四道黄符送呈上清灵宝天尊,五道黃符送呈太清道德天尊,六道黄符送呈师祖天师,七道黄符送呈龙虎祖庭,八道黄符送呈天下道友。今rì龙虎山郭天霖愿收李慕叶为弟子,自当悉心教导,倾囊相授,绝不藏私,请天地君亲师鉴证!”   随着师傅所念,那八道黄符一道接着一道自燃起来,瞬间消失不见,连一丝灰烬都没有留下。我们大奇,师傅却笑着说:“我已经把我收你为徒的事情告知了天地以及各位祖师和天下道友,若你以后为非作歹必受天谴,遭天下有道之人共讨!”   我突然有种上当的感觉,这拜了师好处没捞着,以后只要稍有行差踏错倒要受到严厉的惩罚,亏大了!   师傅看我一脸沮丧,拍了下我脑袋:“小子,和我当年一样!这样做好处也很多,天庭地府都有了你的记录,修道之人少不了和他们打交道,以后修、做事都方便很多,毕竟是在编人员;上禀三清祖师和龙虎祖庭之后你就能使用符箓来斩妖除魔,一张小小的黄纸能借的天地之气,威力无穷,效用无比;通知了天下道友,大家同气连枝,遇事也有个照应。你放心,师傅我怎么会害你?”   我听师傅这么一说,当下放心多了,以后只要不为非作歹,应该不会有事!   到此才算是拜师完成,原来师傅是龙虎山正一教出身,年纪轻轻就出来闯荡江湖,在龙虎山威名赫赫,是众小辈的偶像!加之邱天盛经常大把大把的资金赞助龙虎山,师傅在教内的地位颇高,谁都要恭恭敬敬地喊一声天霖法师,自然我这徒弟的身价也水涨船高。果然没过几分钟,我手里就莫名其妙的出现了好些黄纸,大都是恭喜我成为天霖法师的弟子之类的奉承话,其中也有很多是老一辈道友殷切的关怀,看来师傅所言非虚,我也跟着是有身份的人了!   师傅嘱咐我明天早上去找他,说要传我一些基础的修行法门以及龙虎山的粗浅道法,我连忙拜谢。从小就看林正英大叔的《僵尸道长》,对那些神奇的道法早就艳羡不已,这次有机会学习正规的道术,我怎么能不欣喜万分?   拜师完成之后大家坐回餐桌,继续这顿晚饭。   徐大哥端起酒杯,再敬了师傅一杯,让我师傅照顾我之类的话,弄得我很不好意思,不过从他的话里,我也能听出一些意思,大概他也要离开一段时间。   果然徐大哥又对邱天盛说:“邱老,既然我答应与你们一起去陕西找我兄弟先人的骨骸,我就一定不会爽约,不过在去之前,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去办,希望你能谅解,等我回来!”   邱老立刻回答:“徐老弟有事尽管去做,我们这边也不急于一时。这次我们一定要成功,所以前期的准备好需要一些时rì才能完备,另外如果能再联系到一些高人相助,就更为妥当了!所以徐兄弟你尽管去,我们准备好了再与你联络!”   我师傅也说:“是啊!我也联系了一些道友,他们也愿意相助,不过也要准备一下,徐兄弟你就放心去!”   徐大哥闻言说到:“这次去,要面对数千僵尸,我也不知道我能帮多大的忙,高手自然多多益善。不过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徐兄弟有话请讲!”邱老和师傅都异口同声。   徐大哥见二人同意,继续说:“此次虽然我们主要的目的是寻找三位先人的骨骸,但我想既然前人弄那么大的阵仗,不惜虐杀数千人制成泥俑僵尸,那件东西必然非同小可,不是价值连城的至宝就是人人yù得的神器。”   大家都点头称是,邱爷接过话头:“我明白了,徐兄弟的意思是万一有人见宝起意,会陷众人于险境是吗?”   徐大哥点点头,邱老又说:“我带去的人,都是我花重金聘来的,并不知道是去干嘛?有事也会听命于我,至于天霖的几位道友,也是值得信任的人,应该不会出问题。”   师傅也点头:“愿意来帮忙的都是与我有过命交情的师兄弟,不会有问题,徐兄弟你放心就是了!”   徐大哥微微一笑:“我和小叶还有一个结义兄弟,同样也有一些本事,穿行地底如行走平地般容易,应该能帮的上忙!而小叶有个先祖,也已经修成鬼仙之体,心思缜密,jīng通读心之术,如果能一同前往,必能多几分胜算。”   “穿行地底如履平地?会读心的鬼仙?”邱老和师傅同时瞪大眼睛,这两件本事确实能帮得上忙。   师傅感慨到:“如果当年要有一个会遁地的朋友,那我们几兄弟大概都不会有事!只不过这位朋友应该也不是常人?”   我和徐大哥点了点头,大家点到即止,我们也不想让我家人知道老白的事情。   邱老也说:“至于读心术,能够防止有人心怀不轨,确实是一道保险,只是不知这两位朋友现在身在何处?”   “他们现在不在此地,应该也需要一段时rì才能回来,到时我也该回来了,等大家集合了我们就出发!”徐大哥说到。   我问:“大哥,你到底要去哪?”   徐大哥微笑着说:“我要去趟云南,了却一些旧事!”   “云南?”   “嗯!那是我最不能忘记的地方!”徐大哥脸sè一变,像是回忆起了很痛苦的往事。   我见势不妙,搭着徐大哥的肩膀说:“大哥,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想了!”   徐大哥闭眼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嗯,三弟无需为我担心!我只是去找一些旧物而已,快则一月,慢则三月,一定回返!”   大家听了这才释怀,邱老说:“最多才三个月,这边的手续和专家也需要那么多时间才能齐备,完全没有问题。徐兄弟放心去!”   “那我就在此像大家辞行!希望很快就能再见到各位!”徐大哥再次端起酒杯。   大家一饮而尽,徐大哥起身告辞!   我送到门口,拉着徐大哥的手:“大哥,一路走好,早去早回!”   徐大哥用力一握:“放心,我最多一月便回,说三个月只是想多给你老祖和二弟一点时间。你这边也要用心学习,毕竟你是人,论寿命和身体强度都不及我和二弟,我们兄弟要想笑傲于世,你需要更加用心。你师傅已经修行到练魄阶段了,这样的人在世上基本是屈指可数的强者,丝毫不弱于那些修炼了几百上千年的jīng怪,配合符箓的威力,灭杀我这样的存在也不是难事,所以你要好好珍惜这次机会,早rì变强。”   我点头,徐大哥对我真是没话说。   徐大哥又说:“你吃了櫰木之果,身体论强度已经达到练体的巅峰,接下来就是练气的阶段。你已经开了天眼,又有天眼通的本事,修行起来比起常人可以说是一rì千里。但我有一句话你要记住!”   我点头:“大哥,你说!”   徐大哥意味深长地说:“修行不能急进,细水长流,一步一步扎扎实实的来!你比常人修行起来更容易,但同样也容易误入歧途,我只要你戒骄戒躁,能做到吗?”   “谨记大哥教诲!”我一字一字回答。   “还有你胸前的那块血玉,带着它,我看得出,能安神定魄,心烦意乱之时能帮你安定心神!”徐大哥莞尔一笑:“你不觉得张雨欣这段时间文静温柔了许多?那是血玉的作用,能吸取人的戾气,使人平和。你要是够胆,你问问小颖,她来月事时还痛不痛?血玉妙用无穷啊!哈哈……”   “大哥,你……”我顿时语塞。   徐大哥拍了拍我的肩头:“兄弟,小颖现在正在徐嘉佳的家里,你放心!好了,我走了,保重!”   “保重!”我们的手再次用力一握,慢慢松开。   徐大哥一下跃出窗外,双臂一展,直入云霄,无比潇洒自在,转瞬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送走了徐大哥,又听师傅和邱爷说了一些太舅爷的往事。大家情绪高涨,一会儿悲伤,一会儿欢喜,酒杯满了又空、空了再满,一顿饭吃到十点才算结束,散场时三位老人基本都已经不省人事了!   邱家的司机上来接走了两位老人,小爷爷则被我们扶到床上休息,这一晚的事情还真是不少。 八、狐妖师姐    第二天我早早的来到昨天和师傅约定的地点,海市一处高档别墅区。报上师傅的大名,保安小哥与师傅联系了一下就放我进去了,还为我指明了道路,果然是高端的物业啊:口齿清楚,普通话标准,与我们的小区的保安大叔,我还是不比了。   七拐八拐之后好不容易来到师傅的别墅门前,高高的围墙足有三米多高,完全看不见里面的景象。师傅倒是比我还心急,已经在门口等我了。我跟着师傅进门,里面是一个巨大的院子,欧式风格的别墅,泳池好大好大,居然还有两个身材姣好的比基尼美女在畅泳,我视力又超好,差点鼻血就出来了。   “师傅,这个修道之人不都是应该清心寡yù,看破红尘的说?”我不解。   师傅脸sè一正:“这个,这个只是世俗的看法,只要心xìng坚定,这些都是修道之余的一点调剂!”   我的下巴顿时掉到了脚灭上,那两个比基尼美女看看我们过来,居然就那么跑过来了。一路上颠颠颤颤的,我恨不得帮她们托好,好怕那几根细线突然断裂。   “师傅!您今天怎么起那么早?我们还没游完泳呢!”我发誓,这不是我喊的,是那两个比基尼美女。   师傅一把上前,左右手分别搂着两位美女的细腰,顺手在翘臀上摩挲。我瞬间崩溃,这个师傅我没白认啊!以后的生活幸福啊!   “来,环环和圈圈,快来见一下你们的小师弟,昨晚我新手的徒弟——李慕叶!”师傅把我介绍给两位师姐。   两位师姐挣脱师傅的怀抱,一左一右趴在我肩上,一边摸一边说:“师傅一向眼光高,这几十年都没收过弟子,小师弟果然是身强体壮啊!”   说归说,手别乱摸啊!谁,说捏我屁股!再捏,别怪我翻脸!算了,我忍,谁让你们是师姐呢?   我脸sè凝重,手脚紧绷,一动不动地忍受着煎熬!我体内的热血已经沸腾了,我快要爆发了,师姐,我来了!   就在我要把禄山之爪伸向两位师姐浮凸的娇躯时,一声暴喝直传入耳:“闭眼,守心,定xìng!眼观鼻,鼻观心,心观世界。”   我正在紧要关头,那声音如醍醐灌顶,一下子压下了我体内沸腾的热血。我依照师傅所说,慢慢地闭上眼睛,任由两位师姐继续在我身上挨挨蹭蹭,发出诱人的声音。   好半响,突然有人拍了我一下,我睁眼,眼前就师傅一人。   “师姐呢?”我问。   师傅一指别墅:“吃早饭去了,我们一起去!”   跟着师傅来到别墅里面,太了,太豪华了,这是修道之人该有的生活吗?富丽堂皇的程度令人发指。   两位师姐果然在吃早饭,满满地一桌,水果、sè拉,牛nǎi、面包、稀饭、油条、豆浆……中西合璧大杂烩,应有尽有。再一看两位师姐,我脸sè一变。她们身上的气息根本不是人类的气息,居然是妖艳的粉sè,居然不是人,怪不得身材那么好,面容那么美,声音那么嗲,动作那么马叉虫!   “师傅,两位师姐怎么会?”我问师傅。   师傅饶有兴趣地说:“哦哟,你居然能看穿她们是非人,后生可畏啊!”   “也不是看破,就是觉得她们的气息与常人有异!”心想我还有天眼通的本事,小心我shè你,不过面上还是很谦虚。   “她们是我年轻时收的一对狐狸姐妹,别看她们芳华正茂,都已经三百多岁了!不过在狐族里只能算是小小辈,除了魅惑就没什么本领了,心智稍微坚定些的修道之人随便就能搞定,但狐族狡猾的很,没那么容易收服。”师傅把两个师姐的底细告诉了我,一边说一边坐下吃喝起来。   两位师姐闻言,冲我妩媚一笑,我的魂差点丢了,恨不得立刻扑上去,难道我就属于心智不坚的那类?   “环环、圈圈,你们不要戏弄师弟!”师傅一声冷哼,两个师姐调皮的吐了下舌头,又转过头继续对付桌上的烤鸡了。   我早饭已经吃过了,看着满桌的美食也没什么,就站在师傅身后等他吃完。   师傅的早饭大约吃了半小时左右,我在师傅身后和两位师姐眉来眼去了半小时左右,要不是师傅起身,我都不知道他已经吃完了。   “你们都跟我来!”师傅领着我们到了楼上的房比我家的房子还要大,简直是个小型的图书馆。师傅走到一个不起眼的书架前,抽了几本书丢给我。我一看,居然是《黄帝内经》。   “师傅,这《黄帝内经》不是医书吗?”我一头雾水,本以为师傅会给我几本秘笈,谁知道居然是一本大路货。   师傅不疾不徐地说:“黄帝的师傅广成子,是道家十二金仙之首,是我们道家的创始人。广成子活了一千二百岁才羽化飞升,黄帝向他学习道术,最后也在首山成仙。这本《黄帝内经》虽是后人托黄帝之名所著的医书,但其中涉及的yīn阳五行、藏象经络和气息运行却与我们的道术不谋而合。这本书强调人体本身与自然界是一个整体,人体的各个部分都是彼此联系的。yīn阳五行是用来说明事物之间对立统一关系的理论;藏象经络是以研究人体五脏六腑、十二经络、奇经八脉等生理功能、病理变化及相互关系为主要内容的;气息运行则是研究自然界气候对人体生理、病理的影响,并以此为依据,指导人们趋利避害,强调了天人交感!而你现在已经是练体的巅峰了,身体的强度已经达到人类的极限,现在需要做的是把自身的气息做到收放自如,随心所yù地流转,能够与天地之气交感,这就是练气。”   “做到收放自如,随心所yù地流转,能够与天地之气交感对我有哪些好处呢?”我问。   师傅笑着说:“你的徐兄弟早告诉我你有天眼通的本事了,你用过之后是什么感觉?”   我回想一下:“浑身乏力,头昏眼花,几乎要昏厥过去!”   “这不就得了,你身体内气息不调,能过运用之气很有限,一个天眼通就让你气息耗尽了,而我们的道术虽借助外界的法器符箓,但本源还是自己身体内的气息。你身体的气息现在是处处淤塞,能用的气息极其有限。而且不懂收放,一下就用尽了所以的气息。如果能做到收放自如,你就能控制体内的气息,用了道术之后就不会出现如此大的反噬;练气就是让你身体内部的淤塞慢慢被清理,你的气息就会充盈许多,如果你能做到随心所yù的流转,就能将全身的气息凝聚在一处使用,那相应使用的道术自然威力大增;如果你能练到与天地之气交感,就好像一个水库不断有河流注入水源,那就会又用之不竭的气息,而且天地之气蓬勃浩大,到时你的道术就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威力。”   我恍然大悟:“师傅用水库比喻还真是贴切,通俗易懂。一句话,练体是将自己的身体变强,而练气则是让自己以后施展道术的弹药更加充足,威力更加强大。”   师傅哈哈大笑:“孺子可教,练气的功效确实是这样。但人力终有尽时,天道却长路漫漫,练气能大幅度提高我们的寿限,让我们有更多的时间去追求那飘渺的极致。你师傅我到六十岁才突破练气阶段开始练魄,这十年来却无寸进,不过我起码还能再活五十年,这就是练气的效果!”   “六十岁才开始练魄?”我不由沮丧:“那么难啊!”   师傅一指点在我眉心:“你居然小看为师,要知道我那群师兄弟,根本没有人能突破到练魄境界,要不是我五十四岁那年有次奇遇,现在可能还在练气巅峰挣扎呢?你再想想,古往今来,有几个人能练魄成功飞升成仙?那都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的。没有际遇,有些道友到两百三百岁也都无法羽化,最后寿元耗尽只能通过兵解等方法一搏,最后都落得身死的下场!你师傅我早就知足了,能开开心心地活上几十年就满足了。”   确实,仙道渺渺,古往今来几人能成大道?都是有大气运的人才行。普通修道者穷极一生无法顿悟的比比皆是,还是安守本心,开开心心的好,如果能用自己的本领造福一方就更了不得了!想到这些我也就释然了。   师傅见我脸sè平和,知道我放下了,又说:“徒弟你也不需要妄自菲薄,你不过而立之年就能达到练体巅峰,已经是十分罕有了。只要你能一心向道,加上师傅我从旁指导,应该会有一番作为!现在就让师傅教你什么疏导你身体的气息!”   两位师姐拿来蒲团,我和师傅相对而坐。师傅借着《黄帝内经》向我介绍人体内的各大窍穴、十二经络、奇经八脉,又指导我如何感悟cāo控体内的气息,不知不觉就到了黄昏时分。午饭都没吃,要不是我肚子“咕咕”的响个不停,我和师傅都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草草吃了几口晚饭,师傅又拉着我去了书房,一直到深夜,我终于能感觉到自己丹田有一丝微弱的气息在翻滚游动。但那气息却始终只停留在丹田部位,无法由我控制.。   师傅见我有了进展,便叫我凝神静气,用意念去cāo控。练了许久那团气才在我的意念下有了一丝反应,我顺着师傅所说的线路将气息牵引,哪知才稍微一动,经脉里就有如无数牛毛细针在刺我的穴窍,我立刻汗如雨下,瘫坐在蒲团之上! 九、你想得美    “怎么了?”师傅一脸关切。   我咧嘴说到:“疼!经络里针刺一样的疼!”   “你不要试图冲击那些经络,现在你的经络还是淤塞的,不要硬碰硬,你引导气息慢慢地过去试试!”师傅闭着眼说。   “那我试试!”我先想办法与那团气建立联系,然后慢慢地从气海往上牵引,很快就到了第一个穴位大横。上次就在在这里出问题的。这次我依照师傅所言,慢慢地让气息一点点地注入,果然不再有刺痛感,不过速度实在太慢,花了近十分钟,我才把所有的气息都注入到了大横穴内。   “师傅,我把气息都注入到大横穴中了!”一开口就失去了与气息的联络。   师傅点点头,翻开《黄帝内经》,指着一副穴位图对我说:“顺着图上红sè的线条,按顺序将气息从标记的穴位里运行一周。这是我初入练气期,龙虎山的祖师教的,你一试便知有奇效!”   我接过书本,那红线从气海开始,经过大横、太乙、石关、幽门、膻中、璇玑、风池之后到达百会,之后下转经过玉枕、华盖、紫宫、玉堂、巨阙、中庭、神阙再回到气海。   正当我准备开始的时候,师傅突然说道:“天sè已晚,你先休息,明天再继续!”师傅有命,弟子怎敢不从,于是我起身告辞。   哪知师傅早就准备好了我的房间,随手一招,不知是环环还是圈圈就走了过来。师傅让她带我去休息,我便跟着师姐出去了。   一路来到三楼,环环打开一个房间,里面什么都齐备,温暖有舒适的大床立刻让我有了想睡觉的冲动。跟着环环走进房间,里面居然有和豪华浴池,环环脚步轻盈地走了过去放起水来,热热地水气冒了起来,我顿时觉得自己身上好臭,回想一天的汗水也确实出了不少。   不一会儿,水就放满了,浴池里波翻浪涌,看来一定是某些功能在起作用,反正我乡巴佬进城,也不懂里面的蹊跷。我看着环环,哪知她放完水也不走,试了试水温便站在一边不动了。当着她的面,我可不好意思洗澡,于是大家僵持了起来。   大约有四五分钟的时间,环环忍不住了:“师弟,你怎么还不过来洗澡?”   我一愣:“师姐,你在这我怎么洗?”   环环噗嗤一笑:“哟,看不出师弟还是个愣头青,师傅可是让我今晚服侍你就寝的,我要是走了,师傅责罚下了,你可就害了你师姐!”   我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说什么?环环师姐突然飘到我身前,一把搂住了我,浮凸的身体紧紧地挤着我关键的部位,还不断摩擦。嘴里发出令人血脉喷张的娇吟:“师弟,让师姐为你宽衣好不好!”   我顿时一柱擎天,师姐娇笑着捏了一把,然后转到我身后,拉开了衣服的拉链。这是陪浴侍寝的节奏啊!师傅你到底安排的是哪出?   心中一个声音响起:我不能读不起张雨欣,也不能对不起徐嘉佳,我要守身如玉!然后又被另一个声音打断:她们两个都不喜欢你,她们是蕾丝边,是女同,你就从了环环师姐!   真是天人交战啊!就在我矛盾的时候,身上已经被脱的jīng光,环环真是老手啊!或牵引,或巧解,居然把我裤子脱了,我都没反应过来。捂住关键部位,直接冲进浴池。   环环在身后嗤笑:“哟,师弟还会害羞的说?”说罢也开始解除自己身上不多的束缚。   我在浴池里偷眼望去,那山峰、那幽谷,那皮肤,我忍不住了。   环环也下了浴池,缓缓地游到我身边。我强装镇定,靠在池边,闭着眼睛不去看她。哪知一个滑若凝脂的身体一下贴在了我的身上,轻轻柔柔地上下摇动。环环的一只手居然探到水里抓住了我的一柱擎天的命根,似乎要往什么地方拖。   不行,狐狸jīng都是吸人jīng气的,我不能被诱惑!还有,即使张雨欣和徐嘉佳都不爱我,我也不能随便就把我的处男之身送给环环师姐,我和她还没有感情,我不能因为她漂亮就意乱情迷,我是个刚正不阿的小伙子,等以后有了感情在做也不迟。   不能再犹豫,因为我感觉我的兄弟已经触到了一片滑润。我一把推开环环:“师姐,不要……”   “不要什么?”环环的声音传来,似乎离得比较远。   我睁眼,自己还在原地,根本没去浴缸里。环环还是俏生生地立在浴缸边上,刚才的一切,都是她的魅惑之术!太香艳了!和真的一模一样,全方位的,我差点就顶不住了!   “师弟,你不是开天眼了吗?怎么还会着我的道?难道你真的对我有想法?”环环坏坏地说。   我大窘:“哪有?是师姐你的媚术太高强了,加上人有漂亮,我才没防备!”   环环轻轻巧巧地走到我身边,一手轻抚过我的腰际:“师弟,如果你要真的,我也是可以的哦!”   我一脸菜sè:“师姐,你就快走!不然真出什么事情,我可不负责!”   环环娇笑着说:“不要你负责,要不要?”   我一把将她推出门外:“师姐,你饶了我!”   环环也不说话,银铃似的笑声传遍了整个别墅,弄得我心猿意马。就在我关门之际,环环突然凑到我耳边,轻声说:“是真的可以哦!”   我心中一热,赶紧墨守灵台,压下心中yù念,眼中红光一闪,环环吓得退开一步,我趁机把门轻轻地关上了。   一夜无话,熟睡至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环环便来敲门让我起床,陪着师傅在游泳池里游了半小时,体力和jīng力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充沛。环环和圈圈准备好了早饭,也身着比基尼加入到泳池之内,不过对我的吸引力确实是锐减,可能我对她们的媚样都已经习惯了。倒是师傅开心地与她俩在泳池内嬉戏,真是人老心不老。   可能是因为昨晚很累,早晨有游了半小时,我食yù很好,吃了不少的早饭,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师傅家要准备那么多伙食,那两个狐狸jīng的饭量也不小,烤鸡一人干了两只。   吃完早饭,师傅让我继续练气,我想回家看看家人,一天一夜没有回家,也要回去交代一下。虽然师傅这什么都好,可我还是更愿意回家住。同时,我还想去看看张雨欣和徐嘉佳,事情总要解决的,如果她们是真的相爱,我也只能祝福她们了!   师傅倒没说什么?反正练气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心有挂虑更是修行的大忌,回家看看也好。   回到家,家中空无一人,电话一打,都各玩各的,蛮好!联系张雨欣,在上班,于是直奔银行。   就在银行大堂,我一眼就看到了职业装的张雨欣,身材高挑,面容娟好!虽然环环和圈圈乱长相要胜过张雨欣,但张雨欣毕竟是真真正正的人,让我更贴心更亲近更容易接受。   “小欣,那个,那个……”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张雨欣一个白眼:“混蛋,你想问我和徐嘉佳是不是蕾丝边是?”   周围数个一直注意张雨欣的顾客立刻投来惋惜的目光,这么好的姑娘,怎么会是个同xìng恋?   我也好不尴尬:“你轻点行不行?人家都看着的!”   张雨欣脸一红,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下拉着我进了贵宾室。   我偷偷摸摸地说:“你们俩……”   张雨欣一个媚眼:“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觉得,我也不知道!”我有点吃不消。   张雨欣一拳打来:“混蛋,那天我们亲都亲了,抱也抱了,你居然说你不知道!”   我闻言大喜,一把抓住张雨欣的手说:“你的意思是,你喜欢的是我,不是徐嘉佳,你不是女同?”   “白痴!”张雨欣甩掉我的禄山之爪。   我也不苦苦相逼,又问:“那徐嘉佳怎么办?”   张雨欣笑着说:“你猪头啊!佳佳也不是同xìng恋啦!”   “那她为什么反对你和我的婚事?”我不解。   张雨欣神秘兮兮地凑到我耳边:“要是我说徐嘉佳也喜欢你,才不想我和你结婚,你信不信?”   我不由面露得sè:“不会?”   “哟,瞧你这得意的样!要不我帮你和徐嘉佳说说,帮你撮合一下!”张雨欣满脸笑意。   我脱口而出:“不好?”   张雨欣脸sè突变,将骨节捏得咯咯作响,狠狠地揪住了我的耳朵:“有什么不好?我觉得蛮好的,你说是?”   “疼!疼!轻点儿!我可没说要!啊!啊!”我声声惨叫。   张雨欣一脸狰狞:“叫你得瑟,叫你得瑟,徐嘉佳是真的喜欢你,那天情急之下拍了桌子,一时又不敢说喜欢你,才拿我做挡箭牌,害我这两天被我妈骂死了!你开心了?得意了?”   我一愣,徐嘉佳也喜欢我?难道是因为手的第一次给了我?哈哈,心内欢喜,男人都是这样,恨不得全天下的女人都爱自己,我也不例外。不过脸上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得sè,不然下场可是相当凄惨!   “不过也好,婚事被她一闹也算是搁置了,倒是了却了我一桩心事!嘿嘿!”张雨欣脸sè又变得欢喜。   我立刻装出一副失落的模样,当然心底的确是有点失落:“你就那么不愿意和我结婚啊!”   张雨欣见我表情失落,心中暗爽:“不好意思啊!姐姐我还没决定结婚,你小子就候着!”   我哀嚎一声:“奴才愿意候着!”   “嗯。虽然不能和你结婚,但看你表现不错,我倒是可以先和你吃吃饭,逛逛街,看看电影,收收你礼物什么的!”张雨欣娇滴滴地说,瞬间带上淑女面具。   我一挺身又把张雨欣的手握住:“那还可不可以像那天那样抱抱?如果可以,么么哒什么的也是必须的!”   “你想得倒美,嘿嘿!看你表现喽!”张雨欣娇笑着跑了出去,留下我一人在贵宾室里乐呵呵的像个傻瓜! 十、师弟来嘛    走出贵宾室,看见徐嘉佳正在柜台里面忙着,依旧那么可爱,不是蕾丝边多好啊!这样的姑娘要是不喜欢男人,那多可惜!徐嘉佳一抬头,就看见我正直直地看着她,羞涩地把头一低继续工作了。我得意的一笑,和张雨欣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银行。   走出门口,阳光正好,寒冷的冬季已经过去了,我的chūn天也来了。张雨欣答应和我恋爱,我觉得空气都是甜的,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世界真是美好!原本在新盛基金的工作,我已经打电话辞职了,邱老为了让我安心跟着师傅学习,昨天给我的账户里打了三百万,算是陕西之行预付的劳务费,我可以很长一段时间不必为钱发愁了。   回到家躲在房里,安静地练气,一个一个穴道运行过来。开始还需要十几分钟才能控制气息通过一个穴位,到后来对气息的控制越来越纯熟,过一个穴位只需两三分钟,十六个穴位运转一周之后,我睁开眼睛,发现身上的衣衫早已尽湿,看来是出了一身的臭汗。看看时间,居然用了三个小时,真是一点都没发觉时间过得如此之快。我从床上站起来,双腿居然一点酸麻的感觉都没有,神清气爽,没有一丝阻滞,看来练气真的很有效果!   爸妈见我从房里出来都吃了一惊,他们一点都没察觉我在屋里,因此也没喊我吃饭。老人都很节省,三个人吃多少就烧多少,一点剩饭剩菜都没留下。虽然早上吃了不少早饭,但不知道是不是练气消耗过大,我饿的肚子咕咕叫。没办法,只能出去吃,于是打电话给张雨欣让她出来,姑娘倒也爽快,一口就答应了。十二点多,银行应该正是休息的时候,张雨欣选了一间离银行较近的餐馆,让我赶紧过来。   挂完电话我就下了楼,我之前一直是坐公交车上下班,所以也没有个代步的工具。算了,跑跑!以我现在的速度,比电瓶车快多了!撒开脚丫子,速度人就窜出去了,我现在身体的强度比专业的运动员还要强上不少,几公里路跑下来,愣是气都不喘一口,连我自己都感觉到惊讶,尤其是当我跑着跑着接不上气的时候,气海中蕴藏的那团气息就好散开到各个穴位之中,我失去的力气顿时就恢复过来;当我平静下来,那股气息又在气海重新凝聚。生生不息之下,我一点也没感觉到疲惫,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而我也完全沉浸在气息流转的状态里,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成为路人侧目的对象。   来到那间餐厅门口,才发现这七八公里的路程,我只跑了十分钟左右,张雨欣她们还没到。在餐厅里选了位置,喝了几口清茶,两道靓丽的身影终于推门而入!   “这边!”我挥手示意。   “呀!这混蛋来的怎么那么快,打电话的时候不是还在家里的吗?”张雨欣见我先到十分惊讶。   我见徐嘉佳也一起来了,心里既失落又开心,这种情愫真是说不清道不明,这两个姑娘真是chūn兰秋菊,各有所长,我其实都有点喜欢!   “我也是刚到,想吃什么尽管点,不要客气!”我赶紧把事情敷衍过去。   张雨欣果然是个吃货,听我这么一说,立刻叫来服务员,七七八八点了十几个菜,看了非常的老练。   “小欣,你怎么点那么多啊!而且都是老贵的菜,我估摸着要近一千块钱了,吃得掉吗?”徐嘉佳一开口,我就欢喜,这小丫头才是过rì子的人啊!   张雨欣点完菜,喝了口水:“你急什么!又不要你请客,李慕叶做东,咱尽管敞开肚子吃,你难道忘了,昨天咱俩偷偷查他的账户,不是莫名其妙又多了三百万吗?吃不穷他的,放心!”   徐嘉佳看了我一眼:“可是?可是也用不到那么多啊?”   “哟,还没过门就这么给这混蛋省钱,小叶,遇到这样的姑娘就赶紧娶了!”张雨欣笑着打趣。   徐嘉佳果然受不了:“小欣,你说什么啊!你不是才告诉我说,你和叶哥开始了吗?怎么又叫他娶我?”   张雨欣笑得更jiān诈了:“哎呀,我们关系那么好,你又喜欢小叶,我们儿女共侍一夫好不好?你一三五,我二四六,星期天休息怎么样?”   徐嘉佳完全蒙圈,红着脸把头埋进了胸前。张雨欣见徐嘉佳没反应,又来挑惹我:“混蛋,你说我这主意好不好?既不会让小佳伤心,又遂了你的心愿,你觉得怎么样?”   我立刻装出痴呆的模样:“小欣,你刚才说了什么?我没注意听!”   张雨欣见我不入圈套,瘪瘪地坐回座位。这个时候身体翻看手机的徐嘉佳大叫起来:“小欣,你看,最新热门视频,海市奔跑哥,好几个路人拍到一个男子在路上狂奔,速度飞快以至于脸都无法看清,视频内的景象也都是一闪而过,据专家分析,该男子奔跑时速已经超过八十公里每小时了!”   “让我看看呢?咦,脸虽然看不清,但这疯男穿的衣服怎么那么眼熟,小叶,你看看!”张雨欣把手机递给我,可是伸到一半停住了,这衣服不就是和我的外套一模一样?   我眼神示意她不要声张,然后立刻脱下外套以免再被人看穿,哥现在也是网络红人了,这奔跑速度,估计体育总局的人就要来找我去参加奥运了,我还是低调点好。幸好张雨欣机灵,也幸好服务员端来了第一盘菜松鼠鳜鱼,徐嘉佳忙着对付鳜鱼去了,我才幸免于难!   一顿饭就在吃货们欢快的唧声中告一段落,我的食量确实大了不少,张雨欣也不遑多让,以至于即使徐嘉佳只是稍微吃了一点,那原本够五六个人享用的食物,最后愣是一点不剩,把在一边伺候的服务员都惊呆了!   回家的路上,我劲量减慢速度以免引起新一轮的追拍,同时也顺便消消食,每顿吃那么多,看来是修炼之人的共同点!一下午我在床上又把气息在师傅指示的穴位间运行了三圈,每一圈下来,我对气息的掌控程度都在提升,到后来可以很随意的控制那股气息的速度与强弱,运行的速度不断减短的同时我也发现我的那团气息越来越强了。   满心欢喜的我直奔师傅的别墅,师傅查看了我气息的运行状态后也笑逐颜开,说从来没有谁能在短短一昼夜就能将气息的掌控熟练到如此地步,已经达到练气的第一阶断——收放自如了!接下来就是要进行练气的第二阶段——随心所yù。   “什么是随心所yù?”我问。   师傅坐回蒲团,圈圈立刻靠在了他怀里。师傅一边上下其手,一边对我说:“所谓随心所yù,就是要用气息将原本通道狭窄闭塞的穴位经络一一冲开,让气息能够随心所yù的在身体的任何一个地方运行,让气息能够充盈全身,在任何一个穴位里积蓄。练到这个境界,体内的气息就会更加雄浑,可运用的道术就会更多而且威力更大。而且身体的每个穴位、每条经络都蕴含这神奇的力量,如果能够将闭塞的穴位经络一一冲开,将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获得一些奇特的本领,比如透视、读心。”   我大惊:“这么神奇,那我一定要讲所以的穴窍都重开!”   圈圈“啊!”的一声,不是因为我的志向,而是师傅双手攀上了她高耸的山峰。师傅一边揉搓,一边说:“痴人说梦,冲开任何一个穴窍都是艰巨痛苦的,我花了整整二十年才冲开身上的奇经八脉,这已经是龙虎山上少有神速了。至于其它的窍穴,我这些年练魄无果之下也试过,十年里冲开了七处,特异的本领倒是没发现,但身上不少功能都加强了!哈哈,你有机会冲一下也好,这一切都取决于你的天赋和毅力,因为冲开经络和穴位所受的痛苦也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希望在我身上看到新的奇迹!”   师傅笑得很猥琐,我看他现在对圈圈的所作所为,大致已经猜出他那些功能增强了,唉!一rì为师终生为父,这样的师傅,我有点吃不消啊!   “师傅,那现在我应该怎么做呢?”虽然师傅正在忙,但我不得不问。   师傅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缕布条丢了过来,我都怀疑是不是从圈圈身上扯下来的。不过看到上面画着一符经络图,我就不多说了,看来师傅虽然忙是忙了点,但对我的事情还是放在心上的。在百忙之中还能为我考虑,准备了学习用品,这样的师傅还有什么好说的?   布条展开,是两幅经络图,只听师傅说道:“拿去,这是奇经八脉中任、督二脉的运行线路,你把这两条脉络上所有的穴位都冲开,就算是打通任督二脉了!”   任督二脉?武侠小说中猪脚只要打通这两条脉络不就能功力大涨,天下无敌,牛气冲天吗?师傅,你在讲这样的大事的时候能不能专心点,严肃点?圈圈,你的手,别乱摸啊!师傅,你的手也从圈圈的大腿上拿开!停,停,不要再往里摸了!我靠,忍不住了!   “师傅,咱们再谈谈这任督二脉的事情好吗?”我大声说!   师傅已经把头埋进圈圈高耸是山峰间,咿咿呀呀不知道说了什么?随后摆摆手,示意我出去。这是下逐客令的节奏吗?   “师傅,你再说几句嘛!免得我练错了!谁,谁在摸我屁股?”我一下跳起来,身后有人摸我。   转身,环环绝世的容颜映入眼帘,娇态毕现,满脸cháo红:“师弟~~~~来嘛!”   我看看环环,再看看师傅,把布条往口袋里一塞,落荒而逃! 十一、得痔疮了    任脉,起于小腹内,沿着腹内,向上经过关元等穴到达咽喉部,再上行环绕口唇经过面部,进入目眶下。一共经过会yīn、曲骨、中极、关元、yīn交、下脘、中脘、上脘、天突、廉泉、承浆这十一个穴窍。我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坐在床上开始练气。现将气海中的气息全部散开到全身各处,然后意念集中在会yīn,果然会yīn里感觉到了一丝气息。凝神屏息,将气息再凝聚在会yīn中,随着气息的增加,似乎有撕裂的感觉。我强忍着剧痛继续将气息凝聚于此,会yīn的位置比较尴尬,处于小弟和菊花之间,却偏偏是任、督、冲三脉交会之穴,今天必须解决。因为剧痛,我早已经汗湿衣背,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将能调动的的气息全部汇聚之时,会yīn穴终于冲开了,那一瞬间的撕裂感和疼痛感,我毕生难忘。为什么?因为我疼的连叫喊的力气都没了,随着骨节肌肉发出的一声脆响,我瘫倒在床上一动不想动,也是一动不能动。下半身疼的要命,难道这就是第一次的代价?我斜斜地看了一眼床前的闹钟,已经凌晨两点了,这第一个会yīn穴足足用了我七个小时才冲开。这任脉还有十个穴窍需要冲开,我完全崩溃了,如果冲开每一个穴窍都需要如此痛苦,我情愿放弃了!   现在的我像死狗一般不能动弹,下身只要稍微一动就会有撕裂的痛楚传来。那团气息倒也没有散去,继续把会yīn穴撑的鼓鼓的,如果此时有人进来,一定会看见我小弟和菊花之间有个鸡蛋大小的凸起,太丢人了!   胸前的血玉发出莹莹的红光,我腾出一只手紧紧地握住它,一股温热的气息从手掌传来,仿佛有灵xìng一般沿着我的手臂传到我的身体,再往下直入会**位。本来剧痛难忍的会yīn穴内突然就有了丝丝暖意,与我翻滚不息的气息交织在了一起,不住地抚慰着撕裂的穴窍,那种舒服的感觉,就像寒冷的冬天将冰凉的脚伸到温暖的被窝之中,顿时让我深深地舒了一口气。会yīn穴内的痛楚不断减轻,jīng神一松,睡意立刻袭来,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小叶,醒醒!你怎么一晚上被子都不盖,撅着屁股就睡着了!你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小爷爷一边摸着我的脑袋,一边把被子给我兜上,姿势太不雅了!   我睡眼惺忪:“小爷爷,你怎么来了?现在几点了?”   “九点多了,你爸妈都出去买菜遛弯了,我看今天天气不错,想给你晒晒被子,没想到你还没起,还睡的那么难看,真是的!”小爷爷说这想把我扶正。   我赶忙大叫:“别,小爷爷,别动,昨晚我痔疮发作,屁股疼的要命,你就让我撅着!撅着舒服!”   小爷爷一听,笑得眼睛都没了:“没想到小叶你也有这样的毛病,哈哈,你撅着!我去拿我的痔疮贴来给你,有痔疮你不早说,十男九痔,正常的,别不好意思嘛,你等着,我这就去拿!”   看着小爷爷走出房间,我撑起身体,会yīn那还有些撕裂的疼痛,看来即使是有血玉,也不是包治百病的,伤病总要有个恢复时间。我小心地不扯动那处地方,慢吞吞地走出卧室,想要去卫生间解决一下生理问题,憋了一晚上,再加上我是个正常男人,早上总是会有那么一段时间是翘起的,幸好家里就小爷爷,我穿个短裤就出来了。另外还得洗洗浑身的臭汗。最近一段时间,我做什么都会把衣服弄得湿湿的,我妈都洗习惯了!   就在我扶墙而出,刚离开卧室的刹那,门锁一响,大门居然打开了!   “嗨!”人未到声先至,不是张雨欣还能有谁!她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   穿着短裤,某个部位还翘的那么明显强烈,趁她没进来我赶紧转身,想逃回卧室,哪知才一迈腿就扯到了痛处,一下子让我趴在墙上疼的直咧嘴!   “小叶,你穿个短裤趴在墙上干什么?”张雨欣这个灾星,早不来晚不来,为什么总捡哥哥我不方便的时候来!   “你转过来嘛?干嘛啊!大家都这么熟了,有什么不好意思?”张雨欣继续在那嚷嚷!   我也不转身,扶着墙说:“你妹的,大清早来干什么?我就不转身,你生理课没学啊?早上一个正常男人都会晨勃什么的,我转过来不吓着你啊!”   张雨欣没想到我这么直接,一下子也没话来调侃我。我趁机慢慢的迈着小碎步就进了房间。   “不对啊!你晨勃就晨勃,怎么走路撅着个屁股,还走小猫步?你这是怎么了?回来,回来,你让我看看,好歹我也是你女朋友,关心你一下也是正常的,你那家伙我又不是没看过,让我看看怎么回事!”张雨欣见我家里没人就露出她狂野的一面,一边喊就一边追了过来。   眼看就要冲入我卧室,小爷爷一声干咳传来,张雨欣愣住了,她没想到家里还有一个人,立刻脸红的像个猴子屁股。   “张家丫头,我家小叶屁股上长了痔疮,所以才会那样,你就别去看了!”小爷爷把我的谎话告诉了张雨欣。   “哦!嘻嘻!痔疮!”张雨欣幸灾乐祸。   小爷爷顿了顿又说:“张家丫头,刚才我似乎听到你说你是我家小叶的女朋友,还看过我家小叶的那啥,是不是真的?”   张雨欣瞬间石化,刚才的话小爷爷是听的一字不落,看她现在怎么抵赖。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早点搬过来和小叶一起住!咱们两家把亲事早点办了,省的你妈也惦记!”小爷爷让我结婚的意念很强,居然鼓励张雨欣和我同居,我在房间里都听的一愣愣的。   张雨欣果然招架不住:“小爷爷,那啥,我还有事,就先下去了,等下见,小叶,我走了啊!”说完就逃出了我家。   小爷爷已经知道上次徐嘉佳事情的原委,多次想旧事重提,这次抓到了实际的证据,估计不会善罢甘休。   洗漱完毕,我还是去了师傅那,打了个的,再跑过去我可能会被活活痛死!   师傅正在沙发上躺着,圈圈和环环两位狐仙师姐正在喂他吃水果。   “师傅,我……”我支支吾吾。   “你怎么了?”师傅听到我声音,坐了起来:“你走路怎么这个样子,撅着个屁股,难道被爆菊了?”   “师傅!你胡说什么!”我不知道师傅居然也懂爆菊这么专业的名词。   师傅一下子蹦到我身边:“难道,难道你把会yīn穴冲破了?这也太猛了?才一晚功夫,你就冲破了第一个穴位?让我看看!”   师傅也不避讳,一个猴子摘桃,直接伸到我裆部,我将气息凝聚在会yīn,师傅一摸,高兴地叫了起来:“居然真的冲破了!神了!”   我不解:“师傅,我都快痛死了,你还那么兴奋?”   师傅拍着我的肩膀笑道:“当年我冲破会yīn穴足足用了半年!”   “半年!师傅你别开玩笑!”我没好气地说。   师傅脸sè一正:“没骗你!我一开始根本没足够的气息去冲破穴窍,等积蓄了足够的气之后,每次又都因为忍不住疼痛而分心,聚积的气息又散掉了,总之十分困难。冲破会yīn之后,更是卧床了三天才下地。而你却能在一夜之间就有充足的气息去冲穴,还能将气息凝聚不散,穴窍撕裂的痛楚也能顶住,这份毅力和天赋,要不是亲眼所见,为师真是不敢相信啊!”   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在櫰木之果带来的神奇功效,于是就把这件事和盘托出。师傅听了也击节赞叹,感慨天地灵果的神奇,也更加坚定了我冲穴的信心,师傅都要用半年的时间才能冲破一个穴窍,我居然只用了一晚,要是放弃,不是暴敛天物,浪费了上天对我的一番恩赐吗?   不过师傅也叮嘱,穴窍的撕裂需要养好了才行,不要受凉以免落下病根,说的和女人坐月子一般。不过我也不敢不听,老老实实地在房间里洗了个热水澡,期间环环圈圈的事情,我就不多说了,反正就是有心也无力,关键部位疼着呢!不过那部位的功能还真加强了,以前迎风尿一尺,现在居然能顶风尿三丈,开心死我和环环了!   师傅让我不要心急,穴位等不疼了再冲,循序渐进,一步一步来,几十年的事情没必要一天就做完。我想也对,那痛苦要是每天来一回,我不崩溃才怪!   环环和圈圈给我拿来一堆的朱砂和黄纸,师傅随手画了一张符箓,让我照着画。说是从现在起要教我画符,降妖除魔还是这个管用,比力气随便来个小怪就远胜一般修道之人,所以学会使用符箓克敌制胜是修道的必修课!   我问:“这是什么符?”   师傅也不回答,顺手往我脑门上一贴,我居然不能动了。“了解没?定身符,不管什么?贴上就定住了,连虚无的鬼魅都能定住不动!”   “这么厉害?”我好神往!   “一般般,就是用来练习画符的,真要遇见敌人,没有特殊情况谁还用定身符啊!直接一个雷符丢过去,轰它个稀巴烂!”师傅不屑地说。   我又问:“什么符最厉害?”   师傅转身对我说:“符的颜sè分三种,一次是黄符,黑符和紫符,威力越大的道术所需要的符纸要求越高,因此一般黑符和紫符都不常见,威力太大,花符的人所花的jīng力也越大,一般都不轻易使用!至于什么最厉害,你记住符无正形,以气而灵这八个字,什么道术都厉害,就看用的人的气息是否充沛。一个气息薄弱的人拿着紫符所发挥的威力远远比不上一个气息磅礴的人使用的黄符道法!”   “符无正形,以气而灵?是不是说用符之人本身的修为才是关键,符箓的威力不在符箓本身,而是使用符箓的人?”我问道。   师傅喜上眉梢:“孺子可教也!慢慢画!先练好了基础,师傅再教你画别的。” 十二、正一宝箓    绘画一直是我的弱项,从小学开始画鸡蛋都画不好,所以说画符对我而言确实是一项严峻的任务!符箓要求一气呵成,笔走龙蛇之际将自身的气息凝聚在指尖,透过笔力散于朱砂之中,这样才会有效果。定身符是最简单的入门级符箓,师傅只花了几秒,而我经过一上午都没画出一张成品。简单的笔画却总是不能做到行云流水,不是这边转角断了,就是那边气息散了,总之不能一蹴而就,即使勉强画出来,贴在环环身上也是没有一点效果。忙了一上午,身上到处是红sè的朱砂,弄得满头大汗,也没见成效,这画符怎么比冲穴还难,汗珠滴在眼睛里,又涩又痒,我赶紧去擦,弄得满脸朱砂,引得一旁伺候的环环“咯咯”的笑个不停!   “休息一下!你太急躁了,怎么能随心所yù地掌控气息呢?”师傅背着手走了进来。   我沮丧地说:“师傅,一上午功夫,我一张都没画出来,是不是太笨了?”   师傅笑眯眯地说:“你的修行并非从小就开始的,而是食用灵果直接跨入练气阶段,这样的情况自然有利也有弊,身体的强度确实提升了,可是你的心却是一颗世俗之心,急进贪功、有点小成就沾沾自喜,遇到挫折就一蹶不振容易退缩。俗话说修道不修心,到老一场空,这修道之路坎坷无比,飘渺无序,可谓是困难重重,举步维艰,如果心智不坚,浮躁不安,迟早是走火入魔的结局。你就借这次画符的契机,好好修炼一下自己的心境,当你做到戒骄戒躁,不求成败之时,你自然就能控制好自己的气息,一气呵成画完这道符了!”   师傅的话一针见血,这段时间我得灵果之助修为大进,但也因此自视甚高,心浮气躁、急于求成。而现在一遇到挫折就畏难退缩,果然是问题的症结所在!而符箓这东西,师傅都说是符无正形,以气而灵,也就是说符箓的形式都是随意的,画符之人的气息才是关键。   我沉声道:“我明白了,师傅!”   师傅点点头:“明白了就好,环环,咱们去吃饭!小叶,你慢慢画,什么时候画完了就什么时候出来,如果到晚饭还没画好,我会叫环环来叫你的!记住,不要刻意去追求结果,放下一切争胜求成之念,随心所yù就会成功!顺便说一声,师傅我六岁就开始画符了,心境纯洁如纸的情况下,画着定身符也花了五天时间,你慢慢感悟!”   “咔!”   门关上了,整个书房里静悄悄的。我凝神屏气,慢慢把心境平和下来,坐在书桌前。桌上的朱砂、黄纸、毛笔也是静静的,只有那张定身符,随着空气的流通,轻轻地摆动着。我索xìng闭上眼睛,慢慢地感应自身气息的流动,脑袋里反复回想定身符的走笔轨迹,等待着出手的机会。不知道过了多久,定身符的走笔轨迹已经烂熟于心,身上的气息都凝聚到右手上,我猛地睁眼,一把抓起桌上的毛笔蘸起朱砂就开始画起来。“刷、刷、刷”,笔纸交触发出的摩擦声在这无声的书房里显得特别突兀。画到一半,笔停了,我分心思考着下一笔的走势,连贯的气息立刻散乱,这一次还是失败告终!   怎么办?怎么办?我一拳砸在书桌上,厚实的桌面应拳而断,朱砂、黄纸打翻在地。心绪又乱了,还是太想画成功,还是不能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我索xìng席地而坐,散落一地的黄纸失去了镇纸的束缚,随意地在我身边翻飞。地上打翻的朱砂,在任意的流淌,一张黄纸掠过,沾上了一道红sè,又一张黄纸落在朱砂上,顿时被染红了一大片,一张又一张黄纸与朱砂亲密接触,又带着各种各样的痕迹离开,让我似乎抓住了什么!   符无正形,以气而灵!   符无正形,以气而灵!   符无正形,以气而灵!   对了,符箓没有正确或者正式的形状,一切都是以自己的气息为准。没有特定的形状,没有特定的形状,也就是说,师傅画的那张定身符,之所以是定身符,是因为师傅认为它是定身符,师傅的气息融入这符箓,它就有了定身的功能。如果师傅画的时候认为它是一张火符,画完后那符自然就是一张火符!符无正形,完全由画符之人的气息决定,一定是这样的!师傅不说,就是要我自己领悟,如果每一张符都一丝不能错,那除非是能一心两用,一面思考符的走笔,一面掌控气息的人,否则谁都不可能完成。所谓的一气呵成,就是心中认定这符的作用,然后完全随心所yù地跟随气息在黄纸上完成符箓,这符箓就是心中想要的那张!   不过这些终究是我的猜想,还需要实践才能证明。我盘膝而坐,再次把眼睛闭上,把气息都凝聚在右手指尖,心中默念一声,直接用手指蘸起地上的朱砂,随手在一张黄符上画了起来。我脑子了一片空白,完全没有去想定身符的画法,手指完全跟着不断溢出的气息在纸上滑动,只片刻,一张符箓就画好了!我也没有去看这符箓画成什么样,直接捏在手心里,拉开书房门直接就下了楼。外面天sè已经昏暗,看来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圈圈和环环正在宽敞的开放厨房中忙碌着晚上的饭菜,我二话不说直接奔到环环身后,一抬手就将刚出炉的符箓贴在了她的脑门上。   “啊!”圈圈被我吓了一跳,叫出声来。而我怀里的环环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成功了?”圈圈问我。   我扶着环环的肩膀把她转了过来,环环真的一动也不动,看来我真的是成功了!   一股狂喜涌上心头,我一把抱起环环高兴地又蹦又跳!哪知才片刻不到,僵直在我怀里的环环突然双手绕过我的脖颈,一下蹦了起来,双脚紧紧夹住我的腰部,在我嘴唇上重重地一吻,一条丁香小舌随即滑入我的嘴中,带着清香和滑腻,与我的舌头交缠在了一处,我瞬间一片空白,不自主地与她激吻起来。   许久许久,一阵如鼓巨响腹内传出,把迷失在中的我拉了回来。我轻轻后仰,放下怀了的师姐,尴尬地说:“师姐,我饿了!”   环环柔荑轻轻拂过我的胸膛,痴痴地笑道:“师弟,你要是想要我,你就直接说好了!师姐又不是不给你,你何必用这定身符呢?”   我完全没有想用定身符对师姐做什么?只是这家里除了师傅,就环环和圈圈两人,而环环和我接触的比较多,就找她做下试验,没想到被师姐误会了!   我脸上一红:“师姐,你说什么啊!”   环环跨前一步,在我耳边吹了口气,娇声说:“师弟,今晚你等我!让你吃个饱。”   我瞬间石化在地,幸好师傅在身后干咳一声,化解了我的尴尬。   “什么情况?”师傅面sè一寒:“你怎么出来了,我还没叫环环喊你下来吃晚饭呢?你下楼来干嘛?如果成天想着和师姐鬼混,别怪师傅无情!”   我一听,连师傅都误会了,立马慌了神。还好圈圈出声解围:“师傅,师弟的定身符画好了,刚才把环环定住了,环环才会和师弟开玩笑的,请师傅不要责罚师弟!”   环环也赶紧说:“是啊!师傅!我是气不过师弟拿定身符捉弄我,才和他开玩笑的,如果师傅要责罚,就请责罚我!”   师傅闻言脸sè稍微缓和了一点:“环环,他真的定住你了?”   环环立刻点了点头,师傅从她身上取下符箓,只看了一眼,笑意就爬上了面颊,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   “你那么快就领悟了画符的jīng要,真的是奇才啊!”师傅把那道定身符丢还给我。   我顺手接住符箓:“全是偶然所感,运气好罢了!”   师傅又丢来一本古旧的线装书,说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再说这个也不光是运气!这本《正一宝箓》是我们龙虎山秘传,上面记载着六张人符:祛邪、避邪、遁形、定身、回chūn、疾行;四张地符:降灵、地玄甲、红莲火、掌心雷;两张天符:星火燎原和雷霆万钧。六张人符都是辅助之法,四张地符攻守兼备,而最后的两张天符,都是至强的法术,消耗极大,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用。你先拿去照着画,把这十二张符箓的画法都牢牢记住!”   我接住古书,也不在意:“师傅,我是因为真正领悟到那句‘符无正形’才画成功的,既然没有固定的图形,又何必去记住这书上的符箓图样呢?”   “你看看你手中的定身符!”师傅微笑着说:“再翻到书的第二页对照下!”   我不明所以,先看了看我画的符箓,又依照师傅所言翻看书,一看之下我傻眼了:我画的定身符与书上定身符的图样一模一样!   我一头雾水:“师傅,这是为什么?”   师傅正sè道:“大道无形,千变万化,谁能说的清楚?当年我也和你一样,只能说在画定身符前我们已经将画法烂熟于心,即使无意识地去画,最后出来的图样也是和书中一模一样!所以你要运用更多的符箓,还是先将它们的画法都牢记于心,到时才能一气呵成的画出来!”   我点点头,心想应该是如此,否则画符就太随便了,于是小心翼翼地将《正一宝箓》收了起来。   师傅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有一件事,这些符箓虽然神奇无比,但只能作扶危济困、降妖除魔之用,切不可用来谋取私利,伤害凡人,否则必遭天谴,死无全尸!”   本来我还打算用着定身符去戏弄张雨欣,被师傅这么一说,赶紧打消了念头,嘴里保证道:“弟子谨遵师傅教训,以后绝不用着符箓之术谋取私利,伤害凡人!”   师傅拉着我的手走到餐桌边,偷偷地瞟了一眼环环和圈圈,猥琐地说:“你功力尚浅,符箓的威力太小,如果要对她们俩有意思,师傅给你个好东西!”   一件东西塞到我手中,我低头一看,是个瓷瓶,上面写着五个大字:奇yín合欢散!靠,师傅你不要这么猥琐好不好?我要是想要环环,还需要用药?我一把将瓷瓶塞还给师傅,目光坚定!   师傅本来猥琐无比的脸顿时又变成了道貌岸然,高声道:“不愧是我郭天霖的徒弟,果然是品貌皆有,很好!”   这变脸的道术,真是神奇! 十三、艳遇女鬼    接下来的几天,我没有再去尝试冲击穴窍,而是静下心来继续练习气息的凝聚运用和学习符箓的画法。虽然除了定身符,只有十一种符箓,但每一种符箓都和天书一样,别说画,就是看,也要半天才能看清符箓的走势。其余五张人符,我大概二十分钟就能记住一种,然后就能顺利的画出来!值得一提的是,符箓这东西真的很神奇,画成功一次之后,身体就仿佛能自动记录画法,只要心念一动,就能画出想要的符箓,脑子里根本无需去想如何去画,自然就能一气呵成。   画出来的人符,威力我也找张雨欣试过,效力都不算持久,以定身符为例,能定住张雨欣五分钟左右,大概和我自身的气息强弱有关。不过即使如此不济,在张雨欣这外行人眼里也已经是神奇无比的高人了,一下班就缠着我要定身符去捉弄徐嘉佳,让我不堪其扰。每次她来,我直接给自己贴个遁形符,这也算是甜蜜的烦恼!   至于地符,差不多半天才能记住一种。虽然记是记住了,但还是画不出,因为画到一半我的气息就不够用了!不过还是有一道地符我能使用,那就是掌心雷!师傅所那道符论威力并不能与其它地符相比,但它的好处就是可以不用黄符,直接在手心画就成了,而且画符时间短,消耗真气小,威力虽然弱了一点,但胜在能连发,就算是我这种气息微弱的家伙,也能一口气打出四五次掌心雷。不过看着自己手心一推,就能打出一道手指粗细的微弱闪电,那种感觉还是蛮爽的!师傅见我“噼噼啪啪”玩的很爽,也刷刷刷地画了个掌心雷,轻轻一推,小腿粗细的一道闪电“轰”地一声炸开一大堆泥土,这也叫威力小?按照师傅的说法,他能一口气打出近二十道掌心雷,我和小伙伴们都惊呆了!压力山大啊!不过在张雨欣面前耍帅倒是足够了,唬得她一愣一愣,满眼红心,真是爽到心里了!   至于两张天符,我就更不去想了,光符箓的画法就复杂到令人发指的程度,更别说画出它们所需要耗费的气息了,我看我这几年里是休想画出天符了,因为就连师傅这种已经达到练魄期,画地符只需一分钟不到的高手,画一张星火燎原都用了整整一个多小时,弄得满头大汗,浑身无力才完成。师傅叫我小心的收好这张天符保命用,我谨慎地藏在铜葫芦里。虽然老祖不在,我还是习惯把这手掌大的葫芦藏在腰际。   十几天时间里,我一直窝在家里,记住了所有符箓的画法,而且体内的气息也因为天天练习而增强了不少!会yīn穴不再感觉疼痛之后,我又试着继续冲击下一个穴窍——曲骨!曲骨穴在下腹部,关键部位上来一点点的位置。冲穴的痛苦自然不必多说,花了三个多小时加上一身臭汗,终于冲开了曲骨穴,但下场依然是瘫软在床。张雨欣过来看我,见我捂着小腹,脸sè煞白,居然说:“小叶,你这是搞哪出?前几天才得完痔疮,怎么又来了大姨妈?痛经痛成这样,难道你还是处女?”我本来就不敢动弹,被她这么一说,怎么也忍不住笑,结果扯动痛楚:“嗷”地一声就疼得满头大汗,真恨不得马上赏个掌心雷给这家伙才痛快!   不过这十几天最值得高兴的是我和张雨欣的关系,我们一有空就在一起吃饭、逛街。虽然很多时候还有个徐嘉佳在身边,但我们的关系还是急速升温。好几次在我房间聊天的时候都弄的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的,至于原因我想我不说大家都应该知道。好在我心志坚定,否则已然将生米煮成熟饭了!(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张雨欣这暴力妞抵死不从,让我总是不能得手。)   就在我以为rì子就要这样一平如水的过下去之时,师傅的电话来了,让我赶紧去一趟他那,有急事找我,我曲骨的痛楚也已经消失不见了,没有什么特别的功能显现,但身上的气息却似乎又增强了,地符中的降灵符居然也能折腾出来了,不过没敢试,谁知道会请来谁啊!到时请神容易送神难,我还是把符收起来为妙。不过看来要想自己的气息浑厚,冲穴还是必要的。虽然工程艰巨而痛苦,但老话不是常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古人是不会忽悠我们的!   来到师傅那,居然意外的见到了许久不见的邱毅凡。那小子脸sè苍白,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挂在眼睛上,看起来十分憔悴。   “你怎么来了?”邱毅凡一见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似乎还在生气我砸他汽车的事情。   师傅站了起来:“他就是我新收的徒弟,你们俩的事情你爸爸不是早就解决了吗?以后不许再斗气,这次你的事情,还要靠小叶帮你解决!”   邱毅凡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扶着把手说:“他才和你学了几天,他行吗?这事可不是光又一把牛力就能解决的!”   虽然邱毅凡如此小看我,我心中很不爽,但在不清楚什么事情之前我还是没有发表意见。果然师傅开口道:“小叶。虽然才和我学了一个月不到,但天资过人,你这事他分分钟就能搞定!你就和他说!我先去小睡一会儿,圈圈,咱们走!”说罢,搂着圈圈就上楼了。   邱毅凡见事已至此,只得死马当活马医,没jīng打采地说:“是李慕叶?这事我就仰仗你了!此事解决了,我少不了你的好处!”   我对他倒没什么成见,他也没找过我麻烦,算不得有仇,于是问道:“到底什么事情?”   “事情是这样的:上次咱们见面之后,我心里蛮憋屈的,当晚就喊了几个兄弟去了酒!开始还好好的,后来喝着喝着就乱了,来来去去的好些个女人,最后谁跟谁走的都不知道了。我那天心情很糟糕,也没心思搞这个,就一个人自顾自地喝着闷酒,一杯接一杯下去,最后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喝完酒,弟兄们都不知道散到哪里爽去了,我一个人就出了酒!那时大概已经凌晨一两点多的样子,我一个人东摇西摆的也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扶着棵树吐得稀里哗啦!哪知一抬头就看见个美女站在我面前,长得和张雨欣一模样,一边给我拍着后背,一边扶着我往前走。我心想这小妮子终究还是选择了我,脑子一热手就搭上了张雨欣的腰。她也没反对,稍微挣扎了一下就任由我搂住了!”   “什么?”   我一把就揪住了邱毅凡的领子,拳头跟着就要上去。邱毅凡赶紧告饶:“小叶,小叶,你听我说啊!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完再动手!”   “你说,我看你能说出什么来!”我放开拳头,把邱毅凡扔会沙发里。   邱毅凡也不纠结,继续说道:“后来我们走着走着,不知怎么的就进了一个宾馆,张雨欣拿着我的身份证开了个房间,我们就住下了。孤男寡女,张雨欣又那么好看,我意乱情迷之下就没把持的住,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发生了!反正那晚大家都很尽兴!”   本来邱毅凡说和张雨欣在一起,我倒还有几分怀疑,现在他这么一说,我敢肯定那女的绝对不是张雨欣。至于为什么?首先我对张雨欣的人品是绝对有信心,其次我这双眼睛可是开了天眼的,张雨欣是不是处我还看不出来?这邱毅凡一身的黑气,不是撞邪就是遇鬼,和他颠鸾倒凤的要是个人那才真是奇怪了。   “之后呢?”我很好奇接下来的故事。   邱毅凡苦笑着说:“接下来的几天,我和她就一直在一起,住在那宾馆里成天的就是做那事吃喝都是叫外卖。那女人真是什么都会,把我服侍地****,要不是后来我爸喊我回家,我还真想腻在她身边。”   我笑了:“兄弟,这样的艳福,你也敢享?怪不得没来找我和张雨欣麻烦,原来闹这出啊!”   邱毅凡脸一红:“我哪里知道她不是张雨欣。虽然也奇怪她身体怎么那么凉,但大冬天她说体寒我还真没多想。可是回到家,我的模样把我爸都吓着了,比今天还难看啊!简直就和死人没两样了。我爸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一看就知道事情不妙,赶紧把我藏在了家里。果然一到晚上,那女人就找来了,我家里布置着不少避邪的东西,她倒进不来,可是就在别墅的院子里游荡啊!一边游荡还一边喊我名字,我只要从窗口一望出去,她就能感应似的飞到我窗口,散乱的头发,赤红的眼睛里只有发白的眼仁,乌青的嘴唇,舌头还拖的老长,吓得我魂飞魄散,任我和我老爸说尽好话都无济于事,非要和我做夫妻。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她终于走了,可我一闭上眼睛就是她恐怖的脸,怎么也睡不着。哪知天刚擦黑,她又来了,这次更是变本加厉,在院子里不停的嚎哭,把家里的佣人都吓坏了,这天天来谁受得了啊?所以才来请五叔,五叔说你能行,你到底行不行啊?”   师傅说我行,我自然就行,心里有了底气,嘴上说话也硬气:“把你的好处准备好,我行不行要让女鬼说!”   邱毅凡一听,露出一丝笑容:“哥们儿,你要好这口,我把那女鬼让给你!”   说实话,这小子确实蛮帅的,这一笑还真有几分欠揙的味道 十四、出师未捷    虽然邱毅凡百般不情愿,但帮他捉鬼的差事还是落在了我的身上。虽然我没捉过鬼,但见鬼倒是很平常的,毕竟老祖天天在那杵着,我对鬼根本就没什么恐惧的心理,这一点师傅说很重要,大多数被鬼害死的人都是吓死的。   第一次干这活,什么都不懂,即使师傅在睡午觉,为了小命还是硬着头皮去打扰了!打开门,并没有预想的香艳场景,师傅和圈圈对坐着在下象棋,师傅已经被杀的只剩一军一马了,圈圈还是双炮双马健全。我进去的时候师傅正在皱着眉头想着棋步,见我进来立刻起身来迎,那神情要多热情就有多热情,嘴里却冷冷地对圈圈说:“圈圈,这局棋就到此为止,你的棋艺大有进步,不过不可骄傲,为师下次再与你切磋。现在我要和你师弟说些正紧事,你先下去!”   圈圈起身收好象棋,也不说话,冲我盈盈一笑就出去了,与环环相比确实文静内敛了许多,,也难怪师傅经常让圈圈陪伴,换做环环早就爬你身上了,哪还有心思下棋啊?   “师傅,你真的让我去抓那女鬼?”我赶紧问。   师傅点点头:“年轻人总要经过历练才能成长,这次的任务并不难,很适合你去做,师傅难道会把你往坑里推?”   我腆着脸问道:“那你也给点建议呀?人家毕竟第一次,该注意些什么?”   “收个鬼哪有什么建议,上去直接一道红莲火,烧个干净不就得了?”师傅漫不经心地回答。   我白了他一眼:“我哪里来红莲火符啊!我又画不出,你也不给我准备!”   师傅一拍脑袋:“你看我这记xìng,你还画不出红莲火符,走,咱去书房,师傅给你取几张!”   跟着师傅到了书房,师傅拿出几张画好的符箓交给我。大量了我一下,有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一只杏黄sè的招文袋给我,里面一一格一格的,正好安放这些符咒。我把腰间的铜葫芦也取下来放进去,一个格子正好塞得下,这招文袋真是贴心。   “师傅,你这袋子蛮好用的啊!”我横挎着招文袋,右手只要往下一探,就能取到袋子里的东西,非常方便!   “你喜欢就好,师傅这边还有一件道袍,我年轻时穿的,你要不要试试?”说着,师傅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件折叠的整整齐齐的青sè道袍。   我赶紧摆手:“道袍就不要了?我又不是真的道士!”   师傅一听,眉头一皱:“你怎么不是真的道士?你是我郭天霖的弟子,龙虎山二零一二届弟子,龙虎山天师府道籍九五二七,道号小叶子。如果祖师不认可你,你怎么能用我们龙虎山的符箓?”   我当即惊诧:“师傅,你怎么没和我说过?”   师傅一摸脑袋:“没说过吗?我记得说过了啊!不过现在说也不迟啊!你道籍九五二七,道号小叶子,记住了吗?”   我真是郁闷:“能不能不叫小叶子,好像女孩子一样,一点都不霸气?换个行不行?”   师傅一记爆栗直接招呼到我脑门上:“叫小李子好不好?够霸气了?大太监?你以为道号说改就改啊?我小霖子被人家叫了六十多年了,我还想改呢?”   我捂着脑袋:“道号谁取的?”   师傅一脸无奈:“拜师的时候师傅取的!我师傅这么给我取,我也这么给你取,将来你有了徒弟你也可以这么给他取!”   我去,真是师门不幸啊!人家亮出道号,都是什么无崖子、青松子、丹城子,既威武与霸气,我这边一开口叫小叶子,丢人丢到脚后跟了!事已至此,木已成舟、米已成炊,再这么喊也无济于事了,认栽!接过道袍,入手冰凉,轻若无物,应该也是件上等货。   师傅说道:“这件道袍是你祖师传下来的,水火不侵,冬暖夏凉,我穿了三十年都没一丝破损,脏了只需往清水里一,轻轻搓几下就干净如新,今天就送给你了!”   哇,果然是好东西,不怕脏不怕洗不会破,还冬暖夏凉,这道袍一件顶人家三十件,赚大发了,光服装费,洗衣粉什么的一年也能省个好几百块啊!脱掉外套,赶紧穿上试试,真的是合身又暖和啊!   师傅笑眯眯地看着我:“穿上道袍,真是威武又帅气!看不出你也和我一样,是个大帅哥啊!回头把头发留起来,肯定和我当年一样,迷倒万千少女!”   我没好气的看着师傅:“都道士了,迷倒万千少女有屁用?”   “哎呀,别苦着脸了!我们龙虎山都是火居弟子,能吃肉能结婚,没什么禁忌,你就安心做我徒弟!另外此次既然是抓鬼,我就教你个杀鬼咒,你给那鬼贴上红莲火符之后就念出来,威力倍增,杀鬼易如反掌,你听清楚了!”   师傅于是嘀嘀咕咕地在我耳边念了一遍杀鬼咒,见我记不住,有扯了张黄纸给我写了下来,我也收进了招文袋。   师傅写完之后脸sè一沉“女鬼害人,定当诛除,切记不要心软,否则死的就是你!你既然已经开了天眼,我就不必在为你准备什么了。那女鬼既然能被我设置的法器挡住,估计也厉害不到哪里去,你的天眼又能看破幻术,应该是没有危险的,去!师傅jīng神上支持你!”   这话怎么听的那么无耻,算了,谁叫咱摊上这么个师傅?也不多说了,收起所有的东西就和邱毅凡去了他家,不过汽车刚启动,圈圈就追出来,手里捧着个一尺长的小盒子,说是师傅让我带着防身,我打开一看,居然是一把小臂长的铜钱件,用红线扎成,剑身边缘染了一层暗红的朱砂,看来也有些年头了,沉甸甸的,握在手里好有安全感!   邱家离得并不远,汽车十分钟就到了,一样是别墅,一样的壮观豪华,不过所有的门窗都紧闭着,如临大敌一般!这才下午三点啊!就怕成这个样子!司机把车开进地下车库,我们直接就进了房子里。   邱老不在,只有一帮佣人,看了老头是出去躲起来了!一管家模样的大叔见邱毅凡领着我进来,倒是一愣:“少爷,怎么不是五老爷来?”   邱毅凡对着大叔居然很恭敬:“秀大叔,五叔说他没空,让他徒弟来了!你就别担心了。要相信人家!”   秀大叔将信将疑,吩咐下人茶去了!邱毅凡这几句话让我心里舒服了不少,看来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对身边的人还是蛮有礼貌的!狂也是狂在外面,何况他真的有狂的资本,可惜遇到了不买账的张雨欣和我!   大家坐在客厅里,喝着香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我发现邱毅凡学识还真不错,讲话也得体,就是妞手段太差:他的女朋友都是自己送上门的,追女孩也只需要香车、名表、高档化妆品一送基本手到擒来,如果再随便弄点玫瑰首饰浪漫一下,让谁躺下就躺下,以至于他认为女孩子需要的就是这些,以为这就是爱情,直到他遇到张雨欣才第一次吃瘪!   我肩负起了他爱情导师的责任,告诉他那些爱他香车名表的都是些肤浅的拜金女孩,真正的爱情不应该建立在金钱的基础上。大家这么胡扯瞎掰这就到了晚饭时间,丰盛的晚餐摆在面前,邱毅凡基本没动,我却是好胃口,敞开怀抱美美地吃了一顿,谁知道晚上会发生什么?吃饱了才有力气折腾,至不济也不能当个饿鬼!   天刚擦黑,所以的佣人都回房躲了起来,只要不出屋就不会有事!客厅里就剩下我、邱毅凡和秀大叔三个人,我和秀大叔倒是没什么动静,邱毅凡却急的走来走去,显得很焦急!   “邱毅凡,你别走了,就那么想见人家啊?也不用急成这样啊!”我打趣到。   邱毅凡一脸菜sè:“李兄弟,你就别开玩笑了!我这已经够心烦的了!”   正说着,外面就传来一声幽幽的呼唤:“小凡!”   声音听着似远在天边,却又近在眼前。邱毅凡一听到这声,立刻双腿一软,跌坐在沙发里,瑟瑟发抖,看来着女鬼确实把他吓得不轻。   我确实初生牛犊不怕虎,一把从沙发了跃出,几个起落就来到门边,一把拉开了两扇厚重的大门。动作轻巧灵活,看得秀大叔不住点头:“果然是少年英雄,身手确实非凡!”   门一打开,一股yīn风扑面而来,彻骨的寒意直透进我身体。我抬手挡住眼睛,以免飞沙迷眼,哪知yīn风突然即止,但寒意不减,一股yīn测测的声音传来:“你不是小凡?”   我放下挡着眼睛的右手,面前果然虚空浮着一个白衣女鬼,散乱的头发挡着大半张脸,赤红的眼里只剩下一个白乎乎的眼仁,直勾勾的看着我,确实是让我有些毛骨悚然!   女鬼yīn森森地打量着我,青紫的嘴里突然发出一阵桀桀的笑声:“居然是个小道士,你以为就凭你也能阻止我和小凡在一起吗?挡我者死!”   话音刚落,只见女鬼眼仁一翻,一股寒气袭来,我全身立刻无法动弹了。那女鬼一点一点向我逼近,两只惨白的手慢慢扼住了我的脖子,猛的一紧,我顿时感到呼吸困难。那女鬼又yīn测测地笑了一声,我居然被她卡着脖子提了起来,呼吸越来越难,肺部快要炸了,我双脚在空中乱踢却怎么也找不到着力点,身子越来越乏力,这次难道真是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吗?师傅你忽悠我,不是说这女鬼进不来吗?我明明还在门里面,她都要把我掐死了!! 十五、缘定来生    不对,如果女鬼能进来,也不应该先搞我啊?男猪脚正瘫在沙发上,怎么也轮不到我被她掐啊?把她始乱终弃的不是我,是邱毅凡,冤有头债有主,我一句话没说,也不至于要以死相搏啊!   冷静,冷静!我心里一声发喊,猛的闭上眼睛,不去看近在咫尺的恐怖鬼脸。当眼皮隔断我与女鬼眼神的那一瞬间,我又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这是幻术,和以前老祖初次见我的时候一下,我中了幻术。妈的,这女鬼太yīn了,一上来二话不说就出招,老子开天眼通shè死你!算了,天眼通威力虽然大,但反噬太强,万一没搞死她,死的就是我了!反正包里还有红莲火符和铜钱剑,再加上我现在的气息增强了,足够连着轰她七八个掌心雷了,本钱完全足够,我慢慢玩死你,让你丫的嚣张,上来就玩yīn的!   我慢慢睁开眼睛,就看见女鬼还愣在屋外,离我足有七八米的距离。而我自己的双手却紧紧地卡着自己的脖子,感情刚才是我自己掐的自己,要是真的就怎么被自己掐死了,冤不冤倒不去说它,那人咱丢不起啊!到了地府,看见牛头马面,人家问:“小叶,你怎么死的?”我回答:“自己掐死的!”不要被他俩笑死啊!   正在乱想,耳后风声突起。一转头,别的没看见,就见一只鞋底直直的冲我飞来!“啪!”正中我脸门子,我抬手一抹,满手的血,鼻梁被砸塌了!   “谁啊!偷袭老子!”我怒极狂吼,女鬼还没开打,自己倒差点被自己掐死,才醒过来鼻子又被砸塌了,这趟可真够背的!   只见秀大叔哆哆嗦嗦地从沙发后露出头来:“是我,是我!小叶,你没事?我刚看你自己掐自己的脖子,脸都憋红了,就想着是不是着了女鬼的道,这不想着砸你一下能把你砸醒了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   原来是为了砸醒我,算了,人家也是一片好心,算是误伤。我把手一摆:“您带着邱毅凡躲好,这边交给我!放心!”   秀大叔还真实诚,听我这么一说立刻拖着邱毅凡上了楼,动作要多麻利有多麻利,还真把我一个人丢下了!   该面对的终归要面对,现在就是我和女鬼单独约会,哦不,是单独相对,也不是,呸呸,别慌,是单挑的时候了!   我右手探到招文袋中摸出一张红莲火符捏在手里,大喝一声从屋子里一跃而出。女鬼根本没想到我会从屋子里出来,更没想到我居然能一下子跃过七八米的距离,总之我跳动她面前的时候,她还愣在原地,乌青的脸sè满是惊愕!   你不仁我不义,看小爷我怎么收拾你!“啪”的一声,手中红莲火符结结实实地贴到了女鬼的胸前,指尖一软,哦不,是一寒,我差点又犯原则xìng的错误,即使是女鬼我也不能随意轻薄,我不是邱毅凡,那么冰冷的身体都下得去手!   女鬼见我把一张符箓贴在她胸口,顿时反应过来,尖啸着往后飘飞,双手往胸前探去,意图把符箓撕去。我怎么能给她这机会?小爷我的反应也是一等一的快,贴上符箓后立即弯屈无名指和小指,拇指压在这二指的指甲上,食指中指并拢伸直,竖起一个标准的剑指,冲这女鬼一指,同时大喝一声:“急急如律令!”   顿时从女鬼胸口腾起一团红sè的火焰,瞬间将女鬼包裹了进去。“嗤”的一声,就像热油里倒进了冷水,噼里啪啦响个不停,红sè的火焰慢慢变成青紫sè,烧得女鬼“哇、哇”惨叫,那声音听得我鸡皮肤直冒,幸好这是独栋别墅,周围没什么人家,否则就这惨叫声不知道要吓坏多少孩子!   大量的青烟夹杂着恶臭从女鬼身上冒出来,女鬼的惨叫声越来越低,看来就要挂了!抓鬼也就这样子,没什么好难的嘛!怪不得师傅那么放心让我来了,果然是对我有信心啊!   就在我以为大功告成的时候,异变突起,那团火焰“咻”的一声,居然灭了!本来以为必死的女鬼,只是被烧的乌漆漆的,趴在地上抽搐着!   趁你病要你命,我可不会心软!右手再探,一张红莲火符又捏在手中:“噌噌”两步来到女鬼身边,烧得和焦炭一样,我也看不出哪是哪了,直接往背上一贴,退回一步,举起剑指正要大喊,那趴着的女鬼突然抬起头望向我,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不要烧!”   我一看那脸,差点一个趔趄摔死,不是太丑了,而是太熟了,居然是张雨欣的脸!   女鬼挣扎着爬起来,一步步向我走来,边走边说:“小叶,是我啊!我是你最喜欢的张雨欣啊!你干嘛要烧我啊!快把手放下!放下!”   “啪”的一声,女鬼倒飞出去!我拍了拍鞋子上沾到的灰,霸气侧漏:“让你丫冒充张雨欣,你知不知道焦黑的身子却顶着张雨欣的脸,让小爷我很觉得变扭吗?”不由分说,剑指再举:口中念道:“急急如律令!”,红莲火符再次起效,女鬼又变成一团火焰,在别墅的草坪上乱滚,惨叫声直透云霄!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为什么?为什么坏人都没有报应,我只不过是想报仇,却落得如此下场!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女鬼一边翻滚,一边发出阵阵咒骂。一般人死了,都是像我被徐大哥打死时一样,自己飘到yīn司去报到。只有那些怨气未消或者穷凶极恶的才会变成害人的厉鬼,看来这女鬼还真有冤屈!   不知道是这女鬼耐烧,还是我的本事不到家,两张红莲火符下来,那女鬼居然还能动弹,只不过样子却是非常凄惨,浑身上下都没有一块好的地方了!   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再来一张红莲火符的时候,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这是什么情况,怨气这么大?”   我一听声音心内狂喜,但又不敢转身,怕又是这女鬼的幻术。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只有力的手搭上了我肩膀,一个巨大的马头出现在我的身侧,我定睛一看,不是幻术,马面真真地站在我身边,后面还跟着牛头!   “哟,这才几天不见,小叶你本事长了,架子也大了,见我来了,头也不回一下,真不够朋友啊!”马面调侃我,后面的牛头也跟着一句:“真不够朋友!”   “怎么会?只是这女鬼太狡猾,我怕又着了她的道,不敢确定是不是二位大哥!还请二位大哥原谅!”我赶紧道歉。   马面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和你开玩笑的!这女鬼啥情况,咋搞的这么惨?”   我不好意思的一笑:“小弟我才疏学浅,灭不了她,只能烧成这样,让大哥见笑了!”   马面走到那女鬼身边,叹了口气,戒尺一挑,一道青光闪过,女鬼的伤势居然全好了,合着我这半天白忙活了!   马面问那女鬼:“你滞留人间已经半年了,怨气还那么重,是不是还没找到仇人?”   “那几个轮-jiān我的人,一直没有出现,我也找不到他们,所以才没有去yīn司报到!”女鬼抬起头回答,在马面的跟前她现了本相。虽然皮肤是惨白了一点,但还能看出身前是个美女。   马面转过身对我说:“小叶,这个女鬼半年前在酒门口被几个流氓拖进酒灌醉之后轮-jiān了,后来想不开自杀了。魂魄一直没去yīn司报到,这个事情是我处理的,当时我一时心软就给了她半年时间报仇。”   “强-jiān你的事邱毅凡也有份参与?这个王八蛋,你现在进去把他弄死,我不拦着你!”我一听女鬼是身世这么惨,立刻就心软了:“弄死他之前,让我把他揍成猪头再说!”   “帅哥不要!”那女鬼一声喊,我和牛头马面同时转身。   “喂,大家能不能别那么自恋,人家明显叫的是我!”我强烈鄙视完牛头马面,又转头对女鬼说:“美女,你还有什么吩咐?”   那女鬼幽幽地说:“不关小凡的事,我和小凡在一起并没有害他,我是真心喜欢他。”   “那他为何会变成这样?”我大奇。   马面插过话题:“这还用问,和鬼在一起鬼混那么久,是个人都受不了!”   “嗯,我见他伤心落魄,又那么英俊,所以就动了心,绝无加害之意,缠着他只是想问清他为什么不再见我而已!我知道错了!”女鬼伤心至极。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肯跟我回yīn司了吗?”马面问女鬼。   女鬼一脸茫然:“我现在想和小凡在一起,但又想着报仇,我该怎么办?”   “和邱毅凡在一起是不可能的,你如果还有什么想和他说,我可以帮你叫他下来!”我一下就打消了女鬼的念头:“人鬼殊途,你们在一起才几天,你看看邱毅凡的模样,勉强在一起只会害死他,你难道舍得吗?”   女鬼眼泪一下就淌了出来:“我就想知道他是不是也喜欢我?”   我顿时头大,只要是女xìng,不管是认是鬼都那么难搞:“他喜欢的,不过他只是凡人,接受不了你是鬼的事实,所以才不敢见你,你稍等一下!”   我跑上楼,一把将邱毅凡拖了出来,指着女鬼问道:“你小子是不是真心喜欢她?”   邱毅凡也是个人jīng,见我眼神闪烁,立刻真诚地说:“是的,我真心喜欢你!”   女鬼闻言大喜:“真的?那我报了仇就去投胎,等将来一定来找你!”   “那我等你!”邱毅凡顿时一脸感动无比的表情,看得我都觉得他动心了。   正当女鬼娇羞不已的时候,马面将我推了一把,我直接撞入女鬼和邱毅凡中间,隔断了两人的眼:“报仇的事情,你知道为什么找不到那几个轮-jiān你的混混吗?”   女鬼听到那几个混混,脸上顿时变得狰狞无比:“为什么找不到?”   “你问他!”马面一指我,女鬼立刻扑了过来。   我莫名其妙地说:“我怎么知道?”   马面开口:“你请我们头的儿子吃肯德基的事你还记得吗?”   “记得!”我连忙回答:“那天还出了场车祸,撞死了一个小混混,之后剩下的两个被jǐng察抓了!至于为什么被抓,好像是?好像是把一个姑娘灌醉之后轮-jiān了!不会,不会这么巧,就是你?”   “你说的都是真的?”女鬼脸上的戾气逐渐减退:“他们真的一个被汽车撞死,还有两个被抓了?”   我三指朝天:“千真万确!”   女鬼仰天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真是老天有眼,真是报应,我的仇自然有天去报,哈哈,我再无怨恨和不平了,鬼差,谢谢你!若不是你给我半年的时间,我根本不能遇到小凡,也不能体会的恋爱的幸福,此生我再无遗憾!帅哥,也谢谢你让我知道了我大仇得报,谢谢!”   女鬼谢完我们,走到邱毅凡身边,拉起他的手:“小凡,生前我遭到侮辱,不能给你一个干净的我,现在我走了,你等我转世投胎,到时我一定还来找你,做你真正的女人!你一定要等我!”   邱毅凡也被感动了,眼泪刷刷地就下来了:“和你在一起的五天,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rì子我一定等你回来!”   女鬼闻言戾气散尽,轻轻地飘了起来,在邱毅凡俊俏的脸sè轻轻一吻:“记住,我叫小露,下辈子我再来找你!”说罢依依不舍地挥着手飘远了!邱毅凡还痴痴地站在原地挥手,泪流满面。   “小叶,事情已了,我们也走了!”马面和牛头也和我告别!   我躬身施礼:“一路走好!”   马面从腰里摸出一块黑sè的令牌丢给我:“以后有事找好,对着令牌喊就成了!还有,去陕西的时候千万要小心,别让自己落入险境!处处要小心提防!”   我接过令牌,低头查看了一下,再抬头时,偌大的院子里就只剩我和邱毅凡两人了,而他还在哭的稀里哗啦! 十六、三英重聚    邱毅凡的事情终于圆满解决,师傅很满意,邱毅凡也很够义气地给我二十万的劳务费。这是我拜师后赚到的第一笔钱,俗话说财去人安乐,我给爸爸妈妈和小爷爷添了几件平时逛商场绝对看都不看的衣服,当然都是张雨欣帮着选的,一下子就花掉了近十万。徐嘉佳也有一份礼物,她想要一台新电脑很久了,我特意买了款苹果的最新款送给她。师傅、圈圈环环也是人人不落空,受人家照顾那么久了,怎么也要表示下,给师傅买了一块手表,狐狸jīng师姐则是一人一条项链。至于张雨欣,则很享受花钱的乐趣,一下午散掉我二十万,那是脸不红心不跳,快乐无比啊!走出商场,二十万就剩下一千多了,找了间馆子,把徐嘉佳叫来一顿吃喝,花得个干干净净!当真是千金散尽,至于还能不能还复来,我就不得而知了!   回家的路上我两手拎满了大包小包,张雨欣则空着手挽着我的胳膊。一脸吃饱喝足的满足表情加上时不时的打个饱嗝,美女的形象荡然无存!   我看着正陶醉的张雨欣说:“雨欣,你可是一样也没买啊!为我省钱啊?”   “这些不都是我买的吗?”张雨欣歪着脑袋回答,样子要多迷人有多迷人。   “可是?这些都是送给其他人的!一件东西都不属于你呀?”我不解。   张雨欣继续挎着的臂弯:“你不是也没有嘛!”   “钱是我的,我是主人,就是用来买东西送人的,不一样!”我解释到。   张雨欣脚步一停:“那我和他们不一样嘛!你的钱不都是我的钱,我也是主人,我也不要东西!”   我一愣:“那你要什么?”   张雨欣突然一把捏住我脸颊:“我有你这个猪头就够了!傻瓜!”说罢,一溜烟地跑远了,留下一个甜蜜的傻瓜在路边傻笑!   仿佛一夜之间,chūn天终于来了,和煦的chūn风吹开了百花,也带回了老祖和白二哥。天气一热,二哥的jīng神明显好了很多,说话也利索多了,最关键的是再也不会说着说着,就咧开大嘴,伸出长长的分叉舌头来吓人,看来老祖在山中的特训是成功的。白二哥的样貌绝对比我帅上一大截,皮肤白皙,标准的瓜子脸冷若冰霜,言语不多但动作灵敏,走在街上引得一帮又一帮的花痴少女前来搭讪。   我和老祖合计着把那幢旧别墅买回来,一来那别墅下还有一棵神奇的櫰木,现在徐大哥去云南了,没人守着总不放心;其次白二哥回来了,也没个落脚的地方,买下那别墅重新装修下,正好让他去那边住下,等徐大哥回来,也算是一个家。在海市我什么人也不认识,这旧别墅属于谁我也打听不出来,于是我只好找了邱老帮忙。刚把这事一说,邱毅凡就跳出来说帮我搞定,我乐得清闲,就交给他办了!   只三天的功夫,所以的手续就都送到了我面前,上下打点加别墅的地皮,一共花了三百多万。我把钱打给邱毅凡,没想到第二天他就带了一帮人去了那旧别墅,先加固墙体,再拆除里面的破旧设施,乒乒乓乓地一顿装修,等我和老祖、白二哥想起去看看的时候,邱毅凡手下的人已经在给花园里重新培植进口草坪了。别墅里面自然是焕然一新,富丽堂皇,各种新款的家具吊灯把整个别墅内部装饰的既温馨又舒适。   我打电话给邱毅凡问怎么回事,他说这些都是用那三百万买的,别墅算他送我的,要是认他这个兄弟就不要多说了!说实话,邱毅凡人不坏,对朋友相当的大方,而且自从这小子遇见女鬼并且与她缘定来世之后,整个人都变了,成熟了不少,也不再涉足酒夜店,专心的帮邱老打理公司,为此事邱老还特意来我家谢过我!   老祖提出让我和家人来住别墅,白二哥去住我家,被我拒绝了,我和张雨欣正是难舍难分的时候,恨不得分分秒秒的在一起,自然不愿住到这里来。而且要不是白二哥托梦,我的钱现在估计还不知道在谁口袋里,所以这些都是应该的。白二哥倒没说什么?窝在沙发里闭目养神,蛇嘛!好静,别墅大,没人打扰,白二哥想怎么动就怎么动,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小区里车来人往,之前要不是冬天估计他早耐不住了!   我每天还是照常去师傅那学习,这段时间我隔三差五的冲一个穴窍,二十多天时间,居然把任脉冲开了,体内的气息明显增强一大段,红莲火虽然还是画不出来,但地玄甲符已经能勉强画出来了,往身上一贴,老祖和白二哥全力攻击之下也能保证自己十秒钟不受伤害,保命的技能算是有了!不过气息一多,我反而控制不住,多出来的气息经常在经脉里逆流乱窜,弄得我痛苦不堪,于是师傅教我用禹步调理气息,疏通淤塞,让气息在经脉里顺行。气息充盈则将多余的气息藏于各个窍穴,气息枯竭则调各穴之气以补充,既能减我痛苦,又能增我修为,一举两得!   所谓禹步,相传就是上古时期大禹所创,其步法依北斗七星排列的位置而行步转折,宛如踏在罡星斗宿之上,又称“步罡踏斗”。因为大禹治水多年,患了足疾,走路一瘸一拐,因此走禹步时也应当足不相过,一拖一拖的,很是有趣。师傅教了我三趟,我就完全记住了。禹步的效果确实非凡,按照师傅点出的七星位走了一趟,体内的气息就仿佛被缰绳牵引一般渐渐由散到聚、由乱到治,随着经络在身体各个穴窍间流动,说不出的舒服。几次下来就再也没有过气息逆行的情况发生了,不光如此,一趟趟禹步走下来,我对气息的掌控更加游刃有余,符咒的威力更是倍增,师傅看在眼里,喜在心间,直夸我孺子可教!   白二哥自从回来后和我几乎是形影不离,每天早上一开门,他肯定站在门口等我。我走到哪,他就跟到哪,就连去师傅家都不例外。师傅和师姐当然知道二哥的真实身份,不过他们根本就没有大惊小怪,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师傅和圈圈还好一点,环环这个花痴狐狸jīng自从见到白二哥起,就再也没有来缠过我。我和师傅去书房练功,她就缠着白二哥猛吃豆腐,拉着白二哥一起游泳,一起吃鸡,完全忘记了还有我这个帅气的小师弟,让我很有几分失落感。二哥却不怎么搭理他,来了就窝在沙发里闭目养神,偶尔陪圈圈环环游个泳还现了本形,环环自然卖力的给二哥擦身,近五米的蛇身在泳池里翻滚,白鳞、水波一起反shè着阳光,煞是好看,把环环弄得神魂颠倒、迷醉不已!   张雨欣下班时间一到,我就去银行门口等她。有几个高富帅开着跑车在银行门口纠缠她,都被她一掌劈翻,之后见她亲密地挽着我这丝的手走回去,更是吐血三升。徐嘉佳则是成天跟着我们混吃混喝,吃饱了也不多留,直接回家抱着电脑看电视剧,才一个多月,活生生地长了十几斤,原先娇俏可人的她现在变得珠圆玉润,别有一番风味!   邱毅凡也经常来别墅走动,看见白二哥的长相立刻惊为天人,硬要介绍拍电影的张导、冯导与二哥见面。二哥拗不过他三番四次的纠缠,就去见了一下张导,结果人家张导立马拍板,临时改戏让白二哥出演电影《新背背山》的男二号,与戛纳和奥斯卡双料影帝的男一号演基情四溢的对手戏。   邱老在陕西那边的事情也渐渐有了眉目,听师傅说手续基本办齐了,现在请了不少工人在那加班加点的建围墙,拉铁丝网,大型的挖掘机也到位了,请来装门面的专家已经开始现场发掘了,时不时还能挖出点邱老早就埋下的好东西,一切都非常的顺利!   转眼就到了四月,天气渐渐热了,趁着天气好,我和张雨欣带着家人游遍了海市周围大大小小的景点,以前父母为了生计,为了供我上学,成天都被地里的庄稼,手上的活计牵绊着,从来没有出来旅游过,这一次算是过足了瘾!两位妈妈看着我和张雨欣越来越亲昵,也是满心欢喜,不过却没有将婚事再提,用我妈的话来说就是顺其自然,最好能奉子成婚什么的就更省心了,说的我心动不已!   更欣喜的是从周庄回到家,居然看到徐大哥拖着一个硕大的皮箱和白二哥、老祖在家门口站着。我大步向前,三兄弟紧紧的抱在一起,千言万语都化作有力的拥抱。爸妈赶紧打开门,让大家进去。张雨欣一派女主人架势,抢着给徐大哥拎箱子。不过出人意料的是这猛妞憋足了劲提了半天,都没能将箱子拎起来。我看着她脸都憋红了,怕她用力过猛闪了腰,示意她让开,随后轻轻松松地单身提起皮箱进了门。不过这皮箱确实很沉,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估摸着有三百多斤,也只有徐大哥能轻轻松松将它们从云南带到海市。   张雨欣一脸不服气地看着我和徐大哥:“哟,在我面前显摆力气啊?要不是老娘我今天状态不佳,这点分量还不是轻轻松松?不过徐大哥你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啊?那么沉?”   徐大哥也不说话,先把门关上,然后走到箱子边蹲下把锁和拉链打开,随后把箱子推到张雨欣面前:“你自己打开看看?”   张雨欣狐疑地打开箱子,随即愣住了,捂着嘴满面惊愕。 十七、云南往事    大家凑上去一看,一箱子的金条。垒得整整齐齐,黄澄澄的光让人心跳不禁加速!   “徐大哥,你抢了银行的金库?”张雨欣不愧是银行的大堂经理,第一反应是大哥抢银行。   徐大哥摇了摇头:“我犯不着那么做?”   “那你哪里来这么多黄金啊?怕是有……”张雨欣点算了半天,没有算清楚,立刻傲娇起来:“怕是有,哎呀,数不清啦!就是很多很多的金子啦!快说快说!”   徐大哥看了看在场的各位,对着爸妈和张雨欣说到:“这里都不是外人,我也实话实说了!我并不是人,而是一个僵尸。”   张雨欣和爸妈、小爷爷都是第一次知道徐大哥的真正身份,吃惊不已!但徐大哥已经和大家相处了很长时间是,所以大家只是有点惊愕,但并没有害怕惶恐的表情出现。   徐大哥见大家并没有慌,微笑着说道:“谢谢!”   张雨欣不敢置信地走到徐大哥身边,抽动俊俏的鼻子在徐大哥身前闻来闻去,模样可爱至极!我一把将她拖回沙发坐好,责怪道:“你干什么?大哥早就不是一般的僵尸了,与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你别胡闹!”   张雨欣破天荒没有发飙,倒是一副小女儿神态:“我就是想闻闻嘛,干嘛那么凶?”语气楚楚可怜,眼眶泪光闪烁,爸妈立刻上当受骗,数落起我来。这悍妞jiān计得逞,一只手探到我身后,狠狠地掐了我一把,得意到了极点!   爸妈的数落没完没了,我必须岔开话题:“徐大哥,赶紧解释下这些金子的来历!”   女人嘛,遇到黄金和钻石都是天然呆,这招果然奏效!我妈已经在老宅见过成堆的黄金,模样还自然些。张雨欣却一脸期待,毫不矜持地说:“是啊!是啊!你快说,快说!”   徐大哥顿了一下,说到:“这些金子就是我去云南的一个目的。其实我的年龄比老祖还要大一些,我崇祯十二年生于辽西,按现在的说法就是1639年,父亲是吴三桂的副将,也算是将门之后。顺治十三年(1657),我就随父从军,之后跟着吴三桂下云南,到顺治十八年再征缅甸,消灭了明朝最后一个政权——桂王永历政权,擒斩了桂王。我那是才二十二岁,因为作战勇猛,战功卓著,再加上是父子两代都效忠吴三桂,特别被吴三桂授予从三品宣慰使一职,统领吴三桂的亲兵营。”   我们大讶:“原来徐大哥也是不凡之辈啊!”   大哥不好意思的一笑,不过旋即脸sè又变,应该是想起了不愉快的事情。果然,他接着又说:“不过吴三桂入关之后为了讨好清zhèng fǔ,对一些起义的农民军和反清的朱明后裔大肆屠杀,动辄屠城,以千百万抗清义军的头颅博得了清zhèng fǔ的信任,并使自己攀上了一生中权势的顶峰。父亲对这种做法颇有微词,数次好言相劝的结果却是被投闲置散,最后父亲索xìng以年事已高为由告老返乡;父亲返回辽西前也劝过我,吴三桂这样下去不会有好结果,我若一直追随他,最后必无法善终。我那时正是少年得志,加上吴三桂待我不薄,我一句也听不进父亲的劝告,反而嗤之以鼻。之后数年吴三桂在云南利用政治特权大肆兼并土地,垄断盐井、金银铜矿,大肆敛财,凭借强大的财力招纳李自成、张献忠余部,设忠勇五营、义勇五营;还贿赂收买在京高官和各省将吏,意图世镇云南!”   “后来呢?”老祖出言详询,看来他也对徐大哥的身世很好奇!   大哥不紧不慢地说:“到康熙十三年(1674),朝廷下令撤藩的决定彻底粉碎了他世镇云南的美梦。吴三桂气急败坏之下又打出反清复明的旗号来造反。因为准备充分,吴军趁锐连下贵州、湖南,一时之间吴三桂的党羽也纷纷在全国各地揭起叛旗,形式一片大好。不过吴三桂却失去了年轻时的锐气,既没有‘疾行渡江,全师北向’,设法以军事上的胜利去推动政治上的成功;也没有‘下金陵,扼长江,绝南北通道’或‘出巴蜀,据汉中,塞淆函自固’,以建立巩固的后方,而是分兵湖南、江西、湖北,逐地争夺一些战略价值不高的城镇。这就贻误了战机,给了清朝zhèng fǔ以从容布置反击的时间。”   同为武将出身的老祖拍案而起:“若吴三桂真能如徐兄弟所部属,战局结果确实难以定论!可惜啊!可惜啊!若吴三桂年轻二十岁,可能就会改变历史了。”   徐大哥不屑地说:“要是如此,我就不用死了!康熙虽然年轻,但却有着杰出的政治才干。早在撤藩之初,便已对撤藩可能导致的后果有所准备,因此在他得知吴三桂反叛的消息后,镇定自若,措置得当。他首先停撤平南、靖南二藩,以在政治上孤立吴三桂,而后,又在京师处死吴三桂之子吴应熊及其同党,以打击吴三桂气焰,巩固后方。与此同时,为对吴三桂部下进行分化瓦解,康熙皇帝还宣布,在各省任职的吴三桂部下的亲属概不株连,各安职业。在军事上,康熙皇帝也作了周密的部署。他任命顺承郡王勒尔锦为宁南靖寇大将军,率师征讨吴三桂,还分别派出得力将领硕贷、赫业、马哈达、科尔坤等分赴荆州、兖州、太原、四川等军事重地。虽然在叛乱发动之初,清兵有所失利,但是,由于在政治上是讨逆平叛,经济上是以全国制一隅,时间不长,便扭转了军事上的失利局面,使得正面进攻的吴军,不能越长江一步,双方在战场上暂时出现了相持的局面。”   看过《鹿鼎记》,对这段历史很有兴趣,我好奇地说:“大哥继续说,吴三桂是怎么败的?”   大哥接着说:“康熙十五年是双方军事形势发生重要转折的一年。由于兵兴三年,吴三桂深感兵力、财力严重不足,而吴在各地的党羽也纷纷离心离德,各有图谋。与此相反,清朝zhèng fǔ却以全国的兵源、财源作后盾,数路出兵,进行反攻,并迫使各地的吴军处于守势。在湖广战线上,清军将领安乐王岳东师出湖南,连克萍乡等镇,矛头所向,直指潭州。在西北战场上,自图海任统帅以来,所向皆捷。六月,穷蹙无路的***被迫投降。在东部战场上,康亲王杰书也率师自浙入闽,连克重镇。十月,耿jīng忠被迫投降,清师进入福州。受此影响,盘踞广西的孙延龄和盘踞广东的尚之信也表示要叛吴降清。十二月,孙延龄因事泄被杀,尚之信则遣使诣江西简亲王喇布军前投降。”   老祖说:“吴三桂不是接着就称帝了吗?之后还打了好几场胜仗,收复了很多地方。”   大哥点头:“是的,吴三桂为了鼓舞士气,挽回颓势,决定在衡州称帝,并且亲自指挥了一系列的战役,仅永兴一役,两战两胜,斩清军都统六人,确实给清军严重的打击。但这老狐狸暗地里却安排我把多年横征暴敛的大批金银珠宝秘密埋藏在云南与缅甸接壤的一处深山之中,为自己安排好后路。我依他所言,瞒着所有人回云南布置此事,哪知当我完成任务回衡州复命之时,手下全被守军击杀,自己也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吴三桂赐毒酒鸠杀。死的时候我满腹冤屈,怨恨难平,尸首更是被弃之乱葬岗。幸好有要好的同僚冒着大风险趁夜收尸入棺,方得全尸。奈何行事匆忙,居然将我安葬在至yīn的养尸地,我才慢慢变成僵尸。之后人世流转,我则无意识的昼伏夜出,最后更是在海市遇上櫰木,得它之助才有今天。而那害我的吴三桂则早就尸骨无存、遗臭万年!幸亏当年我是被吴三桂灭口,否则也当如他手下的胡国柱、夏国相等人一样被后世唾骂了。”   “那大哥你此行前往云南就是为了寻找你当年埋藏的宝藏?”我问。   大哥点点头:“我只是想去看看,那害的我如此凄惨的宝藏是否安在。”   张雨欣听到宝藏就来了劲,刚才还听得昏昏yù睡的她一下子就蹦起来:“那宝藏在不在呢?”   我看她那样,顿时觉得好丢脸:“大哥都拖着一箱黄金回来了,你说在不在?”   张雨欣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立刻转过头,问大哥:“除了黄金,那宝藏里有没有美玉?”   大哥从胸口扯下一块硕大的玉牌丢给她:“送你的,很多美玉,云南那什么都缺,就不缺玉!”   张雨欣接过美玉,立刻藏在口袋里,又问:“有没有翡翠啊!宝石之类的?”   大哥一愣:“有,一堆一堆的,不止有翡翠、宝石,还有吴三桂收集的各种奇器古玩和名家字画,都纹丝不动的藏在那!吴三桂败亡的太快,连自己的儿子都没来得及到衡州奔丧,带着这个秘密就去见阎王了!”   张雨欣听完花痴一样的看着徐大哥:“那钻石有没有?”   “钻石?”徐大哥哑然失笑。   我没好气的接过话头:“钻石在几百年前不值钱,没有切割过的钻石就是一块超硬的石头,古代人不欣赏的,没文化真可怕!”   张雨欣瞬间暴怒,再也藏不住她悍妞的本sè,冲我当胸就是一拳:“要你管,还不是你不好,那么久了也没见你给我弄一颗,我这才想自己弄一颗玩玩嘛!”   我应拳而飞,在沙发上翻滚,徐大哥哈哈大笑起来:“你们两个就别耍花枪了,这个宝藏我就送给小叶了,你还怕小叶没钱给你买钻石啊!”   我闻言震惊,这个宝藏价值连城,这么快就是我的了?正要推辞,基本不出声的二哥突然出声:“我听环环说,钻石是现代男子与女子的定情信物,男孩子买钻石送女孩子,那女孩子就会愿意和男孩子做什么么么哒和啪啪啪。现在雨欣想小叶要钻石,难道是想和小叶么么哒和啪啪啪吗?”   二哥,你的话比送我个宝藏更让我吃惊,什么是么么哒和啪啪啪,我表示完全不懂!倒是张雨欣一下子脸就红得和猴子屁股一样,抬起脚狠狠地踹了我一下,就飞也似的拉开门逃出去了!   满屋子立刻传出了一阵欢快的大笑声! 十八、可不可以    到晚饭时分,我分别打电话叫了师傅和邱老来我家聚聚。两个老头万分想念我小爷爷的大雕烧,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一桌子菜上齐的时候,门铃响了!不光师傅和邱老,圈圈环环还有邱毅凡居然都来了。张雨欣把徐嘉佳也叫来了,上次的事情已经冰释前嫌,大家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舍不得责怪这个可爱有羞涩的好女孩,特别是徐大哥,更是疼爱有佳。从贴身的内衣口袋里取出一块鸡蛋大小的红宝石,珍重地放在徐嘉佳手上,让后者莫名惊喜,又颇感受宠若惊,连声推辞,不肯接受徐大哥的美意!   我不忍见徐大哥心酸,便提议:“既然你们两个都姓徐,说不定五百年前是一家,不如就结为兄妹,这枚宝石就算是徐大哥给你的见面礼如何?”   徐嘉佳低头不说话,我见她犹豫,一把从徐大哥手上取过宝石,拉过徐嘉佳的柔荑,小心地将温热的宝石放在她摊开的手心里,又紧紧地握住不让她推脱。徐嘉佳哪有力气挣脱我的手,挣扎了几下就任由我拉住了!   我哈哈一笑:“小佳,你难道不希望有一个像徐大哥那样威猛的大哥?今天你就听我一句,喊他一声大哥,我保证从今往后,徐大哥一定会像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照顾你!”   徐大哥满怀希冀地看着徐嘉佳,徐嘉佳红着脸,蚊子一般地喊了一声:“徐大哥!”   徐大哥顿时喜笑颜开,呵呵呵地笑起来。我对着徐嘉佳又说:“徐大哥是我的结义兄弟,你喊他大哥,是不是也该喊我一声三哥?”   徐嘉佳抬起俏脸,美目注满深情,俏生生地一句:“三哥!”   “还有我呢?我是二哥!”白二哥破天荒的开口,也是满心欢喜,他已经见过徐嘉佳好几次了,对这个可爱的姑娘也很是喜爱!   “二哥!”徐嘉佳又是一声喊,模样娇羞!   大哥开心地说:“今天真是开心,我又多了一个妹妹,来,大家入座,咱们喝一杯!老爷子,你的酒呢?”   小爷爷从桌子底下抬出一个酒坛,里面装了足足二十斤的大雕烧。往桌子上一放,豪气地说:“今晚就看咱们能不能喝完这最后一坛!”   师傅和邱老一听是最后一坛,都着急地坐到了位置上抢着倒酒了!   “啪!”   一声脆响,我背上狠狠的挨了一掌!转身,除了悍妞张雨欣,谁还能在那么多高手眼皮下伤我?   “干嘛?”我吃痛。   张雨欣一指我的手:“放开你的爪子,你还想拉着小佳多久?”   我大惊,忘记了自己一直握着徐嘉佳的柔荑,不过那肉呼呼的小手,柔若无骨,又滑又嫩,手感还真不错!心里这样想,但手却是立刻松开,不然下场可是很惨的!   徐嘉佳红着脸就和气呼呼张雨欣落座了!张雨欣却不依不饶:“我说混蛋,徐嘉佳的手握起来感觉怎么样!”   我一脸回味:“爽!”   悍妞果然应声暴走,就在她一掌打来之际,我顺势一探,将她的手一把捉住,在手背上夸张地来回揉摸了几下,叹到:“果然还是自己老婆的手软啊!”   “呸,给老娘滚一边去!”张雨欣一把抽回被我轻薄的手,气呼呼地坐下了!   邱毅凡在一边满脸艳羡:“,小叶,雨欣果然只有你才能搞定啊!这身手我可吃不消!”   刚坐下的张雨欣闻言柳眉一竖:“邱毅凡,你骨头又痒了?要不要姐姐我给你整整?”   邱毅凡脸sè一变,坐到了离张雨欣最远的位置上去了,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人比较多,餐桌边坐得满满当当的。虽然挤了点,却热闹非凡!年纪大的喝酒,年纪轻的打闹,每个人都开开心心,唯独老祖,一个人离群在沙发上独坐,啜饮着自己幻化的香茗,不知道在想什么。人心最难测,他会读心术,看的远远比我们通透,因此也更不愿与人交往,怕看到两面三刀的人,看来会读心术,也不一定是好事!   好酒易醉,酒过三巡,我和邱毅凡还有白二哥都不行了,特别是二哥,满脸酡红,醉醺醺地靠在环环的怀里,和美人低低地私语,酒后见真情,二哥看来也离沦陷不远了!   剩下的几人都是酒jīng考验的斗士,越喝越jīng神,而且听着话头,应该是在讨论去陕西的事情了,也没什么好争论的,都准备那么久了,随时都能去。于是邱老拍板,后天早上两架直升机直飞陕西临潼,大家没有异议,于是继续喝酒,到最后终于把小爷爷那装着二十多斤酒的坛子喝了个底朝天,才算结束了这顿饭。   我这种三两必倒的人是不可能坚持到结束的,早早的就像一头死猪一样被张雨欣和我妈给架到房间里睡下了。等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身上干干净净的,想必昨晚我妈已经给我擦过身子,换过衣裤了。不用上班,没有心事,阳光正好,这样的机会不再睡一会儿,怎么对得起自己?翻个身继续睡!   正当我元龙高卧之时,房门“喀嗒”一声被打开了!我现在的身体怎么可能不注意到这风吹草动?听脚步就知道是张雨欣这悍妞,哪怕她轻手轻脚,但那股天然的体香却深深地出卖了她。   来到我的床头,张雨欣见我仍沉睡不醒,轻轻地骂了一声:“猪!”随后在我床边坐下,就没了声息,大概是在想什么捉弄我的方法!   果不其然,一会儿之后,鼻子里痒痒的,张雨欣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几根头发,捻成一小股在我鼻子里捣来捣去。我演戏演全套,假装受不了,翻了个身有睡了起来,还假意地咂巴了几下嘴,完全没有一丝的破绽!   张雨欣见我没有反应,又骂了一句:“死猪!”   接着俯过身子,探过手来继续作恶。我可不会让她继续得意,眼睛猛的一睁,一把将她的纤腰搂住,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啊!死猪你想干什么?”张雨欣措不及防,一脸惊恐!   我得意地笑道:“我还想问问张大小姐你大清早跑我房间里来干什么?别以为我妈把我家的钥匙给了你,你就可以在我家为所yù为!”   张雨欣一边挣扎,一边说:“鬼才稀罕到你家为所yù为,你快给我下来,不然我可就要叫了!”   “叫!叫!没人会来救你的,爸妈和小爷爷早就出去了,你进来的时候已经把大门也关上了,所以……现在你该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了!”我jiān笑着把大嘴凑上了张雨欣嫩滑的脸颊!   张雨欣被我亲了一口,更用力的反抗,嘴里嘟囔着:“你快起来!难道老娘我生出来是专门给你耍流氓的吗?你个混蛋,你快放开!唔,你的东西又顶着我了……”   本来早上就很亢奋,加上张雨欣在身下不断扭动挣扎,我果然无耻的翘了!   气氛顿时暧昧起来,我和张雨欣都有默契的停止了动作。时间仿佛在此刻凝滞,我们四目相对,然后慢慢闭上,四片嘴唇又一次贴在了一起。   令人窒息却又热血沸腾的一吻,一直持续到我透不过气来才结束。张雨欣更是不堪,早就如一滩烂泥一般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了!   “雨欣,我爱你!”我俯下身在张雨欣耳边呢喃。   “嗯,猪!”   “我们……可不可以?”我凝视这张雨欣的双眸,吞吞吐吐地说。   张雨欣歪过脑袋,满脸彤红,轻轻地点了点头。   “真的?你不是骗我?”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张雨欣闭着眼,轻声说道:“你先把房门关上再说!”   我赶紧跳起来,做贼似的往房门外窥探了一番,确定没人之后,轻轻地把门关上了。   转过头,张雨欣果然没有像以前那样穿戴整齐站好了嘲笑我,而是脱了鞋子坐在了床上。我看她那娇羞的模样,整颗心脏都快蹦出来了,呆呆的站着看着美女发愣。   “刚才那个流氓怎么怂了,过来坐!”张雨欣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我立刻爬上了床与她坐在了一起。   张雨欣靠在我肩膀上,我右手趁势揽住她的腰肢,左手探过来握着她的手,这感觉真好!   只听怀里的美女娇羞地说:“小叶,你会不会一直对我好?”   我拉起她的手,按住我的胸口:“只要这颗心还在跳,那我就会一直爱你!”   张雨欣坐直身体,凝视这我的眼睛,嘴里轻轻的一句:“傻瓜,我也爱你!”   我紧紧地搂住她的腰肢,再一次吻上了她的嘴。   随着两人不断的厮磨,张雨欣身上的衣物逐件逐件的减少,她时不时阻止我的手继续作恶,但也是象征式的挣扎,最后还是被我一一攻陷。   不一会儿,粉雕玉琢的完美身体就暴露在我的眼前。虽然是平躺着,但那惊人的峰峦还是让我重重地咽了一下口水。张雨欣此刻已经完全闭上了眼睛,两只手紧紧地抓着床单盖住了身体最重要的部位,全身不断地颤动着,像极了受惊的小绵羊。   我已最快的速度解除掉了自己最后的束缚,将火热的胸膛贴到了那两团峰峦之上。滑腻柔软的感觉顿时让我迷失了方向,我和张雨欣终于再也没有任何隔阂地在一起了。   双手从肩膀不自觉的滑落那胸前的柔软之上,我贪婪地揉捏着,张雨欣发出一阵令人血脉喷张的娇喘,我低下头吻住了一颗粉红的坚挺,那一瞬间,张雨欣整个人都绷紧了,双手死死地按住了我的脑袋。我再也无法控制双手,忍不住不断下滑,掠过不盈一握的腰肢,覆盖在那挺翘的隆起之上,入手之处,弹xìng惊人!揉捏一阵之后,再滑入那丰胰滑嫩的大腿之间,来回摩挲,张雨欣死命夹紧双腿,不让我得寸进尺。   我可没打算放过她,舌尖一路攻城掠地,最后又回到了她的唇间。张雨欣已经此时已经满脸的chūn情,世界上再也没有谁能阻止我得到最美的她了。   “猪,下面该怎么办?”张雨欣突然在我耳边低低地问。   我也是第一次,对小泽玛利亚、苍井空等人也是一个都不认识,只能全凭运气了。尝试了好一会儿,也没成功,调整了一下失望的情绪,我心生一计,一边亲吻张雨欣的耳垂,一边说:“你指引我一下!”   张雨欣娇羞万分,不过还是轻轻地抬了一下腰肢,我顺着她的指引,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个狭窄却又温热的地方。   腰身一挺,张雨欣“啊!”的一声,紧紧地咬住了嘴唇,双手在我后背上狠狠地抓了一把。疼,两个人都很疼!张雨欣疼得直吸凉气,我趴在她身上更是一动也不敢动,时间再次停住,全世界只剩下两颗紧紧贴在一起,剧烈跳动的心脏。 十九、到达骊山    耀眼的阳光照进房间,一个身材浮凸的绝sè美女裹着凌乱的被单坐在床上,眉头微皱,坐起的动作让这坚强的女孩感到一阵难忍的疼痛。床单上一抹触目惊心的鲜红,却有让她露出痴痴的笑容。   “混蛋,一天到晚把自己吹得那么厉害,也不过才二十七分钟!”女孩嘴里嘟囔着:“不过这床单该怎么办?”   “管他呢!让这混蛋自己搞定!”女孩转忧为喜,掀开被单准备起身。   “啊!这个混蛋!我等下怎么见人?”看着淡淡的红印遍及整个胸口、小腹和大腿,又想起了那混蛋刚才疯狂的亲吻,又吸又啃那么疯狂,女孩是又喜又怒!   刚想起身去修理那混蛋,可是某处的疼痛却又让这绝sè美人再次倒在床上。   “怎么还那么疼!路都走不了,我怎么回去,完了,这次完了!”美女顿时慌了神,怒容隐现,吼道:“李慕叶,你好了没,快给老娘我过来!”   我刚换好衣物,闻声急忙跑回房间:“老佛爷有何吩咐?”   那美女自然就是刚刚破瓜的张雨欣,只听她吼道:“老娘我现在动都不能动!你怎么搞的?”   “我,我不就是那样搞搞喽!”我一头黑线!   张雨欣瞬间暴走:“你吃干抹净想不认账怎么滴?”   我惶恐:“怎么会,说好的一生一世!”   美女露出满意的笑容:“你现在先去买个苏菲回来,我觉得还有血流出来,行吗?”   “苏菲?非常完美的那个苏菲?”我一头雾水!   美女再次暴走:“你妹的猪啊!是卫生巾,苏菲卫生巾!”   我黑线:“国际章拍戏为嘛用个卫生巾名字啊?二哥的新戏可不能和这么不靠谱的人演情侣!”   “快去!”一声暴喝,枕头直接砸在我头上,我快马加鞭而去!   等我回来,张雨欣已经穿戴整齐,看着床单上的那滩鲜红,我心里一阵得意,男人的处女情结真的很要命,不过好在得到了满足。再看张雨欣,越看越爱,忍不住又一把抱住,亲了一会儿!   “够了没!你家人快回来了!”张雨欣一把推开我:“先想想怎么处理这滩东西!”   我挠了挠头,看到床头的水果刀,一把拿在手里,对着指头轻轻一抹。刀刃割开皮肤,鲜红的血液顿时涌了出来。张雨欣顿时心疼得眼泪出来了,一把握住我的手指,嘴巴立刻凑了上来,一边吸一边骂:“你白痴啊!拿刀割自己,不知道疼啊!傻瓜、白痴、混蛋!”   我托起张雨欣的下巴,她的嘴角还有一丝殷红,我狠狠地一吻,然后慢慢说到:“我,不要你为难,哪怕是伤害我自己,我也不会让你有一丝烦恼!”   张雨欣一下倒在我怀里,幽幽地说:“我也不要你为难,你知不知道伤在你手上,我心里有多疼?你干嘛那么傻,等下我直接和你妈说咱们在一起了不就好了,总归是要有那么一天的,早点让她们知道啦!”   “什么事情要让我早点知道?我正好回来拿点东西。”我妈从房门口探进身子问。   “妈,你怎么回来了?无声无息的!”我和张雨欣触电似的分开。   “什么无声无息?我这不是……”一看到我和张雨欣抱在一起,然后又看到床上一滩鲜红,我妈先是一愣,然后面露喜sè,随即说到:“你们,你们继续,我走了!”   飞也似地逃开,还不忘顺手把门关上,我和张颖脸红红,相视一笑,又慢慢地靠在了一起,幸福似水,岁月静好!   幸福的时光过得总是特别快,转眼就到了出发的rì子。   一家子的人都来到了邱老的别墅,硕大的停机坪上停放着两架直升机,居然是军用的武直—8,天朝xìng能最强的运输直升机,邱老真是手眼通天啊!我们一群人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样的装备,大家都围着直升机指指点点,颇有点刘姥姥初进大观园的味道!   见我们都到齐了,邱毅凡把秀大叔找来吩咐了两句,立刻有几个保安搬出来好大一张桌子放置在草坪上,厨师们鱼贯而出,摆放上各种美食。那些见过的没见过的菜肴每一道都散发着迷人的香味。即使早饭已经吃过没多久,大家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到餐桌上,尤其是徐嘉佳和张雨欣两个吃货,已经迫不及待地端着盘子,夹起美味jīng致的菜肴大快朵颐起来!   邱老吩咐仆人给大家都添上香醇的红酒,举杯说到:“今天,我们就要去陕西,我就用这杯美酒预祝大家马到功成,了却我四十年的夙愿,这样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师傅白了邱老一眼:“三哥,这次去,有徐兄弟、白兄弟在,而且我还请了龙虎山的太白师兄,河南鹤壁的任世杰、牡丹江的崔忠慧,加上我和小叶,咱们只是去取大哥二哥和四姐的骨殖,运气好的话根本就不需要出手,你就不能说点吉利的?”   邱老自知失言,讪讪一笑:“是我这老头胡说,大家满饮此杯,一战功成,干!”   大家应声举杯,一饮而尽!   邱老接着又说:“此次我们去西安,直升机需要飞行四个小时,大家吃饱喝足后立刻启程!”数十年的等待,马上就要成真,师傅和邱老都有些激动!以前受限于财力、物力和人力,但现在邱老作为海市首富,利用手上的关系,打着考古的幌子,直接从地表开挖。如果运气好,真的只需用机器就能将太舅爷和他兄弟的骨殖取上来,如果真能这样,就谢天谢地了,但愿天公作美,让我也能顺顺利利回来与家人团聚!   抓紧时间吃喝,本来只是想填饱肚子,奈何食物太过于美味,不知不觉就吃撑了,被张雨欣一顿嘲笑!大家也都差不多,直埋怨邱毅凡准备太过充分,要是飞机上要上厕所,就维他是问。   保安们将各自的行李都搬到一架直升机上,而我们则上了另一架。师傅打头,我们三兄弟紧跟着,最后上来的是邱毅凡父子俩,没想到这小子也要跟去,算了,反正人还不错,飞机又是他老爷子弄来的,我也管不着!老祖则躲进了铜葫芦,算是隐在暗处的一招保险,毕竟这边比他能打的有师傅和大哥,他的作用就是危急时候出来救命的!人心难测,留一手总是好的!   发动机开始轰鸣,直升机的旋翼慢慢转动,阵阵风起,吹得送行的人衣角翻飞。张雨欣和徐嘉佳依偎在一起,看着我的眼神泪花闪闪,我挤出一丝笑意,用力地挥挥手,示意她俩回去,这两个傻姑娘依依不舍地后退几步,扶住了我的爸妈。爸妈的头上已经斑白一片,常年的cāo劳已经让他俩显得有些看老,不过好在身体还很硬朗,也让我少了不少担忧。小爷爷的身体一直不好,不过有爸妈伺候着,也无需我cāo心,因此我走得还算潇洒。   倒是早就忘了我这小师弟的环环,哭得梨花带雨,跪坐在草坪上抽泣,害得白二哥不得不下飞机安慰一番才算止住哭声,由圈圈搀扶着退到了一边,看来这二位的感情真是一rì千里啊!不过到底有没有那啥,我还真不清楚,纯猜测!   邱老再和秀大叔交代了一下,飞机终于起飞了!望着越来越小的亲人,我眼睛也湿润了!不是因为离开他们而难过,而是,而是,我第一次坐飞机,吓着了!还好大家都以为我是舍不得家人,反而都过来安慰我!邱老还酸酸地说,要是邱毅凡那么孝顺他,他就是死也瞑目了!大家对他的话都一笑置之,其实邱毅凡最近变化真的很大,不再出去鬼混,一心扑在公司的事业上,想转了xìng子一样,那女鬼小露对他的触动还是很大的!   大家闭上眼休息,迷迷糊糊间我们就飞了三个多小时,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西安的上空。巍峨的古城像一只巨兽趴在关中平原之上,真正的古都,历史底蕴浓郁,是我一直想来的地方。没想到第一次看到它,居然是在两千米的高空,感觉真的好震撼!我们的目的地不是西安,而是西安往东的临潼,同样是个充满故事的地方:秦始皇陵、鸿门宴、华清池等名传千古的地方都坐落在临潼附近,就连张学良、杨虎城发动西安事变的真正地址也是在临潼,因此临潼也是我到西安旅游时必去的地点。   直升机又飞了半个多小时,我们已经离开了繁华城区,进入了骊山深处。此时正是下午两点多,阳光正好,整座骊山郁郁苍苍,真的很像一匹跪地小憩的神驹,骊山果然名副其实!   再飞了几分钟,我们就到了邱老所说的地点,整个山坡已经被清理过了,特意开辟了一个几十平方米的停机坪,做好了标示在等着我们。飞行员准确地降落到指定的地点,下面已经有十数人在等着了。   直升机的轰鸣渐渐停息,我们鱼贯走出机身。等候的人迎了上来,打头的是一个头发雪白的老者,面sè红润,脚步有力,一点不输年轻人!   “邱兄,你终于来了,我在这边都闷死了,这地方在骊山背yīn处,是个人都不会选择葬在这里,我还要被你拖来装模作样,要是被考古界的同仁知道了,我就被你害死了!”那位老者声如洪钟。   邱老连声说着抱歉,然后向我们介绍到:“这位是我国考古界的泰斗——石向邦,说起石老,考古界的人都要竖起大拇指,真正的权威!”   石向邦连称:“虚名、虚名而已,邱老的眼光才是毒辣,一辈子好像还没听说过看走眼,高人!”   两个人是熟识,我们就随他俩去互相吹捧去了。接着是一个腰杆笔直,颇有些道骨仙风的老者,师傅急忙上前施礼:“师兄!”   那老者显然是师傅的师兄太白道长,只见他也向师傅施礼,之后眼睛灼灼地盯着我们三兄弟,开口道:“这三位,怕都是不简单?师弟可否为我引荐下?”   师傅连忙拉过我:“这是我新收的徒弟——李慕叶,故人之后,想必师兄已经收到我的通知了。”   太白道长微微颔首:“果然人中之龙,根基扎实,福源深厚,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必定远超你我啊!”   “弟子李慕叶拜见师伯!”既然是自己人,还这么夸我,赶紧套近乎!   “孺子可教,你比你师傅可懂事多了!”师伯刚夸完我,立刻语气一寒“这两位可不是一般人,有机会我们定要多接触接触!”   我一看师伯神sè不对,立刻上前:“师伯,他们二位都是心存良善之辈,与我意气相投,早就结为兄弟,还请师伯手下留情!”   师伯听我为大哥二哥求情,脸sè稍缓。徐大哥拉着白二哥跨前一步,躬身施礼:“我等小子早就听闻龙虎山太白道长的威名,此次相见果然惊为天人,还请道长能看在我三弟的面上,放我兄弟两个一马,我们定当谨遵道长教诲!”   师伯见徐大哥说话得体,也借机下马:“只要你二人不为非作歹,我也不是迂腐之人,岂会与你为难?”   大哥赶紧道谢,不想师伯背后一声冷哼,走出一个昂长的汉子,足足比我高了一头。刚才因为站在低矮处还未看出来,现在他走到近前,我才发现他居然和徐大哥差不多高,也是一米九开外,浑身的肌肉遒劲、衣衫饱胀。如此猛男,让我情何以堪,不过最吸引人的不是他的个头,而是他的肤sè——居然是紫sè的! 二十、当世人杰    “茄子?”我脱口而出!   师傅赶紧给我打圆场:“没见识的小鬼,河南鹤壁鬼谷派的任世杰任少侠都不认识,还如此无礼,真是有眼无珠!还请任少侠原谅小徒的无知!”   任世杰也不说话,一声暴喝,身体转为深紫sè,突然暴起一丈多高,对着我就是一拳轰来,速度和力道都不可小觑。我也不是认怂的主,身体虽然看似柔弱,但早就过了练体巅峰,并不惧怕对抗。心随意动,气随心转,全身的气息汇聚于右拳之上,和任世杰的巨拳硬拼了一记。   “噗!”   拳劲交击,我立在地上,身体微微晃动,拳劲泻入脚下,一步未退。任世杰本身在半空之中,又因为不知道我深浅,在未用全力的情况下被我击飞,连退了十几步方才稳住了身形!   “练气期!”任世杰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师傅怕我们年轻人意气用事,赶紧挡在我面前:“万事以和为贵!素闻鬼谷一派有神功名叫紫气天罗,练此攻之人只要运气,身体就会因气血运行而发紫,看任少侠刚才的肤sè,已经快练成紫气天罗的第八重了?真是英雄少年啊!”   任世杰却像听不到师傅的话一般,直直地冲我说:“既然你是练气级的高手,我打不过你!你爱叫我什么就叫什么?茄子也罢任世杰也罢,我一向只服强者,你和我年纪差不多,却已经是练气级了,我真心佩服!”   说罢径直让开,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冲身后喊道:“大姐,你上来,我打不过李慕叶!”   因为任世杰实在是高大,而且上来就动手,我根本没注意到他身后的人是男是女,此刻才发现一个清秀的丽人就站在他身后。   那丽人约莫一米七出头,身材高挑,异常匀称。一头如波浪一般的卷发染成棕sè自然的垂在脑后,随着她的走动微微晃动,特别的吸引人。高挺的鼻梁上一双温柔的眼睛充满了神采,配上娇艳的红唇,如玉的脸庞加上雪白的肌肤,以及傲人的胸围和笔直修长的美腿,有一种摄人心魄的美丽!即使我早就见惯了张雨欣这样的绝sè,仍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确实深深地吸引了我。她身上那种成熟的气质,充满了魅力,就像是一位温柔的大姐,值得你去依靠;又像是一位高贵的女王,让你甘愿俯首称臣。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御姐和女王范儿!   丽人朱唇微启:“小杰,你并不用气馁,你的紫气天罗如果练到第九重,运功时身体就不会变紫,同时也能进入练气阶段,你只是比他稍微晚了一步而已,只要你勤加修炼,不出三年就能踏入练气期。”   任世杰并不抬头:“大姐教训的是,小杰我定当努力修炼!”   丽人微微一笑,转过头对我说:“这位想必就是郭天霖大师的高徒李慕叶?幸会幸会,小女子姓崔,名忠慧,是东北崔家的老小,请多多关照!”   说罢冲我举起右手,我赶紧也伸出右手与她一握,手心顿时传来一阵滑腻,崔忠慧微热的手掌让我感到特别舒服。   “幸会幸会!以后请多多关照!”紧握住丽人的手。虽然心中千般不愿,但还是随记就松开了,我这点自控能力还是有的。   崔忠慧从我身体走过,继续与其他人打招呼。敏捷的动作带起一阵香风,我趁机从脖颈间看下去,只见一片迷人的雪白。东北女人皮肤好,古人诚不欺我!   我走到任世杰边上,伸出右手:“兄弟,刚才我一时失口又多有得罪,还请大人不记小人过,多多包涵!”   任世杰也伸出手来:“其实是崔姐叫我试试你的实力的,她说你是这群人里最菜的,如果我连你都打不过,那此次行动还有几分胜算。所以,这谦应该我来道!”   我虎躯一震,这兄弟也太直白了,说我弱可不可以婉转些?二话不说开打,只为看看我们一行人的实力,这女的心机也够深啊!不过面上却没有一丝表露,握住任世杰的手客气地说:“那我们算是不打不相识了,请多多关照!”   任世杰也连忙说:“多多关照!”大家就此算是和好了!   一一介绍之后,师傅郑重地拉过我说:“你可别小看她们两个。鬼谷子你听说过没?”   我点点头:“孙膑、庞涓还有苏秦、张仪、毛遂等人都是他徒弟的那个牛人?”   “没错,任世杰就是鹤壁鬼谷派的传人,一身紫气天罗的功夫不说,奇门术数,机关巧器才是看家本领。据说连他的爷爷,鬼谷派的掌门神机老人任逍遥都比不过他了,确实是当世人杰!”师傅低声说到。   我对那美女比较感兴趣:“那个大美女呢?什么来头?”   师傅凑到我耳边:“这个女人你可不能小瞧,别看她模样才二十七八,实际年龄起码大上十岁不止,你可别被她骗了。此女工于心计,jīng于算计,谋划起事情来滴水不漏,道上的人都称她是女诸葛,心思缜密不下于邱三哥。不过这些还不是最主要的,你听过东北五大仙仙家吗?”   “五大仙家?狐黄白柳灰?”我惊讶地说:“真的有这样的大仙存在?”   师傅点点头:“除了灰家,其余四家都有掌权人,胡三太爷、黄二太爷、白老太太和常四爷都是实力深不可测地妖仙,全国各地的妖怪都要给他们面子。而你眼前的崔忠慧,就是胡三太爷的出马弟子,深得胡三太爷和胡三太nǎi的喜爱,一身本事更是尽得二人真传,擅长变化和魅惑,又jīng通易数,能推演未来、断福。更有传言说她前世本就是狐族,所以才长得如此狐媚动人。”   我大愕,偷偷看了崔忠慧一眼:“确实狐媚动人,我看十之**是确有其事!师傅你怎么请到这两个人的?”   师傅笑了笑:“我说有数千个僵尸要对付,各门各派都推脱了,只有这两个小辈敢来,如果不是胆大包天,就是身怀绝技。你不要以为学了我的本事就天下无敌,江山代有人才出,千万不要自视甚高,不然吃亏的是你自己!”   “弟子受教了!”我确实有些自傲,师傅的话有如当头一棒。   说话间,所有的行李装备都被搬了下来。我们来到营地稍事休息,今天是不可能开工了,师傅和邱老提议再去甬道里走一走,还念下当年跛脚天兵营一起走过的最后路程。太白师伯、崔忠慧和任世杰以及石向邦都已经去过了,所以就不去了。我和邱毅凡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机会,都表示要跟着你,大哥二哥自然和我寸步不离,也要跟去。一行人顺着山路来到坡地,原本非常隐蔽的洞口已经被清理出来了,我们很顺利的就进入了甬道。   师傅和邱老打着手电在前方带路,每走几步就会停下来指指点点:哪里有机关,当年是如何被破解,都如数家珍、一一道来,说到动情处不禁声音哽咽,老泪纵横。现在我们跟着两位老人慢慢地往甬道深处走去,自然是无惊无险,但听两位老人的叙述,当年这条甬道那真是处处惊险,稍有行差踏错就会丧命,我和邱毅凡本来还不信,但师傅故意走错一步,立刻引发几处机关,看到地上插满尖刺的陷坑和墙上密密麻麻的箭孔,我俩都吓得脸sè煞白。幸好箭孔中没有箭矢飞出,不过对于当年的情形总算有了切身体会,再也不敢小觑了!   走了近七八分钟,我们已经沿着曲曲折折的甬道深入到山体内近百米,发现甬道被土石泥块堵死了。邱老指着那些土石泥块说到:“本来再走进去十米左右会有一道石门,当年你太舅爷把我和你师傅推出来之后就按下机关启动了这块断龙石,封住了甬道,隔绝了僵尸!后来我和你师傅在一九八零年带着一百多个全副武装的特种兵炸开石门冲进去想抢回兄弟们的尸骸,结果差点全军覆没,逃出来之后就炸塌了甬道,这些土石就是当年留下的。”   师傅接着说:“我们两兄弟深感这个方法不能成功,就没有再组织人来。不过这三十年来三哥的生意越来越好,我们能动用的物力人力资源更加充足,于是我们想到从山坡顶上用挖掘机挖下来。那些僵尸是很猛,但终究不会飞啊!我们挖开一个通道,从上面进来,用机器将尸骸取出去,如果顺利我们还能取了那件东西,再把汽油倒进去,烧掉那数千僵尸以绝后患!”   这个办法确实可行,数千的僵尸谁也对付不过来,但从上面则可以轻轻松松地避过僵尸的攻击,只要僵尸里没有徐大哥那样的存在,简直可以说是万无一失的计策,我们甚至都不需要动手,只需安全地站在山坡上等着机械师cāo纵着机器把骨骸和东西都取出来就行了!   大家闻言都觉得轻松了不少,两位老人也都感慨的差不多了,于是大家又顺着来路退出了甬道。   夕阳西下,山里的落rì诗意无限! 二一、温泉凝脂    夜凉如水,幸好还是chūn天,没什么蚊虫,这一晚和大家睡在帐篷里倒也非常安稳。   第二天清早,机器的轰鸣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起身一看,左右的睡袋已经空了,大家都已经聚集到坡顶工地上了。我来不及洗漱就跨出了帐篷,一座巨大的钻探机器已经架设好了,正在“哐、哐、哐”的钻动着。   我走上前,扯着喉咙喊道:“原来是打个洞进去啊!我以为是把山顶全部挖开你!”   邱老笑着比划说:“那样做太劳师动众,影响太大,而且山体里面是空的,如果开挖容易塌方,到时不仅取不出义兄等人的尸骸,万一让僵尸爬出来就惨了!”   我点点头,大家见暂时没什么事情要做,就返回营地吃早饭了。我环顾了一下,没有看见任世杰和崔忠慧,就问邱毅凡他们去哪了,邱毅凡贼贼一笑,猥琐至极。   我没好气地说:“什么表情啊?笑得这么贼?”   邱毅凡凑到我耳边说:“小叶,你知道骊山什么最出名吗?”   我茫然地摇摇头,邱毅凡接着说:“chūn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白居易的《长恨歌》听过没?”   我恍然大悟:“骊山最出名的是温泉啊!难道他们两个去洗鸳鸯浴了?”   邱毅凡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你看任世杰这五大三粗的汉子,为何处处对崔忠慧言听计从?若不是有什么?鬼才信呢!我听说他们找了处天然的温泉去澡了,要不要?嘿嘿嘿……”   偷看美女洗澡什么的事情,像我这样的正人君子怎么会做呢?我只是睡一夜的睡袋,身子有些发冷,想去温泉,也不枉来着骊山一趟!说走就走,跟着邱毅凡这家伙就去找温泉了。我一走,大哥二哥自然也是前脚后脚地跟来了,人多一些也有个照应,到时就算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我也可以推说是大家无意碰上的。   骊山这么大,要找两个温泉的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幸好我和大哥的嗅觉都异常灵敏,大哥又是追踪的高手,顺着崔忠慧身上淡淡的香气,我们一路跟着她俩踩踏过的痕迹往前找,不多一会儿,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十几平方大小的水潭,水潭上热气蒸腾,不是温泉是什么?   果不其然,两人真的在温泉,不过却没有什么香艳的场景,两人离得远远的,各自坐在水潭的一边。任世杰只穿了条短裤,浑身肌肉**着浸在潭水里闭目养神,崔忠慧却用一条大大的毛巾把自己的身体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截肩膀和一对玉足。但饶是如此,那赛雪的肌肤和一截粉藕般的小腿,也着实让我和邱毅凡齐齐地咽了一口口水。   还隔着几十米,崔忠慧笔直的眼睛就睁开了,开口道:“我以为只有我们姐弟俩个爱温泉,没想到邱少爷和徐大哥、白二哥、李小弟也有如此雅兴,真是同道中人啊!”   邱毅凡也扯开喉咙:“温泉的作用神奇,我们昨rì到骊山就惦记着想一了,没想到会在此遇上崔大姐和任兄弟,不知可否一起?”   崔忠慧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贝齿,头发自然地挽在脑后,湿漉漉地挂着水珠,在阳光的照耀下说不出的迷人,我们一行人都看得呆了!只听她说道:“相请不如偶遇,既然来了就无须客气,下来!小伙子们!”   我们得她谕旨,忙不迭地脱衣下水,温热的泉水将身体紧紧包围,舒服地我长叹了一声:“这真是帝王的享受啊!难怪唐明皇要和杨贵妃那么爱温泉,确实是美啊!”   一直没有开口的任世杰突然游到我身边坐下,问道:“李兄弟,我们年纪相仿,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不知你可否为我解答?”   我随口说道:“有什么问题任兄尽管说,我定当知无不言!”   任世杰一下握住我的手,盯着我说:“李兄,不瞒你说,我是任家三百多子弟中天资最好的一个,从小就用秘法强身,修炼也从不间断,同辈中无人能与我一较长短,直到遇见李兄方知人外有人,我想问李兄如何能这么快就修到练体期?”   我一愣,总不能说我完全没修行过,是靠櫰木灵果之助才如此jīng进的!这样的话,这个小伙子还不崩溃掉,苦修那么多年还比不上我吃一个果子。   正在我犹豫的时候,崔忠慧出言道:“小弟,有些事情是可遇不可求的,我昨晚就和你说李兄弟是福缘深厚、气运加身之人,将来必有一番作为。但凡这样的人,都有常人无法企及的际遇,就算你苦修一辈子也是追不上他的,你就别计较了。你也是天资超卓之人,上天待你已经不薄,安守本心方能自在无忧,不要去想这些了,听姐姐一句话,能遇到李兄弟是你我的福分!”   不光是我,在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眼前这美丽女子可是有推演未来、断福的本领,这样推崇我,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尴尬地说:“运气,运气而已!”   崔忠慧冲我挤了下眼睛,差点没把我的魂勾去,娇媚地笑道:“以后还请李兄弟多多照应小女子和世杰才是,我无法推断自己的祸福,但小杰却大劫将至,还望借李兄的气运帮他避过一劫。小女子自有回报!”   任世杰有大劫?是不是意味着此次行动会有危险?不过崔忠慧既然说我福缘深厚,我自然不会有事,只要小心点便是了,想到这里也就没放在心上,对崔忠慧说到:“回报不回报就不必说了,能为崔大姐出力是我的福气,以后崔大姐就不要喊我李兄弟,叫我小叶就行了!”   崔忠慧莞尔一笑:“那我就收下你这小弟,以后大姐可要沾你的光了,师傅让我来骊山果然是有道理的,不然我哪里去找你这样帅气又有实力的小弟啊!”   任世杰也搭着我的肩膀让我以后照应他,看来他对崔忠慧确实是言听计从,不过换做我,我也一定心甘情愿为这美丽的大姐驱使!   大家也不再说话,闭上眼舒舒服服地了一小时左右才穿回衣物回到营地吃早饭。回到营地,邱老、石老和师傅正和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围着桌子研究什么?我凑近一看,桌上铺着一张山体图,清楚的标注着山坡的内外结构。原来他们早就用声呐定位仪,将坡顶到山体里大厅之间的距离测量的一清二楚。现在摆在的图,仔细地画着甬道、大厅和我们现在打洞的位置,整座山坡像是一个巨型的墓穴,我们就是要在墓顶钻洞进去。   那男人显然是这方面的专家,开口说到:“邱爷,按照现在的进度,从坡顶到那个大厅的顶部一共有七十六米的距离,考虑到山体的承受和挤压,洞口最多只能打到八十公分宽,可以容纳一人进出,机械臂是不可能从坡顶伸到洞底的,还是只能靠人进去。”   师傅点点头:“是我们想得太简单了,先打开洞口再说!那个大厅那么大,顶部距离地面也有十几米高,我绑好绳索爬下去,看到义兄的尸骸就降下去取,趁僵尸们没有发现之前,你们依照我的信号把我拉起来,不一定没有机会。”   徐大哥踏前一步说:“郭老下去太危险了,这个任务最合适的就是我,普通僵尸根本不敢伤我,让我去取,毕竟里面有我兄弟的先祖,而郭老也对小叶恩同再造,当初你答应收小叶为徒时我就决定了,这件事只能我来做,你们任何一个人下去,都会被那数千僵尸撕碎。”   邱老激动地握住徐大哥的手说:“徐兄弟,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我们兄弟福薄,当年无缘结识你,否则大哥等人就不会身亡。诚如徐兄弟所言,僵尸会将我们撕碎,所言这次下去其我们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们完整的尸骸,不过哪怕只是一截断骨,我们也想你能将他们带出来。”   徐大哥点点头:“尽力而为!”   邱老和师傅顿时又湿了眼眶,石老见状就带着那男子去工地了。师傅对着大哥说:“我记得二哥和四姐最后是在离石门二十多步的地方被僵尸围住了,徐兄弟你可以从那边找找,二哥有一条玄铁棍,估计到死也不会撒手,四姐擅长用飞刀,你只要能找到玄铁棍和飞刀就能找到他们的尸骸。至于大哥,他最后抱着那个檀木盒子引开僵尸,尸骸在哪我们也不确定,还要麻烦徐兄尽力找找!”   徐大哥应声到:“既然是我兄弟的先祖,哪怕千难万险我也一定找回来!”   崔忠慧从后面轻轻地拍了我一下:“你这个兄弟的过去未来我怎么推算不出?”   我一愣:“他不是人,是无生无死的魃,跳出五行之外、不在轮回之中,你怎么能算出?前段时间云南大旱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大哥去云南了一个多月,云南就一个多月滴雨未下!”   崔忠慧闻言脸sè一变,旋即又恢复正常:“难怪你师傅说有办法对付上千的僵尸,原来你兄弟居然是僵尸的王者——旱魃,小子不简单啊!你另一个长得那么帅、皮肤那么白,又不爱说话的兄弟又是什么来头?”   我笑笑:“不就是一条又帅又白的白蛇咯!要不要给你介绍一下?”   二哥闻言露出一丝微笑,真的是杀伤力无限啊!幸好这边只有崔忠慧一个女人,否则绝对是一阵尖叫。   崔忠慧点点头和二哥打过招呼,突然趴在我肩头,小嘴凑到我耳边说:“小叶,我有个要好姐妹爱上了你兄弟,你给撮合撮合嘛!事成之后,大不了我也跟着你呗!”   我感觉着后背上的柔软和挺拔,再加上这美女有意无意地朝我耳内吐着如兰的热气,一下有了反应,你妹的,原来天下狐族是一家,环环和这女人还真是亲戚啊! 二二、烧烤僵尸    三天的时间转眼就过,我们温泉,吃吃野味,加上长袖善舞的崔忠慧在身边插科打诨,rì子过得真有几分不知人世几何的感觉!   工地上的机器已经拆除了,只留下几台起重机和一捆捆钢索摆在洞口边上。那洞口如磨盘大小,黑黝黝的深不见底。jīng通阵法的任世杰在洞口布置了一个困龙阵以防万一,徐大哥则咬着手电、肩膀上绑着一只军用对讲机,穿上了标准的攀山装,身上的锁扣穿着钢索,由起重机吊着慢慢下落到洞底。   大概三四分钟的时间,钢索一顿,徐大哥到达了洞底。随着一声闷响传来,钢索又继续下滑,看来是他打通了洞底,降到了大厅里。我们的心一下子吊到了嗓子眼,钢索还在继续下滑,大概一分钟左右,钢索停住了,想必大哥已经到了大厅之中。   那对讲机的有效距离是四百米,我站在洞口按住发言键喊道:“大哥,下面情况如何?”不一会儿就有了反应,大哥说里面确实有数千个僵尸,不过在大哥的威压之下都避到一边了,现在他正在往石门方向走动。我们听到僵尸对徐大哥没有威胁,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看来事情应该是有惊无险,两位老人更是激动地恨不得立刻下去把尸骸带出来。   七八分钟后,对讲机又传来信号:大哥找到了两具完整的骨架,一具巨大的骨架紧握玄铁棍屹立不倒,旁边一具娇小的骨架与之紧紧交缠在一起。   邱老抢过对讲机喊道:“那就是我二哥和四妹的尸骸,谢天谢地,完整的就好,先带出来!”大哥回应到说这两具骨架无法分开,自己就不上去了,用绳索捆好骨架之后让我们先拉上去,他在下面继续寻找我太舅爷的尸骸。   我们按照指示慢慢地将钢索往上拉,十几分钟之后两具完整无缺的骨架就来到了坡顶,紧握这玄铁棍的那具骨架足足有两米高,巍然屹立,一看生前就是一条硬汉;而边上略显娇小的骨架则如藤蔓一般紧紧缠绕着高大骨架,至死也不曾松开分毫。师傅和邱老当即搂着骨架嚎哭起来,老泪纵横,让我们一旁的小辈都闻之动容,崔忠慧更是被这场景感动,泪流满面,不住抽泣。   过了许久,我们安置好尸骸,才想起下面已经十几分钟没有动静了。我赶紧呼叫大哥,可是不管我怎么呼叫,下面再也没有一丝信号传来。   “不好,大哥出事了!”我对着二哥喊到。   二哥一句话也没说,抓起一根钢索往腰际一缠就跃进了深洞。我也有样学样,扣上钢索就准备下去,没想到被人一把拉住了。扭头一看,居然是师傅!   “师傅,你别拉着我,大哥二哥都下去了,我必须下去!”我语气坚决。   师傅从身上掏出一叠的符箓塞到我的招文袋内,然后紧握着我的手说:“徒弟,下去不要慌,把你大哥二哥带回来,不要像我们一样遗憾半辈子!去!”   我转身走到洞边,正准备下去,一个火热的身躯直接扑到我怀里,我定睛一看,不是崔忠慧还能有谁?   我大讶:“崔姐,你这是干嘛?”   崔忠慧死命地抱着我:“我和你一起下去!”   我摇头:“下面情况未明,以徐大哥的身手都一去无回,我这一去不知道会不会回来,你何必跟着我送死!”   崔忠慧趴在我肩膀上说:“你忘了你是有大气运的人吗?我已经算过了,你此次定能逢凶化吉,我跟着你说不定能捞点好处,不会有事的!”   既然崔忠慧这样说,我心里就安定了几分,分神间钢索已经下滑,我只得小心地抱紧崔忠慧,两人一起慢慢往下落去。洞口紧窄,我们两人抱在一起,自然只能是亲密无间,但我心中挂虑两位兄长,倒真的没有一丝心动。   钢索下落的速度实在太慢,我都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一般,才来到大厅顶部。大厅里一片漆黑,还好我眼睛已经得到灵果改造,视黑夜如白昼一般,倒也没什么阻碍。最难以忍受的是大厅里的恶臭,数以千计的僵尸发出的气味完全不是人类能够承受的。崔忠慧还没进入大厅就开始作呕,此刻悬在大厅上空更是臭不可闻,一副捂着鼻子快要窒息的表情。   二哥就悬在不远处,他也在观察着底下的动静,大概是问道了生人的味道,数千只僵尸渐渐向我们围聚过来,在我们脚下嘶吼,不过十数米高的距离,他们根本对我们无能为力。   白二哥沿着洞顶攀到我身边,眉头紧皱轻声说到:“怎么把她带下来了?”   我让崔忠慧伏在我背上,用钢索将她缠紧之后回答到:“她自己要下来,拦不住!”   二哥一笑:“怕是看上你了!”   我也不说话,直接一拳打过去,嘴里说道:“别胡说,找大哥要紧!你看到他没?”   二哥摇摇头:“我视力本来就不好,黑夜里视物全靠热量感应,你大哥是僵尸,一点热量都没有,我到这边就是一抹瞎。下面的僵尸却是能闻着我们的味道,下去就是个死,所以只能靠你了!”   “那你还往下跳?”我没好气地说。   二哥无奈地说:“谁叫咱们是兄弟,你不也下来了!”   崔忠慧在背上嚷道:“拜托你们两个,赶紧找你们大哥!这里臭死了,空气又闷,我快呼吸不过来了。地面上的氧气更少,说不定真会窒息,你们加紧啊!”   我和二哥闻言,都不再做声,倒是脚下的僵尸似乎感觉到有个活生生地大美妞在头顶,更加暴躁了!   我灵机一动,按住肩膀上的对讲机喊道:“大哥,大哥!”   在几十米开外突然发出了一阵声响,大哥的对讲机就在我的右手方向,我用力朝那个方向看去。果然隐隐约约看见有一座石台,石台上有两道身影在激烈的打斗着。   我扯起喉咙喊道:“大哥、大哥,是你吗?”   那边立刻传来大哥熟悉的声音:“小叶你怎么下来了?我这边遇到麻烦了,这里居然有一只尸王,也是修炼到了旱魃的级别,实力还在我之上,不过一时三刻我还能挡得住。我缠着他,你们快走!”   我回应道:“二哥也来了,我们三个联手宰了他,要走一起走!”   二哥也喊道:“大哥,你再支持片刻,我和小叶解决了脚下的麻烦,就过来助你!”   大哥那边没了声音,连串的交击声传来,显然是战况激烈。   “怎么办,小叶?”二哥问我。   崔忠慧突然说:“僵尸怕火,烧他们!”   我闻言大喜,从招文袋里取出一沓的红莲火符,对着脚下就是一撒,然后掐起剑指,随着一声“急急如律令”,脚下突然腾起十几处火头。僵尸们因为闻到生人的气味都聚集在我们脚下,密密麻麻地挤成一堆,趁着亮光一瞧,脚下的僵尸挤得密不透风,仰着脑袋盯着顶上的我们。这十几处火头在僵尸堆里爆起,瞬间点着了周围数十个僵尸,那火碰到僵尸居然就像碰到热油一般迅速燃起一团火焰将僵尸笼罩住,并且波及到周围的僵尸一起烧了起来。效果是非常好,不过就是苦了悬在僵尸头上的我们。燃烧带来的热气上冲,我们就像在挂在火炉上的烤鸭一般热得直冒汗,不过更要命的是僵尸烧着后的臭气也涌上了,本来就臭不可闻的空气一下子变得更加难以忍受,我和二哥还好点,背上的崔忠慧早就“哇哇”地吐了起来!   几分钟后,红莲火符熄灭,估摸烧死了两三百个僵尸,脚下密密麻麻的一片僵尸都成了焦炭。崔忠慧拍着我的背说:“小叶,对不起,吐了你一身,出去我给你洗。不过能不能商量个事情,下次你再丢这样的符,能不能扔远点,我快被熏死了!这身臭味万一洗不掉,以后我还怎么嫁人?呕……”   继续吐,吐啊吐啊就习惯了!脚下的僵尸又聚集起来了,如果这是网游该多好,烧僵尸的经验能让我升多少级啊?可惜,这不是网游,是灵异奇谈,所以我还是原来的我,只是多了一身恶臭!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一起用十几张红莲火符的滋味确实不好受,于是我这次不群杀了,摸出一张慢慢玩。一张接着一张的红莲火符丢下去,烧完一片就换个地方。我们三个就像是三块美味的诱饵,吸引着僵尸大部队前赴后继地聚拢过来。幸亏是师傅画的符,威力比较大,用起来也不需要我出多少气力,否则我早瘫下了。当我丢光身上的红莲火符之后,通往石台方向的路终于扫清了。而此时的我已经如一滩烂泥一般使不出力气了,连续用那么多符我还是第一次。和上面的邱老和师傅报了个平安,钢索继续下滑,踏着堆积如山的僵尸余烬,我们终于感受到脚踏实地的舒适,吊在空里半天真是不好受。   解开锁扣,崔忠慧扶着我跟在白二哥身后慢慢向石台走去,拳劲交击的声音越来越响。二哥突然开口:“大哥别怕,兄弟们来救你了!”这一声喊,又吸引了石台另一面的数十个僵尸。二哥,真是让人不省心啊!   正在我们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前方情况时,身后突然“腾”地一声,大家急忙回头,一个巨大的黑影直奔我们而来!这真是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啊! 二三、重甲尸王    黑影来到身边,居然是任世杰,差点把我们吓尿了!   崔忠慧一声怒骂:“你下来干什么?找死啊!”   任世杰一脸委屈:“刚才不是你们和上面说平安无事吗?我想着既然下面没危险,就下来看看有什么需要搭把手,崔姐你不是让我紧跟着小叶嘛!现在到底啥情况?”   二哥回过头来一把将我架在肩上,喊道:“别废话了,快跑!僵尸马上绕过石台了,不跑上石台我们就要被包饺子了!”   我抬头一看,百十来只僵尸被引了过来,正在嘶吼着往我们的方向冲来。身下的二哥已经飞奔起来,后面本来还在吵架的崔忠慧和任世杰也紧跟着跑起来。   石台大约有七爸米高,矗立在大厅的中间,四周都是光滑的石壁,只有一道一米宽的石阶可以爬上去。我们的目的就是在僵尸绕过来之前先占领这道斜斜的石阶,这样起码占据了地利,居高临下防守起来也不费力。   人的潜力是无穷的,本来我们距离石台还有二十多米的距离,而僵尸已经在石台的两边绕过来了。可是我们愣是在三、四秒的时间里跃过了这二十多米的距离,与扑来的僵尸擦肩而过,先一步登上了石阶。   石阶也只有十米长,二哥一把将我往上一抛,之后就和任世杰死死地堵住了阶梯的路口。崔忠慧坐在他们身后的石阶上直喘气,我因为之前烧烤僵尸本就浑身无力,现在瘫在台阶上一动也动不了。   意料中的战斗如期而至,扑错方向的僵尸恼羞成怒,嘶吼着往台阶上冲来。任世杰一声暴吼,浑身立刻变成赤紫sè,如天神下凡一般勇猛,一拳就将面前的僵尸打飞了。二哥也不甘示弱,拳脚如风,噼噼啪啪地的一轮急攻,打得面前三四个僵尸连连后退。   不过还没等着两人喘息,更多的僵尸又涌上来了!接连打退了数波僵尸,两人身上都挂彩了!   任世杰吼道:“白兄弟,这僵尸我们打不死啊!你能不能一个人撑住两分钟?”   二哥俊俏的脸上露出一丝勉强的神sè:“我尽力,你有什么办法吗?”   任世杰一边砸飞面前的僵尸,一边说:“我打架不是专长啊!奇门术数和机关巧器才是本行!你顶住三分钟,我在这石阶上布置一个简易的三才烈火阵,烧他娘的一会儿,咱也缓口气!”   二哥没回头,一边打一边说:“小叶,你的招文袋里是不是有把开光的铜钱剑啊?借哥使使!”   我探手一摸,上次去邱毅凡家捉鬼时师傅送我的铜钱剑真的在袋里,连忙掏出了让崔忠慧送过去。二哥接过铜钱剑,对准面前的僵尸抬手就是一剑!   “噗!”   铜钱剑尽没入僵尸体内,如同刺入一团棉絮一般容易!僵尸发出一声震耳yù聋的咆哮,吃痛至极!二哥飞起一脚踹飞这个僵尸,铜钱剑完好无损的从僵尸身上拔出,剑身一阵红光闪过,沾在剑身上的污秽瞬间化为一股青烟,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   “果然是对付僵尸厉鬼的好宝贝!”二哥一边赞叹,一边将铜钱剑抹过另一只僵尸的脖颈。铜钱剑像划过豆腐一般轻松地斩断了那僵尸的头颅,僵尸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二哥得铜钱剑之助,砍瓜切菜般地挡住了所以僵尸的进攻,僵尸挨着就死、碰着即伤,断肢残躯乱飞,看的崔忠慧又是一阵干呕!   任世杰趁机取出墨斗、朱砂、铃铛、火药等东西在地上捣鼓起来,不消片刻整个石阶就被布置成了一个小小的阵法。任世杰在阵眼中安下一个纸人,默念几句口诀之后,整个阵法蓦地闪现jīng光,看了已经成了!   “白二哥,跳过来!”任世杰喊道!   二哥双拳难敌四手,纵有神器在手也不免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闻言大喜,立刻返身急退,一个腾空跃起数米,落在阵法的这一便。   一个僵尸紧跟着追来,才踏入三才烈火阵一步,顿时阵眼中一道红光飞出,直接落在那僵尸身上。“轰!”火光四shè,那僵尸顿时变成一个火球从石阶上滚落,波及到身后的数个僵尸,石阶底部已经成为一片小型火海:“比比”的声音响成一片,那几个僵尸挣扎了片刻就成了几块焦炭!   “哟!没想到你烧僵尸也有一手,不错不错!”二哥难得赞人!   任世杰赤紫的脸上也闪过一丝得sè:“你们快上去帮徐大哥,这边我一个人守着就好了!”   我们见他如此自信,阵法威力也确实惊人,就同意了他的建议。此时我已经休息了十几分钟,气力也恢复了少许,大家一步步登上了石台。   远远看过石台,只觉得很大,但没想到尽然有半个篮球场大小。徐大哥和一个穿着重甲的僵尸正打成一团,难分难解!没想到大哥口中的尸王,生前居然是个穿着厚重甲胄的武将,那厚厚地盔甲把他全身包得严丝合缝,这下子麻烦了!   “嗷!”那重甲尸王见我们上来,一把推开徐大哥,发出一阵怒吼,远处的僵尸顿时sāo动起来,全都往石台的方向涌来!   徐大哥半跪在地,大口的喘气:“没用的,有我们两个在,那些僵尸根本不敢走上这个石台。更何况现在石阶已经被我的兄弟堵住了,你想召唤帮手是办不到的,而我却有兄弟来帮忙,看这回还弄不死你,哈哈哈哈……”   那重甲尸王口吐人言:“你这卑鄙之徒,打不过我就飞下石台苟延残喘,等气力恢复又飞上来与我打斗,要不是我被封印,只能在这平台上活动,你早死了,哪还能在这里得意!”   徐大哥站了起来,嘲讽道:“枉你修行两千年,修成不化骨又如何?还不是被困死在此处不得zì yóu,还不如我这刚踏入旱魃境界的小僵尸来得快活!现在我兄弟们上来了,今rì就是你的死期!”   “哈哈哈,笑话!就凭他们几个也想弄死我,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虽然我被封印,但对付你还是轻轻松松,加上他们也不过是多费点手脚而已,受死!蝼蚁们!”重甲尸王脚尖点地,一下就跃到徐大哥面前,一记重重地膝顶直接招呼下yīn。徐大哥双掌下压,顶着膝盖,整个人被强大的力量顶飞到空中。重甲尸王随即飞起,凌空追击,狠狠一脚踹到了大哥腰间,大哥身子一侧,闪过这一脚,随即一记手刀直接切都重甲尸王的大腿部位。一声闷响,重甲尸王从空中跌落,一阵金属落地的声音传来,我们才发现那重甲尸王身后竟然拖着两个长长的青铜链子,每一根都有我大腿粗细,直接穿过肩胛骨,死死地锁住了他的琵琶骨!   太牛xìng了?这样还能把大哥打得东躲xī zàng、狼狈不堪,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比旱魃还厉害的存在?大哥说他是不化骨,应该是不旱魃更强的境界!   “蝼蚁,你下来我就踩死你!”那重甲尸王咆哮着。   徐大哥浮在半空就是不下来,而我们则刚刚踏上平台,处在他铜链的距离之外的安全区!那重甲尸王只能看着干瞪眼,扯得铜链叮当作响!   徐大哥缓缓落在我们身边,喘着粗气说:“这家伙太厉害了,幸好下不去平台,不然咱们早死了!你们从空中下来时烧了那么多僵尸,我又缠着他不让他腾出手来指挥僵尸围剿你们,总算大家都平安无事!如果是从地面过来,我们早就被他指挥着上千的僵尸给活剥了!”   我想起师傅他们的遭遇,不由唏嘘起来,于是说到:“都是血的教训,人命换来的经验!如果没有邱老的财力和手腕,咱们怎么可能从上而下?”   徐大哥点点头,若有所思,突然一指重甲尸王身后:“你太舅爷的尸身就在那边!”   我连忙朝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具尸骸匍匐在石台正中,身前竖着一个黑漆漆的盒子,直直地插在石台正中的凹陷处,想必那个盒子就是太舅爷当年要找的东西,也正是这件东西害死了他。   那重甲尸王见我们看着他身后,发出一阵yīn沉的笑声:“呵呵呵,看来你们也是冲着这个盒子来的!看见这具尸骸没,四十年前就是他拔出了盒子,触动了机关,唤醒了我和我的兄弟们。我看着他们抱着盒子往外跑,就指挥着兄弟们追杀,可惜让他们跑了两个!不过还是抓到了两个,让兄弟们好好地喝了一顿新鲜的血液。本以为我下不去就没机会享受了,没想到这个瘸子虽然本事不大,但身法一流,左躲右闪居然又爬回到平台上了。就在他以为放回盒子就能重新让我和兄弟们沉睡之时,我从藏身的石穴中跳出,一把捏断了他的脊椎,喝光了他的鲜血。哈哈哈,这个盒子虽然我碰不到,但要想拿到它就必须从我身前经过,来!让我再次痛饮一回活人的鲜血!”   重甲尸王看着我们的眼睛金芒闪烁,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一边说一边舔着嘴唇。我听到他亲手杀我太舅爷,早就怒不可遏,要不是身亏力乏,又被崔忠慧死死拉着,说不定真的冲了上去!   “有办法了!”崔忠慧突然喊道!   我大喜,一把拉住她的手说:“真的?快讲,女诸葛!”   崔忠慧白皙的脸上红晕一闪而过,随即镇静地说:“徐大哥,你拿着铜钱剑去和他打!赤手空拳打不过,咱试试铜钱剑对他有没有效果!”   徐大哥从二哥手上取过铜钱剑,随即扑了上去,那重甲尸王也不惧,两人瞬间交上了手,铜钱剑有几次确确实实的刺中了他,但都被他身上的重甲挡住了,没有起到丝毫的效果!反而大哥倒结结实实地挨了几下,憋屈地退了回来!   崔忠慧见没有效果,眼珠一转,又生一计:“小叶,烧他!”   我双手一摊:“没有火符了,只有掌心雷,你要不要试试?”   “行!你试试,总比没有好!”崔忠慧点头。   我竖起剑指迅速在左手手心画了一道掌心雷,口中大喝一声“临!”,一道手臂粗细的闪电直击命中那重甲尸王!   青烟冒起,重甲尸王满面焦黑,楞在原地,看来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雷电吓了一跳!   “有效果啊!继续电他,咱们可以慢慢玩死他!”崔忠慧拍着手叫道,那样子真是可爱至极,胸前的伟岸随着动作不断起伏,牵动这我的心跳不断加速!   美人鼓励,匹夫奋起余勇,连续七八个掌心雷下去,那尸王被电得乌漆抹黑,拖着巨大的铜链暴跳如雷!   正当我们兴高采烈之际,大哥突然一阵暴喝:“不好!要出事了!” 二四、生死与共    我们全都朝着大哥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尸王身后铜链嵌入石台的地方,石板已经块块碎裂。深深嵌进石台的两根铜链已经被他从石台里拉出了一截,而且随着尸王不断地用力挣扎,铜链还在不断往外拖曳,看得我们心惊肉跳!   “哈哈,蝼蚁们!等我脱困了,我要把你们都撕碎,吃你们的肉,喝你们的血!哈哈哈,受死!”尸王也发现了这一情况,眼见脱困有望,他更加疯狂地拉扯着铜链,一步一步地往前拖着,每走一步,石台上都留下一个深深地脚印,铜链也相应被拉出一截。   “怎么办?”大家随着尸王的动作都紧张起来!   “跑!再不跑一个也走不了!”崔忠慧出声,大哥和二哥都点头,也许跑是唯一的办法,一旦尸王脱困,我们谁也走不掉!   我摇了摇头,咬着牙说:“太舅爷的尸身就在眼前,我必须取回去,不能在让他如此屈辱地趴在那儿!”   崔忠慧看了看尸王,又看了看我,苦笑着说:“依照目前的情况,我是没有办法帮你!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   我从招文袋中摸出几张符箓,那是我最初练习画符时用的定身符。   “你不是准备靠这几张定身符就想治住他?”崔忠慧完全不赞同我的想法。   我斩钉截铁地说:“不管能不能成功,我都要冒险一试,我答应过邱老和师傅,还有我小爷爷,我要带回太舅爷的尸骸!如果现在走了,就再也没机会了!”   大哥和二哥看着我,目光坚定,我知道他们一定会同意的。   崔忠慧看着我们三个傻瓜,眼珠一转,随即说到:“行,我不劝你们。徐大哥你本事最好,先去缠着重甲尸王,有机会就把定身符给他贴上!白二哥从旁协助,如果徐大哥得手,你就使出浑身解数帮着徐大哥困住尸王。这时小叶你必须用最快的速度取走你先祖的尸骸,然后三个人一起跑。我和任世杰先把石阶下方的僵尸清理掉,咱们迅速退回洞口,让邱老他们拉咱们上去。之后再徐图后计如何?”   我们三兄弟一起点头,这是现今最好的办法了!   事不宜迟,崔忠慧直接闭眼盘膝坐下,口中念念有词,一股巨大的妖气瞬间占据了她的身体,应该是她请了人上身来帮忙了。只见她凌空跃起,双目圆睁,发出绿莹莹的jīng光,对着那重甲尸王就是一拳,重甲尸王双臂一封,硬接了一拳:“啪啪啪”倒退了三步!   崔忠慧一击即走,一边向石阶飞退,一把发出一把雄浑的男声:“果然厉害,我胡三太爷弄不死他!小辈们,此处交给你们了,我和那任小子先去清理底下的僵尸崽子,你们得手了就立刻下来,他一旦脱困我们都没命了,我可不想我的小慧慧在此陨落!”   居然请来的是胡三太爷,怪不得有如此大的妖气,这位跺跺脚就让东三省不得安宁的主都没办法灭了这重甲尸王,看来我们必须速战速决了。   大哥二哥见胡三太爷退走,相视一笑,一左一右直扑尸王而去。   “噗、噗、噗、噗!”   气劲交加,声响不断,重甲尸王拖得铜链叮当作响,不过在大哥二哥左右夹攻之下却再也没有余力去扯那铜链了。   “二弟,你攻他下盘!三弟你的掌心雷也对准了丢!拼了!”大哥一声嘶吼,铜钱剑直奔尸王眼睛而去。二哥则双脚猛踹尸王膝盖背面的关节,我竖起剑指画好掌心雷就是一下。   “轰!”   掌心雷直接命中,加上二哥的猛踢脚弯,尸王身体一沉直接旦夕跪地,身形一矮。大哥的铜钱剑及时送到,尸王双手封住眼前,一把抓牢戳往眼睛的铜钱剑。大哥顺势一抽,僵尸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怒吼,左手四根手指被铜钱剑齐齐削断!   “就是现在!”大哥猛的一声吼,身体飚近,抬手一张定身符往尸王额头贴去。尸王痛极,右手握拳直接迎像大哥突进的身体,速度之快,根本无从躲闪!   “嘭!”   大哥胸口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口中鲜血狂喷,饶是大哥如此强悍的身体,也经不住重甲尸王的愤怒一拳。定身符在半空飘落,大哥则直直地被击飞,根本没能定住尸王。   “蝼蚁,竟敢伤我!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尸王愤怒无比,疯狂叫嚣。   “啪!”一条细长洁白的手臂从尸王身后穿出,定身符结结实实贴到了重甲尸王脑门上,尸王顿时一滞,被定住了!   二哥在大哥佯攻之下一击得手,焦急地喊道:“小叶快动手!”   我立刻用尽全身力气直接从尸王面前奔过,往太舅爷尸身扑去。拿到了,我双手捧起太舅爷的尸骸准备回退,哪知麻烦出现了!太舅爷的十根指骨牢牢地扣住了那插在石台凹槽能的檀木盒子,任我如何用力都无法掰开。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我全身被汗水湿透!我画的定身符效果在尸王身上最多不超过十秒,尸王的手已经开始动了!   “小叶,快啊!尸王已经开始动了!”二哥吼道。   我焦急地说:“没办法啊!太舅爷死的时候双手紧握檀木盒子,现在我根本没法分开啊!”   “嗷!”定身符已经失去效果,尸王一声怒吼,直接向我扑来,拉长的铜链已经足够让他攻击到我了!   我死命地掰这太舅爷的手指骨,可就是掰不开!   大哥挣扎着扑来,一把抱住准备攻击我的尸王,用尽全力往另一边推去。尸王恼羞成怒,抡起铁拳狂怒地砸在大哥背上,每砸一下我都能听到骨骼碎裂的声音,大哥更是一口口的喷着鲜血!   “小叶,别掰了,把盒子一块儿带走!”二哥一边冲向尸王,一边吼着!   妈的,情况危急,脑子也短路了,我直接一把将盒子从凹槽中取出,抱起太舅爷的尸骸就往石阶退去。   尸王见我拿走了檀木盒子,更加大哥支持不住了,二哥立刻现出真身,近六米长的巨大蛇身一圈圈地绕住了尸王,不断挤压之下终于让大哥得以脱身!   重甲尸王双手双脚都被二哥缠住无法动弹,恼羞成怒之下张开大口一下咬住了二哥的身体,狠狠一撕,顿时二哥血如泉涌,身上被咬出老大一个窟窿!   二哥发出一声惨叫,昂在半空的蛇头猛地下落,绕到尸王脖子后面也是用力的一口,同样撕下了一块腐肉!尸王仰天长啸,更加疯狂的撕咬起来,片刻之间二哥身上已经到处是深可见骨的伤口。大哥见状,也扑了上去,按住尸王的头颅狠狠地照着脸上也同样咬了一口,含着一口腐肉对我大吼:“快走!”   我看得睚眦yù裂,猛地转身冲下石阶,直奔洞口而去!   胡三太爷自然非同凡响,和任世杰将堵在石阶下的僵尸清理得一干二净,正往洞口推进!我追上他俩,一把将太舅爷的尸骸交给任世杰抱着,有胡三太爷在,基本他是个看客。   “你帮我把它带上去!”我说完立刻转身往回跑!   任世杰一把拉住我:“一起走!”   我没回头:“兄弟同生共死,今天他们为了我豁出了xìng命,我如果走了,一辈子能安心吗?”   没有等任世杰回话,我已经狂奔出去。   石台上全是血肉,浓郁的血腥气直冲脑壳。就怎么点时间,二哥已经瘫软在石台上,长长的身子不住地抽搐,鲜血从身体里汩汩的往外冒!大哥的双手都被打断了,跪在石台之上的他双手不自然的垂在身体两侧,嘴角边污迹斑斑,还在咀嚼着咬下的腐肉,眼神已经失去了神智,变得疯狂不堪!   我嘶声力竭地喊道:“大哥、二哥!”   两个人都没有反应,倒是那重甲尸王见我去而复返,兴奋地狂吼了一声,没有冲上来攻击我,只是更加用力地拉扯起铜链来,在他眼里我太弱了,根本不能对他造成任何威胁,只是一块美味的血肉而已!   今天就让我们三兄弟一起死在这边!我木然地走到大哥身边,扶起大哥的身体往血泊中的二哥走去,大哥也不挣扎,任由我拖着前行。二哥已经无法变chéng rén形了,见我去而复返,眼中露出一丝悲哀。我也不说话,就在血泊中席地而坐,右手抬起二哥硕大的蛇头放在我的腿上,左手抱着蹲坐在一旁失去了意识的大哥,静静地等待着重甲尸王脱困后来杀我们。   就这样死了吗?我看着痴傻的大哥和虚弱的二哥,今天就是我们三兄弟的死期吗?六十年后的约定就这样完了吗?   不行,大哥二哥就是拼死也要咬下重甲僵尸的一块肉,我怎么能服软?我就是块硬骨头,就是死也要磕掉你一颗牙!我还有一招——天眼通!   缓缓地闭上眼睛,将所有的气力集中到了眼睛周围的穴窍。双眼越来越热,越来越烫,重甲尸王,我要你明白小爷也不是吃素的!   重甲尸王的位置很好辨别,他根本不认为我是他的威胁,背对着我全神贯注地拉扯这铜链,只差一点点就能脱困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猛地睁眼,两道红光喷薄而出,直接shè到了重甲尸王的后背之上!   “嗤!”   红光透体而出,在重甲尸王身上烧出了两个窟窿。   “哐嘡!”   一根铜链居然被烧断了,砸在地上发出震天巨响!重甲尸王吃痛狂嘶,用力之下,另一根铜链终于从石台中拔了出来。最后一招没能弄死他,我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了,直直地倒在血泊之中。   重甲尸王得意地笑道:“真是小瞧你了,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如果你道行够高,我早就被烧得魂飞魄散了,可惜你只能让我受重伤而已,现在我就要杀了你,喝干你的鲜血。哈哈哈,你有如此修为,想必你的血一定能让我更进一步的!”   说罢他一步一步向我靠近,在地上拖曳的铜链发错刺耳的声音,我们的死期到了! 二五、老祖自爆    一道熟悉的身影从招文袋中窜出来,挡在了尸王和我们三兄弟之间。   除了老祖还能有谁,可惜老祖的实力,连当初没有变成旱魃的徐大哥都打不过,现在出来也只是多个人送死而已。   我躺在血泊里,无力的说:“老祖,你何必出来呢?”老祖是武将出身,身形本来就高大,现在我平躺在地上,更觉得伟岸。   “傻孩子!”老祖蹲下来摸着我的头,温和地说:“你老祖虽然本事不高,但拖延一点时间还是办得到的!那个崔家小妞不是说你有大气运吗?为何你还是如此容易放弃,修道先修心,先破而后立,振作起来!你死不掉的!”   我傻傻地点点头,看着身旁的弟兄,闭上眼睛凝聚着体内的气息。刚刚的天眼通,已经将身体里所有的气都用完了,经络里空空荡荡的,不管我怎么凝聚,都没有一丝反应。   我看着老祖愧疚地说:“对不起,我做不到!”   老祖淡淡地一笑:“没事,你只是太累了!不要紧的,安心休息!”   重甲尸王已经站在老祖的身后,开口道:“只不过区区一只游魂野鬼,难道也想自不量力的阻挡我?”   老祖并没有回答他,也没有转身,只是继续微笑地看着我,摸着我的脸说:“小叶,谢谢你将我从老宅里带出来,老祖就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往后的路你要自己闯了,记住不要轻言放弃,要相信自己的能力,有信心就能创造奇迹!保重!”   “不要!”我虽然不知道老祖要做什么?但我肯定老祖是要牺牲自己来挽救我的xìng命。   老祖猛地站起来,原本飘渺的身影一下子变得真实起来,转过身一把抱住身后的重甲尸王,直直地往后推去。   重甲尸王满脸不在乎,任由老祖推着倒退起来,一边退一边说:“区区鬼仙而已,我就说站在这里任你打,你也不能伤我分毫,我倒是想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花样,如果只是拖延时间的话,那就一点都不好玩了!”   老祖抬起头,微微一笑:“你说的没错,我只是区区鬼仙,正常情况下确实不能伤你分毫。可是你不会不知道我们鬼仙能够释放自己灵魂的力量引起自爆?以我们这样的距离,哪怕你已经是僵尸中的不化骨,起码也能让你伤筋动骨,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拉着你一起死,你说好不好玩?”   重甲尸王闻言大惊,脚下用力一顶,身形就稳住了,双拳带着浓浓的煞气直接砸在老祖的背上。老祖死死地抱住僵尸的腰部,回头望了一眼,冲着躺在三十多米外的我微微一笑,一股纯白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开来,转眼包住了重甲僵尸。   重甲僵尸更加急迫,在白sè气息的包裹下疯狂地攻击着老祖,一边打一边吼:“我保证不伤他们分毫,你也不要自暴,大家修行都不容易,不一定要分个你死我活?”   老祖没有答他,那一团白sè气息一下子又收回老祖的体内。我大喜,以为老祖不准备自爆了,没想到那重甲尸王反而更加焦急,拼命地想推开老祖。这时我才发现那白sè的气息在老祖呈雾状的体内越缩越小,越缩越下。   “快住手!”我和尸王同时喊道。   老祖突然发出一阵长啸,死命地推着尸王又往后退了几步,紧接着一股巨大的气息从老祖体内爆开,散发出亮如白昼的光芒!   “轰!”   强光伴着巨响,带起强烈的冲击波,把远在三十米开外的我和大哥二哥都撞飞了好几米,咕噜咕噜地滚到了石台边缘,要不是我死命地扯住二哥的身子,他早就掉出去成为石台另一边僵尸的食物了!   “不要,不要,老祖,你在哪里?”强光散去,我挣扎着爬向老祖自爆的地方,泪水已经模糊了我的双眼,即使没有力气站起来,我爬也要爬到老祖身边。   一个身影跪在老祖自爆形成的深坑里,是重甲尸王!他还活着!而且慢慢地又站了起来。上半身被炸飞了一小半,左臂还有左肩都不见了,脑壳也掀掉了一块,看样子也受伤不轻!   “老子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尸王一步一步走出深坑,来到我面前,一弯腰,仅存的右臂卡住我的脖子,一下就将我举过头顶!   “我要吸干你的血!看谁还能阻止我!”尸王狰狞的脸显示出异样的笑容,右手力量顿时加大,我的脖子就要被捏断了!   我的鲜血全部涌上脑袋,呼吸急促,嘴巴里已经有血沫喷出来,我又要死了吗?大哥、二哥,还有老祖,你们为了我搭上了xìng命,我却还是逃不过一死,我真没用!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尸王的右手越捏越紧,我已经听到自己颈椎骨发出的挤压声。我不能放弃,不能放弃!心念一动,气海猛地窜出一股雄浑的气息,比我以前凝聚而来的气息强了数倍不止,一下子顺着任脉往脑袋上冲,抵达咽喉部位时居然生生地将尸王的右手顶开了一线,然后继续直冲,沿着面部进入了眼眶下的承浆穴。我闭上眼睛,这股雄浑的气息立刻汇聚于我的眼球,我大喝一声,猛地睁开,两道有如实质的红光直接轰到了近在咫尺的尸王脑袋上!   “嘭!”   尸王的脑袋如西瓜一样爆裂开来,四溅的污秽直扑我面门。我立即闭上眼,双脚在尸王身上一蹬,脱出他右手的控制,一个轻巧的后空翻安然落地。尸王的身体应脚而到,仰面朝天一动也不动了,终于把他干掉了!   还来不及欢喜,整个石台开始晃动起来,不断有石块从上方落下,大厅要塌了!   这个大厅本来就是个密封的空间,我一进来就烧僵尸玩,积聚了大量的热气,然后老祖的自爆已经将热量加剧到了极限。刚才我超大号的天眼通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大厅的空间被膨胀的热气挤压,开始塌方了!   我飞身急退,来到大哥二哥身边,一手一个扛起他俩就往石阶方向飞奔。石台已经崩裂,我小心的控制着脚下的落点,好不容易来到了石阶。   石阶下面居然还有两个黑影,我定睛一看,居然是崔忠慧和任世杰,而且任世杰身上还扛着我太舅爷的尸骸。   “你们两个怎么还没走啊?”我气急败坏,本以为她们早就护送太舅爷的尸骸上去了,没想到还留在大厅里。   崔忠慧发出一把男声:“你以为我不想走吗?是这傻丫头非要回来救你,我没办法才折回来的!这个傻小子也不肯走,非要等你!真是两个傻瓜!”   看了胡三太爷还没走,那就被废话了,赶紧跑啊!   大家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钢索前,刚将大哥二哥捆好,只听一声巨响,山体挤压之下,洞口居然堵死了,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我们该往哪去?   将大哥二哥护在身下,我一拳一拳地砸飞所以落在我们头上的石块,刚才那突入其来的气息并未散去,在用完天眼通之后立刻往我全身的奇经八脉散去,一下子就冲破了不少窍穴。在这样的情况我,我根本顾不上疼痛,只能将穴窍间的剧痛化作无穷的力量,用来保护大家。   任世杰突然开口:“小叶,你好猛啊!”   我一拳砸开一块两百多斤的石块,吼道:“废什么话,都要死了再猛有个屁用!”   任世杰居然咧开嘴笑了:“崔姐说我有大劫,估计就是现在了!不过她说跟着你就不会死,所以我不怕!”   我闻言一愣,有道理啊!现在胡三太爷控制着崔忠慧的身体,任世杰又是盲目信任我,如果一直在这里肯定是被活埋的结局啊!   冷静,冷静!怎么办?怎么办?   石门,我看到了石门!石门后面是甬道,到了甬道就能出去!   “跟我走!”我对着他俩喊了一声,扛着大哥二哥就往石门边冲。胡三太爷和任世杰也不多问,跟在我身后就走,大家避过不断掉下的土石,来到了石门边上!才刚站定,一大堆的石块在我们身后落下,大厅全部被埋住了,我们则幸运地站在石门边,一块巨大的山石一头架在了三米多高的石门上,另一头则埋进土里,刚好给我们留下了几平方米的空间。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小叶,我服了,以后我跟定你了!”任世杰一声欢呼,震得一堆沙土又落了下来。   崔忠慧突然开口:“闭嘴,不想死就安静点!”   娇媚的女声响起,胡三太爷已经走了,估计是见势不妙提前开溜的!这年头像大哥二哥这样有义气的妖怪不多了!还有老祖,想到老祖,我心里一沉,眼泪又涌了出来。   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我擦去眼泪,走到石门边仔细观察起来,我们的活路就指着它呢!师傅说他们第二次来的时候,是在石门上炸了个洞才进来的,那个洞在哪呢?   我顺着石门慢慢往下摸,全是坚硬的石门。难道在另一边?我慢慢往另一边摸去,果然摸到了一堆泥土,这些泥土就是石门的洞口所在!当年他们第二次进来差点全军覆没,逃出石门的几个人引爆了手雷,炸塌了甬道封住了石门的洞口,现在我们只需要挖开这些泥土,就能顺着甬道逃出升天了! 二六、直接来吧    如果外面的甬道没有坍塌,根据我的估计,我们只要从这个洞口挖出去七八米就能出去。泥土并不松软,我用力的一抠,以我现在的力量,也只能弄下来巴掌大的一块土,照这样的速度,猴年马月才能出去。   我颓然地坐在石门边,老祖的牺牲对我的打击太大,一松懈下了,就觉得锥心的疼!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一下子涌上心头,最后自爆那一刻那温和的笑容仿佛还就在面前。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淌下来,把头埋在膝盖间啜泣起来。   一只温暖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崔忠慧的声音传来:“小叶,没事!”   我别过头,擦了擦眼泪:“没事,只是有点累!”   崔忠慧凑到我身边,把我的头揽在丰满的怀里,轻轻地说:“傻瓜,你太勉强了!现在我们就剩三个人了,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带我和小杰以及你的两位义兄出去知道吗?”   我沉默不语,空间很小,空气浑浊,让我有点昏昏yù睡的感觉,是缺氧吗?还是我太累了?   “休息一下!我和任世杰等你,不过不许太久哦!不然我们都要死在这里!”崔忠慧的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我眼皮一沉就靠在那一团柔软上睡着了!   如果这是一个梦,就让我快醒来!老祖,大哥、二哥、师傅全都安然无恙好不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有人在不断的摇动着我,迷迷糊糊睁开眼,依旧是一片漆黑,我们还是困在原地。   “小叶,醒醒!不要睡了!”崔忠慧一边摇一边喊!   我揉了揉眼睛:“我睡了多久?”   “差不多一个小时!流那么多口水,害得我胸口都湿了!”崔忠慧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一下就把我和任世杰惊呆了!   任世杰巨型的身躯匍匐在石门下的破洞中,已经钻进去小半个身子了,看来我睡的时候,他也没歇着,动作还是很麻利的!   我一拍他屁股:“世杰,你休息下!让我来!”   任世杰闻言退了出来,手里居然拿着一把小铲子,就是超市里卖的那种,巴掌大小用来栽花的铲子。有工具的速度就是快啊!他铲子往我手里一递,找个角落坐了下来,抬起手腕一看:“现在是下午三点了,我们得加紧速度,空气越来越闷,不出去咱们都要闷死在这里!”   崔忠慧走到他身边,说道:“小杰你也不要沮丧,这也是你的一个劫数,出去了你以后就是海阔天空了,相信小叶!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如果能和邱老联系上,说不定他能组织人力来救我们!可惜手机没信号,对讲机也坏了。”   我闻言灵光一闪,一拍脑袋:“我有办法啊!”   崔忠慧大喜:“什么办法!”   “传音符啊!”我从招文袋里掏出一张黄符,从任世杰的百宝囊里借来朱砂,刷刷刷几笔就画好了一张传音符,当年师父收我做徒弟时用来和道友们传递消息的就是这个,当时我还嘲笑他说手机都普及了,谁还用这个?没想到现在还真派上用场了。   口中念念有词,剑指一竖,对着黄符说道:“师傅、师傅,我们没事,都被困在甬道石门边上。如果您老安然无恙,请速速找人挖开甬道来救我们,千万不要耽搁!”说罢,黄符无风自燃,应该是将消息传递出去了。   回头看了看,大哥已经安静下来了,坐在角落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看样子是在慢慢恢复着;二哥蜷成一团,满身的血浆已经凝固了,身体还在微微起伏,看来也还活着,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唉!如果二哥没伤,钻洞这事对他来说就是轻而易举,毕竟吞噬了两只地狼,挖洞想不快也不行啊!太舅爷的尸骸也是完整无缺,手里的檀木盒子依旧牢牢地被指骨扣住。我叹了口气,就是因为这盒子,太舅爷丧命于此,四十年后又害得老祖牺牲了,大哥重伤、二哥生死未卜,真是不祥之物啊!   转身钻进洞里,里面塌方,外面的情况也不知道怎么样!希望师傅和邱老都安然无恙,我们还有获救的希望,否则就凭我手里的小铲子,挖出一道生路简直是天方夜谭,就是能挖出去,洞里越来越稀薄的空气也不会给我们这机会!   “啪”   一簇火光亮起,一道黄符凭空出现,是师傅的回音,师傅安然无恙,太好了!师傅的声音传来:“你们还活着,谢天谢地!我们这边有太白师兄帮忙,只有邱毅凡为了救他老子受了点皮外伤。我们正在下来,如果甬道没塌,我们立刻组织人手把你们挖出来!”   谢天谢地,这算是今天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心下稍安继续挖起来。才挖了一会儿,有一张黄符传来,原来师傅他们已经来到甬道的入口,不过甬道全都坍塌了,他让我们别慌,邱老已经找了临潼的朋友帮忙,几百人的工程队正在赶来,一定要将我们挖出去。   师傅的话就像三九天的一盆冰水,让我的心凉成一块冰。我退回石门边,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崔忠慧和任世杰,两人都沉默了,大家似乎认命了,挨在一块儿将任世杰包里的一小盒饼干消化掉了,死也不能做个饿死鬼啊!   大哥的脸sè已经恢复,不过依旧没有动静,这里如果有人能活下去,那肯定是大哥无疑,死过一次的人还怕死吗?二哥也可能活下去,动物的生命力总要比人类强些,说不定能熬到邱老挖开土坡的时候。而我们三个人,离死就只有一步之遥了,越来越浑浊的空气让我们开始呼吸困难,大家都摒住气息,想节约一点空气,可是越来越沉的脑袋和眼皮却让我们三人都意识到死亡的临近。   崔忠慧已经瘫软在我肩膀上,任世杰则瞪着眼睛紧紧地盯着太舅爷的至死也不没有放开的檀木盒子。   “小叶,咱快死了?”任世杰喘着气,吃力地说。   我点点头,此时此刻我已经无话可说了!   任世杰挣扎着站起来:“你就不想看看那盒子里到底是什么?害得我们两代人都葬身与此?”   “想!”我扯出一丝微笑:“不过看与不看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死个明白!来,搭把手,我们一起来看看里面有什么?”任世杰招呼我过去帮忙,我苦笑着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太舅爷尸骸边,心中默默告罪一声,就帮任世杰按住了太舅爷的指骨。任世杰拉着檀木盒子用力一抽,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传来,盒子被拔了出来!而任世杰却一屁股坐在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用力过猛了。   “啪!”   盒子从他手中飞出,撞在石门上碎了!   “我起不来了,小叶,你去看看有什么?”任世杰躺在地上就起不来了,缺氧的情况越来越严重。   我撑起身体,爬回石门边,用手一摸,入手是一块柔软的布帛,包着一截坚硬的物体。用力一扯布帛,一把沉甸甸地宝剑立刻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亮的撞击声,让我们jīng神为之一振。   不过更吸引我的却不是这宝剑,而是一颗珠子。一颗血红的珠子随着宝剑一起跌落,咕噜噜地滚出了好远,一直撞到二哥蜷缩的身体才停下,在二哥身下发出耀眼的红光。   躺着的任世杰也看到了红sè的珠子发出的光芒:“那是什么东西?”   “我去捡来你看看!”我说着就从地上捡起那把宝剑,想当做支撑。哪知握住剑柄,我才发现这宝剑颇沉,起码有三十多斤,怪不得任世杰回用力过猛,不过以我现在的腕力,这么沉的重剑倒是颇为顺手。   剑尖着地,我双手握住剑柄用力一撑!   “啪!”   我摔了个狗吃屎。   听到响动,任世杰问:“怎么了小叶?”   “没事、没事,一点小意外,剑太锋利了,我本来想借力站起来,哪知稍微用了点力气,剑居然全部没入泥土里了,我一个重心不稳就摔了一下!”我胸口在摔倒时被剑柄狠狠地顶了一下,隐隐作痛。   “可惜了这么一把好剑!”任世杰伤感地说到。   我没力气回答他,摇摇晃晃想要站起来。哪知一口气没上来,一下子又瘫在地上,我已经缺氧缺的很厉害了。那边的崔忠慧已经很久没有声音了,看了早就昏过去了!   难道就这样活活憋死吗?我大口喘气,希望能获得更多的空气,可是胸口越来越闷,我呼吸越来越困难,真的要憋死了!   就在这时,刚才被剑柄撞疼的地方突然传来一股清凉,好舒服!那里是膻中穴的位置,一股清凉的气息从那里冲出,钻入我的肺部,又散到我的经络各处,沉闷感瞬间消失,力气又回来了,我口鼻中虽然没有呼吸空气,但身体内的气息却流转不息,让我倍感舒服,难道这就是内呼吸,师傅说的胎息之术,一种完全可以断绝自身与外界联系,却又能维持生命的神奇功法?能够使身体自成周天,气息更加纯净,不受外界气息影响的先天功法?那种是师傅即使突破练气阶段到达练魄期,都梦寐以求却没有练成的jīng妙功法?   不管是不是胎息之术,反正现在我身体内的气息是源源不断,足够维持自己的生命了!救人要紧,我疾步走到昏迷的崔忠慧身边,抬起她秀美的脸颊,对着那丰润的嘴就是深深地一吻。为美女做人工呼吸,是每一个丝的终极梦想之一,你觉得我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吗?答案是肯定的,一口纯净的内息从我的口中传到崔忠慧的口中。   美女顿时有了反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之后,睁开了眼睛。意识到自己被人拥吻,她立刻向反抗,可是我又一口内息吐过去,她马上就明白了我是在救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双手探上我的脖颈,居然把丁香小舌伸到了我嘴里。我一愣,她趁机将我一把推开!   “够了,你去救任世杰!他也不行了!”崔忠慧低着头轻声说。   “哦,好!”我转身走到任世杰身边,不过我瞬间犹豫了!   任世杰唏嘘的胡渣,xìng感厚实的嘴唇,可能对女孩是一种吸引,但对于我这样一个xìng取向正常的男人来说却是一种煎熬!我实在是亲不下去啊!   见我迟迟不动,崔忠慧来到我身边:“小叶,你怎么不救他!”   我尴尬地说:“亲男人我做不到啊!”   崔忠慧一拍大腿:“你居然不会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不就是嘴对嘴呼气吗?我要不会刚才怎么救的你?”我立刻反驳。   崔忠慧“噗嗤”一笑:“你那是趁机占我便宜!人工呼吸是你捏着他鼻子,把他嘴巴张开,你朝里面吹气就行了!搞什么啊?你小学的安全知识教育课是生理老师教的吗?唔,我又喘不过气了!小叶,你快救我?”   “是你刚才教的人工呼吸吗?那你捏着鼻子,嘴巴张开!”我说到。   崔忠慧一下扑到我身上,急促地说:“直接来!就像刚才那样,哪有那么麻烦!”   话音未落,两片柔软温热的嘴唇贴到了我的嘴上,我瞬间晕眩! 二七、白蛇化龙    要不是想到任世杰可能要不行了,我想崔忠慧可能会搂着我吻上一个世纪!   依依不舍地放开,我俯身凑到任世杰面前,一个标准的人工呼吸,让他缓了过来。   可能呼过去的是jīng纯的内息,崔忠慧和任世杰都可以坚持五分钟左右才会透不过气,否则我可能要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给他俩人工呼吸之上,现在则可以有一点时间用来做点事情。   首先是看看大哥和二哥的情况,大哥一动不动,但周身的黑气不断收缩和膨胀,似乎是身体内部正在发生剧烈的变化,不过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只能祈祷大哥不要因为受伤过重失去了修为,变回没有思想的僵尸,否则我们都要遭殃;再转身去看二哥,依旧盘成一团,也是一动不动,像是冬眠了一般,希望他也能平安无事!   目光被一阵光亮吸引,居然忘了还有颗火红的珠子滚到了二哥身边,正在那发出幽幽的红光。我走上前,俯身捡起珠子。   “啊!”我发出一声惨叫,手指上立刻起了两个,这珠子就像一块烧红的木炭一样烫手。   我捏起珠子的两根手指立刻闪电般松开,珠子一下子掉了下去,不偏不倚正落在二哥的身上!   糟了!这么烫的珠子不得把二哥的身体烫出一个洞来啊!   我赶紧转身,拔出直没入土的重剑,想用它将珠子从二哥身上挑开。   “锵!”   重剑应力而出,发出一声清啸!我提着重剑转身,眼前的一幕彻底让我震惊了!   短短几秒,那颗落在二哥身上的火烫珠子,居然生生地在二哥的背上烧出了一个鹅蛋大小的窟窿。不仅如此,那珠子还在那窟窿里滴溜溜地不停转动,随着它飞速的旋转,二哥洁白的鳞片下不断冒出殷红的鲜血,顺着鳞片的纹路汇聚到珠子的周围,在窟窿里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潭。   此时的二哥虽然昏迷,但也应该是感受到了钻心的疼痛,本来蜷曲的身子一下子伸展开来,在狭小的空间里不断翻滚挣扎,水桶粗的蛇身不断撞向身边的石门土墙,每一次都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更邪门的是,即使二哥如此翻腾,他背上那窟窿里的血水一滴都没洒出来。那珠子居然牢牢地吸住了那些血液,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将这些血水都牢牢按住一样。更让我心惊的情况发生了,二哥挣扎的越猛烈,他鳞片里渗出的血水就更多,原先已经凝固的伤口也一一崩裂,二哥原本洁白的身体现在已经被染得通红,这些血液都涌到那怪异的珠子周围,将珠子慢慢包裹了起来,形成了一团光亮的血球,而且这血球还在不断变大,仿佛要吸干二哥全身的血液才肯罢休!   我见二哥的血液都快流干了,提起重剑狠狠地朝那团发出红光血球劈过去。   “啪!”那血球居然发出一股气劲直接挡住了我的一剑,力道之大,生生地将我震飞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直咧嘴。   “二哥,你快醒醒啊!”我无力地叫喊。   二哥仿佛听到了我的呼喊,一直紧闭的眼睛忽然睁开了,巨大的蛇嘴也一下子张开,似乎在痛苦地发出无声地嘶吼。我见此情景,眼泪止不住地就流了下来。是我害了你啊!二哥!要不是我打开盒子,把珠子弄到你身上,你怎么会受此折磨。   血球越聚越大,越来越亮,二哥身体里的血液越来越少,二哥的挣扎越来越弱,最后终于直挺挺地趴在地上不动了!   “二哥!二哥!”我扑上去抱住二哥的身体使劲地摇晃着,可是二哥却没有半点反应。   崔忠慧和任世杰突然一左一右将我拉开,一边拉一边叫叫到:“小叶,快走!”   我抬头一看,异变突起!   那血球猛地涨大一倍不止,越旋越快,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是一团燃烧的火焰,就那么凌空停在二哥身体上。二哥的鳞片立刻被这团高热的血球烫得吱吱作响,瞬间焦黑起来了,眼看就活不成了。   我的指甲生生地抠进了手心,嘴里无声地嘶喊:“二哥!”   “小叶,别难过,生死有命啊!”崔忠慧拍着我的背安慰道。   我垂下头,眼泪一滴滴地砸在地上,迅速被泥土吸收,只留下一点淡淡的cháo湿!   任世杰突然喊道:“小叶,快看,有情况!有情况!”   我闻言抬头,那血球旋转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居然停住了!然后又反方向转动起来,这一转动,原本凝聚在一起的血液居然一点点地回流到二哥的身体里。不知道是血液太过炙热,还是血液回流让二哥恢复了活力,二哥又开始挣扎起来了!那血液闪烁着红光回流到二哥的体内,把二哥六米多的身躯全都映成了透明的红sè,二哥的肌肉、骨骼、内脏历历可见,像一盏透明的蛇形红灯笼,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小叶,怎么会这样?那些血液这么烫,你二哥会不会被烫熟了?”任世杰喘着粗气说到。   我赶紧给他过了一口内息,又继续盯着二哥身体的变化,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只能希望二哥吉人天相了!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那血球也越来越小,血液都留回了二哥的身体内,二哥原本透明的身体也渐渐变得厚实,变成了和那珠子一样的赤红sè,仿佛被烤红了一般,不断散发着灼人的热气。   血球越变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居然消失于无形。那颗珠子不见了,仿佛溶解到了二哥的血液中,没有留下一丝痕迹,更让我惊讶的是,随着血球的消失,原本被那颗珠子烧出来的窟窿居然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整片完整的鳞片,仿佛根本没有受过伤一般。与此同时,那些被重甲尸王咬出来的伤口,咬掉的血肉居然也奇迹般地长好了,浑身上下根本没有一丝伤痕!   崔忠慧凑到我嘴边,直接又嘴对嘴地来了一口内息,我的眼睛根本不敢离不开二哥的身体,一眼都没有瞟这天之骄女一下。   这美女缓过气来:“伤口都长好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这火烫的珠子对你二哥没有害处,你放心!   任世杰问:“嗯,那珠子去哪了?”   我低低地说:“好像是化开了,随着血液融进了我二哥的身体!”   “那么烫的珠子,不会出事?”任世杰又开始担心起来,任谁看见这样诡异的情景,都不好镇定的。   好像是为了回应任世杰的担心,二哥突然睁开眼,昂起头张开了嘴巴。   “昂!”   一阵洪亮雄浑的声音从蛇口中发出,震得我们三个人都捂住了耳朵!   二哥化成蛇形时,只能发出“咝咝”的声音,而那声音,那声音居然是一阵清脆的龙吟。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就在我们捂着耳朵的时候,二哥的身体再次起了变化。二哥昂起的蛇头居然长出了两只赤红sè的角,一节一节弯弯曲曲,就想是一对鹿角。   “你妹,要不要这么夸张?”任世杰发出大喊!   我激动地说:“二哥这是,这是化龙吗?”   崔忠慧满脸通红,揉着眼睛不敢置信地说:“是真的,是真的,居然真的在长角,小叶,你快看,二哥的身体,二哥的身体也有变化!”   我顺着崔忠慧指的地方一看,二哥原本平滑的脊背居然长出一片片凸起的鳞片,居然是逆鳞,龙有逆鳞,二哥开始长逆鳞,不是化龙是什么?   “爪子,爪子出来了,小叶你看,你二哥的肚子下面!”任世杰在我耳边叫喊着,就像个孩子。   果然,二哥的肚子下居然一前一后生生地长出了两对强壮的龙爪,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变越大。原本又细又长的尾巴也开始有了变化,变成了金鱼一样的尾巴,长出了后鳍!   二哥真的化龙了,一边在变化,一边不断发出龙吟,声如洪钟。   当我们都快被震聋时,一条七八米长,水桶一般粗细的赤红sè巨龙终于不再变化,威武地立在我们眼前。   任世杰扯着喉咙喊:“小叶,这回发达了,你二哥不但没死,还变成了一条红龙,以后不能叫白二哥了,要叫红二哥!哈哈!”   我也是激动万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二哥死里逃生,居然因祸得福化成赤龙,真是世事难料、造化弄人啊!前面还是一出悲剧,哪知道一转眼居然喜剧收场,这这大悲大喜的节奏,心脏稍微弱点的,恐怕都倒下了!   崔忠慧也激动地叫着:“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龙,而且就那么立在我的面前,人家说蛇化龙是要先五百年修炼成蛟,再五百年化生成龙的。为什么白二哥才区区百年就能化龙,难道,难道刚才那颗珠子就是传说中的龙珠?”   “龙珠?”我和任世杰异口同声喊到、   “对!龙珠!”崔忠慧顿了顿,压下激动的情绪说到:“我从小就听过一个传说,我们家乡有个地方叫回龙湾。那个地方以前是一片平原,有个小孩在田里看见两条泥鳅在争抢一个小珠子,就好奇地捡回家放在了米缸里。结果第二天,原本只有一点点米的米缸居然堆满了百米。小孩觉得很神奇,有把那颗珠子放在了他妈妈放铜板的小瓮里,结果一夜之间,铜板就装满了那个小瓮。他的父母知道这珠子是个宝贝,就把铜板和白米都分给了乡亲,大家过上了好rì子。谁知这件事让县官知道了,派人来抢夺这个珠子。凶狠的衙役把小孩的父母打倒在地,小孩无奈之下一口吞了那珠子,顿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转眼间化作一条巨龙,把县官和衙役都消灭了。之后小孩化作的巨龙必须离开,可是又舍不得父母,于是一步一回头,走了九步才飞上了天。巨龙离开后,它走过的地方形成了一条大河,因为回头了九次,那河道弯弯曲曲地折了九个弯,于是人们把那地方叫做回龙湾!我想刚才檀木盒子里的赤红sè珠子一定就是龙珠,被二哥吸收了才使他褪去蛇身,化作赤龙的!”   “崔姐说的有道理!一定是这样的。”任世杰附和着说。   我点点头,除了这个可能,还有别的解释吗?   二哥巨大的龙头一摆,冲着我一张嘴,一团火焰扑面而来。我还沉浸在二哥化龙的惊喜之中,根本没想到赤龙会攻击我,当火球到我面前时我才反应过来,但为时已晚,那团火焰已经将我们三人包围了。 二八、又见天劫    既然来不及躲避,索xìng闭上眼睛等死!下意识地将崔忠慧挡在身后,至于任世杰,个子太大,顾不上了!   “啊!”任世杰的惨叫声传来:“咦,怎么一点都不烫?”   我睁开眼睛,火焰将我们三人围在中间,却没有伤到我们分毫!不仅如此,还驱散了满身的寒意,浑身热乎乎的,舒服极了!   赤龙四肢一展,足足有半人高的龙头就来到我面前,口吐人言:“小叶,谢谢你!”   我有点不习惯:“二哥客气了,都是机缘巧合!若不是你和大哥拼死拖住重甲尸王,我们现在可能都已经死在他手里了!不过这龙身比蛇身可威武了不少,我看着还真有点胆战心惊!”   赤龙昂起头,一声龙吟,继续说到:“目前我还无法控制龙身的变化,但我们蛇族都有化龙的愿望,不想成龙的蛇不是好蛇,不过化龙需要千年的修行,我这样的机缘,怕是千古少有,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适应!你们也无需害怕,我还是小叶的二哥!”   身后崔忠慧牙关打颤:“可是龙的威压在啊!面对你,我们都脚软了!你一声吼,我的心脏就加速,真心受不了了!”   二哥摇头晃脑,一脸无奈的样子:“我刚刚化龙,你们只能将就点了!等出去了我找个地方躲上一段时间,等熟悉了身体才回来。”   说到这里,我和二哥的脸sè突然都一黯。这句话,在几个月前,老祖也对我说过,那是二哥刚吃了櫰木之果,由蛇化人,情况不稳定,老祖带着他去了深山。而现在,同样的话语,老祖却不在了,怎么能不让我们这两个和他最亲近的人黯然神伤?   “二哥,老祖是为了救我才……”我低着头,语带哽咽。   二哥抬起一只龙爪,想按在我肩头,但阵阵灼热逼人,见我实在受不了,二哥又放了下去:“小叶,无需自责,我相信你老祖的牺牲是值得的,我了解他,急公好义、古道热肠,你不要辜负他!”   我点点头,两行清泪有顺着脸颊滑落,手背一抹:“二哥,现在咱们怎么出去?你化成龙,那钻洞的本事还在吗?”   二哥点点头:“我想以现在龙身的威力,带大家钻出去应该没什么问题!”   身后的崔忠慧和任世杰一声欢呼,不过随即又捂着胸口齐齐地看着我,两个家伙又缺氧了!我一下子破涕而笑,这两个活宝!人工呼吸马上送到!   二哥让我们让到一边,空出一块地方,前爪在土里一探,龙身一弓,龙头猛地扎进土里,瞬间钻进了半条龙身,紧接着龙尾一摆,七八米长的身体就全部没入土里,就像一条泥鳅钻进淤泥一般容易。   地下隆隆声不断传来,显然是二哥在不断撞开石块和泥土向前推进!希望就在眼前,我们三人都伏在二哥钻出的洞口不断张望。虽然一片漆黑,但那种死里逃生的兴奋却是无法平静的。   就在我凝神倾听地底动静的时候,一只有力的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紧抓着我不放!   “任世杰,你别闹!刚不是给你人工呼吸了嘛,那么快就没气了?”我头也不回直接说道,那样粗壮的大手肯定不是崔忠慧的。   任世杰开口道:“什么啊?我没闹啊!”   “那你捏我肩膀干嘛!”我问道。   任世杰莫名其妙:“谁捏你了,我两只手都在这边!”   “啊!”我赶紧回头,一张满带笑意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大哥!”我一阵欢喜,二哥化龙了,大哥又醒来,真是双喜临门啊!   任世杰和崔忠慧听见我的喊声,都凑了过来,向大哥问好,大哥一一回应。   “大哥你没事了?”我关切地问。   大哥豪气干云:“哈哈,哈哈!这次真是天助我也,不仅伤势悉数复原,而且因为吞噬了那重甲僵尸的血肉,修为还更进一步,我感觉到身体已经突破了游尸的境界,现在正要进阶到伏尸境界!”   “伏尸?”我大惑不解,旱魃不是已经是僵尸的王者了吗?前面的重甲尸王则自称不化骨,现在大哥又说伏尸?到底伏尸、不化骨是什么样的境界?   大哥娓娓道来:“旱魃确实是僵尸的极限,所谓游尸、伏尸和不化骨则是旱魃的三个境界。游尸就是初达旱魃境界僵尸的总称,而不化骨是旱魃境界的巅峰,伏尸则是旱魃的第二个境界,与游尸比起来简直可以说是强了十数倍不止,但不化骨的威力你也是见识过了,伏尸与不化骨相比还是有一定的距离。如果现在的我再碰上重甲尸王,起码有了一拼之力,不会再让你老祖用自爆的办法才能……”   “大哥,老祖为了救我们才牺牲自己,我们能战胜重甲尸王并各有jīng进,也不算辜负了老祖的一番心意!”我见大哥也有点神伤,试着安慰他。   大哥点点头,正要说话,一张黄符闪着火光凭空出现。   是传音符,我一把接过,符箓上传来师傅的声音:“小叶,你们还活着吗?外面天像大变,乌云密布,天雷滚滚,全都聚在这座土坡上空,像是有妖物要渡劫一般,是不是你那边有什么情况?难道重甲尸王还没死,要出来了?”   什么?乌云密布、天雷滚滚?妖物要渡劫?难道是大哥和二哥?   大哥一把拉住我的手,问到:“你二哥呢?怎么没见到他?”   我一指地上的窟窿:“二哥钻洞带我们出去呢!”   大哥猛的窜进地洞,地下轰鸣声立刻停止。不一会儿,大哥就拉着二哥的龙尾退了出来!   大哥说到:“二弟,外面的情况你仔细听听?”   大家竖起耳朵,果然听到有阵阵沉闷地雷声传来。   “天劫?”二哥巨大的龙嘴一张,发出这两个字。   大哥点头:“没错,这雷声不是普通的雷声,上次咱俩一个进阶旱魃,一个化chéng rén形,就是在一起渡劫的。今rì你化成赤龙,而我则也有jīng进,看来此次我们又要并肩抵抗天劫了!真是难兄难弟啊!二弟,你敢不敢出去接受天劫的洗礼?”   二哥又发出一声龙吟,开口道:“我就说没那么容易就变成龙的,蛇化蛟都是九死一生,更别说化龙了,这次我还奇怪呢?没想到这么快天劫就来了,有什么不敢的?咱们两兄弟就一起对抗天劫!”   我开口说:“大哥、二哥,你们在这坡底躲着,难道那雷还能轰进来不成?”   大哥笑着说:“小叶,你不懂!天劫既是灾难也是机遇,对于妖物来说,天劫就是上天对我们的考验。如果一味的躲避,确实是能够保住xìng命,但从此就必须永远藏身地底深窟不见天rì,一旦走出地窟,天劫立刻到来!这样的生活岂是我们兄弟所希望过的?不如大大方方地去迎接天劫,经过天劫的洗礼,不光能堂堂正正的在天地间逍遥自在,而且实力还能更上一层楼。二弟,你敢不敢与我一起出去接受这天劫的洗礼?”   二哥一抬龙头,大吼道:“兄弟同心,一起去!”   “我和你们一起去!”我拉住大哥的手。   大哥哈哈一笑:“你不行,人类修行不需要经受天劫,因为人类的身体太弱了,我们走的路不同!即使你一起去,天劫也不会伤你分毫!你就在一旁看着,为我们加油!”   “对!我们一起出去再说!”二哥转身又钻进了窟窿里,我们则等着地洞打通的时刻到来。我还用传音符将里面的情况通知了师傅和太白师伯,那两个老头听到我们又各有jīng进,也是唏嘘不已,传音过来要我们小心行事。   一阵清新的空气从地洞里传来,二哥已经挖通了生路。我和崔忠慧、任世杰大喜,跟着大哥从地洞中爬了出来。   一行人衣衫破烂、灰头土脸,但爬出洞口的那一刻,我们都开心地抱在了一起,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那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实在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轰!”   一道大腿粗的闪电直接轰在我们身边不远的地方,把我们三个狂呼的人彻底镇住了。   亮光闪过,二哥昂着龙头屹立在闪电轰过的地方,刚才的闪电不偏不倚正轰在二哥身上。   “要不要这么快,刚出来就来一道那么粗的闪电?”我对着天狂吼!   大哥走到二哥身边,冲这我们喊:“你们三个走远点,我们兄弟就在这个山谷里渡劫了,你们去那边上坡上等着,看情形不到明天rì出,这天劫是不会停的,你们走!”   我执意不走,任世杰和崔忠慧一人架起我一条胳膊,把我拖到了百米远的上坡上,正对着山谷,三个人找了块大石坐下,不一会儿师傅等人也赶来了。   “你两个兄弟呢?那边那条长长的不是你二哥化成的赤龙?”邱毅凡不敢置信地问我。   我点点头:“也不知道能不能过去啊!”   师傅拍着我的肩膀:“吉人自有天相,这次你们大难不死,又各有奇遇,老天也会chéng rén之美的!只可惜了……”   我知道师傅想起了自爆的老祖,苦笑一声就没再说话。师傅也没再讲什么?和其他人一起凝神注视着渡劫的大哥二哥!   天劫从二哥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第一道雷轰下来,二哥安然无恙!大哥这边也是一样,同样是一道大腿粗细的闪电轰下来,大哥身形一动未动,硬挨了一下,除了衣衫有些焦黑,也是毫发无损。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大家都等着第二波雷劫的来临。   天sè越来越暗,围聚在上空的雷云里不时有道道金蛇显现,似乎在酝酿更强力的雷击。   果不其然,十数分钟之后,一道水桶一样粗细的闪电如约而至,硬生生地轰在二哥身上,二哥的身体一下子被砸进了泥里,不断扑腾。大哥见状,想过去看看情况,哪知自己头上也是一道一样大小的闪电劈下来,直接将大哥也劈出了好几米。第二波的雷击果然要比第一波猛不少啊!   就在我以为雷击结束的时候,又是两道闪电轰来下来,大哥、二哥都再次被砸得趴在了地上。   “还有一道,徐兄弟,白兄弟,不要掉以轻心!”太白师伯冲着大哥二哥吼到。   大哥二哥闻声一怔,立刻做好准备,果然又是两道闪电劈了下来,不偏不倚正中他们身躯。一人一龙顿时趴在了雷电击出的坑里没了动静!   “大哥、二哥!”我一声嘶吼,一下子窜了出去! 054、一起受死    “不要过来!我们根本没有抵抗,就是想试试威力!不要紧!”大哥从坑里蹦出来,紧接着二哥也神气活现地从坑里一跃而起。   我已经跑出去一大半路程了,一看这两个家伙虽然灰头土脸,但依旧活蹦乱跳,吊到嗓子眼的心有放回去了。   “大哥、二哥,你们还有心情玩?”我心有余悸。   大哥仰天长啸,二哥也跟着发出阵阵龙吟,两股高亢的声音直冲云霄,似乎是在向天宣告,完全无视天劫的威胁。   看他俩在那得瑟,我转身又回到山坡上。   太白师叔突然凌空掠至,大声说道:“两位真是好气魄!不过你们一个是化龙,一个是尸王进阶,万万不可轻慢。这雷劫共有九波,威力一次比一次强,稍不留神就会灰飞烟灭。你们别怪老道啰嗦,如果觉得坚持不下去,可以从刚才你们钻出来的洞口遁回地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把xìng命留着,等修为提高了再出来也未尝不是一种办法!”   大哥转过头,腰身微微一弯:“我们兄弟俩此次联手面对天劫,本就是占了便宜。如果抵挡不住,我们定然依照道长之言遁回地下,我们并不是迂腐之人。不过正如道长所言,天劫的威力非同小可,若不存死志则一定会畏难退却,以后要想再渡天劫就更为不易,所以我们两兄弟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退缩半步的!还请道长看顾好我的小弟,不要让他意气用事,坏了我们的大事!”   太白师伯微微颔首:“既然徐兄弟和白兄弟都存下死志,那我就放心多了。渡劫最忌意志不坚,我有数个好友,都是因为心存怯意,最后抵受不住天雷的轰击而灰飞烟灭。如果坚持要渡劫,就要一步不退,退一步则死无葬身之地!”   “谢道长教诲,愚兄弟受教!”大哥出身感谢,太白师伯拉着我一起回到了坡上继续等待第三波雷劫的到来。   震耳yù聋的雷声不断响彻天际,又是大概十分钟左右,九道闪电依次从雷云中窜出来,一道一道的击打在二哥身上。二哥浑然不惧,猛地跃上半空,顶着那一道道接连不断的闪电,任其肆虐在自己身上。电光闪过,赤红的身子夹杂着白sè耀眼的光亮,在黑成一团墨汁一般的夜空里煞是好看!   “白二哥好威风啊!那么粗的闪电,像是给他洗澡一般,随便给我来一下,我早没命了!”任世杰一脸艳羡。   我们都笑而不语,才第三波天劫,如果这都过不去,后面的六波还怎么混。   九道闪电过后,二哥潇洒地落回地面,龙口里火光闪现,像是在炫耀一般。大哥也不多说,一下飞至半空,停住身形等着他自己的雷击。片刻之后,雷劫降临,大哥也是轻松挡下!   第四波、第五波天劫依然轻松度过,只是雷击的次数从九次变成了十八次、二十七次而已,威力并没见增加,两人稍显疲惫而已。   第六波天劫到来,两人都没有在托大,老老实实的在原地做好准备。天空中黑云越积越多,已经将整个山谷笼罩进去,雷击一开始,整个山谷中到处是电光闪烁,根本看不清有多少道闪电落到了大哥和二哥身上,满眼都是电光,噼噼啪啪地电弧把整个山谷弄得光芒四shè,百米外的我们看得是心惊肉跳!大约持续了十多分钟,终于安静下来,山谷里到处是一片焦黑,泥土都被炸开了,大哥二哥则不见踪影!   “师傅、师伯!我大哥二哥不会有事?”我本想冲过去看看,不过还是问问长辈先。   还没等二老回答,那山谷的泥土里猛地窜出一道赤sè的龙身,大哥则跨坐在龙背之上,两人也是满身焦黑,有如煤矿地下刚上来一般模样。不过动作依然矫健,看来没有什么大问题!   “太白道长,我们两兄弟的天劫怎么混到一块儿去了?”大哥远远地喊着。   太白师伯朗声回应:“老天爷也嫌麻烦,并一块儿不好吗?还剩三波,我看够呛啊!”   大哥的声音传来:“您老就放心!我们还没玩够呢!哈哈哈哈,要不您先回去睡一会儿,已经大半夜了,明早我再给您请安?”   师伯哪里肯走,笑着说:“我老头一个,觉本来就少,不碍事的!在这陪着你们,看你们耍!”   第七波天劫还没开始,整个山谷就笼罩在一片肃杀的气氛之中。狂风夹杂着拳头大小砂石,啪啪地打在我们所处的位置,已经待不下去了,必须后撤!邱毅凡和邱老首先退走,两个人都是普通人,要不是我们挡着早就受伤了。崔忠慧和任世杰也随后也往高处爬了一段,我和师傅、师伯断后,又退开了四五十步才勉强能站定。   回头一看,雷云已经像一个锅盖一般扣在在山谷之上,遮得严严实实。云层里金蛇狂舞,闷雷阵阵,看来这第七波确实与前面几波有天壤之别。我凝聚目力,隐隐看见山谷里有一团红光闪烁,想必是二哥吐出自身火气在周身布下了防御。大哥依旧跨坐龙身,闭目凝神,看来也是做出了防御姿势!两人都收起了轻视之心,认真对待起来!   漫天的雷云猛地一收,随即爆出无数根雷柱,齐齐轰到了这一人一龙身上。二哥凝聚的红光稍微抵挡了一阵就像蛋壳一样被击散,大哥在同一瞬间睁开双眼,一声暴喝从龙身上跃起直至半空,双手一撑凝在空中。所有的雷柱顿时被大哥吸引,全部集中到了他身上。   大哥发出一阵狂啸,虎躯一弓,任由雷柱在身上爆响。只不过数分钟,就见无数伤口从大哥坚如钢铁的躯体上显现,无数鲜血滴滴答答地从半空中流下,看得我心急如焚。雷柱肆虐,大哥又撑了数分钟,终于不支落地。二哥飞身上前,盘起身体将大哥护在身下,接下了所有的雷劫。   “轰!”   雷柱伴随着一声巨响直接将大哥、二哥砸进了地下,赤红sè的龙鳞夹杂着灼热的鲜血四散开来,连站在山坡上的我们都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光柱散开,我立刻冲向雷柱击出的深坑。坑底一片乌黑,我沿着坑壁滑下,终于在一片焦炭下摸到了大哥和二哥,入手处鲜血淋漓,两人都受伤不轻,几近昏迷!   “大哥、二哥,第七波就已经如此厉害,接下来的两波势必要害你们两个的xìng命啊!咱躲一躲?”我一手夹着一个,将他俩拖出深坑!   大哥满脸焦黑,咧着嘴露出满口白牙,挤出一丝笑意:“小叶,我还行,我不想在地下东躲xī zàng,躲了几百年,好不容易才能在光天化rì之下逍遥了几rì,我怎么会在躲回地窟?”   二哥也开口:“相比化蛟成龙,我已经走了捷径,这一次我有大哥照应,一定能过去,小叶,你不要动摇我们的决心!”   我看着大哥和二哥背部触目惊心的伤口,含着热泪点了点头。第八波天劫用不了多长时间又要开始,他俩马上开始调理自身的伤势,伤口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着,我看到这样的情景心里稍安,转身离开了!   “师伯,第八波天劫他俩能过吗?”我询问师伯。   师伯满面忧sè,缓缓地说:“我也有过几位渡劫的朋友,但都在第七和第八波天劫中飞灰湮灭,没有一个能挺到第九波,所以我也不敢断言!”   我闻言大愕,居然没有能挺过第八波天劫的:“那大哥和二哥岂不是九死一生的局面?”   “如果天劫那么容易过,那现在的地球怎么还可能是人类做主?山jīng野怪哪个不比人类强上十数倍?作恶伤人就会遭受天劫,修为进阶也会遭受天劫,这也是上天对我们人类的一种庇佑!如果能轻松渡劫,人类早就被它们吃光了!正是这天劫逼得它们只能隐匿行迹,我们人类才有繁衍生存的机会!”师伯轻抚长须说着。   确实如此,圈圈环环一类的小妖怪,道行低微,在人类社会都是安守本分;大哥、二哥这样的存在,要想杀个把人简直是易如反掌,但都谨言慎行;一些如胡三太爷之类的大妖,也都不会轻易取人xìng命,平时都是潜心修炼,怕的就是这天劫。   正说着,耀眼的白光照亮了夜空,一声炸雷把我们都震飞了数米,狼狈不堪!我爬起身转向大哥、二哥的所在,睁眼如盲,只见山谷里无数的雷柱在闪耀,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想发出呼喊,却被震耳的雷声掩盖,与大哥、二哥彻底失去了联系。   我挣扎着想要冲下山坡,不想师伯和师傅一左一右紧紧地拖住了我,让我不能前进半步。崔忠慧和任世杰也冲下山来,四人抱着我,将我抬上了山坡。   我睚眦yù裂,奈何身不由己,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哥、二哥身陷险境。   不知道过了多久,雷声终于停歇!这一次,我们五人一齐冲下山,在轰进去数米的谷底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大哥和二哥!此时他俩全身已经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特别是二哥,浑身龙鳞尽数掉光,焦黑的身子不断渗出血水,和大哥抱在一起,一团模糊!   “大哥、二哥!咱们走!”我哭叫着,要讲他俩带走。   大哥睁开眼,手指微微地晃了一下,还是不肯离开。   “好,你们不走,我也不走,今天要死咱们就死在一起!”我咬着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师傅、师伯他们四人当然不依,死命地拽我!就在大家牵扯不清的时候,天空中的雷云一下被一团光柱击散,第九波天劫来了!   我一把推开师傅他们,狂吼:“你们快逃!”   师伯朝天一看,站住了:“来不及了,这光柱笼罩了这整个山谷,我们来不及走了,大家一起受死!” 055、永葆青春    我们围聚一团,将奄奄一息的大哥二哥护在身下。那光柱转瞬及至,将我们全都罩住。   大家都闭上了眼睛,等着受劫,但过了许久,也没有雷击落到身上。睁开眼,只见那巨大的光柱越缩越小,最后集中在不能动弹的大哥、二哥身上。两人发出一声**,似乎痛苦万分,又好像无比惬意!   光柱笼罩着大哥、二哥,两人的伤势居然奇迹般的变好了!大哥逐渐褪去被雷劫烧得焦黑的皮肤,露出了一身闪烁着黄铜sè的皮肤,浑身不着寸缕,看到崔忠慧忙按住眼睛;二哥与大哥正好相反,非但没有长出新的龙鳞,全身居然变成了液态的熔岩一般,散发出炙人的热量。   二哥仿佛不堪痛苦,龙尾一摆,居然窜上了半空,随着四肢踩动,居然在凌空飞行。大家都抬起头看着二哥,二哥在空中越飞越高、越飞越快,最后把身边的空气都烧着了,身形也暴涨一倍不止,足有二十几米长!   巨大的火龙在天际飞舞了数分钟,终于慢慢降了下来,周身的火焰散去,锃亮的红sè龙鳞匀称的长满了二哥全身,他也恢复了!   “这是什么情况?第九波天劫居然没有来?”我大惑不解,本来准备一起死,没想到居然绝处逢生!   师伯皱着眉头想了片刻,说道:“第九波天劫已经来了,这巨大的光柱就是最终的天劫!”   大家都不解,已经恢复的大哥披上任世杰的外套说到:“那为何我们兄弟两个非但没死,还伤势尽复?我甚至感觉到自己经过前面八波天劫,修为又更进了一步,现在已经是伏尸的境界了。距离不化骨,也只有一步之遥,只需潜修个几百年就成了,哈哈!”   师伯哈哈大笑起来:“我想这第九波天劫不是雷劫,而是心劫!”   “心劫?”大家异口同声地问到。   师伯轻抚长须,慢慢地说到:“天劫共有九波,前面八波一次比一次猛烈,考验的是妖物的道行和毅力。道行不够或是心志不坚的妖怪在前面的天劫里不是化作灰飞便是退缩逃避,只有那些本事够硬又意志坚定的妖物才能挺过八波雷劫。至于第九波,我的几位妖怪朋友都没挨到,所以为我也一直无缘得见!依照今rì的情况,这第九波天劫应该就是上天在考量妖物的心。”   崔忠慧接口问道:“妖物的心?”   师伯点头:“对,所谓妖物的心,就是看渡劫的妖物是善还是恶。那巨大的光柱威力必然非同凡响,如果渡劫妖物的心灵全是恶念,必然会遭受灭顶之灾;若是渡劫的妖物灵智清明,一心向善,或者并无恶行,那光柱就有疗伤之效,至于是否能增加修为,老道就不得而知了!”   我一声欢呼:“天上的乌云已经全部散开,大哥、二哥看来已经度过劫数了,太好了!”   大家应声抬头,天上只有一弯新月斜斜地挂着东方,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却没有一个人喊困,今晚的景象想必令众人都终身难忘。千载难逢的渡劫场面震撼人心,而且还亲眼见到了一条活生生的赤龙,这种机缘岂是一般人能碰到的?   说到赤龙,二哥呢?刚才见他好好的从天上下来,大家回头说话的时候却又消失不见了。   “二哥?”我大声喊着。   一把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喊什么喊,我不就在你的肩膀上?”   大家闻声向我肩膀看来,果然我左肩上盘着一团火红,不是二哥还能有谁?   崔忠慧见二哥如此娇小,忍不住过来想捏一把,哪知才碰到二哥,就“啊!”的一声吹着手跳了出去,模样滑稽,配合着绝世的容颜,看得我都呆了!   “居然忘了二哥是条火龙,烫着了!二哥,你怎么变小了?”崔忠慧一边捂着手指一边说。   二哥从我肩头飞起,龙爪每踩一步,爪下都显现一团雾气,真有几分脚踏祥云的味道!就那么几步,到地面时二哥又有两三米长了。   师傅笑着说:“古人说龙时隐时现、时大时小,或遨游天际、或蛰伏不出,能顺天时、应人意,看来传言不假啊!”   二哥在地上打了个滚,红光闪过,一个英俊健硕的身形出现在众人面前。面容还是和以前的二哥一样帅,但却生生的多了几分英武和刚毅之气。以前的二哥帅虽然帅,但总觉得yīn柔,现在则充满了男子汉的气概,更加有魅力了!   “哦,丹尼斯吴和吴尊的结合体,帅翻了!”崔忠慧花痴一般,跑到二哥身边捏啊捏的,完全忘记了刚刚被烫的事情,不过似乎二哥收起了身上的热量,崔花痴并没有再被烫。   二哥礼貌地推开崔忠慧,走上前来,一把抱住我和大哥:“大哥、小叶,我们又能在一起了!真是太好了!”   我大笑道:“以前二哥是条蛇,感觉总不够猛,现在二哥化龙了,我现在有你罩着,横着走都没事了啊!”   大哥也说:“是啊!现在我们三兄弟里,就数你最威猛了!哈哈!小叶也有突破,大家都猛!”   三人紧紧地相拥,又一次死里逃生,又一次共患难同进步,兄弟情谊更加深厚了!若是老祖还在,该是多完美啊!   我放开两位兄长,和师傅说:“师傅,我在地下也有突破,你给我看看身体的情况!”   师傅和师伯都露出微笑,两人都探出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我瞬间感觉两股温热的气息从我的肩膀涌向全身,所有的经脉窍穴都为之一暖。   师傅大喜道:“果然是大大的突破,全身的窍穴和经脉都冲开了七七八八,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我把在地下目睹重甲尸王伤我兄弟的愤,老祖自爆的悲,自己被尸王扼住咽喉差点活活捏死的哀,尤其是最后气海突然出现的强烈气息,都详细地描述给了师傅听,师傅和师伯边听边不住点头。   待我说完,师伯沉吟道:“应该是这些极端的情绪,加上死亡的威胁激发了小叶体内蕴藏的气劲才有如此的结果,置之死地而后生才能造就这机缘。小叶,你现在觉得身体内气息的情况如何?运行一下让我看看!”   我依言摒气凝神,雄浑的气息瞬间从各大经络源源不断到涌出,最后汇集到一块儿,在周身流转不息。   “嗬,好有力的气息啊!不比我们两个老头子差啊!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啊!只要稍加历练,小叶的成就无可限量啊!我怎么就收不到这样好的弟子,师弟你好福气啊!”师伯大声赞叹!   师傅老脸一红:“这次全是他自身的运道,若不是师兄你拦着我不让我下去,那重甲尸王说不定还用不着他出手!还是师兄有先见之明!”   师伯摆摆手:“有些事,小儿辈能解决,就该放手让他们去做,什么都让我们老头子挡在前面,他们怎么可能成长!”   我赶紧点头称是,心中腹诽不已,这两个马后炮,早点下来我们怎么可能打生打死,老祖也就不用自爆了。不过若是他俩下来,我们三个应该都不会有现在的际遇,所以到底是对是错,真的很难定论!   我想起自己救崔忠慧和任世杰的事情,于是又问:“师傅,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说,我在地下差点憋死,意外之下膻中穴被撞了一下,居然体内出现了自给自足的气息,不需要呼吸外界的空气。这是不是你说过的胎息?”   “真的?”师傅眼中jīng光一闪,紧紧地盯着我。   任世杰和崔忠慧马上说:“真的,真的,若不是小叶将他体内的气息过给我俩,我们早闷死在地下了!”   师傅闭上眼睛,按住我胸口,我立刻断绝口鼻呼吸,体内的气息随即自发生成,进入了自给自足的状态。   大约过了五分钟,师傅收回按在我胸口的手臂,不敢置信地说:“师兄,小叶断绝口鼻呼吸之后生成的气息充满生机且jīng纯无比,远胜我们体内修行多年的气息,确是先天的胎息!”   太白师伯一把扣住我的手腕,我再次试验了一遍,师伯松开我的手,大嚷道:“没错,没错,那些确实是先天的胎息,不受外界气息的污染,纯净无比。如果小叶从此一直保持着内呼吸的状态,也许就能永葆青chūn,长生不老啊!”   “什么?”一声惊呼传来,不是我,而是崔忠慧。女人听到永葆青chūn这几个字,反应总是比男人大,只听她说:“那如果我一直像在地底那样呼吸小叶传给我的气息,是不是也能永葆青chūn?”   师伯一愣,点头说道:“理论上有这个可能!”   崔忠慧原本还花痴一样盯着二哥,现在一下子将我搂住,开心地说:“我就知道,跟着小叶不会错,小叶,我天天跟着你,你一直让我呼吸你的气息好不好?”   我大惊:“就算十分钟给你过一口气,我算算,我可不想每天和你亲嘴一百四十四次!你想都别想!”   所有人闻言都愣在原地,爆发出一阵哄笑。   之后大家欢快地往邱老和邱毅凡藏身的地方走去,只剩下崔忠慧在后面大嚷:“我是认真的,小叶,我跟定你了!” 056、    漫长的一夜终于迎来了黎明,初升的太阳是那么可爱,能活着再见到它,真是再美好不过的事情了!   我们在先前的温泉里到了天明,浑身的伤痕和酸楚早就不翼而飞了,除了受伤的邱毅凡,大家都神采飞扬。   今天,我们要完成此行的最大目的——取回太舅爷的尸骸,然后就一起回去海市,骊山之行虽然让我们三兄弟都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我却更加思念在家的父母和小爷爷,还有最爱的张雨欣。   原先的山坡早已经坍塌,我们从地下出来的地洞也早被雷劫轰得再也找不到了。不过只要有二哥在,这些都不是问题!   草草的吃完早饭,我们聚集到昨晚被摧残到面目全非的山谷里。从这里进去,我们能很快到达甬道尽头的石门,太舅爷的尸骸还被我们放在了那里,天劫来得突然,大家急着出来,就没带着它。   二哥化成龙形,前爪一跺,一股热量瞬间将空气点燃。爪下的地面立刻被烧成液态的熔岩,二哥龙头一低,轻轻巧巧地钻了进去,就好像我们游泳钻进水面一样容易,让站得远远的我们看得目瞪口呆。   “二哥,你注意点,别烧过了头,损毁了我太舅爷的遗骸!”我大喊。   地底下一股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我办事,你放心!”   等了大约十分钟,一个赤红sè的龙头再次探出洞外,接着整个龙身都钻出来了,带着炙热的气息,差点烧着了我的须眉。   “再等半小时,等洞里的温度凉下来,你就能进去了,我就钻到石门这边,你进去之后再挖上几铲就能进到昨天咱们待的那个洞窟了!”二哥的身形越来越小,在我头顶盘旋数圈,又趴在我肩膀上呼呼大睡起来。自从二哥化龙之后,就有了爱睡的习惯,可能是天xìng使然!   大家围着洞口聊天打屁了半天,说到谁高谁低,大家都心痒难耐,于是在谷里就动起手来,先是我和大哥联手对付师傅和师伯,他俩在不用符箓,只比拳脚的情况下完败。之后二老用上符箓,我们就不是对手了,两人的绝招层出不穷,我们根本有力无处使,最后憋屈的投降!看到符箓的威力如此神奇,我更加坚定了自己学习符箓的动力和决心,《正一宝箓》只是基础和皮毛,师傅和师伯使用的一些符箓真是千变万化,完全能扭转乾坤,这才是我要学习的。而且师傅答应回去后就传我练气的功法,我顿时喜出望外,这老头还有绝活!   这一比试,时间就过去了!洞里不再有热气传出,可以下去了。至于谁下去,大家不用商量,人选自然是我,能够内呼吸,里面的还是我的先人,我不下去谁下去?   心情复杂,既紧张又轻松!终于到了这最后一步,所有的鲜血和牺牲得到了回报!取回太舅爷的遗骸就功德圆满了。   一步一步走到洞底,这次不用担心会塌下来,因为二哥身上的高热已经将洞四周的泥土烧成了陶瓷一样的东西,硬邦邦的、坚固无比!   尽头就是石门,我一拳轰在角落的缺口处,大团的泥土飞溅,洞口出来了。我弓着身子钻了进去,洞里依然有淡淡的血腥味,这个洞里所有的痛苦和煎熬都已经是过去式了。太舅爷的遗骸静静地躺在一角,我小心翼翼地将它缚在背上,仔细了检查一遍才放心,可不能再出什么意外了!   正准备出去,脚下踩到一个硬物!居然把它给忘了,就是那柄锋利无比,轻轻一插就只没入土只剩剑柄的宝剑!若不是 它的剑柄顶在我的膻中穴,我怎么能意外得到胎息的功法?即使师傅他们知道我膻中穴受撞击才学会胎息,但无论怎么试都无济于事,这不是机缘是什么?这把剑真可谓是我的恩人啊!而且它能和龙珠放在一个檀木盒子里,一定不是凡铁。宝剑啊!今rì我就要带你重见光明,带着你笑傲天地!   将宝剑珍而重之的用原先的布帛包好,早就听说过古剑出土立刻被氧化腐蚀的事情,我可不希望这把削铁如泥、对我有恩的宝剑化成一团烂铁。想想还是不妥当,用把檀木盒子找回来,将宝剑放进去,已经放进太舅爷僵化的指骨里扣着,才放心地走了出去。   来到洞外,邱老和师傅已经久候多时了!见我出来,顿时老泪纵横,一齐走到我身后,珍而重之地解下太舅爷的遗骸,平铺在地上就是一顿嚎哭!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我和崔忠慧、任世杰都感动的泪眼模糊。   邱老取下太舅爷手里的檀木盒子,一把举过头顶,想要用力摔碎。我赶紧上前阻止,里面可是我心爱的宝贝利剑,万一氧化了咋办?   “邱老,使不得?”我大喊。   邱老激动地说:“就是这个盒子,害得我们兄弟yīn阳永隔,今rì我就要摔碎它!”   我赶紧护住:“正因如此,这个盒子你更应该留着纪念,我太舅爷至死也不放手,这算是他的遗物,我们要好好保管啊!”   师傅点点头:“三哥,小叶的话有道理!这盒子就留下!也是一个念想!里面是什么东西?”   我一指二哥:“有颗火烫的珠子,融进了我二哥的身体,让他化作赤龙了!”   师伯叫到:“定时火龙珠无疑,难怪你二哥突然会化龙了!还有别的吗?”   我老脸一红:“还有把宝剑,就是撞我膻中穴的那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当时太暗,宝剑什么样子我没看清,但可不可以归我?”   师傅和师伯相视一笑:“你个贪心的小鬼头,既然宝剑与你有缘,你就拿去!没人跟你抢!”   我一声欢呼,抱着盒子笑了起来。   邱老瘫坐在地,望着太舅爷的遗骸默默流泪,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大家上前搀起他,我则背着遗骸,大家又回到了破烂不堪的营地里。万幸的是,昨天塌方前大家把先前取出来的两具尸骸都安置好了,没有受到一丝损毁。   三具尸骸并排放在一起,两位老人哭声又起,大家叩拜之后将它们一一放进事先预备好的棺椁之中才算告一段落。邱老让邱毅凡联系提前下山的石向邦,让他派车来接我们,营地已经被毁,直升机是无法降落了,我们需要自己将一大堆的东西,尤其是三副棺椁带到山下才行。好在有大哥和二哥在,这点事情很容易办。二哥甚至提议大家坐他身上飞回去,我们怕太招摇就拒绝了,不过大家都表示,有机会一定要坐一坐,享受一下飞龙在天的滋味!   突然,邱老说道:“要是能知道大哥、二哥和四妹现在的情况就好了!”   师傅点点头:“那么多年,一直不敢想,不敢问,就是怕自己伤心!现在见到他们的遗骸,心里倒平静了,还真有点想知道他们现在的下落。”   师伯笑着说:“要不让师兄去yīn司走一趟,给你们问问?”   师傅急忙摆手:“yīn司毕竟不是生人该去的地方,让我去好了!不就损失点修为嘛,练个一年半载就回来了。”   我一听,原来活人下地府,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啊!脑子突然灵光闪现,一拍大腿,喊道:“你们都不用去,我有一个再yīn司当差的朋友,我把他叫来不就行了?”   “真的?”邱老和师傅同时眼睛放光。   我摸着脑袋笑道:“哪敢骗你们啊!我早前被大哥活活打死,要不是他帮忙,现在早就重新投胎做人了!邱毅凡遇见女鬼的事情,最后也是他帮忙的,小邱也看见过!”   邱毅凡一愣,点点头为我作证。师傅和邱老大喜,催促我赶紧喊马面过来!   我从招文袋里掏出马面给我的令牌,大喊一声之后,果然一阵yīn风吹过,营帐里多了两个身影,一个带着马面,一个顶着牛头,不是牛头马面,还能有谁?   师伯和师傅一见来人的模样,立刻上前作揖问好,马面赶紧上前还礼。我赶紧上前打圆场,大家一番寒暄之后,坐成一圈。在场的都不是普通人,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邱老开门见山说出了目的:“我有三位兄弟,四十年前不幸遇难,今rì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找回他们遗骸,我们还有一个心愿,就是想知道他们现在的下落,过得是否安好,不知能不能请二位如实相告?”   牛头照例不说话,马面语调冰冷:“都过去四十年了,你们还不能放下吗?”   师傅扶着邱老,说道:“四十年来无一rì能忘记当年手足深情,还望上差看在我们一片赤诚的份上,告知兄长们的下落!”   说罢两人竟然跪倒在牛头马面身前,说什么都不肯起身。   马面走到他俩身前,从腰间抽出曾经对付过大哥用的戒尺,往邱老和师傅头上重重地敲了一下,说到:“两个没出息的小子!”   邱老和师傅被戒尺一敲,不怒反喜,一下子从地上蹦起来,直勾勾地看着马面,眼中充满期待:“你真的是大哥,这戒尺正是大哥所有,你就是我们的大哥!”   马面昂起头,缓缓地摘下面具,露出了我熟悉的脸,眼眶中饱含着泪水。   师傅和邱老见马面容貌,一把抱住他,哭喊道:“大哥,大哥,真的是你吗?我们想你想得好苦,你为什么不回来看我们?”   马面就是我的太舅爷?所有的疑惑瞬间消失,难怪他会对我那么好,多番出手相救,原来他就是我的太舅爷——杨天琪。   太舅爷拍着师傅和邱老的背,笑着说:“两个人都大把年纪了,还在后辈面前哭,也不怕笑话!不是我不来找你们,我之前在yīn司也是不得脱身,为生前做过的错事受罚,不久前才有幸成为鬼差,这才能zì yóu来往于阳世和yīn司!这小子不就是我救的嘛!”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只听师傅又问:“那二哥和四姐呢?”   太舅爷突然指着任世杰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们看这小子的体型样貌,难道不像二弟吗?”   师傅和邱老回转身,端详着任世杰,默默点头:“果然有几分相像!”   任世杰站起来,走到放着他前世骨骸的棺椁前一拜,看来已经接受了马面的说法。马面走到棺椁旁,将那根两百多斤的玄铁棍交给任世杰,笑着说:“二弟,这根棍子你在yīn司还念念不忘,现在终于又回到你手里了,好好用!”   任世杰大喜,那一米九的身材配上这根棍子,绝了!   师傅看着崔忠慧说到:“果然是因果循环啊!任小弟来到这里果然是命运的安排,那小崔姑娘难道就是四姐的转世?”   太舅爷点了点头,崔忠慧倒是坦然:“冥冥中自有天意,我们今rì能在此聚首,也是因为前世的因缘,所以大家无需感慨离别,也许今rì的离别正是另一端相遇的开始,你们说是?”   师伯笑道:“还是崔姑娘看得透彻!”   太舅爷重新戴上面具,对着大家说:“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能够在有限的生命力体会过真挚的友情就无悔无怨了。老三、老五,放开心结,好好享受你们余下的生活!”   二老一起点头,三人又抱在一起!   许久,太舅爷转过身对着我说:“小叶,你也有很好的弟兄,个个不是凡人,好好珍惜自己拥有的一切,不要辜负上天对你的恩宠,做出一番大事给我看看,我一定以你为荣。将我的遗骸交给你小爷爷,让我落叶归根就行。”   我点点头,太舅爷对着众人抱拳:“今rì在此拜别,有缘他朝相见!我走了!三弟、五弟,任小弟,崔姑娘,再见!”   众人一一还礼,太舅爷带着牛头瞬间消失不见!   山下马达轰鸣,接我们的车子来了。大哥、任世杰和我一人扛起一副棺椁,跟在众人身后走下山去!   骊山,再见!西安,再见!今rì在此拜别,有缘他朝相见!太舅爷说得太好了!   (第三卷完) 057、绝仙认主    “嗬!这剑真沉!得有四五十斤重?”   石老双手托起宝剑,细细查验,眼睛里jīng芒闪现!猛地将剑身下压,口中说道:“这剑只比普通宝剑略大一号,但重量却翻了数番。而且材质也相当奇怪,似jīng钢却有比jīng钢更为柔韧!你们看,剑身甚至可以弯曲到这个角度却依然不会变形。”   我们啧啧赞叹,这剑经过专家的处理,恢复了本来的面目,漆黑的剑身配合古朴的剑柄,剑刃寒光闪闪,一看就不是凡品!   石老皱着眉说:“按照碳属xìng测试,这把剑的制造时间大约在二千七百年前,大致是商周交跌的年代。可是那时的刀枪剑戟都是青铜为质,如果检测结果无误,那我们的铁器时代就又要提前了!”   二千七百年前?太吓人了?我一直猜测会不是是汉朝的剑,没想到居然还是晚了一千年,太不可思议了!   “更让人叹为观止的是,这把剑稍加处理之后,剑刃就恢复了本来的锋利,这十五张报纸,轻轻一划,居然直透到底,就算是现代的加工技术,也不能达到这样的锋利程度!我想肯定是这把剑的材料关系,小叶,借我研究研究好不好?”石老突然扭头看着我。   我赶紧摇头,这把剑我心仪已久,好不容易能拿回去,现在又要给你研究,万一你十年八载没成果,我不是亏大了!   还是大哥识趣,立刻为我开腔:“石老,您是泰斗、是专家,依照道理来说,给你研究也不为过。不过君子不夺人所爱,你看小叶的头都摇成拨浪鼓了,你就把剑还给他!”   我赶紧点头,石老这次依依不舍地将剑慎重地放到了我手中!入手冰凉,一个不小心居然脱手了!   “锵!”   剑尖滑落,竟然硬生生地破开水泥地面,插进了地板!   “太牛了!”大家都发出惊叹,眼睛都直了,写满了羡慕妒忌恨啊!   我乐滋滋地准备拔起这黑黝黝的利剑,哪知手握剑柄,使劲一拔,宝剑竟然纹丝不动!   “不是?玩石中剑,你可是我带出来的,现在不许耍赖,你就是我的!”我气呼呼地再次用力,居然真的拔不出。   大家凑上来,似乎都看出蹊跷来了。特别是那几个之前羡慕妒忌恨的家伙,全都心怀叵测地笑着说:“这剑通灵,小叶你受过它恩惠了,带它重见天rì算是扯平,现在人家要自己选择主人了,你就让让好?”   我瞪了这些坏人一眼,屏气凝神,全身气劲汇集与手臂,大喝一声:“起!”,又用力拔起来。   “咔嚓!”   水泥地面硬生生被我踩裂,那剑居然还是没有一丝一毫地移动,你妹的,这不科学,不符合自然规律啊!   师伯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说:“小叶,这剑注定不是你的,不要勉强了!今天在座的各位,如果想看看自己是不是这宝剑的主人,不妨来试试!”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出生入死带出来的剑,一次没用到就叛变了,太打击人了!   崔忠慧摇了摇头:“我不要这剑,黑漆漆的,和我不配!”   任世杰看看我,又看看剑,开口到:“我有了玄铁棍,也不要这剑了,太轻,拿在手里不霸气!”   师傅和师伯都摇摇头,表示也不需要,只剩下邱毅凡、大哥和二哥三人。邱毅凡当即表态退出,他可不喜欢打打杀杀,安心做生意才是王道!   大哥和二哥相视一笑,两人冲我做出一个惋惜的表情,说道:“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大哥二哥都没有兵器,这宝剑又是如此神奇,正好你不能拿,我们就试试喽!”   不顾我的反对,他俩哈哈一笑就走到了宝剑两边。大哥一抬手,对二哥说:“老二,你先来,哥哥我现在是旱魃之中的伏尸境界,比你这进化的火龙强了不止一点半点,让你先试,免得说我欺负你!”   二哥也不说话,一声龙吟,直接化成三四米长的龙形,前爪一探,龙尾一摆,顿时飞沙走石。片刻之后,宝剑依然纹丝不动,看来二哥也不是这剑的真主!   “跟着我这真龙,你都不愿意,哼!”二哥愤愤地变回人身,退到一边。   大哥哈哈一笑,走到黑剑旁边。单手一探,大喝一声:“起!”   我顿时听到一声直震耳膜的尖啸,声音刺耳,让人头疼yù裂!赶紧捂住耳朵,就见那边宝剑缓缓从地板中升起,根本不用大哥去拔,自己落到了大哥探在它上方的手中。   剑柄入手,尖啸声一下消失无踪,到底是这剑发出的尖啸,还是剑身摩擦水泥地面发出的噪音,我无法确定!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把锋利的宝剑与我无缘,是大哥的了!   大哥单手擎着利剑,挽了数朵剑花,气定神闲地说:“确实是好剑,而且与我有心灵相通之感,我早就感应到它在呼唤我,只是看小叶如此喜爱不敢开口,哪知最后还是与我有缘,小叶,大哥对不住你了!rì后若再有神兵利器,大哥定然为你找来!”   我耸了耸肩,苦笑道:“既然与大哥有缘,宝剑配英雄,我认命了!这剑由数千僵尸守护,必定有它特异之处,也许它真的能增加僵尸的修为也不一定,由大哥拿着可能也是实至名归,宝剑本身也是认可大哥你才对,只有在大哥手里它才能发挥出真正的威力!”   大哥仔细地掂量着宝剑,喃喃地说:“要是早点有这神兵,那重甲尸王还不是分分钟就被我砍成数劫!这次我们都有收获,只是可惜了你老祖!”   我下意识地摸着老祖藏身的铜葫芦,里面已经感应不到老祖的气息了,物是人非,徒增伤感啊!   “不要想不开心的事情了!”我挤出一丝笑意,对着大哥说:“这宝剑如此神奇,大哥要不要给它起个响亮的名字?”   大哥抚摸着剑身,剑身居然微微颤动,像是在回应大哥的抚摸,真是太神奇了!突然大哥在剑脊处停住,我顺着他手指处看去,居然有两个古字刻在那里!   “石老,您看看这是什么字?”大哥向专家请教。   石老掏出放大镜,对着古字一顿研究,老半天才出声:“只认识下面一个字,是仙字,上面的那个太复杂了,我也不认识,要不我将它拓印下来,给专门研究古字的同仁看看?”   大哥摸着这两个字,闭上眼睛沉默不语,许久才睁开,对着众人说道:“不必了,它与我心意相通,这把剑叫绝仙!”   “绝仙剑?”我突然觉得好耳熟,但就是想不起哪里听过。   这时邱毅凡突然叫到:“绝仙剑?难道是《封神演义》里通天教主布置诛仙阵所用的四把古剑里的绝仙剑?不会?”   被他这么一提醒,我也想起来了,接着说:“《封神演义》里通天教主在须弥山下炼得四口宝剑,分别是诛仙剑、戮仙剑、陷仙剑和绝仙剑。四把宝剑虽然非铜非铁非钢,但都各有神通、锋利无比。”   “后来通天教主的大弟子多宝道人在界牌关摆出诛仙剑阵便是用这四剑悬于四门,杀黄天化、伤雷震子,让一众神仙束手无策,最后只能请来元始天尊和老君一起施法才让众仙取下了这四柄宝剑、破了诛仙阵。”师傅也很清楚这个故事。   “如果这把就是当年的绝仙剑,那可真当得起绝世神兵的称号了!恭喜大哥!”二哥满脸艳羡地说着。   大哥举起绝仙剑,郑重地说:“《封神演义》我也看过,既然有绝仙,那一定还有诛仙、戮仙和陷仙,配合诛仙剑阵图才能摆出天下第一杀阵——诛仙阵。现在这绝仙已经出世,其它三柄宝剑必然也会出现,到时咱兄弟还怕没机会吗?到时咱一人一柄,谁敢惹咱们?”   众人听大哥所言,都沉思不语,这话确实有道理。不过一把绝仙就让我们差点全军覆没,其它的三把仙剑又岂是易得?好在我们都有jīng进,大哥已经是旱魃中的伏尸境界,现在又得绝仙剑相助,就是天仙也能斗一斗;二哥化成赤龙,能生生将泥土烧成熔岩,试问天下间还有多少东西能挡住他?   最差的我,经过一番死斗,冲破了全身大部分经络穴窍,又意外地顿悟胎息之法,现在的实力也不可小觑,只需多加历练即可。   到时我们三人联手,如过能请得师傅和师伯这两个道术jīng深之人相助,就算是龙潭虎穴也是可以闯一闯的。那诛仙剑、戮仙剑和陷仙剑只要出现,我们就全部收入囊中好了!之后就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哈哈哈!   越想越得意,脸上禁不住露出猥琐的笑意。崔忠慧冷不丁地拍了一下,凑到我耳边说道:“想什么呢?小叶?笑得那么贱,难道是在想我?”   这美女自从地洞里与我有了亲密接触后,在我面前就一改往rì的冷艳睿智,整天以自己人自居,让我不堪其扰。   “没,怎么会?你就在眼前,干嘛想你?”我赶紧保持距离。   崔忠慧不依不饶,追着我说:“虽然我人在这里,但你可以想些别的啊!比如和我人工呼吸什么的。”   我大窘:“算了!你饶了我!我有女朋友了。”   “什么?”崔忠慧柳眉倒竖,声音顿时加大:“你有女朋友了?我,我不介意!”   众人正在观赏大哥的绝仙剑,闻言一阵哄笑。师傅更是拍着我的肩膀:“小叶,失之桑榆,收之东隅,你这次虽然没得到绝仙剑,但此行收获不小啊!好福气!”   大家一阵起哄,崔忠慧更是起劲:“我反正跟定你了,你看着办!”   我黑着脸,心里一阵矛盾,既窃喜又难过,回去一定要被张雨欣扒皮抽筋了,才出来没几天就带了个大美妞回去,以后的rì子苦了! 058、每天都要    归乡的心情都是非常急切的,在经历过生死之后,我特别的想念我的爸妈还有小爷爷,当然还有那个心爱的女孩——张雨欣。   回到海市已经是深夜,也没有通知爸妈,在邱家享用了丰盛的夜宵之后大家各奔东西,我马不停蹄地回到了自己那温暖可爱的小家,没有弄出一点声音,溜进了自己的房间。   熟悉的味道,新晒的被褥整整齐齐地叠在床头, 妈妈一定天天来打理。犹记得出发的前一天和张雨欣的疯狂,那染上落红的床单还在柜里,不会被发现了?   轻轻打开柜门,折叠齐整的床单放在一角。我抖开来,那朵鲜艳的红依然清晰,一张便签从床单里飘落,我伸手一抄,举到面前:混蛋,你做的好事!我拿回家洗干净了,你给我收好,不许再用这床单,这是我的第一次,必须留下来做纪念!   不用说也知道是张雨欣留下的,我家的钥匙早就给了她,所以能来去自如。   小心翼翼地收好便签和床单,我倒在了自己的床上,好软好舒服,比睡袋惬意了百倍啊!不过一点睡意都没有,还是坐在床上练练气息!   身上的经脉窍穴经过那爆炸式的气息冲撞,已经畅通无阻,没有一点淤塞了!整个身体的气息比以前强了数倍不止,而且因为有胎息的原因,我的气息不但数量在不断增加,质量也相对提高了很多,同样是一张定身符,我现在能定住进化成伏尸的大哥两分钟,换做以前2秒钟都悬!   闭上眼,气随心转,我能够自如地控制身体内的气息到达任何我想要去的窍穴。气息顺着身体的各条脉络不断流转,浑身有说不出的舒服。   “嘎吱!”   小爷爷的房门轻轻地打开了,我听见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厕所,但半天也没见有动静,看来是前列腺有问题啊!一声低低的叹息,小爷爷像是在为自己感慨,年纪大了就是不行啊!   我突发奇想,既然我能随意控制身体内的气息,那为何不试试用我的气息去帮小爷爷缓解身体的不适?说干就干,我一下从床上跃起,来到厕所!小爷爷猛地看见我出现,吓了一大跳!   “是小叶啊!什么时候回来的?无声无息的,吓死我了!怎么,你也要上厕所?”小爷爷问。   我摇摇头,来到小爷爷背后,一掌按在他的腰上,将全身的气息凝聚掌心,缓缓地将一小束气息透入小爷爷身体内。   “啊!”小爷爷一声低呼:“好热,有股好热的气息传过来了,好舒服,比洗热水澡还爽啊!”我轻轻地说:“爷爷,你舒服就好!我现在用这股气息在你身体里走一圈,保证你jīng神百倍!”一边说一边控制着那束气息来到小爷爷的会yīn穴,那里果然有阻滞。   轻轻地发力,半分钟后小爷爷突然叫道:“哎呀,小叶,我要小便了!赶紧停一下!”   我退出卫生间,一阵畅快淋漓的声音传来,小爷爷满足的舒了口气。   “好爽!有两年没那么畅快的尿了,你那热气还真神了!”小爷爷拍着我的肩膀赞到。   我扶着他走回房间,让他平躺下来。小爷爷的两只脚都有风湿,朝鲜战场上冻坏了,一到刮风下雨天就疼,严重的时候甚至无法走路。既然能用气息解决前列腺的问题,不妨也治一下风湿看。   双掌贴在小爷爷两只脚底,果然异常冰冷。常年的劳作使得脚底长了一层厚厚的茧,我凝聚气息从脚心渗入,随着各条经络一直延伸到膝盖,来回地刺激各大窍穴。   脚上的经络我还没来得及研究,就在那重甲尸王的刺激下全部冲开了,现在只觉得双脚有力,健步如飞,一脚就能踩裂水泥地。但如何治风湿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眉毛胡子一把抓,把小爷爷脚上的穴窍经络都疏通一下,肯定能瞎猫碰着死老鼠?   小爷爷闭着眼睛说道:“这么多年,一到晚上我的脚就冰凉冰凉的,跟死人一般总不会热,睡不好还老是会发麻!小叶你这一烫,我整个身子都舒坦起来了,好想睡觉啊!”   我一边发力一边回答:“那你就睡呗,以后每晚我都来伺候你,让你舒舒坦坦的睡觉,省得一晚上起来好几次,弄得大家都睡不安稳!”   “那敢情好,我就想着啥时候能睡个安稳觉,现在好舒服啊!我睡了!”   “你睡!我等你睡着了再走!”我像哄孩子一样回答他。   才几分钟,小爷爷就发出了如雷的鼾声,看来睡得很踏实了。我顺着脚底摸到膝盖,都热乎乎的,看来蛮有效果的。轻轻为他盖好被子,我退了出来。   有了这次的经验,老妈的肩周炎,老爸的腰疼肯定也能用我的气息治疗。想到能帮父母解除病痛,我满心欢喜,经过客厅,看见以前祭拜老祖用的香炉,又一阵神伤,若不是老祖,哪有今天的我,只可惜再也没有办法孝顺他老人家了!   回到房间,继续打坐,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咔吱!”   房门打开,然后轻轻关上!一个温热的躯体扑到我怀里,不是张雨欣还能有谁?   我睁开眼睛,看着这娇艳如花的美人,笑着说:“怎么来那么早?”   张雨欣搂着我:“刚才我在楼下陪我妈晨跑,遇到小爷爷了,他说你昨晚回来的,我立刻找了个理由撇下我妈就上来了!”   “哈哈,让我好好抱抱,我好想你!”我又搂紧了她。   张雨欣一声低呼:“你轻点啊!想把我挤死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控制好!”我赶紧道歉。   张雨欣白了我一眼,说到:“这次你出去了六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啊?”   我点点头,让她坐在我身边,将在骊山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讲到大哥二哥身受重伤、老祖自爆,这小妮子一下子就趴在我肩膀上哭了。我好一顿安慰才止住哭声,不过已经把我爸妈招来了。   “小叶,怎么一回来就欺负雨欣啊?”老妈过来给了我一脑瓜子。   我一脸委屈:“不是,你们误会了,我在讲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说着将老祖的事情告诉了爸妈,爸妈的脸上也顿时写满了哀伤,大家都已经将老祖当做家里的一份子了,现在听到他为救我而灰飞烟灭,都颇感伤心。   接着我又将地下的奇遇和大哥、二哥渡劫的事情告诉了他们,说到关键处,几个人都神情紧张;到后来都化险为夷,还各有收获时,三人有都抚胸长叹,面露欢喜。   爸妈听完了故事,两人打了个眼sè,一起出去买菜了!家里就剩下我和张雨欣,两人一下子又紧张起来了。   “说,那个崔忠慧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喜不喜欢她?居然亲了那么多次?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张雨欣等爸妈一走出家门,立刻揪住我耳朵开始逼问。   我歪着脑袋大喊:“疼!疼!都是肉长的!”   张雨欣大喊:“那你老实交代!”   “招、招!我和她什么都没有,我们只是朋友!”为了耳朵,为了幸福,我自然不敢说什么。   张雨欣眯着眼睛说:“那你说是她漂亮还是我漂亮?”   “当然是你,她哪有你美?”我违心地说,其实两人真是很难说谁漂亮,各有各的优点!   张雨欣满意地点点头:“真的?那你有没有想我?”   我捂着胸口,连忙回答:“当然,每分每秒都在想,遇到危险的时候最想的就是你了!好怕不能回来看你!”   “真的?”张雨欣想到我九死一生的经历,一下子露出怜惜的表情。   我掰正她的身体,凝视着她那迷人的双眸,一字一句地说:“千真万确,如有一字虚言,我天打雷劈,不得……唔!”   张雨欣一把搂住我的脖子,堵住了我正在发誓的双唇,一股馨香直冲脑门,我贪婪地吮吸起来,迷失在那无边的温柔里。   温度在不断上升,我再也无法压抑自己对张雨欣的思念,拦腰将她抱起,轻轻地放在了床上,那蚀骨的滋味,我怎么能忘记呢?   张雨欣紧闭双目,轻咬嘴唇,那诱人的姿态足以让老僧都动心,何况是我这血气方刚的青年男子?   一下子扑到她身上,紧紧地贴住她浮凸有致的身体,又是一个长吻,直到她透不过气来,我才松口,顺便给她过了一口内息。   “唔,你刚才吹来的气息就是你的内息吗?能让你永葆青chūn的气息是吗?”张雨欣睁开眼睛问我。   我点点头,她又凑上来:“我还要,每天都要,我也想永葆青chūn!唔,不许给崔忠慧,只能给我,你知道吗?唔……”   含含糊糊的声音彻底被我堵住,天气渐热,身上的束缚不多,很快就被我清除干净。   “你轻点,我还有点怕!还有点疼!”张雨欣哀求我。   我细细地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轻轻地咬着她的耳垂,柔柔地说:“嗯,我会温柔的!”   张雨欣再次闭上了那令我迷醉的双眼,我俯身吮吸着胸前的那点坚挺,感受着身下那一抹湿润,轻轻地一挺,全世界顿时充满了爱! 059、玉清仙诀    上班的时间到了,张雨欣洗完澡着急忙慌地跑了。虽然缠绵了个多小时,但我却更加jīng神了,洗漱了一下就神采奕奕地找师傅去了!   我对气息的掌握已经达到练气期的第二阶段——随心所yù了,师傅叮嘱我去他那,要传我一些练气的功法,好让我能够顺利的达到天人交感的境界。   来到师傅的别墅,他老人早已起床。圈圈正在帮他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应该是刚从游泳池里起来。师傅和圈圈有说有笑,而正在修剪师傅脚指甲的环环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怎么了?”我走到环环身后,这狐狸jīng师姐在认识二哥前对我百般挑逗,现在却冷冰冰的。   环环转过头,脸上写满失落,淡淡地说:“是小叶啊! ”   “怎么?不想见我啊?我来了,不就等于我二哥也会出现?“我出言取笑这怀chūn的狐狸jīng,总说狐狸jīng媚惑男人,没想到这次被男人迷了,谁说妖jīng无情?   环环闻言面露喜sè:“真的?那师弟你快喊他来!”   唉!女生外向,没事叫小叶,有事叫师弟,我就那么没魅力吗   “你快点呀!昨晚你们就回来了,他到今天还没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忘了我!”环环自怨自艾。   我赶紧打断她:“师姐,你认识崔忠慧吗 ”   “认识呀,胡三太爷的出马弟子。怎么,你对她有想法?要不要师姐给你撮合一下?”环环师姐又来了兴趣。我摇摇头:“这次去西安一起出生入死过!她拜托我促成你和二哥的好事,我受人之托嘛! ”   “师弟你真肯帮我?”环环师姐一把推开师傅的毛脚,扑到我怀里,那丰腴的身材不免让我一阵囗干舌燥。   我轻轻推开怀里的娇娃,定下心神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环环兴奋地跑回了别墅换衣服,而我则依约打电话叫大哥二哥来师傅家吃饭。   电话挂完,师傅已经在圈圈师姐的服侍下穿好了衣物。脚趾和手指甲都修过了,脸也是圈圈刮的,当真是满面红光。我一阵羡慕,还是养个狐狸jīng好,要是我敢让张雨欣这样服侍我,不被打死才怪!   师傅领着我来到书房,拍着我的肩膀说:“徒弟,你的进步之快,我也所料未及!才两个月就从炼气初期到了随心所yù的境界!这是我花了十年才走完的路,没想到你,哈哈!长江后浪推前浪,你前途不可限量啊!”   “都是师傅教导有方,我也走了点小运道。弟子不会自满,还会更用心修行,不辜负师傅的栽培!”谦逊有礼的孩子才有肉吃。   师傅很满意:“你将来会成长到什么境界,我也不敢断定!但以你的气运,肯定远超师傅!今rì我就传你炼气化魄的内家功法,相信你很快就能达到天人交感的境界,追上师傅的修为,到时若再有jīng进我就该向你请教了!真希望那一天能早点来!”   “我赶紧打住师傅的话头:“师傅您说笑了,路还很长,追上师傅的修为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您就别取笑我了!”   “谋事在人,成事 在天!老天爷的安排可不是我们常人能揣测的!切忌逆天行事,要顺应天时!“师傅一字一句都让我受益:“我们龙虎山炼气的功法有三种,都是先人传下的至宝,若非你达到了随心所yù的境界,又有我和师兄推荐,祖庭才允许我将这三本功法传你。”   我大讶:“有三本?”   师傅点点头:“虽然有三本,但大道无常,你只需修行其中一门就行,我和你太白师兄选择虽不同,但最后都能达到天人交感之境,进入练魄期!”   师傅转身从书柜里摸出三本古桌之上。我凑近一看,三本装帧jīng良的古书分别是《玉清仙诀》、《上清仙诀》还有《太清仙诀》。   “师傅,怎么选择啊?”我为难了,三本古书看起来样子都差不多,不知道如何选择啊!   师傅把三本书重新叠在一起,把三本书的背面对着我,又调换了一下书的次序,然后伸到我眼前,说道:“随便选,看缘分,我们当年也是这么选的。”   我一头黑线,原来还真是大道无形,随便选选的。伸出右手,在三本书上摩挲了一会儿,抽出了中间的一本,转过来一看,是《玉清仙诀》。   师傅笑意盈盈:“哈,果然是我的徒弟,和我选的是一门功法。我和你师伯打赌,如果你选了《太清仙诀》就要跟他学习两年,现在你还是我的徒弟,让他眼馋!”   我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居然拿我当赌注,万一输了我难道还要去龙虎山跟师伯住两年道观?   师傅走到身边,拍拍我肩膀:“其实让你去师兄那也不是没好处,他四处云游,斩妖除魔的机会多,你也能历练一下!”   “难道跟着师傅就没有机会了吗?”细细回想,确实跟着师傅那么久了,也没有做过什么任务。   师傅笑着说:“是啊!我们海市是中国最大的城市之一,各种灵异事件自然不少,但各类能人异士也多,基本都能轻松解决。而且外人大多不知道我,我这些年也不理世事,除了享受生活、潜心修炼之外主要就是保护一下邱三哥,想对付他的人很多,一出手就是雷霆万钧,之前你太弱,所以我也没喊你帮忙!”   我大窘:“师傅你太不厚道了,不给我机会,我怎么成长?遇到事情就手忙脚乱,浑身的本事使不出一半,你赶紧想办法!”   师傅哈哈一笑:“行,今天我就介绍你去我龙虎山在海市的办事处,你去那历练一下!”   “真的?”我大喜,能用自己的能力帮助别人,也是一件利人利己的事。   师傅拿起手机打了一通电话,又写了个地址给我,我满心欢喜的收了起来。   师傅打开《玉清仙诀》细细地给我讲授起来,这仙诀据说是元始天尊为门下所作,既有练气飞升的法门,也有克敌制胜的功法,内外兼修很适合我的脾胃。   修行的事情不是一蹴而就,若没有师傅的讲授,凭我自己是绝对不能理解那深奥的道家仙诀,薪火相传,道家传承千年,真正的jīng华依旧存在,只是普通人接触不到而已。   时近中午,大哥二哥联袂而来,让在门口翘首以盼的环环喜出望外。jīng心打扮过的环环真的是美艳不可方物,配上脸上淡淡的羞涩,真是我见犹怜。   二哥比之先前更添几分英气,看得环环美目迷离,整个人不自觉地就贴到了二哥的臂弯里。大哥看了哈哈一笑,让环环更加羞涩,粉嫩的脖颈都红成了一片。   二哥以前冷淡的个xìng似乎也因为化作赤龙而变得热情了不少,顺手将环环搂在身边,更是喜坏了这娇娃,动作越发热情,连我都觉得阵阵chūn意袭来。   一行人围聚餐桌,细数西安之行的点滴,让圈圈环环既惊又喜,一顿饭吃得趣味盎然。正在大快朵颐之际,邱毅凡也来了,随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大胖子,眼熟至极,细细一想,居然是香港大导演王小晶。圈圈环环二女立刻出门相迎,王导一见环环立刻挪不开步子了,果然与坊间传闻如出一辙。   四人来到厅内,大家起身致意,瞧得王大导演眼神放光,尤其是看到大哥和二哥的时候,更是惊为天人,直接就开始邀请大哥和二哥出演他下部三级片的男主角,说到女主角则看着在一旁盈盈俏立的圈圈和环环。   邱毅凡赶紧替他们四人道谢,不过也拒绝了王导的邀请,理由就是这四人都不是普通人,没有必须为艺术献身的理由。王大导演满面遗憾,连连感慨如今有好条件的演员越来越难找了。   说起为何会和邱毅凡一同前来,王大导演则直言是因为听说二哥被眼光独到的张大导演选中出演男二号,特意前来看看是何样人物。用他的话就是一见二哥误终身,非让二哥答应他,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出演他执导的影片。二哥被缠得没有办法,只好点头答应,让王大导演好一阵欢喜。至于大哥,则是很干脆的拒绝了这胖子。   大家好不容易才坐下,邱毅凡开口说:“我和王导合作,准备在海市注册一个娱乐公司,反正二哥准备演戏,不如就签下白二哥做为第一个艺人!”   二哥朝我看来,我也是一脸茫然。不过邱毅凡终究是出生入死过的弟兄,有他照应想必也不会出什么岔子,于是我就帮 二哥答应了下来。   之后又说起二哥和张导演的事情,二哥赶紧打电话给张导,新戏已经开拍半个月了,张导让二哥明天就到银川与剧组汇合。   环环一听二哥明天就要走,脸sè一下子就变了,说不出的委屈和伤心。我看在眼里,也是一阵心疼,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我对邱毅凡说:“小凡,二哥去银川,你有安排吗?”   王胖子抢着说:“公司已经请了几个助理,可以安排两个人专门照顾白……白兄弟的起居,至于其它经济方面的事情, 我们则安排了专门的经济人,白兄弟是自己人,自然与众不同。”   邱毅凡点点头,他做事一向滴水不漏,说安排就一定安排好了。   二哥站起来说到:“我也是第一次拍戏,难免有错漏,所以还望小凡和王导多多指点!”   王胖子赶紧起身说:“不要紧,我安排的助理都有多年的经验,不会出错!不过白兄弟你到底叫什么?我总不能一直白兄弟白兄弟的叫?”   二哥叫什么?我们一直喊他老白,确实没想过他叫什么名字,反正一个代号,谁也没深究,没想到这个问题被王胖子发现了!   二哥一愣,我灵机一动:“不如请王导给二哥起个艺名,以王导的才华,必定能取一个寓意好叫得想的名字!”   大哥和二哥也赶紧附和,王胖子低头沉思片刻,开口到:“就叫白毓佑!”   白毓佑,还真不错,这王胖子真是才子!二哥反复沉吟着这三个字,看来也是十分喜欢。名字就这么定了!   不过我的目的不止于此,继续说:“我二哥初出茅庐,我们也不放心他一个人去银川。师傅,你看环环如此乖巧伶俐,让她跟着二哥去银川,照顾二哥我才放心,不知道师傅你肯不肯割爱?”   师傅还没回答,环环却一声惊呼,脸sè由悲转喜,一瞬间雨过天晴。师傅见状,苦笑着点了点头,环环见师傅答应,更是欢喜,直接捧着师傅的脸亲了两口,那娇俏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二哥对环环也不反感,去西安之前两人就有了微妙的情愫,现在正是添砖加瓦的好时机! 060 摸错房间    ">第二天,二哥就带着满心欢喜的环环去了银川,要在那待大约三个月的时间,很是让我和大哥不舍,不过既然是兄弟,他想去做他喜欢的事情,我们只有全力支持。   “再见,二哥!希望在不久以后能看到白毓佑三个字红遍两岸三地!”我紧紧地抱着二哥说道。   二哥微微笑:“会的!”   和送别的人寒暄之后,二哥带着公司安排的助理,挽着环环登了邱毅凡派来的直升机,直接飞去了银川。   送走了二哥,大家在邱毅凡家喝茶,张雨欣和徐嘉佳是第次到邱家,面对秀大叔的热情招待还有些拘谨,不过当秀大叔将准备好的茶点送来的时候,两人立刻抛开所有的矜持,津津有味地对付起美味的点心来。   这对闺蜜最大的嗜好应该就是吃了,不过两人身材保持的都不错,张雨欣是怎么也吃不胖,而徐嘉佳则定格在珠圆玉润阶段,据我测米六三的她也就百斤出头,而且肉都长在该长的部位,特别养眼!   “咳!”大哥声干咳,把我紧盯着徐嘉佳的光吸引过来。   还好张雨欣只顾吃喝,没有发现这情况,否则定然又要被她取笑调侃番。   大哥凑到我耳边:“小叶,我看你对嘉佳也有好感,不如块儿收了!她和雨欣关系那么好,定会答应的!”   我大惊:“大哥,你可别乱说!现在的时代只允许夫妻,被小欣听到就惨了!”   张雨欣含着满口的点头,抬起头说:“什么事情,被我听到就惨了?”   我灵机动,赶紧摆手:“大哥说你胖了,我说这话可不能被你听见!"   “我有胖吗?”张雨欣站起来打量着自己,又塞了个小蛋糕到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算了,我不吃了,佳佳,你解决!”   徐嘉佳忙不迭地点头,看得我和大哥瞪口呆!   “大哥,你也看到了,这样的养个我都养不起了,你说再来个,我该怎么办?”我苦笑着。   大哥点点头:“小叶你无需担忧,佳佳也是我的亲人,我会给你备份大礼,不会让她吃穷你的。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我头黑线:“大哥,能不能让我考虑?”   “考虑个屁啊!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的,佳佳交给你我才放心,你就当帮大哥个忙!”大哥斩钉截铁,不容我拒绝。   我无奈地缩沙发,大哥端起桌散发着浓香的普洱满意地啜饮起来,不时发出阵阵赞叹声。   王小晶不断恭维着张雨欣和徐嘉佳,不过二女的心思显然不在他身,除了开始的时候要了个签名,之后就直头也没抬的与食物做斗争。王导吃瘪,沮丧的拉着脸和邱毅凡讨论起了娱乐公司的事情,我们见此情景就起身告辞。   和大哥人个地拖着张雨欣和徐嘉佳走出别墅,挥手与送出门外的秀大叔道别,大家就走着离开了邱家。   “小叶,敢不敢与大哥比比脚力?”大哥突然开口。   我欣然同意:“怎么比?”   大哥笑着说:“我们人背个,看谁先到我家!”   我点头:“可以,你不准用飞的,纯脚力比试!”   “别说我欺负你,重的那个我背,你背轻的!小佳,你过来,我背你!”大哥直徐嘉佳。   徐嘉佳看看自己,又看看张雨欣,摇着头说:“谁说我重,小欣比我还重几斤的!你背她!”   张雨欣大叫:“谁说的!啊!”   大哥猛地将张雨欣扛起,轻轻巧巧地奔了出去,转眼就到了十几米开外。   我知道大哥是故意把徐嘉佳留来的,也不多说,蹲身子,拍后腰,对徐嘉佳说:“来!不然就输了!”   徐嘉佳俏脸红,犹豫着攀了我的后背,双手绕过我的脖颈。我双掌托她的隆臀,徐嘉佳发出阵惊呼,我飞也似得追了出去。   伴随着奔跑,徐嘉佳紧紧地贴着我,后背传来阵阵蚀骨xiaohun的柔软滋味,大小和坚挺都不输张雨欣,让我控制不住的想入非非。   徐嘉佳在医院的时候和我也有过最亲密的接触,但贴得这么紧还是第次,娇躯不知道是因为高速奔跑还是因为和我亲密接触,紧张地微微发颤,与前面在大哥肩大呼小叫的张雨欣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反应。   靠着我肩膀的面颊越来越热,我轻轻地喊:“小佳,你没事?”   没有音,我扭头去看,哪知徐嘉佳也正好抬头,她丰润的嘴唇正好结结实实印在我的右脸。两人顿时像受惊的兔子般分开,齐声说了句对不起。   尴尬、沉默!   突然徐嘉佳挽着我脖子的手用力紧,身子向挺,越过肩膀又在我脸重重地亲了口,然后在我耳边轻轻地说:“小叶,我爱你!”   我闻言愣,停了脚步,徐大哥带着张雨欣越跑越远,转眼就不见了。徐嘉佳从我背滑,我转过身不知所措的看着她。   这小妮子满眼通红,把将我抱住,哭着说:“小叶,你知道吗?在医院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但你和小欣在起,我只能祝福你们!次你们讨论婚事,我因为控制不住已经破坏了次,对不起!”   我拍着她的后背,柔柔地说:“没事,我们都不怪你!”   徐嘉佳抱得更紧了:“可是,我还是没办法忘记你!我对你越来越喜欢,每次见到你我都无法控制自己,我努力地不去想你和小欣在起会做什么,可是我办不到!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小佳,不要这样!你是个好女孩,又那么漂亮,不会找不到好男人的!”我尽力安慰。   徐嘉佳哭得更厉害了:“我只要你,只要你!我也想和小欣样能得到你的关心。”   我低头:“傻瓜,我直关心着你啊!不光是我,还有徐大哥、小欣,大家都关心你!”   徐嘉佳泪眼朦胧:“我要的不是这样的关心,你知道的!”   我沉默不语,徐嘉佳脚尖点,双手搂住我的脖子,子吻住了我的唇。看着她紧闭的双眼中仍不断有泪珠滑落,我突然觉得好心疼,原本想推开她的手也无力地垂,搂在了她的腰肢,紧紧地抱在了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阵嘈杂惊醒了拥吻的两人!我睁眼看,在我和徐嘉佳周围已经站满了圈中学生,其中个大喊声:“在起!”其他的学生也都跟着喊起来!   我把抱起满面通红的徐嘉佳,逃命似的从学生们让开的条缝隙里挤出来,身后的叫声那么热烈,即使跑出去很远,依然听得清晰无比!   “对不起,小佳!刚才我。。。。。。”我变跑边说。   徐嘉佳在我肩头低低地说:“小叶,谢谢你!”   我知道我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误,给了这个善良的女孩希望,也许正如大哥所言,我心底里也确实对她存在着好感!看着她伤心落泪,我是如此的不舍,好,就让我来承担这错误!   不会再让你哭泣了,我的小丫头!   轻轻将她放,徐嘉佳不知所措地站定,忸怩地摆弄着衣角。我凑到她身前,把将她拥入怀中。徐嘉佳声娇呼却被我的唇打断,我贪婪地封住了她湿润的小嘴,不住的吮吸着。这小妮子也笨拙地应着我的亲吻,两个人忘情的投入到这美好的事情中,浑然忘了天地。   等我们来到徐大哥的别墅时,张雨欣已经气呼呼地等了半天。徐大哥看着脸红到耳根的徐嘉佳,满意地冲我点点头!   张雨欣子捏住了我的耳朵,气呼呼地说:“猪头,你怎么那么慢?我看见徐嘉佳亲你的脸了,你们是不是去做了什么?”   哦,原来她看见了!我赶紧解释:“那是不小心碰的!”   “那为什么徐嘉佳的脸会那么红?”张雨欣不依不饶。   我心虚地看了眼徐嘉佳,低声说:“跑太快了!把她颠的!”   张雨欣手指猛地拽:“我呸!就你那乌龟样的速度,还好意思说!”   我赶紧求饶,张雨欣脸鄙夷地走开,拉着徐嘉佳说话去了,总算没出什么事情!   大哥走到我身边,拍着我肩膀:“小叶,怎么样?”   我也不隐瞒,点了点头:“大哥,我会认真对待的,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   大哥点点头:“这样我就放心了,我接来要到山里修炼段时间,刚刚突破到伏尸境界,还要好多的地方需要适应,另外对于力量的运用还无法自如,这些都不是朝夕能做到的,你二哥去了银川,我也不留在这了,这段时间就拜托你照顾小佳了!”   “大哥你也要走?”我脸sè黯,没想到才相聚没多久,兄弟又要各散东西!   大哥转身向别墅走去,边走边说:“你老祖不在了,二哥也去银川了,这么大的房子对我来说还比不个土洞来得安稳!天无不散的筵席,我们是兄弟,又怎么会因为距离而生疏?”   我紧追前,跟着大哥进了别墅。张雨欣和徐嘉佳正在低头耳语,见我进来两人都把光投了过来。张雨欣狠狠地瞪了我眼,而徐嘉佳则是饱含羞涩,我只希望她不要什么都告诉了张雨欣,不然我可不知道怎么解决!   大哥走到徐嘉佳身边坐,仔细地看着这可爱的小姑娘,温和地说:“小佳,大哥有个不情之请!”   “大哥你有事就说,我都认你做大哥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徐嘉佳答。   大哥哈哈笑:“既然如此,我就直话直说了!我要出远门趟,而我也打听到你租的房子快到期了,我想你搬到我这住,帮我照看房子,你说好不好?”   徐嘉佳还想推脱,大哥将串钥匙塞进她手里,事情就算定了!   张雨欣大叫着说:“佳佳,现在这别墅可是归你了!你要是觉得房子太大,我搬来陪你住好不好?”   徐嘉佳不知道怎么答,大哥抢先说:“佳佳的父母去世的早,她直是个人过,这些年多亏小欣你照顾。现在你肯来陪她,我正求之不得呢!午就去收拾,晚就住过来!我现在先去楼收拾,午就走!”   大哥交待好了事情,就楼了,他那里需要收拾什么,离开也只是个幌子,最大的可能还是窝在这别墅底,我们相识的地洞里不问世事,根本不是出远门!只要大哥离得不远,我心里又安定了不少。   看着兴高采烈的张雨欣,我拉着她到旁,轻轻地说:“你搬过来,我怎么办?要见面就不容易了!”   “呸,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天到晚不想好事,你放心,我和佳佳分开睡,你想来就来了好了!”张雨欣风情万种地瞟了我眼,顿时让我心跳加速!   我赶紧点头,嘿嘿,食髓知味,我有点yù罢不能!   张雨欣见我模样,不禁笑出声来:“瞧你那没出息的样,来的时候轻点,可别摸错了房间,徐嘉佳可不会像我样好对付!”   我的心里顿时虚,这话怎么听着那么诱惑呢?我还真想试试摸错房间的滋味,嘿嘿! 061 为虎作伥    ">大哥果然说走就走,留了徐嘉佳和张雨欣在别墅生活。张大妈不放心两个小姑娘的起居,在征得我同意后也住了进去。毕竟这房子的户主可是写的我的名字!   有张大妈在,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其实我知道大哥就在别墅底,完全无需担心两个姑娘的安危。   我闲着无事,拿师傅给的地址去找那龙虎山在海市的办事处。那地方离得比较远,我打车过去都开了半小时,好在地方还是不错,就在条僻静的小弄堂里,离大街不算远。   门面也不错,挂着块龙飞凤舞的牌子:海市道术研究会!就是这了,推门进去,里面有七八十个平米的大小,坐着两个男人,个靠近四十,个年纪和我相仿。见我进来,年纪较大的立刻起身相迎。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中年男人的问话非常职业。   我摇摇头:“我是郭天霖的徒弟,到这边来帮忙的!”   中年男人闻言喜,对着坐那玩手机的年轻人喊道:“小波,快!郭师祖的徒弟来了,这咱有办法了!”   那青年把扔掉手里的手机,从身后拿出根拐杖,瘸拐地走过来:“你就是师祖收的徒弟小叶子?我们盼了你天了,本以为你昨天就会来!不过总算来了,谢天谢地!”   中年男人见我愣在原地,赶紧说:“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龙虎山弟子赵洪平,他是我的师弟董凌波,都是郭祖师的后辈,说起来还要叫你叶师叔呢!”   “叶师叔?”我没想到自己的辈分如此之高,连忙摆手:“叫我小叶就可以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不需要那么麻烦!”   那个叫董凌波的青年给我拖来把凳子,看他左腿拐拐的,我暗叫可惜,人长得挺帅气的,个子也和我差不多,怎么就把腿弄残了呢?   董凌波见我盯着他的脚,尴尬地笑:“叶师叔,哦不,小叶,你可别以为我是瘸子,我这腿四天前被打断了,还打着石膏呢!”说完撸起裤腿,果然小腿打着层石膏。   我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啊,波哥!我以为你是残疾,没想到时受伤了!怎么搞的?”   董凌波坐自己的座位,苦笑着说:“什么波哥,叫我小波就行了!这腿啊,全是我自己功夫不到家才断的!唉!”   赵洪平端来杯热水,放在我身前的桌子,打断了董凌波的话头:“小波是为了掩护我和于蹊逃跑,才被打断了腿的!要说功夫不到家,还得怨我啊!”   “于蹊?于蹊是谁?”我头雾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董凌波答:“于蹊就是我们这研究会的另个成员,是个女的,来这边负责打扫卫生,管管帐啥的!胆子特别大,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之后,总喜欢跟着去,人倒是机灵,也能帮点忙!”   “哦!是个普通人,也就是搞搞卫生的清洁大妈是不是?”我明白了。   把尖锐的声音从里屋传来:“清洁大妈?”   “嘭!”   里屋的门被狠狠地推开,走出个瘦瘦的姑娘,米六五左右,戴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烫着可爱的bobo头。最引人注意的是她穿着条铅笔裤,那两只细腿真的是跟两根铅笔样,没有点多余的肉!按我的测,着姑娘绝对不会超过八十五斤!   “于蹊!这是前天我和你说的那个高手!郭祖师的弟子小叶子!”赵洪平见势不对,赶紧给我俩介绍。   于蹊推了推眼镜,瞅了我眼:“就这么个rǔ臭未干的小子,这么也看着不像你说的那么猛啊!赵叔叔,你可别给忽悠了!”   语气果然尖酸,看来我的那句清洁大妈还是打击到了这小姑娘。   我赶紧起身赔不是:“原来他们口中的于蹊居然是这么个年轻可爱的姑娘,恕我刚才失言,还请于蹊妹妹你原谅我!”   于蹊见我赞她,也就不生气了:“不知者无罪,我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不过也不是你说的什么清洁大妈。我在这里做的是文秘工作,偶尔打扫清洁而已!哎,你们谁又偷偷抽烟了,这个烟头谁丢的,谁丢的?”   赵洪平赶紧捡起地的烟头,丢进了垃圾桶,似乎对于蹊颇为忌惮。   我见场面尴尬,想转移话题,于是说道:“还是说说小波的脚!到底怎么事!”   三个人吞吞吐吐,支支吾吾,最后还是于蹊开了口:“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也不瞒你了,我们遇到了大麻烦!”   我皱眉:“大麻烦?”   “嗯,赵叔和小波哥完全不是那东西的对手,连他手的伥鬼都打不过!亏他们平时还自吹自擂天无敌呢,弄弄个把小鬼自然没问题,遇到多几个就只有被追的份了!枉我还那么崇拜你俩,哼!”于蹊的小嘴嘟嘟,真是点不饶人!   赵洪平和董凌波都被说得面红耳赤,唯唯诺诺地说:“那可是六七十个伥鬼啊!”   于蹊跳了起来,柳眉倒竖:“六七十个怎么了?赵叔你不是说你在江西人打了百多个厉鬼的啊?小波你还为他作证了呢!伥鬼总没有厉鬼难对付!你们就是骗子,小叶你有没有真本事?别也是个假把式,到时丢了xìng命!”   “我?我还行!不过我可不敢打包票,僵尸烧过几百个,伥鬼倒是真没见过!”我赶紧答这姑nǎinǎi。   于蹊听,满脸怀疑:“没想到小叶你的牛皮比他们俩还大,僵尸都烧过几百个,你们这些道士都是神棍,就没个有真本事的!”   赵洪平急忙向我赔不是:“于蹊,你可别乱说,小叶的师傅可是我们龙虎山的高人,小叶自然也是我们这些不入流的弟子无法相比的!"   于蹊双手摊:“你不是说你是龙虎山的太白道长的得意弟子吗?小波是你的师弟,难道那个太白道长也是不入流的?”   董凌波瘸着腿,居然也蹦了起来,把按住于蹊的小嘴,尴尬地说:“小叶,你可别告诉太白师祖,我们是瞎说的!”   “瞎说的!好你们两个家伙,居然直骗我,枉我如此信任你们,跟着你们出生入死,合着是我运气好,不然早被你们害死了!小叶,你赶紧去揭发他们这两个招摇撞骗的家伙!”于蹊推开董凌波的手冲我喊。   我见两个大男人脸红脖子粗,知道事情大了,心中暗暗对太白师伯说了声对不起,对着于蹊说:“于蹊妹妹,他俩确实是太白师伯的弟子,只不过师伯终rì云游四方,疏于教导,才使得他们道行不够,不怪赵哥和小波!”   赵洪平和董凌波暗暗向我比了个大拇指,于蹊则怒容稍敛,走到边喝水去了!   我们三个男人都长长地舒了口气,总算过了关。   我还是问赵洪平算了:“赵哥,那六七十个伥鬼是什么东西!”   赵洪平递给我支烟,我没接,他自己点了,在嘴里吸了口,说:“为虎作伥这个词你听过没?”   “为虎作伥?”这个词我听过,但伥鬼是什么来历就不得而知了!   “恩!就是被老虎控制的伥鬼!”董凌波接口说:“不过讲故事我不在行,还是于蹊你这个中文系的高材生来说!”   于蹊白了董凌波眼,得意的说道:“ 从前,在某个地方的个山洞里,住着只凶猛无比的老虎。有天,它因为没有食物充饥,觉得非常难过。于是,它走出山洞,到附近的山野里去猎取食物。正在这时候,老虎看到山腰的不远处有个人正蹒珊地走来,便猛扑过去,把那个人咬死,把他的肉吃光。但是老虎还不满足,它抓住那个人的鬼魂不放,非让它再找个人供它享用不可,不然,它就不让那人的鬼魂获得zì yóu。那个被老虎捉住的鬼魂居然同意了。于是,他就给老虎当向导,找呀找的,终于遇到第二个人了。这时,那个鬼魂为了自己早rì得到解脱,竟然帮助老虎行凶。他先过去迷惑新遇到的人,然后把那人的带子解开,衣服脱掉,好让老虎吃起来更方便。这个帮助老虎吃人的鬼魂,便叫做伥鬼。”   “哦!果然是才女!深入浅出啊!”我恍然大悟,另外暗拍了于蹊记马屁!   “深入浅出?”于蹊眉头皱:“小叶,你夸人的词语好有内涵!”   我感觉怪异,赶紧答:“般般啊!不要介意!”   赵洪平插进来说:“小叶,我们进去,就看见七八十个伥鬼,呼啦啦地冲过来,有的抓着我们的手脚,有的脱我们的衣服,好虎架不住群狼,我和小波稀里糊涂的就被制住了!”   “后来呢?”我赶紧问!   赵洪平瞄了眼于蹊,开口说:“多亏于蹊大喊了声,我们才清醒过来!”   “于蹊大喊?她为什么喊?”我非常好奇,这于蹊看起来蛮镇定的啊!   “还不是那群伥鬼喜欢脱人衣服,剥完我们的,又去剥于蹊的。十几个伥鬼拥而,也把她剥了个光洁溜溜,不过别看于蹊瘦归瘦,胸部倒是蛮有料的,测B罩杯不止!”董凌波边说边味!   于蹊大叫着踹了董凌波脚,正踢到他的伤处,董凌波应脚倒地,抽搐不止!   “都说过不许说了,你还说!”于蹊气呼呼地对着董凌波咆哮!   我强忍笑意,以免殃及池鱼。赵洪平叹了口气,继续说:“于蹊这喊,我们都过神来,抢过桃木剑打散了几个伥鬼,夺路而逃!不过已经引起了里面虎jīng的注意,那虎jīng追出来,我和小波身迎战。那虎jīng力大无穷,动作又灵活,我们不敌,幸亏小波拼着硬挨那虎jīng尾巴,贴了张红莲火在它身,烧了他个措手不及,我们才捡命来,不过小波的脚却被那虎jīng尾巴抽断了!”   这赵洪平和董凌波都是普通人,力量和速度与山jīng野怪相比自然是逊sè不少,平时对付不成器的小鬼还没什么,稍微遇到点狠角sè就难以抵挡了!   “这虎jīng躲在个废弃了的地铁隧道里,那隧道修成了**年了却直没能通车,也不知道政-府是干什么的,生生地给怪物弄了个栖身之所,按照那些伥鬼的数量,这虎jīng已经吃了不少人了!若不是它怕天罚不敢出洞,而我们又跑得快,恐怕我们三人也已经成了伥鬼!”董凌波躺在地笑着说。   于蹊走到我身边,字句地说:“小叶,如果你真有本事,就帮我们报仇,把那虎jīng除掉,把那些为虎作伥的讨厌鬼都送地府好吗?”   我点点头,好个有正义感的小姑娘! 062 对不起哥    ">这虎jīng仗着身强力大,不仅吃人,还拘役被害人的魂魄做伥鬼,确实是作恶多端。既然答应了于蹊这富有正义感的泼辣小妹,这次的事情我是不能不管了,师傅让我来找这三人,本就是让我有历练的机会。现在事端就在眼前,正是遂了我惩jiān除恶的心愿。   虎jīng到底有多强,我从赵洪平和董凌波的描述中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他二人都只是常人,论修为才是练体初期,只比普通人稍微强了几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我这样的际遇,赵洪平能用的符箓最高也是《正宝箓》中的地符——红莲火,威力也不是很大。董凌波只能用些低级的人符而已,对付些小鬼倒还绰绰有余,遇到身强力壮的山jīng野怪就抵挡不住了!   那虎jīng尾巴抽断了董凌波的腿骨,听起来很猛,但当初我初入练气期拳就能打烂邱毅凡的兰博基尼,这样的力道在我眼里也只属般。我担心的是他俩与虎jīng交手,虎jīng并未用全力,藏了什么大招就麻烦了!   不过担心归担心,既然答应了,也不能退却,否则要被笑掉大牙的!我对赵洪平说:“赵哥,事不宜迟,咱们收拾就去会会那虎jīng好不好?”   赵洪平点点头:“我正有此意,正好看看叶兄弟的本事!不过小波就不要去了,你和于蹊留看家!”   董凌波脸失望,于蹊则跳起来说:“不行,我要起去,我也想看看有真本事的人是什么样子,省得再被人家忽悠!”   赵洪平老脸红,我赶紧解围:“你想去就去,次赵哥只是时大意,这次让你看看他的真本事!赵哥,咱收拾就出发!”   赵洪平点点头走进了里屋取东西,我的东西都在随身带来的个旅行包里。刚取出师傅的青sè道袍穿,就听董凌波声惊呼:“居然是青sè的道袍,小叶你这件道袍哪里来的?”   我愣:“师傅给的啊!”   “你师傅真是大方啊!我们龙虎山的道袍有黄、灰、青、紫四种颜sè,紫sè只有件,历代天师所用,平时根本不得见;青sè道袍四件,四位长老各件,据说是用天蚕丝和火鼠皮制成,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你这件不会就是?”董凌波瘸着腿走都我身边小心翼翼地观察。   于蹊则比较直接,伸出手来在衣服摩挲:“哇!料子好细,光滑柔顺,入手时感觉冰凉,但立刻又有股暖意传来,真是神奇!而且点褶子都没有,像刚熨烫过般,根本看不出刚才折成团,不如我来拿打火机试试?”   我赶紧从这疯丫头手里将袍子摆拽来:“这个别试,要是烧坏了,被师傅骂死的!”   于蹊无趣地坐,董凌波却还是脸艳羡地盯着袍子,没想到师傅随手给我的道袍,居然是件宝贝!   招文袋也挂在肩,却发现里面的符箓全丢空了。从西安来也没时间画,既然要去办事,总要准备些的!于是我问于蹊有没有朱砂、黄符,这丫头麻利地端了堆材料出来!   我拿起毛笔,蘸朱砂,刷刷刷地就画了张红莲火,这符与我有感情,用着顺手,以我现在的功力,丢出去威力也不弱!   “这符我认识,小波不会画,赵叔画张要半天,没想到小叶十几秒就画好了,果然高立判!”于蹊虽然不懂画符,但眼力见还是有的。   董凌波闻言,有些不好意思,我拍拍他肩膀:“不要紧,我也是才会画没多久!”   董凌波坦然笑:“小叶,我懂的!每个人的天资都不样,我们批的师兄弟,从小就在龙虎山修行,到现在还有不少练体期都进不来的,只能做些粗重的杂役;我算是中等资质,被派山做事;而那些资质好的都留在山继续修行,所以我看得开的。每个人的命运都不同,你本事好,遇到的风险就大;我本事差,也许就能辈子平平安安。”   我点头,想我这路,几乎每次都把命搭,确实如董凌波所说。   这时赵洪平已经出来了,果然是身黄sè的道袍,打扮的齐齐整整,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嚯!小叶你真不简单,居然是青sè的道袍!”赵洪平眼就看到了我身的衣服。   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继续画起符箓来。   “红莲花居然只要十几秒?”赵洪平也非常惊讶!   于蹊抢着说:“看见没这才叫高手?你画张要半天,还累得要死要活,人家小叶多轻松!”   我摆摆手,示意于蹊不要说了。哪知赵洪平将他招文袋抖,里面居然只有几张人符,红莲火之类的地符居然张没有。   赵洪平笑着说:“于蹊,每个人的资质不同,我早看穿了,你就不要嘲讽你赵叔了!既然小叶你会画,不如就给我们多画些,以后也能用来防身!”   我点点头,气息贯注笔尖,张张红莲火符就出世了。半个小时,足足画了五十张红莲火,我分出半递给赵洪平,喜得他眉开眼笑。我看看于蹊,她也是脸羡慕,苦笑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给这小丫头也准备些!   不过我没打算给她红莲火,这样的符箓普通人是用不了的。我画了张遁形符给她,然后又给她画了叠的定身符,这些符箓不需要使用的人有修为,只要默念口诀就行了。这小丫头喜不自胜,立刻贴了张定身符到董凌波身,可怜的小波,接来的二十多分钟直保持着瞪口呆的状态。   为防万,我又给赵洪平画了几张地玄甲,这种符能护住自己不受伤段时间,起码能让他保命逃生。赵洪平珍而重之地收在了他的招文袋内,连声称谢!像他们这样的外派弟子,基本属于自生自灭的品种,平时也没什么人会来照顾。   切准备妥当,我们便坐着赵洪平的桑塔纳2000出发了。   那虎jīng栖身的隧道在郊区,直开了近个小时才到!时近中午,我们在车子里随便吃了点带来的面包和矿泉水,就找那虎jīng的晦气去了。   隧道的出口处在片荒地之中,周围已经拆迁很多年了,根本就没有人家。荒废的土地早就被各种野草占领,有的草比人还高,严严实实地遮住了洞口。   我们顺着赵洪平次踩过的痕迹摸到了隧道口。水泥浇筑的洞口斑斑驳驳,里面漆黑片,隐隐有阵阵凉风吹来。   我打趣到:“这虎jīng倒会选地方,这隧道里yīn凉地很啊!”   赵洪平还是心有余悸:“小叶,小心点,进去十几米就有大群的伥鬼守着,要想偷偷过去不容易。”   “次你们用遁形符没有?”我问赵洪平。   赵洪平不好意思地说:“我们根本没想到里面有那么多伥鬼,就以为是个把游魂野鬼在害人,因此大意了!”   于蹊轻声说:“那我们就用遁形符偷偷地过去!”   我点头:“行,遁形之后都小心些,尤其是于蹊妹妹,定身符拿好,我也会照顾你的!”   于蹊捏了拳头:“知道了!”   当,三人各自贴好定身符,小心翼翼地走进了隧道。隧道里很黑,进去几步就看不清里面的东西了,我倒还好,眼睛完全无视黑暗,十几米开外的五个伥鬼长什么模样都看得清清楚楚。赵洪平和于蹊就不行了,得停来适应黑暗的环境方能看得清东西,赵洪平趁机拿出柳叶沾口水贴在自己和于蹊的眼皮,默念口诀之后就能看到鬼物了。   那五个伥鬼,居然在窃窃私语,就好像活人般。聊天的内容也都与虎jīng有关,比如谁谁谁又带了个人来让大王吃了,谁谁谁脱了小妞的衣服,身材样貌都正点之类的话,对虎jīng忠心耿耿、完全没有丝羞愧之心。   我们三人听得火气,沿着墙根摸过去,小心翼翼地从伥鬼的缝隙身边走过,没有引起他们丝毫的注意。我过头,示意赵洪平和于蹊动手,大家默契地走到那群伥鬼的背后,我和赵洪平人两个,于蹊负责个,只瞬间就定住了这五个伥鬼!   首战告捷,继续往里走,伥鬼居然都是三五成群的守在隧道里,就像个个关卡样保护着里面的虎jīng。只要有拨伥鬼发现敌人,其余的七八十个伥鬼就会蜂拥而至,将来人制服送给虎jīng享用。我们路向里推进,大约定住了五十多个伥鬼,才来到个宽敞的地方。   这地方大概就是当初预设的站台,大约有百多个平方米。于蹊捂着鼻子说:“赵叔,这地方怎么那么sāo臭?”   赵洪平看了看四周:“这里应该就是那个虎jīng居住的地方了!这sāo臭,不就是虎jīng拉屎撒尿的味道!”   我气息凝聚双,果然发现在几十米开外,有二十几个伥鬼围聚在起,像是在守卫着什么东西。我仔细听,有动物呼呼地喘息声,那群伥鬼围着的定是那虎jīng了。   我指了指那个方向,赵洪平就跟着我往那里摸去,我吩咐于蹊则找了个角落躲起来观战,小丫头点点头向后退去。   “咔嚓!”   于蹊不知道踩到了什么,子滑了跤,还好声音不大,没被发现。   我们赶紧头叮嘱她别出事,她挣扎着从地爬起,手里还捧着个圆滚滚的东西。   “啊!”于蹊看清手里捧的是什么之后,把将手里的东西扔出去老远,发出阵尖叫:“是人头!啊!”   叫声在整个隧道荡,声巨大的咆哮之后,那二十多个伥鬼都向着我们的方向扑来。   我和赵洪平起瞪着于蹊,小姑娘脸委屈:“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063 恶斗虎精    ">“对不起有什么用?快躲起来!”我从招文袋里拿出那把铜钱剑狂吼着迎向伥鬼,我不知道伥鬼的能力到底如何,但这数量让我有点胆颤心惊。   于蹊哆哆嗦嗦地往后退,好在后面的伥鬼都被定身符给定住了,没有个能够动弹,暂时保证了后方的安全。   赵洪平紧跟着我冲了去,嘴里喊着:“小叶,小心他们的幻术,能让你失去意识!”   话音未落,跑在最前面的那个伥鬼猛地张嘴对我喷出大团的烟雾,把我罩了个完整!   “我擦,什么东西?”我赶紧举起手臂,用常常的袖摆挡在脸前,可是还是吸进去了不少。   那伥鬼桀桀地笑着,我放挡住眼耳口鼻的袖子,只见那家伙就听在我面前冲着我招手,好像是熟识般。   我见他笑得那么谄媚,实在是受不了,直接剑捅进了他的心窝。   “嗤!”   声轻响,那伥鬼捂着胸口化作了阵青烟,算是报销了!   跟在他身后的几个男女伥鬼尖叫着:“大王,大王!这家伙不怕幻术,快来帮忙!”   我这才明白,这伥鬼抓人用的是幻术,我的天眼克制切幻术,怪不得毫不费力就灭了个。转头看赵洪平,他又中招了,正愣在原地和个女伥鬼在聊天,对付他的其它伥鬼正在扯他的道袍。   我也不多想,直接抬手赏了那迷惑赵洪平的女鬼个掌心雷!   “轰!”   道手臂粗细的闪电凭空而至,子就轰得那女伥鬼魂飞魄散,赵洪平也瞬间清醒过来!紧了身被扯送的道袍,脚踢飞脚边被雷声震晕的伥鬼,夺桃木剑又和其它伥鬼战成团。   木剑翻飞,虽然威力比铜钱剑若了不少,但劈砍戳刺,每还是能对伥鬼造成伤害,断肢残躯乱飞,基本是挨着就死、擦着就伤,赵洪平显然要找丢的面子。   “啊!”于蹊那边传来尖叫,我看,三个伥鬼已经把她围住了。我身边还有十多个伥鬼纠缠着脱不开身,麻烦了!   “小于莫慌!”赵洪平子砍到他身前的个伥鬼,从招文袋里掏出张红莲火,声口诀响起,那符箓应指而飞,直直地贴在围着于蹊的个伥鬼身。   “着!”赵洪平舌绽chūn雷,团熊熊烈火从那伥鬼身后暴起,直接将围着于蹊的另外两只伥鬼也烧着了!   “滋、滋!”的声音响起,那三个伥鬼顿时灰飞烟灭。道人影从火力跳出,不是于蹊还有谁?   只听她叫嚷着:“赵叔,你干什么?想把我烧死是不是?”   赵洪平扭头就往我身边跑,边跑边说:“那火不伤人的!”   于蹊不依不饶:“虽然不伤人,但突然那么团火将我围住,吓都吓死了!而且那些伥鬼烧起来烟那么浓,味道那么冲,你就不会注意?”   赵洪平指我,祸水东引:“符是小叶画的,我不知道威力那么大,我丢过去的时候根本没想到能烧死三个,与我无关的!”   我正忙着超度十几个伥鬼,也就懒得解释了,好在于蹊没有追究我的责任。   “吼!”   声巨响,道三米多高的身影直直地冲向我们,赵洪平正帮着我斩杀伥鬼,根本没注意身后的动静,那巨大的身影直接就扑向了他!   “赵哥蹲!”我急忙出声。   赵洪平想都没想,立刻弯腰,那身影擦着他的头皮飞过,扑了个空!   “是虎jīng!”赵洪平喊着。   我定睛瞧,果然是只虎jīng,近三米的体长,膀大腰圆。巨大的虎头对灯大小的血红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尺多长的舌头舔舐着嘴唇,像是在打量着到嘴的肥肉。   估计也有百多年的修行了,那虎jīng居然能够像人样依靠后脚站立,条胳膊粗细的尾巴耷拉在身后,测两米不止!就在这根尾巴扫断了董凌波的腿。不过更让人胆颤的是那四只利爪,每个脚趾都有近十公分长短,若是被划拉,保证骨肉分离!   那虎jīng扑落空,立刻身,看来打定主意要先吃掉赵洪平了。谁让那老小子表现的那么威猛,又是砍又是烧的,把我的风头都抢光了!   赵洪平见虎jīng转身,知道事情大了,二话不说张地玄甲先拍在自己身,道土黄sè的光晕亮起,旋即又收进他身体,应该能顶阵子了。   果然是有防御才有底气,赵洪平抡起桃木剑就劈向虎jīng。奈何虎jīng速度明显要比他快不少,轻轻跃就躲开了,钢鞭样的尾巴扫来,结结实实地正中赵洪平腰身。   “嘭!”   赵洪平被扫出去老远,结结实实地做了滚地葫芦。不过马又爬了起来,看来地玄甲还是挺管用的,没受伤就好!   不管那边了,身边还有几个伥鬼需要对付,开始十几个蜂拥而至,有的拉手有的拉脚,确实让我有些施展不开,才让老赵抢了风头,现在伥鬼数量越来越少,我基本就是剑个,三两分钟就解决了!   赵洪平已经丢了三张红莲火了,可以都没有碰着虎jīng,自己倒被结结实实地打了几,道袍已经破烂不堪,胸口皮肤更是有数道爪痕隐现,好在有地玄甲的护持,否则已经被虎爪开膛破肚了。   “小叶,过来帮忙啊!老子顶不住了!”赵洪平气喘吁吁地喊着,那虎jīng的速度太快,躲闪对于他来讲是个大问题,才几分钟就满头大汗了。   我剑刺倒最后个伥鬼,脚步不停,直接飞身冲向那虎jīng。对于山jīng野怪,铜钱剑的克制作用很小,我索xìng抡起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了虎jīng的后背!   风水轮流转,刚才还将赵洪平打飞的虎jīng,此时也像炮弹样飞出去好几米。   赵洪平得脱险境,喘着粗气赞我:“看小叶你这拳的威力,怕是练体巅峰了!”   我豪气大发,飞扑向虎jīng,大笑着说:“早就是练气期了,赵哥你就瞧好了!”   那虎jīng的感官也十分敏锐,见我凌空掠至,猛地就地滚,险险避开我足以裂石的脚,随即后脚蹬地,朝我扑来。   我眼见两只簸箕样的前爪按向我肩膀,不躲不闪,双脚曲,两手紧紧扣住两只虎爪,生生地将虎jīng的扑势止住。那虎jīng见双爪被制,也不挣扎,巨大的虎口探了来,直蹦我的脖颈,满嘴的尖牙闪着寒光,腥臭无比。   我急忙飞起脚,直接踹在虎jīng的肚子,虎jīng吃痛,后脚离地朝我蹬来,我只得撒手推,将虎jīng推出去数米,也避开了那有力的蹬!   人虎再次陷入对峙的阶段,论气力,这虎jīng勉强及得毛僵,但论抗打击能力就差得远了。毛僵不吃痛,眼前的虎jīng却挨不住我的拳打脚踢,这场仗如果没有意外,我可以轻松搞定。   那虎jīng慢慢直起身子,居然开口说话了:“你这个人,强的!能不能放我?”   语气干涩僵硬,实在是听不进去啊!我冷哼声:“放虎归山,后患无穷!不知道你听过没有?就看你吃了那么多人,还拘人魂魄为你作恶,已经是天理不容了,受死!”   多说无益,那虎jīng闻言立刻扑来,掌拍向我的脑袋。老早就听说过老虎掌能拍碎牛头,若是让它拍着,我这脑袋还不是和西瓜样爆裂?直接拳迎,拳掌相击,虎jīng的掌轻松化解。乘胜追击,步跨前,贴着虎腹就是记膝顶,这些都是泰拳的招式,跟着张雨欣那么久,早就学得七七八八,拳掌肘膝,接连不断地击打在虎jīng身,噼噼啪啪作响。论速度,虎jīng根本比不我,化作人形的躯体处处破绽,不会儿就节节败退,狂吼不止!   我打累了,跳开步,揉着拳指说到:“就这点本事,还敢出来胡作非为,真是作死啊!”   那虎jīng趴在地,灯似的眼睛溢出鲜血,死死地盯着我,嘴里发出声怒吼,原本已经有三分人形的躯体顿时化作只斑斓巨虎,猛地向我扑来。   巨大的身形让我完全没有躲避的空间,只能抱成团被它死死地压在身。   虎jīng见压住了我,巨大的脚掌乱拍,我背、手臂顿时像被千斤的重锤敲击般,疼痛yù裂!身体又被死死地压着,完全有力使不出,难道就这样憋屈的挨打?   就在我无计可施的时候,团烈焰暴起,是红莲火。巨虎身着火了,是赵哥,哦不,是赵叔,叫赵爷都行啊!这个时候你就是真是雪中送炭的菩萨啊!   可巨虎认定了我,就是不去管赵洪平和身的烈焰,死命地拍打,我都要散架了!   “啪!”   张黄符准确地穿过巨虎脚爪间的缝隙,贴在了我的脚。   “急急如律令!”赵爷的声音像天籁样动听,光晕随即在我周围亮起,巨虎拍来的脚掌终于没那么疼了!   摸出铜钱剑,凝聚全身的气息,全部贯注到剑身,居然有丝丝剑气环绕,貌似锋利无比!   就那么蹲着,双手擎着铜钱剑,用力往捅,剑身直接没入巨虎柔软的腹部。我用力搅,巨虎发出震耳yù聋的咆哮声,子从我身翻开。我握住剑柄,用力扯,铜钱剑应力而出,股热乎乎、粘嗒嗒的虎血浇了我头脸。   “赵哥,趁他病,要他命!宰了这畜生!”我大声呼喝,和赵洪平起扑向那巨虎。   巨虎腹部鲜血淋漓,见我俩来势汹汹,扭头对着我们张开血盆大口:“吼!”   我的耳朵都快聋了,赶紧捂住耳朵。赵洪平更惨,直接被这声吼给震晕了,这虎吼功丝毫不弱于传说中金毛狮王谢逊的狮吼功啊!   就在我们这愣神的时候,那巨虎居然掉转身子往隧道里头跑去,三纵两蹦就失去了踪迹!   我赶紧起身,哪知身后异变突起,先前被定住的伥鬼都恢复了zì yóu,追着于蹊往我这边跑来。   赵洪平倒地不省人事,于蹊手无缚鸡之力,五十多个伥鬼在后面追着,我势必不能去追那恶虎。算了,救人要紧!掏出张红莲火丢出去,漫天火起,生生地挡住了于蹊身后的追兵。 064 剥皮拆骨    ">我大喝声:“你们的大王已经被我干掉了,你们还要执迷不悟吗?”   伥鬼们顿时议论纷纷,我见状立刻沉声道:“你们要是还想继续作恶,今rì我就烧你们个魂飞魄散;如果愿意悔过,我可以让人接引你们去yīn司受审,洗净罪孽之后再入轮。”   伥鬼纷纷表示愿意悔过,我大喜,摸出太舅爷给的令牌,声呼喊之后,太舅爷就带着牛头出现在我的面前。   “好多怨魂啊!小叶,你又想积德行善?”太舅爷笑着说。   我指后面的伥鬼,对太舅爷说:“他们也是被虎jīng害死,死后魂魄又被拘役,现在都愿意悔过,入yīn司受审,不知太舅爷可有办法?”   太舅爷点点头:“这有何难,既然愿意悔过,那虎jīng也不能再拘役他们,我这就带他们yīn司受审!”   牛头扬手中铁链,那些伥鬼立刻按高矮排成队,短短的铁链似乎能无限延伸,将这五十多人都串在了起!带着面具的太舅爷摸出戒尺,凌空劈,道人多高的通道就出现在隧道的墙壁。   牛头扯着众人次进入,太舅爷走在最后,像我挥了挥手,那通道就消失不见了!   于蹊刚才直缩在角落里不敢动弹,现在见众鬼都消失不见,大着胆子凑了来:“小叶,刚才的是不是就是牛头和马面?”   我点点头:“恩,我的朋友!”   于蹊立刻眼冒jīng光:“小叶,你好厉害!你能不能帮我问问我的nǎinǎi在面过得好不好?我好想她!”   我心里暖,这小丫头果然很善良,想到的居然是过世的nǎinǎi。我本来以为她要问自己的寿命,看来我还是小看她了!   “这个,次有机会再问!你在这看着赵哥,我去追那虎jīng!”除恶务尽,我可不想功亏篑!   于蹊犹豫了:“这里这么黑,赵叔又不省人事,万来个什么漏网的伥鬼,我就小命不保了!还是跟着你!”   我想也是,于是背起昏迷的赵洪平,往隧道里追去。   “唉,小叶!”于蹊在身后喊着。   我过头:“怎么了?”   于蹊扭扭捏捏地说:“这隧道那么深,那么黑,那个。。。人家有点害怕。”   本来就是偷摸进来的,也没想着带个手电,番恶斗来,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姑娘居然开始怕黑了。   我心里急着去追赶那虎jīng,没好气地说:“那怎么办?你先出去等我?”   “出去我也害怕!”于蹊扭头看了看身后:“还是小叶你牵着我跑!”   我愣,不过也没多想,伸出手牵住了于蹊,小手冰凉,手心里湿漉漉的,想必也是吓得够呛才会提出这样便宜我的要求。   地血腥味十分浓郁,那虎jīng定逃不远,流这么多血不死才怪了!   我牵着于蹊路沿着血腥味往隧道深处追去,路碰到漏网的伥鬼直接就打散了事,走了近两公里,终于追了虎jīng。四米多的身躯匍匐在十几米远,呼吸急促有混乱,看来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我怕虎jīng的临死反扑伤着于蹊,就将赵洪平放,让于蹊照顾他。我自己则步步地走向虎jīng。虎jīng听我追来,挣扎着站起来,低低地发出咆哮,不过已经是空架子了,那么多血流了,离死也不远了!   果然不出所料,虎jīng刚刚站定,那对灯似的眼睛子黯淡了去,呼吸声停止了!   总算是干掉它了,我紧张的心情子松懈了来,这是我第次独当面,要不是赵洪平从旁协助,恐怕要想毫发无损的除掉虎jīng是不可能的。   身后的于蹊惊喜地叫着:“小叶,小叶,赵叔醒了!”   我赶紧转身子,赵洪平果然挣扎着靠在于蹊的腿,真的醒了!   “赵哥!赵哥!虎jīng死了!”我冲着他喊道。   赵洪平脸茫然,大声喊道:“你说什么,小叶!大声点!”   于蹊在他耳边喊道:“赵叔,赵叔!”   赵洪平点反应都没有,看来刚才的虎吼居然将他震聋了!   我快步前,按住他的双耳,将体内的气息送进他的耳内,果然,鼓膜已经裂了,丝丝血迹从耳朵里流出。我赶紧将气息凝滞在那伤处,保护着耳膜不再受损,出去后还能医治。   赵洪平感觉到耳内的气息,知道我在帮他,感激得看着我。我拍拍他肩膀,指了指死去的虎jīng,他也欣慰地点了点头,随即开口说:“小叶,虎jīng的尸体不能留在这,这地方有点yīn,不封死还会招来鬼怪,虎jīng去,其它的东西就会来,这尸体被其它jīng怪吞吃了就糟了。你把它背出去,我和于蹊自己走!”   我点点头,妖怪的能力很难说的,二哥吞了地狼会打洞,保不准别的妖怪也有这种本事,还是处理掉这虎jīng的尸体为妙!   我走前,脚居然铺满了干草,踩着软软的,看来这地方才是虎jīng真正的老巢!虎死雄威在,四米长的身躯看着就然人胆寒。我轻轻推到虎躯,双手用力抬,将虎尸驮在了背,挺了挺腰身,大约七百多斤,真是够沉的!   转身yù走,身后突然“喵呜”声,难道还有东西?   我循声望去,厚厚的草堆里果然有什么东西在蠕动,难道还有只?   我轻轻放虎尸,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有声“喵呜”传来,难道是只猫妖?   脚踢飞遮挡的干草,我大喝声,摆好战斗的架势!然而预料中的攻击并没有到来,草堆里居然是两只巨大的猫咪,喵呜喵呜地叫着。   于蹊闻声赶来,看着这两只大猫咪,顿时爱心泛滥:“好可爱的大猫咪,怎么会在这?难道是虎jīng的小秘?”说着还低身想去抚摸这对猫咪。   我大感不妥,想出声阻止已然来不及了:于蹊的手顿时被其中的只猫咪狠狠地咬了口。   于蹊大叫着捧着手跳起来,那小东西居然死活不松口,疼得于蹊哇哇叫个不停。   我想起小时候对付小猫的招,伸出手挠了挠猫咪的后颈,那大猫舒服地叫了声,于蹊立刻把手抽了来。   “这个难道不是猫咪?”于蹊泪光闪闪。   我点头:“应该不是猫咪,而是虎崽子!你只是它常吃的食物!”   于蹊美流转:“虎崽子也很可爱啊!我要养它们!”   我摇头:“你养不起它们!它们是吃肉的!”   于蹊看了我眼:“你杀了它们的爸爸,不对,也许是妈妈,反正就是家长,你要负责的!”   我无奈地点头,扛起虎尸,将两只小虎崽也放在肩头,带着赵洪平和于蹊走出了山洞。   刺眼的阳光照得全身好舒服,闭着眼睛在洞口适应了好会儿,我们才开车离开,偌大的虎尸将后备箱塞得满满当当,后车盖都盖不了。两只小虎崽叫了会儿又睡着了,和于蹊在后座挤着,于蹊满脸幸福地摸摸这只,看看那只,笑得合不拢嘴!   赵洪平则坐在前排闭养神,我开着车先将他送到了海市最好的耳科医院,我出来就打电话给邱毅凡讲明了情况,到医院的时候邱毅凡已经带着几位专家在门口候着了。   将赵洪平送进手术室,我们就将虎尸运到了邱家,秀大叔叫来几个保安,好不容易将虎尸搬来,每个人都惊得瞪口呆。张雨欣和徐嘉佳随后闻讯赶来,大家听我讲述完故事,都盯着这巨大的虎尸。   张雨欣抿着嘴说:“剥皮吃肉好不好?”   我们致反对,这老虎吃了那么多人,谁还敢吃它啊?   于蹊第次参与我们的讨论,但天生就是个小辣椒,点都不怯:“吃是肯定不能吃了,就这皮毛还有点用,剥来做个摆设?”   大家点头,这时邱老闻讯赶来,见到那巨虎也惊叹不已,说:“这虎骨我要了,有个朋友听说了这个事情,非要拿几根去酒!”   又是个重口味的,我们都皱眉不止!   秀大叔却说:“老虎身宝贝,我老家就在东北,打到了老虎,基本是块渣渣都不舍得丢。虎鞭、虎骨浸酒强身,虎皮能耐寒,就连那老虎的尿,晒干了放在屋檐,方圆几里的野兽都不敢靠近!”   大家啧啧惊叹,既然大家都这么说,这巨虎肯定是不能全尸了。邱老见商议出了结果,立刻叫来个制作标本的老手,从虎腹被我捅出的伤口开始剥皮,动作麻利,半小时候张完整的虎皮就剥了来。   我想要给爸妈弄条虎皮毯子,邱老立刻叫人拿去加工,只要个星期,就能将毯子送来。   至于虎骨则系数被剔除出来,小心得放在老大的个黑sè口袋里,被邱老送了人。虎肉也有两百多斤,我们都不要,最后被保安们拿走了,估计重口味的人不介意!   唯遗憾的是这巨虎居然是只母虎,没有虎鞭,让邱老好阵遗憾,不知道他想干嘛!   两只小虎也被于蹊抱了出来,大家商议了半天,最后众位女孩被它俩的萌样征服,死活不肯送动物园,只得留在邱老的庄园里喂养,反正邱家有钱,地方又大,养两只老虎不在话。   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医院那边也传来好消息,手术很成功,赵哥的耳朵只需休养段时间就能复原。我和于蹊悬着的心也落了地,长长地舒了口气。   张雨欣怀疑地看着我和于蹊,将我拉到边:“才天没见,就又拐了个妹子,你行啊!”   我赶紧解释:“没有的事情,我们只是同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张雨欣横了我眼:“怕什么,巨虎都打得死,居然胆子那么小!人家本来还想让你今晚住过来的,看来还是算了!你哪有那胆子!”   我大喜,拉着她的手:“真的?我今晚住你那!”   “骗你的啦,陪你的于蹊妹子去!”张雨欣甩开我的手,走了几步又过头风情万种地说:“你要是够胆,就来!我给你留门!”   我欢呼声,追着她去解决秀大叔安排的美食了。 065 人皮魂偶    ">rì子波澜不惊的在不知不觉中溜走,赵洪平的耳朵和董凌波的脚都很快的恢复了,两个人都是那种比较好相处的人,没什么野心,心中都有股热血,与我其实很相似,大家因此很聊得来。   于蹊和张雨欣、徐嘉佳两人因为年纪相仿也成了好朋友,三个人倒是绝配:个暴力妞,言不合就动手,并且身手了得、力大无比;个泼辣直爽,有什么就说什么,就像辣椒,虽然让你冒火,却就是喜欢;还有个,说话做事都小心翼翼,特别能激起男人保护的yuwang,我见犹怜!   转眼就到了五月底,天气越来越热,海市的妹子基本都换了清凉的夏装,搞得赵洪平和董凌波两人每天晚都往外滩、徐家汇之类人多人挤的地方钻,而且乐此不疲,真是猥琐的对活宝。   他们两个这辈子如果没什么际遇,基本也就定格了。龙虎山每个月都会发笔不算多的薪水到他们账,每个月也总会有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找门来,他俩能应付的就接,不能应付的就找高手出马,除去给于蹊发五千月的薪水,基本也能做到月入过万的水平,小rì子过得很是滋润。   两人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在海买套房子成个家,房子已经订在海市的城郊,现在就缺个女人。不过照他俩这职业,说好听点是道士,难听点就是神棍,每天接触的也都是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短期内要完成标还是比较困难的。   父母闲不住就在街边买了间店面,宜兴的舅舅是专门做紫砂壶的,于是就合作开了个卖紫砂壶的店,卖壶的同时还兼卖茶叶、板栗、百合之类的宜兴土特产,生意在街坊们的帮衬倒还不错。   我也没闲着,天天跟着师傅学习《玉清仙诀》的要领,十几天的时间,全身的气息猛涨倍有余,整个人也脱胎换骨般jīng神饱满,手脚居然都开始蜕皮了,小块小块的掉来,路出里面玉质般剔透的皮肤。整个人看起来最多二十出头,着实让张雨欣羡慕不已,非逼着我每天把内息过给她。嘿嘿,rì子快活似神仙!,   经过我的治疗,父母和小爷爷的身体都有了明显的好转,那些小毛小病都不药而愈,多年的风湿老寒腿也逐渐康复,特别是小爷爷,腿脚利索,已经和小区的大妈们打成片,成了小区广场舞的新秀。   大哥依旧没有音信,二哥在银川却频频被媒体曝光,与美艳女助手关系暧昧、与女主激情床戏流出、韩国整容传闻。。。。。。基本两三天就会出个话题,鬼才王小晶炒作的办法层出不穷,基本所有的娱乐版面都能找到白毓佑的名字,海市已经出现了自称“白-粉”的粉丝团,规模已经有数千人之众,句话,咱二哥红了!   不过麻烦事总还是有的,赵洪平的个电话,又打破了我平静的生活。   赶到道术研究会的时候,赵洪平的电话已经催了十七八次了,岳父被召来也就十二道金牌,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要紧事!   推开门就看见两个身穿jǐng服的男子在和赵洪平谈话,董凌波耷拉着脑袋缩在座位里抽烟,于蹊则不见踪影!   “怎么了,赵哥?”我进去先和赵洪平打了声招呼。   赵洪平见我进来,面露喜sè,对着两位jǐng察说:“王队、韦队,这就是小叶,我说的那个高手!”   那两个jǐng官打量了我番,其中年纪稍长些的开口说到:“我是王鹏,海市刑侦科重案组的队长,这个是我们的副队长韦宗文,很高兴认识你,李慕叶!”   两人伸出手来和我握手,态度非常诚恳,让我对他俩的印象大为改观。   韦宗文笑着对我说:“没想到郭天霖大师的徒弟居然如此年轻,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真是少年英雄啊!”   “你们也认识我师傅?”我很好奇,老头子整天和圈圈腻在起,没想打名头那么大。   他俩哈哈笑了阵:“你师傅在海市可是大名鼎鼎,这三十年来多少奇案怪案,都是靠他帮忙才能还死者清白,将凶徒绳之于法,现在这个责任怕是要落在你头了!”   “我?”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维护世界和平的重任就这样交付与我,是否太儿戏?   王鹏jǐng官拍我的肩膀:“现在就有件棘手的案子,需要你帮忙处理!”   我指赵洪平和董凌波:“他俩呢?般的小鬼他俩就能对付!”   赵洪平和董凌波脸sè红,韦队长眉头挑:“昨天我们就请他们帮忙了,可是还是没能阻止惨案的发生!”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二位是碰到搞不定的事情了,怪不得催命样的催我。   “发生了什么事情?赵哥和小波的本事我清楚啊,般的鬼怪都是束手就擒的啊!”我问到。   王鹏点了支烟,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星期三的凌晨,有人在江边芦苇滩里发现具女尸,我们赶到那的时候发现这具女尸从头到脚的皮肤都被剥除,只剩血淋淋的肌肉,被死者的衣物包裹着。我们排查了周围的区域,找到了被害者的家属。”   韦宗文接着说:“受害者的家属都是普通的职工,受害人是名高中女生,晚自习之后就失踪了,到凌晨被发现时只不过才三个多小时,从伤口看,剥皮的手法非常熟练,应该不是般的仇杀!这是照片,小叶你看!”   我接过韦宗文递来的照片,胃里阵翻腾!照片里的人全身没有寸皮肤,就像被剥了皮的青蛙样血淋淋的。最恶心的是头颅,凶手丧心病狂的将整个头皮都被剥去,连眼皮都不放过,只剩两个眼珠在眼眶里,鼻子也只剩两个窟窿,显得异常狰狞!   “靠,太恶心了!”我捂着嘴巴将照片还给韦宗文。   韦宗文将照片收好,接着说:“正当我们全力搜捕罪犯的时候,第二具摸样的尸体出现了,也是名高中女生,同样被剥光了身的皮。照片在这,小叶你还要看吗?”   我赶紧摆手,只见于蹊从里屋出来,脸sè苍白。   我问到:“怎么了?脸sè那么难看?”   于蹊指韦宗文:“都是韦哥不好,拿出那么恶心的照片给我们看,我刚才不是去吐了吗?”   我想起照片,肚子内也是翻江倒海,幸好迅速调整气息压了吐意,不然就丢脸了!   王鹏打断我们,面sè凝重:“就在我们将这件事定xìng为变态杀人事件的时候,第三具女尸又出现了,情况和前两次样。不过经过仔细检查,我们发现这三具女尸都没有被xìng侵的痕迹,女尸都有个特点,那就是处女膜完好,我们就怀疑是不是又是起邪教或者灵异事件。于是我们就来找赵哥帮忙,没想到还是出了岔子!”   “赵哥,出什么岔子了?”我转头问赵洪平。   赵洪平沉着脸说:“本来这类事件很容易破案,死者被无辜杀害,怨气定很重,个神降符就能将死者的魂魄招来,问清楚凶手是谁就能结案!”   神降,地符中比较鸡肋的个符咒。虽然叫神降,但般请来的都是山jīng野怪,偶然才能请到厉害的祖师帮忙,所以我根本么用过。没想到还能请来怨鬼附身,这倒是个新发现。   赵洪平话锋转:“我们已经知道那三个死者的名姓和生辰八字,要请她们身简直易如反掌!没想到我和小波试了半天,三个人的魂魄个都没招来,小波倒被几个野路数的仙家了身,折腾了夜!”   我看了董凌波眼,怪不得进来句话都没听他说,耷拉着脑袋抽烟,原来事这么事!   “怎么会招不到?有生辰八字不是就能直接喊到她们的魂魄吗?”我不解。   赵洪平点点头:“事情就奇怪在这里,般情况确实是这样,但这次既然招不到,也就意味着她们的魂魄是被控制了。能用出这样残忍的手段来的,肯定不是什么jīng怪,唯的可能就是有人用这些处子的人皮和魂魄在进行某种邪术!”   “处子的人皮和魂魄?太yīn毒了?会遭报应的!”于蹊叫着!   赵洪平看着我:“不错,越yīn毒,炼出来的东西就越恐怖,处子本来就是至yīn之物,加被活剥,魂魄的怨气必然极重,如果再将其禁锢在自己的皮囊里不得脱身,那就是恐怖的人皮魂偶!”   我听着这个名字就感觉浑身发麻:“赵哥,这邪术也太yīn毒了,剥了皮禁锢自己的灵魂,那魂魄还不要气疯掉,想想就恐怖啊!”   赵洪平走到我身边,脸严肃:“没错,我自认为没有对付这种人皮魂偶的本事,所以才叫你过来!这件事只能靠你了!”   我心里顿时有想捅他几刀的冲动,这老小子真够狠的啊!这样的事情居然敢接,还往我身扣,真把我当凹凸曼了?   “赵哥,你真够朋友,三个人皮魄偶我可对付不了!这差事不如找别人!”我还没对付过这样的东西,面对未知的情况谁都害怕。   王鹏把将我拉住:“小叶,这次只能麻烦你了!我和你师傅也通过电话了,他说他现在正和圈圈姐在马尔代夫,特别叮嘱我什么事找你就行!”   “马尔代夫?”我顿时头黑线,早我还在他那听他唠叨,居然转眼就去马尔代夫了,真是!算了,谁叫他是师傅呢,我总不能揭穿他?   “恩!这件事就拜托你了,而且不是三个人皮魂偶,是四个!昨晚就在我们招魂的时候,江边又出现了具女尸!”韦宗文叹了口气,说出了让我绝望的句话。   四个,这事情搞大了! 066 整装待发    ">王鹏拍着我的肩膀,语气凝重:“小叶,你知道吗?这件事情在社会已经引起恐慌,现在江边带的居民人心惶惶,尤其是女孩子们更是人人自危,头的压力很大,要我们刑侦科全力破案,我们碰到这样的事情也是束手无策啊!”   我表示理解:“那么你们这几天排查来就没有点头绪?”   “没有丝线索,抛尸的地点没有任何痕迹,没有脚印、毛发、体味,明明是片滩涂,可凶手抛尸愣是没有留个足迹。所以才来找你们啊!”韦宗文又拿出现场的照片,骇得我赶紧转头。   于蹊开口说:“小叶,你就帮帮忙!现在我的朋友们晚都不敢出去了,尤其是还没有男朋友的女生,这几天只要天黑,我们就是躲在家里也觉得恐怖,生怕被抓去剥皮。有两个姐妹为了安全,还特意和男朋友去开了房,再这样闹去,我也找个算了!”   “还有这样的事情?”所有的男人都眼睛亮,尤其是赵洪平和董凌波这对光棍更是眼放jīng光,大有不让我管的意思,好趁机把妹。   我尴尬地说:“这种事情不能随便,于蹊妹妹你放心,这事我管定了!王队,韦队,麻烦你们带我去看看死者的尸体。”   王鹏和韦宗文见我答应,顿时脸露喜sè,与赵洪平等人告别之后就载着我去jǐng局了。   生平第次进jǐng局,心情非常紧张,总觉得不自然,像是被逮进来的般。好在刑侦科所在的楼层较高,没那么多jǐng察走来走去,我舒坦了不少。   进了刑侦科的办公室,果然是市局的部门,个字:敞亮!   办公区宽敞,会议室宽敞,沙发宽敞,姑娘也宽敞!好,姑娘不能用宽敞形容,换个词——波涛汹涌!   见我们进来,个面sè冷艳,身材劲爆的女jǐng站起来招呼:“王队,这位是?”   王鹏请我坐在宽敞的沙发里,对那女jǐng说:“小陆,这位是李慕叶,郭天霖师傅的高徒!”   女jǐng打量了我眼:“这么年轻?靠得住吗?”   王鹏尴尬地看了我眼,故作责备:“小陆,你别看小叶长得年轻,已经三十岁了,你这刚从jǐng校毕业的毛丫头可不许小看人家!”   “三十了?不能?我看着最多二十二,王队你可别骗人?”那女jǐng似乎不信。   王鹏笑着说:“所以说让你别小看人家,人家是练气之士,可不比我们!”   那女jǐng听王鹏这么说,才收起轻视之心,走到我面前,伸出手臂:“你好,我是陆莹,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我见那手掌雪腻粉嫩,也伸出手来轻轻握:“李慕叶,多多关照!”   话音刚落,异变突起,陆莹突然发力,牵住我的右手,整个人蹲转身,把将我顶在肩,就是个过肩摔!   猝不及防的我已然失去重心,从她肩头飞起,眼看就要四脚朝天,我猛地在空中发力,扭转身形,正面朝,右掌轻轻按地面,整个人轻巧落地,站得稳如泰山!   还没待我有机会喘息,陆莹拳直捣我小腹,不过此次我已经有防备,常人的速度对我来说简直是慢动作,我左手轻轻拂就将她的拳化解,陆莹整个身体失去重心,直往我跌来。我右脚跨前步,身子侧紧贴陆莹娇躯,右手轻托女jǐng花小腹,帮她稳住了身形。   再走步,仍旧到刚才的位置,陆莹背对着我,微微喘息,王鹏拍了拍她肩膀:“现在信了?人家比你强多了!”   陆莹转过身,向我微微笑:“果然是郭老的高徒,以后多多关照!”   我点点头,这女jǐng不般,身手可以与张雨欣较高,只是力气比不吃过口灵果的张雨欣。   这时韦宗文已经拿好了停尸间的钥匙,我跟着他们三人走过长长的走廊,七拐八拐来到了停尸间。   说实话,第次进停尸间的感觉十分的不舒服,因为我是天眼的缘故,看到了里面有不少的脏东西。jǐng察局里停放的尸体基本都不正常死亡,因此那些东西也都十分恐怖,不过因为在jǐng局,他们倒都安分,大概是希望jǐng察能替他们将凶手绳之以法,见到我们进来都面露喜sè,让我稍微舒服了点。   里面有三个法医在工作,带着口罩验尸。稍微打了招呼,我们行人就直奔标——那被剥了皮的四具尸体!   拉开个柜子,黑sè塑料袋包裹的尸体没有丝腐朽的气息,魂魄果然不在。拉开拉链,我仔细打量着尸体,身的肌肉没有丝被割坏,每刀应该都是jīng准无比,分毫不差,看来确实是老手所为!   从招文袋里摸出张黑sè符纸,从尸体取点已经凝固的血迹,抹在了符纸!   黑sè的符纸,龙虎山专门有人制作,年最多也就两千张左右的产量,因此很少被拿出来用,这也是我第次用黑符。《玉清仙诀》里的符箓都必须以黑sè符纸方能承载,这次要找到那些剥皮的凶手,普通的办法完全没有用,只能施展仙诀里面的搜魂法了。   取出朱砂,凝聚气息,笔走龙蛇之,张搜魂符出世了!第次画黑符,所需的气力完全是黄符的十倍以,就算我大有jīng进,也累得额头汗珠隐现。   我手捏剑诀,嘴里念念有词:“玉清人,元始天尊,号令鬼神,道法无量!起!”   那黑符应声而起,我把接住,折成只纸鹤,递给王鹏:“王队,你有多少人?都带,我们趁天sè还早,赶紧去抓人!”   王鹏对陆莹说:“通知所有在局里的刑jǐng,带家伙,五分钟后在停车场集合!”   陆莹领命而去,我们则到刑侦科的办公室,王鹏和韦宗文都将配枪挂好,我则穿道袍,将所有的符箓都检查了遍,确认无误之后就跟着出发了!   来到停车场,百多个全副武装的特jǐng整装待命,个个拎着长枪短炮。随着王鹏声令,呼啦啦地全部钻进了车里,二十多辆jǐng车呼啸而出,直奔江边。等待着我们的,就是场恶仗!   我和王鹏、韦宗文、陆莹三人坐在第辆车内,那黑sè的纸鹤就放在驾驶座前方,随着车子不断前进,纸鹤也在不断地调整着方向,带领我们往女尸魂魄的所在前进!   车队出了海市的城区九关闭了所有的jǐng笛,沿着江边开了约二十分钟,终于来到了城郊的处僻静场所——城北生猪统屠宰场。   此时已经午两点了,太阳正是散发热量的时候。纸鹤脱手而出,在低空盘旋,就是这了。王鹏声令,百多名特jǐng四散开来,将屠宰场团团围住。   负责侦查的特jǐng报,屠宰厂正门的水泥地只有三个工人在清扫卫生。   王鹏指大门,立刻有四个特jǐng前将铁门拉开,里面的工人见来了群全副武装的特jǐng,都非常惊慌。韦宗文迅速带人前,没发出点声音就将工人们制伏,带jǐng车询问了。   王鹏和我带着十几个特jǐng紧跟着纸鹤穿过了水泥地,来到了后面的屠宰车间。车间里空无人,已经被彻底打扫过了,不过依旧飘着阵阵夹杂着粪便臭味的血腥气,不过总得来说卫生还算合格。   屠宰车间很大,差不多有三百个平方左右,分成数个区域,从捆绑宰杀开始,放血、除毛、去内脏,每道工序占个地方,安排的倒还合理。每个区域都摆放着打量的屠宰工具,放血尖刀、滚钩、劈砍用的重刀,虽然冲洗地很干净但总有点油渍斑斑的感觉。   纸鹤在车间里稍微停顿,便飞到了专门将猪羊切块的区域。那里有个巨大的水泥台子,面放置着块厚厚地木墩,足有圆台大小。纸鹤落在那木墩就不动了!   “!”   王鹏指木墩,数名特jǐng立刻围住,用力抬,立刻露出了木墩的暗道,条斜斜地阶梯出现在众人眼前。   大家见出现暗道,都松了口气,尤其是王鹏,这次他请我帮忙,已经是最后的办法了。如果还没有进展,那压力可想而知!陆莹则冲我绽出丝浅笑,竖了拇指,大概是称赞我有点道行!   就在大家犹豫着是否要去的时候,道人影咆哮着从暗道里冲出!   众人连忙散开,那人从地道里露出头来就把我们吓了个半死。这根本就不是活人,而是具血淋淋的尸体,同样被剥了皮,但却依旧活蹦乱跳,鲜红的肌肉随着每个动作在不断伸展收缩,控制着躯体向我们扑来!   “开火!”   王鹏掏出手枪对着血尸就是枪,正中胸口。血尸愣了,随即又疯狂的扑来!   “啪啪啪啪!”   周围的特jǐng也开始开火,子弹倾泄在血尸身,但也只是延缓了他前进的脚步,并未让他停止进攻,看来这血尸于尸体样,根本打不死,子弹再多又有什么用? 067 损兵折将    ">我大喊声:“让我来!”   随即飞起脚,正中血尸腹部!入脚处顿时软,血尸应脚而飞,足足飞了十几米撞在了墙才停!   “小叶好样的!”王鹏大喊!   我根本没有得意,因为这脚如果踢在人身,那肯定是肠穿肚烂了,但对于血尸,只是挠痒痒而已!更要命的是,我的鞋底居然开始腐蚀,那血尸身的血水居然像硫酸样,我那六百多,才穿了月不到的阿迪达斯,就这么烂底了!   “小叶,别心疼了,鞋子等去局里报销,我给你弄几双特jǐng穿的军靴,这种运动鞋算毛啊!”王鹏在我身后大喊!   我头笑:“能报就好!”   只见陆莹脸sè变,我就觉身后股劲风袭来,来不及头,纵身而起,那血尸的从我身险险穿过,差点就被他抱住!   人在空中,手却不闲着,从招文袋里摸出张红莲火,两指甩,正贴在血尸后背!   “急急如律令,着!”   随着我的话音,团烈焰顿时吞没血尸,烧得吱吱作响!   血尸拼命挣扎,奈何火势实在凶猛,任他怎么翻腾跳跃也无济于事!浓烟滚滚,气味酸臭,也不知道是怎么炼出这血尸的!   眼看这血尸就要化为灰烬,忽然从地道内传来声尖啸,那血尸顿时不动了,身体子开始膨胀起来,就像气球样越来越大!   “不好,大家快退!”我大喊着往后跑,这血尸要爆了!   所有的特jǐng立刻找各种掩体躲了起来,陆莹和王鹏靠得最近,要跑已经来不及了!我窜至他俩身后,搂住后背把将他俩扛在肩,脚不停,几个跳跃直接躲到了圆台大小的木墩后面。   “嘭!”   就在我们刚刚落地的刹那,血尸爆了,无数鲜红的液体夹杂着肉块四散开来,打在周围的物体,居然发出阵“嗤!”的腐蚀声。陆莹和王鹏心有余悸地看着满地的残渣,对我投来了感激的光!   “举手之劳,去请我吃饭,王队!”我笑了笑!   王队点头:“如果把案子破了,我请你吃星期的大餐!”   陆莹冷着脸说:“你就得了!平时抠得新袜子都不舍得买,还请吃大餐?”   王队尴尬笑:“小叶,别听她的!这次破案,市里的领导说了,重奖二十万,管够!”   我淡淡地开口:“吃什么等说,眼前的事情还没完呢!”   我话音刚落,地道里又窜出道血尸,桀桀地叫着向我们扑来。   红莲火丢出去,又是次自爆,不过这有几个特jǐng没那么幸运,被飞溅的血水碰到,衣服烧出了个大口子,疼得哇哇直叫!王鹏立刻将受伤的特jǐng送出去急救!   我等了许久,见里面不再有血尸冲出,小心翼翼地顺着台阶往走去。陆莹、王鹏和干人等都紧张地跟在我身后,来到了地。特jǐng们立刻打开手臂的强光电筒,瞬间将地室照得雪亮!   地室有六七十平方米,两边摆着十几口大缸,中间有张长长的桌子,桌子放着寒光闪闪的锋利道具,案发现场就是这里!女孩子们就是在这里被剥皮的!   凶手在哪?   特jǐng们四散开来,刚才明明听到地室里传来尖啸声,人不可能走掉,除非还有别的出口。   共有七口水缸,排在墙角。那些水缸里装满了黑乎乎的液体,刺鼻浑浊,我也不敢伸手去触碰,估计血尸就是这些液体出来的。谁知道里面还有什么!   整个地室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根本就没找到人。   “难道已经闻风而逃了?”王鹏对着我说。   我看了看四周:“不可能,这里就个出口,能往哪里逃!”   陆莹凑前说:“会不会凶手拥有些异术,能够制造幻境藏匿自己?”   我摇了摇了:“不瞒陆jǐng官,我这双眼睛与众不同,幻术或者遁形之法在我面前是毫无作用的!这间地室里没有幻术,也没有遁形的人!”   “那人去哪了?难道。。。。。?”大家起把眼光集中到几口水缸。   王鹏大嚷:“组二组全部后退,守住入口,三组的王军换好防护服立刻来!”   特jǐng们立刻后退,片刻之后从阶梯来个身着防护服的特jǐng,在王鹏的指挥靠近了水缸。   只见他掏出根黑漆漆的长棍,伸进个大缸搅,然后过头向王鹏报告:“王队,缸里除了液体,没有东西!”   “继续!”王鹏指着个水缸。   那个叫王军的特jǐng走到个水缸,同样搅,还是什么都没有。   就在他准备向个水缸走去的时候,阵“哗哗”的响声从水缸里传出来,好像有什么东西从缸底浮了起来。   “王军!小心,去看看是什么?”王鹏出言提醒。   王军小心翼翼地走到口水缸边,伸出长棍轻轻探,然后转身报:“王队,像是皮革类的东西,软软的,应该不是活物!”   我们起凑近水缸,果然是块白花花的皮革浸在刺鼻的液体里,只露出截,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   “翻过来,小军!”王鹏声令!   王军拿长棍挑,那水缸里的东西翻了个身,把我们几个都吓了跳。   这缸里的就是块完整的人皮,白花花的片,就像个干瘪的口袋样挂在长棍之。最为诡异的是,那人皮的眼耳口鼻处都被人用赤红sè的细线缝得严丝合缝,整个五官挤成堆,粘嗒嗒的液体从人皮滴落说不出的怪异!   陆莹深深地咽口唾沫:“王队,这就是那些受害者被剥的人皮!”   王鹏点点头,示意王军将其余几个缸里也查探了,果然发现了另外三副人皮,情况和刚才所见如出辙。   “丧心病狂!居然活活将四个正值豆蔻年华的女孩子剥了皮,不要被我逮到,否则我定让他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陆莹看着这些人皮,白皙的皮肤青筋隐现,显然动了真怒!   我看了看这七个大缸,出去开始空无物的两个,加着四副人皮的四个,还有个没有查看。   大家也想到了这点,于是轻轻地走到最后口大缸边。我探头看,同样是缸满满的液体,不过似乎总有些不对。这缸的液体没有刺鼻的气味,因为光线原因,同样黑乎乎的片。   我低声说:“棍子给我,你们退开点!”   “小军,棍子!”王鹏接过王军递来的棍子,交到了我手里。   我拿起棍子往水里探,果然触到片柔软,是人,个活人!   “大家散开,找到了!”我大喊着将手里的钛合金长棍丢还给王军,水缸里的人也子从水里蹦出来,身黑sè的衣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两个眼珠露在外面,看着我的光充满了怨恨!   那黑衣人yīn测测地看着我:“既然让你们发现了,这里的人统统都要死!”   我脸sè寒:“就怕你没这个本事!”   “找死!”那黑衣人怒喝声,从腰间拔出把闪着寒光的剔骨尖刀,直直地就向我胸口戳来。   动作之快已经远胜常人,众人只觉眼前刀光闪,那尖刀已经到了我胸口。来不及反击,我抽身急退,那黑衣人步不停,紧追着我而来,似乎不把我捅个透心凉绝不罢休。   我退了七步,那黑衣人也追了七步,就这段距离,已经足够我们将他围住了。   陆莹动作最快,声娇喝之后飞起脚直踢黑衣人手腕,意图为我解围。王鹏和王军左右,王鹏记老拳直接招呼那黑衣人的脑袋,而王军则擎着那根棍子扫向黑衣人的腿弯。虽然我知道这黑衣人绝不简单,但我也很想看他怎么应付!   那黑衣人见追不我,有陷入重围。冷哼声,反抓刀柄,收刀后撤,瞬间避过陆莹的脚踢。身形再转,左拳直接迎王鹏的拳头,“嘭”的声,王鹏立刻捂着右拳往后飞去,手腕处不正常的翻转着,不是脱臼就是骨折了。   拳击退王鹏,黑衣人右手里的刀猛地向划,与王军手中的长棍交击在处。   “锵!”   钛合金的长棍被刀砍断,剩的段棍子擦着黑衣人的小腿击在空处,王军的重心前冲,斜着身子撞到了黑衣人身。   “不要!”我大喊声,但为时已晚。   那黑衣人冷笑声,左手轻推王军的身子,右手尖刀从王军的脖颈间抹过,身形微微闪就落在了他身后。   王军捂着脖子前冲了几步,鲜血已经从指缝中喷涌而出,嘴里呼哧呼哧地喷出血沫子,就那么瞪着眼睛,慢慢地跪在了我面前。   “小军!”王鹏发出声悲吼,扑在了王军身,虎血红,热泪盈眶。   守在入口处的特jǐng见那黑衣人出手伤人之后立在原处,立刻扣动扳机!   阵枪响之后,那黑衣人倒退了几步,居然没死!透过弹孔,我清晰地看见他的身体也和血尸样,完全不惧子弹的威胁。   那黑衣人恼羞成怒,脚尖点,飞扑向最近的陆莹,尖刀闪着寒光,就像择人而噬的毒蛇。   陆莹的速度和反应虽快,但在黑衣人面前还是像个孩童般任人宰割,毫无反抗之力。我再也不敢大意,猛地前冲,子撞入黑衣人怀里,狠狠拳击在他胸口,将其撞飞出去,化解了陆莹的危机! 068 全都要死    ">黑衣人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嘿嘿的笑着:“看不出,你这小鬼倒有几分本事!之前的两具血尸就是你杀掉的!很好,以你的身体强度炼出来的血尸,威力抵得之前的十倍,这次看来收获不啊!”   我大怒:“就凭你这藏头露尾的匹夫也想把小爷我弄得不人不鬼,做梦去!”   那黑衣人也不答话,抡起尖刀就向我扑来。地室就那么大,为免殃及无辜,我大叫着让众人都退到外面去。王鹏抱着王军直接冲了出去,其他的特jǐng也尾随其后,倒是陆莹远远地站在楼梯口观察着里面的动静。   随着特jǐng们的撤走,地室恢复了昏暗,不过对打斗中的我俩却没有任何影响。那黑衣人的修为确实足够横行霸道,比起已经是快达到练气巅峰的我丝毫不落风。   当然不是因为他的修为与我相当,而是他的身体已经经过炼化,和那些血尸样不怕子弹、无惧疼痛,我拳拳到肉之,打断了他恕根肋骨,他依旧没事人样和我激斗。更让我放不开手脚的是他那把尖刀,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制成,锋利无比,在我身拉开了数道血口子。   要知道我现在身躯的强度,就是张雨欣拿菜刀砍我,最多也就留道白sè痕迹,现在的情况让我特别想念大哥手里的绝仙剑。如果绝仙在手,那还不是分分钟就能砍了这嚣张的家伙!   那家伙仗着手里的尖刀,不断压缩我腾挪躲闪的空间,再这样打去我迟早要被他活剐了!   他有利器,我该怎么办?   答案很简单——招文袋里的符箓!   险险避过削向面门的刀,我脚踢在黑衣人的肚子,将他踢飞数米。借着反震之力,我飞退至地室角,背倚着墙壁,喘息着从袋里掏出张红莲火,之前对付血尸效果卓著的红莲火。   符箓在手,心稍安。   那黑衣人已经卷土重来,尖刀急舞,恨不得将我瞬间斩成数段!我背后已经无路可退,前路又被刀芒阻断,如果才能反戈击呢?   时间刻不容缓,剑指掐,三两在右掌画出道掌心雷,对着黑衣人扑来的方向掌推出!   “轰!”   声雷鸣带着闪电照亮了暗室,闪电正中黑衣人头顶,但只是将他打得焦黑,并没有伤及要害!不过突然起来的强光,让他睁眼如盲,措手不及的愣,原本舞得密不透风的尖刀停滞了,出现了丝空隙!   就是现在,我心底暗叫声。猛地弹起,撞入那丝空隙,右手捏住符纸对着黑衣人左肩狠狠掌,顺势将符纸贴在了面。   黑衣人怪叫着给我推开,定住身形又再次前冲,心要将我置于死地!   我不待他近前,声“急急如律令!”,那黑衣人左肩顿时火光闪现,瞬间将他全身吞没!以我现在的功力,这火就算烧不死他,也势必让他的血尸之身受重创!   红莲火碰到他淋漓的身躯,就像喷到了热油般,烧得更旺了,时间整个地室完全被黑衣人的惨叫声充斥。本来这红莲火对人是没有什么伤害的,奈何这黑衣人为了增强自身实力,把自己炼成半人半尸,现在反倒着了道!   “哐当!”   黑衣人手中的尖刀被甩了出来,全身烈焰升腾,吱吱作响,只消片刻就要化成灰飞!   “噗通!”   不肯坐以待毙的黑衣人跳进了他开始藏身的水缸,水声响起,终于熄灭了全身的烈火。不过此时他全身已经被烧成漆黑片,尤其是贴着符纸的左肩更是烧成了焦炭,左臂完全失去了作用!脸sè的肌肉也被烧坏了,整个脸乌黑片,两个眼珠转来转去显得特别狰狞!   “我要杀了你!你这臭小子!”那黑衣人沙哑着声音咆哮着,不过似乎声带也被烧伤了,声音异常难听。   我哈哈大笑:“大言不惭,就凭你现在的模样,肌肉全部烧坏,跟僵尸没有两样,刀都拿不起,怎么伤我!”   黑衣人不说话,站在水缸里念念有词!难道还有更厉害的招数?   “嘭!嘭!嘭!嘭!”   异变突起,黑衣人身前的四个水缸突然齐齐爆裂。原本就像个皮口袋的人皮瞬间膨胀,子就将水缸全部涨破了!刺鼻的液体从缸里流出,沾染到地方立刻发出阵青烟,地面都被腐蚀掉了!   那些膨胀的人皮像气球样飘在半空,人皮里面不断有凸起隐现,就像是里面关着什么活物,在用力挣扎着想要爬出来。   “放我出去!”   人皮里发出声沉闷凄厉的叫喊,里面果然是被禁锢的魂魄,该死的!   那黑衣人依旧在那喋喋不休,随着他嘴里灰sè不明的咒语,那人皮里的魂魄渐渐占据了人皮内所有的空间,整张人皮就像个活人样在运动,只是所有的口子都被红线缝得死死的,模样异常恐怖!   我站在阶梯,想阻止黑衣人施法也无能为力,那四张膨胀的人皮完全堵住了我和黑衣人之间的空间,即使我有赵洪平那样jīng准的扔符技术也无济于事!   四张人皮不断扭动,里面的魂魄左突右突无法冲破阻碍显得越发暴躁!我看着这些人皮,四周的煞气越来越浓,里面的魂魄怨气冲天,已经开始化成厉鬼了!   不能等了,我抬手道掌心雷轰出,希望能够阻止魂魄变成厉鬼,可是雷电打在人皮,只是闪烁了几电弧就消散于无形,完全没有作用!   天雷对于魂魄和jīng怪的效果比较明显,可是现在居然点效果都没有!这人皮魄偶真的那么恐怖?   老子信了你的邪,既然你是层人皮,我就放火烧!摸出张红莲火符,对准最近的那个人皮魄偶丢去,中了!心中喜,剑指竖,烈焰腾起,烧你个jīng光!   “你就别白费力气了,这人皮魄偶无惧符火,不怕天雷!外面的人皮经过特制的药水浸,坚硬如铁,刀枪都不能穿;魂魄被禁锢其内,七孔被封无法逃脱,只会越来越暴躁,最后变成鬼煞,今天你们全都要死!”黑衣人立在后面叫嚣着。   “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要不要这么强?”我看着在红莲火中毫发无损的人皮魄偶,顿时感觉束手无策。   人皮内的魂魄越来越暴躁,却找不到出口,已然暴怒成煞!   黑衣人嘶哑着声音大声叫道:“小宝贝们,杀出去!把所有的人都杀光,我就放你们出去!”   四个人皮魄偶闻声顿,齐齐转身,凄厉的叫喊着向我冲来。   “陆莹快走,我挡住她们,你让外面的人都撤走,把所有的入口都封住,不要管我!”我把将站在我身后的陆莹推出地室。   陆莹点点头,看了我眼:“保重!我们在外面等你!”   “快走!”我转身,冲得最快的人皮魄偶已经来到我面前了!   运足气力,拳打中那东西的肚子,拳劲如泥牛入海,那人皮魄偶只是稍微滞就继续向我扑来,我的攻击完全没有效果!   “嘭!”   记结结实实地撞击,力道之大出乎我的意料,我个趔趄倒在了石阶,后脑重重地磕在石阶的尖角,顿时阵晕眩!   “杀了他!”黑衣人大喊!   四个人皮魄偶起飘了过来,我来不及犹豫,翻身而起,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冲出地道,来到了外面宽敞的车间。   陆莹真是个实在人,外面偌大的车间个人都没有,只是够听话!我环顾左右,那些杀猪用的案板插着不少尖刀,我cāo起把攥紧,手里有点东西,总比赤手空拳管用。   眼睛紧盯着地道的入口,只瞬间,第个人皮魄偶已经飘出来了。我毫不犹豫前冲,个挺身,将全身的气力汇聚在尖刀之,捅在了人皮魄偶的胸口。   “噗!”   声沉闷的声音传来,尖刀顶在了人皮之。刀尖却没有如我所料的插进人皮内,人皮像有弹xìng般被刀尖推着向后伸展,没有点着力点。   尖刀带着我整个身体撞了人皮魄偶,它猛地涨,就像个口袋样将我裹了进去。我像坠进了团棉花般,四肢被紧紧的裹住,滑腻的人皮带着刺鼻的气味贴了我的五官,让我恶心的想吐!   虽然是少女的人皮,但不知道那黑衣人用什么东西浸过,腥臭无比!那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触感,简直让我生不如死!   从人皮里传出声狂笑:“死!死!我也要让你尝尝无处可逃的滋味,也要将你活活闷死,让你也像我样被关在自己的人皮里!哈哈哈。。。。。。”   不管我如何挣扎,就是无法得脱,整个人被人皮魄偶包裹着浮在空中,手脚都没有点着力的地方,完全被控制了!人皮里的鬼煞果然非同凡响,阵巨力袭来,我全身的骨节咯咯作响,这是要捏碎我的节奏啊!、 069 你是好人    ">既然不能动弹,就不要挣扎,省点力气应付挤压!可以呼吸的空气越来越少,不过这个对于我来说倒不致命,我的内呼吸完全不需要空气。闭眼睛,口鼻停止呼吸,就那么动不动地任鬼煞发力摧残,脑子里不断思索着脱身的办法!   外面点动静都没有,其余三只人皮魄偶相继从地道里钻出来,看见周围没人,都静静地看着第个人皮魄偶在虐杀我!   “死!死!哈哈,已经不动了!也没有呼吸了!死了,和我样死了!”那鬼煞咆哮着将我丢了出来。   我像死狗样重重的摔在地,装死是我唯能想到的办法了!   “杀人了!我真的杀人了!我不想的!”那鬼煞突然尖叫起来,似乎受了莫大的刺激!   难道还有良知?炼化的时间只有几天,可能还没有完成,我们就找门了,难道还没有完全变成泯灭人xìng?   “哈哈哈,做得好!小子,任你本领再高强,现在还不是死狗样躺在地!”把难听的声音传来,黑衣人也来了,我动不敢动,生怕被他看出我在装死!   “我杀人了!我真的杀了他!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怎么事就。。。。。。”那个与我动手的鬼煞还在嘀嘀咕咕。   “小宝贝!不要想太多,你们难道不想出来吗?被人皮包裹着,难道你们就不难受吗?难道你们不想家,不想和你们的朋友在起吗?赶紧帮我把外面的jǐng察杀了,乖乖地听我的话,我自然会放你们zì yóu的!”那黑衣人连坑带蒙地欺骗鬼煞们为他杀人。   又有几声沉闷的声音响起:“还要杀人?还是jǐng察?我们杀了他们就能家吗?”   黑衣人压低声音,柔柔地说:“当然,那些jǐng察就是想来伤害你们的人,只有把他们全杀了,你们才能家,不要犹豫了!去,小宝贝们!快去杀了他们,我定会给你们zì yóu!”   “真的?你不会骗我们?”那些鬼煞齐声问。   黑衣人哈哈笑:“不会的,我怎么会骗你们呢,快去!”   鬼煞们听立刻向车间的出口涌去,沉闷的撞击声传来,显然是鬼煞们正在撞击被封死的大门,陆莹在撤走的时候从外面锁死了所有的门窗。   “你怎么还不去?她们需要你帮忙,你是最强的个,快去啊!”黑衣人的声音传来,看来刚才与我动手的鬼煞还愣在原地。   “为什么要杀人?是谁让我们被关在人皮里,我想家,我想我爸妈?你是谁,为什么不放我们出去?”那鬼煞居然哭了起来,不过声音闷闷地从人皮内传来,还是那么恐怖。   那黑衣人显然没有想到鬼煞会问出那么多的问题,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答,愣在了原地。   “嘭!”   大门重重地飞出去砸在了外面的水泥地,发出声巨响!   “开火!”韦宗文的声音响起,阵密集的枪声传来,噗噗声响个不停!   在密集的子弹声中不时传来阵阵惨叫,显然是有特jǐng被人皮魄偶攻击了,是死是活就很难说了。   “韦队!子弹伤不了这东西,已经折了四个兄弟了,怎么办?”   韦宗文大喝声:“所有党员断后,其余的人立刻撤退,能活个是个!拼去全都要挂这里,这次的东西不是我们能对付的!”   “小宝贝,你还不去吗?你听到没有,她们杀得多欢快,那声声惨叫多么悦耳;你闻到没有,献血的味道如此甜美,难道你就不想去尝尝?快去,小宝贝,快去杀光那些jǐng察!”那黑衣人不断地怂恿着那正在犹豫不决的鬼煞。   外面的枪声越来越散乱,惨叫声此起彼伏,如果这个人皮魄偶也出去的话,外面的特jǐng就真的个不剩了。   我懊恼无比,如果不是我带他们过来,他们就不会死,还会很快乐的生活去。他们也有妻儿父母,为什么要白白的丢掉xìng命?都是因为我没用,我如果能够消灭这些人皮魄偶,就不会有这样的惨剧发生!   就算我现在继续装死,那黑衣人也定不会放过我。我伤他那么重,他定恨我入骨,肯定会将我炼出血尸,到时我怎么装?既然都是死,不如趁现在三个人皮魄偶在外面,个还在犹豫的时候搏搏。   想到这里,我个鲤鱼打挺,从地跃起。手里的杀猪尖刀还在,子扑到那黑衣人身,对着心脏部位就是狠狠的刀!你虽然身体和血尸样,但既然你活着,会说话会思考,那心脏定还是弱点,小爷我要你死!   “噗!”   锋利的尖刀在我全力击之势如破竹地插进了黑衣人焦炭似的身体!   “啊!”   声凄厉的惨叫,那黑衣人和鬼煞都没料到我能死而复生,知道尖刀插进身躯,他才反应过来。   那黑衣人本来就被红莲火烧成了半人半鬼的模样,肌肉损坏殆尽,动作非常迟缓,唯的右手奋力向胸口探来,想按住尖刀。我怎能让他得逞?双手握住刀柄,抬起右脚奋力踹,那黑衣人焦炭似的身躯子飞了出去,尖刀从他胸口拔出,带出蓬腥臭鲜红的血液!   黑衣人捂着胸口,怨毒地看着我,嘶吼道:“鬼煞,帮我杀了他!”   那鬼煞闻言向我扑来,我举起尖刀对着黑衣人的脑袋用力甩,尖刀“刷”的声直插入他脑门!黑衣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死得不能再死了!   我见杀了那罪魁祸首,心中阵欢喜。   人皮魄偶举着双手已经飘到了我的身前,我刚丢出尖刀根本没有时间躲避,有次被人皮裹住。不过这次那鬼煞只是控制了我的身体,脖子和脑袋还是露在外面。不过那原本纤细温柔的十指已经牢牢地扣住了我的脖颈,股巨力袭来,整个脖子快要被掐断了!   次被人扣住脖颈的地方还在西安,那个扣住我脖颈的重甲尸王已经被我爆头,难道现在我还要用天眼通吗?就算解决了这个,外面还有三个,我能全部解决吗?   不管了,这样的东西,少个好个!如果让她们跑出去,真不知道要杀多少人!   我缓缓闭眼睛,气息集中在眼部,也许只有天眼通才能消灭她,以我现在的功力,最多能用三次,好好利用就能除掉三个人皮魄偶,剩的就看师傅的了!   扣住我脖颈的手指突然松,耳边声沉闷的声音传来:“我不要杀人!”   那鬼煞还有人xìng,也许还有线生机!   我缓缓地散去凝聚在眼中的气息,慢慢地睁开了眼睛,那鬼煞抱着脑袋在我面前颤栗着。   “我不要杀人!我不想杀人!我只是想家!”那鬼煞居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记得那四个受害人的名字,端详着这个人皮魄偶的身量,我轻轻地问道:“你是刘佳玲吗?”   那鬼煞猛地抬起头,虽然眼睛的空隙被红线缝住了,但她似乎能看到我样。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鬼煞闷闷地问。   我点点头:“你是海市十三中高三(16)班的学生?我是jǐng察,你父母报了jǐng,我们是来带你家的!”   “带我家?”那鬼煞语气中充满期待,旋即又愤怒地掐住了我的脖子叫嚣道:“你骗我,你就是想我帮你杀人,你们都是伙的!”   我挣扎着说:“我怎么。。。。。。怎么会和他是伙儿的?你难道感觉不到,我已经。。。。。。已经将他杀了吗?他是坏人,就是他害得你被关在人皮里,我是来救你的!”   “真的!”那鬼煞手的力道轻了几分,转过头似乎在感应那黑衣人的死活!   “他真的死了!你为什么要救我?也是要我帮你杀人,才能放我出去吗?”鬼煞将信将疑。   我咳了:“不是,我不要你杀人,我现在需要你帮忙救人!”   “救人?我不会啊!”鬼煞摇着头说。   我看着她被红线缝在起的五官,心疼地说:“你听到吗?外面还有三个和你样被骗的女孩,正在伤害来救你们的jǐng察!现在你能帮我阻止她们吗?”   那鬼煞抬起头对着我,似乎在凝视着我!片刻,幽幽地说:“我能感应到你是真心来帮我们的,你不是坏人!我会去阻止他,谢谢你!”   轻轻地抚她被红线缝合成团的五官,看着她狰狞恐怖的脸蛋,我心头滴血。这女孩子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去,直只是以为自己被关在皮囊里而已。在被炼化的过程中,还能保持人xìng,生前该是多么善良的姑娘啊!   那鬼煞似乎感觉到我的轻抚,居然做出了个少女特有的娇羞动作,低低地说:“你是好人,你的手很温暖,谢谢你!我现在就去阻止她们继续伤人!”   我在她脸颊轻轻怕,柔声道:“去!”   外面的枪声越来越稀,汽车的马达响起,撤走了不少,但断后的人恐怕也折损殆尽了!   那鬼煞飘出大门,发出声沉闷的叫喊:“住手,不要杀人!”   我跟着她走出门外,外面片狼藉,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水泥地已经躺了十几名特jǐng,残肢断臂散落地,献血滴滴答答地汇成了条条小小的溪流,顺着水泥地的坡度,流到了墙角的水道里。 070 带你回家    ">浓郁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刺激着我的嗅觉和神经。我环顾圈,王鹏不在,应该是和王军起被送去急救了。韦宗文条手臂耷拉着,被陆莹扶着站在墙角里,周围被七八个特jǐng护卫着,所有人眼睛里都是绝望的神sè!   “小叶!你居然没死,真是太好了!”陆莹见我四肢齐全的走出来,惊喜地大叫起来!   那三个人皮魄偶本来正各自虐杀着个特jǐng,听见刘佳玲的喊声,都转身子看向我们!   “怎么他还没死?”其中的个鬼煞叫了声,径直丢手里的特jǐng向我扑来,另外两个也紧随其后,起围向了我!   “等!”那叫刘佳玲的鬼煞挡住了她们三个的去路:“你们不能杀他,他是来救我们的!”   那三个鬼煞闻言滞,其中个说道:“来救我们的?”   我站在刘佳玲身后喊道:“褚银璐、周婷婷、丁静怡,是你们吗?”   那三个鬼煞顿时不敢相信地朝我这方向看了过来,虽然五官被封,但我知道她们都能感应到我。   我见有效果,立刻开口:“你们不要害怕,我是来救你们的!这些jǐng察都是好人,你们被骗了!他们都是为了救你们才来的,你们被真正伤害你的人骗了!”   “我们被骗了?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其中个鬼煞开口。   挡在我身前的刘佳玲说到:“婷婷,是咱们的爸妈报了jǐng,jǐng察才来救我们的!这几天我们被关在小黑屋里,用皮囊套住,痛苦万分,那个关起我们的人怎么会是好人?”   那叫婷婷的鬼煞低了头,显然也复了些神智。   我趁胜追击:“是啊!那个人才是绑架你们的罪魁祸首,现在我已经将他杀了,现在你们zì yóu了!”   三个鬼煞不敢置信地瞧向刘佳玲,刘佳玲点了点头:“是的,这个jǐng察叔叔已经将坏人杀了!你们不要再伤人了,他们真的是来救我们的!我们zì yóu了!”   “zì yóu了?zì yóu了!”三个鬼煞居然像小女孩样蹦了起来,我仿佛看见三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在欢呼雀跃。只是眼前却只有三具恐怖狰狞的人皮魄偶在半空浮动,我不禁热泪盈眶,这些女孩子太可怜了,正值豆蔻年华却被丧心病狂的邪术害成这样,我定要让她们恢复过来,转世投胎!   我越过水泥地,来到角落里,看着那些幸存的兄弟,大声喊道:“没事了!没事了,弟兄们!”   那些劫后余生的特jǐng子瘫软在地,引以为傲的武器完全无法保护自己,平时嘻嘻哈哈的战友个个在自己面前被杀,这样的经历也许是任何人辈子都不想面对和忆的。   冷艳无比的陆莹此时也是满面泪水,把甩开韦宗文,扑到了我的怀里,哭着说:“没事了,没事了!小叶你真的没事了!你个人留来的时候,我以为你死定了!没想到在我们最绝望的时候,还是你出现救了我们!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陆莹很高,即使穿的不是高跟,也只是稍微矮我寸许,此时紧紧地抱着我,巴架在我的肩膀,不住的哭泣着,也不知的是劫后余生的喜极而泣,还是看到满地死伤的悲伤之泪。   我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没事了,陆莹!咱们都活来了!把眼泪擦擦,大家都看着的!”   陆莹似乎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轻轻地吸了鼻子,松开我退了两步,低头用手背擦去了眼角的泪珠,神sè亦喜亦忧。   韦宗文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喂,是柳局吗?我是韦宗文,剥皮女尸的案件已经告破,请立即组织全市最好的医生火速赶到江北区城北生猪统屠宰场,特jǐng队伤亡重大,请柳局处分!”   电话那头沉默数秒,把浑厚的声音响起:“来再说!”   电话挂断,韦宗文走到我身边,拍着我肩膀说:“小叶,谢谢你!这四个人皮魄偶你先带走,等那些消息灵通的记者应该很快就会赶到,拍到这些会引起恐慌。你先走!”   我点点头:“明白,这些事情还是不能让普通民众知晓的!”   转身走到那四具人皮魄偶的身边,轻轻地说:“孩子们,我们走!先去将你们放出来,再让你们家看看爸妈!”   刘佳玲低着头说:“可以走了吗?我们杀了那么多jǐng察,不要紧?”   我叹了口气:“不要紧,你们也是被逼的,没人会怪你们的!走,我们坐jǐng车去!”   “坐jǐng车啊,那不是很威风?太好了,到班级定羡慕死其他同学!”个人皮魄偶语带惊喜,我闻言心中又是疼,多么可爱的孩子,可惜。。。。。。   “来!”陆莹坐在依维柯的驾驶座里喊着。   “走!孩子们!会儿就能家了!”我轻轻地叹息了声。   离我最近的刘佳玲似乎感应到我的悲伤,转过来问:“叔叔,是不是我们有什么不对劲?我觉得你看着我们的时候心里总是有股悲伤的气息!”   我愣在原地,不知道怎么答。陆莹走车,来到我们身边,冲着四具人皮魄偶说:“这位叔叔只是看你们被关了那么多天,还被逼着伤害他人,心里难过而已!”   “真的吗?”刘佳玲看着我,虽然没有眼睛,但我还是有些心虚!   我点点头:“真的,你们太可怜了!我定帮你们出来,然后带你们家!”   那四具人皮魄偶起看着我,欢呼着:“叔叔,你真是太好了!”   我脸sè黯,默默地坐了副驾驶座。四具人皮魄偶坐在了后面,两人组不时聊着什么,就像出游的女孩子样,看得我心底压抑无比!   “去哪?”陆莹问我。   我低着头,沮丧地说:“去我师傅的别墅,你认识吗?”   陆莹点点头:“认识!”   汽车呼啸着冲出屠宰场,任何人都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秒!   汽车飞驰着奔向海市,与部接着部的救护车擦身而过!车后面的四个人皮魄偶虽然看不见,可依然很兴奋地趴在床边,数着呜呜作响的救护车的数量。   “王队情况怎么样?”我想到最后没有看到王鹏,问陆莹。   陆莹边开车边说:“王队的手骨折了,不要紧!可是王军却死了,他是王队的亲弟弟,去年刚刚从jǐng校毕业。王队的父母死得早,王军是他手带大的!王队现在恐怕已经崩溃了!”   我黯然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当时不退,王军就不会死!”   陆莹转过头,露出丝微笑:“傻瓜,你也是人!后退只是本能,不退死的就是你!不需要自责,我们做jǐng察,尤其是特jǐng,随时都做好牺牲的准备了!”   我扭头望向窗外,不想让陆莹这美丽的jǐng花看到我伤心的泪水!天sè已经渐渐暗淡,美丽多彩的晚霞将天空染得五彩斑斓,我们有多久没抬头看看这美丽的景sè了?   chéng rén的世界太复杂,人为了己私利,不惜用伤害他人的办法来达到自己的的!与之相比,大哥、二哥、老祖,还有圈圈环环,虽然都不是人,但他们的所作所为比某些人更有人xìng!   汽车开进了市区,路的车渐渐多了起来,车速也缓慢了许多。   “进市区了吗,叔叔?”刘佳玲问我。   我转过身看着她:“是啊!已经进了市区,车多,要慢点,你们别急啊!”   那几个人皮魄偶都安静地坐着,其中个说:“不急,虽然看不见,但我可以隐隐地感觉到美丽的灯光亮起来了,真想好好看看市区的夜景啊!”   “是啊!是啊!了高中之后就没有晚出来玩过,好想看看啊!”其它的人皮魄偶都附和着。   我心头像是被锤子砸了,泪水又涌了出来,哽咽着说:“叔叔定让你们看见,稍微等等就好了!”   刘佳玲理我最近,开口道:“叔叔,我闻到了眼泪的味道,你哭了吗?”   “没有,没有!”我赶紧擦拭着眼泪:“只是刚才车窗外飞进来的沙子进了眼睛里,不是哭啦!”   赶紧转身子,鬼煞的能力有强有弱,这刘佳玲能感受到人的喜怒哀乐,我不敢和她靠的太近。转身的瞬间,我看见陆莹也擦了擦眼睛,我知道她也和我样哭了!   车子开了将近个小时才来到师傅的别墅,里面果然亮着灯,现在正是晚饭的时候,想必师傅和圈圈正在享受着美食。   我小心翼翼地车观察了半天,确定四周没人才打开了后车门,将四具人皮魄偶带进了别墅!才走进大门,师傅就从别墅里走了出来,手里提着把长剑,气势汹汹。   “是你啊!事情了结没有?”师傅远远地问我!   我低低地了句:“了结了!”   师傅招呼着:“那你躲躲闪闪地站那干嘛,快进来吃饭,小凡也在!”   “哦,来了!”我牵着四个人皮魄偶走了进来!   师傅猛地头:“小子,你身后什么东西?好大的煞气,你被鬼附身了啊?我就说有什么东西来了,居然是你带来的!” 071 我漂亮吗    ">我让刘佳玲她们稍等会儿,自己跑到师傅跟前:“这四个人皮魄偶已经恢复心xìng了,不然你徒弟怎么可能活着来?”   师傅别过头看了看,放手中的剑,附在我耳边说:“那你带来干嘛?很危险的,这人皮魄偶怨气极大,稍微不如意就会爆发,你想把你师傅也害死不成?”   我尴尬地摸了摸头:“我答应放她们出来,带她们家的!师傅您就帮帮忙!”   师傅皱了皱眉:“诶,进来!进来!”   陆莹停好车子也跟着进来了,看见师傅喊道:“郭老,别来无恙?”   师傅哈哈笑:“陆丫头也来了,看来我徒弟的吸引力够可以啊?起进来吃饭!”   行人跟着师傅来到了客厅,邱毅凡正在和圈圈聊天,看见四个人皮魄偶大吃惊,我赶紧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他说了遍,这才使这小子放心来。   “先干活!这人皮魄偶的事情不解决,我吃不!”我对着师傅嚷。   师傅白了我眼:“楼来!圈圈,你去把那把金剪刀拿到我书房,顺便打盆无根水来!”   圈圈听了师傅的吩咐,立刻转身去取东西。我们则和师傅起来到二楼的书房,等着师傅把问题解决。   金剪刀和无根水送到,师傅让人皮魄偶站好,开口说:“孩子们,你们被封在了人皮里,现在爷爷我就把缝合的线给你们剪开,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千万不要发脾气,能做到吗?”   四个人皮魄偶齐齐地答:“能!”   “那我开始了,谁先来?”师傅问道。   刘佳玲第个飘了过去,师傅小心翼翼地用金剪刀挑开线头,仔细地将缝住五官的红线剪开,每剪开处,就会从里面飘出缕魂魄,等全部剪完,刘佳玲的三魂七魄已经全都飘散在人皮的周围了。   师傅叫我们护卫住这些魂魄,然后又动手剪剩的三个,大约花了半小时,终于将四具人皮魄偶都剪开了,散落的魂魄到处都是,分不清彼此。   师傅放手中的金剪刀,从水盆里掬起捧无根水,对着那些散落的魂魄轻轻挥,伴随着师傅口中的咒语,那些魂魄渐渐汇聚在起,慢慢形成了个个清秀小姑娘的身影。   “我出来了!我看见了,真是太好了!”小姑娘们欢呼着,可是瞬间就发现了自己的不同:“我的身体呢?为什么我碰不到你们?”   师傅冷冷地说:“因为你们已经死了!”   四个小姑娘闻言伤心起来:“死了!原来我们都已经死了!”   我心中不忍,走前说到:“孩子们,别哭!就是那杀害你们的人将你们装进了自己的人皮,让你们变成了恐怖的杀人工具,我已经将他杀了,替你们报仇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们再也见不到我们的爸妈了吗?”小女孩们抱着头哭了起来。   我走前,温柔地说:“不会,我可以带你们去见你们的父母面,之后我帮你们转世投胎!”   刘佳玲含着泪问我:“真的还能再见到爸爸妈妈吗?会不会把他们都吓坏了?”   我摇了摇头:“你们的尸体早就被发现了,你们的爸妈不会害怕自己的孩子,他们也希望能再见你们面的!请相信我!”   四个小姑娘都抬起了头,眼神清澈:“我们相信你,叔叔!”   “那我现在就带你们去!”我不敢直视那份纯真,从招文袋中掏出以前装老祖的铜葫芦,老祖走了之后我直带在身留个念想,没想到还能派用场。   口诀轻轻念出,四人的魂魄都被收进了葫芦。师傅见我盖好了盖子,长长地舒了口气,陆莹则将地缩成团的人皮都收进了个黑sè的塑料袋,提在了手。   “你知不知道刚才多么凶险?要是有个鬼煞不听话,我们都要交待在这里,以后这样的事情你少给我带家,我还想多活几年的!”师傅顿劈头盖脸的臭骂!   我把拉着陆莹的手,赶紧跑出了别墅。师傅还不解气,在身后边追边骂,看来这次真的吓着他老人家了!   到了车旁,才发现陆莹满脸通红,尴尬地放手,两人这才爬了车。   “那么多小姑娘喊你叔叔,什么感觉啊?”陆莹突然问。   我支支吾吾:“没什么感觉啊!我本来就可以做她们的叔叔了!”   陆莹噗嗤声笑了出来:“可你哄她们的样子,我总觉得像是专门欺骗萝莉的怪蜀黍啊!”   我摸着鼻子,脸讶异:“怪蜀黍?”   “开玩笑的啦,别当真,你是好人啦!”陆莹脸sè还有的微红,没想到这个初见面时冷若冰霜的女jǐng花也会开玩笑,那微红的脸蛋居然让我的心跳不禁加速了不少。   来到jǐng局,所有的特jǐng都家了。牺牲了二十七人,平静地躺在空地,面面鲜红的国旗覆盖在他们的身,几个仪容师正在整理他们最后的容貌,明天会在这里举行个巨大的追悼会,来悼念这些英勇的人民卫士。   不少记者仍旧在采访着受伤的特jǐng,局里已经发出命令,这件事是伙儿专门贩卖人体器官的武装分子干的,追捕他们时双方发生激烈枪战,才会牺牲了如此多的特jǐng。   我们穿过人群,瞧瞧地来到了停尸间,将取的人皮覆盖到相应的躯体之,然后小心翼翼地拉了拉链,起码现在她们都是完整的人了。   从档案室取了四人的住址,我和陆莹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虽然肚子很饿,可是我们都没有顾及。第站直奔刘佳玲的家,和她的父母说清楚之后,两人并没有惊慌,在答应保密的之后,我放出了刘佳玲的魂魄,三个立刻泪流满面,想要抱头痛哭却做不到。   我和陆莹退出门外,在车里默默地等了半个多小时,刘佳玲才出来,我们也不问结果,把她装进葫芦又去了第二站。   每家的情况都差不多,生离死别之后还能再见面,已经是老天爷极大的恩赐了!等四个姑娘再次到葫芦里的时候,车的时钟已经过了午夜点!   我早就和家里人报了平安,陆莹也给父母去过了电话,今天她要陪我把事情做完!   我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将太舅爷和牛头叫了出来,把事情的经过叙述了遍,又将四个姑娘的魂魄放出,让他们带到yīn司转世投胎。   太舅爷赞了我几句,说我又积了yīn德,福泽家人,我心里稍感安慰,总算听到了个好消息!   就在太舅爷和牛头要带四人离开之际,刘佳玲突然转身躯冲着我说:“叔叔,我不想去投胎了,我跟着你好不好?”   我大惊失sè,刘佳玲是个鬼煞啊!看着小姑娘期待的眼神,我有点不知所措,求助的光投向了太舅爷和陆莹。太舅爷不置可否,但却吩咐牛头将绑着小姑娘的铁链松开了。陆莹则向我点了点头,表示支持!   我见推辞不得,于是问道:“太舅爷,这样做没事?”   太舅爷点点头:“这四个魂魄本就是你带来的,你现在说三个就是三个,只是这小姑娘是否真心不想去投胎?”   刘佳玲点点头:“投胎了还不是样经历生老病死,我现在跟着叔叔,至少想家的时候还能来看眼,我是真的不想去投胎!”   “既然如此,就没什么问题了!小叶,再见!好好保重!”太舅爷带着牛头瞬间消失。   陆莹这才缓过神来:“原来你和地府的yīn差还是亲戚,真是小看了你!”   我笑着说:“我还有很多优点你没发现呢!不过现在最紧要的是祭咱们的五脏庙,我都听你的肚子叫了好几了!”   陆莹摸肚子,果然传出阵雷鸣般的轰响,不好意思地低了头。   我则趁机让刘佳玲进到了葫芦里,她待在里面我才安心!   “走,我请你去吃点好东西!”我拉着陆莹爬了依维柯,标是我们小区的大排档。   深夜正是大排档忙碌的时候,各种网、酒、迪里出来的人都空着肚子着急着觅食,因此总觉得特别美味。当然我们小区门前的那家也确实是美味,摊主是对四十多的夫妇,白天有工作,晚做大排档赚点外快,儿子大学要毕业了,急需用钱!   “就这啊?”陆莹有点意外:“不过闻起来挺香的!”   “那是当然!我请你的还能有错吗?”我对着排挡老板喊:“陈叔,来个黄泥螺,再来盘小龙虾,炒两只素菜,弄口烧酒来吃吃!”   老板口洋泾浜普通话:“好咧啊,小鬼头,今夜又带个漂亮丫头家来啦?你不怕张雨欣掐你耳朵哦?”   陆莹没听懂:“小叶,他讲什么?”   我嘿嘿笑:“赞你漂亮啊!”   陆莹不好意思地笑,轻轻地推我把:“你觉得我漂亮吗?”   我顿时愣在原地,这是要被张雨欣掐耳朵的节奏啊! 072 鏖战龙虾    ">看着声jǐng服的陆莹如此娇娆,我心中不禁荡:“漂亮!”   陆莹低低地说了声:“小叶,今天谢谢你!我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以前我认为你们这样的道士都是神棍,没想到世界真的存在鬼神,今天若是没有你,我们恐怕还是点头绪都没有,别说救那些被害的女孩子,说不定还会有更多的人受害!”   我黯然地低了头,若不是老祖的出现,我现在还是海市个衣食无着的打工仔。怎么可能有机会拥有自己的房子,有心爱的女人和红颜知己,还有惺惺相惜的兄弟?更不可能像今天样惊心动魄的战斗,拥有普通人无法企及的能力!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也许天给我这身本领,就是要我在危急时刻保护善良脆弱的普通人!老祖,我定不辜负你带给我的切,放心!   陆莹见我半天没有答,轻轻地推了我的手臂:“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没,没想什么!只是想到了今天白天的事情,有些难过!”我抬起头看着她。   陆莹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拍着我肩膀:“小叶,无须自责,既然有鬼神,那自然有命运的存在!我以前也不相信命运,认为那只不过是江湖术士自欺欺人的笑话,今天我才相信,命运真的存在!”   我转过头:“为什么这么说?”   陆莹低头看着我,美眸中掠过丝哀伤:“王军去年刚进jǐng队的时候在街头抓了个道士,愣说人家是招摇撞骗的神棍。那个道士当时言不发,到了jǐng察局,当着我们的面才开口,说王军活不过今年的五,我们都当是个笑话,王队还打了那道士个耳光!没想到。。。。。。”   我听她这么讲,突然想到了崔忠慧,这充满风情却又睿智无比的女诸葛现在不知道好不好?在西安分别的时候,信誓旦旦说要缠着我辈子,要和我样永葆青chūn的女子,转眼个多月过去了,却点音信都没有,我心里倒还真有些淡淡的失落啊!   脑袋被人狠狠地拍了,我抬头,陆莹正愤怒地看着我。我愣:“你打我做什么?”   陆莹抬起手,从桌抽了几张卷纸使劲地将手背擦了又擦,嘴里嘟囔着:“你这人真不靠谱,说着话就不知道想哪里去了。想就想了,还流口水,全滴到我手背了!”   我大惊,赶忙抹了抹巴,果然湿湿的片!想到崔忠慧,我居然会流口水,太夸张了?   “嘿嘿!”我不好意思的笑:“都怪陈叔的菜太香了!”   陈婶端着黄泥螺和小龙虾放在了我的面前:“吃!等急了?我给你拿酒去!你先剥起来!”   我已经饿得不行了,见有东西来,早就迫不及待地动手了,陆莹也不甘示弱,两个人就对着盘子,直接用手拈起黄泥螺吸起来,等陈婶拿着酒来的时候,我们已经解决了大半的黄泥螺。   陈婶歉意地说:“小叶啊!都半夜了,你陈叔说不让你吃烧酒了,我给你拿了两瓶沙洲优黄,你喝点黄酒!”   我还没点头,那边正在忙碌的陈叔嚷到:“小鬼头吃什么烧酒,给点黄酒吃吃么好了为,吃饱了赶紧家,深更半夜地不要在外面游荡,这几天没听说江边那带不安稳啊!”   我赶紧点头:“是、是!陈叔说得对,烧酒不吃了,就吃点黄酒!”   陈婶看见陆莹身jǐng服,有点吃惊:“老头子,小叶带来的漂亮丫头是个jǐng察,你可不要乱讲话!”   陈叔过头仔细瞧:“哦哟!刚才黑灯瞎火的没看清,只看到是个漂亮丫头,没想到还是个jǐng察啊!”   陆莹这听懂了,羞涩地笑,抢过我开好的沙洲优黄狠狠地灌了口:“陈叔你不要直夸我,我就是个小jǐng察,现在班了和小叶来吃饭的,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好了,不要紧!”   陈叔乐了:“老太婆,人家小叶好福气啊!女朋友个个都那么漂亮,要是我家陈乾能讨个这样好看的媳妇,我就是死也瞑了!”   陈婶赶紧打断他:“你个老头子,天到晚瞎七搭八地瞎讲什么,赶紧做生活!”   陆莹被陈叔这么说,更是红了脸,雪白的皮肤透出片片粉红,看得我眼睛都直了!   “诶!你怎么这样啊?口水都流到黄泥螺里了!”陆莹叫到。   我赶紧收光,擦了擦口水,把魔爪往前探,抓住了只小龙虾。   陈婶丢来包次xìng的手套:“带着吃,味道重,弄在指甲里不好洗!”   我放到手的小龙虾,拿去塑料手套就戴起来,可是实在太薄了,我花了好长时间也分不开来。   “笨死算了!我来!”陆莹抢过手套,轻轻地用两根纤细雪白的手指捻,然后拉住手套边缘,对着里面吹了口气,手套立刻就分开了,那可爱的动作看得我眼睛转都不舍得转了!   “喂!手套啦!”陆莹把手套递给我。   我呆头呆脑地接过手套戴,低着头去剥小龙虾了,不会儿只鲜美的小龙虾就脱去了铠甲,露出了粉嫩的娇躯。我迫不及待地将它丢进嘴里,爽,弹,鲜,香,麻,辣,味道太好了!   “好吃!好吃!”我边咀嚼着嘴里的龙虾,手有伸向了只。   陆莹半信半疑地看着我:“真有那么好吃?”   我抓起只递给她:“你来只试试?”   “哦,好!”陆莹麻利地带手套,剥起了龙虾,不过虾壳坚硬,我剥了三只,她那只还没剥出来。   我抓起只最大的,手指轻轻捏,虾壳就裂成了两半,将鲜美的虾肉推到她面前:“吃!”   陆莹看着我的手惊叹:“好厉害,小叶你真了不起!”   “般般啦!赶紧吃,不然都被我吃光了!”作为个练气期的高手,我怎么会骄傲?   陆莹赶紧抓起龙虾吃了起来,赞叹道:“哇,真够味道!小叶,你慢点,给我留点儿!”   我没好气地笑,站起来结果陈婶送来的碗筷,将剥好的小龙虾放在碗里递到了陆莹面前,这姑娘连声称谢,嘴里却刻不停,真是有趣极了。   我给自己倒了碗黄酒,喝口,吃只小龙虾,这种滋味别提多美了!   小龙虾麻辣,陆莹连吃几只就辣的受不了,从我面前端起黄酒也喝了大口,结果却不小心呛到了,在那咳个不停!   我赶紧脱手套,在她背轻轻地拍着,黄酒和麻辣的味道呛进器官的滋味我也经历过,那是非常痛苦的!   陆莹咳得脸都红了,才慢慢止住,抬起头轻轻地说了句:“谢谢!”   我还没来得及答,身边走过的对情侣中的女人说道:“看见人家男朋友没,女朋友身体不好还带出来吃小龙虾,那碗里的小龙虾都是剥好了,你看看人家多体贴,还给女朋友拍背,你再看看你?”   被她责怪的男的答:“你看看人家女朋友,那脸蛋,那胸,那腿,啧啧,哪样不是极品?要是我有这样的女朋友,我死也甘愿啊!”   “什么?老娘哪里差了?你再说遍?”那女的眼看要发飚!   男的立刻答:“不差不差,我们赶紧走!晚了就开不到房了,总不能再像次那样打野战?还是在床舒服!”   说完男人拉着女人就跑了,留我们尴尬地坐在原地,我的手好死不死地还搭在陆莹的背!   “你的手!”陆莹脸红红,低声说。   “哦,哦!”我赶紧缩来:“好了没?”   陆莹坐直了身体:“好了!”   “那赶紧吃!要凉了!”我把小龙虾递过去,两个人又开始鏖战起来。   我端起酒碗,手里轻,空了!   “陈婶,再来两瓶沙洲优黄!”   “哦!来了!”   两瓶沙洲优黄送至,陆莹又抢去了瓶。   我把拦住:“陆jǐng官,你还要开车的!不能喝酒,知法犯法可不好!”   “没事,我酒量好着呢!我走去总可以!”陆莹推开我,打开了酒瓶,脸sè黯:“今晚我肯定睡不着,那么多朋友在我面前倒,我却束手无策,你就让我喝个够!”   我缩手臂:“陆jǐng官,你不是说这都是命吗?不怪你!”   陆莹抬起头,泪花溢满眼眶:“可他们早还和我嘻嘻哈哈地开玩笑,现在却躺在冰凉的地失去了生命,我怎么会不难过?”   “次不会了,我答应你,定变得更强,定会保护你还有所有善良的人!”我握紧拳头,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到。   陆莹顿时泪奔:“小叶,谢谢你!”   我抬头望着天空:“我对天发誓,今生今世定竭尽所能保护所有善良的人,陆jǐng官请为我鉴证!”   陆莹破涕为笑:“傻瓜,干嘛发誓?我知道你是好人啦!还有别直陆jǐng官、陆jǐng官的,叫我小莹好了!”   “恩,小莹!我定做到!”我看着陆莹,脸认真!   陆莹擦了擦脸的泪水:“我相信你!”   “叔叔,我也相信你!”个声音突然传来,吓了我们跳,原来是躲在铜葫芦里的刘佳玲发出来的。 073 拦路混混    ">“小鬼头,你们还吃不吃?会儿哭会儿笑的,这是闹哪出?”陈叔边掂勺边喊我们。   “吃,吃!陈叔你再加两个炒菜,我们吃完龙虾还要吃碗饭的!”我赶紧坐答。   陆莹口口地抿着黄酒,脸sè不知道是因为酒jīng的缘故,越来越红了!   “陆jǐng官,你少喝点!”我赶紧说。   陆莹眉头皱:“什么?叫你别喊陆jǐng官的呢?”   我赶紧认错:“对不起,小莹!吃龙虾,少喝酒!”   “恩!”陆莹放酒碗:“那小叶你再给我剥几个龙虾!”   我点点头,挑出几个大个的,认真的剥去外壳,将虾肉放在碗里推到了陆莹面前,没想到就那么两分钟的时间,这丫头居然趴在桌睡着了,这么差的酒量,还好意思说酒量很好!   我拿出招文袋里的道袍给她披,这小丫头眼角泪光隐现,看来梦里还在想着伤心的事!我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横在胸前,陈嫂赶紧将两个炒菜打包,我付完钱就轻手轻脚的往家走去。   陆莹的家在哪里我也不知道,现在唯的办法就是带她家了,总不能丢不管?带着个喝醉的大美女家,本来是多幸福的事情啊,可是对我来说却是件煎熬的事情,原因无它,我已经有张雨欣了,也答应大哥要照顾徐嘉佳,远在东北还有个崔忠慧嚷着要跟我辈子,我的桃花运最近太好了!看来家里放着的那个铁木罗盘确实具有招桃花的作用,心里直感慨,再次想起了老祖,我今天的切都是拜他所赐!   迎面走来几个全身都是纹身的男子,个个将T恤搭在肩,**着身。   “嘿!哥们,你捡的这个妞不错啊!爽完让我们兄弟几个也爽爽?”其中个叼着烟的混混开口道。   我冷冷地说:“不好意思,她是我朋友,不是捡来的醉酒女!”   那混混伸出手想要摸陆莹,我向后退了步避开:“朋友,不要动她,她真的是我的朋友!”   其它的几个混混闻言笑道:“朋友?等玩过之后,我们不止是朋友,还是连襟了!哈哈哈哈!”   陆莹不知道是被抱着不舒服还是做梦,本来靠着我胸口的脸居然歪向边,露出了绝美的容颜。   那几个混混瞧见陆莹的长相,顿时眼睛都直了,其中个直接嚷到:“嗬,这妞够正点啊!不行了,今晚我非要爽爽了!你们别拦着我,谁拦我跟谁急!”   说着就直直地冲我走来,其它的几个混混立刻将我围在了中间。   忽然其中个眼尖的混混说道:“涛子,你看!那女的穿的是jǐng服,不会是个jǐng察?咱们还是不要了?”   那个叫涛子的混混脸不在乎:“屁个jǐng察,这两人玩制服诱惑呢!这不正好便宜了咱们,等这身jǐng服不许脱,咱们也来玩次女jǐng,尝尝鲜!”   “哈哈哈,好,好!没想到我们也能玩玩女jǐng!真是爽大了!”众混混疑虑尽去,步步逼近。   涛子从裤兜里掏出把蝴蝶刀,轻轻按机括,刀刃“刷”的弹出,泛着冷光!   “兄弟,我们哥几个就想借你朋友玩玩,还请你行个方便,否则别怪哥哥我手里的刀不长眼!”   我冷哼声:“我要是不同意呢?”   涛子脸sè变,欺我双手抱着陆莹无法动弹,那蝴蝶刀就朝我肩膀扎来。   对于这种混混,我向来是厌恶得很,以前是敢怒不敢言,现在嘛?则是**丝逆袭的时刻了!   他的动作在我眼里实在是太慢了,刀还没到,我飞起脚直接踢向那个叫涛子的混混。   “嘭!”   声闷响,涛子生生被踢出去五六米,翻滚着躺在了草丛里抽搐不止,这还是我只花了层的力道而已!   其他的混混见势不妙,起拔出刀向我出来,我正打算修理他们的时候,尖啸声在耳边响起,道身影突然出现在我的身边,飘飘悠悠地停在半空。我看,居然是满身鲜红,没有寸皮肤的刘佳玲。我这样见惯鬼怪的人都被她吓了跳,更别说是那些没有见过世面的混混。   “有鬼啊!”个混混大叫声昏了过去,sāo臭的尿味传来,居然吓尿了!   还有两个把丢到手里的刀,慌不择路的牛头就跑,只剩刚开始劝涛子别动手的那个混混,瞪口呆地站在原地,双脚不断打颤,估计是脚软了,想跑也跑不了。   我抱住陆莹走到他身边,轻轻地说:“我还有个朋友,你要不要和她玩玩?”   “不,不要了!”那混混牙关打颤,口齿不清地说:“对,对不起啊!请放过我,不要杀我,我什么坏事都没做过!”   我朝他微微笑:“以后过了十点就不要出门了,我看你阳气弱,很容易招鬼的,你知道吗?”   “知,知道!我,我保证,保证不出来混了!”那混混连连点头。   我巴抬:“走!把那涛子带走,跟他说,他最多还有十天xìng命,劝他好好安排后事!”   那混混立刻连滚带爬地冲到涛子的身边,将他扛在背,溜烟地跑没影了。   “叔叔,干嘛要放他们走?”刘佳玲落在我身边,恢复了本来的面貌,那浑身鲜血淋漓的剥皮模样,我实在接受不了。   我看着她:“小玲,他们罪不至死,咱们无权伤他们xìng命啊!”   刘佳玲露出可爱的模样:“我就知道叔叔是好人,本事那么高强也绝对不会随便伤害他人!而且叔叔那么帅,我真是好喜欢!”   我干咳了声,打断了小萝莉继续发花痴:“咳,咳!话说来,还多亏小玲帮忙才赶跑他们,小玲才是真的厉害!”   “真的吗?”见我夸她,这小丫头娇羞不已:“我只是想帮叔叔而已!”   我赞许地看着她:“恩,小玲的本领也是很大,叔叔也打不过你哦!不过你可不能随便欺负人,更不能伤人xìng命!我喜欢天真善良的你,能答应叔叔吗?”   “恩,我答应叔叔!”小玲信誓旦旦地保证!   我点点头:“乖丫头,葫芦里,你在外面不知道要吓多少人!万吓到了邻里就不好了!”   刘佳玲子消失在身侧,临了还不忘说句:“叔叔,你不会是想带着这个jǐng察姐姐去啪啪啪?”   我真是被她说得哑口无言,现在的孩子什么都敢往外突突啊!   路虽然很小心地避开各种路人,但还是被几个晚归的邻人瞧见了,在身后指指点点,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传到张雨欣的耳朵了,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陆莹睡得和死猪样,不带家怎么行?难道去开房?这样就更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轻轻地打开房门,步不敢耽搁直奔卧室,小心翼翼地放怀中的美人。借着昏暗的光线,细细欣赏着这如玉的脸庞,胸口正有规律的起伏着,即使平躺着也无法让那抹骄傲逊sè分毫。   我轻轻地解开陆莹胸口的纽扣,原本紧紧的束缚子被挣脱,里面白sè的衬衫若隐若现地遮掩着淡蓝sè的胸罩,从丝丝缝隙里我已经窥见了那山峰的挺拔,不由重重地艳霞口唾沫。   不敢过多的凝视,怕自己犯禽兽的行为,手指不断地将jǐng服的纽扣全部解开,轻轻地抱起床的娇娆,将外套从她身脱去。陆莹依旧没有醒,看来真的累了,醉了!   面的裤子我是不敢脱了,因为抱着的时候就感觉出她就穿了条jǐng裤,里面除了内内应该没有别的了,我怕自己到时忍不住就惨了!   将最后的鞋袜脱去,真是好双欺霜赛雪的美脚!轻托玉足放在床,将被子细细盖好,我总算是过了关,没有做出趁人之危的行为。看着那娇滴滴的脸庞,我忍不住驻足凝视,片刻之后,轻轻地俯身在那娇艳的红唇轻轻吻,就当是我带她家的奖励!   陆莹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我冒犯,小鼻子只是轻轻地吸了,就翻身继续睡了。我露出丝得意的笑容,轻轻地退了出来。   “叔叔好坏,竟然偷偷吻jǐng察姐姐!看我明天不告诉姐姐,你死定了!”刘佳玲这个小间谍发出声音。   糟糕!竟然忘记了还有个小鬼头在身边,这惨了,被抓个正着,以后还怎么抬得起头!   我尴尬地说:“嘿嘿!小玲,你说,要怎么样才能保守秘密?你说,我定做到!”   刘佳玲“嗤嗤”地笑着:“看叔叔你这么听话,我就给你次机会!我闻到这里有很香的味道,弄得我好馋,你先给我找出来,我想吃东西!”   “很香的东西?”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很香的东西,很香,香!”   对了,定是香,以前老祖在的时候,我们吃饭也会给他住香,看来小玲也样,香对她的胃口。我赶紧把葫芦摆好,点柱,香烟袅袅,股清香顿时在客厅弥漫开来。   “怎么样?还有别的什么吩咐?”我对着葫芦轻声地说着。   刘佳玲似乎很满足,过了会儿才答:“今晚就这样凑合,明天白天你去买点薯片、虾条、巧克力、棒棒糖、爽歪歪、山楂片、起司面包、碧根果、小核桃、多味花生、盐津桃条、姚太太果脯、萨拉米的鸭舌鸭脖鸭翅膀来我吃吃,我就答应不说!”   “等等,等等,我的小祖宗,我去拿个纸来记,你的要求也太多了!”我头冷汗。   “怎么?不愿意啊?”   “怎么会呢?这点小事,你就瞧好了,保证让你满意!”我违心答应,同样是养鬼,为啥差距那么大啊!这个小丫头,我养不起啊! 074 书记之女    ">“啊!”大清早从房间里传来声尖叫!   我从沙发跃而起,直奔房间。陆莹正躺在被窝里,闭着眼睛在那干嚎!   “叫什么叫?”我把捂住她的嘴巴。   陆莹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这是哪里?”   我低低地说:“我家!”   “我们?”陆莹拉住被子不敢掀开:“我们没做什么?”   “没有!你喝醉了,我只是把你抱家而已!什么都没发生!”我举起双手以示清白。   陆莹将信将疑,慢慢地拉开被子,偷偷看了眼,脸sè才缓和来。   “你赶紧起来去洗洗!趁我爸妈还没起来。”我催促着。   陆莹点点头,刚想起身,突然脸sè变:“不好,我大姨妈来了,你床好像也有了!”   “不是?你起来我看看!”我扶起陆莹,果然床单有小朵鲜红的花朵。   当然,陆莹的裤子肯定也已经。。。。。。   “怎么办?”我愣在原地。   陆莹恢复了女jǐng的本sè,脸严肃地说:“小叶,给你两个任务,第,去我车里取身运动服来,就在后排座椅有个包,里面是我运动时换的衣服;第二,去超市买包卫生巾来,量比较大,你要买吸水xìng好的,还要透气些的!你明白了不?”   我点头:“保证完成任务!”   陆莹把将车钥匙丢给我:“去!速去速!这里我来应付!”   我不敢耽搁,立刻把外套披,拿起钱包就出了门,家里的事情既然陆莹说她会应付,我相信她有这能力!   分分钟跑到了依维柯面前,开门找,果然有个包包,里面是身运动服,干干净净的,有股薰衣草的味道,第个任务完成;接着跑到可的,大清早的也就这种便利店开门了,在营业员大妈的帮助购买到了合适的卫生巾,第二个任务完成。就在出门的时候想起难缠的小鬼,于是返身买了大堆零食,千恩万谢的向营业员大妈道别之后立刻往飞奔。   到家门口,驻足听了,似乎风平浪静!   打开门看,傻眼了,爸爸妈妈和小爷爷都做在沙发,气呼呼地看着我。   “爸、妈,小爷爷,怎么那么早?没出去锻炼锻炼?”我心虚地打招呼。   小爷爷冷哼声:“你先进去,把里面的姑娘安置好,我们在这等你!”   完了,小爷爷这话听着就像是要吃巴掌的节奏啊!难道又误会了?   迟疑地走进房间,陆莹还是蹲坐在我床,我把衣服和卫生巾给她,偷偷地问:“怎么事?我爸妈怎么都在外面?”   陆莹瞅了我眼,轻轻地凑到我耳边说:“你前脚走,你妈后脚就进来了,看见我吓了跳,然后又看见了床的血迹,脸sè变就出去了,还吩咐我坐床别起来,我就听她的坐来啦!”   我无奈地摊手:“你傻啊!也不解释,我妈肯定误会我把你给那个了,死定了!”   “那怎么办?要不我去解释?”陆莹无辜的看着我。   我摆摆手:“你歇着!要解释不早点,现在再出去不就是yù盖弥彰了吗?你赶紧收拾,别给我添麻烦了!”   “哦!那好!”这娇娆的女jǐng嘟着嘴缩进了被子:“你出去啊!不然我怎么换啊?”   我硬着头皮走到客厅,还没坐,脸sè结结实实挨了个巴掌!   “你个小畜生!”小爷爷怒不可遏:“小欣不好吗?你为什么还要带姑娘家?还把人家黄花闺女给糟蹋了,你,你是要气死我啊!”   我捂着脸:“小爷爷,你听我解释!”   “解释个屁!”个巴掌又招呼过来,干脆利落!   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次徐嘉佳已经让老爷子赏了我俩嘴巴,这次陆莹又来,小爷爷从小到大都没舍得动我,没想到这才几天就结结实实地扇了四个巴掌,红颜祸水真是点没错,古人诚不欺我啊!   打完巴掌,客厅里陷入沉默。这是陆莹从我卧室了出来了!   “叔叔,阿姨好!爷爷好!”这丫头麻利地打招呼。   爸妈和小爷爷本来铁板着的脸子变得和蔼慈祥:“姑娘,你起来了啊!”   “恩!这件事不关小叶,昨晚我喝醉了!”陆莹开口解释。   小爷爷狠狠地踢了我脚,然后笑着说:“姑娘,你喝醉了他也不能趁人之危啊!你放心,我们定给你个交待!我们老李家不是这种做错事不负责的人家!”   陆莹赶紧摆手:“不是的!小叶没做错事情,你们不要怪他了!”   老妈闻言立刻揪起我耳朵:“听见没,你个小兔崽子,人家多好的姑娘,你居然。。。。。。”   我“嗷嗷”大叫起来,这辈子最怕我妈揪耳朵,她揪还好,关键是揪起来后还拧,这才是要命的疼!   爸爸略带歉意地问:“姑娘,怎么称呼?”   “叔叔,我叫陆莹!”这丫头答得挺快!   “爸妈在哪高就啊?”老爸这是要与人谈条件了的节奏啊!   陆莹低着头,小声地说:“我爸叫陆静波,在市委工作,我妈叫叶静娴,在宣传部!”   “什么?你爸叫什么来着?”我挣开我妈的魔爪,子跳了起来!   “陆静波啊!”陆莹微笑着看着我。   我巴顿时掉到了地:“你,你居然是市委书记的女儿?”   “我也不想的,生出来就是他女儿了!”陆莹调皮地答。   我们这边倒没什么,就听见小爷爷“咕咚”声坐进了沙发,居然晕过去了!   我赶紧扶住,内息在他胸口环,将淤塞的气息疏通,好半天小爷爷才悠悠醒来!   “唉!你个畜生,你这次闯大祸了!”小爷爷痛心疾首。   我再三摇头:“我什么都没做啊!”   小爷爷捂着胸口:“没做,没做你床单的落红是怎么事?你妈都看见了,还不承认,这里都是自己人!”   “那是我正好来月事了!昨晚小叶睡外面的!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不信你们看我的裤子!”陆莹从身后将昨晚穿的jǐng服拿了出来。   老妈立刻前查看了番,冲小爷爷点点头。   小爷爷顿时眉开眼笑,拍着我肩膀说:“我就说小叶不是那种人嘛,你们非说他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你看,虚惊场,都是你们大惊小怪,不听老人言,错怪了我的乖孙子啊!”   我和爸妈面面相觑,刚才扇我巴掌的难道不是他?最大惊小怪的不是他?   爸爸尴尬地笑:“陆姑娘你还是个jǐng察啊?”   陆莹点点头:“恩,重案组行政科的!昨天和小叶去处理个案子,来晚了就在门口大排档喝了点酒,结果就醉了!”   我赶紧附和:“陈叔、陈婶可以作证!”   “我也可以作证,叶叔叔什么都没和陆姐姐做!”把女声突然出现,把全家人都吓了跳,不是刘佳玲还能有谁?   好在我家的长辈都见怪不怪了,稍微愣了就反应过来了。   小爷爷开口问:“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又是?”   我怕刘佳玲乱说话,赶紧把昨天的事情从头到尾给他们讲了遍,其中讲到这几个女孩子被剥皮禁魂、被迫杀人时,全家人都义愤填膺。   小爷爷当即拍板:“小佳玲,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你就安心在我这住着,早晚三炷香,爷爷照顾你,想家了爷爷陪你去!”   刘佳玲急忙答谢,随后偷偷地冲我眨眼,走到我身边问:“叶叔叔,昨晚你答应我的东西呢?”   我压低声线:“都在房里,你去拿!”   这小鬼声欢呼,直直地冲进了我的房间,片刻之后满脸怒容地飘了来。   我看她身的煞气正在凝聚,赶紧问:“怎么了?”   “你个骗子,里面根本点零食都没有?”刘佳玲恶狠狠地说,语气生硬。   “不会?我明明买了大堆!我去看看!”说着我就往房间走去。   陆莹从背后拎出口袋东西,对着刘佳玲笑道:“你找这个吗?”   我定睛看,那两百多块买的零食全在她手里。刘佳玲也看见了,顿时喜笑颜开:“就是这个,就是这个,我就说叔叔不会骗我的,原来是姐姐拿的,快给我!”   这调调居然和小爷爷模样,这老小真是绝配啊!   陆莹白了我眼,将零食递给刘佳玲,酸酸地说:“我还以为你是买给我的呢,没想到是买给小玲的,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白欢喜了场!”   我被她这眼差点把魂给勾掉,正想着怎么解释,没想到刘佳玲突然冒出句:“没有啦,姐姐没有自作多情啊!昨天哥哥给你脱衣服的时候还偷看你胸的,后来还亲你的嘴了!”   “什么?”   “闭嘴!”   我和陆莹同时发出呼喝,刘佳玲自知说漏嘴了,带着零食“刷”声溜了葫芦,留我独自面对暴怒的众人。   半天过后,对男女出现在小区门口,男的鼻青脸肿,女的得意洋洋,正是我和陆莹。   陆莹喜滋滋地说:“没想到你的家人那么有趣,比起我爸妈好多了!”   我歪着脑袋说:“你家人不好吗?   “不是啊!”陆莹脸sè的笑容收:“就是太忙了,好久才能在起吃饭,更别说像你家那样打打闹闹了!”   我想也对,市委书记怎么会不忙,脱口道:“那你以后个人就来我家玩好了!”   话出口,我就知道说错了,不过看着陆莹欢快的表情,我还是没有收。   走到汽车边,陆莹爬了进去,和我挥手道别,我站在边,看她倒车。   车子开到我身边,车窗摇,陆莹探出脑袋说:“小叶,你会不会因为我爸是市委书记而故意亲近我?”   我愣,随即摇头:“不会!”   “那就好!”陆莹得意地笑:“昨晚你吻我的时候,我醒着的,大白痴!”   “什么?”我大惊失sè,这女孩的演技是何等高超啊?连我都骗过了,真是不容小觑。   “哈哈,再见喽!”车窗关,依维柯慢慢驶入主干道,不久就消失在如cháo的车流之中,再也找不到了! 075 命不久矣    ">“说,你昨晚抱着的那女的是谁,和你什么关系?”张雨欣柳眉倒竖,把我逼在沙发里。   群众传播消息的速度实在太惊人了,等我送走陆莹来到大哥别墅的时候,张雨欣和徐嘉佳、于蹊三个已经知道了我昨晚带陆莹家的事情了。   “叶哥哥,你从我们那出去也就午的功夫就把人家jǐng队著名的冷艳jǐng花给抱家啪啪啪了,你这水平不错啊?”于蹊开口就是让我死无葬身之地的节奏啊!   “于蹊妹妹,不是这样的,她只是喝醉了,我又不知道她家在哪,所有。。。。。。”我无力的解释。   张雨欣把揪住我的胸口:“你骗鬼呢?如果没做什么,你脸的巴掌印是哪里来的?”   我脱口而出:“小爷爷打的!”   “小爷爷为什么打你?”徐嘉佳关切的问。   我挠挠头:“因为我,因为我床。。。。。。哎呀!就是陆莹月事来了,睡觉的时候漏在我床,我妈以为是我把她给那个了,所有小爷爷才打我!”   三个女人异口同声:“那么巧?”   我双手摊:“就是那么巧!”   “骗子!”张雨欣脚踢翻我:“姐妹们,给我打!”   于蹊欢呼声,抡起靠枕就砸过来,徐嘉佳则没有起身,我心中暗自感动:还是佳佳温柔啊!   哪知我还没反应过来,徐嘉佳慢慢地脱脚的拖鞋,步步地向我走来,我最后的希望彻底破灭,抱着头迎接暴风雨的来临!   等三个人都打累了,张雨欣喘着粗气说:“小叶,如果你觉得我不好,你可以找佳佳,她也是千肯万肯,实在没处泻火,于蹊也是愿意为你献身的,难道你还不满足吗?”   “什么嘛?”徐嘉佳和于蹊顿时脸通红片,起按到张雨欣又是顿粉拳,嘻嘻哈哈笑成团。   我看着眼里,心里都是欢喜,这就是后宫吗?三个人各有各的韵味,再加崔忠慧和陆莹,哈哈哈哈,所有的幻想都能满足了,哈哈哈哈!   “苍莽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花正开。。。。。”   三星9103适时响起,我拿出电话,是我妈打来的。   “小叶啊!你快来,小区里来了十多个混混,在咱们楼找你呢?样子可着急了,你快来看看!”   “什么?居然还敢找门来,活腻歪了!妈,你等着,我这就去!”   挂断电话,和三个美女打招呼:“三位,家里有点急事,我要先去,你们继续聊,我走了!”   张雨欣和徐嘉佳、于蹊停嬉戏,张雨欣说:“我们今天都休息,可得把你看紧了,不然谁知道你又去干什么,你家我们也跟你去,监督你!”   徐嘉佳和于蹊也点点头。   我无奈:“你们想去就去呗,明明是想看热闹,还怪我头了!”   张雨欣得意的笑,对着徐嘉佳和于蹊喊道:“二夫人、三夫人,咱们跟夫君起家看看是什么样的混混,居然敢找咱小叶的麻烦!”   两女齐齐点头,旋即又反应过来:“什么嘛,小欣你坏死了,什么二夫人、三夫人,咱们三个就和你小叶有关系,你别拖我们水啊!”   我过头严肃地说:“刚才明明点头的,现在想反悔可晚了!三位夫人,咱们快点走,咱爸妈在家等急了!”   “小叶你找死啊!”三女起追来,我哈哈笑,带头走了出去,天气真好,暖暖的!生活更好,身后的莺声燕语不断传到我耳内,让我好不得意。   才走到小区门口,就看见个黄毛小子急匆匆地迎了过来,这人我认识,昨晚吓尿的那个。   我立刻停脚步,做好他随时出刀的方便,我倒是不怕,伤了后面三个里的任何个,我都要心疼的!   那黄毛小子跑到我面前几米,突然喊道:“大哥,你终于来了!我们等你半天了!”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措手不及:“你们这是闹哪出?”   那黄毛没答我,把拽住我的手,扯着喉咙喊:“健子,我找着大哥了,你们快来,别让他再跑了!”   他这声喊,小区里乌泱泱地跑出十多个青年,起围住了我,为首的正是昨晚我最后让他扶走涛子的混混。   “我叫健子,大哥,求求你放过涛哥!”那个混混子跪到了我面前!   我赶紧扶住:“健子是?使不得,使不得!”   那混混抱着我的腿,眼泪鼻涕把:“大哥,大哥!昨晚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涛哥!您再不饶他,涛哥就不行了?”   “什么情况?什么饶过不饶过的,我什么都没做啊!”我头雾水。   那叫健子的混混跪在地不肯起来:“大哥,昨晚我们得罪了你,我们该死!您略施惩戒也应该,可是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涛哥,再这样去,涛哥就必死无疑啊!”   “必死无疑?你们涛哥出什么事了?不是我做的啊!”我算弄明白了,敢情昨晚想对陆莹做恶的混混出事了,他们以为是我的手。   健子抬起头:“不是您做的?那您怎么说涛哥活不过十天,让他准备后事,别出来混了!”   我拍脑袋,原来是这句话让他以为我对涛子了什么诅咒,赶紧解释:“我那句话的意思,并不是说我要对付他,而是看他身的阳气微弱,如果晚再出来,很容易被鬼怪迷了心窍,吸了jīng血,取了xìng命,让他小心点而已!”   那健子沮丧地爬起来,对着身后的混混说:“不是他做的,咱把涛哥抬去,准备后事!”   众混混应诺,走进小区,大概是把那涛哥抬在什么地方等着我,见弄错了,又想抬去。   忽然,那健子猛地转身,又跪在我面前:“大哥,我知道你是高人!既然你能看出涛哥命不久矣,定是有救他的办法,您就帮帮忙,救救他,您说什么我们都答应,只要你救救涛哥!”   说着说着,眼泪又出来了,这健子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昨晚就他没跑,今天又是他带着涛哥来求我,就冲这情分,我心里已经有了救涛子的念头。   “你起来,男儿膝有黄金!”我把架起健子,稍微用力,他就被抬了起来:“别哭了,带我去看看涛哥!”   健子赶紧擦了擦眼泪,破涕为笑:“大哥,这边请,涛哥就在你家楼的树荫里!”   张雨欣从后面把拉住我:“小叶,这些混混你也救?”   我轻轻地拍了拍她嫩滑的小手:“你没看见这健子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吗?这样的人不坏,涛子也命不该绝,咱们能救则救,都是爹生娘养的,权当是为了老人!”   张雨欣松开了手,徐嘉佳和于蹊赶紧跟,我看见三女眼里都是崇拜的光芒,哥这好事做得值!   来到我家楼,陈叔正和小马与混混们对峙,我赶忙前赔个不是,让围观的众人散去,有些事还是人越少越好!   再看那躺在担架的涛子,此时已经脸如金纸,浑身抽搐不已,最要命的是他的身,不断有东西流出来,就想是个人狂shè不止,先是jīng-液,最后是jīng-血,裤管、脚边都是粘嗒嗒的血红片。   我见事情闹大了,赶紧问:“这是什么情况?”   健子哭丧着脸:“今早八点多开始的,直这样已经有个把小时了!先是shè-jīng,最后都shè出血来了,我们看不妙,送去医院,医院也说不原因就要开刀,我想到大哥您说的话,以为是您做的手脚,就立刻带着涛哥来找您了啊!”   我走前,看涛哥的表情我就明白了。这小子满脸yín笑,双眼翻,显然是被迷了心窍,现在估计还在做着chūn梦,这才会狂shè不止。   从招文袋里取出张符箓,又取出小瓶朱砂,几秒钟就画好张驱邪符箓贴在了涛哥的额头!   这虽然是最低级的人符,但驱邪效果却不差,只是没有攻击xìng才算作人符,其实很管用。这不才贴小会儿,涛哥就慢慢地缓过来了,脸的表情正常了,眼珠也不翻了,身也不再shè出血-jīng了!   “涛哥醒了!涛哥醒了!”众混混阵欢呼。   涛哥挣扎着起身,但全是jīng-血都几乎被shè干,怎么还有力气?才动就躺了。我见状心头软,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刷刷”几笔又画了张chūn符贴到了他胸口,符纸淡淡地闪现出阵黄晕,涛哥的脸sè也慢慢红润起来。   健子见我出手相救,又是阵感谢,我笑着摆摆手,走到涛哥面前蹲。   那涛哥见我刚才出手相救,现在又蹲在他面前,已然明白了不是我害他:“谢谢兄弟出手相助,以后有什么事用得着我,尽管吩咐!”   我拍拍他肩膀:“涛哥,你以后不要再出来混了,尤其是晚,我不是叫健子和你说了吗?你怎么不听?”   涛哥脸sè红,健子插进来说:“大哥,我和涛哥说了,可是涛哥那时正是气头,什么都听不去,非要去酒找个妞泻泻火,我们拦都拦不住啊!”   我站起来:“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涛哥,你这样去,我救得了你次,却不会救你第二次。这次我也是看在健子的面子才出手的,你好自为之!” 076 精尽人亡    ">涛哥满脸尴尬,却强挤出丝笑颜:“大哥教训的是,以后我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我过头,脸sè寒:“不要叫我大哥,我不是你们的大哥!以后若你还有什么为非作歹的行为,不需鬼怪出手,我定当取你xìng命!”   众混混见我呵斥涛哥,都围聚过来,吓得张雨欣等人都躲在我身后,生怕趁乱被占了便宜!   我张开双手护住她们,涛哥打起jīng神喊道:“你们都给我闪开,不要吓着几位嫂子!”   于蹊从我身后探出脑袋:“你个家伙瞎说什么,什么几位嫂子?再乱说我叫叶哥哥拔了你的舌头!”   涛哥马屁拍到马腿,赶紧赔礼:“小嫂子说得对,你们闪开些,不许对几位夫人无礼!”   我不禁笑出声来,这涛哥居然文绉绉的喊夫人,真是与他霸气侧漏的纹身不相称啊!   健子见我笑了,立刻开口说:“大哥,你说涛哥还会不会再。。。。。。”   “这个很难说!”我撇了涛哥眼,他浑身有股淡淡的紫sè妖气环绕,估计是被盯了。   涛哥见我脸sè不善,着急地说:“大哥,你不要吓我,这早我就扛不住了,再来次就死翘翘了,你定要救救我啊!”   “恩!”我最见不得人家求我,心软就答应了,让张雨欣脑袋直摇。   涛哥见我答应,忙不迭的连声说道:“谢谢!谢谢!”   我示意涛哥躺,然后叫健子让众混混散去,只留两个将担架抬到了我家。   爸妈见我将混混抬家,眉头也是皱,但还是客气的去茶了,门是客的道理,老辈人还是讲究的!   健子和涛哥见二老端来茶水,也是愣,估计也没想到会受到招待,表情也是颇为感激。   大家做之后,我开口道:“我叫李慕叶,你们叫什么名字?别成天大哥大哥的叫,我受不起!”   健子答:“我叫吴健、他叫王涛,都是这个区从小长大的朋友,叶哥以后多多关照!”   “恩,叫我小叶就行了!”我点点头:“王涛,你把昨晚去后的事情再给我讲讲呗,让我看看你遇着了什么东西!”   张雨欣、徐嘉佳和于蹊也饶有兴趣地凑过来听,于蹊更是掏出个笔记本准备开始记了,把王涛这大老爷们弄得尴尬不已。   “事情是这样的!”王涛喝了口茶,打起jīng神:“昨晚我被健子扶去之后,好半天才缓过来,叶哥那脚真是了得,我痛了半天,愣是点伤都没留,神了!”   我没好气的说:“别拍马屁了!讲重点!”   王涛干笑声:“嘿!缓过来之后,我心里怎么也压不那股火头。从十七岁开始出来混,我还没吃过这样的亏呢!那被叶哥捡来的漂亮女jǐng,直在我脑子里不断闪现,那脸蛋,那身材真是绝了!”   “什么?那陆莹这么漂亮?”张雨欣柳眉竖:“王涛,他是怎么捡来的?”   王涛被这虎妞吼,立刻比了个姿势:“大嫂,就是这样抱的!那女jǐng虽然漂亮,但比起大嫂还是少了点气场!”   “小涛,你真是有眼力!”张雨欣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恶狠狠地看着我:“你居然这样抱着人家,说!有没有动歪脑子?有没有乱摸?”   我老脸红,赶紧岔开话题:“小欣,你别打岔!让王涛把话说完,你的这些事别在大家面前问!”   徐嘉佳、于蹊和健子都捂着嘴笑了起来,张雨欣不好意思地吐了舌头,坐了自己的位置。   “小涛,你继续说!”我冲王涛抬了抬巴。   王涛点点头:“恩!越想越不能平静,就想出去找个妹子泻泻火,健子他们拦都拦不住。我甩掉他们,自己个人来到G酒门口,也想捡个醉酒的女爽。可是我在门口等了近个小时,出来的妹子都是双双对对,没有个落单的,着实让我懊火!就在我转身准备家的时候,肩膀却被人拍了!”   “啊!”健子大叫声,把大家吓了跳,嘴里嘟囔着:“吓死我了!”   大家起白眼,这有什么好怕的,这健子果然胆小,昨晚看到刘佳玲的剥皮相,没吓死真是命大!   涛哥接着说:“当时我也吓了跳,因为我转身之前身边个人也没有,怎么就会有人拍我肩膀呢?我吓得不敢头,就感觉个冰冰凉的身体贴在了我背,双雪白的手臂搂住了我的腰抱得紧紧的!我看那手,真是漂亮,雪白粉嫩,十指尖尖,纤细温柔!”   于蹊打断道:“涛哥,你混混,哪里来那么多形容词啊!讲重点!”   王涛摸摸脑袋:“17K的灵异小说《yīn司来客》我看多了,学问也长了嘛!作者好文采,我耳濡染不行啊?”   “行,哥哥您继续说!”于蹊退却!   “别打岔好不好?人家正说到兴头!”王涛继续:“看着这手,我就知道艳遇来了!转身搂,怀里果然多了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大约十**岁的模样,媚眼如丝,吐气如兰,往我胸前靠就不动了!”   “涛哥,你太夸张了?就你那样还有这样好的小妹往你怀里拱?”这出声的是健子,这对好基友翻脸了。   王涛子急了:“你小子什么意思?你涛哥我‘永兴里第帅哥’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   于蹊子出声:“你,第帅哥?那我家叶哥哥不是帅到无法统计的程度了?”   “吐槽者死!”王涛要被这活宝气疯了,强压暴躁的情绪,“咕嘟咕嘟”地灌半杯水,说道:“怀里的小美人不知道穿的什么衣服,虽然看去全是紫sè的亮片装,但往我身靠,身的浮凸柔软子就点燃了我心中的yuwang,就和没穿衣服般真实刺激。我脑子里‘轰’的就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两个人不知道是谁带着谁,就滚到了路边的树丛里,那小美人够奔放,要了又要,我停都停不来,等我们完事的时候已经快天亮了!”   “涛哥,你可以的啊!那也得有三个多小时的,真心看不出你那么强,果然人不可貌相!”健子继续吐槽!   王涛得意地摸巴:“我起身穿好衣服,临走时那小美人还约我今晚再会,我满心欢喜地家躺了会儿,然后健子他们就来了!当时我尿急厕所,没想到掏出来就失去了知觉,等醒来就浑身快散架了样,就见叶哥在救我了!”   健子拍王涛的肩膀:“涛哥,别再想今晚的约会了!你的jīng-子shè完了,都在shè血浆了,还惦记着小美人!要不是叶哥出手相救,你现在估计已经嗝屁了,倒真是爽死的!”   王涛看见自己的裤管暗红的血迹,心有余悸:“叶哥,你看我这是怎么事?”   “中邪了呗!”我指点在涛哥的小腹,给他传入道气息,帮他快要衰竭的肾调息。   王涛脸享受:“哥哥,你这手传到我腰子里的是什么东西,热热的,好舒服!”   “你刚才真的是要jīng尽人亡了,我不给你的肾调息,你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翘了!”我淡淡地说。   王涛把抓住我的手:“叶哥,你可不能不管啊?我半身的幸福就靠你了!”   我甩开:“尽量啦,三小时猛男还怕什么?反正爽都爽过了,不要紧了!”   王涛脸菜sè:“哥哥啊!你还是救救小弟我!我还没后呢,总要让家里的老人抱孙子啊?”   爸妈闻言瞪了我眼,于蹊看在眼里,立刻说:“我家叶哥哥三十了不也没有吗?不要紧的!”   “抓紧,抓紧!你们三个女孩子要争气点,早点让我抱重孙子!”小爷爷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此言出,三个女孩子都羞红了脸,尤其是和我有过肌肤之亲的张欣雨更是娇羞不已。   我赶紧解围:“小爷爷,八字都没撇呢?你瞎说什么啊?”   小爷爷咳了声:“我也想开了,谁给我家小叶生儿子,我就承认她是我孙媳妇!”说罢,眼睛更是扫了眼徐嘉佳,暗含鼓励,这老头今早还因为误会我把陆莹给那个了,狠狠地修理了我,现在怎么突然转xìng了?   爸爸似乎猜到了原因,笑着说:“叔,您不会是因为今早国荣打电话来说他抱孙子了,也急了?”   “怎么不急?小叶都三十了,你不急,我倒真急了!现在又不是没姑娘喜欢他,早点生个不好吗?”小爷爷边说边拿眼睛瞅张欣雨她们,弄得我大为尴尬。   “叔叔,爷爷,婶婶,哥哥,你们能不能先管管我啊?”王涛哭丧着脸说:“我的事情就这样完了?那女的是什么来路啊?我中的邪有没有治啊?别厕所就shè,我还有命吗?”   我收手指,冷冷地说:“你的事情肯定没完,那女的肯定不是人,她说今晚还来找你就定会来找你,到时我帮你把她解决了,你才算真的没事了!”   “那女的不是人?”王涛还存在丝幻想。   于蹊跳出来:“要是人,会看你?”   。。。。。。 077 于蹊神技    ">于蹊的毒舌本质尽显,大家再也不敢招惹她分毫。   chūn符已经贴了近个小时,王涛的体力和jīng力都有了很大的恢复。我轻拍他肩膀:“涛哥,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你带我去你和那小美人缠绵的地方看看行吗?”   “行!”王涛也是怕极了,骨碌就从担架爬了起来,不过身子实在是虚,站起来就晃了晃,多亏健子把扶住才没摔倒。   我看王涛这模样,也颇为担忧,也不知道那所谓的小美人害了多少人了,这王涛要不是遇我,恐怕早晚得命呜呼!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去灭了那害人的妖物。   “健子,你扶着点涛哥,我去叫辆车,咱们去涛哥风流快活的地方看看!”我和健子打了个招呼。   健子马说:“叶哥,不用了,车我们有,别克的商务车,带所有的人,绰绰有余!”   我眼珠子都掉来了,谁说混混都是瘪三,人家才是真土豪!   张雨欣白我眼:“也就你这家伙了,到哪都是11路,害得我成天跟着你走来走去,点面子都没了!”   徐嘉佳也说:“小叶,你也该买辆车了,整天走路,大家起出去玩玩都得打车,或者坐公交,实在不方便!”   “就是!叶哥哥,我看徐嘉佳住的别墅也是你的名字,都有钱金屋藏娇了,怎么还不买个车?明明是金钱龟装什么土鳖?”于蹊出口,就是让人想死的节奏。   我不好意思地摸着头:“这个,这个,我以前是想着买车的,不过最近忙我就忘了,而且我走起来不比汽车慢,所有。。。”   小爷爷记爆栗敲在我脑袋:“你傻啊!你跑得快,人家小欣、小佳也跑得快?这个嘴巴挺狠的姑娘也是个普通人,既然跟了你,你也不为人家考虑?”   于蹊破天荒的脸红了:“爷爷,什么嘴巴挺狠啊!我是实话实说而已,我叫于蹊啦!我还没跟叶哥哥呢!”   小爷爷哈哈笑:“小溪是?不是爷爷多嘴,你们不管是谁,给我们老李家添丁就是我的孙媳妇!”   “爷爷!”我和张雨欣、徐嘉佳齐声喊他,这老头今天真的受刺激了!   我们几个年轻人赶紧跑出门外,省得老爷子再说些尴尬的话。大家走到小区门口,辆崭新的别克GL8停靠路边,健子掏出钥匙按,大家打开车门钻了进去,还别说,真的挺宽敞的!   “这车不错啊!多少钱?”我心里也痒痒的。   健子过头:“是涛哥家买的,大概四十万!大家平时去哪就开去,挺方便的!”   我摸摸这,摸摸那,开口说:“是蛮方便的!家人出去也不挤,烧烤旅游都不错!”   张雨欣和徐嘉佳也说:“小叶,去咱们也去弄辆,这样家人出去就方便了!”   于蹊探过脑袋:“你们三个怎么成家人了?夫二妻,叶哥哥你好幸福哦!”   张雨欣把搂住于蹊往我身推:“谁说我们三个,你也是啊!昨晚也不知道谁做梦都在喊,叶哥哥,抓紧我!哈哈!”   于蹊触电似的从我身弹开:“我只是梦到我和叶哥哥打僵尸嘛,人家害怕才这样说的!”   徐嘉佳笑道:“那后来为什么直往我身拱边拱还边喊叶哥哥?”   “这个。。。。。。这个。。。。。。不和你们说了!你们这些坏人!”于蹊缩后面的座位不理我们了。   车子开了十几分钟,最后停在了离G酒不远的处茂密的树丛边,大家拉开车门跟着涛哥走了过去。   “就是这了!”顺着涛哥的指点,我们看见树丛里有好大片草坪有被压断的痕迹,甚至是些矮小的灌木也倒了片。   健子看着那些断草折枝,不禁感叹:“涛哥,你们还挺狂野的啊!动静真不小啊!”   “般般!足足做了三个多小时,我也不知道自己原来那么猛!”王涛摸着鼻子,似乎还在味。   我笑着说:“那东西不简单啊!能激发你身体的潜能,你要不要今晚再来发?”   王涛立刻变脸:“不要了,不要了!叶哥你就别开玩笑了,我现在怕都怕死了!”   于蹊接的很快:“昨晚半夜过来都不怕,真是sè胆包天,现在又怕了,男人真是。。。。。。”   我朝他看了眼:“打击面不要太大,这里可不止个男人!”   于蹊吐了舌头缩了去,我轻轻地走到草丛里,仔细地寻找着蛛丝马迹。   这地方没有别的人来过,还保留这昨夜疯狂的气味,我小心地嗅着,这里除了王涛身的味道,还有股淡淡的腥味。这东西不是狐狸之类的jīng怪,因为这些jīng怪没成气候前都有股浓浓的sāo臭味,成了气候就能去除异味,也不会是现在的腥臭味。是什么呢?我时之间实在无法判断!   “小叶,你过来看!”徐嘉佳蹲在处压倒的小灌木边喊我,这丫头心细,说不定会有发现。   我赶紧走过去,徐嘉佳指着段折断的树枝说:“叶哥,你看,那树枝有东西!”   我定睛瞧,果然有些紫sè的东西挂在树枝尖端,大概是翻滚时压断树枝形成的尖锐划出来的!   伸手取那些紫sè的物体,是几片小指甲大小的鳞片,放到鼻子底闻,果然是淡淡的腥味,这个就是那jīng怪留的。   “涛哥,你看这是什么?”我将鳞片递过去。   王涛看:“这不是那小美人身穿的亮片裙子的鳞片吗?”   “你确定?”我继续强调。   王涛拍胸脯:“确定!我亲手脱的怎么会不知道?当时我还说这衣服质地好来着!”   “就是它了!走,让我们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害人!”我招呼,循着草地的气味和痕迹追了过去。   健子问:“我们这是去哪?”   我停脚步:“般妖怪都有地盘,不会离自己的老巢太远,趁现在还有气味,我们试着找找!”   “恩,我去车取点家伙,大家拿着防身!”说着,健子连忙转身,打开车门从后排拖出个包包,往地丢,哐哐作响!   涛哥拉开拉链,明晃晃的晃眼,都是片刀,西瓜刀,铁棍,这是管制刀具啊!张雨欣欢呼着取了根铁棍在手里掂量,十足的痞样,看得我是又喜又忧!   等大家拿好家伙,于蹊突然问:“万找不到呢?”   我愣:“希望能找到,否则晚还要涛哥牺牲次sè相!”   大家起看着涛哥,涛哥大喊声:“既然如此,还不麻利地开工,别愣着了,我‘永兴里第帅哥’可不做出卖sè相的事情,说出去还怎么在道混啊?”   “切!”大家顿鄙夷之后,我带着众人顺着草地的痕迹和气味往前追去。   还好这东西走的地方都是草地树丛,痕迹还是很明显,加气味没散,追踪起来非常方便。我们追了近公里左右,还是失去了踪迹,因为没有草了,我们来到个老旧的弄堂门口,弄堂里都是青石板,我们无迹可寻。   “怎么办?叶哥!”王涛急了。   我摇摇头:“居民区人多气杂,各种味道都有,实在分辨不出那东西躲哪里了!”   王涛脸菜sè:“完了!哥我不得不出卖自己的**了!”   于蹊掏出个小本本说:“涛哥,别伤心!你还记得那小美人长什么样吗?给我描述!”   王涛想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于蹊让张雨欣和徐嘉佳跟自己站排,然后说:“你看,涛哥,你就照着我们三个比较,眼睛是什么样的,脸型是什么样的,嘴巴是什么样的,点点忆!”   王涛看着三个美女:“啊!我想起来了,眼睛比于蹊的大,和徐嘉佳差不多!”   于蹊看了眼徐嘉佳,刷刷几笔画出了眼睛,只听王涛又说:“脸型和张雨欣差不多,鹅蛋脸,巴再尖点!”   于蹊继续画,脸型出来了。   “鼻子没有你们的挺,小巧玲珑的!”王涛继续忆,于蹊又画了个鼻子在纸!   “嘴巴稍微有点偏大,嘴唇薄薄的!对,就是这样!”王涛边说,于蹊已经加了个嘴!   纸真的就出现了个美人的脑袋,王涛不禁竖起来大拇指:“于蹊,看不出,你有手啊!跟真人样,水平不赖啊?”   于蹊得意地撕纸片递给我:“叶哥哥,去找人问问,有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   我摸了摸着瘦姑娘的脑袋:“好样的,立功,等奖赏你!”   于蹊立刻喜笑颜开地画起第二张来,我则拿着那张惟妙惟肖的素描挨个问起坐在弄堂里的老人来,不过所有的老头老太都摇头,说没见过这个人。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几分钟之后,在我已经问过二十多人之后,终于有位阿婆说见过这个女人!   “这个小丫头么不是什么正经人为,天天半夜出去,早五、六点归家,在外头不知道做点什么?租在里弄的个小阁楼里三个月了,rì里头就没见过她出来吃东西过,要不是我天天早起倒痰盂,根本不晓得有这么个人住这里!” 078 阁楼遇险    ">“三个月了?”我顿时头大:“白天没出来过?”   “没有!阿婆我还会骗你?”老太太拉着我的手说:“这姑娘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小伙子你找她有什么事?”   我想抽出手,但阿婆紧紧拽住:“没事,她是我个朋友,找她有点事!”   阿婆摸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小伙子啊!你长得这么帅,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不要找这个女孩子啦,阿婆给你介绍个好的要不要?我有个远房的表侄女,大学刚毕业,人长得可水灵了,你要不要认识?”   我尴尬地笑着:“阿婆,我还有事,那个表侄女的事情,改天再聊好不好?”   阿婆不依不饶:“小伙子,不要害羞啊!我马打电话让她过来,你不要走哦!我这就去打电话!”   阿婆点叮嘱我不要走,边晃晃悠悠地走屋子打电话,我赶紧趁机脱身!   于蹊见我脸菜sè走过来,把搂住我肩膀:“叶哥哥,你真是魅力无人能挡啊!那阿婆怎么也得有七十了,居然拉着你的手不放,嘿嘿,王涛,看见什么叫老少通吃没有?你算哪门子的‘永兴里第帅哥’?   王涛幸灾乐祸:“是,是,于蹊说得对,和叶哥比起来,我就是那萤火虫的屁股,怎么敢和月亮比光亮呢?”   于蹊松开我,拍着王涛的肩膀:“不错,还知道‘谅腐草之萤光,怎及天心之皓月’,有前途!”   王涛忙不迭点头:“迷途小书童,度过几年书,比不于蹊才女啊!”   我把分开他俩,再聊去就没完没了了!   “已经找到了,就在里面的个阁楼里,住了三个月了,白天没出来过,肯定不是人了!”我指着弄堂里间老旧的房子说道。   徐嘉佳有点害怕:“会是什么呢?”   我看着她:“不知道,进去看了再说,你们几个女的就别去了,我自己进去就好了!”   徐嘉佳乖巧地点头,她知道即使跟去也帮不忙,反而会拖累我,于是拉着张雨欣和于蹊进了路边的家小甜品店,点了几杯nǎi茶,边喝变等我!   张雨欣和于蹊本来也想跟着,不过既然徐嘉佳拖着她俩,我也不担心会出什么事情。   “那我俩呢?我们跟你去看看,有事也好互相照应!”健子拍藏在袖子里的铁棍和片刀,在我身后说。   转身看着王涛喝健子:“行!既然你们不怕就起进去,进去了看清楚,如果不是人,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撤,千万不要犹豫,我不用你们照顾,自己把xìng命看紧了,保命第!”   “恩!”两个好基友点点头,跟着我走进了弄堂。   顺着阿婆的指点,我们来到了那栋旧房子门前,轻轻推,门从里面栓死了。   “让我来!”王涛从袖子里掏出长长的片刀,顺着门缝将薄薄的刀身塞了进去,然后用力抬,里面的门闩被挑开了。   轻推木门,三人依次闪了进去,走在最后的健子把门闩再次搭,我不放心,又将门闩拿开:“别栓了,等万要跑也方便点!”   “不会?叶哥的身手还怕吗?”健子脸狐疑。   我微笑:“功夫再高,也怕菜刀!里面保不准什么东西,小心点总没错!”   王涛点点头:“叶哥说的是,等健子你把家伙拿好,事情不对劲,咱俩前砍通就跑,起码也不能拖叶哥后腿!”   “别说了,赶紧把事情了结,等还要陪她们去吃饭逛街!”我打头走在前面,轻轻摸了屋里的老旧木楼梯。   三人小心翼翼地摸阁楼,阁楼里丝亮光都没有,所有的窗户都被厚厚的窗帘遮住了,股腐朽发霉的味道直冲到鼻子里,着实不舒服!不过在这股霉味里果然夹杂着浓浓的腥臭味,就连后面的哥俩都闻出来了!   “什么味道?那么腥?”王涛捂着鼻子问。   我瞪了他眼:“你的小美人就在这里!站在楼梯那别动,我怀疑咱们已经惊动她了!”   王涛和健子后退了几步,站到了楼梯口。而我则在黑暗中寻找着那小美人的身影,但是圈看来,却什么都没发现!   “去哪了?味道这么浓,定就在这啊?”我嘀咕着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瞬间明亮的光线驱散了角黑暗。   整个阁楼里空无物,那东西去哪了?丝鳞片摩擦的细微响声传入我耳内,不好!我转身疾呼:“涛哥,健子,小心头!那东西在屋顶!”   我抬头看向阁楼的屋顶,条四米多长的黑影正急速地盘在屋梁游向涛哥的方向,居然是跳蛇jīng!你妹,怪不得这么腥!   此时王涛和健子也借着窗户里透出来的光亮向头顶看去,正好看见那蛇jīng从房梁探身子来。蛇头的部位已经幻化chéng rén形,双臂也确实是纤细雪白,但从腰部以就是条长长的蛇尾。   “啊!妈呀!这是什么东西啊!”健子声喊,双腿软就蹲在了地。   那蛇妖的前半段身子从房梁伸来,正好与抬头的王涛面面相觑。   “你好!还记得我吗?昨晚。。。。。。”王涛居然不跑,还和那蛇jīng打了招呼。   那蛇jīng子从房梁滑落来,瞬间就缠了王涛,随着蛇身的游动,王涛的骨头立刻噼噼啪啪的发出响声,那美丽的人头绕到王涛的面前,就见薄薄的嘴唇突然裂开,子张得老大,把王涛的头颅口吞了去。   整个过程只有两三秒不到,站在窗口的我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王涛!”我嘶声力竭地喊着,王涛的身子挣扎了,旋即又被缠地更紧,那蛇口子张得更大,猛地朝挺,将王涛从头到脚的吞进了肚子!   “我去你老母!”蹲在旁的健子突然发出声怒骂,cāo起手里的片刀,就地对着蛇身通,片刀子将蛇尾戳了个对穿!   那蛇jīng吃痛,居然子挺直了身子,原先幻化出人形的蛇头也现出了原形,居然是条紫黑sè的蝮蛇!   健子也不管那么多,把抽出片刀,爬将起来又准备再刺,那蛇jīng有了防备,身体缩,健子的片刀顿时落空,就在同时,硕大的蛇头突袭而至,蛇嘴张开,那两颗尖牙闪着寒光向健子的肩膀咬去!   此时我已经飞掠而至,自然不会让那蛇jīng再伤到健子。借着冲劲,脚将健子踹飞,健子身后就是木楼梯,他顺着楼梯路滚,总算躲过劫,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用力过猛,还是滚楼梯时碰到了脑袋,健子滚楼梯就没了声音,似乎是晕了过去。   蝮蛇咬落空,顿时蛇头转,两只柿子大小的黄sè眼珠紧紧地盯着我,细长的舌头不断伸缩,击的标必然是我!   我摸出张红莲火符,正要先手,但蛇肚子鼓鼓囊囊的地方猛的动了,那是被吞进去的王涛,他还活着!这红莲火贴去,即便蛇jīng被烧死,那蛇腹里的他必然会被翻腾的蝮蛇折腾死,不行!   就在我犹豫的刹那,蛇头如电般shè来,三寸长的毒牙尖锐地刺向我的脖颈,要是被咬住,不被毒死也必然被两根毒牙戳穿脖子。我来不及多闪,丢红莲火符,双手抬把卡住簸箕般大小的蛇头,紧紧扣住蛇嘴,方才抵住这击!   蛇头被治住,那蝮蛇的身体不住翻腾,但因为已经吞了个王涛,动作已经大为迟钝,但还是用长长的蛇尾将我卷了起来。   股大力传来,那蝮蛇想用蛇尾将我绞杀,可是她明显低估了我,就她蛇尾的这点力量,比起当初的人皮魄偶的三分之都不到,怎么可能弄死我?   但我的双手去被她的蛇头牵制,生怕松就遭到毒牙的攻击,只能死死地扣住她的脑袋!   蝮蛇jīng蛇尾不断用力,奈何我双脚微分,任她如何用力都不能动我分毫;而我的手也不敢松懈,手指如铁钳般插入她的鳞甲之内,让她的蛇口不能松开分毫,人蛇就这么僵持起来。   “健子!健子,你快醒醒!”我大喊着,现在唯的希望就是楼的健子起身来帮忙,趁我和蛇jīng互相牵制的情况将她解决。可是任凭我再三呼唤,楼就是点反应都没有,不会被我脚给踢死,或者撞破脑袋死了?这真是玩大了!   难道真的要这样耗去?我已经开始后悔了,早知道就让张雨欣她们过来了,早知道就不让王涛和健子过来了。要不是顾及蛇肚子里的王涛,我早个红莲火去了,现在哪那么多麻烦?   不过这房子都是木结构的,如果那蛇jīng带着火球到处乱窜,这片的房子都保不准要起火,到时罪孽就大了,该想什么办法弄死它呢?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蝮蛇jīng忽然用力挣扎起来,大力从指端传来,滑腻的蛇头猛的向前串,子挣脱我的控制,巨大的蛇嘴直扑我的脖颈,带着腥臭的毒牙子刺进了我的动脉! 079 肠穿肚烂    ">“啊!”尖锐的毒牙刺破脖颈,剧痛顿时让我发出声嘶吼!   蝮蛇jīng死死咬住我的脖颈不放,**的毒液从毒牙中喷shè进我的身体,剧痛过后伤口处顿时麻木起来!   “你妹,死也要拉你起!”我发了狠,死死揪住蛇颈,手指发力抠进了蛇身,用力扯,蛇头被我拉开,根毒牙生生地被打断,留在了我的脖子里!   也顾不什么招式了,把将蛇头按在地,空出右手狠狠地拳砸在蝮蛇的头顶,直接将脑袋的阁楼木板砸出个窟窿。   蝮蛇jīng吃痛,巨大尾巴像鞭子样狠狠地抽来,把我子抽出了数米!   我在地翻滚着,蛇毒已经随着血液的流动传到了我全身。脖颈间已经完全被毒素侵蚀,早已肿胀不堪。肺部已经完全呼吸不到空气了,幸好我可以不用呼吸,否则现在应该就已经被完完全全的憋死了!   不过呼吸虽然不成问题,但蛇毒对身体器官的伤害却不能忽视,心脏阵阵抽搐,痛得我死去活来,眼睛也开始模糊起来,整个身躯开始出现无力感,蛇毒应该是在破坏我的神经?这么大的蝮蛇,这么毒的毒液,饶是我身体再强,也只是比常人多挺段时间?   脑子里的意识渐渐模糊,我强撑着身体靠在强角,蝮蛇jīng击得手之后也没有再扑过来,应该是在等我毒xìng发作,死掉之后再过来享用我的身子!可惜了我这好血肉,不知道被这蝮蛇jīng吃了会不会也像大哥、二哥吞吃櫰木之果般修为大涨?如果真是这样,我的罪孽就深重了,这蝮蛇jīng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啊!   用尽全力将气息凝聚在双眼,我的意图很明确,就是死,也要让那蝮蛇jīng陪葬!可是身体的状况越来越差,眼皮越来越重,这可恶的蝮蛇jīng却根不不过来,依旧远远的在阁楼的另边翻滚挣扎!   快过来吃我啊?我那拳有那么严重吗?怎么还在那窜窜,跟疯了似的浪费时间?既然蛇jīng不过来,我也只能听天由命了!这样死真不甘心啊?   胸口突然传来阵灼热,脖子依旧肿得和气球样了,圆鼓鼓的夹在肩膀和脑袋之间,我根本看不见胸口那灼痛我的是什么?就像火炭掉在了胸膛,到底是什么东西?   用尽全身力气抬起右手,在胸口用力扯,胸前的衣衫尽裂!摸到那火烫,麻木的手掌已经感觉不出是什么东西了,慢慢地送到眼前,阵红光映入眼帘,那灼热的物件,居然是当初地狼送的血玉。   脖颈毒牙留的伤口不断渗出的血水和汁液滴落在血玉之,居然引发了血玉的反应。原来血玉挂在胸口总是温热怡人,没想到接触到带有毒液的血液之后居然如此滚烫,难道?   我仔细地盯着血玉,原本通红的玉石沾染了层暗红sè的毒血,随着血玉不断地光芒闪现,附着在玉石表面的毒血非但没有被蒸发,反而好像是被血玉吸收进去样,越来越少了!   血玉不仅能疗伤,还能吸收毒液!这发现让我欣喜若狂,天不亡我啊!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居然是直佩戴的血玉救了我,曾几何时,因为自己不断变强,我都有不戴它的念头,要不是血玉有两块,我和张雨欣人块当做定情信物,依照我不愿佩戴饰物的习惯,说不定早收起来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当初老祖用尽手段从地狼那勒索来着两块玉,果然救了我次又次!   有了生的希望,整个人的jīng神都为之振!全身的力气仿佛来了些,左手慢慢地摸来,将那断在脖颈里的毒牙捏紧之后用力拔,股腥臭的毒血喷出老远!   右手立刻将血玉堵在了毒牙造成的血窟窿,血玉仿佛闻到了毒液的味道般,立刻绽放出耀眼的红光,不断升温变烫,让我已经肿胀麻木的脖颈又恢复了知觉。   从血玉贴蝮蛇jīng咬出的伤口之后,我明显感觉体内原本开始凝固的血液又开始慢慢加速流动,血液里的蛇毒也不断的被吸收清除,片刻之后我的视力和听力都恢复了正常,心脏也不再抽搐,整个人又能呼吸了,活着的感觉真好!   而那边的蝮蛇jīng却和我正好相反,折腾了半天却慢慢不动了,开始我还看不清是什么原因,随着视力的恢复,我弄明白了!   那蝮蛇的肚子已经被拉开了刀口子,王涛的半个脸露在外面,虽然恶心,但却是还活着,鼻翼张合正在呼吸。而割开蛇腹的就是我们初次见面时,他拿在手里把玩的那把小巧灵活的蝴蝶刀。那把蝴蝶刀折叠起来只有半个手掌长,按弹簧钮,却能变成杀人的力气,刀尖刃锋,特别好使,没想到就是它救了王涛!   听力恢复的同时,我听到楼的木门被脚踹开,重重的落在的地!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不是张雨欣还能有谁?   “健子?你醒醒!”她发现了楼梯的健子,但健子没有答。   随后木楼梯被踩的“咚咚”直响,张写满焦急的俏脸出现在楼梯口,眼泛泪光!   “小叶!”张雨欣看见我躺在角落动不动,顾不得危险,直接冲到我面前:“你别死啊!你的脖子怎么了?你别死啊!”   我勉强地挤出个微笑:“死,死不了!你怎么来了?”   张雨欣翻手掌,团火红带着热气扑面而来:“血玉突然颤动不止,然后子变得火烫,我就想你是不是出事了,心里急就跑了过来!”   “来得好,要是你早来步就更好了!赶紧把血玉放我脖子,看见血窟窿没,被蛇咬了,被毒牙扎了两个孔,我堵了个,你拿你的血玉再堵个,血玉能吸收毒液,不想我死就快点!”我用尽全力才挤出这几句话!   张雨欣看我的脖子,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样“刷刷”地从眼角里滚出来,哭着说:“你个笨蛋,怎么那么不小心?居然会被蛇咬,次你带我,我帮你打它!”   我抬起左手,按在她半蹲的腿,撑起jīng神:“哈哈,这次还真后悔没带你来,要是你来了,我就不用被咬了!”   张雨欣死命地将血玉按在我脖颈的伤口处,我明显感觉到毒素清除的速度加快了许多,僵硬麻痹的双脚也慢慢恢复了气力,原本疼痛不已的各个器官也不再折腾,谢天谢地,我又要满血复活了!   稍稍恢复的我问:“雨欣,健子怎么样?”   “昏了!还有呼吸!”张雨欣擦了擦眼泪:“也不知道怎么会伤那么重,胸口的肋骨好像断了,头也全是血!”   我尴尬的笑:“活着就好,你去救王涛,他被吞进蛇肚子里了!不过要不是他割开蛇肚,我可能已经死了!”   我按住两块血玉,张雨欣转身捡起地的健子落的片刀,走到蝮蛇jīng身边。那蝮蛇jīng已经奄奄息,脑袋被打扁了,肚子又被割开,也不知的王涛在他肚子里捅了多少刀,估计也活不成了!   张雨欣救人要紧,也顾不得血腥,找到王涛的脸,顺着他割开的部位,用片刀探进去用力划,王涛的脑袋肩膀就顺着口子滑了出来!张雨欣踩住蛇尾,架起王涛的肩膀用力抽,王涛的身体就被拉了出来,黏糊糊的片,躺在地动也不动,不过胸口还有起伏,还活着!   就在王涛被扯出来的那瞬,蝮蛇jīng突然猛地窜,子撞开张雨欣,直直地像我扑来。我此时全身酸软,想躲也躲不了,只能身子缩,躺倒在地!   那蝮蛇jīng“嘭”的声撞开我身后的窗户,四米多的身子直接穿窗而出,原来她是要逃,根本不是要和我同归于尽!   我撑起身体,对张雨欣吼:“不要管他们了,死不了就行!这蝮蛇jīng受了重伤,不能让她跑了,你赶紧扶我去追!”   张雨欣爬起身来,把将我背在背,也直接就从窗户跳了出去。这虎妞虽然只吃了口我剩的櫰木之果,但力气已然远超常人,加又是泰拳高手,身手了得,从三四米高的阁楼跃出竟然也是毫发无损!   来不及赞她,就看见蛇尾滑进了刚刚指路给我们的阿婆家!   “老婆,快点!那蛇进了那户人家!”我在张雨欣耳边喊。   张雨欣头也没:“看见了,跑不了!”   说罢大步向前,地明显的条血迹指向蝮蛇jīng的去处,只要有眼睛的都看得见!   阿婆家的大门虚掩,张雨欣也跟着撞了进去,里面居然是个小小的院落,进去就看见刚才指路的阿婆面sè狰狞地站在里面,凶悍的神sè和之前拉着我手,说要给我介绍女朋友的慈祥老太太,简直是判若两人!   “噗通!”   院里的深井中发出声水响,显然是有什么东西掉进去了!地腥臭的血液直通井边,发出声响的不是蝮蛇jīng,还能有谁? 080 顶不住了    ">那阿婆看起来颤颤巍巍的,就在我们要靠近水井的时候却猛地挡在了张雨欣的身前。   两人肩膀狠狠地撞在了起,张雨欣居然连退了五六步才停!   “雨欣,这阿婆不简单,不要掉以轻心!”我附在张雨欣背轻声地说。   张雨欣把我轻轻放,捏得拳头咯咯作响:“小叶,我可不是你,看到女的就不了手,你就看我怎么收拾她!”   “小心!不要大意!”我叮嘱、   张雨欣点点头,猛地前冲,横着肘直接招呼到阿婆的胸口。   那阿婆果然不是普通人,脚尖往青砖点,急速往后飞退,双手平举,两道鲜红从袖**出,直向张雨欣飞去,速度快若闪电!   “小心,雨欣!”   我连忙出言提醒,张雨欣却早就做好防备了,身躯向后仰,双手撑地,用力顶,轻松避过暗器的同时,速度不减反增,两只脚先后踢在那阿婆的胸口,把正在飞退的阿婆踢得撞在了院墙才停来!   这时阿婆袖子里飞出来的暗器才刚刚落地,居然是两天只有铅笔粗细的红sè小蛇,在地不断扭动,“咝咝”地吐着红信!我看着实在恶心,丢出张红莲火烧掉了事。   阿婆捂着胸口站在院墙,冷冷地说:“看来我小瞧你们了,本来以为将你们引进阁楼,阿紫就能把你们全部收拾。没想到你们非但没死,阿紫倒还受了重伤,生死未卜。真是失算啊!”   我扶住木门勉强站起:“看你副慈眉善的模样,没想到心肠如此歹毒!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诱我们进阁楼,取我们的xìng命?”   那阿婆闻言笑道:“无冤无仇?哈哈,你们追着阿紫找来,肯定是想要多管闲事。既然如此,就不算是无冤无仇了?我总不能留着你们坏我的好事?”   “yù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冷哼声:“你利用蝮蛇jīng迷惑男人,伤人根本、取人xìng命,本就不合天道,现在更随意增加杀孽,就算是拼了这条xìng命,今rì也不能留你在这害人!”   那阿婆看着我,大笑起来:“少不自量力了!蝮蛇好yín,未chéng rén形前阿紫就爱躲在暗处看人交媾,成形之后更是喜欢和男人交欢,我根本就没有利用她;至于你说伤人根本,那只能怪男人好sè,控制不住自己才着了阿紫的道;蛇类交配的时候,雌蛇会分泌种特殊的液体,让交配的雄蛇不断shè出**,那些男人的命根沾了那液体自然会狂shè不止,丢了xìng命也与我们无关?”   张雨欣打断我们的对话,冲着我说:“跟她废什么话,养蛇伤人肯定不是好人,那蛇长那么大,都不知道吃了多少人了!今天定要灭了它,再把这老太婆送jǐng察局去!”   那阿婆暴怒:“我和阿紫七十年的交情,不会让你们再伤她分毫,今rì就是你们的死期!”   我见这阿婆面sè狰狞,立刻摸出几张红莲火捏在手心以备不测。张雨欣则不待她动手,先个箭步标,个膝顶直接将那阿婆顶飞在空中!   但那阿婆在空里却没有丝受创的迹象,伸出干枯的手臂将罩在身的外套把扯开,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她没受伤!原来她的身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条条墨绿sè的小蛇包裹住,刚才张雨欣膝顶的力道完全被小蛇吸收掉了。   “妖人!”张雨欣怒骂句赶紧后退,我想起这虎妞最怕的就是蛇了。   我见那阿婆浑身都是小蛇,也不客气,直接张红莲火飞出,贴在了她身,口中刻不停,符火瞬间暴起!哪知那阿婆早有准备,就在火起的刹那,贴着符纸部位的小蛇立刻从身脱离,带着团火球落在了地。   阿婆冷笑不止:“后辈小子,如果你就这点本事,今天可别想活着去了!”   我不答话,手掌朝她推,道手臂粗的闪电凌空而至,可就在要命中标之时,条小蛇猛得从阿婆背跃起数尺,直接迎了掌心雷,帮她挡了击!   看着在地的团焦黑,阿婆干瘪的嘴里突然发出阵清亮的哨声,就见院子的墙角、屋檐、细缝、草丛里不断游出五颜六sè、大大小小的各种毒蛇,看得张雨欣面sè发白,脚颤不已!   “快跑!”我大声招呼张雨欣,可是院门口也是毒蛇,堵住了出去的路,张雨欣死活不敢动弹!   那阿婆得意地笑着:“今天就要让我的小宝贝们吃顿饱的!真是可惜了你们如花似玉的对璧人,要知道我是最喜欢chéng rén之美的,不如今rì就起死在这,做对同命鸳鸯!”   我并不是很怕蛇,趁蛇群还没有铺满整个地面之前,我将张雨欣拖在了我的身后,虽然这样并不能挡住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的毒蛇,但起码能让她多分安全感。   “怕吗?”我牵着她的手:“是我连累你了!”   张雨欣睁开美,凝视着我:“怕,但我不后悔,认识你之后我很快乐!能死在起也好,省得天天担心你又去勾引谁家小妞!”   “我没有!到现在为止,我就你个女人!”我捂着胸口说。   张雨欣靠在我身:“我知道,徐嘉佳她们都还是小姑娘,你还没来得及手!”   “傻瓜!”我大为尴尬:“什么叫来不及手?”   张雨欣幽幽地说:“徐嘉佳和于蹊都那么喜欢你,还有那个崔忠慧,我都知道!我的男人那么优秀,我是又开心又担忧!现在死在起,也省心了!”   声难听的尖啸打断了我们:“你们两个不要再惺惺作态了!这世界只有狗男女,你们不要再演戏了,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卿卿我我的贱人,我定要杀了你们!”   张雨欣听勃然大怒:“你才是贱人,我们俩的事要你管?你自己辈子养蛇没男人,就不准人家恩爱吗?真是岂有此理,我知道了,你定是被人抛弃才这样的,你才是可怜人!我们死也是幸福的,不像你,孤独终老没人要!”   和于蹊在起久了,张雨欣这嘴似乎也变得毒了起来。果不其然,那阿婆更加狂暴了:“你个小贱人,今天我定要让你尝尝万蛇啃噬的滋味,我要让你浑身没有寸皮肤是完好的,看你身边的帅哥还会不会爱你!”   我低头在张雨欣额头轻轻吻,低低地说:“雨欣,我不会让你死的!”   “还有什么办法吗?”张雨欣抬头望着我!   我摸出五张红莲火符,在身边布道火圈,暂时将群蛇逼在了外围。数不清的毒蛇前赴后继地投入火圈,烈焰吞噬着蛇身,焦臭味弥漫开来,熏得张雨欣皱眉不止。   趁蛇群尚未突破火圈,我立刻蹲坐来,从招文袋中掏出张黑sè符纸捏在左手掌心,咬破右手食指,挤出鲜血,开始在黑sè符纸画了起来。   阿婆见状先是面露讶异,旋即又露出诡异的笑容:“嗬,真是小看你了!还能用黑符,看来今天只要吃了你,我的蛇儿们就能修为大进啊!”   嘴唇不断发出哨音,条体型巨大的毒蛇排众而出,来到火圈边,猛地拱起身子直立而起,比火圈还高数尺。大蛇身后的其它小蛇立刻爬到了它身,从巨蛇头跃而起,竟然跳过了火圈,向我们扑来。   张雨欣见状,也顾不得害怕,脚将还未落地的毒蛇踢飞出去,奈何那巨蛇身的小蛇不断飞出,张雨欣手忙脚乱之仍有数条毒蛇漏网,顺着地面蜿蜒而来,猩红的蛇信不断吞吐,细长的毒牙闪着寒光,显然剧毒无比!   我已经到了关键时候,星火燎原所需要的气力实在是过于滂湃,而且是用黑符和自身jīng血所制,若不是我已经修习了段时间的《清仙诀》,短时间内肯定是无法完成的。   我手中不停,嘴里大喊:“雨欣,再挡片刻,我快好了!”   张雨欣闻言,也不去管那不断飞跃进来的毒蛇了,个箭步冲我身边,将正要咬向我大腿的条烙铁头脚踢开,专心地守护在我身旁。   “垂死挣扎!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画出黑符,不要画虎不成反类犬,白白让我看笑话!蛇儿们,快咬啊!”阿婆口中哨音急转,音节越发尖锐,群蛇仿佛被打了兴奋剂般直冲向前,赤手空拳的张雨欣已然不支。   “啊!”声低低的痛哼传来,我扭头看,条碧绿的竹叶青正从张雨欣的左臂滑落,在左臂的衬衫留了两个细细地血洞,张雨欣立刻脸sè惨白,捂着手臂靠在了我的背!   “把血玉拿去,能吸收你身的毒液!”我急吼。   张雨欣转身从我身将血玉拽去,按在了伤口之,娇喘着说:“小叶,还要多久?我顶不住了!”   我此时已经满头大汗,手动作不断,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体内的气息也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081 结草衔环    ">随着最后笔收尾提,我人生中第张用自身jīng血书写的黑符终于制作完成!   “好了!”我大喝声,虽然本身已经疲倦yù死,但那黑符之中蕴育的磅礴火气已经开始隐现,在鲜红的血液之间流淌,照得整张符熠熠生辉!   我直起身子,搂住张雨欣的腰,两人相视笑。   我微笑着说:“生死存亡,在此举!拼了!”   “拼了!”张雨欣花容惨淡,但语气却坚定异常。   我将左手举过头顶,身旁的群蛇似乎都感觉到了危险的降临,起竖起身子盯着我手的黑符。   那阿婆似乎也嗅到了危险,嘴里的哨声更加凄厉,群蛇立刻如cháo水般退却。   “来不及了!”我大吼声,左手重重地拍在脚边青,黑符jīng芒大作,随着我声“急急如律令!”,符纸的jīng光顿时透过青砖四散到地表之内。   “嘭!”   股股青紫sè的烈焰从石缝中透出,整个院落里顿时化作火海。除了我和张雨欣落脚的小块地方完好之外,所有地面的青砖都被烧至通红,数以千计的毒蛇在瞬间就化为灰飞,连挣扎的功夫都没有,温度之高吓得我和张雨欣动不敢动,生怕不小心就踏入火海,落得和毒蛇样的场!   说也奇怪,就算周围已经是烈焰熊熊,地砖已经化作熔岩般,但我和张雨欣除了感觉到有点炎热之外愣是点不适都没有。   我关切地看着被烈火映得俏脸通红的张雨欣:“被咬伤的地方情况怎么样?”   张雨欣移开压着伤口的血玉,那原本已经青紫肿胀的伤处已经变成了正常的肤sè,只留两个牙印证明这里曾经遭受蛇吻。   “没事了,原本还有些麻,现在基本没什么了,这血玉真是神奇!”张雨欣把血玉递了给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吸收了毒液,我觉得原本通体血红的血玉变成暗红sè,更加妖艳了!   “该死的东西!”阿婆不知道何时已经跳了院墙,满脸怨恨地看着我:“居然杀了我那么多小宝贝,我不会放过你的!”   画完星火燎原,我已经将体内的气息耗费殆尽,不过她还有什么手段,我都不怕了,因为再怕也没有用,我根本无力抵挡!   声难听的尖啸,原本包裹着阿婆全身的墨绿sè小蛇开始不断地离开她的身体,全部集中到她的手。   阿婆抓着游到她手的小蛇,把向我俩丢来。七八条墨绿sè的小蛇受到阿婆的控制,身体绷地笔直,像支箭向shè想我们,我本能地将张雨欣往怀里搂,将她护在了身!   可是半响之后也没见有小蛇落在我的身,我疑惑地过头看,小蛇都失去了踪影,根本没有条落到我们身边。   “不可能!”阿婆叫嚣着:“小绿连刀都砍不断,为什么会被火那么轻易就烧掉?”   样子已经开始疯狂的阿婆不甘心就此失败,不断控制着小蛇游向她的手中。越来越多的小蛇被扔过来,然而到火阵空,地的烈焰仿佛有灵xìng般升起道火墙,完全挡住了箭矢样的毒蛇。   随着阿婆身的墨绿sè小蛇越来越少,阿婆**的身躯不断暴露在我和张雨欣的眼中,那身体竟然子让我移不开眼睛。   阿婆的身体当然不可能让我移不开眼睛,真正的原因是阿婆身子的皮肤。   从肩膀往,阿婆的身体全部是暗褐sè的腐肉,身的皮都没有了,就像之前看到的血尸样!   “剥皮血尸?人皮魄偶?”我疑惑地喊了声。   正在院墙疯狂抛洒墨绿sè小蛇的阿婆闻言愣,手里的动作瞬间停止,嘴里喃喃地说:“小子,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血尸和人皮魄偶的?”   我看着她血肉模糊的身体,大声说道:“阿婆,你肩膀以的皮肤去哪了?是不是被人剥去了?”   “是的!”阿婆满头银发散乱,形如疯癫:“小子,你说你是怎么知道血尸和人皮魄偶的?”   地的烈焰已经开始慢慢退去,我知道时间不多了,赶紧答:“前些时rì我和jǐng察破获了起剥皮案,凶手就是专门杀害少女剥去皮肤制作人皮魄偶的。”   阿婆大叫:“那凶手有没有抓到?多大年纪?”   我点点头:“那凶手的年纪没法判断,全身都裹在黑衣里,看不清容貌,不过听嗓音应该年纪也不小了!我将他半边身子烧成了焦炭,又刀刺进脑门,已经死了!”   “好,好!真是天意!”阿婆居然露出了笑容,不过依旧狰狞:“我养蛇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找那剥去我皮肤的恶人报仇,前段时间听说江边有被剥皮的女尸出现,我还多方打听,可是才几天就没了消息,原来是你杀了那凶徒!”   “婆婆你就是被他害成这样的吗?为何你会没死,还活到现在?”我看着那没有皮肤的身躯,完全不敢相信。   阿婆颓然地坐在了院墙,像泄了气的皮球:“我是四川人,从小就懂得驭蛇之术。十八岁那年偷偷从家里跑出来去镇里赶集,没想到在家的路被人用药迷晕了。等我醒来的时候,肩膀以的皮肤已经被人剥除,躺在了家中的床!”   我不解:“为何你没有死,而且还保留了肩膀的皮肤呢?”   阿婆抬起头盯着院里的水井:“是阿紫救了我!我出生就按家族惯例,被父亲用秘术过继给了家里的蛇王阿紫,阿紫也会向保护自己孩子样的保护我。在我被迷晕之后,阿紫就跟着想伺机救我,奈何那恶人的本事太高,阿紫根本不敌。于是阿紫就召来群蛇拖住那人,自己赶家中通知我家的长辈,可惜等长辈赶到时,我已经是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了!”   “没了皮肤你怎么能活来?”张雨欣还是不相信。   阿婆笑了笑:“丫头,你运气好!有这么个本事高强的男人护着,婆婆真的好羡慕!我为什么会活来?还不是因为这些小家伙?”   阿婆指手中的墨绿sè小蛇,继续说:“这是我家独有的铁皮青蛇,特别的听话!家里的长辈让这些刀枪不入的小蛇紧紧地裹住我被剥去皮肤的身躯。蛇身冰凉加涂了秘药,能够防止肌肉腐坏,时间长我的身体外面就结痂形成了这暗褐sè的腐肉。xìng命总算保住了!”   张雨欣点点头,似乎忘记了刚才的不快:“阿婆的命真苦!”   阿婆苦笑:“这么多年,我最怕夏天,出汗,肩膀以还好,身的腐肉就奇痒难止,要不是有这些小绿冰凉的身体帮我降温,我恐怕早就难受地要寻死了!可是我这副模样,人见人厌,为了不吓着别人,不被人嘲笑,我从二十岁那年就带着阿紫在全国各处寻找那恶人报仇,终于在三十岁那年在广西好不容易找着他,但我终究不是他对手,幸好阿紫死命相救才逃过劫。”   “之后呢?”我好奇地问。   阿婆从墙跃,也不顾地面火烫,步步踩着烈焰向井边走去:“之后我遇了当年赫赫有名的‘跛脚天兵’,我拜托他们帮我报仇,之后那人就再没了消息,但‘跛脚天兵’的老大杨天琪告诉我,他们并没有杀掉那邪人,只是重创了他,不过也能让他半辈子不能作恶了!”   张雨欣大喊:“杨天琪?‘跛脚天兵’?小叶,不就是你太舅爷他们吗?”   “什么?”那阿婆闻言直直看着我:“怪不得有如此的本领,原来是天兵之后,老太婆我输得不冤枉!你和你的先祖都有大恩于我,我却恩将仇报,险些铸成大错,我真是该死啊!”   这仗从进阁楼开始就是九死生的局面,若非我有血玉护身,恐怕现在早就是死人个了!即使现在说开了,我心里也还在怪怨在阿婆的心狠手辣。不过想到她悲惨的身世,心xìng变得凶残也是可以理解的,总之切都是命!   阿婆的双脚也没有皮肤,鞋子则早已经被火烫的青砖燃着,她就这么直直地走到井边时,双腿已经被烈焰吞没了。但她却没有发出声痛哼,反而微笑的朝我们看着,嘴里说到:“谢谢你们了!小鬼们,我大仇得报,已经了无遗憾了,你们别怪婆婆我心狠手辣,原谅我好不好?”   张雨欣早已经泪流满面,忙不迭地答:“婆婆,我们不怪您,您不要再走了,赶紧灭火啊,否则你会烧死的!”   阿婆向井里看了眼,摇了摇了头:“不要紧的!我这样子活在世间就是为了报仇,现在你男人已经帮我报仇了,阿紫也死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赶紧答:“我叫李慕叶!”   “李慕叶!好听的名字,不错!小叶,今天就让我这老太婆借着你这好火,和我的阿紫还有小宝贝们起走!请你们原谅我,辈子我结草衔环也会报答你的恩情!再会了”阿婆说着就往火红的砖石躺,灼热的火焰子串了她的身躯,只会儿就烧成了灰烬。 082 浴室福利    ">灼热的火气渐渐散去,整个院子里除了我和张雨欣落脚的方寸之地还算完好,其余的地方都已经化成了灰烬,青砖已经被烧得松脆,踩去就碎成摊。   张雨欣眼角依然挂着泪珠,我轻轻为她拭去:“傻瓜,阿婆心愿已了,她这辈子太苦了!想必若不是为了保仇,早就没有活去的动力了!”   张雨欣点点头,也顾不得砖石残余的火烫,从墙角取来个小瓮,小心翼翼地将阿婆的骨灰点点地收了进去。   我走到井边往里瞧,那蝮蛇jīng阿紫的身躯漂浮在水面之,纹丝不动,看来确实如阿婆所言已经死去。我走进里屋,找来根长绳,挂铁钩将阿紫四米多长的身躯拖了出来,张红莲火丢去,尘归尘土归土,暗紫sè的身躯也化成了白灰。   就在井边的空地,我用铲子挖了可大坑,将阿婆和阿紫的骨灰都埋好,死了也算有个归宿,不至于变成了游魂野鬼!   做完这切,我和张雨欣搀扶着走出小院。院里打生打死,毒蛇成群、烈焰冲天好不热闹,但院外却没有受到丝波及,切都是那么平静。唯的例外就是弄堂口焦急地站着两个美人,正是徐嘉佳和于蹊。   “出来了!”徐嘉佳声欢呼,拉着于蹊跑过了!   “小叶,小欣,你们没事?”徐嘉佳关切地问。   我指还有些青紫肿胀的脖颈:“你看我有没有事?”   两个深深的窟窿还在往外渗出鲜血,不过毒素已经清除的七七八八,应该没有大碍。不过样子确实是恐怖了点,急的徐嘉佳子就眼泪汪汪的,伸出手细细地抚摸着我的伤处,让我舒坦不已。   张雨欣和于蹊站在旁,开口道:“唉!佳佳的眼里就只有你的叶哥哥了,我也被毒蛇咬了,瞧都不瞧眼,真是重sè轻友啊!”   于蹊立刻应声:“是啊!说是好姐们,关键时刻就露出本xìng了!”   徐嘉佳跺脚,破涕为笑:“好啦,你哪里受伤了?让我也来看看!”   张雨欣把推开徐嘉佳,笑着说:“关心你的李慕叶!我有于蹊呢!”   说着就靠到了于蹊的胸前,样子实在是太和谐了!   我突然拍大腿:“糟了!阁楼里还有两个呢!快去看看!”   我带头向那老房子跑去,健子和王涛还生死未卜地躺在里面呢!   冲进房子,探两个人的呼吸,都还活着,赶紧掏出手机拨打了二零急救电话,等着救援!   十几分钟后救护车就赶到了,医生和护士将两人抬救护车就开始急救起来,我们几个也跟着去了医院。经过检查,健子的肋骨被我踢断了两根,脑袋在楼梯磕了,缝了   十针,照了脑CT之后发现没什么大碍,只需要休养几天就行;王涛的情况比较严重,全身的骨头被挤断了不少,把很多脏器都刺穿了,万幸没有伤到心肺,做了近六个小时的手   术终于救了来,不过要养好长段时间才能恢复!   而我和张雨欣也做了个检查,蝮蛇和竹叶青在江南比较常见,血清也都很好找,注shè了之后出院了,这件事也告段落。从阿婆将我们诱入小楼到最后我们从小院出来,虽然   万分凶险,但前前后后共就半小时左右,加阿婆住在弄堂最里面,居然个人都没有惊动,省去了不少麻烦。   等我们从医院到大哥的别墅时已经是晚饭时间,暮sè四合,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不过还没进门就闻到了饭菜喷香的味道,张大妈这个厨艺比起我妈来那是高了不止筹,尤其是地道的沪菜,清新淡雅又不失鲜香,每次都让我yù罢不能。   见我们推门而入,久等的张大妈立刻起身,帮我们几人盛来几碗热腾腾的的白米饭,大家都饿慌了,时间也没人说话,就听见碗筷齐开的声音,不会儿就消灭了满桌的饭   菜,从早开始已经两顿没吃了,连于蹊这号称九十斤不多两的瘦姑娘都吃了两碗,看得张大妈欢快不已。   吃饱喝足,于蹊就缠着我讲讲里面发生的故事,我和张雨欣把大战群蛇的故事描述地绘声绘sè,将两个丫头吓得不轻。   “小叶,今晚住这边?你这样子家,不要把你爸妈吓坏啊?”张大妈指着我肿胀的脖颈说。   我摸了摸脖子,确实蛮吓人的,不过还是要打个电话家报个平安!我手机在早进小楼前关机了,刚打开就发现有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爸妈打的,赶紧过去,才响了就接通了!   “喂,小叶啊!你怎么关机了?”是妈妈关切的声音。   “去干点事,怕影响就关了,午忘了打开!”   “那个什么涛的事情解决了?”   “解决了,您放心!我这边都好,今晚住徐大哥别墅了,你们别等我了!”   “住那了?”老妈那头传来阵嘈杂:“你小爷爷和你说!”   “叶啊?住那了?”是小爷爷!   我赶紧答:“是啊!”   “那晚你可别就顾着睡啊!赶紧把事情解决了,我还等着抱重孙子呢!国荣家的才二十二就生了,你这都三十了,可不能等了!趁我现在还有力气,可以帮你们带啊!不管是小欣还是小佳,还有小于姑娘,我都喜欢的,你抓紧。。。。”   “行了,行了!”我赶紧打断小爷爷的话:“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会努力的,就这样了啊,我挂了!”   “哎!哎!叶啊!”   小爷爷还在唠叨,我赶紧挂了电话!   “叶哥哥,打个电话你脸红什么?”于蹊看我挂了电话立刻过来打趣!   我摸了摸脸:“有吗?可能是天热!你看我声的臭汗,衣服也是扯烂了,我要先去洗澡了!”   赶紧溜开,直奔二楼的浴室,放了满满缸的热水,把自己丢了进去,美美地了个热水澡!   不知道是不是太累的缘故,我居然子睡着了,做了个甜甜的美梦,梦里张雨欣、徐嘉佳、于蹊还有崔忠慧和陆莹都围在我的身边,叽叽喳喳好不热闹,个个风情万种,   燕瘦环肥,真是爽死了!   就在我在梦里要对她们剑及履及的时候,美梦被阵敲门声惊醒!   “小叶!你还没洗好啊?都快半小时了!”是张雨欣的声音。   徐嘉佳担心地说:“不会出什么事了?会不会因为蛇毒发作晕在里面了?”   “不会?”张雨欣不敢确定:“我看他白天还生龙活虎的!”   于蹊催促道:“不定啊!这个很难说的,怎么办?要不你们进去看看?反正你们不是说了吗,第次和小叶见面就在佳佳的家里把他给脱光了,在医院还帮他尿尿,你们赶紧去看看?”   另外两女子都沉默了,本来想声的我立刻摒住声音,继续装死!   “好!”徐嘉佳突然发出声音,别看她直是那种乖乖女,可说起我,勇气比其他人都大。   张雨欣和于蹊立刻说:“那佳佳你进去看?”   徐嘉佳愣了才答:“我是想和小欣起进去!”   “这种事不需要两个人进去的!”张雨欣喊:“你进去看,如果晕了我就进来帮忙!”   “这个。。。。。。”徐嘉佳犹豫了!   于蹊把拉开浴室的门,将徐嘉佳推了进来:“你快去!”   徐嘉佳险些摔了跤,想退去,门却被于蹊关了,这小美妞暗骂了句,之后就往我走来。   我立刻将呼吸停止,直挺挺地躺在浴缸里动不动。   徐嘉佳来到我边,轻轻地推了我肩膀:“小叶,你醒醒!”   见我没反应,这小丫头子急了,本来扭着不看我的脑袋,立刻凑到我面前,伸出手探到我鼻子前探了探,立刻发出阵惊呼:“没呼吸了!”   “小叶,小叶,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徐嘉佳边喊,边将柔软的玉手伸到我胸口摸我的心跳。   “还有心跳,太好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对了,人工呼吸!”话音刚落,对柔软温润的嘴唇覆盖在我的嘴唇之,居然嘴对嘴冲我呼气。可惜专业知识不过关啊,连鼻子都不捏,光吹有什么用?   没想到还有这福利,真是不枉装死。我本来就做着chūn梦,早就按耐不住了,现在又被徐嘉佳接的亲吻吹气,自然是憋不住了!在她又次嘴对嘴贴来的时候,   我猛地睁开眼睛,从水里直起半身将她把搂住,舌头顶,撬开她的牙关,两条舌头立刻紧紧地缠在了起!   “呜!”徐嘉佳子怔住了,挣扎着想逃离我的魔爪,可惜我早就将她紧紧搂住,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更要命的是她本来就是俯着身子给我做人工呼吸,被我抱之后剧   烈挣扎,居然子扑倒在我的身,摔进了浴缸里,柔软的身子正好和赤身露体的我来了个亲密接触,湿透的衣衫完全不能起到遮挡的作用,反而更具诱惑,我本来就已经坚挺无比,现在更是冲动万分啊! 083 哥不怪你    ">“哼!”声冷哼从门外传来,不是张雨欣还能有谁?   徐嘉佳闻声挣扎着从我身爬起,湿透的白sè连衣裙紧贴着身体,所有的曲线纤毫毕现!   “我们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吗?”于蹊幸灾乐祸。   徐嘉佳满脸通红地从浴缸里爬出来,也顾不浑身水珠滴滴答答,直接就冲出了浴室,跑了自己的房间。   于蹊见势不妙,也向我比了个鬼脸跟着去了,只留张雨欣怒圆睁地瞪着我。   我看着那眼神,心里阵发虚,原本的火气也立刻消失不见,突然觉得这浴缸里的水是那么冰凉刺骨!   “那个,雨欣,刚才的事情!就是佳佳不小心摔进了浴缸!”我还想狡辩。   张雨欣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浴缸边沿,把揪住我的耳朵:“还敢骗老娘,我明明亲眼看到你装死,骗徐嘉佳给你人工呼吸,然后把她拖进浴缸的,你这混蛋,没想到你那么不老实,看我今天怎么修理你!”   “疼!疼啊!”辈子似乎欠了她的样,从第天认识张雨欣开始,我就是被揍着过来的。   张雨欣咬着银牙,狠狠地说:“疼就长点记xìng,再让老娘发现你对徐嘉佳动手动脚,小心我废了你!”   “不敢了!不敢了!”我为了耳朵只能服软。   张雨欣松开我耳朵,掌将我推水里:“赶紧洗,别再耍花样,洗完赶紧出来!”   说着就收起我的脏衣服,拿去洗衣房洗了。我庆幸躲过劫,赶紧将自己的身体擦洗干净,就在我踏出浴缸的那刻,新的问题又来了:我的衣服都被张雨欣拿去洗了,我今晚穿什么?   “雨欣、雨欣!”我探出头喊。   张雨欣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不想理我,根本没有丝反应。   没办法了,只能靠自己了!我的光在浴室里搜寻,还好找到了条宽大的粉sè浴巾,虽然是粉sè,但危急关头,也顾不那么多了将就着用!用浴巾将自己的重点部位裹好,然后在胸前折,嘿嘿,搞定!   我的标在走廊的另头,第二间客房,距离大概是十五米,冲进去,今夜就算安稳了,这身粉红的打扮,打死我也不会再出来了!   冲!我瞅准没人出来,拔腿就从浴室往外跑,道粉红sè的闪电分外拉风,风sāo到我都不好意思了!   就在里第二间客房仅步之遥的时候,第间客房的门突然打开了,个蓝sè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正在狂奔的我完全无法刹住脚步,就和她撞个满怀!我根本看不清是谁,但眼看那身影被我撞飞出去,手里赶紧使力,把将那人拉进怀里,重心不稳之,顿时变成了滚地葫芦,好在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摔去也不疼!   “啊!”声尖叫,随即顿拳打脚踢,怀里的人居然是于蹊!   我赶紧捂住于蹊的嘴:“是我,别叫!”   于蹊睁开紧闭的眼睛,但她没戴眼镜,大大的眼睛眯成了条线,配迷糊的表情,还真是可爱。   “叶哥哥,你想干什么?”于蹊捂着了胸前的小兔子,满脸惊愕。   我小心地将她扶起:“我急着躲自己的房间,没想到你正好出来,不小心撞了!没有想干什么啊!”   “没有就好!叶哥哥,你穿的是什么啊?”于蹊眯着眼在我背腰摸来摸去!   我正留心观察有没有谁被她这声尖叫引来,也没注意她在干什么!就听得耳朵边又声尖叫,吓得我赶紧身查看是什么事情!   只见于蹊正弯着腰,眯着眼盯着我的小腹,嘴里的叫声越来越大!再看自己,坏了!   刚才那撞,粉sè的浴巾浴巾从我身脱落来,我是光着身子扶起的于蹊;而她是个近视眼,摸着我的身体,就想看清楚我穿的什么,结果弯腰才发现我居然光着身子,这糗大了!   我赶紧绕到她身后,把将她的嘴捂住:“别喊,别喊,我的姑nǎinǎi,意外啊!刚才撞浴巾脱来了,我不是故意耍流氓啊!”   于蹊好不容易闭嘴,我放捂住她嘴巴的手,哪知她口咬来,我来不及反应,被她口咬住手背,疼得直咧嘴!   “让你耍流氓!”于蹊狠狠地说。   我抽右手,看着面清晰可辨的牙印:“你属狗的啊!”   “咬死你!”于蹊也不敢头,用脚勾起地的浴巾传给我:“让你耍流氓!”   我赶紧围,正要说话,张雨欣的声音从洗衣房里传出来:“于蹊,你喊什么呢?那么大声!”   于蹊歪着脑袋看了我眼,我赶紧求饶,她满意地点点头,大声答:“看到只蟑螂!好大的只,还是粉sè的!我吓了跳!”   “没想到你居然怕蟑螂,哈哈,居然是粉sè的,蟑螂界原来也有变态啊!哈哈哈!”张雨欣在洗衣间里发出了令我尴尬不已的笑声。   于蹊看了我眼,忍住笑:“恩,就是粉红的!我洗澡了,你忙!”   张雨欣随口应了句,我则陪着笑脸缩进了自己的房间。关门的那刻,我如释重负地舒了好长的口气,和美女同居的rì子真是不好过啊!   把丢掉粉红的浴巾,我爬了温暖的大床,床的被褥都是新晒过的,张大妈直盼着我能住,把这间房间特意留着给我,没想到我第次住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真是好笑又好气啊!   可能是因为白天太累,刚刚在浴缸里就忍不住睡着了,现在躺在安逸的大床,股倦意袭来,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很快就睡了过去。   “咔哒!”   声轻微的门响把我惊醒,我现在的感觉非常敏锐,点动静就能将我唤醒。由于体质的原因,虽然不知道睡了多久,但体力已经恢复过来了!   脚步轻轻,来人踮着脚尖进了房间,立刻又轻轻地关了门。走廊微弱的灯光瞬间被挡在门外,我没看清楚来人是谁!   来人走到床边阵窸窸窣窣之后,径直钻进了我的被窝,滑腻的触感从后背传来,居然是光着身子的!难道是张雨欣来侍寝了?这家伙白天也不比我轻松,没想到晚还是耐不住寂寞来找我了。   嘿嘿,继续装死,等待福利!我假装没发现身边有人,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来人在我身后躺了会儿,果然侧着身子贴了我的后背,那两团柔软顶在后背,真是爽得不知人间何年啊!   温润柔软的小手绕过后背,在我胸口不断游走,不会儿又将我紧紧搂住,后背严丝合缝地紧贴着来人的身体,那种亲密无间的举动瞬间点燃了我的yuwang,我个翻身将她压在身,大嘴紧紧封了她柔软的唇,对手也不闲着,攀了让我心灵神往的圣洁高峰!   触之,我僵住了!这不是张雨欣,虽然也算不小,但绝对是小了号,到底是谁!   此时的我们已经完全贴合在起,来人像八爪鱼样的缠着我,两只手绕过我的脖颈,紧紧地按住我的嘴唇不让我离开,双脚则勾住我的大腿,完全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我扭过头,在她耳边问道:“你是谁?”   那人不做声,看来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蒙在被子里的我也看不清她的长相,为免出事,我挣扎着撑起身子,想掀开被子探究竟!   哪知来人紧紧地吊在我身,我想要直起身子,却被她用力拽,原本弓起的身子子压了去,不偏不倚居然就生生地刺入那紧窄的空间,带着我全身的重量,刺到底!   “啊!”来人声痛喊,双脚用力夹住我的腰腹指甲瞬间扣进了我的后背!   居然是于蹊,这小丫头怎么会?   “于蹊,怎么是你?”此时的我进退两难,被她紧紧地抱着动都不敢动。   于蹊不说话,我抽出只手摸她的俏脸,紧锁的眉头和咬紧的嘴唇都显示着她正强忍着剧痛,身体不断的颤抖更是让我心疼不已,这小家伙哪里来怎么大的勇气?   过了许久,她才慢慢松开了锁住我的手脚,我轻轻地离开她的身体,谁知才稍微动又让她发出阵痛哼!   “对不起!于蹊,我不知道是你,而且我们之间已经。。。。。。”   于蹊伸出手臂,紧紧地抱住我:“不要紧的,叶哥哥,我就是喜欢你,自从遇见你,我就开始天天惦记着你!即使在梦里也会喊你的名字,今晚我在你隔壁想了半天,这才定决心过来的,叶哥哥,你会不会怪我是个坏女人?”   “傻瓜!”我满是心疼:“小于蹊是哥哥最疼爱的妹妹,我怎么会怪你!”   于蹊缩手,捧着我的脑袋,在我嘴唇亲了口,幽幽地说:“叶哥哥,我不要做你最疼爱的妹妹,我要做你最疼爱的女人!”   我心中软,在她额头轻轻吻,没想到这小丫头居然皱着眉,强忍着疼痛不知天高地厚的在我身扭动起来。我轻轻掀开被角,看着她还带着泪珠的清秀脸庞,心头热,整个人随即迷失在她的片火热之中! 084 智商三十    ">虽然初承恩泽,但于蹊这小丫头却颇为果敢,真是人不可貌相!云收雨歇,于蹊像小猫样依偎在我怀里,小手不断在我胸口画着小圈。   我刮了她挺翘的鼻梁,抱紧她问:“小丫头,你怎么那么多花招?”   于蹊的俏脸子泛红,轻声说:“我大学时个宿舍的两个舍友,天天在那研究,我耳濡染就会了!”   “哈哈!耳濡染!”我不禁失笑:“你还真是天资聪颖啊!”   于蹊顿时傲娇:“叶哥哥,你又取笑我!”   我轻拍她的小翘臀,怜爱地说:“不会,你是我的女人,我怎么会取笑你,小傻瓜!”   “我的女人!”于蹊眯着眼看着我:“天还有比这更动人的情话吗?”   说完献香吻,身躯不断扭动,若非她身子还弱,我恐怕又要提枪马了。谁知道这小丫头却不依不饶,探手握住火热,整个人不断往缩去,片刻之后,股湿润裹住了我的坚挺,这小丫头还真是什么都愿意为我做啊!   夜旖旎,风光曼妙!第缕阳光shè进房间时,我神清气爽地醒来,望着怀里带着满足笑意的娇俏,我不禁在她额头深深的吻,天待我真是不薄!   体内气息充盈,在身体里不断流转,昨天已近枯竭的气息在夜之间就恢复过来,而且似乎还略有jīng进,这到底是怎么事?管不了那么多了,赶紧把气息调匀,纳于经络之间才是正理。于是我盘膝而坐,趁着天sè尚早,就那么赤身luoti的坐在穿,开始依照《清仙诀》的功法开始练起气来。   等我眼睛睁开之时,于蹊已经醒了,两只大大的眼睛正闪不闪地盯着我。   我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了,开口说:“看什么呢,傻丫头?”   “叶哥哥,你是不是神仙啊?”于蹊突然莫名其妙地说了句。   我愣:“什么意思?我不就是我喽,是不是神仙你不知道?”   于蹊从被子里爬起,雪白的肌肤在阳光的照耀熠熠生辉,闪着晶莹的光泽,瘦削的身躯却拥有完美的曲线,真是造物主的恩赐啊!   她就那么婀娜地从我面前爬过,然后伏在我的背,在我耳边幽幽地说:“叶哥哥,我知道你不是凡人!你知道吗?刚才你打坐练气的时候,阳光照在你身,我清楚地看见你见阳光吸进了身体,然后又放了出来,整个人就像神仙般!叶哥哥,你有天会不会丢我们,飞天成仙啊?”   “你说什么?”我不禁怀疑自己的耳朵:“会不会是你眼花了?”   于蹊个翻身,从后背滑到胸前,就躺在我腿凝视着我:“叶哥哥,虽然我近视,但我足足看了你快两个小时了,你说会不会眼花两个小时?”   我贪婪地看了眼她白里透红的骄傲,面还有我昨晚种的美丽花朵,用力地咽了口唾沫:“两个小时应该不会是眼花了!什么?两个小时?现在几点了?”   “七点多啊!”于蹊漫不经心地答。   我子慌了:“七点多了,张雨欣她们应该起床了啊!我们这样会不会?”   于蹊子搂住我的脖颈,个长吻过后才说:“不会的,今天她们休息,不到十点是不会起来的!你放心,这是我们的秘密,我不会告诉她们你把我吃掉了,不然徐嘉佳可是要怨死我了,她可是比我还着急!”   “于蹊,不是这样的!我会对你负责的。”我拉着她嫩滑的小手承诺。   于蹊点点头:“嗯!我相信叶哥哥会对我好,只要和你在起,我就很开心了!”   我将她的手放在心口:“傻姑娘,我李慕叶何德何能,能让你这大才女倾心于我,真是三生有幸!”   于蹊白了我眼:“叶哥哥,你的表白好土啊!不过我喜欢啦!”   我和于蹊又痴缠了番,她方才依依不舍地穿睡衣离去。看着她走路时微蹙的娥眉,我不禁心疼万分,也不管是不是光着身子就从床滚,将她搂在怀里,右手凝聚气息按在她小腹之,热气透体而入,于蹊舒服地轻呼了声,片刻之后眉头就舒展开来,似乎疼痛已然消失。   “叶哥哥,你真好!我爱死你了!”于蹊趴在我肩头又是通痴缠,然后在我脸颊轻轻吻,小跑着就出去了,看来真的已经不疼了。   我微笑着走床边,掀柔软的被子,床单赫然朵鲜红的血花,于蹊的这份情,我该如何报?   于蹊才走没多久,房门又被打开了!我赶紧坐起来,装睡已经装出事了,可不能连续犯错啊!   定睛看,是张雨欣,提着的心顿时放了来,开口道:“醒了?”   张雨欣看了我眼:“你气sè不错呢?脖子的伤都没了,连个疤都没留,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你才不是人呢!”人家于蹊说我是神仙,你却说我不是人,意思虽然差不多,但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   张雨欣走到床边,将衣服、裤子丢给我:“好啦,好啦!我说错了还不行吗?你的衣服昨晚我洗完就烘干了,你穿起来!”   我拿起内裤就在被窝里套好了,张雨欣也懒得避,见我穿好了内裤,就把被子用力掀,准备抱出去晒,那团鲜红的血红自然难逃她的法眼。   “嗯?这血是怎么事?”张雨欣丢手里的被子,把我按倒在床,恶狠狠地问。   我赶紧举起手指:“你看?”   我手指道口子,刚刚结疤,轻轻碰,血液又涌出来了!   “你忘了我昨天咬破手指画符啊?昨晚洗澡的时候,口子又裂了,醒来就有滩血迹在床了,就这么简单!”我面不改sè地答。   张雨欣将信将疑:“就这么简单?”   我点点头,她放开我抱起被子又往外走,走了几步突然停,抛开被子对着我就是个全力的侧踢。我翻滚着撞在墙角,张雨欣暴怒地喊道:“你唬我!脖子那么严重的伤都好得点痕迹都没有,手指怎么还会出血?你当老娘智商和你的年纪样只有三十吗?”   这个时候就是最考验我智商的时候了,到底是三十还是百三十,几秒钟就见分晓。就在张雨欣从门边都到我身旁的十几步时间内,我凝聚全身的气息直冲尾闾穴(尾骨和肛门中间的穴位),生生地冲爆了这个穴位,剧痛过后,刚洗干净的内裤又被献血浸染。   我忍着剧痛:“真是什么都瞒不过雨欣你啊!我痔疮破了,出了不少血,为了不被你取笑才特意咬破手指的,没想到你还是发现了,真是明察秋毫啊!”   张雨欣看我的内裤已经鲜红片,果然疑虑全消:“你个白痴,痔疮破了不早说,我这脚踢来,是不是又弄疼你了?”   我龇牙咧嘴:“你说呢?你这脚谁受得了,亏得是我,换个人的话,现在破的可不是痔疮,而是脑袋了!”   张雨欣轻轻将我扶起,让我趴在床,小心地褪我染血的内裤,心疼地说:“都是我不好,你就这样躺着,我再去给你买两条新内裤来,你就别起来了!吃饭我送进来。”   我jiān计得逞,当即点头,张雨欣又把被子盖我身,拉门出去了,这关总算过去了,可就是苦了我的尾闾穴,生生的爆了!赶紧运气好好修复,不会儿就好多了,连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的急智了,这样的办法也只有我这天才方能想到!   就在我暗爽的时候,门又“咔哒”声开了,我赶紧哼哼唧唧地叫了两声。   “小叶,听雨欣说你不舒服,我来看看!”这是徐嘉佳,真是没得安生了!   我赶紧扭头:“不要紧的,就是点小问题!痔疮破了而已!”   徐嘉佳走到我面前,低着头说:“你就骗雨欣!我才不会当呢!”   我惊,难道她看出什么破绽了?得赶紧找出来,免得被张雨欣也发现!于是我堆起笑脸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骗雨欣的?我真的痔疮破了,不信你看!”   说着我故意拉开被子,露出**的身躯,果然徐嘉佳立即扭头不看,小样儿,我还治不了你?   徐嘉佳虽然背着身子,但耳朵根子都红了:“你就知道耍流氓,别在我面前装!昨晚点多,我看见于蹊溜进了你房间,你们发生了什么我还能不知道?”   “什么?你看见了?”我大惊失sè:“那么晚你怎么会看见,你不是住在三楼主卧的吗?”   徐嘉佳娇羞不已:“这个,这个,要你管?反正我是看见了,你说你怎么办?”   我顿时头痛不已,原以为天衣无缝的事情,结果还是被人抓了个正着,而且还是徐嘉佳亲眼看见的,这可麻烦了!   “我和于蹊只是聊了聊莎士比亚和但丁,聊了聊各自的理想而已!”我只希望徐嘉佳比较好骗,能蒙混过关。   徐嘉佳转过身来,眼睛里都是亮光:“聊莎士比亚和但丁要个晚?于蹊还叫得那么大声?”   我阵晕眩,这姑nǎinǎi不会在门口听了夜?   我无力地说:“那你想怎么样?”   徐嘉佳附到我耳边笑着说:“小叶,今晚我也想和你聊晚的莎士比亚和但丁,你看行吗?”   我闻言,瞬间石化! 085 不拘小节    ">还好张雨欣及时赶来替我解了围,否则心有不甘的徐嘉佳定会当场就将我正法,吃干抹净的!   张雨欣并没有去买新的内裤,而是去了我家趟,给我拿了条干净的旧裤子,真是个勤俭持家的好姑娘!不过似乎因为这个事情,她被小爷爷好顿盘问,至于怎么脱身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快穿!我妈的饭菜都做好了,大家都在等你。佳佳,我们出去!”张雨欣把将徐嘉佳从我的房里拉走,我才得以安心穿好衣裤。   才出门就闻到了扑鼻的菜香,煎炸焖炒,十八般厨艺,张妈妈是样样jīng通,有这样的丈母娘,毛脚女婿就有口福了!满心欢喜的楼,张妈妈立刻盛汤开饭,大家围聚桌开动起来。   “于蹊,你今天怎么了?那么安静,是不是病了?”张妈妈突然开口,把正在偷偷看我的于蹊吓了跳。   于蹊赶紧划拉了两口米饭,边吃边说:“没有啦,我只是觉得张妈妈今天才菜特别好吃,所有只顾着吃菜,来不及说话了!”   徐嘉佳有心打趣:“你骗谁啊!从开始吃饭到现在,你筷子菜都没夹过,就吃了两口白米饭,还赞菜好吃,你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大家的事情,是不是?”   “没有,没有!”于蹊赶紧摇头,脸瞬间红到了耳根:“佳佳,你胡说什么,我还能做什么对不起大家的事情啊?”   徐嘉佳给于蹊夹了块糖醋鱼,眼角盯着我说:“我最心疼的小妹妹,昨晚辛苦了,吃块鱼补补!”   我惊之,饭碗差点打翻,徐嘉佳这句明显是昨晚偷听来的啊!不光是我,于蹊也慌了手脚,偷眼看我,等我发话来解决这个麻烦!   我清清喉咙:“徐嘉佳,你不要再戏弄于蹊了!赶紧吃饭!”   张雨欣也凑过来:“是啊,赶紧吃!吃完我们三个去逛逛徐家汇,我要去买点东西,你们谁拿了我的浴巾,就是粉红sè的那块,昨晚洗完澡发现没了,害我裸着跑房间的!”   我和于蹊对视了眼,赶紧闷头吃饭,那浴巾昨晚最后沾了我喷薄而出的jīng华,现在正被折成团藏着于蹊的大手提袋子里呢!   徐嘉佳颇有深意地看了我们眼,说道:“丢了就丢了,这里也没外人,等让于蹊给你买块新的,于蹊你说好不好啊?”   于蹊忙不迭的点头,这顿饭真是吃得波三折啊!   “苍莽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花正开。。。。。。”   我的9103又在扯着嗓子呼叫我,我掏出来看,是赵洪平!   “喂,赵哥,啥事?我这正吃着饭呢!”   “小叶啊!于蹊在不在你那,这丫头好几天没来了,研究会里乱成团啊!小子你不地道啊,说是到我这帮忙,成天不见人影,还把我们这唯的清洁大妈,不对,是文秘给拐走了,你叫我和小董两个大老爷们怎么活啊?”   “你胡说什么啊?什么叫拐走了啊?行,午我就带于蹊去,你就那么点事还要电话我?”   “嘿嘿,忘了说正事了!最近几天,前前后后有七八个人来找我们帮忙,说是家里的孩子被妖怪迷了,神志不清却又查不出原因,我们查到点头绪,但就怕搞不定,所以想请你来帮个忙!”   “妖怪迷人,还是孩子?行,我吃完饭马来!”   “那你赶紧,我挂电话了,等你啊!”   “啪!”电话挂断,我对于蹊说:“咱趟赵哥那儿,说是乱成团了,没你不行,哭着喊着求你去呢!”   于蹊白了我眼,狠狠地说:“我才不信呢,居然敢叫我清洁大妈,等定要他们死得很难看!”   我心里为他俩默哀了三分钟,等于蹊收拾好东西,就拉着她出门了!张雨欣和她妈妈收拾碗筷,只是问了句来不来吃晚饭,我说到时看,电话联系!就算是应付过去了。   倒是徐嘉佳送出门外,拉着我的手,让我今晚定要住过来,说是要和我聊聊莎士比亚和理想什么的,让我好不尴尬!   “没想到佳佳也喜欢这些,要不今晚我们三个起聊聊?”于蹊不明所以,居然说出了这么句。   我和徐嘉佳子都懵了,尴尬地说:“三个人啊?不太好?”   于蹊边往外走,边说:“这有什么的,想当年我们个班十几个男男女女起聊了个晚,可开心了!”   我和徐嘉佳会心笑,附在她耳边说:“行,等我!”   徐嘉佳满心欢喜地去了,我快步追于蹊,两个人拦了辆出租就奔赵哥那去了。   “你先去开门!我付钱!”于蹊掏出钱包抢着付钱,我也没多想,拉开车门就冲龙虎山道术研究会走去。   推开研究会的大门,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各种外卖食物的包装盒、快餐盒、矿泉水瓶子堆满了赵洪平和董凌波的办公桌,地都是烟头,还有包着不明液体的纸巾,空气中除了烟味还夹杂着浓浓的脚臭味,我皱着眉摒住呼吸赶紧退了出来!   好半天才缓过来,我在门口大吼声:“天!这还是人待的地方吗?”   于蹊坏笑着从后面拍了我:“叶哥哥,你知道我的工作有多难做了吗?”   我泪流满面,拉着于蹊的手:“妹子,辛苦你了!”   于蹊悲愤地点点头,变戏法般从手提袋里拿出两个加大号的口罩,我和她人个戴好,然后脚踢开大门,冲了进去!   巨大的声响过后,两个蓬头垢面的人从垃圾堆里探出脑袋,胡渣满面,眼屎满眼,好半天才辨认出事赵洪平和董凌波!   “你们两个在干嘛?”我大吼声。   董凌波打了个呵欠:“玩了几天LOL,真过瘾啊!”   于蹊戴着副皮手套,把从电脑前将他拎了起来,丢到了里屋;随后又将同样恶心的赵洪平丢了进去,狂吼:“给你们半小时时间洗漱,老娘现在开始打扫,要是等我扫完这猪窝你们两个还没弄干净,我就将你们当做病死的生猪丢进黄浦江,反正你俩个这样搞法,迟早也是猝死的命!”   于蹊这嘴真毒啊!不过我不怪她,就眼前的垃圾堆,任谁见了都要破口大骂。   **丝的生活虽然苦闷,但他俩也实在太过分了,连我这号称拥有三十年**丝经验的牛人,也只能自愧不如啊!   于蹊旋风般的将各自盒子、瓶子、袜子丢进了个巨大的塑料袋,有将地面彻底清扫了番,然后拿出块抹布里里外外地擦了起来,虽然嘴里直骂个不停,但十数分钟之后,整个研究会就变得尘不染,焕然新了!   里屋的水声直没停,两个男人也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正在努力地清理自己,希望他们能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于蹊喷完空气清新剂,打开窗户通风的同时,里屋“呜呜”的剃须刀和电吹风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两个干净利索,衣冠齐整的男人出现在我们面前,与之前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唯的证据大概就是两人的眼睛都带着黑黑的眼圈,证明了他们**丝的身份。   “你们不眠不休多久了?”于蹊怒气冲冲!   两人低着头:“三天!”   于蹊人赏了个爆栗:“要是我不来,你们就是猝死的料!客人来了怎么说?”   赵洪平开口:“客人来的时候都赞我们是高人,不拘小节!”   于蹊个白眼横过去:“死边去!客人都被你们臭得不敢进来才是真的,还不拘小节,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才是真的!小波,你说到底什么情况?”   董凌波大概是被于蹊吓住了,结结巴巴地说:“是,是这样的,有几个父母来找过我们,说是,说是自己的小孩被什么东西迷了,神志不清,请我们去看看!”   “那你们去看了没?”我问。   赵洪平连忙答:“去了,几个孩子都是拨儿的,住同个小区,同间学校,身没有伤痕,虽然神志不清,但脸都了乐呵呵的,还不时发出笑声,应该是魂魄被什么东西迷住了,正玩得起劲呢!”   我点点头,没受伤就好,孩子都是家的命根,点闪失就会让全家都陷入灾难!现在虽然身体没事,但魂魄离开身子太久也会出问题的,这事不能拖:“赵哥你喊过魂没有?”   赵洪平点点头:“怎么没喊,喊了大半夜,个都没喊来,估计不是被控制了,就是魂魄不愿意来。我看孩子们的脸sè,后者居多!不过我却没有你追魂寻魄的本事,只好叫你来帮忙了!”   我眉头皱:“那你昨晚就要叫了啊!怎么拖到今天中午才打电话?”   赵洪平立刻反驳:“你自己手机关了!于蹊妹子的电话也不通,我从半夜打到天亮才停,你们两个干啥去了?”   “这个,这个!”我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答。   于蹊柳眉竖:“说这么多废话干嘛?都麻利地cāo家伙,救人要紧啊!”   大家赶紧噤声,收拾了需要用的动手,就跟着赵洪平、董凌波出发了。 086 追魂寻魄    ">事情发生的地方就离着研究会不远,步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按门铃,开门的女人脸忧虑,见是道士打扮的赵洪平,立刻面露喜sè,赶紧开门!   “道长今天真是神清气爽啊,看来我家小宝今天有救了!”里面的男主人立刻迎来,递了好烟。   还别说,这赵洪平四十来岁,穿起道袍,还真有几分道骨仙风,颇为顺眼!   赵洪平稍微推了就想将烟接在了手里,见于蹊眼睛瞪,立刻缩了手:“你们的事情,我昨晚想了夜,不是我能力所及,于是我立刻找来了我的师叔——小叶真人,有他帮忙,必能还你们个活蹦乱跳的小宝!”   两夫妇大喜,在我们身后瞄来瞄去,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人!   赵洪平干咳了声,将我拉到他俩面前:“这位就是我的师叔——小叶真人!”   “这么年轻,平哥,你不要糊弄我们!”那男的明显不相信我的来头。   赵洪平眼睛瞪:“所谓道无先后,达者为师,我叶师叔虽然看着年轻,可已经是快六十的人,你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我何时骗过你们呢?”   那女的不敢置信地捂着自己的嘴巴:“这倒是,平哥确实没骗过我们,不过这叶真人确实太年轻了,真是神仙样的人物啊!”   群众真的非常容易欺骗,我都觉得自己飘飘然起来了,这赵哥讲起谎话来真是面不改sè啊!   “还请小叶真人帮帮忙,我们的孩子已经两天不吃不喝了,医院也查不出毛病,再这样去我们大人都要崩溃了!为了这孩子,爷爷nǎinǎi都急着从běi jīng赶过来,我们可不敢让两老看到这样子啊,不然老人恐怕也要。。。。。。”那夫妇都快哭出来了,哆哆嗦嗦从口袋里掏出个信封递给我,鼓鼓囊囊的样子怎么也得七八千!   我将信封原封不动地退他俩手中:“无功不受禄,等我把事情解决了,你们再谢也不迟啊!”   两夫妇恨不得立刻跪叩头,千恩万谢地拉着我走到他们孩子的房间里。真是个可爱的小男孩,大约六七岁的模样,脸sè红扑扑的,嘴还带着笑意。   “昨天是星期六,小区里的帮孩子起约出去玩,这也是平常的事,我们也没阻止。到吃饭的时候,帮孩子陆陆续续地就来了,我家小宝说认识了个新朋友,已经约好午还要去玩。我们见孩子高兴就答应了,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早玩得太累,小宝吃完饭就嚷着要睡午觉,我们安排他睡之后,就再也喊不醒了,直到现在,已经三顿水米不进了,可急死我们了!”孩子的妈妈向我絮叨。   我点点头,宽慰他们说:“你看孩子的面sè红润,应该是没有什么危险!我这就想办法将孩子的魂魄找来,还有几家的孩子是这样的情况?”   孩子的爸爸马答:“七家!那天起玩的孩子都是这样子,大人都急疯了!已经报了jǐng,可jǐng察过来看这个事儿,也是束手无策啊!”   “嗯!这个事情jǐng察确实没法办,交给我们!”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必太焦急,你先去把各家的家长都找来,把昏迷不醒的孩子也都抱你家来,我在这等着,速去速!”   孩子的爸爸点点头:“行,我立刻就去,那几家也快崩溃了!我得赶紧去,不然真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情!”   “快去!不要耽搁!”   男人迅速换鞋子跑了出门,就在楼喊了起来,见没什么效果又跑到各家各户去敲门了。   大概十分钟不到,呼啦啦地来了大群人,男人的手里都抱着个可爱的孩子,有男有女!身后跟着自己的老婆、爹妈,甚至还有各种七大姑八大姨,黑压压地冲了进来!   我叫赵洪平和董凌波将闲杂人等都挡在了门外,让孩子的父母抱着自己的孩子进了卧室,八个孩子字排开,挤得满满当当!   掏出黄符,像次找寻剥皮女尸的魂魄样,我借来根针从每个孩子的食指取了点鲜血抹在了纸鹤,让父母将自己孩子的名字和出生年月写在了黄符之,随后叠成了八个纸鹤,我也不清楚孩子的魂魄到底在哪,多折点,万分散开来,也能分兵寻找!   我手捏剑诀,嘴里念念有词:“玉清人,元始天尊,号令鬼神,道法无量!起!”   那八只纸鹤就扑闪着翅膀飞了起来,把干人等都看傻眼了,直呼活神仙。   趁纸鹤还未飞出去,我立刻让各位父母紧盯着自己孩子的纸鹤,如果分散开来,定不能跟丢,找到地方不要轻举妄动,等我来处理。   家长们都点头答应,我拉开卧室的窗户,几只纸鹤子窜了出去,在窗口徘徊。   “是时候了,家长们注意了,妈妈去找件自己孩子最喜爱的物件带,爸爸们跟着纸鹤走!千万不要跟丢!”我喊着,妈妈们立刻分头行动,家取东西了,小宝的妈妈从孩子的书包里翻出个PSP游戏机攥在手里,着实让董凌波眼红啊!   分开门口看热闹的群众,我带着爸爸们紧跟着纸鹤慢慢前行。纸鹤飘飘悠悠地飞出了小区,身后跟着的人越来越多,无奈之我只能拉脸身驱赶,方面讲清这个事情不能跟太多人,另方面又说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作怪,跟去可能有危险,好说歹说才把人群驱散。此时,各位妈妈也都来了,手里都拿着孩子最喜爱的物件。   万幸的是这八只纸鹤的的地是同个地方,我们跟着走了二十几分钟才来到片老旧的民居前,城乡结合的地方总存在着那样破旧的房子,有的甚至十几年没人居住过了。   八只纸鹤落在了所老房子门口就不动了!这房子有个院子,道斑驳的铁门了锁,透过格栅望进去,院子了杂草丛生,各种野草甚至比人还高,依稀可见有条水泥路通向破败的房舍。   “就在里面了!你们就在外面守着,我和赵哥还有小波先进去看看,不管出什么动静,都别进来!”我叮嘱这些心急如焚的父母,毕竟有些事人多不定能解决。   “大家都镇定点,小叶真人说什么我们照做就是了!”小宝的父亲吼,人群渐渐安静来。   我满意地点点头,右手按住锁头,用力拉,那腐朽的旧锁就裂开了!推开院门,我走在前头,拨开杂草往里走去,就听于蹊在身后喊道:“叶哥哥,小心些!”   我过头笑,董凌波和赵洪平满脸不平:“切,人长得帅有什么了不起!”   不和他们废话,我继续往前,草丛里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地穿行,不过我已经见过数以千计的毒蛇起扑来的场面,还有什么好怕的!   昂首来到房舍门前,门的铁链都烂了,轻轻推门就开了,扑索索的掉来好多的灰,看来确实很久没人在这里住了,孩子们的魂魄怎么会在这里?   房子里的光线并不暗,各个角落里都透出缕缕阳光,视线还是很清晰,所有的家具都落了厚厚的尘灰,孩子们究竟在哪?   “叶哥,孩子们的魂魄呢?”董凌波在身后问我。   我压低声音:“别急,纸鹤不会搞错的,定在这里,再找找!”   赵洪平突然推了我:“小叶,你看墙角!”   我顺着他的指点瞧过去,果然墙角边有排凌乱的脚印顺着墙根、沿着楼梯了二楼!我轻轻地跃过去,仔细地查看,果然是个个小小的脚印,只有手指肚大小,但很明显不是正常人的脚印,而且脚印是好几个人的,难道是孩子们的魂魄留的?那也不至于那么小?不管了,先去二楼看看。   我个招呼,叫赵洪平和董凌波跟,他俩会意,跟着我就往楼梯走去。我马当先,走在了前头,刚到楼梯口,就听见楼传来阵阵孩子们的欢笑声,有男孩也有女孩,孩子们的魂魄就在这里!   “你们在面守着,我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再叫你们来帮忙!”昨天对付蝮蛇jīng时候健子和王涛的遭遇让我心有余悸,在没弄清情况之前还是我个人保险,免得殃及无辜。   两个好基友默契地停住脚步,冲我点点头,守在了楼梯口!我转过身轻手轻脚地摸了去,才转角,突然声刺耳的猫叫在耳边暴起,吓得我汗毛倒竖!   只巨大的棕灰sè大猫蹲坐在楼梯的转角,见我摸来发出声尖叫,然后“噌”的声从面跃来,从我脚边钻了过去,跑楼了,真是吓了我跳!   不过这声猫叫过后,楼的欢笑声突然停住了,周围静悄悄的!我暗骂声,也不知道这只大猫是无意出现在这边,还是有意在这边放哨,若是后者,这件事就麻烦了! 087 开心乐园    ">既然已经暴露,我也顾不隐藏行迹了,纵身来到二楼,脚踢开唯的扇房门,眼前的景象顿时让我傻了眼。   房间里与外面的破败简直是天壤之别,房顶漆成了天蓝sè,画着朵朵白云;墙壁是草绿sè,各种花木栩栩如生。地板是片仿真的草地,个缩小了千万倍的游乐场就安放在草地之,有旋转木马、有摩天轮、有惊险刺激的过山车、有海盗船、有碰碰车。。。。。。切游乐园里该有的设施,房间里也应俱全,而且更为神奇的是这些缩小版的玩具设施,居然都通着电正常的在运转。   我小心地踏足这片天地,仔细端详着这些jīng致的游乐设施,我发现这些东西竟然是手工做成的,这样个jīng致的工程,还要能运转,这得花多少工夫啊?就在我感慨的时候,游乐场的角落里跑出了七八个小娃娃。   “哇!这个是什么?真的是巨人耶!好神奇啊!”个小女孩拍着手叫着。   另个男孩子手里拿着仿真的宝剑,子跳到了我的脚背,挥舞着手中的宝剑喊道:“看我打倒你!”   我定睛看,这些小娃娃不就是那些神志不清的孩子吗?那个缩在后面戴着眼镜的小男孩不就是小宝吗?   “小宝?是你吗?”我冲着他喊。   小宝仰着脑袋:“巨人叔叔,你怎么会认识我的?”   我微微笑:“我是你爸爸妈妈的好朋友啊,我是来带你家的!”   小宝摇摇头:“我还没玩够呢?才来了小会儿啊,我可不想去。去了就要做作业了!”   “没有啊!”我俯身:“你爸妈说给你买了新的游戏机,叫你家玩呢!”   小宝的眼睛亮了:“真的?真的会让我玩新的游戏机?”   “会啊,这可是你爸妈亲口说的。你不信的话,叔叔带你到窗口,他们就在面等你呢?”我伸出手,小宝顺着我的手指爬了我的掌心,我站起身来到窗口,打开窗户,把手举,喊道:“小宝的爸爸,你是不是答应给小宝玩PSP游戏机?”   小宝的爸爸立刻点头应:“是啊,只要小宝家,我们就给他玩游戏机,小宝,你快来!”   小宝在我掌心听到爸爸的答,高兴地直拍手,个劲儿地嚷着要家。   事情进展很顺利,我掏出张黄符画了个定魂符给小宝贴,小宝的魂魄就子收进了符里,我轻轻地将他放进我的招文袋,有准备忽悠另个小孩。   就在此时,那张巨大的猫又来了,这次它居然口吐人言:“你不能带走这些孩子!”   我愣,立刻反应过来:“这些孩子的父母都在屋外,你把孩子的魂魄留在这里,是会害死他们的!”   那巨猫抬起前爪,指着游乐场里的孩子说:“他们都说在家不开心,我就是想让他们开心的玩次!我并没有拘禁他们的魂魄,是他们自己来的。”   “我知道他们是自己留在这的!否则我早就容不你了!”我盯着那只巨猫,生怕它耍什么花样:“不过你是怎么把他们带来的?”   那巨猫显然对我颇为忌惮:“我和他们约好午带他们来玩,只要他们睡着了,我就能叼着他们的魂魄来此处!”   “这边都是你布置的?”我指着那些设施。   巨猫点点头:“恩,我花了好多年观察人类的游乐场,然后点点的仿造来,就是想给孩子们带来快乐!”   我蹲身子,平视着这巨猫:“可你知道吗?你叼着他们的魂魄来此,那些小孩子的身体就会失去意识,天两天还能支持,可是时间久了,他们会死的啊?”   巨猫子慌了:“真的就会死吗?我不要他们死啊!我只想他们快乐,我想看他们笑,想听他们欢快的笑声!”   我伸出手,在巨猫的脖颈间摸了把:“不要紧,我可以带他们去,你看见门外的人没有?他们都是这些孩子的父母,每个都焦急万分,如果任何个孩子有点闪失,那他的家庭就会遭到灭顶之灾!你懂吗?”   巨猫被我摸了,颇为受用:“我是第次带孩子们过来,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你带他们去!快点,我不想孩子们有事!”   我微微颔首:“那我请你帮个忙好吗?你帮我去和孩子们说声,让他们先家,次再来,我怕他们不肯听我的!人是你喊来的,你送他们去不是更好?”   巨猫显然没想到我会如此友善,立刻趴在地,摇摇摆摆之间就幻化成个七八岁的男孩子,眉清秀、非常神气。只见他蹦蹦跳跳了几,就变得只有寸把高,欢欢喜喜地跑进了游乐场,把那七八个孩子都叫了过来,让他们次再来玩。   那七八个孩子显然非常不舍,我立刻煽风点火:“是啊,孩子们!小宝已经去了,你们的爸妈也在等你们,他们都答应叔叔不逼你们学钢琴,学跳舞,学书法了,星期天就让你们尽情的玩!”   “那我可以玩我的洋娃娃吗?”   “那我可以玩我的神魄和变形金刚吗?”   “那我可以和我的小狗起玩吗?   孩子们争先恐后地问我,我只好将他们全都捧在了手心,聚到窗口。   面的家长见我出现在窗口,立刻举起手来孩子心爱的物件,大声喊着孩子们快家,所有的孩子都欢呼起来,任由我将他们个个收进符箓里。   事情做完,我满意地转身,可是我看见偌大的游乐场里,还有个小小的身影,眼睛里都是不舍。   “怎么了?不舍得孩子们走啊?”我轻声地问他。   巨猫化成的小男孩点了点头:“他们走了,又只剩我个人了!”   我伸出根手指,轻轻地摸着他的脑袋:“你花这么多心思建起这个游乐场,就是想有更多的朋友来玩吗?”   孩子仰起头看着我,眼睛里闪烁着泪光:“嗯!我好孤单,没有朋友,没人陪我说话游戏!”   “这是你的故事,还是他的故事?”我笑着问那孩子,因为我看见窗台边有张黑白的相片,里面的孩子和巨猫化成的孩子模样。   孩子抹了眼泪:“我就是他,他也是我啊!”   “哦?你给叔叔说说呢?”我觉得这孩子定有可怜的身世。   孩子点点头:“我叫孙哲,就住在这间房间里。可是我五岁那年就生了种奇怪的病,经常会头晕流鼻血,稍微碰破点皮就会血流不止。爸爸妈妈所我得的是白血病,为了不出意外,就不让我学了,也不准我出去玩,我只能直待在这房间里。”   我心头颤,这可爱的孩子居然是白血病,当即开口道:“白血病?那确实是种很奇怪的病,爸爸妈妈不让你出去也是为你好啊!”   “我知道爸爸妈妈是为我好,可是我真的很想出去玩啊!院子的虫子,院墙的鸟叫,都那么吸引我。每天学、放学的时候,好多小朋友从我家门前跑过,我好羡慕啊!”孩子脸憧憬。   我忍不住再次抚摸他:“后来呢?”   “后来爸妈不知道从哪里带来只小狸猫,给我做朋友啦!”孩子的脸sè变得欢喜起来:“狸猫真是太可爱了,是我最好的朋友呢!有了它我就不孤单了,我每天和它讲话,做游戏,rì子过得就快了许多。”   “嗯,有朋友的rì子就是开心!”我连忙应。   小男孩似乎也很满意我的答:“叔叔也是这么想的?真是太好了。可是后来我的身体就天比天差了,最后就在这间小房子里死掉了!我对小狸猫说过我最大的心愿是去游乐场痛痛快快地玩次,没想到还没实现就死掉啦!”   孩子慢慢抽泣了起来,我站起身,抱起地狸猫的身体,抚摸着它的脑袋说:“所以,你为了完成他的心愿,把整个游乐场搬了这里?”   那孩子的身躯渐渐消散,重新到了巨猫身体内,开口说:“我也分不清到底我是狸猫还是蒋哲,我有他作为人的记忆,也有自己作为猫的记忆。”   我走到那相片前,看着相片的rì期,转身说:“那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你不用费心思量,你们现在就是个人,你就是他,他就是你,不要再想着分清楚了好吗?你快乐的活去,就是孙哲快乐的活着!”   巨猫低着头:“可是没有孩子们,即使我有游乐园也会很孤单,没有朋友真的很不开心,我就是想和孩子们在起玩啊?”   我低头笑:“我有办法啊!我有个朋友开幼儿园,你就去那家幼儿园生活,你把这套迷你游乐场送我,我帮你建个开心乐园,那样不就可以天天和孩子们起玩了?小孩子可是很喜欢狸猫的哦!不过你可不能再趁他们睡觉叼他们的魂魄了?”   狸猫转忧为喜:“嗯,不会再叼了,就去幼儿园,我会和孩子们起玩,好开心啊,我跟你走!”   我从床底找来个木箱,将游乐场的设施件件的装好,带着狸猫了楼。赵洪平和董凌波正坐在满是灰尘的座椅做喝茶状,我微微笑:“小哲,是你让他们吃土的吗?”   狸猫在我肩头喵了声,那两个家伙立即醒来,狂吐着嘴里的土灰,样子滑稽可笑。   我也不理他们,径直扛着箱子走出了屋子。门外阳光静好,于蹊大声地问我:“叶哥哥,事情搞定没?”   我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所有的家长瞬间欢呼起来,肩膀的巨大狸猫则懒懒地闭了眼睛!   (谨以此献给所有孤独的孩子!) 088 哥哥罩你    ">“桥归桥,路归路,生魂归来处,赦!”   我将附着孩子魂魄的黄符贴在了每个孩子的额头,声号令,符纸里的魂魄都飘飘悠悠地归了本体,不多时就个接个的醒来了。   爸爸妈妈见自己的孩子醒来,个个抱着孩子喜极而泣,那种温暖的感觉真是让人心头暖!   “阿狸,看见没?你的无心之失让多少父母cāo碎了心啊!”我摸着肩膀的大狸猫,在猫耳边轻轻地说。   阿狸甩了甩尾巴,从我肩膀跳了来,找了个暖和的地方打起盹来,这家伙还真是有点个xìng,不过幸好心地纯良,否则孩子们可就遭罪了!   眼见孩子们都平安无事,家长们心头的大石落了地啊,都领着孩子围聚到我身边。   “谢谢,谢谢小叶真人!这是点小意思,还望小叶真人不要嫌弃!”小宝的爸爸又掏出开始准备的信封塞到我手里。   我赶紧推辞:“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你看,我不也没出什么力气嘛!不必如此的。”   小宝爸爸见我不收,脸立刻摆出个不悦的表情:“莫非小叶真人嫌我的钱少?”   我见他脸sè都变了,也不知如何收场:“这个,这个怎么会呢?我倒是觉得太多了!”   宝爸见我套,立刻将钱往我的招文袋里塞,笑嘻嘻地说:“不嫌少就好,那就收着!”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其他几家的家长纷纷掏出准备好的信封,有样学样,呼啦啦地起涌了来,招文袋里顿时多了八个沉甸甸的信封。面对这样的情况,我更是手足无措,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硬塞钱给我的情况啊!   赵洪平是个人jīng,见我愣在原地,走前说:“我师叔乃世外高人,此番出手并不是为了钱财,这样你们各家把钱都拿去,不要让他老人家不高兴!”   我闻言立刻板着脸不说话了,有几个家长脸显现出犹豫的神sè,似乎真的怕我不高兴。   “爸爸,我好饿啊!去吃饭?”个男孩子突然仰着头,拉着爸爸的手说。   那男子如获大赦,立刻向我告辞:“小叶真人,我儿子饿了,我带他去吃饭,这次的事情多谢您老帮忙,我这就先走了啊!再见”   说完,把抱起儿子,拖着老婆跑出了小宝家,其他家长见状立刻心领神会,纷纷借口告辞,眨眼功夫就走得干干净净!招文袋里的钱自然是个都没退去,唉!以前人追钱,现在钱追人,我反倒不自在了,真是穷命。   我尴尬地望着小宝的爸爸,他嘿嘿笑:“小叶真人和赵哥、小波都别走了,于蹊妹子你和你嫂子去买点菜,今晚就在我家吃晚饭。咱哥几个好好喝几盅?”   我还没表态,赵洪平把搭住了小宝爸爸的肩膀:“那敢情好,今晚我们就不醉无归!于蹊你和宝妈带着小宝去买菜,我们聊聊天等你们来!”   于蹊白了他眼:“我还不知道你想什么?叶哥哥,咱走!不要理他们!”   说着就拉着我的手往外走,谁知宝爸急了,将我用力拽,急忙对我使眼sè,嘴里却说:“于蹊妹子你可以走,小叶真人不能走,小宝妈,快带于蹊去买菜,把小宝带去!”   我见他神sè古怪,似乎还有深意。于是我冲于蹊点头,于蹊无奈地跟着宝妈他们买菜去了!   “总算走了!老赵,赶紧的,抓紧时间!”宝爸脸凝重,走到门口张望了番急促地说。   赵洪平推董凌波:“小波,你先进去,速度!”   董凌波点点头,飞也似的冲进了另间屋子,赵洪平也跟了进去。   宝爸关门,见我愣在原地,将我拉:“小叶真人,走,兄弟们乐呵乐呵!”   里面已经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好耳熟,却又时想不起来!   随着这些神神秘秘的男人走进里屋,张麻将桌正在轰隆隆地运转,赵洪平和董凌波正激动万分的坐在桌子两边!   “快,手痒死了!小叶,你别说你不会啊!不会也给凑个搭子,输了不要你钱!”赵洪平摩拳擦掌,冲着我喊。   嘿嘿!老小子你不知道我从五岁开始就趴在小爷爷腿看打麻将了,七岁的时候小爷爷厕所,我就能替他打牌赢钱了,到十岁村子里已经没有谁打麻将比我更jīng了,你就等着怎么死!   作为个资深的演技派,扮猪吃虎是我的强项。只见我面露难sè:“我很少打啊,不太会不要紧?”   董凌波兴奋地叫了声:“哈哈,终于不是老输记了,今天我也要翻身农奴把歌唱,尝尝赢钱的滋味了!”   宝爸拍了我肩膀:“小叶,别怕!这两个都是臭牌,每次都是来送钱,却偏偏瘾头又大,哥哥罩你!”   麻将桌,宝爸就忘了对我的拘束,称呼变了,还自称哥哥,哈哈真是赌桌无辈分,阵皆兄弟!不过我还是喜欢他喊我小叶,那小叶真人听着实在变扭!   讲好大小,十元局,混sè,清sè,各有翻番,最大八十,各安天命,发牌!   第局,董凌波丢冲,宝爸赢!   第二局,我**,平胡!   第三局,我混sè,**连庄!   第四局,我对对胡,赵洪平丢冲,连庄!   第五局,我杠开花加大单吊,连庄!   。。。。。。   “麻痹!小叶你出千的?连庄八把了,我都输了四百了!”董凌波嚷起来!   赵洪平黑着脸:“你才四百,我丢了把清sè,把对对胡,我千块钱就剩三张了!这个月的晚饭就靠你了,小波!”   董凌波脸菜sè:“滚,我也没钱了!星期你明明赢了我三百,我比你穷!”   我瞅着他俩:“要不等把钱还你们?”   “不要!”这两个家伙倒是齐心:“输了就是输了,哪还有要来的道理,你快点丢牌!”   “哦,好!”我随手丢出只白板,董凌波是白板和四筒对倒,碰到了就胡!   我难道会告诉你们,我的天眼不光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在我想要看什么的时候还可以透视?不过我从来没用来偷看过张雨欣、徐嘉佳、崔忠慧、于蹊、陆莹的身体,当然信不信由你啦,反正我是信了!   董凌波果然大叫声:“胡了!白板,小叶你也会丢冲,看来运气过了!看我不把你的赢来!”   我摸出张十块丢过去:“照这样的赢法,你四十把就能翻本了!”   董凌波顿时瘫了去!   我本着赢两把输把的原则,到晚饭做好,这两个好基友已经将身所有的钱都贡献给我了,还厚着脸皮借了我六百个。   “吃饭啦!”于蹊推开房门喊我们吃饭,大家赶紧散伙,尤其是赵洪平和董凌波,直接甩牌就走,连最后局都不敢等打完再散。   我走在最后,于蹊把拉住我:“我就知道这两个家伙想什么!麻将的瘾头大得很,你输了多少?这两个家伙最坏了,我早就知道他们要赢你的钱,你怎么那么傻?”   我从口袋里掏出沓整齐的百元递给于蹊:“蹊蹊,你看!”   “哇,这么多,有两三千啊?”于蹊子跳了起来,不敢相信地问:“你赢的?”   我点点头:“你拿去,买点好吃的,这个月的晚饭你买点菜在研究会烧,赵洪平和董凌波没钱了!”   于蹊喜滋滋地说:“好啊!叶哥哥你真厉害,看这两个家伙还敢嘲笑我不会麻将,这吃瘪了!哈哈!”   “走!吃饭了!”我轻轻拉着她的小手,于蹊脸蛋红,就那么跟着我出了房间。   董凌波已经摆好酒杯,宝爸则开始斟酒,见于蹊任由我拉着出来,巴子掉了来。   “天哪!我眼花了吗?刁蛮泼辣,毒舌无双的于蹊妹妹居然会被个男人牵着手出来,还不反抗?”宝爸酒都洒在了桌。   赵洪平揉揉眼睛:“小波,次你不小心摸了于蹊的手,场是什么?”   “手被扫把差点敲断!”董凌波意识地看了眼自己的右手:“不过看了小叶不会有什么问题!你看于蹊居然脸红了,我们是不是醉了?”   于蹊听他俩唱和,挣开我的手,瞬间恢复本sè:“你们两个没用的家伙,天天号称麻将无双,我呸!连叶哥哥的个小手指都比不,这吃瘪了?看你们还敢笑我!”   董凌波接口:“这次是失误,再说小叶赢我们,和取笑你有什么关系?”   “我是叶哥哥的人了!”于蹊脱口而出,顿时发现失言,立刻红着脸低头,偷偷地看我。   我拉着她走到桌边,开口道:“吃饭,吃饭!今天赢得真开心啊!”   董凌波和赵洪平立刻恶狠狠地盯着我,宝爸拎手中酒杯:“麻将桌咱丢了人,酒桌我们三兄弟要找场子,来,弟兄们,走个!”   大家都跟着举起面前的酒杯,饮而尽! 089 都是亲家    ">头疼yù裂,我迷迷糊糊地醒来,眼睛睁开,张清丽的脸庞就出现在我面前。   手微微抬,身边的美人立刻也睁开了眼睛:“叶哥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拍了拍脑袋:“头疼!这是哪儿?”   “我家啊!”于蹊扶着我坐起来:“没想到你酒量那么浅,才喝了没多久就趴了,吐了我身,我只好先带你家啦!”   我就记得和赵洪平他们三个轮流喝了,接去就不省人事了!看了看于蹊,果然已经换了睡衣,自己则光着身子躺在床,身干干净净的,估计于蹊已经帮我擦过身子了。   “叶哥哥,你饿吗?我已经煮了白粥,我去给你舀碗,你喝了养养胃!以后不能喝酒就尽量别喝啊,心疼死我了!”于蹊起身,我把拉住她。   “谢谢!”   “白痴,以后不准对我说谢谢,我为你做的都不许你拒绝!”于蹊头微笑,然后挣脱了我,去舀粥了!   我看着自己身处的房间,大概只有**个平方,虽然小,却十分温馨。除了身这张小小的单人床,就只有张老旧的办公桌而已,但墙挂满了各种素描和照片,点都不单调乏味。照片和素描里的人物虽然神态各异,姿态不,但都是对老夫妇,男的jīng神矍铄,女的慈祥和蔼。   “看什么呢?粥来了,趁热喝,我放了白糖!”于蹊递给我晚白粥,很稠也很香。   虽然嘴里全是苦味,但粥端到面前时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起来,我不好意思地拿起汤匙,稍微搅拌了,就稀里哗啦的将整晚粥倒进了肚子,胃里顿时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还要吗?”   “等再来碗,先聊聊!”我把碗放在床头,拉住了于蹊的手。   于蹊脸红,就在床边坐,我侧了侧身,轻轻拖,她就睡在了我的身边,我探手将她抱在了怀里。   “叶哥哥!”   “嗯!”   “抱紧我好吗?”   我用力将她搂住,小小的单人床发出了愉快的响声。   于蹊紧贴着我的胸口,幽幽地说:“自从爷爷nǎinǎi过世,我个人住了五年多,好孤独啊!现在终于有了叶哥哥,我好开心!”   我摸了摸她的脑袋:“傻孩子,以后你不会孤单了!我会直陪着你,这些年辛苦你了。”   于蹊仰起头在我巴亲了:“叶哥哥,你还有雨欣和佳佳,我只要能经常看到你就开心了,更何况我们还发生了。。。。。。我真的好爱你!”   我让她枕在我的胸口,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粉颈:“墙的老人就是你的爷爷和nǎinǎi?”   “恩!我从小就没见过我的爸妈,是爷爷nǎinǎi抚养我长大的,虽然没有钱,但我们很快乐!他们走了之后,我想他们就按照脑海里的样子画张他们的素描贴在墙,这样我就不会孤独了!”有滚烫的液体流到了我**的胸口,让我不禁心生怜惜!   满墙的素描,都是这个坚强的女孩子无人时啜泣的见证!   我凝视着墙的素描,将于蹊搂在胸口,字句说道:“爷爷nǎinǎi你们放心,从今往后于蹊就由我来照顾,你们安心地走,我会让她幸福的!”   阵夜风从窗户中溜进来,满墙的素描“哗哗”地响动,点点荧光升起,对面带笑意的老夫妇从画中走出,慈爱地站在床边看着趴在我怀里抽泣的于蹊。   老爷子开口说:“谢谢你帮我们照顾于蹊,这孩子任xìng,给你添麻烦了!”   我露出个微笑:“是我幸运,得到她的垂青,你们放心,我不会再让她孤单个人了!”   于蹊惊讶地抬头看着我:“叶哥哥,你在说什么?”   随即看到我的光落在床前,她瞬间眼泪决堤:“叶哥哥,我爷爷nǎinǎi是不是还在这?他们并没有离开我是吗?”   我点点头:“他们就在这边,直陪着你!你想看看他们吗?你不要害怕哦!”   “我不怕!叶哥哥,你让我看看他们,我好想他们啊!”于蹊的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我的胸口。   于蹊的爷爷nǎinǎi对视了眼,模糊的身影渐渐显现,于蹊不敢置信地捂着嘴,眼泪肆意奔流!   “爷爷,nǎinǎi!”   “小蹊蹊!”   nǎinǎi也开始落泪,虽然无法触碰到对方,但两人还是做出了依偎的动作,nǎinǎi不断地抚摸着于蹊的头发,轻轻地梳理着。   爷爷抹着眼角哽咽着说:“小叶,于蹊交给你我们就放心了!我们逗留的太久了,魂魄的力量都快消散殆尽,若非于蹊将我们画,让我们得以藏身其中,怕早就灰飞烟灭了,现在我们见到她幸福,也就再无遗憾了!”   于蹊闻言大惊:“不会的,不会的,叶哥哥,我不要爷爷nǎinǎi魂飞魄散,你帮帮他们好不好?叶哥哥,你帮帮他们好不好?”   我用力撑起还有些迷糊的身子,走到招文袋中掏出太舅爷给的令牌,现在也就只有找他帮忙了!   片刻之后,带着马首面具的太舅爷就出现在我们面前,看见我身边的于蹊,微微笑:“小叶你手挺快啊,次见面你和这丫头还没什么,怎么才几天就好了?越来越有长进了啊!”   我不好意思说:“太舅爷,你别说这些!这次找你是想请你帮个忙,这是于蹊的爷爷nǎinǎi,不过因为不放心于蹊,在人世逗留的时间太长,已经要魂飞魄散了,还有救吗?”   太舅爷盯了他俩会儿,拍着我的肩膀说:“有救,既然你和于蹊成了,那他们就是咱家亲戚,这个忙我要不帮,你不就没面子了吗?交给我好了!”   于蹊听到有救,脸sè立刻由悲转喜,连声道谢!   太舅爷走到于蹊身边,拉起于蹊的手,吴钩轻轻划,道浅浅的伤口出现在她掌心。于蹊微微皱眉,献血立刻涌了出来,太舅爷用手指蘸了血液,转身在二老的眉心点了点。   说也奇怪,殷红的血迹点在爷爷nǎinǎi的眉头,竟然发出了耀眼的光亮!随着太舅爷嘴里念念有词,无数细微的荧光从屋子的各个角落汇集过来,凝聚在二老的身,他俩的魂魄竟然慢慢地变得厚实起来。   “行了!”半响之后,太舅爷停止了口诀,也不再有荧光飞来,看来已经救了二老。   果然,于蹊的爷爷nǎinǎi立刻弯腰拜谢太舅爷,太舅爷哈哈笑,赶紧扶住二老:“不必多礼,我们都是亲家,只要小于蹊赶紧给小叶生个男半女,让我杨、李两家有后,我还要多谢你们呢!”   “太舅爷你说什么啊?”我不好意思起来。   太舅爷拍了我,转身对于蹊说:“赶紧和你的爷爷nǎinǎi道别!不要错过了时辰,今晚正好有两个投胎的名额,我保证让他们找个好人家转世。”   “谢谢!谢谢!”于蹊的眼泪是停不住了,走动爷爷nǎinǎi跟前,依依不舍的道别。   太舅爷趁机拉着我走到屋外,轻声地说:“小叶,有件事我定要告诉你!”   我见他神sè凝重,知道不会是小事:“太舅爷您说!”   “我们地府的生死簿,你的寿限已经快要两百岁了!”太舅爷附在我耳边说。   我大惊:“什么?两百多?”   “没错!你最近修为大进,再加结了不少善缘,寿限增加也是正常!而且只要你继续行善,寿限还会增加!”太舅爷突然脸sè变:“但你什么时候见过活到两百岁的人?”   我木然摇头:“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岁数还不死的人啊?亲戚朋友都死光了,个人活着有什么意思?”   太舅爷拍着我肩膀说:“你知道就好!那些活几百岁的人,都是人仙,你这样去也必然走这条路。”   “人仙?”我只听师傅说过炼魄后期就能羽化成仙,除了张道陵祖师之外也从没听说过有谁成功过,难道真的存在?   太舅爷缓缓地说:“到了这个境界的人,超脱了生老病死,或在各地游历,或隐于名山大川,他们能随时改变自己的样貌,以免引起世人的注意,即使面对面你也认不出他们来!”   我愣:“这么厉害?”   太舅爷指我胸口:“你现在才练气巅峰就这样了,你想想那些人仙会有什么本事?不过成仙并不是那么简单,里面的玄机不是朝夕就能参透,但我听地藏王说过,成仙首先要断绝七情六yù,做到无yù无求方可!”   “我可做不到!”我心里还有父母和那些女孩,断绝七情六yù可真做不到!   太舅爷看了看天:“你别忘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如果你达到成仙的境界,你做不到的事情老天自然会帮你做,你想想会是什么后果?”   我低低地问:“难道我的亲人朋友都会遭遇不测?”   太舅爷不置可否:“成仙都不是百多年就能做到的,因此很多人踏入仙境的时候已经是孑然身,早就经历过人世的悲欢离合、生离死别,所有才能断绝七情六yù,我只希望你也是如此!” 090 我们爱你    ">“万我修为jīng进,朝成仙呢?”我急了!   太舅爷向天指了指:“那就只能看天意如何了!”   “如果真有那天,我宁可散去身的修为,做普通人也不要亲朋好友有危险!”我斩钉截铁地答。   太舅爷笑了:“你师傅教你散功的法门了?”   我不好意思地说:“这倒没有,不过我命由我不由天,肯定会有办法的!”   “到时再说!”太舅爷将面具带,转身走屋里:“亲家,时间到了!咱们赶紧走!”   于蹊和她的爷爷nǎinǎi还在话别,我走到她身边将她搂住,小丫头哭倒在我怀里,边抽泣边挥手道别。   太舅爷吴钩挥,劈出道虚空直通黄泉,做出个请的动作,二老立刻会意,看了于蹊最后眼,互相依偎着走了进去。   “再见小蹊蹊,要照顾好自己啊!”爷爷和nǎinǎi的声音传来。   于蹊从我怀里挣脱出来,对着虚空大喊:“嗯,会的!爷爷nǎinǎi,你们放心走!我会好好的!”   太舅爷伸手挡住了于蹊,生怕她也跟着进去,朝我挥挥手之后就跟着虚空起消失不见了!   我从后揽住正在痛哭的于蹊,轻轻地在她耳边呢喃:“蹊儿,他们都走了!”   于蹊背倚着我,擦了擦脸的泪珠,个转身将我推倒在她小小的单人床,发出声巨响。   “你吃饱没?有力气没?”她紧跟着跳了床,骑在我肚子问我。   我点点头:“饱了,有力气啊!干嘛?”   “吃饱了,有力气了就睡觉呗!”于蹊俯身子,轻轻地封住了我的嘴:“不要怜惜我,我要你,叶哥哥!”   我拉起脚边的被子,将我们俩兜进去,现在的偷窥技术那么高超,我可不想明天发现网流传着我和于蹊大战三百合的视频!   夜无话,年轻的男女只顾着肆意挥洒汗水,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轻轻地起身,吻了还在熟睡的于蹊,我走进了卫生间。虽然夜无眠,但我的体力jīng力似乎更加充沛了,镜子里的脸似乎在散发着淡淡的光彩,这究竟是怎么事?还是去问问师傅!   梳洗完毕,小心地来到厨房!房子虽小但五脏俱全,厨房里所有的东西都应有尽有!昨晚的粥还在,我热就能吃了!冰箱里有鸡蛋,顺手煎了,农村出身的我,这点小事还是拿手的!再开了包榨菜,早餐就搞定了!   端到房间,于蹊已经醒了,见我送来了早餐,脸的幸福:“叶哥哥,昨晚你真好!”   我脸sè红:“傻丫头,赶紧吃!我给你煎蛋了!”   于蹊晃着脑袋:“早就闻到了,我还想出去帮忙,不过看你那边的节奏很自然,我就没出去!叶哥哥,你真好!”   我问:“刚才你不是说过了吗?   于蹊拉起背角盖住胸前的骄傲:“那个不样!昨晚是昨晚的好,今早是今早的好!”   我不耐烦的将粥递过去:“啊呀!真说不过你们这些搞文学的,快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于蹊推了:“嗯!可是我还没洗脸刷牙啊?”   “别管这些了,吃完再去,快吃!”我不断催促。   于蹊夹起煎蛋:“好啦,叶哥哥,你也吃嘛!来煎蛋你先吃口!”   我愣:“什么?难道你怀疑我的厨艺还是怀疑我会毒害你?”   于蹊甜甜地笑着说:“不是啦,是奖赏你的啦!”   “我有,我吃自己的!”   “不嘛,我就要你吃这个,你吃不吃?”   “吃、吃。。。。。。”   “啊呀!你的口太大了,我都没有了,你怎么这样啊?”   从于蹊的家里出来,已经rì三竿了!原来她家就住在道术研究会后面不远的小区,班倒是蛮便利的!   推门进去,赵洪平和董凌波都已经在电脑前奋斗了,见我进来只是抬头打了声招呼,又继续了!   “咳!”我清清喉咙:“昨晚不好意思啦,你们这个月的晚饭钱没了!”   “没事!反正钱在于蹊那,我们都知道啦!你还有什么事情没?没事别烦我们啊!”赵洪平嚷着。   我从招文袋里摸出那八个厚厚的信封递给于蹊:“小蹊,点点!”   于蹊接过信封,麻利地点算起来,不会儿就有结果了:“五万四千!”   “这么多?”我倒是被这数字吓了跳:“怎么会那么多?”   “三个八千,五个六千!”于蹊将厚厚的沓钱交还给我:“家长们的心意啊!这事要是进了医院,别说八千,八万都救不来啊!”   我点点头:“那你们以前不是油水挺足?”   于蹊瞅了瞅那边正竖着耳朵偷听的好基友,不屑地说:“哪来啊!就凭那两个,最多帮人驱驱邪,喊喊魂,遇到有点麻烦的也不敢接,哪里有这样的效益啊?”   那两个基友闻言立刻缩脑袋,假装继续游戏。   我将钱拿在手里,眼睛看着那对好基友,嘴却问于蹊:“小蹊啊,你说这钱怎么分呢?”   于蹊和我已经有默契了:“叶哥哥你就收着呗!”   赵洪平果然当,立刻起身走过来:“小叶,兄弟们昨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多少分点呗?你把我们的钱都赢走了,我和小董抽烟的钱都没了,你就给点我们活络活络啊!”   董凌波也跟了过来:“就是,这么说我们也是兄弟,我们要是瘪三样,叶哥你不是也没面子嘛!”   于蹊睁着眼睛装傻:“你们瘪三关叶哥哥啥事?”   这对好基友立刻满眼仇恨地看着于蹊,不过被于蹊瞪,立刻败阵来!   我嘿嘿笑:“那你们要多少?”   这哥俩见有戏,嘴都合不拢了:“您说,您说,我们不嫌多也不嫌少,您看着给呗!就冲您的脾气,少不了我们兄弟的好处!”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们眼:“那这样,我立个规矩,以后不管挣多少钱。出力最多的拿半,剩的连于蹊在内人成,其余两成存由于蹊保管,作为rì常开销怎么样?”   两人琢磨,当即表示赞成。以这次为例,成也有五千四百元,况且还有两成用作rì常开销,这五千四百算是纯收入,加龙虎山的工资,这个月就立马变成白领了啊!   我人递给他俩个六千的信封:“五千四是你们的,六百算是小弟我孝敬您二位的烟钱,以后有空咱再摸几圈?”   那哥俩本来还想把多出来的钱还我,听摸几圈,立刻把信封塞进口袋里转身就走,电脑前奋斗去了,看来还真是输怕了!   我不管他们,又把剩的钱股脑地塞到于蹊的包包里,拍了拍大腿,总算把钱分完了!   于蹊把拉住我:“叶哥哥,你给我那么多钱干嘛?”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给你钱需要理由吗?”   于蹊眯着眼:“你是要包养我的节奏吗?姐姐我可是卖艺不卖身的!”   我不禁莞尔:“我不给你钱,你身子给我吗?”   “给!”于蹊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我把她按座位:“那你就收着,我答应你爷爷nǎinǎi要照顾你,我可是说话算话的!”   “叶哥哥!”于蹊低低地喊:“我爱你!”   “我们也爱你,叶哥哥!”那对活宝突然发出声音,敢情直在偷听我们的对话,把于蹊闹了个大红脸。   于蹊破天荒的没有找他们麻烦,我转身想找点水喝,光却落在了我昨天从那件旧屋抬来的大箱子,里面装着阿狸的游乐场。想到阿狸,我拍脑地,糟了,光顾着喝酒,把它给忘了!   “赵哥,小波,昨晚和这箱子起被我带来的大猫你们看见没?”我急忙向这两人打听。   赵洪平抬起头:“昨晚你喝醉了,这猫就跟着我们来了,倒还真乖巧!就在里屋呢,早我还给它喂了牛nǎi,喝得可欢了!”   “里屋?”我朝里屋走去,果然在角落里发现正在打盹的阿狸,这家伙睡得正香,胡须还有nǎi渍,心中的大石顿时落了地!   阿狸的耳朵动,立刻睁开眼睛,见是我,身体又放松了:“小叶啊!怎么你的样子比昨天更jīng神了?整个人似乎在发光呢?”   “你看得出?”我大奇!   阿狸站了起来:“嗯,我们的感官比人类更敏锐啊!我就觉得你比昨天又厉害了!”   我将它抱起:“我这晚什么都没做,你说得太夸张了!走,带你去幼儿园安家,今天星期,你正好能看到孩子们!”   “真的 ?”阿狸跳到了我的肩膀:“你可别骗我!”   我摸了摸它的脑袋:“不会啦!我们现在就走!”   走出里屋,我扛起箱子和于蹊说了声就出门了,于蹊送到门口,依依不舍地看着我,yù言又止!   “傻丫头,有什么事情就说啊?这边又没别人!”我开口说。   于蹊四周望了望,确定没人,走到我面前:“叶哥哥,昨晚你没带套,我想为你生孩子!”   我差点个趔趄,不过阿狸居然子从我肩膀失足摔来,重重的砸在地!   “这个,不太好?”我面露难sè。   于蹊满脸兴奋地说:“有什么不好的,小爷爷不是说谁先给你生孩子,谁就是他孙媳妇嘛!我要努力!”   说完这句,这傻丫头立刻转身逃进了研究会,只留我人在门外发呆!   阿狸好不容易才爬我肩膀,打趣地说:“小叶,有你的啊!” 091 父子父相逢    ">“走!”我收拾了心情,带着阿狸飞奔起来!   呼啸的风声夹杂着阿狸的怪叫在我耳边不断响,半个小时候我就来到了邱老的别墅。   “小叶,不是去幼儿园吗?怎么到这边来了,这里面有幼儿园?”阿狸的声音从箱子里传出来,刚才实在太快了,我看它坚持不住就让它躲了进去。   我放阿狸出来:“幼儿园这里是没有,但这家的主人有好多间幼儿园,把你弄进去,不得人家答应啊?”   阿狸爬我的肩膀:“嗯!小叶哥哥说得对!”   “哥哥?”我愣了。   阿狸在我的脸蹭来蹭去:“人家还是小孩子嘛,不叫你哥哥叫什么?叫叔叔好不好?”   我苦笑声:“随便你!”   铁门缓缓打开,我带着阿狸和箱子走了进去,秀大叔已经在门口迎接我们了!   “叶少爷来了啊!好可爱的狸猫,还那么听话,了不起!快进来!”秀大叔的话永远那么动听,让人如沐chūn风。   我也不客气,抬脚就往屋里走去,耳边却异变突起,声凄厉的惨叫差点震聋我的耳朵!   “喵!”   阿狸被道白光击中,正在地痛苦的哀叫,道小小的白sè身影也被白光从阿狸身体内轰了出来,不是孙哲的魂魄还能是谁?   秀大叔大惊失sè:“是邪物?”   我赶紧护住阿狸和孙哲,解释说:“不是,他们是我的朋友,不会害人的!”   “是叶少爷的朋友就好!”秀大叔听我这么说就放心来:“霖老爷在这别墅里布置了厉害的阵法,邪物根本进不来,你的朋友就在院子了等!免得受伤!”   我看了孙哲,他脸有丝犹豫,于是我开口说:“那秀大叔,邱老在不在,我就点小事要麻烦他,,您能不能喊他?”   秀大叔却没话,眼睛直直地看着我身后小小的孙哲,脸sè越来越惊讶!   “阿哲?”秀大叔嘴里突然冒出两个字,惊呆了我和孙哲。   孙哲从我身后探出脑袋:“爷爷,您认识我?”   “爷爷?”秀大叔呆,随即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真的老了,老得你都不认识了!阿哲,我是你爸爸啊!”   “爸爸?”我和孙哲同时喊到。   秀大叔点点头:“阿哲,我是你爸爸啊!你真的认不出我来了吗?”   “爸爸?”孙哲慢慢地走到秀大叔身前,仔细地端详着已经泪流满面的秀大叔:“我的爸爸很年轻,高高的,力气很大,轻轻抛就能将我抛到天!可是爷爷你却很老啊?”   秀大叔颤抖着从怀里掏出张照片,伸到我们面前,我低头看,居然是孙哲坐在个帅哥的肩膀拍的照片,那帅哥和秀大叔依稀有几分相似!难道,秀大叔真的是孙哲的父亲?   “阿哲!三十年了,我直带着这张照片,爸爸好想你啊!”秀大叔激动地想搂住孙哲,但孙哲闪躲在了我身后。   我看着失望的秀大叔,轻轻地蹲:“阿哲,你爸爸是个普通人,普通人会变老,三十年的时间会把个年轻人变成个老爷爷。而眼前的爷爷就是当年你的爸爸啊!”   “真的?”孙哲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我爸爸变成了老爷爷,那还是我爸爸吗?他还会爱我吗?”   我笑着说:“当然还是你爸爸,你看他把你的照片直带着,定还是爱你的呀!”   孙哲点点头,又对着秀大叔说:“爷爷,我爸爸的胸口有只老鹰,你胸口有吗?”   秀大叔把扯掉身的衬衫,露出结实的胸膛:“你看,是不是这只?”   孙哲拍着手跳了起来:“就是它,就是这个老鹰,爸爸,你真的是我爸爸!”   秀大叔子跪在了孙哲面前,仔细地看着这孩子,嘴里喃喃地说:“儿子,儿子,我真的好想你啊!”   “我也想你啊!”孙哲将秀大叔搂住,虽然无法接触,但拥抱的感觉却无比真实:“爸爸,你去哪了?丢我那么久,我直在家等你和妈妈来找我!”   秀大叔痛苦的眼泪不断奔涌:“你死了之后,我和你妈妈伤心yù绝就搬了家,想把小狸猫带走,却直没找到,原来你直没去投胎,就附在小狸猫身,是我们不好,让你受苦了!”   孙哲想擦去秀大叔脸的热泪,却扑了个空,伤心地问:“爸爸,我妈妈呢?”   秀大叔蹿了起来:“在后面呢?她在厨房做好吃的,我去叫她出来!你等等!”   说完转身就跑,把正好从里面出来的邱家父子吓了跳。   “秀大叔这是怎么了?”邱毅凡问我。   我指身边的孙哲:“这个,是他的儿子!”   邱老愣住了:“他的儿子不是死了三十多年了吗?还没投胎?”   我抱起阿狸:“小家伙附在这狸猫身,我昨天才碰,没想到居然是秀大叔的儿子!”   脚步声传来,就见秀大叔拉着个满面泪水的女人跑了过来,见到我身边的孙哲,立刻愣在那不敢过来了!   孙哲见到那女人,不知道是不是母子连心,立刻脆生生地叫了声:“妈妈!”   那女人瞬间哭倒在地,孙哲小跑着来到她身边,家人围在起痛哭起来。   家人分开三十年,如今虽然yīn阳两隔却还能再见,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许久,秀大叔家才收拾好情绪,来到我们身边,深深地朝我鞠了躬!   我赶紧扶起他们:“使不得,使不得!”   秀大叔抬起头:“叶少爷,您这份恩情,我孙秀今生难忘,我从没想过还有再见儿子的天,以后若有任何用得到孙秀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我见他情真意切,也不便推辞:“那就麻烦秀大叔多多关照!”   邱老见状也面露喜sè:“孙秀这辈子向来不求人不服软,当年为了给儿子治病,求过我次,直照顾了我三十年;现在小叶你又帮了他大忙,我看他拿什么报答你!”   秀大叔拍胸脯:“我还有条老命,只要叶少爷需要,给他又何妨?”   我连忙摆手:“严重了,严重了,举手之劳,我也不知道会有这样的缘分,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都是老天爷安排你们父子重聚,我只是适逢其会。”   秀大婶和孙哲正盯着对方窃窃私语,秀大叔冲着她喊:“老太婆,你赶紧去吩咐厨房做菜啊?都快11点了,叶少爷要吃饭了!”   秀大婶感激地看了我眼,立刻从侧门进了厨房。   邱老打趣说:“以后这个家,小叶的话比我管用喽!孙秀你只记得叶少爷要吃饭,我和小凡就不要吃了吗?”   秀大叔连忙道歉:“对不起,老爷!是我太激动了,咱们赶紧餐厅吃饭?”   “不用了!”邱毅凡出声:“这个小家伙进不去,我们就把桌子搬外头来吃好不好?”   秀大叔连声叫好,怜爱地看了眼孙哲,就安排人手去布置了。   不会儿,花园里就摆了餐桌和各种美食,秀大叔和秀大婶忙里忙外,却乐得合不拢嘴,整个人都年轻了不少。阿狸也已经恢复过来了,在餐桌吃着美味的鲜鱼,孙哲则盯着各种美味流口水。   秀大婶赶紧拿来个盘子,将各种美味都夹了点放在了小家伙面前,孙哲立刻就扑了去,虽然东西没动,但他却吃得津津有味,吃的方式不同,但效果却是样的。我们见小家伙开动起来,也举起筷子吃喝起来。   “小叶,你来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吗?”邱老知道我无事不登三宝殿。   我指着孙哲:“本来是替这小家伙来求您件事儿的,现在不知道还需不需要!”   邱老放手中的筷子:“说来听听!”   于是我把怎么遇到孙哲和阿狸的事情讲了遍,又把孙哲想到幼儿园和小孩子们玩的愿望说给他们听,秀大叔和秀大婶顿时红了眼睛。   “这个事不好办啊?”邱毅凡皱着眉头:“要是老师和学生家长知道有个小鬼在幼儿园里,还不得闹翻天?”   我指正在吃喝的阿狸:“这个不是问题,孙哲可以附在这狸猫的身,不会显出真身,孩子们也只会当和只大猫在玩耍!”   孙哲闻言也使劲地点头:“是的,叔叔,我保证不会离开阿狸是身体,保证不吓着别的小朋友!”   邱毅凡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这样!每天早秀大叔送你去幼儿园,你在幼儿园里待天,到孩子们放学,再让秀大叔接你来。不过你只能是只小猫咪,你能做到吗?”   孙哲看看我,有看看秀大叔,点头保证:“能!太好了,我又能学了,又能学了!太好了!”   秀大叔和秀大婶看着儿子如此开心,眼睛又湿润起来。我见状,举起手中的红酒,喊道:“既然今天这么高兴,大家干杯如何?”   邱老和邱毅凡欣然同意,也给秀大叔和秀大婶满满地斟了杯,五只杯子碰在起,发出了愉快的响声! 0292 双面婴煞    ">“哒哒哒”的脚步声传来,名保安飞速地冲着我们跑来,似乎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情。   邱老不悦地说:“这是哪个啊?不是说在院子里不许横冲直撞的吗?”   秀大叔盯着来人看了:“低着头看不清样貌啊!不好,大家快蹲!”   邱家父子闻声立刻身形矮,钻到了餐桌底。我转头看,那名飞速奔跑的保安已经从怀里掏出把黑黝黝的手枪,对着邱家父子蹲去的方向“啪、啪、啪”连开数枪!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道身影已经扑了过去,迎了正在奔跑的假保安!我定睛看,居然是秀大叔。只见他三两就窜到了来人的面前,飞起脚踢向凶徒持枪的右手腕。   那凶徒右手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见秀大叔踢来,直接将手枪对着秀大叔砸去,自己则飞速后退,从腰间又摸出把手枪准备向我们shè击。   秀大叔个侧身闪过飞来的手枪,刚落地的右脚用力在地面蹬,整个人借着冲势腾空飞起,左脚笔直抬高,重重地踢,直接命中刚掏出手枪准备向我们shè击的凶徒脑袋。   凶徒声闷哼,数颗牙齿伴着鲜血飞了出来,直挺挺地倒在了地,显然是晕了过去。   秀大叔这才落到地,脚尖勾,凶徒手中的手枪被踢到我面前,我从小就喜欢枪,但这还是第次接触到真家伙,伸手接,就把手枪cāo在了手里,入手沉,真家伙就是不样!   还未来得及看手里的枪,就见道青灰sè的影子直奔秀大叔而来。   “大叔小心身后!”我急忙喊。   秀大叔闻言转身,那青灰sè的影子已经离他只有数米之遥,就听声狂啸,那东西居然跃至半空,飞扑了过来。秀大叔抬手护住脸面,那东西把按倒秀大叔,疯狂地撕咬起来。   那东西速度太快,我此时才看清,居然是直青灰sè的巨狼,比电视常见的藏獒还要大几分,唇翻齿露,又长又尖的獠牙死死地咬住了秀大叔的左臂,疯狂撕扯之的手臂已经鲜血淋漓!   秀大叔也不简单,愣是声不吭任由巨狼撕咬左臂,自己却挥起右臂,抡起铁拳狠狠地砸向巨狼的脑袋,尤其是直接招呼它的眼睛,只两拳就轰得巨狼眼珠迸裂!   人狼都凶xìng十足,谁也不肯放松!我此时已经掏出手枪准备前帮忙,就见两道虚影从外飘至,标赫然是邱老父子。居然还能控鬼害人,真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幸好我天眼能看见鬼魂,否则着了道都不知道什么事!   “邱老,凡哥!你们先屋子里去,有不干净的东西!”我边说,边掏出两张红莲火捏在手中,挡住了两只小鬼前进的线路。   “桀桀!”   小鬼显然没想到我居然能看到他们,时间竟然不知所措的发出了怪叫!   声沙哑难听的声音传来:“杀了他!”   那两只小鬼闻声立刻张牙舞爪地向我扑来,我凝神瞧,这也就是两只普通的小鬼,对付普通人倒是没问题,可是仅仅只会掐脖子身,在我面前那就不够看了!   我猛地弹起,速度激增,狠狠地撞向那两只小鬼,双手重重地拍在他俩胸前,剑指掐,口中声:“起!”两团烈焰瞬间爆起,两只小鬼化为灰飞!   “好不容易能逮着邱家父子出来,没想到还有高人在,看来是我失算了!”那沙哑的声音远远地传来,难听至极。   我站在原地,大声说:“藏头露尾的家伙,有什么本事就给小爷我使出来,别磨磨唧唧的!就凭那两只小鬼,你还是趁早去吃饭!”   那声音响起:“呵呵,好大的口气,你先看看你脚!”   脚?我低头看,阵凉意从脚底传来,有什么东西在脚。还没来得及跳开,地面突然伸出对乌青的细小手臂,把拽住了我的脚踝,已经五月的天气,我还是觉得刺骨冰凉!   大意了!两只小鬼只是个掩护,真正的杀招还在地,这次糟了!那双手臂紧紧地捏住我的脚踝,不断地传出巨大的力道,似乎想要将我的脚踝捏碎般。我静心神,从招文袋中掏出师傅送的铜钱剑,气息透入剑身,对着条手臂狠狠划!   “噗!”   股乌青粘稠的血液喷出,那条手臂应声而断!   “糟糕!”见只手臂被我砍断,那沙哑的声音再次出现:“真是小看你了!看来不能有所保留了!出来,双面婴煞!”   地传出个呜呜的哭泣声,个小小的头颅钻了出来,前后真的都两张脸,嘴巴里开合,阵刺骨的冰凉瞬间包围了我,仿佛血液都要被冻僵了!身体紧接着也跟着出来了,居然真的是个双面连体婴,从脖子以就分成了两个身躯,除了被我砍断的只手臂,还有三只手臂可以用。   我个失神,那双面婴煞就抓着我的小腿手脚并用的爬到了我身,两只脚紧紧地夹住我的腰肢,两只手按住我的双手,还有只紧紧地扼住了我的咽喉,果然是鬼煞,力气大得惊人,我又仿佛到了屠宰场,完全被控制住了!   小鬼用力推,我就被按倒在草地!他死死摁住我的双手,对脚在我肺部不断蹦跳,仿佛要把我肺里仅存的空气挤压出去般。若是被按在地的是个普通人,怕是不被憋死,而是先被踩死了!   我现在完全是束手无策了,手被控制了,就只剩脚在乱蹬,却怎么也挣脱不了双面婴煞,这样的死法也太憋屈了!更恶心的是那小鬼满嘴粘嗒嗒的唾液不断淌来,滴滴地落在我的胸口,脖颈了,简直让我死的心都有了!   见我半天不咽气,那躲在远处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鬼煞,咬死他!”   小鬼听到了主人的命令,两张嘴“呜呜”地叫了几声,猛地抬起身子,张开了小小的嘴巴!   我挣扎着向胸前看,那小鬼嘴里的两排牙齿黑乎乎地连成片,就像两把锯齿样,这要是被咬口还得了?眼看那小鬼就要咬到我,我也顾得什么脸面了,舌头抵牙关,口唾沫就含在了嘴里,我奋起余力,用力将大口唾沫吐出去,不偏不倚正好吐进了那小鬼煞大开的小嘴!   那小鬼本来张大嘴巴准备咬我,没想到突然吞了我口唾沫,先是愣,然后卡住我脖颈的那条手臂忽然缩,紧紧地捂住他自己的脖子,就好像刚才吞了块火炭般难受,不住地发出痛苦的呜咽。   按住我脖子的力道消失了,我缩起脖子往看,那小鬼依旧在痛苦的挣扎,难道我的口水威力这么大?既然这么有效,我就再给你口,我舌尖稍稍用力,又是口唾沫飞出,这次落在了小鬼煞的肩膀!   “嗤!”   道青烟冒起,居然生生的烫出了个窟窿,我惊讶地吸了口自己的口水,不是硫酸啊?怎么会这样?难道这双面鬼煞怕口水?太扯了?宋定伯捉鬼吗?我以为干宝晃点我,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不做二不休,口水歇歇就会有!我吐,我吐,我吐。机关枪似的口水密集地shè向鬼煞,没中,那小鬼就发出阵哀嚎,整个乌青的身体简直就想被硫酸过样惨不忍睹!   就在我用尽全力,准备吐出蓄积已久的最后口唾沫之时,那小鬼灰白的眼睛居然发现我的意图,怪叫声松开按住我的双手,四条小短腿交替使用,飞也似地爬进了树丛!   我狼狈地站起来,摸着疼痛不已的胸口,冲着远处喊:“见识到小爷的厉害了?还有什么招数,尽管用出来!我们大战三百合!”   那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哼,居然被你发现了鬼煞的弱点,不过这次我要你死!我真的生气了!”   我立刻jǐng惕地看着四周,难道还有什么厉害的鬼物没出现,这完了!   “啊!”   声凄厉悠长的女人叫喊声传来,你妹,还真有个女鬼,这分贝这凄厉的程度,比刚才的双面鬼煞只强不弱啊!怎么办?   又声惨叫传来:“啊!我的脸!我的脸!疼死我了!”   没脸的女鬼?太恐怖了点?女鬼就够恐怖了,还来个毁容的,这次的敌人真不简单!   “喵!”   声猫叫传来,难道还有猫妖?这叫声听起来好耳熟,是阿狸的叫声!难道阿狸已经和女鬼交手了?这小家伙真不知轻重,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和秀大叔交待?   秀大叔?秀大叔那边怎么样?我头看,那巨狼已经被秀大叔压在身,秀大叔骑在狼背,狼头被满是鲜血的左手死死地按进草丛里,砂锅大的拳头雨点般的落,巨狼只剩刨土挣扎的份了!   “快去救小哲!”秀大叔喊到。   我点点头就往刚才阿狸发出声音的地方跑去,这边已经定局了,我可不能让小哲受到丁点伤害! 093 蛇0蝎美人    猫叫声和女人的惨叫声不断响起我几个起落就來到了声音发出的地方眼前的景象却让我瞪口呆   根本沒看到女鬼的影子也沒看到孙哲和阿狸被蹂躏的情景倒是孙哲附身的阿狸直追在个穿着黑衣的女子身后跑那女子不断发出尖叫完全是面倒的战局   那女子全身被黑衣包裹纤细的小腿挺翘的隆臀不盈握的腰肢加傲人的双峰再配张白皙无暇的脸年纪不过双十绝对个俏生生的美女不过此时那张白皙无暇的脸sè却多了数道爪痕明显是阿狸的杰作真是个不懂怜香惜玉孩子啊   “小叶哥哥來得正好就是这个臭女人在偷袭我爸爸快帮我打她”阿狸口出人言   那黑衣美女闻言愣显然沒想到直追在她身后的大猫居然会说话顿时神sè厉眼神中杀气四溢不过就在她这分神的时候阿狸已经赶了來“噌”的就跳到了美女的面前厚厚的脚掌猛地缩锐利的脚趾伸出对着美女的脸面就在爪   “啊”   美女声惨叫脸sè又添了几道血痕原本绝世的容颜顿时惨不忍睹这阿狸太狠了直击要害啊   “求求你求求你把这猫抱走我我最怕猫了”黑衣美女捂着脸蹲在地浑身颤抖苦苦地哀求我   阿狸尾巴竖得老高弓着身子发出阵阵咆哮围着美女直转悠嘴里念念有词:“让你放狗咬我爸爸让你招小鬼害我小叶哥哥今天我就要抓烂你的脸你个丑女人”   “我不是丑女人”女人对容貌的执着真是让人啼笑皆非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计较美丑   阿狸不屑地说:“怎么不是丑女人脸都是我的爪痕我看谁还要你你个丑女人你个丑巫婆”   黑衣美女松开捂着脸颊的双手面全是鲜血显然受伤不轻这张绝美的脸真的就怎么毁了我心中暗叫可惜如果单论身材长相即使与张雨欣、崔忠慧相比也是略胜筹的不过现在嘛可惜啊可惜   “求求你把它抱走把它抱走好不好”那女人已经崩溃了直引以为傲的脸蛋瞬间被毁打击实在太大了   我心不忍:“阿狸够了來”   “可是我爸爸被那大狗咬得好疼手都出血了”阿狸不依不饶   我蹲身子抱起阿狸抚弄着它柔软的皮毛轻声说:“那大狗被你爸爸快打死了你爸爸可威风了你还不去看看就错过了”   阿狸歪着脑袋:“真的”   我点点头阿狸从我怀里挣脱出來溜小跑着去看秀大叔打狼了   我轻轻地走到那女人身边那女人此时已经在嚎啕大哭了泪水和血水混在起从指缝中流出真是见着伤心、闻者流泪啊   “小姐”轻轻地走步   “别过來”那女人止住哭声:“我不是小姐你才是小姐”   我不知所措安慰女孩子直不是我擅长的项此时也是张口结舌:“这个好不知道怎么称呼”   “要你管你个坏蛋让猫偷袭我还抓花我的脸我恨死你了”黑衣女人猛地抬起脸冲我咆哮   那张脸血肉模糊我连忙转头不敢直视:“那个真不是我指使的况且是你偷袭在先处处想置我们于死地阿狸才会反偷袭的至于它抓花你的脸大概是猫类的天xìng与我无关”   黑衣女人跳了起來:“你现在就想砌词狡辩把责任推得干二净就行了吗你们这些臭男人都不是东西见人家长得好看就像癞皮狗样追着不放现在人家丑了就连看都不看眼我要杀了你们”   我见她有些激动赶紧把头扭过來好在那双美还沒有损毁我看着她的眼睛慢慢地说:“那个姑娘男人也不都是坏人虽然你样貌毁了但真心爱你的人定不会嫌弃你的”   那双泪眼朦胧的眼睛突然闪现出妖异的紫sè我脑袋阵恍惚顿时着了她的道口不能言手不能动那双眼睛有蹊跷居然能摄人心神   “哈哈哈”那黑衣女人破涕为笑:“男人果然都是路货sè好sè又心软还自恃清高其实都是糊涂蛋哈哈哈现在还不是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   我木头人样地立在原地阿狸正在远处和秀大叔兴高采烈地殴打巨狼完全沒有注意到我的异样   黑衣女子慢慢地从腰间口袋里摸出把连鞘的匕首轻轻拨匕首立刻闪现蓝幽幽的光芒显然淬过剧毒她慢慢地走到我身前像情人般将血肉模糊的脸搁在我的肩膀匕尖轻轻在我胸口游弋像是在寻找合适的入口   我闭眼睛不去瞧她我为鱼肉人为刀俎这匕首去我肯定是死透了   “睁开眼睛”把温柔似水的声调传入我耳朵:“我要你看着我”   我偏偏不如她意愿这是我唯能做的反抗了   “我要你看着我不然我要将你的肉片片的削來”刀尖入肉除了疼痛还有阵酥麻的感觉显然那毒素相当的霸道   我的心软让我落到现在这样的险境这女的显然是不杀我不会罢休了既然如此我也只有拉你垫背算了强忍这酥麻的滋味将气息凝聚双眼即使杀不了你我也要你记住小爷的厉害   “咦居然还是练气期的高手看來还是真低估你了看你身体气息的流动莫不是还有后招”依偎在我肩膀的女子立刻感觉到了我体内气息的流动忽然退开数米绕到了我身后   妈的这女的真狡猾利用我的同情心让我着了道稍微觉察到危险就立刻急退若非孙哲附身的阿狸沒被她发现恐怕到死都不知道是谁在害我们   抹冰凉顶住了我的脊柱那女子踮起脚尖凑在我耳边说:“只要这刀去你就再也站不起來了任凭你本事再大也无济于事你说我要不要捅去”   我浑然不动虽然心里紧张万分但苦于无法言语只能任由宰割   那女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忘了你不能说话了不过你现在定很害怕不如这样你睁开眼看我我就放过你好不好”   我才不想看到你那张丑恶的脸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要杀要剐随你便   身后的女人突然沒了动静半响之后我正前方突然声娇喝那黑衣女子似乎被什么伤到了   有人來救我了我赶紧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张如花似玉的俏脸洁白无瑕带着狡猾的笑意正立在我鼻尖前寸许的地方   “终于舍得睁开眼睛了”那张绝美的容颜瞬间恢复了丝毫看不出之前阿狸的爪痕这是怎么事   黑衣美女稍稍退开步脸sè变:“男人就是坏东西先前因为我貌丑死活不肯睁眼现在见我样貌恢复眼睛眨都不眨真是贱东西我非要挖了你这双狗眼”   说罢举起匕首向我眼睛挑了出手之狠辣完全与她的样貌不成比例果然是蛇蝎美人   我见匕首直直向我眼睛戳來也顾不什么怜香惜玉了仓促凝聚起力用力瞪两道红光直shè向这黑衣毒妇冲她那张如花似玉的脸招呼   那毒妇也甚是了得这么短的距离愣是直挺挺地个铁板桥往后仰去红光擦着她的鼻尖飞过我心中暗叫可惜就在她后仰的同时我的手指终于微微跳她的禁制已经解开了   恢复zì yóu的霎那我毫不犹豫地起脚猛踹而那蛇蝎美人正好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我那脚不偏不倚正踹到她胸部脚心阵柔软蚀骨的感觉传來我顿时收起七分力道但她还是被我踹出來几米翻滚着落在草地   “你无耻”她状若疯虎捂住胸口痛骂   我不敢看她眼睛循着她声音的方向扑过去嘴里却说到:“我又不是故意的”   “混蛋”又是声喝骂草皮阵疾响气劲破风而來她不知何时已经掏出个指套带戴在手食指拳头紧握寸许长的毒针寒光闪闪直接向我脖颈轰來   我见状不妙脚滑个侧身闪过毒针左手把钳子她前伸的手臂右手抡起拳头轰在她的心窝   “噗”   声拳肉交击的声响传來那蛇蝎美人退出丈许怒而视   我尴尬地摸了摸脑袋:“意外真的是意外我不是故意要打你胸部的”   “你无耻和女孩子打架总是往我胸口招呼你个大sè狼”那黑衣美女狠狠跺脚:“今天我打不过你你等着我还会來找你报仇的” 0子94 孺子可教    一声口哨响起 那巨狼突然一阵翻腾 居然生生地将背上的秀大叔抛下 一瘸一拐地跑了过來 躲进草丛的双面鬼煞闻声也手脚并用地跟了过來 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还冲我龇牙 我嘴唇一抿 吓得它赶紧落荒而逃   黑衣女子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小子 你叫什么名字 ”   我冲她露出一个自以为最帅的笑容 淡淡地说:“美女 我不是小子 请叫我雷锋 ”   “好 雷锋是 你等着 我一定回來找你 ”美女一边说一边丢下一个黑乎乎的圆球 刺鼻的黑雾腾起 等消散的时候 她们都已经消失无踪了   太扯了 居然还当真了 我随便一句玩笑 她居然当真了 这孩子居然不知道雷锋 算了 不管了 养鬼害人还一身邪术的人 有几个是正常的   “叶少爷 你沒事 ”秀大叔耷拉着左手走到我身边   我略微皱眉:“沒事 她伤不了我 倒是你这手臂 看起來挺严重的 ”   秀大叔露出一丝微笑:“那畜生力气真大 差点把我的骨头咬断 幸好我一拳打中它眼睛 它吃痛张嘴 我才抽回來 就是皮开肉烂 出了点血而已 ”   虽然说得轻巧 但秀大叔胸前的衣衫都被抓烂 胸口也成片的爪痕将那本來展翅yù飞的雄鹰衬托的更加凶悍了   我扶住秀大叔:“去洗洗伤口 免得感染 最好再打一针狂犬疫苗 谁知道那畜生是不是有病 ”   “嗯 ”秀大叔一把抱起脚边的阿狸 转身向别墅里走去   我追在身后问:“阿狸 你抓那个臭女人的时候有沒有抓到她的脸啊 ”   阿狸探出脑袋:“怎么沒抓到 实实在在地抓进了皮肉 太痛快了 让那女人臭美 ”   我一愣 这女的真不简单 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原本血肉模糊的脸一下子恢复如初 难道是易容 也不对啊 抓破脸皮的血腥味也一下子消失了 这个光靠易容可做不到 我摇摇头 想不通的事情 还是别去想了 反正以后她还会來找我 到时再问好了   哈哈 我叫雷锋 这女人居然信了 看她去哪找这个雷锋 不过说起來 心里还真有几分期待再遇见这个狠辣狡猾的美人儿 自嘲一下 真是穷心刚死 sè心又起 我这是怎么了 身边已经有三个美人了 张雨欣是万中无一的美人 徐嘉佳是温婉娴熟的可人儿 而于蹊却是个敢爱敢恨的萌妹子 我怎么还不满足呢   摇了摇脑袋 身体往往不受思维控制 差点给人家废了还惦记着人家 那蛇蝎美人说得对 男人就是个贱东西 见一个爱一个 自命清高却又好sè贪婪   跟在秀大叔身后进了别墅 阿狸则独自在屋外守着 它比我们的感官敏锐多了   一进去 邱家父子正在悠闲的喝茶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啊 我们在外面打生打死 这二位正主倒是一点不担心 唉 众生平等个屁   邱老见秀大叔手臂受伤颇重 连忙给家庭医生打了个电话 让他速度带好家伙过來 秀大叔也沒多少 从柜子里找出酒jīng和纱布 由秀大婶扶着进來卫生间 我想跟着去帮忙 却被邱毅凡一把拉住   “叶哥 喝茶 让秀大叔自己解决就行了 ”邱毅凡将我按在沙发里 立刻有一个漂亮的女仆给我倒上了一杯香气四溢的绿茶   我望着卫生间 里面似乎隐隐约约传出秀大叔强忍着的痛哼声:“你们就一点不担心我们在外面有危险吗 ”   邱老冲我微微一笑:“怎么不担心 孙秀是我三十年的兄弟 你是大哥的后人 五弟的爱徒 我和小凡都心急火燎 惴惴不安着呢 ”   我闻言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那为何你们见我们进來一点惊喜之sè都沒有 我还以为你们不在意呢 ”   邱毅凡拍着我的肩膀:“叶哥 你多心了 我们这样的人 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是喜怒不形于sè 悲欢不加于心 这就是平常心呀 我和我爸爸 一年遇到这样的情况不下二十次 现在做生意的人不择手段的多了去 明的暗的招数无所不用其极 我们早习惯了 ”   “平常心 ”我一愣   邱老开口:“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sè 只有时刻冷静才能不犯错 如果情绪被对手左右 那在生意场上绝对是致命的 看事情不带任何情感 做出最理xìng的分析 才能应付瞬息万变的突发状况 ”   邱老的一席话 虽然是讲他做生意的 但用在我身上却也十分贴切 我在面对各种情况的时候 就很难平静地去看、去想 会被激怒、会绝望 如果不是一直有人出手相助 我恐怕早就死了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sè 师傅也说过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能冲动 无论是修行还是对敌 邱老的几句话无异于醍醐灌顶啊   “我明白了 谢谢邱老指教 ”我诚恳地道谢   邱老呡了一口香茗 淡淡地说:“孺子可教 我虽不是修行之人 但也一直耳濡目染 世间上的事情其实都是相同的 无论是做生意还是修行 都贵在专心 生意场上勾心斗角、处处陷阱 修行路上心魔难除、天道茫茫 都是不可预知结果的 所以必须处处小心 随时提防 如果心境一旦失守 心烦意乱、焦躁不安 那就容易被敌所乘 陷于万劫不复之地 ”   我和邱毅凡同时点点头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每一个成功的人 都不是偶然 之所以会成功 必然有成功的原因 幸运只是一小部分 更多的是用心 靠智慧靠手腕闯出一片天地   “小凡的心xìng自从遇到小叶之后就变得成熟了不少 所以我还是要对小叶你说一声谢谢 是你让这不知道天高地厚 目中无人的小子变得谦逊 许多同行都夸我有个好儿子 虽然不免有拍马溜须的嫌疑 但小凡确实进步了 ”邱老语带感激   我连忙摆手:“凡哥的本质不错 只是年少气盛了一些 经历过事情之后就会变得成熟 我谈不上什么功劳 ”   邱毅凡搭着我肩膀:“经历过事情 叶哥你谦虚了 如果不是你 而是换做别的人來教训我 估计我还真要一点脱层皮才行 以前爸爸老是不让我碰生意的事情 我还很恨他 觉得他小瞧了我 现在想來 若是沒有这些转变 凭着我以前轻浮的个xìng 不是被骗就要被坑 总之不会有好下场 ”   “好了 ”邱老放下茶杯:“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 以后要像我和你五叔一样互相扶持 人心险恶 能多一个真正的兄弟 是几世修來的福分 ”   这是要托孤的意思啊 我心中暗笑 让我像师傅一样保护你儿子 邱老果然无愧金算盘的名号 不过就凭邱毅凡对我的照顾 每次我遇到事情总是义无反顾的帮我 这份情谊也值得珍惜 保镖就保镖 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打完人情牌 邱老大手一挥 邱毅凡立刻从身后的包里掏出一沓文件递给我 我翻看一看 居然是土地使用证还有房产证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 ”   邱老脸sè一正:“我们谈谈生意 ”   “生意 ”我莫名其妙:“什么生意 ”   邱老示意我坐下 然后说:“小叶 我知道你有些本事 所以想和你合作开个公司 专门做一些常人不敢做 不能做的生意 所有的开销都算我的 你出人出力 赚的钱咱们三七分账 你七我三 ”   “你是说专门开一个抓鬼驱邪的公司 ”我有点意外 沒想到邱老也有这样的想法   邱老点点头:“我早就有这个想法 但你师傅不愿意吃苦受累 所有搁置了 但我看到你之后又有了这个想法 你们年轻人有冲劲也需要历练 这样一个公司最适合不过了 而且我的富豪朋友们 出身或多或少都不太干净 特别相信这些鬼神之事 有我的举荐 你一定能赚大钱 据我所知 你身边也有好几个女孩子了 总要有些资本才能好好将她们安置啊 就你那千多万的存款 我看够呛啊 ”   我脸一红:“沒想到邱老你居然对我的事情一清二楚 好 我沒意见 就听您的 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   邱老哈哈一笑:“可不是我要查你 是海市的市委书记陆静波要查你 听说你第一天认识就把人家女儿灌醉带回家一晚上 是不是真的 ”   此话一出 我和邱毅凡差点吓趴下   邱毅凡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叶哥 我爸说的是真的 你连陆莹这个虎姑婆都敢上 还是第一次见面就带回家了 以后海市的公子哥见到你 都要跪下写个服字 ”   “沒这么夸张 ”我大惊   邱毅凡认真地看着我:“海市的富家公子 哪个不希望和陆家攀亲 陆家老爷子在军界政界的影响力你难道不知道 沒想到你要么不出手 一出手就是大手笔啊 陆家独女 啧啧 叶哥 以后要罩着兄弟 ” 095 郭 家有女    我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 早知道这样 我根本就不会带陆莹去吃小龙虾 现在惨烈了 居然被人调查得一清二楚 也不知的陆家的长辈怎么想 要是以为我吃了陆莹 我肯定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看我忧心忡忡的模样 邱老干咳了一声:“小叶 你也不必担心 虽然你把陆家女儿带回家住了一晚 但陆静波似乎沒有什么反应 就拜托我查查你的底细 似乎她的女儿对你印象不错哦 ”   “多少公子哥想尽办法接近她 这丫头根本就不屑一顾 还是叶哥厉害 第一次见面就拿下來了 我要是说给那帮家伙听 估计不知道要气死几个的 哈哈 叶哥威武 “邱毅凡一脸的自豪 好像他也有份一般   我面sè凝重:“凡哥你可别乱说 我和她什么都沒发生过 我们连手都沒拉着 你这样讲不是陷兄弟于险境嘛 要是传到她老子和爷爷的耳朵里 我就只能卷铺盖跑路去加拿大了 ”   “为什么要去加拿大 ”邱毅凡不解   我歪着脑袋:“加拿大天蓝水清 华人聚集 最主要是去投奔赖哥啊 做做保镖什么的也能糊口 ”   邱老不禁失笑:“不至于 要是你真做了什么 现在你肯定不会坐在这杞人忧天的 不是被陆家请回去当女婿就是被杀掉埋在哪个山沟里头了 ”   “真的 ”我放下心來   邱老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还能骗你吗 陆静波最后说了句话 你想知道吗 ”   我和邱毅凡同时问:“是什么话 ”   邱老摆着脸 装模做样地说:“这小子挺有意思的 自从十岁以后 我还沒我女儿那么开心过 你一定要给我小心点 别吓着人家 ”   邱毅凡在我肩膀上轻轻敲了一拳:“叶哥 有戏哦 加把劲拿下陆莹 以后就发达了 ”   我沒好气地说:“要去你去 我沒那福气 ”   “福气有沒有我不知道 ”邱毅凡顿了顿 突然跑开:“但胆量有沒有 我是知道的 原來叶哥也是胆小鬼一个 ”   我站起來:“你再说一遍 信不信我砂锅大的拳头打你 ”   “好了 ”邱老摆摆手:“别闹了 小叶坐下 这是我徐家汇的一间写字楼 我分你两层 一层做办公用 另一层就随你安排 一共八百个平方 这是房屋的产权证 从今天起就是你的了 ”   “什么 寸土寸金的地方 您给我两层楼 这可使不得 ”我连忙推辞   邱老认真地看着我:“这是我对你的投资 你邱伯伯一生从來不会看走眼 我相信你会赚比这多得多的钱來回报我 所以你就不要推辞了 ”   我站起來鞠了一躬:“那小侄我就不客气了 这份情我铭记在心 以后邱家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   “就等你这句话 傻小子 ”邱老开怀大笑:“以后小凡就仰仗你了 ”   我看着在巨大浴缸前逗弄金龙鱼的邱毅凡 一字一顿:“放心 邱老 我一定护他周全 ”   邱老也站起來 走到我身边附耳说道:“陆家的女儿 抓紧了 于公于私 这都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一旦你抓住了她 你就等于上了高速列车 ”   我面露难sè:“我对这些事情都不感兴趣 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活 有足够的钱花 保护自己的家人不受伤害就足够了 至于陆莹的事 就顺其自然 ”   邱老转身叹了口气:“和你师傅果然是一个样子 有其师必有其徒 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   正还要叮嘱我几句 医生到了 我抬头一看 居然是个女的 身形高挑 眉清目秀 样子十分可人 邱老见來人了 也不再说话了 秀大叔此时正清洗好了伤口 脸sè惨白地走了出來 着上身坐在椅子上   那医生显然是与邱家的人非常熟悉 径直走到秀大叔身边查看了一下伤口 也不多问 拿出狂犬疫苗打上 然后拿出手术用的针线开始缝合起伤口   记不清缝了多少针 秀大叔愣是一声不吭 屋子里就剩下细针穿过皮肉将伤口拉紧而发出的“叽叽”声 听得人头皮发麻   “好了 ”那女医生长舒一口气:“秀爸爸你就不能小心些吗 每次都皮开肉绽地将人家找來 从沒有给我安排过一次好差事 ”   秀大叔勉强一笑:“是我不好 害小嘉欣担心了 ”   那女医生微微一笑:“秀爸爸你失血过多 先去休息 这星期不许乱动 多吃点清淡的食物 等我拆完线才准与人动手 秀妈妈你给我看紧了 ”   原本只是中上的姿容 随着这一抹笑意 五官顿时舒展开來 一下子居然让我看呆了 傻傻地站在原地盯着她   “小叶 ”秀大婶轻轻推了我一把 我才醒过了   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 那女医生噗嗤一笑:“居然还有人能看我看得呆了 真有意思 你叫什么名字 ”   “我 我叫李慕叶 幸会 ”说着伸出右手   那女医生也从白大褂里伸出右手 与我轻轻一握:“幸会 郭嘉欣 多多关照 ”   迷人的笑容再次展现 我再次愣住 直到秀大婶再次推了我一下 我才发现我捏着人家郭医生的手半天了 把人家闹得脸通红 我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最近一点定力都沒有 好奇怪啊   尴尬地松开郭嘉欣的手 连忙道歉赔不是 郭医生却大方地一笑 收起带來的工具 与我们道了别 就驱车离开了   “郭嘉欣 ”我喃喃地说 怎么那么眼熟   邱毅凡一拍我脑门:“眼熟 你这家伙真是沒用 这是你师傅的女儿啊 白痴 ”   “什么 ”我大吃一惊:“我师傅的女儿 我怎么沒听说过 怪不得如此眼熟 眉眼间果然有几分师傅的模样 ”   邱毅凡小声地说:“你师傅快五十了才得了这个女儿 开始确实宝贝的不得了 可是嘉欣七岁那年 接二连三的意外出现 她的妈妈也因为意外过世 你师傅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对世间的事情一下子失去了兴趣 不知道从哪里带回來两个狐狸jīng 女儿也不管了 嘉欣就一直寄养在我家 秀大叔和秀大婶一直视如己出 ”   难怪她叫秀大叔夫妻俩为秀爸爸和秀妈妈呢 居然有这样的渊源 为什么师傅不要自己的女儿呢 难道是 天意 师傅不想连累家人才故意这样做的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以后有机会再问清楚好了   想到这里 我突然记起还有事情要问师傅 就向邱家父子和秀大叔夫妇道别   邱老把写字楼的钥匙和文件都装在一个文件袋里交给我 然后丢给我一张卡:“这卡里是两百万 密码是六个六 你拿去装修一下写字楼 早点都公司开起來 我等你的消息 ”   我接过卡 再次谢了一声 离开了邱家别墅 门口的阿狸正在玩着一个毛茸茸的玩具 见我出來 立刻亲热地在我脚边蹭來蹭去 秀大婶将它包在怀里细细抚摸 这家人终于团聚了 我欣慰地挥手告别 步履轻快地直奔师傅家   自从环环和二哥去了西北 师傅家冷清了不少 圈圈虽然也是狐狸jīng 但显然只是照顾师傅的饮食起居等rì常生活 对我这个徒弟一向是客客气气的 沒有丝毫的过分举动 多少让我有些失落   “师傅 我來了 ”我才进门就喊着 都晚饭时间了 居然客厅里一个人都沒有 以往都是满桌的饭菜了啊   楼上传來师傅的声音:“小叶啊 稍等 我马上下了 ”   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响起 不会还在睡觉 片刻之后 圈圈扶着师傅出现在了楼梯上 老头子满面红光 气sè真是不错   “小叶啊 來找我有事 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 ”师傅开口说   我点点头:“有些事情想问问师傅 最近身体有些奇怪 ”   师傅仔细地打量了我一下:“嗯 看你气sè似乎又有了长进啊 ”   “长进我倒是不知道 但烦心事倒是有几件 ”我嘟囔着   师傅坐在沙发里 悠闲地问:“什么烦心事 说來听听 ”   我坐在师傅对面 耷拉着脑袋:“我昨天早上练气的时候 身边的人说我的身体会吸收阳光 然后再排出來 这是怎么回事 ”   “身边的人 ”师傅笑了:“是张雨欣吗 ”   “啊呀 您就别管是谁了 倒是说说重点啊 ”我急了   师傅和圈圈对视一笑 然后对着我说:“看來还真有别人 嘻嘻 先恭喜你啦 ”   “师傅你正经点好吗 我都急死了 你还有心情打趣 ”我一脸尴尬 这个为老不尊的师傅   师傅愣了一下 笑着说:“我沒打趣你啊 是该恭喜你啊 依照你身边的人的描述 你这样的状况 应该是到了练气的巅峰境界 吸取天地jīng华的状态 真是英雄出少年 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 0996 逆天寻命    “练气巅峰 ”我自言自语:“怎么会那么快 ”   师傅淡淡地说:“是有些快 短短才半年时间你就走完了我差不多三十年才走完的道路 接下來你要面对的 也许是你一辈子都不想去触碰的东西 ”   “师傅 你是说仙道和天意吗 ”   “你竟然知道 ”师傅有些讶异   我点点头:“知道一些 我太舅爷和我说过一些 ”   师傅让圈圈去准备晚饭 之后站起身來:“成仙入道 是我们龙虎山历代祖师的心愿 每一代弟子中都不乏天资横溢 奇遇不断的天才 但为何成功者寥寥无几 原因真的很简单 就是看不破红尘情愫、斩不断人间牵绊 ”   我一愣:“必须要舍弃做人的七情六yù才能达成仙道吗 ”   师傅转过身:“人之所以为人 就是因为有七情六yù的存在 生活才会如此多姿多彩 而仙就是要去人yù 顺天时 求长生 能不灭 本身就是逆天寻命之事 老天又怎么会不让不付出代价 ”   “这代价也未免太大了 ”我低低地回答   师傅眼神一寒 盯着我说:“既然都已经要成仙了 还有什么不能舍弃 既然不想做人 为何还要留恋人的七情六yù 世人都说神仙好 但却舍不得自身皮囊的享受 真是可笑之极 ”   我沒想到师傅那么激动 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我不想成仙 我就想做人 ”   “哈哈哈 可笑可笑 ”师傅摇着头说:“小叶 你太天真了 你现在的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 它现在给你越多 将來你失去的时候就越痛 老天是公平的 它为何要把所有好的都给你 原因很简单 将來它一定会从你身边再拿走它给你的一切 ”   师傅顿了顿接着说:“它既然让你享受修行的好处 将來等你成仙入圣之时必然要承受与之相应的痛苦 这是天意 老天要给你的 你推也推不掉 它不想给你的 你求也求不來 ”   “师傅你的意思是 我现在只能听天由命 ”我心有不甘   师傅微微颔首:“即使你的挣扎退缩 也都在老天的掌握之中 你只有真正的斩七情灭六yù之后 才能超脱天道轮回 无拘无束 ”   我摇头:“那样就算活千年万年 和死人又何异 ”   师傅一步一步走向厨房:“这个就等你活千年万年之后再思索 我只是提醒你一句 一旦踏入炼魄境界 你所有的亲朋好友 最好不要联系 老死不相往來 否则你不断 天帮你断 ”   “师傅 ”我闻言跌坐在沙发里:“我明白了你的苦衷 ”   师傅转身:“你见过嘉欣了 ”   我点点头:“她很好 ”   师傅沒有言语 直直地走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里面就响起了圈圈的娇喘声 我无暇顾及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绝对不要炼魄 我不要成仙   师傅家的晚饭吃了什么 我一点沒注意 只记住了师傅的一句话 他说他花了近二十年方才从练气参透到炼魄 也许我也需要很长的时间 至于老天到底给多少时间 我只希望越长越好   机械一般的走回家 已经天sè全黑了 天气已经越來越热 但我的心却是冰凉的 在门口调整了一下脸sè 堆起笑容推开了家门 柔和的灯火一下子照亮了我 父母还有小爷爷正在餐桌上有说有笑 好像又有什么开心事发生 如果有一天会因为我的原因伤害到他们 我一定不会原谅我自己   最先发现我的却是住在铜葫芦里的刘佳玲 这小丫头一下子出现在我眼前 倒也着实吓了我一跳   “小叶哥哥回來了啊 我好想你啊 让我看看这两天你去哪了 你说你出去打架 怎么也不带上我 我可是很厉害的啊 ”小丫头围着我身体 前前后后的转了几圈   我笑了一下:“那天走得匆忙 沒來得及叫你 沒带你 我都后悔死了 差点被无数的毒蛇吃掉 当时我就想 要是带着小玲 起码也能帮我挡几条蛇的 ”   刘佳玲果然吓得后退了一步:“叶哥哥你最坏了 明知道人家怕蛇还吓我 不过你既然这么说 以后出去都带上我呗 我躲在铜葫芦里 也不会影响你行动 关键时刻还能出來救你 ”   我点点头:“好 那以后就靠你保护我喽 ”   刘佳玲高兴地往我后背上一趴 虽然沒有什么重量 但也明显感到后背一凉 大热天的倒也蛮舒服 心里不由生出以后抱着她睡的念头   “耶 叶哥哥你好坏啊 居然像抱着我睡 ”小丫头在我耳边轻轻地说   我大为尴尬 居然忘了刘佳玲会读心术 这下糗大了   倒是这小鬼大方地说:“好啦 好啦 我也喜欢叶哥哥 你想抱着就抱着 不过你可要答应给我买许多的零食哦 你买了沒 给我 ”   啊呀 忘了家里还有个爱吃零食的小鬼 空着手回來了 这回惨了   “嘻嘻 就知道你不会记得我 ”刘佳玲居然沒生气 还笑了:“还好陆莹姐姐记得我 给我买了几百块的零食 我可以吃上半个月了 哈哈哈 ”   我还沒來得及回应 就看见陆莹从卫生间里出來 不过今天沒穿jǐng服 不施脂粉的她一身清爽的休闲装 倒也如出水芙蓉一般干净   “叶子 你回來了啊 ”陆莹也看见了门边的我 一下子喊起來了   爸妈都回过头來 老妈还特意说:“死小子 你怎么才回來 陆莹都等你半天了 ”   我赶紧走了过去:“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 在邱毅凡家遇到点麻烦 回來晚了 陆jǐng官 您大驾光临 不知道有何事啊 ”   陆莹瞪了我一眼:“沒事就不能來嘛 ”   我连忙摇头 这女人可不敢得罪 我妈冲我直使眼sè 赶紧打圆场:“小叶不是那意思啦 ”   陆莹走到我身边 挨着我说:“你忘了那天你答应我 我一个人的时候随时可以到你家來玩吗 ”   “这个 ”我想起了那天临别的时候说过的话 点点头:“欢迎 欢迎 ”   陆莹满意地走到餐桌边坐下 示威一般地瞟了我一眼 然后给我爸妈和小爷爷夹菜 我终于明白他们之前为什么那么乐呵了   伺候好了长辈 她又轻轻坐到正在沙发上想心事的我身边 一拍我肩膀:“小叶 想什么呢 那么出神 ”   “沒 沒什么 ”我也不知道如果他们知道了天意的事情会怎么想 索xìng这件事就藏在我心里 转移话題:“你來不会就是为了吃饭 ”   陆莹脸一红:“下班以后沒事做 就想着來看看小玲 所有就來了 也沒打你电话 ”   刘佳玲一下挤进我俩中间:“叶哥哥 你可不要误会 陆姐姐刚才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 她啊 心里明明 ”   “不要说 ”陆莹赶紧喝止这鬼丫头:“如果你再乱说 我再也不给你买零食了 ”   刘佳玲立刻按住嘴巴 “咻”的一声躲回了葫芦 这鬼丫头的命脉果然还是在零食之上   陆莹将脸sè摆正 严肃地说:“其实 我來也是有点事情要拜托你的 ”   “嗯 有事您说话 我一定照办 ”对这位将门之后 天之骄女 我还是顺从一点的好   陆莹“噗嗤”一声笑了出來:“我以前最不喜欢就是人家这么客气的说话 全是奉承拍马 为什么小叶你说出來 我却觉得那么可爱呢 ”   我一头黑线:“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   陆莹沒好气的白了我一眼 挺直了腰身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递到我手里:“喏 这是王队长让我带给你的辛苦费 一共两万元 上次你帮我们破剥皮案的奖金 ”   我想到王鹏的弟弟被割喉 心里一寒 叹了一口气:“王队长沒事 ”   陆莹顿了一下 挤出一丝笑容:“沒事 王军被追认为烈士 其他牺牲的兄弟都得到了优厚的抚恤金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 你就放心 ”   我点点头 接过那牛皮纸袋:“以后碰到这样的事情 人手不要太多 只要专业的人士出马 否则只是徒增伤亡罢了 ”   陆莹闻言眼神一黯 随即又满怀信心地看着我说:“这件事我已经和我爸爸汇报过了 王队也向上级申请专门成立一个以你这样的专业人士为基础的特别小组 专门负责类似的案子 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今后你也是jǐng队一员 同属于重案组刑侦科 ”   我沒想到王队他们的反应如此迅速 心中有点忐忑:“我这样的人也能进入编制 ”   陆莹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你这样的人 你难道又什么问題吗 王队和我爸爸都已经派人查过你了 沒有前科 人缘也不错 至今也未婚 混迹于三五个女人之间 除了有千多万不明來路的存款 其余都属正常啊 ” 097 约如此约会    “要不要这么仔细.”我感觉自己在陆莹面前身无寸缕一般.   陆莹站起來微微一笑:“不要紧的.反正你又沒和谁结婚.几个女孩就几个女孩.我又不介意.”   我顿时头大如斗:“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我的......唉.一点都沒有了.”   陆莹回转身子:“不就一千多万來路不明的存款吗.这年头谁还注意这个.只要你以后认真替我办事.这些都不算什么.”   “什么.替你办事.”我摸不着头脑.陆莹到底什么意思.   只见她慢慢走到我身边.俯下身子凑到我面前.低低地说:“特别小组的组长就是我.所有的行动由我全权负责.你懂了吗.小李jǐng官.”   我看着她脖颈下方露出的两个雪白的半球体.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颤抖着说:“懂.懂了.”   陆莹见我眼神不对.立刻jǐng醒过來.按住胸口站了起來.满脸酡红.我趁机走到老妈身边.将牛皮纸袋递给她.让她用以rì常开销.   我妈却又塞回我手里.大声地说:“小叶啊.你以前就是太节约了.现在可要改一改.处女朋友嘛.该花的还是要花.妈不缺钱.你就收起來.在女孩子面前可不能小气.”   陆莹闻言脸sè更是绯红.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老爸走过來.将钱往我口袋里一塞.朝着陆莹的方向说道:“我们这也吃完了.你们沒啥事就出去走走.不要管我们几个老人家.”   说我对我猛打眼sè.小爷爷则干脆得很.一把将我退到了陆莹身边:“出去玩.不会來过夜也行啊.我不给你留门.你回來也进不來.”   “小爷爷你说什么啊.”陆莹的头都快埋到胸口了.   我见势不妙.拉着陆莹赶紧出门.就听刘佳玲在身后喊:“叶哥哥.带上我.”   赶紧回身.取下铜葫芦塞进招文袋.顾不得小爷爷的唠叨.带着陆莹逃出了家门.   “现在去哪.”陆莹将手从我的魔爪了挣脱.含笑看着我.   我摸着脑袋:“逛街.看电影.找个地方啪啪啪.”   “滚.”陆莹一巴掌拍在我胸口:“你以为我是那种无知少女吗.”   我按住胸口.龇着牙问:“那你说去哪.”   陆莹坏坏的一笑:“带你去个地方.”   我见她表情怪异.知道事情难以善了.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她的贼车.   汽车七拐八拐之后居然听到了jǐng局门口.这丫头带我回这里干什么.难道想在jǐng察局里來一发.花擦.还真有点意思.不过我抬头一看办公大楼.不少办公室都是灯火通明.人影憧憧.立刻打消了我龌蹉的念头.   陆莹一拍我肩膀:“走啊.愣着干嘛.赶紧的.给你看点好东西.”   “看点好东西.”我口水哗啦一下就流了出來.难道是.不可能.虽然我眼睛全都看得到.但你自己主动给我看.意境也是不一样啊.   陆莹见我还愣在原地.眉头一皱:“还傻愣着干嘛.把口水擦擦.等下让你流个痛快.”   流个痛快.这还真有好事.心中暗喜.也顾不上擦掉口水.跟着陆莹身后就上了电梯.   刑侦科的楼层较高.我站在陆莹身后看着电梯一层层地爬升.心跳也慢慢的加速.身前的美女居然如此奔放.这回有福了.   “收起你猥琐的笑容.科室里还有其他同事.别被人家看出來了.”陆莹看着电梯门上映出我猥琐的笑容.低声提醒我.这小丫头居然还怕羞.嘿嘿.真是有趣.   收起笑容.擦干口水.摆出严肃的表情.跟着她出了电梯.果然刑侦科里还有不少同事.连王鹏也在.   “哟.小叶來了啊.”王鹏右手打着石膏走过來打招呼.虽然脸sè如常.但鬓角的白发却让他好像老了几岁.失去亲弟弟的打击还是让这硬汉伤心不已.   我点点头:“跟着陆莹过來看点东西.”   王鹏摆摆手:“那你们随意.我忙去了.等会儿见.”   送走王鹏.陆莹手里已经多了一串钥匙.难道是要和我去一个沒人的房间.这小妞也太会來事了.小爷我的艳福不浅啊.居然可以再jǐng局和美艳的jǐng花在无人的房间看点好东西.真是丝的终极逆袭啊.   “走.”陆莹摇了摇手中的钥匙:“我都等不及了.”   我看她的神情.心中一荡.脱口而出:“我也等不及了.”   陆莹闻言浅浅一笑.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在了前头.我心里好像小鹿乱撞一般的紧紧跟上.一路上遇到不少jǐng察打招呼.我紧张的心像要跳出喉咙一般.这次的遭遇.真是太刺激了.   低着头.只顾跟着陆莹往前走.她突然一停.我冷不防撞到了她身后.身躯一下紧紧地贴在了一起.柔软的触感传來.心都要停跳了.   “到了.看你紧张的.沒出息.”陆莹的声音将我來回现实.我抬头一看.面前赫然写着三个赤红sè的大字:停尸间.   什么.停尸间.这丫头的胆子也太大了.居然带我來停尸间给我看好东西.这刺激是不是过头了.我虽然不怕鬼.但也不代表我能接受在尸体旁欣赏美女的身子啊.   “哐嘡.”一声.陆莹已经打开了停尸间的大铁门.一股难闻的气息带着刺骨的寒意扑鼻而來.里面黑漆漆的一片.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而且我的天眼透过黑暗还看见有几个残缺不全的鬼魂在里面直勾勾地看着我.   “陆莹.我们换个地方.在这.我实在接受不了啊.”我有些退缩.拉着陆莹的手说.   陆莹一把攥住我的手掌:“说实话.我也有些害怕.不过想到要给你看好东西.我就不怕了.來.你是男人.不能退缩哦.”   对.小爷我是男人.怎么能让女人失望.不就是边上又几具尸体几个小鬼吗.只要陆莹敢脱.我有什么不敢看的.想到这.腰也直了.腿也不哆嗦了.将陆莹一把扯在胸前.轻声抚慰:“别怕.我保护你.”   陆莹一把推开我:“别趁机吃豆腐.我先去开灯.黑灯瞎火可看不见好东西.”   说完小跑几步來到门里.只听“呱嗒”一声整个停尸间亮如白昼.陆莹正俏生生地站在数米之远向我招手.   “别愣着了.把门关上.快过來.”陆莹焦急地催促.   我猪哥一样点点头.将停尸间的门轻轻掩上.走到了陆莹身边.   陆莹拉住我走到一排柜子的跟前.转过身甜甜地看着我:“准备好了吗.”   我看着她极具诱惑力的眼神.强压下心中的冲动.舔了舔嘴唇说:“准备好了.”   “就知道你和我一样.想看好东西.那我开始了.”陆莹转过身背对着我.手放到了胸前.   嘿嘿.这小妮子还不好意思了.居然背对着我开始.真是带劲儿.等下还不是要让小爷我看个彻底.   “哗啦.”一声刺耳的刮擦声惊醒了我.   身前的陆莹拉出了一个专门停放尸体的打铁柜.同时轻巧地跳到了一遍.抽屉直直地顶到了我胸口.我低头一看.一个黑黑的塑胶口袋包裹这尸体躺在里面.   我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给你看好东西啊.”陆莹伸出手.缓缓地拉开了口袋上的拉链.一具已经干枯的尸体出现在我的面前.所有的皮肉都紧紧地贴在骨架之上.好像风干已久的模样.   我胃里一阵翻腾.强忍着恶心说到:“这就是你要给我看的好东西.”   陆莹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是啊.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大晚上的來停尸间不看尸体还能看什么.你好奇怪啊.”   我双腿一软.差点坐下.这小丫头神神秘秘地搞了半天.就是要给我看具干尸啊.白瞎了我这么美好的幻想.苍天啊.这姑娘到底是怎么被你构造出來的.人家小女孩约会都是去逛街吃饭看电影.怎么这个就那么奇葩.居然是來停尸房看尸体.还是具不知道什么年代的干尸.神啊.三清老祖啊.你们救救我.   “这边还有.”陆莹轻快地从我身边跳开.好像是孩子要打开心爱的玩具一般.   接二连三的铁柜被打开.一具具干尸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有种走进了博物馆的感觉.哪里搞來的干尸.难道jǐng察局破获了一起干尸偷窃案.这些时贼赃.   我移开目光.看着笑颜如花的陆莹:“最近干尸是不是很走俏.你们怎么会弄到这么多古代干尸.”   陆莹摆摆手:“你再看仔细了.这是什么年代的.”   我低头审视了一下面前的一具干尸.居然他的脚骨上赫然套着一只阿迪达斯的德里克罗斯4代球鞋.这种近一千五百元的售价的鞋子是所有爱篮球的男孩子的最爱.最近一个月才在内地上架销售.我也是因为广告上看过多次才记忆犹新.   这么好的一只鞋怎么会出现在一具干尸的脚上.难道这具尸体被害才一个月不到.那怎么可能风干成这样. 酒098 酒吧遇鬼    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我放下嬉笑认真地问:“难道这些干尸不是盗墓贼搬出來的古尸而是刚刚被害沒多久”   陆莹脸sè一正:“说对了这五具干尸都是昨天在海市郊区的土山上被放羊的老人发现的据法医检验都是十八到二十五之间的青年男xìng”   “全是男的无一例外”我大讶   她点点头:“是的这些男人的脏器和血肉都被腐蚀成液态然后抽出了身体就像被吸干了一样所以才会出现像干尸一样的样貌”   “吸干了这种东西还有人要吸”我不禁又开始反胃   陆莹走到我身边低低地说:“如果不是人呢法医从他们的皮下细胞里检测出了类似蜘蛛消化液的成分而蜘蛛享用猎物的时候就是先用毒牙里的毒素麻痹猎物然后在猎物体内注入消化液等猎物溶解后再吸食干净与这些人的死状及其相似”   我惊讶地盯着干尸:“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人有可能是被蜘蛛吸成这样的那得多少蜘蛛才能做到”   “不需要很多如果这些蜘蛛都和我们差不多大你认为这五具尸体会是多少只蜘蛛的杰作”陆莹比划了一个大小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我摇摇头:“不可能蜘蛛吃东西一般一个月只吃一餐或者两餐有的甚至两三个月才吃一次这五具尸体的腐烂程度相似不会是有五只那么大的蜘蛛那还是蜘蛛吗都成蜘蛛jīng了”   陆莹慢慢地关上柜子一边说:“有什么不可能你的两个兄弟也是莫名其妙就出现的现在一个有失踪了还一个居然摇身一变成了新锐红星在银川拍戏你能解释一下他们的身份吗”   我一愣:“你们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吗我们老百姓还有吗”   “如果你的不会危害到社会群众我们自然不会过问”陆莹一顿话锋一转:“但我们不能拿群众的xìng命当赌注所以每次有不安定的因素出现我们都会注意到你两个兄弟我们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但绝对不是普通人”   我点点头她说的有道理任何一个不安定因素都要及时掌握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陆莹继续说:“明人不做暗事既然你的兄弟都非常人既然有鬼神存在为什么妖jīng就能存在吗我们不仅在他们体内发现蜘蛛的消化液、还在他们的尸体上发现了巨大的蛛丝现成也明显有巨大的节肢动物爬行的痕迹我有理由相信这就是蜘蛛jīng干的这也是我找你來的目的”   “你们刑侦科已经查到什么了吗”我帮着她将顶在我胸前的那具干尸推了回去   陆莹拉着我走出停尸房:“我们去找王队他会告诉你接下來要怎么做”   终于结束了这次出人意料的约会回到刑侦科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在会议室等我们了韦宗文朝我们点点头示意我们坐下然后打开投影开始讲了起來   根据刑侦科的侦查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海市最新开张的一家酒:卡卡受害的五名男xìng的身份都已经确定经过走访调查他们最后出现的地点也都集中在卡卡酒今晚的任务呼之yù出所有在座的人都穿便衣去卡卡酒调查暗访   出了陆莹之外在座还有三位女xìng众男都情绪高涨我虽然沒去过酒但也神往已久   “王队咱那么多人订个VIP卡座呗一千二百八十的行不”一个比较年轻的jǐng察显然是常客   王鹏点点头那小子又來劲了:“那进去之后总不能干坐着怎么也要來几瓶芝华士或者黑方这个钱也要报销哦”   韦宗文见王鹏脸sè一变立刻打圆场:“你小子有完沒完这次上头批了五千块下來够用了”   那小子大喜:“够了够了”   大家嘻嘻哈哈地走向更衣室换衣服了只留下穿着便服的我、陆莹还有王鹏和韦宗文   韦宗文拍着王鹏的肩膀:“头你去不去乐呵一下”   王鹏似乎兴致不高边走边说:“我不去了你们年轻人去玩玩我有点累先回家了有事打我电话”   看着他落魄的身形我们都知道他还沒有从王军牺牲的打击里走出來大家相视苦笑了一下由他去了   各自配对女孩子统一成了某男的女朋友陆莹自然是我的而其他三位女jǐng也都花落各家奈何狼多肉少还是有四个男jǐng官只能去酒里猎艳了   陆陆续续地來到卡卡酒门口才九点半多一点酒里人还不算多我们走到预定的桌子坐下然后就开始玩闹起來真正的玩家一般都要十点过后才來然后到凌晨三点才散现在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男女在喝着各种颜sè各异的饮料   做戏做全套该点的都点上但因为有任务在身即使明知喝不醉大家也都是慢慢的啜饮起來时间还早慢慢喝各种游戏做起來气氛渐渐热烈我也被感染了原本不太自在的感觉也不翼而飞若不是陆莹拉着我靠我那三两就倒的酒量怕是很快就得趴下   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怪不得那么多年轻人愿意來酒这地方真是消磨时间的绝佳选择随着时间的推移酒里的人也渐渐多起來我们也慢慢放下手里的酒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假装聊天其实是在观察形形sè-sè的各路人马   酒里龙蛇混杂既有來酒打发时间的白领富豪也有來猎艳寻欢的寂寞男女但更多的是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以及一些衣着暴露的失足妇女(原谅我词汇的浅薄实在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形容词了)   每个人在我的眼里都散发着或强或弱的气息有些被酒sè掏空了身体的年轻人还不如老年人具有活力其中一个身后居然趴着个女鬼舌头伸得老长卷在他的脖颈之上我本yù起身去驱散那女鬼然而我看见那年轻人肆意地伸出手抚摸身边经过女生的关键部位我停住了这样的人不值得救这也是天意   那女鬼显然也看到了我本來有些惶恐但见我又坐下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继续附在青年的后背上不动了也许他们之间也有过节   人愈來愈多但除了一些偷鸡摸狗地人出现一点异常都沒有而他们也不是我们的目标所有我们也沒必要为他们暴露了身份无聊之下大家又叫了几瓶软软和黑方继续游乐起來反正有五千元打底不花光也进不到自己口袋   酒里的气氛也越來越热烈起來但我们要找的目标却迟迟沒有出现虽然喝得不多但我也觉得有些晕和大家说了一声就起身去了厕所   与外面的热闹相比厕所里就显得冷清许多已经过了午夜厕所里总让人觉得yīn森森的滴答的水声听起來毛毛的特别难受虽然我不怕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但天xìng却很难克服只想快点解决之后就回去   刚拉开裤链身后就一阵凉意袭來似乎有什么东西來到了身后这感觉虽然比起刘佳玲來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但突然出现在身后我还是吓了一跳都不敢回头了   “谢谢”一声yīn测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那个女鬼   我一下沒了尿意也回头低低地回应:“不用谢你忙你的去不用管我我也不管你”   那声音继续响起:“那我就先走了后会有期啊”   “不用不用您别惦记我忙完了就早点休息我这边不要紧的”我赶紧送走她片刻之后那股凉意就消失了   继续把尿撒完拉好裤链转身身后居然无声无息地站着一个人我两腿一软差点蹲做在尿槽了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还站在这边”我看着那女鬼披头散发灯光昏暗也看不清容貌   那女鬼发出声音:“谁说我走了我这不就站在这里吗你怕了”   我一听这声音就不怕了根本不是之前的女鬼而且我定下神來早就看出这是个活人气息还特别鲜亮感觉还那么熟悉   我慢慢站起身装作轻浮的样子:“我才不怕呢还沒尝过女鬼的滋味今夜我就要一偿心愿”   话音未落我用力抱住那女鬼的腰肢触手柔软温润紧紧一箍女鬼就倒在了我怀里   “啊”女鬼发出一声娇呼披散的秀发坠回脑后一张狐媚的绝世容颜出现在我眼前摄人的眼神搭配娇艳的红唇御姐气息浓郁得要喷涌而出不是崔忠慧还能有谁   我忍不住俯身一口封住这让我朝思暮想的美人如兰的气息传入我口内真是惬意无比   “呜我要”崔忠慧支支吾吾   我微微松口:“要什么”   怀中美人星眸微睁:“要你要你的内息”   我立刻断绝呼吸从口中度过去一口纯正无比的内息怀里美人贪婪的吮吸着浑身微微颤抖起來紧闭的眼角居然溢出一道晶莹的泪水 099 9目标出现    “喂你们两个亲热能不能换个地方别挡着老子撒尿好不好”一个醉眼惺忪的青年愤愤不平地站在我俩身后喊道   我和崔忠慧猛然惊醒红着脸退到了一边那青年看到崔忠慧的脸立刻愣了一下走过我身边的时候悄悄地问了一句:“哥们儿这姐姐好有味道哪里搭上的”   我正怪他破坏我的好事心生一计:“就外面18号桌她还有个小姊妹可正了一个人坐那呢”   那青年大喜居然立刻转身就走出了厕所连进來的目的都忘了真是sè迷心窍啊不过等下就有他的好戏看了   “笑得这么贼一定是沒好事”崔忠慧看我的表情轻车熟路地挽上了我的手臂幸福的手臂啊   我收起笑容凝视着她:“我只是给破坏我美好享受的小子一点教训而已您就别计较了”   崔忠慧仰起头:“美好的享受你真坏要不要继续我可以的”   我看了看所处的位置摇了摇头:“出去再说呗厕所里多影响情绪”   “刚才你吻我的时候怎么就不介意情绪”崔忠慧眼角一挑满满的风情将我迷醉:“现在倒计较起來了要不等下散场了姐姐陪你去开个房间”   我一愣随即拉着她走出了男厕嘴里喃喃地说:“再说再说我还有朋友在呢”   “哼就知道你小子只敢欺负欺负我真要做些什么你还沒那胆”身边的娇娃嗤嗤的笑着   我心中不忿猛地下蹲将她抱起狠狠的在她的隆臀之上拍了一下清脆的声音一下子惊动了周围的寻欢之人   崔忠慧在我怀里挣扎着可惜被我拦腰抱起完全动弹不得   “你干什么你个大坏蛋呜”她惊叫的声音再次被打断我又一次封住了她的红唇这一吻足足持续了五分钟若不是一阵杀猪似的叫喊响起可能还会继续   我放下崔忠慧这回她老实多了嘟着美艳的小嘴委屈地说:“你太霸道了打得人家那么疼还在大庭广众强吻我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人”   我哑然失笑这风情万种狐媚动人的胡三太爷的亲传弟子居然还会怕见人这小女儿的样子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啊   不过我來不及细细欣赏身边的娇俏因为刚才那个和我搭讪的青年现在已经被一个身手矫捷满面怒容的冷艳女孩丢在了过道里正在惨叫不已   我拉着崔忠慧走到桌边陆莹一脚踩在那青年的手上顿时一阵杀猪似的哭叫   “怎么回事”我拉住陆莹再踩下去这手就废了   陆莹一见是我顿时露出委屈的神sè好像受了莫大的冤屈:“小叶你上个厕所怎么那么久这家伙见我一个人坐着居然上了就摸我的脸我气不过才动手的”   我回头看看其他一起來的兄弟他们全部装沒看见潇洒地避开了我的视线做自己的事情去了活该这小子倒霉怎么可以上來就动手动脚呢   我将陆莹拉到一边:“算了算了稍稍给点教训就行了别打了也不能怪他谁让你这么漂亮呢换我我也想摸一摸啊”   陆莹一下子多云转晴:“真的吗小叶你也好坏好就放他一马”   那倒地的青年顿时收住叫喊一溜烟地跑了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要是被陆静波知道他女儿居然被摸脸就真死定了   我拉过崔忠慧向陆莹介绍到:“这是崔忠慧一个老朋友我上厕所的时候碰到的聊了一会儿所以回來晚了”   陆莹狐疑地看着我不过还是礼貌地伸出手:“我叫陆莹是小叶的小叶的朋友幸会”   崔忠慧优雅地与陆莹握了握手算是认识了我立刻打蛇随棍上把崔忠慧拉到了我们桌上本來就渴望着美女的几位帅哥见我拉來了一个超级有韵味的御姐一个个欢呼雀跃起來直夸我够朋友   崔忠慧是个八面玲珑的主随便几个散手就和他们打成一片了不一会儿将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身上俨然成了这桌的主人对比之下我和陆莹倒成了局外人   不过有了崔忠慧的左右逢源原本不算活跃的气氛又热烈起來大家兴致高涨连我和陆莹都参与到了其中真正感受到了酒里的欢乐两个美女之间本來因为我而造成的尴尬不知不觉就冰消雪融了   就在我们完全沉醉忘了任务的时候酒里突然光线一暗接着全场的人都欢呼一起声浪一阵接着一阵似乎在欢迎巨星出场一般我们这桌立刻停止了嬉戏大家都有一种预感今晚的目标要出现了   我偷空瞥了一眼身边的两位美女崔忠慧成熟风韵陆莹冷艳迷人几乎不分轩轾而且此事两人一左一右挽着我的手臂眼神紧紧盯着舞台我不禁心神摇曳乐不思归啊   出來了   八个女子鱼贯而出或丰rǔ肥臀或纤细多姿每个人都是一等一的美人虽然比不上我身边的两位但也算是极品了   我一看那八个搔首弄姿的女人心里顿时一惊哪是美女啊这八个全是妖jīng身上的气息完全与人类不同虽然在普通人眼里这几个都是美人但我留心一看却无比的妖异   我当下拉了拉陆莹的手:“就是她们这几个都不是人”   陆莹尚未回答崔忠慧倒是先反应过來了:“咦你们也是來找这些妖jīng的”   我和陆莹大惊:“难道姐姐你也是为了她们而來”   崔忠慧点点头:“我根据掌握的线索从东北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就是为了她们”   我想起她在骊山分别时的信誓旦旦以为她就是來找我的原來是自己自作多情了脸sè一下子就变得不自然起來   崔忠慧是何等jīng明的人物看我的神sè立刻补上一句:“本打算这件事了解之后就去找你的沒想到在这就碰到了你只是让我又惊又喜”   我不知她真假但心里还是舒服了不少问道:“你找她们是为了何事”   她转过脑袋紧盯着舞台上衣着暴露、身姿曼妙的女子轻描淡写道:“这件事说來话长等下再和你们慢慢说”   随后有想到了什么转头对其它几个一起來的jǐng察说:“你们几个都是jǐng察这次事情恐怕不能善了散场之后你们就离开这里的事情不是你们能对付的我和小叶留下就行陆jǐng官你也走”   众人一愣都佩服的五体投地其实崔忠慧真的可以用狡诈如狐來形容做事滴水不漏观察细致入微“女诸葛”的称号实至名归   陆莹看着我我点点头她是这里的头与其他人打个招呼这件事就定下了他们留下只会成为包袱   商议妥当大家就放下了负担还别说那几个妖jīng虽然邪门但表演还真卖力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让舞台周围的男人一个个如痴如醉引起一阵又一阵的喧嚣夜场的气氛已经到达顶峰   人群猛地发出惊呼原來其中一个妖jīng居然从舞台上跳了下來穿行于台下的人群之中本來身上的衣物就少之又少、惹人遐想现在走进了密集的男人丛林之中不少久候的观众早就伸出了禄山之爪在她身上上下其手走到哪便引发一阵sāo乱更有好事者居然趁乱扯掉了她遮住三点的微小布料现场瞬间沸腾到了顶点   有了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台上的八个妖jīng陆陆续续地走进了人群与台下的众多男人舞成一片尖叫声、嬉笑声、娇喘声此起彼伏真是群魔乱舞   身后的几个年轻男jǐng都争先恐后地加入到了疯狂的人群中我站起身准备上前被陆莹一把拉住只听她冷冷地说:“你也想去占便宜难道我和崔姐姐比不上她们几个妖jīng”   我大为尴尬崔忠慧立刻替我解围:“小莹妹妹你误会我我觉得小叶是想去打探下情况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小叶是”   我本來确实是想跟着去凑热闹的但现在被陆莹这么一说哪里还敢有这样的想法当下面sè一凛义正言辞地说:“崔姐姐说的是我哪里会看上那些庸脂俗粉要占也要占我们水嫩的陆jǐng官的便宜啊”   说话间手指拂过陆莹吹弹可破的脸颊在她的怒骂到來之前跳了出去躲过了追杀崔忠慧则搂着陆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那小妮子立刻红着脸娇羞不已   我拉住身边一个服务员递给他一百元小费露出暧昧的表情大声问:“帅哥这几个妹子能不能那个”   那服务员将钞票塞进口袋凑近我耳朵喊:“这几个是今天新來的我不知道啊”   “今天新來的你的意思是还有好多这样的美女”我又掏出一百塞进去   服务员立刻笑逐颜开:“看你这么上道我就告诉你我们这酒每五天就会换一批美女这批刚來我不敢说但前面几批钱多钱少不要紧只要你身体够壮那些美女会主动來找你的” 100 1门外窥敌    “主动找”我装出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   那服务员拍着我肩膀神秘地说:“你虽然帅但不一定有用她们找的都是猛男要肌肉型男你现在去人堆里碰碰运气如果美女沒找你散场后不要急着走我带你去看chūn宫好戏”   “那就谢谢兄弟了小小意思还望兄弟关照”我再次递过去一百元服务员拍了拍我肩膀端着酒水走了我则对着崔忠慧和陆莹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得意地走回卡座冲着两位美女说:“打听到了这些妖jīng今天才來不过前面已经有过几批了专拣我这样的帅哥猛男勾引然后就啪啪啪至于人是不是这些妖jīng杀的还不得而知要查了再说”   陆莹点点头:“还是小叶厉害一下子就打听到了这么多消息”   崔忠慧拉着陆莹的手笑着说:“你别被他骗了他厉害什么啊全身毛爷爷的功劳”   我一屁股坐回两个美女中间左右手分别攀上两人沒有一寸多余脂肪的腰肢轻轻揉捏着锁:“反正我已经圆满完成了任务你们要怎么奖赏我”   两女相视一笑同时发力一左一右将我丢了出去:“给你个机会去亲近一下那些美女”   我在众人讶异的目光里尴尬地爬起來假装潇洒的自嘲:“脚下一滑一滑”   一个浑身散发着酒气的粗壮男子不屑地说:“身子虚就别出來玩我呸”   我还未來得及反驳就见一个妖女勾住了这壮男的脖颈贝齿轻咬他耳垂魅惑地说:“别管他今晚你來陪我好不好我们好好嗨一把我保证让哥哥****”   壮男自然不再理睬我一把将娇小的妖女搂紧:“放心哥哥也一定让你****”   妖女摸着他壮硕的胸肌媚眼如丝:“那哥哥我们就走”   说完小手一勾扣着壮汉的手腕将他拖入人群之中周围认识壮汉之人都发出阵阵哄笑大多是在羡慕妒忌他的艳遇只有我低低地叹了口气:“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场内的妖女一个接一个的消失看來都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带着猎物去疯狂了美女们消失不见场内气氛也渐渐趋于冷清已经两点多了一起來的女jǐng都已经呵欠连天我见沒有他们什么事情了就吩咐他们回去睡觉   谁知一清点人数坏了來了七个男jǐng只回來了四个居然被妖女勾走了三个就包括白天和王鹏讨价还价的那个年轻jǐng察这下坏了   “怎么办”我生怕再有牺牲:“连自己人都搭进去了”   陆莹拍拍我肩膀:“不要紧小陶他们都知道自己的任务故意搭上那些妖女的以他们的自制力我相信不会出事”   我摇摇头:“那些不是普通的女人万一用上媚术或者药物哪个男人能顶得住”   崔忠慧点点头陆莹一下子也慌了开始拨打那三人的电话可是均无人接听气氛一下凝重起來   “不能等了再拖下去必然要出事”我站起身酒里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那答应带我去看好戏的服务员就在隔开几张的卡座里收拾残局   我拉起崔忠慧吩咐陆莹:“你先带他们回去这边就我和崔姐去看看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小陶他们带回來”   陆莹有些犹豫崔忠慧开口说:“这几只妖怪不过是有些微末道行而已迷惑一下男人还可以但真要动手恐怕都不是小叶的一合之将你先带人回去我们这边不会有事”   陆莹见崔忠慧也这么说也就不再反驳了叮嘱了我一句就带着剩下的几人走了出去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   我带着崔忠慧走到那服务员身边轻咳一声他转身见是我立刻笑逐颜开:“是你啊这个是”   “我女朋友也想看看好戏不知道方不方便”我一边说又递过去两张毛爷爷   他收进口袋向四周望一望暧昧地说:“沒想到你们还有如此雅兴啊沒问題跟着我就是了不要声张”   我和崔忠慧连声道谢他把手里的活放下喊來另一个女服务员吩咐了几句就带着我们走进了后台   后台只有几个DJ还在那抽烟聊天见我们进來也沒说话这个社会生存都不易那些在酒讨生活的人都非常艰辛到散场基本都已经jīng疲力尽谁还有空管他人的闲事   穿过后台走到里间光线以下昏暗下來服务员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电筒握在手里在前方引路我和崔忠慧紧跟其后原來离间还有一个不宽的台阶往上延伸而去通向上层   “小心脚下不要发出声音我也是因为要送一些助兴的东西才來过两次上面就是一个很大的房间那些美女和带來的猛男就在那疯狂你们上去之后就躲在门边看着就好了超级刺激”那服务员回过身一边叮嘱我们不要发出声音一边又暗含鼓励   果然还沒走完楼梯就隐隐听到上面传來一阵阵xiaohun的声音那是声声柔媚的低吟娇呼若有若无时隐时现的声音一丝一丝传入耳内心里就像猫爪在挠一样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悸动和兴奋   那服务员显然不想上去把电筒递给我吩咐到:“听到沒开始了你们上去我走了看完之后自己从后门出去就行我把门给你们留着”   我大讶:“哥们儿免费的都不看总比快播质量高”   他笑笑:“我看了快一个月了每次都爆这几天虚了还是养养你们自己去看好了动情的时候别发出太大的声响呵呵我可沒兄弟你的福气”   说完暧昧地冲我和崔忠慧笑了笑就转身回去了我俩紧握的手掌越发用力的纠缠在一块儿心跳的声音加速不少   我接过电筒扯着崔忠慧往上去楼梯尽头就是一扇大门丝丝光亮的从门缝中透出压抑不住的chūn意也随即钻进了我的耳内让人面红耳赤的声响此起彼伏难道里面在群戏那也太疯狂了   轻轻推开木门露出一丝缝隙崔忠慧抢先一步把脸贴在门上偷瞄起來才看一眼就脸红红地缩了回來站在一边不看了   “怎么不看了”我打趣   崔忠慧咬着嘴唇:“有什么好看的要看你自己看”   我笑着将脸也贴上门缝里面炙热的气氛一下子传入我的脑海这这这太香艳了   这门缝的角度太妙了正对着房子中间的大床用大床也不准备应该是用许多的木箱搭成的一个小舞台上面铺着柔软的被褥那几个丰盈的女妖玉体横陈在舞台之上摆出各种不堪入目的姿势关键部位若隐若现口中发出极具诱惑力的呻吟即使是见惯美女的我也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而那些壮男则围在舞台边缘虽然只能看到一两个但他们脸上都呈现出如痴如醉的神sè眼睛紧紧地盯着面前的秀sè喉咙里不住发出“呼噜噜”的声响已然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只见他们面前的女妖手指一勾那两个男人就好像饿虎扑食一样伏到了女妖的身上贪婪地吮吸着她们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女妖发出“咯咯”的笑声不断扭动身躯身上的男人更加疯狂地舔舐仿佛眼前的不是美人而是一根美味的雪糕   我突然发现那两个男人的眼睛已经变得血红动作也越來越激烈仔细一瞧那些女妖身上的关键部位都涂抹着一些白sè的粉末随着男人的舔舐都被吃进了肚子里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chūn天的药粉就在我思索的时候那两个男人一声嘶吼雄壮的身体猛然一滞各自身下的女妖发出一声娇呼两具身体终于完全结合在了一起   我将门再推开一线终于看到了小陶他们三人他们几个茫然地站在舞台周围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知所措犹豫地互相对视着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其它的五个男人都已经开始和舞台上的女妖滚成一团剩下的三个女妖见小陶他们三人一直沒有动作娇笑着起身攀上了他们的脖颈用自己的身躯不断摩擦着三人的关键部位   三人终究是血气方刚的男儿不一会儿就满脸血红气息厚重起來其中两个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女妖的身躯动作越來越粗野激烈眼看就要把持不住了唯独小陶的意志还算坚定闭着眼睛将女妖的肩膀牢牢按住避免了身体的接触   那女妖见小陶不为所动脸上突显狰狞之sè与其他女妖对视一眼随即又换上娇媚神情脖子猛地伸长尺余脑袋凑到小陶鼻前喷出一口妖异的紫sè雾气闭着眼睛的小陶旋即着了道身子一软向前倒去女妖顺势一带与小陶滚在了一起其余两个jǐng察见小陶都已经开始也不再抗拒抱起身上的女妖缓缓地平放在了舞台之上 101 陷身陷敌营    眼看小陶他们三人就要和妖女合为一体我退开一步用目光询问了崔忠慧一下只见她点点头用温柔的眼神鼓励了我一下我立刻抬脚猛踹木门应脚而飞掠过众人头顶狠狠地砸在对面的窗户上   “哐当”一声巨响木门砸断了铝合金的窗框带着玻璃碎渣落出了窗外随即又是一声闷响刺破了夜的宁静   众女妖大惊失sè一时间忘记了动作但匍匐在她们身上的壮男却浑然不觉依旧在全力以赴心神都已经被药物控制成了一具完成沉醉在yù海中的机器   倒是刚刚放平两个妖女准备剑及履及的jǐng察一下子被巨响惊醒瞬间恢复清明见我立在门后又见身下不着寸缕的妖女顿时红了脸知道了自己刚才差点着了道而被女妖迷晕的小陶依然昏迷不醒全身赤红胯下一柱擎天显然已经中了媚术无法自持   趁女妖们尚未反应过來我飞身掠至小陶身边一脚踢在正要解他皮带的女妖腰间女妖吃痛尖叫一声飞出去数米撞在刚才被木门撞断的窗框上半截尖锐的窗架透胸而出把她钉在了墙上   女妖不敢置信的看着胸口喷涌而出的紫黑sè血液徒劳地挣扎着现出了原形原來是一只四脚蛇模样的怪物浑身都是烂疮脓包随着躯干的抽搐各种粘嗒嗒的液体从它身体里溢出流了老大的一滩气味刺鼻恶心   我抱起浑身发烫的小陶丢给那两个清醒过來的jǐng察吩咐到:“赶紧抱出去离开这里”   那两人见美女瞬间变成怪物哪还不明白立刻点点头架起小陶飞也似地逃出了门沿着楼梯而下脚步声渐行渐远看來沒受到阻拦我心里也稍微安定了一些   剩下的七个妖女见我一出脚就干掉了一个同伴当即慌了神刚刚被另外两个jǐng察放平的女妖尖叫着扑向我我虽然不知道她们是什么东西但也不会怜香惜玉突然一个加速闪到她俩中间左右开弓两只拳头分别落在她们脑门之上   “嘭嘭”   两声闷响不分先后拳头着力处汁液乱飞女妖应身而倒砸在了木箱做的舞台zhōng yāng同样现出了原形也是两只四脚蛇模样的怪物   其它的女妖见状纷纷推开了正在自己身上奋战不休的猛男化成各种各样的妖物四散逃窜有鸵鸟大小的野鸡有脚盆大的蛤蟆有大腿粗细的青蛇还有两只火红sè皮毛的狐狸   我也不客气身体前冲一脚踹在野鸡的肚子上将它踢飞上天重重地撞在了天花板上;随即脚尖一点整个人飞起之后狠狠地踏在蛤蟆的背上脚下一软蛤蟆的内脏都吐出了体外;此时那条青蛇已经游至窗边半个身体已经探出窗外我捡起一段尖锐的条形木板全力一掷木板透过蛇尾插入墙内将青蛇死死地钉在了原地   那两只火红的狐狸与青蛇兵分二路正准备从少了一半的门口溜出去哪知崔忠慧一下子从横里杀出往那一站这两只狐狸当即就跪在了她面前前爪不断作揖似乎在求饶崔忠慧也不说话从背后摸出了一个口袋在两只狐狸的面前一扬它们立刻乖乖地钻了进去崔忠慧扎紧袋口冲我嫣然一笑   我把青蛇拽进屋内它回身想咬我被我卡住脑袋不能动弹我顺手拔出插在蛇尾的尖锐木板一下插进它的七寸里那里正是青蛇心脏所在青蛇翻腾了一会儿也就挺尸不动了   转身再看那五个猛男我恨不得挖了自己的眼睛让小爷我毕生难忘的场景出现了:那五人失去了目标又中了chūn天的毒药居然居然互相(场景实在邪恶请恕我不再描述早知道这样我一定留下几个妖女等他们发泄完了再杀)   我为了自己的幸福赶紧转头不看这场面谁知门口的崔忠慧却看得津津有味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爱疯五摄录起來我为了不影响他人正常的价值观、人生观和世界观义正言辞地夺过了这闪耀着暗金sè光芒的高端、洋气、上档次手机自然顺手地放在了自己的招文袋内说实话我那破三星早就该换了   一把将目不转睛的崔忠慧拖出门外她这才反应过來指了指那口袋示意我带上这就是她此行的目标我将口袋往肩上一搭这点重量对我來说只是小菜一碟快步走出门外我可不想在这充斥着男xìng怒吼与痛嘶的房间多待一秒   “走”我碰了一下愣在原地的崔忠慧她正背对着我一动不动的站着   崔忠慧语带慌乱:“小叶走不了啦你看下面”   我将她护在身后往黑漆漆的楼梯上望去一双双赤红的眼睛出现在黑暗之中各种窸窸窣窣的声响传來仿佛无数的巨大爬虫已经将我们包围了   “小心上面”崔忠慧一声惊呼   我抬头一看天花板上吊下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一对巨大的螯牙正咬向我的面门我运足目力一瞧居然是一个人身蛛腿的怪物**着的上半身是人腰部以下是蜘蛛的身子八条粗壮的蛛腿在空中乱舞就好像是把一个活人拦腰砍断拼接到了巨型蜘蛛身上一样   “我去那是什么鬼东西”被那怪物的模样吓了一跳我也顾不上反击拉起崔忠慧退回了房间   此时那怪物已经要落在地上了只见它轻巧地一个翻身八条蛛腿稳稳的落地把人的身子撑了起來一对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脚下的蛛腿不断爬动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难道楼梯上那密密麻麻的红眼睛都是这样的怪物不知道小爷我从小就害怕这些节肢类的爬虫吗居然整出这么大个的还是半人半蛛你这不是玩我吗而且根据数量我似乎陷进了怪物的老巢   眼见那怪物要侧着身子爬进來我也顾不上害怕了走到那些用于搭建舞台的箱子边飞起一脚将一个木箱踢到门前硬生生地将那蜘蛛人撞飞出去   与此同时我对着还在发呆的崔忠慧大吼:“别愣着了不然你我就要成为虫子的夜宵了我堵住门口你把箱子给我搬过來”   崔忠慧显然被这怪物吓得不轻愣了一下才反应过來跟着我抱起一个箱子堵住了缺失的木门现在我心里那个悔啊早知如此我为什么要踹飞那扇门啊现在只能自己抱着箱子顶上了   死死地顶着木箱门外的声响越來越大估计是成群的怪物上來了箱子被一下下撞击着发出难听的声音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要粉碎得赶紧想个办法   崔忠慧的脑子终究是灵活指了指破碎的窗口那里是我们唯一的逃生之路我点点头现在唯一的问題是我们能不能支撑到跳出那窗口的一刻现在只要我一撤cháo水般的怪物涌进來我和崔忠慧倒沒什么问題关键是那五个搂成一团的猛男我们该如何带他们逃出生天   “崔姐你去把那些被褥床单系在一起从窗口垂下去”现在我们身处的是四楼我虽然不知道自己跳下去会不会死但稳妥一点肯定沒坏处   崔忠慧点点头我张开双手将她的箱子也顶住她这才松开手迅速地跑到窗边将平铺在箱子上的被褥毯子一条接一条的系在了一起丢出了窗外   “嘭”   一只尖锐的爪子直透木箱出现在我的胸前狠狠一抓之下我衣衫尽裂随着爪子的后缩箱子上出现了老大一个窟窿我透过窟窿望去一个人身虎爪的高大怪物正立在门前刚才这一爪显然就是他的杰作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都是半人半妖的怪物妖物修行到一定境界可以幻化chéng rén形但绝对不是半人半妖;像二哥就是经历过天劫真正化chéng rén身的也绝对不会出现半人半妖的样子而面前的一群都是一半人身一半妖躯虽然现在科学技术已经足够发达但不同物种之间的拼接还是不可能实现的这些怪物到底怎么來的   容不得我多想那虎爪怪猛地抓住箱子反推为抽我猝不及防之下被它抢走了一个箱子半个身体暴露在它们面前那虎爪怪猛地一声咆哮各种窸窸窣窣的声响骤然停止只见它猛地闪向一边我心知不妙立刻撒手后退飘出丈许无数的毒液、细针泄落在了我刚才停留的空间把那处的木箱和地毯都腐蚀成了黏液若是我反应慢了半拍后果不堪设想   见我退开无数尖锐的叫声响起围堵在门前的各种怪物立刻涌了进來虽然间或有几个人与兽的组合但更多的是半蛛半人的怪物它们一进來就晃动着粗壮的腿脚地上、天花板上爬得到处都是全方位、立体式的向我们扑來 复制本书地址,传给QQ/MSN上的好友? 2102 逃出生天    一只怪物从天花板上跃下 我想都不想一拳轰出 正中它的腹部 怪物尖叫着倒飞出去 淹沒在更多蜂拥而來的怪物堆中   接二连三的怪物从四面八方攻來 如暴雨一般无孔不入 虽然沒有任何一只能在我手下撑上一回合 但好虎架不住群狼 即使我的速度再快也总会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不一会儿身上就挂彩了 好在我的身躯强度也提升了不少 虽然看起來血肉模糊 但都是皮外伤 并未伤筋动骨   边战边退 忍不住偷眼望了一下身后 崔忠慧已经将那两只狐狸jīng放了出來 三个人把那五个已经虚脱昏迷的猛男拖到窗边 正用布条将他们一一捆住 看來想先把他们送下去   就那么一分神 胸口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我扭头一看 那人身虎爪的怪物正抬着爪子想再给我來一下 我心头火起 也管不了什么道义 抬起一脚直接踢在他的裆部 他惨嚎着飞出去数米 凭我的脚力 他就是有个铁蛋也该碎了 让你偷袭我 活该   “你们动作快点 我坚持不住了 蚁多咬死象 这些怪物虽然不强 但打都打不完啊 ”我不敢回头 拳、膝、肘、足都是武器 闷响声连绵不绝 就像放爆竹一般   “你们两个把这几个男人丢下去 我去帮忙 速度快点 完事之后我放过你们 ”崔忠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她要來助我了   我还沒來得及说话 一股强大的气息猛的在身后弥漫开來 不用想 崔忠慧请來了她师傅胡三太爷   伴着沉稳的脚步声 崔忠慧走到我身边 那些想要攻击她的妖怪都被她轻松挡开 虽然只是轻轻一挥手 但那些飞出去的妖怪基本都是断成了数截 再也不会造成威胁了   我沮丧的出拳 虽然拳拳到肉 但飞出去的怪物只伤不死 不一会儿又爬了起來继续攻击 还是该及早弄把趁手的兵器 俗话说得好: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我突然好想念大哥的绝仙剑 那样削铁如泥的宝剑 咋就不是我的呢 一股淡淡的忧伤涌上了心头   “小兄弟 又见面了 才短短几个月不见 jīng进不少啊 ”崔忠慧含笑看着我 但我知道此刻控制她身体的是狐族的族主 有名的大妖怪胡三太爷   我压力顿减 开口道:“谢太爷援手 今rì若能得脱险境 來rì定当回报您的恩情 ”   崔忠慧(胡三太爷)微微点头:“记住你说的话 也不枉我这傻徒弟陪你出生入死这一回 你们龙虎山的星火燎原会使吗 ”   我一愣,立刻回答:“会啊 不过在这里 都是木箱地毯 一个红莲火都会酿成火灾 如果用上星火燎原 会不会不好收拾啊 ”   “你傻啊 ”崔忠慧(胡三太爷)抬起玉臂在我脑后勺上拍了一下:“这么多怪物 你不出大招 首先咱们要交待在这;即使咱们能捡回xìng命 这些怪物失去控制 跑到居民区乱杀一通 岂不是更不好收拾 ”   我默不作声 崔忠慧跨前一步 将我挡在身后:“小兄弟 我给你挡住片刻 你赶紧画好符箓 这些东西虽然不强 但也不是常人能够对付 今晚他们和我们就是不死不休的结局 这数百个怪物來路不明 如果能在这里付之一炬 也可以让不少普通人免遭伤害 ”   我听她言之有理 一咬牙从招文袋里掏出一张黑sè符纸 咬破指尖开始画符 这星火燎原的威力我早就亲自检验过了 当真是能将平地瞬间变成岩浆火海 更何况酒的木地板 只要一使出來 这卡卡酒必然全部陷入火海 好在顾客和普通服务员都已经离开 只希望不要殃及池鱼   片刻的时间转瞬即逝 胡三太爷附身的崔忠慧虽然猛 当也只是血肉之躯 浑身也是伤痕累累 看得我心疼不已 好在手里的符箓已近完成 殷红的鲜血带着灼热的气息在符纸的周围流动 几天前我画完这星火燎原还疲倦yù死 但今rì却只觉稍感疲惫 果然如师傅所言 我真的踏入练气巅峰了 与数天前相比已然不是吴下昔rì阿蒙 心中不由窃喜 但想到难测的天意 却又有了一丝隐忧   气凝指尖 力透纸背 淋漓的鲜血化作神奇的图案 威力更胜往昔的星火燎原终于完成 可能是此符威力过大 成符的刹那 天空中居然响起一声炸雷 所有的怪物都被雷声吓得愣了一下   “太爷 成了 ”我大喝一声   胡三太爷飞身急退 抓起地上剩下的两个猛男就跳出了窗外 我趁着怪物们发愣的一瞬 重重地将那张凝聚我气血绘成的星火燎原拍在了地板上 同时身形急退 口中念念有词 地上的黑符瞬间爆出紫红sè的光芒 一下子将整个楼层化作一片火海 此时我已经退至窗边 也來不及考虑 直接从窗口倒飞着出去了   “嘭 ”   灼热的气浪爆开 所有在房间内的怪物瞬间化为齑粉 被烈焰吞噬殆尽 整个地板化为熔岩往下层塌陷下去 短短一瞬间 四层楼就陷入了火海 火势之大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不断有爆炸声传出 里面的怪物显然沒有一个能够逃出升天了   被气浪推出去的身子开始急速下落 四层楼将近二十米的高度 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事 但现在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耳边风声呼啸 就在落地前一秒 一道巨大的力量从下方蹿出 凌空将我抱住 翻滚着落在了地面上 卸去了下落的重力   “沒事了 ”我坐了起來 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发现毫发无损 心中不由大喜   刚才救我的人显然是胡三太爷 不过他救完我之后应该是立刻走了 而我现在怀里抱着的是崔忠慧本人 因为她身体在我怀里微微颤动 这可是胡三太爷绝对不可能有的现象   崔忠慧仰起头看着我:“沒事就好 总算都活着出來了 ”   我们就这样抱在一起 看着眼前熊熊燃烧着大楼一动不动 我的耳朵里依然能听到酒里传來阵阵凄厉的惨嚎 不过我现在就坐在酒的大门口 到目前为止沒有看见一个人影或者怪物从里面出來 想必今晚也不会再有人出來了   身后传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來不及回头 后背就被一个温热的躯干牢牢地抱住 不是陆莹 还能有谁   “太好了 小叶、崔姐 你们都活着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陆莹声音里透着哭腔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极而泣   崔忠慧站起身 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 虽然破烂不堪 但她还是很注意自己的仪容 只见她将面前的长发撩至耳后 先拉起为抱我而跪坐在地的陆莹 然后就扶住我的肩膀 将我从地上拖了起來 附在我耳边说:“里面的东西应该全完了 不过这些东西从哪里來 是怎么來的 还有多少 我们还是必须查下去 ”   我点点头:“这也是你來此的目的 ”   “嗯 ”崔忠慧看着那边正在照看五位猛男的狐狸jīng:“我们狐族的姐妹这段时间失踪了不少 我师傅叫我找出抓走她们的人 并弄清为什么要抓她们 不过现在看來 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   我将身上的外套脱下 盖住了她chūn光隐现的身躯:“你千方百计留下她们两个 是想从她们嘴里得到想要的答案 ”   崔忠慧将衣服裹了裹:“难道你不想知道吗 ”   说罢盈盈一笑就走过去与那两个狐狸jīng一起照顾躺在地上动也不动的猛男了   陆莹走到我身边 低低地问:“那些干尸的案子是不是有眉目了 ”   我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应该就要水落石出了 等下问过那边两个小妖jīng 你就可以结案了 ”   陆莹不知道是不是正在思索我的话语 居然沒有推开我使坏的手臂 任由我搂着 真是让我心里美翻了 不过我环顾四周 却沒有看见小陶他们三人 忙问:“小陶他们出來沒 ”   “出來了 在我车子里边”陆莹扭过头看着我:“小陶似乎中了什么奇怪的毒 浑身火烫 那边还一柱擎天 他们到底和女妖做了什么 ”   我尴尬地一笑:“他们三个倒沒做什么 看见那边五个一动不动的男人沒 要不是我进去的快 现在他们也应该是躺在那边 ”   “你们男人坏死了 随便一个女人勾下手指 就把持不住了 躺着活该 看他们还敢不敢再随便勾搭女人 ”陆莹愤慨地嚷着 突然发现肩膀正被我搂住 狠狠地踹了我一脚 逃到了崔忠慧身边 两人嘻嘻笑笑地聊在了一起   我记挂着小陶的身体 他也算是条汉子 意志力强 不受诱惑的男人不多 他就是一个 可不能让这样的好男人有什么三长两短 我这么想着 手里掏出驱邪和回chūn的两张符箓 钻进了陆莹的依维柯 车里的另外两人见是我进來 当即露出了喜sè 103 代孕工具    我分别将两张符贴在了小陶的额头和胸口.他发出一阵咳嗽.夹杂着紫sè毒素的浓痰被吐了出來.赤红发烫的脸立刻降温退热.胯下的关键部位也渐渐软化.恢复了正常.   “好了.”那两个jǐng察长舒了一口气.一齐问我.   我见小陶的神sè渐渐缓和.点点头表示肯定.那两个jǐng察中年长一些的那个突然开口:“叶兄弟.里面的事情能不能保密.”   我哑然失笑:“里面有什么事吗.我只看见二位老哥和小陶与女妖战斗.小陶中毒.二位奋不顾身救他出來而已.”   两人神sè一喜.年轻的那个拍着我肩膀:“我就说叶哥讲义气.你还不信.”   我也不和他们多废话.叮嘱他们照看好小陶.就走出了依维柯.卡卡酒的火势依旧无法控制.万幸的是它就是一幢独栋的大楼.虽然只有四层.但除了酒所用的空间.还有一大半的地方不知道是用來干什么的.不过依照我的判断.应该是用來安置那些半人的怪物的.   那五个猛男依旧一动不动.陆莹和崔忠慧正在照顾他们.我也不能见死不救.掏出几张黄符.画上回chūn符.贴在了他们的胸口.帮助他们恢复体力.   不多时.救护车和消防车都到了.伤员就是五个猛男.我和崔忠慧都只是皮外伤.稍微处理了一下就沒事了.医生和护士给猛男们扎上葡萄糖.将他们抬上救护车之后呼啸而去.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消防车里的消防员训练有素.迅速找到消防栓.只用了一分多钟.十多道高压水柱就喷向了烈焰.   不过相对于烈焰冲天的酒.这些水柱只是杯水车薪.完全无法遏制火势.星火红莲逼近不是一般的明火.普通的水怎么可能扑灭.   “啪嗒”   一声微不可闻的声响出现在我的身后.伴随着轻轻的一声叹息.虽然轻.但却穿透人心的叹息.   “唉.怎么又是你.”一把如天籁般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一定是她.   我转身.果然是她.依旧是一袭黑衣.一抹黑纱遮住了那扑朔迷离的容貌.乌黑的眼睛反shè着烈焰的红光.更加显得神秘莫测.傲人的身材搭配完美的曲线.不禁让人浮想联翩.此时她正轻轻地侧坐在巨狼宽阔的背上.一瞬不瞬地看着我.   我下意识地避开她的眼睛.生怕再着了道.   只听她“噗嗤”一声.仿佛冰雪瞬间融化一般.眼睛笑成了弯月:“你怕我啊.放心.这次我可不是还杀你的.我还要谢谢你帮我解决了麻烦呢.”   “谢谢我.”我保持着戒备.轻声回答.   黑衣女子银铃般的嗓音传來:“是啊.我本來就是要将这个半人半妖的秘密聚集毁去.一时半会儿也沒想到什么稳妥的法子.沒想到被你一把火烧了.倒是省了我不少手脚.”   我大惊:“你也知道里面有什么.”   “笑话.”黑衣女子一声娇笑:“虽然长chūn子做的隐秘.但我白莲教也是吃素的.他做的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妖界要管.人界也要管.我白莲教虽非那些自命清高的所谓正统.但也看他不顺眼很久了.有机会落落他的脸.何乐而不为.”   “长chūn子.白莲教.你到底是什么人.”听了这些名字.我一头雾水.   那黑衣女子从背后取出一根玉箫.轻轻横在嘴边.朱唇轻启:“看在你帮了我一个大忙的份上.今rì我暂且不取你xìng命.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你杀我护教右使.夺我人皮魄偶.坏我事毁我容.这一件件來rì定当追讨.”   “什么.”我听她所言.愣在了原地.原來当初剥皮制偶的恶人和她都是白莲教的余孽.那黑衣女子也不理我.玉箫发出动人的音律.跨坐在巨狼背上在悠远的曲调中越走越远.   陆莹走到我身边:“小叶.她是谁.”   我转过身看着她:“不认识.和她打过一场.非常厉害.总之以后能避则避.不是什么好路数.”   崔忠慧此时已经将两只狐妖重新收回口袋.正站在一边浅笑盈盈地看着我俩.我见天sè已经渐渐发白.于是大手一挥.将口袋搭在了背上.和二女走回了陆莹的依维柯.向jǐng局驶去.今晚的事情.不管如何.还是要有个交待的.   果然不出所料.当我们回到局里的时候.所有市局相关领导都已经在会议室等着我们了.王鹏一脸倦容.将我们带到会议室.包括陆莹的父亲陆静波在内.所有海市说得上话的领导基本是齐聚一堂了.   见我们三个背着个大口袋进來.陆书记第一个起身打招呼.陆莹乖巧地跑到了他身边.为大家介绍起我俩來.一番客套之后进入正題.主要的问題就是卡卡酒的大火到底是怎么产生的.   我见在场的都是普通人.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于是偷眼去看坐在角落的王鹏和韦宗文.王鹏点点头.我心下稍安.有听到陆静波开口要在场的人都保密.我这才放心大胆的将今晚所见所闻都讲了出來.当然与小陶三人的事情已经做了改编.他们都是牺牲自己打入敌人内部的英雄.   在场的都是见过大场面的高官.自然明白轻重缓急.所以即使心有怀疑也沒对我的话进行反驳.而崔忠慧则及时打开口袋放出那两只狐妖.眼看两只狐狸幻化成妖媚的女子.所有的怀疑者都瞬间哑口无言.   沉默许久之后.陆书记终于开口:“各位.现在海市各种灵异事件频出.再jīng锐的特jǐng也无法处理此类案件.为此我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今天.若不是有李慕叶在.恐怕我们还不知道海市还有这样一个充满邪恶的地方.我们的民众还不知道要遭受多少伤害.现在你们还反对我成立特别行动小组吗.”   在座的大小官员鸦雀无声.角落里传來一下又一下的掌声.随即所有的人都跟着鼓掌起來.陆书记身边的一个秘书立刻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了相关领导.他们大笔签下名字.以陆莹为首特别行动小组正式宣告成立.而我也被特批加入jǐng队.完成了儿时的一个梦想.   以前有人问我长大后想做什么.我骄傲的回答:我要做jǐng察叔叔.二十多年过去了.我一直只完成了这个梦想的一半.那就是成了叔叔.现在我终于完成了所有的梦想.也算是了却了儿时的心愿.   陆书记满意地点点头:“卡卡酒的大火.是因为管理不善导致电线短路起火引起.起火的时间是在凌晨三点左右.并无人员伤亡.你们都明白了吗.”   与会的人员一起站起身:“明白.”   会议就此结束.但我们的工作才刚刚开始.长chūn子是谁.这些怪物的來历和目的又是什么.我们唯一的线索就是崔忠慧手上的两只狐狸jīng了.   “你们俩为什么要勾引那些猛男.”崔忠慧因为身份特殊.所以担负起了询问的职责.王鹏等人和我一起在一旁等待结果.   其中一只狐狸jīng颤颤巍巍地说:“崔姐.我们也是被逼的.若不勾引他们.我们会死得很惨.”   崔忠慧脸sè冰凉:“此话怎讲.”   那狐狸jīng继续说道:“我们有十几个姐妹被抓來的.其中就有三个因为不肯害人而被活活打死.剩下的也就不敢反抗了.”   “谁抓的.”崔忠慧接着问.   狐狸jīng回答:“不知道.我们本來在山里修行.与世无争.但突然就被几个本领高强的妖怪给抓了.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是谁.”   我忍不住插嘴:“他们抓你们仅仅是为了勾引男人吗.”   另外一只狐狸jīng轻声回答:“不是.他们是要我们与人类中的强者结合.怀孕生下半人半妖的怪物.”   我恍然大悟.那些妖物原來是这样來的.不由心生感慨.这主事的人真是天才.   “其实不光狐族被抓了.其他各种各样的妖怪都被抓來.分成了好几个组.然后与人类结合.一旦有孕就换下一组继续.”狐狸jīng继续说道.   陆莹一拍脑门:“怪不得了.那些干尸就是被有孕的蜘蛛jīng给吸干的.蜘蛛本來就有吞噬配偶增加营养的天xìng.若非如此.我们还要一直被蒙在鼓里.等那些怪物杀上门才会觉悟.”   王鹏皱着眉头问:“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妖怪要培养这样的怪物出來.”   那狐狸jīng叹了口气:“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那些女妖一旦怀孕就会被送到别的地方去.至于到底去了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王鹏又问:“那这些半人半妖的怪物具体有多少.”   “不知道.因为听看守我们的妖怪说过.本來人妖的结合受孕的几率就低.能够生下來的可能xìng就更低了.除了蜘蛛可以一次产下不少怪物之外.其它的物种都只有少数几只能活下來.”显然这狐狸jīng也只不过是代孕的工具而已.所知的也是极其有限.但对我们來说也总算是摸着了一些门路.      高速首发yīn司来客最新章节,本章节是103 代孕工具地址为如果你觉的本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104 飞蛾扑火      两只狐狸jīng被收回了口袋.我冲崔忠慧一笑:“这两个家伙怎么处理.”   崔忠慧白了我一眼:“什么这两个东西.人家是有名字的.颜sè深的叫大兰、颜sè浅一些的叫小兰.我们狐族凡是五十岁以上的都会被载入狐藉.受到族长和家族中长老的照顾.”   “哦.原來如此.那她们回去会受罚吗.”狐族千年长盛不衰.必然有它们内部的制度.我担心她们回去会受罚.   崔忠慧把头靠在我肩膀上:“怎么.这么快就看上人家了.你放心好了.错不在她们身上.她们也是被逼的.等我带她们回去禀告了族中长老.如果情况属实.非但不会受到惩罚.还会受到更加严密的保护.”   我放下心來:“这样就好.崔姐.你听说过长chūn子吗啊.”   “你也知道他.”崔忠慧眼中闪过一丝讶sè.   我坐正身体.直视着她的双眸:“那个骑青狼的女人说的.这件事都是长chūn子搞出來的.不管是妖是人.都不会袖手旁观.”   崔忠慧低下头.瀑布一般的秀发柔顺地垂下來挡住了迷人的脸蛋:“长chūn子的來历师傅沒说.不过他半年前派人來和师傅说过这件事.想和师傅一起做.师傅想都沒想就回绝了.半人半妖.真亏他想得出.”   我站起身.看着窗外:“现在他不是想得出.而是真的做得出了.那些半人半妖的数量和体型都不是一年半载能培育出來的.我觉得在长chūn子找上你师傅的时候.他已经在着手进行这个计划了.”   “那有什么.那些不人不妖的东西.实力完全不值得一看啊.”崔忠慧走到我身边:“难道你怕了.”   我摇摇头:“我不怕.这些东西虽然一对一不能对我们造成威胁.但我怕它的数量太大.之前你也看到了.百十來个已经能将我们逼入绝境了.如果对付起普通人.后果不堪设想.”   王鹏脸sè立刻凝重起來.沉吟道:“之前除了那几具干尸.海市就沒有发生过任何一例非正常情况的案件.可见这个半人半妖的东西一定是被控制的.不会胡乱出來伤人.”   崔忠慧竖了个大拇指:“这个jǐng官说得对.长chūn子做这样的事情.本來就有违天理.自古以來.人妖相恋的事情时有发生.但如果要孕育后代.则是非常不易的.都要求得上天开恩.付出相应的代价才行.生出來的小孩也是普通人.绝对不会出现半人半妖的情况.”   王鹏点点头.崔忠慧接着说:“这件事情.长chūn子瞒着四大妖族.专门掳劫各类女妖进行试验.一定不敢光明正大的公之于众.而且我觉得成功率一定低的发指.因此数量不会特别多.小叶这一把火.应该是将海市所有的半人半妖一网大尽了.所有我们暂时不用担心.”   我看她完全不当一回事.质问到:“那你师傅他们就放任他这么乱來.”   崔忠慧莞尔一笑:“数千年來.这样的事情又不是沒发生过.沒有哪次能成气候.天命如此.岂是我们能够随意改变的.他要强來.结果就是你的一把火.冥冥中zì yóu天意啦.cāo心有什么用.”   我顿时火冒:“那也不能放任不管啊.”   崔忠慧亲昵地刮了我一个鼻子:“傻小子.我不是來了吗.师傅和几大妖族商量过了.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了.从今天开始我就给你打下手.把那些怪物都送回老家好不好.”   她亲昵的动作顿时化解了我的怒火.有她在一旁确实可以少走不少弯路.不过在酒里胡三太爷根本沒提起过这件事.也不知道这娇娇女是不是诓我的.   陆书记站起身.王鹏和市局的领导立刻跟着起身.只见陆书记一指身后的海市行政图.语气严肃地说:“我不管你们怎么处置.但一定要盯紧了.我不希望听到任何与这件事有关的风言风语.”   大家连忙点头称是.他有转过头看着我:“李慕叶是.我有句话要提醒你.那就是除恶务尽.这种半人半妖的东西如果任由其滋生.将來势必引起祸乱.我希望你能尽快找到罪恶的根源.彻底的解决这一问題.”   在强大的威压下.我也不得不低头:“是.陆书记.我一定竭尽所能办好这件事.”   陆书记说完就走出了会议室.走到门边突然转身:“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记得抱住自己的xìng命.替我好好照顾陆莹.”   我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倒是陆莹满脸通红地嚷道:“爸爸.这么多人.你怎么乱说话啊.我一定要告诉妈妈.让她好好修理你.”   陆书记哑然失笑.和我们打了个招呼.立刻步履匆匆地走了.一物降一物.真是屡试不爽.想到这.心里一下子开朗了.老天绝对不会造就无敌的存在.既然长chūn子捣鼓出了这烂摊子.我的出现是不是就是为了收拾他呢.   崔忠慧不仅心细如尘.而且能推会算.她这次的出现是不是正是顺应了天意呢.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好担心.心中忧虑尽除.脸sè也露出了欢容.看着王鹏和几个领导在那里研究如何加强jǐng力.我偷偷地招呼了崔忠慧、陆莹一声.三人立刻轻手轻脚地溜出了jǐng局.现在已经快六点了.这两小妞的肚子早饿得咕咕叫个不停.正等着我去解救.   “吃什么.”崔忠慧捂着肚子.无力地靠在我肩膀上.自从见了我.她就不会好好走路了.   陆莹似乎有些不悦.故意避开我们一段距离.但闻言还是开口道:“自然是去吃海市地道的早点啦.”   我大惊:“不会是饭和油条.”   陆莹猛地给我一拳:“崔姐是我的好朋友.我又不是你.哪里会这么抠门.我带你们去董家渡吃鲜肉蟹粉汤包、鸳鸯馄饨还有飞龙生煎好不好.”   “真的啊.”我馋得口水直流.一把拖住陆莹的手喊道:“果然是土豪.快和我交朋友.”   陆莹狠狠地甩开我的魔爪.快步走到崔忠慧身旁.一把揽住那纤柔的腰肢.娇笑着说:“崔姐.咱们走.不带这个混蛋.”   崔忠慧回过头.甜甜的一笑:“小叶.还不快点哄哄陆莹.这丫头吃醋了.现在正和你耍花腔呢.”   陆莹气得一跺脚:“什么嘛.崔姐你又取笑我.不理你们了.”   说完飞快地跑去开车了.我和崔忠慧笑得前仰后合.亦步亦趋地走到路边等着依维柯过來.   “小叶.陆莹你觉得怎么样.”崔忠慧附在我耳边轻声问到.   我扶住她不住倾斜的身子:“不错啊.沒有架子.对人也好.”   崔忠慧顺势倒在我怀里:“傻子.那只是对你罢了.既然喜欢.你就收了.她对你的一生很重要.姐姐不骗你.”   我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怀里的美人却搂住我的肩膀.凑到我耳朵边幽幽地说:“姐姐福薄.跟你在一起会死于非命.你的那些红颜知己也是如此.只有她.因为有家族气运护佑.说不定能逃过一劫.”   我骇然失sè:“姐姐你不要吓我.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崔忠慧眼角再次溢出清泪:“飞蛾扑火.明知必死.但为了那一点光亮和温暖也心甘心情付出生命.你就是我的那盏灯火啊.只希望你好好待我.我就满足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紧紧搂住怀中佳人.一点不敢放松.自从在骊山地底.这个充满韵味的女子就一心扑在了我身上.   “你们好了沒.要亲热回去再说啊.”陆莹的声音传來.似乎有些酸涩.而她依维柯就停在了我们面前.   我和崔忠慧赶紧分开.擦了擦眼泪之后.爬上了车.向丰盛的早餐驶去.崔忠慧的话让我本來对天意已经有些忘却的恐惧再次从心中蔓延开來.难道我身边的娇娆最后都会一一凋零.   一直温热的手覆在了我手背上.我抬头一看.崔忠慧让人迷醉的美眸正盯着我:“傻子.别担心了.那一刻到來之前还有很长的rì子.而且天无绝人之路.只要有心总能偷得一线生机.你就放开怀抱去做.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心里一股暖意传出.瞬间流遍四肢百窍.我想把这股暖意也传递给崔忠慧.哪知她突然缩回手.装作若无其事地望向窗外.我定睛一看.前排陆莹正从后视镜里偷偷地看我.而副驾驶座上居然坐着一个嘴翘鼻子高的女鬼.赫然是一晚上沒见的刘佳玲.   “这位漂亮的姐姐是.”刘佳玲小声地问我.   我微笑一下:“她叫崔忠慧.我的一个老朋友.你昨晚去哪了.我差点挂了也沒见你出來帮忙啊.”   刘佳玲俏脸一红:“人家第一次到酒.自然要好好玩一玩.都是你不好啦.点了那么多好喝的美酒.我偷偷地尝了几口.就头晕眼花的回葫芦里睡觉了.”   我一抹额前冷汗.这个小鬼超级贪吃的个xìng我怎么忘了.难怪沒出來帮忙.算了.随她去.   崔忠慧不知道怎么能看到她的.回过头说:“那你现在怎么醒了.”   “有好吃的呗.”刘佳玲舔了舔嘴唇:“我听见陆莹姐姐要带我去吃董家渡的蟹粉汤包还有飞龙生煎.我就忍不住出來了.”   陆莹一边开车.一边发出哀叫:“不会.又來一个白吃.我的钱包啊.”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又來一个白吃.你给我说清楚.”我和刘佳玲一起发出质问.陆莹吐了一下舌头.一个拐弯.董家渡到了.大家欢呼一声.奔向了那令人无比向往的汤包、馄饨和生煎. 105 龙龟番天    请使用访问。   我发誓.这辈子沒见过这么能吃的美女.三个人一只鬼.足足吃了五笼蟹粉汤包、三碗鸳鸯馄饨和二十二只飞龙生煎.   要不是我死命拖住.她们还想再点.幸亏是陆莹请客.否则加上大哥别墅里的三个.我怎么养得起.   一路沐浴着温暖的阳光.打着饱嗝回到了自己可爱的家.一开门.三个老人都在家.见我除了陆莹.又带回一个娇滴滴地大美人.赶紧起身相迎.   “这个是.”小爷爷眼睛眯成一条缝.   崔忠慧急忙走上前:“爷爷好.我是崔忠慧.叫我小崔好了.是小叶的好朋友.专门从东北來看他的.”   小爷爷脸上顿时开了花:“东北的姑娘啊.果然是皮肤好、脸蛋俊.啧啧.好啊.好啊.我入朝打仗之前就认识过一个东北的姑娘.至今还记得她的模样啊.”   “哟.我怎么沒听小爷爷您说过啊.原來您也有过风流韵事啊.”我哈哈笑着打趣.   小爷爷破天荒的脸一红:“小鬼瞎说什么.部队的纪律严得很.我们什么都沒发生过.”   大家见小爷爷的窘相.都哈哈地笑起來.   崔忠慧扶住小爷爷.娇滴滴地说:“爷爷啊.这么说.您对我们东北人还有很深的感情的是不.”   小爷爷点点头.崔忠慧突然变戏法一般从身上掏出一个长长的盒子.一打开盒盖.一股清香浓郁的药香扑鼻而來.居然是一根全枝全须的人参.   “爷爷.这是我从长白山上挖的野山参.算是孝敬爷爷的.请爷爷千万要收下.”崔忠慧将盒子塞进了小爷爷手里.   小爷爷的嘴都合不拢了.虽然一边说客气了.手里却不客气地接了过來.宝贝似的看了又看.老年人最相信那些保健品.而这根人参简直就是投其所好.崔忠慧太会揣摩人心了.   “丫头.你有啥事尽管说.到了这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样.”小爷爷这完全是拿人手软的表现啊.   崔忠慧一下子挽住了老爷子的手臂:“谢谢爷爷.谢谢爷爷.我第一次來海市.还沒有落脚的地方.您让我住这行吗.”   小爷爷此时已经被她弄得魂飞天外了.哪里瞧得见我狂打眼sè.毫不犹豫地说:“好啊.好啊.住过來.住过來.”   眼见木已成舟.我无力的耸耸肩:“爷爷.咱家一共三间房.你一间.我一间.爸妈一间.请问她住哪里.”   小爷爷眼神一亮.附耳说到:“傻孩子啊.爷爷不是给你创造机会嘛.你咋就那么笨呢.”   我讪讪一笑:“好.我睡外面沙发.”   “别啊.”崔忠慧故作娇羞:“你可以.你可以......”   我倒是不着急.陆莹上当了:“什么.”   崔忠慧猛地绽开笑容:“你可以和爷爷挤一挤嘛.”   陆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则一脸无奈地靠在了沙发上.幸好天气已经热了.睡沙发就睡沙发呗.   正在大家聊天聊得正欢的时候.我妈捧着个方形盒子走了出來.供在了茶几上.   崔忠慧开口问到:“阿姨.这是什么.”   老妈也不回答.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面用红sè的绒布包裹着一件物体.老妈轻轻掀开绒布.一只晶莹剔透的龙龟就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淡淡的阳光照shè在它的身上.折shè后的七彩光芒顿时让整个屋子好像童话中的仙境一般.   “哇.好漂亮.”刘佳玲发出一声惊呼.从铜葫芦里钻了出來.   还沒等她站定.异变突起.那玉质的龙龟猛得暴起油油的绿光.一下子罩定了刘佳玲.丝丝青烟从她身上冒起.仿佛灼热的火焰正在炙烤一般.   刘佳玲口中发出“呜呜”的惨叫.却始终无法脱身.眼看就要灰飞烟灭.我一把将龙龟捧在手心.用最快的速度将它用红布包好放回了盒子了.刘佳玲虽然得脱困境.但还是瘫软在地上.魂魄颜sè越來越淡.显然是猝不及防之下受创严重.眼看就要消散.   我心内大骇.这龙龟的威力居然强悍如斯.是我万万沒有想到的.现在能救刘佳玲的.也就只有当初曾用來定魄安魂的铁木罗盘了.一刻不能耽搁.我迅速取來那罗盘.先将刘佳玲收进了铜葫芦.然后将它至于罗盘之上.淡淡的白光升起.一丝丝渗入葫芦之内.看來是正在帮助刘佳玲修复受损的魂魄.   陆莹和崔忠慧都被这突如其來的变化吓呆了.前者开口说:“小叶.你家到底还有多少宝贝.这龙龟居然能一下子就将小玲伤成这样.你为什么不早拿出來用.”   我一脸尴尬:“这些东西我们全家都不知道会有这么强的威力.平时一直当它是前人用來祈福镇宅的物品.谁会想到它还有这样的效用.”   我妈也是惊魂未定:“最近小叶的运势越來越好.我就想着是不是这些东西的作用.本打算拿出來好好打理一下.沒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以后这个东西还真不能让小玲再碰了.”   刘佳玲虚弱的声音传來:“李妈妈.你不要自责.是我自己贪玩跑出來的.不怪你.”   见刘佳玲还能说话.我们也稍稍心安.崔忠慧则走到那盒子边上.将龙龟取了出來.对着阳光仔细地打量起來.一会儿眉头紧皱.一会儿又面露喜sè.   我凑到她身边问到:“怎么了.表情那么怪.”   崔忠慧将龙龟递到我手里:“这七星元宝龙龟的玉质特别纯净.价值不可估量.但这还不算神奇.据我推测.这还是一件法器.一出手就能将鬼煞治住.这可不是一般的镇宅物品能做到的啊.”   “法器.”我仔细地端详着龙龟.这还是我第二次看它.不仅又留心了几分.但它仿佛又陷入沉睡一般.再也看不到油油的绿光.又变成了一块普通的美玉.   我摇摇头.将它捧在手心.准备放回锦盒.突然.一个念头传入我的脑海.为什么不用身上的气息來探测一下这元宝七星龙龟呢.说干就干.气随心动.一道jīng纯的气息汇聚于手心.我轻轻地抚上龙龟的龟背.将气息送进了它的身体.   随着我气息的流转.龙龟的身体一下子又放shè出了碧绿的光芒.我举起龙龟.一个大大的北斗七星图案被投影到了天花板上.   “小叶.快看.”崔忠慧指着头顶轻声喊着.   我抬头一看.那北斗七星一颗颗从天花板上浮空而出.在半空中形成一颗颗耀眼的小星星.然后慢慢落回龙龟背上的七星图案里.先是天枢、再是天璇、天机.每融合一颗星星.龙龟的光芒就增强一分.直到最后一颗摇光落下.龙龟的光芒强盛到了极点.旋即猛地回收.仿佛从來沒有出现过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我慢慢举起自己原本托着龙龟的左手.掌心里赫然出现了一个北斗七星的图案.与龙龟背上的一样大小.   崔忠慧握住我的手掌.用力的擦了起來.但那图案就像胎记一样印在了血肉之中.完全无法擦拭.   “这到底怎么回事.”爸妈急了.   我将龙龟放回茶几上.然后退开数米.猛地将左手一张.手指虚空一抓.令全场人都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那龙龟居然自己从桌子上飞了起來.直直地落在了我的手心.就像有一根无形的线将它与我联系在一起似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刚刚输入的那道气息就是我和龙龟联系的桥梁和纽带.这龙龟确实是一件法器.蕴含着天地间浩然的正气.如果我不是练气巅峰.恐怕仍无法激活它.但现在嘛.我手心的七星图案就是我们已经成为一体的证明.从今往后.只要我需要它.就可以随时召唤.加上它威力如此巨大.这次真是捡到宝了.   忍不住又仔细看了看这件宝贝.龟腹上已经多了四个古朴的篆字.我递给大家看看是什么字.所有人都不住摇头.正在犯愁的时候.突然想到了大才女于蹊.于是拍了一张照片传过去.片刻之后.于蹊回了过來.也是四个字:龙龟番天.   龙龟番天.番天.名字好霸气.不会是封神榜里广成子赐给殷郊的那种指哪打哪.威力无匹的番天印.   传说元始天尊将共工撞倒的不周山炼成了先天灵宝番天印.赐给了黄帝的师傅广成子.后來广成子又给了殷郊.而殷郊只是法力一般的小角sè.但凭着这番天印.就连十二金仙都奈何不了他.番天印的威力可见一斑.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我也明白这纯属于幻想.这龙龟番天印虽然也展现出了惊人的威力.但绝对不可能是封神榜里的那种连大罗金仙都无可奈何的宝贝.否则小爷我还不逆天了.   最大的可能就是后世的哪位高人也炼制出來这样一件能够随意cāo控的龙龟印.取其番天之意來增加威力.这才是合理的解释.不过即使明知道这东西可以随意cāo控.但看着手里晶莹剔透、价值连城的龙龟.我怎么舍得把它砸來砸去.万一砸坏了、砸缺口了.谁负责.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手里一轻.只见崔忠慧一把夺过龙龟番天印.冲着窗外就是一扔.   我一声惨叫:“这是九楼啊.大姐.”   楼下一声巨响传來.我赶紧跑到阳台.手指一曲.龙龟一下子飞回手心.仔细观察了数遍.毫发无损.而楼下的水泥地.则被砸了老大一个坑. 106 葫芦金刚    “崔姐.你这是要我命啊.”我心疼地捧着龙龟番天印仔细地吹掉它身上沾染的灰尘.   崔忠慧欢快地坐回沙发里.舒适地伸了个懒腰:“瞧你那财迷的样.又砸不坏.这下你放心了.”   我眉头一挑:“万一砸坏了呢.这东西可值不少钱啊.”   “就冲它刚才的气势还有它的名字.如果随便这么一砸就碎了.我只能很遗憾地告诉你.你得了个西贝货.还好.它经得住考验.果然是件好宝贝.”崔忠慧蜷缩成一团.模样困倦至极.   我拿她沒有办法.气得直喘气.好在陆莹出來打圆场:“昨晚一分钟都沒睡.已经都要倒下了.趁现在沒什么事情.我们补一觉.”   崔忠慧也不回答.直接趴在了她的胸口.用实际行动表示了支持.两个美妞都是一米七十以上.崔忠慧头枕着陆莹的胸口.倒也极为和谐.   陆莹急忙托起崔忠慧:“崔姐.沙发上怎么睡得踏实.走.咱们去睡小叶的床.”   崔忠慧揉着美眸.连连点头.两人互相搀扶着就走进了我的卧室.   我本來还想抗议.奈何一点睡意都沒有.而且新得了这龙龟番天印.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原本就觉得沒有趁手的兵器.沒想到一回家就给我折腾了一个.想到这不由又思念起已经魂飞魄散的老祖.若非有他.我何來今rì.   父母见家里來了客人.就带着小爷爷出门买菜.小爷爷也正想着弄点好酒回來浸那野山参.乐呵呵的跟着出门了.我百无聊赖.躺在沙发之上.将龙龟番天印放在胸口把玩.丢出去抓回來.不一会儿就练得纯熟无比.真想找个对手來试试威力如何.   翻个身.正好看见置于铁木罗盘正中的铜葫芦.阵阵白光已经消失.看來刘佳玲也应该沒事了.   我试着喊到:“小玲.小玲.你沒事了.”   葫芦里立刻传來那小鬼的声音:“基本上是沒事了.不过要想完全复原还得一段rì子.这件事也是因为你而起.你准备如何补偿我.”   我嘴一瘪.就知道沒好事:“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喽.”   “嘻嘻.真好.”刘佳玲欢快地声音传來.哪里像受了重伤的模样.   “我要你等下带我去超市.我要吃什么你就给买什么.哈根达斯的冰淇淋.我想了很久.这次终于能够吃个饱了.”小鬼狮子大开口.好在我也不在乎这些.只要她开心就行了.   我将番天印装进招文袋.然后将装有刘佳玲的铜葫芦也收了进去.哪知才一放手.那小鬼又叫了起來:“叶哥哥.你是要谋财害命吗.刚刚才有点好.你又把那东西放得离我那么近.你存心要害死我.然后就能省下买零食的钱了.”   我赶紧取出铜葫芦.这谋财害命的罪名咱可担不起:“那我该怎么办.难道把你顶在头上.那我不成了葫芦小金刚了.”   小鬼在葫芦里噗嗤一笑:“葫芦小金刚可比你有趣多了.你个思想龌龊的坏蛋.”   “我哪里思想龌蹉了.不就是不小心弄伤了你嘛.至于这样说我吗.说话要负责.不要污蔑好人.”我义正言辞地反驳.   刘佳玲冷哼一声:“好人.你瞒得了别人却瞒不过我.你敢说刚才你沒想去房间里偷-窥崔姐姐和陆姐姐.”   “这个.这个.”我顿时张口结舌:“其实我.其实我是想去看看她们被子盖好沒有的.”   “鬼才信你.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立刻.马上带我去买哈根达斯.而且必须把我顶头上.否则我就告诉她们俩.你对她们有不轨的企图.”刘佳玲发出最后的通牒.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五分钟后.一个帅气的男子.头顶着一个金黄的葫芦.出现在了人cháo汹涌的超市.以最快的速度买了近一千元零食和数盒哈根达斯之后匆匆离去.引得路人和超市工作人员纷纷侧目.   究竟是新一季的流行趋势.还是葫芦小金刚的强势回归.是**丝的终极逆袭.还是不满生活压力的疯狂宣泄.面对质疑.帅气男子沒有回答.只留给广大群众一声低沉的叹息和一个悲怆的背影.   一股脑的将巨大的零食袋丢在了角落.即便是练气巅峰的我也感到深深的疲倦.刘佳玲已经无暇顾及我了.家里也沒有别人.我轻轻推开本属于我的卧室门.里面两位美得让人惊心动魄的女人正在海棠chūn睡.虽然衣服未除.但初夏又能穿多少衣服呢.只要想看还是能看到点让人热血沸腾的画面.更何况是拥有天眼的我.   轻轻脱下外套.拖鞋留在了床边.我躺到了崔忠慧的身边.闭上了眼睛.鼻子里淡淡的清香.手臂上柔软的触感.哦.这个早晨真是太美好了.   嘴唇之上突然传來细腻的温柔.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下一刻.一个火热的身躯挤进了我的臂弯.将我紧紧搂住.丁香小舌也突破了我的牙关.调皮的逗-弄着我的唇齿.这狐媚子.存心不想让我休息了.   轻轻将她抱起.两具身躯一上一下、毫无隔阂地贴在了一起.崔忠慧一边轻吻我的嘴唇.一边抚摸过我的胸膛.冰凉的小手却传出阵阵火热.不由让我体内的热血沸腾起來.   探出手.从肩背抚向腰肢.掌心带着崔忠慧最爱的气息不断刺激着她后背的各大窍穴.片刻之后.身上的美女就已经浑身发烫.微颤不已了.   “哦.小叶.你好坏.我怎么就那么爱你呢.”崔忠慧俯身在我耳边低吟.顺口轻啜了一下我的耳垂.   我贪婪地吻上了她白皙的脖颈.轻轻一吸就种下了一颗鲜艳的草莓.这一举动让她更加兴奋.身躯不断地扭动.摩擦着我关键的部位.   我抚上这成熟美女腰下傲人的挺翘.轻轻地一拍:“好了.到此为止.陆莹还在呢.”   崔忠慧意犹未尽.心有不甘地凑近我耳朵:“你这坏蛋.把人家逗弄得yù罢不能.却又干晾着人家.你好讨厌.”   耳朵被她幽幽的气息刺激得奇痒难耐.这狐媚动人的娇娃还加大力度在我身上磨蹭了一会儿.差点就让我缴械投降.真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幸好不远处陆莹一个翻身.将她吓了一跳.狠狠地在我肩膀上咬了一口.方才从我身上轻手轻脚地爬下.躺到了我和陆莹的中间.被她挑起的火头却久久不能熄灭.   等我醒來的时候.rì已西斜.床上的美人都已经不见了.但淡淡的幽香仍然留存于枕被之间.我贪婪的嗅了一口.钻到她俩睡过的位置.继续做我的美梦.   “啪嗒.”   门轻轻地打开了.脚步轻轻.但我还是听出了是两个人.难道是陆莹和崔忠慧又回來了.嘿嘿.每次这样的情况.我只要装睡总是会有福利.希望这次也不例外.   來人果然蹑手蹑脚向床这边走來.不过却在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停住了脚步.难道是想试探一下我是否醒了.既然你们偷偷摸摸地送福利上门.我岂有不收下的道理.继续装睡.看你们下一步会如何.   我放缓气息.尽量让呼吸变得自然舒畅.她们果然被我骗过.两个人的脚尖几乎是同时离地.一起向床上的我飞扑过來.这是什么节奏.难道想压死我吗.真是异想天开.看我给你们一个热情的拥抱.心念一起.身体立刻做出回应.双脚微曲一下子从床上弹起.迎着二女扑來的方向张开臂膀.准备來一个左拥右抱.   一股腥臊的臭味传來.刚刚竖起身子的我立刻惊醒:好臭.这不是陆莹和崔忠慧.立刻睁开眼睛.两张奇丑无比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居然是两只半人半妖的怪物.一个长着狗头浑身毛茸茸的一片.一个是半人半熊的模样.反正乍看之下确实让我吓了一跳.当然.此时他俩和我一样也是满脸讶异.看來他们也沒想到我这主人会这么好客.居然会给他俩一个热情的拥抱.   身在半空的三人都來不及做出调整.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巨大的冲力将我又撞回床上.两个怪物死死地将我压在了身下.尤其是那半人半熊的怪物.力气大得惊人.钳子一样的手掌死死摁住我的双手.巨大的身躯直接坐在了我的腿上.如此尴尬的姿势.让我如何反抗.   “杀了他.”坐在我身上的怪物居然会讲话.虽然沙哑得很.但确实是很标准的普通话.   我歪过脑袋.就看见那狗头怪此时已经爬起來站在了床边.它从搭在身上的破布兜里取出一把锋利的杀猪尖刀.听到同伴的指示后立刻双手握住刀把.高高举过头顶.用尽全身力气正要向我胸口上刺來.   比力气.我丝毫不输给那骑乘在我身上的怪物.但关键是他正好坐在我的腰腹之上.又按住了我的双手.我根本是有力无处使.   眼见尖刀如电般刺向胸口.我情急之下借腰力一摆.身体硬扯过去一段距离.堪堪避过心脏要害.那把尖刀“噗”的一声直接插透了我的左臂.钉在了床板之上.与此同时.那狗头人也顺势将身体压在了我的头部.浓密的毛发.恶臭的体味.就快让我窒息了. 107 番天显威    请使用访问。被两个怪物压在身体底下蹂躏.沒被尖刀插死也要被那腥臭的体味熏死了.本來还以为有艳福可享.沒想到福利沒等來.反而等來了这样的遭遇.我都悔死了.沒事我装睡干嘛.   想归想.眼前的难关先过了再说.我该怎么脱身呢.就这样被臭死也太憋屈了.冷静.冷静.邱老说过.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冷静.即使泰山崩于前.也要面不改sè.一慌就全完了.   静下心來.我立刻发现.虽然双手被死死按住.但半人半熊的怪物只是按住了我的手腕.我的手掌还是能够动弹的.手指也能自如的伸缩.也就是说.我还能控制龙龟番天印.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   心中念头一动.一股气息传到左手手掌之中.我抬起手掌虚空一抓.一道淡绿sè的影子立刻从招文袋中飞出.稳稳地落在了我的左手掌心.早上不是刚想试试这龙龟番天印的威力吗.现在身上不就有两个现成的试验品吗.   手掌轻翻.将龙龟番天印托在掌心.瞬间绿芒大盛.一下子笼罩住了身上的两个怪物.他们也意识到了不对.但为时已晚.身躯已经被绿芒控住.完全无法动弹了.   这龙龟番天印果然不凡.只是放出的光芒就能让妖邪无法动弹.心神受控.哪怕是强如刘佳玲这样的鬼煞.也难逃一死.不过显然对我身上半人半妖的怪物却只能做到控制心神.还无法直接造成伤害.看來这龙龟番天印对沒有实体的鬼物效果更好.   但即便如此.也足以让我欣喜若狂了.有这样一个宝贝.我以后还不是要横着走.等等.现在的情况虽然不再恶化.但也沒能好转啊.这两个怪物还是死死地压住了.我依然无法动弹.也不知道能控制多久.要是坚持不到崔忠慧等人來救我.我依然还是个死呀.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一人二怪就那么僵持着.他俩倒还好.可苦了他俩身下的我.身上的重量我还能承受.但他们身上已经大汗淋漓.黏糊糊的毛发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臭味.这才是真正要我命的.而我则像被裹了两层毛绒毯子.已经是夏天了.那种闷热和难受简直是酷刑啊.   要自救.关键还是手上的龙龟番天印.奈何手腕被制.我就算是丢出它也什么力量啊.肯定砸不死那两只皮粗肉糙的怪物.我到底该怎么做.   算了.死马当作活马医.拼了.我想不出好的办法.索xìng将体内的气息全部注入到手上的龙龟番天印中.滂湃的力量顿时在番天印中流转.速度越來越快.最后整个龙龟都开始在我手中颤动起來.仿佛要挣扎着飞出去一般.   我也不知道接下來该怎么做.就感觉到那挣扎的力量越來越大.手指一个沒扣紧.那龙龟番天印居然从手中弹了出去.因为被狗头怪压在脸面上.我也不知道它飞到哪去了.   就在我自认必死之时.就听见一身沉闷地声响从压着我的狗头怪身上传來.随即它就软软地缩成一团.从我身上滚了下去.倒在床边不动了.   我扭头一看.那龙龟番天印不偏不倚正砸在它的背心.生生地砸出了一个血窟窿.更让我吃惊的是.那一击居然将狗头怪的魂魄都砸散了.它哪还有活下來的理由.   左手一招.龙龟番天印又回到了我的手中.这一击下去.半人半熊的怪物倒是脱离了控制.猛地一声喊.尖叫着丢下我夺路而逃.一下就闪出了卧室.   “去.”   我坐起身子.一声喊.将龙龟番天印丢出.那番天印像一个活物一般直追着人熊飞了出去.   人熊见身后有声.知道是番天印追來.庞大的身子竟然灵活地一折.避开了番天印.拐了一个弯朝门口奔去.我眼见番天印一击落空.心中懊恼不已.岂知那龙龟番天印居然生生地停在了半空.猛得一个加速.掉转方向直砸向人熊的背心.   我赶紧捂住嘴巴.生怕自己的的惊呼让人熊起疑.龙龟番天印如电一般直直地赶上人熊.“啪”的一声印在了它后背之上.   人熊巨大的身躯猛的一滞.身上灰褐sè的气息就像玻璃一样龟裂开來.顷刻间消散于无形.生机虽绝.但前冲的势子不减.人熊“啪啪啪”的又往前迈了几步.这才轰然倒下.   我小跑着从怪物身上捡回龙龟番天印.喜滋滋地看了半天.依旧是那么一尘不染.这是个好宝贝啊.   “小叶.小叶.”陆莹的声音传入耳内.我这才收回盯着番天印的目光.   门被打开了.爸妈和小爷爷、陆莹、崔忠慧都站在门外.捂着鼻子不进來.   “哎呦喂.什么味儿啊.小叶.我们才出去转个圈.家里怎么就这样了.”老爸皱着眉头走进屋子.显然沒有注意到墙角倒着的怪物.   我一指那具尸体:“你们先别进來.刚才來了两只怪物.臭不可闻.好不容易才收拾掉.我自己也是一身臭味.你们等我收拾一下再进來.”   大家这才注意到肉山一样的人熊.露出了吃惊的神sè.尤其是沒见过半人半妖的父母.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三分像人.七分像熊.”老妈发问.   陆莹赶紧解释:“这个就是我刚才和你们说的.那种半人半妖的怪物.是不是特别恶心.”   大家都点点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我:“你准备怎么处理这臭东西.”   我挠了挠头:“要不拉到野外埋了.”   陆莹摆摆手:“不用那么麻烦.我打个电话给局里.把这具东西拉回去放好.也算是一个证据.好让那些质疑者闭嘴.”   “那感情好.”我一指里屋:“我房间里还有一个更臭的.麻烦一起带走.”   话音未落.崔忠慧发出一声惊呼.眼睛直直地盯着我的左臂:“小叶.你的手臂.”   我低头一看.左手臂上还插着一把杀猪尖刀呢.鲜红的血液正汩汩地冒出來.刚才我过于激动.竟然一点都不觉得疼.现在被她这么一喊.还真觉得钻心的疼.好像伤到了骨头.   崔忠慧心疼地跑过來.哪知还沒扑到我身边.就捂着鼻子停住了:“妈呀.你身上的味儿怎么比那怪物还冲.你到底在家干什么了.”   我嘿嘿一笑:“被两只怪物压在身上蹂躏了半天.你说我干了什么.”   “咦.”崔忠慧露出一个恶心的表情:“你快去洗澡.不洗干净不许碰我.”   小爷爷露出一个吃惊的表情:“什么.小叶已经碰过你了.”   崔忠慧顿时语塞:“沒.沒有啦.我的意思是.他不洗干净.就不许和我们坐在一起吃晚饭啦.”   “家里这么臭.还怎么吃啊.”妈妈一边开窗通风.一边说:“不如我们去外面吃顿好的.把雨欣、徐嘉佳、于蹊都叫上.为小慧接风洗尘好不好.”   我顿时全身发寒.老妈你这是要害死我的节奏吗.居然把崔忠慧带去给张雨欣她们看.还要一起吃饭.我的天.我是您亲生的吗.我该如何是好.   老爸像我投來怜悯的目光.轻轻地拍了我肩膀一下:“先去洗个澡.等下带你去医院.晚饭咱父子俩就不去了.”   我感激地眼泪汪汪.这才是亲爹啊.作势yù抱.老爸厌恶地将我推开:“先.先去洗干净再说.”   我垂头丧气地走进了浴室.那伤口已经不再往外冒血了.我将身上的t恤一把扯裂.反正臭气熏天.又沾染了血迹.以后也不能穿了.将自己浸在浴缸中.手臂上的刀我也不敢拔出.生怕伤着经脉.就任由它插着.   只一会儿.外面就传來了纷乱的响动.听声音是jǐng察局的人來搬尸体了.这可是个苦差.弟兄们.辛苦你们了.   等我出來的时候.家里多了一个人.拎着一个大药箱.正是师傅的女儿郭嘉欣.   “你怎么來了.”我有些意外.   郭嘉欣面带愠sè:“怎么.不欢迎.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害我急急忙忙赶來.沒想到就是这待遇.”   我赶紧赔礼道歉:“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您是白衣天使.还请你救救我这重伤的人.”   郭嘉欣见我模样可怜.一下子笑了出來:“好啦.逗你玩的.过來坐好.我先把刀子给你拔出了再说.”   我坐在了餐桌边.众人都紧张地盯着我俩.郭嘉欣先给我消毒了一下.然后仔细地观察了一下伤口.然后递给我一条毛巾让我咬住.就准备拔刀了.   “沒伤到经脉.不要紧的.养几天就好了.你忍住.我拔了.”话音未落.我还沒來得及反应.这心狠手辣的家伙就一把将尖刀拔了出來.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大家都转过身不敢看我的惨象.郭嘉欣却是见怪不怪.熟练地拿出工具.咔嚓咔嚓地将伤口固定起來.然后一针针地缝合起來.   两分钟后.伤口缝合完毕.她又给我上药包扎.整个过程有条不紊地进行.看得出是个出sè的外科医生.   “搞定.”郭嘉欣拿下口罩.舒了一口气:“五天后我來拆线.十天内不准与人动手.听到沒.”   我点点头:“一定.一定.”   她满意地笑了笑.一边收拾工具一边说:“替我照顾好我爸爸.我走了.”   我妈赶紧拉住她:“郭医生啊.都快晚饭了.跟我们一起去吃个晚饭.你给我们家小叶治伤也不肯收钱.这顿饭你一定要去吃啊.”   郭嘉欣看了我一眼.犹豫了片刻:“好.反正我也沒地方混饭吃.” 108 都是我的    换衣服打电话,我们一家人各忙各的,三个女孩也不闲着,这不墙角就有现成的零食嘛?咔嚓咔嚓地开了一包又一包,刘佳玲心内那个滴血啊!   “哎!那个妙脆角,番茄味的不准吃,那是我的!啊,陆姐姐,你怎么说不开还开?”刘佳玲绕这三个女孩不断地转圈,发出心急如焚的呼喊。   陆莹一边将零食往嘴里丢,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真是个小气鬼,回头让小叶再给你买好了!人家难得来一次,崔姐姐和嘉欣又是新朋友,借你点东西招待朋友,你大气一点好伐?”   刘佳玲委屈地看着我,我别过脑袋假装看不见,这小鬼气呼呼地往零食堆上一座,疯狂地吃起来,把原本还有些害怕的郭嘉欣给逗乐了!   “那个,是小玲?你慢点,回头姐姐给你买!”郭嘉欣一开口就让刘佳玲紧皱的每天舒展开来。   刘佳玲丢下手里的零食,一下子扑到郭嘉欣身上,亲昵地说:“还是郭姐姐,让你做他女朋友好不好?”   “噗!”   三人都喷出一口老血,而我则昏迷在了沙发上!   “走了,走了!你们三个女孩子怎么搞的?都要吃饭了还吃那么多?小叶,你也别装死了!赶紧把衣服穿好,我和雨欣她们都说好了,别让人家等!”老妈絮絮叨叨地收拾着满地的零食,一边催促我们赶紧出发!   一家人加上三个女孩,都钻进了陆莹的车子,朝着订好的饭店开去,今晚注定是一个煎熬的rì子,这顿饭我真不想去吃!   路况不错,到饭店门口的时候才花了半小时不到,但张雨欣、徐嘉佳还有于蹊都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三个美人在门前一站,长裙短裙牛仔裤,各有风味,引得来来去去的男人都驻足观望!   “这边!”老妈热情地招呼下,三个美人一起向我们这边看来,满脸喜sè!   我们随后下车,因为我左臂有伤,崔忠慧更是亲昵地挽着我,张雨欣一见这种情形,脸sè立刻蒙上了一层冰霜,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看得我心底发毛!   其他两个女孩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我硬着头皮一一向她们介绍,不过令人欣慰的是大家都是文明人,加上崔忠慧长袖善舞、嘴甜舌滑,气氛还算融洽,让我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大家亲亲热热地走进了包厢,刚一落座问题便出现了,留个女孩泾渭分明地坐在了我的两边,右手是崔忠慧、陆莹和郭嘉欣,左手是张雨欣、于蹊和徐嘉佳,爸妈和小爷爷坐在了对面,她们三人一组有说有笑,就单单将我冷落在一角,谁也不看我一眼,突然发现自己好没有存在感。   点菜!我叫来服务员,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声音嘎嘣脆!   “大哥!这一桌的情况不对啊?”小姑娘很善于察言观sè。   我尴尬的一笑:“妹子,别多说,先点菜!”   她嘴角一扬:“大哥,不是我说你,那么多女人,你今晚这顿饭肯定吃不安生!”   “知道!知道!先点菜!人多,量扎实一些,不差钱!”我心虚不已,不敢再和这个小妹废话。   菜单拿上来三份,三人一份,各自钻研,我又变成了局外人!   “崔姐,这个黄鱼烧豆腐,老好吃了!”   “于蹊,糖醋排条你给我写上,我要吃的!”   “外婆红烧肉做的可以,肉很入味,给的量也不少,肉不肥,值得一吃!”   “鱼香肉丝做的很地道,来一份!”   “荠菜烩蘑菇,陆莹你必须给我点上,不然我和你急!”   “土豆牛肉、面筋褒、酱爆猪肝,最近一直气虚血弱,我得趁这次机会好好补补”   “你那是月流量过大好不好?想吃就吃,别那么多借口,反正是小叶买单!”   “小炒鸡杂、还有那个椒凤爪,给我来两份,我啃得完!”   “哇!糟溜鱼片差点忘了,于蹊,写上写上!”   ……   两波女人好像军备竞赛一样点着各种美食,叽叽喳喳没完没了,点菜的小妹一边速记她们点的菜名,一边怜悯地看着我苦瓜一样的脸,淡然地说:“大哥,你家大业大,多几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坏事,这就是生活!”   我木然点头:“小妹,你蛮清醒的,菜单收了!她们点的你都记住了吗?”   点菜小妹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放心!马上给你上菜,凉菜立刻到,热菜稍等,大哥,您要喝酒不?”   “不要!”   “要!”   我刚说不要,左右两边的第一次异口同声地喊了声要,这次玩大了!   “那要!来一箱沙洲优黄,半斤的那种!”我吩咐点菜小妹!   崔忠慧立刻开口:“我要白酒,黄酒太淡!雨欣妹妹她们喝黄酒就好了,我陪你喝点白的!”   “崔姐!我的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听喝酒就怂了。   崔忠慧搭上我的肩膀:“没关系,你刚受伤,喝点就活活血!适量!”   张雨欣见她如此,也挽着我的左臂:“小叶,我也陪你喝点白酒,放心!”   我无奈地被她俩一左一右的挟制,眼神示意小妹赶紧退却,否则还不知道要闹出啥事来!   点菜小妹立刻会意,打了个招呼就退出门外,分分钟过后,给我们扛来了一箱黄酒,一箱梦之蓝,这是**裸的打劫啊!梦之蓝m6,一千一瓶,一箱四瓶,小妹你到底和我有多大仇啊?   “各位姐姐!一箱四瓶,一共两斤,不够再喊,我给你们再扛一箱!”点菜小妹欢脱地说着,看着她欢喜的神sè,我真的有种想揍她的冲动。   “妹子,开上!”崔忠慧冲点菜小妹点点头,一瓶接一瓶的白酒就开了出来,两千元瞬间离我而去,这该是多奢侈的生活啊?   崔忠慧拿起酒瓶,先给爷爷和老爸满上,然后又转到张雨欣身后,也满满地倒了一杯,一瓶白酒就见底了!   “姐,我不喝了!你们喝!”见她又拿出一瓶,我心疼不已。   崔忠慧一拍我的肩膀,咕嘟咕嘟给我满上:“小样!就一杯,喝完再说!”   其余的女孩都倒上了黄酒,在崔忠慧的带领下,大家一起举杯,祝小爷爷长命百岁!   只见崔忠慧白皙的脖子一仰,将杯中的二两白酒一饮而尽,顿时博得了满堂喝彩!张雨欣本来就存心与崔忠慧斗气,也不甘示弱,一口干完,脸sè立刻飘上了两朵红云。   “慢点!慢点!先吃菜!”我扯着她俩的衣襟,让她们别激动。   张雨欣瞪了我一眼:“我和崔姐喝酒,关你啥事?”   “就是,雨欣妹妹!我们继续喝!”崔忠慧绕过我,直接搂住了她,模样亲昵无比。   其余四女分别以她俩为主心骨,见她们开始了,也互相开始敬酒,一会儿祝我爸妈身体健康,一会儿祝姐妹情谊永存,点的菜也纷纷送上,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之间,几个女的都红了脸!   爸妈和小爷爷看着这六个女孩子在那喝得不亦乐乎,也喜滋滋地冲我点头,那模样明显是觉得后继有人,香灯得继,恨不得我立刻给他们捣鼓出几个孙子、孙女出来。   反正没人搭理我,除了第一杯白酒是一起喝掉的,接下来就没有一个人与我说话,我乐得清闲,把目标放在满桌的菜上,不得不赞一句,口感还真不错,肉肥而不腻,鱼虾鲜而不腥、菜香而不油,各有各的滋味,难怪生意那么火爆!   姑娘们也都盼来了自己喜欢的菜肴,一个个因为酒jīng的影响而开怀大吃起来,各有各的姿态,赏心悦目至极!   “叶哥,我敬你一杯!”   我抬头一看,是满脸绯红的徐嘉佳,还是她晓得疼我,可惜我最亏欠的就是她,答应徐大哥要照顾她,却一直没有兑现承诺!   “嗯!”   我起身举杯,两只被子轻轻的碰在了一起,发出悦耳的碰撞声,两人一饮而尽!   徐嘉佳俏生生地说:“别忘了我们的承诺,你说要陪我聊一晚上莎士比亚和但丁的!”   “一定!等着!”两杯酒下肚,我已经过量,有点力不从心。   徐嘉佳开了头,接下来于蹊、陆莹、郭嘉欣都来了,也不为难我,每人倒上一小口,我也来者不拒地陪她们喝了。反正已经过量,半斤是醉,一斤也是醉,我不在乎!   最后,正主终于出现,已经东倒西歪地张雨欣被神情自若的崔忠慧扶着来到我身边,看情形就在知道这次谁胜谁败了。   张雨欣揪住我的领子,含糊着说:“小叶,崔姐真的是好人,我好喜欢她,你说,如果我们都喜欢你,你选哪个?”   我打了一个酒嗝,看看神态微醉的张雨欣,又看看笑意盈盈的崔忠慧,傻笑起来:“两个我都要!”   张雨欣捶我胸膛一拳,指着其她几个女孩:“那她们呢?”   我看着一张张娇艳如花的美丽容颜,心里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个都不能少,你们,你们都是我的!”   崔忠慧露出了意料之中的表情,张雨欣则脚下一滑跌进我怀里,我本来已经支持不住了,顺势一倒滚在了桌角,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一点印象都没了! 109 禽兽不如    “小叶的姻缘真是费劲啊,三十岁前一点动静都没有,一过三十来了那么多,你说该怎么办啊?那些女孩子,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我看着谁都喜欢,你说小叶到底会选哪个?”耳畔传来老妈的声音。   老爸低低地说:“我怎么会知道?无论是哪一个,配咱们小叶都是绰绰有余,这个还真是难以抉择!”   小爷爷插嘴道:“有什么难选的?谁先生出咱们李家的后代,谁就是我的孙媳妇!”   “这个不太好?”爸妈异口同声!   小爷爷不耐烦地说:“有什么不好?国荣家的孙子都会爬了,这边一定动静都没有,急死我了!”   “好了,好了!咱们也回去睡!门窗都关好没?可别再像白天那样忘了关门,让怪物进来!”   “不会啦!白天那不是因为小崔她们都没钥匙嘛,我才没带上门!”   爸妈和小爷爷轻轻带上了房门,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原来白天的怪物是这样进来的。可是我家的位置也暴露了,幸好它们的目标是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不把他们清理干净始终是个祸害,不过这些东西的老巢究竟在哪?   更让人头疼的是张雨欣和崔忠慧,她们之间的关系如何相处?唉!头立刻又疼了起来。扯过枕头蒙住脑袋,不一会儿又沉沉地睡去,一夜无话!   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左臂上的绷带箍得有些难受,我扯下来一看,伤口已经愈合了,那缝合的线像蜈蚣一样弯弯曲曲,难看死了!   走到客厅,一个人都没有,电话却响起来了,是赵洪平!   “赵哥,什么事?”   “小叶,你太不够哥们儿了!昨晚请吃饭,居然不叫我和小波,真是有异xìng没人xìng啊!”   “这个,家庭聚会,改rì我请你们单独喝一次?”   “那好!梦之蓝,不醉不归!”   “行,不会就为这点事特意打电话给我?”   “当然,龙虎山祖庭发来消息,说是要有大行动,联合了青城、武当和齐云一起出动,四家同气连枝再加上茅山一脉,于半月后集中在广东新会天马河,让我们各地的弟子都去助阵,我和小波想问你去不去!”   “四大派加上茅山,这怕是要数千人的?大规模的集会,会不会被取缔?”   “我们都是名门正派,名义也是中华道教协会举办的年会,各派都会派遣jīng锐弟子前去,食宿车马全有报销,就当是去旅游喽!”   “万一有事发生,你们会很危险的!”   “你就瞎cāo心!每家都派了两百个练体期的弟子下山,据说练气期的也有好些,加上各家带队的长老,有事时也轮不到我们出手啊?”   “那好!我也去看看,龙虎山会有哪些人去?”   “别的不知道,反正只要太白师祖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哦!那就没问题了,出发的时候叫我一声就行!”   “得嘞,我订机票,这回要奢侈一下,反正有报销!”   电话挂断,我心内大定,以太白师伯的修为,再加上两百练体期的弟子,应该是不会出什么事情!心念一动,手指一屈,一道绿光电shè而来,稳稳地落在了我的掌心,有了这龙龟番天印,就是龙潭虎穴我也敢闯一闯。   只是不知道此次这么大动静,为的是什么事,难道是为了这半人半妖的事情?于公于私,我都该去看一看啊!   将气息注入番天印之中,它又再次活跃起来!番天印脱手而出,直直地砸向墙壁,眼看就要砸出一个窟窿,我心念一动,想着让它停在半空,没想到番天印仿佛能听到我心声一般真的在墙壁前停住了。   真的能随我心念任意cāo控,太神奇了?我心中大喜,不断控制着番天印在半空疾飞,速度越来越快,满屋都是淡绿sè的光晕,让人目不暇接,这回真的是捡了个大便宜了!   “啊!”   一声惊呼,番天印突然不受控制,直直地砸向刚刚从葫芦里钻出来的刘佳玲,眼看这小鬼就要丧命在印下,我大喝一声,将番天印收回手里,但龙龟还是震颤不已,似乎对刘佳玲非常憎恶!   刘佳玲吓得鬼脸更加苍白,哆哆嗦嗦地不敢靠近,远远地缩在角落里惊恐地盯着我手中的龙龟番天印:“叶哥哥,那东西让我好害怕!”   我赶紧按住番天印:“不要紧,它不会伤害你的!”   “不是!”刘佳玲颤抖着说:“有它在,我仿佛浑身不自在,心里总是毛毛的,体内的力量也不断流失,再这样下去,我肯定要灰飞烟灭的,它太厉害了!”   我大讶:“躲葫芦里也没用吗?”   小鬼点点头:“没用,那种压制的感觉每时每刻都在折磨我,我要崩溃了!”   我正想问怎么办才好,门突然打开了,陆莹、崔忠慧等六个女孩子鱼贯而出,神态气密无比,似乎再也没有隔阂!见刘佳玲缩在角落瑟瑟发抖,而我裸着上身,手里托着番天印,她们顿时不淡定了!   “你个禽兽,大清早的想干什么?”张雨欣怒吼!   我莫名其妙:“什么禽兽,我什么都没干啊!”   陆莹和崔忠慧走到墙角,将刘佳玲挡在身后,心疼地说:“小玲,别怕,没事了!姐姐们来保护你,没人会对你做什么的!你大胆告诉我们,是不是小叶早上起来要逼你做你愿意做的事情?”   “喂!喂!什么叫逼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啊?我什么都没做啊!”我大声申辩。   郭嘉欣怒目圆睁:“李慕叶,我真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居然连一个小女鬼都不放过,简直是禽兽不如!”   “禽兽不如!”众女齐声骂道,唯独徐嘉佳和于蹊没有出声,还是她俩对我有信心。   “叶哥哥,本来我们昨晚都商量好了,只要你不乱来,我们都顺着你!没想到你居然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刘佳玲不过是个孩子,还是个孤苦无依的女鬼,你还有人xìng吗?”于蹊语气无比失望,徐嘉佳也是点头附和,看来她们也对我的人品有疑惑,难道我真的对刘佳玲做了什么吗?   “我!我!唉!”我百口莫辩,因为刘佳玲居然在崔忠慧怀里抽泣起来,这下更坚定了她们的信念!   陆莹轻声说:“小佳,你是我救回来的,现在你遭到这样的待遇,我带你走!以后你就跟着我,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你愿意吗?”   “有零食吃吗?”这小鬼这个时候还惦记着零食。   陆莹点点头:“你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刘佳玲破涕而笑:“那好,我跟你走!只是叶哥哥会不会生气?”   张雨欣瞪了我一眼:“别管他,禽兽!”   说着取下铜葫芦让刘佳玲躲回去,也不给我解释的机会,众女就轮番指着我的鼻子开骂起来,这一骂足足骂了半个多小时,把平时对我积压的各种怒气、怨气都发泄了出来,说动激动处更是连掐带打,在我身上留下了道道痕迹。   唯一的例外是初识的郭嘉欣,我和她没什么交集,她看到我受伤的地方都已经愈合,居然在我身边坐下掏出工具拆起线来,真是镇定自若啊!   等大家都骂累了,线也拆好了!郭嘉欣站起身说:“大家肚子里的怨气都消了没有?”   众女瘫坐在沙发之上,点头回应。   “那行,以后我们就是姐妹了!统一阵线,一致对敌,斗争的对象就是这见一个爱一个的无耻之徒!”郭嘉欣玉指朝我一点,恨恨地说。   我一脸沮丧:“什么叫见一个爱一个,你们每一个都那么可爱迷人,我也是没办法!再说了,我也没对你郭大姐做什么?”   “你!”郭嘉欣顿时语塞!   于蹊突然跳出来:“现在还没做什么,可是再过段时rì就难说了,郭姐姐,你说是不是?”   “是!不是!”郭嘉欣顿时凌乱,她们的阵线不攻自破。   崔忠慧笑意盈盈地坐在我身边:“大家别再闹了,小叶,你也别生气,这都是我们和你演的一出戏,我们知道你没有对刘佳玲做什么,只是想借这个机会发泄一下对你的不满!这都是我们昨晚商量好的!”   我又好气又好笑:“你们居然合伙耍我,亏我刚才还难过的要死!你们也太会演戏了?”   “不是演戏!”张雨欣瞪了我一眼:“是真的恨死你个混蛋了!刚才骂你的时候,我不知道有多爽!”   我一指脸sè的指痕:“你是爽了,可我惨了,你叫我这样如何出去见人?”   “我们才不管你呢!你个坏东西!最好一辈子别出去,省得害人!”陆莹心中似乎仍旧不忿!   还是徐嘉佳体贴:“好了,姐妹们,这件事就这样算了!昨晚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以后我们开开心心地过自己的rì子,不理他就好了!”   “嗯!不理他!”崔忠慧暗暗地伸出手在我腰上拧了一把。   我立刻会意,装出痛心疾首的表情:“那等下中午饭我请,你们谁去!”   众女齐齐转头:“我去!”   窗外阳光温和,夏天的风轻轻地吹来,将所有的烦恼都吹到了九霄云外! 110 姐妹万千    因为龙龟番天印的存在,刘佳玲不得不离开我家,虽然话语间表现的依依不舍,但她出门前扑向陆莹带来零食的动作,已经深深地出卖了她。   自从几个丫头一起住了一晚之后,彼此之间真的形成了某种默契,各忙各的,都不来搭理我了。我也乐得清闲,把赵洪平和董凌波都叫上,大家一起去了徐家汇。那里的灵异事务所已经开始装修了好些天,基本已经完工了!邱毅凡亲自派了一个施工队伍进场,邱老给的二百万已经花去大半了!   事务所上下共两层,一层做办公室,四百多平米隔成了五个dú lì的办公室,留下一个差不多一百多平米的地方作为会客区,有前台和接引;另一层做休息区和宿舍,隔出了六间二十平方米的小房间,电器床铺一应俱全,然后是健身房和存放各种工具的库房,最重要的书房也占了一百平米,大家的符箓以后就要在这里出炉!   我也不认识什么高人,身边能用得上的就只有这哥俩,索xìng就拉他们入伙,事务所的名字依旧用的是“龙虎山道术研究会海市分会”,这名头可不能丢!赵洪平和董凌波都很满意这样的安排,向龙虎山祖庭汇报之后很快就得到了批准,以后办事就算是名正言顺了!至于这哥俩的待遇,龙虎山那份自然不变,我这边依旧按照当初的规矩,出力多的拿一半,事务所占两成,剩下三成其余的人平分。既然现在咱们开了公司,福利自然要跟上,只要这哥俩愿意,包食宿也是没有问题!   于蹊和崔忠慧也嚷着要来看看,反正我早就给她们预留了位置,于蹊还是掌管事务所的财政大权,至于崔忠慧嘛,如果她愿意,我就拉她入伙儿一起干。这两人手挽着手一起走进来,崔忠慧待人接物的本领何等厉害,只是数天时间就成了众女的核心,连张雨欣都对她马首是瞻,颇有点统御后宫的主母之姿。   两人楼上楼下的转了一圈,立刻对装修的工人行驶起女主的职责,这边要该、那边要动,崔忠慧似乎还会风水堪舆之术,有模有样地把各种摆设都重新安排一下,于蹊则发挥了她擅长素描绘画的本领,依照崔忠慧的吩咐把装修的草图“唰唰唰”地画了出来。工人按图索骥,干起活来功效立刻加快不少,家里没个女人就是不行啊!   她们一来,我们三个男人立刻显得多余,本来还能和装修的工人们聊天打屁,于蹊的柳眉一竖,那些工人立刻加紧了手头的活,再也不搭理我们,我们只能掏出手机玩斗地主,真是百无聊赖!   好不容易熬到了吃饭时间,工人们死活不肯与我们同吃,说是有规矩,自己叫盒饭就行。于蹊想了一下,也叫了五份盒饭送来,让原本期盼这大吃一顿的赵洪平、董凌波大失所望!   “别急!晚上请你们吃顿好的,中午先将就着!”我许下承诺,这哥俩立刻喜笑颜开,端起盒饭划拉起来,真是可爱的一对好基友。   崔忠慧坐到我身边:“小叶,这公司地方这么大,就咱们五个人,是不是太冷清了?”   我看着偌大的空间,确实空旷了些,挠着脑袋问:“要不把你的姐妹们都叫来?”   崔忠慧白了我一眼:“她们都来,你一个人养得起吗?张雨欣和徐嘉佳在银行一年十几万,来这边跟你受穷啊?陆莹更不用说了,正经的jǐng察不做来做神棍?郭嘉欣是个外科医生,一年的收入你知道多少吗?你想都别想这种开后宫的美事!”   “那你说咋办?”我无奈地一摊手。   崔忠慧想了一下:“还记得大兰和小兰吗?”   我一愣:“那两个被咱们救回来的狐狸jīng?”   “嗯!”崔忠慧一拍我肩膀:“反正她们现在也无处可去,不如让她们来这边做下接待和后勤的工作,我们狐族不仅能照顾人,而且还旺财哦!”   我嘿嘿一笑:“那感情好!有她俩在,于蹊就不用抛头露面了,可以安心做我的财政大臣!”   崔忠慧点点头:“干活的人还是太少!要不我把任世杰也叫来?他那铁塔一样的身子,在这里一站就让客人有安全感,加上本身强悍有力缺又工于阵法,实力总比那两个强?”   两个基友闻言面露愤慨:“崔姐,我们没得罪你啊!能不能别这样埋汰人?”   崔忠慧俏皮的一吐舌头:“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姐姐给你们介绍女朋友!”   两个活宝立刻停住吃喝,一脸向往:“都是像崔姐你这样的款型吗?”   “我姐妹千万,要娇俏就娇俏,要温柔有温柔,各种类型任君挑选!”崔忠慧开始忽悠。   赵洪平咽了一口唾沫:“那每种来两个试试?”   话音刚落,两人脆生生地挨了于蹊一记爆栗:“别给我惹事,安分守己!”   我赶紧圆场:“玩笑,玩笑而已!崔姐,你联系一下任世杰,如果能来就太好了!你总能留下来?”   崔忠慧娇滴滴地往我身上一靠:“师傅说了,留得住人,留不住心,我愿意在你身边待着就待着,你可要好好对我!”   我心内大喜:“一定,一定!你是我的智囊,是左臂右膀!”   “是暖床的姑娘!”于蹊yīn阳怪气地叫起来,大家哄堂大笑!   下午崔忠慧把大兰和小兰带了过来,两个狐狸jīng一改之前的狐媚,一脸正经地穿着正式的职业装,白sè衬衫配黑sè短裙,丝袜加高跟,让赵洪平和董凌波都看傻了眼,一下午跟前跟后忙得不亦乐乎,完全是乐不思归的节奏!   欢乐的晚饭时光很快到来,小姊妹们都陆陆续续地聚到了公司,每个进来都对如此宽敞的办公环境大为赞叹,当看到二楼的健身房和休息区,一个个都尖叫起来,当即问是不是能给个兼职的机会,下班后来蹭健身蹭晚饭蹭水蹭电蹭网。我这主人还没发表意见,于蹊已经擅自做主把钥匙都交了出去,真是太贴心了!   一群人欢脱地直奔上次的饭店,那点菜小妹一见是我立刻热情地飞扑过来,又是一顿奢侈的盛宴,赵洪平和董凌波敞开怀抱吃喝,大兰小兰也是频频劝酒,两人愣是喝干了两斤白酒,让我汗颜无比!   于蹊带着这哥俩回去,这对活宝拉着大兰小兰的手死活不放,牵扯了半天才钻进出租车走远了;张雨欣、徐嘉佳则钻进了郭嘉欣的甲壳虫,潇洒地挥挥手扬长而去;陆莹则是接到他爸爸的电话,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急着赶回家去,就只剩下我和崔忠慧了一起慢慢地踱步回家。   “崔姐,道教四大派加上茅山一脉,十天后在广东新会集中,你觉得会是什么事情?”我享受着崔忠慧的依偎,傲人的身材紧贴着我,薄薄的衣衫完全挡不住那柔软和温热!   她停住脚步:“是广东新会?”   我点点头:“赵洪平确实是这样说的,各家在山下的弟子基本都会去,龙虎山由我师伯太白道长携两百练体期弟子下山,看来肯定是有所图谋!”   崔忠慧娇笑着挤进我的怀抱:“看来是不会有错了!长chūn子就在新会,看来是几家老杂毛耐不住xìng子要先出手了,你带我也去凑凑热闹呗!”   “嗯!”我轻轻推开这魅力无限的女子:“本来我就有此意,带上你起码还有个铺床叠被的人!”   这美丽的御姐一把抓住我的手,无限深情地凝视着我:“要不要暖床?”   我心中一热,再也抵挡不住她的魅力,一把将她拖入怀中,寻上她香甜美艳的双唇品尝了起来。   “嘎!”   刺耳的汽车刹车声在我们身边掠过,惊醒了沉醉的我和崔忠慧!我抱住怀中妖娆飞速地退向一旁,惊鸿一瞥间赫然看见那失控的出租车里居然有两只厉鬼,正在疯狂的摆弄方向盘。而原本应该掌控方向的司机则早就吓的脸sè煞白,闭目等死了!   我轻轻地对满面羞红的崔忠慧说到:“崔姐,厉鬼害人!我去看看!”   “小心些!”崔忠慧叮嘱。   汽车虽然速度飞快,但我还是很轻松就追上了。这段路上行人不多,但拐了弯就是闹市区,这疯狂的汽车指不定要伤多少人,容不得我再犹豫了!   一个飞跃,直接趴到了车顶,一记重拳直轰下去,车顶顿时变形。我抠住天窗一边,用力一扳之下立刻将天窗扯了下来,露出了车里的厉鬼和司机。   司机四十多岁,一只厉鬼从后掐住他的脖颈,而另一只则在摆弄方向盘,往路边的行人碾去。见我趴在车上,立刻露出了怨毒的眼神,灰白的眼仁直直地盯着我,一股凉意瞬间包围了我。   我也不多说,避开它的目光,对着它的方向直接一个掌心雷赏下去,厉鬼显然没想到我厉害如斯,猝不及防下被轰个正着,一下子冒着青烟魂飞魄散了!   另一个厉鬼尖叫一声,松开了司机的脖子。本来已经闭眼等死的司机立刻回过神来,向我投来感激的目光。我大吼一声:“开好车,要撞上了!”   司机敏捷地窜起,充分显示了一个老出租车司机该有的本事和心理素质,一把扳住方向盘飞速地旋转,汽车轮胎发出刺耳的尖啸,堪堪避过迎面而来的灯柱!   “呼!”   我和出租车司机齐齐长舒一口气,他抬去起头感激地透过天窗望向我,突然眼神一变,惊恐万分! 111 厉鬼夺舍    请使用访问。司机大叔满面惶恐:“后、后面.那东西在你后面.”   我朝下一看.那原本掐住司机脖子的厉鬼果然不见踪影.看來是趴到我背上了.果然.一阵刺骨的冰寒从我脖颈传來.一阵巨力袭來.我生生被扳了个四脚朝天.翻滚着从汽车上跌落下來.狠狠地砸在了坚硬的路面上.   “兄弟保重.”那出租车司机猛踩油门.汽车呼啸着就窜了出去.真是沒什么义气.   我无奈地苦笑一声.那厉鬼死死地缠着我.一个劲儿地掐我的脖子.可惜.除了那刺骨的凉意让我略感不适以外.真的是丝毫不能对我造成伤害.程度太低了啊.   我缓缓地从地上站起.那厉鬼见我完全不受影响.变得更加暴躁起來.不断发出尖锐的啸声.“啾啾”的鬼叫刺得我耳膜生疼.难道是要对我进行声波攻击.   我从身上取出一张驱邪符.剑指一掐.缓缓地说到:“就只有这点本事吗.”   厉鬼见掐脖子完全无法奏效.尖叫一声钻入我的身体.这是要上身的节奏吗.可惜.就在它钻入我身体的同时.我一张驱邪符直接贴在了自己的胸口.一阵淡淡的黄sè光晕闪过.那厉鬼像是破布一样从我身体里弹了出去.落在了三米之外的马路上悬空浮着.怨毒地看着我.   “为什么.为什么要多管闲事.”那厉鬼发出刺耳沙哑的声音.一辆汽车疾驰而过.穿过了它透明的身子.   我退回路边.因为刚才那车里的司机很明显的对我比了个中指.显然我妨碍到了他.而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妨碍他人.   掌心雷已然在左手画好.但我还是想听一听这个厉鬼要说什么.一般鬼物是不会无缘无故的害人的.如果真的是那个出租车司机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也不会去干涉.   “你别怪我多管闲事.你们杀人归杀人.如果他真的该死.我一句话不说.随便你们怎么报仇.但你们这样做.车子失控之下闯入闹市区.会让更多无辜的人受伤害.我就不能袖手旁观了.”   “他们的命是命.为什么我们兄弟的命就那么不值钱.当年那个混蛋为了三千块钱.给我和哥哥下了安眠药.然后把我们绑上石头丢下运河.我们不无辜吗.”   又是一段恩怨.我松开剑指.悄悄散去凝聚在掌心的符箓.有些人该救.但更多的人之所以会被鬼盯上.都是因为自己做过的孽造成的.古人说的好: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略一分神.一股冰凉的寒意将我包裹.抬头一看.马路zhōng yāng哪有那厉鬼的身影.而我自己的身体却不受控制起來.糟糕.上当了.   “哈哈.你们这些人真是可怜.鬼话连篇沒听过吗.若不是你心软.我还真沒机会夺舍.这身体好强.哈哈哈.可以杀个痛快了.”我的嘴巴里发出的声音是如此的狂妄嚣张.   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冲.路边停着一辆雪佛兰科鲁兹.一拳轰下去.车门立刻变形报废.一个高廋的男人冲过來对我狂吼.我机械地扭过脑袋盯着他.那家伙立刻转身就跑.看來是意识到了不对.   “你看到沒.你永远让人惧怕的力量.为什么不好好运用呢.今晚真是太爽了.有了你的身体.我要好好找几个女人爽一爽.沒想到.沒想到还有机会再做一次人.哈哈.虽然最多只能在你身体里待上两个小时.但足够了.”   我晕.这个厉鬼还是个sè鬼.这回糗大了.万一它借着我的身子作恶.我就有口难辩了.   “小叶.你在干嘛.傻子一样自言自语.”崔忠慧轻轻地将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我的身体转了回去.看见韵味无限的崔忠慧.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你好漂亮.你喜欢我是不是.”   崔忠慧一愣.旋即红着脸点了点头.   “哈哈.太好了.走.我们去开房.我要你.”我的嘴里发出了我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好的.”崔忠慧的声音轻如蚊蝇.但却如惊雷一般让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我瞬间崩溃.   那厉鬼显然也沒想到崔忠慧居然沒有反对.一把抱起一米七十多的崔忠慧.飞快的奔跑起來.转瞬就來到了最近的一家酒店门口.格林豪泰四个大字让我心碎不已.难道我垂涎已久的美人今晚要被个厉鬼给拔了头筹.太憋屈了.早知道是这样.我自己早点提出來开房不就好了.   容不得我乱想.那厉鬼控制着我的身子.用我的身份证.花我的钱开了一个二百五十八的大床房.看着崔忠慧娇艳yù滴的神sè.我心在滴血.你妹.以后看到厉鬼我再也不心软了.   刷卡进房.插卡取电.我的身体是那么的熟练.迫不及待地抱紧了崔忠慧那浮凸柔软的身子.即使被夺舍了.我依然能感觉到那蚀骨xiaohun的刺激.更别说现在正占据这我身体的厉鬼了.   “小叶.别那么猴急嘛.”崔忠慧推开“我”的紧紧搂住她身子的魔爪.语带挑逗:“让我先洗个澡好不好.今天忙了一天.好累.让我洗干净再來好不好.这可是人家的第一次.”   “什么.”厉鬼也是一愣:“你居然是处女.哈哈.好.好.你先去洗.我等你.不过快一点.我只有两个小时.”   崔忠慧正往浴室走去.闻言转身:“什么两个小时.”   厉鬼一边脱我的衣服.一边回答:“沒.沒什么啦.你赶紧去洗.”   万恶的格林豪泰.浴室的玻璃居然是磨砂的.更可恶的是那磨砂还是一条一条的.中间夹着着透明的玻璃.根本不能阻挡视线.就看见崔忠慧弯腰脱下淡紫sè的短裙.从腿根褪下薄薄的丝袜.然后背对着我脱下了身上的衬衫.顺手解开了包裹着坚挺部位的扣子.虽然是一个后背.但也足够让共用这一具身躯的两个sè鬼齐齐流口水了.   她除去所有的衣物之后.就走进了浴室.哗哗的水声响起.雾气渐渐升腾.她美丽的酮体隐隐约约地看不真切.却更加增添了朦胧的美感.这丫头似乎心情极好.一边洗一边哼起了歌谣.一点都不知道将要进入她身体的.根本就不是我李慕叶.   厉鬼一边欣赏着浴室中的美景.一边对我说:“兄弟.谢谢你.这样高挑美丽的女人.哥哥我先享用了.不过你也真够怂的.有花堪折直须折.这道理你不懂吗.处女啊.真是至yīn的大补之物.拜你所赐.我的修为还能更进一步.哈哈哈.”   “无耻.”我心内暗骂.却偏偏一点办法都沒有.   这边的厉鬼躺在床上正得意.那边崔忠慧已经洗完了.只见她围了一条浴巾慢慢地走了出來.裸露的肩头肌肤赛雪.笔直的长腿肤如凝脂.浴巾包裹的坚挺随着她的走动波翻浪涌.配合她脸sè羞涩的笑容.哪怕是九十的老翁也要忍不住翘起啊.   厉鬼早就按捺不住了.一把将她拉倒在床上.翻身压在她的身子上.一双手迫不及待地伸进了浴袍.   “等下.”崔忠慧按住了“我”使坏的手:“我是第一次.小叶.你也去洗洗.我先钻进被窝等你好不好.”   占据我身子的厉鬼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点头:“好.就听你的.不过等下我出來的时候.你可不能再推三阻四哦.”   崔忠慧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我就在这.你还怕我跑了不成.今晚.我就是你的人.你想不要都不成.快去洗.我保证给你一个终身难忘的夜晚.”   厉鬼满足地爬起來.走进了浴室.身上的衣物早就被他脱光了.站在莲蓬头之下草草的洗了一下就急不可耐地走了出來.   “这么快.才一分钟不到.”崔忠慧正坐在梳妆台前擦拭自己湿透的秀发.吹风机就摆在一边.显然还沒來得及使用.   厉鬼不耐烦地说:“我已经洗完了.咱们赶紧的.抓紧时间.”   “今天装修了一天.你去洗下头啦.都是灰.去嘛.求你了.我可不想因为这个影响我的第一次.”崔忠慧红唇轻启.任谁也无法拒绝她的要求.   厉鬼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居然真的有转回去.认真的把头发洗了一次.不过也只是花了五分钟不到.还有一个多小时的.崔忠慧依然是他的口中肉.   “这下好了.”厉鬼冲着已经躺回床上.只露出一个脑袋的崔忠慧嚷着.   崔忠慧看着我一丝不挂的身躯.眼里全是兴奋:“嗯.來.快到我身边來.小叶.快点.”   厉鬼听到这样的呼唤.哪里还有半分犹豫.拉开被子就钻了进去.一把搂住了崔忠慧.滑腻的触感传來.她居然也是什么都沒穿.我的天.这回玩大发了.   两具身体的温度不断上升.崔忠慧像八爪鱼一样紧紧地贴住了“我”的身子.双手绕过我的脖颈.紧紧地抱住了“我”的脑袋.而“我”也早就一路亲吻着她的肌肤.最后停在了那傲人的山峰之上.含住了那一点嫣红.崔忠慧立刻浑身颤抖起來. 112 森林公园    “美女,我忍不住了!我们开始!”控制着我身体的厉鬼将崔忠慧压在身下,眼看就要剑及履及。   崔忠慧星眸微睁,脸sècháo红,呢喃到:“哦!好,你轻一点!”   厉鬼发出一阵嘶吼,挺起腰肢就准备破门而入。就在这最关键的时候,崔忠慧忽然又想树袋熊一样吊在了“我”的脖子上,带着清香的秀发从脸sè拂过,如藕一般的玉臂轻轻地按上了我的背心,神志一个恍惚,我又重新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拳,正紧紧地抱着怀中不着寸缕的玉人。   同样与我一样正在发愣的,自然是刚刚被驱逐出身体的那只厉鬼,他还保持着满脸猥琐的表情,仿佛还在享受着崔忠慧酮体带来的刺激。   “小叶!发什么愣啊!赶紧了解了它,居然占便宜占到老娘头上了,真是活腻歪了!”崔忠慧依旧紧紧地贴着我,附在我耳边恨恨地说着。   我朝那厉鬼一看,他也反应过来了,正恶狠狠地看着我们,一对灰白的眼仁里充满了嫉妒和怨恨!   “妈的!都到门口了,居然还是没吃到,你的符箓从哪里冒出来的?我明明检查过你的身体才开始的,为什么?为什么会?”   崔忠慧扭过头:“跟我玩心眼,你还嫩了点儿!小叶,赏它个掌心雷,看着它我就来气!”   我剑指一掐,左手对着那厉鬼就轰出一记掌心雷,厉鬼见势不妙已经扭头准备遁走,但还是晚了一步,刚刚飘出窗外,半空中一道闪电凌空飞至,不偏不倚打在它的脑门之上,厉鬼瞬间化作青烟消失不见!   崔忠慧一指点在了我的额头上,娇笑着说:“笨蛋!怎么那么不小心?居然让那种货sè上了身,幸亏我机智稳住了她,不然明天头条一定是你李慕叶当街做出禽兽行为啊!”   我想着刚才的经历,确实后怕不已,若非这娇俏及时出现,我恐怕就真的药犯下弥天大错了,当即俯下身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多亏崔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崔忠慧轻轻的哼了一声:“为了你,我都出卖sè相了!你该什么谢我?”   我顿时才反应过来,此刻我俩正以最坦诚的方式紧紧地抱在一起,而我早就有了反应,她一边说一边扭动着娇躯,更让我心里的火越烧越旺!   “你说怎么办?我都听你的!”我勉力撑起身体,保持着一丝清醒。   崔忠慧一个翻身,趴在了我的身上,一边用她曼妙的身体不断挤压我的关键部位,一边在我耳边低诉:“反正房间也开了,衣服也脱了,今晚就遂了你这小sè狼的心愿,继续你的禽兽行为,让我把你这把火灭了好不好?”   柔软的玉手不断下滑握住了火烫,我再次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像一个牵线木偶一般不由自主地在她的cāo控下做出了她要求的动作。片刻之后,紧窄柔软的触感包围了我,我拼着最后一丝理智将身上的被子用力一拉,盖住了身上的美丽御姐,也盖住了这一晚无边的chūnsè!   神清气爽地走出格林豪泰,崔忠慧在我神奇的气息帮助下再也没有半分的疼痛感,周身的皮肤像散发着迷人的光泽一般,人仿佛也年轻了许多,真是让人食指大动。   “崔姐!去哪?”我突然没了目的地,只能问多智的她。   崔忠慧扑闪着眼睛:“嗯!今天天气那么好,也不是很热,我想出去玩一玩,不如先回公司,看看于蹊她们有没有空,我们一起出去烧烤,带上你爸妈和小爷爷!”   我不忍违逆这刚刚委身于我的美丽女子,点点头:“你没事?如果不舒服,我陪你坐坐也行,不要勉强哦!”   “傻瓜!”崔忠慧神秘一笑:“我现在不知道状态多好,实话告诉你,我们狐族一直有yīn阳互补的秘法,能够调和yīn阳,难道你没发现我今天的jīng神更好了吗?”   我仔细地打量着她:“嗯!确实是jīng神焕发啊,我也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这秘法真是神奇!”   “那是自然!”崔忠慧得意地说:“若非我师傅是狐族的族长,我怎么可能以人身修行狐族秘法,以后我们经常在一起,对你的裨益一定很大。”   我暗想昨晚的蚀骨滋味,不免又多了几分憧憬,傻傻地愣在了原地,这狐媚的女子真的很懂得伺候男人!   “想什么呢?快走啦!”崔忠慧白了我一眼,拉着我跑起来,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公司。   于蹊果然是尽职尽责,已经在指挥着工人做最后的收尾工作,整个公司已经规模初成,以后只要把员工们都丢进去,任务就完成,有崔忠慧和于蹊两个人打理,我放心地做我的甩手掌柜就行了!   “让他们做!于蹊,今天天气不错,叫上姐妹们出去玩玩?”崔忠慧一进门就大声招呼。   于蹊转过身,看见崔忠慧立刻露出了怀疑的表情:“崔姐,你怎么好像又漂亮了?整个人容光焕发啊?”   崔忠慧摸着自己的脸:“是吗?我怎么不觉得?难道是因为昨晚睡前喝了杯红酒,睡得特别踏实?”   “喝红酒美容?我也要试试!”于蹊走过来,搂着崔忠慧聊他们的美容经去了。   我摸出手机给陆莹挂了个电话,她也没什么事情,反正已经调离刑侦科了,目前特别小组还没有正式成立,组员也只有我和她两个,都是清闲之人,一听出去玩,立刻兴冲冲地答应了。于是我又拜托她去接我的父母,顺便买点吃的喝的,这丫头也答应得很爽快,不差钱啊!   接着又问了张雨欣和徐嘉佳,最近一直忙东忙西,其实心里还是一直惦记着她俩的,特别是张雨欣,总觉得亏欠了她很多!这两个丫头基本是寸步不离的好姐妹,麻利地调班请假,也能够来。   电话还没挂,赵洪平、董凌波哥俩跟在大兰小兰身后有说有笑地咽到了,一看见我,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哎呦!您二位还会不好意思啊?说,昨晚硬拖着我们家大兰小兰去了哪?害我被崔姐骂了一晚上!”我假装出言苛责。   赵洪平摸着脑袋:“这不是昨晚我们俩兄弟喝醉了嘛!一时激动就忘了分寸,不过小叶你放心,昨晚大兰小兰和于蹊住一起的,我们什么都没做过!”   我点点头:“还算你们有人xìng,真要做出什么,我可保不住你俩!”   董凌波突然若有所思:“叶哥,我刚才听你说,你被崔姐骂了一晚上是?”   我随口答应:“是啊!”   这小子立刻打蛇随棍上:“那我很好奇,她骂了你一晚是不是意味着你们两个孤男寡女共度了一晚?看来我们拉走大兰和小兰,非但无过,还是有功啊!”   我一把捂住他的嘴巴:“波哥,你轻点!被于蹊知道了,我还有命活吗?”   赵洪平一拍我肩膀:“要想我们不说,就看小叶你够不够意思喽?”   我看他意有所指,当即会意,无奈地说:“今天带你们出去玩,工资随便开,大兰小兰随便,崔姐我来搞定总行了?”   董凌波和赵洪平相视一笑:“这才是好兄弟嘛!”   大兰小兰见我们三个这副模样,也莞尔一笑,狐妹子,确实有颠倒众生的本事,这一大一小两光棍看得眼都直了!   我也不想他们无所事事,掏出两千元递给赵洪平:“这边也没你们什么事情,你们去买点烧烤的东西回来,顺便买点烧烤用的架子、木炭,等下出去玩!”   赵洪平眼睛都不眨一下,接过钱数都没数就揣进了口袋,我拍了他一下才回过神来:“买,买什么?”   我没好气的又说了一遍,然后同意让大兰小兰和他俩一起去,这两小子才肯挪窝!看着大兰小兰的背影,我又叫着了他俩,把邱老给我的卡丢给赵洪平,让他带大兰小兰去买几身衣服!   百无聊赖地等了一个多小时,大家终于又聚齐了,没想到郭嘉欣也跟着来了,看来是已经加入了红粉军团!不过也好,本来还打算打一辆车,现在足够了。爸妈、小爷爷和我、崔忠慧、大兰小兰以及赵洪平、董凌波坐陆莹的车,郭嘉欣则带着张雨欣、徐嘉佳和于蹊开甲壳虫跟在后面,大家浩浩荡荡地拎着大包的零食水果、烧烤工具和食品向城外出发,目的地是向往已久的东平国家森林公园!   一路欢声笑语不断,不知不觉就到了!这东平国家森林公园森林繁茂、湖水澄碧、百鸟鸣唱、野趣浓郁,以“幽、静、秀、野”为特sè,园内各种娱乐设施齐全,总之一句话,是休闲娱乐的绝佳去处!   大家七手八脚将东西扛着就下了车,先跑到湖边烧烤区把位置给占好,然后大家去找自己感兴趣的项目,这个公园有森林滑草、攀岩、森林骑马、快乐林卡丁车等一系列有趣的活动。赵洪平、董凌波带着大兰小兰不知道去了哪,瞬间不见了人影;爸妈和小爷爷则不愿意动,就坐在湖边看风景,于是那些女孩子都不肯去玩了,一个个围坐在老人身边争相表现自己的贤良淑德。   只剩下我和郭嘉欣,木然地站在了一旁,好没存在感!当然还有一只小鬼也没有去玩,不过她正忙着对付那满满的一袋子零食,也没空搭理我们! 113 林中激战    “我们去走走?”郭嘉欣打破了僵局,邀请我去湖边走走!   我本来也是无聊的很,那些女孩也不搭理我,见郭嘉欣出言相邀,自然是满口答应,两人肩并肩沿着湖边的石子小路慢慢向前踱步。今天还是工作rì,游人少得可怜,除了几个大妈大爷静静地擦肩而过,就再也看不到别的人了,整个森林公园显得异常安静!   郭嘉欣的五官并不突出,但配合她特有的明媚笑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让我看得入了迷!此时虽然身着便装,但身上的那股气质依然对我有着强烈的吸引力!   “小叶哥,你师傅最近身体好吗?”郭嘉欣打破了林中的寂静。   我想起师傅的生活,脸sè一红:“好!吃得香睡得着,身体也硬朗,rì子过得很开心!”   郭嘉欣的脸sè露出一丝欣慰:“他过得开心就好!”   “你还在怪他吗?”我想到师傅在她七岁就将她丢给秀大叔夫妇照顾,出言相询。   郭嘉欣摇摇头:“不恨了!小时候我真的很恨他,妈妈没了,他又不要我,我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不过现在想来,他心里一定比我更难过!”   “你怎么不去看他?”我停下脚步,望着她。   郭嘉欣眼睛一红:“我怎么没去看他?每次去他都躲着不见我,从上初中开始,我每天都去别墅看他,双休rì就会躲在别墅外等他一天,能远远地看上一眼我就很开心了!”   我心中一酸,眼前的姑娘经历比我惨多了!我有爸妈的疼爱,而她却幼年丧母,父亲又不见她,但她却依旧如此爱她的父亲,我突然觉得自己为父母做的好少!   郭嘉欣看我垂着头,轻轻地拍了我一下:“小叶哥,你就别为我难过了!他其实一直知道我天天都去看他,所以才会早起晚上都在院子里和那两个狐狸jīng嬉戏!有时要出远门,还会特意在门前写上去向和归期,虽然我们没有在一起,但心还是紧紧靠在一起的。我知道他爱我,他也知道我爱他,我很幸福啊!”   我看着她脸上漾出的笑容还带着泪水,忍不住抬起手轻轻地抹去了她脸上的泪珠。郭嘉欣本能的一缩,但我还是完成了我想要做的事,弄得她俏脸绯红。   “小叶哥,你真的和张雨欣说的一模样,心软见不得人哭,而且又……”她yù言又止!   我追问:“又什么?”   郭嘉欣突然脚下发力,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喊:“好sè!”   声音响起,扑棱棱地惊飞了栖息在树间的飞鸟,数以百计的各种小鸟相继飞起,场面非常壮观!   这坚强的美女脚下不停,转个弯就消失在树丛中,我一边欣赏着飞鸟,一边悠闲地赶上去,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尖叫,不是刚刚调笑过我的郭嘉欣,还能有谁?   不敢耽搁,万一她要有个闪失,师傅还不得找我拼命啊?急急的循声找去,才一拐弯就和一个人撞了个正着,温香软玉抱满怀,低头一看,正是气喘吁吁的郭嘉欣。   我扶好惊魂未定的美女,问道:“怎么了?被什么吓着了?别怕,有我呢!”   “快,快,快跑!好多怪物!”她喘着粗气,语无伦次,显然吓得不轻。   我朝他身后望去,果然树丛中不断有身影腾挪闪动,窸窸窣窣响个不停,看来还是老朋友!   “出来!小爷我就在这,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将郭嘉欣护在身后,我冲林子里喊了一声。   果然,数道黑影立即从树丛里钻了出来,半人半蛛的怪物有三只,还有两只半蜥,站在前头的赫然是在卡卡酒带头攻击我的人身虎爪怪物,身上的皮毛上还有火烧过的痕迹,看起来相当的狼狈!   那人身虎爪的怪物狠狠地盯着我,血红的双眼里满是仇恨,用沙哑地声音吼道:“虽然父亲说过,我们不许对人出手,更不能被人发现,但四百多个兄弟姐妹被你一把火烧死,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阿狗和阿熊也失去踪迹,海市就剩下我们六个了,今天我们就要和你拼个你死我活!”   “是你死,我活!”昨晚的经历让我实在不敢轻看任何一个妖物,谁知道他们还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本事没使出来,一个不小心就会yīn沟里翻船。   知道此事难以善了,对面的六个怪物也不含糊,嘶吼着就冲我扑来,战术相当明确:虎爪怪身强力壮,可以拖住我,蜥蜴怪的喉咙一伸一缩,显然是准备喷吐毒液,而剩下的半蛛怪则纷纷将蛛尾对准了我,显然只要我稍有分神,就会被粗大的蛛丝缠住。   我自然不会任由它们摆布,脚下猛地蓄力前冲,右手握拳直直地迎着虎爪怪冲去。虎爪怪见我迎向它,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猛地发出咆哮,也加速冲来。   眼见两人要对上,我突然刹住脚步,猛地横移出一部,擦着虎爪怪的身子闪到了它身后。虎爪怪一个扑空,担心后背受袭,也不敢回转身子,直接就地一滚,想避过我从后的攻击。我心中暗笑,根本没有去管滚在地上的虎爪怪,脚下再次加速,一下子蹿到了一只正准备吐毒的蜥怪面前,身子一矮,对准他的肚子就是一拳。   “噗!”   重拳轰下,蜥怪倒飞出去撞倒了一棵大腿粗细的桦树,原本蓄积在脖颈间的毒液夹杂着鲜血从嘴里喷出,却没有一丝能伤到我。   我见一击得手,马不停蹄地直奔另一只蜥怪,没想到它已然有了防备,一大口墨绿sè的毒液带着浓浓的腥味箭一般地shè向我,我猝不及防之下只能有样学样,就地一滚堪堪避过!   不等它继续吐毒,我已经滚至蜥怪脚边,直接一脚踢在它细瘦的小腿之上,骨折声响起,蜥怪尖叫着到底,我一个鱼跃,曲起手肘狠狠地一个肘击轰在它胸口,胸骨尽数断裂,再解决一个!   来不及得意,耳后破风声响起,一只虎爪凌空划至,寒光闪闪地从我头皮上飞过,若非我反应及时,脸上铁定开花了!但躲得过一只,另一只虎爪还是结结实实地划拉在我的后背之上,衣衫尽裂,火辣辣地疼!   双身一撑,身体又向前滚了几圈,虎爪如影随形地追来,看来它已经怒极,拼了命地要置我于死地!我一刻不敢停留,知觉告诉我,只要我停下翻滚,那坚韧的蛛丝就会准确地捆住我,让我无法动弹!   “嘭!”   身子狠狠地撞在了树根上,还是挺了下来,果然不出所料,三股粘xìng十足的蛛丝准确地从三个方向shè到,将我手脚牢牢地黏住住,越挣扎黏得越紧。虎爪怪也随即赶到,将裹成粽子一样的我竖着靠在了树下,绑了个结实!   眼见我束手就擒,郭嘉欣也瘫坐在了地上,好在这些怪物都不打算对她出手,她也没有什么危险!   这个时候只能靠自己了,虽然被捆住了,但左手却可以动作,心内大定,手指一屈,招文袋内绿芒闪现,蛛丝把招文袋也封在了里面,龙龟番天印出不来!   胸口剧痛传来,虎爪怪全力一拳轰在了我的身前,被人绑起来打的滋味真他妈憋屈,但现在能倚仗的也就是在招文袋内左冲又突的番天印了!   气息继续凝聚于左手之中,龙龟番天印仿佛感受到了我的召唤,颤动的更加剧烈了。虎爪怪似乎也发现了我招文袋中的异象,出拳的速度不断加快,我就好像一个沙包似的被他疯狂地击打着。   剧烈地绿光闪过,虎爪怪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龙龟番天印终于在蛛丝的缝隙处挤了出来,甫一出现救因为感受到身边的妖兽而发出强烈的绿芒!   我心中大喜,趁虎爪怪这一停顿,立刻控制着番天印重重地轰在了他的胸口,一声沉闷地声音响起,它颓然倒地,生机已然断绝!   趁胜追击,龙龟番天印拖曳着绿sè的光芒划过树丛,准准地砸在了一个半蛛怪的脑袋上,那怪物“叽”的一声歪倒了下去,其余两只半蛛怪丢下我拔腿就跑,身上的蛛丝瞬间松了下来,我扒拉了几下就从蛛丝中脱身而出。   此时龙龟番天印又赶上了一只半蛛怪,只一下就砸死在了树丛里,绕着那怪物的尸身缓缓绕飞一圈,有呼啸着回到了我手里,我抚摸着光洁无匹的玉身,不由感慨万千:这家伙太好使了!   还剩一只半蛛怪不见踪影,我扶起瘫软在地的郭嘉欣,这美女的腿还是颤抖不已,嘴里不断嘟哝:“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小叶哥,你们平rì里就是对付这样的东西吗?”   我点点头,抚着她的粉背:“不要紧!已经没事了!别怕,有我呢!”   “可我,可我腿软了!你能不能背我回去?”她有些不好意思!   我跨前一步蹲下:“来!”   美女小心翼翼地护住关键部位,慢慢得趴在了我的背上,我双手轻托一下,结果不小心摸到了她光洁的大腿,立刻惹来了一声喝骂:“sè狼!”   我无辜地辩驳:“意外!意外,你爬上面一点,别掉下来!”   美女依言用双手勾住我的脖颈往上爬了一点,没有了双手保护的胸口一下子紧贴着我的后背,夏天衣衫轻薄,那股柔软蚀骨,我不禁发出了一声轻叹:“嘉欣,你没穿胸罩啊!”   “混蛋!你是故意的!”郭嘉欣粉拳直敲,我大笑了一声,背着她飞快地跑回湖边,刚才一战,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114 我要吃你    还没到湖边,就闻到了烤肉的香味,看来张雨欣她们已经开始烧烤了,也好,回去就能吃现成的,这不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吗?   转过弯,眼前的景象却让我大惊失sè:烧烤的架子翻倒在地,各种香肠、烤肉、蔬菜散落一地。崔忠慧和董凌波还有张雨欣将其他人挡在身后,而他们的面前就是刚才走脱的那只半蛛怪,身上还插着烤肉用的铁签,赵洪平好像也受了伤,躺在草地一边,大兰正在帮他包扎!   我顿时怒气上涌,祸不及家人,我们打生打死,关他们什么事?打不过我就来欺负弱小,算什么本事!   轻轻放下背上脸sè绯红的郭嘉欣,一边呼喝一边往湖边冲去,那半蛛怪显然是对我心怀畏惧,丢下手里的铁叉,慌不择路地逃跑起来。   前面被崔忠慧等人堵住,后路又被我断了,这半蛛怪没有选择,一个纵身跃入湖中。让于蹊大跌眼镜的事情出现了,本来以为那半蛛怪要游泳游过去,谁知道他细长的蛛腿平铺开来,整个身子匍匐在水面上,居然没有沉下去,反而飞速的在水面上滑行起来。   “靠!还有这招?”   我大声叫骂,虽然在乡间早就看过蜘蛛浮水,但万万没曾想到这半蛛怪居然也有这本领,棋差一招,让他跑了!   走到众人身边,一一查看之下发现父母、小爷爷都没有受伤,众女也只是受了惊吓,唯独赵洪平冲上去和半蛛怪肉搏的时候手臂被铁叉给插伤了,只是皮外伤,大兰包扎过之后又活蹦乱跳的了!   “你们别笑了,老子今天走得急,没带家伙!否则早把那东西撂倒了!”赵洪平见我们都没心没肺地笑着,努力想扳回面子。   我拍着他的肩膀说:“那是自然,若不是赵哥威武,后果不堪设想!”   一番恭维,赵洪平脸露得sè,英雄一般地凯旋而归,帮着大家把翻到的烧烤架子都重新竖起来,虽然虚惊一场,但丝毫没有影响大家烧烤的兴致,这段时间怪事见多了,这点程度还是可以接受!随便损失了一部分的食物,但我们准备充足,弹药还足得很啊!   就在大家忙活的时候,一直盯着那半蛛怪逃跑的崔忠慧突然喊道:“小叶,小叶,你快来看,水里有动静!”   大家闻声都聚到湖边,远远地朝半蛛怪逃走的方向望去。这湖面积挺大,半蛛怪虽然滑行速度飞快,但也还只到了湖中心,远远望去只是一个小黑点。   “哪里有东西?”张雨欣好奇地问。   崔忠慧一指湖zhōng yāng:“你们仔细看,那怪物身后!”   我定睛一看,半蛛怪滑的飞快,身后的水花像被劈开似的形成了一条白线,但就在那白线的尾部却又冒起一团巨大的波浪,好像湖底有巨大的东西要浮起来一样,紧紧地跟在半蛛怪的身后。   “看不清楚啊!太远了!”大家齐声嚷着,以他们的目力,自然无法看到千米以外波浪的变化。   我一边观察,一边说:“好像水里有什么东西在追着半蛛怪,速度非常快,看来马上就要追到了!”   也许是要应证我的言语,那团波浪翻涌的更加急速,与半蛛怪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近,我甚至可以看到半蛛怪扭头察看时脸上惊骇yù绝的表情。   “嘭!”   一条通体暗黄的巨型大鱼从湖中跃出,带起了漫天的水雾。巨大的波浪涌起,半蛛怪瞬间失去了平衡,被巨浪带得随波逐流无法自控。那公交车大小的巨鱼尾鳍猛地拍打水面,一个鱼跃就来到半蛛怪的上方,硕大无比的鱼嘴长得老大,自上而下,一口就将那愣在原处的半蛛怪吞了下去,就像平时我们看到游鱼吞吃水面上的小虫一模样!   突如其来的骤变让岸边的我们都目瞪口呆!本来还在为走脱那半蛛怪而懊恼不已的我,现在一下子又为它感到悲哀,这结局真是死无全尸啊。   徐嘉佳脸sè煞白,拍着胸口喃喃地说:“刚才!我看见那边有几艘小船,我还提议大家吃完烧烤去划船的!”   陆莹抓着她的手:“要不是那怪物,被吞的就是我们!”   崔忠慧摇摇头:“不会的!划船肯定不会有事!否则这边的管理人员早就jǐng示了,那东西一定是被怪物引出来的!”   我转身把大家带离湖边,知道湖里有这样的东西,还是走远一点比较好!   我想到虎爪怪的话,对着大家说:“不管湖里那是什么,海市里所有类似刚才那种东西的怪物都已经消灭干净了!”   陆莹最关心这个事,连忙问:“真的吗?你怎么知道的?”   我笑了一声:“刚才在那边树林里,已经被我干掉了五只,其中的一只说了,这是海市最后的几个弟兄了!”   陆莹面露喜sè,掏出电话来给他爸爸打电话报喜,而大家则喜滋滋地看着她。   突然一声尖叫传来:“大家小心,湖里有东西过来了!”   我循声望去,郭嘉欣正愣在石子路上,脸上写满了惊恐。我不敢大意,转身望向湖面,一道两米长的巨刺正破浪而来,水下一道暗黄sè的巨大身形清晰可见,正是刚才吞吃半蛛怪的巨鱼,它正急速地往岸边冲来,目标很明显,就是站在岸上的我们。   “大家快跑!”我一声喊,催促大家跑到安全的地方。   众人显然也发现事情不对,撒开脚丫子就往树林方向跑去,谁知小爷爷脚下一软,滑倒在地,将扶着她的于蹊和陆莹也带倒了!   那巨鱼转瞬及至,猛地从水里跃起,带起的水花四散开去,就像是一场倾盆大雨将众人淋了个透心凉。巨鱼跃至半空,离地足足有**米高,巨大的身躯挡住了太阳,黑sè的yīn影将我们都笼罩住,直到此刻我才发现,这家伙就是一辆巨型公交的大小,要是这么直直地砸下来,小爷爷、于蹊还有陆莹就全交代在这了。   来不及多想,我一下子蹿到他们身边,直直地站起,双手高举,这东西砸下来,我也要为他们三人撑出生存的空间!   身下的三人眼里都是惊骇,已经跑到安全地带的人都绝望地看着我们,巨鱼已经落到了我的头顶!   “啊!”   我发出一声巨吼,闭上了眼睛,全身的气力集中在手上,期望着拼了我这条命换他们的平安。   破风声传来,一个滑腻的身子落在了我高举的手掌之上!感觉好像一点没有泰山压顶的感觉,反而觉得软软的,滑滑的,好像是一个没穿衣服的美人一样。   手掌不由自主地探索起来,抓住了一团高挺,哇!好软,棉花一样的触感但韧xìng十足,我捏,我捏,我捏捏捏!   “你够了没有?”   身下传来一阵怒喝,我睁开眼睛一看,陆莹正满脸怒容地看着我,巨大的鱼呢?大家都好端端地坐在地上,鱼去哪了?   我抬头一看,天上也空无一物,倒是我手里,正举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浑身一丝不挂地看着我嗤嗤地笑着,而我的一只手,居然正捏在她微微隆起的小山峰之上!   “糟了!这回死定了,光天化rì调戏未成年少女,要被逮进去了!”看着陆莹暴怒的脸,我已经可以想象我的下场了!   于蹊扯了扯我的裤腿:“还不快放下她?”   我顿时反应过来,轻轻的将那少女放下,那女孩也不说话,就直勾勾地盯着我笑,我心里好忐忑!   张雨欣赶将过来,一下子挡住了我看向少女的猥琐目光:“没看过啊!一直盯着看,那边的两个,把眼睛给闭上,大兰小兰,把你们新买的衣服拿一身来,速度!”   赵洪平、董凌波识相地转过身子,大兰小兰立刻从背包里取出一条连衣裙给这娇滴滴地美少女套上。   一切都遮掩上之后,崔忠慧等人才慢慢地靠过来,我见她们脸带讶sè,奇怪地问:“刚才那条巨鱼呢?”   崔忠慧冲我使了个眼sè:“不就是你举着的那个少女吗?怎么样,手感不错?”   我一愣:“那么大的鱼,怎么会变成如此轻巧的小姑娘?”   崔忠慧双肩一耸:“我怎么知道,你去问她呗!”   我走到那头发还未干的鱼少女面前,一字一句地问:“你就是刚才那条巨鱼?”   那少女点点头,嘴巴一张一合,一串清脆的声音就传到了众人耳内:“我叫横公,就是刚才的巨鱼,专门喜欢吞吃怪物和水鬼,不伤人畜,你们放心!”   说话很流利,看来有点本事,专吃怪物和水鬼,花擦,这牙口这脾胃真是不一般!   “那个,横公姑娘,你好端端的在水里待着,为什么要跑出来吓人啊!刚才差点吓死我了!”我心有余悸。   那少女在我脸sè巡视了一遍,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因为我知道这边有好吃的啊!所以才忍不住过来!”   我望着满地零乱的烤肉、香肠,无奈地说:“你想吃这些?不要急,我们给你烤!”   她赤着足走到我身边,有细长的手指一点我的胸口:“我想吃的,是你!” 115 名为落雨    那少女话音刚落.众人都慌乱起來.刚刚还笑语盈盈的美丽姑娘.转瞬怎么就变成了食人狂魔.   我见她粉面含chūn.轻轻地后退一步:“横公姑娘.你说笑的.”   她俏生生地扭转娇躯.对着刚给她送來衣物的大兰小兰笑着说:“这两个姐姐香喷喷的.比你这sè狼哥哥好吃多了.不过看在你们送衣服给我的份上.我就不吃你们了.就吃那边那个小鬼.”   大家顺着她的方向看去.零食堆里的刘佳玲已经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整个人瞬间变得血红.第一次看到她这模样的人都吓得尖叫起來.   横公也不客气.赤着足就“噌、噌”地跑了过去.一妖一鬼就扭打在了一起.都是孔武有力的主.一路翻滚着就往湖里滚去.起初刘佳玲还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但一到水里.形势立刻逆转.只剩下挨打的份了.   我怕刘佳玲有什么闪失.赶紧地跳入水中.死死地抱着横公化成的美少女.刘佳玲则脱身后机智地溜回了岸上.   “放开我.你个sè狼哥哥.”横公愤怒地踢打着水花.要不是娇小身躯被我死命抱住.这力气还真不好对付.   我一丝不敢放松:“你答应我不去伤她.我就放开你.”   怀里的少女“噗嗤”一笑:“谁要伤她.我就是喜欢吞吃妖怪和鬼魂嘛.尤其是她那样的鬼煞.滋味可好了.不过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吃她.不过你得补偿我.”   又來.妈蛋.刚送走一个小鬼.这边又來一个小妖.还是胃口超级大的那种.老天你真是坑我千遍不厌倦啊.   “怎么.不答应.”她身体猛地一涨.漂亮的连衣裙瞬间撕裂.巨大的鱼身再次显现.背上和肋间各有一根巨大的骨刺突了出來.原本紧紧抱着她的我.现在只能紧紧地趴在她背上.   我水xìng虽然不错.但和一条鱼比起來算个毛啊.赶紧求饶:“答应.答应.你说怎么办我都答应.”   巨大的鱼身再次变回美少女.又一丝不挂地与我紧紧地贴在了一起:“你说的啊.”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说.要怎么补偿.”我一向非常识时务.   少女歪着脑袋.扑闪着大眼睛:“我想吃你......”   “打住.”我赶紧打断它的话:“吃人不可以.”   “谁要吃人啊.我想吃你们烤的那些香香的东西.光吃那些怪物.总要换换口味.”少女搂住我的脖颈不断撒娇.胸前的隆起不断刺激着我.还好是在水里.除了我自己.谁也不知道我的异样.   “哥哥.什么东西翘起來了.顶得我好难受.”   “沒.沒什么.哥哥刚刚偷偷藏了跟香肠在裤子里.你先上去.我把它丢了再上去.”   “哦.好.你快点.对了.什么是香肠.”   “就是等下要烤给你吃的那种.很好吃的东西.”   “那好sè哥哥.你的香肠别丢啊.给我吃你的香肠好不好.”   “岸上多得是.这根被水过了不好吃.你快上去.”   单纯的妖怪少女终于转身上了岸.小兰再次拿出花衣服给她穿上.崔忠慧在刘佳玲耳朵边上不知道说了什么.那小鬼居然拿出大包的牛肉干递给了横公少女.她接过來就大口地嚼了起來.感觉特别美味.不一会儿两人就做到了零食堆里成了好朋友.果然是年纪差不多.爱好也一样啊.   “你怎么还不过來.”张雨欣在岸上大喊:“久了会着凉的.”   我心中一暖.虽然最近不搭理我.但关键时候还是露出了真心.看看下身已经不再挺翘.赶紧转身往岸边走去.谁知道这湖里还有些什么.   爸妈和小爷爷又重新将架子搭好.散落的木炭又被送回了它们该待的地方.帮我们烤制食品.香肠、鸡翅、各种肉块配搭着茄子、香菇和金针菇.散发出迷人的香气.大家眼巴巴地看着正在烤制食品的小爷爷.仿佛看着一个绝世帅哥一般.让他着实高兴.都哼起了小曲.   长长的铁签穿着七八根金黄的香肠送到了已经望眼yù穿的众人面前.大家也不嫌烫.一人一根拿起就啃了起來.我和张雨欣换衣服來晚一步.已经沒有了.那种失落感真是难以言表.   “好sè哥哥.这种香肠真好吃啊.多汁又有嚼劲.好吃.”横公化作的少女握着香肠正在往嘴里送.那模样简直是要命.   我尴尬地一笑:“好吃.好吃你就多吃点.”   “嗯.”她含含糊糊地说:“哥哥.你真浪费.刚刚在湖里.你裤子里的那根香肠为什么不给我吃.”   大家闻言.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接着不知道是谁先带头.都笑得趴下了.   我面无人sè地拉着一脸黑sè的张雨欣穿过人群.來到小爷爷身旁.金黄的鸡翅嘟嘟地冒着热气.我赶紧撒上孜然递给气呼呼的美人.笑着说:“意外.意外.”   “哼.再乱來.切了你的香肠烤着吃.”张雨欣接过鸡翅.看了看我的关键部位.做了个切菜的动作.   我不敢放肆.赶紧帮着小爷爷把烤好的东西一样样地送过去.不管有多少.总是一抢而空.乐得老爷子恨不得多出几只手來帮忙.   “总觉得少了些什么.”陆莹一边啃着翅中.一边又把一串金针菇塞进了嘴里.   赵洪平不甘示弱地把最后一片烤馒头抓在手里.含糊不清地说:“少了什么呢.我也觉得少了一点.”   “啊.”于蹊大叫起來:“你们怎么沒弄点烧烤用的鱼.烤鱼最好吃了.”   “烤鱼.”横公少女一下子jǐng惕地看着正常疯狂吞咽地众人.脸sè露出了害怕的神sè.   崔忠慧拍着她的背:“别怕.别怕.不是要烤你啦.只是烤那些小鲫鱼啊.大虾之类的东西.你安心吃.”   横公少女这才放下心來.吞了两串牛肉串之后慢慢地走到了湖边.背对着我们脱下了身上的衣服.完美的背部曲线再次让我们一干男人流下了长长的口水.   只见她一个纵身.以完美的姿势入水.潜游了一段之后显出了原形.化作巨鱼游到了湖水深处.   “就这么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太沒义气了.”刘佳玲还以为交到了朋友.顿感失落.   小兰捡回衣物.笑着说:“走了也好.看着她.我怕怕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她一口吞了也说不定.”   我怅然若失地望着湖面.这迷一样的少女.就是传说中的美人鱼啊.   “别多想了.”郭嘉欣一拍正在发呆的我:“快吃.不然冷掉了.”   我看着她独具魅力的笑容.心里一下子宽慰不少:“刚才.谢谢你啦.”   郭嘉欣潇洒地转身:“是我要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终于知道我爸爸要面对的东西是什么.谢谢你.小叶.”   我还想说些什么.小爷爷给了我一肘:“韭菜要焦了.快翻面抹油.”   我赶紧忙活手里的活.徐嘉佳则在我身边不断地帮我补缺.真是贤惠贴心.   “哗哗”的水声再次响起.横公鱼去而复返.一个鱼跃又蹦到了半空.巨大地鱼嘴一张.数十条巴掌大小的鲫鱼.还有一些不断蹦跳逃窜的虾蟹就哗啦啦地落到了岸边.   横公鱼身形一缩.又化作了娇俏少女.不过可惜的是.我们还沒來得及偷瞄上一眼.以张雨欣为首的几个女孩就围住了她.挡住了我们火辣辣的眼神.   刘佳玲一边追逐着满地乱爬的螃蟹.一边欢呼:“小横你好棒啊.这个螃蟹好大个.我要吃.我要吃.”   眼见美味上门.本來觉得遗憾的众人立刻jīng神无比.七手八脚地收拾起满地的鱼虾.统一由我妈妈负责清理干净之后上架烘烤.完美啊.   刚刚还说人家沒义气的刘佳玲已经忘记了自己说的话.搂住横公少女:“小横.你好厉害.以后想吃鱼就方便了.”   徐嘉佳走到那少女身边.递给她一串烤香菇:“什么小横.好难听.你叫什么名字.告诉我们好不好.”   “名字.”那少女想了一下:“我沒有名字.就叫横公啊.”   于蹊用油腻腻的爪子扶了扶眼镜:“横公太难听了.和你一点不配.我帮你想一个新名字好不好.”   那少女立刻点头同意.于蹊摸着下巴.稍稍思索了一下.开口说:“你每次出來.都带起大片的水珠.就好像下雨一般.不如就叫你落雨好不好.”   “落雨.”少女呢喃了一下.拍着手说:“好啊.好啊.落雨.落雨.这个姐姐好友诗意.我从小就爱躲在湖底看落雨了.我就叫落雨.就叫落雨.谢谢.谢谢.”   大家见她非常满意.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崔忠慧搂住她问:“你一直住这湖里吗.”   落雨摇了摇头:“我一直住大江里的.这湖和大江有一条地下水道是通的.虽然不大.但我可以变小.最近江里飘來了不少的死猪.臭死了.所以我才躲到这里來的.不过这里沒什么吃的.好不容易來了个怪物.还一点都不好吃.于是就被你们引过來了.不过真好.可以吃那么多好东西.” 116 捡到宝了      一群人中虽然有不少是普通人.但最近一段时间对这些妖魔鬼怪都已经是见惯不惯了.一开始还有些拘谨.但看见落雨天真可爱的吃相.不一会儿就自然起來.   小爷爷率先发话:“喜欢吃就放开肚子.管够.”   落雨看着小爷爷烤架上那金黄的鲫鱼.舔了舔舌头.模样娇俏至极:“还是熟食好吃.虽然有点烫.但香多了.你们还加了不少的调料.太美味了.”   大家都会心地笑起來.这横公鱼jīng一直生活在水里.自然不知道食品问題的严重xìng.要是她知道三聚氰胺nǎi、苏丹红辣椒.估计对这些调料就沒什么好感了.   刘佳玲沒心沒肺地拆着一包又一包的零食.她的肚子似乎永远不会饱.当然她吃过的零食也是纹丝未动.就是吃个味道.只见她拆开一包腌制的果干递到落雨面前:“落雨.吃吗.”   “好酸、好甜的感觉.”落雨娇小的鼻子嗅了嗅:“样子黑黑的.会好吃吗.”   刘佳玲丢了一颗在嘴里.眉毛都纠结起來了.不过样子却颇为享受:“好吃.很好吃.”   “那我也试试.”落雨小心翼翼地拈起一颗放进嘴里:“真的很好吃啊.”   大家看她酸的直皱眉.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对姐妹花.虽然一鬼一妖.但着实可爱.   小爷爷的烤鱼已经好了.徐嘉佳抢着给大家送去.浓香四溢的烤鱼配上酸爽的可乐.瞬间征服了所有的吃货.我和老妈则加紧速度见那一只只螃蟹和大虾都穿到铁签上.准备上架烘烤.原生态的食品可是來之不易的.   “啊.”   一声惨叫响起.落雨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滚起來.浑身的皮肤转眼就变得乌青.嘴里白沫横飞.只片刻的功夫就直挺挺地躺在草地上抽搐不止.   “这是怎么了.”我箭步奔到她身旁.一把搂住这不chéng rén形的小丫头.   大家都围聚过來.虽然才相识不久.但大家都非常喜欢她.现在眼见这小丫头变成这样.每个人都忧心不已.   陆莹看着落雨目露忧sè:“会不会是食物中毒.”   “嘴唇发青.口吐白沫、浑身抽搐.比食物中毒更严重.应该是下毒.”崔忠慧仔细地看了看落雨的情况.抬起头对我说.   这话不啻为一道晴天霹雳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特别是正在烤制螃蟹和大虾的小爷爷.更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崔忠慧.   “崔丫头.我老头子与这落什么的鱼怪无冤无仇.你不要血口喷人.”小爷爷鼓着腮帮嚷着.   崔忠慧摇摇头:“不是说老爷子你.要是你下毒.我们不都要中毒.下毒的另有其人.”   徐嘉佳站了起來.红着脸说:“刚才的食物都是我送的.但我不会下毒.身边也沒有毒药啊.”   崔忠慧还是摇头:“这些东西我们都吃了.我们沒事就证明这毒不是來自烧烤的食物.落雨有沒有吃什么我们沒吃过的东西.”   我想起刚才她吞吃半蛛怪.一指湖面:“那半蛛怪有毒.”   崔忠慧又摇头:“这毒非常猛烈.來得又急.要是半蛛怪的毒.怎么可能拖那么久.再想想.”   躺在地上的落雨挣扎着.气息微弱:“不是.不是你们下的毒.是乌梅.我吃了乌梅.”   说完就昏死了过去.   “乌梅.沒有乌梅啊.”陆莹检查了一遍面前的烧烤.   刘佳玲突然跳起來.从垃圾堆里翻出一个包装袋.正是之前她给落雨吃的腌制食品:九制乌梅.   我一边将气息送入落雨的身体.一边说:“难道这九制乌梅有毒.黑心的生产商一定是用了过期的原料和各种工业用的sè素.一定是这样.落雨才会着了道.这东西谁买的.”   张雨欣和于蹊颤颤巍巍地站起來.眼泪汪汪:“是我们俩去买的.正规的超市.沒想到会是这样.”   崔忠慧拉住她俩.安抚我说:“这个也不一定是乌梅的事情.刚才落雨好像意有所指.先救醒她再说.”   我见张雨欣和于蹊的脸sè都变了.自责难过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也不敢多说.生怕这两个丫头会做出什么傻事.低下头专心控制着真气的运行.食物都在食道里堆满了.那颗小小的乌梅很难找.   落雨的呼吸越來越弱.身体也开始显现出原來的形状.下半身已经变回鱼尾了.而我则急得满头大汗.   “怎么样.能救吗.要快.否则......”崔忠慧眼内的忧郁之sè渐浓.   豆大的汗珠从我额头滑落.郭嘉欣帮我擦去.我问她:“郭嘉欣.你是医生.你怎么看.”   郭嘉欣立刻回答:“食物中毒.要么催吐.要么排泄.先把毒物都排出体外.再想办法救.这边也差不多.找不到那颗乌梅.索xìng就让她拉出來怎么样.”   “对啊.”老妈关切地说:“这鱼的肠子都是直的.沒那么多弯弯绕.你能不能把她吃过的东西都推出來.”   我闻言立刻试着用气息探查了一下.落雨果然是直肠子.即使是化作人形.原本的身体结构依旧与鱼类无异.气息凝聚成团.在食道能形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圆球.慢慢地推进.将所有的食物往下挤去.   已经昏厥的落雨似乎也感觉到了不适.发出了痛苦的呜咽声.不过多少让我们安心了一点.起码她还活着.鱼尾处不断有未消化的食物被挤出体外.落雨吃东西都是吞.现在被强行挤出体外.除了最早被吞食的半蛛怪.基本还是原來的形状.   “出來了.”   紧盯着那些排泄物的众人突然发出一阵惊呼.我睁开眼jīng一看.果然有一颗乌梅静静地躺在了各种香肠、肉串之间.   乌梅刚从落雨的体内排出.这丫头立刻就醒转过來.幽幽地说:“一时大意.居然吃了颗乌梅.差点丢了xìng命.”   脸sè虽然还是苍白.但毕竟是醒转过來了.而且意识清醒.总算是让众人舒了一口气.   老妈从保温杯里倒了一杯热牛nǎi递给我.我扶起落雨.轻轻地放到她的唇前:“喝.牛nǎi对身体好.”   “牛nǎi.”落雨嗅了嗅杯子里的液体:“好香啊.”   嘴巴微微张开.我慢慢地将牛nǎi倒进去.小家伙叽咕叽咕地喝个不停.沒几口就喝得干干净净.气sè又好了几分.她的眼睛又灼灼地盯着那些还在冒着热气的烧烤.咂巴了一下嘴巴.   小爷爷把那些螃蟹和大虾端來.落雨一口一个连着吞了七八个.方才停住手.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大家.   “这个.落雨.为什么一颗乌梅差点就能要了你的命.”这个问題憋了很久.等她吃完.我才找到机会问她.   其他的人也都很好奇.眼巴巴地等着她回答.   落雨舔了舔嘴唇.嘴角一咧:“我们横公一族.一旦成jīng就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不管你刀砍还是火烧都不能伤我分毫.但唯一的弱点就是乌梅.只要一吃乌梅.立刻会肠穿肚烂.化为脓水.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你明知道乌梅对你有害.你还吃.”刘佳玲眼睛都红了.要不是她拿出乌梅來.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落雨笑了笑:“我怎么知道那是乌梅.虽然祖祖说过我们横公不能吃乌梅.但也沒告诉我乌梅是什么样啊.刚才看你吃得那么开心.闻起來味道又那么香.我也沒想到那就是乌梅啊.”   崔忠慧走到两人中间.笑着说:“沒有酿成大祸就好.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以后不许再买乌梅吃了.听见沒.”   张雨欣和于蹊齐齐点头.这场虚惊就过去了.   看看时间.发现已经过了饭点.东西吃了不少.惊吓也吃了不少.大家都很满足,收拾收拾就准备回程了.大家嘻嘻哈哈地将东西搬上车子.落雨一个人坐在草地上显得有些孤单和无助.   “你们还会來吗.”这丫头可怜兮兮地问我们.   大家不知道怎么回答.落雨似乎很期待我们的到來.但大家都有事情要做.还真沒法给她确切的答复.   小丫头见我们不回答.显然有些落寞.站起身缓缓地向湖里走去.一步一步地挪着.让人着实看着心酸.   “落雨.” 刘佳玲脆生生地喊了一声:“要不.你跟我们回去.”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呆住了.特别是落雨.脚步一停转过身來.眼里已经泪花闪烁.   “你说真的吗.我可以跟你们一起走.”落雨小心翼翼地问我们.   崔忠慧一把将我推到前面.一边点头一边打眼sè.显然要我将落雨带回去.   我点点头:“可以啊.只要你愿意.就和我们一起走.你在湖里还有别的朋友吗.”   落雨摇摇头:“我的家人两百多年前都被一个厉害的道士抓走了.说是要去守护什么水里的宝物.就留下了我一个.”   “既然如此.就和我们一起走呗.”刘佳玲已经迫不及待地挽上了她的胳膊.   大家见我不反对.都纷纷露出笑容.家里多个把妖怪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只是不知道这个落雨会不会像刘佳玲那样让我头疼.   看着我眉头深锁.落雨亲亲巧巧地走到我身边.大声说:“香肠哥哥.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给你你添麻烦的.给我个水缸就行.我能变小.吃得也不多.你收留我好不好.”   崔忠慧挤进來:“是啊.落雨的本事也很大.咱公司不是正缺人手嘛.这可是一大臂助.”   我恍然大悟.脸上瞬间多云转晴.敢情我还捡到宝了. 117 公司新规    “啊哟.雨欣你的屁股又大了啊.挤到我们了.”徐嘉佳嚷着.   张雨欣大窘:“什么嘛.明明是你最近贪吃又不运动.长成球形还怪我.我的身材不知道多好.”   于蹊分开她俩.施施然坐在了前排.扭头对着司机说:“好啦.好啦.还是我这竹竿省空间.你们赶紧坐后排.嘉欣姐姐.你的甲壳虫拖得动吗.”   郭嘉欣点点头.发动了汽车.   我们这边好一点.陆莹的车子本來就大.而且消耗了很多带來的各种食品、饮料.剩下的几个人挤挤还是蛮宽裕的.更何况有两个居心不良的男子一直紧挨着大兰小兰坐.空出了一大片的位置.坐一个娇俏玲珑的落雨完全沒有问題.   可是这横公鱼jīng不干了.说变人太累.还是鱼形舒服.把身上衣服一脱.化作一条巴掌大小的小鱼.轻轻巧巧地钻进了水桶.悠闲自在地游來游去.让人好不羡慕.   崔忠慧挨着我.甜甜地笑着:“小叶.这落雨可是很强悍的存在啊.这回你那公司又多了一个得力的臂助.你说你这运气得多好.随便出來烧烤一次.还能拐个水灵灵的美人鱼回去.真是嫉妒死姐姐我了.”   我趁旁人都不注意.把手环过她弹xìng十足的腰肢.轻轻地摩挲:“崔姐.昨晚你真好.要不.”   “要你个头.”崔忠慧推开我:“昨晚被你折腾了大半个晚上.我只睡了两小时不到.这黑眼圈都赶上熊猫了.今晚你找别人.我要睡觉.”   我顿感失望.崔忠慧看了我一眼.攀上我的肩头.娇笑着说:“要不.我去叫于蹊.”   “什么.你都知道了.”我大惊失sè.再也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慌乱.   崔忠慧调皮地瞪了我一眼:“我怎么会不知道.姐姐活了那么多年.别的本事沒有.谁是不是处子.我一眼就能看穿.你小子就别装了.”   我暗叫好险.这件事本來就已经被徐嘉佳知晓.若再传到张雨欣耳朵里.真是要命了.   一路无话.大家都很累.今天发生的事情也不少.再加上吃得又多.车子一摇一摆地.困意立刻就上來了.我转头一看.大兰小兰都已经依偎在赵洪平与董凌波怀里.两个好基友正得意地互相打眼sè.见我看着他们.吐了一下舌头.   我心里倒也不排斥狐狸jīng.因为师父家的圈圈和环环都很会照顾人.这大兰小兰虽然相处时rì不多.但也差不到哪去.只要这哥俩喜欢.我也不会反对.   爸妈和小爷爷都闭目安神.也不知道是不是睡去了.怀里的崔忠慧则树袋熊一样勾着我的脖颈.呼吸均匀平缓.傲人的山峰不断刺激着我的胸口.显然已经进入了梦乡.   全车就只有陆莹和我还是睁着眼睛的.她要开车.我睡不着.两个人的目光在后视镜里交汇.她慌忙躲开我的凝视.脸却一片通红.我只能扭转脖子看着窗外.犹记得第一天认识她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一个黄昏.云层很美.但心情却糟糕透顶.帮着刘佳玲等四个人皮魄偶回家.沒想到一眨眼功夫就成了好朋友.   已经是夏天了.虽然到公司楼下的时候已经快七点.但天sè还是很亮.大家也不想就此回家.就一起上了楼.去公司里转转.   地方很大.设施齐全.装潢也到位了.大家散开來楼上楼下的转悠.我和崔忠慧则捧來一个大的水缸.原本打算养莲花的.现在就暂时给落雨做栖身之所.   这鱼jīng也不挑剔.反正她想出來就会变成女孩的模样.也沒有什么不zì yóu的说法.装着刘佳玲的铜葫芦也被安放在了角落了.虽然陆莹想带她回家.但陆家的防备更严密.刘佳玲这样的鬼煞是肯定待不长的.所以最稳妥的办法还是留她们俩个在公司.一方面鬼煞和横公鱼jīng都是实力强悍的妖邪之物.在关键时候可比赵洪平和董凌波管用;另一方面这两个小家伙志趣相投.已经结拜为金兰.一起吃零食看韩剧.打都打不散.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我的钱包.这两家伙消灭零食的速度可真不是一般的快.   现在公司的正式成员有六人.依次是我、崔忠慧、赵洪平、董凌波、于蹊.还有一个正在赶來的任世杰;非人有四位:大兰小兰、落雨和刘佳玲.再加上龙虎山祖庭答应常年派驻五个练体期弟子來这边历练.这公司已经算是小有规模了.   师傅的名头要挂在这.虽然不会请他出马.但郭天霖嫡传弟子的金子招牌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加上邱老的提携.生意肯定不会差.就怕以后要面对各种意想不到的凶险.心里其实挺不安的.   正在思索间.一道铁塔般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身后.轻手轻脚不发出一丝声音.但我依然从崔忠慧的眼瞳里看到了他.有那样的体型却又不失轻巧.除了修炼“紫气天罗”的任世杰.还能有谁.   不出意料.一个巨大的熊抱.将我提到了半空.身高的差距太明显了.我就像个孩子一样被他搂着无力可施.   两道身影飞速扑來.带着声声娇喝.我定睛一看.正是张雨欣和陆莹.这两个女孩子的身手都不错.尤其是张雨欣.因为和我分享过灵果.气力比常人大得多.   两人一左一右攻向任世杰.任世杰也不多说.直接将我抛出.身形向后一退.将陆莹踢向腰间的右腿轻轻一带.陆莹立刻失去重心.一个劈叉直直地坐在了地上.幸亏是个女的.否则真蛋疼.   陆莹这边刚解决.几乎同一时间.张雨欣的膝顶已经到了面前.任世杰双手猛地下压.死死地按住闪电顶至的膝盖.借力飞退到门前潇洒站定.而这边的张雨欣被他这一按.整个人生生被压制住.再无先前之勇猛.   “这个一定是张雨欣.张大嫂子.”任世杰在门口抱拳施礼.   张雨欣柳眉倒竖:“你才是大嫂子.别给我套近乎.”似乎还在为刚才的失利忿忿不平.   我见两女误会任世杰是偷袭我的人.立刻扬声:“雨欣.这个不是外人.就是我和你说的任世杰.我家太舅爷的二弟转世.是鹤壁鬼谷派的传人.一身本事神鬼莫测.你不是他对手.”   张雨欣和陆莹这才释然.心知自己误会.又怕别人说她俩护夫心切.和任世杰点个头就红着脸跑进去了.   我走上前.一个热情的拥抱送上:“茄子.好久不见.”   任世杰个子太高.接近两米的体型只能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小叶哥.我來了.你有什么活就交给我.”   眼前这昂藏汉子虽然看着粗矿.但内心却十分细腻.是那种勇猛和智慧并存的猛将.公司有他相助自然是如虎添翼.   我抬头望着他.想起在骊山底下的经历.不由感慨:“好兄弟.以后我们就***拼.互相照应.肝胆相照.”   任世杰点点头:“兄弟同心.”   “其利断金.”崔忠慧笑盈盈地抢答:“小杰.你忘了我这个大姐吗.”   任世杰摸着脑袋说:“你看我这记xìng.怎么就忘了大姐您呐.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大人不记小人过.还请原谅.”   我笑嘻嘻地将两人一拉:“别见外了.我们去认识下其它的同事.”   一一将赵洪平等人介绍给任世杰.大家见他昂藏的身材都表示惊羡.尤其是瘦弱的董凌波.看着任世杰棱角分明的肌肉线条.口水哗哗地流啊.就差上前摸上一把了.反倒是女孩子们矜持了不少.大概是因为先前的误会.所有人都表现得颇为温婉得体.以于蹊为例.我差点以为穿越到了林黛玉的年代.那楚楚可怜的风情.与平时动不动毒舌无双的她判若两人.   介绍大兰小兰的时候.任世杰还算镇定.当看见鬼煞刘佳玲的时候.就开始吃惊了.哪知身后“哗哗”地水声响起.一个娇俏玲珑的半人半鱼怪物猛地一口咬在他肩膀上.他“嗷”地叫了一声.终于露怯了.   “这个.这个是什么东西.食人鱼吗.”任世杰惊恐地看着湿漉漉地落雨.   “嘻嘻.”落雨鱼尾一甩.跃至半空.落地时就已经是一个娇滴滴地美妞了.开口道:“这个大个子已经练气巅峰了.吃下去的味道一定不错.而且肉又结实.我好喜欢.”   任世杰彻底崩溃了.因为眼前的美妞完全是一丝不挂的.虽然语出惊人.但相比她浮凸有致的身材.他应该是将她说的话自动无视了.   “耶.这是什么眼神.难道他不怕我吃他.看他的样子好像更想吃我呢.这是怎么回事,叶哥哥.”落雨转过身子对着我.我眼前顿时一黑.数双手掌挡住了眼前所有的光线.   崔忠慧接过大兰丢來的衣服.往落雨身上套去.嘴里嚷到:“以后公司里有个规定.落雨你听清楚了.不管你何时要出來.你要等沒人的时候穿上衣服再说.” 118 双喜临门    。欢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一顿晚饭.我清醒的时候只持续了十分钟不到.因为.因为任世杰敬了我一碗酒.沒错.就是一碗.虽然海市的人吃饭都用小碗.但那一碗足够让我在剩下的时间里靠在凳子上傻笑到结束了.   据说赵洪平和任世杰喝了近三斤白酒.后來邱毅凡也來了.据说一桌人光喝白酒就花了上万.后來邱毅凡还从车里取來几瓶红酒.这个价值就不好估算了.反正我妈说她一人喝了半瓶多.味道真好.不过我是沒那个口福了.几瓶红酒给几个女孩子分分钟喝光.反正邱家是大户.不吃白不吃.   第二天醒來的时候.我已经在家了.身边躺着的是张雨欣.想起这半年來的风风雨雨.她一直在我身边从未离开半步.想起当初在菜场初见时的那种惊艳.到控蛇阿婆小院里的生死与共.越來越觉得自己就像做了一场梦.而身边的触手可及的美丽却实实在在的告诉我.自己有多幸福.趁着岁月静好.轻轻揽过美人.拥紧了再次入眠.   ......   一块写着“龙虎山道术研究会海市分会”的巨大金子牌匾在震耳的爆竹声中被掀开了红绸.从今天起.我李慕叶也正式有了自己的一番天地.到场的无一不是至亲好友.但邱天盛、郭天霖的名头有多大.却是我预料不到的.花篮和礼物将几百平方的空间堆满之后又延伸到了楼下.而且还不断的有人送來.既有各路商贾.也有师门里的朋友.荣光就是这样一代代传承.但究竟能不能干出一番事业.关键还在自己.   中午的酒席.就订在了华尔道夫酒店.至于花了多少就不用我cāo心了.那是邱家的产业之一.自然是尽善尽美.我的任务就是挽着高挑华贵、风情万种的崔忠慧.一一和受邀而來的各界海市名流打招呼混脸熟.这些人才是我们公司的真正金主.因为有了任世杰这鬼谷派的高手.加上善于堪舆的崔忠慧.我们的业务不仅涉及抓鬼除妖.更衍生出安宅定居、寻穴点脉、招财旺主、结福纳缘;因为有了善于忽悠的赵洪平.加上中文系高材生于蹊的存在.我们还附送取名改名的服务.总之一句话:从生到死.我们包办了.   师傅更是当着众位旧识的面亲口宣布金盆洗手:邱老居然真的端出个实打实的金盆送到了席上.师傅双手浸入盆中清水之中.宣布以后不问世事.所有麻烦的事情都交给我这徒弟处理就行了.这一决定无疑让很多原來并不看好我的商界名流心中大定.既然本事高强的郭天霖都放心我这徒弟.他们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每个人都能从人群中找到所谓的至交好友.无处不透这欢乐的气氛.我被师傅和邱老拉着频频与众多长辈敬酒.崔忠慧则负责喝酒.这充满风韵的女子真的成了宴会的女王.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散发出的魅力.让她成为了众人的焦点.谁会想到这个艳压群芳的绝世妖娆会是那样的迷恋我.   近两米的任世杰威猛无比.一身道袍的赵洪平俨然高人.董凌波和于蹊则像是一对童男童女一样跟在赵洪平身后.每个人都给一群群的來宾包围着.忙不迭地回答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问題.有试探者.有求助者.更多的是默不作声.真正有事的都不会当着众人的面说.发家致富的人有几个是干净的.   酒宴虽然热闹.但大家都非常有节制.饮酒都是浅尝辄止.安静又文雅.这也许就是上流社会的生活.虽然骨子里充满了各种争斗.但面上一丝都看不出罅隙.不过这样也好.避免了我出丑.二两白酒的酒量居然一直撑到了宴会结束.终于完完整整地吃了一次席.菜是少了点.但真心好吃.一分价钱一分货.古人诚不欺我.   散席之后陆莹一个电话将我叫到了局里.说是市局领导有任务.点名要找我.我只得和众人告别.急匆匆地感到了局里.果然有个领导模样的jǐng官坐在会议室里等我.而且王鹏、韦宗文还有陆莹都紧张地看着他.似乎在听他训示.我在会议室门前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   “小李來了.上次卡卡酒大火.我见过你.快來坐下.”领导见我进來.热情地打招呼.   我一声抱歉之后.就做在了下首.接过陆莹推來的一大叠文件.   领导清了清喉咙.笑眯眯地望着我:“今次请小李你來.实在是有件事要请你去办.你也是我们jǐng局的一份子.今天就该是你出力的时候了.”   我心里一阵不舒服.脸上却沒有一丝表现.我一毛钱都沒拿国家的.既沒名也沒分.用到我了就是一份子.不用我就狗屁不是.薄凉.   陆莹见我不回答.暗地了踢了我一下.我惊醒过來.站起身说:“有什么事情.领导尽管吩咐.”   领导也不多话.微笑着说:“你看完这些材料.你就知道我要去你做什么了.”   我低头打开牛皮纸制成的厚实文件袋.方方正正的“绝密”二字分外晃眼.取出内里的文件.第一张就是一具半人半妖尸体的照片.不过已经血肉模糊.身上到处都是弹孔.地上则鲜血淋漓.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人类尸骸.显然是经过一番苦战之后才将它击毙的.   接下來的一沓都是各种惨不忍睹的照片以及对相关事件的分析.來自其它几个大城市.半人半妖这样的怪物已经不止是海市有了.其余的城市也都出现过类似的事情.虽然爆发冲突的情况非常少.但每一次和它们交手.似乎都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虽然半人半妖的怪物行踪神秘.但终究不是无迹可寻.而一旦被找到藏身之所.双方必然一番恶战.像海市那样一把火烧得jīng光.不损一人一马的好事是绝无仅有的.   “你明白沒有.”领导走到我身后.轻拍我肩膀.   我点点头:“您的意思是要我去调查这些怪物.”   领导摇摇头:“怪物的事情.上面已经调查清楚了.不需要你去调查.而且我们知道你的师门龙虎山会合了齐云山、青城山和武当山一起在广东清远集会.怕是准备动手了.所以想趁这个机会配合你们将这些怪物一网打尽.毕竟这些异类的存在.对于国家和人民都是一种威胁.这是我的意思.也是上头的意思.而你就是促成这次行动的直接负责人.”   “我.直接负责人.”我站了起來:“这样的重任交给我似乎过于草率.恐怕我无法胜任.”   领导宽厚的手掌按住我的双肩:“小李.你师傅在龙虎山辈分极高.你是他的嫡传弟子.龙虎山方面应该会卖个面子你的.何况此次龙虎山派下山的是你的师伯太白真人.据我所知.他对你也是青眼有加啊.其它三家以龙虎山马首是瞻.你说服太白道长.就等于说服了其它三家.所以此次由你协调联络两方的人马.是最明智的选择.”   领导言之有理.我也无法反驳.问道:“那我们这边的是什么人.”   陆莹接口说:“我们这边的是广州军区的正规部队.配一个团的兵力.由步兵营、坦克营和炮兵营组成.以军事演习为名驻扎在新会附近.封锁住所有的出路.绝不让任何一个怪物走脱.”   我大惊:“坦克、火炮都用上了.一定是你爷爷打招呼了.”   陆莹调皮地吐了下舌头:“我爷爷是打招呼了.但出动多少人是上面的人决定的.这件事情一定要处理的干干净净.不能留下一丝麻烦.而且爷爷说了.这次的军队出动只是确保万无一失.成败还是系在你们这些修道之人身上.你们的符箓对付起怪物.比子弹更有效果.”   我不以为然:“既然你们已经知道怪物的巢穴在哪.直接把那地方轰平了不就行了.”   领导听了直摇头:“小李啊.你太年轻了.那地方并不是在深山密林之中.周围都有人家.而且直接轰平的代价太大了.你去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无非是我们这些修道之人的命不值钱.死几个也无所谓.最好拼个两败俱伤最好.不过转念又想.即使上边不派武装力量來协助.我们也是要直捣长chūn子和怪物们的老巢.现在有他们相助.更是万无一失了.想到这里.心里也舒坦了不少.顿时觉得有些欣然.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人、道、妖都要铲除他.长chūn子这回怎么也在劫难逃了.   心中既有定计.当下点头答应:“行.我就尽力去试试.一定不辜负领导的信任.”   领导含笑落座.对陆莹点了点头.陆莹走出了会议室.片刻之后.捧來一套崭新的jǐng服递到我面前.我低头一看.藏青sè的jǐng服上领花、jǐng衔、jǐng号、胸徽一个不少.硕大的帽檐上国徽闪闪发亮.一瞬间我热血涌上心头.当即愣住了.   “愣什么.还不快接过去.”陆莹笑着催促:“你的任命下來了.从今天起.你就是一名正式的jǐng察.是我们重案组特别行动队的一员了.”   我颤抖地接过jǐng服.心里激动万分.从小我就有一个愿望:长大了我一定要当jǐng察.三十年过去了.我终于完成了一半:我长大了.但今天.这个理想终于实现了.我当上jǐng察了.   今天真是个双喜临门的好rì子. 119 任人宰割    。“从今天起.你就是刑侦科的特jǐng.jǐng号995452.恭喜你.李慕叶同志.”领导伸出热情的双手.我赶紧放下衣服.与他握在了一起,他语重心长地说:“从今往后.我们海市有多了一位保护神.希望你时刻牢记自己的使命.为人民服务.”   我肃然站定.坚决地说:“服从领导安排.”   “好.好.”领导慈祥的脸上挂满了笑意:“我知道你在外边有一个公司.我批准你不用每天來jǐng局报到.但如果刑侦科需要你的话.你一定要随叫随到.做得到吗.”   “做得到.”我大声回答.此刻我还沉浸在喜悦之中.丝毫沒想到从今往后我肩膀上的重任.人就是这样.一股热血涌起.就算是明知是火坑.跳起來还是义无返顾.这就是所谓的热血青年.   领导走回自己的位置.对陆莹吩咐:“小莹.从今天起.李慕叶就交给你了.希望你们能够为海市的安定繁荣奉献自己的热血和青chūn.无惧无畏地完成自己的使命.”   陆莹很标准地立正敬礼:“是.”   领导摆摆手.示意我们离开:“好了.你带小李去安排一下.把工资、档案什么的事情都办妥了.可不能有一丝马虎.他现在可是我们的国宝级人物.不少大城市的弟兄都盯着他.想挖他过去呢.你可得给我看牢了.有任何闪失.唯你是问.”   陆莹立刻带着我走出了会议室.说句实话.从小到大还沒见过自己的档案.这回总算开眼了.原來.我根本沒什么档案.从头开始填写各种表格.整整忙了两个多小时.才把所有的手续办好.抬头一看.陆莹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窗外也已经是满天的晚霞了.   会计室的大姐笑眯眯地望着我.结果我手上最后一份材料.收好之后愉快的下班了.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慢慢來.文职的jǐng员还是非常轻松的.这位估计也是啥领导的夫人.沒什么架子.蛮和善的.我问了不少问題.都耐心的解答.其实真正的上层人士待人接物都是和善的.那些嚣张跋扈的都是些富二代或者官二代.成天被人溺爱吹捧之后养成了目中无人的xìng格.   “起來啦.”我轻轻地推了一下陆莹.这姑娘施施然醒來.完全不见当初的冷艳.   一个优雅的懒腰之后.她睁开了眼:“呀.已经快七点了.要不一起去食堂吃饭.”   “还有食堂.”我大奇:“为什么不早说.早知道一直來蹭饭吃了.谁不知道公家的食堂都是天堂啊.”   陆莹一个巴掌拍在我脑门上:“你傻啊.家里有饭吃还蹭食堂.你妈妈的手艺那么好.不比食堂强百倍啊.”   我笑了笑.轻推了一下这冷艳jǐng花:“走啦.带我去吃食堂.组长.”   陆莹莞尔一笑.仿佛顿时冰消雪融.我瞬间迷醉.情不自禁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地走到了食堂.   市局的食堂还真不是盖的.菜肴的质量完全不输一般的饭店.食堂的师傅阿姨都是彬彬有礼.让我想起了上大学时食堂里那个一天到晚给我多打菜的阿姨.每次排队我都挤她那边.人家五块钱的咕咾肉还沒我三块钱的多.这一晃就五年多了.虽然还在同一个城市.却一直沒去看她.想想也真是惭愧.   “想什么呢.快吃啊.”陆莹在我对面催促.我这才发现我举着筷子半天沒动了.送到嘴边的咕咾肉也一直沒下嘴.不禁哑然失笑.赶紧扒拉了几口饭菜.   陆莹见我的样子.笑得眼睛都不见了:“小叶.你今天中午可是在华尔道夫吃的.五星级的酒店也沒让你吃饱吗.怎么和饿狗似的.”   “菜是不错.就是量太少.不划算.还不如陈叔的大排档实惠.”我含糊不清地回答.   “噗.”   陆莹一口饭喷出來.可苦了坐在对面的我.一边咳嗽一边手忙脚乱地帮我擦脸.   我放下筷子.一把抓住在我脸sè摩挲的玉手.随口说到:“不要紧.不要紧.走自己來.”   哪知陆莹脸sè一红.愣住了.我转头一看.领导带着王鹏他们也來吃饭了.我们这一幕被看了个正着.   “赵叔.您别误会.”陆莹声如蚊蝇.   领导哈哈一笑:“小年轻.男欢女爱很正常.不就是拉个小手.摸摸脸嘛.我们不会介意的.王鹏.你说是不是.”   王鹏也附和到:“这个是自然.年轻人嘛.情到深处难免会控制不住.沒事.你们继续.我们去打菜.赵局.”   “嗯.快点.人老了吃饭比感情重要.你们年轻人慢慢点谈.我们走了.”说罢.领导带着一干人暧昧地笑着离去.直剩下我和陆莹愣在了餐桌前.   “还不放手.”陆莹娇嗔了一声.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还紧紧握着人家的手不放.赶紧松手.顺便把脸sè的饭粒一抹.送进了嘴里.   “唉.那是我吃过的.”陆莹大叫了起來.   我早已经将嘴里的饭粒咽下.想吐也吐不出了:“沒事.我小爷爷说过.一粒米一滴汗.每一颗都不能浪费.你吃过就吃过.我不介意.”   陆莹狠狠地踹了我一脚:“你个无赖.”   我笑了笑:“还是蛮香的.赶紧吃.赶紧吃.他们要过來了.”   陆莹一看赵局等人已经端着饭菜过來.赶紧划拉了几口.拉起我就跑.我挣扎着喝完了最后的一口汤才随她离去.惹得身后一阵哄堂大笑.   “去哪.”陆莹发动了车子问我.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了.想了想:“去我家.我家人应该都在家.”   陆莹也不说话.油门一踩直奔我家.早就驾轻就熟了.   还沒进门就听见家里人声鼎沸.似乎很热闹.我推开门.嗬.满满一屋子的人.此刻全海市人口最密集的地方就是我家了.   “啊.叶哥回來了.”声音耳熟.我一看.居然是好久不见的涛哥.健子也在身边jīng神状态都不错.   大家闻声都向我看來.弄得我很不好意思.开口问:“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都在我家.”   一道人影从人群中扑向我.“啪”的一下就跪在了我面前.我定睛一看.居然是陈婶.   “使不得.使不得啊.陈婶你这是怎么了.有话起來说.”我赶紧扶起她.都是和我妈平辈的人.她跪我.我可受不起.   哪知陈婶死活不肯起身.一个劲儿地磕头.嘴里哭个不停:“叶啊.婶知道你是有本事的人.这回你可得救救我家小乾啊.”   我不明所以.但还是用力将陈婶扶了起來.忙说:“婶.你放心.但凡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尽管吩咐.您是不是有难处.咱好好说.我一定帮您.”   陈婶见我答应.脸上悲苦的神sè一下子缓和了不少.我趁机向我妈打眼sè.我妈立刻将她扶到了沙发上坐下.   “陈叔.怎么回事.”我见陈叔苦着脸.正和我爸还有小爷爷在抽烟.赶紧发问.   陈叔抬起头:“我搭你港.我家那个宗桑.不晓得搭错了哪根神经.在学堂里弄大了人家女孩子的杜比.也不敢搭我们讲.就去了小诊所人流.结果女孩搭细佬.都死啦叻.”   我听得云里雾里.到底什么情况还是摸不着头脑.无助地看着我爸.   涛哥见我不明所以.连忙给我翻译:“事情是这样的.陈叔的儿子在学校里搞大了人家的肚子.后來女孩和小孩都死了.人家家里人來闹.结果正好被我们碰上.给哥几个劝回去了.结果这小子却出事了.”   健子一拍王涛:“什么劝回去的.人家來了一卡车的男人.个个领着棍棒冲到陈叔的房里.要把小乾打死.正好我们几个弟兄在陈叔那吃晚饭.两边的人马就打起來了.他们虽然人多.但怎么能敌得过我们.被我们摆平了.但大家都以为沒事了.躲在里屋的陈乾却疯了.先是冲出來抓起菜刀抹脖子.被我们夺下之后又去撞墙.现在被我们绑在里屋呢.怕是中邪了.大家都在等你回來.”   陈婶眼泪顿时止不住了.又紧紧地抓住我的手:“叶啊.你陈叔平rì里待你可不错啊.今天你可要救一救我家小乾.她是你婶的命啊.”   “婶.您放心.这事我管.我这就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我放开陈婶的手.径直走进了里屋.   里屋是小爷爷住的房间.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好像是便溺了.不过沒开灯.但我依旧看到小爷爷床上躺着个人.一动不动地被绑成了粽子.应该就是陈乾无疑.   一眼就看见他身上附着个女鬼.一身白衣上血渍斑斑.正披头散发地盯着我.似乎也被绳子捆住了.   “这是何苦來由.”我低声轻叹.又是一场孽缘.   陈乾的身子猛地挣扎起來.可惜却不能动弹分毫.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地声响.显然是怒极了.却不能脱身.   我一步一步往她走去.这个女鬼显然道行不深.上了陈乾的身子就想着弄死她.结果却被众人绑住脱不了身.偷鸡不成蚀把米.只能任人宰割. 120 生死相许    。“不要过來.”床上的陈乾发出一声喝斥.分明是一阵女声.   我不理她.一步步逼近.照她现在的情况.似乎比夺舍更麻烦.夺舍只有两个小时的期限.而她的灵魂进入了陈乾的身体.却有与身体融合的趋向.就像人们常说的借尸还魂一样.一旦融合到了一起.眼前的男人除了躯壳是陈乾以外.所有的思维、记忆都是那个女鬼的.世界上就再无陈乾这一个人了.   我低头看着躺在床上容貌清秀的男子.淡淡地说:“你应该可以出來的.为什么会被绑住.”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被这具躯体吸住了一样.就是出不去啊.”女鬼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但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无法从陈乾的躯壳中脱离.   轻轻解开束缚住他的绳索.女鬼控制着陈乾撑起身子坐在床上.低低地抽泣了起來.虽然是男儿身.但那模样分明是一个楚楚可怜的弱女子.   我坐在他身边:“你后悔了吗.”   女鬼抬起头看着了.泪眼婆娑.使劲地点点头:“我只是跟着我的亲人想來看看陈乾.可是他居然躲起來不见我.还叫人把我爸爸打伤了.我好恨他.所以才上了他的身.”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仇恨让人失去了理智.所以你想弄死他.让他陪你一起死是吗.”   她不语.抽泣了片刻才回答:“我那时不知道怎么了.就想着他是这样的可恶.全是因为他.我才失去了生命.可他却这样对我.”   我叹了口气:“现在呢.”   “现在好多了.其实我从來沒有恨过他.和他在一起是我心甘情愿的.这个孩子也是我提出來不要的.但是因为我们都沒有钱.只能去小诊所.结果引起血崩.当时他在外面哭得昏死过去.我都看到了.我知道他是爱我的.”女鬼看着本该属于陈乾的双手:“可是当我看见我爸爸被推倒的时候.我就瞬间疯狂了.”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知道为什么你出不來了吗.”   女鬼抬起头.茫然地看着我:“为什么.”   我转身:“你有沒有觉得每次你要出來.都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吸住了.想脱身却无法施力.”   女鬼再次点头:“是啊.好像有什么人抓住我的四肢.牢牢地捆绑在了陈乾的身子里.故意不让我出去.”   “这股力量你难道沒有熟悉的感觉吗.”我反问.   “熟悉的感觉.”她若有所思.片刻之后瞬间跳起來:“是陈乾.是他不让我出去.他要把我留在他的身体里.”   我点头:“你知道这样的后果是什么吗.”   女鬼抓住我的手:“会是怎么样的后果.”   “两个小时之后.你就会完全和这具躯体融合在一起.取代陈乾的灵魂控制着这身躯活下去.而陈乾却会烟消云散.”我轻轻放开她的手.虽然是无意.但被一个男人抓着手我还是不习惯.   女鬼丝毫沒注意到我的动作.只是一个劲儿地追问:“那陈乾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他不知道他会消散无形吗.”   我退开数步:“他可能一开始不知道.但现在绝对知道了.你可以再试试.看看他愿不愿意放你出來.”   “恩.”女鬼点点头.用力地挣扎了几下.但依旧还是被禁锢在陈乾的躯壳中无法脱身.   她瞬间暴躁起來.嘴里狂啸:“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出去.陈乾.你个傻子.你这样会害死你自己的.你放开我.我不恨你.我是爱你的.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不要伤害你自己好不好.”   两行清泪瞬间从眼里涌出.这样的融合已经是接近尾声了.这具躯体的所有器官都已经随着女鬼灵魂的波动做出相应的反shè.如果陈乾再不放开女鬼.恐怕就再无回天之力了.   “帮我.”女鬼突然直直地看着我:“我不要他死.你帮我.我知道你有办法可以把我从他身体里抽离出來.求求你.求求你帮我.我怎么样都行.千万不要让他做傻事.”   我心中暗叹.爱情这东西真的可以为了对方不顾生死.即使灰飞烟灭也再所不惜.   “你确定了.就算灰飞烟灭也在所不惜.”我郑重地问她.   女鬼毫不犹豫地点头:“沒事的.只要能救他.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行.那我就帮你好了.”我从包里掏出一张驱邪符“啪”的一声贴在了陈乾的脑门.剑指一掐.身着白sè血衣的女鬼顿时从禁锢着她的身躯里被弹了出來.   陈乾的身子直直地倒下.面如金纸.气息微弱.但还活着;而那女鬼却像脱力一般.萎靡地趴在地板上一动也不动.   我叹了口气.将回chūn符给陈乾贴上.有取來铁木罗盘护住女鬼的魂魄.外面的人也不知道里面的动静.大气都不敢出.静静地等待着结果.   许久.陈乾悠悠地醒來.神情依然困顿.但却神志清醒:“我这是怎么了.小涵去了哪.”   我一指床边.陈乾茫然地看向铁木罗盘.显然他看不到已经是魂魄的女友.   “她还在.”陈乾问我.   我点点头:“在.不过很弱.你刚才强留她在你体内.伤了她的根本.稍微再等一下.等她恢复了.自然会与你相见.”   白sè的光芒不断修复着女鬼虚弱的灵魂.半响之后.她终于动了.一眼看到了床上神情焦急的陈乾.惨白的眼瞳中泪花闪闪.   我对着女鬼说:“他很想见你.你现身.有些事.有些话总要说清楚的.”   女鬼点点头.瞬间把身形显现.床上的陈乾滚落下來.想要一把抱住却扑了个空.热泪不禁涌了出來.   这样的场面我自然是多余的.轻叹到:“好了.你们想说什么就说清楚.我出去一下.好了之后我再來.别做傻事.”   推门而出.轻轻带上了房门.外面久候的人群顿时紧张起來.我示意大家已经沒事了.众人这才放下心來.涛哥带着健子和一干混混先走了.屋子就剩下我和陈叔两家人.   “叶啊.小乾他沒事了.”陈婶率先发问.   我点点头:“沒事了.不过有些事情还要和那女鬼说一说.不会出问題的.安心等着.”   见我这么说.大家也不多话.各自找了个地方安静地闭目养神.陆莹也沒有回家的意思.乖巧地坐在我身边.静静地盯着我.白天已经睡过了.jīng神的很.   “小叶.那女鬼不是很厉害.能被普通人绑住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我看你的表情似乎挺棘手啊.”   我仰面朝天.也不睁眼:“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陆莹不明所以.嗔怪到:“不说就不说呗.干嘛酸溜溜地把元好问的词念出來.哼.等下我自己去看.”   “好了.好了.等下事情完结了.我给你说.先等着里面的情况.”我实在招架不住.只得求饶.   好在陆莹也沒有小姐脾气.听我这么一说就安静下來了.耐心地陪着我等待着结果.   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地走着.时针挪到了十一点的位置时房门开了.陈乾眼睛红肿着走了出來.身后跟着那个女鬼.   “爸、妈.让你们担心了.是儿子不好.”陈乾跪在了陈叔面前.   陈叔赶紧扶起儿子:“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陈乾又走到我面前.泣不成声:“叶哥.这次多谢你的帮助.我和小涵才能再见一面.我们之间的事情已经都说清楚了.其实根本就沒有什么误会.我们还是相爱的.虽然现在天人永隔.但彼此还是希望对方能过得更好.”   “沒事.”我搂住他的肩膀:“举手之劳而已.”   那叫小涵的女鬼也跪倒我面前,开口说:“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想求您帮我.”   我示意她起身说话.嘴里说道:“有什么我能帮的.你尽管开口.”   那女鬼眼角泪珠滴落:“我和陈乾的孩子已经有六个月了.但我们一直不太清楚身体的变化.我还以为是自己长胖了.后來才意识到有了.所以才决定去做了.可是我发现我的死并不是那么简单的意外.”   “什么.不是意外.”我一个头顿时两个大:“你说说看.具体是什么情况.”   女鬼陷入回忆:“我记得我躺在手术台上.那负责人流的医生好像在我的肚子上画了什么图案.之后我就大出血死掉了.但我的魂魄却被禁锢在一个黑sè的小瓶里.我被流掉的孩子就被装在一旁的一个小罐子里.我和他血肉相连.能感受到他的愤怒和不屈.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我也越來越暴躁.”   陈乾接口说:“就在他要失去理智的时候.得知她死讯的我冲进來看她.一不小心踩翻了那禁锢她的瓶子.小涵这才得以脱身.不过当时我根本沒想到流产下來的孩子.等反应过來.孩子已经被人拿走了.从此不知去向.”   我赶紧发问:“你记得她肚子上有什么图案吗.”   陈乾摇了摇头:“我进去的时候.她下身血肉模糊.我一下子就晕过去了.沒有看清.”   “六个月大的孩子应该已经成形了.加上之前小涵说的.小叶.你看会不会是有人施邪法炼制邪物.”陆莹马上说出了她的推论.   我点点头:“有这个可能.明天我们就去你们做手术的那家诊所看看.” 121 等你回来    。我看着陈乾和小涵开口问道:“人鬼殊途.现在你们两个有什么打算.”   陈乾看了看小涵.坚定地说:“我们还有在一起的可能吗.”   我摇摇头:“人属阳.鬼属yīn.你只是一个普通人.怎么能抵受得住她身上的yīn气.若rì夜相对.迟早要出问題.”   小涵也坚决地摇头:“这样会害了你.今生我与你已经无缘.但我不后悔爱你一场.若有來生.我还愿与你携手.不过我们一定要幸福.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两人又依依不舍地告别了许久.我请來太舅爷.将小涵带了下去.陈乾则被他父母带回了家.好一对痴男怨女.总算沒有铸成大错.   此时已经深夜.陆莹也沒有回去.就跟着我去了楼上张雨欣家借宿一宿.小爷爷因为床上一片狼藉.睡到了我的房里.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在陈乾的带领下來到了那家诊所.谁知大门紧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出了人命关门停业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是人去楼空.调查一事也只能就此搁置.   接下來的几天.我就在公司和jǐng局间两头跑.反正公司里有崔忠慧、任世杰坐镇.生意虽然火爆.但都沒有遇上什么大麻烦.轻轻松松就能搞定.特别勇猛的是落雨.几次出任务.二话不说就是一口吞了恶鬼.牙口好得很;而jǐng局这边也沒啥事.就是完善各种档案资料.填填表、签签字.我乐得清闲.   转眼就到了出发的rì子.机票订在了晚上.我们去四个人.其它三个自然是崔忠慧、赵洪平和董凌波了.我和崔忠慧倒还好些.赵洪平和董凌波这几天和大兰小兰打得火热.颇有点难舍难分的感觉.   我抽空去了师傅那一趟.师傅也沒说什么.就是叮嘱我万事小心.不要强出头.听太白师伯的话.平平安安地回來就好.我心中感慨.师傅淡薄世情.但对我这徒弟还是很上心的.   晚饭就在大哥的别墅吃了.张妈妈的厨艺很不错.大家都爱吃.我们一家也都去了.幸亏地方大.一下子乌压压地去了十几个人.菜一上桌就见底了.真是忙坏了这地道的上海厨娘.   席间大家自然是红了眼眶.特别是于蹊.哭得稀里哗啦.害得大家好一阵安慰方才止住.就在大家真情流露的时候.一道人影突然闪进了众人之中.巨大的身量与铁塔似的任世杰不遑多让.但气势上却远远地超过了他.不是我久违的大哥还能有谁.   “大哥.你终于回來了.”我一把将徐大哥抱住.这些时rì沒有他在身边.我真是经历了不少波折.   他仔细地打量着我:“双目神光内敛.气息浑厚绵长.恭喜你啊.才短短百十天光景.小叶你居然就达到了练气的巅峰.真是后生可畏啊.”   “那大哥呢.这三个月來可有所获.”我盯着大哥.但却看不出他有什么变化.   徐大哥哈哈一笑:“三个月潜修.自然是有些收获才敢出來.现在我已经是伏尸境界.”   我前后左右打量了一番:“似乎也沒见大哥你有什么变化啊.”   徐大哥也不说话.手掌摊开.微微一紧.餐厅里的空气顿时急速流动.往他掌心涌去.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龙卷.   “看到了吗.以前我打架靠的是蛮力和刀枪不入的身体.但受过天劫之后我就发现我能够运用法术了.像这样的控风术只是小道.我可以召唤出更大的龙卷.你们要不要看一下.”   我盯着那旋转不息的龙卷.感受着气息的急速流动.心中大为欢喜:“大哥果然jīng进.有你在我就安心了.”   徐大哥点点头:“我听说你要去广东的新会.我总觉得不太放心.所以才出來看看.”   “那你就和我们一起去呗.人多也好有个照应.”我拉着大哥的手说:“有大哥在.还怕什么妖魔鬼怪.”   大哥轻喝一声.一道黑sè的光芒从屋外掠了进來.裹挟着一阵清风.凉丝丝的沁人心脾.那黑芒在我们头顶绕飞一圈.缓缓下降.最后停在了大哥手边.正是我眼馋已久的绝仙剑.   “锵.”   拔剑出鞘.黝黑的剑身闪着jīng芒.大哥豪气干云:“有它在.天下何人能挡我.”   “好.”   一声欢呼抢在了我的前头发出.我回头一看.居然是郭嘉欣.她正眼神灼灼地盯着大哥和他手中的宝剑.   大哥收起绝仙.对她微微一笑:“您是.”   我一拍大哥肩膀:“她是我师傅的女儿.郭嘉欣.是个医生.手段高明.”   “是不是你的.”大哥暧昧地瞥了我一眼.   我连忙摇头:“不是.不是.大哥你可别误会.我和她只是朋友.”   郭嘉欣走到我们身边.拉了我一下:“小叶.这是你的大哥.似乎比你厉害很多啊.”   我脸sè一红:“他不是一般人.我也不瞒你.他是个僵尸.”   郭嘉欣俏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僵尸.僵尸不都是满脸蛆虫腐肉.蹦蹦跳跳吸人血的吗.”   “这个不一样啦.”我附在她耳边:“他是高级僵尸.是僵尸里面神一样的存在.魃听说过沒.他就是魃.而且是伏尸境界的魃.基本已经是顶级的存在了.”   “这么牛.”郭嘉欣狐疑地打量了大哥一番.点点头:“果然是有些本领.看起來就比你强上不止一个档次.”   我得意的一笑:“反正是我大哥.强了我也不丢人.我还有个二哥.你一定认识.新晋影视红星白毓佑总知道的.”   “什么.”郭嘉欣不敢置信地盯着我:“你说那个帅到不chéng rén样.天上有地下无的超级阳光硬朗男子白毓佑.居然是你的二哥.”   话音刚落.又是一道人影出现在门口.人未到声先至:“谁在说我.是哪个美女这么崇拜我.”   大家扭头一看.潇洒挺拔的二哥挽着环环的手正往我们这走來.耳边顿时响起了数声尖叫.在场的女xìng都抛下手中的筷子蜂拥而去.将二哥围在了里面.   “沒想到.沒想到.在家里都会遇到这样的待遇.都是我的错啊.”二哥排开众女的围追堵截.留下环环阻挡.自己挤到我和大哥中间.给了我俩一个热情的拥抱.   数月不见.二哥更加健硕了.完全沒有了初见时的yīn柔.现在是个标准的伟男子.难怪是成为万千少女心中的理想情人.   我揽住二哥的宽肩.笑得合不拢嘴:“二哥.你怎么回來了.”   二哥坐到桌前.夹起一大块酒焖肉塞到嘴里大嚼起來,嘴里嘟囔着:“早就想回來了.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拍了三个月的戏.每天还要听那狗屁经纪人的念叨.不准吃这不准吃那.我嘴里都淡出鸟來了.若不是环环在身边.偷偷打些野味.我怕是早饿死了.”   大哥也扯下一只鸡腿.送进嘴巴:“你以为我比你好吗.我一个人躲在我们结拜的地穴里.不吃不喝三个月.再不出來就要憋疯了.正好这次小叶有事.我们三兄弟一起去凑个热闹怎么样.”   二哥别转脑袋.舒适地伸了一个懒腰.然后现出了龙身.软塌塌地靠在椅背上.龙口中火气喷薄而出.吞吐之间仿佛惬意之极.   郭嘉欣见状又是一阵尖叫:“龙.龙.白毓佑居然是一条龙.我头好晕.好晕.到底这是什么地方.我是出现幻觉了吗.”   张雨欣等人早就见怪不怪了.连张妈妈都若无其事地收拾着餐桌.就郭嘉欣一人在那大呼小叫.掏出手机咔嚓咔嚓地拍个不停.环环一把夺过手机.突然想到这边是自己的家.抱歉地笑了一声又还给了郭嘉欣.不过这大惊小怪的丫头似乎一下子开窍了.手机往兜里一丢.乐呵呵地坐到了我们身边.   “小叶.等下你们去广东.带上我呗.”   我顿时头大:“带上你.你去干什么.”   这丫头偷偷看了大哥、二哥一眼:“你们那么有趣.我也想跟你们去闯一闯.感受一下你们的生活.我想知道我爸爸那样的人是怎么样战斗的.”   抬出了师傅.我顿时沒了辙.求救的目光丢向吃喝不停的两位兄长.哪知大哥看了郭嘉欣一眼.居然淡淡地说:“带着去.她是个医生.沒准用得上.”   二哥和我一样.都沒反应过來.三个月的苦修之后大哥居然转xìng了.一起喊了声:“大哥.你.”   郭嘉欣见大哥开口答应.欢呼着跳起來.走到大哥身边狠拍了一下:“谢谢你啊.大个子.”   大哥破天荒的居然脸红了.低着头佯装喝酒.我和二哥相视一笑.真的不同了.二哥的七情六yù居然回來了.越來越像一个正常人.   临别的时候还是到了.张雨欣等一干人扶着我的爸妈和小爷爷.依依不舍地送我们上车.大哥和二哥不和我们一起走.他们两个都是腾云驾雾的主.不需要委屈自己做飞机.至于郭嘉欣则缠着要和他们一起走.   陆莹开着她的依维柯将我们送到了机场.就在我们准备登机时.她突然叫住了我.   “小叶.一路顺风.早去早回.”   “嗯.你回.开车小心.呜.你干什么.”   话沒出口.嘴巴已经被堵住.陆莹跨前一步搂住我的脖颈给了深深的一吻.   许久.她幽幽地说:“记得想我.我等你回來.” 122 如此甚好    。家在江苏.大学和工作都在海市.一辈子从來沒坐过飞机.心里忐忑不安.好在崔忠慧就坐在身旁.看到我紧张得神情肃穆.伸出一只温热柔软的手紧紧地握住了我冰凉的右手.   “闭上眼睛休息一下.靠在椅背上.等下可能会有些晕.不要紧.到广州才两个半小时.一会儿就到了.”崔忠慧悦耳的声调让我心底多了一丝安定.交汇的目光里柔情似水.   我努力放松自己僵直的身子.缓缓地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崔忠慧靠在了我的肩膀上.要了一条毯子给我轻轻盖上.   飞机缓缓前行.助跑之后机身一抬就冲上了云霄.非常平稳.我的心也落回了原位.赵洪平和董凌波倒是安稳.上了机窃窃私语一会儿之后就抱头睡了.我的第一次飞机之旅就此展开.   我是李慕叶.不是柯南.不会到哪就死人.飞机无惊无险地落在了广州白云机场.目的地在百里之外的江门.一下飞机就遇到了专程在机场候机的道友.四个人钻进了一辆面包车.在道友的驾驶下钻进了茫茫的夜sè之中.   一路过去.那道友姓刘.很健谈.是龙虎山的杂役.和赵洪平情况差不多.两人很快找到了共同的话題.聊得欢畅无比.道路畅通无比.又是两个小时的车程.我们进到了一个生态农庄里.农庄很大.听接车的道友说.这里住了近两千人.我看着那几幢七八层高的楼舌.不禁心生怀疑.   跟着道友往农庄里去.我这才恍然大悟.农庄的空地上、回廊里都立着一个个小巧的帐篷.两个或三个一间.里面都住满了人.虽然已经是深夜.但依旧有大半的帐篷里亮着灯火.人影隐隐约约地晃动.夹杂着窃窃私语.把初夏的蛙鸣虫叫都盖住了.   “小叶.今晚我个你睡一间帐篷好不好.”   崔忠慧扯了扯我T恤的下摆.娇滴滴地看着我.   我大窘.幸亏赵洪平和董凌波忙着和那领路的道友套近乎.沒有听到.   “看情况呗.不过这种帐篷似乎隔音效果也不怎么样.万一......”   崔忠慧抬去玉手狠狠地掐了我一把:“想什么呢.再胡思乱想.小心我废了你.”   我疼得龇牙咧嘴:“不敢.不敢了.”   说罢拉着这充满韵味的女子追上了前面的三人.今晚的崔忠慧一袭白sè的T恤.下身是一条牛仔裤.可能是为了方便走路.脚上和我一样穿了运动鞋.浑身透出活泼的气息.不过紧窄的T恤完全无法遮掩那浮凸有致的身材.傲人的双峰随着奔跑不断晃动.虽然夜sè朦胧.但我还是忍不住扭过头窥探领口深深的沟壑.心中只有一个字:爽.   “嘭.”   一声巨响打破了宁静.一边奔跑一边偷看的我完全沒有注意走廊已经转折.一脑袋狠狠地装在了廊柱之上.   “嘻嘻.sè狼.活该.”崔忠慧幸灾乐祸.   虽然廊柱上被我撞了深深的一个凹陷.但我的脑袋除了一胀之后却连包也沒起一个.不过我怎么会放过这样好的博同情的机会.当即捂着脑袋就蹲下了.   崔忠慧果然急了.刚才声势浩大.她也不敢确定我是不是受伤了.仓促间美人俯身查看我的脑袋.一对**正好暴露在我的面前.浑圆的半球毫无遮掩地震撼了我的视觉神经.这回赚了.   崔忠慧仔细查看我的脑袋之后问道:“沒事啊.连个包都沒有.你恶心吗.有沒有想吐的感觉.”   我当然懂得见好就收.抹了抹满嘴的口水说:“沒.沒什么不适.刚才就疼了一下.不要紧的.”   收到了满意的福利.我继续拉着崔忠慧往前去.那引路的道友已经和赵洪平、董凌波在大楼门前等我们了.   那刘道友见我们磨磨蹭蹭.丝毫沒有半分怠慢.笑着说:“小叶师叔.您快些走.师祖说了一定要你去见他.这个点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睡了沒有.咱们先去看看.”   刚才在车上.他一直沒问我的名姓.此时估计是赵洪平和他说了.方才想到有这事.看來太白师伯已经吩咐过门人.我來了就要带去见他.否则他也不会如此在意.   “好.师伯在哪.还请刘兄带路.”我虽然辈分比他要高.但他年岁比我要长.叫刘兄也是无可厚非.   他也沒有多想.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就走在了前头.我紧跟着他而去.崔忠慧本想跟着.但被赵洪平拦下了.显然是这姓刘的吩咐过只让我一人去.   我也沒有多想.跟着刘道友上了三楼.之见他轻轻地敲了敲一间房门.恭敬地说:“叔祖.门下弟子刘仪伟回禀.小叶师叔已经带到.可否赐见.”   “进來.”这边话音刚落.屋里立刻传來太白师伯的回应.显然他还未休息.   那带路的道友转身看着我:“师叔.您进去.我告辞了.”   “有劳了.”我谢过他.轻轻地推开了房门.里面灯火敞亮.身着青紫sè道袍的太白师叔正与一青衣道人在对弈.那道人背对着我.虽然我不知他的容貌.但心里却能清楚地感觉到他身上的那种威压.与太白师伯是同一等级.应该也是炼魄期的高手无疑.   “弟子李慕叶拜见师伯.”我躬身施礼.   师伯冲我招招手:“不必多礼.小叶.你快过來.这位茅山的掌教.快來行个礼.以后还要他多多提携你.”   我低着头走上前.恭恭敬敬地施礼:“弟子李慕叶.拜见茅山掌教.”   那青衣道人这才慢慢转过身來.一步步走到我面前.双手托着我的臂膀.将我轻轻扶起.我这才看到他的容貌.当下心中大骇.这茅山掌教居然如此年轻.器宇轩昂、白面无须.丝毫不见半分前辈的模样.只可惜渺了一目.戴着一个黑sè的皮质眼罩.颇有点美中不足.   见我神情惊异.那茅山掌教微微一笑.对着师伯说道:“早听说郭天霖收了个成器的徒弟.每天宝贝似的藏着.今rì一见.果然是人中龙凤.我茅山也有数百天资卓绝的好苗子.但与他一比.就差远了.”   师伯轻抚长须.脸上笑意更浓:“谬赞谬赞.此子还需历练方能成大器.以后还往道兄不吝提携.”   “理当如此.理当如此.”那茅山掌教边说边回转身子走到原先的座位:“我观其气息已然是练气巅峰.看來将來成就远在你我之上啊.若有什么际遇我自当助他突破.”   “还不快谢过你沈师伯.”太白师伯立刻出言提点.我上前一步.作揖再拜:“弟子拜谢师伯栽培.”   那茅山掌教双手凌空一托.一股大力涌來.原本准备拜俯的我就那么轻松被举起.再也拜不下去了.这身手确实了得.气劲如随臂指.收放间浑然无隙.不愧是茅山的掌教.功力应该还在我师傅之上.   “年轻人不骄不躁.谦逊有礼.确实是块好料子.比我那不成器的曾孙要强多了.希望有机会你帮我挫挫他的锐气.省得他天天目中无人.”那茅山掌教嘴角含笑.   “曾孙.”师伯近八十的年纪叫这年轻掌教道兄我还以为是辈分高.现在他突然冒出一个曾孙.我这回是彻底崩溃了.   他轻轻拂去道袍上的灰尘.笑道:“小友无需惊讶.我在五十岁那年就习成了胎息之法.之后就开始返老还童.现在其实已经是百岁之身了.”   “胎息之法真有如此神奇的效果.”我不敢置信.   那茅山掌门独目闪现jīng芒:“是否有如此奇效.小友应当心知肚明才是啊.”   大家心照不宣地笑起來.太白师伯满脸艳羡地看着我俩:“你们两个拥有异术的人不要在我面前显摆.”   那茅山掌教看了我一眼.收起笑意:“好了.既然小叶已经來了.我们言归正传.说说目前的情况.”   太白师伯招呼我坐下.开口说:“这次我们在新会聚集.目的就是铲除长chūn子制造的那些怪物.现在人都到齐了.这二千人马要如何下手.明天我们五个主事的一起商量.大家同气连枝.想必不会出什么问題.需要提防的就是那些隐伏在暗处的敌人.长chūn子自然不会束手就擒.而那些妖族也是意向不明.万一有妖族來援.我们就会腹背受敌.虽然各家都带了jīng锐弟子.但如果损失过大.也是会动摇各家的根基的.”   我闻言连忙开口:“弟子此行正有两件事要和禀报.希望能解师伯忧虑.”   太白师伯长眉一挑:“何事能解我忧虑.沈师伯不是外人.小叶快说.”   我见他如此说.自然也不敢藏私.开口道:“第一件事.胡三太爷的出马弟子崔忠慧此次与我联袂而來.东北的四大妖家已经达成一致.不会与长chūn子联手.相反会暗中助我们一臂之力.”   “哦.”茅山掌教闻言颔首:“听说那小崔智计绝伦.有女诸葛的称号.是胡三太爷最得意的弟子.她能來确实是一大臂助.”   太白师伯又问:“沈兄言之有理.还有一件事呢.”   我掏出一份文件递给他:“我现在手里能调动广州军区的一个团.配有坦克和炮兵.现在只要师伯同意.我立刻能以演习将这三千人的部队拉到这里布防.确保将所有出路堵死.不让一个怪物走脱.”   师伯一下子忧虑尽去.拍着我的肩膀赞到:“如此甚好.沈师兄.你看我这师侄.八面玲珑.不管是妖是人都能处理的妥妥帖帖.是不是比我们更有本事.”   茅山掌教愣了一下.突然开口:“小叶.我茅山现在正缺一个护教长老.你要不要考虑來我们茅山发展.” 123 不老顽童    。太白师伯顿时发飙:“唉.老沈.别以为你修为比我高就可以当着我的面挖我龙虎山的墙角.我还沒死呢.”   沈掌教不以为然:“你有不是龙虎山的天师掌教.管那么多干嘛.你们龙虎山人才济济.不缺小叶一个啊.再说.我就是修为比你高.你不服气啊.你來咬我啊.”   太白师伯跳将起來.模样狰狞.似乎真要和那茅山掌教拼命.青紫的道袍带到了棋盘.黑子白子到处乱飞.房间里狼藉一片.   两人像孩子一样扭打在一起.完全沒有了一派宗师的风范.也沒有招式.纯粹是两个摔跤手.让本以为会有一场惊天大战的我大失所望.不由摇头叹息:“两位.形象.注意形象.”   沈掌教还是略占上风.将师伯压在身下:“服了沒有.从认识你开始.你哪一次打得过我.小子.服了沒有.”   “服了.服了.”师伯大声告饶.那模样哪里还有半分道骨仙风.完全是一个糟老头.不过虽然在告饶.但嘴角却露出一丝狡猾的jiān笑.   “啊.赵太白.你个无耻的东西.老子我又被你yīn了.完了.完了.我一时大意.又着了你这混蛋的道啊.”茅山掌教大叫着松开师伯.嘴里骂个不停.脸sè神情懊恼.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刚才这数个起落间.看似落在下风的师伯竟然暗藏杀招.瞬间反败为胜了.   我看那沈掌教也沒什么伤痛.疑惑地问:“沈师伯.您沒什么不妥.到底我师伯做了什么.恕小子眼拙.实在是看不出我师伯哪里伤了您.让您如此气急.”   茅山掌教一指躺在地上装死的师伯.气愤地说:“他.他凭什么伤我.这混小子哪里是想和我打架.刚刚他被我闷死了一条大龙.胜负已分.其实他真正的目的是打翻这棋盘.好赖账.我一时不察.居然被他得逞了.”   我晕.这老头果然是无耻.居然为了赖账做出这样的事情.唉.连我这师侄都觉得脸面无光.但他始终是我师伯.我这做晚辈的还是要维护他一下,开口道:“不就是一局棋嘛.下次再比过就行了.沈掌教就不要在意了.”   师伯暗中冲我比了一个大拇指.而茅山掌教却对着他破口大骂:“妈的.这老小子.每次下棋都是这样.赢了就小人得志.得意洋洋;输了不是尿遁就是屎遁.今次好不容易堵住了他.沒想到居然又被他打翻了棋局.”   我汗颜.走上前扶起师伯低声说:“师伯.您也太不厚道了.”   沒想到这老头瞪了我一眼.在我耳边说道:“你晓得个屁.这次赌注太大.输不起啊.”   虽然声音极低.但还是被茅山掌教听到了.他独目圆睁:“赌注大就想赖账啊.祝由尺你今天必须还给我.否则我就和你拼了.”   “想得美.我又沒输.凭什么把祝由尺还给你.”师伯梗着脖子嚷道.   那茅山掌教终于按捺不住.一把揪住师伯的领口:“小子.找打是不是.”   一个模样看起來三十不到的男子揪住一个须发皆白的老翁喊小子.本身就已经怪异.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那老翁居然就地求饶.颤颤巍巍地从床头摸出一把青光湛湛的尺子.递给了那年轻男子.   茅山掌教接过尺子.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然后念了一句晦涩的口诀.那祝由尺一下子jīng芒大盛.直直地冲天而起.带起漫天的啸声穿窗而出.像流星一般消失在夜空之中.   “喏.这个给你.算是补偿.别沮丧了.”沈师伯从腰间口袋里取出一颗晶莹的石子递给师伯.师伯本來哭丧着的脸顿时笑逐颜开.喜滋滋地接过那石子把玩起來.   “小子.你过來.也给你一颗玩玩.今晚的事情不许说出去知道吗.否则我废了你.”   他有掏出一颗石子递给我.语气虽然带着三分威胁.但多半是戏虐之言.我接过那石子.入手冰凉却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用力一握却有一股暖意从中透出.真的是神奇无比.   我大奇:“这是什么.沈师伯.”   沈师伯笑着说:“这是我们祝由宗秘制的还魂石.用茅山寒玉制成.佩戴在身上百鬼不侵、妖邪不近.祛顽疾润心肺.你师伯当年火毒入肺.每逢月圆就痛不yù生.若非有此石护佑.早就一命呜呼了.”   我摩挲着手里的玉石:“这么神奇.果然是无愧还魂石的美名啊.”   沈师伯点点头:“对普通人确实如此.但对那混蛋只能管用五年.他五年前上茅山求石.见我曾孙把玩祝由尺.见宝起意.用棒棒糖骗走了宝贝.害得我茅山祝由一脉数年來好一番寻找.本说好这局棋定胜负.差点让他给诓了.”   我沒想到这道貌岸然的太白师伯居然也有这样的一面.不禁心中暗笑.原來是一个老顽童.偷偷看了师伯一眼.他正在小心翼翼的把那还魂石放进嘴巴.脖子一伸居然想把它吞下去.   我大喊:“师伯.你干什么.玉石不能吃啊.”   沈师伯拉住我:“不要紧.他这火毒必须吞下寒玉放能有效.不要紧的.对身体无害.”   我放下心中大石.看來这对老头虽然吵闹斗气.但却有这深厚的情谊.其中一定是有很多的故事.有机会一定要全部套出來听听.   这时师伯已经将还魂石吞下.抚着胸口笑道:“好了.还了.又让小叶见笑了.师兄.今晚我认输了.祝由尺你收回了茅山.总该放过我了.”   沈师伯冷哼了一声:“我倒是无所谓.只是我那曾孙当年被你用两根棒棒糖骗走了祝由尺.心里一直放不下这恨意.说是要扒光你这为老不尊的老混蛋的胡子.明天他就到了.你看着办.夜深了.我也回去了.回见了您呐.”   说罢施施然离去.师伯一边收拾地上的残局.一边说:“明天还要早起.你也去睡.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房间.你崔丫头和你一起來的.住外面帐篷也不方便.和你一起住行吗.”   我随口回答:“沒问題.”   师伯倒是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什么.摆摆手:“去.年轻人.凡是悠着点.來rì方长.”   我赶紧告退.來到楼下.崔忠慧和赵洪平已经准备开始搭建帐篷了.我将她拉到一边.告诉她有房间可以睡.这美女瞬间高兴地叫了出來.原因很简单.可以洗澡了.   在赵洪平和董凌波哀怨的眼神中.我牵着崔忠慧上了电梯.其实我比她更激动.初夏的夜.与这样的美女共处一室.想想就心跳加速.   两个人走在幽深的走廊里.不断寻觅着自己的房间号码..六二零.握着的手居然紧张的冒出了汗.虽然湿湿腻腻.但都不舍得分开.空气中甜美的味道逐渐加浓.越接近心跳声越剧烈.好像两个孩子正准备偷吃最甜美的糖果一般.   站在门前.房卡轻松开启房门.做贼似的闪身入内.來不及将卡插入取电槽.崔忠慧便用后脚跟光上了房门.我双手一搂.温软的身躯就挤入了我的怀抱.迫不及待地吻上了那诱人的嘴唇.   夜半无人私语时.此时无声胜有声.   两个人都沒有言语.对彼此的渴望是唯一的目标.黑暗中不断的摩擦和触碰只为了表达最强烈的爱意.   体温随着热情不断升高.淋漓的汗珠不断从发梢眉间涌出.但似乎是有磁力吸引一般.两人谁也不舍得离开对方片刻.就那么吻着、拥住.一点点往浴室里挪去.我凭着最后一丝清醒.将房卡插入取电槽.昏黄的灯火瞬间亮起.淡淡的却不刺眼.我睁眼一瞧.崔忠慧娇艳yù滴的容颜泛出诱人心魄的cháo红.她动情了.   我掀起她的T恤下摆.贪婪地抚摸着她滑腻的腰肢.一只手在她粉背上摩挲.另一只则向下探索.紧紧地将她按在我的身上.激烈的碰触让崔忠慧情不自禁抬起头发出一声娇喘.我趁势将T恤从她身上除去.只是一秒的时间.她又迫不及待地寻上了我的唇.用力地吮吸着.似乎我就是她的空气.片刻不能离开.   脚上的鞋子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我俩蹬掉了.怀中的美人双手也不停歇.不断在我后背和胸前拂过.刺激着我的热情不断高涨.两人急不可耐地互相为对方解除着身上所有的束缚.却不不舍得片刻的分离.在磨蹭了十多分钟之后终于紧紧地贴合在了一起.再也沒有一丝隔阂.   我拥住她走进浴室.轻轻拉起花洒.冰凉的水珠撒下.让我俩都发出一声惊呼.但随后又默契地堵住了对方的嘴唇.高涨的热情怎么会因为凉爽的水滴而减退.我离开她芳香的唇.吻过白皙的颈.轻托着傲人的峰峦细细揉搓.崔忠慧再也按捺不住.颤抖着挺起身子.玉手轻引.将我带入了极乐桃源.   水温和体温一起渐渐上升.升腾的雾气模糊了我的视线.也模糊了一切.我的耳边只剩下沙沙的水声以及那时低时高.委婉若泣.不知道是痛苦还是快乐的娇吟声. 124 敌踪突现    。 昼长夜短崔忠慧才沉沉睡去天sè已经微微放亮了   一夜无眠我却毫无睡意jīng神反而更加振奋晨光微熙耳边净是悦耳的鸟鸣仿佛有千万只鸟儿在窗外徘徊鸣叫一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轻轻在崔忠慧满足的俏脸上亲了一口翻身下床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的一角窗外的景象顿时让我惊呆了   一条宽阔的大河泛着碧波从农庄边上淌过清澈的河水映照着朝阳彩霞灼灼生辉在宽约里许的河面中心有一个巨大的岛屿将河水一分为二岛屿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绿树枝繁叶茂、层层叠叠将整个岛屿尽数笼罩在翠绿之中不留一丝空隙   成千上万的灰sè鹭鸟从四面八方汇聚到岛屿上空不断的盘旋鸣叫一群一群有序地投入身下的密林之中;而林内与之相对应地飞起了不计其数的白sè鹭鸟好像交接班一样迎着朝阳飞出了树丛像列队的士兵一样在岛屿上空列队飞行似乎在欢迎归來的灰鹭又像在呼唤林中的雀鸟赶紧趁着晨光出外觅食除了灰鹭白鹭还有各种各样大小颜sè各不相同的雀鸟叽叽喳喳地冲天而起密密麻麻地在河心岛屿上空飞舞着一眼望去遮天蔽rì满眼满天都是鸟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昨晚过來是半夜还沒发现异常为什么那河心岛屿上会有那么多的鸟那岛上树木密密层层却全都是一种植物一根根树干笔直地插入泥土占据了所有的空隙密不透风怎么会是这样   楼下人声鼎沸显然也是被这样的场景所震撼一个个帐篷纷纷打开身着短褂的汉子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对着天空指指点点从高处往下看这农庄倒也宽广楼台掩映回廊连转大大小小的院落分割排列的井然有序远方是一大片果园桃李正是成熟的时候不少庄里的工作人员正在采摘期间也有数十名身着土黄道袍的龙虎门人在帮着收获这些水果应该也是要供应住在农庄的数千道友   一通犀角号声响起所有的道友都开始穿戴起來片刻之后都齐齐整整地聚集到了农庄的广场之上龙虎山的弟子最多來了四百多人其余的三家各两百人左右加上茅山的百余人各占一个方位身上的道法颜sè深浅不一倒也泾渭分明   等众人分开之后我居然发现一角还有数十个僧侣个个jīng赤着上身露出遒劲的肌肉锃亮的光头反shè着阳光倒也颇为亮眼估计是來援手的佛道不分家都是出家之人   又是一声号响又是百余人从各幢楼内冲出分列在道路的两旁身上的衣衫颜sè也更为鲜亮以龙虎上为例广场上的那四百多人大多身穿黄sè道袍大约十人左右组成一队只有领队的才是灰sè道袍而从楼内冲出的道友个个身着灰sè道袍显然是祖庭的jīng锐了细细一看这批人果然个个jīng干非常应该都是练体期的高手对付常人以一敌十完全是小菜一碟   各家jīng锐齐出接下來出场的自然是负责统御众人的领袖了毕竟是全国xìng的道教盛事來主持的也是各家德高望重的前辈排场还是要有的等那些jīng锐弟子站定太白师伯第一个走出來步履气定神闲仿佛闲庭信步但速度却不慢看似不大的一步却总能走过丈余的距离好像御空飞行一般身法煞是好看配合他全白的须眉真的恍如云中神仙下凡引起声声喝彩   其余三家的前辈也紧跟其后一个个都是鹤发童颜与太白师伯不遑多让亦步亦趋、如影随形最引人注目的是其中竟然有个女道长一身素净的白衣纤尘不染手中拂尘轻轻挥动配合着矫捷的身手从气息上看是丝毫不输于其他三人   茅山的沈掌教最后一个走出來双手负在身后年轻的容貌配上闪着jīng光的独目虽然不似前面四人那样须发皆白出尘脱俗但却自成格调实力却更胜一筹前面四家同气连枝携手并进他落后一步稍显生疏但也更显得特立独行   就在各家主事从楼内出來之后一道人影从后掠至我定睛一看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半大小子皮肤白净鼻梁高挺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透出秀气观其气sè已经是练气期的高手了果然是天资卓绝只可惜身量太矮也就一米五出头一点不过模样看起來不过十五、六岁应该还可以再长   那小子掠至沈掌教身边亲亲热热地挽上了他的臂膀若非我深知沈师伯已近百岁高龄肯定会误会这是他的儿子这应该就是沈师伯口中的顽劣曾孙茅山列队的百余人中果然有一部位捂着嘴偷笑看來不会有错了不过这小子与太白师伯有仇我得提防着他暗中报复倒不是害怕师伯有什么闪失只是得防着他免得他闹出点事情让师伯下不來台   众位前辈走到广场中间那里早摆放着五张古朴大方的椅子太白师伯居中落座其它四人分列两旁门下弟子见长辈落座都随着号响跪拜请安这礼数倒是一点都不能怠慢   师伯抬手一挥各家弟子都在领队的带领下席地打坐沒有一丝的声响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恒名”   一把清亮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这是《道德经》的开篇在场的千余人立刻跟着吟诵起这部道家经典声音如歌如诉、响彻云霄盖过了空中喧嚣的鸟鸣生生地将遮天蔽rì的鸟群驱散了开來   经文虽然冗长但那些道友都背得极熟各家弟子似乎也有一较高下的念头都用心地吟诵我在房内细细聆听倒也颇为享受心境越发平静周身舒坦通畅   这就是修行诵读这些典籍虽然不一定能对修为产生实质的提高但对荡涤心魔、平心静气绝对有效修行之路心魔丛生早晚静心吟诵裨益良多   “故天之道利而不害;人之道为而弗争”   最后一句落下广场上又恢复到鸦雀无声的境况随即有数名童子送上香茗众位长辈品过清茶师伯再次挥手那清亮的声音再次响起   “进早食”   当即有数十杂役从后院贯而出每个人手里都抬着一个大筐将沉甸甸地箩筐放到了各家弟子的方阵前面接着又有几辆推车出现一个个人高的木桶从车上卸下也被安放在大筐的旁边筐盖打开全是满满当当的碗筷而木桶里则是冒着热气的白粥各家立刻又走出多位弟子井然有序地分起白粥來   那些杂役又抬來一筐筐的面点广东人早饭多有小食此次入乡随俗到也饱了口福   我见楼下一派熙熙攘攘的热闹景象也想下去凑个热闹刚把窗帘拉上一道凌厉的气息排空而至直至众人头顶方才止住我正讶然间雄浑的声音如炸雷般响起:   “太白老道大清早带着那么多徒子徒孙在我地盘吵吵又是诵经又是用饭惊扰了我的鸟儿却又不通知我这主人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怎么会”师伯朗声回应:“我们虽然在此盘桓了几天但道友们并未齐聚所以也不敢登门拜访昨夜终于等到了要等的人这不今天正准备用了早饭就去拜会沒想到你长chūn子倒按耐不住先來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长chūn子就是那捣鼓出半人半妖怪物的妖怪我可得好好瞧瞧他什么模样   返身掀开窗帘果然看见一道人影立在半空正和师伯遥遥相对來人面貌清癯着一件青绿sè道袍手中一把古剑闪着妖异的紫芒样式颇为古怪隐约在哪里见过一般细细一看那浮在半空的人影却微微晃动起來我气凝双眸再看原來那人只是个虚幻的假象而已若非我的天眼可以看破世间一切虚妄此刻也定以为长chūn子亲临   那长chūn子的虚影听师伯这么一说却哈哈大笑起來:“既然如此我倒是想问一下诸位道家的朋友今早找上门來所为何事烦请告之我这主人我也好稍作准备”   师伯还未说话立在茅山掌教身后的半大小子却突然嚷起來:“所为何事难道你不清楚吗你捣鼓的那些半人半妖的怪物今rì我们就是要统统杀个干净若你现在立刻投降我们还能饶你一条xìng命如果执迷不悟今rì之后世上就再无长chūn子这一名号”   “嗬那家的毛头小子竟然有那么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斤两”那虚影神sè转厉凌空拔出古剑轻轻一挥一道绚丽的紫芒从剑尖喷薄而出直直地向沈掌教的曾孙飞去   那小子倒也不怵跨前一步从袖里抽出一把泛着青芒的铁尺正是昨晚师伯归还的祝由尺只见他双手一撑祝由尺凌空飞起化作一道青sè闪电迎向飞至的紫芒两者交击发出一阵闷雷般的响声紫芒消失无踪而祝由尺也失去了光泽从空中跌落那孩子倒退了几步脸上红晕一闪“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显然受了内伤   半空中长chūn子的虚影却沒有丝毫的变化冷哼一声剑花再挽又是一道更加绚烂的紫sè剑气直劈向地上再无招架之力的茅山小子 复制本书地址,传给QQ/MSN上的好友? 125 长春逞威    。 眼看紫芒就要击中场中那小子.一道人影闪电般挡在了他的身前.宽大的袖口轻轻一拂就将那道紫芒打散.另一只手接住自天而降的祝由尺.独目一瞬不瞬地盯着半空的长chūn子.不是茅山掌教还能有谁.   “长chūn道兄.一言不合便向晚辈动手.不怕有**份吗.”   半空的长chūn子抚髯笑道:“我道是谁.原來是茅山的沈翎.难怪手段如此高明.不过你护短的xìng格还是沒变.这小子是你的曾孙.脾气和他死去的老子是一模一样.都是被你宠出來的.今天我帮你教训一下他.免得将來再落个横死的下场.黎家绝了后.沈家要是再香灯不继.茅山就彻底完事了.哈哈哈哈.”   沈师伯倒也沒有什么表情.只是冷冷地回答:“茅山的事情不劳道兄费心.倒是道兄数百年的基业已经岌岌可危.若依然执迷不悟.怕是很难过得了今rì啊.”   长chūn子也不见动气.转向太白师伯:“今rì在此主持大局的是龙虎山的赵太白.是战是和.还请尊驾给个痛快话.”   师伯站起身:“是战是和还看长chūn道兄的意思.若你一定要坚持造那些半人半妖的怪物.今天我们就要替天行道将他们全部铲除.还望道兄三思.”   “哼.”长chūn子终于sè变:“上天独爱你们这些无能的人类.我妖族要想得道成仙是千难万险.我只不过是想让儿孙们走得轻快些.不受天劫之苦.可以早rì超脱轮回之道.我有何错.你们所谓的道.又是什么道.都是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师伯叹道:“长chūn道兄.修道之艰辛.我想你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清楚.天之道.利而不害.如果你捣鼓的那些东西真的可以超脱人与兽的界限.上天早就让他们逍遥于世了.何需你劳心劳力.”   “那你的意思就是今rì之事绝无善了的可能喽.”长chūn子怒喝.   师伯不紧不慢地答道:“若道兄不肯迷途知返.你要战.我们便奉陪到底.”   终于撕破了脸皮.这一仗终究是不能避免.长chūn子仰天长啸.手中妖异的紫sè古剑不断挥舞.铺天盖地的紫sè剑气纵横而下.将正在用餐的千余人尽数笼罩其中.   众家长辈自然不会让各自门人受伤.只见那女道长凌空跃起.手中的拂尘随意地挥舞着shè出无数白sè的豪光.将那些紫sè剑气一一格挡.模样颇为轻松.   “哼."长chūn子颇为不满:“沒想到青城山居然请出了镇派的太乙拂尘.看來真的要置我于死地了.好.好.今rì我倒要看看是你们厉害.还是我长chūn子命长.”   话音未落.虚影迎风见长.就想气球一样不断膨胀.最后发出一声巨响.轰然炸开.无数的紫红sè粉末飘散开來.将整个广场都笼罩在其中.只是一个呼吸.就倒小了百十号人.   “卑鄙的东西.”那女道长掩口喝骂.抽身急退.   “张师妹.不要动气.摒住呼吸.让门下弟子先退出去.此处我來想办法.”师伯身边的一位长辈将那女道长拖回身边.随即从腰间掏出一个土黄sè的口袋.默念口诀之后抛到了空中.那口袋卷起了一阵疾风.就像一台大功率的抽油烟机一样将漫天的紫红sè粉末全部吸进了袋内.几分钟后还给了众人一个朗朗乾坤.   师伯看着这位长辈将口袋收回腰间.赞许地说:“齐云乾坤袋.果然是内有乾坤.若非盛师弟及时出手.怕是伤亡更大.功德无量啊.”   那姓盛的长辈稍露得sè.谦虚了一番之后立刻去查看弟子的伤势.长chūn子这一手显然狠毒无比.各家都有数十人着了道.虽然大多是修为较浅的弟子.但锐气已折.众家长辈脸上都隐现忧sè.   长chūn子先出手伤人.再爆施毒雾.尽占了上风.这一仗怕是早有准备;反观我方.看似人数众多.却是敌暗我明.尾大不掉.总之是一场苦战.   各家的长辈都忙着医治中毒的门人.一些奇奇怪怪的丹药倒是颇有效用.那些弟子服用过后不久就恢复了行动的能力.虽然神sè依旧萎靡不振.但起码沒有了xìng命之忧.颇让我意外的是那一群jīng壮的僧侣.不但沒有一个中毒.反而个个龙jīng虎猛的在照顾伤者.看來确实是高手.虽然人数不多.但也是一大助力.   “小叶.在窗口看什么呢.那么入神.”   一个柔腻的身子紧紧地贴在了我的后背之上.吹弹可破的肌肤与我**的后背相互触碰.瞬间点燃了我的热情.   我转头.眼前羊脂白玉一般的美人正凝视着我.崔忠慧已经醒來了.   我见她睡眼惺忪.心疼地说:“怎么醒了.这才睡了两个多小时啊.”   崔忠慧转身.留给我一个美丽的背影.边走边说:“外面乒乒乓乓的闹个不停.人家这么睡得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我如实相告:“长chūn子一道早就來闹了一通.又是伤人又是放毒.好不威风.”   “那个是自然啊.”崔忠慧钻进被窝.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你们大张旗鼓地來到人家地盘.摆明了要干架.人家要是屁都不敢放一个.那才奇怪了.”   我闻言每天一皱:“姐姐.你怎么突然变得那么粗鲁.”   她嗤嗤地笑了起來:“我粗鲁.昨晚不知道是谁比我粗鲁千倍百倍.今天却怪我粗鲁.你们男人啊.”   我知道她意有所指.赶紧岔开话題:“姐姐.你号称女诸葛.现在这样的局面.我们该如何是好.”   崔忠慧对我招招手:“好弟弟.你过來.坐姐姐身边.我來告诉你.”   我依言坐在了她身边.她掀开被单将我也盖住.不着寸缕的娇躯又火一样的挨住了我.   我心猿意马.强作镇定:“姐姐.你倒是说说看呗.”   崔忠慧星眸微闭.俏脸枕在我的肩膀上.檀口微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此话怎讲.”对于智计.我就算拍马也赶不上身边的娇娆.此刻只能乖乖求教.   崔忠慧仰起俏脸:“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这个时候.你还......”我话未说完.她已经堵上了我的唇齿.一条丁香小舌灵活地袭入我的口中.我贪婪地吮吸起來.又趁机度了一口内息过去.好满足这美丽姐姐的愿望.   好半响.终于结束了这一吻.她爬上我的身躯.娇滴滴地说:“抱我去窗前.”   “去窗前.”我一愣:“难道你要玩那么刺激的事情.楼下可是数千道家弟子.还有不少和尚.怕不合适.”   崔忠慧沒好气地白了我一眼:“你想什么呢.带你去窗前自然是有我的道理.你把床单给我裹好.我可不要被别的男人看到我的身子.我只属于小叶你一个.”   我拿着狡猾的姐姐沒有丝毫的办法.只得将她从床上抱起.用床单裹住那诱人犯罪的身材.轻轻走到窗边.   崔忠慧探出玉手.将窗帘拉开.朝阳瞬间涌了进來.将原本昏暗的房间照shè的亮亮堂堂.   “说.我的好姐姐.”我催促道.   崔忠慧玉手一指河心:“看到那个岛沒有.”   我点头:“当然看到了.那么大的一个岛屿.全是鸟儿.而且被同一种树木覆盖.怎么会看不到.”   她摇摇头:“你说错了.那岛上不是同一种树木.而是只有一棵树.这岛就是被这一棵树覆盖了起來.这些鸟就栖息在这一棵树上.”   “什么.就一棵树.”我再仔细地看了一下这岛屿.笑着说:“姐姐.你就别唬我了.怎么会是一棵呢.明明有许多粗壮的树干密密麻麻地拔地而起.把整个岛都盖住來了.我的眼睛好得很.”   崔忠慧微微一笑:“我的傻弟弟.那些粗壮的树干.不是真的树干.而是那棵树的根.和你的根一样粗大而已.”   我听她语带双关.不禁想起昨晚痴缠时说过的那些狂野的话语.脸蛋居然微微发烫起來.怀里的玉人魅力无可阻挡.让我为之疯狂.   “根不都是在地下的吗.怎么长到了地上.而且每根都是那么笔直.”我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崔忠慧探出琥珀一般的手指.轻轻在我额上一点:“我的傻弟弟啊.谁说根只能在地下生长.这是气生根.直接从枝干上长出來的.因为地心引力.自然就是直直地垂下喽.当这些气生根接触到地面.就会钻进去继续成长.裸露在空气中的部分就会长成枝干.枝干再长出气生根.rì复一rì、年复一年.这一棵树就占据了整个岛屿.你明白了沒有.”   我看着那岛屿.足足有十几亩地的大小.如果全是由一个树覆盖.那这棵树的本体该有多粗壮.实在是不敢想象.   “这个对付长chūn子有什么关系.”虽然我知道这充满成熟风韵的女子不会无的放矢.但还是搞不清她说这些的目的.   怀中动人的美女娇躯一扭.得意地说:“人家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沒想到你这男人也是这样.不能怪你.只能怪姐姐我太迷人了.让你完全失去了理智.”   我在她光洁的隆-臀之上拧了一把:“姐姐.别闹了.我都急死了.”   她风情万种地横了我一眼:“小冤家.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这岛上唯一的那棵树就是长chūn子啊.” 126 谋定后动    。我不敢置信:“你是说长chūn子是棵树jīng”   崔忠慧点点头:“ 不然你以为呢长chūn子自然就是一个长chūn的树喽难道还会是长chūn來的男子吗傻瓜”   我虽然老早就听说了这名字但从來沒有去打听他的來历现在闹了这么大一个笑话还好只是崔忠慧真的否则这脸就丢大了   “那我们这千把人每人带个斧子去把那树给砍了不就是一了百了的事吗”我脱口而出   崔忠慧一指软软的大床示意我抱她回去:“你啊就是那么直接直捣黄龙这招对付女人可以对付长chūn子就沒用了”   我大为尴尬这姐姐也太不留情面了不过也沒什么反正是在房间里她又是我的女人等下再好好收拾她让她知道什么叫直捣黄龙想到这我不禁眉飞sè舞回味起昨晚的疯狂來   正想得入神小腿被什么东西一绊直直地扑倒把崔忠慧压在了身下原來已经到床边了正在幻想的我被床沿绊倒了   “你想干什么”崔忠慧红着脸问   我抚摸着她弹xìng惊人的肌肤笑嘻嘻地说:“当然是直捣黄龙啦”   她赶紧把被单裹好嘴里嚷到:“不要再折腾一回我今天就起不來了一定会被你师伯他们笑话的你放过我好不好”   我在她脸上吻了一口:“那你还不快告诉我我该怎么去应付眼下的局势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搞不定长chūn子杀不光怪物以后就有大麻烦了”   崔忠慧嘴里说着不要身子却在不停的扭动刺激着我的感官不断升温嘴里娇滴滴地说:“好弟弟你不是还有一个团的兵力吗”   我一拍脑袋:“对啊拉过坦克营还有炮兵营对着那小岛一顿狂轰我看那长chūn子死不死美人果然妙计”   “妙你个大头鬼”崔忠慧白了我一眼:“就知道狂轰滥炸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我瞪着眼睛:“广东新会啊”   “小鸟天堂听过沒”崔忠慧突然发问   我思索了半天:“听过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学过一篇课文巴金的说是有个地方住着许多的鸟就像小鸟的天堂一样怎么了”   身下美女一把将我推下床:“小鸟天堂里的那个地方就是这个岛屿小鸟的天堂就是这覆盖整个岛屿的巨大榕树长chūn子现在因为这个巴金的一篇文章这个岛已经是国家级的旅游胜地我们住的农庄还有河边的那些游船都是这个岛的配套设施你要轰烂长chūn子你觉得人家zhèng fǔ会答应吗”   我无力地爬起:“还有这样的事原來我一直念念不忘的小鸟天堂居然就是长chūn子唉我真不知道是不是该恨巴金老先生呢还是改感谢他”   崔忠慧瞪着大眼睛盯着我:“这个我管不着现在我怀疑那些半人半妖都是从岛上出來的也只有长chūn子能够給他们庇护岛上早就在二十年前就不准人上去了我觉得这个计划也就是从那时开始的现在岛上的树丛里有多少怪物尚且不知但大家贸然登上去肯定是有一番血战而且那是长chūn子的腹地那些树干都是他本尊的一部分想弄死你们还不是轻而易举别忘了榕树最大的本事就是绞杀岛上其它的树木都被他弄死了”   我沉吟:“那你说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该怎么办”   崔忠慧玉指一勾朱唇轻启:“附耳过來”   我急忙爬上床她在我耳边嘀咕了一阵弄得我心痒难耐但为了大局我还是忍不住了   听完她的主意:“这样做可以吗师伯他们几个和长chūn子较量起來胜负难料啊也不见得就会输给那树妖”   崔忠慧瞪了我一眼:“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要是你那师伯和其它几位长辈能弄死长chūn子最好弄不死起码也得给我拖住他直到你们成功为止”   我点点头:“那我大哥、二哥的事情要不要和师伯他们说”   崔忠慧摇摇头:“说什么你师伯和沈翎倒还好齐云山的盛凌云、青城山的那个张意如都是顽固不化的死脑筋要是知道你大哥二哥非我族类别想他们会合作这些年死在他们手下的妖族可不在少数不管是善是恶都是直接诛杀至于武当的李刚宜此人出了名的糊涂蛋什么事情都是和稀泥你要从他嘴里套出点建设xìng的话简直比登天还难”   我见她言之有理忙说:“那还是别说了大哥二哥的脚程不慢想必也要到了等下我就打个电话给他们顺便去和那些兵哥哥交流一下把你布置的各种事宜都确认一下保证万无一失”   “嗯你去”崔忠慧搂着我的脖子亲昵地说:“至于我还是不要惊动那些人了就在房间里待着免得给你添麻烦”   我怜惜地看着身边的美人忍不住又寻上了她的香唇细细索吻   她热烈地回应嘴里含糊说道:“呜我的冤家反正我也不打算出去见人了随便你折腾幕叶我想要你”   一句话点燃了激情一句话引起了一场暴风骤雨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扯开覆盖在她身上的被单再一次与这完美无瑕的美女姐姐融为了一体   rì上三竿我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崔忠慧迷人的身体洗漱完毕之后下了楼   一出门就撞见了赵洪平和董凌波哥俩非要给我讲早上发生的事情在他们眼里那长chūn子在几位长辈的面前只能撒下毒粉落荒而逃我听了心中稍感安慰起码绝大多数弟子们的心态应该和他俩一样这仗还有得打   好不容易脱身找到了师伯他也正和几位长辈在商量如何对敌见我过來立刻露出了喜sè我把我手里有一个团可以用的事情也告诉了其他三家的长辈他们也都安心了不少士气最重要知道自己外有强援总是好的   至于如何去剿灭那些半人半妖的怪物甚至是消灭长chūn子他们还是沒有定论我索xìng把崔忠慧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也和盘托出他们听了都点头不已强攻上岛确实难于上青天但要引出长chūn子并牢牢拖住他甚至直接消灭它反而看起來更简单些   而暗度陈仓的人选除了我似乎也沒有别人可以胜任首先各位长辈肯定是要全力以赴对抗长chūn子若少了任何一个都会引起他的注意我一直沒有出现属于奇兵但除了师伯和茅山沈掌教之外其他三位长辈却对我的实力颇为怀疑饶是我费力辩解也难逃被轻视的命运   不过他们倒是沒有反对我暗度陈仓之计因为从他们的语气中我清楚地感觉到他们对自己的信心也许在他们眼里我的奇兵只不过是副手只要他们能将长chūn子搏杀在岛外就算我失败了他们也能攻上岛去毕竟沒了长chūn子区区的怪物在他们眼里还是不值一提的   依照崔忠慧的设想与他们具体商定了如何将长chūn子引出來之后我就借故告辞了出了农庄就看见整个天马河边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站满了各家的弟子严密地监视着河中的岛屿而且附近所有的船只都被征用过來看來是做好了渡河登岛的准备   一个电话打给了二哥他们果然已经到了就藏在数里之外的一户农家附近的居民已经被疏散掉了方圆十几里内除了道士就只有部队了这次上头也下了决心要把这一祸患翦除   很容易就找到了他俩而郭嘉欣居然真的跟來了我一问情况原來这丫头居然缠了大哥一晚上若不是因为要背着她飞行必须要降低速度大哥二哥昨晚就应该到了不过大哥却沒有丝毫的不满郭嘉欣却兴奋地很对彻夜的飞行直呼过瘾   我把作为奇兵的事情与两位兄长说了他们也都点头称是虽然倒是的怪物可能不计其数但依靠我们三人的身手在长chūn子被师伯他们拖在外面之际杀进岛内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至不济有他们两个能御空飞行的兄弟在要逃得xìng命也不是难事   他俩决定在农家躲到天黑再行动而我则带着郭嘉欣去找和我联系过的部队领导她和崔忠慧也是颇为捻熟我带她回农庄住多少有个照应   经过电话联系我很快就找到了正在奉命与我配合的团长这是个四十岁出头的魁梧汉子老家在东北特别的豪爽但做起事來却谨慎严肃反复和我确认了布防的位置以及需要注意的细节方才露出爽直的笑容   坦克营和炮兵营都已经布置完毕若我们失利这些现代化的武器装备就会发挥他们的威力团长表示上头确实说过不得破坏当地的旅游资源但也允许在情况危急的情况下以大局为重不惜一切代价要将这些怪物消灭   看着那些炮兵正在将各种火炮的角度调整到小岛的坐标我心里已经明白了他所说的一切代价是什么临别这位团长交给我一红一绿两个信号弹意味深长地说:“拿着首长吩咐过了无论如何要保住你的xìng命但炮火无情若事不可为就及早从岛上出來红sè的信号弹拧出來我们这边只需五分钟就会轰平那座小鸟天堂” 127 元神出窍    。 回到农庄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已经两顿未吃但我丝毫不觉得肚饿相比之下身旁的郭嘉欣就逊sè了不少一双迷离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路上道友们手上的各种干粮因为今早上长chūn子这么一闹所有的人都战战兢兢丝毫不好大意能吃干粮尽量不吃饭食能和纯净水就不和农庄里的水谁知道会不会被下毒   我带着饥肠辘辘的郭嘉欣來到楼内正遇到太白师伯两人居然是熟识郭嘉欣甜甜地叫了一声师伯立刻被太白师伯拉去一起用餐了真是天遂人愿我则急忙赶回六二零房间里面还有让我魂牵梦绕的崔忠慧   打开房门里面黑漆漆的沒有一丝光线我轻轻地叫了一声也无人回应急忙打开灯查看房中果然空无一人哪里还有崔忠慧的身影   我仔细地检查了房间并沒有打斗的痕迹崔忠慧的东西都还在应该是自己出去了习习的凉风从窗户吹进來窗帘翻飞我走到窗前眼前赫然是长chūn子盘踞的岛屿现在正是rì暮时分早上飞出去的白鹭已经开始归巢而晚出早归的灰鹭则开始出林就像交接班一样在岛屿的上空盘旋鸣叫景象颇为壮观在落rì的余晖里一切都是那么的安详鸟儿丝毫不知道大战将至依旧遵照自己几百年來的形成的习xìng在岛屿上生活着   我心中暗叹如果不是长chūn子执迷不悟这样的美景还将继续展现在世人面前但明rì一战不管结局如何这些鸟儿势必遭殃这小鸟的天堂会否变成地狱都还是未知数只希望长chūn子能有办法让这数以万计的鸟儿及早避祸好保全xìng命不过看眼前的景象他是沒有这样做了   正思索间一道人影突然攀上了窗口我定睛一看居然是崔忠慧赶紧让开道路让她爬进屋内   “去哪了好好的路不走干嘛爬窗”我见崔忠慧身上脏兮兮的非常奇怪   崔忠慧也不回答径直走到房内一脸菜sè地坐在了床上姿势金刀大马我一看乐了原來是胡三太爷到了上了她的身子赶紧过去请安   一番客套过后胡三太爷叹了口气:“你说这长chūn子是不是疯了现在摆明了沒有哪一方会來帮他怎么看都是死局为何他还坚持要与天下为敌真是想不通想不通啊”   我也学他的样子叹了口气:“天下间的事情不都是这样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做的事是正确的总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找到足够的理由他一心觉得天道不公铁了心要逆天而为已然是陷入了魔道你再去规劝也只是白费口舌罢了”   胡三太爷站起身拍着我的肩膀说道:“我当年和他也是有过一些渊源所以趁着你和小崔都到这边的时候去尽尽心力沒想到他非但不感激还破口大骂难道他真以为凭着那数千的怪物能敌得过天道”   “数千的怪物”我听他这么一说突然意识到自己小看了这一方霸主:“这就是他的底牌吗”   胡三太爷冷笑了一声:“那些怪物又成不了气候出了有点蛮力之外完全不通术法吓唬普通人倒是沒问題但一旦面对有修为的人或者妖只有被宰的份儿他倚仗的只有他自己还有他手中的剑”   我大惊:“长chūn子真的有那么厉害”   胡三太爷摇了摇头:“这榕树从栽下开始满打满算都不到五百年但长chūn子的修为居然比千年的妖物还要厉害我和他的身外化身切磋过几次都是以和论大家都沒有出全力但身外化身都可以如此厉害他的本体肯定是强悍到了极点你们不要小觑”   “身外化身”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词儿不禁有些疑惑   胡三太爷摆摆手:“不要惊讶像树妖花jīng这样的存在因为本体不能移动往往会修炼一个身外化身出來方便自己行事;就像我现在上了小崔的身子这样的情况也可以算是身外化身只是比之长chūn子的要差了不少;而你们修道之人到了炼魄期也可以修出身外化身通俗地说就是元神出窍”   我豁然开朗:“原來是元神出窍啊”   胡三太爷走到窗前:“元神出窍能rì行千里遨游太虚去一些血肉之躯无法到达的地域可谓是好处颇多但元神一旦出窍本体就好像死物一般不能动弹如若被敌所趁就是必死的结局;如果元神不能及时回归本体本体也会死亡铁拐李的故事你听过沒他元神出窍之后流连于山川美景而他的童子却忘了叫他回來当他回转的时候本体早就成了一摊白骨无奈之下只能托身到一具刚死的乞丐体内这才变得既老又瘸你明白了吗”   我点点头胡三太爷又说:“不是我看不起你们几家长辈凭他们要想消灭长chūn子是不可能的拖住一时三刻倒还是有可能所以此事的成败全系于你一人身上你的两个兄弟确实非凡我看若无意外凭你们三人的本事应该能有惊无险的完成这事长chūn子的气数已尽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说罢他又走到崔忠慧的行李里取出一颗赤红sè的小丸交给我:“拿着这个是我研制的强力**我偷偷放在了这丫头的行李里此丸破碎之后能将十丈以内的所有人都迷倒你留着傍身”   我接过丸子果然有股异香传來稍稍一嗅居然一阵头晕赶紧收到招文袋内小心放好嘴里谢到:“多谢太爷赐药十丈之内的话我自己不也会被迷晕”   “你傻啊远远地丢出去不就行了怪不得小崔老说你笨现在一看果然沒错真不知道她看上了什么就巴巴地把自己守了三十年的处子之身献给了你真是想不通”胡三太爷摇头晃脑暗自叹息   我大为尴尬:“太爷你怎么知道”   胡三太爷白了我一眼:“我今rì一上她身就觉得身子发软稍一查看就知道这小丫头已经破瓜而且刚刚和人行完房事除了你还能有谁气死我了我走了你给我好好照顾着点她要是她有半点差池我们狐族可不会放过你”   崔忠慧身子一软我赶紧一把扶住胡三太爷的气息已经消失幸亏他走得急再被他说下去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哎呦”怀里的美人一声痛呼接着咆哮起來:“我这是怎么了身子怎么那么酸软啊身上黏糊糊的是什么啊我的头发怎么那么多树叶杂草师傅你到底用我的身子去了哪里”   我见状赶紧扶她进了浴室细细地帮她洗去身上的污秽胡三太爷说得对我要是不好好对她真的就该遭天打雷劈   “嗡嗡”的电吹风释放出温热的暖风崔忠慧带着微卷的柔顺长发在我的梳理下变得光洁亮丽她闭着眼享受着神态安详嘴里喃喃地说:“如果时间能就此停住该多好这辈子你就会一直守着我”   我关上了吹风机从后将这多情的美人紧紧搂住:“这样你就满足了我们还有更多美好的事情沒有去做我要让你青chūn永驻陪着我携手天涯去看世界上所有的美景去品尝世界上所有的美食你可不能就此让时间停住不然会错过更多的美好”   崔忠慧扭转娇躯紧搂住我的脖子将头枕在我的肩膀上轻轻地说:“我好怕和你在一起我再也推算不到未來我怕命运会让你我分开但我又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去爱你把自己交给你我好怕有一天你会突然消失不见”   我拍着她的粉背柔声安慰:“傻瓜我真的很感谢老天让我遇见你我一定不会让命运将你我分开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怀中美人突然在我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你个混蛋到处招惹那么多女孩子我怎么就喜欢上了你这样的花心大萝卜啊”   此时我还需要言语什么吗唯一能做的就是我将她一把抱起缓缓走出浴室   “你想干什么”玉人惊恐地望着我   我低头不语只露出一个坏坏的表情立刻让她羞红了脸闭上眼睛再也不敢看我   轻轻将她横陈于床上俯下身在紧闭的双眸上各亲了一口为她拉上了床单   “乖刚才你肚子叫了我这就去给你弄点吃的回來你安心地睡一会儿我马上就回來”   崔忠慧已经疲倦至极温顺地点了点头我起身往门外走去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转身低语:“忘了和你说郭嘉欣已经來了你要不要见她一下”   床上的娇娆翻了个身露出了惊人的曲线含糊地说:“你把她带过來今晚让她陪我睡再和你住一起我就真的要散架了”   我轻轻地关上房门任务很清楚第一找到吃的第二找到郭嘉欣然后带回來就成了 128 到岛上去    。 “呜呜”   犀角号声响起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昨晚被崔忠慧和郭嘉欣赶出來之后我就和赵洪平、董凌波两人搭伙过夜沒想到被他俩好一顿调侃直到我板着脸说让胡三太爷把大兰小兰带走他们才停止了对我的打击   半夜里长chūn子也不让我们休息一波两百左右的怪物趁夜居然从岛上泅水过來意图偷袭我们好在各家长辈早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彻夜安排了门人巡逻监视怪物虽然身强力壮而且各有特技但终究架不住上千的修道之人各家的道法神通一齐发动刚上岸的怪物留下了一百多具焦黑的尸体之后仓惶地退回了岛上而我们这边却只有三十多人受伤无一人伤亡大大振奋了士气总算是扳回了一成   大家神情振奋地吃完了早饭一个个将符箓、法器归置妥当之后都聚集到了广场之上各家长辈都已经安坐在广场zhōng yāng一个个神态安详显然对今rì一战成竹在胸   门人到位之后立刻有负责点数的道友汇报给了各家主事等众人都到齐之后太白师伯站起身來不紧不慢地走到预先搭建好的一个高台之上大手有力的一挥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师伯也无需话筒之类的装备清清了喉咙就开始喊话了当真是中气十足、声如洪钟一点不比那些用大功率音响扩出來的声响逊sè正所谓出师有名师伯先列数了长chūn子的罪行;接着又用昨晚的战例告诉大家敌人其实就是不堪一击的纸老虎但是即便如此也不能掉以轻心以免中了敌人的jiān计;最后鼓励大家将生死置之度外争取一战功成、为名除害   言辞慷慨激昂、振奋人心连我这躲在帐篷里不敢出现的人听了都恨不得立刻挽起袖子立刻去和长chūn子大战三百回合更何况那些本來就对各家长辈敬若神明的弟子了果然师伯的话音刚落人群里立刻就爆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必胜的口号响彻云霄这次战前动员大会显然非常的成功   不过我却有一丝不安因为从今早起就再沒有一只雀鸟从岛屿上飞起昨rì那喧天的鸟鸣完全消失无踪好像一夜之间所有的鸟儿都已经从“小鸟天堂”搬离看來长chūn子必有布置不能盲目乐观不过我相信各家长辈也应该发现了这一点希望他们能小心应对   “出发”   师伯一声令下两千人的队伍整齐地从农庄大门开出我换上董凌波的黄sè道袍也夹杂在人群中來到了天马河边河水波澜不惊缓缓地向下游流去天马河的河面很宽足有里许河心的岛屿离岸边有三百多米的距离河水很深我也看不清远处的水底是否有埋伏   就在我惊疑不定的时候又从农庄里跑出來十几个龙虎山的弟子赵洪平赫然在列而他的身后有两个佝偻着身形的道士正往我的方向跑來正是大哥和二哥他俩也穿上了最低级的黄sè道袍夹杂在负责杂役的道友之中來与我汇合这是事先和师伯还有赵洪平商量好的   那十几个弟子來到了我们队伍的后方站定师伯见该來的都來了大手一挥龙虎山阵中立刻走出数十名青衣jīng锐每人背上负一大捆粗粗的绿sè塑料麻绳他们将背上的麻绳都扔到了地上拿起麻绳的一端固定在岸边的一排木桩上然后拎着麻绳的另一端爬上了停靠在岸边的快艇快艇里都是一个个木桩这些青衣jīng锐飞速将麻绳与木桩绑好坚定地看着师伯显然是要由他们抢上岛屿固定住长绳好方便后來的道友登岸   师伯见准备妥当点头示意快艇的雷达轰鸣箭一般划破河面shè向岛屿转眼就过了百米船行水面水下终于有了动静清晰地感应到水下有异物的存在但因为快艇速度实在是快所以又缩回了河底应该是继续埋伏了起來   地上的绳索飞速地被拉扯出去十几道绿sè的麻绳笔直地向岛屿延伸出去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快艇已经到了岛屿的边上那几十个青衣弟子都是练体巅峰的高手一下子从快艇上跃出数米的距离直落在岛上刚站稳脚跟就将背负的木桩笔直的插入脚下的泥土之中旁边的弟子立刻开始将垂于水下的麻绳收紧一圈圈缠绕在木桩之上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密不透风的树丛里跳出來无数的怪物吼叫着冲向了正在固定木桩的龙虎山弟子那些怪物手上寒光闪闪显然都拿了利器有的像猴有的如虎有的似牛千奇百怪、无奇不有但都强健有力一看就知道很难对付这些才是长chūn子真正的jīng锐怪物   除了十数个正在收紧麻绳的弟子其它的都围聚在木桩的周围五个人一组摆好阵型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符箓高喝着咒语丢了出去一团团红莲火在身旁腾起倒也将扑上來的怪物阻了一阻不过好景不长巨大的榕树遮天蔽rì无数怪物从他们头顶的枝干上跃下与那些青衣弟子纠缠在了一起   好在先去的数十人都是龙虎山的jīng锐练体巅峰一点不怕群战与那些怪物对敌虽然做不到以一当十但五人一组配合起來还是能护住正在飞速收紧麻绳的同伴不过林内的怪物如cháo水一般涌出來那些弟子拼死将他们挡在了岸上不让他们接近木桩和麻绳双拳难敌四手眼看就要渐渐不支看得河岸上的众人心焦不已除了大声呐喊却沒有丝毫办法   一群水xìng不错的龙虎山弟子着急地跃入水中想游向对岸支援自己的师兄弟但师伯等人似乎也察觉到了水底的异状纷纷喝止他们的行动众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岛屿岸边的师兄弟浴血奋战倒在了怪物的利爪尖牙之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十数根麻绳一点点地离开水面绷得笔直对面岛屿上的弟子人数也在锐减有几处已经杀得一个不剩了但即使是死他们也都紧紧地抱住木桩护住麻绳一步也沒离开殷红的血迹从岸上流到了河水里即使隔着数百米的距离依旧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师伯见时机成熟大吼一声又有数百的弟子扛着米板由后方冲出一块一块地担在了麻绳之上转眼就铺出了一条数十米长的浮桥而各家之中本事高强的弟子眼见岛上同气连枝的师兄弟被屠戮早就按耐不住踩着道道麻绳就往岛上奔去虽然麻绳晃动不止但也如履平地这样的人数也不少每家來的都是jīng锐转眼间就过去了百余人一上岸就杀入了怪物群中各种符箓法器乱飞火光雷光闪烁杀声震天而起顿时稳住了局势   木板不断被运來浮桥一直往前延伸所有的弟子都涌上浮桥有序的将木板一块一块往前传去所有的人都神情振奋牺牲的师兄弟反而激起了大家的血xìng所有的人眼里都闪现出狂热的光芒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冲上岛与岛上的师兄弟一起斩妖除魔   我也混杂在人群之中大哥、二哥也不动声sè的与众人一起运送木板铺设浮桥若不是因为我与他俩熟悉恐怕也只会任务他们是两个道法低微的黄衣弟子   岛上激战正酣浮桥上人头涌动只是十数分钟的时间就将木板拼到了岛上数十个普通弟子也跃上岛去加入了战局而这一边正在岸上等候的弟子见浮桥已成也都在各自队长的带领下有序地踏上了浮桥不一会儿三百米长的浮桥上就站满了密密麻麻的各家弟子大家正信心满满地冲向对岸   浮桥因为几百人的踩踏中间的一部分已经沉入水下但这并不影响众人的前行大家一心往前冲只盼望着早一些到达岛屿师伯等人也已经安排了数十个青衣弟子在桥上维持秩序并小心监视着水里的动静但我依旧有种不祥的预感若我是长chūn子怎么会容许这数千人轻松上岛更何况他的那些半人半妖的怪物里有不少的水系怪物应该非常jīng于水战不可能就这样白白浪费自己的优势啊   眉眼急跳坏事就到岛上突然发出一声沉闷的呼吼震得人耳膜生疼浮桥居然也跟着摇晃起來我心知要糟但还未來得及反应就听见无数的振翅声响起数以万计的白sè鹭鸟冲天而起遮天蔽rì形成了一片巨大的鸟云在我们头顶徘徊桥上、岸边的弟子都被眼前的异象惊呆了目瞪口呆地看着黑压压的鸟云越飞越近   “这是什么节奏”一名负责维持秩序的青衣弟子发问沒人可以回答他但是鸟群却告诉了他答案   一只巨大的白鹭像战斗机一样俯冲而下脖子伸得老长尖锐的长喙笔直地伸出向长矛一样shè向了人群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一位來不及躲闪的弟子被白鹭撞个正着十余斤的重量加上俯冲的动力长喙直接将这名弟子穿了个通透连人带鸟翻滚着从浮桥上落入水中带起一团血红的水花几乎是同时丧命 复制本书地址,传给QQ/MSN上的好友? 129 望月犀牛    。“老刘”   赵洪平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刚才被那鹭鸟穿胸而过的居然是带着我们來山庄的老刘老刘做事谨慎、手脚麻利非常善于处理众人之间的矛盾几天相处下來他已经和赵洪平成了莫逆之交两个年岁和经历极其相似的男人特别有话題我甚至已经向他发出邀请希望这件事之后他能跟我们一起去海市沒想到就此殒命   大哥一把抱住正要下水拉起老刘的赵洪平就地一个翻滚空出的木板上“啪”的一声脆响又是一只鹭鸟撞了下來巨大的冲力让鹭鸟的身体瞬间爆裂开來木板也被生生砸出了一个窟窿天空中数以万计的鹭鸟就像敢死队一样雨点般的跌落下來密密麻麻地砸向浮桥和岸边的人群惨叫声此起彼伏场面混乱到了极点   “大家不要乱未到练体中期的弟子给自己套一个地玄甲护住头脸快点向岛上冲”   那青衣弟子一声暴喝桥上的黄衣弟子闻言立马一怔停止了慌乱无数淡黄的光晕亮起有了地玄甲的防御力只要护住头脸那些鹭鸟的长喙再也不能刺穿人的身体大家心内稍稍安定我也装模作样地给自己套了一个地玄甲护着身边的董凌波往岛上冲去这小子一腔热血、不管不顾若不看紧他势必要出乱子   一边跑一边看向大哥、二哥和赵洪平的方向大哥已经将老刘的身子从水里拖了起來那鹭鸶依旧插在他身上不过仔细一看这小子运气不错长喙只是戳穿了他的肩膀稍下的部位并沒有伤及要害赵洪平正将他呛在肺部的积水都拍出來一阵剧烈的咳嗽就是他活着的证明赵洪平抱着他喜极而泣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连我都莫名感动   老刘虽然只是受重伤但鹭鸟这一轮攻击还是带走了不少人的xìng命都是在措不及防之下被戳穿要害而死不过当地玄甲纷纷套上之后鹭鸟就再不能威胁到人命了   天上的鹭鸟似乎也有灵xìng见冲刺再不能造成伤害立刻停止了自杀式的进攻而是纷纷扑扇着翅膀落了下來不断用尖锐的长喙和脚爪往人们的头脸上招呼鹭鸟实在太多了数万只鸟儿一起落下來满眼就只见到扑腾的鸟儿羽毛翻飞尖锐刺耳的叫声不断响起每个人都被几只甚至十几只鹭鸟围住不得脱身偏偏这些鹭鸟又灵活异常颇为不好对付   只是片刻的功夫不少弟子的头发都散乱开來脸上也多有爪痕运气不好的甚至失去了眼睛惨叫声连连不过鹭鸟的牺牲更多岸上、桥上、水里堆满了一层层的鸟尸场面混乱到了极点   “盛师弟齐云乾坤袋收了这些鸟儿”   师伯看着盘旋在众人头顶的鸟云当即吩咐齐云山的盛凌云前辈祭出法宝   盛凌云点点头齐云乾坤袋往半空一丢瞬间狂风大作半空中的鹭鸶抵受不住吸力一只接着一只被吸了进去乾坤袋的口子越來越大被吸进去的鸟儿也越來越多烦人的雀鸟终于被解决了   就在众人刚刚站定准备长舒一口气的时候脚下的浮桥一阵剧烈的晃动只一瞬间就有三根麻绳从中断裂麻绳上的木板倒翻无数站在木板上的道友失足落水在河中挣扎起來   “怎么回事”众人惊恐地看着脚下的木板生怕也会突然断裂   那数十名负责监察的青衣弟子大叫:“大家小心麻绳不会断是被割断的水下有怪物落水的道友赶紧上來大家不要愣着赶紧往前走不要留在桥上”   话音未落水底泛出团团水晕水底的怪物來了   “蓬”   爆起一团水雾一只长着巨角的大水怪浮出水面一下子顶翻了正在水面扑腾的十几个龙虎山弟子黑黝黝的背脊差不多有十米长像一艘舰艇一般在水中横行肆虐巨大的嘴巴张开一口咬住一个躲闪不及的茅山弟子就听咔嚓一声水怪生生地将他咬成了两截一仰脖吞了下去   “天杀的长chūn子”太白师伯发出一声怒骂:“居然弄來了一头滇南望月犀”   沈翎大惊:“你确定那是滇南望月犀那种凶物不是已经灭绝百多年了”   师伯看着河中疯狂杀戮的庞然大物痛心疾首地说:“我们龙虎山就有一具望月犀的标本是两百多年前肆虐江淮一带的妖物我们龙虎山先祖费尽心机牺牲了数十个弟子方才把它杀死沒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怪物存在”   “现在怎么办”张意如着急地问师伯   师伯头也不回地往浮桥掠去大叫着:“你们几个看顾好自家的弟子千万不要再出岔子我去会会这滇南望月犀牛”   几位长辈纷纷冲向浮桥指挥着桥上的门人火速过河河中的门人也大都爬了上來虽然心有余悸但看到平rì高高在上的师祖就在身边顿时也多了几分底气吼叫着冲过了河   “这滇南望月犀牛铜皮铁骨、刀枪不入在水中号称无敌但特别容易被激怒把它引上岸断了他退路用火烧就好办多了”   混乱的人群中爆出一声大喝但人头攒动之下完全无法分辨出是谁喊的不过我却心知肚明这声就是我大哥徐超振发出來的他跟着吴三桂在云南占地为王近二十年显然对付过这种滇南望月犀牛他这一提醒确实帮了师伯的大忙   原來数米宽的浮桥只剩下一半大家行进的速度慢了不少而且随着滇南望月犀牛的出现水底还冒出來近百的水系怪物人身蛇尾的还能接受大多数怪物居然是蛙型的人的躯干长着蛙的四肢背上黏糊糊的一片长长的舌头不断吞吐将桥上道友往水里拖他们在水里灵活异常一旦被他们缠住就直接被拖进了四五米深的水底任凭你水xìng再好、道行再高也再浮不起來了   这时各家的jīng锐开始发挥作用在各家长辈的带领下围杀冒头的水怪百多只水怪被各家一分压力骤减尤其是各家长辈下手颇为利落只要有水怪从水底探出头來就是一击毙命各式法宝在河面上翻飞水里的怪物尸体一具一具浮了起來往下游淌去不过不用担心被下游的群众发现那些兵哥哥早就在下游封锁了河面这些尸体都会被捞起來集中处理   与此同时太白师伯也和那望月犀牛交上了手师伯手中一把古朴的宝剑不断劈砍在犀牛的脊背之上那犀牛当真是刀枪不入师伯手中的一定是把宝刃却还是无法伤它分毫   滇南望月犀完全沒有把师伯放在眼里任由他站在自己背上劈砍只顾着不断吞噬落水的各家弟子吞着吞着不禁凶xìng大发一对乌溜溜的眼珠直直地盯着河岸上剩下的浮桥一个转身就冲浮桥撞來   望月犀牛的这一举动顿时将浮桥上进退不能的几百人吓得面无人sè各家长辈纷纷祭起自己的法宝往犀牛身上招呼可是不管你的法宝之前多么了得但碰在坚硬的犀皮上却是沒有半分效用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之时大哥又喊了一声:“眼睛鼻子”   声音打破了僵局犀牛背上的太白师伯大喜脚下天罡步走踏上了望月犀牛的犀角翻身戳出一剑直指那凶物的眼睛那望月犀看似笨拙但却非常机敏猛地沉入水下师伯的剑透水而入却只能刺在了它的脖颈之上并沒有奏效   眼看师伯就要落水却见他左手一挥从袖口标出一卷细索准确地投向一名正在观战的青衣弟子那弟子伸手一扯师伯借力飞起稳稳地向浮桥飞來避过了落水的尴尬   那望月犀却不想就此放过师伯只见它又从水里探出头來大嘴猛地一张一股水箭直直地轰向师伯的背心力道颇为惊人   “师祖小心”   数位弟子发现异状发出惊呼但师伯已经身在半空再也沒有躲闪的力道连他自己都弓起了身子准备硬挨这一击   突然一道白sè的豪光闪现从横里撞了师伯一下师伯立刻被这股力道带着横飞出去数尺堪堪避过了这股水箭哪知水箭去势不减直直地打在那位牵引师伯上桥的青衣弟子身上那弟子狂吐着献血倒飞出去“噗通”一声落进了河里不过他手里的绳索却丝毫未松师伯借着他倒飞的力量又安然往桥上飘來   而刚才撞击师伯的那道白光却像长了眼睛一般直直地打向刚才突施水箭的望月犀牛“啪”的一声结结实实地抽在了犀牛露出水面的鼻尖之上痛得那望月犀牛发出了震天的怒吼   白光一击得手立刻缩回我这才看清这白光居然是青城山张意如前辈手上的太乙拂尘难怪会有如此的威力和准头 130 河上激战    。师伯飘然而至只差一步之遥就能踏足浮桥桥边的弟子自发地让出一块空地好让这德高望重的领袖有立足之地   师伯本來略显紧张的脸sè已经缓和过來又恢复到了道骨仙风的模样轻轻巧巧地足尖一点终于踏足在浮桥之上让门下弟子和我都长舒了一口气   就在师伯双足都落在浮桥之上的一刻异变突起拥挤的人群中突然有一个矮小的身影被挤了出來瞬间失去了重心往地上扑跌而去不偏不倚正撞在的刚刚站定的师伯双脚之上师伯根本來不及招呼一声就给那人给顶了出去一个倒栽葱扎进了河里   那撞到师伯之人异常灵活身子扑至桥边猛地一缩在地上打了个滚双脚在木板边缘轻轻一蹬又滚回了人群之中整个过程只用了两秒不到大家的注意里全都集中到师伯身上那人又缩住了头脸一时之间倒还真看不出是谁不过哪里能瞒得过开了天眼的我此人正是沈翎的曾孙那个被师伯骗走祝由尺的孩子   “师祖”   龙虎山的弟子全都惊叫起來那些个青衣弟子也不顾滇南望月犀就近在咫尺奋不顾身地跳下了河一心只想把太白师伯救起來   那望月犀一击落空鼻子又被张意如狠狠地抽了一拂尘正是恼怒非常眼见又有人落水把鼻眼又藏入水中闷着头冲下水花翻腾之处接近一米的犀角黑黝黝地刺在前面如果被刺个正着一定是绝无生机的   “我去会会这孽畜”   就在那望月犀火车一般的躯体离浮桥越來越近之时一个浑厚的声音炸雷般响起抬头一看正是飞身而出的茅山掌教沈翎也只有他这样级数的前辈方有胆量去招惹水里的庞然大物   借着凌空而下的气势茅山掌教双手往腰间一抹双手各捏出一枚长约五寸的钢针通体银白、寒光闪闪沈师伯一声暴喝双手往前用力一推两根钢针准确地扎进了望月犀头背交接处厚厚的板甲间露出的一丝缝隙里眼见钢针落到了实处师伯借力翻身厚厚的靴底朝着钢针露出的尾端用力一踩两根五寸长的钢针悉数沒入望月犀的脖颈   “这人当真好眼力好本事只有尖锐的钢针方能破了这畜生坚不可摧的甲胄”大哥不由赞了一句   不过情况并未因此变得乐观就在钢针刺入的一瞬间本來埋头冲向浮桥的望月犀一下子停住了身子巨大的头颅高高仰起发出了震耳yù聋的嘶吼沈师伯去势已尽身子正横在半空望月犀脑袋一甩正撞在他的身上沈师伯发出一声闷哼如炮弹一般沿着河面飞出了几十米远“噗通”一声落进了水里   望月犀吃痛之下再顾不得浮桥边的人抬起的头颅不断发出巨吼一双原本乌溜溜的小眼睛变得血红身子一转就往沈师伯落水的地方追去显然是要找他报仇去   “沈师兄危险”   齐云山的前辈盛凌云大叫一声立刻将我们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沈师伯浮在水面上左手奋力地向前划着右手却不自然地垂在身边显然是被望月犀撞断了他的落点离浮桥很远离河岸却只有数十米此时正拼尽全力往岸边游去   那望月犀在水里非常灵活速度比沈师伯要快上不少两者之间的距离越來越近而另一边太白师伯也已经爬上了浮桥银白的须发都被水大湿黏在了一块浑身也**的青紫的道袍紧紧地贴在了皮肉之上样子颇为狼狈   不过师伯倒不是很在乎自己的模样见茅山掌教正陷入险境将自己袖子里的一卷绳索尽数抽出丢给了武当的李刚宜大吼道:“李师弟你去岸上接应沈翎盛师弟速带你门下弟子回农庄收集各种引火的材料一旦望月犀上岸我们就來它个烧烤巨犀灭了这祸害”   李刚宜接过那绳索腾起身形就往岸边掠去只几个起落就來到了岸上那绳索看起來只有十数米但只见他拽住一头对着河中的沈师伯用力一丢师伯随之默念了一句口诀那绳索尽然不断延长一下子越过了数十米的距离将茅山掌教卷了起來   “拉”   李刚宜飞速回扯绳索带着沈师伯往河岸急退堪堪避过了望月犀的尖角和大嘴望月犀自然不会甘心就像追逐猎物一般紧随其后往岸边游去情况万分危急   “齐云山的弟子听令火速回头进农庄将一切可以引火的东西都搜集起來对付这望月犀就看你们的了”   盛凌云一声大吼立刻有两百多的齐云山弟子跟着他调转反向冲回了岸边向农庄跑去望月犀上了岸就看他们的了   “盛师弟布下索套伏击望月犀绳索越粗越好就用农庄里观光缆车用的钢缆只有那个才能捆得住嘉祥大师你带着五台山的弟子也去帮忙也只有你们的筋骨方能带领众人将这孽畜制服”   师伯对着那人数虽只有半百但个个肌肉虬髯的武僧喊道其中一个法相庄严的老和尚点点头大手一挥也带着门下去了显然他就是嘉祥大师   师伯布置好了岸上的事情也不顾身上淋漓的水滴招呼了青城山的张意如前辈一句两人立刻也往岸边飞退显然是想在望月犀上岸之后阻一阻这残暴的凶物好给农庄里的布置多留出一点时间   一时间浮桥上的人分成了两组一组火速地退回岸边行sè匆匆;一组在各家jīng锐弟子的带领下往岛上冲去杀声震天两边的情况都不乐观一只滇南望月犀就将各家长辈弄得手忙脚乱而岛上的战斗也进入白热化这边虽然也涌过去了千余弟子但密林中窜出來的怪物仿佛无穷无尽一般大家在岛边那不满一百平方的狭长地带上展开了殊死的搏斗尸体堆满了空地、树梢河面上也伏尸处处各家弟子死伤惨重但消灭的怪物却是己方伤亡的数倍   我站在桥上不知道该去帮哪一边只能偷偷拿眼去看大哥和二哥他俩冲我点点头背起重伤的赵洪平就往回跑我见状也拉起董凌波转身哪知这蛮小子用力一甩吼叫着冲出了出去我一晃眼的功夫就钻进了人群中不知去向   唉不管了这望月犀上了岸麻烦也不小跟着去帮忙崔忠慧和郭嘉欣还在农庄万一这怪物发起狠來把楼撞塌了就惨了当下撒开步子跟着大哥二哥就往回跑去   此时那望月犀已经追到岸边李刚宜早把沈师伯救起万幸的是那右手只是脱臼了拉扯了几下就装了回去两人和师伯还有张意如齐齐站在河岸边等着望月犀上來   望月犀眼见伤了自己的人就站在面前一阵咆哮巨大的前腿搭在了河岸上后腿一蹬就准备爬上岸去师伯等人岂会让它如意就在望月犀后脚发力的时候四人默契地点头微笑两人一组齐齐地踢往那立柱一般的巨腿之上四人都是各家翘楚全都是炼魄期的高手一脚下去力道何止千斤望月犀两条前腿顿时一跪河岸湿滑它一下支撑不住巨大的身躯又滑进了河中掀起漫天水雾   望月犀显然沒想到这几个老家伙会如此狡猾在河中暴怒地拍打着水花数次想登上河岸却都被四人联手踢下河去即使有万钧的力道也无处可施我看着都未它憋屈如此反复了又过了十数分钟望月犀依旧沒有登岸成功呼哧呼哧的在水中喘着粗气暴怒地盯着岸上那悠闲的四人真沒想到这几个长辈会有这样无赖的打法既拖延了时间又消耗了望月犀的体力真是一举两得   望月犀也学乖了在水里休息了两分多钟之后才运足气力往岸上冲可惜在水里虽然沒人能奈何它但同样它也沒有着力的地点跑不起速度來自然沒有爆发力而且上岸势必要先抬腿再拱身不能一鼓作气就只有再被踹回河里的命了   而且这一次因为用力过猛把河岸都踩塌了一段巨大的犀角正挑在水泥黄石砌成的河堤之上硬生生被自己的身躯重量掰成了两截长达半米的乌黑犀角滑下了河岸看得我心疼不已发誓在打完这场战役之后一定要來摸回去给小爷爷和老爸酒   犀角是中空的里面还有血管这一折顿时像泉水一样涌出一团血花望月犀也更加暴躁了起來不顾一切地冲击起河岸上的四人可惜都是徒劳人家是占据地形、以逸待劳而你是无处落脚、有力难为又是几次交锋望月犀已经显露疲态   这时一名弟子來到在师伯耳边低语了数句师伯立刻面露喜sè四人立刻离开河岸给望月犀空出了一段距离那望月犀见上岸有望报仇心切也顾不得疲累晃动着巨大的身躯笨拙地爬上了岸这一次倒是沒人阻拦但不知道是不是疲累还是河岸太滑它居然后脚一软险些又滑回河内挣扎了一番后好不容易才上了岸   看到望月犀这副狼狈模样大家都露出了一丝笑意 复制本书地址,传给QQ/MSN上的好友? 131 火烧巨犀    。虽然那滇南望月犀看着有些脚软但小山似的身躯加上狰狞的脸上断裂犀角不断涌出的血水还是让人胆颤心寒   在水里还看不出端倪一上岸就见了分晓望月犀四条粗壮的短腿有规律地摆动起來巨大身躯不断加速像一辆巨大的卡车一样向师伯他们四人碾去四只蹄子踩得地面微微颤动腾起灰尘比人还高每一步都留下了一个深深的蹄印   师伯他们四人也不敢再有半分保留若给这凶物追上不用打直接一蹄子上來肯定是非死即伤众人当即收住轻蔑之态跟着四位长辈撒开腿脚往农庄里奔去刚刚到达广场就听“轰”的一声转身一看巍峨的农庄大门被撞得稀烂外墙也倒了一大片吓得大家齐齐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往这边走”   一声暴喝在耳边响起惊醒了目瞪口呆的一干人等原來是提前回來布置陷阱的盛凌云前辈在广场另一边运足气力喊了一声若换了普通人只怕喊声早湮灭在望月犀轰然作响的蹄声中了   身后卡车一样的望月犀正死命地追來血红的双眼已经完全疯狂跟着几位前辈奔跑的各家弟子恨不得也变成那拥有八条腿的怪物好加速奔跑   师伯一声发喊:“散开來跑你们跟着我们做什么”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立刻作鸟兽散大都去帮助埋伏的道友了也亏得对手是头犀牛怪若是智商稍微高一点的怎么会看不出这是个陷阱那望月犀此时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眼里只有刚才伤它的四个老家伙直直地就跟在他们身后进了广场   广场上用钢缆做了好几个索套每个索套都有近百名身强力壮的齐云弟子负责拉动那些jīng壮的僧侣也混杂期间只等望月犀踏进圈套就能将他它放倒   还有近百名各家弟子手里都拿着一个啤酒瓶农庄的后面有一个用啤酒瓶搭建起來的小房子现在估计已经被拆除了那些啤酒瓶里面装满了液体用布条紧紧地塞住了瓶口整个广场上弥漫着淡淡的煤油和汽油的味道应该是用煤油和汽油制作了简易的燃烧弹一百多瓶的量确实能烧个痛快   广场上的大理石完全经不住滇南望月犀的摧残这家伙一路跑來就像踩着冰块一样咔擦咔嚓不断发出声响破坏力真是惊人我看着那小山似的体型不禁为拉套索的道友捏了把汗   也许是闻到了汽油和煤油的气味也许是天生胆小那望月犀在离索套不远的地方居然慢慢减速了起來晃动的大脑袋左右观望似乎是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老沈怎么办”李刚宜见身后十几米外的望月犀踯躅不前顿时慌了神   沈翎也不说话从腰间拔出一根长针捏在指间觑准时机用力一掷那钢针“咻”的一声划破长空在望月犀扭头的瞬间准确地扎入它怒睁的左眼之中这茅山掌教这一手飞针确实是神乎其技   “吼”   望月犀吃痛发出一声震天巨吼剩下的独眼简直要喷出火來怨毒地盯着十数米外也是独眼的茅山掌教蹄子狠狠地踩踏在地面上咆哮着往前冲去再也顾不得什么了   “來了准备”   盛凌云大声呼喝望月犀速度太快第一道索套拉晚了并沒有套住它第二道索套随即收紧但这望月犀居然灵活地一跳再次落空眼看这孽畜要脱出包围圈沈师伯身形一动带着望月犀跑了起來随即直直地站在了第三道索套之中将自己当做了吸引望月犀的诱饵   “老沈你疯了吗快跑”   师伯等人大叫但茅山掌教根本沒有理睬她们依旧直直地站立在索套之中望月犀埋着头直冲而來狠狠地撞向了面带微笑的沈翎   “嘭”   一声巨响暴起漫天的烟尘望月犀残存的半只犀角直直地挑在了沈翎落脚的地方接着整个身躯压了上去   “老沈”   “祖祖”   “掌教”   众人齐齐发出了呼喊但烟尘却遮住了大家的视线到底他是生是死我们都看不真切   师伯强忍着伤痛大喝一声:“等什么拉啊”   众弟子这才反应过來近百人拖着手臂粗细的钢缆迅速后退索套越來越小幸运地套住了望月犀的两条粗壮短腿一条前腿一条后腿牢牢地被钢索捆在了一起   “拉”   一个jīng锐弟子发出一声呼号那百余齐云弟子爆起一声应和齐齐用力竟一下子将猝不及防的望月犀拉了一个跟头   “啪”   那望月犀的肚子重重地压在了广场之上瞬间压碎了数十块大理石烟尘渐渐散去在望月犀的背上竟然直挺挺地站着一个人独眼灼灼有神不是茅山掌教沈翎还能有谁   大家见他安然无恙顿时一阵欢呼士气大振沈翎也不闲着趁着望月犀扑地的时候双手不断拔出长针刺入它坚硬甲胄的缝隙之中惹得这凶物发出阵阵怒吼   但望月犀毕竟拥有万钧之力如此凶物岂是这样就能被制服它剩下的两只脚陪着着被绑起的双足艰难地站起身就那么在原地蹦跳旋转起來那百米长的钢索瞬间被它带了出去无数齐云弟子发出惨叫紧抓钢索的双手血肉模糊被拉出去的一段钢索一下就变成了血红sè但即便如此仍有半百齐云弟子不肯撒手倒卧在地被拖到了广场之上   “快帮忙”   青城山的张意如前辈叫醒了发呆的众人负责前面两道套索的弟子纷纷赶來帮忙我也加入了人群和大哥二哥一起稳住了局势有了这两百人的加入钢索终于止住去势又被牢牢地拽紧了   此时茅山掌教也已经被望月犀从背上抛下一瘸一拐地跑了回來看來脚是崴了一下不过沒什么大碍年轻的脸sè却露出喜sè一边跑一边大笑:“我钉了十九根钢针进去每一根都浸过我们茅山特有的毒液这回就算是大罗神仙也要被毒倒大家顶住这畜生越挣扎毒发越快”   他的话语大大鼓舞了在场各人的士气师伯大笑着回应:“你那毒液也不怎么滴先前插得两根到现在都沒起什么效果这十九根不会也是银样镴枪头”   茅山掌教摆摆手:“怎么会两个太少十九根就不少了如果你还怀疑不然你被我插一根试试”   师伯连忙闪到一边一个小鬼扑到沈翎怀里哭着说:“祖祖你可回來了刚才刚才”   “小鬼别哭你祖祖我哪是那么容易死的倒是你再这么调皮我就不带你下山了”茅山掌教显然是暗指刚才这小鬼暗算我师伯的事情看來他也看到了   那小鬼吐了下舌头就跑进了人群中和大家一起与望月犀拔河起來好消耗它的气力让这畜生早点毒发   远处盛凌云大手一挥:“准备点火”   那百多个装满燃油的啤酒瓶都被齐云弟子举过了头顶一个jīng锐弟子举着火把走到众人面前立刻有十余人走出來将塞住手中瓶子的布条点燃   “扔”   盛凌云一声令下那十几个啤酒瓶带着火光砸向了滇南望月犀玻璃瓶破碎的清脆响声接连传來汽油煤油沾火就着甚至引起了数声轻微的爆炸望月犀周身上下顿时燃起一片火海   烈火灼烧这望月犀发出了噼噼啪啪的声响望月犀脚下不便身上又被火烧已经意识到了陷入绝境越发暴躁起來挣扎起來也越发不惜力气我们两百多人都隐隐感觉支撑不住了   “祖祖怎么七步蛇的毒液到现在还沒发作”那小鬼急了   茅山掌门也略显惊讶:“不是你帮我的毒针吗你怎么问我”   “那就沒事了我认真过再等等”那小鬼也不再言语   话音刚落广场中的望月犀庞大的身躯猛然一滞那只未被捆住的后腿突然一软整个身躯斜斜地倒了下去躺倒在了破碎的石块之间   “來了”   茅山掌教兴奋地喊了一声众人神情一振手里原本已经开始发软一下子又涌出了一股新力竟然将沉重无比的望月犀拖得慢慢在地上移动起來   “瞄准望月犀的肚子再扔”   盛凌云又是一声号令又是二十多个汽油瓶子扔在了望月犀的身上望月犀无力地发出了哀鸣似乎意识到了死期将至但自身本就是jīng疲力尽而且那十九根钢针的毒xìng又开始发作加上烈焰炙烤想逃得xìng命已经是痴人说梦了   漫天火海中的望月犀再也蹦跳不起來最后的汽油瓶都丢了上去遇火则爆将这凶物烧得哀叫连连刺鼻的臭味弥漫在了广场之中众人掩住口鼻紧盯着广场zhōng yāng那小山似的火堆随着哀鸣声越來越低望月犀的挣扎越來越无力大家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神sè   这道火烧巨犀的大菜自此终于完成 132 各显神通    。“长chūn子还真是会给我们找麻烦.滇南望月犀都让他弄來了.岛上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盛凌云看着熊熊的火堆面sè凝重.   师伯摇摇头:“还记得刚才那些鹭鸟开始进攻前岛上的那声闷吼吗.那东西一定不会比这巨犀好对付.咱们还是快点过去看看.也不知道上了岛的弟子们现在怎么样了.”   “那赶紧走.然那千余弟子面对长chūn子.总是觉得不安稳.”张意如前辈不再看那已经烧成焦炭的巨犀.急匆匆地冲出了已经残破不堪的大门.   李刚宜跟在大叫:“受伤的弟子原地包扎休息.沒有受伤的各派门人立刻跟着我们走.支援岛上的师兄弟.”   顿时有近三百人欢呼着跟着他们出去了.毕竟这不可一世的滇南望月犀已经被几位长辈消灭了.大家的信心更足了.   我心里记挂着董凌波.和大哥、二哥使了个颜sè.就混在了人群中往岛上冲去.才到桥边.就听到对岸惨叫连连.过桥的千余弟子损失惨重.目测之下已近折损了数百人.而且大多挂彩了.被逼得缩在了浮桥边一小块空地上.   那些怪物的数量仍沒有见底.已然源源不断地涌出來.本來在各家jīng锐弟子的带领下.普通的怪物基本就是來送死的.但炮灰消耗了一批之后.真正的怪物jīng锐也开始出动了.在密密麻麻的普通怪物中夹杂着十几只体型庞大.而且懂得术法的半人半妖.这才是我方弟子损失惨重的真正原因.   那些个大怪物往往要好几个青衣弟子才能牵制住.但青衣弟子人数本來就不过百.到现在已经无法兼顾了.所以才造成了大批普通弟子的伤亡.   “各位师兄.我们去给后辈们露一手怎么样.”   齐云山的盛凌云前辈在对付滇南望月犀时主要是负责埋伏.还沒出过手.早就按耐不住了.   太白师伯看着岛上的战况.点点头:“必须我们出手了.不然这点家底都要耗光了.”   张意如前辈最是嫉恶如仇.听师伯这么一说.长吟一声踏着浮桥就冲了过去.甫一上岸就盯上了一个三人多高、孔武有力的人熊怪.太乙拂尘施施然一甩.就将挥舞着巨棍的怪物捆了个结结实实.随后轻轻巧巧地就地一拖.那数百斤的庞然巨物居然生生被看似瘦小的她拽倒在地.数十个门人见怪物被制.立刻挥舞着各式的法器一拥而上.那人熊怪瞬间被剁成了肉酱.   盛凌云前辈自然也是不甘示弱.齐云乾坤袋见风就涨.瞬间变成了一人多高.盛前辈左手拎着乾坤袋冲进怪物堆里.右手抓起一个怪物就丢进了口袋.怪物在袋子里挣扎了一下就不见了动静.盛前辈手脚不停.哪个怪物冲得最前、杀得最凶.他就出现在哪个方向.将那怪物抓进口袋.才短短几分钟就收拾了好几个比较棘手的怪物.惹得众家弟子连连喝彩.   武当的李刚宜前辈之前并未出手.此时他从腰间掏出一面古朴的镜子.冲到了众位弟子身前.将后背们护在了身后.那镜子迎着阳光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立刻有数十道白光从镜子里shè向了密密麻麻地怪物群中.白光到处.实力稍弱的怪物纷纷被烧出一个窟窿.实力强悍的也都被定在了原处不得动弹.众弟子见状一声发喊.瞬间在长辈的掩护下开始了反攻.   至于师伯和茅山的沈掌教则在怪物群中闲庭信步.走到哪便呼啦啦地倒下一片.师伯的青冥剑如游龙一般在怪物群中挽起片片剑光.煞是好看;沈掌教手中的钢针远近皆宜.身旁的怪物都是直接一针刺向眉心直接毙命.稍远一些的则是连施飞针.针针多命.在诸位前辈的带领下.局面渐稳.林中窜出的怪物根本冲不破几位高手的封锁.一批批死在了他们面前.数量越來越少.   我和大哥、二哥混迹在人群中.也不贪功.一边杀怪一边寻找董凌波.下手自然不能太狠.装模做样之下倒也杀得险象环生.连我都看不出大哥和二哥是高手了.完全是两个普通的龙虎山弟子而已.好不容易找着了董凌波.万幸这小子只是手臂受了伤.自己扯了一绺布条绑住伤口之后又跟在师伯身后补刀去了.杀得倒也非常欢快.   怪物越來越少.师伯立定朗声长啸:“长chūn子.才一天不见.你就成缩头乌龟了吗.任由你捣鼓的怪物被我们杀得jīng光.你也不敢出來救一下.是不是怕了我们.若是束手就擒.我做主.绝不会毁你根基.你散了几百年道行就行了.”   盛凌云前辈也哈哈大笑起來:“太白师兄.这长chūn子也就是个孬种.我看你这番话喊了也是白喊.量他也沒有胆子出來送死.索xìng放把火.烧了他这本形.岂不是干干净净.”   “两位师兄可别这么说.这水榕枝干葱翠.要烧怕是也不容易.反正长chūn子沒胆子.咱这还有一千多人.等杀光了这些碍手碍脚的怪物.大家就当回伐木工.把他这些枝枝干干都砍了.回去晒干当柴火烧才是正理.哈哈.”   张意如也加入了调侃的队伍.惹得众弟子哈哈大笑起來.这几人一唱一和.加上那些半人半妖的怪物不断地被屠戮.相信长chūn子很快就要忍不住出手了.   果然.茂密的榕树枝干猛的一抖.数百根手腕粗细的气生根立刻像活物一般晃动起來.啪啪地抽向了正在树丛间追杀怪物的各家弟子.那些气生根就像皮鞭一样或抽、或缠.一下子就伤了数十人.还有几个弟子被拖入密林之中不知去向.估计也凶多吉少了.   “大家后退.离开树丛.到岸边空地集合.”   师伯见势不妙.立刻吩咐剩下的弟子撤退.毕竟这整个岛都被长chūn子这一棵树占据.每一根树干.每一条气生根都是它身体的一部分.在林中就是被肆虐的结果.   大家迅速后退.师伯一道火符丢出.阻止了气生根不断伸长追击.让幸存下來的弟子都安然退到了空地.   就在大家长舒一口气的时候.一股巨大的气息从林中飞速接近.几位前辈立刻变sè.大声喊道:“除去练气巅峰的弟子之外.其余弟子听令.火速退回对岸.一刻不许停留.”   大家也意识到了不对.知道正主儿要來了.一声发喊.大家火速过河.因为有几位长辈在断后.倒也不慌乱.数百人立刻登上了长达三百米的浮桥.往对岸奔去.   人未到、声先至.长chūn子熟悉的声音从林间传來:“我说几位老杂毛.你们刚才不是骂得挺欢的吗.怎么一看我出來.就吓得屁滚尿流.到底是谁怕谁呀.”   五位前辈站在火圈之后.留下数十名青衣jīng锐守住浮桥.而我和大哥、二哥则混在人群中尽量掩饰自己.一切都依照崔忠慧的设想在进行.只要待几位前辈缠住长chūn子.我们三个就可以作为奇兵就直捣他老巢.相信除了长chūn子.岛上再沒有什么能对我们三人构成威胁.   太白师伯跨前一步.身上磅礴的气势四散开來.与长chūn子惊人的气息针锋相对.寸步不让.其他四位长辈也分列两旁.形成一个三角牢牢地护住身后的弟子.否则身后的jīng锐弟子恐怕早就不战而退了.那种巨大的威压.练体期的弟子无论如何是抵受不住的.就算你有百人.但实力差距实在过大.人多反而是累赘.   师伯语气平淡如水:“长chūn子.你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下送死.我们却不能让门人遭受无谓的损失.你终究不是我族类.怎么能明白人命的可贵.”   长chūn子反唇相讥:“若真爱惜人命.你们今天就不该來.等我料理了你们几个老杂毛.那些门人难道还能逃得出我的手心.”   李刚宜前辈虽然平时沒有什么主见.但却第一个按捺不住:“长chūn子.别以为你有五百年的道行我们就会怕你.今天我倒要來看看你有多少斤两.”   说罢这武当山的翘楚一挥着那面古朴的镜子.一道刺眼的白芒从镜中shè出.直直地飞向十数米开外的长chūn子.   长chūn子一声冷笑.那立在空中的身影一阵波动.瞬间消失在远处.白光一闪而过.并沒有击中他.反而落在了他身后的树丛里.一声巨大的轰响.一大片树干被炸成了齑粉.   长chūn子的身影出现在众人上空.盯着李刚宜面带冷笑:“这就是武当的第一法宝三皇镜.果然是非同凡响.可惜在你这凡夫俗子的手里却发挥不出十分之一的功效.真是暴敛天物.”   李刚宜淡淡地说:“大言不惭.你以为修成了身外身.我们就拿你沒办法了吗.我这就來会会你.出窍.”   一声低喝过后.他的身子就僵直不动了.一道绚烂的光晕从他体内冲出.在半空中凝聚成了人形.模样与李刚宜一般无二.手中也握着一面三皇镜.甫一成型就直扑空中的长chūn子.声势惊人. 133 绝仙引路    。 我第一次看见元神出窍一脸艳羡:“元神出窍太帅了”   沒有人回应我大哥和二哥缩在人群之中各家长辈和那些留下的弟子则紧张地看着空中两人的交手都无暇顾及我我自知语失赶紧缩回脑袋免得暴露自己   空中的李刚宜已经和长chūn子对上了两人一开始还只是试探隔空以各自手中的法宝激斗紫sè的剑芒与白sè的镜光交击在了一处阵阵闷响之余爆起绚烂的光芒煞是好看;缠斗了数分钟两人都沒有胜负长chūn子显然不想这样耗下去身形加速直扑李刚宜身前两人开始近身肉搏进退间你追我逐全掌交接惊险万分   李刚宜的三皇镜利远攻不利近战而长chūn子的紫sè古剑却远近皆宜注定了两者之间主动权的归属每次长chūn子的古剑刺來之时李刚宜却不敢用三皇镜抵挡只能挪动身形躲闪生怕损毁了手中的宝物一个大开大合、肆意挥洒一个拘谨畏缩、处处制肘李刚宜完全落在了下方只一会儿就险象环生   “李师弟危矣我们不要保留了缠住他的身外身事情就好办了大家分头行动”   太白师伯低声吩咐大家点点头都纷纷嘱咐身旁弟子守好自己的身体一个接一个开始出窍   长chūn子感觉到众位前辈都开始出窍准备联手对付自己顿时大怒:“好你们这群杂毛一个个平rì里满口仁义道德沒想到都是些假仁假义之徒竟然以多欺少不怕被人笑话吗”   独眼的沈翎前辈已然浮在了半空闻言冷笑:“世间哪有绝对的公平今rì我沈翎自认不是你对手和你单打独斗难道就是公平若你真的强横又何惧我们五人联手”   长chūn子脸sè一寒咬牙切齿地说:“呵呵说得好世间哪有绝对的公平今rì你们强你们就是天理今rì若我侥幸得胜我的那些小家伙也能得到生存的空间这世界终究是强者为王那就來战”   嘴里不停手中也不放松紫sè的古剑猛得刺出丈余光芒一下子加快了攻击的速度感情前面都还隐藏着实力长chūn子这一发力逼得李刚宜只能不断地闪身急退   沈师伯已经加入战圈手中一根钢针尖锐无比长了眼似的往长chūn子身上的各大要害此去但长chūn子却有如神助一般每次都能险险避开不损分毫毫不吃力地应付着两大高手的围攻   至于他的攻势却还是集中在李刚宜前辈身上对沈师伯的攻击能闪就闪实在不行就挥动紫sè古剑格挡一下那把古剑也不知道什么來路威力无匹随便轻轻一挥就要两人小心应付   长chūn子追着李刚宜前辈猛打紫剑漾起一片剑花逼得李刚宜不得不全力招架哪知真正的杀招却在后头:当李刚宜狼狈地移开之后长chūn子的身影一下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沉肩抬掌直击李刚宜的后背   “噗”   李刚宜给拍个正着直直从半天中落了下來光晕散去元神回归到了本体一个踉跄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这长chūn子太强了哪里是五百年的妖怪的道行平素那些五百年的妖怪我轻松就能搞定这长chūn子的身外身就这么厉害一起上不然大家都要交待在这里”   李刚宜擦着嘴角的血渍眼里满是疑惑这长chūn子太强了完全超出了众人的想象   师伯的元神也已经出窍但张意如和盛凌云两位前辈却冲得比他更快两人携手加入战团和沈师伯一起围住了长chūn子长chūn子面对三位高手显然有些吃力边战边退渐渐与地下的我们拉开了距离   师伯见状冲我点点头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趁着几位前辈缠住长chūn子的光景立刻直捣他的老巢   李刚宜前辈也催促道:“小叶这长chūn子的强悍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能不能杀掉他已经不是我们的首要考虑你赶紧进岛找出他的根本所在毁了他的根基才是最好的办法这边有我和这百余jīng锐守护一定不会让妖怪坏了他们的肉身”   那百余名jīng锐都守护在各家长辈身旁确实万无一失在人群中我还看到了沈师伯的曾孙这小子也是个好手虽然对上长chūn子不堪一击但对付普通的半人半妖还是游刃有余有他和李刚宜护卫着几位前辈的肉身确实无需担心   我点点头转身一拍还在仰头看着战局的大哥二哥示意他们进岛去两人立刻会意原本佝偻的身子一下子挺直李刚宜惊异地看着他们我赶紧解释:“师叔这是我的两个朋友我怕自己一个人势单力薄无法完成任务特意找來两个帮手”   李刚宜大概看出了点什么嘴巴动了动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沒说也许他现在对能不能灭掉长chūn子也沒有了信心所以也不计较我找谁來帮忙了死马当作活马医说不定还有成功的机会   大哥、二哥已经冲进了树丛之中密密麻麻地粗壮树干很快遮住了他们的身影但不断传出的惨叫声却指引着我前进的方向他俩沿途一定是碰到了半人半妖凭他们的身手自然不可能有什么闪失惨叫声自然是那些妖怪发出的   和李刚宜前辈打了个招呼又看了眼半空中激战不休的五人我一头也扎进了密林好不容易才追上他俩推进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大哥到处是密密麻麻的树干到底那颗是长chūn子的本体”   眼前的树干层层叠叠大的要两人合抱才行小的也有坛口粗细加上林盛叶茂一时间也看不真切   大哥停下身子一掌劈飞半空中袭來的半猴人将后背的绝仙剑连鞘丢到我手里:“这些都不是怎么找长chūn子的真身我不知道但现在这绝仙剑有问題我觉得这可能是关键”   “绝仙剑有问題”望着手里黑黝黝地古剑我一阵感慨当年这剑还是我拼死拼活带出骊山地宫的结果却与我无缘现在它又有什么问題呢   正说话间原本入手极沉的绝仙剑突然剑身一轻剑身带着剑鞘颤抖不已仿佛要脱手飞出骇得我赶紧将它交还给大哥   “绝仙剑怎么会这样”我狐疑地看着大哥:“以前有这样的情况吗”   大哥摇摇头:“绝仙剑自从跟我之后一直与我心神交融如臂指使这情况也只是刚刚才发生”   “就是长chūn子出现的时候我就感觉到绝仙剑颤了一下当时我还以为是绝仙感应到了长chūn子的妖气所以沒有在意”二恶补充到   大哥沉吟:“你们有沒有发现长chūn子手里的那把紫sè宝剑和我的绝仙剑样式非常相似”   大哥这么一说我立刻就反应过來了怪不得第一次看长chūn子使用这剑的时候我就觉得非常眼熟现在想來确实是和绝仙剑一模一样的样式只是颜sè不同罢了一把是纯黑的一把却闪现着妖异的紫芒   “难道那把紫sè古剑也和绝仙剑一样属于诛仙四剑中的一把”我看着大哥手里的绝仙剑推测   大哥点点头:“从绝仙今天的不寻常表现來看确实有这个可能若非感应到了什么它决计不会如此反常”   二哥接过绝仙剑剑身又是一阵剧烈的颤动而且还发出了轻啸:“假设这绝仙剑是因为感受到了诛仙四剑中的一把才会如此反常那我们只要顺着绝仙的指引就能找到长chūn子的本体因为长chūn子的身外化身手里握着剑也就意味着那剑一定在他本体的身边大哥你看我这想法可行不”   我和大哥对视一眼开口说:“确实是个好主意反正这岛屿那么大要找长chūn子的本形无异于大海捞针就按二哥说得试试呗”   大哥右手一招绝仙剑自动飞回他手中当真是心神交融只见他握剑在手“锵”的一声将绝仙剑拔出鞘來喃喃地说:“兄弟如果你感应到了你的同类就带我们去找它”   说完将绝仙剑用力地抛入空中剑身不断翻滚旋转眼看就要哐当落地之时居然生生地拔起数尺剑尖指向东南方向呼啸地飞了出去   大哥狂啸一声:“跟上”   我们兄弟三人立刻撒开脚步紧紧地盯着绝仙剑飞行的方向紧随其后钻进了幽深的树林之中   一路上的枝干渐渐稀疏但每一棵却都粗壮了不少三五人合抱的大树干已经比比皆是每次看到一棵我都觉得是长chūn子的本形但绝仙剑却丝毫沒有在这些树干面前停留依旧不停地往前飞去我们只得老老实实地跟着生怕失去了它的踪迹   就在我们兄弟三人心生疑惑的时候一声巨大的吼声在我耳边炸雷般的响起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之前就是这声音惊起了数万的白sè鹭鸟对我们进行自杀式攻击但那时我们还沒上岛现在这声音似乎就在我们前方 134 巨蛟挡道    大哥脚下一滞:“这是什么东西响声比那滇南望月犀的吼声还大难道还有什么更猛的货sè在岛上”   二哥凝视着树丛深处缓缓地说:“继续走那长chūn子敢放心使出身外化身自然是有什么厉害的角sè护卫本体绝仙剑飞去的方向正是那吼声传來的地方我们的目的地就在前方事已至此总不能退缩了”   我走到二人身边搭上他俩的肩膀:“是啊见步行步”   三兄弟也不再迟疑继续跟着绝仙剑在林中疾行   整个岛屿只有一棵树长chūn子除了一根根直立的树干之外就再也看不到其他的植物了地面上只有一层层腐朽的落叶以及一些真菌类的植物因为树冠茂密林内几近漆黑那些小灌木和草本植物也都无法存活倒是大大减少了我们行进的难度   越走进长chūn子的腹地那些榕树的枝干越來越粗壮阳光已经无法照亮树下的空间甚至穿透密密地树冠也不可能我们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好在我有天眼大哥二哥也不需要视力否则在这里还真是寸步难行   身边的声响越來越少已经完全沒有半人半妖的怪物从树丛枝桠里窜出來攻击我们了整个密林异常安静粗壮的枝干占据了所有的空间几乎将前进的路线都封死了我们好几次甚至是攀上树干绕过去才能紧跟住绝仙剑   又往前走了里许一个腥臭异常的味道传入了鼻内大哥身形掠起一把握着半空的绝仙剑稳稳地落在了身前遒劲的树根之上   “那东西就在附近大家小心一些”大哥轻声提醒着我们   二哥脚步轻轻悄悄走到他身旁:“这味道我很熟悉是蛇而且个头很大”   我瞬间想起在海市遇到的驭蛇婆婆她有一条蝮蛇王叫阿紫让我着实吃尽了苦头这一次又要面对巨蛇我心里不禁又开始发虚:“大哥、二哥那蛇会在哪”   两人都不言语身边到处都是巨大的树干每一根都笔直地矗立在地表如果巨蛇也直直地立起显然不那么容易发现;而地下榕树的根茎已经从突里膨胀出來弯弯曲曲地匍匐在地表之上和巨蛇也沒什么分别   人家苻坚是草木皆兵而我现在这是草木皆蛇愣在原处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扶住的树干就是巨蛇冰凉的身体脚下踏着的每一条凸起树根都是巨蛇的脊背   “小叶你过來”   大哥轻声呼唤他手中的绝仙微微颤动:“我们三个背靠背跟着绝仙走每人守住一个方位那蛇如果是守护长chūn子的就一定会出來攻击我们”   我跨前两步和大哥二哥靠在了一起两人厚实的肩背让我心中安定不少大哥擎着绝仙剑往密林深处前行我和二哥一左一右倒退着跟着他前行这样就再无被偷袭的可能了   我打起十二分jīng神全神贯注地注意着周围的响动可是却一无所获那巨蛇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样沒有一丝鳞片刮擦树干的声音传來就连树叶似乎都停止了飘落全世界都仿佛凝固住了一般   又往前走了数十步依旧沒有动静   我扭过头对着二哥说:“二哥会不会那蛇根本就沒打算攻击我们”   二哥摇了摇头:“你别心存侥幸那股腥臭的味道还是那么浓郁那蛇就在我们身边只是这树影重重你看不真切罢了而且蛇最擅于潜伏隐匿当你到达它最佳的攻击距离它才会暴起发难一击致命现在我们虽然沒有被它攻击但凭我的直觉那巨蛇一定藏在某处正观察着我们千万不能大意”   我闻言赶紧转身注视着身后那一根根粗壮的树干生怕它们中的一根瞬间变成巨蛇向我扑來   大哥也非常小心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谨慎凭直觉大家都能感受到身边存在巨大的威胁但就是这黑暗和无数巨大树干将这巨蛇隐藏起來谁也不知道它会在何时何地对我们发起攻击   “沙沙”   轻微的声响传入我耳内让我瞬间紧张起來而前面的大哥却停下了脚步我和二哥同时撞上他的后背   “怎么了大哥”二哥轻轻地问   大哥低声回答:“起风了这风有问題密林之中哪里会來这样一阵风根本穿不透树丛啊”   被大哥这么一说我也立刻jǐng觉起來四周树叶声窸窸窣窣响成一片完全无法分辨其它的响动那吹响树叶枝桠的风并不清新反而夹杂着浓浓地腥臭一定是巨蛇搞得鬼   “大家小心那东西來了”大哥大声叮咛此时此刻也无需遮掩行藏了蛇类的感官最为敏锐应该早就已经发现我们了   我和二哥立刻jǐng戒起來感官延伸出去周围的一举一动都映入脑海我还特别注意了地表的情况要知道二哥沒化龙之前就因为吞噬了地狼而获得了钻洞的本事谁知道这巨蛇是不是也有这样的能耐   腥臭味越來越浓已经足以将普通人窒息而死了但我们却还是沒发现巨蛇的踪迹   “我这边沒有”大哥嚷道   二哥接着回应:“我这边也沒有”   那就在我这边了我仔细地将气息凝聚双眼目光立刻穿透黑暗将眼前的景物都看得一清二楚仔细巡视过这样身前的所有角落还是一无所获   “我这边也沒有”我低低地说着心头一阵疑惑   三个人的脊背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巨蛇到底在哪   一个念头在我脑海里闪过我抬起头正好看见一个巨大的头颅从天而降嘴巴长得老大足有八仙桌大小直直地冲向我们三兄弟站立的位置很明显是想将我们一口吞下   “闪”   不待我说完大哥二哥早就扑出去了我哪里还敢迟疑脚下猛地一蹬蹿出老远避开了蛇口   “轰隆”   巨大的蛇头坠地发出一声轰响尘屑树叶四shè开來噼噼啪啪地打在了周围的树干上发出声声脆响   此时我才看清这巨蛇蛇头已然落地但蛇身还挂在离地十数米高的树冠之中露出的部分身躯足足有水缸粗细和那些巨大的树干几乎一样大小难怪我们一直无法找到它的踪迹感情它一直盘踞在我们头顶浓密的树冠之中直到我们进入它最佳的攻击范围才现身   “二哥这家伙比你有气势多了”趁着巨蛇缩起身子准备下一波攻击的空隙我调侃到   二哥正站在我右手边数米远的地方闻言笑了笑:“大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条蛇而已你就看哥哥怎么弄死他”   二哥语音刚落对面的巨蛇又闪电般地shè來巨大的蛇头对着二哥的位置又是一大口可惜却连二哥的一根毛都沒碰着倒是狠狠地撞在了二哥身后的一根粗壮树干之上一声闷响之后就见那树干断成了两截   巨蛇连续两击不中倒沒有再将身子缩回树上蛇头追逐着二哥不断游动咬合整个身躯也从树冠上滑落了下來前后足有二十多米长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   身躯一落地那巨蛇的动作一下子敏捷了不少好几次都差点咬着了二哥这巨蛇似乎对二哥特别有仇撇下我们单单追着二哥不放我和大哥因为知道二哥的底细倒也不甚着急叉着腰在一旁看热闹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仔细地盯了一会儿我突然发现这巨蛇的身子底下居然也长了四只脚爪虽然与巨大的身躯相比显得特别渺小但确确实实是四只爪子和二哥的龙爪一般无二   “大哥你看那畜生的身子下面那是龙爪吗”我出言提醒   大哥点点头:“我们还真小瞧了长chūn子这不是巨蛇而是一条蛟已经长了龙爪等长出角來就成龙了你看它的脑袋两个眼睑之上已经凸起來了估计再修行个几百年就可以渡劫化龙了”   二哥见我们两个在一边悠闲地聊天气鼓鼓地说:“你们还是不是兄弟看我被这畜生追得这么狼狈都不來搭把手”   大哥笑道:“你还怕它啊你不是老说沒机会动手嘛这是条蛟龙爪子都出來了你好好玩玩呗”   二哥猛地转身巨大的蛟头瞬间追到身前只见他拔地而起狠狠一拳砸在巨蛟两眼之间巨大的蛟头猛地坠地发出一声巨大的嘶吼庞大的身躯像一个高音喇叭一样将声音扩散开來震得我们三人一个趔趄敢情之前发出声响的就是它啊   二哥在空中一个纵跃狠狠一脚踩下去将张开的蛟口又闭合起來声音戛然而止只见他落在蛟头之上抚摸着巨蛟脑袋上的凸起一字一句说道:“蛇二百年化虺虺五百年为蛟蛟千年为龙看你的体型也是有近千年的修行了今天就要一朝散尽可惜、可惜了” 135 绝仙斩蛟(爆更)    。“二哥你可别大意”我见二哥就那么施施然地站在蛟的巨大脑袋上连忙出言提醒   好像就是为了回应我一样一道长长的黑影扫过将二哥从脑袋上扫飞了出去远远地撞在了巨大的树干之上我定睛一看是那巨蛟的尾巴   二哥狼狈地从树干上滑落下來脸上依旧保持着迷死人的微笑一步一步又往这边走來巨蛟似乎对二哥特别有兴趣低低地吼了一声又向他冲了过去一眼都不看身后的我和大哥   “看來你是感觉到了我体内的龙珠想吞了我早rì化龙”二哥一边躲闪一边对着巨蛟说话巨蛟似乎能听懂一般灵活的身躯托着巨大的脑袋紧紧地跟在二哥身后更加兴奋地撕咬起來   二哥的神情颇为轻松但脚下的动作并不慢每次都能在巨蛟的大脑袋咬到他之前稳稳地躲开一人一蛟就那么在漆黑的树丛中來回穿梭二哥也不再出手攻击巨蛟就那么逗引着巨蛟让它紧紧地跟在身后   我颇为疑惑:“大哥二哥怎么不出手”   大哥笑了一声:“你二哥在遛蛇呢巨蛟虽然速度和实力都及不上你二哥但体型巨大在这密林里要收拾它还是很麻烦的说不定还会惊动长chūn子你二哥有更好的办法对付它你就耐心地看着”   树影重重二哥在树干之间穿梭跳跃巨蛟也跟着在树丛间蜿蜒迂回;二哥趁巨蛟不注意一下又窜到了它的身下巨大的蛟头电闪而至;二哥纵身一跃再跳上蛟背那蛟一声怒吼巨大的脑袋有咬上了自己的背梁   二哥不急不缓地从蛟背上走下來动作优雅潇洒丝毫不像刚和一条腥臭异常的巨蛟搏斗过   巨蛟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二哥巨大的脑袋直追二哥身后硕大的嘴巴张开眼看就要将缓缓前行的二哥吞下   我急的大喊:“二哥小心”   二哥冲我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竟然停下來脚步更让我吃惊的是那巨蛟的脑袋也停在了他身后数尺的地方大嘴咬了几次都距离二哥还有一臂之遥   “怎么回事”我一愣眼前的景象太不可思议了   大哥搂住我肩膀:“小叶你再仔细看那巨蛟的身子”   密林中光线昏暗我的天眼也无法及远此刻听大哥这么一说我也走了过去仔细一看一下乐了   那巨蛟的身子就好像麻花一样绕成一团牢牢地缠在了一棵巨大的树干之上像打了死结一般怪不得咬不到二哥敢情二哥刚才在树丛里上蹿下跳就是为了给这巨蛟下套啊   巨蛟见自己被困急得嗷嗷大叫起來巨大的脑袋不断晃动可惜却始终无法从树干上脱身这一仗估计是它最憋屈的一仗从头到尾连对手的毛都沒摸到一根现在更是进退不得空有巨大的身躯却无法动弹真是可笑   二哥潇洒地一摊手:“大哥交给你了绝仙剑用來斩蛟也不算辱沒名头啊”   大哥提着绝仙剑一步一步走进巨蛟脸sè也带着戏谑的笑容:“以前在宜兴有个叫周处的斩杀过一条危害一方的蛟龙每次想來都觉得英雄无比沒想到现在我徐超振也有斩蛟的机会真是上天待我不薄啊”   绝仙剑似乎也意识到可以饱饮蛟血兴奋地发出轻啸因为有大哥和二哥的存在本來强横的巨蛟显得如此的脆弱还比不上修为远逊于它的滇南望月犀真是大跌眼镜   “不要杀我”   巨大的蛟口中居然吐出人言原來这巨蛟能说话   大哥本來已经高举的绝仙剑轻轻放低架在了巨蛟的脑袋之后慢条斯理地说:“你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如果只是想拖延时间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   巨蛟垂下脑袋开口道:“我本來只是一条普通的水蟒因为栖息在这座小岛之上才成为长chūn子的手下和他一起修行了三百多年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我从來沒有出岛伤人请三位念在下修行不易还请饶我xìng命”   “三百年”二哥大惊:“三百年你就修成了蛟身你当我们是傻子吗我相信你也感觉到了其实我也是你的同类修成蛟身要多少年我比你更清楚”   巨蛟摇晃着脑袋:“我真的沒有骗你们我只花了五十年就修成了虺然后又花了两百年就成了蛟这一切都是因为长chūn子有一件好宝贝我跟着他沾了宝贝的光所以才会留在岛上”   “哦是什么宝贝有如此功效”一听宝贝我立刻來了兴趣特别是能增长修为的宝贝更是宝中之宝啊   巨蛟抬起头灯笼一样的双眼盯着我:“就是他手里的那把紫sè古剑那剑每到月圆之夜就会散发出阵阵紫sè的雾气将那些雾气吸入体内就会修为大涨所以我才能这么快就化成了蛟而且我吸得都还是长chūn子吸收不下剩下來的紫气但即便如此我的进展也比其他蛇类要快了十倍不止”   “什么快了十倍不止”大哥惊讶地说:“也就是说你修行三百年抵得上人家修行三千年的效果”   巨蛟点点头:“确实如此否则我怎么可能才三百年就化成了蛟这些想都不敢想的事因为那把紫sè古剑的存在都成了现实”   我心里一阵不安:“你的意思是长chūn子虽然才五百年的修为但因为有那边剑的帮助真正的修为可能已经超过了那些修行千年的妖怪”   “大概是这样”巨蛟停了一下:“反正这几百年來我们这也來过不少的妖怪想抢那把宝剑但都不是他的对手”   “事情麻烦了”大哥也着急起來:“照它这样说那几个老家伙联起手來也不一定是长chūn子的对手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我点点头对着巨蛟说到:“岛上还有什么别的妖怪吗”   巨蛟回答到:“沒了我和那皮粗肉糙的老犀牛一外一内守着长chūn子沒有别的妖怪了”   我闻言大喜立刻催促大哥和二哥赶紧走三人刚想离开却被那巨蛟又叫住了   “你们回來帮我解开啊”   二哥摆摆手:“你还是老实待着等我们解决了长chūn子再來放你也不迟”   巨蛟迟疑了一下又开口说道:“我还有个关于长chūn子的秘密要告诉你们是关于那把宝剑的你们想听吗”   我心中挂虑外面的战况早就不耐烦了见它遮遮掩掩更是厌烦:“要说赶紧我们还有急事要去解决”   巨蛟压低声音:“那你们过來一些我轻声告诉你们”   我急着去找长chūn子的本形走到巨蛟身前催促说:“那你快说”   巨蛟仰起脖子:“长chūn子的那把宝剑就藏在”   声音实在太低我和大哥、二哥都沒听清他俩也凑了过來二哥开口道:“你倒是把话说明白啊”   那巨蛟又把脑袋抬起数尺继续说到:“那宝剑就藏在哈哈去死”   巨蛟话沒说完一口巨大的毒雾从口中喷出瞬间将正在洗耳恭听的我们笼罩其内   那毒雾非常霸道我猝不及防下吸了一口顿时天旋地转立刻屏住呼吸体内胎息之气随即流转全身胸前的血玉一下子发出了耀眼的红光瞬间将我体内的毒气吸去了大半我立刻清醒过來   “孽畜自作孽不可活居然诓我们过來想置我们于死地”大哥怒极   巨蛟长笑起來:“你们中了我的毒雾不消片刻就会失去神智都会成为我的腹中美餐尤其是你我感觉到了你身上有龙血的味道吃了你我一定会修为更进一步的哈哈哈你们这帮蠢货最后还不是被我杀了”   它口中的你自然就是指二哥了二哥也不回答身上突然爆起阵阵红光炙热的气浪传來那些弥漫在空气中的毒雾瞬间燃烧起來不一会儿就消散于无形   “你们你们怎么都沒事为什么为”   巨蛟话还沒说完巨大的脑袋就滚落了下來砸在了地上   大哥提着绝仙剑出现在它的身上失去了脑袋的脖颈中不断喷出腥臭的血液巨蛟显然是被大哥一剑削掉了脑袋   “走别耽搁了”我缓缓睁开眼睛毒气已经被血玉吸收殆尽身体也恢复了气力立刻催着两个兄长去找长chūn子   二哥和大哥正在巨蛟的背上拨弄着什么东西见我恢复了立刻跳了下來随手递给我一根两米长的绳子   我接过來发现这绳子韧xìng极佳非常结实开口问道:“哪來的绳子”   大哥、二哥相视一笑:“什么绳子啊那是龙筋这蛟虽然沒有化龙但已经开始长龙筋了不过这么长的身子也就只有两米多长的一段化成了龙筋我们刚才趁你恢复体力的时候给扯了出來” 136 再遇美人    。“这龙筋有什么用”我一想到是从蛟的体内抽出來的就感觉有些恶心   大哥拍着我的肩膀:“这龙筋是至阳之物是千载难逢的宝物普通的鬼怪被它一抽就要魂飞魄散有了它那些妖邪见到你都要绕着走”   我闻言大喜:“这么牛那我可要好好收着了”   赶紧喜滋滋地将龙筋放进了招文袋之内心里却浮现出赵洪平和董凌波那两张猥琐的脸算了这龙筋就分成两截一个给他们做一个趁手的鞭子以后也不至于那么窝囊了   “沒想到这么容易就收拾了一条蛟太侥幸了相比之下那头犀牛难对付多了”二哥富有磁xìng的嗓音响起据说邱毅凡和王胖子已经请了顶级的音乐制作人准备为他量身打造新专辑了   大哥将绝仙剑还于鞘内这宝剑一丝血液都沒有沾染依旧是干干净净真是一把宝刃如果真如大哥所言长chūn子手上的那把也是诛仙四剑之一这回就麻烦了   “这也是正好遇上了你蛟再强能强过龙吗而且这蛟脑子也不太好使毕竟才三百年的修行又一直躲在岛上被你随随便便就下了套否则凭他的体型一番苦战在所难免”   大哥与二哥并肩聊着我回头望了一眼巨大的蛟尸脖颈间黑sè的血液还在咕咕流淌加上原有的腥味真是一刻都不想在此多待   “快走也不知道长chūn子和几位前辈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万一他已经回來了我们就麻烦了”   三个人心里都不踏实脚下自然加快的步伐紧跟着绝仙剑继续往密林深处前行   “等一下”   大哥突然停下脚步:“后面的朋友请现身跟了我们一路不知道所为何事”   我一愣:“身后有人”   二哥同样也是一头雾水:“我一点都沒感觉到啊”   “别着急是敌是友还不一定呢想來这长chūn子得罪的人太多了想和我们一起杀他的一定比來帮他的多不管是坐山观虎斗想渔翁得利还是能携手对敌起码在见到长chūn子的本形之前都不会对我们出手”   大哥的分析非常透彻我心中顿时安定了不少现在最怕的就是半路再杀出个什么妖怪來倒不是怕打不过而是我们实在不敢浪费时间了   “啪嗒”   声音很轻在我们身后百步之外传來林内光线暗淡实在看不清那边有什么就看见两盏绿油油的小灯穿过黑暗向我们慢慢靠近   我们戒备地望着來的东西越走越近居然是一直硕大的青狼模样颇为眼熟而它的背上则横坐着一位身材窈窕的女子黑纱覆面看不清容貌但一双明亮的眼眸却是分外的摄人魂魄   “是你”   我惊讶地发出呼喊大哥二哥都诧异地望着我沒想到來人居然和我是旧识   那女子也不拘束银铃般的笑声之后冲着我微微点头:“是我好久不见雷锋”   “雷锋”大哥、二哥惊呼:“你对她做了什么好事”   我这才想起初次见她的时候与她打生打死最后还是沒忍心下手伤害她只是在她问我名字的时候胡诌说自己叫雷锋沒想到她还一直记得   “沒沒做什么好事”我有些狼狈那次被她的眼睛摄了魂差点就死在了她手里   对面的女子掩嘴轻笑:“他可坏了第一次见面就把我弄出血來弄得人家好疼”   “什么第一次见面就弄出血弄得好疼”大哥和二哥的下巴全掉在了地上   我赶紧解释:“误会误会”   那女子见我窘相又发出一阵娇笑之后才正sè道:“我一直小心谨慎从进岛之后就保持着百米的距离为何还是被你发现了”   这话显然是问大哥的当然也只有大哥能回答她只听大哥说道:“姑娘的隐匿功夫已经是出神入化加上一路上不断有怪物偷袭我们我确实是沒有发现直到我们斩杀了巨蛟之后离开你才露出了破绽”   “哦破绽在哪”   显然那女子对自己隐匿的本领相当自信这才特别好奇为何我们会发现她   大哥微微一笑:“我们斩杀了巨蛟只是取了它的龙筋但蛟身上下都是好东西尤其是它的血液更是妖怪邪物们梦寐以求的至宝你说是”   那女子低头看着胯下的巨狼巨狼嘴角还残留着一丝乌黑的血渍   大哥接着说:“蛟血我们自然是不需要但对你身边的几个小家伙却是提升自己实力的大好机会面对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自然不会放过但就是这些小东西狂饮蛟血时发出的吮吸声让我知道有人在身后跟着”   “原來如此我就说嘛你们怎么会发现我”那女子用手中玉箫轻轻地敲了胯下巨狼的脑袋一下莞尔一笑:“都是你和双双不好吃相那么差呼噜呼噜的响个不停连累我被人发现了”   那巨狼居然龇着牙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看起來好像真的是听懂了女子的话一般表情就和做错事的孩子一模一样而巨狼身后更是咕噜噜地滚出來一个孩童趴在女子面前告饶我定睛一看正是被我用唾沫吐走的双面婴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吸了蛟血的缘故我总觉得这东西又厉害了不少   我不想节外生枝跨前一步说道:“姑娘我知道你和长chūn子非亲非故我们三兄弟是要和他去搏命还希望姑娘不要扯我们后腿”   女子立刻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轻笑一声:“雷锋你放心虽然我和你之间还有很多账沒算但我不会在这节骨眼上给你们添麻烦此次上岛我也是來看看长chūn子有几斤几两的我们即使不能联手但也不会兵戎相见你和你兄弟只管放手去做”   “那就好希望姑娘说到做到”我实在不想和这蛇蝎一样狡猾的女人再多啰嗦转身就催着大哥二哥赶紧离开   那女子却在身后低声娇嗔:“沒胆鬼”   我脚下一滞却被她看在眼里笑着远去:“我说话算话雷锋你就安心的和你两个兄弟去我会躲在暗处必要时会助你一臂之力的”   我气结转身冲着她消失的地方喊了一句:“你就不会说点好话什么叫安心的和我两个兄弟去”   片刻之后寂静的密林中传來一句歌声:“恭祝你福寿与天齐恭贺你生辰快乐年年都有今rì岁岁都有今朝恭喜你恭喜你”   “哈哈哈哈”   大哥二哥的眼泪都笑出來了捂着肚子问我:“小叶这女人你是哪里勾搭來的好神奇啊”   我黑着脸说:“你们知道雷锋是谁吗”   大哥抬头:“不是你们这时代做好事的代名词吗好像是个军人坐次火车都能得锦旗的神人”   “连你都知道”我愤愤地说:“她居然不知道现在她做什么都不奇怪”   说罢郁闷地大步往前走去大哥二哥这才收住笑声追了过來不过平心而论这歌唱得还真不错   跟住绝仙剑往密林深处前行当真如那巨蛟所言再也沒有什么妖怪跳出來挡道只是越往里走树干与树干之间反而越來越宽敞若不是每一根树干较之前又粗了不少我真以为走错路了此时树冠已经离地有二十多米高了因为间距大了不少久违的阳光又开始从枝叶间漏了下來眼前明亮了许多   一阵阵清脆的声音从树丛中传了过來仿佛前面有无数的孩童正在玩耍一般嬉笑声、尖叫声、哭闹声连成一片让我恍惚间好像回到了海市的幼儿园之外隔着墙聆听着孩子们天籁般的声音   “怎么会有孩子”   我转头望着大哥和二哥在斑驳的阳光中他俩的脸上也都写满了不解和疑惑   二哥沉吟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既然到了这里不管前面有什么大家都不能退缩了提高戒备往前走过去看个究竟”   大哥也点点头:“绝仙剑的感应也越來越强烈那把紫sè古剑和长chūn子的本形应该就在前面小叶走过去看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听他俩这么一说我也不再迟疑穿过重重叠叠的巨大树干顺着孩童声音传來的方向走去   声音越來越响不光是叫喊声连孩子们蹦跳追逐的脚步声都异常清晰地传到了耳内依稀能够分辨出大概有四五十个孩童在前面玩耍难道这岛上真的有一个幼儿园   掠过眼前并排的几根巨大树干眼前突然一亮耀眼的阳光直shè到身上面前竟然是一个足球场大小的空地面前有古朴的凉亭、石桌、石椅但远处更多的是儿童的玩具:跷跷板、滑滑梯、秋千、索道   更让我目瞪口呆的是空地上、玩具边居然围聚着一群又一群小小的身影不时发出愉快的笑声 137 突闻噩耗    。“真的是孩子.好多的孩子啊.”我眯着眼睛发出感慨.   大哥拍着我的肩膀:“你再看清楚.”   此时.我的眼睛已经适应了强光.眼前的景物又清晰了起來.那石亭、那桌椅、那玩具、那些孩子都是真的.耳边孩子们的欢笑声还是一阵阵地传入我耳内.眼前景象真不是幻觉.这就是一个幼儿园.   “啊.有人來了.”   一声清脆的声音叫喊了起來.立刻把所有孩子们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我们三兄弟身上.孩子们的脸纷纷扭转.这时我才骇然发现.这些孩子居然都是半人半妖的小怪物.   “是人.他们是人呀.”   一个小怪物发出了惊呼.其它的小怪物都直直地盯着我们.   “啊.”   这几十个小怪物都站了起來.有人首蛇身的、有猴头人身的、虎豹蛇虫都有.看得我心里发毛.   不知道谁一声呼喝.那群小怪物居然都冲我们奔來.一个个张牙舞爪、争先恐后.我们三兄弟各自退了一步.摆出了戒备的神sè.随时都可以动手.   “等一下.”   我发出一声呼喊:“大哥、二哥.你们都别动手.”   他俩愣了一下.生生止住了自己的动作:“为什么.那些都是怪物啊.”   “你看他们的脸.”我用手一指.他们都扭头去看.那些小怪物的脸sè分明洋溢着愉快的欢笑.虽然模样看起來有些古怪.但那表情确实是欢笑.   就在我们三人一愣神的刹那.五十多个小怪物已经将我们团团围住.   “怎么办.”大哥问我.   我还沒有來得及回答.这些小怪物就纷纷发出了各种声音.瞬间将我们三人淹沒了.   “你们是从外面來的吗.”   “你们见过我的爸爸沒有.”   “外面的世界是不是也有很多可爱的小朋友.”   “他们是不是也和我们一样吃糖果.”   “叔叔.你们來这边是要带我们出去玩吗.”   “叔叔.你的样子好凶.”   “叔叔.你们怎么长得那么奇怪.腿怎么那么少.”   ......   无数的问題连珠炮一样地抛來.大哥高举的右手居然吊着一只小猴一般的怪物.他的嘴巴里也和其它小怪物一样在嘟囔着自己的问題.这群小怪物根本就不是來攻击我们的.   面对如cháo的各种问題.我们三人手足无措.那些小怪物得不到回答.自然不会离开.纷纷攀上我们的大腿、胳膊和肩头.仿佛我们就是他们的玩具一般自然.或许他们平时也是这样和自己的父母相处也不一定.   就在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一个婀娜多姿的女子出现在我们面前的空地之上.大声呼唤:“孩子们.赶紧回來.该吃饭喽.今天有牛nǎi和糖果.快点回來.”   “牛nǎi.还有糖果.好耶.”   那些小怪物发出阵阵欢呼.争先恐后地从我们三人身上滑下.手脚并用往那女子身边跑去.有的小怪物摔倒了.身边的伙伴还会扶起它.和普通的人类孩子根本沒有什么区别.   那婀娜多姿的女子看见我们只是稍稍露出惊异之sè.但并未言语.只是让小怪物们排好队伍.一个接一个走进了空地边的一个巨大洞窟之中.哪里也许存在着他们的教室和食堂.   “走.消灭长chūn子要紧.”大哥在我耳边催促.头顶巨大的树冠向空地另一边延伸.在空地尽头.一株无比巨大的榕树挺立在我们的眼前.那巨大的气势.充满了王者的霸气.   趁着无人阻拦.我们三兄弟直直地奔那长chūn子的本形而去.越靠近它.心内越是震撼:那树干粗壮到了我们都无法置信的地步.恐怕是十个成年人手拉着手也无法将它合抱围住.这长chūn子的本形能占据整整一个岛屿.果然是非同凡响.   两三百米的距离一闪即过.巨大的榕树下端坐着一人.一瞬间就让我感觉到整条脊梁都像结冰了一样.   树下石椅上正襟危坐的那人身着青sè道袍.手上正把玩着一把散发着紫sè光芒的古朴宝剑.不是先前与各位前辈激战的长chūn子还能有谁.他为什么会那么快就回來了.师伯他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无数疑虑涌上心头.脚下随之停步:“大哥、二哥.小心.”   三人在长chūn子身前十数步之外停住.戒备地看着这浑身散发出邪异力量的妖道.心里忐忑不安.   长chūn子见我们停下脚步.嘴角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三位小朋友.不知道你们闯到我的秘密花园是为了做什么.”   我和大哥、二哥面面相觑.开口道:“自然是与你决一死战.长chūn子.不要废话了.手底下见真章.”   “哈哈.哈哈哈.”长chūn子发出一阵长笑:“就凭你们也想和我决一死战.别以为你们收拾了青蛟就有多了不起.它不过是我的看门狗而已.能有几分斤两.我劝你们还是从哪來回哪去.别白白丢了xìng命.”   “既然如此.为何你还如此客气.似乎不符合你的作风啊.”大哥伟岸的身躯将我和二哥护在身后.背上的绝仙剑不断发出颤鸣.显然是感应到了同类就在眼前.   “若不是看到你对我的小宝贝们那么和颜悦sè.而不是喊打喊杀.我才懒得和你们废话.早就送你们见阎王去了.”长chūn子恢复了平静的神sè.眼神中充满了慈爱:“你们想必也看到了.这些小家伙和你们人类的孩子完全沒有区别.一样的天真烂漫.一样的活泼可爱.我不求什么.只求给他们一片生存的蓝天.能够快快乐乐在我的庇护下成长而已.”   我一时语塞.除了外形比较怪异之外.这些小怪物和人类的孩子确实一模一样.对世界充满了好奇.心灵中沒有仇恨.善良友爱.有些毛茸茸地小家伙确实非常讨喜.   “这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我会好好管束他们.不让他们闯祸.希望你们能放他们一条生路.”长chūn子突然和颜悦sè地开口相求.   我们三人都沒想到他会这样对我们.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进是退.局面就那么僵持下來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后面传來.面前的长chūn子脸sè突变.一瞬间狰狞无比.   “你们别听他的.这妖人刚刚杀了你师伯和盛师弟.已然受了重伤才会与你们虚与委蛇.其实他早就是强弩之末了.咱们一鼓作气杀了他.为太白师兄和凌云师兄报仇.”   我扭头看去.李刚宜前辈浑身是血、披头散发的从树丛中冲出來.左手握着三皇镜.右手提着师伯的青锋剑.状若疯癫.   “什么.师伯他老人家......”   我突闻噩耗之下本來还将信将疑.但一看李刚宜手里的那把青锋剑顿时脑海里“轰”的一声.眼里就淌了出來.   若非师伯已经遇害.他从不离身的宝剑怎么会在李刚宜前辈的手中.   大哥和二哥见我神情凄然.赶忙安慰我.我擦干眼泪.转身直直地看着长chūn子.一字一顿:“今rì.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长chūn子见瞒不过我们.也不再强撑.身外化身慢慢地浮了起來.我们这才发现.他的脸上也显现出灰暗的神sè.他青sè的道袍之下.半边身子已然缺失.看來确实如李刚宜前辈所言.也是受了重伤.   “就凭你们也想取我xìng命.哈哈哈哈.我答应.我手里的戮仙剑也不答应啊.”长chūn子也不再客气.一把拔出手中青紫的宝剑.凌厉的剑气划过十数米的距离.直接轰向我们站立的地点.   我们三兄弟不敢硬捋其缨.赶紧后退避让.剑气差之毫厘地落在了地上.劈出了一道深深地沟壑.   “果然是诛仙四剑中的戮仙剑.看來这一仗不好打啊.”大哥看着我们.神sè凝重:“不好.你们快看.”   顺着大哥的指点.我们都看向长chūn子.漂浮在半空之中的他擎着戮仙剑.剑身之中不断溢出紫sè的雾气.将长chūn子的身外化身笼罩其中.受损的地方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哈哈.等我恢复了.就是你们的死期.”长chūn子在半空中咆哮.   此时李刚宜前辈已经奔至我们身边.三皇镜对着长chūn子的身外化身就是一扬.一道巨大的白光直直地穿过了他的形体.灼烧出了好大一个窟窿.长chūn子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嘶吼.似乎痛极.   “李刚宜.你不要欺人太甚.等本道爷恢复.第一个就取了你的狗命.”长chūn子并沒有对我们发动攻击.留下这句话之后居然越飞越高.钻进了二十几米高的树冠内躲藏起來.看來是铁了心要养好伤再和我们纠缠.   “怎么办.”我被师伯的死讯弄得心乱如麻.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李刚宜前辈一指面前的巨树.冷冷地说:“你们之中谁会飞行.赶紧去缠住他的身外化身.不要让他如此轻易恢复.剩下的就去毁他的根本.” 138 死个明白    。绝仙剑呼啸着从剑鞘中飞出.直直地落在大哥手中.只听他开口说:“让我去会会那把戮仙剑.我一定缠住长chūn子.不让他轻易恢复.”   说罢.如箭一般shè出.直追长chūn子而去.片刻之后.树冠只能就传來剑刃交击之声.显然大哥已经缠上了长chūn子.两人正在做殊死的搏斗.论实力.大哥完全不输此前的各位前辈.甚至还略胜一筹.刀枪不入的强悍身躯加上绝仙剑之助.不來就不差长chūn子多少.现在长chūn子受了伤.应该是不会有问題.   大哥负责缠住长chūn子.二哥见我正伤心.自告奋勇说:“长chūn子的本形就让我來对付.”   李刚宜前辈点了点头.二哥也掠至半空.口中发出一阵清脆的龙吟.身躯一摆化作数丈长的赤红sè火龙.脚踩着虚空祥云一步一步飞向了眼前的巨大榕树.直惊得李刚宜前辈目瞪口呆.   “小叶.你的两个兄弟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会如此了得.”   我此时心中哀痛无比.哪里还有心思回答他的问題.木然地看着他手中的青锋剑.脑海里全是师伯的音容笑貌.   说话间.二哥已经來到巨大的树干面前.一阵炙热的气浪传來.二哥龙口中吐出一团足以熔金烁石的烈焰.瞬间燃着了这十余人才能抱住的古木.   “好.”李刚宜前辈大声叫好:“烧了这老妖怪的本形.我看他还能活到几时.”   言语间咬牙切齿的神态配合他几近疯癫的样貌.说不出的怪异.并未见得就比长chūn子正气多少.人与妖之间的差别也并不大.二哥和落雨.还有圈圈环环都是妖.但我看他们比眼前这长辈要更顺眼一些.想到这里.心中又一痛.虽然和师伯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他对我的照顾和提携却是真真实实的.不禁泪水又溢满了眼眶.   一只宽厚的手掌搭在了我的肩上.我抬头一看.是李刚宜前辈.只听他说:“小叶.节哀.你师伯舍生取义.重创了长chūn子.我们才有机会灭了这妖道.功德无量.來.我抚你去那边坐一坐.这边热浪滚滚.浓烟呛人.怕熏坏了你的眼睛.”   “不要紧.”   我口中说着沒事.但身子却不由自主地被他拖着往空地另一边的石亭走去.我回头张望.二哥正踩着云朵在巨大的树干周围盘旋.一口口烈焰喷在树干之上.瞬间燃起大火.但树干中汁液丰富.浓烟也随之而起.遮住了我的视线.   烈焰燃烧之下.树干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盖住了树冠之上大哥和长chūn子激斗的声响.我沒有飞天的本领.只能暗暗期盼大哥能平安归來.我实在不能经受再一次的打击了.   李刚宜前辈将我扶到石椅上坐下.自己则站在了我的身旁.远远地看着燃烧的巨大榕树.脸上的神情怪异.也不知是喜是忧.此处距离榕树有两百多米远.隔了老大一个空地.浓烟虽然波及不到.但我们也无法看清对面的情况.   我默默地低下了头.刚才空地上玩耍的小怪物们和我们人类的孩子一样.他们來到这个世界上并沒有错.我们为什么要去剥夺他们生存的权利.难道这就是天意.为了这天意.搭上了多少条人命.那些死去的怪物不也和我们人类一样有感情、有朋友吗.我们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   脚下一片小小的树叶正在缓缓移动.一只蚂蚁正扛着他身长数十倍的重物往巢里爬去.蝼蚁尚且偷生.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和睦相处.造成这一切的.究竟是谁的野心.天灾还是**.长chūn子造出这些怪物來.到底要干什么.   “小心.”   一阵急促地呼喊从层层叠叠的树干中传出.我本能地一矮身.一阵剧痛从右胸传來.低头一看.一截锋利的剑尖从我肋间穿出.鲜血瞬间染透身上的道袍.我被偷袭了.   这是师伯的青锋剑.锋利无比.   我不顾剧痛.左手一把握住穿透我胸膛的剑刃.手心瞬间被划破.鲜血淋漓.右手屈肘后击.一下将偷袭者撞了个正着.   一声闷哼.偷袭我的人应肘而飞.我缓缓转身.眼前是一张已经疯狂的脸.散乱的长发间双眼充满着杀气.正直勾勾地看着我.   虽然已经猜到偷袭者是他.但我还是不敢相信:“李前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我.”   李刚宜狂笑起來:“因为你该死.这一剑本当和杀赵太白一样.直取你的心脏.可惜却被人误了好事.哈哈.不过不要紧.你现在也受伤不轻.要杀你简直易如反掌.”   “你是说.师伯是你杀的.”我右拳捏得咯咯作响.   李刚宜一步一步向我靠近.嘴里说道:“是我杀的.今天我就让你死个明白.不管是赵太白.盛凌云也是我杀的.趁长chūn子将他们元神引走之后.我就取下了赵太白手中的青锋剑.一下捅进了他的心脏.然后顺手砍了盛凌云的脑袋.哈哈.若不是茅山沈家的臭小子.他们每一个都要死.”   我听他说到师伯的死因.早对他恨之入骨.咬着牙问:“你为什么要杀他.”   “为什么.”李刚宜仰着脑袋笑了笑:“因为他们看不起我.从小到大.我在武当一直是备受推崇的骄子.可是自从出道以來.就一直被他们压着.这几十年來.不论各家有什么活动.我总是败在他们手中.我恨他们.我今天就要让他们都死.”   我按住胸口.青锋剑刺穿了我的肺部.但并未伤及我的筋骨.若非那一声呼喝.我恐怕早就步了师伯的后尘.   “你们不是想引出长chūn子的元神.然后趁机偷袭吗.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还都要感谢你想出的好办法.我才有机会一雪前耻.哈哈哈.”李刚宜真的已经疯了.   我剧烈地咳嗽起來.呼吸也渐渐不畅:“你比长chūn子更狠毒.仅仅因为私怨就残害同门.此事若传出去.你还有什么脸面苟活于人世.”   李刚宜已经走到我面前.冲着我摇了摇头:“你错了.四个老不死的.两个死在了我手上.还有两个被长chūn子追杀.是生是死还不知道.至于沈家那小子.被我砍了一剑掉下了河.已经沒了生机.那数十个守护他们的jīng锐弟子.早就被支开了.根本沒有人知道是我做的.现在我杀了你.再去对付你那两个兄弟.如果能一并做了长chūn子.我就是英雄.唯一的英雄.”   “原來这就是正义.这就是英雄.”我苦笑着坐回石椅.感觉血都要流干了.不用他杀.我自己先死了.   李刚宜绕到我身后.握住了青锋剑的剑柄.用力抽回的同时.一脚踹在我的后背之上.我像死狗一样被踢了出去.脑袋狠狠地撞在了一张石椅之上.额角随即开裂.淌出的鲜血顺着眼眉流了下來.双眼都被染红了.整个世界顿时一片血sè.   “去死.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命不好.”李刚宜走都到身边.举起了青锋剑:“不过你别怕寂寞.黄泉路上.你师伯等着你.你的两个兄弟.过会儿也会來陪你.安心去.”   说罢.剑锋翻转.对着我的脖颈划來.我到现在终于发现.自己是那么软弱无力.在炼魄期的李刚宜面前.我就像条狗一样好对付.要杀便杀.一点都不费力气.   凌厉的剑气划过.眼看就要身首异处.一道巨大的身影扑倒了正要取我xìng命的李刚宜.野兽的咆哮嘶吼声传入耳内.她居然会出手救我.   又是一个小小的身躯从我的脑袋边跑过.双面婴煞的脸sè带着戏谑的笑容冲我做了个鬼脸之后才加入了战团.而那对jīng巧的赤足就停留在了我的面前.   玉趾青葱.蚕豆一样的指甲镶嵌其上.美得不可方物.   仰面看着她.黑sè的长裙包裹着她傲人的身躯.因为角度的关系.我看到了她jīng致的下巴.还是那么美.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美女啊.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却扯动了肺部的伤口.豆大的汗珠立刻沁了出來.   这美丽的女子缓缓地蹲了下來.从腰间取出一个瓷瓶.样式古朴.图案jīng巧.瓶盖被她的玉指拈开.微微一斜.内里白sè的粉末立刻夺路而出.泄落在我右胸的伤口之上.一阵奇痒过后.前胸居然恢复如初.完全不见任何伤痕.   她将我扶起.又在我后背上倒上了一些药末.我前胸和后背的伤口顿时都消失不见了.   我靠在她身上.盯着她手中的瓷瓶:“这药.难怪那时你被阿狸抓伤了脸蛋.之后却安然无恙.原來有这样神奇的药物.谢谢.”   她将我轻轻放下:“外伤好了.但内里的伤口只能靠你自己去愈合.我们现在目标一致.帮你就是帮我自己.你无需言谢.”   听她这么一说.我赶紧将血玉覆在伤口之上.灼热舒服的气息瞬间传入肺部.异常舒服.   我因为櫰木之果的缘故.伤势恢复本來就十分迅速.再加上血玉之助.只片刻的功夫.就能清楚地感觉到肺部的伤口已经愈合在了一处. 139 元神被困    。虽然青狼和婴煞喝过蛟血之后jīng进不少.但在炼魄期的李刚宜面前还是不够看.沒几分钟就连连败退.不过还是为我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眼见手下不支.美女也顾不得我了.朱唇轻吹玉箫.圆润轻柔.幽静典雅的古朴曲调优美委婉.一股淡淡的忧伤随着箫声沁入人心.一下勾起了听者心中伤心的往事.   青狼和双面婴煞听到箫声都退了下來.李刚宜本就疯癫的外形此时更加狼狈不堪.衣衫都给扯裂.身上伤痕累累.哪里还有半点宗师的风范.   “嗬.你小子的命还真硬.这样都弄不死你.看來还真不能小瞧你.不过游戏到此为止了.受死.”一股滂湃的气劲从他体内溢出.炼魄的高手哪一个都不是好惹的.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此时我也不管实力上的差距.搏命.   左手手指一勾.龙龟番天印从招文袋中弹出.我运足气力将它砸向眼前的伪君子.同时身体不断前冲.脚下一蹬跃至半空.右手成拳狠狠地轰向李刚宜的胸膛.   番天印如流星一般带起凌厉的气劲直shè向李刚宜.他右手一抬.三皇镜横在胸前.一股白光漾起.在他周身护起一层保护罩.番天印直砸在保护罩之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只一瞬.白光散去.保护罩碎裂.番天印全力一击终于有了效果.虽然沒有伤到他.但起码为我的一拳打开了通道.   李刚宜显然对自己的防御相当自信.当保护罩碎裂的那一刻.他疯癫的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sè.就在他这一愣的刹那.我的右拳印到了它该去的地方.结结实实地落在了李刚宜的胸口.   “嘭.”   拳肉交击.那种踏实感真的好安逸.趁他还未反应过來.我一个伸缩.在原处又砸了一拳.这一切不过短短的一秒而已.   这一次他终于倒飞出去.捂着胸口跪在了数米之远的地上.发出一声痛哼.我清楚地感觉到打断了他不止两根肋骨.炼魄期的人比练气期强的地方并不是身体的强度.而是魂魄的淬炼.因此即便是相差一个等级.我相信我的体魄并不比李刚宜差.甚至还强上几分.   “好小子.居然能打碎我的护体气罩.还敢伤我的道体.当真是小看了你.”李刚宜抬起头.吐出一口血沫.看來也是受了伤.他**一剑.我赠他两拳.总算找回了些本钱.   我不是君子.深谱趁他病、要他命的真理.也不与废话.召回龙龟番天印.再次全力砸出.身体也蹦成了一张弓.蓄势待发.准备重施故技与他贴身肉搏.在进岛前我就看出这老家伙不擅于近身战.   李刚宜见的我姿势.立刻猜到了我的心思.才一站起身就往后急退.手中三皇镜也不含糊.一股白光shè出.直击半空扑面而來的番天印.牢牢地将它定在了空中.   我见势不妙.连忙凝聚全身气息汇聚于左手掌心.催动着番天印脱开束缚.无奈两人实力上的差距还是非常巨大.始终无法如愿.   李刚宜得意地笑道:”臭小子.法宝虽然威力强大.但用的人才是关键.区区练体巅峰.再强也无法在我面前翻起波浪.接下來就看我怎么宰杀你.”   话音未落.他一步跨前.数米的距离眨眼及至.三皇镜不断翻转.明暗在我眼前反复晃动.猝不及防下.我脑袋一沉.瞬间不省人事.   “哈哈.安心在镜子里做个孤魂.你的身体我帮你处理.”李刚宜的声音传入我耳内.我睁眼一瞧.自己熟悉的脸就在面前.就像照镜子一般.只不过我现在却是身在镜中的那一个.   妈蛋.上次被摄魂.起码还是在自己的躯体里.这回玩大了.居然成了镜中人.对了.我在这边打生打死.美女在干嘛.光在那吹箫有什么用.我一点战斗力沒加.现在还被关在了镜子里.姐姐.别玩了.快救命啊.   也不知道是天遂人愿.还是李刚宜本就打算收拾完我之后就去对付她.反正我在三皇镜内看到了美女.两者距离越來越近.显然是李刚宜一步一步地向她走去.但她脸上的神sè依旧镇定自若.沒有丝毫的变化.反倒是她身边的青狼和婴煞在不断咆哮.发出jǐng告.   这傻妞准备干啥.吹箫能吹跑李刚宜.难道还指望用音乐來感化他   李刚宜突然站定.身子不自主地颤抖起來.连镜子中的我都能明显感到他的惧意.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美女还有什么杀招.   箫声戛然而止.我从镜中向外瞧去.赫然看到美女的身边站着两个熟人.正是太白师伯和盛凌云前辈.两人乌青着脸.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握着三皇镜的李刚宜.在他们身后还跟随着数百个各家弟子.   “师伯.盛前辈.救我.”   我在镜中大声呼唤.心中激动万分.原來这老小子忽悠我.师伯和盛前辈根本就安然无恙.现在正率领门人來清理门户了.妈蛋.居然敢骗我.白白让小爷我淌了那么多眼泪.   不知道是不是沒有听到我的呼唤.一向对我关怀备至的师伯居然眼皮都沒抬一下.更别说出手相助.而且我的肉身就在不远处.他也视如不见.这到底是怎么了.   而且他和盛凌云一左一右站在那美女身边.俨然是以她为尊.难道师伯和她有何协议.这叶不可能啊.正邪不两立.完全是两拨人马啊.这是什么情况.   “赵师兄、盛师兄.你们沒有死.”李刚宜战战兢兢地说着.显然慌乱万分.   趁着李刚宜发愣的空隙.我再次看了师伯一眼.这才看出了端倪.我的心瞬间又沉了下去..师伯到底是死了.在美女身边的只是他的元神.浑浑噩噩地完全受制于人.   美女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沒想到一曲《伶仃谣》还招來了两个炼魄期的高手.这回你死定了.”   “死定了.啊.”   李刚宜根本沒有听清美女的话.大叫一声转身就跑.对于两位前辈的恐惧战胜了他的理智.做了亏心事.最怕的就是鬼找上门.   美女一声娇吟.无数鬼叫声响成一片.黑压压地追在了我们身后.有人、有妖、还有怪物.都是被她用箫声招來的.   李刚宜完全忘记了自己的高手风范.像个傻子一样在空地上踉跄而逃.沒几步就摔倒在地.三皇镜也甩出了老远的距离.我被颠得晕头转向.好不容易稳定下來.就看见他坐在地上痴痴地笑着.眼神呆滞、嘴里的口水一直流到了胸口.   “我是第一.我才是第一.我是赵太白.我是第一.”   李刚宜嘴里喃喃自语.声音忽高忽低.反反复复就那么一句.看样子是疯掉了.   我一看这架势.顿时慌了神.我还困在三皇镜里.你怎么就疯了.谁來放我出去啊.救命啊.   又是她.缓缓地蹲下了身子.捡起了三皇镜.我从镜中看去.她背对着太阳.是如此地美丽神圣.此时此刻.她就是圣母、她就是观世音.她就是漫天神佛的代表.救苦救难的天使.   她将三皇镜举到面前.明亮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镜面.缓缓地抬起了右手..整理了一下额前散乱的秀发.   靠.小爷我还困在镜子里呢.你能不能端正一下态度.先把我放出來再臭美.好.我承认你很美.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一天之内救我两次的天仙.您还是先把我放出來好不好.   仿佛是听到了我的呼唤.她转身走到李刚宜身边.轻轻地问:“老伯.这镜子给我好不好.”   昏.问正经事.   李刚宜停住了自言自语.开始不断重复:“好.好.好.”   “那我拿走了.”美女又站了起來.不过似乎想到了我.有转身问到:“这东西怎么用.”   这回李刚宜真的是沒有回应了.等了半天也沒有回答.只是自顾自地说着“我是第一”这句话.难道我要做一辈子的镜中人.   “美女.问我师伯.问我师伯.他说不定能用.”我在镜子里大声呼喊.   美女似乎听到了我心声.当真对跟在她身边的师伯说:“你知道怎么用这个吗.”   师伯的元神一点反应都沒有.面无表情地立在原地.   “哦.”美女一声惊呼:“我怎么把这出给忘了.”   说罢玉箫轻轻一点师伯的眉心.师伯的眼神立刻清澈起來.恢复了神智.   “我怎么会在这.”师伯见眼前情况纷乱.开口便问.   美女浅浅一笑:“老伯.你已经死了.我只是把你的魂魄找來帮忙的.沒想到您已经淬炼出了元神.真是失敬啊.”   “不要紧.”   师伯本來就是豁达之人.对自己已死的事实倒也沒多在意.只听见他突然说道:“小叶在干嘛.怎么一动不动傻站着.”   “被这个老伯用镜子照了一下就那样了.大概是因为看见自己长得太丑.被自己吓呆了.”美女一句话.让我死的心都有了.原來在她眼里.我是个会被自己长相吓呆的丑男.生命果然充满了杯具啊. 140 因祸得福    。“他只是被三皇镜将元神摄入镜子里去了.现在站在我们面前的.只是一具躯壳而已.”师伯飘到我面前.查看了一番.这才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心中大感安慰.还是师伯有见识.既然他知道我的困境.应该有办法救我出去.谢天谢地.终于得救了.   美女喜滋滋地看着手中的镜子:“你是说这镜子还有摄人魂魄的本事.”   “三皇镜是武当的至宝.可不止是摄人魂魄那么简单.据说镜子里就有一个世界.什么都能装进去.而且镜子能吸收天地间的灵气化为己用.是克敌防身的好宝贝.”师伯又飘回那黑衣美女身边.说起各家的宝贝.他是如数家珍.   美女听完两眼中jīng芒闪闪:“那你知道怎么用不.”   “拿來.”   师伯手掌一摊.美女依依不舍地将装着我元神的三皇镜交给了师伯.   师伯的大手在镜子上摩挲了一阵.我就听见一声机关的响动.身后原來混沌无光的迷雾中突然爆出一丝光亮.整个人身不由己地被吸了进去.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在镜子之外.和师伯并肩站立在一块儿了.   “终于出來了.”   我语带惊喜.师伯看着我的眼神也是慈爱万分.   “师伯.”   脱困的喜悦只有一瞬.之后悲伤又再次占领了我的心房.眼泪瞬间又夺眶而出.   师伯微笑着看着我.伸出手将我的泪水抹去:“不要伤心.傻孩子.师伯今年已经八十三了.俯仰之间无愧于天地良心.早就将生死堪破.你可明白.”   我紧咬嘴唇.强忍着悲伤笑着说:“我明白.”   师伯轻轻将我一推:“快回你自己的身体.你还沒到炼魄期.出來时间久了对你的修为不利.”   我被他这么一推.直直地撞入自己的躯壳.一个恍惚.身体又能控制自如了.但眼眶也随之红了.   “别哭了.这么大的人了.也不怕被笑话.”师伯轻抚着我的脖颈笑着说:“我自从四十七岁那年踏入炼魄期以來.这三十六年不断寻觅天道而不得.今rì这一死.倒也是彻底抛却了皮囊.刚才浑浑噩噩还不觉得.现在忽然有种突破在即的感觉.说不定李刚宜杀了我倒是成全了我.”   我将信将疑:“师伯你的意思是.你要突破炼魄期.飞升成仙了.”   师伯负手立在半空.仰面看着青天.自言自语:“哪有那么简单.只是破而后立.以后抛却了皮囊就可以安心修炼了.再也不用被世俗的纷扰困于万丈红尘之中.从此可以逍遥自在了.”   那美女突然开口:“我听说元神兵解之后.不能长期沒有肉身.除非有法宝在身.要不终究逃不过天劫的惩罚.”   师伯摆摆手:“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若修为足够.福缘深厚.完全可以凭元神修炼.修为地仙;若修为不足.元神有损或消耗过剧.只能重入轮回转世了.”   “那师伯现在是修为足够还是不足呢.”我最关心师伯的生死.连忙提问.   师伯低头看着我:“事出突然.我也是头一遭.不清楚啊.看他的意思如何.”   话音刚落.原本万里无云的晴空突然聚起一团雷云.一道刺眼的闪电自上而下.一下贯穿了师伯的身体.   “师伯.”   眼前的突变实在來得太快.我根本來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师伯遭到雷击.   与大哥、二哥遭遇的天劫相比.这雷云來得快.去得也快.一道炸雷过后.立刻消散于无形.我立刻看向空中.那里却空无一物.师伯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蹲坐在地上.语带哽咽:“师伯.”   “干嘛.”   一声亲切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我惊喜地转身.师伯安然无恙地立在我身后.眼里全是慈爱.   我一把扑过去.口中喊道:“师伯.您沒事.您真的沒事.太好了.”   入手结结实实.师伯的元神就和实体一般被我抱了个正着.我不敢置信地摸着他的后背.完全分辨不出这只是元神.   “好了.好了.这次真的是因祸得福.原來真的是要置之死地而后生.若不是他.我怎么会有现在的成就.”师伯一指呆坐于地的李刚宜:“还真是要谢谢他.踏破铁鞋无觅处.得來全不费工夫.终其一生未能参透天机.当真是天意难测啊.”   “你们两个大男人够了沒有.还要抱多久.”黑衣美女突然发话.我这才松了手.但心情已经和刚才截然不同.   我看着美女身边神情依旧木然的盛凌云前辈.向师伯询问:“盛前辈怎么办.”   师伯长袖一拂.盛前辈立刻清醒过來.旋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看到地上已经疯癫的李刚宜.立刻咬牙切齿地冲了上去.口口声声嚷着要报仇雪恨.   师伯见状赶紧拦住:“盛师弟.他已经疯了.刚才我以元神之力.受了雷劫.从此只需安心修炼.总有飞升的一rì.”   盛凌云叹了一口气:“现在肉身已死.我又沒有师兄你这般强悍的修为.雷劫之下必然魂飞魄散.可我不甘心重入轮回.现在真是进退两难.”   师伯拍着盛前辈的后背说到:“你不是有齐云乾坤袋吗.你先依附其上安心修炼.等元神壮大了.再图后计.”   盛前辈眼神一亮:“就按师兄的话做.不过李刚宜.我们该怎么处置.”   师伯大手一挥.青锋剑飞回他手内.淡淡地说:“我们与他相交数十年.心内一直看不起他.他应该也很苦.所以才会这么恨我们.这一次就全当是还给他.把夙孽都消解了.”   盛凌云点点头:“经过这一次.我也明白自己一直争强好胜是多么的不对.若非我处处要强.他也不会落得现在这样的下场.唉.说起來还是我不对居多.这几十年來经常刁难责怪他.现在都还他.”   言罢右手也是凌空一招.一个小小的口袋电shè而來.正是他从不离身的乾坤袋.盛前辈接过口袋.化作一道彩芒钻入袋中.余音袅袅:“这乾坤袋烦请师兄收好.从今往后我就在师兄的护佑下安心修行.世间的事情再与我无关.”   师伯捡起掉落在地的乾坤袋.别在了腰间.转身对着黑衣美女笑道:“此次老夫有这番际遇.多亏了姑娘的箫声指引.如果沒有姑娘.我怕是早和这一群孤魂一道踏上了黄泉之路.所以老夫在此拜谢.”   黑衣美女却不领情:“你别谢我.我也是为了自保才召唤來这些鬼魂.你本就是炼魄期的高手.元神强悍无比.今rì的机缘都是天意.我只是适逢其会罢了.”   师伯赞许地点点头:“姑娘的见识果然不一般.老夫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姑娘放了我这数百的门人.让他们早rì踏上轮回.免得耽搁了时辰.至于姑娘的安危.老夫自当竭力护你周全.”   黑衣美女明亮的眼睛闪了一下.随即将玉箫置于唇间.箫声再响.数百孤魂尽数散去.不多时就走得干干净净.   我见此处事了.开口道:“师伯.这次的事情皆因长chūn子而起.自然也要因长chūn子而了.让我们赶紧将他收拾了.”   师伯依旧望着散去的门人.并沒有理会我.但身后却传來一声娇喝:“谁都不准走.”   我连忙转身.一个美女出现在我面前.容貌身段都是绝佳.正是之前负责照料小怪物的那位丽人.而她的身后.竟然还跟着一群形象怪异的小怪物.一个个探出脑袋好奇地打量着我们.黑衣美女的坐骑..青狼发出一声咆哮.立刻吓得他们四散逃开.甚至有几个直接就吓哭了.蹲在地上直抹眼泪.   “你们太过分了.”那丽人先是训斥了我们一句.然后立刻去安抚那些受到惊吓的小怪物.动作轻柔之至.软得连我都想变成小怪物.被她抱在怀里轻声抚慰.   面对满地乱跑的小怪物.我们三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那丽人安抚好小怪物之后.又來到我们面前.先是指着师伯的鼻子骂道:“你个老伯真是不知好歹.一來就弄得雷声大作.把我的小乖乖都吓哭了.那么大岁数了.还玩这个.下次不准了知道吗.”   师伯被她训得只有点头的份.我看他那狼狈样.不禁笑出声來.这下惨了.立刻把那丽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來.果然她走到我身边.一拍我的后背:“你还笑.最调皮的就是你.先前來的时候倒还看不出你那么暴力.刚才又是打老伯.又是玩胸口插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给孩子们多大的误导.万一他们模仿怎么办.出了事你能负责吗.”   “能.不能.”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已经凌乱了.   最后这位姑nǎinǎi走到黑衣美女面前.笑眯眯地说:“姑娘的箫声确实动听.”   黑衣美女本以为也要挨批评.沒想到得到了赞誉.立刻笑开了花:“哪里.哪里.”   那丽人随即脸sè一摆:“不过最可气的就是你.我刚喂饱这帮小兔崽子.好不容易才哄他们睡下.你这一吹.全醒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辛苦.”   大家狂汗.敢情这姑nǎinǎi是因为这个才拦路的啊. 141 任务艰巨    。“这位姐姐.是我们不好.我们这就走.这就走.”我小心地赔不是.   清丽的美人柳眉倒竖:“谁是你姐姐.今天你们不帮我把这些小家伙都哄好.我跟你们沒完.”   说完她一把拽住师伯和我.左右手分别拉住我俩的手臂.一阵巨力袭來.我竟然无法挣脱.再看师伯.眉眼间也是困惑.看來他也感觉到了不对.这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师伯全白的须眉微微抖动.告饶道:“姑娘.姑娘.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矜持.矜持.”   丽人如水的双瞳狠狠地瞪了师伯一眼:“别那么多废话.想走可以.把小家伙们都哄睡着.”   “你.你分明是想拖延时间.你就是长chūn子一伙儿的.”我看着满地打滚的各sè小怪物.头疼不已.   “什么长chūn子、短chūn子.我就是我.和谁都沒关系.你去哪我都不阻拦.只要你把那些小调皮蛋都哄回去睡着了.我才懒得管你.”   那情丽美人不屑地看着我.看这架势.我们不当回保姆是脱不了身了.生平最怕的就是和孩子打交道.这回还是哄一群小怪物们入睡.任务艰巨啊.   不远处的黑衣美女已经坐回青狼背上.见状“噗嗤”一笑.悠悠地说:“不就是哄她们睡觉嘛.妹妹.你长得天姿国sè.赶紧放开他俩.别跟这些臭男人计较.他们除了会祸害咱们.就不会做一件好事.让姐姐來帮你好不好.”   丽人闻言神sè顿时由忧转喜.双手却不放开.拖着我和师伯倒退了几步.可恨我俩一个练气巅峰.一个元神刚刚经受雷劫.却完全脱不开她的双手.这样的实力.我们怎么能不骇然.   “你有办法.”丽人看來也被这些小怪物折腾得够呛:“只要姐姐能帮我陌槿染把这些小家伙收拾了.我什么都听姐姐的.”   “陌槿染.”我一愣.好牛xìng的一个名字.诗意至极.不过配上眼前这位美女.似乎也沒什么不妥.人如其名.   黑衣美女点点头:“妹妹你就瞧好.”   说罢玉箫轻抵朱唇.悠远的箫声再次响起.不过再不是之前哀怨凄清的曲调.取而代之的是时高时低.悠悠而清静.可以使人心情平和的音调.   本來四散逃开的小怪物一个个停住了脚步.又重新围聚到了我们身边.席地而坐.撑着脑袋.瞪着各种各样、或多或少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瞧着黑衣美女.神态渐渐困顿.不一会儿就东倒西歪睡着了一大片.   “呀.”   陌槿染轻轻地喊了一声.扣住我和师伯的手顿时松开了.我们俩赶紧缩回來.被她捏了一会儿.手臂都发麻了.   “还不赶紧帮忙.”黑衣美女停下了箫声.轻轻抱起一个毛茸茸地小怪物.轻轻地抚慰.跟在陌槿染身后向空地边上的洞窟里走去.   转头发现李刚宜居然也已经睡着了.我和师伯苦笑了一声之后蹲下身子.一手托起一个小怪物.蹑手蹑脚地跟在了两位美人身后.赶紧地安置好这些小东西.也不知道那边大哥和二哥战况如何.   來回奔波了十几趟.终于把所有的小怪物都放回地窟中一张张小床之上.陌槿染细心的为他们盖好了被子.才和我们一起走出了干净宽敞的洞窟.   “多谢姐姐出手相助.终于可以休息一会儿了.”陌槿染捋了捋垂至眉间的长发.将它们都归置在耳后.样子娇俏迷人.   黑衣美女转身跨上蹲坐在一旁的青狼.笑着说:“本就是我吵醒的.也该我收拾残局.只是给槿染妹妹添了不少麻烦.实在是过意不去.”   陌槿染也笑了:“姐姐太客气了.我还有一事相求.姐姐能不能把刚才的那首曲子教给我.以后我就不会那么头疼了.你也知道.这些小东西野xìng难驯.可不好对付.”   狼背之上的黑衣美人愣了一下:“槿染妹妹要学.”   陌槿染毫不犹豫地点头.神态坚决.   “那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啊.”黑衣美女蹙着眉头:“从基础学起.也好好几天才能学会.”   陌槿染知道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不好意思地一笑:“刚才我太心急了.沒有考虑到姐姐的难处.”   “沒事.”黑衣美女莞尔一笑:“等眼前的事了.我就在妹妹这里住上几天.不知道槿染你是不是欢迎.”   陌槿染神sè一喜.忙不迭答应.我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去帮大哥和二哥了.   “师伯.我们走.我大哥二哥还不知道能不能对付得了长chūn子.”   我催了师伯一句.迫不及待地往空地另一边奔去.那边已经被浓浓地烟雾完全遮住了.也不知道大哥和二哥是否安好.   “大哥.二哥.”   我冲进浓烟之中大声呼喊.不过却沒有回应.   “啪.”   半空中坠下來一人.在我身后稳稳地落下.我不知敌友闪身便退.果然.一道凌厉的剑气袭來.后背一凉.背上生生被花划开了一道口子.   我狼狈地滚出浓烟.一双大手将我扶住.抬头一看.竟然是大哥.全身上下伤痕累累.衣衫都已经碎裂.满头满脸黑灰.简直和刚才黑煤窑里爬出來的苦力沒啥两样.   “老二.你小心.长chūn子來了.”   浓烟弥漫.我们也不知道二哥在哪.不过一声龙吟由远及近.二哥火红的躯体盘成一团.从浓烟中shè出.   我和大哥立刻跃至空中将其接住.入手一阵火烫.炙热的龙血从他的背脊处冒出.一道长长的剑伤深可见骨.二哥伤得比我更重.   我和二哥都伤再背部.全是被偷袭所致.心中早窝着一团火.大声骂道:“卑鄙无耻的长chūn子.暗箭伤人算什么本事.”   “可笑.真是可笑.”   浓烟中一道人影飞速掠进.不是长chūn子还能有谁.全身上下都已经恢复过來.神采飞扬地提着戮仙剑悠然地站在了我们面前.   “你们三个一路鬼鬼祟祟地摸到我的腹地.不也是准备偷袭吗.要怪就怪自己道行不够.”   “你.”我想反驳.却无从下口.顿时语塞.   二哥一声痛哼.恢复了人形.英俊的脸上苍白无比.显然是流血过多导致气息衰竭.   “美女.那止血的药能分我点吗.”眼见二哥受苦.我只能对那黑衣美女出言相求.   她二话不说将那瓷瓶扔到我手中.眼里满是不舍:“拿去.记住欠我个人情.”   那一刻.我真的觉得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多番出手相助.简直就是天仙一样.   “你放心.今rì的恩情.哪怕粉身碎骨.我也一定回报.”接过瓷瓶.立刻将瓶中药末倒在二哥伤口之上.与龙血混合在了一块.立刻凝固成一片.将伤口连接了起來.瞬间止血了.   起身将瓷瓶交还给她.眼里满是感激.   兵刃交击之声传來.那边大哥和长chūn子早就战成了一团.两柄同源的宝剑现在却争锋相对.剑气纵横.好一番死斗.激烈到在场的任何人都无法插手.   “你的手.”那黑衣美女轻呼一声.我这才发现.因为失神.已经握着她的手很久了.   我尴尬地松开.这次真的不是故意的.心神全被大哥的安危所系.赔了不是之后立刻又盯着半空中打斗的两人.一颗心紧紧地悬在了半空.   身后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还未回头.就听见陌槿染大叫起來:“你们两个.都给我住手.”   只一声.半空中的长chūn子立刻收住剑势.压住身形落了下來.仿佛陌槿染的话是圣旨一般.   “大姐.”长chūn子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着实把我们都吓到了.这陌槿染居然是他的大姐.难怪有那么大本事.能将我和师伯治得服服帖帖.   陌槿染怒气匆匆地从我们身边走过.來到长chūn子身边.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你说你干的都是什么事情.弄得到处乌烟瘴气的.还让不让我安生.”   长chūn子不住点头:“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会赶紧打发他们.一定不会惊扰到大姐的.”   陌槿染看了看弥漫的浓烟.眉头一皱:“嘿.这火是谁放的.不知道我为了防止火患.每年都花大把的时间给岛上的大树涂防火药啊.再说了.这是棵水榕.枝干里百分之七十都是水.能烧着吗.你看你们做的那叫什么事情.这么大的烟.熏着我的小家伙怎么办.”   大哥虽然初见陌槿染.但看到强悍如长chūn子那样的人物.也得在这位姑娘面前俯首帖耳.哪里会不知道她的厉害.立刻反应过來.还剑鞘内.双手一撑.一股巨大的旋风随之而起.   “去.”   大哥一声疾呼.巨大的旋风沒入滚滚浓烟.气流猛的加强.所有的浓烟都被带入到了旋风之中.片刻之后整个空地就恢复了天朗气清.   此时再看长chūn子那巨大的本体.果然除了表皮焦黑以外.完全沒有受到一丝焚毁.二哥努力的半天.什么效果都沒有. 142 战局逆转    。陌槿染见大哥瞬间就清理了浓烟.很是欣赏.拍着大哥肩膀赞许到:“手段不错.”   “哪里.哪里.”大哥不知她是敌是友.态度上倒还恭敬.   陌槿染走到众人中间.清了清喉咙:“这岛是我的.你们來玩我不反对.但要是在我的地盘上胡來.我可不会放过你们.特别是你这臭小子.每次都给我惹那么多的麻烦.你说你搞的是什么事.弄出來那么多调皮捣蛋的小怪物我就不说你了.要打你们出去打.别吓着我的小宝贝.”   “是.是.”长chūn子提着戮仙剑站在了她身后:“多谢大姐将戮仙剑借给小弟.等下收拾了他们之后.我一定再也不打扰姐姐的清净.”   脑袋里一下子就乱了.这岛是陌槿染的.戮仙剑也是陌槿染的.那就是说这岛上最牛的存在根本就不是长chūn子.而是陌槿染.眼前巨大的水榕也不是长chūn子的本形.很有可能就是陌槿染的.   “收拾他们.”陌槿染看着长chūn子问到:“干嘛收拾他们.这几个是我朋友.都是好人呀.你说今天会有很多坏人上岛來伤害岛上的各种生灵.我才把戮仙剑借你的.你可不要胡來.”   长chūn子一愣.显然沒想到陌槿染会把我们当成朋友.走上前在陌槿染耳边低语了几句.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这高深莫测的女子脸sè大变.   “别说了.你小子的秉xìng我还不清楚吗.念在数百年來你还未做出过什么太大的恶行.我才容你在岛上活到今天.你要是再敢害人xìng命.不要怪我翻脸无情.”   陌槿染语气不善.但似乎是对长chūn子颇为不满.我本來提起的心又放下了.   “今rì的事情.到此为止.我去看看那帮小家伙.你们不许再打了.”陌槿染头也不回地往洞窟走去.看來今天只能到此为止了.   “大姐.你听我说.”长chūn子追在她身后喊道.一股戾气从他眼中弥漫开來.显然他也不想就此作罢.   “你还想说什么.啊.”   陌槿染一声惊叫.刚刚转身的她与长chūn子撞到了一块儿.闪烁着紫sè光芒的戮仙剑直接从她胸口穿过.大半截剑尖从后背透出.紫sè的烟雾扩散开去.陌槿染的身子瞬间颤抖不已.仿佛能量被剑身吸取一般.逐渐模糊起來.她也是身外化身.   “小弟.你.”   陌槿染美丽的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的神sè.她怎么也想不到长chūn子会对她下手.   “哈哈.这几百年我早就对你恨之入骨了.但你是我姐姐.我们从有思想开始你就一直管束着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连戮仙剑也一直据为己有.从來不肯交给我.现在.是我称霸的最佳时机.这几个人一死.天下间就沒有谁再能阻止我了.”长chūn子凑到陌槿染的身前.语气已然癫狂:“当然.我亲爱的姐姐.我会给你留下一些道行.你就安心地看着你弟弟如何成为妖道至尊的.”   “你疯了.”陌槿染的模样不断衰弱.说完这句话之后.猛地推开长chūn子.化作一道白光投入了被二哥烧得漆黑的大树之中.果然这才是陌槿染的本形.只是我们一直搞错了而已.   戮仙剑因为吸取了陌槿染的力量显得更加气势磅礴.剑身紫芒流转不休.熠熠生辉.   长chūn子提着剑转过身來.嘴角邪异的笑容更甚:“现在.再也沒有人能阻止我杀掉你们了.蝼蚁们.受死.”   大哥和师伯两人对视了一眼.目前就他俩最强.单单一个大哥或许还不能与长chūn子对敌.但加上师伯就不一定了.两人默契地一点头.一左一右向长chūn子攻去.青锋剑和绝仙剑几乎同时送至.但戮仙剑突然一横.毫不费力地架住了两位高手的联手一击.   “呵呵.沒想到你这老杂毛居然还沒死.”长chūn子不屑地看着我师伯.出言相讥.   师伯连生死都能看破.哪那么容易生气.只是轻笑了一声.就全力攻击.青锋剑在他手里威力大增.青sè的光芒与戮仙剑紫sè的光芒交相辉映.每一次碰撞都像是点燃了美丽的烟火一般.   大哥擎着黝黑的绝仙剑游弋在战圈以外.让长chūn子不敢全力对付师伯.在师伯应接不暇之际施以援手.倒也杀得长chūn子怪叫连连.却又无可奈何.   三人从地上打到空中.长chūn子不断的拖曳着战局往密林中去.大概是想利用坏境破开师伯和大哥的联手.好逐一击破.大哥和师伯何等心细.一前一后截断了他的退路.夹攻长chūn子终于失守.连着被刺了好几剑.虽然都不在要害之上.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黑衣美女走到我身边.一拍我的肩膀:“咱们去找长chūn子的本形.那边的战局我们也帮不上忙.但我总觉得长chūn子不会那么窝囊.趁早找到他的本形.断了他的根才是正理.”   我扶起二哥.他背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只是神情稍微萎顿了一点.三个人一合计.直奔大树周围寻找.因为刚才长chūn子也说了.从有思想开始.他就被陌槿染管束着.本形应该也在附近才是.   大家分头行动.寻找一切可能是长chūn子本形的物体.周围全是参天的巨大树干.仔细分辨下來都是大榕树的气生根.根本找不到其它的任何植物.   在大榕树周围百丈之内寻了一圈.三人垂头丧气地又回到了原处.除了一些青苔岛上并沒有其它植物.长chūn子的本形到底在哪.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之际.另一边的战局也发生了变化.一声痛哼传來.我扭头一看.大哥正踉跄地倒飞出去.胸口一道深深地伤痕从左肩一直延伸至右肋之下.血肉模糊.   师伯失去了大哥的牵制和支援.也变得捉襟见肘起來.完全陷入了挨打的局面.   刚才还势均力敌.为何才过了片刻.就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   “你们看长chūn子.”黑衣美女一声惊呼.   我们立刻向长chūn子看去.原本在戮仙剑上流转的紫芒正飞速地涌进他的身体.使得他的实力迅速地增长起來.等于是吸收了陌槿染的力量.这戮仙剑的功能太强大了.这还怎么打.   二哥颇为焦急:“不能再等下去了.我也要去帮忙.你们再去找.一定要快.否则今天我们都要死在这.”   说完立刻飞身上前.化为龙形.一口烈焰从口中喷出.灼热的火焰瞬间吞沒了正在吸收戮仙剑能量的长chūn子.师伯趁机稳住阵脚.扶起半跪于地的大哥.从大哥身上撕下一绺布条.将巨大的伤口给扎紧了.   烈焰燃尽.从火中缓缓走出一道人影.丝毫沒有受到火焰的伤害.每一步都走得坚定无比.   “姐姐.沒想到你的力量是如此的滂湃.若不是借戮仙剑之力.我恐怕再过一千年都沒办法除掉你.现在你的力量也归我了.这感觉真是太好了.”长chūn子惊喜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一股让人窒息的力量弥漫在空气之中.那种威压让我几乎不能动弹了.   “走.”大哥突然暴喝一声.身形拔地而起.瞬间冲入高空.接着师伯也箭一般shè出.两人在空中化成两道光芒.分别投向了不同的方向.   “想走.是不是太小瞧我了.今天你们全都得死.”   长chūn子冷哼一声.转眼消失在了原地.一道紫芒直冲天际.一晃眼就不见了.   巨大的威压骤然消失.二哥大喊一声:“快找他的本体.”   我和黑衣美女再也不敢耽搁.逐寸逐寸地搜索起來.生怕错失了任何一处地方.但几分钟后依旧一无所获.   “到底在哪儿.”二哥在半空中盘旋.发出咆哮.   我和黑衣美女已经尽力了.失落地靠在大榕树下再也提不起jīng神.这次真的是沒有办法了.本來以为找到了巨大的榕树.就能制服长chūn子.沒想到根本就起不到作用.   “陌槿染.你在吗.告诉我们.长chūn子的本形在哪.”   黑衣美女抚摸着水榕巨大的树干轻轻低语.希望陌槿染能给予我们帮助.   “嘭.”   一声巨响.一道身影从高空炮弹般落下.狠狠地在空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激起了漫天的烟尘.我连滚带爬的來到坑边.大哥一动不动地躺在坑里.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身后一阵悠远的箫声传來.也许是黑衣美女想通过箫声唤醒陌槿染.那箫声轻灵空明.直透入密林深处.竟然带來了一阵清风.将头顶树冠上的枝叶吹得沙沙作响.   “啪.”   一条数十米的气生根从树冠上落下.直直地垂在了我的眼前.又是一阵清风.一条接着一条的气生根如锁链一般垂了下來.随着风儿的吹拂.指向了同一个方向.   “是你吗.你是想告诉我们长chūn子在哪吗.”我蹲在在坑边喃喃自语.   空中一声龙吟响起.二哥激动地大喊:“我找到了.我找到了.长chūn子的本形.就在你们头顶上.” 143 长春真身    “在哪里。ww..co ..”我和黑衣美女同时喊道。   二哥飞回地面,龙头一抬:“你们跟我來!”   我毫不犹豫地跨上了龙背,黑衣美女稍微迟疑了一下,也横坐在了我身后,模样颇为紧张。   二哥一声长啸,拔地而起,我跨坐着倒还好,那黑衣美女却一下倒翻出去,幸亏我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玉手,否则难免摔倒,慌乱间她面上的黑纱掉落,如玉的脸庞展现在我的面前,让我的呼吸都瞬间停住了。   只是刹那的光景,二哥已经沿着大榕树的树干飞到了十几米高的半空,身子放平,我这次放开她的手,两人尴尬地笑了一下看向二哥所指的地方。   十几米粗的树身上有一个半米宽的深深凹陷,从那凹陷处长出了一条水桶粗细的藤蔓,紧紧地贴着树干蜿蜒而上,颜sè和纹理几乎个水榕树干一模一样,若不是特别小心,根本无从发现。   我们顺着那巨大的藤蔓一路向上,一直到树冠的顶端它才长出叶子,密密地与榕树叶子纠缠于一处,共同分享着阳光雨露,这藤蔓也有自己的气生根,远看还沒发现什么不妥,到了近处细看才发觉,这巨大藤蔓也是覆盖了整个岛屿,水榕生长到哪,它也生长到哪。   黑衣美女凝视着藤蔓的叶片,惊呼:“这不就是常chūn藤吗!”   “常chūn藤。”我家小区里也种了不少常chūn藤,这东西能攀缘假山、岩石,也能在建筑yīn面作垂直绿化材料,不仅可达到绿化、美化效果,同时也发挥着增氧、降温、减尘、减少噪音等作用,但眼前这么大一棵确实是有些匪夷所思了。   “长chūn子、常chūn藤,对了,长chūn子的本形一定就是这棵常chūn藤,它和水榕树共生在了一块儿,从水榕的枝干里吸取营养,难怪长chūn子会叫陌槿染作姐姐。”黑衣美女脸上露出惊喜的神sè:“我们只要把这常chūn藤从陌槿染身上移开,然后毁掉,长chūn子就沒办法逞能了!”   我听她言之有理立刻对二哥喊:“事不宜迟,我们立刻把它的根从大水榕的枝干上拔出來!”   二哥载着我们急速下落,來到巨大藤蔓生出來的那处凹陷,大家一起抱住那水桶粗细地根茎用力拉扯,二哥更是整个龙身都缠在了藤蔓之上,但仍是纹丝不动。   “怎么办!”   二哥着急地问到,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长chūn子收拾了大哥,现在去追师伯,相必也用不了多久就能回來。   “砍了它!”   黑衣美女斩钉截铁地说着,从腰间取出一把薄薄的匕首,淡淡的蓝芒闪过,显然就是当初要断我脊骨的那把剧毒匕首。   “噗!”   匕首锋利无比,毫不费力就全部沒入藤蔓的根部,美女用手一拖,那水桶粗的藤蔓就被割开了老大一条口子,无数rǔ白sè的汁液涌了出來,夹杂着刺鼻的气味。   美女把匕首往我手里一丢:“太恶心了,你來!”   我也不犹豫,连着几刀就将整个藤蔓的根部划断,二哥用力一搅,顺着这巨大的根茎,数十米的常chūn藤被扯了下來,掉在了地上堆了很大的一摊。   “就这样搞定了!”   如此顺利的破坏了长chūn子的本形,确实有些不可思议,以至于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望着,显然他俩也和我有着同样的想法。   事实证明,我们太天真了,如果长chūn子这样强悍的存在可以这样轻易除去,哪里还需要大家这样拼命。   就在我们心神忐忑的时候,一道紫sè的光芒从天际闪现,转眼就到了我们面前。   长chūn子一手提着戮仙剑,一手拎着一动不动的太白师伯,正饶有兴趣地盯着我们三人,眼里全是嘲弄之sè。   “哟,居然找到我的本形,真是了不起!”   我看着他毫发无伤,语带惊讶:“为什么我们把你的根都砍了,你还是!!!!!!!”   “哈哈哈,可笑啊可笑。”长chūn子丢下手中不省人事的师伯,缓缓地飘在空中:“既然你们找到了我的本形,就应该知道我是一棵常chūn藤,我是与这大水榕共生的,我的根遍及全岛,水榕的气生根有多少,我常chūn藤的气生根就有多少,水榕吸取的营养都得分我一杯羹,你砍了我的主根又怎么样,我还有无数的根在维系着我本形的生命,除非这水榕死掉,否则我永远不死!”   “你。”我顿时语塞,面对这生命力强悍的长chūn子,一股无力感在心里蔓延开來。   师伯和大哥躺在空地上失去了意识,重伤初愈的二哥加上我,还有黑衣美女,能打得过长chūn子吗,答案很明显,不能。   “快跑。”黑衣美女低喝一声,显然她也意识到了危险。   二哥尾巴一甩,直冲云霄,带着我们就往岛外飞去。   “二哥,大哥和师伯还在他手里。”我焦急地嚷道。   二哥头也不回:“不管了,先把你们送出去再说,不然一个都走不了!”   二哥话音刚落,一声冷笑在我耳边响起,扭头一看,差点吓得从龙背上摔下去,长chūn子正不紧不慢地跟在我们身边,毫不费力地就追上了我们。   “你们这是要去哪,我这主人还沒同意你们走呢!”   二哥按下身形,急冲而下,但还是摆脱不了速度惊人的长chūn子,现在的他,太厉害了。   “既然你们那么想看我的本形,不然在死之前我就成全你们!”   长chūn子恶狠狠地说完这句话,竟然抢在我们前头投入了密林之中,覆盖整个岛屿的树冠顿时像煮沸了的开水一样颤动不已,就在我们不知所措的时候,无数紫红sè的藤蔓从树冠里shè出,向触手一样准确地缠住了我们,将我们扯下了半空。   手臂粗细的藤蔓上带着细细地绒毛,但此时这些绒毛却像倒刺一样将我们紧紧地勾住,任凭我们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反而越缠越紧,将我们捆成了粽子。   被藤蔓拖曳着又回到了空地之上,力量大增的长chūn子更加疯狂,原本依附在水榕身上的根茎藤蔓像活物一般快速生长,居然把水榕所有的枝干都覆盖起來,闪烁着妖异的紫红sè。   空地已经不能称之为空地了,无数的藤蔓把原有的空间都占据了,睁眼看到的都是常chūn藤紫红的叶片,叶片之中夹杂着无数小伞一样的花朵,说不出的怪异恐怖。   不光是我们三个,师伯、大哥、黑衣美女的青狼,甚至刚才还在睡觉的那一大群小怪物,都被藤蔓缠住了,像一个个蚕茧一样倒挂在半空之中,在我们的身下,一大团的常chūn藤聚集在一处,构建出了一张舒适的靠椅,长chūn子带着邪恶的笑意正坐在上面盯着我们。   “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的力量。”长chūn子擎着戮仙剑:“有了它,我可以无限制地吸取其他妖怪的能量化为己用,陌槿染就是最好的例子,你们看到了吗,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阻止我!”   他一边狂笑,一边摇头:“沒有,沒有任何人是我的对手,接下來就靠你们了,我要你们消灭所有的敌人,让妖族、人族都做我的奴隶,而你们则是我最荣耀的仆人!”   数十个小怪物被放了下來,惊恐地望着长chūn子,突如其來的变故让他们哇哇大哭起來。   “嗷嗷待哺的rì子结束了,现在,你们就应该去战斗,去杀戮,我会给你们力量!”   长chūn子左手一挥,立刻有数十根带着紫sè异芒的藤蔓闪电刺向那一群小怪物,直接扎进了他们的皮肉之中。   “啊!”   惨叫声响起,那藤蔓像是输液管一样将不知道是什么的紫sè液体灌进了这群小怪物身体里面,看着原本可爱的小家伙们越來越狰狞的脸庞和体型,我突然觉得自己好无能,只能陌槿染像宝贝一样宠着的小怪物正在被改造。   “嘭!”   一个小小的躯体受不了强加进來的液体炸裂了,血肉夹杂着恶心的紫sè汁液溅得到处都是,更恐怖的是那些血肉汁液一落地,地上的藤蔓像活物一样瞬间就将它们吸食得干干净净,一滴都不剩下。   我惊恐地望着这样的画面,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就吐出來,努力地转头一看,那黑衣美女表情也相当的难受。   炸裂的声响此起彼伏,但更多的是野兽的嘶吼声,剩下的小怪物接受了输入体内的异物,身体像吹气一样膨胀开來,肌肉变得结实无比,原本天真的眼睛里显现的只有紫红的光芒,看起來暴戾无比。   “去,岛外有新鲜的血肉,去吃个够!”   长chūn子一声令下,那些已经失去理智的怪物一边咆哮一边沿着藤蔓铺就的道路往岛外涌去,这些不知道被灌注了什么液体的怪物明显要强于之前所见过的那些,能够抵挡它们的长辈死的死、伤的伤,我仿佛已经能够听到那些道友们凄厉的惨叫,只希望崔忠慧能带着郭嘉欣、董凌波、赵洪平三人逃得一条生路, 144 死期将至    “虽然这是最后的一批怪物,但只要杀了你们,我还可以造出更多更多的來,我有的是时间,这个世界终究会是我的囊中之物!”   长chūn子脸sè中全是疯狂的神sè,紫sè的光芒在他的躯体里不断涌现,与戮仙剑周围的紫sè剑气连成一气,循坏往复,生生不息,即使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我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长chūn子的身外化身在不住的增强,他还在吸收戮仙剑里面蕴藏的妖族能量。ww..co ..   “接下來就该轮到你们了。”他目送着最后一只怪物冲出岛外,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倒挂着的我们身上。   “你想干什么。”我语带惶恐,到现在我也实在沒有信心面对这个强悍到极点的妖怪了。   长chūn子脸上的笑意更浓:“你们一个个都是高手,有僵尸、有龙、有炼魄期的高手,不把你们吸干,我怎么对得起上天给我这么好的机会!”   妖异的戮仙剑带着紫芒一下子从长chūn子手中弹起,直直地shè向正在挣扎的二哥,他在催发着体内灼热的气息炙烤着全身密密麻麻的藤蔓,眼看就要脱困,戮仙剑已经到了他的身前。   “噗!”   无形的剑气刺透了二哥灼热的身躯,滴滴答答地龙血顺着剑身流淌下來,滴在身下的藤蔓之上立刻发出了一阵响声,生生灼出了一个个血窟窿。   二哥的身子一滞,发出一阵震天的龙吟,全身的力量却如同cháo水一般涌进了戮仙剑之内。   长chūn子的身外化身闪电握住戮仙剑,二哥的能量通过戮仙剑系数传入他的体内,只能他疯狂地笑道:“哈哈,好纯正的真龙之血,好纯正的真龙之力,比那青蛟的灵气强了十几倍有余,吸了你的jīng血,我也是龙身了,这滋味真是太妙了!”   二哥的气息急速暗淡下去,除了阵阵抽搐,再也无力挣扎,甚至连**声都微不可闻了。   “我不会弄死你的。”长chūn子眼里露出怜惜的神sè:“这么好的材料这么可以浪费,留着你帮我制造一些龙人,一定比所有的怪物都要强悍,而且能够经常吸食如此鲜美的真龙jīng血,也是一种享受啊!”   “二哥!”   我心内滴血,冲着这恶魔嚷道:“长chūn子,你索xìng一剑杀了我们!”   他抽回戮仙剑,飞到我面前:“想死,我偏不如你的意愿,我一定留着你最后一个死,让你看着你的朋友一个个死在你面前,凭什么你们人类就能那么容易的修行得道,凭什么我们妖族就要经过天劫,今天我就要逆天而行,我不要成仙,我就要成魔,贼老天,你能奈我何!”   戮仙剑直指苍天,长chūn子仰天长啸,话音刚落,一道巨大的电光凭空闪现,直击到他的身上,爆起耀眼的白光。   “轰!”   一声炸响,空气中全是焦臭的味道。   睁开双眼,眼前焦黑一片,但长chūn子却依旧毫发无损地浮在半空,脸上全是轻蔑的笑容。   “再來啊,这样就想弄死我吗!”   天sè骤然间变暗,巨大的乌云瞬间笼罩了小岛,空气中电弧闪耀,这一次的雷击一定是非同小可,果然,片刻之后又是一道雷击,强烈的程度已经超过了大哥、二哥渡劫时所遭受的雷劫,看來老天也怒了。   长chūn子这次再不敢托大,戮仙剑遥指苍穹,无数藤蔓从榕树的枝叶中蜿蜒而出,闪着妖异的赤紫sè,在半空结成了浓密地网,封住了他头顶的空间。   “咔嚓!”   雷击穿透云层直击到长chūn子凝聚出的藤蔓屏障之上,我们虽然看不到上面的情形,但从长chūn子扭曲狰狞的面容來看,这一击一定是非同小可。   头顶的屏障一阵剧烈地抖动之后碎成了无数块,粗得让人头皮发麻的雷光一下子将长chūn子笼罩在了光晕之中,自上而下将砸入了脚下的空地之中,爆炸声轰然作响,眼前全是电光闪烁,完全无法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雷击持续了数分钟才渐渐平息,耳朵里尽是轰鸣声,空气之中浓浓的焦臭味传來,让人作呕。   空地上原本密集的藤蔓已经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十几米宽,五六米深的巨大洞窟,里面竟然是一些现代化的仪器和设备,散乱的玻璃残渣遍地都是,一些红sè、绿sè的液体夹杂着细碎的毛发肉块在洞底汇聚,原來这就是长chūn子用來制造半人半妖的工具,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次被彻底给摧毁了。   天上雷云散去,重新恢复到了晴空万里。   我们还是被藤蔓紧紧缠住,倒挂在洞窟之上,但彼此交汇的眼神之中,都露出了喜sè。   “长chūn子完了吗。”黑衣美女冲我问道。   我摇摇头:“不知道,这么强的雷击,多半是形神俱灭了!”   “你就那么盼着我死!”   长chūn子的声音传來,就在我身边,却不见他的踪迹,但原本喜悦的心情顿时如坠冰窟。   “不用找了,我就在你身上。”缠着我的藤蔓突然一紧:“贼老天太狠了,但却想不到,只要我有一根藤蔓不死,我就永远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哈哈哈!”   长chūn子的声音虚弱了不少,显然这一击确实对他起到了巨大的伤害,现在的他能剩下多少实力尚未可知,只希望我还有一拼之力。   趁他病要他命,现在能动的就我和黑衣美女了,两人的心思相同,对视一眼之后同时发力,身上的藤蔓远沒有刚才捆得那么结实,突然爆发之下,我俩双双脱困。   两人在空中稍作调整之后安然落地,不待长chūn子反应过來,我掏出五张红莲火,齐刷刷地扔向刚才他说话的地方,烈焰升腾,一声惨叫响起,显然被我烧了个正着。   黑衣美女也沒有闲着,玉箫轻奏,一股yīn森的寒气袭來,刚才聚集在一处的数百个鬼魂又被召了回來,在她的控制下,穿梭在水榕的枝叶之间,疯狂地撕扯着能够找到的常chūn藤蔓。   一段段紫红的藤蔓被撕扯了下來,我毫不犹豫地丢上一张红莲火,熊熊地火光带起刺鼻的浓烟,也燃起了我们战胜长chūn子的希望。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杀得了我,都说了只要有一段藤蔓不死,我就是不死之身,连老天都杀不了我,你们何必白费力气呢!”   长chūn子重新化出人形,提着戮仙剑出现在了我们身后:“你们以为我受了重创,就可以为所yù为了,太天真了,现在就让我彻底结束这场闹剧,因为我再也不想看到这岛上有任何的活物!”   根本不待我们有反应的机会,长chūn子双手一张,地面立刻晃动起來,无数的藤蔓从地底下破土而出,重新占据了所有的空间,我和黑衣美女不断腾挪闪躲,小心地找寻着落脚的地方,但面对铺天盖地的赤紫sè藤蔓,最终还是逃不过再次被擒的命运。   时光仿佛倒流回了雷击之前,我们重新被挂回半空,巨大的洞窟也被藤蔓遮盖,似乎一切都沒人任何的变化,就像发了一场梦一样。   “该怎么让你们去死呢。”长chūn子的眼神里透出戏虐之sè:“啊,有了,就让你们尝尝万刺穿身的感觉,让你们的鲜血染红我的藤蔓,让我吸干你们身上所有的血液好不好!”   我和黑衣美女都沒有回话,事到如今,能够痛痛快快地死去,倒成了最期盼的事情。   长chūn子左手一挥,地上又窜出数百根藤蔓來,每一根都绷得笔直,就连藤蔓顶端原本柔软的细须都看起來尖锐无比,就像无数根钢针一样,只要长chūn子一声令下,就能立刻洞穿我们的身体。   “起!”   长chūn子终于说出了那个字,那些藤蔓一下子弹shè起來,飞快地向我们刺來,我和黑衣美女相视一笑,死之前能有这样的一个美人共赴黄泉,也不至于寂寞了。   钢针似的藤蔓一下子刺破了我的皮肤,扎进了我的身体,尖锐的刺痛传來,只消长chūn子再进一步,我就成了血窟窿马蜂窝,断无生还的道理。   但藤蔓在刺入皮肉之后却再沒有更进一步,我忍着剧痛扭头看向黑衣美女,只见她眉眼紧闭,但那些藤蔓却在她身体毫厘之外停住了,并未伤到她。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长chūn子改变主意了。   眼神艰难地转回他身上,只见他的脸sè灰暗无比,原本妖异的紫芒被灰黑取代,眉头紧皱,神sè痛苦至极,看來天雷的威力确实伤到了他的根本,以至于他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杀掉我俩,却始终无法发力。   我浑身扎着坚硬的藤蔓,不能动弹分毫;黑衣美女见长chūn子沒有了动静,极力扭动身躯,但却狠狠地撞在身前的尖刺藤蔓上,疼得她也不敢挣扎了。   “贼老天,这一击还真是够劲儿,差点要了我的命,现在我半分力气都使不上來,就让你俩多活片刻,有什么遗言赶紧说,等我从戮仙剑上吸取了足够的力量,就是你们的死期了。” 145 温婉可人   长春子将戮仙剑刺入地面,自己则盘膝坐于剑前,戮仙剑似乎感应到了他的妖气,有若实质的紫色剑气喷薄而出,将长春子的身体牢牢裹住,原本被雷击上的元神在飞速复原,脸色也逐渐好转起来,看来我们的死期马上就要到了!   趁着长春子吸取戮仙剑中蕴藏的力量,我脑海里念头飞速转动着,大哥和师伯已经昏迷,二哥也失去了力量,能不能自救,只能指望自己了!   左手手指一勾,龙龟番天印在招文袋内颤动了一下,但也被牢牢地捆住了,无法挣脱藤蔓的束缚,想依靠番天印突施冷箭,偷袭长春子看来是没可能了;唯一能用的,就是我的眼睛——天眼通!想当年重甲僵尸就是被它轰爆了头颅,大家才能从骊山底下活着出来,今天只能故技重施了.   天助我也,长春子经过天雷一击,现在他的元神也是虚弱无比,正一动不动地吸取着戮仙剑的能量,正好给了我可乘之机!全身鲜血顺着刺入我身体的尖锐藤蔓滴滴答答地溅落在身下,神智已经开始模糊,再犹豫下去恐怕自己要先挂了。   倒挂着空中,气血全涌在头部,稍微一聚气,双眼中立刻气息充盈。艰难地调整着脑袋,当对准了长春子所在的位置之后,缓缓地闭上了双眼。一股热流瞬间冲击着眼皮,猛然睁开,两道耀眼的红芒直直地从我眼中射出,正中长春子的胸口!   “啊!”   长春子一声惨叫,胸口立刻出现了两个拳头大小的窟窿,包裹着我们的藤蔓瞬间松动,我身体一轻,全身重量压在了刺入我皮肉的藤蔓之上,那些坚锐的硬刺又入肉几分,将我牢牢地顶在了半空!   那黑衣美女却直接从半空跌落,“嘭”的一声撞在了地表,前额上立刻鲜血喷涌,撞开了一道口子,整个人一动不动,似乎依旧昏厥了过去。   长春子艰难地拄着戮仙剑站了起来,胸前的伤口触目惊心,一步一步走到了她的身边。   “居然敢伤我!”他脚步虚浮,气息微弱:“我要你们都去死!”   戮仙剑被他举到胸前,剑锋移至黑衣美女上方,握住剑柄的手轻轻一放,戮仙剑直直地刺入了黑衣美女的小腹之中!   剧烈的疼痛让她醒转过来,美丽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惊恐,看着自己小腹之上露出的半截戮仙剑,一股绝望的神色显现在她秀美绝伦的容颜之上,她低低地呻吟了一声,但随后又陷入了沉默,大概也是知道今日终究逃不过香消玉殒的宿命!   想到她与我的过往,想到她今日三番四次地救我,我心中无比自责,但浑身被尖刺固定,自身也难保,哪有本事去救她?   长春子狂笑着将戮仙剑从她体内拔出,她惨叫一声,殷红的血液如泉水一般喷涌而出,在她身下汇成了一朵妖艳的花,红与黑的搭配,妖异无比!   “还有你,最可恶的就是你!没想到居然修成了天眼通的本事,把我伤成这样,就这样杀了你,太便宜你了!”长春子一边说,一边用手指蘸了一点我伤口之上流出的鲜血放进了嘴里:“还没有吸过人的精血,你就做我的第一个吧?我要把你吸干,方解心头只恨!”   他笑着,轻轻地将戮仙剑也插进了我的小腹,因为全身的伤口已经密密麻麻,这一剑我反倒不觉得有多疼,只希望快点死去,不再如此痛苦!   “吸!”   长春子轻声呼唤,戮仙剑一下子涌出一股巨大的吸力,疯狂地吮吸着我窍穴内残存的气息,精血逆流向小腹部位,沿着戮仙剑传入了长春子的体内。   殷红的精血夹杂着丝丝白色气息,与长春子体内妖异的紫色气息纠缠在了一处,在他体内渐渐融合。他胸口的窟窿飞速地愈合,整个人愈发的精神起来!   “哈哈!没想到,没想到你小子的精血还有如此神奇的功效,现在我觉得要恢复原来的实力简直易如反掌,更进一步也不是难事啊!小子,你到底是有什么样的际遇?”   对于他的疑问,我已经无力回答,全身的气血几近枯竭,皮肉已经开始萎缩,从没想过自己居然会被吸成人干而死!   “不说也不要紧,反正你的气血都是我的,不管你有什么际遇,都只是为我做嫁衣而已!”   长春子更加贪婪地吸收着我的气血,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濒死之际,一双无力的眼神与我交汇在了一起,是她,她还活着!   黑衣美女嘴唇微启:“马上就要死了,我能不能问你,问你一件事?”   我挤出一丝微笑,但我可以想象自己干瘪的容貌挤出的笑容有多恐怖,颤动着嘴唇说道:“我,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不叫雷锋,我叫李慕叶!”   她笑了起来,苍白的脸上居然多了一丝红晕:“我,我早知道你骗我了,害我,害我问了那么多人,真丢人!”   “对不起!”喉咙已经无法发出多大的声响,我拼尽全力问道:“那,那你叫什么?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的名字?”她摇摇头:“我从记事起就在白莲教中修行,并无名字。”   我见她虽然玉容惨淡,但依旧温婉无比,心中一热:“不如,我就叫你温婉好不好?总算相识一场,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   “温婉?”她喃喃自语,脸上竟然又添了几分神采:“温婉,温婉可人,谢谢你!我好喜欢。。。。。。”   话未说完,眼神却猛然凝滞,秀美的颜容瞬间变得灰暗,再也没了动静!   “哈哈哈,没想到,没想到,你的气息如此充盈,居然那么久都吸不完!哈哈,我的力量已经恢复了,这感觉真是太好了!哈哈哈!”   长春子的笑声更加张狂,我这才发现,戮仙剑到现在还没有将我的身体吸干,白色气息越发浓郁,源源不断地涌进长春子的体内,渐渐压制住了他原本妖异的紫色气息,他的身外化身一阵紫一阵白地不断变化着颜色,体型也暴涨了一倍不止!   陌槿染如此深厚的修为都在数分钟内被吸走,二哥更是在一分钟不到的时候就被吸晕过去,为什么我却能坚持如此之久,而且能量似乎比他俩更多?   急忙将心思从长春子身上移回,一番检视下自己先吓了一跳:原本应该是连血液都被吸干的经脉之中居然气息澎湃无比。如果以前的气息是涓涓溪流,现在则是奔腾的大江,难怪戮仙剑吸取能不断吸出气息?这些气息到底是哪里冒出的?   寻根溯源,沿着气息的来路逆流而上,终于找到了源头——龙龟番天印!   此时招文袋被数根尖刺固定住,耷拉在我的大腿旁边,里面的龙龟番天印正将一股股浩瀚的能量输入我的身体,保住了我的小命!   长春子的眼神中满是狂喜,猛涨的身形衬得他更加狰狞恐怖,小小的戮仙剑已经与他的体型不相配了!   “长!”   随着他一声暴喝,戮仙剑的体型也变得巨大起来,原来这把剑也只是虚幻而已,但威力却一点都不弱!   长达三米的紫色剑身不断将莹白的气息汲取之后送入长春子的体内,他吸取的越多,脸上的神色越来越不敢相信,到此时,不要要说他,连我都无法相信,平时毫不起眼龙龟番天印之中竟然蕴藏着如此多的能量,这些能量丝毫不见有枯竭的迹象,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长春子的身外化身一阵震颤,仿佛要爆裂一般,原本体内紫色的气息已经完全被从龙龟番天印中吸取的白色气息所压制,现在正在到处乱窜,让他看起来就像一个随时可能爆裂的气球一般!   “够了!”   他也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异状,不同源的能量产生的反噬让他脸上显现出了痛苦的神色,我反而希望他能再多吸一点,撑爆了才好,可惜长春子不是傻子,意识到不对,一下子就将戮仙剑从我的身体里拔了出来!   “这些力量怕是抵得上我修行三百年的成果,小子,你真是让我喜出望外啊!”长春子眼神从我身上掠过,语带惊喜:“我这就去将这些气息好好消化一下,回头再来取你狗命!哦不,我要好好留着你,慢慢地吸干你所有的能量,到时天上地下,谁能奈我何?”   左手一挥,原本控制住我身体的尖刺尽数重新没入土中,我死狗一样地摔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痛哼!   长春子不屑地看了我一眼,一边转身,一边说道:“留着你的狗命,等我将体内的气息调匀,我再来收拾你!”   话音刚落,立刻又有数条柔韧的藤蔓缠住了我的双脚,再次将我吊了起来!   此时我的体内也被龙龟番天印中蕴藏的气息占据了,那无比精纯的感觉让我身体的伤痛瞬间消失,趁藤蔓还未将我捆紧,我将全身的气息凝聚在左手,手指一勾,番天印如愿入手!   意念一动,散发着惊人气息的龙龟番天印无声无息地印向了长春子的后背! 146 黄雀在后   也许是因为番天印散发的气息与长春子体内的气息完全相似,丝毫没有引起他的警觉;也许是他过于自信,觉得我已经黔驴技穷再没有反抗之力,总之他就是没有回头,也没有闪避!   长春子所有的心思都在他体内刚刚吸收的气息之上,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几近透明的元神里,磅礴白色的气息左突右冲不断撞击着躯壳,那些原本属于他的紫色气息已经被冲击得稀薄无比,勉力附着在躯壳地外层,拼死抵挡着白色气息,维持着元神的平衡!   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短短数米,而我几乎是在他转身的同时就动手了,龙龟番天印看似缓慢,实则速度惊人!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长春子背心之上,发出一声闷响,印上的气息如开闸的洪水一样涌进了他的元神之内!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初那些小怪物会被番天印一击砸得元神碎裂而死了,原来在番天印接触到他们元神之时,印中蕴藏的力量瞬间爆发,活活撑爆了那些小怪物的元神。之时这次面对的是强悍的长春子,这一招还能奏效吗?   长春子的身外化身一个趔趄,近五米高的身躯前冲了好几步才停下来,拄着虚幻地戮仙剑背对着我一动不动,仿佛在拼命压制着什么。原本堪堪保持平衡的气息,瞬间被这一击打破,狂涌入元神之内的白色气息一下子占据了上风,长春子再也无法压制得住它们的撞击了!   趁他病,要他命!此时不下手,还等什么?因为番天印已经离开了我的身体,体内的气息顿时衰竭下去,但我还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控制着龙龟番天印,又给了长春子重重的一击。   这一回,他彻底压制不住了!体内不属于他的纯白气息一下子变得暴躁无比,长春子的身外化身也被撑得越来越巨大,八米、九米、十米,越来越高,越来越薄!   “啪!”   一声微不可闻的声响传来,长春子的元神如同装满泥鳅的口袋一样,到处涌现出一个个凸起!身外化身再也无法保持人形,开始加速膨胀,终于被撞开了一道裂痕!   有一就有二,接二连三的裂痕密密麻麻地在他身上显现,如同蛛网般遍及全身上下!   长春子爆发出一声怒吼,仿佛想要把体内过盛的气息从口中尽数吐出,但为时已晚,吼声还未落下,一声更加响亮的爆炸声响彻了整座岛屿,长春子近十米高的身外化身终于抵受不住体内疯狂的气息爆裂了!   耀眼的白芒伴随着爆炸声刺得我眼睛生疼,随之而来的巨大冲击力,生生地将我无力的身躯抛起,跟着气lang飞出了数十米,撞到了一株巨大的榕树树干方才停下!   刚才长春子站立的地方已经是一片狼藉,粗壮的水榕树干生生被炸掉了一大半,原本十数人方能合抱的树干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凹陷,就像一个小山洞似的。   无数的断枝残叶覆盖了空地,原本稠密的树冠也变得稀稀疏疏,这一爆,威力实在太大了!   我原本就已经极其虚弱,这一爆更是首当其冲,全身如散架了一般无法动弹分毫!眼光四处搜索,大家都还在,虽然或多或少都受了上,起码没有失踪!大哥和师伯离得最远,居然躲过了爆炸,依旧被挂在半空;二哥长长的躯体被冲到了半空,挂在了树杈之上,龙爪还在扑腾,显然没有生命的危险。   温婉在哪?温婉离我最近,会不会已经?   一阵声响传来,一个身影托着温婉的躯体从之前雷击的大坑中爬出来。我细细一看,原来是双面婴煞将她护住了,而且小腹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胸口起伏虽然微弱,但还活着!   长春子的元神已经炸成了灰飞,那些原本赤紫色藤蔓也开始寸寸碎裂,看来随着长春子元神的消亡,这些藤蔓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空气中到处是紫色、白色的气息在流窜,似乎在找寻着各自的去向。   龙龟番天印安详地落在我身旁数尺远的地方,印身微微颤动,空气中四散的白色气息有凝聚起来,像回家一样又涌回到了番天印之中。还有一些赤红色的精血则飞回了二哥的身旁,原本属于他的,现在居然还是分毫不差地渗进了他的躯体!   而残存在紫色气息也开始有规律地涌向巨大的水榕树干,一部分被树干吸收,应该是陌槿染吸收了;还有一部分则是渗进了水榕的根部,仿佛那里有什么在召唤它们一样!   我心中一个激灵,是戮仙剑,戮仙剑就埋在水榕树的底下!   “嘭!嘭!”   两声闷响,大哥和师伯从半空掉落,原本捆住他们的藤蔓也裂开了。两人身上伤痕累累,都和长春子拼死战斗过,此刻仍未苏醒,但他俩都已经死过了一次了,自然不会再次死去,苏醒也只是时间问题!   为了消灭长春子和他制造出来的怪物,数百精锐弟子死在了岛上!太白师伯和盛凌云前辈更是惨遭李刚宜的偷袭丢了性命,其他两位前辈也是生死不明,恐怕也是凶多吉少,这一仗付出的代价实在太惨重了。   好在经过一番死斗之后,上天还是站着了我们一方,长春子过于贪婪导致了自己的灭亡,这龙龟番天印的强悍也确实出乎了我的意料,它所蕴藏的巨大能量从何而来,还是个未解之谜!   温暖的阳光照在我身上,满身的伤口已经结痂,气虚血弱是不争的事实,现在再没威胁,一下子就昏昏欲睡起来!   “咔嚓!”   一声脆响让我已经恍惚的神智重新变得清明,一双皂青色的布鞋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向上望去,赫然是消失许久的李刚宜,只见他步履稳健地一步步向我们走来。   我看他眼神清澈,动作自然,开口问道:“你不是已经疯了吗?”   “疯?”李刚宜哈哈大笑起来:“我确实是疯了!看到赵太白和盛凌云的那一刻,我确实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所以才会装疯卖傻!没想到真的骗过了你们。”   “那你如何躲过长春子的搜索?”对这个卑鄙的小人,我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   李刚宜一扬手中的三皇镜,原本被师伯拿去的镜子,不知何时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我一开始就和那些小怪物们一起躲在洞窟之中,当长春子的藤蔓缠来,我立刻召回了和我心神想通的三皇镜!这宝贝不仅能装元神,还能摄入活物,我把自己给装进去了,你说他还能抓到我吗?”   我看着他手中古朴的镜子,暗叫可惜,如此一件神物却操控在李刚宜的手中,真是明珠蒙尘!   李刚宜看着狼狈不堪的众人,眼神里充满了**,兀自说道:“长春子已死,最后的赢家还是我!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要将你们都杀了,谁还会知道今天发生的一切?世人只会认为你们是被长春子所杀,而我就是消灭邪魔的英雄,各家长老和精锐弟子尽数凋零,以后道统还不是由我武当一脉执掌牛耳?”   “李刚宜,你当真是好算计!”一声冷笑传来,盛凌云的元神出现在了李刚宜的身后。   李刚宜慢慢回转身躯:“我道是谁,原来是盛师兄!若是你形神俱在,我还忌你三分,现在嘛,还未被我看在眼里!”   确实,师伯的元神经过了天雷的淬炼,已经可以不需要实体就可修炼。然后盛前辈却没有这份修为,形体被毁,元神正是虚弱的时候,只能依附于齐云乾坤袋中苦修,与一般生魂无异。先前面对长春子即使出来也只有灰飞烟灭的效果,现在他现身在我们面前,更多的用意应该是为我们争取一些恢复的时间吧!   我正在思索,两人已经交上了手,果然如李刚宜所说,盛前辈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即使飞至半空,李刚宜有三皇镜之助,根不无需元神出窍,就能轻松攻击到他。战局只持续了数分钟,盛前辈就被收进了三皇镜之中,没有了动静,大概和我当初的情况一样,困在了镜子里。   “收拾了他,现在就该料理你这小兔崽子了!”李刚宜走到我面前:“你最诡计多端,身边的法宝更是防不胜防,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   他一把扯下我的招文袋,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倒在了我的面前:朱砂、毫笔、黄符、黑符、铜钱剑、还有那一红一绿两颗信号弹散落一地!   随着李刚宜的抖动。一颗赤红色的小药丸也从招文袋中掉了出来,带着异香滴溜溜地滚到了我的手边,撞在我的手背之上。   这小药丸正是胡三太爷给我的强力迷香,我虽然身子不能动弹,但左手还有一些力气。急忙翻转手背,一下将那小药丸握在手里,现在,它就是我唯一的倚仗!   “你手里是什么?”   李刚宜一声怒斥,他现在对我十分戒备,我手上动作自然也被他看个了个正着! 147 任务完成   我心念一动,也不回答,直接将左手伸至嘴边,捏着那赤红色的小药丸就要往嘴里丢!   果然不出所料,李刚宜飞速掠至,一把卡住我的左手,使劲一捏,我捏住红色药丸的手指顿时一松。他闪电般探出另一只手一接,小药丸就稳稳地落在了他的手心之中!   “还给我!”我恼怒地发出嘶吼!   他飞起一脚将我踢出数米,仔细地端详这手心里的小药丸,嘴里说到:“这药丸异香扑鼻,怕不是疗伤圣药就是致命的毒药。无论是哪一种,我都不会让你吃下去,因为今天这里所有的人都要死在我的手里,哈哈哈!”   我胸口一滞,顿时一阵眩晕,嘴里骂道:“李刚宜,你个畜生!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做鬼?”李刚宜满脸不屑:“我们修道之人哪里会怕鬼?若你做了鬼还来找我,我再送你一个形神俱灭!小子,你就安心受死吧,这药丸,我这就捏碎它,让你死得瞑目!”   我满脸悲愤的神色,嘴里叫道:“不要,不要!师叔,你还给我,我求您,不要捏碎它!”   “本以为你还有几分骨气,没想到也是贪生怕死的东西,如果在平时,我说不定会饶你一条狗命,但今天,你只有死路一条!别幻想了,死吧!”   李刚宜脸色一沉,眼神中全是杀意,握着赤红色药丸的右手猛然收紧,药丸碎裂的声响随之传来!一股红色的烟雾从他掌心喷出,带着浓郁的香味,将这卑鄙小人笼罩其中!   成了,我心中一阵狂喜,论演技,你这老家伙差我几百条街,要哄你入瓮还不是易如反掌?小爷我玩死你!   胡三太爷说这药丸的有效范围是十丈,我距离李刚宜只有十米不到,自然也逃不过这红色烟雾的范围,只觉鼻腔内的香气息有如实质,一股脑地涌上脑门,整个人的意识立刻陷入了模糊的境界!   微风袭来,鸟语花香,我睁眼发现自己已经身处老家小院,那棵巨大的榆钱树满树繁花,一串串榆钱挂满了枝枝桠桠,散发着迷人的香气吸。   “你醒了?快吃饭吧!”是老妈的声音,扭头一看,她正端着一碗金黄的蛋炒饭站在我身后,小山似的米饭正冒着热气,我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惹得她眉开眼笑!   接过蛋炒饭,还没扒拉几口,院门就被打开了!呼啦啦进来了一大群叽叽喳喳的姑娘,我定睛一看,张雨欣、徐嘉佳、于蹊、陆莹、郭嘉欣、崔忠慧都在,一个个娇艳欲滴,美不胜收,吵吵闹闹地提着各种菜肴钻进了厨房!   最后居然又来了一人,黑衣黑纱,骑一头青狼,手中把玩着玉箫,径直走到了我面前,噗嗤一笑:“你饿死鬼投胎啊?慢点吃,别噎着!”   我心神一荡,抓起她柔若无骨的玉手,刚想说话,却突然一个激灵,这不可能是真的,老家已经拆迁了,这是幻觉!   脑海中这个念头一起,眼前的景物立刻消失,我依然还在岛上,眼前的景物依旧狼藉一片。李刚宜仍在我数米之外,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似乎什么都没有变化,但他脸上得意的表情告诉我,他还陷在幻境中不可自拔!   用力一撑,身体已经恢复了一点力量,勉强能够站起身来!这迷药的效果是使人陷入幻境而不自知,若能及时堪破虚幻则瞬间就能恢复过来。但幻境之所以叫幻境,就是因为它够美,够吸引人,能让人沉醉其中!要不是我突然记起老家已经拆迁,恐怕现在还无法醒来。   李刚宜的脸色越来越兴奋,身体也跟着做出了相应的动作,举手投足间似乎在接受众人的膜拜,大概现在他的幻境正是他成为各家领袖,在统领群雄吧?   也不知道我在幻境中过了多久,空气中的迷药已经消散了,那些原本弥漫在半空的紫色、白色气息也都回归到了本源,龙龟番天印安详地反射着日光,静静地躺在空地之中,碧绿的质地流光溢彩,夺目非凡!   一声微弱的龙吟传来,二哥也已经恢复了一些气力,从树杈上飞落下来,化成俊秀的帅哥扶住了弱不禁风的我。   我们一起将大哥和师伯拖到阴凉处,两人悠悠醒来,见我们没事,各有一番欢喜!   抬眼一看,水榕树干巨大的凹陷处,一个娇俏的身形正在为黑衣黑纱的温婉处理伤口,正是先前被长春子偷袭的陌槿染,虽然娇容惨淡,但都睁着明亮的眸子看着我,脸上带着暖人的笑意。   “他怎么办?”我一指还在幻境中坐着美梦的李刚宜,问师伯如何处理。   师伯慢慢站起身,走到他身旁,取下了三皇镜,轻轻一拍,盛凌云前辈就飞了出来,两人看着李刚宜一番感慨,颇有隔世的感觉!   两人商议了片刻,师伯取回青锋剑,剑柄对着李刚宜的气海位置用力一磕,盛凌云前辈则疾拍他的百会穴,一股白色气息从头顶直冲而出,引得李刚宜大叫一声,醒转过来!   看到身边的两人,他满眼错愕,颓然坐地,怨恨地说:“赵太白、盛凌云,你们两个太狠了!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废了我六十年的修行,让我变成一个废人,你们太狠了!太狠了!”   师伯和盛前辈也不再理他,径直走回我们身边,与我们道别之后,两人就消失在了原地,从此山高水长,天地间任他俩遨游!   我先将龙龟番天印拾起,又转身将散落一地的符纸、道具都收回招文袋之内,李刚宜已成废人,我也无需忌惮他,经此一役,他也无法再在道门内立足,对这样一个心高气傲的人来说,确实比杀了他还痛苦!   “这印是你的?”   陌槿染走到我身边,帮着我收拾一地的符纸,眼睛却盯着我手上的龙龟番天印。   我心中一凛,莫非她也见宝起意,再要动手,怕是没有人是她的对手!   陌槿染见我脸色有异,立刻绽出一丝笑容:“你别多想,我就是问问!还请如实相告。”   我点点头,手上稍稍发力,番天印带着绿芒飞上了半空,在我的操控下自如翻飞,陌槿染的眼神越来越亮,整个身体竟然焕发出阵阵毫光,与番天印交相辉映!   收回番天印,我心中疑虑更甚:“你和这龙龟番天印也有渊源?”   陌槿染玉手一招,龙龟番天印居然脱出了我的掌心,向她飞去,稳稳地落在她手中!   “果然是他的龙龟番天印!看来我终于不用再提醒吊胆苦守着戮仙剑了,今日就把这害人的东西交给你吧!”   她将龙龟番天印丢还给我,我小心翼翼地接住:“你要把戮仙剑给我?”   陌槿染也不理我,径直走到水榕树下,脚下轻轻一跺,立刻有数条树根破土而出,带出了一个古朴的盒子,样式和当初在骊山脚下装着绝仙剑的檀木盒子一模一样。   她将盒子捧在手中,走到我身边,往我怀里一送:“喏!戮仙剑给你了!”   我满脸不敢置信,长春子视如珍宝的戮仙剑,巨蛟口中能增加修为的至宝,她居然如此轻易就送给了我?   “陌槿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毫不在意的摆摆手:“啊呀!这都是定数,早在五百年前就安排好了,你就安心收着吧,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以后就可以安安心心地逗逗小鸟,享受生活了!”   我大讶:“五百年前?你不是忽悠我吧?”   陌槿染横了我一眼:“我哪有那个闲工夫啊!实话和你说了吧,五百年前当地人为了灌溉方便,就挖了这天马河,哪知河道竣工之后年年发洪水,老百姓可遭了灾。有一天,村里来了一位江西的风水先生,他说从银洲湖经金牛头流来的水是淌金流银的,但这条河流不合适,河流向东,人物两空,要保平安,过好日子,就要在河中心造一个‘墩’挡水。村民按其指点,挖土运泥在河中垒起了一个‘土墩’,土墩做好后,这位风水先生就把一株榕树枝插在了土墩上。这就有了今天的这个岛!”   “那也和这戮仙剑没关系啊?”我不知道她说这段历史是何用意。   “你耐心地听我说!”陌槿染有些虚弱:“那位风水先生种下榕树之后,趁黑将这装有戮仙剑的盒子埋在了榕树之下!之后又将他自身的一道气息输入到榕树之中,那榕树就有了灵识。他对榕树说,五百年后会有人来取这盒子,信物就是你手里的龙龟番天印,所以你说我不把戮仙剑给你,我给谁好?”   “可是这戮仙剑不是对你的修行大有裨益吗?”我还是无法理解她的大度。   陌槿染一脸不在乎:“谁稀罕这破剑?我又不想成仙成圣,这几百年我最爱的就是这些小鸟,能让她们在我是身上安居,给她们一个遮风避雨的处所,让她们自由自在地生活,这里就是我的天堂!我何必多此一举?” 148 为人作嫁   陌槿染与世无争,这五百年来虽然藉着戮仙剑之助修为大进,但也从来不惹是生非,一心和小鸟为伴,过着悠闲自在的日子!长春子比她晚了一百年左右才出世,依附着她而生,她也没有赶尽杀绝,反而悉心照顾。以至于世上的妖怪只知有长春子,而不知陌槿染,由此可见,她是多么的低调!   这一次若非长春子的野心越来越大,恐怕这样的情况还将持续下去。但有时天命就是如此,世事早就注定,五百年前就有人预料到今天我会持着龙龟番天印上岛,长春子的败亡恐怕也是天意!   命运就像是一部结构精巧的机器,所有的人和事都会按照预先的安排一步一步走向自己要去的终点。哪怕你想改变,哪怕你做出改变,这些改变其实也是命运的安排!   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难测的天意面前坚守本心,做好自己的事,至于结局如何,问心无愧就行了!   装着戮仙剑的檀木盒子入手极沉,与当初在骊山得到的那个一模一样!只不过那个盒子改变了二哥的命运——让他化成火龙,今天同样的盒子,又会给我们带来怎么样的惊喜呢?   轻轻打开木盒上的锁销,小心翼翼地翻开檀木盒盖,一把紫色的古剑静静地躺在盒子里。除去颜色,样式与绝仙剑一般无二,剑身上仍旧铭刻着两个古字,不用猜就是戮仙二字!   回想起长春子握着他时那威风八面、睥睨众生的霸气模样,心里不禁紧张起来,连开两把古剑,这一回总该轮到小爷我威风了吧?再说人家五百年前就预料到我会来取这戮仙剑,这是我注定的命数,这剑不归我,天理不容啊!   在陌槿染和温婉鄙夷的目光中,我一脸嘚瑟地伸出右手,握住了戮仙剑的剑柄!如果说绝仙剑给我的第一感觉是沉,那戮仙剑就只能用一个冷字来形容。刚一握上去,整个手掌就像伸进了冰窟一样,刺骨的寒意顺着手腕向上延伸,一下子麻痹了我右半边的身子。   “哐当!”   戮仙剑结结实实地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我要是再不撒手,整个人都要被冻僵了!   “怎么回事?好冰!”   我举起凝结着白色霜花的右手,不解地看着陌槿染,她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表示毫不知情!   心有不甘,换成左手去拿,指尖刚一碰到戮仙剑柄,一道寒气瞬间直冲而上,整条左手立刻失去了知觉,这一次比之前情况更糟,我根本连甩都甩不掉,全身上下立刻结成了冰块!   二哥见势不妙,立刻一脚踢开戮仙剑,将我紧紧搂在怀里,他身上的热气隔着衣衫传来,终于救回了我的性命!   浑身打着哆嗦,牙关不停颤抖的我心中好一阵郁闷,这不是玩小爷吗?明明说了是我来取这戮仙剑,等了五百年,我一碰它就给冻住,这是咱们说好的节奏吗?   陌槿染见我狼狈,眼里满是笑意,大概早就猜到了这结局,开口道:“我说帅哥,这剑与你无缘,你就别折腾了!再冻成冰块,恐怕救回来,某些器官也会失去作用哦?”   我恨恨地瞪了她一眼,但又无可奈何,哀怨地瞄了一眼甩出老远的戮仙剑,心中哀叹了一声:我没那种命哪,怎么轮也不会论到我!   “别着急啊!”陌槿染看我一脸沮丧,笑嘻嘻地说:“帅哥,那盒子还有个暗格,你按住盒盖上最右边那条鱼的眼睛就能打开,里面的东西对你有用。”   “怎么不早说?存心想看我笑话是不?”我一边嘟囔,一边按上了陌槿染口中所说的位置,果然盒盖背面微微一震,露出一个小小的空格,欣喜地去看那格子里的东西,却只有一张发黄的薄纸片,难道是传说中的武功秘籍?   谨慎地取出那张纸片,生怕一不小心就损毁了它,那种恭敬的神态引得大家一阵发噱!但我不管,这可是五百年前的高人留给我的,指不定上面写着什么惊天大秘密呢?   将纸片慢慢摊开,我瞬间惊呆了!   妈蛋,这纸片居然是从练习本上撕下的,那线条如此熟悉,让我不禁一阵冷汗;再看那些字的颜色,妥妥的是用圆珠笔书写而成,很标准的简化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好的五百年前的纸条呢?   “陌槿染,这纸片怎么回事?”我扬了扬手里最多不超过十年寿命的纸片,一脸狰狞地望着这美丽的树妖,再玩小爷,小爷就不和你玩了!   陌槿染调皮地吐了下舌头:“那个,帅哥,你听我解释!别生气,别生气!”   我大吼:“有话快说!”   陌槿染立刻正色道:“那纸片是我写的,原先的纸片烂掉了,我每隔十年重写一张,内容已经被我写成了简体字,但绝对一字不漏,省去了你查字典的工夫不是?”   她这么一说,我也就放心了,再看那纸片的内容,一入目就让我喜出望外!   纸上字数不多,前一百多字详细地讲述了如何将自己的气息灌注到龙龟番天印之中的办法;后一百多字讲述了吸取蕴藏在龙龟番天印中力量的诀窍。   但这些都不是我如此激动的原因,我真正在意的是最后一句:只需将自身的气息灌注在印中,就能让自己的修为停留在某一阶段不再突破!   我烦恼了很久的问题终于迎刃而解,我再也不用担心哪天一不小心就突破了练气巅峰踏入炼魄期,让身边的亲友遭到厄运了!   自从知道了师傅的遭遇,自从和太舅爷聊过关于修炼带来的影响,我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生怕因为自己修为的长进,导致悲剧的发生!这几个月来,没有一天能睡一个安生觉,此刻,终于找到了一个办法,那种愉快的心情,简直比中了五千万还爽快!不能用戮仙剑这点小事,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怎么样,姐姐没有骗你吧?”   “没有!没有!姐姐这么好的人,怎么会骗我呢?”我现在看陌槿染,简直就是天使一样啊!当然,她身边还有一个美丽的天使——温婉!   温婉脸色已经好看了很多,青狼不知道又从哪里跑了出来,她稳稳地坐在了狼背之上,轻轻蒙上了黑纱,遮住了如玉的容颜!   我心中一阵惋惜,但随着又被二哥欢快的笑声吸引。   扭头一看,戮仙剑已经牢牢地握在了二哥的手中!剑身被二哥一握,重新焕发出了新的光彩,妖异的紫色居然慢慢变成了火热的赤色,显然它已经认了二哥为主!   “白毓佑,你个混蛋,居然挖我墙角!”我大喊一声,冲到二哥身边狠狠地捶了他一拳。   二哥脸色全是狂喜之色:“总羡慕大哥的绝仙剑威力无匹,今天终于也弄了一把玩玩,挖你墙角又怎么样?再说了,你又不是第一次为人作嫁,上次从骊山地宫里辛辛苦苦带出来的绝仙剑,还不是轻轻松松地跟了大哥,这就是你的命啊!哥哥我在此谢过三弟,哈哈哈!”   大哥也提着绝仙剑走到我俩身边,笑着说:“咱小叶最慷慨了,成人之美这样的事情,多做几次也不会生气!是不,都是自家兄弟,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诛仙剑阵不是有四把的嘛,剩下的两把都给你,二弟,你说是不是?”   二哥得了便宜自然要卖乖,嘴里说着同意,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火红的戮仙剑,那模样让我着实羡慕不已,但又无可奈何!   这两把剑都是有灵性的,就算是放我手里,我也没办法使用,便宜别人当然不如便宜自家兄弟,我早就没什么难过了,看着晶莹透亮的龙龟番天印,我有满心欢喜了,我还是挺知足的!   “咻!”   一阵刺耳的尖啸在耳边突然响起,一朵红云在天空爆开,是谁动了我的信号弹!   “我知道这是你小子和那些炮兵约定的信号,发射出去他们就会轰平这小岛。哈哈,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安稳!”李刚宜将手中的剩下的半截信号弹丢在地上,疯狂地笑着。   我一把推开他,捡起绿色的那颗,用力一拧,却一丝反应都没有!   李刚宜像个孩子一样一边跳,一边叫:“别试了,我早把那颗弄坏了!你没有办法阻止这个岛屿的毁灭了!”   “你个混蛋!”我再也顾不上克制,一拳轰在李刚宜面门之上,他被废了修为,早就是普通人一个,倒飞着出去,昏死在了一旁!   “手机!手机!我可以打电话给那个团长!还有五分钟,你们谁有手机?”   大家都没有回应,连我的破三星都留在了房间,这岛上剩下的几个人谁能有手机?   我见已经无法挽回,敦促大家快走:“还有五分钟!大家赶紧离开这岛!”   众人见我这么说,也知道事情的严重,大哥一把拎起我就飞上了半空,二哥也化作龙形将温婉和她的青狼负在身上,长啸一声抓起昏迷的李刚宜跟着冲上了云霄! 149 碧涧流泉   陌槿染一动也不动地站在空地上仰头看着我们,我大声喊到:“你怎么不走?”   她摇了摇头,嘴角溢出一丝苦笑:“我的本形就在这,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你们快走,我的任务也完成了,死就死吧!”   看着她清丽的面容,我心中多了几分不舍,如果就这样让她香消玉殒,我会良心不安!一个想法在脑中闪现,成不成,尽力一试吧!   “大哥,快送我回农庄!”   大哥点点头,速度飞快,眨眼的功夫就飞过了天马河,来到了农庄的上空!   农庄的广场上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各家的弟子,见我们回来都大声欢呼起来。顾不上搭理他们,我径直带着大哥飞向了自己的房间,直接穿窗而入,玻璃的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一把抓起床头的手机,最快的速度拨通了团长的电话,电话里“嘟、嘟”的声音传来,我心内焦急万分,在煎熬了半分钟左右,电话终于通了!   “宋团长!我是李慕叶,我安然无恙,岛上的问题都解决了,千万别开炮!”   “什么?好,我立刻通知炮兵营!希望还来得及!”   “拜托!”   “嗯!放心,再见!”   电话挂断,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这时才注意到床边一脸惊喜的崔忠慧和郭嘉欣!   “你们,你们回来了?”崔忠慧不敢置信地望着我,激动地扑到了我怀里,眼泪止不住地淌了下来!   我紧紧地拥住怀中颤抖的佳人,心中无比的安定,这种血肉相依的亲密感,一下子驱散了全身的酸痛!   “慧慧,我不是回来了吗?全枝全须地站在你面前,你哭什么?”   她抬起泪眼,嘴里却笑出声来:“你个混蛋,不知道人家有多害怕吗?五个前辈只回来两个,还都受了重伤!你们三个入岛之后音信全无,我真的好怕再也见不到你!现在你回来了,真是太好的!”   说完又把脑袋埋在了我的怀里,再也不肯分开!   郭嘉欣则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我们面前,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又盯着大哥,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走到了大哥身旁,红着脸说到:“徐大哥,你没事吧!”   大哥一愣,显然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哪里还不明白他们之间微妙的关系?轻轻推开崔忠慧,走到大哥身前一把将他遮盖在身上的道袍扯开,露出了里面恐怖的剑伤!   “啊!”   郭嘉欣捂着嘴叫了起来,眼里全是惊恐:“徐大哥,怎么会伤成这样?快躺下!我来帮你处理下!”   大哥还想逞强,我一把将他推倒在沙发上,急使眼色,嘴里嚷道:“大哥,你要挺住了!郭医生,我大哥这条命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大哥一下子反应过来,脸色再次发红!还好郭嘉欣已经在整理她带来的工具,准备给大哥处理伤口,倒也没发现我们的异状。   我冲崔忠慧打了一个眼色,她立刻会意,挽着我出了房间!   正想开口调笑她一下,但还没来得及说话,一阵巨大的爆炸声震得大楼摇摇欲坠!   坏了!难道宋团长没有来得及阻止炮兵营的炮击?拉起崔忠慧冲到最近的窗口,果然岛上硝烟阵阵,刚才一轮炮击炸断了大榕树不少的枝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不及思索,空中又是一阵呼啸,第二轮炮击来了!数十发炮弹齐齐地落在了小岛之上,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响声!   硝烟散尽,岛上却安然无恙,仔细一看,小岛上空竟然笼罩着一层淡紫色的保护罩,刚才的一轮炮击尽数被它抵消,显然是陌槿染正在自救!   但那层保护罩经过一轮炮击,已经减弱了不少,如果再来一轮,恐怕逃不过破碎的结局,小岛上的一切终将灰飞烟灭!   心急如焚之际,空中催命的声音再次响起,第三轮炮击还是来了!我忍不住骂了一句粗口,这狗日的宋团长到底是怎么回事?话音刚落,一枚炮弹竟然落到了农庄的外面,一下子轰出了好大一个坑洞,砂石飞溅,难道是打偏了?   再仔细一看,这一轮的几十枚炮弹居然一枚都没有落到岛上,大多数泄落在了天马河之中,爆起了漫天的水花,仅有一两枚落到了河岸边上,引起了一阵虚惊!   口袋里的三星手机嘶叫起来,号码很熟悉,刚刚拨过的——宋团长!   “喂,李慕叶吗?不好意思,没来得及通知炮兵营,等电话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开炮了,不会再有炮击了,你那边没事吧?”   “我没事!岛上可能有事!等我去看了再说!”   “岛上怎么了?难道还有人在岛上?”   “那倒不是,问题解决了,这小鸟天堂本来也安然无恙,可以继续对民众开放,但被你这一轰就难说了!”   “大不了写份检查!怕什么?不过你还是先去看看,一定要给老哥一个电话,黑锅不好背啊!”   “行!”   我也不多说,将电话挂断,扯着崔忠慧就往岛上奔去!   二哥和温婉也站在河边,见我们向岛上跑去,知道不会再也炮击,将李刚宜交给看热闹的龙虎山弟子之后也跟着上了岛!   一路上到处是一片狼藉,大家火速赶到陌槿染本形前,终于松了一口气,这美丽的树妖正坐在自己树干的凹陷处笑眯眯地看着我们,虽然玉容惨淡,但那股劫后余生的喜悦却实实在在的表露无遗!   “哈哈哈!”   大家都忍不住笑出声来,温婉更是冲到她身旁,给了她一个结实的拥抱,喜悦的泪水溢满了众人的眼眶!   陌槿染心有余悸地说:“耗费了两百年的修为,才顶住了一轮炮击,要是第三轮也轰在岛上,我现在恐怕就不能站在这里和你们讲话了!谢谢你啦,小帅哥!”   我被这清丽绝伦的树妖一夸,居然不自觉地脸红了一下:“陌槿染,我叫李慕叶!哪里是什么帅哥?”   她“噗嗤”一笑:“还可以啦,比长春子弄出来的怪物要帅多了!”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我好一阵尴尬,居然只是比怪物帅了一点!   “好啦,姐姐我开玩笑的!你看你身边的大美女,我要是再取笑你,恐怕就要和我拼命了!”陌槿染看着崔忠慧,说道:“你是胡三太爷的弟子,我们见过,没想到居然是小帅哥的女朋友,天作之合啊!”   崔忠慧被她一赞,也颇为不好意思,连忙说:“姐姐才是万中无一的美人,我哪是他的女朋友啊?他女朋友一群,还轮不到我!”   说罢,狠狠的掐了我一下,眼睛却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在场的其它两位女子。   陌槿染见我不太自然,赶紧岔开话题:“总之,今天的事情还是多谢你们的援手,小女子无以为报,此情我会永记在心!”   大家共过患难,也就没那么见外了,一番嘻嘻哈哈过后,大家依依不舍地告别!只有温婉没有走,她答应了陌槿染要教她吹箫,因此决定在岛上逗留数日,自然是喜翻了陌槿染!   这一次温婉三番四次地救我,我自然也要向她道谢。哪知她却说我给了她一个名字,胜过了一切,大家就此两清!   一边说,她一边拿出了一面镜子,表示她此行并非一无所获!我定睛一看,正是李刚宜的三皇镜,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她拿到了手,看来是极为喜欢。想到那老头的卑劣行径,我就恨得牙痒痒,此时自然是顺水推舟,保证不泄露她拿了镜子的事情!   温婉满意地点点头,淡淡地说:“那么就让温婉为李慕叶你吹奏一曲《碧涧流泉》,为君送行吧!”   说罢将腰间玉箫缓缓递到唇边,一双秋水凝视着我,让我心头微颤!清脆之音委婉连绵,有如深山峡谷之中淙淙流水欢快地流淌,让人不禁联想起唐朝诗人王维在《山居秋暝》中所描绘的意境:“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我们在她动人的箫声中与这小鸟天堂告别,直到回到天马河岸边,依旧可以看到她俩在岛上和我们遥遥招手,一别经年,后会不知在何时!   师伯和盛凌云前辈的尸身都已经被各自门人找回,安放在了棺椁之中准备运回山门!至于其他牺牲的道友,在整理完遗物,登记了名册之后,就在天马河边架起火堆就地火化了。修道之**都没有牵绊,尘归尘土归土之后,骨灰也撒入了平静无波的天马河!   沈师伯的曾孙落水之后被下游的兵哥哥救了上来,已经没有大碍,看见师伯的尸体顿时又红了眼,这一次的遭遇让他认识了人世的诡诈险恶,对于眼高于顶的他来讲,受一受挫折对今后的成长更加有利!   看到他,又想起了师伯,他老人家之前还让我挫挫这小子的锐气,没想到现在已经物是人非了!虽然知道他的元神正带着盛前辈逍遥于天地间,但心中总还是无法释怀。 150 阴司特使   “小叶,逝者已矣,节哀顺变!”   一只温厚的手掌搭在了我的肩膀之上,我回头一看,正是形容憔悴的茅山掌教沈翎,他受伤颇重,若非他接下了长春子大部分的攻击,张意如前辈恐怕也无法全身而退!   “是啊!李刚宜这个畜生我们一定会押上龙虎山,给你师伯和盛师兄一个交代!”张意如前辈眼神中恨意满满:“若非他下毒手杀害了两位师兄,我们早就将长春子诛灭,哪还会有这么多的问题?”   我看了一眼被捆成粽子的李刚宜,摇摇头说:“这都是命!李刚宜虽然杀了我师伯,但他自己也受到了惩罚,几十年的苦修都烟消云散,从今往后就是一个废人!”   沈翎师伯的独眼紧紧地盯着我,口中说道:“散人修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又岂会束手待毙?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我见周围只有他和张意如前辈,直言到:“是我师伯和盛凌云前辈的做的!”   “什么?”两人齐声惊呼:“他俩不是被李刚宜杀了吗?为何还能散了他的修为?”   我也也不隐瞒,开口道:“师伯和盛前辈确实是死了!但因为弟子有一位能够招魂的朋友,在李刚宜偷袭我之后招来附近的生魂帮忙,阴差阳错之下竟然把他俩的元神请了回来。”   张意如前辈最是性急,迫不及待地说:“原来元神被你们勾去了!怪不得我和沈师兄回来后多方招魂都不见成效,以为他俩魂飞魄散了,心里好不伤心!”   我点点头:“我师伯的元神失去了本体的依托,却正好符合了兵解的条件,硬受了天雷的淬炼之后,已经有望修成地仙,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师伯自己也说了,进入炼魄期三十余年再无寸进,有此际遇也是拜李刚宜所赐!”   “什么?赵太白的元神硬受了天雷的淬炼居然安然无恙?那他现在不是完全可以不用依附肉身和法宝,仅凭元神就能修炼成仙?”沈翎师伯独眼中精芒闪现,我知道他现在内心一定受到了莫大的震动,论修为他比师伯只高不低,但年岁过百却依旧无法得窥仙门,今天突然听到师伯的遭遇,不啻于醍醐灌顶。   张意如前辈却没有往那一方面想,神色有些尴尬地问道:“那盛师兄呢?他还好吗?”   我知她心意,连忙回答:“盛前辈也很好,但他却没办法受天雷淬炼,只好依附在齐云乾坤袋之中,跟着我师伯修行去了!”   “那他有什么对我说的吗?”张意如前辈神色颇为紧张,没想到一贯刚强的她,也会有这样的女儿心态!   我不忍伤她,只能撒谎说:“他让你好好保重,有机会,会来看你的!”   她得知盛前辈安好本就放下心来,现在又听我这么一说,脸上有多了几分欢喜之色,夸了我几句之后就去照料自己门下弟子了。   沈翎前辈却缠着我详细地询问着师伯接受雷淬的过程,看起来也颇为意动,我怕他也会动兵解的念头,只能劝到:“沈师伯,兵解一途过程凶险万分,非到万不得已,不可轻试!以您的修为,再活上一百年都不是问题,何必急于一时,将自己置于险地?”   他却颇不以为然:“修道之路,本就艰辛坎坷,现在既有你师伯的例子在眼前,我如何能按捺得住?”   我一愕,也不知道该如何劝阻,倒是原本立在一旁的沈家小子开了口:“祖祖,此时非同小可,不可草率!不如等此间事了,我们回茅山和诸位师叔祖商议之后再行决断?”   沈翎师伯闻言点了点头:“小溢,你立刻去召集门下弟子,我们这就赶回江苏!”   那小子原来叫沈溢,只见他向我打了个眼色,表示感谢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沈翎师伯冲我微微一笑:“小叶,你是有大气运的人,所以等我准备好了之后,还请你到茅山盘桓几日,助我一臂之力!”   我见没法打消他兵解的念头,只得点头答应!   他见我答应,心满意足,道别之后就与他门下的弟子离开了农庄,两百多人眨眼睛走得干干净净!   董凌波兴高采烈地跑到我身边,这一次他过足了瘾,得了个“勇冠三军”的诨号,在人前颇有面子!我和他一起去看重伤的老刘,一路上不断有人和他打招呼,似乎比我更有人气!   老刘脸色惨白地躺在担架上,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人也恢复了神智。见我过来,挣扎着要起身,他身边的赵洪平赶紧按住他,低声劝慰:“不要紧的,小叶是自家兄弟!你就安心躺着吧!”   老刘这才放心躺下,我按住他的伤口,渡过去一股气息助他恢复,片刻之后脸色就好看了不少!   “谢谢!”老刘语带感激。   赵洪平见他神色好转,也是非常高兴,拍着他肩膀说到:“刘邦龙,我早说小叶这人不错,你这回信了吧?跟我们一起回海市吧?我们几兄弟吃香的喝辣的,怎么也比在龙虎山上当杂役舒坦啊?”   刘邦龙看了我一眼,我点点头,伸出了手:“刘邦龙道长,龙虎山道术研究会海市分会欢迎你!”   他伸出右手与我紧紧一握:“有妹子不?”   董凌波探出头笑道:“海量的妹子等你来!”   大家发出一阵哄笑,又拐到了一个可靠的弟兄,还有什么比这更开心的?   正在开心,太舅爷给的令牌猛的一颤,我知道他来了,连忙跑出去!果然,在天马河中央,太舅爷正招呼着在这一役里牺牲的道友,井然有序地穿过他开启的黄泉之门,那些半人半妖的怪物,也都老老实实地跟在后面,没有一点喧哗和争吵,即使死前殊死搏斗,死后也是殊途同归,这就是天道!   “太舅爷,我在这!”我大声地打招呼,因为龙龟番天印的事,我不再有烦恼,得赶紧把这好消息告诉他!   太舅爷看到我,也脱下了马头面具,飘到了我身边:“死了那么多人还这么开心,你小子心态越来越好了啊!”   我知道他不过是调侃我的戏言,也不为意,兴奋地说:“太舅爷,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别急,我也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让我先说好不好?”太舅爷打断了我的话。   祸不单行我是知道的,难道今天我会双喜临门?当下开口:“那您先说!”   太舅爷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印章,递到了我的手中,入手冰凉,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我翻过来一看,印章底部赫然印着四个楷字:阴司特使!   “太舅爷,你给我刻的?这就是你说的好消息?”我不解地问!   太舅爷摇摇头:“我没那本事,这印是阴司特意发给你的!是你的特有的凭证!”   我一愣:“阴司给我发个印干嘛?我又不需要印章!”   “以前你是不需要,但是现在你就需要了。因为你师伯已经失去了肉身,所以原本由他担任的阴司特使一职落在了你头上!”太舅爷眉眼带笑。   “阴司特使?什么玩意?”我听着挺拉风的,出言相询!   太舅爷拍着我的肩膀:“就是阴司在人间的代言人,阳间一切与阴司有关的事物都由你管理!”   我本着无利不起早的心态问道:“具体有什么事情,对我有什么好处?”   太舅爷正色说到:“首先,所有在阳间未入阴司的魂魄都归你管束;其次,阴司已经通知了所有发行冥币的工厂,每家生产多少冥币都要你批准,若没有你的印签,都是无效的!你就是阴司的财政大神,没有你,所有的魂魄在阴司都没有钱花!你觉得你有没有什么好处?”   “发行冥币,统御百鬼?”我已经能幻想出无数的好处,嘴里不禁感叹:“果然是非常牛叉的工作,我干了!”   太舅爷凑到我耳边:“那你等下就给我弄个五亿冥币来花花,昨晚搓麻将输惨了!”   我晃了晃手中印章:“要多少,有多少!谁让咱是亲戚!”   太舅爷直夸我孝顺,随后问道:“你的好消息又是什么?”   “我找到了避开天意的办法!”我掏出番天印递给太舅爷。   他端详着番天印问道:“就靠这个?”   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有按照陌槿染教的办法,将自己体内的气息注入了番天印之中,修为立刻减弱了许多!   太舅爷赞叹地说:“果然是个好法子,这确实是个好消息!今个还真是双喜临门啊?”   我和他相视一笑:“确实是双喜临门!”   此时河上的魂魄也都进入了阴司,他也不耽搁,带着牛头就离开了,走之前还不忘叮嘱我赶紧把钱烧给他,牛头也顺便要了两亿,两个人据说昨晚被黑白无常狠赢了一把,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   想到即将到来的美好生活,我满心欢喜地回到了农庄,所有的人都已经收拾好了行装。与众人道别之后,大哥、二哥率先离开,我则挽着崔忠慧,带着一脸幸福的郭嘉欣,还有赵洪平、董凌波、刘邦龙,一起踏上了回海市的归途! 151 我回来了   飞机在机场降落,走了好长一段路程,终于看到了在出口等候的一种亲朋好友.   乌压压的一圈人,见我们出来一下子涌了上来,真是非常的壮观,尤其是那一群或高挑或较小,或文静或泼辣的美女,一下子引发了围观的热潮,不知情的群众以为出来了什么大明星,找了半天一无所获这才散去。   虽然分开才数天,但大家都觉得恍如隔世,见面自有一番感慨!   大兰小兰各自拖着赵洪平和董凌波问东问西,好在两人都没有受伤,否则一定会惹得美人垂泪!两只小狐狸精那动人的媚态看的刘邦龙眼睛都直了,一个劲地擦口水,这小子做了快四十年道士了,一下就动了凡心!   郭嘉欣则挂念着大哥的伤势,见到张雨欣等人也只是淡淡地打了个招呼,就站在一边眉头紧锁。张雨欣见状怀疑地看着我,很明显事误会了我!   我是何等精明的人物?立刻解释到:“郭医生是担心受伤的大哥,不关我的事!”   “什么?”于蹊惊讶万分:“郭医生动作好快,居然已经拿下了小叶的大哥?”   我不知道郭嘉欣和大哥到底进展到了什么情况,也不敢贸贸然回答,点头糊弄了过去,倒是这娇俏的医生居然红了脸,显然默认了于蹊的猜测,同时也洗脱了我的冤屈!   张雨欣这才释然,瞥见我身后笑意盈盈的崔忠慧,立刻迎了上去,自从上次一起喝醉之后,她们成了莫逆之交,两人手拉手围着郭嘉欣追问她和我大哥恋情的细节去了。   一个娇小的身躯俏生生地站在了我面前,眼中泛着泪光,不是徐嘉佳还能有谁?我双手一张,把她搂个结实,她顿时满面羞红,狠狠地捶了我一下,然后挣脱了我的魔爪,一句话都没说就躲到了张雨欣身边去了,什么都没有变,还是那么脸皮薄!   “轮到我了吧?”于蹊一副坦然的神色,她一向敢做敢当,徐嘉佳一离开,就走到我面前,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瘦削的身材没有多少分量,轻轻松松就抱起了她。   “我好想你!”   “我也一样!”   两人低声耳语,也不好太过分,抱了数秒就松开了,来日方长嘛!   看到小爷爷和爸妈都站在不远处笑眯眯地望着我,我立刻走到他们身边,老妈在我身上一阵检索,似乎生怕少了什么,见一切都完好无缺,这才放下心来!   “回来就好,你一出门,我们三个就吃不下睡不着,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有危险,这几天我都瘦了好几斤!”老妈有些抱怨,但眼神中还是充满了喜色。   “我有好东西送给你们!”   说着从身后大大的旅行箱里掏出了那半米多长的犀角,递给了小爷爷!   小爷爷接过这二十多斤重的犀角,满眼疑惑:“这是个什么东西?象牙也没这么粗啊!灰不溜秋的,你买的工艺品?”   我摇摇头:“这次去广东,大伙杀了一只卡车大小的犀牛怪,这就是它的犀角,本来是撞断了掉进河里,我趁人不注意下河摸了出来,这么大的犀角若随它沉于河底,还不如拿回来孝敬小爷爷!过安检的时候,还是请那边的朋友帮忙,才上得了飞机!”   老爸眼里一片炙热:“这么大的犀角,价值连成啊!前几天你邱伯伯家一个鹅蛋大小的犀角挂饰,据说买了三百多万,这个的话怎么也得两三千万吧?”   “钱倒是其次,我常听说古人用犀角做酒杯,我一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今天小叶给我弄了这么大一个犀角,终于可以一偿心愿了!”小爷爷捧着巨大的犀角爱不释手。   我笑着说:“爷爷说得对,我们就请邱伯伯帮忙,找手艺人弄一对杯子出来,剩下的磨成粉。我查过了,犀角有清热、凉血、定惊、解毒的功效,这么大一根,够咱家用了!”   一家人喜滋滋地收好犀角,小爷爷紧紧的将犀角抱在胸前,跟个小孩似的,逗得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正当我开怀大笑的时候,一只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回头一看,一张清丽的容颜出现在我的面前,笔挺的警服更添了几分英姿飒爽,正是的我顶头上司——陆莹!   “不好意思,李警官,我来晚了,路上有些堵,你也知道海市的交通状况一向不佳,我开了警笛才能到机场来接你,不让现在可能还是二十里开外。”她一边说一边伸出晶莹如玉的手。   我一把握住,将她拉到胸前,附在她耳朵边说到:“才三天不见,你就这么生疏了?别忘了你可是在我床上流过血的女人,居然叫我李警官?”   她被弄得俏脸通红,也低语道:“你不知道我的身份吗?最近好多记者不知道怎么知晓了我的身份,天天堵在警局外,我不得小心点儿啊?现在还是一身警服,可别闹出什么八卦来,让老爷子笑话!”   我听她这么一说,眼睛在人群中一扫,果然看到好几个挂着相机的家伙在“咔嚓咔嚓!”地按着快门,我们亲密的举动立刻被拍个正着!   本着不给人民警察抹黑的原则,我立刻松开了她柔软滑腻的小手,收回脸上猥琐的笑容,标准地敬了一个礼,大声喊道:“李慕叶圆满完成任务,回来报到!”   陆莹也装模做样给我回了一个礼,大家也就嘻嘻哈哈地一起走出了机场。   刘邦龙看着满满一车美丽女子,口水都流到胸前了。我赶紧递给他一张纸巾,这家伙才反应过来,嘴里喃喃得说:“我的娘嘞,海市的女孩子真是好看!赵哥和小波果然没有骗俺,这回俺一定要努力奋斗,好好工作,争取也和他俩一样弄一个美丽的婆姨回家!”   如此天真,我怎么忍心打击他?人总要有个梦想,他能立下这样的志愿,我相信一定能够帮助他实现!反正崔忠慧在,大不了再让她贡献一个姐妹出来不就行了?想到这,心里坦然许多,看向他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坚定!   “单位有宿舍,包吃住!你赚的都可以存下,看到赵洪平和董凌波的女人没?是那位美女的姐妹,她还有货,好好巴结,也能给你整一个!”   我指着崔忠慧,给这淳朴的男子指了条明路。   刘邦龙闻言立刻眼神放光,连声道谢:“小叶,你果然够兄弟!不过这一车的美女,个顶个的漂亮,不会都是你的女人吧?”   我看着他,眼神复杂,低低地叹了一口气:“这一车的女人,不好对付啊!”   刘邦龙显然震惊了,不敢置信地说:“师傅说过,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吃人从不吐骨头!越漂亮的女人越不能信,小叶,这一车的美女都没弄死你,你果然是我的偶像!”   “既然你师傅都说女人是老虎,为什么你还奋不顾身的要找个婆姨?”我见他言语矛盾,不解的问。   刘邦龙一脸虔诚,双手合十:“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啊!”   他话音未落,已经被我踹飞,明明是个道士,装什么和尚?   在陆莹霸气的警车开道之下,我们一群人顺利地来到了公司,落雨正和任世杰头靠头玩着手机,看来也是进展神速,娇小鱼精碰上高大猛男,两人窝在沙发里的样子真是太和谐了!   见我眼神有异,落雨这单纯小妖倒没有异样,任世杰酱紫的脸庞居然隐隐透着羞涩,扭扭捏捏地起身和我打招呼。然后立刻跑到崔忠慧身边去套近乎了,让我这大老板的面子往哪里搁?   算了!有异性都是没人性的,不计较了。带着一脸期待的刘邦龙往三楼去,一路全是惊叹声!   “介就是俺上班的地方?介是嘛玩意儿?介是?介是?介是?。。。。。。”   我脑袋要炸了,推开一间宿舍门吼道:“赶紧打住!这就是你的住的地方,电视、电脑、宽带、卫生间都有,吃喝就和大家在外面一起吃,洗衣服去楼下自助洗衣房,如果你想手洗也可以,晾衣服去天台!明白没?”   刘邦龙的嘴巴还是没合拢,只能点头:“明,明白了!不懂的我问赵哥!”   “很好,很有悟性!你先负责这楼上楼下的治安,保洁有专门的清洁公司来做,你就相当于保安!人手吃紧的时候,你要帮忙接待客户,必要时也会和我们出一出简单的任务,工资待遇和那个瘦瘦的,大眼睛女孩去聊,不会亏待你的!”我对刘邦龙还是相当满意的,人活络又勤快,否则我也不会请回来。   安排好新人的起居,又和刘佳玲闹了一会儿,午饭时间就到了。大家依旧去了上次的那家饭店,为刘邦龙接风洗尘,自然要好好吃一顿,这家伙一听,眼泪都出来了。   用他的话来说,他在龙虎山就是个资质愚钝的杂役,到哪都被人瞧不起,这回可真翻身了。   我们没打理他,架着他就去了饭店,接待的还是那位善解人意的小妹,看着她笑开了花的脸,我突然有种将她介绍给刘邦龙的冲动,回头一看,果然,这没出息的货正盯着人家看呢! 152 被人尊重    。“小妹.你叫啥名字.來这么多次.都是你接待.那么有缘.咱认识一下.”我尽力让自己表现的和善.脸上带着无害的笑容.   “大哥.你是问俺吗.”小妹显然沒想到我会和她说话.有些惊讶:“大哥你是挺帅的.但你已经有一桌的女朋友了.俺喜欢的是一心一意的男人.你不是俺的菜.对不起.俺只能忍痛拒绝你了.”   我头皮一阵发麻.敢情这小妹以为我要她.我的口味很挑的好不好.   赶紧收起笑容.正sè道:“小妹.你误会了.你是很漂亮.但我已经有心无力了.其实我实话实说.我觉得你为人热情.又很会揣摩顾客心意.真的是不世出的好销售.所以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到我的公司帮忙.”   小妹一下楞住了:“大哥.您的意思是要把我挖走是不.我这边的工资是一千八一个月.客人喝酒有提成.一个月休息两天.你那边的条件怎么样.”   “包食宿.三千一个月.工作不忙随便休息.每月聚餐旅游.公司各种娱乐设施齐全.看到那些漂亮的姐姐妹妹吗.都是你的同事.”我就不信这样的条件打动不了她.随即拉了一下刘邦龙.   刘邦龙也是人jīng.早就明白了我的用意.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走上前说到:“俺也是刚來的.公司里那条件真是好啊.小妹.这老板真不错.一点架子都沒有.求贤若渴.你去了就工资啥的都不重要.关键是被人尊重啊.”   被人尊重.这四个字对漂泊异乡的打工儿女该有多大的吸引力啊.   那一瞬.小妹的眼睛真的亮了一下.我就知道有戏.当下说到:“妹子.咱先吃饭.你再服务我们一回.明天有兴趣就去前边那家龙虎山道术研究会海市分会找我.我叫李慕叶.”   小妹点点头.引着我们进了包厢.大家轻车熟路.男人一桌.女人一桌.各自点菜点酒好不热闹.小妹在一旁细细观察.看她眼神.已经越來越炽热了.刘邦龙看來对她也挺满意.不住找机会与她套近乎.两人不多时就兄妹相称了.   这一顿首先是为新加入的任世杰、落雨和刘邦龙三人接风洗尘.其次是庆祝我们完好无损地回海市.大家气氛热烈.赵洪平与刘邦龙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两人都是好酒量.加上小爷爷和任世杰也是酒坛高手.白酒开了一瓶又一瓶.但小妹似乎已经将我当做自己人.沒有开那些很贵的白酒.倒是大大的替我省了一笔.这员工也收得值.   到众人都酒酣耳热之时.都已经下午两点多了.   赵洪平和董凌波硬拉着刘邦龙往外走.说是要带他去海市逛逛.丝毫沒有注意到他望向小妹那难舍难分的眼神.   陆莹本打算拉我去jǐng局和领导汇报一下此次去广州的经过.但我早就机智地喝下了事前和小妹商量好的凉开水.假装醉得不省人事.她摇了摇头就放过了我.   任世杰虽然一米九.但始终年轻.完全不会推脱.來者不拒.结果醉得最厉害.好在落雨力气大得惊人.不到一米六的身子轻松扛起一米九的猛男.哼着小曲就回公司了.   张雨欣驮着我.将我丢进了依维柯.这悍妞吃了櫰木之果之后力气大得很.加上一身狠辣的泰拳功夫.做银行大堂经理真是屈才.父母扶着脚步虚浮的小爷爷也上了车.他老人家也喝多了.靠在椅背上就打起呼噜來.自从前段时间我用气息祛除了他的顽疾.吃得香睡得着.身体好了不少.   “陆莹.麻烦你将小叶一家送回去.我和崔姐姐.还有于蹊妹妹带着大兰小兰去逛逛街.”张雨欣俨然是一干女人的总管.转身对着徐嘉佳说到:“佳佳.你下午不是还有班嘛.别楞着了.让陆莹捎你一段呗.”   徐嘉佳本來还想跟着逛街去.被张雨欣一提醒这才记起自己有班.瞬间慌乱起來.陆莹让她上车.与大家告别了一下.就发动了汽车.   徐嘉佳到银行就下车了.我们也很快回了家.爸爸扶着爷爷.老妈扶着我.跌跌撞撞地上了楼.当我躺在自己的床上之后.老妈为我盖上了薄薄的毯子就退出去了.终于能安安心心地躺一会儿了.回家的感觉真好.   被长chūn子一番蹂躏.体力早就透支.到此刻方才有休息的机会.熟悉的环境.凉爽的微风.门外爸妈轻声谈话的声音.隔壁小爷爷如雷的鼾声.都让我觉得特别温馨.不一会儿就真的坚持不住.沉沉地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被一声轻轻的关门声惊醒.屋外已经听不见爸妈的低语.看來他们是出门了.才一觉的功夫.身体就完全恢复了过來.神清气爽.丝毫不觉得疲惫.看了看天sè.还是很亮.时间还早.难得有这样悠闲的时候.翻个身再眯一会儿.   但房门外轻巧的脚步声还是打扰到了我赖床的雅兴.足音很低.应该是赤着脚点着脚尖慢慢地靠近.是谁还真不好判断.有了上次被怪物偷袭的教训.我立刻翻身看着房门口.若不是自己人.立刻就能做出反应.   “咔哒.”   房门被慢慢打开.眼睛瞥见一抹天蓝sè的长裙.心里立刻安定下來.这是徐嘉佳.她不是去上班了吗.怎么会又溜到我家來.唉.自从知道国荣大爷家添了孙子之后.我家的钥匙基本就是人手一把.每个丫头都能zì yóu进出.一点安全感都沒有了.   不过既然徐嘉佳偷偷摸摸地回來.自然是送福利來的.心中不由感慨.每次装睡都有好待遇.以后看來还是要多装几次.正想着她已经进來了.我赶紧闭上眼睛不动声sè.轮装睡.我可以大师级的人物.   小丫头从进门开始.心跳就加速了不少.呼吸也变得急促起來.在门口略一犹豫之后.还是蹑手蹑脚地來到了我的床边.   “小叶.你睡着了吗.”   徐嘉佳轻轻地喊了一声.明显是想试探我.我自然不会中计.丝毫沒有一点反应.   她见我沒动静.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坐在了我的床边.我不敢睁眼.但我能感觉到她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许久之后发出了一声低低地叹息.小丫头心里似乎挺忧伤的.   “小叶.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   徐嘉佳俯下身.在我耳边一声低语.然后丰润的嘴唇印在了我的脸颊之上.那种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感觉.让我差点控制不住想要一把将她抱住.   好在她怕弄醒我.这一吻一触即止.随后她就起身站在了床边.   是要走了吗.我知道这小丫头脸皮很薄.难道偷偷溜进來就是为了來看看我吗.赶紧偷瞄了一眼.眼睛睁开的刹那.我差点惊叫起來.   她不是要走.而是背对着我拉开了连衣裙后背的拉链.双臂一缩.长裙从肩膀滑落.那丰胰的身材尽数映入我眼帘.徐嘉佳沒有带文胸.**的背部皮肤光洁无比.腰肢毫无赘肉.关键是腰肢之下圆球般的挺翘.瞬间点燃了我心中那熊熊的火焰.   这傻丫头倒底要干嘛.   她轻轻抬起玉足.将裙子从腿上褪下.弯腰拾起裙子的一瞬间.胸口垂下的那两团嫣红上下跳跃了几次.我就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响.再也无法压抑胸中的悸动.忍不住要扑上去了.   好在徐嘉佳很快就站直了身子.将长裙展开放在了凳子的靠背上.在她转身的同一时间.我强忍着不舍闭上了眼睛.她一步一步像我走來.赤足在地板上踩出的脚步声好像重锤一样一下一下敲击着我的心房.我的心脏像是要从胸腔蹦出來一样剧烈跳动着.偏又不敢有任何的举动.以免吓着这胆小的姑娘.   徐嘉佳终于走完了那段不算漫长却又十分漫长的距离.在床边又停顿了数秒.大概是下定了决心.这才掀开我盖在身上的薄毯子.轻轻地在我身边躺了下來.浑身微微颤抖的同时一对玉手搂住了我的躯干.将浮凸有致的身体紧紧地靠在了我的胸膛之上.   要说身材.她不算高挑.但论丰满.她则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胸前的规模远远超过张雨欣.比成熟丰满的崔忠慧还要更胜一筹.更别提竹竿一样的于蹊了.冬天还不明显.现在已经是炎夏了.每次看到这较小的丫头.我总是忍不住要偷偷地瞄上几眼.实在是太吸引人了.现在.这伟岸就紧紧地贴在了我的胸口.我哪里还能再装睡.   不过我身上有个部位比我的动作还快.甫一接触到徐嘉佳的身躯就已经昂首挺立.惹得怀里娇娆一声惊呼.瞬间羞红了脸.与此同时.我一对手也毫不犹豫地搂紧了她充满弹xìng的腰肢.一个翻身将她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之上.她挣扎着坐起.一个标准的女上位就此形成. 153 嗓子喊哑   见我已经醒来,徐嘉佳起身欲走,但此时怎么还能走脱?我的一双手贪婪地紧箍住她滑腻的腰肢,她根本站不起来,徒劳的挣扎反而增加了两人关键部位的摩擦,体温瞬间上升!   从我的角度往上看,徐嘉佳眼睛紧闭、娇媚的脸已经红得要滴血一般,胸前雪白的山峰微微颤动,那两点殷红傲然挺立,让我忍不住撑起身子,用嘴唇覆盖住了其中的一颗,另一颗则被刚刚从腰部上移的右手按个正着,手掌微微发力,那无以伦比的硕大柔软,让我不禁揉搓起来.   “啊!不要!小叶,不要!”   徐嘉佳拼命按住了我的脑袋,但她微小的力量怎么能阻止我对她的侵犯?目的得逞之后,我抬起头封住了她正在哀求的小嘴,她只能咿咿唔唔地发出含糊不清的声响,两只手紧紧地顶住我的肩膀,不让我靠近她。但我的双手在她胸前肆虐了一番之后,按住她腰肢下的挺翘,用力一托,她整个人倒入我怀里,我顺势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彻底封住了她的退路。   那一瞬间,她原本绷紧的身子一下子变得比棉花更柔软,大概是自知逃不开即将到来的命运,只能安然接受了吧?我见她不再抗拒,动作也越发温柔,在点燃彼此心中渴望的同时,轻轻地拉起了毯子,将我和徐嘉佳的身体遮掩住,营造出了一片完全只属于我俩的天地。   当一切都云收雨歇之时,天色已经全黑,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   手掌蕴育着温热的气息,覆盖在徐嘉佳光滑平缓的小腹之上,为她抚平刚才撕裂的创伤,实在不忍心看她忍痛皱眉的模样!   她紧紧地搂着我的脖颈,将带着酡红的脸紧靠在我的肩膀上,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看什么呢?眼珠子要掉出来了!”我停下手上的动作,低声问道。   她痛哼一声,吸了一口凉气:“咝!小叶,还是很痛啊!”   我赶紧继续为徐嘉佳止痛,她娇媚的容颜和傲人的身材让我无法自拔,一时激动之下就忘记了她是初承**,难免力道大了点,给她造成了伤害。   “对不起!都怪我不懂怜香惜玉,弄疼了你。”我满脸愧疚。   徐嘉佳脸上露出了一丝甜蜜:“不怪你!这一天我盼了很久,现在我终于也拥有你了,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赖在你身边了。小叶,你真好!”   我被她这么一说,倒有些不好意思,和张雨欣同一天认识的她,也答应大哥要好好照顾她,但直到现在才真正的接受她,若不是今天这小丫头偷偷前来,这份情不知道要何时才能修成正果,我对待感情真的是太被动了!   我将这对我一往情深的丫头搂紧,问道:“你不是上班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徐嘉佳白了我一眼:“还不是惦记你?在住到徐大哥别墅前你就答应要照顾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过我,没想到晚来的于蹊倒和你先好上了,我再不努力一下,你就不记得我了!”   “怎么会?”我突然想起当时的情景,感觉真的过了很久,对她的承诺却一直没有实现,难怪她会觉得我不在乎她。   她往我怀里拱了一下,我赶紧将她肩头盖住,那汹涌的波涛对我的刺激实在太大了,再来一次的话,这小丫头绝对是承受不起的!   只听徐嘉佳幽幽地说:“今早你在机场抱我的那下,我真的感觉到了你对我的情意,我那时就想着一定要把自己给你。后来在酒店,我看那小妹给你倒凉开水,我就知道你是装醉!所以到了单位我就请假出来了,我是不是太坏了?”   原来我自以为高明的演技早就被她看穿了,连忙说:“不坏,不坏!是我不好,不过以后都不用担心了,我会对你好好的,不会再让你伤心。”   “嗯!”徐嘉佳努力地点头,幸福的笑容漾满了脸庞。   “对了,你是怎么看出来我喝的是凉开水啊?”我还是想知道她是如何识破的。   她微微一笑:“人家的杯子,杯子边上都有白酒挂杯,就你的杯子喝完之后什么都没有,只要细心一看就知道啦!”   “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我一拍脑袋:“坏了,你能看出来,人家也行,这回丢死人了!”   徐嘉佳哈哈大笑起来:“有什么好丢人的!你那二两的酒量我们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大家都是关心你的,像任世杰他们那样喝,我们还舍不得呢?喝酒伤身,你不喝我们才高兴!”   听她这么一说,我才放下心来,以此类推,心细如尘的崔忠慧也一定早就知道我在装醉。背着我上车的张雨欣也一定闻出我身上没有酒味,但她俩都没有点破,果然是自己的女人,心就是真啊!   “好了!别多想了。起来吧,你先去洗一洗,满身的汗,我把这边收拾一下,一会儿你爸妈就要回来了。”徐嘉佳一直很贴心,见时间不早了,忍痛起身。   我赶紧爬起来:“不要紧,你就躺着吧!不要发出声响,我来收拾!”   说罢将徐嘉佳轻轻抱起,在额头上深深一吻才让她躺平!从柜子里取出一条新的毯子给她盖上,手上染血的这条仔细地折好放在了包里,让她带回家洗。   推门而出,赫然看见小爷爷正在沙发上捧着巨大的犀角摩挲,顿时尴尬无比。   “爷爷,你醒了啊?”   “早醒了!你们闹了一个多小时,徐嘉佳那小丫头嗓子都快喊哑了,我能不醒吗?”小爷爷回过头来,满意地冲我点点头。   我大窘:“爷爷,别那么直接,嘉佳还在里面!”   小爷爷却声音大了起来:“我不管是谁,只要给我老李家早日添丁,就是我的孙媳妇!”   我顿时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也顾不上什么了,径直钻进卫生间洗澡去了,只留下小爷爷笑眯眯地在沙发上乐呵。   洗漱完毕,发现家里菜香四溢,妈妈已经在厨房里忙活了半天了。   见我出来,老爸放下手中的报纸,微微一笑:“去叫嘉佳出来吃饭,你妈买了猪蹄,和黄豆一起熬了汤,让她起来喝!”   我大讶:“你怎么也知道了?”   “哦,我和你妈下楼遛弯时就看见她偷偷摸摸过来了,后来我们隔了一个多小时回家,你屋里还有动静,我们就退了出去,到菜场买了点猪蹄,对了还有猪腰子,等下你也多吃一点补补!”   老爸的话彻底打碎了我仅存的一点颜面,原本以为是密不透风的事情,其实早就是路人皆知了!   进了屋,徐嘉佳把头都缩在了毯子里,我轻轻拉开,果然已经红得和苹果一般。   “这回完了!你家人都知道了,我还怎么出去啊?都怪你,都怪你,当时死搂着我,不让我走!”徐嘉佳埋怨起我来。   我尴尬地一笑:“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嘉佳,起来吧!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我妈给你炖了猪蹄汤,叫你出去吃饭呢?”   “我不去!我这样怎么去啊?”徐嘉佳傲娇起来。   我轻声哄到:“不要紧的,走吧!都是一家人,没什么好害羞的,起来吧,别饿坏了!”   我话音刚落,这小妞的肚子就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她讪讪一笑:“那你帮我把裙子拿来。”   我乖巧地递上裙子:“老佛爷,请让奴才伺候您更衣!”   她接过裙子,也不起身,对我说道:“你先出去,我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你脱的时候我就看到了,后来不光看了,还摸过亲过。。。。。。啊!”   一个枕头飞来砸中了我的脑门,打断了我的话!徐嘉佳柳眉倒竖:“你还说,出去!快出去!”   我委屈地退出门外等候,女人这东西真是奇怪的生物!   好半天时间,徐嘉佳才慢吞吞地走出房间,满面通红地拉着我去了卫生间,却又不准我进去,又是半个小时的等待,她才干干净净地走出来,神色自然了不少。   爸妈早就等了好长时间,见她出来立刻起身招呼:“来,嘉佳,快来坐,饿了吧?快来喝汤!”   徐嘉佳本来已经恢复的脸色,被他俩这热情的一招呼,立刻又变得血红!我拉着她走到餐桌边,老妈立刻舀了满满一碗猪蹄放到了她面前,眼神中满是期待。   徐嘉佳本就是个吃货,对猪蹄一类的菜一向来者不拒,这回又是真饿了,瞬间忘记了羞惭,埋身到了与猪蹄战斗的事业中去了。   老妈看得眉开眼笑,又给我舀了一碗猪腰子汤,里面的猪腰子被切成薄片,撒上了葱花,极具卖相!我轻轻夹起一片放入嘴中,鲜嫩爽滑却没有一丝腥臊之气,忍不住又夹了一片,如此往复,一碗猪腰子汤不一会儿也消灭干净!抬头一看,徐嘉佳也解决了一碗猪蹄,正在那抿嘴回味呢!   “还要不?再给你们添一碗吧?”老妈柔声道。   “好啊!”我和徐嘉佳异口同声,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小爷爷喝了一口老酒,正色说道:“晚上我和你爸妈去趟邱家,把犀角的事情处理下,不会打扰你们!你们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噗!”   我和徐嘉佳同时喷出一口老汤,脸上再也遮掩不住那一抹殷红! 154 公司出事   晚饭一结束,三个老人家就迫不及待地拎着犀角出了门,留给我们一个安静的空间。   我搂着徐嘉佳缩在沙发里,轻抚着她饱胀的肚子,说道:“来,我给你消消食!”   “不要,肚子鼓鼓的,难看死了!”她推开我的手,却又紧紧地拽住不放,柔声说:“小叶,要是我们能天天在一起就好了!”   我刮了一下她小巧高挺的鼻梁:“傻瓜,我们不一直是在一起的嘛?”   “嗯!我会努力的!”她眼神坚定,语气充满自信!   我一时不知她何意,开口问:“努力什么?”   徐嘉佳抽出手捶了我一下,娇羞地说:“努力给你生孩子,我要做爷爷的孙媳妇!”   我被她这么一说才想起小爷爷晚饭前说过的话,心中又是一阵摇曳,搂紧她说:“那我们就不要lang费时间了,赶紧的吧!”   徐嘉佳心虚地看了我一眼,小声说:“还会痛吗?”   我附在她耳边低吟:“我会温柔的,不会弄疼你!”   “唔!那,好吧!”   一声低语惹起无限情意,炎热的天气似乎更加容易激起炙热的火焰,我和她再次迷失在愉悦的极乐世界里。   一个小时后,徐嘉佳疲倦至极,在我怀里安然睡去,我轻轻将她从沙发上抱到床上躺好,然后就做起了善后的工作。才把窗户打开,手机铃声就响了,一看号码,是崔忠慧的!   怕吵着徐嘉佳,我压低声线问道:“崔姐,什么事情?”   那头的崔忠慧语气十分焦急:“小叶,你快来公司一趟,这边顶不住了!”   “什么情况?”我心中一惊,不会又出什么岔子了吧?   崔忠慧催促到;“电话里说不清楚,你来看一下就知道了,只有你能解决,快点,不然要出大事了!”   “好!我马上来!”我话音刚落,电话就挂断了!   电话那头的崔忠慧虽然语气焦急,但似乎并没有什么危险,大概是碰上了什么麻烦事,他们解决不了!但也不对啊,有落雨在,任世杰也有两把刷子,刘佳玲虽然不怎么管事,但关键时刻也靠得住,倒底什么事非要我去处理你?   百思不得其解,算了,还是赶紧去看看吧!房间里徐嘉佳睡得正沉,给她手机上发了条消息,告知了去向之后就锁好了门直奔公司去了。   一到公司楼下,就觉得一阵刺骨的凉意直冲脊梁骨,已经是夏天了,谁家的冷气能打出这么低的温度?看了一眼四周的商家,似乎都没有开着大门吹冷气,进进出出的顾客也都形色正常,难道这凉意只有我感觉得到?不好,公司里肯定出事了!   飞奔上二楼,才出楼梯口,浑身就和结冰了一样,那种感觉就像是掉进了冰窖!眼前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各种各样的魂魄,从大门口开始,整个公司的每个角落里都挤得水泄不通,我敢肯定,全世界鬼魂最密集的地方绝对是这!   好在那些鬼魂都是一些游魂,并不凶悍,虽然拥挤,但也都是静静地站着,仿佛在等待着什么,这让我放心不少!   崔忠慧早就望眼欲穿,见我出现,赶紧来到门前,她也不管什么魂魄挡路,直接从他们之中穿过,我本来也想避让一下,但发现数量实在太多,想让都让不开,只好也硬着头皮跟着她走进去,那种穿越灵魂的刺激感,真是痛苦到极点!   老人、小孩、少女、壮汉。。。。。。就像是一个庙会,所有的游魂野鬼都从四面八方赶来。唯一不同的是,庙会来的都是完整的人,而我公司里都是形形色色的鬼,有些寿终正寝的还算好,那些车祸、火灾等意外死去的人,看着就觉得毛骨悚然,更别提从他们的魂魄中穿过了!   当我站到公司的接待处时,神经已经崩溃,靠在壮实的任世杰身上痛苦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世杰没有回答,他还在酒精的麻醉状态之中,完全是靠着墙站着打呼噜。而赵洪平、董凌波、刘邦龙三人则浑身贴满了驱邪符在那瑟瑟发抖,落雨则饶有兴趣地看着满屋的魂魄,仿佛看到了丰盛的大餐,要不是大兰小兰拉着,估计早冲进鬼群大快朵颐了。   “他们都是普通的鬼魂,因为心愿未了滞留人间,说是要来找阴司特使帮忙,了却心愿之后才能去阴司投胎转世!”刘佳玲的声音在脑后响起,她正浮在半空磕着一包瓜子,同时震慑着那些等得有些不耐烦的鬼魂。   妈蛋!这黑压压的一片鬼头少说也有四五千个,我怎么可能帮助他们一一了却心愿?本以为太舅爷给我找了个好差事,没想到居然是捅了马蜂窝,惹了大麻烦!那么多鬼就算是我会像孙悟空那么分身,也无法搞定啊?   见我一脸颓唐,刘佳玲笑了起来:“特使大人,现在已经是八点三十七了,请您快一点开始工作,如果拖延久了,那些鬼魂会变得越来越暴躁,很容易变成厉鬼的哦?到时危害了世人,你的罪责可不轻!”   我无力吐槽,挣扎着爬起来:“那就开始吧!第一个。”   一位大妈穿过重重鬼影飘到我面前,手里举着一号的牌子,那是我们公司的叫号牌,转身一看,于蹊正闷着头在写着数字,瞥了一眼,赫然写到4197,果然是有四千多个鬼魂在等着我处理啊!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想起我的前任是太白师伯,不禁仰天长啸:“师伯,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喊声未落,一道流光划过天际,一位白眉长须的老者出现在我面前,那强悍的气场不是师伯还能有谁?   “小叶你喊我干嘛?”师伯开口便问。   我一直面前,沮丧地说:“我是你的继任,新鲜出炉的阴司特使!已经四千多号了,师伯你以前怎么搞定的?”   师伯想了一想,笑着说:“以前他们都去龙虎山找我,我就安排了三十个弟子分门别类的处理各种问题,既是积阴德,又能锻炼弟子,一举两得啊!”   “我哪里去找三十个弟子啊?你看那三个货,抖得和筛糠似的,怎么指望?”一直赵洪平三个怂货,心里有开始后悔了:“明天工资减半,太没用了!”   一听工资减半,三个货立刻豁出去了:“谁说我们怕了,小叶,你尽管吩咐,我们都能做到!”   师伯轻抚长须说道:“赵洪平,你到震位坐好;董凌波,你到离位;刘邦龙,你到兑位;小叶,你去坎位,大家速度行动!”   我们四人立刻按照师伯吩咐,走到相应的位置坐好。   师伯又吩咐崔忠慧、大兰、小兰、还有于蹊这四个姑娘拿好笔纸坐在我们身侧准备记录,她们也都依言照办!   “落雨和刘佳玲,你们负责维持秩序,以免有居心叵测的妖人捣乱,那么多鬼聚集,总会引起邪人的觊觎!”师伯又将闲着的两个家伙安排到了门外。   “师伯,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我对师伯的神通广大有点佩服。   师伯一指墙上,于蹊手写的公司人员名单赫然入目,原来是看来的啊!   我见他安然踱步,于是问道:“多谢师伯援手,师伯做什么呢?”   “我的工作最重要!”师伯扯开嗓子喊起来:“担心儿女婚事,或者需要冥婚的去震位;需要通知家人死讯、请人收尸的去离位;有钱没还或者有债没收要帮忙还钱收债的去兑位;有私房钱没人知晓需要我们取来折现成冥币的去坎位,大家有序排队,不要拥挤!”   哇!姜还是老的辣,这一分配基本涵盖了所有的未了心愿,鬼魂果然自觉分成了四组,一个个排着队伍向各自要去的方位前进,秩序是有条不紊啊!   师伯清了清喉咙:“小叶,听说你这边设施齐全,我先参观下,有事你就喊我,不要客气!”   说罢也不管我,施施然地飘上了三楼,真是做了最重要的工作啊!   不容我多想,一个干瘪的老伯已经飘到了我身前,眼神炙热。   “老伯,什么事,您说吧!”   “特使大人,我有六万块的存款放在我家柴草间的墙壁左面从下数第七块砖里,用一个黑色塑料袋包着,您帮我折成冥币吧?”   “没问题,地址!姓名,联系方式!到这位美丽的小姐那登记一下,我们会为你妥善处理!请放心!”我一指于蹊,顺便夸了这位能干的管家一句,她瞬间羞红了脸。   对了,冥币的汇率怎么算?还是请太舅爷来一趟问清楚,刚想按那块联系铁牌,牛头马面就出现在我面前,真是不请自来,来得正是时候!   “汇率是一比一万,六万折合成阴司能用的冥币就是六亿,能在下面买个六十平米的房子了!”太舅爷详细地解释了一下,那正在登记的老头一下乐了,嘴里嘟囔着终于能买上房子了,眼睛都湿润了!   他继续说道:“小叶,阳世印制的冥币大多都是假的,除了亲人手折的金、银元宝之外,能生产冥币的工厂就只有一家,每天的额度都严格控制,他们负责生产,你负责额度,两家权钱分开,才不至于混乱!”   “那我这么辛苦的工作,就没一点好处?这算哪门子优差啊?”我突然觉得有种被卖了的感觉。 155 家有一老   “我会坑你吗?”太舅爷笑着说:“我还指着你发财呢!你听我说,冥币的销售我们阴司委托了专人负责,这就不需要你担心了!但你需要多少冥币,只要开口就行,随时送到,这是那人的电话,你好好收着。阎王大人说了,让你赚一成差价,以刚才那位老伯为例,他的六万元,你只需付给我们五万四,你自己拿六千!懂了吗?”   “懂了!”我立刻明白过来:“凡是我经手的冥币,都能赚一成的差价,这真是肥缺啊!”   我眼前瞬间全是红红的毛爷爷,油水富足地很啊!看着那四千人,我再也不觉得多,反而觉得有些少了!   太舅爷在我耳边低语:“凡事请你帮忙的鬼魂,到了阴司都会根据心愿的大小缴纳一定的费用,这些费用我们也会折算成人民币全额返还给你,不会侵吞你一分一厘,不信你去问你师伯,哪一年我们不给龙虎山几千万的返还款?现在他不做了,龙虎山的人马上会来找你,你就把一些任务交给他们做,抽上点佣金,既安逸又得了人心。太舅爷为了你这差事,可费了不少苦心,好好干,以后就指着你了!”   “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的钱还不都是太舅爷您的钱?”我已经被他规划的蓝图完全吸引,真是有钱途的职业啊!   太舅爷摆摆手:“我不需要钱!你把那天我们输给黑白无常的空子补上就好了,我和牛头为了你,着实输惨了,好几亿啊!房子都卖了,现在我俩无家可归了。”   我一听他俩的惨况,心里真有些感动,难怪那天牛头看我的眼神如此复杂,原来是押了那么重的注在我身上,这份情可得还。   “放心吧!等明天我就和那销售冥币的人联系,给你俩烧个三十亿过去,赶紧买个好点的房子好安身!”   “嗯!那你忙吧,我和牛头在外面等着,处理好的就直接带回去了!大家都不轻松!”   太舅爷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走了,牛头也向我点点头,他话不多,但冲着为我倾家荡产的这份情谊,这朋友交得值!   “下一位!”   “特使大人好,我有一百七十万的存款,还有一些金条、钻石,我家床底有一块地砖是空心的,全都在那!我家钥匙就在门下的地毯里,你帮我去取了折现吧?”   “你做什么的?能有那么多钱?家里人呢?”   “生意人,来路干净,不干净的早被他们用铁链锁走了!能到您这来的,都是好人,哦不,是好鬼!老婆死得早,儿子也先我一步,去年车祸了!您帮我现金折现,金条钻石就送给大人了!反正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嗯!您太客气了,我帮您捐到红十字去吧?给您积点阴德,来生幸福美满!”   “别!给红十字会还不如丢黄浦江,免得被那些贱人买了包包!”   “好吧!那您去登记下,我们会妥善处理的!下一位!”   平心而论,人死之后对钱财看得就没那么重要了,说话间我又赚进了一些金条和钻石,看来必须弄个自己的基金会,收养些孤儿,也要让这些钱财能用得其所,既为自己也为钱财的主人积下福泽。   我这组相当轻松,到这的鬼魂都是相信我人品的好鬼,一点不怀疑就把藏钱的位置,自家的地址都告诉了我,除了有一些钱之外,还有不少的字画、古董、珠宝,大都开口送给我,弄得我倒有些不好意思,这职位还真是肥得流油啊!   半分钟一个,连续苦干了近三个小时,我面前终于没人了,抬头一看,屋子里才空了一小半!   趁着空档,我问道:“于蹊,一共有多少钱需要我们去取?”   于蹊点算了一下回答到:“叶哥哥,一共有三百一十二人请我们帮忙,多的数百万,少的数千,合计两千一百四十七万九千四百!还有四十五人赠送珠宝、金条、字画古玩若干,但未见到实物,无法估算其价值!”   我一愣:“这么多?仅抽一层,我们今晚也入账两百多万啊!好日子就在眼前啊!”   于蹊点点头:“嗯!如果可以,我也想给我的爷爷奶奶烧点钱去,以前不知道有没有用,现在才知道眼见为实,如果他们还在下面,我一定要尽自己的心力!”   我抓住了她的手,看着她说:“没事,我既然答应你爷爷奶奶照顾你,那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明天我就打电话让负责冥币销售的人送上几十亿来,让他们在下面过的好一些!”   于蹊瞬间红了脸,低着头说道:“谢谢你,叶哥哥!”   “你们两个能不能别在那打情骂俏了,快过来帮帮忙,我这边估计到明晚都完不成啊!”   赵洪平哀号一声,请我们去帮忙。屋子里的鬼魂数量少不下来的主要原因不在我这,是在第一组赵洪平那,挂念儿女婚事的多为大妈级的鬼魂,往他面前一坐就絮絮叨叨地唠叨个半天。从一岁开始说起,一直到二十多岁,事无巨细,喋喋不休,每一个都要耗费十数分钟才能打发!   “大妈,不要聊家常!说重点好吗?”我耳朵里全是嗡嗡声,头都要裂了!   大妈鬼眼睛一瞪:“特使大人啊,你是不知道,我家那倔丫头。。。。。。”(此处省略三万字,免得说我凑字数!)我快要昏迷,拼着最后的气力大喊一声:“师伯,救命!”   师伯幽幽出现,将那大妈的鬼魂拉到一边:“你就告诉这位小哥,你想要什么样的女婿吧?我们会转告给你的女儿,留下电话号码就行了!时间有限,半分钟内请说完,否则视为弃权,落雨和小佳玲,那么负责计时!超时的丢出去就算了。”   大妈鬼瞬间收起了苦口婆心的模样,言简意赅地说到:“东村的二狗子,为人实诚,踏实肯干,喜欢我家阿花很久了,我就要他做女婿!”   师伯转身潇洒的一个响指:“小赵,记下!就这么干,别聊天,半分钟为限,多一秒丢出去!”   排在大妈身后的鬼魂一下子都认真起来,速度瞬间加快,果然是吃的盐比我们吃的米还多,师伯出马,一个顶俩!   已近午夜了,陆陆续续还有鬼魂过来,师伯一挥手,门前便多了一道金色的告示:人鬼有别,十二点之后不再接受排队,下月初七请早!   果然,那些来晚了的鬼魂都转身离去了,要是天天这么搞,钱再多也不干啊!我倒还好,于蹊等人因为长时间和鬼魂接触,受阴气侵蚀,神情已经萎顿不堪,急需休息了!   又奋战了两个小时,终于送走了最后一个鬼魂,这辈子见鬼最多的一天,终于过去了!师伯有经验地给我们一人沏了一杯带着黄符的茶水,闻起来味道怪怪的,但一入肚就焕发出一股暖意,驱散了全身的阴寒之气。   “这是什么啊?”我问师伯。   “壮阳水!”   “噗!”所有女性生物都碰出了一口茶水,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师伯赶紧解释:“此阳非彼阳,乃壮人阳气之意,你们长时间接触阴魂,若不祛除身上的阴寒之气,久而久之就会阴盛阳衰,暴毙而亡,赶紧喝了,身子暖了再去睡觉,我还要把这一屋子的晦气给除一除,不然也会屋主带来不幸!”   我不由感慨:“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今日若没有师伯,我们还真不知道如何下手,师伯,你真是太了不起了!”   所有人都对这老顽童肃然起敬,玩世不恭的他居然也不好意思起来:“小儿辈无需多礼,累了一晚早些休息去吧!这边交给我,一定处理得妥妥当当!”   我心中一热:“要不师伯你就住这吧?与我们也好有个照应,我们真的不能没有你,你修为高深,有你坐镇,我们这些小儿辈也多几分安定!”   师伯沉吟不语,片刻之后才说到:“我和盛师弟商量一下,若他不反对,我们就在此盘桓一段时日,不入世如何出世?”   “那我们就先安心去睡了!”   “去吧!”   师伯青锋剑出鞘,脚下踩着天罡步,屋里浓郁的阴寒之气就尽数凝结成一股,随着他剑尖疾舞,在他身前化成实质,变成了一团黑乎乎的浓雾。   正当师伯要用符箓烧掉这团黑雾之时,刘佳玲一个飞扑挡在了他面前,眼中露出哀怨的神色。   “怎么?你想要吸收这股阴寒之气?”师伯收剑立于身后。   刘佳玲脑袋急点:“我本就是鬼煞,越阴寒越滋补,求爷爷您了!”   师伯微微一笑:“给你也不难,但我也有一个条件!”   “爷爷请说,我都答应你!”刘佳玲这吃货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一向不会放手。   师伯捻须说到:“我求一个安身立命之所,你那铜葫芦中自有一方天地,灵气充盈,我想暂住一段时日,你可同意?”   “同意,同意!”刘佳玲迫不及待地扑到了黑雾之中,转瞬就将那团浓郁的阴气吸收干净,嘴里嘀咕着:“反正那葫芦是叶哥哥的,你是他师伯,我还敢不答应吗?” 156 发情的猫   “好了!只要师伯你愿意留下,想住哪就住哪!我们休息去了。”说着,我便拉着疲倦欲死的众人上了三楼!   都快三点了,大家累的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步履沉重的走进了属于自己的房间。我赫然发现,楼上六间房,居然都名花有主了!赵洪平和董凌波一间,大兰小兰一间,于蹊和崔忠慧各占一间,任世杰、刘邦龙也是各占一间,完全没有我插足的分。   刘邦龙的房间还未入住,他一看目下的情形,立刻拎着包扶住已经鼾声如雷的任世杰,开口道:“我和任兄弟住一间,老板,你就住这间吧?”   我心中暗夸他懂事,走到他身边,拍着他肩膀:“刘哥仗义,那小任就交给你了!”   “你还和我客气?”刘邦龙笑道:“在龙虎山,我们十几个人挤一个通铺,到这边已经是天堂的日子了!”   说罢,扛着一米九十多的任世杰,跌跌撞撞地进了房间!   眼睛一瞥,就看到大兰扶着赵洪平、小兰搀着董凌波,各自进了房间,这,这成何体统?   正准备上前询问,崔忠慧拉住了我:“随她们去吧,我们胡家姐妹既多情又会照顾人,一定会好好伺候你的兄弟,她们既然两情相悦,你就睁只眼闭只眼呗?”   我被她这么一说,又想起了与她相处的快乐时光,也就不再计较了!   “休息吧!你也挺累的。”崔忠慧打着呵欠就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看着于蹊,温和地说:“小蹊,辛苦你了!你也去睡吧?”   “嗯,晚安!”于蹊低着头回答,但脚下却没有动作。   我拉着她的手,问道:“傻丫头,怎么了?”   “今晚我们一起好不好?我有些害怕,叶哥哥你抱着我睡好不好?”于蹊忽闪着大眼睛,语带哀求。   我怎么忍心拒绝?点点头,带着她走进了她的房间!   淡雅清新的味道扑鼻而来,于蹊的房间总是那么好闻。我没有什么换洗的衣物,她从柜子里抽出一条大大的浴巾,今晚它就是我的装备了!   “去洗一下再睡!”于蹊柔柔地说道,那种小女儿的神态极少出现在这从小就要强的女孩身上,倒是别又一番风味。   我走进浴室,滚烫的热水从莲蓬头上喷洒而下,将附着在皮肤之上的寒气和污浊一并冲去,整个人的身子这才暖了起来。   裹好浴巾出来,于蹊已经将床铺整理好了,钻进她舒适的小床,把脑袋埋进她香香的毯子之内,整个人一下放松了不少,耳朵内听着卫生间里沙沙的水声,竟然又开始幻想起来。   十几分钟之后,于蹊也出来了,也不多话,穿着柔滑丝质睡衣的身体自然地靠上了我的身体,像一只小猫,蜷曲着身体,不一会儿就发出了平稳的呼吸声。   还真是只想我抱着睡啊?我还以为可以聊聊理想,谈谈莎士比亚啥的呢!不过看着她睡熟的脸庞,怎么也不忍心惊扰她,伸出手将毛毯盖住她裸露在外的肩膀,就那么相拥着进入了梦乡。   “嘻嘻!”   耳朵里痒痒的,有人在拿东西在挠我,不是于蹊还能有谁?   睁眼,天已大亮,眼前是一张娟秀的脸,带着坏坏的笑意,正凝视着我。   “懒猪,你醒了啊?”   “嗯!被你这样骚扰,谁还睡得着啊?几点了?”我看了看天色,但还是搞不清现在的具体时间。   于蹊看了一下床头的闹钟:“六点半,还早,你再睡一会儿吧?”   “嗯!那我继续睡,你别吵我!”   翻个身继续,背上突然被狠狠地拍了一下。我急忙转身:“干嘛打我?”   于蹊靠在我肩膀上,低语道:“叶哥哥,你真好!”   “这个,这个从何说起啊?”我摸着脑袋不解地问。   她一脸甜蜜:“反正你就是好嘛?真的抱着人家睡了一晚,那种感觉真的还幸福!”   我这才释然:“你说这个啊!你又不重,皮肤也好,我抱着你也是一种享受,下次有这样的机会,请继续联系我!”   于蹊噗嗤一笑,随即坏坏地笑道:“那你就不想再有些别的享受?比如。。。。。。”   我一脸兴奋:“真的?”   “嗯!”   “现在几点?”   “六点三十二!你刚问过,还来得及!”   “嗯!”   纤细的身躯带着火热覆盖住了我的胸口,柔滑的丝质睡衣也比不上她肌肤的娇嫩,贪婪地抚摸着她的后背,两人紧紧拥吻在一起,窗外就是闹市区,喧嚣渐起,但已经无法打扰到两颗剧烈跳动的心了。   八点半,我和于蹊穿戴整齐之后一前一后走出了房间,周围静悄悄的,似乎大家都还在睡懒觉,不禁松了一口气。   “咦!叶哥,你起来了?”   是刘邦龙,这家伙端着一大盆洗好的衣物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嗯!昨晚睡得好吗?”我见他眼睛红红的。   他咧嘴笑道:“还好!任兄弟的呼噜还是不能阻止我对睡觉的渴望。只是。。。。。。”   看他欲言又止,我忙问:“只是什么?别吞吞吐吐!”   “只是一大清早,好像楼里来了只猫,从六点三十多开始一直叫到八点,那种柔弱无力又没着没落的**声,真是让人难以忍受,于是我只好起床洗衣服,把任兄弟的洗完又去洗赵哥和小波的,这不都在这吗?我去楼上晾一下!”他扬了扬手中堆满衣物的大盆,里面真的老大一堆衣服。   我大讶:“你是说,老赵和小波的衣服你也帮着洗完了?他们起来了?”   刘邦龙点点头:“起了啊!都被那猫叫声给吵醒了,那种如泣如诉又委婉连绵的叫声,谁受得了?大家说了,等下一定要找到那只发情的猫,不把它打死,是没有安生觉睡了!”   “这个不好吧?”我看身边于蹊的脸色已经开始显现怒容,忙打圆场。   刘邦龙却一下来了劲:“有什么不好?欸,小叶,你难道没听到猫叫吗?你是不知道啊,那声音简直要人命啊,叫得我心里面仿佛也有只小猫在挠一样,真是受不了啊!小叶,你的眼睛怎么了?干嘛挤成这样?哦,于蹊姑娘也在啊?你听到猫**没?你是不知道啊。。。。。。”   “去晒衣服,立刻给我消失!”于蹊暴跳如雷,若不是我拦着,怕是刘邦龙早就重伤倒地了。   “好吧!我去了,于蹊姑娘,等下你去买点鼠药,咱药死那发情的猫,不然我们可真的。。。。。。”刘邦龙一边走一边对着于蹊喋喋不休,我的肚子都要笑疼了。   于蹊眼睛都要从大眼镜后面瞪出来了,嘴里咆哮道:“滚!别让姑奶奶再看见你,谁告诉你那是猫叫的?”   “是崔姑娘!”刘邦龙的声音远远传来:“她比我醒得还早,我一出房门就看见她附在你房门口偷听,啊呀,那猫是你养的啊?那不要打死了,对不起啊!”   “滚!赶紧滚!”于蹊彻底疯了,一转身对我怒目而视:“都怪你!大家都知道了!”   “没事,没事,就只有崔姐知道,不要紧的!”我抱住她柔声安慰。   “就是!”   身后一声甜美的声音传来:“他们都以为是猫叫!再说了,昨晚又不止你们一对,赵洪平那边持续了十一分钟,董凌波十九分钟,小叶你九十三分四十四秒,于蹊妹妹没声了五次,年轻人不错哦!”   “崔姐,你说什么啊?”于蹊推开我,脸红成一片。   “就是,崔姐你说什么呢?”董凌波带着小兰也出现在我们面前:“什么年轻人不错,有好事别忘了弟弟啊?”   崔忠慧一把拉过小兰:“这么大的便宜都给你占去了,你还好意思向我要好事?难道你们昨晚做的不是好事?”   “这个!崔姐,你也太直接了!”董凌波毕竟年岁还小,居然红了脸。   我赶紧捂住崔忠慧的嘴,再让这美人说下去,我们都没活路了。   “走吧!吃早饭去,昨晚大家都累坏了,今天请大家吃顿好的犒劳一下!”我赶紧岔开话题,引得一片叫好。   “大家都在啊!早上鬼叫的那只猫找到没有?我来把它剥了煮一锅龙虎斗,看它以后怎么**,害老子都没睡好!”赵洪平千不该万不该在这时出来,一开口就惹得于蹊暴怒,于蹊和他共事最久,当然不会对他客气,连赏了几个暴栗给他,我们谁也不敢阻拦。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大清早的就被于蹊猛揍,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赵洪平抱着头哀号。   我和崔忠慧异口同声骂道:“让你丫嘴贱!活该!”   大家看着他的凄惨模样,不由爆发出一阵哄笑,此时刘邦龙晒完衣服下来,任世杰也神清气爽地出了房间,众人嘻嘻哈哈地走到二楼,准备出门吃早餐。   不过刚下楼,就看见落雨虎视眈眈地守着大门,脸色凝重。我满肚狐疑,能让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紧张成这样,门口到底有什么?   凝聚目力瞧去,门外的景象着实吓了我一跳,四个恶形恶相的鬼物一字排开正冲着我冷笑呢! 157 绝不为受   三男一女,四个鬼物气势惊人,居然与师伯的气场大致相仿,往门外一站,那种压抑的感觉一下子让我的胸口沉闷不已.   难道是来砸场子的?就凭他们四个,我们这就很难抵挡了。不过就算是死,咱也不能认怂,示意众人不要上前,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了落雨的声旁,直直地站定。   “落雨,什么情况?”   “不清楚来头,只知道很猛,四个人联手,这边所有的人都要死!”落雨表情不太自然。   虽然我不是他们任何一个的对手,但毕竟见识过更厉害的长春子,所以也不那么害怕,拍拍她的肩膀:“不要紧,上门是客,若是来砸场子的,早就动手了,小心应付就是了!你去休息下,这边我来处理。”   落雨脚下一软,显然苦苦支撑了许久,此刻听我这么一说立刻泄了气,一个转身躲回了鱼缸。   我走到门边,将玻璃门打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四个鬼物就依次走了进来,打量了一番之后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你就是新任的阴司特使?”   开口的是打头进来的鬼物,虽然身量只是一般人的高度,但他的气势最为惊人,满脸乌青之色,俨然是众鬼之首:“这里环境不错嘛,你小子挺有钱的!”   我在他们四人面前站定:“正是在下,这里都是朋友帮忙,上不了台面的。”   “哟!居然是个年轻的帅哥?我还以为又是一个七老八十的白胡子老头,没想到,真没想到!青面老大,你要是敢为难他,我可不依哦?”原本夜叉一样的女鬼瞬间化成一名美艳少妇,身上衣着暴露,眼神媚态横生,周身散发着缕缕幽香,一颦一笑都带着万种风情,让人忍不住暗吞口水。   一旁矮胖大肚的鬼物毛茸茸的大手覆上美艳少妇光洁的大腿,嘴里呼哧呼哧地说到:“这千余年来,死在你媚娘子床上的帅哥何止万千,我何时看到你怜惜过?今日难道转了性、动了情?”   那被称为媚娘子的美艳少妇一把推开正在大腿上摩挲的大手,语带挑逗:“金三胖,你可别当着外人的面胡咧咧,坏了我的名头,我和你没完!”   我本来紧张得要死,但一听那胖鬼的名字,忍不住笑出声来:“您老叫金三胖?”   那矮胖大肚的鬼物赤色的眼珠一瞪:“怎么?金三胖这名字我就叫不起?”   “不会,不会!”我看着他那体型,收住笑容:“金三胖这名字,你叫最合适了!”   “算你小子识相!”他怒哼一声,有转向媚娘子,继续占便宜去了。   那青面的鬼物上下打量着我,开口道:“年纪虽然轻,但修为还算不错!关键是人还算活络,不像以前那些老不死的那么古板,见了我们能说会笑,这份胆识确实过人。老四,去试试他的本事,看他担不担得起这名头!”   “是,大哥!”一直没有开口的那个鬼物低低地应了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时已经化成了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一身素净的白色袍子包裹着他高瘦的身躯,仿佛是从民国穿越而来一样!   不容我细看,那男人低喝一声向我飞来,原本无神的淡黄色眼珠猛的亮起,周围的空气瞬间凝聚成冰,眼前顿时鬼影重重,无数厉鬼出现在我的面前,耳内尽是“啾啾”的鬼叫声!手臂、双脚、腰肢都被扑来的厉鬼抱住,无法动弹分毫,反倒是那男人顿时失去了踪迹!   好高明的幻术,居然能骗过天眼,不过身经百战的我岂会那么容易着了道?飞速合上眼皮,气息凝聚双眼之后再次睁开,眼前所有的幻想都消失无踪,只有那男人尖锐的利爪正划向我的胸口。   “噗!”   一声闷响,我垂手夹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抬,随即一脚撑出,直往他小腹踹去。   眼看就要踢实,眼前的男子突然消失无踪,耳后却传来破风声,显然这鬼东西已经绕到了我的身后。   身子一斜,左手抬肘猛撞身后,右手探入招文袋之中,摸出了一张定身符,是敌是友尚未明确,我也不敢贸然下杀手!   “啪!”   肘爪交击,手臂上被带出了数道口子,火辣辣的疼!   但就在那一瞬间,我已经将身子翻转过来,右臂一伸,定身符结结实实地印在了那白衣男子缩回去的右臂之上!   “定!”   白衣男子瞬间立在了原地,眼里没有丝毫的诧异!虚影再次散去,定身符只是贴住了他的长袖,此时长袖已断,他又失去了踪迹!   将感知提升到最大,周围一举一动都映入我的意海!脚下气劲涌来,他在底下。   一道掌心雷直劈脚下,暴起一团青烟,却只是打断了白衣男子的进攻,他再次消失!   这一次再没有时间让我去感知,就觉得肩头一阵刺骨的冰寒传来,白衣男子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的身后,右臂横过我的胸前搭在了我的左肩之上,随后紧紧地勒住了我的脖颈!   自出道以来,我就没少被勒脖子,但凡力气大的妖魔鬼怪,都特别喜爱这招。有双手掐的,有单手卡的,现在我看到这招基本就是无视了,反正小爷我有胎息法,随便你怎么勒。   想归想,挣扎总还是要的,双手死命地扯住他的胳膊,希望能将这白衣男子的手臂拉开。但两者间实力存在差距,我又不便发力,即使再努力也无济于事!   不过我并不慌张,眼睛扫过众人,自己一方人人都焦急万分,而那剩下的三个鬼却都气定神闲,似乎一切都在料想之中,尤其是那金三胖,赘肉横生的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神情,倒是那媚娘子的眼中却多了几分忧色,难道真如金三胖所说,她看上了精壮的本小爷?   脖颈间的力量越来越大,似乎要将我的颈椎勒断,但我的体魄早就经历过灵果的淬炼改造,哪会那么脆弱?   大概是见我眼神并未涣散,那白衣男子终于意识到这招不管用,阴沉地附耳说到:“小子,不错嘛!要是接下来你还撑得住,我就认输好不好?”   “要出绝招了?”我发问。   他点点头,口中突然吐出一条三尺多长的鲜红舌头,一圈一圈地缠紧了我的脖子,那种冰凉滑腻的恶心感,使我一下子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感觉到他的舌头像小蛇一样越缠越紧,不禁发问:“这就是你的绝招?难道是想恶心死我吗?”   白衣男子并没有回答,舌头都吐出来了,想回答也没办法了!但他用实际行动告诉我,真正的后招还在后头:被舌头取代了位置的双手猛的将我拉进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箍住我的身躯,他的身子一下子与我贴得严丝合缝,这是什么后招?难道真的要从后面用后招搞定我?这个鬼物也太恶心了吧?   想到这里,我再一次崩溃,暴怒地喊道:“死鬼,你想做什么?难道你的后招就是要对我做那恶心的事吗?我不是同性恋,就算是,我也要做攻,绝不为受!”   “哈哈哈!四弟,你这招真的够邪恶,以前还没发现,现在被这小帅哥一解释,我顿时觉得自己不再相信男欢女爱了!”媚娘子看着我们两个亲密的动作,不禁调笑起来。   那边的赵洪平等人也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看得我后槽牙痒痒的,总有一天也要让这老小子捡一回香皂!   正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真正的后招真的来了!那白衣男子一声怪笑,整个身子瞬间变得比冰还凉,我仿佛被冰块包裹住了,或者说自己就是变成了一块冰。   后背开始失去知觉,脖颈因为被他的长舌缠住也很快僵硬起来,双手被他箍住的部分也开始变得麻木,他这是要冰死我的节奏啊!而且这绝对不是幻觉,这白衣鬼物一定是冻死鬼,不然怎么会拥有这样的能力?   全身的血液似乎也冻着了冰,气息再也无法顺利流转,缺氧的反应开始呈现,意识逐渐麻木,这回真的栽了!   师伯,师伯,快来救我!可是却无法喊出声,喉咙早被冻结了,师伯怎么能听到?   只有动用番天印了,虽然大家都默契的没亮兵器,但到现在的地步,保命要紧,我才没有迂腐到这一步。趁着左手还有知觉,手指一曲,招文袋内的番天印呼啸着飞上了半空,或许是感应到了邪物的威胁,翡翠的印身散发出有若实质的绿色光芒,一下子覆盖了整个二楼空间。   “啊!”   四只鬼物被那绿芒一照,齐齐发出痛哼,身上已然冒出了阵阵青烟。我这才记起当年刘佳玲初见番天印时被绿芒定住,差点灰飞烟灭的事,心中不由感慨这宝贝当真是邪物的天然克星!   四个鬼物显然比刘佳玲要强上好几个档次,虽然痛苦不堪,但还能行动自如。不过他们脸上都已经露出惊惧之色,尤其是那冻住我的白衣男子,更是惨叫一声收回长长的舌头,抱着脑袋躲在了青面鬼的后面,好躲避番天印发出的绿芒! 158 四方鬼王   被龙龟番天印的绿芒一照,我浑身冰寒的感觉立刻烟消云散,不由多看了这宝贝一眼,既能助我避过修行带给亲人的厄运,又是一切邪物邪术的克星,当真的至宝啊!   趁他病,要他命是我不二的准则,除恶务尽是我一贯的宗旨!此刻既然胜券在握,我又怎么能放过这大显身手的机会?左手一招,番天印呼啸而下,直直地砸向正在拼命抵抗的四个鬼物。   “嘭!”   一声脆响,青面鬼幻出一根长枪硬架了番天印一击,虽然挡住了,但身子还是被砸得倒飞了出去,脸上青气一滞,似乎受了重伤。   那媚娘子见老大受了伤,恼怒地瞪了我一眼,手中幻出一柄绯红色的纸伞,“哗”一声打开,将自己和青面鬼遮住,其余二鬼见状也都钻至伞下,金三胖提着一对鎏金铜锤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半空的番天印,如果再次砸下,也只能由他硬挡了!   我一步一步逼近,四鬼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谁能想到我居然有这样一件专门克制邪物的宝贝?   “小哥,你真的要不死不休吗?”媚娘子突然开口:“我们来并没有要置你于死地的念头,只是想来看看新任的阴司特使是不是名副其实!”   我微笑着说道:“现在你觉得如何?”   媚娘子娇笑着回答:“当然是实至名归啊,特使大人不光修为高强,而且人又帅,真是百年,哦不,千年不遇的英才,小女子佩服!”   “媚娘子你又何需与他废话?当初大哥要是听我的,这小子一出现我们就联手加以扑杀,哪会落得现在的局面?”金三胖突然出声。   “闭嘴!”青面鬼挣扎着起身,冲我施了一礼:“特使大人好手段,不要怪我的兄弟,今天的事情我一力承当,请大人放过他们三个!”   “大哥!说好同生共死的,咱们这一千多年哪次危难关头不是凭着一条心闯过来的?今**为何要将兄弟们限于不义?”金三胖扭过身子扶住了青面鬼。   青面鬼长叹了一口气:“这次不同,我杨志做人做鬼从来不曾畏惧过什么,但这次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三人千年道行一朝散尽,为兄对不起你们!”   说罢竟然径直走出媚娘子的纸伞,顶着绿芒站在了我面前,双手抱拳:“要杀要剐,杨志任凭特使大人处置!”   “青面兽杨志?”我看着面前的鬼物发问:“杨家将之后,水浒中排名十七的杨志?”   “正是在下!”杨志也不否认:“只求特使放过我的弟兄!”   我见是自小崇拜的英雄人物,立刻收了半空的番天印,扶住身前的杨志说道:“多有得罪,还请杨制使海涵!”   “技不如人,是特使手下留情才是,该说得罪的是我们!”杨志语气略显感激。   金三胖这时也走过来,大大咧咧地说:“大哥你也别灭了自己的威风,若不是你不想伤特使性命,派老四试探他,恐怕胜负难料!”   “三哥!”那白衣男子由媚娘子搀扶着走到近前:“你以为就我们是四兄弟啊?真要打起来,你看看门外再说吧!”   金三胖慌忙扭转自己肥硕的身子看向门外,我也跟着一瞧,心中顿时乐了,师伯、大哥、二哥各提着一柄宝剑,正微笑着看着屋内的我们。   “三剑客?赵太白不是死了吗?另外两个也是高手,一个旱魃,一个真龙,这是怎么回事?”金三胖顿时慌了手脚。   杨志拍了拍他的肩膀:“赵太白兵解了,这是他的元神,而且经过了天雷淬炼,只怕更强了!边上的两个什么身份倒不要紧,反正肯定都咱们喝一壶,最恐怖的是他俩手中一黑一赤两柄宝剑,特使大人,那是上古流传下来的仙剑吧?”   我点点头:“还是杨制使有眼光,那两柄便是诛仙四剑中的绝仙和戮仙二剑,威力非同小可,执剑之人正是我的两位结义兄弟!”   媚娘子突然靠在我的肩头,笑着对金三胖说:“老三,你还要打吗?”   “不了,不了!”金三胖巨大的脑袋摇晃起来:“咱们不是来给特使送礼的嘛?谁说是来打架的?特使大人,这是小的为您预备的一点薄礼,还请笑纳!”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古朴的锦盒递到了我的面前,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有前途!   接着杨志、媚娘子,还有那白衣男子都送上礼物,三个盒子有长有短,暂时也看不上里面装的是什么,不过既然是她们送的礼,自然不会差到哪里。   正犹豫着收还是不收,师伯和大哥二哥已经来到我身边。   师伯开口道:“收着吧!以后都是一家人,不用和他们客气!”   “一家人?”我如坠雾里:“咱们怎么会和他们是一家人?”   师伯摇摇头:“你是阴司特使,他们四个是阴司在阳世特封的四方鬼王,都是替阴司效力的,怎么就不是一家人呢?”   师伯话音刚落,杨志突然单膝跪地,高举礼盒说到:“青面鬼王杨志,向特使大人请安!”   媚娘子三人也是如法炮制:“红粉鬼王媚娘子,向特使大人请安!”   “金锤鬼王金三胖,向特使大人请安!”   “白衣鬼王冷如冰,向特使大人请安!”   我一愣,连忙说:“各位请起,大家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   四人这才起身,我招招手,于蹊乖巧地跑来,接过四个鬼王手中的礼盒,又飞也似地逃开,这回还真是见了鬼。   大家化敌为友,自然气氛融洽了不少,各自落座之后开始畅谈起来。   “我这师侄的本事你们也见识过了,想必也不会辱没了阴司特使的名头吧?”师伯开口问道。   四位鬼王尴尬一笑:“不会,不会,英雄出少年,我们佩服得紧啊!”   杨志更是一脸恭敬:“以后大人若有任何差遣,只需传唤一声,我们四方鬼王必当效犬马之劳!”   我顿感受宠若惊:“怎么敢劳烦你们,我们更是无需大人长大人短的那么客气,如蒙不弃,在下姓李,叫慕叶,你们可以叫我小李或者小叶就行了!”   媚娘子果然人如其名,立刻媚态横生:“那么我就不客气地喊你一声小叶了,你以后叫我媚娘也行,叫姐姐也行,反正我都不介意!”   金三胖立刻附和:“特使大人可别听她的,最要提防的就是她,多少男子汉,就是因为这一声姐姐变成了她的奴才,永世不得翻身啊!”   我一愣,旋即打趣道:“那老金你不是也喊媚娘子姐姐吗?你难道也是她永世不得翻身的奴才?”   金三胖一摸肉呼呼的大脑袋:“我倒是想,就是媚姐姐不给我这福分啊!特使大人还真是风趣,不似某人那么古板!”   师伯胡子一吹:“老金,你说谁呢?”   金三胖笑道:“谁回答就是谁!你刚开始当特使那几年,也是那么有趣,不过日子久了,架子就大了,每次去找你都要通传啥的,还要被你的徒子徒孙提防,忒不自在!”   师伯笑了出来:“人上了年纪,就容易倦怠,许多事就交个小儿辈们处理了,对老朋友有所怠慢,也是情非得已!人生不过百年,总要有些休息的时间。不过现在好了,我也成了自由之身,担子交给小叶去挑,你们一定要多支持啊!”   冷如冰当真人如其名,淡淡地说了一句:“一定!”   师伯转过来对我说:“你也别小看了这四位,他们各掌一方,手下儿郎过万,有起事来个个仗义争先,今日与你交好,是你修来的福分啊!”   “太白道长千万别这么说,特使大人才是有大气运之人,我们以后还要仰仗他才是!”杨志开口说道。   我见状赶紧表态:“大家既然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以后守望相助,共同扶持,小叶还需各位鬼王鼎力相助!”   “一定,一定!”   “既然把话谈开了,我们此次前来的目的也达到了,就如特殊大人所言,守望相助,共同扶持!此地我们不宜久留,就此告辞了!”杨志率先开口,其它三个鬼王自然也起身告辞!   “小叶,姐姐先走了!若是有需要姐姐的地方,尽管招呼!诺,拿着,这是姐姐的发簪,只要你想姐姐的时候,拿出发簪喊我的名字三声,我就会出现!”媚娘子语带暧昧,从头发间取出一支碧玉簪,塞到了我的手里。   “多谢姐姐,有机会的!再见!”我接过发簪,与她告别。   金三胖瞧在眼里:“姐姐,你也给我一支呗?哈哈,我也是你弟弟啊!特使大人,老金我也告辞了,后会有期!”   我抱拳施礼:“后会有期!”   冷如冰也走过来,语气冰凉:“多有得罪,再会!”   “没事,多谢冷哥手下留情,再会!”我挥手告别!   四位鬼王走出大门,瞬间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只有我手中晶莹透亮的碧玉簪无声地提醒着他们真的到来过! 159 鬼王厚赠   “唔!这个是什么东西?”   董凌波举着手里一个六七十公分长的锦袋小心翼翼地问着,他从那长盒子里拿出来后也不敢贸贸然打开。   我接过轻轻一摸,像是帛画经卷一类的东西,口中说道:“该是一副古画吧?”   “快打开看看!”大家全都催促起来,鬼王送的东西怎么会差?   我慢慢抽出卷轴,一张纸条飘然落下,拾起一看,上书:冷如冰特奉上展子虔《踏雪图》一幅,祝大人快马轻裘,官运日隆!   “展子虔?展子虔是谁?”我对书画一向没有研究,只能求助于他人。   于蹊这才女自然不会不知道,接过画卷说:“展子虔是北周末隋初画家杰出画家,他是现在唯一有画迹可考的隋代著名画家,在中国绘画史上占据着重要位置。历北齐、北周入隋任朝散大夫,帐内都督。擅画人物、山水及杂画,几无所不能,人物描法细致,以色景染面部;画马入神,立马有足势,卧马则腹有腾骧起跃之势,与董伯仁齐名。亦工台阁,但不及董伯仁;写山水远近,有咫尺千里之势。”   “学霸姐姐,能说简单一点?”我们一干人等听得云里雾里,齐声发出哀叹。   于蹊一抹额前短发,微笑着说:“一句话,展子虔的画都是无价之宝,原本以为他的山水就只有一幅《游春图》存世,没想到四季图的传说是真的,除了《游春图》,还有三幅凑成一套,除非那冷什么的鬼王送的是赝品,否则这副《踏雪图》就是佐证!”   “大概多少钱呢?”刘邦龙初下山,对价值连城四个字还不太了解,于是不耻下问。   “大概几个亿吧?”于蹊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引得一阵惊呼!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再值钱又怎么样?鬼王送的,你敢卖吗?再说了,谁信你这画是真的?我敢保证,将这画挂会客区一定会被人嘲笑是赝品,一百块谁赌?”   崔忠慧拍了我一下:“别闹了,还有三件,快打开看看!”   于蹊小心地又打开了一个盒子,一阵淡淡的霞光溢出,与窗外明亮的阳光交相辉映,顿时惹得众人围聚过来!   “哇!这么大的珠子,跟鸡蛋大小了,是什么东西?”赵洪平一阵赞叹!   我定睛一瞧,手掌见方的盒子里,安静地躺着一颗光洁的珠子,洁白温润,散发出柔和的光晕,具体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没见识了吧?这是暹罗的琉璃珠,当年明朝的时候郑和下西洋从海上带回来六颗,永乐大帝分给了有功之臣,宫中酒剩一颗,到崇祯时赏给了吴三桂,吴三桂奉为至宝,没想到这边居然又找到了一颗,你们看是不是和我手里的这颗是一样的?”   大哥伸出手来,手掌中果然攥着一颗一模一样的珠子,两颗明珠似乎有了感应,同时毫光大盛,看来是没错了!   “大哥有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不早拿出来给我们开开眼?”我问道。   大哥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也就当它是个照明的工具,晚上有了它,比烛火还亮!”   “真的?”于蹊这小丫头立刻将琉璃珠抓在手里,往楼上跑去,嘴里嚷着:“我去试试!”   我好气又好笑:“别管她,我们继续看下一样!”   大家把目光转到大兰捧着的木盒之上,一尺多长的木盒不太起眼,但大家都不看大意,鬼王出品,必属精品啊!   盒盖打开,一把古剑出现在众人面前,居然是把断剑,虽然剑身古朴,剑刃却寒光阵阵,但终究只剩下二十多厘米长,配上小巧的剑柄,反倒更像是把匕首。尽管如此,隔了数尺我依然能感觉到剑身泛出的寒意,这把剑来头必然不小。   “这剑也太短了吧?还是把断剑,这是哪个鬼王送的?比起徐大哥、白二哥的剑,逊色多了!”大兰看着盒子里的短剑,又看看大哥和二哥的宝剑,不由感慨。   赵洪平抓住机会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夫纲:“说你没见识吧?他们两兄弟手里的是仙器,你这把是凡物,本来就不能比!但也绝不能小看了此剑,恕我直言,这剑大有来头!”   一通废话,大兰居然乖巧地点头,真是服了这一人一狐了,胡家的妹子真是体贴又会哄人!   懒得和他们废话,我捞过短剑,入手冰凉,重量不过四五斤,但剑身上的两个古字让我心神巨震,依稀开眼分辨出是“鱼肠”二字。   “鱼肠剑?《刺客列传》里专诸用来刺杀吴王僚的那柄短剑?藏在鱼腹之中,刺穿了吴王僚三层铠甲,虽然剑断,但还是杀了吴王僚,这个故事我最喜欢了,没想到居然真的有这鱼肠剑,短时短了点,但用来防身那是最好不过的了,鬼王出品,依旧精品!”   在众人艳羡的目光里,我讲出了断剑的来历,将它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隔绝了一干人等贪婪的目光。   “最后一件,小兰,赶紧打开,看完去吃早饭了!”我催促着小兰,她手里的盒子不用看就知道是媚娘子,那股独特的香味早就传到了我的鼻内。   “嗯!”小兰乖巧地打开盒盖,一个古朴的瓷瓶出现在众人面前,巴掌大小,口子上用红色的绸缎塞住,大概是装着什么东西。   我取出瓷瓶,瓶下一张小巧的纸条也顺带被我捏在了掌心,展开一看,不禁红了脸:特使大人,媚娘特献上自制秘药九颗,大人早中晚各服一颗,三日后必定龙精虎猛,夜御十女亦可金枪不倒。希望到时大人能赐媚娘一夜欢愉,媚娘定会让大人享尽人间极乐!   “小叶,是什么东西?”赵洪平见我神色有异,连忙询问。   我自然不会告诉他事情,这样的药丸是个男的都要和我抢,口里淡淡地说:“一些害人的玩意,等下我就去销毁它!”   众人皆不信,起哄到:“鬼王送的绝对是好东西,小叶你要藏私我们也没话说,但总要让我们真的是什么啊?”   我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纸条已经被任世杰抢去,他一边跑一边读,读到最后几句,在场的男人都露出暧昧的笑容,眼光灼灼地盯着我手中的瓷瓶叫到:“小叶,有福同享啊!”   我正要拒绝,崔忠慧一把夺过我手中的瓷瓶,塞到自己怀里,板着脸说到:“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药没收,谁都不许吃!”   “崔姐,你这是要为小叶藏私的节奏吗?”任世杰嚷道:“你可千万别给他,他吃了万一去找那女鬼王,你一定比不上人家!”   崔忠慧柳眉一竖:“你的意思是我不如那媚娘子吗?我偏不信,小叶,不就是人间极乐吗?那艳鬼能做的,我们胡家妹子都能做!小叶,今晚你不要走,姐姐一定让你。。。。。。”   她自知语失,立刻捂嘴不再出声,但其他人却不愿放过她。   “哦!原来崔姐已经和小叶好上了!哈哈哈!”   “这个,你们忙,我去看看于蹊怎么还不下来!”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崔忠慧也红着脸逃上了楼。   等大家笑够了,我招呼大家坐在了沙发上,昨晚接了那么多任务该怎么完成,趁现在人都齐整,要好好商量一下。   “那些传口信的,倒还容易办,一个电话就能搞定!但去收尸,还有取那些钱财的事情,却不是那么容易办啊?毕竟是登堂入室,虽然经过了主人的允许,但还是会引起诸多非议。而且数额有大有小,距离又长又短,多的百多万,少的也有数千,这些都得自己人去取,咱们一共才这么几个人,肯定是做不来的!”   我皱着眉头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大家都点头附和,这事情确实不好处理。   师伯笑着说:“不要急,我在龙虎山做这个事情已经几十年了,有一大批弟子专门负责此事。小叶你也是龙虎山的门人,就把这些事情分割一下,让龙虎山的弟子去处理吧!你接我班的事情,早就传到了祖庭,我已经请示了掌教,相信他们也很快就要来和你联系了,他们都是我用了几十年的弟子,不会有半分私心的。”   “嗯!有师伯为我安排,我就放心多了!但凡龙虎山处理的钱物,那一层的利润就由祖庭收取吧,也算是我对师门的一些心意。”我见师伯已经做出安排,当下放心不少。   “数额巨大的钱物,就由你们自己去做!毕竟你的兄弟也要吃饭穿衣,要操持这偌大的家业也不容易!”师伯看着我们一群人,眼中满满的慈爱。   我刚想说话,门口又是一阵喧哗,扭头一看,门外黑压压地站着二三十个小青年,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正是率领一干兄弟前来的吴健和王涛!   我见是熟人,赶紧上前相迎,二人早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恭恭敬敬地说:“听说叶哥的公司开张,来了几次都没见到你,这和终于碰上了,这是我们兄弟的喜封,以后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尽管开口,我王涛要说一个不字,就天打雷劈!” 160招兵买马   我接过厚厚的红包,拍着他俩的肩膀:“还真是有事要请你的兄弟们帮忙,只是不知道他们的胆子够不够大?”   “我的弟兄个个都是胆大包天的主,叶哥你有什么需要弟兄们效劳的尽管开口!”王涛拍着胸脯大声说着,那二十多个小伙子齐声应和,气势倒也非凡.   我压低声线说到:“涛哥你是了解我的,我讲的胆子大和你说的那种砍人的胆子不一样!”   “我知道!”王涛也凑到我耳边:“上次和你一起去对付蛇精我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健子也是如此,我们铁了心想跟着叶哥干。这些来的弟兄都是当初看着我从鬼门关被你拉回来的,也都有所了解!既然敢来,自然是不怕的!”   我看了那些小伙子一眼,个个眼神中透露着坚定在,这些人平时看着凶神恶煞,但一旦相处下来,倒也有几分真性情。   “小佳玲,你给我来一下!”我大喊一声,一股阴气铺面而来,这小丫头的修为又长进了。   她一出现就冲我说到:“叶哥哥,什么事情?”   “把你的本相露出来,越血腥越恐怖越好,让他们都看到!”我低声吩咐。   刘佳玲一声尖啸,身边气温骤降,一个血人儿凭空出现在那帮混混面前,当即有三五个吓得腿软,滚倒在地!   “什么,什么东西?”   即使勉强站定的,也都哆哆嗦嗦地问着,但看到我并没有动,旋即明白了眼前的鬼物是无害的。   我清清喉咙,大声讲到:“各位兄弟来捧场,我李慕叶在此先行谢过,但你们要知道我是和什么打交道,它们并不可怕,你们要做的也不是去消灭它们。只需要为我公司跑跑腿,送送口信,最多收收尸体,但胆气一定要足,你们愿意干的就到里面写个名字,留下电话,我们用得着的时候就会通知你们,待遇根据任务的难度各不相同,总之非常优厚!”   王涛和吴健带头进了公司,接着又有十多个胆子大的跟着,人手短缺的问题暂时是解决了!   大兰和小兰一边登记姓名和电话,一边将一些简单的事情交托给他们去做,大家见都是取东西,送口信,最多是通知家人收尸之类的任务,当下也就释然了!这些任务的距离都不远,我让于蹊把报酬先付给他们,这些小伙子也不多停留,各自散去了!   “没问题吧?”赵洪平为人谨慎,偷偷地问我。   哪知王涛听个正着,脸上有些不悦:“这些兄弟,我都是知根知底的!若是靠不住,我这么会往叶哥这带?”   我怕引起矛盾,赶紧打圆场:“我和涛哥有过命的交情,涛哥的人信得过,赵哥你就安心吧!”   赵洪平也是知情识趣之人,也不多言,陪了个不是,事情也就过去了!   这是于蹊和崔忠慧也下了楼,看她俩的神色,大哥所言肯定不虚,以后可以省下不少电费了!   “怎么样?是否能够将暗室照的亮如白昼?”大哥笑着问到。   于蹊点点头:“确实如此,我和崔姐都喜欢得很,可惜只有一颗!”   大哥没好气地将他那一颗琉璃珠递给于蹊:“你想要我还能不给?琉璃珠是好东西,带在身上安神养颜,送给你们也不算是明珠暗投,留在我身边不过就是个照明的物件,确实也委屈了它。”   于蹊喜滋滋地接过琉璃珠,小心地贴身放好,还不忘撅着嘴对我做了一个鬼脸。   我心内也欢喜,突然想到从巨蛟身上抽出的龙筋还在招文袋里,于是招呼赵洪平哥俩过来,将两米长的龙筋交给了他们。   “什么东西?你给我们这么长的牛筋干嘛?做弹弓吗?”董凌波完全不识货、二哥走到他俩身后:“这是我从巨蛟身上抽出的龙筋,没见识的小子!有了它,你们两个遇见邪物就给我狠狠地抽,保准邪物灰飞烟灭!”   “这么牛?”赵洪平从董凌波手中去过龙筋反复翻看,那暗青色的龙筋在阳光下显得非常通透,隐隐有股龙威透露出来,但这链各个家伙却看不出来。   “是什么东西那么香?感觉蕴藏着巨大的能量,给我吃了好不好?”   一声清脆的声音从水缸里发出,接着,落雨就出现在众人面前,经过反复训练,她已经学会穿好衣服再出来了。   赵洪平虽然不识货,但见识还是有的,知道落雨很挑,不是好东西不吞,立刻将龙筋藏在了背后。   “我知道是龙筋,分我一段,我吃了也能长出龙筋,将来就有化龙的希望!”落雨哀求到,我突然想起,鱼也是能化龙的!   赵洪平听她这么一说,哪里还会不知道是宝,心疼地递给她:“吃吧,给叔留一截!”   落雨欢喜地接过,吞了二十多厘米长的一段,就心满意足地回水缸里的,但我隐约看见她原本光洁的额头有了些许凸起,不知道是不是眼花。   赵洪平长长地舒了口气:“还好,我和小波分一分,还能做根小皮鞭!”   二哥哈哈一笑,戮仙剑出鞘,龙筋顿时化成两断,赵洪平和董凌波各捡了一段,拉着大兰和小兰就去做鞭子去了。   王涛合吴健被落雨吓了一跳,这时才缓过来,冲着我说:“叶哥,你这边能人太多,哥几个的心脏受不了啊?要不我们就先走了,免得到时又吓晕过去,让你见笑!”   “怎么会?我这就只有这些个能人,你放心留下,等下哥几个一起吃饭,多喝几杯压压惊不就行了?“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也不能让这两兄弟白跑,挽留他们一起吃饭。   王涛和吴健也是闲人,点着头就坐下了,我也正准备坐回沙发,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大家转头看去,一个小姑娘直直的向后倒去,正是昨晚约好来帮忙的小妹,刘邦龙最喜欢的妹子!   “坏了!刘佳玲你这么还没变回去?杵在门口吓死人这么办?”一个健步跨至门前,一探小妹的气息,还活着,真是万幸!   刘佳玲呲着牙笑了起来,模样更加瘆人:“你又没让我回去!”   “回去吧!辛苦你了,等下一车零食伺候,快回去吧!”我赶紧投其所好,顺便招呼刘邦龙将小妹抬进了屋。   湿毛巾敷过,小妹悠悠醒来,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刚才,刚才那是鬼吗?”   我不敢瞒她:“是我们的朋友,没有恶意,正好显了本相,其实她很可爱的,要不叫来你再看看?”   “别了,老板,我还想多活几年!”小妹心有余悸。   我笑着说:“我们公司就是干这个的,成天与鬼怪打交道,你还来吗?”   小妹挣扎着坐起来,看着屋里的人:“他们都是人吗?”   “不是!”我也不隐瞒:“这个是僵尸,这个是条龙,那边两个是狐狸精,水缸里还有条鱼怪,剩下的都是货真价实的人了!”   小妹又喝了一口水:“他们不怕,我也不怕,这年头人比鬼难相处,我干了!工资还是三千一月是吧?”   “嗯!”我点点头:“昨晚接了不少生意,做得好,有提成!”   “那就成了,我杜娅丫跟着大哥干了!”小妹豪气干云,巾帼不让须眉。   又多了一员大将,我自然欢喜,当即说道:“杜娅丫是吧?于蹊,和她说说待遇,顺便安排下工作,就让她专门接待上门的生意,我可是听说,我去广州的那几天,你们和落雨做了好几笔生意,赚了四十多万,有没有入账?”   于蹊正拉着杜娅丫往前台走,听我这么一说,回过头甜甜一笑:“当然入账了,钱都在我这,一分没动,一个月分红一次,我都记着呢!”   “做得好!”我赞了一句,小丫头欢喜地走了。   王涛凑过来说:“叶哥,几天就赚四十多万,不错啊?”   “昨天一晚赚了两百多万,都是死人钱,你要是敢,我也给你个机会,下个月初七晚上过来帮忙?”我搂着他的肩膀笑着说。   他一听是死人钱,脸色就变了,连忙摆手:“难度太大,我就做点简单的跑腿活就好了,叶哥也不会亏待我的是不?”   “当然!好好干,我不会亏待弟兄的!”我感觉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就像是个黑心的资本家,好在他们也都没在意!   “嘭”   重物坠地,鼓膜震得生疼,门口又出现一人,将一个巨大的箱子砸在门口,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健子一看那人抬来的东西,顿时怒了,抡起胳膊就想与来人干架,为什么?因为那人抬来的是一口巨大的棺材!   “别冲动,健子!你不是他对手,那棺材少说也有三百斤,你扛得动就动手,扛不动就站一边,这是我的事情,你们插手等于送死!”我见那人气势非同小可,赶紧喝止住健子,免得白白丢了性命!   吴健凭的就是胆气和热血,此时被我这么一说,当下退到一边,这样的对手,确实不是他一个普通人能够对付的,哪怕再有十倍的勇气,上去也是送死的结局! 161 升棺发财 “欺人太甚.居然在叶哥新公司门口放棺材.太晦气了.”王涛虽然知道打不过.但忍不住还是嘟囔了一句. 我示意他不要出声.现在公司了兵强马壮.大哥、二哥、师伯、落雨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不用他们出手.任世杰和我都能轻松搞定门口那人.不过还是要先搞清对方什么來意.免得又像鬼王那样发生误会. 我排开众人.走到门外.朗声说到:“不知來者何人.李慕叶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湘西魏建行特地送楠木棺材一口.祝阴司特使升官又发财.”那人突然开口.声音非常洪亮. 我微微一笑:“照你所言.送棺材还是最好的兆头喽.” 他一脚将棺材踢得飞起.直向我撞來.口中却说到:“那是自然.棺材又叫寿材.还有祝大人长寿之意.希望大人笑纳.” 我后退一步.单手往棺木上一按.疾飞的棺材瞬间止住去势.另一只手闪电探出.轻轻一托.那楠木棺材便一声不响的重新落在了地上. “好功夫.”來人赞了一句. 我微笑回应:“这棺材也是好材料.楠木木质结实.防腐防蛀.可不容易取.这楠木棺材更是贵人才用得起啊.你这一口棺材少说也有千斤.价值不菲啊.我先谢过了.” 他走到我面前:“不谢.棺材七百斤.里面的东西五百斤.一共一千二百斤.今日全给特使大人送上了.请大人验看.” 说着一推棺盖.露出了棺材内的东西.我探头一看.居然是满满一棺材墨绿色的钱币.不过都是冥钞而已. “你就是那专门负责印制冥钞之人.”我一看这阵势.自然明白过來. 那人抱拳施礼:“正是在下.以后还请大人多多关照.” 我赶紧扶住:“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多礼.看兄弟身手也是不凡.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他摇了摇头:“我湘西魏家.学的是赶尸之术.现在流行火葬.世人落叶归根之心也淡了.家传的本事再无用武之地.幸好阴司怜我魏家数百年來的苦劳.赏了口饭吃.不然早就散了.所以还请特使大人不要见笑.” 我肃然起敬:“原來是湘西的魏家.兄弟谦虚了.快请进去喝杯水.一路辛苦了吧.” 魏建行咧嘴一笑:“扛着这东西.昼伏夜出.走了三天才到.累死我了.” 我赶紧扶住他.大哥和二哥也出來了.两人轻轻一提就将棺材搬进了公司.这么个东西放在大门口.再吉利也不雅观啊. 互相介绍之后.大家也都释然了.做我们这一行的.世人都不太爱与我们交朋友.生怕沾上什么晦气.因此我们这些同行倒是特别容易亲近. 魏建行稍事休息之后就开口问道:“以后小叶要多少冥币.在七号之后统计下就可以告诉我.我会快递过來.阴司那边特意让我知会你一声.那些折现的钱.一定要取到了再烧冥币.免得发生什么纠葛.” 我一愣.随即反应过來:“那就到月底看收到多少.我再把具体的数额烧给那些逝去的人.这样就不会出纰漏了.” 他点点头:“你能这样做就最好了.至于每月需要印多少冥币.我会与各级的销售商汇总之后给特使大人一个具体的数额.经过你审批之后.我们魏家才能印制.每一张都是用湘西上好的绢纸和朱砂.以古法手工制成.质量上绝对沒有问題.” “嗯.大家齐心合力才能把事情做得更好.我这边需要的冥币.还望魏兄费心.” “这个自然.” 大家相视一笑.很快地做好了沟通. “呦.这不是魏建行吗.这么会來海市.”任世杰的声音从后面传來.他刚才跟着去看他们做龙筋鞭子了.这时才下來. 魏建行闻声大喜:“任世杰.你小子怎么也在.三年前湘西一别.沒想到在这还能再见.” 两人紧紧拥在一起.看來也是极好的朋友.一定也是有过非常精彩的故事. 任世杰拍着魏建行的左肩.关切地问:“你肩膀上的伤好了吗.” 魏建行笑着说:“连着敷了半年的朱砂和自家的膏药.才去了尸毒.不然这么可能站在这.早被那帮老家伙人道毁灭了.” 任世杰连带愧疚:“都是为了救我.不然你也不会被僵尸咬伤.差点丢了性命.” 魏建行拍着他的胸口:“说什么呢.都是自家兄弟.若不是我非要去惹那只绿毛僵尸.你也不会跟着我犯险.说到底.还是我连累你了.” “那绿毛僵尸后來怎么样了.”任世杰似乎还有些后怕. 魏建行拉着他坐下:“我们家那几个靠家伙.随便出來了一个.三两下就搞定了.终究是我们那时太年轻.学了点皮毛就觉得厉害无比.这才惹出一场祸事.受了点教训也好.这些年长进不少.看你小子的模样.紫气天罗已经练到第八重了吧.” “去年就到了.可惜到现在还不得门径.第九重遥遥无期啊.”任世杰无奈地回答. 魏建行安慰道:“若是三年前.你有现在的本事.那绿毛僵尸还不是手到擒來.所以说.只要人还活着.就有变强的希望.你才二十三岁.有的是时间.不要急躁.” 任世杰虚心受教:“多谢魏大哥指点.” 魏建行的身量也十分高大.一米八五以上.再加上尽两米的任世杰.我们都不好意思站在他们的身旁.太打击人了. 就在此时.不知道谁的肚子咕噜噜的响了起來.寻声望去.果然是魏建行.这小子连续几天赶路.估计早就油尽灯枯了. “时间也不早了.咱们一起去吃顿好的.给魏大哥补充一下体力.也是欢迎杜娅丫的加入.好不好.” 我话音刚落.大家一致叫好.这个早上的事情还真多.全公司的人都沒吃早饭.这个时候都饿坏了. 杜娅丫大叫一声:“别去我工作过的那家.今天早上老板娘还和我依依不舍.现在回去.又要触景生情了.” 我眉头一皱:“那去哪好呢.” “去我家不就行了.我家的厨子都是五星级酒店的水准.保证你们吃好.吃饱.” 门外一人开口说话.正是土豪邱毅凡. 瞌睡有人送枕头.这小邱还真是贴心.大家欢呼一声.一起涌向门口.留下几位新人不知所措地望着我们. 我赶紧招呼:“走啊.邱大少请客.你们有口福了.海市的首富请客.还不快走.错过了一辈子后悔别怪我.” 王涛和吴健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邱家的大少爷.海市第一贵公子.叶哥.你真威武.求大腿.” “别废话.赶紧跟上.” 见任世杰、魏建行和杜娅丫、刘邦龙还楞在原地.我大喝一声:“邱大少是我过命的兄弟.吃大户的机会可不多.你们还楞着干嘛.” 四人这才坦然.也欢喜地跟上了大部队. “你们去哪.等等我们.”赵洪平等人从三楼下來.见我们步履匆匆.急得大叫:“去哪带上我们啊.别不讲义气啊.那不是邱大少吗.难道是吃大户.这等好事怎么能少得了我.” 大家一拥而上.呼啦啦地就冲出了公司.邱毅凡尴尬地站在原地.看着正着锁门的我说:“我好不容易來一次.你们连门都不让我进去啊.” 我拔出钥匙.一把扯住他:“去你家吃饭才是正事.你有什么事到时再说.咱哥俩还需要那么见外吗.”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被我裹挟着出來们.一群人早就不见踪影.反正于蹊她们都认识.已经分开打的过去了.我只好勉强挤在了邱大少的兰博基尼里.跟他一起回去了. “昨晚你爸妈到我家來了.那根犀角你弄回來的.”邱毅凡扭过头问我. 我点点头:“干掉了一头犀牛怪.卡车那么大.” “怪不得有那么大的犀角.品质又超级好.我爸想要一截.行不.” 反正那东西來得容易.我也沒什么好珍惜的.随口说:“我爷爷要个犀角杯.剩下的你就拿呗.给他们留点就行.” 邱毅凡一听脸上就露出了笑意.丢过來一张卡:“我爸给的.里面是五百万.算是买你犀角的钱.别嫌少.那犀角价值连城.我这会要占你一点便宜.” 我接过卡.漫不经心地塞进皮夹.回头丢给爸妈处理就可以了.嘴里淡淡地说道:“随便你吧.反正我小爷爷的犀角杯你给我尽快搞定.其它的我就不管了.对了.今天早上來了四个鬼王.有一个送了我一幅展子虔的《踏雪图》.你要不要拿去看看.” “嘎.” 兰博基尼飞速急刹.我差点被甩出去. “你说什么.展子虔的画.鬼王送的《踏雪图》.回头.我要看看.妈蛋.展子虔的画你知道什么价吗.故宫的那副《游春图》.无价之宝啊.快带我去开开眼.”这小子就那么在大马路上一个急转.调头就往公司开去. 我骂道:“你急个屁啊.差点把老子的小命送了.我给你拿回家慢慢看好了.顺便让你老爸也瞧瞧.鬼王送的假不了.”阴司来客 162 酒中圣品   “老爸,你快出来,有好东西!”   邱毅凡一下车就捧着展子虔的画卷往别墅里跑,一边跑嘴里还喊个不停!   邱老从别墅里走出来,笑着说道:“这些年,能让你小子看得上眼的东西可不多了,让我来瞧瞧你又得了什么好宝贝!”   “进屋再说,你赶紧打电话给刘叔,让他过来掌掌眼,论古画的鉴赏,国内的所谓专家,无人能出其右!”邱毅凡开口说着,将邱老拉进了屋里.   邱老见他神色凝重,也不再说话,跟着我们就进了书房。   邱家的书房自然是气派非凡,桌上的摆设,墙上的字画都是精品。但邱毅凡看也不看,将桌上的东西一把拨拉到了地上,空出了一大块地方。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这是干什么啊?”邱老心疼地捡起地上的笔墨纸砚。   邱毅凡小心翼翼地展开手中的画卷,一字一句答道:“和小叶这幅画相比,你那些东西就是拉一车来都比不上它的万分之一。”   邱老眼睛一下亮了:“这么牛?这是什么画?”   “展子虔的《踏雪图》,小叶不知道哪里捣鼓来的!”邱毅凡眼睛盯着桌面上的画,一瞬不瞬的说着。   邱老一下子站起身来,凑过脑袋仔细地端详着画卷,他当年号称铁算盘,但鉴赏的眼力也是相当老道。只见他手指轻轻拂过画卷表面,又俯下身子细细地闻了几下,随即取出老花镜、放大镜一点点的研究起来。   “纸张确实是隋唐时期的,墨汁颜料的味道也对!而且这画有股子晦涩的霉味,应该是在古墓里藏了很久才是。年代上大致不会有错,但究竟是不是展子虔的画作,还得你刘文杰叔叔看了才知道!”   邱老口中的刘文杰,我是知道的,和马未都、张德祥、田涛三人并称为京城四大家,刘文杰擅长鉴赏古画、马未都精于瓷器、张德祥偏好古家具、田涛则独爱古籍,每一个都是各自领域的翘楚,没想到竟然是邱老的朋友。   “小叶,这画不是你盗墓得来的吧?我听说你出去了几天,回来又是价值连城的犀角,又是展子虔失传的名画,你真去做那伤天害理的事情了?”邱老转过身,目光里充满着失望。   我赶紧解释:“怎么会?邱伯伯,我去的是广东,和当地的军队一起对付了一个大妖,犀角是我干掉了一只滇南望月犀才得到的,至于这画则是鬼王送的!我可真没有干那盗墓的营生!”   “滇南望月犀?这东西还有?难怪会有那么大的犀角,质地有上乘。好吧,我信你!先把画卷收好,等刘文杰来看了再说吧!你是不知道,故宫的那副《游春图》也不过是唐人的摹本,这要真出了一副真迹,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说着就催着邱毅凡将画卷收好,珍而重之地放进了他的保险柜,这样也好,放我那还真不安心,也委屈了这幅画。   “犀角的事情,小凡和你说了吧?你邱伯伯这回可要占占你这侄子的便宜了!”邱老拍着我的肩膀,笑眯眯地说着。   我连忙回答:“哪里的话,我的东西,邱伯伯尽管拿去,不用客气,我能有今天,还不是邱伯伯鼎力相助的吗?要说占便宜,还是我占得多啊!”   “好,好!”邱老眉开眼笑:“年轻人就是有魄力,是做大事的料,吃饭去吧!今儿真是高兴,孙秀,孙秀,去把那一箱六三年的茅台搬出来,我要和这帮年轻人好好喝一杯!”   “六三年的茅台?”秀大叔眉头一皱:“当年周总理特批的那箱吗?”   邱老点点头:“就是那箱,我用四件国宝和总理换的,今天拿出来喝掉!”   “老爷,这箱茅台现在可是珍贵无比,而且还是周总理特批的,你一直视若珍宝,真的要拿出来?”   秀大叔还在劝说,我早就按捺不住,插嘴道:“秀大叔,你留一瓶下来作纪念呗,赶紧去拿吧!我都馋死了,五十年的茅台,而且是总理特批的上等货,你再不去,我自己动手啦?”   秀大叔没有办法,只能转身去取美酒,邱老则拨通了电话:“老刘,下午有时间吗?来海市一趟,有幅展子虔的画让你看看!”   “你别忽悠我,世界上哪里还有展子虔的画?”电话那头的男人似乎不相信。   “我邱天盛会忽悠你吗?来不来一句话,我准备开那一箱六三年的茅台,你立刻来,还能喝上一口!”   “来,来,马上来!一小时后到,酒给我留着,画也留着!”   电话挂了,邱老又打电话给我了爸爸,让他和小爷爷也来喝酒,听到有五十年茅台可喝,他俩自然乐呵呵地答应了。   有好事,我自然不会遗漏了自己的女人,正想打电话,就看见张雨欣和徐嘉佳出现在了门口,崔忠慧赶紧迎上去,原来她早就通知了姐妹,省了我不少心事!   邱家的花园里摆开了宴席,各种珍羞美味开始摆上了桌子,仆人们如穿花蝴蝶般游走于众人之间,奉上美食之余也为大家倒上一杯杯香甜的美酒,香槟、红酒、白酒,中西合璧,完美无缺!   至于那一箱五十年的陈酿茅台,自然是留到压轴再上,现在看似热闹,也只不过是为了满足我们这些个早饭没吃的饿鬼,真正的主菜还没有上来,但已经让我的一群员工、兄弟和女友见识到了什么叫富人的生活,即便是餐前的小点心,也足以让你一不小心就咬掉了舌头。   正吃得欢,天空中直升机低低地掠过,落在了后院的停机坪上,看来是刘文杰来了。果然,邱老和我们打了个招呼就带着我和邱毅凡去迎接贵客了。   一个稳重敦厚的男子从飞机上走了下来,身量中等,略微有些发福,很有学者的气势。见我们过来,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伸出手来:“邱老,我是马不停蹄地赶来,也不客套了,先去看画吧?”   邱老握着他的手:“在书房,快请!”   一边走,一边向刘文杰介绍我,这位专家打量了我一眼,微微点头,也不说话,心里大概全都挂念着那副画吧!   邱老珍重地将画卷交给刘文杰,他掏出一副手套带在了手上,慎重地展开了画卷,只一瞬间,脸上的神情就变了,整个人魔障了一般,一动也不动,若不是眼珠还在微微转动,你一定会以为眼前的就是一尊蜡像。   邱老将我和邱毅凡轻轻拉出书房,小心地带上了房门,这才开口说:“画是真的,我和他相交多年,一看他这模样就知道了!去吃饭吧,没有两三个小时,他是不会出来的。”   我们点点头,凡是能成事者必然非常专注于自己所从事的事业,无疯不成魔,虽然话语粗俗,但道理却是真的!   来到楼下,老爸和小爷爷已经来了,邱老挥挥手,秀大叔开了一瓶陈酿,顿时浓郁的酒香弥散全场,无论男女老少全都被这醇香吸引了过去。   三个晶莹的白瓷杯摆在桌上,琥珀色的酒浆“咕咕”地注入其中,倒入杯中的美酒并不是单纯的液体,反而好像是果冻一般黏稠,原本一斤的白酒,只剩下了小半,其余的都蒸发了。   “好酒啊!”   小爷爷端起一杯轻轻地抿了一口:“果然是酒中圣品,这香味和口感,我喝了几十年酒,还是第一次喝到如此香醇的美酒,此生无憾了!”   “老爷子,您要是喜欢,我就送一瓶给您,就当是与您的犀角交换如何?”邱老见小爷爷如此推崇,自然想成人之美!   小爷爷满口答应:“犀角你要多少就自己拿,我再送你一坛大雕烧。”   “如此甚好,哈哈哈!”   两位老人酒杯相碰,满饮了一杯。   我们其余人眼睛干巴巴地瞧着他俩的喉头上下滚动,恨不得将那杯美酒夺来自己享用一般。邱老眼光一瞥,招呼秀大叔也给我们开了一瓶,大家顿时欢呼一声,小心翼翼地各自倒了一杯,仔细地品咂起来,魏建行更是连瓶子都揣进了怀里,说是闻闻其中的酒香,也是天大的享受,真是爱酒之人!   女士们本来喝着香槟和红酒,见状也纷纷要求尝一尝这难得的酒中珍品,邱老只得心疼的又开了一瓶,赶紧吩咐秀大叔将剩下的两瓶收了起来。   一只大猫一下子跳到了我的腿上,直往我怀里拱,原来是阿狸!   “阿狸,你也想喝一口?”   阿狸圆乎乎的大脑袋使劲儿地点着,我用手指肚沾了一点酒浆放在它嘴边,它先是闻了一下,然后立刻伸出毛刺刺的舌头tian了起来,tian完还不过瘾,又眼巴巴地看着我,嘴里发出喵呜喵呜的哀叫声,真是我见犹怜!   不得已,偷偷取来一只碟子,从崔忠慧手里讨来酒瓶给它倒上一点,放在了凳子底下,小家伙一声欢叫,跳到碟子边就呼哧呼哧地tian起来。   等我转了一圈回来,这家伙已经晃晃悠悠地站不稳了,四只脚直打颤,正好被秀大叔看见,一把搂在怀里,好一顿数落! 163 再接任务   我最多二两的酒量到此也发挥到了极致,哪怕酒再好,我也不能多喝一口,于蹊和徐嘉佳早就受张雨欣的指使夺走了我的酒杯.   我们公司的都是大胃王,任世杰和落雨这对活宝,活活地吃了十七八人份的食物才勉强吃饱,魏建行饿了好几天,自然也是狼吞虎咽,幸好邱家都是自己人,否则我的脸往哪里搁?   一顿饭,从十一点开始吃,直到一点才算吃完,众人打着饱嗝告辞,男人们相约回公司聊天了,女人们则直接打车去了闹市逛街。我则陪着爸爸和小爷爷,与邱家父子在客厅喝茶,顺便等着刘文杰的鉴定结果,但一直等到两点半,他还是没出来,真是够专注。   我正百无聊赖,手机适时地响了,一看是陆莹的号码,就知道要去警局了,不过总比坐这边傻等来的好。   “小叶,你在哪?我到公司没找着你人呢?”   “我在邱家,你找我有什么事?”   “头要见你,大概是要表彰你吧?你等我,我马上来接你!”   电话挂完,我立刻起身,邱老知道是陆莹的电话,脸上都是高深的笑意:“去吧!别耽误了正事,这边不需要你管,晚上别忘了来吃饭,我叫孙秀弄一桌,你把陆莹带来,我和你爸爸、小爷爷再喝一顿!”   “那怎么好意思?”小爷爷立刻表示感谢,还有两瓶茅台看来也保不住了!   “没事!都是自己人,就咱们几个,再叫上天霖,咱哥几个走几盅!”邱老愉快地定下了,爷爷自然不会反对,我老爸只要有酒,也没什么意见,回去还可以推说是照顾小爷爷。   见没我什么事情,一声招呼之后就出了别墅,才到门口站定,陆莹的依维柯就到了面前。   “帅哥,上车吧?头等你好久了,再不去报到,你惨了!”   我闻言立刻上车,陆莹警笛长鸣,呼啸着就到了警局。   “小李凯旋归来,真是辛苦了!”领导就站在门口相迎,那脸上笑意之亲切,让我心里毛毛的。   我立定敬礼,一边与领导宽厚的手掌相握,一边说到:“幸好不辱使命,都是领导安排的好!”   领导脸上的笑意更浓,连声说好,跟在后面的王鹏拿出一个锦盒,在我面前打开,里面是一枚精巧的军功章。   领导取过军功章,给我别在了胸口,你还别说,那种感觉还真是非常的激动!   跟在领导身后的一群人都鼓起掌来,我情不自禁地再次敬礼胸前军功章闪烁,当真多了几分自豪和骄傲,对于付出的血汗,也有了回报的感觉。   “好了,小李,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还有些事情要和你商量,大家散了吧!”   领导发话,周围的人立刻散去,我跟着他上了十六楼,进了局长办公室!   第一次到这来,宽敞的办公环境里摆设并不奢华,简约舒适,让我不禁对着领导的品味有了新的认识。   领导见我拘谨地站着,微笑着说:“小李,你坐啊!随便一点就好了,这里也没有外人!”   我也不好推脱,就在身边的沙发上坐下,也不知道他叫我来到底有什么事情。   领导给我倒了一杯水,端到我的面前,我双手接过,他这才慢慢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小李你在广东的表现,那边的领导也很满意,直夸我又多了一员虎将,我也觉得脸上有光啊!这是这次行动的奖金,虽然不多,但也是我们对你的肯定,你收下吧!”   “多谢领导!”   接过领导丢来的牛皮纸包,掂量一下大概六万吧,心里还是挺满意的!   “别领导不领导的了,我姓田,你可以随他们叫我田局,也可以叫我老田,不要那么见外!”领导发话,我这才知道他姓田,再一看桌上的名牌,田小科三字映入眼帘。   “田局,您找我来不会就只是要夸我几句吧?奖金的事情,陆莹给我就行了,您有话就直说吧?”我也不知道怎么打官腔,于是索性就直来直去的,省得麻烦!   田局长笑了起来:“好小子,你这脾气还真对我的胃口!好了,那我也不绕弯子了,这一次找你来,确实有重要的事情要征求你的意见!”   说着又丢出了一个文件袋,同样是机密文件,和上次看到的那个一样。   解开缠绕的棉线,取出里面的文件,死者的照片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一个中年的男子,模样狰狞地仰面躺着,全身发青,眼神中全是惊恐之色,身上却没有一点伤痕!   继续下翻,同样是几个男人死亡的照片,全都和第一张一样,看来是同一类的案子。   我将照片放回文件袋问到:“田局,您是为这个案子才找我来的吗?”   “是啊!”田局长喝了口茶说到:“这些人死前身体全都非常健康,身上也没有任何一处伤口,但都莫名其妙地死在了家中,家里人都没有听到任何的响动,就连睡在身边的妻子都没有发觉异常!”   “那确实蛮蹊跷的!”   田局长摇摇头:“何止蹊跷,据法医鉴定,他们都是被活活吓死的!心肌全都因为极度紧张而撕裂,人自然就在一瞬间死掉了!”   “究竟是看到了什么,才会使他们在一瞬间被吓死了?”我好奇地问。   田局长看着我:“这个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想他们就是所谓的见鬼了吧?”   “见鬼这事,很正常啊!为什么你会如此紧张?”我想到自己的境况,倒没觉得见鬼有多可怕。   田局长脸色一下凝重起来:“如果是普通人见鬼,或者被吓死,那还没有什么共性!你知道这些死者都是什么人吗?”   我摇摇头:“是什么人?”   “他们都是海市周边一些地级市的一把手,现在正面临换届选举,突然一下子都死在了家中,事情就可疑了,我们怀疑是有人故意动了手脚,好让一些居心叵测的人上位。虽然这些地级市都不是什么大城市,但是我们绝不容许党的政权落在卑鄙小人的手里,任由他们违反国家政策,危害百姓生活!”   听田局长这么一说,我终于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一个地级市,往往也有百万人口,政治上容不得半点差错,这些人在换届前夕莫名其妙地一起死在家中,必然是遭了道,一旦那些用邪术害人的害群之马登上了高位,一定会给国家和人民带来巨大的危害!   想到这,我站起身说到:“田局长,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尽管安排,我一定竭尽全力!”   田局长也站了起来:“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这些事涉及鬼神,我们普通的干警根本无法涉足,也无从下手,这一次也只能靠你们特别行动小组了。陆莹那丫头也只是个名义上的头,真正能用得上的,也只有小李你了!”   我点点头:“局里设立特别行动组,不就是为了应付这样的情况吗?既然这事情属于我们管辖的范围,我自当全心全意去调查这件事,请领导放心!”   “他们的资料都在文件袋里面,你拿回去研究一下,也可以去他们工作的地方进行调查,我已经和各地的警方都打过招呼了,一切都便宜行事,不会有任何人会对你有所掣肘,放心去调查!”   说到这,田局长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凝重无比:“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背景,都由我担着,上面也注意到了这件事,若任由其发展下去,势必威胁到党的形象和国家的繁荣安定,所以,你一定要把罪魁祸首都揪出来!”   “一定完成任务,不辜负领导的信任!”   我大声保证,心里暗下决心,一定不能让坏人得逞!   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虽然还存在着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谁将一穷二白的国家建设得如此繁荣富强,是谁解决了十三亿民众的温饱?是谁让我们过上了幸福安定的生活?一些害群之马让我们对它有了误解,有了怀疑,但历史总会证明谁才是正确的!   手里拎着两个鼓鼓的文件袋,退出局长办公室,陆莹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请我吃饭呗?拿了多少?”这美艳的警花凑到我身前,盯着那两个纸袋。   我将装钱的那个文件袋丢给她:“就那么多,全给你了!不过今晚还真要请你赏光陪我去吃顿晚饭!”   她接过钱袋,打开看了一眼又还给了我:“你的血汗钱,我可不敢要!你还真请我吃饭啊?”   看着她略带欣喜的神情,我心中也是一喜,开玩笑地说:“当然,邱老请我家老爷子喝酒,指名要我带自己的女朋友去吃饭,所以我就来看看你有没有空咯?”   “谁是你女朋友?你这人怎么那么自要好?”陆莹白了我一眼,转身走向了电梯:“你女朋友多了去,我算你哪门子的女朋友啊!别来忽悠我了,我可不吃这一套!”   我赶紧追上去:“那你不去,我也不去了!反正我就想带你一个人去,你既然不答应,我去了也没意思。” 164 情不自禁   电梯门打开,我和陆莹走了进去,里面还有三个警员,刚才在门口都见过,对着我们友好的点头.   陆莹微笑着回应,同时看着我说:“真的只带我一个人去?”   我点点头,邱老点名要带你去,自然是想促进你我的关系,我怎么会不懂,当然不会再带别人去,免得自讨没趣。   她见我点头也不再说话,默默地看着电梯的指示灯一层层地变化,因为身后还有别人,我也不好多问,气氛一下子显得尴尬起来。   终于到了刑侦科所在的七楼,电梯门一开,我们同一时间跨出去,结果在门前撞了一下,我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细软的腰肢,身后一阵轻笑,陆莹瞬间羞红了脸。   “还不快放开?那么多人看着呢!”   陆莹一声低呼,但为时已晚!   电梯门前站满了刑侦科的同事,王鹏、韦宗文等人正好要下楼执行任务,见陆莹被我搂着,全都掩着嘴偷笑。   陆莹一把推开我,从人群的缝隙里挤了过去,急匆匆地跑了。我也尴尬地走出电梯,王鹏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眼神中全是戏谑之色,显然是误会了我们俩的亲密程度。   “王队,我们。。。。。。”   “年轻人,一时冲动,我们理解的!去忙吧。”   “哈哈哈!”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我也红了脸,好在电梯很快就关上了门。   特别行动组,拥有一个独立的办公室,就在刑侦科最里面的角落里,我跟着陆莹走进去,这还是我第一次来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室不大,一共也就十个平方左右,因为只有我们两个人,办公桌也只有两张!我的一张空空如也,陆莹的那张也好不到哪去,比我多了几本杂志——《知音》!   “头,你还真是有品位啊!”我盯着那几本备受凤姐推崇的杂志感慨到。   陆莹没好气地看了我一眼:“你以为我想啊?你去了广东,那方面的事情我又什么都不懂,这类的案子也不多,我老爸又不准我翘班,你不知道无聊的枯坐八个小时有多痛苦吗?”   我抿着嘴笑了:“你弄个平板,玩玩游戏,看看小说,时间不就过去了?我跟你说,有个灵异小说《阴司来客》,可好看了!”   “滚!你以为我是那些事业单位混吃等死的富家小姐啊?我可是有理想的,我一定要做一个出色的人民警察!”陆莹一脸严肃。   我赶紧道歉:“是我不好!陆大小姐志存高远,在下佩服!不过,今天的晚饭,您到底陪不陪我去吃啊?”   陆莹噗嗤一笑:“看你态度那么诚恳,我就勉为其难陪你去吃一顿吧!我也想去看看邱伯伯。”   我大喜:“那下班就过去吧!”   陆莹坐回自己的座位:“不行,既然是去吃晚饭,我回家换件衣服再去!”   我一愣,问道:“你回家换衣服,那我怎么办?”   她微微一笑:“等着呗?很快的,我又不是那种不化妆就见不得人的类型,只要一小会儿就会出来,你就在车里等我一下好不好?”   我无奈地坐下:“好吧!”   陆莹丢过来一本《知音》,贼兮兮地对我说:“接着!还有一个小时下班,看会儿《知音》吧?或者眯一会儿也行,反正我们这办公室从没有人过来,我把窗帘一下,随便你干什么!”   “没人过来?窗帘一下?随便我干什么?陆大小姐,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吗?”我放下书,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陆莹一下子红了脸,意识到自己话里的不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这么回我,低着头假装看起书来。   我看她这幅模样,站起身走到她的身后,双手轻轻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之上!   陆莹身子微微一颤,但没有躲开,任由我一双大手覆盖着她的肩膀,面上神色虽然没有多大变化,但剧烈的心跳声却瞒不过的灵敏的耳朵,她紧张了!   “你想干什么?这来可是警局,你别乱来!”陆莹声如蚊呐,显然没有什么底气。   我俯下身子,凑到她晶莹如玉的耳垂边轻轻说到:“我怎么会乱来?你是我顶头上司,这里又是办公室,我只是觉得这一个小时看《知音》没什么意思,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吧?”   “什么是有意思的事情?”陆莹出声问我,但旋即脸色又一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继续说到:“你把手拿开好不好?别被人看到了!”   “你不是说没人来吗?怎么会被人看到?要不我把窗帘拉下来?”我继续在她耳边呢喃,嘴唇有意无意的碰触她的耳垂,小妮子的脸彻底红成了一片。   “哦!好!”陆莹下意识地回答,小丫头已经进退失据了。   我心中暗笑,离开她,将窗帘拉了下来,办公室的光线顿时暗淡下来,气氛也更显暧昧。   我重新走回陆莹后面,这小丫头也不说话,光线不说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但也好不到哪去,她居然还是把头埋在《知音》里,难道她也拥有夜视的本领。   双手顺着肩膀往下,揽住了她两只胳膊,夏天的警服也是短袖,手掌已经贴上她光滑的肌肤,轻轻地抚摸着,那种滑腻的感觉让我心里爽翻了天。暗室偷香,而且对象还是一位身份尊贵的美丽警花,自己的顶头上司,那种刺激更是难以言喻!   陆莹也终于意识到这样的相处方式有些不妥,身子前倾脱出了我的魔掌,起身后转,轻轻将我推开,嘴里低声说:“小叶,你别这样!”   我一把将她柔柔的玉手按在我的胸膛之上,隔着薄薄的布料,完全能感觉出她掌心的潮湿和热度。   “哦!”   陆莹轻呼一声就想将手抽回,但却被我紧紧捉住,挣扎之中,我索性往前一倒,随着她牵引的力量撞入她柔软的怀里,将她死死的顶在了办公桌上。   她本来身量就极高,被我这一撞,整个人便坐在了办公桌之上,我怕她摔疼了,用手一托她的后背,她便紧紧地依附在了我的身上,一双腿为了保持平衡,刚才情急之下居然已经勾住了我的腰杆,动作十分暧昧!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这天之骄女很不适应,她用力地推我,却因为没法发力,收效甚微,试了几次就徒劳的放弃了!   “你不要乱来,万一有人来怎么办?”   大概是感觉到我的手在她光洁的后背摩挲,她有些激动,但更多的是紧张!   我一把将她按在我的胸口,大嘴凑到她耳边轻语:“我们陆大小姐一向天不怕地不怕,难道今天是转了性不成?”   “李慕叶,你不要太过分!被人看到,我们还有什么脸面在这里工作?你快放开我!”   陆莹警告中带着三分哀求,那紧张的模样真的是既气又急,但又不敢大声喝骂,只能低声哀求,让我心里更是多了几分恶作剧的窃喜!   我空出一只手抚上她吹弹可破的脸颊,用手背轻轻摩挲她的双颊,享受着那动人的柔滑,嘴里笑道:“可是我记得在我去广东的时候,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在登机口前强吻我,这笔账这么算?”   她似乎一下子想起了那天吻我的镜头,脸上的温度顿时升高,低语道:“你想怎么样?那天。。。。。。”   “我只想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而已!那天你强吻我一次,今天我也吻你一回,我们就算扯平了,陆大小姐你觉得怎么样?”我凝视着她的眼睛说到。   陆莹早就被我逗弄得面红耳赤,听我这么一说,就垂下了头,嘴唇轻咬,神态诱人至极!   我也不着急,就那样紧紧拥着她,还好是在空调间里,若是换个地方,门窗紧闭,还那么靠近,只怕早就是一身汗水了。   许久,她才仰起头,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那,你亲完就放开我好不好?”   说完慢慢闭上了眼睛,睫毛微微颤抖,就那么一动不动,等着我去亲她。   我看着这一贯冷傲的警花这幅模样,也不忍心再逗弄她,扶着她的肩膀,轻轻地覆盖住了她美丽的唇。   “嗯!”   陆莹轻轻地发出一个鼻音,身体立刻变得僵硬起来。   我也不做任何过分的举动,两个人就那么紧紧地拥着,身体越靠越近,渐渐地贴合在了一起,再也不愿分开,那种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感觉瞬间融化了彼此的心防!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莹原来按住我胸口的手早就不知不觉地搂上了我的脖颈,我也早把她从桌子上抱了下来,两个相拥着一动也不动,整个办公室就剩下空调轻微的送风声。   “嘭!”   一声枪响,惊碎了我和陆莹的平静,两人像触电般的分开,她胸口那一对被挤压变形的半圆,剧烈晃动着,看得我口干舌燥!   “还看?刚才我感觉到你摸我胸了!**,说好只是亲,谁让你动手的?”陆莹低声骂道。   我摸了摸脑袋:“情不自禁!情不自禁,下次一定注意!”   陆莹摆摆手:“不说这个了,刚才那声枪响很近,怕就在刑侦科里,咱们快去看看吧!” 165 斗争到底   我一把拉住正想往外跑的陆莹,低声说:“你不要命了?就那么冲出去?给我老实在房间里待着,我出去看看!”   她显然没想到我会如此严厉,一时间楞在了原地,感觉受了莫大的委屈。   我见刚才太着急,语气有些重,只得柔声说:“你就一普通人,出去我不放心,这种事,还是交给我来,你的安危比我性命更重要!”   一番话语,让这小妮子由忧转喜,乖巧地退到一边,轻声说:“那你自己也要小心!”   我趁机捏了一下她的玉手,回答道:“放心吧!寻常子弹打不伤我!”   说罢将办公室的门轻轻拉开一条缝隙,一闪身就钻了出去,手指一勾又将门再次合上,整个动作都在瞬间完成,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特别行动组在刑侦科的最里面,自然没有人发现我的踪迹,我小心翼翼地往外走去,一转弯就看见了开枪的人,居然是韦宗文!他正举着手枪站在大厅里,所有的人都乱成一团四散奔逃,在他脚下,躺着一个人,胸口不断地涌出鲜血,正是之前和我们一起去过酒吧的小陶!   “韦队,你这是怎么了?”我大喊了一声,顿时吸引了韦宗文的注意。   韦宗文转过身子,脸上的表情痛苦不堪,吼道:“快走!快走,我身体被控制了,你们快逃!”   虽然口中这么说,但是他手中的枪还是直直地对准了我,手指一勾,枪声再响!   “啪!”   子弹打在我身后的墙上,若不是我闪躲及时,应该是准确命中我的脑袋!   凝聚目力一瞧,韦宗文的身体周围果然有一圈淡淡的紫气!那紫气有如活物,紧紧地缠绕着他的身躯四肢,紫气收紧,他的手脚便做出相应的动作,就像三岁孩童被大人操控一般,完全不能自主。   控制韦宗文的气息见一击不中,立刻朝着我的方向连开数枪,但我早就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小职员了,反应和动作比所有的特警都要强悍百倍,区区子弹如何能打中我?   韦宗文连开数枪,手枪里已经没有子弹,控制他的紫气一把将手枪向我砸来,我见他再无威胁,当即偏头躲过,脚下一蹬向韦宗文扑去!   紫气见我如此,也控制着韦宗文的身体冲来,因为他也是特警出身,动作倒是十分有力,但毕竟是普通人,再厉害能厉害到哪去?那些拳脚看似虎虎生风,打在一般人身上或许是无法承受,但在我眼里都只是挠痒一般,轻描淡写地就将攻势一一化解。   韦宗文被操控着,一边攻击我,一边破口大骂!我担心伤着他,也不能对他用拳脚,一个矮身避过他当胸题来的一脚,顺手摸出了一张祛邪符!   韦宗文一脚落空,一个转身又是两拳轰在我的胸口,我也不避,硬挨他一击,同时左手闪电上移,一把抓住他的拳头将韦宗文带到我的身前,右手捏着祛邪符“啪”的一声贴在了他的胸口之上!   一道白光闪现,缠绕他周身的紫气仿佛受到了点击,一颤之下就脱离了韦宗文的身体,韦宗文双脚一软,跪倒在地,泪水从这硬汉的眼里滑落。   紫气见有人能克制它,仿佛活物一般飞退,直往窗外退去。   我追至窗前,只见那紫气没入对面楼顶,定睛一看,对面果然有一个蒙面人在催动这股紫气害人,想来应该是一种邪术无疑!   当紫气退入那施术者体内的同时,那具身体也动了一下,看来这邪术与元神出窍类似,但威力小了不少,仅能够操控他人而已!   那人回复了活动能力之后,立刻站起身,狠狠地蹬了我所在的方向一眼,瞬间逃之夭夭,隔了两栋楼,纵是我想追,也是追不上了!   “小陶!”   韦宗文一声惨呼,跪倒在小陶的身边痛哭不止!   在大家都没反应过来的一瞬间,他居然掏出小陶的配枪,一下子顶在了自己的脑门上,我们都来不及阻止他,眼看惨剧有要发生,我心急如焚!   “韦队,不要!我还活着!”   小陶拽着韦宗文的裤腿,声音虚弱,但确实好活着!   我趁韦宗文一分神的刹那,夺下了他手中的枪,这硬汉眼中全是泪水,显然是自责到了极点!   “救护车!”   王鹏一声大吼,立刻有人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韦宗文跪在小陶身边,拼死按住他的胸口,但小陶的脸色越来越惨淡,身子也开始抽搐,眼看就要不行了!   我已经掏出回春符给小陶贴上,但这也只能治标不能治本,鲜血大量的流失才是致命的原因!   所有的人都围聚过来了,不少与小陶交好的干警看着他痛苦的模样,都流下了泪水,陆莹也是神情肃穆,咬着嘴唇强忍着哀伤。   一道虚影从小陶的身体里飘出,浑浑噩噩地往半空飞去,魂魄已经离体了,再这样下去小陶就必死无疑了!   我赶紧掏出一道黄符,趁那魂魄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亡之前,将它引回了小陶的身体,牢牢禁锢起来,此时救护车终于来了!   一下子跑进来七八个医生和护士,将小陶抬上单架之后就开始了急救,输液、输血、心脏救护的工作几乎是同时开始,我们跟着担架来到警局门口之时,小陶的心跳已经恢复了,着实让我们长舒了一口气!   “不会有事的!”   负责急救的医生在上车前的一句话,让快要崩溃的韦宗文又缓了过来,否则还真不知道他该怎么办了!   救护车呼啸着走了,闻讯而来的记者蜂拥入内,立刻被其他警员架在外围,田局长一脸铁青地叫上了王鹏、韦宗文去了办公室,我自然也得去,否则这事韦宗文肯定担不起!   一进局长办公室,领导就怒吼起来:“韦宗文,到底怎么回事?开枪打伤同事,这事要传出去,怎么收场?”   “田局,我。。。。。。”韦宗文也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顿时语塞!   王鹏开口道:“田局,老韦是什么样的人,您不清楚吗?这件事一定另有隐情!”   “隐情个屁!不管有什么隐情,就能拔枪伤人?小陶没事就算万幸,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看你怎么交代?”田局长拍着桌子吼到,显然是暴怒至极!   “我!我!我!”韦宗文此时也是心乱如麻,连说三个我字,却始终没有把话说出口,当真那么多人的面前,打伤同事,根本没有办法解释。   我见他憋屈的模样,心内不忍:“田局,这件事我能解释!整件事从头到尾都与韦队无关!”   “我知道你和他关系好,但枪是他拔的,人是他打伤的,有什么好解释的?”田局长瞪着我,但语气明显平缓了不少、我摇摇头:“情况确实如你所说,而且他还对着我连开了数枪,只是因为我身手好,才没受伤!”   田局长眼睛一瞪:“那还有什么好解释的!韦宗文,你去写份检查,把配枪交了,不用来警队上班了!”   韦宗文双腿一软,人如烂泥一般瘫软在地,眼里都是不甘。   我扶起他,继续说到:“局长,你听我说完好吗?虽然这都是韦队干的,但其实他是身不由己,是有人用邪术控制住了他的身体,他完全就是一个牵线木偶,所做的都不是他自己的意愿!”   “邪术?”   田局长神情一震,随即说到:“你这么说,我相信!但其他的同事会信吗?你说邪术害人,别人却不一定有你的本事,能看出来,只会以为此时是警员间的火并啊?”   “韦队在被控制的时候,神智是清醒的,开枪前也一直提醒我快跑,其他在场的人都能作证!而且他事后还内疚的想用小陶的配枪自杀,若不是小陶及时醒转,恐怕现在他已经躺在停尸房里了!”我赶紧解释。   田局长抿着嘴唇走到窗前,沉默了好久才出声:“那施展邪术的人,你找得到吗?”   我摇摇头:“他在对面的楼顶利用邪术控制住韦宗文,被我驱散之后就立刻逃之夭夭了,距离实在太远,我鞭长莫及,被他跑了!”   田局长看着窗外,又陷入了沉默!   我开口道:“今天这事,纯属意外,那人就是想来捣乱,即便不控制韦队,还是会有别的同志着他的道,结果都是一样!”   “那有办法预防吗?如果隔三差五来这么一次,我们还这么工作?”田局长转过身看着我。   我点点头:“这样的邪术,施展起来颇为费力,没有三五天的时间肯定回复不过来!这一次韦队是没有防备才会着了道,大家以后小心些,我再请我公司的一个精于阵法的兄弟来稍稍布置一下,以后就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这样最好,不过一定要保密!韦宗文,你被控制前发生什么了?说出来,说清楚!”   田局长微微一顿:“这样的事情就是恶势力对我们警方的宣战,我们一定要和他们斗争到底!” 166 开国元勋   “韦宗文,说说你被控制前的情况,说详细一些!小李,等下你也要录一份证词.王鹏,你去把办公室的监控资料调出来,这件事肯定要给上头一个交代,不能拖!”   田局长一件一件吩咐着,显然是要保住韦宗文了,这件事确实也与他无关。   韦宗文回忆起被控制的经过,其实也很简单,他一进门就被对面楼上一阵耀眼的光亮吸引,想仔细地看清楚,结果一阵晕眩之后就被人控制了!   田局长认真地听完整个经过,又征询了我的意见,这才安下心来!   王鹏这时也将监控资料拷贝了上来,大家围在电脑前反复翻看,韦宗文拔枪前确实警告过大家躲避,小陶是因为想过来帮忙才被击中,全部过程都很清晰,包括最后和我的打斗。   当我将祛邪符贴在韦宗文身上时,画面也一阵波动,很明显看到有一些紫色的阴影从韦宗文身上被驱赶出去,有些人眼看不到的东西,视频却能拍摄到,不得不说是相当神奇!   田局长叹了一口气:“这些都是机密,若传出去,对于我们警局十分不利,所以我希望大家都要保密!这件事,我会负责向上头解释清楚,小韦你也不用自责,错不在你!等下我会出去和外面的记者解释,擦枪走火,很正常的,只不过是误伤了同事而已!你还是要写个书面的检查,把这事平息了!”   韦宗文如释重负,点点头就没再说话!   这时陆莹突然冲了进来,喊道:“刚才去医院的弟兄打电话来了,小陶手术很成功,已经脱离了危险期,等伤口愈合就能出院了!”   大家的脸色一下都露出了笑容,特别是韦宗文,如果今天小陶出了什么事,他可能会内疚一辈子!   田局长也放下了心头大石:“没事就好!没出人命就是不幸中的万幸,小李,你赶紧把你那兄弟喊来,我不希望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是!”   我起身掏出手机给任世杰打了个电话,他知道情况之后立刻就收拾东西准备过来,真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啊!   “好了,王鹏,你去财务室包两个三千六的红包,一个给小陶送去,一个就给小李的员工,让会计等下给我签个字就行了!你们忙去吧,我休息一年也准备下班了!”   田局长下了逐客令,我正巴不得离开,跟在陆莹身后就下了楼。   那下弹孔还历历在目,不少同事正忙着拍照做记录,我把事情交代了一下就和陆莹出了警局。   任世杰正好带着落雨出现在门口,双方打了个招呼就散了,他办事我放心,鬼谷门的少门主,这点事情如果都搞不定,不是给自己的祖宗丢人嘛!   “走吧!这里的事情不用我们担心,任世杰就是专攻这个的,我也帮不上忙!”   “嗯!那先去我家,时候也不早了!”   汽车发动,在闹市里穿行了十多分钟之后就拐进了一片老旧的城区,但我知道,老旧的只是外表,这里住的每一户都是海市的要员,别看安保工作看似稀松,其实一路进去,到处是明岗暗哨,若不是陆莹的车,休想能进得了。   车子停在了一幢红砖院落之外,院墙很高,足有三四米,完全看不到内里的情况,一个巨大的香樟树从墙内探出来,树上结了不少漆黑的小果子,风一吹就哗啦啦地掉下来,砸在车窗上就溅出一团汁液,沾在了玻璃上。   “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件衣服就出来,你就在车里休息下!别乱走,这里可不允许随便窥探!”   陆莹一边吩咐,一边解开身上的安全带,拉开车门就下了车,进门前还不忘冲我做了个鬼脸!   我摇下一截车窗,让威风透进来,虽然天气比较热,但已是黄昏,而且又巨大的樟树遮着,还是吹着自然风舒适!   等待是时候,时间总是那么漫长!我都觉得在车里坐得快闷死了,一看手机,才过了五分钟。百无聊赖之下,也不想坐车里了,轻轻将车门打开,到车边松松筋骨总没问题吧?   一脚下去,脚下竟然响声不断!原来那些香樟树结的小果子都是非常脆的,一踩上去就是“啪”的一声,听起来挺带劲儿的!人就要给自己找乐子,反正闲着无事,我就开始了踩果子的事业,地上紫黑色的果子密密麻麻,正好满足了我的愿望!   “咳咳!”   正当我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身边传来一声响亮的咳嗽声,显然是有人想引起我的注意。   回转身,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拄着拐杖站在了我的身后,正饶有兴趣地盯着我。   我尴尬地冲他点点头,他微微一笑,也点头回礼。   “小伙子挺会自娱自乐的嘛?你在这干嘛?”老者虽然年纪看上去已过古稀,但声音还是非常响亮。   我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脑袋:“闲着无聊,总得找点事情做,没有妨碍您吧?”   老者摇摇头:“没有,没有!我年轻的时候也喜欢踩香樟树的果子,所以看到你在做同样的事情忍不住停下来打个招呼!你是在这等人吗?”   “是啊!我在等我的朋友,她进去换件衣服就出来了!”我如实回答。   老者也没闲着,正用手中的拐杖轻轻碾过小黑果,似乎也很享受那种脆脆的爆裂声,过来片刻才回应到:“等的是你的女朋友吧?”   我一愣,笑着说:“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这种事还有模棱两可的吗?”老者似乎有些不满,更加用力地挤压起满地的小黑果来,噼噼啪啪的脆响声不断。   我被他突然加大的嗓门吓了一跳,这才记起住着一带的都是政要,这老者能在此通行无阻,怕也是哪个单位的老领导吧?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大火气?   不过反正是萍水相逢,我也懒得和他置气,随口回答了一句是,也不再理他,自顾自踩着脚下的小黑果。   那老者见我不搭理他,似乎来了劲,我踩到哪里,他的拐杖就落到哪里,存心和我较劲,若不是我身手敏捷,好几次都差点被拐杖点到。   “老爷爷,您悠着点,可别和我们小年轻较劲,万一闪了您的腰,可就不好了!”我见老者有些气喘,不禁调侃了两句。   哪知老者反而更加激动,越发加快了自己的动作,那么大岁数的人了,动作还真利索,并不比我慢多少。   “呦呵,老爷子身体挺好的嘛!完全是老当益壮啊!”我想起自己的小爷爷,忍不住赞了两句。   老者一听这话,脸上终于有了笑意:“算你小子有点眼光,都说我老,其实我根本不老嘛!”   我心中暗笑,年纪大的都不服老,这老爷子也是一样!嘴里却说:“我看您气色红润,精力充沛,比那写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还要健康,一点都不显老!”   老者笑眯眯地看着我,和蔼地说:“小伙子相当有见地,眼光不错!”   我哈哈一笑:“您也差不到哪去!”   两人正聊着,后面传来一个娇滴滴地声音:“爷爷,小叶,你们在搞什么?”   回头一看,差点亮瞎我的眼睛,这还是刚才的陆莹吗?我干练泼辣豪爽的警花妹子,怎么转眼变成了乖巧可爱,气质娴熟的大家闺秀?   简洁的马尾盘在了头顶,清爽的短袖换成了长裙,脸上略施脂粉之后,与先前的陆莹完全判若两人。但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那么吸引我!   “陆莹,是你吗?”我使劲揉着自己的眼睛:“为什么同一个人,能展现出两种不同的气质,而且都那么美,请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嘻嘻!你个白痴!只不过换身衣服而已,有必要这么夸张吗?”陆莹嘴里这么说,但脸上漾出来的笑意却出卖了她。   老者走到我身边,拍着我肩膀说:“小子,我孙女漂亮吧?”   “漂亮,漂亮!”我机械地点着头,但瞬间失控:“你说,陆莹是你孙女?你是她爷爷,陆定一?”   老爷子脸色一寒:“怎么,你觉得不像?”   “好啦,爷爷你别吓他了!他胆子小,不禁吓,你快回去吧,偷偷溜出来半天了,龙叔都急死了,再不回去,又要惊动市政府了!”陆莹一把扯住老爷子的手臂,柔声哄到。   “哼!女大不中留,越留越成仇!”老爷子脸色一缓:“女生外向啊!可惜了我这孤老头子,没有自由不说,连孙女都被人拐走了,我可怎么活呦!”   陆莹顿时娇羞,嘴里嘟囔道:“爷爷,你再说,我就真不理你啦!你快回去吧,真是的,那么大年纪了,还到处乱跑,地上怎么回事?爷爷,你又踩香樟树果子了?不是和你说过了吗?这果子湿滑,万一摔倒怎么办?”   老爷子一下子招架不住了,假装没听见,冲我说到:“小子,看好我孙女,要少了一根头发,我跟你没完!再见!”   说罢,拄着拐棍一溜烟地跑进了院子,这哪里像个八十多岁的开国元勋啊? 167 陆莹被绑   “看够了没有?”   陆莹打断了我的凝视着她的目光,脸色微微泛红:“你这么盯着人家,我都不好开车了!本来就难得穿一次高跟,油门和刹车都不好踩,你再这样,出事了可别怪我!”   “呸呸呸,乌鸦嘴!哪里会出事?就现在这时速,我步行都比你快,能出什么事情?”   正赶上下班高峰,过一个路口都要堵上三五分钟,幸好身边还有个大美人可以看,否则真要无聊死了。   看着前面的汽车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动,陆莹扭过头问我:“小叶,你觉得我爷爷怎么样?”   “挺好的一老头啊?”我细细回想:“身体硬朗、也很有趣,似乎蛮好相处!似乎和外界传闻不一样啊?”   陆莹微微一笑:“你是说暴躁、易怒、脾气大吗?他这两年身体不好,脾气收敛了不少,以前确实是这样。”   我看着她白皙的脖颈,沉吟道:“每个人都有两面,在外人面前是高高在上的元勋上将,在家人面前却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头。你不也一样吗?对着别人冷若冰霜,从来没有一个笑脸,但在我面前还不是。。。。。。”   “嘀!”   一声车鸣打断了我的话语,陆莹一踩油门就冲了出去,她又不好意思了。   好不容易来到邱家,天色已经擦黑,别墅里灯火通明,秀大叔早就在门口候着了,见我们一到,立刻为我们开了铁门。   推门而入,大家都已经落座,就差我们两个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局里出了点事情,加上路上又堵了一会儿,大家久等了!”   我开口致歉之后拉着陆莹入座。   “不要紧,我们几个老家伙也没坐多久,正谈着你那副《踏雪图》呢!”邱老含着笑回答。   我正挂念着这事,遂开口问道:“那画怎么样?”   刘文杰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开口道:“以我的判断,这幅画卷确实是展子虔的真迹无疑,从第一眼看到它,我就被吸引了,足足在书房里欣赏了三个多小时,才缓过神来!缩千里为咫尺,确实名不虚传啊!”   “所以这里最饿的就是你刘叔叔,你再晚来一会儿,他怕是要顶不住了。”邱老语带调笑。   刘文杰立刻摆手:“不会,今天这里最饱的就是我,小叶的一幅画,让我精神上无比富足啊!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一副价值连城的画?”   我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只能开口道:“朋友送的,也不好变卖,先藏着慢慢欣赏吧!”   “你那朋友当真大手笔,若有机会,改日还请为我介绍一番!”   刘文杰语带真诚,但他哪里知道我这朋友,还是不见为妙。   我也不好拒绝,只得笑着回答:“有机会,一定介绍!”   “小叶我已经知道是人中龙凤了,他身旁这位美丽的小姑娘又是谁,可否为我介绍一下?”刘文杰看着陆莹,眼中满是惊艳之色。   陆莹站起身说到:“我叫陆莹,是小叶的朋友,家父陆静波!见过刘大家。”   刘文杰一听,神色颇为吃惊,随即笑着说:“那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原来了将门之后,难怪气质如此非凡!”   接着转过头,有认真地看了我一眼:“年轻人果然是潜力无限!”   邱老见大家也都认识了,手掌一拍,一旁久候的秀大婶立刻指挥着仆人们鱼贯而入,一道道精致的菜肴被端上桌来,仅剩的两瓶茅台也被打开了,酒香四溢,一下子将刘文杰的注意力引了过去。   秀大叔赶忙给众人斟酒,大家一边喝着美酒,一边品尝着佳肴,谈谈家常,气氛倒也融洽,我和陆莹自然也成了众人调侃的对象,我倒还能顶得住,陆莹却几次三番红了脸。   宾主尽欢之后,大家起身告辞,《踏雪图》就留在邱家,刘文杰不肯离去,非要再看一晚,我也只能由着他。   陆莹开车送我们回家,老爸和小爷爷已经微醺,脚步轻飘飘的,就像踩在了棉花之上。   秀大叔帮着我将他俩扶上了车,就在我们关上车门,陆莹准备绕过车身转到驾驶座时,异变突起!   树上,草丛里瞬间涌出十多个彪形大汉,每一个都蒙着脸,手中握着各色利器,锋利的刃间反射着清冷的月光,看起来寒光闪闪!   “什么人?”   秀大叔一声怒喝,那些蒙面人口中自然不会回答,而是用手中的利器去告诉他答案。   锋刃直指要害,那些蒙面人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很明确地分成了三组,冲向我和秀大叔,以及陆莹!   秀大叔是身经百战的老手,一上来就接住了三人的围攻,拳膝肘肩都是他的武器,在规避掉蒙面人的攻击之后总是用最直接的方式加以反击,瞬间就摆平了两人。   我这边当然不会输他,以我今日的体魄,即使让他们用刀砍,也未必就能伤得了我!但我还没狂妄到这种地步,凭借自己超越世人的速度和力量,在蒙面人的锋刃及体之前总能先一步击中他们的要害,将他们打飞出去!   陆莹那边就比较尴尬了,本来她的身手还算不错,但也只是比普通人强上一些而已,面对三个蒙面人肯定是不敌,更要命的是今天她穿的高跟和长裙,根本活动不开,一声尖叫之后就被人用刀架住了脖颈。   架住陆莹的蒙面人似乎也不想伤她性命,不知道用了什么药剂往陆莹口鼻上一碰,这美女立刻失去了知觉,被边上两人拦腰一挟,转瞬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眼见陆莹被人绑走,我立刻心急如焚,可恨面前还有四个蒙面人尚未解决,远水救不了近火,恼怒间不觉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一拳居然击穿了一个蒙面人的胸膛!   “留活口!”   秀大叔在身后大喊,我转身一看,刚才打倒的黑衣人都趁乱遁走了,就我面前还剩下三个!   那三人见我如此强悍,也萌生退意,一声喊之后分成三个方向逃去,我手指一勾,番天印砸中一个!同时脚下发力,一下赶上了正在奔逃的蒙面人,如老鹰抓鸡一般拎住了他的后颈,往后一拽,就控制住了他!   “想跑,快说,你们把人带到哪里去了?”我揪住他胸口的衣服质问。   那蒙面人嘴唇一动,什么话都没说,眼神却突然暗淡了下去,我扯开面罩一看,他口中鲜血狂涌,居然服毒自尽了!   “草!”   急急往回走,秀大叔也拎着一具尸体回来了,见到我叹了口气,所有的人都死了,上哪去找陆莹?   几道虚影从尸体上溢出,以为死了就没事了吗?你错了,小爷我横跨阴阳两界!   黄符飞出,定住三人魂魄,这是我现在最后的救命稻草,若是让陆家老爷子知道我把她孙女弄丢了,我还有活路吗?   扯住三只小鬼,我大声喝道:“死了也没用,快给我说,你们把人带到哪了?”   那三个鬼刚死,魂魄还不稳定,神智也是浑浑噩噩,不管我怎么问都是一言不发,看来不出狠招是不行了!   掏出一个红莲火,贴在了其中一个魂魄身上,剑指一掐,吼道:“说,就放过你!不说,魂飞魄散!”   那魂魄眼睛闪了一下,我立刻明白他们是装糊涂,其实都已经恢复了神智,于是继续说道:“你们都为了他们把命搭上了,什么都够了,何必弄得自己连鬼都做不成?说出来,我就放你们走,下面我有朋友,一定让你们安安乐乐!”   “命都不要了,我还怕你弄得我魂飞魄散?是汉子就给我哥痛快,要想从我们嘴里掏出话来,休想!”其中一个鬼突然喊道,其余两个也都默不作声了!   他们一声不响,我又不能真把他们弄得魂飞魄散,一时间进退两难,陷入了窘境!   “没有办法了吗?”秀大叔走到我身边,邱家的老少被刚才的打斗吸引过来,当得知陆莹被绑了,脸色一下变得死灰。   我沮丧地说:“他们不说,线索就断了!陆莹还活着,追魂术也不起作用!要不用警犬试试?”   秀大叔摇了摇头:“我早想过了,不过那些人在身上撒了特殊的药粉,警犬一闻鼻子就废了,看来是处心积虑要绑陆家小姐,只能看对方出什么条件了!”   “若是钱,就是倾家荡产,我也一定满足!就怕这帮人用陆莹来威胁陆书记,甚至是陆老爷子,那我就万死难辞其疚了!”邱老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语气中也有了一丝紧迫。   我现在倒不是担心陆家会追究我的责任,我只担心陆莹会不会受到伤害!那些男人一个个凶神恶煞,陆莹又昏迷不醒,衣着单薄,我真的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   邱毅凡走到我身边,拍着我肩膀说:“小叶,担心也没用!你就真的拿这些鬼东西没用办法了吗?”   “鬼东西!”   我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了一个人,哦不,是一个鬼,我治不了他们,说不定她会有办法! 168 媚娘帮忙   人命关天的大事,片刻不敢耽误,从招文袋中摸索了一会儿,终于在一堆符箓的夹层里找到了那件“鬼东西”——媚娘子给我的碧玉簪!   到底这簪子是不是真的能把媚娘子找来,我还是半信半疑,背过身对着簪子轻轻地喊了三声媚娘子,也不知道灵不灵.   “呦!是特使大人召唤小女子吗?”   人未到,声先至!一阵淡淡的烟雾冒起,馥郁的芳香充盈鼻腔,一道娇媚的身影在雾中慢慢闪现,手里撑着一柄红色纸扇,莲步款款地走到了我的身边。   媚娘子绛红色的嘴唇带着迷人的笑容说到:“特使大人,才刚入夜就迫不及待地将奴家找来,莫非你对奴家也是念念不忘?”   她的声音带着那一股慵懒柔媚,能让你的骨头瞬间发软发酥,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根本没法抗拒这样的诱惑!   可惜我现在心里挂念着陆莹的安危,正是心急如焚的状态,哪怕她媚娘子再美再艳十倍,我也是无动于衷。   “这个,媚姐姐,您站好了听我说好不好?”轻轻推开钻到我怀里的媚娘子,我正色道:“这次找您来,我是有求于您,还请你务必帮忙!”   媚娘子掩嘴轻笑:“特使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就尽管说,媚娘我什么都依你!”   说罢眼神一挑,即便是我这见惯了美人的,也忍不住心神摇曳,更别说身后那一群正常男人了!   我赶紧收住心神,指着那三个蒙面人的鬼魂说到:“媚姐姐,我有个朋友被人给绑了,我们一个活口都没有抓住,只拘了这三人的魂魄,但他们就是什么都不肯说,我也没有办法了!想到您贵为一方鬼王,手下一定有无数奇才,也只有您能帮我打听到我朋友的下落了!”   “你朋友是个女的吧?”媚娘子脸色稍显不悦,不去关心人的下落,先关心起性别来,真是女人善妒,一点都没说错。   我点点头:“是女的,关系到小弟的身家性命,还求姐姐帮忙,小弟我万分感激。”   媚娘子的脸色再变,一下子又回复了那娇媚的模样:“别紧张,我就是和大人您开个玩笑,这等小事还难不倒我,您就瞧好了吧!”   只见她将纸扇收起,双手一拍,身边立刻阴风阵阵,冰凉刺骨!风止之后,身边多了三个娇滴滴的艳鬼以及两个满脸络腮胡的猛鬼。   三个艳鬼都是丰ru肥臀,艳光四射,姿色虽没有媚娘子那么艳绝众生,但也算是上上之姿,加上身上那股娇媚风韵,确实诱人;而那两个男鬼却又是另一番光景,遒劲的肌肉配上满脸的胡渣,看起来刚勇绝伦,生前应该不是武将就是屠夫。   一群鬼将那三个新死之鬼围在了中间,媚娘子开口说到:“三位,我也不和你们废话了。你们这一生的戾气,就算是下到阴司,也是要受尽各种酷刑才有机会转世!我是阴司特封的四方鬼王,现在就给你们一个机会,让你们以现在的身份逍遥于人间,看到这三个娇滴滴的女人吗?若是你们如实说出我朋友想知道的事情,她们就是你们的了!而且你们也可以跟着我回鬼王庄,超脱轮回之苦,再也不会有人管束你们!”   三个新鬼看了看眼前的艳鬼,其中一个tian了tian嘴唇,虽然动作细微,但仍逃不过媚娘子的法眼。   “你们想好没?”媚娘子突然开口!   刚才一口回绝我的那鬼依旧硬气:“我们是不会说的,我反正是鬼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呵呵呵!”媚娘子一阵娇笑:“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硬汉子,要不你说,我陪你好不好?”   说罢竟真的向他靠去,那新鬼自然知道眼前这女人碰不得,立刻闪到一边,惹得媚娘子勃然大怒!   “好你个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娘有的是办法治你!”媚娘子恼羞成怒:“美女你不喜欢是吧?好,我就成全你!田开疆、公孙接,这小子就交给你们了!”   那两个猛鬼闻言大喜:“多谢主上厚赐!”   说罢一左一右夹起那嘴硬的新鬼走进了树丛,片刻之后,树丛里惨叫连连,田开疆和公孙接欢愉的笑声接连响起,听得我们一干人等都冷汗不止!   媚娘子又转向剩下的二鬼:“一个鬼怎么够他们两个人玩?你们谁先说就可以抱得美人归,晚说的那个就和那两个莽夫玩吧!”   她手下的艳鬼闻言立刻发出阵阵诱人心魄的娇喘,那tian过嘴唇的新鬼果然经受不住诱惑,搂住其中身材最好的一个喊道:“我说,我说,我全说了!”   媚娘子朝我挤了下眼睛,俏皮地说:“大人,你去问吧!我任务完成了。”   “多谢姐姐!”我心内大喜,立刻上前询问。   那新鬼一五一十将同党藏身的地址告诉了我,还好不算远,就在几里路之外。   问明了陆莹的去处,我再也不敢耽搁,正准备敢去,媚娘子一把拉住了我。   “大人,不如让媚娘与你一起去如何?我们一明一暗,有起事来也好有个照应,关键时刻我还能祝您一臂之力!”   我一想也对,万一敌人用陆莹威胁我,媚娘子也能突袭得手,她身为鬼王,实力自然不弱,有这样一个帮手,真是求之不得!   秀大叔也走到我身边:“我也去,多个人多个照应,我不会拖你后腿!”   “嗯!有劳各位了!”我赶紧道谢,随后对邱毅凡说:“帮我照顾我我爸和小爷爷!”   身后的邱家父子和刘文杰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在媚娘子的惊人魅力之下,他们都忘记了她是个鬼魅!   媚娘子莞尔一笑,众人的目光再次被吸引,这女鬼王轻拍手掌,嘴里说道:“古冶子何在?”   “属下在!”一道更加壮硕的身影出现在黑暗中,正是她口中的古冶子!   媚娘子娇笑一声:“你们三兄弟同生共死,今日他俩已经得了两男,剩下的一个自然要给你享用,赶紧去吧,就是搂着小倩的那个细皮嫩肉的小子!”   古冶子从黑暗中跃出,如猎豹一样按住了那告诉我陆莹下落的新鬼,满脸兴奋。   那新鬼嚷道:“臭女人,你居然敢骗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媚娘子娇笑一声:“呵呵,我媚娘子一千年来骗的男人不计其数,怪只怪你们男人自己,好色有贪婪,被骗也活该!”   我闻言尴尬地一摸鼻子,媚娘子立刻靠在我的肩膀上:“不是说大人您啦?您和他们不一样!”   “姐姐您的意思是,我不是男人?”   “不是不是,大人您别多想,您的心上人还等着您去救呢!咱快走吧!”   媚娘子忽然消失,想必是已经去了,真是鬼魅一般的速度!   我也加快步伐飞奔起来,秀大叔瞬间就被抛在了身后,耳朵边古冶子爽朗的笑声传来,依稀夹杂着声声惨叫!   一声清脆的笑声在我耳边响起,正是媚娘子!   “媚姐姐,你在哪里?”我当然知道这不是幻觉,这女鬼王一定就在我身边。   “别找啦,我就在你肩膀上。”   我扭头一看,果然我的肩膀上坐着一个巴掌大的艳丽女子,原来她根本就没有走,而是让我当了车夫。   只见她晃荡着一双玉足,娇声说道:“怎么?难道是不喜欢我坐在这吗?我又没什么分量,懒得走路而已,特使大人不会这么小气吧?”   我当然知道她是开玩笑,若顺着她的话讲下去,必然陷入纠缠不清的境地,索性转移话题:“那三个勇猛的男鬼我似乎在哪里听过啊?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历?”   “噗嗤!”   媚娘子笑了出来:“不就是三个莽夫嘛!在历史上挺有名的,不过不是因为英勇,而是因为衬托了人家的智慧。”   “说来听听!”我正觉得赶路无聊,索性让她找个话题,免得又来勾我。   她见我有兴趣,就开口说:“他们三个人啊,比我还早了一千多年,是春秋末期齐国的大将军,这三人意气相投,结为异姓兄弟,彼此互壮声势。由于自恃武艺高,功劳大,他们非常骄横,不把别的官员放在眼里,甚至对晏子也不够尊敬。”   “就是那个身高不过五尺的晏子?我小学课本里学过他出使楚国的故事,很聪明的一个人!”我颇为意外,这三人居然能和大名鼎鼎的晏子扯上关系。   媚娘子点点头:“晏子怕他们惹出祸端,就想除掉他们。于是就赐个三人两个桃子,让功劳大的两人吃,结果公孙接和田开疆先吃了,功劳最大的古冶子却没有吃到。公孙接和田开疆心中悔恨不已,居然就拔剑自刎了!古冶子一看两个好兄弟都死了,也不愿偷生,于是也自尽了。其实这都是晏子的计谋,三人死前就是人杰,死后自然是鬼雄,占据一方称王,后来才被我收。”   “这三位的性子也太刚烈了吧?不就是个桃嘛?居然弄得全都自杀了!不过彼此之间的义气倒也让人钦佩。”我不由感慨。   媚娘子不屑地说:“都是些空有蛮力的莽夫,还不是三两下就被我收拾得服服帖帖?” 169 再被摄魂   正说着话,就已经到了目的地,一间老旧的仓库,面积大约一百多平方,周围绿树掩映,前身是街道办的小工厂,现在早就废弃不用了!   媚娘子低声说:“你等一下,我去看看有没有暗哨!若是被他们发现了,里面的人再跑掉就麻烦了!”   我点点头,她立刻消失不见,隐匿了行迹,即使我拥有天眼也自能看到淡淡的一团红晕,何况是普通人?   我伏在灌木丛中不敢发出一丝响动,这批绑匪组织严密,仓库周围一定安排了查探的人,若是贸然行动只怕会打草惊蛇!   仓库就在两百米开外,我凝聚目力还是看不太真切,仓库里一丝灯火都没有,就算我天眼再厉害,终究不是万能的!四周全是虫鸣,好在落脚的地方还算清爽,不然光是蚊虫滋扰就不可能保持一动不动的状态.   数分钟的时间漫长的像是几个世纪,耳边一声轻呼,媚娘子回来了!   “有五个放哨的,仓库顶上一个,四点钟方向有两个,九点钟方向也有两个,我们要在一瞬间搞定地面上的四人,屋顶上的交给我!你能办到吗?”   “放心!有心算无心,两个人还是能搞定的,分头行动吧!”   按照媚娘子的信息,我在灌木丛中小心翼翼向四点钟方向摸去,大约走了四十多步,就看见两个大头靠在一起抽着烟,烟头一明一暗,映得脸庞格外狰狞!   我收摄住自己的脚步,把呼吸也停止了,一点一点挪到了他们身后一米之外蹲了下来,丝毫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一声特别响亮的虫鸣传入耳内,正是和媚娘子约好的动手信号。当下从树丛中跃出,双手按住那两人的脑袋,用力一碰,一声骨裂声想起,他俩一声没吭就软了下去,搞定!   与此同时,一道红色身影电射至仓库屋顶,片刻后媚娘子站在屋脊处对我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我立刻从树丛中奔出,瞬间越过仓库前空地,倚在仓库墙角的黑影处等着媚娘子。   “里面还有六人,两个守着门口,四个围着你的相好,似乎在做什么!”媚娘子在我耳边低语!   “什么?”我大惊失色,若是陆莹有什么闪失,我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她“噗嗤”一笑:“逗你玩的啦,别紧张,你的相好完好无损,他们肯定是有目的才绑票的,在没有达到目的前,肉票都是安全的!”   我瞪了她一眼,也不好发作:“他们守着陆莹,就算你我身手再好,也不可能在收拾了门口两人的情况下不惊动另外四人,只能硬拼了!”   媚娘子点点头:“你强攻,我偷偷摸进去,堵住他们的退路。当你吸引住他们的时候,我伺机救下你的相好!”   “就这么办!”既然商议完成,也就不需要再犹豫了!   走到仓库大门口,一脚飞踹,破旧的木门应脚而飞,里面立刻响起了喝骂声。   不待他们反应,我已经冲入仓库之内,顺着喝骂声响起的方向就是两拳,拳拳到肉,守门的那两个敌人瞬间被击毙,我本来就已经怒极攻心,此时怎么可能还要所保留?一旦陷入苦战,万一对方恼羞成怒伤了陆莹,就是得不偿失了。   围着陆莹的四人立刻反应过来,两人冲上来阻截我,另外两人扛起陆莹就想从后门逃走,但媚娘子娇笑一声出现在他们面前。扛着陆莹的两人,立刻将她放下,分出一人朝媚娘子冲去,打算夺路而逃。   冲向我的两人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两块铁板,当做盾牌护在身前,大概是见我铁拳威力太大,用来保护自己的。两人并作一块儿,举着铁板向我顶来,另外一只手藏在身后,必定是持着利器,想在空档处取我的性命!   我见陆莹就在眼前,自然不能退缩,当即将气息凝聚右拳,对准其中一面铁板就是全力一击!   “嗙!”   巨大的声响震耳欲聋,受力的铁板连同持板之人一起抛飞,骨折声响起,那人再也爬不起来!   一举破掉铁板阵,剩下的那人眼里满是惊愕,我也懒得跟他费力气,摸出鬼王赠送的鱼肠剑朝他刺去。那人下意识的用身前铁板一挡,鱼肠剑如同刺入败絮一般容易,直接穿透了铁板。   我正要高兴,但突然发现鱼肠剑只有短短一截,根本刺不到铁板后的敌人,正要老拳轰击时,那人胸口却爆出一团血花,瘫软了下去,鱼肠剑的无形剑气激射而出,居然隔空就刺死了他!   我从铁板上收回鱼肠,轻轻一划,一指厚的铁板断成两截,如此锋利的短剑,当真是名副其实的宝剑!   抬头再看后门处,冲向媚娘子的敌人已经失去了意识,脸上带着yin邪的笑容,不用看就知道中了媚术,现在不知道做着什么美梦呢!   剩下的那人也是还是蒙着面,一把托住陆莹,冰凉的短刃架在了她白皙的脖颈之上!   “不要过来,否则我宰了她!反正我也活不了,大不了一拍两散!”   声音低沉,此人年纪当有四十多岁,即使面对我和媚娘子的夹击,依然毫无惧色,语气阴狠沉稳。   “不要激动!放开他,我让你走!”   此时我一心全在昏迷的陆莹身上,只要能保证他的平安,什么条件都答应!   那蒙面男子冲着我大笑起来,我的目光顿时被他吸引,只见他眼睛一亮,我全身一阵冰寒,瞬间失去了自主的能力,妈蛋,这家伙居然也会摄魂术,和温婉是一个路数!   那男的见一击得手,并没有露出欢喜之色,脸上的神色反而更显凝重,显然是装给媚娘子看的,看来他准备从我这边突围了,可恨我口不能言,手不能动,自能眼睁睁看着他挟着陆莹向我走来。   媚娘子并不知道我已经中了摄魂术,依旧笑盈盈地盯着我们,在她看来,我的身手应付这样的敌人绝对是不成问题的,她也和我一样小看了这和装束和其它敌人一样的家伙,他绝对不是普通的绑匪!   那蒙面男子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我清清楚楚看见了他眼里得意和不屑的神情,只要再走几步,他就能带着陆莹脱困,我真是懊恼无比!   更要命的是,那把原本抵在陆莹喉头的尖刀,已经被他反手握在手里,刃上蓝芒闪现,应该是淬了剧毒,显然他是想在经过我身旁的时候也顺便要了我的小命!   “媚姐姐,媚大姐,我的媚姑奶奶!你怎么就没发现我的异常呢?求求你,快出手啊!不然我就要死翘翘了!”   心中狂喊,但无济于事,只恨她不能与我心意相通!   那蒙面人已经离我只有一步之遥,他手腕一抖,尖刀直直地向我胸口捅来,吾命休矣!   “嘭!”   一声枪响,鲜血溅了我一脸!   那男子的右肩中了一枪,尖刀失去了准头,从我身边划过,并没有伤到我!   大概是因为被受了伤,他的摄魂术瞬间失效,我顾不得抹去脸上的鲜血,一把将昏迷的陆莹从他怀里夺了过来,趁他立身未稳之际赏了他一脚,一下踢断了他的左腿骨!   “媚娘子,制住他,别让他自尽!”   那人捂着肩膀倒下,手脚全都受创,想跑是不可能了,我大声招呼媚娘子帮忙,这个人实力不弱,一定不能让他死。   媚娘子娇笑着掠过数十米的空间,在那蒙面人倒地的同时给了他重重的一击,那人连叫疼的机会都没有,就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   “打死了?”我大惊!   媚娘子踢了他一脚:“哪能啊!只是让他昏过去而已!让我将他口中的毒丸取出来,这样他就是想死也死不掉了。”   说着就蹲下身子,扯开那蒙面人的面罩,从他嘴巴里取出来一颗黑色的蜡丸,一脚碾的粉碎。   这是我身后一个人气喘吁吁地走进来,拍着我肩膀说:“年纪大了,人就没用了!才跑了这么一段路,就喘得不行!”   我连忙转身:“秀大叔太谦虚了,您出现的时候刚刚好,早来了只会让他提防你,晚来一分钟我的小命又保不住了,所以您来得正是时候,那一枪当真是救了我的命啊!”   秀大叔哈哈一笑,掏出一把旧枪炫耀到:“我的老伙计跟了我十多年了,自然是精准无比!若不是怕伤着陆家小姐,我真想直接打爆他的脑袋。不过小叶,你为什么傻站着让他刺啊?”   我一脸无奈:“一不小心着了他的道,这人会摄魂术,肯定不是一般的绑匪。秀大叔,这才真的多亏了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秀大叔摆摆手:“自己人,不用客气!”   “我说怎么一动也不动,还以为大人您藏着后招,原来。。。。。。”一旁的媚娘子闻言转过身子,半蹲在地上仰面笑了起来。   我本来想瞪她一眼,责怪她没有及时发现我的异常,没想到从我这角度看下去,她浑圆的半球正傲然地挺立在胸前,深深地沟壑完全吸引住了我的眼球,一下子失神楞在了原地! 170 木秀于林   “咳!咳!”   秀大叔适时的咳嗽声将我从恍惚中拉回了现实,我尴尬地擦去撇过头装作如无其事的样子,查看起陆莹的状态来。她还是软绵绵地失去了知觉,我心里又涌起了一阵不安。   “秀大叔,陆莹怎么一直不醒?不是重了什么邪术吧?”   秀大叔摇了摇头:“我追这些人的时候,已经确认过了,他们只是用浸过乙醚的手帕迷昏了陆家小姐,药效过了就会醒,不用担心。”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放下心来,抱起陆莹往仓库外走去,秀大叔则扛着那昏迷的蒙面人,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个活口,身份和本事都不简单,一定要问出幕后主使是什么意图。   媚娘子自然不会老实跟在后面,一个眨眼的功夫,又坐到了我的肩膀之上,模样十分亲热。   “特使大人,你好坏哦!”   我一听她这么说,就真的事情不妙,立马扭转面孔不去看她,果然她又悠悠地说:“我以为大人对媚娘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每次和你说话都冷冰冰的,原来都是装出来的,刚才看我那么入神,我就知道大人心里是有媚娘的,纵是死也心甘了!”   “你已经死了好不好?”我无奈地反驳。   媚娘子凑到我耳边,娇笑着说:“如果大人喜欢,我借尸还魂也不是不可以啊?原来大人只是嫌弃媚娘是个鬼魅,其实只要大人想,我也一样可以让你享尽极乐,比那些血肉之躯还要**三分,大人您要不要试试?”   我脚下一软,差点摔个跟头,连忙说:“多谢媚姐姐厚爱,只怕我福薄,受不起啊!”   “嘻嘻!大人脸红了,样子还真是可爱,我就喜欢你这样有本事又脸皮薄的后生,此间事了,媚娘我先走了,大人若有任何差遣,媚娘一定随传随到。”   她说完就消失于无形,这个厉害的女鬼王,不仅艳绝众生,而且知情识趣,手段圆滑却不讨人厌,不愧是能统御一方的鬼王!   秀大叔见媚娘子消失,快步走到我身边,低声说道:“小叶,才几日不见,你身边又多了不少的能人异士相助,做起事来得心应手,本来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但大叔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我见他神情严肃,不敢有所怠慢,恭敬地说:“大叔有话请讲,你我之间无需如此见外!”   秀大叔停住脚步,凝视着我:“小叶,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你懂吗?”   我点点头,他接着说:“你的实力增长得太快,早就引起了黑白两道还有政府的注意,自古以来人才都只要两条路走,一是趁势而起,雄踞一方,如汉末的曹操,手下能人异士甚多;二是招安妥协,委屈求全,如大宋的宋江,手下实力强悍。”   我一愣:“与他们二位,我还是没有可比性的!”   秀大叔冷笑一声:“你今天虽然还不如他们,但各路人马早就开始布置如何对付你了。你师傅收你为徒、你邱伯伯为何那么看重你,还有为什么你能顺利地加入警察,另外这么个家世雄厚的天之骄女居然能和你共事,你真的以为全是巧合吗?”   “您的意思是?”   “不错,这一切都是被人安排好的,从你崭露头角的那天起,所有人都开始争相笼络你!我是个普通人,不懂什么命数,但我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老爷说你是有大气运的人,我想这就是他在你身上下重注的原因。天下间能人异士多如牛毛,我们看到的,人家说不定看得更深更透彻!”   秀大叔停下话语,警觉地看了看周围,凑到我耳边继续说到:“龙虎山第一时间将你揽在门下,未必就只是因为你拜于郭老爷门下;政府第一时间邀你加入警局,未必就是因为你会一些驱魔捉鬼的本事;陆家手眼通天,你却能安然抱着陆家唯一的孙女,未必就只是因为这陆家小姐倾心于你吧?据我所知,但凡有富家子弟要接近她,一定会被警告,你收到过没有?”   我神色一滞,茫然地摇了摇头!   “今天陆家小姐和你出来吃饭,这样大的事情怎么可能没有人暗中护着?他们到现在依旧不动声色,无非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对你和陆家小姐的运数都太有把握了,相信你一定能安然将她带回去。走吧,很多人在等着我们呢!”秀大叔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继续飞奔起来。   我加紧几步,追上他问:“那我该怎么办?”   “顺其自然,你现在的路走得很顺,就是因为你站在了他们的一边!对了,还有你身边的那个崔忠慧,她是什么来头你比我更清楚!龙虎山的道统、你邱伯伯的财力、陆家在官场的根基、妖族对你的支持,你现在仔细想想你到底有多少实力?这些东西虽然看不见,但只要你需要,都能让你有称霸一方的资格!”秀大叔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   我心中巨lang翻腾,身上不禁冷汗淋漓:“我只道是自己的运气好,没想到原来是有这么多因素在里面。秀大叔,谢谢你提醒!”   秀大叔回头看了我一眼:“不用客气,我也是有自己的目的,刚才所说的只是白道,我代表的则是他们口中的阴暗面,王涛合吴健两个小辈都还不错,有空帮我多提点一下,如果还要用人,直接只会一声。”   原来在我第一次和陆莹约会的那个晚上,王涛和吴健的出现并不是巧合,心中暗自揣测:“秀大叔,难道你是?”   “我是什么身份不重要,我们也是人,也有自己的生存方式,你只要记住,黑道和白道,都只是一种说法。胜者王、败者寇,随时翻过来都有可能,你只要多长个心眼,凡是不要冲动,将来一定会。。。。。。”他欲言又止,但其中的意思却已经相当明确。   我当即说到:“我明白了!每一个成功的人,都不是偶然,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根本没有那样的野心。”   秀大叔叹了口气:“有些事,不是你不想做就不做的,当你处在这个位置,有些事你就不得不做,这些事会和你身边的方方面面结合起来,你甚至是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做好了你该做的事情。时刻保持清醒冷静的头脑,你心地纯良,不管将来到什么位置,相信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也不反驳:“嗯!希望如此吧,秀大叔,今晚谢谢你了。救了我,又告诉我那么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他淡然一笑:“谢什么?我在邱家不过是个老仆,你给我找到了儿子,让我们一家三口再次团聚,我们早就是自己人了。再说今天我不救你,也一定会有其他人出现,这是注定的,适逢其会而已,不要放在心上!”   一边走一边交谈,几里路转瞬即至!还没有到邱家别墅,就看见别墅前灯火通明,无数的警车开着警示灯将空地挤得水泄不通。   “看见了吧?若是我们不回来,自然有下一步的办法!”   “嗯,快走吧!免得邱老担心,真出了事情,他第一个遭殃。”   两人加紧步伐奔去,果然邱老等人早就在门口翘首遥望,见我抱着陆莹安然归来,脸上不安的神色瞬间化作喜悦,带着一群人冲了上来。   “你可回来了,陆家老爷子和军区的几个领导都在客厅里,赶紧进去报个平安!老爷子已经把田小科给骂得狗血淋头,我幸亏跑得快,不然也是在劫难逃!”邱老心有余悸地看着我,他身后的王鹏、韦宗文等人也都附和着点头。   我赶紧往别墅里走去,还未进门就听见如雷的吼声,拐杖噼噼啪啪的敲击声,果然是名不虚传的暴脾气!   一见屋,气氛压抑凝重,七八个身着将校服饰的中年男子正襟危坐,腰杆挺得笔直,脸上神情肃穆。陆老爷子站在众将身前,脸色铁青,银白的头发在灯光的映照下更显得苍白,一根拐杖不断地指指点点,有几次甚至戳到了面前的将军,但愣是没有一个敢和他叫板。   田局长低着头站在一边,脸上神色极其不自然,显然刚刚挨了顿狠训,见我进来,立刻喜上眉梢。   “回来了!”   他一声低呼,立刻引起了老爷子的注意,暴躁的老人立刻扭转身子望着我和怀里的陆莹。   见陆莹一动不动的被我抱着,老爷子神色一黯,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急切地问到:“莹丫头这是怎么了?”   众将立刻起身扶住,他这才稳住身形。我见他如此伤心,立刻喊道:“只是晕过去了,没事,一会儿就醒,什么事都没有!”   老爷子听我这么一说,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我立刻将陆莹安放在他身边的沙发上,老爷子过来检查了一遍,发现确实毫发无损,这才安心坐下,但眼光却一刻不曾从陆莹身上移开。 171 白莲当兴   “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动我陆定一的孙女!小叶,你抓到活口没有?”   陆家老爷子沉声问话,连他自己也不太相信,居然真的有人会把脑筋动到了他家身上。   我赶紧回答:“抓到了一个,身份不低,很有些本事,我差点着了他的道!”   老爷子一摆手:“带上来我瞧瞧,他们动莹丫头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要挟我吗?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话音刚落,秀大叔背着那已经昏迷的男子进来了,手臂上的枪伤和断腿已经做了处理,暂时是死不掉的。   “弄醒他!”   一名将军吩咐了一声,立刻走出来两名身材彪悍的士兵,稍微动了几下手脚,那男人就醒了过来,但双手还是被那两名士兵反扣着。   “说说吧,绑走我孙女,究竟所谓何事?我陆定一最佩服的就是敢做敢当的汉子,你说出来,我不为难你!”   陆老爷子见他醒来,一字一句地说着,那种威严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那男子忍着痛,盯着眼前的老者:“你就是陆定一,果然是名不虚传。有开国功勋送我一程,我死得也有面子!实话和你说了吧,我们就是想弄上一大票的钱,过好日子,今天落在了你手上,我自认倒霉,给个痛快吧!”   陆老爷子冷哼一声:“要钱?我们陆家从来不需要用钱,哪里又会有钱?你绑我陆定一的孙女是为了要钱?你是不是太瞧不起我们陆家了?”   “随便你怎么说!我言尽于此,你也不需要lang费口舌了,要杀要剐随你便。”男子垂下头不再言语。   老爷子笑着说:“我杀你干什么?我又不是刽子手!小宋,交给你了,我想知道的一切,你帮我从他身上打听出来,明天早上告诉我。”   一名将领站起身点头,那两位士兵押着那男子就要退出别墅,谁知他突然抬起头大叫起来:“我说,我说,我现在就说!”   陆老爷子转身盯着他:“我就说嘛,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说出来不就没事了?”   那男子也直勾勾地与他对视,我突然想起自己的遭遇,想出言阻止,但为时已晚。那人双手虽然被缚,但一道紫气却有如活物般窜向陆老爷子,这家伙怎么也会这招?难道他就是白天控制韦宗文杀人的那个家伙?   眼看紫气就要缚住陆老爷子,他身上突然腾起一阵金光,那紫气瞬间消散于无形,真是虚惊一场!   老爷子轻蔑地笑道:“这点微末伎俩就想对付我?你不知道在战场上,他们用过多少手段对付过我吗?比你厉害十倍、百倍的邪术在我面前都是白搭。”   那男子显然是用最后的力气使出了这一招,眼见无效居然瘫软在地,但那怨愤的眼神和白天对面楼上的那蒙面人一模一样!   “带走!”   老爷子一声令下,那两个健硕的士兵一看将他抬了下去。   “等一下!”   我见那男子就要被抬出门外,伸出手臂一拉,正好抓住了他的衣袖,情急之下,整条袖口被扯了下来,露出了好大的一片纹身。   “白莲教?”   陆老爷子一看他手臂上的图案,当即吩咐:“等一下!”   说罢居然直直地走到门边,低下身子仔细查看,沉吟道:“真是白莲教的标志,将他身上的衣服也除去!”   “是!”   那两名士兵立即动手,几下功夫就脱去了那男子的上衣,一朵巨大的莲花在他的胸口随着呼吸起伏,仿佛是被湖风吹动的真荷一般栩栩如生。周身还有几朵小荷,各都活灵活现,绣上这些纹身一定花了不少的心血。   “七朵莲!”   陆老爷子清点了一下莲花的数目,发出一声赞叹:“九莲教主八莲花,七莲长老六莲郎!你身份不低啊,看来真的是要对付我了。”   我心中一惊:这男子居然是个长老,怪不得有这样的本事,而且在他之上还有两个等级,温婉也说过自己是白莲教的,只是不知道她身上到底有几朵莲,心中一念起,居然就想起了她清丽无双的脸蛋。   “既然被你看穿了,我也不隐瞒什么。我就是白莲教的长老,可惜这次任务失败了,不过我相信我们总有一天会成功的,牺牲再所难免,我只是先走一步而已,哈哈哈!”那男子居然狂笑起来。   陆老爷子迅速退后,同时冲那两名士兵大喊:“放开他,赶紧跑!”   其中一名反应较快,立刻松手逃开,还有一名只是慢了半拍,被那男子牢牢抱住,不管怎么挣扎都脱不开身。那男子口中念念有词:真空家乡,无生老母;红阳劫尽,白莲当兴;白莲洁焰,明宗降临!   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走过去想帮忙,陆老爷子的拐棍一下打在我腿肚子上,我猝不及防之下颓然倒地,几乎是同一时间,那男子身上的莲花居然漾出白色的光芒,炙热的气lang袭来,只听得一身惨叫,那男子以及那名还未来得及逃脱的士兵瞬间被莲花里爆出的白色光芒包裹,光亮过后,地上只剩下一团灰黑。   “红阳劫尽,白莲当兴!就是因为这一句教义,白莲教引来了灭顶之灾,四十年前全国各地的那一场轰轰烈烈地灭魔风波过后,本以为白莲教早就烟消云散,没想到还是有余孽留存,经过那么长时间的休养生息,怕是要卷土重来了吧?”陆老爷子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告诫在场的众人。   “红阳劫尽,白莲当兴!伟人不就是被称为红太阳吗?这样的教义,不是纯粹找死吗?”我第一次听到白莲教的历史,不禁感慨。   陆老爷子摇了摇头:“白莲教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历朝历代都起兵作乱,或被利用,或被剿灭,每次销声匿迹一段时间之后总会死灰复燃!四十年前,正是国家最困难的时候,自然灾害频繁,他们趁机蛊惑民众,意图不轨,我那是就带部队清剿过,不好对付啊!”   我不解地问:“现在的时代不同了,人民再也不用为温饱犯愁,揭竿而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陆老爷子看着我,和蔼地一笑:“小叶,你还太年轻!人总会有野心,并不是说只有要饿死了才会作乱,在他们的鼓动下,老百姓有时也会失去自我的意识,盲从起来问题就大了!而且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这次绑架莹丫头,目的就是要挟静波,甚至是要挟我答应他们的要求,不能小看他们了。”   我心中似乎想到了什么,但一时又说不上,只能机械地点头应付。   看着沙发上依旧沉睡的陆莹,我不禁又担心起来,小声说道:“怎么那么久还不醒?”   老爷子拍拍我的肩膀:“别急,是我刚才又动了点手脚,有些事不要让她知道更好!我这就让她醒过来。”   说着走到陆莹的身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圆形的小盒子,放到了陆莹鼻子下面。   陆莹笔挺的鼻梁耸动了几下,眼皮开始颤抖,不久就睁开了双眼。   “爷爷,你怎么在这?我不是被绑了吗?”   陆老爷子疼爱地摸着她的脑袋:“傻丫头,当是是把你救回来的啊,可担心死你爷爷我了!”   他的一番话,立刻引得原本肃立的几个将领笑出了声,凝重的气氛一下子就不见了。   老爷子见出来丑,立刻又板起了脸:“这里没你们的事儿了,该干嘛就干嘛去,别在这杵着,看了就心烦!”   那几个将领和田局长如获大赦,立刻敬礼告退!偌大的客厅里就剩下我们三人。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退出去,陆老爷子突然发话:“小叶,你过来!”   我脚下一软,心知不妙,只得老老实实挪过去:“老爷子,您还有什么吩咐?”   “这次你把小莹带出来,差点出了大事,你准备怎么向我这老人家交代啊?”他依旧绷着脸,看得我心惊肉跳。   我大气也不敢出,现在的他和白天与我一起踩小黑果的老头完全是两个人!   “您说怎么办,我就这么办吧!”这时还是得装孙子,再说了,给他当孙子也不错,如果是孙女婿就更不错了。   老爷子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慢悠悠地开口道:“我听说你最近得了两件宝贝,能不能给我也开开眼啊?”   我一听只是这个,立刻就放下心来:“您说的是展子虔的《踏雪图》吧?只是还有一件宝贝,我就不知道您指的是什么了?”   “鱼肠剑!”老爷子斩钉截铁地说到。   我大惊,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上面,那我和陆莹在办公室亲嘴的事情会不会也?   哆哆嗦嗦掏出鱼肠剑递给老爷子,他接过满意地摩挲着剑身,抬起他的拐棍就是狠狠一劈,精钢制成的拐杖立马断成两截,切口光滑无比。   ”果然是好剑!送给我家小莹好不好?你一个大男人拎把小匕首也不像话!”老爷子一边赞叹一边将鱼肠剑塞进了陆莹的手里,这丫头立刻喜翻了神色,我真怀疑是不是她为了将鱼肠剑据为己有,故意向他爷爷告密的! 172 为民除害   我刚刚才知道这鱼肠剑的威力,还没焐热乎,就被人夺去了,那种莫名的委屈真的是难以言表。但谁叫他是陆定一呢?拿着剑的还是他如花似玉的宝贝孙女,反正是自己人,到时还不是我的?给就给了吧!   “嗯!我也嫌这鱼肠剑太短,不够威武霸气,给陆莹防身正好!”脸上绽出一个真诚的笑意,心内鲜血淋漓。   陆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了!还有一副《踏雪图》,我也是个粗人,就不看了!”   我一听他不看了,心中总算有些安慰,起码还能留一件!   “你明天把它送到北京,交给故宫收藏吧!故宫里面好东西也没几件,让台湾那边的那个故宫天天挤兑,这回也算是捞回点面子!”老爷子的一个面子,就断送了我一夜暴富的机会,要知道这张画可是无价之宝啊!   我一时接受不了,脱口而出:“故宫特别容易招贼,去年不还抓了三个吗?不保险!”   “这个你不用管,我会和上天联系,你就放心把话交上去,国家荣誉至高无上!别在唧唧歪歪了。”老爷子见我推脱,立刻有些不耐烦。   陆莹赶紧向我打眼色,我只得点点头:“那画就在邱家书房,京城研究古画的大行家刘文杰先生正在欣赏,不如我就交托给他,让他赠送给故宫,这画来路也不正,由他出面可以省掉不少是非。”   老爷子见我如此知情识趣,有笑了起来:“想不到你蛮通透的嘛?你也知道画卷来路不正,这画我告诉你,就是你拿出去拍,也没人敢买,我早就通知过了,谁敢动国宝,就是死!”   我背上又是一身冷汗,这老头太霸气了!   “你朋友多,路数广,我是知道的!这样的国之重宝,也只有你能取来,我不会让你吃亏的,毕竟你也不容易。不过实话对你说,这鱼肠剑是秦始皇陵墓的随葬品,《踏雪图》是乾陵中的秘宝,你的朋友能拿到他们,恐怕也不是一般人吧?”老爷子语气一寒,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他注视着我,一字一顿地说到:“你和他们说,如果愿意与我们合作,我们不会亏待他们!”   “好的,好的,有机会我一定会说!”嘴里虽然答应,但心里却只能表示遗憾,鬼王们为了送我件礼物,闹出这么大的阵仗,幸好那颗夜明珠没带来,不然也没了。   老爷子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那颗夜明珠,你既然已经送了人,我就不要了,算是给你留个纪念!”   我一愣,心中好不沮丧:“好的,好的!”   “好了,我先走了!你们年轻人再聊聊吧,我就不在这碍眼了!”老爷子说着就走出了客厅。   陆莹起身说道:“爷爷,你说什么啊?”   可能是药力尚未退却,她脚下一软,我赶紧一把扶住,温香软玉入怀,心里的那点不痛快,全都飞到了九霄云外!   “我爷爷是不是很凶?”陆莹在我耳边问到。   我点点头:“白天还不觉得,现在正的了解了!”   陆莹面露难色:“对不起啊,小叶!害你丢了两件宝贝,要不鱼肠剑还你,我不要了!”   “不行,既然答应送给你了,我怎么好意思收回?再说咱们认识那么久了,我也没送过你什么,这次就当是我的礼物!”我不笨,自然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样的情况。   果然她的脸色好看了不少,看着我说:“我爷爷就那样,凡是以国家利益为先,只要有利于国家的,他什么都干得出!”   “嗯,他们这一辈人枪林弹雨中打下了江山,自然是希望国家好,能理解!”我柔声道。   这小丫头突然推开我,与我面对面站着,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跑出了屋子。   “这下算是补偿你的!”   我楞在了原地,邱毅凡的声音怪里怪气地从楼上传来:“这下,算补偿你的!哈哈哈!”   我扭头瞪了这小子一眼,敢情他一直在二楼偷看,真是够朋友!   门外的人陆续进来,田局长和王鹏、韦宗文都在,我将那男子就是下午控制韦宗文的罪魁祸首一事向他们做了汇报,也让他们松了一口气,这样的高手毕竟不多,少一个就少一分威胁。   大家坐了一下,把相关的手续处理完之后,警车就带着尸体走了,那些尸体身上也都有莲花的纹身,不过都是些三莲的低等弟子,身手在常人眼中算是强悍,但对上我们就不值一提了。   有和刘文杰交代了一下献画的事宜,他非常的激动,这件事肯定引起轰动,对他的个人影响力一定会有巨大的帮助。不过想到只有一晚的时间能近距离地接触这千古名画,他就再顾不得客套,又钻进了书房,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邱老送我出门,我突然想起他说师傅会来,却没有看到踪迹,十分疑惑。   “唉!小叶,你师傅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忍着不见,为了不伤害到我们,能不见面,基本都不出现。我打电话给他,也是自讨没趣!”   邱老解释了一下,我也就明白了:师傅是怕天意,自己修行给亲朋好友带来伤害,所以才会过那种与世隔绝的生活。   我开口道:“没事,明天我去看他,你们怕天意,我本身也是修行之人,我和师傅不存在问题!”   邱老按住我的肩膀:“那好,拜托你了!”   我摆摆手:“邱伯伯,您客气了!”   陆莹还在车上等我们,不过这次再也没人敢大意了,她的依维柯后面还跟着两辆军车,大约有二十多个彪悍的兵士在保护着她。   “走吧!先送你回家,我现在人身自由都没有了。”陆莹见我出来,撅着嘴诉苦。   我一笑,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现在是非常时期,刚刚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谨慎一点也不为过,等这段时间过了,你还有自由的机会。”   她任由我刮过高挺的鼻梁,这亲昵的举动顿时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上了车也没有多话,老爸和小爷爷依旧在车上酣睡,这两个人贪酒,多喝了几杯,倒免去了一场担心。   等回到家时,老妈正在和张大妈聊天,大哥二哥暂时住回了别墅,她和张雨欣就搬回家来住了。我打了声招呼就进了浴室,等洗漱干净之后出来,张大妈已经走了。   回到房间,手机一阵响动,打开一看,是张雨欣的短信:来我家,给你留门,我妈睡了!   心里一阵窃喜,从初次见面的惊为天人,到现在越来越熟悉,她的性格和她的长相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概念,如宋慧乔一样的面容下隐藏着一颗暴力的心。但无论如何,我都始终记得她与我一起经历的风雨,在徐嘉佳的住所一起对付地狼,我被大哥打成重伤之后医院无微不至的照顾,在驭蛇婆婆那救了我性命、与我一起大战群蛇,可以说是她见证了我的成长。   今天秀大叔的一番话,让我对身边的女人多了几分疑惑,但唯有张雨欣,确是从我还是一个一文不名的**丝起就和我不离不弃,她这样的条件,不知道有多少富家子弟追求,但她从来没有动过心,只对我动了感情!   虽然看似暴力无比,但那颗全心全意为我的心,我却时刻都能感受得到,就像我们胸前佩戴的血玉一样,彼此吸引,彼此召唤,永远也不能分开。   轻轻地溜出门外,来到张雨欣家门口,手指才敲了一下,大门就开了,里面一张绝美的脸,紧张地看着我,一把将我从门缝里拽了进去。   她刚洗过澡,一身睡袍遮住了傲人的身材,身上沐浴ru的清香幽幽地钻入我的鼻腔,弄得我心猿意马。   冰凉柔滑的手拉着我进了她的卧房,虽然来过不少次,但还是第一次在夜里过来,心里莫名有些紧张。   一进卧室,张雨欣就将门轻轻合上了,顺便按下了保险。   我伸出手从后面将她抱住,那柔软的触觉和强烈的弹性一下子引起了我最深层次的冲动。   她也没有做任何的动作,就那么任由我抱着,斜斜地靠在我的肩膀之上。   我贪婪地嗅着她发间的清香,正要品味她如玉的耳垂,突然感觉她身体一紧,肚子上一股大力袭来,结结实实地挨了她一肘。   要知道这暴力大美妞可是吃过櫰木之果的,而且恰恰就增加了她的力量,这一下就和被几十斤的大铁锤砸没什么两样。   我应力而飞,落在了她的床上,好在我即使控制住了身体,否则光是巨大的声响就足以惊醒张大妈。   还没来得及起身,她就追到我身边,一把按住了我的身子,咬牙切齿地说:“混蛋,居然背着我干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连嘉佳都被你祸害了,你可真行啊!今天老娘一定要为民除害废了你,省得你再去祸害别人。”   “咔嚓!”   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剪刀出现在她的右手上,刀刃上赫然刻着三个字:张小泉! 173 夜夜新郎   “雨欣,不要!”   一声低喝,用力将身体往上一撑,剪刀从我胯下三寸的地方落下,直扎进身下的席子里,用力一绞,剪出了好大一个口子。   我额头的冷汗刷刷地往下淌,若不是躲闪即时,我恐怕已经是中国最后一个太监了。   全神贯注地盯着张雨欣,生怕她再次发作。可是她却再没有一丝的动作,任由剪刀从手中跌落,肩膀耸动,发出了轻声的抽泣。   我揽住她的香肩,柔声问道:“怎么了?”   她摇头不语,只是将我搂得更紧,仿佛我随时会消失一样!   许久许久,她哭得累了,渐渐止住了抽泣,依偎在我的怀里凝视着我。   我低头寻上她香甜的唇瓣,吻去她嘴角的泪水,呼吸渐渐急促,体温不断上升,我只想用自己的动作告诉怀里的女子,我真的很在乎她。   五点多,天就亮了!刺眼的阳光从窗外射进了,照在张雨欣绝美的脸蛋之上。即使近在咫尺,她的手依然牢牢将我扣住,我又怎么能不明白她的心意?   这半年多的时间里,我身边相继出现了那么多优秀的女孩子,每一个都那么可爱,让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沦陷。张雨欣是个要强的女孩,心里怎么可能会没有一点想法,昨晚那一剪刀正是她内心怒火的宣泄!   “小叶,对不起!”   怀中的美女突然出声,原来她也醒了。   我苦笑一声:“雨欣,是我对不起你,你没有错,错的是我!”   “昨天我知道你和嘉佳在一起之后,我的心里真的好恨你,我真的想要离开你,可是当我听到我妈说你回家之后,立刻又忍不住地想去找你,我心里好讨厌自己这个样子,可是又压不下心中的怒火,所以此会用剪刀。。。。。。”张雨欣垂着头低语。   我抚摸着她的粉背,语带愧疚:“是我的意志不坚定,才会有了你,还去招惹别的女人,你可以打我,骂我,但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她陷入了沉默,只是更加用力地靠向我怀里,再次封上了我的唇,热情地拥吻起来,我将她紧紧搂住,两人再次结合到了一起。   “小叶,你真好!”张雨欣慵懒地躺在床上,眯着眼说到:“你先下去吧!我妈买菜快回来了,我洗漱一下还要上班,都快八点了,身子好倦!”   我坐起身,捏着她的下巴笑道:“谁叫你那么疯,一晚上三次,早上又补了一次,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啊!”   “行了,行了!你快走吧,免得被我妈妈发现,又要啰嗦了!”她摆摆手催我起来,眼神中多了一丝茫然,大概是害怕被她妈唠叨的缘故。   我只得起身:“那你也早些起来,别迟到!雨欣,我爱你!”   “嗯!走吧,我再睡十分钟。”说罢转身将脑袋蒙在了被单里,我苦笑一声,穿上了衣裤蹑手蹑脚地溜回了家里。   虽然一夜奋战,但我的精神却亢奋无比,冰凉的水珠从身上滑落,整个人顿时又焕发出了勃勃生机。   先去看看师傅吧!回来之后还没有去拜会过他老人家,师伯被人暗算的事情他应该也知道了,两人关系密切,他老人家一定非常伤心。   走到小区门口,看见陈叔正在角落里抽烟,脸上的神色非常苦闷,大概还是为了陈乾在烦恼。见我过来,他立刻迎了上来,一脸的尴尬。   “小叶啊,你陈叔叔有件事体想搭你讲,你空伐?”   我揣摩了一下,回答道:“空的,您说!”   “就是我家陈乾,上次的事体过后,一直没精打采,生活也丢了,人搭个痴掉了一样,你给看看行伐?”陈叔一脸希冀地看着我。   我不好拒绝,就答应了,陈叔立刻和值班的另一个保安打了声招呼,带着我就去了他家。   陈乾果然一脸的颓废,坐在板凳上发呆,但并没有被什么缠住,还是因为小涵的事情在伤心。   “陈叔您放心,陈乾他没事,只是心里还放不下那件事,我帮不了他啊!”心病还须心药医,我不是神仙,这样的事情还是爱莫能助。   陈叔的眼神一下黯淡了:“那也不能一天到夜就闷在家里呀,小叶,你不是开了个公司嘛,让他去做做事体,也许就会好了!”   我心中一想也对,帮着他找些事情做做排遣一下忧郁也是个办法。于是对陈叔说:“那你明天带他到我公司去,今天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明天等你们来,公司里都是年轻人,大家一起说说笑笑,事情就过去了!”   陈叔感激地将我送到门口,对于陈乾的遭遇,我也是非常的同情,他和小涵之间的情谊也让我感动,可惜遇到了坏人,导致了小涵和肚子的孩子都没能活下来。小涵虽然转世了,但那孩子魂魄的下落至今还是个谜,难怪他会如此伤心。   来到师傅家,就看见圈圈和环环在泳池中嬉戏,师傅则在一旁安静地晒着日光浴,太阳还不算强烈,他老人家正惬意地享受着生活。   “师傅,我回来了!”   恭恭敬敬地站到他身边,小声说到。   师傅睁开眼:“到里面坐吧,我换件衣服就来,圈圈环环,准备一下,小叶在这边吃饭!”   两个狐狸精从我身前嘻嘻笑笑地跑过,水珠滴了一路,仿佛又回到了初识的岁月,只是现在的我早就脱胎换骨,再也不是那个随意被调笑的小师弟了。   师傅家里一点变化都没有,在这里时间似乎停滞住了。   就在我感慨的时候,师傅换了一声宽松的衣裤坐在了我的面前,笑着说:“气色不错,最近是不是又有了长进?”   我脸面一红:“最近事情多,很久都没有练功了!哪里会有什么长进?”   “不过我看你的气色,似乎并非一点所得都没有啊?”师傅眼神中多了几分戏谑。   我一头雾水:“师傅您还是明说吧!有什么要责罚的,徒儿甘心领受便是。”   师傅凑到我耳边:“昨晚是不是和人欢好过?”   我大讶:“师傅,你怎么知道?”   “你的气色眉心显现红润,精气充盈欲出,我怎么会看不出?而且一定是欢好过多次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师傅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弄得我好尴尬。   我赶紧岔开话题:“这和我有长进也没关系啊?”   师傅大笑起来:“你错了,你最近是否感觉到每次与女人欢好过后精力就特别旺盛?”   我细细一想,确实如此,只好如实点头:“这是什么原因?我一点都不觉得累,反而好像充满了电一样!”   “不要惊奇,这种情况是正常的现象。修道在于修心,心里有七情六欲,超脱了这七情六欲,就是得道了!那怎么才能超脱呢?自然是要先沉迷于其中,你现在对异性有着强烈的渴求,并非是你的心性好色,而是修道的必经之路。”师傅直接点出问题的根源。   我一愣:“我还以为是自己受不住诱惑,原来修道居然也有这样的过程!那我该如何去做呢?”   师傅接着说到:“有的人不敢去面对这样的诱惑,选择逃避,自我压抑,也许一生也无法超脱;有的人被这样的渴求左右,荒淫无度,损毁了福源和根基。到底该如何面对,就看你如何自持了。不要逃避,也不要沉迷,保持平常心!”   “可是我身边接二连三来了许多优秀的女孩子,我好像已经有些沉迷了?”我心虚地说。   师傅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你每天都和她们在一起过夜吗?”   我摇摇头:“没有,我哪有那么禽兽啊?我就是喜欢,那种事情也是只有水到渠成的时候才做一次。”   “那你沉迷个屁啊?你不见那些个贪官富豪,白天左拥右抱、晚上夜夜新郎,那才叫沉迷!”   师傅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于是又问:“可是你还是没说,为什么我每次过后都精力充沛的原因啊?”   师傅示意我不用急,慢条斯理地说:“孤阴不生,独阳不生!天地间万事万物都离不开阴阳二字,两者虽然相对,却又相生。你和那些女子欢好,正是调和了你体内的阴阳,只要不是纵欲过度,对你的修炼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我心头大石终于放下:“原来如此!也就是说,只要不要过分沉迷,这些都是修行的必经之路,对自己修为的增长还有帮助!”   师傅突然脸色一变:“不过你已经是练气巅峰,若再有精进,恐怕就要突破到炼魄期,你身边的女孩子很有可能会遭到不幸!你明白这一点吗?”   “明白!师傅就是因为这个才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对吧?”   我一边说一边掏出龙龟番天印,欢喜地说:“师傅你看这宝贝,有了它,你就再也不用担心我的修行了!”   “这是什么?”师傅一跃而起,只有饱受天意之苦的人才能理解我除去心魔的喜悦。   我将龙龟番天印可以贮存修为内息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并当着他的面将自己体内的气息注入其中。师傅眼看着我的修为不断下降,达到了安全的界限,一下子抱头痛哭起来。 174 家不好当   “师傅!”   我忍不住喊了一声,师傅一直很开朗乐观,从来没见他这么伤心过。   师傅将脸埋在手掌中:“没事,这些年以为自己放下了,可是到现在才发现原来还是一直在乎的!你比我幸运,师傅真的好羡慕你!”   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好楞在一边,许久他才擦干眼泪,但眼睛还是红红的。   “这都是命,你既然有此际遇,也是老天开恩,好好享受你的人生,不要和我们这些人一样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师傅语带伤感,其中的苦涩我也明白,至今为止他都不愿与郭嘉欣见面,就是怕给她带来不幸。   我见气氛稍显凝重,岔开话题说到:“师伯的事情,您都了解了吧?”   师傅点点头:“前天他来过一次,把兵解的来龙去脉都和我说了,这次他倒真的是逍遥了,只是龙虎山一年又少了几千万的收入,怕是很快就要找上你了吧?”   我一耸肩膀:“这个事情师伯已经和我说了,反正他现在就住我公司里,大事小事还是他说了算,我也算是龙虎山的人,不会砸了自己人的饭碗。”   “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有什么难处,和师傅说也行,我反正闲着也闲着,老是躲在家里也腻得慌,还是经常出去转转,说不定也就和师兄一样,一不小心就超脱了身死,他能行,我想我也可以吧!”师傅瞬间又回复了神色。   我心中一喜:“那师傅有空就到我公司转转呗,您的名头比什么广告都响啊!”   “得了吧,早看出你小子存心不良,今天就依了你,吃完饭我就去看看你到底捣鼓些什么东西!”师傅站起身走向餐桌,圈圈环环已经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食物,我早饭没吃,早就饥肠辘辘了!   问了问环环和二哥的近况,一顿饭就痛快的吃完了,胡家的姐妹当真个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若还是光棍一条,我也想讨一个回家暖床。   与师傅一起回到公司,大家正忙得不亦乐乎。   今天来了好几个客人,都是家中遇到了怪事,不过这几人都是寻常百姓,家里的怪事也都是平白无故丢了东西,或者晚上有异常的响动之类的,每个人的气色都不错,想必只是捣蛋鬼作怪,只需赵洪平和董凌波两人去接引到阴司投胎就行了。   王涛和吴健两人也都在,他们主要负责传传口信这类的事情。手下十几个兄弟各自负责一条线路东奔西走,那厚厚地一沓记录也基本快做完了,只剩下了一些路途较远的,相信不用几天就能完成。   那些小混混情绪都很高涨,据说每到一家都被热情款待,而且事主大多是千恩万谢,既收获了尊重,又能得到不菲的报酬,这样的活还有什么不满意呢?   至于取财货折现的事情,暂时还是只能交给自己人去做,任世杰和大哥一组,二哥和刘邦龙一组,落雨带着大兰,三组人马由远及近,在崔忠慧的规划下依次去取,这两天也把海市附近的财货都取了回来,现金还好计算,那些金条、珠宝和古玩字画就难处理了,我们只能统一先藏在三楼的书房里,分门别类的装起来。   魏建行扛来的大棺材派上了用场,贵重物品往里面一庄,一百多斤的棺盖一合,普通的毛贼想打开都不容易,楠木棺可不是那么简单。   崔忠慧负责大局,于蹊负责统计收入,杜娅丫和大兰小兰负责招呼顾客,一切看起来都是井井有条。   师傅看了很满意,跟着我上了三楼,与师伯和盛凌云前辈一起攀谈起来,有他们坐镇,基本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我这个甩手掌柜安心等着数钱就是了。   正说着话,龙虎山的弟子来了,二十多人至少都是练体巅峰的精锐,有几个甚至已经是练气期了!大都非常眼熟,都是参加过天马河一战的兄弟,心中一下亲切了不少。   有了他们,事情就好办多了,师伯的直系弟子,为人都是久经考验的,跟着师伯办事的时间也不短,规矩熟悉,比那些半路出家的混混要好用了许多,那些麻烦一点的任务也都考可以放心托付。   “小叶,这些人以后就常驻在海市了,你给安排下住的地方。另外他们可不是给你来跑跑腿就够了,驱魔捉鬼也都非常在行,祖庭的意思是让他们全力辅佐你成事,你懂吗?”师伯一边和那些弟子寒暄,一边私下悄悄地和我说。   我点点头:“明白了,这些弟子我一定会加以善待,他们的收入除去花销之后也会一分不少的上缴祖庭。”   师伯拍着我的肩膀笑道:“孺子可教,天霖,你的徒弟一个顶我一百个,羡慕啊!”   师傅脸上也有光彩,乐得合不拢嘴。   最开心的就是我了,这样一来公司所有的事情都有着落了,不光兵员充足,而且精锐无比,我再也不是孤家寡人了。大哥和二哥也不用再做人力车夫,带着人到处飞,可以安心做自己的事情,一切都变得如此美好。   那二十多个龙虎弟子也不多话,和我打过招呼之后就将各自的行李堆在了三楼的一角,虽然是出家人,但总还是有些身外之物,这一堆就占了老大的空间,原来还觉得两层楼够大,到现在才发现,自己连个像样的办公室都没有,更别说这些弟兄的住处了,看来又要废一番脑筋。   二十多个精壮男子的食宿是个大问题啊,海市寸土寸金,钱倒不是什么问题,关键是去哪找这么多地方,还要安排他们的一日三餐,脑袋瞬间一个变成两个大,果然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不做主不知道家务烦啊。   正苦着脸坐在门口发呆,陆莹带着我妈来了,原来她中午去我家找我,被我妈拉着出来逛街了。   “什么事情啊,儿子?你这模样我一看就知道是遇上麻烦事了,说出来听听啊!”知子莫如母,老妈一眼就看出我正在心烦。   我指了指一旁正在听崔忠慧安排任务的二十多个精壮道友,叹着气说:“本来人手短缺心烦,现在一下子兵强马壮了,头疼的事情又来了,那么多人的起居饮食太伤脑筋了。”   陆莹看着我沮丧的模样,笑出声来:“这个事情又不难,我给你解决怎么样?”   “你有办法?”我见她满脸轻松,心内大喜。   她点点头:“不就二十多人嘛,让我爷爷给你在城郊要一处营房,你去汽车城买一辆中巴专门负责接送,住和行就解决了。至于吃嘛,他们自己肯定也会做,你找个人负责呗!”   果然是多个朋友多条路,在我们眼里难于登天的事情,放到别人身上说不定是小菜一碟,听陆莹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有底了,当下说到:“那就麻烦陆警官和老爷子说一声,越快越好!”   “嗯,你放心!”陆莹浅笑着转身,掏出手机就给她爷爷打电话去了。   “于蹊,停一下,我们马上去买车!”   “买车?”于蹊抬起头来,和崔忠慧相视一笑:“崔姐,咱们终于告别了交通基本靠走的时代,可喜可贺啊!”   崔忠慧停下手里的活,慢条斯理地说:“别贫了,你是会计,钱都在你那,你收拾一下跟她走,我在这看着。”   “你们两个都去,公司开业到现在,我一天到晚不在,大家都忙了好些天,今天就放个假,赵洪平和董凌波带着新来的道友在海市转转,杜娅丫你去订三桌酒席为他们接风洗尘。刘邦龙你也跟我去买车,我不会开!”   我一边吩咐,大家都围聚过来,轰然应诺。   那厢陆莹已经搞定了,现成的营房三间,床铺都有,水电设施一应俱全,而且位置就在城边,离公司二十多分钟的车程,还是相当方便的。   我赶紧道谢,哪知这小丫头从随身的包包里摸出一张卡递到我手里,笑着说:“我爷爷给你的,谢谢你上交国宝,上头已经知道这件事了,给了一百万补偿一下,也算是一点心意!”   我看着这薄薄的银行卡,想起我那无价的《踏雪图》,心里还是有些伤感,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现在起码还有了一百万,今天的车钱不就有着落了吗?想到这,心情又欢脱起来。   带着如花美眷,唱着歌儿就到了汽车城,手里攥着一百万,自然气定神闲,花了二十万直接拿下了一辆金龙海格大海狮,让刘邦龙开了回去。   本以为就此可以回去了,谁想又被于蹊拖着去看车,足足逛到四点多,最后敲定了别克的gl8。一问之下恰好有现车,今天又是黄道吉日,新车可以立刻开走,两天之后来上牌,卡上又划去了三十万,我心疼得只抽冷气。   “崔姐,明天我们自己来。”回去的路上于蹊开着新车,喜滋滋地和崔忠慧聊天。   我一愣:“还来做什么?”   崔忠慧扭头看着我:“我也会开车,你难道就不给我买一辆?”   我看着她娇艳欲滴的模样,哪里还有拒绝的力气,点着头说:“买,买!”   “那把卡拿来,我就买一辆奥迪a4l开开,惦记很久了,你卡上还有五十万,差不多能够!”崔忠慧笑着从我身上摸走了那张卡,完全无视我悲痛的表情。   正所谓财去人安乐,安乐个屁! 175 陷入僵局   又是一个清晨,被震天的鼾声惊醒,我居然和董林波、赵洪平躺在了一起,难道?   赶紧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心里稍稍安定.回想起昨晚的情形,只记得在新来的那几个道友的鼓动下,勇敢地喝下了一大口白酒,之后就完全失去的印象。   说来也好笑,不管我的修为如何进步,我的酒量依旧停留在二两就倒的境界,丝毫没有长进。   这也让这些哥们儿有了些许的自信,几次三番联合起来与我切磋,未尝胜绩之后总是会留下一句狠话:有本事和老子吃酒,我让你半斤!   这两个家伙虽然资质差,与那二十多个精锐完全不能比,但因为是我的朋友,又是公司的元老,加上会忽悠,俨然成了众人的头领。昨晚大概又喝得昏天黑地,否则怎么到现在还没有醒?   推开他们架在我身上的臭脚,浑身上下全是酸涩的味道,这样的大热天,一晚不洗澡人就臭了!看了下时间,才刚过六点,趁着门外无人,赶紧溜出公司回了家,洗漱完毕换上赶紧的衣裤,才有脸见人。   今天答应陆莹去警局的,田局长要求我赶紧将那件案子查清楚,必须在换届选举前将杀人凶手绳之以法,免得被奸人钻了空子。   我知道事情紧急,和爸妈说了一声,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就挎着招文袋出门了,现在这可是我离不开的装备。   小区门口又碰见陈叔,他正领这陈乾在那数落,我知道他们准备去我的公司,就给崔忠慧挂了个电话,让他帮陈乾安排点活计,怎么说也是名牌大学毕业,若不是碰上这档子倒霉事,现在说不定也是正经白领。再说大家知根知底,用起来也放心!   崔忠慧已经起来了,听我这么一说,就问陈乾会不会开车,准备安排他专门开车和龙虎山的道友们去财货,那些道友虽然有些本事,但都是自幼在龙虎山修行,没有一个会开车。   我一听确实可行,于是转身问陈乾,他在大学毕业前就和小涵一起考了证,开车不是问题。于是把工作的具体情况说了一遍,因为他也是和小涵死离死别过,鬼神之事也无需瞒他。   陈乾知道这事是积阴德的好事,就一口答应了,说是生前不能给小涵幸福,一定要给她积下福缘,整个人突然又有了动力,精神了不少。   陈叔看他振作了起来,也笑呵呵地用那不算太明了的方言向我道谢,我也不敢耽搁,道别之后就直奔警局去了。   田局长已经在办公室等我了,所有的介绍信都给我开好了,电话也联系过了,每个县市都会有专门的同志负责接我,除此之外就没有人知道我是专门负责这个案子了,保密工作很到位!   接过介绍信和相关证件,田局长反复叮嘱我一定要揪出罪魁祸首,虽然一点线索都没有,但必须完成任务。   我郑重地点点头,我并不是专业的刑侦人员,专门办案我毫无头绪,但我有我的门道,因为我是阴司特使。   因为并不是同一个地方,虽然都是距离海市不算远的县市,但如果要全部奔走一圈还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搞定的事情,何况还要将杀人真凶揪出来,所以我还是去央求大哥和我一起去,起码他能飞能打,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我心里也有底。   陆莹从警局一路缠着我到了大哥的别墅,非要和我一起行动。我倒不是担心她会有什么危险,凭她的身手和地位,敢动她的也不多,何况还有我护着。我担心的是我们两个出去办案,万一擦枪走火了,陆家老爷子肯定会要了我的命。   我一直以来都很有安全感,但自从和秀大叔谈过之后,那种被监视的感觉无时无刻不包围着我,倒不是说真的有人跟踪,只是感觉再也没有什么秘密了。这次要真带着陆莹出去,我就没法安身过日子了,所以还是忍痛拒绝了她。   徐嘉佳去上班了,就大哥一个人在。二哥的新戏要上映了,这几天忙着宣传,根本碰不到面!   大哥正闲着无聊,听我这么一说爽快地答应了,我把去向也和张雨欣、徐嘉佳说了一下,这两个丫头非要见我,只好又去了趟银行,大家一起吃了顿饭,也算是告别了,好在距离并不远,以大哥的速度,家里有事,半小时就能回来。   张雨欣和徐嘉佳之间倒还是那样亲密,至于如何解决了问题,恐怕她们不说,我这辈子都不会知道。   第一站是巫江市,紧靠着海市,非常的近,我们吃完饭之后只用了十多分钟就到了。这是第一次和大哥一起飞,感觉真的好刺激,他只是托住我的腰腹而已,全程好像自己能腾云驾雾一般,非常的自由。   巫江市地处水乡、河道纵横,东接海市,南连浙江,地处太湖之滨,地理位置十分重要,经济也非常发达,是全国百强县市中排名前三的城市,因此上头才下来死命令,一定要找出真凶,决不允许有半点马虎。   电话联系了负责来接我们的当地干警,十分钟后就到了事先商定的位置。   “你们怎么这么快?田局长上午刚刚打过电话,本以为你们晚上才能到,没想到才个把小时就来了,饭还没吃吧?”   负责接我们的居然是巫江市公安局的副局长,我一方面觉得受宠若惊,一方面又觉得事态严重,总之还是非常的不安。   “我们在路上吃过了,直接去命案现场吧!”我倍感压力,还是直接干活比较妥当。   那副局长也不客套,开着车就带我们去了市局领导住的小区,命案发生后并没有对外声张,连市政府内部的人都不知道一把手已经死亡的事情,只是宣布身体抱恙,由市长代理相关工作。   进了那栋安静的小院,我才发现问题的严重性,不是因为找到了蛛丝马迹,而是根本就查探不出一丝异常,专业的刑警已经反复勘察过了现场,我则用天眼细细查看了周围的气场,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异常。   院子里的人都被保护了起来,反复询问也没有所得,十一点睡觉的时候还好好的,等醒过来就死掉了,一点响动都没有,挣扎的迹象都不曾看到半点,因此就成了悬案。若不是因为接连出了几起类似的案件,恐怕只会当做是心脏病猝死一类的病症来处理。   “金局,我们晚上再过来,这件案子只能用非常手段才能处理了,您能安排一下吗?”我对那副局长说到。   他点点头:“你的身份我知道,特别行动小组,有自己的一套,我不多问,晚上还是我陪你过来,刘书记的家人下午就送到海市的宾馆,等事情结束之后再回来,你放心吧!”   他指的是保密的工作,我见他这么说,自然放下心来。   来这边的目的虽然是抓到凶手,但更主要的是不能让居心叵测的人坐上一把手的位置,既然两者相通,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一个可能性,那些有希望在马上到来的换届选举中上位的人,也许就是凶手。   于是我装作随口问到:“金局,刘书记一死,您看谁最有希望当选下一届的市委书记?”   那副局长脸上立刻不自然起来:“你的想法,我们也早就想到了,刘书记一向洁身自好,在作风和金钱上都没有问题,因此我们就考虑是不是因为选举的事情引起的谋杀,所以一早就将本次选举的几名候选人的资料都准备好了,现在我们就回局里,我给你看一下。”   果然是专业的人员,考虑起来就是周到,早就调查过了一切的可能,不过肯定也是一无所获,否则哪里需要我出马?   跟着金副局长来到了警局,直接进了会议室,窗帘一拉,幻灯片一下子将那些候选人的样貌都投影在了幕布之上,生平和履历全都详细地罗列了出来,各人的亲友关系也都标注的清清楚楚,五个候选人看下来一点都没有问题,事情又陷入了僵局。   看我愁眉不展,大哥拍着我肩膀说:“晚上再看看吧,说不定能问出点东西来!”   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正要开口让副局长不要再放幻灯,他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田局,您有什么指示?”   他按着电话不住点头,似乎田局长和他又说了不少的内容,足足讲了四五分钟,电话才打完。   我见金副局长接完电话神情就凝重起来,于是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眼睛盯着幻灯片,一字一句说到:“义兴市的书记死掉了之后,原本最有希望的两个候选人,今天下午也离奇发生车祸死了,都是交通意外,车辆失去控制,事情越来越蹊跷了!”   “你的意思是,有人为求上位,不择手段了?凡是有可能挡路的都会被毫不留情地干掉!”我大讶。   金副局长转过身看着我:“这个很有可能,所以你的速度一定要快,否则恐怕还要有命案发生!你们稍微坐一坐,我去和局长汇报下,要严密保护那些候选人的生命安全!” 176 空屋招魂   看着金副局长形色匆匆地离开会议室,我的心也跟着揪起来,义兴市距离五江市不过百里,走高速只需两个小时就到了,命案在那里发生,也就意味着巫江的几个候选人也可能遭遇不测.   最糟糕的就是在不知道谁是幕后真凶的情况下,根本不能对那些候选人进行调查,都是有头有脸的领导,哪一个都不能碰,否则带来的负面影响实在太大,因此就加大了破案的难度。   “小叶,这样的事情,我做过!”   大哥突然开口,着实吓了我一跳。   “你做过?”我盯着他,眼里全是疑惑。   大哥点点头:“当年吴三桂入驻云南之后,为加强自己的实力,达到占地称王的目的,对清廷派驻云南的官吏大肆贿赂笼络,听话的则升官发财,不听他话的,就。。。。。。”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我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说,这连串的命案,是某一个组织所为,妄图控制中国最富饶的地区,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秘密?”我说出了心中的猜测。   大哥走到我身边,拍着我肩膀说:“应该是错不了,从杀人的手段来看,应该不是简单的杀手所为,再厉害的杀手也不可能在市委的居住区连续杀人而不留下任何的痕迹,所以应该是有人在利用邪术杀人。”   他的看法和田局长之前对我说的不谋而合,看来确实如此!   但我心中还是有疑惑:“那他们为什么不一个一个的来,如此激进,不是打草惊蛇吗?谁都看出里面的蹊跷。”   “看出蹊跷又怎么样?你有办法对付他们吗?你能找出哪个候选人是邪教布置的棋子吗?恐怕只有当选的那一刻,你才知道谁是真正的受益者,到时他位居高处,你总不能无凭无据就将他拉下马吧?”   大哥的一番话,说的我哑口无言,即使我能抓到那些杀人的凶手,但他们布置的棋子一定是干干净净的,绝不会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给我们,所以目前的情况依旧是一团乱麻。   “见步行步吧,今晚我们找来刘书记的魂魄问一问,之后再决定这么做!”我垂下头,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夏天日长,我们左等右等才等到天黑,在公安局的食堂胡乱地扒拉了几口发菜就算是打发掉了晚饭,纯粹是为了骗骗肚皮而已。金副局长见我们没什么胃口,也知道是因为办案心烦,早早的就带着我们去了刘书记的家。   小院里树影婆娑,随着阵阵凉风习习摆动,因为少了主人,更显得凄凉阴森。   和我俩打了个招呼,金副局长就退出去了,他知道我们要做的事情不方便参与,非常识趣,免得打扰到我们。   来到刘书记的卧室,我仔细观察了周围的一切,发现并没有魂魄的踪迹,于是按动太舅爷给我的铁牌,想请他帮忙找一找刘书记的魂魄。   片刻之后,太舅爷现身了,整个人神采奕奕的,身后的牛头也喜气洋洋,开口便向我道谢,我这才想起日前给他们少了很多的冥钞,不仅还清了欠款,现在还是巨富之人。当然这些钱都是我真金白银从魏建行那买的,自己的亲戚嘛,也不是外人!   太舅爷问道:“小叶,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这家的主人过世了,但牵涉到一件案子,我现在想把他的魂魄提上来问一问情况,不知道行不行?”我开口询问。   太舅爷笑着说:“我以为是什么事情,小事一桩,你把他的姓名,生卒年月告诉我,我去阴司把他勾来!”   我大喜,立刻将刘书记的情况说清楚,太舅爷转身就不见了。牛头却没有跟着一起走,大概事情太简单,所以也不需要两个人一起行动。   “那个,小叶,多谢你!”牛头难得开口,不过为人还挺实诚。   我摆摆手:“小意思,你帮我在先,大家有福同享,都是自家兄弟!”   “嗯!”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就不再说话了,但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太舅爷又回来了。   我见他独自一人出现,心中不免失落,问道:“他人呢?”   太舅爷一摊手:“他的魂魄根本就没去阴司报到,怎么死的?”   我一愣,脱口而出:“吓死的!”   他恍然大悟:“吓死的?那就不奇怪了,所有的死法之中就吓死的是没有魂魄去阴司报到的,因为人受惊过度就会魂飞魄散,吓死的人魂魄在就不是一个整体,而是飞散在各处,因此就无法再入轮回了,除非有人能将散落的三魂重聚,否则七天一过,世上就再无此人!”   我眉头一皱:“重聚魂魄麻烦吗?”   太舅爷点头说道:“要准备的东西倒是不多,但难就难在能不能找到散落的魂魄!”   “尽力一试吧!”我站起身:“太舅爷,需要哪些东西呢?”   太舅爷吩咐到:“去楼下取死者生前所用的碗筷即可,再舀上一碗清水和一碗米上来。”   我依言下楼,到厨房中将这些东西都找到了,碗筷一副,一碗清水,又用一只碗装了些米,一起端到了楼上。   “香烛有吗?”太舅爷又问。   我立刻下楼,金副局长并没有走,就在车里坐着,我问他哪里能买到,他笑着从后备箱里取出了一大堆香烛,说是早就准备好了。   我连声道谢,他突然拉住我,小声说:“能不能让我也去看看?”   我盯着他:“你身上阳气太足,小鬼不敢近身,进去了怕冲撞了生魂。”   他一听,脸上露出了欢喜的神色,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阳气充足?我这么说就是代表他身体好,生命力强,无异于一剂强心针。   拿着东西上了楼,太舅爷已经将那三个碗按照品字形摆好放在了床上,一碗米细细碎碎地撒了一地,见我进来,立刻将香烛接了过去。   床头一支红烛燃起,接着又在窗口燃起一支,摇曳的火光将整个房间映照得忽明忽暗,诡异的气氛占据了整个空间。   袅袅的清香在空气中弥散,太舅爷给了我们一人一炷香,用来遮挡身上的气息,吓死鬼最胆小,有其他人在,绝对不会出现的。   太舅爷自己也拿来一炷香,插在装米的碗里,拿起一根筷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就将它立在了空碗之中,然后有小心翼翼的将另一根筷子立在了装水的碗里,看得我佩服不已,因为我立个鸡蛋都办不到。   做好了这一切,他从身后掏出随身的戒尺,在床头敲了一下,一阵响亮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随后他开始唱了起来:“吾乃阴司差人,特欲引汝回魂,今奉文公令,接引亡人魂。凡有关自开,凡有锁自脱,不得阻滞亡魂,若不开不脱,则神杵斩落!”   特异的曲调配上晦涩不明的歌词,在太舅爷的演绎下似乎真的是充满了情谊,像极了家人在呼唤未归的孩子,听得我心里酸楚异常。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窗口的烛火忽然剧烈地抖动起来,门窗都是紧闭的,自然不可能是风。   就听见太舅爷低呼一声:“回来了!”   布满地面的米粒上真的显现出一个个乌黑的脚印,直直地走向了床边。   床头的烛火也抖动了起来,仿佛是有人经过带起的风吹动一般,看得我心里毛毛的。   自从有了天眼,任何鬼怪在我眼里都是有形的,所以我根部不曾怕惧过,但眼前这一次,我居然无法看得刘书记的魂魄,未知的东西总是可怕的,尤其是明明在身边,却无法得见,一股冰凉从我的脊椎腾起,瞬间涌遍全身。   “小叶,稳住气息!”   大哥在耳边低呼,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身前袅袅的清香被吹得散乱不堪。   “啪”   装满清水的那一个碗中的筷子轻轻地跳动了一下,发出一声轻响,更让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那筷子居然没有倒,一下一下地点着碗底,仿佛有人用手在提着筷子一般。   太舅爷又唱了一会儿,但再没有异常发生,那水碗中的筷子也渐渐平息下来,跳动的速度越来越慢了。   歌声停止的同时,筷子也回复了平静。烛火依旧在燃烧,一动不动,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还好,胎光回来了!”太舅爷看着那水碗欣慰地说着:“你们都过来吧,还有得忙,胎光、爽灵、幽精三魂只回来了一个,不过还好是胎光回来了,剩下的两个,你们去找回来!”   我们赶紧撤下身前的香烛,聚拢到床前,我开口问道:“怎么找?”   “问它!”太舅爷一指水碗中的筷子,那筷子居然往后一斜,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小叶,丢一道镇魂符到水里!”太舅爷一声令下,我赶紧画了一道镇魂符,就着烛火点燃之后丢进了碗中。   镇魂符虽然不属于《正一宝箓》,没有任何的攻击作用,但却是日常用的最广的符箓。平常人家谁容易受惊吓,就可以去求一道符佩戴在胸前,可以避免受惊;对于魂魄而言,镇魂符则如它的名字一样,能镇魄安魂,所以寻常的道士都会画,我自然也是拿手好戏。 177 生魂重聚   镇魂符在水中燃烧殆尽,那根惶恐的筷子,似乎也恢复了镇定,不禁感慨:镇魂符,好东西啊!   “太舅爷,我的天眼怎么会看不到刘书记的魂魄?”我出声问道。   太舅爷瞪了我一眼:“别说你,谁都看不到!魂飞魄散之后你还能看到就奇怪了,现在它们只是一缕生魂,并不是完整的。”   我一下明白过来:“那怎么才能找到剩下的两魂呢?”   “不是说了问它吗?你有点耐心,不要吵!”太舅爷示意我安静,然后俯下身凑到水碗的面前,和那筷子说起话来。   “胎光,胎光,我问你,你还有两个兄弟在哪?我帮你找回来,你才能后重入轮回,我是阴司的差人,你要信我!”   太舅爷轻声细语的说着,那根筷子居然真的又跳了一下,似乎是答应了。   “小叶,给我张两张黄符!”   他扭过头,我赶紧从招文袋中掏出符纸递给他,见证奇迹的时刻来了。   “那我们开始吧?”太舅爷轻声说着,那筷子又跳了一下之后,他的右手捏住了筷子的顶端,轻轻在符水里一搅,乌黑的符纸散落开去,将清水化成墨汁一样的黑水。   太舅爷慢慢闭上了眼睛,捏着筷子移到了符纸的上方,筷子上滴下的黑色水滴沾湿的黄符,之间他手腕突然一抖,那筷子就顺着那黑色的水滴勾勒出图案来,一笔又一笔,居然是一只长方形的柜子,柜子里是还模模糊糊地画着一下东西,看起来挺眼熟的!   画好了一张,太舅爷睁开眼睛,柔柔地说:“累吗?要不要休息下?”   那筷子一动不动,太舅爷就那么捏着它保持同一个姿势将近十分钟,终于那筷子又到碗里蘸了一下符水,在另一张黄符上动了起来,这一次的东西更加离谱,全是稀稀疏疏的线条,看起来凌乱无比。   两张图纸画完,时间也过去了一个多小时,那筷子站会水碗里再也不动了,太舅爷擦了擦额头的汗,甩着手臂说:“它累了,让它休息吧!我也累了,还有两个魂魄,你们去找吧!”   我接过那两张黄符,一脸迷茫:“这是什么呀?我怎么找?”   太舅爷笑着说:“还有两道魂魄就躲在画上的东西附近,你找到了就拿着这黄符轻轻地喊三声死者的名字,另外两道魂魄就会附在这黄符上跟你回来。”   “这又是盒子又是线条的,我上哪里去找啊?”我看着符纸上的画直摇头。   太舅爷瘪瘪嘴:“就找这样子的东西,不会太远,就在这院子里,你赶紧到处找找!魂魄飞散时总是会找地方躲,今晚就是第七天了,你再拖延,就真的找不回来了!”   我一听立刻拉开房门冲了出去,先是在家里到处转悠,寻找着长方形的盒子,可是找来找去,都没有画上这样子的柜子,现在的人家一般都是整体的衣柜,要不就是箱包,谁还用柜子啊?   走到门边,见院门外金副局长正倚着车子抽烟,烟头明灭,脸上没有一丝不耐烦的表情,果然是称职的领导啊!   “金局长,您来看下,您刑侦的经验足,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想到他是专业的刑警,我突然觉得他会给我带来希望,于是招呼他一起过来看。   “这是?”   “刘书记的魂魄被吓得魂飞魄散了,好不容易招回来一个,还有两个散落掉了,线索就是这两张纸,你快看看这是什么?”   我将符纸递给他,他眉头瞬间扭成了一团,看来实在是太抽象了!   “你容我想想!”金副局长拿着符纸坐在了院中,低着头凝神不语。   我不理他,继续在屋子里寻找起来,半响过后,院子里突然一阵疾呼。   “找到了!我找到了一处!”金副局长冲进来,一把将我拉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什么都没有,月光如银,照得院子里亮堂堂的,可是并没有什么东西啊?   “金副局长,您找到什么了?”我好奇地问。   他指着地上,兴奋地说:“你仔细看地上,小叶,仔细看!”   “地上?地上有什么吗?无非是小院里那棵白玉海棠稀稀疏疏的倒影嘛,有什么好激动的?”我被他这一惊一乍弄得有些迷糊!   他再次强调:“倒影!”   “倒影?”我眉头一皱,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叫起来:“是啊!稀稀疏疏的倒影,和那纸上的几乎一模一样啊!”   赶紧向金副局长竖起了大拇指:“这样都能被您找到,真是观察入微,您可帮了大忙了!”   “巧合,巧合而已!赶紧把刘书记的魂魄找找,我先出去!”他还记得自己阳气足的事情,生怕打扰到我的工作。   我按图索骥,来到白玉海棠的树下,拍着树干轻轻地喊了三声刘书记的名字,树上突然落下一朵淡粉色的海棠花,粘在符纸上不动了,一定是刘书记的魂魄回来了。   我赶紧将这张符纸送到楼上,果然那筷子一见到海棠花就跳动起来,那朵花也无风自动,落在了空碗之中,显然我找对了!   “还有一魄,你得抓紧,快十一点了,过了子时,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太舅爷提醒我。   我点点头:“知道了,我这就去找!”   大哥和牛头也四散开来,房间里各个角落都翻了个遍,每个长方形的盒子都试了下,连鞋柜里的鞋盒也尝试过了,还是一无所获。   “当、当、当。。。。。。”   客厅里巨大的座钟响了起来,已经十一点了,时间越来越紧,我们却还是没有找到这最后一魄。   我被那连续的钟声弄得心烦意乱,嘟囔道:“怎么还会用这样的座钟,晚上不嫌吵吗?立在楼下像个大棺材,我进门就觉得瘆的慌!”   “等等,你说什么?”大哥突然开口。   “我说座钟吵死了啊!”   “不是这句,下面的那句!”   “像个大棺材!”   “棺材什么样的?”   “啊!我知道了!”   两个人发疯似的跑下楼,那座钟果然是长方形的盒子,面上还有一些图案,难怪我觉得眼熟,但是都以为是个柜子,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眼前的座钟。   轻轻地打开座钟的玻璃门,我喊了三声刘书记的名字,座钟的大铜钥匙忽然晃了一晃,当然逃不过我的眼睛,立刻用符纸包好送到楼上,小心地放进了装米的碗里。   刚放下去,三只碗同时晃动了起来,三魄终于又重新聚在了一起。   “太舅爷,现在该怎么办?”我眼见异象,立刻询问。   太舅爷戒尺攥在手里,说到:“时间有限,我立刻重聚魂魄,你们守住门窗,不要让任何东西冲撞了我们,如果再受惊吓就彻底完了!”   大家依言堵住门窗,太舅爷戒尺在三只碗沿上各敲了一下,清脆的响声经久不散,他口中念念有词:盖取四方之正气,以避五方之邪异,今日生魂重聚,还请速速归一!   碗里的三件物事立刻颤动起来,随即同时停止,在品字的中间,一道人影渐渐显现,正是刘书记的魂魄,三魂重聚之后就完整了,我也相应就能看到了。   那人影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十几分钟之后,魂魄重聚终于完成。   “刘书记,你可回来了!”我大为惊喜。   那魂魄一愣:“你是?”   我赶紧解释:“我是个警察,您已经过世了!除了您,还有几个县级市的一把手都相继死在了家中,死状与您一模一样,我们把您找来,就是想问问您,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死了?”刘书记眉头一皱,片刻之后才说话:“我想起来了,那晚我确实是死了!”   “能想起来具体的情况吗?”我追问。   刘书记脸上的神色开始变得惊恐,应该是回忆起来当时的情景,魂魄也跟着颤抖不已。   “小叶,镇魂符,否则又要消散了!”太舅爷喊着,我知道事情不妙,立刻给他贴上了一道,总算是拉回来了。   刘书记嘴唇颤抖:“我那晚刚上床睡了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睁眼就看见天花板上有一个人脸在冲着我笑。他的眼睛很亮,我和他眼神一接触,身子就再也动弹不了,想叫也叫不出!”   我听他这么一说,心中一个激灵,这情况明显是摄魂术啊,难道又是白莲教干的?   暂时也不敢定论,于是问道:“然后呢?”   刘书记越发惶恐:“我不能动之后,那脸就越来越近,凑到我耳边念了句什么红羊白羊的话就消失了!我以为是个噩梦,谁知窗口就拱进来一只浑身发青的鬼怪,一进来就卡住了我的脖子,用力一拉,就将我的魂魄从身体里抽了出来。我当时心里很害怕,然后就没有了意识!”   “是不是红阳劫尽、白莲当兴?”我低声问道。   刘书记立刻说道:“是,是,就是这一句!”   至此我再无怀疑,开口道:“明白了,是白莲教的妖人招来的鬼物将你害死的。刘书记您放心,我会帮您报仇!您安心跟着这位鬼差重新投胎吧!” 178 守株待兔   送走了太舅爷和刘书记,卧室里又变得冷清无比,窗口和床头的红烛燃烧过半,夜已经深了!   大哥帮着我收拾碗筷,两人吹熄了蜡烛下了楼,这一天也没白忙活,总算知道了是白莲教在搞鬼.   “接下来该怎么做?”大哥将碗筷放进橱柜之后问我。   我想了一下,开口道:“白莲教一定安排了可靠的棋子混进了这几个县市的领导候选人之中,所以才会急着在这段时间里清除掉一切障碍,保证自己的人能顺利上位。”   “义兴市刚刚死掉的两个候选人,也是因为阻碍了他们的计划才被干掉的吧?”大哥看着我说到。   我肯定地说:“对,义兴市又死了两个最有希望的候选人,那就是他们开始第二轮的清洗了。纵观前面几个案子,可以看出作案的时间、地点都是有规律的,由此可见凶手只有一人,也只能是一人,因为有摄魂术,还能召唤恶鬼相助的高手,势必不会很多!”   大哥略微思索了片刻:“我们为今之计就是守株待兔,与其四处去寻找杀人的凶手,不如就守候在巫江市的几个候选人身旁,如果敌人找上门来,我们就以逸待劳,给他个瓮中捉鳖!”   “事到如今,也只能是这样了,出去了,老金等了一晚上,该着急了!”我推开屋门走了出去。   “怎么样?”   金副局长见我俩从别墅里出来,立刻询问。   我点点头:“刘书记回来过了,收获是有,但要抓住杀人凶手,还需要一点时间。”   他听我这么说,立刻默不作声,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混迹官场多年,这点见识还是有的。   “走吧,这么晚了,我给你们安排了住的地方,辛苦了一天,还是早点休息吧!”   我跟他上了车,开口问到:“老金,事情到这份上了,我就问你句实话,这次巫江市的选举,谁最有胜算?”   金副局长思索了一下:“我知道你的意思,下午四点义兴又死了两个,你们进去忙活的时候,我又接到电话,五进也死了一个,所以你想知道我们这谁有可能下一个被害是吧?”   我也不瞒他:“凶手看起来是同一个人,一定是为了某一群人的上位在那奔走,所以巫江市也不得不防!与其四处兜圈子,不如就守住一个点。”   他回头看了我一下:“行,本来刘书记肯定是连任,但现在他死了,最有可能的就是王市长和柳副市长两人,资历相仿,工作年代也差不多,原来都是去凑热闹的,形式主义加上几个候选人,表面上竞争一下。但现在正主一去,剩下的几人立刻都坐不住了,尤其是他俩,谁都有可能上去!”   “有竞争,有悬念就好!既然不确定最后的结果,那杀人凶手一定会来,我们就守着这两个人,一定要确保他们的安全,又要提防着他们之中的一人就是受益者。”我靠着椅背说着。   金副局长把住方向盘,直视着前方说到:“那你的意思是,我迅速回去调集干警加强对这些候选人的护卫?”   我凑到他身边,低声说:“不,不!你们去了也是白去,我说的我们,指的是我和我的兄弟,我们两个一人保护一个,你带着干警严密布控剩下的三个候选人,谁都有可能是杀人凶手的同党!”   他也不多话:“行,就按你的意思办,现在就将你俩送到他们住的地方,机关人员的住所都在这一片,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两家之间也之隔着几百米,近的很!”   我闻言大喜:“这样就更好了,不管那边出事,我们两兄弟都能守望相助!你别过去了,免得打草惊蛇,把位置指给我们,我们自己过去。”   金副局长停下车,把两家的位置告诉了我们,果然只是隔了几个院落,即使有时,用眼睛看、耳朵听都能第一时间发觉,顿时安心不少!   我借大哥之力来到了王市长家的屋脊上,我寻了个角落便缩了进去。盘膝而坐,一边将自己的呼吸停止,一边将全神的气息发散出去,感官无限延伸,整个小院的风吹草动都投射在我的脑海之中。   大哥则飞去了柳副市长的院子,我看着他落了下去,随后隐匿在了黑暗之中,心里并没有什么担心。因为大哥本身就不是人,而是不老不死的魃,僵尸中的王者。而魃又分为三个境界,游尸、伏尸、不化骨,他已经是伏尸境界,又得绝仙剑之助,只要不是太夸张的敌人,都不能构成威胁。   相反倒是我,回想三次与白莲教的高手交锋,每次都被摄魂术坑了。温婉那次若不是她一时大意,我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而仓库一战更是窝囊,全亏秀大叔及时赶到才化险为夷;而这一连串命案的凶手,同样也是精通摄魂术,手段一点不比前两人差,而且据说还有鬼物相助,真要动起手来,我得小心提防!总不能老是栽在同一条沟里吧?   坐了半个多小时,周围渐渐安静下来,已经是午夜了,正常人都进入了休息的阶段!王市长也从书房起身回房,和妻子聊了几句家常就熄灯睡觉了,说的都是极其普通的事情,儿子在北京读书之类的,并没有异常。   不一会儿就响起了轻微的鼾声,本来我还不是很困倦,但被这鼾声一引,整个人立刻被困意包裹,眼皮一下子就沉重了许多。以前还不觉得那些警察办案蹲点什么的很辛苦,但现在轮到自己了,大热天窝在人家屋脊上,蚊虫滋扰、困意侵袭,简直是受罪。不由的又对那些拼命破案的干警多了几分敬意,正是有了他们,社会才能如此安定。   又挨了一个多小时,身边的蚊虫渐渐散去,为何?我的皮肤蚊子根本咬不破,损失惨重的情况下,自然选择了退却!少了这些小东西的滋扰,人一下就放松多了,脑袋一垂,睡着了!但气息却还分散在小院的各个角落,就像蛛网一样张开着,等待猎物的落网,只要有东西过来,我立刻就能知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股阴寒的气息将我从睡梦中惊醒,是敌人来了吗?   那气息从院墙上直飞王市长卧室的窗口,进入了房间,我大惊失色,正要有所行动,那气息突然钻出,落回了院墙之外消失无踪。   “走了?”   我自言自语,随即感应到王市长的鼾声已经停止,他在气息穿窗而入的同时就醒了,但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而他现在的呼吸也很平稳,并没有受惊之状。   为何那气息刚来就走,王市长为何明明醒了却完全没有事,难道他就是受益者?   正思索着,我感应到他起身走到了窗口,停留片刻之后立刻疾步来到了书房,一股纸张燃着的味道传入鼻腔,他点着了什么!我已经明白了,王市长不需任何言语的原因就是他已经在窗口留了字条,那气息就是邪物,看完字条之后就立刻离开了。他着急起来处理掉纸条,就是怕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那现在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柳副市长的安全了!刚才那股气息阴寒无比,显然是非同小可的邪物,大哥一定要小心应付才行。   思来想去总觉得不安,而王市长烧完纸条之后又将书房的窗户打开通了通气之后才又回房,我早就等的焦急不已!   他的鼾声再响的同时,我就顺着房顶的水管滑下,随即越过三米左右的围墙,出来院子就往柳副市长的住处摸去。   来到那院子边上,我立刻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地攀上围墙一看,差点从墙头滚下来。   院子里就站着一个两米高的恶鬼,浑身散发出阴寒之气,青面獠牙,嘴唇外翻,颧骨突出在外面,两个眼珠血红血红的,就挂在眼眶里,面相恐怖异常,就连我这见惯了鬼怪的人,乍一照面也吓得手软,更何况是普通人?难怪会被吓死,即使不需要动作,就这恶鬼的容貌,也绝对是令人毛骨悚然的。   更让我惊讶的是,大哥居然被他死死地缠住不能脱身,两道身影就在院子里激斗,大哥速度如电,那恶鬼也能跟得上;大哥挥拳力逾万钧,但砸在恶鬼身上却丝毫没有损伤;就连绝仙剑划出的伤口,也在转瞬间就愈合如初,当真是遇到了难缠的对手。   好在那恶鬼也拿大哥没有办法,尖锐的指甲虽然能将砖石草木一下割裂,但碰到大哥的身体却没有了效果,谁也奈何不了谁,打了一会儿,索性回归到了最简单的比拼方式——角力!   两人驾着彼此的肩膀,就那么僵持起来,脚下铺着的地砖都踩裂了,依旧是不分胜负。   “哈哈哈,不错嘛!居然还有能和大青头比拼不落下风的人,真是世间罕有啊!”   一把阴柔的女声从屋子里传来,接着闪出一道人影,黑衣黑裤,同样是以黑纱覆面,若不是听过她的声音,我真的要以为是温婉了。因为无论是身材还是气质,眼前这女子都与温婉有**分的相似! 179 险遭暗算   “大青头,杀了他,我要把他炼成血尸,威力一定比得上十个,不,是二十个普通的血尸.这样强的人,好久没碰上了!”   那酷似温婉的女人开口说着,那青色的恶鬼似乎听明白了,狂吼一声,更加疯狂地攻击起来,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宁可被绝仙剑刺上一下,也要砸大哥一拳,幸亏大哥的躯体早就强悍无比了,否则怎么吃得消这恶鬼连连的攻击?   一尸一鬼就那样纠缠着,大哥绝仙剑每一剑都能在恶鬼身上留下一道剑痕,但那青面鬼的恢复速度实在太快,剑伤被一团黑气包裹之后片刻就消失无踪,而且似乎隐约有些黑色的气息从绝仙剑上溢出,被他吸进了体内,恶鬼非但没有变若,反而一点点的增强了!   这样一来,我也算看明白了,这恶鬼其实并不是真正的鬼魂,而是一个有实体的怪尸,和僵尸应该也是差不多情况,难怪绝仙剑不能给他造成真正的伤害。大哥也渐渐意识到了这点,绝仙剑回鞘挂在背后,与那青面鬼肉搏起来。这一来高下立判,那青面鬼虽然动作灵敏异常,能跟得上大哥的身手,但力道却不是一个档次的,接连被大哥几记重拳捶在胸口,疼得嗷嗷直叫。   原本站在门口的女人神色也从戏谑变为严肃,显然也是看出了大青头落在了下风,从大腿的一侧拔出了一把匕首,慢慢地接近战圈,不过大哥早就有所防备,她也没有可趁之机。   就在此时,二楼的一间房突然亮起了灯光,一道身影出现在窗口,我定睛一看,正是柳副市长。他被院子的打斗声和怪叫声惊醒,正从窗帘的缝隙中观望。见他安然无恙,我心中顿时一阵轻松,看来大哥是第一时间出来拦截,那女人并未得手。   我见暂时没事,就顺着围墙绕到了另一面,悄悄地进了院子,顺着屋后的水管爬进了柳副市长隔壁的房间,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走廊里,天助我也,卧室的门竟然是开着的。我歪过脑袋见柳副市长完全被院子里的情景所吸引,立刻用最快地速度溜进了他的房间,一个翻身就滚进了书柜一角幽暗的角落里,收敛住身上的气息,只要不开大灯,谁也发现不了我。   下面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青面鬼嗷嗷的惨叫声夹杂着女人的惊呼,显示了战斗的白热化。   “大青头,你缠住他,给我拖上几分钟,我就能解决那个副市长,咱们任务就完成了!我们的声响太大,马上就有人来了。”   那女的低声吩咐,但怎么躲得过小爷我的耳朵?我偷偷溜进来,就是防着你狗急跳墙,保护柳副市长的同时也给你个出其不意。   心中暗笑的同时,那女的果然脱离了战圈,脚步声在楼梯上疾响,她也不顾及会不会吵到谁了,完成任务赶紧开溜,像她那样的人,存心要掩藏行迹,谁也拿不住她。   反观柳副市长,倒是一副神情自若的样子,慢慢地走回窗前书桌,安坐在椅子内,双目微闭,似乎在等着那女人的到来。   脚步声穿过走廊,停在了卧室的门口。那女人高挑浮凸的身材出现在了门前,一步步走向柳副市长。   “可以在死之前让我看看你的模样吗?”柳副市长突然开口。   那女的冷笑了一声:“若是要拖延时间就不必费心思了,要杀你我易如反掌,根本没有人救得了你!”   柳副市长摇头:“我为何要拖延时间?你在义兴市杀的两个是我党校的同学,从他们出车祸开始,我就料到自己的命也是危在旦夕了,这是一场阴谋,一场计划周密的阴谋,我早把妻儿都安置好了,现在我只是想看看自己死在谁的手里!”   那女子一边走,一边用手解开了脸上的黑纱,只是一瞬间的功夫,柳副市长的眼神就显得呆滞了起来。那女人很美,基本和温婉一模一样,但柳副市长呆滞的原因却是在黑纱解开的刹那就中了他的摄魂术。   女人非常谨慎,时间紧迫的情况下要想全身而退,就不能出一丝的纰漏,柳副市长的镇定显然出乎了她的意料,在不确定他是不是还有底牌的时候,直接摄魂住对手,绝对是最佳的办法。她利用自己解开黑纱、露出绝美容颜,带给柳副市长震惊的一瞬间,一举成功!   原本略有些紧张的气氛,随着她的成功,又变得缓和起来。这女人手中泛着蓝芒的匕首,反射着床头黯淡的灯火,一点点接近柳副市长。她走得很优雅,像是训练有素的模特一般,不紧不慢的带着微笑来到了柳副市长面前。   “红阳劫尽,白莲当兴。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那女子俯下身在柳副市长耳边念了一句,接着说:“今日我先送你回家,这红尘俗世就再与你无牵无挂了。我没有名字,你不用挂心了!”   言罢,举起手中淬毒匕首就往柳副市长心脏捅去。   我自然不会让她得手,用力一蹬直飞出去,一脚踹在她的肩膀,她猝不及防之下被踢了个正着,一声痛哼飞撞在墙上,骨裂声想起,显然是手臂废了。   她眼中全是恨意:“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叫雷锋,你在这里就是我在这里的原因,要杀人,先问问我答不答应!”我随口胡诌,反正已经习惯了。   谁知她一听我叫雷锋,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整个人一下子暴怒了起来,眼神中的恨意转化为滔天的愤怒,似乎要将我碎尸万段。   “你就是雷锋!小五说过,是你杀死了师长老,把他辛辛苦苦练成的几具血尸全烧成了焦炭,还带走了所有的人皮魄偶,这笔账今天我就要和你讨回来!”   “等等,小五?小五是谁?什么师长老?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我虽然口中狡辩,但心中早就清楚是什么回事,当初杀害刘佳玲等人去炼制人皮魄偶的那个黑衣人,正是她口中的师长老,我们损失了四十多个特警才干掉他,就连王鹏的弟弟也死在了那一役中,我又如何会忘?原来那人也是白莲教的。   那女子按住断裂的右肩,挣扎着站起身来:“你不要狡辩了,小五就是因为心软没有杀掉你,这一次我才不会放过你。你既然杀了师长老,我今天一定要替他报仇,你受死吧!”   我双肩一耸:“不就是个长老吗?不至于要那么拼命吧?你现在明显受了重伤,而且就算不受伤也未必是我的对手,束手就擒好不好?”   “你去死!”她咬牙切齿地骂道:“他虽然只是个长老,但却从小就养育我长大,也是我第一个男人,我要杀了你为他报仇!”   晕了,原来是养父兼情-夫,这层关系果然是非同一般,难怪她那么恨我!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我却一点都没有手软,屡次吃亏早将我那点同情心给你消磨殆尽。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必须对她更残忍些。   趁着她立足未稳,我对着她受伤的右肩就是两拳,她显然没有料到我会如此不怜香惜玉,一愣之下硬挨了我一拳,雪上加霜让她的冷汗直接从苍白的额头飚下,痛哼一声再次飞出,倒在地上惨叫连连。   我见她伏在地上,也不愿多啰嗦,直接扣住她歪歪斜斜地右臂,用力一拉,她一个趔趄,整个脸砸在了地板上,发出了一声轻响。   管不了她是否受伤,这样的妖女死不足惜。于是我又去拽她的左臂,希望将她的双手反绑在身后,好活捉她回去。我一拉她左臂,这女人顺势翻身,脸上的黑纱不知何时已经滑落,露出了一张精美绝艳的白皙面孔,正眼神幽怨地看着我。   “你怎么那么粗鲁?都弄疼人家了!”美女朱唇轻启,如泣如诉。   我见她楚楚可怜的娇媚容颜,心头仿佛被大锤砸了一下,居然心疼起来,手里的力道立刻小了几分。   她从我手中抽出左臂,翻身正面对我,轻轻地勾住了我的脖颈,一张俏脸贴了上来,朱唇眼看就要封住了我的嘴。   我脑海里一阵恍惚,双手将她紧紧地搂住,脑袋完全不受控制地凑上去,眼看四片嘴唇就要合在一起,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疾呼。   “不要着了她的道!”   那声音如洪钟一般驱散了我心中的欲-望和邪念,神智瞬间恢复了清明,那美女就在我面前不过几寸的地方,红唇一张一合诱惑力十足,但眼中厌恶和憎恨的神色却不减分毫。   心中一凛,再看她的红唇,这才发现齿间竟然叼着一根短针,针似乎是空心的,若刚才真的亲了上去,必然被那针刺破舌头,只要她轻轻一吹,针中蕴藏的毒液尽数流入我的伤口,我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   一把将怀中的美人推开,浑身都是致命的武器,再抱着怎么死得都不知道了! 180 恶鬼摄青   怀中的美女见我一把将她推开,脸上露出恼怒的神色,双唇一撅,那短针就从她口中飞射而出,直奔我的眉心而去.   此时我灵台清明,虽然距离极短,但我还是身子一侧避过了毒针,那针刺在我身后的木柜上,发出“噗”的一声轻响,显然力道十足。   她一刻不停,借着我的一推之力滚向墙角,随后身子一挺,直接跃起穿窗而出。与此同时,一把短匕顺手掷出,电射向另一边的柳副市长。   我此时还楞在原地,见短匕飞向柳副市长,已经是无可奈何了!但柳副市长却突然往后一倒,短匕擦着鼻尖飞过他的身子,钉在了床板上,入木三分。   我起身追到窗口,只见那美女已经落在了大哥身后,一个虚招骗得大哥急忙收手防御,那青面鬼得了空档,抓起那美女,就跳上了墙头。   “雷锋,你等着,我一定会取你的狗命!”   那美女在恶鬼的腋下愤恨地喊着,恶鬼也不等我回答,只是三两下的功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当真是速度惊人,与飞差不多快了。   大哥也没有去追,只是回转身看着窗口的我,一个纵身就飞上了二楼。   “小叶,没事吧?”一开口,兄弟间的温暖情谊立刻沁人心脾。   我笑着说:“没事,你那边是主力,我对付个美女有什么难的?”   大哥拍了下我的肩膀,走到柳副市长身边,将他扶起,我这才想起他还仰面躺着呢!   走近一看,柳副市长脸色发青,鼻尖上有一道浅浅的血痕,刚才的短匕还是划到了他,就那么一小点伤口沾染的毒液就足够杀死他了。   “还活着,想办法救他,不然今晚就白忙活了!”大哥按着柳副市长的脖间动脉说着,看来还有心跳。   我一把扯下脖子上的通灵血玉,小心翼翼地贴紧他鼻尖的伤口,一阵耀眼的红光染红了我们的脸庞,丝丝毒液立刻被它从柳副市长的身体里吸取出来,腥臭无比的毒血从伤口中渗出,见血封喉的毒液在到达心脏前被拉了回来。   眼看着柳副市长的神色慢慢变得正常,急促的呼吸也渐趋平缓,我和大哥都不禁松了口气。   “这女人真是一流的刺客啊!杀人无形,又有那么厉害的恶鬼相助,真是不好对付。”我看着那根满是毒液的短针,心里莫名后怕。   大哥点点头:“那恶鬼确实是很厉害,不过还没有强到能挡住我的地步,我只是见它与我是同类,灵智也渐渐开了,故意放它一条生路。”   “你故意的?”我一愣。   大哥一拍绝仙剑:“如果连你都瞒不过,怎么还能瞒过那白莲教的妖女?那恶鬼不是普通的鬼怪,而是一只摄青鬼。”   我从没听过这鬼的名头,不禁问道:“摄青鬼?这鬼的名字好奇怪?”   大哥看着窗外说到:“摄青鬼虽然是带个鬼字,但其实也是僵尸的一种,而且变成摄青鬼的人并没有死。”   “变成那副模样了,还没有死?”我大讶。   大哥脸色一黯:“我们僵尸是因为死之前胸中有怨气不散或者被葬在养尸地之后,年深月久才化成的。而摄青鬼则是人活着的时候自愿被炼化,才形成的凶物!”   “自愿的?”我开口道:“那种恐怖的东西,还有人愿意变化?”   大哥转过来看着我:“嗯,当一个**仇难报或者冤屈难伸之时,还有什么不愿意做的?我活着的时候,就认识这样一个人,他的老父亲被县官屈打成招,替了人死罪被问斩了。那人是个孝子,求告无门之余,将老父的尸体收敛入棺放在了堂屋里,将所有的门窗都封死,自己则趴在老父的棺盖上。”   我不解:“他趴在棺盖上做什么?”   大哥叹了口气:“他本意是想不吃不喝与老父同死,但数天过后他却因为吸取了老父尸体上散发出来的尸气,整个人都中了尸毒。再加上胸中怨气难平,身体就渐渐发生了变化,变得力大无比、浑身乌青!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居然就化成了一具高达两米的摄青鬼,刀枪不入、灵活非常,远远比一般僵尸厉害!”   我急忙问:“那他还有神智吗?”   “有!”大哥接着说:“他一心只想报仇,化成摄青鬼之后的那个夜晚,血洗了县衙,见县令一家都撕成了碎片;第二晚,又杀到了害死他老父的那户人家里,那家是方圆百里有名的豪富人家,光护院的壮丁都有一百多人,但一夜之间就被杀得干干净净,全庄上下三百余口,就活下了一个老仆,因为他是那摄青鬼父亲的朋友,曾经来吊唁过。”   我倒抽一口凉气:“三百多人,全部被杀?这厉害得有些离谱了吧?之后呢?”   “之后倒再也没有听说他袭击过什么人,能放过老父的朋友,自然还是有神智的吧?不过等到尸毒入脑,就不好说了!我曾经的残忍好杀你也是知道的!”大哥缓缓说着。   我继续追问:“这么大的事情,难道就没有人管?”   大哥说到:“要是没人管,我怎么会晓得这事?那豪富人家是吴三桂的表舅至亲,吴三桂知道此事之后雷霆大怒,派了我带了一个千人营去报仇,我们将那庄园团团围住。那东西见我们围住庄园,连夜就来偷袭,我们虽然早就防备,但还是被他伤了十几个弟兄之后逃去。”   “连训练有素的兵勇都拿不住他?”我顿时觉得好恐怖。   大哥摇摇头:“后来我们问了一个高人,方才知道摄青鬼最大的弱点就是见不得阳光,阳光一照就能将他体内的尸气祛除,他就会变回普通人。于是我们趁着天亮杀入园内,砸开了他藏身的房舍,将他从中勾了出来被阳光曝晒了一个时辰,他身上的尸气才散去。这样一来,原来的人也无法活了,和我说清了事情的原委就死去了!”   “原来如此,其实摄青鬼虽然恐怖,但还是很可怜的!”我不由感叹。   大哥露出一丝微笑:“是的,但凡摄青鬼都是这样来的,只是有的报了仇之后尸毒入脑,变成了嗜杀的怪物。但穷苦人家要报仇雪恨,走投无路之下还是义无反顾地化成摄青鬼,这类的事情我碰到过好多起,每一只摄青鬼都是一个苦人儿!”   我明白了:“原来如此,大哥是于心不忍,所以才放过那摄青鬼!”   大哥摆摆手:“我还不至于因为一点恻隐就将自己陷入险境,绝仙剑是一把尸剑,对尸体有益而无害。我故意用它攻击那只摄青鬼,让它的修为猛涨。它原本就已经恢复了些许人性,能听懂人言,我这样一来,说不定就能让它的理智也回归,不再盲从于妖女的命令,成为她的杀人工具!”   “哦,大哥,你还真有一套!万一它修为涨了,却没有恢复神智,我们不是惨了?”我还是有些顾虑。   大哥拔出绝仙剑:“怕什么?绝仙剑的黑气也是我故意逼出来让它吸收的,现在那摄青鬼体内有绝仙剑的气息,就算是躲到天涯海角,也逃不过我的追踪,等天亮了我们就去收拾他们,找他们的晦气,说不定可以摸到白莲教的老巢,将他们一网打尽都不是没可能。”   我如释重负:“大哥,你当真是真人不露相,不知不觉就下了这么大一盘棋,小弟我佩服!”   “我也很佩服啊!”   一声虚弱的声音传来,平躺在地板上的柳副市长已经悠悠醒来,大概是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开口说着。   我大喜:“您醒了?我是海市特别行动小组的警员李慕叶,特意来保护您,这是我的大哥!”   柳副市长虚弱地点头回应:“今晚多亏了两位,否则我早就下了阴司,见那些老朋友了!”   我扶起他躺在床上:“说起来我还要感谢柳市长,若不是你提醒我小心妖女,我恐怕也躺在地板上了,哪里有机会和您在这客气啊?”   柳副市长抬起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那妖女果然厉害,先制住我,在魅惑你,若不是要分心对付你,我哪里能摆脱控制出言提醒?总之是千钧一发才留得住性命!”   我点点头:“是啊,不过柳市长的镇定功夫,我却非常佩服,妖女来杀你,居然一点都不慌乱!”   他哑然失笑:“我不是不怕,是我早就知道你在保护我。”   “早就知道了?”我一愣,此次出来做任务,应该是没人知道的,为何他早就知道了?   柳副市长见我表情不自然,笑道:“小李你别多想,我说的早知道,是指你来我家的时候,我就发现你了。我窗口往下看,早看见你趴在院墙上了,只是没声张而已!至于你进我房间,虽然当时我看着窗外,但玻璃的反光却让我又看见了你灵活的身手。你本事那么高却没有对付我,那就肯定不是妖女一伙的。有人保护,我还怕什么?” 181 玩无间道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你早就看见我了!哈哈,我还以为柳市长完全无惧死亡.”   柳副市长微微一笑:“死亡面前谁都难免害怕,但我也是见过大风大lang的人,在越南战场上没死掉,差点阴沟里翻船,身手是大不如前了,明明看着匕首飞过来,就是躲不开,唉,真的是老了!”   当时那把匕首掷得是刁钻毒辣,幸亏他反应及时才躲过一劫,虽然还是被擦伤了,但起码避过了要害,身手还是不错的。正要夸柳副市长几句,院门外警车到了,虽然没有鸣笛,但那动静错不了。   果然呼啦啦地上来了二十多人,个个荷枪实弹,如临大敌,一进屋就拿枪指着我们。   我心中不悦,正要说话,就听得金副局长的声音从走廊上传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把枪放下!”   那些警察立刻都放下了枪,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拿枪指着,感觉超级不爽!   金副局长怎么会看不出我的心思,走到我面前笑着说:“兄弟,别生气!我手底下的人没见过世面,还望包涵。”   转身又对着那群警察喊道:“你们别的本事没有,就只会马后炮,等你们来,凶徒早跑了,这两个是自己人,笨!”   那些警察也知道搞错了,一个个不反驳,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金副局长见众人都散去,立刻凑到我耳边问:“柳市长没问题吧?”   我点点头:“中了毒,不过被我救回来了,有问题的不是他,而是。。。。。。”   “不要说,我不知道!”金副局长打断了我的话:“任何情况你自己保密,汇报给你的领导,这次你救了柳副市长,我们很感谢你!”   我一下就明白了,当即也收住了口:“凶徒没有落网,我任务尚未完成,这边就交给老金你了。”   金副局长也不多说,客套了一番就去和柳副市长寒暄了,这次的事情结束后,若柳副市长能上位,他也是一大功臣。   我和柳副市长打了个招呼就出来了,这次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不宜声张。   “大哥,现在去哪?”我深吸了一口清爽的气息。   大哥将我一把挟住,飞上了半空:“找那妖女去!”   说罢猛然加速,耳边风声呼啸,我紧闭着眼睛,任由大哥带着我急速飞行。   大约十分钟左右,我们落在了一片民房的屋顶上,周围一片黯淡,家家户户都还在安睡,凌晨两点,只有鬼才出来!   “就在前面那间窗户都没有的房子里,绝仙剑的气息还在,大概是那妖女在休息!”大哥指着前方一百多米开外的一间废弃房舍肯定地说着。   我凝聚全身的感官,用心观察起来,果然挺到那屋里发出丝丝惨哼,还有骨骼移动的轻响,那妖女被我踢上了右臂,现在大概一个人在那正骨。   “那我们怎么办?”我低声细语。   大哥按住我:“稍安勿燥,你也累了一晚上了,就在这眯一下,我试试能不能和那摄青鬼联系一下。”   我见他这么一说,也就不再啰嗦,翻个身平躺在屋顶之上,舒适地伸了个懒腰。   大哥仰着脖子发出了低沉的咆哮声,我才隔了几步远都听不清楚,看来这种低沉的声音只有僵尸之间才能听懂吧?   我不再理他,闭目养神。才过了五分钟不到,一股阴寒之气直直向我们所处的位置飞来,正是之前的那只摄青鬼。   “啪!”   声音极轻,它落在了瓦上!   “果然是你,我今晚的修为大涨,是你帮我的吧?”摄青鬼一开口就直奔主题,显然已经完全恢复了神智。   大哥低笑一声:“神智完全清楚了,也不枉费我一番心血!我就直接说了吧,我们要对付那个女人,既然你已经恢复了神智,就不需要再受她控制了吧?”   摄青鬼一声冷笑:“我们?你还有同伴?”   大哥一指正在装睡的我:“就是他!”   “他!”摄青鬼吓了一跳:“我根本没发现还有人,是个高手!你和他是什么关系?难道你也被控制了?”   “控制?”大哥摇摇头:“我这样的本事,谁能控制得住?我和他是结义兄弟,彼此照应而已!”   摄青鬼一声惊呼:“他是你兄弟?人和僵尸还能这样相处?你不要骗我了!”   我也不想继续装睡,站起身道:“不止如此,我曾经活活被他打死,后来还一起经历过许多的风风雨雨,数次同生共死,早就肝胆相照了!”   “什么?”摄青鬼再也压抑不住了:“你知道我恢复了神智,为什么还恋栈不去吗?其实不是我不想走,而是她在我失去神智的时候用异术将我收服,还给我喂下了不知道是什么的毒药,就算我已经不算活人了,但还是需要三天吃一次解药,否则是生不如死!”   大哥眉头紧锁:“那你如何能够自由出来?”   摄青鬼那恐怖的大嘴嘟囔着:“她吩咐我出来找些吃的和水!”   我立刻开口:“那她身上有没有解药?我们杀了她,你就能自由了?”   “没用的!”摄青鬼巨大的脑袋摇晃着:“她身上的解药根本就不是解药,只是能缓解我痛苦的药剂而已,真正的解药只在教主手中。像我这样的怪物,总坛还有好多,每次出来根据任务的难度带出相应的鬼怪,做任务的人会带上不多的分量,保证任务所需,一旦超出期限不能完成任务时,我们就是死路一条!”   大哥看着摄青鬼:“你这样级别的鬼物还有很多,这白莲教还真不能小看啊?而且牢牢地控制住你们,真是万无一失!”   摄青鬼点点头:“秘术和用毒,就是白莲教的法宝,你们一定要加小心!我要去找吃的了,不然晚了也会被那女人责罚!”   摄青鬼脸色微变,显然想到了那女人的手段,我不禁感慨,连这恐怕的东西都害怕的女人,得厉害到什么程度啊?   “小叶,你去找些吃的!我还有话要问他,速去速回,不要耽搁!”大哥突然吩咐我,我立刻翻身下了房顶。   我知道大哥是想多一点时间问清白莲教的事情,所以我一刻不犹豫,直接翻窗进了一户人家,目标就是冰箱,牛奶和面包、以及一些水果,加上几瓶饮料,被我装在了一个大塑料袋里,顺手掏出两百元放在了冰箱之中,也不算白拿,心安理得地又上了房。   摄青鬼见我回来,手里提着一大袋子的东西,感激地说了声谢谢,大哥说得对,摄青鬼都是有冤无处伸的穷苦百姓,他们都很善良才会走上这条路,一旦神智恢复,果然是没有什么危害的。   “走吧,别耽搁了!一切就照刚才商议的办,总有一天能还你自由。”大哥轻轻将它一推,摄青鬼立刻点了点头,瞬间又窜回了那破房子,当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我着急地说:“大哥,问出什么来没有?”   大哥摇摇头:“他以前的神智不是很清楚,记得的东西不多,除了与自己的有关的事情,别的都没有印象!”   “那不是白忙一场?”我有些失落。   大哥拍着我肩膀:“怎么会?虽然他现在不知道,但随着神智的恢复,知道的事情肯定会越来越多。我一方面许诺还他自由,一方面有答应将来助他修炼,他这才答应做我们的探子!”   “大哥,你想玩无间道?”我转忧为喜。   大哥一愣:“什么无间道?”   我这才想到他没看过电影,解释说:“哦,就是安插眼线之类的事情!”   大哥微笑:“呵呵,意外的收获,若真能探到白莲教的老巢,我们就一起杀个痛快,这样的邪教妖人少一个便好一个!”   我点头:“现在我们怎么办?”   “我们只需逼得那妖女不停逃窜,来不及杀人,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大哥低声说。   我不知所以然:“那诸如义兴这样的城市,领导人之位肯定会落在白莲教手里,我们的任务还是失败了啊?”   大哥摇摇头:“你不懂官场,既然他们叫你来查,这些有问题的县市,最后的领导一定是外调的,上头的人这点智慧都没有,能爬上去吗?”   我大喜:“对,现在那些出事的县市,我想选举之前上头一定会有所防范。至于别的城市是不是落到了白莲教的人手里,等我们除掉了白莲教,自然就有分晓!”   “这个就不是你我考虑的事情了!”大哥吩咐说:“我现在先送你回海市,你把现在的情况向上头反应清楚,明天我们就来个千里大追杀,逼得那女的仓惶而逃,等选举结束,她回白莲教的一刻,就是你我直捣黄龙之时。”   我笑着说:“白莲教里可是藏龙卧虎,也不知道对方实力如何你就敢开这么大的口,不怕风闪了舌头?你没听那摄青鬼说,他那样的鬼物还有很多,你顶得住吗?”   “你不要看扁你大哥好吗?若不是想到这招后路,就凭摄青鬼这样的烂番薯臭鸟蛋,我还不是一招一个?”大哥一边说,一边将我带上夜空,语气中满满的自信。   夜风清冷,东边已经开始泛白,天就要亮了吗? 182 天意公平   大哥的速度毋庸置疑,只是片刻的功夫就回到了海市的别墅。   趁着天还没亮,我赶紧补个回笼觉。先在浴室里洗漱了一番,然后就钻进了张雨欣的房间,果然这悍妞昨晚没有回去,留在别墅陪徐嘉佳了。   蹑手蹑脚掀开薄薄的床单,她一米七十的修长身材完全暴露在晨曦里,泛着迷人的光泽。我忍不住探手轻轻抚摸,这美女立刻惊醒过来,头也没回就直接一个肘击。   “是我!”   我架住她,轻轻在她耳边呢喃,张雨欣紧绷的身子立刻放松下来,一个翻身抱住我的脖颈,像小猫一样钻进了我的怀里。   我揽住她的腰肢,将她紧按进我的怀里,享受着薄薄的衣衫后那柔软的触感,心里无比畅快。   “嗯!”   怀中的悍妞发出一声低低的鼻音。我知道是自己的双手让她动了情,身体的不断接触早就让这美好的黎明充满了无限的情愫!   看着她迷人的脸庞,微微颤抖的双眸,我情不自禁地吻上了她性感的唇瓣。   唇齿相接,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此时此刻已经不需要言语,彼此之间的渴望让两颗心不再有距离,感受着对方的心跳,我们忘情地拥吻在了一起。   迫不及待地除去了一切阻滞,当张雨欣迷人的小腿勾住我的腰身之时,我俯下身子与她融为一体,全世界再没有谁比我更加幸福了。   有人说过,什么是爱情?无数人给出了无数的答案,但最后被大家认可的却是这样的一条:在大夏天,没有空调的房间里,即使大汗淋漓依旧紧紧抱在一起的男女,他俩就是爱情!   以前我真的不理解为什么这句是最好的爱情解释,现在我真的懂了!   盛夏的早晨,我和张雨欣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奋战,早已浑身是汗。但即便如此,我们仍旧紧紧地贴在一起不舍得分开,那种痴缠的感觉,不是爱又是什么?   “脚麻了!”   张雨欣在我耳边低低地说着,我这才反应过来,放下了她架在我肩膀上的一条长腿,温柔地替他按摩起来。   “坏蛋,你出来好不好?我真的吃不消了。”   她再次求饶,我见她眉头紧皱,这才慢慢地抽身而退。   “噢!”   不知道是失落还是如释重负,她又低吟了一声,我差一点又要回去。   “你快去洗一下吧,我再睡会儿,现在浑身像散架了一样,原本还答应徐嘉佳陪她去跑步的,现在你去应付她算了!”   张雨欣轻轻推开我正在她丰润大腿上按摩的手,欠了欠身子,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又闭上了眼睛,只一会儿就发出了平缓的呼吸声,看来确实是被我折腾惨了。   我虽然本意是想来睡觉的,但一番折腾之后,现在的精力旺盛无比,看来师傅说的阴阳调和确实有道理。   疾步走进浴室,任由冰凉的水珠冲刷过燥热的身体。张雨欣是满足了,可我却还没有,只得凝神静气地浸在水里,感受着水流带来的凉意,慢慢平息某处的坚挺。   门外脚步声响起,由远及近,应该是徐嘉佳,她的脚步声我早就记在了心里。   “咔嗒!”   卫生间的门被推开了,她闭着眼睛走进来,歪着脑袋摸到了马桶上,撩起了睡衣,褪下里面的裤子,在我的面前就上起了厕所。   我此时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只能静静地看着这娇俏的睡美人一边打着瞌睡一边继续。   起身,擦拭,冲水,居然还是闭着眼睛,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个不轨之徒正在贪婪地看着她。收拾好了一切,她自然地走到门边,手抚上门把,拉开门准备回房。   我本来就没有平息的燥热,被她这么一刺激,又涌上了脑门,双手一撑,从浴缸里电射而出,瞬间来到她身后,将她一把抱住!   “啊!”   徐嘉佳发出一声尖叫,被我抱在半空的身体疯狂挣扎起来,手脚乱踢,还真不好对付。   我赶紧腾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谁曾想她猛地张口咬住我的手掌,尖锐的牙齿死命发力,疼得我眉头紧皱。   我用脚抵住浴室的门,将她的身子扳转过来,她双眼紧闭,满脸涨得通红,嘴里已经紧咬着我不放,模样还真是可爱。   “是我,嘉佳,别怕!”   我低声说话,声音一出,小妮子立刻松开了嘴。   手掌上两排深深地牙印触目惊心,若非我的身体比较强悍,可能真被咬下了一块肉来。   “疼吗?”   见我盯着手掌,徐嘉佳握着我的手心疼地说。   我点点头:“疼,疼到心里了!”   “傻瓜!谁让你突然把人家抱住,我以为家里进了坏人,自然要拼命挣扎啊!”徐嘉佳一边吹着我手掌上的牙印一边说,突然脸色一红:“那你是不是看到我上厕所了?”   “嗯,迷迷糊糊地样子真可爱!”我见瞒不过她,索性大胆承认,顺便赞了她一句。   她的脸更红了:“你好坏,居然一声不响躲在卫生间里偷看人家上厕所,真是个变态!”   我大声辩驳:“什么变态?是我先进来洗澡的好不好?你也不看看里面有没有人就冲进来,怎么倒怪起我来了?”   徐嘉佳见我声音加大,立刻捂上我的嘴:“你轻点,别给人听见,张雨欣昨晚也睡这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大清早的想吓死人啊?”   我立刻凑到她耳边说:“刚回来,一身臭汗,刚洗了一会儿,你就冲进来了。”   “你洗你的澡,突然蹿过来抱人家干什么?啊,什么东西顶着人家?”她突然发出惊呼。   我一丝不挂地抱着她丰满娇俏的身子,什么东西能顶她,这还用问吗?   眼看我满脸坏笑,她畏畏缩缩地问:“你想干什么?不要乱来啊?”   “乱来?嘿嘿,我们之间不算乱来吧,嘉佳?”我说着一把将浴室门的保险按上,顺手撩起了她的睡衣下摆。   她见我的动作,立刻慌了神,低叫着:“不要,不要!”   我轻柔地抚摸上她的腰肢,她立刻就软了下来,一双手搂住我的肩膀,我用力一抬,将她抱在胸前,徐嘉佳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任由我摆布起来。   我将她放置在盥洗的台子上,将脸埋进她充满香气的shuangfeng之中,贪婪地吮吸着。她无力地向后仰去,一只手撑住身体,一只手按住我的脑袋,随着我的动作深入而不断颤抖着。   浓郁的水汽渐渐凝聚在浴室的镜子上,镜子里有一对模糊的身体越来越近,最后合在了一处,浴室里只剩下压抑不住的娇喘声不断回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帮徐嘉佳洗去身上的汗水之后,扛着软塌塌的她回房间时,日头已经高挂天空!   摄青鬼不能见日光,所以白莲教的那个妖女白天必然是躲在暗处休息,她的肩膀也被我踢碎了,一时半会儿也逃不到哪去,还有大哥的绝仙剑追踪,我一点都不担心会跟丢。   下了楼,见大哥正在客厅和一个女人聊得很欢,只看其背影就知道是郭嘉欣,他俩的关系越来越亲密,我打心眼里高兴,我和二哥都有佳偶相伴,总不能眼见大哥一个人形只影单?虽然他是个僵尸,但早就恢复了人性,身体的机能也与常人无异,郭嘉欣能和他在一起,也算是一桩良缘。   “郭医生,这么早来找我大哥?”我开口调侃。   果然这冷傲的外科医生红了脸:“我是来找徐嘉佳和张雨欣跑步的,昨天就约好了她俩,没想到这两个家伙竟然一个都不下来,说好的减肥课程呢?说好的瘦骨美人呢?两个无齿的魂淡,我x!”   “嗯?”   我和大哥同时侧目,这美丽的医生也意识到了自己爆了粗口,立刻就羞红了脸,急忙起身往楼上去。   “我去看看这两只懒猪怎么还不起来,让老娘我等那么久,不想活了是不是?”   “老娘?”   大哥忍不住笑出声来,郭嘉欣更是窘迫不已,飞也似的上了楼!   收回目光,大哥看着我不语,大概是知道我要取笑他了。   我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怎么样?郭医生挺好的吧?遇到这种胆子大,还能治伤的姑娘,不正是我们这样的人需要的吗?赶紧娶了,免得被人抢走!”   “你胡说什么?”大哥脸色一红。   我立刻大笑起来:“哈哈,脸都红了,还不承认?”   大哥没好气地坐回沙发,苦笑着说:“小叶,不瞒你说,我们僵尸都是天阉,没办法人事的,你还开这样的玩笑?”   “不会吧?”   我大失所望:“大哥你那么好,怎么会是?”   “这就是天意啊!”大哥看着我说:“它赐给我那么强的身体和本事,自然是要从我身上取走些什么做回报,上天是公平的,所谓的幸运儿,有哪个是十全十美的?总是有缺憾啊!”   我一想也对,周瑜够帅够聪明,娶了绝色的娇妻,但三十六岁壮志未酬就死了;拿破仑够强了,不过就1米六出头,最后也没善终;就连我们熟知的四大美女,每个人身上都还有缺陷,上天确实是公平的! 183 宁错勿枉   大哥无奈地低下了头,即便是僵尸中的王者魃,也逃不开天阉的尴尬。   “没有一点办法吗?”   我坐到他身边,拍着他的肩膀安慰。   大哥一耸肩:“大道五十,天衍其一,凡事都不能说绝无转机!天无绝人之路,这句话是至理,我想不管什么事情都不是绝对的。”   “大哥的意思是还有机会恢复?”我笑问。   大哥将我推开:“必须恢复,不然一大清早听你连战两场,那滋味可不好受。”   我脸一红:“原来你都知道?”   大哥不搭理我,自顾自说到:“我的容貌能恢复原形,我相信我的功能也能恢复,想当年大哥可是比你勇猛多了,最高的记录,嘿嘿,不说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说嘛,最高记录是多少?”我一下来了兴趣。   大哥陷入回忆,片刻之后才悠悠开口:“那一年随吴三桂进京,康亲王大排筵席,酒足饭饱之后就有美婢侍寝,像我这种级别的将领,侍寝的美女也多达十人。”   “十人?不会全都被你?”我大讶!   大哥点点头:“那时血气方刚,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一晚上都没有停歇,到第二日只觉得腿都在打颤,上朝的时候只能找了个借口推脱,以至于这辈子一直遗憾没见过康熙。”   我一头冷汗:“大哥,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时候!”   “人不风流枉少年,我也一样,有什么好奇怪?”大哥瞪了我一眼。   我回想起自己早上的事情,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大哥你说得对,我一定助你回复往日的雄风,好抱得美人归!”   大哥按上我的肩头:“兄弟你洪福齐天,说不定真有希望助我,不过这郭美人,我确实是没有这个福气。”   “大哥此话怎讲?难道是怕了我师傅,这个你不必担心,我会帮你去说的!”我信誓旦旦地保证。   大哥摇摇头:“不是这样的,其实小郭和我在一起时,话题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她喜欢的是你,你救过她,还是她父亲的徒弟,更重要的是你是个正常的人,她心里的那个人其实是你!”   我一愣:“我?大哥你不要妄自菲薄,你豪情盖世,哪个姑娘家会不喜欢?只是你们之间暂时还没发现别的话题而已,等日子久了就不会再谈论我了。而且,我身边已经有那么多好女孩了,我绝对不会再招惹任何女人了!”   “可是小郭真的是喜欢你!”大哥看着我,严肃地说。   我按住他的手:“大哥,你老实回答我,你喜不喜欢郭嘉欣?”   大哥略微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就好了!”我拉他坐下:“只要你喜欢她,就勇敢地追求。我们这时代,恋爱自由,谁都有追求自己爱情的权利。她即使现在喜欢我,但也只是有好感而已,只要大哥肯花时间和心思,还不是手到擒来?再说,如果哪天找到了回春之法,她却已经嫁做人妇,你是不是又要遗憾一辈子?”   大哥原本失落的眼神渐渐焕发出神采,显然我的话打动了他内心的弦,引起了共鸣,将他的信心又激发了出来。   正想再教他几招散手,三个女孩已经从楼上嘻嘻哈哈地下来了。郭嘉欣一马当先,张雨欣和徐嘉佳被她攥着拖下了楼,眼看她俩困顿的模样,我不禁心疼不已。   赶紧走上一步,开口道:“小郭,昨晚我回来的晚,硬拉着她们聊天,你看她俩困的,大小姐您就饶过她俩呗?”   郭嘉欣一脸狐疑:“聊通宵了?”   我点点头,大哥突然说到:“要不,我陪小郭姑娘跑步去吧?保管你跑得尽兴!”   郭嘉欣楞了一下,脸上出现了尴尬的神色,我赶紧说:“你看她们两个,哪里还能跑?既然你要出汗,要燃脂,我大哥那么好的陪练,你还不珍惜一下?”   看着大哥热切的眼神,加上我和张雨欣三人不断的怂恿,郭嘉欣终于含羞点头,与欢天喜地的大哥跑出了门。   “好了,你俩再去睡一会儿吧?这边没事儿了!”   我赶紧将这两个靠着楼梯扶手都要睡着的美人儿劝回房间,两人歪歪斜斜地扭着一起进了徐嘉佳的房间,看来是要睡一块儿了。   为了避免二人通气之后发现我的卑劣行径,我趁东窗事情未发之前赶紧溜了出来,免得不好收场。   目的地自然是警局,这次回来就是想和田局长汇报一下在巫江的工作,以后该怎么办,还得和他通个气。   电话给了陆莹,顶头上司正闲着无聊,很快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你怎么就回来了?”陆莹一脸惊喜地看着我:“我还以为你耍我呢!昨天才出去,今天就回来了,案子解决了?”   我摇摇头:“哪有那么快?你以为是过家家啊!”   “那你回来干嘛?”陆莹看着我问。   我一脸严肃:“其实这次回来的主要原因是。。。。。。”   “是什么?”她特别着急。   我强忍住笑:“我想你了!”   “嘎!”   车子猛地一歪,差点撞到隔离带,没那么大反应吧?   陆莹咬着嘴唇不说话,我见她脸色不对,似乎并不是和我开玩笑的样子,本来到嘴边的俏皮话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过了好半天,她才再次启动车子继续上路,嘴里低低地说:“以后我不想再听见这样的话,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不要再说你想我!”   我一时没反应过了,为什么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刚想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却被她冷漠的眼神一瞧,再也问不出口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就隔了好远,一路无声到了警局,她下车时也没和我打招呼,径自走了,那种失落和不知所措,让我莫名多了几分惆怅和悲凉。昨天还卿卿我我的姑娘,为何可以在一夜之间与我撇清所有的关系?   百思不得其解,叹着气就到了十六楼,敲开田局长的办公室门,他正在抽闷烟,见我进来立刻面露喜色。   “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下午才到,小金把昨晚的事情都和我汇报了,但他有很多的地方不清不楚,我等你很久了,快给我说说具体情况!”   田局长拉着我的手就坐到了沙发上,显然等得急了。   我抛开刚才的不快,定心说到:“事情很简单,杀人的是白莲教,妄图扶持他们的棋子上位,意图控制这些富庶的地域,最终的目的不祥!”   “这些个我都能推测出来,我要的是细节,说清楚!”田局长指节敲打着桌面。   我仔细想了想:“细节嘛,就是我们找回来巫江市的刘书记的魂魄,知道了他遇害的细节,然后守株待兔等到了白莲教的杀手,一番恶战抱住了候选人的性命,那杀手也受伤了!”   田局长一拍大腿:“你怎么让她跑了?”   我凑到他耳边:“跑不了,她受了伤!而且她身边有个厉害的鬼物,已经被我兄弟收服了,随时报告她们的行踪,我想着找到白莲教的老巢,来个一网打尽!”   “你是说,放长线钓大鱼,彻底断了这祸根?”他灼灼地看着我。   我点头:“与其被动,还不如采取主动,既然能有这样的机会,我们顺藤摸瓜说不定就能一劳永逸!”   田局长站起身走回自己的位置:“希望如此吧,上头对这件事也很头疼。这几个县市的问题暴露出来了,我们才发现,那些没有暴露出来的呢?能揪出白莲教的根,这才是治标的猛药,你尽管去做,要什么只管说,我一定全力支持。”   我站起身敬礼:“有田局这句话,我就放胆去做了!”   他点头:“不光是我支持你,这件事的影响太大,你必须办得漂亮,上头也希望由你出面解决了此事,如果你做好了,对你日后的发展有莫大的裨益。”   我哪里还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低声问道:“那些县市的领导怎么办?”   “宁错勿枉,全部从外省外市调过去,绝对不能容许权力落到不法分子的手里,不能让百姓受苦!”田局显然对此早就知晓,官场的事情他比我清楚得多。   我还是有些疑虑:“恐怕不止这些县市的领导有问题,万一别的县市的一把手也是白莲教的人怎么办?”   田局长从抽屉里掏出一个文件递给我,我拆开一看,是一封密令。   “看看吧!上头已有批示,只是不知道你到底打探到什么情况,现在给你应该没问题了!”田局长点头示意。   文件上字数不多,鲜红的公章非常的晃眼,要求就一个,尽快查清楚白莲教的底细,将那些受白莲教控制的地区和领导名单弄明白,早日还这河山一片朗朗乾坤。   看着这文件,我顿时觉得自己肩头的担子不轻。大哥和那摄青鬼之间的联系究竟能不能带我们找到白莲教的老巢还是个未知数。就算找到了,白莲教内妖人、鬼物众多,想要一网打尽谈何容易?更别说是找出他们控制的地域和棋子名单,这难度不比上青天容易多少! 184 老爸垂危   从警局出来,整个人仿佛又千斤重担压在身上一般,每走一步都觉得艰难万分。   陆莹也不知道去哪了,今天她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对我再没有往日的亲昵,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一定有事发生,否则昨天还亲亲密密的女孩,今天怎么就疏离了?想找她问个究竟,但找遍了整个警局也没见到她的踪影。   一步步往回走,茫然没有头绪,还是先回家看看父母吧!   推开家门,父母和小爷爷都在家,老妈正在厨房忙活着午饭,老爸和小爷爷则在对弈,见我进来都停下了手里的活。   “不是说出差几天的吗?”   老妈探出头来说着,我近来在家住的时间屈指可数,他们也都习以为常了。   “就在临近的县市,忙完了就回来了,昨晚没有睡,先回家补一觉!”   我喃喃地回答,任谁都看出我情绪十分低落。   小爷爷走到我边上:“是不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   我点点头:“案子没有头绪,任务十分艰巨,根本不知道能不能完成!”   他按住我的肩膀:“没有困难怎么显得出你的本事?全力而为,不要畏难,方是英雄本色!”   我看了小爷爷一眼,从小他就对我期望颇高,现在他的眼里依然是满满的赞许,也许在他心里,我越来越能干了,几乎到了无所不能的地步。   老爸走过了,将我拉到餐桌前:“别聊这些了,回了家就好好休息,不要去想那些烦心的事!咱们一家四口好久没一起吃顿家常饭了,今天正好趁这个机会聚聚。”   老妈已经将饭菜摆上了桌,从公司开业以来,我几乎就没怎么在家吃过饭,还真是怀念老妈的汤水。   昨天开始就没像样吃过饭食,米饭、青菜吃起来都有滋有味,香甜可口,连吃了三碗米饭才觉得满足。老妈又给舀了一晚冬瓜排骨汤,看着我喝完才吩咐我去休息。   回了房间,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白莲教的事情。从人皮魄偶开始就和我交上了手,加上温婉那次暗杀邱老,前几天一伙人绑架陆莹,最后是连续杀害候选人事件,可见这白莲教的根基很深,教内的奇人异士层出不穷,着实不好对付。   即使被我找到他们的老巢,也不见得就能将白莲教一网打尽。过去数百年,历朝历代都不能剿灭的教派,必然有它过人之处,每次蛰伏数十年之后,白莲教总能死灰复燃,手段越来越高明。像这次的筹谋,就是企图从内部一步步掌控这些地区的领导权,可见其野心不小,若不及时翦除,不然酿成大祸。   正在辗转难眠之刻,门外突然多了十几个人,以我现在的修为早就感应到了他们身上的杀气,这伙人来者不善啊!   “叮咚!”   门铃声响,小爷爷正要走到门边,我从房间里冲出,将他一把抱住拖进了房间,同时示意爸妈赶紧躲起来。   谁知我还没有安排好,防盗门就被撞开了。   一下子冲进来十几个黑衣男子,每人手里都提着一把手枪,对着我们就扫射起来。   小爷爷被我推进了房间,但爸妈正在收拾桌子,根本来不及逃跑,老爸在门被撞开的一瞬间就抱着老爸滚到了餐桌下面,但还是晚了一步,一声痛哼,鲜血染红了裤管,小腿上挨了一枪。   我见老爸受伤,心中怒火一下子燃烧起来。这帮人显然是冲着我家人的性命来了,不管是什么来头,我都不能放过他们。   怒喝一声冲出房间,全速扑到老爸身边,子弹在我身后炸开了花。滚到餐桌下,只见老爸脸色惨白,在仔细一看,腰间也中了一弹,鲜血正“咕咕”地往外涌!   那帮人见我出来,全都从门口围聚过来,我一家踢在一把椅子上,那椅子是实木做的,厚重异常,直飞向持枪的男子,一下撞翻了两个。   我趁着一空隙,立刻从餐桌下跃出,电一般扑至众人面前,他们显然没想到我的速度那么快,眼里全是惊愕。   “砰、砰、砰”   数声枪响,反应快的人立刻朝我开枪,但就在他们开枪的同时,我已经弯腰闪过,掠过他们身边的一刹那,两只拳头落在了两人的胸口。   一声闷响,两人胸骨尽断,狂喷着鲜血倒飞出去,在落地前就没了生机。   我含恨出拳,岂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其余人就觉得眼前一花,两个人已经倒地,都慌了手脚,举起枪对我一阵乱射。即便我速度再快,也没办法躲避从四面八方飞来的子弹,一阵枪响过后,我还是中了数弹!   好在我的体魄已经得到改善,子弹入肉之后就停住了,并没有打进我的躯体,全都只是嵌在了我的身上,虽然疼,但不致命!   我鬼魅一般在那十多人中间穿行,每一次靠近都能带走其中一人的性命,这个时候他们的注意力全在我身上,我必须牢牢牵制住他们,否则若其中有人腾出手来对付我的家人,那就惨了!   大腿一阵刺痛,再中一弹,短短的几分钟之内,我已经记不得自己被打中了几枪,全身上下估计已经全是弹孔,若不是我拼命护住头脸,只怕人早就废了。   我中弹的同时,身边的黑衣男子也在不断减少,客厅里到处都是尸体。沙发上,餐桌旁、地板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人,枪声也越来越稀疏,剩下的三个黑衣人眼里全是恐惧,双脚不断打颤地看着我一步步走进。   “二哥,大哥已经死了,这小子打不死啊?我们逃吧!”   其中一人喊,丢下枪拔腿就往外跑。   “狗日的,快回来!现在我们是走不掉了,你看他全身是血,也坚持不住了。老四,我们再开几枪,他就挂了!坚持!啊!”   那被称为二哥的人正说着话,就被我一拳轰爆了脑袋,白的红的溅了一地。   那正在往门外跑的那个黑衣人听到他的惨叫,脚下一软滚倒在地,但还是一步步地爬向门口。   那老四依旧坚持朝我开枪,但手抖得不行,连开数枪都打在了枪上!   “咔嗒!”   手枪里子弹用尽,他用力将枪砸向我,自己则扑向门外。   我伸手接住那把没了子弹的手枪,对着他砸过去,那老四已经冲出门口,但哪里会跑得过我扔出去的手枪?一声惨叫,那手枪钉入他的后背,生生穿胸而过,他当场死亡。   那正在往外爬的黑衣人见此情景,一声惊呼,身子一软就昏死了过去,恶臭传来,裤裆里黏糊糊的湿了一片。   我哪里还有时间管他?疾步来到餐桌下,将老爸抱在怀里,他已经昏死过去了!我忙将体内的气息输入,护住他的伤口,这才发现他不止大腿和腰部中了枪,后背胸口上也中了一枪。   “爸,你挺住!”   我满眼泪水,吼叫着将老爸慢慢变冷的身体按在怀里,体内的气息不断传送过去,凝聚在老爸的心脏附近,保证他心跳不停。   老妈的手臂上也中了一枪,但还是坚持着拨打了一二零。小爷爷是从战场上回来的人,见惯了血腥,镇定地为老爸的伤口止血,一家人的心都碎了。   那么大的响动早就惊动了楼上楼下的邻居,越来越多的人围在了我家的门口,但看到一地的死人和满屋的鲜血,谁也不敢进来。张大妈和陈叔冲了进来,知道帮不上我的忙,就去照顾我妈了。   不少邻居都在报警,几分钟之后,救护车和警车几乎是同时赶到!王鹏和韦宗文排开众人,让担架进了屋,我把老爸放上去,但始终不敢松开手,若没有我的真气护命,他一刻都坚持不下去了!   老妈也跟了上来,家里有王鹏在,我也不用担心什么,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救回我爸的性命!   医生们在救护车上就开始忙活起来了,清创消毒,输液挂水,到医院的时候一切准备工作都已经就绪,直接将我爸送进了手术室!   这时大家都赶来了,张雨欣、徐嘉佳来得最早,大概是张大妈通知了。二人眼睛都红了,脸上全是紧张的神色,见我铁着脸站在手术室门前,一下子抱头痛哭起来。   大哥随后带着郭嘉欣也到了,一见我满身的弹孔,郭嘉欣脸色就变了,急匆匆地跑下楼,从自己的办公室取了手术工具,就在走廊上取起弹头来!   弹头入肉即止,她用锋利的手术刀割开皮肤,小钳子用力一拔就出来了。张雨欣和徐嘉佳也跟在一旁用酒精帮我消毒,身上的疼痛一阵接着一阵,但我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心里只是挂念着手术室里的老爸!   弹头接二连三地丢在了面前的小盘子里,我浑身都是洞,围观的病人和家属里三层外三层。   “十七、十八、十九。。。。。。”   每取出一枚弹头,围观的人就发出一声惊呼,仿佛看到了怪物一般,还有不少人掏出手机来拍摄,这样的情景怕是一生都无法再看见第二回。 185 再下阴司   崔忠慧和于蹊扶住我妈从走廊的另一边挤过来,一看见我满身窟窿就红了眼.   “哐当!”   小腿上的那颗弹头被取出来丢在了盘子里发出一声轻响。   “二十六!”   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我一共种了二十六枪,前胸后背大小腿,没有一处好肉,若不是我身体的强度远超常人,早就是马蜂窝了!   “这件事还请各位保密,将各自手机中的照片、视频删除,谢谢!”   刘邦龙、赵洪平等人带着龙虎山的一群道友穿着便衣堵住了所有人的去路,将他们手机中关于我的资料一一删除。这件事本身就是冲着我来的,若我再有什么消息爆到了网上,恐怕今后这样的事件会层出不穷。   “妈,您没事吧?”   我紧咬着嘴唇望着我妈,痛楚让她的脸色也是灰白一片。   “我没事,关键是你爸!他为了护住我,才中枪的!我。。。。。。”   老妈一边说一边哭,很快就泣不成声,倒在了我的怀里。   我一边安慰她,一边说:“我爸不会有事的,我上次去阴司,说你俩都有七十多岁可以活,不会就这么走的!”   “真的?”我妈止住了哭泣。   我点点头:“这样的事情,我会骗你吗?你先安心休息一会儿,我爸会没事的!”   说完,我将老妈扶到座椅上坐下,走廊里围观的人都已经散去,只剩下自己人堵住了走廊,我也就放心多了!   手术室里面依旧在紧张地忙碌着,我的天眼能清楚地看得到里面的一举一动,但看像老爸的时候,我立刻楞住了,他的躯体里已经没有了魂魄,尽管医生们仍在全力救治,但已经无力回天了!   “爸!”   我一声喊,跪倒在地,眼泪瞬间从眼眶中滑落,是我,是我害了他!   “哭什么?”   崔忠慧走到我身边,扶住了我的肩膀!   我扭头看着她:“我爸,我爸没了!”   “你是说,你爸的魂魄已经去了阴司?”她一愣,立刻猜到了结果。   我无力地点头,一阵虚弱的感觉袭来,不由自主地瘫坐在了地上,靠在了她怀里。   “你上次去了阴司,不也能救回来,这次为什么就不能将你老爸给带回来?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你可是阴司特使,这点面子总有的吧?”她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着,仿佛是火柴,一下点燃了我心头的火焰。   对啊,我是阴司特使,我老爸的阳寿也未尽,只要我去将老爸的魂魄带回来,不就能救活了吗?   想到此处,身上又有了力气,猛地站起身来,掏出太舅爷给我的铁牌召唤起来。   一道门出现在虚空之中,带着马面具的太舅爷出现在我的面前。   “带我去阴司,我老爸刚才被人用枪打伤了,魂魄已经离体,若不快一点,恐怕就真的不行了!”我一把扯住他,着急地说。   太舅爷一愣:“行,赶紧去,过了黄泉又要费口舌了!”   我和众人打了个招呼,立刻就准备随太舅爷下阴司,哪知太舅爷按住我的肩膀,在我左右两肩各吹了口气,这才带着我进了虚空之门。   我不解地问:“这是?”   太舅爷随意地说:“你身上阳气太重,下了阴司会灼伤身边的鬼魂,我把你的肩上的命灯吹熄了,这样就不会有问题了!”   我也不管他做什么了,直接穿门而过,来到了阴司。   眼前混混沌沌的看不真切,我急忙问:“这是哪啊?”   太舅爷环顾了一下四周:“还在黄泉这边,咱们加快步伐,最好在你爸过黄泉前救回来!”   反正我在阴司不辨方向,就跟着太舅爷飞奔起来,一路上身边鬼影瞳瞳,我们一一辨认却没有发现我老爸的影踪,真是急死人了!   到了黄泉渡口,渡口前密密麻麻全是鬼魂等着过河,还是那持鞭的老头在维持秩序,分发上船的红牌。我和太舅爷赶紧挤进去,向他打听老爸的去向。   “是个活人,道行还不低,许多年没见活人来了,原来是你小子啊?”   那干瘦的老头开口,显然还记得当初我的窘状。   我赶紧赔笑:“是我,是我,大爷真是好记性!只是不知道我爸到底有没有过河去?”   老头看了我一眼,冲我伸出了干枯的手指。   “这?”   太舅爷赶紧从身上掏出一大叠冥币塞到他手里:“还请曲老行个方便!”   老头接过那一叠冥币,也不细数,直接揣进了兜里,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这小子不是阴司特使嘛?哪路鬼差都是急着巴结,他的老爸一来,直接就被接过河了,一刻都没停留!”   我大惊:“过河了?那该如何是好?”   那老头笑着说:“怕什么,你赶紧过河去接呗,阎王请他喝茶,时间过了就回不去了!”   说完就递给我和太舅爷一个红牌,茫茫的黄泉之上立刻划来一叶扁舟,那老头将我们推进了小船,那船竟然无风自动起来,速度飞快地过了黄泉。   一路急追,见到的鬼差果然无一不是客客气气地和我打招呼,但问及我爸的去向,都是一无所知。不知不觉就到了巍峨的阎王殿前,那王羲之手书的匾额还是那么气派,不过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思去欣赏。   太舅爷入殿通传,我在殿外急得团团转,也不知道阳世情况怎么样了!   身后脚步声传来,只见太舅爷领着一位器宇轩昂的男子走出殿来,那男子见到我满脸笑意,我不知道他是谁,但看打扮应该是阴司十王中的一位,今天有求于人自然不能得罪,赶忙上前跪拜。   那男子赶紧扶住我:“特使无需多礼,快快请起!”   但我坚持叩拜了三下,他脸上果然又多了几分笑意,这时太舅爷才为我介绍,这位乃七殿泰山王。   大家一番客套之后进了阎罗殿,果然看到我老爸正坐在殿下喝着香茶,神情颇为自得!   我赶紧走过去:“老爸,你还喝茶,快跟我回去,不然你就死定了!”   泰山王哈哈笑了起来:“不忙,不忙!特使父子好不容易来阴司一趟,我自当殷切款待,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我一愣:“可是我父亲在阳世命在垂危,若不带他魂魄返回,恐怕回天无力!”   泰山王摇摇头:“特使你错了,令尊的寿限未至,又岂会身死?崔通判早就查过生死簿了,令尊还有四十多年的阳寿,早就派鬼差去护着他的肉身,本王才能如此从容的与他饮茶。”   我放下心来:“原来如此,多谢殿下!”   老爸也飘至我身边:“这就是阴司,一路行来,所以的差官都客客气气地招呼我,小叶,你可要尽心尽力为阴司办事,方能报答这位殿下的大恩大德!”   泰山王听了我爸的话,更高兴了,一个劲儿地招呼我俩喝茶。但我还是担心,寒暄了一阵之后就起身告辞,他还依依不舍地送到了殿外,让我和老爸都与有荣焉。   没想到事情那么顺利就办妥了,大家心里也高兴,告别泰山王之后就急匆匆地往回赶,虽然说老爸肯定是不会死,但那么久不回去,老妈可得担心死了,到时一顿数落,比死还难受!   过黄泉,再谢过那老卒,大家都回了阳世。   一出来,仍旧身在手术室前。老妈见我回来,立刻站了起来,谁知又牵动了手臂上的伤口,疼得冷汗直冒!   我赶紧扶住她,点头示意不用担心。太舅爷拖着我爸的魂魄飘进了手术室,半响之后手术室的红灯熄灭了,医生们陆续从里面走出来。   虽然知道老爸一定不会死,但还是忍不住围住了医生打听,当听到他们说已经脱离危险期时,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千恩万谢之后才让他们通过。   老爸被送进了加护病房,失血过多加上麻药的效力还没退,整个人还没有清醒,但看到心电仪上稳定的心跳,大家还是万分欣喜,这么重的伤都能活过来,医生都说是个奇迹!   这时警局的领导也来了,田局长一进来就拉着我妈道歉,原来那吓昏了的黑衣人已经招供了,这帮人是白莲教雇佣来的杀手,为的就是替之前死在我手里的两位长老报仇。昨天才查到了我家的地址,又听说我出差了才杀上门来,幸亏我及时回家,否则三位老人都难逃毒手。   我想起那白莲教的妖女昨晚都不知道我的名字,以为我真的叫雷锋,心里不禁多了一丝疑惑:“他们怎么知道我家的地址?”   “你在邱老家抓了白莲教的长老,虽然他是**而死,但白莲教早把那笔帐算在了你头上,通过层层打探才确定了你的身份。至于他们是怎么查到的,我们还不得而知!”田局长无奈地说。   我知道问不出什么,只能说到:“那我家人日后的安全怎么办?”   田局长将我拉到一边:“你放心,陆家老爷子听到此事之后,已经做出了安排,在海市的机关大院给你们安排了一处院落,你们住过去就不用担心安全了!” 186 月夜追凶   住机关大院,安危是不成问题了,但我父母和小爷爷能习惯吗?秀大叔说我是各方都想要争取的人,陆老爷子来这一手,无非是为了更好的控制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只要能保证伯父伯母的安全,住哪都一样!”崔忠慧看出了我的疑虑,不由出言提醒,她的思绪周全,既然这么说,肯定有她的道理.   我只能点头:“那多谢田局长安排了!”   转身一看,基本上所有的好友亲朋都到了,唯独不见陆莹,这丫头到底是怎么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来看一下,照理陆老爷子知道了,她一定也是知道的,为什么她到现在还无影无踪?我心里又多了几分不悦!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容不得我去多想了。白莲教几次三番栽在了我手里,更是有两位长老先后因我而死,早就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现在他们雇佣杀手伤害我的家人,更是到了不死不休的境地。现在即使我不去招惹白莲教,白莲教的人也不会放过我,所以对付白莲教一事我只有全力去做!   看着病房外擦黑的天色,大哥对我点了点头,我知道追杀行动要开始了!   就在我和大哥走出医院的那刻,崔忠慧突然拉住了我的手:“今天回来之后到公司找我,有要紧事和你说!”   我见她语焉不详,但神色凝重,想到最近的一系列事情,确实有必要和这女诸葛谈一谈,于是点头答应。   大哥见我们谈完,拽起我就飞上了半空,跟着绝仙剑的指引,像巫江市飞去。   十几分钟之后,我们又来到昨晚那间民房之上,白莲教的妖女还是没有动作,依旧躲在破屋内,为了追踪她,我们也只好耐心等候。   夜终于全黑了,一声奇怪的响动之后,摄青鬼扛着那妖女掠出了破屋,在夜空中高速向西北方向奔去,显然又要开始新一轮的暗杀行动。   我和大哥相视一笑,立刻跟了上去,远远地追在她们身后。   “追上去,还是再等等?”我问大哥。   大哥微微一笑:“自然是要杀得她落荒而逃才对,不过她刚出门就被咱追上,一定会猜到我们又追踪她的方法。未免打草惊蛇,我们摸清她的去向之后,在她前面堵她!”   那摄青鬼出了巫江市区就开始发力加速,在田野里有如一道青色的闪电,速度快逾奔马,直直得向西边冲去,逢山爬山,逢水涉水,转眼就是几十里地跑过,若不是有绝仙剑指引,要在狂野里找到他,还真是大海捞针。   “她是要去无锡!”   大哥一声低吟,速度加快一倍,转瞬飞上了高高的夜空,从他们头顶掠过,疾飞了数十里之后在一座山脚等着白莲教的妖女到来。   才过了十多分钟,一道阴寒之气直直地冲来,转瞬就到了我们眼前!   “又是你们?”   那妖女见我们站在山脚挡着去路,咬牙切齿地说。   大哥哈哈笑起来:“人生何处不相逢,我们昨晚匆匆一别,没想到今日又在此遇见,当真是世事无常,变化难料啊?”   那妖女眼神闪烁不定,显然是在思索为什么我们能在路上堵到她。   片刻之后,开口笑道:“你们两个大男人,黑灯瞎火地拦住我这弱女子,怕是有失英雄行径!”   我知道她想要耍心机,立刻打断她:“我们本来就不是英雄,今天在这边将你堵住,只不过是昨晚咱们俩个亲热的时候我在你身上撒了些东西,你一动我就知道你想去哪而已!”   “呵呵呵!”那妖女眼神里充满了风情:“我说你们怎么会那么巧堵住我的去路,原来是昨晚咱们亲热不够,今天又来找我了,好,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俏郎君,二位打算怎么玩呢?我无不奉陪!”   语气放lang不堪,处处抵死暧昧,若还有其他人在场,恐怕早就认为我和那女人有一腿,但在场的三位却都心知肚明,自然不会有此误会!   我冷哼一声:“你四处杀人,我们兄弟就是奉命来抓你的,亲热就不必了,手底下见真章吧!”   话音未落,我便扑了上去,那女的坐在摄青鬼的肩膀上,摄青鬼往后一退,我自然是攻击不到了。   她眉头一皱:“你别那么心急,老娘我身体不适,今晚就不陪你们了,大青头我们走!”   那摄青鬼闻言,立刻转身往来路逃窜,一眨眼就消失在了天眼中。黑灯瞎火的旷野,随便找一个草木繁盛之处蹲着,任谁也无法找着他们。   可惜我们有追踪的利器,只要摄青鬼在,即使到天边,我们也须臾即至!   “让她们跑一会儿,等跑欢脱了,我们再去吓吓她们!”大哥笑着蹲在了身边的一块大青石上,示意我也坐下。   我知道他是在遛食,也不多话径自躺在了草地上,满天繁星闪闪烁烁,这种情景多年未见,海市的夜空全是霓虹灯的光芒,即使是深夜也无法看见星空。   儿时的记忆一下子涌上了心头,每个夏夜,老爸在院里支上竹床,撒上凉水,全家人躺在床上乘凉。我最喜欢做在老爸老妈的腿上,听他们讲着家乡的各种古老传说,一边听一边数星星,不知不觉就忘记了酷暑的煎熬,在老爸蒲扇送来的凉风里习习睡去,爸妈轻抚我光溜溜地后背,那种温馨的感觉真的好回味。   从没想到自己会有现在的修为,更没想到会将家人卷入灾祸之中,好在保住了性命,否则我万死难辞其咎。老爸身中数弹,性命无忧但所受的痛苦肯定是再所难免,现在老妈一定是心急如焚,她只要有一点心事就睡不着觉,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是夜难安寝了。   大哥将我一把拖起,旋即飞上了半空:“走了,差不多该去赶一赶羊了!”   夜风习习从耳边呼啸而过,吹散了暑热,现在和白莲教必须分出个高低,否则一定反受其害。   疾飞了二十多分钟,我们在一处山腰落下。一股山泉从山顶蜿蜒而下,溪水潺潺,夹杂着蝉唱虫鸣,分外幽静!我伸手掬一捧溪水,凉透指骨,扑在脸上的水珠带着丝丝凉气,爽到了心里。   我擦去脸上的水珠,问大哥:“她们躲在哪?”   大哥诡异一笑:“你刚才说在那女的身上撒了东西,你觉得她现在会在做什么?”   我眼神一亮:“你不是想告诉我,那女人现在正就着这冰凉的山泉在洗涤沐浴吧?”   “我感觉到她们就在我们附近,泉水到平坦处必然会形成水潭,我们顺着泉水找下去不就知道了?我虽然无法人道,但饱饱眼福还是可以的,这女人不论身材和样貌也都属极品,呵呵!”大哥脸色有些猥琐,这样的表情我还是第一次见。   大家心照不宣,顺着泉水而下,才走了百十步,就觉得山势变缓,溪水流速减缓,才一个转身就见前方百米处有一个清潭,月光映照在潭面之上,仿佛一面明镜。   我和大哥立刻压住身形,躲在了一块巨石之后。“哗哗”的水声响起,一条美人鱼从水底探出头来,打破了水面的平静。   月光流泻在她洁白的肌肤之上,水珠从那象牙色的肌肤上流淌而下,虽然只是一个后背,而且还隔着老远的距离,但那种强烈的刺激依旧让我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那白莲教的妖女歪起脑袋,如瀑的长发垂入水中,她伸出纤纤玉手,仔细地揉搓起来,随着手臂的动作,胸前那傲人的山峰若隐若现,在月光下朦朦胧胧地释放出超乎尘世的美,是那么的惊心动魄。   月夜之下,荒野山泉边,一个如玉的美人临潭畅游,这种情景是多么的诡异和迷人啊?那种偷偷窥探的快感,确实刺激异常,难怪在乡下的时候,总是听说谁谁谁又去偷看某家的姑娘洗澡,当初总不屑一顾,但此时此刻却再也生不出鄙夷之心,因为确实太爽了!   妖女在潭边洗好头发,又滑入水中,认真地擦拭起自己的身子。从头面开始,耳朵、脖颈、肩膀、酥胸,一点点逐渐往下,只看得我们气血上涌,小腹中热气升腾。   “大哥,别看了!再看我要出事了,太诱惑了!”   我缩回身子,将气息调匀,按捺住自己翻腾的气血,扯着大哥说到。   大哥摇摇头:“我得盯着她,万一出什么花招,也好有个底!小叶,快看快看,她从潭里出来了!”   “真的?”我一下子趴上巨石,探出头看着水面:“哇!真的出来了!”   月光下,那妖女游到了潭边,慢慢从水中撑起身子,可能是因为肩膀受伤的缘故,出水还颇有些困难。动作迟缓,却给了我们大饱眼福的机会,从头到腿,每一寸肌肤都被我们看了个通通透透。   我不是说她的身材比我认识的几个女子更好,但这种月夜偷窥的感觉却把感官提升了数倍,加上她确实也属于上上之姿,傲人的shuangfeng、不盈一握的腰肢,挺翘的曲线下一双修长的美腿,这一刻,我真希望时间可以停住。 187 月色撩人   那白莲教的妖女好不容易爬上水潭,却不穿衣裤,而是将放置在草丛里的黑衣黑裤都丢进了水潭.   “她这是要干嘛?打算裸奔吗?”我不解地问。   大哥摇摇头:“她大概真的以为你在她身上做了手脚,不光洗干净自己的身体,还准备将衣服洗净再穿!”   我一愣:“难道大夏天她就这一身衣服?”   大哥看了我一眼:“我怎么知道?”   正说着,那妖女站起了身子,完美的身材纤毫毕现,让人移不开目光。她扭动着身子走到草丛边,从里面捞出一个小包,随即一身干净的衣物套上了她的身体,也挡住了我贪婪的目光。   我和大哥暗叫可惜,但还是一齐缩回了脑袋。   “不要等了,趁她没洗衣服,我们再追她一程,今晚她就没时间去害人了!”大哥在我耳边低语。   我点头称善,两**喝一声从石头后面跳出,往那妖女所在的方向冲去。   那妖女刚刚换好衣物,正准备清洗原先的那套黒衫,见我们冲出来,又惊又臊。   “你们,你们怎么又追来了?是什么时候来的?”   说话间,她脸上现出一抹红晕,不知道是真的害羞,还是用来魅惑我们的招数。   我脸皮薄没开口,大哥坦然地说到:“我们顺着线索追踪至此,妖女你莫非刚刚在此洗过澡?”   那白莲教的妖女闻言一笑,媚态倾城:“是又怎么样?可惜你没眼福,要不然本姑娘再脱一回,让你们两个**满足一下?”   大哥一声冷笑:“不好意思,残花败柳我们可没兴趣,看了还怕眼睛长针眼,收起你魅惑男人的那一套,对老子没用!”   “你!”那妖女一时气结。   我见机一声喊:“大哥,别跟她废话,趁那恶鬼不在,我们干掉这**!”   大哥和我颇有默契,一左一右往她身边掠去,那妖女闪身急退,一声娇喝,摄青鬼从山脚电射而来,挡在了我们身前。   四人战成一团,但我和大哥有心想让,加上摄青鬼这个卧底,战局虽然呈现一面倒的情况,看似凶险万分,但那妖女还是有脱身的机会。   终于,我一脚踢在了那妖女的大腿上,将她踢倒在草丛中,翻滚见春光尽显,看得我目光游离。   那妖女支出去势,一声尖啸往山下跑去,摄青鬼立刻和我们对视一眼,我和大哥假装和他硬拼一招倒飞出去,他趁机跟上了那白莲教妖女,将她扛于肩上,一溜烟地跑了。   此时夜已深沉,一晚上的追追逃逃,加上美人沐浴更衣,早就到了快天亮的时候,此时无论她跑向哪儿,都不能再伤人了。最大的可能就是找个山洞躲上一天,入黑再行动。我们远远地跟着,见摄青鬼没入一片山区不再有动静,这才安心离去。   “这一晚真有意思啊!”大哥一边飞一边感慨。   我点点头:“我们明晚继续这样,那妖女可能要疯了!”   “不过你怎么解释我们还能追到她的原因呢?再追下去,她一定会起疑心的!”大哥问到。   我笑着说:“你忘了我踢了她一脚吗?我就说我脚底下也抹了特殊的粉末,再吓她去山泉里洗一次澡,顺便再偷看一下美人出浴不就行了?”   “哈哈哈!小叶,你还真是坏啊?”   大哥笑着加快了速度,海市的高楼出现在我的眼里,我们直接向医院飞了去,那里还有我牵挂的爸妈。   天色已经发白,我来到老爸的病房前,轻轻地推开门进了里面。床边趴着个人,披着一件大外套。我以为是我妈,走近一看发现居然是张雨欣,心里不禁一暖,这姑娘还真把我爸当成自己的爸爸了!   不想打扰她的清梦,我绕到另一边,握紧了老爸的手。不知道多少年没握过了,那手居然那么的粗糙,满手的茧子坚硬无比,握着居然有些扎手的感觉,我读书那么多年,家里家外都是靠他一人支撑,做泥瓦工赚钱养家,那活可不轻松。   想到这些,心里又是一阵酸楚,看着浑身纱布的老爸,眼眶又红了。抓住他的手,将体内的真气输入他体内,将蔽塞的各处穴道都打通畅,老爸的脸色渐渐缓和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工夫,老爸的眼皮开始颤抖起来,我知道他要醒了,立刻加紧了速度,一番冲刺下,老爸终于睁开了眼。   “爸,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我握紧他的手说。   老爸摇了摇头:“没什么感觉,就是浑身不能动弹,憋得慌!”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夹杂着泪花:“你中了好多枪,流了那么多血,能捡回性命就不错了!”   老爸想抬手,但被我扯住了:“我看你全身上下都是枪眼,莫不是你已经死了,现在来看你老爸?”   “瞎说什么呢?我们都活着,活得好好的,那些子弹打不死你儿子。”我将他的手贴在我脸上,老爸闭着眼摩挲了一会儿才放心。   他虚弱地说:“我就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到了阴曹地府,那些鬼差对我客客气气,连阎王老子也对我毕恭毕敬,我可有面子了!正喝着茶,你小子就来了,把我带出了阎王殿,一睁眼就回到了这病房里。你说这是不是真的?”   我将他的手塞回床单下,笑着说:“爸,那些都是真的。你儿子就是替阴司办事,所以你才那么有面子。我打听过了,你还有四十年阳寿,你就安安心心的,等着活到九十岁吧!”   老爸转过身,看见另一边熟睡的张雨欣,眼里多了几分欢喜:“我啊,倒不担心自己能活多久,只是你们这些孩子不争气,在一起那么久了,也不见动静,早点生个一儿半女,趁我和你妈还能带得动,可以帮你们带一会儿,不然等我们都七老八十了,哪里还有力气带孩子?”   我顿时尴尬不已:“这个,我已经很努力了!咱先不说这个,你休息下,我去看看老妈,她肩膀上中了一枪,你昏迷不醒,她肯定愁得睡不着。”   老爸点点头,闭上了眼睛。我蹑手蹑脚来到隔壁的病房,老妈也住在医院,推门一看,徐嘉佳也在,正和我妈挤在一床睡得正香。   “妈!”我轻喊了一声。   老妈和徐嘉佳同时睁开了眼,两人双眼都布满了血丝,显然一夜不曾安眠。   老妈在徐嘉佳的搀扶下坐起来:“你回来了?”   “嗯!”我点点头:“我爸刚刚醒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老妈一听,脸上欢喜之色尽显,立即下床穿上鞋子就往外走去,我和徐嘉佳赶紧追了出去。一出门正碰上小爷爷提着一锅早餐,和张大妈一起站在了走廊之上,差点撞了满怀。   “你们这是去哪?”小爷爷的气色也不太好,昨天虽然没有受伤,但还是受了惊吓。   我连忙说:“我爸醒了!”   小爷爷立刻将手中的早餐递给我,也跟着去了老爸的病房。   张雨欣已经醒了,睡眼惺忪地走出来,与我和徐嘉佳在走廊上站着。   我放下手中的东西,握住她俩的手,这还是第一次同时拉着她们的手,但她俩都没有推开,大概是没睡醒的缘故吧。   “谢谢,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照顾我爸妈!”我语带感激。   她俩都摇着头:“不要紧,大家都是一家人!”   我心头一热:“对,是一家人,谢谢,谢谢你们!”   说着将她俩一左一右拉进了怀里,这两个姑娘这才反应过来,一起将我推开。   “谁和你一家人?我们是和李伯伯和李伯母是一家,关你什么事?别趁机占我们姐妹便宜!”   张雨欣示威性地扬起了拳头,徐嘉佳则在她身后嗤嗤笑着,旋即三人都开心地笑起来,这种默契和亲密越来越让我感觉到温暖。   徐嘉佳走到我身边:“其实,上半夜崔姐和于蹊也在,后来她俩实在顶不住了,才换我和张雨欣守夜的,她们也很关心你的家人!”   我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又宽慰了许多,这几个女孩子都是上天赐给我的瑰宝,我一个都不想辜负。   “那陆莹来过没?”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她俩的脸上立刻显出不自然的表情:“没有看见她,可能是有事脱不开身吧?”   我心里有些凉,我与她的差距最大,她是豪门千金,将门之后,也许对我只是一时新鲜,那股劲儿过了,就不再热情了!转念又否定了这一想法,和她认识那么久,她的心性一点没有骄纵之气,并不是肤浅的女孩子,一直不出现一定有她的苦衷吧?   病房里爸妈和小爷爷都有些劫后余生的喜悦,一时激动下老爸又昏了过去,医生急忙赶来急救,半天之后终于再次苏醒。医生再三叮嘱我们,老爸身体很虚弱,不要多说话,静心休息几天才会恢复,然后统统将我们赶出了病房,大夏天的伤口特别容易感染。   才出病房,走廊上又涌来一群人,黑压压的一片,来势汹汹! 188 现实势利   我心内一惊,但转瞬又安定下来,领头的两个赫然是崔忠慧和于蹊,那一帮人显然是我的兄弟们。   果然,任世杰带着一群汉子又把住了门口,一米九十多的个子分外威武。这次落雨、大兰小兰都到了,大家热热闹闹地在走廊上聊着天,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昨天的事情,都十分关注我们一家的平安。   崔忠慧更是小心翼翼地提着一个小罐子,即使密封得严严实实,但我还是闻出了一股浓浓的人参味道!   小爷爷见崔忠慧来了,立刻起身相迎:“崔丫头你可来了!”   崔忠慧赶紧将罐子递给他:“爷爷,昨晚我大着胆子回了趟家,好不容易找着了上次我送给您的长白山老山参,又用小火炖了四个小时,这才把参汤煲好,伯伯气血两虚,这野山参正是最佳的补品!”   我闻言不禁多看了她一眼,感情这丫头昨晚一夜没睡,为我老爸熬参汤了。果然她迷人的眼眸里红成一片,我看了莫名的心疼,走到她身边,轻轻地说了声感谢!   “我不要紧,于蹊妹妹陪我去了你家,又陪我熬汤,你也谢谢她去!”   崔忠慧出言提醒,我转头一看,于蹊正坐在走廊的座椅上眯着眼打盹,看了已经困倦至极。   我坐到她身边,将她靠在我的肩膀上,这丫头褪下眼镜像小猫一样睡着了。   一大群人在走廊上,医生和保安早就被惊动了,但看到我们人强马壮,也就没敢出声。一个年纪较大的女医生出面劝说,病人需要静养,然闲杂人等先回去休息,那群楞小子才不好意思地回去上班了。   但还剩下七八人,小爷爷也让我带着四个女孩回去睡觉,一晚上没合眼,都累坏了!   我有些犹豫,大哥对我挥挥手:“我在这边,你还担心什么?回去吧,你不睡,这几个女孩子也要睡啊?”   我想也对,有大哥在确实是万无一失,于是就抱起于蹊,又招呼崔忠慧等人一起去大哥家休息一下。正说着,郭嘉欣也到了,一来就扯住我的身子上下查看,我这才发现昨天的二十多处弹孔都已经痊愈,而且没有留下一丝伤疤,看得她眼神灼灼,一直说我不是人!   公司的一群人刚走,又来了一群保镖,害得医生又出来解释。这回是邱老和邱毅凡到了,他们一来,院长也来了,医院最大的股东就是邱家,他们来了自然什么都好说。院长一再保证最好的治疗,我们听了也安心不少!   大家寒暄了一阵就出了医院,我们坐邱毅凡的车回了别墅,他留下了六个保镖才放下离开,我们也安心地去二楼休息了。   正想进房间,崔忠慧在她房前对我使了个眼色,我想起她昨晚让我回来后去找她,自然知道是有事,于是就返身进了她的房间。好在大家都困倦欲死,也没人注意到我们。   “快进来!”   崔忠慧低语着将我拉了进房,随即轻轻合上了房门,神不知鬼不觉。   房间里光线通透,这别墅的采光都经过专业的设计,每一间房都能照到日光,现在正是盛夏,**点钟的太阳亮得晃眼,崔忠慧走到窗边将薄纱的窗帘拉上,光线顿时缓和不少,微风轻拂着窗纱,起伏间颇有一番情致。   “还楞着干嘛?我知道你有两天没合眼了,昨天又流了那么多血,还不累吗?”崔忠慧一拍床沿,招呼我过去。   我见她神情柔和,语气温暖,想到她也是一夜未眠,心中不由一热,脚步就移到了她的身边,将她紧拥在怀里。   崔忠慧是标准的东北姑娘,身量极高,只比我稍差两寸。现在我站着,她坐着,但还是能靠在我的胸腹之上,我这么一搂,她自然腾出双手环住我的腰杆,把脸紧紧地贴在我腹部,衣衫单薄,她呼出的气息都润湿了我的皮肤。   我们就这么静静地抱着,两人一言不发,任由从窗户里溜出来的清风吹散身上的燥热,体会着此时无声胜有声的美妙境界。   许久,怀里的崔忠慧轻轻地发出了一声叹息,她一向足智多谋,从来不见有半分沮丧,但为何会在这美好的时刻发出叹息呢?   “怎么了?平白无故地叹气?有什么心事吗?”我关切地问。   崔忠慧不说话,只是将我抱得更紧,我分明感觉到有一些湿润的东西打湿了我的衣衫,她哭了!   我轻抚着她染成暗红色的长发,微微蜷曲的发卷如波lang一般垂在肩膀、脑后,非常的迷人。   “怎么哭了?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咱们的崔大美人生气了?”我低低地问。   崔忠慧摇了摇头,幽幽地说:“我要走了!”   “什么?”   我闻言大惊,撑起她肩膀问道:“你要走了?去哪?不是说好陪着我吗?”   崔忠慧一个劲儿地哭着说:“我要回东北了,我师父昨天又连发了三通命令,让我即刻回去!”   我轻抚着她吹弹可破地肌肤:“你师傅是不是有什么急事需要你回去帮忙?你就回去一趟呗,快去快回,又不是什么大事,飞机也不过就是半天的功夫,不哭,咱不哭,办完事早点回来不就行了?”   崔忠慧使劲地摇头:“不是的,不是的!这次回去了,恐怕我就再也不能来见你了。”   我心头一颤,失声叫到:“什么?再不能相见,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你不想再见我了吗?”   “不是,不是!”她哭得更厉害了:“我爱你,我爱你的!只是我父母兄弟的身家性命都在东北,我若不听师傅的话,他们肯定会过得很惨,我不能那么自私,所以我必须回去,若是师傅不答应我再见你,今天就是我们最后的一面!”   我蹲下身子,着急地问道:“不就是你师傅让你来照顾我的吗?为何现在又出尔反尔要将你带回去,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我陪你回东北,向他老人家解释清楚不就行了,有什么误会解开就是,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崔忠慧闻言扑到我怀里:“没用的,师傅把妖族的生死存亡看得比什么都重,他不会见你的,你去了东北只会把事情越弄越糟。小叶,你放心,我崔忠慧生是你李家的人,死是你李家的鬼,你永远是我的男人,唯一的男人!”   “你说的是什么话?”我心里一阵烦闷:“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师傅不愿你再待在我身边?他不是一直看好我的吗?难道!”   崔忠慧止住哭声:“是的!我师傅现在不看好你了,不光我师傅不看好你,就连陆家也不看好你了。陆莹这几天为什么一直不出现,你当她是变了心吗?不是的,一定是陆家老爷子给她施压,不准她再与你来往,否则你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她能不来看你吗?”   我大惊:“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不再看好我?这几天我做什么了吗?我什么都没做啊,为什么就都要把你们从我身边弄走?你给我说清楚好不好?你这么聪明,又懂得推演占卜,你给我说清楚好不好?”   崔忠慧用手掌拭去眼角的泪水,收了收声说道:“好,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你好好听着!”   “嗯!”我点头:“你赶紧说,不要有一丝隐瞒,就算死,我也要死得瞑目!”   “不要瞎说!”崔忠慧按住我的嘴,轻声说:“小叶,你命宫的主星是紫微星,在古代属帝王之相,在现代也绝对能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原先所有的人都看好你,就是因为你身怀大气运,而且代表你的那颗星从黯淡到明亮实在太突然了,所以各路人马根本来不及部署,只能先对你采取怀柔的政策。”   “这就是你们相继来到我身边的原因吧?”我反问。   崔忠慧也不隐瞒:“是的!师傅派我来,就是要和你打好关系,但更主要的是我已经爱上了你,我对你的心意你千万不要怀疑。我相信陆莹也是如此,她现在一定也处于矛盾痛苦之中!你身上自有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气质,让每个走近你的女人都身不由己地爱上你!”   “我明白你们的心意!”挤出一个微笑,我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崔忠慧接着说:“本来事情可以这样顺利地发展下去,你会一帆风顺地做出大家都期待的事业,我们也能永远在一起。可是就在前天晚上,你去巫江的那个晚上,代表你命相的那颗星却突然急速黯淡下去,而且蒙上了一层妖异的紫红色光晕。”   我一愣:“这是什么意思?为何我的星象会突然变化?”   崔忠慧摇摇头:“不知道!但这种变化,一定预示着你接下去的一段日子会变得诸事不顺且凶险万分,那妖异的紫红色光晕更是说明你会有妖邪之相,即便成事也只会为祸一方!”   “砰!”   我一拳砸在地板之上,发出一声巨响,咬牙切齿地说到:“就因为这个,你师傅、陆家老头才逼着你们离开我的吗?每一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没想到居然都是这么的现实势利!” 189 不说再见   崔忠慧见我突然暴怒起来,立刻抱着我,柔声安慰:“小叶,你别这样!我师傅和陆老爷子也都有各自的苦衷,现在你的星象变成这样,他们为了各自的家族势力考虑,自然要对你敬而远之,你不要怪他们!”   “我不怪他们,我只怪我自己,没有翻天的本事,若我能翻手云覆手雨,谁能将你们从我身边夺去?”   我脸色突然转厉,崔忠慧显然被我的神情吓了一跳,眼神中多了几丝恐惧。她紧紧地将我的脑袋按在她的胸口,清香的气息扑鼻而来,顿时将我的怒气敛去几分。   “小叶,你别这样!刚才你的神色好像走火入魔的样子,着实吓了我一跳,你千万不可有这样的心绪,免得扰了你清静无为的道心,导致入邪入魔!”崔忠慧轻抚着我的后背,继续平息我的怒气。   刚才的一阵怒意,让我原本困倦的身子一下子疲累起来,被崔忠慧这样轻抚着,身体自然而然生出反应,昏昏欲睡。崔忠慧见我迷糊的模样,不禁破涕为笑,牵着我的手与我一起躺在了床上,两人相拥而眠不久就进入了梦乡。   别墅后院的树上,一只夏蝉嘶声力竭地叫唤着,惊醒了我的好梦,翻身一搂却扑了个空,骇得我立刻坐起身来。身边床榻凌乱,被单上还残存着崔忠慧的数根发丝,我心疼至极,一一收在了掌心,聚成一小束,拧成一股贴在了胸口。   心如刀绞一般,眼泪瞬间决堤!佛家有云,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怨恨、求不得、爱别离、五阴炽盛。现在我才深刻体会到其中最苦的就是——爱别离!那种明明相爱,却不得不分离的痛楚,足以让人肝肠寸断。   将那束头发置于鼻下,那熟悉的香味淡淡地传入肺腑,想到佳人已远,我不禁痛哭失声,连告别都没有,怎么能让人不心碎!   “傻瓜,你哭什么?”   一声熟悉的声音传入耳内,我扭转身,崔忠慧就那么俏生生地立在了门口,眼里全是泪水。   我泣不成声:“你,你没走?”   她一步一步走到床边,从后面将我搂住:“我只是去了趟卫生间,洗了个澡,没想到你这傻瓜,居然哭成这样,还不赶紧擦擦,再嚎下去要把隔壁的人都吵醒了!”   我转过身一把将她搂住,紧紧地按在自己的怀里,恨不得两人从此化成一体,再也不分开。   “傻瓜,你弄疼我了,快松手,我要被你勒死了!”崔忠慧在我怀里告饶。   我吓得赶紧松手,崔忠慧娇喘嘘嘘,模样动人至极,两人互相盯着,眼里全是化不开的浓情。   崔忠慧玉臂轻抬,按在我的胸口,将我轻轻推倒在床上,然后爬到我的身上,俯下身在我耳边低语:“还记得我说过狐家姐妹都有绝活吗?一点都不比那媚娘子差,保证你欲罢不能。今天我就要你享尽此间温柔,永远记得我。”   我惊愕地看着她玉指轻拨,一个个解开我衬衫上的纽扣,随即温润地唇印上了我的胸口,丁香小舌像一条灵活的小蛇,滑过我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次稍作停留都能让我的情绪高涨万分。   在我如坠云端之时,她牵引着我来到了世外桃源,那里芳草如茵、小溪潺潺,让人无法自拔;耳边全是莺声燕语,呢喃不止,让人不忍离去。睁眼,一片傲人的山峰在微微颤动;入手,滑腻的触感刻骨铭心。这种滋味当真是蚀骨入心,温柔乡是英雄冢,这样的温柔哪个英雄又能拒绝呢?不是英雄意志不坚,而是这美人关实在太滑、太高,想要过关难于上青天啊!   崔忠慧在我身上揉按碾磨,一波一波将我的情绪点燃激发,引向喷薄的关头,这是我从未有过的感觉。   “小叶,我要为你生一个孩子!”   崔忠慧媚眼如丝,吐气如兰,俯下身在我耳边低诉。   我在她不断地催动下,再也无法压抑那喷涌而出的**,探出身子一下将她紧紧地按住,所有的一切都在刹那间静止,两个身子僵直地抱在了一处,我所有的一切都奉献给了怀里颤抖的美女。   许久许久,我们都不愿意分开,两人就那么紧紧地拥抱着,带着满足和倦意,再次入眠!   当我再次醒来之际,身边再也没有崔忠慧的气息,她离开的时候在我脸色印下的吻和滴落的泪水,都是我这一生无法忘怀的记忆。   这一次,崔忠慧是真的全身心地付出,再没有半分的保留,当然我也一样。她迫切地希望与我开花结果,但我也不知道老天会不会遂人愿,想到今后就要相隔两地,天南地北,心中不由隐隐作痛。   床头有一封短笺,字体娟秀优美,与崔忠慧一样的美丽优雅!还有一束微卷的长发,细细地用红绳捆扎住,绕成心型摆在一旁,这些就是她留给我的全部回忆。   我抿嘴咬牙,探出手覆住床头的信和发束,任由泪水滑落在枕边。   离别苦、泪断肠,一别经年费思量!   窗外的的天色渐暗,敲门声响起,我拉起床单盖住身体,门外的人已经推门而入。   是张雨欣、徐嘉佳和于蹊三人,人人神色凄楚,似乎都痛哭过一样。   “崔姐姐走了,小叶!”徐嘉佳一开口,又忍不住哭出声来。   三人坐在我床边,看我神情也不对劲,再看到床头的短笺和发束,又不由自主地抽泣起来,显然几个月的朝夕相处,这些女孩子之间已经成了最好的朋友。   张雨欣最为坚强,按住我的手说道:“我们和崔姐姐、陆莹都不一样,才不管小叶你是否会千难万险,我们都会在这里等着你,陪着你。我们不吵不闹,把她们的那一份也都补上,从此我们就是一家人,不分彼此了!”   “对,不分彼此!我于蹊自小没有父母,爷爷奶奶临走前将我托付给了小叶哥哥,我就会一直安心跟着,不管你会不会入邪入魔,我只要陪着你就行!”于蹊也把手搭在我张雨欣的手上。   徐嘉佳也抓紧我另一只手:“我父母都在江西,有我两个哥哥照顾,我也陪着小叶,不管他做什么,我都不计较。”   我心中本来苦楚万分,但看到这三个傻姑娘这么对我,当下挤出一丝笑容:“你们也别为我太担心,我的命宫既然会变化,那眼前的晦暗不明算什么?只要我坚持自己的本心,不做伤天害理之事,小心看护好自己的性命,苦难终将会过去,到那时你我一起去东北把崔姐姐给抢回来!”   张雨欣听我这么一说,顿时激动起来:“对,到时我们去抢回来!”   说罢挥舞着拳头站了起来,模样甚是滑稽,我不禁被她逗乐了。我这一笑,顿时带得她们三人雨过天晴,大家都露出了笑容,三个傻姑娘的欢笑泪水都牵挂在我的身上,我怎么可以不振作起来?   想到这,撑起身子,将三人的手牢牢地按在了一起:“谢谢你们,谢谢!”   三人顿时神情大振,五只手用力一按,深情厚谊尽在不言中。   正在感动之中,徐嘉佳这家伙一不小心踩到我垂到地上的床单,她弯下腰用力一扯,我顿时春光尽显,吓得她们三人夺路而逃,我这才得了个清静,起身将衣裤穿上,珍重地将崔忠慧的信笺和发束收在了招文袋的最里面,信笺里的内容我不愿意看,怕勾起无限的相思,但此情一生却永记在心,再无片刻能忘!   我在浴室里洗去身上的汗渍,但我多么想留下崔忠慧的味道,可是终究办不到,在无限的惆怅中熬碎了心肠,此时此刻,她应该已经在飞机上了吧!   三个女孩在楼下与张妈妈准备着晚饭,我家出事之后,大哥立刻让她们搬到了这别墅之中,同时让任世杰和落雨也住了过来,负责起保护的工作,以免再有意外。   而我家那边已经被搬空了,听张雨欣说,陆家老爷子出今天早上就派了二十多个精悍的武警,将我家所有的家具物件都搬到了机关大院那边的新居去了,只等我爸妈出院就可以入住。   我心中又多了几分隐忧,他这么做无非是想多一张控制我的王牌,哪怕日后我真的误入邪道,也好有个牵制。若是我将来有一天再入正轨,他也得了个照顾我家人的名声,不管如何我都要记他的好!这老头子做事太滴水不漏了,一面控制陆莹与我继续发展,免得被我拖累,一面又将我父母家人控制住,待遇一定不会差。一句话,姜果然是老得辣!   不管如何,父母和小爷爷的人身安全总算是有了保障,现在我只要担心自己的命,崔忠慧说凶险万分,连妖族和陆家都立刻做出反应,那自然是不会有错。我即将面对的,一定是人生中最黑暗的岁月,还好有大哥、二哥在,还好楼下的三个傻姑娘还在,还好我还有一班兄弟在公司,不管出什么事情,将来父母的生计都不用担心!   正思索着,楼下张雨欣大喊:“开饭啦,你掉茅坑了吗?洗那么久,敢情水费不用你出啊!”   我闻言一阵苦笑,心头却无比温暖,从浴缸里撑起,换上她给我洗好的干净衣物,享受这难得的安逸晚餐去了! 190 处处牢笼   张妈妈的手艺绝对是没话说,一桌子的菜荤素搭配,既有清新淡雅的小菜,又有浓油赤酱的鱼肉,说不尽的鲜香味美,道不完的本帮美味。   “我再也不住公司了,崔姐走了,杜娅丫和刘邦龙两个人卿卿我我,小董和老赵又有各自的胡家妹妹,我成了孤家寡人!”   于蹊一边往嘴里塞了一大块流油的红烧肉,一边抱怨。   我瞪了她一眼:“你实话实说好了,哪个看不出你是舍不得张妈妈的伙食,还装!”   于蹊一脚踢来,龇牙咧嘴骂道:“你是不吐槽会死星人吗?这么多废话,赶紧吃吧你!”   张妈妈赶紧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你们这帮小鬼,以后就都过来吃,我的一把手艺也好有用武之地!”   徐嘉佳拍手称好,随即说到:“要不,我们就在这开一个张妈妈私房菜馆,一天坐两桌,保证生意好得不得了!”   张妈妈连忙摆手:“不行不行,我哪里上得了台面,再说这是小叶大哥的房子,这么好的别墅,别糟蹋了!”   我按住张妈妈的肩膀:“张妈妈,你的手艺绝对顶呱呱,等我这段时间忙过了,就在这摆上桌椅,一定把这私房菜馆开起来,让你有些事情忙活,人也精神点!”   张妈妈见我这么说,也知道我最近的情况,忙说:“叶啊,你的事情大妈我都知道,谁还没有个三灾六祸的?只要我们一家人不分离,相互支持,就一定会过去的!大妈我就等你给我开这私房菜馆。”   我心中一暖,脱口说到:“对,一家人,一言为定!”   “都一家人了,那你还不叫声妈妈来听听?”张大妈瞧着我说。   我还没反应过来,张雨欣倒是不乐意了:“妈,你说什么啊?这种节骨眼上,你凑什么热闹?”   “什么叫凑热闹?现在大家都不看好小叶,我偏偏不信这个邪,他们不要你,我张大妈挺你,叶啊,我话搁这了,我家丫头和你的事情我也知道,今天你要是愿意就喊我声妈,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张大妈眼神灼灼地看着我。   我心里真的感动得一塌糊涂,没想到这个时候张大妈还愿意这样对我,我一时楞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了。   “叫啊!”   徐嘉佳和于蹊一起催我:“张大妈早就是我们的干妈了,你叫妈妈,我们也不吃亏!”   我见她俩都没意见,心中热血上涌,恭恭敬敬地冲张大妈喊了一声:“妈妈!”   “哎!”张妈妈一声满意地答应:“从今往后,我又多了一个好儿子,好,好!”   正说着,大哥和郭嘉欣推门而入,两人见我们正吃着饭,立刻搬来凳子加入。   我见大哥回来,着急地问:“医院那边谁在?不会有问题吧?”   大哥摆摆手:“你爸妈刚刚被接走,所有的医疗器材都被搬到机关大院那的新家里去了,陆家老爷子说了,要让你爸接受最好的治疗,拥有最安静的恢复空间,医院人多手杂,他不放心!”   我低头不语,这陆家老头铁了心要把我家人攥在手里,用得着这么急吗?   “小叶,你也别担心!这次是陆家老爷子亲来,那阵势可不得了,看来他还是很在意你的。”郭嘉欣开口补充。   “嗯!”我随口回答:“那吃完饭,大哥你和我去看看我爸妈呗?”   大哥爽快地答应,我也没什么心思再吃饭,胡乱扒拉了几口,就跟着大哥出了门,朝着机关大院飞去。   到了那区域,大哥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按下身形,这才慢慢走了过去。守卫都是武警部队的精英,在盘问过我的身份信息之后打电话请示了领导这才放行。   顺着守卫的指点,我们在一个个明岗暗哨的监视下来到了我的新家,毗邻着陆家大院的一个幽静院落。   按了门铃,立刻有人打开了门,门后居然站了三个荷枪实弹的武警,着实吓了我一跳。再往里看去,是个一百平米左右的小院,假山绿树、花草掩映,倒也雅致。   小路的尽头是一幢二层的小楼,外面看着不大,我和大哥推门而入,才发现其中另有玄机,普通的外表之下掩藏着精致的内里,空间不小,一应俱全。一楼是宽敞的客厅、厨房和餐厅;楼上有一个书房,三个卧室,还有个豪华的浴室,虽然谈不上奢华,但能再海市的这个地段拥有这样一个小院,恐怕钱再多也办不到。   一间房门外站着两个武警,见我们上来眼皮都没动一下,显然房内就是我那受伤的老爸。   轻轻推开门,我一下傻了眼:陆家老爷子正和小爷爷摆开车马炮,在老爸的床头对弈。我老爸也不闲着,虽然不能动,但还是歪着脑袋不断给陆家老爷子支招,显然他不是我小爷爷的对手!   “将军!”小爷爷一声喊。   陆家老爷子立刻摆手:“悔棋一步,悔棋一步,你再让我一次!”   那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将军的风采,完全是个无赖老头,但千万不要因为他这样子就看轻他,手段狠辣果决时你绝对看不出他会是现在这副尊容。   老爸在床上劝到:“别悔了,再来一局吧!这次你听我的,不用我叔让你一车一马,也能赢他!”   “真的?”陆家老爷子又多了几分信心:“我可是输了五局了,每次都被杀成光杆,你可别忽悠我!”   老爸绽出一丝笑容:“你下棋太刚猛了,一味只知道往前冲杀,完全没有防守,人家杀到腹地也不管,老是被我叔将军抽子,怎么能不败?这回你听我的准没错!”   “好!就信你小子一回!”陆老爷子转身重新摆棋:“李老弟,我们这次一局定胜负!”   小爷爷笑呵呵地说:“不就是我侄子支招吗?难道我还会怕了你不成,今天最后一局,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两人重燃战局,兴致盎然,连我进来都没有发现。我见他们很开心,也没有多说话,和老爸对视了一眼就退了出来。老爸的眼神很清楚的告诉我,让我不用担心,我知道他也了解了我现在的处境!   在楼下厨房找到了老妈,她正将那些送来的新鲜蔬果放进冰箱,这里的待遇一切比照部队,什么都有统一的供应,倒省了不少心力。   门外就是守卫,老妈也没有和我多说什么,总之是让我安心工作,不用担心她们,这里一切都好!   老爸死里逃生之后,住在这未必不是最好的选择,起码这里不用担心被伤害,我也能更安心地对付所有的敌人。   默认了这种被软禁的生活,我反倒释然了。人生就是一个大牢笼,被人看着是坐牢,但把自己关在钢筋水泥砌成的楼房里何尝不是一种自我监禁呢?开车有监控,商场有监控,单位还有监控,在你知情不知情的情况下,无数双眼睛都在牢牢地盯着你,你的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的掌控之中,和坐牢又有什么区别?   只要有家人在,哪里都是家!   和大哥退出小院,意外的撞见了在门口徘徊的陆莹,她看见是我,撒开腿就跑回了自己的家里,大门“哐”的一声合上,好像我们是洪水猛兽一般,弄得我和大哥面面相觑,尴尬不已。   大哥拍着我的肩膀说:“你和陆家小妞怎么了?搞成这样多可惜啊!”   我一脸无奈:“我也不知道啊!前天开始就疏远我了,大概还是因为我的命宫出了问题,被他家人禁止和我有接触吧!”   大哥闻言看了看天:“命运这东西,虚无缥缈,你说它不存在吧,偏偏有那么多术士能正确地推演出未来;你说它存在吧,它又无时无刻不在变化,任你道行再高,也无法得窥全貌。这东西,顺其自然吧!”   “嗯!有时间思考飘渺不定的命数,还不如想想眼前的事情该如何做好!大哥,你猜今晚那妖女看见我们会是什么表情?”我脑海里开始了无限的遐想。   大哥一脸平静:“现在去看看不就得了,我猜她一定会说怎么又是你们!”   说完他挟起我飞上了天空,我们之间已经越来越默契了,即使飞半天,我也能找到特别舒适的位置,就像自己飞行一样。   “哎,你想好今天的借口没,总要给她留点什么,免得明天再追上她,不好解释原因!”大哥突然停在半空问我。   我从口袋里捞出一把面粉:“看,我刚才从厨房里拿的。等下交手的时候往她身上那么一撒,明天的借口不就有了。她再聪明也想不到这只是普通的面粉,一定会以为这是什么追踪的神器。说不定我们还能欣赏一回美人出浴呢!”   大哥放下心来,又继续飞起来:“还是你小子鬼点子多,那妖女真要被咱们玩死了!”   “大哥,注意用词!什么叫玩死啊?你这样会被屏蔽的,只能说那妖女聪明反被聪明误,怎么也逃不出咱们的手心!”我出言提醒。   大哥一把将我丢到了半空,笑着说:“去你的,小编哪里会这么无耻?”   说罢一个加速,接住怪叫连连的我,迎着新月飞出了海市。 191 三戏妖女   夜空中并不是只有我和大哥在飞翔,还有许许多多的蝙蝠、夜枭,我们彼此之间并不干涉,各自朝着自己的目的地前进。   来到昨晚妖女和摄青鬼最后藏身的那片山地,绝仙剑就停止了飞舞,她们还在山里。   “大哥,今晚我们还是等她出动之后再动手吗?”我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大哥,他正盯着山腰的一个洞窟出神。   大哥摇摇头:“既然是追杀,这一次我们就埋伏在洞口吧!杀她个措手不及,让她再不敢停留,直接讨回白莲教老巢才好!”   “嗯!能这样最好了。等下演戏逼真一点,千万别露馅!”我出言提醒。   大哥不屑地说:“你拉倒吧,没见过演技比你更烂的了,动作拖泥带水,一点都不干脆利落,就拿昨晚你踢那妖女的一脚来说,你变来变去换了三个方向才点到她大腿内侧,谁不知道你是手下留情加存心调戏?”   我一脸尴尬:“大哥,你能不能别那么直白,要不今晚你一个人去,省得我丢人现眼!”   “别,别!”大哥一揽我的肩膀:“打虎不离亲兄弟,何况是妖女?没你,我可应付不来!”   “既然如此,就别再多言!看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让你们赶将过去,杀她个干干净净!”   我一扯大哥的手臂,两人飞速从山头掠下,无声无息地埋伏在了洞口前百米处,洞内阴寒的气息正是摄青鬼发出来的,有他在,我们也不怕妖女会跑了。   草丛里倒是热闹,我们这一蹲,倒还惊飞了一些鸟兽蛇虫,扑棱棱的声音响起,洞内立刻发出一声娇斥:“谁,谁在外面!”   话音未落,一道靓丽的声音飘出洞来,丝豪看不出是杀人不眨眼的白莲教妖女,倒是颇有几分出尘之姿,真是足够颠倒众生!   我冲大哥打了个眼色,他立刻会意,从藏身的树丛里跳了出去,大大方方地站到了妖女的面前。   妖女的脸色立刻变了:“怎么又是你?你到底用的是什么法子,能追得上本姑娘?”   果然是这一句,这妖女显然怒了,连着三天被我们堵着,怎么能不郁闷?   大哥不以为然地说:“追上你很难吗?你仔细看看大腿的内侧,是不是有一小块污渍?”   那妖女立刻退后数尺,站在摄青鬼的后面,这才低下头仔细查看,那里昨晚被我踢了一脚,山路上总有泥灰,怎么会没有痕迹?   “你们真卑鄙!屡次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我和你们拼了,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妖女气急败坏地持着匕首冲上前来,摄青鬼自然也不能落后,一起夹攻大哥。   大哥自然要做足全套,绝仙剑出鞘,一边招架住摄青鬼的铁拳,一边连续刺出数剑,逼得妖女节节败退。   摄青鬼和大哥已有默契,在妖女败退之际,两人拳脚交加,闷响声不绝于耳。但听得摄青鬼一声惨叫,大哥一拳轰在他胸口,巨大的青色身躯倒飞出十数米远,哇哇地吐了一大口污血。   眼看摄青鬼不是大哥的对手,那白莲教的妖女立刻慌了手脚,最大的倚仗一去,摄心术、媚术对大哥都不起作用,仅凭手中的淬毒短匕怎么可能是大哥的对手?   她也是识时务之人,见势不妙就想开溜,脚下一滑就往山下跑去。大哥怎么会让她如此容易就走脱?身形一拔就飞到了她的面前,只一掌就将她推到在地,打落她的匕首之后提着她就回到了洞口,蕠了把野草,搓成了草绳,将她和摄青鬼牢牢地捆在了一起。   这时我才施施然出现,见此情景故作惊讶:“大哥速度真快,我才晚了片刻,你就搞定了一切!”   大哥不屑地笑着:“就凭他俩还不配做我的对手,上次只是不明他们的底细,这一回还不是手到擒来?”   “大哥威武,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我明知故问。   大哥看了那妖女一眼:“自然是依法处理,杀人偿命,再揪出幕后黑手,给死者一个公道呗!”   “那你赶紧通知人来将她带走,折腾了这么多天,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我按照预先设计的套路来演。   大哥装模作样掏出我的破三星倒腾了半天,颓然到:“妈蛋,山里没信号怎么办?”   我一愣,随即开口:“大哥你飞得快,我留下来看着她们,你回去带人来。”   大哥点点头:“也只能这么办了!小叶你给我牢牢看住了她们,不要掉以轻心,特别要小心她的媚术。”   我答应到:“放心吧大哥,我不看她还不成吗?你就安心去找人,这里有我!”   “我还是不放心!”大哥犹豫了一下,随即掏出我给的面粉:“我把这个追踪粉抹在她身上,这样即使她再跑了,我也能抓住她!”   我假装不悦:“我看着怎么会跑?好吧,好吧!随便你怎么弄,赶紧把人带来,我们也好收工回家睡觉,这几天累死了!”   大哥走到那白莲教妖女的面前,抓了把面粉就往她白皙的脸蛋上抹去,随后还不解恨,直接倒在了她的身上,把一个娇滴滴地美人活活折腾成了一个面人,我是又好气又好笑,差点憋出内伤。   做完了一切,大哥又把我拉到一边假模假样地吩咐了一会儿才飞走,当他离开的那一瞬,我分明看到妖女的眼中眼神闪烁了一下,显然是想好了对付我的招数,戏肉来了!   眼看大哥飞过山头,我找了个平坦的地方坐下,紧紧地盯着妖女和摄青鬼。摄青鬼闭目养神,但那妖女却扑闪着水汪汪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我知道肯定不用等太久就会有好戏看。   果然大哥才走了几分钟,她就哼哼唧唧地叫唤起来,好像收了不轻的内伤一样,不断地呻吟。那声音忽高忽低、若隐若现,就算我有心防备,仍不免为她吸引。   “叫唤什么?大半夜的,别把鬼招来!”我走到妖女面前,狠狠地跺了下脚,本来想踹她的,但还是狠不下心。   妖女果然用勾死人的声音娇滴滴地说:“我的肩膀好疼,上次被你踢碎的地方还没恢复,被这草绳一捆,又痒又疼,我实在是受不了,求求帅哥你帮我松一松草绳,换个位置绑,不要扯到伤口行吗?”   “想得美!”我断然拒绝:“我大哥说了,你奸诈狡猾,不管你提什么要求都不能答应,更不能看你的眼睛,免得着了你的道!”   那妖女继续说:“怎么会?我又不是要让你给我松绑,你看我受了重伤,就是想跑也跑不掉啊!求求你了,我实在是痛死了,这肩膀还是你踢碎的,你怎么那么狠心呀!哎呦。”   虽然我不看她,但她的话语却还是透着妩媚,一丝丝地挠着我的心。反正和大哥商量的就是我被她魅惑,最后放跑她,我还是快点入戏算了!   我眉头一皱,好像心疼一般:“那也不行,我大哥说不能看、也不能碰你,我爱莫能助!”   说罢转身走回原来当凳子坐的石头,妖女果然在背后嚷起来。   “帅哥,你等等!这样好不好,我把眼睛闭上不看你,你帮我把捆在肩膀上的草绳挪下去一点就行了,求求你行行好!”   我假装犹豫,妖女又不停地哀叫,长叹一口气,心软地说:“那你先把眼睛给闭上!”   “嗯!我闭上眼睛了,你快来吧!”妖女就是妖女,即使如此还不忘魅惑我。   我转身,她果然眼眸紧闭,暗笑一声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子,轻轻送开了捆住她的草绳。   “啊!”   妖女朱唇微启,发出一声动人心魄的呻吟,弄得我心神恍惚。   按上她的肩膀,将草绳慢慢往下移,手指划过她的衣物,妖女突然颤抖起来,肩膀上的衣服居然莫名其妙地滑落下来,露出了肩膀和一大片酥胸,这本事真是绝了。   我假装不在意,继续将草绳往下来,哪知妖女的身躯扭动得更加剧烈,娇喘声也越来越响,那声音蚀骨透心,即使入定的老僧也不免被她勾起俗念,更何况血气方刚的我?   更要命的是,妖女借着我松绑的机会,一个劲儿的将她雪白滑腻的肌肤往我手上蹭,弄得我摸也不是,不摸也不是,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紧咬牙关,演完最后一出戏,免得被识破。我狠下心按住她的肩膀,抬起头来怒喝:“你干什么?我可是正人君。。。。。。”   话还没讲话,妖女原本紧闭的双眸猛地睁开,眼中的光芒好似天上的星星一样闪烁,当真是翦水秋瞳,眼波流转,好不迷人!   我一下子就被那眼神吸引住了,眼眸仿佛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我只觉得自己不断地陷进去,之后就再也不记得自己做过些什么了。   “醒醒!”   大哥的声音如醍醐灌顶,将我拉回了现实。   我回过神来,妖女自然是不见了,不禁感叹:“这媚术实在是太厉害了,明明提防了,还是着了道!” 192 又见伊人   站起身,连忙检查了一下身上的各个部件,看到完整无缺这才放下心来。   “别看了,若不是我来得快,你脚边的石头就得砸开你的脑袋瓜子!”大哥笑着说。   我低头一看,脚边是我原来当凳子坐的石块,正面尚算平整,反面全是尖锐的角,被它砸几下,就是不死只怕也毁容了,妖女真是恶毒!   大哥拍着我的肩膀:“摄青鬼带着那妖女走了,我们再追一程,看情形她是不敢再逗留了,索性一次将她吓个半死,直接让她逃回白莲教老巢算了!”   我还在后怕,嘴里嘟囔道:“大哥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那种送上门被妖女魅惑的事情,下次可别找我!”   “真不找你?”大哥一声戏谑:“我觉得你还挺享受的,那妖女的皮肤滑不滑?”   “滑!”我下意识地回答,随即知道又上了他的当,怒骂道:“大家都是结拜的兄弟,你再取笑我,我和你拼命!”   大哥哈哈大笑起来,一把将我丢在背上,直冲上天:“留点力气对付妖女吧!”   说罢顺着绝仙剑的指引往东方飞去,月明星稀,坐在大哥背上倒还真能看到一片好风景。   “大哥,我失去知觉了多长时间?她们要是存心逃跑,可是能跑出去好远了。”我问到。   大哥慢下来回答:“不要紧的,你也就昏迷了二十多分钟才被我喊醒。那妖女见我杀过来,跑得比兔子还快,我想她第一件事肯定是找个地方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洗去脸上的面粉,咱要是飞得快些,还能再看一次美人出浴!”   我摇摇头:“那还是算了吧!到时别在出点幺蛾子,我可是兜不住了。我爸妈和小爷爷都被监视起来,早点完成任务,早点恢复自由之身!”   “你也别想得那么简单,命宫主星蒙尘,可没有那么容易就让你混过去,就算你不死,也得脱层皮,等着瞧好了!”大哥言语中带着些隐忧。   我顿时慌了:“你别吓我好不好?”   “谁吓你?”大哥严肃地说:“你以为陆家和妖族为这事背弃你,是没有原因的吗?我看你还是小心谨慎一些,免得殃及亲友!”   我低头不语,大哥又说:“不过你也不用太悲观,命数这个东西,也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的,大哥会陪着你,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呸呸呸!”我赶紧打住:“胡说什么,我还不想死,你也不能死,你还有郭嘉欣没搞定呢,大家都好好活着!”   大哥嘿嘿笑起来:“你知道就好,振作起来,不要灰心,一定会雨过天晴的!”   我正要回答,就看见一道青色的身影扛着一个娇俏的美女在山间疾走如飞,简直和风一样,真是摄青鬼和那妖女!   “大哥,在下面!”我出言提醒。   大哥依旧不紧不慢地飞着:“不要紧,再让她们跑一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换衣服洗澡,怎么才跑出去这么短的距离,我还没飞就追上了,陆军真的比不上空军啊!”   我闻言仔细一看,果然那妖女已经换下了沾染着面粉的衣服,又换回了原先的黑衣,脸上也蒙着黑纱,看起来还是那么冷艳神秘。   摄青鬼拼了命地向东跑去,只一会儿的功夫又出去了几十里地,脚步渐渐慢下来,看来是累了。翻山越岭狂奔,还要扛着如花似玉的妖女,铁打的身子也瘦不了啊!   大哥见此情景发出一声长啸,震得山林回声不断,摄青鬼和那妖女同时抬头,眼里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俯冲而下,离地还有数米的时候,我从大哥背上一跃而下,一拳直接轰向摄青鬼肩上的妖女,敢魅惑小爷,今天就是有心放你,也得先剥了你的皮。呸呸!怎么老想着剥妖女的皮,难道是上瘾了?   脑海里虽然念头急转,但身体却去势不减,力敌万钧!   那妖女见我来势汹汹,美丽的眼眸里居然显现出一丝喜色,我心中一个激灵,难道她早就知道我们会来,已经准备好了对付我们的手段?当下叫糟,命宫蒙尘果然容易出事啊!   眼看就要击中妖女,她敏捷地从摄青鬼肩头一个倒翻,顺着后背就滑到了地面,脚尖一点就盈盈站立在摄青鬼身后,眼神依旧灼灼地盯着我,看得我毛骨悚然!   我一拳落空,也不停留,落地之后一个挺身,又挥拳向那白莲教妖女轰去。但再也不敢看她的眼睛,万一着了道,恐怕也没什么脸面出来混了。   “是我!”   那妖女一声低语,竟然不闪不避!   “打得就是你!”   我大喝一声,也不管她有什么阴谋阳谋,一拳轰在了她的胸口。当然不能要了她性命,收起了一半的力道,但这一拳还是够她受得了!   “啊!”   一拳击实,妖女喷出一口殷红的鲜血,踉跄着跪倒在地,黑纱被鲜血冲飞,缓缓地落到了地上,露出了原本绝世无匹的容颜。   我看着那张出尘的脸,不由呆住了!   虽然玉容惨淡,但那分明不是原先的妖女,而是曾经想杀我,后来却几次三番救过我的温婉。当然,她的身份也是白莲教的妖女,但我总不愿把她与之前的那一个归为一类。   跪倒在地的女子捂着胸口,勉强站起身来,擦去嘴角的血渍,微笑着说:“李慕叶,没想到是你,好久不见!”   我一愣,不由自主地回答道:“好久不见!”   随即心里一颤,一股怒意占据了脑海,后脚一蹬,埋下头使出一个膝顶直接往那女子小腹招呼,那女人果然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眼神。擦,居然又对我使用媚术,这一回还变成我心中念念不忘的温婉,真是不打不解气了。   “嘭!”   气劲交加,膝盖结结实实地顶到了实处,但却没有意料之中的惨叫,也没有退却,那妖女果然深藏不露,难怪看到我们还露出喜色。   缩回膝盖又送上两拳,完全使出了全力,但还是被招架住了,妈蛋,这回碰上硬点子了!   “是我!”   面前格挡我的人居然发出了男声,而且那么熟悉,一抬头,居然是大哥架住了我的拳脚。   我大惊:“大哥,你为什么救她?难道你也被她魅惑了?”   大哥右手闪电探出,给了我一个爆栗:“你的天眼管什么用?这个明明就是真的温婉,你还一拳打得人家吐血,你脑子傻缺了啊?”   我捂着脑袋,偷眼瞧去,那女子的身材容貌果然与温婉全无二致,加上之前的声音也确实是温婉的,我不由做贼心虚起来。   “你真是温婉?”   那女子抬起头嫣然一笑:“温婉这名字还是你给我起的,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这一笑一下子让我的心飞到了半空,天上的明月顿时也失去了颜色,天地间的美全都集中到了眼前这位女子身上,我再也无法移开我的眼睛,这是比任何的媚术都要厉害百倍的本领,我心甘情愿领受。   “啪!”   后背被重重地拍了一下,大哥的声音传来:“还不过去赔罪?我还没机会解释,你那么冲动干嘛?这不是闯祸的胚子吗?”   大哥在小鸟天堂的时候也受过温婉的恩惠,此刻自然是护着她,为她讲话。   我尴尬地笑着走到温婉身前,低声问道:“对不起啊,那一拳伤到了你,要不我给你打几拳,你千万别生气!”   温婉噗嗤一笑,顿时化开了误会:“谁要打你,皮粗肉糙的我还嫌硌得慌,好在你收住了力道,不然我还真给你打死了!”   我傻笑着点头,完全不知道怎么回应,被大哥一把丢到了一边,和摄青鬼作伴去了。   温婉眉头一皱,显然是被我打伤了,那种我见犹怜的神态,虽然没见过西子捧心,但一定也不会差多少的,我顿时自责心痛不已。   “要不要紧?”我关切地问。   温婉摇了摇头:“不要紧,岔气了,胸口有些阻滞,怕是要养上半个月才能好!”   我闻言更加内疚,大哥一脚踢来:“还不用你的内息帮温婉姑娘调息一下,阻滞疏通了不就没事了吗?”   说罢更向我打了个眼色,我立刻会意,爬起身走到温婉背后,柔声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将你打伤,还是由我来治。温婉,你坐下好吗?”   温婉回眸看了我一眼,我瞬间神魂颠倒,她轻笑了一声慢慢坐下,我这才收摄心神,盘膝坐在了她身后,气息集中在双掌之后按上了她的背心。   “啊,好热!”   温婉一声惊呼,随即闭口,因为我体内的气息正源源不断地注入她的身体,一点点汇聚到被我打伤的部位,将那些淤塞慢慢冲开,过程自然有些疼痛,但她知道我不会伤害她,咬着牙忍住了。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远处村落的雄鸡已经开始打鸣,摄青鬼见天色发白,觑见山腰有一个洞窟就钻了进去。而我这一边也到了最后关头,温婉再次吐出一小口淤血,胸口的阻滞尽去,迎着朝阳站了起来,曼妙的身材不禁让我入了迷。 193 恩怨两清   温婉一转身,整个人背对着朝阳,美艳不可方物,我看得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李慕叶,你看够了没?我生出来就是被你这么看得吗?口水都留到衣服上了,赶紧给擦了!”温婉伤势痊愈,人说话也精神了许多,而且颇为风趣。   我赶紧一抹下巴,在裤子上擦掉了口水,这才收摄住自己狂跳的心,问道:“怎么会是你?我们明明追着的是白莲教的妖女,一转头怎么掉包了?”   温婉脸色一变,我心中叫糟,白莲教的妖女,不是连她也骂了进去?   好在她没有多计较,脸色很快就缓和过来:“你说的是我的三姐吧?我是被她叫过来的,说是有两个高手追杀她,让我帮忙引开敌人,好让她逃命。没想到是你们两个!”   “幸好是我们两个!”我闻言一愣:“若是别人,你和她这么一掉包,不就有可能被当做替罪羔羊直接杀了吗?”   温婉点点头:“她叫我过来的意思就是这个,用我的命换她的命呗!”   “那你还过来,傻啊?”我不禁开始怀疑起她的智商:“你也不是五行缺智的人啊,替人送死的事情也愿意干?”   她眉头一皱:“什么事五行缺智?”   大哥插话:“你别听他胡扯,明知道送死,你为什么还来?”   温婉一下明白了,瞪了我一眼开口说:“来也是死,不来也是死!三姐的地位比我高,我就得听她的命令,否则就是不遵上命,回到教里也要被三刀六洞处死;我过来,凭着摄青鬼腿快,说不定还能逃得一条生路,所以我就过来了!”   我不禁气急:“这是什么教规啊,居然还有这样的规定,果然是邪教,这不是逼人去死吗?”   温婉微笑着看着我:“死就死呗,上次在广东我们不是都差点死掉,还有什么好怕的?我活着也不过就是个工具,死了倒也痛快!”   我打断她:“胡说什么?你怎么能这样想,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你就不想痛痛快快地活着?”   “痛痛快快地活着?痛苦倒是有,快乐却是少之又少,活着还不如早点死掉,可以回归到真空家乡去享福,不用在受尘世的困扰!”我一脸平静,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真空家乡?”我嘀咕着。   大哥拍着我的肩膀:“白莲教供奉的是无生老母,她是至高无上的神,派遣燃灯古佛、如来和弥勒来解救世人,白莲教的人认为活着只是一具皮囊,为教牺牲后回到老母身边才是真的幸福,而无生老母住的空间,就叫做真空家乡。那里没有生老病死,只有无穷无尽的欢乐!”   我一撇嘴:“这不是完全骗人的吗?”   大哥笑着说:“可是如果你是极端穷苦的大众,或者从小就被灌输这些教义,你一定会深信不疑的!咱眼前的这一位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温婉闻言浅笑:“我也不信所谓的真空家乡、无生老母,只是从记事起就天天被灌输这样的教义,早就说习惯了!从十六岁离开总教开始做各种任务,我早就看淡了那些生死,早点死晚点死,对我来说真的没有什么区别,或许早一点死还能少一点罪孽的!”   我不解地问:“既然你已经厌倦了这样的日子,为什么不逃呢?躲得远远的不就没事了吗?”   大哥拍了我一下:“你忘了摄青鬼说的话了吗?每次出任务,她应该都被喂服了毒药,若逾期不归必然生不如死!”   温婉冲我微笑了一下,显然是默认了大哥的话,大家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半响,她突然开口:“你们为什么要追杀我三姐,以我的了解,凭你们两个的身手,要杀她不是什么难事,为什么会让她逃那么久?而且我刚才似乎听到摄青鬼与你们也有交流,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突然一顿:“你们是想跟踪我三姐,对付圣教?”   温婉这么一说,大哥的脸色立刻就变了,探出手握住了绝仙剑的剑柄,眼中闪过厉色,明显是要动手了。   “大哥!”我一把按住他的手:“你是要杀她?”   大哥推开我,绝仙剑架在了温婉的脖颈之上:“她是了解你我底细的人,若今日不杀,她回到白莲教把一切都说出来,我们的谋划必然落空,你完不成任务势必被各路人马看轻,既然不堪大用,又有入魔的可能,说不定会被提前抹杀,我不能冒这个险!”   “可是,你杀了她,我们还是找不到白莲教的老巢啊?”我苦苦相劝。   大哥冷笑一声:“那妖女受了伤,摄青鬼又不在身边,就靠两条腿能跑多远?只要多费些功夫,还是能找到的。温婉姑娘,对不住了!”   温婉倒是一脸平和,也不求饶,只是合上了眼睛,坦然赴死。   我哪里舍得她就这样殒命,一把抱住大哥持剑的手臂,说到:“大哥,温婉怎么说也与你我有过救命之恩,你怎么下得去手?只要她不说出去不就行了?”   大哥眼睑低垂:“你如何保证她不说出去?你要知道,事关重大,你爸妈和小爷爷,还有一干兄弟的身家性命都系于你一人身上,不能有半点闪失!”   我一时语塞,确实我不能保证温婉不会说出我们要对付白莲教的事情,如果此事传扬出去,我们就要面对白莲教无尽的仇杀,像我家被十多人冲进去手枪乱射的事会联袂而来。   “不用他保证,我不会说的!”   温婉突然张口,眼神中多了几分异样的神采。   我大喜:“大哥,温婉说她不会说,你放过她吧!”   “凭一句话就这样放过她?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一点?”大哥的剑丝毫没动,只要轻轻一拉,温婉必然身首异处。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信心,脱口而出:“我就是信她,她在小鸟天堂救过我两次,这次权当还她一命,白莲教已经有两位长老死在我手里,而那妖女也被我重伤,要报复尽管来,我现在反正光棍一条,爸妈他们有陆家保护,大不了我lang迹天涯,和白莲教拼个你死我活,谁也不连累。大哥,你不能杀温婉!”   我用力推开大哥的剑,将温婉拽到了身后!   大哥眼神一凛:“好,既然你坚持要这么做,我也不强求,你我始终兄弟一场,lang迹天涯还是和白莲教火拼都算上我一份。”   “嗯!”   我转身看着温婉:“你快走吧,以后再碰到说不定就是不死不休的敌人了,我们之间的恩怨到此两清,你好自为之,希望不要再碰面!”   温婉看了我一眼,默默地点了点头,转身往山下走去。   我和大哥则往山腰走去,摄青鬼躲在那里,我们准备带他回海市。他刚刚恢复神智,也不记得回白莲教的路,如果毒发,我们还要施以援手。   到了洞里,把具体的情况一说,摄青鬼也没了主意,带他出来的妖女早就金蝉脱壳逃之夭夭了,而温婉也刚刚被我劝走,现在他也只能等到天黑和我们一起回去,至于毒发,只能听天由命了!   大家正唉声叹气之时,洞口光亮一闪,有人进了洞来,我定睛一看,居然是温婉去而复返。   “你还回来干什么?”我不解地问。   温婉柔柔一笑:“白莲教总坛在四川,我的钱都在青狼背上的布袋里,刚才掉包时就没想着能活着回去,所以也没拿,都叫三姐带回去了,现在身无分文叫我怎么回去?山高路远,我可走不动。”   我闻言大喜:“你是说白莲教的老巢在四川?”   温婉不搭理我,走到大哥面前:“我想过了,一个人就这样回去,教主和三姐肯定会怀疑,我还是难逃通敌之罪,最后还是一死。倒不如回头和你们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办法,至不济也能带走摄青鬼,省得自己走那么多路!”   大哥沉吟道:“摄青鬼已经恢复了神智,不再是任人控制的傀儡,本来就是想助我们找到白莲教总坛好恢复自由之身,温婉你这么说,我也明白了,坐下来说吧!”   温婉也不客气,找个块石头就坐下了:“我一向不为教主所喜,屡次要我侍寝,我都没有睬他,他总是派我执行凶险的任务,害我之心昭然若揭;而三姐长袖善舞,与教主早就有了夫妻之实,又与多位长老纠缠不清。我最不齿的就是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自然没好脸色给她看,她也巴不得我去死,这回让我做替死鬼,未必不是想借刀杀人,把我除去。”   我和大哥听得心头一热,温婉这样说,自然是看透了白莲教,愿意与我们联手,否则凭她漠视生死的性格,又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果然,温婉顿了一顿说到:“既然横竖都是死,索性与你们两兄弟一起拼一场,胜了皆大欢喜,既恢复了我的自由身,又解决了你们的心腹大患;败了也就这样,不见得会再差到哪儿去!” 194 蠢钝如猪   大哥一下子站起身来,激动地说:“温婉,你此话当真?”   温婉掌心向外,三指向上,凝重起誓:“苍天为证,我温婉在此立誓,刚才所讲皆出自肺腑,若有一字半句虚言,必受五雷轰顶而死!”   随着誓言讲完,一道虚影飘出洞外,老天能记住你每一个誓言,所以我们修道之人对发誓赌咒是非常相信的.   温婉发过誓,大哥也放下心来,转头看着我:“现在你满意了?终于不用和温婉做敌人,最开心的就是你吧?”   山洞里光线非常昏暗,但我还是害怕自己微红的脸色被他俩看穿,嘻嘻哈哈的就蒙混了过去,找个个平坦的角落躺下休息起来。   温婉轻轻巧巧地走到我身边:“李慕叶,谢谢你!”   我没想到她会走过来,激动之下立刻坐起,完全忘了头顶狭窄的空间,“嘭”的一声撞碎了脑袋上的一块山石,碎石扑簌簌地落下,弄得我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哼哼哼!”   温婉忍不住发出一阵低笑,她这一笑,我反而觉得撞了脑袋也是值得的,果然是美人一笑值千金。   我捂着脑袋使劲地揉着,虽然曾经撞缺过柱子,但这次是坚硬的山石,再硬的脑袋也吃不消啊?整个人晕乎乎的,总觉得天旋地转,辨不清方向。   一只手按住脑门,伸出另一只手想稳住身形,但身边并没有可以扶的东西。就在我整个人脚步虚浮、晃晃悠悠的就要倒下,一只柔软光滑的手握住了我不知道撑哪的手掌,一下让我站稳了脚跟。   是温婉,是温婉扶了我一把。   虽然我曾经与她交手时也有过身体的接触,但这样的方式还是第一次,那种悸动无与伦比,让我的心跳一下子加速到了一百六,我只觉得心脏快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了。   我也不是没有女人,张雨欣、崔忠慧、徐嘉佳、于蹊都是一等一的绝色,但为何我会如此激动?难道仅仅是因为她无双的美貌吗?   细细感受着她掌心传来的温柔,我们已经从撑变成了握,她的手被我紧紧地握在了手心。在这昏暗的山洞里,悄无声息地握在了一起,她想松开,但我没放,挣扎了一下就不再动了,我能感觉到她心跳也加速了。   温婉的容貌固然是倾国倾城,但她身上独特的气质才是吸引我的最主要原因:狠辣时果决异常,招招致命毫不留情,如同魔域出来的女罗刹;温柔时如沐春风,处处馨香润人心脾,好像西天飞来的观世音。她的一颦一笑都能牵动我的神经,不得不承认,从第一次看到她,哪怕是被她用淬毒短匕顶住脊椎,我也没法将心神从她身上移开。   这才是她颠倒众生的魅力所在,但偏偏她对男人从不假辞色,与她那个所谓三姐完全不同。温婉的身上是洁净的天然香味,清新淡雅的幽香昭显着她出淤泥而不染的风度,我敢肯定,这是她第一次被异性牵着玉手,所以才会那么激动。   温婉完全不需要施放媚术,但所有的男人都会为她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而神魂颠倒,这才是媚术的最高境界吧?   “头还疼吗?”   嗓音如新莺出谷,委婉动听,简直如天籁一般。   我立刻回答:“不痛了,不痛了!”   温婉低语:“那还不放开我的手?你想抓到什么时候?”   我闻言一怔,立刻松开自己的手指,她闪电般缩回手臂,生怕再被我触碰。   “你是我第一个杀不死的男人,也只有你才会狠下心来对付我!”温婉突然开口,似乎回忆起了往事:“你很特别,有时候看起来精明无比,有时候看起来又蠢钝如猪,蛮有趣的!”   我也不知道她这是夸奖还是取笑,只能“嘿嘿”地笑了两声算是回应。   温婉继续说到:“海市回去之后我是又好气又好笑,居然想了个雷锋的名字来骗我。我还回去和三姐她们汇报说,是雷锋坏了我的行动,害我出了大丑。本想再见到你时就出手杀了你,可是看到你受伤,又忍不住出手相助,真是麻烦!”   我连忙道歉:“那时也没想那么多,随口报了个名字,对不起啊!”   “没事!”她潇洒转身:“若不是你,我现在还被叫做小五,难听死了!大家好歹也同生共死过,若是这次能顺利摆脱白莲教的束缚,我还要好好谢你呢!”   “自己人,不客气,不用那么见外!”我听温婉这么说,心里也很欢喜。   她转过身:“谁和你自己人,你身边那个胡家的美人呢?她才是你的自己人!你就不担心我把你们骗回白莲教请功?”   我听她说起崔忠慧,心里莫名一阵酸楚,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她,苦笑着又躺下了。   大哥见我尴尬,连忙接口:“我们本就要去白莲教大闹一场,就算你是要骗我们回去,我们也是非去不可的!”   温婉笑了笑:“白莲教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只求这次回去能弄到解药,然后远走高飞。至于你们要怎么闹,我不参与,等你们闹起来,我也好下手偷药!”   “你倒是好打算,不过也无可厚非,大家说清楚也就没什么芥蒂了!”大哥显然非常欣赏她的直白,顿了一顿又说:“白莲教组织严密,几百年来一直屡剿不绝,防范外人入侵一定非常仔细,温婉你有什么办法能带我们直入老巢吗?我可不想和小叶两个人从门口杀进去,白莲教里高手众多,还有不少强力的傀儡鬼物,若不能一击得手,陷入苦战恐怕我们都脱不了身!”   温婉一愣:“怎么,就你们两个人?”   大哥也不瞒她:“我徐超振是个僵尸,自然没什么朋友,李慕叶倒是还能请动三五个高手,这是我们的极限了!”   “以实力而论,徐大哥确实比白莲教里任何一个人都要高强,李慕叶不中幻术也能横扫一片。”温婉顿一下:“但双拳难敌四手,白莲教自教主起有圣女五人、长老十二人,还有三十六个香郎以及五百多精锐,加上蓄养的各种鬼物傀儡,就是再多几个徐超振、李慕叶也无济于事!”   “所以才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混进去,比如直通教主卧室的密道什么的,有就好办了!”大哥试探着说。   温婉一摊手:“教主卧室我没去过,要是你抓到了我三姐,那倒有可能知道!密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总坛大厅里有个深洞,洞口只有圆桌大小,但深不可测,每次处决犯错的人要么三刀六洞直接捅死抛尸其中,要么直接就丢进去,反正十多年来我是没看见谁从那洞里出来过!”   我闻言撑起身子:“那不就是没办法喽?要不我去和陆家老爷子说说,从成都军区给我派点人,一起灭了白莲教算了!”   “对啊,上次在广东,你不是还调了个机械团助战的嘛,这回也都带些人,轰平了事,反正那地方蛮偏的,周围全是大山,也没什么人家,比小鸟天堂好办多了!”温婉也赞同我的意见。   大哥摇头:“小叶,你以为陆家老爷子还会像以前那样支持你吗?你可以去试试,但结果怎么样不好说,我觉得他现在也在犹豫,要知道你可是有入邪入魔之相,他可不敢再把部队交给你!”   我顿时有些失落:“我的父母不都在他掌控之中吗?我尽力一试,否则就靠我们两个,就算加上二哥、师伯等一干人,也杀不过那么多白莲教的人啊!”   “嗯!事不宜迟,我们先回海市,温婉你和摄青鬼入黑之后赶来与我们汇合,找个地方躲着,我们能找到你!”大哥站起身吩咐,他也很着急,现在陆老爷子的支持,是我们唯一的倚仗了!   温婉急忙起身追到洞口:“真要轰平吗?那我的解药怎么办?”   我一把扯住她:“你也别急,能不能成还不一定,若是能想到更好的办法,谁稀罕去求那老头?”   她没料到我会扯她的手臂,没有防备之下居然倒入我怀中,我怕她摔伤只得一把将她拦腰抱住,不曾想她腰间不知道别了一个什么硬东西,生生顶在了我关键的部位上,疼得差点让我跪下。   我捂着那地方咧嘴问道:“我的温婉大小姐,你腰间别了个什么啊?那么硬,差点毁了我下半身的幸福啊!”   温婉不知所措地看着我,受伤部位比较尴尬,她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将那东西掏出来,支支吾吾地说:“这个,这个是我唯一的宝贝了!我的玉箫送给小鸟天堂的陌瑾染了,就这块三皇镜不舍得丢,明知送死还是藏在了身上,免得被三姐捡了便宜。我怎么知道它会硌伤你的下半身啊?我又不是故意的!”   “三皇镜?”   我一声疾呼:“是不是你从李刚宜哪里拿的那块三皇镜?”   “是啊!”温婉点点头:“你临走的时候不是答应送给我的吗,你忘了?”   我一把抢过那原本是武当至宝的三皇镜,顾不得下半身的疼痛,冲到大哥面前叫到:“我,我想到办法了!“ 195 镜花水月   温婉见我拿走了她的宝贝三皇镜,立刻着急地跟着跑了过来:“你拿我镜子干嘛?都送给人家了,莫非还想要回去?”   我冲她歉意的一笑:“不好意思,一时激动,我说清楚了还你就是,别急!”   “这可是你说的!”温婉这才放下心来:“别占了我的镜子就成!”   这块三皇镜当初可是害我吃了大苦头,魂魄都被摄入镜中,差点魂飞魄散,倒是温婉特别喜欢.后来李刚宜疯了,我就顺水推舟送给了她,现在看来,她果然是当个宝贝一样收着。   大哥本就着急,听我说有主意了,也是满心欢喜,催促说:“你到底有什么主意?是不是和这镜子有关?”   我点点头,举起古朴的三皇镜说:“当初我的元神被摄入镜中,被师伯放了出来,接着李刚宜装疯。后来长春子把我们都抓住了,你们还记得李刚宜是如何躲过长春子铺天盖地的藤蔓,躲起来准备坐收渔翁之利的?”   大哥摇摇头:“李刚宜后来出现的时候,我已经和你师伯被长春子打晕了!”   “啊!我想起来了!”温婉大叫着:“我记得他说他自己钻进了这三皇镜中,避过了长春子,之后等长春子被李慕叶弄死之后才出来的。”   “对!”我肯定地说:“李刚宜当时就是这么说的,以长春子那惊人的修为都没有找到他,可见这三皇镜确实有掩藏行迹的作用。而且它不仅能摄人魂魄,还能装活人,里面的空间有多大我不知道,但李刚宜能躲里面,我想我和大哥进去也不成问题,说不定还能将师伯、二哥都装进去。”   大哥搓了搓手掌:“到时只要温婉拿着镜子回到白莲教,寻到机会之后一涌而出,先制服教主、再把那些圣女、长老个个击破,确实有成事的可能啊!”   温婉见我们这么一说,顿时也觉得可行,不过眉头一皱:“怎么样才算是寻到机会呢?”   大哥看了她一眼:“你不是说教主三番四次要你侍寝吗?你牺牲一下色相,把他诱入房间,不就是好机会吗?”   “那怎么行?万一温婉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可担不起那责任!”我一听要温婉牺牲色相,立刻急了。   温婉却不以为然:“谁要你担责任,再说了又不是真侍寝,进了房间把门一关,你们冲出来将教主制住,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大哥点点头:“温婉说得对,就这么办!小叶你可真是有点门道,这样的主意都能想到,天无绝人之路啊!”   我不好意思地说:“关键是温婉来得时候单单带了这三皇镜,若不是她舍不下这宝贝,我哪里会有这样的办法?”   温婉笑着说:“这三皇镜是你送给我的,我怎么会丢?每天照镜子,我就想到。。。。。。”   温婉突然停住,但我突然脸红了,难道她每天照镜子就会想到我?这,这太幸福了吧!   “等等!”大哥突然脸色一沉:“温婉,你说你每天只是用这三皇镜来照照自己的模样?”   温婉一脸狐疑:“怎么?镜子不就是用来梳妆打扮的吗?而且它的样式古朴大方,我觉得蛮配我的,所以才那么喜欢啊!”   我顿时觉得有些晕,这女人原来只要看上了三皇镜的样式,根本没注意到它能摄魂,能发出镜光伤人,更没注意到它还是件能装人藏物的宝贝,真是暴殄天物啊!若是武当的前辈知道三皇镜沦为梳妆打扮的工具,不知道要吐多少血才能息怒。   大哥又问:“那也就是说你根本不会使用这三皇镜喽?”   温婉从我手中小心翼翼地接过镜子:“镜子谁不会用?但你要让我装人啥的,我还真不会,这上面也没个使用说明,我哪里知道怎么用?”   “温婉不会用,那我们怎么到镜子里面去?”大哥转过头问我。   温婉也急着问:“你们进去了,镜子我扛不动怎么办?”   “要是进不去,刚才不是白高兴了吗?”   。。。。。。   连串的问题铺天盖地涌来,在我耳边响成一片。摄青鬼已经挖了个坑将自己埋了进去,如果不止住他们的问题,下一个挖坑的就是我了。   “我师伯会用!”   我大叫一声,世界瞬间清静了:“你们放心,我师伯既然能将我的魂魄从三皇镜中放出来,他一定也知道怎么装进去!我回去问问他便可。”   “真的?”温婉有些激动,抓住我的手臂说:“那你可不可以把使用这镜子的方法教我?怎么说也是我的镜子,我这主人要不会用,多丢人啊?”   我被她这么一抓,魂儿早就飞到了九天之外,哪里还有不答应的可能,只剩下点头了。   大哥还是有些不确定:“此事还是等我们回去找你师伯问清楚了再做打算,毕竟这是武当的宝贝,你师伯可能也不太熟悉,别高兴的太早。”   我笑着说:“大哥,你是不清楚我师伯的秉性,四家的法宝,没有他不会用的。你可知道他曾经为了玩玩茅山的祝由尺,居然对一个小孩子下手,我想着三皇镜也肯定被他染指过!”   “还有这等事情?”大哥瞪大了眼睛:“真看不出你师伯还有这一面,怪不得能用三皇镜,这么说我就放心多了。”   我转身说到:“温婉,这三皇镜我先拿走,回去就找师伯问个清楚明白,一定帮你完成心愿。你入夜后就往海市赶,我等着你!”   温婉恋恋不舍的将三皇镜再次放到我手中,那令人心醉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宝贝镜子,我恨不得也化成一面镜子,如果能被她这样盯着,虽死亦无憾了。   只听她轻声说:“我三姐逃得性命必然全力逃回四川,我的青狼喝了蛟血已经脱胎换骨,载她回四川也只需两三天而已,未免她多事,你们快点准备,我们尽量在她回白莲教前搞定一切,到时大局已定,也不怕她生事!”   我知道她是担心那妖女见到她没死生出疑心坏了大事,用力地点了点头。   “走吧!”   大哥一声招呼,时间已近中午了,没有多少时间给我们磨蹭!   太阳正毒,一出洞窟就好像进了烤炉,实在是闷热异常。   大哥早就是魃,太阳越毒越是自在,直接就飞上了高空。这一下可苦了我,天空中无遮无拦,阳光直接炙烤着我的皮肤,才飞了十几分钟,我就觉得背心手臂火辣辣地疼,用手一抹,居然扒拉下一层薄薄的皮,我被晒伤了!   到海市,大哥直接飞到了公司。我一停下就钻进了于蹊的房间,泡进了冰凉的水里,浑身好像被针刺一样,实在是不好受。下次如果再在白天跟我大哥飞,必须借点防晒霜擦一下,不然就成烤ru猪了。   穿戴整齐走出房间,立刻引起哄堂大笑。一帮损友捂着肚子笑倒在沙发里,真是太伤人自尊了!   掏出三皇镜一照,自己也吓了一跳!原先还算白皙的皮肤早就变得通红,更要命的是因为晒伤,脸上东一块西一块的褪皮,看起来和ru猪真的好像。幸亏牢记着三皇镜是温婉的至爱,否则我早就砸了这镜子。   等他们笑够了,我这才走到铜葫芦前将我师伯请出来。师伯见我的尊荣,也是笑的胡子乱颤,还把刘佳玲和盛凌云喊出来一起看,真是嫌我丢人丢得不够多。若不是有求于他,我真想拔掉他的胡子!   和大家告了声罪,将师伯拉到一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听到要用三皇镜装我们进白莲教老巢,师伯的眼神亮了一下,我心中暗喜,看来有门,连忙问他使用三皇镜的方法。   师伯压低声音:“这三皇镜,武当山已经派人来问过我去向了!李刚宜疯掉之后就再没人见过,当时我和盛凌云走得急,也没注意,原来是被你这小鬼拿去做人情了,这件事可千万别抖出去,不然武当山肯定是要倾巢而出夺那镜子。”   我自然晓得事关重大,这三皇镜据说是从轩辕黄帝那时传下的至宝,且不论传说的真假,只凭它现在的神通,世间能与之相提并论的宝贝也不多见,每一件都是各家的镇派重器,平日轻易不得相见。   我央求到:“师伯您放心,我们可没那么傻,到处招摇!当时就我们三兄弟在,不会泄露出去的。您赶紧把使用三皇镜的方法告诉我呗?没有它,这次你师侄我就惨了!”   师伯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才开口:“那三皇镜只是件镜器,反射日月精华、驱鬼降妖是一等一的利器。内里虽有乾坤,但只是利于摄人魂魄、收纳元神罢了!真要说载物容人,最多只能容得下两人而已!”   “只能容得下两人?”   我不由一愣,那岂不是只能我和大哥两人跟着温婉进入白莲教,原本设想的一拥而上就成了镜花水月,这可如何是好?想到这,原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点滴信心,瞬间变成一片死灰。 196 陆老助力   看着师伯气定神闲地站在面前,我又燃起一丝希望,轻声问道:“人是只能两个,但师伯你不算人,你跟我们一起去活动活动筋骨呗?”   师伯摇头叹息:“你们两个人进去后,我也就进不去了!其实比起那三皇镜,盛师弟的齐云乾坤袋才是藏兵的宝物.只是如今他正到了修行的关键时刻,我必须从旁协助,乾坤袋是他的护命法器,更是片刻不能离身,所以只能你和徐超振去了!”   师伯一席话,彻底打破了我的幻想,我喃喃地说:“师伯,我们两个人是不是太势单力孤?”   师伯笑着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避险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你既知前路坎坷,就当奋发向前,闯过这片险地,说不定你就能脱胎换骨,柳暗花明。年轻人多些磨难并不是坏事,你就把这次白莲教之行当成是一次历练。附耳过来,我教你使用三皇镜的办法,这可是我当年花了不少功夫才从李刚宜那混蛋嘴里偷听来的,今天就便宜你了!”   我见事已至此,也只能乖乖听话,凑上前去,把那几句口诀都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师伯交待清楚之后又回到了铜葫芦之中,我看着满座的兄弟,只觉得可能今日一别就再无相见之日,一一拥抱过后又像是交待后事一般细细吩咐好今后的事情,弄得大家都有些感伤!   虽然他们都不知道我要去哪,但也明白我是去做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破天荒的没有起哄,都是些真情真心的好汉子。   与大哥离开公司,我们转去了机关大院,一来是看看我的父母,再道个别;二来是拜访一下陆家老爷子,既然进去只能我和大哥两个,希望还能从他那里找来一下援兵,倒不是指望他给我多少人,只是兄弟我要闯龙潭虎穴,需要些称手的兵刃而已。   白莲教的教众也是人,连我都怕子弹,我就不相信他们全都是金刚不坏之躯。据温婉所说,那老巢里加上各种鬼物,我和大哥差不多要以一抵五百,要是能带点高性能的武器进去,总比用剑刺、用拳头砸好吧?   人家敢死队的哥们儿一共就那么几个人,为什么敢到各种危险的地方去?无非就是有一身好本事,再加上先进的武器而已。论本事,我兄弟俩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等下再有了家伙,还不**炸天?   回到家,父母和小爷爷都在客厅里舒舒服服地吹了空调、吃着西瓜。陆家老爷子也在,愁眉苦脸地盯着茶几上的棋盘,大概是又被将住了,在思索破解之道吧。   老妈见我晒得皮开肉绽,心疼的直跺脚,儿行千里母担忧,我再有本事,在她眼里也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一边数落我的不小心,一边拿来烫伤膏给我抹在伤处,那清凉的滋味加上药油的清香,大大减少了身上的灼痛感。   陆家老爷子见我进来,眉眼一下舒展,推开棋盘站起来,显然是想以我为挡箭牌,好推诿掉眼下的败局。   “小叶,你看我给你父母找的房子怎么样?他们在这里生活,一切的物资都由部队供应,你就放心去做你的事情,无需担心家里的事情了。男人嘛,当以事业为重,可要认清楚方向才好!”   老爷子一开口就暗含着警示,却又不让人反感,当真是手腕高明的人物。   我只能低头:“多谢陆老的照顾,今天我还有一事相求!”   “那你随我来吧,我也正好有些话想和你好好说说!”   陆家老爷子随后又对我家人开口说:“我先和小叶聊聊,回见!”   我们一家自然是起身相送,我跟着老爷子在警卫的护送下来到了只有几步之遥的陆家,这还是我第一次进他家的门。家里的摆设和我的新家完全没有二致,只是多了几个警卫而已。   一路来到二楼,一间房门突然打开,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门内冲出,拦住了去路。   “爷爷,我要和你谈谈!”   陆莹开口嚷着,但一见陆老爷子身后的我,立刻转身就走,头也不回地关上了房门,弄得我心里又一阵冰凉。   木然地跟着陆家老爷子来到书房,他在书桌前坐下,我则恭敬地立在一边。眼睛偷偷地打量着周遭,墙壁、书架上不是挂着军功章,就是一把把形状各异的刀枪,整个书房都是肃杀之气。   “说吧,有什么事请找我?”老爷子语气生硬,完全变了个人。   我自然不会计较这些,开口道:“我已经知道了白莲教老巢在四川,具体的位置却还不能肯定。但我们已经联合了白莲教中的一名圣女,准备在她的帮助下偷偷摸进白莲教,从内部击破这些妖人。”   老爷子目光一凛:“计划可行吗?你需要多少精英,我派给你就是!若能有白莲教老巢的具体位置更好,我直接从成都军区调兵杀进去,还怕灭不了这些宵小吗?”   不过他转念又说:“白莲教徒众数以万计,其中混入军政界的白莲教徒也不可计数,即使我轰平了它的老巢,只要这些人还在,一样可以死灰复燃。所以,还是由你从内部突破,最好能找到他们的名册账目,这样就可以连根挖出白莲教的妖孽,一劳永逸!”   我点头称是:“陆老说得极是,我一定尽力去做!但我来并不是要多少人,进入白莲教内部最多只能有两人,就是我和刚才与我一起的兄弟,人多了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那人我知道,本事很大啊!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你们提供一些最轻薄便利的小玩意儿,祝你马到功成!”他笑着站起身,按响了桌边的一个小钮,片刻功夫就有一位干练的军官出现在了书房门口。   陆家老爷子吩咐道:“去,把那一箱部队研究所前天送来的新玩意儿给我拿来,我这要用!”   “是!”那军官敬礼之后迅速离开,去取那所谓的小玩意儿了。   我的本意就是想找他借一些小巧轻便的武器,没想到陆家老爷子好像早有准备,到时省却了我一番口舌,只是不知道会给我什么。不过既然是他拿出手的东西,想必也差不到哪去!   老爷子从书桌上拿起一个小小的徽章,走到我身前,塞进了我手里:“这个你拿着,广东的事情做得很好,这是特别颁发给你的奖章,你收好了!”   接过那徽章,一抹鲜红的底色耀眼非常,上面金黄的字体图案透着荣耀,我珍而重之地将它收进了招文袋,心里竟然多了一份激动。   门口脚步声响,那军官手捧着一只小巧的盒子进到了书房,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书桌上,就退了出去。   “打开看看!”老爷子微笑着说,仿佛又变成了那和蔼可亲的邻家大爷。   我打开轻薄的盒盖,里面有一长条卡槽,卡槽的每一个格子里都放置着一个硬币大小的圆片,圆片中间有一个指甲大小的凸起。目光扫过,大概有三十多个圆片,但不知是什么用的!   “这个东西全都是微型炸弹,只要小小的一片,就能把这个书房里所有的东西都化为粉尘!”老爷走到我身边,夹起盒子中一个小圆片,继续说到:“中间的小点,可以设定爆炸的时间,最长三十分钟,边上有刻度!”   我接过一看,果然小点的周围有一圈刻度表,五分钟一格,标示的很清楚。   老爷子又说:“如果你想它立刻爆炸,按下这小凸起,扔出去就行了,非常的方便,你觉得能帮到你吗?”   “能,当然能!”我大喜,将那巴掌大的盒子也装进招文袋,心里顿时多了几分底气。   陆老爷子拍着我的肩膀说:“你是个好孩子,我很欣赏。但有些事,即便是我也不能做主,希望你明白!只要你能把事情办妥,平平安安地回来,我相信事情总会过去的,希望你明白爷爷的苦衷。”   我心中很不是滋味,他的意思我当然明白,这不算是道歉的道歉,已经是老爷子最大的让步了!他的话还是让我多了点安慰,当下点点头,算是回应了。   “那我们回你家去吧?”老爷子走出书房:“你再和你爸妈聊聊,我和你小爷爷还要继续下棋!”   我将招文袋背好,跟着他走了出去,路过陆莹房间的时候,老爷子突然停了下来,提高嗓门说到:“小叶,这一次任务十分危险,你可要小心谨慎,把命留着回来!”   我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也答应到:“爷爷您放心,我一定努力,平平安安地回来!”   随即我听到房内发出了一声微不可闻地叹息,脚步声轻响后窗帘拉动,陆莹应该已经到了窗边。   到院子里,我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她的窗户,果然一道高挑的倩影立在纱窗之后,正灼灼地看着我,眼角流淌的泪滴又怎么能瞒得过具有天眼的我?   等着我回来,你的苦衷,我明白!总有一天,我会带你自由飞翔! 197 佳人如愿   老爸的身体恢复得很快,每天都有军医上门治疗,省却了不少麻烦.崔忠慧的野山参也帮了大忙,补上了流失的气血,说起她的离去,爸妈和小爷爷都有些不舍。   与爸妈告别之后,就和大哥回了别墅,日头已经偏西,一天一夜水米未进,大哥倒还好,我可熬不住了!   张雨欣和徐嘉佳都下班了,正坐在沙发上让于蹊给画着素描,见我进来都非常欢喜,停下活与我一起做到了饭桌前。张大妈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已经上桌,我无心闲聊,先垫饱了肚子才是正理。   我把要去四川的事情告诉了她们,未免她们担心,自然略去了风险,只说要出去些时日。张雨欣等人也有了经验,虽然每次都是出生入死,但总是三五天便能回来,一起祝我马到成功之后倒也没有多少离别的伤感,只是嘱咐大哥看紧我,别让我又出去沾花惹草,害得我被张大妈一顿数落。   看着满桌鲜美的菜肴,我突然想到温婉身上什么都没带,这一天恐怕也是饿着肚子,于是让张雨欣帮忙找了两个饭盒,装了些菜和饭,好带去给她。看着外面的天色,凭摄青鬼的脚程,应该是要到海市了!   大哥见我吃饱喝足,打了个眼色,我知道启程的时候到了,便站起身来。张雨欣带着徐嘉佳和于蹊送到门口,不断叮咛要我注意身体。其实我看得出,她们知道了我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可能要很不顺利,一个个都担心得很,但又强装欢笑,真是让我不舍得离去。   这次我和大哥并没有飞着去,大哥说摄青鬼就躲在不远的一个公园里。我边走边给环环打了个电话,二哥从广东回来后就没聚过几次,每天不是北京就是南京,拍戏、录歌、走秀、参加综艺节目,总之忙得不可开交。不过倒不愁没他的消息,每天打开电视、翻开杂志,到处都是他的新闻,一个字——火!   告诉环环我们要去四川,环环惊喜地说他们就在成都参加活动,让我们不用担心,要是出了危险,二哥带着戮仙剑很快就能找到我们。二哥得戮仙剑之助,修为涨得厉害,并不落后大哥多少,又是一颗定心丸。   走进公园,到处是出门纳凉的人,找了半天才在一处僻静的角落里找到了温婉和摄青鬼,当我拿出热乎乎的饭菜时,她的眼睛瞬间亮了,接过饭盒就狼吞虎咽起来,有什么比饿了一天一夜后得到一份香喷喷的饭菜更让人欢喜的事情呢?   “你慢点儿,别噎着!我这有水,没人和你抢!”   我一边说,一边递过刚刚路过小卖部顺手买的矿泉水,这绝色的美女接过去,一扬脖子灌下了半瓶,喝水都喝得那么美,真是让人沉醉!   “谢谢你,李慕叶,你再不来,我就要饿死了!”   温婉也顾不上什么形象,用手背抹了抹嘴角的水渍,心满意足地说着,那种慵懒的媚态让我的骨头都酥了。眼前的美女从未见施半点脂粉,但那种浑然天成的美,却更加直透人心,让人把持不住!   埋下头继续奋战,一整盒饭菜在眨眼间就被风卷残云般吃得精光,温婉放下筷子,打了一个饱嗝,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李慕叶,你们的事情都办完没有?”她眯着眼看着我,神态颇为动人。   我摸了摸脑袋:“都办好了,只要温婉你恢复体力,我们就可以随时启程!”   温婉跳起来,凑到我面前说:“那三皇镜的使用方法你弄清楚没?快把镜子还我,我来试试!”   我从招文袋里摸出三皇镜递到她手心,凑到她耳边把使用三皇镜的几条口诀都告诉了她,立刻让这倾国倾城的大美人笑得合不拢嘴。   借着明亮的月光,温婉催动了三皇镜,一道清冷的白光射出,深深地在泥地上炸出了老大一个窟窿,喜得她又蹦又跳,我只能一把将她按住。现在的信息传播速度飞快,谁知道会不会正好被拿着手机的无聊人拍到这一幕,传到了网上让武当山的大佬知道,大事就不妙了!   低着声音将原委告诉了温婉,她惊慌失措的瞄了瞄四周,然后飞快地收起了镜子。越接触越发现她其实真的很单纯,从小就被训练成了一个杀人的工具,精神上也被不断洗脑,除了完成任务,别的什么都不懂,心性和孩子差不多。对自己喜欢的东西爱不释手,也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情绪,特别容易满足。   “李慕叶,能求你个事吗?”温婉突然开口。   我一愣:“你说,不用求!”   她凑到我耳边低语:“带我去逛一次街吧?我从小到大还没逛过街,这次回去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活下来,你帮我完成这心愿吧!”   “逛街?”我一脸菜色,逛街可不是我的强项,不过看着她一脸期待,还是答应到:“那你把摄青鬼先收到镜子里,我带你去我的公司换身衣服,之后去海市最繁华的街道逛一下。”   大哥在旁听得一愣一愣的,根本没想到温婉会有这样的要求,苦笑转身离开。什么时候该出现,什么时候该消失,大哥很有分寸!   拦了辆车直接去了公司,温婉还是第一次做车,有些紧张,我很绅士的把手递给她握住,一路上虽然没有说一句话,但我还是觉得公司太近了。   公司里铁将军把门,这个时候大家应该都出去逛街了。我带着温婉直上三楼进来于蹊的房间,找了套干净的衣物给她,让她洗澡去了。   “哗哗”的水声过后,一个俏立的美人出现在我的面前,不再是单调的一身黑,穿上了年轻女孩子该穿的衣服,温婉更显魅力。   于蹊身高与温婉差不多,但却明显瘦了不少,她的衣服包在温婉的身上,尺码明显偏小,胸口和腰身都绷得紧紧的,春光呼之欲出,让我大饱眼福。   “来这边坐下,我用电吹风帮你把头发吹干。”   我招呼温婉坐到了梳妆台前,她正歪着脑袋用毛巾擦拭自己乌黑的长发。   “电吹风?”温婉不明所以,但还是坐到了我面前。   我一打开电吹风的开关,“嗡嗡”的声响顿时吓了她一跳,但温热的暖风吹出,她立刻明白了这东西的功用,很自然的任由我用手指摩挲着她的长发,一点点吹去发间湿润的水气。   一边偷瞄着温婉蓬勃欲出的饱胀酥胸,一边欣赏着她眯着眼睛很享受的模样,让我恨不得时间就此停住,再也不用做其他的事情。   “走吧!”   温婉将柔顺的长发拢在脑后,冲了招了招手。我这才发现,绷紧的牛仔裤搭配上简练的t恤让她充满了活力!但问题也随之而来,她根本没有用过文胸,窄小的t恤下那对坚挺的山峰被紧紧地挤压在胸口,完美的胸型完全暴露,就这样上街,等于给众多狼友送福利。这样损己利人的事情我可不会干,好东西自然得一个人独享才行。   “温婉,还有些事情没搞定!你等一下!”   我没有办法,只能做一次偷内衣的小贼,打开大兰小兰的衣柜,从一堆文胸里给温婉找了个浅色的,然后溜回于蹊的房间。花了半天时间才对温婉解释清楚如何使用这东西,她红着脸进浴室换好之后,遮掩住了春光才能放心带出去。   海市最繁华的街道就在公司的楼下,一路走来,霓虹把这绝美的脸映得光彩夺目。路边琳琅满目的衣服、珠宝、化妆品店让她大开眼界,各种平时喜闻乐见的小吃甜点才是她的主旋律,一路走一路吃,那迷人的模样让擦身而过的无数男人撞了灯柱,扭了脖子。   终于逛到她再也走不动、吃不下时,这一次的任务也完成了。陪着温婉站在繁华的街头,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驻足停留了好久,我们才慢慢往回走!   “谢谢你,李慕叶!”   温婉低着头,踩着盲道闭着眼往前走。   我赶紧将她拉下来:“你又不是盲人,干嘛要站盲道上?我妈说这样不吉利。”   她转过头看着我:“我以前不就和盲人没什么区别吗?成天只知道杀人,没有朋友也不知道什么是快乐,今天是我这一辈子最开心的一天,就好像盲人看到了光明,以后我再也不想过那种日子了。这一次我们一定要成功,否则我宁愿去死!”   我按住她的肩膀:“别说傻话,死解决不了问题!我们都会好好的活着,这次也一定会成功,我不会再让你过那种没有半分快乐的日子了。”   “嗯!一定要成功。”   温婉说完这句,突然凑到我脸颊上亲了一口:“李慕叶,认识你真好!”   我一时只觉得周围的房子都在转动,到处都是晃眼的灯火,整个人像是在晕眩又像是踩到了云端,那种既迷糊又痛快的感觉,比中了妖女的媚术更让我无法控制。   “你到底走不走啊?楞在那干嘛?”远远的声音传来,有如云中的天籁。   恍然惊醒,才发现佳人已经走出好远,我还木然地站在原处发呆,讪笑了一下追上前,与她一起并肩朝着霓虹深处走去。 198 夏旭冬日   天色微明,我们已经飞了四个多小时,中间休息了一下,现在早就到了四川.   身下层峦叠嶂,一座座高大的山峰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四川多山,崎岖难行,哪怕是飞,都不太容易。要想避过这些动不动就超过两三千米的大山,大哥尝试着飞得更高,但高处不胜寒,我和温婉单薄的衣衫完全抵受不住,只能多费些时间,慢慢地由温婉指引这朝我们的目的地岷山飞去。   岷山在四川北部,与甘肃接壤,北起甘肃岷县,南至四川盆地西部峨眉山,素有“千里岷山”之称。平均高度在两千五百公尺以上,山顶终年积雪,人迹罕至,当年**率领红军长征过岷山还留下了“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的佳句,白莲教果然是好选择,在这莽莽大山中建了老巢,确实不易被发现。   进入四川之后,我们前进的速度慢了很多,而且因为地势上升,我这久居东南平地的土鳖居然出现了一些不适,呼吸急促、头晕眼花,俗称高原反应。   休息了两次之后才慢慢适应,温婉只拣陡峭之处走,免得被人发现我和大哥的踪迹。白莲教在四川的信众较多,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到傍晚时分,大哥铁打的身子也再飞不动了,大家找了一处干净的山洞休息了一晚,以我们的脚程应该是赶上了比我们先走一晚的妖女,青狼喝了蛟血之后是有长进,但总比不上在口中飞行的大哥。   温婉从三皇镜中取出之前置办的清水干粮,分给我吃起来,顺便聊起了白莲教中的一些事。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对白莲教的人事多一分了解,不论是打是逃,都能多几分把握。   “白莲教的总坛在雪宝顶,在四千公尺以上的一个大洞窟里,洞外有二十多间房舍,供教众居住。雪宝顶山势险峻异常,白莲教花费几十年才修得一条羊肠小道从山脚通上去。沿途每隔三百公尺建一两间房舍作为放哨之用,每天都有教中的香郎带着精锐和鬼物驻守,平常人根本上不得雪宝顶,总会在半路迷失方向或者遭遇怪事,久而久之就再没人上山了。”温婉一边说,一边在地上用树枝勾勒出雪宝顶的具体情况,我们一看便明。   大哥推了我一把:“那我们小叶就麻烦了,再爬得高些,他不是又要头晕眼花了吗?动手时要是脚软手软,我可不护着你!”   我大窘:“我已经好多了!现在头不晕、眼不花,也没有不适了,你就放心吧,到时不会拖你后腿。”   温婉掩着嘴笑起来:“不要紧的,我们不是杀上山去,如果机会合宜,凭徐大哥的身手,教主也不是对手,李慕叶就可以安心看戏了!”   “你们不要这样小看我,我真的已经没事了,不信你们看!”   我一个翻身,一拳轰在山洞石壁上,坚硬的山石龟裂开来,气势惊人。   “不错,不错!”   温婉站起身将我按回地上:“看来李慕叶确实好了,咱们就不用担心他会拖后腿了。”   我被她这么一按,所有的气都消弭于无形,只觉得浑身轻松,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无一不舒坦。   温婉继续说到:“我从没见过教主出手,但能做到教主的位置自然也是有些本事的,但再高也只是个凡人,一定不能与徐大哥相比。教中真正有实力的另有其人,雪宝顶上有一位圣者,地位比教主还高。但他终年生活在山上,十天半个月也不见饮食,只会在老母诞辰那日到总坛一趟拜祭无生老母,据说他能直接与无生老母沟通,至于真假谁也不知。”   “圣者?”我一听顿时头大,怎么又冒出一位圣者?   大哥低语:“那他对白莲教的事插手吗?”   温婉摇头:“他从来不管教中之事,哪怕教主邓元林和象征纯洁的圣女私通也不闻不问。不过他到时很照顾我,若不是他说无生老母很喜欢我,我早就被废掉了圣女的称号,沦为香郎、长老们的玩物了!”   我很好奇:“那你和他有交流吗?”   温婉一摊手:“圣者住的地方是白莲教的禁地,谁也不准踏足!他一年下来一次,拜祭完无生老母就回去了,哪有什么交流?”   “那他为何帮你?”我不解。   温婉莞尔一笑:“说不定无生老母真喜欢我呢?”   “哪有什么无生老母?骗鬼哟!”大哥不屑一顾。   温婉抬起头:“圣者说无生老母就住在雪宝顶的大山之下,去真空家乡的通道就是总坛里那深不见底的坑洞,只是那坑太深,教主打了一条两千多米的铁索,挂上铁笼放下去也没探到底,所以就死了探索之心。”   我大讶:“那么深,两千多米都没到底?那洞通到地心了吗?”   温婉摇摇头:“圣者说了,无生老母不想见的人,即使你用一万米的铁索也到不了真空家乡;无生老母相见的人,轻轻一跃就到了洞底,根本无需铁索!”   “这么玄?”我咂着嘴唇:“那有谁下去过吗?”   温婉一笑:“下去的人多了去,白莲教教规森严,触犯者可以选择三刀六洞或者是跳下深洞,每年都有十几人跳下去,只是从没见谁上来过,所谓的去真空家乡见无生老母就变成了一种痛快的死法了!”   大家也跟着笑起来,这深洞只怕是个天坑而已,深入地心不可测量,却被说得那么玄乎,怕也是白莲教为了蛊惑教众编造出来的谎言罢了。由此可见,那所谓的圣者,也不一定就真的有多厉害,心中这样想着也就不害怕了。   温婉又说了一些她那三姐的事情,白莲教的圣女一般是有五个候选人,最后选择其中最冰清玉洁而且实力高强的一人胜任。但那所谓的三姐却是凭借自己的身子贿赂了教主、收买了长老,才当上圣女。   其余的四个女孩子落败之后就会沦为教中有权利的男人的玩物,但因为那圣者的一句话,温婉避过了那悲惨的命运,却也遭来了三姐的嫉妒,屡次在教内煽风点火想置她于死地,比如这次竟然派她去杀长春子,摆明就是想陷她于险地。   山风呼啸,即使在夜间也觉得寒冷,借着篝火的温暖,我们吃饱喝足之后就睡了,反正摄青鬼就在洞口挖了个坑埋着,有他放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其实很安全。   清晨的阳光射进洞内,唤醒熟睡的我,大概是因为昨天有些不适,这一觉虽然只是席地而卧,但睡得无比香甜。   温婉早就醒了,见我醒转便递上清水干粮,等我吃喝完毕之后大家就继续赶路了。   今天风和日丽,我们一路疾飞,到午后便来到了岷山腹地,远远的就看见一座巍峨的雪山立在群山之中,周围有数座稍矮的雪峰围绕,那便是温婉口中的雪宝顶了!   我们远远地找了一处平坦之地落下身形,此时阳光正好,远远看那雪宝顶山势陡峭,奇峰迭出,终年积雪的峰顶如巨塔凌空,峰嵘突兀,蔚为壮观!但我凝聚目力,却不见有一处平坦之地,若要去到那四千公尺以上的白莲教总坛,必然要废一番功夫。不过这个就不需要我担心,温婉是白莲教之人,自然有办法上山。   温婉开口说:“这雪宝顶藏语叫夏旭冬日,有东方海螺山的意思。你别看它雪顶如此巍峨,但四千公尺雪线以下的山体却是个大宝库。山脚林木秀茂,栖息着青羊、山鹿等珍稀动物。山上泉水下溢,汇成了上千个湖泊,湖水湛蓝,随云影天光幻化莫测,湖中的鲜鱼更是美味无比。森林中更是盛产雪莲、贝母等名贵中药材,还有大熊猫、金丝猴栖息,若没有白莲教,住在这其实还真得像到了天堂!”   温婉一边说,一边指点着山脚的景色,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确实是天青水蓝,草茂林丰,这样的美景我生平第一次看到,不禁入了迷呆在了原地,心想以后若真的可以和温婉还有父母、小爷爷、张雨欣等人一起隐居在此,倒也真不枉活了这一遭。   温婉的声音又传入耳内:“我们白莲教众平日的吃喝用度都是从这里索取,完全可以自给自足。而我们收集的雪莲、虫草都变成了钱,支持着平日的开销。另外这雪宝顶还盛产高品质的水晶,这些年也带来了巨大的财富,加上我们平时也做一些杀人的勾当,教主的私产不可计数。”   大哥冷笑一声:“守着这么大一座宝山,自然是富得流油。人心不足蛇吞象,野心这东西就像野草,永远也除不尽。你们教主土财主做得不过瘾,想弄出点大动静来,不过有没有这个命还真不好说啊!”   温婉扭头看着我俩:“这些事,他们从不会告诉我这个多余的人,所以你们只能自己去找证据。那些东西应该都在教主的房间,到时按计划行事,我只要解除身上的禁制,不想再被控制!” 199 取你狗命   “都到这边了,也没什么好退缩!你们两个大男人难道会看着我一个人去送死吗?快进来吧!”   温婉念动口诀,三皇镜立刻发出一阵毫光,将我和大哥笼罩其中,大哥点了点头,一个纵跃,便顺着光亮进到了镜中.   我正准备进去陪他,但一阵晕眩袭来,整个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撑着脑袋颓然坐地,晕眩感一lang接着一lang袭来,身边的一切似乎都渐渐离我远去,就连温婉关切地呼喊声都显得那么遥远。   意识渐渐模糊,但心里却突然传来一阵和蔼的声音:“你终于来了!”   这声音完全不受我感官的影响,不是从外界传来,而是直接投射到了我的心底、我的脑海,那么清晰,那么真切,着着实实地吓了我一跳!   “你是谁?”我大声呼喊。   “我是温婉啊!李慕叶,你怎么了?”   温婉的声音再次传入我的耳内,我睁开眼,晕眩感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眼前只有一张绝美的脸,在身后美丽雪峰的映衬下显得越发纯静,一时间竟然让我看呆了。   “只是有些头晕,可能还是高原反应,不过现在没事了!”   我撑起身子,冲温婉摆摆手:“现在不要紧了,不要lang费时间了!”   温婉狐疑地看着我,但没有多说话,继续催动三皇镜,我也进入了镜中。她随后收好了镜子,往雪宝顶奔去。   三皇镜虽然只能容纳两人,但我和大哥却不觉得拥挤,两人席地而坐也不敢言语,索性闭目养神起来。我则反复思量之前那心底那声音,虽然突然,但一点都不似幻觉,究竟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难道我到雪宝顶的事情已经被人知晓?那这人又是谁?是白莲教的教主,还是那个圣者?想到这,不由担心起来,若我们的计划已经被敌人知晓,此行必然凶多吉少。   不过那声音又颇为和蔼慈祥,并没有半点恶意,倒像是有几分欢愉,好似等待了我许久的故人一般。唉,是吉是凶,也只能见步行步了。   温婉已经上山,一路经过了数个岗哨,哨所里的白莲教众对这个圣女倒还颇为恭敬,以下犯上是各个教派的大忌,想必白莲教也不例外。哨所中有她原先存下的厚实衣物,还有些攀山的工具,若没有这些还真上不去那巍峨的雪峰。   每个哨所间的路途上都预先架设了铁链绳索,方便教众攀援。开始的一段路程还比较好走,温婉一口气连过了六个哨所,但上到两千公尺以后,气温骤降加上山势开始越发陡峭,前行的速度就开始变缓。与此同时,每走一步都需要手脚并用,沿着绳索像山攀爬,消耗的体力也增加了数倍,温婉渐渐不支,找了个避风的角落开始歇息起来。   走走停停,到入夜时分才到了三千公尺上的一个哨所,哨所里的白莲教众见有人上来,立刻出屋查看,把精疲力尽的温婉给架回了温暖的房舍之中,热茶热饭伺候着,态度殷勤。我又有些疑惑,温婉在白莲教中似乎也并没有受什么委屈,这一路的教众,包括职位较高的香郎都对她毕恭毕敬,也许对她抱着敌意的只有教主和那妖女吧。   一晚上山风呼啸,但松木建成的屋舍里却温暖入春,我们虽然不能出来走动,但镜子外的动静却都能听见,镜面对着的地方也是可以看到,并没有觉得憋屈或者不适。   第二日的路程更加艰险,山体已经呈现直上直下的态势,有些地方垂直的落差有**米之高,根本无法攀爬;还有些地方则被冰雪覆盖,底下全是缝隙,稍有不慎就会坠入深渊。此时就靠头顶哨所的帮忙了,温婉扯动绳索之后,上面哨所的人就会用力向上拉扯铁链,数百米的路程半爬半拉的上去,也花了半天的时间。   这样险峻的地形果然是易守难攻,只要占据高处、粮草充足,就是下面有千军万马也别想攻上来,白莲教果然好设计。   上了雪宝顶,眼前一下子开阔起来,趁着温婉转身的刹那,我瞥到了一眼外面的情形。   最引人注目的是山体上巨大的洞窟,仅洞口就有四五米高,内里的空间更是巨大。洞外的山体已经被白莲教的人平整过了,挖出了好大的一个平台,配合着山势建了好些房舍。   那些守卫的教众见温婉上来,也都围聚过来,男多女少,但样子都颇为热情,一个个欢呼着:“圣女回来了,圣女回来了!”可见温婉在普通教众的心目中,地位还是很尊崇的。   温婉与众人打过招呼之后就直接进入了山洞,镜子外面的光线暗淡了不少,但还是能够视物。   洞里的空间打得超乎我想象,一直往前走了大概四五十米方才到了教主所在的议事厅,路边布满了一个个或大或小的洞窟,每个洞窟里都阴森森地冒着寒意,相必是白莲教供奉的邪物所在,粗略地计算一下,也有三四百之数,若同时发动,就靠我和大哥两个,还不够给邪物塞牙缝的。   议事厅中坐了不少人,大概就是温婉口中的教主和一众长老吧。一个个端坐在石头雕成的莲座上闭目打坐,似乎在修习着什么**,见温婉进来,一起睁开了眼睛。   “小圣女回来了,看了任务已经完成!”   一把苍老的声音传来,应该是教主发话。   温婉果然跪倒在地,恭敬回话:“圣教主明鉴,那长春子已经魂飞魄散!”   话音刚落,周围立刻发出一声惊呼,随即议论纷纷,有赞誉的,也有表示怀疑的。   那苍老的声音再响:“此事确实属实,小圣女辛苦了,你说本教当如何赏你?”   众人再次发出惊叹,显然是想不到温婉真的能完成诛杀长春子的任务,那些长老和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温婉俯下身子,谦恭地说:“能完成任务,全赖圣教主庇佑,小五不敢有所求,只望圣教主能赐下灵药,调和小五下山前服食的忠心丸便可。”   “好,好!小圣女说得好!”   一个盒子被丢到温婉面前,应该就是那所谓忠心丹的解药,温婉打开盒盖立即服下,长舒了一口气。至于温婉所中的禁制毒药,自然不是用这解药来解,还需要再做打算。   那苍老的声音说到:“现在小圣女已归,大圣女却迟迟没有音讯。据收到的情报来看,她的任务并没有完成,待她回来之后,两名圣女一起赏罚,各位长老觉得如何?”   那一干人等显然早就有了默契,一起嚷道:“圣教主文成武德,果决英明,属下并无异议!”   温婉则站起身,扬声到:“圣教主在上,小五这一行收获良多,几番出生入死后已然明悟,有颇多感触想对圣教主面禀,不知圣教主能否给属下一个单独聆听圣训的机会,好让小五对以前的昏聩行为作出忏悔!”   此言一出,又是一阵议论,那些长老有的扼腕叹息,有的却欢呼雀跃,显然温婉之前所言非虚,她对那白莲教主确实不假颜色。今日这一番话,摆明了要献身教主,叹息者当是平时爱护她的人,为她惋惜;欢呼者必然是想到之后可以分一杯羹,为已欢愉!   “小圣女能幡然悔悟,为时不晚!”那苍老的声音也透着一丝喜悦,温婉这样的女人,正常的男人谁不想拥有?   温婉再拜:“小五甘愿受圣教主责罚!”   那苍老的声音哈哈笑起来:“小五如此能干,现在既然愿意悔改,本教怎么会责罚?你跟本教到后室去,本教要好好的赏你!”   “谢圣教主!”温婉语气中没有一丝波澜,一切都按计划进行。   “恭送圣教主!”   众人高呼,显然是那教主已经起身往后室去了,温婉也不迟疑,拍了一下镜子,起身跟了去。   后室就在洞内,一条幽深的石道穿山而过,连接了另一个较小的洞窟,洞内布置装饰与一般卧室并无二致,高床软枕配上熊熊的炉火,十分舒适。   被褥声响,那那苍老的声音传来:“小五,过来!既然你想通了,就不必再拘谨,好好服侍本教,本教一定让你独享尊宠,胜过你三姐百倍千倍!”   “百倍千倍?”温婉走上前去,娇媚地说:“圣教主你真是待我不薄,可是我要的不是这个。”   那教主一愣:“那小五你要什么?”   温婉俯下身低语:“我要的是自由自在,无牵无绊!你能把解药给我,除去我身上的禁制吗?”   “呵呵!”那教主笑道:“这有何难?只要你悉心服侍本教之后,本教立刻还你自由之身。快来吧,不要废话了!除去你身上的棉衣,本教最爱欣赏你曼妙的身姿,今天你就除去所有的衣裤,让本教看个够吧!”   温婉娇笑一声,取出三皇镜:“圣教主不要心急,待小五梳理一下之后再来服侍你。现在我最想的,就是取你狗命!” 200 贼不走空   “你说什么?”那声音显然有些错愕,估计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听错.   温婉倒是一点没有犹豫,三皇镜一抖,早就做好准备的我和大哥一起抢出,直接扑上了床。   眼见独处的房间突然冒出两个凶神恶煞,那教主只来得及喊了声“啊”,就被大哥的绝仙剑一柄敲晕,任他浑身本事也没机会施展。   这时我才看见这圣教主的模样,差点把隔夜的干粮都吐出来。一个枯瘦的老者,满脸都是褶皱,一条条皱纹里全是乌黑的泥垢,脸上也泛着恶心的油光,胡子拉碴,头发花白拖到腰间。在镜子里还没觉着什么味道,现在趴在他身上才倍觉刺鼻,那种年迈的人特有的老人味儿,加上长年累月不洗澡孕育出的独特气息,顿时让我觉得没有嗅觉也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这就是你们的圣教主?”我捂着鼻子问温婉。   她只是眉头紧皱,丢给我一根拇指粗细的绳子:“把他手脚绑紧了,再找块破布堵上臭嘴,免得发出声响!徐大哥,你要盯紧他,谁知道晕多久,醒了怕是一根绳子捆不住这老东西!”   我和大哥依照她的吩咐将那老教主给捆了,万一到时跑不出去,也能当个人质。有他在手,那些教众还不得服服帖帖地送我们下山?所以一开始就没下死手,为的就是给自己留条退路!   再说我们将白莲教的教主都绑回去了,也算是抓到了首恶,凭陆家老爷子的手段,要挖起白莲教也不是难事,一举两得!   “刚才他说给我解药的时候,眼睛瞄了一下他的身底,右手不自觉地摸了一下床板,东西一定藏在被褥下面!”   温婉说着跳到床上,一脚踢开昏迷的老头,掀开垫在床下的褥子,果然看见一个暗格。   我暗赞一声,这美人果然心细如尘,省却了不少功夫。   只见温婉用手一推,暗格应力而开,里面露出一尺见方的空间,整齐地摆放着一摞书册,以及一些珍玩,最吸引她的还是其中一个三寸高的青花小瓷瓶。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她一把就将那瓷瓶拿到了手中。   拔出瓶口木塞,往手心一倒,一捧黄豆粒大小的丹丸滚落在她白玉般的手心。温婉小心翼翼地放下瓶子,用右手拈起其中一粒放到鼻子前闻了一下,立刻面露喜色,一口丢进了嘴里,随后又把手中的丹丸郑重地倒回了瓷瓶中,塞好木塞放进了怀里。   “啪嗒!”   一声闷响,温婉跌坐在了床榻之上,就见她原先粉润的脸色变得惨白,随即一股青气从眉心急转直下,散入周身穴位!   我见情况不妙,正要上前帮忙,却被大哥一把拉住。   “不要紧,她这是在解除身上的禁制毒药,想必这解药也是剧毒,只有以毒攻毒才是唯一的办法!两毒相交,必然会有一番争斗,你我只需静观其变,若贸然出手反而会坏了她的性命!”   看着大哥坚定的眼神,我只能退回一边,默默地看着温婉受罪。   浑身骨节爆响,豆大的汗珠从温婉的发间滚落,她咬牙坚持,握拳的掌心渗出丝丝鲜血,显然是指甲已经抠进了肉中,正在拼命忍受着巨大的痛楚。   “啊!”   一声惨叫从她口中发出,响彻整个山洞。   大哥立刻说到:“堵住她的嘴,不然把外面的人都招来了!”   我情急之间也不知道用什么堵住温婉的嘴,犹豫间她又是一嗓子,吓得我立刻将手臂放进了她的唇齿之间。   “嘶!”   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温婉的牙关合上,死命地咬住了我的小臂,尖锐的牙齿瞬间刺破了我强悍的皮肉,鲜血肆意流淌,染红了她洁白的牙齿,一部分鲜血流进了她的口中,还有的一滴滴地溅到床榻之上。   温婉在拼命忍受解毒的痛楚,而我则在拼命忍受着被她噬咬的痛楚,两人口中都发出了低低地嘶吼声。   后室的门外果然来了不少人,都是被温婉的惨叫引来,此时正附在门上倾听门内的动静,我和温婉强忍剧痛的呻吟声正好为他们的幻想配上了完美的音响效果。一群人偷听了几分钟,终于又蹑手蹑脚的离开,让我长舒了一口气。   手臂被一把推开,温婉仰头喷出一股腥臭的污血,软软地倒在了床上,面色惨白,但起伏的胸口表明了她还活着,毒应该是解了。   我收回手臂,小臂上的咬痕深可见骨,疼得我只掉泪,好久没受这么深的伤了,这女人还真能咬!   “不好意思,李慕叶,这次又要谢谢你了!”   温婉虚弱地看着我手上滴血的牙印,微笑着说话,看来精神状态还是不错。   我捂着伤口,也不敢撕下床单包裹,那老头睡过的被褥那么脏,别给我再弄成细菌感染就坏了。   温婉见我犹豫,抬起一条手臂:“你就一件t恤,撕我的棉衣吧!”   我也不客气,抓起袖管一扯,一截衣袖就裂开了,我胡乱地抓了几把里面的棉花夹在布条里,往手臂上一缠,就算是裹住了。   大哥见我们这边没事了,立刻低声说:“小叶,那几本册子这老家伙也收在暗格里,一定是要紧的东西,你快看看是不是咱们要找的!”   我一听也着急起来,赶紧从暗格里取出那一摞厚厚的书册查看起来。   这些册子果然是白莲教最宝贵的东西,制毒、摄魂、媚术的要领都记载成册由这老家伙保管。但我感兴趣的是下面的几本厚厚的册子,翻看第一本一看,居然是一本账册。   收入方面,从普通教众的资助,到各项生意买卖所得,再到杀人越货的贼赃,一条条都详细地记录;而支出则更让我激动,除去教众的开支、贿赂各地官员的具体账目也罗列在上,某年某月某日送某人多少金额非常的清爽,果然是有力的证据。   收好账册,已经不虚此行,但接下来的一本更是让我喜出望外,居然是白莲教众的花名册。   册子非常贴心地标注了各个省份,甚至还有海外的分类,日本、美国、英国、法国,居然那么庞大,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自然是选择了海市那一沓,记录的方式更贴心,居然是树状图,海市的总负责人高居树顶,接下来是各个县市的负责人,一层层递进,人数越来越多,每个头目的名字后还打上了莲花标记,真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   而这些打上标记的人则根据各自的级别,每个月会收到相应的活动经费,真是好贴心的组织,怪不得总是能死灰复燃,我粗略地看了一下每年的收支,还真的基本都花掉了,到最后结余也才剩两千多万。   一个世界性的组织,十几万的教众,才两千万的结余,这老头还真是没有以权谋私!我欣喜地将这些册子从放进了招文袋,只要能安全回去,白莲教必将被连根拔起。   心中暗喜,又看了看暗格里余下的东西,都是些罕见的宝石原石,个头都很大,基本都和拳头一般,即使未经打磨也可见价值非凡。本着贼不走空的原则,将那十几个原石都一扫而空,望着空空如也的暗格,小爷我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招文袋已经鼓鼓囊囊的了,肩膀上的分量也多了十几斤,但心里却是乐呵呵的,没想到会这么顺利,我以为还要一番搏杀,再苦苦寻找,没想到在温婉的指引下,轻轻松松就搞定了一切!   “别得意的太早,我们怎么下去才是关键!”温婉见我笑得贼兮兮的,出言提醒。   我看了看她:“你再休息一会儿,等体力恢复了,我和大哥再钻进三皇镜,你带我们下山就是了!”   温婉摇了摇头:“那这个老东西呢?”   大哥冷冷地说:“既然有了名册,带不带他已经不重要了,直接杀了吧,省得麻烦!”   温婉犹豫了一下,开口到:“也好,等下我出去后就说这老东西需要休息,不许人打扰!我们只要能出了这山洞,徐大哥立刻带着我们飞下山去,谁还能阻我们?”   “小五,你真是好算计!”   身后一人赞了一句,我正要附和,突然发现并不是大哥说话,而是那昏迷的教主,心中立刻叫糟,刚一回头,胸口就挨了一脚,人被踢的倒飞出去撞在了石壁上。   那白莲教主已经醒转,身体一扭,居然做出了正常人体关节无法做出的动作,生生从绳结中脱出了双手,与大哥缠斗到了一起。   石室窄小,大哥身量又高,站起身来都快撞到顶了,手脚完全放不开。而那教主却和没有骨节的人一样,像条蛇一样灵活扭动,或缠或绕,总能避过大哥的攻击,贴着大哥的身子急转,手掌或拍或刺,一下下攻击着大哥的周身要害。若非大哥是金刚不坏之躯,早就被他弄死了。   更要命的是那教主一边打一边大声疾呼,门外脚步声凌乱,显然是那群长老去而复返,我们已经暴露了行踪,这下麻烦大了! 201 同生共死   后室其实是一个较小的山洞,与前面的总坛间只有一条窄小的石道连接,并没有什么其他出路,只有几个拳头大小的通气孔,除非我们会变成小老鼠,否则就只能被瓮中捉鳖了.   好在后室的木门非常的厚实,我的力气又大,顶住木门之后,外面的石道就是站上十人也休想推开,总算是避免了腹背受敌的局面。但情况并不容乐观,木门终究抵挡不住刀斧劈砍,相信不用几分钟就会被攻破,而大哥却依然拿那灵活得像条泥鳅的老头没有办法!   眼看攻击不到白莲教的教主,大哥索性将绝仙剑收了起来,赤手空拳与他肉搏起来。但那老头就似一滩烂泥,无论大哥怎么抓、捏、捶,都打不中他的要害,千钧之力无处使,标准的以柔克刚,这身奇怪的本事真的不能小觑。   我背依着木门,温婉则退到了我身边,两个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焦急。   “李慕叶,你的龙龟番天印呢?它指哪打哪,正好克制这滑不溜秋的老东西,给他来一下,看他受不受得住!”   眼见大哥对那教主束手无策,温婉出言提醒。我这才想起我最为倚重的法宝番天印,它能克制一切邪术妖物,威力非凡!老家伙虽然滑不溜秋,但砸到了也一定会受伤,死马当作活马医,行不行试过才知道。   左手一勾,番天印如约而至,散发出碧玉的光泽!   温婉扶着墙站起身来,在我耳边低语:“我们俩做个配合,你番天印务必一击得手,即使不能重创这老东西,也得弄得他心神失守。我则借机用三皇镜配合我的摄魂术,将他的魂魄摄入镜子里,一举制服他。”   我点头,凝神观察着那老头的行动轨迹,他正和大哥缠斗,不断地在大哥身前身后疾走,如蛇一样扭动的身躯绕过大哥的肘间跨下,只要有一寸空隙,他都能自如通过,像活绳一般游走,不断攻击着大哥的要害。   大哥毫无办法,只能一直防御,眼看我掏出番天印,眼神中多了一丝明悟。这番天印也克制他,但他修为甚高,并不会像刘佳玲那样失去行动的能力,现在要攻击到缠绕在他身上的白莲教教主,势必收到波及,但他还是给了我一个坚定的眼神。   与此同时,那老头真绕到大哥背心,原本混成一滩的骨肉汇聚成半个人形,聚掌成锥扎向大哥背心的要穴。我已经久候多时,哪里还肯错过这样的机会,左手一送,番天印化成一道绿芒直奔那老头刚刚汇聚的上半身而去。   “噗!”   一声闷想之后,番天印去势不减,带着那堆骨肉烂泥砸在了墙上。   大哥果然受到番天印强大威力的波及,仰面碰出一口黑血,颓然跪地。他身上早就被那老头弄得伤痕累累,原先还能强撑,现在大敌离体,又收受伤,再也支持不住了!   那一边,白莲教教主也受伤不轻,龙龟番天印上蕴藏着巨大的气息,连长春子都无法承受得起,何况是他这**凡胎?幸好他是人,否则这一下就能叫他魂飞魄散。   重伤之下,那老头再也无法施展邪术,那堆肉泥又恢复成了干瘦恶心的人形。捂着胸口,一边吐血一边靠在了另一边的石壁上。   但温婉怎么会给他喘息的机会?娇斥一声横越过石室,口中念念有词,三皇镜光芒大盛,趁那老头刚直起身子的刹那光景,一下子将他罩住。只见原本还想张口怒骂的白莲教教主,嘴巴张成了欧型,一动不动地坐在墙边,那一口漆黑的烂牙着实倒足了胃口。   温婉刚刚解除禁制,浑身本就没有多少气力,拼过了这一下,也支持不住了,和大哥一样躺倒在石室的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不过还是冲我眨了眨眼睛,示意已经搞定了一切。   我正要对她竖个大拇指,突然感觉身后一阵强烈的阴寒之气袭来,立知不妥,一个翻滚离开了木门,几乎就是同一时间,两只巨大的爪子一下刺透厚实的木门,轻轻一划,木门便寸寸碎裂。   我一身冷汗,知道是来了厉害的妖物,也不敢有半点迟疑,一边翻滚,一边召唤着番天印向门外砸去。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从石道上传来,接着是扑鼻的腥臭味弥散到了石室之内,刚才那强横的妖物必定是死在了番天印巨大的威力之下,连门口的那些长老都发出一阵惊呼,显然没有预料到我们还有这样的本事。   温婉掩着口鼻,将她的短匕递给我:“李慕叶,能不能出去看你的了!那老头已经被摄魂了,但肉身还能为我们一用,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我点点头,接过淬毒的匕首,蹿到那白莲教教主的身边,将他一把提起,用匕首架在他的脖颈之上,当先走出了后室。大哥和温婉也不敢迟疑,互相搀扶着跟在了我的身后。在温婉的示意下,大哥也用绝仙剑架在了她的脖颈之上,毕竟外面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这圣女的身份也能让他们多几分忌惮。   一见我架着老头出来,外面的长老都怒骂起来。我冷笑一声:“若不想你们的教主有事,立刻给老子让开!”   那些长老纷纷叫喊,但老头早就被摄魂,哪里会答应他们?这些人脸上立刻显现出悲愤的神色,以为他遭了我的毒手,想要冲上来与我拼命。   “大家不要慌,圣教主没事,只是被这两人用了特殊的方法摄去了魂魄,大家赶紧让开,只要让他们下得山去,圣教主自然会安然无恙!”温婉的声音及时从身后传来,那些长老们也都会摄魂之术,当下将信将疑地让出了一条通道。   我带着大哥和温婉走入人群之中,那些长老将我们团团围住,紧紧地盯着我手上的匕首。我们走一步,他们也走一步,亦步亦趋,生怕我伤了他们教主的性命,相当的忠心。   走出窄小的石道,来到了白莲教总坛所处的山洞,眼前豁然开朗。来的时候因为在镜子里,也没有觉得特别宏伟,此时此刻在觉得震撼。   这山洞已经不能称之为山洞了,而是一个宽敞的大殿,从脚下到洞顶,有七八米高,完全是一个标准的大礼堂,足有两千多平米的大小。洞壁上供奉着大大小小的莲台,每一尊莲台上都有一个神佛的雕像,或坐或卧,或喜或怒,姿态万千,惟妙惟肖。   而我的正前方,则整齐地排列着两排莲座,中间留出几米的空隙,教主和长老们的座位就是它们。最引人注目的是山洞的中央位置,有一个巨大的洞口。洞口上方是一口一人高的铁笼,铁笼的顶端股挂着铁链,那铁链相当之长,堆在洞边的空地上,像小山一样。这显然就是温婉曾经说过的无底洞和那两千多米的铁链,原来都是真的!   我们绕过莲台,一步步像洞口走去,那些长老投鼠忌器,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围着我们慢慢到了洞口。随着光线越来越亮,我的心也越来越轻松,只要出了这洞,外面就是海阔天空。   正在我满心欢喜的时候,洞口出现的一道身影彻底击碎了我的美梦。   “诸位长老千万不要放跑他们!”   那身影一出现就堵住了我们的去路,此话一出,那些长老更是将我们围在了中间,我们再也无法往前一步。这身影竟然是之前我们追杀的妖女,白莲教的大圣女!   一名长老喊到:“大圣女回来的正好,教主在他们手上,我们该如何是好?”   那妖女走入洞中,在长老们身后站定,看向我的眼神里全是怨毒之色,开口道:“大家不要被骗,若放他们走,教主的魂魄必然从此无踪,只要擒下他们,凭我们白莲教的手段,何愁不能逼问出教主的魂魄下落?”   “大圣女说得对,我们不能放他们走!”几个与那妖女交好的长老立刻鼓噪起来。   但仍有几个长老犹豫:“可小圣女还在他们手上,万一伤了她,我们也担待不起!”   “哈哈哈!”那大圣女突然大笑起来:“诸位长老,你们都被那小贱人骗了!这两个人就是她带回来了同伙,真正的罪魁祸首就是你们的小圣女,是她安排了这一切!”   “此话怎讲?”那几位长老问道。   那妖女一把扯开被我踢碎的肩膀,那里一片红肿,一字一句说到:“这两人本领高强,本来一直追在我身后想取我性命,后来我让这小贱人引开他们,自己则日夜兼程回来搬救兵。但现在她却安然无恙,而这两人却抢在我前头出现在了圣教之中,你们说不是她带来的,还能有谁?”   本来还有些犹豫的几个长老听她这么一说,怀疑尽去,眼里全是愤怒的神色,直直地盯着温婉。温婉见事情已经被揭穿,也不再掩饰,脱出大哥的控制,与我背靠背挨在了一起,看来是准备与我们同生共死了! 202 接掌白莲   我到此刻才想清楚,老天既然打定主意要折磨我,又岂会如此轻易就让我脱身?恶战自然是不可避免,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成问题.   温婉却并未有半点惊慌,淡然地说:“是,是我将他们带上来的又怎么样?诸位长老,你们扪心自问,有几个是真心对圣教完全出自真心的效忠?对这教主,有几个是真心服从?若不是吃了他的禁制毒药,你们甘心护他周全吗?”   她这么一说,围着我们的长老中立刻有几人眼神闪烁,显然是被说中了心事。   温婉接着又说:“我从十六岁那年开始为圣教办事,屡建奇功却不受器重,无非就是这个女人从中作梗。若非她几次三番撺掇教主置我于死地,我又怎么会有反叛之心?我的遭遇各位长老都看在眼里,今日我的所作所为也是逼于无奈!她明知这两人本领高强,还硬逼我去引开他们,不就是让我去送死吗?既然她不义,就别怪我不仁!”   “贱人闭嘴!”   那些与大圣女为伍的长老立刻恼羞成怒:“无论你再怎么舌绽莲花,也不能洗脱你联结外人,谋害教主的罪名!”   温婉也大笑起来:“我干嘛要洗脱,今天我就是要杀了这老头,你们能奈我何?”   她话音刚落,人已移至我面前,一把夺过我手中的短匕,直接刺入了那老头的心脏。匕首淬了剧毒,又是直接刺入心脏,就算这白莲教教主真的是大罗金仙,也已然毙命!   温婉脸上的神色没有一丝变化,其狠辣果决,不由让我心惊!   “她杀了教主,她杀了教主!”   周围的长老显然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一下子都慌乱起来。   倒是那大圣女似乎早就有了准备,大喝一声:“大家一起上,杀了他们为教主报仇!”   一众长老群情激奋,一个个召唤着各自强力的邪物,就要冲上来与我们搏命,周围阴气森森。我心底一沉,与大哥对视一眼,都明白彼此心中的想法,此次恐怕是要把小命留下了。   “且慢!”   温婉举起那只从教主床上暗格里拿到的瓷瓶,一声娇喝:“教主已经死了,你们身上的禁制只有我能解,你们再往前一步,我立刻毁掉这瓶中的解药!”   她的话刚讲完,所有的长老都停住了,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禁制之毒,发作起来的苦楚,你们一定比我更清楚!这些年来多少教众因为完不成任务惨死在你们面前,那种死状你们也都是亲眼所见。”温婉继续说到:“我今天以下犯上,也是迫不得已的自保之举,希望各位长老能够体谅小五的苦楚,放我们一条生路,我自然会在脱险之后把解药分给你们,若有食言,甘受五雷轰顶而死!”   此言一出,大部分长老都面露喜色,看了他们都被那禁制之毒戕害已久,现在得知有机会解毒,自然欢喜异常。   其中一名长老突然跪地拜服:“圣教主已死,我杨子康愿奉小圣女为新任教主,甘心听从新教主差遣,还望新教主垂怜,赐下解药,好让小人能安心为圣教效力,不再终日提心吊胆!”   此举一出,当即让所有人都呆立原地。我从没想到还会发生这样的情况,转身看向温婉,她也是一脸的惊愕,高举着瓷瓶的手竟然有些许颤抖,显然她也在极力压制心中的想法。   跪拜的那人屈膝爬到我们身边,慢慢起身站到了温婉的身边,大声道:“我愿誓死护卫新教主周全!”   言罢转过身去,与我们一起面对着其他长老的包围。有一就有二,他这一倒戈,原本犹豫的几位长老全都跪拜起温婉来,脱离了那一方将我们护在了中间,局面一片大好,已然是势均力敌的场面。   我放下心来,却见温婉眼神中多了一丝复杂的神色,但还是掩饰不住那一抹兴奋,她心动了!   在我暗自叹息的时候,温婉突然抬高声调质问到:“余开,陆政杰、谷传虎三位长老一向对我小五爱护有加,为何今日却不肯助我成事?难道你们也觉得我是忘恩负义之徒吗?大圣女寡廉鲜耻,一向最为你们三人不齿,何故今日偏帮于她?难道你们也与她有了关系?”   那被她指名道姓的三个长老脸上立刻挂不住了,其中一**声回答:“小五你莫要怪我们几个长辈不帮你,今**确实是以下犯上。好,我们谁也不帮,任由你们自己解决,但我们绝没与大圣女有任何苟且之事,请不要污了我们的名节!”   说着三人就退出战圈,立在一边不再动手。温婉微微一笑:“多谢三位长老,稍后小五自会负荆请罪!”   言罢看向大圣女,现在胜利的天平再次倾斜到我们这一面,那妖女和她身边的三个死忠顿时慌了手脚。   “三位长老,若你们肯悬崖勒马助我成事,我小五也不是记仇的人,过去的恩怨现在就一笔勾销,以后还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但你们要是依旧执迷不悟,就别怪小五不念旧情了!”   温婉软硬兼施,那几个长老本就是好色贪婪之徒,哪里会有几分忠义?先前还不明战局,所以才站在了大圣女一边,现在忽闻温婉不计前嫌,立刻丢下大圣女朝我们走来。   温婉大笑起来:“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就剩下大圣女你了?你还想负隅顽抗吗?”   那大圣女见大势已去,当即跪拜:“还望新教主原谅我以前种种不是,从今往后我一定为奴为婢,悉心服侍新教主!”   “好!好!”   温婉抚掌而笑,随即脸色转厉:“今日我继任白莲教教主,不宜妄开杀戒!现在你就去请圣者来总坛为我向无生老母请命,这总能办得到吧?   “多谢教主不杀之恩,我现在就去请圣者!”那大圣女说着退向洞外。   一把声音从洞外传来,平和无比:“不必了,本圣早就预料到有此变故,一早便从山上下来,好为教主请命!”   话音未落,一道清癯的人影从洞外飘进来,白衣翻飞确有几分得道成圣的滋味。   一见来人,温婉以及众多长老都跪伏在地,大声呼喊:“恭迎圣者!”   那圣者也不客气,直飞到最尊贵的莲台坐下,待他坐定之后,众人才敢起身,论地位他远在教主之上。   我这才得见他的真容,倒和师伯有几分相似,都是须发皆白的老者,鹤发童颜神采奕奕,眼神清澈不含半点杂质,想必修炼到一定的境界,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那圣者也在灼灼地打量着我,但眼里却没有半分敌意,如果他真的能预知温婉今天的所做所为,那是否连我和大哥的计划也都洞若观火呢?   我下意识地按紧了招文袋,里面有我辛苦搜集的证据。有了这些,覆灭白莲教只是举手之劳!   那圣者似乎是看穿了我的意识,伸出手对我轻轻一招,我便不由自主地向他走去,神智依旧清醒,但脚步却不听使唤,一步步来到了他的面前。圣者俯下身,慈祥地看着我。   他并未开口,但我心中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白莲教不会覆灭,日后你还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现在小五做了教主,也就是等于你做了教主一般,你总不至于毁了自己的基业吧?”   我一愣,这声音就是我山雪宝顶之前听到的那一个,原来圣者真的那么神通广大,早就预知我的到来。那现在他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白莲教是我的基业?难道我真的会成为陆老和师伯等人眼中的邪魔外道?   虽然无法开口,但心中念头急转,圣者见我有此想法,仰面微笑起来,我心中又听见他说:“白莲教是善是恶完全由你和小五决定。小五还是孩子的心性,虽然手段狠辣但也是被逼出来的,现在她正被名利所惑,但终究没有执念,你只需稍稍引导便能将她的戾气祛除。白莲教多年的部署,希望能派得上用场,想那邓元林费尽心思,到头来也只是为你做嫁衣,真是可笑!”   我若有所悟,回头看了温婉一眼,正好与她目光相接。她一阵慌乱急忙垂下目光,但脸已经红成一片,我不由微笑了一下。   “小五心中已经有你,你何须担心?安心把账册和名单交还给她,你把这个东西交给陆定一,他看了就不会再为难你的!”圣者从怀里掏出一件物事递给我,我接过一看,竟然是一块圆圆的骨头,上面还有几个牙印!   圣者在我心中说到:“无需多问,他看了便知,放心去吧!”   随后他大手一挥,我有退回来原位,手里还架着那老头的尸体,仿佛一切都只是场梦,但我清楚的感觉到了招文袋里多了他给我的那块骨头。   正困惑时,那圣者突然站起身,大声说到:“今日白莲教新旧更迭乃是无生老母的旨意,新教主继任,老母赐名温婉,众位徒众定当全力辅佐,洗清红尘孽障,还我真空家乡!” 203 无尽风洞   整个总坛都沸腾起来,所有的长老、香郎以及数百精锐都聚集到了总坛之内,庆祝新教主的继任大典.   仪式并不复杂,但却够神奇。温婉在圣者的牵引下走上了教主的莲台,背对着我们露出了后背,上面纹着几朵栩栩如生的莲花。圣者单掌朝天,掌心立刻显现出白色的火焰,他走到温婉背后,一掌印在她脖颈的下方。   手掌松开,那里居然多了一朵白色的莲花,白焰升腾,莲花仿佛在微微晃动,与原本身上的莲叶、莲花合在了一起,仿佛自然生成的一朵新莲,完全没有一丝突兀。   看着这神奇的一幕,连我和大哥都觉得莫名震撼,更别说那些笃信白莲教的教众了,当即争相跪拜,仿佛莲台上坐的不是凡人、而是真神。   仪式完成,我打开招文袋,将之前扔出去的番天印召回,又拿出先前拿到的账本和名册,毕恭毕敬地捧到温婉的莲座之前,既然温婉做了白莲教的教主,我怎么还能狠得下心覆灭她的教派?   温婉笑盈盈地接过,低声说道:“我还以为李慕叶你不肯交还这些,心中一直担心自己只能做几天有名无实的教主,没想到你居然肯还给我,我现在终于放下心来。”   我故作大方:“你是温婉,又不是以前的邓元林,我相信你治下的白莲教一定会脱胎换骨,不再是世人眼中的邪教!”   温婉双目灼灼地看着我:“李慕叶,你真的相信我吗?”   我点点头:“我当然信你,在我眼里,你温婉就是天底下最善良,最纯净的好姑娘,过去的苦难都结束了,新的生活一定会更好,你不会还想让你的手下过着和你以前一样提心吊胆的生活吧?”   温婉沉默了一下,伸手握住我小臂上被她咬过的伤口,语气坚定:“不会,从今往后,我要白莲教里每一个人都不再有恐惧,你放心,我会好好努力,改变世人的看法!”   我按住她柔软的手,轻声说:“我相信你一定做得到!”   温婉绝美的脸色泛起一抹红晕:“李慕叶,谢谢你!若不是有你,就没有今日的温婉,这份情我会铭记一生!谢谢,谢谢!”   我见数百人盯着我俩,也不敢太放肆,松开手慢慢退回来原位,这样圆满的结局是谁也不曾想、也不敢想的。   那圣者又缓缓上升,如神一般立在虚空中,朗声说到:“今日新教主即位,老教主殒身,虽是老母旨意,但我们依旧要送他的身躯和灵魂回到真空家乡去。大圣女行为失当、放lang不堪,今日褫夺圣女称号,变为普通信众,即刻带着老教主回真空家乡,把此间的事情向无生老母汇报,不得有误!”   我和温婉,还有大哥俱是一惊,温婉之前已经答应饶那妖女性命,没想到圣者还是要除去这条祸根,大概是看到了她内心还有不良的企图吧!   至于所谓的回真空家乡,其实就是之前温婉所说的两种死法之一,跳入那无底深洞!至于能不能到达真空家乡,见着无生老母,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圣者的话就是谕旨,无数信众将那妖女带到洞边,她眼神中全是死灰,大概也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不愿再做任何的垂死挣扎了!   “李慕叶,麻烦你将邓元林教主的躯体送到洞口,我们都是白莲信众,不能沾染教主的圣体,有劳了!”温婉冲我点点头,微笑着说。   白莲教的人把回归真空家乡视为最圣洁之事,而他们又认为自己在世间的皮囊污秽不堪,所以不得沾染圣体,只能由我这外人代劳了。   我也不多废话,从后室到温婉即位,我一直架着这具臭不可闻的“圣体”,早就习惯了!正所谓送佛送到西,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搬着那具“圣体”,我在白莲教众的欢呼声中来到了洞口,探头一看,这洞果然深不见底,洞内也没有风声,显然是直通地底没有别的出口,不然一定会有气流的转动的。   圣者也飞临洞口,简单地吟诵了几句经文之后便示意我将“圣体”抛下,我依言而为,那老教主的身体即刻落入了深洞消失不见,我手上还有些油腻,心中暗想等下一定要好好洗洗。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一股巨力撞在我背上,我猝不及防下也跌入那深洞,抓住那撞我之人的手臂在空中翻转,除了那恨我入骨的妖女还能有谁?她一脸疯狂地笑着,但只是一瞬间,我便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直往下坠去。   老天既然打定主意要折磨我,又岂会如此轻易就让我脱身?这次跌下深不见底的洞窟,怎么还有命救?   徒劳的挣扎,似乎这洞越往下越宽,我四肢乱舞,根本碰不到一点能够给我支持的东西,仿佛根本不是掉落下去,而是置身于一个无边无际的空洞之中,完全不知道去哪里。   那个妖女刚刚明明是紧随我一起跌落,现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真是好奇怪的感觉,按道理如此长距离的掉落,起码耳边会有呼呼的风声,但我却什么都感觉不到,没有一点声响,无聊的坠落。   突然又是一阵晕眩,和上山前一样,不过我这次去不是惊慌,而是欢喜,因为我知道是圣者找到了我,起码和外面还有联系,不至于孤单的死去。   圣者的慈祥的声音又在心底响起:“孩子,终于找到你了,你跌下深洞也是无生老母的旨意。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接下来你一定要保持对生命的渴望,绝对不能放弃,否则必死无疑!”   “我该怎么做?”我大声疾呼,但是再也没有回答。   一股庞大的气息突然灌入我的体内,我立刻感觉到圣者的元神与我紧锁在了一起,强大的能量瞬间包裹住了我的身躯,将我保护起来。因为圣者元神的介入,我再也无法动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接下来会有怎么样的磨难在等着我,让圣者不惜用元神夺舍来护住我的小命?   答案很快就来了,又经过一段无聊的跌落,我整个身子猛的一沉,开始迅速地跌落,天地仿佛剧烈颤抖起来,耳际填满了了雷鸣般的风暴狂啸声,只是刹那功夫,眼耳口鼻间都渗出了鲜血,若不是我的身体已经强到骇人的地步,再加上圣者元神的护佑,恐怕早就这跌落的超速度给震死了。   但即便如此,我整个脑袋里也是响成一片,像是要炸开一般!更要命的是周身被呼啸的狂风刮擦,衣服早就碎裂,圣者似乎知道我的所想,弯下腰蜷缩成一团,将招文袋护在腹部,若散失了里面的东西,我会心疼死的。   但是即便如此,手脚腰背上裸露出来的皮肤就好像被千刀万剐一般,疼得我只想早点死掉超脱!   “不要想死!这就是去真空家乡的必经之路,若你有了死的心思,绝对撑不到最后,这只是第一关而已!”   圣者的声音在心底响起,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我不知道,也不敢想,先忍住身上的凌迟之苦再说,既然圣者这么说,我还真想去那所谓的真空家乡看看,无生老母到底是什么东西。   在极度的痛苦和慌乱中,圣者疾呼一声:“孩子,我只能送你到这了,接下去的路靠你自己走了!”   一阵更剧烈的疼痛传来,圣者的元神离开了我的身体,原本以为已经是极限的痛感,又强了数倍。我嘶吼着跌落,身体的控制权又回来了,在翻转间我突然看到脚下出现了一个小红点。   一直以来洞内都是一片浓的化不开的漆黑,这时却出现了一个鲜亮的红点,我不禁怀疑是自己因为疼痛过度而出现了幻觉。   随后,更加奇异的事情发生了。脚下突然涌起一股热气,一下子将我的身子托住,下落的速度瞬间变缓。身子从一泻千里变成了像羽毛一样飘飘然,慢慢地向下落去。这突然的转变虽然时皮肤上的割裂感消失,但胸口却因为速度的激变而烦闷不已。   我不知道现在下落了多久,但肯定不止两千米,现在到底在哪?为何会出现如此奇异的事情?   身体下降的速度变得越来越缓慢,我不断调整着自己身体的姿势,慢慢适应了下降的速度,整个人保持着正常的站立姿势往下落去,就像身后被人用钢丝吊住一样缓缓下落,倒有点像太空漫步的感觉。若是就照现在的速度落地,肯定不会有半分损伤,难道脚下真的会有真空家乡和无生老母?这太扯了吧?   脚底的红光越来越大,从原先火柴头的大小变成了拳头大小。我完全弄不明白,为何在这地下几千米的地方,还有如此的光源?难道那里就是地心,那红光就是地心的熔岩?完了,完了,地心熔岩的温度高达几千度,掉下去还有命活吗?   想到这,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这洞里弥漫的炙热气息,我的额头上热汗直淌! 204 地热如炉   红光越来越大,越来越亮,带来了无尽的炙热.刚才的狂风割裂的伤口像是被烈焰炙烤过一样迅速结成了厚厚的痂,想一条条蜈蚣爬满了我的全身。   借着红光,我向四周张望,距离自己最近的石壁都在十数米开外,我并不能飞行,自然不能在空中横越过这么长的距离。就算可以过去,我也不会选择去碰触,因为那些石块都闪着红色的光芒,就像燃着的木炭一般,我可不想瞬间变成烧烤。   硬着头皮往下落去,越来越接近红光的源头,只见身下数十米的地方,有一团强烈的红色浓雾在不断的翻滚奔涌。那里就是地心的熔岩所在吗?我的生命就剩下这几十米的距离了,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   正思索着,身体已经慢慢沉入那团红色浓雾。   脚下并没有触碰到什么,仿佛这真的只是一团浓雾,但我觉得更大的可能是自己落入浓雾的躯干已经瞬间融化掉了,现在就剩下自己的脑袋还残存着思想。   一阵令人疯狂的炙热袭来,我呼吸一滞,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好热!好热!”   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熔炉之中,当我呻吟着醒来,周身被灼热包围。之前曾经被太阳灼伤,当时觉得挺痛苦,但与现在的处境想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睁开眼睛,天地间全是炫目的红光,让我不禁怀疑是不是炙热已经使我的眼睛充血,否则为何天是红色、云是红色,周围的山石泥沙都是红色的呢?   我不是在地底几千米吗?为何还会看见天空和云彩?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难道这就是真空家乡?而之前看到的那团翻滚的浓雾就是现在天空中的那片云彩?   不能再思考,因为我的脑子里一片火热,无尽的炙热钻进我每一条神经,带走了身上的水分。我想到了死亡,因为没人能在这样的环境里生存下来!真空家乡不是最美好的地方吗?为何却像到了火焰山一样?   一粒粒细砂被晒得滚烫,如同炭火一般炙烤着我的后背,我转头看见不远处高大的红色石山下有一个人高的洞窟。必须去那里躲一躲,再躺在这几分钟,我就会变成一具焦炭!   挣扎着起身,手掌撑在沙土上发出一阵剧痛,就像按在了烧红的木炭上一样。但我不敢停下查看手掌上的烫伤,将招文袋紧了一紧,便踉跄地往前爬去,胸口突然一阵火烫,呼吸到鼻腔和肺部的仿佛不是空气,而是炭火,这让人怎么活?   来不及摒住呼吸,我猝不及防下连吸进数口热气,整个人失去了平衡,一个恶狗扑食直接撞到了地面,脑子里一阵浆糊,心想这回死定了,迷糊之间再次失去了知觉。   一只发烫的手拂过我的脸颊,在鼻子下停留了片刻,又缩了回去。   这是我的幻觉吗?为什么会如此真实?   热!热气像一条条长鞭,席卷过我的身子,侵入我的神经,让我只想就此睡去,不愿清醒。热气透过皮肤融进了血液,全身的血脉几近沸腾,滚烫的血液在全身高速流转,不断刺激这血管心脉,还有全身各个窍穴。   在热血的冲击下,全身的机能在高速运转,我感觉到自己不由自主地发出呻吟。所以的穴位都被冲破撕裂,全身的疼痛加上无比的炙热,让我只想就此死去,不愿再受一秒煎熬。   圣者说过不能有死的念头,要努力求生。可是我现在的状态,全身无法动弹,火毒肆虐过所有的窍穴,不久就会被烤成干尸,不是我想死,而是真的要死了!   突然,身体慢慢地动了起来。   滚烫的砂石在我后背擦过去,带来无比的畅快,比起体内各大窍穴撕裂的痛楚,这点疼痛就仿佛按摩一般舒适。   被拖行了一段距离,身体突然一凉!   这种凉快并不是说温度真的变得凉爽,而是纯粹感官上的变化,就像夏天从烈日炙烤下躲进了树荫,虽然温度没有变化,但那种凉快却沁人心脾。   这不是幻觉,而是有人将我拖进了昏迷前看到的那个山洞。   后背依旧是凹凸不平的地面,但与之前炙热的砂石想比,简直就是到了天堂。丝丝清凉从后背沁入血脉,虽然温度依旧很高,但起码比留在外面晒成干尸来得强。   脑袋里依旧一团混沌,呼吸间依旧是火热一片,但身体的机能却再一点点恢复。热气狂暴地冲开了窍穴,但也迅速地修复了伤口,力量正在一点点的回归身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整个人在燥热中醒来,远超常人的体质在昏迷中适应了高热,全身上下也似乎重生了一般。各种感觉也回来了,耳朵里听到很多的声音,像是周围聚集了许多的人,这到底是哪里?   又有一只手在我额头上扶过,我一把将它牢牢抓住,我倒要看看是谁将我从死地救回来。   猛地睁开眼睛,随即愣住了!本就做好了各种心理的准备,无论看到什么都不会惊慌,但眼前的人还是吓了我一跳。   一张干枯的脸,脸上的皮肤折成一道又一道的皱纹,鼻子和嘴巴都不见了。随着胸腔的呼吸,才发现在脸蛋中间的皱纹缝里有两个圆圆的小孔,这就是他的鼻子。在鼻孔的上方有两天狭小的缝隙,内里投出血红的光芒,这就是眼睛了。   身体倒和人类一模一样,四肢、躯干与我别无二致,至于他脸上的变化,大概是为了适应这炙热的环境吧?   趁我发愣的同时,那人缩回了被我抓紧的手掌,怪叫着逃开。   我双手一撑站了起来,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这山洞并非我想象的那么小,洞口虽然只有一人多高,但内里却是无比巨大。所有的洞壁都是由火红色的山石组成,层层叠叠地堆砌成了在一起,散发着红色的光亮。山洞被这红光照亮,可以清楚地看到洞内的情形,目光流转,我终于发现了之前耳内听到的声音的来源。   整个山洞或站或躺,或顿或卧,聚集了上千人。他们全都没有穿衣服,模样也和刚才救我的人相差无几,这些应该就是这地方的原住民了。   我揉了揉眼睛,确信自己没有产生幻觉,如果有一天我能再回到地面,告诉温婉地下居然还有这样怪异的居民,不知道她会不会相信!   虽然这里的温度比之前要低了一些,但仍旧远远超过地表的最热温度。我站在洞里,就像站在了桑拿房一样,炙热的气息烘烤着全身,热汗从各个毛孔渗出,只是这一会儿,我就觉得自己快要虚脱了。   刚才怪叫着逃开的人又匍匐着爬回我的身边,从身体下取出一只泥碗递到我面前,里面有一小口清水。   水!竟然是水!   在这样酷热的地心,我真的没想到还能看到如此清澈的水。   想开口说声谢谢,但声音还没出喉咙就被口中涌进来的热lang给哽咽住,声带像撕裂了一样疼,终究没有说出这两个字。   那人又把碗伸了一下,我这才感激地捧住,一滴不剩地喝干了碗底的清水,喉咙间的撕裂感这才稍稍缓解。但是身体实在是消耗了太多的水分,这一口清水只是杯水车薪,无论如何也不能满足我的需要。于是又向他投去了渴求的目光,把碗递了回去。   他接过泥碗,藏在了身下,但眼中却露出了为难之色,口中不断发出嘶哑微弱的声音,干枯的手臂不断摇动。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并不会讲话,或者说我不懂他的语言,但从手势里我能理解,水没有了!但身体对水的渴求却越来越剧烈,整个喉咙像是要着火一般,让我无法忍耐。   既然有这一口清水,那就一定有水源!我抬起头查看着整个洞穴,就看见几十米开外还有一处洞口,里面红光大盛,那里会不会就是这口清水的来源?   对水的渴望战胜了理智,我开始往那洞口的方向走去。脱水带来的晕眩感让我每走一步都倍感艰难。那人从身后追来,拉住了我的手臂,干枯的脑袋不断摇动,显然是想阻止我往前,但还是被我轻轻地推开了。他的力气在地面上还比不过三岁的孩子!   我从躺成一片的人群中穿行而过,见到了有生以来最触目惊心的情景。   在这炙热的洞穴里,我看到了婴儿的出生、看到了老人的死亡;我看到了年轻的男女忘情地拥抱在一起翻云覆雨,也看到了精疲力竭的人们伏在地上喘息。   生命的进程在这炙热的环境中高速地运行,迅速地成长、交-配、老化、死亡,就像一部生命的纪录片,只是被不小心按下了一百倍快进的速度播放一样。   除了之前救我的那人,再没有人注意到我。这上千的男女,看不到他们饮水进食,只是自顾自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忘情在他们火热的生命里,在火热的岩洞里挣扎活命。 205 生命之河   我不敢迟疑,我知道自己和这些人一样,正在高速的流失着自己的生命,若不能早点离开,就是我有两百岁的寿命,也会很快耗尽!   但浑身的力气正在流散,每迈出一步都要休息很久才能再踏出下一步,完全是靠着自己坚强的意志力在前行。因为每行走一步都会带来巨大的痛苦,高热、干渴,都是前进的阻碍。   就在我不断犹豫要不要像洞中的人一样躺下休息的时候,身边突然摇摇晃晃地也站起来一人,朝着和我同样地方向前几了几步。但也仅仅就是几步的路程,他又一次倒了下去,将自己的脸贴在了洞穴的表面上,借着那一点阴凉苟延残喘起来。   我瞬间明白了过来,若我躺下之后,也会像那人一样再也没有爬起来的勇气,恐怕我这一生就再也走不出眼前的洞穴和这炙热的环境。   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能停,不断地想着父母亲人,想着张雨欣、于蹊、徐嘉佳、崔忠慧、想着大哥、二哥还有师傅,想着现在一定急坏了的温婉,我不断勉励自己要撑住,一步一步挪向了那耀着红光的洞口,即便那里并不是出口,我也要努力前行。   圣者说过,这一切都是无生老母的旨意,如果真是有这样一个神存在,那眼前的一切应该就是见到她之前的重重磨难。如果我放弃了,就会永远陷在这个地方无法超脱,但只要我有永不放弃的精神,说不定下一步就会踏入真正的真空家乡。   一直以来,我的意志力都远远及不上大哥,毅力也没有从小就修行的道友坚定,遇事容易感情用事,也容易放弃。今天到了这样的一个环境中,不就在最好的锻炼机会吗?如果能在如此艰险的坏境里生存下去,那到了地面还有什么能够难倒我的?   如果是深洞里的考验还有圣者的帮忙,现在的火热环境就只能靠自己去征服了!就把它当成是一次历练,虽然险象环生,随时丢了性命,但一旦我经受住了这考验,无论是身体机能还是心理素质都将有天翻地覆的改变。   毕竟现在虽然疲倦欲死,但我已经感觉到经过热lang的洗礼,自己原本以为到达极限的窍穴,又以数倍的空间成长了,现在我的身体比进洞前更加强悍,达到了之前不可想象的境界。如果说以前自己的身体是一个巨大的水库,充盈欲出的话,现在就只能说是一片大海,永远不会满溢了。   想到这,我便不再害怕。招文袋中还有番天印在,如果真到了极限,我就把蕴藏在番天印内磅礴无比的气息吸取到自己的身体之中,立刻进入练魄期又怎么样?总比死在这地方要强多了!既然都不能与亲友相聚,起码在外面我还能远远的看他们一眼。   越往前走,聚集在身边的人越少,空气中的灼热也更加强烈!再往前走了十几米后,身边就再也没有一个地底原住民了。   这十几步路耗光了我所有的精力,我大口的喘着粗气,鼻孔一张一合,嘴巴吸进的全是火焰般的空气。我很想转化成内呼吸,但人极度疲倦的时候,张嘴呼吸就是本能,我也无法控制。不再去想身后阴凉的世界,即使那洞口外就是修罗地狱,我也不会回头。   肺部充斥着热火,努力对抗着脱水的晕眩,我又再向前走了几步。只感觉强烈的红光带着炙热从那洞口射在了我的皮肤上,从毛孔中渗出的汗珠瞬间变成了热气挥发掉了。   集中全身的意志力又走了两步,离洞口已经近在咫尺了!但被那可恨的红光照过,炙热将水分从我身体里逼出之后迅速带走,我觉得自己的身躯正在急速的枯萎,我真的坚持不住了。   这真的不是人能抗拒的高热,我只觉得大地在摇晃,山洞在旋转,就连那耀着红光的洞口都在漂移,我再也不能向前多走一步了。   心里面不断有个声音再呼唤:累就躺下了休息下,不要紧的!   我一个趔趄,双手撑在了地上,视线越来越模糊,就在我要躺下的那一刻,耳朵边居然听到了潺潺的水声。   有水!真的有水!我赌对了,这洞口之外真的有水。   凭着对水的渴望,我不知道又从哪里得到了一丝力量,就那么手脚并用地爬向洞口。   六米、五米、四米。。。。。。   水就在洞外,声音越来越响,我强忍着热lang的煎熬,终于来到了洞口。   洞外的景象让我欢腾不已,出口外是一片美丽至极的空间,一条宽阔得难以想象的大河从上游蜿蜒而来,河两岸长满了各种前所未见的奇花异草。   有高达二十多米的参天大树,也有铺满地表的火红色色小草,虽然外面依旧是酷热难当,但这些植物却依旧郁郁葱葱,显然有它们的生存之道。   我需要水,我需要水!脑海里的念头促使我站起了身子,冲出了洞穴。   “啊!”   我一声痛嘶,外面的空气仿佛是熔岩一般在我的表皮上灼烧出了一片焦黑。这时我才发现洞口的外围布满一一堆一堆的黑灰,这些都是被大河吸引从洞中冲出了强者,但他们却没有我这般强悍的躯体,一接触到外面的热气就化成了灰烬。   不敢停留也不能停留,我一个鱼跃钻进了草丛之中,借着大树花木的阴凉躲避这热气的侵袭,一点一点地向大河靠近。   虽然植物遮住了地心喷出的热气,但高温仍旧威胁着我的生命,这几个起落迫使我用出全身最后的气力,滚落在花丛中的那一刻,我已经油尽灯枯。   热lang在炙烤着皮肤,我想到了那些洞穴中干枯的脸,伸出手掌,发现自己也变成了同样的状况,不敢想象自己现在干枯的脸,几米开外的大河就是解决一切问题的根源。   蹬、踩、拉、拽,我不知道这最后的几米用去了我多少的时间,我只知道当手指碰到那清凉的河水时,自己心跳有多么的剧烈。出生在江南水乡的我,从来没有意识到水是如此的珍贵,但今天我终于明白了!   一点点将自己往前挪,当我的头埋入水中的时候,全身的细胞都在渴求。我疯狂地吮吸着清凉的河水,喉咙、胸口、肠胃的每一寸细胞都在欢呼雀跃,都在尽情地吸取水分。   这水真的就是生命之泉,不知道喝了多久,当我再也喝不下去的时候,有如魔法一般神奇,我的力量也回来了,精神也回来了。   周身依旧炙热,这时还有什么比躲进水底更让人舒服的呢?也顾不上招文袋里的朱砂和符纸了,反正也用不上,湿了就湿了吧!双脚一蹬,身体就滑入水里,周身被清凉的水包围着,原先灼伤的皮肤一下子不再感觉疼痛了,那种畅爽的快感真的无法言语。   河水很深,我埋在水下,享受着水的清凉,任由自己向河底沉去。反正我可以内呼吸,不用担心溺水,索性就待在这水里弄清楚自己的处境再做决定吧。   正思索着,突然一股危险的感觉让我的身体打了个冷颤。即便是在水底,我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进步,以前我能感应到物体,但并不能感应到物体的情绪,但现在我分明感觉到自己已经被水里的某个东西盯上,那种强烈的危险感弥漫了全身。   它过来了,速度飞快,体型巨大无比,足有五六米长,是一条大鱼,而我是它的猎物!   双脚用力一蹬,我瞬间上浮,那巨鱼从我脚下堪堪掠过,带起了一股巨大的水流。我借着那水流急忙向水面浮去,在水里和鱼打架,不是找死吗?   那巨鱼冲出去二十多米,我感觉到它一个转身,又向我撞来,虽然在水中睁不开眼,但仅凭心灵的感觉却仿佛有如亲眼所见,我的修为真的又进步了!   把握到巨鱼进攻的路线,在它咬到我的前一秒,猛地抬脚蹬在它巨大的鱼唇上,借力跃出了水面。刺眼的红光再次射来,但却不觉得灼热,身上的水珠居然能抵挡那红光,难怪这河水在这高热的环境里还那么清凉,万物果然相生相克,奇妙得很!   来不及感慨苍生的奥秘,那巨鱼已经来到了我的身下,真张着嘴要吞噬我。   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今天够倒霉了,莫名奇妙跌下万丈深洞,被风割、被火烤,难道最后的结局就是来当鱼食的?就是我答应,我包包里的东西也不答应啊!   伸手从招文袋里摸出陆老给我的那一小盒威力无比的小型炸弹,摸出其中如硬币大小的一片,按动了中间的按钮。   指尖一沉,就听“哔”的一声,那硬币中间亮起了红色的指示灯,这是一触即炸的节奏,鱼兄,这个能当你的午饭吗?   大鱼自然不会回答,只是一个劲儿地冲到了我的身下,我故技重施,踩着它的嘴唇跃出水面,那巨鱼也张着嘴就出了水,双双跃出了河面数米之高。   近在咫尺,趁着它那么配合地张着八仙桌一样大小的嘴,我就是眼神再不好,也能准确的将手里的硬币炸弹丢了进去。 206 巨兽之战   一人一鱼落回河面,我姿态优雅,入水带起些许水花;但那巨鱼却没有看过跳水,直直地落下,溅起了漫天的水花。   我不知道那炸弹的威力到底有多大,自然不敢停留,借着巨鱼掀起的lang花游到了岸边。不是自夸,当年村子里三十多个孩子,我是数一数二的,摸鱼抓瞎,潜水老蚌,都是一把好手!   一上岸立刻滚到了一棵大树后面,全部过程只有几秒。才藏好身子,就听得一声巨响,河面炸开一个十几米宽的深洞,溅起的水花飘到了十几米的高空,像下雨似的滴落在岸边的植被上,沙沙作响。   再看河面,殷红的血水染了一圈,无数白的红的碎肉浮在水面之上,巨鱼早被炸得粉碎。   我看着那些鱼肉,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起来,这么长时间的折腾,早饿坏了。老人常说:生鱼熟肉!日本人也最爱吃那生鱼片,面前既然有大块的鱼肉,我为何不学学他们吃一次生的?   越是这么想,肚子也是叫得响!箭步冲出树丛,淌进河水,捞起一块三四斤重的鱼肉就咬了一口。   完全没有腥味,肉质鲜美、原汁原味,细细品咂起来居然还有淡淡的甜味,果然是美食!   也不知道是饿坏了,还是那鱼肉真的很美味,我一口气就吞下了那三四斤的鱼肉,但还是觉得有点饿,真想再捞一块,那危险的感觉又临近了,而且比上一次更加强烈。   一扭身,身后赫然是一只大的吓死人的丑恶生物,长着硕大无朋的嘴巴。   鳄鱼一样的鳞片在红光的映照下散发出妖异的光芒,圆滚滚地身子不见任何足爪,配上一个大的不合比例的脑袋,足足有两层楼那么高。更要命的是它的脑袋上只剩下一张巨大的嘴,眼睛什么的都消失不见,倒是上鄂里有光芒闪烁,难道眼睛长到了嘴巴里?怪不得大嘴一直张着,走路怪不方便的!   来不及瞎想了,刚才只管吃肉,完全忽略了注意周边的环境,现在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那丑恶生物从尾巴开始蓄力蠕动,一个挺身冲我扑来,巨大的身躯铺天盖地,我失去先机避无可避,一时楞在了原处。   巨大的气流夹杂着腥臭从头顶卷过,那怪物似乎飞过了头,“噗通”一声落入宽阔的河面。   不绝于耳的咀嚼声响起,我扭头一看,发现高估了自己。在一大堆不会反抗的鱼肉和一个虾米之间,那怪物明显忽略了我的存在,刚才那一扑只是为了更快地吃到那鲜美的鱼肉而已。   侥幸躲过一劫,伸手再撩过一大块鱼肉,缩回了树丛。这个酷热的环境,还真的孕育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一个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   正思索着,岸边有“轰隆隆”地震动起来,几只更为庞大的怪物被血腥味吸引而来,为了争夺鱼肉厮打起来,一时间宽阔的河面巨lang翻腾,到处是鳞片和血肉,一片混乱!   巨怪间的战争,我这虾米就不搀和了,胡乱地吃完了手中已经被烤干的鱼肉,在树荫下思索起现在的处境来。   看着迷蒙的红光,离开河岸是不可能了。但要想走出这火热的世界,见到无生老母,究竟该往上游,还是下游去呢?   此念一起,心头突然一凉,仿佛注入了一道清泉,温润清爽无比。同时一个声音响起:孩子,往下游来,我等着你!   我一下惊呆了,这声音完全不是圣者,而是另有其人。与我交流的方式是一样的,但高下立判,圣者每次来都搞得我头晕目眩,但这个声音却让我舒服得飘飘欲仙,难道这就是无生老母的声音?   得到了指引,身体也充满了力量,探出头往大河的下游望去,河水弯弯曲曲向远方绵延,完全不见尽头,到底哪里才是下游?如果就这么走着去,既要躲避红光,又要忍受高热,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到目的地,我得想个别的法子。   正在苦思冥想,河里的动静却渐渐小了起来。怪物们基本上吃完,也打完了!一道巨大的身影飞来,正是之前长角的怪物被更厉害的角色扔了过来,一下子砸在了我藏身的大树上,树干裂成了两段,上面的一截倒入河内,若不是还有些树皮连着,早就被河水带走了。   我见此情景眼前一亮,那巨树中间居然是空的,空洞的大小完全能后让我舒舒服服地躺着。这不就是现成的船吗?既可以躲避红光酷热,又能顺利到达下游,真是天遂人愿啊!   等那怪物慢慢爬走,我攀上树干,在断裂的地方塞上一个微型的炸弹,定好五分钟后爆炸,自己则迅速钻进垂进河水的那段树干的空洞里,等着做免费的旅行。   “轰!”   巨大的冲击波将树干之间的连接彻底摧毁,我所处的树干剧烈震荡着砸在河面上,一阵颠簸之后慢慢平缓起来,顺着宽阔的河面向下游飘去。   那些在水里打斗的怪物也被炸弹发出的巨响吓了一跳,四散逃开,看着它们狼狈的模样,我舒舒服服地缩进了树干,享受着这得来不易的平静。冰凉的河水沁入树干,使得树干也变得清爽无比,树洞里凉飕飕的,与外面酷热的世界隔绝起来,真是太幸福了。   即便如此,我也不敢再放松警惕,把自己的感知提升到最大,小心翼翼地观察这水底和河岸上潜在的危险,这世界并不像表面那么太平。   果然,水里像之前那样大小的巨鱼不计其数,幸好都没有注意到树干之中还有我的存在,多数只是探出头来看了看之后又沉到了水下,看来选择走水路真是一个明智之举啊!   河水的速度不是特别的快,但还是远胜自己走路,无惊无险的随波逐流给了我充足的休息时间,清凉的河水也让我精力充沛。在休息了两三个小时之后,我彻底恢复过来,甚至比之前更强了许多,失落和无奈的情绪一扫而空,即使不能出去,我也要在这火热的世界里一探究竟。   “嘭!”   树干一阵剧烈震颤,不再继续往前,探出头一看,原来已经搁浅在了河岸边的岩石中。宽阔的河面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得窄小,水流也渐渐湍急起来。   我爬出树干向后望去,着实吓了一大跳。身后是一个黑黝黝的巨大洞窟,里面不见一丝光线,河水径直灌入其中却不闻水花飞溅之声,估计也是深不可测,若不是树干正好搁浅在这浅滩,而是随水而下,我估计就真的交待在这里了。   踩着岩石踏上河岸,突然发现岸边的温度下降了,虽然依旧是酷热,但绝对是人体能够忍受的温度,就和外面的温度相似,总算是正常了。   无生老母说她在下游等我,可是我极目远眺,哪里有什么人?河水到此已经是尽头,河的另一边是一座巍峨的大山,唯一的路就是我脚下的一片平原,一直往远处延伸。   到这也由不得自己了,硬着头皮往前走算了,好在红光和炙热已经消失,不然还真是走投无路了。   而眼前的这片平原,与电视里经常放的非洲大草原非常相似,地面上是密不透风的过膝野草,远处是稀稀拉拉的几棵大树,还算正常。   回去的方向不走,唯一可以走的就是这一边。跌下来之后昏迷过,漂流过,到底过了多少时间并不能确定,这里似乎也没有白天黑夜只分,趁着现在身体还有充足的精力,得赶快找到无生老母,不然又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古人诚不欺我。怕什么就来什么,才走了几里路,我就被包围了。   包围我的当然不是人,否则我又何须如此慌张?一群三米多高、从头到尾足有六七米长的巨狮将我团团围住,等我意识到危险时已经落入了它们的包围圈。   唉!就我这体型,给其中的一头吃也许还能垫垫饥,你们一群七八头,一狮啃一口,估计连牙缝都塞不满,放过我好不好?   巨狮自然不会理会我的告饶,我只能腹诽无生老母给我带得什么路,搞得什么鬼,难道真的要我一人勇斗那么多只巨狮吗?太看得起我了吧!   就算我的身体已经强悍无比,足够与它们抗衡,但毕竟双拳难敌无数爪,狮子又是极擅长配合的群居动物,一人一掌我就挂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一声喊,撒丫子就跑,但我也就一米七八,两条腿也没有长腿欧巴那么标准,即使一千米只要跑三分钟,但还是跑不过四条腿的巨狮啊!   唯一能倚仗的还是陆老给的那三十多枚微型炸弹,威力大,体积小,真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对付巨狮的不二选择。   于是乎,在这地底无边的草原上,一位英俊潇洒的男子身后跟着七八只巨狮,只见他一边灵巧地躲避着巨狮的围追堵截,一面见缝插针往巨狮口中丢着硬币大小的物件,每一声巨响过后,都会有一头巨狮被炸开了脑袋。   数分钟之后,男子优雅的转身,望着一地的巨狮尸体,吹着口哨潇洒拉风的施施然离去。 207 步步生香   无力地躺倒在草丛中,我已经在这片草原上足足绕了七圈,一次又一次地路过巨狮的尸体,不管我怎么注意,还是会回到原地。   体力已经消耗殆尽,虽然不分白天黑夜,但我确信自己已经走了四十多个小。脚掌都已经起泡,浑身上下都被野草割得血迹斑斑,又痛又痒,真是苦不堪言。   无生老母,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我跌落下来也是被动的,我并不想见你,求求不放过我吧?   在草原上转悠的时候,我不断的在心中默念,但却再没有接收到一丝一毫的音讯,仿佛已经被抛弃在了这无人的空间。除了开始时的八头巨狮,就再没见草原上有任何一只动物出现,甚至连虫子都看不到一只。   我明明是直直的朝着那片矮树林走过去的,穿过树林之后认准了树叶浓密的方向一路向前,但最后总是兜回来。我也曾有心用野草做好记号,但每次回来之后却总能看见自己做的记号笔直的伸向远方,并没有偏颇,那为何我又会回来呢?   仰面看着天空,这片草原上没有一丝风,也没有一点声音,整个空间就我这一个生命,一股前所未有的迷茫和孤独感涌上心头,那种憋屈让我仰天长啸,但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饿了!   木然地走回巨狮的尸体旁,那么热的天,尸体早已经开始腐烂和发臭。   没有食腐的动物,也没有蛆虫,这个草原已经让我没办法用正常的思维去理解,我也不在乎这些了,撕扯着尸体上的腐肉,用红莲火燃起一堆野火,炙烤了一下就大嚼起来,足足吃了十多斤肉才填饱肚子。   就那么躺在尸体旁,我酣然入睡,这么长时间已经透支了我的体力,急需睡眠来补充。这草原也没有任何生物,即使有我也不担心,要杀要吃悉听尊便。   等我醒来的时候,时间仿佛没有前进过,尸体依旧散发着恶臭,我依旧还睡在原地,就连那堆野火的灰烬都没有一点变化,这是要把我憋疯吗?   我不相信无生老母会这么无聊,她将我弄到这空间里来,一定有她的目的,这只是一次考验,一定是考验我的心志,只要我不放弃,就一定会走出这片草原。   想到这里,我决定再走一次,站起身来,又向那片树林进发,在穿过树林的那一刻,我终于发现了区别。前面的七次,草原都是一望无边,而这一次,我却远远的看到了一片巍峨的雪山,洁白的山顶熠熠生辉。   一声欢呼,朝着雪山的方向,张开双手像疯子一样狂奔在草原上。总算有了新的风景,也算是有个盼头,不管前面有什么,总比在原地打转来得强。   周围的景物随着奔跑不断变化,绿色的草原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矮小的苔藓地衣,植被越来越稀疏,不知不觉就到了苔原带,虽然还是没见到人影,但起码前方的雪山越来越清晰,我相信无生老母既然用雪山指引我前来,必然是有她的道理。   当然,周遭的温度也渐渐降低,好在我体质已经又强横了不少,丝毫不惧寒冷,只是一门心思朝雪山奔去。   急冲过一个山坡,谷地里终于出现了人类活动的迹象,一坐圆顶的宫殿出现在了面前。我心内大喜,有宫殿自然就是有人,这么长时间与世隔绝,真是太憋屈了。   也顾不上自己野人一般的模样,一路狂叫着直直地从山坡上冲下去,无生老母一定就住在里面,终于可以从这鬼地方出去了。   来到宫殿门前才发现它是如此的雄伟,殿前的广场上布满了一排排的莲座,莲座之上雕刻这无数的神佛,每一个都慈眉善目、法相庄严。穿行在佛像之间,只觉得自己的心境无比平和,耳边似乎能听到梵音禅唱,当真是神奇无比。   走过了数千尊神像,终于来到了宫殿门前。   殿门外饰一条长长的石阶,石阶全是由白色的石头堆砌而成,平整光滑地延伸上去,让人不忍心踩踏。石阶的两侧,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对女性的雕塑,这些雕塑和前面的神佛又不相同,全是披金戴银,穿着丝质衣物,看起来有如真人一般。   我在石阶前犹豫了一下,突然瞥见台阶下有一口大缸,立刻大喜着走了过去,缸里果然装满了纯净的雪水,水面倒映着青天雪峰,仿佛缸里也有一个世界,我不由看得呆了。   水缸里的世界也有宫殿、有草原、有城市、有乡村,缸里的游鱼就是这世界的居民,生老病死都在其中,不就和我们一样吗?我们在自己的世界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为了所谓的功名利禄殊死搏杀,会不会也只是另一个更宽广的世界中的一口大缸?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从定神中醒来,我一步步走到了缸边。缸里倒映出一个邋遢的人影,长发已经及到肩膀,与胡子眉毛连成一片,脸上已经黑得看不出眼色,浑身也是衣衫褴褛,着实吓了我一跳。   这难道就是我吗?为何我才觉得没过多少时日,头发就已经长成这样长了?在摊开自己的手掌,赫然发现自己的十指和掌心已经黑得看不到半点白色,指甲也长到了一寸多长,像鹰爪一样锐利弯曲,指甲里也是一片乌黑,我现在哪里还有半分俊俏?和电视里看到的那些印度苦行僧一样的邋遢肮脏,比之前的白莲教主邓元林有过之而无不及。   正在不知所措间,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既然盯着水缸三十多天,为何不进去洗洗身上的污垢,还自己一个清净?”   我扭头,台阶上俏生生地立着一个倾城的绝色女子,穿着打扮与石阶上的女性雕塑一般无二,在仔细一看,离我最近的一对雕塑已然少了一个,难道就是眼前的这位女子?   我艰难地蠕动着嘴唇:“这是哪里?”   声音晦涩沙哑,长时间未说话,喉咙似乎失去了它的功用。   那美女微笑着说:“此次便是真空家乡,无生老母便是住在此间。”   我抬起头,望向那巍峨的宫殿,不知为了何故,不禁泪流满面。   那美女从石阶上走下,我这才发现她是赤足行走,没走一步,台阶上便会涌起一朵莲花任其踩踏,这就是步步金莲的来历吗?   她款款地走到我身边,轻轻将我引至缸边,又伸手替我取下搭在肩膀上,早就污浊不堪的招文袋,放到了地上。   “远来的客人历经千辛万苦方来到此间,不如早些洗净尘埃,随我去见无生老母吧?”   她丝毫不嫌弃我的肮脏,在我脚边俯下身子,替我除去脚上已经破烂的鞋子,然后双掌撑地,后背绷紧成平坦的一块,靠在了缸边。   我不由自主地抬起脚,踩上了美女的背脊,纵身一跃,落在了水缸之中。   这水缸里的雪水却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冰凉,反而如温泉般温柔,让我通体舒坦到了极点。   那美女直起身来,一双纤手雪白粉嫩,撩起我湿透的长发细细揉搓起来,接着又耐心地替我擦拭起肩膀、手臂、胸膛,最后更是跃入水中,为我把原先她够不着部位也擦洗干净,从头到脚没有一丝遗漏。   她衣衫尽湿,脸上带着安详迷人的笑容,傲人的曲线展露无遗,关键的部位若隐若现。但我却偏偏生不出半点冒犯之心,即使是在她细心擦拭我的尘根之时,心内也没有半点波澜。   帮我擦洗好身体之后,这位美女又爬出了水缸,带着滴滴水珠走回了原先的位置,双眼闭上,立刻化成了原先的雕塑,若不是衣衫上还有水迹,我一定怀疑刚才的一切只是我的一场梦。   我也走出水缸,身体仿佛一下子变得强健,丝毫不觉得疲倦,气息流转更为顺畅,我意识到自己又有了精进。转身再看那缸雪水,居然又恢复了平静,依旧倒映着青天雪峰,仿佛不曾有半点波澜。   真惊讶间,另一边的雕塑又动了,还是一位出尘的美女,缓缓地捧来梳洗之物,先将我的身子擦干,然后有让我坐下,细心地梳理起我的乱发来。   将头发理顺,她又取出剃刀,将我满脸的胡须剃去。接着是收拾手指甲和脚趾甲,我一动不动,任由她在我身前忙活了大半天,再次回复了昔日的模样。   美女做完了一切,轻轻对我一笑,将那些剪下的秽物都收进了一个小袋之中,退回了原位。   此时我身上一丝不着,但却没有半分尴尬和不适,心境就像身后的水缸一样波澜不惊。   一缕阳光经过圆形屋顶的反射,笼罩在了我的身上。我沐浴着温暖,就那么一步一步赤足向宫殿走去,每走一步,面前石阶上必定显现一朵莲花。   踩着那些莲花,步步生香,凡尘俗世已经被抛在了脑后。   我回归到了原始状态,无牵无挂地踏过千阶台阶,走入了那庄严的宫殿! 208 大圣之体   在我三十年的生命中,巍峨的建筑见过不知凡几,只是海市一地就有许多的高大建筑,百米高的更是鳞次栉比,它们都比眼前的宫殿要高,但从未有一座可以与眼前的宫殿相比。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气势。   站在殿门外,我感受着它的圣洁庄严,我生出了羞愧之心,觉得自己满身污秽,即使已经在殿前洗涤过了尘埃,但还是不敢贸然推门而入。   巨大的殿门镶金缀玉,无数珍稀的宝石熠熠生辉,我轻抚着它们,眼中全是迷离之色。但这一次心中却没有半分计较这些宝石的价值,而是发自内心的欣赏,欣赏它们的形状、光泽,是对美的赞叹。   殿门无风自开,体积巨大却没发出半点声响。我从慢慢展开的大门里望进去,整个宫殿笼罩在祥和的光线之中,圆形的殿顶并非密不透风,阳光经过各种琉璃宝器的发射,在殿内形成了七彩的光芒,让人仿佛如临仙境。   “客从远方来,请进殿一叙!”   耳边传来一阵悦耳的声音,正是之前在我心底出现过的那人,她就在我面前的宫殿里。   有些惶恐,又有些激动,我迈开了步子,踏入了神圣的宫殿。   只一步,便似跨过了千山万水。眼前的景物突变,一个恍惚,我已身在殿中,周身被祥云环绕,徐徐的香气沁人心脾,身边无数的曼妙身姿在翩然起舞,丝毫没注意到我这个一丝不挂的闯入者。   我看着这些个在我身边绕行穿插的美人,她们一个个长袖善舞、彩带飘飞,跳着我前所未见的美丽舞蹈,一时间竟然让我看得入了迷。   一曲舞罢,数十美女如潮水般退去,消失在宫殿的两侧圆门之中。   殿上有人轻轻鼓掌,我这才惊醒过来,发现就在自己身前十数米的殿心,端坐着一位高冠博带的英俊男子,发出声响的正是他。   “客人在我殿前呆立三十余日,可是有何感想?”他微笑着说话,声音说不出的祥和,但让我惊讶的是他发出的却是温和的女声。   我一愣,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见我神情,立刻轻笑起来:“是我唐突,不知这个模样是否能让客人满意?”   随后衣袖轻拂,端坐在殿上的英俊男子顿时化作一个慈祥的老妪,头发花白,容貌清癯,依旧是气度非凡!   “无生老母?”我一声惊呼。   老妪笑着:“无生老母?是啊,世间之人确实是如此称呼我的。不过这也只是一具皮囊而已,我本无相,只是因为世人心中的影像,我才千变万化。”   一边说一边变化,庄严的如来、千手的观音、大肚的弥勒、英伟的将军、迷人的少女。。。。。。无数的形象不断在我面前呈现,最后定格,化作我朝思暮想的容颜——温婉。   “我明白了!”闭上眼睛,心中不执一念,再睁开,眼前的人竟然就是自己,同样的一丝不挂。   那个我笑了:“真是如此,抛去世间杂念,方见真我。不过现在的你还有欲,并未除尽,我可以帮你达到大圣之体,你可愿接受考验?”   “大圣之体?”我茫然发问。   殿上的我点头:“用你们道家的话来说就是不灭金身。世人常说我教不重视皮囊,其实是对教义的误解。你可愿听我细说?”   我屈膝伏拜:“洗耳恭听!”   “好,我便讲给你听。其实世间一切修行之法都大同小异,无非是去杂念、抛俗欲,求得内心清静自在,好超脱天地的束缚。你们道家修行,因为自身寿限等原因,多采用修炼元神,抛却肉身的办法,以期与天地同寿。虽然这未尝不可,但也过于凶险!”   听他这么一说,我突然有所明悟:“老母的意思是还有另外的修行之道?”   “当然!”他站起身来:“大道无衍,岂能只有一种修炼之法?你可见我教圣者,他便是小圣之体,能御空而飞,能元神出窍,能感知人心、能预知未来,与你们所说的仙有何区别?”   我仰面:“那他是如何修得这小圣之体的?”   殿上的人再次变化,这回因为我心中想到了圣者,无生老母又化成了他的模样。   “上天给我们这身躯,本就是无比神奇的东西。各种器官组合在一起,相互协调配合,支撑起我们的生命,我们的躯体自己就是一个世界。为何我们不好好修炼自己的躯体,反而要抛却老天所赐,去寻找那飘渺的元神,岂不是舍易求难?”圣者一字一句阐述着。   “舍易求难?老母的意思是肉身成圣倒为容易?”我不解。   圣者捻须:“肉身成圣是顺应天道,元神化仙是逆天寻命,你说哪个难,哪个易?”   “顺应天道自然是比逆天寻命要简单得多!”我有些惊喜,大致明白了无生老母的意思。   他接着又说:“肉身成圣比之原神化仙,最大的变化就是不用再受天罚。你最担心的就是连累身边的亲人,如果你选择肉身成圣,就可以避过这一切。但有利也有弊,世间没有哪一种修行之法是轻松容易的,你可明白?”   我点头:“在下明白,即使肉身成圣也是要经历种种磨难方可成就不灭之体。还请老母赐下修行法门。”   圣者笑道:“早就知道你与我有缘,其实在你跌落深洞开始,你就已经在修习肉身成圣之法了。肉身成圣,也要除去自己体内的负面情绪,不受自身**驱使,方能求得圆满清静。你在下落的过程中,心里充满了绝望和迷茫,若非有圣者看护,早就和其他人一样被疾风割成了碎片。那那处,你除去了绝望和迷茫!”   我恍然大悟,难怪之后不管多凶险和困难,我都不曾失去希望,原来一早就祛除了绝望的情绪。   “之后在火云涧,你见到了生命的急速变化,自己的体质也被火毒改造,在精疲力竭的情况下能坚持找寻出路,不曾被疲累打倒。在那里,你祛除了悲伤和懒惰,学会了坚持,也成功挽救了自己的性命。”圣者慢慢走下殿,边走边说,示意我站起来。   我撑起身体:“那在大河边我又有何收获呢?”   圣者来到我身旁,将我扶起:“那条河的河水,乃是圣泉,你饮用之后祛除了体内的火毒肆虐,净化了体质,难道你没有察觉吗?在河边你屡遭凶险,但最后一一克服,你祛除的是畏惧和马虎,收获的是机敏。”   他顿了顿又说:“当你来到草原,杀了那八头巨狮,正是代表着你心里的八种负面情绪,不过最后还要两种,那就是焦虑和孤独。在草原上迷路转圈,直到你克服了它们,我才让你见到真正的真空家乡。此时你才达到了肉身成圣的基本条件。”   我看着无生老母充满智慧的双眼:“还要哪些条件完成了才能算真正的圆满?”   “情切伤心、欲烈伤身!”他附在我耳边说道:“还要战胜你自己的**。”   我低语:“哪些**需要战胜?”   无生老母变回原本的英俊男子:“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再火云涧不计较自己的容貌美丑、不计较生死,在圣河和草原不计较食物的优劣好坏、在殿门前不计较言语声音和不计较宝物的价值、六欲已经战胜了五欲,只差这最后一欲没有战胜。但已经有了成就大圣之体的条件,想当初我教圣者来真空家乡,也不过才克服了容貌欲和贪欲,你已经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了。”   我大讶:“难道是色-欲?可是我在石阶前沐浴之时面对绝色的美女都未动凡心,难道不算是战胜了色-欲吗?”   无生老母笑起来:“你在殿前沐浴的正是这雪峰上的圣泉精华,世人在泉水里浸泡过后必然心无杂念,体质提升。你在那是没有起**之心并不是你自己控制的好,虽然没有起意,但你留心查看了侍女的身姿,这就是着相。之后来到殿内,我安排了舞蹈,你又被侍女的舞姿迷倒,这些都是色-欲未除的结果。”   “那我当如何才能战胜它呢?”   这些**并非由我控制,乃是与生俱来,要战胜它谈何容易?我只能求教眼前的英俊男子。   他转过身,凝视着大殿上的诸多宝器:“全靠你自己的毅力!从你修行开始,就没有对这一欲加以节制,今天我就给你再安排一次试炼,希望你能通过我的考验,之后我就传你成就圣体的法门。”   “多谢无生老母,我一定不负所望!”我再次拜谢。   无生老母突然转身,眼神灼灼:“既然如此,那我就开始了。这一试炼相当凶险,若你不能战胜色-欲,从此将沉沦欲-海,不可自拔,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你可愿尝试?即使你现在退缩,我也可以助你成就大圣之体!”   我抬起头看着他:“若我能通过这最后的考验呢?”   无生老母一下又变换了形相,那是一个法相尊严的女子,说不出的神圣高贵,缓缓开口道:“若你能通过这最后的考验,我便助你成就和我一样的金圣之躯如何?” 209 最后考验   “金圣之躯?”我不禁感叹:“和无生老母你一样的体质?”   那神圣庄严的女子凝视着我:“有何不可?既然你能抛去七情六欲,心念坚定无匹,我赐你这机缘又何妨?”   我沉吟不语,她见我如此,双手一拍,我眼前的景象再变,周围雾气缭绕,脚步一动,已然置身于一片温泉之中。雾气散去,身边多了一群千娇百媚的女子,各个肤如凝脂、娇艳欲滴。   水波流动,那些女子在泉水里嬉戏追逐,到处是春光无限。粉藕玉臂,腰肢纤细,当真是国色天香,万中无一的美人,现在齐齐的不着寸缕出现在我的面前,这就是所谓的考验吗?   我将自己的身体浸入温泉之中,那些女子似乎也看不到我,只顾着自己嬉戏,与我两不相干。我通过水流,能感受到她们的动作,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她们身上的香气,但这些还不足以勾起我的**。   一念生起,无生老母似乎有所感应。   我立刻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温泉的温度又高了一些,刺激这我血液快速流动,额头上已经隐隐有汗珠流淌。正思索着要不要用手抹去的时候,一块香巾覆盖在我的脸上,柔滑香馨,触感和味觉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一只轻柔的手抚上我的面颊,拾起香巾细心地擦拭掉我额前的汗珠,我如老僧入定般闭着眼不愿搭理,那手却得寸进尺起来,在我的全身游走,时而抚触、时而逗弄,一会儿快、一会儿慢。   我心中默念《玉清仙诀》中的凝神咒,本来有些许升腾的欲-火瞬间消失,再次恢复了平静。   那只手的主人见行动并未有成效,仍不气馁。从后面将我环住,一对丰-ru紧紧地贴着我的后背,不断地上下移动刺激着我背部的神经;双手也不闲着,继续着之前的行动,不断地在敏感的地带游走;更要命的是那一双**,居然盘在了我的大腿上,整个人像树袋熊一样附在我的背上。   除了身体的接触,那女子更是凑到我耳边,发出如泣如诉的呻吟,不断从全方位刺激着我的神经,意图让我心神失守。我既然知道这些都是无生老母对我的考验,哪里还敢有半分心神动摇?紧闭双眼、坚守着灵台的清明,那女子磨蹭了好一会儿,终于无功而返。   正当我庆幸躲过一劫之时,周围水花剧烈晃动起来。   那一群美若天仙的女子都游到了我的身边,有的搂腰,有的拉手、有的扛脚,一起将我拖到了温泉池畔。   她们将我放平之后,全部围聚在我的身边,只感觉有数条细软的东西在我全身游走,带着前所未有的刺激,我睁眼一瞧,她们全都跪伏在我的身边,俯下身用自己的舌尖在刺激着我的身子,一边如此,还一边笑意盈盈地望着我。   这些女子都是绝色,环肥燕瘦,各种类型皆有,平时难见其一,今天却都如奴隶一般侍奉我,我大讶之下胸口顿时一阵烦闷,狂吼一声将她们系数推开,立刻盘膝坐下,眼观鼻、鼻观心,遁入守心之境。   那些女子被推开之后,也并未见恼,反而安静地立在一边,不再有所动作,我暗恃:难道这就算过关了?太过简单了吧?   果然无生老母的声音响起:“客人看不上你们这些庸脂俗粉,你们下去吧!叫另外的几位姐妹过来,她们准备好了。”   “是!”   那些女子轻轻地回答了一声,立刻从温泉池中起身而去。   我也不睁眼,无生老母笑了一声也离去了。耳边响起了奇怪的声音,若在海市的任何地方听到这声音我都不会奇怪,但这里是真空家乡,为何会有高跟鞋踩在地方发出的响声?   回头一看,差点让我心神失守,无生老母这招也太扯了吧?   眼前出现了十数个比刚才更美的女子,头发有长有短,身材有高有低、肤色有黄有白、眼睛有黑有蓝,这是中西合璧的招数啊?黄皮肤的姑娘搞不定,还有白皮肤蓝眼睛的金发美女收尾,这创意不仅让我想到了某些会所的妈咪。   肤色身材这些还是次要的,更扯的是这些美女二人一组,打扮成娇俏的护士、冷艳的医生、严肃的教师、清纯的学生、干练的警花、素净的办公室文员、可爱的兔女郎、调皮的猫女。。。。。。   很标准的制服诱惑啊!无生老母,你真是下了血本来考验小爷我啊?千万别玩下去了,万一再搞下去,给我整些个人妖、半兽人或者小萝莉什么的,我还真招架不住。   那些美女如同走秀一般围着我扭来扭去,极尽逗弄之能事,比之先前坦诚相见的姑娘又多了几分不一样的诱惑。   为了不给无生老母留下我性取向有问题的看法,我饶有兴趣地欣赏着这一群美女的表演,一个个模特般的身材、天使般的脸蛋,平时想看都看不到,此时有机会,自然不能错过。   但纯粹是出于欣赏,这点小儿科我还是能抗拒得住的。在未修行之前,一个二十多岁的精壮小伙子,没有钱没有女朋友,如何消耗那些旺盛的精力?岛国的爱情动作片自然是首选,这些我都从快播里领略过,不算什么啦。   当初宿舍的一帮小伙伴,一起看片,谁先有反应就被百般折磨,这样锻炼了几年,我早就练就了眼中有女,心中无欲的高超本事,看来年轻时多学多练果然是有好处。此事暂且不表,还是回到现在。   那些女的走了半天也不见我有任何反应,脸上都有些失落。时间长了,浴室的地面也有些湿滑,其中一个美人不知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一个趔趄摔进了温泉池,全身都被水浸湿,薄薄的制服贴在了身上,内在的肉色若隐若现,着实让我瞪圆了眼珠子。   其他制服美女见引起了我的注意,竟然接二连三地失足落水。一时间偌大的温泉里,泡满了一对对的警花、护士、医生、教师,哇,当真是刺激得我快要崩溃了。不过不是欲念爆发,而是精神被打击的崩溃,这个还真的诱惑不了我。   无生老母再次感应到我的心思,出现在我的身后,轻轻一挥手,那些标准的落汤女全都急急忙忙的跑出去了。   她微笑地看着我:“看来我是小看你了!”   我还她笑容:“如果这些就是考验,那我应该是轻松就通过了吧?”   无生老母摇摇头:“还没到时候,稍等!”   说罢消失在原处,我知道还有更加严峻的考验等着我,立刻收摄心神等着下一波来临。   “李慕叶,你怎么在这?”   身后一阵熟悉的声音传入耳内,居然是温婉,真是下足了本钱。想迷惑我?不可能。   我假装惊讶,回头一看,果然温婉俏生生地站在了我身后,真含笑盯着我,见我转身突然神色大变:“李慕叶,你怎么没穿衣服?”   神态和语气逼真到了极致,若不是我知道这是在哪,还真以为自己见到了温婉。   既然你做初一,我就做十五,无生老母你敢变成温婉的模样,也别怪小爷我占了你的便宜。   也不管这温婉有多惊讶,大踏步走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搂住,上下其手之后才放开,得意地说:“好了,别骗我了!你走吧,我不会上当的,即便是温婉的模样,也不能让我失去理智。”   那温婉脸上一片绯红,一跺脚就变成了无生老母的样子,果然是幻化的,幸亏小爷英明。   无生老母慢慢地走到我身边,牵着我的手与我并肩走到温泉池边:“原来你真的能控制自己的色-欲,真是不简单。这千多年里,你还是我遇到的第一个能够控制自己七情六欲的人,果然没有枉费我处心积虑将你引导到此处。”   我毫无顾忌地坐下,虽然一直是光着身子,但在无生老母面前,我都已经习惯了。我也没有把她当成是女人看待,她时而男、时而女、时而老、时而少,千变万化,谁知道是个什么?   “既然我通过了所以的考验,那就请老母助我成就金圣之躯吧?”我也不想再耽搁,毕竟从跌落下来算起,仅仅在石阶前的冥想就花去了我一个月的时间,头发指甲都老长了,外面的人一定急得要疯掉了。   无生老母点点头,一步步迈到了温泉池中,笑着说:“既然你迫不及待,我也不多废话,来!到池子里来吧,我先对你说说什么事金圣之体,再助你一臂之力。”   我依言来到水池中央,把自己浸在温泉之中,无生老母浅笑了一下,也坐了下来,衣衫立刻都湿透了。   但她并不为意:“所谓金圣之体,就是肉身成圣的最高境界!以你所见,我的能耐如何?”   我立刻回答:“当得上千变万化、无所不能!”   无生老母微微一笑:“这八个字正是金圣之体的写照,不过要想成就它,或许是百年、或许是千年,总之你还需要很长的路要走。今天我就把你的体质改造过了,日后你需要做的就是保持今日的心态,充分发掘自己身体的潜能,总有一天也能像我一样。” 210 缘起缘灭   我一愣:“要那么长时间?”   无生老母点头:“比起元神化仙,肉身成圣的时间更长,但却不用抛弃自己的肉身,不会累及亲人,而且威力更大更强。不付出怎么会有收获?”   我恍然大悟:“肉身成圣怎么修行?”   眼前圣洁的女神开口道:“我助你完成身体的改造之后,你并不会立刻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但你牢牢谨记今日的心境,超脱七情六欲的控制,行善扶困,不得妄造杀孽。随着时间的推移,你的身体会自然而然具备各种神奇的本领,到时你就知道了。白莲教现在的圣者不过是小圣之体,修行百年不到便能御空飞行,元神与肉神不再互相束缚。你将来的成就一定远胜于他,无需焦急。”   “明白了,这样的修行更注重的是心境的修炼,确实与之前我的修行方法不相同。不知道还有别的利害吗?”我问道。   无生老母双手搭上我的肩膀:“当然,那就是你会经历重重磨难灾厄,不过我相信这些都难不倒你。”   我明白过来了,不管成仙还是成圣,都必须经过磨难,不过报应在我身上,总比连累到自己的亲友强。   “我还能与自己的亲人一起生活吗?”   无生老母将我搂着,在我耳边低语:“别说生活,你想怎么样都行!”   我被这神圣的女神抱在怀里,一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也不好推开她,只能静观其变了。她说要为我改造身体,必然有她的一套方法。   之间她分开双腿蹲坐在我的大腿之上,双手松开我的肩膀之后,将自己罩在身上的衣物一件件的除去,不一会儿就和我一样回归到了原始的状态。   原本庄严的女神现在这般模样,不由让我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惊慌。难道她是要和我做什么吗?不是要我舍弃色-欲吗?为何现在又要与我坦诚相见,难道还是一次考验?   “无生老母,这是要做什么?”我语气中带着一点惶恐。   无生老母依旧是那副庄严的模样,但浸在水下的身子已经在我大腿上研磨起来,丝丝异样的感触从内心升腾,她的样子本就出尘超凡,现在与我亲密无间,我如何能抗拒她2我久违的感觉在小腹下隆起,女神也感觉到了我的变化,身体贴得我更紧,神圣的唇齿见发出“咿咿呜呜”的呻吟之声,更加刺激着我的感官。她一步步地逼近,我已经感受到了自己的坚挺碰触到了一片温热,若再不阻止,就要直捣黄龙了。   猛的一咬牙,一把将怀中美丽的女神推开:“不可以,我说过了,经得住任何的考验。”   她睁开美丽的眸子,里面依旧清澈无比,根本没有因为身体的动作而变得迷离。   “很好,你真的没有让我失望。但我告诉你,这是成就金圣之躯唯一的办法,并非是一次考验,而是一个必须的过程。请你一定要保持现在的状态,不要迷失在欲-海之中,你就会了解到金圣之躯的秘密。”   她一边说,一边又将我抱紧,在我楞住的刹那,坐向了我的腿间,一股难以名状的温暖和柔腻将我包围,我和女神结合成了一体。   随着身体的接触,我的精神一下子与她相连,我们再也不是在温泉之中,而是来到了浩瀚的星空之中,天地万物都在我们的脚下。我们御空飞行,精神无限地伸展开去,我感受到了胎儿在母体里的颤动,我感受到了小草从泥土里探出头来的喜悦,我感受到了花苞绽开时的兴奋,我感受到了海lang的欢歌、我感受到了疾风的呼号。。。。。。   一切都开始慢慢变得平静下来。天地停顿、时间消失,我仿佛又回归到了温暖舒适的母体,一切近乎静止,却又在不断波动。   意识凝聚在了一起,随即向四周发散开去,有若水面被石块击出的涟漪不断波及到远方。   四面八方都是生命,覆盖了广袤的大地,这一次我感应到了大地的感觉,分享着它的记忆。在它悠长的生命里,我们人类只不过是电光火石的片段,无数人类在这星球上繁衍生息,历经朝代更迭、悲欢离合、阴晴圆缺。   千年的时光在这里只是转瞬即过,我终于感受到了什么是神的感觉。   一眼万年、沧海桑田,既然如此,人世间的短暂情愫又算得了什么?对世间万物的爱,才是永恒。   难怪佛祖会舍身饲虎、割肉喂鹰,他心中存在的是我们世人无法理解的大爱,所以他才能成圣成佛。他是否也有我现在的经历,是否也感受过这奇异的一幕?白莲教的教义里,无生老母才是至高无上的神,她派出了燃灯古佛、释迦摩尼和弥勒来解救众生,会否他们也只是之前造就的圣人?   一念生、一念灭,我突然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一切由我而来,也由我而止。   无生老母依旧与我携手在星空中遨游,她笑意盈盈地看着我,开口道:“你只需做好你自己就行,他们是比你我更高的境界。你感受到了什么是金圣之躯了吗?”   我点点头,正要开口,她用手覆住了我的嘴唇,馨香扑鼻。   下一个瞬间,我们又回归到了温热的水池中,一切又回到了起点。我正紧紧地怀抱着美丽的女神,感受着她内里的紧窄。   微微一动,女神伏在我肩头轻哼一声,似乎有些痛楚,吓得我一动也不敢动。   女神手指微动,温泉水温又升高了一些,升腾的雾气里弥漫着醉人的香气,我整个人又开始恍惚起来。   她贴近我的耳朵低语:“这是我数千年以来第一次助人成就金圣之躯,以前的诸位圣者都是小圣,并不需要像你我这般。你明白吗?”   我微微一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居然得到了女神的第一次,不由将怀里的美女又搂得更紧。   她稍稍松开手臂,与我面对面说着:“原来做普通人是这样的有趣,虽然有些疼,但还是能够忍受。现在水热了些,也不再感觉疼了,你可不可以给我一次美好的回忆?”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红得快要滴血的脸蛋,这是她第一次露出娇羞的神色,我再也无法压抑自己心中的感觉,与她紧紧相拥在一起。   温泉池水一lang接着一lang撞击在池壁上,雾气遮住了视线,只能听到那欢愉的低吟声,不断在空旷的殿内回转连绵。   三日之后,我和无生老母历经了人世间最真挚的情感,终于到了必须离别的时刻。   “终有一日,我还会回来。”我看着依旧庄严的女神,微微笑道。   她眉眼间多了一抹原先不曾有过的风情:“但那时我已经不在这里了,因为你,我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我不舍地说:“那岂不是再无相见之期?”   女神缓缓转身,留下一路莲花:“缘起缘灭,俱是因果。若有缘,你我必然能有再见之期。若无缘,强求也不得!”   我望着消失在石阶尽头的她,微微一笑,接过侍女早就洗涤干净的衣裤穿上,又把招文袋挂回肩膀,慢慢地朝雪山走去。   从雪宝顶来,自然要回雪宝顶去,那雪山就是温婉的所在,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回到雪宝顶,就回到了尘世,一别那么久,父母和小爷爷可好?张雨欣、徐嘉佳、于蹊可好?那帮兄弟可好?   招文袋中还有一缕长发,芳踪不知何处的崔忠慧可好?   摇摇头,排除思绪往前走去。每一步眼前的景物都会发生变化,从春到冬,绿叶白雪,只是数步就走出了那迷人的山谷。   站在山巅回望,殿前一人独立,眼神飞跃千山万水交汇,微微一笑,转身跨出最后一步,眼前一晃,又回到了当初和温婉、大哥上山前观察雪宝顶的位置。   在这里,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圣者的召唤。而现在,我又回来了!   此时已经是初冬,这里全都被白雪覆盖,只有那一个个冒着热气的湖面让我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我一边欣赏着眼前的美景,一边微笑着从招文袋角落里掏出了一枚精致的奖章,血红的底子上有金黄的字样,在阳光下灼灼生辉。   将它小心翼翼地放置在脚下,我纵身一跃,在山脚下狂奔起来。   半分钟后,空中呼啸声由远及近,一道火光划破瓦蓝的天空,直直地落在了我刚才立身的地方。   “轰!”   巨响过后,到处一片焦黑,原先小小的平台已经被炸得不见踪影,就连那座小山都被掀掉了半座。   爆炸声引起了一次大型的雪崩,附件几座雪峰上白雪一起呼啸着滚落下来,声势浩大地盖住那些丑陋的痕迹,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一般。   千里之外的一处地下指挥所内,一位精神矍铄、满头银发的老者盯着屏幕上出现了片刻又随即消失的红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手中铁质的拐杖用力地点了一点,转身带着一群人沉默地离开。 211 吮指婆婆   一路飞奔,但我改变了方向,雪宝顶被甩在了身后,越来越远.   现在白莲教百废待兴,温婉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子,有圣者的支持,必然会用一些异雷霆的手段对付异己。若我现在过去,难免会对她产生影响。她自小习的便是杀人之法,对人命比较漠视,我也怕自己会看不惯她的做法,影响了两人的关系。   我与温婉终究还会有相见之日,若真是有缘也不用计较这朝夕的相见欢愉。   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与家人取得联系,此时距离我离家已经四月有余,家里人不知我生死,这段时间一定过得不好。只是不知道张雨欣等人会不会因为我的失踪而牵肠挂肚,希望大家都不要太伤心才好。   我的手机,早就在圣河里报废了。就是是能用,我也不敢再用,我肯定这个手机的一切信号都已经被监控,只要拨通,就会暴露自己的位置,说不定就会再飞来一枚导弹。   至于那些亲朋好友的电话,我也不能打,大家的手机也有被监控的可能,等过了风头再说。唯一的取得联系的办法,就是靠自己的双腿回到海市,亲自报平安了。   我的体质在真空家乡一次又一次的提升,已经是金圣之躯,按照我的预计,并不会比大哥的不灭之体差。事实证明也差不多如此,我现在的步速比起飞行也不差多少,若不是山路崎岖难行,我可能早就走出了岷山的范围。   此刻天色渐黑,我在茫茫的大山中早就辨不清方向了,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无人的山岭间飞奔,只想寻一个有人烟的地方过一夜,顺便问清方向。   冬天的夜里,山风呼啸,白雪皑皑。我虽然不惧寒冷,山中温度奇寒,我又衣衫单薄,时间久了,手脚还是有些发麻。   再翻过一个山头,突然瞥见山坳里有一点微弱的灯火,心中大喜,冲着那点昏黄直奔过去。不说有什么好吃好喝,能有瓦遮头,再来碗热茶饭就谢天谢地了。   我现在除了招文袋里的东西,可以说是身无长物。既没有一分钱,也没有能够与山民交换的物件,巨大的宝石原石倒是有几个,只怕山民不识货,也不敢要,把我当骗子举报了就麻烦了。   不过想归想,脚下却不停留,几里山路转瞬即至,已经来到那屋子的面前。   这里只有一户人家,三间石块垒砌的土房,外面用一人高的木桩子围成了一道栅栏,密密麻麻的非常扎实,看来是用来防备山里野兽的。   大声地敲打着小院的木门,口中大喊:“有人在吗?”   屋里面立即传出惊喜的声音:“是谁啊?”   我不敢迟疑,生怕引起屋里人的误会,大声说:“我是城里来的旅行者,在山里迷路了。”   有灯光的那间房里立刻传出孩子的欢呼,随即土房的门被打开了。   一张充满稚气的脸露出来,喊道:“叔叔,能让我看看你的脸吗?”   我依言走到栅栏低矮处,那孩子接着月光仔细端详了半天,也是一声欢呼,跑着笑着就出来给我开了门。   被他带进屋里,我愣住了。   这是一个四处漏风的房间,有一张破旧的木床,床上的蚊帐和被单已经黑得看不出花纹,被单下圆圆滚滚地挤着两个小圆球。   带我进来的孩子一声招呼,立刻从被单里拱出两个圆圆的小脑袋,是一对小男孩,脸颊红扑扑的,不知道是高原人特有的红色脸颊还是冻的,咧着嘴冲我笑着,总之非常可爱。   “就你们三个在家,你们的父母呢?”我看着这简陋的屋子,空空荡荡的也没什么家具,除了这张床和几副歪歪扭扭的椅子,就只剩下屋子中间那一个小小的火塘,在“噼噼啪啪”的燃烧。   火塔上有一只扁平的铁锅,里面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不知道煮的是什么。我肚子已经饿极了,此时突然看见有可以吃的东西,不免有些激动。   较大的孩子是个鬼灵精,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窘境,开口说:“叔叔你也饿了吧?不如就和我们一起吃饭吧。反正爸爸妈妈也去外地打工了,家里就我们三个,平时也没有人来,今天能见到叔叔,我们也很开心。”   “你们的爸妈怎么能放得下心,丢下你们三个小男子汉不管?”我看着三个小家伙有些心疼。   其中一个小家伙开口说:“叔叔你说错了,我们只有两个男子汉,你身边的那个是我们的姐姐。”   我一愣,留心打量起身边的孩子,果然是眉清目秀,只是年纪尚小,又穿得邋里邋遢,瘦瘦小小的模样还真看不出男女。   那女孩羞涩地笑了一下,走到锅边,打开锅盖,一阵香气扑鼻而来,原来是一锅的玉米面疙瘩!   两个小男孩举着碗,顾不上热汤滚烫,舀了一晚就坐在火塘边呼噜呼噜地吃了起来,勾得我食指大动。小女孩见我的模样,拿来一个干净的碗,给我舀了一碗递到面前,我感激地接过来,不客气地吃起来。   大家围在火塘大快朵颐,虽然面疙瘩比较粗涩,也没什么调味品,但我早就抛去了口腹之欲,也就不那么计较了。一碗热汤面下肚,人又精神起来。   聊了聊家常,小家伙们都很活泼,但就是不知道这是哪儿。年纪较大的姐姐答应明天带我去找她的表舅,到时就知道出山的路了,我一想也没有别的法子,就同意了。   小家伙们又缠着我问山外面的生活,我说了一些新奇有趣的事笑得他们人仰马翻,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   姐姐到院外抱来一堆木柴,然后急匆匆地跑到院子里,把院门锁住了。   然后神秘兮兮地对我说:“叔叔,山里面就我们这一家,晚上过了十二点,不管听到谁在外面叫你的名字,你都不能答应,知道吗?”   我一愣:“为什么会有人叫我的名字?”   那小女孩凑到我耳边:“叔叔你就别管了,只要躲在屋子里不答应,她就进不来。但一旦你答应了,她就能进屋了。”   “她,她是谁啊?进屋来做什么?”我觉得事有蹊跷,于是问道。   那两个小男孩跑到我脚边,其中一个趴在我膝头说到:“是山里的妖怪,专门吃小孩的。一过半夜,就会在山里转悠,看到人家,就会喊屋子里小孩的名字,若是答应了,她就会钻进屋子里来咬死小孩,吃掉小孩子的手指。”   我不禁笑出声来:“还有这样的事情?”   另一个小孩则靠在我腿肚子上:“叔叔你可别不信,我们后山的阮二娃就是这样被吃掉的。他的爸爸妈妈也在外面打工,姐姐却说半夜听到爸爸妈妈叫他俩的名字,但姐姐留了个心没敢答应,弟弟迷迷糊糊答应了一声,随后姐姐就听见有人在炕上嚼东西,第二天一早就发现弟弟的手指全被啃掉了。”   我大惊:“你们报案没?”   姐姐点点头:“村上的伯伯立刻报警了,来了好些个警察,但查来查去只说是山上的野兽咬死的,然后就走了。我们都去看过二娃的尸体,全身上下就脖子上有个口子,之后就是手指被齐齐啃掉,其他地方没有一点伤痕,若是野兽咬的,怎么可能不吃肉?而且二娃的姐姐就在一边,怎么可能不受一点伤?”   “扯淡!”我骂了一句:“那你们怎么办?”   那姐姐又说:“村里的伯伯们结成一队,在山里寻了好几天,也没有找到是谁杀害的二娃。但从那天开始,每晚一到半夜就会有人在我家门外喊我们三个的名字,我们都特别害怕,不敢答应。那声音每晚都来,我和表舅他们也说了几次,开始他们还来陪我们,但每次他们来,那声音就不喊了,弄得他们都说我们撒谎。很久都不来看我们了!”   我恍然大悟:“难怪今天我敲你们的门,你们会那么高兴。”   “那当然,妖怪喊名字的时候会在后半夜才来,并且会装成你熟悉的声音。”小女孩扑闪着眼睛:“而你却是天一黑就来了,还大声吆喝,我们就知道你不是坏人。”   “那今晚我就在这陪你们睡一晚。”我搂着他们:“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妖怪这么嚣张?”   两个小男孩齐齐低呼:“是吮指婆婆呗!”   我一愣:“这名字谁起的?蛮有趣的呢!”   姐姐接口说:“是村里的孩子们一起想出来的,有些胆子大的,会偷偷从窗户缝里往外看,据他们说,院门外站着的是一个老婆婆,弯着腰拄着拐杖,长得非常可怕。”   我笑着说:“今晚你们不要害怕,叔叔在这,一定帮你们赶跑那妖怪,以后就再也没人会来吓唬你们,伤害你们了。”   “真的吗?”姐姐有点不相信:“万一今晚吮指婆婆不来怎么办?我表哥的力气大得很,说起吮指婆婆也吓得屁滚尿流,叔叔你打得过她吗?”   我捏过一个手臂粗细的木棍,用力一握,木棍便被捏得粉碎,孩子们一声欢呼,全都欢天喜地的钻进了被窝。 212 婆婆来了   我站起身,帮三个小家伙盖好被子,山里的孩子,都比较皮实,有个窝,有点吃的,就能坚强地活下去,而且健康活泼.   “安心睡吧,孩子们!今晚有叔叔在,你们不用怕。”我低语。   小姐姐露出脑袋:“每天晚上我都不敢睡,今晚终于可以安心地睡一觉了,谢谢叔叔。”   我说:“谢谢你才是,没有把我当坏人,还请我吃晚饭。这么冷的天,在外面过夜一定会冻死,是你救了我。”   她露出洁白的牙齿“咯咯”地笑着,与两个弟弟一起钻进了被窝。   山里的生活很清苦,这户人家连电灯都没有,全靠火塘里燃烧的木柴照明。   三个鬼精灵正是渴睡的年纪,在被窝里窃窃私语里片刻,就发出了平和的呼吸声,没有父母在身边,两个弟弟全靠这十岁出头的姐姐照顾,小孩子什么都不懂,真的很不容易。   我衣衫单薄,盘膝坐在火塘边,倒还不觉得冷。只是山里夜风呼啸,夹杂着不知名野兽的嘶吼,万籁俱寂的情况下听来还真有几分毛骨悚然,不禁又可怜起这三个姐弟来。   离半夜还早的很,我闭着眼,将意识发散开去,若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定瞒不过我,今晚我还真想看看那吮指婆婆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孩子们早就睡熟了,屋子里的温度也低了不少,火塘里的木柴即将燃尽。一阵冷风从不知道哪个角落的破洞里溜了进来,冻得我一个激灵,睁眼一看,月上中天,夜已经深了。   添了点柴,再也睡不着了。看看时间也接近后半夜了,不知道那吮指婆婆会不会来。突然想到孩子们说有大人在,她是不会来的,一下子警醒过来,连忙断绝了自己的呼吸,将自己的气息隐藏起来,一个翻身滚到了三姐弟的床下。   做完这一切,便开始等待起来,泥地冰凉,凉意直渗入骨髓,希望不要等太久。   “咔嗤!咔嗤!”   院落外由远及近传来了脚步声,踩在厚实的积雪上,发出了挤压的声响。   吮指婆婆来了吗?我一阵紧张,面对未知的事物,即使是我也不免有些不安。   脚步声在院门外停住了,接着一阵温柔的女声响起:“阮含月、阮成龙、阮成虎,你们在家吗?妈妈回来了。”   我一愣,这声音平和中带着慈爱,完全听不出一丝破绽,若不是我早就感觉到她身上的妖异气息,说不定真以为是这三个孩子的妈妈回来了。   声音刚落,床上的姐姐就醒了,呼吸急促,显然知道是吮指婆婆来了。   外面又传来一阵呼喊:“含月,快开门啊!爸爸和妈妈回来了。”   这一次又变成了男人的声音,但我清晰地感觉到外面依旧只有一个东西在,她居然会变声。   “叔叔,叔叔,你在吗?”小姐姐在被窝里轻声地喊着。   我敲了敲床板,低声回答:“我在,我躲在你床下呢,不要怕。”   她轻轻地回应:“我爸爸妈妈去很远的地方打工了,要过年的时候才回来,这个肯定是吮指婆婆装的,你可千万不要上当。”   我低笑:“她又没喊我,我上什么当?你怕不怕?”   小姐姐有些紧张:“叔叔在,我就不怕了。”   “那好,你愿不愿意帮叔叔一个忙?等下吮指婆婆要是再喊你,你就回应一声,把她引进来,我们一起打死她好不好?”我感觉到那妖物还在门口徘徊,此时不除了她,日后必然再伤人性命。   床上的小女孩楞了一下,但还是答应了:“好吧,吮指婆婆只要有大人在,就不敢来,肯定是只敢伤害小孩。叔叔是大人,一定能打死她,我帮你!”   我没想到她这么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妖怪的强弱,不由暗赞了一声。   外面的妖怪此时又喊:“阮含月,你在磨蹭什么?还不赶紧来开门?”   “啊!”小女孩语气中有点惶恐:“是爸爸和妈妈吗?”   她话音刚落,门外妖异的气息瞬间变化,一下子蹿过了栅栏,几个起落就来到了屋门口。   推门声响起,小女孩急忙问:“叔叔,现在怎么办?妖怪来了。”   我轻拍了一下床板,示意她不要慌张,她得到回应就不再说话了。   妖怪见推不开门,就在屋子四周转悠起来,最后找到了一个通风的小孔,一矮身就钻了进来。我感觉到那洞口只有拳头大小,心中不禁暗笑,来的妖怪不是长虫就是老鼠,否则怎么可能钻得进?今天我就要看看你的原形。   妖异的气息一点点地靠近,我从床底看去,一个佝偻着背,披着灰袍的老太太真一步步地向孩子们睡觉的床铺走来。小女孩也感觉到了有东西进来了,在不住的颤抖,毕竟还是孩子,有这份胆量已经不错了。   “桀桀,居然是个细皮嫩肉的女娃子,今晚吃了你,明天再来吃你边上的两个男娃子。”   妖怪显然看出了小姐姐在装睡,但却没有发现床底下的我,就冲这一点,她的道行也高不到哪去。   床上的小姐姐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下跳了起来,大声喊起来:“妖怪,你休想伤害我的两个弟弟,爸爸妈妈出门前要我一定要好好照看他们。”   那妖怪没有想到这小丫头还会跳起来反抗,一愣之下居然倒退了两步,胆子够小。这样的妖怪比较难办,一有点风吹草动就会跑,很不容易逮到。   那妖怪定了定神,当然不至于被个小丫头吓跑,自言自语到:“还是个胆子大的小丫头,今天吸了你的血,我就吃够了九个童男童女,能够化成人形,而且以后要想再吃人,也不必在诱人答应。今天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说着调转身躯,屁股一撅,一股浓烈的恶臭传来,呛得我头晕眼花,床上的小姐姐自然“噗通”一声栽倒,不省人事了。   恶臭自然不能奈何我,一阵小小的晕眩之后,我就清醒过来。本来就断绝了呼吸,那臭气只是吸入少许,加上我的体质远超常人,这样程度的攻击若能伤到我,倒真成了笑话。   那妖怪站直了身子,我这才看到了她的庐山真面目。尖尖小小的嘴巴上有一个乌黑的鼻头,再上去是两只闪着黄芒的小眼珠,耳朵生在头顶,原来是一只巨大的黄鼠狼,足足有**十公分,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块灰黑的布匹裹在身上,又捡来一根长棍支撑着身子,难怪会被人叫成吮指婆婆。   “这样看你还怎么撒泼!”那妖怪一脸得意,似笑非笑的脸确实有几分恐怖:“牙齿又痒了!还是得咬下她的手指骨,回去磨磨牙,比啃树枝要舒服多了。”   我听它这么一说,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它要咬断孩子们的手指了,原来只是为了磨牙,啮齿类的动物都必须保持磨牙的习惯,否则牙齿会长得不能吃东西。   妖怪一步步接近,在床边停了下来。两条直立的后腿近在咫尺,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挂着两腿之间,距离刚刚好。   眼见妖怪小腿弯曲,正要蓄力跳上木床伤害孩子,我闪电般探出双手,扯住它细长的小腿,用力一拉,就将它掀了个底朝天。   妖怪顿时慌了手脚,挣扎着想逃,手中的长棍不断地抽打着我的双手,不过却始终无法摆脱我铁钳一样的双手。   我松开一只手,撑着自己爬出床底,那妖怪见是个昂藏的男子,立刻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喉咙里发出野兽特有的嘶吼。   我自小在农村长大,对黄鼠狼的习性非常清楚。这种东西非常的谨慎,动作灵活、报复心特别的强,要祸害谁家,经常是一窝的鸡鸭全都咬死才肯罢休。因此很多地方的老百姓都非常惧怕它们。   而眼前的这一只巨型黄鼠狼,怕是已经有一两百年的寿命了,而且咬死过八个孩子,我怎么能放过它?   妖怪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见我正好在它身体的下方,正对着**,接连几个臭屁放出,屋子里到处都是刺鼻的气味。可惜我早就有所防备,没有吸入一点儿臭气,依旧生龙活虎。   好不容易爬出床底,一把将妖怪倒拎起来,飞起一脚踹在它的肚子上。妖怪尖叫着砸在墙上,一个翻身变成细长的原形,撒开腿脚就往进来的那个小洞里钻。   可惜我速度比它更快,才钻进半个脑袋,我已经赶到它的身边,对着它细长的腰身,又是狠狠一脚。妖怪被我踢飞到半空中,“嘭”的一声撞在屋顶的横梁上,震落了无数的灰尘。   “啪!”   那妖怪四脚朝天仰面躺在了地上,口鼻扭曲,一动也不动,似乎已经毙命。   这两脚我用了多少力道,我自己清楚,黄鼠狼最擅长的是什么?除了放屁就是装死。   小时候我跟着小爷爷用笼子抓过这东西,在笼子里挂上鱼干放在人迹罕至的草丛里,黄鼠狼一碰鱼干,笼子门就会关上,一点不损它的皮毛。但每次去收笼子的时候,笼子里逮着的黄鼠狼都是眼前这幅模样。如果你不注意将黄鼠狼丢在一旁,它就会翻身逃走。   暗笑一声,顺手拿起火塘边的一把切菜刀,慢慢走到妖怪的身边。你要装死,我就索性玩死你! 213 剥皮之誓   一脚踢翻那黄鼠狼,揪着它的后颈拎了起来.   这才发现这东西的后背到尾巴尖都已经变成了雪白的颜色,跟雪花一样。从小就听老家的人说,黄鼠狼这东西,年代久了就会从青灰色变成黄色,等有了灵性就会从尾巴尖开始变白,等全身都化成白色,也就得道了。   而眼前的这一只,已经白了一多半,就差个脑袋了,估计一来是年深日久,另一来有可能就是因为吸食了孩子的精血。总是多行不义必自毙,今天落在我手里,也就是活到头了。   我冷笑着将它的脑袋摁在了切菜的案板上,抡起菜刀就跺了下去。   那妖怪自然是装不下去了,脖子一缩,堪堪避过操刀,一下子就怂了。   “大兄弟,饶了我行吗?你让我干什么都行,求求你放过我。”它一个劲儿地举着前爪作揖。   我下定了决心要除去它,怎么会让它?刚才只是心疼它这一身好皮毛,怕有所损毁才没有下死手,现在它不装死,我倒要认真考虑怎么处理它了。   那黄鼠狼见我迟疑不定,以为说动了我,接着开口:“大兄弟,我在山窝子那边的洞里,有好些宝贝。都是我这两百年来从各个坟头里扒拉出来的,你是不知道,这地方是古蜀国的旧地,埋在不少王公贵族,光玉坠子、金砖块我都有好一堆。大哥,只要你放了我,我这就带你去取。”   “哟呵!”我一声笑,装作来了兴趣:“原来你还有些家底。不过我凭什么相信你?我跟着你去,人生地不熟的,你找个机会把我祸害了,回头再来咬孩子,我有那么傻吗?”   黄鼠狼赶紧作揖:“怎么会?大兄弟本事高强,我是斗不过你。这样吧,我先发个毒誓,然后把我窝子的具体位置告诉你,若给你的位置不对,我不得好死。”   我一听乐了,这东西也懂得发誓?随口说:“那你发誓吧!我看你怎么说,在决定放不放。”   那黄鼠狼一听有门,立刻举起前爪开口道:“今日我黄家老十七在此立誓,把自己窝子的正确位置告诉眼前的兄弟,并承诺将窝里的金银珠贝都赠与他,若有违誓言,日后必遭剥皮惨死!”   但凡修行之物,老天都有记录,不得随意发誓,它这么一说,我也就信了,因为一阵青烟从它体内飘上天空,算是让老天做了证人,日后若真食言,必遭天谴。   我也不再怕它跑掉,松开它的后颈皮,将它丢到了地上。黄鼠狼一得自由,立刻作揖拜谢。   “还不快说出你窝子的具体位置?”我没时间和它啰嗦,早点讲完早点灭了它收工,刚才它发誓送我金银珠贝,但我却没有应承给它活路。   它一边拜一边把找它窝子的线路告诉我,果然是非常的狡猾,即便亲口听它说着,也觉得非常的隐蔽:往前山走十里,遇到山溪右拐,在豁口上的半腰上,歪脖子松树下的巨石后边,拨开一丛野蔷薇才能发现。难怪那些村民山前山后找了个遍也没能找着它,原来躲这么远。   说完窝子的具体位置,黄鼠狼抬起头看着我,见我不发话,又跪下一个劲儿的磕头。脑袋在泥地上不住的碰撞,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我担心黄鼠狼磕破了脑袋,影响皮子的质量,连忙一把揪起了它。就那一瞬间,我和它目光交错,只见它眼窟窿里黄芒大盛,我的意识一下子模糊了起来,怎么就忘了黄鼠狼迷人这一招呢?这下完了。   黄鼠狼狞笑着:“我是答应送给你我窝子里的宝贝,可是你也要有命去取啊?现在我就上你的身,让你用菜刀抹了自己的脖子,看你能耐我何?”   我在心中暗骂了一句,随即眼前一黑,再没了知觉。   冰凉的水花扑打在我的脸上,意识渐渐恢复,我是死了吗?周围的环境怎么那么熟悉?乌黑的房顶,冰凉的地面,还有三张可爱的笑脸,这不就是昨晚收留我的三姐弟吗?难道她们全都给黄鼠狼妖怪祸害了?   “啊!叔叔醒了。”小姐姐欢呼起来。   两个弟弟也很高兴,将我扶起身,我一眼就看到了脚边一动不动的巨大黄鼠狼,怎么它还在这装死?它不是上了我的身,要弄死我吗?怎么我还活着?   无数的疑问涌上来,谁能替我解答?自然是这三个鬼灵精啊!   我指着地上的黄鼠狼,支支吾吾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男孩子立刻抢着回答:“这东西被姐姐的索套勒住,我和成虎一人一棍敲在脑袋上,给敲死了!”   “你们敲死了?”我不敢置信,本以为阴沟里翻船,这回必死无疑,没想到醒来发现是如此戏剧的变化。我都对付不了的邪物,这三个小东西轻而易举的搞死了,真是羞愧啊!   小姐姐回过头:“这个妖怪就是吮指婆婆,昨晚它钻进我家里,一个臭屁就把我熏晕了,要不是有叔叔顶着,我和弟弟们都被祸害了。”   另一个男孩子也说:“我和成龙蒙着被子睡的,被你和妖怪吵醒了,就见你拎着菜刀要跺它的脑袋,于是就在一边儿看戏。没想到才一转眼,你就被它迷住了,真是好丢人哦!”   我被他这么一说,老脸顿时通红,没想到自己的丑态被看了个正着,从此高大上的形象尽毁。   姐姐又接口:“这个时候我也醒了,见叔叔被妖怪控制了身子,妖怪在地上做什么,你也跟着照做,就知道事情坏了。但我们三个都没有声响,爸爸妈妈不在家,我们在床里边就藏在棍子,我在被窝里用弟弟的腰带做了个索扣,趁妖怪控制着你转身拿菜刀抹脖子的时候,一下套住了它的脑袋。”   小弟弟见说到关键处,抢着表功:“姐姐套住妖怪的脖子之后用力一抽,索扣就勒紧了它的脖子,我和成虎操起棍子就跳下床,一人才打了一棍,妖怪就和你一样躺倒了。”   我被他们这么一说,才发现黄鼠狼的脖子是还缠住根裤带子,居然是鲜艳的红布绕成的。在看两个弟弟,都提拉着裤头,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两个弟弟见我没事,也放下心来,其中一个手一松,裤子就掉了,里面居然空空如也。他一窘,赶紧拉起裤头躲进了被窝,我心中一凛,山里的孩子实在是太穷苦了,长年累月也就那么一两件衣服,大冬天的只穿着一层单薄的棉毛衫一类的衣服,在看那床下的鞋子,早就千疮百孔,四处漏风,不由的心酸起来。   小姐姐此时给我递来一碗热乎乎的米糊,我这才发现天已经放亮了,这算是她们的早饭吧。几个人围坐在火塘边,把那米糊喝完,早餐就算解决了!   “这黄鼠狼怎么办?”我问这三个鬼精灵。   小弟弟开口了:“剥了皮收好,上次姐姐套住了一只小的,也卖了十五块。这么大的一只,等收山货的人来,能卖一百多块呢?”   我转向小姐姐:“你会剥皮?”   另一个弟弟抢着说:“我姐姐可厉害了,会采草药、捡山菌,设陷阱抓野兔、野鸡还有黄鼠狼,剥皮也很厉害,收山货的叔叔也夸她不损皮毛呢!我和成虎的学费,都是姐姐卖这些卖来的,家里的米面也是姐姐拿山菌和草药跟村子里的伯伯们换来的。”   小家伙说这些的时候,眼睛里全是敬佩的光芒,那一刻,连我都觉得小姐姐异常厉害,在弟弟们的心中就是英雄一样的存在。   我对他说:“你去把村子里的伯伯们都叫来,就说打死了吮指婆婆,要带他们去挖妖怪的窝子,里面有些值钱的宝贝。”   小男孩点点头就跑出去了,我和小姐姐就把黄鼠狼吊在了院外的小树上,这东西有半人多高,四十多斤重,这回是真的死掉了。   小姐姐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把锋利的小刀,从**开始划开一道口子,倒出黄鼠狼的内脏。然后顺着的缝隙,一点一点将皮肉分割开来,手法真得很高明,一丝破损都没有就将整张皮子剥了下来,黄鼠狼也算真的遭了报应。   这边刚忙完,小男孩就带了七八个老头回来了,村里的青壮年都外出打工了,只剩下这些个人。   大家伙跟着我的指引,一路走了大半天终于找到了那歪脖子松树下的巨石,用锄头勾开野蔷薇后果然发现一个脸盆大小的洞口。一帮人抡起锄头铁锹开始忙活起来,十几分钟后就挖开了黄鼠狼的窝子。   黄鼠狼爱干净,一米见方窝子里面一点不乱,铺着松软的茅草,并没有什么怪异。   我操起锄头扒拉掉了那堆茅草,这才看到内里的真容,一个篮球大小的小坑洞,里面的东西在阳光下有些晃眼。大家定睛一看,居然真的是一根根金条和玉坠子,还有些杂七杂八的珠子闪着诱人的光泽。   那些老人们欣喜地跳下窝子,将那些东西一捧捧地装到带来的篮子里。我低头一看,在那些黄白之物中间赫然隐藏着一根根森寒细小的指骨,泛出凄冷的光泽。 214 村长请客   跟来的小姐姐拿着树枝拨弄着那一堆东西,在孩子的眼睛里这些珠宝只是些亮闪闪的玩意儿。   两个弟弟一人捡了几颗圆滚滚的墨绿色珠子,在山坡上兴奋的在地上玩起了弹珠子。我瞥了一眼,那应该是一大串成色上乘的翡翠珠串散落掉了的珠子,但却被当做玻璃弹珠在玩耍,如果现在来个古玉器的专家,估计要捶胸顿足了。   “成龙、成虎,你们不要跑远了!”   小姐姐喊着,这两个小家伙随着玻璃弹珠的滚动,往山下追去,两人打打闹闹非常开心。   一个老人家抬起头:“阮家老大,莫要惊慌,随他们去,就这一条路,都在我们眼下,跑不到哪去。”   小丫头现在已经完全依赖于我,冲我投来询问的目光,我微笑着点头,她就放下心来,我转头一看,两个小男孩已经在山路边一块比较平坦的大石头上休息了。   我将那些指骨一根根挑出来,那些老人也已经把坑里的金银珠贝都取了出来,那黄鼠狼果然没有骗我,真的装了满满的一篮子,着实喜坏了一帮来人。   我就着黄鼠狼窝里的那个坑洞,将那些指骨重新埋好。当着众人的面,一把拎起装满金银珠宝的篮子,和那群人招呼了一声就和小姐姐下了山去。那些老人收拾了一下工具,也都紧紧地跟着下了山。   两个男孩子把珠子一起装进了兜里,吸了吸鼻涕,围着我一前一后地跑起来,十多里山路,走得也颇快。   前脚进了三姐弟的家,我立刻转身把那些个老人也都叫进来了。   按照规矩,这次他们来帮忙,见到了那么多值钱的东西,自然是要分一杯羹,我叫他们来自然也是这个意思。   大家在院子里找了个地方坐下,老人们就抽起了土烟,我将篮子往众人面前一摆,大家都面面相觑,不知我葫芦里卖什么药。   但经过我的观察,这来帮忙的几个老人,心肠都不坏,阮家的孩子一招呼就带着工具来了,显然也不是想着能得什么宝贝,而是出于关心。   一路上他们见到珠宝虽然欢喜,但眼神中并没有多少贪婪的意思,我十几里山路上故意一字不提这些珠宝金银,也没有人来问一句,可见他们也并没有觊觎之心。   我清了清喉咙:“各位长辈,今天多谢帮忙。这些个东西,也不是我的,都是那阮家老大打死的妖怪所藏,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们答应我一个条件,这些东西你们就拿去分了。”   那些老人显然没想到我会把这些珍贵的东西分给他们,一下子都愣住了。   “你有什么要求,说出来听听!”一位老人开口,其它的老人都看着他,应该平时就是德高望重的一位。   我拉过阮家的三个孩子:“这些东西也是因为阮家的三姐弟而来,他们还小,父母又不在身边,这些东西留在他们身边也是个祸害。你们只要能答应我好好照顾他们三个,这些珠宝你们随意拿一件,剩下的换成了钱物,供本村的孩子们上学所用如何?”   那老人沉吟了一下:“这个你放心,我是本村的村长,平时这几个孩子的吃食都在我那换的。她们的父母出门前也拜托我照顾他们,这几个月也不曾短她们的吃食。但是别的东西,我就帮不上了。这个村子谁家都不宽裕!”   我看了他们的装束,确实也都好不到哪里去,心下坦然:“嗯!我明白,孩子还小,吃的要跟上。我相信你们,珠宝你们随便选吧,各安天命,剩下的就由村长保管,找个信得过的人去城里换成钱,多置办些衣物,给全村的孩子发一发,大冬天的都还穿着单衣。”   那村长和几个老人商量了一下,随后说到:“我们几个老骨头也都商量过了,珠宝我们一件不动,尽数给孩子们留下,换成了钱,就全留给本村的孩子上学。我们都老了,也不图什么,就指望着孩子们个个吃饱穿暖,能有出息,将来走出这大山。”   我点点头,心想果然是没有看错人,于是让阮家老大找来个布袋子,将珠宝金条都装了进去,看见一个蝉形玉坠很漂亮,撩了出来挂在了阮含月的脖子上,随后将那包东西递给了村长。   阮含月欢喜地跑回了屋,村长则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你不拿点吗?”   我摇摇头:“钱财我多得是,这些东西就留给你们吧!”   那些老人都冲我竖起了大拇指,村长更是拉着我的手,一个劲儿让我晚上去他家喝酒。那些老人也都很兴奋,相约着要杀口猪改善伙食,于是大家一拍即合,今晚在村长家开一个席,一定要我参加。   我本想在阮家胡乱吃了口午饭就启程,但见阮家两个男孩子都向往地tian着嘴唇,显然是对猪肉渴望已久,为了不扫他们的兴,索性应承了下来。   “啊!”   这时阮含月突然一声惊呼,我立即冲到了屋里,但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含月,怎么了?”我关切地问。   她指着桌子,满脸惶恐:“那黄鼠狼的皮子不见了!”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冲出屋子来到之前掩埋黄鼠狼尸体的地方,那个坑洞果然已经被刨开,尸体不见了,湿哒哒的泥土上到处是杂乱的脚印,一直往后山延伸而去。   那村长见我神色不对,立刻问到:“会不会是有人来过,见那皮子质地上乘,就拿走了?”   我摇摇头:“皮子拿走是有可能,但为什么连我们埋的黄鼠狼尸体也掘出来带走了呢?而且你看这地上的脚印,是人类的吗?”   村长蹲下来看了一下,脸上瞬间变了,结结巴巴地说:“这,这,这是狼的脚印。每一个都有手掌那么大,这狼得多大啊?岂不是要像小牛犊子一样?这回糟了。”   我一愣:“这么大的狼,为什么要偷走黄鼠狼的皮肉呢?”   村长沉吟:“我们这周围的一带,都是人迹罕至的大山,山里多得是野兽生灵,但闹得最凶的还是野狼。是绵延的山里怕是上百头野狼,我们上山砍柴采药经常会零零星星地碰见,但它们从不伤害我们。”   我知道他还有隐情,立刻追问:“是不是还有别的情况?”   村长点点头:“只是一到大雪封山的时节,野狼们饿得慌了,也会蹿到村子里袭击猪羊,但从不伤人。”   我大讶:“为何它们不伤人呢?”   村长凑到我耳边低语:“传说这群狼之中有一头白毛狼王,体型是一般野狼的两三倍之巨。大家都说它有了灵性,不允许它的子孙伤害人类,至于到底是不是真的,谁知道呢?只是每次狼群进村,都能听见有个特别洪亮的声音在山顶上发出嚎叫,似乎是在指挥一般。据我估计,狼王的传说十有**是真的!”   我盯着地上的脚印,心中越来越凉,冷冷地说:“若真的有狼王,那偷走黄鼠狼皮肉的必然是它。”   村长脚下一软,惶恐地说:“这房子怕是不能住了,你和阮家的三个娃子今晚就到我家睡一宿。它偷走黄鼠狼的尸身,必然是因为和它是朋友,如果来给它报仇,事情就大了!”   我点点头:“这样也好,反正这边也没什么要收拾的,大家赶紧走!”   村长有轻声说话:“村里一共也就剩下三十二口老人,十四个孩子。等下杀上两口猪,今晚索性我就在村祠堂里摆上流水席,请大家吃饭。祠堂是村里围墙最高最结实的房子,就一个大门进出。里头是一个大院子,大家可以聚在一块儿,真要出点事,大门一关就万无一失了。”   我看着延伸到后山的脚印,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耳边仿佛听到了一声苍凉的狼嚎,凄厉惨烈,似乎十分伤心。   转头发现村长也在凝神谛听,立刻知道这不是幻觉,两人交换了眼神,均知事情不妙,立刻分头行动起来。   村长对着那些老头喊到:“哥几个,大家赶紧回去把家里人都带到祠堂去,院子的门都锁好了,土枪猎刀也都带在身上,今晚可能要用!”   那几个老头也都是精明的人,立刻知道事情重大,其中一个开口说:“是不是打死了这妖怪惹祸了?”   村长眼睛一瞪:“怕什么,阮家三个娃子都能打死一个,我们这些人还比不过他们吗?怂货,赶紧回家,让你家里人煮些酒菜带着去祠堂,我回去就杀猪,大家吃流水席!”   村长一番话也激起了那些老人们的血性,一个个都豁出去了,嚷嚷着要回家杀鸡宰鸭,吃饱喝足和妖怪干一仗。村长一把拉住他们:“别瞎嚷嚷,什么和妖怪干一仗,你们没听见山里的狼嚎特别密集吗?今晚我担心狼群进村,你们回去可别乱说,就说村长请吃席,免得女人孩子慌乱,知道不?”   那些老人点点头,就急匆匆地走了。我和村长也不敢耽搁,一人抱着一个小男孩就往村里走去,阮含月作为姐姐自然不会离开弟弟,撒开脚丫子跟在了我们身后。 215 野狼进村   虽然心里慌成了一团,但村长的面孔上还是依旧保持着镇定,与沿途的各家打招呼时也只是淡淡地通知各家晚上去祠堂吃席,并简单地关照了一句,锁好院门,今夜狼群可能进村。   关于狼群进村,各家的反应也不是很大,似乎已经习惯了,毕竟从来没伤人,就没什么好怕的。   一路走,村长问起姓名,我多了个心眼,借了大哥的一个字,随口说道:“我叫李超!”   村长也多想,大家萍水相逢,这地方又是穷乡僻壤,也没什么好让我惦记的。   一到村长家,才发现这村子真的穷到底了,连村长的房子也不过就是几件用比较齐整的山石垒出来的房舍,虽然是大了一点,也通上了电,但除了电灯和一部电话,其余的电器是一概没有。   看着电话,我突然有种想打给父母的冲动,但想来想去还是忍住了,风险太大,万一给这山村带来麻烦,我也不忍心。   村长家也就他一人,两个儿子结伴出去打工,两年没回家了,老头子很是不爽,煮了点米饭,把那些白菜、萝卜混在一起煮了一下,用辣酱蘸了一下,我和阮家的三个孩子也都吃得很香,看来她们也和我一样很久没像模像样地吃饭了。   吃完饭,村里留下的几十人都聚集到了村长家的院子里。一声招呼,就架起了老大一堆柴火,支起了大锅,烧起水来。   村长从屋里拿出了尖刀和绳索,几个老人就一起走进了大屋后面的猪舍,凄厉的猪叫声响起,两头三四百斤的大黑猪被五花大绑地抬了出来。   “村长,这养了两年的猪真的就宰了?你不是说要等你两个儿子回来才杀的吗?”   “等个屁!那两个兔崽子每年都说回家过年,结果回回不见人影,今天就宰了,全村几十口人乐呵一下,免得被野狼拖了去!”   村长气呼呼地回答,其他老人都笑了起来。   大家齐心合力将大黑猪绑在了门板上,一起按住腿脚,村长走到黑猪身前,揪起耳朵,对着黑猪肥硕的脖颈就是狠狠一刀,捅进了血管。   黑猪竭力挣扎起来,奈何早就被七八个人按住,只能徒劳地叫唤起来。   一个老人端来一个大盆,村长拔出尖刀,猪血喷薄而出,飙到了大盆之内不断满溢,村长抓过一袋子食盐撒在其中,不一会儿的功夫,热气腾腾的猪血就变成了豆腐一样的血块了。   放完血,猪也就不动了,村长这才顺着之前的刀口,将黑猪开膛平破肚,取出猪肚里的内脏器官装到了另一个大盆里。   猪全身都是宝,猪心、猪肺、猪肝、猪肚、猪腰、猪肠,拾掇好了都是一道道美味,那些候在一边的老妇都围聚过来,开始清理,杀猪是全村的大事,而且村长是请大家吃席,自然是全都要过来帮忙的。   想到等一会儿就能有美味的肉吃,不论是大人和小孩,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   几个老人抬起门板上黑猪,将它丢到了巨大的锅里。里面的水已经翻滚了,一下子就把猪皮烫熟了,在一边添柴的几个老妇立刻拿出各种工具,围在锅边将黑猪身上的毛祛除干净。   分工明确,团结合作,当村长给第二头猪放血的时候,第一头猪就被清理干净了。   “爷们都跟我走,我们去给老祖宗拜拜,保佑咱大家伙都平平安安。”   村长一斧头砍下一个猪头,拎着猪耳朵就招呼着男人们走了,这里剩下的活计女人们干就行了。   我自然也跟着去了,一行人来到了村长口中的祠堂。   真是不可貌相,如此贫瘠的村落,祠堂居然修得如此欺骗气派,三米高的围墙涂得雪白,朱红的大门漆得鲜亮。   推开厚实的木门,跨过膝盖高的门槛,里面是一个巨大的院落,在进去就是一间高大的阁楼,敞开的楼门里可以看见供满了大大小小的牌位。   村长一声喊,里面出来一个老头,显然是看守祠堂的。案桌搬来,清香烧起,猪头供在了中间,村长带头跪了下去,大家伙跟着三叩九拜,就算是祭奠过了先人。   “各位,先回去操家伙,今晚就在这干了。速去速回!”   村长吩咐着起身,众人立刻散去,十几分钟后陆陆续续的到齐了,十几把土枪、鸟铳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虽然是老旧了一些,但还都能使唤。   除此之外,还有大大小小的柴刀斧子,寒光闪闪也颇为锋利,没想到这穷山恶水还真有些货色。   村长手一挥,那十几个老汉就上了院墙。我这才发现,祠堂院墙的内里,居然都垒了一层内墙,人站在内墙上,正好能够到外墙的墙头。   “这样就成了一个堡垒,进可攻、退可守了!村长有见地。”我竖起了大拇指。   村长摆摆手:“以前这多土匪,村子里就这一间大屋,先人们想出的法子,用来防备土匪的。没想到今天还能用得上,真是先人庇佑啊!希望可以度过今晚的一关。”   我看着墙头那些神情兴奋的老汉,拍着村长的肩膀:“一定可以的!守好院门,狼进不来,我们就赢了!”   “希望如此吧!”村长看着天色,不禁叹了口气。   正说着,那些拾掇黑猪的女人们都来了,提着大大小小的篮子,里面装满了一块块干净的猪肉,那些脏器和猪血也都端来了,一篮子一篮子的排在了院子中间。   “女人们回家把桌子、板凳都搬来,烧菜的锅灶柴火、油盐酱醋都带齐了,就可以开始开锅了,今晚谁都不要留在自家屋里,全都来祠堂听见没?男人们再跟我做件事,回来后就开席!”   村长安排起了活计,女人们一哄而散,除了猪肉,各家的鸡鸭也是要宰杀几只带来的。至于男人们还要做什么,我倒不清楚,不过肯定是与对付狼群有关。   果然,大伙跟着村长来到了村边的一栋旧屋,村长打开门,众人就涌了进去。从角落里搬出了一堆叮当作响的东西。   “这是什么啊?”我看不真切,只能问村长。   村长拂去灰尘:“是捕兽夹,以前村子里用来捕捉野猪的。后来不准伤害动物了,这些个东西就搁置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试试不就知道了?”一个老人笑着扳开了捕兽夹,巨大的铁齿锈迹斑斑,若是被夹住,骨头都要被夹碎。   他把捕兽夹平铺在地上,中间的机括就是一个小小的踏板。老人拿起一块石头,轻轻一丢过去,就见捕兽夹立刻弹起,铁齿交击发出清脆的响声,反应很是敏锐。   “行了!”村长一声招呼:“把那几十个家伙都带上,上几次狼群都是从后山过来的,我们就摆在它们进村的路上,好好地招呼一下它们。”   老人们都笑了:“村长,你这次是要真和那群狼干了?”   村长严肃地说:“这一次的情况不同,我怕它们这次是要伤人。大家不要磨蹭了,架好这些铁家伙就回祠堂吃肉。”   大家轰然应诺,扛起铁夹子就走,轻车熟路地将它们都安放在了路上,夹子都埋在雪下,草丛里,反正若没人指点,我是看不出的,只是不知道瞒不瞒得过野狼的鼻子。   做好了一切,天色已经不早了,大家赶紧回村。   刚到村口就闻见了浓浓的香气,看来流水席已经准备好了,众人神情振奋之下,脚步又快了几分,急匆匆地赶到了祠堂。   祠堂里火烛通明,女人们见我们回来,立刻张罗着把各种吃食从蒸锅里端出来,摆满了桌面。   全村老少围坐在长长的流水席上,痛快地吃喝起来。孩子们最是开心,在这大山里,吃肉可不是常有的事儿,只见阮家的三个小娃嘴里圆鼓鼓地,手里还抓着肉块儿,显然是期盼已久,这次不吃到爽是不肯停了。   出了猪肉,各家女人都把自己家的鸡鸭宰了带过来,这一桌子菜可以说是非常的丰盛。那些猪下水和骨头一起熬成了浓浓的汤,撒上了山野里的各种香菇真菌,特别的美味,连我都忍不住多喝了两碗,这味道可是城里吃不到的原始滋味。   村长捧出一坛酒,给坐上的男女老少都倒了一小碗,酒清香甘冽,不知道什么什么办法酿出来的。大家边吃边喝,随着菜肴一只只地递上桌,大家的兴致也到了最**。   就在这时,后山上传来一声响彻天地的长嚎,吓得胆小的孩子把捧在手里的碗都打碎了。   我和村长相视一笑,终究还是来了!   “关门!”   村长大喊一声,立刻有两个人将巨大的木门关上,一根粗壮的门闩架在了木门之后,怕是要千斤之力才能撞断,我不禁安心了许多。   “狼来了而已,大家不用怕!这祠堂那么高,狼是进不来的,大家继续吃,管够!”   村长倒是颇有大将之风,继续招呼大家吃喝起来,狼嚎声越来越密、越来越近,但众人有高墙护卫,到还真不是特别的慌乱。 216 咱们有枪   “咔哒”   一声清脆的响声伴随着痛苦的狼嚎传入我的耳内.   “村长,野狼踩着我们的捕兽夹了!”我有些欣喜,那些捕兽夹的威力我是亲眼见过了,一夹之下,中招的野狼必然是废了条腿。   村长不解地问:“李兄弟,你怎么知道?”   我见露了马脚,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胡诌到:“我从小耳朵就好使,能听到常人听不到的声音,刚才我隐约听到了捕兽夹合拢的声响。”   阮家小姐姐立刻接口:“叔叔可厉害了,粗粗的木棍一捏就断!”   村长看了我一眼:“原来如此,那你就留心听,时刻注意狼群的动向!”   我点点头,仔细地听了起来,捕兽夹的声音接连不断的响起,但狼群的密集的足音还是越来越近,怕是远远地超过了村长的估计,何止上百头,最少是三四百之数。   村口用来阻挡狼群的几个联排的捕兽夹一起发出声响,我连忙大喊:“狼群进村了!”   村长立刻站起身来,提着土枪就和十几个男子上了院墙。   密集的狼嚎声吓得不少孩子都尿了裤子,守护祠堂的老人一声招呼,所有的孩子都躲进了屋里头,只有阮家的三个娃娃胆子大,依旧在院子里吃喝。   “你们三个怎么还不进去?”我见这三个小鬼头气定神闲地大嚼着肉块,不由气结。   弟弟开口:“那么多大人在前面呢,怕什么?就算是要被狼吃了,我也要先吃饱!”   “对!绝对不做饿死鬼!”另一个弟弟也开口。   阮家小姐姐笑着说:“叔叔,今天全村的老少都在这,要死也是大家一块儿死,躲进去和不躲进去有什么区别?再说了伯伯和爷爷们都在,我相信他们能够保护我们。”   小丫头说话不紧不慢,一下子就把一群老汉的士气提升起来了。大家群情激奋,老发聊发少年,一个个仿佛都年轻了二十岁。   我自然不着急,以我现在的本事,要跑谁也追不上,那些狼只是数量太多,否则我一人就能摆平。唯一让我有点顾忌的还是那头狼王,不光是我,村长他们都能听出它与众不同的嚎叫,在它的指挥下,狼群一刻没有停顿直直地往祠堂这边来了。   “这次果然是冲着人来的,各家院里的鸡鸭猪羊全给叼走了还不退,直冲着我们过来了。哎呦妈呀,这得多少狼啊?”   一个眼尖的老汉喊着,显然群狼已经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另一个老汉也是一声喊:“全是绿油油的眼睛,不少于两百头,咱附近的山头上哪里来那么多狼?”   村长见大家又有些慌乱,怒骂到:“怂货!不就是狼吗?几百头又怎么样?咱这祠堂围墙三米多高,咱守住墙头,它们就上不了了,我们鸟枪火铳却能打着它们,怕个鸟啊?”   众人掂量着手里的土枪,又把那些闪着寒光的柴刀摆在自己顺手的地方,脸上多了几分安定,战前动员算是结束了。   也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狼群就到了祠堂外,“哼哧哼哧”地呼吸声响成一片,此时它们已经不再呼号了,但浓烈的腥臭味从它们身上传出,三个小家伙这才停住了吃喝,次溜溜地爬上了墙,好奇地盯着外边张望。   我怕她们有闪失,也跨上了内墙,这才看清了祠堂外的景象。   森冷的月光下,无数盏绿油油的小灯笼在闪耀,从进村的路上一直到祠堂前的空地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狼影,或蹲或立,井然有序地占据了所有的空隙,不时有几只个头粗壮的狼来回穿梭,果然非常有纪律。   祠堂是一座独立的宅院,前前后后有三四十米长的围墙,好在围墙就连着祠堂大屋高高的后墙,我们只需守护三面,否则这些人还真忙活不过来。   我见狼群没有行动,问道:“狼在等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在这里休息?”   村长摇摇头:“狼这种东西最狡猾,它们跑得不是最快,力气不是最大,但却是最成功的动物,就是因为它们聪明。你看它们虽然坐着不动,但后面来的狼却已经悄悄地迂回到了祠堂的两边,不断找寻着可以进出的通道,一旦寻到机会就会偷袭进来。而坐着的那些狼,就是让猎物感觉到自己已经被包围了,发生慌乱,一旦慌了神,就好对付多了。”   我不禁对着相貌平庸的老者肃然起敬,不要看不起村长,虽然可能是中国最小的官,但不是什么人都能当好村长的,眼前的这一位就是实例。从开始知道狼灾要来,村长一系列果决的表现,一下子改变了我对村长的印象。   “阮二狗,你和三狗、四狗、五狗拿着家伙去西墙,哪里七八米长,你们分开站好,远的就用枪打,近的柴刀招呼,别让狼上墙!”   村长一声吩咐,立刻有四个老汉领命而去,应该是四兄弟,互相照应不成问题。   “李学林、李学德、李学平,还有朱三宝,你们四个平时天天一起打麻将,现在也一起去守东墙!”   “好嘞!”   又是四个老头到了村长指定的位置,知人善任,了不起啊!   剩下的十多个老汉就聚集在大门两边的围墙上,这里比较长,足有三十米,最难防守的就是这地方了。   “孩子们,你们下去,躲屋子里不许出来。”村长拎住阮家两个男孩,将他们赶下围墙。   “我不,我也要打狼!”那两个倔小子又爬了上来。   我笑了笑:“那既然这样,你们就爬到祠堂的顶上,仔细给我们看着,哪里狼多,你们就大喊,做我们的小指挥好不好?”   “好!”   三个孩子一起跑回来屋子,蹭蹭蹭地爬上了祠堂十几米高的屋顶,一人占据了一个犄角,就冲我比了个胜利的姿势,胆子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各位阮家寨的爷们,都给我惊醒点儿,别忘了咱手里有枪!”   村长一声吼,斗志达到了顶峰,没有一个人怵战,这场面我都热血沸腾了。   “各位爷们,我们老娘们也不是吃素的,孩子们都安顿好了,我们也出来活动活动筋骨!”   屋里有冲出来一群老娘们,手里拽着菜刀、扁担,人数也有十多个,果然是烧得了菜、打得了狼,人人皆兵。有了她们的加入,原本稀松的防线基本能做多一米就站一人,不至于出现空档了。   村长满意地点头,冲着屋顶上的阮家三姐弟喊道:“阮家娃子,一定给我盯紧了,别让狼崽子钻了空档!”   “是,村长!”   屋顶上的小家伙非常欢脱,我一瞥,又看见几个娃子上去了,多双眼睛也好。   村长把手里的土枪上好枪药,对着院门外狼群瞄了一下,扳机一扣,一声炸响,无数细小的钢珠在狼群中爆开,顿时伤了四五头狼,引得一阵欢呼。   “打他娘的,别丢了咱阮家先人的脸面!”村长一声喊,众老汉手里的土枪鸟铳纷纷发威,刺鼻的火药味传来,外面顿时又伤了三十多头野狼。   这边枪响,那边的狼群也不会坐着当靶子,一声凄厉的狼嚎从远处想起,那些受了伤的狼被激起了凶性,拖着淋漓的鲜血就往围墙上蹿,这一跃前爪刚刚勾着围墙的上沿,后爪在围墙上一点点往上拱着。   众人哪里会给它们机会,一个个长棍招呼脑袋,短刀跺向野狼扒拉着围墙的前爪,连串的闷响在围墙上响起,夹杂着野狼凄厉的惨嚎,那几十头受伤的野狼顿时落在了围墙下,抽搐着、抖动着,显然都活不成了。   屋顶上的孩子发出一阵欢呼,初战得利,一干老人都面有得色,无论男女都非常激动。   “啊呜!”   不断的狼嚎响起,狼群退了,我心头大喜,原来这么简单。   但转头看村长他们,却不见一点喜色,正要问原因,就见狼群退后了数十米,又不动了。   “妈蛋,这群狼崽子够狡猾的啊!”村长一声喝骂,把手里的土枪放到了一边。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野狼是要躲开火枪鸟铳的射程才退的,害我白高兴一场。   “大家赶紧装枪药,狼崽子又要来了!”   村长一声喊,老汉们纷纷低头装枪药。但狼群里也是一声呼嚎,一百多头野狼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来,几十米的距离转瞬即至,老人们举起鸟枪“砰砰砰”连响,但终究不是瞄准之后才开枪,散弹虽然覆盖面积广,但仍旧杀伤有限,一百多头狼经过一轮鸟枪的洗礼后,还是有**十只来到了墙下。   这次助跑的距离更远,有几头体型壮硕的狼居然一下就跃到了墙头之上,于守墙的老人们纠缠在了一块儿。   顿时间墙头上鲜血四溅,狼爪锋利、菜刀锋利、柴刀更锋利,老人们顶住野狼之后一顿乱砍加上扁担棍子相帮,一下子就把跳上墙的几头特别强壮的野狼给顶下去了,至于其它没有越上墙的还是没有什么威胁,一阵手忙脚乱之后都被剁掉了爪子、或者敲破了脑袋,滚落在围墙下。 217 都活下去   受了伤的狼也不逃,就躺在围墙下不住的哀嚎.   我们虽然守得住墙头,但对墙外地上的狼却是鞭长莫及,只能任由它们扒墙而立。   村长一看急了:“这是要驾狼梯啊!糟了,这帮狼崽子是铁了心要咱的命,爷儿们,咋办?”   刚才那一轮,上得墙来的几只野狼抓伤了几个老人,但都是轻伤,没什么大碍。但听到受伤的狼架了狼梯,大家都着急地看向墙外,有几个用手里的长棍去打,但终究是使不上力。   “女人把长棍顶出请外,别给狼上墙的机会,男人挥刀猛砍,再不拼命就全完了!我们死不要紧,孩子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还有什么脸面去见阮家的先祖?”   村长的声音有些悲凉,远远的,又一拨野狼准备好了,数目不会少,而且多半是体型健硕的公狼,前面两拨炮灰之后,剩下的就是狼群的精锐。   那群狼齐声长啸,声音粗犷苍凉,充满了野性。   突然村口也爆发出一阵狼嚎,雄浑无匹的声音竟然盖过了百狼齐呜,狼嚎由远及近,从村口到祠堂只用了几个呼吸,一道纯白的身影像一道闪电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   我和众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本村长估计的一点没错,这狼王体型确实巨大,真的和一条小牛没多大的区别。原本觉得已经很壮硕的野狼精锐,在它面前就像是孩子一样娇小。   狼王一身纯白的毛发,从狼群后一路走来,无数野狼竟然都垂下了脑袋,俨然是在欢迎王者驾临。狼王走到狼群阵前,冷冷地盯着围墙上的人群,眼神里带着异样的冰冷,最后定格在我的身上,碧绿的眼瞳里闪现出仇恨的光芒。   “啊呜!”   狼王一声长啸,它身后百多只野狼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即刻就到了围墙之下。   “愣着干什么?”   村长一声喊,众人才从初见狼王的震撼中清醒过来,连串的土枪鸟铳响过之后,男女都各就各位,此时此刻已经不能有半分的保留。   只一瞬间,就有二三十只野狼踩着围墙下受伤同伴的后背跃上了墙头,基本上每个人面前都有一只野狼,狼不要命,人更不要命,棍棒、柴刀迎上了狼爪和狼牙,一时间哀嚎声不绝于耳,有人的、也有狼的。   我再也不能有所保留,一拳将面前的一头土黄色野狼轰出十多米远之后,立刻来到村长身边。他正被两头狼撕咬着,左臂上鲜血淋漓,显然是受了重伤。   “刺啦!”   我一把揪住其中一条巨狼的腿,用力一扯,生生将它扯成了两半,一把丢出去几十米远。   腥臭的狼血撒了我一头一脸,热热的!   我这一下不仅震撼了村长,也震住了正在和村长扭打撕咬的另一头野狼。我自然不会让过这样的机会,一个猛冲来到野狼身边,全力一击砸在它的背脊之上,清脆的骨裂声响起,它自然是没有了生机。   “叔叔,二叔公被狼从围墙上扑下来了!”   阮家小姐姐的声音传入耳内,我转头一看,西墙上少了一人,一头巨狼借势居然直接跃入了内墙,一百多斤的狼躯撞上了内墙上的一个老头,一人一狼从内墙上扑倒下来,在院子里翻滚,那老头眼看不支。   我来不及细想,一个飞跃,居然横过七八米的距离,直接落在了巨狼和老人的身边,一把抱住正要咬向老人喉管的巨狼,用力往空中一抛,一百多斤的巨狼像麻袋一样飞到七八米半空,然后急速下落,“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巨狼嘴角溢血,怎么挣扎也起不来身,现在是摔碎了内脏。久候在祠堂里的一群半大小子呼啸而出,一顿棍棒招呼,结果了它的性命。   我扶起老人,他似乎扭到了腰,我体内灼热的气息立刻涌到伤处,用力一拍,他“嗷”一声怪叫,居然直接又上了内墙,动作之灵敏,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老三,我的风湿老腰居然又有力了!”那老人冲身边的另一个老头嚷到。   那老头还在和一只狼肉搏,嘴里嘟囔着:“废话什么,还不来帮忙?腰好了就多出点力,我这老寒腿顶不住了!”   我也跟着上了内墙,一圈转过来,哪里有狼哪里就有我,一拳就打得巨狼抛飞,骨裂腿折,宛若杀神。   屋顶上喝彩声一阵盖过一阵,院子里的半大小子看我的眼神就如看天兵天将一样!   但饶是如此,还是伤了十几个人,有几个老人胸口和肩头都鲜血四溅,不得不退下院墙,几个半大小子立刻搀扶着躺在了祠堂屋檐下,由看守祠堂的老汉治疗,我这才知道这老汉还是个土郎中,平时村民有个跌打损伤、头疼脑热只要他配点草药就能治好。   十几分钟的搏杀,终于打退了这一波狼群的袭击,围墙下野狼的尸体堆了厚厚的一层,形成了一个由血肉堆成的平台,接下来根本不需要多用力,狼群顺着平台轻轻一跃就能跃过围墙,我们赖以生存的围墙,已经不能再保护我们了。   “孩子们都上屋顶,李兄弟,你跟着孩子们上楼之后就抽掉一楼到二楼的梯子,我们这些老骨头再拼一把,希望狼王杀死我们之后就会离开!”   村长显然也意识到了接下来就是最后的一战,外面还有两百多只野狼,最厉害的狼王还没有行动,形势不容乐观。   其他的老人也都明白了眼下的处境,纷纷绝望地看着院墙外的野狼沉默不语,大概也都认同了村长的话。男人们颤颤巍巍的往枪膛里填着枪药、弹子,女人则紧握着卷刃的菜刀守在一边,大家的手脚都有些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激动。   外面的狼王却是气定神闲,也不急着进攻,显然是在消磨我们的斗志。   村长上号枪药,一拍枪身:“老伙计,以前总觉得你厉害,到今天才发现你终究是落伍了。若是今天你不是土枪,而是一挺机枪,我们又怎么会这么狼狈?”   村长的话引得一众老汉都惋惜不已,若真有上几挺机枪,架在围墙上,别说几百只狼,来再多也不怕啊?   但这也只是村长的梦想,土枪鸟铳无论如何也变不成机枪,但他的话却如一丝火苗,点燃了我心中的火花,我翻出招文袋,里面的符箓早就烂成一团,显然不能用了。但还有一个小小的盒子,里面装的可是体积小巧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抬头看见祠堂里也有一些黄纸,走过去抽了几张按在左手手心。咬破右手食指,刷刷地画了几张红莲火符之后来到了院子。   “村长、各位!你们守好围墙,我出去一下就回来。”   村长一脸惊愕:“李兄弟,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但外头毕竟是有几百只狼,还有那可怕的狼王,你出去不是送死吗?”   我蓄力之后一下拔起,直接横跃过十多米的距离落在了院墙之上,笑着说:“不要紧,我的身手即便是不敌,要跑也不是难事。让我去搏一搏,总好过大家坐以待毙得好!”   我这一手确实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尤其是孩子们更是目瞪口呆,大家知道反对也没有用,就不再阻我,任由我出来院墙。   围墙下腥臭刺鼻,有些狼被敲之后屎尿齐出,夹杂着腥臭的狼血,实在是不好闻。   我一张红莲火抛出,右手暗结剑指,黄符落在了狼尸上顿时涌起了烈焰,火焰熊熊远超我的估计,看来我的修为在无生老母的帮助下又强了不少。   师傅和师伯都是练魄期的高手,用红莲火的模样我也见过,但远远不及我现在的气势,这金圣之躯不知不觉中就让我有了超越他们的实力,如果真的能随着时间推移,身体再领悟出各种神通,恐怕谁也不是我的对手了。   “你会道术?”村长看着墙下的烈焰,大声发问。   我点点头:“只是些皮毛,让我将堆在墙角的狼尸烧掉再说。”   就在这时,狼王发出一声长嚎,他身后的野狼精锐全都站了起来。显然它不会让我有机会烧完狼尸,准备发起总攻了!   我心中暗笑,若只是想要烧狼尸,我又何必要出这院墙?就等着你冲锋呢!   狼王长嚎声戛然而止,群狼蜂拥而至,我孤身一人站在祠堂外的空地上,右手探进招文袋,掏出装着微型炸弹的小盒子,夹出了两枚硬币一样的炸弹。   手指一夹,炸弹中心的按钮瞬间下压,随后将他们丢到了密密麻麻的狼群之中。   “轰隆!”   几乎同时炸开的炸弹,带着剧烈的冲击波,将周围的几十头狼瞬间炸成了碎片,残肢乱飞、鲜血四溅。   炸弹的威力只是让群狼滞了一下,剩下的百十头巨狼在狼王的率领下居然绕开了我,直直地冲向了围墙。   我一拳打飞偷袭我的一头巨狼。冲着围墙上的村长大叫到:“带大家退回祠堂,不要拼命!相信我,大家都能活下去。” 218 主仆之缘   村长一愣之后果断地大手一挥,一众人都离开了院墙,退了下去!   我一边跟着狼群往祠堂跑,一边将手中的红莲火符不断抛出,一堆堆熊熊的烈焰燃烧起来,将周边的野狼点着的同时也大大延缓了狼群行进的速度.   当狼王率先跃上祠堂墙头时,院墙上已经空无一人,它恼怒地一声长嚎,但随即密集的土枪鸟铳声响,村长肯定是见狼王上墙,集火了一次。   不出我意料,那密集的钢珠铁砂丝毫没有伤到狼王,一圈淡淡的白光在他它身边围起,那些威力不大的武器怎么能伤到它?狼王不止是体型大,而且是有了修为,难怪能在如今的年月依旧笑傲在茫茫大山之中。   狼王站在三米高的墙头,更显其威武,此时夜已深,月上中天,它对月长啸,更显气势非凡!   我冷笑一声,区区几百年的修为,仗着手下野狼众多横行霸道而已,今天小爷我就收了你。   群狼跟着狼王的脚步,纷纷跃过院墙进入了祠堂,余下了三十多只将我团团围住。   我哪里会被困住,一步就是数米,踩在一头狼的脊背上跃上半空,手臂一展居然生出一股推力,身体又向前推进数米,一下子就脱出了包围圈,有如飞翔一般。   心里一阵欢喜,这不就是御空飞行吗?虽然只是在跳起来后又在空中多滑翔了几米,但是却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轻,如飞翔一般。如果这就是开始,我相信只要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再用心体悟,做到像白莲教圣者那样御空飞行一定不是难事。   一切都是后话,现在我要保住的不是自己,而是这一寨子老少的命,抬头一看,果然月空下,阮家姐弟都在盯着我,我不能让他们失望!   身体落下时,已经到了院墙下,再一纵就上了三米高的院墙,与狼王遥遥相对。   院子里已经聚集着几十头野狼,全是密密麻麻的狼背。村长带着人已经将祠堂门合上,死死地顶着门窗,狼群一时也进不去,人狼又僵持起来了。   我见院子里无事心中安定,也不废话,冲狼王跑去,一边跑一边在左手手心画了一个掌心雷,对付妖物,雷比火管用,而且以我现在的实力,掌心雷也不会再是以前手臂粗细,我相信一定会给狼王一个惊喜。   狼王也知道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解决我,其它的野狼对我根本没有威胁,只有它亲自出马了!   两人间十几米的距离转瞬即逝,巨大的獠牙和利爪已经到了我面前。我一个翻身,挨着狼王脊背滑过,在空中扭转身躯,口中大喊一声:“着!”左手一掌撑在狼王厚实宽阔的脊背上。   “咔嚓!”   天空中出现一道刺眼的亮光,水桶粗细的闪电划破夜空,轰到了狼王的背上,带起了震耳欲聋的轰响,让所有的人和狼都怔住了。   让人睁目如盲的强光散去,墙头上就剩下我一人立在原处,狼王已经无影无踪了。   “小心背后!”夜空中一声尖叫,充满了焦急。   一道白色的闪电从院墙下扑来,狼王在刚才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懒驴打滚,直接跌下墙头,掌心雷轰下来之时只是稍稍波及了一下,并没有伤到它。   我往后飞退一步,狼王重新跃上院墙,嘴里发出阵阵咆哮,显然是怒极。   “果然是有些道行,我那兄弟肯定是被你所杀吧?看来死得不怨!”狼王口出人言,虽然沙哑,但我却听得很清楚。   我冷笑着说:“他害了那么多孩子的性命,也是罪有应得,杀它的并不是我,而是楼顶上的三个孩子!今天有我在,你休想伤她们一根毫毛!”   狼王长啸一声,竟然笑了起来,那笑容诡异莫名,让人不寒而栗。   “你以为我是真的来报仇的吗?你错了,我的目标本来就是你,我那兄弟的魂魄来找我,说你是传说中的金圣之躯,若能吃你的一块肉,修为就会大进,若能喝你的一口血,就不用遭受天劫,我这才倾巢而出,否则你认为我会甘冒天雷轰顶攻击人类吗?”   狼王一字一句地说着,长长的舌头不由自主地tian了tian嘴唇。   我不由一愣,当初无生老母说我变成金圣之躯后会历经磨难,没想到这躯体果然给我带来了麻烦。那黄鼠狼上了我的身,知道了我的秘密,立刻引来了群狼进村,原来我这金圣之躯就和当初的唐僧肉一样功效神奇,居然能让妖物功力大增而且能免遭天劫,这还了得?   “你的话我不明白,也不知道你说的什么金圣之躯是什么东西,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不想徒增麻烦,狼王只是个开始,只能算是个不入流的妖怪,若那些蛰伏千年的大妖们听闻了这消息,我还有好日子过吗?   狼王盯着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今天为了你,我已经造了杀孽,来日天劫时必然身死,所以还不如放手一搏,吃了你再说!”   我听它这么一说,也想起了大哥、二哥渡劫时可怕的情景,尤其最后还要考察妖物的心志,若存不善之念,必然死无葬身之地。难怪知道吃了我的血肉能避天劫之后,狼王会铤而走险,对天劫的恐惧有多大,我的吸引力就有多大,为了躲劫,只要是妖,必然想吃我。   心中想到此处,已然起了杀心,若让狼王生离此处,我日后必然不得安宁。胡三太爷之类的大妖就足够让我头疼了,若还有些为避天劫而蛰伏了千万年的巨妖杀来,我肯定是十死无生。到时金圣之躯没有成就,反倒成了别人口中的美食,那就呜呼哀哉了!   狼王见我没有动作,立刻扑了上来,狼口中吐出一团白雾,显然是要迷我的眼。   狼王的深浅我非常清楚,以前可能还有些棘手,现在完全不值得一看。闪身避过白烟,脚尖一点墙头再次贴近它的身躯,一个翻身就跨上了它的脊背,一把勒住了狼头。   手上力道不断加大,狼王的脖颈咯咯作响,它不断翻腾,想把我从背上颠下来,奈何我早做了准备,双腿也紧紧夹着狼腹,任它这么跳跃,都不松动分毫。   狼王被勒得七荤八素,脚下一软从三米高的院墙上跌落,我也跟着落地,重重地摔在了院子里。   狼王嘴里已经溢出了鲜血,眼珠里全是鲜红,张着巨大的狼口哀求到:“求你,求你别杀我!”   我冷笑一声:“竟然不杀你,必然为你所累!日后哪里还有安身之日?”   狼王无力地说:“杀了我也一样,方圆百里的妖物又不止我一个,怕是都被我那兄弟通知到了,我只是来得快而已!”   “那又如何?”我又加大了几分力道:“杀一个少一个,省得你害人!”   狼王顿首:“我和你说实话,这次是我第一次伤人,以前进村,都是只叼牲畜果腹而已。在我管辖下,这几百里的山岭,没有一头狼伤害人类,相信你也听闻了吧?”   我开口道:“竟然你也动了杀孽,往后就不会再在意人命了,不杀了你终究是个祸害!”   “有办法,有办法!”狼王已经穿不过气来了,艰难地说:“你是金圣之躯,若不死将来一定是成就非凡,我白满今日对天发誓效忠于你,将来也可以和你一道成就不灭之躯。”   我听它这么一说,手下松了几分力道,本来我也不想徒增杀孽,能不杀最好不杀:“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狼王喘了口气:“那大鹏鸟,也是杀人盈野,只不过是因为做了如来的坐骑就得证大道,你我虽不比他们,但起码我跟着你之后一定不用再渡劫了,这不是比吃了你更好?”   我细想之下也确实有理,但又怕它是在诳我,立刻说:“那你叫你的手下立刻退走!”   狼王立刻一声长啸,院子里的狼群立刻停止了进攻,其中两头拱开了门闩,拉开了大门,群狼立刻退了出去。   我松开狼王,它灼灼地盯着我不住喘息,片刻之后才开口:“你是否真的是金圣之躯?”   “若我说不是,你是不是就改变主意不效忠于我了?”我不屑地说。   那狼王将头伸到我脚边,低声说道:“今日我白满在此立誓,愿意成为眼前之人的坐骑,一生不敢有半点背弃,一心侍奉左右,若有违此誓,甘愿受五雷轰顶之罚,永世不得超生!”   一道青烟从他头顶飞出,散入空中,誓言已然城里,我就不怕它变卦了。此前那黄鼠狼立誓之后立刻想害我性命,果然遭受了剥皮之刑,前车之鉴,它不会不知道。   “你叫白满?”我俯身,摸着狼王头顶的毛发。   狼王恭顺地说:“因为我生在满月之夜,又长得一身白毛,出生便有灵识,因此自称白满,也正因为有灵识,所以修行至今未伤一人。只是今日鬼迷心窍才生了歹念,还望主人原谅!”   我大笑着说:“好个鬼迷心窍!若不是你被那黄鼠狼的魂魄诱惑,怎么能成就今**我主仆之缘?”   狼王再拜:“确实如此!”   我凑到它巨大的尖耳边说道:“我就是金圣之躯,这下你放心了吧?”   狼王一愣,随后仰天长啸,啸声中再不闻半分戾气,而是满满的喜悦! 219 白吉来了   阮家寨的老老少少见狼群退却,都不敢置信地从门窗的缝隙处偷眼看着我和狼王.   到时阮家三姐弟一声欢呼,从祠堂屋顶上滑下来,飞快地打开门跑到了我们身边,好奇地打量着牛犊一样的狼王。   狼王显然有些不习惯,低低地发出咆哮,吓得阮成龙和阮成虎连滚带爬地躲到我的身后,不住颤抖。倒是阮含月胆子大,居然伸出手来和我一样细细地抚摸着狼王脖颈上的毛发,动作轻柔。   “咕噜咕噜!”   狼王的喉咙里发出低低地声响,大大的眼睛也眯了起来,似乎颇为享受。   这家伙也喜欢这一招,我不由地想起小时候自己家养过的一条大狼狗,它也特别喜欢被人抚摸脖颈后的毛皮。每次摸着摸着就会趴下了一动不动地享受,百试百灵。   村长见狼王温顺的和土狗一般,也大着胆子走出了祠堂。他戒备地盯着狼王,小心翼翼地走到祠堂大门口,朝外面张望了一番才松了一口气,狼群都退出了村子外面。   “没想到狼崽子们这么厉害,若非李兄弟本事过人,今晚我们阮家寨可能没有一个人能逃过狼吻!”   村子心有余悸地对我说着,在他眼里我已经是神人无疑。   我是自己知道自己的事,这一次狼灾的罪魁祸首就是我,他这么一说我倒真有些惭愧。正想说写什么,所有的人都冲了出来,欢呼着将我围住,即便是狼王不断咆哮,依然吓不退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透露着喜悦,那种劫后余生的欢快,只有当事人才能了解。   狼王臣服于我脚下之时,在村民的眼里就是土狗一样的存在了,最多是一只大一点的土狗而已。他们再不畏惧它,因为相信只要我在,就能带给他们安全。   “拿酒来!”   村长一声呼喝,立刻有两个老头喜滋滋地捧出了两坛子美酒。   “之前撤走的菜呢?都给我端上来,老子之前因为担心能不能活过今晚,吃肉没滋味、喝酒没滋味,现在我要补回来!”   “对,补回来!”   一群老汉豪气干云,今晚他们的所作所为早就在孩子们的心里留下了光辉的形象,刺客他们一个个都是凯旋的英雄。   大家七手八脚的把流水席又摆上了,女人们架起柴火,将菜又热了起来,男人们大大咧咧地喝酒,孩子们快活地穿梭,虽然已经是深夜,但大家都不肯睡去,起码我觉得阮家的三个娃子是这样,村长是这样,我也是这样。   我酒量不好,但每个人都要和我干,我只能尿遁!   我不想去睡并不是因为劫后余生,而已因为狼王白满的一句话,它只是来得早而已,这千里岷山的妖怪听说我是金圣之躯后一定会源源不断地赶来。我是因为头疼才不想睡!   我走到院外,狼王白满已经在围着院墙打转了。院墙外的狼尸都是它的子民,死伤了那么多,它怎么能不伤心?   ”白满,对不起!”我蹲在他身边,歉意地说。   白满摇晃着巨大的狼头:“主人,这与你无关!是我动了贪念才导致它们的死亡,罪责在我身上。”   “让我烧了它们吧,尘归尘、土归土!”我征询它的意见,白满没有说话,只是把一头头僵硬的狼尸拉到空地中间堆起来,我明白它的意思,也帮着搬起来。随后,更多的老人加入进来,很快就将围墙边的狼尸搬空了,有些狼还没死,白满也不迟疑,一口咬断了喉管,送它们上路,场面颇为悲壮。   熊熊的烈火燃起,那种灼烧皮肉的特有气味让人作呕。   我看着蹲坐在一旁的白满,开口道:“以后有什么打算?”   白满沉默了一下:“主人你去哪,我自然就去哪,既然立誓更随,若违背了誓言可是要受天罚的!”   我问:“那你的子民们怎么办?”   白满看着明月慢慢说着:“我做了两百年的首领,从十几头的狼群发展到今天,整个岷山都遍及我的子民,狼群已经到了最鼎盛的时候。但不论什么事物,盛极而衰才是天理,这次打击,对狼群未免不是好事!”   我抚摸着它的头:“你要是跟我走,它们会不会被欺负?”   白满点点头:“那是自然,以前因为我在,那些不成气候的妖物都不敢伤害野狼,现在我一走,势必会引来新的权利更迭。狼群还会有新的首领出现,对付威胁的事,就交给他们去应付!”   我笑了:“你倒是看得开!”   白满铜铃一样的眼睛看着我:“主人,狼是最团结、最狠辣的动物,我相信即使没有我,它们也能生存下去,该放手的就果断放手,即便今天我不走,总有一天要走,这局面迟早要到。狼群生存了那么多年,也不会因为一个白满就覆灭,你说呢?”   我无语,只能默默点头。白满在弱肉强食的野外生存了两百多年,自然深谱其中的奥秘。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道理浅显不过,相比之下我倒显得有些婆妈!   “李兄弟,今晚没事了,我们都回家休息了,你怎么打算?跟我回家吧?”村长喝得醉醺醺地走到我身边说话。   我转头一看,阮家两个小兔崽子已经睡着了,一个由姐姐背着,一个正趴在村长肩头呼呼大睡。   我不禁失笑:“村长您先回去吧,孩子们衣衫单薄,别着凉了。我和狼王随便找个背风的地方窝一宿就行了!”   村长也不多说,毕竟我不是一般人,乐呵呵地带着孩子们就走了。   我转头对狼王说到:“白满,你说妖物们会接踵而至,这村子不能留了,咱们连夜走吧?”   白满点点头:“主人要去哪,我就去哪!咱们先去村外和我子民说一声,这段时间就让它们留在这寨子附近,担负起保卫的职责,免得发生意外。”   我对这安排也很满意,正要往村外走去,白满牛犊一样的身子横在了我面前,前腿弯曲,示意我爬上它的后背。   白满的后背宽阔平坦,倒真是一个好坐骑,我也不迟疑,翻身跨上它的后背。眼前的景物顿时飞速倒退,仿佛腾云驾雾一般,白满四爪如风,一点不比我全力奔跑来的慢。   曾经非常羡慕温婉能够骑乘青狼,觉得拉风无比。但现在又了白满,那青狼的体型就不够看了,不管是外形和速度,都无法和白满比。谁能想到在这岷山深处,我会有这样的奇遇?   人是个奇怪的东西,前一刻与狼群生死相搏的时候,觉得每一头狼都那么可怕和凶狠。现在化敌为友之后,又觉得它们与自家的土狗也没什么区别,就连那绿油油的眼神都觉得和善了。   白满一声低啸,立刻出来了五头特别高大的巨狼,白满在它们的耳边一一咕噜了几声,它们就分别领着几十头狼分开走了。   “主人,走吧!我把狼群一分为五,分别在阮家寨的各个方位分散开来,各据一方,互相照应,直到确定没有别的东西来骚扰村民之后再从中选出新的狼王。”   白满的领导能力毋庸置疑,一番布置井井有条,既处理了它离开之后的权利分配,有保护了寨子里的老少,一举两得。   我重新跨上狼背,却不知该往哪走,白满虽然熟悉这里的山野,但却不知道我要去的海市在何方,无奈只能有瘪瘪地回了村子,路过阮家的小院,也不愿再往前走,索性就进了屋,点起火塘中的柴火,休息了下来。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正当我与白满聊着干掉黄鼠狼的经过时,天空中传来巨大的振翅声,仿佛一只巨鸟从头顶掠过,带着阵阵寒意和邪气。   白满立刻站起身,低声说:“来得这么快,主人,咱们有麻烦了!”   我收敛住身上的气息,问道:“邪气就在我们头顶盘旋不散,妖物看来已经知道我们在这里,走是走不掉了,看看情况再说,要打咱也不怕!”   白满点点头,立刻咆哮起来。屋顶上空的妖物立刻降了下来,落在了院子里,带起来漫天的霜花,直透进屋里来,即使我不畏害冷,还是感到了一股刺骨的凉意。   “吱嘎!”   屋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浑身雪白的东西,足有一人高,大大的肉翅收在身体的两侧,一对尖尖的嘴巴不断张合,盘子大小的耳朵晃动着接收信号,这居然是一只大得骇人的白蝙蝠。   白满迎上去:“白吉,你不老老实实呆在你的天落涧,跑到我白满的地头来干什么?”   那蝙蝠张开肉翅扇了一下,顿时寒风四起,火塘里红热的炭火立刻失去了温度,整个小屋滴水成冰,气温急剧下降。   “哈哈哈,白满,你我是结拜的兄弟,有好处的时候连我这二哥都不认了吗?若不是九弟的魂魄去我那诉苦,我都不知道金圣之躯就出在了咱们十兄弟的地头,你莫非是想独吞?这个人可不一般,我是特意赶来帮你的!” 220 事不宜迟   白满立刻挡在了我身前,开口道:“二哥你说的什么话,当初咱们岷山十大妖王结义,因为你我和老九都是白的,因此特别合得来,今天我也是为了那金圣之躯才来到这小寨子,可惜损失了两百多条子民的性命,也没找着那金圣之躯的人。这才把剩下的手下都布置在寨子的周围,免得那人逃脱。”   白色蝙蝠收起了翅膀:“我想也是,若然你找到了那金圣之躯,必然是躲回你的狼窝去了,又怎么还会在此地徘徊?不过你身后怎么还有个人?”   我大惊,这蝙蝠眼睛就是摆设,但是听觉极其发达,借助嘴巴发出的声音,利用声波的回音来测别方位,显然我在白满身后也是无济于事。   白满回头看了我一眼,笑着说:“二哥,这个人是我抓来的。准备天亮了当做早餐,莫非你也想分一杯羹?”   那白色蝙蝠一蹦一跳来到我面前,带着逼人的寒气,来回观察了一番才放下心来,说到:“白满你何时转了性?当初要你吃人,你死活不肯,竟然居然会抓人来吃,开窍了吗?”   白满大声说:“以前害怕天罚。今日我已经伤了好几人的性命,还怕什么?索性做到底,也尝尝这人肉的滋味,免得老被你人笑话!”   那白色蝙蝠一下子跃到房梁上,倒挂了起来,但体型实在过大,屋顶都晃悠了一下,我生怕会塌下来。这时我才看清楚这蝙蝠的模样,雪白的翼膜包裹着椭圆形的身躯,泛着淡淡的荧光。偶然展翼,露出内里的脑袋,嘴巴细细蠕动,满嘴细细密密的牙齿,看得人不寒而栗。   “白满,我们不敢与你深交就是因为只有你一个不喜人肉,每次聚在一起你都推三阻四,现在好了,以后就可以痛快吃肉了。”那蝙蝠口吐人言,妖怪其实和人类一样,虽然最恨人类,但都喜欢学习人类的语言,有机会也想变幻成人形。正和我们某些愤青一样,嘴里批判着崇洋媚外,但如果有机会出国,走得比谁都快。   我听得暗恨,这蝙蝠体型如此巨大,不知是害了多少人命才长成的。同时也为白满高兴,它果然没有骗我,从来没伤害过人。   白满见我眼神闪烁,立刻问道:“二哥,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你连夜飞来也辛苦异常,不如就在这房子里休息一天,等明晚再与我杀进这寨子如何?”   白色蝙蝠点点头:“大哥和其它兄弟也都在赶过来,不过因为距离较远,又没我飞得快,至少也得下午才到。到时我们一起杀进去,杀光所有的人,还怕找不着那金圣之躯吗?每人吃上一块肉,喝上一口血,这天下就再没有能够阻止我们弟兄逍遥的事物了。”   白满眼中露出一丝厌恶,我则继续装死,心中想着如何除去这可恶的蝙蝠怪。   “那我不打扰二哥休息了,我将这人带出去,免得他吵吵闹闹的。明早宰杀之后,新鲜的血液给您留着。”白满将我丢在背上,往门口退去。   白色蝙蝠缩在黑暗之中,用肉翅裹紧了自己,似乎很满意白满的做法,哼哼了凉爽就不动了。   白满驮着我走出去好远,才在一个背风的山坳里停下,开口道:“主人你想除掉那蝙蝠白吉?”   我自然不否认,只是没想到它会先说。   “既然如此,你我合力,它却是孤身一人,应该不是问题。”白满张望了一下,低声在我耳边说。   我见它愿意助我,当即起身:“那还等什么,现在趁它力竭,咱们干掉它,免得夜长梦多。”   白满咬住我的衣衫:“别急,主人!这白吉最怕阳光,白天一般不出动。而且它是只冰蝠,周身带着寒冰之气,若咱们一击不得手,它翅膀扇起来,你我都要冻成冰块;而且白吉还会喷出冰晶,沾一点就会全身被冻僵。它听力又特别好,总之多付它一定要小心谨慎!”   “那你我就等天亮之后,一下子将它从屋子里拖到太阳下。一击弄死之后咱们赶紧走,不然等你那十兄弟都到了,我们想走就难了!”我看着天边,那里已经泛白。   白满点点头:“行!只是你有办法将它弄出来吗?”   我贼贼地一笑:“山人自有妙计!咱先回村找村长要两捆麻绳。”   白满歪着脑袋说:“你想要捆它?恐怕是没希望!”   我摇摇头:“我捆蝙蝠干嘛?我要捆得是那两堵摇摇晃晃的墙,你明白了吗?”   白满巨大的眼珠一转,然后诡异一笑:“主人,我明白了,你真行啊?居然那么绝,拆屋,到时屋顶塌下来,说不定直接就压死了,到还省了我们的手脚!”   我一拍它的宽背:“哪有那么容易?能砸伤它就是上天保佑了,最主要就是把它逼到太阳下面。希望真如你所言,它畏惧太阳,我们就胜算大增了。”   白满开始小跑起来,山路崎岖,它却如履平地,一边说道:“白吉是冰蝠,怕火怕光,平日里都躲在地下的深窟之中,谁也不知道它的藏身之处。这一次为了吃你,居然从老巢里出来,虽然是冬天,但也是要避光的。看来这也是天意,让你我收拾它。”   “怕火?”我又得到了一个有利的信息:“怪不得这蝙蝠怪一进屋就扇灭了火塘里的柴火,居然如此谨慎。看来明天不火攻,还真对不起它难得露面一次啊?”   阮家的土屋都是用乱石垒成的,糊上一层黄泥,本就是四处透风。我和白满的力气都非比常人,若能同时发力,房屋必然被我俩拉塌,将蝠怪白吉压在里面,先杀它个措手不及。   一人一狼商议完毕,就急急地进了村,一路直奔村长家。   村长已经起来了,正在做早饭,一见我回来,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了上来。   “李兄弟,这么早?一起吃早饭吧!”   我摇摇头;“我是来找村长帮忙的。”   “哦?”村长大奇:“李兄弟也有用得到我的地方?”   我走上前:“这段时间村长里不太平,村长有没有地方带着村民躲一躲?”   村长沉思了片刻:“我知道李兄弟不是普通人,你这么说就一定是要发生什么大事。我倒真有一个地方,可以让全村老少躲上三四天,但时间久了就不行了。”   “那事不宜迟,你最好就在今天中午前把村子里的男女老幼都带走,否则。。。。。。”我沉默。   村长点头:“没事,我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阻止的。那地方其实就在祠堂里面,有个大的地窖,昨晚若是抵不过狼群,我们就准备把孩子藏进去,里面有条密道直通后山,是我们阮家的先祖防备土匪的最后办法。”   我听他这么一说就安心了,连忙开口:“那事不宜迟,吃过早饭你就挨家挨户通知一下。尽早躲好,等事情过来我就喊你们出来。”   “那李兄弟你呢?”村长看着我。   我笑笑:“我还有事要做,若是我不去找你们,你们过了三天就悄悄从后山走吧,别再回村了。”   村长一愣,显然是明白了:“有什么能帮得上你的吗?”   我看了看他家:“给我两捆结实的绳子,还有找些容易烧着的东西给我。”   “绳子多得是!”村长转身从屋里给我拿出两捆草绳,不知道要什么编成,似乎经过特殊的工艺炮制过,我用力拉扯也扯不断。   村长哈哈一笑:“别扯了,山藤编的,牛都拉不断,结实着呢!”   我放心地将绳子放在狼王白满的身边,看着他身后满屋的茅草,不由暗想,若是能把这些草都堆到阮家小院里,来个放火烧屋就好了,不过转念又想,那蝙蝠耳朵灵敏,此举肯定瞒不过它,不由暗叹了一口气。   “怎么?你想放火?”村长拍着我的肩膀。   我大惊:“村长果然是村长,连我想什么都知道!”   “小兄弟,你一进屋就问我要容易烧着的东西,现在又看着茅草出神,我哪里会不明白?”村长凑到我耳边:“若是要对付妖怪,我们村里有不少的煤油,这里经常断电,晚上还点着煤油灯,你若是需要,我给你取两桶来!”   “煤油?”我大喜:“这可是好东西,能弄来就帮大忙了。”   “那你跟我来吧!”   村长领头走进了屋里,来到一间小屋,一开门就闻到了一股触鼻的气味,正是煤油无疑。   我眉头一皱:“怎么臭,会不会被那蝙蝠发现?”   跟在我后面的白满摇晃着脑袋:“那白吉最厉害的是耳朵,眼睛和瞎子差不多,鼻子也不行,对气味基本没有感觉,主人你放心。”   村长第一次听见狼王说话,吓了一跳,但很快镇定下来,从壁橱里提出两个大油漆桶。我打开桶盖,淡黄的煤油散发出阵阵臭味,验货完毕,这下可好办多了。   屋外晨光微曦,天公果然作美,雪后天晴,绝对是个好天气。   蝠怪白吉,今天到底是你死,还是我亡呢?我可不希望这是我见过的最后一次朝阳。 221 呼风唤雨   三个小家伙被我们的动静吵醒了,围着狼王白满又摸又抱,一点不害怕,不管白满怎么咆哮,都不肯离开.   我见白满被三个孩子弄得狼狈不堪,于是招呼他们过来帮忙。活很简单,将村长家的那些废旧的农药瓶子都装上煤油,用布条塞住,做成简易的燃烧弹。   蝠怪白吉见火如此害怕,我打定主意想烧死它。但它振翅出风,呵气成冰,若只是普通的火焰怕是烧不死它,我的红莲火符也近不了身,如果能浇它一身煤油,就没跑了。   三个孩子“叮叮当当”地摆弄着那些瓶瓶罐罐,忙得不亦乐乎。山野里的孩子手巧胆大,也不怕脏,一会儿就做出了十几个煤油燃烧弹。   村长胡乱地吃了几口早饭就出门了,挨家挨户去喊人,昨晚闹地凶,都还没起,不过这些事也不用我操心。   我拍了拍狼王白满,示意它该出发了。天气晴朗,太阳已经过了山顶,虽然无力驱散冬日的酷寒,但依旧照亮了大山的每一个角落。   “叔叔,你们要去哪?”阮含月放下碗筷看着我。   我摸着她的小脑袋:“现在你们家里住了一个大怪物,叔叔要去打死它,不然你们就没法回家了。”   小丫头看看我,又看看白满:“是不是前天那种妖怪?带上我去吧,说不定我能帮到你呢?我弟弟也很能干,可不能让妖怪占了我们的家。”   我笑着说:“这次的妖怪可比那吮指婆婆厉害多了,你们去了会有危险的,还是叔叔自己去,叔叔有狼王的帮忙,一定会打败妖怪的。”   “是个什么妖怪呢?”两个弟弟是双胞胎,说话总是异口同声。   我比划了一下:“是和叔叔差不多的一个大蝙蝠,雪白雪白的身子,可吓人了!”   满以为能吓着他俩,谁知道他们爽朗地笑起来:“不就是个蝠子吗?我们和姐姐没事就钻山洞,捡蝠子的粑粑晒干卖钱,我们才不怕哩。叔叔,你带我们去看看那么大的蝠子好不好?”   这两个小子胆大包天,我可不能让他们跟着去。虎着脸叫阮含月一定管好他俩,看到小姐姐叉腰教训两个弟弟的模样,我心中发噱,忍着笑拎着那一堆的燃烧瓶,带着狼王出了门。   阮家小院独立于村外,就在山坳之中,周围并没有人家,我拆屋放火倒也没有没有什么负担。至于阮家的小屋,等这件事过去了,我再想办法帮她们盖个新的出来,只要人命在,别的都不要紧。   悄悄地收敛住自己的气息,伏在狼王白满的背上,由它背着来到了蝠怪白吉落脚的那间小屋旁。一个翻腾落在墙边,声音微不可闻!   “谁在外面!是白满吗?”   屋子里立刻传来尖锐难听的声音,蝠怪的耳朵最为灵敏,饶是我小心翼翼,仍瞒不过它。   狼王立刻回答:“二哥,正是我,准备将昨晚抓到的小子开膛破肚,不想惊扰了二哥,不好意思!”   “哼!”   一声冷哼,屋里就没了声响。   白满将身上的绳子丢下,眼神中多了几分无奈,它的意思我明白,蝠怪白吉警惕性很高,根本没办法下手。   我看着歪歪扭扭的墙身,心中突然有了个大胆的设想。都到这了,不管如何都要博一搏,看那屋子的土墙千疮百孔,凭我的力气要撞倒一面墙完全不成问题,如果白满在另一边也同时撞倒一面,不一样可以把屋子弄塌?   想到此处,我用手做了个推墙的动作,然后指了指屋子的另一面。   白满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不紧不慢地绕到了屋子的另一面。   “白满,你搞什么,杀个人那么慢,一会儿屋前,一会儿屋后,在干什么啊?”蝠怪白吉不耐烦地说着,尖锐的声音刺得我鼓膜生疼,分贝太高了。   就在它说话的瞬间,我大喊一声,运足气力向土墙推去。   “轰隆!”   一阵巨大的声响,夹杂着无数的烟尘草屑,我这一面的土墙被整个推到,直接砸进了屋子,正好撞在了倒挂梁上的白吉身上!   “喀拉拉!”   横梁立刻失去了支撑,半个屋顶塌陷下来,屋顶覆盖的瓦片茅草“哗啦啦”的压下来,劈头盖脸地将白吉压在了底下。   就在这一瞬间,又是一阵巨响,另一边的土墙终告不止,在白满的巨力下也倒了下来,这回屋顶彻底失去了支点,晃荡了一年,整个横梁下落,带着屋顶一起压在了白吉的身上。   不敢犹豫,两人又各自跑到一边,将剩下的两堵墙也推到在白吉身上,它根本没时间爬出来,就被一层层的砖石泥草压住了。   我和白满对视了一眼,均看出对方眼中的喜色,没想到这屋子如此易推,效果当真不错!   “白满,你阴我!”蝠怪白吉尖锐的声音传来,显然没有被砖石压死。   还来不及高兴,砖石瓦砾之间传出刺耳的尖啸,连绵不绝之下我的耳朵已经到了能够忍受的极限,双手堵不住声音的入侵,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又鲜血从耳朵里涌出来,耳膜已经被震破了。   “操!”   耳朵一阵剧痛,反而激起了我的凶性。觑准了蝠怪白吉的方向,我接连丢出三个小家伙制作的燃烧弹,玻璃瓶子片片碎裂,汩汩的煤油发出刺鼻的气味,顺着砖瓦木石渗了进去。   “去死吧!”   我丢出一道红莲火符,剑指一掐火焰顿时覆盖了整个废墟,红莲火若没有烧到邪物很快就熄灭了,但它点燃了被煤油浸染的茅草和梁柱,虽然刚刚下过雪,这些东西还是烧得很烈。   整个废墟的空气瞬间升温,而那白蝙蝠最怕的就是火了。即使耳朵已经受损,我依旧能听到它在砖石瓦砾下尖叫着,院子里一口大缸经受不住音波的频率,“嘭”一声碎了一地。   我看向狼王白满,它比我还不如,早就被蝠怪白满的音波功震得晕过去了,口鼻眼耳都渗出丝丝血丝,它在岷山十妖中排名第五,与第二的白吉确实差了不少。   胸口一阵烦躁,我赶紧将白满扛在肩膀上往远处跑,再留在废墟周围,一定会被白吉尖锐的啸声给弄死。   跑出百十米远,方感觉好些。回头一看,烈火依旧熊熊燃烧,若能一直这样烧下去,白吉一定会被烧成灰烬。   但好景不长,废墟的上空慢慢凝聚出了一团白白的烟云,随着白吉的啸声越来越尖锐,那烟云越来越大、越来越厚,到最后居然下起雨来。   我所在的地方阳光普照,但百米外的山坳里却乌云密布、大雨滂沱,若说这不是白吉所为,谁人相信?真想不到这白蝠居然已经能呼风唤雨了,确实是个难缠的对手。幸亏没和它正面交手,否则肯定被它变成了冰块,成了它口中美餐。   大雨浇熄了废墟上的烈焰,只留下袅袅的轻烟。蝠怪白吉也不再嘶叫,那些乌黑的瓦砾不断起伏,看来它就要破土而出了。   我赶紧冲过去,若让脱了困,谁能抵挡得住?跑进小院,操起院子里用来叉草的一把铁叉,用尽全力对着瓦砾起伏的地方叉下去。   “噗!”   铁叉直没至柄,瓦砾中的蝠怪又是一声凄厉的尖叫,震得我气血翻腾,跌坐在残垣断壁之间。   这一叉没能伤到要害,反而把蝠怪白吉弄得更痛了,大概是它奋力一顶,那些压在它身上的砖石横梁都被推开,它终于出来了。   白吉就在我的面前,身子趴在地上,早就没有了原先洁白如冰的颜色,而是换成了一片焦黑。巨大的肉翅顶在废墟上,勉强将身子撑起,狰狞的脸上早就暴怒无比。   而那把铁叉,正好穿过了它右面的巨大肉翅,划开了好大个窟窿;左翅受伤也不轻,大概是一直护着身子的缘故,已经被火烧成了焦黑,皱皱巴巴的黏在一起,只剩下半个骨架子,起码它暂时是失去了飞行的能力。   白吉终于双脚着地,开始扑扇这残损的翅膀,虽然翅膀是坏了,但威力还在,刺骨的冷风立刻从四面围聚过来,切割着我的皮肤。它长满尖牙的嘴巴蠕动着,显然是要突出使人冻僵的雾气。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双手一撑,身子便立了起来,脚尖一蹬,人就倒飞出去了几米。双手一展,一股气息涌起,人又生生飘出了一段距离,眨眼间就脱出了寒气的包围。   你一双短腿,翅膀又破了,难道还能追到我不成?   冷笑着摸出剩下的煤油燃烧弹,准备给蝠怪白吉再来次火焰洗礼,现在的它要逃都没办法,不正是我玩远程攻击的好时候?   红莲火符做引,煤油瓶口的布条顿时沾了火苗,我用力对准蝠怪砸过去,好戏继续上演。   “嘭!”   煤油瓶在白吉面前数米跌落,掉在地上的时候已经成了一坨冰块。   那蝠怪张着嘴,显然口中的碰出的雾气准确地命中了煤油瓶。我才这记起,蝙蝠的耳朵就像雷达,嘴里发出的声波碰到瓶子后反射回去,它完全能够轻松击落任何的攻击物,这可怎么办? 222 叔叔好笨   不管了,手里还有两个煤油瓶,索性全都点燃了,一前一后朝蝠怪白吉丢了过去,我还就不信治不了你.   不幸的事情再次发生,煤油燃烧弹还是没有近身就被挡住了。这一次它没有用冻成冰的那一招,而是发出尖啸,直接在半空中将那两瓶煤油震碎。   散落一地的煤油遇到火星就烧了起来,白吉畏惧地向后缩了一缩,扇动残损的肉翅,漫天的风雪卷来,一下盖住了火焰。   完了,这回没招了!原来这白吉虽然翅膀损毁,但实力并不可小觑,我盘算着自己的本事,厉害的符咒没有材料,昨晚临时赶制的几张红莲火也用完了,能用的就是掌心雷和包里的微型炸弹以及番天印了。   可这三样东西都和煤油瓶一样,完全近不了身,白满都能在最后关头躲开雷击,拥有雷达的白吉就更轻松了。一时间我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局面,不知如何是好了,心里更加迫切的想要一把趁手的兵刃,起码还有一拼之力。   “你就是那拥有金圣之躯的人吧?果然有几分道行,难怪白满会被你降服,它本身就对人类亲近,哼,甘愿做狗了。不过现在你碰到我白吉,乖乖受死吧!”   蝠怪慢慢升上半空,但并不是因为翅膀,而是它招来了狂风,借着风力在行动。   我见势不妙,转身就跑,就算是死,也不能白白便宜了妖怪。若让他们因为我而横行于世,不知道要死伤多少人类。   才迈开步子,就觉得脚下一空,身体不由自主地飘向十数米的空中,顿时失去了控制。转头一看,蝠怪白吉正冲我露出诡异的笑容,脚下的狂风便是它的杰作。   “想走?哼,你觉得可能吗?”   我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它慢慢落到了我的面前。   “我现在就将你拿住,等兄弟们来了就将你分而食之!哈哈,到时看谁能奈何我们兄弟。”   我耳朵之前受损,只能模模糊糊地听到些声音,但还是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院子外走去。   眼前一花,白吉挡住了去路,它能操控风雪,我无处可逃!   “别垂死挣扎了,我给你个痛快吧!”蝠怪翅膀一振,我再次飘到了半空,随后有被砸了下来,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我勉力撑起自己的身子,看着它一点点的靠近,森然的寒气开始侵蚀我的**,它是要将我冻僵了吧!   是我小看了这蝠怪,它的修为一点都不弱,即使被我和白满偷袭受伤,但仍能将我玩弄在鼓掌之间。我刚刚建立的一点自信,瞬间又被打击得七零八落,要想成就事业,我还早!   周身的血液都开始凝固了,我有种想要睡去的感觉。但我知道不能睡,必须保持着意识的清醒,因为我还有最后一招——天眼通!只要距离足够近,我一定能玩死它。   四米、三米、两米。。。。。。   只要你再近一步,我就能万无一失的干掉你!   但蝠怪白吉却停住了,这个距离它足够攻击我了,但也能防备我临死的反扑。这些年深日久的妖怪,果然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白吉带着狞笑,慢慢地吐出一口冰寒之气,顿时连我身前的空气都结出了层层冰花,果然是奇寒无比。那股寒气有若实质,从空气中凝聚的通道涌向我面前,还没到,我的眼眉就结满了霜花,这一次真的是在劫难逃,要成冰棍了。   “妖怪,看这边!”   耳朵里居然还能听到点声音,那远远传来的清脆童声如此熟悉,居然又是阮含月,不是警告过她不许让她两个弟弟来吗,怎么她自己倒来了!   白吉操纵着风雪慢慢转身,一道强烈的光线射来,一下子笼罩了它的头脸,它尖叫一声跌落下来,突然的强光刺激,让它分了心。   我顿时松了口气,用力瞧去,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正举着一块镜子,不知是阮成龙还是阮成虎。而那束强光,就是他利用镜子反射过来的。蝙蝠昼伏夜出,眼睛不适应强光,这主意亏他想得出。   “可恶的小鬼!”   蝠怪用半拉翅膀挡着眼睛,愤怒地尖啸。   那两个孩子却不躲不闪,嘻嘻哈哈地笑着,我心中大讶,难道她们有什么异术,居然能受得住如此尖锐刺耳的声波攻击?   不光是我,连白吉也不可置信地停止了尖啸,重新操控着风雪像她俩飘去,似乎是想先处理掉她们再回来收拾我。   眼看白吉就要伤害到两个孩子,我心中焦急万分,但这两个小精灵却一点都不紧张,还冲白吉做了个鬼脸,她们这是要闹哪出?   蝠怪离她们越来越近,两个孩子似乎意识到了危险,一下子紧张起来,分头向两个方向跑起。我松了口气,小家伙们还挺聪明,居然知道分头跑!   白吉显然也不知道该追那个,迟疑了一下就往阮含月这一边追去。孩子的腿脚怎么跑得过风雪?眼看就要被追上,我的心又提到了喉咙口,可恨自己半身都被冻住了,完全帮不上忙。   就在还有几米的距离,阮含月突然停了下来,转身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她这是要做什么?   只见她突然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掏出一面铜锣,举起落槌就是猛敲了一下!   “当!”   清澈的锣声传来,不断震动着我眼前的冰花。   白吉刚追到阮含月身后,猝不及防之下,那铜锣就在它面前响起。耸动的耳朵一下子受到了刺激,身子也猛的一滞,停在了原地,被锣声发出的震动干扰了它自己接收信号的频率。   阮含月见白吉如此,立刻又来了一下!   白吉果然茫然地晃着脑袋,不知道往哪里追了。蝙蝠的视力退化严重,嗅觉也不好,现在真的就成了睁眼瞎子!   阮含月不断围着蝠怪白吉敲着小铜锣,跑向另一边的弟弟也回来了,他手里更夸张,居然是一对铜钯,兴高采烈的“嗙嗙嗙”敲着,白吉彻底凌乱了,早跌落在地,一个劲儿的在原地打转!   我看到此情此景,心中无比欢喜,这两个小鬼又救了我一次,不过还有一个去哪了?   正思索间,就见草丛里钻出来一个脑袋,小小的身躯上挂着七八个瓶子,这不就是之前我让他们做的煤油燃烧弹吗?没想到我走之后,她们又做了几个,难道这小家伙要帮我完成我未尽的事业?   只见他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姐姐身边,从姐姐手里接过铜锣,兴奋地敲起来。而阮含月则取下他身上的煤油燃烧弹,掏出一个打火机点燃了其中的一瓶。   “啪!”   小手将瓶子扔出,带出一道我见过最美的弧线,准确地落在了白吉的身上。   白吉居然没有防备!她居然成功了!是啊,白吉现在满耳朵都是不绝回响的铜锣和铜钯声,连要追的目标都无法判断,又怎么能躲得过那煤油瓶?   煤油洒落,蘸火即燃,蝠怪白吉顿时变成了一只火蝙蝠,尖叫声甚至盖过了锣声,但孩子们却不为所动。   一瓶接着一瓶的煤油弹被砸到了蝠怪的身上,滚滚的浓烟带着呛人的气味传来,原本威风八面的妖怪,居然在三个孩子的面前失去了神奇。   白吉不断地打滚,试图扑灭身上的火焰,但煤油实在是烧得太旺了,就看见一团火球在雪后的山坡上翻滚,周围有三个兴高采烈的孩子在不断地敲打着手中的乐器。   渐渐的,渐渐的,尖叫声越来越小,火球也不再滚动,到最后完全消失了。   山坡上只留下了一小段焦炭,什么千年蝙蝠、什么岷山十怪的老二、什么挥翅成雪、呵气成冰的白吉,都不见了。从孩子们出现到搞定一切,只花了十几分钟而已,却解决了我差点牺牲性命也无法完成的事情,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说这事。   我们一人一妖,又是拆屋、又是烧房,接过一个躺山坡上不省人事,一个被冻成半截冰棍不能动弹,居然又被她们三个救了!   三个小家伙欢快地从山坡上冲下来,见我一动不动都笑弯了腰。   姐姐帮着弟弟从耳朵里把严实的棉花絮掏出来,原来这就是他们不怕尖啸的原因,根本听不到,怕什么?   屋子已经塌了,三个小家伙也不见沮丧,将我拖到阳光最盛的地方晒着,用在我稍远的地方架起了一堆火,双重热量下,我的身体慢慢解冻,终于恢复了自由。   我将狼王白满扛回院子,用自己的气息慢慢修复它受损的耳膜,不消片刻我和它都恢复了!它见死里逃生,问道白吉的下落,我把事情的原委和它一讲,就连它也不敢相信,是眼前三个普通的小孩子消灭了修行千年的蝙蝠怪。   “叔叔,我说的吧?妖怪有什么好怕,不就是一只蝙蝠嘛!你还非让姐姐管着我们,不准我和弟弟来,要不是我们偷偷拿着东西跟来,你们两个都死掉了!”阮成龙瞪着我,眼里满是得意。   我摸着他的脑袋:“你们怎么想到这样对付蝙蝠啊?”   阮含月笑着说:“我们去蝙蝠洞捡夜明砂,同时也抓蝙蝠卖钱啊!只要大声敲锣,蝙蝠就会乱飞,很好对付啊!叔叔你不知道吗?你好笨哦!”   我红着脸看了看天色,已近中午,再过几个小时,又会有哪些妖物前来? 223 定风宝珠   “叔叔,给你!”   阮含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布包,递到我面前。我朝小包包里一瞧,赫然是一颗玻璃球大小的白色珠子,滴溜溜地散发出阵阵寒气。   我大奇:“这是?”   “刚才吧白色蝙蝠烧成灰烬的时候,我从它张开的嘴巴里抠出来的!好冷啊,你快拿走!”   她一把将那珠子连同袋子抛给我,我顺手一接,即使隔着布袋也感觉到一股寒意直透骨髓,难为这小丫头拿那么久,真是心志坚毅。   狼王白满歪着脑袋,见到那珠子,原本黯淡的眼神突然变得惊喜,凑到我身边说:“主人,这是白吉的定风珠啊!据说这珠子能操控风雪,它就是靠着这东西才会如此霸道嚣张的。”   “哦?”我将珠子用手指捏住,朝着太阳细细观察,透过光,珠子里面果然有云气在流转不断,神奇无比。   我问白满:“这东西怎么用?”   白满说:“据白吉所言,只要含住它,就能运用其中的神通,主人你要不要试试?”   我想起蝠怪白吉的恶心嘴脸,想到这珠子就是从它的尸身上抠出来的,不免有些厌恶。但眼角却看到白满的眼里都是期待,索性就丢进了它的嘴里。   “白满,你试试吧!”我一把将珠子推进它张开的大嘴里。   白满根本没料到我会将定风珠塞进它嘴里,惊愕间居然“咕咚”一声将珠子吞了下去,这下糟了!   果然,白满立刻在地上打起滚来,这珠子实在是太冷了,我捏在手里都受不了它的寒气,更何况是吞下肚子?我看他想要珠子,就想塞给他,没想到好心做了坏事,这回可把它害死了。   白满哀嚎阵阵,嘴里不断冒出寒气,只怕是肠子都结冰了。扑腾了几下就不再动了,我一摸,他全身冰凉,皮肉僵硬如铁,已经被冻成冰了。   “白满!”   我急得团团转,将他抱到火堆边,同时不断把自己体内灼热的气息输入它体内,希望能救它一命。   但一切都无济于事,狼王的身体从内而外的变冷,到最后连皮毛上都结出了冰霜。源源不断的寒气透出来,使得那些冰霜越积越厚,一点点将它包裹起来,最后就成了一大堆的霜球。   调皮的弟弟拿着树枝去捅那霜球,但树枝一碰到霜球,那寒气立刻顺着树枝蔓延开来。若不是我眼疾手快,一把打掉了他手上的树枝,恐怕一瞬间这小精灵也会被冰封。   那小子看到树枝变成了冰棍,吓得吐了下舌头就躲到了姐姐身后,再也不敢碰那霜球了。   “走吧,谁也别碰它,离得远远的。”   我拉着三个小东西离开了院子,回头再看了一眼白满,内心充满了自责。   “叔,大狼死了吗?”阮含月瞪着大眼睛问我。   我点点头:“是叔叔不好,害死了它。咱们快走吧,等下还有几个厉害的妖怪要来,咱们可不是对手。”   她跟上来:“这些妖怪是不是因为之前打死的吮指婆婆才一个个过来的替他报仇的?”   小丫头眼睛里全是自责,我怜惜地摸着她的脑袋:“不是的,它们是为了我才来的,它们都想吃掉叔叔,所以才过来。可与你没关系,你别难过!”   小家伙默不作声,两个调皮的弟弟也不闹了,一个个像尾巴似得跟在我身后进了村。   村长里静悄悄的,像是个死域,所有的人都被村长叫到了祠堂躲起来了,一路过来都是门窗紧闭,渺无人烟。   祠堂里倒是热气腾腾,炉灶烧得火热,全村的老少都聚在里面,那些女人都是做饭食的能手,正在做着干粮。一张张美味的饼被做了出来,分发到各人的手里,应该就是躲避时的口粮。   村长正忙着将一桶桶井水送进地窖,见我过来,立刻放下手里的伙计迎了上来。   “怎么样?那妖怪灭了吧?我听到好大的动静,似乎阮家的屋子都给烧了,又是敲锣又是打鼓,李兄弟真是神人!”   我尴尬一笑:“灭了,若不是这三个小家伙,我怕是就回不来了!”   村长笑眯眯地看着阮家的三个小东西在香喷喷地吃着饼,开口说:“山里的孩子心野胆子大,尤其是这三个娃,父母不在身边,自己照顾自己,捡山货、抓野物,一点不需要我们帮衬,真是了不起啊!”   “下午还要来更多的妖怪,村长你们千万不要出来,若我有命回来,自然会来找你们。她们三个,就交给你了!”我把三个孩子拢过来,推到村长身边。   村长笑着说:“李兄弟你这是什么话?她们是我们阮家寨的孩子,我自然会照应。你放心去吧!”   “放心去吧?”我一脸菜色。   “呸呸呸,我老糊涂了!是李兄弟你放手去做,祝你马到成功!”   村长一边道歉,一边给我递来一张饼,我接在手里,温热喷香,忍不住大嚼起来,这顿我一定得吃饱,谁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再吃下一餐?   大家饱餐一顿之后,就下了地窖。   地窖的入口十分隐蔽,就在祠堂里进门的第一块青石板下面,即使留心也无法看出端倪。我也跟着下到里头,一段好长的地洞延伸出去,到了另一户人家的身底下才挖出一个十几平方的地下室,通风口就在那户人家的水井里,当真是设计精巧,一点都不觉得闷。   再往前还有两个小的地下室,足够全寨子四十多口老少藏身了。村长已经把粮食清水都运进来了,躲上三五天都不成问题!而且还有通往后山的密道,一旦事态严重,还能立刻开溜。   帮着村长将窖口盖上,村长里的活人就剩下我一个了。而我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怎么护住我的小命!那么多妖怪一起出动,寨子里的普通人是指望不上了,大哥和二哥也联系不上,而自己虽然精进,但只是体魄上,本领并没有变强多少,思来想去没有头绪。   呆坐在祠堂的院落里,昨晚在这里我和白满结下了主仆之缘,它想跟着我谋个好的出路,没想到才短短一天,就因为我的大意害了它的性命,不然起码现在还能多个战友。唉,真是对不起它!   外援无望,保命就得靠自己了。我所以的宝贝都在招文袋里,再清点一下看看,也许能寻得一线生机。将招文袋翻转,一件件地掏出里面的东西,别看袋子不大,东西还真不少!   一堆宝石原石、一把铜钱剑、龙龟番天印、圣者让我带给陆老的圆骨头,最后就是一团被水泡烂的符纸。这些东西里,唯一能用得上的还是番天印,克制妖邪有奇效!   番天印,对啊,我怎么把它给忘了?长春子够厉害,还不是死在了印下?这岷山十妖总比不上长春子吧?而且番天印里还蕴藏着巨大的气息,以前害怕进入炼魄期招来天罚,现在我已经是金圣之躯,为何不试着吸取其中的气息增加实力呢?起码到时还能多几分保命的机会。   说干就干,按照陌瑾染教的方法将番天印激活,源源不断的气息顺着左手的印记涌进了我的体内。我的经脉在真空家乡早就因为火毒扩张了数倍的空间,身体内原有的气息根本无法填满,现在正好能痛痛快快地吸纳番天印里蕴藏的无穷气息。   磅礴的气息涌进我的身体,与我体内的气息交融在了一起。之前我曾经数次将气息注入番天印,因此不存在排斥的现象,只觉得浑身舒畅无比。每一条经脉都像是干渴了许久的大地,急迫地等待着滋润,无论气息多么汹涌,都能迅速被吸纳进脉络之间。全身每一个窍穴都是一个水库,到现在我才发现,所有的水库都是空的,急需一个一个去填满。   一动不动地吸取着气息,我只觉得自己的灵觉更加敏锐,原本只能感应到周围几十米的动静,现在随着气息的涌入,灵觉也不断的扩散,整个寨子,整个山头,一点点地延伸出去。   积雪下冬眠的动物发出的微弱呼吸都逃不出我的感应,地鼠在洞中穿行,野兔在雪下翻找根茎食物,每一处我都了如指掌!虽然我身处祠堂,但整个山头都仿佛收于眼底;我感觉到了地下村民低低地呼吸,窃窃的私语,我感觉到了阮家三个孩子在黑暗中偷偷地做着游戏。   再发散开去,我感觉到了蝠怪白吉焦黑的身体完全没有了生机,我更惊喜地感觉到狼王白满微弱的心跳声还在继续,它没死,它还没有死,而且我能感觉到它的意志正在一点点地战胜寒冷,凝固的血脉中还有一丝丝的血液在流动,而且流速在加快,只要坚持下去,它就能冲破寒冰,再次获得新生。   窍穴还在吸纳着番天印中传来的气息,我已经完全肯定自己的极限还没到,还有一多半的窍穴里空空如也。但即便如此,我也觉得自己变得强大了无数倍,浑身充满了力量,这滋味太美妙了。   灵觉继续延伸出去,覆盖了方圆十数里的范围,正在我继续探索时,七股强弱不一的妖气撞入了我的感应网。岷山十妖,终于来了! 224 力战群妖   我睁开眼睛,世界更加清澈通透,我的天眼早就拥有了透视的能力,但这一次真的不同——我看到了空气。   无数的空气充斥着天地,这些原本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气第一次在我眼前展现了真容,虽然依旧是透明,但我能清晰地看到它们在风的带动下缓缓的流转,或起或伏、或高或低,永远没有静止的时刻。   番天印安然落在左手掌心,但我却和之前的我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如果说现在经脉里奔涌的气息像一条河流,那我之前的气息就是一股涓涓细流,两者相差何止十倍?它带来的不止是实力的突飞猛进,而且更多的是自信,我现在完全能够感觉到那些妖怪的实力,却再也没有一丝恐惧。   如果以现在的实力让我再次面对蝠怪白吉,它休想能伤我。虽然仍比不上那些妖怪的联手,但我却能完胜它们中的任何一个,只要能镇住它们,未必没有各个击破的机会。   想及此处,我站起身来,脚尖轻轻一点,人就跃上了四五米的高空,双手一拂,身体冲天而起,接着空气的流动,我向前飘飞,在这一刻,我完成了飞行的梦想。虽然还不能任意翱翔,但已经能借着气流,飞出去百多米才落下,相信只要再假以时日,我一定能像大哥那样自由飞翔。   人的身体就是一个小小的世界,一切神通都齐备,只是看你能不能唤醒它们。而我现在就是在一步步地寻找打开身体宝库的方法,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也会有无生老母那样的神通。   耳边风声呼啸,但我却更愿意把它想象成是空气的欢呼声。我的身体再也感觉不到寒冷,温度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数字,我的身体周围不再有温差的变化,永远是最舒适的感觉。我知道天气很冷,但却再也不能影响我的皮肤,我永远处在最舒服的状态。   眼前的景物也在变化,飞速地向后奔去。我的身体似乎并没有动作,只是静止地悬浮在空中,那些景物就好像自己长了脚一般会移动,这感觉真是太神奇了。   飞速接近那些妖物,在他们必经的路上施施然站定,悠闲地负手在背后,尽情享受着冬日暖阳射在身上的舒服质感,整个天地都不同了。   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剩下的七个怪物终于出现在我的视线之内。速度不慢,但终究只是陆军,所以才被白吉甩在了身后,现在形势已经逆转,它们来晚了。   七只妖怪终于发现了我,全都停住了脚步,我没有收敛气息,它们知道自己遇到了谁!   一只七八分像人的黑熊怪走了上来:“你就是白老九口中的拥有金圣之躯的人吧?白老二和白老五呢?”   我轻蔑地笑着:“岷山十妖,现在只剩下七个,而我去好好地站在这,你说它们去哪了?”   黑熊怪眼里凶芒暴涨:“你杀了它们,不可能吧?”   “哼!”我冷笑一声:“不光是它们,你们这里的七个,全都要死!害人的妖邪还妄想避过天劫,只是自取灭亡而已。”   言罢,一拳轰向那黑熊怪,我并没有靠近它,但我就是有种感觉,我这一拳能够击中它。   气息涌进右拳,在拳头伸至顶峰时奔涌而出,形成一股拳劲呼啸着砸向了目标。   “噗!”   结结实实地一拳打在黑熊怪的胸口,它倒退了几步方才停下,嘴角已经溢出血丝,眼里全是惊愕。别说是它,就连我自己都没想到,看似轻轻一挥的拳头,居然有如此大的威力!   这一拳立刻压下了群妖的气焰,黑熊怪铁塔般的身躯后,陆续走出了一只金黄色毛发的猴子、黑漆漆的野牛、和老虎差不多大小的山猫、扁担长的蜈蚣、小象一样的野猪,还有一只火红的狐狸。   这些东西都和之前那只黄鼠狼一样长得与人类有几分相似,但全都说不出的怪异。没经过天劫的洗礼,就是法术再高,也脱不去野兽的形态,化不成正常人的模样。   “弟兄们,今天我们可能要栽了!”   黑熊怪瓮声瓮气的说着,它们急匆匆地赶来,显然是错估了我的实力。我能被白老九附身,在它们眼里自然属于可以随便虐菜的角色,但到现在才发现自己错了,不仅白老二和白老五不见踪影,黑熊怪更是轻描淡写地被我打伤,怎么能不害怕?   那金黄色毛发的猴子显然是属于智囊型的角色,只听他说到:“大哥,既然到了这里,咱总要试试!而且他摆明了不会放过我们,与其被他各个击破,不如大家一起上,我看他未必就能强到可以同时对付我们七个兄弟的地步!”   那火红的狐狸也附和到:“大哥,这小子我看也不过尔尔。若能杀了他,我们几个兄弟就算熬到头了,实力大增是肯定的,最主要的是能不受天劫,大哥可千万不能被他吓住!”   这群怪物全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双手早就沾满了血腥,此时眼里全是怎么避过天劫,早料到它们不肯就此罢休。   趁它们在那交头接耳,左手一勾,番天印出现在我的左手,似乎是因为感应都了妖物,印身不断颤动,发出淡淡的绿芒!   “去!”   我大喝一声,番天印如电般射出,直接砸向了正在谋划的三个妖物。   “大哥小心!”   那山猫怪第一个发现异状,黑熊怪闻声本能的一低头,番天印擦着它的后颈飞过,正砸在那金黄色毛发的猴精脑袋上。   “砰!”   那猴精软软地瘫倒在地,番天印的威力本来就惊人,加上我早非吴下阿蒙,这一击就要了那猴精的命,连带着元神都轰成了碎片,当真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老三!”   黑熊怪大吼着:“大家一起上,杀了他为兄弟报仇!”   剩下的六只妖物一起涌上来,巨掌、锐角、尖牙、利爪、毒螯,从各个方向往我身上招呼。   我自然不会傻得任它们打,瞅准距离最近的野牛头,一个健步冲到它面前,狠狠地一拳砸在两角之间的骨头上。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响起,巨大的牛头被拳劲砸进了雪地里,没了动静!   没有半点停留,我闪过了山猫怪的利爪,身子一矮,直接一脑袋顶在了它柔软的腹部,它怪叫一声飞了出去,暂时也没有了威胁。   这时黑熊怪的巨掌终于到了,我避无可避,真能与它硬拼一招,气息涌向后背的同时,巨掌也落了下来。   “嘭!”   我被拍飞了出去,但并没有受伤,即使卸去了身上的力道,随即在空中转身,双手一展,横移出一段距离,正好飞到了那扁担长的蜈蚣背上。   蜈蚣晃着一对毒螯向我咬来,我双脚一缩,它咬在了空处,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我收起手臂,直直地落下,右脚闪电探出。那蜈蚣刚刚仰起的身子又被我踩回了地面,我点着它脑袋的右脚尖用力一碾,就觉得鞋底有什么东西碎了,无数的浆液喷涌出来,蜈蚣怪也挂了。   一个转身,撞入黑熊怪的怀内,它早就等着这机会,自然不会放过。一把将我紧紧地搂住,两条熊臂力逾千钧,用力地将我钳制住,我双手也被禁锢在内,一时倒也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老六,顶死他!”   火红色的狐狸怪叫着,那小象一样的野猪怪半米多长的獠牙寒光闪闪,像小火车一样向我冲来。就在同一时刻,黑熊怪将我用力推出,我好像送上去被顶一下,直直地撞向野猪怪尖锐的獠牙。   突然脱困,我并不慌乱,灵觉集中起来,我完全能感应到野猪怪獠牙的攻击方向,接着空气的流动,一个上浮,便避开了那对獠牙,同时左手一勾,番天印如约而至,准备地按照我的心意砸在了野猪怪的后背上。   野猪怪去势不止,又奔出去十几米才停住脚步,随即一软之后卧倒在地,千斤的体重肉山一样在雪地上压出了巨大的坑穴,再也没办法起来作恶了!   这是我不曾想过的事情,蝠怪白吉排名老二,差点弄死我,为何其它的妖怪如此不堪一击?   原因一定在我身上,之前我太弱,白吉又有定风珠相助,所以我才拿它没办法。但番天印里的气息在短短的几小时里让我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我相信凭我现在的状态,即使大哥亲来,我也能和他一拼,更何况是这样人形都没化成的半吊子妖怪?   “胡老四,别保留了!不然咱们都交代在这了!”   黑熊怪大嚷,它也不曾想到我能在短短几分钟只能就接连收拾了他好几个兄弟。   那火红的狐狸一下子飞速地奔跑起来,仿佛一团流动的火焰在我身边腾挪,我正迷惑它要做什么之际,一股浓郁的骚臭味直冲我脑门,臭,臭,臭,臭不可闻,它居然使出放屁的一招。   但这屁显然非同一般,即便是我也觉得头晕目眩,太过得意下一不小心还是着了道。晃晃悠悠之际,就看见一只巨大的熊掌向我脑袋拍来,我此刻已经是四肢酸软,哪里还能躲得开? 225 吾命休矣   “嗡!”   脑袋了一声轰鸣,黑熊怪巨大的熊掌结结实实拍在了我的脑袋上。   巨大的力道仿佛一记千斤重锤直接将我轰得离地飞起,左脸火辣辣地疼,耳朵里全是蜂鸣声,眼前全是各种颜色的大杂烩,红的、蓝的、黄的,汇成了一片。   不断在雪地里翻滚,满脑门的金星直闪。   好不容易撞在一块山石上停住,整个天地都在旋转,脑袋里钻心地疼,一阵恶心的感觉涌上来,我忍不住吐了起来。泥煤的,居然被这厮一掌拍出了脑震荡!   据说熊掌能拍断大树,拍碎人脑就像拍西瓜一样简单,这话看来不假。要知道我这脑袋是连石柱都能撞断的主,没想到还是禁不止它一掌。   黑熊怪和火红的大狐狸自然不会给我喘息的机会,不过我能用脑袋硬挨黑熊怪一掌而不死,也大大出乎了它们的意料,直到我靠在石头上吐完,它们两个才慢条斯理地走过来。   “老大,据说拥有金圣之躯的人要吃活的,你这一掌下去,可急死我了!”大狐狸在黑熊怪身边拍着熊屁。   黑熊怪显然很受用,一点都没有因为失去了那么多好兄弟而沮丧,笑着说:“我也担心一掌下去就把这小子给拍死了,所以临了还收起了三分力道,你是知道的,我这双熊掌可是能劈山裂石的。”   红狐狸献媚地说:“那是,白老二仗着自己有定风珠,当年想和大哥一争老大之位,但尽管它手段高明,大哥都硬扛着冲到它面前。只一掌就拍得它鲜血狂喷、跪地求饶,从此百十年来再不敢觊觎老大的位置,真是大快人心!”   “他们人类不是说过嘛,一力降十会。白老二虽然会呼风唤雨的本事,但那些都是花拳绣腿,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花招而已。这一次它撇下我们抢先赶来,应该就是想独占这金圣之躯,好使自己功力大增,压过我一头。不过它机关算尽太聪明,却还是落得身死的下场,这恐怕也是命啊!”黑熊怪看着我,有点感慨。   红狐狸跳到它面前,摇着头说:“大哥切莫伤感,虽然大家做了百十年的兄弟,但都是各有派系,它白老二也未必就是真心愿意听从大哥的驱策。这回它死了也算干净,免得总是联合这老五、老九与您抬杠、和您作对!”   黑熊怪面色稍稍缓和:“只可惜了其他几个弟兄,都折在了这小子的手里。不然现在就可以和你我一起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不必接受天劫就可功力大增化成人形,那才是真的逍遥!”   那红狐狸眼珠一转,开口道:“大哥,这都是命!他们福薄,享受不到这样的好事,所以才丢了性命。这小子也就那么几两肉,如果大家一份,每人也就只能咬上一口而已,倒不如现在来的爽快,你我兄弟二人可以大快朵颐。大哥你想,金圣之躯,咬上一块肉,喝上一口血就可以实力大增、免遭天劫,若是咱们两个人分,我们的功力一定可以飞速成长,说不定就能对抗那老东西,不用再受他掣肘了。”   “嗯!老四你说得对,今天要不是你的**香让这小子神智不清,我还真不能得手!现在他虽然脑袋受了重创,但我觉得他应该还有什么后招没使出了。要不这样,老四你再去熏他一下,让他躺了,咱也省去不少麻烦。”黑熊怪看着我,保持着距离,生怕我暴起发难。   红狐狸脸上堆满了怪异的笑容:“大哥既然这么看得起小弟,那我就献丑了,您就瞧好吧,我这**香一定让这小子安安稳稳地躺下。到时大哥可别忘了小弟的功劳,多赏小弟一口血肉!”   黑熊怪立刻开口:“拿下这小子,老四你巨怪居功至伟,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红狐狸慢慢地走向我,显然是要再次发臭屁熏我,我脑袋里还是浆糊一样,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去反击,只能立刻摒住呼吸,免得再着了道。现在本来就晕了,在被熏的话,一定会昏死过去,到时就真的全完了!   我戒备地看着红狐狸,但让我更惊讶的情况发生了:黑熊怪原本带着笑意的脸一下子变得冷峻起来,巨大的熊掌拎到半空,对着红狐狸的脑袋就拍下来,力道甚至超过了拍我的那一掌。   眼看红狐狸就要被拍个正着,那狐狸却猛地往斜刺里一滚,尾巴一掀,一股褐黄色的气体从它的尾巴下冲出,正好将那黑熊怪熏个正着。   黑熊怪满以为能一掌拍死红狐狸,没想到却反被它阴了,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熊掌捂着脸面,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就“噗通”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随后身子一软,倒了下去,显然是晕死过去了。   “和我玩心眼儿,你个呆子还差得远。”   红狐狸走到我面前:“还真不舍得杀了你,若不是见你神情怪异,正好从你的眼珠子里看到这黑熊要偷袭我,没准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了!”   我一阵晕眩,冷笑着说:“我想即使它不出手,你也是要先对付它的吧?”   红狐狸笑着说:“聪明,好东西自然是要独享,之前是没有机会,现在十兄弟就剩下我们两个,自然是要搏一搏。我对你施放的那点**香算什么?对那呆子放的才是剂量充足的**香,足够它睡上半天的。等它醒来,我早就把你吃干抹净了,何况我根本不会给它醒来的机会,熊掌的滋味也是极好的。哈哈哈!”   “这就是你们的兄弟情义吗?真是可笑!”我拍着脑袋,不屑地说。   红狐狸冷哼一声:“这也不过就是个结盟,一致为了对付那老家伙才迫不得已联合起来,否则我们早死在他剑下了。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吃了你不仅可以功力大增,还能免遭天劫,我吃完你立刻化成人形,即便暂时打不过那老东西,但也可以逃到别处去,省得在这受他的鸟气。”   “你们说的老东西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让你们十个妖怪如此害怕!”我想拖延时间,争取恢复气力。   红狐狸显然十分狡诈:“他是个厉害的角色,年岁不知几许,每十年来找我们十兄弟打一次。我们跟他斗了百多年,从来没有占到半点便宜,这还是他不下死手的缘故。我跟你废话这么多干嘛,你安心受死吧!”   说完便对着我撅起了屁股,我已经快要晕了,这要是再来一屁,即便是屏住呼吸也是绝对挨不过的!   褐黄色的气体如约而至,将我笼罩在内,眼睛里熏得泪花直淌,就是想用天眼也用不出来,身体健健麻痹,左手已经失去了知觉,想用番天印来挽回败局也只是痴人说梦,吾命休矣!   “嗷呜!”   一声雄浑的狼嚎从远处传来,我心头狂喜,这声音如此熟悉,是白满,白满没有死,已经恢复过来了。   红狐狸也被这一声狼嚎吓了一跳,尾巴一垂不再释放臭气,警惕地看着狼嚎传来的方向,显然颇为忌惮。   内呼吸生生不息地流转开来,缓解了窒息之感。精纯的内息涌上迷糊的脑门,带来一股凉意,人一下子也清醒了许多。随即就感觉到了一股冰寒的气息由远及近向我所在的地方快速接近,非常强大却又有些熟悉。   抹掉眼泪向那股气息的方向望去,一道纯白的身影出现在山坡之上,风一般地向我跑来,正是刚才嚎叫的白满。它四爪翻飞,所过之处带起一阵狂风,卷得雪花漫天飞舞,速度比当初快了数倍不止,在仔细一瞧,居然真的是乘风而来,它的每一步都没有落到实地,只是贴着地面凌空飞奔,难怪速度这么快!   我一阵惊喜,这家伙吃了定风珠非但没被冻死,反而掌握了控风之术,若也能像蝠怪白吉一样呵气成冰,这回就有救了!   那红狐狸见白满飞奔而来,顿时送了口气,十妖的排名都是按照能力来排的,白满第五,它第四,显然有把握对付白满,只是它还不知道白满有长进了。   “白老五,别过来!”红狐狸大叫一声。   白满一瞬间就来到了它的面前,脚步一停,身后的风雪也止住了,开口道:“胡老四,我劝你让开,现在的你不是我的对手!”   红狐狸上下打量着白满,白满周身透出丝丝寒意,它终于感觉到了。   “你得了白老二的定风珠?白老二死在你的手里?”红狐狸发现了端倪。   白满看着我,随口说到:“这与你无关,你现在立刻离开,我念在兄弟一场的份上不为难你!”   红狐狸献媚地跑都白满身边,神态亲昵:“以后我就跟着白哥混了!”   白满扭头看着它,正要说话。谁知那红狐狸突然转身,冲着白满故技重施,褐黄色的臭屁如箭一般射出,真是一招鲜、吃遍天,这么近的距离,白满连躲的机会都没有啊?这回惨了! 226 除恶务尽   眼看那股褐黄色的臭屁就要熏到白满,一阵疾风从白满脚下腾起,一下子将那股臭屁卷了进去,带到了半空消散不见。   白满冷冷地说:“胡老四,这百多年来你我并没有仇怨,你为了占地盘,挑唆熊老大对付我,我都可以不计较。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立刻离开!”   红狐狸猛地跳开数米距离:“白老五,别以为你得了定风珠我就怕你。金圣之躯就是到嘴的肥肉,近在眼前,你就不能分兄弟一口?”   白满狼爪一抬,一股冷风席卷而来,吹散了我身边围绕的褐黄色气体:“他是我的主人,我已经立誓做他的坐骑,白老二也是他杀的,定风珠也是他给我的,我是不会让你伤害他一根毫毛的!”   冷风一吹,我顿时精神了几分!耳边一声尖叫,转头一看,红狐狸眼里全是怒意,双爪在雪地上不断勾刨,原本半人高的身子居然瞬间膨胀起来,气势也增强了不少。   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它就变得和老虎一般大小,体型上已经不输白满了。   “白老五,你不要以为你有定风珠,我就怕你!这么多年来,其实我也有个秘密一直没告诉你们,当年在蜀王墓里边,你们都只知道白吉得了一颗定风珠,其实我也得了一颗宝珠——止火!”   红狐狸嘴巴一张,一颗火红的珠子被它吐了出来,散发出浓浓的火气,随后又是一颗淡红色的珠子,带着淡淡的清香。两颗珠子交缠在一起,滴溜溜地打转。   白满盯着那珠子:“止火珠?难怪每次见你,都觉得你像一团火,原本以为是因为你皮毛的颜色才产生的错觉,没想到是因为这颗珠子。你倒隐藏的够深,百多年居然没有露出一点蛛丝马迹!”   红狐狸一口又将那两颗珠子含回嘴中:“你当我真的愿意屈居人下吗?当年白吉得了定风珠,只是十几年就运用自如,但即便如此也没能在这笨熊的手里讨到好处。那黑熊当时就想夺了定风珠,只是白吉跑得快、溜回了天落涧的深洞藏了起来,谁也找不到,否则哪里轮到你得这珠子?我当时还不如白吉,就更不敢有半点显露,免得招来杀身之祸,这一藏就是一百多年,今天为了这金圣之躯,我和你拼了!”   说罢,红狐狸后退一步,张开嘴喷出一股烈焰,直直地涌向白满,瞬间融化了一地的冰雪。   白满也不是示弱,狂风拔地而起,将火焰卷入风内往半天烧去,交织成一道十几丈高的风火柱,红的白的光芒流转不息,十分壮观。   一狼一狐立刻放弃了远程的轰杀,转而近身肉搏起来。红狐狸如一团烈火、白满像一道疾风,厮打在了一起,你一口烈焰,我一口冰霜,你来我往,却又互相克制,谁也讨不到半点好处。   从山坡扭到到山底,然后又追逐着上了对面的山梁,留下了一片狼藉。东一团火焰,西一团冰霜,整个山坡仿佛变成了修罗地狱,冰与火交接,场面诡异莫名。   打了近一个小时,白满也没拿下那狐狸,我这边已经缓过来了,看着一地的怪物尸体,还真有些唏嘘,短短几个照面就收拾了五个,没想到看似最没攻击力的红狐狸,却是最难缠的对手。   正要赶过去帮忙,那被火狐狸臭屁熏晕的黑熊怪也动了一下,慢慢睁开了眼睛。   我左手一勾,将番天印握在手中,现在它迷迷糊糊的,要杀它简直易如反掌。随手一掷,番天印飞到黑熊怪的上空,淡绿的光芒覆盖住了它的身子。黑熊怪立刻感到不妥,一个翻身凶神恶煞地挥着巨掌向我扑来。   来不及躲闪,伸出手与它拼到了一起,熊怪力大无比,即使我吸收了番天印中那么多气息,依旧无法匹敌,被它推得连连后退。   猛地一缩,黑熊怪猝不及防直冲过来,我随即绕到了它的身后,抬起脚就是一下,狠狠地踢在了它的背心。黑熊怪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怒吼一声又转过来朝我扑来。   我也不想与它硬拼,番天印电射而来,直击黑熊怪的面门。黑熊怪见过番天印一击砸死野猪怪知道它的利害,当即抬起手臂护在了面门前,意图挡住番天印。   “嘭!”   黑熊怪周身一道金光闪过,倒退了几步后吐出了一口鲜血。它居然能硬挡了番天印全力一击而不死,这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看了它能当这岷山十妖的老大确实不是lang得虚名。   虽然没死,但吐血却是真的,说明番天印并不是没有效果,只是黑熊的体魄过于强悍而已。我这人认死理,一下砸不死,绝对会砸第二下,第三下,不砸死不罢休。   “去!”   番天印再次飞去,又是重重的一击,黑熊怪再也招架不住,给小爷我跪了。   “别杀我!”   “再去!”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发出,番天印自然没有半分迟疑,准确地落在了黑熊怪的身上。   “啪!”   黑熊怪护身的金光终于被砸碎,从它身上滚落下来一件东西,金灿灿的晃眼,一落地就碎成了两块,就是这东西护住了它的性命。   黑熊怪“嗷嗷”的叫了两声,不甘心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仰面倒在了雪地里,四肢抽搐了一下就不动了,现在就只剩下那只火狐狸了。   我弯腰捡起那碎成两个的晃眼物件,入手沉甸甸的,合在一起足有半尺见方,是一块由黄金打造的长命锁。锁头被打造成了如意的形状,上面的图案却与平常孩童佩戴的长命锁有所不同,不是常见的寿桃、蝙蝠、莲花等具有吉祥如意寓意的图案,而是一位老者骑牛的情景。   我掂了掂,这长命锁厚实巨大,怕也有两斤多重,想到毁了阮家的房子,这些金子变卖之后完全足够重建只用了,于是欢喜地纳入招文袋之中。这长命锁居然能硬挨番天印两击才碎裂,也算是一个宝贝,黑熊怪当年一定是借着它才顶住蝠怪白吉的法术,抢了大哥之位,现在被我毁了,也算可惜。   网游小说打怪升级捡装备,主角油水丰厚。灵异小说就苦逼了,我这边也算是干掉了一个boss,经验当然是没有了,能捡个它用过的金饰补贴家用也不为过,小爷我一直是勤俭持家的好少年。   本来还想着去搜刮那几个一照面就被我轰杀的妖物,当初黄鼠狼都能给我一篮子珠宝,它们身上多多少少总还有点儿油水吧?不过转头一看,狼王白满已经不敌那只火狐狸了,被杀得左支右绌,我也就顾不上发财了,手指一勾番天印,就冲了过去。   火狐狸见我奔袭过来,也不敢大意,当下一爪拍在白满肩膀上,借力跳开,嘴巴一张,一团烈焰扑面而来。   我就地一滚,堪堪避过,巨大的火球落在了身后积雪覆盖的茅草上,竟然一下就蒸干了积雪,将茅草点着了。“噼噼啪啪”的响声传来,让我不禁咂舌,没想到这火狐狸看起来只有拍马放屁的本事,认真起来还真不能小看。   不能再让火狐狸如此自在了,白满得到定风珠日子才不满半天,自然不能像它一样操控自如,关键时刻,还得看小爷我的。   双脚一蹬,贴着地向火狐狸的落点扑去,还没到它身边,就觉得热lang滚滚,仿佛进了炼钢厂一样,四周都是熊熊的火炉。但我在真空家乡里早就见识过比这更厉害的火毒,自然也不会犹豫,双手成拳,向它身上砸去。   火狐狸体型巨大,但还是非常灵活,两条后腿用力一点,就跃上了半空,轻松躲过了我的攻击。但就在此时,一道疾风席卷而来,与火狐狸的身躯撞在了一块。咆哮声响起,正是白满从半空中将它扑来下来,厮打在了一起。   我去势已尽,用手一撑,身子便立了起来,也不敢迟疑,立刻加入战圈。白满与火狐狸的大小相差并不多,互相撕咬抓挠,弄得毛发乱飞,鲜血四溅。我觑准机会就给火狐狸来上一脚,踢得它“叽叽”怪叫,一面要应付白满,一面要提防我偷袭,战局渐渐落入我们的掌控之中。   番天印我也不敢动用,白满和火狐狸扭打成一团,我怕一击之下会殃及池鱼,只能无奈地收起。好在我的拳脚也不轻,白满牵制我偷袭,一人二妖在山坡上滚来滚去,山脚打到山顶,在从顶上滚回山谷,直到太阳西邪,也没分出胜负。   整个山坡上到处都是殷红的血迹,白满和红狐狸全身上下都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我身上倒没什么大伤,但体力也到了透支的边缘,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停手!”   红狐狸猛地推开白满,大声叫着:“不打了,不打了,白满你放过我,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白满不出声,只把眼睛看我。   我沉声道:“现在我们占上风,凭什么放过你?除恶务尽是我一贯的作风,你诡计多端,放了你只会招来更多的祸害!”   红狐狸却不看我,只是叫着:“白满,难道你就不想知道那密室里到底有什么吗?” 227 杜鹃啼血   狼王白满没有吱声,现在它全都听我的,因此决定权还在我的手里。   “密室?什么密室?和收拾你有什么关系?”我一下子来了兴趣,能被这红狐狸惦记的密室,一定有隐情。   红狐狸看着一言不发的白满,总算明白过来了,开口道:“没想到一直心高气傲的狼王居然心甘情愿给人做狗,真是太出人意料了!”   白满并不感到尴尬,冷冷地说:“他就是你们要找的金圣之躯,我杀不了他,索性就一心一意跟着他修行,将来他如果得证大道,我也能附骥尾后,免去天劫之苦!”   红狐狸眼珠一转,伏在我面前说到:“不知我有没有机会追随您?”   我不置可否,白满却抢先开口:“胡老四,你别白费心机了。这些年你杀了多少人,我想你自己清楚,主人怎么可能会收你这作恶多端的妖物在身边?”   红狐狸连忙说:“只要您愿意收我,我甘愿为你做牛做马!”   我冷笑着说:“那你以本名发誓,以后一心追随我,不枉杀一人,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红狐狸犹豫了片刻,又立起了身子,随即转了一副嘴脸:“我可不愿像条狗一样供人驱策,不如我们谈笔交易如何?”   “你倒是说来听听,我很想知道你还有什么底牌没亮出来!”我示意红狐狸继续说。   它再次吐出那两颗珠子,阴阳怪气地说:“就用这止火珠做为条件,只要你们答应放过我。我们三个一起去那杜宇的蜀王墓,打开里面最后一道石门,看看密室里究竟藏着什么宝物如何?”   我听得糊里糊涂:“什么杜宇的蜀王墓?什么密室石门?我完全听不懂,你是想拖延时间吗?”   白满凑到我耳边解释到:“主人,当年我们岷山十妖找到了一座古墓,于是就相约进去玩玩。谁知一进去发现这是一座先秦的蜀王墓,墓主就是蜀王杜宇。墓里面机关重重,更是有不少的僵尸守护。我们十妖兵分三路将僵尸们各个击破,最后在不同的石室里分别找到了老君锁和定风珠这两件神奇的宝贝。”   “老君锁?”我掏出从黑熊怪身上搞到的锁牌:“你是说这东西吗?”   白满点点头:“老君锁能护身,刀枪不入、百毒不侵,没想到居然被主人夺了过来。当年熊老大就是因为有它,才打伤了白吉抢了老大的位置。”   我恍然大悟:“原来老君锁和定风珠是这么来的,那这颗止火珠又有什么用呢?”   白满继续说:“熊老大和白吉各得了一件宝贝,已经是喜出望外了。大家一路往前,最后到达墓底,一道巨型石门拦住了去路。门上分别有三个凹陷,看形状就是需要老君锁、定风珠和胡老四的止火珠。但当时我们到处寻找这颗珠子,就是不见踪迹,原来早就被它偷偷地藏了起来。”   红狐狸笑着说:“对,就是我藏起来的。当他们两个得了宝贝忙着炫耀的时候,我就看出了祸根,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们两个一定会为了夺宝而自相残杀。所以我并没有说出止火珠被我找到的事情,虽然不能一窥石门后的究竟,但起码保住了性命和宝物。之后也正如我所料,熊老大和白老二确实为了宝物打了多次,要不是白老二跑得快,只怕早就死了!”   我立刻明白了它的意图:“现在三件宝物齐聚,你是想和我们一起去开启那蜀王墓中的密室对吗?”   红狐狸继续媚笑:“我只求能保住性命,开启密室之后,止火珠依旧归我,我会立刻离开。至于密室里无论有什么宝贝,我都不会染指,光开启密室大门的钥匙就如此神奇,密室里的东西一定更加厉害,你看这样能放我一马了吗?”   我看着白满:“白满,你看如何?”   白满盯着红狐狸:“胡老四出了名的狡诈,不可轻信。我们现在占据上风,不然联手扑杀掉它,那止火珠还不是咱们的囊中之物,又何须时刻在提防它?”   “白老五你可别乱来!”红狐狸一听白满的话就急了,随即把两颗珠子吞进肚子:“你们不要想杀我,止火珠和我的内丹相生相伴,如果你们要抢夺止火珠,我立刻催动内丹,拼了百年的修行也要毁掉它,到时你们就是竹篮大水一场空,什么也捞不着!”   我上前一步:“那我如何相信你?”   红狐狸立刻说:“我发誓,愿意全心全意助眼前之人开启蜀王墓中密室石门,若有半点异心,天诛地灭!”   誓言不能违背,我也就放心了,但白满还是觉得胡老四的誓言太过简单,让我不能放松警惕,我自然也知道它不会安什么好心,不过好奇心大过了天,毕竟亲眼看到这两颗珠子和老君锁的威力,还真的很想去看看那蜀王墓中的密室里有些什么好东西!   白满说的蜀王其实应该是战国时期古蜀国的帝王杜宇,其实他是个家喻户晓的人物,后世也有许多的大诗人写了不少关于他的诗作。李白《蜀道难》中有“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李商隐《锦瑟》诗中有“沧海月明珠有泪,望帝春深托杜鹃”,李重元诗"杜宇声声不忍闻",这些诗中都引用了杜宇的典故。   相传这个杜宇是“从天而降”的,他的妻子则是从井中出来的,可谓是颇为神奇。而他的最大功绩是“教民务农”,以致他“仙去”后化为杜鹃鸟,每到春天来临便啼叫不止,催民春耕春种,以致啼出血来,于是又有了“杜鹃啼血”的成语。   当年大学的历史课,讲师还特意给我们讲了古蜀国的历史。杜宇是蜀人最崇奉的祖先,他治理蜀国的时候,蜀国遭遇了水患,于是他拍丞相鳖灵去治水。当鳖灵带领人马去治水之际,杜宇却和鳖灵的妻子私通。鳖灵归来后,一种说法是杜宇“自以为德行不如鳖灵”,学尧之禅让,委国而去;另一种说法则是鳖灵用武力将他赶走,因此后人的诗中才有“蜀魂千年尚怨谁”,“似向春风诉国亡”这样的句子,《四川通志》也有“望帝自逃之后,欲复位不得,死化为鹃”的说法。   真正的原因早就因为年深月久而湮灭在了历史长河中,但杜宇的名字却依旧在人类社会流传,而取代杜宇之后开创“开明”王朝的鳖灵,据说是从楚国漂上来的一具死尸,到纹山下复活后被杜宇任为相,以治水有功而得王位,也颇具传奇色彩!死尸溯江而上,复活为相,最后取“从天而降”的杜宇而代之,这鳖灵也绝对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当初听这个故事还只是当神话来听,现在想来却有了不同的理解。杜宇从天而降可能也是学会了御空飞行的修行之人,后来仙去之后化成杜鹃,说不定只是受了伤现出了原形;而那鳖灵则更可能是一具恢复了神智的僵尸,就和大哥一样,或者是一只什么妖物,鳖灵这名字,说不定是一只老鳖所化,总之都是猜想而已。   这蜀王墓也不简单,岷山十妖联手进去才肃清了里面的僵尸,其它的宝贝不论,就老君锁、定风珠、止火珠三件宝物已经威力非凡,但它们也只不过是开启石门的工具,那这墓中的密室里一定还有更加要紧的东西,所有的谜团说不定都能在那得到解答!   一番思量,终于打定了主意,大家暂时化干戈为玉帛,红狐狸也将止火珠和内丹都吞回了肚子里,恢复了原来的大小。   “主人,山坡上的这些尸体,还是要处理一下,大家兄弟一场,我不想让他们暴尸荒野!”白满冲我说到。   我点点头:“去吧!之前蝠怪白吉的尸身你已经处理了吧?”   白满回答:“我已经刨了个坑将它埋了,这边几具尸体比较麻烦,还望主人施以援手!”   此间事了,我原本就打算去看看还有什么油水,于是欣然答应,红狐狸也是一副惺惺作态的模样,跟着我和狼王白满就去了之前的山坡。   岷山众妖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山坡上,我和白满将那些尸体都拖到了一处,它们身上都清洁溜溜的,让我有点失望。可惜都死了很久,也没法像当初的黄鼠狼一样逼问出巢穴的位置,否则一一抄家下来必然能发一大笔横财。   胡老四和白满都有些伤感,起码看起来有些伤感,不管是兄弟情深还是兔死狐悲,总之是不太高兴。围着尸体转了几圈之后,白满让胡老四将尸体烧了,胡老四也没有推辞,张口碰出一大团烈焰,烧得那堆小山似的尸体滋滋作响,浓烟滚滚、刺鼻呛人。   十妖半天功夫就剩下了两个,胡老四也发誓助我开启蜀王墓的石门,我也不担心它会跑,索性带着它和白满回了阮家寨。寨子里的老少都躲在地窖里,现在危险解除了,自然是要将他们都喊出来为妙,若不是为了保命,谁愿意躲在暗无天日的地下? 228 蚕丛纵目   在阮家寨吃过了晚饭,我便和村长还有三个娃子告别,迷路到此的这几天,发生了那么多的故事,现在要分开,自然是依依不舍。   三个孩子更是哭得稀里哗啦,我答应办完事还会回来看他们,这才收住了声。   “叔叔,你答应给我们建一座新家,你可别忘了?”阮含月满含期待地看着我。   我摸着她的小脑袋:“村长不是说了嘛,这几天就会去把建房子要用的材料用拖拉机运进村,我要给你们建一间砖瓦房!”   阮成龙和阮成虎这一对双胞胎兄弟高兴坏了,一个劲儿地拍手:“太好了,太好了,我们能住瓦房了!”   我将他们带到村长身边:“村长,房子盖好前他们就交给您了!”   “嗯!”村长握住我的手:“李兄弟,我替我们寨子的孩子谢谢你。事情办完一定要回来,我等着你回来一起给他们三个盖房子!”   我点点头:“放心吧,我一定会平安回来。”   一挥手,跨上狼王白满的脊背,红狐狸乖巧地也跟着跳了上来。   白满四蹄生风,脚不沾地,一眨眼就跑过了数个山头,速度之快实在远超想象。定风珠赋予了它操控风雪的能力,现在它只要愿意,完全可以利用风能飞上低空。不过它显然不太习惯这样做,反正贴地疾驰也不算慢,我也就不强求了。   “蜀王墓远吗?”我问身后的胡老四。   胡老四眯着眼睛回到:“若是按白老五现在的速度,跑两个小时就到了!”   我不说话,任由冷风从脸颊吹过,脑袋里的晕眩已经消失,一切又回复了正常。胡老四却有些紧张,牢牢地贴着我的后背趴着,身体像一团火,热乎乎地烘烤着我的背脊,在这寒冷的冬夜倒也舒服异常。   记不清翻过了多少的山头,好多次从村镇边经过,看着那些灯火我突然有些想家,也不知道爸妈现在怎么样,一定是在思念着我吧?真想立刻回去看看,还有张雨欣和徐嘉佳、于蹊,她们是否安好?   “到了!”   白满停下脚步,睁开眼发现我们置身于一座高奇险峻的大山之中。山巅隐隐约约见到飞檐凌空,看样子应该是一座古刹,但是山路上荒草丛生,高过人膝,显然是很久没有人上山了。而山下也是没有半点星火,周围群山环绕,蜀王墓坐落于此,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白满看着密集的野草问道:“胡老四,当年我们进去的那个洞口在什么方位,你还记得吗?”   “那个洞口我们出来的时候就被填上了,要想再从那进去可不容易。你也知道熊老大为了防止我们私底下再来寻宝,可是花了大力气填坑的。”   胡老四诡异一笑:“不过这些年,除了你没来过,其它的几个弟兄哪个不是没事儿就来这山里转悠,希望能偷偷进到墓中密室一探究竟?我们早就又挖了好几条通道到那蜀王墓中,只是无论从哪个方向挖下去,最后总会给坚硬无比的条石挡住,因此进那密室的唯一办法,还是这三件宝贝!”   我也不想听它废话,只要密室门没被打开就行,当下说到:“那你还不赶紧带路,说那么多废话,难道你不想早点看到密室里的东西?”   胡老四尴尬地笑了笑,在草丛里扒拉起来,不一会儿就在几十米远的地方招呼着我们过去。   我和白满走近一瞧,它立身之处果然有一个一尺见方的洞口,遮掩着的杂草和障碍物都被移开,洞口才显露出来。   “你走前面!”白满一声低吼。   胡老四也不多话,它现在身躯娇小,钻洞倒是毫不费力,一下子就进去了。我和白满对视了一眼,第二个钻进去,一进洞口就闻到了一股晦涩发霉的味道,显然这通道并不透风,不过我也不担心会不会缺氧,内呼吸生生不息,即使真的困在地下也闷不死我。   通道斜斜地向地下延伸,洞壁紧窄,大概那胡老四挖洞的时候也没想到要给别人用,只要它能过就行。不过这可苦了我,手脚完全伸展不开,只能不断地曲着手肘往前爬,双脚也不敢用力蹬,生怕卡在了洞里。白满也不好受,它比我还粗壮一点,完全可以说是挤进来的,没向前一步都很困难。好在胡老四打洞的本事不错,洞壁都非常光滑平整,否则我和白满就够呛了。   也不知道怕了多久,就在我觉得这通道是不是没有尽头的时候,前面的胡老四纵身一蹿,跳了出去,发出了一声轻响。我紧跟着爬了几米远,肩膀四周一松,半个身子已经置身于一间宽敞的墓室里了。   钻出通道,又回身将白满拉出来,这才有空细细打量起这蜀王墓来。墓室应该是在山底,全是用一根根平整的条石垒成。我还是第一次进入古墓,忍不住用手摩挲着那些条石,每一根条石之间都砌合得非常紧密,几千年过去了,那些缝隙依旧连刀片都无法插进去。那些条石上还刻着一些浮雕,不过我也没心思细看,如此精巧的墓穴,真不知道当年是怎么建造的!   墓里没有一丝光线,也没有一丝空气的流动,虽然黑暗但仍不能奈何我,我的天眼黑夜白昼一样能视物。环视一周,不由感慨,这墓穴真够大的啊,我们立身的石室,就有三米高,差不多有四十多平方,摆放着十多具石棺,不过棺盖都已经被掀开,我凑近一看,里面空空如也。   “主人,不用看了!里面的十几具僵尸当年都被我们兄弟十人给收拾了。”白满在我身后说到。   胡老四也开口:“那些僵尸都是古蜀国的勇士,我们一进来就跳出石棺和我们拼命,我们也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他们全都给干掉的。”   它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了当初骊山脚下的那座古墓,重甲尸王极其厉害,差点把我和大哥、二哥都弄死,逼得老祖自爆才救下性命,现在再看这十几具石棺,一下就能想象到岷山十妖和僵尸大战的场面。   想起老祖的音容笑貌,心里不由一阵难过,冲着墓室的四面墙壁瞄了一圈,沉闷地问到:“那密室在哪?不要lang费时间了!”   胡老四蹿到我前头:“不在这里,这蜀王墓大得很,这只是其中一间墓室而已,看到最里面的那个大棺材没?里面当初躺着个大僵尸,我们十兄弟合力才制住他,我这止火珠就是趁大家不注意,从他嘴里抠出来的。”   白满接着说:“除了这个墓室,另外还有两个差不多大小的墓室,一间连着一间排成直线,从这间墓室的出口走出去就到了第二个墓室。每个墓室里面的结构也差不多,熊老大个蝠怪白吉的宝贝就是从另外两个房间的大僵尸身上剥下来的。直到我们到了最里面的那座墓室门前,被巨大的石门挡住,才发现需要三件宝物才能开门。于是回头来找这僵尸手里的宝贝,却怎么也找不到,于是此事就不了了之了。谁会想到被它拿了?”   胡老四笑着说:“要是当初我拿出来,说不定现在你我都死了,哪里还能和这位站在这里?您小心,这墓室里机关重重,当初把我们几兄弟弄得苦不堪言,后来来的次数多了,我也摸到了门道,您跟着我走就没事了!”   我听他们这么一说,倒也来了兴趣,一边跟着胡老四往这间墓室的出口走去,一边打量起墙上的浮雕来。墙上浮雕的主人公长得非常奇怪,一对眼睛像螃蟹一样突出在外,显得怪异绝伦。第一幅画中这人从树上取下一条小虫,放到了自己的屋子里饲养;第二幅画则是画这怪人从一个椭圆形的物体里抽出丝线,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怪人是在养蚕;第三幅画,那怪人面前匍匐着许多的普通人,他正将养蚕的本事交给大家;第四幅画,很多人在这怪人的指挥下筑起了一座城池,那人就坐在了高处接受众人的膜拜;最后一幅画,许多奇怪的敌人来进攻,那怪人被打败,带着民众四散奔逃,最后为自己造了一座石棺。   这些浮雕明显是在记录着一段历史,我努力回忆大学时期历史老师讲授古蜀历史的情景,终于找到了答案。这画中眼睛突出之人正是古蜀国首位称王的领袖——蚕丛。   相传他是华夏第一个将山中野蚕变成家蚕的人,教会了蜀人养蚕织锦,又用美人计迷惑了夏桀,保住了自己的部落,直到西周时期才被人打败,足足活了数百年。   “胡老四,你们在这个墓室里干翻的大僵尸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我试探地问了一句。   胡老四转过头看着我,略作思考后说到:“我记得他的眼睛并不是和正常人一样长在眼眶里,而是和螃蟹一样凸在额前,非常的奇怪!白老五,你还有印象吗?”   白满点点头:“虽然百多年前的事情了,但还是印象深刻,大家吃足了苦头才干掉它,我也记得是这样的。” 229 望帝春深   我指着墙上的壁画:“是不是和那人一样?”   胡老四头也不回,淡淡地说:“一样又如何?我不是人类,对你们人类的历史并不感兴趣,我只在乎这止火珠能不能帮助我修行,我只在乎今天能不能打开这最后一道墓门。”   白满低低地咆哮了一声:“胡老四你记住,不管那道门后又什么,也都与你无关。”   “我记得!”胡老四笑着说:“里面的东西,还不知道是什么,我怕你们进去了反而丢了性命,总之我帮你们开了门,取下止火珠后立刻就走,你就是想我留下,我也不愿意!”   我也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看着胡老四每一步的落点,生怕走错一步招来不测。好在有惊无险地进了第二间墓室,一看壁画我也明白了,这里躺着的是古蜀国第二个帝王——鱼凫。   鱼凫的意思其实就是捕鱼的鱼鹰,这个帝王据说就是鱼鹰的化身。壁画上详细地描绘了他接替蚕丛领导百姓抵御外敌,之后又“教民捕鱼”。他与妖怪大战,现出了鱼凫的真身才消灭了敌人,她的妻子也不是凡人,而是一条花鲢鱼,夫妻二人同心让百姓过上了富足的生活。   最后鱼凫也和蚕丛一样活了数百年才离开人世,但究竟是不是这墓室的主人却不得而知,照理说这里也有十几具石棺,加上前面一个墓室的石棺,起码也有二十多个僵尸,怎么一个也不见?   “白满,这些石棺里的僵尸你们弄到哪里去了?”我低低地问走在前面的狼王。   白满回过头:“那些僵尸历经数千年,全靠憋在胸口的一口怨气支撑。我们觑准弱点下手,一打一个准,只要将那口气从他们喉间打出来,他们就立刻化成了粉末灰尘。”   我看着满室的狼藉,不由咋舌,说易做难,要想在力大无穷的僵尸面前逼出他们的那口怨气谈何容易?正在感慨,脚下踏错一步,一块条石凹陷下去,墙壁里立刻传来“嘎嘎”的摩擦声。   胡老四和白满全都惊愕地回头看着我,大叫一声:“躲到石棺里!”   三道身形在瞬息间跃入身边最近的石棺,就在我没入石棺的刹那,无数箭矢破空声在背后响起。我在石棺内转身,石棺的上空全是密密麻麻飞过的箭矢,石棺也被箭矢撞得响声不断,就好像大雨打在蕉叶上一般,“啪啪啪啪”响个不停。   这箭雨完全是无差别、无死角的全方位攻击,若是石棺没有被打开,或者没有胡老四和白满的提醒,我现在一定已经成为了插满箭矢的刺猬。   箭雨持续了两三分钟才停下来,确认没有危险之后我才从石棺里探出头来,整个墓室的墙上地上都插满了箭矢,连下脚的地方都没了。普通的盗墓者要是进到这里,怕早就万箭穿心而死了,就算侥幸不死,接下来石棺里还有十几具僵尸等着他们,简直就是十死无生,不由暗叹一句:盗墓绝对是高危职业啊!   胡老四也出了石棺,心有余悸地说:“这墓室非常怪异,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已经被射过一次,等到后面偷偷来的时候,满墙的箭矢都不见了,机关也重新开启过,真不知道是谁做的这一切。”   我不由像四周张望了一下:“你是说这些机关原先已经发动过,之后又被人重新收拾好再开启了?”   胡老四点点头,我顿时觉得背脊凉凉的。虽然我和鬼物打交道的次数也不少了,但面对不能理解的情况,那种恐惧还是从心里发散开了,直至蔓延全身。   白满不以为意地说:“还是快走吧,这一轮箭雨,什么机关都触动了,我们可以安心往前。至于为什么箭矢又被重新收回机关里去,也不是什么重要事,就算真有鬼,难道我们会怕鬼吗?”   我看着阴森森的墓室,一具具的石棺虽然是空的,但也透着凉意,不由催促到:“胡老四,赶紧走吧!早点弄清楚门口的事情,早点出去,这地方可不是人待的。”   胡老四在箭矢丛中开路,我们疾步跟上,果然顺顺利利就到了第三间墓室。   这间墓室比之前的两间又大了一倍,排列着二十几具石棺,不过石棺的棺盖也都开着,岷山十妖真心给力,省却了我不少的麻烦。整个墓室都是打斗的痕迹,石棺多有破损,显然之前经过一场恶战,激烈的战况完全可以从这些痕迹上推断出来。   墙上的壁画也多了不少,这间墓室应该就是世人最熟悉的蜀望帝杜宇的墓室了。他即位的时候已经到了战国时期,中原七国混战各自称王,他却收服了古蜀国的各个部落首先称帝,这份霸气足以让世人震撼。   壁画也详细地描绘了望帝杜宇的一生,他从天而降来到人间,而他的妻子却是从井里出来的,首先来历就颇为神奇。杜宇也和前面两位蜀王一样关心民生,蚕丛“教民养蚕”、鱼凫“教民捕鱼”,而杜宇则是“教民务农”。当人们学会了开垦天地、种植庄稼后,生活才从游离变为安定,从靠天吃饭转变为靠几吃饭,杜宇因此也得到了蜀人的爱戴。   但杜宇在位期间,发生了很严重的水患,导致民不聊生。这时他派遣生于楚地,有治水经验的丞相鳖灵去治水,鳖灵带着大部队劈开了玉山,疏通了水道,将洪水引入岷江之后,蜀人才又得到了安定。   谁知杜宇却在鳖灵治水的时候与他的妻子私通,等鳖灵治理里水患回朝时,杜宇羞愧难当,于是把地位禅让给了治水有功的鳖灵,自己却化成了一只杜鹃飞走,从此不知去向。   虽然不再治理国家,但杜宇还是非常关心老百姓的耕种问题,没到要播种的时候,就会飞回来提醒蜀国的民众播种,不断啼叫之后竟然咳血而死。于是蜀国的民众每当听到杜鹃的叫声,就会思念这位爱民如子的帝王。   故事到了尾声,壁画也到此为止。三个墓室的壁画反应了三个美好的故事,故事里的三位蜀王每一个都是来历非凡的奇人,带给了古蜀国的人民美好的生活,虽然最后都羽化升仙,但这只不过是蜀国百姓的美好愿望。   通过胡老四和白满的叙述,这座墓应该就是蜀王的合葬墓,几位蜀王相差了好几百年,也就是说这墓也是一直没有竣工,是由蜀国的后人不断修建而成。鳖灵取代杜宇之后建立了开明王朝,开明王朝之后还历经数代,那这间墓室后的石门里又会是谁呢?接下去会不会还有第五间、第六间?   带着这些疑惑,我跟着胡老四和白满来到了通往第四间墓室的石门前。石门上斑斑驳驳,充斥着各种刀劈斧砍凿琢的痕迹,但都不能深入,只是在石门上留下了浅浅的痕迹而已。   “这些痕迹?”白满歪着脑袋问到。   胡老四尴尬一笑:“来的弟兄石门办法都想了,就是打不开,唯一的方法还是凑齐三件宝物!”   我抬头一看,石门上果然有三个凹槽,真是老君锁、定风珠、止火珠的模样,他们果然没有骗我。   我也不多废话,直接将断成两截的老君锁拼好放进了属于它的位置,只听“咔哒”一声石门后面传来一声轻微的机括声响,看来老君锁虽然断了,但并不影响使用效果。   我冲着红狐狸开口道:“胡老四,该你了!不要耍花招,否则必遭天谴!”   胡老四看看石门,又看看我和白满,有些犹豫不决。白满一下怒了,对我使了个眼色,说到:“胡老四,你还在磨蹭什么?都到这里了,难道你还要我们白跑一趟?你若是再想耍什么花招,我和主人立刻扑杀你,大不了不进去,省得被你害了!”   胡老四一听脸色一变,我自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做出只要白满动手,我也立刻动手的架势,现在也由不得它了。   “好!我把止火珠给你们,但你们一定不能伤害我性命!”胡老四再次强调。   我点点头:“我答应你,开了门之后任由你自行离去,若再犯下恶行,即便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杀了你替天行道!”   胡老四见我答应,微微扬起脖颈,“噗”的一声吐出两颗圆圆的珠子,都是火红的颜色,只不过一颗散发这浓郁的火气,另一颗则带着淡淡的香气。   我不待它说话,一把捏住止火珠,入手滚烫,但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一把将它按入老君锁下面的凹槽里,果然又是一阵机括声,石门的机关已经三去其二了。   正要回头让白满吐出定风珠,身后异变突起。   一直在一旁看着的狼王白满突然风一样的掠到我的身边,一口就向我咬来。我真全心思扑在石门的解锁工作上,根本没想到白满会突然出口,一时间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眼角余光扫过,胡老四带着一脸奸笑,正慢慢召回自己的内丹,显然它早就知道白满要在此时攻击我。 230 门洞大开   一子错。满盘皆输,只怪我错信了白满,即便是发了毒誓,在这地底下也不会应验五雷轰顶之誓,何况只要吃了我的血肉就能无惧天劫,原来它们早就商量好了!   狼王如风一样掠过,满口锋利的獠牙闪着寒光,他吞了定风珠之后速度奇快,待我发现不妥,已经没有闪避的空间,只能抬起左臂护住面门,右手抓紧成拳,希望能够在两妖的夹攻下挽回败局。   “啪嗒!”   一声轻响传入耳内,手臂并没有传来痛感,预想中的撕咬没有降临到我的身上,白满轻轻地落在了我身旁,就像一片羽毛,四爪着地,似乎扑住了什么,发出一声轻响。   “白老五,你居然阴我!”   胡老四的声音有些焦急,我放下挡在面前的手臂,只见它正在焦急的蹦跳,眼里全是怨毒之色。   再往白满看去,只见它两只前爪紧紧按住了那颗淡红色的珠子,任凭胡老四怎么召唤,也无法脱出他的掌控。   我不解:“白满,你这是?”   狼王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主人,在阮家寨趁你和村长喝酒的时候,胡老四就已经和我合计好了在这蜀王墓中偷袭你,然后分食你的血肉。我为了能引它到这密室隐忍答应,现在它吐出止火珠,我在拿住它修炼的内丹,它就翻不出什么花样了。”   胡老四一脸沮丧,开口道:“白满,你居然玩这手。好,我认栽,现在止火珠已经被你们安到门上了,把内丹还我,我立刻离开,以后再无相见之日!”   白满却冷笑着说:“还你内丹,你还是有三百年的功力,谁知道你会不会在我们身后抽刀子?最保险的做法,就是我主人保管着这颗内丹,你老老实实在这里等我们。如果我们安然出来,自然还你内丹!”   “你!”胡老四语塞:“若你们陷在里面,我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既然如此,我要和你们一起进去,反正失去了内丹,我也只是一只普通的狐怪,能有三成功力就不错了,你们也不需提防我!”   白满看看我,我正为怀疑它的忠诚而有些心虚,见它眼神飘来,连忙点头答应。虽说我是个人,但比起这些动辄活了几百年,成天勾心斗角的妖物,智商还是有些捉急啊。   白满见我不反对,冲着胡老四说:“既然我主人不反对,你就跟着。前面三个墓室多凶险,相信你也没有忘记,希望进去了你别动歪脑筋,免得害人害己。”   胡老四连忙点头:“现在我内丹已失,全靠你们保护,我又不蠢,只是到了这地步,也想进去见识下,放心吧!”   “主人,张嘴!”   白满话音刚落,就看到一道红光带着温热直射向我嘴边,正是胡老四的内丹。   我哪里还会迟疑,嘴巴一张,那弹珠大小带着淡淡的香气内丹就进了我的嘴里,在舌尖上滚过,带来一股温润的暖意,瞬间化开流散到了四肢百骸之内,说不出的舒服。   胡老四大叫:“不要吞进去,不要吞进去,压在舌下就好了。”   这内丹凝聚着胡老四数百年的功力,我自然不敢大意,立刻依言将它压在舌下,但从内丹里透出的丝丝暖意却依旧不疾不徐地传遍了我的全身,我的每一条经脉都仿佛被阳关照射一般,透着无比的惬意。   只是一晃眼的功夫,内丹就小了一号,我全身所有的细胞就像被催化了一般,充满了蓬勃的活力。我立刻顿悟过来,内丹从接触到我的那一刻起就开始被我吸收,并不是胡老四所言,压在舌底就不会有问题,这或许跟我的体质有关吧!   我带着些许愧疚看着白满,白满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丝毫不以为意,自顾自走到了一旁。只见它肚腹一收,喉间咕噜作响,“噗”的一声吐出一颗洁白的珠子,丝丝寒气围被风卷着围绕在周围,定风珠果然名不虚传。   一把将珠子拽在手中,小心翼翼地按入最后一个凹槽内,白满和胡老四都紧张地盯着石门,我也有些忐忑,下意识地将气息凝聚不散,以防任何的突发情况。   “咔咔咔!”   连绵不断的巨大声响发出,厚重的石门渐渐向两旁分开,露出了蜀王墓第四间墓室的真容。火光,居然有火光的透出,点点昏黄的光线从门缝里流泻出来,照在了石门前紧张的一人二妖身上。   我们大气都不敢出,耳边全是石门移动时发出的声响,但这声响不是刺耳的摩擦声,而是由机关发出的又节奏的声响。这时我才看清这石门的厚度,足足有半米厚,切割处反射着火光,俨然是石块中夹杂着石英、水晶一类的矿物,难怪坚硬如斯。   至于是什么样的机关设计能再数千年后依然轻松地打开这上万斤重的石门,我就不得而知了。古代有太多的未解之谜,我又不是学者,自然不会去盯着这一点绞尽脑汁,只要门打开了就行。   当石门洞开,第四间墓室终于露出了它的庐山真面目。   没有扑面而来的箭矢、没有令人窒息的毒气、没有密密麻麻的僵尸怪物,一切都显得异常平静。第四间墓室足足有数百个平方之巨,宽阔的就像是一个大礼堂,礼堂的周围布满了一盏盏油灯,仿佛是知道了客人的到来,那些油灯一盏接着一盏亮起,慢慢地照亮了这宽广的空间。   从四周的墙壁延伸到了墓室顶部,油灯整齐地排列着,仿佛是满天星斗一般让原本一片漆黑的墓室纤毫毕现,更是让站在门口的我目瞪口呆,这一手太神了!   油灯的基座此时已经被灯光照亮,每一个都散发这黄金特有的炫目光芒,墙上、墓室顶上,灯座不下千数,每个基座都有手掌大小,这得多少黄金才能做成?   若只是如此,我还能够压抑住自己的心神,黄金之类的身外物我也不会太过计较。但当我看清墓室里的景物时,我就再也忍不住心内的激动了。   数百平方的墓室里,整齐地排列着一个接一个的箱子,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占据了一半的地面,足有数百个之多,虽然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但连油灯都是用黄金打造,箱子里面的东西还会差吗?巴蜀自古富裕,若没有一些好东西,打死我也不相信!   如果说这些箱子让我心头巨震,那箱子后面的景物就让我有了转身就逃的冲动。   一具一具巨大的石棺也是整齐地排列着,每一具石棺都和前面蚕丛、鱼凫和杜宇的石棺一般大小,我细数之下居然有十二具之多。我没有体验过这墓里僵尸的利害,但听白满和胡老四所言,之前的蚕丛等人都是非常的厉害,若这十二具都是那样的等级,这回可就麻烦了!   再往上看去,是一个宽阔的石台,石台之上摆放着一张巨大的石凳,隐约看见有人端坐在上,但距离实在过于遥远,看不真切!   我们一人二妖呆立门前,都不敢轻举妄动,谁知道往前一步会不会万劫不复?   “你们进去吗?”胡老四低低地问。   我和白满都有些犹豫,但既然到了这边,哪里还有不进去的道理?那么多的财货我也带不走,进去看看还有什么好东西才是真的。只是三件开门的钥匙就如此了得,里面的东西说不诱人,那都是骗读者的。   我吞了一口唾沫,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下定决心说到:“进,为什么不进?花了那么大的气力才来到这里,要是过门不入,我不是傻子吗?”   白满的眼里也是憧憬之色:“进去看看也好,大家都小心点,有什么事情立刻跑!最好别惊动石棺里的东西,我想着之前的事情就后怕。”   胡老四开口:“好东西都是从大僵尸身上扒拉下来的,这边有十二具石棺,那就是起码有十二件宝贝,不拿太可惜了吧?”   我瞪了它一眼:“反正石门已开,你要拿就留下,等我们出去了再动手,别连累我们,若是你敢乱动半分,我现在就杀了你!”   胡老四畏畏缩缩地退到角落里:“行了,都听你们的。不过先说好,开门也有的我一份功劳,若真得了什么好东西,别忘了我的那一份!”   白满咆哮了一声:“胡老四你不要得寸进尺,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你就要分东西,你信不信?”   “白满,好了!”   我安抚住狼王:“一切等活着出来再说!要真有什么宝物,再讨论也不迟!”   胡老四的内丹在我的舌尖下压在,已经缩成了黄豆粒大小,只消片刻就会被我完全吸收,我也不知道如何面对它,吃人嘴短,到时实在不行,也只能补偿它一件宝物,毕竟几百年的功力全被我吸掉了,也怪不好意思的。   “进去吧!你们两个跟在我身后!”   我一边说,一边踏入第四间墓室,脚落实地,异变突起,脚下的地面就好像潮水一般晃动起来,完全无法站得住脚。泥煤,是地震吗?不是这么点背吧?雅安不是刚震过吗?我难得盗个墓,啥东西没捞着,天谴就来了? 231 状若疯癫   “主人,抬脚!”   白满在我身后急的大叫,我这才反应过来,立刻跃到了空中。双脚上已经密密层层地裹了一拳金黄色的虫子,每一只都有大拇指粗细,真沿着我的腿向上爬,钻心的疼痛传来,附在皮肉上的虫子已经开始撕咬起来。   再往地下一瞧,那些小虫密密麻麻地铺满了墓室的地面,昏黄的灯光下完全看不到异样,我刚才冒冒失的一脚就是踩到了它们的背上,它们外壳坚硬无比,竟然在我脚下蠕动起来,导致我产生了晃动的感觉。   我的皮肉在蓄意防备下强度连利刃都无法刺穿,却没想到这些小虫居然能轻松咬破,一颗心顿时凉了半截。数以万计的金色虫子涌了过来,聚集在我的脚下,若我落在虫群之中,必然瞬间被啃成白骨。   好在有白满,好在它吸收了定风珠部分寒冰之气,一团冷雾从它口中喷出,包裹住了我的下半身,刺骨的寒意袭来,两条腿立刻被冰封住,那些虫子也被冻在了冰里。   身子用力一提,落到了白满的身旁。那些虫子也相当的奇怪,仿佛石门就是一条无形的阻隔,即使闻到了血肉,在之前我落脚的地方堆成了山,但绝没有一只追出来,让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咔嚓”   用力跺脚,包裹着双腿的冰柱碎裂开来,被冻住的虫子好对付,随着冰块碎裂都化成了渣渣,但那些咬住我皮肉的虫子却需要用手一个接着一个扒拉下来。   也不敢用力撕扯,一个接着一个小心的扳开口器之后慢慢地取下来,膝盖以下基本没有了好肉,全是一道道的口子正在渗着血珠。好在我的恢复能力超强,几乎是取下虫子后几秒内就止血了,否则光是这双腿的血腥气就足以让再迟钝的僵尸复苏。   那些虫子也非常奇怪,外壳坚硬无比,简直就和钢铁一般,但偏偏无法出得了第四间墓室,我腿上的虫子取下来时就已经死亡了。若是那些金黄色虫子出得来,凭那潮水一般的数量,即使一百个我,也会在瞬间被啃成骨架子。   “怎么办?”   胡老四惶恐地看着那些如潮水般涌动的金黄色甲虫,四肢战战,早就失去了分寸。   我狠狠地踩了一脚地上的虫尸,恼火地说:“能怎么办?撤呗,那么多虫子,进去就是送死,宝贝再好,没命了还有个屁用?”   胡老四急了:“可是,可是那止火珠和定风珠还在门上凹槽内,难道就不取了?”   “取?怎么取?”白满一脸沮丧:“大门洞开,门下都是虫子,我主人刚走一步就差点没命,你要取,你自己去,我们不拦着你。”   胡老四气结,但事实确实如此,那些虫子全都围聚到我们的面前,一层层地堆起来,越堆越高,但却没有一只能爬出第四间墓室,渐渐将进入第四间墓室的入口堵了起来,就像是一堵金黄色的大门。   突然,它跳起来叫到:“虫子过不来,一到这边就死,但我们能过去啊,为什么不把它们都捞过来,数量虽然多,但堆得那么密,总能捞得完。我也不求去里面弄宝贝,把止火珠拿回来就行!”   我一听也觉得是个办法,虫子过线即死,一定有什么原因,若能利用这一点,虫子再多也能清理干净。   狼王白满也不舍得那刚刚到手的定风珠,立刻转身寻找工具。这第三间墓室是属于杜宇的,在一边存放着不少的农具,我居然看到一把简陋的耙子,掂量了一下还挺顺手,就拿到了门边。   也不知道那些虫子是不是一出第四间墓室就会死,所以也不敢多耙。我让白满和胡老四推开,轻轻地将耙子伸到虫堆边缘勾了一下,立刻有二三十只金色的虫子被我勾过了界,在空中扑腾着发出“叽叽”的尖叫声,一落地就不动了。   胡老四也不怕危险,立刻上前用爪子拨弄了一下地上的虫子,随即说到:“全死了!这虫子肯定是不能出来,赶紧把它们都耙出来!”   我也不犹豫,腿差点被咬残,怎么能不报仇?一把耙子挥舞地如风一样,每一耙下去都有成千盈百的金色虫子被我耙出来,就像小时候晒谷子一样,将成堆的谷子从仓库里耙出来一般。只是那些谷子不会出声,而这边没耙一次就会有一阵凄凉的虫鸣声,那些虫子一定有什么限制,不然怎么会那么凄惨?   眼看我们身处的地方都被虫尸填满,那围聚在第四间墓室入口的虫子终于被肃清了,它们只知道面前有新鲜的血肉,却不畏惧死亡,直到耙出最后一只,也没见有任何一只虫子退回去。   此时我已经记不清耙了多久,只觉得全身累得散架了一般。身前身后数十平方米里都是耙出来的虫子,虫尸已经没过了膝盖,不过此时全都失去了生机,再也构不成威胁了。   胡老四踩着虫尸先进了第四间墓室,却不敢进去得太深,就在门边偷偷地打量着,半天没有动静才敢往前走一步。   “胡老四,你不是说取了止火珠就行吗,还进去干嘛?”白满一声怒吼,吓了它一跳。   胡老四转身笑着说:“现在已经没有虫子了,你看那么多的箱子,里面一定是好东西,入宝山岂有空手而归的道理?”   我大怒:“胡老四,你怎么出尔反尔?一个虫子就差点要了我的老命,里面说不定还有更厉害的东西,你不是找死吗?”   胡老四也不理我,一溜烟小跑着就进了墓室,一点没有阻拦就到了那些排列整齐的箱子前。   见它抬着前爪要开箱,我立刻大叫:“别开,小心箱子里面有东西!”   胡老四也谨慎起来,竖起耳朵贴着箱子听了半天,这才小心翼翼地推开了箱盖。   “咔哒!”   箱盖打开,七彩的光晕瞬间迷糊了我的双眼。箱子里的东西在昏黄的灯光照耀下,散发出迷人的光泽,居然是一箱各色的宝石,太夸张了吧?数百个箱子若都是这些,只要能搬出去,世界首富很快就是我了。   胡老四眼里也全是贪婪之色,明晃晃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喜欢,只见它探出爪子捧了一大捧的宝石,往空中一抛,无数璀璨的光芒四射开去,真的是太炫目了。落下的宝石散落在它的周围,蹦跳着、转动着,发出了“咕噜噜”的声响!   “胡老四,你不要命啦?搞那么大动静?”我和白满吓得大气不敢出,谁知道这狐狸发什么疯,居然会乱撒宝石。   胡老四也楞了一下,紧张地盯着远处的石棺,但那些石棺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它又放下心来。   “嘭!”   这狐狸疯了,一下推倒了一个箱子,箱盖打开,又是一箱子璀璨的珠宝。   一个接一个箱子被它推翻,除了珠宝,还有黄金、白银、玉石,每推翻一个箱子,我的心就跟着咯噔一下,开始时因为怕惊醒了石棺里的东西,但最后却是被那些宝贝晃晕了眼睛,不由自主地期待着下个宝箱的开启。   若不是身子一点力气都使不上,说不定早和胡老四一起去开箱子了,每个男人都有一个梦想,就是亲手打开装满财货的宝箱,然后一夜暴富。虽然我不太计较这些身外之物,但开宝箱的那种刺激却还是很想体验下。   相比之下白满却冷静了许多,寸步不离地守在我身边,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胡老四若有所思。   “胡老四,快住手,你疯了吗?”它大喝。   但胡老四却充耳不闻,依旧在一个个箱子间徘徊,在珠宝堆里打滚,模样怪异至极!   “哈哈,还有这些!”   胡老四疯癫地来到另一边,哪里也有一排排的宝箱,依然是用力地推倒,但传入耳的却不再是珠玉之声,而是清脆的兵刃交击声,我定睛一看,那箱子里全是森冷的兵器,泛着淡淡的青黄色,全都是铜制的。   响声不绝,胡老四似乎不把所有的宝箱打开就不会停手,一边推一边发出狂笑,情景诡异莫名,看得我后背凉飕飕的。   白满凝视着它:“不对,不对!绝对有古怪,胡老四虽然贪婪,但绝对不是没脑子的,怎么可能一个个地推开箱子?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我也仔细地查看,胡老四满眼都是狂热,脚步像喝醉了酒似的,晃晃悠悠地朝着第四间墓室深处走去,身边的宝箱无一例外的被它推倒,满地都是珠宝兵刃。但此刻它却不再看上一眼,眼神直勾勾地看着那十二具石棺,一步步地靠近,很明显,它想去开棺了!   “胡老四,快回来,你疯了吗?不要打开石棺,不要打开石棺啊!”   我和白满焦急地大吼,但不明白里面到底有什么古怪,谁也不敢闯进去拦住它。   胡老四对我们的警告完全是置若罔闻,头也不回地走到了第一具石棺边上,矮小的身躯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一下子顶开了棺盖。 232 尸帝鳖灵   “嗙!”   一声巨响,棺盖重重地砸在了墓室地板上,也重重地砸在了我的心上。   随着棺盖的打开,一股凄厉的咆哮声夹着阴寒之气从石棺中传出,一具尸体直挺挺地站立起来,一身帝王装束,玉带高冠、锦衣华服,虽然经过两千多年的岁月,却一点不见腐朽。   那僵尸也没有动作,只是立在石棺里不出来,似乎在等待什么。由于隔着老远的距离,实在是看不真切他脸上的表情,但既然他不扑出来,胡老四的性命还是无忧的。   那胡老四顶开一具石棺之后并没有停止,继续走到另一具石棺前,又是全力的一顶。石棺再度被打开,棺中依旧是一具帝王装束的尸体立了起来,也和第一具一样发出一声咆哮后就不动了。   巨响接连不断,十二具石棺全都被胡老四顶开,无论我们怎么喝止,它都无动于衷。每一具石棺都重逾千斤,胡老四内丹已失,顶起那些棺盖早就透支了它所有的体力,做完了一切就瘫软在地,一动不动了。   我们也不敢进去,那十二具尸体所散发出来的气势,都已经达到了魃的境界,虽然比不上大哥,但也相差无几,根本就不是我和白满能够抵挡的。而且我隐隐感觉到那最深处的王座之上,还有一股更加强大的气息,随着那十二具僵尸的复苏,也渐渐醒了过来。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倒是胡老四似乎恢复了些许体力,又开始动了起来。这一次它不再去碰触那些石棺和宝箱,而是直直地往我们这边爬过来,每一步都走得缓慢异常,简直可以称之为挪一般。借着灯火一看,它的眼耳口鼻之内全都有血水渗出,面容恐怖凄惨。   “白满,你看胡老四,它这是怎么了?我们要救它吗?”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一点点挪回来的红狐狸,已然知道事情不妙。   白满也是一脸惊愕:“它好像是不行了,救回来也活不了,咱们走吧,别把自己也搭进去。那些僵尸一个个都强悍无比,我怕咱们一进去就会被围攻。”   它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胡老四扑腾了一下倒在了地板上,四脚抽搐了一下,脑袋一歪失去了生机,至于死因是什么,无人可知。   我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哀伤,并不是说对胡老四有什么情谊,而是一种兔死狐悲的情节。虽然它与我是敌非友,但看它莫名其妙的殒命,多多少少还有些感触。   看着胡老四的尸体,我淡淡地说:“白满,里面的东西咱们不要动,摒住呼吸,用最快的速度冲进去将三件宝物取下就走。”   白满面露难色:“万一引动那些僵尸怎么办?我总感觉事情太过诡异,还是算了吧!”   “定风珠对你大有裨益,至不济要取它回来,我们到门边不过是数米的距离,那些僵尸却在百米之外,尽力一试!”我心意已决,这次蜀王墓之行已经以失败而告终,但总不能偷鸡不成蚀把米吧?   白满见我神色便不再多言,竖起浑身的毫毛,绷紧了身子就准备冲进去,我自然也是将呼吸断绝,默数一二三之后,就全力冲进了第四间墓室。   就在越过门线的同一时间,那十二具僵尸也是一起咆哮着从石棺中跃出,箭一般地向我射来。这边我已经在电光火石间来到了放置三件宝物的凹槽前,手指探出便将定风珠握在了手心,同时又取下止火珠,至于那老君锁,已然损毁,为了那二斤黄金lang费宝贵的逃命时间不值得,所以我压根就没想过要取下它。   一声招呼,白满便跟着我往外跑,那十二具僵尸已经追到身后几米远,只要被其中一具缠住,就休想有命看到明天的日出。   两米,一米!   只要一步就能逃出第四间墓室,身后阴寒之气已经贴至后背,我不敢回头去看,只想着跨越这最后一步就能逃出生天。希望满天神佛保佑,那些僵尸也和虫子一样不能出第四间墓室才好。   狼王白满“嗷”的一声蹿了出去,立在了门线之外,我心头一松,身体已经在空中,那些僵尸已经不能阻止我,小爷我要走了。   还没来得及高兴,异变又起!   一道黑影直接从门顶上飘落下来,看似轻柔不带半分力道,但绝对是快过闪电,一下子就挡住了我的去路。只见来人是个中年男子,一身黑色的华服绣着古朴的图式,冲着我半张开双臂,而我则是在空中凌空掠至,标准的投怀送抱。若换个场景,说不定会被人误会我和他是一对好基友。   所有的一切,来得都那么突然,根本不容我有半分思考的余地。直接手掌一摊,两颗珠子被我丢了出去,直接落在了白满的身边。而我则直接撞进了那阻我之人的怀里,来了一个零距离的接触。   我全力冲刺的撞击力有多强,只怕是墙壁也能被撞出一个窟窿,但在挡我之人的面前,却好像拥抱甜蜜恋人一样轻松。双手紧紧环住我的腰部,脚下发力,我立刻跟着他腾空而起,飘飘悠悠地飞过了那十二具僵尸的头顶,横过了墓室巨大的空间,往最深处飘去。   我冲着在门外咆哮蹦跳的白满吼道:“白满,拿起珠子快走!不要来救我,你不是对手。”   巨大的石门因为被取下了两件宝物,已经开始慢慢合拢,一个僵尸轻轻一跃,取下了老君锁丢了出去,石门终于完全闭合在了一起。   石门闭上,灯盏就像被按了开关,从门口开始一盏盏地熄灭。等我和那黑衣男子落在石台之上时,如同满天星斗的灯盏全部熄灭了,整个墓室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我腰部一松,被那人丢到了地上,动作倒还轻柔,看来并不是想把我当成复苏后的第一顿饭菜,不过也不一定,总之还是小心应付为妙。   那黑衣男子坐回自己的王座,淡淡地说:“那么多年了,难得来一个客人,为何过门而不入?累得老夫要亲自出门迎接,可是看我们条件简陋,心中嫌弃不成?”   我一愣,倒不是因为听不懂,而是他说的普通话太标准了,简直可以赶得上新闻联播的主持了,随即开口到:“大叔,您这堆满了珠宝,若还算简陋,那还有什么地方算富丽堂皇呢?”   “呵呵!”那中年男子笑出声来:“你小子倒是胆肥,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镇定自若的和我对话,比起四百年前来过的小轩轩可是强多了。”   “四百年前的小轩轩?”我一脸菜色,这地方还有人来过?原来我不是第一个倒霉蛋。   那男子点点头:“是啊,希望你比他好吃一些。”   我顿时面如死灰,这人的实力深不可测,刚才一接触我就知道自己在他手下绝无半点胜算,还以为他掳我至此还有一线生机,原来还是要吃我。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拍着我的肩膀说到:“别急,好多年没人和我聊聊天了,我还舍不得那么快就弄死你。再说你是金圣之躯,可得好好享用,就那么囫囵吞枣地吃下去,可不是糟践了好东西吗?”   我被这男子一拍,双腿差点一软就跪下了,拼命压住心里的不安,强装笑脸:“你想怎么样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小爷要是眨一下眼睛就不是爷们儿。不过杀我之前,你得告诉我,你是何方神圣!”   “哈哈哈!不错不错,没有吓破胆就行,不然肉是算的。”他有力地大手托住我的下巴,tian着舌头笑道:“我是鳖灵,古蜀开明王朝的缔造者,听说过吗?”   我其实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外面是蚕丛、鱼凫和杜宇,这里一定是鳖灵和他的子孙,那十二具石棺定然是开明王朝的十二帝,难怪会积累了如此多的财物。   挣脱了他的大手,退后一步说到:“上学时听老师讲过,鳖灵原为蜀相,因为治水有功,望帝杜宇效仿尧舜禅让于你,成为丛帝,开启了开明王朝统治巴蜀数百年的基业。”   “禅让?”中年男子轻蔑地笑了:“谁会愿意将江山拱手相让?只是形势所逼而已,所谓的望帝也不过就是一只有点道行的妖物罢了,最后还不是死在我的手里,替我守墓而已!”   江山更迭岂能没有血腥?这只是常理,所以我也没有计较,只是疑惑地说:“传说你是楚人,溺亡于水中后逆流而上才与杜宇相识,那你岂不是那时就是一具僵尸?”   他冷笑一声:“僵尸又如何?数千年前的那些称王称霸的豪杰,哪个是正常的人类?就我们古蜀国而言,蚕丛来历莫测、柏灌乃是白鹤化身、鱼凫只是只鱼鹰,而所谓的望帝只不过是一只杜鹃所化。我虽是僵尸,但对蜀国民众却有大恩,为何不可坐这江山?”   我不敢反驳,生怕惹恼了这实力强悍的古代尸帝,同时脑筋急转,寻找着逃生的机会。 233 十二帝尸   这个墓室空旷巨大,我感受着气流的涌动,却发现除了石门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出口,心中颓唐到了极点。   “小兄弟不要急,难得来一次,别急着走嘛?”   鳖灵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我瞬间明白了,他是真的能看穿我的心思,不由又紧张了几分。   我惴惴不安:“你想把我怎么样?给个痛快话,别玩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鳖灵一指遍布整个墓室的宝箱,看着我说:“这就是我们开明王朝积累的财富,你也看到了,只要带出去一箱,立刻就可以让你一夜暴富,为何你不动心?”   我苦笑着说:“我还不是要钱不要命的主,珠宝黄金虽然重要,但比起小命来又算得了什么?若不是为了门上的定风、止火两颗宝珠,我是绝对不会进来的。”   “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你也和小轩轩一样是个有意思的人!”鳖灵拍着我的肩膀:“幸亏你对钱不敢兴趣,否则现在躺在地上的就不止这只狐狸了。”   说罢,鳖灵双手一拍,无数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仿佛有无数的虫子从地底下钻出来,坚硬的骨节和外壳互相摩擦,发出潮水一样的声音。我仔细一看,从我们立身的石台下,又涌出了无数的金黄色甲虫,铺天盖地地包裹着地上的宝石、黄金、白银,兵器,一点点地将它们放回到了箱子里,然后数千只虫子齐心合力再将宝箱的盖子合上后推回原先的位置,真是太神奇了!   我被虫子们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这些虫子好厉害,一团糟的墓室瞬间被整理干净,大叔果然好手段。”   鳖灵笑着说:“雕虫小技,这些虫子坚硬无比,光用来整理墓室完全是大材小用,当年我指挥着它们硬生生地啃掉一座座大山,将滔天洪水引入岷江,才保全了巴蜀子民的性命。若不是这操虫之术只有我会,司马错和张仪又怎么能灭得了我的蜀国?”   我听他这么一说,两条腿立刻颤抖了一下,那些金甲虫咬力惊人,可以轻易咬穿铠甲、食人血肉,若是有成千上万的虫子一起出动,确实是胜过千军万马。再加上蜀道艰难,灭蜀确实不易!不过历史是不会改写的,古蜀、秦朝都已经是昨日黄花,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   “对了,既然你是僵尸之身,早已跳脱轮回,不死不灭,为何不带着蜀人做一番大事,却躲进了这地穴?”我不由发问。   鳖灵双手一摊:“什么事情,做久了也会烦啊?而且我又生了儿子,眼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总不能等他起兵造反,我才退位吧?儿子又生孙子,孙子又再生儿子,一代代地传承下去,日子久了,我也懒得去管什么了。就住在这墓室里,看守着王朝的宝贝,做个守墓人就行了!”   我看了那十二个僵尸一眼:“这些都是你的子孙?”   鳖灵手一招,那十二具帝尸一起围聚过来:“你觉得有问题?”   我想起大哥的天阉问题,心中一动:“我听说僵尸都是天阉,已经不死不灭了,如何能娶妻生子?”   鳖灵淡淡一笑:“山人自有妙计,你想替你大哥问个明白是吧?如果你能从这里活着出去,我再告诉你也不迟。你身上有僵尸的血液,所以我才手下留情,你就陪我在着墓里住着,什么时候能胜过我手下的十二帝尸,我就放你走好不好?”   到现在为止,鳖灵对我一直和颜悦色,不曾有半点伤害,原来是因为我体内有僵尸的血液,说起来还都要拜大哥所赐,在櫰木下结义之时滴血盟誓,不仅给我了一双天眼,更在危急的关头救了我的性命。   我眉头一皱:“十二帝尸如此厉害,我怎么可能胜得过?怕是要一辈子留在这里了!”   鳖灵摇摇头:“你是金圣之躯,本来就是异数,潜能无限。现在你的实力虽然不能说顶级,但比起我的子孙只强不弱。单打独斗你稳赢他们任何一个,但以一敌二就勉强了,我给你十天的时间,胜过他们十二个联手。如果你能做到,我就告诉你如何让僵尸生儿育女的方法,而且会送你一件大礼!”   “若我不能胜呢?”我反问。   鳖灵目露凶光:“如果你不能胜,我也不想这金圣之躯被别人吃了,索性就便宜我的十二个子孙,助他们更进一步,早日达到不化骨的境界。”   我看着那十二具面无表情的帝尸,心中不由一阵发寒。他们每一个都比不上大哥,但也都是踏入魃境的伏尸,实力不可小觑。若他们联手,我根本没有胜算,别说十天,就连一天都撑不过去。   鳖灵拍了我一下:“怎么,怕了?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告诉你一个自尽的方法。那些宝箱里珠宝,都涂抹上了剧毒,接触的人会变得癫狂,最后七窍流血而死,你受不住的时候可以试试!”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胡老四会突然向疯了一样,原来是中了剧毒,这招对付盗墓的贼人确实是有效,幸亏我抵住了诱惑。   “多谢大叔提醒,我会尽力一搏,一定留得性命出去!”我想到可以让大哥恢复人道,心中又多了几分希冀,而且鳖灵名言给我十天的时间,那这十天之内我肯定不会被他们吃掉,这不正是历练自我的好机会吗?鳖灵如此对我,也是一种成全。   鳖灵冷笑一声:“你好自为之,若感觉吃不消就说,我会喊停,十天就是期限,过了就别怪我狠辣无情。”   说罢走回自己的王座,将身体埋入黑暗就不动了。   我凝聚气力,转身走下石台,那十二具帝尸一下子都睁开了眼睛,一声嘶吼过后齐齐地向我冲来。我自然不会与他们硬拼,速度上我与他们相比并没有优势,只能借着那些宝箱和石棺进行游斗了!   拔腿就跑,如风般掠过十几具石棺,那些帝尸却不笨,并没有排着队追来,而是遵循着各自的线路将我包围起来,一下子打乱了我的部署。   眼看就要被合围,我大喝一声,弹向离我最近的那具帝尸,右拳蓄足了气力轰在了他的胸口之上!   “嘭!”   那帝尸居然不闪不避,硬接了我一拳,拳头像轰在石板上一样火辣辣的疼,但巨大的拳劲也让那帝尸倒飞出去了两三米,合围之势破出一个漏洞,我双脚一撑就脱出了包围圈,带着帝尸们又往回跑。   墓室四百多个平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我带着十二具帝尸追逐打闹,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绝于耳,每次都能再追紧要的关头避开他们的包围,找出一线生机,来来回回地就跑了十几圈。   虽然说我体质过人,但毕竟还只是人,精力不可能无穷无尽。在坚持了小半天功夫之后,整个人的动作越来越慢,浑身大汗淋漓,胸口就像要炸开一样难受,再也跑不动了!   就在我双脚一软的刹那,一具帝尸出现在我的面前,双手一叉将我提到空中,猛的一脚踹到我的肚子上,直接将我提到了尸群中,剩下的帝尸一拥而上,好一顿拳打脚踢,每一下都能开砖裂石,只打得我口吐鲜血,惨叫连连!   “停手,别打死了!”   鳖灵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那十二帝尸立刻停止了动作僵立不动,只留下我在地上呻吟。   我直起身子,摇摇晃晃地向他走去,挨着石台坐下。虽然是被毒打了一顿,但却没伤到要害,躺了一会儿之后体力就恢复了少许,不过还是不能动手,一个人对十二个,太吃亏了!   鳖灵见我坐在石台边,阴测测地说:“跑了一个多时辰才坚持不住,身体条件比起小轩轩强了不少。只是你没他有脑子,空有好身板却不会运用,只有挨打的分。”   我一愣:“那他是如何做到的?”   鳖灵得意地笑起来:“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自己动脑子,拿去,吃饱了再来!”   “啪!”   一个包裹丢到了我面前,里面透着浓浓的肉香。我迫不及待地打开,居然是一只金黄的烧鸡,还有一大皮囊的清水,也不知道鳖灵是从哪里弄来的。不过这个时候也计较不了那么多了,他神通广大,我也不怕下毒,直接捧着狼吞虎咽起来。   一边大嚼一边思索,扯下一只翅膀正要往嘴里送,突然脑中一个激灵,小爷我不是刚刚学会飞行吗?虽然只能十几米远,但足够到墓顶了。这墓顶有七八米高,随便抓住个灯座,看那群帝尸拿我怎么办。   三口两口吃下大半只烧鸡,又狂灌了几口凉水,顿时觉得体力恢复过来。在衣服上擦了擦油腻的手,豪气干云地站起来,大吼一声又冲向那些帝尸,直接一拳擂倒了最近的一个,再一脚蹬在扑过来的另一具帝尸肩膀上,借着那股力道扶摇直上,一下子就拔起三四米的高度。   身子一缩,看着那群帝尸在脚下干瞪眼,不由得笑了出来。再一伸展,又上升了两米,只要探手抓到墓顶的灯座就安逸了。正要伸手,左脚突然被什么箍住,身子一沉便往下落去。 234 揍出毛病   低头一看,左脚被五根白皙修长的手指箍住,一具帝尸轻巧地扯住了我的脚踝,从从容容地带着我往地表落去,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居然从那冰冷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妈蛋,居然忘了僵尸成为魃之后都具有了飞行的能力。失误之后的代价是惨痛的,即便是我,在十二具强力帝尸的围殴下自然还是免不了呕血三升。   雨点般密集的拳脚狂暴地倾泻到了我蜷缩成一团的身体上,我拼命护住要害的部位,等着鳖灵喊停,但这老小子居然迟迟不出声,任由我一口一口地呕血。   那些帝尸每一个都是力大如牛,一拳一脚踢在我身上砰砰作响,幸亏他们不是要吃我,否则我早就成了一堆白骨。我咬着牙忍受着周身的痛楚,不断在地上翻滚,希望能减轻自身的苦楚。   也不知道被揍了多久,全身的骨头都好像碎了一般发出钻心的疼。那十二具帝尸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居然分出两组轮番围殴我,这一次更是变本加厉,在拳脚间都夹杂着一丝丝的阴寒气劲,随着身体的接触,钻进了我的身体,加剧了我的痛楚。   他们传入我身体的气劲是同根同源的,在我经脉里流转的过程中渐渐汇聚成一股,一下下地撞击着我的心脉,我痛得弓起了腰,冷汗刷刷地往下淌着,与之相比,身体上的那点创痛已经显得微不足道了。   “为什么不试着用自己的气息去阻挡,任由外敌入侵心脉,难道你是想求死?”   鳖灵的声音响起,但不是喊停,而是带着揶揄的口气在嘲弄我的处境。   我自从跟着师傅修行至今,毫不费力地从练体期晋升为练气期,身体一直是强悍的存在。所以每次与敌人对战,我都仗着自己的体魄硬挨敌人的攻击,以至于每一次都被打成残废一般,却从没有想过还能靠自身的气劲化解敌人的气力。他的一句话,立刻向醍醐灌顶一般提醒了被打成死狗一样的我。   收摄心神,努力忘却自己身处的坏境,将气息凝聚在胸口,护住了心脉。温暖的气息涌入,立刻将那股阴寒之气逼退,一点点地收复了失地,钻心的疼痛立刻就消失了,这招果然有效!   驱散了体内不属于我的气息,整个人立刻轻松起来,控制着自己的气息在全身流转,把每一处伤痛之处细细抚慰,涓涓的暖意在身体各大经脉间平缓地前行,身上的伤势立刻好了大半。   随着气息的流转,周身的气息越发趋于平衡,那些原本觉得沉重的拳脚一下子就变得轻飘飘了。带着阴寒之气的拳脚尚未接触到我的身体,我体内流转的气息就能自然而然地做出反应,未卜先知般在一瞬间就能在那些拳脚触体的地方布下防线,将那些气劲一一化解。   有了这样的变化,我顿时欣喜起来,那些帝尸的拳脚虽然依旧将我踢得翻来滚去,但却完全不能伤我分毫。我现在就像是落在海里的泳者,被身边的波lang推得飘来飘去,虽然依旧身不由己,但情况却与之前有了天壤之别。   借着翻滚之势,控制着身体往最近的石棺滚去,既然鳖灵不喊停,我总不能就那么一直被十几个帝尸轮番蹂躏啊?想办法自救才是当务之急。   “啪!”   后背终于顶到了石棺,能攻击我的帝尸只剩下三个了,该是小爷我反击的时候了!   大吼一声,抬手格挡住他们的攻击,身子急转,一脚踢在面前的帝尸小腿上。虽然还是不能踢得他腿骨断裂,但还是将他弄得跌倒在地,一下子绊倒了身后的两个同伴。   一击得手,立刻撑起身子,与剩下的两具帝尸面对面的站着。   “嘭嘭!”   两声闷响,我胸前生生地挨了两拳,但与此同时我的左右手也分别轰在了他们的肚腹之上。这一次是两败俱伤之局,他们倒退的同时,我也被力量推得倒飞出去,一下子倒进了石棺之内。   石棺里自然空空如也,坚硬的棺壁虽然冰凉,但也成了我最好的庇护所。一声怒吼在头顶响起,一个头戴高冠的脑袋出现在我的面前,满脸怒容、暴啸不止。   “对不起,占了你的位置!”   我尽力让自己露出善意的微笑,但还是没有忍住自己的拳脚。探出的脑袋就在眼前,右手很自然的就做出了反应,直接一拳轰在了那具帝尸的额头上,他仰面急跌,只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我趁机跃出石棺,那些帝尸立刻咆哮着追了上来,我倚靠着石棺正面与帝尸对擂,你一拳我一脚,好不热闹。若此时又有人进来,不知道看见七八个穿着帝王衣服的僵尸围着一个穿着短袖、满脸鲜血的男人在噼噼啪啪地对殴,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十二具帝尸围着我疯狂地攻击,我也不含糊,拳脚如风,每一下都结结实实地轰到了他们的要害上,一具又一具的帝尸被轰飞出去,而我也一次又一次地撞击在倚靠着的石棺上,这一打就足足打了一个多小时。   “停!”   我一抹眼角淌下的血珠和汗水,大吼一声。身后的石棺“嘭”的一声碎裂,可见我转嫁过去的力道有多强!   “嗷!”   一具帝尸随着石棺的碎裂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吼叫,这也不能怪我,你们都是一家人,围殴了我,难道砸坏了东西还能怨我吗?但他却不那么想,嚎叫着就扑向我,一副玩命的模样,尖锐的长牙龇在外头,看得人毛骨悚然。   “停手,今天到此为止!”鳖灵这老东西终于肯让小爷我休息下了,再不出声我必定脱力而死。   那群帝尸还是相当听他们老祖宗的话,立刻停下了手脚,即使是被我弄碎了石棺的那具,也只是发出些许咆哮声之后就隐在了黑暗之中。   我喘着粗气,身上早已经汗流浃背。虽说体内的气息能阻止帝尸们的气劲伤害我的身体,但也禁不住十几双拳脚接连不断地猛揍,全身上下还是处处淤青,特别是头脸,有好几次都被划伤或是打裂了,浓郁的血腥气引得帝尸们的喉管不住颤动,我生怕他们忍不住扑上来咬我。   拖着疲惫的身躯趴在石台之上,挣扎着摸到了装水的皮囊,咕嘟咕嘟地灌下了半囊的凉水,一下子把胸中的阻滞带走了大半。   鳖灵离开王座,走到我面前蹲下:“这才第一天,十二具帝尸就拿你没有办法了,挺不错的!不过若是你不能打倒他们,十日一过我还是会杀你。”   我大怒:“你不是说这要挺过十日就放我走的吗?你居然玩我?”   鳖灵狂笑着说:“我改主意了不行吗?金圣之躯如此神奇,你却只是用来当做挨打,不如就送给我享用吧!”   我撑起身子,盘膝而坐,鳖灵有言在先,不能使用任何的武器和术法,因此我也没动用招文袋里的番天印。此时若出尔反尔的话,也不一定就能打得过鳖灵,万一惹怒了他,死的更快!   左思右想,还是没有什么好的法子,索性按照师傅教给我的行气方法继续调节自身的气息,好应付明天的大战。念及此处,心立刻就静下来了,我在真空家乡已经克服了身上存在的各种不良情绪,心志坚毅早就超越了常人。   闭上眼睛,感官立刻延伸出去,一下子蔓延到了整个墓室的各个角落。墓室的地下有一个巨大的虫巢,亿万计的金色甲虫正常巢穴里栖息,它们或振翅、或摩腿,发出的细微声音都印在了我的脑海里。虫穴里有一道人宽的通道向外延伸,至于到哪里我还不得而知,应该是供人出入所用,但由于有金甲虫盘踞,除了鳖灵之外的任何人都不可能通行!   墓门很厚,但依旧无法阻挡我的感官,狼王白满还在墓门外蹲着,心脏的跳动和呼吸声非常清晰,时不时传出一两声低低地哀嚎,大概也在担心我的安危。老君锁和定风、止火二珠都混杂在之前被我耙出去的虫尸之中,若不是我能清晰地感应到它们的气息,还真不容易找到!   “主人,主人,我一定等你出来!”   正要收回心神,突然听到了白满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骇得我一下睁开了眼睛。四周依然漆黑一片,我依旧处在墓室的最深处,那白满的声音如何而来?也许是今天又惊又累出现幻觉了吧!   闭上眼睛,再次沉入意海,又是一阵杂乱的声响传来。   “主人,你一定要平安地出来!”   “那小子可真厉害,每一拳都砸得我肝儿疼!”   “左边的肋骨第四根,好像被那小子打断了,有点儿疼!”   “血腥味真浓,好想咬一口啊!可惜祖宗不允许,不然就可以一饱口福了!”   “我的石棺坏了,以后没地方睡了。等解决了那小子,问下老爸或者儿子,能不能挤挤,唉,哪有一个人睡舒坦啊!”   。。。。。。   无数的声音涌进我的脑海,我这是被揍出毛病来了吗? 235 我明白了   (希望各位看书的朋友积极到书评留言,支持正版作品!或者联系小叶:921975754,共同探讨剧情,给小叶支持!)   按住耳朵,但声音还是不绝回响,但细听下来耳边却是悄然无声,这些声音究竟是哪里来的?难道,难道我真的被打出毛病了?   我早就克服了焦虑,并不会慌张,继续固守着气海凝聚气息,同时思索问题的所在,即使真被揍出毛病,我也能自我疗伤。   一镇定下来,头绪就清楚了。这些声音虽然纷乱,但却不是无迹可寻,白满的声音很清晰,它在担心我的安危;而其他的几个声音虽然有高有低、嗓音各不相同,但却都有个共同点,话语都和今天的打斗有关,难道是那十二具帝尸的声音?   微微张开眼睛,那十二具帝尸一动不动地站在黑暗中,根本没有交谈。但脑海中的声音还是不断的响起,难道是我领悟了读心术?这本事也太牛叉了一点吧?   倾听着帝尸们的心里话,我终于肯定,这就是读心术,那些声音就是他们心中所想,被我窥探到了。无生老母不是说过我们的身体蕴藏着各种神通吗?只是这些神通都不被人领悟而已,当我逐渐领悟到各种神通时,才是成就了真正的金圣之体。   没错的,一定是这样!一股狂喜涌上心头,随即把感官延伸到王座之上的鳖灵那里,这老小子心里在想些什么才是我最关心的。凝神谛听,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响动,难道他睡着了?真是没趣!   “小子,想探知我的心思,你还太嫩了点儿!”   鳖灵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原来他早就感觉到了我的窥探,把自己的意识隐藏了起来,果然是老奸巨猾!   “把你想说的话凝聚在脑海,就能通过意识传到对方的心里,你试一试有没有效果!”鳖灵随口说完这些再次陷入了沉默,却让我惊喜不已。   我现在最想要说的,就是和门外的白满报个平安,于是我将自己的意念集中,直接找到了白满。   “白满,我在里面很好,你不用担心!”   同一时间,白满一个激灵从地上跃起,我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惊喜和疑虑。   “主人,是你吗?你在哪里?”   白满趴在墓门上叫着,我一阵激动,成功了,我真的能向当初白莲教的圣者一样,直接传话到别人的脑海里去了。   “我在墓室里,现在先和你报个平安,你不用担心,先去弄点吃的喝的,我大约要十几天才能出来。定风珠和止火珠就在虫尸里,你找出了收好,还有老君锁。”   “好!”   正要再吩咐他回去看看阮家寨的情况,一阵晕眩袭来,瞬间失去了联络。   鳖灵立刻从王座上走了下来,一把按住我:“刚学会读心术,立刻又使用传心术,悟性不错!不过不要操之过急,慢慢来,第一次别太逞强,很容易把自己弄成神经病的!”   我一愣,这家伙还真的神经病?不过看在他那么关心小爷的份上,就不与他计较了!   “我呸!神经病谁不知道?我还经常出去溜达呢,不然你吃的烧鸡从哪里来?我还会上网看书,最近很火的一本灵异小说叫做《阴司来客》,读者看了不投贵宾的话,我还会半夜去他家爬窗户!”鳖灵瞪了我一眼,我迷糊间忘了他也会读心,赶紧收摄心神,以后再也不敢讲他的坏话了。   鳖灵阴测测的笑声传入耳内,一股奇异的香气袭来,我本来就有些混沌的脑子一下子就彻底失去了意识,身子一软就不省人事了,最后一个念头闪过:希望这老小子性取向正常,不然我做鬼也不放过他。   悠悠醒来,眼前依旧一片漆黑,墓中不辨昼夜,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查看自己的身体,浑身上下的伤口和淤青都不见了,最重要的是自己的清白之躯仍在,某处并没有什么肿胀酸痛的感觉,真是万幸。   “啪!”   又一个香喷喷的包裹丢到了我身上,还带着热气,闻起来像是刚出笼屉的包子。   鳖灵的声音响起:”再敢想乱七八糟的事情,我第一个就宰了你!我昨晚怕你用脑过度,才给你下了点醍醐香,助你安神入梦的,我可不想吃个傻子的血肉。这些包子是我刚出去给你弄的,赶紧吃了,睡得和猪一样,一觉居然睡了三天,你没多少时间了。”   三天?我心中腹诽,一定是鳖灵害怕我越来越厉害,在十天内打倒这十二帝尸,故意下的秘药,真是卑鄙啊!   想归想,嘴里却大口的咬着热乎乎的包子,皮薄馅香,味道真的很不错,七八个包子转眼就落了肚。胃里那种火烧火燎的饥饿感顿时变成了满足感,捞起皮囊又灌了几口清水,这才舒坦地打了个饱嗝。   “你就不怕我给你下药?”鳖灵低低地说着,语气中带着阴寒。   我抹了抹嘴巴:“你要杀我还用得着下毒吗?不是白费药嘛!再说真把我毒死了,这肉还能吃?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您老是做不出的。”   鳖灵笑了起来:“哈哈,你比小轩轩有趣,当年他还整天疑神疑鬼,活活饿了七八天才敢吃东西。好了,你既然已经吃饱了,今天再打过吧!”   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状态好得不得了,挨一天肯定没问题。   “别想着挨一天就行,今天你打不倒我的十二个子孙,刚才的那顿就是你的最后一餐!”   鳖灵的话让我顿时从头凉到了脚,麻痹,居然又改主意了,这不是逼着我去死吗?正要骂他不守信用,那十二具帝尸就已经扑了上来,我暗叫触霉头,大吼一声跃入了尸群,这回不拼命不行了。   运足了百分百的气力,每一拳都拼尽了全力,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仗着自己不怕揍,往往是一拳轰飞了帝尸,自己也被打得翻滚在地。但谁都不在乎,缓过来之后立刻又扑了上去,战场从石台上蔓延到石棺之间,到处是人影和尸影晃动,那些装兵器的架子和石棺都被撞翻了,还好大家都有默契,没有去装满珠宝的箱子里打斗,不然我早就中毒死了。   也不知道打了多久,我扶着石棺大口的喘息,汗珠滴滴答答从额头上滴落到墓室的地面上。那些帝尸也不好过,虽然样子没什么变化,但多多少少都被我打断了几根骨头,虽然不言语,但我从他们心中的声音中还是知道他们也会觉得痛。   大家又默契地休息了几分钟,立刻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较量,但动作都迟缓了许久,声势依旧浩大,但激烈程度却远没有之前那么火爆了。帝尸们的石棺依旧被砸开了好几个,下手都慎之又慎,甚至是有意识地去保护幸存的石棺,让我一阵发噱之余也减轻了不少压力。   时光流转,体力又接近了油尽灯枯,几次转头看向王座上的鳖灵,这老小子都是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在看戏,完全不顾及我和他子孙的生死,真是要多可恨就有多可恨!   “别看了,还有两个时辰今天就算过去了!再不加油,你的死期就到了。”   鳖灵有些得意,又带着三分嘲弄:“你怎么就那么笨呢?只是靠着一股蛮力去打架,拳头上凝聚的气息倒是足够,但却聚而不精。气势看起来很强,但打出去的过程中就散掉了七成,落在对方身上的三成也不求效果,打完就算,我看你是没机会了!”   他短短几句,就指出了我的不足,我原本还不觉得,但经他这么一说,又打出去几拳,确实一点没错!我该怎么办呢?   一分神,连挨了数拳,体内的气息自然地涌向痛处,缓解了阴寒的气劲。我脑中灵光一闪而过,一拳轰在临近的一具帝尸胸口,拳头及体的同时,催发出自己火热的气息钻入他体内。拳头缩回之时,那帝尸脸上明显露出痛苦的神色,虽然没有飞出去,但远比被我轰飞的帝尸来得痛苦,白皙的脸上居然闪过一丝狰狞,显然是我的气息也伤了他的经络。   “这拳还算有点样子!”鳖灵赞了一句,随后又轻蔑地说:“但气劲还是散失了太多,你就不懂地藏气于窍吗?笨得和猪一样!”   藏气于窍?我会呀!不过本来就是要将气息轰出去伤敌,为何要藏气?藏了气还用什么去伤人?不是更没用了吗?这支的是什么破招?   不对,鳖灵不会无的放矢,一定有他的道理!一边招架着帝尸们的拳脚,一边思索。经过无生老母的改造,我身体内的窍穴容量更大,加上吸取了番天印内大量的气息,窍穴间早就充盈无比,否则也不可能打那么久不气竭。不就是将原先藏在窍穴内的气慢慢剃提取出来吗?为何打架还要藏回去?   气息在身体里流转,直到挥拳出击,经过了很长一段距离,早就失去了蓬勃的冲劲,打出去虽然看上去气力十足但却缺乏杀伤力,就好比一大盆水慢慢到在身上所带来的冲击还不如水龙头拧开一线冲出来的水来得有力。   灵光一现,我明白了! 236 鳖灵出手 双脚一蹬.猛的向前冲撞而去.帝尸们猝不及防.生生被我撞开一道口子.见缝插针般逃逸出包围圈.人跃在半空时就已经将全身的气力慢慢往右手掌心的劳宫穴内涌去.只是一瞬的功夫就已经填满了劳宫穴.且不住的暴涨充盈.隐隐有涨裂的迹象. 我全身的穴窍已经得到了数次改造.但还是不能将所有的气息灌注到任何一个穴窍之内.强忍的撕裂的痛楚.一个鹞子翻身.直接将右手手掌用力地印在了紧跟在身后的一具帝尸身上. 劳宫穴猛地颤动了一下.一股热气瞬间包围住了整个右手.刚才蓄积的磅礴气息如火山般喷发而出.直接通过手掌心涌入帝尸的体内. “嘭.” 沉闷的响声传來.不是很响.但充满了力量.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样.我和那具帝尸如果蜡像般面对面地站着.似乎我只是将手掌轻轻地按在他的胸口.谁也不知道接下來回发生什么. 这不是错觉.我看得见他脸上不敢置信的神色.看到了他眼中的痛苦、惊讶和不甘.我的右手沒有來得及收回.那具帝尸直直地冲向我.带着巨大的力道与我手掌相接. 时间一下子又开始了流动.我和帝尸直接的距离并沒有因为我那如长江大河一样喷涌出强大气息的一掌而变得遥远.反而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到他的肩膀与我的右肩撞到了一起才停住. 我的手不见了.确切地说是按在他胸前的手不见了.整条手臂全部穿过了帝尸原本坚韧无比的皮肉.透过了他的胸膛.出现在了他的后背. 手掌依然保持着平推的姿势.并沒有因为穿透胸膛而沾染上一丝的污迹.不断有气息围绕着我的手掌旋转.如利刃一般切割着空气. 伸出左手推开亲密接触的那具帝尸.他惊愕地看着胸口的巨大窟窿.慢慢地退回了石台边.隐沒在黑暗之中便不再动作. 我这一掌惊呆了我自己.更惊呆了剩下的十一具帝尸.他们踯躅不前.只是围着我发出低低的咆哮.只有在王座上的鳖灵发出了一声冷哼.一个闪身就出现在了那具受伤的帝尸身边.帮他疗伤起來. 劳宫穴内的气息渐渐恢复到了正常的水准.那个气旋慢慢消散.右手又恢复了正常.果然每一个窍穴都蕴藏着神通.人体就是一个世界.一切功能都系数具备.若我能将每一个窍穴中隐藏的神通都开发出了.天下间还有何人能挡我. “杀了他.用你们的尖牙利爪.不要再给他反抗的机会.” 鳖灵显然因为我而动了真怒.直接下了死命令.剩下的十一具帝尸一阵咆哮.齐齐地露出了寸许的尖牙.手指甲也在瞬间变得锐利无比.从各个方向朝着我扑來.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了.我一脚挑起一个装满兵器的宝箱.用尽全力踢出去.宝箱碎裂.里面数十把青铜兵刃炸开.朝着那群僵尸激射而去.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咔嚓.” 当头的那具帝尸利爪一挥.坚硬的兵刃如同豆腐般断成数截.发出了一声脆响之后无力地落到了地面之上. 这还怎么玩.我这边才发现自己有干倒他们的能力.人家动真格了.來势汹汹.自然还是躲一躲要紧.先避开锋芒在寻隙反击吧.想到这里.立刻将气息汇聚到脚底的涌泉穴.希冀在发生奇迹. 脚底一瞬间发出灼热的刺痛.涌泉穴内的气息爆开.我的身子一下子高速前冲.身子不由自主地撞入迎面的帝尸怀里.速度之快远超我平时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巨大的冲力撞上帝尸后仍不能消减.一人一尸如炮弹般贴着地面飞掠而过.一下子撞倒了数个千钧重的石棺.才变成滚地葫芦倒在了一起. 我并沒有受伤.立刻从帝尸的怀里脱出.一下子跃开数米.免得被他的利爪划伤.那具帝尸见我逃开.双手一撑也想起來追击.那知才站定就再次跌倒.我低头一看.他的两条小腿软软地折成了直角.完全断裂了. 沒想到冲击力居然如此之大.一下子就将我和帝尸带到了几十米开外.而且撞断了帝尸的腿骨.实在是太恐怖的力量.那具帝尸仍不甘心.怒吼着用双手撑起身子向我咬了.到已经不复之前的威猛.直接被我一脚踹飞. 故技重施.但我小心控制着涌泉穴中气息释放的速度.人就像一道魅影一样在十具帝尸见穿行.他们刚要举爪.我已经一拳轰在他们的腹部.即便是三五具帝尸一起围攻.我也能凭借高速避开.反倒是他们总是因为扑空而撞在一起. 战局瞬间逆转.轻松游走在帝尸之间.肩、肘、膝盖.每次出击前都在相应部位的穴窍内蓄满了如火山爆发般的强烈气息.每一击都带着我意想不到的效果.将那些帝尸一一击飞.失去了再战的能力. 说到底.我能有如此大的进步.完全是鳖灵的作用.若不是他从旁指点.我不可能顿悟.所以最后的几下.我都收起了大半的力道.沒有重创任何一具帝尸. 现在的我与之前的我完全是两个级别的人.身体条件完全沒有变化.但却掌握了用气之道.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发现.但却足以改变整个世界.就好比同样是火药.我们中国人用來制成了烟花爆竹.虽然声音响亮、光影绚丽.但却沒有多少杀伤力;而洋人却能制成洋枪洋炮.瞬间可以秒杀我们的长枪大刀.东西虽然沒变多少.但杀伤力却倍增. 很快.所有的帝尸都退回了石台的边上.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立在偌大的墓室中央.这一仗.我赢了. 鳖灵此时也救下了最先被我打穿胸膛的帝尸.满面怒容地一步一步向我走來.每一步都是那么沉重缓慢.好像慢镜头回放一样.但气势却一点沒有衰减.阴寒的气息狂涌过來.丝丝钻入我的体内.我奋力阻挡才勉强将他的气息排除出去.只是如此就耗去了我大半的气力.冷汗再次湿透的衣背. “果然是了不起.稍一点拨就能领悟.一下子就打伤了我十二个子孙.当初小轩轩练了半年多才堪堪与他们打成平手.金圣之躯的能力确实非凡.”鳖灵的话语不带半点情绪. 我微微施礼:“多亏大叔多番提点.十二帝尸也沒下死手.否则我尸骨早寒.哪里能领悟这些.” 鳖灵在我身前七八米处停住脚步:“我只是想看看你究竟能成长到什么样的境界.你倒沒有让我失望.” 我一愣:“原來大叔有心栽培.李慕叶我感激不尽.” 鳖灵眼角闪过一丝冷酷之色.双手一张.阴寒之气更甚.我再也抵挡不住.浑身如坠冰窟.寒气长驱直入.直取我的心脉.若被他得手.我必死无疑. 不敢有半点迟疑.全身所有的气息都围聚在心脉周围拼死拦截.一场角力在我体内展开.那种痛苦已经让我的身体麻木起來.幸亏我早就心如磐石.否则一定已经放弃了抵抗. “小子.别以为能打伤我的子孙就多嚣张.你的这些本事在我眼里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我要杀你依旧是和碾死一只蚂蚁般容易.” 鳖灵的话直接传进我心里.语气轻松得意且充满了轻蔑. 我正苦苦抵挡.根本沒有时间和能力去回应他.若是少一松懈.那些阴寒之气就会如决堤之水直接涌进心脏.到时即便是神仙降临也无法救我性命了. 鳖灵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悟性不错.我就再提点你一招.你知道我是如何治水的吗.” 我心中念头急转.鳖灵治水采用的也是疏导的办法.滔天的洪水让高山瞬间变成了平湖.蜀地的百姓十去其六.死伤无数.最后杜宇只能将这个烂摊子交给鳖灵.鳖灵带人挖开了玉山.将洪水引入岷江.才救下了民众. 我现在竭力抵抗他的寒气入侵心脉.不就是拼命地筑起堤坝防洪吗.不过他的阴寒之气越來越强.我终有一天会失守.到时狂涌的寒气必将瞬间要了我的命.睁开眼睛.看着鳖灵.他的模样里沒有一丝善意.我不敢保证他会不会留我性命.因此他的话是我唯一的生路. 疏导.如何疏导.我的气息凝聚在通往心脏的各条经脉之间.寸步不让地抵挡着寒气入侵.如果要疏导.就该放开其中的一道经脉.让寒气通过心脉.然后再给它寻找一条出路.保证循环不休才能得救.不过万一他感应到了我松开的经脉.全力狂涌而入.我还是要死. 沒办法.终究一死.我唯有尽力一试吧. 不敢一下子放开.我慢慢将一条经脉间的气息减弱.阴寒之气一下子就越过了防线.我瞬间堵住缺口.仅让少许寒气入侵到心脏之内.一阵锥心的刺痛传來.我忍不住痛哼一声. 鳖灵闻声冷笑了一下.难道他是故意骗我的. 237 突破桎梏 管不了那么多了.当务之急是怎么让再心脏内流窜的阴寒之气赶紧出去.否则痛都要痛死了. 用自己的气息将这一小股阴寒之气包裹住.慢慢地牵引向下.那里也有我的气劲布防.我同样松开了一道口子.立刻也有一股阴寒之气涌入.正好和我引下去的那股碰在了一起. 寒气同源.一下子在我的经脉里融合了起來.绕成了一团.同时也将我用來包裹和引导寒气的那股温热气息一起吸了进去.形成了一股旋转不息的新气息.阴寒之气尽去.冰凉却不刺骨.直冲入我的心脉之中. “嘭.” 心脏被这股清凉的新生之气一激.剧烈地跳动了一下.那股气息不仅沒有伤到心脏.反而给心脏增加了新的动力.整个胸腔内都开始清爽起來.仿佛闻着初春的气息.冰凉的感觉润人心脾. 新生的气息旋转着分散到了连接心脏的各条经络里.毫无阻碍地穿过了我死死阻挡鳖灵阴寒之气的气息堤坝.直接涌入了被阴寒之气占领的各条经脉.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新生之气虽然极其微弱.但却像催化剂一样.一接触到鳖灵的阴寒之气立刻就将它们都转化为相同的气息.原本已经冻得发麻的经脉一下子焕发了新的生机.逐寸逐寸的恢复了知觉.畅快极了. 我立刻轻松起來.原來用作严防死守的气息又重新散于百穴之中.并逐渐与那源源不断涌來的新生之气融合.鳖灵不断催发的阴寒之气非但不能再伤害到我.反而成了我绝佳的补品.一点点补充之前我因为连续战斗而失去的气息.所有的细胞都在欢呼.新生的气息冰凉畅快.瞬间填满了原本即将干涸的窍穴. 鳖灵也发现了我的情况在好转.手臂回缩.包围着我的阴寒之气立刻消失不见.我顿觉怅然若失.恨不得再多吸收一点. “贪心不足的小子.沒想到弄不死你.还让你学会了同化入侵的异种气息.幸亏你不会吸取别人的气劲.否则还不**炸天.” 他的话语里并沒有因为我沒死而懊丧.反而有点欣喜.我真是弄不懂这老小子了. 收摄心神.神藏于内.慢慢睁开眼睛.笑着说:“其实我懂如何从别处吸取气息.不过我不会做那种事情.修练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还是靠自己稳妥.” 鳖灵露出一丝笑意:“这话怎么和小轩轩一个口气.好了.不和你啰嗦了.既然用气杀不掉你.我就直接动手取你性命吧.” 话音未落.人已如电般掠至.直接就是一爪划向我的心脏.我气随心转.涌泉穴内气息狂涌.人直接倒飞出去.若是被这一爪抓实.九条命也不够死. “跑得倒挺快.不过还是逃不出我的手心.” 鳖灵如影随形.不管我在墓室里如何逃窜.他的气息总是紧紧地跟着我的脑后.我却连回头看一眼的功夫都沒有.这样被追下去迟早是要力竭.这两千多年的老僵尸可比我气脉悠长多了.而且显然是在遛食.沒有出全力在逗我玩呢. 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我一个急停.也不转身.直接就是一个肘击向后顶去.结结实实地落在了鳖灵的胸口.心中狂喜.蓄积在曲池穴中的气息爆炸般涌出.居然这般容易. 设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手肘上结实的触感一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柔软.爆炸般的气息也如同泥牛入海.沒有起到半点作用. 攻守瞬间逆转.出手不中的情况下自然是要面对鳖灵的反击.果然一道黑影从身旁闪过.一拳轰向我的胸膛.我立刻探手格挡.仿佛被铁锤砸了一下.手抖得厉害. 接下來就是狂风暴雨的拳脚.每一下都快逾闪电.但又沒有快到我无法格挡的地步.我只能用尽各种方法保命.气劲交击.拳、爪、肘、膝、肩、脚.所有能用得上的部位.我都全部用上了.仍旧只能堪堪挡住.沒有丝毫反击的机会. 双方实力上的差距实在不是我能抹平的.而且我能感觉到鳖灵并沒有使出全力.而是每一击都逼得我不得不全力硬拼.一点点耗去我体内的气息.只一会儿我就气喘如牛、双股颤颤了. 眼看我已经是油尽灯枯.鳖灵淡淡一笑.双手鬼魅般探出.双耳边同时传來破风声.我立刻运转气息集中与耳后最薄弱之处.妄图抵挡.但两股距离左右袭來.同一时间轰在我的耳根处. “嗡.” 如同被万钧的巨锤敲击一般.耳内尽是轰鸣之声.整个人七荤八素地站立不稳.一个踉跄就倒在了地上.实力差太远.终究不是对手. 满以为长进了不少会有一拼之力.但却依旧如此不堪一击.那种失落感顿时占据了我的心灵.修行终究是个需要时间慢慢成长的东西.即便能领悟再多的神通.但在绝对的强弱面前.神通也不过就是那一两手打不死人的招数. 迷迷糊糊间就觉得自己被鳖灵拖行了一段距离.恍惚中看到了那十二具帝尸都围在了我身边.各个露出了獠牙.显然是想一尝我的血肉. “哗.” 冰凉的水从皮囊中涌出.滑过了我的脸颊.一下子让我清醒过來.我全身毫发无损.依旧是活生生的.但却无法动弹.显然是被鳖灵使了什么法子制住了. “你想怎么样.”我平静地看着他.要杀要剐都沒有选择的余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再挣扎也是无济于事. 鳖灵笑眯眯地走到我的身边:“力竭的感觉不好受吧.你现在的身体里所有的气息都被我逼出來了.短时间内就和废人无异.只能任由我宰割了.” 我也微笑着说:“生死有命.我也打得痛快了.若是今日必死.也不委屈.多谢大叔的教诲.” 鳖灵探出手掌拂过我的脖颈.淡淡地说:“你身为金圣之躯.本身也不蠢钝.早晚都会发现身体的奥秘.我只是略作提点而已.你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打伤我十二个子孙.真的让我吓了一跳.假以时日.恐怕我也不会是你的对手了.” 我不只是该自豪还是该沮丧.随口说到:“死期将至.还有什么假以时日.动手吧.” “小子够爽快.我也就不客气了.” 鳖灵一边说.尖锐的指甲已经划开了我颈部的皮肉.血水一下子渗了出來.血腥味直冲入鼻.引得那十二帝尸激动不已. 我缓缓闭上眼睛.索性任由他们施为算了.只是还有些遗憾.不够就当我在四个月前已经死了吧.父母他们应该也都接受了这个事实. 脖颈间一阵冰凉.一张嘴附在了伤口之上.贪婪地吮吸着我的血液.十二帝尸终于开始享用我这道美食了.鲜血不断涌入那嘴里.我甚至听到了他喉咙里汩汩的声音.如果就这样被吸干血液而死.也不算太难受啊. 正想着.那张嘴突然停止了吮吸.离开了我的脖颈.但片刻之后又换了一具帝尸前來吸血.也是吸了两三口的鲜血.又换了一具帝尸.虽然他们每人都只是吸上数口.但架不住人多啊.才吸了五六人.我就觉得眼前越來越模糊.脑子越來越沉.失血过多的情况我也经历过.只怕这次是活不成了. 又一具帝尸附上我的脖颈.大口一吸.我的血液顿时涌出伤口.只觉得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迷迷糊糊地醒來.眼前的景物还是沒有变化.头顶依旧是密密麻麻的黄金灯盏.不过此刻都已经亮了起來.光芒晃得人睁不开眼. “我沒死.”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句问话.对象自然是端坐在王座之上的鳖灵. 他沒有起身.露出一丝和善的笑容:“你为什么要死.说出原因.我可以成全你.” 我一愣:“你不是要喝我的血.吃我的肉吗.为何我还活着.” “哈哈哈.” 一阵笑声传來.却不是鳖灵.而是來自石台的下方. 我扭转头颅.只见十二具帝尸全都齐齐地站在了那处.原先苍白的脸色全都变成了正常人的模样.在昏黄的灯火映照下显得神采飞扬. 见我看向他们.全都躬身施礼:“多谢慕叶恩公赐我们灵血.助我们突破桎梏.又免去了天劫之苦.” 我想撑起身子.却无力做到.只能苦笑着说:“你们这是.” 鳖灵站起身将我扶到了王座之上休息.低头说到:“虽然我已经是僵尸中的极致存在..不化骨.但我的这些子孙却出了问題.我虽然也助他们一一突破到了魃境.但却始终无法更进一步.而且都沒有正常的灵智.虽然有自己的思维.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对我唯命是从.我花了千年的时间也沒办法解决这问題.” “可是他们现在不是都很正常吗.”我心中已经想到了答案.但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鳖灵大笑起來:“不就是你的血液才有如此的神效吗.原先我只是抱着半信半疑的念头试试.但你的天赋和成长速度确实让我惊讶.这才取你的血液一试.你可知道我们开明一族是沒有吃活人血肉的习惯哦.” 238 宝剑英雄 事情发展至此.一切的疑惑也就烟消云散了.这鳖灵其实从一开始就沒准备伤害我.掳我进來也只是因为我的体质不同凡人. 鳖灵见我不出声.继续说到:“我也不确定你的血是否真有奇效.因此才蓄意提点.你果然沒有让我失望.几天之内就突飞猛进到令人刮目相看的地步.十二帝尸也完全不是你的对手.而且还差点把他们打死.我才迫不得已出手.” “大叔你就别夸我了.在你面前我不就是一只蚂蚁吗.要杀要剐都不由我.”我有点不好意思. 鳖灵摆手:“我毕竟几千年的修为在这.只要你潜心修行数十年.我未必就是你的对手.我既然要取你的血助我子孙突破桎梏.自然也要做出回报.” 我挤出一丝笑意:“多谢大叔栽培.只是现在我疲惫欲死.已经油尽灯枯.恐怕要好些时日才能恢复了.” 鳖灵笑道:“我刚才蓄意将你所有的气力耗光.也是为你好.你体内吸收了我的阴寒之气.加上你自己的气息.互相混杂生出新气.短时间内还看不出弊端.若日子久了必会冲撞导致走火入魔.现在你体内真气完全枯竭.再生的气息将会精纯无比、更胜从前.你安心休养便是.你的体质不同别人.我也不好助你恢复.你就再在我这休息一段时间.等恢复了再走.免得为人所趁.” 我这才明白了鳖灵的用意.他恩怨分明.是个君子. “大叔.你既然有这么大的本领.为何坐视古蜀为秦所灭.”我不由把心中一直存在的疑惑说出. 鳖灵负手而立:“一切皆有定数.冥冥中自有天意.古蜀王朝气数已尽.我又何必逆天而行.其实我出來也沒有什么作用.牵一发而动全身.自然会有足以制衡我的事物出现.你可明白.” 我点头:“你的意思是即使你出去.也无法改变王朝的命运对吗.” “对.”鳖灵转过身:“朝代更迭都有气数.秦朝历二世而亡.也不过如此.我也曾称帝一方.还有什么好追求的.把这些小崽子的事情忙完了.我就可以安心逍遥天地.何其快哉.” 我心有同感:“大叔说得极是.现在他们都恢复了灵智.可以自主行事.以后就不用大叔从旁照拂了.” 鳖灵神态颇为畅快:“终于可以放下心头大石.全赖你所赐.就冲你这份恩德.就冲你一直喊我大叔.我还有份大礼要送给你.” 我一愣:“大叔.你对我恩同再造.我岂敢再受你恩惠.” 鳖灵走到我身边.伸手一招.一个长条形的盒子从一堆宝箱中飞出.样式古朴.颇为眼熟.我心中一颤.这不是和装大哥的绝仙剑、二哥的戮仙剑一样的盒子吗.难道这又是诛仙四剑中的一把. 正惊疑不定.那木盒已经來到了鳖灵手中.盒盖打开.一把靛青色的宝剑静静地躺在盒中.千年的时光丝毫沒有改变它的锋利.剑身青光流转.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着迷人的光芒.只是一瞬间.我的呼吸都停住了. “砰.” 胸口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仿佛被人拍了一下.一股莫名的暖意钻入我心底.让我不由自主地伸出了右手向那把宝剑抚去. 手指离剑身越來越近.那股暖意也原來越强.这把剑会是属于我的吗.不会又是替他人作嫁.我不能用吧.所有的疑虑即将解开. “咔哒.” 异变突起.我的手指还差寸许才能触到剑身.那靛青色的长剑居然一下从盒中脱出.想我手掌飞來.剑刃來势汹汹、闪着寒芒.我却周身无力.半点动弹不得.这一剑怕是要削掉我上半个手掌. “嘶.” 剑刃及肉.瞬间划开了我的手掌.手指条件反射般握住剑刃.十指连心.痛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殷红的鲜血瞬间沿着锋利的剑刃淌下去.剑身微微颤抖.鲜血居然就那么渗了进去.一点都沒有滴在地上.片刻之后.控制着我动作的那股力量消失.原本沉重无比的宝剑瞬间变得轻盈无比.我轻轻一抛.剑身便飞至半空.右手一张.长剑电射而來..发出一声清啸.剑柄便牢牢地握在了我手中. “哈哈哈.” 鳖灵大笑起來:“宝剑赠英雄.今日这诛仙剑终于找到了明主.自己跳出來滴血认主.果然不负仙剑之名.李兄弟果然是人中龙凤.将來一定会做出一番大事.我鳖灵今日成人之美.也不失一段佳话.” 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诛仙剑给我的力量.我一下子从石椅上弹起.随即脚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鳖灵的面前. “李兄弟.这是干什么.”鳖灵连忙扶起. 我根本就不想跪.但现在既然木已成舟.索性就拜一下吧.当即说道:“大叔之前不吝指点.助我突飞猛进;之后又赐我灵气.使我精进非凡;最后又赠我仙剑.这份恩情我李慕叶无以为报.就给大叔磕上三个响头以示谢意吧.” 说罢也不管鳖灵如何.真心实意地磕起头來. 鳖灵待我磕完.立刻扶着我站起.嘴里说道:“你我相见就是缘分.这两千年來只有你和小轩轩來过.而这把诛仙剑.也是小轩轩留下的.当年他走的时候曾说自有有缘人会來取剑.所以我只是顺应天意.不过我也提点你不少.受你三个响头也不为过.” 我哪里还会计较这些.欣喜地握着手中靛青色的诛仙剑.感知着剑身与我血肉相连的喜悦.那股暖意便是从剑身传入.经过我的手臂流转全身.最后又回到剑内.让我原本枯竭的穴窍都快速地凝聚起气息來.体力不断恢复过來.之前的疲倦欲死完全不见了踪影. 大哥有绝仙剑、二哥有戮仙剑、我现在又有了诛仙剑.当真是名副其实的三剑客了.以前看他们各自拿着绝世宝剑.每次到了危急时刻总感慨沒有趁手的兵刃.今日终于得偿所愿.真是做梦也会笑醒了. 体内的气息和诛仙剑的暖意融为一体.果然如鳖灵所言.新生的气息更加精粹.温良如玉地流转在身体之中.既非之前的灼热、也非他传进來的阴寒.特别的舒服.而且更觉威力非凡. 随着体力的恢复.一股强烈地冲动涌上心头:宝剑在手.为何不试试它的威力呢. 将诛仙剑举至齐肩的高度.闭上眼睛凝聚心神.将体内的气息汇聚在右手劳宫穴之内.与剑身融为一体.片刻之后.直觉得掌心一紧.睁开眼睛跃至半空.重重地将诛仙剑挥出.无数啸声从剑刃发出.直射向远方. “咔咔咔......” 无数碎裂的声音传來.之前我单手从劳宫穴打出的气劲就足以割裂帝尸坚硬如铁的胸口.这一次加上诛仙剑之利.完全是超乎了我的想象. 无数的气旋凝结成一柄虚幻的诛仙剑.足足有一人高.直直地在地板上割裂出一道长长的裂痕.所过之处的石棺、宝箱全部被齐齐斩断.宝箱之内的兵刃也是无一幸免.剑气纵横而去.一直延伸到数十米开外.最后在石壁上留下了一道巨大的剑痕.震得整个墓室烟尘飞扬. “这.这.这也太夸张了吧.” 不光是我.鳖灵、十二帝尸都齐齐发出惊呼.整个墓室仿佛被飓风袭击过一般凌乱.这还只是一剑之威. 大家目瞪口呆半响才反应过來.纷纷围聚过來欣赏着诛仙剑.宝剑认主.每当帝尸接触.剑身便会漾出无形的剑气.凌厉非凡.险些伤了他们.数次过后.他们就只敢远观而不敢亵玩了. 正要说话.突觉胸中烦闷异常.眼前全是血色.身体内气息狂涌不止.这到底怎么了.难道是走火入魔.不受控制地冲向那些宝箱.一个个将它们推翻在地.我豁然明白.我是中毒了.和之前的胡老四一样.中了涂抹在那些珠玉上的剧毒.刚才的一剑.明显划破那些装着珠宝的箱子.只是沒想到毒性那么烈. 胸口血玉瞬间变得滚烫.贴着胸口的部位似乎是一块火炭一样红得发亮.体内的毒素瞬间被吸取过去.就像是燃料一样使得血玉越來越亮.越來越烫.与此同时.我的神智却渐渐恢复.片刻之后就不再难受了. 鳖灵自然也看到了我的异状.见我沒事就放下心來.唏嘘到:“原來李兄弟身上有如此的宝贝.真是害我虚惊一场.备好的解药看來时多余了.” 我笑着走回石台:“只可惜了那些珠玉.全都被诛仙剑气毁于一旦.要知道那些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啊.” 鳖灵和十二帝尸都笑了起來:“李兄弟若是想要.我们便将上面的剧毒抹去就是.又不是难事.” 说着鳖灵手一挥.无数的金色甲虫如潮水般涌出.将那些珠玉都抱在身下开始舔舐起毒素來.原本金黄的身子渐渐变成了青紫.随后又变得金黄.显然那些珠玉的毒性都被吸收掉了. 239 乘风剑法   金色甲虫如潮水般将无数的宝箱顶开,瞬间就吸食了珠玉金银上的毒素,从这一刻起,这些财宝只要我开口就能随时取用。   “无功不受禄,这么多珠宝金银,我就是十世也挥霍不完啊?我不能要,也不缺钱!”   我看着那些成堆的宝石金银,心里真的没有一丝波澜。我已经过了为财宝疯狂的岁月,人世间的真情是无价的,钱是能给人带来美好的生活,但真正的快乐还是要用心去争取。   鳖灵站在我的身后:“我知道你对这些都不敢兴趣。当年小轩轩也是如此,最后只是拿走一箱给义军做了军饷,你们都不是贪财之人。”   我转过头:“老是听大叔说小轩轩长、小轩轩短,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鳖灵露出回味的笑容:“小轩轩是个有趣的小子,精通占卜星象,能预知未来,有神鬼莫测的本事。到我这的时候大概也是三十出头,一身道家的本事已经出神入化,按照你们的说法应该是炼魄期的高手。被四大鬼王和当时的阴司特使追杀,钻进了金甲虫的巢穴,幸好被我所救,于是在我这躲了半年多,你手中的这把剑就是他留下的。”   “阴司特使?”我心中一阵惊讶,举起诛仙剑:“如此威力强大的宝剑,为何他不用?还被追杀到此?”   鳖灵笑道:“小轩轩在进入金甲虫巢穴前就被鬼王和阴司特使打成了重伤,进来之后又被金甲虫啃咬得几乎没有一块好肉,肉身已毁,万般无奈下元神出窍才保住了性命。这把剑是专门给人使用的,必须由活人使用方才能发挥威力,自然对他也就没什么用了!”   “原来如此,倒是便宜了我!”我凝视着青芒湛湛的诛仙,心中喜不自胜。   鳖灵摇摇头:“确实便宜了你,但是他也没亏!你知道他为什么会被阴司的十大高手围剿吗?就是偷了鬼剑斩仙,那是阴司的镇殿之宝,居然被他弄了出来。他肉身既灭,居然发现能使用鬼剑斩仙,也是如你一样惊喜,更是借着鬼剑之力,半年只能就修成了鬼仙,这才飘然而去。”   我追问:“那之后呢?”   “之后便是张献忠屠川,李自成攻陷北京,满清入主中原,天下数十年大乱,小轩轩再也没了消息!”鳖灵一声叹息,似乎也在为老友担忧。   我不由唏嘘:“人世变化无常,他既然是鬼仙之体,应该不是那么容易湮灭,说不定已经得证大道了,大叔你就别再感慨了。”   鳖灵开口道:“你既然叫我大叔,那我也叫你一声小叶,你比小轩轩更了不起,今**助我子孙恢复了神智,也算是了却了我两千年的遗憾,这些财货你予取予求,我都不介意。我也是时候出去走走了,也想看看这两千年后的山河是否依然壮美!”   我苦笑着说:“就怕你不适应,世界早就变了!”   鳖灵不以为然:“我前几天才去下山脚的县城为你取食物,才不会不适应,我倒是怕你现在是个软脚虾,出去了就给人家吃了!”   “软脚虾?”我立刻反驳:“我拿了诛仙剑,可是威猛地很,要不要再打一场试过?”   鳖灵一下跃开数尺:“打就打,我难道怕你,不过咱们先说好,不许在弄出剑气来,不然我的藏身之处非给你弄塌了不可!”   我举起诛仙剑:“哪那么多废话?看剑!”   说罢举剑刺去,两人又斗在了一起。说实话,我并未修习过武术,对如何用剑还是一窍不通,完全没什么招式,只是倚靠诛仙剑本身的威力,刺削劈砍,倒也威风凛凛。不过对上鳖灵这样的高手却不够看了,他速度远胜于我,每次都能轻松避开我的利剑,然后在我回剑不及之时猛攻我的软肋,不一会儿就被打趴在地。   “哈哈!”鳖灵狂笑:“还不是个软脚虾,才打了半个时辰不到就不行了!”   我嘴硬:“我只是还没发挥出诛仙剑的威力而已,等我在摸索一段时间,定然打得你满地找牙!”   鳖灵笑得更加肆意:“就凭你?剑都拿不稳,还想打得我满地找牙?不如你在对我磕三个响头,我就把小轩轩当年的一套乘风剑法转授于你如何?那可是小轩轩冠绝当世的绝妙剑法,学会了绝对能打得我满地找牙!”   “真的?”我心中也确实感到自己空有绝世宝剑却发挥不出它的威力,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鳖灵居然就说要传我上乘的剑法,真是想瞌睡就有枕头,贴心啊!   鳖灵双手一摊:“自然是真的,你到底想不想学?”   “想,想!”   我立刻翻身,干脆地磕了三个响头,如能学得一招半式,我也值了。   “孺子可教!”   鳖灵右手一招,一把古朴的青铜剑从一堆兵刃里电射而出,一入他手就发出“嗡嗡”的轻响:“小叶叶,看好了!让你看看小轩轩自创的剑法如何了得,我可是学了三个月又练了三年才融会贯通的!”   青铜剑带起漫天的剑气,吹得鳖灵的长发和衣袍猎猎飞扬。   “喝!”   一声低啸,鳖灵整个人随风飘动起来,仿佛一片落叶在风中打转,剑身在他周身恍如一条游龙上下翻飞。我眯着眼睛只见他人影浮空、不断流转,脚尖只在半空踩踏,真的是乘风而来一般,煞是好看。剑啸声呜呜作响,每一剑都如羚羊挂角般超脱写意,但剑势尽头却又力逾万钧,翩然如风的灵动中兼具杀伤力,当真是一套绝世的剑法。   看着看着,我不由艳羡起来,大哥二哥虽然用剑时间较长,但来来去去都是那么简单的几招,大哥还有些套路,二哥却还不如我,若我能学得这乘风剑法,灭他俩就和灭菜一样。   鳖灵一个漂亮的手势,将剑挽在了身后,漫天的剑气立刻消散,姿态说不出的俊逸潇洒。   “这套剑法如何?”他开口问我。   我连忙点头:“太厉害了,太炫了,太酷了!”   鳖灵笑着说:“那你来一遍!”   我一愣:“什么?你的剑法如风一样,我一双天眼也就勉强看个残影,你让我怎么使?你这师傅不称职啊!”   鳖灵得意地笑着:“和你开玩笑的!来,我慢慢教你,先从握剑的姿势开始,你的手拿剑的姿势都不对,应该这样!”   十分钟后:   “你怎么那么笨呢?拿个剑都拿不好,力道不能太紧,不然剑就没有灵气了,只要七分力!”   一个小时候:   “乘风剑法最重身意,一定要把自己想象成在风中飘飞的落叶,乘风而上,随风而止!”   一天后:   “你是不是属猪的?跟你说要重身意,要轻灵,你的气息要提上去啊,别像个猪猡一下砸下来!”   三天后:   “乘风剑法一共三十六势,一百零八种变化,你瞧你这三天都学了什么?算来算去就学了九招,笨死算了!”   十天后:   “勉勉强强吧,总算学会了所有的招式,你连贯地耍一遍我看看!”   “你这是在慢动作吗?每一招都是断的,乘毛风啊?”   一个月后:   “总算是马马虎虎学全了所以的变化,行了,来和我打一遍试试!”   “啊!”   “你怎么了,小叶叶!你怎么回事,才一动手居然给自己的剑划到了大腿根部,出了那么多血,不会把小弟弟给割了吧?你醒醒啊!”   三个月后:   “停停!说了不准用剑气,你再使出诛仙的剑气砍断我的剑,我就不玩了!你这样耍赖,我怎么能打得过你?这个月被你看了两百多把剑,我拿什么和你打?太赖皮了!”   鳖灵将断剑丢在地上,气呼呼地坐回了石椅。   我将诛仙收在身后,笑嘻嘻地说:“那我们都用铜剑好不好?”   “不好!”   鳖灵钻过头去:“不打了,不打了!我认输还不行吗?你可以走了!”   我拍着他的肩膀,三个多月朝夕相处,早就混得捻熟,若没有他,我现在哪里会有这样一手本事?   低头说到:“大叔,要不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才不要!”鳖灵没有回头:“我好不容易才摆脱了那十二个小鬼,才不要再有什么牵绊!你带着他们走就是了,去过你们的生活,我要一个人逍遥天地,快走快走!”   我冲十二帝尸微微一耸肩,做了个无奈的表情:“你们的老祖宗不愿意和我们一起怎么办?”   十二帝尸都不说话,鳖灵前天打发他们跟着我去海市生活,真的出乎我的意料。他们虽然还及不上大哥的水平,但都踏入了魃的境界,飞天遁地无所不能,而且无畏刀枪,每一个都可以当做千军万马使用。我甚至暗想可以专门组织一个旱魃军团,他们在大哥的带领下还不是想杀谁就杀谁?   鳖灵不耐烦地摆手:“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你们要走就赶紧走,别让我看着心烦!”   我知道他心中不舍,顿首又磕了三个响头:“若哪天您觉得闷了,就来海市找我!”   鳖灵不再回答,我这才起身带着十二帝尸钻进了金甲虫的巢穴向外走去,它们在鳖灵的操控下自然不会攻击我。一路前行数十米终于再一次看到了太阳,小爷我带着兄弟又杀回来了! 240 至阴灵药   在地下三月有余,出来已经是暮春时节,山坡上已经是繁花点点,草木过膝了!   一道赛雪的身影欢快的穿过乱草丛直接扑到我的身上,正是苦候了多时的狼王白满。牛犊一样的身子健壮扎实,这几个月我在苦修,它也没有怠慢,早就把定风珠的功效融会贯通,比之前又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我怜惜地抚摸着这忠心耿耿的巨狼,心绪一下子回到了三个月前初识的时光,突然又点怀念阮家寨里的三个小鬼头,若不是他们打死了黄老九,我也没办法得到这一场造化。   “白满,我们回阮家寨看看好不好?”   白满眯着眼:“好啊!主人,你和后面那十二具帝尸确实得找个地方好好拾掇拾掇。”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形容,胡子拉碴不说,身上的衣服早烂成一条条的了,勉强遮住了**,更要命的是头发已经和古人一样了,像草堆一样顶在脑袋上,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那十二具帝尸也是差不多狼狈,形容倒还过得去,只是身上的衣物一接触的空气就开始迅速腐朽,转瞬就成了脆弱的灰灰,一走动就扑簌簌地往下掉,十二条光光的男人,确实有伤风化。   大家也不敢乱动,各自找了处草丛蹲下,以免春光外泄。好在快要天黑了,只要躲上一两个小时,趁着夜色去了阮家寨,借几套衣服一传就没问题了。   皮肤因为长期处在暗室,显得有些惨白,正好趁着这时间晒晒。摊成大字躺下,任由夕阳照在身上,舒服得快要死去了,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畅快的叫喊。十二帝尸有样学样,也赤条条的仰面躺着,美其名曰:晒鸟!   “你们的鸟还有用吗?”我好奇地问。   十二帝尸也是一脉相承,由开明卢帝万通居首,鳖灵不在的时候,他就是老大。只听他开口道:“当然有用,我们与常人无异,谁也看不出我们是僵尸。”   我一拍脑袋:“哎呦,忘了最紧要的事情,还没问大叔怎么让僵尸恢复人道的功能了!你们在这等我一下,我再回去一趟。”   开明卢帝万通笑着说:“不用了,父王早就告诉我们方法了。当年他治水的时候找到了一种异草,至阴无比但偏生能治男人不举,大概就是因为阴阳相生的道理,至阴之物能引起至阳之气,即便连不能人道的僵尸,服用此草之后也能恢复生儿育女的本领,而且坚挺持久哦!”   其余的帝尸都暧昧地发出哄笑,显然他们都是受益者。   “那这种草在哪呢?你们有吗?”我有些着急,也不知道大哥和郭嘉欣现在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万通摇摇头:“我们在墓中两千余年,哪里还有什么草药?不过生长草药的地方离此处不过两三百里的路程,我们可以去采一次。不过这种草必须长在至阴至寒之地,极其稀少,父王为了怕此草灭绝,特意派了手下一名大将负责看守培育,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   我坐起身:“事不宜迟,我们天黑后立刻去看一看便是,希望还有!”   好不容易捱到天黑,十二帝尸指引着我和白满就往北去了,两三百里的路程对于我们这群人不过就是两个小时的脚程,帝尸们可以御空飞行,我坐在白满背上也基本是脚不沾地,速度堪比火车。   在大山中穿行,我早就不辨方向,好在帝尸们能认路,很快就来到了一条溪涧旁,在一处小瀑布的后面隐藏着一个人高的洞穴,四周全是峭壁悬崖,果然人迹罕至。   才到洞前,白满就叫了起来,原来一直找岷山十妖麻烦的老家伙就住在这里。那老家伙也不知是人是鬼,每十年找他们打一次,每次都是十妖败北,只能依约不出大山为恶,这情形已经有百余年了。   “原来你们说吃了我就不用怕这老家伙,就是指得他,看来也不是等闲之辈,一会儿让我来会会他,试试我的乘风剑法和诛仙剑是否如鳖灵所说那么厉害。”我一拍狼王脑袋:“你先去叫阵!”   白满也不含糊,脚踏虚空就掠至洞口,大声嚷道:“里面的高人请出来,我们有事相烦!”   片刻之后洞中破风声传出,一把雄浑地声音响起:“我道是谁,原来是白老五,数年不见功力大涨,比那笨熊都厉害了!是不是想找老夫打架啊?”   声音未落,一道鬼魅般的黑影飞出洞外,在半空中立着,模样甚是威武,我仔细一看,并非是人类,而是鬼物,但修为比太白师伯要高出许多,应该已经有了鬼仙的修为,当真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到处是藏龙卧虎之地。   我还未开口,卢帝万通却先出声:“骞叔,你还认得我吗?”   那半空中的黑影身形一滞,随即落了下来,我仔细一看,是一个形容英伟的中年男子,眼中精芒湛湛,已然是以虚化实,成就了鬼仙之体,实力不可小觑。   他仔细看了一会儿,开口道:“居然是万通!”   “正是小侄!”万通上前施礼:“我奉父王之命来取一株异草,不知洞中还有异草?”   那骞叔当即说道:“两千年来,我公骞片刻没有忘记丛帝之托,即便身死也守护在旁,异草已经有千余棵之多,十五年一荣枯,所有凋萎的异草也被我制成了药丸,共有百余枚可供使用,每一颗效果更甚直接服食异草!”   我闻言大喜,万通为我介绍:“这位是父王新结识的朋友,功力强横,我们都不是对手,特来取药医治朋友的顽疾,还望骞叔赐药!”   我立刻也恭敬行礼,那骞叔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随即笑道:“赐药不难,我只想知道你为何会和那十妖中的老五走到一起!”   “我已经将白满收服,其它九妖也死在了我手上!”我不敢有所隐瞒。   那骞叔转过身:“可惜了!好不容易出了十妖,能经常陪我玩玩,这回又没了,以后我如何打发这无聊的时光啊!”   “那还不简单?”   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鳖灵飞速赶来:“和我一起遨游天地如何?”   骞叔立刻屈膝跪拜,被鳖灵一把扶住:“你我兄弟一场,不必拘礼,这两千年辛苦你了。”   骞叔正色道:“此洞乃至阴之地,我死之后,魂魄不散,反而借着这地利修成了鬼仙之体,有何辛苦之说?”   “好,好!”鳖灵拉着他的手:“我们一起进洞看看,把药给了小儿辈,咱们就不用再守着这地方了。”   大家都跟着进了那洞穴,洞里果然奇寒无比,不见一丝光亮,越往里走越是幽暗,果然是至阴之地。洞穴不深,只有二十多米,在一处稍大的空地,一颗颗朱红的小草长满了石壁,散发着微微的光亮。   “这就是那异草,已经在老夫的培育下长出千余棵。”骞叔满是自豪,随即又将我们引导一处石台,石台上放着一些简单的制药器具,另外还有一个一尺见方的锦盒。   盒盖打开,就是百余名暗红的药丸,想必就是能医治大哥的灵药,我心中喜不自胜。   骞叔将盒子递给我:“药丸都给你吧,这异草五年发芽,五年成熟,五年凋萎,我自会回来照顾,若用完了药丸再回来取便是了。”   我拜谢,骞叔笑着将我们引出洞,手掌一挥便制出一层幻像,洞口瞬间消失不见。即便若是有人探查,也只会走入数米便到洞底,不会发现洞中玄妙。   “好了,此间事了!大哥,我们走吧!”骞叔飞至半空,鳖灵笑着跟上。   “以后我的这些不成器的小辈就由小叶叶你照料了,不要给我面子,粗重的活都让他们干好了!”   鳖灵一边飞一边说,我自然不敢托大,这些都是当过皇帝的主,哪里敢差遣啊?   眼看他俩瞬间消失在夜空,我才松了口气,长辈的威压确实难对付。那十二帝尸也长舒一声,显然和我一样畏惧鳖灵。   “你们十二个,我也不称呼你们的名字了!以后就喊你们卢帝、保子帝、青帝、赤帝、黄帝、白帝、黑帝、圣帝、尚王、后王、末王、霸王吧!”   我一个一个点数这这群帝尸,全部用他们的帝号为名,听起来别人只会以为我在喊卢弟、青弟什么,也不会太注目。   他们点点头:“时代不同了,我们也不是什么帝王了,随便你怎么叫,我们自己分得清就行。”   说实话,当初鳖灵让我带他们出来,我有点不情愿。虽然是一股强悍的实力,但生怕不好管理,好在后来发现他们都变了心性,不再以王侯自居,总算是放下了心头大石。   我振臂一呼:“那我们去阮家寨找些衣服穿上,在换换头型,之后就能出去见人了!”   众人轰然应诺,憋了两千年,谁都想早点看看这花花世界。   又是一路疾行,不到十点就来到了阮家寨的后山,一过山头就见阮家三姐弟居住的小谷地里火光冲天,叫喊着一片,我心头一惊,驱策着白满火速前行,心里默默念叨着可千万别再出点什么事情啊! 241 美艳女鬼   数里山路转瞬即至,越靠近,心越轻松,因为那火光冲天处传来的嘈杂声不是呼嚎叫喊而是欢快的大笑声。   走得近了才看清楚,一幢崭新的二层小楼立在了之前被我和白满烧成废墟的旧屋原址之上,屋顶还没有架设横梁。那冲天的火光正是村里的人燃起的,一根粗壮的圆木和一根根椽子被架在火堆边烘烤,山村的建房方式还是属于老旧的套路,等那些架设屋顶的材料烤干之后才会用来封顶。   我见村长和一些熟人都在火堆边喝着酒,不由地一声欢呼,飞驰而下,那么久没见人了,突然觉得好亲切。   村长却被我吓了一跳,好半天才认出是我,激动地将我拖到火堆边不住打量。   “李兄弟一去三个多月,我们一直担心,尤其是阮家三个娃子,天天问我有没有你的消息。现在你终于回来了,总算是吉人天相!你后面的十多人是谁,怎么一个个都光着身子?”   我笑着说:“他们是我的朋友,衣服都被偷了。还望村长你赶紧去给张罗十几套衣服来穿一下,我这件也破得不像样了。”   村长楞了一下,我的理由很牵强,但他终究是信赖我的,大致看了一下十二帝尸的身材之后就答应了,同时也招呼他们一起坐到火堆边喝酒。   我问村长:“你们怎么那么晚还不回去?”   村长一指那些木柴:“明天是黄道吉日,打算把这新房的横梁架上,这不全村的男人都来开个夜班,顺带乐呵下。这房子不错吧?前后花了两万多呢!不过不打紧,那些从黄鼠狼窝里掏出来的珠宝我才卖了一点,就得了四十多万,这几个月里修了路、通了电,村里还买了辆大拖拉机专门送孩子去山下读书,这可都得感谢你啊!”   才三个月,村里就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有钱真的是好办事!我看着村长的笑脸,心里也感到欣慰,接过了一碗米酒就干了一碗,晕乎乎的感觉立刻涌上了脑袋,有十二帝尸和白满守着,我才不担心会出什么岔子。   等我醒了,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身上的衣物不知道什么时候换过了,虽然是过时的样式,而且还小了一号,不过总比穿得破破烂烂要强。起身来到院子里,打了盆水,洗过脸之后就用诛仙剑挂起胡子来。你还别说,这诛仙剑吹毛断发,一点不比剃须刀差,三两下就恢复了我英俊的样貌。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脱掉衣服赤条条地站到了井边,一桶桶地将凉爽的井水浇在了自己的身上,从头到脚洗了好几遍才算满意。   白满也来凑热闹,老老实实地像土狗一样被我洗了个干净,越发威武神气起来。   突然一阵炮响传来,正是从山坳那边响起,想必是吉时已到,大家开始上梁了。我也想去凑个热闹,将衣服套上后就飞奔出去,白满紧随其后,风一般掠出了村子。   一出村口就看见全村的老少都聚集在屋边,鞭炮点过该是抬横梁了。两个健壮的男人一人一头将十几米的横梁一下就抬到了肩膀上,听着村长的指挥沿着搭好的架子往上走。   我定睛一看,这两人不时青帝和白帝吗?此时穿上了村人的衣服,也没了王霸之气,顶多就是个健壮的乡下人。只见他俩走几步停一停,村长在前头不断地唱着山歌,大概是有特定的仪式。大家都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场景,好半天才架好了横梁。   “叔叔,叔叔!”   急促的喊声里带着欢喜,我转头一看,果然是阮家的三个娃子。三个月不见又长高了一截,而且都换上了干净的新衣服,脚上也穿着结实的新鞋,脸蛋红扑扑地看着我笑。   我怜爱地将把她们三个都扛在手臂上,三个小家伙都上学了,一直住在村长的家里,昨晚睡得早才没瞧见我。   新屋上梁是大事,照例要开席请客,村长做主,大家杀猪宰羊又开了一顿好饭,十二帝尸也加入到筵席之中,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一个个都和普通人没两样,村长更是亲自给他们剪了头发,我也被打理了一下,现在这装扮完全就是一个山寨中人,谁也不会怀疑到我们都不是普通人。   我被村长灌了一晚酒之后就再也不记得接下去的事情了,这酒量怎么就不见涨呢?真是太丢人了!   醒来的时候依旧是在村长家的土炕上,不过夜已深沉,窗外下弦月斜斜地挂在天际,发出昏黄的光线。山里的夜空还是能看见繁星点点,我顺着星空找去,属于我的那颗星依旧蒙着一层妖异的紫色,但却不再昏暗无光。   难道我还有坠入魔道的可能?心中暗笑一声,也许所谓的魔道邪异只是与那些人意见不符吧?当年哥白尼也被当做异端烧死掉,现在看来反倒是因为掌握了真理,不去管它,翻身再睡!   “啊!”   一翻身差点被吓死,屋里还有个人在,一声素净的白色衣裙,长长的头发垂在脑后,背对着我看不清容貌。一股寒意涌上心头,麻痹,村长家居然闹鬼,还是个女鬼,这不是害了我吗?   转念又镇定下来,区区一个女鬼能耐我何?小爷我现在可不是当初的我了,别说一个女鬼,就是一百个女鬼我也不怕,只要我的诛仙剑那么一挥,咦,我的诛仙剑呢?   糟了,招文袋和诛仙剑都不知去向,在仔细一瞧,那女鬼虽然背对着我,但还是能够看到她面前的桌子上静静地躺着诛仙剑。而且她还是不是拿起来比划一下,为什么女鬼能拿动我的诛仙?难道诛仙剑也变节了?这女鬼不简单啊!   心中不由紧张起来,要知道诛仙剑是连十二帝尸都无法碰触的存在,这女鬼却能轻易地拿着,一定是超级厉害的高手。而且虽然我之前喝醉了,但妖邪的阴气还是蛮不过我的,但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她的阴气,反而是一种很熟悉,很亲切的感觉,这女鬼来头太大了吧?   左手一勾,龙龟番天印悄无声息地落进了我的掌心,还是它忠心,诛仙剑居然那么轻易变节,真是让我挫败感猛增,好在只要番天印落下,这女鬼不死也要脱成皮。   不再犹豫,正要将翻天印打出。那女鬼突然扭过了头来,黑发如丝般滑动,我手脚顿时失去了力气,翻天印也“吧嗒”一声掉落在地,我再没有反抗的力气了。   因为,因为这女鬼不是别人,正是温婉!   绸缎似的黑发垂到腰间慵懒的随着动作微微摆动,素净的衣衫衬得那头秀发更显乌黑亮丽。细致的面庞国色天香,狭长的双眉如窗外的弯月,含情脉脉的眼睛里全是欢喜的神色,高挺的鼻梁下微抿的唇看起来柔软无比,优雅迷人的脖颈下吹弹可破的肌肤若隐若现,手中握着的靛青色长剑也显然她英气勃勃,真是太让人着迷了!   “小叶,你醒了?”她欣喜地站起身,坐到了我身边。   扑鼻的体香传来,我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你,你怎么来了?”   温婉含笑地看着我:“三个月前你在这里大显神威,村中的白莲教教徒就汇报给了我,当时我就想是不是你。昨晚你再次出现,那教徒立刻通知我,我坐着青狼连夜赶来,到这里时你已经醉了,所以就没有叫醒你!”   我心中一热:“那你就一直在那坐着等我吗?”   眼前的玉人将诛仙剑放在我身旁,又转身从桌上拿起一截皮革,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毛皮,在灯光下油光闪亮。   “我看你命宝似的握着这柄剑,怕它没有剑鞘会划伤你,所以管村长要了几张上好的獐子皮,给你缝个剑袋。这不才缝到一半你就醒了!”   我看着她如玉的模样,心头一阵狂跳,这夜深人静之时,如此一位美人儿在灯下为我缝制剑袋,这场景是多么的温馨。一瞬间我觉得如果能在这小屋中与她终老,也是一桩痛快之事。   温婉见我痴痴呆呆的模样,浅笑了一下又坐回了桌前,一针一线地忙活起来。我满心甜蜜地伸了一个懒腰,也许我的命星上妖异的红色就是因为她吧?如果真是这样,我也心甘情愿。   恋恋不舍地又转过身,看着她忙活的背影,那比例真是太完美了!脑海里一片空白,天地间仿佛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只想如此陶醉下去。   许久之后,温婉俯下身,用牙齿咬断了线头,欢喜的将那长长的剑袋捧到了我面前,拿起诛仙剑往袋子里一装,大小正合适,剑身剑柄都装了进去,从外面看丝毫看不出是一柄绝世宝剑。   我起身接过剑袋,针脚细密齐整,好缀了一条带子让我可以将剑负在背上,真是太贴心了。   “谢谢!”我轻轻将诛仙剑放下,扶住了温婉的肩膀。   她微微一颤,随即挣脱我的双手,低着头说:“你喜欢就好!那我走了,你好好保重。”   我一把抓住她的玉手,低语道:“好不容易相见,我们去山上看看月亮好不好?我有千言万语要和你说,别急着走好吗?”   温婉楞了一下,随即羞红了脸,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一声欢呼,牵着她的手就出了院子往后山走去,此时月光如水,微风带着满山的花香吹来,我们都陶醉了。 242 志在天下   我们一走动,立刻惊动了在门外守候的两条狼。青狼本就个大,在广东的时候又喝了蛟血,个头越发大了起来,比起牛犊似的白满,也只是稍稍小了一号,此时二狼并行,四只绿油油的眼睛在黑暗中游弋,乍一看还真有些惊心!   我手里捏着温婉的如玉小手,一颗心蹦跳得咚咚作响,哪里还有心思计较它们跟在身后?一路疾行,穿过了村外的菜花地,踏着柔软的青草,向山坡上奔去。   “你慢点儿,我有些跟不上!”   温婉的声音有些喘,我回头一看,她白皙的脸颊上透出了两朵红晕,鼻尖上汗珠点点,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是我跑得太快,累到她了。   我立刻停住身子,刚想说对不起,一个柔软的躯体撞入我怀中,我下意识地扶住,温婉特有的馨香沁入鼻内,好一个温玉满怀!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一时间跑得太快了!”   她轻轻地推开我:“好啦,没事!只是你突然停下来干嘛?”   我松开手臂,不好意思地说:“我怕累到你,你没有撞疼吧?”   “没有,没有!”温婉的脸更红了:“我们一起慢慢走到山坡上不就好了,这一山丘的花草,我也觉得很美啊!”   我忙不迭地点头:“嗯,嗯!你说什么就什么吧!”   两个人默契地并肩而行,各自都不再言语,气氛又显得温馨起来,春末的山地还不算太热闹,只有少许几只虫儿在低低地吟唱,我俩细碎的脚步声在宁静的夜里显得特别的一致,同时跨出又同时收回,仿佛是一个人在行走一样。   微风拂过野花,无数各色的花朵随风摇曳,紫的、红的、粉的、黄的,但不管哪一朵都没有我身边的佳人娇艳。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大概就是说得这样的情景!   “我累了!去那边做做吧?”   温婉慵懒地说着,前方有一块光洁的山石正沐浴着月色,显然是上天赐给我们休息所用。   我小心翼翼地应承着,小跑了两步来到石边,挥袖拂去石上的尘土,这才请这闭月羞花的美人落座。温婉浅浅的一笑,我顿觉天地的颜色都敞亮了,知道她坐下,我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也坐啊!”温婉明眸皓齿,微笑着看着我。   我不知所措地坐在了她身旁,紧张的手脚微微颤抖。   温婉见我这幅模样,“噗嗤”一笑:“你是冷呢,还是害怕?我难道是吃人的妖怪吗?自然点好不好?”   我深呼吸了几口,强压下心中的激动:“你刚才急着要走,是不是教中的事务没处理好?”   温婉摇摇头:“我就是个甩手掌柜,这教主还不是靠你得来的?现在圣者一直在教内,我根本不用操心教务,所以一知道你的下落,就立刻来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简直就是微不可闻,脸色也越发红润起来。我有些暗喜,探过手将她的玉手捉住,她挣扎了一下,见我不放也就由着我握住了。   我欢喜地说:“你就那么想见到我啊?”   温婉一愣,随即低下了头:“谁想看你!我只是替圣者传话来的,他说你要是志在天下,我们白莲教的百万教众随时候命!而起各处蓄养的鬼怪都会第一时间出手,制造混乱、袭杀各级官员,配合自己人的行动,取得领导权。”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我的命星还是那么妖异,果然是和白莲教有关。从当初遇到那暗杀官员的白莲教大圣女开始,我的命运就和白莲教挂上了钩。白莲教的实力,以及它的行事方法确实不属于正道,现在我只要一点头,必将引发无穷的**。   志在天下?我真的有那么大的野心吗?我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只是希望有一份好工作,能养活自己;当结识老祖、得到千万横财后只是希望生活安逸一些,父母健康;当吃下灵果,脱胎换骨之后,只希望修行不要给家人带来灾厄;当得到金圣之躯之后,我所有的**似乎都消失无踪了,自己想要什么都不再重要,但心中还是有一份正气,只愿天下少些邪魔、少些纷争罢了。   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就挑起**,这种事我还真做不出!   沉思片刻,看着温婉:“志在天下,非我所愿!我只是想能和自己所爱的人并肩携手,闻着花香、赏赏明月罢了!”   温婉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真的?那我就回去和圣者说你无意改变现状,先不要轻举妄动好不好?”   我点点头,轻轻地揽住她的香肩,让她靠在我的身上,这一次她居然顺了我的意思,还自然地将脑袋搁在了我肩膀上,不由的让我觉得受宠若惊。   温婉柔声说:“你知道吗?当你被大圣女推入无底深渊之时,我才发现自己早就喜欢上你了。那一刻我真的想跃入深渊去救你,但却被一众教徒拦住。圣者也元神出窍去救你,之后回来便说要看你的造化了,我和徐大哥等了你整整一个月都没见你回来,大家都绝望了。但圣者却坚信你不会有事,徐大哥这才先行回了海市,而我却整日想着。。。。。。”   声音戛然而止,我故意逗她:“你整日想着我大哥?”   “你胡说!人家明明想的是你!”温婉一下直起身子,眼睛里全是委屈之色。她对于人情世故并不是很通晓,完全听不出我是在戏弄她,就像当初我说我叫雷锋,她深信不疑一样。   我赶紧将她拉回身边:“我开玩笑的啦,你别紧张!”   “你真坏!”温婉给了我一拳,但却更像是给我挠痒,我笑着将她搂紧,大家都不再说话了。   夜色已经深沉,月至中天,周围全是寂静一片,我们互相依靠着,静静地仰望这满天繁星,不知不觉就迷醉了。不远处的山坡上,青狼和白满似乎也在互相打闹,翻来滚去压坏了一大片的花草,我们自然不会去影响他们嬉戏,对视了一眼又继续享受这难得的平静了。   遥远的天空,一个发散着妖异光芒的星星突然闪耀了一下,光亮迅速变暗消失。不久之后,又在原地亮起光洁明亮的星光,一闪一闪地挂在了夜空之中。   鸟鸣夹杂在微曦的晨光中传来,唤醒我熟睡的我。一身的晨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身边却空无一人,若非指尖还留存着佳人的清香,我真怀疑自己是做了一场春梦。但温婉去了哪里?难道不告而别了?心中不由又有些不舍。   “主人,你醒了啊?”   白满的声音在身后传来,吓了我一跳,这狼王居然一声不响地蹲在我背后,看来我真的大意了。   我抹了抹脸上的露水:“你来多久了?青狼呢?”   白满晃了下脑袋:“青狼和她主人走了!你睡得那么沉,那女的离开你都没发现,昨晚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你怎么会那么贪睡?”   我一耸肩:“什么都没做啊?”   “不会吧?”白满一脸不可置信:“我倒是把青青拿下了,半推半就之下成了好事!”   我大讶:“青青?拿下了?那青狼是母的?你怎么下得了手?”   “为什么下不了手?”白满一脸得色,颇有几分回味:“青青可是少有的美狼,而且和我体型般配,比那些普通母狼可带劲儿多了!而且我们来了好几次,她已经受孕了。”   我露出一丝暧昧的笑容:“那我就恭喜你喽!”   白满趴在石头上,歪着脑袋说:“主人,难道昨晚你真的没做什么?你是不是那里有点问题?大家都是公的,不要害羞,直接说出来就好了,我能理解!”   我飞起一脚飞踹在他背上:“去你的,我不知道多强,你一个公狼,怎么能理解人类之间的感情?难道不做就是有障碍吗?我们人类可做不到像你那样第一次见面就扑倒在花丛里做上一晚,我们是有感情的!”   “呼噜呼噜!”   白满喉咙里发出不屑地声音:“我和青青也是有感情的。我们是为了下一代才急着那啥的,哪像你们人类啊?而且我也听说你们人类也有很多的男女只要摇一摇啥的就能随便找个异性上床哦?”   我一愣:“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嘛?不过我真不是有障碍,再说了,有那老鬼送的至阴灵药在,即便是僵尸都能回春,你主人我自然没有问题。我们只是还需要交流交流才行!”   白满站起身,慢慢向山下走去:“我不懂,人类的感情太复杂,我还是不要去明白的好!”   我一个翻身,追了上去:“别感慨了,赶紧回村,肚子饿死了。”   一人一狼飞速穿行在上路之上,白满如风般掠过,惊起了草丛中的一对野鸡,他一下扑住一只叼在嘴里,随即又追上另外一只,一爪按住,我赶上来拎了一下,足有六七斤重,中午又可以加菜了。   随便扯了把草将两只野鸡捆上,便悠闲地往山下走去,突然一阵刺耳的马达轰鸣声从刚修好没多久的进村山路上传来,我远远看去,竟然有十多辆跨骑的摩托直冲入村子里来。 243 大力傻子   此时天色尚早,但寨子里的老人都已经起床,各家都有牲畜,准备草料、喂食,早就忙开了。   我到了村口就放慢了脚步,用常人的步伐小跑着进了村。白满带着野鸡去了阮家的新屋,十二帝尸都在那休息,免得吓到外人。嘈杂的马达轰鸣,十几辆跨骑摩托在村长里四处乱窜,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不好人都从家里探出头来观望,但并没有谁下车打招呼,显然这些摩托骑士并非本村人。   一辆摩托迎面冲来,直直地撞向我。摩托上坐着两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本来青春的样貌却偏偏要折腾的不伦不类,发型奇奇怪怪,嘴里叼着香烟,说不出的怪异。   “嘎!”   摩托车一个急刹,轮胎在石板上发出刺耳的尖啸。   “你妈比眼睛瞎了啊?看不见车子过来啊?”开车的那个吐掉嘴里的半截烟头,破口大骂。   车后座上的那个青年险些被甩下,估计也吓了一跳,车停稳之后就跳了下来,手里握着把二十多公分的小腰刀,气势汹汹地冲到我面前,刀尖抵在我肚子上,恶狠狠地说:“麻痹土鳖,大清早是没睡醒还是咋滴?信不信我给你放点血?”   我此时一身过时的老旧外套,确实有些土鳖,被他这么一说自己倒先笑出声来,那握刀的小子个子才到我肩膀,瘦得一阵风都能吹倒,握刀的手还在不住的颤抖,也不知道是没勇气还是之前吓到了。   “憨包包的,这是个傻比!”车上的青年骂了一句:“辉仔,上车!去村长家,爽哥要动手了。”   那小个子鄙夷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就收起刀骂骂咧咧地坐回车上,摩托车一个急转,排气管轰出一阵刺鼻的青烟,咆哮着就冲了出去,留下我在原地发呆,我的临危不乱在他眼里居然成了傻比,太没眼光了!   他们要去村长家,莫非是来寻衅滋事的?我不敢迟疑,立刻跟着摩托车去了,二十多个青壮小伙子闹起事来,村长可压不住。   到村长院门外,十几辆摩托车横七竖八地堵在了院门外,七八个青年坐在车上抽着烟,斜斜地看着我,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其他的人都进了村长的家,在里面翻箱倒柜地翻着东西。乒乒乓乓地一阵乱响,村长家的几间屋子里所有的能藏东西的柜子瓶罐全都给翻过了一遍。   “妈了个哈比,这老东西把钱都藏哪里去了?”   一个一米八五以上,满脸横肉的纹身男子叼着烟,眯着眼从村长的屋子里走出来,狠狠地一拳打在木门上,愣是将寸许厚的门板砸得裂开了缝,呦呵,看来还是个练家子。   边上一个斜眉歪眼的男子立刻凑上前:“猛哥,不要动气!这老家伙近几个月来又是修路、又是买车,还给后山阮家盖了间新房子,前前后后一共花了四五十万。我打听过了,他去了城里几次就有钱了,一定是挖到了什么宝藏,好货一定藏在哪里,让我来问问他。”   被称为猛哥的男子不耐烦地一挥手:“是你阮狗子把我叫来的,今天要是拿不到钱,我剥了你的狗皮。快去!”   那阮狗子点头哈腰地从屋里拉出了一人,正是村长。他衣冠不整,鼻子下面一片殷红,显然是被揍了几下,正气呼呼地看着那阮狗子。   阮狗子走到村长面前:“村长,你看来了这么多人,大家都只是求财,我们也不要太多,你就拿点出来与大家分一分,我们立刻就走!不然就在这阮家寨里住下,反正电话线给我们剪了,派出所也不知道这深山的寨子里发生了什么,我们总能找到你的宝贝,到时就不是这么客气了。”   村长破口大骂:“我呸!阮狗子你个不要脸的,竟然带着**害自己的邻里,你他妈的还有点良心没?你这些年偷鸡摸狗,我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你居然变本加厉起来。”   平时看起来和蔼可亲的村长居然也会如此激动,显然是心中气愤难平。那阮狗子被骂了一顿,脸上顿时不自然起来,尴尬地说:“老家伙,你别啰嗦!快点说出来,不然别怪我心狠手辣!”   村长瞪了他一眼,便不再说话,那阮狗子正要上前施以老拳,突然从我住的屋子里传来声音:“猛哥,找着了!”   村长闻言一怔,眼神里多了几分疑惑,我立刻感知到屋子里并没有藏着珠宝。心中一凛,暗叫不好,我的招文袋和诛仙剑都在屋子里,一定是给这伙人找着了。   “猛哥你看!”   之前拿到抵着我的小个子一手拎着我的招文袋,一手握着装有诛仙剑的剑袋,喜滋滋地冲到了那纹身男面前。   猛哥眼神一亮,接过招文袋往院子里一坐,立刻有两个手下抬来一张方桌,他倒出里面的东西,顿时引发了阵阵赞叹。龙龟番天印是有上等的翡翠制成,颜色鲜亮、流光溢彩;那七八颗从白莲教里搜刮来的宝石原石也散发着迷人的光彩;那支媚娘子的的玉簪也是上等货色,怎么能不让这些凡夫俗子惊讶?   “花擦,就这个印,怕是要上千万啊!”猛哥使劲儿地揉着眼睛,捧着番天印反复翻看。   那小个子解开剑袋:“猛哥,你看这个,绝对是个好东西。”   诛仙剑被抽了出来,靛青色的剑身散发着丝丝寒意,小个子吃力的将剑递给猛哥,猛哥恭敬地接过,嘴里啧啧赞叹不已:“这是好剑啊!剑身青薄却沉重非常,比起常爷收藏的越王剑更加锋利,不简单啊!”   说话,剑身轻轻划过方桌,桌角瞬间落下,切口平整无比,惊呆了众人。   猛哥见状立刻起身,将东西归置到了招文袋内,又谨慎地将诛仙剑装入剑袋,大声招呼到:“大家立刻走,这一回只要能回去,大家每人分十万。”   一群青壮立刻欢呼着冲出门跨上摩托,那阮狗子觍着脸对猛哥说到:“猛哥,那我呢?”   猛哥从口袋里掏出两沓钱丢到他怀里:“这两万你先拿着,这次你立了大功,常爷那我会给你说好话,好处少不了的你的。”   阮狗子接过钱,脸都乐开了花,哪里还会计较别的,点头哈腰地爬上自己的摩托,也准备离开。   我自然不会任由他们带走属于我的宝贝,何况村长被打的帐还没算,于是一个闪身站到了路上,张开双臂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妈蛋,又是这个傻子,猛哥这是个憨包,挡路了怎么办?”那小个子喊到。   猛哥眉头一皱:“是个傻子吗?撞过去就是了!咱们快走,我总觉得不妥。”   “嗯,让我来!”那小个子跨上摩托,猛然发动,直直地就冲我撞来,这一回显然是不会停住了。   就在车身碰到我的那一瞬,我右手猛地按住车头,疾驰的摩托一下子前倾,整个车身树了起来,将小个子抛了出去,连翻了几个滚才落地。   “麻痹!辉仔你怎么样了?”那之前带着小个子的青年大喊了一声:“这傻子力气真大,不好对付啊!”   猛哥拦住他们:“这人不是傻子,我们棘手了。我去拖住他,小飞你带着这把剑先跑,把剑交给常爷就是大功一件!”   那青年接过剑,猛哥从车侧取出一副带着尖刺的铁拳套带在了手上,大吼一声冲我扑来,铁拳一左一右冲我脸门砸来,颇有些声势。   但在我面前这些就真的不够看了,我脚下只是轻轻一点,就撞到了他伸开的双臂之间,胸口轻轻一顶,近两百斤的纹身汉子就飞了出去,砸倒了村长家的篱笆。   “猛哥!”   一众手下还没看清楚什么情况就看见猛哥躺了,惊呼着去扶他,只有那小飞眼神闪烁,发动了摩托从我是身边冲了出去。   我右手一抬:“给我留下!”   一把从擦身而过的摩托上将小飞拽了下来,半举在空中,轻轻一抛便丢回到了原处。那摩托开出去十几米,撞在了一户人家的院墙上打着旋倒下,后轮离地,依旧在旋转不停。   “麻痹,兄弟们一起上,砍了这憨包!”   不知谁一声喊,二十多个青壮一起抽出刀向我砍来。我微微一下,如鬼魅般游走在人群中,一人轻轻地拍了一下,只片刻的功夫就全倒下了。   阮狗子没有动,他只是带路的,颤颤巍巍地坐在摩托上,胯下稀稀拉拉的,居然吓尿了,腥臭难闻。   我捡回诛仙剑背在背上,温婉亲手缝制的剑袋柔软地贴在背部,非常的舒适。又从猛哥身上取回招文袋搭在肩上,走进了村长的院子,村长正一脸笑意地看着我:“小兔崽子,是不是非得你大爷被人揍死了,你才肯出来?昨晚和那美丽的姑娘去哪鬼混了?”   我笑着说:“去山上看了一晚的月亮!”   村长一愣:“胡说吧,我看你脚步虚浮,一定是做了什么剧烈运动!”   “我哪里脚步虚浮了?是你老眼昏花吧?”我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转身对着地上的一帮人吼道:“钱是我给村长的,我这就要离开这寨子,你们以后要是敢再来,就不是这么简单了!我的剑不是吃素的,滚!” 244 常九寻仇   那猛哥此时已经在众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眼中怨毒之色一闪而逝:“好小子,你有本事不要走!我这就回去请常爷来对付你,今天你要敢走,我一定扫平这寨子!”   我心中怒气一盛,一下闪到猛哥身边,“咔嚓”一声折断了他一条手臂:“你记住,别对寨子里的人下手,不然你会死得很惨!”   猛哥也是条汉子,居然只是冷哼了一声,强忍着剧痛说到:“阁下所赐,我张猛记住了。好,我答应你,不管如何,我和我的弟兄都不会再踏入这寨子半步。但常爷会如何,我就管不着了。你要是怕给他们惹麻烦,就乖乖地留下,等着常爷找上门来。”   我松开他的手臂:“你尽管去和那常爷说,我会在阮家寨等他!现在我不想再看到你们,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赶紧走,否则别怪我大开杀戒。滚!”   张猛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下,大声招呼着带来的手下赶紧离开,二三十人瞬间走得一干二净。倒是那阮狗子还在那发抖,几次发动摩托都没成功,急得快哭出来了。   我自然不会去搭理他,转身回到院子里,扶起被张猛撞倒的篱笆。村长已经洗干净了鼻子下的血迹,拎着根棍子就出了院门,一下子就抽倒了阮狗子。   “二叔,二叔!哎呦,二叔你别打!哎呦,二叔你饶了我这一回,你放过我,你放过我好不好?”阮狗子捧着腿在地上打滚,一边叫喊,一边告饶。   村长一下又一下地抽打着他的脊背:“让你不学好,让你祸害乡里,今天我就打死你个小畜生,为民除害!”   阮狗子毕竟年轻,三两下就推开了村长,挣扎着爬了起来。但却不敢动手,只是踉踉跄跄地往村外跑,一边走还一边叫嚷:“你们就等着死吧,常爷来了你们一个也活不了,我会回来给你收尸的,老东西!”   村长怒极,手中的棍子脱手飞出,“哐啷”一下砸在那小子的身后,吓得他没命地奔逃起来,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村口。   我怕村长气坏了身子,将他拉回院子里坐下,开口问到:“他们说的那个常爷是什么来路?”   村长脸上露出一丝惧色:“这常爷是我们这片的大流氓头子,来路不明但手段狠辣,凡是不顺着他的人,最后都会莫名其妙的死掉,所以很多人传说他根本就不是人,而是妖怪!”   “妖怪?”   我冷笑一声:“若真是妖怪,我倒要会一会他,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来路。”   “你小子别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轻敌!”村长语重心长地说:“那张猛是常爷手下的四大头目之一,这回在你这吃了亏,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而且你身怀异宝,常爷肯定会动心,你要谨慎些。”   我点头:“您就放心吧!我的本事您还不清楚,而且这宝剑专门克制邪魔,不碍事的。今晚您叫村子里的人早点睡,我就在村口等他,保准不让他过村口。”   村长和我也算是出生入死过,自然不会怀疑我,背着手就出了门,挨家挨户去通知了。   我树好篱笆,将东西收拾好之后就去了村后的阮家,这里可是有十二帝尸在,我才不会被妖怪欺负呢!若是来的只是个流氓头子,就更不用怕了。   一到山坳里,就看见一派热闹的景象,十二帝尸一个个都收起了本事,居然在做着泥瓦工,和匠人们一起上料,盖瓦、粉刷,乍一看,根本看不出与山民有什么区别,适应能力真是强啊!   白满正悠闲地躺在空地上,阮家的三个娃子在帮他清理身上的虱子什么的,爽得他直呼噜,完全就是土狗样,真没出息。好好的狼王不做,来这里被小朋友当玩具,这都是为了我啊!   “白满,过来一下!”我一声招呼。   白满立刻飞奔过来:“啥事,主人!”   “这地方有个常爷的大流氓,你知道是什么来头吗?”我开门见山,白满就是这一带的,估计有点门路。   白满眉头一皱:“常爷?你怎么认识他的?”   我一摊手:“刚才和人干了一架,那人自称是常爷的手下,说他今天会来报仇!”   白满不屑地转身回头:“常九那个瘪三,只会去欺负欺负普通人,我们岷山上蛇虫多,但都没成气候,稍微有点本事的都被我们十妖扑杀掉了,因此四大妖族就派了个常九来管理岷山的长虫。但他畏惧我们十妖联手,索性就在城里头纠结了一帮流氓做起土皇帝来。我们因为和骞叔打赌输了,也不好出山,所以才由着他坐大。大概是这几个月发现我们都不见了,这才敢上山吧!”   我也跟着它走下去:“你们打过没?”   “客气地切磋过!”白满晃着脑袋:“当初我打不过他,但现在就不得而知了!他主要是怕十妖联手,对我也没下死手,所以具体的实力不清楚。但这种畏首畏尾的家伙,能厉害得到哪去?”   岷山十妖的本事我是清楚的,我三个月前就一口气干掉了六个,常九畏惧他们的话,想必也强不到哪去,再说我还有白满和十二帝尸,完全不用怕。   野鸡已经在厨娘的死弄下发出了诱人的香味,一只葱爆、剁成块状的鸡肉合着鸡心、鸡肝、鸡肠全都收拾干净,伴着山上采来的野葱在油锅里爆成金黄,然后倒上酱油、黄酒一盖锅就成了;一只煲汤,现成就有山上采来的蘑菇和木耳,咕嘟咕嘟地架在柴火堆上冒着热气,馋得我口水都流出来了。   等到匠人们下了工才能正式开放,负责烧饭的大妈认得我,偷偷地给我舀了一碗鸡汤,我幸福地躲一角慢慢品尝,突然间眼角就湿润了,那味道好像老妈煲的鸡汤,全是浓浓的爱心,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大家伙见我在偷吃,也都丢下了手里的活下工吃饭。山里的小米饭拌着辣子,配上野鸡和几盘清爽的山菜,一盘子腌肉,呼啦呼啦的特别下饭。   一下午的时光也跟着泥瓦匠们打下手了,那点体力活对我们来说都是小菜一碟,一个人顶四五个人不止,大半天的功夫屋顶就盖好了。   五月的天气不算热,但晒一天也不好受,到傍晚的时候就盼着手工后能来瓶冰爽的啤酒,但可惜山里没有,只好多喝几口凉水。天色渐渐变暗,一切都那么平静,我吃了晚饭就在村口找了块大石躺着,等着常九的到来。   十二帝尸也没有闲着,在村长的安排下住到村里的各个人家去了。每个人守着两三家,绝对万无一失!   路边草丛里不知名的虫儿唧唧啾啾,好不热闹,我仰望着满天的彩霞,不禁想起了温婉昨夜的温柔,现在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在凝望着这满天的云霞思念我呢?   夜色渐浓,竟然有丝丝凉意袭来,我立刻警醒,意识扩散开去,果然有东西顺着山路上来了。   越来越近,我站起身眺望,山路上有一个男子正负手上来,脚步不快但却如风一样,瞬间就来到了数十米外,我这才感觉到他强大的气势,完全不是十妖一个档次的。   那男子也看到了我,又往前走了两步,掠至我身前十米处站定,开口道:“张猛所说的高手就是你吧?听他说你手上有一柄宝剑,可否给我瞧上一瞧?”   我伸手解开剑袋,将诛仙剑抽出,直接将剑甩了出去。诛仙剑在空中画着圆圈向他割去,那男子眼睛一眯,伸出右手一捞,真握住剑柄,剑势立时停住。   “啊!”   他怪叫一声将剑丢出,手上已然被诛仙剑气所伤,正怨恨地看着我。   我伸出右手,诛仙剑老马识途一般自己蹿动着飞回我的掌内,我轻轻一挥,纵横的剑气就将原本我躺着的大石一分为二,石头下一条一米多长的毒蛇也被划成两段,烙铁头一样的脑袋依旧在吐着红信,毒液从毒牙中喷出,却无法伤到我分毫。   那男子眼里全是贪婪之色:“阁下果然好手段,这把剑也确实是好剑,不知肯否割爱?”   我淡淡地笑着:“这剑刚才我不是给你了吗?你自己拿不住怪谁。”   “你!”那男子气结:“你在这剑上动了手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只要开个价,不管多少我都答应你。”   我只是凝视着诛仙剑靛青色的剑身,自言自语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何必强求?一个妖物,怎么配得上拥有你?宝剑啊宝剑,你说他是来寻仇的,为什么还不动手呢?”   那男子见我无视于他,恼羞成怒:“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不要命,我就让你见识下你九爷的本事!”   我横剑在手,身边腾起数到风卷,乘风剑法自然要乘风而动,脚尖一点便如落叶般追随长风而去,与扑来的常九撞到了一起。他周身柔弱无骨,不断晃动,不断闪躲着我的剑锋,一双眯缝的眼中射出黄芒,不断寻找着反扑的机会,只要我稍稍露出破绽,便会遭到他的致命一击。 245 万蛇之主   这常九虽然看起来气势惊人,但充其量只是和帝尸相仿,一个区区的蛇妖,在我眼前实在是不够看。   但常九也有他的优点,虽然实力有差距,但他更狡猾、更灵活,而且有自己特殊的本领,似乎总能再我剑气及体前寻找到合适的角度避过,然后在这空档中反戈一击。加上他身躯柔软,总是游移不定,一时之间倒也真拿他没有办法。   两人你来我往在村口的山路上追逐打斗,他确实有几分本事,时而闪、时而钻,把蛇类的特性有点展现得淋漓尽致,若不是我也速度飞快,加上诛仙剑之助,到还真拿不住他。   不过终究不是一个档次,常九在常家也只是个寻常的高手,在普通人面前自然是强悍无敌,但碰到我还是只有落败的命运。当我摸清常九的套路之后,就是他落败的时候。   诛仙剑瞬间刺出四剑,常九的身体怪异地扭成数截,四道剑气都未能伤到他分毫。但我这也只是虚招,双脚轻轻一抬,整个人随风而走,眨眼间就来到了他的身后。他身躯猛然弹起,脑袋向我扭来,我诛仙剑一抬,剑柄磕在他脖颈下方。   “咔嚓”一声脆响,常九瞬间瘫倒在地,这是他的“七寸”所在,之前他每次躲闪都是以这处为核心,始终严密防守,我看着他气劲的流动,自然是找到了弱点。   常九在地上痛苦地扭动这,旋即现出了真身,一条碗口粗细的褐色大蛇,足有四五米长。浑身散发着腥臭,巨大的蛇头呈现出标准的倒三角模样,两颗毒牙足有三寸长,随着蛇信的吞吐若隐若现。   真身一现,常九立刻游出数米,一对巨大的蛇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我,身子微微弓起,一个弹射就扑咬过来,毒牙上的毒液“汩汩”渗出,实在是恐怖。   但我也不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当初还是练气期的时候,就在海市遇到过驭蛇婆婆,被她的阿紫咬成重伤,好在血玉能够祛除毒素才活到今天。现在仿佛历史重演,但我早已非吴下阿蒙,即便常九胜过蝮蛇阿紫一筹,也休想伤我分毫。   脚下一点,横移出半米的距离,蛇头与我擦身而过,往我身后去了。诛仙剑随着身体的转动闪电般从上切下,只要斩到实处,必然要这常九一刀两断。   常九也算了得,蛇尾重重一甩,像鞭子一样抽在我的手臂上。诛仙剑一荡,贴着他的身体划过,生生割下一大片的皮肉,常九的后半段身子几乎被割去了一半,白森森的蛇骨都露出在外部,鲜血淋漓。   “嘶!”   常九一声长嘶,不断在地上翻滚,一下子就钻进了路旁过膝的野草里,草丛瞬间向两边分开,这家伙是要逃跑。   我自然不会给它机会,双手一张就飞至常九上空,只见一条蛇尾在不断扭动,往草丛更深处游去。正要挥剑砍杀,七八条埋伏在草丛中的毒蛇箭一般射出,挡住了我的去路。   诛仙剑接连挥动,剑气纵横,那些阻截的毒蛇瞬间被斩成数段,落进了草丛,但常九却趁着点功夫,又逃出去数十米。我终究还不能连续飞行,又追过去十几米后落在了草丛里。   直觉脚下一软,低头一看差点魂飞魄散,整个草丛里全都是一片蛇的海洋,长的、短的、纯色的、花色的,密密麻麻地蠕动着,恶心死了。蛇类反应极快,而且是奉常九之命阻截,几乎是瞬间的功夫,就有白多条蛇张着大嘴咬向我的小腿。   “风卷残云!”   我眉头一皱,脚尖急转,带动身子打起旋来,诛仙剑挥舞出一片剑光,身边数百条毒蛇全都被腾起的狂风带到半空。等我这一剑停下时,以我为圆心的三米范围内,再无半点活物,毒蛇和野草都被斩成寸许长,排列的整整齐齐,像被人整理过一般。   来不及感叹自己的剑法,因为常九已经到了百米开外,昏暗的夜色中若非我一直感应着他的存在,恐怕已经跟丢了!   又是一阵飞掠,这回再也不敢落地了,足尖在草间上一点继续追击,慢慢地拉近了距离。常九显然也知道我紧追不舍,玩命地奔跑,沿路血腥味浓郁,再不停下估计光流血就能流死他。   果然又追出去数百米,常九不动了,化成人形之后蜷缩在一块巨石旁喘着粗气。   我掠至他身旁低笑到:“威名远播的常爷居然那么不禁打,只是让我有点失望啊!”   常九脸色惨白,身下血迹斑斑:“你到底是谁?你可知道我是常家的人,你杀了我就是和全天下的蛇类为敌。”   “呼呼!”   我拍着胸脯说到:“我好怕啊,胡黄常蟒四家执掌天下妖道又如何,我孑然一身何足惧哉?”   “你!”常九一口气没喘上来,脸色更加惨白了:“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放过你?”我浅浅一笑:“很简单,只要你立誓从今往后不伤一人,我便放过你!”   常九略一错愕,立刻举起右手:“我常九在此发誓,若以后再伤一人,就。。。。。。”   声音戛然而止,似乎在思考用什么作为代价,歪着脑袋问到:“你说我怎么发誓你才相信?”   我已经轻车熟路了,淡然说到:“那就五雷轰顶吧!”   “好!”常九继续发誓:“我若以后再伤一人,就五雷!噗!”   我正在等他的誓言,完全没有防备他会突然出手,才反应过来,一大口毒液劈头盖脸地罩过来,气味刺鼻难闻。   距离太近,已经闪避不开,只来得及抬手护住眼睛,毒液就罩住了我。手臂上一阵灼烧的感觉传来,这毒液腐蚀性极强,虽然我皮肤已经强化,但人还是瞬间觉得有些晕眩,麻痹,这些妖物真的不能有半点仁慈之心,但凡该杀的一个都不能放过!   急退数步,直接将血玉按在手心,虽然我现在还能自保,但谁知道毒液会不会侵入神经?还是小心一点好。血玉急速变得火烫,开始吸收起毒液来。我将它紧握在手心,以免被常九看见,慢慢匍匐在巨石上。   “傻小子,常家全是毒蛇,莽家是无毒巨蛇,你既然知道我叫常九,居然不防备我?这不是找死吗?”   常九勉强撑起身子:“小子,你的本事不错,吃掉你一定能助长我的功力!你居然敢伤我,就用你的命来还吧!”   说罢化成蛇身,虽然不是巨蟒,但一张嘴却也能裂开张成脸盆大小,看来是要等我毒性发作之后再吞吃下去。   我一动不动,身体的不适很快就消失了,这血玉的能力越来越强,即便是如此的剧毒,仍能在一两分钟内完全清除干净,不愧是异宝。除此之外,还有一块血玉在张雨欣那,只是不知道我们相隔千山万水,她是否还能感应到。   常九此时也是强弩之末,大量的失血让它虚弱到了极点,若非我刚才一时心软,他早就死了。不过现在他使出了最后一招,也不会死不瞑目吧?   一个翻身,没事人一样坐在了巨石上,诛仙剑横在膝盖上,笑盈盈地看着化成蛇身的常九。   “你居然没事?”   常九蛇口出声,眼神中全是绝望之色,大嚷到:“太爷救我!”   常家一定有互通有无之术,若被他传出信号,定然引来常家的高手。我不敢有片刻迟疑,左手一道掌心雷打出,水桶粗细地闪电划破夜空直轰而下,瞬间命中已然奄奄一息的常九。电光闪过,常九已经元神俱灭,方圆丈余全是一片焦黑,如此威势,连我都始料未及。   常九一死,草丛中无数的毒蛇开始往大山深处散去,所到之处草丛晃动,数量惊人!我叹了口气就往阮家寨跑,才走出数百米,就听到身后半空中传来怒吼:“谁杀了我家老九,谁杀我我家老九?”   元神出窍,竟然也有如此威势,常仙太爷不愧是半仙一样的人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虽然不一定打不过,但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立刻收敛住自身气息,埋在了草丛之中。   一条条冰冷的蛇躯从我身上爬过,但却没有攻击我,在普通的蛇类眼中,收敛了气息的我就和石头一模样。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那半空中的气息在原地盘旋了一阵之后,立刻直线向我这边冲来,肯定是被发现了。常仙太爷乃万蛇之主,一定是从刚才爬过我身边的毒蛇口中问出了我的藏身之所。   拼了!双手一撑,从草丛中跃至半空,诛仙剑在手,小爷我才不怕你这老妖呢!   “风月无边!”   诛仙剑幻化出无边的剑气,与直线飚来的常仙太爷撞在了一块儿。我人随剑走,一时间金铁交击声不绝,瞬间交手数十招,知道气竭后才与他齐齐落下,自然是未分胜负!   “好手段,小九死得不怨!”   常仙太爷一声素净的短卦,与那些普通的东北老头并无二致,一边说一边转过身来。我这时才看清他的容貌,确实有几分道骨仙风。   我还没出声,他瞧见我的模样却先楞住了,慢慢张口道:“居然是你,李慕叶!” 246 太爷败走   看到常仙太爷反常的模样,我下意识举剑防备:“你怎么认识我?”   “哈哈!”常仙太爷嘴角微扬:“我们四大妖族同气连枝,当初派崔丫头去找你的时候,我们就看过了你的相片.没想到过了三个月你还在这里,这次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听她说起崔忠慧,不由思念起她来,立刻问道:“崔忠慧现在怎么样?”   常仙太爷大笑起来:“你果然是个痴情种子,看在你就要死的份上,我老实告诉你,崔丫头上个月初九生了一个七斤六两的白胖小子,孩子的父亲就是你吧?”   三十一岁的我终于有了儿子,心中一阵狂喜:“她们母子好吗?”   “放心吧,母子平安,好着呢!”常仙太爷眼神转厉:“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今日若能在此了结你,吞吃了你的血肉,我就再也不用每次都靠元神出窍才能出来了。而且一定能压过胡老三一头,做天下群妖之主!”   我终于明白为何他见我会是那么奇怪的反应了,抛开心中对崔忠慧的思念,冷静地说:“原来你也知道金圣之躯的事情!要杀我也不是那么简单,手底下见真章吧!”   “哈哈哈!”   常仙太爷狂笑起来:“果然是毛头小子不禁诈,我哪里知道你就是金圣之躯的拥有者?三个月前黄家收到消息,说此地出了一个金圣之躯的人,等我们赶来却始终未有发现。适才见是你杀了老九,故意诈你一诈,原来你真的就是,哈哈哈,这回可这是天遂人愿啊,受死吧!”   他一边笑一边扑上来,我急忙横剑招架,一拳打在诛仙剑上,我虎口巨震,脚下连退数步才停下。而对面常仙太爷脸上也是阴晴不定,显然是为自己一击无功而返而困惑。在他眼里我不过就是有几分运道的小子,实力上根本不足以与他相抗衡。   我自然不会傻得任由他再攻上来,乘风剑法最重先机,若被人压制便很那发挥出随性如风的灵动。于是大喝一声,诛仙剑挥动如风,气旋随剑急转,杀向常仙太爷。这老妖怪确实名副其实,实力深不可测,刚才一下我已经全力抵挡了,恐怕实力已经和鳖灵相差无几。但鳖灵不会杀我,处处让着我一手,他却是非杀了我才肯罢休,容不得我有半点大意。   乘风破lang、春风化雨,我仗着手中利剑,长江大河一般将乘风剑法尽数施展出来,剑气如春雨一般无孔不入,将常仙太爷逼得只有招架之力。但我明白,若我的剑不能奈何他,剑势尽头就是他无穷的反击之时。   排除一切杂念,身体越发轻盈,仿佛风中柳絮一般漫天飞舞,这还是我第一次全力施展乘风剑法,对象就是这天下闻名的大妖。但他却依然如磐石一样岿然不动,剑气切割纵横,却不能伤他分毫,真的是棘手。   人力有穷时,我剑势一缓的当口,常仙太爷的双手立刻化成模拟成蛇信,反攻过来。每一招都如毒蛇出洞一般凶猛,让人不得不防。巨力如同长江大河般汹涌而来,我只能见招拆招苦苦硬捱,道理是一样的,防住了他的进攻,才有机会反扑。   在最初修道时,气息微弱,只能借助符箓之力克敌制胜,但随着实力的增长,速度、力量、身体强度都与当初不可同日而语,打斗的方式又回归到了原始,以直接肉搏为主了。因为如果对方不强,根本无需动用符箓便可摆平;若对方太强,就如现在常仙太爷一般,我根本没机会用符箓,反倒是掌心雷最为适用。   但掌心雷也需要时间在手掌上书写,现在根本无力顾及,因此唯一可以想到的便是龙龟番天印了。这宝贝天生克制妖邪,此时救命还得靠它。手指一勾,番天印从招文袋中呼啸而出,油油的绿光瞬间让常仙太爷攻势一减。我趁机左右开弓,诛仙剑一剑刺出的同时,番天印脱手而出,双管齐下。   常仙太爷一矮身避过诛仙剑,番天印悄无声息砸向他的下盘。他眼角余光瞥见危险,横移一步堪堪避过,我得此空隙飞速画好掌心雷之后欺身而上,老东西怕雷劫,我一定要觑准机会给他来一下,即便打不死他,吓吓他也好。   诛仙剑贴着身子游走,寸步不离地跟紧了常仙太爷,逼得他不得不用心防备。我和常仙太爷的实力只在伯仲之间,可惜我无法一心二用,否则若能再全力施展乘风剑法时控制着番天印给他来那么一下,就绝对稳操胜券了!   又是一阵你来我往,身后突然破风声阵阵,一大群人冲了过来,气息如此熟悉,正是十二帝尸!太好了,小爷我的帮手来了,看你个老东西这回怎么死。   帝尸都是步入魃境的高手,气势自然非凡,常仙太爷虽然不知来人是何意图,但肯定是没有交情,所以脸上顿时现出凝重之色。虚晃了一招,退出了数米,全力防备着。   十二帝尸须臾即至,全都整齐地站在我身后,他们一个个实力虽然比不上我,但胜在人多,即便不能杀掉常仙太爷,能拖住他片刻也就足够我动手了。   战局再次发生逆转,常仙太爷再强也没有办法在这样的情况下取我性命。当即恨恨地说:“小子,算你命大!元神出窍只能发挥我六成的功力,若我肉神在此,必然取你性命!”   我自然不会输在口舌之争上,语带讥讽:“常仙太爷,有本事就杀了我!没本事的人才找借口,再来打过怎么样,我保证他们不插手,你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不用保留!”   常仙太爷何时被人这样嘲讽过?当即眼珠都瞪了出来,一时之间竟然摇摆不定,不知道是战还是走。   “番天印!”   我大喝一声,左手像常仙太爷推出。他早就知道我能凌空操纵番天印,眼神全停留在了电射而至的番天印上,哪里会想到我蓄藏已久的掌心雷才是杀手锏。   番天印看似极快,但真的是砸出去的,完全没有用气操控,自然是被常仙太爷轻松避过。他正要反唇相讥,一道巨大的闪电已经到了他的头顶。   “轰隆!”   不偏不倚正中这老家伙的顶门,刺眼的白光耀起,我们睁眼如盲。   烟尘散尽,面前早就没有了常仙太爷的影踪,只听远处一阵气急败坏的怒吼:“李慕叶,你这混小子,这次算你命大!我先放你一马,将来不愁没机会整治你。”   我畅然回应:“随时恭候太仙光临,只要有本事就来取我的命好了!”   “你别得意!”常仙太爷的声音又远了很多:“你别忘了你儿子和崔丫头都在我们手里,要整治你有的是机会。到时再取你小命也不迟!”   之后再无声响,应该是远遁了。我却久久不能平静,虽然崔忠慧是胡三太爷的出马弟子,而且我还和胡三太爷有过数面之缘,但在实力增长和避过天劫的诱惑下,这些情谊指不了半个子儿。再说当初我一出事,他就着急忙慌地将崔忠慧叫回去,我和他也早就恩断义绝了。   “主人,你有儿子了?怎么一直没听你说过?我还以为你是处男呢!”   白满的话引得十二帝尸一阵哄笑,弄得我极为不自在。   我赶紧岔开话题:“多亏了你们及时赶到,否则我恐怕小命难保啊!”   白满颇为自豪地说:“主人,你别谦虚了,那可是四老妖之一的常仙太爷啊,你独立斗他不落下风,最后还赏了他一个掌心雷,说出去都没人相信。主人,你真是我的偶像啊!”   我一脚踢开它:“你是狼王啊,怎么一点狼王的矜持都没了?对了,你们怎么来了?”   白满委屈地说:“跟了什么样的人,我就成什么样了嘛!我们本来在村子里待得好好的,突然从山上窜下来密密麻麻、不计其数的毒蛇。我和卢帝他们只能先把人都护住,可是正杀得兴起,蛇群就开始退了,于是我们一路追杀到此,才发现你和常仙太爷在干架。主人,你实在太帅了!”   “注意保持你的冷傲,你可是吃了定风珠的!咱们先回寨子再说,明天就离开!”   我批评过白满之后就跨上了它宽阔的后背,这一晚连场大战还中毒了一次,确实累趴下了,心中也甚为挂念崔忠慧。当初在海市一别,她说会为我生个孩子,这些日子以来我却一直忘了这茬,不由地懊悔起来。   突然想到当初她给了我一束头发作为留念,又记起当初的誓言,答应过张雨欣等人要将她抢回来,现在她还为我生了儿子,我怎么能让她们一直处在危险之中?   四大妖族既然知道我是金圣之躯,自然会对崔忠慧这能引我上钩的诱饵严加看守。但那又如何,现在的我也再非任人宰割的毛头小子,即使是龙潭虎穴,我也一定要带她回来,否则我还算是男人吗? 247 归去来兮   阮家寨里一片狼藉,腥臭味随风飘散,令人作呕.一路过去都是成堆的蛇尸,十二帝尸的指甲比利剑还锋锐,切割起钢铁都不在话下,何况是小小的毒蛇?   村长真带着人清理寨子的各个角落,生怕有半点遗漏,让毒蛇躲起来伤了人畜。见我们安然回来,不禁露出了笑意,他是与我并肩作战过的人,自然不会因为十二帝尸的强悍而慌乱。   “事情了结了吗?村子里突然涌来黑压压的蛇群,我一直担心你在村外会不会有危险!现在好了,总算放心了。”   村长的话很温暖,其实之前的狼灾加上这次的蛇患,罪魁祸首都是我,但他老人家却没有怪我半句,反而一直让我住在他家,真的让我很感动。   我抓住他的手:“村长,其实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会立刻离开这里,不然还说不定会发生什么呢!”   村长丢下铁锨:“胡说!狼灾我不清楚,但这次蛇患肯定不是你引起的。今天若非你当着那常爷,我们寨子的人说不定都成了蛇肚子里的粑粑了。你带来的十二个朋友,挽救了全村人的性命,各家各户都交口称赞,怎么会让你走?”   “是啊,是啊!李兄弟,再留一段时间吧?我们还没还会招待你和你的朋友,可不许不给大妈面子!还有,我家的三狗子想拜你为师,不知道可不可以?”   “我家的榫头也想拜你为师!”   “我家的土蛋也想!”   山民质朴,完全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心思,一言一句都浸润着人心。十二帝尸本就是蜀帝,此时见民风依旧淳朴,也都笑了起来,帮着众人清理起满地的蛇尸来。   这里虽然贫瘠,但精神世界却很丰满,邻里之间相处融洽,若非还要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我倒真不介意在此久居。离家已有十月,心中非常惦念父母和小爷爷,现在有听说崔忠慧为我生下儿子,我恨不得立刻去到东北,将她带回来。但我深知此事不易,必须先回海市与大哥、二哥汇合,集合所有的力量方能保住性命又救回他们母子。   说清楚了心中的念头,村长微微点头:“那明早再走吧,我知道你们都非常人,可寨子里的老少还盼着与你们相处一段时日。明天早上,吃过早饭再上路也不迟啊!”   我不好拒绝,又想着也要和阮家三个娃子道个别,于是也就不多说了。大家伙忙活了个多小时,终于将蛇尸全部清理完成,小山一样的蛇尸恶心极了,村长找来柴油一浇,尽数烧成了灰飞。   一夜无话,天明时村长家已经热闹非凡。   院子里摆了三张八仙桌,各家的主妇就着炉灶,将各家带来的东西做成了一件件面食糕点。烙饼、馒头、面条、饺子,各式各样的吃食摆满了桌子。这样还不算,那些大妈阿婶还在抡着膀子敲、砸、跺、揉,一块块新鲜的猪肉变成了一堆堆的肉末,拌上野葱后被装进了面皮,放到锅里烘烤起来,瞬间香味扑鼻。   吃,敞开肚皮吃!   我洗漱过后就开始吃着这些美味,全是山民的心意,我吃得香,她们笑得更开怀!孩子们似乎也知道我们要走了,今天都格外的乖巧,全都坐得整整齐齐地吃着自己的东西,一点都不喧哗。我看着这群大大小小的野小子,也有安静的一天,心头不禁多了一丝不舍。   十二帝尸虽然正襟危坐,但这些东西似乎很合他们的胃口,也是吃得不亦乐乎!一桌子的美食,风卷残云一般就进了我们的肚子。那边的面饼也好了,用小匾装了端到了桌上,一人一块拿在手里,烫得心里也暖呼呼的。   一口咬下去,面皮松软,馅香汁多,猪肉的油香混合了野葱的味道,说不出的诱人!吃完一个不免又拿起了一个,一匾的面饼就没了。   身后一声唏嘘,孩子们可没这样的待遇,一个个咂摸着嘴唇眼神灼灼。我正要将手中的饼分给他们,村长一把拦住。   “这是离乡饼,专门给远行的亲人吃的。松软的面皮代表着生养他们的父母,不管走到哪都不要忘了养育之恩;猪肉吃下去长力气,出去之后好好干活,给亲人增光;野葱代表着家乡的山水,无论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回来总有好吃的!李兄弟,你吃了这离乡饼,可一定要记得我们这阮家寨啊?”   村长的一字一句直击我心,眼眶瞬间有些湿润,将这饼送到嘴里,大口的嚼起来,浑身被暖流包围,说不出的惬意舒坦。   “孩子们都过来!”   村长一声招呼,十几个娃子都聚到了我身前。   “给恩人磕头!”   村长话音刚落,呼啦啦地跪下一片,孩子们特别淳朴,竟然真的就在石板上“梆梆”地磕起头来。   我赶紧扶起他们:“使不得,使不得!大叔,你这是干什么啊?”   村长扯住我:“没有你,我们阮家寨的孩子到现在还都是穿着人家捐赠的旧衣服、旧鞋子,怎么可能人人添置新衣?没有你,我们阮家寨的孩子还得每天走十几里的山路去上学,怎么可能有这平整的山路和大拖拉机?没有你,孩子们的上学费用就够我们操心了,现在我手里的钱,足够他们十几个孩子念到大学了。他们给你磕几个响头算什么?”   我还是迅速将孩子们扶起,但还是有几个实诚的孩子把额头磕青了,实在是让人心疼。   阮家的三个娃子和我关系最好,扶起来时已经哭得不行了,小脸蛋上全是泪痕,泣不成声。一个个扑在我怀里,死命地不许我走,他们三个一哭,其他的娃子也跟着嚎啕大哭起来,大家都被感染了,那些大妈们也都低下头抹着眼泪,全然是不舍的气氛。   “好了,孩子们!叔叔还要赶路,人家有正事要忙,不能耽搁。你们快下来!”   村长一声吩咐,就要接过孩子,我摆摆手:“没事,我再抱一会儿!”   十二帝尸赤条条地来,现在自然也就多了身上的一套衣服,我的东西全都搭在白满的背上,也收拾好了!那些大妈找来了一个大布袋,装了一百多个离乡饼进去,交给卢帝和赤帝背着,说是路上吃。   大家送我们到村口,我这才放下阮家的三个娃子。   “你们要好好学习,叔叔得回去了!以后有时间一定来看你,你们将来长大了,也可以去海市找叔叔,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阮含月双眼通红,牵着阮成龙和阮成虎的手说:“嗯,我们一定好好学习!叔叔你可不能骗我们,等空了一定要回来看我们!”   两个小男孩也是满含期待地看着我,我摸了摸他们的脑袋:“一定!”   村长将他们拢在身边,我与他拥抱了一下,他拍着我的后背说到:“非常人行非常事,以后若有机会,这阮家寨就是你的家,随时都能回来。”   我用力地点头:“一定,一定会回来。”   依依不舍地松开,与村民们挥手道别后跨上白满的脊背,便慢慢往山下走去,孩子们追着过来,送了一个又一个山头。   “回去吧!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他们这才在山破上立住,不断地挥手告别,直到走出好远,仍旧看得到那一个个小小的身影在山头眺望,心中涌起莫名的感伤,离别总是那么折磨人。   离开了孩子们的视线,我们终于可以放开速度狂奔,十二帝尸更是齐齐地飞在了半空,不紧不慢地跟着我们。   卢帝开口:“小叶叶,海市在什么方向?我们带着你飞回去不就行了?”   我一脸尴尬:“方向这东西,我还真摸不准,除了知道太阳升起的地方是东边,别的我一概分不清。所以我们还是要先找个城镇知道了确切的位置,方可决定回去的线路。引路真不是我的强项,我们还得坐车乘船走,你们就委屈一下吧!”   卢帝笑着说:“没事儿,我们两千年没出来,世界早就变了,那些不用点的灯,能自己跑的铁块车,新奇的很,我们也想试试这些,你就带我们去尝试一下吧!”   我听他这么一说也就释然了,村长知道我身无分文,走的时候在我的招文袋里塞了五万元,足够我们十三个人外加一条狼的盘缠了。   于是开口道:“那大家到了有人的地方就别飞了,我带你们进城逛逛,少说多看,听我安排!”   十二帝尸点头答应,白满加速前行,风声呼啸着从耳边划过,半个多小时之后就看到了一座小镇,虽然不是特别繁华,但还是看到有大巴车经过,显然可以让我们搭乘。   我和帝尸们一说可以坐车,他们立刻大喜。大家降下身形,白满也翘起尾巴装成宠物狗的模样,老老实实地跟我进了镇子。街上人来人往,是不是有汽车飞驰而过,十二帝尸兴奋地看着周围的新鲜事物指指点点,完全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模样,真是引人发笑。   正要开口调笑,就听一声尖锐的呼喊:“又有人要跳楼啦!”   跳楼?还是又?怎么回事?我正一头雾水,却听嘈杂声起,耳朵边全是凌乱的脚步声,看来情况不妙啊! 248 红绳娘娘   喊声未落,临街的铺子、住家的门都瞬间打开,形形色色地冲出来不少人,朝呼喊声响起的地方涌去.十二帝尸不明就里,也跟着去了,我无奈地摇头,生怕他们走失,只得快步跟上。   因为慌乱,倒也没有人对白满硕大的体型感到恐怖,只是看见的人会避开一点,大概在他们眼里,这紧跟着我的不过是一只巨型犬吧。   转过两个路口,就见镇上最高的一幢楼前挤满了人,黑压压的一片,大家都抬头看着楼顶,一名男子正在那儿静静地站着,随时都有可能跳下来。   “救人要紧!”   我冲十二帝尸喊了一句,他们立刻会意,分散着挤到人群之中,只要那男人跳下来,他们绝对能保住他的性命。   我带着白满从人群的边上移过去,再用力一挤便进了最里面。一对五十岁左右的老夫妇正在抱头痛哭,显然是这男子的父母。另外还有一名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在嘶声力竭地叫喊,听口气应该是男子的妹妹。   “哥,你下来啊!你这是怎么了?昨晚还好好的,你怎么就要跳楼呢?紫鹃姐姐还等着你结婚呢!”   身后一位老人扯住那女孩子:“别喊了,没用的!这个月死了三个小伙子了,每个人都是无缘无故的跳楼,是邪物作祟啊!”   那女孩子哭倒在地,一些好心的人已经在楼下摆放纸箱一类的东西,希望能保住性命,但这楼有七层高,这点纸箱怎么够?   我眯起眼睛朝上看,楼顶的男子赤身**,浑身被红线缠绕,手脚都被缠在了一处,直挺挺地站在了护栏之上,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上去的,难道真是邪物作祟?   仔细用天眼瞧去,果然看出了些端倪。那捆住男子的红绳上真的是溢出了丝丝的妖邪之气,即便是在太阳下依然凝聚不散,这邪物不简单啊!   “白满,你赶紧上去,想办法救人,另外小心那红线,绝对有古怪!”   我直接将念头传到白满的心里,它没有半点迟疑,蹿进了大楼的入口,以它的速度,应该是在半分钟之内就能到楼顶的。   那男子似乎还在犹豫挣扎,我眼力远超常人,清楚地看见他的脸上全是惊惧之色,虽然口不能言,但一直在绝望地摇头,显然并不想死。但红绳上异芒闪过,他的身子又不由自主地又往前挪动了几寸,只要再稍稍往前半步便会坠楼。   楼下的人都摒住了呼吸,大家都知道事有蹊跷,但却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青年惨死,最苦的就是哭得死去活来的亲人,那头发花白的老母亲几近昏厥,若那男子真的就此身亡,只怕她也活不了。   红绳异芒再闪,那男子终告不敌,膝盖一屈,身子向前倒去,从楼顶倒栽下来。一道雪白的身影跟着他扑到空中,健硕的利爪一勾,那勒进血肉的红绳瞬间断成数截散乱开来,坠楼男子瞬间挣开了束缚,大叫着从楼顶跌落,楼下的人全都尖叫着闭上了眼睛。   “啊!”   那男子的父母齐声叫唤,随即双双昏厥过去。我立刻扶住他们,输入一股气息,方才保住他们的心脏不受强烈情绪的刺激而导致骤停!   数道人影从人群中跃出,将那赤-裸的男子托住,慢慢地落了地,总算他命大,正好碰到了我们,不然现在已经成了一滩肉泥。   捆绑在他身上的红绳闪了一下立刻无力地坠下,邪异的气息瞬间遁逃,赤帝和青帝自然不会放过它,和我对视了一眼之后就紧跟着去了。   这时人群中才有人慢慢睁开眼睛,一看见那男子安然无恙,立刻惊叫起来。其他人闻声都睁开眼,所有人都长长地舒了口气,尤其是那些妇女,不断拍着胸口,显然刚才极为担心。   “哥哥,你没事了!”   那少女也顾不上自己的哥哥身上一点衣物都没有,直接扑到他的怀里哭起来,不过那是喜悦的哭泣,两人紧紧地抱在了一块儿,颇有点劫后余生的感觉。   男子的父母在我的照料下悠悠醒来,一见自己的宝贝儿子安然无恙,一下子就爬起来将他搂在怀里,不断地向帝尸们道谢。一场人伦惨剧就此避免,此行不虚啊!   我走上前:“老人家,这些人都是我的兄弟,您儿子受了惊吓,不如咱们先回家,再把这件事儿弄清楚好吗?我们都不是普通人,若是事有蹊跷,一定帮您解决!”   那男子眼里的惶恐之色稍退,老两口看着帝尸又看看我,终于明白过来,扶起那男子,带着我们去了他家。   喝了好几杯茶水,那男子终于镇定下来,不再颤抖了。   我开口问道:“兄弟,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把经过和我们说说呗?为啥你会赤条条地上了楼顶?”   他深呼吸了一口:“今早出门,我在上班的路上走着,突然听到有人在身后喊我的名字。因为就在小区里,我以为是哪个熟人,很自然的就答应了一句。可回过头却什么人都没有,当我转身准备继续走的时候,却突然吓了一跳,我跟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红衣服的女子,真俏生生地看着我!”   “长什么样?”我追问。   他摇摇头:“说不上来,就一个感觉——美!仿佛集合了所有的美,直达我的心底,我从没见过这样合我心意的女人,完完全全的符合了我心中美人的形象。”   我眉头一皱:“之后呢?”   “之后她就翩然转身!”那男子似在回味:“我不由自主地跟着她走了起来,忘记了自己要去上班,也不管要去哪里,就那么一直走啊走啊,每当我累了,那女子就回过头来冲我一笑,我立刻又来了力气。也不知道走了多远,我们到了一处大屋子,然后我们就那啥了!”   我已经料到了,接口到:“完事后你一定是累极了,一闭眼就不省人事,等你醒来就在那楼顶上了吧!”   那男子点了点头,他父亲站起来说到:“这是红绳娘娘作祟啊!”   “红绳娘娘?”我还是第一回听到这样的称谓。   大爷走到窗前:“我们这一带自古就流传着这样的传说,当男人一个人走路的时候,身后会有人喊你的名字,你要是答应了,就会被红绳娘娘带走做她的夫君。那红绳娘娘长得极美,任何男人都无法抗拒她的魅力,会心甘情愿地被她摆布。红绳娘娘不能直接杀人,但可以通过红绳诱人去自杀,而那根红绳就是她的姻缘线,绑住了男人后即便是死了,也逃不出她的掌心。”   我沉吟:“那之前死的两个男人是不是也是被红绳捆住跳下来的呢?”   “正是如此!”大爷转过身:“我小时候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村里的男子接二连三地跳水自尽,身上也都被红绳缠绕,死了七个男人才停止,当时的老辈人就说这是红绳娘娘选夫,每次七个,没想到现在又发生了!”   “您的意思是这红绳娘娘还会出来杀人?”我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但又说不上来。   大爷点点头:“我听老辈人说这红绳娘娘四十年选夫一次,这和我小时候的那次算来,确实是四十年了。”   卢帝冷哼一声:“什么红绳娘娘?如此做派,绝对是妖物无疑!”   我起身对着那男子说到:“那红绳娘娘这次杀你不死,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你这几日就待在家里哪都别去,等我处理好了那邪物,你就没事了。”   “多谢,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我听您的,但红绳娘娘神通广大,会不会到我家里来害我?”那男子有些忐忑。   我微笑了一下:“我的兄弟个个本领高强,他们会护你周全!卢帝、保子帝,你们留下照看他,若是哪红绳娘娘来了,直接拿下!我出去瞧瞧,赤帝和青帝跟着去了,说不定已经有了好消息。”   他们两个自然不会违逆我,自己找了张凳子就坐了下来,大爷一家自然是千恩万谢,大妈急忙张罗着出去买菜,我微微一笑便起身告辞,带着其他的几个帝尸还有白满出了门。   十二帝尸之间自有感应之法,一行人全速向小镇南边的山林追去,赤帝青帝就在那方向。一路过去越来越荒凉,渐渐走到了密林之中,周围居然慢慢被薄雾弥漫,在林中找到了青帝赤帝,他俩一脸沮丧,显然是一无所获。   “那妖物有几分道行,居然会使鬼打墙这类的障眼法,我和青帝一时不查竟然着了道,围着林子转了几圈后才看破,那东西自然是逃得无影无踪了!”赤帝吃了瘪,十分的不爽。   白满笑着说:“那倒不一定!这林子这么古怪,不可能是临时布置的障眼法,这妖物聪明得很,虚虚实实交错相生,她一定还在这林子里。”   说罢,它一摊脚掌,一截红绳赫然被它抓在爪间。白满闻了闻红绳,又低头仔细地闻了闻附近的地面,抬爪往林中一指:“就在那,咱们追!”   一行人紧随其后,又走了七八里路,停在了一座土丘之前,土丘上有一个拳头大的小孔,白满嗅了一下,低低地说:“就在里面!” 249 诡诈邪物   我仔细盯着这土丘,大小如同如同坟茔一般,半人多高,宽不过七八步,此处处处荒冢,倒也不起眼。   “伪装得真好,若不是白满鼻子灵敏,怕是又被它骗了!”赤帝一声感慨。   除了卢帝和保子帝,其他人都到齐了,可谓是人多势众。此处阴气森森,林中不时传来阵阵枭叫,听得人头皮阵阵发麻,这纯粹是心理感觉,与实力无关。即便我不怕鬼,但总还是会被气氛所感染。   “动手吧!”   我不想多待片刻,立刻让众人将土丘团团围住,诛仙剑出手直插土中,如同切豆腐一般轻松地将土丘的封顶切开,帝尸们轻轻一推,便掀开了土丘,露出了内里的真容。   原来还真是一个坟茔,里面的棺材都烂掉了,也不是什么豪门贵族,墓中空无一物,只留下一具枯骨。我默念一句得罪,扫视一圈却并未发现妖物的踪迹,不由皱起了眉头,难道又被耍了?   白满倒不忌讳,直接跳进墓中嗅来嗅去,前爪一阵扒拉,将那枯骨丢出墓外,棺底又出现了一个孔洞!   “障眼法!这是个假墓,用来骗人的,真正的巢穴还在下面!”白满抬起头:“这枯骨也是从别处搬来的,这妖物还真狡猾!”   我也跳入墓中,果然没有一丝腐朽的味道,真是老奸巨猾。   “继续挖!”   赤帝也跳了下来,能切金断玉的十根手指挥舞如风,齐整的土块就好像烧制出来的砖块一样抛飞出去,一个齐整的地洞瞬间出现,直直地沿着那拳头大的孔洞延伸到了地下。   又挖下去一米多,一声尖锐的刮擦声传入耳内,赤帝头一抬,抠出一块砖石:“下面还有一个墓,这是墓砖,浇筑得很严实,该是那东西的老巢了!”   “挖!今天端了它的老窝,看它往哪里躲!”   大家一致要求,赤帝继续跳入坑中奋斗起来,只是数分钟,便挖开了墓顶,他随即就钻了进来。这个千年帝尸实力可不能小觑,即便下面刀山箭雨,也不能伤他分毫。   “噗!”   一声轻响,赤帝落到了墓底:“下来吧,这里挺宽敞的,干净又舒适,没有问题!”   “霸王和末王,你们两个留下,注意周围的环境以防不测!其他人一起下去看看。”我说完便带头跳了下去。   墓室里光线昏暗,却于我无碍,偌大的墓室足有十几个平方,并没有棺材一类的东西,反而是有一张石床。床上铺着香馨的被褥,床边与一张精致的梳妆台,整个墓室里都是淡雅清新的味道,若不是身处地底,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古代大家闺秀的闺房之中了。   白满和帝尸们陆续下来,开口便问:“那妖物呢?”   我和赤帝茫然摇头:“进来什么都没瞧见,大家找找!”   房间就那么大,一眼就看到了底,藏什么都藏不住。大家把所有的瓶瓶罐罐都打开了,却还是一无所获,看来又扑了个空。白满在梳妆台背后又找到一个孔洞,看来着妖物还真是狡诈,一定是见我们从上面下来提前跑了。   赤帝性子较急,当即怒了,“嘭”的一脚踹在那巨大的石床上,石床直接被踢开数米撞在了墓壁之上,被褥散落一地,我们都被他吓了一跳。   但错有错着,巨大的石床移开,床下竟然还有一个坑,安放着一具黑黝黝地楠木棺材。我们凑近一看,全都愣住了,棺木里躺着一具女尸,全身不着寸缕,只是用红绳缠绕了几圈,关键的部位都暴露在外,皮肤白皙,山峰傲挺,幽谷潺潺!   这本来是一幅多美的场景?但我们却都感觉到分外的恶心,因为皮肉只覆盖了她曼妙的身躯,脖子上顶得却还是一个骷髅头,着实倒足了胃口!   我不解地问:“这算什么?为什么这女的脑袋上一点肉都没有,而身子却完好无损?”   赤帝俯下身子触碰了一下那女尸的皮肉,抬头说到:“皮肉弹性十足,而且还有温热,和常人无异。这应该就是那邪物的真身,她吸取男人的精血和魂魄来熔炼出自己的肉身,已经快要圆满了!”   我骇然:“如果那大爷说得是真的,她四十年出来祸害一次世人,每次吸取七个男子的精血和魂魄,那恢复成这样,起码也有好几百年,祸害了不少的人命,不能留在她继续作恶了!”   “这类尸怪直接用火烧了吧?小叶叶你不是会道术吗?给她来个三昧真火什么的,烧她个干干净净!”赤帝提出建议,非常的合理。   我点头:“好!咱们把她扛出去,在日头下烧起来效果更好!”   “得嘞!”赤帝一把将那女尸扛起,就听“咔哒”一声,整个墓室剧烈抖动起来,没想到这尸体下还有机关,我们一时不察又着了道!   我大喊:“快走!快走!不然要被活埋了。”   众人也不敢迟疑,纷纷从入口往外爬,奈何洞口太小,才上去了两个,墓室就塌了下来,无数的土石压下,直接将我们砸到在地无法动弹。   混乱中,一股邪气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钻了进来,那捆扎在女尸身上的红绳异芒闪现,女尸一脚踢开赤帝滚回了那楠木棺材。不知道又按到里哪里,棺材一个翻身沉了下去,又让她给跑了!   好在我们都是强悍无比的存在,塌下来的石头并不能真的伤到我们。上去的几具帝尸纷纷动手,十几分钟就挖开了墓室,将我们救了出来,再翻开那棺木,果然有一条地道直通出去,不过进去之后才发现,地道的出口就在密林外不远处,那女尸自然不见踪影,狡兔有三窟,想找又要废一番力气了。   原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没想到如此波折,这女尸的智慧极高,红绳娘娘果然不简单!   时近傍晚,大家一时也不知道去哪找寻线索,灰头土脸地回到了那跳楼男子的家。好在那边没出什么事,不过红绳娘娘差点真身都被我们烧了,估计也不会善罢甘休。   一见来了那么多人,那头发花白的老母亲立刻说到:“我出去买点熟菜吧,再去张罗几瓶酒,你们稍等会儿!”   我刚想说随便吃点就行,她却急匆匆地就跑出去了,儿子没事,她心情也好了,腿脚竟然如此利索。   我们在屋子里看看电视,十二帝尸全都被吸引住了,一个个津津有味地盯着电视里的人物,却百思不得其解,求着我解释原因,我自然是一通胡扯,引得他们膜拜不已!   正吹着牛,就感觉那股邪气又来了,转瞬便到门外。大家对视一眼全都安静了下来,这红绳娘娘的诡诈我们都领教了,这一回绝对不能再掉以轻心。   屋门打开,进来的居然是那老母亲,不过我一眼就看出了她已经被那红绳娘娘附身,这些伎俩怎么瞒得过我这天眼的拥有者?   她进门的时候倒是神情一愣,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开口道:“家里怎么这么多客人?我这点菜恐怕还不够啊!”   老爷子不耐烦了:“老婆子你胡说什么啊?不就是因为他们来了,你才去买菜的?你啊总是那么抠门,这可都是咱家郝虔的救命恩人!”   “哦!哦!你瞧我这记性!你们再等一下,我去厨房把这些熟菜都归置好,咱们就吃饭!”   老母亲拎着菜就进了厨房,只是片刻就出来,一盘又一盘的熟菜放到了桌上,老爷子热情地招呼起大家吃喝起来。   “菜有问题!好像加了无色无味的剧毒,刚才我趴在厨房边看到她动了手脚。”白满提醒我们。   我微微一笑,传声到:“不妨事,帝尸无惧毒素,我也有法宝!”   接着笑眯眯地对老大爷说:“我的兄弟都特别能吃,这些菜还不够,大爷您可得见谅!”   “你们吃,你们吃!”老大爷没想到我们这么不客气,但还是笑着应承:“不够我再去买!”   帝尸哪里还不了解我的心意?直接风卷残云般吃光了桌上的所有熟菜,我也不含糊,一口口地吞吃着加了料的牛肉,胸前血玉只是微微发烫,这点毒我都看不上眼了。   “啊!”   眼看时机成熟,我率先大叫一声倒下,接着十二帝尸一个个栽倒在地,满脸的不可置信,演技相当到位!   “哈哈哈!你们这些蠢蛋,居然敢得罪我,还想烧我真身,现在你们都中了我的尸毒,不消一个小时就会化成一滩血水,总算消了我的心头之恨!”   老母亲突然大笑起来,吓得老爷子滚倒在地,自然知道是红绳娘娘来作怪了!   “老头子你放心,我不会杀你,也不屑杀你,我只是要你儿子的魂魄和精血而已。”那老母亲手说完这话就萎顿在地,一条红绳从她背后窜出,直飞入里间,郝虔就睡里面休息。   里面一声惨叫,房门随即打开,郝虔再次被红绳捆成了粽子,满脸惊恐地蹦跳着往阳台上去了,这是三楼,也足够要命! 250 红粉骷髅   我和十二帝尸都一动不动地躺着,完全是横尸遍地的场面,呼吸停滞、脸色发青,绝对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那邪物虽然聪明,但聪明人往往过于自信,尤其是对自己的尸毒更加自信,见我们吃下熟食,居然连验都不验一下,就急不可耐地去杀郝虔,完全没有放我们在眼里.   红绳缠绕在郝虔身上,我的番天印虽然能击伤甚至击毙这邪物,但肯定也会将郝虔一并砸得魂飞魄散,诛仙剑也是如此,所以必须要将红绳驱离郝虔的身子后才能动手!   在场的人全都是身手敏捷之辈,论实力每个都比那红绳娘娘要强,但这红绳娘娘元神汇聚在红绳之上,灵活异常,稍有风吹草动便会逃遁,我们根本拿不住她。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必须想个完全之策!   我虽然不说话,但早就通过心灵传话与十二帝尸分别沟通好了:白满会在第一时间拦住郝虔的去路,我则想办法将红绳从郝虔身上驱散,十二帝尸在我发动攻击的一瞬间,分头守住所有的门户和出路,将她困死在这客厅里。   计划是好,人手也充足,但那妖邪的元神乃无形之物,如果依附在红绳之上,那还算有迹可循。若意识到不妙瞬间脱出,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制住它,总之见步行步,现在也没有时间可以让我犹豫了。郝虔就要走到阳台之上,这样的老式居民楼外阳台并没有封死,红绳娘娘能很轻易地要了他的命。   白满如风一样掠到郝虔的面前,猛地一跃撞到了他的身上,郝虔地身躯猛地倒退两步,但并没有倒下。一把尖锐的女声恶狠狠地响起:“畜生,没想到你还有点本事,我不想与你为敌,速速让开,否则我先取你性命!”   白满并不答话,又猛的一撞,只把郝虔的身子撞到了我面前。我心领神会,一个虎跃,死死地抱住郝虔,十二帝尸同时起身,占据了门窗要道。   “你们,你们居然没死?”郝虔的嘴中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双手用力挣扎,但怎么可能敌得过我这拥有金圣之躯的人?   我十指嵌入红绳与郝虔的皮肉之间,将那牢牢捆扎的红绳往外拉扯。也不知道这红绳是什么材料制成,质地坚韧无比,我全力撕扯下竟然不能扯断。   “让我来,主人!”   白满厚厚的脚掌上利爪探出,锋利脚爪上带着丝丝风刃就划了上来,只一爪就将捆住郝虔双脚的红绳尽数割裂。   “给力啊!”   随着我一声赞叹,那邪物也知道了白满的利爪能克制它,郝虔上半身的红绳“嗖”的一下全部散开,散着红芒就要往外遁逃,可是所有的门窗都有帝尸驻守,它在客厅里飞速地转了一圈,一下向阳台冲去。   “保子帝小心,咱们的娘娘要逃了!”我大叫。   “小叶叶你就瞧好吧!”   保子帝双手一张,一堵无形的气墙弥散开来,牢牢地堵住了通往阳台的空隙,果然是万无一失。   那红绳在空中一顿又一个折身往窗口钻去,那边的青帝也做好了准备,我们都露出了笑意,这回总算把这妖物困死了,帝尸还真有一手。   谁知异变突起,那东西冲向窗口只是一个虚招,就在要撞上青帝气墙的一瞬间,它猛的加速,如残影一样贴着门角钻进了厨房!   “麻痹,这东西真贼!”   我大骂的同时,守着厨房门的白帝已经反应过来,急追上去伸手一扯,牢牢地拽住了红绳的一端。   “看你往哪跑?”   白帝一声喊,用力一抽,那红绳“啪”的一声被他抽打在了厨房墙壁上,硬生生的将墙上的瓷砖抽得粉碎。   我们急忙围过去,白帝一脸沮丧的将手中红绳抛给我,绳还是那根绳,但却只是死物一件,那红绳娘娘的元神又溜了。   “追!”   我一发狠,几次三番功亏一篑,一件彻底让我和这邪物杠上了。   大家也不再计较会不会惊世骇俗,一阵风似的掠出郝家,在白满的带领下沿着那邪物留下的踪迹追去。   一抹红云在前方死命奔逃,直接出了小镇往山里去了。我们紧追不舍,转眼间就过了好几个山头,直接进到了深山之中。我们虽然在小区里耽搁了数分钟,但毕竟修为远胜那邪物,发力追赶下,距离越来越近,只相差百米不到了。   眼看就要追到它了,那红云一下子钻入了土中消失不见了,我懊丧地一拍大腿:“你妹的,又让它跑了!”   卢帝飞在半空:“小叶叶,别丧气,它的元神已经被我锁紧,就算它遁地百米,我也能找着,你就瞧好吧!”   我转怒为喜,黑帝从后掠过,一把将我挟至半空,我腋下一热,“咻”的一声飞出数十米。眼看就要坠落,圣帝用手一托我的足底,我借力再飞,除了卢帝在监控那邪物的动向,其余的帝尸都来帮我学习飞行。大家嘻嘻哈哈之下,倒是让我忘却了之前的懊恼。   白满也来凑热闹,它已经能灵活运用定风珠的能力,四爪生风之下也能贴地飞行,倒也是半个空军。那邪物在地下的速度又慢了不少,折回去数里便不动了,地下应该又有一处它的巢穴。   “大家四下散开,两人一组守住东南西北各个方位,卢帝和保子帝依旧在空中监视动向,我和赤帝、白帝挖它出来,这一次给我下死手,不用生擒活捉了,直接将它元神消灭!”   我吩咐好之后立刻与赤帝、白帝落在了邪物的上方,诛仙剑和四只利爪齐施,像钻地鼠一样直直地透如地面,转瞬便挖进了红绳娘娘的巢穴。   依旧是干净整洁的墓室,依旧是一丝不挂的骷髅头女尸,我们三个立刻将她围住,这一回看她这么跑!   那女尸站了起来,赤足慢慢向我走来,胸口两团圆球上下抖动,看得我不禁咽了口唾沫。我再向她没有半点皮肉的头部看去,哪里还是恐怖的骷髅?完全是一张绝美的脸蛋,与温婉居然有七八分的相思,却又集合了张雨欣、于蹊等人的优点,堪称完美!   “李慕叶,我好看吗?”面前的美女声音甜的快要滴出蜜来。   我不自主地点点头,赤帝和白帝也有些神魂颠倒。   她继续说到:“我们何必要这样不死不休?你们放过我一马,我愿意委身与你们三个,你们意下如何?”   说着玉体横陈倒在了床榻之上,动作曼妙、眼神迷离,一张檀口微微张开,发出一声声让人血脉喷张的低吟。   我慢慢地走向她,眼中全是痴迷之色,右手伸出抓住她的玉手,美女用力一扯,我便倒在了她的身上,她双腿一夹,翻身而上,柔软温润的蜜壶不断研磨,我立刻有些口干舌燥之感。   仿佛不受控制一般,用力搂紧了她的腰肢,情不自禁地坐了起来,那美女嘴角一丝浅笑,说不出是嘲弄还是欢愉!   “去死吧!”   我大喝一声,左手一勾,番天印立时入手。女尸挣扎欲逃,但我右手紧搂住她的腰肢,怎么可能摆脱?番天印闪着绿芒重重地砸在她的背心,女尸无力地倒下,但我却清晰地感觉到在番天印及体之前,她的元神又逃脱出去了。   “老赤、老白,拦住她!又逃了!”我大吼。   赤帝和白帝立刻布下气墙拦住那红绳娘娘的去路,她左突右奔始终无法逃脱,竟然掉转头又往我这边冲来。   我可没有气墙能挡住元神,所以我这一方完全就是不设防,她哪里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一下子从我身体里穿过就突到了我身后,我急忙转身,身后赫然一个拳头大的孔洞,显然那是她的遁逃之路。   眼看红绳娘娘又要逃脱,我不禁一阵焦急,下意识地伸出了右手去抓。就在手指接触到那红绳娘娘的元神之时,手肘部位的曲池穴突然一热,一股气息往前直冲,瞬间到达虎口后方的合谷穴。强劲的气息猛地灌入其中,合谷穴顿时承受不住,直接将那股气息扩散到了整个手掌,就在那一刻,我抓住了红绳娘娘的元神!   元神又如何,我也能抓住了!狂喜之中将那红绳娘娘一把揪了回来,狠狠地掼在地上。   红绳娘娘大叫:“不要杀我,我愿意为奴为婢,侍奉枕席!”   我一把将其摁住,冷笑道:“小爷枕席便不需要红粉骷髅,安心去吧!”   龙龟番天印举到红绳娘娘的面前,她的元神仿佛被灼烧一般发出滋滋的声响。我厌倦了她的哀嚎,用力一击砸在她的脑门,一声清脆的声响,刺耳的女声顿时消失,世界又恢复了平静。   在红绳娘娘元神破灭的时候,那具与真人无异的曼妙躯体迅速开始腐烂分解,片刻之后就只剩下了一具的骷髅,在红色的被褥映照下发出淡淡的红光。   我看着自己能够擒神控魄的右手,不禁暗暗欣喜!   赤帝走到我身边:“小叶叶,又多了一道神通,恭喜恭喜!”   我得意地挑眉:“怎么样,见识到我的厉害怕了吧?”   赤帝一撇嘴:“我早就打不过你了,又何惧之有?我只是觉得那么一个尤物就这样被你弄没了,有股淡淡的忧伤罢了!”   我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这样啊?其实,其实我也觉得蛮可惜的!”   说罢,大家相视大笑,一起飞出了红绳娘娘的老巢。 251 妙手回春   大家回到小镇之时,已经是暮色苍茫,我找了家旅店将十二帝尸安排住下之后,便带着白满回了一趟郝家.   我按了门铃,郝虔立刻给开了门,一见到我,满脸的焦虑瞬间化成了欢喜。   郝大爷也迎了上来:“小兄弟,怎么样?那红绳娘娘收拾了吗?”   我点头:“放心吧!已经被我亲手打得魂飞魄散,以后再也不会害人了!”   郝虔拍着胸口庆幸,我见他形容枯槁,应该是元气未复,拍着他的肩膀说:“郝兄弟,你身子还虚,这半个月里入黑了就不要出门,免得招惹上不干净的东西。”   郝虔自然是知道什么原因,当即点头。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又让郝大爷去买了些黄符和朱砂,给他画了个祛邪符带着,又弄了道回春符给他贴在胸口,见他脸色好转才安心下来。   看到自己儿子脸色好转,郝大爷也乐了:“这一次我们家郝虔能活下来,全都靠小兄弟你出手相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好!这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还望小兄弟收下,给你的兄弟们买些烟抽!”   说着递给我一个厚厚的纸包,钱不多,大约三万,但我看郝大爷和郝大娘的身子都不算硬朗,又抚养了两个孩子,家里面也不宽裕,而且之前就听他家女儿说郝虔要结婚了,正是花钱的时候,我怎么好意思拿?   见我露出为难之色,郝大爷脸色一沉,开口道:“怎么?嫌大叔的钱少?”   我摇摇头:“怎么会?只是大叔你有所不知,我们都是修行之人,诛邪灭妖都是我们分内的事,完全是举手之劳,没有收受报酬的先例!我们在三清祖师面前都发过誓的,大叔你不要强人所难!”   “哎呦,倒是我老头子强人所难了?”他声音大了起来:“你们修行之人就不要吃饭穿衣?为了我们家,毒药都吞了,我老头子表示一下又怎么了?今天你要是不拿,就是看不起我郝大脑袋!”   “这!好吧!”我接过纸包,抽出了一叠,大约一千元左右的人民币,然后把剩下的钱还给了郝大爷:“大爷,您的心意我收下了,抽烟这点钱就够了,你别再比逼我,不然我这点也不拿!”   郝大爷见我真的是不要钱,也只好收了回去,倒也没再说什么。   我见事情已了,于是起身告辞:“大爷,郝虔,我这就回去了,明天还要赶路,乘车往海市去,就不耽误你们休息了!”   郝虔拦住我:“你要去海市?离这里可有两千多公里,没有直达车,我对象紫鹃就是海市经贸大学毕业的,去海市得转车,可不方便了!”   “该怎么走呢?”我顿时头大。   郝虔想了想:“从这边坐长途车到都江堰市,然后做小火车到成都搭飞机就行了,这是最简单的走法!”   “火车和飞机恐怕不方便,我和我的弟兄都没身份证!”我咬咬牙,还是说出了顾虑。   郝虔露出难色:“这就麻烦了!那就只能沿途搭些短程车,要到海市可不容易啊!”   我一听也死了心,于是问道:“那你这有没有地图啥的,我们顺着地图走,大不了费些时日!”   “有,有!”郝虔跑进房间,拿出一张中国地图,看来是刚才墙上扯下来,上面还粘着墙粉。我找到了所处的位置,然后找到了成都,接着到重庆,再沿着长江一路经过武汉、合肥到南京,之后就能回到海市了,横穿了大半个中国,真是一段漫长的旅程啊!   郝大爷在一旁急了:“这么多路,光靠走,要走到什么时候?你去把郝爽给我叫来,就说他大爷叫他来,不来打断他的腿!”   郝虔一下乐了,拿起电话就打给了那个郝爽,我趁机去看了一下郝大妈,她只是受惊过度,我也给她画了个回春符贴上,很快就安静的睡着了。   才没几分钟就听到楼梯“咚咚”作响,门一开,一个一米八十多的壮汉站在门外,点头哈腰地冲郝大爷打招呼:“大爷,您找我?”   “嗯!”郝大爷架子挺大:“我找你,你坐下,有事要你去做!”   “欸!”郝爽铁塔一样的身子做在了沙发上,浑身的肌肉**的,棱角分明,一看就知道是个狠角色。   “大爷,你有啥吩咐就直说,我妈的脚还没洗完,我还要回家给她足底按摩呢!”   此话一出,我立刻对他印象大好,这是个好小伙子啊,对大爷恭敬,对母亲孝顺,我都没个我妈洗过脚,百善孝为先,这人上道!   郝大爷微微一笑:“郝虔的事情你也知道了,瞧见这位小兄弟没?若不是他,你兄弟早就没命了!”   郝爽立刻转向我,面带感激:“多谢朋友就我兄弟性命,我郝爽一定不会忘记您的恩德!”   郝大爷继续说:“但他碰到点事情,他和他十几个朋友要去海市,但却没身份证,你用你的中巴车给送一趟怎么样?”   “什么?没身份证?”郝爽一脸难堪:“警察要是查到了,我可就麻烦大了!”   郝大爷一下站了起来:“你小子这点面子都不给你大爷吗?他可是你弟弟的救命恩人!”   郝爽一米八的身躯立刻缩了起来:“给,给!我送还不成吗?谁让您是我大爷,您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别说送到海市,就是送到美国,我也送!”   郝大爷这才满意地坐下,丢了一万元给他:“喏,拿着,也不让你小子吃亏!给我照应好喽,不然没你好果子吃。”   郝爽没接:“大爷,您把这钱给我妈,我出车的几天,就麻烦大娘去照顾我妈了!”   “嗯!也好!”郝大爷把钱又收了回去:“你安心送他们,家里的事情别担心,你哪回出长途不是我们照顾你妈,回去吧,和你妈好好说说!”   郝爽如获圣旨,急忙和我们打了个招呼,就匆匆回去了。   郝大爷叹了口气:“我大侄子,人你也看到了,太老实!我兄弟去的早,就留下他们娘儿俩相依为命,没想到我那弟妹前些年居然患了痛风,两只脚都不能下地,吃了多少药,花了不少钱都不见效果,可苦了这孩子了。这都快三十了,也没个姑娘家愿意和他处。”   我暗自揣摩,这郝爽也是个至孝之人,此次又毫不顾忌的帮我,我岂有不帮他的道理?   于是说到:“郝大爷,你看我也是修行之人,对一些疑难杂症也颇有心得,不如你带我去郝爽家看看,说不定能帮上一点忙!怎么说郝爽也是要送我们,我们修行之人最要紧的就是知恩图报!”   郝大爷对我的本事已经是见识过了,当下大喜:“这就最好了!有小兄弟出门,必然手到病除。我也顺道去把这钱送去,你就跟我来吧!郝虔,你老实在家待着,不许出门!紫鹃那儿明天再去,听见没?”   郝虔点头答应,我和郝大爷就出了门,白满也跟了上来,好在就隔了几栋楼,难怪刚才郝爽来得那么快。郝大爷直接打开了门,郝爽正蹲在沙发前给他妈妈按摩脚,见我们进来立刻站了起来倒水,礼数相当周全。   我一看那郝爽妈妈的腿,立刻就知道病在何处。双腿受了寒气,气血不畅,血块凝滞在小腿和膝盖之间,直接导致了膝盖的变形,怎么可能走路?不仅如此,这腿一到阴湿寒冷的天气,会疼得死去活来,若不及早医治,将来很有可能会瘫痪。   “大娘,你这腿从膝盖以下就没什么知觉了吧?膝盖间却疼得要命对吗?”我也蹲下,双手按上了郝爽妈妈的小腿。   郝妈妈点点头,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期许:“大兄弟怎么知道的?难道你是医生?”   我微微一下,从指间输入一道气息,从脚踝处的三阴交穴逆冲而上直达膝盖肿胀处,郝妈妈立刻大叫一声,显然是剧痛难忍!   “你干什么?”   正在倒水的郝爽一声吼,就要冲过来和我搏命,却被郝大爷一把拦住。   “你个瓜娃子,你妈妈的小腿早就没知觉了,她现在能感觉到疼,你不懂吗?再犯浑我揍你!”   我只管做我的事情,小心地输入一道道精纯的气息,控制着走向,一点点地将郝妈妈两条小腿里的寒气先祛除,然后又把经脉中的淤塞慢慢冲开。为了照顾到郝妈妈的承受能力,整个过程进行得极为缓慢,即便如此,她也疼得满头大汗,几近虚脱。   郝爽心疼地眼睛都红了,一双手被郝妈妈捏得咯咯作响,两人都强忍着一声不吭,默默承受着痛苦。   半个小时后,郝妈妈两条腿里的寒气和淤塞都被我祛除,她慢慢地撑起身子站了起来,然后小心地迈了几步,脸上露出了狂喜,大声说道:“我能走了,我能走了!膝盖以下热乎乎的,好舒服!”   我起身将郝妈妈扶回沙发里:“还需静养几日方可走动,日后不会再有任何后遗症,你可以尽情地去跳广场舞了!”   话音未落,就听身后“噗通”一声,回头一看,郝爽给跪下了! 252 必死无疑   我立刻扶起:“郝爽,你这是做什么啊?”   郝爽热泪盈眶:“我妈患痛风七年了,三年前开始不能下地,每到季节变化、阴天下雨都疼得一夜一夜叫唤,这几年我带着她哪里都去过了,吃的药都堆成山了,可我妈的痛苦却一点都没减少.今天却被你治好,我没有什么好报答你,只能给你磕几个响头,若有用得着我郝爽的地方,请尽管吩咐。”   “你大爷不是说了吗?我需要你送我们一程,这些就算是我给你的报酬。”我淡淡地说。   郝爽直点头:“嗯,嗯!我一定送你到海市,你把我妈的脚治好,你就是要我郝爽的命,我也给你!”   我拍拍他粗壮的胳膊:“那明天早上我就带着我的兄弟来找你,一切就拜托你了!”   “行,我一定稳稳妥妥地把你送到目的地!”郝爽似乎想到什么:“恩人,你叫什么名字?”   我低低一笑:“李慕叶,郝兄弟无需客气,直接喊我名字就行!”   说罢就起身告辞,郝爽和郝妈妈千恩万谢的把我送到门口,我嘱咐她半个月内不要受凉受累后就回到了旅馆。   帝尸们在在捣鼓电视,一个一个台换来换去,而且乐此不疲,一直持续到了深夜。反正他们都睡了几千年了,我也不用去担心他们会不会黑眼圈,于是一个人钻进房间休息起来。这段时间事情太多,我又牵挂这崔忠慧和孩子,竟然也是一夜无眠。   大清早就带着帝尸们到了郝爽家楼下,他已经早早地在那候着了。一辆二十坐的中巴车洗得干干净净,显然就是我们回海市的座驾了。   大家都没什么行李,直接就可以上车,帝尸们很兴奋地钻了进去,找了个位置就坐下了。我和白满也跟了上去,白满也是第一回坐车,匍匐在走道上一动不动,神情也颇为紧张。   郝爽发动汽车,在微微的抖动中,汽车缓缓加速。看着窗外的景物缓缓后退,十二帝尸纷纷瞪大了眼睛感受着现代科技的神奇,紧张得抓着座椅一动不动。   “你们有点出息好吗?都是会飞的主,还怕这个?”我直接传声到这帮家伙的心里。   他们都没吭声,直到车子出了镇子,匀速行驶在道路之上才稍稍缓解,卢帝对着窗外指指点点,大家才没那么拘谨。   巴蜀多山,汽车穿行在山间,一会儿上山,一会儿下坡,时而在山间盘旋而上,时而又顺着陡峭的山路直往山脚行驶。汽车多数时候再悬崖边行驶,那群帝尸又开始紧张起来,每到转角之时都是一阵惊呼,把本来淡定的我都带得心跳加速。   不过也确实有些怕,有些狭窄的地方就比中巴车宽上少许,车轮的一边就是万丈深渊,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车毁人亡。有时对面还会来车,两车交会的时候,我都紧张的手心直冒汗。   郝爽却一点都不在意,还时不时的和我们聊聊天,说说玩笑话。据他所说,这样的道路他开了快十年了,一点都不害怕,车是自己的得心应手,完全无需担心。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们一直是在山间穿行,看多了悬崖险地之后,连十二帝尸都麻木了,安心地靠在椅背上停住郝爽播放的音乐,我则因为一晚没睡有些倦怠,所以眯着眼闭目养神。发动机和车轮发出的嗡嗡声伴着悠扬的音乐传入耳内,车里也没有外人,人一下子就放松下来,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等我醒来,车子已经停靠在了路边的一家饭店门口,车上就我和白满在,其他人都下了车聚在饭店门口,郝爽则躲在角落里嘘嘘。我瞬间被勾起了欲-望,着急忙慌地与他并肩而立,“哗哗”的水声响起,一阵颤抖之后舒爽无比。   “吃饭了!”   小饭店的老板娘很有韵味,三十七八的模样,处处透着成熟女性的魅力。十二帝尸都被她娇柔的声音吸引,急不可耐地坐到了餐桌边。   随茶便饭一顿,毕竟是山里,也没什么精细的美食。但奔波了半天之后能有一口热乎的饭菜,总比啃帝尸背包里冰凉的离乡饼要强啊!而且这里还有酒,啤酒!   帝尸们还是第一次品尝啤酒的滋味,一个个直呼淡出鸟来,但随即又被啤酒清爽的口感征服,接连干掉了几箱还不过瘾。   菜也很简单,几份素菜外加两份野猪肉,大把的辣椒夹杂在了菜肴之间,辣的我这南方人头皮都发麻了,接连喝了好几杯水才适应,逗得老板娘笑得前仰后合,胸前的肉颤颤巍巍的,瞬间让在场的男人都直了眼睛。   正闹得欢腾,从山路上走下来两个人,一个瘦小的女孩扶住一个老太太,老太太的眼睛似乎有毛病,一根盲杖不断地点地,两人直直地往饭店里来了。   老板娘正和帝尸调笑,看到她俩的时候脸色一下就变了,想去关院门却晚了一步,只能低低地说:“她们怎么来了,这回糟了!你们只管吃喝,她们要什么,你们就给什么,千万不要违逆,不然会有祸事!”   郝爽也小声附和:“老板娘说得对,这一老一少我也听说过,盲姥姥和哑闺女!邪乎的很,哑闺女指谁,谁就要有血光之灾;盲姥姥叫谁的名字,谁就活不过当晚。没想到居然被我们碰上了!”   我和十二帝尸都微微笑了,再怎么装神弄鬼,在我们面前不是班门弄斧来了吗?   就那么点功夫,哑闺女已经领着盲姥姥进来了,一声不响地立在了我身后,不知道在等待着什么。   “是他吗?”盲姥姥开口了。   哑闺女“啊啊”了两声算是确定了,那盲姥姥立刻摇摇晃晃地坐在了我身边的位置上,一双鸡爪似的枯手一把捉住了我的左手,细细抚摸起来。   “干什么!”赤帝大喝一声!   我赶紧示意他坐下:“不妨事,老人家只是给我看看命数而已,稍安勿躁!”   盲姥姥按了一会儿终于松开,凹陷的眼睛突然睁开,露出了连忙灰白的眼睑,直勾勾地冲我笑着,简直比鬼还恐怖。   “小兄弟,能帮老婆子一个忙吗?”她只余下几颗牙齿的嘴巴蠕动着。   我立刻说道:“老人家有什么难处请说,我力所能及的一定给你办到!”   盲姥姥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我生怕她背过气去,赶紧扶住,她这才开口:“老婆子今年已经快一百岁了,也没几天好活了!身边就这么一个丫头,还请小兄弟代为照顾一下吧!”   说罢将那哑闺女拖到我面前,将她的手放在了我的手上,我顿觉一股寒意弥漫开来,一条手臂仿佛握住了寒冰一般。   我赶紧抽出手来,尴尬地说:“这不妥吧?我们初次见面,你就把这孩子交托给我,是不是太草率了?”   盲姥姥脸色一点没有变化,依旧满是笑意:“有何不妥?你我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我却已经知道你是谁,你是不是嫌她不会说话?”   我一愣:“这不是嫌弃不嫌弃的关系,我们萍水相逢怎么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盲姥姥附到我耳边:“你乃大气运之人,又是千年不遇的金圣之躯,将我的孙女交托给你最恰当不过了,只有你能让她平平安安过下半辈子!”   这老婆子果然不简单,一早就知道了我的来历,我连怎么推脱都做不到,只能看向那小丫头,谁知这小丫头也古古怪怪,我居然探不到她心中所想,真是奇了怪去。   “盲姥姥,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老板娘见我犹豫,开口说了一句。   盲姥姥脸上显露出不悦之色:“老板娘,若你还想多活几天,现在立刻去厨房待着不要出来,否则你绝对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老板娘闻言立刻面如死灰,一扭身就跑进了厨房,看来盲姥姥的话一定是非常的灵验!但我仔细看了一下这对祖孙,却没见丝毫的邪气,并没有使用邪术害人,为何会有那样恐怖的名声呢?   盲姥姥继续说到:“这里也没有外人,我就和你说实话吧!我们这一族,是被上天选中的天言者!”   “天言者?”所有的人都发出疑问。   盲姥姥说到:“所谓天言者,就是代天开言的人。简单的说吧,就是我们说出来的话,就是老天的旨意,只要我们开口,所说的内容必定成真!”   我差点被吓趴下,这能力也太强大了吧?说出来的就一定成真,那岂不是说我今晚死,我一定会死?说我会中五百万,就一定中五百万?这太扯了吧?   “你不相信?”盲姥姥一声浅笑:“各位都是高人,我就说咱们面前的桌子,一分钟之后会自动垮掉你们信不信?”   我们不说话,开始全力防备她使什么手段弄垮桌子,但老婆子什么都没做,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着。一分钟时间很快就到了,桌子突然四脚裂开,一下就跨了!   在我们惊愕的同时,盲姥姥突然站起身指着我说:“你若是不答应老婆子的请求,三天后必然死于非命!” 253 又捡到宝   十二帝尸一起围住了盲姥姥:“你这老婆婆怎么随便诅咒他人?”   盲姥姥一点都不畏惧:“我没有诅咒他,我说的都是即将发生的事情!只要他替我照顾我的孙女,自然会平安无事!”   我们都见识过了盲姥姥的能力,她说什么那就是一定会发生什么,现在我真是不答应都不成了。   “好吧!我答应你,但我们要去海市,不可能留下来照顾她!您看?”   谁也不敢打包票说我三天后就一定没事,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我只能答应盲姥姥的请求,但我确实无暇分身,希望她能收回成命。   哪知盲姥姥想都没想,直接回答到:“那就让她跟着你去海市。”   我这回没辙了,把眼去看那哑闺女,她似乎一点都不伤感,只是淡淡地立在盲姥姥身边。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了,叹了口气,点头答应:“那我就带她回海市,只是不知婆婆今后的生活该怎么办?要不你也和我们一起走吧?”   我倒不是真的那么好心,只是这盲姥姥的能力实在太强。若能带她在身边,发财立品自不必说,碰到敌人时,只需她老人家开开金口,让敌人立刻死亡,那我不就天下无敌了?想到这里都要偷着笑啊!   盲姥姥摇摇头:“这个就不烦小兄弟担心了,你们走之后我就会死亡,这莽莽大山哪里都可以是老婆子的葬身之处!”   “婆婆可不要瞎说,你只要开开尊口,说自己再活十年,不就能多活十年了?”我着急起来,这么个猛人要是就这么死了,不是太可惜了吗?   “哈哈哈!”盲姥姥大笑起来:“小兄弟,你还真把我当神仙了啊?说什么就有什么,那我干脆直接说我飞升成仙好了,还用在这里请你帮忙?你真是太高估我们天言者的本事了,趁现在还有点时间,不如就让老婆子把天言者的事情给你们说说?”   我一听略感失望,但同时也来了兴趣,十二帝尸和郝爽也都围聚过来,听那盲姥姥述说关于天言者的故事。   盲姥姥开口说到:“我们一族作为天言者,已经有数百年了!这个职业传女不传男,每隔一代必然会出现一个女娃继承。被选中的天言者生出来就不会哭、不会笑,不会开口说话,所以很多人都以为我们是哑巴,其实并不是我们不会说话,而是不能说话。”   “您的意思是她也能说话?”我一指哑闺女。   盲姥姥怜爱地说:“我家圆圆当然不是哑巴!实话和你说吧,我们天言者在未结婚前都不能随便说话,因为年纪小,往往管不住自己的嘴,说出来的一切又都会成真,所以上天剥夺了说话的权利,一天之内只能开口一次;当我们成为人妇之后,就成了大人,那时我们就能随意的说话,但作为代价,我们的眼睛就会慢慢变盲,这是上天的安排,谁也改变不了!”   郝爽接口说:“那你们可以通过话语,随意操控人的生死祸福,这也是很牛逼的事情啊!”   “你错了!”盲姥姥摇晃着脑袋:“人的生死祸福都是天定的,我们只不过是代替老天爷提前来告诉你罢了!举个例子,院子里的那只鸡的命运,我可以改变,那我说它一分钟后会死,它就一定会死;但我身边的这位兄弟,他的本事比我强,即使我想说让他下一分钟死亡,我也是说不出来的。这句话到喉咙口就会像被卡住一样说不出口,你懂了吗?”   郝爽不解地摇头,我却明白了:“您的意思其实就是你能掌控的人和事情,你说出什么,他们就会按你的意图去进行;一旦那些人和事超出了你能掌控的范围,你就根本说不出决定他们生死走向的话对吗?”   盲姥姥点头,我心里一下炸开了!刚才盲姥姥说我若不照顾着哑闺女,三天内必死于非命,也就是说我的生死也在她的掌控之中,那她的实力岂不是比我还要高许多?我不由自主地又打量起这枯瘦的老太婆,背上冷汗涟涟。   “圆圆,你以后要听这个哥哥的话知道吗?”盲姥姥不舍地摸着哑闺女的头发,哑闺女连连点头,这时终于红了眼,但还是没有出声。   盲姥姥又对我说:“圆圆跟着你,你也不亏!想必你也明白这代天发言只不过是个幌子,只要圆圆的实力够强,她让谁死就能让谁死,也可以改变更多事情的结果,所以一定能给你帮上大忙。她跟着你,是她的机缘,也是你的机缘,明白吗?”   到现在我哪里还会不知道这一点?天言者不是预言家,预言家只能预测未来之事,并不能做出任何的改变,但天言者只要能力足够,却能说出什么,什么就是未来,这是多么恐怖的事情啊?   我不由暗喜,若是好好提升这哑闺女的能力,将来绝对是最大的助力。等她达到盲姥姥的实力,连我的生死都能操控,对上一般的妖邪,还不是分分钟就了账?这回真的一又捡到宝了!   咦,我为什么要用又呢?没办法,谁让我是主角,被人虐菜了那么长时间,总算要翻身做主了,好运自然多了,用个又字也不为过吧?   “婆婆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圆圆,让她好好成长!”我向盲姥姥保证。   盲姥姥不再说话,撑着盲杖起身往外走,圆圆立刻追出去扶住了她。盲姥姥搂着圆圆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会儿,圆圆才依依不舍地将她送出了院子。盲姥姥直往山上走去,再也没有回来,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山路的尽头,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我走到圆圆身边,小丫头已经是满脸的泪水,但却依旧紧紧地咬着嘴唇一声不吭。我有些心疼,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招呼老板娘出来,付了饭钱又赔偿了损毁的桌子,一行人再次开上了山路。   圆圆不说话,安静地坐在窗边,似乎在期待着什么。我这才发现我们的前进反向就是盲姥姥行走的方向,果然在汽车开了几分钟之后就看见路边有个佝偻的身影在慢慢往前走。   我赶紧招呼郝爽把车慢下了,好让圆圆再看看盲姥姥,哪知圆圆一个劲儿地摇手,要我们快走。郝爽不敢违逆,油门一轰就超过了盲姥姥。   我和圆圆都朝后张望,盲姥姥似乎知道是我们,抬起来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用力地朝我们挥手告别!就在我要喊的时候,盲姥姥的盲杖猛地朝脚下一点,她的脚下立刻出现了一个泥坑,身体一点点地陷入泥坑之中,原来这就是她选择的葬身之处。   看到这样的情景,我们一车人都惊呆了,尤其是圆圆,眼泪决堤了一般!   “郝爽,停车!”   我大喝一声,郝爽一个急刹,车子尖叫着停住。门一开,圆圆就冲了出去,百十米的距离瞬间即至,她一把拉住盲姥姥的手,哭倒在地。盲姥姥已经没有了生机,圆圆紧握着她的手,也被慢慢地扯进了泥坑!   “不好,赶紧救人!”   我大吼着直接穿窗而出,帝尸们也都飞出窗外,一下子吓坏了郝爽,但我们已经无暇顾及了,全力冲刺总算是把圆圆给拖了回来,小丫头已经昏死过去,被我抱回了车里。我连忙输入气息护住圆圆的周全,盲姥姥刚刚托孤,我怎么能辜负她的信任?   这边还没完事,那厢又出了问题——郝爽脸色惨白、双股战战,接连发动了几次也没打着火,显然我们刚才的举动让这壮汉吓得不轻!   “郝爽,你没事吧?”我喊了一句。   他猛地弹起:“没,没事!就是手抖得厉害,打不着火了!”   刚说完,钥匙又“咵哒”一声掉地上了。卢帝笑着走到他身边,将钥匙捡起放在他手心,虽然按住他的肩膀耳语了几句,郝爽的脸色一下子恢复了,钥匙顺利插进了钥匙孔,轻松一旋,轻踩油门、档位拨动,汽车又开始动起来了。   “说了什么?”我有点好奇。   赤帝坐回自己的位置,淡淡地说:“不就是见着几个会飞的人嘛?就吓成这熊样,白长这么大个子了!胆子这么小,到了海市李慕叶可不给你介绍女朋友哦!”   我对这个回答,已经无力吐槽了。叹了口气,轻轻地将圆圆平放在座位上,触手之处冰寒无比!于是问郝爽拿了一条毛毯给她盖上,之后便挨着她闭上了眼睛。   一阵湿冷的风吹来,原本还是晴朗的天空,一下子就变得阴沉起来。不一会儿就下起了小雨,郝爽放缓了车速,雨天路滑,这山道又极其险恶,他本事再高也不敢有半点大意。   雨点渐渐密集起来,打得车窗“哒哒”作响,身边的圆圆突然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似乎是被雨声给吵醒了。她脸上的哀伤还没有退却,瞪着大眼睛环视了一圈,突然举起手指,一字一句地说到:“车要坏了!”   话音刚落,中巴车的马达发出一声有气无力地轰鸣,随即停止了转动,车子真的坏了! 254 巴山夜雨   我们都不得不佩服天言者的能力,以圆圆而论,她不是预言未来,而是在能力掌控的范围之内改变着未来。   山道并不宽敞,中巴车停在路上非常的危险,只要前面后面有车过来,都会被堵住。在郝爽试过几次发动,却没有效果之后,我们决定下车把车子抬到路边。   山雨迷离,阴冷潮湿,凉意只接就钻进了骨子里。我和帝尸自然不会害怕害冷,但湿哒哒的衣服贴在身上,还是让人感到很不爽!   “小叶叶,你说那小姑娘为什么突然让车子坏在了这里?你瞧这鬼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不知道最近的村子在哪,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和我一起用力地青帝低低地问我。   我看了看迷蒙的远山,黑黝黝地静默在雨帘之中,看不到一丝人烟。转过头淡淡一笑:“别多想了,并不是圆圆让我们的车子坏在了这里,只是她预知到车子要坏才开口提醒的。咱们十四个大老爷儿们在,来什么都不怕啊!”   青帝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咧着嘴笑了:“这倒也是,咱们那么多人,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能拼一拼,看来确实是我多虑了!”   我心中暗暗纠结,其实这些话我自己都不太相信。圆圆如果真的只是预见未来,大可提前就告诉我们车子会坏,好让我们早作准备。现在的情况是她话一出口,车子立刻抛锚,我只希望她不是要害我们。   想到这抬头看了一下车内,圆圆正瞪着眼睛看着我,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了孤苦无依的神色,我心中的疑虑一下子又打消了。她姥姥将她托付于我,她又怎么会害我呢?   郝爽掌控着方向,大家一起发力,很轻松地就推着汽车慢慢往前开去,大约推了近一公里,终于找了处宽敞的地方,将中巴车停下。大家都湿漉漉的,也没个地方躲避,只能将衣服脱下拧干了之后光着身子钻进了车厢。   郝爽不知道从哪里捣鼓出一堆的面包和饼干,丢给我们之后自己去走进了雨里,往车子底下一钻“乒乒乓乓”一顿捣鼓之后,有苦着脸爬了进来,看来是修不好了。   “那个,圆圆!我这车什么时候能走?我是一点都没看出毛病来,妹子,你给个准话吧?”郝爽哀求着。   圆圆却不予理会,自顾自地打开一个面包,慢慢地咀嚼起来,时不时地喝上一小口水,直到面包吃完也没搭理他。   我看郝爽的可怜模样,赶紧打圆场:“爽哥,圆圆一天只说一句话!还是等明天吧,你看今天这天色已晚,路也不好走,就在这休息一晚上吧!”   郝爽将脏兮兮的衣服也脱了下来,从行李架里拿出毛毯分给我们这些光着膀子的大老爷儿们,叹了口气:“也只能如此了,好在这一车全是自己人。要是拉的是普通乘客,怕是要吵翻天了!”   大家倒也不是计较之人,裹上毛毯就不说话了,我也吃了点面包和矿泉水,便靠在座位上休息。窗外天色已晚,没想到在这机缘巧合的情况下,我也感受了一番千年前李商隐的情怀: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在这样的雨夜,谁都会倍感惆怅!我回头看十二帝尸,他们个个若有所思,也许两千多年前的雨夜,他们也曾与嫔妃们临窗听雨过。郝爽也瞪着大眼睛,时不时地叹气,大概不是在思念老娘就是在思念哪个心爱的姑娘。   倒是圆圆瞪着大眼睛盯着我,似乎有话要对我说,但很遗憾,她说不出口,我也读不到她内心的想法,于是只好善意的一笑,各自安好吧!   车厢内还算暖和,不一会儿就鼾声四起,我也被感染了,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滴答,滴答!”   雨水似乎就滴在耳边,肩膀上一阵冰凉,车子里漏水了吗?   慢慢睁开眼,我瞬间傻眼了——这是哪里啊?头顶是一丛巨大的树冠,一滴滴的水珠顺着树叶滴落在躺在树下的我身上,好冷!   “郝爽!白满,卢帝!”   我大声呼喊,却没有回应,人都去哪了?车子又去哪了?他们怎么做到神不知贵宾丢下我的?   一连串的疑问让我不思不得其解,撑起身子才发现自己周围全是密密的丛林,再往自己的身上一看,差点背过去,这帮混蛋这是唱哪出?居然给我套上了一声长衫,外面是一袭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的白色亵衣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间还系着一条玉带,质地看上去非常的不错,脚上还套着一双皂色的长靴,样式颇为秀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拍脑袋,发现事情更大了!头上居然不是清爽的短发,而是齐肩的长发束成发髻之后垂在脑后,难道我又是一觉睡了半年?或者是在睡梦中穿越了?这也太扯了吧?灵异小说不带玩穿越啊,分类不对编辑会屏蔽的。   左手连勾,想要把翻天印召来,却没有一丝反应!身体也好像差了不少,连打了几拳也只是比普通人稍微强了点,勉强算是练体中期。倒是身边的那柄剑看起来还有点名头,掂量了一下还颇有点分量,拔出来一看也是寒光闪闪,是一把好剑!   “呜呜!”   耳边突然传来声声低泣,听得也不算真切,既像风吟又似鹿鸣,我胆子也大,既然不知道去向何处,不然就循着声音找去看看究竟是什么。   撩起衣袍下摆,穿过幽深的树林乱草,向声音发出之处寻去,声音越来越清晰,断断续续的传来,我越发肯定这是一个女人的抽泣声,而且好像遇到了什么伤心事,哭得凄惨兮兮的,不禁让人心生怜悯。   深山野林突然又女子哭泣,我用脚趾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路数啊!难道还有哪家的漂亮女孩半夜不睡,冒雨走到山里哭?脑子被驴踢了也做不出这种事吧?   掩身树后,慢慢探出脑袋张望,心中早就做好了看见白衣女鬼的准备,但眼前的景象还是让我楞了一下。   十几米开外竟然是一片空地,密集的树冠把天空遮得严严实实,居然一点雨水都没有漏下来。干燥的地方上燃着一堆篝火,明亮的火光温暖怡人,篝火旁蹲坐着一个长发及腰的女子,正搂着小腿,把头靠在膝盖上不住的抽泣。   我这一身打扮够复古了,没想到那女子的装扮更加原始,因为背对着我,乌黑的长发覆盖在背部,看不真切她上身的打扮,但她的腰间却每一一寸布帛,只是用一些宽大的树叶围住了要害,一双丰腴的大腿闪着白花花的光芒,脚踝处一条用野花编成的脚链更衬得她充满了野性的魅力。   即便是背对着我,但我已经肯定这女子长得一定是国色天香,这纯粹是一种直觉,仿佛我和她以前就认识,心里还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她到底是山里的精灵?还是幻化的鬼魅?亦或是自小流落山野的野人?   我心中满是疑惑,也不敢贸贸然现身。而那女子似乎也没有察觉到有人在暗暗地窥探自己,依旧沉浸在悲伤中不可自拔!我们就这样僵持着,谁也没有动作!但我却渐渐发现了一个秘密,每逢那女子抽泣之时,外面的风雨便会骤然加大;当她渐渐平息哭泣之后,风雨也随之停歇。如此反复,就好似这巴山夜雨全是女子的眼泪一样!   “嗷!”   正在我全神贯注看着篝火旁的女子之时,头上突然想起了野兽的咆哮。抬头一看,树干上不知何时站了一只巨大的花豹,两只铜铃一般的大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我,线条分明的肌肉彰显着磅礴的力量,尖锐地指爪抠进了树干之中,一步一步向我逼近。   “吼!”   到达了它的攻击距离,花豹大吼一声从树上扑了下来,带着动物特有腥臊味的空气传入了我的鼻腔。   我冷笑一声,一只畜生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右手蓄力,直接一拳轰出!   拳头上传来的巨大力道居然让我生生被撞开数米,我这才醒悟,这身体不是我原来的那具,本可以轻松砸飞花豹的一拳反而让自己被撞飞了,真是大意!   但没有时间给我懊悔了,花豹也没想到我会和它硬拼,虽然把我给撞飞,但也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一转身,后脚一蹬又向我扑来。我一个翻滚躲开了这一扑,哪知花豹速度更快,前爪一扒拉,就跳到了我的身上。   别无选择之下,我只能用力握住花豹的两只前爪,双腿紧紧夹住花豹的肚子,死命地与它搂在了一块儿,在林中不断地翻滚!可惜这身子实在是没什么威力,我只能咬紧牙关硬撑,就看谁能坚持到最后吧!   但我忘了花豹除了利爪还有尖牙,它和我厮打了一会儿之后见甩不开我,也想到了牙齿,大嘴一张就向我脖颈咬来。我此时与它近在咫尺,根本没有闪躲的空间,看着那森森的白牙,心中暗叫一声:吾命休矣! 255 山鬼杜蘅   “小花,回来!”   一声银铃般的呼喝像定身魔法一样定住了直咬向我脖颈的花豹,它嘴里碰出的热气已经润湿了我的脖颈,哪怕只是半秒的延误,恐怕我的脖子上就要多上好几个出血的孔洞。   花豹咆哮了一声,缩回了脖子,我手一松,它立刻撇下我一溜烟地跑回来那女人的身边,像只大猫咪一样在女子光滑的大腿便磨蹭,没想到这畜生还挺懂得享受。   此时那女子已经转过身来,我借着火光清晰地看到了她的长相,整个人瞬间怔住了——此女长相绝美,明眸皓齿、玉洁冰清,真的就和精灵一样的美丽。清秀中带着野性,不失活泼的眼睛却又因为刚刚的哭泣而蒙着一层淡淡的水汽,那种无与伦比的气质简直恍若神仙中人。   而女子的胸前竟然也是不着寸缕,脖颈下一个用各色鲜花编制而成的花环垂在胸前,让两座挺翘的山峰显得娇艳欲滴。她究竟是人是鬼还是仙?可恨这躯体只是肉眼凡胎,不能让我看个真切明白。   “不知是哪位,可否走到亮处让杜蘅看个清楚?”那女子凝视着我的方向呼唤,可能是火光不能及远,她看不清黑暗中我的样貌。   我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发髻早已散乱,头发披散开了垂在脑后。身上的袍服也被花豹的利爪划出了数道口子,形象颇为狼狈。但既然美女有请,她又救了我一命,管她是鬼是仙,我也不能一走了之。   拍拍身上的尘土,将散乱的长发束之耳后,我从暗处走到了空地的边缘。随着我慢慢走出黑暗,那女子的眼神也渐渐明亮了起来,哀伤幽怨顿时化作了欢喜,急冲了几步便投入了我的怀里。   “宋公子,你终于来了!杜蘅我等了你两千年,你再不来,我就要化为泥尘了!”她紧紧地搂着我,身躯微微颤抖,显然是激动万分,说话间全是满满的喜悦。   怀里的身子柔软清香,女子的体温没有间隔地传到了我的胸口,她几近全-裸,像一团烈火一般炙烤着我,尤其是胸前的那两团坚挺,弄得我心神荡漾。   “杜蘅,我来了!”   此话一出,我顿时又楞住了,口中发出的声音如此清脆悦耳,完全秒杀那一众男歌星。但这不是主要的,我发愣的原因是这句话根本就不是我要说的,而是这具身体自己发出来的,很明显和这精灵一样的女子是旧识,关系也绝非一般。   双手不由自主地环住这叫做杜蘅的女子,将她的腰肢紧紧地按在了我的身上,我顿时热血上涌,这就是传说中的福利吗?   林外的雨自然已经停歇,我除了享受这飞来的艳-福,更是时刻留心着周围的动静。但天地仿佛都静止了一般,只有滴滴答答的水滴声从枝叶间掉落到地面发出轻响,就连那花豹都趴在火堆旁闭上了眼睛。   一瞬间,我失去了这具身体的控制权,一对手手慢慢上移,握住了杜蘅的香肩,轻轻地将她推开少许,开口说到:“杜蘅,累你在这山野等了我两千年,我宋玉实在是万死难辞其咎!”   等等,宋玉!刚才我确定听到自己说了宋玉两字,也就是说这具身体就是宋玉的喽?难道这就是宋玉的躯体,那个被用来形容帅哥标杆的“美如宋玉、貌若潘安”中的宋玉?   这就不奇怪了,若非有如此的容貌,怎么能让一个女子等待了两千年?   再等等!两千年?我刚才也确实听自己说了两千年三个字,也就是说这具身体抱着的美女杜蘅,其实是一个活了两千年的东西?能够活两千年而容颜不老,我抱得到底是什么?   你们相会就相会,干嘛扯上我啊?放我走好不好,我就当做了一场梦,大家不认识好不好?   自然没有人会理会我,那杜蘅轻轻地在我脸颊上一吻,我居然清楚地感觉到了她嘴唇的温润,这滋味简直太美妙了!她羞涩地牵着我的手坐回了篝火边,随着她的动作,我的眼神也停留在了该停留的地方,这是一个正常男人最正常不过的表现,我想谁也不会怪我的。   精灵一般的杜蘅自然更不可能怪我,只是风情万种的瞥了我一眼,随即痴痴地说:“宋公子当年游历至此,与我梦中相遇,之后便为我写下了《神女赋》,你吟哦时的丰神俊朗让杜蘅每每想及都怦然心动,不知宋公子今日可否再为小女子吟诵一次?”   杜蘅的眼里满是期许,让我心为之颤。然而那劳什子的《神女赋》,我压根儿听都没听过,如何能吟诵?这不是要我当场出丑吗?宋玉啊宋玉,你泡妞归泡妞,干嘛泡个能活两千年的女人?还为她写赋,你不是为难弟兄吗?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我的身体又不听使唤了,居然自己慢慢地站了起来,一手负于背后,一手提至胸前,这就要开始朗诵了吗?真是够义气,关键时刻还真靠得住。   “夫何神女之姣丽兮,含阴阳之渥饰。披华藻之可好兮,若翡翠之奋翼。其象无双,其美无极;毛嫱鄣袂,不足程式;西施掩面,比之无色。近之既妖,远之有望,骨法多奇,应君之相,视之盈目,孰者克尚。。。。。。”   悦耳而有富有韵味的嗓音将这首《神女赋》演绎得出神入化,美如天仙的女神入梦而来,彼此两情相悦却又不能长相厮守,那种依依不舍的离愁别绪,连我这门外汉也都为之动容,何况是当事人杜蘅?   只见她美目凄迷,声音哽咽,一对眼睛直勾勾地凝视着我,那种凄美哀怨让人怎么能不心生怜惜?   “徊肠伤气,颠倒失据,黯然而暝,忽不知处。情独私怀,谁者可语?惆怅垂涕,求之至曙。”   我口中的声音渐渐哽咽,当吟诵完这一句之后再也发不出半点声响,只余下无数的气息聚集于喉结之处,想吐,吐不出,想咽,又咽不下,胸口难受得要炸开一般。   “宋公子!”   杜蘅眼里的泪花再也抑制不住,顺着脸颊涓涓地流下。她猛地站起,娇软的身躯撞入我的胸膛,紧紧地搂住了我的后背,大声地抽泣起来。我终于明白了宋玉对她的情怀,那时一种何等深切的思念啊?痛到心肝脾肺的苦楚,像刀割一般!难怪即便两千年过去了,杜蘅依旧在等宋玉,而宋玉也千方百计要带着我回来。   我早已被这浓烈的情感所折服,将杜蘅的身子也紧紧地搂在怀中,眼泪如绝提般倾泻,喉间也发出了抑制不住地声响,与杜蘅抱头痛哭起来。   不知哭了多久,我捧住杜蘅柔滑的脸颊,寻上了她柔软的唇。她没有拒绝,热烈地回应起来,我喉间的郁结之气一下子找到了宣泄之处,尽情地狂吻起来,似乎要将这两千年的相思之苦一下子补偿给她。   良久唇分,杜蘅的脸早就绯红一片,喘着粗气说到:“宋公子,两千年前我虽非正神,但也是即将被授予正神之位,因此没有答应与你长相厮守的要求,等到你含怨而去之时我才发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我对你朝夕思念,不能忘情,毅然放弃了神位沦为山鬼,但我对你的情意却从没有改变。”   我满腹唏嘘:“我知道,那你为何不来找我?”   杜蘅一脸懊丧之色:“人生不过百年,我还未来得及为你练成不死之药,你就已经不在人世了!等我药成之日出山寻你,人世间早已沧海桑田,我心灰意冷遁入山林,两千年的思念终究还是没有白费,今**还是来了!”   我将她再次拥紧,也许只有拥抱方能让两颗备受思念煎熬的心复原。   杜蘅幽幽地说:“宋公子,当年你祈求我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我不知如何回答,但杜蘅却没有多想,附到我耳边说:“我已经放弃了正神之位,不必再保存清白之躯,今日就让我们共赴巫山,了却你千年的心愿吧?”   她此言一出,我心头巨震,当年襄王有梦、神女无心的情节,今日就要改写,而我就是这全程的参与者,宋玉会答应吗?   一声叹息从心底发出:“李慕叶,你无需介怀,我只不过是宋玉的一缕残魂罢了,而你却是他的转世,今日由你完成这千年的夙愿最恰当不过,而我也不再有牵挂,从此将烟消云散!”   随着这声音的消失,身体所有的感觉都回来了,现在我就是这身躯的主人,这天地就剩下了我和杜蘅!两颗心剧烈地跳动着,她千年的期待如火山般爆发出来,而我也仿佛感受到了宋玉当年的情怀,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这段感情之中。   杜蘅轻轻一挥手,身下立刻出现了一片花海,她仰卧于中,自然是花海中最美的一朵。我解开彼此的束缚,轻轻地攀折这娇艳的鲜花,她紧咬朱唇、莲花带雨,一声声低诉又引得林外细雨纷纷!   ps:杜蘅,香草。花被筒钟状,暗紫色。全草入药,并可提取芳香油。 256 真假难分   晨光微曦,耳边尽是清脆的鸟鸣,鼻翼间全是醉人的芬芳!   “快醒醒,小叶叶!”   赤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猛然睁眼,一张张熟悉地脸映入眼帘,我又回到了车厢之内。   原来是一场梦啊,心中不由唏嘘不已。昨夜与女神梦中相会的场景历历在目,不论是味觉还是触觉都逼真无比,现在想来我的腰里还有些酸楚,若不是因为和杜蘅痴缠一夜,难道是我也患了腰部疾病?   “主人,你的身上好香!”   白满闷闷地说了一句,差点让我从椅子上滚下来,赶紧地闻了闻手掌,果然还有昨夜杜蘅身上那醉人的芳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圆圆看着我,从我座位上捡起一个手掌大小的漆盒递给我,样式古朴,质地精良,我接过盒子捧在手掌,心中讶异无比。昨晚杜蘅在痴缠过后确实给了我一个和这个漆盒一模一样的盒子,告诉我里面装着她采集各种灵药制成的不死丹丸,难道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那我又是怎么回来的?   强忍着心中的疑惑,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昨晚我可曾出去过?”   郝爽一指车外泥地:“外面全是泥地,没有一个脚印,荒山野岭的谁敢出去?我小便都是开了窗直接飙出去的。”   我朝车位一看,泥泞的地面确实没有人走动的痕迹,看来这还真是一个难以解释的谜团了。想不通我也就不去想了,轻轻打开盒盖,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车厢里那么多人闷了一晚,空气本就浑浊酸臭,但却完全不敌这盒里的香气,就连车尾平躺着的白帝都被引得走上前来观看。   一颗玉白色的丹丸在车窗里投进了的阳光照耀下显得晶莹剔透,一看就不是凡品!   “我的娘诶,这到底是啥子玩意儿?”郝爽情急之下四川话都出来了。   我不敢说出实情,免得惹出更大的麻烦,只能小心地把盒子盖上,收进了招文袋,淡淡地说:“一个朋友给的丹药,据说能治疗顽疾重伤,大家没病没灾的就不要吃了!”   帝尸们都是有眼力见的人,自然不会计较,也不需要。郝爽则是粗豪的汉子一枚,自然也不会多想,倒是圆圆眼睛巴登巴登地看着我,带着一丝捉摸不透的笑意。   我心中一凛,昨晚车子坏得那么凑巧,我又莫名其妙地与巫山神女相会,难道是她暗中搞鬼?细想又觉得不可能,小家伙哪有那么大的能力?即便车子是她弄坏了,我那真假难分的梦境又岂是她能掌控的?更何况还有杜蘅给我的不死药,这一切都太蹊跷了!   “车子好了,上路吧!”   圆圆突然冲着郝爽说了一句,一下子让我们全车的人都愣住了。   郝爽颤颤巍巍地尝试着发动汽车,马达一阵轰鸣,汽车又开始慢慢动了起来,敢情这寻不到毛病的抛锚事件也是上天的意思?我心中一下释然:是老天让我与杜蘅相遇,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一念至此,心中又开始回味昨晚发生的一切,幕天席地,在芳香的花海中与传说中的神女寻幽探胜,了却了宋玉千年的期盼,缓解了山鬼杜蘅千年的哀怨,到底是我得了便宜,还是她收获更多?这些还真是不好细说。   车子慢慢地开上路,山道上还是非常湿滑,郝爽小心翼翼地驾驶着,这一段山路坑坑洼洼、颠簸不平,车轮轧过一个个水坑溅起巨大的水帘,倒也颇有点意思。   “嘎!”   一阵急刹,车子又停了!我没注意前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爽哥,怎么了?”   郝爽一脸惶恐地回头:“刚才我看见山上冲下来一只老大的东西,直钻到我车底下去了,好像是只花豹,这可是国家保护动物,千万别给我轧死了!”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匍匐在车厢里的白满一下子竖起了毛发,“呜呜”地咆哮起来,与此同时,车子底下也传来了低沉的嘶吼,确实有东西在车子底下。   “我去看看,郝爽,你别下去,免得伤着!”我从座位上走了出来,拦住了想要下车查看的郝爽。   郝爽虽然知道我身手远超常人,但开门的时候还是叮嘱了一句:“那你小心点儿!”   我疾步走下中巴车,俯下身子查看,果然是一直巨大的花豹伏在车底,这不就是昨晚杜蘅的那种小花吗?它既然在此,杜蘅一定也不远!   “小花,快出来!别弄脏了皮毛!”我低低呼唤。   那花豹竟然听懂了,慢慢地避过水坑钻出了车底,身上毫发无损,让我不由松了口气。   我也不管它能否答,急切地问到:“小花你怎么在这?杜蘅人呢?”   花豹站着了身子,一下从我身边跃过,几个纵跳就上了山腰,我跟着它的动作往上看去,一道秀丽绝伦的身影正在山顶上深情地凝望着我,正是昨夜与我难舍难分的杜蘅。   我满心欢喜,大喊起来:“杜蘅,你快下来!”   谁知杜蘅闻声立刻退了回去,消失了踪影,我心中不舍,双臂一展跟着花豹就跃上了山腰处凸起的岩石,飞速地向山顶追去。昨夜如果是一场梦,今天我就要把它变成现实。   到了山顶,杜蘅早就没了踪迹,我向下一看,中巴车成了一个火柴盒大小,帝尸们都出来了,我朝他们挥手示意没事,这才继续跟着花豹往林中寻去。   山高林茂,完全不辨踪迹。但好在那花豹似乎是有意指引,一直和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每当我以为要跟丢的时候,它又会悄悄出现在我的前方,真是贴心的好向导。   一连追出去十几里路,眼前的场景突然变得熟悉起来,这不就是昨晚我梦中的那片森林吗?地上我昨夜劈斩出来的痕迹还在,只要顺着这路就一定能再次见到杜蘅。   刚刚还是晴好的天气,转眼又飘起了迷蒙的细雨,不用说,一定是杜蘅又在暗自垂泪。   我飞速穿过密林,现在的身体可比昨晚要强了不知多少倍,只是片刻功夫,我就看到了昨夜与杜蘅痴缠的那片空地。空地上篝火已经熄灭,但那抱膝而坐的垂泪女子却还是美艳如昔。   我收敛住全身的气息,小心翼翼地接近,杜蘅虽然是差点被授予正神之位的山鬼,要想发现我还是不可能的。   我来到她的身后,一把将她抱住。杜蘅被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手臂一展就是一团足可以销金熔铁的烈焰直直地向我轰来。   昨晚还温柔似水的女人,我哪里会想到还有这样的招式?猝不及防之下被烧个正着,好在我反应机敏加上身体强悍,烈焰加神的一刹那大叫是我,杜蘅闻声收住了七分火焰,我才好受了些。   就地扑灭了手臂上的火焰,即便如此还是被烧得焦黑一片,疼的我龇牙咧嘴。   杜蘅看我这幅模样,自然心疼不已,立刻从身边的药篓中取出几株药草放进嘴里咀嚼成团,然后小心地敷在了我手臂的伤痛之处。瞬间一股清凉沁入心脾,那火烧火燎的感觉瞬间消退。   “好些了吗?”杜蘅关切地问。   我点点头:“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本事?”   杜蘅羞涩地一笑:“我这真火是想女娲娘娘学来的,可以熔炼补天五彩石,怎么会不厉害?我还想问你干嘛偷袭我呢?”   “我见你转身就走,情急之下一路追来,看见你暗自垂泪,想给你个惊喜嘛!”我装出委屈的模样。   杜蘅扭过头去:“你追来干什么?昨夜一过,你我之间恩情已经两清,以后就不要再牵肠挂肚了!”   我没有受伤的左手挽住她的腰肢,她想要闪躲,但却被我牢牢抱住:“杜蘅,既然不用再牵肠挂肚,你为何又会去看我,之后独自在此哭泣?”   “我!”杜蘅不知说什么。   我接口说到:“你会相思,难道我就不会了吗?我虽然只是宋玉的转世,但昨夜的情感却是积蓄千年的表现,难道就因为咱们合欢之后,我就会对你弃之如履吗?我可不是登徒lang子!”   杜蘅的眼泪有出来了:“那我怎么办?”   我扭过她的身子,将她紧紧抱住:“跟我走,我不想与你一别又是千年!而且昨夜我听到你说,如果我再不来,你就要化为泥尘了,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爱了两千年的女子烟消云散?跟我走,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傻瓜!”杜蘅那如玉的手掌按住了我的嘴唇:“两千年的等待让我耗尽了生命的精华,心灰意冷之下化成泥尘也没有什么可惋惜的。但昨晚与你相逢,你给了我新的期许,在我的身体里种下了生命的种子,我哪里还会舍得死去?放心吧,我不会死!”   “真的?”我不敢相信。   杜蘅幽幽地指着地上的药篓说到:“真的!你看,今早我又去采撷了草药,准备炼制能够帮你延年益寿的丹药,以期和你长久的厮守!”   我这下弄不明白了:“那你为何刚才见我还要跑?”   “谁知道你是不是只贪图人家的身子,得到了就不再喜欢人家了!”杜蘅靠在了我的胸口:“好在你是真心对我的,还愿意来追我,不管你是宋公子也好,李慕叶也好,我都喜欢你!”   我探手抚摸着她光洁的背部,心中一荡:“昨晚是宋玉宠爱你,今天是我,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   杜蘅仰起俏脸,呵气如兰:“只要你想要,我随时都愿意!”   一句话勾起万千波澜,我们再一次迷失在美丽的花海! 257 能医能打   云收雨歇,我将自己的外套裹在了杜蘅的身上,暂时把她旖旎的风光给遮掩起来.   “跟我走吧,离开这伤心之地,以后我再不会让你孤零零地一个人了。”我将她的长发从衣服中轻轻托出,使其自然地垂下。   杜蘅有些犹豫:“我在这巫山之中已经生活数千年,我怕我不能适应你们现在的世界,那些汽车、飞机都是我不曾见识过的物件,而且现代人的心性太难捉摸,我怕会给你惹麻烦!”   我大笑起来:“既然你在这生活已有数千年,可曾听说过开明王朝?”   “开明王朝?”杜蘅微微一愣:“是否是那鳖灵所建的古蜀王朝?你可知道我是谁的女儿吗?”   我一愣:“难道你和开明王朝还有什么关联?”   杜蘅点点头:“望帝杜宇就是我的父亲,你说我能不熟悉开明王朝吗?”   我大喜:“那开明十二帝你应该也有耳闻吧?”   “嗯!”杜蘅望着远山:“古蜀的兴衰我也一直在关注,你怎么说起这个?”   我凝视着她:“那开明十二帝全都被鳖灵弄成了不死不灭的僵尸,现在恢复了人性,正和我坐在一辆车内去海市,他们沉睡了两千年都不惧怕,你更无需害怕!”   杜蘅摇头:“那怎么一样,他们有十二个人可以互相照应,我却孤身一人,小花也不能跟着我去!”   我按住她的肩膀:“小花可以去,我也有一头白狼当坐骑,我在海市有一个朋友,家里还养着三只老虎,这不算什么!而且,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   我一字一句的保证,让杜蘅眉间的忧虑尽去,她转忧为喜,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你等我一下,我收拾收拾,我还有不少的丹药和珍贵药材需要带走,很快,很快就好,你一定要等我!”   杜蘅推开我,欣喜地在空地上跑来跑去,大地就是她的仓库,她这边一摸就冒出一个盒子,那边一指就冒出一个罐子,都是满满当当的各色药丸,至于功效恐怕也只要她自己知道了。此外还有一些灵芝、黄精、沉香、冬虫夏草一类的金贵药材,都被她用奇怪的树皮包着,分门别类地归置到了一个檀木箱子里。   “李慕叶,帮我扛着吧?我知道现在的世界,没钱寸步难行,我这些灵丹药妙能治百病,一定能帮你赚很多很多的钱!”杜蘅满心欢喜,她既然选择跟着我走,一颗心就全在我的身上,哪里会想着计较什么。   我小心地扛起箱子,笑着说:“你想多了,钱我多得是,再养十个你都没问题!不过你这些丹药留在这边也是lang费,我可以给你开个医馆,凭这些丹药和你的能力,我相信你很快就会成为小富婆哦!”   “小富婆?”杜蘅一脸不解。   我调侃道:“就是很有钱很有钱的女人,到时你养我哦?”   杜蘅很正经地点头:“嗯,我一定养你!我们那时代,都是女人养男人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赚钱,让你安安乐乐地生活!”   我吐了一下舌头:“你那是母系社会,现在男女平等,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我们互相支持,一起快乐生活就是了!”   “嗯!”杜蘅招呼着花豹过来,斜跨在它的身上,提着药篓欢欢喜喜地跟在了我身后。   杜蘅放弃了山神之位,依旧是个山鬼,但神通却没有因此受影响,比之先前守护至阴药草的骞叔只强不弱,跟着我也不怕受伤害,反倒是一大臂助。   “李慕叶,你有几个妻妾?中原男子大多早婚,你有几个孩子?”   杜蘅突然冒出一句,我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悻悻地说:“我还没有结婚,但应该是有个儿子!”   “什么叫应该有个儿子?”杜蘅不解地问。   我将崔忠慧与我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她听完眼里全是泪花,一再表示要帮我抢回崔忠慧和儿子,她没有现代女子的观念,这对我来说是个福利啊!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山,郝爽他们等得脖子都长了,见了我批头盖脸的一顿数落。也不能怪他们,我这一去足足三个小时,是谁都会不耐烦。   但是还没等他们的火发泄完,杜蘅就高兴了,玉手轻轻一指,郝爽就发不出声音了。这回他知道我身后的女人不好惹,急忙告饶才得以免罪,吓得一句话不敢说,直接回了驾驶座。   十二帝尸比较有眼力,自然晓得我带回来的女人不是凡人,一个个客客气气、老老实实,没有半点不敬。杜蘅也不为难他们,紧挨着我就上了中巴,一双手紧紧地握着我的手臂,片刻不敢放松,其实她也怵得慌。   圆圆看着她,客气地点头,杜蘅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是圆圆啊!你姥姥呢?好久不见,都长这么大了!上次还说两年前,你发高烧,你姥姥背着你来取药,你还记得吗?”   圆圆的脸色一变,显然是想到了姥姥,眼睛不自觉的又红了。我连忙将盲姥姥的事情低低地告诉了杜蘅,杜蘅心疼地搂着圆圆,陪着她“吧嗒吧嗒”地掉泪!   原来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还是旧识,要不是听杜蘅说她俩上次见面还是两年前,我还真以为这一切都是她们串通好了的。不过细想下来,最占便宜的应该是我,了却了宋玉千年的夙愿不说,还多了一个本事高强、能医能打又不会计较的美丽女神,以后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身体了。   因为我的耽搁,一群人早错过了午饭的时间,只能吃了点离乡饼继续赶路,我承诺今晚上到了食宿的地方一定请大家吃顿好的,大家才放过了我。   汽车缓缓前行,杜蘅和圆圆的情绪渐渐平息,圆圆闻着杜蘅身上的香气息,靠在她怀里甜甜地睡着了,小丫头这两天跟着我们一群大男人,恐怕也没安稳的睡过,现在怕是累坏了。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李白这话一点都没错,连绵的山路崎岖曲折,虽然到处是青山叠翠,但看久了也腻歪,好在身旁还有一个绝色的女神紧靠着我,山路颠簸得厉害,我越觉得享受。杜蘅却没有心思看窗外,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看了足有两个小时,仿佛永远看不厌一般。   “杜蘅,我脸上有花吗?你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我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以前老是偷看美女,没想到**丝总有逆袭日,今天我也被美女盯上了。   杜蘅笑着说:“没有,没有!小叶你真好看,你和宋公子虽然只有七八分的相似,但你却多了他没有的硬朗和阳刚,我是百看不厌!”   哪个男人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话?尤其是赞自己比传诵千古的美男子更帅,即便是我已经心静如水,也忍不住再起波澜啊!   “杜蘅,我有个义兄,长得比我帅气百倍,你要是看见了就知道什么事帅哥了!还有我们国家的东边,有个叫韩国的地方,哪里的男子个个帅气十足,比我好看的多了去。”   杜蘅不以为然:“还有比小叶更好看的男子吗?你就别骗我了,韩国我也听说过,战国七雄里最积弱的一个,没想到还存在,我真是孤陋寡闻了。”   我哑然失笑:“此韩国非彼韩国啦,是辽东还要过去的一个小国!”   “哦,你说的是高丽棒子吗?那里穷山恶水的,猪都养不活,人能帅气到哪里去?”杜蘅更加迷茫。   我一愣:“好吧!等到时你就知道了,我们这时代有种医术叫整容,哪里不满意就割开皮肉整一下,然后就好看了!”   杜蘅想了想,若有所悟:“这个我也会啊,你看着!”   说罢她伸出一只手指在我的脸颊上轻轻摩挲,我顿觉一阵温热传来,异常舒服。   “小叶的左脸颧骨比有脸略高,我帮你修正一下,好了,果然又帅了几分!”杜蘅一脸欢欣。   我借着郝爽的后视镜扭着脸查看了一下,果然帅多了,这段时间我一直没有注意过自己的容貌,现在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形象又有了变化,不但年轻了一些,而且眼神更加清澈,气质上也多了几分沉稳,难怪杜蘅说我百看不厌,镜子里的我确实不比二哥差多少了,走在街上一定也是会引起阵阵尖叫吧?   自恋的男人是如此的迷人,我都不自觉地爱上了自己。正在陶醉,郝爽又给我拆台,一脚急刹,我“砰”的一声撞在了铁杆上,生生将铁杆给撞得变了形。   “搞什么飞机?小爷我帅气的脸要是有半点纰漏,我活剥了你!”我恶狠狠地冲郝爽嘟囔。   郝爽一指前方,我抬眼一看,山路上站满了人,把前路完全堵死了,他们身后的山路更是已经用树干和山石垒起了简单的路卡,难道我们这么点儿背,遇到劫道的了?   那些人看到我们的车子停下了,乌拉拉地就冲了过来。   眼看着百十号人一路狂奔,郝爽大吼着:“把车窗都关上,千万别开门,我觉得咱们是遇到了明抢,你们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都先藏好!我开车冲过去!” 258 见死必救   郝爽缓缓让汽车加速的同时,疯狂地按动着喇叭,那些冲过来的人自然不是傻子,全都闪到了车子的两边。   “砰砰砰”   无数双手在车身上拍着,发出极大的声响,这车里大概除了郝爽惊慌了之外,恐怕全都是气定神闲之徒。别说是百十个山民,即便再多上十倍,我们车里的人也是能够轻松搞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太多,还是怕撞坏了车子,郝爽还是不情愿地停下了车子,喇叭声一停,就听见车外吵闹的喧哗声。那些男女老少的表情颇为焦急,大都在呼喝着赶紧开门之类的话语,若真是要劫车,这阵仗未免也太大了。   “爽哥!要不我出去看看?”   我见郝爽不知所措,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郝爽面露难色:“车门不能开,一开那么多人涌上来,我们就再也走不掉了。以前老听说有些村子会私设关卡收过路费,没想到这次会这么光明正大,全村一起出动,我得付多少钱啊?”   我走到他身边:“我看这些人面色焦急,不一定是要钱,我去问问什么情况再说。区区百十个人,要真是劫车,我们弟兄帮你搞定!”   郝爽是知道我们的本事的,当下也就放心了,起身把车顶的气窗打开,我一个纵跃就上了车顶,下边的人见我出来,更加群情激奋,嚷嚷着要上车。   我大吼一声:“这不是客运车辆,车上的都是一个村出去打工的,不停靠站点,请你们让一让放我们过去!”   这一声是我运足气力喊出来的,比大广播还要响,直震得道路两边屋顶上的茅草扑簌簌地掉落下来,拦路的山民都被这声吼给镇住了,全都惊恐地看着我。   一瞬间的沉默过后,人群又骚动起来,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排众而出,对着我喊:“我是这村子的村长,不管你们是什么车,还请带上几个村民走,到最近的城镇就可以放他们下来,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我在车顶坐了下来:“你们这样拦着路,谁敢开车门让你们上车?”   那男人愣了一下,随即说到:“我们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这条路来来去去的车子本就不多,都是逃山那边的治安卡口的违章车。我们拦了半天就你们这一辆车过来,你们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见死不救?”   我看他神情紧张,不似在说假话,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要弄得你们全村外逃?”   那村长面露难色:“我们村的事情,不想再连累其他人。你这中巴车是二十座的,我求你带上十个人走,只要妇女和孩子就行,可以吗?”   我也懒得用读心术,开口说:“那你叫人把路障搬开,我们车子开过去之后会停下来,你把十个人选好,我带过去。”   村长犹豫了片刻,大手一挥,立刻有几个青壮去把横亘在路中间的树干搬去,众人都闪到了两边,让出了通路。我从车子上一跃而下,立在路旁示意郝爽过去,郝爽开着车子过了路障之后就缓缓地靠在了路边。   十个人很快选好了,是五对母子,与亲人告别之后就慢慢向汽车走去,我不紧不慢地走在最后。那些山民想跟上来,我一拳轰在路边的一块青石之上,青石顿时裂成无数的细块,那些山民顿时不敢再往前了。   “村长,救下这十人,你们村子还有上百人走不了!你看我也并非一般人,我车上的弟兄也个个是身手不凡之辈,若有何难处不如告诉我们,说不定我们能助你们一臂之力,化解这次危机!”我停下脚步,再次和村长商量,见死不救我还真做不到。   几个围在村长边上的男人急了:“村长,多个人就多分力量!你看他的力气绝非是普通人,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我们反正是豁出去了,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村长怒了:“这事本来就是你们几个惹出来的,弄得全村人背井离乡不说,现在还要把外人搭进来,你们还有没有人性?”   那几个男人立刻低下了头,看来这次祸事的罪魁祸首就是他们几个。我听村长所说,也来了兴趣,俗话说罪不及家人,是什么样的事情要搞得全村人逃亡呢?   我淡淡地说:“村长,如果你们所说的祸事会殃及全村,那我帮你们带走这十个人就已经是惹祸上身了。现在你要么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要么就让我们走,这十人我们也不救了,你也不要设这路卡,免得害了别人!”   “这!”村长顿时语塞,我所言并非没有道理,他咬了咬牙,开口道:“和你说了也罢,你们能帮则帮,不能帮就立刻走,我也不想给你们带来麻烦!”   我点点头:“行,你说吧,但凡我能力所及,一定帮全村老少脱险!”   村长往一块大石上一坐,掏出一根烟递给我,我摆摆手,他便自己点了火抽了起来,吐了口烟说到:“这还得从半个月前说起,这几个后生没事在大山里转悠,想打点野味回来吃吃,在山里钻来钻去啥也没碰着,倒是在一个土坑里捡到了一只土狗大小的小兽,那小兽长得也和狗差不多,浑身长着黑色的浓毛还偏生长了一张红色的嘴,眼睛也是红红的,更奇怪的是身后还长了条白尾巴!”   “红嘴、红眼?还有这样的狗?”我听了村长的描述也觉得奇怪。   村长点头:“确实是长成这样,那几个后生也觉得稀奇,就给抱回了村子。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小兽居然会喷火,一按它肚子,它就能吐出一尺来长的火焰,温度极高,连铁钳子也能烧化。这几个没脑子的可乐坏了,逢人就让小兽吐火,加上那小兽什么都不吃,不到三天就给活活给折磨死了!”   “我们当时也没觉得闯祸,就把那小兽丢在了村后的粪池里,哪知道会坏事?”边上一个男人接了一句。   村长一把脱下鞋子,照着他脑门就来了一下:“你小子还不知道错?要不是你吃饱了撑,村子里会死了那么多人?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畜生,成天游手好闲只知道给老子闯祸,这回把全村人的性命搭上了,你甘心了吧?”   我拦住村长:“接下来呢?”   村长狠踹了他儿子一脚,叹了口气说到:“第二天有人发现村后的粪池给烧干了,里面的小兽自然也不见了!接下来一个晚上,全村四户人家着火,两个老人行走不便,被烧死在了家里。有人看见是一头半人高的野兽吐的火,应该就是替那小兽来报仇的!我们当即决定要抓住他,第二天晚上全村的男人都带着家伙在村口堵上了那东西。那东西力气太大了,几十把钢叉都没制住它,反而又被它吐火烧死了五个人。”   我心中一凛:“这东西不是普通的野兽啊!后来还来过没有?”   村长摇摇头:“后来那东西倒是没来了,但那些去对付那东西的人一个个的病倒了,去县里请了医生来也查不出毛病,低烧了那么多天,体质弱的又走了五个。就在全村人心惶惶的当口,今天早上那东西又在后山的苞米地里出现了,接连烧了几片苞米之后就不见了。我觉得它今晚还会来,索性让全村人赶紧走。大家又都慌了神,于是都围聚到路上来了。希望过路的车子能捎上一程,这不就碰上了你们!”   我问:“那这些病了的人呢?丢下不管吗?”   村长叹息到:“没办法,十多天下来,一个个都瘦的不成人形了,哪里还有力气走?三十多个青壮就那么被我害了,我是罪人啊!”   我拍着胸脯说到:“别急村长,我的朋友是位医生,说不定她有办法治好这些村民的病!至于那只会喷火的东西,今天就让我和我的弟兄会一会它,你们也别急,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万一你们斗不过它,可是会死的,你们还是走吧!”村长犹豫了,转过身对围聚在一起的老少说到:“你们也走,顺着山路能骑自行车的骑车,能走路的走路,走一个是一个!”   众人沉默了,一个孩子突然嚷道:“我不走,我阿爸还在家里,我不能丢下他!”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跑回了村子,越来越多的孩子也大嚷着要回去照顾阿爸,纷纷跟着往回跑。孩子一走,那些老人也跟着回去了,不一会儿人就走了一大半。   “我年纪大了,就两个儿子,现在都躺下了,你让我走,我能去哪?倒不如守着他们一起死,柱啊,你别管婶子,婶也不怪你,你带着那几个能走的后生赶紧走!”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婆婆说完这番话也走了回去,村长的眼睛红了,那几个后生的眼睛也红了!   “爹,我不走!这事本来就是我们几个贪玩惹出来的,我们要是走了,这辈子还有脸活吗?”   村长拍着他们的肩膀:“好!大家都不走了!今晚就是死,也死在一起。”   我凑上前:“那我就让我兄弟都下来,先去看看那些个病倒的人,然后大家一起对付那畜生,不能再让它再害人命了!”   “嗯!那就麻烦大兄弟你了,我这就吩咐家里人杀鸡做饭,请大家好好吃一顿,就算是死,也不能做个饿死鬼啊!”村长也恢复了信心,神情坚定了不少。   我咧嘴一笑,冲中巴车大喊:“弟兄们,都出来吧!今晚的晚饭有着落了,饭后还有活动哦!”   话音未落,十几道身影或穿窗、或走门,急速来到了我身边,把村长他们都吓了一跳。 259 不好这口   天色渐渐变黑,我独自坐在村长家屋顶之上,紧盯着远山,灵觉无限延伸,将这小小的村庄尽数覆盖,任何风吹草动都难逃我的法眼。   我越来越相信冥冥中自有天意,眼前的一切都早有安排!   从消灭红绳娘娘开始,我就一步步地走在了上天安排的道路上:坐着郝爽的车遇上天言者圆圆就是上天给我一个与天交流的渠道,我能从圆圆的口中知道将要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命运;车子因为天意而困在山中,我才能遇到与我前生纠缠了两千年的杜蘅;因为去追杜蘅而耽误了行车的时间,才会被白泥井村的村民拦住;而现在杜蘅正在治疗一个个快要死去的病人,若没有她,这些人最多熬不过三天。   最重要的就是,那会喷火的异兽,必然和我会有一番死斗,这就是老天安排我到这里的原因,不是它死,便是我亡!   花了两个多小时,杜蘅将集中起来的三十多个病人都治愈了,低烧一退便只需休养数日就能痊愈,喜煞了全村的老小,几位老婆婆当场就给杜蘅跪了,直言她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看到了杜蘅神奇的医术,雷村长对我的信心也增强了,原本紧绷的脸也露出了丝丝笑容。十二帝尸和白满都已经分散在了全村的各个角落,一旦那异兽瞒过我进了村,也能及时发现。郝爽带着圆圆去了雷村长家休息,小丫头临别的时候冲我微微笑了一下,虽然没有说话,但我心头却像吃了定心丸一般笃定。   一道香风袭来,杜蘅轻巧地落在了我身边,与我并肩而坐。   “忙了那么久,累吗?”我关切地问到。   杜蘅点头:“累,他们都是中了那畜生的火毒,幸亏我以前有过治疗这毒的经验,否则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山民一个个被折磨至死了!”   我转头看着她:“哦,以前你遇到过类似的情况?那你一定知道这畜生的来头喽?”   杜蘅有些疲倦地靠在我的肩膀:“宋公子与我相识的那一年,就有一头这样的凶兽在楚国境内横行,伤人无数却无人能敌,后来楚王请动了镇国之宝泰阿剑,才在巫山脚下将其斩杀,更在其腹中取得一颗赤色珠子,但最后这珠子去了哪里就无人得知了!”   我突然记起当初我们在骊山底下杀死的那具僵尸王正是自称楚将,莫非当时那颗让二哥化成火龙的龙珠就是这样来的?这也太巧了吧?   “后来宋公子告诉我,这凶兽叫做狏即,在哪出现,哪里就会发生火灾和瘟疫!这兽本身力大无穷,而且一身皮毛刀枪不入,兼且它能喷出熔金烁石的烈焰,除非有绝世的宝剑可以如泰阿剑一般发出无形的剑气,否则千万不要招惹它!”杜蘅有些担心地说着。   我拔出系在身后剑囊中的诛仙剑,靛青色的剑身发出冷然的流光,我举到杜蘅面前:“蘅蘅,你看这把剑可有那名剑泰阿锋锐?”   杜蘅仔细地查看了一番,然后肯定的点点头,眼中的担忧已经化作点点欣喜。我鱼跃而起,气劲灌注剑身,诛仙剑发出一声清啸,剑身立刻化出一道虚影,足有三四米长。   我大喝一声一招乘风破lang送出,纵横的剑气蔓延而出轰在了数十米外的一株巨大雪松身上,只听得“吱嘎”一声,一抱粗的雪松缓缓倒下,切口齐整无比!   “哇!小叶,你好厉害,这一剑好帅。那狏即今晚若来,肯定是必死无疑了。”杜蘅眼中的欣喜再次化作狂喜,忧虑之色尽去。   我不好意思地将诛仙插回剑囊:“还好啦,那狏即又不是雪松,它会跑啊,哪里会站在那被我砍?所以今晚还是不能大意,一番苦战再所难免!”   杜蘅微微一笑:“小叶,当年楚王一个凡夫俗子都能斩杀狏即,难道你就不能?放心吧,我有办法让那凶兽乖乖被你砍!”   我大奇:“你真有办法?”   杜蘅在我脸上亲了一口:“难道我堂堂的巫山神女,还会骗你不成?再说我怎么舍得让你以身犯险?你可是我的男人,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你说反了吧?”我假装不悦:“天底下哪有女人保护男人的事情?太伤我自尊了!”   杜蘅一掌拍在我后背之上:“怎么,你不服气?要不我们打一场,看看到底谁厉害?你可别忘了你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向女人道歉不丢人,我立刻服软:“当然是你厉害,我的小命就交给女神你看护了,你可别戏弄我!”   杜蘅站起身飘飞下去,笑着说道:“胆小鬼,我去找帝尸们布置一下,你做诱饵引狏即上套,我们几个自有办法困住它。”   既然她这么说了,就一定有什么克制狏即的办法,我也懒得再问,一个翻身滚落屋檐,直接走进了厨房。雷村长和她老婆已经将两桌饭菜都收拾妥当,我一个心灵的呼唤,十二帝尸跟着杜蘅就陆续回来了,大家欢喜地落了座,享用这滋味鲜美的农家菜。   酒足饭饱,杜蘅领着帝尸们神神秘秘的出去了。我叮嘱村长去通知村民,除非自己的房子着火,别的情况都不要出门,免得让我们分心,村长一点头就去了!   我又对郝爽说到:“爽哥,圆圆就交给你照顾,你也不要到处跑,就在村长家等我的消息!”   郝爽知道自己也帮不上忙,于是爽快地点头答应。就在这时,传来一阵“噼啪”的响声,似乎苞米杆子烧着了。我立刻爬上屋顶,果然见到后山火光滔天,一道巨大的兽影在烈焰中穿梭自如,不断地将火势扩大,狏即来了!   呼呼的东南风带着火星从苞米地里掠过,高热的火焰瞬间烤干了之前还有些潮湿的野草,大火一点点地向村落蔓延过来,这东西是要烧村,真歹毒啊!   “畜生!”   我大喝一声从屋顶上飞落,撒开脚丫子就往后山冲去,不能再任由狏即胡来,否则白泥井村的村民还真的要无家可归了。   两三百米的距离转瞬即至,我瞅准狏即的位置拔出诛仙剑就是一道凌厉的剑气送出。含怒而出的半月形剑气如一把实质的利刃,将熊熊的火焰切割开来,笔直地向狏即射去,不希望能伤到它,但是也不能让它再无顾忌地纵火了。   狏即果然感官敏锐,一抬头就发现了足以让它受伤的剑气,一个纵跃就避开了,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大概是知道我能对它造成威胁,狏即怒吼一声化作一道黑色的流光向我扑来,红色的眼睛里凶光湛湛,满是仇恨。   我自然不会让它轻易近身,也不敢有所保留,诛仙剑狂舞出道道剑气,飞斩在狏即前进的线路之上,纵横的剑气斩得土石翻飞、火星四溅,但狏即总能在剑气及体之前或停步或横移,轻松地避开我的攻势。   距离越来越近,狏即鲜红的嘴巴里火气氤氲,猛地蹿至我身前五六米开外,大嘴一张,一条赤色的火焰如龙一般席卷而来,高热的温度瞬间将周身的空气烧尽,我不敢有半点大意,脚下一点飞身急退,狏即却不打算就此放过我,一边吐着火焰一边翻动脚爪紧追不舍,若非我的速度不慢,恐怕早就成了焦炭。   正焦躁不安的时候,杜蘅的声音传至心内;“小叶,不要进村,引着狏即往北,我们在村外空地上候着它!”   我被狏即的烈焰逼得哪有机会调头,正要叫苦,眼角一道黑影闪至,与我擦身而过之后一脚飞踢在狏即的肚腹之上。   “啊呜!”   狏即正和我斗得起劲,哪里想到还有人会从旁偷袭,自然是被一脚踢个正着,惨叫一声后火焰立止,愤怒地看着偷袭之人。   来人正是卢帝万通,虽然没有对狏即造成伤害,但成功的为我争取了喘息的时间,我哪里还敢有半点迟疑,趁着狏即盯着卢帝的当口,双臂一展飞掠过他们头顶,往村外空地跑去。   而这边卢帝见我脱困,一声长啸之后拔地而起消失在了半空,狏即失去了愤怒的源头,重新把目标定位在我的身上,紧跟在我的身后追来。   空地并不远,卢帝在半空引路,我很快就看到前方人影瞳瞳,看来杜蘅已经安排妥当,不由心中大定。   杜蘅见我过来,当即大喜:“小叶这边,我们会拦住狏即!”   我感觉到狏即的火气仿佛如芒在背,它的速度飞快,肯定就在我的身后不远处,也不敢放慢脚步,直穿过帝尸和杜蘅的身侧,把后方交给他们处理就是。   狏即仗着它刀枪不入的皮毛,怎么会害怕赤手空拳的帝尸和杜蘅?脚步并未停顿,也跟着我直冲而来,一下子就被杜蘅他们围住了。   “嘭!”   一声闷响传来,显然是狏即撞到了谁,我立刻转身,一道黑影直砸向我,我立即伸手一扶,原地一个转身将冲力化去,白帝在我怀里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那畜生的力气可真大,你没事吧?”我关切地问。   白帝潇洒地摆手:“没事,小叶叶这么一抱,我什么伤痛都感觉不到了。等下完事了,咱们聊聊心事可好?我对你可是倾慕已久了!”   我飞起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滚粗,小爷我不好这口!” 260 香蒲克敌   “你们两个混蛋还有心情在那打情骂俏?”   杜蘅一脸愠色:“白帝,你个没用的东西,快给我滚回来,你那缺口不堵上,等下让狏即走脱,我就扒了你的皮!”   白帝脸色一寒,随即服服帖帖地去了。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杜蘅发火,女人果然都是母老虎,平时柔情似水,翻起脸来冰寒至死。   十二帝尸各守其位,杜蘅站在一边指挥着包围圈,并随时补位。狏即见被众人围住,倒也不慌,直接一口烈焰喷出,黑帝首当其冲,他自然不会傻到不动,就地一滚便躲开了。狏即见烧不到他,也不追击,喷着火就从黑帝的缺口往外冲。   眼看就要脱出包围,杜蘅一闪身挡住了它的去路,玉手一扬,一些如烟似雾的粉末被她抛洒在了狏即的身前。狏即本来急冲的势头立刻止住,居然向土狗一样夹着尾巴调头就跑,又退回了帝尸们的包围圈。   “呦呵,蘅蘅你还真有能克制它的东西,了不起!”我不由地赞了一句。   杜蘅回过头甜甜的一笑:“我骗谁也不舍得骗你啦,事关小叶的性命,我可不敢有半点闪失!”   “你们够了,不要在我面前秀恩爱,不知道我刚刚失恋了吗?”白帝也扭过头凑热闹。   狏即见他分神,冲着他就是一口烈焰,我还没有来得及提醒,烈焰已经兜头盖脸地罩住了他。好在白帝见我神情不对,立知大事不妙,连忙拔身而起,但也为时已晚,眉毛头发都被烧焦了,袅袅地冒着黑烟。   白帝一走,黑帝立刻补上他的空缺,狏即冲上来的一刹那同样也是一把粉末洒出,逼得它无功而返。   一头焦黑的白帝落在我的身边,整张脸都被烤糊了,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一拳擂在我的肚腹之上,恶狠狠地说:“你个死小子,我为你都破相了,你有没有良心?”   我强忍着笑意:“就你这尊容,破相等于整容啊!”   “你!”   白帝气结,正要扑上来和我扭打,杜蘅一声冷哼:“先把正事忙完,等下我帮你复原,保准比以前更帅!”   白帝转忧为喜:“那能帅到引起小叶的兴趣吗?”   杜蘅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那我就杀了你,你转世成为女人,说不定还有机会!”   白帝哀怨地看了我一眼,替下了杜蘅,大家齐心协力将狏即围在了山坡上。杜蘅虽然被换了下来,但依旧注视着狏即的动静,随着十二帝尸的包围圈越缩越小,它能活动的范围只有两三个平方米大小了。   狏即自然不甘心就这样被围住,一次次地喷出烈焰,但都被帝尸们化解。每次它要逃遁,杜蘅就会及时出现在他的面前,撒上一把粉末,治得它没有半点脾气。   除此之外,杜蘅还在帝尸们的身后疾风一样地游走,一圈一圈地撒下褐色的粉末。不一会儿,整个山坡上都被粉末覆盖,淡淡的药香充盈鼻间,但狏即却更加显得惶恐不安,似乎知道了自己的末日即至。   “帝尸们,散开吧!”   杜蘅用粉末将狏即包围之后就吩咐帝尸们散开,大家都退得远远的,但那狏即却依旧只在之前留下的数平方米空间内急转,想要跃出去却又不敢,模样可怜之际,一点之前的威风都不见了。   一阵清风吹过,粉末漫天扬起,吹到了狏即的身上,狏即哀嚎一声匍匐在地,举起前爪按住口鼻,如筛糠般颤抖不已。   “哈哈,蘅蘅,你这是什么粉末啊?居然能让不可一世的凶兽怕成这样?”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出口详询。   杜蘅见大局已定,得意地说:“天生万物必然有克制的办法,这狏即力大无穷、刀枪不入,但却最怕香蒲的粉末!现在正是香蒲成熟的季节,我下午的时候发下是狏即作祟,立刻让十二帝尸遍寻这附近的山塘水泽,收割了数百斤的香蒲,然后用火力将香蒲的花穗烘烤干燥后磨成了粉末,这才让你将狏即引来,你看这不是制住了这孽畜了?”   我搂过她的香肩:“蘅蘅果然是见多识广,真是上天赐给我的幸运女神啊!”   杜蘅一脸幸福:“就你嘴甜舌滑,其实这还是当年宋公子告诉我的,不然我怎么会知道如何对付它啊?”   我默默点头,这就是所谓的天意吧?这狏即因为失去了幼兽而出来作恶,上天这个时候立刻安排杜蘅出现,当真神奇无比。   “还等什么呢?趁它现在不能动弹,赶紧了结了它,免得夜长梦多!”   杜蘅推了我一把,我这才恍然大悟,诛仙剑横在胸前,一招秋风落叶使出,剑气笔直地划向狏即匍匐的身躯。   “锵”   一声金铁交击声响起,剑气一滞之后缓缓破入狏即的身体之内,狏即哀嚎一声被懒腰斩断,“咕嘟”一声化成了两段!   我长舒了一口气:“这样肯定是做掉了吧?”   杜蘅扯着我的手飞速向前,掠至狏即的尸身前:“快,把它的皮剥下来,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宝贝别lang费了!”   我早就见识到了这一身毛皮的利害之处,劳宫穴气息喷薄而出,右手手掌完全被气旋覆盖,小心地沿着切口慢慢地再切出一道口子,用力一抽便剥下了狏即的半张皮毛。   杜蘅则让白帝过来翻找狏即的内脏,果然找着了一颗火气氤氲的赤色珠子,擦拭干净后递给我,热气炙烤着我的手心,确实就和之前助二哥化龙的珠子极为相像。我小心地收好这珠子,等见到二哥再送给他,一定会让他再有长进!   赤色珠子离体,狏即的尸身立刻腐朽起来,随即一团火焰无风自起,转瞬就将那堆血肉烧得一干二净。   杜蘅将那剥下来的半张狏即皮毛在我身上比量了一下,笑着说:“这东西能给你做件背心,即便是寒冬腊月也会暖乎乎的,又能保你不受伤害,真是一举两得!”   我大笑起来:“不用不用,我不怕冷!不过你照我的身量做背心就是了,等回了海市你把背心送给我爸爸,他一定很开心!”   “小叶的父亲,哦,好的,好的!”杜蘅喜不自胜,不知想了些什么,欢脱地走下山坡,向村子里走去。   我和十二帝尸赶紧跟上,白帝最为激动:“杜蘅,你说帮我恢复容貌的,什么时候动手啊?”   杜蘅扭头看着他:“我现在心情好,不想看见你那张丑脸,免得坏了好心情。等哪天心情不好的时候,再帮你恢复吧!”   白帝一脸死灰地站在原地,喃喃自语:“你现在有小叶叶陪伴,天天心情好,我看来是没希望了!”   我们都不理他,任由白帝一人在那怨天尤人,才不到十点,村里的老小还在等我们的好消息。   村里的广播响起,村长宣布狏即已经被我们消灭,全村的老少都围聚到了村长家和我们道谢,一直持续到半夜才散去。村长家被各种样式的篮子填满,鸡蛋和各色水果还有一些钱物堆在了我面前,全都是村民们的心意,我想推却也没有办法,到后来是谁送的都记不清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便重新上路,白泥井村的老少全都出来送行,我仿佛成了新闻联播里的先进人物,受到了群众的挥泪相送。我看着一群朴实的孩子追在车后,心中不由高兴起来,若是没有我们的到来,说不定现在白泥井村已经是一片废墟。   汽车一个急转,山村消失不见,大家这才收回目光继续沿着山路前行,初升的太阳照亮了青山,新的一天又来了。   车行了两个小时,耳朵边隐隐传来咆哮的水声,郝爽回过头对我们说:“前面就是宜宾了,如果我们还是在这边开,可能要多走三天的路。如果在岷江与长江的交汇处搭乘渡轮沿江而下到重庆上岸,就能避开这崇山峻岭。你们决定怎么走吧?”   连着两天的山路,颠簸得我身子都快散架了!渡轮的话应该要舒服一些,还能节约时间,何乐而不为呢?我当即表态愿意坐渡轮,但大家却都不睬我,而是把眼睛灼灼地盯着圆圆,虽然她一天只能说一句话,但却是承天之言,大家更愿意听她的建议。   圆圆看看大家,又看看我,似乎有些迷茫,闭着眼睛想了一分钟左右才缓缓开口:“坐船吧,我还没做过船呢!”   大家见圆圆发话,都不再做声。郝爽汽车方向盘一打,转下山去,又行驶了半个多小时,人烟密集起来,不多时就停在了一个巨大的码头边。   他让我们在车里等候,自己拎着小包跑下了车,十几分钟后便回来了,油门一打,车子缓缓启动,慢慢地驶上了一艘巨大江轮的甲板。我本以为郝爽是去给我们买票的,没想到他居然是直接连车一起开了上去,显然是打定主意要送我们回海市。   这小伙子实诚啊,我不禁想留下他,反正公司还在,多招一个这样的帮手,我也省心不少。离家越来越近,我的心不禁激动了起来! 261 吃亏是福   这是一艘很大的渡轮,甲板上可以停放不少的车辆,显然是专门方便旅客走水路的。   我们下了车,跟着郝爽去了舱房,因为要坐一天一夜的船,他已经安排好了铺位。不过因为是货轮,只有一长排的大通铺,男人们当然没问题,只有杜蘅和圆圆不太方便。   “我们也睡这边吗?”杜蘅有些不乐意了。   郝爽一怕脑袋:“哎呦,忘记了还有女眷,瞧我这记性!这船上也没什么男女铺,要不你就去车子里睡吧?”   杜蘅想了想:“好吧,不过小叶得陪着我,不然我会害怕的。”   “噗!”   帝尸们全都笑出声来,我尴尬地点点头:“行了,你说什么就什么吧!爽哥,女厕总有的吧?”   “这个自然!”郝爽一指舱外:“喏,就在那边拐角处。”   这样就没问题了,食宿船上都有安排,只要交钱什么都好办。我塞给郝爽一万元,他推辞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拗过我,只能把钱塞进了拎包。其实我算过了,吃饭、加油、买票上船都是钱,这一趟下来,他带的一万块肯定是不怎么够的!他虽然不说,但我也知道他的钱不多了。   我第一次乘船,又是在长江上,心中颇有点兴奋。圆圆和杜蘅也是一样,我暗笑一声,一左一右牵着她俩去了甲板,渡轮缓缓,两岸青山相对出,吹着凉爽的江风,看着美丽的风景,身边还有佳人相伴,只是不知人间几何啊!   一入长江,眼前的水域顿时开阔起来,原本觉得挺大的渡轮在宽阔的江面上就和浴缸里的一只橡皮鸭一样大小了,让人不得不赞叹大自然的波澜壮阔。   圆圆更是激动地在甲板上跑来跑去,一会儿钻到船尾,一会儿又冲到船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子,心里不禁有些快慰,十三四岁的年纪,本就该烂漫天真,现在盲姥姥不在了,就让她像个普通孩子一样便是。   我和杜蘅牵着手坐在甲板上固定的座位里,看着如画的风景,不禁陶醉了!帝尸们也都出来,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处,或指点江山,或凝望水面,对于他们来说,这么大的船也是第一次尝试,新奇的劲头不比我们少。   郝爽应该是识途老马,和船上的工作人员都蛮熟络的,一边派烟一边就把午饭的事情给解决了。   “爽哥,看不出还有上路的啊!”杜蘅也跟着我喊爽哥。   郝爽一捋被江风吹乱的头发:“那是,我郝爽在这条线还是很吃得开的,从宜宾到重庆的大渡轮,谁不认识我爽哥?”   我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杜蘅则不屑地说了声:“我看不光是吃得开啊,连拎包都被人划开了哦?”   “什么?”   郝爽大叫一声,立刻将斜跨在腰间的拎包翻转过来,上面果然好大一道口子,包里我刚刚给的一万元自然是不见了。   “叶哥,你给的钱不见了!咋办?”郝爽有些沮丧,刚才还挺威风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吃瘪了。   我笑着说:“不妨事,我这还有,这回你可得看紧咯!”   说着又从招文袋里不紧不慢地掏出一万元丢给他,郝爽这回说什么都不肯拿了,两人又是一番牵扯。   “你拿着吧,不然车子上了岸,加油的钱都没了,最后还不是害了我们?”杜蘅的话比我有杀伤力,一下就命中了郝爽的弱点,他悻悻地接过钱,解开皮带就放进了内裤,鼓鼓囊囊的特别奇怪。   我看着他裤裆里奇怪的形状,不禁哑然失笑:“瞧你那点出息,别把老二给硌坏了!”   “哪能啊?我放在这看谁还能偷去,肯定万无一失!”郝爽又恢复了爽气。   杜蘅则一点都不客气:“人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划开你的拎包,难道还划不破你的裤子?我就怕到时误伤了什么,你的下半身就没用了!”   郝爽一下子捂住裆部,心有余悸地说:“不会那么狠吧!”   “呵呵,难说,你还是找个地方好好待着吧,别到处乱走!你看,白帝真坐那发呆,你去陪陪他,他破了相,你破了财,有共同语言,而且他还能保护你!”我强忍着笑,给郝爽指了条“明路”。   郝爽犹豫了一下:“好吧!就让你爽哥去安慰一下这个破相的白弟弟,大家同病相怜,说不定还能有共同话语!”   我再也忍不住了:“快去吧,说不定还能擦出火花呢!哈哈哈!”   郝爽狐疑地走了过去,白帝见他坐下,眼里多了几分不明的神色,两人很愉快地交谈起来,说不定很快就能捡肥皂啥的了。   “小叶,钱丢了你真就准备吃这哑巴亏?”杜蘅靠在我的肩头,幽幽地说。   我拍了一下她的俏脸:“哪能啊?你的男人难道是吹亏的主?俗话说吃亏是福,但那是指朋友之间的关系,外人要欺负到我头上,我才不干呢!”   杜蘅身子又靠紧了些:“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揽过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我觉着郝爽的钱开始时会丢,就是因为我在舱房里给他钱的时候被贼惦记了。刚才我在甲板上又慢条斯理地给了他一万,然后有推搡了一会儿,一定被那贼看在了眼里。你觉得他会怎么看我?”   “怎么看?”杜蘅来了兴趣。   我凑近她晶莹的耳垂,低低地说:“人傻钱多呗!不但出手阔绰,身边还有一个羞花闭月的美娇娘,一定是身怀巨款的大佬,你放心,很快就见分晓!”   杜蘅一把推开我:“就你鬼主意多!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判断是否正确,别偷鸡不成蚀把米哦?”   我趁机亲了一下她柔滑的脸颊:“人心不足蛇吞象,贼不来我跟你姓!”   “臭流氓!”杜蘅喜上眉梢:“跟我姓杜也不亏你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灵觉却分散开来。其实要抓住那偷钱的贼并不难,我将船上的三四十个乘客逐一读心便可,但这样也太没技术含量了,反正闲着没事,就和小蟊贼玩一次斗智斗勇吧!   身边来来去去的都是普通人,仅靠气息无法判断出小贼到底是哪个,我一边装出和杜蘅卿卿我我的模样,一边将招文袋放在了身下紧紧地压着。这也是一种心理战,我越表现得紧张,贼的心里就越痒!   太阳渐渐炙热了起来,甲板上有些待不住了,贼倒是很有耐心,一直没有行动。船到重庆前是不靠岸的,我不怕他会溜掉,他也不担心我会消失,大家就比比耐心,看到底鹿死谁手。   “回船舱吧,这里太晒了,我不习惯太阳!”杜蘅伸出手遮着脸,我看她脸上有些泛红,这才记起她不喜晴天。   我一脸愧疚:“是我大意了!来,我扶你回去。”   “谁要你扶啊?我哪有那么弱质,你小心看好你的包包,要是也被划了,这笑话就闹大了!”她推开我,带着圆圆就往阴凉的船舱走去,我自然是疾步跟上。   眼见要进船舱,突然从里面冲出来一男一女,两人骂骂咧咧的,看样子是对小夫妻,不知道为了什么琐事而闹了起来,堵在了舱门口。   两人互不相让,你吼我一句,我吼你一句,最后居然动起手来,男人怒不可遏地扇了那女人一巴掌,女人吃了亏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冲上去扯住男人的头发,两人滚作一团,场面混乱异常。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大家都在劝架,但这对夫妻反而越劝越凶,好几次都撞到了我身上。我冷笑着推开他们,始终不让这二人接近我的招文袋,心里暗笑,就凭这样的把戏也能糊弄我?   那对男女的动作越来越大,一起撞进我的怀里,手脚一顿乱舞,基本全是用来分散我注意力、遮挡我视线的。我怎么会让他们得逞?那女的三次伸手进袋,都被我隔开,他俩似乎认了命,闹了一会儿就走开了,又佯装互不理睬,各自散去了!   大家见没好戏看,自然是一哄而散。我见贼公贼婆已经远去,心头一松,正要长舒一口气,突然感觉身后还有一人,闪电似的与我擦身而过,手指甲里的细长刀刃无声无息地划过我的招文袋,然后顺手一掏,就将招文袋中的两沓钞票拿走了!   整个过程没有一点停顿,就是两个人擦肩而过的时间,那贼已经得手了!他的身子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依旧保持着向前的趋势,眨眼间就走出去了三四米。   此时从舱门内又跑出来一个小伙子,手里拿着个大大的褐色编织袋。两人交错的瞬间,那割我招文袋的贼人借着身上宽大外套的遮掩,将两沓钱轻轻地塞进了那个编制袋里。而那小伙子却不急着跑,反而又向我走来。若我是普通人的话,也只能是去追那割我包的贼,至于贼赃则早被转移了,无凭无据我也奈何不了他们。   此时我招文袋内的宝石原石和铜钱剑、龙龟番天印才一骨碌地往外滑落,可见他们的速度又多快!   我一矮身兜住那些物件,同时伸出左手一把扯住正想从我身边掠过的接赃小伙,淡淡地说:“朋友,我的钱掉进你的编织袋里了,麻烦你取出来还我!” 262 你不是人   那小伙子显然没有想到我会拦住他,脸上神色一变:“朋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刚刚从舱里出来,你的钱怎么会掉进我的袋子里,可不要讹人哦?”   他说到最后,嘴边已经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仿佛手中的口袋里真的没有我的两沓钞票,如此的自然洒脱,毫无把半点愧色。   “有没有钱,打开来看看不就得了?”我依旧没有一丝波澜,即便身后已经给数人包围。   “朋友,无凭无据可不要胡咧咧,免得惹祸上身晓得不?”身后一个阴冷的声音传来,我转身一看,是一个四十多岁人干瘦男子,脸上带着冷笑,硕大的金链子在脖颈上灼灼生辉,周围的几个男子都立在他身后,显然是唯他马首是瞻。   他话音刚落,那几个跟着的男子立刻将我团团围住,刚才还打成一团的那对夫妻也一起聚过了,真没想到居然搞出了一个团伙。   一个带着墨镜的男子用肩膀撞了我一下,随即撩起背心下摆,一把牛角尖刀别在了皮带上,附耳说到:“今天这事你看明白了,快放开我兄弟的手,否则可别怪哥哥的刀不长眼睛!”   那被我扣住手腕的小伙子见我已经被围住,当即嚣张了起来:“我说你小子是不是耳朵聋了,我熊哥叫你放手,你放是不放?别给脸不要脸啊!”   我懒得搭理他,手指稍稍用力,他的脸色立刻变得煞白,痛苦地叫到:“你,你放手,哎呦,哎呦,熊哥快救我,不然手要被他拧断了。这小子有把傻力气。”   熊哥没有说话,之前打架的那个女人却开口了:“大兄弟,我们是不知道你和这帮人有什么过节,不过我说句公道话,好汉不吃眼前亏,现在你就一个人,他们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你再英雄了得也打不过恁多人啊?听大姐我一句话,赶紧放手,免得大家都下不来台。”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若我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现在也算是最后一个机会,再闹下去只会让自己受到更大的伤害。这伙人显然是惯犯,软硬兼施下不知道坑了多少人的血汗钱。   见我没有反应,那男人也装出一副好人的模样,慢慢地凑到我耳边:“你听我说,这些人在这江面上都是心狠手辣的主儿。现在你得罪了他们,肯定是不会放过你。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你的老婆和妹妹考虑啊?惹毛了他们,给你一刀之后装进麻袋扔江里喂了鱼,你那老婆长得那么标致,他们可不一定会放过。听大哥一句,破财消灾,就当什么事情没发生过。大哥再帮你求求情,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我都不想看他恶心的嘴脸,吸了一口气慢慢说道:“我倒真的很想看看他们会这样对付我,我的事就不麻烦你们二位操心了。生死有命,我偏偏就是个把钱看得比命重要的人!”   我话音未落,另一边一个满是纹身的黄毛一把将手中的烟蒂扔到了地上,恶狠狠地说:“强哥,别他妈的跟着憨货废话,让老子帮他开开窍,免得下辈子还怎么不识抬举。”   说完从裤子里掏出一把弹簧刀,推开刚和我说话的男子,一刀就像我小腹捅来。我双手一紧,原来那顶着我的熊哥仗着人高马大,一把抱住了我的上身,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十公分的刀刃向我移来。   “小山,住手!让我来他说。”那为首的男子喝止住持刀要捅的黄毛,走到我面前笑着说:“兄弟,你自己看,这船上那么多人,哪个会过来救你?不就是几万块钱嘛?就当是哥哥问你借的如何?我真的不想搞出人命来!”   帝尸们早就听我的吩咐装作怕事躲了起来,之前看热闹的人一看情势不对也都散了,确实没人来救我。但问题是小爷我需要人救吗?   冷笑一声正要开口,却见那为首的男子眼角对和我说话的男子送了一个眼色,一条带着浓浓药味的毛巾一下子堵住了我的嘴,显然根本就不想放过我,和我说话只是麻痹我的反抗意识,好让我不叫喊。现在迷药上了,还不是任由他们宰割?这帮人手段如此齐整,怕是连人都杀过了。   “咯咯”的声音传来,那小伙子的手臂顿时不自然地翻转,我已经对他们的做法不想再忍下去。区区迷药对我来说算什么?我早就断了口鼻的呼吸,哪里会对我有半分伤害。倒是我稍稍用力就轻易地拧断了手中的手臂。   那小伙子“啊”的一声,眼睛一翻昏死过去。   “动手,弄死这憨货!”为首的男子恼羞成怒,低喝了一声。   身边的几个男子都把手伸到了腰间,拔出了一柄柄的尖刀。而之前要捅我的那个小山,自然是一马当先,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另一只手向后一缩发力向我捅来。   “嘭!”   一声脆响,我虽然上身被熊哥抱住,下半身还是能动的。抬起一脚就将那小山踹飞出去,直撞在舱门上才缓缓落下,手脚抽搐不已。   其余的男子吓了一跳,但随即反应过来,四把尖刀一起捅在了我肚子上,满眼的残忍。   但随即这残忍就变成了不可置信,因为他们用尽全力的一刀,根本就没有按照他们的预料透入我的腹部,而是像插在了钢板之上,发出了金铁交击的声音。   “大哥,这小子邪门啊!刀都捅不进。”熊哥惊慌失措地嚷了起来,眼前发生的事情太匪夷所思,他们都慌了手脚。   那为首的男子额上冷汗涟涟:“你们继续捅,他说不定会金钟罩铁布衫,我从上面来!”   说着他舌尖一翻,一道银光从他齿间射出,那时一片极薄的刀刃。之前被他含在了嘴巴里,现在却被用牙齿咬住,显然是要来割我的咽喉。   “锵!”   一声闷响,那为首大哥满嘴鲜血地离开了我的脖颈,好像是吸血鬼一般,然而结果却依旧不是他想要的。我的皮肤坚硬如铁,崩断了刀片,割裂的是他自己的嘴。   “妈的,还真是刀枪不入啊!”老大一生气,后果很严重:“小熊,将他丢江里喂鱼。”   抱着我的大汉立刻行动,将我抱离了地。之前还在拼命用刀捅我的四个人,随即抱紧了我的腿,看来真的要将我丢出渡轮了。   “要不要帮忙?”白帝按住想要冲上来救我的郝爽,在心里问了一句,他知道我能听到。   我自然是摇了摇头,这点小事何须劳烦兄弟出手?冷笑一声,双臂用力一振,熊哥小腿粗的胳膊瞬间被震开,整个人踉跄地后退,被甲板上的一个水桶绊倒,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身子往甲板砸去,我双手向后一撑,随即稳住身形。左右脚一起发力,猛得一缩再用力提出,那抱着我腿的四人顿时变成了空中飞人,其中两个运气不好,直接掉下了渡轮。还有两个则“咣当”一下砸在甲板上,失去了意识。   也就那样一个分神,原本被手捂着的招文袋却失去了控制,拳头大小的宝石原石“咕噜噜”地滚了出来,在甲板上打着转,龙龟番天印也重重地砸落下来,几个跳跃之后便不动了,在阳光下安安静静地散发出迷人的光泽。   “咕噜!”   那为首的贼头眼睛都看直了,喉头不自觉地吞了一口唾沫。他明知道我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却还是忍不住看向这些宝贝,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真是些好东西啊!你是做宝石生意的?”贼头眼光中满是贪婪之色。   我淡淡地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他一下子匍匐在了甲板上,一颗颗地将那些宝石原石捧在手里,仔细地端详着,仿佛这些东西都是属于他的一般,嘴里嘀嘀咕咕:“真是好东西啊,我帮你捡,我帮你捡。”   我懒得理他,之前还在假装好人的女子已经偷偷地溜回了船舱之内,男人们全都被打发了,她自然是晓得该如何进退。   那贼头终于捡完了所有的元石,捧着胸口向我走来,不知是手抖还是脚下不稳,一颗硕大的红宝石原石滴溜溜地从他手上滑脱,向着甲板边上滚去。   “啊,不好!”   贼头用力地抓紧了手中的宝石,却又心有不甘地向那颗原石追去,眼看就要到了甲板边沿,他脚下一蹬,整个人跃出了甲板,在脱离渡轮的刹那,他回转身子,冲我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意。   “宝石是我的了,再见!”   我也露出了微笑,他的想法怎么能瞒得过会读心术的我?就在他跃出甲板的瞬间,两道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身下,卢帝和黑帝轻轻地接着了怀抱宝石的他。   贼头的笑意瞬间凝固,转化为无比的怨毒和恐惧:“你们不是人!”   我低头捡起红宝石原石,又从他怀里将属于我的宝石一个个取回,在他绝望的眼神中淡淡地说到:“你知道的太晚了!等着去警察局后悔吧,朋友!” 263 来得正好   等帝尸们将落水的几人全部救上来的时候,我已经从贼头的包里将被他们偷走的钱款都尽数追回,当然还有一些别的乘客的,自然是一一发还了。   水警们来得很快,这帮人果然是有几条人命在身的犯罪团伙,奈何他们很少上岸、行踪飘忽,以致缉捕了半年多仍毫无头绪,此次能尽数逮着,看得出那几个办案民警还是非常的激动。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犯人逮捕归案,这是每个做警察的梦想啊!   等这帮蟊贼被水警带走,我们才正式开始了午餐。非常时期一切从简,大家聚在一块儿吃着简单但还算可口的饭食,心里还是非常的开心。   不少乘客都凑过来,毕竟我当着他们的面一个单挑一群还毫发无损,已经深深地震撼了他们的心灵。人一旦八卦起来是很难对付的,我只能一个劲儿地解释我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学了一身的硬气功才会刀枪不入。那些乘客倒也相信了七八分,有一两家甚至做出了送孩子去少林学艺的决定,看来我有必要找释永信谈谈合作的事儿,我这么出力给少林寺做广告,我容易吗我?   “小叶,我有种不好的感觉,我们似乎被盯上了!”   就在我和那些乘客们聊天胡扯的时候,杜蘅突然幽幽地凑到我耳边说了一句。   我眉头一皱,举目四望:“没有啊,甲板上的人都很正常,你是不是有些多虑了?”   杜蘅摇摇头:“不是船上,而是水里,你再好好感觉下!”   我闻言一怔,确实大意了,于是将意识延伸出去,拓展到了渡轮周边的水域之中。水下大大小小的鱼儿都逃不过我的感觉,果然在渡轮下的深水中,我感觉到了一丝诡异的气息,果然是有妖物。   “蘅蘅,长江如此之大,水底有什么谁也说不清楚。你也无需担心,说不定那东西是正好路过,或者是渡轮正好经过它的地盘也不一定。就算是真的冲我而来,这渡轮又不是小木船,我还真不信有东西能撞沉这几百吨的轮船。”我微笑着冲这倾心于我的女神做了个鬼脸。   杜蘅莞尔一笑:“也是啊,只要这船不沉,就凭我们这群人,不管来什么都不用怕,看来确实是我多心了。不过你还是小心为妙,觊觎你的妖邪不计其数。”   我一指在不远处玩得正欢的圆圆:”你看咱们的天言者,她都没说什么,你就更不用担心啦!”   杜蘅看看我,又看看圆圆,这才点点头,安心地依偎在我的身边闭目养神起来。   “大家快来看,水里有东西!”   一阵喧闹将我们吵醒,身边脚步声嘈杂,都冲着喊声发出的地方跑去。睁眼一瞧,一群人围在了渡轮的甲板边缘,都探头探脑地往江面瞧去。   杜蘅显然也醒了,淡淡地说:“有东西来了!”   我点点头:“要不我们也去看看到底是什么?”   杜蘅默默点头,我牵着她的手也来到的甲板边缘,顺着众人指点的方向瞧去,却什么都没看见。   “有什么吗?”我拉着一个神情兴奋的男子问。   他手舞足蹈地比划:“你来晚了一步,就在刚才,水里有啦么大的一个黑影,跟着渡轮游了啦么远的距离,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我从他夸张的动作,再加上其他人的描述里大概能猜出刚才水里东西的大小,估计是条七八米长的大家伙,但究竟是什么却还是不太清楚。   我意识立刻发散开去,循着刚才它出现的位置追踪到了深水区,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船尾上的人又开始叫起来:“那东西在这边,大家快来,好大,好大一条鱼啊!”   不管是之前看到还是没看到的人,又都匆匆往船尾跑去,我脚上稍微使了一点力气,就越过了众人,第一个到达了船尾。   果然船尾处的江面泛着怪异的波纹,无数的小鱼在江面上蹦跳,应该是被水下的大家伙吓得四散而逃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我定睛一看,水下四五米的距离处果然是有一团七八米长的黑影在跟着渡轮前进,看样子是一条大鱼,但究竟是什么鱼,还不确切。   鱼怪我并不是没见过,当初落雨从水里跃出的壮观场面我还记忆犹新,这家伙还及不上她,我倒还真没放在心上。心中倒还暗暗期待它会浮上来找我麻烦,这样的话我就能抓个大家伙,请船上所有的人吃顿鱼宴。   不只是感应到了我存在,还是听到了我心中的想法,水里的大鱼竟然真的慢慢就浮了起来,身边的人纷纷拿出手机开始拍照,对他们而言也许一辈子也就能看到一次这样的大家伙。   “出来了,出来了!”一群人欢呼着。   大鱼的背脊露出来的,漆黑的背脊之上有一道从头至尾的胁鳞,一片片碗口大小的鱼鳞覆盖在它的身体之上,看起来应该是条大鲤鱼。   鱼身渐渐显露,大鱼的头尾也清晰可见起来。卡车头大小的鱼头两侧各长了一长一短两条长须,巨大的金色尾巴足有门板那么大,只见它将那金黄的尾巴用力一甩,七八米长的鱼身一下跃起十多米高,几乎与渡轮的甲板齐平。那一对铜锣大小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散发出摄人的光芒。   “噗通!”   巨大的鱼身落回了江面,溅起了漫天的水花。大鲤鱼的尾巴再一甩,它的身子一下子又钻进了碧蓝的江水之中,越游越深,最后完全失去了踪迹。众人等了许久,再不见大鲤鱼出现,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船尾。   我嘴角露出一丝浅笑,引得杜蘅立刻询问缘由:“傻笑什么?莫不是被这大鱼吓傻了?”   我附耳轻轻说到:“这鲤鱼跃出水面就是为了确认是不是我,今晚说不定就能吃一顿特大的糖醋鲤鱼,你说我开不开心?”   杜蘅没有搭理我,带着圆圆就去舱内睡午觉了,我百无聊赖地看着一对老人下象棋,一下午也就那么无惊无险地过去了。虽然再没有什么妖物出现,但我总是能感觉到有数股气息跟着渡轮一起前进,看来都是想尝尝我的血肉妖物,只是谁吃谁还不一定呢?   晚饭过后,江面上却突然起了一阵浓雾,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这样的情况下行船已经不能确保完全了,渡轮慢慢地减速,最后在靠进江边的水域下来锚,船停下了。   这样的天气自然不会有乘客再停留在甲板之上,但凡是总有例外,浓雾中十四道人影齐齐地站在了船头,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这群人自然就是我、杜蘅和十二帝尸。   我问道:“郝爽和圆圆都睡了吗?”   杜蘅点点头:“都睡了,那边都白满照应着,若有什么事情它都能对付。”   “那我们就这样在这边等着,这些妖物弄出这样大的一场雾,看来是铁了心的要对付我,我岂能让它们失望?”我心情大好,因为有兄弟在侧、美人在怀。   帝尸们也都笑了起来:“今夜是吃肉还是喝汤就看这一把了。”   杜蘅倒是没笑:“你们这些人也真是镇定,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大家把气息收敛一下,免得吓跑了那些不长眼的小家伙,不然可没好东西当宵夜。”   大家立刻闭嘴不语,同时收摄自己身上发散出来的气息。就拿今日在船尾看到的大鲤鱼来说吧,最多也就四五百年的道行,在任何一个帝尸的眼里都构不成威胁,若非帝尸们不擅水战,恐怕早就下水收拾它了。   现在我们摆明不会下水,那些妖物这才煞费苦心地弄出这一场雾,把船逼停后一定会上来找我麻烦。那时这甲板就是我的主场,离开了水的鱼能有多大的本事大家都知道,肯定是翻不出任何的波lang。   夜越深,雾气越来越浓,而且带着淡淡的腥味儿,果然是没有什么好路数,邪物们被猪油蒙了心,拼了命的要吃我,恐怕我金圣之躯的秘密,早就被常仙太爷传遍了天下妖族。   “来了,大家小心。”   我感应到水下有一大波邪异的气息急速而来,立刻提醒大家注意。   一阵嘈杂的水响之后,无数道黑影从江水里跃出,落在了空旷的甲板之上,前前后后差不多有四十多号,看来时这段江水里所有的妖物今天是联合行动了。   我暗笑来得正好,这次将你们一并收拾掉,就能保这江两岸人家起码百年的安生。   “各位朋友漏夜前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我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听懂,但我的本意也不是要他们懂,我只是想提醒他们,要找的人就在眼前。   无数奇怪的声响从甲板上传来,我气息凝聚双眼看去,尽是些鲶鱼、老鳖、虾蟹之类的妖物,大多只有两三百年的修行,勉强能化成人形,但还是脱不了本相,顶着个鱼虾蟹的脑袋,四肢却是人的模样,敢情一些粗制滥造的神话剧中雷人的妖怪造型就是取材于它们啊! 264 正菜上桌   “桀桀,这小子就是常仙太爷说的金圣之躯,也没长三头六臂嘛!”   “对、对,还不是**凡胎一个,咱们一起上,把他拖进水里,任由他手眼通天也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一群奇形怪状的水族妖物聒噪着向我围聚过来,仿佛我已经是他们口中的美食一般.   这也不能怪他们,我早就收起了自己去气息,完全就是个普通人的模样,帝尸们也隐在了暗处,偌大的甲板上就我孤零零的一个。   这些个臭鱼烂虾不过是开路的小卒子,真正让我在意的是之前感应到的三股强大的气息,收拾了他们才是我最想做的。   为了引他们出来,我自然不能表现得太强,只需要堪堪打发了这些臭番薯烂鸟蛋就行,我是演技派,这点戏路还是不在话下。   思索间,那些个怪物带着刺鼻的腥臭来到了我的面前,一条大鲶鱼怪张着大嘴向我扑来,身上黏哒哒的液体不断从皮肤上分泌出来,真恶心。   不等它近身,猛地前冲,直接一脚踢到鲶鱼怪柔软的腹部,脚底仿佛踏入一团烂泥,涌泉穴气劲冲出,鲶鱼怪仿佛一枚炮弹似的飞出,“嘭”一声撞断了数根栏杆,落回了江里,发出了一声清晰的水声。   “看不出这小子还有两下子,大家一起上!把他按住,拖回水底就是大功一件。”   那些怪物还是有点智商的,见我一脚踹飞了百十来斤重的肥鲶鱼,自然不会大意。   既然已经动手了,我岂会善罢甘休,但又不能表现地太过火,收起七八分的功力,。好在那些水怪在甲板上速度不快,去哦轻松游走在一群水怪之间,拳打脚踢接连不断,一只只怪物或被踢飞、或被打趴,总之局势还是我略占上风。   实力悬殊太大,我即便想留手,装出势均力敌的模样也很难,而且水怪大都黏糊恶心,我实在不愿意与他们虚以为蛇,只用了十分钟不到,甲板上又恢复了平静。   不远处的甲板上,一只脚盆大小,不知道是青蛙还是蛤蟆的水怪,正在一点点地将被我打出来的内脏吞进肚内;还有一只小桌一样的螃蟹,在可怜兮兮地收拾着自己的残腿。至于那些鱼虾怪,我一般还是很乐意送他们直接回家的。   “就你们这点实力,还想吃我的血肉?”我冲着浓雾深处,无比轻蔑地说着。这些个不成气候的小妖怪,只能算是饭前的开胃小菜,正菜还没上桌,我自然是意犹未尽。   “ru臭未干的娃娃,居然就敢口出狂言。大哥、二哥,不如咱们给他点教训,让他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如何?”一把娇滴滴的声音从迷雾中传出,我心中暗喜,三个妖怪头终于要出手了,看来我之前的表现并没有吓跑他们。   迷雾中走出一道窈窕的人影,莲步款款红鳞衣,像火焰一样鲜明。灵活的腰肢一扭,便在我面前站定:“小帅哥,我们又见面了!”   原来是那条鲤鱼精,她的道行足够,化成人形后倒是一个水灵灵的美女。   “三妹,你要是喜欢他,做兄长的就替你做了主,把他留在这水底与你做一对长久夫妻如何?”   又有两道人影从迷雾中闪现,一人着青衣又高又瘦,一人着灰衫却是又矮又胖,人都到齐了。   鲤鱼精笑道:“大哥、二哥,咱们是为了长生而来,可别提那些有的没的。这小哥虽然帅,但是在我眼里也不过就是一堆肉食而已。你们俩就别拿小妹我打趣了。”   那矮胖子闻言,眼中精芒闪现:“既然如此就不要废话了,这段江面大大小小的水怪都被他杀得差不多了,他的实力都被咱三个看在眼里,未免夜长梦多,大家一起上,早点结果了他,趁热放血吃肉,免得又引来别的麻烦。”   “老二说得极是,大家速战速决,吃了他的血肉咱们才算是真的快活。”那瘦高个病怏怏地说着,手里的动作却一点都不慢,像分一般掠向我。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这瘦高个看起来弱不禁风,攻势却凌厉无比,双手幻化成巨爪,扬起漫天的爪影密不透风地抓向我的胸口。这等功夫比之先前的那些水怪,完全是云泥之别。   另外两个妖怪自然也不会闲着,一身红衫的鲤鱼精浅笑盈盈,嘴巴张得圆圆的,吐出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气泡,像变魔术一般漂浮在我的周身。那些气泡看起来不怎么样,但其中都蕴含着她的气劲,只要碰着一点就会爆开,虽然不知道威力如何,但一定是她的看家本领。   至于那矮胖子,则慢慢地匍匐在了甲板上,化作一个圆球急速地蹦跳着,所到之处皆是一条条的裂痕,可见他一定暗藏了什么兵刃,只要被他近身必然是要身受重伤。   一上来三个妖怪就使出了看家本领,瘦高个主攻、矮胖子掠阵、鲤鱼精断我的退路,不好对付啊!   眉头一皱,避开后发先至的两个气泡,探出双手对着瘦高个漫天的爪影就是两拳。他速度虽快,但比之鳖灵还是有很大的距离,我完全可以轻松看破。两拳分别打在他的掌心和手腕之上,爪影立刻消散,而那瘦高个则呆立原地,似乎根本不相信我能如此轻易地就挡下了他的猛攻。   眼看这边进攻受滞,矮胖子化成的圆球随即撞向我的后背,身后气劲呼啸,夹着着阵阵利刃破风的声响,来势汹汹。   我不敢托大,觑见一丝空档,整个人沿着甲板滚开数尺,那圆球“轰隆”一声砸在我立身之处,木屑乱飞,甲板被寸寸割裂。   “嗙”一声闷想,我混乱中不小心压到了鲤鱼精的一个气泡。气泡瞬间炸裂,声音不大但力道却不小,我被掀到了四五米开外才停下。   此时那瘦高个也从惊愕中恢复过来,一双利爪直向我的咽喉而来,锐利的指爪闪着寒光,看起来锋利无比。   我卸去身上的冲击力,一个懒驴打滚直接逼开瘦高个的攻击,随即一个翻身拔出诛仙剑,凛冽的剑气激荡而出,切过身前的数丈空间,在逼退瘦高个的同时,鲤鱼精的那些气泡也全都被瞬间割裂,发出了爆竹似的声响。   剑气挥洒的同时,脚踩禹步错身一滑就来到了瘦高个的身前,也不待他反应过来,剑柄一回磕在他的胸口,骨裂声传来,他鲜血狂喷着向后跌去。   “大哥!”   矮胖子见瘦高个受伤,大叫一声之后全速赶来挡在了我和瘦高个的中间。   我冷笑一声,剑交左手,右手攥紧成拳,用力朝矮胖子的胸口轰去。本来就打算彻底灭了这些害人的妖物,此刻哪里还会有留手的心?   矮胖子意识到我这一拳的威力,却又顾及身后的瘦高个而不敢躲开,索性一个转身背对着我,想要用后背硬扛我这雷霆万钧的一击。   “咚!”   拳头打在矮胖子背上,居然不是骨折肉裂的声响,反而像是用鼓槌敲打打鼓一般。他的后背坚硬如铁,难怪有这样的自信,原来是有所倚仗。   不过他也太小看我了,拳头砸不碎你的后背,我的气劲却在瞬间钻入了他的经脉,当我拳头缓缓收回之际,矮胖子“哇”的一声也吐出一大口污血,变成了滚地葫芦。   “我们上当了,这小子太强了。常仙太爷骗了我们,我们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三妹,快跑!”   瘦高个勉强撑起身子,大声对着鲤鱼精吼着,同时也扶起矮胖子,脸上满是绝望的神色。   鲤鱼精此时已经彻底失去了斗志,虽然她只是吹了些气泡并没有直接动手,但她的本领应该比不上她的两位兄长,我收拾了瘦高个和矮胖子,下一个自然就是她了。   我一步步地向鲤鱼精走去,她的眼睛里全是惶恐。在这长江里横行了数百年,大概也没遇到几个比自己强的,今天遇到了,却再没机会后悔了!   瘦高个大喊:“三妹,跑啊!还愣着干嘛,能走一个是一个,别想着报仇,江底找个深洞躲起来,活命最要紧。”   鲤鱼精似乎对这两个兄长颇为依赖,极为不舍地看了他俩一眼,扭头就往甲板外蹿去,只要落到水里,小命便算保住了。   “老二,你也跑,我们分开跑,他就一个人,还能分身不成,咱们逃掉一个总比全死在这边强。”就在我追着鲤鱼精往甲板边缘去的时候,瘦高个一把推开矮胖子,两人分别跑向不同的方向,即便我有三头六臂也不能全部留住他们三个。   嘴角一丝笑意漾出,龙龟番天印如流星一般划破浓雾,重重地砸在了刚刚跃出甲板的鲤鱼精身上,干净利落地轰碎了她的元神;与此同时,诛仙剑像长了眼睛一样被我掷出,直直地扎进了矮胖子的身躯,一声切金断玉的声音响起,诛仙剑直没至柄。矮胖子大叫一声,被钉在了甲板之上,挣扎着现出了原形,果然是一只磨盘大小的老鳖,难怪后背如此坚硬。   再回过头来,那瘦高个已经跃出了甲板,此时我已离得很远,再无对付它的利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落向水中。 265 新的财路   直到瘦高个消失在甲板的尽头,我依然没有半点动作。难道我会放过他吗?当然不是,除恶务尽的道理我是懂的。   我不动自然有我的原因,什么事情都让我一人做完了,那别人干什么?收尾的工作自然是要交给在渡轮边苦候多时的十二帝尸来做的。   没有一丝声响,甲板尽头刚刚落下去消失不见的瘦高个又重新出现了,只是它脸上的惊愕却深深地出卖了它,它绝对没想到我还有伏兵安排在渡轮的周围,而且这些伏兵一点都没让它察觉到。   “不要太得意!”瘦高个被帝尸们举在空中,咬牙切齿地冲着我咆哮:“今日我们听信他人之言,导致兄弟手足尽没,我恨啊!”   我将诛仙剑从老鳖的后背拔出,剑身依旧清爽,没有沾染半点血水,轻轻擦拭剑身,嘴里淡然到:“人心不足蛇吞象!若我真的那么容易对付,常仙太爷怎么会容许自己到嘴的肉被别人叼走?所以归根结底,还是你们太贪婪了。”   瘦高个苦笑到:“好,好!好一个人心不足蛇吞象。今日手足全部交代在了这里,我势必不能独活,索性就现出真身,与你再拼一场,虽死而无憾矣。”   我点点头:“放下它,我也很想知道你的真身是什么,希望不会让我太失望。”   帝尸们依言将那瘦高个放下,它匍匐在地,整个人开始慢慢变长,鹿角、马脸、蛇身、鱼尾,当然还有那只巨大的爪子。这瘦高个居然幻化成了一条足有六七米长的青龙,货真价实的青龙。   我瞪得眼睛都快直了,这货居然是条龙,为啥实力那么弱呢?   “你一定想说为什么我的实力那么弱对吗?”那青龙开口说到:“想当年我也曾威风过,不过五百年前失去了本命龙珠,实力十不存一,导致到最后连常家的几条小蛇都打不过,想想真是憋屈。”   “本命龙珠!”我一愣,似乎二哥从没提起过这事,万一事关重大,一定要提醒他好好守着,别给人偷了。   青龙似乎非常怀念:“龙珠是龙力的所在,一开始是附着在龙心之上,随着修为的加深便可以吞吐自如!若非当初我好面子,拿它出来显摆,也不会失去它以至于沦落至此。不能腾云驾雾不说,还终日与虾蟹为伍,今日就请你给我个痛快。”   言罢龙威一甩便向我扑来,虎死雄风在,更别说是条龙了。七八米的体型在那,那份威压就足够震慑一般的邪物。只是这一个动作,漫天的浓雾似乎都开始流转,出从云、入从雨,若是当年龙珠未失,只怕今日也没那么容易对付。   硕大的龙嘴冲我咬来,我举剑格挡,然后飞起一脚踢在了青龙的下颚,青龙吃痛,一声清丽的龙吟响彻云霄。这回糟了,被人看见又要传成灵异事件了,当初人家刘邦赤霄斩白蛇,今日我李慕叶诛仙杀青龙,被安个造反的罪名就是跳进眼前的长江也洗不清。   “速战速决!”   大概是知道了我的心思,就听卢帝一声喊,十二帝尸一下子全飞至半空,聚到了青龙的身边,尖锐的指甲一起透入龙身,只一扯,青龙就在半空断成了十余块,淋漓的龙血像是下了一场血雨。帝尸们各执一截,也不管是不是血肉模糊,张开嘴巴便撕咬了起来。   一切发生的太快,不光是我,连那青龙都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短短数秒间遭到分尸。巨大的龙头还从半空跌落,龙眼里满是不甘,龙嘴一张一合:“想当年本尊施云布雨之时是何等的威风,没想到今日竟然会死得如此凄惨,当真是应了他的卜卦,全都是命啊!”   莫名其妙的一番话还没说完,青龙就再也没了生气。万通等帝尸更是连龙头都不放过,抢了过去嚼了个干净。   “滋味真不错啊!两千多年没吃到龙肉了,本以为再无机会,没想到这就吃了一条现成的。”帝尸们意犹未尽,一条龙似乎是少了点。   我大惊:“你们吃龙?”   卢帝淡然地说:“吃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捉龙杀龙完全不费吹灰之力,龙肉又是肉中的极品,龙肝凤胆也是千金难求,我们在位的时候不知道吃了多少条龙。”   “不是这个意思!”我有些焦急,二哥的实力也不知道有没有长进,不过再怎么长应该还是打不过这十二具帝尸的联手,开口说到:“不瞒你们说,我的结拜兄弟就是条赤龙,能吞吐火焰,你们可不准打他的主意。”   帝尸们失望的表情一闪而过,卢帝依旧笑嘻嘻地说:“既然是小叶叶的兄弟,我们自然不会动他分毫。这一顿龙肉也能让我们解馋好久,到时说不定又能找一条来打打牙祭,你们说是不?”   众帝尸轰然应诺,我总算放下了心头大石。   随着青龙被毁尸灭迹,原本迷雾重重的航道又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浓雾一散,原本皎洁的月亮立刻露出了它本来的面容,把江面照的粼光闪闪。   渡轮边上飘满了各种奇怪的尸体,大多是超出常理的巨大虾蟹蛙鳖,他们都是被我一击毙命之后踢落下水的。除此之外还有一具七八米长的大鲤鱼正在水波逐流,偌大的鱼身显现出死灰色,铜锣大的眼睛里再看不到半点生命的迹象。   抬脚踢飞甲板上残存的几只怪物,免得在这里影响我的心情,开口道:“这一江的妖怪尸体,怎么处理?”   帝尸们大眼瞪着小眼,随即白帝说到:“你们吃饱没有?等下把这老鳖给炖一下,折腾了一晚上,小叶叶得好好补补,你们没看见他动手的时候有气无力,我都看着着急。还有那些大虾大螃蟹,也别lang费了,大家搭把手,等下全烤了。”   我正要反驳,就听见船舱里有了动静,显然是被船员和乘客们刚才的龙吟声惊醒了。这要是看得满江的怪物尸体,还不给吓出毛病来?   “你们动作快点,现了原形的就扛上来,那些半死不活的补上一下,什么蛤蟆精、水蛭怪,都给我打烂掉沉江底去,免得吓着普通人。”   我一边吩咐一边将一只半米多长的青虾放在了甲板上,杜蘅则飞速地召来一股灵泉将甲板上的血迹、脏器等污秽之物都冲进了长江之中,正所谓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不能吃的我们一概不留。   从有人翻身起来到他们走出舱门,也就一分多钟的时间,巨大的甲板上就堆满了巨大的生物,七八米长的鲤鱼、磨盘大小的老鳖、小桌一样的螃蟹、百十来斤的肥鲶鱼……   “这是什么情况?”   一位船员发现了异常,这些东西平常不是没见过,但谁见过这么大个的?那些被惊醒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   帝尸们忙完了手中的活,一个个湿漉漉地从船舷上爬了上来,活像个水鬼,当即吓昏了几个胆小的。   我立刻解释:“大家不要害怕,这些都是我的师兄弟,全是和我一样的少林俗家弟子,个个身手不凡。白天瞧见这水里有巨大的鲤鱼,就起来捕猎的兴致。这不就趁着雾色浓重之时下了水,没想到不仅有大鱼,你们看,还有这些老鳖、大虾,真是收获颇丰。长江真是母亲河啊,孕育了如此多的生物。”   说到最后,连我自己都觉得这解释苍白无力了,自然群众们也是不会相信的。   “哇,这只老鳖怎么也得有个两百岁,你们能不能卖给我?”   正在我愁眉不展之时,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伯适时地发出了赞叹,群众们立刻被他的言语吸引了过去。   我当即点头:“老伯,您要是要这老鳖,您就拿去,别说什么卖不卖的,我们可都是少林的弟子,不慕虚荣。”   那老伯大步上前:“可惜了,可惜了,要是这家伙是个活的,估计一百万也卖得出啊。还有那鲤鱼,长成那么大,那些商家拿去做镇店之宝,再多的钱也舍得掏,不过死了就掉价了。这样吧,小伙子,我给你们三十五万,这老鳖加上这鲤鱼都归我了如何?”   群众们一听这价钱,顿时都炸开了锅,我本来没办法处理的妖怪尸身居然能给我瞬间换一辆奥迪a4,人生大起大落的太快,我真的没办法相信啊!看来以后又多了条财路,可以让这十二帝尸专门做除妖的任务,再把那些大得惊人的妖尸拿来卖钱,成为土豪指日可待啊!   “成交!”   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的要求,老伯居然是个水产大亨,渡轮上就有他的水产车,专门运海鲜的那种冷柜车,不过现在是回程,正好是空的。   老伯一声招呼,上来了十几个小伙子,想将鲤鱼和老鳖就扛进了冰柜冷藏起来,但却死活拖不动,我这卖家只能亲自装箱,十二帝尸又展现了“少林弟子”力大无穷的特点,不费吹灰之力便装车完毕,惹得群众中喝彩声阵阵。   剩下的东西就当是免费的夜宵,大家请船上的厨子出来,将虾蟹剁成了块,直接在甲板上烧烤了起来。   我正要去尝一尝那大青虾的滋味,那买老鳖和鲤鱼精尸身的老伯却在船舱门口对我招手。他冲我使了个眼色,我会意跟着他来到了远离人群的角落,老伯转过身一脸凝重地说到:“在下班若愚,家住重庆沙坪坝,还有一事相求。” 266 秀色可餐   我一听这语气就知道麻烦来了,眉头一皱:“老伯,我们只是一帮空有蛮力的习武之人,不知道有什么能够帮到您的?”   “拿着!”   老伯见四下没人,直接丢给我一张银行卡,低声说到:“这里面有两百万,你先拿着.别人看不出来,我却知道你和你的兄弟都不是凡人。明人不说暗话,若你和你兄弟能帮我救下我女儿,卡里剩下的钱就都归你了。不管事情成不成,事后我再给你的弟兄每人十万作为酬劳。”   我接过银行卡,随即又递回到他手里:“无功不受禄,治病救人那是医生的事情,我们可做不到。”   老伯一把拉住正要转身的我:“她不是生病,她是中邪了。你们几位都不是一般人,我看得出,尤其是你身上的那柄剑,应该是稀世的珍宝,一定是用来斩妖除魔的。”   我一愣,诛仙剑此时依旧被我握住左手,没想到居然是它出卖了我。既然被人看穿了,我也不再推辞,百年修得同船渡,也许是上天安排我们相逢,顺应天意吧!   于是微微一笑道:“既然老伯您如此客气,你我相识亦是缘分,那我们到重庆后就跟你走一趟,至于能不能救下令嫒,我们尽力而为。”   老伯当即大喜:“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这半个月来我女儿白天像人,晚上似鬼,快把我们老夫妻给愁死了。前前后后请了重庆好几个半仙去看过,都是当晚好了转天再犯,半仙们也都被折腾地够呛,不是被剪了胡子就是被剃了眉毛,一来二去那些半仙都不敢去了。”   “如此看来缠着你女儿的那东西还不算穷凶极恶,它可曾对你提出什么要求?”   我好奇地问,因为邪物缠人一般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被缠之人得罪过它,要么是对被缠之人有什么要求,只要满足了它,自然就会离开一般不会有什么问题。   老伯面露难色:“唉,那东西说要和我女儿结婚,若不答应就不离开。你说我连它是鬼是妖都不知道,怎么能答应?我女儿要是嫁了个鬼怪,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我班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大族,但生意场上总还有些朋友,这要是传了出去,不是惹人耻笑吗?”   我一听心中暗笑,原来又是一个动了凡心的妖怪。古往今晚,女妖献身男子,只要不是蓄意害人,都会被世人原谅,例如白娘子和许仙。但是男妖要是想娶人妻,往往就会被世人所不耻,下场多半非常凄惨,没想到这回被我碰上了。   我点点头:“这些都是后话,一切等我们去看了再说。”   老伯这才放下心来,与我一起加入了烧烤的人群。全船的人基本上都醒了,借着月光在这宽阔的长江江面上欢快地吃喝,正所谓对月当歌,人生几何?   接下来的行程就再没有什么凶险,顺顺利利地来到了重庆。郝爽按照我的吩咐,跟着班若愚的六辆冷柜车进了城,七拐八拐地到了他的家。   到达后,帝尸们就带着圆圆随着郝爽去吃重庆的地道菜了,我本来也想跟着去,但耐不过班若愚的死磨硬泡,只好先答应去看看他的女儿-班宁宁。   重庆自古成为山城,整个城市依山而建,层层叠叠,颇有一番风味。班若愚的家就在长江边上,果然不是什么名门大族,除了几十辆运货的水产车,十多个仓库外,也就一个几千平方米的大别墅。奶奶的,两百万我怎么觉得有些亏呢?   在富丽堂皇的客厅稍作了片刻,班宁宁就跟着班若愚下了楼。白满立刻竖起了毫毛开始咆哮起来,我抬眼一看,班宁宁身上有股淡淡的青紫色,确实被妖物附身了。   “哇,果然是个闭月羞花的美人!”   身旁的杜蘅发出了一声赞叹,我这才注意到了班宁宁的容貌。果然是个美人,皮肤白皙细腻,身材高挑匀称,人说重庆多美女,确实不假。重庆云多,太阳辐射少,女孩子个个白皙可人;重庆山多,上上下下都是锻炼,女孩子的身材个个修长。这一点从班宁宁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再加上精巧的五官,灵动的眼睛,实在是迷人。   “你们好!希望这次能有点不一样的,我可不要喝什么符水,这半个月都喝了七八回了,我还是天天晚上被折腾。”班宁宁看了我一眼,有点俏皮地说着。   我立刻起身:“我这边不用喝符水,也不会要求班小……妹做什么事情,一切就交给我来做就行了。”   班宁宁饶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没想到抓妖的也能长这么帅,就是身上的衣服土了点,不过不要紧,本小姐慧眼识珠,一定会配合你的。”   “那多谢了。”我伸出手与她轻轻一握,一道若有若无的气息便被输入都了她的经脉之中。班宁宁不是修行之人自然不会察觉,但一旦她体内有什么异状,我就能清楚的知晓。   班宁宁与我寒暄过之后又看向了杜蘅,脸上的惊讶之色更甚:“这位姐姐怎么晨称呼,在你面前我哪里能称得上美人二字?”   杜蘅的脸立刻绽出了几分光彩,连忙起身招呼,班宁宁很自然地牵过她的玉手,两人并肩坐在了沙发里,热情地攀谈起来。   班宁宁一边看这杜蘅,一边上下其手:“姐姐你用的是什么化妆品?香奈儿?迪奥还是碧欧泉?皮肤怎么会那么滑,弹性又那么好。你看我这半个月,脸都黄了,若不是有粉底遮着,我都不敢出去见人了。”   杜蘅有些意外地看着班宁宁:“妹妹,你的皮肤底子也好,根本看不出是打了粉底。我刚才山里出来,你说的那些香什么儿,我都没听说过。用的化妆品都是我自己采药制作的,你要不要试一试?”   “什么?姐姐自己居然会做化妆品,那不就是纯天然的吗?快,给我试试!”班宁宁尖叫着摇晃着杜蘅的手臂,杜蘅变戏法似的从身边的小袋子里掏出一个个精致的小木盒,一打开就是扑鼻的清香。   两个女人就此失控,白满一个翻身,继续在柔软的羊驼地毯上补觉。我则百无聊赖地跟着班若愚在他家转了转。我特意去看了班宁宁的卧室,里面虽然也有一些妖气,但妖物却没有躲藏在这里,显然是入了夜才会出现。   好不容易捱到了六点,班家的厨师已经安排好了晚宴,菜肴精致,荤素搭配合理,为了照顾我这南方人,厨师说只放了一丁点儿的辣子,但我看着那红红的颜色,头皮不禁有些发麻。   班宁宁和杜蘅还在那边巴拉巴拉地聊得热火朝天,丝毫没有注意到我这边的肚子已经“咕咕”地叫个不停。   突然,班宁宁大叫起来:“啊!你瞧我这记性,蘅姐姐你稍微等等,我马上就下来。”   然后就一溜烟地上了楼,楼上柜门“咣咣”直响,片刻之后,班宁宁扛着一堆的漂亮衣服下来了,往沙发上一丢,开心地说:“姐姐穿男人的衣服都那么美,要是换上女孩子的衣服一定是美若天仙。来,这些都是我买的衣服,全是没有穿过的,蘅姐姐你快穿上试试!”   杜蘅看看我,眼里全是热切的期盼。我瞥了一眼,全是路易·威登,普拉达这样的牌子,也不知道好坏,就默许了。   一声欢呼过后,杜蘅开始脱衣了,我见识不迷立刻一把将她按住,附耳说到:“你里面光光的,可不能在这脱,去楼上班宁宁的房间脱吧!”   班宁宁也一拍脑袋:“啊!你瞧我这记性,蘅姐姐你跟我来,我们去楼上试试。”   两人携手上楼,随后就开始了一场时装秀,班宁宁似乎把每一款衣服都买了两件,两个人一会儿换一套,或长或短,或青春或端庄。一开始杜蘅还有些拘谨,但几件衣服一试,她也疯狂起来,两人以楼梯为舞台,尽情地摆弄姿势,一个是充满野性的原生态美女,一个是长在深闺的精致美人,虽然衣服一样,但却穿出了两种不同的风格,真是让在场的男人都大饱眼福。   人靠衣装马靠鞍,杜蘅本来就是娇艳至极的美人,此时穿上了时尚的服装,一点不输身旁的班宁宁。   秀色可餐,我居然忘记了肚饿,直到表演结束才开始迟来的晚餐,一看时间已经过了七点。班宁宁也意识到了时间不早了,满脸的兴奋渐渐变成了沮丧。   “妹子你不要怕,有我家小叶在,不管来的是什么,都叫他有来无回。”杜蘅连忙安慰她。   班宁宁胡乱地扒拉了几口饭,闷闷不乐地起身回房,走到半楼梯已是泪流满面:“叶哥,蘅姐,你们一定要救我,我才不要每天晚上被妖怪缠着。我的朋友都躲着我,没人陪我逛街,没人陪我看电影吃饭喝咖啡,我实在是不想过这样的日子。求求你们,一定要帮我赶走这妖怪!”   美人潸然泪下,我和杜蘅同时动容,一起点了点头。班宁宁这才慢慢地进了房,几乎就是在同时,从南边飞涌来一股庞大的妖气,直直地钻进了班宁宁的房间。 267 多情种子   我和杜蘅对视一眼,均知事情大条了。这股气息的强大远超我们的想象,本来以为就是一只不成器的妖怪,没想着来的气息居然比之前的常仙太爷还强,幸亏还有杜蘅在,白满也能帮帮忙,但注定也不能大意。   “吱呀!”   班宁宁的房门慢慢打开,她慢吞吞地走了出来。但此时她已经不再是班宁宁,而是一个被妖物控制了身体的傀儡。   她一边看着自己的身体,一边得意地笑了:“看来班小姐已经回心转意了,不然怎么会穿得这么漂亮,在房间乖乖等着我?”   同样的声音,但却完全是两个语调。之前的班小姐,每一句话都让人如沐春风;而现在的,却透露着绝伦无比的怪异。   “岳父大人,您是不是已经答应把班小姐嫁给我了?”班宁宁一出房门便开始大嚷起来,一转到楼梯上,看见我、杜蘅正和班若愚一起做在餐桌前,整个人都愣住了。   糟了,这家伙要跑!我看着班宁宁错愕的表情,就知道麻烦了,谁知道它会来得那么快,从感觉到它的气息到班宁宁走出房间,不过就半分钟不到的时间,根本没有让我们有躲起来的机会。   果然班宁宁周身的气息流动了起来,她真的要跑。“嘭”的一声,班宁宁直接从楼梯上跃下,她可是**凡胎,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我看得一阵心疼,正要开口怒骂,班宁宁却风一样地做到了之前她吃饭时的座位上,毕恭毕敬地看着杜蘅,深情款款地说到:“哦,美丽的姑娘,您像一朵幽谷的百合,散发出野性的芬芳,请问您是班小姐的朋友吗?”   我和杜蘅都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目瞪口呆中竟然忘记了说话。   班宁宁淡淡一笑,眉梢涌动着春情:“从见到您的那一秒,我的心就被您征服了。请问您有意中人了吗?”   这一次杜蘅终于反应过来了,噗嗤一笑:“原来又是一个风流多情种。小朋友,你来晚了,姐姐已经有男人了。”   杜蘅说完便柔情似水地看了我一眼,班宁宁却像是中了一箭一般露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这个妖怪还真有点意思。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班宁宁莫名其妙地吟了一句诗,然后突然问道:“美人,为什么你要说又呢?”   杜蘅一指坐在对面的我,浅笑盈盈:“因为还有一个多情种子就在你面前啊。”   班宁宁这才顺着她的手指看到我,脸上先是痛苦、然后变得杀气腾腾,最后再变为惊讶,活像川剧里的变脸一般。   “居然是你,李慕叶。”班宁宁嘴里吐出的名字让我惊诧不已:“金圣之躯,有意思!我虽然没心情去淌这浑水,但你却送上门来,这是老天爷送来的大礼啊,我可不能不收,受死吧!”   我寸步不让:“今天来到这里,我也觉得是天意,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原话返还,受死吧!”   “好小子,有胆色!”班宁宁一脸兴奋,隔着桌子就向我一拳轰来,原本柔弱的身躯现在却蕴含着爆炸性的强悍力量。   我自然不会认怂,也直接一拳挥出,两只拳头在餐桌的中间交击在一起,发成了一声沉闷地响声。手臂上一股巨大的力道传来,我整个人向我跌出,重重地撞到了餐厅的墙壁上,喉头一甜,嘴里满是血腥味,我强忍着喷吐的冲动,压下了这一口血,但五脏已经宣告受伤。   而另一边的班宁宁,也几乎是在同时倒飞出去,在半空中就喷出了一口鲜血,一下撞在另一端的墙壁上,骨折声响起,显然伤得更重。   “这身体终究是太弱了,我一离开她恐怕会立刻就死去。虽然我已经不爱她了,但毕竟是我爱过的女人,我不会让她死的。”班宁宁的嘴角溢出鲜血,自言自语地说着。   杜蘅关切地看了我一眼,我示意她先救班宁宁。杜蘅立刻会意,走到班宁宁身边,轻声说到:“你放心,我能救她。若是你还占着她的身子,只怕你的元神也会和她的身躯一起死亡。你愿意相信我吗?”   班宁宁挣扎着起身,眼中全是爱慕之色:“我就知道你不仅长得美,更加是仁心仁术、秀外慧中的女子,我一定要娶到你!”   杜蘅抿嘴一笑:“别贫了!赶紧离开班宁宁的身体,免得耽误了我救她的时间。”   “啊,我的天!你居然对我笑了,真是太美了。好,我这就离开她的身体,取回我的真身来杀了李慕叶,从今往后,你就跟着我。”班宁宁的脸上全是喜色,说完这句话后,一道气息从她的头顶逸出,随即蹿出了别墅,我想要追却迟了一步。   班宁宁的身体随即一软,昏死在地。一个凡人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基本就是出气多、吸气少了。班若愚一声悲怆的欢呼,整个人扑到了班宁宁身上,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我看得心酸不已,杜蘅却像没事人一样扶起班老伯:“老伯,别担心,我这有能救她的丹药,你想帮我扶起宁宁好吗?”   班若愚闻声立刻止住了抽泣,轻轻地托住班宁宁的肩膀,让她半坐起来。杜蘅从她随身的木箱里翻出了一个金黄的葫芦,打开壶口倒出了一颗黄豆大的绿色药丸,轻拍了一下班宁宁的后脑,在班宁宁张嘴之际丢入了她的口中。   药丸入口,我竟然看到了绿气在班宁宁的身体里游走,那些淤塞的经脉都被疏通了,她“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随即悠悠醒来。   “我这是怎么了?浑身像是散架了一样,每一根骨头都好像断了,疼!”班宁宁面如金纸,气若游丝地低吟。   班若愚的眼泪又忍不住地淌下:“孩子,是爸爸没用,你不会有事的,那妖怪被打跑了,以后你不会有事了!”   班宁宁露出一丝浅笑:“真的?”   “当然是真的,因为我找到了更漂亮的女人,我怎么还会再要你呢?”一股更加凌厉的气息从远处席卷而来,人未到声先至。   我此时已经缓过气来,低语道:“班老伯,你速度将宁宁带到楼上,这里交给我们就是了!妖怪这次冲着我们来的,不会在伤害你们的。”   班老伯自然是知道留下也只会是我的负担累赘,当下和杜蘅一起平托着班宁宁上了楼,我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脚尖一点穿门而出,掠至半空,站到了班家大院的屋顶上。   一道金光从长江南岸电射而来,一只头顶利剑般的独角,双目炯炯似电光,三分象麒麟,七分象龙的怪物正踏lang而来,江面像被利刃破开一般掀起滔天的巨lang,真是气势惊人。   转眼就飞过了数里之隔,我这才看见他的真正大小,足有一丈多长,浑身全是闪着金光的云形花斑,当真是威武雄壮,比之先前见到的青龙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我见它气势非凡,心中暗暗心惊,这东西比之狏即还要厉害,站在它面前都忍不住想要退缩,这回当真是麻烦了。   想归想、做归做,大喝一声拔出诛仙剑,一招风起云涌使出,整个人旋成一道风钻,直接挡住了怪物的去路。   那东西见我攻至,也不退让,长达一米的独角猛地向前一送,便将我一往无前的剑势止住,一声金铁交击响彻夜空,锋利无比的诛仙剑竟然没办法砍断这闪着金光的独角,一人一怪硬拼一招,双双落地。   那怪物口吐人言:“果然厉害,难怪青龙、老鳖还有鲤鱼妹会折损在你的手下,死的不冤!”   我心中大讶,这一招已经汇聚了我全身的力量,却还不能将它逼退,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来头。   不等我说话,怪物四蹄一屈,立刻炮弹般弹起,如流星一般划过长空,直接向我撞来,身旁的空气发出咻咻的声响,声势惊人。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挡住,索性往横里一避,怪物与我擦身而过,后蹄一下踹到了我的腰间,我仿佛被巨锤砸过,身不由己的向前扑跌,就听得身后风声再起,也来不及细瞧,就地一滚避过接下来的怪物的踩踏,心头狂跳不止。   “嗷”的一声长啸,白满从斜刺里插出,风一般地掠至,猛地撞在那怪物的身上,一声闷响双双滚倒在地。不待怪物起身,白满硕大的狼嘴喷出一团寒气,所到之处就连空气中都结出了冰霜。那寒气准确地命中金色怪物,瞬间将它包裹在其中,只听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怪物已经被封在了冰块之中不能动弹。   这招我熟悉啊,当初千年蝙蝠白老二就是用这招来冰我的,没想到白满吐出的寒气比千年蝙蝠还厉害,威力大得异乎寻常,从蜀王墓中出来就没见它动过手,一直是作为我的坐骑存在,平时也就打打酱油,没想到它是真人不露相,关键时刻显身手啊!   我狼狈地爬起来,腰间疼痛无比,只求千万别把腰子给踢坏了,不然我下半身的幸福怎么办?   一手叉腰,一手对狼王白满比了个大拇指:“好样的,果然没白疼你。”   白满摇头摆尾地向我跑来,还没走到一半,就听“嘭”的一声,冰块炸裂乱飞,如弹片一样击中正得意的狼王,将它牛犊一样的身子撞飞了出去。 268 剑下饶命   金芒散尽,那怪物摇头晃脑抖落身上残余的一点冰渣,白满的寒冰根本无法对其造成伤害,反而自己倒给迸裂的冰块撞了个狼啃泥.   那怪物一丈多长的身子慢慢向我们靠近,嘴里不屑地说到:“看不出还有几分道行,今天要杀了你们两个,得费些手脚才行。”   话音刚落,便有埋下脑袋像坦克一样碾压过来。如果换了别的东西,三米多的身子一定是有些臃肿不便,但偏偏这家伙,非但没有受到一丝的影响,反而是既有重量体积又有速度,实在不好对付。   来不及考虑太多,那怪物的尖角已经冲到了眼前,我双臂一展跃上半空,它小火车一样的身子从我胯下穿过。   我身子一沉,一下翻坐到它宽阔的后背之上,全身的气力凝聚右拳,大吼一声砸在怪物的后颈部。   它前冲的势头一下停止,两条前腿顿时跪倒在地,发出一声嘶吼,似马嘶又像龙吟。身子倒翻过来,我怕被这三米多的身子压住,赶紧双手一撑,跃出丈许。   只这一下我就试出来这怪物的弱点在背部,只要能爬上它近一米宽的后背,它除了懒驴打滚就没什么好的办法了。   “卑鄙,有本事真刀真枪地打,咱们比力气,比速度。”怪物居然恶人先告状,一个翻身抖落身上粘的乱草,气呼呼地说着。   懒得搭理它,急速查看了一下白满的伤势,还好并无大碍,嘴角虽然溢出了丝丝血迹,但不算严重,稍事休息了一下便又精神抖擞地站了起来。   怪物见我不理它,恼羞成怒,又向我们冲来,这一次它不再是仅靠身体和速度来碾压我们了,冲到一半,头部一扬,口中一道金光激射而出,既非烈焰也不是毒素,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和白满立刻分开,各自滚向一边。金光击中我们刚才落脚的地方,预料之中的爆炸没有发生,只是那一片草坪瞬间变得灰白,变成了冷冰冰的石头。   “华擦,石化!这又不是网游小说,哪里有那么变态的技能?”我破口大骂作者的不人道,这不是摆明要我去死的节奏吗?莫非准备就这章完本?   谩骂自然不会唤醒作者的良知,怪物一招未得手,见我狼狈地滚到一边,立刻又故技重施,把那利剑一样的独角对准我冲来,只要被它刺中,什么金圣之躯也死透了。   我自然不甘心就此挂掉,好多妹子我还没料理好,怎么能就此殒命?我用力一撑,人再跃至半空,剧情再次重演,怪物埋头冲来,我再次飞在了它的背脊之上。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一个鹞子翻身,诛仙剑自天而降,直接倒插向它的脊梁。   “刺啦!”   锋利的剑尖入肉即止,并没有插进怪物的身体。但它奔袭的速度太快,一扯之下,从腰至臀,被拉出了一米多长的口子,殷红的鲜血顿时染红了皮毛,滴滴答答地掉落来了。   神奇的事情就此发生,每一滴鲜血滴到地表,原本不算茂密的草皮瞬间疯长起来。拔节开花,只一瞬间就有一簇野花在兽血的滋润下绽放开来,之前它只是草丛中的一颗未发芽的种子。   那怪物吃痛,四蹄疯狂地踩踏起来,无数的鲜血像雨点一样飘飞,沾染到墙上,墙上立刻长出了翠绿的苔藓;滴落在窗台,窗台缝隙里立刻冒出小草;飘洒在木质的廊柱上,廊柱立刻长出了枝桠,绽开了新芽……无数的藤蔓、野草在班家庭院内疯长,原本只能长到寸许的草坪都很快就淹没了膝盖。   “这是什么情况,你的血?”我一击得手,急速退开,但依旧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那怪物也依旧在那蹦跳,嘴里嚷道:“啊,好疼,好疼,我这是要死了吗?怎么会这么疼,怎么流了那么多血?你的剑是不是割开了我的血脉?”   我一头冷汗,一丈多的身子,被我用诛仙剑划了一道口子,而且只是皮外伤,并没有伤筋动骨,用得着那么夸张吗?   “哎,我的剑只是在你背上划破了点皮,只是小伤,你别乱动了,这些血都是你蹦跶出来的。”我好意提醒,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如此威武绝伦的怪物,实力强悍到我都觉得肝儿颤的敌人,居然会如此的不堪。   那怪物立刻停住疯狂的跳跃,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我:“真的?你没有骗我吧?”   我抬起诛仙剑,比划着说:“你看,我的剑只刺进去半寸左右就停住了,那道口子之所以那么长,是因为你自己往前跑扯出来的。”   那怪物这才有勇气扭头查看伤势,我也跟着看过去,只是刚才停顿的一句话功夫,那一米多的伤口已经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这怪物的体质不简单啊!   “哈哈,好了!”怪物顿时由忧转喜,身子一扭冲着我说:“再来打过,这回一定要你的性命,居然敢伤我。”   我一举诛仙剑,既然它不是刀枪不入,我就赏它一个风花雪月,剑身如雪花飘飞,防不胜防,只要我近身,它身上必然千疮百孔。   怪物见我的架势,眼中多了一丝惧色,往后退了几步叫到:“等一下,你那把剑能不能不用,寻常兵器根本伤不到了,你拿了这剑我还怎么打?”   我一愣:“你秀逗了吧?现在不是切磋,是你要取我性命啊!你不许我用剑,我还不许你用角呢,行不行?”   怪物显然有些犹豫,难道真的在思考我的建议?这怪物真是个奇葩,既好色又贪生怕死,明明实力强悍却又一副懦夫模样,绝对是我出道以来遇到的最好对付的主。   “想好了吗?再磨蹭我的兄弟就要回来了,他们十二个可没我这么好说话,个个本领在我之上,脾气又暴躁,那条青龙就是被他们分尸而食,连骨头都没留下!”我再次出言提醒。   怪物又退了几步:“你说你还有十二个兄弟?”   我点点头:“他们全都是千年僵尸所化,每个都踏入了魃境,特别喜欢吸血,尤其是那种具有神奇功效的血,比如你的。”   “真的?”那怪物不安地原地踱步,显然方寸已失,惴惴不安地说:“其实吧,今晚我过来只是想看看你的金圣之躯是不是和传说中一样的厉害,现在我也看到了,就不再打扰了,咱们后会有期。”   说罢硕大的身子倒转出去,四蹄一扬就准备离开。我看得又好气又好笑,之前它曾经说过不想淌浑水才不来招惹我,现在想来完全就是怕死,居然还有这样的妖怪,真是大开眼界。   正在怪物要撒开蹄子狂奔的时候,一道窈窕的身影如天女下凡一样落在了它的面前,正是之前在楼上救治班宁宁的杜蘅,她看着这怪物,脸上的笑意浓得快要淌下来一般。   “多情种,你这是要走了吗?咱们难得见一次,你不是说要杀了他,娶我的吗?”   怪物被杜蘅这么一说,四条腿立刻软了,整个身体不自觉地瘫软下来,温柔地说:“我倒是想留下来多陪陪你,只不过突然发现还有点事情没做完,这不正要赶着回去做完嘛!”   说完这话,怪物又扭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生怕我会暴起发难拦阻它,直接就准备撇下我们开跑。   杜蘅却不说话,轻轻探出一只手抚摸着怪物的额头,动作温柔无比,那家伙一时之间又不知道是走还是留了,那既享受又害怕的表情真是让我忍俊不禁。   就在这当口,远处嘻嘻哈哈地笑声传来,一群矫健的身影飞速而来,正是十二帝尸。   “啊!回来了,我得走了,美女,我真的要走了,后会有期啊!”怪物好色但更爱自己的性命,终于还是后退了几步,一个急冲就跃到了半空,往长江南岸奔去。   杜蘅嘴角微微一笑:“想走?没那么容易,给我定!”   一道绿色的光芒在怪物额头闪现,刚才杜蘅抚摸的地方立刻凭空长出无数的绿色藤蔓,像一张网一样包裹住了怪物。杜蘅轻轻招手,那张网便倒飞回来,任凭那怪物如何挣扎也无法挣脱,反而越缠越紧。   杜蘅拍着那怪物的额头,低笑到:“龙麒对吧?天龙和麒麟交配生出来的异种,好色又胆小,一身皮毛金光闪闪、刀枪不入,速度快又能发出石化之光,真的是不好对付啊!幸亏以前做不死药的时候也逮到过一只龙麒,知道白棘就是它的克星,不然还真给它跑了。”   那怪物不断哀求杜蘅放它走,杜蘅只是笑笑,转身对我说到:“小叶,麻烦你用诛仙剑了结掉它,顺便给我放干它所有的血保存好,龙麒的血蕴含着生命的能量,即使是白骨也能生出血肉,我拿它给班宁宁治伤,制作不死药也不能没有它。”   我大喜,提剑而来:“原来是这样,刚才它的血撒出来,整个庭院的植物像着了魔一样,我还真纳闷了。行了,蘅蘅,我这就用诛仙剑给它放放血,想不到这次它没干掉了,反而是给我送大礼来的,上天待我不薄啊!”   一脚踩在被藤蔓裹得像个粽子的龙麒身上,瞅准他的脖颈动脉举剑便刺,就听得一声大叫:“剑下饶命!” 269 心甘情愿   那声叫喊实在过于凄厉猥琐,我刺到一半的诛仙剑生生地止住了去势,停在了龙麒的脖颈动脉上。   “鬼叫什么?”我一脚狠狠地踢在龙麒的肩头,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龙麒吃痛,簸箩大小的脑袋上五官都纠结到了一处,可怜兮兮地说:“你这一剑可是要取我性命啊!我能不叫吗?小爷,高抬贵手,放过我好不好?”   我不屑地又给了它一脚,尽显恶汉的本色:“如果现在躺在地上的是我,你会不会放过我?别废话了,有种的话就别啰嗦,我的剑锋利的很,保证干干净净。”   “别,别。大爷,我还没留下种呢!”龙麒的眼神更加无辜,哀求到:“你不就是要取血吗?别要我性命,背上你划道口子不就行了,何必赶尽杀绝?”   我一愣,拿眼去看杜蘅,她微微一笑,心里传话过来:“这龙麒大有来头,一生的本领不比咱们差,就是胆子忒小,你吓它一吓,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既然杜蘅这么说,我心中有了底,这家伙如此嚣张,一定有些好货,能刮一点油水也不枉这一番苦斗。   “开什么玩笑?今天幸好有能克制你的白棘,否则这里的人都得交待在你的手里!”我把诛仙剑贴在了它的脖颈上,冷笑道:“若我放了你,转头你再来报复,我在明,你在暗,我不得成天提心吊胆啊?斩草除根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龙麒一脸媚笑:“怎么会?只要你放了了,我一定发誓不会报复你!”   “一边去!”我剑身多了几分力道,锋利的剑刃划破了它的脖颈处皮毛:“好不容易把你逮住,你说放就放,你看我像是傻子吗?”   龙麒最是怕疼,此刻早已龇牙咧嘴:“放我了,您不是还放了我血吗?那些血就当是我换命的报酬!”   我勃然大怒:“我呸!杀了你,我取的血更多,你真拿我当棒槌了吗?白满,去拿几个水桶来,我要放血了。之后再把这家伙的肉一块块地切下来,大家烤着吃。”   白满还在为之前受伤的事情而赌气,闻言大喜,立刻一溜烟地跑进了班级大院,叼来了两个巨大的空桶,显然是班老伯用来装海鲜的。   龙麒一看这桶,顿时露出了恐惧的眼神。而另一边,十二帝尸和郝爽、圆圆也走了进来,一看躺在地上的龙麒,眼神中全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卢帝万通走到我身边,一边打量着龙麒一边说:“小叶叶,你有本事啊!我们出去吃个火锅的功夫,你居然逮着了一头龙麒,这东西是真龙和麒麟的杂交品种,味道可比真龙还好吃。瞧你这架势是准备开膛放血了,这么大的个,少说也有个千斤,这回咱的宵夜有着落了。”   其他的帝尸们都哈哈大笑起来,郝爽虽然没见过眼前硕大的怪物,但听卢帝说得那么玄乎,也双眼放光。倒是圆圆看着这龙麒,有些意味深长地摸着它一米多长的独角,不知道想些什么。   这一切落在龙麒的眼里,全都是致命的信号,它吓得瑟瑟发抖起来,一丈多长的身子在白棘的包裹抖得厉害。   我看了暗自好笑,居然会如此胆小,再捉弄它真有些于心不忍,不过为了榨干它的油水,我还是不能就此罢手。开口说到:“哥几个搭把手,帮我按住它的脑袋,别让它乱动,免得鲜血撒了。这家伙的血可是充满了生命之源的,丢了一滴都是可惜。”   白帝和黑帝两人跑得最快,一左一右就按住了龙麒的脑袋,我再次提剑,略一运气便扎下去,不出预料又是一阵凄凉的惨嚎。   “剑下饶命!我还有宝贝可以换我的命。”   龙麒此言一出,我和杜蘅都从心底了笑出声来,果然诈出了宝贝,这回又可以发笔横财了。   我当即把诛仙剑一收,冷冷地说:“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东西能够换你的姓名。你可别拿不上台面的东西来忽悠我们。”   “那是,那是!”龙麒嘴巴一张,一颗白花花的珠子被吐了出来,在暗夜里发出莹莹的光亮,我一把接过珠子,入手清凉,举到眼前一看,里面竟然全是流转的水汽。   我轻拍龙麒的脑袋:“你倒说说这是个什么东西?我好判断一下能不能换你的小命。”   龙麒见有门,立刻说到:“此乃水龙珠,之前你们杀的那条青龙的本命龙珠,蕴含着浩瀚的水能,放在碗中瞬间能生辰一碗水,放在桶中、井内都能立刻盈满。”   “有点儿意思!”我赞了一句,随即脸色一变:“不过这些也似乎不能换你的性命啊?”   龙麒马上点头:“那是,那是,这珠子还有个功能,若是含在嘴里,无论是大江大河还是淼淼海洋,你都能来去自如。下五洋捉鳖只是轻而易举的事,操控水能也不在话下,不信你可以试试。”   我怀疑地将珠子擦了一擦,含在了舌头底下,瞬间一股清新的水汽浸入心脾,无比的舒适。下一刻,我立即感觉到了脚下水脉的流动,手指一动,一道地泉喷涌而出,形成了一股喷泉,将一座百多斤的雕塑推到了半空,威力果然惊人。   吐出水龙珠,那操纵水能的本事立刻消失,地泉一下缩回了地下,那雕塑从半空中跌落,“轰”的一声摔得四分五裂。   龙麒立刻满眼期待:“怎么样?这珠子不错的,当年我费了老大的气力才把它从青龙那骗了来,导致青龙修为十不存一,也算是为你们做了件好事,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如就放了我吧?”   这龙麒算是真龙和麒麟所生,身份好歹也不低,居然如此贪生怕死,真是令人发噱,十二帝尸听了它的话都忍不住发笑起来,我为了利益的最大话,还是要唱唱黑脸。   “这珠子是不错!”我淡淡地说了一句,看见龙麒脸上的笑意立刻话锋一转:“不过我还是觉得不够换你的命。”   龙麒顿时面如死灰:“你!你这分明是耍诈,我不管拿出什么来,你都说不够,我不是既丢了宝贝,又丢了性命吗?你们未免也太贪婪了吧?”   我不耐烦地举剑:“到底还有没有?如果没有了,我就动手了,早点做了你,大家还等着宵夜呢。”   “饶命,饶命!”龙麒大嚷起来:“我就一个爱好,喜欢美女,从来不搜集宝贝,这个水龙珠也是当年看不过青龙的嚣张模样,趁他显摆龙珠的时候夺过来的。你让我哪里去拿宝贝换命啊?”   白帝一片焦黑的脸极其狰狞,恶行恶相地说:“既然没有买命财,就别怪爷心狠手辣了!”   龙麒一下子就懵了,现在估计后悔的要死,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一群人啊?我看着它的惨样,也有些于心不忍,又偷偷看了一眼杜蘅。   杜蘅依旧那副浅笑盈盈的俏丽模样,嘴巴一抿示意我继续,我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索性抛开心疼的那点仁慈,凶神恶煞地摆起脸来提剑要杀。   “不要,不要!”龙麒见我的模样禁不住再次出口相求:“我这数百年来未伤一人性命,也一直潜心修炼,半月前凡心大动才来到人世纠缠班小姐,没想到就撞到了你手里,还请看在我没有恶行的份上饶我一命!”   我气不打一处来了:“妄动凡心纠缠尘世女子,还害得人家几乎丧命,难道这不是恶行?今夜几次三番想置于我死地,这就不算恶行?今晚不杀你,难消我心头只恨,受死吧!”   “饶命,饶命!班小姐的伤,我愿意贡献我的血液助她恢复,而且能增强她的体质,百病不生,也算是弥补!至于得罪了小祖宗你,我的水龙珠就算是赔偿,若还不够,我一定想办法补偿你,只求小祖宗饶我性命!”龙麒都快哭出来了。   杜蘅见它这幅模样,当即走到它身边:“此话当真?”   龙麒见有一线生机,忙不迭点头:“若能饶我性命,我一定结草衔环以报。”   “结草衔环?这可是你说的!如果你对天发誓愿意成为他的坐骑,也许他能放过你哦!”杜蘅一指我,好意提醒。   此话一出,龙麒脸色大变,我也是满心惊愕。这龙麒的实力与我难分胜负,体型巨大,速度奇快,更了不得的是它的血液能起死回生,口中能吐石化之光,一根一米多长的独角锐利无比,连诛仙剑也无法斩断。若是能骑着这样拉风的坐骑,想想也觉得爽啊!   龙麒也是在犹豫,我心中已经意动,当下拔剑:“磨蹭什么,不愿意就算,反正我有狼王了,不比你差。大家伙准备家伙,马上吃肉了!”   “等等!”龙麒下定决心:“做坐骑也不是不可,只是你太凶了,我想成为这位美丽小姐的坐骑,那样我就心甘情愿了。”   我当即踢了一脚,这家伙色心不息,天下间哪个男人不愿意为杜蘅当牛做马?不能白白便宜了它,万一这家伙闹点花样,我哭都没地方哭,还是杀了干净。 270 它是天阉   我一发狠就要赶尽杀绝,杜蘅一把扯住了我:“小叶,你看我跟着你出来了,也没个代步的坐骑,我看它膘肥体壮,确实是不错的选择,不如就饶它一命算了!”   “不行,这龙麒那么色,你坐在它背上,我不放心!”我绝对不能让杜蘅被占一丝便宜.   杜蘅“噗嗤”一笑,附耳说到:“你别看这龙麒样貌威武,色胆包天,其实它是个天阉。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一愣:“天阉?”   杜蘅掩嘴笑道:“马和驴杂交生出来的骡子你见过没,既有马的体型又有驴子的耐力,但却无法直接繁衍小骡子。这龙麒也是,既有龙的优点,也有麒麟的长处,但也继承了它们的缺点,好色贪婪又怕死,这些都还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它和骡子一样,是性无能!”   我有些不敢置信,提着剑走到龙麒的身后,仔细地瞧了一下,居然真的没有蛋蛋,心中一下平衡了好多,起码我是如此的正常,感谢老天爷对我如此厚爱。   得意洋洋地绕回来,脸上的神色稍微缓和:“既然你愿意给我的蘅蘅当牛做马,也就是自己人了。这样吧,你发个誓,一辈子效忠她绝不反悔,我就饶你小命!”   龙麒一听能给杜蘅当坐骑,当即笑成了一朵喇叭花。可怜的孩子,一直不知道自己是天阉,让我怎么忍心那么残忍地揭穿它?   “苍天在上,我在此立誓,愿成为面前这位美丽小姐的坐骑,一辈子供她驱策,鞍前马后绝无怨言。若有违此誓,甘愿受五雷轰顶之刑,永世不得超生!”   发誓速度之快,力道之狠,让我瞠目结舌,这龙麒似乎是巴不得能做杜蘅的坐骑,生怕我们反悔似的就把誓言给发完了。杜蘅见它发誓完毕,伸出玉手一勾,那裹住龙麒身子的白棘立刻收回到她的手中,小心翼翼地被她安放在随身的药箱之中。   龙麒欢腾地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沾染的草叶,猛地发出一声长嘶,似乎非常的欢愉。然后就见它丈许的身子不断缩小,渐渐变得和普通的马匹一般,调转身子就在杜蘅的身边蹭啊蹭的。   我一股无名火气,直接一脚飞踹在龙麒的屁股上,怒道:“你给我老实点,这是我的女人,你要是乱来,我宰了你!”   龙麒胆子小,被我这一吓立刻收敛了不少,喃喃地说:“我们现在是自己人了,小祖宗你别动不动要杀要打。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你怎么也得给这位美丽的小姐一点面子,我可是她代步的坐骑哦?”   我诛仙剑一扬:“你再嘚瑟?你信不信我立刻给你放血?”   “主人,他要杀我!”龙麒一下子又缩小几分,变成了小马驹大小,躲在了杜蘅的身后。   杜蘅拦住我,又一把将龙麒拉到我身边,低头说到:“你现在是我的坐骑,但他是我的夫君,他要杀你,我可不敢保你。你好自为之,不过现在你还是得挨一剑,我需要你的鲜血,你忍忍喽,小麒麒!”   “小麒麒?”   我和龙麒全都怔住了,这就算是名字了?不过龙麒似乎非常的享受,眯缝着眼睛一脸贱笑。看它这模样我自然不爽,诛仙剑无声无息地伸了过去,在它背上一拉,鲜血喷涌而出。   龙麒顿时疼得直打颤,这家伙不吃痛,眼看就要暴走,杜蘅手指轻点在它身上的穴位,立刻让它安静下来。随即又找来一个小碗,接够了一碗血便用手一拂伤口,瞬间便愈合了。   “主人,如果是你,我愿意每天献血!”龙麒不再疼痛之后立刻趁机表忠心。   杜蘅怜爱地摸着它的脖颈:“这个自然,以后有了你的血,我的丹药就更加有奇效了,你放心小麒麒,我会小心呵护你,不会弄伤你的。”   龙麒被她这么亲热地一抚摸,魂都飞了,别说献血,就是要命估计也肯,唉,不管是人是妖都抵不过美女的魅力啊!   帝尸们见事情已了,都各自散去。杜蘅一招手:“白帝你过来,这现在把你的容貌恢复!”   白帝一听大喜,飞也似的就靠了过来,顶着一张焦黑的脸,确实苦了他了。   杜蘅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小瓶子,倒了些紫红色的粉末出来用龙麒的血调和了一下便敷到了白帝被狏即的烈焰烧焦的脸颊上。   “凉,凉!好凉快啊!”白帝一阵惊呼,显然是药物发挥了功效。   杜蘅微微一笑:“紫云英加上金银花治疗烧伤有奇效,再加上龙麒血让坏死的肌肉复生,你明早起来脸就会恢复到以前的白皙帅气了!”   白帝激动地手舞足蹈:“这下好了,一旦恢复了帅气,我一定要拿下郝爽,嘿嘿!”   郝爽在远处似乎听见了,一声咒骂,但随即被其他帝尸的调笑淹没,真是一对好基友。   杜蘅端着龙麒血快步进了班家的别墅,班若愚老伯已经在门内久候了。我们一起跟着上了楼,只见班宁宁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手脚都不自然地垂着,脸上的神色十分痛苦,时不时发出声声痛哼,显然正忍受着骨折的剧痛。   “宁宁不要怕,来,把这碗血喝了,你就会没事了!”杜蘅轻轻地托起班宁宁的头。   班宁宁看着这殷红的鲜血,不禁皱起了眉头,但还是听话地张开了嘴。杜蘅见状立刻将碗递到她嘴边,慢慢地将龙麒的血倒进了她的嘴里。   “啊!”   班宁宁刚喝完血就发出了一声痛哼:“好痛,好痒!”   杜蘅飞快地在她骨折的地方不断地施法,将移位断裂的骨头重新扶正,就听得班宁宁不断的惨叫发出,片刻的功夫,原本一动不能动的她就开始在床上翻滚了。   “骨头愈合是很难受,龙麒血加速了进程,奇痒难忍啊!”杜蘅一抹额头的丝丝汗珠,一脸关切地说着。   班若愚亲眼看见女儿的身体在不断好转,哪里还会在意这个,一把将班宁宁抱住,不断地安慰她。大概又过了七八分钟,班宁宁的惨叫终于停住了。   “噗通!”   班宁宁直接从床上跃下,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脚。   “哇哈哈,我觉得我现在浑身充满了力量,而且整个人都年轻了不少!蘅蘅你看我的手,多光洁?你看我的脸,多嫩滑?”   班宁宁拍打着自己的脸颊,我看过去也觉得她起码又年轻了三五岁,这龙麒血还真是神奇。   杜蘅拖着她的手:“宁宁,你现在没事就好了!那纠缠你的妖物现在也被我收服了,你刚才喝的就是它的血,算是它对你的一点补偿吧!”   班宁宁一脸惊诧:“到底是个什么妖物啊?血液竟然有这么神奇的效果,快让我看看!”   杜蘅笑了一声,手指一勾,马驹似的龙麒就屁颠屁颠地跑进了房间,这个头还真可爱,一下子就让班宁宁的眼里冒出了红心。   “好可爱的!居然是这个小东西在祸害我,嘻嘻,不过现在既然我没事了,也就算了!不过以后要是我还想喝它的血,蘅蘅你可不能不给哦?”   班宁宁此话一出,又吓坏了我们胆小的小麒麒,它哀叫一声逃了出去,女人果然是非常恐怖的东西,为了美丽什么都做得出。   到此时,我终于不负班若愚老伯的重托,解决了他的难题,多亏了杜蘅的帮忙,现在又多了一个强力的帮手。若是回海市后真的要去找妖族的麻烦,这龙麒也是一大助力,不说它敢不敢上去打架,就冲着它能瞬间医治伤痛的鲜血,这回来重庆也算是不枉此行了。   “班老伯,此事已了,我们也该告辞了!”我向班若愚辞行。   班若愚一把抓住我的手:“这哪行?现在都快半夜了,说什么也不能走。你们救了我家宁宁,我怎么也要请你们好好吃一顿。我知道你们都不是普通人,有要事在身我不便久留,但起码今晚在我这住上一晚,明天吃了饭再走!”   班宁宁也是紧抓着杜蘅的手不放:“对啊,我和蘅蘅一见如故,说什么也要多住几天,我还想带她去见见我的朋友。告诉她们什么叫患难之交,什么叫做闺蜜!哼,气死那帮没良心的!”   我和杜蘅被他们父女这样扯住自然是难以挣脱,只好答应今晚先住下,班老伯立刻就去安排住宿的地方,而班宁宁则死活不让杜蘅走,非要两人睡一起,我见她的模样,也只好点头答应。   班家的房间很宽裕,我将杜蘅修补好的招文袋和诛仙剑都放在了床头,洗漱好之后就躺下了。   迷迷糊糊间就看见崔忠慧披头散发地抱着一个婴儿在哭泣,眼泪止不住地流淌,最后竟然化成了血水。我忍不住上前安慰,她一抬头却又是张雨欣的模样,惨白的脸色殷红的鲜血说不出的凄惨。我心惊肉跳时又看见于蹊和徐嘉佳也都披散着头发,七孔流血地站在一边,当下惊骇欲死。   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满头的冷汗!这梦太逼真了,我向来不怎么做梦,这梦会不会就此成真? 271 鬼王深情   外面依旧是黑沉沉的夜,此时应该只是两三点的光景.   抹了把汗,心神一定立刻感到身后有股凉意传来,这地方有鬼!身为阴司特使,我怎么会辨别不出呢?这鬼还是个猛鬼,我虽然不害怕,但还是希望不要长得太吓人。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不需要躲躲藏藏。”我头也不回,免得一回头就看见那鬼贴着我的后脑勺,我不得吓死。   那鬼到听话,一下子就飘到了我面前,俯身便拜:“参见阴司特使!”   我定睛一看是一个昂藏的男鬼,肌肉遒劲,看起来力大无穷,似乎颇为眼熟,于是开口问到:“阁下是?”   那男子抬起头:“特使不记得小的了吗?当初在海市,抓了几个白莲教的妖人,他们的魂魄还被我和公孙接给办了。”   我恍然大悟,是二桃杀三士的田开疆,难怪如此眼熟。   “田开疆是吧?你怎么会在这?站起来说话,都是自家兄弟。”   田开疆是个莽夫,立刻笑呵呵地站了起来:“大人去年七月失踪,到现在已经有一年的时间了。阴司之事一直由太白仙长代管着,您的那帮手下也都尽职尽责,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你生死未卜,阴司中又不见大人的魂魄前去报到,因此阎王和四方鬼王都认为特使大人仍活着。于是便发散各自手下的鬼卒四方寻找,看看是不是大人被困在何处了。”   我闻言心中一暖,世态炎凉,倒是阴司和鬼王们颇多几分人情味,不由唏嘘不已。   田开疆继续说到:“我家红娘娘这半年多差不多把这川地都翻遍了,这不前几天才往长江上游的方向找去。我们几个兄弟则沿着长江往下游找,今晚我正好觉得这边有人打斗,气息雄浑,这才过了看看,没想到居然碰到了大人,真是谢天谢地!”   “媚娘子真的如此着急找我?”我心中一热,想到美艳如斯的媚娘子会这样待我,不由心中多了一丝不忍。   田开疆立刻正色道:“那是,自从大人失踪了,我家娘娘日夜不眠,曾数次进那白莲教查探,但都铩羽而归。后来白莲教的圣者说你已经离开,这才稍稍安心。随即又让我们到处找寻法人的下落,我还从没见她对哪个男人如此上心过!”   我点头,正要说话,院子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   田开疆一拍大腿:“不好,公孙接和古冶子在外面和人打起来了!”   我和他立刻走到窗前,果然见他二人被帝尸围在中间,卢帝万通以一敌二却稳占上风。   “我去帮忙!”   田开疆一见好基友受困,当即要穿墙而出。我一把拉住他:“这些是我的兄弟,不要紧的,我来吧!”   立刻从窗口飞出,落在他们中间,双方一见是我,立刻都停住了手。   “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卢帝,这二位是我的朋友,不要动手!”我拦住卢帝。   卢帝一愣:“这两人在窗口鬼鬼祟祟地窥探,我见是两只猛鬼,自然不敢大意,原来是小叶叶的朋友,那就没事了,弟兄们,都回去睡吧!”   十二帝尸立刻散去,公孙接和古冶子也都拜谢了我,我自然是客气地扶起。   “既然找到了特使大人,我们立刻通知红娘娘过来,她可是最着急的人!”古冶子开腔。   公孙接立刻点头:“必须的,不然咱们肯定又要受责罚,快点快点!”   田开疆掏出一个一块红色的布料,大概是媚娘子的贴身之物,虔诚地默念了几句,一缕芳香便弥散开来。   一阵淡淡的红色烟雾冒起,馥郁的芳香立刻充盈鼻腔,一道娇媚的身影在雾中慢慢闪现,全身上下轻纱曼拢、浮凸有致,说不清的曼妙风情。熟悉的手里撑着一柄红色纸伞下那熟悉的背影渐渐清晰,正是久违了的红粉鬼王媚娘子。   未及转身,那原本柔媚的嗓音却开始咆哮起来:“你们三个没用的东西,若是再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打扰本王找特使大人,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三个!”   田开疆三人当即一脸尴尬,不断用眼神示意她往后看。谁知媚娘子却会错了意思,大嚷到:“别东瞄西瞄的,我知道你们三个不喜欢女人,但见到本王也不能这样挤眉弄眼啊?几天没收拾你们,是不是胆子大了?”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轻轻地探手过去拍了她一下,低声喊道:“媚娘子,是我,李慕叶!”   话音落下,面前的美艳女鬼身子明显僵直了一下,随后猛地转身,一道香风扑面而来,紧紧地将我抱住。   “真的是你,你这一年去了哪里?我找得好着急,你有危险为什么不叫我,我不是说了吗?只要你拿出簪子喊我名字,我会立刻出现的,这一年来你怎么从来不找我?啊,一定是簪子丢了对吗?不要紧,我再给你一根。你等一下!”   怀中的美丽鬼王喋喋不休,和刚才的霸气女王判若两鬼。我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田开疆他们却真的挤眉弄眼笑个不停。   媚娘子突然意识到自己失态了,骚媚入骨的她破天荒的红了脸,转过头大声呵斥到:“你们三个找到了阴司特使,本王一定重重有赏,现在这边没你们的事情了,立刻给本王消失!”   三个猛鬼立刻如获圣旨,赶紧和我道别,立刻消失在了虚空,偌大的院子就只留下我和这曼妙的女鬼王。   “媚娘子,这半年多来,辛苦你了。是我不好,一直在修炼,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也就一直没好意思喊你来帮忙!”我有些歉意地解释,顺便从招文袋中掏出了媚娘子给我的玉簪。   媚娘子一见我将她的玉簪保存地完好无损,整个人脸上都漾出了笑意:“没事啦,只要你平安,我就放心了!其实不一定要危险才叫我嘛,比如你一个人无聊的时候,也是可以叫媚娘来陪你说说话的。如果大人需要,媚娘也可以自荐枕席,保准大人疲累尽去!”   我一愣,她越说越露骨,看着她媚中带羞的俏丽模样,还真是有些心猿意马。做贼心虚地看了一下周围,确定帝尸们都已经散去,心里立刻“嘭嘭”地跳了几下。   媚娘子见我的神色,一下子捂着嘴笑了:“大人你居然真的心动了,不过若是别的男人露出这幅模样,我一定会在魅惑他之后吸干他的元阳,但是大人嘛,我情愿将多年积攒的元阴尽数献上,不仅无损大人的体魄,还能增加大人的修为。”   我哪里会不明白她的意思,摇头说:“我现在是金圣之躯,自身就是一个天地,无需借助任何外力,媚娘的好意我心领了。”   此话一出,媚娘子的脸色立刻大变,一把拽住我,问清我住哪间房之后立刻带着我进了屋。   “原来大人拥有金圣之躯的传闻是真的,看来几位阎王从三生石上看到的浩劫是真的了!大人千万不要掉以轻心,现在全天下的邪魔妖怪都对您虎视眈眈,每一个都希望尝尝您的血肉以期可以避过天劫,逍遥于天地!”媚娘子忧心忡忡地说到。   我点头:“这个我已经知道了,之前我已经和常仙太爷打过一场,不分胜负而已。这消息是他传出来的吧?”   “嗯!”媚娘子一脸的鄙夷:“其实狐常黄莽四家也算是野仙,居然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为了避劫居然放下了多年的争斗,联合到了一起对付你。而且将你有金圣之躯的事情遍告天下群妖,现在所有的妖族都聚往东北,似乎有大动作,大人你一定要小心他们的阴谋诡计!”   我露出一丝苦笑:“有些事情是避不了的,他们抓了我的女人和儿子,我怎么能不去救?”   媚娘子大惊:“大人何时有了孩子?我想起来了,阎王确实说你有了子嗣,那孩子与你有缘,当年受过你的恩惠,这才投胎做了你的儿子。你还记得当初你曾请一个小孩儿吃肯德基吗?就是那个小鬼,他可是阴司有名的神童,心高气傲得很,本以为将来能继承阎王之位,没想到居然肯给大人做儿子。大人真是好福气啊!”   我听她这么一说,立刻想到了当初一日捐时的情景,原来是那个小鬼脱身,那一定是非常可爱吧!当下微微一笑,不由地幻想起我儿子的可爱模样来。   媚娘子接着说到:“怪不得妖族全都聚往东北,原来就是等你去自投罗网。不过阎王说的浩劫可不止这四大妖族,常仙太爷、胡三太爷、蟒天龙等家主不过是角色,与大人相比也只是在伯仲之间。大人有那么多的兄弟,加上我们四大鬼王也不必怕他们,关键是他们公告天下之后,引出了许多蛰伏千万年的老妖,若它们出手,天下苍生必然陷入无边的浩劫!”   “蛰伏千万年之久的老妖?”我顿时头大如斗,常仙太爷和胡三太爷的本事我是知道的,以现在的我来应付他们也只是难分胜负。但他们都只是千年的修为,若是蛰伏千万年之久的老妖,我又怎么会是对手?   崔忠慧和儿子不能不救,我该怎么办?心中的郁结难舒,身子不由地烦躁起来。就在此时,一双冰凉的手掌按住了我的肩膀,媚娘子身上迷人的香气息传入鼻内,惹得我心中一荡。   她趴在我的肩头,附耳说到:“大人何须烦恼,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惆怅也没有用。不如让媚娘用自己的身子来舒缓一下大人的不适,一定让大人忘却烦恼可好?” 272 阴阳调和   天色愈黯,山城郊外却已经有鸡鸣阵阵传来,天怕是快亮了吧?   身后娇艳的女鬼王不知何时如同一条水蛇一样滑进了我的怀里,隔着薄薄的轻纱,传来的却是动人心魄的柔软弹性,更妙的是她的身子并非毫无温度,只是比正常人略低了几度而已,搂在怀里丝毫不觉冰凉,反而是一阵凉爽,让人更加想要将她搂紧.   媚娘子双手挽过我的脖颈,在我怀里坐起身来,带着馥郁芬芳的朱唇蜻蜓点水一般落在了我的唇上。身子一扭,两条腿便环住了我的腰肢,面对面与我贴合在了一起。   “大人,难道你真的对媚娘我一点都不动心?”   她媚眼如丝,檀口微启,声音说不清的勾魂夺魄,即便是老僧也会为她动心,何况是我这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子?   我无力地推开她少许,强自镇定下来:“媚娘子,你的魅力无人可挡,但是我现在满心忧虑,哪里有这心情,恐怕又要辜负鬼王你的美意了!”   媚娘子手脚如八爪鱼一样将我缠得更紧,温润的唇轻轻触碰我的耳垂,发出了令人**的声响:“那为何大人的身子却如此炙热,我的身子底下那根坚硬如铁的物事又是什么呢?”   说着,还扭动腰肢,用力地磨蹭了几下,软肉紧紧地包围着我,顿时又将情致加温了不少。   “这个,这个是男子的自然反应,如果搂着如此美丽又有魅力的你还无动于衷,我岂不是得了不举的毛病?但这并不代表。。。。。。”   我话还没说完,媚娘子已经封住了我的唇,丁香小舌一下顶开了我的牙关,不断地挑惹着我,我心里的火焰一下子“噌”地冒起,瞬间淹没了我的理智。   我一把抚上她的隆臀,用力地揉捏着,她虽是鬼魅,但却完全与生人无异。浑身的每一寸肌肤都充满着弹性,加上她精通魅惑之术,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每一声呼喊,无不刺激得我兽性大发。   一把将媚娘子推到在了床上,完全失去了控制一般疯狂地撕扯着她身上本来就为数不多的衣物,转眼间一具浮凸玲珑的曼妙躯体就完全展现在了我的眼前,羊脂白玉一样的肤色,高耸入云的两座雪峰上有两朵淡淡的红,好像落在雪地上的两朵梅花一样分明。   “咕嘟!”   咽下一口唾沫,就见媚娘子微微闭上的眼睛缓缓睁开,对我微笑到:“饕餮盛宴就在面前,大人尽管大快朵颐,无需怜惜媚娘。这一天,我等了太久,还望大人成全!”   此言一出,我再也按捺不住,身体不由自主地扑了过去,顺着脖颈、shuangfeng,疯狂地噬咬起来。媚娘子发出声声痛哼,却更加刺激了我的兽性,让我情不自禁地加大了力道。她更加大声地叫嚷,没有把我推开,反倒是将我按得更紧了。   “大人,媚娘好想!”   一声低吟如火星点燃火药一般引爆了我体内的烈焰,正要剑及履及之时,媚娘子去突然将我推倒。只见她一个反客为主,跪在了我的胯下,瞬间一股冰寒包裹住了原本快要爆炸的火热。真的是标准的冰寒,简直凉到了骨髓之中。   一点一点地深入,再一点一点的退出,数次之后,那冰寒一下子又变成了火烫,刺激得周身每一个细胞都仿佛获得了新的活力。媚娘子不断地吞吐,寒热不断交替,我禁不住发出阵阵嘶吼,快意一波一波如潮水般涌来,那感觉怎能用一个爽字了得?   媚娘子一边动作,一边用眼神向我示意,只要不是眼盲之人,都能看出她的意思:如果我忍不住,完全可以尽情地释放!   看着那勾魂夺魄的眼神,我再也按捺不住,一把将她抱住,猛地将她置于身上,直接进入了她的身体。   媚娘子一声满足的低唤,我却无法细细品味个中滋味,直接疯狂地挺动起来,她的叫喊一声大过一声,但我无暇顾及这些,完全迷失在了这动人的天地之间。   神奇的事情还在后面,当我忍不住要爆发之时,总会有一股冰寒的气息从媚娘子身体内传来,一下子将我的冲动抚平。更奇妙的是那股冰寒之气随即又渗透进了我的四肢百骸,让我的每一个窍穴都舒坦无比,整个人的精气神非但没有流泻而出,反而越来越精粹。   当那股冰寒之气在我全身游走一圈之后,又带着我的气息回蹿到媚娘子的身体之内,她瞬间颤抖起来,整个身体开始散发出红润的光泽,显然也是受益匪浅。身体就是气息流转的通道,我是阳、媚娘是阴,阴阳终于调和,气息急转不休,两人的体内的气息渐渐融合,再无分彼此。   这也许是这一辈子最完美的一次经历,我终于明白了当初媚娘子说可以给我最高的享受是什么意思。她精通媚术,她体质有别于人,她大胆热烈,不禁让我沉醉。   “啪!”   一声脆响,我在她的挺翘上拍了一下,那雪白的肌肤立刻泛起了五道红杠。   媚娘子立刻条件反射一般蜷缩起来,我见犹怜地说:“对不起大人,原谅媚娘对你施展了媚术,下次不敢了!”   我将她搂紧:“你以为你的那点媚术真的能对我起作用吗?只不过正好激发了我体内存在的兽性而已,辛苦你了!”   媚娘子往我怀里钻了钻:“大人说什么呀,我欢喜还来不及,有什么辛苦?而且得大人恩赐,媚娘的修为更加精进,我还要谢大人呢!只是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与大人**?”   我笑而不答,拿出那支玉簪小心把玩,淡淡地说:“如此精致的玉簪,看到它我就会情不自禁地响起它的主人,呼唤它主人的名字也是正常之事。”   “真的吗?”媚娘子又喜又惊,捧着我的脸亲了一口。   我轻轻放好玉簪,拍拍她的脸蛋:“天色已经大亮,刚才这两个小时,你我的动静也忒大了些,等下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别人的调笑。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是媚娘不好,一时没控制得住。连累大人了,下次我一定注意!”媚娘调皮的眨眼,显然是准备让我一个人承担。   我微微一笑,将她扶起:“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不能担当?你尽管回去休息,我得空便会找你!”   媚娘点头回应,轻轻起身之后随手一招,完好无损的衣物又将她的躯体包裹住了,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她盈盈浅笑,对着我躬身施礼,一声告退便消失在了虚空。   “终于舍得送走这骚媚的鬼王了?”   媚娘刚消失,杜蘅的声音就在我心里想起,敢情她一直在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立刻传声过去:“原来蘅蘅已经醒了?昨晚睡得好吗?”   “滚蛋!想转移话题吗?你们两个弄得那么大声,整个别墅的人都听见了,我还能睡好?赶紧麻利地起床,我们在吃早饭,折腾了那么久,饿坏了吧?”   话说到最后一句,我心里安定下来,立刻穿戴整齐了就去了客厅。   班若愚老伯准备了丰盛的早餐,十二帝尸、圆圆和郝爽都在,看到我时脸色都有些不自然,频频示意我注意杜蘅。倒是杜蘅却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和班宁宁有说有笑地吃着早餐,一边的龙麒和白满互相看不顺眼,在那动手动脚,一派和睦的景象。   “嗨,蘅蘅,班小姐,早上好!”我厚着脸皮打招呼。   班宁宁似乎完全不知情,热情地与我打了招呼之后便邀请我入座。杜蘅却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随即掏出一丸丹药丢给我:“不知死活的家伙,拿去吃了补补元气,三天之内不准碰我!”   我接过丹药立刻吞入肚中,一股暖意散开,整个人都精神起来,当即觍着脸向杜蘅道谢,然后狼吞虎咽起来。   班宁宁的气色不错,身上的伤势已经痊愈,加上龙麒血的相助,比未受伤之前还要好上三分,不由地让我放下心来。   班老伯知道我们早饭后就要启行,颇有些不舍,大清早的就开了红酒为我们践行,大家也不客气,愉快地享用着这顿比午餐晚餐更丰盛的早餐,美酒佳肴悉数入肚,十二帝尸对这些菜肴都赞不绝口,自从出了古墓,这还是第一顿真正意义上的大餐。   “小叶叶,以后我们的伙食就按着标准配备了,行吗?”恢复了英俊面貌的白帝开口。   我一口喷出嘴里的食物和酒水,大骂到:“这样的标准,我不到三个月就要被你们吃成乞丐了,你还真会想!”   白帝嘿嘿一笑:“我们可以帮你赚嘛,兄弟我有力气,白天干活,晚上暖床,你要不要?”   一把飞叉准确地命中白帝的肩膀,之间将他击倒在地,我扭头一看,真是气呼呼地杜蘅。   “小白,我家小叶本来就花,你要是再让他性取向都变了,我一定杀了你!”   白满委屈地爬起来,拔出钉入肩膀的叉子,喃喃地说:“我这不是说笑嘛,你有气也得找到正主撒,别苦了我这替罪羔羊!小叶你倒是说句话啊?”   我心虚地看了杜蘅一眼,示意他闭嘴。哪知杜蘅一只手突然摸过来,搭在了我的肩膀上,笑眯眯地说:“我就喜欢找你这替罪羊又怎么样?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找正主撒气?小叶,你的肚子是不是觉得很疼?刚才你吃的可是我特制金蚕丸,照道理是该发作了啊?” 273 回家真好   我一愣,杜蘅的手上立刻传入一道气息,与之前入肚的药丸呼应起来。药丸瞬间破裂,我感觉从药丸里爬出了一条小虫子,随即一阵剧痛传来,胃里似乎被那虫子再疯狂啃咬一般,痛得我冷汗直冒。   强忍剧痛,要紧牙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蘅蘅,我快要疼死了,你快放过我吧?”   满头的冷汗,加上浑身都疼得发抖,这一幕着实吓住了帝尸们,白帝当即低下头对付起了一大块烤鳗鱼,丝毫不顾及基友的情谊,让我彻底地看清了这家伙。   白满倒是想过来给我说话,但龙麒却死死地缠着它。郝爽人微言轻自然不敢得罪杜蘅,微微皱眉之后便叹了口气离开了。至于圆圆,一天就只能说一句话,不指望了!   倒是班老伯见我痛苦不堪,倚老卖老地说了几句小惩大诫之类的话,奈何杜蘅根本就当成耳边风,只顾着和班宁宁说笑,完全把我晾在了一边受苦。   只是片刻的功夫,我一身的衣衫已经湿透,疼得满地打滚、哀嚎不已,十二帝尸再也坐不住了,纷纷求情!杜蘅只是不语,直到班宁宁都看出不妥出言相求,她这才开口。   “这些都是他咎由自取,你们不要为他求情。我这金蚕乃是至阳之物,专门吞噬死气和阴气为生,一旦吃完他体内的阴气便会停止噬咬,你们就放心吧!”   我这才恍然大悟,只能默默忍受。   杜蘅又开口到:“昨晚他风流快活的时候,哪里会有所顾忌?虽然阴阳是调和了,但他或多或少地吸收了那鬼女的死气,若不及时祛除,眼下是看不出什么弊端,但年深月久加上他继续与那鬼女纠缠不清,迟早会酿成大祸。这条金蚕就养在你肚子里,等那鬼女的死气全被清除了,我再将它取出来。到时你和那鬼女就再不会有任何的问题了!”   原来她这么做,并非是要惩戒我,反而是在帮我,只是用心良苦。而且似乎还能借我的身体一点点清除掉媚娘子身上的死气,看来也并非对她存在敌意,女神果然与凡人不一般,心胸宽广啊!   大家听她这么一说,也就放下心来。赤帝等人更是暗中与我调笑,说我艳福不浅,弄得我是既痛又羞,一时间倒也轻松了不少。大约十分钟左右,腹中剧痛慢慢缓解,那金蚕停在了我的胃里不再有动作,我又恢复了!   “不会被我的胃酸消化了吧?”我有些疑惑地问杜蘅。   杜蘅懒得理我,淡淡地说:“你那点胃酸算什么,金蚕可是铜皮铁骨,你就放心吧!”   我一头冷汗,肚子里有个这么厉害的虫子,我还能放心吗?想归想,做归做,还是得老老实实的伺候着这位女神,不然吃苦头的可是自己。   班宁宁知道我们就要走了,有些伤感,将自己的漂亮衣服收了好大一个箱子,塞进了郝爽的车。班老伯见我们都穿着过时土气的衣衫,也让家中的佣人在吃饭的时候去了趟城里,买来一堆的新衣服,帝尸们换上新的衣裤倒也有模有样,顿时洋气了不少。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时近中午,终于到了要分开的时候,杜蘅投桃报李给班宁宁留下了不少的自制化妆品,两个女孩子依依惜别,约好了下次相见的日期,这才不舍地分手。   汽车启动,我们继续踏上前往海市的路途,这一次就没有那么多的麻烦了,直接上了高速。郝爽虽然没有去过海市,但在上高速前打听好了路线的走法,一千七百多公里的路程得转不少的道,幸亏一路的休息站上都有热心的司机和工作人员指点,遇到同路的还能带我们一程,其实行路还真不难,走出去了就行。   帝尸们从一开始的幸福,渐渐变得无聊起来。每次到休息站,都好像是关了许久的犯人放风一样兴高采烈,幸亏一路过来的风土人情各不相同,每到一个休息站我就给他们买一堆各地的土特产。   在合肥站的时候还给他们每人捣鼓了一个手机,这下好了,一路上尽是各种闹铃和音乐,甚至为了体验传声的功能,这几个家伙就在车子里拨打起各自的电话来,还煞有其事地聊天,真是和孩子一样。   杜蘅倒是一直很安静,上了车就紧靠着我,除了吃东西喝水,一句话都没有,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圆圆毕竟还是孩子,一开始还能按得住性子,等帝尸们发现了手机上的各种游戏之后,这个号称代天宣言的天言者也忍不住凑过去玩了,这才是小孩子该有的神情,否则也太闷了。我还准备送她去上学,不过也不知道回到海市后是什么样的情况。   离海市越来越近,过了南京、常州,心就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起来,离家太久了,父母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还有小爷爷,不知道他的身子骨是否还硬朗。当然还有张雨欣、于蹊、徐嘉佳,这一年她们是否还挂念着我?还有陆老爷子对我的态度,会不会继续对我赶尽杀绝?陆莹是不是已经找到了新的男朋友,不再因为我而伤心?这一切的一切,马上就要有分晓,心中哪里能不紧张?   杜蘅挽过我的手臂,紧紧贴着我,在我耳边低语:“怎么了?心跳那么快?海市是不是还有很多的女人?快说来听听,除了那个崔忠慧,还有些谁?”   我拗不过她,只好一五一十的说出了我所有的过往。杜蘅点点头,慢条斯理地说:“小叶你长得如此英俊,加上身手不凡,喜欢你的女孩子一定很多。但你说的几个,都是与你有过患难之情,并非是随意勾搭的。此次回去,若是她们依旧对你牵挂不已,你也不必太过为难,那种思念之苦我是受够了,我完全能明白!”   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以前崔忠慧长袖善舞,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得井井有条,现在她不在了,杜蘅也是见识超凡之人,想必也能处理好各自的关系。   帝尸们则因为听我说多了海市的繁华,已经向往许久了。路旁的标牌上标注的数字越来越小,他们也越来越兴奋,一座座高楼映入眼帘时,他们都瞪大了眼睛,啧啧赞叹。   终于到了海市,这久违了的家。一下高速,我便让郝爽驱车去了大哥的别墅,父母那边因为比邻陆家大院,我只能等天色晚一些再过去。   汽车渐渐接近别墅,心也跳到了喉咙口,他们是否都在?   正思索着,别墅的大门被推开了,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直飞而来,停在了中巴车前,是大哥,是大哥感应到了我的气息,出来接我了。   我冲出车门,眼中全是泪花。大哥这硬汉,也是动情不已,直接一把将我抱住,千言万语化作了无言。   许久许久,大哥终于将我放开,仰面吸了一下鼻子,抹去眼角的泪花,这才笑着给我了一拳:“你小子,出去那么久,还舍得回来啊?你不知道大哥多担心吗?一点音信都不传回来,这一年来你知道我怎么过的吗?”   “大哥,是我不好!”我本想解释,但话到嘴边便不禁语塞,太多的情绪凝结于胸,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车上的人一个接一个地下来了,帝尸们看见大哥的时候明显吃了一惊,但大哥的神情更是惊讶,一次看到如此多的魃,他自己也没想到。   “他们是?”大哥疑惑地问我。   我赶紧告诉他这是我从蜀王墓里带出来的十二个帝尸,他们的老祖宗鳖灵让我带他们出来见识见识。   大概是因为彼此都是僵尸,而且全是魃的缘故,大哥和十二帝尸十分投缘,彼此认识之后就不生疏了。而杜蘅则更加让大哥惊为天人,不止是容貌,更因为她的修为。至于我这兄弟嘛,再强也只是兄弟,更何况大哥这一年来也不断精进,真要较量起来孰高孰低还真不好说。   白满和龙麒的出现,也让大哥对我这一年的际遇更加好奇,我只好答应等下一一细说。   “超振,出什么事了?风风火火地跑出来,啊!”   话音戛然而止,一个丽人出现在别墅门口,是师傅的女儿郭嘉欣,见到我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了。   楞了片刻突然大叫起来:“嘉佳,嘉佳,你快出来,他,他回来了!”   “谁回来了?”   徐嘉佳悠悠地出现在了门口,眼睛看向我的时候突然亮了起来,泪水一瞬间决堤而出,推开郭嘉欣便向我冲来。我张开手臂,小美人纵身入怀,浑身在颤抖,不停地捶打着我。   “嘉佳,你瘦了!”我无比怜爱地看着这让我牵挂的女子。   徐嘉佳抬起头来,满脸的泪水:“这一年多,我朝思暮想的就是与你重逢。但是你却音信全无,若不是大哥坚信你还活着,我早就崩溃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想你?你到底去了哪里?”   我紧紧地搂着她:“嘉佳,我知道你有多想我,都过去了!现在我回来了,以后再不会让你难过伤心!”   这番话又惹得怀里的玉人一番痛哭,许久才尴尬地从我怀里挣脱,当见到杜蘅的时候眼中明显多了几分忧虑。杜蘅却是浅笑盈盈,一把拉过徐嘉佳的手说道:“妹子,你是不是最近总是失眠多梦,醒来总是口干盗汗?”   徐嘉佳一愣:“你怎么知道?”   杜蘅当即笑道:“我是一名中医,精通医术,你是长期抑郁导致气血不畅郁结于心脾之间,常常会有心痛的感觉对吗?”   “对,对!”徐嘉佳随即脸色一红:“我还以为是因为思念这家伙而心痛呢!”   杜蘅脸色一正:“千万不要大意,这些都是身体在告诉你它不舒服了。这毛病可大可小,我看你的气色应该是有些思虑过度,若不及时医治,恐怕会折损寿命!” 274 胜之不武   一听这话,徐嘉佳立刻焦急了起来,我立刻知道该我出场了.   轻轻地拉住两人的手说到:“嘉佳,你别急。蘅蘅是天下无双的神医,再难的病症也能妙手回春,我相信她一定有办法医治你的。”   杜蘅马上会意:“当然,妹子的毛病不算严重,只需我稍稍替你疏导几天,服食几味顺气化瘀的药材,加上某个没良心的人已经回来了,自然能痊愈。姐姐再帮你调理一下,保证你一个星期内重新恢复到光彩照人的地步!”   “真的?”   徐嘉佳半信半疑,但看到杜蘅肌肤细腻柔滑却又不施半点脂粉,当即又信了三分。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徐嘉佳就此被杜蘅搞定,牵着手进了别墅,一路上杜蘅自然是变戏法似的拿出各种瓶瓶罐罐,很快就征服了徐嘉佳。我们见女人的战争就此平息,都松了一口气。   大家一起走进别墅,大哥突然将我扯到一边低声问道:“那个什么蘅蘅真的是天下无双的神医?”   我一看他的神色就明白了,打趣到:“那是自然,不过大哥身体健硕,怎么会关心这个?”   “这不是?”大哥老脸一红,瞥了一眼郭嘉欣,鬼鬼祟祟地说:“我和你嫂子的事情嘛?你明白的,大哥我和她已经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时,郭嘉欣已经多次暗示可以和我那啥那啥了,但我那话儿就是没反应,只能百般推脱,再这样下去可就麻烦了!”   我暧昧地笑了起来:“这病我家蘅蘅可不会治,你就别抱幻想了!”   大哥听了我的话,立刻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萎靡不振起来。我见状再也忍不住笑意,一把将卢帝抓来:“大哥你看我朋友,也是魃境的僵尸,但他却能人道,你何苦舍近求远、缘木求鱼呢?”   大哥黯淡的眼神一下多了几分希冀,期盼地看着卢帝。卢帝被我们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说到:“我们都是服用了先祖找的灵药这才恢复了功能。”   大哥一把抓住卢帝:“灵药在哪?”   卢帝修为不及他,但却不做声,只是用眼睛瞟我。大哥立刻明白了,砂锅一样大的拳头重重地轰在我的肚子上,将我捶出去了十几米,然后如风一般掠过来将我一把揪起:“好小子,居然敢戏弄大哥,是不是一年不见,忘记了大哥的厉害?”   他这一拳看似威猛,其实并未什么力道。我推开大哥,嘻嘻哈哈地走到目瞪口呆的郭嘉欣身旁,从招文袋中掏出早就预备好的至阴灵药交给了她,附耳低语道:“大哥并非凡人,不能与你相好。我这趟出门,正好寻得一方药丸,大哥吃了他便可与大嫂做对真正的夫妻了!这药,你要不要?”   “要!”   郭嘉欣脱口而出,随即脸红成一片。我不敢再调笑她,当即把药丸放在了她手里,大哥哪里会听不到我的话?眼中早就透露出了感激之色,郭嘉欣一招手,两人便乐呵呵地去服药了。   我心下大感快慰,这二人都与我有莫大的渊源,今天能帮他们完成夙愿,也算是完成了当初对大哥的承诺。   而这一边,帝尸们在大哥的别墅里转了又转,对期间的陈设和装修颇多赞赏。我自然要为他们寻一个落脚的地方,索性就让他们在此住下,至于大哥嘛,等他和郭嘉欣有了夫妻之实,再帮他们另筑爱巢好了!   我这想法一说,帝尸们立刻同意,大哥和郭嘉欣正沉浸在喜悦之中,自然不会有意见。而且一问之下才知道,郭嘉欣本身就有自己的大房子,大哥当即决定让出房子,跟着老婆混吃混喝去。   对于此等没节操的事情,我当然表示赞成,两人过真正的甜蜜日子,要的就是无人打扰。十二帝尸的饮食起居等下去招聘几个人来照顾也不成问题,有钱什么都好办,这些都是小问题!   十二帝尸见起居都安排妥当,立刻开始给我找事儿,说是要与大哥切磋一下各自的技艺。帝尸中自然以万通为首,约请大哥到后面的院子里比试一下身手,我刚想阻止,但转念又想让大哥驯服这些家伙,还不如就让他俩比一比更加稳妥。一年前大哥就已经突破了游尸境界,比之十二帝尸中任何一人都高,这一年来应该也是勤于修行,对付万通应该不在话下。   我不出声,但却直接传话到大哥的心里,告诉他这帮帝尸眼高于顶,只佩服强者,若能打败卢帝以后这些帝尸就能服服帖帖地听他命令。大哥当即心领神会,知会了郭嘉欣一声,便带着众人去了后院。   卢帝也不敢大意,两人站定之后便各自戒备起来。这样的场面自然是少儿不宜,郭嘉欣和徐嘉佳自然是被杜蘅拉住探讨美丽的秘密去了。二人完全可以放手施为,不必顾忌,我正好也想看看大哥到底精进到什么程度!   大哥一抬手,一团暴风便凝聚在他的手心,控风之术他已经捻熟精通,那风卷呼呼作响像利刃一样割破了我的衣衫,连我都觉得阵阵刺痛,果然不简单!   卢帝一惊,他只是游尸,并不能运用术法,仰仗的只是销金断玉的指甲和刀枪不入的躯体,而这些大哥也拥有,比力气的话就更不能吃过数颗櫰木之果的大哥比了,这一仗显然是没有多大的胜算。   大喝一声,卢帝化作一道虚影直扑向大哥,速度之快也是出乎我的意料。眼看就要抓到大哥的身子,大哥却依旧不闪不避,似乎完全忘记了躲闪似的。   十根尖锐的指甲准确地命中大哥的身躯,瞬间透入其中。我暗自叫糟,这是怎么回事?但卢帝的表情更加吃惊,双手用力一划,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大哥的身体慢慢变成了空气,这只不过是一道他制造出来的虚假幻像,竟然骗过了我们所有的人。大哥究竟在哪?   答案很快揭晓,仿佛投影技术一般,大哥身躯凭空出现在卢帝的身后,左手一扣他的肩膀,右手轻轻一推,卢帝便被巨大的风卷缠住,不断在原地高速旋转起来,任凭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大哥转过身,对着剩下的帝尸们说到:“大家都是兄弟,你们一起上吧,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资格做你们的大哥!”   帝尸们面面相觑,在来之前我就说了要他们听我大哥的调遣,但他们却嗤之以鼻。僵尸的世界,强者为尊,我能压住他们,不代表我的大哥就能同样压制他们,所以还是要用实力说话。现在这以来,想必他们已经有所觉悟!   十一道身影瞬间发动,从四面八方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但无论怎么打,击倒的都是大哥的幻像。彼此之间的速度相差太多,他们连大哥的衣角都摸不到,反倒是大哥游走在众帝尸身旁,一个个风卷将他们困住,只是片刻的功夫就搞定了一切。   轻描淡写地走回我的身边,大哥向我投了一个得意的眼神,随后手掌一推,那十二个风卷立刻平息,帝尸们立刻围聚过来讨教如何精进,满口都是一个服字。   我看着他们的模样,不由地心痒难耐,大喝一声:“我不服,敢不敢与我都一场?”   大哥骇然转身,随即点头:“小样的确是精进了不少,行,就让哥哥看看你到底成长到了什么地步!”   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我也不客气,直接蓄气出拳轰了过去,我的速度早就胜过了帝尸们。数月前就打得他们哭爹喊娘,这一拳自然也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大哥的肩膀上。   “嘭!”   气劲交击,我才不会掩藏实力,拳头及体的刹那,直接将自身的气息渗透进了大哥的体内,我也要让他尝尝滋味。大哥“咦”的一声,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借着拳劲直接倒飞出去,我气劲伤他的策略失败了。   不要紧,有的是机会!我脚底气劲狂涌,整个人炮弹一般追上倒飞的大哥,左右开工疯狂出拳,大哥不敢怠慢,只能以拳对拳与我对攻起来。一时间狂烈的气劲四溢,后院里一尺多粗的大树尽数折断!   “啪、啪、啪!”   大哥又退三步,终于稳住身形,一拳隔开我的攻击,右手一张,狂暴的龙卷呼啸而出,更甚之前对付帝尸用的那些十倍不止,显然也是出了全力。   狂风撕扯着我的衣衫,脆弱的布匹瞬间给割成了齑粉,露出了精壮的身体。   “喝!”   我自然不会让他专美,气贯双臂,直透掌心,双掌周围也闪现风刃,当初这些风刃就能轻易割开帝尸们的皮肉,经过那么久的练习,早就更胜往昔了。就让我以风对风,用我的风刃切掉你的风卷!   双掌平摊身体两侧,逆着大哥风卷的方向,我也高速旋转起来,手掌像两把利刃一样将所有接近于我的物体切成了粉碎,当然也包括大哥凝聚出来的风卷。   “好,小叶你果然厉害!”   大哥见我切开风卷之后随即又向他旋来,立刻大声赞叹。与此同时我的手掌已经切割到了他的身子,不过很明显,这只不过是他的虚影。   眼睛猛闭之后再张开,天眼模式启动,大哥高速游移的身影立刻清晰起来,我冷哼一声追上,一掌切下,大哥这才收起轻视之心,全力凝聚出护体的气息,硬挡了我一招。   “锵”   居然是金铁之声,我和大哥双双跌飞,谁也没占到便宜。看着满目疮痍的后院,各自大笑起来!   大哥爬起身,右手一招,绝仙剑不知从何处破空而来,他冷然到:“小叶你精进无比,大哥不用绝仙恐怕难以将你制服,你别怪大哥胜之不武,我会小心不伤你要害的,看招!” 275 兄弟相残   大哥与绝仙剑化成一体,凝聚成一股浓郁的黑气向我袭来,这气势着实惊人,不光是我,连十二帝尸都吓了一跳。有绝仙剑在手的大哥比之前又强悍了数倍不止!   “小叶叶,不可保留,你大哥这是搏命了!”卢帝大声叫嚷。   我自然不敢掉以轻心,双臂一展跃至半空,避过了这足以开天辟地的一剑,浓墨似的黑气从我身下疾驰而过,大哥骤然停步,绝仙剑一挑而上,那漆黑的剑气去势不止,直接轰向了天际。   他得意地收剑在身后,笑眯眯地看着慢慢从半空下落的我说到:“怎么样?服不服?这一剑若是挑向半空的你,现在你一定已经身受重伤了!”   我咧嘴一笑:“大哥你也太小看我了,难道你有神兵绝仙,我就没有了吗?”   大哥微微一笑:“你的剑我当然知道,绝仙早就感应到了,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老二回来了,没想到出来见到是你,当时就觉得纳闷,后来才想到你也可能拿到了神兵。”   既然他知道了,我也不藏私,同样是右手一招,诛仙剑也是凌空飞至,外面还套着温婉缝制的剑囊。   大哥满眼欢喜:“这是?”   “诛仙剑!”   我从剑囊中抽出靛青色的长剑,剑身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瞬间与我气息交融,竟然发出了一声清丽的长啸。   这边剑身呼啸,那边的绝仙也仿佛感受到了欢愉,居然也跟着颤动起来,声音比诛仙剑低沉了一些,像是在互相应和,诛仙四剑同出一炉,源于一体,应该也是和同胞兄弟的感情一样吧?   “大哥,你有绝仙,我有诛仙,我们再一较剑术高下如何?”我举着诛仙发起了挑战,大哥行伍出身、剑法出于自创,一招一式都是威力无穷,当年他得了绝仙,我就特别羡慕。现在我也学到了精妙的乘风剑法,心里不禁痒痒的,想与他分割高低。   大哥欣然同意,剑花一挽,一招苍龙出海使得无比凌厉,黑色的剑气呼啸蔓延,让人心神大颤。我哪里会认怂?他是苍龙,我便是和风细雨润无声,打定了以柔克刚的主意便随风而转,诛仙剑化作无边的相思剑雨,密密层层地包裹着大哥的剑气迎了上去。   “铿!”   诛仙剑与绝仙剑相交,我和大哥全都口吐鲜血倒飞出去。两柄剑脱手而出互相交缠着飞只半空,仿佛是在为彼此查探伤势,妹的,真正受伤的是我和大哥两个啊!   剑刃相交的一刹那,远超我们两人实力的强大气息倒卷而来,一下子将我们打成重伤,这是两柄剑自己不愿争斗反噬主人的表现,诛仙四剑果然非同凡响。   帝尸们立刻将我和大哥扶起抬进了屋子,鲜血狂吐、面如金纸的模样着实把屋里的三个女人吓坏了!   “这是怎么了?”徐嘉佳和郭嘉欣异口同声地问。   卢帝一脸茫然:“这两个家伙比完拳脚不过瘾,又开始比剑,哪知只一招就全部倒下了,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杜蘅骂道:“你们男人就是贱骨头,明明好兄弟,非要比试!不作死就不会死,难道没听说过吗?”   我体内气息紊乱,完全不能开口,杜蘅见我可怜模样,又骂了一句才走到我身边,缓缓输入她神奇的气息引导这我散乱的真气重归于一,我这才稍稍舒服了一些。随后她又如法炮制的治疗了大哥的伤势,大哥吐出一口淤血,这才缓过气来。   两人对视一眼,伸出手握在了一起:“兄弟相残,果然是大忌!以后切忌不可再用诛仙四剑比试了。”   “不如换两把普通的剑再比啊?”白帝突然冒出一句,我和大哥立刻深以为然。   “咻!”   桌上的水果刀化作精芒一下刺入白帝的肩膀,哪里前天才被插了一把叉子,今天再次受伤,下手的依旧是同一人!   “以后再有私相斗殴者,下场便如此人!”杜蘅眼现凶光,逼得我们都不敢直视,就连原本在地上大呼小叫的白帝都闭上了嘴。   但她的命令却得到了女同胞的一致赞同,徐嘉佳和郭嘉欣也是气呼呼地站在她身后,瞬间再次结成了联盟。   “张嘴!”   我和大哥立刻张开大嘴,杜蘅摸出两颗丹药丢进我们嘴里。浓郁的香气入口即化,冰凉的感觉渗入四肢百骸,原本受损的经脉立刻开始恢复起来,当真神奇不已。   杜蘅淡淡地说到:“这是用龙麒血加上雪莲、三七、红花等药材制成的续命丹,以你们的功力,只需一个小时便可恢复如初。就算你二人十万一颗好了,等下把钱给我交出来!”   “我擦!你怎么不去抢?”我脱口而出!   杜蘅眼睛一瞪:“反正我是你的人,随便你擦,但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我说了,我要养你,从现在起就要开始赚钱了。”   “噗!”   我一口老血喷出,杜蘅居然也没有节操了!   郭嘉欣贼贼地笑出声来:“刚才我和蘅蘅已经商量好了,我和她要开一个诊所,她是内科、我是外科,伤筋动骨、断手断脚我负责;奇难杂症、妇科疾病、美容养颜她处理。我和她绝对是天作之合,这本金就从你们身上赚出来,你们必须交!”   我算是彻底明白了,杜蘅规划了美好的蓝图,将本来就有自立门户之心的郭嘉欣个笼络了过来,看来我和大哥是没有机会翻身了。这也好,起码她融入了大家庭,是个好的开始。   “对了,听说你还有专门治疗男性不举的神药,也给我交出了,这是生财之道,要交给我保管!”杜蘅一把揭穿了我的底牌,她们野心太大,男性-功能障碍也准备一起拿下。   唉,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一到上海,原本对我依恋无比的杜蘅,瞬间变成了彪悍无敌的存在,这到底是为什么?谁能告诉我?   “好了,小郭,咱们出去转转哪里适合开诊所,顺便逛逛街!你们这十二个没用的家伙,也跟着来吧,我去给你们置办点行头,一身衣服传到死啊?李慕叶,把班老伯给你的银行卡交出来,难道还要我教你怎么做吗?”杜蘅双手叉腰,标准的悍妇,我瞬间泪流满面,哆哆嗦嗦地交出了那有两百万的银行卡。   “蘅蘅,密码是六个八,不会用就让郭嘉欣教你!帝尸们,好好看护主母。”我可怜兮兮地叮嘱。   杜蘅一把夺过银行卡:“啰嗦,小郭,咱们走!圆圆、帝尸们,速度一点,海市可是有很多好吃好玩的地方哦?咱现在有钱了,可得逛个爽再回来!”   圆圆和帝尸们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屁颠屁颠地跟着出了门。郭嘉欣则扶起大哥:“超振,你的衣服都破了,走,我给你买一件新的!”   大哥一愣:“哪次买衣服你要我跟去的?你的眼睛和手术刀一样,一点不会错的,我就不去了!”   郭嘉欣掐了大哥一把:“让你走,你就走,废什么话?皮痒了是不是?”   “不敢,不敢!”大哥苦笑了一下,也跟着走了!   我正纳闷,心里杜蘅的声音传来:“小叶,原谅我的粗鲁,如果我还像以前那么黏在你,徐嘉佳、张雨欣她们一定会敌视我,我要是凶巴巴的,她们反倒觉得同情你,就不会排斥我了。我是有苦衷的,你要原谅我啊!”   她这么一说,我终于反应过来,随即传声到:“蘅蘅,原来如此,真是吓死我了!你粗鲁起来还是很有味道的,我不会怪你啦,辛苦你了,都是我不好!”   “嘻嘻,没事,我逛街去了!家里就你和徐嘉佳两个,心病还须心药医,她心中的郁结光靠药物是无法根除了,该怎么做,你知道的吧?不过今晚你得补偿我一次!”   杜蘅语气有些酸楚,但还是给我和徐嘉佳创造了机会,真是一个善良的女神。   “小叶哥,你怎么不说话?”   徐嘉佳见我楞在沙发里,不禁发问:“是不是还不舒服,我扶你去楼上躺一下吧?”   看着她关切的眼神,我心中不由一软,探手握住她久违的双手:“嘉佳,我想你!”   徐嘉佳身子一下子僵直了,眼睛又开始红了起来,我撑起身子将她揽进怀里紧紧抱住,轻轻地抚慰着她的后背。随着我的动作,她娇小的身躯渐渐放松,将我搂得越来越紧,口中呼出的热气润湿了我的胸脯。   我这才发现自己除了一条小裤衩之外,别的衣物都给大哥的风卷给割裂了,正几近赤-裸地搂着丰满娇俏的徐嘉佳。而她此时已经红了脸,从我的角度看下去正好能看到她高耸白皙的shuangfeng,只一个瞬间就让我有了反应。   “小叶哥,我也想你!”徐嘉佳声如蚊呐。   我低头吻上她的唇瓣,一番口舌之争惹得她更加娇羞,这才低低地说:“刚才,你不是说要扶我去楼上躺一下的吗?咱们这就去好吗?”   徐嘉佳此时已经红透了脖颈,吃力地将我架在肩上想将我扶上楼去。我哈哈大笑起来,一矮身将她拦腰抱起,一下飞过沙发,再一下便直接飞上了二楼,一脚点开房门,便将吓得眼睛紧闭的她丢到了床上。   一只手解开徐嘉佳衬衫上的纽扣,露出淡蓝色的文胸,随即便吻了上去;另一只手往下探去,撩起她的黑色短裙,抚摸着细腻柔滑的大腿。她一改往日的羞涩怯懦,全力地迎合着我的入侵,紧闭的眼角满是泪花。   我吻干她眼角的泪水,轻轻褪去她最后的防线,用力一挺便让她忘却了所有的烦恼,只剩下了欢愉高亢的呼喊在偌大的房间里回响,汇聚成最动人的歌谣。 276 全都怪你   阳光静好,徐嘉佳满足地瘫软在了大床之上,脸色红润细腻.我用气息查探其心肺间的郁结,果然已经消失了,只需要再调理几天,活蹦乱跳的小美女就会回来。   手指滑过她挺翘的胸部,体会着那柔滑的感觉,看着徐嘉佳安静地入睡,时光仿佛又倒流回了一年前。   “哐当!”   别墅的大门被推开了,力道惊人!我一下子从床上弹起,不过瞬间有安静了下来,楼下脚步声虽然焦急,但却如此熟悉,是张雨欣来了。   一个翻身轻巧地溜出门外,顺手将房门轻轻合上。下一秒已经躲进了卫生间,此时我全身不着寸缕,张雨欣那火爆的脾气,还是稍微缓冲一下,免得发生什么不确定的事件。   滑进浴缸,迅速放水,清凉的水珠浸润了全身,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张雨欣已经到了二楼!   “李慕叶,你在哪?”   显然是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颤抖的声线却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和激动。   我直接传声到她心里:“我在浴室,你过来吧!”   张雨欣明显一愣,显然不知道声音从何而来,小心翼翼地走到浴室门边,轻轻地推开门张望了一下。   “啊!”   她下意识地缩回脑袋,但随即一闪身又溜了进来,一下子将浴室的门给关严实了。   一年不见,张雨欣还是那么美丽,高挑的身材似乎瘦了几分,显得更加清丽迷人!眼前的她还穿着银行里职业的套装,但即便如此普通的装束在她身上也变得让人惊艳。   长发随意地散落在脑后,如玉的脸庞因为奔跑和激动漾出了一抹红霞,制服下匀称的胸口在不住的起伏着。纤细的腰肢下是一条齐膝的短裙,褐色的丝袜包裹着的小腿美轮美奂,不禁让我食指大动。   “雨欣,我回来了!”我低声呼唤。   张雨欣一步一步靠近我,脚下的皮鞋点踩出兴奋的旋律,朝思暮想的重逢就要上演。坐起身子,张开双臂,有什么比一个拥抱更能温暖人心呢?   “嘭!”   不是相拥的撞击,而是一记标准的泰式勾拳,重重地砸在了我的下巴上。   “混蛋,一走一年多,一个电话都没有!谁都当你已经死了,你还活着回来干嘛?你以为我会想你吗?告诉你,这一年来,我过得不知道多好!”   张雨欣一边咆哮,一边对着我展开了凌厉地攻势,肘击膝顶,招招全力以赴,连绵不绝的踢打声在浴室里回响。这悍妞本身就精通泰拳,而且吃过灵果,力气比四五个男人加起来还大,除了我谁还能受得了这狂风暴雨的摧残?   一下又一下的重击落在我身上,但仿佛疼的是她自己一样,泪水不断从她的眼泪涌出来,她也不擦,只是全力对我下死手,仿佛我是她的杀父仇人一般。   终于,张雨欣打累了,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低着头抽泣起来。若非我身体强悍,就凭她刚才近十分钟的攻击,都足够让普通人挂几次了。   我跨出浴缸,蹲在她的面前,张大美女现在完全不设防,屈起的腿部让裙下的风光展露无遗。本来是要伸手去擦拭她脸上的泪水,但眼神却不受控制地瞄向了她浑圆的大腿根部,丝袜的尽头是一抹亮白,在最深处是一片幽深炫目的紫色。   “咕嘟!”   情不自禁地咽下口水,小慕叶再一次露出了峥嵘。   “混蛋!”   张雨欣骂了一句,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我:“人家那么伤心,你扶都不扶一下,尽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不好意思地扶住她的双肩,将她慢慢托起,张雨欣一米七的身高,加上不算太高的鞋跟,已经足够与我齐平了。   四目相对,仿佛磁石一样互相吸引,两具身体越来越近,终于紧紧地搂在了一起。贪婪地搂住她充满弹性的腰肢,疯狂地吻住了她馨香的唇,两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我轻咬着她的耳垂,低语直到再也无法呼吸,她才恋恋不舍地分开,柔腻地小手一把握住了顶在她小腹之上的小慕叶,狠狠地捏了一把。   “混蛋,顶得我好疼!你说怎么办?”   张雨欣的一句话点燃了所有的激情,我双手下探,一下将她的短裙掀起围在腰间,双掌迅速占领了她的翘-臀,情不自禁地揉搓起来,浑圆结实的软肉在丝绸的包裹下手感是如此之好,让我再也不想移开。   “唔,你要干什么?”张雨欣一边挣扎,一边丢开了小慕叶。   我趁机用力一抬,小慕叶一下钻进了她两腿间的缝隙处,紧紧地顶在了她的**。大腿上柔滑紧致的肌肤紧紧地裹着我的火热,我轻轻耸动,那蚀骨**的滋味当真奇妙非凡。   “哦!”   张雨欣也感觉到了这异样的快感,星眸紧闭,檀口微张,发出了诱人的低吟。   我轻轻地推动她的圆-臀,她的双手已经不自觉地缠住了我的脖颈,双腿也越夹越紧,我的火热隔着一层薄丝也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她那里的潮湿。当她将下巴垫在了我肩膀上之时,所有的重量都靠在了我的身上,再也无法有半点自主的权利。   我轻咬着她的耳垂,低语:“来,雨欣,让我好好弥补你!”   “嗯!”她无意识地回答了一句。   我抱着她慢慢移动,随后缓缓地坐在了马桶上,张雨欣一下失去了倚靠,睁眼来看,却只看到我昂然挺立的怒龙。   将她拉向我,双手不断在她包裹着黑丝的大腿上游移,她下意识地分开双腿,坐在了我的身上,将那条怒龙压在了身子底下。   ”噢!”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不安地扭动起来,我低头检视着她迷人的长腿,一只手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腿部,伸进了她的衣服,毫不费力地覆盖了她的山峰。   上下夹攻,张雨欣再也无力支撑,身躯前倾,完全靠住了我,一对玉手不断在我的后背上摩挲,她已经无比动情了!   “慕叶!”一声娇媚无力的呼唤在我耳边响起,这是她的讯号。   “嗯!”我迅速吻住了她的唇,同时轻轻抬起了她的身子。   张雨欣顺从地站起,我慢慢褪下她的紫色防御,她跪坐在我的腿上,任由我将那小小的可爱从脚尖脱出。她睁开了美丽的眸子,调皮地亲吻了我的额头,扶着我的怒龙慢慢又坐了下来,这一次终于完全进入了她的身体。   “啊!”   悠长而有充满魅惑力的喊声从张雨欣口中传来,她抬着头,完美无瑕的脖颈已经变得绯红,我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稍稍一用力,便种下了颗颗殷红的草莓。   无限暖流在彼此心间传递,她是我第一个女人,历经生死和时间的考验却从来不变对我的心意,我是何等的幸福?她暴力时考验随时出手将我打趴在地,她温柔时又可以瞬间融化我所有的坚持,这就是我独一无二的张雨欣,让我无法自拔的张雨欣。   不断地撞击,不断地厮磨,我和她一次次地享受着人间的极乐,尽情地欢愉。在这一刻,我忘记了一年来所有的伤痛苦难,只希望能好好珍惜自己说拥有的一切,我会全力守护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不再让她们受到半分的伤害。   也许是分开太久的关系,我们尽情地欢好,恨不得将所有的力气都用尽,一次次地相拥,一次次地亲吻,直到彼此再无半点力气才渐渐平息下来。   张雨欣身上的衣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我扯裂,腿上的丝袜也是千疮百孔,剩下的布条都被汗水浸透,贴在了她微微泛红的躯体上。更触目惊心的是她脖颈到胸口的一大截白皙肌肤上,全是我留下的吻痕,或深或浅,或大或小,我都忘记了自己是何时种下如此之多的数目。   “慕叶!”张雨欣一声娇呼。   “有你真好,你终于回来了!这么长的时间,我从来没有快乐过,你回来真是太好了!”   我搂紧怀里的娇娃,将头埋进她的shuangfeng之间,张雨欣向抱着孩子一样抚摸着我的脑袋,无限的爱意随着她轻柔的指尖传递到我的心上,让我不想离开她片刻。   “好了,你看我这衣服怎么办?就和被强-暴了一样,浑身没有一件完好,等下又要被徐嘉佳看笑话了!”张雨欣看着一地的碎片,露出了苦笑:“工作服都给你撕了,你得给我赔一件!还有,你看我的脖子和胸口,这大夏天的,怎么出去见人?你存心使坏报复我是不是?”   我不好意思地一笑:“情不自禁,我也没想到看到你会如此的疯狂,都是你不好,长得那么美,身材又那么好,完全无法抵挡你的魅力,所以才犯下这些错误。一切损失,我来承担!”   张雨欣瞪了我一眼:“看你认罪态度如此诚恳,就罚你赔偿工作服一件,丝袜一双,此外再伺候哀家沐浴,因为哀家此时身子倦得很,完全无法动弹!”   “嗻!小李子遵旨!”   我将几近全-裸的张雨欣缓缓抱起,除去她身上残存的布片,轻柔地放进了浴缸,就着清澈的水流温柔地擦拭起她每一寸肌肤,同时透过指尖缓缓输入我自身的气息,将她身体里不畅通的经络都慢慢疏通。片刻之后,疲倦欲死的张雨欣就发出了细微平缓的呼吸声,在浴缸里睡着了。   轻轻抱起美人,怜爱地取过宽大的浴巾盖住了她曼妙的身子,将她放在了熟睡的徐嘉佳身边,这才转身回了浴室。我自己也是一身臭汗,自然也是要洗洗的。   刚浸入冰凉的水中,院子外又传来了嘈杂,十几辆汽车一起停了下来。数百人冲进了别墅占据了楼下所有的空间,紧接着,一声声拐杖点地的声响清晰地传入我耳内,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277 身不由己   慢条斯理地泡了一会儿,这才裹了跳浴巾出来,不是我不想庄重打扮,是根本没有衣服换。   赤着上手走到楼下,无数荷枪实弹的兵哥哥真面无表情地盯着我,沙发上的陆老爷子气定神闲地坐着,一根铁质的拐杖立在身前,正笑眯眯地看着我。   “陆老,您怎么来了!小侄刚刚远归,还未有机会上门拜会,还请多多海涵!”   我知道他对我做过的手段,但毕竟是长辈,岂能怠慢?恭恭敬敬地打过招呼,就在他对面站定。   陆老爷子见我神色坦然,微笑着说:“小李你又何须见外?你我乃忘年之交,你的父母就与我比邻而居,这一年来彼此相处融洽。我本来在崇明休养,一接到你回来的消息,立刻就来了,实在是让我想念得很!”   礼让三分我懂,但明明对我下过死手还装得如此亲切,老头子也太不上路了吧?当下心中多了一丝不快,实在不想再与他虚以为蛇,淡淡地说到:“多谢老爷子挂心!我车马劳顿,还想休息一会儿,您要是没事儿就请回吧!晚些时候我会去接我父母,以后就不劳您费心了,我会自己照顾。恕不远送!”   言罢转身上楼,既然已经拉下了脸,也不必再委屈自己受气。   “哼!”   陆老爷子本来就是火爆脾气,这回再也挂不住了,大声吼道:“你给我站住!”   我慢悠悠地转身:“老爷子还有事情吗?如果看不顺眼,大可以再来一枚飞弹。”   “你!”陆老爷子顿时语塞,楞了片刻才说到:“好,既然脸皮已经撕破了,我也就不和你废话了。今天我来就是想和你合作,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没有!”   我直接拒绝了他,我不想再与这群人有半分的瓜葛,真要做起事情来什么忙都帮不上,翻脸却是比翻书还快。当初为了星象的变化,不惜对我痛下杀手,难保不会再利用完我之后又对我下毒手。   陆老爷子手一挥,那数百的兵哥一起举起了手中的枪,全部瞄准了我。我冷笑一声,脚尖一点,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从楼梯上倒飞回沙发前,一只手搭上了陆老爷子的肩膀。   “子弹对我不管用,我想老爷子您很清楚!我可以保证,我一定会比子弹更快,就算你身手再强,我也可以瞬间送你去见**。所以希望你不要再对我用什么手段,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希望您也不要骚扰我的家人和朋友,否则一定会后悔!”   陆老爷子脸色铁青:“我知道你已经不是普通人了,但我从来不会对我做过的事情后悔。当初抹杀你,现在来找你,都是同一个原因,我想你已经很清楚了。我今天就是来和解的,但我不是因为怕了你,而是为了我那宝贝孙女!”   “陆莹和我并没有发生过什么,我和她之间清清白白,所以并不存在什么瓜葛。我想得很清楚,我真的不想再和你们陆家有任何的牵扯,我身边有几个女人,我相信老爷子您也清楚,您不会委屈自己的孙女吧?所以,请回,稍后我会去机关大院将我父母接回家住,白莲教已经不会对我构成威胁了。”   我和陆莹,因为他的阻力分开,现在又岂会因为他再复合?感情是不受控制的,若是陆莹真的爱我,即便我回绝了陆老爷子,她还是会找机会来看我。   陆老爷子盯着我看了半响,忽然露出了笑意:“果然是成长了!明人不说暗话,你的女人和儿子被妖族控制,而你又被众多妖物觊觎,这十几天时间,明里暗里想对你父母、朋友动手的妖怪多了去,若非我暗中派了国家的精英保护,你休想见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我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您说得在理,不过你也太小看我了,从今往后我完全可以保护他们。”   “你是厉害,但你终究只是一个人,你的朋友再厉害,能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所有的人吗?你做不到但我可以做到,今天我来就是想和你一起铲除害人的妖物,合则两利,我想你也明白的!”   陆老爷子缓缓坐下:“年轻人,这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更没有永远的敌人。我们现在的目标一致,大家精诚合作,你在明我在暗,趁着天下妖族聚于东北,一举击溃他们,即便不能全灭,也要他们数百年不得翻身!你想想,即使我不帮你,你还是要去救你的崔忠慧和儿子,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再说了,现在你的星象正气浩然,上面全力支持你,你又何必一意孤行呢?”   他说的话句句在理,天下群妖聚于东北,数量不知几何。而且我对那一片人生地不熟,去到那就是一抹黑,完全陷于被动。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东北的也不止地头蛇那么简单,媚娘子都说了,那些蛰伏千万年的大妖都蠢蠢欲动了,若能得到军队的帮助,确实可以省了很大的力气。   “你们这是要拿我当枪使对吗?”我心中已有计较。   陆老爷子反问:“这杆枪你能不当吗?于公于私你都要去东北拼个死活,我们只不过是因势利导而已!飞机坦克你开不去,但先进的武器装备无限量供应,那些妖物据说数量已经过万,都是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你多点好东西傍身,总比你用剑砍好吧?”   我想起了之前陆老爷子给我的微型炸弹,威力强大易于携带,真到了拼命的时候,丢出一把,任他修为再高,不死也要脱成皮。即使伤不到老妖,清理起小妖来还是很方便的,不由地点了点头。   陆老也满意地点头:“这就对了嘛!实话和你说了,当年开国之时与那些妖物也有协定,他们只要不枉杀人命,我们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时过境迁,国家不可能永远容许有黑暗的地方存在,因此想借你的手去清除这些污垢。我们不会直接出面帮你,免得你事败之后不好收拾。但你放心,此去我们会全力支持,你也不必有后顾之忧,你的家人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   说到这份上,我哪里还会不明白?这次也是没有办法,我不得不去东北,陆老爷子正是看准了这一点,不愁拿不住我,而他的支持也正是我需要的,根本容不得我拒绝。   我放开制住他的手:“既然陆老话说到这份上,我也交一个底,我对权力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我只想和我的家人安静的生活。若是我死在了东北,当然万事皆休;若我有命回来,还请老爷子您不要在纠缠我。”   陆老爷子也是手臂一挥,所有的人都收起了枪,他慢慢说到:“其实小李,每个人做什么事情都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一切皆有定数。今天你要去东北,是上天的安排,明天你活着回来,也是天意。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早看穿了,送你四个字——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我反复咂摸这四个字,确实是至理。   陆老爷子起身:“好了,今天的事情我已经说完了。有些东西要送给你,小宋,让人抬进来!”   一名军官迅速走了出去,半分钟后领着十几人扛着七八个大箱子进来了。陆老爷子走到箱子前一一打开,全是最先进的武器装备:闪着银光的钛合金的刀枪,威力超强的子弹,小巧玲珑的微型炸弹,简直就是一个小军火库了。   陆老爷子一一介绍:“这些短刀都是采用最先进的合金技术冶炼出来的,削铁如泥;而这些枪支与子弹都是配套使用,每颗子弹都能洞穿二十公分的钢板,弹头也经过了特殊处理,在命中目标后自行爆炸,威力不下于一颗手雷。至于这些小炸弹就不用我解释了吧?”   我心中大定,这些东西完全足够十二帝尸装备,他们的身手加上现代化的武器,战力如何不可估量!至于还有谁愿意跟我一起去东北,就等见了大家再说,若是不够还可以申请,无限供应嘛!   “多谢陆老爷子相助!”   原本下定决心不和他有瓜葛,但大局当前却容不得我拒绝他,这就是所谓的身不由己吧?   陆老爷子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孺子可教!记住一定要保着命回来,听说你的血肉能让妖物无惧天罚,若是你身死,恐怕神州大地将永无宁日。”   我恍然醒悟,半开玩笑地说:“陆老爷子是否也有扑杀我的念头,免得我去了东北死在妖物手中造成更大的麻烦?”   “确实有此打算,但看你的身手又进步了,索性就让你去和妖怪们拼个你死我活好了,若是天要你死,妖族将兴,我又何必做着逆天之事?”   陆老爷子拄着拐杖出了门,突然回过头来:“记住,今晚到我家来,我请你喝酒,陆莹的爸妈也在,六点别迟到!这一年,你父母和小爷爷的饮食起居,全是她一个人在照顾,你可以怪我,但不能怪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我想到当初离别时立下的誓言,心头又多了几分酸楚:“行了,爷爷,我一定会准时到的!”   陆老爷子一愣,随即大笑起来,带着那些兵哥哥火速地离开,仿佛从来没有来过一般,只留下一屋子的家伙事。苦笑了一声,正要回转身子去看看楼上熟睡的两位美人,突然一股妖气从窗外暴起,飞速向远处逃逸。   “妈蛋,居然被监视了!”   抬眼望去,半空中一只巨大的飞鸟正要没入云层,显然我和陆老的言行全被它看在了眼里,若让它逃走就糟了! 278 二哥威武   一白一金两道身影闪电般从后院追出,正是白满和龙麒,它们都会飞行,不过最多只能飞起十几米高,明显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白满和龙麒自然不甘心,几乎同时张嘴,一道白色的冰球与黄色光柱同时爆向天际,在那巨鸟身前炸开。   巨鸟受到波及,身体在空中一滞,随即跌落下来,我心中一喜但随即又失望起来。因为那巨鸟才跌下十几米的距离,又振翅高飞起来,转眼没入了云层。   “靠!”   我大骂一声,白满和龙麒也颇为失望,看来我和陆老的合作终究是要被妖族知道了。   “啾!”   一声凄厉的鸟鸣响彻云霄,正在我懊恼的当口,那巨鸟竟然从云层里跌落下来,像一只断线的风筝,羽毛散落得漫天都是。天开眼了,这家伙一定是被白满和龙麒的攻击伤到了,现在才会跌下来。   我心中大喜,赶紧冲出别墅,迎着那巨鸟跌落的方向飞去,同时凝聚气息,准备再补上致命的一击。   越来越近,那巨鸟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小,模样和鹰一样,但远比鹰大,翅膀短,尾巴长,羽毛是黄色的,阴影闪着金属的光泽,尖锐的脚爪比人的手指还长,看得人头皮发麻。   双臂一展,脚尖一点冲到半空,瞅准了巨鸟的背部就是一拳。   “轰!”   云端出现一抹赤红,随即一团浓烈的火焰将巨鸟笼罩其中,巨鸟惨叫一声瞬间被点燃。我在它身下自然也难逃厄运,高热一下子包围了我,裹着的浴巾开始冒出青烟,妈蛋,这回死惨了!   “老二,你搞毛线,没看到你小弟弟我也在啊?”   我大声叫骂起来,云端那一抹赤红除了二哥还会有谁?   骂归骂,跑却跑不掉了,硬着头皮顶一下吧!反正在真空家乡的时候高热也耐过,大不了烧成焦炭,杜蘅一定会替我医治!   预想中的烈焰及体的同时,一股寒气也准确地命中了我,不用想就是白满想救我。上半身火热、下半身冰凉,标准的冰火两重天,**我了!   一脚踢开迎面而来的火鸟,整个人重重地砸回地面,龙麒一个健步,化成一丈多长的巨兽,将我轻巧地托住,避免了在二哥面前出丑。   还未来得及从一边冷一边热的状态缓和过来,赤色的巨龙就从云端飞速落下,狂暴的热气四溢,将院子里的草叶瞬间烤得枯黄,麻痹,二哥也长进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又有什么奇遇。   白满和龙麒却不认识他,就看见他用火烧我来着,立刻一左一右夹攻二哥,二哥一声低低的龙吟,周围的温度再次升高,逼得这两个货不能近前,白满不断吐出寒气还在抵抗,龙麒本来实力不差,但却一缩脑袋躲一边去了。   “住手!”   我无力地喊了一声,白满和二哥都停住了手。   “自己人,自己人!他是我二哥,快回来。”我招呼白满回来。   二哥龙尾一甩,红光闪过便化成了一个英武男子,正是红遍两岸三地,全亚洲最受欢迎艺人,戛纳、柏林双料影帝,奥斯卡最佳男主角热门候选人——白毓佑!   炙热的气息瞬间消散不见,二哥快步走到我身边将我扶起:“误伤,误伤,小叶别怪二哥!”   我此时气息已经调匀:“没事,二哥你怎么会突然出现?”   二哥看着那堆黑炭:“我回海市好几天了,刚拍完戏准备息影半年。刚刚心血来潮想到这边来看看,结果正好看到这只金雕在逃命,一尾巴扫下来再说。这段时间,来捣乱的妖怪太对,一点都不能大意!”   我心有余悸:“幸亏二哥及时赶到,否则我和陆家老爷子联手灭妖的计划就要暴露了!”   “灭妖?”   二哥脸色一黯,一拍我的肩膀:“算上我一个!我要替环环报仇!”   我见他神色不对,轻声问到:“环环怎么了?”   二哥双目瞬间变红:“死了!”   “什么?”我被这消息震惊了:“怎么死的?”   二哥牙关紧咬:“我去柏林领奖的时候,环环被胡家的家主召了回去,就和你的崔忠慧一样。等我回来,就收到了环环的绝笔信,信上说二十天不联系便是已经被害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但已经半年了,一点音信都没有,你说她是不是遭遇不测了?”   我握住他的手:“二哥,环环生死未卜,没有消息并不代表她就是遇害了。我们一起去东北,将环环带回来!”   “好!”二哥神情一振:“咱们兄弟同心,一起把崔忠慧和我侄子给救回来!”   我点头:“谢谢二哥!”   “兄弟之间说什么谢?我也想着去找回环环,是死是活都要找到。你也要帮我!”二哥语气哀伤,显然环环在他心中已经不再是当初那可有可无的地位了。   一起走进别墅,各自聊着这一年来的际遇,二哥居然一直在熔岩里修行,吸取火焰精髓,这才变得如此厉害。而他也感慨我的飞速进步,彼此间都是欢欣无比。   我想起还有一颗从火兽狏即身上得来的红色珠子,立刻将它从招文袋中拿出,递给了二哥。   “二哥,你看这珠子眼熟吗?”   二哥接过火烫的珠子,眼中全是惊喜之色,随即从口中也吐出一颗更加鲜亮的火红珠子,氤氲的火气更加炙热。   “这是我的本命龙珠,其实就是当初融入我身体的那颗火珠变化而成,你给我的这珠子,我很肯定,就是同样的火珠!”   我大喜:“那现在把这珠子给你,你还用得着吗?”   二哥一口又将他的本命龙珠吞进肚子:“当然有用,而且大大的有用!这珠子里面火气纯正浓郁,能一下子增强我体内的火元素,我只要将它炼化进我的本命龙珠,实力必然大增,小叶,真的很感谢你!”   “自家兄弟,谢什么?对了,我还有一颗水龙珠,二哥也一并炼化了如何?”我见他如此欢欣,索性将还有一颗龙珠也交给了他。   二哥却连连摇头:“水火不相容,这水龙珠对我来说就是毒药,我有这火龙珠就满足了,你还是给别人用吧!”   龙麒立刻凑上来:“就是,二哥说得对!这水龙珠跟了我好几百年了,已经和我有了很深的感情,还是还给我好了!”   “滚一边去!”   我一脚踢飞这厚颜无耻的东西:“你那么贪生怕死,给了你也是lang费,我还不如给白满呢!”   龙麒委屈地说:“白满有定风珠了,你总要给我点东西傍身啊?不然我告诉杜蘅去,说你欺负我!”   “行了,行了!”我将水龙珠丢给了龙麒,它喜滋滋地吞进了嘴里,屁颠屁颠地溜了出去。   白满却又吐出一颗红色的珠子:“这颗止火珠,也是火属性的,小叶你一起给你二哥吧!”   我接过止火珠,也一并递给了二哥,二哥接过珠子越发欢喜,随即将止火珠和那颗火龙珠放到了一起。那两颗珠子竟然就那么滴溜溜地桌子上转悠了起来,随即腾起一团火焰,火龙珠越来越亮,而止火珠却越变越暗。   足足有十分钟的时间,那无名之火才渐渐平息,此时火龙珠变得更加鲜亮滚烫,而那止火珠却变成了一堆灰暗无光的碎片。   二哥大喜:“果然是同根同源,看我来炼化这火龙珠!”   言罢将桌子上的火龙珠丢至半空,随即吐出了他的本命龙珠,两颗珠子在半空中撞在了一起,瞬间燃起了烈焰,二哥口一张,也喷出一团火焰,就听得空气滋滋作响,两颗珠子在火焰中翻飞,越飞越快,越飞越快,最后形成了一道残影,被二哥一口吞进了肚子。   “小叶,我要找地方消化这两颗珠子融合后的新本命龙珠,不能再陪你了,给我三天的时间,我一定会让你看到一个更加厉害的二哥!”   二哥一边说着,身子已经开始化成龙形,但气势却比刚才来得时候更强烈,连我都感觉到了强烈的压迫感,他一定是突破在即,所以必须找个没人的地方修行。   我赶紧让出路了,二哥迫不及待地飞出门外,瞬间消失在云层里,这次幸亏他及时出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二哥前脚走,一大群人就出现在了别墅门外。十二帝尸跟着杜蘅回来了,一个个耸动着鼻子不住地闻着空气中残余的气息。   “有龙来过,而且很强!”   万通一边嗅一边说,嘴角的口水差点要流出来了。   我得意地一笑:“我二哥来过,不过就凭你们恐怕不是他的对手,所以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众帝尸这才露出遗憾的表情,即便他们真的能打得过二哥,应该也不会伤害他,毕竟我还在这,哪里会容许他们胡来?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杜蘅和郭嘉欣帮这些家伙买了一堆的衣服,一个个打扮得洋气十足,简直和数天前的土鳖模样判若两尸。再一看我,身上破破烂烂的浴巾遮不住无限的春光,白帝的眼神已经在我身上游弋,恨不得立刻带我去捡肥皂。   杜蘅见我的窘样,立刻拿出了给我买的各式衣物,拉着我去楼上打扮起来,她非常细心,我的尺码全都记得牢牢,从内裤到鞋子,无一不是正合适,果然是贴心。   穿上她买的衣服,整个人的气质立刻高大上起来,对着镜子反复比对,差点认不出自己来,别提多臭美了!   “嘭!”   偌大的别墅一阵晃动,就听见楼下玻璃全都碎裂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阵大呼小叫,谁又来找小爷的碴了?居然敢破坏我的固定资产,活腻歪了吧? 279 恩深似海   快步冲到走廊边,徐嘉佳和张雨欣也被惊醒了,一脸惶恐地看着我.   楼下面的帝尸都呆若木鸡地盯着白帝,而这小子手里拿着一把手枪正愣在哪里不知道如何是好,显然刚才的这一声巨响就是他无意间扣动了扳机,打出了一颗特制的子弹。而客厅的墙上被炸出了门洞大小的窟窿,这子弹的威力够大,三十多公分厚的墙体一枪爆开,果然是牛。   子弹爆开的余震将所有的玻璃都震碎了,楼下一片狼藉,连水晶吊灯都碎了一地,好在帝尸们都是铜皮铁骨,飞溅的玻璃碎石并没有对他们造成伤害,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是个什么东西啊?”白帝一把丢掉手中的枪,显然是被吓坏了。   我见他这幅模样,一肚子的气早消了,从楼上跃下,捡起那手枪,不由赞叹:“这东西的威力你们都见识了吧?只需要轻轻一勾就能捣鼓出这么大的动静,用来杀妖除怪真是方便啊!”   帝尸们见我把玩着手枪,惊恐之心顿消,全都围聚过来。卢帝更是赞叹到:“小叶叶,这就是你们现代的武器?”   我点头:“这些都是小意思,威力大的可以瞬间把这海市化作烟尘,叫做核-武-器!不过各个国家都有协议,不能随便动用。我们眼前的这些,已经是很不错的武器了!”   “嗯嗯,确实不错,只是一声响,墙就塌了!”   白帝的现身说法立刻引起了其它帝尸的哄笑,刚才的尴尬气氛就此烟消云散。   我将这些枪-支一一发给他们:“这些就是给你们整来的,东北的妖族不计其数,光靠拳头打,咱们得累死,有了这些就方便多了。咱们抡起枪来一顿乱轰,他们就死得七七八八了!”   “哈哈哈!”   帝尸们似乎想到了那样的场面,都哄笑起来,但随即又收住了,赤帝开口说:“那这玩意儿怎么用?小叶叶你可得教教我们!”   我眉头一皱:“说实话,我也没比你们多摸几次枪,怎么教你们,我还真不会!有了,我认识一个玩枪的高手,我把他请来给你们特训一下,保准你们个个都是神枪手,指哪打哪吹灰不费!”   “真的?那太好了!你赶紧去请,有了这些家伙,我们还怕什么妖怪!”   帝尸们纷纷起哄,催促我去请玩枪的高手。这高手不用说,就是邱毅凡家的管家秀大叔,身为黑道巨擘的他可是玩枪的好手,一向与我交好,这个忙一定会帮。   “除了这个,还有更好的东西!”   我拿出一小格栅的微型炸弹,抽出了其中的一个,讲解到:“这玩意叫炸弹,别看它小,这一下枚就足够将这房子给炸飞!你看这里有足足一箱子,少说也有千枚,你们可得小心点,不然尸骨都被炸成齑粉!”   黑帝接过去端详:“这东西怎么使?咦,怎么有个按钮?”   “嘀!”   一声轻响,黑帝按下了按钮!   “按住别松,不然五秒后就炸,大家全都要死!”   我的冷汗瞬间动额头上滴滴往下淌:“黑帝,速度飞出海市,找到空旷的地方丢下去,千万别松开,松开后五秒自动爆炸!”   黑帝一看的我表情,手都抖了。青帝一把替他稳住:“大家一起和黑帝去吧,免得出岔子!”   众帝尸纷纷点头,穿窗出来别墅。大哥一把将我架起,带着帝尸们就往江边飞去,找了个无人的地方,黑帝丢下了手里的微型炸弹。炸弹落在了江水中,瞬间发出一声巨响,掀起了数十米高的水柱,吓得黑帝脸都抽搐起来。   “这要是在我老黑手里炸开,我还有命吗?”黑帝心有余悸。   我摇摇头:“死无全尸那是肯定的!大家赶紧回去,家里堆着那么多炸弹,万一有个好歹,咱们落脚的地方都没了,得收好!”   一众人有火速往回飞,到家一看,客厅里有站了好些人,定睛一看是邱伯伯和邱毅凡来了,秀大叔和阿狸也来了,正看着那些箱子发愣,显然也被吓住了!   “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啊!那教你们玩枪的人立刻来了!”我看着秀大叔,欢快地对帝尸们说。   大家走进残破不堪的别墅,客气地打招呼,邱家父子一直对我照顾有佳,一听说我回来了,立刻丢下手里的事情赶来,彼此畅述离愁别绪,倒也情真意切。   我央求秀大叔教帝尸们枪法,秀大叔没有推辞,从腰间拔出一把撞了消音器的手枪,邱毅凡很随意地往空中丢了一枚硬币,秀大叔拔枪瞄准,“砰”的一声就将在半空中翻滚的小小硬币击飞,神乎其技引得帝尸们崇拜不已!邱毅凡随即又丢出两枚硬币,秀大叔“啪啪”两枪全部命中,这回连我都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姿势、这准头,简直帅到掉渣啊!   帝尸们再无半分轻视之意,纷纷拿起枪来就要求教。秀大叔立刻脸色一变:“你们手里的家伙威力太大,不然明天你们到我主人家来,我给你们几把普通的玩意儿,你们跟着我集训三天,等上手了再玩这些!”   帝尸们看着狼藉的别墅,都不好意思地收起了枪,连忙点头,拜师学艺那是最有爱了,尤其还是拜的名师!   我把杜蘅介绍给邱家父子,也对杜蘅明言邱家父子是我的好朋友,杜蘅立刻送了他们一些强身健体的灵药。邱家父子也是识货之人,一看那药丸就愣住了,忙不迭地收下。我趁机提出想给杜蘅开间诊所的事情,然后让杜蘅出手给邱老伯治疗一下身上的顽疾,邱家父子眼见为实,当即拍板愿意合作,出钱出地方开医馆,喜得杜蘅和郭嘉欣合不上嘴,一桩大事轻轻松松就搞定了。   我还偷偷地送了邱毅凡两颗可以让天阉再展雄风的灵药,这小子立刻会意,偷偷地收好,说是有几个世伯正缺这东西,可是帮了他大忙,随即又甩给我一张不知有多少钱的卡,我自然乐得收下,你看这房子破的,不得花个几百万修葺修葺?   皆大欢喜地送走了邱家父子,帝尸们迫不及待地想和秀大叔学习枪法,竟然厚着脸皮就跟着去了邱家。后来才知道这帮家伙见别墅一团糟,也没个厨子,早就想去大富大贵的邱家混吃混喝,真是被他们蒙骗了,还以为他们好学到如此地步!   大哥和郭嘉欣去了他们自己的小天地,徐嘉佳和张雨欣也去了张家,我带着杜蘅自然也是跟去,就安排杜蘅住在我家,这里虽然发生过激战,但时隔一年,早就被重新修葺过,推门而入时倒也勾起了我不少的回忆。张雨欣、徐嘉佳都是在这间屋子里成了我的女人,现在它又迎来了新的女主人!   一番唏嘘之后,我便要去看我爸妈,顺便去陆家赴宴。看着杜蘅一脸的期待,索性就带着她一起去了,爸妈和小爷爷这一年的身体也不知道好不好,杜蘅正好可以医治一下,顺便讨讨老人家的欢心,一举两得。   牵着杜蘅漫步在海市街头,同样的季节,但身边的人却不同了。崔忠慧现在远在东北,温婉也在四川,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好在还有一帮真心待我的兄弟和女人,否则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机关大院走着走着就到了,老远就看见了父母和小爷爷站在小区的外面等着我。父母的头发短短一年已经白了大半,小爷爷的腰背也更加佝偻了,想必我这不孝子孙让他们操碎了心。   “爸、妈,小爷爷,我回来了!”   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顾不上世人惊世骇俗的眼神,我一下子就冲过了百十米的距离,站在了父母的面前。   此时此刻,再多的话语也不足以表达我对他们的思念和歉疚。之前曾设想过无数次与他们重逢的画面,但千言万语却在喉间哽咽,一声喊过之后,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有满眼的热泪滚滚而下!   我突然出现在父母的身边,他们的神情从惊讶化作惊喜,最后变成了慈祥和蔼的笑意,用力地点着头走了上来,紧紧地将我搂住。父母身上熟悉的味道让我觉得温暖无比,所有的委屈和不满都在瞬间化成了流淌不绝的泪水,涓涓地流个不停。   “你们两个大男人,能不能有点出息?在大街上抱头痛哭,丢死人了!”老妈虽然这么说,但她自己的眼泪却比我们流得更汹涌,儿行千里母担忧,我这一去何止千里?而且一点音信都没有,她这满头的白发都是因为思念我才变白的吧?   老爸闻言放开我,背过身擦去了泪水,我又紧紧地抱了一下老妈,她一下子哭成了泪人,先前说过的取笑之言早就被她抛之脑后。   小爷爷也走了过来,一拍我的肩膀:“臭小子,这一年去了哪里?你爹妈都快担心死了,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换做以前我早就操起棍子揍你了,你这臭小子!”   老人家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浑浊的泪水布满了他的眼眶,沿着眼角的皱纹滑落了下来。   “那是谁家的姑娘,长得真好看!”老妈终于注意到了一直站在我身边,带着微笑的杜蘅。   杜蘅立刻甜甜地开口:“爷爷,伯父、伯母,你们好!我是小叶的朋友,我叫杜蘅,是一名医生!”   老妈捏了我一把,开口说:“哦,小杜你好!走,跟我们回家,别在这站着了,有什么话回家说!”   “嗯!”   杜蘅乖巧地过来扶住老妈,一家人慢慢地走进了机关大院,经过陆家门前我扭头看向那窗口,一道俏丽挺拔的身影笔直地站在窗口,美丽的脸上全是晶莹的泪水。 280 鱼和飞鸟   “走吧!等下陆老让我们一家都来吃饭,你还愁见不到陆莹吗?”   老爸一声催促,我收回目光继续往自己的院子走去,我不在的日子里,爸妈和小爷爷都住在这本只属于达官显贵才能入住的宅院,吃住都有供应,也算是陆老对我的一点补偿,心中顿时好受了些。   院落里草木正盛,显然都是经过精心侍弄。当年老家的宅院里,小爷爷就喜欢栽花种草,入住这院子后一定花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才有了现在这繁盛的景象。   入了院子,我低声问道:“爸,这一年你们出入还算自由吧?”   老爸脸色一黯:“你刚失踪的那几个月,出入都有警卫跟着,后来就好一点了。陆老说有很多人打我们的主意,有时半夜确实能听到一些响动,不过都被陆家的人挡住了。陆莹这丫头也是隔三差五的过来看我们,陪我们聊天,我们看得出,这丫头是真的喜欢你!”   老妈扯了一下他:“说什么呢?没看见杜姑娘在啊,一张嘴总是胡咧咧。”   我看了一下杜蘅,她丝毫不以为意,微笑着说:“这陆莹倒是对小叶蛮上心的,等下得去看看!”   “行,你想去便跟着去吧!不过你还是先给我爸妈和小爷爷调理下身子,你的本领比我高强,医术又精湛,我爸妈和小爷爷以后还要靠你照顾!”我落后一步,和杜蘅商量。   杜蘅点点头:“那是自然,他们是你的父母,不就等于我的父母吗?交给我好了!”   一家人进了屋,大家在沙发上坐下,父母开口问我一年来的遭遇,我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杜蘅也没有闲着,给三位老人一一探查了身体的情况,从随身的包包里取出了几颗丹药,分别递给了他们。   “这是?”   小爷爷接过那馨香的药丸,一脸的狐疑。   我赶紧解释:“杜蘅乃是楚地的神女,精通岐黄之术,有起死回生之能,给您的药一定是包治百病,赶紧吃了吧?我是您孙子,还能害您啊!”   小爷爷一听杜蘅是神女,当即一口将那药丸吞下,杜蘅这才慢悠悠地解释起这些药丸的功效,对应什么病症。爸妈一边听,一边点头,都说杜蘅讲得分毫不差,喜滋滋地吃下了药丸。   大家又聊了一会儿,母亲的脸色就见着红润起来,老爸和小爷爷更是腹中如鼓,争着去厕所,多年的老便秘瞬间通畅了!大家都知道杜蘅的药起了作用,对她越发亲近起来。而杜蘅也确实讨喜,每句话都能让三位老人如沐春风,大家的关系越来越融洽。说起杜蘅准备开个诊所,爸妈更是当即准备将我以前存下的一百多万拿出来给她应急,显然当她是一家人了。   问到我将来的打算,我也不敢告诉他们要去东北和妖族决一死战,只是说崔忠慧给我生了个儿子,而狐族不肯放人,我要去接她们母子回来。爸妈和小爷爷一听我已经有了儿子,一下子仿佛返老还童一样跳了起来,一个劲儿让我早点启程,显然对李家的香火更加看重。   杜蘅则瞪了我一眼,传话过来:“原来你家人这么喜欢孩子啊?我也给他们生一个好了,今晚你过来,我保准怀上你的孩子!”   我一愣,她确实有这个本事,正不知怎么回答之时,陆家的警卫过来请人了,我看了下墙上的时钟已经过了六点半,大家起身跟着那警卫就去了陆家。   陆营一家五口都在院里候着,我带着全家走进去,陆老看见杜蘅的事情明显一愣,但却丝毫没有不满,只是有些惊讶而已。他拄着拐杖第一个走过来寒暄,将我们迎进了屋。   陆家我来过两次,但还是第一次和陆莹的爸妈见面,当然电视上经常能看见他们,这次总算是看见活的了。陆莹没有说话,我也不去探查她内心的想法,这样的能力我已经不太想用来,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反而不一定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大家分宾主入席,简单的家宴,菜肴以可口为主,不求多奢华,陆老也太喜欢奢华,老一辈革命家的传统都还在。酒是好酒,却没有任何的标识,只是一开封就浓香四溢,勾得所有爱酒之人喉结耸动,巴不得立刻畅饮一番。   杜蘅的身份被简单的问起,她也不隐瞒,走到陆老身边轻轻地拂了几下,老爷子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欣喜地站起来走了几步,拐杖一把丢出去老远,甚至好绕着餐厅小跑了一圈,腿部的顽疾不见了!杜蘅笑眯眯地走到我身边,手掌一摊,里面居然是一块已经发黑的弹片,轻轻地放在了桌面之上。   陆莹一看彻底傻眼了:“爷爷,这不是你腿骨里的弹片吗?那么多年一直取不出来,怎么会在她手里?”   陆老爷子见过了世面,当即坐回自己的座位:“莹丫头,世间奇人异士有如过江之鲫,眼前这位杜蘅姑娘就是一个,不必太过惊讶!她治好了爷爷的腿疾,是件好事!”   陆莹点点头没在说话,但脸上的神色却缓和了很多。陆书记见杜蘅如此神奇,也开口问问能不能帮自己颈椎的毛病给处理了,稍微辛苦一点头就晕,简直不堪其苦。杜蘅自然也是妙手回春,并且还帮陆夫人将困扰多年的隐疾也祛除了,简直是吹灰不费!   这样一来,陆家显然对杜蘅的态度已经有了三百六十度的转变,顺便问起她在哪里供职,杜蘅自然是如实相告,陆书记随即一个电话,所有的审批手续顷刻间就都安排好了,开业只要选个日子就成。杜蘅也知道其中的周章,自然是毫不吝啬地送上灵丹妙药,喜得陆家上下都笑成了喇叭花。   原来的主角风头被抢得一干二净,不过我也乐得清闲,一边品尝着美味的菜肴,一边和爸妈聊着。陆莹也不知是在怪我还是有别的想法,一顿饭的时间眼角都没看过我一次,女人心、海底针,不好捉摸啊!   一顿晚饭,在杜蘅的周旋下吃得宾主尽欢,大家酒足饭饱之后也不急着走,陆老冲我一招手,我便跟着他上了楼,去了上次的那间书房。   “李慕叶,因为你失踪一年,在特警队的职务已经被暂停,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加入部队如何?”   陆老没有半句废话,直接就开口问我的去向,随手从桌上丢过来一个肩章。   我入手一看,居然是金色松枝,这是一个少将的军衔啊?话说某些开国功勋的后代也不过就是这个级别,我只要一点头就能达到他的地位,诱惑实在是不小。可惜,我志不在此,又将肩章丢还给陆老。   “陆老要是有事要我去做,随便吩咐,至于加入军队,我看还是算了!我这人不喜欢军旅的生活,做事随性洒脱,还是让我自由自在吧!”   陆老破天荒的没发脾气,应该是早就预料到这一点:“既然小李你无意加入,我也不勉强!只是你和陆莹之间的事情,还是要解决一下,丫头脾气倔,从你走后到现在基本没和我说过什么话,除了你家,也从不出门。我和她爸妈都不知道怎么开解她,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还得麻烦你。若不是因为她,我也不会如此低声下气地求人!”   我没想到陆老会说出这番话来,心中有些忐忑:“今晚您也看到了,她根本不搭理我。而且你们到底是什么态度?若是坚决反对我们的事,那也就只能这样了!”   陆老叹了口气:“今晚请你们全家来吃饭,也就是为了这事!我们陆家也只生了这一个女儿,现在她这样子,我们还能反对什么?若是莹丫头愿意,我什么都依着她!”   “有您这句话,我就好办多了!”我起身走到门边:“如果她心中还有我,我自然会让她恢复过来。若她心中不愿与我继续下去,也只有等下去了!”   “没事,你只管去做!”陆老一摆手:“难道还有比这更坏的情况吗?”   我走出书房来到楼下时,陆莹和杜蘅正在窃窃私语,见我下来立刻扭过头去。那么多人在,也确实很难解释什么,使了个眼色,老妈便起身告辞,陆书记亲自送到门口,这待遇还真是高。临出门时,陆莹爸妈那饱含深意的眼神让我不禁有些悚然,我明白,他们不想我和陆莹再有瓜葛。   如果开始就是错,那便让它到此结束吧!趁什么都没发生,就将这一切埋葬,我与陆莹注定不会有结果,一个是天之骄女,一个是市井无赖,天下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童话,差距在那里,这道巨大的鸿沟,谁也没法逾越!   走出陆家大院,抬眼再望一眼那无灯光的窗,一年前未流的泪水,今日也不会再流;当年没安放好的情,今日亦是无处安放。陆莹不是张雨欣、徐嘉佳、于蹊,更不是崔忠慧、杜蘅,有些事、有些人从一开始便已经注定了不可能,即使意外的交错,不过是飞鸟和鱼的交汇,最终还是要分开!   “啊!”   一声长啸,心中抑郁之气尽数从胸口宣泄而出,浑身的穴窍都在回应震颤。   “砰砰砰!”   无数的玻璃尽数碎裂,我双臂一展,肋下突生冲力,整个人瞬间直飞至半空,腰腹一展便在空中滑翔起来,身体成了一只风筝,耳后、身下的气流托住我的身子越飞越高,这就是飞翔的感觉啊!整个人完全脱离了束缚,在空中任意翻飞不受地心引力的作用。   可是,身体没有了束缚,但心呢?还是被乱麻包裹! 281 黄泉有伴   轻飘飘地在霓虹的暗影处落下,这是全海市最繁华的街道,在这街道的最中心位置,是我的“龙虎山道术研究会海市分会”。   一别经年,出生入死的弟兄们都还好吗?   二楼和三楼都是灯火辉煌,看来大家都还在,既然不知不觉就飞了过来,怎么能不进去看看?   一切和我走的时候没有一点分别,来到门口,那块“主理阴司事”的小牌子依旧晃眼,只是落雨住的鱼缸不见了,门厅里也改良过了,就看见两个漂亮的小姑娘站在前台,公司里面都被隔断了,外人无法看清。   推门而入,那两个漂亮的小姑娘立刻微笑着迎了上来。   “先生,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她们没见过我,不认识也很正常。   我低语:“遇到点麻烦,想请个高人帮帮忙,朋友介绍来的!”   小姑娘见生意上门,立刻一副感同身受的表情:“先生您不必担心,我们这都是高人,龙虎山的嫡系道长,伏魔抓鬼手到擒来,您稍等,我这就去请赵道长来和您详谈!一定会为您排忧解难的。”   我微笑了一下:“赵洪平和董凌波都叫来吧!对了,把于蹊也叫来!”   “咦!”   两个小姑娘都露出了诧异的神色:“你怎么连于姐都认识?她可是从来都不露面的,骂起赵道长和董道长从来不留情,应该是比他们更厉害,不过外人应该不知道她啊?”   我也不多话:“你就说当年一起深入虎穴的老朋友来了,他们会来的。”   小姑娘都是人精,见我这话的意思哪里还不明白。于是一个撒开腿就往里跑去找人,另一个则毕恭毕敬地将我引到会客室,给我泡了杯香茶,只是一分钟不动,从楼上哐哐当当地跑下了一群人,脚步声急促,这帮家伙来了。   “嘭!”   会客室的门完全被撞了开来,铁塔似的身影冲了进来,一把将我紧紧地抱住。   “叶哥,你终于回来了!”任世杰近两米的身形,却哭得和个孩子一样:“你知不知道这一年来,我有多想你?大家都以为你已经没了,崔姐的事情你知道吗?若不是陆家老爷子将我们扣住,我们早就杀去东北要人了!管他什么四大妖族,我只要将崔姐和你儿子要回来!”   我拍着他的肩膀说到:“崔忠慧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过些日子我就会去东北,一定将她们母子平平安安地带回来。”   任世杰松开我:“叶哥,一定要带我去!有起事情来,我豁出这二百斤的横肉不要,也要保崔姐周全!”   我正要说话,落雨的声音传来:“就你那二百斤横肉能帮上多大的忙?小叶哥哥这次回来,连我都察觉不到,完全看不透他的虚实,就算我们所有人加起来,恐怕都不是他对手了!”   我轻轻将任世杰那二百斤的肉一推,他便安然地坐在了沙发里。他身后是那么多熟悉地脸,每一个人脸上都是希冀的表情。落雨浮凸玲珑的娇小身躯没有一点变化,不过却神光内敛,显然又精进了不少,一定吞吃了不少的鬼物邪魔。赵洪平、董凌波哥俩已经是练气期的高手了,想必是师伯的悉心教导出了成绩,不然这两块废柴怎么可能突破?   我伸出手臂,众人一下子得到了允许,一个个冲过来和我热情拥抱,久别的愁绪瞬间烟消云散。   “去东北,我们都要去!大兰和小兰也走了,我们想把她们也带回来!崔姐在东北的情况,就是她俩偷偷传给我们的!”   赵红平眼角湿湿的,从看到两个新前台,我就知道大兰和小兰一定也被狐族喊回去了。   “你能不能快点儿?叶哥回来了,你一直磨磨蹭蹭,咱吃人家的、喝人家的,你他娘的快点行不?”   杜娅丫的声音传来,随即就听见刘邦龙一声惨叫。   一对人慢慢悠悠地来到了门前,杜娅丫挺着一个浑圆的大肚子,刘邦龙奴才一样小心地扶着,原来是有喜了!   “叶哥,你终于回来了!”   杜娅丫见到我,眼睛一亮,这丫头都快当妈了,还是原来那模样!   我迎上前:“一对龙凤胎啊,刘兄好本事!”   刘邦龙的脸色立刻漾开了花:“我有今天,全是小叶你当初带我来海市。这份情,我无以为报啊!你这次去东北,我还是要跟去,虽然我不能打,但鞍前马后,做些杂事,谁也比不过我!”   大家济济一堂,想到当初的模样不禁唏嘘,如今大家都在海市落地生根,我也有些感慨:“你就别去了,杜娅丫眼看就要生了,老老实实地在家守着,我们这一去,家里总要有个人守着家业,万一回不来,你也要替我照顾我爸妈!”   “呸呸呸!”   落雨一腿踢来:“说什么不吉利的话?我们怎么就回不来了?不过刘哥,你还真别去!丫丫要你照顾!”   任世杰则大喜:“叶哥你是答应要带我们一起去了?”   “你们都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况且我要面对的可能是数万妖兵,还有蛰居千年的老妖,大家一起去,黄泉路上有个伴啊!”我笑得贼兮兮。   赵洪平的脸顿时绿了:“怎么会这样?”   “你不去也没人逼你!成天喊着要去找大兰,现在怕了?”董凌波鄙夷地看着他。   “你才怕了!”赵洪平站了起来:“既然是兄弟,大家同生共死又何妨?为了大兰,我拼了!”   “哈哈哈哈!”   大家哄笑起来,是兄弟又何必在意?   我看着他们,心中一暖:“你们也别急,我大哥、二哥都去,我还找了很多强力的帮手,明天你们几个都到邱家去,我请秀大叔帮我训练十几个有两千年道行的僵尸怎么玩枪,你们也去学一下。这一回陆老爷子可是给了一大批大杀器,我们想轰他个稀巴烂。”   落雨一脸不敢置信:“真的?十几个两千年道行的僵尸这么牛逼,小叶你爸妈知道吗?”   我一摆手:“我家里现在还住着一个比我更厉害的女神,你说我爸妈知道不知道?”   “女神?”   “比你还厉害?”   “身材很赞吗?”   “温柔不?”   男人们一下子来了兴趣,七嘴八舌问起来,眼神暧昧至极。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睛看向门外,那个我最想看到的身影却一直没出现。   落雨见我模样,噗嗤一笑:“于蹊在楼上,你自己去看她吧!估计正在补妆或者是在换衣服,一听小慧说你来了,瞬间关上了房,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   “嗯!我去瞧瞧!”   身不由己地就出了会客室,向三楼走去,守在门外的两个小姑娘立刻拦住。   “先生,里面是工作人员休息的地方,您不能进去!”   赵洪平连忙喊道:“你们还真不长眼,这就是我经常说的大老板李慕叶,这公司就是他的,咱们百十号人吃的都是他赏的饭食!”   两个小姑娘瞬间石化,我也不搭理她们,径直上了三楼。   还好这里一切都没有变化,于蹊依旧还是住在先前的房间里,只是铁将军把门,我无法进去。   轻轻地敲门,语气柔和:“于蹊,是我,李慕叶,我回来了!能进来吗?”   “能!不能!我已经睡了。”   于蹊熟悉地声音传来,但却是自相矛盾的两个答案,随即听到了凳子移动的声音,“吧嗒”一声熄了灯。   我当然知道她怎么想,扮作失望地说:“那我走了啊?”   随即纵身提跃,将自己固定在了天花板上。   里面的于蹊没有回答,只是蹑手蹑手地来到门后,却不想激烈的心跳出卖了她,哪里能瞒得过我的耳朵,小丫头隔着门将耳朵贴着门上,似乎想听听我走了没有!   半响没有动静,她再也忍不住了,门把轻轻转动,房门露出了一丝缝隙,我躲在暗处就看见一张熟悉地俏脸从门缝中探了出来,清丽如昔,只是更加清瘦了,显得有些憔悴,不似往常的精神。   “唉!”   于蹊见门外空无一人,发出了失望的叹息,随即将身子缩回去,准备关门。   我哪里还会迟疑,一下子就从天花板上落下,脚尖一顶,门就再也合不上了。   于蹊发现门被卡住,立刻转身,我轻轻一推,人闪身入内,一把抱住眼前的玉人,惊得她一声尖叫。   “是我!别怕!”   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入手全是硬硬地骨头,这丫头又瘦了,原本不过九十斤,现在估计也就八十一二,怎么能不让人心疼?   屋里一片漆黑,但她脸上却是腻腻的粉,显然刚才真的是在化妆,这丫头怕我看见她憔悴的模样,宁愿不见我,唉,其实哪怕她再憔悴,在我心中依旧是当年那出水芙蓉的模样,不施脂粉却别有神采。   于蹊在我的怀里总是出奇的安静,一点声音都没再发出,只是我身上薄薄的衣衫却透来潮气,小丫头的泪水太多了。心一横,弯腰将她抱起,脚后跟一点,房门轻轻地合上,一片黑暗中就只剩下我和她了。   真的很轻,轻到我都不敢用力抱她,生怕一不小心就弄伤了她。小心地将于蹊放在了她的小床上,时间似乎又倒回到了一年多前,在她家那窄小的卧室里,我答应了因为担忧于蹊而不肯离去转世的爷爷、奶奶,要好好照顾她一辈子。可是这一年来她却为我哭过多少次,流了多少眼泪,是我失信了!   “小叶哥,我好想你!”   于蹊轻柔地声音再我耳边响起,低得只能她自己听见。   我俯身吻过她的额头,却不想被她一把用力抱住,两人瞬间翻滚到了她的小床上,静谧的暗室里激情奔涌! 282 群妖当灭   于蹊在我的帮助下睡得很香,不一会儿就响起了细微的鼾声,小丫头很累,身体也很虚弱,我真的很怕她支持不下去,必须让她慢慢地增加体重,否则长此以往,一定会出岔子。好在还有杜蘅这位妙手神医,只能去求她帮忙了!   慢慢走出房间,那些可爱的家伙都没有到三层来,依旧在二楼很兴奋地聊着天。我坐在吧台一角,倒了杯冰水慢慢啜饮,突然一只冰凉的手臂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叶哥哥,这么久你都不来看我!都没人给我买零食,你们都是坏人!”   一把清脆的声音如珠玉一般,却带着无尽的寒意,身后的鬼煞实力惊人,若是在外边足可以称霸一方了,但我却丝毫不怕,因为这鬼煞和我认识,除了刘佳玲还能有谁?   我转身,一张青春稚嫩的脸映入眼帘,还好她没有露出被剥皮后的模样,不然我还是要吓一跳。现在这张脸嘛,还是挺可爱的!   “他们难道不给你零食吗?”我不解地问:“我可是吩咐过他们要好好照顾你的!”   刘佳玲委屈地一撅嘴:“自从崔姐姐和你不见了之后,那帮人哪里还会管我?我都小半年没吃过零食了,你现在就带我去买好不好?”   我一愣,大家的事情都挺忙,刘佳玲也不敢出现在二楼,确实是苦了这小家伙了!   “小玲,你又调皮了!”   师伯和盛凌云前辈也出现在我的面前,两人笑意盈盈,看上去也各有进展。   “小叶,你的那个铜葫芦真是个好宝贝,里面自有天地,灵气充裕,我和盛师弟还有小玲久居壶中才发现个中玄妙,这葫芦一定是哪位前辈高人所制,对我们这些鬼物特别有好处!”   师伯捻须微笑,我仔细看了看盛凌云前辈的气色,确实较之前精进了许多。   我一摸脑袋:“你们住着习惯就好,这一年多,幸亏有师伯在这里助阵方能维持下这点家业,说起来还要谢谢您!”   师伯摆手:“这些事情我做了几十年了,早就顺手了,你师傅也隔三差五的过来,抓妖除鬼的任务他做了一多半,对你这徒弟倒还真是上心。”   “师傅还好吗?”我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师傅。   盛凌云前辈笑道:“好着呢,他能吃能睡,笑脸也多了。他女儿的男朋友就是你大哥,两人还为此动过手,不过最后却又和好如初,想必郭师兄也想通了!”   我点头,只要师傅不反对,大哥的幸福就有着落了。   师伯开口说:“听说小叶这次是要去东北会一会妖族,可不可以算上你师伯一份?”   我大喜:“师伯愿意出手,那我岂不是多了老大一条大腿可以抱?真是求之不得啊!”   “那我也要去!”   刘佳玲嘟囔着:“你们都去玩了,又要丢下我,这回我一定要跟去!不然,不然我就去杀人!”   我顿时头大,师伯却点点头:“你想去就去吧,也确实该历练一下。你本来就是鬼煞,心中的煞气若不释放出来,将来肯定要出乱子,倒不如趁这次机会发泄在妖族身上,说不定会有一番奇遇。”   刘佳玲听师伯这么说,立刻欢喜地又蹦又跳,盛凌云前辈一把揪住她,扯回了铜葫芦,免得惊扰到别人。   师伯负手而立:“此去东北,艰难重重,稍有不慎谁也回不来了,当务之急是尽最大的可能提升我们的实力。你和任世杰他们说的我已经听到了,十二具帝尸全是魃境的高手,加上我、老盛和小玲,落雨姑娘、你大哥和二哥,还有那比你还厉害的杜蘅,倒也算是人强马壮。不过妖族能在这世上存在,必然不止面上这些实力,不能掉以轻心啊!”   我哪里会不清楚这些,无奈道:“其实并不止是四大妖族那么简单,现在妖族里风传吃了我的血肉能避天劫,许多的老妖都出来了,不惜撕破脸皮将我引去东北,就是要将我彻底制住。但我却有不得不去的理由,所以师伯愿意出手相助,真的是帮了大忙。若我不幸身死,定要保着我的尸身不落到妖物口中!”   “原来金圣之躯的传言是真的,妖族本就强大,唯一能制衡他们不作恶的就是天劫,你确实有莫大的吸引力。到时师伯会全力祝你,若能重创或者全歼妖族,也是不世出的大功业,天下不知多少人因此而保住了性命!”师伯转过来,眼神灼灼地看着我。   挂在墙上的青锋剑瞬间出鞘,发出阵阵清啸,这是师伯的宝剑,伴他一生南征北战,不知多少妖物丧命在剑下,此刻大概也是因为知道可以饱饮妖物鲜血而雀跃。   我看着青锋剑,想起了自己的诛仙,立刻说道:“师伯,我这次出去也得了一柄宝剑,和大哥的绝仙剑、二哥的戮仙剑同根同源,也是锋锐无比!”   “哦?”   师伯手持青锋剑:“这回你能用了?哈哈,为别人作嫁多次,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神兵利器,恭喜啊!诛仙四剑已出其三,一柄尸剑绝仙、一柄妖剑戮仙、一柄人剑诛仙,看来只要再寻到剩下的一把鬼剑陷仙,说不定真的能摆出诛仙剑阵。”   我眼见顿时一亮:“那诛仙剑阵连天上的各路神仙都能屠戮,若真的摆出来,区区妖邪又算得了什么?只是不知道这最后一把陷仙剑在何处。我得诛仙剑的时候,那帝尸之祖鳖灵说过这陷仙剑被一位失去了肉身的强悍前辈所得,估计数百年过去了,那前辈一定是带着陷仙剑在某处蛰居,若能求来,自然是事半功倍!可是天下之大,哪里去找这前辈呢?”   师伯沉吟道:“一切皆有定数,既然诛仙四剑一一落在你们的手中,那就说明了这四剑与你们有缘,我相信这最后一把陷仙剑,过不了多久就会出现。若真是如此,只怕是群妖当灭了!”   我点头:“希望如此吧!即便找不到那陷仙剑,我们还有很多现代的厉害武器,都是陆家老爷子送的,威力很大。我让任世杰他们去邱家学一下这些枪械的使用,估计也要三五天才能学好。若到时还未有陷仙剑的下落,我们就启程直奔东北,与群妖决一死战!”   “天色不早了,小叶你先回去吧!此处有我照应也不会有问题,明**让你大哥、二哥一起带着剑来,我们钻研一下,看看能不能从三把剑上寻到第四把的下落。上次咱们去杀长春子,你大哥的绝仙不是就能感应到戮仙剑的存在吗?我想现在四剑只缺一柄,一定会有感应!”   师伯挂好青锋剑,一边说一边消失在了虚空,他的话顿时又燃起了希望,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诛仙四剑,每一把都是不世出的利器,各有神奇,希望这陷仙剑也能顺利到手,到时我们又多了一分胜算。   又回去看了一眼于蹊,这丫头睡得正香,将空调温度调高一些之后,便悄悄地退了出来。楼下的几位见我下来,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显然这三个多小时有些长了。大家又交代了一下具体的准备事宜,这才安心离开。   目的地自然是机关大院,答应杜蘅今晚要回去,父母和小爷爷也一定在等着我,现在才十点多,根本没到休息的时候。一路上慢悠悠地体会着飞行的快感,控制能力越来越好,不一会儿就到了自家院子的上方,急速控制着身体落下,却感到有两股强烈的气息夹攻而来,我露出头脸,那两股气息顿时消失,看来是陆家的高手。   客厅中灯火通明,不时传来阵阵欢声笑语,显然是杜蘅把三位老人逗得很开心。   推门而入,三位来人齐坐在沙发上,全都安详地靠在沙发背上,浑身上下插满了根根亮的晃眼的银针,针头上都包着徐徐燃烧的艾叶,散发这馥郁的药香。   见此情景,我不禁捂嘴笑道:“蘅蘅,你这是在干什么?怎么把我爸妈和小爷爷插成了刺猬?”   “什么刺猬?蘅蘅这是在给我针灸呢?不懂就一边待着去,别给我捣乱!”小爷爷一边咆哮,浑身的银针便晃动不已,杜蘅赶紧按住老爷子,免得伤着他。   “好啦,我这就给他们除针!”   杜蘅开始收拾:“都针了还一段时间了,经络也畅通了,相应的穴位都刺激了,爸妈,小爷爷,你们身上的暗疾会逐步好转,明天再继续哦?”   老妈精神抖擞地站了起来:“浑身舒坦,走,回去睡觉了!儿子,你今晚和杜蘅住楼上最里面一间,我都给你们收拾好了!他叔,您也早点休息吧?”   小爷爷立刻会意,和老爸老妈一起上了楼。   “还愣住干嘛?快来帮我收拾一下针具!”杜蘅一招手,我立刻冲了过去,麻利地收拾好了针具。   我一摸脑袋:“咱这就上去了?”   杜蘅莞尔一笑:“当然,咱妈都收拾好了!走,上去吧!你先洗个澡,完了咱们早点歇息,今晚我还想给你生孩子呢!”   我一个趔趄,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杜蘅一把扯住:“行了,知道你刚刚出去鬼混了,今晚暂且饶你一次,快走吧!”   我不好意思地跟着她回了房间,浴缸里的水已经放好了,杜蘅温柔地替我搓背按摩了一会儿,身体的每个细胞全都充满了活力,小慕叶在她柔腻的小手里也很快就昂首挺立起来。   “蘅蘅!”   “干嘛?”   “你不是说替我生个孩子吗?我们现在就开始好不好?”   “嗯,好!” 283 寻找陷仙   清早,从杜蘅粉藕似的玉臂中挣脱,去卫生间梳洗了一下便来到了楼下。老妈早就把早餐准备停当了,豆浆、油条、稀饭,居然还有茶叶蛋,果然是土豪般的日子。   “昨晚睡得真香,好多年都没有睡得那么踏实了。儿子回来了,一下子就觉得心里有了着落!”   老妈一边摆着碗筷,一边嘀咕,不时撩一下短发,我才发现她手指间全是成把成把的白发。岁月无情,原本最美的女人终究抵不过岁月的侵袭。   我心口一酸:“妈,这回我可能也住不了几天就得走,崔忠慧还在东北受苦,还有你的小孙子,我总要接回来吧?”   老妈并不知道我去东北九死一生,似乎是想到了她未曾谋面的孙子,脸上的神情颇为愉悦:“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带些礼物去,做足了礼数,还怕胡家不放人啊?这孩子总还是我老李家的根,这崔丫头也总是我老李家的人。”   我强作欢笑:“那是自然!我到时会多带点兄弟去,一定把你孙子给抢回来!”   老妈敲了一下我脑袋:“别孙子孙子的,好像我一点不关心小崔的生死一样。我告诉你,大人小孩都要给我带回来,小崔是我们老李家的有功之臣,必须周全的回来!”   我神情顿时不自然起来:“妈,我尽力!”   老妈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你说你这两年,和那么多女孩子都交往过,现在孩子也有了,你给妈交个底,你到底喜欢哪一个?”   这个问题的难度,不比哥德巴赫猜想来得简单。平心而论,我身边的几个女子无一不是女人中的极致,燕瘦环肥、各有千秋。我在三十岁之前没有谈过一个女朋友,但这两年老天似乎为了弥补我,将这些好女孩接二连三地送到我的身边,每一个都让我无法拒绝。   我与她们中任何一个的关系,都不是随随便便地结合,而是经过长时间的相处,在生死患难间托付了真心,因此老妈的这个问题一下子让我将了军。   “妈,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我不能给出确定的答案:“你说说看,你最喜欢哪个?”   老妈眉头一皱:“这几个丫头都挺不错的,哪一个跟了你,都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不管你选择哪一个,老妈都不反对!”   我叹了口气:“妈,你这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臭小子,这事还不得由你做主啊?赶紧吃饭,吃了该干嘛就干嘛去!杜蘅的早饭我热在了锅里,等她醒了吃。你别去打扰她休息!”老妈瞪了我一眼,自顾自忙活起来,老爸和小爷爷早就吃完了早饭,不知道去哪溜达了。   今天还是去公司转转,顺便约大哥和二哥一起研究一下诛仙四剑中最后一把陷仙剑的下落,及早拿到手,去拼命也会多几分胜算。   说走就走,将碗里的稀饭倒进嘴巴里一口吞掉。一溜烟地掠出客厅,正要拔地而起时,院门打开,一道清丽的身影走了进来,我当即愣住了。   四目相对,两人都有些尴尬,陆莹手里提着一篮子的新鲜蔬菜,应该是给我妈送来的。   “早!”我摸着脑袋,不咸不淡地打了招呼。   陆莹面无表情地走过的我身边,嘴巴微微蠕动了一下,但终究没有说出一个字,便进了屋子。这块坚冰实在是不易融化!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开口,索性施施然地走出了院子,现在天清气朗的,突然多了个帅哥飞在半空,想必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老老实实走路,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不紧不慢地走到公司,也才用了半小时不到,一路行来,我整个人分外的舒畅,那份故土的亲切感是无法代替的安定。   公司里人头攒动,那些龙虎山的道兄都开始忙碌了起来,现在公司的运行已经步入了平稳的快车道,阴司的事情是重头,每天都要派出很多人去完成那些阴灵的遗愿。而一些日常的灵异事务,则由一些炼气期的高手承担,他们都是龙虎山的精英,一般的情况基本都能手到擒来。   一进门,就和王涛撞个满怀,一年不见这家伙居然西装笔挺起来,头发也变成了黑色,一点不见当年的痞气。他身后的刘建倒还是依旧那副模样,只是更加成熟了。   “叶哥,叶哥你终于回来了!这一年多,弟兄们想死你了。”王涛给了我一个结实的拥抱。   这一年来他和刘健手下的十几个混混,一直在为我公司跑腿,虽然辛苦了一些,但每月的工资从开始的三千涨到了六千,有了固定的收入,他们的家人也都支持起来,于蹊也正式将他们吸收进了公司,该交的保险都交了,也算是我们的员工。   我端详着他:“这才像样嘛!我听说你快结婚了,老婆还挺漂亮,恭喜啊!”   “托叶哥的福,要不是叶哥让我跑腿,我怎么会去给她送口信?后来见她一个人孤苦无依,我就经常去看看,一来二去就好上了,要说这媒人,叶哥当之无愧啊!”王涛一脸幸福的模样,谁还能看出当初他是个混混,差点被蝮蛇精搞得精-尽人亡?   刘健依旧没什么言语,冲我点点头,但其中的情谊我懂,当初只有他硬着头皮求我救王涛,也只有他和王涛愿意跟我去杀蝮蛇精,这样重情重义的汉子不多,他就是一个。   “健子,涛哥就订下日子了,你要不要我帮帮忙?”我笑着调侃。   刘健脸色一红,眼角忍不住偷偷瞟了一眼前台,昨晚给我倒水的那个小姑娘瞬间埋下了头。   我哪里还会不明白,一拍他的肩膀:“人家心里有你,放胆去追。叶哥撑你,若追到手了,房子叶哥给你整一套!”   刘健瞬间楞住了,他心里最大的坎就是自己的出身,他没钱没房,以至于默默喜欢了前台的姑娘很久,却不敢表白。我通晓读心术,一句话就让他没了后顾之忧。   “叶哥!”刘健欲言又止。   我摆摆手:“你要还的话就在我这好好干,房子算我借你的。好姑娘不多,别错过了!”   刘健用力地点点头:“叶哥,放心,你的事就是我刘健的事情,我一定好好干。”   我懒得再理她,径直走进公司,王涛一声怪笑,刘健被他推到了前台,这次表白应该会很顺利,毕竟人家姑娘也喜欢这木讷又实诚的小子有段时间了。   三楼静悄悄,赵洪平带着一干弟兄都去了邱家学习用枪,就剩下落雨在巨大的水缸里游来游去,见我来了也不奇怪,自顾自地吐着泡泡。   于蹊的房门虚掩,推门进去果然见她正静静地坐在窗前看书,她本来就有才女的名头,平时手不释卷,与那些成天拨弄手机的少女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柔声问到:“醒了?早饭吃了吗?”   于蹊点点头:“吃了一点。只是身体觉得疲乏,不想动弹,可能是大姨妈要来了吧!你这坏人,一回来就把人家折腾得够呛。”   我不言语,默默地走到她身后,用心按摩起她瘦削的肩膀来,一道道温润的气息散进她的四肢百骸,迅速地助她恢复着虚弱的身体。   “以后要多吃东西,不许饿着!今天下午你就收拾一下东西,搬到我爸妈那住,一方面替我好好照顾他们,另一方面我也要我妈好好照顾你。”   我的话一说完,于蹊的眼睛就亮了,朝阳下眼角晶莹闪烁,小巧的鼻子抽泣着,却久久说不出话来。   我继续说到:“还有我请了天下最高明的医生,给你配置了些补气血的药物,你按时吃完。你也别一天到晚闷在公司,现在公司已经上了正轨,你多出来的时间就去找张雨欣、徐嘉佳她俩,逛逛街、喝喝茶,不许再独自神伤知道吗?”   于蹊推了推大眼镜,用力地点点头,紧咬的嘴唇畔两行清泪涟涟,她终于忍不住回转身来,将身子埋入我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许久许久,于蹊终于平静了下来,仰起脸说到:“听赵洪平他们说你会带他们去东北接崔姐回来,我能去吗?”   我一怕她的小脸:“这公司没了他们,如果你都走了,谁来坐镇?我的家业就这点,你得给我守住!”   于蹊何等聪明之人?哪里会不懂我的心思,点点头便不再言语。   门外传来师伯和师傅聊天的声音,我心中一喜,立刻安慰了一下于蹊,走出来像师傅问好,师傅见到我也是颇为欢喜,我的事情师伯都和他说了,师傅连连感慨青出于蓝,又想到自己的经历,颇有些唏嘘。   借于蹊的手机与大哥和二哥联系了一下,两人前后脚就到了。大哥见到未来的岳丈,自然是颇为殷切,而师傅更是连连询问郭嘉欣的情况,显然大哥就成了维系他们父女感情的纽带。   大家彼此寒暄过后,三柄宝剑被摆在了桌上。绝仙剑通体乌黑、戮仙剑浑身赤红、诛仙剑满身靛青,虽然颜色各异,但却是同出一炉。三剑全都通灵,彼此间分开了数千年,再聚首时竟然同时发出了低啸,一起飞上了半空互相追逐,引得师傅和师伯都艳羡不已,他俩都是用剑的高手,手中也是难得一见的宝刃,但却没法和这三把剑想比。   师伯捻须微笑:“当初寻找戮仙剑,绝仙剑自有感应,现在三剑齐聚,能不能让它们指引一下这陷仙剑的去向?”   我正要说话,楼下嘈杂声响,脚步声直往三楼而来,前台的小姑娘想要阻拦,却完全挡不住来人,麻烦又来了! 284 如此小人   “先生,先生!楼上是员工休息区,您不能乱闯!”前台小吴姑娘的声音响起,显然是挡不住来人。   一把苍老又沙哑地声音传来:“我都来了三次了,你们就是见死不救,今天我一定要讨个说法。你们这些小喽啰不能做主,我就要找你们的领导。”   那人一边说一边推开了小吴的阻拦,径直上了三楼。我眉头微皱,若不是察觉来的只是一个普通的老者,身边的人应该早已经出手了,只是不知他为何要说我们见死不救。。   一个看上去已经年过六十的男子出现在我的面前,满头的银发耷拉在脑门上,脸上沟壑纵横,写满了焦急和不安,见到我们一群人围聚在一起,眼睛里顿时露出了希冀的神色。   师伯早就敛去了行迹,自然不会让他瞧见。但师傅却是鹤发童颜,精神矍铄,一看就是有道行的高手,至于我们三兄弟,每人手执一柄利剑,只要眼睛不盲,自然也是看得出气势非凡。   老者抢前一步,一下跪在了师傅的面前:“还请大师救救我的儿子!”   “使不得,使不得!”   师傅立刻起身扶住那老者:“朋友要是有什么难处,可以和下面的小辈商量,他们自会为你排忧解难,不必行此大礼!”   那老者自然是不肯起身,连忙说到:“我已经来了三次了!第一次,贵派的道长随我去了我家,看了我儿子的情况,立刻扭头便走。我问原因,他只说是不可救之人,可我家就那么一个儿子,总不能让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吧?所以我又来求他们,但他们却根本不睬我。我儿子已经在家不吃不喝四天了,若再没人救他,恐怕是活不成了!”   说到此处,老人泣不成声,我不由地想到了我老爸,他和我老爸年岁相仿,若真的老来丧子,只怕是也活不下去了。   我当即说道:“小吴,是哪位道兄去他家处理的,帮我请他上来好吗?”   守着楼下的小吴立刻应了一声,不一会儿就见一个炼气期的道友上了楼,非常的面熟,是一开始就追随师伯来的第一批龙虎山道友,当初陆莹给帮忙找落脚的地方,就曾和我打过招呼。   “师叔,叶师弟,找我何事?”道友按辈分与我们行礼,然后才开口说话。   我示意他看那地上跪着的老者,他立刻明白了,快步走到那老者身边,轻轻将他扶起。   老者似乎颇为不满,怨愤地看了他一眼:“不要你扶,今天我就是要找你们的领导,看你怎么解释!”   师傅摆摆手:“小焦,为何你去了他家却不出手相助,莫非是任务过于艰巨,还是你怕他没钱给你?”   那叫小焦的道友立刻跪倒:“师叔请听我说,我们出家人怎么会见死不救?即使他身无分文,我也会帮他。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小焦你但说无妨!”师傅语气平和。   小焦看了那老者一眼:“只是他的儿子根本就不是可救之人!他的魂魄已经去了阴司,并非流落人间,我如何相救?”   小焦话音刚落,那老者就蹿了过来,一巴掌扇在了小焦的脸色,声音清脆无比,小焦的脸上立刻显现出手掌的红印。   “干什么?”   大哥一声惊雷般的怒吼:“你说话便说话,干嘛要动手?”   我见小焦的眼神中全是委屈和不忿,心知若不处理好此事,必然会让他寒心。于是起身,将小焦扶起:“道兄,累你受苦了,这件事我一定为你做主,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小焦也是修养极高之人,并没有发作,听我这么说,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我走到那老者身边,冷冷地说:“老伯,我知道你救子心切!但你的儿子现在的样子并非小焦害的,为何你要出手伤人?我公司的道兄都是从龙虎上下来的精锐,断然不会随便定人生死,他说你儿子不可救,一定有他的道理。你是做父亲的,这件事想必比我更清楚,今**和他就把此事说清楚,到底谁对谁错弄清楚了,我不能让我的兄弟不明不白的挨打!”   那老者胸口剧烈起伏:“照他这么说,就是我儿子该死是不是?他这么咒我儿子,我为什么不能打他?”   “啪!”   红木的茶几在大哥一掌下裂成数截,他怒道:“你儿子的生死,与小焦根本无关!你来找我们帮忙,我们定当尽力,但能力有高有低,我们未收你一分钱,也未喝你一口水,你凭什么把责任推到他身上?你儿子为什么会昏死在床上,难道你不清楚?我看你年纪一把,不和你计较,你却屡屡得寸进尺。前日在门口撒泼耍赖,不让我们开门做生意,今日冲进我公司伤人,你这样的人,我们不接待,请回吧!”   老者一下子被大哥的气势镇住了,我这才知道这老头原来也不是善茬,居然已经来闹过事了,当即心中多了几分厌恶,淡淡地说到:“既然我大哥说不接,您另请高明吧!”   老头一见我们动了真怒,当即软了下来:“另请高明?这海市还有比你们更高明的吗?不管多少钱,我都给,只求救我儿子一命!”   “不管多少钱都不接,您这样的顾客,接不接我们都得罪不起!”二哥眼神一厉:“治得好,你也不会说我们半句好话,但要是治不好,你恐怕就要赖上我们公司了对吧?”   老者一愣,脸上神色急剧变化,显然被二哥一语中的。   “你母亲的事情,我们是知道的!当初送进医院,医生并不想接,告诉你做手术风险太大,是你哭着求着让医生动刀,还说生死不论。可是当你母亲做完手术才几天,你就让她给你做饭洗衣,导致动刀的地方开裂大出血,死在了抢救室。之后你就推着你母亲的尸首堵在了医院门口,楞说是医院的事故造成你母亲的死亡,还联系了媒体多方爆料,说没给红包医生就乱开刀。讹诈了医院两百万还不收手,活活地逼得那主刀的医生跳了楼,这事有吧?”   二哥轻描淡写地一番话,让我彻底怒了,眼前的老头居然是这样的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怎么知道的?”老头眼神中多了几分疑惑。   二哥冷哼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逼死的那个医生,就来过这里伸冤。你的报应还没到,别急!”   老头一下瘫软在地:“难道我儿子就是因为这个才昏迷不醒的?”   小焦不屑地开口了:“阴司可不会算这样的糊涂账!你做的恶自然由你承担,你儿子现在的情况是他咎由自取,若你不清楚,我也可以说给你听?”   我对老者的仅有的好感也随着二哥的一番话烟消云散,原本只想早些打发他走,现在既然小焦开了口,我倒是也想听听他儿子是个什么货色,俗话说虎父无犬子,老子这么厉害,儿子想必也差不到哪去!   老头唯唯诺诺地说:“道长您说,若真是我儿子做的错事,我愿意替他受过,不管出多少钱,我也愿意给!”   “您的钱全是带血的,我们可不敢收,您还是留着吧,将来可能还不够!”我脾气再好,也忍不住对他冷嘲热讽,人在做天在看,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小焦继续说到:“他儿子今年三十不到,凭着还算不错的样貌,前前后后让七八个女孩子为他堕了胎。本来这就是极损阴德之时,但他居然鬼迷心窍,答应了替人家配冥婚,收了女方的钱财后随便丢了个假的八字给人家,导致女鬼和阴司婚配局都大发雷霆,此事早就捅到了阎王那里,当值的秦广王按照阴司律派鬼差勾去了他的魂魄,数罪并罚之下恐怕没有还阳的机会了!”   那老头面如死灰:“这小畜生,这小畜生!当初我就和他说不要搞女人,就是不听。都怪我,那家配冥婚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小兔崽子一下子拿回来二十八万现金,还有价值十几万的金饰,我哪里会不知道?只是我真的没想到这鬼神之说都是真的,若知道会是这样,我哪里会同意他做这些缺德事?”   “哼!”   师傅如此好的涵养也不免对他嗤之以鼻:“只怕这配冥婚的事情,你也有参与吧?出了事才觉得鬼神可畏,出了事才后悔有什么用?方便之门只对可救之人方便,您请回吧!”   老头无力地起身,整个人神情都显得呆滞起来,一步一步地朝楼梯走去。小焦虽然脸上依旧红肿一片,但心中的怨气已除,躬身对师傅施礼,我一把拉住他,许他三天假期养好脸色的伤,小焦这才放下心来。不然脸上一个红红的大巴掌印,被弟兄们看到多丢人?   那老头走到楼梯口,突然回转身来,一字一句地说:“我愿意把所有的家产都拿出来做善事,退还女方的钱物,不知道能不能请各位保我儿子一命?”   小焦看了我一眼,示意这事得我做主,我见他心中已经追悔莫及,多少有了几分怜悯之意,若他真的愿意将所有的家财散尽用来行善,只要那女鬼答应和解,他儿子的魂魄还阳也不是不可能。   “我知道你们能够和阴司沟通,门外那块‘主理阴司事’的金牌我看到了,求求你们,求求你们!”老头不死心,又回转过来,老泪纵横。   我正犹豫要不要答应,老头身后的虚空中裂开一线,一个狰狞的头颅从中探出,一把向那老头抓去! 285 三下阴司   虚空中的裂缝,狰狞的头颅我都不感到害怕,反而非常的亲切,因为来的是我的太舅爷——杨天琪!他在地府当差,我们早就熟识,若非他当年出手相救,我恐怕早就成了灰灰,哪里还有今天?   正要上前,手中的诛仙剑突然猛烈震颤起来,仿佛要脱手而出.骇然回望,大哥手中的绝仙剑、二哥手中的诛仙剑也是如此,大家对视一眼,一起松手,三把仙剑立刻冲着同一个方向飞去,直指太舅爷!   “太舅爷小心!”   此话虽然出口,但为时已晚,三把剑已经直达太舅爷的胸口。好在他也是机警之人,一个后仰,脚底一滑,三把剑贴着鼻尖飞过,太舅爷堪堪避过一劫。   太舅爷出了黄泉之门,虚空中的裂缝瞬间消失,三把仙剑顿时从空中跌落,似乎是失去了攻击的目标。   “小叶,你搞什么?那么久不见,我一出来你就痛下杀手,难道我杨天琪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太舅爷一把将马头脱下,露出一脸怒容,他身后的老头早就吓得昏死过去,显然是看不到这一幕了。   我连忙赔罪:“意外,意外,手中的剑不受控制地飞向你,可能是太舅爷你的吸引力太大,仙剑都忍不住要和你亲近!”   “滚一边去!”太舅爷大刺刺地坐下:“差点把老子吓尿了,还亲近!你小子一年不见,翅膀硬了,连太舅爷都敢糊弄了对吧?你再强不还是我的乖重外孙,我可是你祖宗!”   人家是祖宗,再怎么样也不能得罪,况且刚才真的太险了,被骂也是活该。   “您说的是!”我陪着笑脸:“只是不知道太舅爷这次上来为了什么?”   太舅爷一指地上的老头:“还不是为他而来?那个被他逼死的老医生救死扶伤,从来不受红包,向来兢兢业业。没想到被他泼了一身的污水,一时想不开跳了楼,现在闹到阎王那里,他肯定是逃不掉了!怎么他会在你们这?”   我一耸肩:“他儿子也被勾去了,为了桩冥婚的事情。说是愿意散尽家财行善,只求保住儿子的性命。我正犹豫要不要去阴司走一趟,您就出现了!”   太舅爷恍然大悟:“哦,那小子就是他儿子啊?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都不是什么好鸟,今晚三更我会勾了他去,趁有机会想过来看看你,那么久也不见你找我,我给你的铁牌你丢了?还是觉得我这太舅爷帮不上你的忙了?”   我脸一红:“那牌子我没带在身上,和阴司特使的牌子都放在公司里,所以这一年来才没联系您。”   “那你那什么金圣之躯的事情是真的喽?”太舅爷撑起身子,一脸凝重地望着我。   我点点头:“为了这,我不正犯愁吗?崔忠慧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现在妖族拿着她和我儿子来要挟我,似乎除了去东北和他们干一场,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太舅爷笑了:“这个事,阴司也有耳闻。你是阴司的特使,你的儿子又是冥界圣子,不管从哪方面来说,我们都不能袖手旁观。妖族素来欺我阴司无人,常有大妖无故拘禁生人魂魄,罔顾生死,弄得阴司很别动。更有实力强横的妖怪把阴司当成自家的后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阴司十殿阎王的脸打得啪啪响。这次事件虽然是小事,但牵一发动全身,若是你和圣子都被妖族给吃了,恐怕还真坐不住了!”   “您的意思是阴司也会帮我?”我试探地说。   太舅爷摊手:“这个事我拿捏不准,反正阎王们也等着你去阴司,你就去一趟呗!顺便商量下这老头儿子的事情,一举两得!”   我大喜,这阴司虽然一直被欺负,但其实一直都是不愿动干戈而已。冥界的恶鬼不计其数,十八层地狱加起来怎么也得千万,其中的至强者大有人在,若是能借得数千强悍的阴兵,岂不是又多了一大臂助?   在场的众人也都面露喜色,这时候能来的都是真朋友,下一趟阴司看来是势在必行了!   “太舅爷,现在时间尚早,不然让我们立刻启程,早点吧事情谈妥,我心里也安定!”我一刻也不愿耽搁,恨不得马上就能带着一干人马杀去东北。   太舅爷看了一眼昏死在地上的老头:“也好,反正他还有一天的阳寿,让他过完,小叶,咱们走!”   话说完,他挥手用戒尺劈开虚空,打开了通向黄泉的捷径。   就在虚空之门出现的瞬间,诛仙剑再生异动,我这才发现,它的目标不是太舅爷,而是太舅爷划开的黄泉之门,不断指引着我进入。   “小叶,你们的剑有反应了!”   师伯大叫起来:“莫非这鬼剑在阴司?一定是这样,鬼剑既然只能由鬼来用,我怎么没想到会在阴司?”   我一愣:“我听鳖灵说那前辈的鬼剑就是从阴司抢来的,怎么会又回到阴司?”   大哥和二哥都被各自的宝剑牵引着往黄泉之门走去,大哥回转头来说到:“现在我们三把剑反应如此强烈,肯定不会错!你不是正要下阴司吗?既然发现陷仙剑的下落,不如咱们三个一起下去探个究竟!”   诛仙剑不住震颤,发出“嗡嗡”的清啸,如此明显的迹象我哪里还会不明白?当下点头,顺着诛仙剑的牵引,第一个跃进了黄泉之门,大哥二哥也不迟疑,紧跟在我身后,太舅爷最后一个进来,眼前迷雾散去,我们已经身处浩瀚的忘川河畔,那守河的老鬼卒腰缠皮鞭,“吧嗒吧嗒”地抽着水烟。   “曲老!又见面了!”我对这老鬼卒一直心有余悸,他在这忘川河畔守着,当年给我留下了太深的印象,即便到了今时今日,我总觉得在他面前,我还是没有半点反击之力。。   大家都是老熟人了,曲老头却眼角都不瞟我一眼,只是摸出三块乘船的牌子丢给我们,然后便转身离开了。以前只觉得这老鬼卒很厉害,但却不知道深浅,但这次来却能清楚的感知到他的底细,实力居然与帝尸们相若,已然是鬼仙的修为,也不知道为何会在这守河,为了些许的蝇头小利自降身份,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大隐隐于市吧!   诛仙剑进到阴司之后,震颤地更加剧烈,简直要脱手欲飞一般。   “大哥,这剑如此强烈的反应,恐怕陷仙剑就在不远之处!”我将诛仙剑插入剑囊,紧紧地缚在后背之上。   大哥和二哥也都将剧烈震颤的宝剑还入剑鞘,正要说话,剑身猛地一震,便不再晃动了,一下子又陷入了死寂。   “不动了?这是怎么回事?”二哥狐疑地看着我俩。   大哥淡淡地说:“不要紧,恐怕持有陷仙剑的人也感应到了我们,故意将陷仙剑的气息掩藏起来。不过既然到了阴司,走一步算一步吧,小叶的事情是第一位,若能和阴司借到数千强悍的阴兵,做起事情也就事半功倍了!”   此时船已经靠岸,太舅爷带头跳上了船,我们拿出老鬼卒给的船牌一一上船,很快就过了忘川,来到了阎罗殿前。   阎罗殿气势宏伟,大哥和二哥还是首次来到这里,当即被其恢宏的气势说震慑,不由地发出了阵阵惊叹。正在殿前打量,就见阎罗殿大门洞开,一干鬼差从殿内跑出来,恭敬地站在了殿前,接着一位一位身着帝王穿戴的英伟男子从殿内鱼贯而出,直向我走来。   我虽然是阴司特使,但这次也就是第三次来这阎罗殿,第一次还阳复生遇见的是五殿阎罗包青天,第二次来带老爸还阳遇见的是泰山王,这两个我都认识,就在这些人中,想必眼前的这群帝王就是十殿阎罗了。   “参见阎王陛下!”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那么多位阎王,索性毕恭毕敬地跪拜在地,算是一并拜过了!   刚刚屈膝,一双有力地手就托住了我,我抬头,一张威严却不是和蔼的脸便映入眼帘。   “特使无需多礼,你为我阴司办事,并未高低贵贱之分,所以无需叩拜!当下你已经是金圣之躯,他日成就不可限量,说不定将来我们要跪拜你才是,所以还是免礼吧!”说话声温文尔雅,让人如沐春风。   太舅爷见我不知如何回答,立刻上前解释:“这位是一殿阎罗秦广王!”   接着是又依次介绍了楚江王、宋帝王、五官王、阎罗王、卞城王、泰山王、都市王、平等王、转轮王,我都一一施礼,阎王们也都客客气气,没有半点架子,难怪人家常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这十殿阎王都是平易近人之辈,相处起来确实不难。   大家在殿前客套了一会儿,秦广王声音一亮:“大家都是自家弟兄,何必在这殿外啰嗦?不如进到阎罗殿内,让小鬼们伺候着,大家说话也舒坦些!”   众阎王纷纷称是,引着我和大哥、二哥进了殿,阎王们按座次一一入座,而我们则坐在小鬼们搬来的椅子上与他们面对面的坐着,倒也不显得拘束。   “特使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此可是为了与那妖族决战之事?”   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因此也无需遮遮掩掩,秦广王开门见山的询问我的来意。   我点头:“妖族拿了我的女人和儿子,逼我去东北,意图将我擒下食我血肉,我准备与他们决一死战,正巧听说阎王们有意助我一臂之力,不知真假,特意来阴司一趟。”   秦广王微微颔首:“我们确有此意,阴司不问阳间之事,更不愿与人争斗,但妖族屡次羞辱于我们,想必你也有所耳闻。今日又欺凌到你头上,更是不把我阴司放在眼里,我们十殿阎罗商议妥当,愿全力相助!只是不知特使需要我们如何配合?” 286 英豪云集   说到底,阴司还是我的娘家啊!一路行来,不管落魄还是辉煌,阴司对我的态度一直是如此,当所有人都抛弃我的时候,阴司却和四大鬼王在到处寻找我的下落,也从没有收回我阴司特使的头衔。现在我处在危难之际,更是表态会全力支持,有时候人情比纸薄,倒是这鬼界反倒更显得有情有义。   我和大哥、二哥对视了一眼,按照事先的设想开口:“此次去东北,我们只带了十几个最精锐的弟兄,人多了并非是好事!但最担心的是妖族聚集了数万之众,张开了天罗地网等着我们去送死,人力终有穷时,何况对手是强悍的妖族,所以我想请阴司借我一支强悍的阴兵,在我们到东北与妖族开打之后,从地下冲出给予致命的一击,人数能在五千左右最合适。”   “哈哈哈!”   众阎王一起笑了起来,秦广王起身说道:“我们正有此意,不过真没想到你要这么多的兵马!行了,就依你,整个阴司最精锐的三万人马我们都点齐了,就在这殿后大校场上候着,你看中了那支人马,就选哪支!”   我大惊:“三万?”   泰山王随即点头:“我们阴司的家底都在这了!这三万精锐,都是由这数千年来最勇猛的将士英灵组成,每一个都是身经百战、意志如钢的好男儿。五千一组,每组都由历史上最强悍的战将统领,你可以任意挑选一组,我们会安排他们去指定的位置,一旦开战,立刻从地下冲出,配合特使尽歼妖族!”   “好!好!”我听他们这么一说,心里顿时安定了大半,阴司最精锐的部队让我予取予求,起码人数上不再是天壤之别了。   转身看向大哥:“大哥,点兵选将我是外行,还要仰仗你帮忙喽!”   大哥摇头:“既然众位阎王都说这些精锐的精锐阴兵都是历史上最强悍的兵士,你随便点一支都不会差。阎王爷可不会对你这自家人虚以为蛇!走吧,去校场看了便知究竟!”   众阎王在前面引路,大家一起穿过巍峨的阎罗殿,来到了殿后巨大的校场前。   这校场当真宽敞无比,我们站在阎罗殿后的高台上向前看去,足足有好千米的距离,不过却空空荡荡的,连个鬼影都看不见!   “这是?”   我正疑惑间,就听得一声炮响,四周的空气立刻变得肃杀起来,刺骨的阴寒席卷而来,带着烈烈的狂风吹得身上衣衫狂舞,即便是我都觉得一股莫名的惧意在体内流转,这就是阴兵的气势吗?   来不及感慨,就见校场中央冒起一团黑雾,黑雾中战马嘶鸣,一匹漆黑如墨的高大战马驮着一个伟岸的男子箭一般奔驰而来,转眼间就到了我们的面前。   战马之上的男子勒住马头,桀骜地看着我:“在下大汉飞将军李广之孙,骑都尉李陵拜见诸位阎王殿下,手下五千儿郎奉召前来,请殿下指示!”   秦广王大手一挥:“有请李将军带手下儿郎操练一番,若特使中意,便许你带兵出征,功成之日定许你封爵加官,为阴司统兵元帅!”   李陵不屑地看了我一眼,点头应诺,手中马鞭一样,身后空地上立刻腾起一阵黑云,刺骨的寒气更甚,黑云中人影朦胧,全是一列列身着汉朝甲胄的阴兵!   “嚯!”   大哥一声赞叹:“这李陵乃李广之孙,当年率五千步卒深入草原攻打匈奴,击杀数倍于己的匈奴骑兵,但终因寡不敌众几乎全军覆没,自己也成了匈奴的俘虏。但善战威名不灭,这些阴兵各个强悍,俱是鬼雄,实力不能小觑啊!”   我抬眼望去,这五千步卒都是强悍的厉鬼,任何一个放到人间都要花一番气力才能收服,没想到居然一下就出来五千个。而这统兵的李陵更是一个鬼将,实力与帝尸相比还要略胜一筹,难怪如此桀骜!   在李陵的指挥下,五千阴兵或挥刀急劈,或张弓搭箭,果然是训练有素的精兵,看得我连连赞叹,就连大哥也不断点头。   大约十分钟时间,李陵收回马鞭,五千阴兵顿时隐没不见,他策马再次来到我身前,大声说:“不知特使对我手下儿郎的素质可满意否?”   我点点头:“果然是名不虚传的精锐之师!”   我身边的楚江王轻轻一扯我的衣襟,扬声到:“李陵将军的部属乃是我阴司第一镇军,特使大人不必早下结论,下面还有五路镇军,等尽数演练之后再下决断也不迟!李将军烦请下马,与特使一道观看!”   李陵眼中多了一丝不忿,但却没有明言,翻身下马之后,就立在了高台之下。楚江王附耳过来:“这李陵太过桀骜,当初因为不愿做李广利的后援而请战,导致兵败被俘,后来连累李氏被夷三族,家国不容,自己也是怨恨难平,不愿托生转世!”   “原来如此!”我若有所悟。   楚江王低语:“此人当慎用,勇则勇矣,谋略不足,接下来的几位才是大才!”   我听他这么一说,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李陵,只见他眼神中怨色一闪即逝,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听到楚江王的话。   又一声炮响,一匹火红色的战马一下跃出虚空,直奔我们而来,战马上的将领肌肉遒劲,一身异族的打扮,神态不卑不亢,定住战马后躬身施礼:“在下前秦真定郡候,镇军将军、并州刺史邓羌参见各位阎王殿下,特使大人。”   秦广王依旧是相同的言语,邓羌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招出手下的精锐开始演练,那些阴兵与李陵手下的阴兵实力相若,这些都是早就点齐的兵马,素质应该相若,只是邓羌的手下全是异族的兵马,手持巨大的弯刀纵马驰骋,看起来骁勇非凡。   “大哥,这邓羌是什么人?”我并没有听过邓羌的名号,于是问大哥。   大哥凑过来:“这邓羌可是了不起的人物,有勇有谋,曾进击羌族首领姚襄,献计激怒敌军,自己诈败,诱敌深入,击斩姚襄。之后随苻坚平定并州张平,与猛将张蚝交锋,以计擒之。受任御史中丞,与王猛协作,整肃长安治安,大见成效。再平刘卫辰部,苻柳等之乱。于石门大破燕军十万,又跟从王猛攻打前燕,曾与张蚝、徐成策马持矛,突入燕军,打败慕容评十余万燕军。晚年平定蜀地叛乱,并击败代王拓跋什翼犍等。生平未尝一败,武艺更是罕逢敌手,一直是我心仪的人物,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真是不枉此行!”   一边的都市王笑道:“这位兄台见识还真是博广,这邓羌虽是异族,但骁勇多权略,攻必取,战必胜,是我阴司不可多得的人才,这千年来一直替我阴司镇守地狱三到六层!”   我心中不由多了一个心眼,这邓羌不错!   邓羌演练完毕,也是如李陵一般立在台下,见识了两位勇将之后,我也多了一分期待,不晓得下一位会是谁。   鼓响,这回两骑并出,一匹白马如霜似雪,一起青骑矫健雄壮,马上的两将一个使长枪,一个使大刀,一路搏杀过来,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到了我们身前,两人同时收势,几乎同时翻身下马,动作整齐划一,非常的好看!   “在下北魏直阁将军,辅国将军、游击将军,安戎县开国子杨大眼,拜见阎王殿下、特使大人!”   “在下北宋岳将军第一先锋将高宠,拜见阎王殿下,特使大人!”   这二人一起拜见我们,我仔细一看,那杨大眼果然人如其名,一对眼睛如铜铃一般巨大,衬得整个人英武非凡;而身旁的高宠也分毫不差,手中碗口粗细的巨枪一看就是沉重无比,他却舞得虎虎生风,当真是一员猛将!   “这二人你可认得?”手执转轮的转轮王笑着问我。   我略一迟疑:“小时候曾经看过《说岳全传》,里面的高宠使得一手天下无双的枪法,第一战便胜了牛皋、郑怀和张奎,然后入金营,四枪杀了金国四将,最后连挑十一辆重逾万斤的滑车,终因胯下青骓马巨压脱力将他掀于马,这才不慎被滑车压死,难道就是眼前的这位将军?”   那高宠抱拳:“正是在下,特使大人谬赞!”   随即拉过身边的杨大眼:“此乃我在阴司结交的义兄杨大眼,若论勇绝我们不分轩轾,但论谋略他则更甚我一筹,纵横华夏三十年,乃真英雄也!当年敌国的将军一听与杨大眼交战,立刻先安排后事,因为在他刀下从来没有一人可以逃生。说起杨大眼的名号,啼哭的孩童都会吓得收声,便可见一斑!”   我一愣:“居然如此厉害?”   大哥忙止住我:“确实如此,杨将军之勇,人称关羽、张飞都不如他,乃南北朝第一名将!”   “了不起!”   我竖起大拇指赞了一句,两人一起起身,身后的校场顿时一片金戈铁马之声,无数白盔白甲的骑士出现在了校场的一端,而另一边也同时出现了五千青衣青甲的骑士。   “撼山易,撼岳家军难!”   那些青衣青甲的骑士齐声呐喊,每个人身上都标注着一个岳字,显然就是强悍无比的岳家军,果然军容整肃!   “杨家骁骑,天下无敌!杀!”白盔白甲的骑士也不甘示弱,同样是声势难敌。   杨大眼和高宠惺惺相惜地对望一眼,同时挥手示意,两拨人马立刻策马奔腾杀到了一处,整个校场全是人喧马嘶之声,一对对青衣白甲斗得难分胜负,同时也让我们看得如痴如醉,这就是冷兵器时代最酷的战斗啊!   “土鸡瓦狗,也敢在我面前称雄!”   一声厉喝如平地焦雷一般炸响,顿时盖住了所有的声响,一道身影隐在斗篷之下,负手从厮杀的骑士间闲庭信步走来,那些骑士还没靠近他,便被那人周身的气劲推开,一个个成了滚地葫芦。 287 沙场点兵   那人一步步慢慢走来,开始时那些骑士还会攻击他,但根本近不了身,也就只能让开一条路来任由他穿行于阵中。   “此人是谁?如此厉害?”   我见来人气势惊人,一点不输大哥,已经不是鬼将的实力,而是鬼王级别了,与之前我在阳间碰到的四大鬼王是在同一的档次,甚至还要更强悍一些。   “袁崇焕!”   身后一位阎王回应了一声,差点让我腿软坐倒,这人居然是袁崇焕!为摇摇欲坠的大明王朝守住辽东、抗击清兵十余年之久,屡次打退清兵立下大功,却因为皇太极的离间计而被明崇祯皇帝凌迟处死的一代名将?   大哥也一脸惊愕:“怎么会是他?”   秦广王回答到:“袁崇焕击退清军,解了京师之威却反被下狱定罪,本来就怨恨难平。谁知凌迟那天,京城的百姓竟然等不及刽子手将他的肉片片割下就一拥而上,撕咬他的血肉,活活将他咬死。如此惨烈的下场,历史上有几人如此?因此他带着冲天的怨气来到阴司,我们都拿他没有办法,又怜其遭遇,便让他居于地府最深处,与那地藏王菩萨为邻,没过几年便成了鬼仙之体。若论实力,更在我们这些阎王之上!”   正说话时,那袁崇焕已经来到我们跟前,躬身施礼:“大明兵部尚书兼任右副都御史,蓟辽总督袁崇焕拜见阎王殿下,阴司特使,吾愿带兵跟随特使前往辽东,还请阎王殿下和特使恩准!”   五殿阎罗开口:“袁崇焕,你手下的关宁铁骑何在?”   袁崇焕抬头,深邃的目光中全是渴望的神色:“关宁铁骑乃我特选辽东壮士组成,当年八旗铁骑屡次败于我手,这关宁铁骑正是我手下精锐,今日我便用我的五千骑,对上杨将军和高将军的一万骑,若我胜了,这次协助特使去辽东的任务就交给我如何?”   高宠和杨大眼皆是傲气之人,当即说到:“袁将军,你修为在我们之上,这个不假!但你说你的手下能以一敌二,未免也太狂妄了吧?”   袁崇焕斗篷一展:“既然二位将军不信,那不如让我们比试一场,若我的关宁铁骑胜了你们的联军,你们就做我的副将,和我一起去阳世走一遭如何?”   李陵却突然开口:“那袁崇焕你要是败了呢?”   袁崇焕当即回答:“我要是败了,任由他二人差遣,阎王殿下在上,绝不反悔!”   邓羌走到他们中间:“我们五人彼此不服气,正好借此机会一较高下,不如也让邓羌我也和李陵比一场,看看到底谁强谁弱,还望阎王批准!”   李陵怒道:“邓羌,你什么意思?”   邓羌微微一笑:“你不总说我是一个胡人,有何德何能镇守地狱四到六层?今日便遂了你的心愿,我们比个高低不是更好?”   “好!”李陵一声怒喝:“既然你自取其辱,休怪我李陵不给你面子!阎王殿下,我愿与邓羌领兵厮杀。”   秦广王看向我,我自然不敢擅自做主,连忙说:“一切由阎王殿下定夺!”   秦广王点头:“好,那就先由袁崇焕的关宁铁骑对上高宠和杨大眼的联军,稍后再由李陵和邓羌的儿郎比试!”   台下五人都没有意见,比试正式开始!   袁崇焕一声长啸,无数铁甲战马从地底冒出,无论是个头还是实力都胜过了高宠和杨大眼的联军,但以一敌二也不知是否能行。反正我是来看戏的,谁胜谁负都不要紧,只要最后能给我五千军马,哪一组都可以!   “杀!”   关宁铁骑列阵冲杀,这边原本还在刀戈相向的骑士,立刻调转马头向着新出来的骑士冲杀过去。隆隆的蹄声震得人鼓膜生疼,整个校场都颤抖起来,仿佛地震一般。   三股人马绞杀在了一起,马匹相撞发出的沉闷声响、刀枪交击发出的尖锐声响、利器刺入身体发出的涩耳声响、骑士落马发出的惨叫声响,和真人完全无异,只不过这些鬼卒都很守规矩,一旦落马便隐入地下,如同阵亡了一般。   喊杀声震天,杨大眼和高宠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凝重,联军骑士的阵亡速度远远超过了关宁铁骑,人数上的优势一旦失去,结局便可想而知。   “停手!”   袁崇焕把手一挥,正在厮杀的关宁铁骑立刻停止了刀兵,立在原处不动了!   “我们都是阴司精锐,今日一战到此为止,不知杨将军和高将军可否手下留情?”   高宠和杨大眼见袁崇焕这么一说,哪里还会有打下去的心思,齐声说到:“袁将军此话很有道理,我们也停手吧,免得伤了和气!”   袁崇焕点头:“此战做和论,还请高将军和杨将军与我一并出征,不分主次,大家一起厮杀助特使大人歼灭妖族!”   一番话给足两人面子,高宠和杨大眼本来就是异姓兄弟,见此情形当即和袁崇焕一起跪倒,开口表示愿带本部人马助我一臂之力!   阎王们全都露出欢喜神色,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武将们各不服气是很平常的事情,袁崇焕这一手当真漂亮。   秦广王向我询问:“特使你意下如何?”   我自然满心欢喜:“三位将军都是天下少有的奇才,更是我仰慕已久的名将,若能得三位相助,大事可成!”   “邓羌也愿意跟特使出战!”   “李陵也愿意助特使一臂之力!”   原本剑拔弩张的两个将军见另外三人都能去阳世,居然一下子都跪下了,一起请求我。   阎王们全都看着我,我一摸脑袋:“为何他们都抢着要和我去决战妖族,又不是什么美差,也没什么报酬,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平等王哈哈笑了起来:“特使有所不知啊,你是金圣之躯,将来封神成圣指日可待。而我等鬼族一身最高修为也只是鬼仙,勉强能算作是地仙,但要成为天仙是不可能的。但如果积满了功德却还有被特封的机会,此次便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会,跟着特使大人平定妖族,也许就有晋升的机会!”   “原来如此!”   我恍然大悟,不过人多力量大,这样能征善战的将军还不是多多益善吗?   “一、二、三、四、五!”   二哥点数着:“三弟,阎王说有三万兵马,可现在五员将领每人五千兵马,还差五千呢?”   阎王们闻言一脸窘相,而袁崇焕等人的脸色却变得难看至极,莫非还有什么隐情?   秦广王干咳一声:“镇守最后三层的并非历史上的什么名将,而是我们地府的一位至强者!我们是让鬼差通知他点选五千兵马而来,但他似乎并没有奉召而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当初他入地府的时候就曾和我们明言,彼此之间互不干涉,我们给他一处容身之处,他替我们镇守最后的三层恶鬼地狱!”   “原来如此,那他们为何?”   我刚要问出口,随即明白了,这五人都是心高气傲之辈,一定是去寻过那至强者的麻烦,看样子一定是吃了瘪!   “行了!”   我大声说到:“既然如此,你们五人都随我我去便是了!但是地府也不能无人镇守,这样吧,你们每人点选一千最强的兵马,从五个方向杀出如何?”   五人一起应诺:“我等愿意听特使大人调遣!”   若强求他们听从一人调遣,以李陵心高气傲的本性肯定会出岔子,不如就让他们各领一军,说不定还能起到更好的效果,反正就是一通乱战,至于要如何指挥,他们都是统兵的高手,自然比我更在行。   秦广王见事情已定,大笑着挥手:“那诸位将军就先去点齐人马吧!”   台下的五位将军施礼之后便消失了,偌大的校场再次回复了平静,但我心里却安定了不少,这五千阴兵加上五位能征善战的名将,东北之行又多了三分胜机!   大家又回到了大殿之中落座,突然想到此行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看看能不能将那难缠的老头托付的事情完成。   反正已经有求于人了,多一次少一次也没多大的关系,厚着脸皮说到:“对了!各位阎王殿下,我此次下来还有一事相求!”   今日是卞城王当值,他开口说到:“特使有事尽管开口,一家人何必说那两家的话?哪里说得上这个求字?”   娘家就是娘家,真贴心啊!我欣然开口:“前些天有个小子被勾了魂魄下来,他老子求爷爷告奶奶让我给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还阳,若命不该绝,稍微惩戒下就放了他吧?”   卞城王也不多话,手一招,判官崔钰便捧着生死簿来了。   崔钰对我施礼:“不知特使说的是哪个?”   我顺口说到:“就是拿那个假的八字骗冥婚的小子!”   “哦!”   崔钰翻着生死簿,一会儿便回到:“嗯,找到了!周明,四天前被拘,阳寿未尽。在这里受了四天的罪,特使带他走便是了!”   我松了口气:“他老子愿意散尽家财来换他性命,不如等那些不义之财拿出来之后再放也行!”   “可以!”崔钰大笔一挥:“一切由特使安排,来人,带周明过来!”   立在殿外的鬼卒听令而去,不一会儿就押了一个小白脸过来了,果然是有几分俊俏!他身后跟着一个姿容艳丽的女鬼,亦步亦趋地上了殿。   “周明,今日本王准你还阳复生,你跟着鬼差去便是了!”卞城王威严的声音响起。   谁知那周明却一下跪倒在地:“小人不愿还阳,情愿留在这阴司,还请阎王成全!” 288 报应不爽   “什么?”周明此话一出,我和卞城王几乎同时发出质问。   我走下座位,哪里管他是不是个魂魄,受不受得了惊吓,一把揪起他怒骂到:“好你个小子,你老子在上面哭爹喊娘地要救你,拉下了脸皮,舍下了膝盖来求人,你居然不想回去了。不会是为了这女鬼吧?”   周明下意识地想躲,但我一双排山倒海、擒魂控魄的手岂是他能躲开的?只能眼角余光急瞟身边的女鬼,可怜兮兮地等着她开腔。   那女鬼见状立刻跪倒在我面前:“特使大人,我一个人在地府孤苦伶仃多年,本指望托梦给父母之后让他们给我寻一个阴司内的伴侣,好熬过这漫漫的苦寒时光。周周虽然骗了我,但他被拘到地府受罚未免就不是上天的旨意,我对他一见钟情,所以才苦苦哀求他留下。希望大人不要怪罪于他!”   我一听,既好气又好笑,这就是所谓的欢喜冤家吗?松开周明,转向卞城王说到:“阎王殿下,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卞城王想了一下:“这样的事情在阴司也不稀奇,很多本来有机会再活下去的人,觉得生比死更痛苦,宁愿选择留在我阴司,我们也不会强求!”   “原来如此!”我坐回自己的位置:“今晚就是他老爹的寿限,若不救他回去,他老子岂不是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   转头去看周明,这小子听到我说他老爹寿限将至,居然脸上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样的人真是活着也是lang费空气。   卞城王却还要尽最后的努力和提醒:“周明,最后问你一遍,你可是自愿留在地府与文家小姐生活?”   周明想都没想,立刻回答:“我是自愿的,还请阎王老爷成全!”   卞城王无奈地看向我,我一耸肩:“那就随他去吧!只不过既然救不回这小子,他老爹自然不会把几百万的身家捐出来,这笔钱可能要充公喽!”   “几百万?”周明眼皮一掀:“你说老家伙有几百万的身家?”   我一愣:“难道你不知道吗?他为了你奶奶的死,生生地讹了人家医院两百多万,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我擦!”   周明骂了一句:“天天和我哭穷,问他要钱总是不给,妈蛋,原来是骗老子的!我说奶奶死了,他忙出忙进大半个月怎么一分钱没见捞着,敢情是瞒着我藏起来了!这个老不死的。阎王殿下,刚才你说我还有还阳的机会对吗?”   他越说越气,最后简直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咒骂,连他身边的女鬼都听不下去了。   “周周,你怎么这样说你爸?你不是说你从小和你爸爸相依为命,对你爸爸孝顺得很,夏天扇席、冬天暖床,你这都是骗我的吗?”   周明瞪了那女鬼一眼:“这老不死的这么有钱,居然一点都不漏口风,害的我为了搞点花销做了这蠢事,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还要假装与你秀恩爱,免得被推到地狱里受酷刑。现在我告诉你,我和你说的可怜身世都是骗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们人鬼殊途,这几天我也不白玩你,等我上去一定给你烧几个猛男下来陪你!”   “周明,你!没想到你真的是一个流氓!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女鬼顿时怒了,形象变得恐怖至极,一双乌青的手一把卡住周明的脖子,勒得这小子快断气了。   卞城王哪里会让她伤人,巨大的衣袖轻轻一拂,女鬼便被扇出了大殿,立刻被守在门外的鬼差带走了,一边走一边骂,这周明真不是什么好鸟,居然来阴司几天,就把人家女鬼给骗了。   周明心有余悸地骂了句疯子,然后媚笑着对我说:“大哥,听说你受我爸爸的托付,来带我还阳,是不是真有这回事?”   我看着他的表情,说不出的恶心,厌恶地点了点头,他看了大喜,立刻又对卞城王说到:“阎王殿下,我愿意还阳!”   卞城王倒是好涵养,只是淡淡地说:“刚才你不是说自愿留在阴司的吗?”   周明立刻一副痛苦的表情:“阎王您有所不知,全是那女鬼逼的啊!若我不说自愿,那女鬼肯定会折磨我,我是迫不得已啊!”   “行了,行了!”   卞城王挥手打住他的话:“既然你想还阳,是你的自由,等下便随鬼差上去吧!你父亲今晚就是寿限将至之时,你身为人子,一定要恪守孝道,明白了吗?”   周明又换了一副哀思的面容:“阎王殿下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那老不,那老头!送他最后一程!”   卞城王叹了口气:“去吧,不要耽搁了!”   周明大喜转身,门外的鬼差立刻带着他走了,那急匆匆的模样,真是个孝顺的孩子啊!   “呸!”   我看不过眼,啐了一口:“这样的人,您怎么放他回去了?”   卞城王大笑着坐回了座位:“他不回去,你怎么能拿到他老子的不义之财?崔钰,把生死薄给特使大人过目!”   崔判立刻走到我面前,将生死薄翻到周明这一页,我看了不禁拍腿叫绝,为何?原来那周明的阳寿也只是剩下这一天,等他老子归西之后二十分钟便也会死,这阴司整人可真够绝的。死因很简单,数日未进水米,他老爹给他买了一大堆的食物,结果在吃鸡翅的时候活活被鸡骨头卡死了。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我又对卞城王说到:“那周家老头逼死的医生现在还在阴司吗?”   卞城王摇头:“这老医生,一生兢兢业业,全心全意救死扶伤,一辈子平平安安,子女都很出息。这次跳楼,也是他年轻时的报应,几十年前文化大革命,他去农村做知青的时候做了件糊涂事,逼得一个女子上吊死了。不过他已经悔恨了半辈子,自己的名誉最后也受损了,算是一报还一报!一到这里,我们问明了情况,就让他转世去了,还托生在了好人家,你就放心吧!”   崔钰也挥着判官笔说到:“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一桩桩一件件,在阴司都有记载。特使大人您就不要费心思量了!”   我点点头:“生平对得起天地良心,自然不要担心祸福报应,只求无愧于心便是!”   众阎王也都笑了起来,此时袁崇焕、高宠、杨大眼、邓羌和李陵鱼贯入殿,禀报说手下兵马已经点骑,骑兵三千,弓弩手、盾甲兵各一千,全是各军精锐中的精锐。   我正高兴,就见李陵上前一步:“各位阎王殿下,俗话说蛇无头不行,军无帅不明,这五千兵马各有分工,还请殿下指派一名元帅统一指挥,以免误了特使大人的好事!”   他此言一出,其余四将脸上顿时挂不住了。因为我都说了各自冲杀,他李陵却偏偏要提起此事,明显是不给我面子!要知道我当初就是为了照顾他李陵的面子才没提议要让谁统兵,否则袁崇焕和邓羌都是有勇有谋的名将,哪个不比这兵败变节的家伙强?   十殿阎王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不知道怎么去反驳李陵的意见,因为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我面露愠色:“那依李将军之言,这元帅一职谁当最合适呢?”   “卑职认为我做着元帅最合适!”李陵倒是不客气,连假意的谦让都没有,真是让人不爽,尤其是身后的四将,难怪人缘那么差!   大哥站了起来:“李将军倒真有自信,不过要做这元帅你可得拿出比其他人更优胜的地方才行,可不是凭着一股子热血就能够胜任的!”   “你是何人?竟然敢取笑我!”李陵顿时脸色就变了。   大哥正要搭话,李陵身后的袁崇焕突然开口:“阁下可是锦州徐家的小超?”   “袁督师真是好记性,当年我才十岁,跟随父亲在吴三桂老爹吴襄家见过您一次,没想到您就记住我了。”大哥颇有些激动。   袁崇焕笑道:“你和你父亲一模一样,都是虎背熊腰的壮汉,我哪里会不认识?”   李陵不耐烦地打断他们:“现在正说着元帅一职的归属,你们却在这拉家常,是否太过儿戏?”   其余三将却帮着袁崇焕:“人家几百年没见的故人,说上几句贴心的话与你何干?莫非你就是见不得人家安乐?”   李陵大窘:“你们不要含血喷人!我李陵也是堂堂君子,岂会如此不近人情?”   “好了,好了!”   秦广王站起身来止住混乱:“这次去东北,对付的是妖族,需要你们齐心协力、互相配合去拼杀,战斗肯定会非常的艰苦,我们就以杀敌数来论功,你们只管厮杀,至于元帅一职便让本王担任如何?”   “秦广王殿下要亲自出征?”李陵一脸讶色,显然他是万万没想到这样的结果。   秦广王眉头一皱:“莫非李将军认为我不能做着元帅一职?”   “属下不敢!有殿下做元帅,末将愿效死力!”   李陵当即跪地,这样的结局是最好的了,因为无论安排哪一个,这五人都会有人不满,尤其是这李陵特别难伺候,有秦广王压在就好办多了!   其余四将自然也不敢多言,只要不是李陵当这元帅,谁当都无所谓,大家都是惯战之人,一上了战场自然懂得如何应变。   我面露感激:“那就有劳秦广王殿下了,这份情谊我永世不忘!”   “诶!”秦广王摆手:“不是说了嘛,我们阴司是你的娘家,这样见外的话,以后不要讲了!”   我欣然点头:“那这边就交托给您了!我去东北之前会和您打招呼,这就告辞了!”   说着,我和大哥、二哥便站起身来告辞,众位阎王将我们送至殿外,我们正要起行,就听得身后一人喊道:“特使请留步!”   话还未讲完,就有一人拦住了我的去路,赫然是之前与大哥相谈甚欢的袁崇焕! 289 世外桃源   我下意识地往后一退:“袁将军还有什么事情?”   袁崇焕施礼:“冲撞了特使,还望海涵!只是我看见您身后二人的佩剑相当眼熟,特意过来一问!”   他话一出口,我心中立即“咯噔”了一下,诛仙四剑的样式基本都是一样的,他说相当眼熟,也就是说有可能见过最后一把陷仙剑。   大哥越前一步,将绝仙剑托于掌中平举到袁崇焕眼前:“袁督师,你仔细看看,是否见过和我的佩剑相似的宝剑!”   袁崇焕伸手来接,但几番努力之下始终拿不起来,只能尴尬的作罢,仔仔细细地盯着绝仙剑反复咂摸了一会儿,肯定地说:“就是一样的剑式,你这把应该就是诛仙四剑中的绝仙剑对吧?”   我们三兄弟随即一愣,我开口问到:“袁将军如何知晓这剑的来历?”   袁崇焕微笑着回答:“因为这诛仙四剑中最后的一把陷仙剑,就在这地府之中,由那镇守地府最后三层地狱的宋恩轩执掌!”   “宋恩轩?”   我们一起念叨,宋恩轩,宋恩轩!莫非这宋恩轩就是鳖灵口中的小轩轩?我手中诛仙的原主人,后来改用陷仙剑的小轩轩?一定是这样错不了的,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我连忙作揖:“有劳袁将军引路,带我们去拜访一下这宋恩轩!”   袁崇焕面露难受,用眼睛瞟了一下我身后的诸位阎王,我立刻明白了他的难处,地府间镇守的守将若没有阎王的允许,大概是不可以擅离职守的。   转身对着秦广王再次施礼:“阎王殿下,属下还有一事相求,望殿下恩准!”   秦广王扶起我:“特使但说无妨!”   我上前一步低语:“我想见一见那镇守地狱最后三层的宋恩轩,不知道殿下可否开恩?”   秦广王脸上有些尴尬:“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尽管去找他好了,不过他见不见你就不是本王能决定的了!之前我不是和你说过吗?宋恩轩来地府时就曾明言,我们不得干涉他的自由,因此你明白的吧?”   “属下明白!”我继续说到:“但是此事事关重大,属下必须见他一面,所以还请阎王带我一起下去,您的面子他总还要给的!”   秦广王见我神色不似作伪,关切地问:“特使应该不认识此人,为何会突然执意要去见他?”   我也不想隐瞒,从身后解下诛仙剑,脱下剑囊,递到秦广王跟前。   “这是?”秦广王略微犹豫了片刻,随即喊道:“诛仙剑!诛仙剑怎么会在你手里?”   大哥和二哥此时也走了过了来,同时将手中的宝剑递到众位阎王面前,开口道:“不仅诛仙剑,我们还找到了绝仙剑和戮仙剑,现在唯一下落不明的就是陷仙剑了!但之前黄泉之门开启的刹那,我们手中的三柄剑都有了剧烈的反应,因此我和二弟才冒昧跟着李慕叶下了阴司,只能能找到这最后一把陷仙剑!”   泰山王眼中全是讶异之色:“这诛仙四剑乃上古时期通天教主炼制的四柄神剑,已经有数千年没有聚齐了,没想到今日居然被特使寻获,看来真是天意啊!”   五殿阎罗也说到:“实不相瞒,这陷仙剑在我阴司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了。大约五百年前,宋恩轩手执特使的诛仙剑强行破入地府,在我们眼皮底下将那陷仙剑盗走,尽管我们随即派了四大鬼王和当时的阴司特使围追堵截于他,仍被他逃脱。不想数年后他却又自己回到了地府,而且更让人惊讶的是他居然已经身死,变成了鬼仙,所用的宝剑也变成了陷仙剑。”   卞城王接口:“虽然如此,但宋恩轩的修为反而更强了,我们也拿他没有办法。好在他只是要求在地府寻一容身之处并答应永守最后三层地狱,我们也就由着他继续保管陷仙剑了!他据说日日去那地藏王菩萨跟前听经,除此之外的行动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得知了宋恩轩和陷仙剑的下落,我心头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和他素未蒙面,但他却是我心仪已久的前辈,我的一手乘风剑法也是源自于他,论辈分还得恭恭敬敬地喊一声师父。在鳖灵和众位阎王的口中,他应该是一个豁达大度的高人,此行求取陷仙剑难度应该不大。   我欣喜地说:“我这诛仙剑是在蜀王墓中寻得,据墓主鳖灵所言确实是这宋恩轩遗留下来的。我是久闻他的大名却一直无缘得见,今日正好趁着机会前去拜会,还请众位阎王引路。”   秦广王大笑:“既然都是天意,也该那妖族倒霉,诛仙四剑合为一阵,当年封神大战中的漫天神仙都折损甚巨,何况是区区的妖孽?我们这就去那地府深处,将陷仙剑取出来。”   大家见诛仙四剑汇合在即,脸上都颇为快意,在秦广王的带领下就顺着大殿后方冗长的石梯向下走去。   十八层地狱,全是身前作奸犯科之辈赎罪的地方,每一层都根据相应的罪行设置相应的酷刑,开始的几层都是些小过错,只需受苦数天或者数月就能解脱,重入轮回;但越往下刑法越是严酷,里面受罚的也是穷凶极恶的恶鬼,数年、数十年甚至数百年刑期的都有,一路走来,眼中尽是拔舌、剜眼、锯腿、斩腰,刀山火海确实有,滚烫的油锅也烧得旺,无数的鬼卒在鞭挞折磨各种恶鬼,惨叫声不绝于耳。   一路走来是不是被眼前血腥的场面吓的冷汗涟涟,好在身边的阎王都慈眉善目,稍稍缓解了心中的不适感。一层层地狱走下来,李陵、邓羌、杨大眼、高宠和袁崇焕先后为我介绍自己辖区的情形,半小时的路程让我对地狱有了完整清晰的印象,看了这些情形,打死我也不愿再触犯地方中罗列的恶行了。   到了十六层,耳朵边突然就清净了,这一层只是一片幽深的黑暗,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只是偶尔有一两声铁链拖行之声传来,显示着此处依旧有服刑的恶鬼。   看着我狐疑的目光,秦广王低语:“特使无需惊异,世人所犯罪孽,基本在前面十五层都已经够了,到这十六层的无不是杀人盈野、满手血腥之辈。能到这里的,都是历史上赫赫有名之人,所犯的罪行罄竹难书之辈,一般是永世不得超生了!”   “这么厉害?”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这里都有谁啊?”   “坑杀四十万赵军的白起、坑杀二十万秦军,杀尽秦朝宗亲的项羽、杀人成性、暴虐不堪的石虎、屠尽四川三百万人的张献忠,哪一个逃得了?不都在这最后三层关着?”楚江王闷闷地说了一句。   黑暗中似乎有人听到了他的话,一阵暴躁的嘶吼,拖得铁链叮当,众阎王脸上都显露出不安的神色,看来这几层关押的恶鬼恐怕连他们都不一定能对付。一行人加快了步伐往下走去,不一会儿就穿过了十六和十七层地狱的黑暗,踏进了十八层地狱。   一进到十八层,我整个人呆住了!不是因为阴森恐怖,到处是厉鬼,而是仿佛走进了世外桃源一般,处处鸟语花香,满地的青草绵延伸向远方,一条玉带似的小河自远方蜿蜒而来,天空中更是有一轮和煦的红日在散发这温暖的光。   我不禁愣住了:“这?”   众阎王会心地笑了起来,秦广王拍着我的肩膀:“地狱实在是太过压抑恐怖,因此地藏王菩萨用他无上的愿力在这地府在最后一层生生造就了一片世外桃源。特使所看到的,虽然是地藏王菩萨营造出来的,但却比你所在的世界更加真实,这里的一切都是鲜活的,有光彩的,是我们阴司最美的地方!”   我凝聚气息集中与双眼,再用天眼看去,眼前的景物已经是如此祥和安静,这已经不是幻境了,而是真实存在的世界,地藏王菩萨真的是太强悍了。   看懂我惊愕的表情,泰山王也走到我身边:“我们当初也是和特使一样惊愕。地藏王菩萨安忍不动,犹如大地,静虑深密,犹如秘藏,一生的功德早就能成佛成圣,但却发愿要救度一切罪苦众生而栖身地府,立下地府不空,地藏一日不成佛的宏愿,当真是令人无限敬佩!”   地藏王菩萨的事情在传说中我早有耳闻,但目睹了眼前的一切我才更加真切地感受到了他无边的法力和宏大的愿望。佛家讲究愿力,立下的愿望越大,得到的法力也就越大。地藏王菩萨的愿望如此之巨,虽然获得了无限的法力,却也因此终身无法成佛,得得失失谁能说清楚?   秦广王当先走在前头:“走吧!我们边走边看,这里的风景是按照九华山的风光布置的,地藏王菩萨的应化道场在那,若特使没去过,此处便可一览胜景,定会让你不虚此行!”   我心中只想早点寻到宋恩轩和陷仙剑,因此毫不犹豫地跟着秦广王便往前走去。但一路走来,风光旖旎、美不胜收,原本焦躁的心情竟然不知不觉就平缓了,突然发现这身边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居然都如此秀美,整个人沉浸在了如画的风光之中,回转声看向大哥和二哥,他俩也如痴如醉,不断地张望着远近的美景,真是仿佛踏入了仙境。   走走停停,在阎王们的指点下遍览这世外桃源的处处风景,不知不觉竟然走了个多小时。直到前路突然豁然开朗,两座朴素的茅屋伫立在眼前,我才如梦初醒,方知目的地已到。 290 尘封往事   一行人正要上前,突然从茅舍中传来了一阵悦耳悠扬的禅唱,袅袅的梵音如流水般荡涤着心灵的尘埃,我只觉得自己身上的杂念瞬间被排除到了体外,心神一片澄净。   不止是我一人,身边的十余人全都如痴如醉地怔住了,没有一个再往前走,全都停下了脚步,静静地凝神谛听。   足有一刻钟的时间,禅唱才渐渐止住,一个面容慈祥的僧人出现在了茅屋之前。他双耳垂肩,右手拄着一根异芒闪耀的七宝禅杖、左手托着一颗浑圆的银白色宝珠,赤着双足,一步步向我们走来。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地藏我累各位贵客久候,还请宽恕我有失远迎之罪!”这和尚一开口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显然是说给我这外人听的,阎王们自然是认得他的。   秦广王立刻施礼:“怎么会?我等有幸聆听菩萨禅唱,一下子消减了心中的罪孽,这是我等的福气啊!”   众人都点头称是,地藏王菩萨笑道:“佛度有缘人,但我地藏却是要度尽一切苦厄之人。各位无需客气,我这地方等闲也没有人来,诸位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大忙人,既然来了,就尽管试试吧!”   我一愣:“难道菩萨已经知晓我们的来意?”   地藏王菩萨挥手召来一物,着实把我吓了一跳。那东西个头足有狮子一般大小,却长着鹿角、驼头、蟹眼、马嘴、牛耳,还有羊须、狮鬃、鲤鳞、蛇身、鹰爪、虎掌,这完全是个大杂烩啊,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地藏王菩萨见我惊愕,忙说:“此乃我的坐骑谛听,能听天下一切事物,能辨一切虚妄,当年孙悟空和那六耳猕猴真假难分之时,全靠着我这谛听将他俩分辨出来,祛除妖邪方保得玄奘修成正果,这一晃都已千年了!”   我当即露出钦佩的神色:“原来这就是谛听啊!看了我们的来意便是它透露给菩萨您的。倒也省去了不少的口舌!”   “既然如此,各位请随我来!”   地藏王菩萨转身指引着我们向茅舍走去,我们立刻跟上,一入内方知布置简单至极,竹凳、木桌、藤床都是出自菩萨手工,颇有些大巧若拙的感觉,特别是墙角一口近两米高的大藤箱,由金黄的葛藤编成,看起来结实无比。   “大家请坐!”菩萨手扶掌中的莹白色宝珠,茅舍中顿时多了数张竹凳,每人一张不多不少!   我依照菩萨的吩咐坐下,但心中却挂念着陷仙剑和宋恩轩,不禁开口:“菩萨,只是不知道那宋前辈此时在何处?为何不见他出来与我们相见?”   地藏王菩萨摆摆手:“稍安勿躁,我这不就是带你来见他的吗?宋施主就在这屋子里,只是等下你们见了他切莫惊慌!”   我心中暗笑,在座的都是**湖了,什么场面没见过,宋恩轩虽然不是人,但我见鬼不比见人少,何惧之有?于是点头答应:“一切仅凭菩萨吩咐,还请菩萨请宋前辈出来与我们相见,我们有要事相求!”   地藏王菩萨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那巨大的葛藤箱子之前,七宝禅杖用力往那葛藤箱子里急刺而入,耀眼的光华瞬间漾满了整间茅屋,七宝散发出七色的光,在偌大的空间里流转不息。   那组成箱子的葛藤立刻开始了变化,像是获得了生命一般渐渐从上往下缩起来,箱子里的东西渐渐映入眼帘,若非菩萨有言在先不得惊慌,恐怕我早就要叫出声来了。   箱子里是一块散发这浓烈寒气的透明坚冰,冰里冰封着一个人,不对,是一个鬼!但这鬼却与我见过的任何鬼都不同,英俊的脸上被黑色的气息占据,那黑气在冰中依旧不断流转,而他的气息却强悍到极点,若非有菩萨在身边,我可能已经招呼大哥、二哥撤了。   “啊!宋恩轩怎么会被封进了冰里?难怪这几年都没见过他,原来一直被菩萨禁锢在此不能动弹了!”李陵开口,语气中竟然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让我听得好不爽。   地藏王菩萨摇头:“非也非也!并非是我要禁锢他,而是宋施主自己要求被封印的。”   我一下子糊涂了,这宋恩轩也太奇怪了,先是要求镇守地府最后三层几百年未出,然后又是自我禁锢,一定有问题!   “莫非这宋前辈有什么不妥,或者是受了重伤?因此必须把自己封住?”我好奇地问。   地藏王菩萨眉头一皱:“要是受了重伤倒好办了,有我的摩尼珠在,什么伤势都能痊愈,宋施主的问题比这要更棘手的多了!”   听菩萨这么一说,我心里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本来是想找宋恩轩求取陷仙剑的,现在他不死不活地封在冰里,恐怕十之**拿不到陷仙剑了,心中不由地一阵失落。   眼睛顺着葛藤的退去逐渐看到了宋恩轩的全貌,他被封印的样子狰狞恐怖,脸上全是怨恨之色,可之前地藏王菩萨确实是说他自我要求被封印的啊,为何全是不甘之色呢?莫非菩萨也会说谎?   宋恩轩的姿势倒没问题,身量与我相仿,笔直地站着,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斜斜伸向地面,拳心是空的,仿佛曾经有一把剑握在手里一样,这是个标准的乘风剑法起手式!只是他手中的剑去哪了?   “菩萨,我们此次到您这来,其实主要目的就是找宋前辈求取陷仙剑,你可曾见过那宝剑?”我不甘心,说不定宋恩轩在被封印前将陷仙剑交给了地藏王菩萨也不一定啊!   菩萨一指冰块:“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李施主莫非瞧不见?”   我一愣:“在哪?”   “在宋施主手里啊!”菩萨不厌其烦地告诉我。   我再次仔细看去,果然那宋恩轩手中看起来空无一物的部分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剑气在游走,形成了一个极淡的剑影,若不是有菩萨的指点,还真是不容易发现!   “哇!这陷仙剑居然是无色透明的,真是太牛了!”我赞叹到。   秦广王尴尬一笑:“陷仙剑是鬼剑,若不是透明的,我们鬼拿着一把有色的剑在空中浮着,不是太显眼了吗?”   我摸了摸脑袋:“也是也是!菩萨,既然宋前辈被封住了,能不能稍微解开一点儿封印,让我将陷仙剑取出来吧?”   地藏王菩萨见我的无赖模样,哈哈大笑起来:“李施主你太过天真了!若是能轻易解封,还需要这封印做什么?再说你也是使剑之人,当明白人剑合一的境界,这陷仙剑和宋施主是一体的,若不经过他同意,你如何取得走?”   这回我终于死心了,瘪瘪地坐回座位上,人和剑就在眼前,但却求不得,这才是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李施主你无需懊恼!今日我一定会将封印解开的。”   地藏王菩萨的一句话又唤醒了我的热情,他继续说到:“不过在开启封印之前,你们要听我讲一讲这宋施主的故事,之后再由你们决定是否要开启封印。”   原来还有故事要听,那一定是和这蹊跷事情向相关的,为了陷仙剑当然要听。转头看向众阎王,发现他们也是一脸茫然,看了这故事一定是宋恩轩被封印前告诉地藏王菩萨的。   二哥施礼:“菩萨请讲!”   地藏王菩萨还礼说到:“故事发生在四百年前,宋施主跟随天机老人学得了一身的道术和精湛的演卦之术,自己又悟出了一套举世无双的乘风剑法,好不逍遥自在。只不过当时明朝局势混乱,连年灾害之后处处饥荒,活不下去的百姓揭竿而起,弄得明朝焦头烂额。其中最著名的莫过于闯王李自成和杀人王张献忠了!”   袁崇焕死的时候天下并未大乱,大哥却是见证了这一历史,好奇地问:“莫非这宋恩轩与他二人有渊源?”   地藏王菩萨点头:“是莫大的渊源!他们三人乃是和你们一样的结拜兄弟,三人同岁,皆是出生于一六零六年,李自成八月出生最大,张献忠九月出生老二,宋恩轩十月出生老三。三人在乡里结识,之后便同游四川,战乱起时三兄弟互相照应,最后李自成和张献忠各领一军,而宋恩轩则无意名利游走于世外。但李自成和张献忠却在攻占凤阳之后,为了明朝的国器闹翻了,一个北上,一个南下,各自为战!”   “原来还有这样的关系,真是涨知识了!”我只知道这两人都是明末起义军的领袖,但不曾想还有兄弟之情,可惜闹翻了。   菩萨微笑:“宋恩轩专心天道,发现明朝将亡于外族之手,起了凡心,试图找到传说中的诛仙四剑来抗衡满清,这才有了破入地府夺剑的事情。可惜天意终究难改,他费尽心机却落得身死的下场,顿悟后抛开尘世专心修炼方成鬼仙之体。然后张献忠入川却惹了大麻烦,他四处焚毁古迹,居然将一被镇压数千年的魔头放了出来,那魔头趁机占据了张献忠的身体。之后才有了那有名的七杀碑,自称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杀杀杀杀杀杀杀,将原本有三百多万户的四川屠得只剩下几万人,到处尸横遍野,血流漂橹。”   大哥恍然大悟:“难怪满清入关后立刻将江浙湖广一带的民众迁往四川,原来是被张献忠杀绝了!”   地藏王菩萨继续说到:“宋恩轩闻讯赶去,以自己为饵将那魔头从张献忠身体里引出,然后一路直奔地府,希望我能帮他镇压邪魔,可惜那魔头极为狡诈,反而让宋施主的本性开始变得残暴,这才迫不得已将自己封印,免得冲出地府作恶!宋施主精通演卦,早料到今日之局,留下了一封书信给李施主,你看过便明白了。”   我毕恭毕敬地接过地藏王菩萨递过来的信纸,打开一看,整个人傻眼了! 291 强悍魔头   信笺不长,字数并不多,而且是用简体字写成,一看就懂,但却真的让我震撼了。   “慕叶小友: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应该已经被封住了。体内嗜杀的魔性越来越无法克制,只有被封印,我才能等到与你见面的一天。天下间能杀了这魔头的人只有你一个,我在四百年前就推算到了这一天,你在老家挖到的宝贝,还有你老祖的魂魄,都是我早年埋下的,至于龙龟番天印,也是我炼化而成。那时我已经凑齐了诛仙中的三剑,我分别将它们掩藏好等待你去寻找,现在应该也尽入你手了吧?你现在的成就应该比我还强了,因此便可以用你自己饵,引出我体内的恶魔,我们齐心协力便可将其消灭!——宋恩轩拜上!”   两百多字,一下子将我到现在的际遇尽数概括了。原来我自以为精彩的人生,早就是一步步被安排好的,或者说我的一切都是天意和人力双重作用下的产物,真是有些唏嘘。   不过我不是纠结之人,上天既然让我拥有了超越常人的本领,必然是要让我担负起超越常人的责任;宋恩轩一步步引导我变强,将财富、宝物、上乘的道术、剑法带给我,我就算是替他讲恶魔引入内心又如何?他能压制恶魔四百年,我难道就不能了?只要还活着,未必没有机会将体内的恶魔消灭。   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想到这,我便坦然了!   一旁的地藏王菩萨见我神色渐渐平和,微笑着说:“李施主果然是豁达之人,也不枉费老天和宋施主的一番造化。”   我微微点头:“菩萨谬赞了,受人恩惠当涌泉相报,何况宋前辈于我有再造之恩,我今天的一生成就大半拜他所赐,于情于理,我都责无旁贷!”   “好一个责无旁贷,敢于担当之人才是真正的男儿!既然如此,我便将宋施主从冰中放出了,一切都看你的了!”   地藏王菩萨见我没有迟疑,便开始施法,包裹着宋恩轩的冰块渐渐融化,一边施法,一边看了秦广王一眼。   秦广王立刻知道此地不宜久留,随即示意众阎王起身告辞:“除魔大事,我等也帮不上忙,留在这只会让菩萨和特使分心,我们就此告辞,我等会在上面一层等待诸位的好消息!”   地藏王菩萨出声道:“你们派一人在十八层入口处守候,若见我们众人一并出来便是无事;若我们中任何一人单独出现,你们十王合力将这十八层地狱彻底封禁,将这恶魔困死在地底。”   “我等明白,请菩萨放心!”   众阎王说完便走出了门外,大哥二哥却没有走,依旧在这里等着我,大家是兄弟,同生共死嘛!   地藏王菩萨见众阎王退走,这才低声说到:“诛仙四剑合力能灭魔诛仙,因此宋施主才费力将其聚齐。今日那魔头一出,势必要占据诸位的身体,论体魄当属李施主最强,他自然会选择最强者附体,我们只有一个机会,就是当恶魔从宋施主体内脱出的一刹那,在空中将其击杀。我会想办法控制住它,其他的就交给你们了!”   我们三兄弟坚定的点头,包裹着宋恩轩的冰块越来越小,最后终于化成了虚无,冰中的他慢慢睁开了眼睛。眼帘渐渐掀开,嘴角扬起邪恶的微笑,一抹血红之色出现在他眼里,满满的都是杀意!   “哈哈哈!四百年了!老子又重见天日了,今日我便要杀了你们,然后破出这鬼地府,将世上所有的生灵都杀光!哈哈哈!”   宋恩轩开口,我们便知现在控制他身体的再不是他的本尊,而是他体内的恶魔。   话音未落,宋恩轩便飘了起来,速度之快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他手中无形的陷仙剑直直地刺向了离他最近的地藏王菩萨。   “锵!”   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七宝禅杖及时回撤,架住了这气势惊人的一剑,双方缠斗在了一处。   宋恩轩恶狠狠地说:“地藏老狗,你用梵音压制了我四百年,我早立下誓言,若有一天能再获躯体,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地藏王菩萨冷笑:“我虽然无法翦除你,但说你稳胜于我,我看也未必,何况此处也不止我一人,他们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好一招祸水东引,在地藏王菩萨善意地引导下,宋恩轩缓缓地扭头瞥了我们三兄弟一眼,目光流转,那种近乎刮骨的疼痛立刻席卷而来,这东西好强!   “哈哈哈,居然是个活生生的人,还是金圣之躯,上天果然待我不薄,知道我已经极其厌恶这没有实体的身子,立刻给我送了份大礼。好,真是太好了!”   宋恩轩说着,居然伸出舌尖在嘴唇上tian过,那模样简直是像一头饿了七八天的狼突然遇见一只羊一般兴奋。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出言道:“大言不惭,我们这里每一个都不是等闲之辈,我就不信你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说罢便加入战圈,接过宋恩轩的攻势,替下了地藏王菩萨。既然打定主意是要引那恶魔出来,我若一点没有强悍的表现,岂不是没有什么吸引力?   但是诛仙剑和陷仙剑本就是同源,若是相搏必然会引起反噬,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我也不敢拿诛仙剑与宋恩轩对打,一招一式都是冲着他的身体点刺,乘风剑法讲究的是行云流水般的畅快,并不需要与敌硬拼。   一招栉风沐雨,诛仙化成无孔不入的纷乱雨点,刺向宋恩轩,逼得他往后飘飞了数尺!   “咦!这不是乘风剑法吗?你怎么也会?”   宋恩轩惊异地开口,他体内的恶魔并不知道我与他的交集,不知道也不奇怪!   我大笑一声,左手一勾,龙龟番天印便如绿芒般划破虚空,直接从招文袋中飞出击向宋恩轩。   “止!”   宋恩轩脸上带着不屑的微笑:“这东西怎么到你手里了?”   说着便将停滞在半空的龙龟番天印轻描淡写地控在了手中,本来绿芒大盛的番天印瞬间失去了光辉,任由他握住,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无法召回。   “这番天印本就是这躯体的,现在认祖归宗而已,我替他收下了!”   宋恩轩说着将番天印突然打出,一下砸向大哥,威势比我之前更甚,大哥不敢怠慢,一个翻身避过,也加入了战圈,不过同样没用绝仙剑,而是赤手空拳向他砸去。   “嘭!”   宋恩轩和大哥结结实实地对了一拳,双方各自退了几步。   “真是世事难料,原来世上还有那么多的强者,这僵尸的身体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在宋恩轩眼里,我们都是餐桌上的食物一般任他宰割,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样的自信。   二哥大吼一声:“不要和他废话,看我烧他个神形俱灭!”   一口青紫的火焰从二哥嘴里喷出,火势一下子将数米之外的宋恩轩包裹,足够将铁块融成汁液的高温却似乎对他根本没有影响。   宋恩轩在火中悠然自得:“想不到还是个真龙身,多少年没遇到了,哈哈,到时我会留你一条小命,给我乖乖的当个坐骑就行了!”   我们三兄弟围着宋恩轩,但他夷然不惧,依旧轻蔑地看着我们,似乎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我气不过,挺剑便上,乘风剑法一招招如流水一般使出,这一次宋恩轩却不再反击,似乎存心要看我的本事,只是微笑着在极细小的空间内闪躲着,这乘风剑法本就是他所创,这恶魔附在他体内,自然对乘风剑法了如指掌!   剑势终有尽时,更何况是对乘风剑法如数家珍的宋恩轩?就在我剑势一转准备变招的刹那,他冷笑一声欺身而上,从一个微不可查的角度伸出手指在我的手腕用力一点,我右手顿时一阵酸麻,诛仙剑拿捏不住,“咣当”一声砸在地面之上。   宋恩轩得势自然不会罢休,手腕一振,五指成爪,一下扣住了我的手腕,用力将我一扯,带得我向他怀里跌去。   我自然不会如此就束手就擒,左手一抬捏成指剑,锋利的气旋包裹着指尖向宋恩轩胸口刺去,我早就通晓了擒魂控魄之术,就算是空手也能对付没有实体的鬼魂!   宋恩轩嘴角越发笑得厉害:“果然有些门道,只是经验稚嫩了些,这身体若能为我所用,岂止是强十倍?百倍也有可能啊!金圣之躯的潜力无穷无尽,说不定我还能试试成佛成圣是什么滋味,这身体,我要定了!”   这边厢我的手指已经触到了宋恩轩的虚无的身体,但右手腕却传来一股钻心的刺痛,一道黑气从宋恩轩体内沿着他抓紧我的手指传入我的经脉,像一条毒蛇一般直钻入我的四肢百骸!   “糟了!他这是要附在李施主的体内了!赶紧拉开他们!”   地藏王菩萨一声大叫,顿时让我心里凉了半截,没想到附身是如此简单,若是被这魔头占据了身体,我还不如死了算了,省得成为他荼毒世人的工具。   “唵嘛呢叭咪吽!”   一阵梵唱从地藏王菩萨口中传出,一下子像是给我的身体注入了抗病毒的疫苗,那长驱直入的黑气如潮水般回涌而出,倒灌回了宋恩轩体内,我一下子从痛苦中解脱,趁着控制宋恩轩的恶魔分神,锐利的剑指一下子扎进了他的胸口。   曲池穴猛得爆涌出狂烈的气劲,沿着小臂冲入指尖,然后在宋恩轩体内爆开,瞬间与他体内的黑气交缠在了一起,居然爆起了一阵轻响,仿佛无数竹枝被折断了一般,噼噼啪啪响个不停。   我一击得手正要狂喜,突然小腹一阵剧痛,宋恩轩在受伤的瞬间,无形的陷仙剑也对我痛下杀手,一件刺穿了我的小腹,殷红的鲜血瞬间沿着无形的剑身流淌,这回终于能看见陷仙剑的模样了,不过代价却是我被它戳了个窟窿,太不值了吧? 292 失去身躯   “妈蛋,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好过!”   我一声怒吼,缩指成拳,汇聚全身气力砸在宋恩轩的胸口.几乎就在同一时间,他也是一脚踹在我的小腹之上,两人同时倒飞出去,我更是凄惨,陷仙剑被抽出身体的刹那差点让我痛昏过去,那些被妖物看成是灵丹妙药的鲜血不要钱地喷洒,在地上留下了一条殷红的血色印记。   那边的宋恩轩也不好过,体内的魔头本来是想侵占我的身体,却被我挡回去了,而且还被我的真气所伤,加上之后那一拳,已经被压制在了一角。宋恩轩眼中的血色也渐渐消退,变成了正常的黑白色。   “咳咳!对不起!”   宋恩轩一脸歉意地捂着胸口:“第一次见面就将你伤得那么惨!”   我艰难地站起身:“没事,我的体质不要紧的。你看都已经止血了!”   随即松开按住小腹的手掌,伤口已经开始快速愈合了,内里的器官也在自我修复之中,金圣之躯的自愈能力之强,着实让人叹为观止。   宋恩轩咳嗽着也站了起来:“趁着这魔头受创,我终于抢回了身子!这魔头天性嗜杀,最厉害的就是能占人躯壳,能百分百地发挥出所占躯壳的威力,因此躯壳越强对他越有吸引力,所以他一定会再想办法夺取李慕叶的身体。这就是我们的可趁之机!”   看着他的模样,我不禁想若非他已经死了,会不会也会像我一样喷出一大口血来?   地藏王菩萨也开口说:“刚才他就试图抢夺李施主的身体,但却被击退。由此可见,他最虚弱的时候就是他抢夺躯壳之时,一旦他入侵到宿主的体内,便再拿他没有办法,除非能将宿主一起杀死。不过就算杀死宿主,一有机会他还是能够逃脱的啊!”   宋恩轩将手中无形的陷仙剑丢出老远,淡然道:“他现在蛰伏不出,正是消灭他的好机会。我会趁着还清醒,封闭所有的经脉和窍穴,将魔头锁死在自己的身体里。而菩萨则以我为中心加持一圈防护罩,即便魔头从我身体里逃逸出来,也要想办法禁锢住他。至于消灭他的重任,就交给李慕叶吧!”   大家一起看着我,我一愣:“前辈的意思就是要我出手杀了您,然后逼那魔头脱离你身体,然后将其斩杀?”   “对!”宋恩轩点头:“我们现在的对话,他全部都听得到,但偏偏这是个必杀的局,若他不从我身体内出来,我形神聚散的刹那也是他丧命的时候,若是他从我体内逃逸,又会被菩萨禁锢,但起码有一拼之力,总比等死要强,所以他一定会出来。”   我颇有些为难:“宋前辈于我有再造之恩,可以说没有您就没有我李慕叶的今天,让我贸然出手杀你,我真出不了手!”   地藏王菩萨笑了:“当初这个法子我们也想过,让宋施主自刎,然后我困住这魔头慢慢将其消灭。不过宋施主坚持说这一劫会有人来解,而且我也不能确定在禁锢魔头的同时可以腾出手来消灭他,因此就耽搁了!不过听李施主的意思,怕是不会对宋施主出手的!”   “若我不形神俱灭,这魔头又岂肯出来?”宋恩轩长叹一口气,似乎郁结难舒。   大哥走到我身边:“宋兄不是一早就言明,要我兄弟以身为饵吗?为何现在却又忘了?”   宋恩轩看了我一眼:“只怕这魔头刚才受挫之后不会再轻易出来,这一招怕是行不通了!”   大哥却摇头:“所谓魔,无不是贪婪的,只要有一线机会便不会放弃。他刚才对我兄弟垂涎三尺的模样大家都看到了,既然明知今**会不惜同归于尽要置他于死地,他怎么肯放过这么好的一个宿主?”   “可是!”   宋恩轩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声音突然一滞,缓缓地低下了头,口中发出了森冷的笑声,魔头又回来了!   他tian着嘴唇笑道:”无疯不成魔,这样好的宿主,我岂能错过?你们以为真的就能困住我吗?刚才我只是和你们闹着玩而已,现在我才要出真正的杀招,受死吧!”   一边说话,宋恩轩的手臂一边慢慢张开,无数的黑线从他的十指里流泻下来,汩汩地钻入地下,原本光洁的地砖瞬间变成了黝黑的深渊,我们几个似乎就站在了无尽的黑色虚空之中一般。   “大魔界!你们每个人都是我的目标,哈哈哈,难道你们以为我只能控制一个人吗?只要在这大魔界中的所有生物,我都能自如的操控,你们每一个人都是我的宿主,哈哈哈,每一个都是!”   宋恩轩狂妄地笑了起来,脚下立刻被那黑气包裹,一瞬间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这回想走都难了,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手。回头看向大哥和二哥,他们一样也都陷在了大魔界之中,黑气沿着双腿瞬间蹿上了上半身,一下子完全控制了他俩的身躯。大哥和二哥拼死抵抗,嘴巴里不断发出怒骂,但片刻之后便彻底沉寂了,各自拄着绝仙剑和戮仙剑,一动不动地僵立在那。   地藏王菩萨却没有半点受到影响,晶莹如玉的赤足所在的地方,莹莹地释放这一圈光晕,任凭黑气如何冲突,都没办法来到他脚下。   “南无阿弥陀佛!”   菩萨一步步向我走来,手中摩尼珠光芒大盛,一点点将周遭的黑气驱散,果然是克制邪魔的至宝。   宋恩轩咆哮到:“老和尚,你不要多管闲事!你这数百年来一直用佛法压制我有如何?还不是被我夺了这身体,即便是你也只能将我封印,你是杀不了我的,别枉费心机了!”   地藏王菩萨并不理会,依旧走向我,将摩尼珠放在了我胸口,一股温润的气息从珠子里传来,我双脚一松,便脱出了黑气的包裹,重新自由了!   “你找死!”   宋恩轩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狰狞无比,瞬间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秒出现时已经在菩萨的背后,一双黑漆漆的手悄无声息地印在了菩萨的后背之上。   地藏王菩萨背对着宋恩轩,眼睛突然对我一眨,用力将摩尼珠往我胸前一按,那珠子竟然化作了无形之物,一下子融进了我的胸腔,附着在我的心脉之间。而他则将禅杖用力一顿、腰背一弓,硬接了这两掌!   “噗!”   菩萨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随即又变得通红,如此往复数次才变回正常,明眼人都知道他受了重伤!   宋恩轩似乎对这两掌颇为自负,大笑起来:“这灭佛掌可是连佛陀都可以消灭,何况是你一个区区的菩萨?怪只怪你多管闲事!”   地藏王菩萨似乎真的如他所言一般失去了生机,软软地坐倒在地,倚着七宝禅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他脚下的光晕瞬间消失,黑气一下将他也包裹了起来。   宋恩轩看着我:“现在就剩下你一个了,乖乖地交出身体来,我们一起纵横天下如何?”   我淡淡地一笑:“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大言不惭!”宋恩轩眼中恼怒之色一闪而逝:“你的三个帮手全都被我控制住了,我看你还能翻出什么花样!”   诛仙剑一振,现在他手中已经没有了陷仙剑,我完全可以放手而为,是该让他尝尝乘风剑法真正威力的时候了。剑身斜斜挽了一个剑花,无数的气旋在周身围绕,我化作一道风刃迎了上去。   这一次威力比之前强了何止一倍?即便是知根知底,宋恩轩也无法做出躲避,只是一个错身,就被我的剑气割伤了,疼得他眉头紧皱,眼中凶光大盛。   宋恩轩自然不会就此甘休,不断催发着黑气向我涌来,意图将我也控制住,可惜我早就有摩尼珠护体,他的黑气根本近不了我的身子,因此也只能任由我宰割!   不过我也怕真的伤了宋恩轩的身子,即便有杀招致命的机会,也都只是入肉即止,正要痛下杀手我还做不到!   “原来你是不想杀我!”宋恩轩一脸狞笑,似乎找到了对付我的方法,毫不畏惧地用身体往我的剑身上凑,一下子就弄得我被动不已。   “哈哈!既然如此,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你的躯体我要定了,傀儡们,起来吧!”   他双手一展,大哥、二哥和地藏王菩萨全都动了起来,一下子扑到了我身上,将我死死地按住。   宋恩轩见我无法动弹,得意地摇着脑袋:“你看你,多么的迂腐,明知道自己会死,为什么不动手杀了他们?你手中利剑在手,要杀他们不是易如反掌吗?”   我瞪着他:“我没有你那么嗜杀。不过即使你让他们制住我又怎么样?你的手段对我不管用,想要我的身体,没门!”   宋恩轩闻言大怒,一把冲到我的身边,体内黑气大盛,又和之前一样试图入侵我的身体,剧痛再次袭来,摩尼珠却失去了效用!   “哈哈哈!成了,成了!没了老和尚帮你,你的身体还不是我的囊中之物?”   宋恩轩闷闷地说了一句,随即失去了声响,下一刻血色的眼珠回复了原本的颜色,真的宋恩轩回来了,而那魔头已经尽数钻进了我的躯体。   “怎么样了,李慕叶?感觉如何?”宋恩轩关切地问到。   黑气在我身体内流窜,身体似乎不再受我控制,即便是想回答我也已经没办法开口了,妈蛋,老子又被夺舍了?这一回可不再是只有一个时辰的恶鬼上身,而是被彻彻底底地占据的身躯,以后我的身体再也不属于我自己了! 293 一网成擒   当魔头尽数进入我体内之后,脚下的大魔界立刻消失了。大哥、二哥和地藏王菩萨都清醒过来,发现大家都抱在了一起,感觉颇有点尴尬。   “这是怎么了?还没动手就觉得身体无法动弹了,醒来就发现大家搂在了一起,那魔头呢?”   大哥松开了环住我腰肢的双手,四处张望了一下。   二哥则从我背上滑下:“这魔头好恶心,真刀真枪打一场多痛快,非要搞这些!”   地藏王菩萨和宋恩轩对视了一眼:“那魔头已经从宋施主体内脱出,现在钻进了李施主的身体之中,咱的计划成功了!”   我虽然看得到、听得到,但偏偏无法动弹。黑色的气息在我全身游走,一寸寸地抢夺我身体的控制权,你们的计划成功了,我这边可就惨了!难道说你们的计划就是用我的身体代替宋恩轩来给魔头做宿主吗?这也太不厚道了吧?   大哥看我一动不动,不禁有些心忧:“我兄弟现在变成这样,不会就此被魔头附身成为杀戮工具吧?”   地藏王菩萨大笑起来:“魔头要控制人心哪有那么容易?宋施主可以压制他四百年,你兄弟也一定能做到,所以暂时是不会有问题的!”   二哥一愣:“那他为何一动不动?”   宋恩轩解释到:“体内有了奇怪的东西,身体自然会做出反应,要与入侵者争斗。这样的情况要持续一段时间,知道魔头将身体同化之后才会恢复知觉,但这个过程是极其艰难的,当魔头同化了李慕叶的身体,他自己也会元气大伤,需要蛰伏许多年才能重新出来作恶。”   “那他恢复之后还是不是我兄弟呢?”大哥着急地问。   宋恩轩笑道:“当然是啦!不过魔头会慢慢影响他的心性,让他变得嗜杀,最后当他心中完全被杀意充斥之后,魔头便算是真正的复活了,就像刚才那样彻底的控制住了我的身体,而我的灵智则被他封闭起来。这个过程有长有短,当年张献忠只是半年不到就变成了屠戮成性的魔头,而我则可以保持清醒四百年,看个人心性而定。”   二哥还是不放心:“那万一小叶心性不坚,不是很快就会失去自我,到时凭他一身的本事,谁能挡得住?”   “哈哈哈!”   地藏王菩萨大笑起来:“你们也太小看李施主了,能得到金圣之躯的人,哪个不是心志超凡、坚毅不屈,通过了层层考验才过关的?你们放心吧,若是没有特殊原因的诱发,这魔头恐怕是千年都没法出来作恶了!”   大哥顿时怒了:“菩萨,你们这不厚道啊!原来只是把我兄弟的身体当做一个监牢来困住魔头,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他还有家人朋友的,若是他心性慢慢变了,甚至突然受了刺激,提前让魔头有机可乘,这可如何是好?你们别忘了,我们可是要去东北与妖族决一死战的,万一大战时激起了小叶的杀心,后果不堪设想啊!”   宋恩轩拍着大哥的肩膀:“徐兄弟,你多虑了!菩萨慈悲为怀,怎么会做如此下作之事?我们早就有对策了,之前根本没说就是怕那魔头防备,现在既然他已经入瓮,我这就告诉你吧!”   “让老衲来说吧!宋施主你刚刚驱除体内魔头,又是重伤未愈,等下还要你出力灭魔,先休息去吧!”地藏王菩萨接过话头,让宋恩轩去一旁休息。   可怜的是我啊,就像个木头人一样立在原处,也没个人来管管我,身体里魔头又在东溜西串,我想聚气抵挡却苦无办法,真是欲哭无泪啊!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老老实实地听这老和尚怎么说,希望他不是玩我的就好。   地藏王菩萨将禅杖放在一边,找了张竹椅坐下,又示意大哥和二哥不用担心,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这魔头就好像是一条狡猾的泥鳅,滑不留手的谁也抓不住。原先在宋施主的体内就好像是泥鳅钻进了坛子里,你捞也不是、抓也不是,除非你把坛子给砸了,把水放干了,否则永远别想抓住他。”   大哥点头:“确实如此,不过现在魔头钻进我兄弟的身体里,不还是一样拿他不着吗?”   地藏王菩萨摆摆手:“你兄弟的身体比起宋施主,就好像大水缸比之小酒坛,更加浩大了,所以才能引得魔头心甘情愿从宋施主体内出来。若是换成别人,那魔头岂肯动身?所以这诱饵必须是李慕叶施主方行!”   二哥有些不耐烦:“菩萨,你就说我兄弟还有没有救,别拐弯抹角的了,我都急死了!”   菩萨浅笑了一下:“白施主稍安勿躁,让那魔头再折腾一会儿,等他精疲力竭了方好收网!到时就可以省不少力气的。”   “此话怎讲?”大哥和二哥同时发问。   地藏王菩萨笑着说:“这大缸虽然水更深,地方更宽,但那泥鳅要游遍整个大缸是不是得花更多的时间,废更多的力气?”   二哥脑袋一扬,似乎回想起自己当年的经历:“当年我还是一条小蛇的时候就掉进过一口大缸,可是废了好多的力气才游出来。”   菩萨接茬:“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还在怎么将这泥鳅抓住!”   “怎么抓?”大哥好奇地问。   “当然是张网喽!水缸虽然大,但我早就在水缸里布下了一张孔眼很小很密的大网,当泥鳅游累了,咱们把网一收,他还能跑哪去?”地藏王菩萨继续说着:“我在被附身之前,将能刻克制一切邪魔的摩尼珠融进了李施主的心脉,即便是魔头真控制了李施主的全身,只要心脉不被控制,他依旧无法作恶!”   我听得心中大定,摩尼珠之前能够保住我不被附身,直到魔头强行侵入我的身体才突然失效,原来就是要引那魔头进来。现在我的身体看似一口装满清水的大缸,能让魔头寄生其中,更可以被他同化成杀人的工具,但同时也是一个牢笼,进去了要想出来就难了。   “这摩尼珠现在隐在李施主心脉之间,但其实已经化作一张无形的网,覆盖住了李施主所有的经脉,当魔头与李施主身体自发的抗性斗得精疲力竭的时候,摩尼珠所化的大网就会在我的操控下收拢,将所有的魔气都包裹住,禁锢在摩尼珠中,只要我再将珠子从李施主体内取出,便可大功告成!”   地藏王菩萨这样一说,大家都明白过来了,这摩尼珠就是一张设在大缸中的网,只待魔头这泥鳅入缸便可一网成擒,真是太好了!   宋恩轩还是没忍住,笑着说:“这个办法并不难,但难就难在提前架设在魔头要寻找的宿主体内。若非李慕叶,魔头怎么会出来?而我虽然能在之前四百年一直压制着魔头,但摩尼珠一旦入体,一定会被已经占据我身体的魔头发现,逼得他提前逃逸,若是真被他逃了,要再抓他就难了!所以我一直在等李慕叶的出现,好消灭这魔头!为了这一天,我特意将诛仙四剑分开收藏,以待你们这几位有缘人去取。”   大哥讪讪一笑:“原来如此,好像整个过程都不关我什么事情啊?”   地藏王菩萨拍了拍大哥说到:“之前确实不需要两位施主动手,但除魔一事必须仰仗二位才能做到了!”   “哦?”   二哥抬头:“菩萨您快说说我们能做什么?”   地藏王菩萨调息了一下:“那魔头乃是上古的异魔,宋施主试过了无数的法子,希望能将其杀死,但都毫无作用。直到那一年他破入地府抢夺陷仙剑时,与手持陷仙剑的秦广王大战,诛仙剑与陷仙剑相互碰撞发出了惊人的反噬,一下子让他和秦广王都身受重伤,此时他却惊奇地发现反噬之力竟然也让原本已经开始蠢蠢欲动的魔头也受了重创,这才想到这诛仙四剑合力就能消灭这魔头!于是他趁着秦广王重伤捡走了陷仙剑,又遍寻天下找到了戮仙剑,可惜却发现戮仙剑无人能用,于是才埋在了广东,最后落在了白施主手上。”   宋恩轩继续说到:“那时我给自己演了一卦,发现劫数降近,唯一保命的办法就是来地府找地藏王菩萨。靠着菩萨的梵音禅唱和高深佛法,我才能不被魔头控制,成为杀人工具。还好终于让我等来了能用戮仙剑的妖族,还有能用绝仙剑的僵尸,真是一切自有天意啊!”   “我明白了!”   大哥站了起来:“这一环扣一环,每一环都不能有半点差池,否则就是功亏一篑!我们的任务便是等菩萨将魔头禁锢在摩尼珠中之时,四剑合力,一下子将魔头诛除对吧?”   菩萨点头:“诛仙四剑联合的威力我不晓得,但这个咱们可以慢慢研究,反正魔头被困在摩尼珠里也不是一天半天就能逃脱。到时你们一并将摩尼珠打碎便可,完全不必有顾虑!”   “这摩尼珠是菩萨的至宝,克制天下一切邪物,打碎了多可惜?”二哥有些惋惜。   菩萨摇着脑袋:“那魔头乃无形之物,若放出了难保不被他逃逸!再说摩尼珠岂是凡物?摩尼的意思就是如意,摩尼珠便是如意宝珠,既可化成圆珠,也可幻为虚无,击碎之后更是会随我心意重新凝聚,只要我地藏王还在,摩尼珠便可复原。有何可惜之说?再说为了伏魔,些许牺牲算得了什么?倒是李施主最为凶险,谁知道我们的计划会不会顺利?若是事与愿违,这魔头也只能靠他自己解决了!”   我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刚才说了那么多,弄得我信心满满,这老和尚立刻又泼来一盆冷水,能别这样玩我吗?真想着,突然觉得一阵晕眩,眼睛突然一黯,便失去了知觉。 294 精疲力竭   整个人像是沉在了深深的湖底,周身被冰凉的湖水包裹,胸口中尽是沉闷之气,逼得我不得不冲着头顶那一抹光亮之处奋力游去。   许久许久,就在我快要精疲力竭之时,周身的压力一轻,耀眼的光亮透入眼帘,长舒一口气,眼前一张熟悉的脸写满了关切,见我睁开眼,激动地跳了起来,随即大哥欢喜的声音传入耳内:“老二快来,小叶醒了,小叶醒了!”   “真的吗?”   二哥的声音有些颤抖,人未到声先至,随即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入耳内,紧接着那张迷倒万千少女的俊秀脸庞映入了眼帘。   二哥抓着我的手:“小叶,感觉怎么样?”   我微微挤出一个微笑:“浑身像散架了一样,一点力气都没有!”   大哥则仔细查看了我一番,肃然说到:“老三,你动动自己的手脚试试,看能不能控制自如!”   “嗯!”   我无力地抽回二哥抓着的右手,慢慢抬到面前,抓拳再松开,如此再三才确定没事:“手脚都能动,看来那魔头是元气大伤了,虽然与我身体同化了,但不得不偃旗息鼓、休养生息,等恢复过来才能展开对我身体的控制吧!”   大哥转身,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碗微热的白粥,递到了我面前:“你也别掉以轻心,你这一昏迷,整整就是七天,我还怕你熬不过来呢!”   “七天?”   我感觉只是一瞬间,没想到居然过了七天,不由惊叹:“难怪我如此之饿,原来已经是到了极限了!”   二哥倒是乐观:“宋前辈说他当年被魔头同化身体只昏了三天,而且却七天才醒,明显是体内的抵抗力比他更强,魔头所花的力气也使越大,反而对我们是有好处的!小叶,你先把粥喝了,我去叫宋前辈和地藏王菩萨过来,等你体力恢复了,我们就把那魔头给除去。”   说着他便跑出了门外,我闻着馨香的白粥,仰起头便将半碗粥倒进了嘴里,还未来得及咂摸滋味,粥变没了。   “慢点吃,还多得是,我再给你盛一碗去!”   大哥接过空碗又给我舀了一碗来,我依旧是一口气就喝光了,接连喝了七八碗,肚子里才觉得稍微舒服了一点,打了个饱嗝,浑身舒坦了不少。   此时地藏王菩萨和宋恩轩跟在二哥身后进了屋,见我已经能坐起身来喝粥,不由喜上眉梢,一齐走到我身边将我扶起,仔细查看我身体的状况。   地藏王菩萨沉吟片刻:“看来魔头已经精疲力竭了,完全没有一丝的动静,李施主的身体硬抗了他七天七夜,消耗了他大量的精力,真是辛苦了!”   宋恩轩则凝视着我的双眸:“我看李慕叶虽然形容枯槁,但眼中却还是精芒闪烁,等他在恢复一下体力,我们便可执行诛魔大计了!”   我强撑着酸软的四肢,慢慢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白粥入腹,体力在不断地恢复,凭我的体质,只需要再休息个多时辰便可以恢复一大半的功力。   四把宝剑安安静静地躺着桌子上,漆黑、赤红、靛青,还有一把透明的陷仙剑,如同失散多年的兄弟一般紧紧地挨着,却又不发出任何的声音,这一次它们又可以并肩作战了。   一方碧绿的玉印也静置在桌上,和煦的阳光透过玉身,在另一边的墙上抹上了一片流动的绿色,仿佛是一坛碧绿的泉水。   “这龙龟番天印我该物归原主了吧?”   我盯着宋恩轩,淡淡地说着。   宋恩轩摇头:“它已经与你有了生死契约,与你已经合为一体了,还有什么原主不原主的?自古宝物都是有德者居之,不仅这龙龟番天印是如此,诛仙剑亦是如此,以后就不要再说这些了!”   我俯身一稽首:“多谢宋前辈赐我宝物,晚辈感激不尽!”   地藏王菩萨将如玉般温润的手掌贴在了我的后背之上,一股精纯无比的暖意慢慢浸润到了我的四肢百骸之中,让我顿觉舒坦无比。   只听菩萨在我耳边低语:“他岂止是赠剑?他将大部分的功力都注入了这龙龟番天印,又特意将他留给了你,就是要祝你好好修行。而且还将一身精妙的剑法通过鳖灵转交于你,用心何其良苦?”   我回忆往事,这一幕幕尽数出现在我眼前,是宋恩轩以鬼神不测的推演之术,在几百年前就为我铺就了一条成功的路,改变了我原本平庸的一生,这份恩情让我如何回报?   正要再拜,宋恩轩将我一把扶住:“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也并非完全是为了你,其实也是为了我自己。只有你变得越来越强,直到超越了我,你才能将那该死的魔头从我体内吸引出去。这数百年来,我没有一天过得安稳,生怕哪天醒来发现自己满手血腥。这七天虽然李慕叶一直在受苦,可却是我睡得最香甜的七天。所以这一切你都无需谢我!”   大恩不言谢,若是以宋恩轩对我的恩德,即便是要了我这性命去,也并不为过。现在他看似轻描淡写的到来,但其中诸多的感激只有我一人清楚。生死与共的手足,痴心爱慕的红颜,惊天动地的**,哪一样不是因为他而来?   “我已经有了一个师父,但宋前辈对我的照顾,我也当尊称一声师父,毕竟我这一生的功力,大半源自于你!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我屈膝跪地,俯首便拜,男儿膝下有黄金,但他绝对受得起!   宋恩轩将我架住:“使不得,使不得!你救我脱离苦海,我还没报答你呢,现在你要给我跪,我可承受不起,师徒这个就免谈吧,若你看得起我宋恩轩,就别前辈前辈的叫了,随你的大哥、二哥,喊一声宋兄便可!”   菩萨也开口替他解围:“宋施主最怕的就是客套,李施主就依了他,彼此用兄弟相称,既不伤和气,又显得亲密!”   我看向大哥和二哥,他二人也点点头,我思索了片刻,这才恭恭敬敬地喊了声:“宋兄!”   “什么宋兄?”   宋恩轩假装不悦:“叫我轩哥就行了!何必那么见外?”   我一愣,随即想起鳖灵一直管他叫小轩轩,这一声轩哥倒也不那么别扭,开口说到:“轩哥,多次承蒙你照顾,小弟这边多谢了!”   宋恩轩欢愉地大笑:“既然被你喊成轩哥,自然要给你份见面礼。让我把最后私藏的一点本事交给你,免得你空有宝物而不会使!”   我满脸狐疑:“还有什么宝贝我不会使吗?番天印、诛仙剑,我都用得很酣畅淋漓啊?”   “你那也叫酣畅淋漓?不是我说你,这番天印的本事,你最多只发挥了两层,让你轩哥演示给你看看如何?”宋恩轩手指一勾,番天印乖巧地落在了他手中。   我神态恭敬:“还请轩哥赐教!”   宋恩轩大喝一声将龙龟番天印丢出窗外,番天印就向是一道绿光直冲向地藏王菩萨用**力营造出的天空之上。   “大家随我出门一看!”   宋恩轩带头走了出去,我在菩萨的气息帮助下,恢复得很快,已经能自如地走动了,于是也跟着大家走到了茅舍的外头。   天空中白云朵朵,番天印在云层中穿梭翻飞,煞是好看,论操控能力,宋恩轩确实比我强了不止一筹。   “前辈,这个我勉强也能做到!”我有些心虚到说着。   宋恩轩淡淡一笑:“那这个呢?番天印,给我长!”   话音刚落,在半空中翻飞如蝇的龙龟番天印一下子止住了动作,静静地悬在了空中,样子颇为诡异。   就在大家不知所措之时,就觉得眼前绿色的光芒一闪,那半空中的番天印竟然长了一壳。原本巴掌大小的龙龟番天印,现在目测该有脸盆大小了!   “再长!”宋恩轩得意的高叫着。   脸盆大小的龙龟番天印一下子又闪了一下,当我从满眼绿芒中适应过来的时候,龙龟番天印已经有了磨盘的大小!   我大惊失色:“前辈,这番天印还能和孙悟空的金箍棒一样变大变小啊?”   “诶?什么前辈,叫轩哥!”宋恩轩脸上写满了骄傲:“这番天印虽然没有孙悟空的如意金箍棒那么神奇,但来历也非同小可,你想看完我的表演,我再细细地告诉你!番天印,你给我继续长!”   空中的番天印收到了命令,真的又开始飞速膨胀起来,先是像一辆汽车大小,没过几秒就变成了一幢房舍一般,最后竟然化作了一座小山一般,严严实实地将我们头顶的阳光都遮挡住了!   “落!”   宋恩轩一声低啸,半空中小山似的龙龟翻天印挟着巨大的风声直接往我们砸来,那巨大的印底就在我们头顶,当真让人心惊胆战。   “移!”   话音刚落,龙龟番天印依旧听话地移开了数米,直直地砸在了我们的面前。   “嘭!”   耳膜震得生疼,脚底晃动得一场剧烈,就好像一场八级地震的威力一般,身后的茅舍禁不住摧残坍塌了下来。   烟尘散去,巨大的番天印已经稳稳地落在了地面,只是印身都砸进了地面数米不止,所有人眼前都只有一座玉山而已!   “小!”   宋恩轩一声令下,龙龟番天印又化成巴掌大小的一块玉印飞回他手中,眼前是一个直径数十米,深达三米的大坑,坑底连石块都压成了粉碎,若是有任何血肉之躯在下面,该死得通通透透了吧?   大哥和二哥都惊骇地合不拢嘴:“宋兄,你这番天印是哪里搞来的?还能再大一点吗?这威势加上它本身就克制邪物,小叶当真也就只能用出它两成的威力,还是你牛啊!”   宋恩轩咧嘴一笑:“这龙龟番天印最多只能变那么大,应该不会让你们失望吧?至于它的来历,反正要等李慕叶恢复,就让我慢慢给你们说吧!” 295 洗髓伐经   我们三兄弟刚刚见识到了龙龟翻天印的巨大威力,一个个都惊得目瞪口呆。原来我还真没有发挥出这番天印的该有的威势,这简直是一个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啊?   大哥替我拂去衣衫上的尘土,恭敬地说:“我等愿意洗耳恭听,请宋兄赐教!”   宋恩轩席地而坐:“赐教不敢当,我就说说这宝贝是怎么来的吧!当初天地初开,清气上而衍周天星辰,浊气沉而为地水火风。天地间只有一柱,叫不周山。后来十二祖巫的水巫共工与火巫祝融相争,怒撞不周山,导致天柱坍塌,洪水肆虐,然后才有了女娲补天这一回事。”   二哥不解地问:“这和番天印又什么关系?”   宋恩轩笑道:“大有关系!共工撞塌了不周山后,玉虚元始天尊取了不周山的残壁,练成了先天灵宝——番天印,交给了掌教的大弟子广成子。在封神大战时,广成子将番天印交给了殷郊,殷郊带着番天印相助自己的老子商纣王,番天印一出连十二金仙都抵挡不住,最后不得不请动五行旗才将殷郊收服,可见这番天印又多厉害!”   “难道宋兄弟手中的龙龟番天印便是那广成子的番天印不成?”我大为惊诧。   宋恩轩哑然失笑:“若是广成子手中的那番天印,我们哪里还需要如此辛苦的降妖除魔?直接唤出番天印砸过去,就是大罗金仙也难以抵挡。我这不过是山寨货而已!”   大哥接过龙龟番天印:“这么厉害,还只是山寨货?”   宋恩轩点头:“这本来只是一块美玉,当年我游厉华夏之时曾在朱明王朝做过一段日子的国师,这是当时的皇帝赐给我的玉印。后来天下战乱纷起,我的两个义兄又都扯起了反旗,为了不和兄弟为敌,我便带了这玉印归隐山林。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经过洛阳,却见邙山中异彩连连,前往观之,发现是一块拇指大小的五彩石块。我不知其用,便将石块与玉印放到了一起,谁知二者居然融为了一体,然后就成了今日的龙龟番天印。”   我小心翼翼地收好龙龟番天印:“那五彩石块居然如此神奇?宋兄你可曾想过那石头的来历?”   “这个我也曾思量过。”   宋恩轩看着我们:“我曾经将这些都与师傅探讨过,他老人家说这石块是上古的异宝,有可能是番天印的碎片,也有可能是一小块息壤,总之既然与这玉印相融,化作的宝物也与番天印功效相若,索性就取名为龙龟番天印了!之后在多年的修行中,我逐渐发现了这龙龟番天印的各种玄妙之处,克制妖邪自不必说,能够自由地改变大小、能够储存人体的精气,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好宝贝啊!”   我不解地问:“既然如此,为何你要将它深埋在杨家的地下呢?”   宋恩轩大笑起来:“还不是为了等待你这个有缘人?当年我渐渐觉得难以掌控心魔,胸中的杀意越来越难克制,于是将身边的法宝一一分散开来,免得当我坠入魔道之时成为魔头杀人的利器。你那老祖也是个忠义之人,与我颇为有缘,又醉心于仙道,只是顿悟的太晚才没能成就一番事业。”   我们三兄弟的相知相识都与老祖息息相关,听闻此言都有些神伤,若不是为了救我们几个,他也不必自爆元神。   宋恩轩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逝者如斯,诸位无需再多伤感,形神聚散未必不是一种最好的解脱。”   我木然地点头,身子被太阳照得暖洋洋的,疲乏的感觉就像水滴被蒸发了一般,再也不留下半点痕迹,我一把撑起身子,对着菩萨说到:“菩萨,我已经恢复了!不如就让我们现在便动手,早点将那魔头超度了吧?”   地藏王菩萨看着我微笑:“既然如此,我们便开始吧!宋施主,按照之前的预设,你和徐施主和白施主都站到指定的位置为我们护法,而我则和李慕叶开始将魔头从他体内剥离出来!”   大哥和二哥立刻提着绝仙和戮仙剑站到了废墟的两端,而宋恩轩则拄着无形的陷仙剑立到了另一边,三人形成了一个三角形,将我和地藏王菩萨围在了中间。   “将诛仙剑插在身前!”   地藏王菩萨一声吩咐,我凝神屏气将诛仙剑一下刺入废墟,只立下小半截剑身露在外头。   菩萨也不多言,七宝禅杖用力在废墟上一点,随即被他丢在了半空,禅杖立刻如同飞鸟一般在我们头顶盘旋,七色的光芒流转不息,将我和菩萨笼罩在了其中。   “我要开始了,可能会非常痛苦,李施主你准备好了吗?”地藏王菩萨字字铿锵。   我咬咬牙:“准备好了!菩萨你尽管出手,我顶得住!”   “唵嘛呢叭咪吽!”   地藏王菩萨满意地点点头,随即一声佛号,我心脉之间猛得一颤,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袭来,瞬间让我跪倒在了废墟之上。   “除了心脉,那魔头已经将自己的气息藏于你周身每一道经脉,每一个窍穴之间,因此要将它完全从你体内拔出,摩尼珠所化的无形气网便会如同筛子一般将你的经络窍穴都梳理一遍,其痛苦便如同将你所有的经脉都翻转过来,你能忍受得住吗?”   菩萨一只手按住了我的头顶,语气不带半点感情。   我紧握着诛仙剑的剑柄,强忍着钻心刺骨的剧痛回答道:“再痛苦还能比得上被魔头占据身体吗?菩萨你只管施为,切莫理会我的苦楚,若我不能抵得住这痛苦,你便将我格杀。”   地藏王菩萨口宣佛号:“南无阿弥陀佛,李施主你放心,我已经用七宝禅杖将这空间封闭起来,那魔头休想在逃逸出去,若你真的抵挡不住,我便会亲自出手取你性命,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杀孽便由我来承担!”   “多谢菩萨成全!”   我咬牙切齿地应了一句,额头上冷汗已经淌成一片,这种痛绝对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简直就是将一条条经脉尽数割开,然后将附着在经脉内壁的东西刮下来一般,只是片刻的功夫我浑身上下就汗水淋漓了。   “嗯!”   我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鼻腔内不时发出一声声痛哼,若不是将重心全都集中在诛仙剑身上,我恐怕早就疼得满地打滚了。   对面立着的地藏王菩萨口中不住的吟诵着金刚伏魔咒,那些咒言化成道道金光围聚在我的周身,一点点的浸润到我的身体之中,配合着摩尼珠一寸一寸地清理着我的脉络窍穴。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觉得身上的冷汗干了又湿,湿了再干了数次,身体内割裂的痛楚才算停止。紧接着喉咙口一紧,一个鸡蛋大小的珠子从我口中吐了出来,正是摩尼珠无疑。   珠子吐出的刹那,我一下瘫倒在地,周身没有一处地方不疼,没有一处地方不酸,以至于我都麻木了,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地藏王菩萨也不比我好多少,厚实的袈裟都快粘在身上了,浑圆的光头上全是豆粒大小的汗珠,显然也是竭尽了全力。   他附身捡起摩尼珠,慢慢递到了我的眼前:“你看看这珠子,魔头已经被关在了里头。”   我抬眼看着珠子,原本莹白如玉的珠子里包裹着一层诡异的黑气,黑气在其中左突右撞却始终不能脱出,隐隐都能听到那魔头在发出一声声的咆哮。   “菩萨,这就算完事了吧?我的身体都快散了!”我无力地问着。   地藏王菩萨将我扶起:“这摩尼珠支持不了多长时间,你抓紧恢复体力,诛仙四剑合力方可彻底消灭这魔头!”   言罢大手一挥,收起了七宝禅杖,大哥三人立刻围聚过来,将我扶起。   宋恩轩谨慎地说:“菩萨,魔头是否已经尽数从李慕叶体内逼出?”   地藏王菩萨点头:“应该已经被摩尼珠全都包裹住了,只是李施主体内受创甚重,只怕一时半会还不能四剑合力啊!”   我强撑起精神:“菩萨、轩哥,给我一晚的时间调息恢复,明天早上,我们便一起将那魔头消灭!”   大哥扶住我:“现在已经是黄昏了,你可以吗?”   “不行也得行!摩尼珠最多能困住那魔头多长时间?”我扭头看着地藏王菩萨。   地藏王菩萨举起珠子,端详了一会儿:“怕最多只能支持到明天的这个时候!”   二哥脸色微变:“那确实是没有多少时间了!按照宋兄所言,我们四剑合力也只是一个设想,究竟能不能一下消灭魔头还是未知数,所以当务之急便是让小叶好好休息,他多一分气力,我们成功的可能性便会增加一分。”   我见他们神情肃穆,挤出一丝笑意:“那还等什么啊?赶紧给我做饭去,我要吃肉,我要喝酒,然后好好地睡一晚,什么事情都待我醒来再说!”   大哥一拍我脑袋:“你鬼叫什么,菩萨面前你喝酒吃肉,是不是讨打?”   地藏王菩萨赶紧拉出大哥:“不妨事,不妨事!酒肉船厂过,佛祖心中留,若太过执着,便着了相了!”   我一竖大拇指:“菩萨就是菩萨,境界确实是高!大哥,你听到没?还不赶紧去准备,我吃不饱没力气可要全怪你哦?”   大哥气呼呼地将我往二哥和宋恩轩身边一推:“你们给我照顾好着小子,我这就给他做饭去。你给我等着,等下要不把我做的酒菜都吃下,我拿绝仙剑给你捅下去!” 296 与魔戮战   大哥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食材,居然真的捣鼓出了一席丰盛的晚宴,鱼肉鸡鸭一个不少,让饿了不少天的我吃得肚满肠肥,舒坦不已。   “民以食为天,口腹之欲更难戒绝啊!”   地藏王菩萨抹了抹油光锃亮的嘴唇:“不入世如何出世?这酒肉对我来说也是一种修行啊!”   二哥已经醉倒在地,一个蟠曲,竟然化作了一条赤色巨龙,蜿蜒着身子将将我们围在在中间,倒也像是一道院墙一般。我斜靠在他身上,感受着后背传来的阵阵暖意,不由地困倦起来。   宋恩轩和大哥还在啜饮,我见地藏王菩萨珍而重之的将摩尼珠放进了怀里,心房一松,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便闭上了眼睛。   一夜无梦,醒来又是一个清晨,微风、晨露都带着馥郁的芳香,这十八层地狱倒还真是一个避世的好地方。   “醒了?”   地藏王菩萨依旧盘腿坐在昨晚的位置,一双如炬的慧眼正凝视着我。   我抹了一把脸上细碎的露珠,咧着嘴笑道:“醒了,精神、力气都回来了,现在能打得死老虎!”   菩萨撑着七宝禅杖站起身来,以杖为笔在空地上画了一个巨大的卍字,一阵炫目的金色光晕暴起,随即又敛入字中,那个卍字便成了一个金色的印记。   菩萨慢慢蹲下,将那包裹着魔头的摩尼珠至于卍字的中心处,那万字居然缓缓转动起来,金色的光晕瞬间将摩尼珠笼罩。摩尼珠里的魔头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在珠子里拼死地挣扎,使得珠子震颤不已。   这边厢我们四人已经都起身了,各自提着手中利剑,按照菩萨的吩咐站在了卍字的四个角上,凝神摒气做好了准备。   “唵嘛呢叭咪吽!”   一声佛号从菩萨口中响起,他无风自动,慢慢向上升起,端坐在了我们四人上方。七宝禅杖顺手一抛,直直地往下落来,杖尾简短准确地抵在了摩尼珠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无数七彩的光晕从杖上璀璨的宝石里溢出,沿着杖身往下流转,慢慢浸透到摩尼珠之中。   “嘭!”   原本不住颤动的摩尼珠在发出一声闷响之后瞬间沉寂了下来,珠子里的黑气与七宝禅杖的彩色光晕在摩尼珠中死死缠斗到了一块,不断地在珠子楼流转不休。   地藏王菩萨缓缓地落下,盘膝坐在了七宝禅杖顶端。一声镶金坠玉的五彩袈裟被风卷得猎猎作响,菩萨口中念念有词,手中不断结出各种手印,配合着抑扬顿挫的禅唱,在为七彩光晕助威。   摩尼珠里死斗不息,摩尼珠外地藏王菩萨闭目吟唱,口中佛号越念越快,手中结印速度也不断增加,十根手指如花一样缠、穿、抖、绽,看得我眼花缭乱。   “各位,听我号令气贯剑身,当魔头破珠的瞬间我们合力击杀它!”   宋恩轩一声暴喝将我们都拉回了现实,我立刻收摄心神,将全身的气劲都灌注到诛仙剑之中,剑身发出一声长啸,随即又将气劲回转到我的身躯之中,人剑瞬间合一,整个剑身都发出了莹莹的青光。   反观大哥和二哥,也都如我一般施为,绝仙剑浓郁的黑色气息与大哥融为一体,二哥周身则泛起了一团烈焰,整个人都被燃烧的火球包裹着,看起来颇为威武。   宋恩轩则静立不动,手握着无形的陷仙剑也渐渐化成了透明之色,全身贯注地紧盯着摩尼珠。   地藏王菩萨已经到了极限,整个身躯已经不开不住的颤抖,汗珠沿着额头不断流淌下来,嘴唇开阖不断,声调越来越响,几乎是吼出来一半,看来已经要支持不住了!   七宝禅杖笔直的杖身渐渐开始弯曲,地藏王菩萨将全身所有的力量都压了上去,杖尾紧紧的顶在了摩尼珠上,那摩尼珠已然开始变形,恐怕即将束缚不住魔头了。   “啪!”   清脆的破裂声响起,七宝禅杖“嗡”的一声弹起,带着地藏王菩萨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地上,菩萨反手一撑稳住身形,随即盘膝坐地,身体一倾,一口殷红的鲜血喷出,染得胸前黄色僧衣一片猩红。   “我与那魔头已经两败俱伤,接下来靠你们了!”   地藏王菩萨看了我们一眼,随即闭目禅定,再无半点生气,如同一尊泥塑的佛像一般。   碎裂的摩尼珠里黑气慢慢扩散,在半空中化为一个黑色的人形,正对着我们怒目而视。   “蝼蚁,居然敢伤我。我要杀光你们!”   言罢那魔头便向着地藏王菩萨飞去,凌厉的杀气四溢而出,在与我争斗数天之后还能将地藏王菩萨重伤,,这魔头悍果然强悍!   “一定要拦住他。”   宋恩轩一声大吼,将陷仙剑刺入脚下卍字一角,那卍字随即喷涌出一道绚丽的金芒将那黑气阻了一下。   我们三人也不敢犹豫,依样画葫芦将各自手中的宝剑刺入地下,无数的金芒如巨龙一般腾起,将那团黑气绞缠在内,任凭那魔头怒吼连连也无法得脱。   那魔头大吼:“该死的蝼蚁,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与我为敌,若我脱困一定将你们碎尸万段!”   魔头一边嘶吼一边剧烈挣扎,我们四人合力也有些抵挡不住,刺入地面的剑身不断地晃动,我用力将诛仙剑按住才不至于被他扯拖。   大哥竭力擎住绝仙剑,口中嚷到:“现在我们该如何办?”   宋恩轩几近透明的身形全力附着在陷仙剑之上,迎着凛冽的杀气,艰难地说到:“魔头从李慕叶体内被拖出,已然是花了全力,又被地藏王菩萨全力缠斗了一次,绝对是受了重创,现在已经临近油尽灯枯之时,我们只要利用这卍子阵束缚住他,但他气力耗尽,便可轻易将其杀灭,所以大家一定要坚持住!”   二哥已经幻化出真龙之身,一对巨大的龙爪按在戮仙剑上,龙尾死死地抵住地面,周身的火焰腾起数丈之高,显然用尽了全力。   时间一点点流逝,四人中反倒是我最不管用,尚未完全复原的身子久战之下便开始有些气力不继,双脚开始颤抖起来,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般,怕是再难支持下去。   宋恩轩率先看见我的苦楚,大吼一声:“龙龟番天印!”   我顿时心领神会,左手稍稍松开,五指一勾,番天印便从招文袋中电射而至,轻巧地落在了我的掌心。我分出一道气息注入印中,像是用一条钥匙打开了宝库一般,印中澎湃的气息随即倒卷入我几近枯竭的经脉之中,仿佛一道强心针,重新使我获得了生机。   由于我的强势回归,大哥三人的压力顿时减少,大家紧守各自方位,死死缠住了魔头。魔头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一边全力挣扎,一边试图将黑气蔓延出来造成大魔界,想要将我们中的一人控制住。   眼看那黑气要将地下的卍字覆盖,我心中一急,左手龙龟番天印抛至半空,按照昨日宋恩轩的做法,大喊了一声“长”。碧绿的印身随即变成了磨盘大小的一块,油油的绿光从印上透了出来,洒在了魔头身上。   “呲!”   一声轻响,如果冷水碰到了烧红的铁块,发出了一阵青烟,魔头顿时缩住了手脚。   魔头怒吼:“这是什么东西?居然能克制我的大魔界!难道是上古的神物五彩补天石?”   我也不敢回答,随便就诈了他一下:“既然知道是五彩补天石,你还不乖乖俯首就戮?”   “哈哈哈!”   魔头狂笑起来:“即便是五彩补天石又如何?它虽然能克制我,但我无形无相,除非盘古复生亲自用盘古斧斩杀我,别人休想伤我分毫。你们这些ru臭未干的蝼蚁别痴心妄想了!”   宋恩轩却不屑地笑了起来:“杀你何须盘古复生?我们手中的四把宝剑,正是当年盘古斧的斧柄所化的先天灵宝,加上五彩补天石相助,今天便是你的死期!”   我只知道这诛仙四剑乃是通天教主所炼制,没想到它们的前身竟然是盘古斧的斧柄,今天真的有涨姿势了!   魔头闻言一怔,随即大吼起来:“原来你数百年来为了灭我,竟然做了那么多事情,今天要是不与你来一个了断,看来是过不去了。好,就让我看看你们这些蝼蚁都什么手段,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番天印,中!”   我左手一扯,半空中的龙龟番天印挟着万钧之力砸落下来,直接压到了被金芒束缚的魔头身上,发出了一声震耳的爆响。   巨大的冲击力将我们四人连人带剑都震飞出去,烟尘落定大家仓惶起身,丝丝黑气从龙龟番天印周围溢出,重新汇聚起魔头的形状来,但威势上却减弱了不少。   “蝼蚁们,你们全都要死!”魔头不甘心地吼叫着。   宋恩轩举起陷仙剑:“弟兄们,那魔头无形无相,劈砍是无用的,让我们用剑气弄死他!”   “好!”   我们三兄弟一起答应,剑尖直指正在汇聚的魔头,我将全身余下的气息尽数灌注到诛仙剑之中,用力一推,一道靛青色的剑气便喷涌而出,在空中化成巨大的诛仙剑模样,直直地向魔头刺去。   与此同时,一道黑色的剑气、一道赤色的剑气、一道无形的剑气如约而至,一起轰向了来不及躲闪的魔头。   黑、赤、青、白四色剑气交汇与一处,没有发生碰撞,而是凝结成了一条四色的彩带,在魔头周围环绕,随着我们不断地催发剑气,彩带渐渐化成了旋转不息的彩球,将黑色的魔头尽数包围。 297 此间事了   “这是什么东西?”   魔头在四色的彩球中怒吼,但无论他这么挣扎都无法挣脱出来,只能暴怒连连。   我们四人顿时压力倍增,剑身不住的震颤,我不由地望向宋恩轩,喊到:“轩哥,现在该怎么办?”   宋恩轩此时也到了极限,勉力顶着陷仙剑大声吼道:“破气!”   “如何破?”大哥一声嘶吼。   “四剑齐出,趁他被剑气裹挟,切碎这魔头!”宋恩轩声音中多了几丝颤抖,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力竭。   我催起余力向前迈了一步,仿佛面前有一堵无形的气墙,让人寸步难行。更要命的是那魔头不断抵抗,散发出的刚猛气息像是一把把利刃不断地在我们周身切割,身上的衣衫寸寸碎裂,好在身体强悍,并没有什么损伤。   “大家听我口令,一起向前行。”宋恩轩意识到很难接近那魔头,于是再一次做出了安排。   二哥此时也变回了人形,与我们一起推进,在宋恩轩的号令下慢慢地向那魔头推进。魔头也知道我们的想法,却苦于无法脱逃,只能拼死凝聚成一堵堵的气墙,阻止我们靠近。   诛仙四剑的剑气将其包裹,让他无处可逃。即便我们不在催发,那些剑气依旧不散,似乎天性就是克制魔气的存在。   我们见状大喜,索性回撤剑身,利用锋利的剑身不断破开面前的漆黑气墙,一步步地接近了那气劲形成的圆球。   大家从四个方向各自推进,过程缓慢而艰辛,忍受着越来越强烈的魔气侵袭,我们的情况都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谁也想不到这魔头连番重创之下还有如此强的能力,若不是宋恩轩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恐怕还真奈何不了他。   剑气包裹的魔头近在咫尺,但手中的剑却似乎有千斤之重,根本无法靠近。   大家已经说不出话了,互相对望了一眼,各自拼出了最后的力量,咬着牙将手中的宝剑一寸寸地向魔头刺去。   魔头似乎也知道这是最后的比拼了,不再咆哮挣扎,而是全心全意地凝聚着黑气将我们的剑尖死死抵住。   最后的角力是如此的漫长,大家都像是木雕一样保持着同样的姿势,谁也不敢有半分松懈。谁抵挡不住,谁就是死路一条!   全身窍穴里的气息一个接一个爆开,不断地支持着我,让我能在如此高强度的战斗中保持持久的战力,但随着时间的流转,能用的气息越来越少,我快要坚持不住了。   狂烈的魔气在周身急旋,刮得我眼睛又麻又痒,这个时候双方势均力敌,若能给那魔头来上一击,便可打破平衡,关键是地藏王菩萨已经陷入禅境,而阎王们都退到十八层地狱之外,再无人可以助我一臂之力了。   眼睛酸麻肿胀,我索性将它闭上。眼皮合拢的一瞬间,一滚暖意瞬间汇聚与双眼,这感觉如此熟悉,我怎么会忘记了自己还有一手绝招——天眼通呢?   天眼通刚猛无敌,无论鬼神邪魔都难逃重创,但因为极损气息,我一直没有用过几次,特别是自己能力越来越强之后,几乎都忘记了自己还有这样的一个护命本领。   这就是压垮魔头的最后一根稻草,只要我这天眼通能伤到他,使魔头分神,我们便可四剑加身,彻底了结了这魔头。   继续凝聚气息汇聚于双眼,眼睛越来越热。我大吼一声猛然睁眼,氤氲的热气瞬间从我眼中射出,化为拳头粗细的两道红光,一下子穿过了魔头凝聚出来的黑色气墙,没入了被诛仙四剑剑气包裹的魔头体内,直直地灼烧出了两个窟窿后依旧去势不减,消失在了远方。   “啊!”   魔头突受重创,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   我们面前的压力顿消,原本抵挡住我们前进的气墙猛然一松,原本大家都拼了命的往前顶,现在都失去了重心,四把利刃一起向前,齐齐刺入了剑气形成的圆球之中。   “噗!”   诛仙剑刺入圆球,竟然有若实质,发出了一声轻响。几乎在同一个时间,另外三把剑也到了,全都像刺入了实体一样停在了魔头的身体里面。   “杀!”   宋恩轩一声厉喝,当先双手执剑用力一扯,一道光晕从陷仙剑上喷薄而出,割开了魔头的身体。   我自然不会落后,剑尖一挑也划出了一道平滑的切口,大哥和二哥也是全力施为,四人与魔头错身而过,齐齐站定。   “怎么,怎么可能?”   魔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四分五裂的身体,嘴里喃喃地说着。   围绕着他的剑气忽然开始绽出炫目的白光,直接将他散发的黑气尽数灼烧干净。白光越来越亮,刺得我们四人眼睛都无法睁开,就在我楞神之时,宋恩轩一把扯住我便往外跑。   “大家快走,魔头要爆体了!”   他一声大喝,大哥立刻拔地而起掠向不远处禅定的地藏王菩萨,二哥则一声龙吟化成赤色巨龙将我和宋恩轩抓住往空中飞去。   “嘭!”   狂暴的气劲如巨lang般涌来,即便已经离开了数十米的距离,也觉得背上仿佛被千金的巨锤砸了一下,顿时喉头一甜,呕出了一大口的鲜血。   二哥也好不到哪去,十数米的巨大身躯被气lang爆开,重重地砸落在地,骨骼碎裂的声音不绝于耳,不少尖锐的龙骨刺穿里表皮,白森森地露在了外面,带出无数涓涓流淌的血水。   若不是二哥用他的身体为我挡了一下,恐怕我也不止吐一口血那么简单。   勉力撑起自己的身子,周遭的一切仿佛经历了一场海啸一般,从魔头立身处开始,形成了一个直径约十多米的大坑坑边寸草不生、地皮都被削去了一层。方圆数百米的空间,树木、山石都被连根拔起,稍近一点的都化成了齑粉。   来不及查看自己的伤势,我举目四望却不见大哥和地藏王菩萨的踪迹,心中不由一凉:他俩的距离如此之近,不会已经遭遇不测了吧?   我踉踉跄跄地爬到刚才地藏王菩萨禅定的地方,那里已经是一边焦土。我小心寻觅,却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心中不禁越来越绝望,颓然地坐倒在地。   “我在这!”   一声虚弱的声音响起,来自我的头顶!我大喜抬头,十数米的空中,大哥抱着一动不动的地藏王菩萨正慢慢下落。   落地的一刹那,大哥一下子扑倒在地,我这才发现他后背上的肉几乎都不见了,森然的白光根根毕现。我赶紧上前扶住他,这一次又是一场惨烈的胜利。   几近透明的宋恩轩也是受伤颇重,神情却流露着喜色:“李慕叶,那魔头终于被消灭了!”   我机械地点点头:“最后那一爆,居然如此强烈,若非你反应及时,恐怕我们都没命了。”   宋恩轩心有余悸地回应:“诛仙四剑的剑气出自同源,自然能融合在一起。当我们再以各自手中的长剑攻击剑气包裹的魔头时,等于是用诛仙四剑与诛仙四剑形成的剑气互相征伐,自然会形成巨大的反噬之力。其实杀死魔头的不说诛仙四剑,而是四剑的反噬!当年我和秦广王的交手时,诛仙剑和陷仙剑相博就差点要了我的命,现在是诛仙四剑一起出手,反噬之力何止强了十倍?我哪里还敢不跑?”   我深有同感:“确实是这样!当初我和大哥也用诛仙和绝仙比试了一下,只一击便弄得我差点挂掉。这一回大家都没死,真是命大!”   宋恩轩略带歉意地说:“为了帮我杀这魔头,你们三兄弟几番出生入死,差点把命都搭上,这份情,我宋恩轩记下了,他日定有回报!”   我摆摆手:“其实正如你所说,冥冥中自有天意。我们手中的宝剑,其实都是你之前找到了,而我们的成长也都离不开你之前的安排,因果循环而已,既然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又何须如此客气。”   宋恩轩爽朗地笑了:“既然如此,你这兄弟我认下了,从今往后你的事便是我宋恩轩的事,此间事了,我知道你们要去东北,诛仙四剑好不容易齐聚,怎么可以少了我,这事也算我一份如何?”   我大喜,宋恩轩与我们三兄弟想比,能力强自不必说,更要紧的是他比我们多了几百年的见识,若得他相助,加上四剑合璧的威力,我心中有多了几分底气。   “我那两兄弟也都身受重伤需要调养,我这就带他们回阳世找高人医治,想必不用几天便会复原。只是这地藏王菩萨不知道要禅定多久,轩哥你总得留下来照料他!”   “我不需要宋施主照料,刚才的反噬之气并没有伤到我,尽数被徐施主挡掉了。我刚刚只是力竭,休养一段时日便可完全恢复,宋施主体内魔头既灭,也就无需再屈居地府了,与李施主一起去吧!”   地藏王菩萨睁开佛眼,一字一句说着,让我的忧虑担心消失的无影无踪。   宋恩轩也是甚为欢喜,当下和我一起拜别了菩萨,我架起二哥,宋恩轩背着大哥,四人一起出了这地府深处。   阎王们早就离开了,只留下袁崇焕一人在那侯着,见我们出来自然是大喜,他一路走一路细说去东北后的布置,我听得津津有味倒也没觉得花多长时间便到了阎罗殿。十殿阎罗见我们都还活着,也放下了心中的大石,亲自将我们一行送出了阴司。   重临人间,依旧置身在公司里。一入阴司十余日,才一出来就看见两个美女正饶有兴致地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一个温婉绝艳,一个野性娇媚,互相凝视着对方,眼里说不出的柔情,难道她俩已经成了一对儿? 298 一地心碎   “噗通!”   我扛着大哥,一个重心不稳摔倒在地,幸亏地板上铺着如软的地毯,我才没有受伤.微微抬起头,两个美女短短的裙子保不住那修长的美腿,瞬间让我鼻血四溢。   “杜蘅,温婉,你们怎么会在这?”   我轻轻放下大哥,一抹奔流的鼻血,故作镇定地说着,眼睛不由自主地再瞄了一眼,杜蘅是纯白色的,温婉则是淡粉。   杜蘅这才转过头来,将手中的咖啡放在茶几之上,拢了拢短裙,站起来慢慢走到我身边:“你这是怎么了,鼻子里出了那么多血,要不要紧?”   我装作毫不在乎的模样:“这几天在地府肝火太旺,加上刚才磕了一下,出来点血算什么?你还没说为什么会在这呢?”   杜蘅贝齿轻咬红唇,柔声说到:“圆圆说你今天会回来,让我带着药箱在这里等你。急得我都要疯了,生怕是你有什么意外!”   我看她气定神闲的模样,狐疑地说:“怎么不太像呢?算了,我没事,我大哥和二哥只剩下半条命了,蘅蘅你赶紧施救!”   杜蘅点点头,从沙发后拖出她的藤箱,给大哥和二哥查看伤势了。   宋恩轩见没他什么事情便在公司里转悠了起来,突然瞥见安放在一角的铜葫芦,脸上欢喜之色显露无疑:“这东西你都弄出来了?这下我也有了安身立命之所!”   说完身形一闪便消失不见,大概是进了铜葫芦里,我也懒得理他,因为我眼前还有一位美女,让我呼吸加速,心脏狂跳不止的大美女。   “温婉,你来了!”   我只觉得喉咙口干涩难忍,这五个字说得异常艰难,千言万语在心中,却无法倾吐。   对面倾国倾城的丽人上身穿着类似水手装改良过的白色t恤,两条黑色的丝带在胸前扣成随意的绳结,说不出的俏皮可爱;下身是一条短短的牛仔裙,那两条羊脂白玉般的美腿懒懒地蟠曲在沙发上,散发着超乎寻常的魅力。她斜斜地靠在沙发上,一手托着托盘,一手捏着杯环,真浅笑盈盈地看着我,那诱人的模样让我心里翻涌起滔天的巨lang。   “真想带回家养啊!”我不由自主地说着。   温婉嘴角一扬:“慕叶,你说什么,什么带回去养?”   我立刻掩饰:“没,没什么,我说你胸前的丝带看上去有点痒!”   “噗!”   温婉一口咖啡喷出,丁香小舌直吐:“没胆的家伙,让你带回家,你也养不起!”   “这个,好吧!”我顿时语塞,连忙岔开话题:“温婉,你来海市怎么不和我说一声,我也好为你安排一下!你这身衣服真不错。”   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再次窥探了一下她美丽的小腿,重重地吞了一口唾沫。   “这衣服是蘅姐姐带我去买的!还有很多很多套,足够我穿好几年了!我这辈子穿的衣服都没这一星期穿得多,还有那些包包、眼镜什么的都好漂亮,蘅姐姐也给我买了很多,真是太开心了!”温婉眼睛里全是闪烁的星星,果然是被杜蘅带坏了。   我瞥见那些衣服的牌子,心中一阵抽搐,悲愤地说:“买衣服的钱是她付的,还是你付的?”   温婉眉头一皱:“买衣服要花钱吗?可我从来没见过她付钱啊!她说她有卡,一刷就能够拿走,我就使劲地买了!”   “使劲地买?”   我心痛蔓延到了胃里,有种绞痛的感觉:“你喜欢就好了!”   “嗯!”   温婉重重地点头:“蘅姐姐也是这么说的!”   我挤出一丝微笑,慢慢地走到杜蘅身边,附在她耳边问到:“你刷掉了多少?”   杜蘅扭头瞪了我一眼:“没多少,班宁宁的爸爸给你的卡刚刚刷爆而已,你不会是心疼了吧?”   “刷爆?那卡里两百万居然被你刷爆了?”   我声音顿时大了几分,但一看杜蘅眼中神色,回头再看了眼活色生香的温婉,立刻改口:“刷得好啊!”   杜蘅嘴角一歪,笑道:“你看啊,这些衣服啊、包包啊、眼睛、手链什么的都是给温婉买的,她这样貌身段再配上这些衣物,你感觉怎么样?”   我忍不住再次回头,条件反射似地点头,有如小鸡啄米。   杜蘅停下手里的活,拍着我的肩膀:“那你说这钱花得值不值?”   我扭头看着她,发自内心地说到:“值,实在是太值得了!我家里还有几张卡,你问我妈去拿,随便刷!”   “把口水擦干再说!”   杜蘅鄙夷地看着我,递给我一条手帕,我赶紧擦拭着嘴角流下的口水,手帕上红红的一片,鼻血也一并被擦去了。   “其实我和你说啊,在你下阴司的当天,你妈妈就把家里的几张卡都交给我了。不过你放心,我并没有全都用掉,这张工行的卡了还有七十多块的!”杜蘅掏出一个小小的包包,上面绿字的拼音赫然可见,她掏出一把银行卡,如数家珍地将一张张卡上的余额报给我听,果然是没有全部用掉,都给我剩了百元不到的余额。   我一把按住她的手:“别说了,蘅蘅!钱财乃身外之物,我还有些家当,不要紧的!”   杜蘅满意地点头:“你给我的那些专治男儿不举的灵药,我交给邱毅凡去卖了,一百多丸丹药,卖了近千万,钱都存到了你妈妈的账户里了。”   这算是一个好消息,我滴血的心瞬间止血。   “还有你那几块宝石原石,每个也都卖出了好价钱,一共六百多万,我把钱给了张雨欣,让她找邱毅凡帮忙在海市近郊买了个一千三百多平米的大别墅,到时我们可以搬过去一起住!”   杜蘅的话,顿时让我对她刮目相看,这家伙先让我担心,随即又让我欢喜,真是顽皮!   我打断她:“一千三百多平方米,六百万能买到?”   “哪能啊?”杜蘅淡淡地说着:“你不是还有一千多万的存款吗?你妈把存折给拿出来了,那别墅一共一千五百万,装修的钱还是我自己掏的呢!”   “装修那么大一个别墅,可得不少钱啊!你哪里来的钱?”我有些怀疑:“不是抢银行了吧?”   杜蘅噗嗤一笑:“我需要抢银行吗?不知道多少富豪求着我给他们治病,诊金随便我开。我一天随便治个三五人,百十来万跟玩儿似的,而且你是不知道啊,我自己调配的那些化妆品,多少的显贵夫人,富家小姐抢着要,每天派佣人提着钱在我和郭嘉欣的诊所门口候着,不问价钱直接提货,少说这十天也赚了这个数!哪里像你啊,拼死拼活才存下那么点钱。”   她伸出两根青葱一般的手指在我眼前晃悠,自然不可能是两万、二十万,至少是两百万,否则她才懒得拿出来和我说。   “这个,蘅蘅,别那么直白好不好?还让不让我活?”我有些心虚,这杜蘅的吸金能力确实比我强太多。   杜蘅眼角一挑:“去和你的温婉好好聊聊吧!别耽误老娘干活,你大哥二哥的性命还得靠我知道不?”   “知道,知道!您忙,我全指着你呢!”我点头哈腰,对自己的女人,卑谦一点没坏处。   杜蘅挥挥手:“放心,我会注意的。钱的事儿以后你别管,我养你!”   我脸色一正:“你这是什么话,我是那种吃软饭的男人吗?”   杜蘅白了我一眼:“那你去给我买二十块小杨生煎来吃吃!”   我脸色煞白:“这个,好吧!你赢了,蘅蘅,给我钱,我这就去买!”   杜蘅得意地从包里掏出一百元塞到我手里:“海六路的小杨生煎,来回公交八块,允许你打的,费用是四十二块,你速去速回,一百元足够了!”   一文钱憋死英雄汉,这一番对话彻底决定了我今后数百年的生活轨迹,没钱就没地位啊!   身无分文的我接过那鲜红的纸币正要出门,杜蘅又将我喊住。   “蘅蘅,您还有什么吩咐?”我语气谦恭。   杜蘅一招手:“过来!”   我欢脱地跑回去,杜蘅从包里又掏出一百元:“这一百块,你在经过海四路的时候在路边买件t恤穿吧,七十五块的那种,挺适合你的,你就说是蘅蘅姐介绍的,她们不会宰你,赶紧去吧!”   我再次领到一百元,我这样英俊的帅哥,别说七十五块那种档次的衣服,就是十五块的,我穿着也还是一样帅气。   正要出门,手臂被一阵冰凉包裹,回头一看,温婉冰凉的玉手扯住了我的手腕。   “怎么?你也要我带什么东西吗?”我一边享受着那柔弱无骨的触感,一边强作冷静地问着。   温婉将滑落在额前的秀发往后一捋,微微一笑:“我闲着无聊,陪你一起去吧!”   我抬头看了看窗外,三伏的天气日头正热,虽然已经是下午四点,但还是酷热难挡。不由皱了眉头:“天太热了,你还是。。。。。。”   温婉嘴巴一抿,眼睛微微眯起,眼中全是凌厉之色:“你的意思是不要我和你一起去喽?”   我顿时觉得周身的气温降到零度以下,心里打了个寒颤:“怎么会,我正求之不得呢!”   温婉甩开我的禄山之爪,一双小巧的凉拖踢踢踏踏的发出声响,越过我便向楼下走去。我心中全是甜意,心虚地看了杜蘅一眼,发现她正皱着眉头给大哥的后背敷药,立刻三步并作两步,急急地赶了上去,温婉这样的大美女,丢了我不是亏大发了?   于是乎一个衣衫褴褛的健壮男子,神色猥琐、亦步亦趋地紧跟着一个肤白貌美、气质温婉的绝色美人。两人一前一后相隔数米,惹得旁人不断侧目提醒美女小心身后,那美女倒是自然爽快,回转身恶狠狠地走向那男子。就在大家以为那男子要遭殃的时候,那美女居然亲热地挽起了男子的胳膊,周遭顿时跌碎了一地的眼镜,同时也响起了无数男子凄凉的心碎之声! 299 惊心动魄   时间过得飞快,还记得回海市时还需穿着罩衫,现在大街上已经全身短袖、无袖的妹子了!   十女九丝,十丝九黑,短短的裙子完全遮不住到处流窜的风光,马路上随处可见蹲坐在阴凉角落里流着口水欣赏来往妹妹美腿的猥琐汉子.   温婉一袭短得不能再短的裙子,配上两条晶莹修长的美腿,早就是众位汉子们目光聚集的焦点。再加上她完美无瑕的脸蛋,匀称挺拔的身段,从公司出来不过数百米,已经有七人因为来不及反应而撞上路边的电线杆,四辆电瓶车不小心冲入了花坛,一辆英菲尼迪与前方等候红灯的出租车追了尾。   我穿得和个乞丐一般,却被身旁绝色的美人相拥,一路走来无数道恨不得将我宰了碎尸万段,而有带着无限嫉妒羡慕恨的眼神不断从我身上扫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也许在那些人眼里,温婉这样的美人哪里可以和我在一起?哪怕我帅得掉渣,肌肉强健有力,眼神凌厉霸气,但在他们眼里不过就是个吃了天鹅肉的癞蛤蟆,恨不得每人都来狠狠地踩上一脚好取而代之,这就是人性啊!   “温婉,咱们还是打车吧!再和你走下去,我怕吃不消啊!”   我环顾左右,总觉得危机四伏,那一道道吃人的目光,真是让我冷汗直冒。   温婉扭头看我,柔软的长发带着独特的香味传入我的鼻内,让我顿时心跳加速。   “慕叶,为什么要打车?”   美人朱唇微启,贴着我的肩膀柔声细语,她这次来似乎对我特别的痴缠,当初我们在阮家寨再见,肩并肩在大石上看了一晚的月亮,那种美好的感觉仿佛就在昨天。总觉得相见不易,谁知一番苦难之后她会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还亲热地挽着我的手在街边走着,真是恍然如梦啊!   我定了定心神:“温婉啊,你看这交通都要因为你而拥堵了,咱们再在这路边走着,恐怕这条路上就没办法开车了。咱要低调懂吗?”   温婉“噗嗤”一笑:“慕叶你总那么夸张,不过你怎么说,我便照做吧!不过我不要打车,咱开车去呗?”   “开车?你会开吗?我可没学会!”我一脸无奈。   温婉甩开我的手,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把四个圈的钥匙:“你看,钥匙我的拿来了!这辆奥迪a4l一直停在楼下,我来之后杜蘅就让我开了。这些天你不在,我们去哪都用它代步,不是挺方便吗?走吧,车子就在那!”   顺着温婉的指点,我看见一辆银白色的奥迪车正停靠在车位里,不由的心中一凉。这车当初还是崔忠慧买的,那时她和我都认为彼此会永远相守在一处,可是才一转眼的功夫,她就不得不离开我回了东北,以至于这车基本没有开过,而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辆她最钟爱的车子。   温婉见我神情一滞,知道触到了我的伤心事,立刻一脸歉意地说到:“对不起啊!崔姐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们白莲教也有数十万的教众,东北一带少说也有数万教众,若要有所行动也可助你一臂之力!”   我摇摇头:“此次的情况并非一般人可以参与,即便数万人都去也只是累赘,反倒让我们放不开手脚。”   温婉沉思:“确实如此!那我和圣者商量一下,将教中豢养的圣物由香郎以上职位的精锐带领,秘密潜入东北等待你的调遣可好?”   我想起当年在白莲教总坛的那些洞窟中见到的那些邪物,心中再次发毛,白莲教几百年卧薪尝胆、苦心经营,不知道搜集了天下多少的邪物。当年刘佳玲被剥皮制成人皮魄偶便是他们的杰作,那些尸煞还不是最强的,我们交过手的摄青鬼也算顶级的存在,若是温婉能将这些都请出来,恐怕够妖族喝上一壶的。   “好啊!如果能得到白莲教之助,那是再好不过的了!不过如果此事太为难,温婉你不必过于强求!”我不知她有几分把握,只是不想她为了我的事情而影响白莲教的基业。   温婉淡然一笑:“有什么为难的?我是白莲教主,你对我有大恩,别说是这点小事,只要我温婉有的,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我见她神态妩媚,胸中心脏不争气地狂跳了起来,完全是停不下来的节奏啊!   “还愣着干嘛?赶紧上车啊!”   在我发愣的时候,温婉已经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摇下车窗冲着我招了招手,我不由自主地拉开了车门,坐上了副驾驶座上,眼角忍不住再瞥,偷眼瞧了一会儿她白腻的美腿。   “嘭!”   正在神魂颠倒的我被强大的后推力按进了座椅,温婉招呼都不打,直接轰起了油门,速度瞬间飙升到一百二十码,奥迪a4l一下子蹿出去,直接上了马路向海六路驰去。   我脸色煞白,牙关不住打颤:“温婉,你是哪里学的开车?”   温婉神情兴奋,油门刹车交替猛踩,奥迪a4l以超高的速度在车流中穿行,逢车超车,逢人过人,红灯全部无视,绿灯加速通过,无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一路过来,无数的司机按着喇叭、竖着中指问候了我们,温婉依旧不为所动,只顾着猛打方向盘。   我已经完全没有了窥探她美色的冲动,一颗心早就蹦到了喉咙口,多少次迎面而来的车子就距离我只差了十公分不到,吓得我只能死死的握住车门上的把手,随时准备着用强悍的身躯迎接猛烈的冲撞。   “怎么样?我的车技不错吧啊?”温婉眼睛都不瞟我一眼,自顾自开口说着。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车技真的是不错,这样都能毫发无损。妹子,你以前开过赛车是吧?”   温婉“哈哈”大笑起来:“真的吗?杜蘅姐姐也是这么说的!其实我告诉你吧,我根本没学过开车,在来海市后,于蹊带我去看了部电影,《速度与激情6》,我就会开车了!”   “你是无证驾驶?”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自己的脸都绿了。   温婉扭头看我:“开车还要证吗?没人告诉我啊!”   玉皇大帝、如来菩萨,漫天诸神一定要保佑我,怪不得杜蘅见温婉要跟我出来,眼神那么怪异,当时我还以为她是不喜欢我和温婉一起出门,现在我终于知道了原因,人家坐车要钱,坐温婉的车是要命啊!   海四路离得不远,只有四五公里的路程,本来海市的交通非常拥堵,我预备了十五分钟左右才到,在温婉不要命的高超车技帮助下,不到五分钟就到了。   “嘎!”   一个急刹,差点将我抛出车去。温婉潇洒的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拢了拢短裙、挎着小包就下了车。   路边一家小店里走出两个妖娆的少女,见温婉到来立刻拥了上来:“哎呦,是婉姐啊,蘅蘅姐呢?”   温婉笑着说:“她忙着呢!今天来是为我家慕叶挑两件t恤,你们有什么好介绍吗?”   “你家慕叶?”两位少女有些不解。   我跌跌撞撞地打开车门,捂着嘴巴奔到最近的垃圾桶边上,昏天黑地的狂吐起来,直到胃里的东西都吐干净了,才稍稍舒服了一点。   一个少女满脸的惊讶:“这个就是你家的慕叶?”   温婉走到我的身边将我扶起,亲昵地说:“怎么样,帅吧?”   “帅是挺帅的,就是穿的磕碜了一点儿!交给我们吧,一定将他打扮得妥妥当当!”另一个少女作势要将我们引进店里。   我想起买衣服的预算也就一百元,连忙拉住温婉:“随便挑一件吧,还得去买小杨生煎呢!”   温婉点点头:“很快的,你跟我来!”   说着拉着我的手就进了最近的一间店铺,那两个少女捧出一大摞的t恤,一件件地给我试起来。   我心中没底,温婉却颇为镇定,比一件收一件,一下子就给我买了五六件t恤。   “够了吧?咱们走吧!”我兜里没钱,胆子不壮!   温婉想了想,将那几件衣服丢给接待的少女,随即又扯了一件给我套上:“全给我包起来!”   那两个少女开心地拿着衣服去结算,我满怀期待地说:“温婉,你带了多少钱?”   “什么钱?不是刷卡吗?你的卡呢?”温婉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我一翻裤兜:“你看我身上哪里像是有卡的样子?”   温婉一愣,随即一吐舌头,拉起我就往外跑。   “干什么啊?”我不明所以。   温婉回过头:“你这衣服我看了,468元,你又没钱付,还不赶紧跑?让她们找蘅蘅要钱!”   我瞬间莞尔,见她穿着凉拖跑得辛苦,一把将她抱起,直接冲到了车旁。她泥鳅一样钻进车里,我走到另一边才坐进去,奥迪a4l已经箭一般地呼啸而去,身后那两个少女提着一包衣服在那失望的跺脚。   这一回依旧是惊心动魄的旅程,海六路的路况稍微好些,但也是惊险连连。这回我要是能活着回去,一定要去看看那啥子《速度和激情6》,这是多么误人子弟的一部电影啊?   小杨生煎现在正是人多的时候,大家都等着点心,晚饭吃得早的也就一并解决了。温婉带着我进店的时候,前头已经排了十几位,我正哀叹又得等上半小时了,温婉轻轻巧巧地走到柜台前,与柜台里的收银员耳语了几句,立刻出来一个经理模样的男子,提着一大盒已经打包好的小杨生煎递给我们。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   温婉得意地一笑:“这店可是我们白莲教的产业,我堂堂一教之主,想吃个生煎,还用排队吗?”   说完不理身边起哄的群众,迈着细碎轻巧的步子出了店门,我紧追在她身后,店门外暑热稍退,天边尽是如火一样的云彩。 300 佳玲拜师   又一场与死神近距离接触的飙车,我捧着一大盒生煎从奥迪a4l里爬出来,飞一般逃进了公司,直到稳妥的坐在沙发上,我那颗七上八下的心才渐渐归位。   “看样子挺激烈的啊!出去买个生煎,不至于搞成这样吧?”   杜蘅似笑非笑,眼里都是恶作剧的窃喜。   我长舒了一口气:“蘅蘅,你是故意的对吧?为了这生煎,我差点把命搭上!”   杜蘅缓缓走到我身旁,挨着我坐下:“前几天你不在,我天天坐温婉的车不也好好的?快是快了点儿,但胜在技术过硬,每次都是有惊无险,你就当是坐过山车呗,多刺激啊!”   我瞪了她一眼:“我大哥和二哥呢?”   杜蘅一耸肩:“郭嘉欣刚刚来过,将他俩给接去诊所动刀了。你二哥全身骨骼断了一多半,不动手术怎么行?”   我眉头一皱:“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怎么会出事?”杜蘅拍着我的肩膀:“我已经将龙麒叫去了,让它放点血给你二哥,再加上我秘制的丹药,你二哥最多三天便会复原。”   “那我大哥呢?”我还是有些担心。   杜蘅微微一笑:“他只是皮外伤,我给他抹了特制的去腐生肌膏,有祛除了他体内的淤血,有郭嘉欣照顾只怕复原得比你二哥还要快些。”   我心下坦然:“多谢蘅蘅,这些天也辛苦你照顾温婉了!有你真好!”   杜蘅身子一歪,整个人倒进我的怀里,枕在我的大腿上,伸手捻起一只生煎丢进嘴里,一边吃一边说到:“难道你就不觉得温婉有何不妥吗?”   我闻言一怔,细细回想今日所见之温婉,确实与之前认识的她判若两人,若说是因为子阮家寨我们看了一晚月亮便对我那么亲近,还真说不过去。   “这个温婉不会说假的吧?被你这么一说,我倒也觉得有几分不妥!”   杜蘅拍了一下我的胸口:“你想到哪去了?如果是个假的,她哪里还有命活到你回来?再说你不是有天眼吗?是真是假难道你看不出啊?”   我按住她柔滑的手指:“说得也是,那你说她不妥是什么意思?别卖关子了,我都急死了!”   杜蘅抽回手指,抹了一下嘴唇:“她对你是不是比往昔要依赖痴缠了许多?”   “嗯!”我回想着这一路的交流,温婉确实如杜蘅所说的一般。   “她来这边不到十天,做得最多的就是向我们打听你的故事,像个小孩似的。虽然一直在笑,但眉宇间的那股忧色却是怎么也抹不去的!”杜蘅又丢了一个生煎到嘴里,我却被她说得更加心急了。   我将她的身子扳转,一字一句问到:“你的意思是温婉她有心事?”   杜蘅不满地继续将手伸向生煎包:“何止是心事?只怕她这一回过来见你,恐怕是最后的机会了!”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心头一痛,杜蘅的眼光一向是毒辣,从来不会夸张。   杜蘅坐起身来:“怎么?心疼了?我就不说!急死你!”   我环住她的腰肢,柔声说到:“好蘅蘅,这个时候你就别吓唬我了,我求你好不好,赶紧告诉我情况!”   杜蘅沾满生煎香气的手指在我鼻尖上一点:“男人,都是这副德行!行了,我不逗你了,温婉之前是不是中过霸道的毒药?”   我点头:“是中过,后来服用了解药,不是没事了吗?”   杜蘅摇头:“当初她服食的解药也是一种剧毒,用以毒攻毒的办法消解之前中的毒药。办法是没错,但是剂量用大了,现在这些毒素已经进入了她的心脉,只怕是时日无多才会急着来找你。”   “时日无多?”   我脑袋里“轰”的一声懵了:“怎么会这样?还有多长时间?”   杜蘅伸出一根手指:“最多还有一个月!”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指:“这世上还有什么你解不了的毒,救不了的人吗?为何你不救她?我求你救救她好不哈?”   杜蘅坐直了身子,轻轻抹去我眼角的泪水:“傻瓜,看你急的。我连死人都能救回来,不就是中毒吗?你喜欢她,难道我看不出?我早就在她的饮食里加了料,只要再过三天便可痊愈。你瞧你这点出息,孩子似的!”   “真的?”   我破涕为笑:“我就知道蘅蘅不会见死不救!那你怎么不告诉她,免得她一直郁结难舒?”   杜蘅露出一丝狡黠的坏笑:“你就不想她对你这样吗?若非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怎么会对你流露真感情?若是现在告诉她剧毒已解,只怕你又要怪我多事了!”   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这样瞒着她不好吧?她心里一定难过的要死,我怎么舍得她一直如此?”   杜蘅嘴一瘪:“那就对人家好点呗,反正你大哥二哥还要养伤,那十二帝尸和你的一帮兄弟跟着秀大叔去了深山还得四五天才能回来,不要心急。说实话,别说是你们男人了,就连我这几日也觉得自己有些爱上她了,唉!白白便宜你这臭小子了!”   杜蘅一边说一边继续消灭生煎,此时温婉也慢悠悠地上来了,见到我正灼灼地看着她,脸颊微微一红,居然从我身前走过,坐在了我另一边。   “温婉,吃吗?趁热吃掉,等下我们一起去吃顿好的,想吃什么姐姐带你去!”杜蘅一边招呼温婉,一边往嘴里塞着喷香的生煎。   温婉看了我一眼:“带李慕叶一起去吗?”   杜蘅诧异地看着她:“不带!带他去干什么?咱们姐妹间的事情,等下我再叫上张雨欣、于蹊,他跟去算什么?让他回家陪他爸妈和小爷爷吃晚饭就行了!”   温婉略微一犹豫:“其实那个蘅蘅,今天我就不去了。我想和李慕叶一起去看看他爸妈和小爷爷,说实话,我还没见过他的家人呢,你可千万别生气啊!”   “不会吧?你要和他一起去他家?这不太好吧?”   杜蘅存心捉弄温婉,给了我一个眼神,继续说到:“李慕叶可不是什么好人,你别被他骗了!你告诉姐姐,是不是他叫你今晚去他家的,你可千万要多留个心眼!”   温婉顿时困窘起来:“没,没有啦!我只是,我只是!”   “好了,蘅蘅!”   我实在不忍见温婉受窘,出言相帮:“蘅蘅,你就别难为温婉了,她想怎样便怎样好了,由着她吧!”   话一出口,就瞥见温婉的脸色暗了一下,显然是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了,有些沮丧,不过旋即又被浅笑替代,紧紧地挨着我不再说话了。   正当我想宽慰她几句,几道人影凭空出现在我们面前,正是和我一起回来的宋恩轩,而他对面真气呼呼地站着刘佳玲,师伯和盛凌云前辈则是笑眯眯地看着他俩。   “这是怎么了?”   我见情况不太和睦,立刻出言详询。   刘佳玲见是我,气呼呼的表情立刻化成无边的委屈:“小叶哥哥,你可得为我做主啊!今天我就偷偷溜出去玩了一小会儿,等我回来的时候就发现我住的地方被这家伙占了。我打又打不过他,你师伯和盛前辈也不帮我,我不管,那地方就是我的,谁也不能占!”   一边说一边撒娇起来,这小丫头挺可怜的,平时大家也由着她胡闹,没想到这次踢到了钢板,碰上了宋恩轩。   我不理她,只是对着宋恩轩说到:“轩哥,怎么回事?”   宋恩轩苦笑着说:“这铜葫芦本就是我的东西,是个能吸纳天地灵气的宝贝,我此番受伤不轻正要觅地休养,索性便找了葫芦里灵气最盛的地方住下,哪知这小姑娘劈头盖脸的就冲我发飙,我就稍微地教训了她一下!”   “什么稍微教训了一下?”   刘佳玲大哭起来:“小叶哥哥你看,这里,还有这里,都青了!他存心要伤害我,小叶哥哥,你要替我报仇,可别像某些老头一样欺软怕硬。”   师伯和盛前辈尴尬地对视一笑,我赶紧点头表示理解,开口说:“小玲,这位是我新认识的朋友,要说占地方,其实是你占了人家的地方,这铜葫芦本就是他的。”   听我这么一说,师伯立刻走了上前,对宋恩轩施礼:“原来那高人前辈便是您,龙虎山赵太白有礼,多谢前辈赐我安身立命之地!”   宋恩轩立刻回礼:“不用客气,我与李慕叶意气相投,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再说这葫芦里内有乾坤,别说住了我们四个,再多上四个、四十个都没有问题的!”   我闻言无奈地摇头:“小玲,这可就是你不对了!轩哥为了救我受了重伤,你就不能看着我的面子上谦让一些?”   刘佳玲见被我识破,嘴一撅:“谦让又没有好处?”   “好处自然是大大滴!”   我拿起几个生煎奉上:“来,先享用几个小杨生煎,然后晚上哥哥我去把超市给你搬回了可好?”   刘佳玲闻言大喜,接过生煎便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不过还有一件事,你得答应我!”   “别说一件,只要大小姐你消气,一万件都依你!”我只求息事宁人。   刘佳玲一指宋恩轩:“我可以和他做邻居,但是他要把他刚才欺负我的本事都教给我!”   我面露难色,把眼去看宋恩轩。他倒是坦然:“行啊!若你想学本事,我倒是愿意指点你一下,不过你可不能怕吃苦哦?”   “嗯、嗯!”   刘佳玲连忙点头:“师傅在上,受我一拜!”   宋恩轩示意我放心,然后轻轻扶起刘佳玲:“那我们就不要再这边打扰慕叶了,回葫芦里再说!”   师伯和盛前辈也微微一笑:“我们也有事要向宋前辈请教!”   宋恩轩拱手:“不必那么客气,大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我三十二岁身死,你们叫我小宋或者宋恩轩都行,咱们回葫芦里细说!”   说着四人都消失在原地,杜蘅起身:“你们既然要回家吃饭,我就去诊所叫上郭嘉欣她们去女人街逛逛,再见了两位!”   我和温婉随她一起下楼,送走她之后温婉要去开车,我连忙一把拉住:“温婉,咱们走走吧!反正不远,二十分钟就到了,还记得上次咱们逛街的情形吗?” 301 千年之恋   当年温婉还只是白莲教的一名圣女,因为不愿和教主邓元林虚以为蛇,几乎被他和大圣女陷害致死,幸好遇到我和大哥才得以抱住性命。然后大家才想到对付白莲教的办法,在去白莲教总坛前,她第一次放下包袱与我逛街,至今仍然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   她一双冰肌玉骨的长腿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在我的前面,我亦步亦趋地紧跟着她,欣赏着她完美的背影,心里想着什么时候告诉她剧毒已解的事情。可是又怕她再次与我疏离,真是非常的矛盾。   “你走快点儿啊!照你这速度,到你家的时候,你爸妈晚饭吃完了,你想让我饿肚子不成?”温婉停下脚步,转身催促。   我肚子条件反射一般“咕噜噜”地叫了起来,一天连番大战之后水米未尽,再加上坐了温婉的车吐得精光,此时真的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温婉“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要不我们一边走一边看看路边有哪些好吃的,咱们买一点垫垫肚子好不好?”   “你想吃什么呢?”我不用读心术也知道她也饿了,连忙一招顺水推舟。   温婉果然满意地开口:“前边那个店,不是卖那种老公、老婆饼吗?咱们去买一点吃呗!”   “老婆饼、老公饼?”   我面露难色:“那东西干干的,你怎么会想要吃这些个?”   温婉的眼神一下子暗了,喃喃地说:“当年我们逛街,我第一个想吃的就是香喷喷的老婆饼,你于是就给我称了一些。我一直觉得这饼就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我一愣,她的答案让我有些心酸,她一定是又在自怨自艾了,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抓住她柔软冰凉的小手,不理她的挣扎,气定神闲地向那克里斯汀蛋糕烘焙坊走去。温婉抽了几次都没将手抽回去,也就任由我拉着,一脸绯红地跟着我进了店。   拿着托盘,夹了三个老公饼、三个老婆饼交给收银包扎,杜蘅给我的两百元还在兜里装着,倒也不至于没钱付账。   “恭喜两位!”   收银的小姑娘满脸喜色:“您二位是我们店今天第一百位顾客,除了可以免费得到这老公饼、老婆饼以外,如果您二位是夫妻或者情侣,就可以再免费得到本店赠送的千年之恋奶茶一杯!”   我和温婉对视了一眼,都觉得太幸运了,她眼中也多了一丝欢欣之色,哪怕是再美的女人,也是渴望自己的爱情是上天注定的幸福。   “请问您二位是夫妻或者是情侣吗?”那收银员小姑娘又问了一遍。   温婉红着脸不说话,我赶紧回答:“当然是啦,难道你觉得我们不般配?”   “那倒不是!先生帅气英俊,女士天姿国色,绝对算得上是一对璧人。不过光凭口说我是没办法看出来的,你们能不能证明一下你们之间亲密的关系?”收银员小姑娘倒是尽职尽责。   我眉头一皱:“怎么证明?”   小姑娘想了几秒:“先生你可不可以吻一下这位女士,若是她没有拒绝,我就相信你们是一对儿!”   温婉的脸色顿时更红了,拉着我就想出门:“不买了,不买了,我不想吃饼了!”   我一把拉住她:“我们如此幸运,人家都说免费了,不如咱们就意思一下?”   “不要!”温婉语气有些坚决。   收银台的小姑娘见我们神色,从收银台里追出来:“这位美丽的女士,您是我们店的幸运顾客,你可不能走,不然老板会说我没把幸运留住,说不定会炒我鱿鱼的!您就当帮帮我好吗?”   温婉犹豫了,我心里直夸这小姑娘会来事,真是个不错的人!   许久,温婉终于下定决心,转身低低地说到:“好吧!”   我和那小姑娘对视了一眼,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那小姑娘挤了一下眼睛,很明显是说我只能帮你那么多了。我赶紧在温婉看不见的地方给她竖了个大拇指,小姑娘乐呵呵地就回去了。   “那开始吧!”我搓着双手,紧张得冷汗直冒。   温婉红着脸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即闭上了眼睛,那娇艳的唇抿成了一线,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显然也不比我轻松到哪里。   见我半天没有动作,那收银员小姑娘急了:“帅哥你倒是去啊,这是愁死人了!”   我双手握拳用力一挥,往前一步低下了头,轻轻地贴上了温婉柔软湿润的唇,一股馥郁的芳香直透入我的鼻腔,心脏瞬间加速跳动。温婉低低的“嗯”了一声,一双手轻轻揽住了我的腰,我不由自主地将她紧紧拥在怀里,感受着血肉相连的温暖。   “行了,行了!”   收银员小姑娘的声音将我们拉回了现实:“您二位都吻了五分钟了,这口气可真长,千年之恋奶茶送给你们了!”   一杯好大的奶茶和一包香喷喷的糕饼递到了我手里,果然是千年之恋,里面加了无数的东西,看起来就蛮有感觉的。   我将奶茶往温婉手中一塞:“千年之恋,喝吧!”   “千年之恋?”   温婉反复吟哦,脸上的神色又不自然了,我看得心疼不已,正要开口告诉她实情,就看见七八道黑影从街路上撞进糕饼店来。   “嗙!”   无数的玻璃碎片四溅而起,那些黑影直接撞碎了玻璃门窗。   “快跑!”我大喊一声,但为时已晚,那几道黑影来得极快,普通人哪有机会溜走?   我将温婉掩在身后,避过了漫天的玻璃渣,低声说到:“你去收银台护住那小姑娘的性命,这里交给我!”   温婉也不啰嗦,一个翻身直接越过了柜台,将那目瞪口呆的小姑娘往怀里一按,抱着她就蹲了下去,动作丝毫没有半点拖泥带水的感觉,当初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温婉又回来了。   “总算等到你小子落单了!看我们衢山九兄弟今天怎么收拾你!”   一个满脸毫毛的东西站在我面前大言不惭,虽然口吐人言,但身形还未脱兽形,能厉害到哪里去?   其余几个妖怪迅速地占据了有利地地形,堵着所有的出路,显然是要将我封死在这店里。门外是大街,这些妖物也不怕被人看见,直接就冲了进来,胆子也忒大了!   “衢山九兄弟?”   我发誓连这地名都没听过,这些妖怪也太穷乡僻壤了一点儿吧?不管了,外面来来往往也聚了一圈人,速战速决吧!   脚下一点,人就到了那口出狂言的妖物跟前,直接一拳轰出,凌厉的风刃包裹着拳头结实地印在了那东西的胸口。   “噗!”   毫无躲闪的机会,拳劲透体而入,我本来想一拳打穿它的身体,但想想身上这件衣服可是温婉选的,于是触体即止,收回了一半的力道。   那妖物不敢置信地看着我缩回了拳头,眼中全是错愕之色。我轻描淡写地飘开一断距离,拳头一捏,淡淡地说了一个爆字。   “嘭!”   就在我捏拳的同时,那妖物胸前猛地往里凹陷,随即又突然涨开,一声闷响炸得血肉模糊,我输入他体内的气劲完全不是他能承受的,不爆才怪!   “老大!”   其它几只妖物相继大叫着向我扑来,手中举着各式各样简陋的武器,菜刀有之,钉耙有之,铁棍有之,真是上不来台面啊!加上奇奇怪怪的样貌,混进海市来恐怕也大为不易,你说老老实实在深山老林里待着多好,非出来淌这趟浑水。   面对他们的攻势,我根本无需动用背上的诛仙剑,一个加速冲到妖物群中,拳指膝肘齐出,一下子就掠过了六个妖物,随后十指猛得一张,就听见身后“嘭、嘭”的响声不绝,然后就是妖物倒地的声音。   还剩两个跑得慢的,就连打架也比兄弟们跑得慢,你说你不是出来作死吗?我一步步走向那两只妖物,也不知是刺猬还是箭猪,本能的化为原形之后就好像两座剑山一般让我无从下手,那笔钢针还长还尖的刺看起来就瘆的慌,你说我怎么下得了手?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那两座剑山开始抖动起来,麻痹,这是要射的节奏啊?门口还站了那么多看热闹的群众,这一爆我大不了就是衣服戳几个洞,外面的那些普通人可是要被扎成马蜂窝了!   来不及给我考虑的时间,第一座剑山已经爆开了,无数一尺多长的尖刺就像是漫天飘散的细雨一般无孔不入,将整个烘培坊都笼罩在攻击范围之内。当然最多的尖刺还是冲着我飞来,我身后就是大门,若我不能尽数封死这漫天的尖刺,身后围观的人肯定死伤无数。   顾不得那么多了,能挡多少算多少!我双手一张,尽力让自己的身体变得舒展一点,全身的气劲发散出去,希冀能将所有的尖刺都挡住。   “啊!”   身后人群发出一阵惊呼,我就听见耳边尽是“哆哆哆哆”的声响,无数的尖刺撞击在我的身前,但却丝毫没有痛感传来。   连忙睁开眼睛一看,连我自己都愣住了。以我为中心,一道无形的气墙将身后的人群都挡住了,那些尖刺密密麻麻地凝滞在半空之中,仿佛真的刺入了一堵墙内一般,而我则是毫发无损,那些尖刺都被我挡在了身前几寸,经过地府一战,小爷我又变强了!   另一座剑山也开始抖动,还来?没完没了是吧?我怒极,用最快的速度拔出背后的诛仙,跃到他上空用力一斩,一道剑气呼啸而出,直接将那妖物切成了两半,那本来准备发射的尖刺自然也就没射成。   剩下的一只大吼一声,又开始准备发射第二轮,我此时已经身在半空,再也无法聚成气墙帮看热闹的人挡住,这回惨了! 302 重归警局   “快跑!”   我大喊一声,想要提醒门外的围观者,但那些普通人的反应速度哪里来得及逃开,我已经能遇见到死伤惨重的场面了!   “慕叶小心!”   温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随即一道白光从我脚下穿过,直直地没入了那正准备第二发的妖物身体之中。   那妖物一阵颤抖,然后便像一口麻袋一样软塌塌地摊在了地上,死得不能再死了,与此同时门外的人也都惊出了一身冷汗,好在是虚惊一场,我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温婉从钉满尖刺的收银台后走了出来,将三皇镜冲我晃了晃:“这东西挺好用的,威力也大,关键时候还用得着!”   我冲她感激地一笑:“多亏了你才让那么多人躲过一劫,咱快走吧!这些东西的尸体,就丢给警察处理好了。”   温婉点点头,将三皇镜收回包包里,随即就跟着我往门外走去。收银的小姑娘追了出来,将我们一把拦住:“大哥、大姐,你们都是非常人,可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不然老板非让我承担损失啊!”   我面露难色:“这和你没关系,你就说是意外不就行了?”   那小姑娘不依不饶:“大哥,事情都是因你而起,你可不能吃干抹净就不认账啊!若不是你趁这位姐姐夹老婆饼的时候给了我一百元让我说你们是幸运顾客,必须吻一个才行,你们不是早就走了吗?我哪里会摊上这事儿?”   温婉闻言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立刻转移话题:“妹子,妹子!这个事情我负责,这样吧,你把你们老板叫来,要多少损失他说个数,我全额赔付就好了!”   小姑娘这才收声,但我的计策全都被她揭穿了,骗吻温婉的事情已经败露,这可如何是好啊?   温婉脸色果然变得难看起来:“不用了,这家店的老板也是我们白莲教的,损失什么的都不必你担心,咱们快走吧!”   我和那收银员小姑娘俱是一愣,原来真正的大老板就在身边,真是白演了这么一出。   正要开溜,十数辆警车停在了路边,稀里哗啦下来了几十个特警,人人荷枪实弹冲进了烘培坊,显然是围观的热心群众报了警,他们倒来得挺快。   我下意识地拉住温婉想退进人群,身后一声大喊响起:“李慕叶,又是你小子干的好事!”   声音如此熟悉,回头一看正是王鹏和韦宗文两个人,终究没有逃得过他们的法眼。   韦宗文上前将我的手一把扣住:“小子,回来了也不去队里报到,难道真忘了我们这群兄弟了?”   我尴尬地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又隔了那么久,我还回去干什么?”   王鹏抬手冲着我胸口就是重重的一拳:“你这是说的什么屁话?你去查白莲教,不是田局长发的任务吗?你这一年多来音信全无,我们可都没忘记你,全国各地都发了通告找你,你小子生是重案组的人,死是重案组的鬼。明天速度回局里报到,上次的任务还有十多万的奖金给你留着呢,我知道你不缺,但领出来请兄弟们喝酒不是更好?”   王鹏和韦宗文,在我初学本事的时候几次与我出生入死,这份情谊是永远都不会变的,看着他们俩见到我时眼中那喜悦的神色,我心中还是热乎乎的。当即点头答应明天去警队一趟,这两人才放下心来。   “这位是?”   王鹏看着温婉,低低地问我。   温婉不客气地说:“我是他女朋友!”   韦宗文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李慕叶,你小子可真行啊!难怪不要我们陆大小姐,原来是有了新欢!嗷!”   王鹏一脚踢在韦宗文腿上,止住了他的话:“胡说什么啊!赶紧进去看看现场,把围观的人群疏散了,怪物的尸体拖回局子里,就说是动物园里跑出来的,全都被击毙了!”   韦宗文马上会意,趁机开溜,王鹏也万分歉意地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只留下我尴尬地面对有些愠色的温婉。   “那个,温婉,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我只是想给你个惊喜!”我无力地解释。   温婉怒目而视:“惊喜?你所谓的惊喜便是伙同别的小姑娘来戏弄我,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你搂搂抱抱亲亲吗?你当我是什么人?”   说罢气呼呼地一个人往前走去,我哪里还有半分得意之色,灰头土脸地提着奶茶和老婆饼跟在她身后走着。   走了七八分钟,温婉停了下来,对我说到:“过来!”   “有何吩咐?”我心虚地走到她身边。   温婉揉着白皙的脚踝说到:“走累了,罚你背我回家!”   我看她娇俏的模样,心头一热,大喜道:“得嘞,女王陛下请上轿!”   说罢蹲下身子让温婉趴在了我的背上,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了她,双手往后一托,便将她架在了背上,愉快地往回走去。手掌内都是柔滑细腻的触感,后背上又是一片弹性十足,怪不得猪八戒喜欢背媳妇,原来又这等好处。   “慕叶,你的手能不能别乱动?”温婉吐气如兰,贴着我脖颈的脸蛋火一般滚烫。   我用力地托了一下:“你不是我女朋友嘛,这点福利都不给?”   温婉捶了我一拳:“你再胡说我就生气了!”   “你不是一直在生气吗?再说了,你是我女朋友这句话是你自己说的,怎么?想不认账?”我得势不饶人。   温婉又捶了我一拳:“你这无赖,想了那么损的招来阴我,你可知道那是我的初吻,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你给骗走了,你怎么那么讨厌?”   我大笑起来:“当时我可没逼你,是你自己闭上的眼睛,现在倒来怪我,真是冤死我了!”   “好吧,好吧!”   温婉终于不再纠结:“你那主意说实话耍得漂亮,我很开心总可以了吧!”   我得意地一笑:“那是必须的。女王,我现在要加速了,一点都不比你开车慢,你可要坐好搂紧了!”   说罢猛然加速,背上的温婉“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随即死死地将我搂住,我脚下如风一般掠过,反正快得没人能看清我的长相,大不了明天上头条呗!   到机关大院的时候老妈的饭菜刚上桌,见我背着温婉回来,顿时大喜。   “死小子,这十天又去了哪?也不和你妈我说一声,终于舍得回来了?”老妈冲上来就是一个爆栗。   我龇牙咧嘴:“有点事儿,去了趟阴司,然后就耽搁了,那地方也没办法和您报平安啊!你儿子福大命大,总能逢凶化吉的!”   小爷爷和老爸摇着头坐在了餐桌边上:“男儿志在四方,你就别瞎操心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赶紧将温婉姑娘放下过来吃饭!”   我这才想起温婉还在背上,赶紧将她放下,温婉和杜蘅显然是来过几次,与爸妈挺熟悉的,只不过爸妈之前并不晓得她与我是什么关系,不过现在也明白了。   一顿晚饭吃得其乐融融,温婉本来就是个吃货,当年第一次跟我回海市,身无分文躲在公园里,我带了几样张雨欣妈妈做的饭菜去,她差点把保鲜盒都吃了,这回吃我妈做的菜也是饿极了,风卷残云一般着实吓着了我爸妈。   小爷爷颇有些心疼:“慢点,慢点,婉丫头!不够吃让你大娘再去做,你悠着点吃别噎着!”   “没事,没事!”温婉继续扒拉着白饭:“爷爷,您别管我!你们也吃啊,不然菜都凉了!”   大家苦笑了一下,各自稍稍夹了一点菜开始吃起来,我的极品女友们各有千秋,爸妈和小爷爷早就见惯不怪了。   大家正吃着笑着,陆莹推门而入,见我在座,脸上顿时尴尬起来,正要退出去,却被我妈喊住了。   “莹丫头,过来!”   陆莹这回想走也走不掉了,只得不情愿的来到我们身边:“李婶,有事吗?”   我妈将她按在座位里:“是我问你有事吗?干嘛推了门进来又急着退出去,是不是嫌弃你婶子了?”   陆莹连忙摆手:“怎么会?我只是过来看看你们,既然他回来了,我来不来也无所谓了,就不打扰你们一家团聚了!我走了,婶婶!”   “坐下!”   我一声吼,把本欲起身的陆莹吓得又坐了回去。   老妈瞪了我一眼:“你吼什么?把人家个吓着了,莹丫头,别怕,这小兔崽子抽风呢!”   “妈!您别管,今天好不容易碰上她一回,有些话该说的还是要说清楚!”我心中憋着一股气,这次是不吐不快了。   陆莹低着头也不说话,我继续说到:“陆莹,这一年多来我知道你一直很照顾我的家人。我很感谢你在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里每天过来照看我父母,但感谢的话我不想多说,因为你是我朋友,好朋友,甚至是男女朋友。你的难处我也知道,但你一直躲着我就有用吗?你爷爷那一关已经过了,现在反倒是你自己放不开,看到你这样,我真的很心痛。”   陆莹双肩耸动,我妈只得不断抚慰她,并用眼神示意我别再说下去,但我却像控制不住一般继续说到:“上次去白莲教,因为我的星象不明,你爷爷伤害了我,但我不是记仇的人,现在我们又重归于好了,所以我也想你别再怪怨他老人家。他也只是想你能幸福的生活下去而已!这次我回来,用不了多久便会去东北,此次更加凶险,我也不能保证活着回来,或许你这样的对我是对的,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你喜欢,跟着我只会让你更加痛苦!”   陆莹一下站起来,眼睛红红地看了我一眼,一下子就冲了出去,我妈推了一把:“你小子胡说些什么,把人家莹丫头都气哭了!”   “随她去!”我心中也不好受:“吃饭!”   陆莹冲到门边停住了,转头对我说到:“李慕叶,明天我就去加拿大了,这是你最后一次看到我,再见!”   说罢她哭着跑了,而我只能紧紧地咬了咬牙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用力呼出,可是心里那股绞痛却怎么也无法消失。 303 与子成说   一顿晚饭,因为这意外的插曲变得索然无味,我放下手中的碗,稍稍将情绪平息了一下,这才起身坐到了沙发里,打开电视看着几个男人带着各自的孩子耍宝,心情顿时又沉重起来。   老妈端着一杯蜂蜜柚子茶放到了我面前:“最近天热,喝点润润肺。多加了蜂蜜,甜着呢!”   我撑着额头使劲地揉了揉:“也不知道崔忠慧在那边怎么样了,孩子差不多该会坐起来了,我却还没见过他。妈,我是不是很失败?”   老妈在我身边坐下:“儿子,虽然老妈我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但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你是我儿子,那孩子是我孙子,我和你爸,还有你小爷爷都巴不得明天就能看见他,连名字都给他起好了。不管怎么说,你永远是妈妈的骄傲!”   温婉也端着一杯大大的蜂蜜柚子茶慢慢地踱步到我身边,挨着我坐下:“慕叶,若不是因为我,崔忠慧和陆莹是不是还会快乐的和你生活在一起?”   我苦笑着摇头:“傻瓜,与你有什么关系?正邪只在人心,若不是你温婉和白莲教,自然还是会有别人出现,这都是天意,无法改变的。况且若不是去帮你,我哪里来今天这一身修为,足够与他们叫板抗衡?”   温婉浅浅啜饮了一口散发着清香的茶水,眼神中透着决绝:“慕叶,你放心!就算拼掉我这条命,我也要帮你将崔忠慧和孩子救回来。”   “不要说拼命,她们不会有事,我也更不允许你有事!你们任何一个都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若没有了你,我的世界将不会再有颜色知道吗?”我看着她,轻轻地覆上了她捧杯的手。   温婉眼神中黯然之色一闪即逝:“慕叶,假如,我是说假如有一天,我会离开你,你千万不要难过,更不要怪我好不好?”   我缓缓闭上眼睛:“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我李慕叶在此发誓,今日我与温婉携手,定守她百岁无忧,若有违此誓,天人共诛!”   温婉略带茶水温热的手指按上了我的嘴唇:“你才是傻瓜,我有那么好吗?我不要你发誓,有你这一句话,我这辈子就心满意足了。”   我捉住她修长青葱的手指,紧紧握住:“你是这天下最好的女子,一辈子很长很长,我还有很多很多的话要对你说,有很多很多的惊喜、感动要带给你,你可不能这么就轻易满足,相信我,我会让你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子!”   温婉眼神中苦涩之意满满,身子一斜,软软地将脑袋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慕叶,不要说话,让我们就这样静静地看看电视,我真的很希望能一辈子就那么陪着你,吃过晚饭,静静地靠在一起看电视,可惜,可惜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肩头淡淡地潮湿感觉传来,我低头一看,两行清泪无声地从她秀美的双目中淌了出来,如两条涓涓细流,一点点地润湿了我肩头的衣衫,我刚要开口,她白玉般的手按住了我的嘴唇,我无奈只能将那句真相收回腹内,轻轻地靠在了沙发上继续看着电视里的可爱小孩在那耍宝,心头却是思绪万千。   老妈收拾好了碗筷,见我和温婉在那坐着,便催促着老爸和小爷爷上楼看电视,顺手还将客厅的灯火熄灭。黑暗中就只剩下电视的荧光在那闪闪烁烁,我偷眼去瞧这让我神魂颠倒的绝代佳人,她泪眼朦胧却不发出半点声响,我低低地叹了口气,将她轻轻搂住,将电视轻轻关闭,沐浴着黑暗,任由如水的月色洒进客厅,让稀疏的树影和着院里不知名的虫唱填满了整个心房!   也不知过了多久,温婉终于哭累了,呼吸渐渐平缓,我肩膀轻轻一沉,将她抱在怀里,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印上轻轻的一吻,心满意足地抱着她闭上了眼睛。   “睡着了吗?”   老妈蹑手蹑脚地来到我身后,轻轻的将一条薄薄的毯子覆在温婉身上:“客厅的空调冷,我调高两度,别冻着了!”   我低低地回应:“嗯!妈,你先去睡吧!这边有我,等她睡醒了,我带她上楼洗漱,不要紧的。”   “那你自己也小心着凉,有什么事情就喊我,傻小子你可别乱来,我看得出温婉姑娘是个好女孩子!”老妈一指戳在我脑门上,那种亲昵好让人怀念。   我“嘿嘿”一笑:“我认识的女孩子,那个不是好女孩?瞧你说的,快去睡吧!”   老妈不再说话,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慢慢地上了楼,这两年她真的老了好多,上楼梯的脚步都那么迟缓,我记忆中那个可以一个人扛着七八十斤稻子从家背到几里外的镇上连大气都不喘一口的伟大母亲,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败给了时间。   夜越来越静谧,一切的喧嚣都似乎沉寂下来,而这片机关大院更是安静,偌大的一片院区已经没有人在走动了,只有几个岗哨还在一动不动地守着,三个小时一班,准点准时!   我的意识慢慢散发开去,方圆数公里之内所有的活物都逃不过我的感知。陆家那留个练气期的高手全都隐伏在陆家前后要地,收敛了精气神,平常人根本无法看到他们的存在。   而大院的四周,宅院的地下,绿化带的灌木中仍然潜伏这一只只各式的小动物,悉悉索索地真要外出觅食。它们都只是普通的生物,但并不能排除是否为妖族通风报信的可能,只要不会直接构成对人类的威胁,大家也都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毕竟天生万物,每个物种都有其生存之道。   一阵低低地抽泣之声传入神识之内,我心中暗暗揪心,陆莹这丫头还没哭完,这都两个多小时了。声音闷闷的,显然是极力地压抑着,若非我直接用意识覆盖了这一片的区域,又岂能知晓?   暗叹了一口气,轻轻托起温婉,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到了楼上卧室,慢慢地平放在了大床之上。这美丽无双的女子梦呓了几句,翻了个身继续她的好梦去了,我轻轻将毯子覆在她身上,这才退了出去。   三两步跨至窗前,猛地提气掠过十数米的空间,落在了陆家的院内。虽然我功力比那些炼气期的高手强了太多,但终究是有形之体,才一落地,立刻就被他们包围了。   我双手一摊正要说话,那些高手中的一人突然发话:“是隔壁李家的少爷,将军吩咐过,这里随便他进出,我们不得阻拦。”   那些人立刻闪身便退,回到了各自的岗位。那说话之人做了个请的动作,随即隐到了门廊下的阴影之中,若非我看着他退入,仅靠眼睛是无法发现他的踪迹的。   既然畅通无阻,我便也不客气起来,一个翻身到了二楼陆莹的窗前,手指探出两道气劲,隔着玻璃扳开了锁扣,一个闪身便钻了进去。   “小子,你可别乱来!”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入我心底,居然还有高手,竟然精通传声术,显然不是外面的六个。   我立刻回应:“前辈放心,我只是来安慰一下陆家的丫头,我和她的关系想必您也清楚!”   “哼!”   算是回应,那人再也不出声,大概是默认了。   我收拾了一下心情,慢慢地来到床前。陆莹侧着身子蜷成一团,正不住地抽泣,修长的身子包裹在睡袍之内微微颤动,不管是谁叫了都会心软。   缓缓在床边坐下,我低低地叹了一口气。床上的陆莹瞬间弹起,一脚大力横扫过来,显然是出了全力。   我竖起手臂轻轻一挡,左手轻轻扣住她纤细的脚踝往下一按,柔声说到:“是我,别怕!”   陆莹这才缓过神来:“你怎么进来的?”   我肩膀一耸:“窗户呗,又不是什么难事!”   陆莹显然无心打听我怎么进入她房间的,而是压低声线问到:“你大半夜跑我房间来做什么?还不赶紧出去,若是被我爷爷知道了,你没好果子吃!”   “我听见有人半夜不睡,一个人在这里哭得那么伤心,忍不住过来瞧瞧。又不会做什么,你爷爷不会怪我的!”既然陆老爷子允许我自由出入,只要我不是太出格,自然不会难为我。   陆莹眉头一皱:“那你现在看过了,怎么还不走?”   我无奈地回答:“陆大小姐美丽的长腿还压在我大腿上,我怎么走?”   陆莹刚刚的一脚被我格挡之后顺势按下,轻轻的挂在了我的大腿之上,她忙着说话竟然没有发现,现在却羞红了脸。   “无赖!”   她骂了一句随即缩腿,我看着她雪腻的长腿心中一热:“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半夜不睡,在这哭哭啼啼扰人清梦呢?”   “要你管!只管去和你那温婉卿卿我我去吧,何必来管我?反正我明天就要出国了,再不会在你面前让你碍眼,不是正好让你称心如意吗?”陆莹用力地往外推我。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重案组的事情你怎么处理?特别行动小组就你和我两个人,你走了我怎么办?”   陆莹瞪了我一眼:“你还是重案组的人吗?特别行动小组早就因为你不在而名存实亡了。既然我能走,自然是不需要在去处理这些事情了!”   我故作惋惜:“原来你也是如此不负责任的人,想当初那个和我吃了小龙虾,发誓要做个好警察的陆警官看来已经不再了!”   “你不要说我,你自己呢?不也是丢下我就走,你就算负责吗?第一次上班,就对人家又抱又亲,然后就一走了之。我总比你好!”陆莹胸口起伏,声音渐响。   我一把按住她的嘴巴:“你想害死我啊,若是让老爷子知道我对你又抱又亲,我还有命吗?”   “咳、咳!”   门外两声轻咳,顿时让我和陆莹魂飞魄散,陆老爷子什么时候在门外的?居然连我都瞒过了! 304 不要乱来   陆莹一下子挣开我的手,光着脚丫快步冲动门边,猛地拉开房门,陆老一身的睡袍拄着拐棍气呼呼地看着我们.   “爷爷,你怎么会在我房门外?”陆莹语气中带着几分慌乱。   陆老爷子瞪了我一眼:“人老了,晚上睡不踏实,起来上厕所经过你房门,听见你在里面大呼小叫的,所以才停下来听听!”   陆莹一跺脚:“爷爷你胡说,你房间里有厕所,怎么会经过我房门?你分明就是存心来偷听的!”   “我需要偷听吗?”   陆老爷子一拄拐棍:“这家里哪个房间我没装窃听器?真是胡闹!”   “你!”陆莹气极,转身在自己的房间里开始到处巡视起来,希望能将那窃听器找出来。   陆老爷子慢慢走进房间:“别找了,你这间房我不止装了一个,你找不到啦!”   看着这对祖孙在那耍宝,我掩着嘴偷笑,没想到陆老爷子径直走到我身边:“你小子这么大半夜还在我孙女的房间里?不要命了吗?”   我一愣,正不知道怎么解释,陆莹却开口了:“要你管?是我带他进来的不可以吗?难道我这点自由都没有了吗?”   陆老爷子显然也没想到陆莹会这样说,本来准备出口的话被咽了回去,模样有点滑稽,脸色铁青地说到:“年轻人注意点分寸,别太过了!莹丫头,你明天早上还有飞机,早点休息!李慕叶,你也早点回去!”   “好了,好了!您赶紧回去休息,我这里自己能处理,不许再偷听我们讲话了,否则我再也不和你说话!”陆莹推着陆老爷子出了房门,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关上了门。   我不喜欢那种被人监视的感觉,于是开口道:“那我也回去了!”   陆莹眼神一黯:“明天我就要去加拿大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想了想:“祝你一路顺风!”   “李慕叶,你这个混蛋!”陆莹背转身:“走吧,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了!”   我不知道怎么劝解,拉开窗户准备原路返回,突然想到之前的话题,于是又停下说到:“你走之后特别行动小组还将存在,因为我已经答应王鹏明天回警局报到,陆队长!”   “什么?”陆莹在我身后轻叹:“你真的会回来?”   我转过身:“当然,我可不是那种有始无终的人,再说当警察一直是我小时候的梦想,现在好不容易实现了,哪里舍得放弃?可惜从此再没有那么美丽的女上司可以与我一起出任务了,不知道王鹏会不会再派一个给我,希望不要来个抠脚大汉。”   陆莹沉默不语,我拉开窗户,正要翻身出去,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一双温柔的手将我紧紧搂住。   “不要回头,让我抱你一下!”陆莹低语。   我撑住窗台,任由她紧紧地抱着,薄薄的睡衣透出惊人的弹性,但此刻我却无暇他顾,因为身后的美人已然泪痕湿润。   好久好久,月亮从树梢移至中天,她才幽幽地说了一句:“你能再抱抱我吗?”   我慢慢转过身,将她轻轻地搂在胸前,任由不羁的夜风将我们的衣衫吹起,感受着彼此相依的那种静谧美好。   当我将陆莹抱上床时,她早就困倦不已,我将她紧握着的手轻轻扳开,替她掖好毯子才蹑手蹑脚的离开。从窗口翻出的一霎那,就见月光如银的院子里,一位老者正独自饮茶,正是陆老爷子无疑。   “过来!”他一招手,我便只能按下身形,落在他身旁。   站定,开口:“陆老有何吩咐?”   “坐!”   陆老爷子指了指身旁的位置:“她睡了吗?”   我点点头:“睡了,但我什么都没有做!”   “那是自然!”陆老爷子看了我一眼:“若是你真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现在恐怕已经是尸体了!你不要以为我没有对付你的办法。”   我有些不悦但没有发作,只是淡淡地说:“陆老还有什么吩咐?”   陆老爷子站起身:“我不要莹丫头去加拿大,你有办法留下她吗?我要她快乐起来。”   “去加拿大说不定会有新的际遇,也许她会获得新的生活、更重要的是获得自由!”我不想再被卷入他家的事情,出言相劝。   陆老爷子摇头:“新的生活?自由?不,她生在陆家,就注定不会有这些。我现在就问你一句,你真的愿意她走吗?你回去想想,明天早上来送她去机场,我想你为我将她留下,我已经快九十了,时日不多了,只想看着自己的孙女在身边。你能为我这老头达成这心愿吗?”   我没想到他会如此,心中有些不忍:“我尽力吧!如果可以,我会留下她!”   陆老不再说话,摆摆手示意我离开,我自然乐得如此,一个纵跃便回到了自己的家。温婉依旧安睡,我不想打扰她,自己洗漱之后便在沙发上睡着了。   才眯了不到两个小时,明亮的阳光便将我叫醒了。睁眼一看,温婉已经起床,昨天的衣物已经换过了,翻出一件我很久之前穿过的白色衬衫将自己包裹了起来,慵懒地躺在床上看着我,说不出的柔美动人。   “醒了?我肚子饿了,带我出去吃早饭好吗?你爸妈还没起床,我想吃海市地道的小食!”温婉不改吃货本色,那神态却如此动人。   我一个翻身:“行,那你换件衣服,我这就带你出去!”   “这个!”温婉面露难色:“衣服给我洗了,这样出去不行吗?”   我看着她宽大的衬衫下真空的酮体,头摇成了拨lang鼓:“不行,不行,你这样出去,我不得亏死啊!你等等,我去问陆莹借几件干净的衣物来。”   温婉随意地一挥手,我立刻冲到了陆家,二话不说直接进了陆莹的房间,她也已经醒了,正看着几只箱子发呆,见我突然闯进来,神色一变:“你想干什么?”   我走上几步:“我想,我想要你的衣服!”   “流氓!”陆莹下意识地按住胸口:“不行,你不要乱来!我还没准备好。”   “想什么呢?”   我一拍她的脑瓜:“快给我一身干净的衣物,有没穿过的内衣也来一套,我急需!”   陆莹的脸瞬间一红,连忙打开一个箱子,从整理好的衣物里拿出一身长裙递给我:“这身我还没穿过,还有这些内衣我也没穿过,家里的阿姨已经洗过晾晒干净了,可以直接穿,你快拿去给温婉吧!”   我接过那天蓝色的长裙,又从她手里将内衣接下,也颇有些不好意思:“那个,你别多想,温婉昨晚住这的,忘带换洗的衣物,现在她想出去吃地道的小食,我这才来管你借的。你还没吃早饭吧?咱们一起去吃,你比我门清,还得仰仗你!”   陆莹楞了一下:“嗯!我带你们去吃,反正飞机还早,我也想再吃一次地道的海市小吃。你先拿去给温婉还,我也换件衣服就出来,十分钟后在门口见。”   我顺利完成使命,趁没被人发现立刻开溜,将衣物交给温婉之后便在楼下静心等候,咱有天眼啥都能看穿,也不需要偷偷摸摸去窥探她换衫的过程了。   十分钟并不长,两个美女不约而同的出现了,陆莹高挑干练,穿了一声轻便的运动装,脚上是一双阿迪跑鞋,透气清凉,大概是为了坐飞机方便;温婉就更不得了,一袭天蓝色的长裙完全将她的气质凸显无疑,她是个不管穿什么都能将衣物的美表现的淋漓尽致的女人,我相信即使丢块窗帘让她裹着,那窗帘也会成为最美的衣物,她就有这样的实力。   跟着陆莹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家老铺,看门面就知道历史悠久。还未进门便闻到了地道的香味,就是这里了!   门面不大但是非常整洁,客人不多却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这个点年轻人都还没起,也许喝惯了咖啡奶茶,早就把老祖宗的豆浆忘记了吧。   “老板,三碗豆浆,稵饭团三个、油条六根、生煎三十个。”陆莹一口气叫了不少的吃食,这家伙也好这一口。   温婉看着老板将小山似的一堆东西端上来,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舀了一勺白糖搁到豆浆里搅匀后立刻喜滋滋地拿起勺子不紧不慢地喝起来,只一小会儿豆浆便见底了。   “再来一碗!”她举起青葱的玉手,老板立刻给她再上了一碗,这一回她放了一勺子盐。   我爱甜豆浆,白糖是最爱。加了勺白糖便开始低头啜饮,香醇的豆浆没有一点豆腥味,浓稠粘滑,从入口开始就是一种极致的享受,陆莹果然没有带错地方。   油条香脆不腻,稵饭团软硬适中,拿到手便是停不下来的节奏,最后的生煎几乎是在哄抢中被消灭的,这情景让几位悠闲的老客不禁笑出了声。   “还想吃碗豆腐花!”   温婉摸着平坦的小腹满脸希冀,陆莹只得再叫了一碗豆腐花。我们实在是吃不下了,便一起看着这好胃口的大美人一口口地吃完了整碗的豆腐花,看样子还是意犹未尽。   我笑着说:“这回吃饱了吗?”   温婉满意地点头,随即惊呼:“你们带钱了吗?”   我和陆莹面面相觑,我本来就没钱,陆莹刚换过衣服自然是没带,温婉的衣服是陆莹借的,更别指望了,难道又要跑路?   “三位,吃得可好?”   年过半百的老板亲自过来收拾碗筷,笑意漾满了脸庞。   我有些尴尬:“老板,我们三个,出来得急,忘了带钱包了!”   老板闻言脸色一楞,随即开口:“没事,没事,陆家的大小姐吃点早饭还需要给钱吗?再说了,教主亲临,小店蓬荜生辉,我还怕招呼不周怠慢了几位。”   温婉闻言抬头:“这也是白莲教的产业?好吧,你手艺不错,我吃得很开心!”   陆莹一脸紧张,凑到我耳边低语:“白莲教不是被你覆灭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305 扮猪吃虎   我顿时头大如斗:“前任白莲教主邓元林已经被我送去见了无生老母,温婉是新的教主,你看她这模样就该知道,白莲教现在已经弃恶从善了。”   “那我爷爷那你知会过了吗?”陆莹有些忐忑。   我点头:“那是当然。白莲教的圣者曾经给了我一个带牙印的马腿骨让我交给你爷爷,可惜被我弄丢了!不过我把这件事和你爷爷说了之后他就没有在追究白莲教之事。”   “马腿骨?”   陆莹沉思了一下立刻说到:“我明白了!爷爷当年还是个红小鬼的时候,在过草地时饿得差点死掉,是一个老人给了他一条马腿,才让他活着走出了草地。后来这个故事一直被爷爷用来教育吃饭喜欢盛饭的我,没想到当年给他马腿的居然是白莲教的人!而且据爷爷说,当年不止是他,还有许多的红军战士得到了食物,怪不得爷爷会不再追究。”   温婉则抹了抹嘴唇:“这件事我知道,当年红军过草地时物资匮乏,我们白莲教虽然地处边陲,但还是倾尽全力支持,所以建国以后政府并没有为难我们,直至邓元林野心渐起,才开始派出累世豢养的妖物出来害人。”   陆莹点点头,边上收拾碗筷的老板则说:“其实信白莲教与否只是一个信仰,我安分守己做好自己的事,诚信经营这间铺子,只望安安生生地度日,其它的教众也大多如此。”   陆莹起身:“我相信李慕叶,也相信温婉,这家铺子我从小就吃到现在,更是相信老板的为人。这件事我也不去过问,现在咱们回去吧?我十点半的飞机。”   终究还是想着要走,陆老爷子交代给我的事情我还没办成,难道非得她上飞机前逼我使出杀手锏抱着她不松手吗?那也太没面子了。   “等下我送你去机场吧?”我试探着问。   陆莹看了我一眼,摇头:“不必了,司机会送我,你忙你的事情去吧!”   我正要再恳求,温婉扯了扯我的t恤,示意我别多言,我只能将到嘴边的话咽了进去,跟着陆莹出了店。   店外晨光已经颇为刺眼了,阳光照在手臂上依旧有些灼热的感觉,又是一个近四十度的热天。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形色匆匆,谁也不愿在外面多待一会儿,除了对面走来的七八个混混。   稀奇古怪的头型,赤着的上身全是奇奇怪怪的纹身,都挂着不知真假的粗大黄金项链,吆五喝六地占着道一边吸烟一边慢吞吞地向前挪着,将路边摊位上的水果顺手拿在手里大嚼起来,那些早出的商贩却是敢怒不敢言。   “彪哥!有两个上好的货色,你看!”   一个走在前头的混混两眼放光,忍不住叫了起来,温婉和陆莹都是万中无一的美女,平时等闲难得一见,岂是那些庸脂俗粉可比?   一个较为粗壮的男人排众而出,嘴里骂骂咧咧:“小虎你咋咋呼呼地瞎嚷嚷什么?昨天一晚上溜得还不够吗?那几个一起的女的你不是都上了吗?火头还没泄吗?”   “不是,彪哥!你看,你看,这么漂亮的女人,我还是第一次见,是不是我眼花了?”那小虎还在嘟囔。   彪哥不耐烦的掀起死鱼眼:“你这小狗眼一定是眼花了,昨晚那胖妞你不也抱着又啃又亲,还夸人家天仙一般,直接在角落里就上了。你小子的眼光。。。。。。还真是好啊!”   那彪哥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前言不搭后语地赞了一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仿佛魂都被勾走了一般。   “彪哥,现在才六点不到,不是见鬼了吧?”有一个混混开口。   彪哥楞了半天才骂道:“****,太阳这么毒,哪里来的鬼?你说我这人怎么就那么多情呢,你们别拦着我,我找到真爱了,这两个可比昨晚你们找来的那几个烂货要强多了!不行了,我得抓紧机会!”   “去吧,彪哥!一起拿下,完事了兄弟们也跟着爽爽!”众混混一起聒噪,丝毫没把我们三人放在眼里,更没有看见陆莹和温婉足有杀人的眼神。   那彪哥不知死活地拦住了我们,确切地说是我前面的两个美人:“小姐,请留步!”   “什么事?”陆莹声音中已经多了几分不悦。   彪哥tian着个猪哥脸,抹了抹脸,将手中的烟头和眼屎一起弹飞,露出一口被烟熏得黄黑的牙齿:“小姐,我们能相遇也是一种缘分,韶华易逝,我们趁早去早锻炼好不好?”   流氓不可怕,最怕流氓有文化啊!这彪哥居然还懂韶华易逝,我立刻对他割目相看!   “早锻炼?”温婉鄙夷地退来一步。   彪哥寸步不让追了上来,拼命地嗅了几口温婉身上的香气,满足地说:“是啊,我做俯卧撑,你在我下边大声数数好不好?”   “无耻!”   温婉还没反应过来,陆莹却红了脸颊,一把将温婉拉在身后,堪堪避过了彪哥的禄山之爪。   彪哥一把落空,脸上多了几分尴尬之色,张开双臂向陆莹和温婉扑去。陆莹和温婉是何等了得的身手,岂会让这一个凡夫俗子得手?几次之后,那彪哥脸上已经全是猪肝赤色,那些混混也在后面起哄声越来越大,彪哥越来越挂不住脸,恼怒了起来。   我见事情越来越脱离轨道,一下横在三人中间:“朋友,大清早的我看你们也都玩了一个通宵,应该已经疲惫不堪,为什么不早点回家睡觉呢?”   彪哥此时只想找回面子,哪里会听出我话里的意思,一把搭在我肩膀上不屑地说:“小子,我知道你和这两个美女是一起的。我们也就玩玩而已,你别介意,兄弟们爽完还是会还给你的!”   “你!”   我肩头一顶便要出手教训他,哪知温婉一把卡住我的手臂,将我拉住:“你不准出手,让陆莹来吧!”   看她不似说笑,加上我对陆莹身手的认识,这几个混混显然不是陆莹的对手,不然就让我扮猪吃虎一次。再看向陆莹,果然这丫头已经把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有好戏看了。   彪哥还是不长眼,一把将我推开,我自然做戏做全套,应手而飞,倒退了好几步。彪哥见状哈哈大笑起来:“银样镴枪头的小子,看哥哥我让你的女人爽哥够!”   “我就看看你怎么让我爽!”陆莹气极,跨前一步一拳击中那彪哥的胸口,彪哥一下子抛跌出去,在地上滚了三四圈,才狼狈地爬起了。   “小娘们够辣手啊!”彪哥拂去沾在身上的菜叶,狂吼一声:“兄弟们,一起上,将这小娘们儿拿下,随便怎么玩儿!”   众混混一起欢呼着向陆莹冲来,一个个脸上全是轻狂的笑意,显然不知道已经踢到了钢板。   “你们这样做难道就不怕被警察抓吗?”陆莹恼怒地质问。   彪哥笑了:“这个点儿警察还在床上呢!等我们爽完了,你再去报警好了!哈哈哈!弟兄们,轻点儿下手,别伤着了。”   混混们一起怪叫起来,分成两拨向我们冲来,三个去对付陆莹,四个冲到我面前。   “啊!”   一声惨叫,一个混混摸向陆莹脸蛋的手被她一把扣住,用力一抽,肩胛骨脱臼了,在那鬼哭狼嚎。   “阿四,你抱她腿,我搂她上半身,扛起来再说!”一个混混见状,立刻吩咐同伙配合。   那个叫阿四的立刻笑道:“那你可轻点儿,这妞胸大,别给挤爆了!”   促狭的话语还未讲完,一只阿迪的跑鞋便踹到了他嘴上,生生踢飞了数颗牙齿。与此同时,另一个混混已经用力圈住了陆莹。   还是熟悉的场景,还是熟悉的套路,当年我也这样干过,不过这混混该没有我那时的身手,所以下场很悲惨!只见陆莹在第一时间双腿一沉,扣住那混混的手臂,腰背一收,那混混便尖叫着呼啸而过,重重地砸在弄堂的墙上,漂亮的过肩摔!   全部过程不过眨眼的功夫,冲向我的四个混混都傻眼了!   彪哥一声怒吼冲向陆莹,气势凶悍无比,但随后变便是两声脆响,陆莹连着两脚踢在他膝盖上。彪哥一个四郎探母,标准地跪在了陆莹面前,然后抱着膝盖滚了起来。   “干他娘的!”冲到我面前的四个混混大吼着掏出口袋里的匕首、弹簧刀,一起向我刺来。   我冷笑一声,全身气劲散发出去,形成了一道凝聚不散的气墙,那几把管制刀具全都再难靠近我半寸,而持刀的混混脸上全是惊愕之色。   “彪哥,见鬼了!”混混们松开手,冷汗涟涟。   温婉走到我身边,不知何时已经将满头的长发披散到了额前,低着头幽幽地说:“真的是见鬼了吗?”   语气阴冷恐怖,我不禁朝她看了一眼,差点魂飞魄散,身边居然站了一个满脸鲜血的女鬼,舌头拖出老长,两个眼珠子还凸在了外头,脸上全是一条条血浆四溢的创口。   “妈呀!”   一个混混见状怪叫一声,眼珠一翻昏死了过去,其余的几个也都慌了手脚,撒开腿就跑,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温婉再次将头低下,只是七八秒的时间,一张完美无瑕的脸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别怕,变脸而已!白莲教的一点小把戏!”   我心有余悸地看了一会儿才放下心来:“走吧!陆莹还要赶飞机的。”   “不了!”陆莹斩钉截铁地说到:“我不走了,海市还有那么多败类在危害广大市民的安危,我身为警察怎么能一走了之?李慕叶!”   “到!”   陆莹将彪哥反扣住:“你不是要去警局报到吗?咱们一起去,将这家伙绳之以法!”   我一阵狂喜,陆老交托的任务居然瞬间完成,大量的经验和装备等着我去取,好嗨森!(最近斩龙看多了,下本写网游的节奏!)“那你怎么对你爷爷解释为什么不走了呢?”我好奇地问。   陆莹不在乎地说:“就说整理的衣服被你翻乱了,内衣裤也被你偷走了,来不及准备新的,只能不去了!”   “什么?”我面如死灰:“偷你内衣裤?你爷爷会杀了我的,换个借口好不好?”   “不换!”   陆莹拉着温婉开心地走了,留下我独自扛起装死的彪哥,在群众的一片喝彩声中深藏功与名,拂袖而去。 306 选择放弃   陆莹先回了陆家,我将那彪哥暂时交给陆家的警卫看管.彪哥一见那两个警卫荷枪实弹地用冲锋枪指着他,吓得魂都没了,和个鸡仔一样一动也不敢动。   温婉嚷嚷着吃得太饱要回去睡个回笼觉,我深以为然。她还是早点回去得好,否则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情来,女人太美总是会招蜂引蝶。好在温婉要求也不高,有个床躺着,能看看电视就够了,她自小在深山练功,实在是没什么乐事,特别的容易满足。   “温婉,在家等我,哪里都别去!我会回来带你去吃好吃的。”我小心叮嘱着霸占了本属于我的大床的美女。   温婉扬起一只玉手挥了挥:“知道啦,别吵,我再睡一会儿。你去忙你的吧,我等下和你妈妈一起去买菜,做好吃的等你回来。记得早些回来!”   心中一热,这是要跟我过日子的节奏吗?她以为自己时日无多,果然少了很多的拘谨,杜蘅真是人精,分析得好透彻。   轻轻合上房门,和爸妈说了一声便去了隔壁陆家,才一进门就听见陆老爷子爽朗的笑声。   “小丁,等下叫厨房多买点菜,今晚庆祝一下,我的好孙女终于不走了,我这孤老头子又有盼头了!”   我推门而入,老爷子见我进来立刻竖起了大拇指:“小子,还是你靠得住啊!我们一家劝了小半个月了都没打消莹丫头出国的念头,你才这么点时间就搞定了,了不起!”   我被他赞的有些脸红:“歪打正着罢了。陆老,陆莹呢?”   “楼上换衣服呢!”陆老爷子气色好看了不少:“女孩子就是事情多,你耐心等候吧!”   “什么女孩子事情多?”楼梯尽头一抹淡蓝的身影闪现,陆莹已经脱去了早上休闲的运动装,换上了一袭夏季的警服,如此的英姿飒爽倒也让我眼前一亮。   见我楞在那,陆莹眉头微微一皱:“怎么?是不是嫌我丑?”   “哪能啊?”   我揉搓这双手:“标准的美丽警花,这身衣服真衬你!”   陆莹嫣然一笑,轻快地下了楼,将一把连鞘的小剑丢进了手提包,正是之前从我这剥削过去的鱼肠剑。她提着手提包乐呵呵地就要带我出门,却被陆家老爷子一把拽住:“丫头,跑这么快干嘛?现在七点都不到,再陪爷爷聊会儿!”   “好久没回警局了,这不想着早点去归置归置嘛!再说李慕叶都一年多没回了,总要收拾一下的!”陆莹看了看我,示意我赶紧制止理由好带她离开。   我正要开口,陆老爷子却说:“那你就告诉爷爷你为什么突然就决定不走了呢?飞机票不是都买好了?我总要和加拿大的大使馆打个招呼,人家都安排接机了!”   我一听这话头皮就发麻:“这个你们先聊,我东西落家里了,回去取一下,等会儿见!”   正要拔腿开溜,就听陆莹幽幽地说:“还不是要怪这家伙?今天早上突然闯到我的房间了,把我的内衣裤给撕烂了,我来不及准备新的,只能不走了!”   “什么?”   陆老爷子的声音立刻变得冷酷起来:“你说他撕烂了你的内衣裤?”   我立知大事不妙,立刻转身想要解释,却触到了一双怒不可遏的眼眸。陆莹“哈哈”一笑,拎着包冲到我身边,将我手臂一拽,直接拖出了大门,笑盈盈地说:“爷爷,你消消气,我是故意这么说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昨晚在院子里商量了什么,我的事你以后不准管!”   陆老爷子气的吹胡子瞪眼,却无可奈何,只能用力地敲着拐棍,发出震天的巨响,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今晚早点回来吃饭!”   “知道了!”   陆莹跑到她的依维柯前,迅速地启动,我将那彪哥丢到后排,也麻利地钻了进去,汽车缓缓启动,转了个弯驶进了大路平稳地向警局的方向开去,我心中笃定,正规驾校出来的驾驶员与自学成才的区别有如云泥。   后排的彪哥惴惴不安地开口:“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扭转头看着这受惊不浅的家伙:“我们都是警察!”   “这个,警察同志!”   彪哥凑了过来:“这也没有外人,不如你们两个把我放了,我给你们一人十万,不,二十万成吗?大家交个朋友!今天早上是我昏了头,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陆莹冷冷地笑道:“今天你遇到的是我,若真是两个弱女子,恐怕现在已经被你们糟蹋了!你说我能不能放你?”   彪哥一愣,随即说到:“既然如此,我也实话实说,目前我们这样的情况最多只能算是寻衅滋事,即便是你们亲自送我进去,最多也就十天半个月就出来了,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大家又何必撕破脸皮呢?闹得这么僵,对大家都没好处!”   “你的意思是威胁我喽?”   陆莹柳眉一竖,彪哥这小子真不长眼,到现在都没察觉陆莹的身份非同寻常,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该明白,我们这个制度下有几个人家还能有拿冲锋枪守门的警卫?   彪哥靠在座椅上:“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们真要把我送进去了,我那帮兄弟可不是吃素的!”   我一个劲儿地摇头,做混混做到这么没眼力见的地步还真是失败,怪不得会倒霉,都是作的,不作就不会死。果然陆莹露出了一抹笑意:“钱我是不要的,我倒真要看看你那帮兄弟怎么个不吃素!”   说着陆莹油门一踩,将鸣笛一开直冲警局,立刻有几个值班的兄弟出来迎接。陆莹将彪哥往他们面前一推,狠狠地说:“这小子意图对我不轨,你们给我查仔细了,好好地查,不然我这口气可不会痛快!”   那几个兄弟也算机灵,当然明白陆莹的意思,立刻驾着彪哥进了警局,这小子这时才开始呼天抢地,真是倒霉催的。   上楼报到,与之前熟识的兄弟们打过招呼,便跟着陆莹进了办公室,一切都没怎么变化,只是桌椅上都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必须地一起打扫下。   这些粗重的活怎么敢劳烦陆大小姐亲自动手?自然是我这苦命的下属一手包办,擦桌子拖地,好在我本事过人,十几分钟后偌大的一间办公室焕然一新,终于能够坐人了。   之前需要搭把手的时候一个都看不见,等我忙完,该出现的人立刻都出现了。王鹏和韦宗文笑眯眯地过来打过招呼以后,那些重案组的兄弟也都一个个厚着脸皮来让我请客,一问才知道陆莹自从我失踪后也没上几天班就歇了,不知道的人都以为我和她私奔了。   听说我们回来,田局长也来了,同时带了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子,里面自然是王鹏说的那十几万的奖金。我接过袋子,田局长又给我一块奖章,然后一番慷慨激昂的讲话,简直把我捧上了天,在众人热烈的掌声里我飘飘然地答应了中午请大家吃顿好的,这才送走了他们。   这么长时间下来,倒也没有什么案子积压,原因无他,这些活都给我的龙虎山道术研究分会给承包了,凡是有灵异方面的案件无法侦破,王鹏便会第一时间联系任世杰等人,加上师傅、师伯相助,这一年来倒也真破了不少的大案,我脸上也甚是光彩。   回转身,才发现偌大的办公室又只剩下我和陆莹两人,时光仿佛回到了一年前,同样的季节、同样的人物坏境,那一天我们拉上了办公室的帘子,偷偷的亲吻。想到这不禁又看了一下低头看书的陆莹,此情此景完全没有变化!   她居然觉察到了我的目光,脸颊变得更加红艳了。   “你站着干嘛?坐啊!”陆莹声音不大,更显得心虚。   我拖过椅子坐下,却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做的,尴尬地说:“领导,难道我们两个就在这干坐着等吃饭?”   陆莹合上书页:“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既然我们两个人在特别行动小组,平时没事也是正常的。歇着还不好吗?难道你想要做什么?”   此话一出,她顿觉语失,当初也是因为不知道可以做什么,才被我半推半就的又抱又亲。   我一耸肩:“你不是说要做个好警察,惩奸除恶吗?天天享清福可不是你的作风,咱们找点事情做做吧?”   “不要!”   陆莹一声疾呼,显然是怕我再对她动手动脚。   有些事情不管如何终将是要面对,我站起身来看着她:“陆莹,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陆莹显然没想到我会如此直接,沉默了很久才回答:“我不知道,我父母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上次你离开,我打定主意要结束这一段感情,免得爸妈和小爷爷为难。可是,可是虽然你离开了,但我却一刻也没忘记你,你的拥抱和亲吻一次次让我在午夜梦回之际泪湿了枕头,所以才会在你回来之际决定去加拿大住一段时日。”   我心中不忍:“你又何苦让自己如此?你小爷爷已经答应不反对了。”   “那你自己呢?”陆莹抬去头:“你身边已经有那么多出众的女孩子了,难道你还能全都拿下吗?”   我被她问的哑口无言,当初张雨欣也问过我同样的话语,我似乎总是对一个接一个出现的美丽女子毫无抵抗力。我并非是滥情的人,那些和我相恋的女子都与我一起出生入死过,让我舍弃任何一个我都做不到。   陆莹见我不回答:“爱情是自私的,至少我不愿与别人一起分享你!所以我宁愿选择放弃。”   我心中一疼,探出手捉住她的手腕,正要说话,办公桌上电话突然想起,陆莹慌忙按下免提,田局长的声音传来:“陆莹,你和李慕叶速度到我办公室来,有任务!” 307 五朵金花   陆莹挣开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裙裾便对我说:“走吧,田局有请!以后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我有些尴尬地收回手,岔开话题:“我天生的劳碌命,本以为能休息几天,没想到一回来就有任务.希望不要太棘手!”   陆莹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去了就知道,走吧!”   两人匆匆到了田局长办公室,田局长请我们坐下,给我们沏了一杯茶,慢悠悠地说:“我有一个老同学,现在在义兴做旅游局局长,他碰到了件棘手的事情,需要二位去帮忙!”   “义兴?就是那个被称为陶都的地方吗?”陆莹开口问到。   田局长点点头:“义兴素有陶的古都,洞的世界,茶的绿洲,竹的海洋之称。宜兴是紫砂壶原产地,拥有石灰岩溶洞80多个,茶园3500余公顷,竹海纵横八百里。宋代大诗人苏东坡在宜兴留下‘买田阳羡吾将老,从初只为溪山好’的诗句。宜兴人文荟萃,诞生了4位状元、10位宰相、26位两院院士,被誉为院士之乡。”   “那倒真是个好地方!不知道我们此去要做什么呢?”我还是比较关心任务。   田局长喝了口茶:“义兴有一处溶洞叫慕蠡洞,里面钟ru林立、怪石嶙嶙,景色相当奇特,近年来游客如织,非常的兴旺。不过半个月前,有人在洞内遇见了怪事,在洞内的一角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前后去了几波道士和尚,都没有收效,依旧不时有游客会看到,因此这段时间游客锐减,严重影响了景区的正常运营。这件事被捅到旅游局,我同学便向我求救!还望你们特别行动小组能够去看看。”   陆莹站起身:“那我们立刻就去,反正路途不算太遥远,我自己开车到义兴也就两小时的车程,今晚还能回来吃晚饭!”   田局长摆摆手:“你先别急,去了是什么都不好说,还是谨慎一点。你们吃过饭再去,今晚就住义兴,那边给你们安排好了。等事情完结,也不用急着回来,义兴风景如画,你们可以在那边玩一两天!”   “福利还真不错!”我赞了一句。   田局长笑道:“那当然,若是你能解决此事,这点福利不算什么。”   陆莹也不多话,问清了田局长同学的联系方式便带着我出了警局,她回去收拾衣服,我自然也要和爸妈、还有温婉说一声。   说到我要去义兴,老妈立刻激动起来:“你表舅就在义兴啊,你忘了之前我们开小店的时候那些茶壶和茶叶哪里来的吗?老李,我们也去义兴玩一次吧?我好多年没去了!”   我这才想起老妈的原籍就是义兴,那里还有一票的老亲戚。老爸和小爷爷正闲得慌,立刻答应去义兴玩,反正可以搭陆莹的顺风车,一点都不费事。   温婉见我们全家都要去义兴,拉着我手问:“我能去吗?”   我妈立刻替我回答:“去,当然去!你在海市又没什么亲人,现在就跟我们一起去义兴玩。”   “嗯!”温婉用力地点头,模样似乎有些感动:“那我去蘅姐姐那收拾点衣物。”   说着就跑出了院门,一转身又回过来:“那个,李妈妈,能不能给我留点饭,我想回来吃您烧的黄泥螺和小龙虾!”   “去吧!”老妈好气又好笑:“等你回来一起吃,安心!”   我赶紧冲到她身边,从招文袋里那一叠奖金里抽了一把钞票放进她的包包里:“打的去吧,快去快回!”   温婉转身欢快地哼着小曲就跑出了机关大院。   我把钱交给老妈,还没来得及休息,门外又来了三人,不消说自然是张雨欣、徐嘉佳和于蹊了。三个美女一起光临,自然是蓬荜生辉,围着我一直问我阴司的经历,我便如实相告,说到紧张处三人都是阵阵惊呼,仿佛亲历一般。   故事还未完结,杜蘅和温婉联袂而来,五朵金花齐绽放,燕瘦环肥各有所长,看得爸妈和小爷爷眼里全是笑意,不过却又满是忧愁。   “老李,你说这些个姑娘,那个是咱们的儿媳妇?”老妈拉着老爸悄悄地问。   老爸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小爷爷却发话了:“当然是崔丫头啦,她给老李家都添丁了,咱不能负她。等小叶把她接回来,立刻结婚。”   小爷爷声音不大,但所有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张雨欣等人的脸上都不自然起来。   杜蘅坏坏地看了我一眼,她乃是古人,而且一直觉得我才是她的附属,并没有什么好计较的;而温婉却还是认为自己时日无多,只想开心的过完最后的岁月,因此也没有什么为难之色。   张雨欣是个悍妞,略一犹豫便站起来:“小叶,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我装傻。   张雨欣一掌将我按在沙发上:“这么多人在,你给个话,我们几个姐妹,你到底选哪个?”   我不敢直视她的目光,低声说:“我真的决定不了!”   “混蛋!”张雨欣一个爆栗:“就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你做不来决定,我们来做!于蹊你来说。”   于蹊说?难道她们早就商量好了?   于蹊推了推大眼镜:“我说?好吧,那我真说了!我,从小就没了父母,爷爷奶奶临走将我交托给了小叶哥,现在他又是我的老板,我,我只要能经常见到他,别的真的无所谓!”   张雨欣眼睛一蹬:“于蹊,之前可不是这样商量的!你怎么临时变卦?”   于蹊低下了头,推了一把徐嘉佳。徐嘉佳随即条件反射似地站起:“我,我,我也什么都听李慕叶的,他救过我的性命,而且还和徐大哥是结义兄弟,我反正就这样了,对不起,雨欣!”   “你!”张雨欣重重地跺了一下脚:“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崔姐回来怎么办?以前我们都不清楚,被这小子骗了,难道以后还要继续那种关系吗?”   杜蘅走到张雨欣身边:“雨欣,现在的情况讨论这些都是没有意义的。若是你离开,我想李慕叶肯定会很伤心,我们中任何一个都是他最重要的人。现在我问你,你能放下他重新开始吗?”   张雨欣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恼火地往徐嘉佳身边一坐,生闷气去了。   杜蘅则继续说到:“今时今日,大家在一起,索性就说清楚吧!李慕叶是修行之人,长生是肯定的,而且在我的调理下不老也是没有问题,但你们呢?人生不过数十载,青春转眼即逝,你们能陪他多久?”   徐嘉佳抬起头:“我这辈子都想和小叶在一起!”   杜蘅微笑点头:“那于蹊你呢?”   于蹊站起身:“我也想永远陪着小叶哥!”   “既然你们都不愿意离开他,那就得想办法延长自己的生命,保持自己的青春,就像我一样!几千年的岁月也不过是沧海一粟,真正的爱情是永恒的,不是一时的激情,而是长久的陪伴!”   杜蘅握住张雨欣的手,继续说:“雨欣,你的心情我理解,谁也不愿与别人分享感情,哪怕是最好的姐妹也不行。但我们爱上了同一个男人,你愿意放弃吗?”   张雨欣沉默了片刻:“我为什么要放弃?”   杜蘅点头:“你不愿放弃,那她们也都和你一样的心思啊!李慕叶就是那样的人,别的事情都能分清楚,但在感情上他就是无法做出决断!你就是再怎么逼他,也是没有用的!”   张雨欣站起身:“难道就任由他见一个爱一个吗?”   杜蘅轻叹一句:“我们在座的,哪个不是与他经历过生死?感情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能相逢就是缘分,能相爱更是上天的安排。若是可以取舍,那就不是爱情了!”   温婉面色有些阴冷:“雨欣,其实这几天相处下来,我真的很羡慕你们。到今天我也不想瞒你们了,其实我的生命已经要走到尽头了,我体内中毒太深,恐怕也就几个月的时间。但我真的很想和自己喜欢的男人在一起幸福的走完这最后的岁月,因此不管你们怎么说,我只想安安静静地陪着他!”   “什么?”张雨欣大惊失色:“温婉,你说的是真的吗?”   温婉止不住哭泣起来:“当初我强行解毒,服下了太多以毒攻毒的解药,现在已经药石无灵了!若可以,我真的希望能像你们一样还有几十年可以活,即便是小叶有了别的女人,我也想看着他。”   张雨欣沉默了,于蹊和徐嘉佳更是跟着一起痛哭起来。杜蘅缓缓地说到:“若是能长久的陪伴,谁愿意短暂停留?你们普通人的生命,与我们想比也就像是转瞬的烟火。”   “那我们该怎么办?”张雨欣一边安慰温婉,一边问杜蘅。   杜蘅脸色一正:“修长生法,驻不老容颜!”   于蹊一愣:“我们也可以吗?”   “当然,我有丹药可延年益寿,你们在跟着我修习,别说百年,就是千年也和我一样光彩照人、美艳不可方物!”   杜蘅自信地笑了,惹得张雨欣等人好不羡慕,不过温婉除外,她的眼神更加悲伤了。   “你还不说几句?”杜蘅传声到我心中:“我带温婉去楼上告诉她实情,你趁机将张雨欣搞定,今天要不是温婉这一抹眼泪,还真不好处理!”   说罢,她扶起温婉,将她带往楼上去,我相信一定能还我一个活蹦乱跳的温婉。   我不去想那边,假装镇定:“雨欣,若能长生,我想和你们永远不分开!”   “滚!”   张雨欣怒目而视:“我只是想看你怎么死而已!”   于蹊和徐嘉佳相视一笑:“就是,我们三个会一起跟蘅姐姐修习长生不老之术,然后看着你怎么死!”   我将她们一起搂住:“若你们三个不走,我一定会幸福到死!放心吧,我有你们就足够了。”   张雨欣一拳擂在我肚子上:“若还有,你别怪我的张小泉剪下不留情!” 308 洞天福地   “咳咳!”   陆莹在门口轻轻地咳嗽了两声,我这才松开抱着张雨欣等人的手。   张雨欣拉着徐嘉佳、于蹊坐在一边,给陆莹腾了个空位出来:“陆莹,这边坐!”   陆莹与她们也是好朋友,挤进了她们之中:“你们刚才,怎么全都搂在一起?”   “没什么,没什么!李慕叶发疯呢!”   张雨欣显然不想多说,陆莹也知不便多问,拉着于蹊她们说笑起来,心情与之前倒是好了不少。   老妈则趁机招呼张雨欣去帮忙摆放碗筷,正是饭点,这些人铁定就是来蹭饭的!不然为什么老妈一说端菜摆碗,她们都一拥而上呢?   人多力量大,分分钟的时间,碗筷摆好,菜也上桌了。餐桌边一水的美女,倒也赏心悦目,不过这显然出乎了老妈的意料,菜不太够了。   “雨欣,你们先吃着,我再做两个菜!”老妈招呼着便又进了厨房,家里食材不缺,只要想吃,什么都有。   小爷爷和老爸乐呵呵地坐在了桌边,两人开了一瓶老酒,欢喜地对酌起来。桌上是一盘用黄酒加糖加盐烧出来的黄泥螺,加了点葱花香气四溢,美女们也顾不得形象,开心地捻起一粒粒黄泥螺“呼呼”的吸了起来。   “你们怎么不等我们就开吃了?”   楼上一声惊呼,然后就是火速下楼的声音,眼角上还泛着泪花的温婉一个饿虎扑食,直接跳到桌边,玩命似的与张雨欣等人比拼起吃黄泥螺的速度起来,五个女孩子同时拿起一粒,一起用力吸出螺肉,然后迅速丢掉螺壳继续消灭下一粒,谁慢了半拍就好像是丢人的事情一样,一个个连气都不舍得喘。一盘子黄泥螺瞬间就见了底,老爸和小爷爷每人才是了十粒不到,反观那些女孩面前都是老大的一堆螺壳。   我和杜蘅无奈地摇头,一人夹了一块沪江排骨慢慢啃起来。温婉满足地吮了吮手指,随即带领着众位女孩杀向了排骨,又是一阵风卷残云,直接消灭得干干净净。这回两个老头更惨,排骨的汁儿都没捞着。   我一看情况不妙,立刻将桌上最后一道菜——葡萄鱼护住,先给小爷爷和老爸碗里夹了一块,这才放到她们面前。这葡萄鱼是用带皮青鱼制成,鱼肉治净修成梯形,剞花刀至皮,腌20分钟后粘一层蛋糊,再粘一层面包屑,放到油锅中炸至金黄色,呈葡萄粒状时捞出装盘,将菜叶焯水修成葡萄叶状,贴在鱼肉旁,用白糖、白醋、盐、葡萄汁勾芡淋上即成,是我妈拿手的一道名菜。   “啪啪啪!”   筷声轻响,鱼肉瞬间被无双筷子分成数块,随即消失不见,我和杜蘅咂了咂嘴,无奈地夹了筷生煸草头放入了嘴中,好在这也是老妈的拿手菜,清爽柔嫩,浓香入味。   “来了,来了!油焖春笋来了!”   老妈风风火火地端出一盘香气四溢的油焖春笋,但随即愣住了,因为桌子上已经空空如也,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李妈妈,速度!”   温婉一声催促,老妈无奈地应了一声,又转身进了厨房,临走时还瞪了我一眼,明显是怪我惹了太多的桃花债。   糟毛豆上来,瞬间消灭;青菜炒年糕上来,瞬间消灭;河虾争艳上来,瞬间消灭;碧玉牛筋上来,瞬间消灭;酒焖肉上来,于蹊停筷;茄汁牛肉上来,徐嘉佳停筷,我开始有机会吃东西;八宝辣酱上来,陆莹停筷,杜蘅终于吃到了菜;五味鸡腿上来,于蹊什么的又开始动手,我没捞着一个鸡腿;肉丝黄豆汤上来,一人一碗干干净净。   “最后一道菜——猪油白果松糕!”   老妈满头大汗地端了上来,显然没想到今天会是这样的局面,老爸和小爷爷已经不再喝酒了,因为完全没有下酒的小菜。   温婉的筷子再次伸向松糕,一大块松糕被她夹到碗里,逃不过灭亡的下场。张雨欣还想动筷,但一个饱嗝响起,只能心有不甘地放下筷子和徐嘉佳、陆莹、于蹊一起靠在椅背上揉肚子。   我苦笑:“老妈,辛苦你了!先歇歇吧!”   老妈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还有半只鸡,我做个醉鸡出来,不然你们拿什么下饭?”   正在消灭松糕的温婉抬起头:“就是,我还没吃饱呢,妈妈,你赶紧去做!”   “你叫我什么?”老妈眉头一展。   温婉嘴一抿:“妈妈啊!从今往后我就是你女儿了,我要天天在这吃饭!”   这个,这个吃货,为了口吃的,居然就这么把自己给卖了。老妈哑然失笑,摇着头便进了厨房,边走边叹息,也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了我。   最后的醉鸡也难逃尸骨无存的命运,温婉从头吃到尾,未曾有半刻停息,心情甚为愉悦,显然是从悲伤中脱逃了出来。   “陆莹,陆组长!”   我放下碗筷一脸正色:“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下午咱们去义兴,我们一家也跟着去,你顺风车顺便带了行吗?”   陆莹仰面朝天:“没问题,车里坐得下!”   温婉连忙说:“我和蘅姐姐也要去!”   “不碍事,我的车能做十个人!大家都去都没关系!”陆莹倒没胡说,她的依维柯确实可以坐那么多人。   张雨欣连忙说:“那我和徐嘉佳也请假,我们也要去!”   于蹊也接口:“反正公司没什么事情,交给落雨他们看着,我也想去!”   我一头冷汗:“坐不下了!”   张雨欣瞪了我一眼:“我们开奥迪a4l去,温婉不是会开吗?”   “我不会!”温婉赶紧摇头:“之前我是瞎开的!”   于蹊大惊:“不会吧!你技术那么好,怎么会是瞎开的?坐你的车和坐赛车一样刺激,你别告诉我你没驾照!”   温婉低下头:“我哪里去考驾照?”   众人一阵惊呼,坐过温婉车的都感慨命大,最后决定还是让于蹊开,跟在陆莹后面。于蹊虽然也有驾照,但当初没舍得买车,到现在一年多也就开过两三次,高速更是没走过,模样紧张到了极点。   大家请假的请假,收东西的收东西,直到下午两点才全都到齐。兴高采烈地就大包小包拎上车,一路向南,两个小时多一点便到了义兴。于蹊等人陪着我爸妈去了表舅家,我和陆莹则去见了田局长的同学。   推开办公室门,一位保养得宜的中年女性出现在我们面前,见到我和陆莹倒是吃了一惊。   “你们就是特别行动小组的陆警官和李警官?”   我们拿出证件,她才放心,继续说到:“我姓方,和田局长是党校的同学,因为出了这档子事必须找你们,没想到你们竟然如此年轻,真是后生可畏!”   陆莹开口:“方局长,请相信我们的能力。他看着年轻,其实已经三十二了,千万不要把他当成是毛头小伙子!”   方局长笑起来:“真看不出,我一直以为小李也就二十一二的年纪,没想到!真人不露相,既然田小科那么推崇你们,必然有过人之处,一切就拜托你们了!今天已经太晚了,去慕蠡洞也要一小时的车程,不如明天我们早上一起去看看,顺便尝尝那里的野味,我私人请客,可不许推脱!”   陆莹微笑:“那就依您安排,今晚我们就想在这住下。”   方局长有些尴尬:“这个小陆啊,我以为来得是两个男的,所以只订了一间房,等下你们去了义兴宾馆,再开一间就好,不用付钱,我们旅游局统一结账,晚饭也在那吃吧,省得到处跑。明天等事情过了,我再带你们四处玩玩。”   又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好在我和陆莹都不是普通人,轻描淡写就把这问题给解决了。多开了三间房,让老爸老妈和那五朵金花住,大家一起在宾馆吃了一顿递到的阳羡菜,滋味真是不错。   晚饭过后一行人在老妈的指点下来到了西氿边上,沿着氿边的小路,徜徉在绿树花香里,跟着夜晚出来散步的义兴市民一起绕氿边走了一圈,足足花了两个小时。不过夜景真的很美,耳边虽然是听不懂的方言,但灯火倒影,佳人相伴,好久没有如此畅快过了。   到了宾馆已是十点,和老爸先后洗漱后聊了一下便安然睡去,第二天醒来已是八点,赶紧在宾馆餐厅吃了点自助的早餐便去和方局长会面,爸妈等人也一并跟着我们去了慕蠡洞。   一行人从义兴市里出发,直直地进了山,在农家门前穿行而过,最后来到了慕蠡洞。   洞外是一尊高达十数米的陶朱公雕像,气势雄伟非凡!相传当年越过大臣范蠡帮助勾践灭了吴国之后深知鸟尽弓藏的道理,急流勇退归隐田园,在这义兴境内制陶贩陶成为天下首富,被义兴的陶民尊为师祖,留下了千古的佳话!而他身后的慕蠡洞,据传是范蠡的情人西施在范蠡归隐后寻访而来,两人相会在这洞天福地,才有了这慕蠡洞名的由来。当然传说久不可考,真假自然是无从得知,我们一行的目的是解决洞里那不干净的东西。   方局长虽然是个女人,但却有着非凡的勇气,现在慕蠡洞已经封闭了数天,没有一个游人,她打着手电第一个入洞,丝毫未见有半分迟疑。   我和陆莹自然不会惧怕,而杜蘅、温婉等人也是见惯了鬼怪之人,大家鱼贯进入了慕蠡洞。   一进洞,只觉遍体阴凉,外面虽然是三伏天,但洞里确实凉爽宜人。洞中有地下河,我们沿着河边人工砌成的小路往洞内走,到处是千姿百态的石柱、石笋、石幔、石花,景观壮丽、气宇非凡,惹得大家啧啧赞叹。   我丝毫没有发现异状,便拉住方局长问:“方局,如此好的地方,怎么会有不干净的东西?怕是看走眼了吧?”   方局长苦笑着摇头:“那东西我也见过,就在前面拐角处,马上就到了!” 309 石中之魅   走过漫长的水道,我们转入了慕蠡洞的深处,到处是嶙峋的钟ru石,在各色灯光的映照下彷如置身于仙境,方局长也充当起临时导游的责任,一一指着各种奇形怪状的钟ru石给我们介绍起来,被她这么一说,还真像是那么一回事。   一脚深一脚浅地又往洞里走了约五十米,洞室变得狭窄起来,我们一个接一个在仅能通过一人的石阶上一点点地向前挪动,光线越发昏暗,温度也骤然低了几度,身上竟然感觉到了丝丝凉意。   “啊!”   身后的于蹊大叫了一声,吓得众人连忙停下了脚步。   我着急地问:“怎么了?是不是看见什么了?”   于蹊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刚才,刚才一地冰凉的水珠滴在了我的脖子里,凉死我了!”   大家“切”的一声,继续赶路,不过被她这么一闹,阴森的气氛顿时消散了不少,大家轻松了许多。   方局长突然停下脚步,我抬头一看,前方是一个拐角,需要向左手边折行,视线却不能及,我隐隐感觉到那里确实有些异常,可又说不上是什么。   “就是这个拐角,那东西时隐时现,有时数天不见出来,有时连续出现几天,我来过三次,只见过一次,倒不是太恐怖,不过绝对是不干净的东西。”方局长的胆子真大,明知道有东西,仍旧无所畏惧,果然能做到局长的都不是一般人。   我侧身从她身边挤过,贴着洞壁的手臂湿漉漉的,颇有些冰凉:“方局长,我去看看,那东西有没有伤过人?”   “这倒没有,很多时候都是在那呆呆地站着,也没有什么动作,稍有些响动便会消失不见!”方局长低声回答。   我慢慢摸过去,走到路的尽头向左一转,立刻退了半步,还真是吓人。   倒不是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而是这一转角居然是一大块凸起的钟ru石,差一点就戳在我额头上,那种一转头就见有东西顶在脑门上的感觉其实也挺恐怖的。   稍稍平复下心情,我低头穿过石洞,才跨过两步,眼前豁然开朗,居然出现了一个十几平方米大的拱形大厅,相当的宽敞。不过要下到大厅里却不容易,三四米的落差加上石阶湿滑,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扶着洞壁慢慢往下盘。   右手按住石壁,入手冰凉湿润,竟然发出了一声空响,石壁居然是空的。   我又敲了敲,就听石壁嗡嗡作响,随即眼前一花,一个古装美女出现在了我面前,一身长纱短褂,也看不出是何朝何代的人物,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就是那些游客看见的不干净的东西。   我一愣,没想到真还被我误打误撞给碰上了,莫非这东西就住在我刚才入手的石壁中?   向后退了一步,在洞口伸手后摆,示意后面的人我发现了情况,一帮人一个个不退反进,一个个凑着脑袋偷偷地伸出来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漂浮在空中的古装美女迷茫地在石室里转了一圈又一圈,脸上的神色颇为焦急,似乎与人相约但那人却迟迟未至。我仔细打量着她,这是个魅,连鬼都算不上,因为她并不是一个完整的魂魄,而是一缕残魂不散,吸取更多天地间的残念幻化而成,一般都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知为何在此,只是保持着残魂生前的夙愿,这也是她存在的能量。这种东西一旦了却残愿,便会彻底消散,并不难对付。   好久没有对付鬼魅一类的东西了,好在现在的实力已经无需再用那些低级的符箓,直接便可以将她打散,有些东西不该存在便得消失,因为她导致这慕蠡洞无人敢来,断了好些人的收入来源,这也是罪有应得吧!   凝神屏气慢慢踏着石阶下到大厅里,一步步隐藏着身形向她靠近,眼看离那魅只有数步之遥,身后又是一阵惊呼,徐嘉佳吐了一下舌头,又是一滴冰凉的水滴滴落在她的脖子里,惹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虽然声响不大,但也足够惊动正在焦虑的魅,她惊讶地看向洞口,偷偷靠近的我自然是无处可藏了!   心中懊恼,算了,偷袭不成直接强杀吧!十指一扣,无数气劲包裹着手掌,擒神控魄的一双手,对付个不成气候的魅还是小菜一碟的。   正想着把古装美女扑到,哪知那美女看见我却没有一点惊慌之色,反而脸上带着欢喜的神色,瞬间飘至我胸前,将我轻轻搂住,我的一双手生生停在半空,不知道该放还是该杀!   “你终于来了!我等得好辛苦,你知道吗?为了找你,我已经四处寻访了四个多月了,老天有眼,我终于找到你了!”   怀里的魅声音凄楚,仿佛我就是她苦等的情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身后的那些女人全都猛打眼色,让我赶紧下手,唯独方局长排众而出,一步步走出拐角,带着笑意向我们走来。   “又见面了!”方局长淡淡地说着。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那魅却一下缩在了我身后,颤抖着不敢出来。   “方局长,这是怎么回事?”我惊疑不定。   方局长不理会我,轻声说:“姑娘,你是不是叫西施?”   身后的魅探出如玉的脸庞:“你知道我叫什么?你是谁?”   方局长微笑着说:“我不仅知道你叫西施,我还知道你是来这寻找范蠡的对吗?”   那魅轻轻的点头,飘出我身后,抚摸着我的脸颊:“范蠡,对范蠡,你就是范蠡!”   “我是范蠡?”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有多了一个身份。   方局长小声地说:“西施姑娘,你现在也找到了范蠡,可否和他一起离开这里?以后不用在待着这漆黑的深洞中孤苦伶仃了。”   我顿时头大,方局长为了让这魅离开,居然生生地就将我给卖了,这真是标准的过河拆桥啊!   “方局长?”我小声地询问:“她不用离开也不能离开,只要完成了她的夙愿,这东西便会自己消散!”   方局长眉头一皱:“那你赶紧问问她还有什么夙愿,尽量满足她,辛苦你了!”   尽量满足她,这叫什么话?万一她的夙愿是要与我双宿双栖,难道我还要牺牲色相?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魅乃是西施的残魂所化,长得玉洁冰肌、沉鱼落雁,真要牺牲我,我也是甘愿的!   “李慕叶,你敢!”   杜蘅传音到我心中,一下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我抬头看着眼中全是迷恋之色的魅,竟然有几分不舍。   “你现在见到了我,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我一定帮你完成!”   那魅羞涩地一笑,慢慢落地:“范郎,我只是渴望与你相见,今日愿望成真,哪里还有别的期许?只盼将来能与你长相厮守、永不分离,范郎你愿意陪我一起浣纱溪边吗?”   “我愿意!”   仿佛有魔力一般,我情不自禁地开口说到,此话一出我心中叫糟,难道真要和这魅一起长相厮守?   那魅闻言大喜,再次投入我怀里:“我就知道范郎是真心喜欢我的,可惜我西施已经是不洁之身,哪里配得上范郎,今日心愿已了,我也再无遗憾,今后不敢与君长相守,只盼与君长相望!”   什么意思?不相守却长相望,这是要干什么?难道真的被赖上了?《玉清仙诀》上不是说魅完成了心愿便会小时,难道三清真人也会忽悠我?   大家等啊,等啊,足足等了十分钟,那魅依旧抱着我不撒手,丝毫没有消失的迹象,张雨欣再也忍不住了,大步跨下石室,用力的咳嗽了两声,这才吓得那魅又往我身后躲。   “李慕叶,你不是说再也不会有别的女人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雨欣柳眉倒竖,比了个剪刀的手势。   杜蘅一把拉住她:“雨欣,你误会了,这女的是几千年的大美女西施,估计小叶是她的情人范蠡转世,所以才会如此。让我问下吧!”   张雨欣看看杜蘅,又看看我,气呼呼地站在了一边,那魅却惊骇欲死,几次想要逃走,但却我牢牢拽住,始终没能逃离我的手心。   杜蘅眉头一皱:“小叶你放手,魅胆子小,不经吓!你真想害死她吗?”   我大惊松手,那魅倒也没有再跑,不过依旧紧紧地靠在我身后。   “西施,你是如何在这里的?”杜蘅轻声地说着,无限的温柔。   身后的魅胆怯地说:“当初我寻到这洞中,一转身被这怪石吓了一跳,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醒来便在此不能离开,每当有人用力敲击我藏身的石罄三次,我就会出现。不过我也刚醒来不到一个月,这些事我真不记得了!”   杜蘅若有所思,开口说到:“我明白了!当初西施在此受了惊吓,一缕残魂被这石罄吸收,便有了你!然后慕蠡洞开发出来这些年,每次有人在拐角处被惊吓,你便能多吸收一分灵魂之力,终于孕育出了自己的神志。看来这藏身在石壁里的石罄是个宝贝啊!”   魅点点头:“确实是个宝贝,能够汇聚灵气,而且还有不少的妙用,我来示范给你们看!”   那魅说着便飘到我刚才按手的地方,轻轻一触石壁,里面居然凸出了一个光洁石块,一尺多长,通体无光,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只见那魅抱着石罄飞至半空,眼中突然又异色闪过,伸手便要去敲击那石罄。   “不要敲!”   我心中一丝不安闪过,连忙出口阻止,但为时已晚,一声清亮的声音响起,我心头猛地一震,整个人立刻晕眩无比,一转头就见张雨欣、于蹊还有我的父母等人全都昏厥一地,只有我和杜蘅免力支撑,不过随着那魅再次敲击石罄,我终于也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310 前世今生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脸上有柔柔的风拂过,慢慢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依旧置身于慕蠡洞中,头顶便是布满钟ru石的拱形大厅!   转头,所有人都横七竖八地躺在了原地,胸口起伏正常,看来那魅并没有对我们不利。   “醒了?”   一声柔腻的声音传入耳内,那美丽的魅飘至我面前,轻轻地将我扶起。   我浑身乏力:“你手里的石罄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何如此厉害?”   那魅将那石罄轻轻地递给我:“我也不清楚,只是知道这东西将我吸附在了其中,每天将天地的灵气供给我成长,让我凝聚实体,形成意识,这才有了现在的我。”   我轻轻地抚摸着石罄:“那你的意思是你并不是简单的魅而已,而是已经具有实体的生灵对吗?”   “嗯!”   那魅低头:“我是西施的一缕残魂,所以形成的尸体也是西施的模样,范郎你如果愿意,依旧可以将我当成是她。”   “可我并不是范蠡啊!”我轻轻推开那魅,果然触手温热,她真的拥有血肉之躯。   那魅莞尔一笑:“我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西施。只是渴望再见你一面,只是不愿与你分开,至于你是范蠡还是李慕叶,都不要紧,最要紧的是你在我身边就行!”   我一脸狐疑:“你怎么知道我叫李慕叶?”   那魅浅笑盈盈地将石罄从我手中取回,一指石罄上的一元硬币大小孔洞:“你将这孔洞放在光源上,便可以看到你想看的东西,你的一切我都看得清清楚楚,你喜欢吃什么,你爱什么颜色,你做过哪些事情,我都知道!”   “这么神奇?”   我有点难以置信:“那我岂不是一点**都没有,全都被你看光了?”   那魅脸色微红:“我也要休息、修行,哪里会一直去看你啊?而且这洞里光源有限,而我也不能出去,很难得才能看你一回啦。”   “那你为什么要将我们都弄晕呢?”我将心中疑惑说出来。   那魅脸色微变:“她们都是好人,我能感觉得到!但她们看到我都动了嫉妒之心,我有些害怕,所以才会将她们弄晕。我就想静静地和你聊聊天!”   她虽然与一般的魅不同,但终究还是魅,胆子小这特点是变不了的,我见她心虚的模样,再审视了大家的身体都无恙,也就原谅了她。   “那个,西施,以后不许做这样的事情了知道吗?这石罄威力太大,连我也承受不住,幸亏你不是坏人,否则我们都要遭遇不测了!”我有些后怕地看着那魅手中的石罄。   那魅显然没想到这些,将那石罄再次送到我手中:“那我不要这东西了,范郎你拿去吧!我怕自己会再伤害你们!”   “给我?”   我一惊,这东西可是一件宝贝,连我和杜蘅都经受不住两下敲击之力,若真能为我所用,东北之行岂不是更添几分胜算?   正犹豫间,那魅神色再变,下一刻我就见她被一条绿色的藤蔓缠住,那一头牢牢地控制在杜蘅的手里。   “妖孽!”   杜蘅有些恼怒:“居然敢暗算我!”   魅一声痛哼,显然杜蘅加大了力道,我赶紧解释:“蘅蘅,助手,她并无恶意,大家都没事!”   杜蘅见我神色如常,再打量了大家一番,这才收回了幻化而出的藤蔓,细问原委。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杜蘅这才消了气,将那石罄还给了那魅。   “既然你没什么恶意,这石罄还是由你保管!你从石罄中孕育而出,与石罄血肉想通,若是小叶使用,只怕威力大打折扣,物尽其用,你也可以留着傍生。我们走了,你也得有个归属之地!”   杜蘅说完,那魅顿时花容失色,眼泪便溢出了眼眶:“你的意思是你们不带我一起走吗?范郎,哦不,李慕叶,我不想和你分开?”   我面露难色:“这个?西施,你看,我身边已经有了那么多的女人,恐怕?”   “不要紧!”那魅一把拉住我的手臂:“我不需要出现,你把石罄带在身边,我寄身其中便可以与你永不分离了!”   我看向杜蘅,杜蘅瞪了我一眼:“若你喜欢,便答应好了!”   我看着梨花带雨的魅,心中多了几分思虑,先不说这石罄的威力如此强大,只单论这魅便让人不愿伤害。魅,在《玉清仙诀》中便有记载,在形成之际并无性别,后天为男为女只因心中所念,若爱的人是男子便化成女儿身,若爱的人是女子便化成男儿身,但无论男女全都是姿容绝艳的可人儿,每一个都是完美无瑕的脸庞。   古时很多帝王便专门请高人于各地寻找魅供自己玩乐,但很少有能成功的。即使找到,魅也不会心甘情愿侍奉自己不爱的人,因为魅永远只会心系一人而已。如果眼前这魅所言非虚,那她心中那人便是我了。   更要命的是她乃是西施的一缕残魂所化,本来起点就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人,再加上魅的特性,单论容貌就足以让我这成天在绝世美女堆里打滚的小子心动不已,更何况她心系于我,让我怎么能狠下心继续丢她在这深洞里不见天日?   “那个,西施,是不是我带着石罄走,你就能出去了?不会出什么事情吧?”我还是有些疑虑。   那魅点点头:“我由石罄孕育,现在已经凝聚出了实体,我完全可以自由的行动。只是心愿未了所以才会被束缚在这慕蠡洞中,现在范郎已至,我了却了心愿,从此便可以自由自在地与你生活在一起了。”   说着那魅如丝一般的媚眼不断给我送来水一般的柔情,杜蘅忍不住干咳了几下,这才吓退了她。   “你可知道外面的世界该如何生存?”杜蘅开始发难。   那魅点点头:“你们的语言我会,汽车、飞机之类的我通过石罄也了解过。而且我是魅形成的实体,不会生老病死,有范郎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说着又把那翦水秋瞳看我,我心头一阵狂跳,惹得杜蘅大骂我没出息。可是她哪里知道,这西施残魂化作的魅,不论哪方面都足够让天下男人神魂颠倒啊!   最终的结果很明显,杜蘅并未太过执拗,一番唇枪舌剑下来,魅得偿所愿。   “这些人怎么还不醒?”我有些担心。   魅有些不好意思:“他们体质弱,我在石罄反面敲一下,他们便会醒来,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怪我!”   洞中冰凉,我怕冻坏大家,赶紧说:“放心吧!他们都是我的家人,怎么会怪你,把他们唤醒吧,我会和他们解释。”   那魅自然不会违背我的意愿,举起石罄轻轻一击,一声柔和的敲击声如春风拂面,张雨欣等人立刻哼哼唧唧地撑着身子坐起来,这石罄果然是件好东西。   大家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似乎是连怎么晕倒的都不太清楚。   “我们这是怎么了?”温婉拂去沾在发梢的水珠,疑惑地问。   魅倒是没有逃避:“刚才我敲击这石罄,将大家给弄晕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并非有意伤害,还望大家原谅我。”   我也帮腔:“西施只是想展示一下孕育她出来的石罄是如何神奇,大家都没有事。”   “西施?”   方局长一声惊呼,拉着那魅的手说到:“你既然是西施,那与范蠡洞中相会的事情是真的喽?那这石罄的由来我也能够解释了。”   那石罄如此神奇,它的来历早就让我心存疑惑,现在方局长突然说能够解释,真是出人意料,就连原本准备兴师问罪的张雨欣也静下来等着答案揭晓。   方局长将我爸妈扶到一边的石墩上坐下,娓娓道来:“这慕蠡洞的名字你们应该知道了,就是当年西施寻找范蠡来到了这洞中,两人在此相见,留下了美好的传说。”   魅点头:“确实是如此!”   方局长故作神秘:“不过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慕蠡洞只是我们选择的一个名字,在义兴的方言中慕蠡和牟尼同音,慕蠡洞就是牟尼洞!”   我顿时震惊不已:“牟尼洞?牟尼?难道是佛祖释迦牟尼?”   方局长点头:“正是佛祖释迦牟尼,相传他曾在此显圣,敲击石罄传道讲经,度化满山的毒蛇猛兽,方才放义兴的先民能在荆棘中开辟出一片家园,所以这洞也叫牟尼洞,这石罄如此神奇,便应当是释迦牟尼所过的!”   大家都好奇地围着那魅,反复查看那石罄,不住地赞叹!   于蹊又问:“这石罄既然是佛祖所用,还有其它功能吗?”   我抢着回答:“它能让你看见你想看见的一切!”   “真的?”   几乎所有的女人都异口同声地问,只把眼睛看那魅。   那魅点点头:“确实可以,不过最神奇的是它能看尽你的前世来生,不止是看你想看的。”   “前世今生?”众人的嘴巴一个个地张得可以塞进一整个鸡蛋。   那魅从方局长手里拿过手电,将光亮照进石罄的圆孔,在石洞的顶端撒下一篇光辉:“你们谁想先来试试?”   大家都犹豫了,谁也不愿意第一个尝试,于是我开口:“那就看看我和西施的夙缘吧?我也很好奇自己到底是不是你的范郎。”   话音刚落,洞顶的光晕入水一般翻腾起来,渐渐的将原本突兀的钟ru石都遮掩住了,形成了一片光亮的影像,仿佛无声电影一般展示了一派清丽溪山的美景,远远的有一群女孩正在溪水里浣纱,其中一女长得沉鱼落雁,正是与我们面前的魅有七分相似的西施。   而就在此时,从溪水尽头一人策马而来,健马在溪水边停步,我这才看清来人长相——正是我,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我,一身古装,腰悬古剑,满脸的风尘中全是焦虑之色,但在见到西施之后顿时连眼睛都亮了,满眼的喜色藏都藏不住!我居然是名传千古的范蠡转生,真是,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311 不虚此行   影像一幕幕变化,我们的心也随之波动。范蠡将西施带回越国进献给吴王夫差,但两人早就暗生情愫,彼此爱慕。范蠡拒绝了夫差的高官厚禄,一心辅助卧薪尝胆的勾践,休养生息十年,趁夫差北上争霸直捣吴国都城姑苏,夫差自杀,西施不知所踪。随后范蠡也辞官归隐阳羡,西施依约来巡,二人再洞中相见,有情人终成眷属。   “范郎!今生我也要和你在一起!”那魅完全把自己当成了西施,情不自禁地看着我,在我耳畔低语。   我也被那一幕幕悲欢离合吸引,下意识地点头,却突感腰际一阵剧痛,回头一看,张雨欣正咬牙切齿地瞪着我,一只手捏着我的肉使劲地拧着。   她怒气冲冲地走到我身边:“那我倒要看看我和李慕叶前世有没有姻缘!”   石罄散发的光再次波动,之前的情景慢慢模糊,等平静下来之时又是一派繁华之景。熙熙攘攘的长街上到处是叫卖的小贩和行人,却不知是何朝代。   真疑惑间就见长街另一边一阵鸡飞狗跳,路边的摊贩行人纷纷躲避,让出了一条路来。一身古装的张雨欣一手藤条,一手拖着个耷拉着脑袋的男子走到街中心,一顿臭骂之后当街就开始用藤条痛殴起那男人来。那男子真是窝囊,被打了数十下巨人只会抱着脑袋鼠窜,真丢我们男同胞的脸。   我得意地笑着:“原来张雨欣你前世就是个悍妞,你看你多野蛮,把那男人揍得好惨,我一定是来解救他的!”   张雨欣气得脸色铁青,我满怀期待地等着那时的我出现,可是左等右等却只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丝毫没有我出场的预兆。   “我怎么还不来?”心中纳闷至极,我心生疑惑。   徐嘉佳轻轻地拉了拉我的手臂,低语道:“你看雨欣的脸,别说了!”   我闻言看向张雨欣,之前铁青的脸色完全被欢喜取代,莫非是有了什么新发现?抬头看那洞顶的景象,那男子已经抬起头来,你妹的,那张脸居然和我一模一样,靠!   于蹊拍手大笑:“河东狮吼?陈季常和柳月娥,原来就是张雨欣和李慕叶的前生啊!笑死我了,果然不是冤家不聚头,李慕叶怕张雨欣,原来是上辈子就注定的事情!”   我一脸死灰,原来不止这辈子被张雨欣欺凌,之前已经被欺负一世了,真是够衰!   张雨欣欢快地笑着退下,这一来所有的人都来了兴趣,抢着要看与我前世的姻缘,一幕幕悲喜剧情就此上演。   徐嘉佳上来,景象里出现了一个荆钗麻布的她当街卖酒,一身书卷气的我在酒铺内挥毫书写。   “这是?”徐嘉佳小声地问。   于蹊一拍我肩膀:“小子,看不出你居然是司马相如,嘉佳是卓文君,这是你们最清苦的日子,文君当垆卖酒,好lang漫啊!”   徐嘉佳满心欢喜退下,终于轮到于蹊,景象一变是一对夫妻正在吃饭。身着简朴衣物的于蹊将饭食举至眉毛齐平递给我,而我则恭恭敬敬地接过饮食,彬彬有礼。   我一愣:“这又是哪出?”   于蹊欣喜非常:“白痴,这就是举案齐眉的梁鸿和孟光啊?现在人家形容夫妻间互相敬重,恩爱有加不都用举案齐眉这词吗?没想到居然是我和小叶哥的前生创造出来的,真是太好了!”   “陆莹,你不想看看你和小叶的前生有什么缘分吗?”杜蘅微微笑着问陆莹。   陆莹摆摆手:“不要了吧?我和小叶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前生一定没什么的!”   “有没有什么,看过不就知道了?我也很好奇小叶哥还有那些身份。”   于蹊一边说一边将陆莹推上前,陆莹推脱不过,只得来到石罄边上,洞顶的景象再变。   身形曼妙的陆莹一袭葛衫落落寡欢地在院中沉思,一个中年男子进来训斥了几句,丢下了一卷红色的婚书。陆莹眼神悲凉,从后门悄悄掩了出去,径直来到了河边投了河。景象再转,我接到书信哭倒在地,良久后解下腰带悬于梁上,踩翻凳脚相随而去。   转身,陆莹已是泪流满面,喃喃地说:“原来我是刘兰芝,你是焦仲卿!前世我们因为家长的阻挠而不能厮守,今世依旧是这样的宿命,为什么,为什么?”   说罢也不理众人,径直跑出了洞外,我想去追却被杜蘅拉住:“没事的,让她自己静一下!”   我点头,温婉慢慢走到我身边,将手覆上了石罄:“我也很想知道我和李慕叶上世的情缘!”   石罄光芒大盛,图像竟然变得立体起来,眼前竟然是一对美丽的蝴蝶在花间追逐不休。两个白衣学子一边吟哦古代经典,一边从山路上慢慢走来,两人都是满满的离愁别绪,虽然是男儿打扮,但温那婉动人的气质却难掩半分。而她身边的我却茫然不知她是女儿身,依旧像兄弟一般依依惜别,丝毫看不出她眼中的哀怨之色。原来我和她竟然是梁山伯和祝英台,两人一路相送,一程再一程,十八相送难分离,约定相见之期才各自归家。   祝英台父亲逼婚,丫鬟通知了梁山伯,梁山伯上门求亲被拒从此一病不起,病重而亡!祝英台含恨上花轿,路过山伯墓双双化蝶。   两只蝴蝶继续在眼前流连,我和温婉伸出双手,那双蝴蝶竟然就那么慢慢收拢翅膀停在了我俩的手掌之上。   我和温婉满眼怜惜之色,她轻轻吹出一口香气息,那双蝴蝶展翅欲飞却瞬间化成了星辉点点,散落在了石室之内。石罄的光芒散去,整个空间又恢复了之前的昏暗,一切如梦幻泡影,如雾亦如幻。   “温婉!”   “李慕叶”   我们将手掌紧紧扣在一起,彼此坚定了眼中的信念,前生化蝶今世缘续,我们更要珍惜彼此!   杜蘅走到我和温婉中间:“你们两个可以了,别秀恩爱啊!太容易拉仇恨,你看张雨欣都要吃人了!”   “蘅姐你乱说什么啊?我哪有那么野蛮?”张雨欣破天荒的脸红了。   我笑着:“你不野蛮,藤条打断!”   “你是不是皮痒?”   张雨欣瞬间暴露悍妇本质,大家都笑成了一团,她旋即尴尬一笑:“算了,那么多人在,我给你面子,回去再收拾你!”   方局长看了半天戏,到此时才开口:“今天真是看了好一出戏,真没想到时间上还真有如此神奇的事情,更没想到李警官居然是梁山伯的转生,大千世界当真无奇不有!”   老爸挽着老妈大笑起来:“没想到咱们还生了一个大情种,古往今来这小子留下了这么多传奇,说出去人家都要笑我发癫了!”   “可不是?到今天才发现这些个女孩子都与他有隔世的缘分,难怪会聚拢在一起!以后我们也不管了,顺其自然吧!”   老妈说着便和老爸慢慢往洞外走去,方局长也紧随其后,三人一边走一边感慨这慕蠡洞确实不虚此行!   张雨欣和于蹊、徐嘉佳也结伴而出,三人似乎还沉浸在之前身世的震撼中,彼此兴奋地互相说着悄悄话,完全将我这男主角忘在了脑后。   温婉松还我的手,轻轻一扯杜蘅,两人饶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随即携手转身也出了石室,拐进了来时的小路,洞中就剩下了我和那西施残魂化作的魅。   “范郎!”她一声低呼。   我摇头:“叫我李慕叶就好了,之前叫你西施也不贴切,魅都没有名字,不然我给你起一个吧?”   那魅微微点头:“我什么都听慕叶你的。”   我想了片刻:“不如你就以施为姓,叫小西吧!”   “施小西,小西!”那魅低吟着,旋即露出一个笑容,整个昏暗的石室仿佛一下变得明亮起来,真是太美了。   我呆呆地看了她半天,好不容易清醒过来,想到大家还在洞外等我,立刻转身往洞外走去,可是过了拐角也不见身后有动静。转身再次折回,就见那魅捧着心口在那暗自垂泪,看得我心疼不已。   “小西,你怎么不跟我走?还愣着干嘛,快过来!”   我一声轻呼打断了她的哀伤,那魅的眼神从绝望到欢快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嗯!”   她轻轻擦去眼角的泪水,捧着石罄向我走来,石阶陡峭湿滑,我下意识的一伸手将她拉到身边,她顿时羞红了脸,任由我拉着手掌往洞外走去。   洞口的光亮传入眼中,小西却突然停下了脚步,模样颇为犹豫。   “叶,我有些害怕!”   魅胆子很小,一直生活在暗处,现在要走进光明,就好像我们进入未知的黑暗一样,充满了恐惧。   我用力地握住她颤抖的手,坚定地说:“小西,别怕!我会保护你。”   小西想了想,幽幽地说:“嗯,只要和叶在一起,我就什么都不怕。不过我还是先回到石罄里吧,我不想见到陌生人!”   我见她这可怜的模样,忍不住伸出手摩挲了一下她光洁的脸庞:“好吧,我会将石罄放进招文袋,走到哪都不会让你一个人!”   小西被我亲密的动作弄得面红耳赤,挣开我的手便消失不见,石罄却漂落我手中,我知道小西已经回到了石罄之中,小心地将它放进招文袋,这东西可是我的大杀器,到时够那些妖物喝一壶的。   出了洞,大家都有些不耐烦了,陆莹却回复了往常的神色,和方局长在树荫下攀谈,见我出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微微一笑便带着大家回到了车上。   接下来大家在义兴又玩了一天,可能是因为知道了各自都与我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张雨欣也不再为难我,大家关系也更融洽了,小西偶有露面,大家也都小心呵护,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在发展。   回到海市,大哥二哥伤势痊愈,离去东北又近了一步! 312 厉兵秣马   下阴司,去义兴,半月时间匆匆即逝。十二帝尸以及赵洪平、董凌波、任世杰等人都已经特训完毕,从山里回来了。我们在邱家与他们相聚,枪械使用无一不精,虽不说是百发百中,但也相去不远。尤其是郝爽,已经正式拜秀大叔为师,学得了一身强悍的近身格斗本领,对枪械更是有天生的才能,几乎一上手就能熟练的使用,长狙和手枪都得心应手,实在是让人欣喜。   陆老应我们的要求,又提供了一批弹药和先进的装备,大战在即能多一分准备就多一分活命的机会。妖族处心积虑准备了那么长时间,只怕做得比我们更周全!   师傅提议联合天下的道友一起行动,但被我回绝了。首先这是我个人的恩怨,并非与之前长春子那样惹得众怒,让天下共讨之;其次这回妖族蓄谋已久,若非是练魄期的高手,即便是去了,也是徒增伤亡,还不如留下道门的薪火,万一我们不测,将来天下还有力量可以制衡妖族。   宋恩轩也没有闲着,伤势恢复之后便带着大哥、二哥四处查探诛仙阵图的下落,意图寻到阵图配合诛仙四剑摆着诛仙剑阵,但却始终没有头绪,只能作罢!不过诛仙四剑威力已然非凡,现在找不到诛仙阵图,也只能仰仗四剑的威力了。   不过宋恩轩却非常遗憾:“好不容易四剑齐聚,独缺阵图,真想一睹天下第一杀阵的威力,纵是死也无憾了!”   二哥摇头:“轩哥你别那么不吉利,什么死不死的?咱们兄弟四个去,自然也是四个一起回,区区妖族而已,一定会马到功成。”   大哥也是附和:“这一次将小叶的儿子救回来,以后就可以好好休息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生孩子,若不能如愿,小叶那么多女人,多生几个过继给我一个就行!”   我脸一红:“谈着正事,怎么又扯到我头上来?别忘了还有杜蘅在,保你三年抱两!”   一阵插科打诨,将寻不到诛仙阵图的失落冲淡了不少,连宋恩轩也笑了起来。   “轩哥,刘佳玲怎么样?”   二哥促狭地说:“听太白道长说,这丫头可是崇拜你到不行,每天缠着你,据说被你拿下了呢?”   宋恩轩居然老脸一红:“那天我也是被逼的,谁知道她会那么主动?”   “哦,哦!”   大家齐声怪叫,二哥更是捧着肚子狂笑:“轩哥,我诈你的,这可是你自己招的,与我无关啊!”   宋恩轩此时方知中计,但为时已晚,只能任由我们调笑,老牛吃嫩草这档子事还是很有爱的。   而另一边,我则想警局递交了正式的请假单,为期一个月,若能回来以后就安安心心地上班,陆莹和田局长都批准了。陆莹更是也趁机请假,最后还是上了却加拿大的飞机,不过也是为期一个月。走之前我们也去了机场送她,临别她一句“等你回来”让我差点泪奔,直到她过了安检,我才回过神来。   杜蘅则大量收拢药材,制作了不少的秘药,有增加气力的,有迅速回复伤势的,有续命的,总之这个战地医生做得相当称职,只希望到时能少一点牺牲,最好能无损回来,愿望总归是非常美好的。   龙麒和白满则已经提前去了东北,两只灵兽都是拥有过人智慧的生物,早些去打探情况,起码到了东北不用一抹黑。   而此时妖族也将大兰放了回来,让她带来了口信:十天后我若不去东北,妖族便会处决崔忠慧和我的儿子,然后杀到海市将我擒住,若伤及无辜就不是他们考虑的了。   天罚是妖族头顶上数千年来悬着的利剑,那些妖物修行多数是靠着吸收人类的元气精华才得以维系,总免不了要伤害无辜的人类。越是妖法高深的妖怪,面对的天罚越是致命,为此妖族虽然强悍,但妖族之事却始终只能由四大妖族主持,真正的强者都隐世不出。   其实四大妖族的实力现在想来也不过尔尔,常仙太爷与我交手过,胡三太爷在我修行初期也并肩作战过,强是强,但真要打起来还真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我现在还有那么多兄弟。真正让我忌惮的是那些蛰伏千年万年的老妖,他们究竟强悍到什么地步谁也不知道,这也是宋恩轩坚持要找到诛仙剑阵再去东北的原因。现在对方不给我们这个时间了,行不行都只能硬着头皮上,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好在我也不是孤家寡人!   诛仙四剑和三个好兄弟是我最大的倚仗,他们每一个的实力都和我在伯仲之间,要战起来,能厮杀到最后的必然是我们四个;接着是杜蘅,她是巫山的神女,法力精深,实力比我只强不弱,但终究是女流之辈,我不想让她冲锋陷阵,还是让她发挥她最强的医术,救死扶伤。   接下来就是十二帝尸了,每一个帝尸都是僵尸中顶级的存在,每一个都能独当一面,一旦联手哪怕是四大妖族的族长也未必能够讨好,对付小妖们当然是势如破竹,所向披靡;至于任世杰则精通阵法,能将天地之力化为几用,有他在,赵洪平和董凌波以及郝爽的战力暴增数倍,三人曾经联手与我对敌,任世杰利用简单的阵势将三人链接在一起,无论是攻还是守都滴水不漏,让我有力难使,花了好一番力气才将他们摆平,鬼谷派传人名不虚传。一旦到了东北,任世杰帮忙用阵法守御,赵洪平、董凌波龙筋长鞭乱抽,郝爽长枪狙击,进可攻退可守,也能顶三个帝尸用,安全无需我担心。   温婉虽然是个普通人,但却有百多只白莲教豢养的厉害邪物相帮,手上一面三皇镜也是先天至宝,能克制妖邪,杀敌护身两相宜。加上之和杜蘅在后方指挥,我也同意了她与我一起去东北的要求;落雨则去联络了水族的朋友,陆妖和水妖似乎天生就是仇敌,落雨吞吃妖物的时候从来不手软,这次听说可以去东北大干一场,早就与她的一些朋友联系了,现在可能正在往东北去,到时她和任世杰自有联系的方式,也不会错过。   至于阴司方面,太舅爷成了我的联络员,袁崇焕、杨大眼、高宠等五人已经率领手下精锐的阴兵去往东北,只待最后妖族通知我们在哪决战,便会从地下杀出;而媚娘子则与其他三个鬼王,聚集了万数的鬼卒也在东北待命,那里是冷如冰的地盘,本来就有一定数量的鬼卒,这次只不过是多了些精锐,反正是要大干一场,还怕个毛线。   本来师伯、盛凌云前辈和师傅也坚持下去,可是我又怕当我们走了之后,妖族会来海市掏我的老巢,加上他们一个正是修成鬼仙的关键时候,一个年事已高,所以将守护我家人还有张雨欣等人的事情就交给了他们。加上公司里还有数十个练气的龙虎山精锐,陆家老爷子也不会放任妖物在海市横行,后院起火的可能性应该不大。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原来以为孤家寡人的我没想到居然有那么强悍的实力,阴司是老娘家,精锐的阴兵鬼卒就有一万五千人可供我驱策,四大鬼王,五位镇守地狱的鬼将也都是纵横一方的强者,更别说亲自出马的秦广王了,为了帮我可谓是把棺材老本都掏出来了。   强力法宝也有两件,龙龟番天印指哪打哪而且可大可小,天生压制各种妖邪,威力强悍绝伦;佛祖用过的石罄,能看尽过去,更能夺人神智,连我都抵不住那一击之力猝然昏迷,只是小西说她这宝贝一天只能使用一次,不到紧要关头还真不舍得用。一旦使出便是决死之时!   再加上多年来结交的朋友,出生入死的兄弟,全心助我的女人,此战纵是战败,我也无憾!   邱家父子为我们安排了两加军用的运输机,直飞沈阳,省去了很多车马劳顿的时间。连着数天,大家都在养精蓄锐,我则尽量多陪陪爸妈,一日三餐都赖在家里吃。张雨欣、徐嘉佳和于蹊也知道此行危险非常,有空便过来与我相聚,对我百依百顺,倒是让我享尽了温柔。   施小西乃石中之魅,与媚娘子却颇为投缘,媚娘子被邀与其同驻石罄之中,两人一番交流之下,单纯的小西居然被媚娘子鼓动起来学习了房中术。这下可苦了我,经常睡到半夜就被一鬼一魅给弄醒,一个在我身上示范如何逗引男人,一个则细心观察过后笨拙的尝试。媚娘子骚-lang无比,施小西清纯如纸,这一对组合就像冰与火交融在一起,让我苦不堪言,多少次压抑不住差点疯掉,当然大家也知道压抑不住的结果是什么!   终于到了出发的日子,帝尸们一个个穿得和兰博一样,全是标准的制式军装,钢盔顶在脑门,长枪挂在身后,手枪别在腰间,锐利的军刀绑在了大腿上。每个口袋里都塞得鼓鼓的,想必那些可爱的微型炸弹每个人都带了不下百颗!他们自己能飞,在大哥和二哥的带领下先一步往东北去,落脚点陆老已经安排好了,等我们到了就能汇合。   而与我同行的人数也就寥寥几人,温婉和杜蘅是红颜,任世杰、赵洪平、董凌波和郝爽是兄弟,一家飞机刚好够用!至于宋恩轩等一众鬼魅,自然是全都聚集在石罄里,躲在我的招文袋里搭了顺风车。   “儿子,去了要和人家先讲理,毕竟小崔的娘家人,咱不能动粗,钱多花点就多花点,把人带回来就成!我和你爸等着抱孙子呢!”老妈依旧在不停的嘱咐我,她还是不知道我去干嘛,也少了不少的担心。   我看着她和爸爸,有看了看小爷爷,重重地点了点头,冲着张雨欣她们说到:“雨欣、嘉佳、于蹊,我不在的日子,麻烦你们照顾好我父母!”   三个丫头哭成了泪人,不住地点头,我怕自己也忍不住,扭转身进了机舱,机翼轰鸣,飞机慢慢上升直入云天,崔忠慧,我来救你了! 313 鬼神之说   “等一等!”   大哥一下子跃至半空,丢了一件东西进来,我伸手一接,居然是圆圆。回海市之后我将她送去学校念书了,没想到她竟然赶了来,还上了飞机。   “你来干嘛?”我明知她不会回答我,但还是忍不住问。   圆圆一双大眼睛看着我,居然开口了:“小叶哥哥,我姥姥将我托付给你,我自然要跟着你!”   我很想问此行的吉凶,但她一天只能说一句话,我再问也没有了意义,索性将她安置在杜蘅身边。圆圆是天言者,只要说出来的话必然应验,真想到了大战开始的时候让她说一声“对面的妖族全部死光光”,不过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就当是带她长见识好了,她也用不着我担心安危,天言者都能自动趋吉避凶。   两个小时,我们从海市飞到了沈阳的一个军用机场,随着飞机的降落,我终于踏上了这块养育了崔忠慧的黑土地。   一辆军用的“勇士”越野车已经在机场等候我们,陆老已经和这边打好招呼了,只要不调动部队,我要的一切物资无条件供应。这辆性能卓越的“勇士”便是我们在东北的座驾了。   “这款车可以在零下41c起动;涉水深度可达80厘米;双电池、双油箱、自带发电机,最长行驶距离超过500公里。其车底可防御4千克的tnt当量炸药的爆炸,车身可防御5.56毫米口径的步枪子弹在50米范围内的射击,车顶则具有预防155毫米榴弹爆破击穿的能力,安全性堪与总统座驾媲美。相信可以应付你们在东北任何地方、任何条件下的用车需求!”   负责替我们开车的驾驶员居然是两杠一星的少尉,真是出乎意料了。那少尉一边说一边自信地跨上驾驶座:“你们想去哪?”   我一愣:“不知道,先找个地方落脚行吗?有没有那种宽敞的房子,我们这些人还要等消息,最多两天便可!”   那少尉想了一下,大手一挥:“上车吧!”   我们也没什么行李,几个小包丢进车,然后全都钻了进去,“勇士”一阵咆哮,飞速驶出机场,十分钟后便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宅院门口。   “下车吧!这是我家,没有接到招待你们的通知,暂时委屈你们在我家落脚,条件不是很好,但管吃管喝随意造!”   说着少尉跳下车大喊起来:“爹,娘!来客人了,把房子拾掇拾掇,得住两天,贵客,你儿子的前途都在他们身上,可别丢了礼数!”   话音刚落,院里是门帘便掀了起来,一对慈祥的老夫妇迎了出来,抢着将我们的行李拖进了主屋。可怜天下父母心,事关儿子的前途,只怕要他们的心肝也都立时献了出来。   “你们先做着,孩儿他娘,切个西瓜!我去把厢房收拾一下,你忙完了过来给我搭把手!”   老父亲笑呵呵地出了屋,老母亲欢喜地捧着一个大西瓜,三五下就切成了薄薄的块,送到了我们的面前,弄得我们非常过意不去。   我赶紧接过西瓜:“大娘,您太客气了,我们就是在这落个脚,不用刻意招呼我们,有啥我们就吃啥,能有瓦遮头就行!”   “那哪儿行呢?”   老母亲一脸笑意:“上门便是客儿,我们东北人这疙瘩没别的,就一热情,到大妈家来了就像搁自己家一样,想吃啥大娘给你们做!”   温婉的眼睛亮了:“大妈,小鸡炖蘑菇会整吗?还有那个猪肉炖粉条,白肉酸汤、东北拉皮啥的,我都想尝尝!”   “好嘞!”   老母亲一声回答:“姑娘爱吃,我这就去整,一定让你吃到最地道的东北菜!”   我转身瞪了温婉一眼,随即一把拉住她:“大妈,您别听她的,随便整点吃喝就行,别破费!”   大妈为难地看着我,那少尉一把将我拽开:“李慕叶对吧?你听我说,我妈的厨艺可是这四乡八里首屈一指的,而且也不用我们自己花钱,我这次给你们开车,一切开销都可以回去报销。出来前司令员说了,把你们伺候舒坦了,我就算完成任务了,回去就给我升中尉!”   大妈一听还有这好事,立刻挣开我:“得嘞,这顿好吃的必须做!我这就去捣鼓菜,你们先唠嗑看电视,山子,你去帮你爸收拾屋子,别在这妨碍贵客休息!”   少尉立刻跟着他母亲后退,敬了一个军礼随即轻轻放下门帘,母子两个开始忙活去了。   我走到温婉身边苦笑了一声:“你啊,就知道吃!”   温婉一吐舌头:“好不容易来趟东北,我一定要吃个爽!人生在世三件事,排第一的就是吃,等下有本事你别吃啊!”   杜蘅将温婉搂住:“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别耍花枪。随便他们整吧,咱们抓紧休息,说不定一会儿就得启程,怎么的也得吃饱肚子!”   任世杰四人也凑过来:“就是,我们支持温婉,要吃东北大菜!”   “一帮吃货!”   我好气又好笑,但木已成舟只能由着他们。   大家吃着西瓜看着电视,圆圆则开始无聊起来,大大的眼睛在屋子里乱扫,不一会儿就定住了。我顺着她眼神一撇却见屋角有一神龛,用红布帘子遮着,也不知道里面供奉的是什么,便想过去瞧瞧。   杜蘅见我视线所及,连忙将我拦住:“别看了,东北人家大都信奉家仙,里面供奉的是灰胡常莽四大仙,只怕我们刚进院子,那些妖族就收到了消息。”   我听她这么说,也就不再探究,示意圆圆也别乱来,这小家伙“哼”了一声又靠着温婉睡了起来,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好睡,好睡啊!   午后的时光总是流逝的特别快,当大哥和帝尸们找到我们落脚的地方时,太阳已经偏西。他们那么多僵尸倒是好处理,虽然在附近找了处僻静的树林便安顿下来,来之前他们就在邱家吃得饱饱的,十天半个月不吃也没关系。   而另一边地道的东北大菜已经上桌,我一进屋就听得一阵欢呼,温婉他们已经久等了多时,我再不回来筷子都要咬掉了。地道的美食入肚,整个人都美翻了。少尉没有说谎,他母亲的厨艺确实了得,就连一向不好口舌之欲的杜蘅都赞不绝口。   老爷子想与我们喝酒,但我酒量不好,又怕郝爽他们喝多了误事,坚决不让他们动酒杯。老爷子为此老大不乐意,他儿子也是滴酒不沾,本来以为来了这么多客人可以一醉方休,没想到又大失所望。不过他自斟自饮倒也不亦乐乎,不一会儿就脸红耳赤,被大娘扶去了里屋休息。   一群吃货风卷残云地将满桌的菜消灭殆尽,回头一看已经是七点,大家汤足饭饱,一个个捧着肚子靠在椅背上打着饱嗝。一顿饭下来,那少尉也和我们混熟了,许还山,很耳熟的名字,大概是一个老一辈的电影演员,他爹妈年轻的时候就爱看他的电影,所以也给自己的儿子取了个许还山的名字。   “李哥,你们这次来,我听上头说是要有大动作,难道这些野仙还真能祸害世人?我一直觉得也就是老辈人缺少知识才会将很多解释不清的事情归咎于鬼神,这怎么能信呢?”   许还山是个无神论者,语气坚定,显然是认为我们这次肯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按住他肩膀:“你没见过,但并不代表不存在啊!”   他还是摇头:“鬼神之说太无稽了,你们既然要在东北逗留一段时间,我就带你们到处玩玩,这朗朗乾坤哪里有祸害世人的妖物?”   我肩膀一耸:“兄弟,既然你现在和我们是一条船,我也不瞒你!你眼睛睁大了,我这就让你相信!”   说着轻拍招文袋中的石罄,宋恩轩、刘佳玲、媚娘子、施小西一干人呼啦啦地冒出来,顿时整个屋子里阴风阵阵,温度瞬间下降好些度,冷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许还山虽然还是看不到,但这突然的变化已经让他意识到了不对,我轻拍他背心,一道气息注入他体内直冲双眼,暂时替他开了眼,面前突然多出四个男女,虽然女的还特别的美,但他终究是没有坐住,一屁股滚到了地上。   我扶起他:“没事,这些都是我的朋友,绝对不会害人!”   许还山惊魂未定,整个人脸色煞白:“这不是障眼法吧?李哥,你让他们说说话!”   媚娘子闻言娇笑起来:“我说这个兵哥哥怎么那么不经吓呢?来,姐姐给你摸摸好不好?”   说罢真的探出手将许还山的手握住,许还山仿佛触电一般弹开:“好冰,你真的不是人?”   “别怕,她是鬼王,法力高强着呢!”   我将他按回座位,随即对宋恩轩他们说:“轩哥,你们先回去吧!妖族还没有动静,可能今晚还得等等!”   刘佳玲立刻不答应了:“小叶哥哥,我们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们几个吃香喝辣却不叫我,现在我还饿着呢?我得吃点儿!”   说着不客气地冲到桌边,拿起一副碗筷就吃起来,我一摆手,宋恩轩将她一把拖走,先回了石罄。媚娘子和小西冲我含笑点头,随即消失不见,留下许还山在那目瞪口呆。   我一怕他肩膀:“这些只是小儿科,我们真正面对的远不是几个野仙那么简单,而是要对付天下的妖族。我与妖族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上头希望我这次至少能重创妖族的根基,如果能覆灭它们就更好。但说易做难,可谓是九死一生的局面,因此一旦我们要去哪里,你将我们送到以后立刻走,保命第一!这种层次的战斗并非你能参与的。”   许还山机械地点点头正要说话,就听里屋的门突然打开了,许大爷摇摇晃晃地从屋里走了出来,他赶紧起身想去扶住,却被我一把拉住。   “你爹被附身了,稍安勿躁!” 314 太平安宁   “爸!”   许还山还不相信,不甘心地喊了一声。   许老爹浑身散发着邪异之气,当然不会应他,只是一步步走到我们面前,猛地抬头,原本浑浊的眼睛里全是狡黠的黄芒,嘴角上扬,怎么看怎么像一只狐狸。   许还山看见老父这般模样,当即想要扑上去,奈何被我牢牢按住不能动弹。虽然他是训练有素的军人,但毕竟是**凡胎,再来五个我也能一力压制。   “小许,不要急!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害你爸爸,它是冲我来的!听听它要说什么,你爸爸不会有事!”   我附在许还山耳边低语,他也是个老兵,心理素质过硬,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   “李慕叶,你还真有胆子来赴约。”   许老爹的声音颇为怪异,尖锐难听,又带着嘲弄的笑意:“既然你想要来送死,那就在后天下午六点,莺歌岭下见。若到时你不来,你的女人和儿子就得成为我们的口中鲜肉。”   “后天下午,莺歌岭?”   我默默记下,然后回答到:“我一定到,希望你们依约放人,我怎么样都行!”   许老爹狂笑起来:“我们为什么要放人,有本事你就把人带走,没本事就留下你的性命!不过别怪我不提醒你,天下群妖毕至,你就带这点人来还不够塞牙缝的。回去一定要和太爷说,不能把你弄死,每天放你点血就行!哈哈哈!”   “真的要不死不休吗?”我咬牙切齿地问。   许老爹贪婪地看着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有金圣之躯,血肉都能让我等妖族不受天劫之苦,要想不打也可以啊,你愿不愿意自缚双手,任由我妖族处置?若你愿意,我胡老四可以为你说项,将崔丫头和那伶俐小子送还。不过天下妖族何止千万,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心下犹豫,却见杜蘅一条绿萝无声无息延伸向里屋,随后欺身而上一下拍在许老爹额头,一道火红的身影从许老爹体内蹿出,直往里屋飞去。我一个健步将许老爹扶住,交到了许还山怀里。   杜蘅一声冷哼,绿萝随即颤动起来。我们一起往里屋冲去,就见一只狼狗大小的火红狐狸在紧紧地缠住不能动弹,显然这就是刚才附在许老爹身上的胡老四。   “怎么处置它?”   任世杰和郝爽拔出钛合金的军刀架在了红狐狸的脖颈下,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李慕叶,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可别坏了性命,否则狐族不会放过你的!”胡老四大声叫嚣。   我淡淡地说:“难道不伤你性命,狐族就会放过我吗?从你们拿住崔忠慧要挟我开始,就注定了我们之间不死不休的结局。今日就用你来祭旗!杀!”   胡老四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火红的身躯猛地涨开,瞬间挣断了束缚他的绿萝,巨大的尾巴一扫,任世杰和郝爽便被扫倒在地,它应该也是狐族有头有脸的人物,这点本事也在意料之中。   可惜在场的是我和杜蘅,董凌波和赵洪平则第一时间守住了窗口。   “以多欺少?”   胡老四环顾了一下:“别以为我会怕了你们!”   说罢猛地向我和杜蘅所在的门口一扑,我脚下顺势一滑,一拳击中胡老四的腹部。它蜷缩成团,在地上打了个滚,随即尾巴一撅,一阵腥臭刺鼻的浑黄气体碰了出来,罩了我一头一脸。   臭屁不断喷出,瞬间将小小的里屋都填满了。任世杰等人率先支持不住,像个木桩似的接二连三的倒下,温婉带着圆圆退得快,倒是没被波及。我和杜蘅对视一眼,随即都晃晃悠悠地倒地。   胡老四等我们都倒下了,这才慢慢转身,一对细而长的狐狸眼满是喜悦之色。   “常家太爷说这小子手段了得,我看也不过尔尔!今日着了你胡四爷爷的道,倒是省却了一番手脚。这金圣之躯的血肉,便由我先来尝尝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不过胡老四终究是饱经风lang的老妖,并没有直接就扑咬过来,而是谨慎地冲我和杜蘅又释放了一会儿毒气,直到我们完全没了动静,这才小心翼翼地向我们这边迈着小碎步一点点的靠近,而且始终保持着转身就逃的架势,控制着和我的距离,只在我手臂能够着的范围外细细地观察。   狐狸狡诈,世人皆知!要对付这老奸巨猾的胡老四,不多点耐心还真不行。   它一次次从我身上掠过,毛茸茸的大尾巴从我鼻尖拂过,弄得我又酸又痒。但我这点定力还是有的,任由他折腾了半天愣是一动也不动,只是和杜蘅躺在地上装晕,并不断传声交流,她和我一样有闭气的法门倒还没什么,可苦了守着窗户口的任世杰等人,全都被熏得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事后少不了要向杜蘅讨几颗固本培元的丹丸。   石罄里的宋恩轩想出来帮忙,但却被三个女的拉住了,外面实在是臭气熏天,她们决不允许宋恩轩出出入入将臭气带进石罄。宋恩轩权衡利弊之下,毅然选择抛弃我这个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继续在石罄里看戏,人生薄凉至此,真是心寒呐!   外边的温婉也不敢贸然进来,因为圆圆和许还山一家还需要她照看。她焦急地在里屋门外严阵以待,我倒不怕她受伤,一面三皇镜足够让胡老四头疼,更何况镜中还藏着两个极其厉害的邪物。   试探了四五分钟,胡老四终于确定我是真的晕了,这才慢慢蹦跶到我头部右侧的地方停住了。   “桀桀!”   刺耳的尖叫传来,带着无比的欢欣,在金圣之躯巨大的诱惑下,胡老四发出了狐族最原始的呼号声。我心中暗喜,这老小子终于忍不住要动手了。   一阵灼热的腥风从我脸颊拂过,胡老四直接就奔我的喉头去了,尖锐细密的牙齿露了出来,闪着凄冷的光芒。   就在它前爪按上我胸口的那一刹那,我平摊在地上的两只手立刻闪电回缩,一左一右将胡老四两条前腿一扯,它瞬间站立不稳,撞在了我的心口。我腰腹一挺,从地上跃起,一个懒龙打滚将胡老四死死地压在了身下。   “你怎么没有晕?不可能啊!”胡老四已经慌了神,质问起我来。   我丝毫不松,只是淡然说到:“闭气这点微末伎俩难道就不允许我会了吗?”   胡老四眼露凶光:“你胸口明明在起伏,怎么可能是闭气?”   “在狡猾的狐狸也都不过好猎手,我模拟胸口呼吸的样子引你入瓮,若不装得逼真些,你怎么会上当?”我大吼一声:“杜蘅,帮忙!”   杜蘅浅笑着从地上爬起,走到郝爽身边将他的钛合金军刀取在了手中,一步步朝着胡老四走来。   胡老四怕了,它的身子在不断地颤抖,这狗东西居然怕了!   “有话好说!”胡老四大叫:“李慕叶,我看着崔忠慧从小长到大,可一直是爱护有加,你不能伤我性命的!”   “爱护有加?”   我一声怒吼将其打断:“将她软禁起来意图谋害我,这也叫爱护有加?”   不等杜蘅走到我身边,我胸中那股憋屈之气早就化成了凛冽的杀气,双膝弹起化作刀步,两条手臂顿时涌起万钧之力,左右一扯,胡老四顿时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下一秒就被撕成了两半。   “噗!”   无数淋漓的鲜血激射而出,随着我手臂的动作将我淋得满头满脸一片血红,温热腥臭的血液沿着我的头发眉眼慢慢往下渗,流到我嘴边时,我竟然鬼使神差地伸出了舌头tian了一下。   铁锈的味道略微有些咸,这就是鲜血的滋味吗?似乎还挺不错的!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冒出,我顿时吓了一跳,为什么我突然会想要知道鲜血的味道?还亲自品尝了一下,这好奇怪啊!   一旁的杜蘅也是楞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小叶,你没事吧?刚才怎么一下子变得那么暴躁,神情好吓人!”   我闭上眼赶紧凝视了一下体内的气息,一切又重归平静,并没有丝毫的不妥,当下尴尬地摇了摇头:“没什么啊,很正常!”   杜蘅狐疑地看了我一会儿:“也许是最近这段时间你压力太大了,刚才胡老四又用崔忠慧来刺激你,你才会如此反常。好了,你先出去休息下,我将他们四个叫醒再说。”   我有些恍惚地走出里屋,血淋淋的模样倒是把温婉吓了一跳。   “怎么那么多血?”温婉关切地问,丝毫没有忌讳我满身的刺鼻臭味。   我摇头:“没事,刚才太激动了,将那胡老四给撕了,这一身的血都是它的!”   温婉这才放心,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调皮地捂着鼻子,模样娇俏可爱至极。   我尴尬地咧嘴一笑:“我这就去洗,那胡老四的臭屁简直臭不可闻,幸亏我闭气及时才躲过一劫,任世杰他们四个都被熏晕了,现在估计肺里都是臭的,嘿嘿,等下坚决不和他们说话!”   “噗嗤!”   温婉掩嘴轻笑:“五十步笑百步,浑身臭烘烘的臭男人,快去洗澡,洗不干净不准进屋!”   刚才那么大的动静,早把在收拾碗筷的许大妈给引来了,和许还山扶住醉醺醺地许大爷在那惶惶不安,见我安然出来直拍胸脯说到:“大兄弟,你真把那胡家的四老爷给弄死了?”   “妈!这一身血淋淋还能有假?狼狗大小的狐狸尸体就在里屋,你还不信?”   许还山拉着他老娘去看那尸体,许大娘一个劲儿赔罪,模样越发惊慌!   我走到那红布遮盖的神龛前,一把撩起那红布,里面供奉的是四家野仙的牌位。我气不打一处来,诛仙剑如臂指使,直接挥出一道剑气,将那些牌位化成了齑粉。   “许大妈不要害怕,野仙戕害世人,我一定将它们尽数诛除,还你们一个太平安宁!” 315 来日方长   杜蘅双手一展,一阵清风不请自来,瞬间将里屋内的浑浊恶臭全都卷走,散入到了屋外的空地之中。   许大娘依旧惴惴不安,小心翼翼地拿来簸箕将胡老四的残曲收拾干净,至于它的魂魄,则早在我下手的同一瞬间被我打散,当真是永世不得超生了。   恶臭既出,杜蘅招呼许还山将任世杰四人拖到屋外。他们呼吸了新鲜空气,渐渐清醒过来,杜蘅又一人塞了一颗丹药入腹,四人顿时腹胀如鼓,争着抢着冲向厕所,好将体内的恶臭排除。   我则率先进了浴室,温婉很细心地从头到脚为我打上了沐浴液,不知从找了一条脱了皮的丝瓜,一遍遍地刷洗着我的身体。有她代劳,我自然乐得清闲,哼着家乡的小调将身体放松到了极致。   关键部位虽然用毛巾盖住,但身体其他部位在温婉纤柔的青葱玉指碰触下终究还是忍不住情绪高涨起来,那白色的毛巾被撑成了一顶鼓鼓囊囊的帐篷,即便我极力掩饰,依旧逃不过温婉的法眼。   “你怎么身上那么烫?”温婉很快就发现了我的异状。   我支支吾吾:“可能是洗久了身子发烫吧!不要紧!”   温婉将擦拭用的丝瓜巾砸在我胯下隆起的地方:“那边怎么解释?”   我“嘿嘿”一下赶紧沉入水中,温婉也不多说,洗了洗手便慢腾腾地出了浴室,临出门时回过头嫣然一笑:“你赶紧洗,等下杜蘅姐姐来洗的时候,你帮她擦吧!”   我刚稍稍平息的情绪一下子又腾了起来,温婉“咯咯”地笑着跑走了,我快速地冲洗掉身上的泡沫,全身上下细细地闻过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异味了,这才换上温婉拿来的衣裤走出了浴室。   任世杰四人一脸灰黑地瞪着我,我一耸肩:“辛苦了,回头请你们吃大餐!”   “滚粗!”   郝爽一拳打来:“刚吃一点好的,都给吐了,又饿了!”   我闪身避开:“我带了红烧牛肉、老坛酸菜,等下给你们补补!”   四人脸色稍好:“那等下去你那吃,你可别小气藏私!”   我一脸不在乎:“带好开水,红烧牛肉面、老坛酸菜面随便吃!”   他们这才意识到上当,但早就被熏得腿软手酸,哪里还能追上我?我大笑着走进里屋,杜蘅早就等得不耐烦了,拎起换洗的衣物急急奔进了浴室,我想跟去擦背,奈何佳人已经有约,圆圆自告奋勇帮忙,让我好不遗憾。   “李哥,我看我还是得回一趟部队,你们这状况我得申请几个防毒面具,不然可吃大亏了!”   许还山看着那萎靡的四兄弟,有些感慨。   我想了一下:“除了防毒面具,最好还要弄几套放止蛇虫叮咬的衣服,加厚的那种!”   “行,我现在就去审批,明早一定给你们捣腾回来。”   许还山和他老娘说了一声,拿起车钥匙就走,标准的军人,雷厉风行!   杜蘅和圆圆在浴室里嬉闹,不时传来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在杜蘅和张雨欣的关心下,圆圆的性情也越来越开朗,除了不开口说话,别的地方已经和正常孩子无异了。她很聪明,什么东西都是一学就会,不需要担心她的学习!   正在我深思的时候,温婉拿着换洗的衣物走到了身边:“在想什么呢?”   我扭头看着她:“在想圆圆,这次她跟着我们来,会不会耽误学习?我可是答应她姥姥要好好照顾她的,万一学习不好,可没脸去见她姥姥!”   “见她姥姥?”   温婉掩嘴轻笑:“好啦,你也别想太多,等下我洗澡的时候你给我放风好不好?说实话,到了东北我还真有点害怕,你守着我行吗?”   我强忍着心中的狂跳,镇定地点头:“去吧,你放心,我会守护你,绝对不会让你受半点伤害!”   “那你先把那四个货给打发掉,我晚点去洗!”   温婉捂着秀美的鼻子低语:“实在太臭了,让他们先洗吧,不然我都要晕了!”   任世杰四人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美女开口哪里还有不遵从的道理,直接跑到了井边,四个大男人脱得只剩条裤衩子,直接从井里打出冰凉的井水从头往下浇了个透心凉。随后用香皂一抹便开始互相擦拭起来,从头到脚都是一团白沫,好一副和谐的景象,不过我还真怕那块香皂一不小心滑落在地,倒要看看是谁弯腰去捡。   四人洗到爽处,更是大呼小叫起来,幸亏周围没什么人家,不然肯定以为山里的狼下来了。那边厢杜蘅和圆圆一起从浴室出来了,圆圆也已经洗过了,大小两个香喷喷的美人儿,一见院子里四个只剩裤衩的男人,吓得赶紧捂眼。   “你们四个可以了吗?不要再闹了,秀恩爱分分场合好不好,这还有未成年少女呢!”   杜蘅低笑着打趣,四个家伙立刻蹲下身子,直到圆圆进了屋才站起来,不过收敛了很多,冲洗了一下就帮着许大妈安排今晚的住处了。好在天气比较热,只需要一张干净的席子便可入睡,许家的几间屋都装着纱窗,倒不用怕蚊虫叮咬。   温婉向我打了个眼色,我立刻会意,跟着她来到了浴室门前,她闪了进去,而我则守在门外,静静地听着浴室里的动静。除了“哗哗”的水声,杜蘅搂着圆圆轻轻的哼唱声也在小院里回荡,任世杰他们铺好了席子已经躺下了,不一会儿就发出了喧天的呼噜声,四个人就是一个四重唱,高低声部分明,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睡得着。   一切都静谧起来,甚至连夜鸟“咕咕”的叫声都没了,甚至连虫儿的叫声都没了,静得太不寻常了。这种情况我遇到过,是蛇群来了。   小心地嗅了嗅空气,果然有股淡淡的腥臭味儿夹杂在里面,之前只当是胡老四臭屁的残留气味,现在才反应过来,这是蛇身上的腥味。   意识随之扩散开去,小院四周全都被我感知到了,蛇群就在院外一两百米处,一条都没靠近小院,似乎在等着命令,数量实在是太多,到处是蛇,各式各样的都有,全都蜷曲纠缠在一处,而且还有更多的蛇在不断的赶来。它们是在等待着集结,等待这机会。   灰胡常莽,四家野仙,最不对付的偏偏是常家和莽家,虽然都属于蛇类,但一直为了谁才是蛇族正牌的当家斗来斗去,导致排名反而在后面。这次来的还是常家,这些蛇虽然也有体型较大的,但都不属于蟒蛇,只是因为年代久远而变得巨大,常家和莽家绝对不会同时出手的。   “啊!”   一声尖叫从浴室里传出,温婉出事了!   来不及多想,一脚踢开了浴室的门,大声询问:“怎么了?”   温婉背对着我,缩在浴室的一角,浑身湿漉漉的,还残留着大片的泡沫,一指浴缸:“里面,里面有东西!”   我健步走到浴缸边,心里一阵发毛,厚厚的泡沫遮住了所有的水面,根本看不清里面有什么,难道是蛇?   “里面有什么?”我气凝双掌,轻轻拨开水面的泡沫,相信即便真有蛇也无法咬伤我。   温婉眉头紧皱:“我不知道,就是觉得有什么东西碰了我一下,好恐怖!”   我俯下身子去摸,可是几遍下来却一无所获,不禁有些狐疑:“没东西啊!会不会是你太紧张,疑神疑鬼了?”   “绝对不会!”温婉摇头:“我就绝得有什么东西在我背上划过,然后钻进了浴缸里。”   我知道事情不了也脱不了身:“那我把水放干净看吧!”   放干浴缸中的水,冲掉了泡沫,始终未见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如果说真要有什么,就是一只小小的甲虫,夏天家里经常会爬进来的那种,已经在水缸中溺亡了。   我捏起那虫子:“会不会是这东西?”   温婉楞了一下:“你过来,试一下!”   我慢慢走到她身后,将这毛茸茸的虫子在她粉背上轻轻地划过,动作轻柔,生怕一不小心就划破了她吹弹可破的肌肤。   “怎么样?是不是?”   温婉不好意思地点头:“好像是这个,我以为是那些妖族潜进来了,所以。。。。。。啊!”   又是一阵更加凄厉的惨叫,简直要把我的耳膜震破,我怕她吵醒了别人,只能一把捂住她的嘴。   “你干什么又大呼小叫的?”我被她又吓出了一声冷汗。   温婉眼睛瞪着我,脸嫣红一片,示意我放开手。我见她不再喊叫,轻轻松开。   “你个流氓,居然在人家洗澡的时候闯进来!”温婉捂着胸口,声如蚊讷。   我这才意识到她是一丝不挂的,之前虽然看到她的粉背,但却是担心有妖物在浴室里,完全没有半点邪念。可是此刻将她一把按住,她整个身躯就紧紧地贴在了我的身上,夏日衣衫单薄,我哪里还能不起歪心?随即一双眼睛上下打量,忍也忍不住。   温婉一把遮住我的眼睛:“你还看,快出去!”   哪知手一抬,胸口的白兔猛得一弹,晃得我头晕眼花,下意识地将她腰肢一紧。温婉赤着足,脚下本就湿滑,一个重心不稳倒进了我的怀中,我怕她有失,赶紧抱紧,两个人再也没有半点隔阂地抱在了一处。   心头狂跳不止,所有的热血都涌上脑门,只觉得鼻子里热乎乎的,用手一抹竟然是一片鲜红,居然出流鼻血了,好惭愧!   “没用的东西!”   温婉慢慢地松开捂着胸口的手,探到我身后将我搂住,整个人靠在我的胸膛之上,喃喃细语。   我再也把持不住,随手又抹了一把鼻血,低头寻到她的香唇,轻轻地一吻,随即将她托在腰际。正要剑及履及,温婉一把将我推开,径直放入浴缸,一边放水,一边低语:“傻瓜,都快十一点了,我洗好澡还要早些休息,来日方长!” 316 真乃神人   “哼!”   我悻悻地转身离开浴室:“你等着,早晚有一天吃了你!”   温婉一吐舌头:“等你!”   我摇着头将浴室门带上,继续负起守御的职责,今晚外面群蛇云集,我还真不敢有半点放松,以免给钻了空子。空气中腥臭的气息越来越浓浓,只怕蛇群的数量更多,距离更近了。   心中有些不安,找到杜蘅直接传声入心:“蘅蘅,睡着没?”   杜蘅很快回应:“圆圆刚睡,你那边没得手吗?我看温婉是千肯万肯,你可别错过机会!”   “不说这个!”我有些尴尬:“外面来了很多的蛇,只怕今晚不得安生,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杜蘅顿了一下:“蛇群太多,普通的驱蛇药怕是不管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集中一处,守着门窗,护好许家二老和圆圆便成。”   “好的!我再来联络一下大哥和二哥,让他们带十二帝尸过来帮忙!”   说完寻到大哥所在的位置,传声过去:“大哥,我们被蛇群包围了,速来救援!”   片刻之后,一道人影从天而降,正是大哥。   “不就是点长虫吗?瞧你的出息,十二帝尸们说了,先让他们动手,我们从旁查探,一旦找到主事的,我们从后面掩杀掉常家过来主持大局的几个长老,群蛇无首自然会退,你们守着普通人便成!”   我大喜,原来他已经有了对策,当即一拍他肩膀:“那就看你们的了!”   大哥也不说话,一眨眼便消失了,来如如风,有他在,那些长家的长老恐怕活不到明天太阳升起了。   温婉此时已经洗好,两条滑腻的长腿迈着轻盈的脚步进了杜蘅的屋子,我放下心来便去将任世杰四人叫起,性命攸关的大事,四人也顾不得我打断他们的好梦,随着我就来到了主屋,今晚所有的人都在这了。   我将外面的情况说了一边,四人倒也不慌,毕竟见过了那么多的风lang,深知镇定方能保命。   “外头可以说是蛇山蛇海,好在咱们也不是孤立无援。等下蛇群进来,我们只需守好这房屋,其他的事情就不必咱们操心了!”我淡淡地说着。   任世杰点点头,然后拿出黄符、朱砂,在门窗的位置都布置了小小的阵法,抬头解释到:“这些是蛇蟠阵,专门克制各类毒蛇,一旦遇到此阵,蛇类便会无头乱窜,对付几条蛇非常管用,但不知道成千上万的蛇会不会奏效,反正死马当作活马医,能给大家分担点压力就行!”   杜蘅点头,掏出一小包药粉,给任世杰四人抹上:“这是驱蛇粉,一旦问道,毒蛇避之不及,也算是尽尽心力!”   我见准备妥当,开口说:“那我和杜蘅守大门,任世杰郝爽守西窗,赵洪平董凌波守东窗,打起精神来。温婉你注意三面的动静,随时驰援!”   大家都没有意见,纷纷拿出自己的兵器落位,我趁还有时间,连忙问任世杰借来符纸和朱砂,笔走如飞地画了好多张红莲火分给大家,若不是任世杰手上没有黑符,我甚至想一人给他们一张星火燎原傍生。不过以我现在的道行画出的红莲火,基本上也是片杀群杀的功效了,丢一张出去整个院子都能覆盖其中,不过在赵洪平他们手里倒还不至于那么大威力。   任世杰手中的是两百多斤的玄铁棍,郝爽是一把锋利的砍刀,赵洪平和董凌波则是手握龙筋长鞭,因为隐含龙威,所以对付起邪物来也是颇为顺手。而我自然是诛仙剑在右手,龙龟番天印在左手,端坐在门前,杜蘅则微笑着靠在我身边,就好像一对月夜睡不着的小情侣,在看月亮一般自然。   “昂,昂!”   远处几声高亢响亮的鸣叫传来,似乎像是鸟叫,但又不太像!   杜蘅一拍我肩膀:“别想了,那是大蛇发出的声音,虽然蛇不会叫,但较大的蛇还是可以将气流吸入腹内,然后急速吐出形成声音!这应该是进攻的信号,大家都当心一点!”   杜蘅话音刚落,耳边就响起了如春雨打在树叶上一般的沙沙声,漫山遍野、铺天盖地的沙沙声让人毛骨悚然起来。虽然平时不害怕蛇,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忍不住心生寒意。   “来了!”   郝爽一声轻呼,只见院门被顶开了,一条足有两米长,胳膊粗细的大蛇第一个蹿了进来,随后就是潮水般的蛇群,密密麻麻地倾泻过来,一米左右的院门瞬间涌进来百多条大大小小的毒蛇,不断地吐着长长的蛇信,发出“嘶嘶”的声响。   除了院门,院墙上也不断开始有毒蛇掉落下来,成千上万的毒蛇就如泉水一般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整个许家宅院都被蛇群包围了。   郝爽顿时有点脚软,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脚都颤了。   “李哥,为什么会这么多啊?”   我笑着对他说:“这就怕了?不过是蛇而已,当初我第一次面对的数千只僵尸,我不是也挺过来了吗?只管像你特训的时候那样手起刀落,一条也别放进屋里!”   郝爽凝重地点头,只是一瞬的功夫,外面的蛇群便开始进攻了。   “关门窗!”   许大妈大叫一声,我们这才恍然大悟,为嘛要开着门窗和蛇群斗呢?先关起门窗来顶一阵不是更好?于是大家手忙脚乱的关闭门窗,几乎在同一时间,那些弹起的毒蛇就撞在了门窗之上。   “嗙!”   门窗上的玻璃被撞碎了,几条毒蛇撞进了屋里,身上还带着玻璃屑,但随即昂起了头,准备择人而噬。   “啪,啪!”   几声清脆的鞭响,那些昂起的蛇头都被打成了齑粉,只留下身子还在那扭啊扭的,不用说,这自然是赵洪平和董凌波的杰作。两个人苦练鞭法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平时基本是只要鞭子够得着的地方,就是个苍蝇都能打死,四五条毒蛇还不是小菜一碟?   刚想赞他们两句,就看见无数的黑影像利箭一般“咻咻”的从破掉的窗口往屋里射进来,在半空中就露出了长长的毒牙,都是些见血封喉的小蛇,还真是棘手。   大家来不及多话,各自忙活起来,赵洪平和董凌波长鞭一卷,顿时将十几条小蛇都从半空中扫了下来,任世杰两百多斤的玄铁棍就像打地鼠一般不断敲击地面,每一棍必然带起一团血肉,小蛇们瞬间变成了肉饼。   还有几条漏网之蛇,竟然被手持菜刀的许大妈给收拾了。大妈颇为英勇,一脚踩住蛇头,手起刀落便将小蛇剁成了两段。   “大娘好手段啊!”郝爽赞了一句。   许大妈已经从之前的惶恐中恢复过来,开朗地说:“大妈舞菜刀跺碎肉,可是我们这的一把手。逢年过节要做个馅料,全村的肉都我负责剁碎,两把菜刀抡得比风扇还快,大妈可不是吹的!”   大妈一边说一边比划,我一看门窗豁口出,全是密密麻麻的毒蛇,花花绿绿地想要钻进来,不过任世杰的蛇蟠阵黄芒一闪,不少蛇都乱了阵脚,只在屋外盘旋,越来越多的蛇搅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大大的蛇球,好恶心!   不过好景不长,蛇群实在太多,蛇蟠阵闪了一会儿便威力不再,那些箩筐大小的蛇球一下去压碎了窗户,滚进了屋里,吓得许大爷的酒都醒了七分,一下子蹿到了柜子上,吓得瑟瑟发抖。   窗户一破,更多的蛇便可以长驱直入了,无数上了墙的蛇也都倒悬着身子往里钻,原本在地上的则竖起身子用力一跃就能探到窗户上,然后一扭便进了屋。   我见情况不妙,大叫一声:“你们守住窗口,进来的蛇我和杜蘅对付,你们有什么本事都拿出来,别放一条蛇进来!”   大家如梦初醒,纷纷来到窗边,郝爽一把砍刀切菜一般狂跺,顿时蛇段乱飞;任世杰长长的玄铁棍伸到窗口一绞,那些毒蛇挨着便死,擦着便伤,顿时报销了一大片;董凌波和赵洪平长鞭乱抽,但凡窗口有蛇头昂起便是一便,爆竹声一般的鞭响连绵不绝,转眼便打死了几十条毒蛇,龙筋鞭蕴含龙力,用起来相当顺手。   家里的两大团蛇球少说也有几百条毒蛇,一旦散开我们便完了。但天无绝人之路,杜蘅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粉末往蛇球上一撒,那些原本还在扭动的蛇瞬间变得僵硬起来。   “许大妈,开剁!”   杜蘅一声喊,许大妈沉腰扎马,双刀齐出,一顿鬼神乱舞,只听得雨打芭蕉一般响声不绝,那一团蛇球竟然没有一条完整的蛇得以脱身。   我本来还准备用诛仙剑切一起,但见大妈如此神勇,不禁赞到:“大妈当真神人也!”   许大妈哈哈一笑,瞬间也扑向了另一团蛇球,转眼间让群蛇魂归地府。   郝爽回头一看,生生地抹了一把汗:“大娘,有机会切磋一下!”   许大妈不答话,直接一刀甩手而出,擦着郝爽脸颊飞过,将一条欲偷袭郝爽的毒蛇剁死在窗框上。   “小子服了!”郝爽不敢再说话,继续奋战起来,屋里屋外腥臭异常,到处是蛇身、蛇血。   “啊!”   赵洪平一声惨叫,顿时脸色煞白,我低头一看,他脚脖子上一条只剩半截的毒蛇正死死地咬住了他。   “烙铁头!”   许大爷一声惊呼,从柜子上跳了下来将蛇头扯下:“这蛇被砍成两段了还能咬人,大家小心!”   那边赵洪平的腿瞬间肿起来,杜蘅不敢大意,直接将他放倒,掏出一把小刀割开伤口,手腕一抖一股气息自下而上逆行,将毒液从伤口中逼了出来。   “帮忙!”   董凌波一个人支持不住了,大喊一声。许大妈抡起菜刀便堵上了赵洪平留下的缺口。   温婉和圆圆也不闲着,拿起扫把将屋里的蛇尸扫到一边,免得再发生意外。我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得身后一声巨响,房门竟然被生生地撞开,小山似的蛇群倒入屋内,少说也有上千条,其中更有无数和人腿一般粗细的大蛇,城门陷落,棘手了! 317 小叶威武   “愣着干嘛?大门是你守的!”   郝爽砍翻一条胳膊粗细的大蛇,回头大喊一声。   我大叫着一声:“麻痹,不公平!你们守窗子,我守门!”   董凌波一鞭子抽在我背上:“你小子刚才一直干看着以为我不知道吗?你马子在这,还不出力表现一下?难怪人家一直不让你的手!温婉,考虑一下我吧!”   “滚粗!”   我一边骂,一边祭起龙龟番天印,瞬间将它化作磨盘大小往门口一丢,只听得一声巨响,无数的血浆四溅,那些红的绿的长的短的,全都化成了一摊混在一起的烂泥。   “小叶威武!”   温婉叫了起来,我回头得意地一笑,果然是自己人贴心。   还没来得及回头,脸颊上像是被铁棍抽一一下,幸亏我今非昔比,若是普通人怕是已经脑浆四溅了。   我骂到:“任世杰,小心你的玄铁棍,别误伤自己人啊!幸亏扫得是我!”   “你哪知狗眼看到小爷我扫你了?自己回头看看!”任世杰一个乌龙摆尾,直接一棍洞穿了一条大青蛇的脑袋。   我回身一看,一条足有三米长的大蛇在冲我吐着蛇信,刚才那一棍,明显是这家伙尾巴甩的。   在我女人面前落我脸,你不是找死吗?就在大蛇一口咬上来的同时,我诛仙剑剑柄自下往上一磕,大蛇顿时来了一个飞龙在天,三米长的身子被带到了空中自在翱翔。   “锵!”   诛仙剑从皮囊中跳出,拔剑、回斩、收剑,一气呵成!   飞翔的大蛇落地时已经从尾到头分成了整齐地两半,均匀得很!   “好帅!”   温婉今天心情似乎特别的好,居然和个小女孩似的,极大地满足了我的虚荣心。   “帅个屁!”   赵洪平一抹浑身的血水:“老子就在你后面,你斩蛇就斩蛇,挑到天上去干什么,血水哗一下全在我身上了。你赔老子的美特斯邦威,衣服裤子、鞋子、帽子!”   “帽子?”我一愣:“你帽子关我鸟事?”   “买一个帽子备用不行啊?你不买我就把你偷看妖女洗澡的事情告诉张雨欣!”   “行,行!回去你找于蹊报销!”   “这还差不多!”赵洪平心满意足地躺下继续哼哼。   虽然我们杀得多,但外面的蛇更多,就像被推土机推进来一样,不断地往屋子里涌。我诛仙剑横劈竖斩,每一剑都剑起波澜,杀得蛇群成片成片的死,但依旧杀不尽。   时间一久,问题就来了。   首先是体力开始不支,许大妈抡了二十几分钟的菜刀,早就是油尽灯枯,身上的衣服都贴在了背上,被杜蘅换下去休息了;郝爽的刀越来越慢,一不小心给一条五步蛇钻了空子,咬在了手腕上,也歇菜了;其余几人也都是比普通人稍微强一点的,此时完全在靠着意志往下拼,但蛇群似乎是无穷无尽一般疯狂撕咬过来,一旦有一处守不住,大家都要葬身蛇口。   宋恩轩、施小西、刘佳玲、媚娘子四人在石罄中多次要出来帮忙,都被我制止了。不到最后,我不想被妖族的人发现我已经和阴司请来了援兵。   另一个问题就是蛇的尸体越来越多,堆得越来越高,窗户里外都堆成了一个平台,而我的大门处更是堆成了山,几乎把我们都堵在了屋子里,天气那么热,屋里边早就是腥臭异常,脚下全是脚背厚的血水,滑滑腻腻地让人很不舒服。   杜蘅开口说到:“小叶,再弄下去,我们不累死,也会被闷死掉。而且血水里掺杂着剧毒,若顺着脚底的汗腺被皮肤吸收,只怕也会出问题!”   “哎呦,怪不得我腿麻手软,原来老子中毒了!”赵洪平恢复了片刻又继续起身战斗,不过嘴里却依旧喋喋不休。   我好气又好笑:“你那是老寒腿加肾亏,别赖我,想讹我医药费吗?我精的像个猴似的,比休想骗我!”   赵洪平老脸一红,接连打碎几个蛇头,辩解到:“谁肾亏啊!”   我懒得理他,转向许大爷:“大爷,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准备突围,这房子可能保不住!”   许大爷扶着许大妈:“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蛇,今天只要能不死在这,别说房子,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这房子都成这样了,留着我也不敢住了,小叶啊,你爱咋整就咋整,今天我这老命可不想交代在自己家里!”许大妈喘着粗气。   我心中大定:“既然如此,大家将二老还有圆圆护在中间,由温婉负责照看。我打头冲锋,郝爽和老赵紧跟着我身后,世杰和小波帮衬着杜蘅压住阵脚,组成一个三角阵杀出去!”   “那么多蛇,都没个站脚的地方,出去了还不得被咬成筛子啊!”许大爷担心地说。   温婉扶住大爷:“您老啊就别操心了,赶紧找双鞋底厚一点的鞋子套脚上,不然等下别怪我不提醒你!”   “厚一点的鞋子?防咬?那不得全身都穿上羽绒服什么的?”许大爷还没闹明白。   “不是防咬,是要防烫!”温婉一边说一边将包裹什么的都背在身上,圆圆也帮忙提东西,大家很快就收拾好了。   我提起诛仙剑,气沉丹田,大喝一声:“走!”   一剑挥出,凌厉的剑气仿佛将空气都切割开了一般滑向门口的蛇尸堆,只听得一身闷响,那堆血肉瞬间被切出一道出路,我接连数剑,蛇尸都被剑气消融,大门外的空地上全是纵横的剑气切割痕迹,自然也扫清了一大片的地方让我们立足。   “乖乖隆的咚!这小子居然是个高手,滴酒不沾我就以为是个银样镴枪头,是老头子眼拙啊!”   许老爹在我身后赞叹,唉,难道不知道高手都是低调的吗?   董凌波笑了:“大爷,等下还有更猛的呢!你不是说会给蛇咬成筛子吗?我保证不会,但你的脚底板倒有可能成为烤蹄子,你信吗?”   许老爹摇头:“你们要放火可得小心,那么多蛇也不少放火就能烧死的啊!”   大家一边说一边往外走,来到院里回头一看顿时都吓尿了。刚才我俩待的屋子,屋顶上、墙上全都是密密层层的蛇,简直就成了一堆蛇山,而且数量越来越多,若是不出来,迟早会被压塌。   就在这当口,果然一阵巨响,整个屋顶不堪重负坍塌下来,数以万计的蛇顿时砸落在屋里,若非我们跑得及时,恐怕除了我和杜蘅,别人都死在里面了。   “老头子,别说了!咱们命大,跟着小叶走便是了!”许大妈扯着许老爹说。   屋里的蛇开始又往外涌,院外的蛇也不断地拥进来,我们已经被包围了。蛇群一步步逼近,喷出的毒液都能溅到我们的衣服了,许老爹更是吓得牙关都打颤了。   眼看蛇群就要咬上我们,我哪里还敢迟疑,手指夹着三张红莲火用力打出,好久没用符箓了,也不知道威力如何。   “嘭,嘭,嘭!”   三声巨响过后漫天青紫色的火焰在我们周围腾起,冲过来的蛇群顿时被烤成了一阵青烟,连骨头都烧融了!   三堆火焰布成了三角形,将我们护在中间,火堆之间的空隙自然不用我操心,赵洪平董凌波几乎是在我出手的同时也布下了红莲火符,将我的三堆火焰用他们的红莲火串联成了一体,没有让任何一条毒蛇越过雷池半步。   “滋滋!”   焦臭的味道弥漫开来,无数的毒蛇奋不顾身地投入火堆,随即被烧成了灰烬。   许老爹不禁咋舌:“你们,你们怎么做到的?”   温婉笑道:“除魔卫道,自然该有些本事,大爷你别忙着赞他们,咱们还没脱离险境呢!”   温婉说得没错,就在话音未落之时,蛇群中腾起数道黑影,竟然飞过了火头,来到了我们正上方,那时一种怪蛇,居然能有短暂的飞翔能力!   “看你了小叶!”杜蘅一声呼喝。   我自然不敢大意,拔地而起掠至半空,一招流风回雪将那几条怪蛇全都笼罩其中,剑啸声嗡嗡不绝,那些怪蛇全都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残渣。   “那么大年纪了,做事一点不靠谱!”   赵洪平又嚷嚷上了:“你看你,弄得到处都是,我们在下面遭殃啊!”   我落回地面,眼睛一蹬:“youcanyouup,nocannobb!”   赵洪平脸色一变,悻悻地说:“我也就说说吗?你干嘛这样认真,还用英文说,不是明摆着欺负我不懂吗?”   “小叶还会说英文呐?真是文武全才啊!怪不得有那么多女孩子喜欢。”许大妈连声赞叹。   我刚要谦虚一番,就见蛇群后头飞出两道人影,磅礴的妖气扑面而来,看来是常家的人来了。   温婉悄悄掏出三皇镜,镜面一翻,一道白光激射而出,正中飞过火头的一人,那常家的利害妖怪也活该倒霉,本来准备飞过来打闹一通,谁知半路被拦截,胸口被三皇镜的镜光烧出一个窟窿,跃到半空的身子也停滞了,直直地就掉进了我的红莲火堆,只听一阵激烈的惨叫声,好大一条火蛇翻滚了几下便化成了灰飞,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老七!”   剩下的那一个悲呼一声,满眼凶光杀了进来,我冷笑一声后发先至,看准他落脚的地方一脚飞踹,正中那常家人的肚腹,他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被踢进了火堆,也随那常七去了。   赵洪平嘴巴张得老大:“就这么解决了?这两人可是修出人形的妖蛇啊!这,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温婉一拍他的肩膀:“对你来说可能要落荒而逃,但对小叶来说也就一招了事,实力关系,你别想太多!”   我也打趣到:“这些小喽啰还想和我斗?就是常仙太爷来,我也不怵!”   赵洪平大拇指一竖:“还是小叶威武啊!”   “是不是真的不怕常仙太爷来啊?”   身后一声询问,我下意识回答:“当然不怕,又不是没打过!”   突然想到我身后根本就没人,骇然转身,常仙太爷负手立在院墙之上,眼中全是怨毒之色。 318 拳怕少壮   “常仙太爷!”   我回头一看便喊了出来,在场的人都没见过,而我也只是曾经在他元神出窍的时候与他交过手,当时费力才将他打败,现在他真身在此,而我也多有精进,倒没有什么好惧怕的!   不过我不怕,不代表别人不怕,就听见噗通一声,许老爹居然跪下了。   “大爷,您这是!”温婉赶紧扶起他。   许老爹结结巴巴:“是常仙啊!得罪不起的,会死人的!”   郝爽一把架起他:“许老爹,咱们已经得罪了,我们杀了那么多蛇子蛇孙,难道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再说了,天塌下来不是有李慕叶顶着的吗?你就直起腰杆来,让大家看看你们东北老爷们的血性!”   许老爹被他这么一说,也明白了事情不能善了,真的就把心一横,大刺刺地站定了,东北的爷们儿血气方刚啊!   常仙太爷看着我们,一双眼睛眯成了缝:“李慕叶,你还真有种,说来就来了。不过看你今天的本事,也确实有救人的资本,杀了我数万子孙,我家老五、老七、老九都交代在你手里了。今天不拿下你,我也没脸活在这世上了!”   我笑着回答:“上次匆匆一别,没有好好和常仙太爷亲热,今天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与太爷过过手,若是连你都拿不下,也就把这身子便宜了你罢了,省得被那万妖分食!”   “好,好!”   常仙太爷伸出手来,一把金光灿灿的蛇形长剑握在了他的手中:“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快人快语!我也答应你,若今日拿不下你,我便立刻带着我的子孙销声匿迹,再不管世事纷争,更不会再图这仙家的声名;若是侥幸获胜,我便也赏你个痛快,一剑了结了你,不会让你多受半分苦痛!”   “那就请了!”我诛仙剑一扬,一个乘风剑法的起手式,招数还是那一套,变化却不止三十六种,自信洒脱。   常仙太爷金色蛇剑也是一摆:“那我们外面来动手,院子里地方太小了!”   我刚要点头答应,就被任世杰一把拉住:“外面蛇山蛇海,你去了岂不是自投罗网,不如我们一起上,谅这老妖怪也不是咱兄弟的对手!”   常仙太爷大笑起来:“鬼谷门任家的未来家主,胆子却小得可以,我常仙太爷虽不是自命风流之辈,但也不耻做那下作之事,不如这样,我们双方暂且罢手,我让蛇群散开,你们也到院外来,一切就看我和李慕叶的战果决定如何?”   说罢,他嘴里发出了连串奇怪的声响,我们身边的蛇群不论大小,全都如潮水般散去,一下子都缩进了黑暗之中,让出了老大一条路径,直通院外。   我当先走了出去,大家保持着阵型依次出了门,门外果然一片空旷,偌大一片空地不见半条蛇影。   “请!”   我脚尖一点,落在了空地中央,常仙太爷随即也从墙头飘落,姿态轻妙,果然与谪仙人无异!   他负剑而立:“今**我一战,不乱胜败,你的朋友我都不会伤害,即便我赢了,也会放他们回去,你可放心!”   我心中讶异,淡然道:“多谢常仙太爷大肚,若真有那么一刻,希望你能兑现诺言。若我今日侥幸得胜,常家大大小小,我也可放他们离去,只要日后不为非作歹!”   常仙太爷闻言嘴角一扬,对我伸出一手:“君子一言,快马加鞭!”   我抬起右手与他击掌,就算是协议已成。   两人飞退一步,然后各自再请了一次,这才真的开始动手。   我脚下禹步三叠,一招乘风破lang直击他面门,招数如长河落日一般倾泻而下,两敌相争,后发制人那时假的,占了先手死死咬住不放,胜券在握这个道理我从小就知道。   “锵!”   诛仙剑与那金色蛇剑交击在一处,发出了清丽的响声。   也不知道这剑是什么材质说造,一般的剑,即便是上好的刚才用百锻的手法打造,也绝对会在我的诛仙剑下断成两截。可是这次我却失算了,以至于原本打算好的断剑杀敌之策胎死腹中。   常仙太爷果然不同与之前的小妖,即便在失去先手的情况下,依然能在无穷的剑影中架住了我的诛仙剑,更是拼得势均力敌,两人持剑就那么对峙着,周遭气旋直转,就连地皮都被割成了碎片,随风飘飞出去。两把剑也都是气旋直卷,剑身震颤不已,只要谁的气势稍弱,便会被一举击溃。   就在这关口,常仙太爷嘴角再次一扬,我顿感不妙,还没回过神来,就觉得对面相抗的力道全数消失,整个身子直直地前倾,而原本笔直的金色蛇剑,竟然变成了一把柔软的软剑,剑身一卷,缠绕在了诛仙剑之上,锋利的剑尖一弹,便割向我的脖颈。   我大惊失色,眼看就要引颈就戮,提起脚飞踢一记,撑在了常仙太爷的膝盖之上,生生止住了去势,那剑尖在我脖颈上隐隐划过,顿觉冰凉无比,还好只是破了点皮,不幸中的万幸!   “好身手!”   常仙太爷赞了一句,随即那金色蛇剑又变成了坚硬的长剑,沿着诛仙剑直切我的手腕。我自然不会大意,剑身一扭,用剑把磕开金色蛇剑,随即一拳轰出,正中常仙太爷大开的中门!   “噗!”   常仙太爷倒退着吐出一小口鲜血,金色蛇剑连续挽着剑花封死了我追击之路。   我自然不会错过良机,诛仙剑波澜四起,呼啸着就漫卷了过去,将其包围在剑圈之中。常仙太爷此时只能奋力抵抗,金色蛇剑左支右挡,倒也守得泼水难进。   一时间剑啸声四起,叮叮当当的交击声连绵不绝,转眼就过了百十来招,常仙太爷终于守不住了,身上接二连三被我划出几道口子,模样颇为狼狈!   常仙太爷再也不硬挡,一个虚招之后身形奇怪的扭曲,然后逸出了我的剑圈,立在了一丈开外,喉头咕咕作响,似乎是要喷出什么东西来。   我顿时头大如斗,这招当初常九就用过,常家都是剧毒蛇,毒液杀伤力惊人,若被喷到,以我的修为不说毙命当场,肯定也是要失去知觉许久,到时就到了任人窄割的地步了!不过今天恐怕还不至于那么糟,首先我有超级神医杜蘅,其次我还有一帮兄弟在场,他占不了好处!   想到这也飞退数步,我现在也是能飞天,若真毒液喷来,我往天上飞便是了、许久,常仙太爷翻涌的喉头始终没有吐出毒液,反倒是渐渐平息,开口笑道:“拳怕少壮,人老了就是没用,我认输!”   说罢将金色蛇剑一收,那把坚硬的蛇剑居然化成了一条自由爬动的金色小蛇缠绕在了他手臂之上,真是神奇无比,一家之主确实非同凡响。   “说得出,做得到,今天我常仙太爷在此立誓,只要李慕叶在世一天,我常家绝不出山为恶,更放弃仙家名号,隐匿不出,绝不与世人为难!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常仙太爷字字铿锵,掷地有声,当众发誓是绝对不能违背的,我自然也放心,只要我抱住性命,这常家就算是灭了!   我抱拳:“既然如此,这东北之行,我是不是就该少算个敌人?”   常仙太爷同样抱拳:“以前多有得罪,还望海涵,我这就带着我剩下的子孙退走,希望李慕叶你能高抬贵手,以后不为难我们常家!”   “既然常仙太爷如此守信,我岂是迂腐之人?你尽管放心,我不会为难你们一族!”我收起诛仙剑,慢慢走回了自己的亲友身边。   常仙太爷笑起来:“以后最多只是常爷,不敢再称仙,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我也客气回应。   常仙太爷再次发出奇怪的嘶叫,周围的蛇群开始散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但常仙太爷却依旧在嘶叫,脸上的神情越来越焦急,越来越难看。   “怎么了?”我不禁有些疑惑,是什么事能让常仙太爷如此紧张。   常仙太爷也不理我,撑起喉咙喊到:“老二、老三、老四、老六!”   没有任何的回应,他的脸色越来越沉,看向我的眼光里也多了几分敌意。   就在这时,山坡上齐刷刷地出现了十四道身影,轻快地迈着步伐向我们走来,正是大哥和二哥带领的十二帝尸!   “怎么,这老妖怪你还没解决?要不要弟兄们帮忙一起做了他?”大哥笑着说到。   我摇头:“我和常仙太爷说好了,一战定胜负,以后各不为难!现在他认输了,以后再也不会出来为恶!”   二哥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他怎么还不走?”   常仙太爷冷然答到:“我想问问,你们知不知道我家四个孩子的下落?”   “四个孩子?”   卢帝笑着回答:“都进了我们兄弟的肚子了!真不经打,三两下就搞定了。”   常仙太爷睚眦欲裂:“你们!”   我想安慰他几句,哪知常仙太爷去一把推开我,语气悲凉:“你们真是够狠,我九个儿子现在只剩下两个了,现在我打不过你们,也没办法为我儿子报仇,我走!”   说着踉踉跄跄地就离开了,看到他形只影单,我还真有些不安。   “怎么现在才来?”我问道。   大哥笑着说:“这不,就因为这些货非要出烤蛇惹出来的?烤好吃完就耽搁了时间!”   我一头黑线,摇着头说:“你们下手也够狠,一个不留!”   杜蘅走到我身边:“你错了,常仙太爷根本就早有预谋!他率众前来就是想杀你,就看出自己打不过你之后又想明哲保身,这才有了赌约和誓言,现在他干脆认输,便可轻易保全家族,算盘打得可好了!”   我一楞:“他难道就不想吃我的血肉对抗天劫?” 319 时光荏苒   杜蘅一抹我脖颈上的伤:“你傻啊,那金蛇化成的剑早就咬破了你的皮肉,将你的血吸取了过去,常仙太爷只需找个没人的地方,让那金蛇吐出血来,不就能不用天劫了?”   “靠!”   我忍不住脏话出口:“这老家伙一定是一早就打算好了这一切,谎骗我立下不追杀不为难蛇族的誓言,然后约斗我,赢了独占好处,输了又能保全家族,现在更是使诈弄了我的血液去,好处被他占尽了!”   “那还不是你自己傻,想都不想都被人几句看似合理的话蒙蔽了!”杜蘅白了我一眼。   我尴尬地笑了:“那怎么办?白白被这老匹夫得了好处去,我不甘心啊!”   杜蘅坏坏地笑了:“放心,他在奸诈,可也瞒不过我,早就给他留了后手,现在大概已经成了!”   “什么意思?难道你还安排了伏兵?”我不解地问。   杜蘅神秘一笑:“你跟我来就是了!”   大家也不说话,就跟着杜蘅往常仙太爷遁走的方向追去,这老小子跑得可真快,才那么几分钟,我们追了七八里地才看到他的身影。   “他站那干嘛?怎么不动了?”大哥一边追一边说:“不会有诈吧?”   杜蘅笑而不语,继续疾行,大家将常仙太爷团团围住,仔细一看,这老家伙已经被石化了。   温婉敲了敲他的脑袋:“这是怎么回事?”   杜蘅一拍手,立刻有两个家伙从草丛中蹿了出来,一个是龙头鹿身的龙麒,一个是浑身白毛赛雪的白满,看这奸诈的老家伙这模样,必然这两个家伙所为。   龙麒得意洋洋地把硕大的脑袋凑到杜蘅身边磨蹭,一个天阉货,我也就不计较了!   “这老东西一路狂飙而至,满脸得意狂喜,丝毫没有注意到我们哥俩埋伏在这。趁他经过的时候,白满一口冰晶喷出,将他冻住,随即我稳稳妥妥地一记石化光芒,现在就成了这模样。主人,我是不是很能干?”   杜蘅满意地点点头:“小麒麒果然是有本事,不过首功当记白满,若非他冻住这老奸巨猾的蛇妖,就你那半天才能发出来的石化光芒,怎么可能建功?不过都有赏,等下你就跟着我今晚睡,我唱歌哄你睡觉!”   “晕!”   我不由一声抗议:“这待遇比我还好啊!打死打活的是我,凭什么?”   龙麒丑陋地头颅露出挑衅的笑意,尾巴一甩便打着响鼻跑开了。我低声鄙夷地吐了口口水,随即走到白满身边:“白满,今晚你跟我睡,我唱歌给你听!”   白满歉意地一笑:“不用了主人,你的歌声实在难以恭维,不是我说话直接,我已经很含蓄了。我真的今晚不能陪你,我约了这里的一个朋友,对不起啊!”   “你一点都不含蓄好吗?无非又是约了小母狼去看月亮什么的,我祝你喜当爹!”我语气酸楚。   白满牛犊一样的身子却四爪生风,也不理我这委屈的主人,瞬间消失在上岗的尽头,弄得我好失落。   一只有力而有温暖的手掌轻轻覆在了我的肩膀之上,来的正是时候!满怀感激地回头,却更加失望,因为我身后站着的不是温婉,更不是杜蘅,而是白帝。   “小叶叶,今晚我陪你睡,你唱歌给我听好吗?”   我抬头看看月亮:“啊!时间过得真快,这就要天亮了。没时间睡觉了,时光荏苒啊!”   “滚粗!”白帝一拳轰来:“现在才十二点刚过!”   我趁机闪开,来到杜蘅身边:“现在追上他了,我们该怎么办?宰了他?”   杜蘅摇头:“你说过不为难他的,难道你想遭天谴啊?让我来吧!”   说着他走到已经石化了的常仙太爷身边,从腰间檀香盒子里取出一个小瓶子,轻轻地斜转瓶口,一抹殷红便从瓶口流出,滴在了缠绕在他手臂上的小金蛇身上。   小金蛇的石化效果顿时解除,整个身子脱离了常仙太爷的手臂,弓着身子蛇信直吐,两颗尖锐的獠牙寒光闪烁,一副随时可能暴走的模样。   杜蘅冷笑一声,一条细细地绿萝从她手掌间绽开,一瞬间便将小蛇缠得不能动弹。然后左手闪电探出,一指抵在小金蛇的腹部,连续弹了数指,那小蛇腹中气血逆流,喉头顿时鼓胀起来。杜蘅按着舌头,取出一只小瓶抵在了小蛇上鄂,那小蛇猛地吐出一口血液,同时夹杂着剧毒的毒液淌进了瓶中。   “搞定!”   杜蘅取回小瓶,小心翼翼地藏进檀木盒子里,看了这毒液和鲜血她肯定要用到。   那小蛇吐出血液之后,立刻好像失去了神采一样萎靡下来,身子软软地一垂,直接从常仙太爷身上跌落,在地上无力地扭动起来。   “怎么?不甘心?”杜蘅低下身子,对着小蛇说话,她有与万物沟通的本领。   那小蛇张开蛇嘴嘶叫了几声,杜蘅笑眯眯地打开檀木盒,又把那瓶血液倒回了它嘴里,亲昵地拍了拍它的脑袋。小金蛇血液一入肚便又神气起来,身子一卷然后再一弹,直冲杜蘅手臂飙去,你妹的突然袭击,要咬我的女神啊!   诛仙剑瞬间入手,眼看就要挥剑斩击,杜蘅冲我眨了眨眼,示意我没事。果然下一秒,那小金蛇在撞上杜蘅手臂之时猛地一滞,随即一扭身缠绕在了杜蘅完美无瑕的手腕之上,一圈又一圈,就像给杜蘅带了一圈金色的手镯,看起来还真拉风。缠紧之后便将脑袋往蛇身里一钻,再也没了动静!   “这?”   温婉一声惊呼,随即欣喜地说:“真漂亮!”   杜蘅也是心满意得地笑了:“那是,天下少有的金环蛇,怎么会不好看?只要灌注气劲便可当做金蛇剑用,坚逾钢铁;柔时化作软刃绕指,百转千回。我一直想找个趁手的兵刃,可又要好看,千多年都没找到合适的,这回可算是托小叶的福,给我寻着了!”   我一摸脑门:“你开心就好,喜欢就好!”   “嗯!”   杜蘅喜滋滋地答应:“这小金蛇说了,失却了小叶的血,即便我们不杀它,估计常仙太爷也会杀它泄愤,而它对常仙太爷也是敢怒不敢言,它的父母先祖都是死在常家人的手里,不是在被炼成兵刃的过程中爆体而亡就是因为常家人技不如人被人斩杀。这次它反正是一死,还不如跟着我,所以我就趁机收了它!”   温婉有些艳羡:“真是好看,一圈圈的和镯子一般,而且还冰冰凉凉。蘅姐姐,给我玩几天好不好?”   “可以啊!”   杜蘅答应的挺爽快:“不过你得拿你的三皇镜来换!”   温婉立刻拒绝:“不行,不行,什么都能换,三皇镜不能给你!要不我把李慕叶还你便是,你就把小金蛇给我玩三天!”   杜蘅笑起来了:“李慕叶本就是我的,你可真会盘算。好啦,和你开玩笑的,怎么会要小叶送你的定情信物呢?我来问问小金蛇还有没有同伴,给你也弄一条玩玩!”   温婉顿时一脸通红:“什么嘛!这是我自己抢来的,关他什么事情?不和你说了,我先回去睡觉了!”   说着径直就推开帝尸们往后跑,惹得大家哄笑起来。   笑够了,我一指常仙太爷石化的身子:“怎么办?”   大哥用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大家都没出声,显然是赞同了这个办法。只有杜蘅摇头:“算了吧,他已经发过毒誓了,小叶也说过不为难他,现在他灵血得而复失,九个子女只剩下留守的老大和老八,已经不成气候了!别为小叶徒增杀孽!”   大哥点点头:“那我们先散了吧,帝尸们,咱们继续回原先的林子休息,明天还要赶很远的路才能到目的地。可能直接就是一场血战,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二哥拍了拍我的肩膀:“照顾好自己,不要太操劳!”   白帝一脸哀怨地看着我,正要说写什么,被身边的青帝和赤帝挟走,终究没给我揍他的机会。   众人消失,杜蘅轻轻地将之前救助小金蛇的那种殷红液体抹在了常仙太爷的额头上。   “龙麒的血迹,唯一解除龙麒石化光芒的解药。大概十分钟之后,他就会复原,我们走吧!”   杜蘅做好一切之后,就挽着我的手臂轻轻地呢喃,我手臂上顿时传来蚀骨的温柔,这个月色开始荡漾了起来。   “现在才一点不到,我们还能睡个回笼觉!”我低语。   “嗯!”   杜蘅轻轻点头,我下意识转身,将她搂紧,正要寻她的唇,就觉得后背被重重地一击,差点被撞飞出去。   回头一看,居然是刚才匿了的龙麒,他气呼呼地说:“主人是我的,今晚陪我睡,你小子讲不讲规矩?”   我一愣,随即大笑起来:“杜蘅只是说哄你睡觉,之后还是属于我的,你再唧唧歪歪,等下我哄你睡。”   龙麒委屈地看了杜蘅一眼,杜蘅笑颜如花:“看你表现喽!”   龙麒一声欢呼:“这样,主人,让我做你们的坐骑,载你们回去,等下我睡你左边,他睡你有边好不好?”   我将杜蘅轻轻一带,两人便翻到了龙麒宽厚的脊背上,用力一夹它的肚子:“走起吧!时间不多,你越快,我们就越能早些休息!”   这天阉货开心地呼啸了一声,果然就开始飞奔起来,速度之快恍若流星,好在我和杜蘅都不是等闲之辈,否则光是呼啸的狂风就足以将我俩掀到地上,更别说高低起伏的上路了。   转瞬已过半程,前面温婉窈窕的身影正在沿着归路疾走,我喊了一声却未见回应。在龙麒掠过她身边的一霎那,俯身一踢便将她拉了上来,哪知才入手就觉不妥,这根本就不是温婉,刚才速度太快,没来得及细看。   “破神针!”   就见被我拉上了的女子微微一笑,口中突然吐出一根长针,直往我眉心钉来。 320 元神受损   那针转瞬即至,针尖带着“嗤嗤”的破风声,眼看就要刺入我的眉心,就觉得眼前金光一闪,那条原本缠绕在杜蘅手上的金环蛇就从我胸前弹起,从横里一口咬住了那枚银针。   但饶是如此,那枚银针也还是钉入了我眉心分毫,我就觉得额头前一紧,然后脑袋便“轰”一声,仿佛被人当头敲了一棍,整个人天旋地转起来。随即失去了意识!   等我醒来,已经躺在了许家的客房里,身前围着一大圈的人,全都关切地看着我,见我醒来俱都松了一口气。   “我这是怎么了?头好晕!不就是一根针吗?怎么会让我如此难受?”   我撑起身子,还是觉得头晕目眩,整个人恶心想吐,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杜蘅赶紧从她的檀木盒子里取出固本培元的丹丸让我服下,心有余悸地说:“你能醒过来就已经是万幸了!当时你手里抓着那狐狸精,我又搂着你,根本没办法避过去,幸亏小金机敏弹起,这才救了你一命!”   我揉着脑袋说到:“没那么严重吧?不就一根针吗?”   “一根针?”   杜蘅气呼呼地拿起一边的银针:“你没听那妖女叫了一声破神针吗?这种针威力无比,专门攻击人元神,中针者元神破碎,即便不死也会成为白痴,失去意识。但唯一的缺点是使用前必须大声喊出此针名号方能奏效,因此常常用作突然发难时,一举让敌人失去战斗力,非常的歹毒!”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说怎么小小的一根针便能让我昏厥过去,原来是这般厉害!小金呢?我得好好谢谢他的救命之恩!”   杜蘅一伸右手,小金赫然环绕其上:“你是该谢谢小金,若不是它速度奇快,拼尽全力咬住那针,恐怕你现在已经成了个废人。人家小金什么都不要,就只要七天喝你一滴血,你可答应?”   “七天一滴?”   我略作迟疑便答应了:“这点血我还是能供应的。救命之恩大于天,小金的伙食我包了!”   杜蘅媚笑了一下:“也不白喝你的血,小金七天喝一次,每次都能蜕皮一层,喝足七次四十九天后便能成为不死不灭的玄蛇,身形可大可小,不需我注入气劲也能刀枪不入。”   我伸出手抚摸着冰凉的小金蛇:“嗯,给你喝,快快长,替我好好保护我的蘅蘅,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小金蛇明显听得懂人言,身子一松便将脑袋抬了起来,像模像样地冲我点了点头,倒也非常有趣!   “对了!温婉呢?”   我环顾四周却不见温婉的身影,心中顿时又焦急起来。   杜蘅与赵洪平等人都笑了,开口道:“瞧你那点儿出息!温婉没事,她被我们调笑后心慌意乱一路小跑,结果被那狐妖使了个障眼法引到了岔路上。而那狐妖则化成了她的模样,在路边等着我们,这才有了这次偷袭。现在她正在修理那狐妖呢,你昏迷她急坏了,我们在这守着,她在那对付狐妖逼她救你,现在怕还不知道你醒了,小波,你赶紧去找她过来!”   董凌波立刻小跑着出了屋,不一会儿就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响起,一道窈窕的身影出现在门外,见我醒来立刻一个ru燕回巢投如我怀中,闹了我一个大红脸。   杜蘅摆摆手,示意大家都出去,赵洪平于是带着一圈人跟着出了门,还顺手将房门掩上,好在屋里空调开着,倒也不热。   我轻轻将温婉推开一点儿,只见她满脸泪痕,于是笑道:“你看你,都那么大人了,还哭?脸哭花了就不好看了!”   温婉不理我,继续埋下头靠着我,依旧在抽泣!   我见她这模样,不禁想到了李白的《怨情》,于是摇头晃脑地念叨起来:“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   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噗!”   温婉破涕为笑:“你念的这是什么啊?这破神针效力还没过?我看你是被扎傻了!”   我搂紧她:“不傻,不傻,这不还认得我家温婉吗?”   “呸!谁是你家温婉?”她推开我:“既然你没事了,我也就安心了,现在已经三点了,我再去眯一会儿。这一晚上真累!”   说罢便站起身往外走,我伸手一拉,哪知这破神针的效力还真没过去,就觉得手脚不听使唤,整个人“啪”一声砸在了地板上,顿时疼得我龇牙咧嘴。   温婉立刻蹲下将我扶起:“怎么了?是不是还有什么问题?”   我揉了揉腿:“好像脚没有知觉了,似乎不听我使唤一样!”   “怎么会这样?你别急,我这就去叫蘅姐姐!”温婉将我扶到了床上,一转身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我看着她的身影,倒也不太忧虑,上天待我已经不薄了,不管什么情况,我都可以接受。   杜蘅在温婉的催促下连忙赶来,两人将我架起,杜蘅输入一道气劲到我的身体里面,到一到腰际一下我就是去了感应,看她的表情也越来越凝重,我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蘅蘅,什么情况!”我小声问到。   杜蘅看着我,眼中全是疑虑:“你下半身血脉全都畅通无比,根本没有半点淤塞,绝对不是伤了经脉导致是去知觉,只怕还是这破神针伤了你的元神的关系!”   温婉顿时急了:“那小叶不就不能站起来了吗?”   杜蘅点点头:“元神伤了,除了自我修复,根本没有外力可以辅助,所以一切只能看他自己的了!”   我看着她俩急红了眼,挤出一丝笑意:“你看你们两个,干嘛那么悲观?元神受伤而已,说不定我今晚睡一觉,明天就恢复了,别忘了我可是金圣之躯,万中无一的体质,神通悉俱!”   她俩将我放回床上,在我两边坐下,就那么默默地看着我,眼中泪光闪闪。   “哭什么啊?两个一等一的大美人,哭了就不好看了!是不是嫌弃我残了?”我抓着她俩的手问到。   杜蘅摇头:“你胡说什么啊?就算你全身都不能动弹了那也没什么打紧,我等你了两千年,才过上这几天的开心日子,才不舍得丢下你不管,我要照顾你两千年才能够本!”   “我也是!你在哪,我就在哪,绝对不离开你半步。”温婉紧握着我的手。   我笑了起来:“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残不残你们都不离开我,我们还是在一起的,又何须伤心?笑一个!”   杜蘅抿了抿嘴唇:“你就知道贫,就不知道我们多担心吗?现在大战在即,你突然就不能起身了,这要让你大哥和二哥知道,还不得急疯掉啊?不行,我得去想想办法!有了,你等着,我去取一碗龙麒的血来给你喝下,那东西滋润万物生灵,能让白骨生肌、枯木再春,说不定能对你有帮助!”   我坏笑起来:“龙麒这家伙可跟我不对付,要是知道放一碗血给我喝,估计得气死!”   “放心吧,山人自有妙计!”杜蘅轻轻放开我的手:“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说着就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不用看就知道她现在心里一定是心急如焚。   温婉则还是不死心,依旧在我腿上捏捏捶捶,想看看我有没有知觉,不过任凭她如何尝试,我还是没有半点感觉。   “可以了!”我拉住她的手:“没用的,等杜蘅拿来龙麒血喝下去再看吧!你也辛苦一天了,先去休息一下吧!刚才你不是说要去眯一会儿的吗?快去吧!”   温婉幽幽说到:“你现在都这样了,我还能睡得着吗?”   “我怎么样了就?好像我生了啥绝症一样,瞧你这话说得!”我假装不悦。   温婉闻言立刻有些着急:“我不是这意思,小叶,你别瞎想,我不是说你不好,你别误会!”   我笑着说:“跟你开玩笑的!我没事,你去休息吧,真的!有事我会喊你!”   “不要!”温婉摇头:“我就在这陪着你,哪都不去!”   看着她认真的模样,我心中一阵温暖,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我突然感觉到了腰间一阵温热,仿佛是踏入了一池春水,整个下半身都暖融融的,脚趾间突然一凉,有感觉了!   “温婉,我脚趾好像能有感觉了!怎么那么凉?”   我心中狂喜,言语里自然多了几分急切。   温婉扭头一看,惊喜地喊道:“真的,是真的!刚才蘅姐姐走的时候在你的脚趾间放一根银针,你感觉到了吗?”   我点头:“你拿那银针扎我一下试试!”   温婉按照我说的扎了一下,果然有丝丝痛楚之意传来,虽然还不能动,但确实比之前什么知觉都没有要强很多啊!   “有感觉吗?”   我点头回应,她眼神都闪亮了起来,着急忙慌地就跑出去找杜蘅了。谁知刚出门就差点和杜蘅撞个满怀,连忙拉着杜蘅的手把我脚趾恢复知觉的事情说了。杜蘅惊喜地进来查探,一番验证下确认无误,高兴地手舞足蹈。   “把龙麒的血喝掉,说不定就会立刻好了!”杜蘅信心满满。   我接过那装满鲜血的大碗,杜蘅的心真狠,还真的放了满满的一碗,这得喝多久才能喝完?皱着眉头,捏着鼻子将碗放到唇边,还好不是很腥,倒是有股淡淡的馨香,龙麒的血果然不一般。   仰头喝了一口,舌尖上的感觉好像和喝牛奶差不多,而且心底竟然有股继续喝的冲动,不由自主地端起血碗“咕嘟咕嘟”地喝了个底朝天。   一碗血下去,身体似乎得到了春雨的滋润,充满了活力。腰际以下却还是没有什么好转,龙麒血似乎并没有效果!   “怎么样?”两个大美女异口同声。   我摇摇头,杜蘅狐疑:“那刚才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恢复了脚趾的感觉?比如特别的情绪什么的。”   “刚才我心里一热,脚底便有了知觉!”我仔细回忆。   杜蘅沉吟道:“心头一热?也就是说你欢喜开心的时候,脚下就恢复了知觉是不是?那我和温婉如果能一直让你保持开心的心境,是不是就能让你的元神修复?”   “试试呗!不过咱们怎么才能让小叶一直保持开心的心境呢?”温婉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我看着她俩,心中又是一热,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整个脚掌都能按我意志活动了,果然有效。   杜蘅看在眼里,笑眯眯地说:“我看只要我们在这陪着小叶,他就很快恢复过来!”   “真的?”我大喜。   温婉瞪了我一眼:“当然,不过只是聊天到天亮,你小子不准多想!” 321 苦肉之计   夜半无人私语时,此时无声胜有声。   两个大美人一左一右紧挨着我,说的都是知心贴己的话,元神果然在不断地恢复之中,从脚底慢慢往上延伸一点点地恢复着知觉。   “这破神针可真厉害,你就是被轻轻地扎了那么一小下,结果就半身不遂了,到此是什么来路?”   温婉撑着脑袋问杜蘅。   杜蘅用两指夹起那细长的银针,眯缝着眼说到:“这东西歹毒异常,炼制起来却不是很麻烦。只需牺牲一个性命,将那人的元神封在破神针中,在使用的时候只需念出针名刺入目标体内,封印在针的元神便会爆开,用元神爆开之力彻底损毁对方的元神,是一等一的伤人利器!”   我顿时头大如斗:“这么简单,他们只需炼制数十根破神针直接发射过来,我们还能活吗?”   杜蘅摇摇头:“虽然炼制不算麻烦,但用以自爆的元神必须与想要对付的敌人实力相若才可能造成伤害。若两者实力间有差距,这破神针非但无法伤敌,反而会对使用者造成不可复原的危害。这破神针能伤到小叶,必然是个了不得的高手牺牲了自己才炼化而成,试想这世间与小叶你相匹敌的高手能有几个?他们愿不愿意自己牺牲?所以,这能对付你的破神针绝对不多,至于对付别人也无需用到如此歹毒的东西。”   我闻言放下心来,于是又问:“那这根破神针还有用吗?”   “当然!”杜蘅将针递给我:“它只刺入分毫,元神自爆之力才花了一两分,百分之九十的威力依然存在!”   我接过银针,入手一阵冰凉,针虽短,但其中蕴含的澎湃元神之力却汹涌奔流,真不敢想象若这针尽数刺入我体内,我会是什么下场!怕是会灰飞烟灭吧?   温婉凑过来:“物尽其用,这东西如此厉害,若是小叶在关键时候使出这破神针,未必不能立时扭转乾坤!”   杜蘅也点头,我也就小心翼翼地将这破神针收进了我的招文袋中安放起来。   夜色深沉,月上中天,杜蘅将空调的冷风关了,让外面的凉风吹了进来,将屋子里的沉闷一扫而空。温婉靠着我的肩膀,支持不住睡着了,肩膀微微耸动,我和杜蘅相视一笑,将她轻轻放在了床上,小心地盖上了毯子。   门外低低的抽泣声传来,是那偷袭我的狐妖,她先是破神针使出来之后被小金环咬住未尽全功,受了些许反噬。然后我昏迷前死死抓着她的手臂不放,一路上不知道被龙麒踢了多少脚。现在又被杜蘅用了特殊的手法禁锢在院子里,加上之前温婉担心我的安危,狠狠地修理了她一番,怕是受伤颇重。   “去看看那狐妖吧?”我撑起身子。   杜蘅立刻过来扶我,我摇摇头,自己试着走走,几步之后便恢复如初,她看了也就放下心来。   院外夜凉如水,被蛇群压塌的许家主宅看起来颇为清凉,而那狐妖就被杜蘅用绿萝捆在了废墟之上。   见我们出来,那狐妖立刻停止了哭泣,楚楚可怜地看着我,大大的眼睛倒还有几分惹人怜惜,可是她意图害我在向,所以此刻我也不会对她有半点怜悯之意。   “收起你那套魅惑人的手段,什么幻像在我眼里都是虚妄,你再敢变成崔忠慧的模样,我立刻杀了你!”我手掌一伸,气旋急转,若我想,立刻可以让这狐狸精身首异处。   那狐狸精立刻就收起了可怜的模样,“嗤嗤”地笑了:“这就是小崔妹妹朝思暮想的男人吗?果然是人中龙凤,有情有义!难得难得,若有个男的也能像你一样为了我性命都不要地来救我,我也死而无憾了!”   我冷冷地问:“崔忠慧现在何处?她还好吗?”   那狐狸精掩嘴媚笑:“好,当然好!她是引你入瓮的诱饵,我们自然不敢有半分怠慢。不光她好,你的儿子也好,都能叫妈妈爸爸了。”   我心中一紧:“她们现在在哪?说出来饶你不死!”   “哈哈哈!”那狐狸精大笑起来:“若我胡九妹怕死,今日就不会主动请缨来对付你,只可惜我低估了你,居然只是昏而不痴,真是太可惜了!不过不要紧,明天你还是个死,早一天晚一天也没什么区别!只是我爷爷为了这破神针,不惜用自己的元神来炼制,还是功亏一篑!”   我看向杜蘅:“现在我们怎么处理她?”   “杀了吧!反正她是存了死志来的,即便我们放了她,估计回去也是死路一条。”杜蘅言简意赅。   那胡九妹眼中多了几分错愕:“你怎么知道?”   杜蘅冷笑道:“你口中最左边的一颗牙齿是空的,里面藏着剧毒之药,能够瞬间了结你自己的性命。不过你嘴里还有一根牛毛针,在毒囊破裂时若能将沾染毒液的针扎入李慕叶的身上,即便不死也能让他成为废人对吧?”   “你会读心?”胡九妹满脸死灰。   杜蘅点点头:“算是吧!收起你的那套把戏,我给你条生路!你爷爷实力与胡三太爷只在伯仲之间,但并不好名利加上本来狐族旁系,向来不愿管狐族之事。不过此次你们胡家蛰伏了三千年的九尾玄狐都出来了,逼得你爷爷用性命炼制破神针,又让你拿命来搏,你心中的恨应该不会少吧?”   胡九妹咬牙切齿地说到:“我和爷爷向来逍遥,那胡三太爷也拿我们没办法!这次居然公报私仇,强逼着我爷爷自杀,此恨不共戴天。奈何我势单力孤,若能有机会,我定然要亲手为我爷爷报仇!”   我一摊手:“以你的道行,恐怕就是再练个五百年,也未必是胡三太爷的对手,要报仇无非是痴人说梦!”   “李慕叶,你居然敢看不起我?”胡九妹顿时气得泪水涟涟,不过这倒是真的泪水:“我在你眼里就真的那么没用吗?”   “你若有用?我岂能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你现在连唯一的依靠都没了,即便回去不死,只怕也会沦为其他狐妖的玩物吧?”我随口猜测。   “你!”   胡九妹气急:“你们要杀就杀,何必要如此羞辱我?”   杜蘅瞪了我一眼:“好了!李慕叶,你少说几句,九妹现在心乱如麻,你这样说人家,你还是人吗?”   说着又柔声对那胡九妹说到:“九妹,我知道你想报仇,但你要杀胡三太爷确实是有些困难,不如咱们做个交易。”   胡九妹低低地说:“什么交易?”   杜蘅确认四周再无异常,低声说到:“胡三太爷,甚至是九尾玄狐都由我们来对付,你则帮忙照顾好崔忠慧和她的孩子,在我们混战的时候若能偷偷将她们带走最好,若不能带走也要护住她们的安危。当我们拿下胡三太爷,这最后一刀就让你来杀。”   胡九妹眼中全是怀疑之色:“此次群妖聚集,成形的妖物就有上万,飞禽走兽无一不包,你想在那么多妖物之中擒下胡三太爷,怎么可能?”   “这个你不用管!反正你不会有损失,若我们没办法斗得过妖物,今天的协议就算作废;若是我们与胡三太爷势均力敌、或者压制出妖族,你可千万要防止妖族玉石俱焚伤害崔忠慧和孩子,怎么样?”我连忙补充。   胡九妹看看我,又看看杜蘅,思索了良久才回答:“好,我答应你们!我和崔忠慧本就是好友,照顾她也不会引起怀疑,只是我劳而无功又岂能全身而退?狐族怕是不会信我!”   “这有何难?”   我走到她身边,假装凑到她嘴边听她说话,随即大叫一声:“你敢阴我?”   然后浑身一震立刻倒地,四肢胡乱抽搐了起来。杜蘅与我心意相通,尖叫着趴在我身上:“李慕叶,你怎么了?叫你小心这狐狸精,怎么还会着了她的道?你醒醒,你醒醒啊!”   胡九妹先是一愣,然后立刻明白过来,吐出口中毒针、毒囊笑道:“李慕叶,任你再了不起也难逃一死!想要解药就赶紧放了我!”   杜蘅不情愿地松来绿萝,胡九妹假装给我解药,却是从胸前掏出了一粒迷烟丸,猛地掷于地上冒起一团浓烟,等烟雾散去,胡九妹自然失去了踪迹。   杜蘅呼天抢地地叫人来帮忙,又将各种补气固本的药丸塞进我嘴里。我装了许久才悠悠醒来,自然是脸色惨白,面如金纸,一副虚弱至极的模样!大家七手八脚将我抬进屋里,我意识随即蔓延开来,果然在数百米外有两只狐狸在盯着我的情况,确认我中毒了才离开。   “怎么回事?我刚刚睡了一会儿,小叶怎么又中毒了?那狐狸精呢?”温婉急得快哭出来了。   我再次确认没有监视之后,一下子从床上跃起:“放心吧,苦肉计,我一点事儿都没有!刚才都是装给那些妖物看的,明天让他们轻敌一些也好!”   温婉确认我不是说谎之后才破涕为笑:“你这个人好坏啊,连自己人都骗!那些妖怪不着了道才怪!”   这时杜蘅呼天抢地地撞进来,手里拿着胡九妹吐出来的毒囊,见众人都笑咪咪的,知道不用再演戏,随即笑道:“这毒囊里的毒素相当霸道,称得上见血封喉,若真沾上,怕是小叶也要酸麻几天才能复原!”   任世杰一拍双腿:“那就更好了!狐族越对这药有信心,小叶哥的计策奏效的可能性就越高!”   大家纷纷点头,直夸我老奸巨猾,我本来要反驳几句,突然感应到三股强悍无比的妖气正直直地向我们所在的位置飞速前进,转眼就到了许家院门口。   随即,一把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我们能进来吗?” 322 文斗共雍   话音刚落,任世杰第一个冲了出去,因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落雨。   落雨之前去联系了水族的帮手,水陆不两立,能够与我们联手对付陆妖,水族还是很愿意落井下石的。   我依旧躺回床上装死,就见任世杰领着三人进了屋,顿时让我眼前一亮。   跟在落雨两边的是一男一女,男的丰神俊朗,女的似水柔情,浑然是神仙中人,若非我看得真切,只怕真以为谪仙人降世了。这就是水族的最大区别,水族的妖物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极端恶心,鱼皮鱼鳞脱不了身,丑得没法见人;但一旦修炼有成立刻变得皮肤光洁,面若冠玉,没有一丝瑕疵。而面前的两位,显然道行比落雨更高明!   “李慕叶是哪个?”那比我更帅三分的男子走到我们跟前,语气倒还客气。   我从床上坐起:“是我!”   他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果然是人中龙凤,不过看你的模样似乎是中毒又受了重伤。明日一战会否有影响?”   我微微一笑:“你和那姑娘在水族中也算是最顶级的存在,不如我们就比试一下,免得你心存疑虑!”   那水族帅哥也笑了:“既然李兄弟如此豪雄,我共雍若再推三阻四便是看不起李兄弟,不如咱就练练手,点到为止如何?”   “就依你!”我成从上撑起。   那温文尔雅的少女却一把拉住男子:“哥,你又要争强好胜了!落雨姐姐不是说了他的厉害吗?你怎么还要动手?”   共雍翩然转身:“妹妹,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哥的脾气,若他没有实力,我才懒得与废物合作。今天我就要测测他的斤两,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我听他口气倨傲,原来也是个恃才傲物的家伙,对付这样的人做好的办法就是比他更强更嚣张,当他服气你的时候,反而比一般人更真诚。   想到这,抬眼瞧他:“你想要文比,还是武比?”   “何为文比,何为武比?”共雍不解地问。   我嘴角一扬:“文比嘛,就是我给你打一拳,你给我打一拳,谁退的步数多,谁就输;至于武比,就是各施所长,什么手段都可以用上,最后胜者为尊!”   共雍想了想:“那文比!”   “哥哥!你怎么欺负人家?他中毒又重伤,怎么能比得过你?”那明丽的少女显然不想我和她哥哥相搏。   共雍面露难受,我走上前:“男子汉一诺千金,既然答应和你哥哥比试,不管输赢都得面对,多谢姑娘关心!”   那少女幽幽一笑:“我叫共芝,芝兰幽香的芝!你好自为之吧。”   共雍站到我对面,自信地说:“这样,你身体抱恙,你先全力出手吧!”   我摇头:“远来是客,我怎么好意思先动手?你无需顾及,全力打我,若被你打死,是我学艺不精,由不得别人!”   “好!”   共雍右拳捏得咯咯作响,这小子还真实诚,让他先打就先打,让他全力打我还真拼了全力,有点意思!   “李慕叶,你小心了!我这拳大有名堂,叫做潮汐拳,一拳打出仿佛是潮汐般汹涌,号称水族第一强拳,你准备好了吗?”   我负手而立,气息凝于胸前:“来吧!”   话音刚落,共雍一脚踏开,随着他拳头的动作,我耳内竟然全是巨lang拍击岸滩的声响,一股股狂乱的气流在我身边围转,下一秒就见一个巨大的拳头出现在了我胸前。   “噗!”   拳面触及胸膛,我顺势向后一缩,共雍拳势已尽,并没有实实在在的击中我的身体。   共雍冷笑一声,无数的拳劲在他拳面上爆发出来,即便相差了一两公分的距离,那些气劲依旧轰杀在了我胸膛之上。   我再向后弓,将所有的气劲都汇于后心,随即四肢一展,将那些刚猛无铸的气劲散掉了。   “啪、啪!”   两声脆响,脚下的地砖寸寸碎裂,我一个不稳,往后退了一步!   共雍有些不敢置信:“厉害啊!你还是第一个硬受我一拳不伤不吐血的人!”   “承让!”   我一边开口,一边迅速调理我的气息,就这几个呼吸的时间,身上所有的不适就已经不翼而飞了!   “下面该你了!”共雍依旧自信无匹,摆了个威猛的造型,倒也看得颇为顺眼。   我抬起右臂:“那我来喽!”   说完手肘往后一缩,随即向前砸去,完全没有一点的破风声,轻飘飘软绵绵,似乎不含半点力道!不管是共雍还是共芝都意外地瞪大了眼,唯独见我出手的人都带着笑意。   体内的气息随心而转,不动声色地就集中在了右臂之上,当我的拳头来到共雍胸前还有半尺距离,集合成束的气劲已经从拳面喷薄而出,一下砸在了共雍的胸口之上!   共雍根本没想到我的气劲竟然如此集中,如此强劲,完全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给我以前轰飞,不过他也是好样的,硬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地退去,在地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划痕!   俊俏的脸上红晕一闪即逝,共雍开口说到:“李慕叶果然了不得,不过还是我赢了!”   “哥哥,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共芝突然开口。   共雍一本正经地说:“妹妹,你听我说!当初我和李慕叶说好的,谁退的步数多便是输!你看,他退了一步,而我则是一步都没有退!明显是我赢了!”   共芝摇摇头:“你的脚是一步没退,可是身体却飞出起了一丈多,怎么好意思?”   我见共雍脸色越来越红,赶紧上前:“共芝,是你哥哥赢了!我确实比他多退了一步,我输得心服口服!”   共雍立刻附和:“妹妹,你看人家李慕叶都说了,你还不相信?不过李慕叶还真有几分本事,这次和他合作,应该能成事!”   共芝转过身,背着他哥冲我吐了个舌头,我微笑回应,其实这两兄妹倒也蛮可爱的。   共雍也并不是真的不知天高地厚,只是还年轻,有些争强好胜,我这一下给足了他面子,他也立刻给了我里子,答应与我精诚合作。   “这次相约的地点在莺歌岭,毗邻镜泊湖岸,我们现在就出发,顺着水道在明天下午三点前就到达湖里。略作休整之后看你们与他们动手,我们水族会从湖中挟水而出,冲他们一个人仰马翻,尽量制作混乱和伤亡,与你们携手剿灭那些难看的陆妖!”共芝是员智将,共雍则是负责拼杀的勇将,大事面前都是妹妹做主。   我点头:“这样最好,落雨负责好与我们联系的事宜!任世杰我会照顾好的,你们两个注意一点,不就两天没见吗?别躲在角落里行吗?秀恩爱大方点!”   落雨红着脸走到我身边:“那你一样要帮我好好照看这个傻大个,若是他有半点闪失,我绝对饶不了你!”   我一愣:“这小子比猴还精,我还怕给他卖了,放心吧!他还有一群好基友共进退,自保有余!”   赵洪平、董凌波和郝爽立刻摆出威猛的样子站在了任世杰边上,一米八的郝爽还好一点,其余两个与接近两米的任世杰一比,简直就是孩子一样!惹得大家笑弯了腰,立刻冲淡了落雨和任世杰的离愁别绪,两人凝视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作为临时的主人,我自然是要送到门口。看着她们三个走出了一段,兰芝又折了回来,扯着我低声说:“落雨姐姐和那个傻大个是真心的,你不准拆散人家知道吗?”   我差点一个跟头栽倒:“我为什么要拆散人家?”   “你们人类不是最反对和妖怪相爱吗?我看那许仙和白娘子可凄惨了!所以我们水族一直有条规矩,不许和人谈恋爱!”兰芝瞪着我。   我摇摇头:“他俩还是我撮合的呢!我又怎么会拆散他们?我不介意什么人妖之恋的,只要真心喜欢对方,即便是妖怪也是可爱的嘛!”   “嗯!”   兰芝点点头,突然开口:“那你觉得我可爱吗?”   “可爱啊!”我下意识地回了一句:“你活泼机灵,长得也好看,非常可爱的小姑娘!”   “真的吗?”兰芝有些忸怩地笑了:“既然你觉得我可爱,就和落雨姐姐与傻大个那样和我谈恋爱好不好?”   “噗!”   一口口水差点把我呛死,我赶紧解释:“可爱,只是一种赞美而已!并不是说可爱就一定要爱,懂吗?”   兰芝又瞪了我一眼:“唉,你们人类真麻烦!明明喜欢我,赞我可爱了,还装模做样!算了,谁叫你本事好,人也长得帅呢?我委屈一点好了,让我追你吧!就像白娘子追许仙一样,许仙呆呆傻傻的,还不是要白娘子多番点化,两人才会相爱,李慕叶,你就等着我吧!等这件事过去了,我一定让你爱上我!”   说完这美丽的水族小丫头朝我又横了一眼,这才心满意足地追着落雨和共雍去了,只留下我一个人扶着院门晃脑袋。   回头一看,身边一座铁塔杵着,任世杰也正望穿秋水地瞧着落雨消失的方向,眼中的柔情都快滴出水来了。而他身后赵洪平、董凌波也是魂不守舍的样子,看样子也是思念起大兰小兰了。   郝爽满脸艳羡地走到我身边:“叶哥,他们三个一天到晚在我面前吹嘘自己的妖怪女友多好多体贴,今天一见果然是不一样!什么时候也给我介绍个吧?”   我一拍他后颈脖子:“没出息的东西,人类的美女难道还不能满足你?非要假手外族?”   “他们都把妖怪给泡了,就我泡个人族,多没面子啊?”   郝爽凑近我:“更主要的是我听说,妖族的美女怎么样都行,比人类有意思多了!”   我回头瞪了赵洪平一眼,恶狠狠地说:“爽哥,你别听他们的!不过你倒是说说,妖族美女到底好的哪啊?我也考虑一下!”   “李慕叶,你找死!”耳朵突然一疼,杜蘅和温婉一左一右各揪住一只不放。   郝爽满脸恐惧:“哥,我明白了!我先去睡一会儿!再见!”   “别,别!”我大叫:“爽,你回来,我把刚才那小鱼精介绍给你好不好?” 323 回不来了   郝爽一边往屋里跑,一边没义气地大喊:“李慕叶,我告诉你!你这小子就是不长记性,我都说了我只喜欢人,你偏偏还要把那妖族的女人塞给我,我郝爽是那样的人吗?你不要白费口舌了,你把那妖族的女子说得千好万好,我也不要!”   那义正言辞的模样,连我都怀疑刚才在我面前嘀咕要找个妖族女子做女朋友的是不是他!一张嘴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完全可以秒杀我,就连在一旁的任世杰也都脸红了。   如此高超的演技,不拿奥斯卡实在是太委屈了!这不,我面前的两个天姿国色的大美人就被他蒙蔽了。   “说,刚才那小妖女在你面前嘀嘀咕咕讲了些什么?我就觉得她看你的眼神不对,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杜蘅揪着我耳朵的手又重了几分。   一边的赵洪平突然一脸正气:“杜蘅,我刚才听到这个小女妖问李慕叶她可不可爱,要李慕叶和她谈恋爱,李慕叶大赞她可爱,我看到他tian嘴唇流口水了!”   “你那只眼睛看到我流口水的?”我大怒。   董凌波上前一步,站到我身边:“嫂子,别人不了解叶哥的为人,您还不了解吗?他是那种会乱来的人吗?你不要相信赵洪平的。”   我一把握住董凌波的手:“真兄弟啊,这时候都能出来为哥说一句话,人间自有真情在!”   董凌波向我微微点头,一副我办事你放心的模样,继续对杜蘅说到:“嫂子,我讲句公道话。李慕叶确实没有流口水,不过他刚才的确说了人家小丫头可爱,我还看见他和那小女妖在屋里就开始眉来眼去了,我敢肯定,他一定和那个小女妖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滚!”   董凌波说完,我便立刻吼出来,这两个家伙以后还能再爱吗?这完全是要置我于死地的节奏啊!   赵洪平拉住董凌波,立刻想杜蘅告辞:“嫂子,我们只是仗义执言,这小子忒坏,你们可要小心提防啊!到处勾搭小妞,人、鬼、妖、神,一个都不放过,贪吃又不忌口,我们帮理不帮亲,坚决站在嫂子的一边!我们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面对这样无耻的污蔑,我欲哭无泪,人言可畏、铄石流金,铁打的汉子也会被无据的留言伤害,而我现在就是这活生生的例子。他们幸灾乐祸地跑进了屋子,而我则百口莫辩。   温婉见我可怜的模样,不禁笑了:“行了,别装了!刚才你和那小妖女的对话,蘅姐姐都听在了耳朵里。放心吧,我们不打你,马上大战在即,什么事儿都可以摆一边。”   我做贼心虚地看了杜蘅一眼:“真的?”   “真的!”杜蘅点头,松开我耳朵,三人一起将都快成了望妻石的任世杰拖回屋里,之前没义气的二人组,已经发出了欢快的鼾声二重唱。   这一晚的事情还真多,从胡四上了许大爷的身开始,到蛇族围攻、常仙太爷与我单挑,再接着被胡九妹破神针偷袭,随后共雍和共芝二兄妹的到来,简直可以写个一万字的小说了。不过即使外面已经远远传来鸡鸣,这一夜的故事还没有结束,因为新的人物出现了,太舅爷带着一身戎装的秦广王出现在了屋子里头。   “这可够乱的啊?”秦广王到处打量。   我一耸肩:“刚刚和常仙太爷交了手,这里就被搞成了这样!好在将他打退了,我们接下来的一战,将不会有常家人出现。”   秦广王拍着我肩膀:“你被那常仙太爷算计了!”   “没,他从我这边骗去的血早被我追回来了!想阴我可没那么容易!而且他已经立下重誓,只要我活着就不会出来。”我连忙解释。   太舅爷摇头:“不是这样的。我们从地府那边传来的消息说,四大家族内斗过了,常家似乎这次一个厉害的角色都没出现,因此被其他三家打压了,这才会铤而走险先来对付你。好在你将他搞定,不过你千万不要大意,四大妖族虽然去其一,但实力却有增无解,听说其它三家都请出了老祖宗,都是蛰伏千万年的老妖了,实力深不可测!”   我点头:“太舅爷,您就放心吧!我从出道以来,就没有大意两个字!”   “吹牛!”   一旁装睡的赵洪平嘀咕了一句。   我实在好笑,轻拍了他一下:“行了老赵,我知道你担心什么。等打起来的时候,我会尽量看护着你们两个的大兰和小兰。不要再针对我了,我答应你们还不成吗?别忘了我也会读心,你们这点小心思瞒不过我。”   两个好基友翻身而起,眼中全是泪水,拉着我的手不住抽泣。   “好啦,好啦!两个大男人,咱们从我还是练气期就认识了,到现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你们的事情我能不放在心上吗?我的老婆是老婆,你们的老婆也是老婆,我一定让老婆们都平平安安回来!”我拍着二人的后背,轻声安慰。   “噗!”   董凌波口水喷了对面的任世杰一脸:“什么你的老婆,我的老婆?怎么那么怪?不过你说话要算话!”   任世杰抹去口水:“放心吧!李慕叶向来一言九鼎,怎么可能食言,大战在即,我们都要将心里的负担放下,动手的时候不能有半点犹豫,否则能不能回来还是个问题。”   秦广王点头:“这次可不只是丢了性命那么简单,事关天下苍生,若让妖族得逞,尤其是那些老妖能不避天劫,时间必然生灵涂炭。而且你们一定要好好保着自己的性命,这次要是败了,魂魄元神能不能去地府都不好说,那些老妖可都是把生魂当饭吃的主!”   “嗯!”   杜蘅插话:“即便身死,一定要将尸身抢回来,只要尸身周全,我便能让你们起死回生!”   郝爽眼睛一下就亮了:“那不是无限复活流?谁能挡得住哥?”   我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我复活过,胸口被打烂了,人是活过来了,伤还在!你以为是满血复活啊?你要是少了些什么,活过来还是少的,明白了吗?”   郝爽吐了一下舌头:“你就不能说点吉利的?”   秦广王满脸忧色:“那些老家伙动起手来必然是山崩地裂,我们可能一个都跑不掉,小叶说的并不过分,瞬间灰飞烟灭也是有可能的。”   郝爽闻言脸色顿时煞白:“这个,我还有老娘要养,我还是处男,怎么破?”   “你可以现在就回去!我不怪你!”我一拍他肩膀。   郝爽笑了,伸出一只手臂:“说笑而已!既然来了,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   我按在了他手背上,接着一只又一只的手覆盖上来,一声声同生共死让每个人的心头都燃起了一把火,也燃起了一个信念,一定要活着回来,每一个都要活着回来。   温婉这个时候开口:“既然如此,我觉得一旦战事超出了我们能够参与的级别,任世杰、赵洪平、董凌波还有郝爽你们四人就立刻跟着我退出战场。趁李慕叶他们拖着群妖的时候,我们迂回敌后去接应大兰小兰,将崔忠慧和孩子救下来。”   “这个主意靠谱!一旦发现是不可为,不必强求,保住性命是头等大事,一定要活着出来几个,听见没?”我看着这几个好兄弟。   他们纷纷点头,不是他们贪生怕死,而是明白我已经下了死志,一旦有什么不测,我的家小必然要他们去照料。   鸡鸣三遍,秦广王带着太舅爷告辞:“我们这就带着阴兵连夜去往莺歌岭下埋伏,四大鬼王也会带着精锐的鬼卒前来助阵。我们都想躲藏在地下深处,一旦战事开启便会从妖族脚下冒出予以重创!”   我作揖拜别,两人瞬间消失于无形,而媚娘子也依依不舍地跟着他们离去,毕竟她是一方鬼王,手下的大小鬼卒都只听命于她。   至此天已微明,许老爹和许大妈已经起来开始张罗早饭了,美食在大妈的巧手调节下散发出喷香的滋味,把从常仙太爷走了就睡得死沉的圆圆都唤醒了,所有人只有她睡得安稳。   大家也没什么好计较,就在院子里就着水井洗漱了一下便开始消灭许大妈送来的一样样美食。就在此时,汽车轰鸣声由远及近,许还山回来了,见到满地暗红色的血渍,还有塌成废墟的主屋连忙问发生了什么。许老爹添油加醋的将昨夜大伙儿力战群蛇的事情讲给儿子听,兴奋处更是手舞足蹈,完全忘了在场的就他没出力。   至于满地的蛇尸,已经在我追常仙太爷的时候,被赵洪平等人推入红莲火中烧成了灰,不然现在应该还到处是蛇尸,天气那么热估计该臭了。   许还山从后备箱中拿出了好多专业的装备,防毒面具,钛合金头盔、防弹衣,总之能给大家武装起来的装备都带来了。   接下来的一天,我们都帮着许家将坍塌的房子清理了一下,有帝尸们的帮忙,很快就将旧址都清理了出来,至于建设新的房子,许还山说可以向部队申请,我们不需要担心。   一夜无话,天色将明之时温婉从包袱里拿出当初师傅送我的青色道袍穿上,这道袍是龙虎山传了几百年的,除了教主的紫色道袍就轮到它了,一共四件非常珍贵,水火不侵、刀枪不入。不过我倒不是贪图这点方便,而是我觉得穿上这道袍,就好像有股正气在周身流转,心正则明,天青地灵,感觉天下邪魔都可轻松荡平一般。   赵洪平、董凌波等人则谨慎了许多,在道袍里先套了一件防弹衣,然后又取来头盔面具带上,那不伦不类的模样惹得大家都狂笑不已;任世杰和郝爽都比较彪悍,一身的腱子肉鼓鼓囊囊,穿着那防弹衣倒也颇有几分英武之气。   “你们那么急着穿起来干嘛?”温婉笑道。   赵洪平摇头:“你这小丫头就是没有战斗经验,我们穿戴起来,虽然热是热了一点,但那些妖物随时可能动手,安全第一!”   我穿戴整齐,又将头发拢在脑后才走出门外,神风仙采看得许大妈眼睛都直了,只差拿手来碰触下是不是仙人了。我刚要笑着让她别看,就见比我们起得更早,喝粥喝得欢快的圆圆猛地站起,将手中的粥碗砸碎在地上,一步步地走到了我面前。   “你,回不来了!” 324 再见佳人   圆圆似乎梦呓一般伸出手指头指着我,满脸的泪水。口中发出的每一字都如千斤巨石般砸在我胸口,同时也让所有在场的人面如死灰!   “呸呸呸!童言无忌!”   还是许大妈反应快,立刻将圆圆拉到一边:“你昨晚到现在一身不吭,我还以为你是个小哑巴,原来是会说话的啊!怎么一开口就说那么不吉利的话呢?”   圆圆此时也回过神来,一脸沮丧地看看我,又看看大家,眼泪吧嗒吧嗒就下来了。   许大妈连忙说:“是婆婆不好,婆婆不该凶你,别哭了闺女,婆婆再去给你烙点饼!”   “大妈,不怪你!”   我拉住许大妈:“这小丫头一天只说一句话,而且灵验无比,可能是我真的回不来了!”   许大妈一脸不悦:“瞎说什么呢?事在人为,小李你年纪轻轻又有那么一身好本事,谁能留得住你?我看那小姑娘的意思八成是你不会回到大妈这来了,事情了结之后直接回家吧!放心吧,你们这帮年轻人怎么回事?万事要往好的方面想!”   杜蘅和温婉早就红了眼,此刻听许大妈这么一说,也强装出笑容:“嗯,大妈说的有道理!我们都不回来了,直接让邱毅凡派飞机接我们回去就行。”   许还山不明所以:“嗯,不要放在心上,小孩子胡言乱语而已。昨晚那么凶险,你们都能全身而退,我想今天一定也能凯旋而回!”   郝爽看着我,眼神中多了几分说不清的情愫,走到我身边,将我紧紧地抱了一下:“兄弟,说过的同生共死,你可别忘了?还有,回来给我介绍女朋友,我等着你!”   我拍着他后背:“行,不管你喜欢哪一款,我都遂你心愿!”   郝爽放开我,别着头走出了院子,接下来大家依次从我身边走过,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我一一报以微笑,仗还没打士气却被打击了,我可不能让他们如此悲观。   “圆圆,过来!”   我一招手,小丫头眼里带着泪花,嘴里咬着煎饼就跑来了。   “我知道你今天不能说话了,点头摇头可以吗?再给我点交流,毕竟事关我生死!我不问别的事,就问刚才你说我回不来了这件事,若是能回答,你就点点头。”我大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同时冲着小丫头挤挤眼睛,希望她能明白,顺着我的意思做。   圆圆将煎饼吞进肚子,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清清喉咙:“圆圆,你说我回不来了,是不是指我不能和大家一起回家?”   圆圆回忆了一下,继续点头。   “那你看到的景象里,我是不是因为死了才不能与大家一起回?”我又问,同时又挤了一下眼睛。   圆圆似乎会意,犹豫了一下便慢慢地摇了摇头。   我大喜:“你们看,我只是回不来,但并没有死!你们别担心了,说不定我是因祸得福另有际遇呢?”   圆圆并没有再回答我,可能她的能力并不能看清这些,只是顺着自己想说的,或者是上天让她看到的内容出言提醒,既然她没说我是必死无疑,那我未必就没有一线生机,想到这自己的心也开朗了许多。   罢了,即便是死又如何,轰轰烈烈一场,今生并无遗憾,至交好友常相伴,红颜知己绕左右,这是我前三十年从未想过的美好境界,现在全然得到了满足,虽死又何妨?   捞过一块煎饼放进嘴里,葱香四溢:“许大妈,我虽然不会回来了,但您的款待我会一直铭记于心,还有您的双刀。这次许还山跟我一起去,我一定会让他平安回来。”   许大妈笑了起来:“这就对了嘛,大妈不盼着你回来,只盼着你们都能平安!走吧,路上小心,山子,慢些开车!家里不用担心。”   许还山点点头,拎着我们的行李便上了车。圆圆突然向我伸出手来,我轻轻一握,整个人如遭雷击。我眼里的世界瞬间变得昏暗,整个天地都在摇晃,脚下的土石在不断的崩裂,根不就无处可逃。而我恰恰处在崩裂的中心,面色惊惧地坠入无边的深渊。   再一恍惚,眼前的世界又恢复了光彩,圆圆已经松开了她的手。   “这就是我的未来吗?”我自言自语。   圆圆没有回答,径直跟着许还山上了车,我看着她娇小的背影不禁苦笑了一声,能够预见未来,真是种悲哀。   “勇士”发出了阵阵咆哮,许还山手一招,我加快步伐上了车,坐到了副驾驶,后面女士占了一排,男同胞挤了一排,空间还是相当宽裕。许还山油门轻点,汽车呼啸而出,几个急拐上了大路,一路向北驶去。   穿州过省,路途相当的遥远,好在许还山早就将定位好了路途,沿路不断有导航指示,下午五点不到便顺利地来到了莺歌岭下。   “就是这了!”   许还山将汽车熄火,豹子一般从车座上滑下,顺手捞起一支望眼镜,仔细地观察起来。我也下车远眺,发现这莺歌岭果然坐落在镜泊湖南端东岩,若水族从镜泊湖中冲杀上来非常的方便。至于莺歌岭的南北两侧也有两条大河贴身流入镜泊湖,而莺歌岭整个山岭由西向东逐渐升高,融入广袤的丛山峻岭之中形成一面背山三面环水的地形特点,唯一上岭的办法便是从我们这步行前往,其余三面都被水道阻隔,看来选择这地方约我,妖族确实花了一番苦心。   许还山观察了片刻,开口道:“这地形有古怪啊!上山下岭只有一面可行,其余三面都是悬崖峭壁,下面又是河道湖泊,若被封死了退路,当真只有插翅才能逃脱了!”   杜蘅浅笑:“妖族之心,路人皆知呗!先将我们诱上岭去,然后断了我们的退路,主意还真是不错!”   “不管他们布置了多少的机关陷阱,我们也得上去把崔大姐和咱侄子救下来!”董凌波出声。   我微笑:“既然都到这了,感谢的话我不再多说,大家一定要注意好自己的安全,必须平安回来!”   “行了!”   任世杰一边将各种先进的装备往身上撞,一边开口:“我口袋里装了两百枚微型炸弹,足可以将这莺歌岭轰成平地,若事不可为,我一路往下撒炸弹,谁能拦得住我逃命?”   温婉噗嗤一笑:“你这没出息的家伙,怎么就想着逃了?炸死那些妖怪岂不是更好?”   郝爽也附和:“我长狙短枪身上挂,每一颗子弹消灭一群敌人,那些小妖根不就不在我眼里。只要基友们护住我的安危,我一个个将那些妖怪点杀都没有问题!”   赵洪平和董凌波嘻嘻哈哈地回应:“那是当然,我们口袋里的炸弹也不是吃素的,况且还有两条龙筋鞭,谁也近不了你身。”   看着这一群人信心满满地从箱子里将最先进的武器弹药往身上藏,许还山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这,这是最先进的dhf-3型爆裂弹?这个小圆片不会是点按式轻榴弹吧?你们真的只是除魔卫道吗?”   我顺手将一盒微型炸弹放进我的招文袋里,淡然地说:“我们这次是和军方合作的,不过我们出人出力,你们出装备。这事也不想牵扯到你,小山,你先回去吧,若我们不死,自然会与你联系!”   许还山脸色一变:“我不回去,我这次的任务就是和你们一起并肩作战。我知道你们都是有本事的人,但我也不差啊!我是军分区连续七年枪械射击和近身格斗的冠军。不会拖累你们的!”   郝爽看着许还山,从身上将长狙拿了下来,丢给了他:“好兄弟,明知是死还敢来,这枪归你了!”   许还山摇头,将枪还给郝爽:“不用了,我自己带了家伙!”   说着走到车子后面,掀起后盖脱出一个大箱子,一打开我们也傻眼了。这小子简直就是个军火商啊,各种枪支的零件摆在箱子里,他手指如飞,不断地旋钮,十秒不到便组合出了一把狙击枪。随后又将一把银色的手枪揣兜里,装备完毕。   “酷啊!”我忍不住赞了一句。   许还山一耸肩:“基本功而已,我的子弹都不要了,你们的弹药充足吗?匀我点,这东西可是见都见不到的好货色,今天我说什么也要试试。”   郝爽一脸欢喜地将一个小提箱打开,里面全是一个个装满爆裂弹的弹夹:“喜欢的话随便拿,弹药管够!不过你得和我一起,他们三个会护卫住我们,杀敌就靠你我了!”   “行!”   许还山与郝爽击掌:“我们比比到底谁的枪法好!不过你们可要看顾我一点,我和人打是家常便饭,和妖怪还是第一次!”   大家一起笑了起来,杜蘅给了许还山两颗丹药:“黑色的,累到无力吃下去会立刻恢复你所有的体力;红色的,一旦受了伤可以保你性命,希望你不要用到。”   一番准备,大家将能带的东西都带在了身上,好在这次准备的都是轻便的东西,出了郝爽和许还山背了两大包弹药,其余的人都还算是精装。   一路顺着山道往岭上走去,就见岭便的草丛都被践踏得七零八落,不用想就知道妖族早就在此聚集了大量的妖物,茂密的柞树丛中妖气四溢,虽然不见身影,但应该也是相去不远。之前听说全国的妖物都赶来了,看了所言非虚,不过饶是如此,我们也不得不往岭上去。   相约的时间是七点,现在六点刚刚过,天色并未显得太暗,我们来到岭上,就见百多米外有一个四五米的高台,上面孤零零地有两道人影,一大一小。   那高挑的身影多少次在我梦中萦绕,此刻再次出现在我面前,而她手中则抱着一个小小的孩童,正在轻柔地哄着逗着。   “崔忠慧,我来了!你的李慕叶来了,来接你回家了!”   我长啸一声,直接吼了出来,高台上的女子明显楞了一下,随即看向我的方向,眼中全是泪水! 325 万年老妖   “傻瓜,你真的来了?”   崔忠慧眼中全是苦涩:“你难道不知道他们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来抓你吗?为什么要来送死?”   我大笑起来:“天罗地网又怎么样?若是我丢下你和孩子在这受苦,我还算男人吗?纵使刀山火海、无间地狱,我也要闯一闯,我爸妈等我带你回家团圆。”   “哈哈哈!说得好,说得好!”   数道身影从天而降,慢慢地落在了高台之上,我定睛一看,胡三太爷便在其中,他身边还有两人,一个是粗狂的邪异汉子,一个却是獐头鼠目的三寸丁。   “今**们要团圆还不简单?等拿下你,将你大卸八块之后,我再送这对母子上路,你们一家人在黄泉路上团聚可好?”   那满脸粗狂的邪异男子话音刚落,边上那獐头鼠目的三寸丁却开口了:“莽老四,你怎么这般没见识?李慕叶乃是金圣之躯,不止肉身有益,三魂七魄都是至宝,你觉得咱们三家老祖宗会放过他吗?只怕是连魂魄都要吸干的,我看这团聚,还是在你我肚子里团聚比较合适!”   “灰二你说得极是,极是啊!”莽老四一边点头,一边落座。   胡三太爷朗声说到:“李慕叶,你我毕竟有过一段渊源,今日之事非我所愿。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希望你不要怪我。”   我抱拳:“当初我敬重您胡三太爷,您也数次救我于危难,今日若我有任何不测,可否为我保全妻女?毕竟崔忠慧也是你的出马弟子,这孩子也要叫你声好听的!”   胡三太爷略一犹豫,还是点头答应了:“这个我一定做到,灰二、莽四,这点面子给不给我老胡?”   他两边的家主自然不会驳他面子,自然是也是随口答应,只要能吃了我,哪里还会计较一对孤儿寡母?   大家隔着百十米的距离正说着话,突然原本还有些昏暗光亮的天空突然被一团厚厚的乌云遮挡得严严实实,耳边尽是呼啸的狂风,妖气弥漫间,就见那高台上不知何时又多了三人,而之前端坐的三大家主都恭恭敬敬地站起来施礼,看来这三个就是他们请来的老祖宗了。   三人中最为引人注目的是一名红衣女子,单薄的衣衫完全遮不住身上挺拔的峰峦,即便隔着如此远的距离,那雪白的肌肤、完美的身段和脸蛋都足以吸引住所有正常男人的目光。然而她身边的两个男子却仿佛视若无睹一般只管看着我,其中一个生的威猛绝伦,腰缠莽带、头戴高冠,居然是一副古代帝王的打扮;而另一边的一个则彷如天上老君下凡,佝偻着背,满头的银发银须微微浮动,看起来慈眉善目,但满身浓郁的妖气却凸显了他的身份,三人中最厉害的就是他!   一声银铃般清脆的咯咯笑声传入我们耳中,周遭飞沙走石的狂风立刻停止,不过天上的云层却更加浓厚了,晚上看不见一丝光亮,对于任世杰他们来说,已经算是伸手不见五指了,好在我拥有天眼,什么黑暗都不怕。   “我说对面那俊俏的小哥,你就是李慕叶吧?”一把柔腻的嗓音轻轻柔柔却又带着无限的风情,直传入我耳内。   我不敢大意:“不知前辈有何指教?”   “指教?”那红衣女子哈哈笑着换了一个坐姿,两条洁白的长退交叉了一下架在了一起,饶有兴趣地盯着我:“我可不敢有什么指教,只是想告诉小哥你,若是愿意做我九尾玄狐的入幕之宾,我定会让你享尽人间艳福!”   我露出一丝微笑:“入幕之宾?前辈还真是厚爱,可惜我李慕叶没有这个福分,只能辜负了前辈的一番心血了!”   那女子却一点不以为忤,继续说到:“数千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拒绝我,难道你不怕死吗?”   “怕!”我回答:“我怕的要死!可惜若是因为我,而让你们这样的妖孽可以避过天劫,这份罪过我却是不敢承担的!所以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断然没有第三条出路。”   九尾玄狐笑得更起劲了:“哟,还是个硬骨头,居然不好色,难得!”   “玄狐妹妹你这招既然失效了,不如就让我说几句吧!”   那帝王打扮的男子转过来对我说到:“李兄,我蟒天龙纵横华夏已有万年之久,什么样的英雄汉子没见过?却从没见过一个像李兄弟那样天资绝艳的人,今日我们也只是想为自己谋条生路所以才出此下策。不如咱们打个商量,你若肯与我们三人一人一杯血液,我们便双手将令夫人及公子送回!”   我冷哼一声:“我的血可以流干,但绝对不会给你们一滴,崔忠慧和我儿子,本就是你们所囚,你们把本来就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还要讲条件,这样的买卖我才不干呢!”   “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子!”   蟒天龙露出一丝微笑:“那你有何心愿,只要你说得出,我们三人一定帮你实现,这总可以了吧?”   “此话当着?”我一声反问,虽然相隔百米,但这点距离对于我们这种级别的人来说,交流起来和近在咫尺并没有什么困难,只是苦了身边的好基友们,看又看不见,听又听不清,只能竖起耳朵紧张地看着我,生怕漏过了任何一个细节。   蟒天龙立刻回答:“只要你愿意献上鲜血,就算是你要这天下,我们也能立时为你夺来,有没有兴趣?只要你能说得出,我们就能做得到!”   我也笑起来:“夺了这天下有什么好?我还是做个闲人来得痛快!不过心愿嘛,我还真有一个,不过你肯定是做不到的!”   蟒天龙闻言一喜:“不要小看我们三个老家伙哦?若没了天劫的威胁,这天下还没有我们办不成的事情,你尽管开口!”   “我的心愿嘛,就是希望天下妖族尽灭,不知道三位可否为我达成?”我一字一句吐出,声如洪钟。   “找死!”   蟒天龙瞬间暴怒,直接一拳轰来,刚猛的气劲奔袭百米,挟着烈风割裂了空气,实力果然恐怖。   我不敢大意,跨前一步,右手握拳猛挥,直接轰在那拳劲的最中心,气劲喷涌而出,与蟒天龙的一拳尽数抵消,他的一拳并未有造成半点的伤害。   那须发全白的老头满脸讶色地看着我,同时按住了蟒天龙的手:“小蟒,不要动气!这小子若是会被世俗的利欲套住,那他的金圣之躯也就是谣传了。现在他不为名利美色所动,不正说明我们的福分来了吗?只要咱们杀了他,从此天下任我们逍遥了。再不用缩在那不见天日的深洞里修炼,每天可以呼吸新鲜空气,让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这种感觉你还记得吗?”   “阳光的温暖?”九尾玄狐喃喃自语:“怕是有七千年没晒过了,当初我胡天玄和妹妹一起祸乱人间,妹妹被姜子牙在斩妖台上斩成两截,我命大躲进了深洞方才苟延残喘至今,只要一冒头便会招来天罚,身子都发霉了!”   “所以这回无论如何也要将这小子拿下!”   那须发全白的老头脚尖一点,便向我这边飞来,干枯的双手如爪子一般抓来,完全没有将我放在眼里。   我冷笑一声,强顶着他扑面而来的威压,诛仙剑滋滋作响,气旋在剑身急转,既然你敢来,我就敢削你!   “嘭!”   正在我全神贯注备战的时候,身后一声剧烈的枪响,一颗子弹呼啸而出,正中飞至半空的那白眉白须的老头。   老头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探出右手一把抓向那子弹,高速飞行的子弹竟然真的就那么被他一把抓找了!   “雕虫小。。。。。。”   老头嘴里话未说完,右手中的子弹“轰”地一声爆开,燃起了漫天的火雨,将他洁白的须发尽数点燃。   “嘭、嘭!”   火光亮起的同时,又是两声枪响,几乎是同时命中半空中燃烧着的老头,爆裂弹再次爆开,老头带着满身的火焰急退,不过他当真本事了得,即便后来两颗子弹打中了他的胸口,也没有让他毙命。   “敢在我面前飞的,也就只有蚊子苍蝇了!难道不知道我是四大军区大比武时活动靶、飞盘的双料冠军吗?飞来飞去不是找死吗?”   我转身,就看见许还山眼睛上挂着一副眼镜在得意地说着,那眼镜应该是可以夜视的红外线装备,难怪他能准确的命中那老头。而郝爽则是等到火头起的时候直接开枪,两人都是神枪手。   落在高台之上时,老头全身的火焰已经熄灭,爆裂弹巨大的威力并没有对他造成实质的伤害,不过那满头的银发胡须却遭了秧,全都成了焦黑一片,散发着青烟。   蟒天龙忍住笑:“鼠老,这些小子还有些斤两,不如就让儿郎们去会会他们?等他们弹尽气衰之时我们再出手,不也方便许多?”   鼠老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好吧,就让我看看咱们三不在的几千年里,我们这帮后辈们到底成长了多少,这也算是一次历练吧!”   三家的家主立刻点头,胡三太爷说到:“此次天下妖族全都聚集到东北,还望老祖宗指点,我这就让他们上!”   老头不耐烦地挥手,胡三太爷从身上掏出一个圆形的玩意儿摆到了嘴边,轻轻一吹,便有一股古朴悠远的声音散发开去,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天空中响起了无数的振翅声,高台之下,我们身后也都涌出了灰蒙蒙的身影前后左右都被包围了,天上也有,还真是全方位、无死角的贴心服务啊! 326 无尽妖海   四周一片漆黑,但那些妖物的眼睛却像是一盏盏小灯一样在黑暗中闪闪烁烁,远远望过去仿佛是一片星海。红的、蓝的、黄的、青的,大的有如铜铃,小的只有芝麻绿豆一般大小,全都紧紧地盯着我们一群人。   “咕嘟!”   许还山喉头耸动了一下:“叶哥,这都是妖怪?”   我低声说到:“别慌!这些妖怪不比你强多少,只不过就是力气比**一点,速度比人快一点,打中要害一样死,你能应付过来!”   任世杰也开口:“这第一波恐怕少说也有几千个,咱们到高台之间这百十米距离里密密麻麻的全是妖怪,咱们能顶得住吗?”   杜蘅笑着说:“不用怕,这些只不过是喽啰精怪,来多少都是炮灰。我和小叶先守住外围,董凌波赵洪平赶紧帮任世杰布置一下阵法,郝爽和许还山任意发挥。顶住不是问题!”   任世杰点点头:“老赵、小波,你们往外边去一点,咱们三个形成一个三角,将温婉和圆圆、郝爽、许还山都围在中间,我们就是这阵法的三个基点,你们守好自己的那一角,便可保身后人的平安!”   他一边说,一边在我们站立的地方用朱砂画下一个个阵法符号,只用了一分钟不到,阵法便布置完成了。阡陌纵横之间一股磅礴之气弥散开来,隐隐在众人周身形成了一道气墙,赵洪平和董凌波则迅速按照他的指示到达了指定的位置龙筋长鞭一抖,完全能将各自周围的空隙笼罩住,保证不会有漏网之妖。而任世杰布置好了阵法后立刻提着两米长的玄铁棍立在他该站的位置,身上的气势与阵法完美融合,颇有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我和杜蘅全神贯注地盯着周遭越来越多的妖物,天上地下亮闪闪的眼珠子越来越多,阵阵恶臭传来,山精野怪身上的味道真的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就听得胡三太爷手中那东西的声音骤停,周围的怪物仿佛得到了命令一般,一起发出了各种奇怪的咆哮,向潮水般向我们涌来。   “大家小心了!这些妖怪要用人海战术,咱们也别客气!杜蘅和小叶不要冲出去,全力守护我们,大家先用炸弹给他们松松骨!”温婉在阵中指挥着。   杜蘅相视一笑,一起浮到众人上空。她右手金蛇小剑,左手绿萝长鞭,一头黑发无风自动,看得人心神沉醉。我和她主要负责抵挡空中的攻势,地面的那些则交个他们应付即可。   来不及犹豫,最近的妖物已经扑到了我们身边,各式各样的怪物露出了獠牙利齿向我们跃来,恨不得瞬间将我们撕碎。   “啪啪啪!”   赵洪平和董凌波手中的龙筋鞭甩得好似过年的鞭炮,一下下抽打在那些跃在空中的狼精虎怪脑袋之上,只一击便能将数百斤重的妖物抽得倒飞出去十几米,连他们自己的不敢相信地看着彼此发呆。   “楞什么?我的阵法能以倍数的增加你们的气力,专门克制妖物,放心打杀,别让他们靠近!”任世杰玄铁棍舞得密不透风,一棍砸下竟然生生地将一头水牛怪的头颅砸进了地面,然后一个横扫千军,面前的十几只妖物尽数抛跌,只要挨着便是骨折肉裂的下场,当真是威猛无比。   我看他们三人守得滴水不漏,心下也稍安,抬眼望向杜蘅,她已经开始动手了!手中的一条绿萝竟然幻化成了一面巨大的藤网,将空中的那些鸟怪尽数拦在了半空。不管它们如何撞、撕、扯、咬,都没办法突破这藤网,反倒是一个不留神便会被灵活的藤蔓缠住,随后用力一绞便成了一团血肉。她全力催发着藤蔓,藤网的面积越来越大,足足有十几个平方米那么大,完全将我们罩住,承受着数以千计的鸟怪不断地冲击。   而她手中的小金环早就不见了,就看见一道细细的金光在绿的藤蔓的掩护下在鸟怪中游走穿梭,每次出现都能洞穿一只鸟怪的身躯,简直是防不胜防,前一刻刚刚咬穿了一只巨鹜的脖颈,下一刻已经沿着藤蔓来到了一头巨雕的后背之上,一下就刺入了它的身子,巨雕一声惨叫,扑腾了数下便滚落在了一边。   一些鸟怪发现了无法攻破藤网,便改飞到另一边,从低空掠过了,妄图攻击藤网下的杜蘅和地下的一干人。不过他们似乎还忘了我的存在,我在半空疾飞不断击杀偷袭的鸟怪,无数的鸟羽横飞,一声声凄厉的鸟鸣过后只听得坠落声不绝于耳,上空的攻势完全被我们抵消。   “李慕叶,你小子能不能爽快点?每次都弄得和下雪一样,让我们怎么打?”郝爽放下长枪对我吼着。   我一耸肩:“行行行,我一定注意!”   这小子瞪了我一眼,抬起枪对着我就是一枪,我楞神的刹那,子弹从我耳边呼啸而过,带着火辣辣的气息刮得我脸上生疼。   “妈蛋!”   我刚要骂,耳后一阵扑翅声,转头一看,一只黑漆漆的山鹰脑袋被开了瓢,十几厘米长的爪子离我后背只有数尺的距离。   “谢谢!”   还未说完,郝爽就已经把枪头调转了,之间他随手一勾,远处两只蓝幽幽的眼睛便熄灭了,紧接着是一阵爆裂的声音,那被击中的妖怪瞬间变成了一大团火球轰然炸开,将身边密密麻麻的妖怪都点着了,皮毛烧焦的味道传来,这爆裂弹实在太给力了。   许还山经过刚开始的不适应,现在已经习惯了,索性将夜视的红外眼镜摘了,专挑妖怪两眼之间的眉心处放枪,每一枪都弹不虚发,将百米外的妖物一个个撂倒。这家伙野心也打大,居然瞄准了高台上的几个大佬开枪,可惜这回大佬们都留心了,子弹打过去便被一股看不见的气墙给挡住,根本伤不到他们,我们会防御,他们也会嘛!现在他们不出手,就是仗着妖多势众,先消耗我们的体力弹药。谁知道那些大佬们心里想什么?说不定就是让我们杀掉一批,这样跟它们争食的妖怪自然也少了!   “小山,专心灭了小妖,哪些高台上的别管,他们不惹我们,我们也别管他们!”我低声提醒,其实高台上还有崔忠慧在,我怕万一误伤她也不好。   许还山见打不着那些老妖怪,索性点点头,转个身将长狙朝着岭下又是一枪,同样是消灭的一只妖怪同时炸飞烧伤一片。   温婉则端着三皇镜,不断地用镜光杀伤着妖物。虽然这一波大都是连兽形都未褪去的小妖怪,但也不乏一些开了灵智,特别聪明的妖兽,非但没有愣头愣脑地冲锋,反而会一些小法术,不断地骚扰董凌波等人,温婉的作用就是一旦发现这样的妖兽,便会用镜光先去攻击,定住那妖怪,然后指引着许还山和郝爽用爆裂弹干掉它,三人配合得天衣无缝,让守在外围的三人省力不少,到现在都没有受到半点伤害。   最悠闲的莫过于圆圆了,这小家伙一开始还饶有兴趣地看着郝爽狙杀妖物,时间一长便不耐烦了,打着呵欠蹲了下来,居然就那么在危机四伏的战场上睡着了,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反正她能够预见未来,她越镇定,大家的心也越安定,谁也不会巴巴地送死,她既然跟着来,就说明一定是有惊无险。   收回心神,一剑劈飞了一只磨盘大小的乌鸦怪,我索性钻出了杜蘅的藤网,直飞到半空之中,那些铺天盖地、呱呱乱鸣的鸟怪一下子找到了目标,我飞到哪,它们就好像逐臭的苍蝇一般追到哪!(好怪的比喻,为什么不说是寻香的蜜蜂?算了,我秀逗了!)鸟妖们仿佛是黑色的飓风一般围绕这我旋转,无数大大小小的鸟妖从我身边掠过,妄图用它们的爪子和喙在我身上留下点纪念什么,可惜连我护在身边的气旋都突不破,反而是伤了自己。还有一些功力稍微深厚一点的,拼命地用自己的鸟羽化作羽箭向我射来,可惜也纷纷被气墙挡着徒劳无功。   等到将鸟妖们引导到了一处,我一个折返,诛仙剑在周身激舞,一头扎进了鸟妖群中,剑光流转、一瞬而过,当我身影重新出现在半空中时,身后的鸟群这才开始纷纷落下,没有半只鸟妖能保持完整,全都被纵横的剑气切成了碎片,随着翻飞的羽毛、四溅的鲜血从空中掉落,而我身上没有半点血渍。   举目一看,乌黑的云层中那些鸟妖的身影依旧不断地冒出来,而地面上即便经过了如此长时间的杀戮,莺歌岭上的妖物依旧密密麻麻的和lang潮一样一**地涌来,仿佛无穷无尽一般。再看远处高台之上,那几个老妖怪和三家族长也还是那么淡定地看着我们厮杀,丝毫没有出手的意思,你妹的,真的是要耗死我们吗?   返身一剑,将十数只意图偷袭我的鸟妖斩成两段,我按下身形落在了地面之上,稍稍喘了一口气。身边的任世杰和董凌波、赵洪平早就汗流浃背,气喘如牛了。郝爽和许还山则背靠背地坐着休息,长时间的狙杀耗费的精气神也不少,他俩都没有练过气,自然比不上其他人。   我走到任世杰身边将他推入阵中:“世杰,我帮你守一会儿,妖物太多了,哪里是数千,根本是无穷无尽啊!不要保留了,你身上不是有两百多颗微型炸弹吗?给我铆足了气力,往岭下丢,炸死一批再说!”   任世杰将玄铁棍往地上一插,从口袋里夹出两枚炸弹按了一下中间的按钮,随即远远地往山下抛了出去。 327 非我族类   “轰!轰!”   数秒钟后,山脚下两声巨响爆起,两枚微型炸弹在妖怪群中炸响,一下子炸开了两个大窟窿,数十个妖怪被送上了天,炸得四分五裂。   巨大的声响将圆圆从睡梦中惊醒,小丫头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天色,继续闭着眼打盹起来。   许还山嘴巴张得老大:“刚才那两个小圆片,威力怎么那么大?你们都有吗?撒上个十几枚,莺歌岭上来的通路都能炸塌掉,索性将山下的妖物一并炸死算了?”   我看着莺歌岭下如密密麻麻的蚂蚁一般的黑影,少说也有七八千之数,若真要一个个杀,恐怕这里的人都得累死,于是点了点头,示意任世杰动手。   任世杰大喜,从口袋里将微型炸弹都掏了出来,简单地告诉了许还山炸弹的用法,再加上一个郝爽,三个人便开始一起往莺歌岭下扔炸弹,只听得山摇地动的爆炸声不断响起,莺歌岭下的泥土都被炸翻了一遍,那些小妖哪里还有机会活命?密密麻麻的聚集在一起,一颗炸弹下去总能带起数十个妖物飞上天去,一番轰炸之下这些妖物也不知道往哪里躲,莺歌岭的上岭之路就那么大,到哪都避不了炸弹。   好在这些东西虽然是蠢了点,但还知道保命,眼看着千数的同伴死在了炸弹之下,要么就拼命往上冲,希望靠近我们;要么就调头往回跑,离得越远越好。可是更要命的是岭下还有几千的妖物闷着头往上冲,双方撞到了一处,践踏死伤无数。而冲到跟前的妖物也没有好下场,历经了炸弹的洗礼冲到我们面前的几乎是十不存一,大都身上挂了彩,赵洪平和董凌波的龙筋鞭加上我的诛仙剑,不断将他们送上西天,一番蹂躏下岭下的妖物几乎覆没殆尽,剩下的也都四散逃开,不知道躲在哪了。   身后的敌人基本剿杀干净,而我们和高台间百十米的距离内仍然有数以千计的妖怪喽啰在嗷嗷地叫着。它们在我们高处,我们还没傻到对高处的敌人扔炸弹,炸塌了山岭向埋的就是我们自己。好在这些也都是一刀就死的家伙,蜂拥而上也不过就是多花点气力就能摆平。   天空中的战斗也到了尾声,原本上千数的鸟妖,尽数死在了杜蘅的藤蔓和小金蛇的手里,剩下的百十来只漏网之鸟也都怪叫着飞远了。   “为何那些老东西看我们杀了那么多妖物还是无动于衷?”   温婉一边说一边催动着三皇镜,白芒一闪而过,面前的一排小妖全都被定住了,任世杰轻松地用玄铁棍一个个敲碎了脑壳。   杜蘅缓缓落下:“这些不过是炮灰而已,各族的妖物都有,你可曾见过半个狐族或者蟒族之人?”   大家都直摇头,杜蘅讪笑了一下:“我们只不过被人当枪使了,天下妖族何其多?稍有灵性的兽类都能修成精怪,这一次三家不过是借我们的手清除异己而已,又不是他们本族,死多少对他们来说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能消耗我们的体力弹药,他们还乐得坐享其成!”   许还山不解地问:“那些小妖怪难道看不出来吗?为什么明知是死还要往前冲?”   我拍着他肩膀:“三族势大,天下妖族皆臣服于它们。冲是死,不冲也是死,冲了还有杀死我们的机会,不冲就只有被那三个老家伙杀掉的份儿,明白了吗?”   赵洪平得意地冲我们笑道:“刚才我手一抖,一鞭没落到实处,但那本应该没有被我抽到的山猫怪竟然自己就飞了出去,滚下了岭。你们懂了吗?”   “你的意思是你功力大涨,可以隔空杀敌了对吗?”董凌波一脸艳羡。   郝爽一拍他脑门:“你蠢死算了,长点心眼儿吧?”   董凌波一愣神的功夫,一只巨大的豹子从他身前扑过,然后在半空中生生地折了一下,好像被抽飞了一般惨叫着跌下岭去,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擦!这是怎么回事?”董凌波还没反应过来。   我们懒得理他,大家全神贯注地盯着身前身后,那些不长心眼的妖怪我们当然是予以痛击,至于那些有心逃逸的,我们则是睁一眼闭一眼,随便就放了过去,不一会儿的功夫,面前留下了上百具妖尸后,身前的空间也渐渐清爽起来。   “怎么还有人在?”许还山一声惊呼,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二十多人立在那儿,可惜浑身妖气四溢,不过是些修出了人形的妖物而已。   任世杰提醒到:“那些是妖精化成的人,你别着了道,打起精神来!不信的话,你可以开一枪试试!”   许还山立刻摇头:“这哪行?万一打死了怎么办?”   “嘭!”   他话音未落,就听得一声枪响,郝爽见过妖物,自然不会犹豫,一枪直接就瞄准了远处的一个男子打了出去。   那男子显然早就预料到了,就在子弹到面前之时,猛地拔起数米高的距离,一声咆哮便向我们冲来,速度之快就是连博古特也要汗颜,百米的距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凑近了才看清,这男子也是彪悍精壮,一声山摇地动的吼叫,顿时让郝爽和许还山抵受不住,丢下枪,捂着耳朵就跪了!   “休要嚣张!”   任世杰一声狂吼,玄铁棍直捅那男子的面门,去势万钧,若不抵挡脸上便会多一个窟窿。   那男子冷笑一声,抬起一掌猛得扫在了玄铁棍上,就听得一声金铁交击之声,重达两百多斤的玄铁棍竟然被他生生地拍开数尺,贴着他的脸皮擦过,未伤到分毫。   “雕虫小技!”   我脚下一滑便挡在了任世杰面前,直接一拳轰出,与那男子砸向任世杰的拳头对到了一处!   “嘭!”   一声闷响,那男子满脸惊愕地倒退数米,我的一拳就是钢板也能打出个窟窿,饶他力大无穷也抵受不住。   那男子就地一滚,随即身形暴涨,化成了一只斑斓猛虎,足有四五米长的身子猛地一跃就扑到了我们头顶,大张的血盆大嘴咆哮声连连,原来是一只虎妖。   我身形一矮,沉腰下马之后诛仙剑往上一挺,就听得一声爽脆的割裂声,那巨虎从喉下开始直到肚腹,被拉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任世杰此时已经回过神来,玄天棍扫在那虎妖臀部,将这上千斤的巨虎扫了出去,我们一点血污都没有沾染。   “这些妖怪不是你们能独立对付的,做好防御变成,看我表演吧!”   我低声吩咐,诛仙剑一声长啸,我人随剑走迎向了那一群有些道行的妖物。这些妖物不过是有数百年的修行而已,对一般人而言已经是强悍至极的存在,可惜在我眼里不过是刍狗一样的货色。想当年我赤手空拳就能将十二帝尸打得全无招架之力,更何况现在还有诛仙剑之助,杀起这些连帝尸们一半功力都不到的妖物,还不是如杀鸡宰狗般轻而易举?   一个膝顶将冲在最前面的一个男妖撞翻,随即诛仙剑出手抹过那男妖的喉头,再一脚将他踢飞,所有的过程不过是眨眼的功夫。接下来便是如法炮制,飞速地从那群妖物化作的人群中穿梭,每次擦身而过都会带得一人飞起,等他落地时便已然是一具尸体,实力相差太多,数量又不是和之前那样成千山万,我杀起来还真是顺手。   这样的打法,早就让后面的几个妖怪吓破了但,根本没有面对我的勇气,而是选择四散奔逃。奈何他们的速度也不是我的对手,我从容地赶上现出金钱豹原形的一只妖怪,一剑将他切成两片之后,脚下涌泉穴一人,足不点地地又追上了一个妖冶的女子。   “别,别杀我!我是被逼的!我从来没害过人,我只是在山中修炼的野雉而已!”那女子吓得瘫倒在地,一边用手撑着身子往后退,一边告饶。   我看着她的模样,心中一阵厌恶,诛仙剑一抖,那野雉精便现出了原形,脖颈以上已经空无一物,一捧温热的鲜血直扑我面门。我本可轻松避开,但却鬼使神差地立在远处,任由那飞溅的血迹打在我脸上,闻着那腥臭的味道,我更是情不自禁地伸出了舌头tian了一下,居然觉得味道很不错。   不用转身,耳朵一听便知还有一个妖物在发足狂奔。诛仙剑直接甩手而出,划过虚空后准备地出现在那妖物背后,“噗”的一声钉入,将它牢牢地钉死在了地面之上。   有两只妖物铤而走险,趁我对付其它妖物的时候直接扑向了任世杰他们。但其中一个被杜蘅用绿藤困住了手脚,活活被玄铁棍和龙筋鞭抽打成了肉泥;还有一个被三皇镜定住,郝爽和许还山连开数枪直接让妖物化成了灰飞。   我右手一勾,诛仙剑倒飞入手,整个莺歌岭上静悄悄的,仿佛就剩下我们和高台上的几个妖物。   “后生可畏啊!”九尾玄狐娇笑着赞叹:“两万的妖族喽啰,二十个妖族头领,居然在三个小时里屠戮干净,真是让我对你们刮目相看啊!谢谢,谢谢你们了!”   “寡廉鲜耻,连自己的同类都能出卖!现在该是我们决一死战的时候了吧?”我拄剑而立。   那被烧焦了胡须头发的老头露出了轻蔑的笑容:“自己的同类?你哪里看到他们是我的同类?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今**们将这些杂妖全都给杀光了,以后这天下就是我们三妖族独大,你说我要不要谢谢你这笨人出手呢?”   蟒天龙也笑着附和:“那些不知死活的东西还想和我们分一杯羹,我早就想灭了他们,只可惜苦无动手的借口,现在有这小子代劳,还省了我不少力气!现在就让我来收拾你们吧!” 328 人鼠大战   “蟒哥哥,你干嘛那么心急?咱们的布置不是还没动吗?稍安勿躁,让孩儿们露露脸,以后这天下终究是他们的。”胡天玄娇滴滴地拦住了蟒天龙,看样子还有后手。   蟒天龙脸上骄狂之气一下散去:“也罢,既然都布置了,还是让小的们动动筋骨。反正他们也都精疲力尽了,除了李慕叶和那两个娇俏的女娃子,其余的倒是几块好肉,赏给孩儿们吞了吧!”   站在他们身后的灰二爷慢慢走到高台之前,嘴巴里吱吱声大响,我顿时觉得整座莺歌岭都在晃动,仿佛有无数的巨兽正在向我们奔来。   我内心惶恐,大声对身后的人喊:“大家小心,苦战来了,见势不妙迅速退走,保住性命最重要!”   那鼠老一声怪笑:“无知小辈,现在才想走,已经晚了!”   “大家赶紧往岭下跑,这边我来挡着!”   我一声喊,任世杰抱起圆圆转身就跑,郝爽他们也紧随其后往岭下跑去,但就在他们奔出七八米的距离之后,我就觉得脚下一软,整个人顿时坠了下去。   我明白了,刚才山体的晃动并不是有什么巨兽向我们奔来,而是源自我们脚下。整个莺歌岭的山体全都被掏空了,之前就已经是一个空壳,只是有几根支柱在撑着,现在最后的支柱被弄断了,整个莺歌岭除了那高台附近的地方,全都塌陷了。   莺歌岭不是很高,最高处不过百米,我们立脚的地方在半山腰,垂直高度大约七十多米,山体被挖空,这一下要是跌实了,那几个跑前面的兄弟都要摔死。来不及犹豫,双臂一扬,整个身体便扭转了过来,瞅准任世杰他们跌落的方向飞去。   “杜蘅,将大家捆住!”   我一边飞,一边传声到杜蘅心里,杜蘅立刻会意,无数的绿萝凭空出现,将下跌的众人全都缠好,下一刻我已经来到了他们身边,扯过一根儿臂粗细的藤萝往腰间一缠,众人的跌势立止。   那些原本我们立身的山石泥土,以及岭上的参天巨树都往下砸去,轰鸣声不绝于耳,更是扬起漫天的尘沙,根本不辨东西。我和杜蘅也不敢轻举妄动,慢慢地拉住众人往下落去,直到脚踏实地,大家才敢开口说话。   “我擦,好大的手笔,整个山都被挖空,够狠的啊!想把我们都跌死啊!”   郝爽骂骂咧咧地解开身上的藤蔓站了起来,抬头向上望去:“妈蛋,咱们现在已经在坑底了吧,四周都是绝壁,少数也有二三十米高,要上前可不容易!幸亏叶哥会飞,不然那么高掉下来,我都成饼了!”   尘埃落定,我举目四望,我们确实是陷入了绝地,莺歌岭被挖成了莺歌坑,除非插翅,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正要说话,就觉得四周一片悉悉索索的声响从地下延伸出来,有东西来了!一双双昏黄的眼珠子在没有丝毫光线的坑底亮起,将我们团团围住。   脚下又是一阵松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我用力踩下去,脚下“叽”的一声惨叫,似乎是踩死了一只老鼠。   “咔嚓!”   许还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冷光源折了一下丢了出去,照亮了面前七八平方米的空地。借着冷光放眼望去,整个坑底全都是大大小小的坑洞,源源不绝的老鼠从洞中钻出,那些昏黄的眼珠子便是它们的。即便看见了光线也没有退去,反而一层层地叠在一块儿,“叽叽”地叫着向我们涌来。   “这些东西无孔不入,怎么办?”   任世杰一边说,一边将十几只从他脚底钻出来的老鼠从裤腿上抖落,幸亏来之前穿了厚厚的防护服,不然这些小东西爬到脚上东一口吸一口,还不得被啃成白骨啊?   圆圆此时睡意全无,已经爬到了任世杰的背上,小丫头吓得脸色煞白,若不是今天还不能讲话,恐怕早就开口让这些老鼠全都去死了。   脚背上酸麻感传来,居然有两只小狗一样大小的老鼠从我脚边钻出,直接就给我了一口。可惜实力有限,肉没咬下,自己的牙却崩了,怪叫着跳开,我诛仙剑一抖便将它们切成了两段。   温婉穿得清凉,又没我这样的粗皮老肉,只能从三皇镜中将两只豢养的邪物放出。那两个邪物一出,迎风便长,一下子就长到了三米多高,浑身邪气四溢,一时间竟然没有一只老鼠敢接近,这才解了燃眉之急。   “快想办法啊!”郝爽不住蹦跳,那些老鼠顺着裤腿钻了进去,他一把从裆里掏出一只灰毛老鼠,狠狠地砸在地上:“李慕叶,死我不怕,好歹给老子来个痛快啊!万一把我老二咬坏了,你让我怎么回去见我老娘?”   越来越多的老鼠从脚下钻出了,根本来不及抖落,刚丢出去一只,转眼就是十只涌上来,大家空有一身的本事却无处施展,眼巴巴地看着我和杜蘅。   温婉招呼着大家紧靠着两只邪物躲避老鼠,不过好景不长,那些老鼠开始还有些惧怕,随着数量越来越多,竟然也一拥而上对邪物上下其口,惹得两个邪物怪叫连连,小山似的身躯不断地四处碾压,将无数的老鼠压成了血水肉饼,但自己也被咬的千疮百孔,眼看就要不支。   看着两只邪物在坑中发狂似的翻滚,我招文袋中的龙龟番天印也跟着发出阵阵抖动,这东西天生压制一切邪魔,身边又邪物出没,自然会有所感应,我怕它自己跳出来伤了自家人,只能死死地按住。   脑中灵光一闪,连忙大喊:“温婉,把这两个大块头收起来,我有办法了!”   温婉对我的话自然是深信不疑,立刻掏出三皇镜将两只奄奄一息的邪物给收了进去。几乎就在同一瞬间,我祭出了龙龟番天印,手中剑指一掐,嘴里默念口诀,番天印在半空中放出油油地绿光,在我的驱策下越来越大,直至长到五平方米左右大小,我左手向下一勾,番天印随即轰然落下,重重地砸到了坑底。   “爬到番天印上,然后反击!”   我一声吼,架起温婉和圆圆便飞了过去,随即任世杰等人也爬了上来。这群人面对成千上万的妖物都不曾皱过眉头,没想到在小小的老鼠面前却吃了瘪,一物降一物,果然是天道循环。   将依旧纠缠在身上的几只可恶的小东西丢出去,大家总算松了口气,番天印天生异宝,老鼠们想啃它不过是痴心妄想,即便是沿着番天印的边沿往上爬,大家也不至于如此紧张,毕竟这是可以防守的,比起之前无孔不入要好太多了。   赵洪平被咬了好几口,此时早就恨得牙痒痒了,一边从袋子里掏红莲火,一边嘟囔着:“奶奶的,居然刚咬爷爷,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说着将红莲火打出,一团紫红的烈焰瞬间弹起,无数的老鼠被烧着了,尖叫着四处逃逸,将火头带到了各处,转眼间整个谷底就都是一片火海,挤成一团的老鼠皮毛油光,红莲火一沾即着,“噼噼啪啪”的声响不绝于耳,到处是一片焦臭。   董凌波愣住了:“赵叔,你的红莲火咋这么厉害?只一张便烧掉了那么多老鼠,叫我怎么能不佩服你?”   “早知道这么厉害,我早就用了,白白被咬了几口,也不知道会不会得鼠疫,不过有杜蘅在,什么都不用怕!”赵洪平一脸得意的模样,瞎猫碰到死耗子便是说得他。   烟雾越来越弄,我早就转为内呼吸了,而郝爽等人也都带上了防毒面具,这些都是许还山备下的,竟然都派上了用场。大家见放火如此有效,纷纷有样学样开始纵火,董凌波不要钱似地一口气打出了七八张红莲火,将远近周围都燃成了一片火海,郝爽则站在番天印上对着远处还有没着的地方来一发爆裂弹,同样是掀起一片火头。   除此之外还有些同属灰族的其他妖物被大火烧了出来,小猪似的老鼠也是随处可见,若非有这些数目众多又个头庞大的挖洞专拣,怎么能将一座山岭挖空呢?而它们大概也是早就埋伏在这里等着我们掉下来,只可惜还未来得及表现,就被我们用火给逼出来,任你个头再大,只要有毛,哪里还会不着?在火海中蹦跶了一会儿就倒下了。至于还有一**想要拼死攻击我们的,则轻松地被我们防住,灰族死伤无数。   顶上也看不清我们下面的动静,那几个老妖只能在上面怒骂,尤其是鼠老更是暴跳如雷,等它招来雨水灭火时,巨坑里已经是一片焦炭,这恐怕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蟒天龙按住鼠老,大声叫到:“算你们有些运道,不过一切到此为止了,你们就等着葬身蟒腹吧!”   他的话一说完,就听得头顶全是碎石崩裂的声音,我极目远眺,就见一条条黑色的巨蟒从巨坑的顶部滑下来,许还山和郝爽也不敢迟疑,端起长枪对着巨蛇就是连来数枪,但即便是命中了目标,爆裂弹也像失去了威力一般只是腾起了一团火焰,巨蟒在地上翻滚了几下便又继续向我们游来。   即至眼前我们才发现这些巨蟒有多吓人。每一条都有水桶粗细,十五六米长的身躯在我们面前竖起,宛如一棵棵大树林立四周,细细一数竟然有二十多条。   “吞了他们!”蟒天龙一声高喊。   那些巨蟒同一时间向我们发动了攻势,二十几个箩筐大小的蛇头同时张开了血盆大嘴冲我们咬来,吓得赵洪平双膝一软瘫坐在了番天印之上! 329 插翅难飞   “嘭!”   预想中的巨大冲击力并没有到来,杜蘅几乎在同一时间就凝聚起了一道藤蔓组成的防护网。那些巨蟒狠狠地撞在了藤蔓之上,不甘心地被弹开,随即又重整攻势,或是长尾猛抽,或是蛇头扯着藤蔓乱绞,巨大的身躯在我们头顶蜿蜒而过,别说是他们了,就连我都心中打鼓。   杜蘅满头大汗:“我撑不了多久,这些巨蟒的力气太大了,小叶你赶紧想办法!一旦我的藤网破了,你我或许能够逃出去,但他们绝对是死路一条!”   话音刚落,一大片的藤网被一条巨蟒拖走,另一条等候在一旁的巨蟒立刻弹起,巨大的蛇头一下就钻了进来,我飞起一步一拳轰在它脑门上,奈何巨蟒冲力太大,我只能翻身跨上蛇背拼命地用诛仙剑猛斩。   诛仙剑削金断玉的剑锋掠过宽厚的蛇颈,只听得“噗”的一声,巨蟒的头颅便与身体分了家,腥臭的蟒血如同打开的消防栓一样喷涌而出,溅得到处都是。巨大的蛇身去势不止,依旧像火车一般带着我往前撞去,直冲出数十米才慢慢停下。   “啊!”   温婉一声尖叫,就看见一个黑影炮弹似地从我身边飞过,我伸手一抓正好扯着他的腿,定睛一看是郝爽。他被巨蟒狠狠地抽了一尾巴,肋下的骨头不正常地排列着,显然是被抽断了!   那边杜蘅的藤网已经左支右绌,堪堪守护着温婉和圆圆,任世杰则带着赵洪平等人四散逃开,每个人身后都跟着两三条巨蟒,我纵是再神勇也不可能同时救下他们几个人。   就在我这么一愣神的时候,任世杰脚下一滞,大概是踩到了之前鼠族钻出来的洞穴,整个人抛跌出去。还未落地,一条巨蟒从旁掠过,身形一卷便将他裹住。任世杰也不是等闲之辈,将玄铁棍一横,生生撑出一团空间,与那巨蟒开始角力,不过巨蟒终究是占了上风,将那玄铁棍挤压的“铮铮”作响,都快挤成环了!   而另一边赵洪平和董凌波则是给自己贴了个疾行符,同时地玄甲加身,不断地带着巨蟒们满坑地游走,每每与巨蟒擦肩而过之时便会赏一个定身符或者红莲火,虽然杀伤力不见得有多强,但起码自保无虞。   许还山的情况就不乐观了,我不再犹豫,安顿好郝爽后直奔他而去。直接一拳将一个想要噬咬他的巨大蛇头轰进泥尘后,一把将他提起丢到了郝爽的一边,而我则不断应付着四五条巨蟒的合围,腾挪闪躲,不一会儿就大汗淋漓了!   正不知如何是好,就听得任世杰那一边一声闷哼,我转头一看,他已经被巨蟒缠住,整个脸都显得通红一片,饶是他力大,也抵受不住千斤的绞杀。奈何我却无法施以援手,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巨蟒戕害!   就在我睚眦欲裂的时候,只听得天边啸声阵阵,无数道黑影自天而降,当先一人如炮弹般落下,手中一柄漆黑的长剑带着凛冽的剑气从任世杰身边错身而过。就见那巨蟒猛的一颤,绞在一处的身躯顿时断成了数截,任世杰缓缓滚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接着是一道又一道的人影相继落下,直接就攀附到了巨蟒身上,锋利地指甲一下子就插进了巨蟒的皮肉,猛地一扯便撕下了老大一条蟒肉放进嘴里大嚼起来,不一会儿就将一条十七八米长的巨蟒吭成了骨架,十二帝尸们连龙都轻松屠戮,何况是没有什么法力的巨蟒?   大哥救下任世杰之后便马不停蹄地冲向另一条巨蟒,绝仙剑用力一挑,便将一条巨蟒从肚至喉切开,反手一挥切下蟒心,巨蟒便彻底交代了。   “你们可算来了,再迟半步,怕是要出人命了!”我抹去额头汗珠,大声笑着。   大哥闲庭信步地架住一条咬向他的巨蟒,淡然说:“我们也不敢靠得太近,等听到这边巨大的爆炸声才急速赶来,好在不是太晚!”   我点头,同时收回龙龟番天印,顺便砸向正在攻击杜蘅他们的一条巨蟒,直接将蛇头砸成肉饼,开口问到:“二哥呢?”   话音未落,就见天空中一道赤红的烈焰仿佛陨石一般砸落下来,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四五条巨蟒撞飞了出去,赤色的烈焰席卷而过,那几条巨蟒转眼便成了一片焦炭,连翻腾的机会都没有,吓得我身后的许还山牙关咯咯作响。   “别怕,这是我二哥!”   我将面前的一条巨蟒踢到了帝尸们身边,将许还山扶起:“这里的事情已经不是你们能参与的了,等下处理的巨蟒,我会想送你们下山,在岭下等我们,记得保密哦!”   许还山背起郝爽:“放心吧,我会等你们一起走!”   有了大哥和二哥,还有帝尸们的帮助,杜蘅早就可以腾出手来了,她走到郝爽身边,将那几根断了的骨头接上,又掏出一颗龙麒血制成的丹药给他服下,片刻之后郝爽脸上痛苦的神色全消,又生龙活虎的了。   再看场中,帝尸们又吃掉了三条巨蟒,赵洪平和董凌波这一对好基友终于从被动挨打,转为主动攻击,两人定住了一条巨蟒之后龙筋鞭暴雨一般抽打,生生将十七八米的巨蟒抽成了烂泥才罢手,真是凶残无比。   眼看他们还要伤害巨蟒,我只能亲自出手将他们制住:“伙计们,帮手来了!这里的阵仗你们应付不了,我先送你们下岭。”   这两个家伙还要逞英雄,我一怕他们的肩膀:“之前走脱了那么多的妖物,你们下了山火速追杀,能杀一个算一个,也是功勋!”   这回他俩才点头答应,我心念一动,就察觉到了白满的位置,一声呼唤它便飞速赶来,顺带将龙麒这胆小怕事的货给扯了来。   看着巨蟒们一条条被屠戮,本来稳超胜券的局势瞬间被逆转,蟒天龙再也忍不住了。在崖山大叫着:“鼠老、天玄,我们难道还不出手吗?眼看着儿郎们被害,难道你们一点都不痛心吗?”   “放屁!”   鼠老也动气了:“这小子一把火烧死了我数以万计的子孙,我哪里能不恨?不过你也看到了,好不容易将他几个帮手累趴下,谁知道又来了几个更狠的。你别忘了他还是阴司特使,阴司的人能袖手旁观吗?”   胡天玄也扭动着身子说到:“天龙你也别生气,这些巨蟒都没修成人形,你蟒族的精锐都还在;鼠老损失的也是最普通的子民,真正有道行的灰族子弟也都没有出动,再加上我们狐族,咱们的实力还在!只要牢牢抓住这叛徒和孽种,还怕这到嘴的肉会飞了不成?”   蟒天龙恼怒地嚷着:“那天玄你说怎么办?”   “磨!这大坑就是他们的葬身之地,咱们将三族的精锐集合起来,三面夹攻,他们区区十几人,炸弹也都用得差不多了,难道还真能顶得住我们的千军万马?”   胡天玄大声说着,她并不怕我们听到,因为即便听到,我们也没办法应付。崔忠慧在他们手上,跑又不能跑,真是郁闷!   大哥和二哥收拾掉了最后的两条巨蟒后围聚了过来,帝尸们则依旧在大快朵颐。大家抬头望着坑顶,就见一青一白两道身影飞速从坑顶往下冲来,正是龙麒和白满无疑。它们眨眼就到了我们身边,龙麒身形一晃变得硕大无比,郝爽、许还山等人都上了它宽阔的背,温婉则跨上白满的脊梁,可是圆圆却死活不肯走,只拿眼睛灼灼地看着我,我知道她一定有她的用意,索性就答应了,杜蘅照顾她肯定不会有事。   就在龙麒和白满冲天而起的时候,蟒天龙和鼠老也同时出手,眼看就要拦截到它们。大哥和二哥拔地而起,绝仙剑和戮仙剑同时斩向两只老妖。剑气纵横而出,两只老妖也不敢大意,连忙闪身避开,大哥和二哥欺身而上将他俩缠住,就那么一点空档,龙麒和白满便逃出了巨坑,直往山下去了。论逃跑的速度,恐怕天下还没有谁能够追得到这链各个家伙!   胡天玄只是将目光停留在我身上,只要我在,别的一切都无所谓!她将三家族长召集到身边,附耳低声说了几句,三家族长便各自忙碌起来,想必是将各家的精锐都召集在一处,准备给予我最后一击了!   半空中的战斗也到了尾声,大哥和二哥单打独斗肯定不是老妖中任何一人的对手,缠着他们片刻之后便卖了个破绽逃了回来,好在那些老家伙惜命,不肯以身犯险追来,见大哥二哥落回坑内,便也回到了高台之上。   片刻之后,就看见坑顶四周全是弥散的妖气,一道道人影出现在崖边,全是修成人形的妖物。三个家族各占一边,剩下的一边则由三个老妖把守,这次真的是插翅难飞了!   杜蘅看着我,露出一丝苦笑:“怎么办?这些可不是之前那种一招就死的妖物!灰、胡、蟒三家长老级的人物都来了,我们一共十七个人,圆圆还要我照顾,这回真的棘手了!”   她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一把雄浑的声音:“这有什么棘手的?你们虽然只有十七人,但我们这有两千精锐的阴兵,这坑底也就半个校场大小,看我们的表演吧!”   我大喜转身,正是一身戎装的秦广王,而他身后则站着袁崇焕和太舅爷,随着他们的出现,坑底里的温度骤降,无数黑漆漆的烟雾从地下腾起,转眼便化成了一个个彪悍的阴兵。   “刀盾兵阻敌,弓弩手杀伤,百人一组,听我号令!长老级的人物由咱们应付,你们有异议吗?”袁崇焕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随后手中令旗一挥,阴兵们立刻以百人为单位,结成了二十个方阵迎敌。   “杀!”   我们尚未来得及表示赞同,就听得山顶上蟒天龙一声怒号,无数的精锐妖物随即如水银一般倾泻下来。 330 血流成河   身既死矣,归葬山阳,   山何巍巍,天何苍苍,山有木兮国有殇,魂兮归来,以瞻家邦。   阴兵们高唱着《葬歌》迎向了冲杀而来的妖物。刀盾兵一手持刀、一手握盾护在弓弩手的外围,而弓弩手们则整齐有序的引弓抛射,箭矢“嗖嗖”地射出,铺天盖地一般落入妖物的洪流中,带起了无数的惨叫。   妖物们顺着陡峭的坑壁直直滑落下来,几十米的坑壁带来的下坠力无比惊人,一接触就将强悍的阴兵撞得倒退连连,一波接一波的妖物突入阴兵阵中大开杀戒。   阴兵本来是无形无质的恶魄所化,寻常人根本碰不到他们,然而妖物们自身也能凝聚妖气,竟然能够直接伤害到阴兵,一时间双方纠缠在了一处,阴兵顿时死伤无数。   当然那些妖物也不好过,实力稍弱的在冲下来的过程中就被射成了刺猬,像石块一样滚落下来,落地时便成了尸首。而那些强横的妖物,即便身上插满了幻化的箭矢,依旧生猛无比,挥舞着各自的兵刃在阴兵阵中肆虐,尤其是各家的长老精锐,更是无一伤亡,确实比之前那些普通的妖物要强悍很多。   “我们上吧,不然阴兵们都要被屠戮殆尽了!”   秦广王看着手下的兵士一个个惨遭杀害,一挥手中的巨剑,直接跃了出去,对上了蟒家的一个长老,双方缠斗到了一块儿,实力上本来就有差距,再加上一干阴兵见到了主帅纷纷反击,只是片刻的功夫就将那蟒家的长老斩于剑下。   秦广王一带头,大家都按捺不住了,纷纷冲进了妖物群中,各家的长老们知道挡不住我们,全都采用游斗的战术,尽量避免与帝尸们直接面对面动手,而是以屠戮阴兵为主要目的。   三族的族长也没有闲着,掩在妖物群里杀了下来,幸亏杜蘅眼尖及早发现,我们三兄弟方能及时截住他们捉对厮杀,一时间倒也奈何不了彼此。我对上了灰二爷,这老东西狡猾的很,实力又高,一会儿钻地,一会儿放毒烟,弄得我灰头土脸的;大哥与蟒四爷倒都是直来直去的主,两人缠斗在一处招招到肉,也是难分胜负;二哥追着胡四爷满坑跑,似乎都还念着旧日的交情,出手并未下死力气。   整个坑底阴风阵阵、妖气四溢,到处是残肢断体。帝尸们牙尖爪利,只要动手便是将妖物活活切成了碎片,但他们拼尽了全力也无法阻止所有的妖族长老,再加上阴兵本身就只有两千之数,妖物却似无穷无尽,不到半个小时,坑底里就剩下我们这几个光杆司令了。   大家以杜蘅、圆圆为中心聚拢在一起,周围是密密麻麻的妖物,一番苦战之下妖尸遍地,但仍旧有越来越多的精锐妖物在冲下来,妖族果然好打算。   “殿下,还有三千骑兵呢?四大鬼王也没见动静,都去哪了?”   我气喘吁吁地问秦广王,之前说好的五千阴兵加上鬼王的一万鬼卒应该是和他一起行动的,高宠和杨大眼也未见踪迹,莫非有什么变数?   秦广王身上也挂了彩,太舅爷和袁崇焕将他扶住,他开口:“别急,好戏就要开锣了!”   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圆球,催动气力用力往空中扔去,之间那圆球如箭般飞如半空,旋即爆开一朵美丽的烟火,就听得坑外一声炮响,整个莺歌岭开始震动起来,那时铁骑策动的蹄声,骑兵们来了。   一声凄厉的马鸣声在头顶响起,我抬头一看,一个骑士驾驭着健马直接从坑顶跃出,健马四蹄踏空眼见就要跌得粉身碎骨,那骑士一勒缰绳,健马的四蹄居然有如踏在实地一般急冲下来,狠狠地撞进了妖物群中。马上的骑士长枪如梭回旋,卷起无数的气lang将四周的妖物尽数挑在了空中,随即枪头直点,等妖物们落地时,都变成了通心粉一般。   “好一杆高家枪,好一个高宠!”   大哥击节赞叹,正看得出神,又有一将跃下深坑,一柄长刀如风破lang,刀尖射出的气劲直接将沿路的妖物都劈成了两半,来人正是万人敌杨大眼。   一匹又一匹健马从空中冲下,幸亏都是健马的魂魄,否则七八十米的高空如何能如履平地?三千阴骑兵从后杀至,妖族的长老都聚拢在我们身边脱不了身,只能眼睁睁看着骑兵们如入无人之境,将三家的妖物斩于马下。   我们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纷纷开始向外冲杀,双方又一次绞杀在了一块儿,整个坑底都成了炼狱一般,到处血肉模糊。   “当当当!”   坑顶上又是一阵锣响,无数阴风骤起,是四大鬼王和他们手下的鬼卒到了!   袁崇焕对我一笑:“特使大人,鬼王率领精锐去营救特使夫人和圣子了!咱们这边要加紧动手,那边三个老妖坐镇,估计四大鬼王也是难以招架,我们早一刻出去,便能早一刻帮上忙!”   此时坑底战事已经胶着,三千阴骑兵比之刀盾、弓弩兵杀伤力更强,一队队骑兵有组织地冲锋,将妖族们撕成了碎片。坑顶上也没有妖族继续冲下来,大概是在和鬼王们的万余鬼族精锐鏖战。我们趁势反击,将那些妖族的长老们一个个斩于剑下,三族家主见势不妙拼死出逃,其余剩下的妖族也都不要命地挡在了我们身前,稍有拖延便被他们逃脱了。   不过尽管如此,等到我们杀上坑顶的时候,三千骑兵也只上下七八百之数了,回头望向坑里,满坑的妖尸层层叠叠,少说也有**千之数。   大家踏足坑顶才发现,外面的战况也不见得就好多少,一样的伏尸处处,但这边的情况更不乐观,四大鬼王被三个老妖逼在了高台之下的一角,万余鬼卒全都覆灭,若我们再迟来半步,只怕鬼王们也要惨遭毒手。   不敢犹豫,我们立刻杀奔过去,三五人围住一只老妖,这才将鬼王们救下,杨志、金三胖、冷如冰全都重伤,媚娘子倒还算不错,不过他手下的三大鬼将——田开疆、公孙接和古冶子为了就她全都壮烈战死了。   杜蘅放下圆圆立刻为鬼王们疗伤,四人的脸色都不好看,鬼体受伤都是直接伤及魂魄,只怕没有数年的光景难以痊愈。   我们三兄弟围攻胡天玄,十二帝尸与蟒天龙搏命,秦广王则率领阴司剩余的兵将拖住了鼠老。我忙里偷闲看向数米外的高台,崔忠慧正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她身边的胡九妹则面无表情,因为三大家主和几个残余的长老们都围聚在她们身边,显然是没有机会动手。   不过即便如此,我们也奈何不了这三个老妖怪,秦广王那边率先失守,那鼠老祭出一柄大铲子,将高宠连人带马拍飞,随即一个疾旋便将袁崇焕、太舅爷等人甩脱,秦广王和杨大眼合力招架了一次,但全都重伤吐血倒飞而回。   我们这边和胡天玄倒还是有来有往,她出了一面小旗,挥舞间中能放出各种烟雾和霞光,然后便是幻境丛生,好在大哥和二哥都是心志坚毅之人,更不好女色,这才幸免于难,我则更没问题了,天眼一开便堪破一切虚妄,假装着了道色眯眯地接近,直接暴起一剑赏给这妖女,吓得她花容失色,夹起尾巴便逃。   万幸的是鼠老打退了阴司的人马后不知为何原因竟然没有帮蟒天龙和胡天玄,而是直接就回了高台,好像是气竭了一般。而胡天玄逃开之后也紧随鼠老落回了高台之上,就留下蟒天龙一人应付十二帝尸的围攻。   蟒天龙倒也没有什么意见,也许在他眼里十二帝尸根本就不能造成任何的伤害,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帝尸们更多的是拖延和阻挠他的行动,打了半天都没伤到他,似乎那能切金断玉的指甲都变成了棉花做的。反倒是帝尸们已经有三四人被蟒天龙干翻在地,我眉头一皱便飞了过去,他们可以互不支援,我可不能见死不救。   “乘风破lang!”   凌厉的剑气开道,诛仙剑紧随其后向蟒天龙切去,他自然不敢大意,从怀里掏出两柄只有拳头大小的小铜锤,分别捏在手里向我捶来,到我面前时已经变得与人一般大小了。   “当!”   蟒天龙的两柄长捶准确地砸在我诛仙剑的剑尖上,生生地将诛仙剑止住。但我却技不止于此,一咬牙剑气透过剑尖飚射而出,正好刺在了蟒天龙的胸口上。   “呲!”   他胸口的衣衫尽裂,整个人倒退了一步,不过再抬起头时却是安然无恙,我仔细一看,他衣服下竟然都是细细密密的蛇鳞,蛇鳞上有一道白痕,想必我的剑气是被他的蛇鳞挡住了!   “有点儿意思!”   蟒天龙嘴角一咧:“居然能打疼我,就冲你有这份能耐,等下赏你个全尸!”   说着他身形一转便想回高台,大哥和二哥哪里会放他走?就在他转身的时候便已经完成了合围,将他的退路封死。   “呦呵!这是要对我动手了是吧?”   蟒天龙不屑地说着,对高台上的胡天玄和鼠老喊道:“小崽子们要对我动手了,你们帮不帮?”   胡天玄娇笑着:“天龙哥,你对付这些小崽子也需要我们出手吗?我和鼠老看你表演便是了,到时你吃肉,我们喝汤,绝不和你抢!”   “好!”   蟒天龙得意地说:“既然你们这样说了,我也不怕你们到时抵赖,哈哈哈,你就好好看着我怎么拿下这小子吧!”   言罢巨大的铜锤倒卷回来,如山岳般的气势让我无法动弹,只觉得那锤子越来越大,下一刻已到了我脑门之上。而大哥和二哥一时间远水救不了近火,一边狂吼着一边攻向蟒天龙后背,只盼他为求自保而放弃杀我。 331 百眼魁蟒   “锵!”   一柄无色长剑凭空出现在我面前,剑尖直挑在雷霆万钧的铜锤身上,硬生生的将铜锤荡开了数尺,擦着我的肩膀砸了下去。宋恩轩从我的招文袋内蹿出,一剑隔开毙命铜锤后顺势一掌印在了蟒天龙的胸口,将他震退两步。   与此同时,大哥和二哥的绝仙剑、戮仙剑也准确地命中蟒天龙的后背,发出了两声金铁交击的声音。   “刀枪不入?”   大哥和二哥对视一眼,以诛仙四剑的锋锐还从未有过刺不进去的经历,这蟒天龙一身的鳞甲居然坚韧到如此地步,当真是匪夷所思!   蟒天龙丝毫没有在意后背上被人用剑顶着,只是错愕地望着宋恩轩,眼中全是恼火之意:“区区鬼仙也敢坏我好事?今**们全都要丧命于此!八极玄风锤!”   话音刚落,就见蟒天龙手中的两柄铜锤如同风扇般挥舞起来,我们哪里会不晓得它们的分量,立刻倒退开去。不过这一次蟒天龙大概是打定主意要先收拾到碍事之人,旋转着追着大哥和二哥去了,反倒将我和宋恩轩丢在了一边。   我死里逃生还在惊骇之中,就听得胡天玄在高台上大笑起来:“天龙哥哥一声蟒皮鳞甲经过地火天雷的淬炼,早就是天下至坚的防御,你们伤不了他,便只能沦为他虐杀的对象了。鼠老,看来我们可以安心看戏了!”   我们最厉害的四把剑都刺不穿他的皮肉,这可如何是好?难道真的就是等蟒天龙一个个地将我们残杀吗?看着大哥和二哥被蟒天龙的八极玄风铜锤追得狼狈而逃,毫无招架之力,我和宋恩轩都心急如焚。   蟒天龙的八极玄风铜锤似乎像装了永动机一样无休止地旋转着,紧跟在大哥的身后满场飞奔,该用什么法子克制它?剑气无法伤他,还有什么办法呢?   “龙龟番天印!”   我和宋恩轩同时叫出声,既然砍不碎、刺不穿,小爷就将你砸成肉饼,看你死还是不死!   二话不说直接召唤龙龟番天印,碧绿的番天印从大坑里直飞而来,还保持着之前七八平方米的大小,倒是省了我一番手脚!   “不够,不够!”   宋恩轩大嚷着,同时催发起番天印来,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龙龟翻天印便有了屋子的大小。   我念动口诀将番天印撑在半空,胡天玄和鼠老见我们这般动作,竟然还是坐着看戏,连提醒蟒天龙一声都欠奉,难道她们真的对蟒天龙如此有信心?不过也好,既然你们不插手,也省去了我的手脚,否则还得让帝尸们和阴司众将再忙碌一阵去抵挡。   “大哥,往这边来!”   我心中传音给大哥,大哥闻言立刻调转方向冲我们跑来,那蟒天龙依旧疾旋着铜锤紧紧地跟着。   “一、二、三!”我和大哥同时默数,最后一个数念完,他猛地折向另一边。   大哥身后的蟒天龙来不及反应直接向我撞来,而我的龙龟番天印则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他身上。顿时山摇地动,龙龟番天印放射出无边的绿色光芒,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了。四大鬼王和阴司众将率先抵受不住,直接遁入地下方才免收伤害,而鼠老和胡天玄则纷纷祭出法宝将整个高台封住,也算是躲了过去。   半响之后,绿芒渐渐收敛。大家这才放下手臂去查看,龙龟番天印整个砸进了山体之中,这力道就算是钢铁锻造的铁人只怕也要被砸成了铁皮。   “成了?”   大哥和二哥回到我身边,语气中惊喜和疑虑参半。   宋恩轩看向我:“召回龙龟番天印看看,蟒天龙是不是已经成了一摊肉泥!”   我点头,左手一勾,气息与番天印相连。随后便往回一扯,陷入山体之中的番天印便开始轻轻晃动,逐寸逐寸地倒飞出来。我不敢大意,催动着气劲小心控制着龙龟番天印,若是蟒天龙没死,我还得再给他一下。   “嘭!”   就在番天印即将破土而出之时,一声巨大的轰鸣声从坑里发出。龙龟番天印猛地一颤,随即炸裂开来,一股磅礴的气劲倒卷回来,我措手不及之下直接被震得口吐鲜血。   “就凭区区一个番天印就想杀我?让广成子来还差不多,你们,差得远了!”   蟒天龙举着八极玄风锤架在身前,浑身都是龟裂的伤口,鲜血“汩汩”的往外冒,虽然没死但也狼狈得很。   杜蘅一把扶住我,将一颗丹药塞进我的嘴里,顿时一股清凉蔓延开来,迅速修复了我受损的经脉,内伤立刻好得七七八八,整个人有精神了起来,有奶妈真好,再强的boss也推得倒!   或许是刚才击碎龙龟番天印用尽了力道,蟒天龙也失去了之前的威风,八极玄风锤往地上一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胡天玄和鼠老见他没事倒也没有太多的言语,谁也不知道她们到底想些什么。   蟒天龙开口了:“天玄、鼠老,你们就准备一直看着我被他们轮番暗算而不动手吗?不是说好大家同气连枝,一起对付这小子吗?”   “天龙大哥,你这是什么话?凭你的实力,若是我们插手,到时你还不得说我们多管闲事啊?你只管放心施为,我们绝对不抢你的功劳,这小子的肉全归你,我和鼠老喝汤便成,之前不是说好的嘛!”胡天玄笑语连连。   蟒天龙瞪了她俩一眼:“希望你们不是趁我和他们斗得两败俱伤之时想坐收渔翁之利,否则别怪我拼个鱼死网破!”   鼠老这才开口:“放心吧,咱们当初都立下誓言了,彼此绝不做背后捅刀子的事情。”   蟒天龙没有再说话,大哥推了我一把:“这个时候他受了重伤,咱们再联手一次,说不定就能宰了他!”   我暗自点头,二哥和宋恩轩也同时会意,四人分成两拨,左右夹攻蟒天龙而去。   四把剑同时攻到,蟒天龙此时也不敢托大,两柄铜锤左右横扫,与我们四人斗在了一起,一时间到处是剑光锤影。斗了十几分钟,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招,蟒天龙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顾了这边就失了那边,我们的利剑专找他身上裂开的地方攻击,虽然最后都被他挡住,但剑气还是伤到了他的内里,伤口越扯越大,血也流得越来越多,再耗下去胜利一定是我们的。   大概蟒天龙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两柄八极玄风锤猛地一收,尽数将我们隔开,随即拼了命地向我砸来。我此时也不再如先前一般无法动弹,见铜锤过来顺势一绞,人随剑走避过锤头,剑锋贴着锤柄直切蟒天龙握锤的手,逼得他不得不将铜锤脱手砸出。   “梆!”   巨大的铜锤直接在地表砸出了一个陷坑,而另一边的宋恩轩也如法炮制,趁蟒天龙分神之际一剑切在他另一只手上,顿时鲜血淋漓,剩下的一个铜锤连带着一片血肉也被抛飞了出去。   “你们居然敢伤我!我饶不了你们!”   蟒天龙整个人陷入狰狞之中,一团黑气从他身上蔓延开去,渐渐形成了一片巨大的黑雾,我们不知这是何物,也不敢直接就冲进去,谨慎地退开数丈距离,就听得一声巨大的嘶鸣声,黑雾中冒起了两盏红色灯笼,我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对巨大的眼睛,蟒天龙现出真身来了!   巨大的蟒头足有一间屋子的大小,大嘴一张便将周身的黑雾吸尽,露出了蟒天龙让人震撼到极点的身形——一条二十多米长的巨蟒,身子足有两个成年人合抱那么粗,就那么盘踞在莺歌岭上,我们在它面前都成了小不点。   这些还不算恐怖,更恐怖的是蟒天龙全是上下居然是一只只巨大的眼睛,随着身体的晃动一开一合,恶心到了极点!   “这是什么东西?”我完全压抑不住自己的恐惧。   杜蘅语气也失去了冷静:“百眼魁蟒!”   大哥连忙问:“百眼魁蟒是什么东西?”   “巨蟒修行到千年以上,若不化龙便会在身上长出新的眼睛,一百年长一只,一旦长出一百只眼睛,同样也能得到大智慧,成为不死不灭的蟒神!”杜蘅快速地点数着眼睛的数目,随后松了一口气:“还好,这蟒天龙一共只有九十四只眼睛,还没有成为百眼!不然真的不用打了!”   “九十四只也不好对付啊!”二哥战战兢兢地说着。   杜蘅点头:“这东西刀枪不入,那些眼睛也是有神通的,大家小心了!”   完全不给我们想办法的时间,蟒天龙便开始进攻了。巨大的蟒蛇弹起,就地一滚便轧平好大一块地方,我们旋即都飞上半空躲闪,帝尸们也都围聚在我们身边一筹莫展。   可能是因为身躯太过庞大,蟒天龙没有在此腾跃起来攻击我们。正当我们松了一口气时,就见它全身的眼睛分别盯住了空中的我们,一股不好的预感顿时油然而生。   “大家快跑!”   话音未落,就见那些眼睛里无数红光射出,整个天空像是织出了一张红光大网,将我们全都笼罩在其中。那红光灼热无比,我们三兄弟和宋恩轩反应最快,堪堪避过伤害。帝尸们却一下子就伤了一多半,那红光烧穿了他们平时也是刀枪不入的躯体,受了重伤的帝尸全都跌落下去,那蟒天龙似乎早就准备好了,张开大嘴一口一个尽数将帝尸们吞进了肚里。   “我擦!”   看着平时嘻嘻哈哈,几番出生入死的弟兄们一个个消失在蛇口之中,我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俯冲下来,拼尽全力将诛仙剑刺入了蟒天龙身上的一只巨眼里。   “噗!”   诛仙剑直没至柄,蟒天龙吃痛翻滚起来,那些红色的光线四处激射,就连高台上也难以幸免,灰二爷完全没有料想到蟒天龙会伤害自己人,一下子便被烧成了灰烬。好在胡天玄出手及时,将小旗一卷便护住了高台,否则崔忠慧也难逃厄运。 332 死得其所   我用力一撑,诛仙剑带着一蓬鲜血从蟒天龙体内抽出,腥臭的血液如喷泉一般激射而出,我居然鬼使神差地凑了上去猛吸起来,黏稠的血液入口,心里顿时一股燥热蔓延开来,烧得四肢百骸蠢蠢欲动,都快拿不住诛仙剑了。好在这感觉一闪而逝,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压力太大才会如此。   蟒天龙一声痛嘶之后更加疯狂,巨大的身躯在莺歌岭上撞来撞去,所到之处尽数轧平,不断地翻滚着想将我从身上弄下来,可我每次它要翻滚之前就拔剑急退,待它停下来就立刻再给一剑,几下功夫便刺瞎了三只眼睛。   大哥、二哥还有宋恩轩见我刺瞎了蟒天龙身上的眼睛,也都如法炮制从半空中坠落下来,长剑一振便刺入那一只只眼睛中。剩下的帝尸们也都含恨而来,疯狂地扑到蟒天龙背上,也不管会不会被轧平,手脚并用抓牢蟒蛇,然后张开嘴巴撕咬起来,一时间整个场面血腥无比。   如果说我们是蚂蚁,那蟒天龙就是一条硕大的青虫,若果我们有成百上千的兄弟,那迟早能拿下大青虫,但现在我们只不过是七八只蚂蚁,无论如何咬它,也是没办法弄死它的,相反大青虫却可以轻而易举地消灭我们!   略一分神,蟒天龙巨大的头颅回转过来一下就来到了我身前,大嘴猛得一吸,我竟然不由自主地就被吸进了他的嘴里,世界顿时一黑,直接被它吞了下去。   一阵天昏地暗,周身全是黏哒哒的液体。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滑过了蟒天龙的食道,就快到它的胃了。一股酸腐的气息传来,妈蛋,这回居然要被消化成粑粑了!   “小叶,你那怎么样?”   杜蘅的声音直接传到我心里。   我右手翻转,将诛仙剑刺入食道内壁免得自己滑进胃里,抹掉满脸的黏液回答:“暂时死不了,不过也坚持不了多久了!都快进胃里了,不出去就是大罗金仙也要被消化掉!”   杜蘅继续说到:“你先稳住,我们暂时都撤了!蟒天龙不会飞,暂时我们没有什么危险,只是卢帝他们担心其他帝尸的安危,你能找到他们吗?”   “一路滑下来,谁也没碰到!他们都受了重伤,应该是直接被吞进胃里了,我下去找找!”我收了剑,直接滑进了蟒天龙的胃里,里面全是酸腐的胃液,好在我金圣之躯无比强悍,泡一会儿应该不成问题。   没有一丝光线,我忍着恶心慢慢在胃液里摸索,果然不一会儿就摸到了帝尸们坚硬的身子骨。帝尸们也都是硬骨头,没那么容易消化,不过由于受伤太重,都没了反应。   我心中难过,正不知如何对卢帝他们说,就觉得手腕一紧,被人一把扣住,心中顿时狂喜起来。   “我是李慕叶,你是谁?”胃里实在看不清,我想表明身份。   “小小叶,我是白帝,没想到最后你还能在我身边!”白帝不能说话,但我直接读出了他的心声。   我握紧他的手:“别多想,我带你们出去!”   白帝摇摇头:“出不去了,我半个身子被烧掉了,现在就只剩下肚子以上半截,出去了也活不下去了,你走吧!”   “说什么傻话,出去了杜蘅一定能救活你!”我将他扛起,果然轻飘飘的,腰腹一下全没了。   白帝推开我:“青帝、黑帝、赤帝,还有保子帝都死了,我这一路也不寂寞,你快走吧!用你的诛仙剑应该可以刺穿这蟒天龙的肌肉,到了皮下就瞅准它背上眼睛的位置钻出去,不用管我了!”   我苦笑:“出去了又怎么样,杀不死它最终还是要死,咱们兄弟要死就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有你这句话,我就是死也瞑目了!”白帝虚弱至极:“我想过了,外面也许杀不掉他,可我在他肚子里就好办了!”   他伸手到我的招文袋里摸索了一下,掏出了一件物事,心满意足地说:“我之前就看见你招文袋里有这东西,这一小盒是二十个微型炸弹,几乎能将山都炸开,你想如果在蟒天龙肚子里炸开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不行!”   我一把夺回炸弹:“你这样也会死!”   “小小叶!你太妇人之仁了!”   白帝语气多了几分不悦:“这个时候必须要牺牲,我已经是废人了,而且我也死过一次,现在能用我的性命换蟒天龙这老妖的命,我不知道多赚,而且能亲手为青帝他们报仇,我很开心,把炸弹还给我!”   “把炸弹给他吧!”杜蘅的声音传来,显然她读到了这里发生的一切:“卢帝也同意了!”   我一犹豫,白帝顺手将抢回了炸弹:“你快走,我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你只管钻出去,一旦破体而出就给我传个话,我会立刻按动炸弹上的按钮。快走!”   我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白帝的肩膀,哽咽地说了声保重,然后一个鱼跃,诛仙剑疯狂切割起蟒天龙的肌肉,蟒天龙吃痛地弓起了身子,但却根本没办法阻止我。诛仙剑锋锐,不一会儿就戳穿了他腹部的肌肉,直抵皮鳞才被挡住,好在不远处就是一只大眼睛,我猛地一挥切开通路,手脚并用地从蟒天龙肚子里钻了出来。   与此同时,直接传声到白帝的心里,他还活着,不过已经虚弱不堪。   “我出来了,老白!”   白帝没有回应,但我已经管不得那么多了,因为蟒天龙又一次向我咬来,若再被吞一次,恐怕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翻身急退,避过蟒天龙巨大的头颅之后一刻不敢停留,直接飞上了半空。飞出去还不到三十米的时候,就听得身后一声闷响,就好像小时候将点燃的小鞭炮丢进塑料瓶里炸开的声音一样,只不过这次大了无数倍。   还没来得及回头,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响起,但却没有一丝的爆炸气流涌出。我稳住身形回望,就看见蟒天龙巨大的身躯从腹部开始不断地膨胀起来,然而坚韧的鳞甲却始终没有破裂,爆炸的威力全都在他身子内部爆发出来,恐怕这鳞甲之下都已经被炸成了肉末。   “白帝!”   我大声呼唤,但却没有任何的回应,如此巨大的爆炸,他没有理由活下来,而我只是不甘心。那个长得帅帅的男人,那个成天占我便宜的男人,那个有事第一时间冲出来帮我的兄弟,就这么没了!   一只有力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抹去泪水回头一看,是卢帝!   “小小叶,白帝死得其所,你不要难过!”   我再看向蟒天龙,他巨大的身躯还在痛苦地翻腾着,巨大的蟒口里全是鲜血,那背上七八十只眼睛也都慢慢失去了光泽,变得灰暗无比。   “你败了!”   我们一干人等缓缓落下,蟒天龙巨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但却再没有力气来咬我了。蟒天龙不甘心地吐出一大团血肉,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巨大的蟒身抽搐了几下之后便再也没了动弹,终于干掉了他!   心中没有半点欢愉之情,牺牲了那么多人才干掉三妖中的一个,剩下的两个更难对付,只怕拼光了所有的人也无法救出崔忠慧,我怎么能开心起来?   反观胡天玄和鼠老,蟒天龙的生死似乎一点都没有影响到他们的心情,细细查看竟然还有几丝笑意从胡天玄的眼中漾出,妖物就是妖物,自私自利到了极点,只怕蟒天龙死了,他们心中早就喜翻了天。   果然胡天玄开口了:“你们这些小辈还真是厉害,蟒天龙号称妖界至尊,我们和他斗了万年都奈何不了他,没想到居然被你们给杀了。鼠老,以后你就不用担心被蟒天龙吞吃掉了!”   鼠老哈哈大笑起来:“没了他,我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现在又少了一个和我们争食的,只是可惜了我家灰二,壮志未酬便成了灰,老夫我还真是有点伤心呢!”   “不要紧!”   胡天玄浅笑盈盈:“他杀了你的灰二,你不也可以杀了他家的蟒四?反正现在蟒家也没剩几个人了,正好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鼠老闻言一愣:“天玄说得有理!”   话音刚落,手中巨铲飞出,将见势不妙准备逃跑的蟒四也瞬间铲成了两段,扑腾了几下便也随蟒天龙去了。   三大家主已去其二,而且都是当着胡三太爷的面被杀,一下子就让胡三太爷脸都绿了。当初请老祖宗帮忙,没想到请来的老祖宗都是煞星,灰二、蟒四没死在我们手里,却都是死在老祖宗们手里,反倒是第一个被逼走的常仙太爷得了善终,想必胡三太爷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胡三,你好好看守着这叛徒,若有半点闪失,唯你是问!”   鼠老一声发话,顿时让胡三太爷腿都颤了,反倒是胡九妹一直小心地护着崔忠慧寸步不离,只怕最后还得靠她。   胡天玄娇笑起来:“鼠老,你别吓唬我家胡三,以后咱们修炼还得仰仗着他为我们打点一切呢,你总不是要赶尽杀绝吧?到时咱连个使唤的弟子都没有,这样的日子可不好过!”   “就知道你护犊子,我家灰二也是机灵得很,唉!不说了,现在咱们怎么收拾这帮后生?这都快过子时了,我召唤的云层最多能坚持两个时辰,天一亮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走了!”鼠老指着天说。   胡天玄脸色一沉:“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而我这万妖旗却正好借着他们的手收满了一万个妖物的魂魄。现在这些妖物魂魄百凝成一,练就了一百个强悍无比的妖魂,我现在就放他们出来,无需你我动手便可轻松将他们都消灭!”   说着他手中的小旗迎风一展,变得越来越大,旗子卷起阵阵妖风,一个个强悍的妖魄出现在了高台周围,每一个都比拥有和胡三太爷差不多的修为,这下棘手了! 333 水族来援   胡天玄一直看着我们屠戮各种妖物,原来目的就在于此。她手中的万妖旗一直在吸收被杀死的妖物魂魄,直到现在才亮出底牌,果然是老奸巨猾。   没有给我们任何喘息的机会,一百个百炼妖魂乌压压地冲过来,将我们寥寥数人包围了起来。妖魂实力恐怖,但却没有意识,只是听命于胡天玄,全力置我们于死地。   我们也不敢大意,几个人将杜蘅和圆圆护在内里且战且退,论实力我们每一个都远胜那些妖魂,但数量上终究相差太多,几乎是以一敌十在斗,顾此失彼之下每一刻都有人受伤,石罄里的刘佳玲担心宋恩轩的安危也出来助战,可惜还是杯水车薪,并未缓解颓势。施小西也想出来,但我知道她并没有什么攻击力,出来也帮不上什么大忙,于是只好嘱咐她安心在石罄里待着。   鼠老和胡天玄见我们如此狼狈,也都放下心来看戏。我们被逼得一步步后退,很快就到了之前才爬出来的巨坑边缘,难道这巨坑真的是我们的葬身之地吗?   诛仙剑刺穿面前妖魂的身躯,我撑出一线空间,朗声叫到:“胡天玄、鼠老,你们要的不过是我一个人的性命,让这些妖魂停手,放我的朋友下山,我立刻自刎在你们面前。”   胡天玄大笑起来,手中万妖旗一卷,妖魄们立刻停止了攻击。   “你既然如此识时务,也省却了我们一番的手脚。放过他们又何难,我答应你便是!连这叛徒都可以一并放下山去,你满意了吧?”   我转身对大哥、二哥说到:“替我照顾好家人,总好过大家全死在这里!你们先走,我自有办法应付。”   “同生共死之约,你已经忘记了吗?再说你还有什么法子,大家一起拼了,哪怕战死也要拉几个垫背。”大哥握着我的手,语气坚决。   我看向圆圆:“今日我在劫难逃,这是天注定的!你们又何必跟着我枉丢了性命?保存有用之身,以后斩妖除魔为我报仇。”   杜蘅望着我:“大家都听小叶的吧,先将崔忠慧和孩子救下再说。如果按照圆圆之前的预测,小叶不会是死在妖物的口中,我们这些人还得活着对抗妖魔!”   她一发话,大家都沉默了,我提着诛仙剑排众而出:“胡天玄,请你信守诺言!”   胡天玄娇笑着说道:“胡九妹,带崔忠慧和孩子下去吧!你在那转了半天的心思,不就是想救下她俩吗?祖奶奶这就成全你,这点小把戏在我面前还是藏不住的。”   胡九妹闻言一愣,也不多言直接解开了束缚在崔忠慧身上的绳索,扶着她走下了高台。崔忠慧疾步向我跑来,我小心地扶住她的身子,接过她怀里的儿子,小东西居然毫不陌生地坐在我手臂上“咯咯”的笑了。   “叫爸爸!”崔忠慧低声催促。   小家伙居然真的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声爸爸,我满心酸楚地搂紧他,初次见面便要再分离,心中痛苦到了极点。   “照顾好孩子,不要牵挂我!”   我将孩子交还给崔忠慧,看着她一步步走到大哥和二哥的身边,这才放下心来。   胡三太爷突然出声:“九妹,你也和他们一起走吧!日后再相见,定然要了你的性命。李慕叶,还有那大兰小兰、圈圈环环都已经被我早一步放走了,你可以放心上路!”   我知道胡三太爷现在也是身不由己,对他的恨意早就消散了,既然他已经放回了胡家的众位朋友,我还有什么好计较的?说不定下一个死在妖族老祖宗手里的不是别人,反倒是他。   “好!多谢胡三太爷高义,如此我便再无遗憾了,等我的亲朋都安全了,我一定会遵照约定。”我朗声说着。   一把清脆的声音突然从高台后响起:“英雄了得的李慕叶为何突然如此气短?莫非是嫌朋友们来得太晚?”   我抬头一看,水族小美女共芝俏生生地立在一朵lang花之上,正甜丝丝地瞧着我。更令我惊奇地是我们所在的地方乃是莺歌岭的半山腰,足有百米高,共芝居然将岭下镜泊湖的湖水引至半空供她站立,真是瞧不出她还有如此本事。   鼠老和胡天玄一起回头,见是共芝,诧异道:“居然是东海的水族,你们怎么会出现在此处?莫非也想分一杯羹?”   共芝笑着回答:“两位老前辈你们不会是怕了吧?我师傅烛龙可是多番提起二位,言语间可是相当佩服。常说将来若有机会见到你们,一定要讨教几招,没想到还真碰上了!”   胡天玄银牙一咬:“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是敌是友你说句话,难道我们还会怕了你这ru臭未干的小丫头?”   “我是小丫头,比起你这老妖婆自然是略逊三分,不过你们现在也是黔驴技穷,人质又被放了回去,看你们还有什么倚仗!”共芝反唇相讥。   胡天玄大怒:“原来你们串通好了来骗我们,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妖魂听令,将在场所有的敌人全都消灭!”   那些原本已经停手的妖魂得到命令,又开始攻击起来,不过既然共芝来了,水族的援兵必然不远,打就打,怕什么?反正崔忠慧和儿子都到手了!一切都按着事先的安排进行着,起码不是一无所获。   共芝见我们被围,取出一支骨笛横在嘴边吹奏起来,笛声彷如海lang,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岸滩,我们一下子就好像置身与海边一般,潮湿的水汽直钻入鼻腔,耳畔全是lang潮声。   脚下突然一凉,整个小腿都浸入了水中,我这才发现整个莺歌岭竟然成了一片泽国,而且水势越来越大,一眨眼的功夫就没过了腰际。转头一看,共芝这小丫头竟然用笛声将整个镜泊湖的水引到了莺歌岭上,而且聚而不散,莺歌岭好似被装进了一个看不见的大杯子里,湖水很快就浸过了整个山头。这水也不知道是被施了什么法子,无形无相的妖魄居然被冲得七倒八歪,一个个在lang里扑腾!   水到自然渠成,就见岭下水花翻腾,一道道黑漆漆的背脊潜游在水下,逆着山岭往上冲来,带起了水面白lang滔天,一天天水线如刀割一般飞速涌来。   “嘭!”   一声巨响之后扬起了漫天的水珠,化作巨大横公鱼的落雨率先跃出水面,瞅准了一个正在lang里翻腾的妖魂张开了大嘴,准确地将它吞进了肚子。   “嘭、嘭、嘭、嘭!”   无数条巨大的水族生物纷纷跃起,欢快地将一个个妖魄吞进肚里,落雨曾经说过,吞噬陆生妖物也是它们水族修行的一种捷径,这些百炼妖魂在它们眼里不啻为灵丹妙药,吞下去就是增加自己的修为,难怪每一尾巨鱼都如此欢快。打着旋在岭上游荡,直到后来便开始争抢起来,数尾大鱼撕扯着一个妖魄,场面真是欢愉。   杜蘅抱着圆圆、崔忠慧带着孩子和胡九妹都端坐在落雨的背脊之上,而我们则团团将胡天玄和鼠老、胡三太爷围在了高台之上,他们似乎对共雍和共芝颇为忌惮,虽然焦急万分,却也不敢出手救助那些妖魄。   “束手就擒吧!”   共雍立在潮头,手中一柄长枪,颇为帅气。   鼠老不屑地说:“就凭你们也想让我和胡天玄认输?未免太不自量力了,不要以为你们人多就稳赢了我们。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手底下见真章吧!”   共雍一声厉喝,长枪直刺而出,一下插进了高台,只听得一声巨响,高台瞬间炸成了粉末,这小子还真是暴力。   还未来得及批评他,就听得一声巨大的龙吟,共雍整个人化成了一条十数米长的白龙一下子扑到了鼠老跟前,巨大的龙爪向前一探,似乎一下就想将鼠老撕成粉碎。   鼠老自然也不会善罢甘休,巨大的铁铲瞬间变得巨大无比,一下子挡住了共雍的龙爪,下一个他也现出了原形——一只七八米长的大老鼠。一龙一鼠纠缠在了一起,尾对尾,爪对爪,共雍用龙角顶,鼠老就用巨牙咬,谁也不肯后退半步。共雍想将鼠老推进水里,鼠老似乎也不怕水,双方从水面打到水底,暂时也分不出胜负。   落雨见共雍和鼠老难解难分,背着杜蘅等人就游了过去。杜蘅手中藤萝摇曳,猛地抽在鼠老身上,落雨趁机狠狠地撞在他腰间,共雍见来了帮手也越战越勇,战局渐渐向有利于我们的方向发展。   另一边,胡三太爷退到了一旁没有动手。只见胡天玄将万妖旗收进怀里,随即摇身一变也现出了本相,一只五六米长的火红大狐狸晃动着九根大尾巴真冲着我们咆哮。   “看我的吧!”   共芝娇笑着变成了一条青龙,张牙舞爪就向大狐狸飞去。   二哥见大家都现出本相,也是不甘寂寞,一口巨大的火焰喷出,抢先一步逼退了胡天玄,也化成了一条赤龙与共芝变成的青龙左右夹攻起九尾狐来。   九尾狐倒也不慌,九条尾巴一甩,我们眼前顿时一花,居然同时出现了三只九尾狐,分别迎下二哥和共芝,剩下的一只居然朝我们冲过来。   我急忙凝聚天眼看去,三只九尾狐果然有两只是幻影,真的一只就是迎战共芝的那只九尾狐。   “宋兄、佳玲,你们拖着这只狐狸。真的那只就是共芝面前的,我和大哥去帮她!”   大家分工合作,我和大哥飞到共芝身边,两人对视一眼之后月共芝前后夹攻起来。九尾狐本就不擅打斗,幻想被识破之后更是心慌,一不留心就被共芝缠住了身子,我和大哥从后攻至,手起剑落,两条毛茸茸的大尾巴瞬间被我们斩断。九尾狐吃痛狂咬了共芝一口,随即身子一缩脱出了战圈,落在了破损的高台一角,另一边鼠老也是伤痕累累地退了回来,我们终于将这两个老家伙逼到了死角。 334 生死相随   “李慕叶,真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居然连水族都请动了.”   胡天玄怒气冲冲地看着我:“不过你别以为我们会就此认输,还没完呢!”   我落在二哥的背上,淡淡地看着她:“确实没完,你们不死怎么能完?”   “你找死!既然不死不休,那就不要怪我狠辣无情了,今日拼着同归于尽,我也要和你一起死!”   胡天玄眼神中恨意滔天,显然断了两尾之后已然恨透我了。   “你过来!”   她向躲在一角的胡三太爷招手,胡三太爷不明所以地走了上前。   胡天玄正要抬手,就见鼠老一把拉住她:“真的要用这一招?那可真是万劫不复了!”   “现在的情况和万劫不复又什么区别吗?他们会放过你我?等下若有机会,你自己先走,各安天命吧!”   胡天玄推开鼠老,掏出万妖旗一下兜住了胡三太爷的脑袋。下一刻胡天玄一掌拍出,包裹在万妖旗内的胡三太爷的脑袋就像熟透的西瓜一样爆开,鲜血顿时染红了旗身。恐怕他到死都没想到自己的老祖宗会突然就要了他的命,真是让人唏嘘!   看着胡三太爷无头的身体缓缓倒下,身后的女眷都掩住了眼。崔忠慧更是一下哭了出来,师徒一场,胡三太爷最后这样收场,她自然是伤心到了极点。   “妖狐为引,妖血为媒,引诸天落雷以妖旗为信,翦除本人外所有生灵!”   胡天玄口中念念有词,万妖旗饱蘸着鲜血飞上半空,顿时雷光闪闪,照亮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鼠老口中大骂:“胡天玄,你当真歹毒,居然连我也不放过,我要杀了你!”   说着举起铁铲便要拍向胡天玄,就在同一时间,一道巨大的闪电从万妖旗上直射下来,一下轰在了鼠老的头顶,将他震飞开去。鼠老“噗通”一声落在了深水之中,不知是晕了还是死了,慢慢地沉了下去。   半空中全是老妖们招来隐藏行迹的黑云,万妖旗在半空中招展,引得那黑云里雷光阵阵,没想到这万妖旗还有这等功效。   “你们人类无需渡劫,自然不知道雷劫之苦!今天我就用这万妖旗引下的妖雷,让你们也尝尝被雷击的滋味。我以万年妖身为基所引来的妖雷,看你们怎么抵挡!”   胡天玄双臂一展,再次化作巨大的玄狐,几个纵跃便到了半空。万妖旗猛地闪现血色光晕,一下子就将胡天玄所化的玄狐笼罩在其中。那血色光晕就像是一条条吸管一样扎进看玄狐的体内,胡天玄的鲜血、精气都从身体里抽离了出来,沿着那光晕汇聚到了万妖旗中。只是片刻的功夫,胡天玄原本美丽的皮毛就失去了光泽,迅速的干瘪下去,从半空中跌落了下来,落地时已是一具干尸。   万妖旗得胡天玄万年功力献祭,开始迅速膨胀了起来,旗身越来越大,从一开始的旗子大小变成了铺天盖地的模样,一下将整个莺歌岭都笼罩在了底下。旗身上的雷光如同巨蛇一样游走,每一条都有水桶粗细,打出妖异的光芒。   “快跑!”   我大吼一声,将所有惊呆了的人都唤醒了,大家调头向岭下猛冲,不管是飞还是水里游,全都是拼尽了力气往前,大家都预感到了危险。胡天玄万年的功力献祭而成的杀招,不说毁天灭地,起码也是排山倒海的架势,不跑就只有死路一条。   但我们跑得再快,也比不过旗子变大的速度,猛冲了一阵后抬头看天,依旧是在万妖旗的覆盖之下!仿佛不管我们跑多远,万妖旗都跟在我们头顶一般,真是邪门!   “咔嚓!”   就在我暗骂的时候,一道巨大的闪电划破了黑暗,直击在我身后数米的地方。   “嘭!”   一声巨大的炸响,无数的水珠带着电弧落在了我们的身上,只一下就觉得浑身发麻,再一看四周,水里的那些水族,修为低的都翻起的白肚皮,修为高的则还能勉强坚持着晃晃悠悠地向岭下游去。   “能化成人形的都不要在水里待着,尽量离开水域以避妖雷,不然必死无疑!”   共雍大叫着往前飞,十几道人影立刻从水中跃出,落雨跃到半空,我们几个立刻将温婉和圆圆接住,下一秒她便成了一个清丽的女子,跟在了我们身边。   也就这点功夫,妖雷便开始肆虐起来,一道接着一道从万妖旗上落下,仿佛长了眼睛一般追着我们轰,更可气的是无论我们往哪个方向跑,那些妖雷就像未卜先知一般直接落在我们的前方,逼得我们不得不往回走,原本打算四散奔逃的计划也宣告流产。   大家重新聚集在了一起,妖雷在我们四周盘旋,一道道闪电封死了我们所有的出路,大家越挤越紧,谁都看出彼此眼中的惶恐。   “只怕这回真的过不去了!”   卢帝看着我:“我们十二帝尸现在只剩下四个了,为今之计就是我们四个硬挨着雷击往山下跑,你们跟着我们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共雍摇头:“这个妖雷不是普通的打雷,你们顶得住一击,可是它还有千万击,加上万妖旗一直在动,我们逃不出去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毁了这万妖旗,可是现在我们谁也没有这个本事!因为万妖旗必须要在外部才能破坏,我们被它笼罩那就是只能等死了!”   “万事试过才知道!少主,我这就去闯闯。若真的闯不过,先死后死也没什么分别!”   一名水族的高手向共雍行礼之后毅然决然地趁着闪电消散的空档向外奔去,跑出去十几米远也未见有一道闪电轰他。那水族高手扭头看向我们,得意地笑了一下继续飞奔,眼看要脱出万妖旗的范围,众人眼前一亮,十几道水桶粗细的闪电同时落在了他身上,顷刻间灰飞湮灭。   “真的要死在这了吗?”   温婉怀抱着圆圆,轻声问我。   我抓着她的手:“不要紧,死在一起,黄泉路上不寂寞,只是这两个孩子都还那么小!”   言罢看着崔忠慧和儿子,这小子可能是累了,居然在他妈妈的怀里睡着了,真是不一般。反倒是圆圆还睁着大眼睛,似乎没有意识到大限将至。   大家似乎都认命了,之前逃出去的也就是任世杰、赵洪平之流,秦广王和四大鬼王都受了重伤,想靠他们破坏这万妖旗简直是痴人说梦。   “死就死吧,能和大家死在一起,也是一件乐事!”   共雍没心没肺地说了一句,大家伙你看我,我看你,居然都笑了起来。   头顶上的雷光越来越亮,似乎万妖旗也在聚集着最大的能量,好将我们这群人一下子击杀。电弧似乎也超过了负荷,在潮湿的空气中流窜,弄得身上一阵麻一阵酸的。   最后的时刻,大家都围成了一圈,孩子、女人被围在了中间,男性生物站在了外围。   “李慕叶!”   身后有人拽我的衣服,听声音是共芝无疑。   我微笑着转头:“怎么了小丫头?是不是害怕了?”   共芝浅浅一笑:“有什么好怕的!既然来了,就做好了回不去的准备,不过死之前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我一耸肩。   共芝看看我,又看看杜蘅、温婉她们,低低地说:“你们人类的情感真的能做到生死相随吗?你有没有后悔过到这里来救崔忠慧?”   我拍着她脑壳:“你这傻丫头,到现在你还在怀疑吗?不光是爱情,还有亲情和友情,今天随我来的每一个兄弟,都不曾半分退缩,这也是生死相随的情谊!”   “我明白了!”共芝开心地笑着:“那我也和李慕叶生死相随吧!”   我看着身边的一群人,大家脸上越来越轻松,帝尸们早就看开了,大哥和二哥与我一条心,宋恩轩和刘佳玲手拉手站着,胡九妹等狐族的女妖全都满脸坚毅,做好了领死的准备。   炸雷一个接着一个在我们身前落下,我们全力抵挡,即使衣衫焦黑也未曾后退半分,以我们的修为顶上几分钟肯定是没有问题。   一轮雷击过后,帝尸们已经撑不住了,水族又死了两个高手,大家抓紧时间喘息,也许下一轮便会死去。   “你们不会死,云就要散了!”   一把清脆的童音从人群中冒出,不啻为天籁之声。   圆圆是天言者,此时距离她说我回不去时已经过了一天,再次开口的她果然带来了好消息。大家闻言全都精神一振,不过丝毫没有松懈,大意失荆州的事儿可不能发生在我们身上。   果然,万妖旗又来了一波雷击,大家全力抵挡,我凝聚气墙护住帝尸们,大家拼死合作,忍受着妖雷的洗礼。就在雷击越来越强的时候,一道耀眼的光芒穿透了黑暗落在了莺歌岭上,万年老妖招来的妖云撕开了一道口子,难道是天亮了!   越来越多的光从妖云中透出,直撒到万妖旗上,每一道光都将巨大的万妖旗灼烧出了一个窟窿,每多一个窟窿,万妖旗的威力就弱一分,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巨大的万妖旗就成了千疮百孔的一块儿破布,再也不能威胁到我们了。   妖云还没有完全散去,但漫天的月光却散落了下来,之前的光亮根本不是天亮了,而是这明亮的月光。云层中有两道人影还在翻飞不停,莫非这妖云就是他俩打散的?   正疑惑间,两道人影缓缓下落,我定睛一看,顿时叫出声来。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当初云游四海,逍遥人间的帝尸之祖鳖灵和他手下奉命看守至阴灵药的蹇叔,他俩来得正是时候! 335 无尽归墟   漫天妖云尽数散尽,天空中重新恢复清明。鳖灵和蹇叔按下身形落在我们身边,大家重新相聚自然是一番唏嘘!   共芝重新吹奏骨笛让漫上莺歌岭的湖水再次退回到镜泊湖中,水流退去,原本的山岗重新显现,许多的妖尸也被带回湖中成了鱼儿的口中之食,但仍旧有数不清的妖尸或卡在树杈上,或堵在石块间,等此间事了后还得劳烦军方的人过来清理。   鳖灵看了看幸存的几个帝尸,脸上不免有些哀伤之色,不过旋即又释然了,毕竟数千年的修为,有些事看得也开。   共雍脸色不太好看,之前与鼠老激斗的时候似乎受了点伤,然后在万妖旗的肆虐下硬挨了两波,可能伤了脏腑。服下了杜蘅给的丹药之后便急急地向我告辞,水族损失惨重,怕是心情也不太好。   共芝倒是没什么,向我眨了眨眼便追着她哥哥去了。小丫头一心想要尝一尝人间恋爱的滋味,只怕日后还是会来找我,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少女情怀很容易转移的。   胡天玄已经随着万妖旗烟消云散,鼠老之前挨了一击沉到了水底,想必它万年的修为绝不止如此,连我们都挨得住的妖雷,它本身就是妖,怎么可能受不住?   踏着泥泞,我一脚深一脚浅地来到之前鼠老下沉的地方。果然不出所料,那一处根本就没有它的尸身。上前一探,烂泥下有一条坑道,这老妖怪趁乱跑了!   “怎么样?”   大哥和二哥走到我身边,虽然开口问了,但结果不用我说也清楚了!   宋恩轩拍着我的肩膀:“世事无常,哪里能处处如意?这一回你能救回弟妹和大侄子,加上自己依然活着,已经是万幸了!”   大哥也说到:“这一次妖族受到重创,四家野仙只剩下常仙太爷一个,现在看来还是他最明智!”   “三个老妖也死了两个,剩下的一个也许是命不该绝,以后独木难支也翻不出多大的lang花,咱们四兄弟齐心合力自然能干掉他!”二哥信心满满。   大家一起向山下走去,杜蘅等人已经收拾停当,鳖灵和蹇叔又不见了踪迹,卢帝他们寻到了蟒天龙的尸身,也分不清谁是谁了,只能一股脑地丢进了先前妖族们为了对付我们挖下的巨坑,挖了几块巨大的山石,简陋地砌出了一个坟茔。   我隐隐感觉有些不妥,却怎么也说不上来,知道看见圆圆也在盯着我时才恍然大悟。   圆圆在大家以为必死之时断言万妖旗杀不了我们,果然便有鳖灵、蹇叔来救;那她之前也曾说过我会回不去,但现在看来应该是平安无事。她代天传话,向来灵验无比,这一回难道错了?   “大家赶紧下岭去,我觉得还有事要发生!”   我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敦促着杜蘅、帝尸们带着温婉、崔忠慧和一干狐族的女子赶紧走。   杜蘅眼睛一红:“那我和温婉,还有崔忠慧在岭下等你!”   她知道圆圆的话有多灵验,也知道身边的莺莺燕燕都是些凡人,若不走只会成为我的负累,所以带头便往岭下去了。温婉牵着圆圆,幽幽地看了我一眼,也随即下了岭。崔忠慧略一迟疑,却被落雨和胡九妹驾着走了,一边走一边回望,眼中尽是不舍之意,分别了那么久,还未说上几句话便又要分开,这种心情我能体会。   大哥、二哥还有宋恩轩仗着自己本事高强,走到我身边将我团团围住,四个兄弟联手,天下间能伤害我的东西还真不多。   “兄弟们,你们也下山,这一次圆圆只说我回不去,别把你们给拖累了!”我语带感激。   宋恩轩回头看了我一眼:“说什么傻话呢?大家既然是兄弟,必然要同生共死。你问问徐超振和白毓佑,他们肯不肯走?”   “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大哥、二哥相视一笑,齐声说着。   “嘭!”   大哥和二哥的话音未落,一堆土石在我们身边炸开,一个巨大的身躯从土中冲天而起,正是之前消失不见的鼠老。   “既然你们要求同年同月同**,我怎么会不成全你们?”   鼠老叫嚣着将手中的巨铲向我们砸来,速度并不快,大家轻松闪开!   我轻蔑地一笑:“若你觉得这样的手段也想干掉我们四个,未免太小看我们了吧?”   大家也都跟着笑起来:“四比一,本来还想去找你这老妖怪,没想到它自己送上门了。这回可省了功夫!”   鼠老一出现,原本月明星稀的天空凭空闪下一道闪电,一下子就落到了鼠老的头上。鼠老猝不及防,仗着功力深厚硬挨了一下,不过也不好受。   “大家拦住它,根本不需我们兄弟出手,自有天收拾!”我诛仙剑在手,牢牢封死一方,这回看这老东西怎么死。   鼠老不再说话,猛地将手中巨铲插入土里。下一秒,那巨铲居然开始膨胀起来,立刻将我们所处的地面涨开了一道口子。   二哥见状大叫:“这老家伙又想逃跑,大家抓住他!”   宋恩轩一把拦住:“别过去,天雷马上就到,你过去连你一起轰成渣!”   果然宋恩轩话音刚落,天空中又是一道更为粗壮的闪电直轰而来,只怕这一击就会要了鼠老的命。   鼠老也感觉到了危险,整个人立刻化成一只巨鼠,一下蹿进了巨铲挖开的裂缝中,几乎就在同一时间,闪电也跟着来了,直接将它所处的地方炸出了一个深坑。   白光闪过,还是不见鼠老的身影,但我立刻感应到它还活着,而且就在我们的脚下。   地表开始晃动起来,刚才的裂缝瞬间变大,整个莺歌岭再次塌陷。身体忽然一沉,我们四人全都随着崩裂的山石往下落去。   “又来这一招?挖个深坑就有用了吗?别忘了我们都是会飞的!”   我一边说,一边任由自己往下掉,大哥他们亦是如此,大家都等着看鼠老到底要翻出什么花样。   眼前的景物在迅速地变化着,一开始还能看到头顶的天空,可是过不了多久那天空便成了井口大小,这洞挖得可够深的啊!怕是已经有一两百米了,难道是个无底洞?   想到这心里叫糟,连忙控制好身体想往上飞,可是气息一转,身子却依旧直往下坠,我居然没办法飞起来了。   抬眼看和我一起坠下来的兄弟,大哥和二哥自然也和我一样,脸上全是诧异之色,就连鬼仙宋恩轩没了形体,居然也像我们一样往下坠落,真是奇怪死了。   “一定是那老不死的搞得鬼!”二哥开口骂道:“有种出来和爷爷决一死战!”   “决一死战?”   只听得到鼠老的声音,却看不见它的身影:“你们这群小崽子,就等着活活饿死、困死在我这无尽归墟里吧!”   “无尽归墟?”大哥脸色一变:“这世界上怎么可能真的有归墟存在?地球都是圆的,最多掉到另一边而已。你不要危言耸听!”   鼠老大笑起来:“无知的小辈!归墟存不存在岂是你们这些人能见识的?实话告诉你,数万年前归墟就被女娲补天用的大锅给堵死了,你们现在掉进的归墟,是我穷毕生精力研究的一种阵法,直接将你们脚下的实地连到了归墟之中,当你们掉下来的那一瞬间,已经到了归墟之中,鸟不能飞、鱼不能游,只有永恒的坠落!”   大家听了它的话,顿时脸如死灰,若真是掉进了归墟,那圆圆说的回不来了真的就成真了!   “不对!”   宋恩轩突然叫到:“大家不要上了他的当,若真是掉进了归墟,他的声音怎么能传进来?难道他自己也掉进来了?所以,这只是他布得一个局,我们掉下来的时候就进入了幻境,一切感官都被他控制了,所以才会觉得自己在往下掉,说不定都在原地没有动过!”   我闻言立刻凝聚气息到了双眼,天眼一开却依旧在往下落,根本不是幻觉!   大哥连忙问:“怎么样?”   我摇头:“我们确实在下落!”   “哈哈哈!这下死心了吧?乖乖等死吧!”鼠老的声音得意万分,依旧在我们耳边响起。   我没有说话,只是扬起诛仙剑对着黑色的洞壁一顿劈砍,火花四溅照亮了四张迷茫的脸。   鼠老更加得意:“别白费力气了!你们出不去的!   我不予理会,依旧劈砍着洞壁,大哥、二哥不明所以却也不敢打扰我,也许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仿佛真的无止境一般的坠落,直到我劈砍出的火花再次照亮洞壁,那里居然也有道道剑痕,这就是我刚才劈出来的!   看到这些纵横的痕迹,我也笑起来:“鼠老,我明白了!这根本就不是归墟,你也一直在我们身边!我们一直在下落,不过只是在你早就挖好的几个坑洞内不断的循环,你在这几个洞里都布置了阵法,混淆了我们的视听感官,才会让我们觉得一直在下落。”   “那又如何?你能破开我的阵法吗?就凭你们四个,还没有破除我阵法的力量,只要我不死,这阵法就能永远困住你们!”鼠老有恃无恐。   我扬起诛仙剑:“我们四个是没有破阵的力量,但不代表我们就不能破阵!弟兄们,还记得当初我们在阴司里怎么弄死宋恩轩身上的魔头吗?”   大哥、二哥眼睛一亮,宋恩轩也举起了陷仙剑:“不破阵是必死,破阵还有一线生机,拼了!”   绝仙剑、戮仙剑、陷仙剑,还有我的诛仙剑本来同出一源,一旦互相攻击就会在瞬间发出足有排山倒海的反噬之力,之前的几次都让我们差点丢了性命,这股力量一定能破开鼠老的阵法!   “来吧!”   我大吼一声,将诛仙剑高高举起,下一刻其它的三把剑同一时间劈砍到了诛仙剑身上。   四剑交击还是第一次,当四剑连接到一起的时候,一股雄浑磅礴的力量顿时四溢开去,将我们全都震飞,我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已碎裂,随即眼前一黑,痛得昏死了过去。 336 最后归宿   “滴答!”   一滴冰凉的水珠滴在了我的眉心,同时也让我醒觉了过来。   眼前一片漆黑,努力凝聚目光,发现自己身处洞中,洞口也就十来步宽,我正斜斜地躺在洞壁上。这大概就是之前鼠老挖出来的深洞。   想撑起身体,全身骨骼顿时一阵刺痛,刚才诛仙四剑的反噬之力似乎将我的骨骼都震断了,饶是我金圣之躯的恢复力惊人,昏迷了这么久也还是爬不起来。   不过也就是那么一撑,原本保持平衡的身体又开始顺着倾斜的洞壁往下翻滚,一下撞到了一个**的身体,忍不住一拉,一起滚了起来,翻转间仔细一看,正是大哥无疑。   也不知道翻滚了多久,终于到了一个稍微平整的转角。此时手里多少有了一点力气,翻转诛仙剑用力刺入坑壁,这才稳住了身形。   大哥依旧反应全无,他虽然是僵尸的王者级别——魃,但也经不起上古仙剑的反噬。我赶紧摸出杜蘅配置的保命丹药塞到大哥的嘴里,半响之后大哥手指微微一颤,终于有了些许反应。   “老二呢?”   大哥醒来第一句话便问二哥的去向,我苦涩地笑了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突然下面的深洞里亮起了一团微弱的红光,随即二哥的声音传来:“我,我在这呢!”   我拔出诛仙剑,搂着大哥慢慢地往下滑,又滚过了二十多米,终于摸到了二哥的身体,他已经现出了原形,一条十几米长的赤色巨龙正奄奄一息地望着我俩,原本如火焰一般的身子也只是微微发热,一样也是受了重伤。   “别担心,我已经吃了杜蘅给的保命丸,正感觉碎裂的骨骼内脏一点点的复原,相信只要再休息一段时间便会复原,死不了!”二哥龙嘴微启,反噬之力实在是太大,大家都是处在垂死的边缘。   我举目四望:“不知道宋恩轩现在怎么样了,希望他还活着。”   大哥拍了拍我的后背:“放心吧,他不比你我差,应该也还活着。现在阵法已破,咱们昏迷了那么久也不见鼠老来取咱们弟兄的性命,看来即使没将它干掉,也一定重创了它。”   二哥龙尾一扫,艰难地攀到我们身边:“刚才有个东西从我身上滚过去,似乎就是那鼠老,他好像也失去了意识,咱们往下找找,一边查看下宋兄的下落,一边去看看那老东西死了没了。”   “你还能动吗?”我打趣到。   二哥瞪了我一眼:“往上爬可能不行,往下滑总没问题吧?赶紧一点,别等那老东西醒来,又出什么阴招,咱们就离死不远了!”   我也不再多话,继续扶着大哥,跟在二哥的身后往洞里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落到了洞底。   洞底已经没有空气了,按照昏迷醒来之后走过的距离,这洞应该是挖到了地下百米深还不止,若再算上弯弯曲曲的部分,也不知道这洞有多深,鼠老这一手真是绝了!   洞底也就十几平米那么宽,一眼就望了个通透。二哥说得没错,鼠老果然在这,借着二哥身上的红光,就看见一只老牛一般大小白毛大老鼠缩在角落里一动也不动,嘴角、身躯上都是血渍,伤的比我们还重。   更让我们惊喜的是洞底的另一边,宋恩轩正拄着陷仙剑直直地看着白毛老鼠,但身形几近透明,估计是有心杀敌却也无力回天了。   我欣喜地爬到他身边,一摸招文袋内的石罄还在,于是说到:“宋兄,先回石罄吧!里面洞天福地,对你的伤势有帮助!”   宋恩轩无力地点头,我拍拍石罄,施小西立刻钻了出来,见我伤得如此重,立刻心疼得直抹眼泪。我不想她受伤,所以从开始到现在都没让她出来过!   “小西,将宋兄带进石罄养伤,我不要紧的!”我低声吩咐。   施小西事实都依着我,当即点头,扶起宋恩轩便进了石罄,大家都活着,我也就不担心了。   “终究是低估你们了,没想打我的无尽归墟都没能弄死你们这帮小子!”鼠老也还没死,声音中透着不甘。   我拎起诛仙剑,扶着坑壁站了起来:“既然你弄不死我们,现在就该我来了解你了!”   “来吧!”   鼠老依旧嘴硬:“活了上万年,总是不见天日,这样的日子我也受够了。我受创颇重,你不杀我,我也活不了几天了,给我个痛快!”   我一步步走近,身子就跟散了架似的,每一步都钻心的疼,到鼠老跟前时,已经是一身的冷汗。   “李慕叶,你小子真有一套。果然是天命所归之人,我们三个老妖怪这步棋走错了。不光断送了自己的性命,还断送了各家的基业,真是可笑啊!”   人之将死,其言也哀!鼠老这几句话全是懊悔的意思。   “李慕叶,用你的剑从我两眼中间刺进去,干脆利落地结束我的痛苦吧!”   鼠老前爪撑起身子,我这才发现,它的腹部以下都被剑气切开,后肢和尾巴都被切断了,身下全是血淋淋的一片。   “如你所愿!”   我集中全身的力量举起诛仙剑,用力刺入鼠老的眉心,剑尖毫无阻力地透入它的脑内直没剑柄。鼠老惨叫一声之后浑身抽搐起来,片刻的功夫,那一堆昏黄的眼珠彻底的黯淡了。   大哥如释重负:“终于结束了,我们都还活着!”   我回应到:“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如何从这里出去。鼠老挖的洞一环扣着一环,根本不知道哪条是通往外面的!而且大家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走?”   “我无所谓,反正我是僵尸!完全可以在这地洞了过活!”大哥说着。   二哥也附和:“我反正是条蛇,洞里的生活也习惯,不像某些人,惦记着外面的花花世界!”   “你们两个够了啊!环环已经回来了,郭嘉欣还等着大哥,你们两个不出去随便你,我再休息一会儿,就往上爬了,没到岔路我就做个标记,走进死路再回转,一条条试,总有出去的一天!”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们一眼。   大哥立刻说到:“瞧你说的,我们是那么没义气的人吗?等大家休息一会儿,一起出去!再说你别忘了老二也有一手打洞的好本事,等下让他吞了鼠老,哪里用得着寻路?直接开条路出去就是!”   二哥连忙点头,我这才想起,二哥当年吞了地狼的尸首,挖洞钻地也是一把好手。现在能吞噬鼠老的躯体,恐怕又要再涨本事了,这也算是个收获。   “那我得把诛仙剑拔出来,不然万一老二龙口一开,将我的诛仙剑吞了进去,只怕要刺破了胃!”   我打着哈哈握住诛仙剑的剑柄,用力一抽便将剑身从鼠老的头颅里拔出。剑身颇为锋锐,居然带起了一蓬血水,溅得我满脸都是,我居然再次下意识地去tian了一口。   不tian还不要紧,一口tian下来顿觉脸上的血水香醇无比,喉咙里好似火烧火燎一般的难受,似乎只有那血水能解渴一般。我按住喉咙,却抵不过血液的吸引力,不由自主地趴在鼠老头颅的伤口处贪婪地吮吸起来,就像之前大口大口吸食蟒天龙血液一个模样!   “小叶,你在干什么?怎么又在喝血?你是不是哪里不妥?”大哥、二哥见我的模样,焦急地询问。   我哪里还有工夫回答他们,喉咙里叽咕叽咕响个不停,好像连着无底洞一样,再多的血液都填不满,只想不断地喝下去,不一会儿就把鼠老的身躯吸成了干尸,而我的身体也越来越燥热!   意识渐渐恍惚,我这是怎么了?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身体却站了起来!   “哈哈哈,我终于又有身体了!而且还是金圣之躯,这感觉实在太好了!”   一把嗓音从我口中传出,我竟然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根本就没想说话啊,这到底是怎么了?   “若不是那龙麒的血让我觉醒,若不是这三个万年老妖的血让我复苏,若不是李慕叶你因为诛仙剑的反噬之力元神衰弱到了极点,我怎么有机会占据你的身体?哈哈哈,这身躯真是太强了,我血魔又回来了!”我的嘴巴里继续发出不属于的我声音。   大哥一脸惊讶:“你是之前在阴司地府被我们消灭的魔头?”   “我”大笑起来:“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魔,不过是对我们这类存在的一个总称,之前你们消灭的那个,是因为杀戮而起,所以可以称他为杀魔;而我则是他残留在李慕叶身体里的一颗魔种,我因血而生,所以叫血魔!我的目标就是让这个世界血流成河!”   说完,血魔控制着我的身体,提着我的诛仙剑,一步步地靠近大哥、二哥:“等杀了你们,喝光你们的血,我就能完全占据这具身体,到时力量就完全恢复了,区区一个深洞怎么能挡得住我?”   大哥和二哥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艰难地往后退去。但怎么能比得上控制着我身体的血魔?眼看就要死于诛仙剑下,我奋起余勇一下子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大哥、二哥快走,不要管我!”   我一剑挥出,诛仙剑迸出一道剑气,一下将头顶的大块泥土切下,堵住了出去的路口。   “不要啊,小叶!你快出来,别做傻事!我们三兄弟有什么事情可以一起解决?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去,我们怎么交代?你忘了咱们的誓言了吗?”   大哥和二哥在另一边高声叫着,但我已经没有办法回应了,牵一发而动全身,无数的泥块砸落下来,瞬间就阻隔了我的视线。   再见了,兄弟!   再见了,所有我爱的和爱我的人,再见!   从圆圆说我回不去的那一刻起,我的命运早就注定,就让我与体内的血魔一起埋在这百米深的地下吧,也许这才是我最好的归宿! 337 这是结局   洞顶在不断地崩塌,逐渐将我逼到了坑洞的尽头。不过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被活埋的那一刻,崩塌停止了,给我留下了一个小小的洞窟,最多只有两平方米大小的空间,好在不是太矮,我还能直直地站立着。   血魔在我体内咆哮:“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了吗?你这样强悍的身体,手里又有诛仙剑这样的利器,要出这洞有什么难?只要我不死,就一定能让这世界血流成河,而你则是我最好的伙伴,你的元神不会被消灭,我要你看着我占据着你的身体,用它去杀人,哈哈哈!”   我不理会他,趁自己还能控制身体,我手臂一曲将诛仙剑架在了脖颈之上。   “我这就自刎,看你怎么用我的身体!”   可是就在我要抹脖子的那一瞬,我的手却不听使唤了,接着从腿开始慢慢往上延伸至脖颈,最后连脑袋也不受控制了,我身体的控制权,又回到了血魔的手里。   “你以为我会眼睁睁看着你自刎?刚才那一会儿,我已经彻底吸收了那鼠妖的血液,我现在的力量已经足够完全控制这具身躯,你就等着看我怎么将它变成杀戮的工具吧!”血魔控制着我的身体,大声地笑着。   他也不着急,将诛仙剑往泥里一插,随即蹲坐下来,检查起我的随身物品来。此次上莺歌岭,我倒是轻装简兵,招文袋里没用的东西都扔了,龙龟番天印被蟒天龙弄碎了,现在里面也就只剩下一个石罄了。   “嘣!”   被血魔控制了躯体的我,轻轻弹了一下石罄。石罄一声轻音,施小西立刻就钻了出来。   血魔看着施小西,轻蔑地笑着:“原来石罄里还藏着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可惜我对美色没有兴趣,你在我眼里还不如一头猪,起码猪还有血给我吸,你却什么都没有!”   “小叶你何出此言?”施小西不解地问。   宋恩轩凭空出现:“他不是李慕叶,控制他身体的不是他本人,而是一个魔头!”   “我”一下站了起来:“我认识你,当初你也有份做掉杀魔的。不过这回这里就你一个人,还受了如此重的伤,我看你能奈我何?”   宋恩轩面露难色:“你现在占了李慕叶的身体,我自然是打不过你。你爱做什么我也管不着,只是这个石罄是我和施小西安身立命的容器,不知可否还给我们?”   “我”闻言顿时笑了:“原来是想要这个石罄啊?没问题!反正这石罄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还给你们便是!不过。。。。。。”   “不过什么?”施小西有些焦急。   “我”将石罄丢还给施小西:“你们拿到了石罄就得帮我干活,早点挖开这些泥石,我已经忍不住要出去大快朵颐了!”   听血魔这么一说,我顿时放心了,这血魔虽然是当初阴司地府里那个杀魔的魔种变化而成,但是却不像杀魔一样有着数百年的经验道行。再加上是因为我刚才喝鼠老的血才最终觉醒过来,之前我们被施小西用石罄之声弄晕的事情对他来说都是一无所知,所以才会那么痛快地就将石罄交给了施小西。   果然施小西拿到石罄之后,脸上便露出了笑意:“这石罄的功能你还不知道吧?有了它,你休想有机会出去作恶!”   “你们敢骗我?”   血魔暴怒起来,控制着我我的身体将诛仙剑从泥里拔出,对着施小西就猛刺过去。   “锵!”   双方可以回转的空间实在是太小了,诛仙剑拔出的那一刻,宋恩轩的陷仙剑也到了,两把同出一源的剑再次交缠在了一处。   “嘭!”   我的身体重重地撞在了洞壁之上,宋恩轩手中的陷仙剑“哐当”落地,身形都变得虚幻了。他本就受伤颇重,估计这一次的反噬已经消耗了他所有的能力。施小西也被反噬之力所伤,好在宋恩轩替他挡下了大部分,还能勉强地站立。   施小西举起石罄轻轻一敲,狭小的洞窟里全是音波环绕,只一击,我就晕眩了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怎么晕!”血魔有些恐惧地叫唤。   施小西嘴角一扬:“这东西就是让你失去意识、任我宰割的宝贝,受死吧!”   血魔大叫:“你不能杀我,我现在占据着李慕叶的身体,你杀我就等于杀死了李慕叶!”   此言一出,施小西犹豫了,我趁血魔分心的一刻又抢回些许主动,嚷道:“小西,你听我说,我现在就是个傀儡,不死就会伤害更多的人。你不希望我痛苦对吗?杀了我,让我和这魔头同归于尽,不要犹豫!”   施小西摇头:“我下不了手!”   “哈哈哈!”   血魔旋即又占据了我的身体:“这才乖嘛!哪有杀害自己人的道理?来,小美人,把那石罄交给我,我不会伤害你!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我就不消灭李慕叶的元神,等将来我能够自行凝聚身体的那一刻,我再把他还给你便是,总好过现在两败俱伤啊?”   “真的?”   施小西脸上多了几分希冀:“现在占据这具身体的是你的元神,你真的不会伤害他?”   “当然!”血魔笃定地说:“我只会把李慕叶的元神封在一个穴窍内,等将来合适的机会,我便会放他出来。”   施小西走上前一步,将石罄举过头顶:“好,既然现在这身体里的元神是你,我就没话说了。要石罄,自己过来拿吧!”   血魔控制着我的身体慢慢站起来,假装伸出左手去接那石罄,右手中的诛仙剑却猛地一提,一下刺向施小西的肚腹。   变化实在是太快,有没有躲避地空间,诛仙剑一下穿过了施小西的身体,疼得她脸上神色煞白。   “咚!”   就在诛仙剑及体的一瞬间,施小西第二次敲响了石罄,受石罄音波的影响,血魔身形一滞,一下跪倒在了地上,显然是受制于她。   “好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血魔拍打着脑门:“不过你弄晕我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一样不能杀我?”   施小西按住肚腹上的伤口,同样也跪倒在我面前:“我是下不了手伤害李慕叶的身体,但是对付你,我还是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血魔一脸不敢置信。   施小西一下抱住了我的身体,从招文袋中摸出了之前胡九妹专门用来对付我的破神针!   破神针是牺牲了他人的元神,将元神自爆之力封入银针,当银针刺入被攻击人的身体之时,便会引发银针内的元神自爆之力,一下将对手的元神重创。但凡中了破神针之人,轻则元神受损,无法再操控身体,成为废人;重则元神尽毁,从此痴痴呆呆,没有意识。具体效果要看牺牲者元神的强度来决定,而我这一支破神针是用胡九妹爷爷的元神制成,威力强大无比。   血魔强撑着身体说到:“就凭一根小小的银针就想弄死我?别忘了你一旦刺死我,李慕叶也完了!”   “能不能弄死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反正都是一死,与其让他的身体成为你的傀儡工具,不如就一起同归于尽。他死之后我也会跟着去,大家也好有个伴!”   施小西一边说一边用手指轻弹石罄,再次发出让人晕眩的罄声。不仅是血魔,连被封印在身体里的我也都觉得快要晕眩过去了。   “安心地去吧!破神针!”   施小西的声音在身前响起,血魔完全处在晕眩状态,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长长的银针直直地插进了我的眉心。   “轰!”   我被封印的元神也遭受了剧烈的轰击,最后就看着施小西倒进我的怀里,随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后记)又是一个夏天,海市的温度还是那么高,今天怕是要超过三十六度了。   机关大院门口有两个小不点正蹲在树荫下用小棍逗弄着地上的大蚂蚁,大一点的男孩约莫五六岁的光晕,长得虎头虎脑,一双眼睛灵气十足;小一点的是个女孩,两把小辫子拖在脑后油光发亮,一身浅绿色的小裙子将小姑娘衬得格外精神。   见有陌生人走过来,小男孩机警地站了起来,脆生生地喊道:“这地方不是随便让人进来的,你是来找人的吗?”   那陌生男人笑着说:“是啊!请问这户人家是不是姓李?”   小男孩上下打量着陌生男人:“是的,是姓李。你是来找我爷爷的吗?”   “你爷爷?”陌生男人发问。   小男孩将身后的小女孩拉起来:“是啊,我就是这户人家的孩子,我叫李梓豪,这是我妹妹李梓萌,你有事就和我说吧!我爷爷和祖祖陪着隔壁的沈爷爷去崇明钓鱼了,要晚上才回来。”   “李梓豪、李梓萌,你们是亲兄妹?”陌生男人继续问到。   小男孩一拍胸脯:“那当然,她是从杜妈妈肚子里生出来的,我是从我妈妈肚子里生出来的,但我妈和杜妈妈说我们就是亲兄妹!”   陌生男人笑了:“你们有两个妈妈?”   小女孩怯生生地回答:“我们还有四个妈妈,不过她们都住在别处的大房子里。我们就陪着爷爷奶奶,还有祖祖住这边。”   “是这样啊!”   陌生男人点头:“那你们的爸爸呢?”   两个小家伙眼神顿时不自然起来:“我妈妈说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要等我们长大了才能回来。叔叔,你说我什么时候能长大啊?”   陌生男人伸出手摸着这两个小家伙的脑袋:“很快,很快就长大了!”   “那我们是不是很快就能见到爸爸了?”链各个小家伙欢呼起来。   陌生男人微笑着:“应该是吧!”   一把柔和的嗓音从院子里传出来:“小豪、小萌!你们在和谁说话?不是告诉过你们,别和陌生人说话的吗?”   小男孩吐了一下舌头:“我妈妈来了!”   正说着,一个高挑的身影从院门内走了出来,时光似乎一点都没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眼神明丽、鼻梁高挺、红唇鲜艳,充满了摄人的魅力。   “快过来喝汽水!”她招呼着孩子们过去。   陌生男人缓缓起身,站到了女子的面前,女子装满汽水的玻璃杯瞬间从她修长洁白的手中滑脱。女子眼中泪花翻涌,急忙用手捂住鼻翼,颤抖着声线说到:“李慕叶,你终于回来了!” (全书完) 书香门第【白丶稀饭】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