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   《超级都市法眼》   作者:辅国大将军   第01章 潘家园里是非多   烈日当空,“秋老虎”淫威下的京城依旧酷热难耐!汽车尾气混合着空气中的灰尘,卷起层层的热浪,形成一股怪怪的,湿热的风拂面而来。   刘宇浩抿了抿干渴的嘴唇,露出一丝让人不易觉察的坚毅走下公共汽车站台。微微笑了笑,在心里腹诽了一下“疯老头”,怎么可能在十天内达到你的要求哦!   过了京客隆,刘宇浩知道前面就是潘家园了!刘宇浩来到京城上学已经六年多了,这里他曾经和那个“疯老头”来过无数次,哪怕闭上眼睛也能摸过来。   刘宇浩嘴里的“疯老头”就是他的导师齐冀。北京大学考古系系主任,博士生导师。因为特别看重刘宇浩的学习精神和悟性,破例担当了刘宇浩的硕士导师!齐老同时也是闻名全国的玉雕大师,与陈辰老先生并称“南陈北齐”。   就在昨天晚上,老头子给刘宇浩了一个很简单的要求“你拿上这一万块钱,十天之内去帮我淘换一件开门的老物件吧!就当是你毕业的论文也好;当是你送给我这个老头子的毕业礼物也罢,反正我要十天之内……”。说完这话,“疯老头”还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包含了几分欣赏,或又有几分承认。   当时,听完老头子这话,刘宇浩就傻眼了,目瞪口呆的站在那,看着那个“疯老头”透着几分狡诘的笑容,顿时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潘家园是出了名的工艺品市场谁不知道啊。   “老天啊!有这么要弟子毕业论文的嘛……欲哭无泪啊!”   “宇浩兄弟……”   刘宇浩正在低头想着心事,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奇怪,在这偌大的北京城里,自己没什么认识的人呀!   刘宇浩回过头来左右看了看,前面不远处站了个四十多岁的胖子,那人身高刚刚有一米七的样子,吨位却绝对快有二百斤了。笑呵呵的站在那里,一边冲刘宇浩招着手,一边拿着手绢擦着额头不断往外流淌的汗。   刘宇浩也朝着胖子淡淡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这是刘宇浩的金牌招呼方式。一直以来,刘宇浩在外人面前表现的是那种不善言辞的感觉,但浑身上下流露在外的却是一股浓浓的书卷气,很实在,很淡然。   那个冲刘宇浩招手的胖子,是潘家园广藏阁的老板秦卫先,他的广藏阁在潘家园里算不上规模大的古玩店,但店里的掌眼王师傅眼力不错,时不时也会淘到些精品。在京城的这六年多的时间里,刘宇浩曾经无数次的和“疯老头”去过秦胖子的店里。也算是老相识了!   秦卫先这些年没少麻烦齐老,所以对齐老这个得意门生也是客气有加。刘宇浩是没什么名气,可人家小伙子背后那位可是古玩行里的大人物啊。   “怎么了秦老板?大热天您还出来锻炼身体啊!这可不是您的风格。”刘宇浩笑着应声道。   “别介啊……宇浩兄弟!我都说过好多次了,要么兄弟你看得起哥哥,就叫秦大哥;再么叫我秦胖子也行。你老弟一口一个秦老板、秦老板的这么一叫让哥哥我心里觉得怪怪的……嘿嘿”秦卫先真挚的说道。   刘宇浩浅浅笑了笑没接秦卫先的话。   “宇浩兄弟,我们俩哥俩认识这么多年了,你个人看,齐老每次到潘家园子,得空都会来我这店里坐一小会。能让齐老能看得上我那个小店是我多大的福气,兄弟你说是吧!嘿嘿!”。   秦卫先一急,涨着张黑红的老脸,山东土话带着京城腔什么的都出来了。说完话秦卫先捧着自己将军肚站在那自己先嘿嘿的干笑起来。   刘宇浩被这老奸巨滑的商人也搞的头疼起来,只好顺着秦胖子的话说道“呃……那个啥,那,那以后那个我就喊您秦大哥吧。”   不知道是太阳晒的还是真的高兴,满面红光的秦卫先连着点着头,脸上和脖子的赘肉一起颤了起来。“那可不是嘛,咱兄弟谁跟谁,早该这样了。”   “宇浩兄弟,知道不!昨夜里,曹勇一把火里走了”。   望了望左右,秦胖子一脸正色接着低声说道。   “曹勇死了?这话怎么说的?我听一个师兄说昨天曹勇才淘换了件大明宣德的‘青花矾红彩海水龙纹合碗’嘛!怎么这会又说走了?”刘宇浩一惊,顿时诧异了。   “嘿!谁说不是了,兄弟!”秦胖子一脸颓然的说道。   “你还不知道吧,那哥们忒倒霉,这次‘吃药’倒了大霉,损失了三十万。照说这钱也不多,可背不住他那点家底忒薄不是!等知道自己打了眼,哎……!”秦卫先惋惜的叹了一声。   曹勇这个人刘宇浩知道,他是自己鄂省老乡,一个挺仗义的鄂西北汉子。十年前迷上古玩的。这行的水实在太深,当年那会,还没几个月就赔了个家底朝天,老婆跟个潮州人走了,留下个女儿名叫曹若彤。后来,老曹一咬牙辞了工作,带着女儿直接北上,来到这潘家园里谋生活,和女儿相依为命十多年。那父女俩人刘宇浩都见过。   “秦……秦大哥,毕竟我和老曹认识了五年多了,又是老乡,你带我去老曹家看看吧。”刘宇浩听说这曹勇居然死了,心里有点不好受。毕竟彼此是相识一场的。   “咱兄弟俩一起走吧,我这也正好要去一趟的,和曹勇那小子快十年的感情了,哎,也不知道他家那小妮子怎么样了”秦卫先道。   刘宇浩和秦卫先边走边说,秦胖子慢慢讲起了老曹的故事。原来曹勇是被河南郑州来的三个人“埋地雷”了。   曹勇本来在潘家园练地摊来着,昨晚快要收摊时,打西边来了俩一高一矮,打扮非常乡下的人。只听那两人讨论带着家传的宝物被人骗到京城,没想到东西却卖不出去,曹勇找到二人,以为自己捡了个漏子,却被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不断攀价,花了几十万买了个赝品……   第02章 曹家有女名若彤   “这个老曹,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了!”秦卫先讲了曹勇的死因后不停的嘘唏着。   刘宇浩低着头不吱声,心想,其实只要曹勇稍稍留点心,就凭他在这潘家园子十年的经验和平日里的常识都不难发现这个漏洞百出的局。博物院里以前虽然也有过打眼的物件,但这个双环瓶却是真真验证过了的东西,要是谁都能在大街上都能拣上一个的话,那也不能收藏到博物院里啊。   刘宇浩抽眼看了看身边的秦胖子,一脸真挚的表情,不禁打心眼里对秦卫先多了一丝好感。都说商人重利,但商人也有自己的感情,最起码,这会的秦卫先对曹勇那份同情和惋惜是真诚的,是源于人与人之间真正的情谊的流露!   想着老曹的事,刘宇浩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在京城的这六年里,刘宇浩看的最多的还是人与人之间的那份冷漠和无情。在学校里,刘宇浩的家庭条件是相对很差的,父亲刘瞻维所在的工厂破产了,后来承包厂子的老板为了躲避支付以前厂里工人的工资,重新招聘了一批工人,原来厂里的老人一个都没留下。父亲也因此下岗在家,农村来的母亲,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自己家的男人没有了收入,家里的吃食就会出现问题。更糟糕的还有两个儿子正在上学,母亲不光要为这一家人的嚼食要操心,就是下半年二个儿子的学费就够她心急的。   刘宇浩清楚的记得,自从收到北京大学的入学通知书那天起,为了自己的学费,父亲紧锁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过,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借贷,后来还是居委会把他们家之中情况汇报给了市政府,并带来了市里奖励刘宇浩作为当年的高考状元的一万元钱,才算是帮自己完成了大学梦!   记得来学校报道的那天,因为自己全身上下的穿戴实在太“简陋”,居然有一个高年级的同学对着刘宇浩“嗤”了一声。可悲的世界,这个居然还在象牙塔内的学子,已然悄悄沾染上了社会里的那种阴暗。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大一上学期快结束。在这期间,刘宇浩把一切都隐藏到心底,一边做家教赚取生活费,一边忘我的投入到学习当中,每天清晨第一抹阳光升起的时候,在无名湖畔都有一个捧着书细声朗读的少年。那专注、入神、畅然的神情也吸引了一个每天来晨练的老头,这老头就是刘宇浩所在的北京大学考古系系主任,齐冀。   “嗯!现在能这样持之以恒做学问的年轻人真的太少了”老头不由得暗自赞叹了一声!   齐老头有个习惯,每天早晨都会在无名湖锻炼身体,四十多年如一日,从无间断,这半年来,齐老发现,每天早晨都会有个学生在他晨练的地方读书,开始齐老也没怎么注意,后来齐老发现这个学生居然和他的晨练一样也是从无间断,心里又赞了一声:“好毅力!”也许是好奇心使然,也就打听了一下这个每天都出现在自己视线里的年轻人。   其实,齐冀老早就知道自己所教的学生中有个鄂省的高考状元,学习很刻苦,专业课程完成的也非常出色。只是没想到居然就是这个每日里在自己晨练时读书的少年,便愈发对刘宇浩好奇起来。   一日早晨,刘宇浩一如从前出现在湖畔,刚拿出书来,身边出现了一个背着手,笑呵呵的白发老头。   “同学,请问你读的是什么书?能让我看看吗?”齐冀对刘宇浩问道。   刘宇浩慢慢抬起头,一看之下吃了一惊,赶忙站了起来:“齐……齐院长,呃,我看的是您的《漫谈瓷海》。”   “哦?”   “我能看看你写的笔记吗,同学。”齐冀低头瞟了一眼刘宇浩手里的书,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很多字,不由得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接过刘宇浩双手递过来的书齐老看了起来。不得不说,刘宇浩还是狠下了点真功夫的,书上密密的记录了自己学习的心得,虽然见解还很稚嫩,但是比起一般的学生,刘宇浩还是相当优秀的。   看了几段刘宇浩的笔记,齐老赞赏的点了点头,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刘宇浩。这时,我们的刘同学正紧张的用自己的右手使劲的揉搓着自己的衣角,脸涨的通红。   “刘同学”齐老看了一眼书上刘宇浩的名字说道:“你能给我讲一讲你自己对瓷器的‘黄金三代’的看法和理解吗?”   “呃……那个……”   说到理论知识,刘宇浩虽然稍稍迟疑了一下,但是明显显得不再紧张了,看着齐老,慢慢的道来:“齐院长,瓷器的‘黄金三代’是指,清代康熙、雍正、乾隆三朝的瓷器。清三代瓷器的品种主要有斗彩、五彩、素三彩,而且这些瓷器的烧制水准都很高。此外,康熙年间又出现了珐琅彩、粉彩和釉下三彩等新品种,天蓝、祭蓝、冬青等单色釉瓷器也是有增无减……”   这些知识都不是教科书上面的,刘宇浩一口气娓娓道来,居然没有什么停顿,可见平日里是下了真功夫的。听的齐老再次暗暗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   ……   “兄弟,兄弟……”   秦卫先的呼声把刘宇浩从长长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呃,那啥,不好意思啊,秦哥,想了些事情,结果就走神了。呵呵”刘宇浩讪讪的笑着,不好意思的扰了扰头。   秦卫先大手一挥,接到:“兄弟你要这样说就见外了,这不,你看前面就是曹勇的家了,我也是看兄弟你走了神才喊的你,没得吓到兄弟你吧。”   “噢!到了?看老哥你说的,是我不好意思才对。”   其实小官帽儿胡同离潘家园很近,不到五百米的去处,但是很奇怪这里很少有人知道,租住在这里的通常都是在潘家园摆小摊的商贩和北上找生活的穷苦人家。刘宇浩道是来过一次,那次是曹勇请这个小老乡“认认门子”的。也就是在那次刘宇浩见到了老曹的女儿曹若彤。   虽然已然是夏末,但空气中还是弥漫着火热的元素。又似乎混杂着一股子难闻的味道,好像是烂菜叶子的味道,又好像是粪坑里发酵的味道,还好像是臭豆腐的臭气熏天。像是走进了什么五味坊,让人难受不已。   “这地方就这样,早年说了多次要重建,不知道为什么又耽搁下了。”   秦卫先抱怨着嚷了几句,他那滚圆的身体走这样的小路爱真是有点吃亏。两人七拐八拐的又走了三四个小巷子,终于来到曹勇租住的“家”。   看着眼前一片的狼籍,走水后来不及收拾进了水的破烂家具和女人们进进出出收拾东西的身影,以及坐在废瓦砾上抽着烟的男人,刘宇浩好象明白了为什么曹勇家着了火没救过来的原因了。这地方消防车它想进也进不来啊……   刘宇浩一眼就认出了在废墟里帮着收拾东西的一个中年汉子,好象是姓金,是曹勇在这京城里唯一的一个朋友。   老金上身穿着件褪了色的蓝色海魂衫,下面一条灰色裤子,挽着裤脚。   老金也认出了刘宇浩,冲着刘宇浩憨厚的笑了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来了!”   “来了!”刘宇浩也浅浅的点了点头,毕竟,朋友的朋友也算是朋友吧。   刘宇浩和秦卫先都没说话,这时候说什么都不是。   四十多岁的汉子说到这不由得抹了把眼泪,声音哽咽了起来。   三人一起走进老曹那间已经被大火烧成残辕断臂的房子里,屋内的一个角上蜷缩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少女,怀里抱着曹勇的一幅照片,稚嫩的小手和小脸上还残留着晚上大火熏黑的痕迹,两眼空洞的望着前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眼眶下明显的两行泪痕冲出的沟壑特别明显。   “小彤,有两个叔叔看你来了!”老金招呼着俩人进门。   一场突来的大火和父亲的突然离去,重重的撞击在这个幼小的心灵深处。一夜的时间让这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茫茫不知所以。   曹若彤抬头看了看进来的二人,嘴角抽搐了一下,没有说话,又抵下头去,刘宇浩分明的看到小丫头一连串的眼泪掉了下来。   这时的秦胖子眼睛也看直了,情况比他来之前想象的要糟糕很多。看到眼前的情况,刘宇浩眼圈一红,赶紧别过头去,转身走出了屋子,秦卫先和老金也跟着后面出来了。   第03章 神秘的黑石头   长长出了口气,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刘宇浩说道:“老金大哥,据你所知,小彤还有什么亲人吗?”   老金点上一颗烟,深深吸了一口,“我和老曹在一起快十年了,他们家怕是没有什么亲人了。”   “这可怎么是好,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怎么过哟,我家那臭小子都十七岁了连袜子都还不会洗,这丫头还这么小,真真的造孽哦!”秦卫先叹声说道。   “对了,以前和老曹一起喝酒时他好象说过一回,这丫头还应该有个阿姨在老家襄市……但是……”老金皱了皱眉欲言又止的说道。   三人正说着话,屋内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哭声,听的所有人心头一揪,三人迅速转身进屋,曹若彤哭的跟一泪人样趴在曹勇的照片上。此情此景,秦卫先也抹了把眼泪。这声声的哭喊像是绝望的悲戚,不断撞击着刘宇浩的心头,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刘宇浩也就跟着掉下泪来。   走上前去,刘宇浩蹲在曹若彤面前,轻轻扯了扯曹若彤的小手,小丫头呜咽着抬起头来怯生生的望了他一眼,肩膀还在跟着情绪的激动上下一抽一抽的。   “老金大哥,呃,秦大哥,你们出来一下,我有点事跟你们商量商量。”刘宇浩看了眼曹若彤后仿佛下定什么决心一样站了起来。   秦卫先一征,又看了老金一眼,跟着刘宇浩后面走出了屋子。   “秦大哥,你看,这里你人头熟,你能不能先找个寄宿学校安排小彤先去上学,现在毕竟已经开学了,孩子不能这样在家里耗着,这对她将来的成长不利。”说着手伸进兜里掏出了齐老给他的那一万元钱。“这点钱你先拿着,要是不够的话,你就再跟我打声招呼,先垫着,等我一有钱马上还你。”   秦胖子马上伸手推了回去,“不,不,不,宇浩兄弟,你这不是打你老哥的脸嘛!再怎么说老曹也是我朋友啊,我马上就安排我家里的女人过来,她毕竟是女人嘛,和孩子有共同语言,好办这个事。”   “这钱你一定要拿着,实在不行就算是我们凑的份子,也算帮了老曹一把!”刘宇浩平时虽然节省,但是做人却很认真,该他给的决不吝啬。秦卫先看推辞不过勉强点了点头,收起钱来,重重的在刘宇浩肩膀上拍了拍,“好个意气的兄弟!老曹没白交你这个朋友。”   刘宇浩又对老金说道:“金大哥,我和老曹是朋友又是老乡,虽然我没什么能力,但是我能做的一定会做,过几天我正好要回老趟家去,看能不能联系到小若彤的阿姨。”   “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老金点了点头。   站在一边的秦卫先拿出手机打给自己的老婆,在电话里简单交代了事情的经过,秦卫先老婆答应马上就过来,然后挂断了电话。   听着秦胖子的安排,刘宇浩对秦卫先的为人又敬佩了一分。   三个人分头合作帮小若彤收拾了起来,不一会秦卫先的老婆就来了,说是已经联系了一家熟识的学校,学校知道了小若彤的情况同意帮小若彤办理转学手续,并免除了借读费和一半学费,但是由于是中途转学,学校的住宿已经满了,要等明天才能知道结果。   收拾完屋子,安排了曹勇的身后事,秦卫先老婆拉着一步三回头的曹若彤先走了。天色也渐渐黑了下来,由于中午一直忙着这事大家都没吃饭,秦胖子说什么都要请老金和刘宇浩出去吃点饭,经过这件事刘宇浩哪里还有心情吃饭喝酒,也就再三的推辞了。   回到齐老借居给刘宇浩的房子里,一身疲惫的刘宇浩没由得头疼了起来,饭也没吃倒在床上就睡了起来。朦胧中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里六年前那个游方的道士出现了,笑眯眯的看着刘宇浩。   道士是六年前刘宇浩在西山游玩时认识的,当时几个要好的同学相约一起去西山游玩,半路上大家走散了,在一个凉亭里休息的刘宇浩对面坐着一个道士,那个道士一直盯着刘宇浩看,直看得刘宇浩头皮发麻,一阵山风吹来打了个哆嗦。   “这位小友,请教高名啊!小道这厢有礼了。”道士笑笑的说道。   出于礼貌,虽然不怎么待见这位道士,刘宇浩还是淡淡的说了自己的姓名。   于是道士便和刘宇浩攀谈了起来,刚开始刘宇浩并不感兴趣,道士居然吹嘘自己是真武大帝座下弟子,刘宇浩心里笑道说:“你要是真武大帝的弟子,我还就是王母娘娘手里天将了咧!”   反正闲来也无事,俩人坐那无聊,也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后来不知道怎么说起了瓷器,老道讲起胎质、包浆……说起来头头是道,把刘宇浩的情绪也调动了起来,说着说着居然说到了日落夕霞。   “不好意思,道长,你看,说话说的忘了时间了,耽误了您的事。”刘宇浩搓了搓手笑道。   “哈哈,宇浩小友,是小道不好意思才对。依小道看来,你这身子骨太弱!这样吧,你我相遇算是有缘,我教你一套‘真武八锦’吐纳之术,这套吐呐之术有拳和内功两套,练习后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授于小哥也算是咱们结了善果,如何?”   刘宇浩没说话,淡淡笑了笑。   老道士硬拉着刘宇浩面面相授起来,强制着让刘宇浩记下“真武八锦术”的口诀,又亲自看着刘宇浩演练了三次,确认无误方才罢了。临分别时,道士从怀里摸出一个用脏兮兮的鹿皮包裹着的一个黑色石头要送给刘宇浩,说是送于刘宇浩的见面礼。刘宇浩推辞半天未果,想了想,无非就是块破石头,又不是拿了人家的钱物。也就厚着脸皮说了声谢谢,两人相辞各自回去。从那以后,刘宇浩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个奇怪的道士了。   一晃这事已经过去了快有六年了,刘宇浩一开始的确没把道士说的话当回事,但是那套“真武八锦之术”是真真的管了用,这几年刘宇浩再也没有生过病。   这事要搁着以前是不可能的。刘宇浩是个早产儿,先天有些不足,一年里能进无数次医院。自从练习了这套呼吸吐纳之术就再也没有生过病。更加奇怪的是,最近的这半年里,每天晚上刘宇浩在练习“真武八锦拳”时隐隐的能感觉到出拳之处会带出一阵阵热浪,这种情况越演越烈,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练习时全身上下像在火里烤一样,这让刘宇浩心下没少嘀咕,说不担心是假的,但是要说一天不练还真是全身都痒痒,像是哪里不得劲一样。   刘宇浩想,反正不管道士说的真假,自己身体是真好了,这是实实在在没有半点虚假的,以前孱弱的小身板现在都能看到肌肉的鼓起,这些变化着实让刘宇浩小小的兴奋了几天,所以这段时间练习的更加勤快了,只是练拳时那种全身像火灼的感觉实在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好奇怪的感觉,好几年都没再想到老道士了,今天居然会梦到他……潜意识里刘宇浩还是感觉到了老道士的存在。   谁知笑眯眯的老道士居然说话了。   “宇浩小友,小道今日功德圆满,家师召唤在即,我们要分别了。贫道授于你的‘八锦吐纳’之术乃道家仙术,囊括内外双修之法,须勤加练习啊,但这是我们俩人的秘密,小友切勿告于他人,以免引来宵小觊觎之心,祸水引染家人,切记,切记……”说完道士便飘然而去,留下一串爽朗的笑声。   “道长,道长……”   招呼着愈来愈朦胧的道士,刘宇浩起身坐了起来,睁开眼睛一瞅乐了,原来只是南柯一梦。   由于晚上没吃饭,这会的刘宇浩饿的是前胸贴后背,肚子咕咕做响,摇了摇头,刘宇浩起床走到厨房,厨房里冷冷清清,翻了半天什么吃的都没找到,苦笑了下回到卧室再次躺到床上去了,心下想道,“只有等明天早上才能祭自己的五脏庙了。”   躺是躺下了,却怎么也睡不着,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似水般倾泻于刘宇浩所躺的床上,看着皎洁的月光刘宇浩默默的在嘴里念着:“水波映月,月里玉兔挥杵,最可喜皓魄当空,月华如练,天上人间花好月圆!……”翻来覆去老半天刘宇浩也没睡着,想了想,反正也睡不着,不如找点事做吧。   想着老道士,刘宇浩翻了个身,在床头柜里找出放在那快六年之久的小黑石头,拿到手里把玩起来。   “究竟这个石头有什么咧?老道士还郑重其事的送给我?还别说,这个不起眼的乌漆麻黑的小石头比一般的石头要重的多的多,才鸡蛋大小一点,估计快有五斤重了吧!真真的好奇怪。”   刘宇浩心下笑了笑,实在没搞明白,于是把小石头放在了贴身的胸口的口袋里。又翻了翻包着石头的鹿皮。   “咦!……这张鹿皮上面居然有字一样的东西。”   “以前怎么自己就没发现鹿皮上居然还有这些东西呢!”   看到这,刘宇浩一个咕噜挺身坐了起来,“像是字,但是又不是字;像是图画也不是图画啊!”凭着齐老传授给自己的专业知识,刘宇浩居然对鹿皮上的东西琢磨不出一点头绪出来。   琢磨了半天依旧没有进展,刘宇浩也就放弃了,准备过几天去老师那里时把鹿皮带上,“传道解惑,师之道也”,学生有了问题当然要找老师咯。看看床头的闹钟,快要天亮了,完全没了睡意的刘宇浩索性盘腿坐在了床上练习起“真武八锦拳”来。   当练到第五拳时,灼热的感觉再次袭来,刘宇浩默默的坚持着一板一眼的接着练习。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刘宇浩其实是个意志力超级强大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得到齐老的首肯了。   第六拳……   第七拳……   热气越来越重,包裹着刘宇浩,每出一拳都似乎耗尽了刘宇浩全部的力气,而且,感觉自己的身体像火在烧一样,连呼吸都要喷出火来,整个身体像是要燃烧了起来。   第八拳……   “啊!!!……”   灼热的气浪包围着刘宇浩。他根本不知道,就在这时,贴身放着的黑石迎着皎洁的月光,慢慢变亮了起来,一闪一闪发出红色的光芒。慢慢,红色的光越来越弱了,黑石头变成了一股液体,顺着刘宇浩张开的毛孔,融入了刘宇浩的体内,又顺着流淌的血液慢慢沁入身体的每处。   也亏得刘宇浩是一个人在住,要是让别人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怕是要吓个半死。现在的他浑身散发着恐怖的红光,呼吸也越来越重了起来。刘宇浩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要爆炸了,想停下却又停不下来,似乎身体根本不是自己的样,不受自己的控制。   第04章 超级透视眼   尚存一丝意识的刘宇浩拼命的睁开了双眼,想找寻能帮助自己停下来的物体,可惜现在离自己最近的只有那片鹿皮。就在这时,瞬间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那张鹿皮仿佛活了一般,上面的字体开始流动,在刘宇浩眼前转动了起来。刘宇浩突然间觉得自己读懂了上面的字,那些字转动的越来越快,越转越快……最后化着一团耀眼的金光,刺的刘宇浩眼前一黑,刘宇浩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宇浩一直在迷迷糊糊中做着一个怪梦,他梦到自己飘渺在空中,从石器时代一路走来,经历一个又一个时期的文明,上下五千年的时光就像电影一样在自己眼前经过。终于,刘宇浩在异常的干渴中醒了过来。   喉咙中像烙铁烫过一样难受,刘宇浩艰难的想吞咽点口水,嘴巴一开一合吸进来的空气又再一次带走了口腔里那不怎么富裕的水分,充斥着灼热感的嗓子紧的在呼吸的时候似乎都能听见摩擦的声响,干裂的嘴唇皱在一起,生怕任何声响将它们撕裂。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刘宇浩勉强坐了起来,晃晃悠悠朝客厅走去,他想找点水喝,头痛的仿佛要裂开一样。   使劲甩了甩脑袋,刘宇浩眼睛的余光中看到桌子上有一盆不知什么时候的水,想都没想便一头扎了过去,直接把脸带头全部放入水中。   汩汩……   一股清凉的感觉扑过来。   “哇噻。”   通身上下那叫一个清爽,犹如置身于夏夜河边荷塘边,刘宇浩贪婪的享受着这份感觉,几乎忘了时间的存在,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其实刘宇浩早就在把头埋进水里五分钟后就清醒了,只是他很诧异自己的这份能力。   “怎么能在水里这么长时间?为什么我不要换气?而且一点憋闷的感觉都没有?”   刘宇浩睁大双眼回想着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和现在正在自己身上发生的怪异现象。   “不是在做梦吧!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从水中抬起头来,刘宇浩使劲用手拧了下自己的脸。   “哎呀……玛拉隔壁的,好疼。”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这不是在做梦。   刘宇浩回头望了望卧室的门,毫不犹豫的三步并做两步走了进去。眼见,放在床上的那张鹿皮已经化做了一堆灰烬,找不回一点完整的地方;又伸手摸了摸贴身的口袋,刘宇浩的头嗡……的一下,黑石头也不见了。   坐了下来,刘宇浩努力的使自己先冷静了下来,仔细在脑海里拼凑自己的记忆,想从一点一滴中找到些许答案。究竟是什么原因在自己身上发生这种现象。自己只是在练习“真武八锦拳”呀,后来,后来发生的事就都不知道了。对,就是“八锦拳”,刘宇浩兴奋的站了起来,似乎找到答案了!   这次刘宇浩学乖了,睁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手在心里默默的运起“真武八锦拳”口诀,这时,让刘宇浩惊诧的一幕发生了,自己的双手居然随着“八锦拳”口诀慢慢发出了一道红色的光芒,手心又开始有了那种灼热的感觉。这可把刘宇浩吓坏了,赶紧的收起了“八锦拳”之术,坐在床上,刘宇浩的心“砰、砰、砰……”的跳了起来。   抚了抚胸口,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了下来。深深吸了口气过后,“刚才那是什么?在手上出现的红色光芒又是什么?”太多的为什么让刘宇浩一时半会的真摸不着头脑。   说实话,人的好奇之心是可以主导自己意志的。刘宇浩坐在床边脑筋里一直自己和自己在对着话。   “再试一次吧,就一次就好,要是疼了马上收回‘八锦拳’不就行了吗!”   “嗯,还是算了,谁知道还有没有刚才这么好的运气,万一像昨天晚上那样控制不住,不是糟糕了吗!”   “只试一次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再怎么说我也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体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吧!总不能就这样算了,自己把自己蒙在鼓里不是?”   ……   和自己“斗争”了半个小时后,按奈不住自己好奇心的刘宇浩居然搞笑到象是做贼般偷偷伸出手来,第二次默祭起八锦之术来。再次,刘宇浩的手又泛起了红光,这次的时间比上次要长一点,不过好景不长,一分多钟后,手心里的灼热感又升腾了起来,刘宇浩赶紧收回了八锦之术。   好奇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这是传说中的武林内功吗?”刘宇浩摇了摇头,马上就否定了,哪有练功的高手把自己烧死了的。想到这里刘宇浩不禁笑了起来。   “真是搞笑,自己的身上发生了这样奇怪的事情,自己却不能解释,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用途,反而会搞的自己像被火烧过一样,这要是一个控制不好,那不是变成烧烤了,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想到自己会不会变烧烤,一向成稳的刘宇浩露出了孩子般调皮的笑容。毕竟刘宇浩也才二十五岁,正是青春的季节,只不过是这几年艰难生活和学费的压力迫使自己隐藏了自己的天性,此时的表现才真正的是刘宇浩的天性吧。   自从六年前,刘宇浩来到举目无亲的京城里,一共只回过二次家。不是他不想家,而是回一次家来回的费用就要快五百多块钱。这点钱对别人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对刘宇浩来说就是一笔巨款了,五百块钱足够刘宇浩在学校里一个半月的生活费,做家教赚来的这些钱除了用来吃饭,购买基本生活用品外,每一分钱刘宇浩都要算计着来花,下一个学期的学费可都在这些钱里面了,能不算计嘛!   对于自己恩师齐老每次提出想资助自己的想法,刘宇浩都婉言谢绝了,其实刘宇浩知道老师是想让自己能抽出更多的时间,用在学习中,但是,骨子里的那份傲气使刘宇浩宁可情愿依靠自己的双手劳动赚取生活费,他觉得只有这样自己才能生活的更坦然。齐老在明白刘宇浩的想法后着实赞赏了自己的这个学生一番。   事实上,刘宇浩除兼职家教外,基本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学习上,斐然的成绩除了让齐老在别的教授面前得意洋洋外,也给刘宇浩赚取了大家丰厚的眼球,让学院的导师们郁闷不已,都在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有早齐老一步收了这个学生。   思考了一会的刘宇浩又觉得不太对起来。刚才,明明自己整个脸在水中二十多分钟没有换气,但是也没有感觉不适啊!怪事!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经历了两次有惊无险的试验后,刘宇浩的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心思回复了正常后,人的思想也就跟着活络了,“干脆再去水中做个试验呗。”想到这里,刘宇浩冲进卫生间,在浴缸里放起水来。水放满后,刘宇浩脱去衣服,对着卫生间里的镜子,满意的看着自己的脸庞。   一米八的个头,微微有点黑的面庞,剑眉星目,鼻子挺而直,像刀刻般,显露出倔强的性格,炯炯有神的双眼,透漏出的一丝清澈明亮和强烈的求知欲。这一切结合在一起,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一种近乎完美的感觉。这种感觉以前的刘宇浩是重来都没有的,大概每天都生活在三点一线之中,忙碌的生活冲淡了自己外表变化的喜悦吧。突然间,刘宇浩明白了那句经典的话,“知性的女生最美丽。”要是你每日里为生活奔波,为柴、米、油、盐、酱、醋、茶而劳心劳力的话,哪里有时间去体味那份女生的知性哟!……   入水之前,刘宇浩想再次体验一次身体泛出红色光芒的感觉,小心的祭起了八锦之术。随着时间的推移,刘宇浩的双手开始散发出耀眼的红光。刘宇浩神情专注的注视着镜子中的自己,一点点的观察自己身体的变化,试图从中找出能解释这个问题的蛛丝马迹。   霍然间,刘宇浩的脸颊涨的通红起来,有一种口干舌躁的感觉。   这次不是那种灼热的感觉出现了。原来是刘宇浩突然发现,自己面前的镜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隔壁邻居家的卫生间。邻居家里住着一对才刚刚新婚不到一个月的小夫妻,他们结婚那天刘宇浩是见过的,还打过招呼。   那女人,努力着伸直自己的身体,好让自己的男人更顺畅的抚摩,仰着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一只手抚着男人的头,一只手伸进自己的嘴中,也在动情的瞌咬着自己的手指,嗓子里哦、哦含糊不清的时不时发出一串串让刘宇浩面红心跳的声音。   一抹清晨的阳光洒在女人的身上,泛出牛奶般的银缎色光芒,粉红的小樱桃裸露在空气中,闪闪欲滴,发出诱人的光……   这一看不打紧,吓的刘宇浩一个屁股蹲坐在了卫生间的地板上,两眼直楞楞的,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虽说如今的刘宇浩同学已经二十五岁了,早过了十八、九岁那个青涩的少年时光;而且,在学校里优秀的表现也引来无数漂亮MM的目光,但刘宇浩对美女的召唤却一直都是望而却步的。   二十四年的光阴中,最疯狂的一次就是和一个琚姓学妹看了一场电影,还是学妹请的客。背不住刘宇浩同学家庭困难啊,琚学妹做了充足的准备,也就没要求刘同学请客什么的。   通常,开在大学附近的电影院都会在电影播放一半的时候停止,并关灯一分钟,目的是为了……那个啥,地球人都知道是吧,哈哈……这个情况刘宇浩同学还是知道的,本科时,同寝室有个和刘宇浩特别铁的同学叫陈军,自称情圣。只可惜,大学四年最好的一次记录是和音乐系的一个小女生牵了一回手,回到寝室吹嘘了足有半年之久!电影院熄灯后男女相互做的那点子事,刘宇浩也是在陈军的吹嘘中知道的。   那次看电影熄灯后,刘宇浩的心咚、咚、咚的跳了半晌,当时,他唯一的愿望是牵一下小女生的嫩手,可惜的是,当终于宇浩哥下定了决心准备行动时,灯却亮了。倒霉摧的啊!   琚学妹一张小脸气鼓鼓的,小嘴撅起老高,直到小脸涨的快要滴出血来,宇浩哥再也没敢轻举妄动。结果电影还没放完,琚姓学妹找了个由头先走了,只剩下讪讪的浩哥孤身一人坐那,勉强支撑着看完了电影。至于电影里讲的是什么,我们的宇浩哥就真的不知道了。这件事让刘宇浩着实的后悔了好一阵子。   再以后的日子里,刘宇浩就彻底死了这份心,一头扎进了学问里,让刘宇浩没想到的是,他的这个故事成为了京城大学里的一个失败的经典,一直陪伴着他,直到三个月前离开学校。至于以后还会不会有人传说这个故事,那就不是我们的刘宇浩同学需要关心的了。   第05章 倾国倾城幕姑娘   “咳、咳、咳……”刘宇浩这下可真是吓到了。   本来有点黝黑的脸庞涨成了酱紫色。“这……这是怎么了?我怎么能看到墙的那边?”刘宇浩不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双眼,还拼命的眨巴了几下。   “嗯!要再试试究竟是怎么了!”   这次刘宇浩虽然不相信刚刚看到的事情,但是也不再敢看卫生间的对面了,刚才是不知道,现在知道了还要再看的话,那不就是耍流氓了嘛!这是不符合刘宇浩的个性的。这时候,刘宇浩突然听到,楼梯过道里有声音,刘宇浩迅速冲到客厅门前,运起八锦之术往外面看了起来。原来是有个中年妇女买了菜正准备上楼。   为了证明自己的眼睛没有问题,刘宇浩咬了咬牙,毅然打开了客厅的门。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知道门外有人经过,但是,在看到门外准备上楼的中年妇女后,刘宇浩的小心脏还是不争气的剧烈跳了起来。   “我看到了,我是透视看到的!”兴奋的刘宇浩不由得紧紧在自己面前握了一下自己的拳头。   “神经病……”   刘宇浩的这个举动吓了那中年妇女一跳,随之丢下这句话,踩着新买的高跟鞋嘀、嘀、嘀的迅速往楼上自己家跑去,好象身后站的是条老色狼一样。   “呃……对不起啊!”   女子的举动让刘宇浩尴尬无比。不管对方听不听得到,话还是要说的,刘宇浩想,大概她还是能听到吧,要是这次不吭不哈的过去了,下次万一在小区遇到这位的话,岂不是会被人当了色狼,那要是传了出去还不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关上了房门,兴奋不已的刘宇浩还是忍不住的跳了起来!左右看了看,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玛拉隔壁的,要是以后,我永远拥有了这份能力的话,那我算不算是超人了啊。”刘宇浩高兴的想道。   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刘宇浩不管是喜、怒、哀、乐,都会和自己的恩师齐冀分享。只有在齐老的面前,他才会不用顾忌的展现出自己的真实。   刘宇浩想到的是大四那年,齐老应河南省文物局邀请,去中原省发掘一个汉代古墓,由于现如今的考古技术的局限,人们对封闭的古棺内一无所知,在一个官老爷的强迫下冒贸然打开了古棺,后来空气侵蚀了棺内的物品,致使棺内的数十件精美漆器瞬间化为无形。看到这种情况,当时在场的四位专家痛哭流涕,其中一位就是自己的老师。要是那时自己就有这种能力,能提前知道棺内的情况该有多好啊。刘宇浩幻想着。   不过,这种兴奋没有持续多久便消失无形了。刘宇浩突然想起了老道士说的那句话,“这是我们俩人的秘密,小友切勿告于他人,以免引来宵小觊觎之心,祸水引染家人!”   是啊!要是我把这种特殊能力告诉了别人,依照现代网络的传播能力,怕是不消一个晚上就世界闻名了。万一自己被专业组织抓去还算事小,可是自己家人咧?想到这,刘宇浩不禁差点又惊出一身冷汗,垂头丧气起来。   “嗯?我怎么笨到有这种想法呢,这种能力只有我自己才知道啊,只要我不告诉任何人不就行了嘛,毕竟,嘴长在我自己身上的嘛!嘿嘿!”   想通了这点,刘宇浩不禁莞尔起来。美孜孜的在床上来了个鲤鱼打挺。   叮铃铃!……   刘宇浩正玩的不亦乐乎着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刘宇浩看了看床边的闹钟,不到下午两点,随即皱了皱眉头,“现在这个时间老师应该正在午休,这个房子是因为自己毕业后,暂时没地方住,齐老借给自己的,除了齐老以外,没人知道这房间的电话啊!”   电话不知疲惫的响着,刘宇浩站起来走到电话旁拿起了电话,“喂,请问哪位。”   “宇浩兄弟吗?是我啊,我是老秦,秦卫先啊!”   秦胖子?刘宇浩一愣,他怎么知道这里的电话了?不过,马上刘宇浩就想起来了,昨天为了曹若彤的事,方便秦卫先和他联系,自己把电话告诉了他,怎么一转眼自己倒给忘了。刘宇浩自己是没有手机的,因为一直以来,刘宇浩除了做家教很少出学门,买个手机只会增加自己的开支,所以这么多年来,刘宇浩一直没有自己的手机。   “宇浩兄弟,你在听我说话吗?”   “在,我在呢,有什么事吗?秦大哥!”   “是这样的,今天有个私人性质的拍卖会,有个物件是齐老以前跟我提过,叫我帮着留心的,我早上给齐老家里打了电话,家里只有幕姑娘在,说是,齐老去天津会朋友去了,这几天可能不会回来,我估摸着兄弟你这几天没什么事,所以就约你一起去玩玩,不知道你有空没。”   听说是老师交代秦胖子留意的东西,顿时刘宇浩也来了兴趣,“那啥,那个秦大哥,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能跟大哥你出去长长见识也不错啊!”   电话那边,秦卫先马上又说道,“那感情好哇!兄弟在哪住的?我开车去接你吧。”   “不用麻烦了秦大哥,你说个地,我直接过去得了。”刘宇浩一如既往的不想凭空欠别人的人情。   秦卫先在电话里笑了笑,“去那个地方还真要我去接兄弟你,不通车呢,呵呵。”   听了这话,刘宇浩就不再客气了,“那好吧,我住在华风小区,麻烦大哥了!”   “这是哪跟哪啊,兄弟你等会,半个小时后小区门口咱哥俩见!”说完,秦卫先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刘宇浩想起了秦卫先说的那个幕姑娘,按辈分算的话,是齐老的外孙女,不过是远房的那种。齐老这几年身体不怎么好,师娘又在几十年前那场浩劫中去世了,北京大学为了照顾齐老,多方打听才请了这幕姑娘来。   “丰神冶丽,貌若天仙;灿如春华,皎如秋月;长发披肩,身高腿长;腰肢纤细,胸部饱满;曲线玲珑,倾国倾城!”这是刘宇浩第一次见到幕月儿时心中所想。   不一会,秦卫先就又再次打了电话来,说是已经到了小区门口了,刘宇浩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的钱数了数,只有最后一千块钱了,不禁苦笑了一下。这是自己最后的家当了。毕业后,刘宇浩为了就近照顾父母,放弃了读博的机会,准备回家乡工作。因为自己的这个决定把齐老气的足足三天没理他。   也不知道曹若彤怎么样了,等会见到秦胖子了还是要问问的。   昨天的那一万块钱原本就是齐老的。被自己拿来资助了曹若彤,事后,刘宇浩不是没心疼过,但他绝不后悔。当初不就是在别人的资助下自己才完成了学业的吗,帮助了需要帮助的人,自己心里也是快乐的。当然,老师的钱要是能还上那是最好的了,虽然对于目前的刘宇浩来说还是一种奢望。   走到小区大门口,远远的看见,秦胖子悠哉悠哉的坐在自己车里,听着音乐,抽着烟。秦卫先开的是一辆进口的五系宝马,白色的车身完美衬出了这款车的雍容大气。刘宇浩朝着秦卫先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招牌笑脸,打了个招呼,随即偷偷小声嘀咕了句,“真是难为这胖子了,不知道他那二百斤肉怎么就能钻进车里的,哈哈!”   上了车,秦卫先发动起车子向西边开去。车的后排还坐着一个人,就是广藏阁的掌眼王师傅,刘宇浩跟着齐老在他们店里也见过的,相互点了点头,打了招呼。   没等刘宇浩问,秦卫先就给刘宇浩说了一些曹若彤昨天的情况。   这会正是上下班的高峰时期,人多车多,车子驶入正街后,秦卫先就不再说话了,专心的开着车,刘宇浩也配合着静静听着音乐。估摸着有一个小时左右,车子出了城,开始的时候刘宇浩还能知道大致的方向,再后来,走着走着,就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了。   “秦大哥,拍卖会不是应该在拍卖公司里举行吗?怎么这到了郊区了?”   自从昨天见过秦卫先处理曹若彤的事情后,刘宇浩是真心的喜欢上了这个胖子,所以这声大哥叫的也特顺口。   秦卫先一怔,马上会过来,“兄弟,说这专业考古做学问,你比哥哥我行,做生意,嘿嘿,哥哥我就比你强点了。”   路上人少了,秦卫先也就打开了话匣子,秦卫先一边开着车,一边就给刘宇浩介绍起这私人拍卖会来。   古玩行里人有什么物件要出手,一般很少找拍卖公司,本来能卖一百万的物件上了拍,上拍后兴许能炒出一百五六十万,但是,扣除了公司的应得的抽头,再缴了税,真正等拿到手上的,还是那一百万多点,而且没个两仨个月,这钱还到不了手里来。   再就是铲地皮的来了鬼货,或是有人来了水货,也上不了拍。这一来二去的,行里就有人做起了这个中间,统打了来,平日里相熟或是朋友介绍来的,大家聚到一起,相互交流都涨涨眼,有了中意的就纳了回去……,这种叫私人拍卖会。   第06章 异能初显威   “原来是这样啊,那这是不是老师平时所说的地下黑市?”   刘宇浩冷不丁问了句。这种地下黑市齐老曾经跟他讲起过,虽然,拍卖公司卖的藏品不是一定保真的,但是拍回后,会有公司的证书,单据和发票,做为藏品的依据,而在这种地下黑市里交易,是打眼,是捡漏儿,凭的完全是一双眼睛,一手钱一手货,交易两讫后,不管是新是旧,卖家一概不负责任。   “呃……这也是一种交易方式,要是东西都上了拍,哥哥我去那里淘换了回来再卖,要不了三天俩早上,你嫂子和你侄儿就要睡大马路了。”秦卫先小小的开了个玩笑。   一路上大家说说笑笑,刘宇浩对秦卫先的为人又多了几分了解。而坐在后排的王师傅却一直都是耷拉个眼皮,似乎睡着了,好在两人都是直爽的性格,也就没去管他。其实,这一路上,刘宇浩还是通过和秦卫先的交谈中,学到了很多古玩行里的知识,那种不经意的交谈中,往往带着很多学问,这些正好是在书本和齐老那里很难学到的。   又过了一会,车子到了一个别墅区。大门边横卧着一尊巨石,上面金光闪闪的三个草书大字“仙福地”。车子缓缓驶入大门,只见,道路两边绿树成荫;一条涓涓小河环抱整个别墅区;天边偶而飘浮着淡淡的白云,让人联想到,在那无边无际的海洋中,几片儿帆船的白影若隐若现;树间,几声清脆的小鸟鸣叫声引的刘宇浩的心都醉了,不禁暗赞了个“好一个个神仙福地”。   车子到了一处别墅所在,别墅外已经停了好几十辆豪车,悍马、奔驰、迈巴赫、宾利……看得刘宇浩花了眼,虽然这几年在京城,刘宇浩也时不时的会看见几辆豪华车,但哪见过这种阵势,好嘛,简直是个大型豪华车展。秦卫先那车在这一比,简直像黑头鸭子跑进了天鹅群里。   车的四周站着几个像是保镖样的彪形大汉,这个季节,刘宇浩穿着短袖衬衣还有点燥热,那几个大汉却身穿黑色西装,戴着黑色蛤蟆镜,头顶着直射的太阳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停好车子,秦卫先却没有直接进去,掏出了手机打起电话来。刘宇浩下了车,找了个荫凉的地方站在那等着,不一会,从别墅里走出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见到那位男子,秦卫先赶紧三步并做两步跑上前去招呼。   “我在这呢六哥!……”秦卫先边喊边连忙掏出烟了给那男子敬上前去。   那男子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胖子,赶紧的,再等会要是钟二爷来了的话,可是想进都进不去了。”说着话,又朝刘宇浩这边看了看,算上秦卫先,这边一共应该有三个人,于是从裤兜里拿出三张红色的请柬来,递给秦卫先。   秦卫先左手接过请柬,右手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沓钱来,刘宇浩远远的看了,估计是从银行才取出的一万块,那封条还没拆。   那个叫六哥的男子接过钱一句话也没说,直接转身进别墅去了。男子走后,秦卫先才招呼着刘宇浩和王师傅,刘宇浩听到秦胖子小声骂了句,“装个毛啊!玛拉隔壁地,不就一混混嘛,小六子就小六子,在老子面前装六哥,我呸……”。   门口的保镖再三验看了请柬,又对三人望了望,把请柬还给秦卫先,这才打开大门,三人一起向内走去。   刘宇浩一行三人左右看了看,随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了下来,自然有服务小姐送上来三杯热茶。刘宇浩坐在那里四处观望起这房子来,房子装修的富丽堂皇,及尽奢华,能贴上金色的地方都被主人贴上了。刘宇浩皱了皱眉心道,“靠,这房子里住的怕是个爆发户吧!”   到了这个所在,平日里看起来大大咧咧的秦卫先这会子也学着绅士了。低声和王师傅凑到一起讨论起什么来了。   坐了没多久,从门外进来了四个黑西装的保镖,一下子把众人的眼球都吸引了过去,四个保镖进门后左右环视一周后,分左右在门两边站定,最前面的一个保镖站定后,恭身伸手,做了个延客的姿势,只见刚刚那个六子做扶手状的引着一个五十七八岁的老头进了门来,一看见老头,所有的人都自觉站立了起来,刘宇浩见状也只好随着大家站了起来。   老头进门后望了大家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双手一挥,“大家都坐,都坐啊,彼此都是兄弟,就不要讲什么客气了。”话是这样说,但刘宇浩能从老头的眼神里看出,他对众人做恭敬状的满意。   也不管众人是否坐下,老头直接向客厅中间的主沙发走去,所经之处,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人,大家统统点头恭称道“钟二爷好!”,老头微笑着点头应答着。走到秦卫先这边时,秦胖子和王师傅也有样学样的喊了声“钟二爷好”,刘宇浩淡淡的站在那里,也不说话,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刘宇浩感觉到那老头脚步略停顿了一下古怪的看了自己一眼,就又直接过去了。   等老头坐定后,大家也就坐了下来,客厅中间为这个拍卖会专门摆了一张高腿茶几,六子变戏法样,从自己背后拿了张黄色的布出来铺在了几上,又冲着门口招了招手,马上有四人把一口箱子抬了进来。又有几个服务小姐在人群中穿梭,发给每人一个代表自己的号码的小牌子。   刘宇浩疑惑的看了看秦卫先,秦卫先笑了笑小声说道,“来这的人都不愿意招摇,就算是认识,彼此也是揣着明白当糊涂,等会大家纳了东西,只管喊号码不叫名字,也就免了那份尴尬。”刘宇浩本来就是一菜鸟,这半天的时间在秦胖子这学了很多行里的规矩,一时间哪里就能消化了,听的头都大了。   秦卫先接着说,“看见没,上头坐的那老头,就是那个钟二爷,那可是以前潘家园子里的这个。”说着就在一旁竖起大拇指。“他老人家的事说上十天八夜都说不完,只听老辈的人说道,这钟老爷子起先只是个小店里的小伙计,至于什么名字,大家都不记得了,只知道他在家排行老二,以前人都叫他钟二……”   在潘家园里,这个钟二是个异数,他自己是不懂古玩的,曾经也跟过几个师傅,但最终都是因为资质太差被师傅赶出了门。在那时的潘家园,“钟二”这个名字几乎成了棒槌的代名词。   眼瞅着到了三十岁,钟二依旧是一事无成,终日里在潘家园混吃等死。后来,国家的文物政策放开后,有一杜姓的大善人,因为早前祖上是经营古玩的,也来潘家园来了一店,钟二就来到这家店里做伙计。还别说,这钟二学习古玩鉴赏不怎么的,但是他精明能干,敏捷异常,最善于灵机应变,与人做生意时把客人哄的高兴异常,只要有他在店里,就是生意的保证。这一来二去的,钟二就得到了杜大善人的欣赏,升做了店里的经理,钟经理后来把杜家的古玩店经营的是风声水起。   那杜老晚年还能把祖上的营生传承了下来,自然是志得意满,再加上钟二的刻意逢迎,到了后来,杜老把自己十八岁的独女许给了钟二,待到杜老归西后,钟二继承了小店,经过不断的改善,当年的小店在后来十多年的经营里,赚了个钵满盆满。当年的钟二也就慢慢变成了现在的钟二爷。   “那要这么说来,这老头还是个商业奇才,按现在时尚的话说,就是个天才职业经理人。”   秦卫先说起钟二爷的故事,一个劲的发出羡慕的感叹声。刘宇浩听完故事不由得点了点头道。   “谁说不是呀,他老人家的一小拇指怕是都有我的腰粗了。”   秦胖子说着还用手比划着自己那水桶般的腰,刘宇浩刚喝了口水进嘴里,差点没喷出来。正要取笑秦胖子,大厅里的灯全部亮里起来。   “咳、咳,各位朋友!”   六子清了清嗓子喊了一声,把大家的注意里全吸引到他那去了。   “各位朋友,让大家久等了,今天的拍卖会,现在正式开始!现在我们请上今天的第一件拍品。”   话一落音,旁边就有一个人从刚抬进来的箱子里拿出件瓷瓶来。所有人的眼球在这瞬间都向男子手里瞅了过去,男子轻轻将瓶子放在桌子上后,刘宇浩一看,是一件“青花龙纹梅瓶”。   “好了,大家都看到了,这是件青花梅瓶,我们今天还是老规矩,大家可以上前来鉴赏,先看后拍,时间为十分钟。现在可以开始了。”那六哥也不废话,直接进入主题。   话音刚落,对这个梅瓶有兴趣的几个人就急急的上前去了,王师傅看了眼秦卫先,见秦卫先点了点头,也站了起来,从兜里拿出一副黑框眼镜和一个铜质的放大镜走上前去,刘宇浩也跟了上去。   几上的梅瓶周身布满青花纹饰,青花花色发紫。主体纹饰为青花云龙纹,龙为四爪,保存完好,花面呈蓝色花纹,幽倩美观,明净素雅。王师傅先是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拿起放大镜自顾自的细细琢磨去了。旁边的一个藏友戴着白手套,拿起瓶子,正好露出了胎釉,面向着刘宇浩,这一看,刘宇浩摇了摇头转身坐了回去。   他的这个动作被秦卫先看在了眼里,秦卫先跟着刘宇浩回到沙发上,悄声问道,“有什么不对吗?老弟!”   “呵呵,秦大哥,我也只是自己的一点见解,说出来大哥别笑话。”刘宇浩也压低了声音说道。   “这个瓶子我看不好。从器型、纹饰上来看,这应该是开门到元的物件,但是它有个致命的错误。”   刘宇浩自信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他对这瓶看不好!在古玩行里,没有人会说一件东西是假的,如果认为东西不对劲,一般都说看不好或是不看好。听刘宇浩这么一说,秦卫先正了正脸色,认真的听起刘宇浩的话来。   第07章 贺家大少   “秦大哥,这个瓶子我看不好。从器型、纹饰上来看,这应该是开门到元的物件,但是它有个致命的错误不知大哥你发现了没。”   “哦!老弟请讲。”秦卫先点了点头,像是若有所思,又像是在赞成刘宇浩的观点,秦卫先正了正身体,认真的听起刘宇浩的话来。   “元青花胎釉一般为青白色,或偏白或泛青、或偏青,其胎骨厚重,形制大,纹饰密,层次多,青花发色不稳定,有点晕散,色泽发灰、施釉不至底,露胎处为褐红色。而这件却有些不同……”   说到这里,刘宇浩顿了顿,“这件却因为在烧制前淘炼过细,把矿都淘了出去,没有这种氧化斑。正好刚才那朋友拿起来时,胎体被灯直射过来,刚好让我看了个明白,呵呵,这胎体显出青白色,是典型的晚清或是民初的仿品。秦大哥,人太多,我这不是也没上前细看,也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刘宇浩长期跟着齐老,对瓷器方面的知识还是很在行的。   “好了,时间到了,请大家回到自己座位上。”二人正说的起劲,六子扯着嗓子叫了这么一句。   听到六子的喊声,人们陆续都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那六子站到了梅瓶的旁边。“这物件刚才大家都看了,我也不耽误大家时间了,咱们现在开始竟价,‘青花龙纹梅瓶’起价八万,每次加价一万,开始吧!”   六子说话时,王师傅和秦卫先交流了一下意见,两人都同意刘宇浩的说法,这次秦卫先不准备出手。开玩笑,别说八万,就是八十块也不会买个仿品回去啊。   “我出十万……”   马上有人直接出价比开价高了三万,显出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十一万……”   “好,这位02号朋友出价十一万,还有比十一万高的没?”六子高声吼道。   又有人跟着人出价了,刘宇浩朝着秦卫先笑了笑,“还真有不开眼的棒槌啊,真要是开门到元的老物件,怕是不等拿到这就被人高价拿了吧。”   秦胖子四下看了看,见出价的是一个身穿白衬衣,黑裤子,有点斗鸡眼的中年人,这打扮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做官的。行里人怕是都不会对这物件出手了。   “十六万,我出十六万……”   “018号这位朋友出价十六万,还有比十六万更高的没?”六子适时的烘托了一下气氛,马上白衬衣就举起自己的牌子。   “我出二十万……”   举完牌子,出价二十万的男子得意的把头高高仰起。   “019号朋友出价二十万,还有比019号朋友出价高的没有?”六子还想再托下价,要知道,东西卖的越贵,他的分红就越高,六子当然想卖个好价钱。   再三问了几次,六子看看时间,实在不能再托了也就放弃了。“好的,恭喜这位019号朋友,二十万拿得‘青花龙纹梅瓶’,祝您花开富贵,龙腾九宵。”   还别说,这六子看起来不怎么样,说起话来却是算有一套的,斗鸡眼当场付了钱,高兴的抱着自己的梅瓶回到座位上。   六子接着马上又说道,“接下来是我们今天的第二件拍品……”   正说到这时,一个保镖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本来一直眯着眼、笑眯眯坐在中间沙发上的钟二爷睁开了眼,皱起了眉,眼睛眯的更小了,冲着跑进来的保镖冒出一道刺人的寒光,吓的那保镖一怔,还好,反应还算快,不到三秒,啊保镖马上又上前两步,俯身贴在钟爷的耳边耳语起来。   钟二爷听了保镖的话,突的站了起来,把还准备说话的六子吓的马上闭了嘴,只见钟二爷再也没了刚才的沉稳,脚下好象生了风似的向大门迎了过去。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这是怎么了?什么事能让钟二爷如此紧张?”   还没等钟二爷迎到门口,打门外进来一个三十岁的样子的男子,只见那男子小麦色健康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眸,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略显饱满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钟二爷赶紧向前一步,伸出双手,殷殷的笑容迅速划过脸部,然后又在眼睛里凝聚成两点火星,转瞬消失在眼波深处。“贺董大驾光临寒舍,真是叫小老儿受宠若惊啊”。   男子搭了一下钟二爷的手,笑了笑,“钟二爷你客气了。”   嘴里喊着钟二爷,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男子根本没拿钟二爷当回事。钟二爷伸手延客,把贺董让了进来,那贺董一路走来,双手抱拳给大家道了打扰,才在钟二爷的引导下走到中间的沙发前。贺董对大家的这份谦逊让刘宇浩对他增了几分好感,“此人张扬而不夸张,接人待物显得彬彬有礼,但又拿捏的恰倒好处,显得亲和却又拒人于无形。”   二人分宾主落坐后,马上有服务员送上茶水,钟二爷又双手接过,奉于贺董。钟二爷的这一连串举动把在场的人都惊呆了,我的个老天爷啊,这位是什么身份啊,连钟二爷也要如此低三下四的巴结。   宾主叙完礼,那男子环视一周,双手做抱拳状道,“鄙人贺旭东,刚才叨扰各位了,请大家包涵。”   “贺先生客气了……”众人纷纷附和着。   六子看了看钟二爷,钟二爷点了点头。   深吸了口气,六子道:“我们对这位先生的到来表示诚挚的欢迎,下面,请出今天的第二件拍品,赵左的《春雨山间图》。提醒一点,因为这件是古画,所以大家可以上前欣赏,但是就不要上手了。”   底下有两个戴着白手套的男子配合着拿出了一幅古画,小心翼翼的在桌上展开。等众人上前鉴赏。刘宇浩也跟着王师傅凑上前去。   这是一幅赵左的作品。赵左,字文度。万历、崇祯时华亭,今上海松江人,擅山水。赵左与董其昌是翰墨挚友,并与董有着长期的书画交往,是董氏绘画最重要的代笔人之一。所画山水,景物繁复,笔墨浓淡干湿互用,变化丰富,风格秀润巧致。论画主张要得所画物象之势,应取势布景交错而不繁乱。“苏松一派”乃其首创。   众人再次落坐后,六子也没废话,直接道:“各位,此拍品起价三百万,每次加价十万,大家请!”   秦卫先着实喜欢赵左的这幅《春雨山间图》第一个报了价,“我出三百五十万……”   “俺出四百万……”一个河南口音的人也出价了。   “四百五十万……”   “五百万……”   在场的人好象都想要这幅《春雨山间图》,根本没用六子托价,竟相加价了起来。不一会就叫到了六百万。   此时的秦卫先双手扶着硕大的脑袋,眼角喷着火,小声诅咒着竟价的人们。这幅画他虽然非常喜欢,但秦卫先知道,首先,自己是个商人,赔本的买卖绝对做不得的。假如有一天,钱对自己来说只是个数字的时候,那时再来满足自己的收藏欲也不晚。   “我出七百万……”   一语惊煞在场人啊。全场在那一刹那特别安静,虽说在场的都是有钱人,但是七百万的价已经高出这幅画本身的价值很多了,突然有人出七百万要买这幅画,那对在场的大多数生意人来说,是无法接受的。大家都在幸灾乐祸的四处看,“哪个傻B出的价!”   等看清出价的人后,所有人都禁声了。原来,出七百万要买这幅画的人就是刚进来的那个贺先生,贺旭东。大家都不傻,要知道。有些人不是能得罪的,一不小心一句话就有可能粉身碎骨。更何况,人家出的价,大家都觉得没必要再往上抬了,不值当了。   台上的六子已经说不出话了,并不是七百万吓到了他,自己以前最高一次也曾拍过单价一亿九千万的物件。事实是这幅画在六子的心里最合理价位是五百万,刚刚喊到六百万时,他心里确实很兴奋,但现在这个自己的老板都要极力巴结的年轻人以高出两倍还多的价钱买了回去,万一哪天他老人家被朋友骂他走了宝,这位爷咽不下这口气,一个不爽,回头来找……想到这里,六子的后背顿时湿了一大片。照说,房子里的空调是很好的,冷气徐徐吹着,但六子头上豆大的汗珠还是忍不住从额头上下雨般往下淌,但又不敢伸手去拭。   钟二爷这时开口了:“贺先生,小老儿在这恭喜您了。来啊,帮贺先生把画留下吧!”   别人可以傻,钟二爷可不能,他知道,旁边这位爷不缺钱,身份也摆在那,要是这会子提出免了钱或是打折什么的话语,就是落了别人的面子。这四九城里的纨绔爷们什么都不喜好,最好的就是自己的面子,那是比自己命都金贵的东西。今儿要是在人前把这位爷的面子给落下了,那以后就算了结下了死仇。所以,还不如现在依了他,以后有机会再找补回来就是了。真真的人老成精啊!   其实古玩行里,高价匀得自己喜欢的物件的人大有人在,这样的先例多的也是举不胜举。这也是钟二爷不担心的原因之一。不是有句话叫做“有钱难买心头爱”么。行里人更是如此,有些人的藏品并不拿出来卖,直到遇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后,直接以物易物,哪怕自己的藏品比对方的价值要高出很多也心甘情愿,更有甚者,多加上数倍的钱,直到对方满意为止。当然,这个前提是自己腰包里要有足够的银子。   贺旭东满意的点点头,站起身来又一次抱拳对众人道:“多谢大家抬手!”   拿出支票本刷刷写下七百万来,撕下直接递给了钟二爷,钟二爷也不动声色的接了下来,对着六子道:“接着往下来吧。”   “哎……哎!”六子抹了把头上的汗,小心的应着。“恭喜这位……这位。”六子拿眼往下一瞅,得,这位爷手里没牌子啊。在外面混的久了脑袋瓜子也好使,只怔了一小会,六子就会过来了。“下面,我们进行下一件拍品……”   接下来的几件物件都是一些刘宇浩没什么兴趣的,看看疯狂喊价的众人,心道:“这钱到了这里还真成了废纸了不成,人们嘴一动就是几百上千万,好象买的是菜市场的白菜一样。”   兜里没钱,对拍卖的物件又不感兴趣,刘宇浩坐在那也就百般无聊了起来。抬了抬自己的手,心中忽的一动,想起自己的异能起来,刘宇浩做贼般的,先偷偷看了眼秦卫先,秦胖子正和王师傅商讨着什么,其他的人里自己又远,根本没有注意他,这才把双手放进裤兜里,他怕等会运起八锦之术时,那红色的光芒会让别人看出点什么。   刘宇浩调整了下呼吸,闭上眼睛,让别人看起来还以为他累了想要休息会。运起“真武八锦之术”,慢慢的,异能再次出现了。对于自己异能的控制刘宇浩越来越熟练,不足的就是控制的时间太短,刘宇浩心想,“回去了一定要加强‘八锦之术’的练习,每次只能控制一分多钟的感觉实在太不爽了。”   第08章 没人要我要了   由于,前几次控制自己的异能时,刘宇浩都是睁着眼睛的,所以,直到这次刘宇浩才发现,不管睁眼还是闭着,眼前出现的效果是一样的。这个发现又让刘宇浩小小的兴奋了一下。也就是说,以后不管白天还是黑夜,只要刘宇浩愿意,就算闭着眼也可以把身边的一切掌握的清清楚楚。   这时在外人看来,刘宇浩只是闭眼靠在沙发上休息,其实刘宇浩这会正自娱自乐,玩的有趣着呢。闭着眼睛东看看,西瞅瞅,“我正盯着别人看,被看的人却不知道,嘿嘿,多好玩啊……”。   “咦!那是什么东西?”刘宇浩突然发现客厅中间的桌子上放着一把紫砂壶,但壶的底部却有一个物体,散发着一团金光,一股浓重的古韵迎面扑来。鹿皮图谱上的文字好象又显现在了自己脑海中,但又有点模糊。那团金光像有了生命般,要跃入图谱之中一样。刘宇浩用里晃了晃头,努力的想着脑海中模糊的图谱文字。   “那团光和图谱上的文字有什么联系?为什么明明自己好象见过,却又记不清楚了?究竟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刘宇浩也糊涂了。   “哎哟……”刘宇浩一直努力想控制那团金光,拼命的让它能顺利的融入自己脑中那张鹿皮图谱上,忘了自己只能控制不到两分钟的异能,结果手心被灼的生疼,忍不住叫出声来。   这一叫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钟二爷投过来的目光中,闪现出一丝不易觉察的愠怒。   “怎么了宇浩兄弟”,秦卫先关切的问道。   刘宇浩回过神来后,也知道自己刚才大声喊叫声太失礼了,一声不吭坐在那,脸涨的通红。但听了秦卫先的话心中还是升起一种暖暖的感觉,这种感觉在父母那,在哥哥那,在齐老那也能感受到,刘宇浩知道,那是一种关怀,只有在真正关心你的人身上才有的温暖。   “我没事,刚才吃瓜子自己咬到自己舌头了,呵呵。”刘宇浩有些不好意思,抓饶着后脑勺,指着桌上的那盘瓜子道。   “秦大哥,那个紫砂壶是怎么回事?”刘宇浩见没人再注意他了,小声问道。   “你说那个壶啊,刚才你在休息,我没喊你,我和王师傅上去看了的,是个新的,完全是现代仿品,底价一千块,喊了半天没人出价,估计是要流拍了。”   古玩行里的物件是没有真假之分的,只有新旧之说,刘宇浩一听就明白了,那个壶是现代人做出的仿品,没什么收藏价值。但是,究竟壶底的那团金色的光和那鹿匹图谱之间是怎么回事呢?刘宇浩百思不得其解。   六子竭尽所能也没引来任何人出价,那壶看来真的是要流拍了。六子丧气的说道,“这件紫砂壶没朋友要的话,那么我们进行今天最后一件拍品”。   “等等,那物件没人要我要了,一千块是吧!”在六子准备收起紫砂壶的时候,下面有人举起了自己的牌子说道。   台底下突然冒出的声音。不用看都知道,说这话的一定是刘宇浩。如果真的花一千块拿了这把新壶,刘宇浩有可能面临没有饭吃的尴尬之境,但刘宇浩同样也不愿意放弃对那壶底产生的那金光的好奇,最重要的还是刘宇浩一直还没真正搞清楚自己身体内的那份能力,要是真的证实了壶底的物件和自己的能力有一定的因果关系的话,这又会是一个意外。   秦卫先听刘宇浩这么一喊就急了,用劲拉了下刘宇浩的衣服。“那壶最多一百块啊,兄弟,那什么,钱不是这么花的。哎!”   牌子都已经举了,在这种黑市拍卖会上,举手不悔是最基本的规矩,不管是谁都要遵守这个游戏规则。秦卫先后悔没拉住刘宇浩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好的,恭喜这位023号朋友,这个紫砂壶是您的了!”   六子笑嘻嘻的指着刘宇浩手中的牌子。嘴里恭喜着刘宇浩,心里想着,“整一个二B嘛这不是,这壶搁潘家园八十块钱一个,买的多了还带送的。”   刘宇浩从兜里掏出自己的那份全部家当——一千块钱,递给了六子,六子也就随手收下丢在了脚前的纸箱里,蚊子再小也是肉,没有送到嘴边不吃的道理呀。   在这种拍卖会上,一千块的交易也按规定签了份买卖协议,双方签了字。其实所谓的协议很简单,就是买卖双方自愿交易,钱货两讫永不反悔的意思而已。   从桌上拿起已经属于自己的那个紫砂壶,刘宇浩并没急着回到自己座位上去,而是对六子说道,“六哥,请问,你这里有小刀改锥什么的没有?”来之前在车上,秦卫先告诉刘宇浩,这个地方武器、刀具是不准带入场的。为免麻烦,刘宇浩把钥匙串上的一把水果刀连着身上的东西一并放在了秦卫先的车上。   改锥?小刀?六子怔了怔神,没事这小子要这东西做什么?   “这把水果刀给你。”   随着声音,刘宇浩面前出现了一把水果刀,这是刚才贺旭东来之后,为了给贺大少削水果,钟二爷示意服务员拿来的。刚好刘宇浩站的位置在贺旭东坐的沙发旁边,贺旭东觉得这年轻人很有意思,要了一件没人拍的新壶不说,还要什么小刀。就随手把这把水果刀递到刘宇浩面前。   刘宇浩看了看贺旭东,感激的淡淡一笑,接过水果刀来。   这一变故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忘了下面还有一件拍品,这些人当然也包括了六子。大家都想看看这小子究竟想做什么。   在钟二爷的示意下,钟二爷的几个保镖却紧张了起来。刘宇浩接过刀后,其中的两个保镖站在了刘宇浩的身后,又有两个有意无意的挡在了刘宇浩和贺旭东的中间。   只见刘宇浩先是拿着刀把敲打了几下壶底,又用力摇了摇壶,放在耳边听了听,这动作让在场的人都迷惘了,难道大家都走了眼,这壶是真的不成?不可能啊,在这地方想捡漏儿那是痴人说梦话。刘宇浩琢磨了一会,捏稳刀柄在壶底使劲一敲。   “哐啷……”壶底碎了。   “有病啊这人,是谁把这人带进来的啊。”   马上就有人有意见了,有胆大的直接喊了出来。只有贺旭东还饶有兴致的看着刘宇浩的举动。刘宇浩用手扒拉开壶底的碎片,贺旭东双目突然往上一挑,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瞥了刘宇浩一眼,赫然,一块玉璜出现在大家眼前。   “有东西,那壶儿底里有东西……”站的近的有眼尖之人,率先喊了起来。   “那是块和田玉玉璜,真美啊!……”   所有的人都被这神奇的一幕震呆了,哗啦啦的全部围了上来,吓的几个保镖拼命的挤在人们和贺旭东之间。其中一个甚至伸手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手枪,但马上又被贺旭东一个严厉的眼神制止了,讪讪的把枪收回。不过这一幕只有钟二爷看的清清楚楚,其他的人都去注意那块紫砂壶里的玉璜了。   钟二爷虽然也想第一时间看看壶里是怎么回事,但这种情况下贺旭东的安全比那玉重要的多,天下的古怪希奇事太多太多,而贺旭东只有一个,万一他在钟二爷家有个什么闪失,那钟二爷全家老小都要陪上了怕是还不一定够。   毕竟,这个国家还是个官本位的国度,不管你有多少钱,商人永远只是商人,特别是这种顶级的太子爷,不管走到哪都是大家相互追捧的对象。在这种太子面前,再有钱你也要放下身段,若是惹的人家不高兴,背不住哪天你那泼天的富贵就成了往日云烟。人家背后站的可不是一般的人惹得起的呀。   秦卫先也被这一变故弄的目瞪口呆。这兄弟还真是神了,睡了一觉醒了直接看都没看就买了一壶,买完了还搞出这大动静来,真是妖孽啊。对于刘宇浩,秦卫先从昨日在曹勇家中,就真心实意的喜欢上了这个诚实善良小兄弟,要不也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了。   “大家请让一让,坐回自己的位子好不好!人都挤在一起反而都看不见。”秦卫先大声说道。   这一说还真管用,人们都自觉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毕竟在外面都是有点身份的人,刚才的失态纯属偶然,壶底藏宝的故事听是听过,可没亲眼见过呀,不知道是不是个宝贝。   壶底里的玉出现的那瞬间,刘宇浩就后悔了。“我还是太年轻,没上手的东西楞是从里面捣鼓出花样来,这也亏得是在这里,要是在大街上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最糟糕的是,别被人看出点什么来,那自己拥有异能的事守不守得住还是个问题。”   “这位先生,你手里的玉磺我这掌眼师傅能上上手不?”贺旭东依然一副浅浅的笑脸,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这哥们定力真高,和他一比,高低立下,我真的不如别人万一呀!”刘宇浩心里暗叹着。   刘宇浩的脸上没有流出一分自得之色,淡淡一笑,随手把玉放在桌上,手一挥道,“贺先生请”。   贺旭东点点头,身后有个圆脸的长者走上前,拿起玉来,放在手心,慢慢抚摩了几下,又用六子递过来的放大镜仔细看了看,仍然放回了原处。神情激动,双手有点微颤,“真是一块好玉啊。可惜我不能断出这块古玉的出处。这位先生,您怎么就知道这壶儿底里藏了私?也给我们讲讲,也好让大家涨涨眼。”   刘宇浩被这长者问的老脸一红,不知怎么说才好了。心下顿时后悔不迭,“在八锦之术下透视看出来的东西就应该背着人啊,这一显摆,好吧,招出事来了。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自己可一定要小心了,莫给自己和家人带来无名横祸才好。”   想归想,解释还是必须的。刘宇浩略一沉吟道:“呵呵,瞧这老先生说的,我哪里能看出这壶底儿有货啊。我也就是看着这壶顺眼,想拿来自己泡茶,上了手,小子又觉得这壶底表现的有些怪异,比一般的壶底厚了很多,摇了摇,又没声。但是,按这把壶的尺寸大小来看,重量是有很大问题的,手感不对。”   说的口干,刘宇浩也不管桌上是谁的水,端起来就灌了一大口,看的众人笑了起来,厅内气氛被刘宇浩这一搞,顿时轻松了起来。   正了正色,刘宇浩接着说道:“至于小子借刀敲开壶底,实在是小子孟浪了,本想考证一下这壶底的问题,没想到,这壶儿底里还真的另藏了东西。”   要说,这哥们脸皮还真不上一般的厚,反正一个是不承认早看出了壶底里有东西,胡搅蛮缠的一会说到东,东还没说清楚又把大家绕到了北,听的大家是一头雾水。好在没人计较刘宇浩的这些解释,好奇心都被这壶里出来的玉璜引了过去。   第09章 壶底有乾坤   “不管怎么说,这位先生能从壶的重量和壶底的厚度中看出这壶里乾坤,就凭这一点,就比我这老头子不知强了多少倍啊!这种细心正是我们这行人所缺少的。老朽佩服的紧,今天受教了。”那老者的话中带着几分酸,也透着几分羞愧。   这句话说的有些人脸上闪出了一丝不悦,但人家是没说错啊,你们这么多人都上去看了,甚至有些人还是这行里的高手,愣是都没看出来,集体的打了眼,结果叫一个年轻的不象话的少年看出了端异,只花了一千块钱,平白的在众专家面前捡了这么大一漏。这要是传了出去,是一件多丢人的事啊。   听着老者的话,刘宇浩也不客气也不辩解。刘宇浩知道,这件事自己最好是不要再说话了,有些事是越抹越黑,不管怎么说,自己是凭着八锦之术的透视异能才知道壶底的故事,并不是真的本事,要说能力,别说和在坐的那些专家,就是和秦胖子比,那也差的不是一点两点。   秦卫先这时坐不住了,站身起来得意的说道,“嘿嘿,我这老弟还真不是吹的,大家还不知道吧,我这位刘老弟是咱京城大学齐冀,齐老先生的得意门生!”说着还竖起了大拇指。   下面一片哗然,外面的人可能不知道,但是在这行内,有几个人不知道齐老啊,那可是大学者,行内数得上的腕。   羡慕啊,怪不得我们看不出来的人家能看出来,咱没这么牛的老师呀,别看人家年轻,可人家那眼力功夫可是跟着泰山北斗的人物学出来的。大家这时也就再不去奇怪为什么刘宇浩看出了壶底的玄机了,人家能看出来那是应该的。嘿嘿。   一直没说话坐在那,盯着玉看着的王师傅也走了过来,道“浩哥儿,让我这老家伙也涨涨眼怎么样?”说话的时间眼睛也没离开那块玉璜。   “王师傅您请!”   王师傅没直接拿起那块玉,而是掏出一只强光手电和一柄拇指大点的铜柄放大镜对着玉,仔细端详了起来。半晌才抬起头来。缓缓说道,“这确实是一块开门到汉的和田羊脂玉璜!属于汉玉中的上品。”   “说的很好,今天我也算是涨了见识了。”贺旭东鼓了几下掌,笑着赞了几声王师傅。王师傅见了也就微微欠了欠身算做答谢。接着贺旭东说道。   “刘先生是吧,请问,你这块玉是否有意转手?我愿意出个高价。”说完,贺旭东一脸笑意的看着刘宇浩。   “这……”   刘宇浩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咱不是不想卖,是咱不知道应该要个什么价码啊!刘宇浩这几年尽跟着齐老学习考古知识了,就是闲暇片刻,齐老也是谈论古玩的鉴赏,对于钱,刘宇浩还真没什么概念。更别说,现在的刘宇浩那真的是身无分文了,能卖出去当然求之不得。   贺旭东看着刘宇浩为难的神色,以为他不想出手。贺旭东这种人最大的优点,也是缺点就是不愿意求人,通常一般的世家子弟总觉得自己是高高在上,再加上,在自己身边的人都是上赶着求着自己的,从小到大只有别人哀求自己的份,他们哪求过人?所以,我买你东西那是给你面子,懂不?   好在这位贺先生并不是一般的纨绔子弟,涵养修炼还真是到家。贺旭东一看刘宇浩那副样子,并没表现出懊恼的神态,但心有不甘,不想就此做罢。   “小兄弟,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帮贺先生出个价,你这块玉璜我出价二十万,怎么样?”一旁的钟二爷却看出了点门道,马上接着贺旭东的话道。   说实话,开始时,刘宇浩并没有准备把这块玉璜卖掉,而是想拿回去慢慢研究一下,为什么自己从壶外看到这块玉璜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买下这件紫砂壶后,自己真的是身无分文了,俗话说的好,一分钱难死大英雄!除非你是神仙,否则你就要吃饭啊,没钱你拿什么买饭吃?天上又不会掉饼子。   “俺出二十五万要你的那个玉璜,你看中不中,兄弟。”一个河南人冷不丁的喊了这么一句。   这会子有人出妖蛾子?和贺大少抢东西,那不是找死嘛,就算你买下了,只要贺大少不乐意,那物件出得了出不了这四九城还是个问题。更何况,钟二爷也不能答应啊,钟二爷这次可是铁了心了想要在贺旭东面前落个好,这汉子一搅和不是截糊吗。   钟二爷看向那河南汉子的眼神里几乎可以喷出火来了。不过这买卖买卖,有买就有卖,做买卖向来都是价高者得。再说了,这会要是强买了来,怕是人家贺先生也不见得要了。钟二爷几乎是咬着牙,忿忿的喊了声,“小兄弟,只要你卖,我出三十万!”   “老板,俺出三十五万,中不?”河南汉子又加价了。这河南人不知是不懂钟二爷那眼神里的含义还是根本不忌讳钟二爷,直接和钟二爷杠上了。   什么物件都是这样,要是随便的摆那大家都不看,一人想要大家抢。其实一开始,钟二爷为了在贺旭东面前落下好来,已经把玉璜的价钱给的很高了,要秦卫先估价的话,撑破天了出价五十万。   钟二爷被激得发怒了,“我出六十五万。”这一下可是把价钱直接提高了三十万呢。   看起来竟价就是看谁出的钱多,其实不然。通俗来讲,一般情况下,当一个人想要一样东西时,价钱是次要的,关键是他喜欢,但是再喜欢的东西也有个心理底线,要是超出底线太多的话,人们也不会考虑的。但是竟价时却完全不一样了,那就不止是喜欢的问题了,还有个彼此争斗的心理,你加一万,我就加一万五。钟二爷是个人老成精的货,你不是加一万吗?我加十万,一次就追到你心理的底线,这时你就要考虑合算不合算的问题了。   还别说,这招真的管用,足足有半分钟,那河南汉子都没再说话。憋红了脸站在那,胸脯一起一落的瞪了一眼钟二爷。钟二爷狡讦的笑了笑,正当钟二爷以为自己已经十拿九稳拿下这块玉璜时,那河南汉子憋了句:“俺……俺出七十万!”   啊啊呸的……这可把钟二爷气的是肝胆欲碎,发指眦裂,心中那个苦哟。这不是捣乱吗,等会要让人查一下这人的底了,在钟二爷的心中,看中了物件叫价可以,但要是想在二爷这一亩三分地上没事找快感,那还真是摸错了地方。这个用心经营了二十多年的地下黑市,是二爷眼中的宝贝,容不得丁点沙子。虽说是黑市,但乱了一次,就会失去大量的客户,那是不能容忍的。钟二爷注意已定,不再犹豫,直接喊道,“我出一百万!”   听着二人的价码直线往上升,刘宇浩也动了心了,一百万啊,在以前,刘宇浩是想都不敢去想的。刘宇浩最大的心愿就是回家乡后,能早点攒够十万块钱,好在市里买套房子,把父母接来和自己住到一起,好好孝敬两位老人,来报答二老的养育之恩。现在一下能赚到一百万,刘宇浩在嘴里偷念这个数字时,感觉自己舌头都打了卷,怎么都念不顺溜了。   第010章 天降横财   刘宇浩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好奇会给自己带来一百万的收入。这是几个小时前的所无法想象的。表面看起来平静的刘宇浩,其实这会心里激动着呢。一百万块钱啊,堆在床上有多少?爸妈和大哥还有自己,这辈子应该都不会为钱再发愁了吧,想起以前,每逢开学前,父亲就愁眉苦脸的样子,想想那一百万血液就开始加速。   正好和刘宇浩现在心情相反的,最想抽自己嘴巴子的就是六子了。自己老板和那个河南汉子每一次叫价都像刀子在小六心头割了一下一样,让六子的心脏疼的直哆嗦,那个心疼哦。收这些物件的钱是老板钟二爷的,但是,具体操作却是六子亲手进行的。   “哎哟我的那个亲娘耶,早知道这玉璜能卖这个价儿,说死我也不拿出来啊,自己砸开了来卖多好啊,你瞅瞅人家,一千块钱的本钱,不到半个小时升了整整一千倍,一千倍啊,就是卖军火的怕是也没这么赚的啊。”   六子真的是欲哭无泪了。他压根没去想,就算他拿了紫砂壶,也不可能知道壶底有这么一块玉璜,就算他知道壶底有这么块玉璜,没有贺旭东的出手,老板也不可能会“糊涂”到,出一百万的天价买一块最高只值五十万的物件。   哭丧着脸的六子还是不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背着人,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嘴巴子,“哎哟,真TMD疼。”忙又抚了抚自己打疼了的地方。   在钟二爷直接喊出一百万的天价后,那河南汉子气鼓鼓的坐了下来,不再喊价了,但神情中充满了忿忿不平。虽然自己很喜欢这块玉璜,但终究是一百万的真金白银,要真买了回去的话,怕是今天晚上也要睡不着觉的。好在钟二爷比自己还冤大头,直接出到了一百万,那啥,今天晚上睡不着的怕要换成他钟二爷了吧。想到这里,那汉子的心情也就慢慢平复了下来,还偷偷笑了几声。   其实,要说傻眼的,不只是六子一个人,秦卫先也算一个。不是秦大哥我看不明白,只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怎么一转眼的时间,这块只值几十万的汉代玉璜变成一百万了?看不懂啊,天降横财啊这是。秦卫先都觉得,自己这个兄弟,这会是不是招财使者陈九公再世了。   秦卫先也是上亿身家的人了。但他这个上亿的身家是实打实的在这将近二十年中努力奋斗,省吃俭用才换来的,这其中还要包括自己的不动产,一百万现金,对于秦胖子来说,绝对不算是小数目了。   虽然秦胖子不是那种目光短浅的人,只不过,这么多年来,自己从一个小学徒,慢慢的走到今天,自己的每一分钱都是经过千辛万苦,一分一毫的积累,才有了今天的家财万贯,他自己还从来没体会过这种“躺着赚钱”的幸福感觉。说不羡慕那还是假的。刘宇浩的情况秦胖子多少也知道些,虽然不具体,但是他知道,这一百万对于刘宇浩也确实是笔不小的横财了,自家兄弟得了好处,自己也就跟着高兴了起来,好象是自己的一样,美滋滋的。坐在那里还得意的挺了挺自己的胸。那就叫一个美子妈哭美子——美死了!   对于这样的一个结果,刘宇浩是始料未及的,刘宇浩怎么想都觉得刚才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样。   “既然贺先生喜欢这个玉璜,那就按照贺先生的意思二十万转给贺先生好了,希望这块玉璜能给贺先生带来好运。”刘宇浩道。   秦卫先听了这话急的差点没把自己舌头咬下来,当着贺旭东不敢随便说话,只是在自己心中腹诽道,“我的兄弟哦,你是不是傻了,那可是一百万啊,知道一百万有多少个零不?你大方,人家也不是缺钱的主啊,你跟人叫的哪门子劲哦!”这边的秦卫先急的一个劲的站在那直搓手。   贺旭东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爽声一笑,没有说什么。拿出支票本,写下一行数字,交与刘宇浩,然后伸出手来说道“再次认识下,贺旭东,很高兴认识你。”   “刘宇浩,今天有幸认识贺先生我同样很高兴!”刘宇浩没有直接去看那张支票,而是先递给身边的秦卫先,刘宇浩明白,拥有贺旭东这样身份的人,所开出的支票百分之百是有保证的。所以,有样学样的伸出手来和贺旭东的手握到一起。   秦卫先接过支票,不由自主的低头看了看,“一百万?这……兄弟,这张支票是一百万啊,兄弟!”秦卫先开心的叫了起来。   “钟二爷刚才的话可以代表我的意思。”贺旭东微笑了下,轻声说了句。   贺旭东的这句话对刘宇浩来说,没什么。但旁边的站着的钟二爷听后,心里那个美啊,连带着看刘宇浩也觉得可爱起来。钟二爷那有点猥琐的笑刘宇浩看在眼里,没得打了个冷战。“那啥,大叔,我可没那爱好啊。”刘宇浩在心中嘀咕了句。   一百万,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有吸引力的,但是刘宇浩却选择了最开始彼此提出交易时的开价,二十万。这让贺旭东对刘宇浩的好感大增。并不是所有人在面对一百万现金支票时都有免疫力的。特别是钟二爷在大庭广众之下开口叫价,确定了价钱后,依然还可以淡然处之,仍要求按照之前的开价交易的人,在贺旭东自己看来,这种人真的少之又少。最少自己在这几年里已经很少见了。   贺旭东的眼光何其毒辣,早已看出,刘宇浩和钟二爷不一样,他并不是那种对自己有所求的那类人,所以,对刘宇浩的这种做法也是暗暗的大加赞赏。但开支票时贺旭东还是按照钟二爷的竟价开出支票,这是贺旭东表现自己信用的方式,与显摆无关。   “钟二爷,我听说,今儿您这有一端砚,是不是最后那件拍品啊。”秦卫先想起了这次来的初衷,见缝插针的说道。   “好象是有这么一个物件,是不是啊六子?”钟二爷回过头,看了眼六子。那六子是什么人啊,机灵着呢。麻溜的从桌子那边拿出了一个物件过来,“二爷,就是这个。”   秦卫先看了一眼六子手上的物件,呵呵一笑,“啧啧,看这色,一眼就知道是好东西。只可惜我对杂项实在是没什么研究,想要这物件的主今天又不在场。我能让我带来的王师傅上手瞧瞧不?”   钟二爷不可置否,秦卫先知道钟二爷这是会错意了,马上又解释道:“这物件其实就是齐老想要的,不巧的是正好齐老去了天津,我也是受人所托而已。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不如这样,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只是二爷,我想能不能多给大家十分钟时间,心里也好有个思量。您看这样行不?要是王师傅能看好这物件,那今天我就要了。”   钟二爷挥了下手,“那就开始吧。六子,可以请大家上来鉴赏这方砚了。”   由于这方砚台是今天秦卫先来的主要目的,所以,这次王师傅也是特别的用心,一直俯身在细看那方端砚。   刘宇浩轻轻敲击了下砚身,其实,这也是以前在学习中,齐老曾经给他讲过的。清朝时,有个叫计楠的人在《端溪砚坑考》一书中就已经指出了轻敲砚石,辨其声响的方法,来鉴赏石质。在计楠书中有这样一段记载:“石之嫩者,其声清远。嫩如泥者,其声静穆。东坡称其声磐,米史称下岩石细扣之清越是也。惟老者声铿然,不发墨矣。”可见发墨是鉴赏好端砚的条件。   刘宇浩往后退了几步,到了一个大家不怎么留意的所在,双手放在兜里,慢慢展开“八锦拳”,看了起来。他想再试试,还会不会发生刚才那样的事情。这次,果然没让刘宇浩失望,过了几秒钟,奇异的事再次发生了。   只见面前的砚台全身上下裹着一团金色的光,马上,刘宇浩看见了更奇特的事,金光晃了几下之之后,鹿皮图谱再次出现在眼前。由于这一次刘宇浩有了经验,慢慢引导着那团金光,霍然间,刘宇浩体内的血液沸腾了,成功了,终于成功引导着那团金光,使它跃上了图谱,这时的刘宇浩也和图谱融汇到一体。在刘宇浩的脑海里,自己好象对这方砚熟知已久一样,砚台本身的年份、各类资料等,所有的一切,无一不清清楚楚。   这次的发现让刘宇浩兴奋的身体都有点颤抖了。手心灼热的感觉袭来,刘宇浩立刻收回了八锦之术,此时的刘宇浩内心的喜悦瞬间充满了全身,用心花怒放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一点都不夸张。甚至,刘宇浩有种想跑出去大叫一场的冲动。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尽量压制住自己内心的那份喜悦,刘宇浩告戒自己,“淡定,一定要淡定!”   没过一会,王师傅终于起身,刘宇浩忙迎上前去,“王师傅,您对这方砚有什么看法?”   王师傅拭了把头上的汗,“开始我还看着这物件有点妖,后来浩哥你那么一敲,把我敲醒了,呵呵,根据这物件的身份,我琢磨着,应该是件开门到清三代的好东西。浩哥儿你既然能从那壶里看出乾坤,说明你对这行也是有些研究的,也说说你对端砚的了解吧。”   “呵呵,我哪有胆子在您老面前班门弄斧啊,我这点道行勉强能说是知道点,离入行差了太远,不行、不行。”刘宇浩尴尬的摆了摆手。要说考古,那是刘宇浩的专业,怎么发掘古墓,什么药水保存什么物件的,刘宇浩还能说个一二三四的。古玩鉴赏这方面,他还真的是小半瓶水都不够的。   第011章 大出风头   上次能发现那玉璜不是因为眼力好,那是他有那种别人都没有的特殊异能啊。不过,这次不同了,这次刘宇浩清楚的知道了那方砚的情况。刘宇浩告诉过自己,无论对方是谁,都不会把自己拥有异能的事情告诉他的,这件事,只能永远只能烂在自己的肚子里。   “浩哥儿,说说你对端砚的了解吧。”王师傅笑着说道。   您老吩咐敢不从命,刘宇浩谦逊的笑了笑,“我先给大家讲个故事吧。”   “这话说啊在唐代,端州有位梁姓举人赴京会试,适值考试那天京城降大雪,一片白茫茫,冰天雪地,应试者被这突然而来的坏天气搞得束手无策,因为研磨出来的墨汁很快就结成冰,无法再写字,惟独这位来自端州的举人,用家传的端砚研磨的墨汁不结冰,但当他用完墨法再想掏点水研墨时,发现水壶中的水已经结成冰,梁举人非常失望,边揉着手,边对着端砚喃喃自语:‘端砚呵,人家都说你是文房四宝之一,如今你宝在何处?’谁知话间刚落,砚堂中出现一片水蒸汽,梁举人好像绝路逢生,拼命向着砚堂‘呵’气,端砚帮助他做完试卷,使他得天独厚地考取了进士。其后,端砚的‘呵气成墨’以及‘隆冬极寒,他砚常冰,而水岩独否’的佳话从此传开,端砚也名扬海内外,‘贡砚’,‘赐砚’也随之盛行。”   这个故事讲的在场的人都听的津津有味,贺旭东更是听的翘起了二郎腿,笑眯眯的看着刘宇浩。众人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今天是来买东西的,怎么就搭起了评书的场子。钟二爷想发威,但瞟眼看到贺旭东的样子,也就黑着脸坐在一边不吱声。   “嘿,我说哥们,你说了半天,那这方砚究竟表现怎么样呢?”有人忍不住问了一句。   “呵呵,答案其实我刚才已经说了,可能这位朋友没有注意到我刚才讲的故事吧。”刘宇浩笑着应道。   对于刘宇浩的回答,有两个人都不由得赞赏的点了点头。一个是王师傅,另一个是贺旭东。这个问题刘宇浩回答的真的很巧妙。你说是真的吧,等会叫价时,就给秦卫先多制造了一个对手;你说是假的吧,那是直接把钟二爷往死里得罪了。再说了,明明是个开门的物件,要是硬说是假的,那也于理不合呀。   问问题的那个人懊恼的说:“要是听个故事就能知道真假,我就不用花钱请掌眼的师傅来帮我了。”得,这傻货还真是缺根弦,答案没问出来道也罢了,还一句话把自己请来的掌眼师傅给得罪了,他也不想想,你把人得罪了,那人家还能尽心尽力的帮你吗。   这句话一出,不少人笑了起来。缺根弦旁边坐着一位五十上下的人,憋着一张涨的发紫的脸,一言不发。刘宇浩估摸着,那位就是缺根弦请来的掌眼师傅吧。无奈,只好歉意的对着那师傅点了点头。   说那人缺根弦还真是不冤枉他,其实在刘宇浩刚才的故事中,确实是有鉴别真伪的简便方法的,只是不能作为判断的主要依据,又不能在这种场合直接说出来,所以刘宇浩只好选择那样回答他了。至于他有没有那个悟性,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反正刘宇浩发现了贺旭东是个很有悟性的人。在刘宇浩讲完故事之后,眼角余光中,刘宇浩看到,贺旭东正好坐的地方离砚台很近,听完了故事没一会,贺旭东微微一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用嘴对着那方砚台哈了口气。当然,在场的人之中,怕是只有贺旭东敢那样做了。   当然,不哈气也可以。这种小窍门是有两种方法的。一是用指按住砚台1到2秒钟,如果是端砚,上边就会有“水气”形成的手指痕迹;二是可向砚台呵一口气,如果是端砚,砚上就会凝聚一层薄水珠,用指一抹可见凝聚的水多寡,越多说明品质越好。以上两点均与端砚独特的细密质地有关,容易聚拢水蒸气。   王师傅和刘宇浩自然又不相同,刘宇浩是利用了自己的特殊的能力先辨了真伪,后来才用眼力去看的。对于王师傅这种经验老到的掌眼师傅来说,通常他们都是通过观察端砚的颜色,石质是否圆润,上手的感觉,敲击发出的声音,用手指按以及呵气等等综合的手段再配合自己多年的经验来辨别的。那是来不得半点虚假,凭的就是那份过人的眼力。毕竟,不同的年份,不同的老坑出来的砚石都是不一样的,手下没有点真工夫,那就等着打眼吧。   “好了好了,时候不早了,现在我们对这件端砚开始。底价八千,每次叫价一千,各位朋友,现在可以了。”   今天对六子来说,是倒霉的一天,也不知道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反正,自从刘宇浩在紫砂壶底去出了一块玉璜后,六子的脸本来长的就不怎么样,一张灰黄脸,皱巴巴的,像大叶柞树皮,七横八叉,满是沟坎。再加上一直悻悻的样子,配合在一起,简直像周扒皮家的那个永远吃不饱的长工。   大伙你看我,我看你,一直没有人先出价。在古玩杂项中,砚的鉴赏判定还真是很要点眼力,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很多人在瓷器和玉石上造诣颇深,或是懂字画书法,再或是懂古家具,钱币,但对杂项精通的人在行里确实是只占少数。   这些年来,由于砚石价格的节节攀升,造假的越来越多。端砚尤其如此,你不光要懂砚石的石质还要懂雕工;还要先要了解铭刻作者的个人风格(书画,人品,学识等)和时代风格与铭的文辞是否一致;其次是看雕刻的手法,刀痕与作者的艺术手法及时代时否相符,会不会后加款;再次是看铭的所在部位是否落落大方和得体;铭廖中或有用于馈赠的,那么其落款的称呼是否相符,也可用作鉴别时的参考。比如清代早期的称呼多有某某大兄先生,某某道兄先生;清晚期至民国时代称某某仁兄大人,某某山人,道人;华夏建国后至八十年代都以同志称呼,现今又盛行先生的称谓了。当然还必须注意铭刻者的印章的真。有一方古砚上有陈曼生的铭,考陈是清代中期浙派书画篆刻名家,善用切刀法刻印,风格苍劲古朴,如果该铭中陈曼生留下的印章所用不是切刀法,风格也与上述迥异,就应判为铭。在我们所见到的带铭的古砚中往往会有许多铭,俗称“后加款”。有些佳砚加了上铭,反而画蛇添足,降低了原有的价值,我们不可不知。当然佳铭真铭,铭刻者名头又大,这无疑锦上添花,价值会大幅度上升。更要懂砚的装饰,要不新砚配老匣蒙人耳目的事多了去了……   这些对一个玩家来说,要下的功夫不是一般的深。像王师傅这样底子深厚的老人都不敢说自己没在这上面打过眼。   ……   秦卫先也没动。他想看看大伙的反应,要是竟价的涨幅太高,秦卫先当然是不会考虑的。也怕自己出价后有人追,一个搞不好会弄巧成拙的。   “九千块,我出九千块!”   一个瘦猴般的男子率先忍不住了,举起手中的牌子。   “我出一万!”   又有人追了价,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怪,没人要的东西,摆那大家懒得看上一眼,都抢着要的,就算是臭了也有人跟风。   “我出四万”这声音刘宇浩听得出是秦卫先的,秦胖子叫完了价还昂了昂自己那颗硕大的头,惹的刘宇浩嘴里一口水差点笑喷了出来。   “好的,017号朋友出价四万,有比四万高的朋友没?”六子兴奋了。   王师傅对砚的估价是八万块,秦卫先在心里也认同这个价位,就直接开出一半的高价来,试了一下众人的反映。   拍卖时的叫价其实是很有学问的。拍卖场上,竞买者应冷静观察场上的竞价情况,稳定自己的竞价心态,守住心理价格。竞价时,一般可按加价幅度轮番出价,但价格接近心理价位时应谨慎,避免受拍卖场上竞价气氛的影响,盲目超出心理价位的界限。如果拍卖场上气氛平淡,竞买人可不急于出价,稍后,可出其不意地跳过加价幅度,一下子提高出价,摆出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几轮出价后,常会吓退一些经验不足的竞买人,使竞价获得成功。   不知是秦卫先的叫价高出了众人心理价位,还是他那副架势,反正,有两分钟的时间都没再有人出价。   桌几旁的六子急的一头的汗,也不知道六子一天到晚哪这么多的汗,急时这样,怕时这样,“017号朋友出价四万,还有比017号朋友高的没……”六子拭了拭头上的汗珠,还想把价再托高一点。   “四万块钱,第一次……”   “四万第二次……”   “各位朋友,我们现在竟拍的是一款端砚,其造型优美,古朴大方,在端砚中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精品,现在,017号朋友出价四万块,有比四万块高的吗?”六子一直在用他那自认为充满诱惑的公鸭嗓音蛊惑着。   “我出五万……”这时有人竟价了。   “好的,这位04号朋友出价五万,还有比五万更高的没?”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六子简直越来越兴奋了,满脸的红光说话的声音也变了腔调,但是刘宇浩和秦卫先都没兴趣知道这些,他们有兴趣的是那方端砚。   “七万,我出七万”秦卫先再次叫价。   终于看到六子手中的小锤落下,并喊出了一嗓子,秦卫先最后用七万块拿下了端。秦胖子都有点觉得,六子是不是这会嗓音变的优美动听了。七万块竟下这方端砚,也算物超所值了。   第012章 夏家千金   拍卖结束,买到东西的急急忙忙的走了,带着自己的物件想找人再帮自己掌掌眼,没买到东西的人也无所谓,慢慢悠悠的往门外晃出去,这其中有很多人经常来这里,并不是每次都要买东西的。只有遇到自己喜欢或是物件价格比较低时才会出手,大概有一种想捡漏儿的心理存在吧。   刘宇浩仍坐在沙发上,他在等着秦卫先付了款拿了那方端砚后再一起回去。这种拍卖会一般是不收取支票的,都是现金交易,当然,贺旭东除外,毕竟像他那样的正宗的红顶衙内少之又少。秦卫先来时准备的也很充分,刘宇浩看了眼胖子的皮箱,足足一满箱的钱。   要说今天的拍卖会收获最大的,当然要数刘宇浩了。不是因为那件紫砂壶底扣出的玉璜为他赚取了一百万的金钱,使他一跃从一文不名的穷小子变成了标准的百万富翁,最重要的是他发现了自己的八锦之术配合鹿皮图谱居然能鉴别古玩的超强能力,这是多少金钱也无法比拟的。试想啊,有了这种能力,从今以后,在这古玩界中,还有哪一个人能强过自己。用现下最时尚的词汇来讲:打眼?在哥面前打眼是个传说。   谁曾想到,跟着来“打酱油”的刘宇浩居然意外的发掘出了自己的超强能力,还顺带赚取了自己的第一桶金,足有四百万之多。   同样准备离开的贺旭东在钟二爷的陪同下,也向门口方向走去。出于礼貌,刘宇浩微微的向贺旭东点了下头,哪知,贺旭东看了他一眼后,在刘宇浩的沙发前停下了脚步,也点了点头,“刘先生,尊师齐老先生是我爷爷的朋友,今天能认识刘先生我很高兴,回去后请代我向齐老先生问声好,希望下次再见。”   刘宇浩跟随齐老学习六年之久,从来没有听老师提过认识一个贺姓的朋友,当然,人家既然这么说了,那是一定有原因的。再说了,刚刚才在人家那赚了一百万,怎么说也要表示一下自己的友好吧,刘宇浩平日里不怎么出门,但不代表他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刘宇浩站了起来,直了直身子。有人问自己老师好的时候,自己站起来不光是出于礼貌,同样是对自己老师的尊重。   “谢谢贺先生,我一定会转达贺先生对老师的问候。”刘宇浩不知道这个贺旭东为什么会和自己这么说一句,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自己没见过,老师也没在自己面前提过的人,一定是平时不怎么和老师打交道的。人家可能只是随便客气一下而已,没必要太当真,只要自己的礼数做周全了就好,也免得日后让齐老责罚。   “呵呵,我还没谢谢刘先生呢,是刘先生帮我找到了那块玉璜的另一半。”   贺旭东的这句话说的刘宇浩一怔,却又不明白究竟贺旭东所讲是何意思,二人又不熟,也不好追问下去,只好做罢。   “宇浩兄弟,我们走吧。”   秦卫先喜孜孜的走了过来,看到贺旭东在,也客气的打了个招呼。贺旭东好象并没有在意秦卫东的客气,淡淡的看了一眼转身离开了。刘宇浩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的无辜,也不怎么好跟秦卫先解释。毕竟,贺旭东对自己的朋友那样让他有点尴尬。好在秦卫先平时大大咧咧的惯了,根本不在乎贺旭东刚才的举动。   在那种私人拍卖会上是不允许携带手机的,所以秦卫先把电话关了机放在车里,上了车,秦卫先刚一开机,电话就响了。电话是秦卫先老婆打来的,刘宇浩断断续续的听到电话里讲的是曹若彤的事。   实在不是刘宇浩想偷听别人的电话,而是秦胖子说话声音大,电话声音和他的人也一样大,不想听都不行。   “兄弟,我家里的那女人才从昨天帮小若彤联系的那家学校里回来,学校说了,学费什么的都好解决,但是住宿的确是个问题。学校的床铺都是按照开学前报名的人数定好了的,现在暂时没有多余的床铺。”   “啊!这……这怎么办才好呀,他父亲已经不在了,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孤苦伶仃一个人,这怎么是好。”刘宇浩越发觉得曹若彤的可怜来。但是自己也一个刚出校门的学生,处理这样的问题还真没一点经验。   遇到这种情况秦卫先也很为难,自己要在外面做事,家里的女人除了在店里看店外,还要照顾儿子,很难再抽出时间照顾小若彤啊。   “宇浩兄弟,那学校在你住的那个小区附近,等会吃完饭,我送你回去时,我们顺路到学校再去学校求求那校长吧。”   “在我住的小区附近?”刘宇浩凝眉想了一会。   “秦大哥,你看这样好不好,不管怎么样,学是一定要先让若彤上的,既然学校在我住的附近,我回去和老师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先让若彤住在我那里。反正我也是一个人住,那房子是个两居室,她放学回来我还能帮她补习下功课。”   这话要是搁着今天之前,刘宇浩是不敢说的。毕竟在这之前,他自己养自己都很困难。以前上学时,他有助人为乐的善良之心,每年都从打工赚来的生活费中省下五百块钱捐给希望工程,虽然那钱对自己来说,是一个月的生活费,但那毕竟只是一年一次,但要是把曹若彤接过来和自己一起生活的话,那就意味今后着自己的肩上将多了一份责任。   刘宇浩只要一想到那天看到曹若彤时,小丫头眼中的那种无助、绝望和悲哀,自己心底就泛出酸来。想到这,刘宇浩拍拍脑门,也就觉得自己这个决定是无比正确的了。   今天,刘宇浩意外的获得了一笔不小的财富,这些钱足够完成自己回家乡买房子孝敬老人的梦想了。要是省着点花,毫不夸张的说,一辈子都不用再为钱发愁了。现在,自己有了足够的钱,既能满足自己的愿望,还能帮助到曹若彤完成学业,刘宇浩绝对不会吝啬的。想当初,自己不也是在别人的帮助下才如愿来京城上大学的吗。   “这样也是个办法!不过我说宇浩兄弟,你应该已经毕业了吧,今后有什么打算?”   “呵呵,我三个月前就毕业了,学校也分配了工作。再过段时间我就要回家乡了,自从上次回去到现在,我可是整三年没回过家了。”   刘宇浩毕业后迟迟没有离开京城的原因是因为自己的老师。齐老准备把自己一生的经验理论和华夏国的考古知识收集成册,编纂成书,现在正在最后的收尾阶段,齐老年事已高,很多事需要自己在一旁协助。其实刘宇浩的工作早就安排好了,分配在鄂省博物馆,只等齐老这边书稿完工自己就去报道,学院那边也和鄂省博物馆打过招呼。   秦胖子把车停在路边,叹了口气道,“我想说的就是这个问题,等你回家以后,若彤一个小孩子,自己一个人住在齐老的那房子里怕是也不安全。不知你想过没有。”   刘宇浩笑了,“等我一回到家乡,就去找老金大哥说的若彤的那个阿姨,等她有了亲人照顾她,我们也算完成了对老曹的承诺不是?”毕竟善良如刘宇浩这样的人太少了,刚踏入社会的刘宇浩低估了人性丑陋的那一面。听了刘宇浩的话,秦卫先苦笑着摇摇头,没说什么,继续开车。   回到市内,秦卫先笑着要打刘宇浩的土豪,说是要不醉不归。乖乖,一下赚了一百万块钱,这让秦卫先也有点小羡慕了。有了钱的感觉让刘宇浩的心情也不错,豪气的让秦胖子自己选地方。王师傅是要回家去的,再三推辞,二人看实在留不住也就罢了。刘宇浩无所谓呀,现在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在哪都是个吃饭。   秦卫先带着刘宇浩来到一家酒店,只有两个人,所以也就随便在大厅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秦胖子依然沉浸在刚才的拍卖中,兴奋异常。   “我说兄弟,你怎么就能从那壶儿底里捣摸出东西来呢?啧啧,要不还是人家说的,人要有学问呢。齐老先生的高足就是不一样啊。一开始,我还怕兄弟你花了冤枉钱儿呢。”   对于刘宇浩今天的表现,秦胖子是又羡慕又嫉妒,同样也为刘宇浩感到高兴,看得出来,秦卫先是真喜欢这个言语不多的年轻人。   “我哪知道那壶儿底里有什么啊,秦大哥,运气,这都是运气。呵呵。”既然刘宇浩决定把自己拥有特殊透视能力的事情烂到心里,也就和秦卫先打起了哈哈。哥们这不是骗,这叫保密守则学的好,不该说的不说,知道不。   “一百万啊!哥哥我做一个月的生意也才赚这点,嘿嘿……叫我说,兄弟你这就是个那什么……那个福……照在头上……嘿嘿,哥哥我没上过什么学,但哥哥我最佩服的就是兄弟你这样有学问的人。”秦卫先不好意思的抓了下后脑勺,咧着大嘴笑了笑。   “福星高照?”刘宇浩瞪大眼睛看了秦卫先一眼,别说,这哥们还真能总结。嗯,这个借口还不错,要是日后有人问起,就用这个借口,也能省去了解释的麻烦不是?刘宇浩也没再去和秦胖子解释,默认了他这个说法。   两个人找了个挨着落地窗,能看到自己汽车的位子坐了下来,那车里有一箱子的现金和刚才买的那方砚台,秦卫先可不放心的把那些留在车上,能看得到也心安些不是?   点了四个菜,一个汤也够了,秦卫先非要说喝点酒,说是给刘宇浩庆祝一下。刘宇浩也没好反对。平时,刘宇浩是不喝酒的,最多是在齐老家蹭饭打牙祭时才喝过一丁点红酒,像这样两个人分一瓶白酒的事今儿是第一次。   “来,兄弟俩先走一个,为我老弟庆祝庆祝!”秦卫先举起杯子和刘宇浩碰了一下,直接仰起脖子就干了。有样学样的,刘宇浩也仰头喝了下去。   “咳,咳咳……”从没喝过酒的刘宇浩哪是“酒精考验”的秦胖子对手。这一喝下去呛的面红耳赤,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也不管对面是否有菜,对着桌子就咳了起来。   “不行,不行,这啥,这个我实在是不行,秦哥。”   “哈哈哈……酒不是这样喝的宇浩兄弟,要么和哥哥这样眼睛一闭,直接灌,要么就慢慢泯,像你这样还有不呛到的。”秦卫先幸灾乐祸的样子也很滑稽,硕大的头一点一点,小鸡吃米样。   “服务员,给我们拿点纸巾过来。”秦胖子一边拍着刘宇浩的背边对着附近的服务员喊了一嗓子。   马上就有人拿了纸巾过来,刘宇浩擦干眼泪,摆了摆手为自己的失礼给秦卫先道歉。   “请问这位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我是这家酒店的大堂经理!”耳边响起了夜莺般的声音,这声音让人听的不用再喝酒都要醉了。   “刘宇浩……!”   “夏雨晴……!”   和递过纸巾对看了一眼,二个人同时惊叫了起来。   第013章 纯洁的男女关系   秦卫先奇怪的看了二人一眼,马上就明白了过来,“原来这俩人早就认识啊。”   “怎么是你啊,老同学。我前段时间听陈小军说,你在岭南工作,都要结婚了,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你。我有几年没见过你了?三年还是……”   ……   乍一见了老同学,刘宇浩可能是兴奋,话都没过脑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看着那女经理难看的脸色,秦卫先一个劲的给刘宇浩使眼色,宇浩同学还是没会过神来,显然是高兴过了头,没完没了的说着。   “老同学,我现在正在上班,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要不……这样吧,要不你先等我会,我就要下班了,下班我们再聊好不好!”   夏雨晴忙打断了刘宇浩的话,脸色不知道好看,还伸手在刘宇浩腰间的软肉上使劲的拧了一把。   “哎哟……行,那我等着你啊。”   刘宇浩强忍着痛朝着已经离开了的夏雨晴挥着手。这把拧的还真,刘宇浩倒吸着冷气疼龇牙咧嘴的苦笑不得。   秦卫先一脸的坏笑看着刘宇浩,“啧啧,女同学啊!瞧那小脸,都嫩出水来了,身材真棒!哈哈哈……”   看着秦胖子那一脸的暧昧,刘宇浩脸涨的快要滴出血来,苦笑着摇了摇头,“快别想歪了,秦大哥,我向毛爷爷保证,我和夏雨晴是上大学时的好哥们,纯洁的友谊,知道不!”   “男女之间有纯洁的友谊吗?”秦卫先说道。   刘宇浩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秦卫先笑的更坏了。还用手朝着夏雨晴过去的方向,比画着。吓的刘宇浩赶紧的摁住秦胖子的手。   男女之间有纯洁的友谊吗?这是一个非常感性的问题,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看法,但答按只有两种:有或没有。就我个人认为,还是有的。   但我觉得男女之间的友谊不能用“纯洁”这个词来形容,不管他们之间有没有关系。‘纯洁’是什么意思,这是一个非常高尚的词。而纯洁的友谊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真正的尊重与欣赏,是一种非常高的境界,想要达到这种境界一般人是很难做到的。   也许在同性之间很容易,但问题这是在异性之间。因为在你欣赏一个异性的同时你就会对他产生一定的爱慕思想,他就已经对你有了一定的吸引力。也许你会说:我明知道他不喜欢我,所以我会永远尊重他,一辈子也不会说。但尽管如此两个人的友谊也已经不能用“纯洁”来形容了。所以说“纯洁”这个词只能用在同性之间,不管友谊的深浅他们的关系也永远都是纯洁的。   夏雨晴和刘宇浩还有陈小军三个人是本科时的同班同学,陈小军因为和夏雨晴是一个地方的人,巧的是二人打小就是同学,后来又上了同一所大学,所以,陈小军也就顺理成章的担负起照顾夏雨晴的责任。刘宇浩是陈小军的死党,住在一个寝室,两个人在学校里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开学没多久刘宇浩和夏雨晴因为陈小军的关系也成了好朋友。这三个人每天除了睡觉外,不管是吃饭还是上课或是出门都在一起。   这可是把考古系的那帮子和尚们气的够戗。本来吧,北京大学考古系刘宇浩他们这一届就只开了两个班,满打满算不到六十个同学,而且还只有四个女生,本来就是狼多肉少的地方,这哥俩才刚开学就先霸占了一个,还是公认的四个女生中最漂亮的一个,能不叫那群饿狼们嫉妒嘛。   刚开学时三人在一起闹过一个经典的笑话。记得有一次吃中午饭之前,刘宇浩和陈小军因为要帮夏雨晴打开水,就让夏雨晴先去食堂排队打饭,等兄弟二人打了开水去了食堂一看,傻了眼了。嗬,只见夏雨晴坐在餐桌旁冲着二人招手,桌子上摆满了鸡鸭鱼肉,这一大堆的肉旁边最少挤了五六个师兄,对着夏雨晴大献殷勤。   从那以后,刘宇浩又多知道了一个北大的名言:“防火、防盗、防师兄!”   当然,最后那满满一桌子鱼肉什么的就便宜了陈小军和刘宇浩了,陈小军边吃边嘴里还嘟囔着,“嗯、嗯,真不错,要是哥们早知道饭还能这样混,咱还费那老鼻子的劲天天排队做什么啊!以后就让雨晴先来,等差不多了哥们来了直接来吃,还不用给钱,嘿嘿……那多带劲。”刘宇浩更是吃的肚皮都撑翻了天,跟着一起哼哼着附和了两句。   这句话的后果是,直接惹来了夏雨晴丢过来的俩大白眼球,外加一下午没理他们。   这个笑话一直伴随了三人整整很多年,直到后来提起这事三人还是笑的直不起腰来,当然,这是后话了。   大学毕业后,刘宇浩考了研留在了学校,陈小军开始在京城的一家房地产公司找到了一份工作,开始哥俩还经常联系,后来因为公司整体搬迁到了南方,走之前,兄弟二人在一起喝了一次酒,饭后陈小军抱着刘宇浩莫名其妙的哭了起来,吓的刘宇浩直往旁边躲,那会,刘宇浩简直怀疑这哥们的性取向了。后来分开的时间长了,二人的联系就慢慢少了,也就是偶尔在网上遇到才聊几句。刘宇浩没有手机,想找他也不好找不是。   关于夏雨晴的事刘宇浩基本上都是听陈小军讲的。夏雨晴是最先离开京城的,大学一毕业就直接回家乡去了,听说她有个舅舅开了一家小规模的建筑公司,夏雨晴就在她舅舅的公司里工作,陈小军还说夏雨晴都快要结婚了。一转眼两年多过去了,刘宇浩怎么也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到这位老同学。   被呛了一口酒的刘宇浩说什么都不再喝了,秦卫先也没勉强,自顾自的喝起来。刘宇浩那是出名的饭量大,开始俩人还有一搭没一搭的一个喝酒一个吃饭,没多大会,秦卫先就不喝酒了,愣愣的看着刘宇浩。   好嘛,这刘宇浩同学已经吃了整整四碗饭了,看得秦胖子张大了嘴巴,都忘记合上。心里算计着,“俺的个娘啊,这么多饭俺怕是要吃上三天吧!还得往死了撑。”   “这位先生别见怪,他饭量一直都是很大的,不认识的人第一次见他吃饭,都像您一样吓一跳,呵呵……”这时一双如碧藕般粉嫩的手接过刘宇浩吃完了的碗又添了一勺饭,又递给了刘宇浩。   秦卫先抬头一看,下班了的夏雨晴已经换下了工装,一头漂亮的金色卷发顺着光洁的额角波浪似的披垂下来,轻松随便地穿一套红色运动衫,把傲然的身材衬得美丽多姿,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热情似火,丰满的下巴微微上翘,那美丽的眼睛下面有一个微微上翘的小鼻子,还有两片红红的小嘴唇。   霍然,秦卫先感觉自己是不是上火了,鼻血都要喷了出来,祸国殃民啊这是。好不容易才把眼神从夏雨晴身上拉了回来,一直自诩见遍天下美女的秦卫先也不禁燥热的起来,“坐,请坐,夏小姐,不是,应该是夏……哎!看我这,这话怎么说的这是。”   秦胖子都有点语无伦次了。对着夏雨晴伸出双手。   夏雨晴宛然一笑,伸手搭了一下,马上抽了回来。大大方方的坐下。也没客气什么,拿了筷子给刘宇浩夹了菜送到碗里。刘宇浩不好意思的朝秦卫先笑了笑,接着埋头吃饭。   还别说,刘同学那吃相真不怎么雅观,搞的秦卫先不知怎么地,好象那是自己样,也顺带着不好意思的对夏雨晴尴尬的笑了起来。   感情这哥们忘了人家俩人可不是一般的熟,要不怎么会招呼都没打一个,先给盛起饭来。   刘宇浩像是早就习惯了夏雨晴的那份温柔和惊艳,眼皮都没带抬一下的,接过碗来又吃了起来,还没心没肺的在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大家都没听懂的话,夏雨晴没听懂那是因为刘宇浩说的太快,秦卫先直到人家姑娘坐下半天了自己的头都一直还是懵的,所以就更听不明白了。   好不容易刘宇浩才咽下嘴里的饭,“嘿嘿……雨晴,借我点钱,我身上这会没钱,说好这顿饭是我请秦大哥的!”   原来刘宇浩刚才是说这话来着。刘宇浩说的可是真话,虽然怀里揣着一百万的现金支票,可是现在银行早就下班了,也没地兑去,早上带着的一千块钱那是他的全部家当,都用来买那紫砂壶了,这会还是“身无分文”了。   夏雨晴很聪明的给刘宇浩留着面子,压根都没问为什么刘宇浩要请人吃饭,直接从身边的小包里拿出钱来递给刘宇浩。   “喏,要多少?就这么多了。”   要知道,刘同学那可是出了名的抠门呀,这老抠门请人吃饭一定是有原因的。   “咱哥俩还谁跟谁啊,就是天天请你吃饭也吃不穷哥哥,还用你付帐。”有美女相伴,秦胖子早就忘了这顿饭是因为要打刘宇浩土豪这词了,居然抢着要埋单。   秦卫先刚准备说什么,手机响了起来。秦卫先看了眼电话号码,难为情的笑了笑站起来走开一点,接电话去了。   夏雨晴这才狭猝的笑起来,撅起小嘴对刘宇浩说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啊,身上没带钱就请人吃饭,那今天要不是遇到我,我们的刘大才子是不是准备吃霸王餐啊?”   “呵呵,小子我行走江湖多年,早已能掐会算,今天出门时黄历说我往东要遇贵人,这不,刚要埋单了就遇见了你。哈哈哈……”一向不苟言笑的刘宇浩居然也开起玩笑来,要是被别人看到一定会大跌眼镜的。   夏雨晴举起一只手来敲了刘宇浩一个爆栗,“叫你贫……”刚一说完先捂起嘴来笑了。   “那啥,兄弟,弟妹。哥哥有点急事要先走了,单我刚才已经买过了。后天我要去齐老那里送那方砚台,要不等后天你也一起去,若彤那丫头的事我们见了面再商量怎么样?今天那个啥……”秦卫先用手指了指一旁的夏雨晴,还冲刘宇浩挤了挤眼。   刘宇浩脸颊一红,想了想道:“行啊!都依秦大哥的,后天我在老师那等你。”   夏雨晴一直没有再说话,默默的看着刘宇浩,目光里充满了迷恋的神采。她再次来到京城后不是没有去学校找过刘宇浩,但是学校已经放假了,知道刘宇浩这个人的不少,但是大家都不知道刘宇浩还在京城协助齐老,他又没留下联系电话。只是听有个看门的大妈说刘宇浩分配到家乡的博物馆工作了,夏雨晴这才失望的离开学校,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一个人举目无亲在京城,忽然遇到深埋在心底的那个人,夏雨晴心里开心极了。   第014章 春意盎然   刘宇浩被夏雨晴看得心里发慌。用手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脸。   “那啥,小花猫,我早上起来洗了脸啊,脸上没有什么吧。”刘宇浩疑惑的说道。   “好哇……好你个死书呆子,都三四年没见面了,这见了面都没说问问人家过的好不好,一开口就喊人家的外号,不理你了。”夏雨晴撅起红嘟嘟的小嘴做生气状把头扭向一边。   “那,那你这几年过的怎么样啊!”刘宇浩尴尬的又搓了搓脸。   夏雨晴一听这话像是真的生气了,手指头放在嘴里啃着,眼睛水汪汪的,“死书呆子,人家说什么你问什么,就没一句新鲜词了?”   哎……那句话怎么说的?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整天把自己关在图书馆和齐老书案前做文章的刘宇浩哪里是精灵古怪的夏雨晴的对手,三句话不到就把宇浩同学问了个哑口无言,不知道究竟该说什么好了。   看着刘宇浩窘迫的样子,夏雨晴马上又破涕为笑了。“呆瓜,逗你玩的呢,怎么都这么久了还是以前的老样子,一点都不知道什么叫幽默,怕是跟怪老头一起待久了,也变的傻了吧,咯咯……”   夏雨晴开心的笑了起来。面前那团高耸随着身体的起伏上下颤动。看得刘宇浩突然想起了那日在卫生间里看过的那一幕,马上自己身上的一个特殊位置就发生了变化,口也发干了起来。   什么时候这昨日的小鸭子变成天鹅了。刘宇浩不敢再看,生怕自己再看一眼会做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举动,抓起桌子上的杯子,狠狠的喝上一口水,长长出了一口气,好容易才把体内那份臊动平服了下来。   刘宇浩总觉得夏雨晴那清澈明亮的眼神是不是看穿了刚才自己的想法,讪讪的饶了下头,放下杯子说道:“时间不早了,小花……不……夏雨晴,你现在住在哪?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这次刘同学变的聪明了,巧妙的绕开了刚才的那个话题。嘿嘿,不和女人争辩是保护哥们自己的最好法宝。   两人一起并肩往酒店外走去,一身红色运动装的夏雨晴,身材看起来十分的匀称,一双长腿修长且性感。久别重逢之后的那份激动使红扑扑的脸蛋透着一股青春的活力,引来了无数男人贪婪的目光,再一看美女身边的刘宇浩,那些男人们一个个的在心底抢天哭地起来,我的那个娘啊,怎么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啊!   其中一个人走着走着一不留神,居然一头撞到了门厅上的柱子,引来一片哄笑和奚落之声。男人身边的胖女人估计是他老婆,伸手狠狠的在那男人耳朵上拧了一把,可怜的男人撞了柱子招人白眼不说,还吃了自己老婆这一闷亏,愤愤的骂着自己的那个胖婆娘,又是惹来一阵哄笑。   夏雨晴有点暗自得意,微翘起下巴对着刘宇浩哼了一声,弄的刘宇浩不好意思的嘿嘿笑笑。心下腹诽道:“漂亮女人不管走到哪都是焦点!”   “你傻看着我做什么啊!”夏雨晴娇嗔着。   出了门口,也不知道是往左走还是往右走,所以,刘宇浩只能傻傻的望着夏雨晴,“夏雨晴,你还没说你住在哪呢,我只好停着等大小姐你指示。”   其实,早在上大学时,夏雨晴就已经暗暗的喜欢上刘宇浩了。只是那时的刘宇浩口袋窘迫;又是一门心思的都放在学习上,争取自己能早日出息好报答父母,更何况刘宇浩知道那时的陈小军一直是对夏雨晴有意思的,表白了几次都被夏雨晴以大家年龄都还小的理由挡了回去。所以在大学的整整四年时间里,刘宇浩一直都把夏雨晴当“好哥们”对待的。   大学的刘宇浩早就过了那个懵懂的年龄,当然知道夏雨晴的心思,但为了哥们,也因为那时的刘宇浩骨子里还有丁点的自卑,对于夏雨晴对自己的关心都是装着不知道。恨的夏雨晴不知在背地里哭过多少回;骂过多少次刘宇浩是个书呆子。   今天的重逢加上刚才那的阵臊动勾起了刘宇浩对往日的美好回忆。二人慢慢的在路上走着,谁都不先说话,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打破现在的宁静。   最终还是夏雨晴先忍不住打破了沉默,“哎,我说书呆子,你不是已经毕业了,分配在你们鄂博物馆工作吗?怎么这么久了还在京城?是来出差的吗?”这小女人的嘴还真的是厉害,不开口说话则以,一说就没个完,像机关枪一样。   “呃……你慢点来好吧,我总要一个问题一个问题说吧。”刘宇浩被问的不知应该先从哪说起了。   夏雨晴调皮的踢了一下脚边的小石子,皱皱鼻子道:“我又不急,你说吧。”   “我是三个月前毕业的,……”   刘宇浩把自己毕业后为什么会留在京城,怎么认识今天的那个胖子,包括曹若彤父亲曹勇的故事等等,一直讲到为什么今天会到酒店来吃饭,一股脑的讲了出来。故事讲完了这回轮到夏雨晴的小脑袋不够用了。   “你说你今天赚了整整一百万?”   夏雨晴呆了呆,马上惊叫的蹦了起来,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又看自己身边这个刘宇浩同学,夏雨晴觉得满天都是小星星了。怎么我就看不懂这个和自己同学了四年的男人了呢?难道真的是知识可以改变命运?三年研究生竟然让刘宇浩学到这么多的知识!   刘宇浩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还拿出那一百万的支票给夏雨晴看。刘宇浩绝对不是想在夏雨晴面前显摆那张画着五个零的支票,刘宇浩太知道这个同学了四年的丫头了,不是她亲眼看到的事实,她一定又要喋喋不休的问个不停,还不如先主动拿出来给她看了的好,免得一会自己又要头疼了。   陈小军不是在网上告诉他夏雨晴快要结婚了吗?虽然刘宇浩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夏雨晴会来京城工作,但夏雨晴不主动说,刘宇浩也不会主动去问的,那是人家自己的隐私不是,这点刘宇浩还是分的很清楚的。   当然,刘宇浩也没有跟夏雨晴解释为什么自己能看出那紫砂壶底的秘密,毕竟,自己那个八锦之术的秘密已经决定了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包括自己的家人,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给家人和朋友带来麻烦,至于以后万一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那就让他自己一个人去承担的好了。   走在前面的夏雨晴停了下来,转身对着刘宇浩道:“刘老抠,你赚了这么多钱,一定要好好请我吃顿饭。不行,正好我明天休息,我还要你陪我好好玩一整天呢,上了四年学这偌大的京城我还没怎么玩过呢!”说完,夏雨晴歪着头抿着嘴调皮的看着刘宇浩。   夏雨晴站的那个方位和姿态让刘宇浩不自然了起来,因为刘宇浩从夏雨晴往前微倾着身子的那个方向正好看到了一抹雪白,冒似还有那么一道深沟往下延伸去,这一切配上夏雨晴那妩媚的笑容,让刘宇浩瞬间石化般的僵硬在了那里。   一个气质相貌俱佳的女人,摆着优雅的姿势,水葱一样嫩的小模样。天啊,这是多么狗血的故事,只要是个男人,在这瞬间都要懵了。   刘宇浩心神一荡,只觉得自己脑中嗡的一声,仿佛被雷殛了一般,那不争气的小心脏砰砰的乱跳着,全身的血液都在加速流淌。   “哎!我说你看什么呢。”夏雨晴发现了刘宇浩目光的停留所在,一张粉嫩的小脸像熟透了的苹果羞的通红,跺了跺脚没再理刘宇浩,转身往前走去,留给刘同学的是运动裤勾勒出的两条修长性感的美腿,夏雨晴对自己身体最满意的部分,就是腰部以下了。那又圆又翘的臀部;那纤长的双腿……给人无限的遐想空间。   刘宇浩没有看见的是,在夏雨晴转身的那瞬间,从她的嘴角流露出一丝让人不宜觉察的微笑,羞涩中带着一抹喜悦的神情,其中的暧昧只能她自己才能体会。其实,夏雨晴是有句话想和刘宇浩说的,连张了几次嘴,终究还是憋在喉里没说出来。   刘宇浩身形顿了顿,想追上去,又怕夏雨晴会责骂他,不敢追上前去。一阵初秋的风吹过,凉风阵阵,刘宇浩打了个哆嗦,理智也恢复了过来,暗自在心里责骂自己刚才的失态。   因为刚才的暧昧,这一对略显青涩的男女都低着头自顾自的走着,不再说话。   “宇浩……”   又是夏雨晴率先打破了沉默。   “嗯?”   夏雨晴搓揉着衣角、红着脸直到脸上的红潮渐渐褪去才诺诺的说道:“风吹的我有点冷!”   “你冷啊!那,那我们打车走吧。”刘宇浩慌乱的伸出手来拦住一辆开过来的士。   本来,夏雨晴是给了刘宇浩机会的,哪知道我们的宇浩同学慌了神,神神叨叨的伸手拦起车来。这一下把夏雨晴气的是七窍生烟,说不出话来。只管自己坐上车,怒冲冲着前面的司机大喊:“幼育胡同”。   司机大哥一阵战栗,哥们没惹你吧大小姐……认真开起车来。   上了车,夏雨晴真的不再理刘宇浩了,眼睛只盯着车窗外,好象外面有什么特别吸引她的地方。好不容易到了夏雨晴住的地方,下了车,刘宇浩长出一口气在心里嘀咕着,“女人心海底针啊!哥们这辈子千万千万别得罪女人了,要不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大街上灯从闪烁,已经都半夜一点了。夏雨晴早就没生刘宇浩的气了。但话中还带着几分怒,“喂,大半夜的站这多冷啊,今晚我那只有我一个人,你要不要今晚就住在这?”   这话把刘宇浩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道:“那啥,我……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刚说完刘宇浩差点没自己给自己一嘴巴子。傻了吧哥们,怎么这话都带往外说的。   夏雨晴气的咬着牙说道:“呸……你想的美啊你,本小姐才不习惯跟别人一起睡呢。”   刚一说完,夏雨晴就后悔了,双颊绯红,满脸羞意,这句话语病真是强大。也亏是刘宇浩这木头,要是换了别人,本姑娘明儿还要不要见人呀。   “那拜拜。”刘宇浩冲着夏雨晴摆了摆手,道了别准备转身离开。   “好的,拜拜!喂,你记得明天十点钟来接我,要是敢忘了看我怎么揍你”夏雨晴冲刘宇浩挥了挥小拳头示了一下威,略一迟疑,便转身上楼去了。   第015章 手心的变化   看着夏雨晴离去的身影,刘宇浩愣了愣神,懊悔的擂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我今天是怎么了呀我。”   “吱……”   面前停下一辆的士,“喂,我说哥们,上哪啊,我带你。”司机大声问道。   “没钱能坐不,司机大哥?”刘宇浩确实是身上没钱,怕等会真坐了霸王车被别人爆打,弱弱的问了一句。   “靠,真TMD倒霉,遇一神经病。”司机不屑的骂了一句,加大油门跑了,司机的骂声随着油门的轰鸣声渐渐远去。离此不远的楼上,有一扇窗已经打开,夏雨晴默默的窗前看着这一切,轻轻的一声叹息,在夏雨晴关上窗户的那一刹那,一行清泪从她的眼中再也控制不住,流了下来。   可怜的刘宇浩身无分文,只好用两只脚步行了将近两个小时,才从夏雨晴的住所回到家里。累了一天的刘宇浩疲惫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却怎么也睡不着,望着窗外的月光,刘宇浩看着自己的双手,思考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自己忽然间拥有了一百万;忽然间有了一种奇异的特殊能力……还有,还有夏雨晴那曼妙的身材……   想起夏雨晴,刘宇浩又觉得浑身上下一阵臊热难耐,却是没敢像东府的贾二爷那样用五根指头告了消乏。   二十五年来,最疯狂的就是上大学时,和陈军曾经偷偷的躲在寝室里看过一次那个日本人拍的小电影;再就是和学妹看电影那次,自己曾经准备牵一下学妹的柔荑,当然,那次只是想想,最后没有成功。   汗水粘在身上怪难受的。刘宇浩爬起来跑进卫生间,打开冷水对着自己冲了起来,直到那股臊动消失了,才又爬回床上。无聊的刘宇浩尽量的摒弃杂念,坐在窗前练习起自己的“八锦拳”来。   “八锦拳”顾名思义,一共有八式,每一式都充分融合了内外家功夫,看似简单,其实其中呼吸吐呐时,会有一股热气从小腹慢慢走遍全身,使血液完全顺畅之后才能引导至双手,而双手出拳时却改变了内家功夫的阴柔,变的刚强无比,手心赤红,每出一拳都带出层层气浪。   专心致志练习“八锦拳”的刘宇浩觉得自己的拳术和呼吸吐纳越来越融洽,每练习一次都好似更精进一层。当第七次循环练习到第五式时,刘宇浩惊奇的发现,窗外的月光本来是照在自己身上的,现在却汇聚成了一个点,投射到自己的手心中的那点赤红之上,霍然,那汇集成一点的月光咻地一下好像是在手心钻了一个孔般,与自己体内的那股热气汇合到了一起。   瞬间,体内的热气如同吹气球般的悄悄膨胀了起来。刘宇浩害怕又出现那天晚上身如火炙的情况,赶忙收起八锦之术,却没任何效果。慌乱中的刘宇浩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那股热气越来越多,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再次在体内冲撞了起来,热的自己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往外冒。   “不要慌,千万不要慌!”有了上次的经验,刘宇浩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并在心里默默的告戒自己。刘宇浩重新坐回床上,再次运起“八锦之术”,慢慢回忆呼吸吐纳之术中的每一个要点,镇定下来的刘宇浩慢慢的找到了感觉,那股热气随着自己的引导,渐渐平静了下来,不再横冲直撞、膨胀,一点一滴的和月光融合。   “莫非这就是书上所说的日月精华?而我现在就是正在吸收月光中的精华吗?”刘宇浩暗自在心里嘀咕着。刚一分神,那股热气失去了引导马上又开始异动。刘宇浩心下一紧,赶忙摒除杂念继续引导体内的热气。   不知过了多久,刘宇浩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通泰舒爽,精力充沛,好象有用不完的劲。睁开眼一看,天色已经泛白,远处的太阳已经冲破云层,在天边撒开了一道红霞。   心中一动,运起“八锦拳”刘宇浩觉得这次自己的特殊能力再次提升了,在自己周围的五米范围之内的物体统统都显现在自己脑中,不用再去专门盯着一个目标去透视。这个发现让刘宇浩心中又是一阵狂喜。原来,这月光就是自己的“充电器”啊,有了这样取之不尽用之不完的“充电器”,自己再也不担心什么时候会用光自己的特殊能力了。哈哈哈!   “咦?不对,怎么五米范围内有一层白色的光晕?”刘宇浩发觉这次看是能感觉周围的事物了,但是却又感觉总像有一层什么光把自己包围在这五米的范围之内一样。   再低头一看,刘宇浩惊的呆住了,毛孔都炸了开来。自己的手心中泛出一层白光,发出薄薄的雾气,成球状。像一颗夜明珠样,晶莹剔透,若有若无的发出诡异无比的光。刘宇浩使劲揉了揉眼睛又搓搓手,再看手心时,那夜明珠状的雾气依然存在。   刘宇浩的脸刹时苦了下来,一点也没有了刚睁眼时的那种兴奋了。“这,这叫哥们以后怎么出门见人啊!别人看了我的手不就会发现我身上的秘密了?这可怎么办是好!”   不死心的刘宇浩冲进卫生间,拿起洗手液把手搓了又搓,看看不行,又冲进厨房,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厨房里的油、盐、酱、醋……只要是能用上的都往手上涂了个遍,只差拿刀把手切了下来。不管怎么做,一切都是徒劳,那层薄薄的雾气依然存在。   愁眉苦脸的坐在卫生间里一个多小时以后,刘宇浩无奈的摇摇头。不管如何,自己的生活还要继续下去,大不了以后哥们出门就把手放在兜里,再不戴副手套算了。哎,命苦啊,本以为自己意外得了这“八锦之术”是件好事,哪知道弄成现在这副模样,此时刘宇浩的心情用崩溃、沮丧、痛苦、懊恼……来形容丝毫都不夸张。   “啪!”气愤的刘宇浩一巴掌拍在洗面台上。   “呼啦……呼啦……”洗面台上的物品连带着洗面台全部倒了下来,吓的刘宇浩一蹦。自己根本没有使劲拍那张洗面台,怎么这一下子把它拍倒了?刘宇浩怪异的看着自己的手。   “武林高手!?”   一个念头在刘宇浩脑中闪过,但马上又被他否决了。自己那二两力气帮齐老搬资料都能累的爬下,怎么能拍碎这大理石的洗面台?但是事实放在眼前又不容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刘宇浩终于在这个混乱的早晨中自己把自己搞的迷糊了。   想不想得通也这样了,刘宇浩哭笑不得的蹲下身,收拾完被自己搞的一片狼籍的卫生间后起身去厨房给自己做早餐去了。边做着饭嘴里还边嘟囔着:“人是铁,饭是刚,一顿不吃饿的慌。古人诚不欺我啊!”   虽然经历了一个痛苦的早晨,但是这并没有影响到刘宇浩的食量。依然是整整一筒面,吃的刘同学大汗淋漓。痛快的洗了个冷水澡后,刘宇浩开始静下心里考虑自己以后的生活方向来。   在这华夏国的京城里,虽然自己拥有了一百万,但这点钱放在京城也就只够买房子时的首付,自己终究还是要回家乡鄂省工作的,更何况,以后的生活中,自己还要肩负起照顾小若彤的责任,那是他自己在曹勇家时就已经给自己许下的诺言。   想明白了这些,刘宇浩决定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齐老的初稿后就返回家乡,毕竟那里还有日夜牵挂自己的父母。定稿的问题学校早就研究过了,等找到出版社后,学校会组织专门的人员协助齐老的工作,这套书不光是齐老毕生研究的精华,同样也是学校的荣誉。   刘宇浩是个对自己生活相当负责的人,每天都会把房间打扫的干干静静,整整齐齐才会满意。打扫完房间的卫生后,刘宇浩拿出那一百万的支票,小心的放到一本书里夹上再放进口袋里,对着镜子整了整衣服这才准备出门。以前齐老给希望工程捐款时也是开支票的,所以刘宇浩知道,支票是不能折起来的,否则会招到银行的拒付。   出了门,刘宇浩马上把从衣柜里找出来的手套戴上,深深吸了口气,暗自告诉自己,“新的一天开始了,加油!”   来到银行,由于是大额的现金支票兑现,银行出面的是一位穿着得体的客户经理出面接待刘宇浩。验证完支票的真实性后,银行经理微笑着请刘宇浩稍等,不一会,等那位经理再出现时,手上就多出了一张银行卡,礼貌的递给了刘宇浩。暖暖的笑意甚至让刘宇浩感受到了一丝温暖的感觉。   刘宇浩忘了,就在不久前的上个月,他也来过这家银行,当时的刘宇浩是来支取当月的生活费的,那次肯定不是这位经理接待的他,记得当时面对柜台里那张没任何表情变化的职员,刘宇浩还在心里暗暗叫那个职员:“平面脸”。这会再看看递过银行卡的经理,刘宇浩不禁感叹道:“怪不得人家能当上经理呀,瞧这服务的态度,多亲切呀。”   从银行经理手中接过卡的那瞬间,明知道那卡里有一百万,刘宇浩还是小小的激动了一下。这么多钱存在了一张轻飘飘的银行卡中,注意,那张银行卡是刘宇浩自己的。这以前是不敢想象的。   “刘先生,您从现在开始就是我们银行的VIP了,以后您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打这个电话给我们。”那个银行经理非常客气的指着卡背面的一组电话号码说道。   “嗯!谢谢你了,没什么我就先走了。”刘宇浩故做镇定的道。   被银行经理客气的送出大门后,刘宇浩就彻底抛开刚才的那份伪装,跳了起来。吓的正向银行走过来的一位大妈赶紧的捂紧了包,掉头就走了。   “咳……咳咳……”刘宇浩不好意思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转身朝着柜员机走过去,没亲眼看见过卡里的钱还是不放心呀。   从卡里取出两万块钱后,刘宇浩心里盘算了一下,用在曹若彤那里的一万块是齐老的,这钱是要还的。剩下的一万块就算先拿着零花吧,昨天答应了夏雨晴今天要请她吃饭的,还要出去玩,这些都是要用钱的,怎么说是四年的大学同学,自己赚了钱,怎么也不能太小气吧,再怎么省,一天下来怕是也要花五百块吧。   也亏得刘宇浩同学想得出拿出五百块去泡妞,抠门的书呆子呀。   第016章 天生尤物   眼见着快十点了,那是和夏雨晴约定的见面时间。对于这次的约会,刘宇浩在心里还是很期待的。毕竟这是刘宇浩心中认定的自己这一生中的第一次约会。   以前是囊中羞涩,不管去哪里刘宇浩都是坐公车,现在身上有了一百万,刘宇浩习惯释然还是没有那种有钱人的觉悟,朝着公车站走去。   按照昨晚的模糊记忆,刘宇浩好不容易才找到夏雨晴住的那所公寓,下了车刘宇浩彻底迷惑了,晚上天黑没注意周围的环境,此时才看清楚,这里分明是高级白领住的地方嘛!怎么夏雨晴变的突然这么有钱了?   夏雨晴的家庭情况刘宇浩是知道一点的,她父母都是岭南省的普通工薪族,这种公寓绝对不是普通人住得起的。   走到公寓正门口,远远的夏雨晴已经等候在那里了。今天的夏雨晴换了一身打扮,紧身的白色T恤,细到只有一握的小腰;蓝色牛仔裤紧绷着,勒紧了她绝美的身材。   天生尤物;而且是尤物中的尤物!刘宇浩咽了下口水,淡淡的笑着走上前去。阳光照射下的夏雨晴对他眨着那双长着长长的睫毛的大眼睛,让刘宇浩感觉是不是有点不现实了,离夏雨晴两三米的地方,刘宇浩停了下来,没有说话,他生怕自己一开口就会破坏面前这幅精美的画卷。   “书呆子,你终于来了!知不知道?你让我等了你五分钟呢!今天,今天是我第一次等人。”   夏雨晴在说这话时不自然的流露出一鞠窘态,那娇媚的神情让刘宇浩大呼过瘾。“原来女人是可以这么诱人的,以前我怎么从来没注意到。”   “我去了趟银行,把支票给兑现了。”刘宇浩憨憨的笑着指着自己的兜。   好象没哪本书上说过,去银行就可以让美女站在大街上等男生吧。夏雨晴对这个解释很不满意,撇了撇嘴巴,“你这个死书呆子,就不知道先来接我再去银行呀,哼,这笔帐我先给你记着,等以后要是再犯了什么错误咱们新帐老帐一起算。”   “咦,不对啊,书呆子,你是不是傻了啊,这还不到冬天你怎么连手套都戴上了?”   看到刘宇浩手上居然还戴着一双手套,夏雨晴觉得十分好奇。   “啊!那啥,这个……”   这一问把刘宇浩问的那叫一个心里苦哟,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夏雨晴的问题。“那什么,我昨天晚上不小心把手弄伤了。”灵机一动,刘宇浩想出这样一个笨拙的借口企图蒙混过关。   “手伤了?让我看看,别动,让我看看,再动我不理你了啊。”   夏雨晴一脸的关切,非要刘宇浩脱掉手套,刘宇浩哪敢让别人看到自己的手呀,天才晓得,要是被夏雨晴看到手上的那团雾气该怎么解释?   拉扯中刘宇浩的一只手套掉了下来,“完了……”刘宇浩心里一紧,闭上了眼睛,看到了就看到了吧,至于以后怎么样,只好听天由命了。   “手好好的一点都没事啊,你怎么说自己手伤了呢?你这人也真是的,这大人了还开这种玩笑让人家担心。”梆的一声脆响,刘宇浩感觉自己的头上挨了一记板栗,还别说,那感觉真的是火辣辣的疼。   “怎么我手上的雾气是别人看不到的吗?明明还在的,夏雨晴却看不到?”   刘宇浩偷偷瞟了一眼夏雨晴,确认她不是说谎的样子,才怯怯的举起自己的手来仔细看了看。   不对啊,那团雾气一直都在自己的手上。真是奇怪了,原来,这雾气是只有我自己才能看到的啊。明白了这点,刘宇浩这才放下心来长出一口气,从早晨开始就一直积在心中的那份郁闷随风消逝,连带着看天都特别的蓝起来。   “我们今天去哪玩?”刘宇浩很聪明的没有正面直接回答夏雨晴的责问,而是绕到了别的话题上去,心中直直的暗道:“好险!”   “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去哪都行。”   夏雨晴的回答让刘宇浩都要癫狂了,特别是夏雨晴的那撅着粉嫩的小嘴,仰着俏脸的那一副小女儿态刘宇浩还是第一次见到。   “嗯!那我们去怀柔吧,以前上学时就听同学们说过那里的土长城景色怡人,可惜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机会去过。”刘宇浩不禁莞尔。   “好哇好哇,我也听过咧,她们说白云观那里有棵千年的银杏树,好多男女都去许愿,说是……说是只要许了愿就会成真的。”说着说着,夏雨晴就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夏雨晴以前也没去过怀柔的土长城,听到刘宇浩的这个建议当然欣然拍手赞同,只是那银杏树的事是脱口而出的,说完才发现有自己的话中歧异。   偷偷的看了刘宇浩一眼,发现那书呆子没什么反应,夏雨晴吐吐舌头偷着乐了。   这座怀柔的“白云观”,据历史记载,此观距今已经有600多年历史,位于北京市的中轴线上,与故宫处于同一经度。古道观通常分为“上观”和“下观”,白云川的白云观就是上观,北京白云观是下观。   白云观内有一株树龄接近一千多年的古银杏树,此树树干奇粗,需要几人合抱才能围住,树冠枝繁叶茂。最为奇特的是,通常银杏树分为雌树和雄树,只有雌雄两种树同时种植才能开花结果,这株古银杏单株就能结果,成熟的银杏果从树上落下来,黄灿灿铺了一地。   怀柔距京城有近六个小时的车程,一路上,刘宇浩都在听夏雨齐叽叽喳喳的讲个不停,很少插言。耐心对于刘宇浩来说是最不缺的,用在这个时间最是合适。   其实以前刘宇浩曾经跟着齐老去过怀柔的土长城,齐老对土长城脚下的古战场很有兴趣,曾经实地考察了几次,还很幸运的拣到了几件古战场遗留下来的武器,带回去研究。   长城是由城、堡发展而来。作为军事上的防御工程的城、堡,早在原始公社末期就开始了。由于它能起有效的防御作用,进入阶级社会以后,得到了普遍的发展。怀柔的土长城是真正的见证了华夏国万里长城历史的活化石。   长城是我国古代劳动人民创造的奇迹。自秦始皇开始,修筑长城一直是一项大工程。据记载,秦始皇使用了近百万劳动力修筑长城,占全国人口的1/20!当时没有任何机械,除运土、运砖可以用毛驴、山羊能爬山的牲畜外,全部劳动都得靠人力,而工作环境又是崇山峻岭、峭壁深壑。可以想见,没有大量的人群进行艰苦的劳动,是无法完成这项巨大工程的。   仅以明朝修筑为例,若将其砖石、土方用修筑一道厚1米、高5米的大墙,可环绕地球一周有余。如果用来铺筑一条宽5米、厚35厘米的马路,那就能绕地球三四周了。如果把所有朝代所修的总计10万里来计算,则这道长墙可绕地球十几周,这条马路,可绕地球三四十周。   伸伸懒腰,两个人坐了几个小时的车,终于到了目的地,开始还说个不停欢呼雀跃的夏雨晴似乎也有点疲倦了,但到了地方还是满面笑意,到处看个不停。   “宇浩,快来,快来你看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两个人的称呼已经发生了改变。   刘宇浩尽量顺承着夏雨晴的意思,为摆着各种姿势和造型的夏雨晴拍照留恋。不知不觉中走在一起的二人手也牵到了一起。还是刘宇浩最先发现了这个问题,最初心里还是有点紧张的,后来也就自然的紧紧握着夏雨晴的小手,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   “宇浩,等有一天,我青春一过,韶华老去后,你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牵着我的手?”夏雨晴忽然绷着脸问道。   正沉醉在喜悦中的刘宇浩哪经历过这种阵仗,顿时被问的哑口无言,“那啥,我们先吃饭去吧,雨晴。”说完灰溜溜的往前跑了,这哥们在女人面前还不到三个回合就被杀的溃不成军了。   “喂!刘宇浩,死书呆子,今天这个问题你一定要回答我。刘宇浩你等等我……”夏雨晴在后面追喊着。   鹞子峪城堡边有很多家农家小院经营。别小看这些小院,这里有怀柔很有特色的一种鱼叫做虹鳟鱼,在当地,那绝对是赫赫有名的当家菜。   虹鳟鱼做的生鱼片与我们经常吃的三文鱼有很大区别,其实虹鳟鱼与三文鱼同属鲑鱼科,但不是同一个属,虹鳟鱼在大马哈鱼属中。三文鱼颜色粉红,纹理清晰,吃起来肉质厚嫩;而虹鳟鱼是白色的,切成近似透明的薄片,肉质有些脆。总之是各有千秋。   二人走进一家小店,店不大,但是布置的古朴典雅,店内有很多小单间,适合情侣或是一家三口用餐,很有些意境,夏雨晴满意的点了点头。   怀柔是有名的板栗之乡,这里的栗子甜糯香软,并且好剥皮,刘宇浩记得上学时,夏雨晴最喜欢吃小食堂里的油栗红烧肉,油栗与五花肉相互结合,互相吸收,整个味道也有些微甜,每次点了这个菜,都是夏雨晴一个人吃掉一大半,但那时大家都没什么钱,所以很少吃罢了。刘宇浩点的第一个菜就是油栗红烧肉。   第017章 情难自已   看着夏雨晴一脸的满足,刘宇浩也说不出这算不算恋爱的感觉。   夏雨晴的眼睛明显有些湿润了,“宇浩,我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喜欢这个菜。”说着说着居然哇哇的爬在刘宇浩怀里大声哭了起来,仿佛是要把这么多年的委屈都倾诉出来。   刘宇浩吓的脸都白了,生怕外面的老板会认为自己欺负了夏雨晴,轻轻的抚着夏雨晴的背,小声安慰着。直到哭的累了,夏雨晴方才停下,抬起梨花带雨的眼睛温柔的看着刘宇浩。   经历了方才的那阵,两个人的关系变的微妙了起来。   还是刘宇浩先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小花猫,今天怪高兴的,怎么哭了起来。”   “还不是被你气的,你这个傻呆子,人家上学时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一点都不知道珍惜。”夏雨晴撅起粉红的小嘴娇嗔道。   夏雨晴那愈渐迷离的双眼把刘宇浩带到了一个新的空间里,在这个空间里,只有夏雨晴和刘宇浩两个人,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和存在,彼此都失去了自我。   “你这个……流……”   夏雨晴还想再说点什么,刘宇浩一把便把她搂在了怀里。少女那种欲拒还迎的羞涩让刘宇浩彻底迷失了。   “嘤咛”还没等夏雨晴反应过来,刘宇浩的嘴直接压了上去。   很显然,夏雨晴还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的,一脸的茫然和笨拙呆滞的迎合着刘宇浩。“天啊!这是我的初吻呀。就这样……”夏雨晴在心里呼喊着,嘴已经被刘宇浩压的说不出话来了。   刚开始,两人都显得生涩笨拙,渐渐的,不知是谁先开始,彼此熟练了起来。舌尖慢慢撬开夏雨晴少女的唇,一下含住了对方的香舌,刘宇浩忘情的品尝起来。惊天动地的一番长吻点燃了两人的激情。夏雨晴只觉得浑身发软,倒在了刘宇浩的肩上。   刘宇浩的一双手开始还在夏雨晴的后背上游动着,后来直接侵入到夏雨晴的衣服内,抚摩着夏雨晴的滑腻的肌肤。二人完全没有了思想,那种最原始的动作甚至有点粗鲁,心跳加速。夏雨晴感觉自己随着刘宇浩的舌快要飞了起来。   当刘宇浩的手慢慢移到夏雨晴胸前的那对高耸的所在时,强烈的刺激让两个人紧紧的拥在一起,颤栗着再也无法分开。   刘宇浩的另一只手慢慢往下移,指尖也陶醉在了那如雪如玉的腻滑的皮肤上。夏雨晴随着那指尖的跳动,全身也跟着颤抖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这声音有一种难言的妩媚动人,再次激发了刘宇浩的激昂。   夏雨晴用力的把头往后仰起,弓起身子配合着刘宇浩,自己那双抓住刘宇浩的手却因为兴奋而不停的颤抖着,刘宇浩的手深入牛仔裤里,抚弄着夏雨晴那充满弹性的少女的傲人坚臀。   ……   “啊……!”刘宇浩吃痛的大叫一声,那是夏雨晴狠狠的在刘宇浩肩上咬了一口,吃痛的感觉使这望情的两人这才完全分了开来,面对面的坐在那里大口喘着粗气。   “对不起!宇浩,我,我还没准备好。”夏雨晴声如蚊呐样红着脸说道。   这时的刘宇浩完全没了刚才的那份勇气,头都没敢抬,“我,雨晴,是我说对不起才对。”   “噗嗤”说到这里,两人一起笑了起来。   不一会,就有人送点的饭菜过来。有油栗红烧肉,家乡肠,虹鳟鱼片,还有一个鱼骨汤。人走了之后,夏雨晴得意的朝刘宇浩吐了吐舌头,晃了晃自己的粉拳。   刘宇浩知道她的意思,要是这人再早来一步,不是要看到两人的那个啥了……下次一定要注意这点,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刘宇浩同学可没有给别人免费观看的习惯。   “宇浩,以后你打算怎么办?是在京城发展还是回家乡?”俏脸嫣红的夏雨晴试图把彼此的注意力引到其他的地方。   “暂时是这样打算回家鄂省,我想离家近点,那样就可以照顾父母了。他们都老了,我不想他们再吃苦了。”说到以后,想着和夏雨晴的关系,刘宇浩不禁神色黯然了。   “对了雨晴,怎么我听陈小军说你要结婚了?究竟你来京城是怎么回事?”刘宇浩岔开话题,他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夏雨晴会来到京城,又怎么会住在了那种高级公寓里,只不过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问。   夏雨晴听了刘宇浩这话低下头去,刘宇浩分明看到她眼框里的泪珠如黄豆般的滚落下来,吓了一跳。扯了张纸巾递过去,夏雨晴擦了擦泪水,这才哽咽着告诉了刘宇浩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夏雨晴的舅舅是岭南的一个小建筑商,她毕业后因为专业不怎么对口,就一直在自己舅舅的公司里工作。当地有一个叫梅丹良的二世祖,仗着他父亲是当地的副县长,整日里游手好闲,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有一次,在夏雨晴的一个朋友的生日宴会上,这个梅丹良遇上了夏雨晴,那二世祖对于夏雨晴的美色颇感惊艳,于是,在那次宴会后便隔三差五的去夏雨晴舅舅的公司里骚扰她,还不知廉耻的直接开口让夏雨晴嫁给自己,并扬言,“我得不到的女人,任何人都别想得到。”那一次,二世祖被夏雨晴愤怒的舅舅赶了出去。   夏雨晴同样也是三番五次的拒绝了这个二世祖的邀请,并义正严词的请梅丹良不要再骚扰她。   谁知,这二世祖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居然恶毒的给夏雨晴的舅舅设了一个圈套,在她舅舅接的一单市经委的工程里和工程队里的一个监理员内外勾结,偷工减料,至使一堵墙倒塌最终闹出了人命。   二世祖再次利用他那个做副县长的父亲的权利把夏雨晴的舅舅关了看守所里,扬言,若是夏雨晴不答应他的要求,他就要夏雨晴舅舅的公司倒闭,还要追究她舅舅的全部法律责任。所有的人都在那二世祖父亲的淫威下敢怒不敢言。   眼瞅着舅舅的公司马上就要面临着倒闭,舅舅又被关在看守所里。那段日子里,自己的舅妈和母亲整日以泪洗面,两个小表弟也哭闹着要爸爸。夏雨晴实在看不下去了,女人的心毕竟还是软的。也就答应了嫁给那个二世祖的要求。但前提条件是先把舅舅放出来。   其实,聪明如夏雨晴很快就帮自己一家人想好了出路,在舅舅放出来的那个晚上,那二世祖居然不要脸的带了一帮小混混,来到夏雨晴的家,提出要“洞房”的要求,夏雨晴偷偷在招待二世祖的饭菜里下了些巴豆,给那些人吃下。等舅舅从看守所里放出来,回家收拾好东西后,夏雨晴全家一起出走。父母和舅舅一家回四川老家去了,夏雨晴则一个人只身北上来到了京城。   听完了夏雨晴的述说,刘宇浩的拳头紧紧的攥在一起,脸色发青,怒容满面;他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我呸……这,这也叫做人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逆鳞,温文尔雅如刘宇浩也不例外,而现在的夏雨晴就是刘宇浩的逆鳞。天底下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被人欺负还视而不见的。   刘宇浩在心底盘算着以后要是有机会,怎么报复那个可恶的二世祖,就算他父亲是副县长也不行。古语有云,“养不教,父之过”那个二世祖之所以会这么张狂和他的父亲有着莫大的关系,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嘛,说的就是这个理。   “没胆量?一听这名字就起的贱,我记下了,总有一天,咱们会找回来!”刘宇浩一拳砸在桌子上愤恨的说道。   夏雨晴幸福的偎依在刘宇浩的怀里,低声道:“宇浩,别跟那种人渣置气了,把自己气坏了犯不着。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满足了。”   “宇浩,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上学时,我寝室里有个香港女孩?”   “嗯?香港女孩?没什么印象了,嘿嘿。”对于女生一向迟钝的刘宇浩不好意思的傻笑了声,其实要是仔细听,那笑声怎么都像是一头仰起脖子大吼的狼,哈哈。   夏雨晴吃味的瞟了一眼刘宇浩,“哼,你不记得人家,可人家还记得你呢。”   “我现在住的公寓就是那个女孩的,工作所在的酒店也是她们家开的。她叫唐妩,怎么?你一点都没印象了吗?就是以前上学时,你和陈军来寝室找我每次都会遇到的那个整天冷冰冰的女孩。”   夏雨晴所说的唐妩,其实在她面前打听过好几次刘宇浩的消息,难怪夏雨晴的表情会那么不自然。   “好象是有点印象,不过细想又想不起来。”   刘宇浩若有所思起来,其实刚才夏雨晴说起的时候刘宇浩已经想起那个叫唐妩的香港女孩子了,只不过现在当着夏雨晴的面不敢承认罢了。要说,再老实的人也会在这时候耍耍滑头,不然的话,女人吃醋发彪起来,那个后果……啊哈,地球人都知道的啊。   第018章 你个大流氓   那个叫唐妩的女孩子是大学是刘宇浩认为的少数优秀女生之一。因为考古系女生实在太少,所以就和别的系的女生混住在一起,正好她和夏雨晴住在一个寝室。   唐妩是他们那一届选出的唯一一个学生会副主席。   刘宇浩以前经常会去女生寝室找夏雨晴这丫头,自然会时不时的遇到唐妩,有时也会在学生会勤工俭学打扫学生会办公室卫生时会遇到那香港来的大小姐。   虽然彼此没有过语言上的交集,但是唐妩给人的那种一副冰冷的模样却会让看过她的所有的男人记忆由心的。   没想到这个女孩居然还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会这么倾力帮助夏雨晴。想到这些,刘宇浩的心中不由对那个叫唐妩的女孩升起一丝的好感。   “其实毕业后我也没和她见过面,只是偶尔在网上遇到才聊聊天的,前段时间那个二世祖纠缠我的时候,她就让我来京城帮她工作,那个时候我还在考虑中,哪里就知道就出了后来那么一挡子事。”   夏雨晴夹起一筷子鱼喂到刘宇浩嘴里,还温柔的拿出坤包里的纸巾帮刘宇浩擦拭了嘴边留下的菜渍。   “来京城后我也是抱着试试的心理联系的她,哪知她很热情,不但帮我找到了工作,还让我先住在她的房子里。”   刘宇浩听得出来,夏雨晴对唐妩的感激是发自内心的。在这个人与人之间越来越冷漠的世界里,夏雨晴能认识像唐妩这样一个热心肠的人,刘宇浩也觉得很高兴。   “不对啊,刚才说起唐妩时,我明明看到夏雨晴眼中有一种吃味的神情啊!但是我真和唐妩没有过交集,怎么会这样?”刘宇浩暗中嘀咕着。没等他发问,夏雨晴就直接给出了答案。   原来在唐妩心中,她一直认为刘宇浩是个真正自强自立的人。由于家庭生活困难,刘宇浩在学校不只要做家教,还要勤工俭学才能帮助自己度过难关,在勤工俭学里,打扫学生会办公室也其中工作的一项,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刘宇浩出色的学习成绩和那份勤恳认真的工作态度,让唐妩在心中牢牢的记住了刘宇浩这个名字。   唐妩对刘宇浩的了解完全是通过夏雨晴的口述,二女住在一个寝室,晚上难免会有“卧谈会”之类的,一来二去的,唐妩才弄明白刘宇浩的情况。   就在前几天的一个晚上两人再次无聊开起“卧谈会”时,唐妩问起过夏雨晴知不知道刘宇浩现在的情况。这让夏雨晴有点吃味。   当夏雨晴知道刘宇浩在自己的提醒下还是已经不太记得唐妩了以后,夏雨晴又暗中腹诽了一下自己,“我是不是太小心眼了,不过就是以前的老同学之间的随便聊天,我干嘛要吃这干醋啊。事实上也是如此,以刘宇浩和唐妩的身份差距,他们是没可能有交集的。”   想到这,夏雨晴就松了口气,随即又瞪起眼睛:“刘宇浩,你要死啊,想得起来就是想得起来,想不起就算了,你那样大喘气的,害我提心吊胆!”   刘宇浩笑了,摸着夏雨晴的额头道:“雨晴,你就这么对我没信心吗?自己心虚还赖我了。”   夏雨晴扬起粉拳擂了一下刘宇浩,一个劲的撇着嘴说道:“完了,真的完了,我怎么就上了你这艘贼船了,毕业都三年了的女孩还惦记着你,这还怎么得了,以后我有的担心了。老实交代,又读了这几年研究生,做没做过禽兽的事?”   刘宇浩只是笑着并不说话,埋头吃起饭来。哥们也想着什么时候禽兽一把,那也要有机会啊。   人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最美丽。夏雨晴凹凸有致的身材再配着现在的妩媚,显得娇艳无比。   菜的味道真的很诱人,夏雨晴也很诱人!   刘宇浩吃着香喷喷的饭菜,看着香喷喷的美女,食欲大增,把所有的饭菜都吃了个干干净净。   早已经吃饱了的夏雨晴盛了碗汤放在嘴边吹着,只看着刘宇浩吃。等他放下碗,马上把温度正好的汤送到刘宇浩面前:“喏,汤可以喝了。”   捧着汤的刘宇浩心里暖暖的,仰头一气喝下。   刚喝完了汤,刘宇浩发觉夏雨晴那软绵绵的身子靠了过来。刘宇浩一呆,一阵清香扑面而来,不自觉的,刘宇浩伸出胳膊将夏雨晴抱在腿上,那柔柔的,软软的,刘宇浩感受到了无比的惬意。   “铃铃铃……”夏雨晴的手机响了,拿出手机看了号码,夏雨晴对刘宇浩做了个鬼脸笑道:“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什么曹操来了?”刘宇浩怔了下神,没会出夏雨晴的意思。   夏雨晴把手机递到他面前,“你自己看,才刚说起唐妩,马上她的电话就追来了,不是说曹操,曹操到是什么?”   “你快去接电话吧,不要让别人等急了。”电话上显示的名字是唐妩的,刘宇浩不再和夏雨晴嬉闹,好让她专心去接听电话,毕竟工作还是主要的嘛。   “这可怎么办是好啊宇浩!看来我们下午不能继续玩了,唐妩现在正从香港赶往京城来,需要我帮她从公司拿一份重要的合同,然后送到怀柔这里的一处私人会所。”   接完电话后的夏雨晴一脸的焦急,跺着脚说道。   “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想玩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急在今天一时的。”刘宇浩听说有事情要做,马上站起身来。   夏雨晴瘪着嘴要哭出来的样子道:“可是,可是这里离京城最快也要六个小时的车程,等我回去拿了合同再赶去机场哪里能来得及……哎。”   刘宇浩看着夏雨晴笑笑,“傻丫头,急什么呢!你看,香港到京城的飞机应该三个多小时以后才能到吧,我们在这附近租用一部传真机,你让公司的同事把合同传过来,三个小时你想打印多少份都可以呀。”   “是噢,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宇浩,你太棒了。嘻嘻!”夏雨晴马上破涕为笑,捧起刘宇浩的额头亲了一下,“我们赶紧走吧。”拿起小包包就自顾自的往门外跑去。   刘宇浩无奈的摇了摇头,拿出四百块钱放在桌上,跟着出去。点菜时看了菜单上的价格,这四百块钱只多不会少,夏雨晴走的这么急,刘宇浩也就顾不得找不找零的事了。   街头的打字复印小店里也有传真机。但是对于一个公司来说,不管涉及什么样的合同,都是这个公司的商业机密,万万不能马虎泄露的,夏雨晴可不会傻到直接在那种地方接公司的传真。二人这会也顾不上卿卿我我了,一直走到小巷尽头才找到一家同意租借传真机的酒店。   酒店的房间里,空调暖风吹得人显得越发的慵懒,夏雨晴坐在电脑旁,专心等着公司的秘书传合同范本。因为今天是周末,又正好是中午人们休息的时间,好不容易夏雨晴才联系到公司的秘书,这份临时需要的合同还要等那秘书要从家赶去公司后才能把合同传过来。   刘宇浩无聊的躺在床上。看着夏雨晴那窈窕的背影,刘宇浩心中有了种想施展出自己的八锦之术透视夏雨晴的冲动。   使劲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刘宇浩努力的驱散脑中那个龌龊的念头。不想则以,有了这种想法后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刘宇浩干脆爬起来。   “你先做事,我去洗个澡。”   “嗯,好的。”   只顾着做事的夏雨晴心不在焉的应着。根本没有发现刘宇浩刚才说话时的呼吸频率跟平时比好象急促了些。   一直在卫生间里冲了快十五分钟,刘宇浩才彻底挥散了压在心头的那份欲望。裹着浴巾出来一看,夏雨晴那丫头依然还是那个姿势坐在电脑旁一动也没动,刘宇浩心疼的倒了杯水递了过去。   “怎么?还没完吗?先喝点水吧。”刘宇浩把下颌放在夏雨晴的香肩上,面颊轻轻的摩擦着。   “马上就好了,只差一点点。”夏雨晴回头对刘宇浩笑了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皓齿。   盯着夏雨晴那酡红的双颊,娇艳欲滴的樱唇,刘宇浩忍不住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别,别糊闹了,人家在做正经事呢。”夏雨晴转过身来,接过水杯。耳根早已红透,高耸的双胸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   “你是说我刚才在做的事不正经吗?”刘宇浩笑笑。   “死像……你现在怎么有点像……”   “有点像什么?”   “大流氓!”   夏雨晴嘴里喃喃着,其实早已心如鹿撞了,憋了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来。引的刘宇浩哈哈大笑了起来。   虽然刘宇浩微微有点动情,一想到夏雨晴现在确实是在做正事,无奈的把自己扔到床上去,回过头来看着夏雨晴。   第019章 锦绣园里有个郭美丽   “雨晴,你说那个唐妩长的漂亮不?我怎么不记得了。”   人家都说,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一听刘宇浩问这话,夏雨晴怒目圆睁,大怒道:“好你个刘宇浩,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快说,你这个大流氓打听这些做什么。”   刘宇浩无辜的耸了耸肩,有些哭笑不得。要知道会引来夏雨晴如此大的反应,说什么也比提这茬强啊,何况这哥们还真是有口无心,只是随便问问而已。搔了捎头,笑着说道:“呃……你不高兴那就算我没说好吧。”   一阵粉拳雨点般的落在刘宇浩身上,“叫你花心,打你个花心大萝卜……打死你个大流氓……”   刘宇浩也不阻拦,任由夏雨晴闹着,只当是免费捶背了。心想,“女人嘛,出出气就好了,谁叫哥们不留神得罪了人家,这是不是那个打是亲,骂是爱啊!”   “滴滴滴……”   传真机的声音响了起来,二人停止了嬉闹。夏雨晴捋了捋散到一边的秀发,重新坐回电脑旁。一会时间,一式三份的合同就打印出来了。刘宇浩瞟了一眼交易额吓一大跳。   三千二百万……   天啊,人家随便一单生意所花的钱,都怕是老百姓一辈子都无法想象的数字吧。三千二百万要是换成一百的大钞,能装满几个麻袋?刘宇浩微愕,在心里这么盘算着。   “好了,我们赶紧走吧,先去唐妩电话里说的那个会所等着。”   夏雨晴满意的用手掸了掸还散发着油墨香的合同。话音还没落下,人已经踩着蹋蹋声响的高跟鞋跑出了老远了。   刘宇浩摇头笑了笑,连忙伸手想拦着这疯丫头,“慢点,小心地板滑……”   还没等刘宇浩说完,夏雨晴已经像一阵风样的跑了出去,也不知道她听没听到刘宇浩在后来关切的话语。刘宇浩觉得她有时的表现真的怀疑她是不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下了电梯,两人走到酒店门口,夏雨晴询问了酒店里的大堂经理那个会所的具体位子和乘车路线,顺便还了租借的传真机。二人一起出了酒店。只是他们没看到,在打听完那个会所后,那个酒店的大堂经理对自己的背影露出的那羡慕之色。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私人会所成了京城里的一种时尚。大概是在长安街十号的那所长安俱乐部的影响下,这几年里京城的私人会所片地开花,大有雨后春笋之势。但只有真正好的会所才是人们向往的。   所谓的私人会所也是俱乐部的一种形式。俱乐部文化起源于英国,17世纪的欧洲大陆和英国;当时的绅士俱乐部源于英国上层社会的一种民间社交场所。高级俱乐部并非就是高档场所,为了保证会员的私密性,它是有既定的特色和既定的人群的。再好的装潢也会旧,人的因素、服务的因素才是俱乐部逾久弥坚的关键。   锦绣园距离二人住的地方只有不到二十公里,打了车很快就到了门前。下车后,一脸焦急的夏雨晴看了看手表,“还好,我们还赶得及。”长出一口气,夏雨晴左顾右盼了一下,找了个不怎么显眼的位子站在那里。   “我们怎么不进去等?外面多热呀。”刘宇浩奇怪了问了一句。   “我也想到里面去凉快会呀,可那也要人家能让我们进去才行。这里没有会员卡是进不去的,呵呵。”夏雨晴瘪着嘴不满意的摇着头说道,那后脑勺上的马尾左右摇摆着,青春气十足。   刘宇浩有点尴尬的笑笑。他哪知道这些原委,平时都是在学校里专心读书,就算偶尔出学校玩也不可能有机会来到这种高档消费的地方。   看看还有时间,夏雨晴也怕刚才那话让刘宇浩难为情,就主动说道:“我也是以前听唐妩的秘书说过,这个俱乐部明里面上的经理叫郭美丽。这郭美丽在京城里那绝对是个八面玲珑的角色。喏,就比方说吧,我们现在站的这个地方还不是锦绣园的正门,能在锦绣园的正门出入的,不是京城的高官就是某些重量级人物,再不济也是司局级的。我们这只是个侧门,是给那些有钱的大老板和明星们出入的。”   这些话让刘宇浩顿时爆汗,原来这个社会把人的三六九等分的是这么清楚。   “唐妩那个秘书是个有名的‘包打听’可爱极了。她还说,其实,这个俱乐部真正的幕后老板姓贺,是个正宗的太子党,要不然这里的生意怎么可能这么红火。”   夏雨晴一说起八卦来小嘴吧吧的响个不停,让刘宇浩不得不佩服女人天生就有那种小喇叭的潜质,哪怕像夏雨晴这种平日里很文静的姑娘也是如此。   正在说着话,远处开过来三辆封闭着的箱式货车,停到了锦绣园门口,最前面的一辆车上下来一个三十刚出头的年轻人,快步走到大门口那几个威风凛凛的保安身边,低声和保安交代着什么。   其中有一个保安估计是队长之类什么的,和那男子交流了几句后,看了看男子手中的纸条,这才冲着那三辆车挥了挥手,车子上的人见后便缓缓的驶入了园内。   “江助理……”   看清了那男子的面貌后,夏雨晴掂着脚挥手对那男子喊道。   “哦!原来是夏经理啊。”那男子回过头来左右看了看,这才认出了喊自己的人是夏雨晴,朝着两人走了过来。   “实在不好意思,夏经理!我前天刚回到瑞丽,刚一下飞机就接到大小姐电话,让我无论如何也要运送一批翡翠原石来京城,本来预计是明天才到,没想到师傅们都很卖力,今天就来了,还没来得及回公司拿合同,只好麻烦你送过来。没有打扰夏经理的周末吧。”那个江助理看起来很是健谈,一口气把原委说了出来。   “大家都是为公司着想,江助理太客气了。”夏雨晴笑着和伸过手的江助理握了一下,马上抽回。   “这位是?……”江助理疑惑的望着刘宇浩。   “呵呵,宇浩,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唐氏珠宝原料部的经理助理江先生;江助理,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刘宇浩。”   刘宇浩还没有回家乡正式工作,所以夏雨晴也就只介绍了他的名字。再说了,夏雨晴和这个什么江助理也是前几天在酒店开会时才认识的新同事,完全没有必要把自己的男朋友跟别人介绍的这么详细。   “江天,很高兴认识你刘先生。”江天伸出手来。   “刘宇浩,江先生你太客气了。”刘宇浩同样伸手迎了上去。   第020章 赌石俱乐部   对于刚才的介绍,刘宇浩有点懵。唐妩她家不是开酒店的吗?怎么一会工夫就又出来个珠宝公司。搞不懂了。   其实,也是夏雨晴没怎么跟刘宇浩细讲唐家的情况,唐氏集团旗下主要经营的是珠宝首饰业务,集团旗下并有酒店、旅游、航空运输等好几家分公司,珠宝业是唐氏集团的主业,在香港只要一提起唐氏珠宝,基本上没有不知道的。   不过这些唐氏集团的事情也是夏雨晴进入唐氏的酒店工作后才慢慢知道的。唐妩本身不是那种张扬性格的人,上学时从来都没对一个人讲过自己的家庭,同样也包括同寝室的夏雨晴。   “夏经理,大小姐请你准备的合同带来了吧?这会大小姐估计也快到了,要不然我们一起进去等吧。我还要去盯着那批翡翠原石和解石工具呢,那些宝贝可值好几千万呢,要是被人顺走一块,我就……呵呵。”和刘宇浩握完手后,江天笑着和夏雨晴说道。   “江助理,我……你……”夏雨晴喊江天时面色多少有些难为情。   “怎么了夏经理?不会是合同忘带了或是在路上丢了吧。”看出夏雨晴的神色,江天一愣,生怕夏雨晴会出什么差错。   夏雨晴连忙摆摆手,这才挽着刘宇浩的手说道:“不是,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请江助理帮帮忙,能不能让刘宇浩和我们一起进去。”   这话要是搁在别人身上,夏雨晴绝对不会开口的。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夏雨晴分的很清楚,但今天却不同了。   在那农家小院的包间里夏雨晴把自己的初吻都献给了刘宇浩,从那一刻起,夏雨晴的心中已经把刘宇浩定位为自己的男朋友了,情正浓时,这会哪里舍得分开。   “这个……行啊,但是进去了以后只能说刘先生是我们唐氏珠宝的人,夏经理你看这样行吗?刘先生你觉得呢?”江天几乎没怎么迟疑,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江天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二人。要是江天知道等会要来的唐大小姐早在几年前就认识刘宇浩,给他的胆他也不敢答应夏雨晴的。   刘宇浩明白夏雨晴的心思,淡淡的对江天点点头,说实在的,刘同学还真对这富豪云集的私人会所没什么兴趣。与其把时间消耗在这里,还不如抽空去图书馆看看书来的实在呢。   三人一起走向大门,门口的保安刚才见过江天,又提前接到过通知,知道有唐氏珠宝的工作人员来这里,也就没怎么阻拦,稍微询问了几句,只看了江天的证件就放他们进去了。   要不是因为有老板的提前通知,如果三人不能出示会员卡,那是无论如何也进不去的,人家保安大哥干的就是这活不是?   锦绣园的大门里面停着一排环保电瓶车,江天好象很熟捻的找了一辆,请夏雨晴二人坐上去。刚开始刘宇浩还很好奇这私人会所里究竟是什么样的所以就左顾右盼的看希奇。   不过没多久就被江天七拐八绕的搞迷糊了,只记得大概经过了一个雪茄馆,一个网球场,一个演艺厅,一个高尔夫球场,好象还有一个封闭的地方,里面隐隐约约的传来打枪的声音。反正是越转越不知东南西北了。   “这里怕是有几十亩的地吧,雨晴。”刘宇浩感叹着这会所里的奢华。   开着车的江天回头笑了笑,“这里我陪我们经理来过两次,不过还没机会到处玩玩,据我个人估计这里最少有九公顷大小,我们现在这只是走马观花的看看,是看不出什么的,上次我来时那边还有好多地方在往外扩建呢。”江天指着相反的方向给二人看。   “九公顷……!”这个数字把夏雨晴吓了一跳。刘宇浩不知道地皮的价格有多高,但夏雨晴可是在舅舅的建筑公司里做了三年时间的。一公顷是十五亩,这九公顷就是……   “天啊九万平方米土地!这……这里的老板要多大的能耐呀,还要扩建……”夏雨晴觉得自己脑子已经不好使了。   环保电瓶车又走了几分钟,江天把车停在了一个穿制服的服务生身边,服务生客气的微微弯腰接过江天交过来的钥匙开车离开了。江天引着二人进了一个小院子里,刚刚看到的卡车也停在里面。院子里的工人正在忙碌着把车上的翡翠原石往车下搬。   “小心点,哎哎,我说你呢,你小心点啊,这些可宝贝着呢,损坏一点把你卖了都赔不起。”一个身材矮小的胖子站在那里指挥着工作把那些刚运来的原石放到院内大棚子的下面,一个一个的码放在早已准备好的一排木架子上。   “郭总!”   江天看到那矮胖子连忙上前热情的招呼着。   那郭总回过头来一看,估计他是认识江天的,见江天过来了,一脸急忿忿的说道:“哎哟,我说我的大兄弟哎!你自己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唐总怎么还不到?”   江天一脸歉然的笑笑,“我们大小姐马上就到,这不,原石提前一天送到了,合同也拿了过来,不会误事的,您老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得嘞。”   胖子摇了摇头,连带着甩的满脸的肉都飞颤起来,“我说小江,话儿我先搁到这啊,到时候别说我没提醒你,我们那位爷今儿可是和十几位朋友约好了来这看解石的。你们唐总现在还不到,等会儿要是我们那位爷到了,这批翡翠原石还不能交易,再耽搁了爷的朋友解石,这责任,我郭美丽可替你们担不起。”   这个人就是郭美丽?一听这名字刘宇浩差点笑的没背过气去。刚才在大门外好象听夏雨晴说过,这个郭美丽就是这个会所的老板,本以为叫这个名字的应该是个女子,没曾想居然是自己面前的这位矮胖子。   这都哪跟哪啊,看看眼前的人,怎么看也不能让人觉得自己面前的这个人能和美丽联系到一起。   同样差点被逗的笑出声来的夏雨晴偷偷在刘宇浩腰间的软肉上使劲掐了一把,才避免了即将发生的尴尬。   “请您不要生气郭总,我们唐总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她让我先把合同拿过来,并在电话里授权我说,要是半个小时后她仍然不能赶到的话,我可以代表唐氏和贵公司签定这份合同。”   夏雨晴从随身的包里拿出合同,帮着江天解围道。   听了夏雨晴的话,郭美丽的脸色缓和了下来,可江天神色古怪的看了夏雨晴一眼,做为唐氏珠宝原料部的经理助理,江天太明白此次的交易对公司打入内地市场的重要性了,要不然公司也不会派大小姐这么急的连夜赶回京城来。公司怎么可能会让一个酒店的大堂经理代替公司签字!   不过,很快江天就明白过来了。这是夏雨晴在冒险替自己解围呀,别看面前这位郭总这会还对自己一口一个的大兄弟的叫着,待会时间到了真要惹毛了他,自己能不能全乎着走出这会所还真是两说。   “你是……?”郭美丽疑惑的看着夏雨晴。   第021章 美人如玉   江天先是感激的看了夏雨晴一眼,心下一横,不管了,车到山前必有路。“郭总,请恕我唐突,刚才只顾着和您解释,忘了跟您介绍,这位是我们公司的夏雨晴经理;夏经理,这位就是我和您提过的锦绣园的郭总。”   江天在介绍夏雨晴时,狡猾的省去了夏雨晴的真实身份,反正人家姑娘在唐氏集团确实是经理职务这是没错的,至于是什么经理那就看自己理解了。   “失敬、失敬,我刚才还以为这位小姐是小江带来的秘书什么的,没想到是夏经理,嘿嘿,女中豪杰呀,看来是我失礼了。”人老成精的郭美丽马上变了一副笑脸,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了。要是他知道夏雨晴只不过是个大堂经理的话,不知道还能不能笑出来。   好容易才挨过了这一关,夏雨晴长长的出了口气。毕竟还是有点心虚,刚才在应付郭美丽时出了一身的汗,黏黏的沾在后背,让夏雨晴感觉很不舒服。这会夏雨晴最盼望的就是唐妩能快点赶到,要不然再等会,自己的谎言被揭穿了的话,那就不知道该怎么收场才好了。   郭美丽又看了看站在一边的刘宇浩,看江天丝毫没有准备介绍的意思,估摸着是不是江天或是夏雨晴带来的公司小弟,也就没主动去问。他这种身份的人,轻易是不会给不认识的人示好的。   “难道那些绚丽多彩的翡翠真的包裹在这些不起眼的石头里吗?”刘宇浩小声的问江天。   “我们一起过去,我给你介绍一下吧,刘先生。”郭美丽又去接着忙和去了。江天便拉着刘宇浩向那些原石走过去。   夏雨晴一样很好奇,她也是第一次见这种石头,听江天的意思是,翡翠是生长在这些破破烂烂的石头里的,但看这原石真的无法让人把它们和那夺目的翡翠联系到一起啊。好奇心使然也跟着一起去看看。   “我们唐氏这次是专门给锦绣园的赌石俱乐部来送毛料的。这个院子就是锦绣园的赌石俱乐部了,我们先一起参观下这些毛料,可能刘先生你会喜欢的。”   “什么是赌石俱乐部啊?”   夏雨晴好奇的眨着一双大眼睛望着江天,任何时候,女人的好奇心都是很重的,这已经是经过反复论证过的理论。   “赌石俱乐部是没有一定的定规的。其实,所谓的赌石俱乐部就是翡翠毛料商人把缅甸的翡翠原石集中购买回来,按等级分类后,提供给玉石爱好者或是那些追求‘一刀涨,一刀跨’的刺激的人们的一个游戏的场所而已。”   刘宇浩微微叹了口气道:“齐老也曾经和我讲过关于赌石的事情,老师说:‘赌博赌博,越赌越薄!’赌石的确是一个高风险高回报的行业,多少人为此痴迷。他老人家还说了,这一行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报喜不报忧,都听说哪个人解出一块翡翠一夜爆富,谁知道这光环的背后又有多少家庭的倾家荡产,妻离子散,所谓的十赌九输就是说,赌石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   夏雨晴在一旁听的入了神,一声不吭,只是眨着明亮的眼睛,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忽然站了起来,眼神有些恶狠狠的道:“刘宇浩,你以后可不能赌这破石头。”   没一点防备的刘宇浩被夏雨晴这一声河东吼吓的打了一个激灵,摊了摊手笑着道:“雨晴,咱以后不带这样吓人的啊,我又没说要玩这个,只不过是好奇问问江先生而已,再说了,就算我想赌,那也要我有那个经济实力才行啊。”   刘宇浩觉得自己真象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有苦说不出。   “嗬,你的意思是说,要是以后你有钱了就会赌?”夏雨晴气鼓鼓的嘟着粉红的小嘴囔囔道。   两个人的斗嘴引的江天在一旁忍不住直发笑,夏雨晴看江天那偷着乐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只是羞红着脸低着头用脚尖在地上划拉着。   “夏经理,小江,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们会所请来的赌石师傅佐师傅和任师傅,佐师傅和任师傅可是赌石的高手,以前是周福珠宝的赌石顾问,是我们好不容易才高薪挖来的。”郭美丽带着两个人走过来和三人介绍道。   “你好佐师傅,你好任师傅,我叫江天,这位是我们唐氏集团的夏经理,这是我的名片,以后还请二位师傅请多多关照。”机灵的江天马上递上自己的名片自我介绍了起来。   这次来京城之前,原料部部长曲国洪一再叮嘱过江天,说是唐氏珠宝以后进军内地珠宝市场需要这锦绣园幕后老板的关照,只要对方的要求不太过分就要想办法尽量满足。   所以江天对待这锦绣园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是毕恭毕敬的,生怕自己一不留神,万一得罪了哪个,影响了公司的计划那可不是好玩的。以唐氏的实力,江天以后就不用再在这个行业里混了。   郭美丽话峰一转,马上又一脸关切的问江天:“你们唐总到了没有?”   “呃……”正在考虑如何回答郭美丽时,江天的电话响了起来。江天拿起电话看了眼号码,幸福的眼神顿时流露出来,“唐总来了,我现在就出去接她。”边接电话,边往外跑去。   “小兔崽子。”郭美丽笑着摇摇头,转身对夏雨晴道:“夏经理,我这两位师傅能不能先看看毛料,免得等会唐总来了再鉴定毛料还要耽误一些时间。”   夏雨晴虽然不懂赌石,但知道验货是买卖中的一个必须环节。   “郭总,二位师傅您请便!”夏雨晴笑着招呼着郭美丽和两个赌石师傅向毛料走去。   大家都去忙和了,刘宇浩一个人站在那里颇觉无聊,蹲到一块毛料面前低头看了起来。这块毛料应该是属于江天讲的那种半赌毛料,刘宇浩用上刚才江天给他讲的知识看起了毛料的皮壳。   也不知是刘宇浩的理解能力太差,还是由于刚才时间太短,江天那个半桶水的师傅没讲明白,反正刘宇浩就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觉得大自然的神奇,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里竟然会生长出绚丽诱人的翡翠来。   这块毛料的上边已经开出一个天窗,露出里面的玉肉来。从切面看得出来,露出的部分已经透出了几分绿意,那玉肉刘宇浩是认识的,和齐老的一个挂件一样,冰种阳绿的。   实在是看不懂毛料的好坏,刘宇浩自嘲的笑了笑站起来。看来,以后要看一些书籍补充一下翡翠方面的知识了,要不然,以后要是出土了翡翠类的文物,自己一窍不通那怎么行。   那边夏雨晴拿着报价单跟两个赌石师傅对照每一块毛料核对着。看着忙碌的夏雨晴,刘宇浩的心里升起一阵爱意,“这女孩真的很不错,先不管她对这行懂不懂,首先,她的那种认真负责的态度就值得自己去学习。”   可能是站的时间太久了,刘宇浩觉得两条腿有些发酸,看看身边那块开了窗的毛料像个天然的凳子样,刘宇浩直接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不坐下来还好,这一坐下来,刘宇浩觉得一股倦意袭来,刘宇浩懊恼的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尽量清醒一点。   “我怎么变的这么笨了啊,我的‘八锦之术’不是可以恢复自己的体力吗?这时候用不是正好合适吗。”刘宇浩想起了自己的异能优势。   早上,自己的手已经让夏雨晴确认过,刘宇浩确认那团雾气只有自己才能看见,别人是不知晓的。有了这份自信,那手套已被刘宇浩丢在来怀柔的汽车上了。   刘宇浩假装睡觉的样子闭上眼睛,默默的运起了八锦之术。由于自己的八锦之术发生了异变,使得刘宇浩吸收了整晚的月光精华,体内的能量显得更加充沛。运起八锦之术不过几秒种,刘宇浩便进入了状态。   源源不断的能量从刘宇浩的小腹丹田处涌出,随着经脉的运转布满了全身,此时的刘宇浩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一种舒畅,淋漓痛快。犹如炎热的夏日,掬一捧透亮的山泉水般,那股清凉沁人心脾。   “嗯?那是什么?”刘宇浩觉察到身边好象有一种奇异的绿色侵入眼帘,那种绿有三分温润,又带着七分冰冷,显得那么的郁郁葱葱。   使劲挤了挤眼再看,那抹绿意就被自己坐在下面。刘宇浩慌忙站了起来,四下看了看,“不会吧,我……我居然还能看穿翡翠原石。”   见四周没有人注意他,刘宇浩收起八锦之术,再次蹲下身来察看那块毛料来。八锦之术收起后刘宇浩又什么都看不到了。奇怪,难道是幻觉吗?刘宇浩在心里想着。   “不行,再试一次。”   刘宇浩心道。这一次刘宇浩没有再坐到那块毛料上,而是把背对着夏雨晴和那两个赌石顾问。默念口诀运起八锦之术。那抹绿意再次出现,刘宇浩惊呆了。随着自己的目光,眼前的那块毛料被自己的异能慢慢的剥离开来。   先是毛料的皮壳,灰蒙蒙的一片;穿过一片石层,刘宇浩看到了一些细小的颗粒状的结晶物,再往下看……豁然,刚才显现在刘宇浩眼前的那股绿意再次出现了。   “就是这种温润的感觉……”   看到这个情景后,刘宇浩的手激动的颤抖了起来,那种欣喜若狂,让全身的肌肉随着自己的目光都紧张的积聚在一起微微的抖动着。   手心那份灼热感再次传入大脑神经中枢,刘宇浩赶紧收回八锦之术。这是真的吗?刘宇浩激动的不知该把手放在哪才好了,紧紧的攥在一起。自己则围着那块毛料,来回的走动着。   “宇浩,你怎么了?”夏雨晴看出了刘宇浩的不自然,跑过来问道。   “哦,没,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脚有点麻了,来回走几步就好了。怎么?你那边核对完了?”   刘宇浩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异能的奇异之处了,所以这次应答的还算镇定。   夏雨晴莞尔一笑道:“那就好,你累了就找个地方歇歇,我马上就好。等唐妩来了我把合同交给她,我们就回家去。”   “那你去忙吧,不用管我,我休息一会就好了。”   夏雨晴的关怀让刘宇浩心里暖暖的,刘宇浩笑着捏了下夏雨晴的小琼鼻。   “讨厌,别让人看见……”   夏雨晴悄悄的伸出一根柔嫩的小指勾了勾刘宇浩的手,马上又笑着跑开了,跑到一半还回过头来看看,粉红的俏脸上泛起一丝红晕,美艳至极,看的刘宇浩心神一荡。   好不容易刘宇浩才把目光从夏雨晴身上拉了回来。再次看向那块毛料。刘宇浩咬了咬自己的舌尖,疼痛的感觉让他不由得骂了一句“玛勒隔壁的,真疼!”   俗话说的好“神仙难断寸玉”,社会科学发展到今天,仍然没有任何仪器可以穿透翡翠原石内部,所以,人们到如今还是只能依靠一个“赌”字来判断毛料里面是否有翡翠存在。而如今,刘宇浩发现自己竟然能凭他拥有的八锦之术看穿了原石,看清了毛料里的所有情况,怎么不让人不激动。   刚才江天也讲了的,不是说毛料的表现好就一定会出翡翠,有很多人赌的倾家荡产就是因为在某一次被一个表现非常好的毛料迷惑了,最终跌入深渊。   别人赌石赌的是经验和运气,要是自己去赌石的话,只要毛料来源充足,岂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吗?想到这刘宇浩得意的都想放声歌唱了。   正沉浸在幻想中的刘宇浩忽然觉得有一股淡淡的幽香从身后传来,闻之清爽而舒泰。刘宇浩转过身来,霍然闯入眼帘的是一张秀美绝伦的面容。   刘宇浩当场呆住了。那女子穿着一件淡紫色的低领连衣裙,上面点缀着几朵黄色的小碎花,腻白如雪的颈上随意的搭着一条丝巾,挡在那惊心动魄地高耸的胸前,形成一道完美的弧度,整个人高贵典雅而不失清馨。   刘宇浩那直愣愣的大胆目光停留在那高耸的地方,让那女子显得不太自然起来。刘宇浩丝毫没觉察出自己的失态,只在脑中蹦出了四个字:“美人如玉”!   第022章 再遇贺旭东   “你好刘宇浩,我是唐妩,你还记得我吗?”女子微笑着伸出白嫩如藕的手来。   “刘宇浩一直都很想你啊!”   刚一说完这话,刘宇浩恨不得想在地上扒条缝钻进去了。“哥们真冤啊,这回人丢大发去了。”刘宇浩在心里哭喊着。   唐妩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谁也没想到,一向老实巴交的刘宇浩会在这时鬼使神差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那唐妩的笑声是那么的动听,犹如百灵鸟般;笑容又是那么的像一支盛开了的百合,倾国倾城。刘宇浩看的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   唐妩觉出自己的失仪后马上点了点头,巧妙的回了一句:“我也很想念当年的那些同学们,没想到会在这见到你。”   “呵呵,我今天是陪雨晴出来玩的,碰巧遇到你们公司在这边有事,就跟过来了。”   一向对任何事都淡然处之的刘宇浩这时少了些平日里的沉稳,扰着头的样子倒显出几许当年的青涩来。自己的糗态在心仪的女人面前展现,无论如何都无法马上镇定下来的。   “唐总你好,鄙人郭美丽。贺少已经到了锦绣园,正和朋友们一起过来了。”郭美丽捧着将军肚走过来笑眯眯的和唐妩招呼道。   唐妩淡淡笑了笑道:“我还有些事情要办,咱们待会再聊,老同学。”   “嗯,好的”刘宇浩使劲点点头。   唐妩在郭美丽的带引下去院门那边了。不到一分种刘宇浩就听到,远远的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咦!这声音好象有点熟悉,在哪听到过一样。”刘宇浩在心里想。   小院门口一下过来了二十多个人,顿时,这小小的院子里热闹了起来,有认识的人大家都相互彼此问候着。夏雨晴悄悄踱步来到刘宇浩身后,“她刚才跟你说什么?”   “谁?哦哦,你是说唐妩呀,只是同学之间问候一声罢了。”刘宇浩道。   夏雨晴皱皱鼻子,仰起下巴盯着刘宇浩看了几秒,“哼!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看到了咧,她在我面前都很少那样笑。装,你就装吧你。”   刘宇浩不说话,只是莫名其妙的看着夏雨晴。同学,在这个时候,沉默是金啊!   “雨晴,这里不是私人会所吗?就算是赌石俱乐部,也不至于搞这么大排场吧。”刘宇浩看得出郭美丽很紧张这些毛料,按说以他的身家,应该不会想在赌石上发财吧。   夏雨晴笑道:“开始我也很好奇,后来听郭总和江助理的对话我才明白了一些。他们委托我们唐氏从缅甸买来这些老坑原石,为的就是组建这么一个专门的赌石俱乐部,具体是怎么操作的我也不知道耶!”   其实所谓“赌石”,是指翡翠毛料在被开采出来后,被风化皮包裹着,无法知道内部品质好坏时,进行定价买卖的交易方式。翡翠原石交易是个“疯子”的游戏。   这些年来,由于大家对翡翠的认知和了解,大量的游资进入翡翠原石交易市场,使赌石这个行业不再是专业人士从事的专利。赌石并不真是去赌博,而是花钱去买石头,因为石头解开后可能上涨万倍也可能血本无归,那种刺激的感觉如同赌博,因此叫赌石。   “那他们可以自己去买毛料啊,怎么跑到这里来?”刘宇浩还是没懂。   刘宇浩不知道,大部分的毛料都在云南、广州或缅甸才有出售。对于这些“不差钱”又远在京城里的高官和名人们来说,他们早已过厌了原先的那种生活模式,也想找些“刺激”来。但这些人又不可能天天往那边跑啊,于是就有了现在的赌石俱乐部、赌石文化节等活动的大量出现。   开办赌石俱乐部传播玉文化既可以倒卖原石获得丰厚的利润,又可以更多的吸引自己俱乐部的人气,一举数得,何乐而不为。   不远处的江天听了两人的谈话,笑着走过来道:“刘先生,我常年在云南那边,对这赌石算是也知道一点。再权威的专家都无法断定石头内部到底有没有玉,很多被我们唐氏的赌石顾问研究过表现不好的毛料,切开后偶尔也会出现惊喜。”   在缅甸有首打油诗不知道你们听过没有,江天笑了笑道:“疯子买,疯子卖,一个疯子在等待。一刀切下是灰白,三个疯子哭起来;一刀切下是绿白,三个疯子笑起来;一刀切下是满绿,三个疯子打起来。”   “呵呵,这首打油诗我还是第一次听江先生说起,很生动,很形象啊。”刘宇浩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着自己刚才看的那块毛料里的翡翠。   虽然刘宇浩不懂赌石,但他却是知道翡翠的。在齐老的陈列室里,有着齐老各种翡翠雕刻的作品,那些种水不同,形态生动的作品代表了齐老各个时期的雕刻水平。刘宇浩在欣赏老师作品的同时也了解过翡翠的种水和价值。   那块毛料里的冰种阳绿翡翠足足比一个人的拳头还要大出一点,其价值怎能不让刘宇浩砰然心动。   “这位先生说的很正确,赌石就是赌三分的眼力七分的运气。”贺旭东背着手站在刘宇浩身后笑吟吟的说道。   刘宇浩微微一怔,回过头来看到自己身后站了一群人,其中为首的就是贺旭东,唐芜和郭美丽也在旁边。   如同刘宇浩很奇怪为什么贺旭东会出现在自己身后一样,贺旭东也很好奇为什么刘宇浩会在自己的会所里。看到贺旭东后,刘宇浩恍然明白了刚才自己听到的声音为什么会有点熟悉,原来是贺旭东的声音。   “没想到刘先生你也在这,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贺旭东爽声一笑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手递向刘宇浩。   毕恭毕敬站在一旁的郭美丽听的心头一突。疑惑的看了刘宇浩一眼,努力回忆着刚才刘宇浩进门时自己有没有做了什么失礼的地方。可别待会被贺少知道自己冷落了他的朋友,那这份饭碗是端到头了。   唐妩有些不解了。怎么这几年不见刘宇浩,他居然认识了这位手眼通天的太子爷,这个世界太神奇了。再看刘宇浩时,唐妩的眼神多了许多复杂的表情。   刘宇浩没有表现出旁人想的那种恭敬,依然是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伸出手来和贺旭东握了一下,“贺先生你好。”   贺旭东试探的问道:“没想到刘先生不光是在古玩鉴赏上有着超出常人的眼力,还会对赌石也有兴趣。不愧是齐冀老先生的关门弟子啊。”齐老是玉雕界的泰山北斗,贺旭东可能误会的认为,会玉雕的人也会赌石。   在场的人中有很多是珠宝公司的老总,他们虽然不认识刘宇浩,但齐老的大名却早已是仰慕已久了,贺旭东的话一落,纷纷向刘宇浩投来羡慕的目光。   郭美丽更是在心里擦了把汗,他心里明镜似的,齐老是自己老板爷爷的好朋友啊,每年老板都会安排他送年礼去齐老那里,还好自己刚才没得罪这位年轻人。   一种商人特有的精明在郭美丽脸上显现出来,他决定等会要送给这位年轻人一张这里的会员卡,不管如跟老板的朋友拉近点关系总是不错的。   “我对赌石一窍不通的,刚才还在江先生那里学习了点赌石的知识。”刘宇浩波澜不惊的拍了拍站在身边的江天的肩膀。   郭美丽老奸巨滑,看话说的不怎么投机,赶紧小跑着上前,“贺少,运来的毛料已经请任师傅和佐师傅看过了,都没错。您看……”   贺旭东也不在意刘宇浩的言语,大手一挥,“你带客人们去看毛料吧,等会我也去挑一块试试手气。”   郭美丽听了这吩咐,带着众人去毛料存放区去了。贺旭东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支票递给唐妩说道:“谢谢唐小姐的支持,唐氏珠宝的那块地我打过招呼了,回头唐小姐直接派人和雷主任联系好了,那个就是雷主任。”说着指了下不远处的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   那雷主任耳朵还真好使,听到有人说他,马上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见是贺旭东拿他在说事,马上笑的脸上开了花,颠颠的跑了过来。   “贺少您有什么指示。”   贺旭东见他那模样不禁笑了,“扯淡,我哪有事能找得上你?,这是唐氏珠宝的唐小姐,我刚才说的那事……”   能在官场上混的哪个不是人精,雷主任脸上的笑容更盛了,接过话茬连忙说道:“贺少您吩咐的事,哪件我不是尽心尽力啊!得勒,你等着瞧好吧。”顺带着冲唐妩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贺旭东的话。   “等会雷主任要是看得上哪块毛料,算在我们唐氏头上好了。算我们唐氏对雷主任的关心表示一点谢意。”   唐妩毕业后就进入家族的集团工作,社会经验早已锻炼出来了,听口气就知道这雷主任同意帮唐氏珠宝的忙了,马上笑着说道。   别人都还好,贺旭东财大气粗,夏雨晴和刘宇浩根本不懂行情,但一旁的江天知道啊,听唐妩这么一说,马上心中一跳。这次运来的毛料都是上好的老坑种,有人出高价想收购这批毛料公司都没卖的。   毛料中最低的都值十好几万,最贵的一块是已经开出窗面的一块玻璃种的毛料,报价竟高达五百七十万,江天在心里琢磨着,“要是等会这雷主任看中了那块五百七十万的毛料……,我的个天呐,这份谢意还真不轻呢。”   第023章 到底谁在捡谁的漏   江天从小一直生活在香港,他根本不知道,在当今的这个官本位的国度里,有很多事情并不是用钱就能办到的。早在去年的时候,唐氏集团就召开董事会研究决定,集团以后的珠宝生意的重心将转移到国内,京城的分部建设和第一家珠宝店将会是集团打响品牌的第一炮。   但这个决定已经出台了半年之久了,集团的高层也在京城做出了巨大的努力,却始终拿不到令大家都满意的土地建设公司的珠宝分部大楼。   好不容易,唐妩的父亲唐氏珠宝总裁唐子江,才从郭美丽这里搭上了贺旭东这条线。在得知贺旭东有意组建一个赌石俱乐部后,就主动和郭美丽联系,提出唐氏可以低价提供翡翠毛料。   这才有了今天的唐妩亲自出马,并以四年前的成本价给锦绣园运送来了这批原石,并承偌以后锦绣园的毛料都将由唐氏珠宝低价提供。那上百块毛料要是放在缅甸翡翠大公盘上出售的话,最低也能卖出近一亿的高价来。   “这批毛料有上百块,既然来了就一起去看看吧。”贺旭东笑呵呵的邀请着刘宇浩众人。   刘宇浩也想看看究竟解石的过程是个怎么样的,也就点了点头。众人一起往毛料存放区走去。走在前面不远处的贺旭东忽然回过头来说到:“刘先生,你知道我为什么出高价买下你的那块和田玉璜吗?”   贺旭东居然提到了这个问题?刘宇浩饶有兴致的看着贺旭东,也没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从身上取下一块玉璜,贺旭东笑了笑递给刘宇浩,“刘先生先看看这块和那块有什么区别。”   刘宇浩并没去接那块玉璜,疑惑的看了贺旭东一眼,再低头看那玉璜时惊道:“和那块居然一模一样。这是怎么回事?贺先生?”   贺旭东神秘的笑了笑,缓缓道来:“这块玉璜是我爷爷送给我的十二岁生日礼物。爷爷那时在抗战时期在陕、甘、宁边区作战,有一次负了伤,就在当地一个老乡家里养伤。这个老乡当时也是因生活所迫,做起了盗墓的行当。在爷爷养伤的日子里,那老乡和我爷爷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后来,爷爷天天和那老乡讲抗战的道理,那老乡是个读过书的人,最后在我爷爷的鼓动下和爷爷一起参了军。最后在一次战役中牺牲了。”   “这和那玉璜有什么关系?”夏雨晴说道。   刘宇浩拉了拉夏雨晴的衣角,示意她不要说话。夏雨晴有些不好意思的舔了下自己的粉唇,一只玉手捂住了嘴。夏雨晴再傻也知道自己是多嘴了。   贺旭东摆了摆手表示没关系,眼睛望着远方,仿佛在回忆着什么。“那老乡临终前,把这块玉璜交给我爷爷,他说,这块玉璜其实是在一个汉代古墓里挖出来的。当地有一个先生跟那老乡说,自己总觉得那块玉璜不对,哪不对又说不出来。所以那老乡大着胆子白天去了一次,墓中的一张锦帛证实了那位先生的怀疑。那座墓里埋葬的竟然是汉朝大司马骠骑将军霍去病的夫人卫三娘。老乡临终前最遗憾的是这玉璜原本拿出来是一对的,另一块被邻乡的一个伙伴拿走。等我爷爷再想问他古墓的位子时,他就咽气了。”   贺旭东和刘宇浩不约而同的叹息了一声。贺旭东抚摩着手里的玉璜若有所思道:“真没想到,那天居然让刘先生发现了那紫砂壶底的故事,正巧我也在场,呵呵。这对玉璜还真的和我有缘啊。”   玩古玉的人都知道,这古玉要是作为文物评价的话,最讲究个传承有序。华夏玉文化是我国传统文化中的宝贵资源,融合在道德观念与礼仪之中,成为中华民族道德精神的象征。   以美玉之质比君子之德,儒家对玉赋予了道德内涵并作出了精辟的诠释。一块有了出处的古玉,其经济价值和收藏价值都不是一块上品的新玉所能比拟的。   刘宇浩微微的有点郁闷,苦笑着摇了摇头,心想,“真不知我和贺旭东之间是谁捡了谁的漏儿……”   事已如此,刘宇浩也不愿再多想,苦着脸笑了笑,抱起双拳对贺旭东说道:“正所谓红粉赠佳人,宝剑配英雄,贺先生既然能使这对玉璜再次重聚在一起,足可以说明,贺先生和这对玉璜的福缘深厚。刘宇浩在这里恭喜贺先生了。”   贺旭东笑吟吟的看着刘宇浩,似乎想在刘宇浩的脸上找寻着什么东西。过了半晌,贺旭东暗叹道:“我还真是小看了这个年轻人了,原本以为,我说出了这玉璜的来历,他会有些懊悔一百万就卖给了我的,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对金钱就能如此淡然。”   这让贺旭东又增加了一些对刘宇浩的好感和好奇。   要是刘宇浩同学知道了贺旭东的心里会有这种想法还不知道要笑成什么样。其实刘宇浩压根根本就不知道那块玉璜的真正市场价值。他平日里所接触的都是文物,齐老工作之余的收藏和工作分的很清楚,连带着刘宇浩只知道埋头做学问。   再说了,那块玉璜的真正价值也只有贺旭东知道,所以他才能给出一百万的高价。当时随便换一个人都不可能,秦卫先不是只给那玉璜估出了十万的价钱吗。   再加上当时买下那个紫砂壶后,刘宇浩已是身无分文了。和田玉璜虽好,可肚子饿了还是要先吃饭啊。   从唐妩那越来越复杂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她是越来越看不懂刘宇浩了。刚才发现刘宇浩和贺旭东那熟捻的样子已经让她很吃惊,才一会工夫又在贺旭东的嘴里知道了刘宇浩曾经以一百万的天价卖给贺旭东一块和田玉璜,而看贺旭东的表现对他自己能用一百万买到那块和田玉璜还好象很满意的样子,就真的满天小星星了。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呀。   贺旭东发现在离刘宇浩不远处有一块表现很好的毛料,走上前去看了一会,“刘先生,你们刚才在看这块毛料吗?”   “呃……我看不懂毛料的,只能从这打开的天窗里露出的翡翠看出这是冰种阳绿的。具体里面的情况和这块毛料的表现我说不出来。贺先生要是有兴趣的话,还是找个师傅来看看才能决定,正好也让我们学学如何辨别毛料的知识。”   刘宇浩说话时想起刚才透视出的那毛料里拳头大点的翡翠,心想:“也不知道我透视的情况和里面翡翠的存在是否一致,要是贺旭东解开这块毛料,里面的翡翠确实和我刚才透视的一样,那我岂不是真要发达了,呵呵!”   贺旭东又看了一眼那块毛料天窗处露出的那点翡翠,站身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对身后的保镖示意一下,那保镖马上飞快的跑去。立刻就有郭美丽就带着佐、任两位赌石顾问赶了过来。   郭美丽讨好的走上前问道:“老板,您有什么吩咐?”   贺旭东对郭美丽的工作能力和表现是十分满意的。郭美丽其实早年是在英国留学的,就读的法律专业,毕业后考取了律师执照,然后留在那边工作还结了婚。由于他长的相貌丑陋再加之身材矮小,一直得不到律师行老板的重用,只在办公室里打杂。   有一次,郭美丽的老板拿出一个案子交给他,让他具体负责。郭美丽以为这次是自己的一个机会,便越发卖力的工作起来。这个案子其中的一个疑点的取证工作要去一个很远的农场,郭美丽和他的助手便去了那里,这一去就是四五天。   当那案子的疑点取证完成后,兴奋的郭美丽连夜开车回到了家,本想给妻子一个惊喜的,当他打开家的卧室门却看到,自己的老板和自己的妻子相拥谁在自己的那张床上。这一幕让他永生不能忘却。   在办理完离婚手续后,心理和身体都已疲惫万分的郭美丽独自一人拖着一个旅行箱回到了中国。半年后,这个其貌不扬身材不佳的人才在一次聚会中被朋友介绍给了贺旭东。通过三次的接触,贺旭东发现郭美丽的过人之处,把他招入自己旗下工作。   包子有肉不在摺上。郭美丽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自己不光是个人才,还是个出色的商业人才,在贺旭东的心中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锦绣园计划开业之初,受过良好贵族式熏陶的郭美丽为公司提出了四点很好的建议,再加上贺旭东在京城里的实力,使得锦绣园迅速成为京城里成功的高档俱乐部。高官明星们纷纷对锦绣园都趋之若骛,已能得到一张锦绣园的会员卡为荣。而这次组建赌石俱乐部是郭美丽的又一出色建议。   贺旭东拍了下郭美丽的肩膀,“老郭,我对这赌石也是听周锡那小子说过几次,你说,这石头里真能切出翡翠来吗?”   贺旭东这一开口,刘宇浩马上就明白过来了,这个贺旭东估计和自己一样对赌石都是菜鸟级别的。不同的是,自己能利用八锦异能之术看穿翡翠原石,洞悉毛料内部的情况,而贺旭东是真的一窍不通。   第024章 解石【一】   郭美丽马上为贺旭东介绍说:“老板,这位是佐师傅,这位是任师傅,这两位都是我们从周福珠宝高薪挖来的赌石顾问。这个相石的活我也不懂,还是请这二为师傅来跟老板您讲吧,咱哥几个也能跟着学学不是!最好保佑我哪天也能在这原石里切出那么一点两点翡翠,好跟着沾沾老板的福,嘿嘿……”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搁这还真应验了。   郭美丽几句话就把贺旭东给逗乐了。贺旭东笑骂道:“你就贫吧你,就你那点福气还是保佑你自己早点找个老婆吧。”   郭美丽老脸一红,也不介意,“老板看的是哪块毛料,我好让两位师傅给看看。”   佐、任二位赌石顾问开始一直以为这郭美丽就是这锦绣园的老板,早都恭敬不已,这会才发现,这个三十多岁的人才是真正的幕后老板,更是羡慕。瞧人家这岁数,怎么就能够置下这诺大的家业,再瞧自己都快五十多岁了还要辛苦给别人打工。   任师傅要比那佐师傅为人机灵的多,看见贺旭东站在一块毛料前,抢先拿出一个强光手电对着那毛料观察了起来。佐师傅也蹲下身,先是直接用眼看了一会,再从兜里拿出一个放大镜来,在毛料一处裂缝那里看着什么。   还是任师傅先起身来,“老板,这是一块黄盐沙皮的老坑毛料,单从整体上来说,表现很不错。先看这开了的小窗,露出的这点料子是冰种的,而且还是上等阳绿。毛料的表皮隐约可见的一些像干了的苔藓一样的色块,这在行内称之为‘松花’,有癣说明‘种’老。”   佐师傅也生怕被任师傅抢了头筹,接过话头道:“老板,您看这里,有一个不太明显的绺。这里,就在这。”佐师傅指着一处说着。   贺旭东等人都弯下腰去看了看佐师傅指的地方,的确有一处细小裂纹。贺旭东抬眼赞赏的看了一眼佐师傅。赌石虽然是赌的运气,但眼力最重要,这么小的一个绺被佐师傅发现足已说明他的经验老到和细心。   佐师傅接着道:“绺是裴翠和其它玉石上的裂痕。产生绺裂的原因很多,有自然搬运过程中的撞击,有冷热交替作用下的影响,还有压力的变化,生成时结构的粗糙与松散,以及人为的一些原因等等。”   “那这个绺会对这块毛料造成影响吗?”贺旭东笑了笑问道。   “通常大的称之裂,小的称之绺,也有笼统称之为大绺小绺的。绺对玉石的危害很大,直接影响取料和美观,危及价格,因而是不可忽视的表现。有经验的商人常说:不怕大裂怕小绺:宁赌色不赌绺。一般说来绺的表现不难识辨。”佐师傅抿抿嘴道。   “这个绺不会影响到整个毛料的。这小绺离开窗的地方很远,那绺还不足以破坏整个内部结构。”任师傅反驳道。   “大家再来看这里”任师傅指着毛料上的一处道:“这是蟒,所谓的蟒就是在石头表皮上出现的与其它地方不同的细沙形成的细条或块状,乃至缠绕整个石头的部份。也就是说在一块石头上忽然出现一条或一片,乃至缠绕大半个石头的不同沙粒粒排列的表皮。”   说的兴起,任师傅挥了挥手,用笃定的声音道:“这块毛料的蟒是乔面蟒,看着颜色很淡,仿佛一层乔面粉,上面和四周都有松花表现,表现这么好的毛料再加上这条蟒,我个人认为比较好赌。”   两个赌石顾问为这毛料差点争吵了起来,都在发表自己的意见。惟有站在一边的刘宇浩淡淡的笑着并不说话。刘宇浩知道,这块毛料里的确是有一块完整的翡翠的。看着二人的争论,刘宇浩更进一步证明了“神仙难断寸玉”这句话。再有经验的专家对一块毛料的评价都是有着自己的看法的,但看法始终是看法,大家都说的很保守,没有一个人可以保证毛料内部的真实情况。   有了这层认识,刘宇浩心头无名的跳了几下。他有点盼望着贺旭东能下决心解开这块毛料,好早点证明自己透视毛料的正确性了。   “宇浩,你说那些破石头里面真的有翡翠吗?”夏雨晴挽着刘宇浩的手臂问着,看得出,她也对翡翠原石充满了好奇之心。   “这块毛料以前是块全赌毛料。那个绺在我们唐氏珠宝也有赌石专家争论过,最后大家以五比一认为里面出高翠的可能比较大,所以才开了一个小窗来证实。”一边的唐妩笑着说。   “既然开出了翡翠为什么不解开呢?”夏雨晴问道。   “因为当时我们唐氏珠宝连续解出了六块上等翡翠,大大缓解了集团在高级货源上的压力,我爷爷又有点舍不得解开这老坑种的毛料,所以就留了下来,要不是这次是贺少开了金口,我们也舍不得拿出来的。”   唐妩摆了摆手,话也只是说了一半,还留着一半呢。贺旭东是什么人啊,人精样的,这话里的意思太明显了,谁都知道下面要说什么,那也就不必唐妩再下去了。   “走,拿上这块毛料,我们解石去。”   两位专家争的越是厉害越是引起了贺旭东对这块原石的兴趣,再加上唐妩这么一说,挥了挥手,贺旭东决定把这块毛料解开,他倒要看看这毛料是不是真有唐妩说的那么好。   “美丽,这块毛料标价是多少钱来着?”贺旭东还不忘问道。   郭美丽愣了一下,马上回过神来。他知道,这锦绣园虽然是贺旭东的私人产业,但是贺旭东为人十分认真,生意归生意。   既然让郭美丽做了这的总经理,贺旭东从不插手锦绣园的经营,每次消费都是自己花钱。有了这点,郭美丽也把帐本做的清楚明白,按月交给贺旭东查验。从这也可以看出贺旭东的为人精明之处。   郭美丽也是第一次做这原石生意,还没有上手。他赶忙拿出一张清单看了看,“这块毛料是一百八十万买进的,老板!”   贺旭东点了点头,拿出支票本,写下一百八十万交到郭美丽的手中。郭美丽开玩笑的说道:“得勒,这块现在归您了老板。”   郭美丽的话引来了旁边一群人的哄笑。贺旭东也笑骂道:“滚一边去,就你小子心眼多,都别墨迹了,赶紧的找师傅解石去。”   说笑归说笑,办起事来郭美丽还是有板有眼的。找来任、佐二位师傅,两人在一起商量了一会,又看了看那块毛料。最后是佐师傅拿起石笔,在毛料上画起线来。   听说贺旭东要解石,刚才还三三两两在一起看毛料的人们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议论起那块毛料来。   “老坑种的黄盐沙皮,真不错……”   “瞧那蟒,看到没,松花多正,啧啧。”   “看把你小子能的,你看得好怎么就没见你买下这块毛料来。”   “别吵吵,先看师傅从哪下刀……”   刘宇浩也在一边看着佐师傅画线,佐师傅画完线满意的点点头,和任师傅二人一起把毛料抬起固定在解石机上。   看了佐师傅为那毛料划的线,刘宇浩不由得点了点头,专家就是专家,佐师傅画的线中规中矩,虽然按他的方法解石要多下一刀才能把翡翠解出来,但是这样也是最安全的方法,一点都不会伤害到里面的翡翠,这才是高明之处。   解石前的划线是个很重要的工作,线画的正确于否直接决定了解出来的翡翠的完整性,高档的翡翠哪怕在解石过程中伤害到一点玉肉,那就是上万甚至是几十万的损失。对于一个赌石顾问来说,这种错误是致命的,也是不允许发生的。   如果一块翡翠因为专家画线的错误解出来后遭受了损失,那这个专家也就再没脸在这个珠宝公司工作了,不用顾主说话,自己都会卷了铺盖走人。   画好了线,把毛料固定在解石机上,解石才真正开始了。这块毛料是由任师傅负责解石的。刘宇浩往前走了一步,想看清楚解石的方法和过程。   刘宇浩一直不能确定自己的八锦之术透视毛料中的翡翠是否和真正解出来后的一样,如果等会这块毛料解开后,和自己看到的是一样的话,那么自己以后肯定会亲手解石的,现在就是一个最好的学习机会了,最起码看个七七八八的不至于一窍不通。   打开解石机电源后,任师傅再次慎重的观察了一下毛料,吸了一口气,解起石来。切刀和原石的接触发出一阵阵兹啦啦的刺耳的声音。   刘宇浩看的入了神,浑然不觉那声音的刺耳,唐妩也大概是早就习惯了这声音,不知不觉中,两人站到了一起,却又都没发现对方的存在。   夏雨晴却是有点受不了,那丫头捂着耳朵心里想着要走开,但又有点好奇这解石的过程,有点舍不得,最终还是刺耳的解石声战胜了耳朵,夏余晴向后退了几步,远远的伸着脖子颠着脚往这边看着。   第025章 解石【二】   看解石的人们都乱哄哄的挤在一起,刘宇浩感到自己的鼻子再次嗅到了刚才唐妩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清香之气,侧头一看,原来是人们把他和唐妩挤到了一起。   彼此相视着笑了笑,大家都没有说话。其实,刘宇浩完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刚才的尴尬还记忆由心,对于泡妞,刘同学真的不怎么擅长。   刘宇浩把目光收回,认真的看佐师傅解石去了。在人群的不断推攘中,两人的身体不自觉的靠的更加近些了,好象彼此在一起能给对方一些安全的感觉。   有碰撞就难免有接触,刘宇浩的手臂和唐妩有意无意的摩擦着,和那雪莹的肌肤接触产生的腻腻的感觉真的好舒服,让刘宇浩觉得身上麻飕飕的,不断飘入鼻孔的那幽幽的处子清香,使刘宇浩的腿不再肯挪动一步。   唐妩大概也感觉到了自己和刘宇浩被挤到了一起,霞飞双靥涨红了脸,那腮边的一抹红晕衬的白皙的皮肤越发的漂亮了起来,吹弹可破。   “那啥,人太多了,我不是故意的。”   估计这是全天下最不是理由,最瞥角的解释了,看到唐妩那掩映生姿的俏面,刘宇浩心神一荡,险些把持不住,有种想把美人搂进怀中的冲动。   也不知只时后面的人群中是哪个猛的往前凑过来,推挤到已经无法站稳脚跟的唐妩随着一声娇呼直接往刘宇浩怀里钻了过去。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花柔入怀吗?   来不及考虑的刘宇浩伸出双臂来搂住了身体早已失去平衡,花容失色的唐妩。接下来的举动让唐妩和刘宇浩两人的面容都在那瞬间凝固了,顿时目瞪口呆。   原来,刘宇浩匆忙中去搂唐妩的一支手落在了唐妩那胸前的高耸之处。更可气的是,毫不知觉的刘宇浩在感受到了一种特有的柔软后却没有拿开的打算,还下意识的捏了捏。   平心而论,刘宇浩一点都没有想吃唐妩豆腐的意思。刚才那种动作完全是一种本能的反应而已。   明白了自己的咸猪手放在了唐妩的敏感部位后,刘宇浩吓的差点没蹦起来。背后一阵冷汗落了下来。   完了,哥们小心呵护了二十五年的正人君子的形象就这样完了。真是欲哭无泪啊。刘宇浩沮丧的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这会就算再说什么都没用了,摸都摸过了还解释个屁啊!   唐妩眼波流转的看了看刘宇浩,唰一下,只见那红霞从唐妩的面颊直接飞到了耳根,娇羞的低着头,咬着甜美的红唇,再也不敢拿眼睛去看刘宇浩了。   “我这是怎么了,二十多年来自己的身体还从来没让别的人碰过,别说碰过,就算离的近点也不行,这个男人居然这样对我……我没生气,居然真的没有生气……这是为什么?”一想到刚才看到刘宇浩和夏雨晴那亲密的样子,唐妩有点想哭了。   “出雾了,快看,出雾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是出绿了!……”   一阵兴奋的呼喊声把两个人从思绪中拉了回来。谁都没去解释刚才发生的故事,刘宇浩捂着突突往外蹦的胸口,把自己和唐妩之间的距离拉开了少许,而唐妩则捋了捋耳边的秀发,两只嫩白的小手相互勾扰着,微微娇喘。   “涨了,真的涨了,你看那切面,真的是出绿了……”   居然人群中还有一个人蹦了起来吼叫着,瞧他那股子兴奋劲好象切涨的是自己买来的毛料一样,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刘宇浩再也顾不上去思考自己刚才和唐妩之间的尴尬了,急急的扒开人群努力想看过去。佐师傅端着一盆子水,哗的一下泼去,泥浆下的切面上显露出一抹绿来。   抚摩着切面的任师傅露出了浓浓的笑意。自己第一天来这锦绣园里上班就切涨了毛料,这对赌石专家来说绝对是个好兆头。   “贺少,您这块毛料卖不卖?我出三百万。”打听了一下毛料的价钱,马上有一家珠宝公司的人出价了。   “我呸,你好意思出三百万?没看那出的绿吗,正宗的冰种阳绿的,贺少,您要卖的话我们公司出四百万。”   该出手时就出手,商人追求的就是利益最大化,现在低价买进这块毛料,转手就有的赚,这种好事怎么能落后于人呢,马上就有人又加了一百万。   “四百三十万,我出四百三十万,贺少!”   “我们出六百万,我们金金珠宝出六百万。”   闹哄哄出价的场面让夏雨晴吓得直吐舌头,一块一百八十万买来的原石,只切了一刀,马上就有人出价六百万,果然都是一群疯子啊。   佐师傅回头看了贺旭东一眼,这毛料是贺旭东的,卖不卖那是人家说了算。贺旭东虽然面露喜色,却一点都不激动。   毕竟六百万对贺旭东来说还真不算什么钱,跟本不能引起人家的兴趣,贺旭东现在真正感兴趣的是这块毛料是否象表现的那样能切出整块的翡翠来。   没有理会那些商人,贺旭东淡淡的对任师傅说道:“继续吧任师傅。”   “哎!”任师傅应了一声,和佐师傅一起把毛料翻转了个面。说实话,任师傅打心里是不想贺旭东现在就把毛料卖出去的。一个赌石专家除了对一块表现好的毛料感兴趣外,更渴望能亲手解出大涨的高档翡翠,这种渴望对任何一个赌石专家来说比金钱更有吸引力。   任师傅朝手心淬了口吐沫,干劲十足的继续解起石来。   看任师傅再次开动解石机,刚才一个劲的加价的人们都不再说话了,都在那安静的等待着。好笑的是,有一个人在解石机旁瞪着一双大眼,一眨不眨,咬着嘴唇,紧紧的攥着双手,那神情比贺旭东紧张不知多了多少倍。   兹啦!……   随着刀落,先前画好的第二条线也被切开了。关掉解石机的电源,佐师傅忙上前去用手抹开切面上的石屑,任师傅也端上一盆水来,哗……洗去切面上的石泥。   嘴角抽了抽,激动的神色在佐师傅脸上出现。“涨了,又涨了老板。”佐师傅激动的挥着双拳大声的喊了起来。   “这次可是大涨啊老板!”一边的任师傅也忍不住的跳了起来,手舞足蹈的样子象个孩子样的。   紧挨着的两刀下去都能切出绿来,这是实实在在的大涨,这两片绿现在完全连在了一起,现在足以证明,毛料里面的翡翠是一个整体,这么大的一块冰种阳绿的翡翠是价值可不低啊。   刚才那一刀是沿着开出的窗面那里切开的,切涨了贺旭东一点也不意外,现在又切涨了一次,才使贺旭东真正高兴了起来。金钱现在对贺旭东来说已构不成多大的诱惑了,但这种一刀涨,一刀跨的解石过程对他来说却是一种全新的刺激,那种满足感还真是前所未有的。   贺旭东也走上前去摸了摸切涨的那面,切面上那晶莹的翡翠露了出来,有一巴掌大小,贺旭东的脸上流露出满意的笑容。点了点头连着说:“好,好,很好。”   “贺少,这块毛料我们金金珠宝出价一千五百万。”刚才出价六百万的那个人看到了商机,迫不及待的在远处喊道。   “我们上海老凤凰珠宝出价一千八百万。”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咬了咬牙说道。   有人回过了神,拼命的往前面挤着,边挤还边喊道:“贺少,贺少,我们公司出价二千万!”   ……   开采翡翠原石不但赌矿成本非常高,而且开采成本也高的吓人。据了解,有一家玉石开采公司,大约有八十台挖掘机,如果每天能开动的约有六十台的话,每年能开采原石应该在一千五百吨左右。   就这样的开采量,每年仅花在炸药、油料、人工费等日常开支上就需要五十亿缅币之多。再加上矿区到城市的山路非常崎岖,一到雨季根本就无法通行,使得翡翠玉石开采成本无形中又增加许多。所以采矿都是在阴历的九月到次年的四月之间进行。   翡翠原石具有高度稀缺性,翡翠原石是不可再生的稀有矿产。目前全世界能达到珠宝级的翡翠只产自缅甸的帕敢等地区。随着现代化开采机械的使用,翡翠玉石矿藏过度开采,目前面临枯竭的危险,在高档翡翠原料面前,各大珠宝公司已经到了相互争抢的地步。还出现过为了一块高档翡翠明料的拍卖几个大型珠宝公司大打出手的事情。   “两千一百万,我出两千一百万!”   贺旭东解石解涨了的消息马上就传到了俱乐部的前面,这个世界缺少人才,但是最不缺少的就是八卦的人才,也不知是谁最先把这个消息传了出去。   贺旭东听到了一个自己熟悉的声音,眯起眼睛抬起头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了看,然后笑着骂道:“臭小子,你这是又从哪冒出来的,没得在这恶心你二哥我。”   “哟!我说二哥,这您可真冤枉兄弟我了,兄弟听说您今儿开了个什么解石大会,巴巴的坐着火箭赶来给您捧个场子的。”那叫价两千一百万的人笑呵呵的说道。   “去你娘的,还什么解石大会?你小子这张嘴还真会糟践人。”   贺旭东和那来的男子来了个熊抱,又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看来贺旭东应该和这个男子不是一般的亲近,否则也不会有这样的举动。   第026章 解石【三】   “去你娘的,还什么解石大会?你小子这张嘴还真会糟践人。”   听了那人的调笑,贺旭东也不生气,站了起来走到那个男子身边和他来了个熊抱。又拍了拍那人的肩膀,看来贺旭东应该和这个男子不是一般的亲近,否则也不会有这样的举动。   “还别说,二哥我今儿还真是有那么点运气,瞧见没,还没解出来的毛料已经涨了两次了,等二哥我这毛料解完了我们兄弟俩再好好喝一盅。”   “得勒,那兄弟我就在这等好吧我!”那男子笑笑抄着手跟着贺旭东站到了一边。   贺旭东对大家拱了拱手道:“我说各位朋友,今儿是我贺某人第一次解石,没曾想到来了个大涨,大家也知道,我贺某人也不是缺钱的主,这块翡翠大家也别再费神劳力的叫什么价了,我决定了,不管好坏,这毛料解开了我要留下来,好歹也是兄弟的那个啥,那个一次嘛!哈哈!”   其实漫说是两千万,就是再多的钱在贺旭东看来也只是个数字而已,他真正在乎的是解石给自己带来的惊喜,至于能卖多少钱就无所谓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哥要的是曾经拥有过,别的都是传说。   对于解石的顺利,贺旭东心里还是有点得意的。每次都听周锡在他耳根子底下吹嘘,谁谁谁在哪解了一块原石,大涨了以后卖出多少的价码,听的次数多的耳根子都长了茧。   没想到,这次贺旭东第一次解石也来了个大涨,以后出门和那些纨绔大少们吹嘘时又多了一条吹嘘的资本:你们都是听说谁解涨了,可哥们那是自己解涨的啊,没得让你们羡慕去,眼红?那行啊,您也解涨一块给哥们我瞧瞧……   都明白了贺旭东的那块毛料不打算出售,准备解成明料了自用,刚才叫价的人都惋惜的摇了摇头,但不再咋咋呼呼了。安静下来看任师傅继续解石。   一直站在一边没说话也没竟价的唐妩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刘宇浩的那一搂使得女孩的芳心大乱,直到这会了还在狂跳着,那抹红霞依旧还挂在面颊上。   其实唐妩一直都在心头偷偷的回味着刚才刘宇浩身上散发出的略带汗味的气息,“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男人的味道吗?”想到这些,唐妩的脸上又红了起来,轻轻的淬了一口,暗暗的骂了一声自己没出息,想着想着脸又发烫了起来。   至于解石的过程和珠宝公司争相竟价的事情唐妩一直都是浑然未觉。唐妩偷偷的拿眼角瞟了刘宇浩一眼,那没心没肺的家伙正津津有味的看着解石,好象刚才根本没发生任何事一样。   要说这哥们也真冤枉,刚才是没发生什么事嘛,女人的心思哪里能猜得透?   在刘宇浩心里,刚才发生的一切的确很梦幻,但是刘宇浩知道,自己和唐妩之间有着巨大的差距,两个人根本没有任何可能发生任何故事,刚才那只是一个美丽的误会,是大家不小心的结果。   所以刘宇浩只是偷着在心里想了一下便一门心思的看解石了。现在对刘宇浩最重要的就是正在解开的这块毛料,刘宇浩渴望着解出来的翡翠和自己透视出的是一致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刘宇浩知道今天“真正大涨”的将是自己。   兹啦!……   第三刀也解开了。   价值两千多万的翡翠终于暴露在空气中,让人眼前一亮。   “啧啧……真漂亮啊!”在一旁观看的人们流露出羡慕的眼神和声音。   现在的翡翠毛料已经变成了明料,上面还沾着石屑的翡翠在阳光下发出诱人的绿意,看的郭美丽使劲的咽了口吐沫。   郭美丽也是第一次全程直观解石的过程。就这么一块毫不起眼的石头变成现在这样散发着流光异彩的翡翠,现场演绎了一个灰姑娘的故事。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都不免心动。所以说,珠宝对任何人都是具有诱惑力的。   “一百八十万变成两千万,好象还会再涨,这破石头有这么神奇吗?”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夏雨晴已经来到了刘宇浩的身边,小手紧紧的拉着刘宇浩的衣角,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快要解开的毛料。这丫头的小脑袋已经不够用了,呆呆的站在那里,撅着小嘴喃喃道。   “怎么啦?是不是看人家解涨了嫉妒了?”   刘宇浩笑着爱抚了一下夏雨晴的头,挤了挤眼一本正经的说道:“今天这个日子好哦,要不,咱们也去买一块毛料解来玩玩?说不定会涨的更多呢。”   “为什么?今天是什么日子?”   夏雨晴愣了一下,不解的看着刘宇浩,不懂爱郎为什么会这么说。   “今天是我们俩定情的好日子啊,怎么不好呢。哈哈哈……”   “你,你欺负人。”   明白了刘宇浩原来是在逗自己开心,夏雨晴捏起粉拳就向刘宇浩身上砸来,边砸还边恨恨的咬着下嘴唇,直惹的旁观的人一阵哄笑这才罢手。   任师傅把毛料从解石机上拿了下来,这时已经基本可以看出里面翡翠的大致情况了。刘宇浩看着那块和自己用八锦之术透视的一模一样的那块翡翠,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头热了起来。   和我看到的是一样的!原来八锦之术能看穿任何仪器都无法穿透的翡翠原石,能看到毛料里面的情况。那……那以后我要是买原石的话岂不是和买明料没有任何区别?想到这里,再想到刚才各大公司为这块翡翠竟相叫价的场面,刘宇浩表面上虽然显得很平静,但心里却乐开了花,搂着夏雨晴的肩膀傻乎乎的笑着。   “放开手啊,别人笑话呢,大流氓……”   毕竟还是姑娘家,脸皮薄。夏雨晴哪里知道刘宇浩在笑什么,还以为刘宇浩心里在想什么龌龊之事呢,又羞又急,连忙把刘宇浩的手从自己肩上扒开。   兹……兹……   佐师傅正在旁边的擦石机上配合着任师傅进行着最后的打磨,完全擦掉翡翠上沾的石屑后一块毛料才算真的解完。看着任师傅手里的翡翠,贺旭东的嘴角一直都没合拢过,虽没笑出声,但傻子都看出贺旭东高兴坏了。   眼都不敢眨的任师傅盯着手里的翡翠小心翼翼的打磨着,额头上渗出了汗水。这可是一块价值两千多万的翡翠,不小心伤害到里面的一点点肉都会让赌石师傅们心疼不已的。尽量保证翡翠的完整性是任师傅现在最大的愿望。   解石的刺激挑动了整场人的神经,砂轮和石面相撞发出的兹兹声现在成了一首动人心弦的音乐。虽然不能买到这块翡翠,但是见证了这块冰种阳绿翡翠的诞生也是一种享受,回去后又有话题和朋友吹嘘很久了。   洗干净了翡翠上的石浆,任师傅慎重的把那块明料交到贺旭东的手上。佐师傅高兴的对郭美丽说道:“郭总,这是大涨了呀,快放鞭炮庆祝庆祝。”   毛料切涨后放鞭炮是赌石行里的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一个人买的毛料切开大涨了以后,在一旁观看的人要买鞭炮放,意识是大家一起沾点喜气,让这好运带给在场的所有人。要知道,这块可是冰种阳绿的翡翠,这块大料的高档翡翠就算是大的珠宝公司也不是经常能解出来的。   郭美丽在明白了放鞭炮的含义后连忙挥着那肉佗佗的手,示意手下随行的人员去买鞭炮,开什么玩笑,老板在自己的俱乐部里解涨了翡翠却没有鞭炮庆祝,那老板还是老板吗?不一会就有两三个人买来鞭炮噼里啪啦的在院子门口放了起来。   周围的人不管是巴结还是真心祝福贺旭东的人都上前给贺旭东道喜。但看得出来,那些珠宝公司的人脸上露出的笑意里多少是有点嫉妒的。人家贺大少已经说明了这块翡翠是留给自己作为纪念的,反正大家谁都买不到,也只好把这份羡慕埋在心底。   贺旭东举起翡翠,在太阳的照射下发出沁人心脾的绿意,所有的人都鼓起了掌,庆祝这块翡翠的诞生。贺旭东的脸上洋溢着愉快的笑容。   “给两位师傅一人五万块钱,请师傅们喝茶。”   把翡翠交给身边的保镖后,贺旭东高兴的笑着对自己身后的保镖说道。保镖一听老板的吩咐,二话不说,马上从随身的包里数出十沓钞票给佐、任两位师傅送了过去。   佐师傅感激的接过了钱,走到贺旭东面前也代表了任师傅对贺旭东说了几句感谢祝福的话,大家又说笑了一阵子,这才走去一边的凉棚里休息喝水。   “恭喜贺先生的毛料大涨了啊!”刘宇浩也随大流,道了声喜。   “怎么,老弟你不去选块毛料也试试?”   贺旭东对大家的道喜一脸坦然,惟独对刘宇浩是喜笑颜开,说话都客气着几分。   虽然自己早已有心理准备,知道那块毛料会解出这么漂亮的翡翠来,但那毕竟只是透视以后的猜想,当翡翠解出来后,现在刘宇浩终于证明了自己的透视是正确的,还是暗自惊喜了一下。   “翡翠原石哥们带着八锦之术来啦。”   一个有点小邪恶的声音从刘宇浩心低发出,其实刘宇浩是想仰头大吼一声的,看看这么还有这么多人,也只好作罢了。   第027章 估计我应该是个副处   没顾得和夏雨晴打招呼,刘宇浩有些迫不及待的向毛料存放区走去,他不想被别人看出自己脸上的异样,同时有忍不住也想去看看还有没有好的毛料里有翡翠存在。   “恭喜了二哥,兄弟在这给您道喜了。”   最后赶来的那个年轻人嬉皮笑脸的走到贺旭东跟前抱着拳跟贺旭东嘻闹着,贺旭东也不恼火,有些得意的摇了摇头,似乎对那痞赖之人没什么办法似的。   “那二哥岂不是要赏兄弟点啥才好啊。”   那人一点都不谦虚,拍着自己胸脯,那眼神谁看谁明白,那是想找贺旭东要他手上的那块翡翠来的。   贺旭东笑笑对那人说道:“得,二哥平时没白疼你,等这块翡翠做出东西后,二哥把剩下的料子全送给你,算是二哥的礼物。”   “行了吧二哥,我周锡还眼见还没浅到这份上,今儿我要是接了二哥这份赏,明儿还不知道要被那帮小兔崽子们笑我到哪年哪月呢。”   闹了一会,那男子撇撇嘴来了这么一句。这么多人中,估计也就这个叫周锡的男子敢这么和贺旭东说话了,随便换个人,你问问,他敢么?   刚才围在解石机旁的人都早散了去,挑拣自己喜欢的毛料去了,只有那个雷主任还在一边,眼见着这二人说话的空挡,赶紧搭了进来,“贺少,恭喜,恭喜啊!哟,锡少,今儿是什么风把您也吹到这来了。”   “我说小雷,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上道啊?你看不见你周哥我正和二哥这正聊着吗?去,去,一边去。”   因为雷主任打扰了周锡和贺旭东说话,一脸不快的周锡收起笑容瞅了一眼雷主任,不耐烦的挥着手说道,那模样怎么看都象是在赶小鸡。   “别啊锡少,您别生气,我来只是想问问贺少,看贺少能不能让他的那两位赌石专家帮我看块毛料。只是贺少一句话的事,耽搁不了您多少时间。”   从面相上看,这雷主任怕是有四十岁了,被一个最多三十岁的人叫了小雷却也不生气,还是一脸笑容的站在那。   贺旭东刚让别人帮忙做点事,也不好马上就翻脸,叫了郭美丽过来,“老郭,这雷主任想请任师傅他们帮着看块毛料,要是等会师傅们休息够了你就帮着说说。”   “好歹人家也是副处长了,以后你别动不动就在人前吼别人。”那雷主任离开后,贺旭东淡淡的笑着和周锡这么来了一句。   “二哥您怎么说,兄弟我怎么做,什么事还不都是二哥您一句话的工夫嘛,得,我以后不吼他了。”   周锡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有些滑稽的笑着,也不反驳贺旭东的话。   “二哥,有个关于副处长的笑话你听过没有?”   “什么?”   看周锡那一脸的奸笑,贺旭东就知道周锡没存善心,稍一愣神,便知道这小子又要编排人家的不是了,也不阻拦,笑着看着周锡,听他能怎么说。   “故事是这样的:一个人在酒店招妓,由于那人也是第一次这干,心里有些兴奋,但又不知道该跟那妓女说什么好。于是就问那妓女,你是处女吗?好嘛,这问题还真够雷人的。妓女眼珠子一滚,幽幽笑道,老板,我没结过婚,按词典上解释呢,勉强算处女吧;但我又做的是这个行当,夜夜都要陪您们这样的老板,所以照我估计,我应该是个副处。”   “噗嗤……你这臭小子,真真的拿你没办法,又来编排人了。”   讲完故事,周锡一本正经的站在那里,盯着贺旭东。本来准备忍住不笑的贺旭东实在是受不了周锡这眼神,还是笑了出来。   郭美丽本来和那雷主任也还算是熟人,也就边走边有点埋怨那个雷主任,“我说老雷啊,咱们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你说你没事去打扰那锡少做什么,他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四九城里除了我们贺少,还卖过哪个脸子,你都这岁数的人了,去惹了一身臊,不合算不是。”   在周锡那吃了瘪并不代表在郭美丽这也会这样,那雷主任一听郭美丽这样说就不高兴了,抬着头,背着手,冷脸道:“怎么?郭总这是数落我啊?”   “得,您雷副处长大人不记小人过,您当我刚才是放屁得了。”   既然那雷主任不识好心,话不投机郭美丽也就不再和他说什么了,郭美丽按照自己老板的吩咐引着那雷主任往任、佐两位师傅坐的地方走去。只是在喊那雷主任的时候,把一声副处长的副字喊的尤其长,表达一下心中的不满。   做生意的人的忍性是最强大的,虽然郭美丽对这雷主任不满意,但并不表现在脸上,把贺旭东的意思给任、佐二位师傅表达后,依然是一脸的笑意对雷主任说道:“雷副处长,那我先去做事了,您先慢慢挑。”说完,郭美丽便自顾自的离去了。   “那个谁、谁、谁!”   郭美丽走后,雷主任扯着嗓子指着江天喊叫了起来,江天见是在喊自己,虽然不乐意,但是也知道公司有事要求着这个人办,只好走上前。   江天陪着笑脸道:“雷主任,您叫我有什么吩咐吗?”   那雷主任不客气的说道:“刚才你们唐总说了,我今天看上的毛料你们公司是要付帐的,你先跟着我,等会要是我看上了哪块毛料,你把帐给结了。”   江天没想到这雷主任还真不客气,但又不敢得罪他。依然陪着笑,“这是当然,雷主任您先看,有我跟着您就放心吧,我们唐总说过的话一定算数的。”   嗯……   “这位师傅,我刚才看了一块毛料,拿不准,想请你帮我出出主意。”   雷主任在嗓子眼里对着江天哼了哼,又转身笑眯眯的找到佐师傅,雷主任对专家的态度还是很客气的。   由于雷主任的这个请求是郭美丽的吩咐,又是贺旭东发了话的,佐师傅也没拿大,笑了笑说:“哦,雷主任看上了哪块毛料,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说完对任师傅使了个眼色。任师傅明白的点点头表示了一下。   解石是标准的体力活,这两个赌石师傅年龄都在五十岁以上了,刚解了一块毛料都有点疲倦,但东主的吩咐还是要做好的,也就同意帮雷主任去看毛料。   本来解石俱乐部是有专门的解石师傅的,无奈今天是锦绣园赌石俱乐部试水的第一天,解石师傅都还在招聘中,所以贺旭东的那块毛料只好由这两位师傅代劳了。   “雷主任您请。”任师傅客气的说道。   在那雷主任的带引下,四人来到了一块毛料面前,毛料那里蹲着一个年轻人正看着。江天一看那蹲着的人乐了,“怎么了刘先生!您看上这块毛料了?”   “我看大家都在看毛料,所以也来凑凑热闹。”正在看一块毛料的刘宇浩笑了笑,大家都不熟悉,没必要说的太多不是。   有了八锦之术的透视能力,现在任何一块翡翠毛料在刘宇浩的眼里都不再存在那个赌字了。也就是说,只要刘宇浩愿意,不管他想赌任何一块翡翠毛料都会立于不败之地。   试想一下,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刘宇浩以外,还有哪个人或是仪器能探测出翡翠毛料内部的情况呢。不知是不上后无来者,但绝对是前无古人了。   刘宇浩正在看的正是那块价值五百七十万的开出玻璃种天窗的半赌毛料。在郭美丽的指挥下,工人们早已经把毛料按照价值分类摆放好。这块玻璃种毛料因为价值最高,摆放的位子也就最明显,看的人也是最多的。   最初时,刘宇浩是没有施展自己的八锦之术的,他想学习一下如何依靠眼力辨别毛料的好坏,增长一些知识。任、佐二位师傅在对贺旭东的那块毛料的评价时,刘宇浩认真的在一边听了,对赌石专家的眼力,刘宇浩还是十分佩服的。   “任师傅,你看这块毛料怎么样?”雷主任问道。   那雷主任虽然不懂怎么看毛料的好坏,但他还是多少懂一点翡翠的价值的,那块毛料天窗处露出的正是珠宝公司里最贵的那种玻璃种翡翠,一看到那翡翠,就让雷主任想起了前几天自己带着刚认识的一个小明星。   不久前的一天,雷主任带着自己的小明星去逛商场,小明星一进门就看上了摆在大门口的一家珠宝公司柜台里的一只金丝种的手镯,嗲声嗲气的要雷主任买来送给她。   可怜我们的雷主任一个月也就不到四千块的工资,还捏在家里那满口黄牙的老婆手里。那金丝种的手镯标价就是三十多万,哪里是雷主任买得起的?   刚才贺旭东在一块毛料里解出了一块价值二千多万的翡翠刺激了他的神经。那块冰种的翡翠就能卖出那么高的价来,这块玻璃种的不是卖得更高?   如果这毛料里面也有翡翠,解出来以后,自己只要拿出这块翡翠里的一丁点做个戒面来,都要值不少钱的,随便弄个一星半点的物件送给那小明星,心肝美人岂不是要高兴坏了!雷主任看着这块毛料美孜孜的想起了自己的那个小明星。   那粉红的小嘴;那高耸的前胸;那嫩的能掐出水的小脸蛋;那浑圆的腰下部位;还有美人晚上那消魂入骨的声音……雷主任想到这美的两只脚都酥了,面颊也红润了起来。   第028章 雷主任也要买毛料   “雷主任!雷主任?……雷主任,我们唐总来了。”   江天看出这雷主任是看中了公司送来的价值最高的一块毛料,知道假如雷主任真要买这块毛料的话,自己是做不了主的,急忙喊来了唐妩。   “哦,唐总。这块毛料我发现有几个珠宝公司的人都说很不错啊,我想请你们这些专家们给我讲解下。”   雷主任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唐妩说。边说还边用自己那双被脸上的肉挤到一起的小眼睛上下打量着唐妩全身。他心里急着想要这块毛料,嘴上却又不说出来,想让唐氏珠宝的人自己提出送给自己,这雷主任是那种典型的又想当妓女,又想立牌坊的人。   唐妩被雷主任色色的眼神看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了起来。在社会上打拼了三年多了,唐妩对这种眼神中包含的意思熟的不能再熟了,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   略红了红脸,唐妩悄然无息稍稍的退后了一步,往刘宇浩的身边靠了靠,才感受到了一份安全。唐妩并没有直接搭雷主任的话,而是转头看向了任师傅他们。   “任师傅,佐师傅,这块毛料是我们唐氏这批毛料中表现最好的一块,已经开出了玻璃种的天窗,我们给锦绣园建议的售价暂定为五百七十万。请二位师傅先给雷主任讲讲这块毛料吧。”唐妩笑着说。   这块毛料的表现实在太好了,今天到场的几家珠宝公司都有带着赌石专家来,大家都看好这块原石。唐妩是没想到对赌石一窍不通的雷主任居然也会看上这一块。   唐妩轻掐了下自己的手心,咬着粉唇在心里暗暗决定,如果雷主任今天看中了这块毛料,自己就代表集团买下来送给他,现在先提前把毛料的价值说清楚,也好让雷主任心里对这块毛料的价值有个底,他心中自会明白,将来再找他办事时可能会清除一些无形的障碍。   毕竟是五百七十万,这么贵的毛料要唐妩拿下来送给雷主任,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心疼的,但是公司眼下毕竟有求于这位雷主任,要想完成集团的发展大计,进军内地,就要先满足这位雷主任的一些“小小的要求”。   “五百七十万!这么贵。”   夏雨晴听唐妩说出毛料的价值惊的呼出声来。刘宇浩轻轻握住夏雨晴的手,“嘘,小点声。”   看着刘宇浩和夏雨晴那亲密的样子,唐妩眼中充满了复杂的神情,带有几分幽怨,又有几分无奈。定了定神,唐妩道:“还是先听专家怎么讲吧。”   “赌石通常是以赌中种、水、色、裂为主。种要老,色要活,结构要致密。水是指透明度高低。色则依次为翠绿、红翡、紫罗兰等,裂是指裂的多少、大小、状况。赌石主要通过掂、观、测、擦、切、磨等方法来实现。这些方法都是为了通过毛料上的各种特征和某个部位上的表现来判断其内部质量。”   佐师傅也看出这雷主任是根本不懂赌石的,此举完全属于那种敲竹杠的行为,心里对这雷主任便多了几分鄙视之意。好在这些人都是人老成精的,面子上绝对让你挑不出刺来,依然呵呵笑着介绍道。   “佐师傅,我是想知道这块毛料究竟你们看不看好。”   在一旁只想着自己的那个小明星,根本没心思了解毛料的雷主任打断了佐师傅的话,一脸急切的说道。   冷眼旁观的任师傅同样鄙夷的看了雷主任一眼,不急不忙的说道:“雷主任,这是块老帕敢的黑乌砂料子,黑乌沙赌石是翡翠赌石毛料中比较常见的一种赌石类型,由于内部翡翠被覆盖在表面的黑乌沙皮层所掩盖,很难根据皮壳的特征来预测内部翡翠质量的好坏,在赌石行内有‘十赌九垮’之说。在购买黑乌沙赌石须要格外小心。”   “那……那究竟能不能赌呢?”   雷主任一听任师傅这么说,也为难了起来。他自己也知道,这次开这么大的口,以后会有把柄捏在人家手上的,虽然这是一种你情我愿的事,但毕竟作为国家公务人员,这种行为是禁止的。   “为了那可人的小狐狸精,老子今天豁出去了。”   一想到那小美人,雷主任的心思就飞到了九万八千里外,什么党纪国法,什么道德标准,全TMD扯淡,这能有人家雷主任的小美人重要吗?   “师傅,你就直说了吧,这块毛料能赌不能赌?”   反正是准备豁出去了,雷主任觉得自己这会底气也足了很多,腔调也硬了起来,想从佐师傅或是任师傅嘴里套出些实际内容来。   “呵呵,赌石赌的就是三分眼力七分运气,雷主任,所谓高风险才有高收益。黑乌沙赌石变数的确很大,但正如你刚才听那些珠宝公司的人所说,这块毛料的表现还是很好的。你看这里这条蟒,正好是平行于小窗里露出的绿的。”   任师傅歇了歇,指着毛料上的一个地方接着说道:“而且这条蟒在这里拧成了有个结,我们称它为蟒紧,这种蜞上有松花的毛料是有赌性的。”   两为专家也不耐烦给雷主任解释什么,但这简单扼要的几句话里还是透出几分赌石的玄机,听的刘宇浩连连点了头,在心里大呼惭愧,暗自下了决心回去后好好学习翡翠知识,免得以后自己赌石时被人问的一问三不知露出马脚。   只有刘宇浩自己心里明白,赌石以后可能会是自己的生财之道,自己有了八锦之术的协助,赌石时将会永远立于不败之地。但自己要是对赌石中的学问完全不懂的话,让外人看出了端倪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雷主任可不管什么蜞带、松花之类的。既然任师傅也说看好这块毛料,雷主任心里就有了主意。   “唐总,那啥,这块毛料我很看好它,最近这个手头嘛有点紧。嘿嘿,要不唐总先借点钱我,要是赌涨了,我再还给唐总。”   雷主任咽了下口水,说话时还不忘贪婪的打量着唐妩胸前那片雪白,他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这种女人不是他这个层次能享有的,反正得不到,只好过过眼瘾罢了。   早已恢复常态的唐妩镇定自若的笑笑,“我们唐氏和雷先生本来就是好朋友,谈不上借不借的,如果雷先生喜欢,等我和郭总商量一下,这块毛料就算我们唐氏送给雷先生的一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雷先生笑纳。”   “唐总您太客气了,雷某人受之有愧啊!”   那雷主任听唐妩这么一说早就笑的脸上开了花。   雷主任嘴上说有愧,心里可是一点愧意都没有的。还在想着:“玛拉隔壁的,要不是老子惦记着自己那个小妖精,那京城里繁华地带的五亩地说什么也不会就这么便宜就给了你们唐氏的。”   机灵如江天早已把郭美丽找了过来。郭美丽一听雷主任要买下那块玻璃种毛料暗自在心里吓了一跳,“靠,这还真是个喂不饱的狼崽子,胃口可真大啊,一开口就是五百七十万。”   郭美丽也就是心里这样想,嘴上却是不会说的,人家唐氏珠宝愿意,我一打工的操个什么心啊,只在一边站着装出一副看风景的样子。   唐妩迅速拿出支票本,写了一张五百七十万的支票交给郭美丽。郭美丽同情的对她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恭喜你了雷主任,这块毛料属于你了,这可是价值数百万的毛料啊,不是一般的主都买不起。”   那位雷主任也不理会郭美丽的讥讽,搂美人般的去摸他的那块毛料去了。   雷主任不是不想理会郭美丽,也不是犯不着。关键是雷主任知道,人家虽然只是个小小的经理,但这经理的背后站着的那可是京城里的一位风云人物。   谁不知道在这四九城里要是哪个招惹了贺少那会是什么下场。打狗还要看主人不是,自己没必要为这点小事给自己招麻烦。   远远的看见唐妩已经付钱给了郭美丽,雷主任才长长出了口气。其实他也怕唐妩会拒绝他的要求。毕竟不是五万或是五十万的东西,这一下就开口找人要五百多万,雷主任多少还是有些心虚的。不过这种心虚只有短短几秒种时间,雷主任马上就又乐了。   玻璃种翡翠啊,这块毛料要是真的开出了玻璃种的翡翠,不要多了,只要巴掌大一块怕就能卖出个天价来。   自古都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时的雷主任一门心思只在那梦中,哪管手上拿的是块烫手的山芋。他都没想想,这么多人看见他在这锦绣园里收了唐氏集团的一块五百七十万的毛料传出去会有什么后果。   当然,雷主任也可能心寸侥幸,他认为的是,没有人傻到会说在锦绣园里的是非。   “郭总,您给兄弟帮个忙。能不能请您这里的师傅把兄弟这块毛料解开。”雷主任手舞足蹈的跑到郭美丽面前说道。完全忘记了一分钟之前郭美丽对自己的冷嘲热讽了。   第029章 出绿了   雷主任沉浸在得到了那块玻璃种毛料的兴奋中,完全忘记了刚才郭美丽对自己的冷嘲热讽,还屁颠屁颠的跑到郭美丽面前求援。   看不惯归看不惯,但过门是客这个道理郭美丽是分得清楚的。再说了,一般的赌石俱乐部里都有专门的解石师傅免费为客人解石。只不过,锦绣园的赌石俱乐部招聘的解石师傅要到明天才正式上班,所以只好再次麻烦任、佐二位赌石专家了。   早有人把雷主任买了那块五百七十万的毛料的事告诉了在凉棚下聊天的贺旭东和周锡。听说雷主任要解石,周锡笑了笑对贺旭东说道:“二哥,我以前可是亲眼见过,人家赌石的人都特迷信,买了好的毛料都先在家熏香斋戒三天,然后找了吉祥日子才动手,这小子可好。下手黑不说,性子还急。看来是急着想发财了。”   贺旭东笑着并不说话,盯着雷主任那边看了很有一会心下有点暗自不悦。平日里想在贺旭东身边献媚的人很多,只要他张张嘴,马上就有人排队从锦绣园排到西大街去,可这次贺旭东知道自己是真的得了唐氏的好了。   “走,看那小崽子解石去。”   本以为雷主任会看自己面子帮唐氏的,可自己还没走,讹人的事就出来了,怎么地让人不恼。贺旭东站起身来伸伸懒腰说道。   通常人们买毛料都是看了又看,考虑了又考虑才会出手的。所以,尽管今天来了很多人,也不乏珠宝公司的专家,也都慎之又慎,都还在看毛料没有出手。   刚有贺旭东在前面解石,还不到一会的工夫又有人要解石了,听说还是这批毛料里最贵的一块,大家马上来了兴致,纷纷朝着解石机围了过来。   “这是老帕敢的黑乌砂吧。”   “嗯!我们刚才也看了这块毛料的,赌性太重。”   一个岁数大点的人摸着胡子一脸正色的看着那毛料,今天能来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懂赌石或是对赌石有些兴趣的人,像雷主任这样一次没上过手就急赤赤想吃个大胖子的人还真找不出来。   “那里已经开出了玻璃种的天窗啊,还行吧。”   “那癣看起来是活的,应该没错!”上海老凤凰珠宝公司的一个采购经理多少也能看出点门道来,围着那毛料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把周围的人逗乐了,都哄他往一边去。   ……   大家围在一起三三两两的议论着这块毛料。有看好的,也有说看不准的,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最后大家最统一的意见就是一致认为这雷主任有“气魄”,这五百七十万的毛料买下来不做任何准备,直接现场开解,能这样做的人不是对这块毛料早已胸有成竹就是个十足的二B。   “知道不,一般这样的傻B适合请回去镇宅。”   周锡冷不丁的附在贺旭东耳边说了这么一句,差点没把贺旭东气的乐了起来,丢了一大白眼球给周锡后才慢声道:“滚犊子!”   雷主任并不知道众人对自己的评价,要是他知道大家一致认为他是个十足的那个什么的话,恐怕就不会象现在这样挺着大肚腩,神气十足的站在解石叫旁了。   显在雷主任脸上的那份神气模样像极了一只刚刚战胜的公鸡,嗯,不是这样说的,应该说,他那种趾高气昂的样子是像极了一只公鸡中的战斗鸡。   毕竟是价值五百七十万的一块高档毛料,二位专家虽然对雷主任的做法很不屑,但对于这块毛料还是很慎重的。二人在一起商量了很久,等的众人都有些不耐烦了。   “任师傅,您是我们这行里的老专家了,有那么多的战例,怎么?这块毛料让您为难了吗?”一个年轻一点的人起哄道。   “别瞎嚷嚷,任师傅和佐师傅以前都是周福珠宝的大拿,这样的毛料不知解过多少,怎么会为难呢。人家那是对毛料的尊重和对雷主任的负责,你懂不懂!”马上就有人站出来为二位师傅鸣不平。   那个年轻人被说的不好意思,低下头尴尬的笑了笑,不再说话了。   再三商量,半晌后,二位专家的一致意见还是先擦石,擦开一点再画线更有保障。这次是任师傅打下手。佐师傅固定好毛料后,他准备沿着天窗处翡翠绿色的走向先擦一下。   兹……兹……   刺耳的擦石声再次在耳边响起。这次再也没人往后退了,还都挤着向前一点,毕竟是玻璃种的毛料啊,一般的中小型珠宝公司一年都不见得能见上一块,大型珠宝公司对这样的毛料也是又爱又恨,轻易也不会让外人观看这种毛料的解石过程。   那块毛料只有篮球大小,皮壳表现清晰,所以没用到十分钟,就擦开了一个窗面。任师傅用水洗干净泥浆后,立刻露出一股浓浓的绿意来。   “出绿了……”有人高声叫道。   “嗬,看啊,真的出绿了,涨了啊,今天又涨了一次。”   看出那股绿意的人忍不住拍起手来。再望向那雷主任的眼神就和刚才有所不同了,复杂中带有羡慕,更有聪明点的悄悄挪动了几下脚步,离毛料主人近点等会好谈价不是。   佐师傅抬头看了任师傅一眼,相互点了点头,彼此都露出满意的笑容。   “我看看,我看看任师傅,现在能卖多少钱了?”   雷主任一听说出绿了,高兴的连忙跑到佐师傅身边,扒开任师傅使劲往二位专家中间凑过去。边挤边喊。   “我呸,这小崽子怎么就这德行呢,真TMD丢人,以后不能再让他到这来了,没得带坏了不常来的人。”   周锡啐了一口,眼神里多是鄙视之意,跟身边的贺旭东交流着,贺旭东只是闭着眼睛听,并不接话茬,这锦绣园里的事还是郭美丽拿主意的好,自己插手多了会让郭美丽难做的。   任师傅回头笑道:“雷主任您的运气真不错啊,现在看来是涨了。不过……”   一听任师傅话中带着一个不过,雷主任就急了,紧张的叫嚷道:“不过什么啊?现在这毛料能卖多少钱啊师傅?”   佐师傅看见雷主任这着猴急的样子颇觉好笑,但又不忍戏弄他,说道:“没什么不过,任师傅的意思是,这擦涨不叫涨,切涨才是涨啊。等会切开了还有这么好的表现那才是真的大涨了,那时我们要大放鞭炮恭喜雷主任的。”   郭美丽听了这话暗骂了一句:“我呸,吃屎吃出这么好的运来,他家是不是祖坟埋对了地方了。”   想归想,但还是吩咐身边的人赶紧的再去买点鞭炮来准备着,万一等会真的大涨了再想起去买就晚了。身边那个工作人员听了郭美丽的吩咐恋恋不舍的看了那毛料一眼转身而去。谁个不想亲眼见证一块顶级翡翠的诞生啊。   “雷主任,您这毛料我们金金珠宝出价九百万买下来怎么样?”   “你抢钱啊!别听他的,雷主任,我们上海老凤凰出价一千三百万,您看怎么样?”   “你说谁抢钱呢?”   “我说的就是你,怎么啦?”   “你……”   “都别争了,想买就出价,我出一千五百万,卖还是不卖啊雷主任?……”一个大胖子费力的挺着大肚皮扯着嗓子大吼道。   ……   大家看了擦涨的毛料都象打了鸡血般纷纷竟起价来。   “宇浩,你看那擦出来后露出的翡翠多漂亮啊!”刘宇浩身边的夏雨晴情不自禁的赞叹道。   刘宇浩笑道:“在人类在无法解释一件事物由来之前,翡翠被喻为天地间孕育的精灵,是人们向往美好的象征。这种大自然对人类的赋予真的很神奇。呵呵。”   夏雨晴美丽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刘宇浩,瞬间,她觉得自己这三年多的等待实在太值得了,身边的这个自己朝思慕想的男孩在她的心里就是那天地给予自己的恩赐。   刘宇浩这时没有心情去注意夏雨晴眼神的变化,他专心的看着解石机上的毛料,暗暗展开了八锦之术。刘宇浩很好奇,想先看看究竟这块毛料里的玻璃种翡翠究竟有多诱人。   这时盯着刘宇浩看的人不止夏雨晴一个人,还有一个不远处的唐妩。那又黑又长的睫毛下带着几分迷离的眼眸,目光一直都没离开过刘宇浩。   这个男孩终于成长为一个独具魅力的男人了,曾几何时,自己那懵懂的感情全都挥洒在这个男孩身上,只是男孩丝毫不觉。每次相见,男孩都是低着头扫地,擦窗户,不和旁边的任何人说笑。   一声叹息!   唐妩已经不记得有多少次在自己梦里,自己在路过食堂的小巷子里和这男孩相逢;在图书馆的书桌前和男孩偶遇;在学生会的办公室里和男孩窃窃私语……看着看着,唐妩不由得心头一阵颤抖,说不出的一种痛浮上心头。   梦中的那个男孩终于长大了,现在也有了女朋友陪他在身边,只可惜,陪着男孩的那个女朋友却不是她……唐妩本来是决定了继续读研究生的,有一天,她的父亲唐子江给她讲了一个故事改变了她一生的选择。   第030章 玻璃种毛料垮了   故事是这样的,相传有个叫燕赤羽的青年,为躲避灾荒,逃荒到了缅北。在当地水土不服,得了“瘴疠”,将死之时,被当地部族首领克钦山官救活。小伙子是山外来的见多识广、聪明能干很得首领赏识,就把他留下来当了自己的侍卫—红衣领队的统领。后来被绿衣领队绿羽山官的女儿翠鸟看中,两人暗生情愫并在木脑纵歌节上定终身。可山官的世仇为了争夺官位,用毒箭射伤了掩护山官的燕赤羽。翠鸟为保护爱人和他们的姐妹们护着受伤的了燕赤羽逃跑,并在大神官的帮助下化身飞鸟飞出了敌人的重重围困。但好景不长苦命的情侣却被仇人施以妖法,将他们变成了石头,落到了现在的帕敢一带。由于他们过于纯洁,都化身成了美丽的翡翠。因燕赤羽死时紧紧地抱住翠鸟,所以翡翠原石外部都有着红色的皮幔,里边才是翠绿的玉石。   因为爱情的魔力,从那天开始,唐妩才真正喜欢上家族的生意,喜欢上翡翠。要不是刘宇浩的再次出现,她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这辈子都要把对刘宇浩的那份思念转嫁到这翡翠玉石之中。   现在可能一切又要重来一次了,心里埋藏的那份爱很有可能再也无法找到归宿,这对唐妩来说是个致命的打击。   “任师傅,我们早点把这毛料解开吧。”雷主任的高声把大家都吸引了过去。   “是啊,任师傅、佐师傅,我们都等着看结果咧。”大家都随声附和着。唯一没有随波逐流的只有刘宇浩一人。   刘宇浩紧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随之又把眉头舒展开了,看起来眼角还有几分笑意。   “刘兄弟,你对这块毛料有不同的看法吗?”耳边传来贺旭东的声音。   刘宇浩这才发现贺旭东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自己身边。但刘宇浩粗心的没有发现贺旭东对自己称呼的改变。   “呵呵,贺先生您好,刚才不知道您在这,不好意思。”刘宇浩也不否认,似笑非笑的说道。   贺旭东拍了拍周锡的肩膀笑声和刘宇浩说道:“这是周锡,我发小。”随即有跟周锡正色介绍道:“这是刘宇浩,齐冀老先生的得意弟子。刘兄弟可是古玩行里的高手,那块玉璜就是刘兄弟率先发现的。”   贺旭东认定了刘宇浩是古玩鉴赏的高手。那天在场的掌眼师傅可是足有十好几个,全都打了眼,惟独刘宇浩发现了藏在紫砂壶底儿里的玉璜,那可不是一般的眼力才能做到的。   对这件事,刘宇浩更不会反驳了,他知道,那天的事怎么解释都不如现在这样沉默来的实惠。反正不能揭示自己八锦之术的事,别人既然这样认为那就随他去吧,还省了自己费口舌的工夫。   “刘兄弟你好,我这位二哥可不是轻易能夸人的主。以后咱哥俩多暖和暖和。”周锡主动伸出手来说道。   “您好周先生!”刘宇浩客气的和周锡握了握手。   刘宇浩并不知道,在这京城里能让周锡主动伸手示好的人还真不多,周锡和贺旭东同样是正宗的红三代子弟,眼界极高,一般的人是入不了眼的。   周锡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周锡打小就跟在贺旭东屁股后面糊着鼻涕喊哥哥,这俩从小在军委大院长大的难兄难弟向来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既然贺旭东都这么推崇刘宇浩,那周锡就算是卖贺旭东面子也要对刘宇浩客气点不是。   “垮了……”   “怎么就垮了?表现这么好的毛料也能垮掉?还要不要人活了。”   “哎哟……这,这玻璃种毛料就这么垮了啊!”   一阵喧哗声把正在寒暄的仨人眼球吸引了过去。刘宇浩刚好因为和贺旭东他们说话背对着解石的地方,听到喧哗声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贺旭东仰头一看。原来,在众人的鼓动下,雷主任硬要佐师傅把毛料解开,一刀下去后,人们发现,那块毛料并不是人们想象的那样会出高档玻璃种翡翠,而是直接切垮了。   本来佐师傅和任师傅擦完石后也都很看好那块毛料,认为出玻璃种的几率很大。直到二位师傅把毛料固定到解石机上之前还是这么认为的。   两位师傅小心翼翼的把毛料固定到解石机上准备解石。高兴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雷主任在一旁来回走动着,那形象就像守侯在产房外的丈夫一样,不知所措的来回搓着手。   在解石之前有一道很重要的工作要做,那就是为毛料划线,划线是最后确认毛料内部有翡翠,将要解开前所画的下解刀的位子。   正在毛料上划着线的佐师傅神色突然一变,手抖了一下不再往下划了。任师傅看出了佐师傅神态的变化,急忙道:“怎么了老佐?是不是不舒服?”   显然,任师傅猜到了什么。但是一直到这一刻任师傅依然不愿意相信是毛料出了什么问题,所以才有这么一问。   佐师傅有点沮丧的看了看毛料,又看了看任师傅,重重的一拳砸到了毛料上。愤声说道:“老任,你看这里。”   任师傅低头仔细看了看佐师傅所说的位置,顿时背后一片悚然,“那……那是什么?那是直癣吗?”任师傅在说这句话时,声音里多了几分颤抖。   所谓直癣就是翡翠原石上如钉子钉在石皮上的癣样。这种癣能深入石头内部,破坏行极大。并且时常还带有松花,易迷惑人。   “哎!我怎么一直都没注意到这,居然在这有直癣,老任啊,我有点不好的预感。”既然任师傅已经看出来那如小绿豆般的所在是直癣了,佐师傅说话也就直言不讳了。   “要不先跟雷主任讲讲这个情况吧,人家才是这毛料的主人,最后的决定还是要雷主任来拿的。”佐师傅说道。   任师傅点点头,神色黯然的说道:“也只好先这样了,先问问雷主任的意见也好。”   那雷主任根本就不懂大家刚才说的“擦涨不叫涨,切涨才是涨”这句话的意思。还沉浸在毛料大涨的幸福中。所以在佐师傅和任师傅对话的时候他依然昂着那战斗鸡的头颅独自在那得意着。   “雷主任,我和老任发现毛料这里有块很隐晦的直癣,您看要怎么处理才好?”出现了这种情况,佐师傅只有照实说出来。   雷主任挤了挤本来就不大的眼睛,“发现直癣了又怎么样?是不是直癣可以让毛料再次大涨?”   佐师傅一听这话顿时哭笑不得,“雷主任,这直癣和黑癣还有猪鬃癣并称翡翠癣类杀手,这样的癣会很大程度的破坏毛料里的翡翠。”   雷主任只是稍稍愣了一下马上就又笑了起来,“那就先在开窗的地方的翡翠下刀,有多少切多少嘛!”   和这样的二B说话,佐师傅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对牛弹琴。愚蠢的雷主任以为这毛料里的翡翠和他身上长的瘤子般可以有多少切多少,亏得二人说话时离众人很远,要是让大家知道雷主任有这样的想法非把他劈了不可。   “雷主任,要不,要不您把这毛料现在就卖掉吧。”实在是没忍住,佐师傅还是说出了心中的话。   “卖掉?不,不,不能卖哦,我还指望这毛料过下半辈子呢。”那雷主任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般,面颊上的大肥肉飞来飞去的,一颤一颤。   无奈中,佐师傅摇了摇头回到解石机旁把情况和任师傅说明,任师傅可不比佐师傅,脾气火爆的任师傅听得是一佛出气二佛升天,恨不得把这雷主任生吞活剥了才方解心头之恨。   一个赌石专家不单单爱惜自己的名誉,更爱惜每一块毛料,他们视毛料如自己的孩子般,乍见自己的孩子有如此般的缺陷,而孩子的监护人又对孩子如此莫不关心,怎能不生气。   叹了口气,任师傅有气无力的说道:“先切一刀试试吧老佐。”   兹……兹……   早已被气糊涂的佐师傅一言不发,按照先前划好的线切割起毛料来,边切嘴里还默默祈祷着老天保佑这块毛料平安。   喀嚓……   毛料被一分为二,任师傅没有了直视切面的勇气,把手里的水泼到切面上,把头扭向一边,怯怯的问道:“怎么样老佐?”   不用佐师傅回答,周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早就用各自的表达方式表示了对毛料的惋惜之意。   贺旭东、周锡和刘宇浩三人听到众人的喧哗也凑了过来。和刘宇浩刚才皱眉时发现的一样,毛料确实被一小块直癣完全破坏了,除了开窗部位的很薄的一层玻璃种翡翠外,下面的都是灰白的一片石层。   “这是完垮啊……”   一个人没忍住说了出来,其实根本不用他说,大家都有眼睛,都看出来了这一刀下来,毛料算是垮掉了。   第031章 我想买来练练手   “这是完垮啊……”一个人没忍住说了出来,其实根本不用他说,大家都有眼睛,都看出来了这一刀下来,毛料算是垮掉了。   马上又有人说话了,“雷主任,你这块毛料算是解垮了,剩下的那点碎料什么都做不成了,这样吧,我出两万块卖给我怎么样?”   毕竟是玻璃种的翡翠,数量质量不论,那点翡翠磨出几颗小珠子拿出去还是能忽悠到人的。到这时,商人特有的精明马上就显现在这些人身上。一个二个马上算计着剩余的翡翠的价值,看自己有没有必要出手。   “我出两万五,雷主任!两万五您卖不?”   五百七十万的玻璃种毛料就这样完垮了。一屁股墩坐在地上的雷主任脸色象猪肝样的通红,战斗鸡早跑的没了影子,汗珠子吧嗒吧嗒的掉了一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场的人中最惊愕的要数唐妩了。就在前天,集团决定把这批毛料运送来京城,低价卖给锦绣园的时候,自己的爷爷还找出这批毛料的资料呆呆的看了一整天,不停的用手抚摩着其中的几块毛料照片,看的最多的就是这块。谁能想到这块让唐氏六个赌石专家和自己爷爷同时看好的毛料会切出个完垮来呢。   “再切!再切一刀。”   咬牙切齿的雷主任怪叫一声,面目狰狞的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到解石机旁。怎么让人的心脏能够忍受哟!刚刚还擦涨了的毛料,瞬间变的一文不值了。不,好象有人出两万五想要的哦。   这块毛料可是五百七十万买来的,擦涨后一度有人出到一千五百万,雷主任都没想过要卖的。这才短短十几分钟时间,毛料连本身价值的两百二十分只一都卖不到了,整日里狂跌的股票也没这样跌的呀。   夏雨晴紧张的看着解石机上的毛料,身体微微有些发抖。那雷主任的一声怪吼太可怕了,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把这善良的姑娘吓到了,夏雨晴居然还替他落下了几滴同情的泪水。   “宇浩,这解石实在太刺激了,心脏承受能力稍微差一点的人怕是都不适合这个工作。”   大发感慨的夏雨晴替雷主任惋惜的说道。同学四年,刘宇浩当然明白这姑娘有一颗善良的心,有时候甚至称得上同情心泛滥,抓起夏雨晴的柔夷轻轻的拍着。   “这古人说的一刀涨,一刀垮,一刀穿麻布肯定是有道理的。你没看那一百块钱买的一块小石头,在解石机上擦出点绿意来,马上给那石头改个名字就叫翡翠,这石头立马身价就嗖嗖的往上涨了百倍。”   拉长着声音,刘宇浩小声在夏雨晴耳边学着雷主任的怪叫声喊着“嗖嗖……”故作轻松的刘宇浩几句话就把夏雨晴逗的笑了。   “你现在学的坏死了。”   娇笑着的夏雨晴挥起粉嫩的拳头在刘宇浩面前晃了晃,皱了皱可爱的鼻头,才算是把刚才的不快挥散开来。   刘宇浩则回过头来专心的盯着解石机上剩下的几块毛料,再次暗自展开八锦之术向毛料看过去。他想知道解垮了的毛料石层有什么变化没有。   刚才正准备施展八锦之术看毛料内部时,贺旭东和周锡正好过来,使刘宇浩放弃了那个想法。现在大家都去注意解石机上的毛料和那疯狂了的雷主任去了,没人再注意他,所以刘宇浩这次是认真的看了起来。   施展开八锦之术,刘宇浩把目光投向毛料,他发现在接近直癣的上方,挨着玻璃种翡翠那里,毛料的石雾有了一些很不为人觉察的变化。   天窗的周围所开出的雾都是白色的,但随着目光的下移,挨到直癣的那些地方雾出现了发黑的迹象。那是很小的一丁点变化,用肉眼绝对很难发现。   刘宇浩再次佩服大自然的神奇之处。刘宇浩还发现,那块直癣其实根本还没有进入毛料的内部,可能是刚开始生长的缘故,才要进入破坏原石就被外界的因素被迫停止了。   “是不是那渐变的黑雾影响了整块毛料?”紧皱着眉头,刘宇浩心里在暗暗的思索着。   接着往那层黑雾下看去,刘宇浩心疼的摇了摇头,那黑灰色的雾后面完全都是石头,没有了翡翠的存在,这块毛料就没有了任何价值,难怪任师傅他们懊恼不已。   “嗯?那是什么?”   正准备收起八锦之术的刘宇浩眼瞳忽然一紧,刚刚平复的心头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刘宇浩看到,在毛料的最右下角出现直癣的地方下面不到三厘米的样子又出现了一片白色的石雾。   其实,翡翠里的雾是指翡翠的皮和翡翠之间的一种半氧化微风化的硬玉。实际上雾也是翡翠的一部分,是从风化壳到未风化的翡翠之间的一个过渡带。那层雾的出现说明了很有可能下面的毛料里仍然是有翡翠的。   顺着那层新发现的石雾继续再往下看去,目光穿过石雾以后,绿意真的再次出现了。没由来的心脏抽缩了一下,下面的这块翡翠居然还是玻璃种的,好象是鹦哥绿的翡翠!   刘宇浩暗叹了一声,“这雷主任真的是好运来了,买到了一块有两处玻璃种翡翠存在的毛料,虽然有一处解不出有价值的翡翠,但下面这块翡翠解出来后绝对能做出一副手镯和几个小挂件。”   一直沉默不语的贺旭东古怪的看了刘宇浩一眼。贺旭东觉得,好象在毛料切开之前刘宇浩就知道这块毛料会垮一样,大家都好奇的伸长了脖子去看解石,惟独这个刘宇浩当时甚至连转过身去看一眼那毛料的想法都不曾表现出来,难道这不奇怪吗?   “刘兄弟对这块毛料有什么见解吗?”一直不语的贺旭东笑着问道。   刘宇浩当然不能公告诉贺旭东说自己看到剩下的毛料里还有翡翠存在。于是淡淡的笑笑说道:“我想既然很多专家都看好的毛料,应该不会就这样完跨的吧,有可能会有转机也说不定。”   贺旭东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刘宇浩,觉得刘宇浩说的也不无道理,便不再说什么了,低下头沉思的贺旭东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神情,让人琢磨不透。   受了刺激的雷主任早就和疯了一样,不再理会任师傅的劝说,自己架起了剩下的毛料解起石来。佐师傅无奈的摇摇头,拉起任师傅走到一边说了句:“老任,随他去吧。这事摊到谁身上也受不了这种刺激啊。”   好象雷主任的好运并没有象刘宇浩所想的那样到来。没有一点章法的雷主任直接把毛料从中间切开,小一点的直接抛弃,大一点的再次分解。如此重复了三四次,那块价值五百七十万的黑乌砂玻璃种毛料就这样被雷主任大卸八块,胡乱的摆了一地。   刘宇浩看雷主任解石气的笑了起来。雷主任其实在分解毛料时,有两次机会能切到那块翡翠的边缘的,但已失去心智的雷主任把每块毛料都从正中间解开,恰好两次都把机会给错过了,刘宇浩自己也不知道应不应该上前去提醒他一下。   随后想了想,刘宇浩马上就把这个念头打消了。刘宇浩明白,这块毛料本来就不是雷主任的,是他从唐氏集团讹来的。   再说了,两次解出翡翠的机会都让他自己错过,说明他和这块翡翠是没有缘分的。更何况,要是自己指出了翡翠的所在,对于自己不懂赌石这个事实真的无法自圆其说了。   喀嚓……   最后一块毛料也被雷主任解成了两半,满脸虚汗的雷主任沮丧的看看脚下的一堆乱石渣,心情糟糕之极,两颊发白,目光涣散无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真是可惜了。”不知是谁最先发出一声叹息。   “是啊,还好刚才他没同意我一千五百万收购他的毛料。”   开始想买下这块毛料的人小声说道,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小小的得意,“还好那哥们没卖给我,要不然,现在坐地上哭的怕就是我了。”   那可是一块玻璃种鹦哥绿的翡翠啊。刘宇浩呆呆的看着乱石堆里那块有翡翠的毛料,存有翡翠那块毛料已经被解的不到两个巴掌大小了,整个石层下全是翡翠。刘宇浩暗自琢磨着怎么自己才能把那块毛料弄到手。   “切,真没劲,二哥你看小雷子那熊样。咱哥俩还是走吧,别搁这干耗着了,二哥您再多看会他那丧脸不是没得给自己找堵嘛。”   一直没吱声的周锡冷冷的笑了声,摸出一颗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要是周锡解跨了这块毛料,他早就拍屁股走人了,哪还在这等着丢人现眼,不到六百万而已嘛,毛毛雨啦。   周锡却没有替那雷主任想过,这些钱对于那个颓废的坐在地上的那个男人是多么大的一笔数字。   “唔,真是神仙难断寸玉。这话说的没一点错,这好的毛料竟然被这小子给解垮了!”   贺旭东摇头笑笑。感叹了下雷主任的背时。然后看着身边的刘宇浩道:“刘兄弟有没有兴趣一起到前面喝一盅!站这半晌了怪躁的。”   刘宇浩没有理会贺旭东。不是刘宇浩不想理会他,而是刘宇浩这会已经一门心思放在了那块切费了的毛料上,根本不知道贺旭东是在和自己说话。   站在一旁的周锡一脸的不悦,面色一寒正待发作,被贺旭东一个眼神拦了下来。   “玛拉隔壁地,老子豁出去了,那可是玻璃种翡翠啊,不要白不要。”暗自在心里下定了决心,刘宇浩憋足了一口气,说道:“雷主任,您这里的毛料卖不卖?”   刘宇浩这一句四坐皆惊。一堆毫无价值的破石头,你要来做什么?夏雨晴、唐妩、贺旭东……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刘宇浩。   被大家盯的不好意思了,刘宇浩搔搔头笑道:“我对赌石实在是一窍不通,还是江天刚才教会了我一些。所以我想自己买几块废料来练练手。”   第032章 原来解石也能捡漏   “你要买我的这块破石……你要买这里的毛料?”   雷主任惊愕的看着刘宇浩。救星来了,绝对是救星来了,在起大落后,雷主任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刚才佐师傅会建议自己把毛料卖掉。   明白是明白了,但现在为时以晚,整块毛料被自己解了个七零八碎,分明是已经完跨了,现在居然会冒出个人想买自己的这堆废料,天助我也,这回要痛宰这傻冒一刀才好,雷主任拿定主意,强压住自己的欣喜,挺了挺胸膛,苍白的脸色倒是恢复了几层。   “是的,雷主任。我想买几块毛料来练练手,请问您卖不卖?”刘宇浩淡淡笑了笑,一脸真诚的说道。   打死这雷主任都不敢相信这些被自己解废的乱石渣还能卖钱的,要不然刚才也不会有那副沮丧的神情,现在一缕希望摆到自己面前,这还不死死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啊。   一想到前几天给小妖精买的那个皮包还有两千块钱的信用卡的帐要还,雷主任心中就莫明的揪心。看着眼前这个穿着普通,但却气宇轩昂的男生,眼珠一转便计上心头。   雷主任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土,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小兄弟,我这些破……呃,那个,我这堆毛料是上好的玻璃种毛料里解开的。这样,你要是想要的话,一千块钱一块你随便挑好了。”   要不是人家说不怕遇流氓,就怕流氓有文化。雷主任真是个有文化的流氓,这一堆垃圾石头硬是被他说成是玻璃种毛料解开来卖的,还要一千块钱一块。此话一出,把所有的人气的乐了起来。   “哎,我说小雷子,你这小崽子还真是黑呀,吃了东家吃西家,你就不能给自己留点德吗?”   实在看不过去的周锡这时说话了,本来周锡就对这个雷主任没有任何好感,要不是看在贺旭东的面子上,周锡决计是不会和这种人说话的。现在周锡看那雷主任的眼神里就充满了鄙夷。   雷主任哪敢对周大少发飚啊,厚着脸皮嘿嘿一笑道:“瞧锡少您这话说的,我这才哪跟哪啊,您老人家腿上拔跟汗毛还不要比我这腰还粗嘛!”说着话还在自己那比水桶般的腰上比画了一下。   周锡气极而乐,笑骂道:“滚你个大鸡蛋的。你见过老子的汗毛有长的像你个龟儿子这样的吗?尽拣恶心的话来逗你三爷我。”   哈哈哈哈!……   周锡的话把在场的人彻底逗的乐了起来。   “雷主任,您那些毛料您自己知道,都是您现做出来的。这样吧,要是两百一块您卖的话,我就买几块。”   刘宇浩实在没想到这个雷主任的面皮居然能厚成这样,心下暗自愤怒。想了想又不能表现在脸上,只好冷冷的回答了这雷主任的话。   那雷主任直到这会了还惦记着自己给小明星买皮包的两千块钱,一点都没看出刘宇浩的脸色极其难看,瘪着嘴装出一副不情愿的表情说道:“这样吧,五百块钱一块,四块起卖,要是你真心想要的话现在就现金交易。”   “那好吧,就五百块钱一块,我买四块。”   迟疑了一会,刘宇浩按奈住自己狂喜的心情来,苦着眉想了一分种才说道。装逼啊,还别说,刘宇浩同学真的有装逼的天赋。   “宇浩,别,别啊。”   夏雨晴被身边这个同学了四年的老实人骗到了,咬着银牙使劲的拉着刘宇浩的衣角暗示刘宇浩别冲动,两千块卡买回一堆破石头?就算发了财也不兴这样糟践钱的啊。   唐妩同样欲要上前阻止刘宇浩,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怕在社交的场合里伤了刘宇浩的面子,唐妩是个很聪明的女人,从小在贵族式家庭长大的她知道,男人很多都多时候都是为了面子宁可伤了里子的动物,这个时候出面阻止刘宇浩,说不定就会让他厌恶自己,还是等等看了情况再说吧,反正两千块钱唐妩还真没放在眼里。   正要和周锡一起离开的贺旭东停下了脚步,饶有兴致的看着刘宇浩,一脸的微笑也不说话,却暂时不打算离开了。   “刘宇浩!你,你太过分了。”忍无可忍之后,夏雨晴可不管三七二十一,瞪起杏眼大声吼道。   “五百块又不是很贵,我想买来练练手,呵呵!”   刘宇浩笑了笑,这个时候实在不是解释的最佳时机,先把那带玻璃种翡翠的毛料搞到手才是组重要的,夏雨晴那里晚点再解释好了,有时候,想要哄哄女人刘宇浩还是能拿出一点手段的。   看着刘宇浩那一脸的赖皮相,又是当着众人的面,夏雨晴毕竟还是姑娘家家的面皮薄,只吼了一句就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但这不代表夏雨晴就不生气了,拿眼神恶狠狠的剜了刘宇浩一眼后,夏雨晴气鼓鼓的撅着嘴站到了唐妩身边,不再理会刘宇浩了。   得到了雷主任肯定的答复后,刘宇浩还是有点怕别人会对自己生疑,先是拣了一块根本没有用的废料后才把那块有玻璃种翡翠的料子攥在手里。随后又在废少堆里随便拣了两块石头。所有的动作都做的很自然,好象真的是要随便捡几块石头练手一样,不让任何人有一丝的怀疑。   “佐师傅,您能教我学习一下怎么切石和擦石吗?”   拿着四块乱石里拣出来的毛料,把两千块钱交给了雷主任,那块有玻璃种鹦哥绿翡翠的毛料就算真正归刘宇浩所有了。刘宇浩抑制住自己那颗强抑狂跳的心,一脸平静的走到佐师傅面前,恭敬的说道。   刘宇浩给两位赌石专家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佐师傅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赌石的赌性很大,小伙子,以后不管对待任何一块毛料都要怀着平常心,认真的对待,相信你一定会取得成功的。”   来到解石机面前,佐师傅简单的给刘宇浩讲解了一些解石的基本要领和运用解石机的安全注意事项,然后才手把手的教给刘宇浩解石。   被刘宇浩最先摆上解石机的两块都是没有用的废料,所以刘宇浩都是按照佐师傅讲解的动作要领一丝不苟的去慢慢体会的。   刘宇浩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自己亲手解石,现在掌握这些最基本的东西是很有好处的。   很快,两快废料就被刘宇浩又解成了几小块,刘宇浩也在解石的过程中掌握了一些实用技巧。很快还剩余两块毛料,刘宇浩开始学习擦石。聪明如刘宇浩很多东西都是一点就通,一学就会,这让任师傅和佐师傅笑的合不拢嘴来。   第一块石擦完后,终于要擦那块真正“有料”的毛料了。刘宇浩的心情无比激动,长出了一口气,使自己处于平心静气的状态下,刘宇浩先打默默运起自己的八锦之术,再次把毛料里面的翡翠大小,形状和位置都默默记在心里,才开动机器擦起石来。   兹……兹……   毛料里面的翡翠早就默记在了刘宇浩的心里,除了按照二位专家教的要领外,刘宇浩特别注意掌握分寸,这里面的可是玻璃种鹦哥绿的翡翠啊,随便擦掉一丁点都是上万甚至上十万的损失。   泥浆混合着石屑在砂轮的转动下随意的飞舞着,不断的溅到刘宇浩的身上和脸上,刘宇浩丝毫不介意,眼睛盯着砂轮和毛料之间的摩擦。好象在这一时间,只有毛料和砂轮的存在一样。   “停……有绿呀,快停……”   意外的看到刘宇浩手中的毛料被擦出了绿来,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的佐师傅急切切的大声吼了起来,要不是砂轮还在急速的转动,就直接把那毛料从刘宇浩手中抢到自己手里了。   原本早就散去了的人们被佐师傅这声吼吓的都愣在了那里。   “怎么回事?谁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有人最先反应过来,大声问道。   刘宇浩居然能从别人解剩下的废料里擦出绿来,佐师傅和任师傅顿时高兴的忘了地方,拉着对方的手象孩子般的大叫了起来。   第一个奔过来的是夏雨晴,那丫头早忘了刚才还在和刘宇浩置气来着,其实夏雨晴早就想过来看刘宇浩解石了,只是还在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也就没好意思来。佐师傅这一声吼让她把最后的一点矜持都忘在了脑后,小燕子般颠颠的飞了过来。   一直在边上没有走开,仔细观察刘宇浩的贺旭东嘴角流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心里哼了一声,“还是老爷子法眼如神,早知道这小子有古怪,这才多大会工夫,一文不值的废料居然让他擦出绿来。”   其实贺旭东是实实在在冤枉了刘宇浩。贺旭东心里想的是:老爷子这样评价这刘宇浩肯定有老爷子的道理,何况这个刘宇浩作为最顶级玉雕大师的弟子怎么可能不懂赌石?   现在毛料被刘宇浩擦出绿来,更让贺旭东坚认刘宇浩刚才其实是在扮猪吃老虎。他哪知道,刘宇浩还真的没有学习过任何赌石方面的知识。   人类的孽根就是喜欢扎堆。一会的时间,人们便再次把解石机那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玛拉隔壁地,原来这解石也能捡漏啊。”   不知人群中是谁先骂了句,这句话引的大家轰然大笑起来。   第033章 玻璃种鹦哥绿   毛料擦出绿后,刘宇浩就它交到了任师傅手中。毕竟刘宇浩以前从来没有从任何一块毛料中解出过翡翠,这时候让出解石机的位子来给佐师傅也合情合理。   刘宇浩心里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能在废料里擦出绿来已经够显眼的了,众目睽睽之下,这出风头的事还是让给赌石专家才好,那样更有利于保护自己。   又擦了一会,绿意越来越浓,毛料本来就不大,这样一擦几乎露出了四分之一。   “这块毛料里面的翡翠不会是玻璃种吧……”靠近解石机的人中有眼尖的,率先喊了出来。   “鹦哥绿,玻璃种鹦哥绿啊。”   所有的人都看向刘宇浩,那眼神里有羡慕的,有嫉妒的,也有真心恭喜刘宇浩的。不过真心恭喜刘宇浩的人少的可怜,只有唐妩和夏雨晴等几个人罢了。   “五百快一块,这回是真真正正的大涨了。”   “涨、涨、涨……”   众人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直到现在还不能相信的雷主任站在不远的地方,嘴张的大大的,完全可以放进一整个鸡蛋进去,眼睛也瞪的快要掉到地上去了,说不出一句话来,后悔之情不言于表。   这种玻璃种高档翡翠大多数都是擦出来的,刘宇浩的这块毛料本身就不大,而且已经被刘宇浩擦出了个大概,佐师傅也就没有打算再拿去解石机上切了,准备慢慢的在那砂轮上擦出来。一边擦着石,任师傅还一边快乐的哼起了歌。   每一个解石师傅和赌石专家都盼望有更多的高档翡翠从自己手中诞生,能解出高档翡翠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荣耀,一种资本。   缅甸每年出产翡翠原石六百吨左右,真正能算得上高档毛料的只有不到三十吨左右,而在这三十吨毛料里,能出高档翡翠的原石又最多只有不到三十公斤,这样的概率再轮到每个赌石专家身上,怕是每人五十克都不会到了。   可想而知,能有一块玻璃种毛料在自己手中解出是多么困难的事,难怪刚才二位赌石专家会象孩子样的惊呼起来。   “先生,您的这块半赌毛料,我出一千万,能不能转让给我?”   这个世界有很多聪明人,逐利是商人的本性。在翡翠资源日益稀缺的今天,高档翡翠明料是每个珠宝公司必争的宝贝,有人最先叫出高价来。   “我出一千六百万……”   第二次的出价已经比雷主任那块半赌毛料的叫价高出了一百万了,而且能听出,那竟价的人声音中没有一丝的犹豫。   “一千八百万,我们愿意出一千八百万收购这块半赌毛料。”   夏雨晴呆呆的看着一脸平静的刘宇浩,早已经是满天的小星星了。这是什么世道啊,才花两千块钱买来的毛料,不对,正确的说应该是五百块钱买来的一块毛料,还没解出来就已经这么多人愿意争抢了,而且现在就已经出到了一千八百万的高价,夏雨晴不知道是自己傻了还是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傻了。   “两千万。我们金金珠宝愿意出价两千万。”   毛料越擦露出的翡翠玉肉就越多,现在已经可以大概的估出这块毛料的基本价值了。商人的精明使他们都愿意在翡翠没有完全解出来之前买下,这样才可以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快,快放鞭炮,把刚才买来的几挂鞭炮都放了。”   要不说这郭美丽才是深韵生意之道的高手,在众人都痴痴的关注着解石机那里情况的时候,郭美丽作为锦绣园的总经理最先清醒过来,马上对自己的手下做出了果断的命令。   “两千六百万,小伙子,这块翡翠你愿意出手的话,我们出两千六百万。”   依旧有珠宝公司的买手不死心,想在翡翠解出之前拿到手。报出了自己的心理高价。   在翡翠原料日益匮乏的今天,一块玻璃种的翡翠制品,哪怕只是一个戒面,放在任何一家珠宝公司的门店里都可以提升公司的知明度,更何况这块毛料解出的翡翠不省料的话应该能做出两个手镯和几个小点的挂件来。   上海老凤凰珠宝就在前不久以两百多万的高价卖出一个玻璃种飘蓝花的佛公挂件,直接的后果就是提高了市场上高档翡翠制品的零售价格。   现在马上就要被解出的这样的一块玻璃种鹦哥绿的翡翠,就算打磨出一个戒面来也要比那个挂件卖出高出许多倍的价钱来的,足可以成为一家珠宝店里的镇店之宝。   “三千六百万,唐氏珠宝愿意出价三千六百万收购刘宇浩先生的这块翡翠明料。”   唐氏珠宝?刘宇浩听到这个自己熟悉的声音后愕然的回过头来,唐妩面含微笑的对刘宇浩点了点头。直接加价一千万!太犀利了,这个价格使在场的人都愣了。   明料?这时人们才回头看向解石的佐师傅,佐师傅不愧是玉石专家,短短的时间里,那块翡翠已经完全从原石中解出交到了刘宇浩的手上。   三千六百万的高价使在场的所有人都禁声了。这块翡翠珠宝公司的人给的理想价格应该是在两千五百万到两千八百万之间,所以才有了刚才出价两千六百万后的暂时冷场。   现在,唐氏珠宝居然要已三千六百万买下这块翡翠,这对在场的珠宝公司买手们来说,早已经超过他们的心理价位太多了,翡翠是上等的玻璃种,又是鹦哥绿的,实属极品,但公司也要考虑经济价值不是?   “唐小姐是吧,你这样做的话会把翡翠市场带入一个恶性循环的境地的,难道你没考虑这个后果过吗?”   对于唐氏出这么高的价钱买这块翡翠,有人不满意了,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是啊,是啊,唐氏也不能坏了规矩。”有人第一个出头,马上后面就有人站出来说话了。   “这位先生,解出这块翡翠的毛料本来就是我们唐氏买给锦绣园的,现在毛料里的翡翠被刘先生解出来,我们唐氏再买回去,有什么不对吗?”   没想到,这唐妩时经三年时间,已经练就了一张铁口,对付这些珠宝公司众口一词的人神色淡然,毫不畏惧。   周福珠宝的负责人迅速拿出电话来走到没人的地方拨起号来。这一举动带动了在场有意竞争这块翡翠的所有珠宝公司的人,纷纷效仿着周福珠宝的经理拿出电话给自己老板汇报起来。此起彼伏的电话声使场面乱了起来。   就在大家纷纷向总公司汇报锦绣园里的这一情况时,一道黑影突然扑向刘宇浩,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刘宇浩手中的翡翠就已经到了雷主任的手中。这使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拿着电话呆在当场。   “雷堡柱,你想做什么?”   在看清情况后,周锡的脸瞬间黑了下来,爆喝一声,看向雷堡柱的那双利眼瞬间怒火喷射而出。   太嚣张了,这个雷堡柱实在是太嚣张了,贺旭东没想到,这人居然会在自己的锦绣园里明目张胆的抢劫,兔崽子还有没有把自己放在眼中?贺旭东气的浑身发抖,一双铁拳捏的吧嗒吧嗒直响。   知道是谁抢走了自己手中翡翠的人是谁后,刘宇浩道稍微愣了一下便神色不惊的站到了一边。虽然刘宇浩不知道贺旭东的具体身份,但通过这几次的接触,刘宇浩知道贺旭东绝对不是雷堡柱能惹得起的,在锦绣园这一亩三分地里,贺旭东怎么能容得雷堡柱胡作非为。   可怜那雷堡柱对贺旭东的怒发冲冠还浑然不觉,痴痴的盯着手中的那块翡翠,嘴里还囔囔道:“这东西是我的,嘿嘿,这东西是我的……嘿嘿……”   雷堡柱傻了……   怔了几秒钟后,在场的人都明白了,原来这个雷堡柱接受不了自己解跨的毛料被刘宇浩再次解涨的事实,怒极攻心一口痰没上来,直接傻了。   “疯子的游戏啊。”   一股悲哀从刘宇浩的心头升起。看着傻了的雷堡柱,估计在场的人都是这同一个想法,只不过没人敢说出来而已。   还沉浸在那翡翠的眩美中的夏雨晴被这个突发之事吓的小脸煞白,紧咬贝齿,躲在刘宇浩浑身发抖不敢出来。刘宇浩又爱又怜的用力搂了搂夏雨晴,安慰着她:“没事了小宝贝,真的没事了,乖,不怕啊!”这一幕真是让人大迭眼镜,还没看出来,平日里呆板木衲的刘宇浩哄起自己心上人来居然有板有眼的。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怜如雷堡柱也是他自找的。假如他不是这么贪心要唐氏珠宝为他出五百七十万买下那块毛料;假如他能虚心听专家的意见解石;假如他……太多的假如。   可能他傻了以后对他未必不是一种解脱。以后的日子里,他不再会有贪念,可以在高墙内无忧无虑的过着自己的生活,也不用再为那小明星而烦恼了。   第034章 二哥   几乎没给大家更多的消化时间,马上有四个黑衣保镖冲进院子里来五花大绑的带走了雷堡柱,并恭敬的把翡翠双手还给刘宇浩。这些保镖大哥的工作不就是这个嘛,要是这个时候了还要老板吩咐了再去动手,那今天过后,也不用再吃保镖这碗饭了。   有事需要自己去办,刚离开了一小会的郭美丽听了保安的报告,顿时被吓的满头大汗,一路小跑着来到赌石俱乐部这边,还没等站定就费力的弯下腰来一个劲的给众人赔着不是。   好不容易才挨个赔完不是,郭美丽擦了擦头上的汗,刚准备直起腰来,正好抬头对上了贺旭东那阴冷的眼神,郭美丽知道老板是真的发怒了,心下一苦,吓的打了个寒战,差点没尿了裤子。   “各位,今天贺某人在这给大家赔个不是了。回头,锦绣园一定给大家一个交代。”   贺旭东对大家拱了下手,冷着一张阴森的脸,也不理郭美丽,哼哼!   哪能让贺大少给自己赔不是呢!众人纷纷都表示了不再追究今天的事,同时表示这件事谁也不会说出去。   锦绣园的面子就是贺大少的面子。这就好比说:锦绣园是贺少衣服,面子是贺少手足,谁要想穿贺少衣服,断贺少手足,那么贺少就一定会断谁的生路。   小小的插曲让大家虚惊一场后,所有的人都比刚才冷静了一些。玻璃种鹦哥绿的翡翠虽然好,但是三千六百万的价格早就没有任何利润而言了,商人逐利这是天性使然。   这块翡翠的市场价值在两千五百万到两千八百万之间,高档的翡翠雕工也贵的吓人,再加上昂贵的宣传和包装费用,三千六百万这个价拿下来,不管是哪个公司都会赔上很多。   人家唐妩其实说的也没错,这块翡翠原本就是从唐氏珠宝买来送给雷堡柱的那块毛料里解出来的,这样算下来,唐氏花在这块毛料上的钱就上了四千一百七十万,不管唐氏珠宝再怎么经营有道这块翡翠唐氏珠宝买回去也要赔上不少钱。   想到这,有些本来就买不起的小珠宝公司甚至有些幸灾乐祸了起来。买毛料的钱是别想雷堡柱能赔了,人都傻了,这会子被贺旭东手下的那些人弄了出去,还不知是个什么下场呢。唐氏这次完全是赔钱赚吆喝了。   每个公司都有自己的商业机密,除了公司高层,外人是不会知道的。就在不久之前的缅甸翡翠公盘上,唐氏珠宝倾三个多亿欧元的资金,最后只赌出了一块玻璃种的翡翠,赔了个一塌糊涂。   这事唐氏珠宝高层管理人员都没几个人知道。要是公司再不能迅速组织一批高档货源的话,有可能会在半年内被别有用心的其他珠宝公司抢去三分之一的客户,这是唐氏所不能容忍的。   所以在唐妩给唐子江汇报了这块翡翠的情况后,唐子江授意自己女儿,在想办法拿下翡翠的同时也可以小小的显示一下自己集团的强大实力,稳定公司元老的信心。这才是唐妩直接用高价拿下这块翡翠重要原因。   “呃,我们周福珠宝愿意出价三千七百万收购刘先生这块翡翠。”   打完电话的周福珠宝的京城总店经理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上面的话的。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总公司会情愿亏近千万收购这块翡翠,但是总裁交代下来的事情总要办不是。   三千七百万?   刘宇浩不知道是自己听错了,还是那周福珠宝的买手说错了,本来唐妩出价到三千六百万时,刘宇浩已经很难想象这个价格了,现在居然还有人愿意拿出更高的价钱来,刘宇浩也不禁有点晕了。   唐妩没想到周福珠宝会喊出比自己的报价高出一百万来手购这块翡翠,心里也大吃了一惊。“难道周福珠宝猜出了唐氏目前的困境?不可能啊?但为什么周福珠宝会有这种举动?”   太多的为什么让唐妩一时半会无法解释轻抚了自己发髻下面被风吹乱的秀发,唐妩神色坚定的喊出了让所有人都石化的报价。   “唐氏珠宝愿意出价四千万。”   毫不犹豫的,唐妩马上又报出一个让周福珠宝公司那个买手吃惊的价钱来,竞完价后,还对那买手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小糯牙。   “你!……”   周福的那个经理只说了一个你字后脸憋的通红,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全TMD疯了,老板疯了,唐氏疯了,自己认知的这个世界都疯了,玛拉隔壁地。   哗!……   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马上就交头接耳了起来。四千万!这……这不是明这赔钱吗?   大家都知道,近一年的时间里,虽然高档翡翠上涨了七倍有余,但是这块翡翠要是四千万拿下的话,任何一家珠宝公司是要赔很多钱进去的,看来唐氏这次进军内地是势在必得来势汹汹啊,有聪明人看出了这次唐氏珠宝的真实目的来。   不过,这是人家两家大集团之间的事,这种神仙打架的事,最好就是在一旁观看就好了,没事也别上前,不然的话,很容易受到伤害。大家都是生意人,精明的头脑使这些人决定了不再参与到竞价的队伍中去。   “糖糖,要帮宇浩有很多办法,你这样回去后会被你们董事会问责的。”   本来一直偎在刘宇浩身边的夏雨晴踩着小皮鞋咯噔咯噔的跑到了唐妩旁边,悄悄附在唐妩耳边小声嘀咕着,夏雨晴对自己这个同学的关心和爱护完全是发自内心的。虽然有唐氏和周福竞争这块翡翠,会让刘宇浩得到更多的资金,但善良的姑娘同样也不愿意自己的朋友会受到伤害。   “放心吧没事的,昨天下午我们公司和一个华侨刚刚签定一份合同,正好需要这样顶级翡翠原料,根据合同,就算四千万拿回去,我们还有点赚的,只是很少了而已。”   不管唐妩说的是不是真话,夏雨晴是暂时相信了。和唐妩同学四年,唐妩一直没有任何事欺骗过夏雨晴,堂堂一个上市集团公司的大小姐也没必要骗她夏雨晴吧。   可惜,世上有很多事就是那么奇妙,越是觉得不可能发生的事,它偏偏就会发生在你的身边。   “是这样啊!”听唐妩如是说,夏雨晴才点点头,象是明白了点什么。   刘宇浩一直神色淡淡的站在一旁,根本没有插言的机会。其实在刘宇浩正在心里纳闷着呢,一块小小的翡翠能卖出这样的价钱吗?   “美丽,拿红酒来。”   贺旭东看出再不会有人对那块翡翠出价,笑着拍了拍刘宇浩的肩膀说道。   “恭喜刘兄弟在锦绣园赌石俱乐部解出玻璃种翡翠,按照锦绣园赌石俱乐部最开始定下的规矩,从现在开始,刘兄弟将是锦绣园赌石俱乐部的贵宾,同时也是整个锦绣园的贵宾。”服务生递上红酒后,贺旭东走上前第一个祝贺刘宇浩。   “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本来只是想买几块废料本两位专家学习一下的。”刘宇浩笑着说道。他可不敢跟大家说自己早就看出毛料里的翡翠是什么样的了。   有贺旭东打头,周锡也凑过来开玩笑了。“刘兄弟今天翡翠大卖,可是要请客的。”   早有郭美丽拿过来一张卡片递与贺旭东。贺旭东转手塞在刘宇浩手中,“这是锦绣园的会员卡,以后这里将随时为刘兄弟服务。”   刘宇浩接过卡片,感觉那卡拿在手里温润有加,象是块玉石一样,上面居然还刻上了自己的名字,惊奇不已。   “好哇!二哥,你这是偏心,我跟你要了几次这种钻石卡你都推三阻四的,刘兄弟手里这张应该就是消费全免的那种钻石卡吧。”   看了刘宇浩手中的那张卡片,周锡不愿意了,手在大腿上一拍,立刻大声冲着贺旭东叫道。   “这东西太贵重了,我真的不能要。”   刘宇浩听的大惊,连忙推辞不受。都说,无功不受禄,今天接受了这钻石卡,还不知明天贺旭东会出什么妖蛾子呢。   “滚一边去,你小子哪次吃完喝完给了钱了。”   贺旭东笑着踢向周锡一脚,差点把手中的红酒杯丢了出去。周锡也不含糊,怪叫一声笑着躲开了,看他那熟练的样子,这两兄弟一定经常开这样的玩笑。   郭美丽笑着献媚道:“刘先生,这种卡我们锦绣园一共没有发出十张呢,你看卡上的号码。”   刘宇浩再一看,卡上的号码是零零八,也就是说,前面应该只有七个人拥有这种卡片。   贺旭东笑着摇摇头,对刘宇浩说:“别听他胡说,从今以后我就叫你兄弟了,你就跟周锡叫我二哥算了,太客气了显得大家生分了,怎么?刘兄弟不愿认我这个二哥吗?”   “哪能呢,二哥!”   心下坦然,刘宇浩淡淡的笑了笑。这次真的是骑虎难下了,刘宇浩在脸上笑着心中多少也点苦,哎!先过了这关再说吧,不过话说回来,这个贺旭东人的确不错,刘宇浩打心里也十分喜欢他。   第035章 品茗论道   “我爷爷和令师齐老先生很有些渊源,可能他们没告诉过你。我看兄弟不光是在古玩鉴赏上继承了齐老先生的一身本领,只怕在这赌石上也没少下过功夫吧。”贺旭东笑着说道。   齐老是闻名天下的玉雕大师,爷爷和齐老是那种知根知底的,所以贺旭东知道齐老不断会赌石,而且非常精通,所以贺旭东同样以为刘宇浩也跟齐老学过赌石呢。   那会贺旭东一直在心里认为刘宇浩是在扮猪吃老虎,装不懂,无非就是想麻痹雷堡柱,便宜买下那几块值得赌的毛料。   他哪里知道,除了考古工作和刘宇浩自己也说不清楚的真武八锦之术外,刘宇浩还真的不懂赌石,齐老对自己以前的故事更没在刘宇浩面前提过只言片语。   刘宇浩见现在这种情况,这张钻石贵宾卡实在推辞不过了,也就不再推来推去。心想,“大不了我拿了卡,以后不再来这里就行了,反正最好不要欠别人人情才好。”   其实刘宇浩和贺旭东一样,大家都是那种性情中人。要不然刘宇浩也不会第一次见到贺旭东时就对他有一种莫名的好感了。   “二哥,刘兄弟,我们一起去前面喝杯酒去,这半天把我热死了。”   周锡也不见外,拍着刘宇浩的肩膀也跟着贺旭东叫刘宇浩为兄弟了。   唐妩把开有四千万的支票递到夏雨晴的面前,那是因为刘宇浩刚才翡翠的处理权利全权交给了夏雨晴。   直到现在,夏雨晴还觉得眼前发生的一切是那么不真实。手里拿着那块翡翠迟迟没交到唐妩的手中。本来她和刘宇浩今天是来“打酱油”的,怎么一会的功夫刘宇浩就把两千块钱变成四千万了,这是魔术还是大家商量好了逗自己玩的?搞不明白。   唐妩笑着摸了摸夏雨晴的小脸,“傻丫头,拿着啊,这钱是你们的了。”唐妩说那句你们的时候,语调里带着点无奈。   “哦,哦!”夏雨晴依然不能马上就接受这么多钱已经是刘宇浩了的事实,机械的伸手接过支票,把翡翠给了唐妩,看了一眼支票,再看一眼唐妩,夏雨晴瞪着大眼睛天真的问道:“这么多钱真的是他的了?”   锦绣园餐厅最大的一间包厢里。今天所有参加锦绣园赌石俱乐部开业的人齐聚一堂,足足坐了四桌人,大家都还在谈论着刚才精彩的解石瞬间。不断有人叹息着这一刀涨,一刀跨的游戏。   能亲眼见证了一块玻璃种鹦哥绿翡翠诞生,大家还是非常高兴的,毕竟有很多人赌了一辈子的翡翠原石都没有亲眼见过玻璃种翡翠从毛料里解出来。雷堡柱那意外的小插曲早被人们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个世上的人们就是这样现实,凡是于自己无关的人或事,最多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没有人会真正把一个不相干的人的生死记在心上的。   郭美丽发现自己的老板贺旭东今天格外高兴,很少参加这种聚餐的老板坐在最上首的桌上频频和前来敬酒的人举杯。   众人中惟有唐妩没有留下来,刘宇浩心中其实多少有点遗憾。唐妩今天完成了父亲交给的任务,给锦绣园送来了第一批毛料,又买下一块玻璃种的高档翡翠,在众多珠宝公司面前小小展露了一下唐氏的实力,剩下的就留给那些人自己去想吧。   在给贺旭东和刘宇浩等人道别后,唐妩便急急忙忙的赶回香港去了,要连夜把翡翠送回集团的玉石加工厂去,江天留下来和郭美丽具体谈今后的毛料运送和交易问题。   夏雨晴一脸幸福的偎依在刘宇浩的身边,默默的为刘宇浩夹着菜。在她心里,已经完全把这个自己暗恋了四年的男人当做自己正式的男朋友对待了。刘宇浩本来是不准备沾酒的,但想着要看贺旭东的面子,再加上周锡的热情相劝也喝了一小杯。   因为有贺旭东在场,大家都觉得很拘束,场面也就没有想象的那种热情高涨,并没有人闹着喝酒,还没等菜全部上完酒宴就结束了。因为是赌石俱乐部第一天开张,临走前,锦绣园为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份精美的礼物。   不管郭美丽怎么跟刘宇浩解释钻石贵宾卡在锦绣园里的消费是全免的,刘宇浩仍坚持要为这四桌酒菜埋单,郭美丽几经劝说未果,又不好自做主张,只好看着贺旭东,等老板指示。   贺旭东笑着摇头道:“反正他今天赚的多了,只当为我们锦绣园发花红了。另外,刘兄弟你带着张四千万的支票不安全,锦绣园里是有帮会员转帐业务的,让美丽帮你把钱直接转到帐户里去吧。”   有了老板的吩咐就好办事了,郭美丽任由刘宇浩用自己那张剩下九十八万的银行卡结了帐。一顿饭吃了刘宇浩近八万块钱,这让刘宇浩大吃一惊,不过,刘宇浩是不会在乎这点钱的,今天的收获何止这八万块的千倍。   钱是英雄胆,这句话永远不会错的。   锦绣园这种高级俱乐部里是有能帮自己的会员进行转帐业务的,但要收取一定的手续费,当然,这个郭美丽没有告诉刘宇浩,贺旭东都没有提起,郭美丽干嘛妄做小人呢。   转完帐,把四千万的支票给了郭美丽后,刘宇浩满意的看了眼自己银行卡里的那一连串的数字微微笑了。一切都象是一场梦一般,前几天还穷的叮当响的刘宇浩现在成了千万富翁里的一员,神奇的八锦之术。   “刘兄弟,我这有件老物件你给二哥掌掌眼去,完了咱们一起回京城。”   对于贺旭东的邀请,刘宇浩想了想没拒绝。虽然自己利用业余时间跟着齐老学了这么多年的古玩鉴赏知识,可能供自己实战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刘宇浩也想试试自己真正的实力。   “能有机会欣赏一下二哥的藏品是一种学习的机会呢。”   好嘛,这哥们还真学不会谦虚了,其实刘宇浩心里也不是没有主意,哪怕自己看不出来真假,不还有真武八锦之术还可以帮自己的忙嘛。点点头,刘宇浩欣然同意了。   在贺旭东的带领下,刘宇浩和夏雨晴来到了贺旭东的办公室。周锡嬉皮笑脸的也跟着往里挤了进来。贺旭东堵在门口笑骂道:“我说小三子,你懂古玩吗?你小子进来做什么?不去酒吧那边玩,别是想在我这寻摸点什么好东西吧。”   “哪能呢二哥,我这不上好奇嘛。”   周锡一个劲的嬉皮笑脸着跟贺旭东开着玩笑。贺旭东笑了笑也懒得再阻拦他,随他进了房间。   四人坐下,马上有个圆脸的女孩送了壶茶来。打开壶盖,马上一阵淡淡的茶香随之飘来,入鼻清爽,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刘宇浩嗅出了茶的味道,赞了声:“好一壶大红袍!”   这一声听的贺旭东眼里精光一闪,“呵呵,没想到啊,原来刘兄弟还是茶道高手,嗅其味就知这是壶大红袍。”   贺旭东哪里知道,齐老这辈子除了爱古玩做学问以外,最爱的就是茶道这一口了。这些年来,每每和刘宇浩私下里在家讲课之前,都要先沏上一壶好茶,慢慢品茗。久而久之,刘宇浩练就了一身的茶艺功夫。要说这刘宇浩的煮茶功夫,那还不是吹,绝对的一流茶林高手。   不同的是,齐老的茶都是由刘宇浩现煮的,贺旭东这里的茶却是由服务人员泡好了拿进来的,也不知那泡茶的人功夫到不到家,刘宇浩在心里琢磨着,若是手上火候差的话,上好的茶叶会被白白的浪费掉的。   刘宇浩笑道:“品茶有三乐,一曰:独品得神,一个人面对青山绿水或高雅的茶室,通过品茗,心驰宏宇,神交自然,物我两忘,此一乐也;二曰:对品得趣。两个知心朋友相对品茗,或无须多言即心有灵犀一点通,或推心置腹述衷肠,此亦一乐也;三曰:众品得慧。孔子曰:‘三人行有我师’众人相聚品茶,互相沟通,相互启迪,同样是一大乐事。”   “好一个品茶三乐!”贺旭东听的抚掌称快,接过话来说道,“这大红袍的来历是有传说的,不知道大家听过没有。”   “你别卖关子了,二哥!有什么故事就直接说来大家伙都听听,这话说一半留与半的,怪急人的。”四人中周锡最是直爽,嘴里叼着烟,也不坐下,把身体斜靠在一张桌子边说道。   贺旭东先是斟了一杯茶给众人,丢给周锡一个大白眼球才笑道:“我这茶给你喝了简直是糟践了东西,你最好现在就出门,瞧见没?往南边走五十米就是酒吧了,那里的啤酒美女最适合你才对。”   “嘿嘿……”周锡被说的不好意思的直抓耳朵起来。   人家贺二哥正和刘宇浩在这品茗论道呢,你周大少不懂就别吱声啊,吃了瘪了吧。其实周锡也就是在贺二哥这经常吃点小瘪,这纨绔大少在外面那可是说一不二的主,四九城里忌惮周锡的人也是大有人在。   第036章 兄弟   原来,这件大明正德仿哥釉龙纹宫碗贺旭东曾经找过三位专家看过,都一致认为是件开门的好东西,但是那三位专家在甄别时用时最短的一位专家也需要半个小时才下了结论。现在刘宇浩不过只用了短短不到十五分钟而已,怎能不让贺旭东吃惊。   “谢谢二哥夸奖,其实我对这古玩鉴赏只是学了个皮毛,要论古玩之道,我这点微末道行还不抵老师的万一。”   刘宇浩所说的老师当然指的是齐老了,刘宇浩师从齐冀,两人的关系亦师亦孙,齐冀不仅把自己一生之所学毫无保留的倾囊相受于刘宇浩,还在刘宇浩人生的路上给了他太多的指引。不客气的说,没有齐冀就没有刘宇浩的今天。   其实贺旭东自己对古玩鉴赏是不太通晓的,真正的爱好上古玩也就是这么几年的工夫,但是他家的那位贺老爷子却是门里的行家。   贺旭东从小就听自己家老爷子说过,古玩这一行受到文化、悟性、眼力、经验、财力、运气、渠道等综合因素的影响,完全是一个需要面面俱到的一个高端艺术行为,并非每个人都可以进入这个圈子的。如果你忽视了这些重要因素,就意味着你不是在和古人对话,而是在和魔鬼对话。   如果说刘宇浩和自己家的那位老爷子岁数大致一样的话,用这么短的时间便分辨出那大明仿哥窑宫碗的真伪,贺旭东还不会像刚才那样这么失态,但是事实刘宇浩只不过是一个刚刚毕业不久的考古学研究生,没想到他居然会如此的老到,贺旭东真的纳闷不已。   收藏界其实有一个层次问题往往被忽略,那就是:低仿杀低手,普仿杀普手,中仿杀中手,高仿杀高手,精仿绝仿杀大藏大行。   在贺旭东眼里,刘宇浩理论上应该是个低手而已,说的高点,最多是个普手,要不是老爷子让自己试探他,贺旭东是不会拿出这件宫碗的。   连着两次和刘宇浩意外相遇,刘宇浩给了自己三次意外惊喜。太不可思意了,要不是自己亲眼所见的话,贺旭东是不会相信世上有这么一个人物的。   “二哥,咱别玩这吓人的行不!你道是说说看刘兄弟说的对不对呀?”   周锡看出了贺旭东的失态,连忙在贺旭东身后拽了拽他的衣服。周锡更是对古玩这一行一窍不通,也不愿意接触。他只是好奇为什么自己的二哥会对这么一个人感兴趣。   “哦!对不起啊刘兄弟,刚才是我太过激动了。没想到你竟然完全继承了齐老先生的衣钵,可喜可贺呀。”   贺旭东的这番话听的刘宇浩是一头雾水,不知所然。但除了做学问时非要问个为什么外,刘宇浩对身边发生的别的事情一般是不愿意去深究的,只因他觉得那是浪费时间,有这功夫还不如自己多看一会书。   “二哥太抬举我了,离老师的要求我还差的远呢。”   惭愧啊,刘宇浩心里一直都在暗叫着惭愧,要不是因为自己拥有八锦异能之术,说什么那件宫碗刘宇浩也不能马上就确定真伪的,干了这种投机取巧的事,还受了人家的夸奖,刘宇浩有些心中不安起来。   “刘兄弟,你是我贺旭东见过的精通古玩鉴赏的人之中最年轻的一位,假以时日,兄弟你在这一行的成就一定会超群绝伦如日中天。”贺旭东笑着挥了挥手说道。   现在贺旭东可是真心想结交这位兄弟了的。这个看起来对任何事都象是一副淡然模样的年轻人真的深不可测,那赌石你要非说是他的运气好也罢了。但是前日里的紫砂壶底的玉璜,今天这仿哥釉的宫碗又怎么能用运气和碰巧了解释?   能这么迅速便辨别了一件古玩的真伪的人,绝对是一个有着深厚功底的人。像刘宇浩这样又有真才实学又年轻还不嚣张的年轻人真的是少之又少的。贺旭东简直找不到更好的词来夸奖这个兄弟了。   “呵呵,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告辞了。谢谢今天贺先……那啥,宇浩在这先谢谢二哥对我的厚爱,将来有机会我们再一起探讨古玩。”   自从陈小军和夏雨晴毕业后,刘宇浩一个人孤独惯了,猛然间让自己对着别人喊二哥这么个亲热的称呼,刘宇浩还真有些不习惯,再被贺旭东这么一夸,刘宇浩觉得自己脸上发起烧来,说这话时也不能表现的像往日那样一脸坦然了。   “刘兄弟,既然你和我一样都叫他二哥,那以后我们也该多亲近亲近。这么着吧,你也别客气,我们都是兄弟,以后我就是你三哥了。”   周锡也不见外,上来就搂着刘宇浩的肩膀大呼小叫的,但表情绝对的真诚。逗的贺旭东拿手点着周锡哈哈直笑。   “我说你小子什么时候有正经的时候?打小就这样,现在都快是上市公司的老总了还那副模样,亏得是在我办公室里,要让外面那帮小猴子们看到了还不知怎么糟践你呢。”   贺旭东的话把周锡说的不好意思了起来。正了正身子,原地转上一圈,“那二哥你说什么才是上市公司老总的样子?难不成也天天像二哥你那样绷着个脸让人家叫你黑面神的才好啊。”   周锡有点委屈。不过,这种神态也只会在贺旭东面前露出,其实在外面社交时,周锡做的还是很大方合体的。这哥俩之间的调笑把刘宇浩弄的懵了。还以为周锡只是个只会流连花丛的纨绔子弟呢,哪知道人家的公司都快上市了。   看看自己的年龄,再看看周锡其实也大不了自己几岁,刘宇浩觉得脸更加烫了。   “这是我的名片,刘兄弟。”周锡笑完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刘宇浩。   刘宇浩接过来一看,是那种只有名字和电话号码的烫金卡片。虽然刘宇浩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关起门来做学问,但基本的社会常识还是有点的。   以前老听陈小军说,现在社会上只要是有身份的人,一般都会有两种名片,一种是印满职务和联系方式的,一种就只有名字和电话。   前一种名片是用来社交应付的,那上面的电话你保证打不通,就算偶尔一次让你打通了,接电话的也是柔声细语的秘书,一准你就会听到这样的官面套话:对不起先生,我们老板他说他不在,你等会再打过来吧。   “不好意思啊三哥,我没有手机,你多包涵。”   刘宇浩的确是没有买手机,在他看来,一个月的电话费够自己多天了的饭钱了,反正在京城里又没有什么自己特别需要联系的人,不用也罢。   听说刘宇浩还没有手机,贺旭东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来,里面放着一款精致的手机和一张移动电话卡。   “既然你叫了我声二哥,这款手机算二哥送你的小小的见面礼,东西不值钱,可别再推辞了,不然二哥会生气的,呵呵,以后咱们兄弟之间联系方便些不是。”   贺旭东没有给刘宇浩太多机会反对,直接把手机硬塞到了刘宇浩手里。想想也是,现在自己也不在乎这么点小钱了,贺旭东更不会在乎,收下就收下吧,刘宇浩也懒得推辞了,过分谦虚等于做作。   “对对,不光咱们,老四你以后和你这小情人联系也方便了。哈哈……”   周锡这时也不忘插科打诨,根本不在乎夏雨晴那气愤的目光。   什么时候刘宇浩成了三人中的老四了?这年代还兴拜把子喝鸡血酒的吗?刘宇浩平时还算机灵,但是要说歪理那和周锡比真的差的不是一点半点的。   无论在什么地方,周锡都不忘表现一下自己的周氏幽默。刘宇浩听了这话,羞的脸红了起来,哎!这就是初哥的悲哀啊!   夏雨晴低着头也不说话抠起手指头来,那俏丽的小脸庞象熟透了的西红柿一样。   “走吧,来日方长,我们先送刘兄弟回家。”贺旭东看刘宇浩确实是为人处事没什么经验,不像那周锡整日里在纨绔圈子里斯混,面皮早厚的如城墙般,忙出来给打了个圆场,挥了挥手说道。   刘宇浩和夏雨晴都上了贺旭东的车,本来周锡是有自己的车的,临上车时,那家伙非要死皮赖脸的挤也要挤到贺旭东的车上,只是让自己的司机和保镖跟在后面。   上车后,三人都没怎么说话,只是听周锡一个人表演,一个笑话接一个笑话的把三人都逗的笑的肚子都疼了。有这样一个开心果在车上众人也不觉得寂寞,很快车子就进了京城。   贺旭东接了个电话,马上表情变的严肃了起来。举起手来制止了正在讲笑话的周锡。那周锡见贺旭东一脸严肃,知道二哥有正经事,也不再说什么笑话了,闭了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老实的象幼儿园的小朋友。   “兄弟,二哥我有点急事,让周锡送你们回家吧,该天咱们兄弟再聚,今天就不陪你们了。”   贺旭东说话时的声音有些低沉,表情也不很自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人家不想说刘宇浩自然也不好去问。但无论如何,刘宇浩打心里还是很感激这个贺二哥的,尤其是贺旭东在自己面前的笑脸,那份真诚和家乡的大哥一样慈爱。   第037章 纠结   目送贺旭东匆匆离去后,刘宇浩和夏雨晴上了周锡的车,周锡还在那里直喊着没玩过瘾,要刘宇浩他们一起陪自己去酒吧,被刘宇浩推辞了。   周锡还不死心,一直死缠乱打的,最后刘宇浩实在是被周锡闹的没办法了,这才答应了明天晚上再陪周锡去酒吧才罢。   到了夏雨晴居住的楼下,周锡很有眼色的没有说什么要上去喝茶之类的话,径直让司机开车走了,留下刘宇浩和夏雨晴二人。   不过这家伙临走时依然不老实,冲着二人吹了个声音极其暧昧的口哨才离开,气的刘宇浩连连摆头,苦笑不已。   “宇浩,今天她……今天唐妩不在家,要不你上去坐会吧。”   夏雨晴说这些话说开始还看着刘宇浩的眼睛,到了后来就是那种很小声,很小声的了,要不是刘宇浩耳力还算可以,还真是什么都听不到了。   “不,不,不太好吧。”刘宇浩居然也会口吃了起来。   因为刘宇浩发现夏雨晴说到最后的时候,脸颊上居然还露出一点小酒窝,看得刘宇浩心神一荡,愣在那里,要不是这会还有点早,公寓下边人来人往的,自己脸皮还没有修炼到周锡那样,刘宇浩还真恨不得把夏雨晴一把搂到怀里使劲的亲上一口。   读懂了刘宇浩那目光的涵义,夏雨晴的一颗心没由来的砰砰乱跳了起来。偷偷瞥了眼正在那发呆的刘宇浩,夏雨晴用那蚊子般哼哼的声音道:“傻书呆子!”说完就捂着脸往电梯那边跑了过去。   那少女的娇羞让刘宇浩看得如痴如醉,直到夏雨晴跑到电梯口红着脸回头淬了他一口还没回过神来。   “你究竟上不上去,不上去我就走了啊。”   发现那死书呆子居然还站在刚才那个地方,多少有点失望的夏雨晴幽怨的看着刘宇浩埋怨了一句。   “哎!我上……我上去喝茶。”   刹那间,刘宇浩觉得自己的脑子完全不受自己的指挥了,也不知道怎么说话才好。只是傻傻的望着夏雨晴,呆呆的牵着她的小手任由她领着自己走进电梯。   电梯里,俩人谁都不先说话,夏雨晴的脸红彤彤的,小手捂着快要跳出来的胸口,低下头,生怕有人进了电梯看出点什么来。   今天本来是两人约好出去游玩的,所以夏雨晴穿的比较宽松。现在二人站的这么近,夏雨晴再把手往胸口上一放,结果把那两颗硕大浑圆又雪白的半球形挤到一块透过领子露了出来。   刘宇浩只瞟了一眼就有了那种口干舌燥的感觉。刘宇浩绝对不是个随便的男人,但是夏雨晴的娇媚和那雪白的露出让他忍不住想随便做次男人。   这让刘宇浩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纠结,真的是纠结。   叮的一声,电梯停下门开了,夏雨晴也不管后面的刘宇浩了,飞一般的冲了出去,丰满的臀部一摆一摆的看得刘宇浩心都揪了起来。   “笨蛋,这种高级公寓是一层只有一家的那种,外面不会有人的。”   心虚的刘宇浩居然可笑的先伸出头来左右看了看,没人。这才走出电梯。傻的可爱的样子叫夏雨晴又疼又爱,笑着和刘宇浩解释。   “嘿嘿,我是第一次来这么高级的地方,有钱人真好的,连住的地方都这么讲究。”   “你现在不也是有钱人了吗?”   刘宇浩傻乎乎的回答让夏雨晴哭笑不得,娇嗔着咕囔了他一句。   是啊,现在的刘宇浩还真的是有钱人了,好象跟做梦一样。就在前几天刘宇浩还一直在想,自己以后回了家乡是不是要先找大伯或是姑父家里借点钱好付买房子的首付什么的,而今天自己却已经有了四千零九十八万的现金了。那是实实在在揣在自己兜里的钱,谁也抢不走的。   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   直到很多年以后,刘宇浩还是没搞明白这几天发生的变化,不过那时的刘宇浩已经不再习惯琢磨这几千万的小钱了。   “宇浩,你饿不饿,我去给你煮碗面。”   虽然晚上刘宇浩吃了不少东西,但是夏雨晴是知道刘宇浩的食量惊人的。面对那么多不熟悉的人,刘宇浩已经很克制自己了。   “还是你了解我,回来的路上我就饿了,有他们两个人在我没好意思说。”   说到吃的,刘宇浩早把刚才那点小心思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早些年三人都在上学时,夏雨晴经常偷偷溜到刘宇浩他们寝室帮陈军他们两人煮面条,那香味到现在还让刘宇浩回味不已,一想到这,刘宇浩觉得自己口水都要流了下来。   不一会,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就从厨房端了出来,面条上面还卧着金灿灿的两个煎鸡蛋,那可是刘宇浩的最爱。刘宇浩也不客气,抓起筷子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夏雨晴含情默默的看着吃面的刘宇浩,白皙的手绕着胸前的秀发调皮的把玩着。   “在想什么呢怎么出神?”   一直低头吃面的刘宇浩抬起头望了夏雨晴一眼,嘴里还有面条,说的也不清楚。好在刘宇浩说这话时连说带比划的,夏雨晴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莞尔一笑,夏雨晴腮边飞过一抹红霞,慢吞吞的说道:“那年,毕业的前一个晚上我想让你陪我跳支舞,你为什么跑了?”   “我有跑了吗?噢,我想起来了,是葛师兄过来叫我的,说是老师有份资料找不到了让我去帮忙找。”   刘宇浩愣了一下,马上想起那天晚上夏雨晴的确是有这个要求的,不过后来很可惜,舞会还没正式开始,自己就被齐老找去在书房帮那老爷子找了半晚上的资料,等找到资料后已经是后半夜了。   因为时间太晚,刘宇浩也没回寝室,照旧和以前一样就直接在沙发上睡了,其实刘宇浩是准备第二天早点起来去送夏雨晴和的,哪知等刘宇浩揉着有点发肿的眼球到女生寝室楼下的时候,夏雨晴她已经坐上最早的那班车走了,没赶上。为此刘宇浩还有点后悔。没想到这丫头还挺记仇,这么久的事还放在心上。   “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在你们寝室楼下等了你一整晚,天亮了才被同乡硬拉上车走的。我不管,你要赔我那支舞。”夏雨晴撅着小嘴故做生气状的说。   “呃……”   惊愕的刘宇浩还准备说些什么,抬头看到夏雨晴双颊绯红,一双美眸闪出娇媚的神态,呆在了那里。   白嫩的小指,音响里飘来悠扬的舞曲。夏雨晴主动的走上前来伸出手。   慌乱起身中,刘宇浩把碗都打翻在地上。二人都沉醉在了这一刻里,一切对刘宇浩来说都失去了吸引力。轻轻揽起夏雨晴柔软的纤腰,刘宇浩几乎按奈不住内心的躁动。   “我要你这一辈子都补偿我。”   夏雨晴细若无声的说了一句。那细长弯曲的睫毛慢慢闭了起来。脑袋一热,刘宇浩一支手轻轻一用力,把那曼妙的娇躯揽进了怀中。   特有的一种刺激让夏雨晴全身如遭电击般的颤抖了起来。   “啊……臭宇浩,死流氓!”   夏雨晴惊的呼出声来,吓的刘宇浩赶紧把手拿了回来,不敢再有一分逾越。   二人跟随音乐的节拍舞动着,刘宇浩感觉夏雨晴的身子在有意无意间和自己一分一合,从未有过的感觉让刘宇浩仿佛一种麻麻的畅快。   少女的幽香随着身体的移动沁入刘宇浩的心扉。慢慢,夏雨晴眸光如水,忽的把刘宇浩紧紧的搂住。刘宇浩感觉背后的那双小手竟然的微微的发抖。   “雨晴,我这辈子都会陪着你的。”   刘宇浩俯下身亲了过去。火热的唇如雨点般落在夏雨晴的脸上。幸福的夏雨晴紧闭的眼角滴下一串泪珠来。   “抱紧我,宇浩。从现在开始,我们再也不分开。”   刘宇浩的心疯狂的跳了起来,一股最原始的冲动涌上心头。   “你爱我吗?”   夏雨晴微微仰着玉面,喃喃的问道。此时此刻,夏雨晴已经完全投入到了与刘宇浩心与心的交流之中。   “喜欢,我非常喜欢。”   夏雨晴说的是喜欢,不是刘宇浩心中想的那个爱。姑娘家就是脸皮薄,心里明明已经爱的死去活来了,嘴上就是不敢说出来,要是这话早在三年前就说出来,她和刘宇浩之间也不会有这么长的等待了。   刘宇浩的手抚入夏雨晴的秀发中,一阵酥酥的感觉正在迅速传遍刘宇浩的全身。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刘宇浩粗鲁的抬起夏雨晴的头,含起红唇吮吸起来。夏雨晴略显笨拙的张开双唇配合着刘宇浩。   ……   “不要呢,我……人家,都没准备好。”   用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夏雨晴努力推开刘宇浩,这会说话也结结巴巴的了,生怕哪句话不对,惹火了刘宇浩。刘宇浩对两人的这种姿势也是尴尬不已,但心中却又有这一种难已言语的莫名期待。   第038章 一夜荒唐事   夏雨晴刚才发现自己拒绝了刘宇浩的时候,男人的脸都变的无精打采的了,吞吞吐吐半天后,才要刘宇浩去洗澡去。   “那……那你要先去洗澡了才行。”   “有门。”   得到了夏雨晴的暗示,高兴的差点跳了起来。刘宇浩这时也顾不得有尴尬那一说了,站起身来飞也似的冲进了浴室。不知道刘宇浩洗了没有,反正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就又出现在浴室的门口了。   夏雨晴羞的把脸别过一边去,逃也似的跑进了浴室。夏雨晴可没刘宇浩这般猴急,足足在浴室里待了有半个多小时,中间好几次刘宇浩都等的不耐烦了,想直接推开浴室的门,手在半空中又想了半晌才忍住收了回来。好不容才见到易夏雨晴身穿一件粉红色浴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刘宇浩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迫不及待的就要伸手抱了上去。   “等等啊傻瓜。还没铺好床呢。”   夏雨晴微笑着退了一步,巧妙的躲开了刘宇浩的怀抱,咯咯的笑着跑去了卧室。   刘宇浩使劲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有种想仰天大吼一声的冲动,好在及时忍住,只是屁颠屁颠的跟着夏雨晴往卧室走去。卧室里,夏雨晴从柜子里拿出一床崭新的白床单,整齐的铺在床上,铺好后还围着床转着看了看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在浴室里已解开了心结的夏雨晴虽然还带着几分少女的娇羞,但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份惶恐和抗拒,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后,轻轻的把自己放在床上,闭上双眸,脸上洋溢着一股幸福的微笑。   刘宇浩慢慢走到床前。这一次刘宇浩没有再象刚才那样心急了,完全象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解开夏雨晴胸前的睡衣。夏雨晴不敢睁眼去看刘宇浩,窘的满脸通红,浑身发烫。   “不要……不要啊!”   也不知是哪来的力量,夏雨晴猛的坐了起来,推开刘宇浩,慌乱的在地上抓着已经被刘宇浩撕烂了的小衣挡在胸前。一脸的酡红。   洗过澡的夏雨晴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所以就没再穿文胸。第一颗扣子被解开,一抹耀眼的雪白暴在空气中;第二……   夏雨晴再次尖叫了起来。触电般的刺激已经让这对火山上的男女双双颤抖了起来。刘宇浩看到夏雨晴整个肌肤如同抹了胭脂样的潮红了起来。   最后剥下睡衣,等这件精美的艺术品完全显露在刘宇浩面前时,刘宇浩已经无法再用语言表达心中的赞美……   抵死缠绵后的男女紧紧搂在一起,夏雨晴像条八爪鱼样的裹在刘宇浩身上。   清晨的第一抹阳光透过窗帘射了进来,刚好照在刘宇浩的眼睛上。刘宇浩揉了揉额头两边的太阳穴,只见雪白的床单上那点点桃花,再看看地上的那一片狼籍,不禁笑出声来。   “死宇浩、大坏蛋……我上班去了。”   夏雨晴早就不知所踪,床头留下一张字迹娟秀的小纸条,刘宇浩好象是隐隐记得,临走之前夏雨晴挥着粉拳雨点般的落在刘宇浩的背上,娇嗔着怪刘宇浩昨天晚上的不知怜花惜玉,折腾的自己走路都不自然了。   刘宇浩只是趴在那里苦笑了一下。心道:“说什么自己不懂怜花惜玉,还不是因为你自己叫的那么凶,刺激了哥们啊。”   又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刘宇浩才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客厅不禁哑然失笑。客厅的餐桌上整齐的摆着几样小菜,一杯牛奶和堆的小山样的五六样早点。家的温馨的感觉涌上刘宇浩心头。   靠,这夏雨晴太有过家的小女人的潜质了。   刘宇浩仿佛看到了自己眼前的这房间里到处都有夏雨晴忍着不适为自己收拾早点的身影。笑了笑,刘宇浩觉得以后该用心的疼爱这个小可人,不让她受一丁点委屈才好。   吃过早点,再帮着夏雨晴把整个家里收拾的整整齐齐,刘宇浩下楼找到去京城大学方向的公共汽车站,径直往齐老家去了。   给刘宇浩开门的是幕月儿。看到来的是刘宇浩,蹙了一下眉,没有象平日里那样直接招呼刘宇浩进去。   “你昨天做了什么事了?爷爷晚上一回来就大发雷霆,还打碎了他心爱的那盏五彩琉璃灯,都把自己关书房里一晚上了还不出来,没得让人怪担心的。”   幕月儿已经把说话的声音尽量减到最低分贝,听了幕月儿的话后,还是把刘宇浩吓的腿肚子都哆嗦了几下。   “老爷子怎么发脾气了?我昨天没做什么啊,怪事!”   刘宇浩有点纳闷,但又不敢在继续问下去,生怕齐老在里面听到,小心翼翼的换了鞋子。   这些年来他知道,齐老没有什么至亲,一直都把自己当做嫡亲子孙一样对待,从来没和自己发过火,老爷子这是怎么了?还把自己最喜欢的那盏琉璃灯打碎了?那灯可是老爷子年轻时拣的最大的漏儿,多少年来一直把玩的老物件了。   刘宇浩有些战战兢兢的推开书房门,书桌前坐着一位清矍精瘦的老人,看到有人没敲门就进来了,不用抬头就知道是刘宇浩,在这个家里也只有刘宇浩在这个房间里才有这样的特权,就连幕月儿也不行。   俗话说的好,老来小老来小。老人知道是刘宇浩来了,冷哼了一声,把身体转过去,背对着刘宇浩,不理会他,自顾自的看着手里的书。   “老师,早上好。”   刘宇浩对着老人鞠了一躬。习惯释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齐老生气,但是刘宇浩绝对不去打听,该自己知道的老师自然会告诉自己的。   在齐老对面坐定,刘宇浩也不废话,熟练的打开风炉用火筮拨开碳火,架上小陶盂煮起水来。幕月儿一直把耳朵贴在门外偷听里面的动静,发现屋里这一老一小二人都没有说话,苦笑着摇着头离开了。   自从刘宇浩大二那年开始,这一老一少就这样了。一个煮茶一个看书,都不说话,有时候,这样的情况能一坐就是一天。   在陶罐里把茶烤好后,刘宇浩取出茶叶用一柄玉杵慢慢捣着。齐老透过老花眼镜瞟了他一眼,拿手指头敲了敲桌子,嘴里蹦出几个字。   “错了,要慢慢研磨。百练才能成刚。年轻人就是没耐性,不知道收殓。”   摆出一副冷脸,从牙缝里哼出这几个字后,齐老就又埋头看自己的书去了,不再理会刘宇浩。   茶叶能成刚啊?刘宇浩一怔,苦笑着摇摇头并不搭话,只管自己磨着茶,知道老爷子是在借着这烤茶的事敲打自己呢。   “我只管自己照着心得品出味来,哪能都按您那套方法。您不觉得这样出的茶更能显出意境来嘛。”   砂壶里的水沸,刘宇浩隔掉水膜,舀出一漏泼在研好的茶上,袅袅清香升腾,顿时满室飘香。刘宇浩不反驳老师的话,但是那动作却告诉齐老,自己这些年来已经琢磨出了自己的那套茶道之术了。举一反三才是学习的最高境界。   看刘宇浩烹茶简直就是一种超级的享受,动作如行云流水,老练而不笨拙;神色泰然已有几分神韵在其中。   茶煮好后,刘宇浩将第二次舀出的那瓢茶汤放入碗中。茶汤色浅黄,香气纯正。看得齐老满意的点了点头,还凑过去嗅了嗅茶香。   发现自己好象忘了今天的初衷,齐老连忙掩饰的咳嗽了几声。   “老师,您今天身体不舒服吗?”   双手奉上茶后,刘宇浩连忙走到齐老身后轻捶齐老后背,齐老享受的闭上眼睛品着弟子烹出的茶,半晌也不说话。   一巡茶毕,齐老站起身来。   “你跟我过来。”   苍老的声音中透着几分严厉。齐老径自往书房里间的屋子里去了。那间房是齐老的收藏室,一般情况下谁都不能进去的,现在有机会去学习学习,刘宇浩心中一片欣喜。掩上碳火,颠颠的跟着去了。   “听说你昨天去赌石了?是不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能自己起飞了?”   作为玉雕大师,齐老虽然已经封刀多年,但是毕竟他老人家是玉雕界的泰山北斗式的人物,在这一行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马上就有人背地里传到了老人家的耳朵里,更何况是一块上品的玻璃种翡翠问世。   一块高档料子本来也不能入了齐老的法眼,这一生,齐老手里不知有多少高档翡翠在他那过手。不过当齐老听到这解出翡翠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关门弟子,得意门生刘宇浩时,脑中顿时起了一条黑线,整个人呆在当场。   “嘿嘿,那是人家解开了不要的废料,我想拿来练练手才买了下来,我也不知道后来居然在里面解出了那么好的翡翠。”   刘宇浩是不敢把自己八锦之术的神秘功能告诉任何人的,就算是待自己亲如子孙的齐老爷子也不行。   第039章 齐老爷子   再说了,在自己还没弄明白其中的原因之前,就算说出来也没有人相信啊,这世上有能透视还能鉴别物件年代的眼睛吗?别还没解释清楚先被人家按精神病送去医院了。   刘宇浩从小就有个怕打针的习惯,小时候一见到穿白大褂的阿姨就哭,现在虽说不哭了,但一看到医生护士还是有点发怵。想想要把自己送去医院或是研究机构刘宇浩就头皮发麻不敢说出真相了。   “人家解了不要的废料?年纪轻轻不知道天高地厚,哼!”齐老终于舍得抬头看刘宇浩了,不过丢过来的是俩大白眼珠子而已。   “就是因为年青才会好奇啊,学生知道错了,老师,您别再生气了。”   知道齐老爷子为什么生气后,刘宇浩长长出了口气,心里多少有点不以为然,不过,这小子还算机灵,认错态度比较诚恳,一脸愧疚写在脸上,任何人看过去都觉出刘宇浩那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知道错了就好,臭小子。”   齐老重重的把手中的书摔到桌子上,看看呆立在自己身边的刘宇浩说道:“还不去把茶端进来。”   “唉,这就去。”   心下知道老爷子不生气了,刘宇浩吐着舌头狼狈的跑了出来,要是他回头看到齐老爷子那一脸狡诘的笑,还不要吐出血来!   “我看你现在是胆子超过体重了啊。”   齐老说这句话时,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在刘宇浩身上,齐冀寄托了自己整个的希望和重托,这个关门弟子将来是要继承自己衣钵的,万万不能出任何事情才好。   “扑哧……”   齐老这一句话让刘宇浩没忍住笑出声来。什么叫胆子超过体重啊?这比喻也忒夸张了点吧。看来老师是真的气糊涂了,平时不苟言笑的齐老居然也说出这样的话来,果真是老头也疯狂。   “我真的是觉得好奇才玩玩的,要是老师不高兴我以后再也不接触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刘宇浩显得是那么的言不由衷。也是啊,让谁遇这事也不可能就这样轻易放弃了,刘宇浩也不是圣人,也有和大家一样的思想,但现在这个情况,还是先把老爷子的心头火浇熄了再,否则,惹的老头发怒了就不好玩了。   “还有以后?你知不知道,十赌九跨这句话。很多人就是因为偶尔有一次赌涨了才沉迷其中不能自拔,最后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你师祖他……”   齐老的话越说越重,声音也越来越大。但说到齐老自己的师傅,齐老象是心里会过来什么似的,闭上嘴不再说话了。人老了,一激动就有点喘不过来气,齐老爷子这几句牢骚一发,把自己累的坐在椅子里面红耳赤的呼呼喘着粗气。   刘宇浩从来没见老师发这么大的脾气,赶紧收回心里的那份小九九,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还听说,你跟贺世颉的孙子裹到一起了,有这回事吗?”   两条寿眉一抬,齐老爷子眼睛里放出两道凌厉的目光,瞬间,这室内的温度像是忽然低了几度一样,刘宇浩觉得这会自己呼出的气都能结成霜了。好冷,伸手把衬衣最上面一颗扣子也扣上,才有一丝暖的感觉。   “贺世颉的孙子?老师,您说的是不是贺旭东?”   刘宇浩被齐老爷子这一问搞了个一头雾水,怎么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为什么老师对自己的事知道的这么清楚呢?连自己这几天和什么人在一起都知道!这还不算,听老爷子的口气,似乎对贺旭东的爷爷很不感冒啊。   纳闷归纳闷,搔了搔头,刘宇浩可以肯定老爷子是一定不喜欢那贺旭东的爷爷的。只好陪着笑脸道:“一切都听老师您的吩咐呢。”   “哼,小滑头,你心里怎么想的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啊,我还没到老糊涂的时候。”   齐老爷子重重的哼了一声,但说话时嘴角却露出一分笑意,看得出,他对刘宇浩的这种态度还是很满意的。   “老师,其实贺旭东这个人也还蛮不错的。”   不知为何,刘宇浩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说完刘宇浩就后悔了。这都哪跟哪啊,我怎么忽然会帮贺旭东说话了?我和他不熟啊?奇怪!   其实刘宇浩并不知道,他骨子里的那份傲气和本身的性格与贺旭东是十分相象的,所谓的英雄惜英雄,估计说的就是这种人与人之间的潜意识的相互理解尊敬,这是属于发自内心的,和交往的时间长短没任何关系。   “我不管他什么贺旭东还是贺旭西的。总之,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那贺世颉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我看他那家里也教不出什么好鸟儿来!宇浩啊,你年纪还是太轻,还不知道外面这个世界的险恶,与人交往时要多留几分小心才是。”   齐老挥起蒲扇般的大手倔强的嚷着。仿佛根本不想给刘宇浩任何的解释机会,只是命令般的向自己的徒弟传达自己的思想,灌输自己对贺家人的认识般。   “你这几天的事我都听说了,今天一大早上秦卫先就送来了那方端砚。你能从那紫砂壶底看出倪端来说明这几年你在学习上是下了真功夫的,但这远远还不够,要不断的学习新的知识才能不断的进步。我今天想先和你说说这赌石。”   “靠,叛徒原来就是秦卫先啊,这死胖子。”刘宇浩在心中朝着秦卫先挥起拳头,狠狠的砸了那胖子几下,尤不解气,还踹上一脚。“玛拉隔壁地,打死叛徒秦卫先!”刘宇浩小小的YY了一下,唇角往上一瞥,笑了。   静下心来,齐老已经不再埋怨刘宇浩赌石的事了,而是面带几分得意的教导起自己的学生。刘宇浩还是一如既往的坐在一旁认真的听着。   齐老闭着眼睛慢慢的道来,象是一种回忆,很享受的样子。   过去,翡翠原石的买卖是珠宝界最神秘的一种交易,她的神秘就在这“赌”字上,因而买主又有赌玉、赌石的说法。一般仅从外表,并不能一眼看出其“庐山”真面目。即使到了科学昌明的今天,也没有一种仪器能通过这层外壳很快判出其内是“宝玉”还是“败絮”因而买卖风险很大。   清朝至民国年间,珠宝行业有个行话叫“赌行”,所谓“赌行”,指的是珠宝玩家到珠宝行寻觅翡翠的一双慧眼。翡翠贸易尤其是原石贸易,成功倚仗着运气,就象赌博、彩票一样对未来投资。   据清代檀萃所著的《滇海虞衡志》记载:“玉出南金沙江,江昔为腾越所属,距州两千余里,中多玉。夷人采之,撇出江岸各成堆,粗矿外获,大小如鹅卵石状,不知其中有玉、并玉之美恶与否,估客随意买之,运至大理及滇省,皆有作玉坊,解之见翡翠,平地暴富矣!”这就是现今中缅和缅泰边境“赌石”交易的历史渊源。   “你知道‘和氏壁’吗?”齐老睁开眼问刘宇浩。刘宇浩当然是知道这个故事的,但不知齐老下面要讲的话是的意思,只点了点头,神情专注的看这齐老爷子,没有插嘴说话。齐老也不是非要刘宇浩回答自己,喝了口茶,再次闭上眼睛,齐老接着说。   在中国历史上,最著名的一块赌石是“和氏壁”。相传在二千年前的楚国,有一个叫卞和的人,他发现了一块玉璞。先后拿出来献给楚国的二位国君,国君以为受骗而先后砍去了他的左右腿。卞和无腿走不了,他抱着玉璞在楚山上哭了三天三夜,后来楚文王知道了,他派人拿来了玉璞并请玉工剖开了它。结果得到了一块宝石级的玉石。这块宝石被命名为“和氏壁”。   后来这块宝石被赵惠王所拥有,秦昭王答应用十五座城池来换这块宝石,可见这块宝石价值之高。这块宝石后来雕成了一个传国玉玺,一直到西晋才失传。卞和如果能活到今天,一定是一位杰出的赌石大师。要知道,通过玉的外皮而能看出玉石里面的优劣是需要很深的玉石学问的。“神仙难断寸玉,大师往往失手。”玉在地下时就很神秘,没有一种仪器能探测到它。等它出来了,外面又包着一层岩石的皮壳,皮壳里面是什么,依旧没有人说的清,所以行内把判断玉的过程称做“赌石”。   这些东西其实都是刘宇浩所熟知的,不过,在老师嘴里说出来,刘宇浩依然听的津津有味,还偶尔在手边的小本子上写下几个字。   “我不让你赌石完全是为了你的将来着想,以前,你手里没什么钱我还不怎么担心,但是你现在有钱了,又是在赌石上赚来的,我就不能不担心了,千万不要陷进去了啊!”齐老一副语重心长的说道。   第040章 养女?   “爷爷、浩哥,吃饭了……”   客厅那边传来幕月儿百灵鸟般的声音,娇莺初啭。齐老微微一笑,从椅子里站了起来,慈爱的拍了拍刘宇浩肩膀上的灰尘,又整了整他的衣领道:“吃饭去。”   等齐老爷子出去后,收拾起茶具刘宇浩才从书房里出来。餐桌上早摆好了碗筷,幕月儿还系着围裙在那里忙和着。   这几年时间里,几乎每个礼拜刘宇浩都会把自己不懂的问题整理好了,拿来请教齐老,其实那些问题主要刘宇浩想弄明白还是很简单的,来这主要的目的是打牙祭,齐老还不知他那点小心思,从来只是一笑了之,也不道破。刘宇浩也早就把齐老这里当做了自己的家,老齐老爷子当成自己的亲人,在这个家里不会感受到一点的拘束。   等齐老爷子坐下后,刘宇浩和幕月儿才落坐,这也是这个家唯一的规矩。在齐老爷子眼里,什么规矩都是狗屁,都可以不用遵守,惟独这点是大家都不能违反的。   “浩哥,我今天早上买菜之前去了小区那边帮你收拾房子,怎么你昨天晚上不在家里吗?”   正在大快朵颐的刘宇浩听到幕月儿这句话差点被噎住,吓的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百灵鸟儿般的声音虽然动听,可刘宇浩这会却想把这百灵鸟儿关进笼子里,再缝上嘴巴才好。   刘宇浩费劲的咽下口里的饭,喝了口汤,暗暗道声侥幸。还好昨晚是在夏雨晴家里,要是那荒唐事发生在自己住的地方,再万一两人还没起床就被幕月儿闯进去看到了,那……那是什么一幕情景,刘宇浩都不敢往下想了。   “哼,好的学不会,坏的一学就会。”   齐老爷子白了刘宇浩一眼,用筷子敲了敲桌上的盘子。刘宇浩知道那其实是老爷子在敲打自己,估计齐老爷子是以为自己昨天晚上和贺旭东在一起了。   “呃……我昨晚遇到一个几年不见的同学,我们在一起聊天晚了就没回去。”   解释是必须的,不管老爷子信不信,反正刘宇浩是信了。   “哦!我说呢,平时你没这么早起床的。浩哥你也是,冰箱里什么东西都没了都不知道自己买点回去,万一要是晚上饿了又没东西吃怎么办。”   幕月儿这句话太有杀伤力了,刘宇浩听的全身一麻,差点从桌上栽倒下去。这女人杀伤力要是用游戏里的数值来算的话,应该属于超级法宝型的。   那房子本来就是齐老的,所以幕月儿也有刘宇浩住的那套房子的钥匙,估计钥匙也是齐老心疼刘宇浩才给幕月儿的。   平时要是齐老爷子这边不太忙时,幕月儿都是隔三岔五的去打扫那套房的。以前刘宇浩从来都不认为有什么不对,反正是老爷子关心自己嘛,现在看来,以后自己还是乖点的好,千万不要和夏雨晴在那套房里被幕月儿捉那个啥了。   “没事,我一个大男人晚上早早就睡了。老是麻烦月儿你去帮我多不好意思啊,以后我哈是自己打扫得了。”   刘宇浩心虚的掩饰着自己,涨红着脸,低着头只管往嘴里使劲扒饭,再也不敢抬头看幕月儿一眼。看刘宇浩不说话,也没吃菜,幕月儿抿着嘴笑了笑,用水葱般的玉指把那盘红烧排骨换到刘宇浩的面前。   “诺,这是你最喜欢吃的菜,爷爷现在很少吃肉了,我是女孩子,怕吃了长胖,人家知道你今天要来专门买给你吃的。”   幕月儿知道刘宇浩喜欢吃红烧排骨,一大早上去菜场买回来一块大大的新鲜排骨,腌好了入味,专等刘宇浩来了才下的锅,当然要端到他的面前。   天啊!这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啊!刘宇浩几乎想逃走了。哥们实在受不了这琼姿花貌的美人之恩啊……刘宇浩承认自己是彻底败倒在幕月儿脚下了。   看着两个年轻人说话,齐老没由来的哈哈大笑了起来,仿佛自己也年轻了好几岁似的。幕月儿羞的脸红了起来,“爷爷,吃饭你笑什么。”   “好,好,我老头子不笑,你们年轻人吃。”说是不笑,但说话的声音就更加爽朗了,还带着就分调侃年轻人的意思,老不羞说的是这老爷子吗?   幕月儿的双颊更红了起来,像是要滴出水来。娇嗔着夹了一筷子菜也添到齐老碗里。   刘宇浩看着幕月儿那酡红的脸颊,恍惚的想起了夏雨晴的那娇媚,二女给人的完全是不同的感觉。夏雨晴的那种敢爱敢恨,幕月儿这种小家碧玉,同样是女人,为什么性格不同,娇羞的模样也有着不一样的韵味,刘宇浩要疯掉了。   忽然的想起那句歌来:女孩的心思你别猜……   完了,这世界乱套了。无原无故的自己怎么会把幕月儿和夏雨晴放在一起对比,而且还是想象中的那啥的样子。刘宇浩感觉自己怎么忽然间有了色中饿狼的潜质。   “玛拉隔壁地,别没出息了刘宇浩,夏雨晴在等着你呢。”心底发出的一个声音使刘宇浩稍稍清醒了一些,苦笑了笑,埋头吃饭。   哎!终于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眼睛,伸手去盛汤的刘宇浩偷偷的瞥了眼幕月儿那高高的峰,还在心里计算了一下究竟是谁的大些。算来算去,刘宇浩还是觉得幕月儿肯定要比夏雨晴的大的多。   夏雨晴是那种娇小的身材,山峰刚好一握,腻软光滑。幕月儿却是丰腴高挑的体形,只看那胸前的伟岸,就知道里面隐藏的是多么的一对绝世尤物,这样的佳人有朝一日在别人的怀里那婉转莺啼不知是什么样子,刘宇浩有些邪恶的在心里想着。   越想就越觉不对,居然没能控制好自己的小宇浩。老脸一红的刘宇浩不敢再往下想了,使记在自己腿上捏了一把,那燥热才好一些。   低头把一盘红烧排骨连汤带水的吃的一干二净。满意的拍了拍肚皮才帮着收拾起桌子来,齐老这会早就吃完回自己书房去了。   “真是的,男人怎么能到厨房里呢,你去陪爷爷去吧,这里有我就行。”   幕月儿在厨房看到刘宇浩在收拾碗碟,出来娇笑着说道,说着话就抢过刘宇浩手里的碗碟,把他推了出去。   这一笑把刘宇浩看的神迷目眩,要是以前不知风月的毛头小子那也罢了,现在的刘宇浩初经人事,看着翘着脚举着臀收拾桌子的幕月儿,刘同学几乎把持不定,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向某一点迅速涌去。   在老师家里,面对的又是自己老师的孙女,这个想法只能是想想而已。刘宇浩狼狈的落荒而逃,进了书房。   “早上秦卫先过来时还跟我说了一件事,刚才我差点都给忘了,那个曹若彤是怎么回事说来听听。”看到刘宇浩进门,齐老取下老花眼镜问起了曹若彤的事情。   见老师问起,刘宇浩就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还把自己怎么计划让曹若彤住在现在自己住的地方上学,怎么以后回了家乡再帮她打听她阿姨的下落的事都一一说明。   听罢刘宇浩的叙述,齐老长长的叹了口气,半天也没说一句话。   “曹若彤那小姑娘的确很可怜,但是她不能住在你那里。”   轻合上面前的书,老爷子终于象下定了决心一样,用坚决的口吻说道。见刘宇浩惊奇的瞪着双眼看着自己,齐老微微笑了笑:“怎么?你是不是认为我这老头子做的有点不近人情啊?”   “我哪能这么想呢。”刘宇浩其实听到齐老这么说时就是这么想的,只不过不敢在嘴上说出来而已。   但想想也就释然了,那房子是齐老的,让谁住不让谁住他有权利决定。现在自己不是有钱了嘛,实在不行的话就再帮曹若彤再找个住处,这年月有钱好办事啊。   “臭小子,就你那点道行还在我面前装?也不瞧瞧你那德行。去,先去帮我倒杯白开水来,刚吃完饭还没漱口呢。”   齐老一个暴栗敲到了刘宇浩的头上,笑着骂了他一句。然后背起手笑吟吟的打起电话。   刘宇浩也不知所以然,只好乖乖的去倒水去,等他倒了白开水回来,齐老电话已经打完了,正端坐在那里等着他。   “我决定收养她了。”   老爷子一句简短的话犹如晴天一声霹雷,炸响在刘宇浩头顶。   “老师,您,您是说您要收养若彤?”刘宇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整天冷着一张黑脸的老爷子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来。   “养女?”   刘宇浩眼前满是小星星了,要是老爷子真的收养了曹若彤,那曹若彤就是老爷子的养女了,那以后自己在曹若彤面前算什么?好乱,不去想了,怎么都不能想明白的,刘宇浩搓了搓因为惊讶有点僵硬的脸。   接过刘宇浩手中的水漱过口,齐老把他面前的一张小纸条递给刘宇浩,纸条上记录着一个电话号码,还写着一个名字,叫熊远甄。   第041章 还让不让人活了   “不会乱了辈分的,那孩子来了以后就喊月儿姐姐吧。”   好象是看出刘宇浩的心思,齐老爷子略带戏谑的笑了笑,从桌上拿出几本书说道:“这几本书你先拿去看看,等过几天我要检查。”   刘宇浩最不怕的就是看书学习,笑嘻嘻的接过书来,全是些《出土玉器全集》、《古代青铜器艺术》、《古代仿古瓷宋代官窑瓷器》、《古代瓷器古籍版本鉴定》、《古陶瓷鉴赏与收藏》等等的专业书籍。   “太多了吧老师,这一时半会的哪看得完啊。”   看到这么多书,刘宇浩的那张脸顿时苦了下来,这些书看起来好象属于入门知识一类的,但真要认真去记的话,其内容涉及的太广,很复杂。   齐老爷子面无笑容,不理会刘宇浩那死皮赖脸的模样,摆摆手止住刘宇浩下面想说的话,这老爷子实在太精了,怎么可能猜不出来自己学生会说什么。   “这是以前我一个老友的孩子,你去了记得要叫人家熊叔叔。这个熊远甄是我们这一区的公安局长,你把曹若彤的具体资料带齐了去找他。刚才我在电话里已经把事情和他说清楚了。由小熊出面请区民政部门出一份证明,把曹若彤的户口转到我的名下,只要那曹丫头愿意,以后那丫头就在家里住,有月儿可以照顾她,还能在我们学校的附中上学。老头子这样的安排你满意吗?”   刘宇浩从来不用去怀疑齐老的爱心,每年老师捐给希望工程的巨款就是最好的证明。但是老师毕竟已经年事以高,这个岁数的人最喜欢的就是清净,把一个孩子接到自己身边来还是需要很大的决心的。   刘宇浩自认为要是换了是自己的话,有可能自己像老爷子这样不动声色的把事就办了。一激动,刘宇浩竟然哽咽了起来,眼中闪现出点点泪花。   “老师!”   刘宇浩深深的对着齐老鞠了一躬,满含深情的喊了声。   “快点去吧小兔崽子,办正事要紧,别再耽误了那孩子的学习。”   齐老笑着挥挥手,赶着刘宇浩去把曹若彤的事给办了,说完话不再理他,只管看自己的书去了。   刘宇浩抹了抹眼上的泪水,挤出一丝笑容,轻手轻脚的出去了,临走之前把房里的增湿器给打开,京城里,这个月份空气最是干燥,人老了就需要一个舒适的环境,才能保证最基本的身体健康。   “小兔崽子跟我斗心眼。呵呵”也不知道齐老爷子这句话是夸奖刘宇浩呢还是什么,反正齐老是笑着说的。   齐老爷子其实也有自己的想法,既然刘宇浩说出自己决定了要照顾曹若彤,按刘宇浩的性格,他一定会坚持做下去的,但现在是刘宇浩在学业上升期的最关键时刻,齐老爷子不想刘宇浩因此而分神,自己虽然老了,但能为自己的这个得意门生多做点事就多做一点,只要刘宇浩能成功,齐老愿意付出更多。   有孙心细如此让齐老爷子十分满意,抬起头想着刚才刘宇浩在自己跟前的那一副皮赖相,不禁微笑着摇摇头,又自得自乐的看起了书。   齐老年事已高,学院里早已经不再安排他老人家授课了,只是在家做点自己的研究,还带着两个博士研究生也有人家自己的工作,每星期三才到学院里给齐老汇报自己的学习研究情况。当然,院长办公室还是给齐老留在那里的,只要齐老没正式退休,只要齐老还在位一天,那办公室也没人敢坐啊。   曹若彤的全部东西都搬去了秦卫先家,要拿资料就要先去找秦卫先。以前没有手机的时候,刘宇浩是从来不在脑子里记任何人的电话号码的,那要留着记书上的内容,这会要用到了才知道还真是麻烦。   看看时间还早,刘宇浩兴冲冲的来到潘家园,找到广藏阁。还好,秦卫先今天没有出门,正在店里坐着和王师傅聊着天。   一看到是刘宇浩来了,秦卫先热情站起来迎接,夸张的站起来,抬着那肥胖的身子,要给刘宇浩来个熊抱,被刘宇浩轻轻躲了开去。   乖乖!这两百多斤要是压下来哥们怎么受得了啊。   “我说宇浩兄弟,你这几天还真是好运连连啊,前才得的玉璜转手就卖了一百万,已经让哥哥我羡慕的不行了,我怎么就听说昨儿你又解出了一块四千万的玻璃种翡翠来?要是人人都象你这种赚钱法,还让不让人活了。”   一进门秦卫先就抱怨了起来,十分的后悔没有跟着刘宇浩一起,错过了亲眼看一次玻璃种翡翠出世的机会。   古玩和玉石这个行业本来就是通的,所以刘宇浩解出了价值四千万的翡翠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的古玩玉石界。不是早说了嘛,这年头是缺人才,但绝不缺八卦的人才。   刘宇浩笑了笑,心里想着:“我和女朋友出去约会,要是哥们把你也带上那算个啥啊。”但嘴上还是很客气的和秦卫先应付着,并给王师傅道了个好。   “怎么着,有什么好事想起了哥哥我,这会子转悠到我这来了?”   秦卫先知道刘宇浩一点性格,没事是绝对很少出门的,一般都在图书馆看书学习。就打趣的和刘宇浩开起玩笑。   “还真是件好事,秦大哥。今天我去了老师家,把曹若彤的事和老师说了,老师决定把若彤那丫头的户口转到他的名下,这样方便在京大附中上学。”   刘宇浩没有直接告诉秦卫先齐老爷子要收养曹若彤的事,既然老爷子早上已经见过秦卫先了,却没把这事提出来,那就是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免得有人在背后八卦。   “你是说齐老决定要收养若彤?”   秦卫先多精明的人啊,听话听音,刘宇浩这么一说,他就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了,瞪大了眼睛有点不相信的看着刘宇浩。   早上去给齐老送砚台时,嘴快的秦卫先已经把曹若彤的事先给齐老说了的,当时齐老只是觉得曹勇死的可惜了,并没什么别的表示,现在过了一个上午,他老人家居然做出这样的决定,这让人很吃惊。   “是的,是老师亲口对我说的,我现在就是过来拿若彤的资料来的,具体办事的人,老师都已经帮忙找好了,只等着把东西拿去了。”   刘宇浩说话时尽量的使自己的声音平缓些,秦卫先那种一惊一咋的说话方式是刘宇浩学不到,也不会学的,少年老成是刘宇浩的标志。   “好,好,这真是太好了。”   秦卫先多少还是有些激动,这个消息对他,对曹若彤来说都是个好消息。首先,他自己可以跟逝去的曹勇有个交代了,其次,曹若彤要是能跟着这样的当代名家生活,那对她以后的学习和发展也是很有利的。   “秦大哥,还不知道若彤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呢,我们还是先去征求一下她的意见再做决定吧,这样对她有好处。”   来时的路上,刘宇浩心里其实是没底的。刘宇浩不是曹若彤,现在曹勇不在了,不知道曹若彤会不会愿意和齐老一起生活。还有,刘宇浩还有一种担心,只是没敢说出嘴来。以后这一老一小爷孙俩感情深厚了,万一哪天齐老也不在了,若彤不是又要遭受一次打击。   “对,还是宇浩兄弟你说的对,有文化的人就是考虑的比我们周全啊,瞧我刚才高兴的都忘了主角是人家若彤。嘿嘿……”   “那我们现在就走,若彤今天没去上学,这会应该在家里。”   秦卫先一脸高兴之色掩不住,若彤跟着自己始终不是个办法,一个外来的商人在京城里谋生活,单单只是照顾一下小彤的生活是绝对没问题的,但是涉及到学习和其他方面的问题,秦卫先还真是没有办法。要是齐老真的愿意收养若彤,那真是天大的喜事。刘宇浩看得出这秦卫先是个热心肠的好人。   二人一起开车来到秦卫先的住所,远远的就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坐在金鱼塘边,附近的一群孩子们在那里嬉戏玩耍。只有那个瘦小的身影离的远远的,孤孤单单一个人,默默的看着鱼塘里的金鱼,也不知在想什么。   “秦大哥,坐在鱼塘那里的就是若彤吧。”   看到曹若彤,秦卫先叹息了一声,苦着脸也不说话。停下车道:“宇浩兄弟,你先去和她说说话吧,我上楼去拿东西。”   “若彤……”   刘宇浩走到曹若彤身后轻轻喊了小姑娘一声。瘦弱的小身板在太阳下显得十分的单薄,曹若彤回头看了刘宇浩一眼没有理会,转过头去,只是用那空洞的眼神注视着前方。   “若彤,我是刘宇浩。那天去过你们家,你还记得我吗?以前我和你爸爸也一起去过你家见过你的。”   听到刘宇浩说起自己的父亲,曹若彤仍然没有说话,紧紧咬着唇,但本来那还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变的潮红了起来,刹时一颗颗的泪珠成串的掉在地上摔成几瓣。这让没有任何哄孩子经验的刘宇浩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急的直搓手。   第042章 这瓶我看不好   好在秦卫先没耽误什么时间,准备好资料赶了过来。看到若彤在那里抽泣,忙不迭的上去把小若彤搂在怀里安慰着。   “小彤,这是刘叔叔,是你们老家的亲戚。你以前见过的啊,怎么你不记得了吗?”   情急之下,秦卫先把刘宇浩说成是曹若彤的亲戚,刘宇浩也想不反驳,以后若彤被老师收养了,那也是自己的小妹妹了,现在说是亲戚也不为过。   “若彤,刘叔叔是来帮你办理上学手续的事的,你愿意和刘叔叔去一个慈祥的老爷爷家生活吗?”   可能是因为秦卫先说若彤可以再去上学了,慢慢的曹若彤停止了哭泣,只是哽咽着。   “叔叔,我真的还能上学吗?”天真的曹若彤仰起秀气的小脸看着刘宇浩问道。   “可以,一定可以的。叔叔向你保证可以,若彤听话,不要再哭了好不?叔……不,若彤,以后你就叫我大哥哥吧,叫浩哥也成。”   总觉得自己这个年龄让曹若彤叫自己叔叔蛮别扭,刘宇浩灵机一动,让若彤以后直接叫自己大哥。嗯,刘宇浩忽然有种保护妹妹的自豪。   “嗯,哥……”   曹若彤听了刘宇浩的话,怯怯的答应着。   “乖,好妹子。”   摸摸曹若彤的头,刘宇浩笑了笑。看到眼前若彤那可怜的小模样,刘宇浩心中对那些造假的文物贩子就升起一道无名之火。   虽然曹若彤在这之前见过几次刘宇浩,但是毕竟不熟悉。要不是刚才秦卫先情急之下说刘宇浩是自己老家的亲戚,曹若彤也不会这么快能和刘宇浩交流的。   “若彤乖,你先在秦叔,秦大哥这里待一会,有一些上学的手续浩哥还要去帮你办,等回头办完了就来接你,好不好?”   如同哄孩子般,刘宇浩细声细语的和曹若彤说着话,生怕哪句说的不对又把这可怜的小人惹的哭了起来才叫麻烦。第一次耐下心来和小孩子交流,刘宇浩觉得自己笨的可以,来之前在路上想好的词一句都没用上。   既然给了曹若彤希望就不能让她期待太久。安顿好了曹若彤,两人带上需要的资料驾车直奔区公安局去了。   “哎,哪来的盲流,哎我说你们呢,你们是干什么的?”   门口的一个协警呼喝着秦卫先,拦在前面,不让车子进大门。秦卫先一看,连忙下了车递上一根中华,笑着和那门卫解释着自己的来意。   那协警接过烟,看了一眼认出是中华的,也就有了笑脸,心里舒坦的眯起眼睛,只是对让不让秦卫先他们进门依然是闭口不谈。   “我说兄弟,不是我不想帮你,要是这谁来了都找我们局长,那还让我们领导办公不办公?你也看到了,这不是我的职责所在嘛。”   得,这半包烟,开宝马的盲流和看大门的协警变成了兄弟。   狠狠的吸了口烟,门卫还是不放行。但眼睛老是往秦卫先手上的烟上瞟着。精明如秦卫先哪有不知道这协警的意思,笑着把剩下的半盒烟塞进了协警的上衣口袋里。   “不行,不行,我说兄弟,你这是让我犯错误呀,这烟我不能要。”   那个协警嘴上一个劲的推辞着,但手却把放烟的口袋按了按,笑的脸上的褶子都挤到一块去了。   刘宇浩在车里坐着,觉得那个协警长的还真是忒好笑,心想,可别小看了那人一脸的褶子。平时可能没多大用处,但要是到了夏天,晚上有蚊子落在上面,这人就只用那么一笑,蚊子可能就要被夹死了。嘿,还别说,省事了。   要是那协警知道了刘宇浩这个想法非哭死不可。咱这长相那是爹妈给的,咱不愿意也没办法不是。   再三交涉了一回,秦卫先又从车子后备箱里拿出一箱苹果不动声色的放在门卫房里,那协警斜着眼瞄了下。   “我说兄弟,哥哥我去个厕所,你们可别乱来啊,等我回来,听见没有?”   秦卫先一个劲的点头笑着,等那人走远了脸上变的冰冷起来,淬了口唾沫到地上,才慢慢走回车上。   等秦卫先上了车,刘宇浩忍不住就把刚才自己的想法说给秦卫先听,把老秦笑的是前仰后翻的,直骂有学问的人骂人都不带脏字的,差点把迎面过来的一辆车撞上。   “进来。”   二人一路打听来到彭远甄的办公室门口,敲了三次才有一个威严的声音传出来。刘宇浩他们进了门,看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穿着三级警监制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端坐在办公桌后面。   “你们是?”   抬头发现进来的不是自己的手下,那三级警监皱起了眉头,有些疑惑。   一般能到他这里的都是自己的手下,这可不是菜市场,一般的人是不敢来的。这两个人没有预约直接就这么来了怎能不纳闷,这秘书是不是不想干了。   熊远甄那秘书要是这会知道了自己老板的想法,死的心估计都有了,这秘书也是倒霉,刚好去了资料室取点东西,一会的工夫不在,自己老板办公室里进了俩人。   “您是熊叔叔,我叫刘宇浩,是齐老师让我来的,老师之前和您联系过的。”   刘宇浩第一次主动的和人招呼。很多年以后,刘宇浩都不知道为什么当时自己会有那么大的勇气,在这之前让刘宇浩这么做是不可想象的一件事。   熊远甄这才知道二人的来意,连忙招呼二人坐下。熊齐两家是世交,要不然以齐老的性格,断不会让刘宇浩无故出来碰钉子的。所以熊远甄对刘宇浩的到来十分热情也就不稀奇。   “熊叔叔,原来您也喜欢古玩收藏啊。”   进门时刘宇浩就已经看到熊远甄正在桌上研究着一个对青花人物瓶。刘宇浩觉得很好奇,按照刘宇浩对警察的认知来说,公安局长应该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擅长断案搏击才对,没曾想到这熊远甄这人居然外粗内秀,还对古玩有些研究。   “工作压力太大,有空时我也偶尔会去逛逛潘家园和护国寺那边。这是昨天休息时我在潘家园得来的一对小棒槌瓶,算是捡一漏儿,才三万块,嘿嘿。要不,上手看看?”   熊远甄本来还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这一说起古玩马上来了精神,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看得出,彭远甄对于这新到手的这对瓶子还是很得意的。玩古玩的人对捡漏向来是乐不失彼,一旦捡了什么漏,都喜欢在同行面前炫耀二三。   捡漏的乐趣对于玩主来说好比是老鼠爱大米,那真叫爱到骨子里。   你试想,用点儿零花钱,居然得一无价之宝,既得了便宜又能彰显自个儿的眼力,关键是那宝贝可以把玩可以炫耀可以增值,那叫一个什么感觉!   “我可不敢在熊叔叔您这班门弄斧,这位秦大哥是潘家园广藏阁的老板,眼力功夫十分到家,还是请他给瞧瞧吧。”   刘宇浩笑了笑,不动声色的就把秦卫先介绍给了熊远甄。他心里清楚熊远甄的这种心态,连齐老这样的权威学者有时捡了什么漏都喜欢拿出来给别人看上一眼,炫耀炫耀,别说是熊远甄这样的了。   秦卫先打心里是感激刘宇浩的。他这种在京城里混饭的商人,平时是需要结识一些象熊远甄这样的实力派人物的,要是能攀上了这样的靠山,腰杆子都挺些。今天自己跟着到这里也是有这种意思的。   戴上手套,轻拿起瓶子,秦卫先细细的端详起来,半晌才放下。   “怎么样秦老板?”熊远甄笑着问道。   “熊局,您这对瓶青花发色艳丽,形制周正,胎质细腻厚重,是康熙时期棒槌瓶的好物件。您看,这紧皮亮釉,绘画流畅,人物传神。啧啧,只是可惜左边这只有点小伤,但不会影响整体的价值。”   既然人家发问,秦卫先当然要说出自己的意见。一直没发表意见的刘宇浩也用心的观察着那对瓶子,的确是象秦卫先说的那样,表象上看是对老物件。要真是熊远甄三万块买来的那还真是捡到漏了。   见二人聊的火热,刘宇浩悄悄运起八锦之术再看看那对瓶子。这一看,刘宇浩不禁蹙紧了眉头。   原来,不论刘宇浩想什么办法默运八锦之术,也没能发现瓶子中闪出金光,更没有出现鹿皮图谱。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的八锦之术不管用了?刘宇浩走上去,拿起一只瓶细看了起来,待看到底款,刘宇浩才松开眉头,笑了笑。   “宇浩兄弟,你有什么看法?”   秦卫先毕竟也不是什么专业人士,他那点知识都是在王师傅那里学来的,由于要操心店里的生意又没好好学,所以对自己的水平,秦卫先多少还是不怎么自信的。   “熊叔叔,我说了您别生气。”刘宇浩笑道。   “说,有什么就说什么,跟你熊叔叔我还客气什么。”   熊远甄有些得意的晃着脑袋说道,那秦卫先的几句话是给他更多信心了,刚才两人没进门时,这熊远甄还一直拿不准这对瓶的真假呢。   “这对瓶子我看不好!呵呵!”   古玩这行里没有真假之分,为了给持宝人留下面子,通常就算是看出是假的,也是说看不准或看不好。   第043章 玩鹰的被鸟啄了   熊远甄一脸惊讶,他知道刘宇浩是齐老爷子的关门弟子,老爷子在电话里说的很清楚了。人家要是说看不好,那可不是随口乱说的。   听刘宇浩这么一说,熊远甄顿时紧张了起来,连忙问刘宇浩道:“没关系,宇浩,你说说自己的看法,叫熊叔叔也学习学习嘛。”   得,这话里话外的怎么一股的官腔味?   话是这么说,那是看着齐老的面子,熊远甄在心里是没把这刘宇浩的话当一回事的,这么年轻的一个小伙子能看出点什么名堂?,毕竟自己也在这行玩了二十多年了,竟然还没一个毛头小子强吗?   “熊叔叔您看,根据文献记载,康熙十九年,才正式于景德镇御器厂烧造御用瓷器。康熙宫窑款,以青花钴料书写为多,其次为珐琅彩款,印款和刻款较少。青花书写款,青花呈色纯净明艳,深沉于透明釉之下,如同写于胎骨之上。”   刘宇浩不慌不忙的说了起来,这些知识熊远甄都是知道的,听刘宇浩一下就说到点子上了,也不由得点了点头。   “康字下部的水多断开为复杂的水字型。熙字上部多由一撇和目字状的臣与已或巳组合而成,您看这瓶的底款……”说到这里,刘宇浩不再说话了,微笑着看着熊远甄。   抓起瓶子,看了看底款上那大清康熙年制六个字,再想想刘宇浩的话。熊远甄皱起了眉头,拍着大腿,恨声吼道:“玛拉隔壁地,哎呀,老子怎么就把这词给忘了,玩了半辈子鹰,今天让鸟给啄了眼,靠!”   熊远甄这么大声一吼,把隔壁的秘书给招来了,那小伙子看起来很精壮,只在门口露了个头,对上自己老板那怨恨的眼神,打了个激灵,马上又把脖子缩了回去。   “哎哟,我怎么这么糊涂,就让人给蒙了!三十万呢。”   熊远甄懊恼的一拳砸在桌子上愤恨之情不言于表。靠,怎么刚刚才自己说的还三万,现在变成三十万买来的了?   秦卫先和刘宇浩面面相觑对望着,刘宇浩有些烦躁,开始有点后悔自己多嘴说出这瓶子的破绽之处了。   心想,万一这熊远甄要是恼羞成怒的话,把这事记到自己头上了,曹若彤的事还办不办得成那得两说了,到时让老爷子再亲自出马,那自己这回就掉的大发了。不过再一转念,这也不能够啊,想通了这些,也就稍微安心了点,喝着水不怎么说话了。   “熊局您消消气,现在的古玩行里的小贩做假手法千变万化,层出不穷,搞的我那店里的掌眼师傅也还有打眼的时候呢。”   生意人在这时候还是比较精明的。秦卫先站出来居中调停,安慰着熊远甄。心里还在盘算着自己要想靠上这颗大树,是不是回头让王师傅淘置件好货送给熊远甄才行。   “毕竟是老爷子的得意弟子啊,好眼力!熊叔我这是打眼了。刚才还自己心里得意着呢,我也不瞒你了,这对瓶的确是我花了三十万淘换回来的,本来想在行家面前显摆下,没想到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呵呵。”   熊远甄是一副率直的脾气,有什么说什么,也符合他公安局长的性格。随手把那对青花瓶放到一边不再提这事了。   重新请二人坐下,熊远甄越发的客气了起来。他也知道刘宇浩的来意,齐老爷子电话里交代清楚了的。当下也不再耽搁,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出去。   不一会就有个蜂腰肥臀的少妇进来,熊远甄让刘宇浩把曹若彤的具体材料拿了出来给那少妇,交代让她办理和鄂省那边的商函工作,又拨通了区民政局长的电话,嘻哈了几句就把收养的事情落实了下来。   在一旁支着耳朵的秦卫先暗叹道,还真是朝里有人好办事,一会的功夫就把老百姓跑断了腿还不一定办得成的事给交代好了,还不用亲自出门。   秦卫先一咬牙捶了捶自己的大腿终于下了决心,回去后马上就让王师傅淘件好物件来,俗话说的好啊,打铁要趁热,至于需要花多少钱都无所谓,重要的是自己能攀上熊远甄这样的大树才好。   刘宇浩可没这样的心思,见事情有了眉目也就起身告辞准备离去。通过短短的一个多小时里,熊远甄早已把刘宇浩引为知己,和刘宇浩交换了电话号码后,又谈了些古玩方面的知识和自己的心得体会。不过这边都是秦卫先说,刘宇浩在旁边微微笑着听,从不插言,直到二人说要走了,熊远甄还恋恋不舍的把他们送到大门口。   “别再送了熊叔,您去忙您的吧。”刘宇浩笑道。   “得,回去了帮我给老爷子带个好,过段时间我去看他老人家。”面子上的话,熊远甄说的溜巴着呢,要不然也不会年纪不大就坐上区公安局长的宝座不是。   门口看大门的那货看到局长亲自把刚才自己百般刁难的两个人送了出来,惊愕的眼神发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子一个劲的往下掉,半天嘴都合不拢,直到二人车都开出去了老远,彭远甄也早已上楼,才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瞧今天哥们都干了些什么哟。”   正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在这个社会里,特权衙门的门子也比寻常人高那么一头。连刘宇浩都觉得司空见惯的事,秦卫先他们又怎么会把这个放在心上,白白的让那协警担心了好一阵子。   “宇浩兄弟,早知道你有这门子关系,前几天为若彤上学的事哪里还用发愁啊。也亏得哥哥我和你嫂子这几天求了东家求西家,腿都跑细了。我说,兄弟,你这事做的可不厚道啊。”   秦卫先半开玩笑的说笑着,这一路上絮絮叨叨的一直在念叨着刘宇浩居然会认识熊远甄这样的大人物的事情,刘宇浩只是看着窗外笑着,并不说话。心里一直在想着夏雨晴那份温柔,哪有功夫去琢磨那秦卫先的心思。   第044章 琉璃瓦有古怪   到了潘家园的广藏阁,下午这会店里没什么生意,秦卫先把刘宇浩丢给王师傅,自己急急忙忙的上楼去看仓库里还有什么能让熊远甄瞧上眼的物件去了。   王师傅正在手里擦拭上午才收到的一副玳瑁眼镜,那眼睛不过是个清末的物件,不怎么值钱,但却是王师傅四百块收回来的,这要是转手的话,卖个两千来块钱还是不成问题的。再怎么也比那些工艺品商店里卖的强。   这也是秦卫先的一种生财之道方法之一,这广藏阁开了这些年,一直能坚持下来是有道理的。一般的古玩店里,除非是熟人或是朋友介绍来的,要是眼力差点的自己上门淘货,一准的买到工艺品。广藏阁是为数不多的把老物件和工艺品标明并分开来卖的古玩店之一。   刘宇浩一个人坐在那里也颇觉无聊,就准备起身回学校去了。正准备走时,打门口进来一个中年人,手里拿着一个盒子一进门就问:“请问,你们这家店里谁能做主?”。   王师傅的一个徒弟迎了上去,看了一眼那人,“您这是买还是卖,您说清楚了我也好帮您找人啊。”   那人讷讷的从怀里拿出那个盒子打开:“小哥,你看这个能值多少钱?”   小徒弟一看中年人盒子里的东西不禁笑了起来,一脸的不耐烦的说道:“我说这位先生,没事你这是逗我玩呢,就你这物件,瞧见外面的摊子没?白送都没人能要,去、去、去,别没事搁这找不自在。”   好嘛,转眼这您就变成你了,还说翻脸就翻脸。   “你再仔细瞧瞧,我这东西里面可是有字的,没事我能到这来没得让你们笑话,瞎白忙活嘛。”   那中年人见徒弟要把自己往外赶,马上就急了眼,直忙的把盒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翻过来让那徒弟瞧里面的字。   见了那人拿出的东西,正在喝水的刘宇浩差点没把一口茶喷到对过的王师傅脸上。那人拿出的居然是一片琉璃瓦。嘿嘿,这东西还真是象那小徒弟说的,白送给摆地摊的,人家都要考虑的。王师傅喜静,听到自己徒弟和别人在门外吵吵闹闹的,一脸的不悦,看了外面一眼,使劲的咳嗽了一声。   小徒弟还有点小聪明,看那琉璃瓦里还真有几个字,也没自己拿主意,进来附在王师傅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把原委说清楚。王师傅皱了皱眉,想了想,也来了兴趣,就说道:“让那人拿进来瞅瞅再说。”   “您请进,里面坐着荫凉,我给你倒水去。”   有了师傅的吩咐,小徒弟马上又换了一副嘴脸,笑着把那人迎进了广藏阁。   接过徒弟拿过来的盒子,王师傅戴上老花镜,这才慢吞吞的看了一眼。   “装吧,王师傅您就使劲装吧。”   看那王师傅表现的漫不经心的样子,刘宇浩几乎忍不住要笑出声了,其实刘宇浩是知道这古玩店里的规矩的,王师傅那模样不是装出来的,是他多年从事这行生意养成的一种职业习惯。   “虫吃鼠咬,光板没毛,破皮烂袄一件。”这句台词估计大家都熟悉,这古玩行和典当行其实是一个性质,就是让每一个进门的当家都感受到自己拿来的东西是一件人见人弃的垃圾,这种手段无非就是为了杀价牟利,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而已,作为商人而言,其实是无可厚非的。   从南北朝时期有了第一家典当铺开始,这种有特色的古玩文化就祖辈相传,延续至尽。   那盒内的是一个清代绿琉璃筒瓦,奇特的地方在于瓦内有墨书。墨书存在于土锈斑之下,明显当是旧时书写的,这让王师傅和刘宇浩都来了兴趣。   再看那瓦背面正中画的是一道符,右首书:吕公阳出大贤;左首书:思君子,问神仙。几个字,都是旧时的繁体。   “这琉璃瓦有古怪!”这是刘宇浩当时脑中闪出的第一想法。   琉璃瓦,通常为寺庙或宫殿地方使用。此筒瓦出于京城,但具体的出处,不得而知。似和佛教有关。吕公阳通常又是指道教八仙中的吕纯阳。又加上“出大贤”这句话,更让人费解。所以,出于王府殿堂而非寺庙的可能,也是存在的。   “这位先生,这块瓦看起来虽是有些来历,但没有出处的物件也不值钱,我估摸着这上面写的也就是个祈福的意思,是过去房子的主人些下置于房檐下的。”   王师傅拍了拍手上的瓦灰,笑着摇了摇头,端起茶杯,那意思很明显,就是告诉那男子,我们广藏阁是不会收这件东西的,让那人走了算了。   这琉璃瓦本来就是刘宇浩懂的,上面那些字的意思他更看不明白了,王师傅解释的意思也浅显易懂。可刘宇浩就是觉得那琉璃瓦有什么古怪之处,好奇之下,就偷偷施展开自己的八锦之术想看个究竟。这一看把刘宇浩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和那件紫砂壶一样,还没等刘宇浩施展出鹿皮图谱就看到了在那瓦的前沿凸起那部分有一个物件在里面。仔细一看,那里面的东西是个玉扳指。   看清楚琉璃瓦里的那东西确实是个扳指后,刘宇浩收起八锦之术,拿起那琉璃瓦,装着衣服饶有兴致的模样翻来翻去的看着。   “您看这瓦我都问了好多家了,都说不要。要不然多少您给点钱就收了吧,我也不想再跑了。”   看出王师傅和前面那几家店一样要赶自己出去,那中年人沮丧的不行。跑了这半天早就跑累了,也知道了这瓦确实是不值钱,也就丢开了最初的心思,在心里盘算着,能卖几个钱算几个吧,这来回的车费要赚回来不是。   刘宇浩一听这人说的话,有点想暴走的感觉。   这人也真是老实人,你跑了很多家是真的,人家都不收你这琉璃瓦也是真的,但你说出来就不对了,怎么?你当人家广藏阁傻啊,大家都不要的破烂,人家广藏阁就非得要?   第045章 少年得意人轻狂   那人还有一句话在肚子里藏着,没说出来。其实这琉璃瓦也不是真的没人要,外面有个摆地摊的曾经想十块钱收,只是他没卖而已,不过十块钱的事也不在咱们叙说的范围之内呢。   “这片瓦你想卖多少钱?”   刘宇浩也装着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问话的时候尽量让自己的腔调平静下来,免得被人看出异端,特别是那王师傅,别看他人上了岁数,可心里明镜似的,贼着呢。   还别说,刘同学这次装逼装的很成功,把王师傅也绕了进去,愣是一点都没看出刘宇浩有想买那琉璃瓦的意思。   “浩哥儿,你不会是一块琉璃瓦也要吧?回头师傅给你到后院拣几块回来,这块就算了。”   王师傅惊讶的看了刘宇浩一眼,他还是很喜欢这个好学的小伙子的。虽然想要买下这东西不会花多少钱,但是谁的钱也不是大水漂来的,花钱买这烂瓦片实在是不值当,就想也没想直接开口劝着刘宇浩不要上当。   “王老,不是我想要这琉璃瓦,其实是我有个同学一直在研究清代建筑,我看那瓦估计是清朝的,反正不值几个钱,所以想买下来给他看看,说不定对他有用。”   刘宇浩哪里不知道王师傅的用意,但也又不能明说什么,只好笑着用这个解释过去,也不能让你人感到你对人家的一片好意一点都不在乎啊。   正准备离去的那中年男子一听有人要买他的这片琉璃瓦,眼睛里放出了兴奋的神采,心说:“还真有人要我这瓦啊,看来我是没走眼的。”   “这位先生好眼光啊,这研究古建筑还是要有实物参照有说服力。呃,这瓦算您便宜点,三千块算了。”那人笑了笑说道。   嗬!好一个狮子大开口,一个烂瓦片居然敢要三千块。刘宇浩也不是傻子,摇了摇头脸色冷淡的着看着那个男子,心中有点不悦,冷冷的说道:“这瓦要是你真想卖的话,我出一百块,不卖你就拿走算了。”   这话说的一点都没给那男子留面子,直接把那男子抵到了南墙上。话说大家又不认识,无非是个买和卖的关系,对这样贪心不足的人刘宇浩也懒得给他留什么面子了。   “两千八也行啊,您看这瓦上还带着古时的字呢。”男子狡诘的看着刘宇浩,还想把这琉璃瓦的价钱再提高一点。   “五十,五十不卖就拿走吧,我不想要了。”   刘宇浩本来还想着瓦内有一个扳指,可怜那男子,这才开了一百的价出来,哪想到这个人太贪心,一片瓦还想卖出个天价来,真是想钱想疯了,厌恶之情油然而生。   “先生,您刚才还说一百来着,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   看出刘宇浩那张冷漠的脸,男子以为刘宇浩是铁了心不要了,中年男子马上又急了,装出一脸的无辜。   “刚才是刚才,你要是不贪心我也就买了,现在我只能出五十,卖不卖随你。”刘宇浩不再看那人,对于这样的人,刘宇浩是不会可怜他的,刘宇浩也猜出了,除了自己,任何一个人都不会买这男子的琉璃瓦了,这世上估计再没第二人有哥们这八锦之术了吧,除非是在琉璃瓦中放这扳指的人再生,否则又有谁知道那琉璃瓦中的秘密?所以才放心大胆的压价。   “卖,我卖了,五十就五十,玛拉隔壁地,今天算我倒霉。”中年男子咬牙切齿的说道。   嘴上说卖,那男子眼睛里却露出不甘的神色来,刚才人家说一百,自己不卖,现在人家不买了,别说五十,出了这个门,能不能卖到十五块还要两说呢,不卖怎么办?难不成怎么拿来的再怎么拿回去?那些赌友们还在牌桌上等着呢。   要是刘宇浩知道这男子其实就是一烂赌棍,估计五十块钱都不会给他。   刘宇浩拿出五十块钱递给那男子,强忍着心中的快意,中年男子接过钱怨恨的看了刘宇浩一眼,搁琉璃瓦的盒子也不想再要回了,转身头也不回的就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嘴里嘀咕着什么,大家谁也没听清楚。   五十块钱就得了这藏有玉扳指的琉璃瓦,刘宇浩多少有些得意之色,免不了就显露在了脸上,甚至还有种想仰头长吼一声的感觉。   “浩哥儿,学古代建筑专业还要看这样的清代琉璃瓦吗?”   对于刚才刘宇浩的解释王师傅还是有怀疑的,不过正在和人交易时,王师傅是不会去问的,现在人走了王师傅才把自己想的问出来。   这王师傅不会是看出什么了吧,心里咯噔一下,刘宇浩被这王老一问吓的不轻,暗自责怪自己太不知道收敛了。少年得意人轻狂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   “王师傅,您再看看这瓦,有什么不对吗?”   拿到了琉璃瓦,刘宇浩心情特别的好,虽然已经收起了得意之色,但也没给王师傅解释什么,而是让王师傅再看看。   听刘宇浩这么说,再想到他刚才好似有一种略显得意的神色,王师傅蹙了蹙眉,拿起琉璃瓦再次仔细的看了起来。看了半天王师傅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放下后,疑惑的摇摇头看着刘宇浩。   “王师傅您再看看这琉璃瓦的封头这里是不是有些太厚了?还有,您看封头下面,有些人为的破坏痕迹,但却是老痕迹不是后来的人做的?”王师傅细心的看着刘宇浩手指之处也频频点头。   看王师傅实在没看出什么,刘宇浩指出了几点琉璃瓦上的破绽之处,这些话刚才刘宇浩就想好了。   “有古怪,这瓦还真有点古怪呀浩哥儿。”   王师傅拿出老花眼镜戴上,再摸出一柄放大镜来,看了一会刘宇浩所说的那几处问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王师傅心头升起:“这年轻人太妖孽了吧?这年头,又谦虚好学,且眼光独到,观察仔细的年轻人实在是太少了。”   “要不,王老您帮我把这琉璃瓦的封头打开了看看,我也很想知道那些做旧的痕迹是为什么,我刚才就是看这里有些古怪才买了下来想一探究竟的,那男子在这里,我才没好说出来,还请您原谅。”   第046章 牛录额真   刘宇浩笑着想要王师傅帮自己取出里面的扳指。其实刘宇浩完全是可以自己取出的,但是他不想自己太过张扬,通过王师傅的手取出来,将来有谁要是问起的话,也可以拿王师傅搪塞过去,人家是广藏阁的掌眼大师傅啊,能看出这琉璃瓦的古怪之处一点都不稀奇。   王师傅点了点头,回身在柜台里拿出了小刀,钳子和细铁丝只类的几样小东西,打开工作灯,慢慢的在瓦的封头处捣鼓了起来。   不一会,王师傅便在琉璃瓦的封头找到了人为挖出来的一道缝隙,用细铁丝在里面掏了一会,封头内的灰渣全部被掏出。   “有东西,琉璃瓦里面有东西啊浩哥儿。”   王师傅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满脸不信的看着刘宇浩,这太恐怖了,一个初出道的学生居然两次都在不同的物件上看出了破绽,而且这两件物件里都取出了东西。有这样的眼力真的太恐怖了,王师傅觉得真的不可思意。   秦卫先也被王师傅的喊声引的下了楼来,看到王师傅小心的在一片琉璃瓦里取出东西也是十分惊讶。问了伙计才知道那琉璃瓦是刚才刘宇浩才买下来的,和王师傅一起看出了里面的古怪正在研究着。   本来还在外间看东西的几个顾客也被这惊声吸引了进来,看到眼前一幕,大家都和秦卫先一样,惊的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古玩行里本来就不存在什么保密之说,不一会就又有几家古玩店里的老板也进了广藏阁,看这琉璃瓦里究竟会出什么稀奇事。   “玉扳指……那是件玉扳指。”   王师傅终于从琉璃瓦里把东西取了出来,站在王师傅跟前的伙计眼尖,一眼就看出自己师傅手里拿的是一个玉扳指,忍不住叫了起来。   “哎哟,这瓦里怎么出一镏子来了。”一个酸溜溜的声音叫了起来。   说这话的是广藏阁对过那间门脸的店主,那扳指他虽然不认识,但他认识取出扳指的那片琉璃瓦。那个卖瓦的中年男子也去过他的店里,差点没让他给打出来。现在眼见着这琉璃瓦里取出一个翡翠玉扳指来,心中那个后悔哟,就差找块豆腐一头撞上去得了。   王师傅小心的拿麸皮和抛光粉把扳指上的泥灰去掉,绿莹莹的一枚扳指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后面来的晚的人没看到最初的一幕,不过很快大家就打听清楚了是怎么回事,原来那扳指是从一片琉璃瓦里抠出来的,再看这扳指的品相,一阵阵羡慕声连连不断,只差扑上去一把抢了过来。   擦了把头上的汗,王师傅小心的把玉扳指交到刘宇浩的手里,露出欣慰的笑容。虽然自己今天是打了眼,但是这扳指还是靠自己的功夫取出的。   要是一般的人不懂古玩修复技术,急着想抠出那扳指的话,有可能会直接把琉璃瓦往地上这么一砸,说不定把里面的扳指也一起给砸碎了。   “劳您费神了王老,请喝茶。”   刘宇浩早就知道里面是枚扳指是一回事,但能完整的取出来又不破坏琉璃瓦这份功夫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最起码他刘宇浩是没有这种功夫的。对于王师傅刘宇浩不光是感谢,还有一分敬佩之意在里面。   “浩哥儿,你这份眼力还真是没得说,在这方面我要跟你学习才行。”   王师傅对自己没看出这琉璃瓦的异样有些羞愧,但是学无先后,达者为先这句话在古玩行里是很奉行的。只要你有超人一等的眼力你就是师傅。   刘宇浩哪是凭眼力看出这些的?听了王师傅这席话,脸上顿时红了起来,但有不好怎么去解释,也不接王师傅的话茬,忙着去找条毛巾给王师傅擦汗去了。   “小伙子,你这镏子卖不卖?我出一万块。”   先前没收那片琉璃瓦的店主吆喝着叫喊了起来,那扳指懂行人一看就知道是枚上等羊脂玉制成的,那店主欺负刘宇浩年轻,未必懂得这扳指的价值想抢先买了下来。   “老易,你这是欺负人啊。小伙子,我出三万块买你那扳指你看怎么样?”   马上就有人看出那店主的不怀好意,也竞起价来。   “我说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我在你店里出价了吗?你出三万我出四万,咱俩也别吵吵,谁价高谁得。”面红耳赤的易姓店主又提高了一万。   “我出六万,小伙子,我出六万。”   任何人都能一眼看出那个出价六万的人是没有什么诚意的,估计是想混在人群中凑凑热闹,不过很悲催,秦卫先认识那是个小混混,直接和店里的伙计使了个眼色,伙计带着笑把那人请出了广藏阁。   “六万五,六万五这价已经很高了,你考虑考虑小伙子。”   秦卫先也不理会外面看热闹的人怎么喊价,他知道刘宇浩是懂玉器的,别说这是扳指古董,就算单卖羊脂玉的话,这上品玉扳指也值老鼻子钱了。   秦卫先只是奇了怪了,你说这刘宇浩怎么就这么好的运气和眼力,王师傅看不出来的物件愣是叫他给看出来了,五十块钱买的琉璃瓦里能抠出一羊脂玉玉扳指来,这次刘宇浩算是又捡了大漏。   “小伙子,要是你想卖这玉扳指的话,我愿意出三十万,你看怎么样?”   有人不甘心,也有人实在是喜欢那扳指,价钱一点一点的不知不觉就被抬了起来。   扳指是一种手饰,俗称搬手,也叫镏子。本来是拉弓射箭时扣弦用的一种工具,套在射手右手拇指上,保护射手右拇指不被弓弦勒伤的器物,早在商周时期就发现有扳指的存在了。后来到了清代,渐渐成为了一种装饰,具有身份和能力的象征。   “王师傅,什么叫牛录额真?嗯,不对,这后面还有个字,牛录额真獾。快来看这里王师傅!”   秦卫先开始只是帮着用麸皮擦着扳指内圈里的泥灰,灰垢掉下后,扳指的内圈显出几个字来,秦卫先不明白那几个字的意思,只好喊王师傅来帮着自己看看了。   第047章 多尔滚的玉扳指   刚擦完汗的王师傅愣住了,刘宇浩也呆了一下。牛录额真獾?秦卫先嘴里吐出的这几个字使在场所有精通古玩的人都愣了下来。   王师傅拿起扳指的手都有些发抖了,看得刘宇浩心都揪起来了:“老人家,您老手别抖了行不?千万别把扳指给掉在了地上噢!”   秦卫先更是夸张的用手捧着扳指下面,也生怕王师傅一个不小心把扳指弄掉了。   “这扳指居然是清朝时的摄政王多尔滚早期的遗物。看来是有人得这扳指后想自己留下,又怕给自己招来祸事,就想了个主意,把扳指隐在这琉璃瓦封头里的。”   王师傅一脸的兴奋,说出了自己看到“牛录章京獾”后的想法。这几个字足可以给这羊脂玉扳指断代了,一般情况下,有了出处的古玩要比没出处的珍贵很多,所谓古玩,玩的就是一种文明传承嘛。   “上面明明刻的是牛录章京獾,这和多尔滚有什么关系呢?”   王师傅的话让秦卫先很不解。牛录章京这个名词对于学考古的刘宇浩并不陌生,那是清朝的一种官名。但是“牛录章京獾”是什么意思他还真不知道,看秦卫先那一脸茫然的样子估计他也不知道。   “这个‘獾’就是多而滚的乳名,其实在蒙语中獾是狂暴凶猛的意思。就如我们汉人给自己孩子起名字一样,因为过去不象现在医疗条件好,孩子夭亡律非常大,所以才有起贱名的习俗。”王师傅笑了笑。   王师傅喝了口茶接着说道:“给孩子起这样的名字是祝福孩子以后能健壮勇猛,多而滚有个兄弟叫做岳托的,蒙语里的意思直译过来还是痴呆呢,努尔哈赤不会是希望自己生出的儿子是个傻子吧。”   为什么“獾”就是多尔滚,王师傅已经笑着跟大家解释清楚了,为了让这个道理更浅显易懂,王师傅还指着门口的一个人说:“你不就是二黑子吗,你可从来都没对你爹妈给你取的名字有什么意见啊。”   那个叫二黑的人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王师傅的一句玩笑把大家都逗的笑了起来。   从柜台后面拿出一本小册字,王师傅仔细比对了扳指内圈里的那几个字的写法和雕刻的刀法,最后认定了这枚翡翠扳指确为清朝摄政王多尔滚做为领军牛录时的物品。   通常在古玩行里,一件物品单纯的计算其价值还是很划算的,但那物件要是有了出处其价值就完全不同了。要是以前拥有它的主人还是名人或是著名事件的话,那价值就会翻上数倍甚至数十倍。   这摄政王多尔滚的遗物又是翡翠中的上品,拿去拍卖的话可能会卖出个天价来也不好说。   刚才都想从中赚点差价的人们这会都把嘴闭上了,小商小贩们看重的是利益。要是能便宜买下来,他们肯定不会犹豫,现在这翡翠扳指考证了出处,又被王师傅一番话讲的十分透彻了,估计再出价已经没什么赚头,所以都还在犹豫要不要拿下。   “浩哥儿,我很喜欢这个扳指,人岁数大了,总想着留点什么给自己子孙,你看你这个扳指要是卖的话能不能先考虑卖给我。别人出的价我都再加五万。”   还是王师傅最先开了口,刘宇浩早就看出来王师傅对这枚扳指的爱不释手了。心里琢磨着要是王师傅实在喜欢,价低点半买半送的把这扳指卖给王师傅也不错,最起码王师傅是个懂行的人,又是自己比较尊重的行家这扳指在王师傅手里应该能弘扬华夏文明,传承华夏五千年文化这才是真理。   还没等刘宇浩答应王师傅的要求,一个声音从门口处传了过来。   “小兄弟,你这扳指卖不卖?我出三百万。请让让,请大家让我进去。”   只见一个男子,大概有五十多岁上下,一边擦着汗还一个劲的努力往前挤。那男子一脸真诚的看着刘宇浩。   要是刚才王师傅不说那句话,刘宇浩自然会考虑这男子的三百万的价格的,毕竟刘宇浩是草根出身的人,三百万这个价钱对任何一个草根来说都不是什么小数目了。   更何况今后刘宇浩还要肩负着照顾父母和大哥的任务,当然,现在又加上了夏雨晴。虽说齐老爷子已经决定要收养若彤了,不用自己操心,但是多少也要留点钱给她,老师年龄大了,有很多事也不能和以前一样考虑那么周全了,力不从心是每一个老年人都会出现的状况。   “那个真的是你们清朝时期的摄政王多尔滚的扳指吗?能不能让我也看看,如果是真的,我愿意出五百万购买这枚扳指!”   刚才那个出价三百万的男子还没挤进来,人群后面就有又有一个声音出现,不过这声音听起来应该不是我们一个国家的人,说话的腔调生硬且语气傲慢之极。   跟着刚才那出价三百万的男子一起挤了进来的是一个十分矮小的人,不用猜就能从他的言行举止上看出,这个人是日本人。   刘宇浩以前还没有和日本人接触过,只是陈小军每次拿回来的碟子中会有个叫做苍空空的大腚女人,居陈小军交代,那苍老师是日本那边的大众教师,不过,她那个教师也只会教那里的人行一些苟且之事而已。   “这位兄弟,我能上手看看这枚扳指吗?这是我的名片。”   “不用客气,先生你请。”   刚刚挤进来还在擦着汗的那个叫价三百万的男子恳切的看着刘宇浩。刘宇浩当然不会理会后面跟进来的那个日本的小矮子,微微一笑对着那个擦汗的人点了点头。   男子慎重的拿起扳指看了又看,最后神色恭敬的把扳指放回了原处。然后鄙夷的看了一眼那个日本的小矮子,恭声对刘宇浩说道:“这位先生,鄙人姓佟,现寄居澳大利亚,鄙人祖上是正统的爱新觉罗人氏子孙,正白旗。如果先生能割爱的话,我愿意出价八百万来换取先祖的扳指。”   第048章 人比人气死人   这佟姓男子话音一落,终皆哗然。那个日本的小矮子见人家正宗的子孙都确认了那枚扳指是真的,就更加不想放弃了,狡猾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歪主意。   “我出一千万。”小矮子又抬高了两百万。   “先生,这确实是我爱新觉罗氏祖上的遗物,我愿出一千五百万。”   佟姓男子急了,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的,直接紧紧抓住刘宇浩的袖子大声喊着。   “两千万,我出两千万。”小矮子委琐的嘿嘿一笑,跟着就加起了价。   刘宇浩看了一眼名片,笑了笑,“佟继祖先生是吧,刚才我身边的这位老先生已经表示了自己想收藏这枚扳指,我想,这枚扳指您出再多钱我也不会卖了,真的很对不起。”   话是跟佟继祖说的,刘宇浩看都没看小矮子一眼,在刘宇浩心里觉得,跟那小矮子说话是很掉身价的一件事。估计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浩哥儿,你听我说一句。我们华夏儿女最讲究一个传承有序,如果这位佟先生的确是爱新觉罗氏子孙的话,那么他就是在场的人中最应该得到这枚扳指的人,我刚才说那话时也没想到会有佟先生出现。”   听了王师傅这句话,佟继祖感激的向王师傅鞠了一躬,嘴里还直个劲的道着谢谢。王师傅也没说什么,只是会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坐下去喝自己的茶去了。   佟继祖好象是认识那日本小矮子的,感谢完王师傅,佟继祖走到小矮子面前说道:“上彬拓斋先生,这枚扳指是我祖上的遗物,如果先生还想一争高低的话,佟某愿意在明年的缅甸翡翠大公盘上和先生一争高下,今天这扳指佟某就算倾家荡产也要拿回去供奉的。”   “哼,还想跟我斗啊?那好哇,那我就给你次机会,我们就大公盘上见。”   小矮子脸色一变,哼了一声毫不犹豫的转身就离开了,也不管身边那个梳着中分头的小翻译是否还跟着自己。   “玛拉隔壁地,在老子地盘上你嚣张个求啊。”   秦卫先早就忍不住了,只是在自己店里不好发作,那日本人走后,朝着那小矮子的方向,秦卫先狠狠的淬了一口。   “就是,想抢人家先祖的遗物,也不先问问我们答不答应。”   马上就有人附和着秦卫先的话,不屑的鄙视了一下那小矮子。   “谢谢,谢谢各位的支持,佟某铭记于心。”   佟继祖眼泪一直在眼眶里转着,冲着众人作了个长揖,感谢大家对自己的支持和帮助。   小矮子走了以后,想看热闹的人见没了瞧的也就慢慢散开了,边走还边在叹息着为什么这小子这么好的运气,五十块钱的东西转眼才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变成了几千万,这运气怎么就没轮到自己身上来。   那最先赶走了卖琉璃瓦男子的店主别提有多懊悔了,连连的煽着自己的嘴巴子,抽的面颊都变了色还自不知。可也是,无论是谁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两千万,也要抽自己几下不是,这小子还是抽的轻的。   “这位先生,佟某谢谢您的成全,刚才那小矮子出价两千万,我也不能亏了先生,这样吧,我出两千二百万您看还满意吗?”   看出自己能把多尔滚的扳指带回家,佟继祖高兴异常,既然小矮子出两千万人家都没卖,自己也不能亏了人家,就开出了两千二百万的价钱。   “怎么?先生不满意这个价钱吗?”   看到刘宇浩并没有说话,佟继祖神色慌乱了起来,现如今这个社会里,坐地起价的事太多了,往往只值一块钱的东西,卖家看买家购买心理急切,恨不得涨到十块才卖。   “佟先生您误会了,传承文化,弘扬文明是我辈的心愿,只是这两千二百万的价格实在是有些虚高,让我觉得受之有愧。”   刘宇浩并不是爱心泛滥的人,有钱赚当然要多赚才好,只是这个价格的确是那个小矮子抬起来的,以这个价格卖这枚扳指有点趁火打劫之嫌,刘宇浩肯定不想承担这个名声。   须知在古玩这一行里,诚信和声名是很重要的,一个人没有了声名和诚信他就要彻底离开这一行了。   “这位兄弟真仁义啊!这个价钱是我自己开出来的,和小兄弟你无关,就按我们说的这个价交易好了。”   明白了刘宇浩的顾虑,佟继祖爽声一笑,开了张两千二百万的现金支票双手递给了刘宇浩。   大家都知道刚才佟继祖是在和那日本人斗气,日本人才开出了两千万的价格,分明是想坑佟继祖一把呢,但既然话都说出口了,哪有收回的道理,这点钱佟继祖还是不在乎的,特别是那扳指是塌架先祖的物件,说什么也要拿回啊。   秦卫先做了多年的古玩生意,对现金支票的真伪一看便知,验证了支票没有任何问题,秦卫先又谨慎的给银行打了电话确认,这才冲刘宇浩点了点头,示意刘宇浩可以把扳指交给佟继祖。   那佟继祖拿到了翡翠扳指后一刻也不肯再停留,双手捧着广藏阁给那扳指配的锦盒,急急忙忙快步离开了光藏阁。什么那种大家来日方长,或者后会有期之类的客套话早抛到了爪蛙国去了。   “想当年,这华夏文明五千多年的瑰宝都属于他们爱新觉罗氏。可惜就那么几个不争气的子孙就把老祖的大好江山拱手让给了小鬼子们,现在轮到他们自己要高价赎回自己祖上的物件了。”   看着那佟继祖的背影,王师傅感慨万千。   刘宇浩笑着不说话,他知道历史上那些年,国家的沦落也不是哪一代或是哪一些个别的子孙的问题,完全是整个的社会的问题,这怪不得哪一个具体的人。   以上这些只是个人说辞,不在咱们这个谈论的范围之内哈。   佟继祖走后,秦卫先则完全是傻了吧唧的站在那,都半天也没说一句话了。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自己辛辛苦苦的拼死拼活的,这一个月刨去自己一家的生活、人工、房租等开支,好一点的时候能净赚个十万八万的,不好的时候有可能会吃老本。这兄弟可好,没几天的工夫就赚了顶上自己好多年甚至一辈子才能赚到的钱,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第049章 绅士就是有耐心的狼   “宇浩兄弟,以后你可要照着老哥点,再看上什么好物件一定别忘了算上哥哥我一份啊,呵呵。”   想归想,想完了秦卫先也就释然了,谁让人家跟了一个好老师,学了一身的好本领呢。知识就是财富这句话看来是对的。   刘宇浩不知道,那天秦卫先回家以后狠狠的把自己家的那小子揍了一顿,说是以后只要考试考不上班里的前十名就要家法伺候。很多年以后和秦卫先的儿子聊天时刘宇浩听说了这件事后顿时石化了,这都哪跟哪啊,这老兄还真是可爱。   “浩哥儿,你今天捡了这么大的漏,我小老头敢说,出不去今天,你在这潘家园就会是名人了,这种事在潘家园传的是最快的。”   王师傅一脸欣赏的看着刘宇浩,很少开玩笑的他也说了几句。刘宇浩苦着脸笑了笑摇摇头也感叹自己的机会和运气真的不错,虽说那翡翠扳指是自己用八锦之术看出来的,但是也要能遇得到才行啊。   “是不是过了今天我再来潘家园买东西大家都给我把价喊的高高的啊。”   刘宇浩笑着也打趣了一句,惹的大家一起哈哈的大笑起来。   “我说宇浩兄弟,你把这潘家园看的太小了吧。该天哥哥带你好好的逛上一回,这潘家园里每天都有新人来摆摊,每天都有旧人被淘汰出局。我这店前面那两家看到没?这半年时间就换了三四个老板了。也就我这店里有王师傅帮着掌眼才能撑到今天。”   秦卫先不愧是生意人,一句话下来就答了刘宇浩的话,又顺带着拍了拍王师傅的马,说的王师傅虽然今天没拿到那羊脂玉扳指,但有了老板这句话心里也就好受多了,飘飘然的去抽烟去了。   “时间也不早了,秦大哥你要是现在就回家的话就早点走吧,把今天咱们办事的消息带回去也让若彤提前高兴高兴。”   刘宇浩心里想着夏雨晴,也没心思在外面逗留了。跟秦卫先匆匆说了几句就有点想回去的意思。   “那是自然,今天我也不留你吃饭了,我还赶着回去和家里的那小子有点事要说。”秦卫先还想着刚才要回家跟自己儿子说的那些话,匆匆和王师傅交代了几句就先走了。   路过银行,刘宇浩进去把那张两千二百万的支票给兑现了。看着穿着一般的刘宇浩随手就拿出有张两千二百万的现金支票,再看看兑现后的那张银行卡打印出来的小票,柜台里的小姑娘使劲揉揉眼睛,确认自己看清楚了金额后,张大了嘴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自己面前的这位是个什么样的人啊,那卡里有六千多万的存款,卡的主人却是这么的年轻有朝气。小姑娘有点怀疑是不是前几天自己家楼后面的那个大婶给自己介绍的多金男朋友借着这个机会来相亲来了。   “哎,我说还办不办业务了,想什么呢,走都走远了。”一个虎着脸的大妈一脸怒气的喉了小姑娘一句才把那姑娘从长长的梦中惊醒。大堂经理恶狠狠的看了小姑娘一眼。完了,刘宇浩这么一闹怕是人家小姑娘这个月的奖金要泡了汤。   小姑娘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人家好绅士的呢。”   那大妈耳朵还真好使,听了这话马上就反驳道:“绅士无非就是有点耐心的狼,你一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啊,老娘我年轻那会见的多了去了。”   暴汗……这大妈真雷。   出了银行,刘宇浩拿出手机给家里拨了个号。想想也是,为了省点路费,自己已经有好几年都没回家了,这会刘宇浩真的好想吃到母亲做的饭菜。   为了方便年迈的父母,大哥毕业后帮家里装了一部电话,兄弟俩逢年过节时不能回家就打电话问候一声。   “是谁呀,是老大吗?”电话那头传来了母亲略显苍老的声音。   虽然大哥帮家里装了电话,但是他自己到现在也还没有手机,一对老年人在家,又没有什么走的特别近的朋友,其实刘宇浩的父母都不知道那部电话要打给谁,几次都说让大哥还是把电话拆了算了,免得浪费钱。   大哥离家里近些,所以每次打电话的次数也比刘宇浩多一些,母亲接到电话时还以为是大哥打回电话了。   “妈!是我,我是小浩。”   听到妈妈的声音,刘宇浩没由来的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的掉了下来。   这么多年来,母亲一直是自己心灵的港湾。虽然母亲没有读过什么书,但是为了兄弟俩上学咬着牙也要坚持下来,从没说过让哪个儿子辍学的话。   “咱们农村的娃要想跳出这农门只有上学这条道了。”这句话是常常挂在嘴边的,母亲一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咬牙供出了两个大学生。   “是小浩吗,儿啊,你在哪呢?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你大哥上个月打电话回来说你七月份就毕业了,现在都十月了也没见你回家,可把娘担心坏了,你大哥他……。”   听着母亲在电话那头絮叨着,刘宇浩也不打断,心里暖烘烘的。现在刘宇浩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想要回家,等老师这段时间忙完了一定要回家。   现在自己赚的钱在任何一个地方都够自己一家人过上富足开心的日子了,难道这世上还有比一家人团聚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刘宇浩去牵挂吗?   “小浩,你在听娘说话吗?你大哥他谈了个对象,你也认识的,就是咱厂子里老王家的闺女,现在是人民教师哩。”母亲见电话里没了声音,疑惑的摇了摇电话听筒,皱着眉头,还以为是自己家的电话出了问题呢。   “我在听哩娘,大哥谈了对象是好事啊,准备什么时候结婚?我也好早点回去准备准备。我爹呢?我爹怎么这会了还不在家?”   刘宇浩知道父亲有个习惯,不管有什么事情下午没事了就会早早的回家,厂子早就倒闭了,父亲退休在家,现在应该不会出去的,不过能听到大哥谈好了对象,刘宇浩还是很高兴的。   第050章 我想吃你了   那老王头一家人都是老厂子里的邻居,彼此知根知底的,全家都属于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老实人,正好合了大哥的性格,要是找了什么刁钻古怪的人家,就凭大哥那点心眼,不用三天就被人家玩个团团转了。   “你爹去借……你爹他有点事马上就回来了。小浩啊,天气冷了,自己一个人在外记得要多加件衣裳,别再冻着自己啊。”   母亲在说父亲的时候口中的语气有点吞吞吐吐的,这让刘宇浩心里有些怀疑,到底父亲去借什么呢?他知道自己母亲的脾气,不想说的事情怎么也问不出来的。也就不再追问,心想,等晚上再打电话给大哥就明白了。   “嗯,你就放心吧娘,我自己会注意的。等我爹回来您告诉他,我现在有钱了,过些天我给大哥先寄些回去,您二老看着该买什么就买,别省着。”   刘宇浩不会傻到在电话里和母亲说自己赚了六千多万,即使是照实说了母亲也不相信,反而会累着二老要为自己操心,六千多万是个什么概念?其实刘宇浩也不知道,他现在只知道自己的银行卡上有很多数字罢了。   “有什么事不如晚上和大哥说来的明白。”刘宇浩心里道。   刘宇浩算算日子,今天晚上应该是大哥值夜班,值班的办公室里有电话,正好哥俩也能好好聊聊,很久没见大哥了,心里怪想的。   挂了母亲的电话,刘宇浩就想是不是该给夏雨晴打个电话问她几点钟能下班。拨通电话看了电话上的号码刘宇浩愣了一下,马上又笑了起来。   原来那调皮的丫头早上给自己做早点时偷着把自己的号码存在了刘宇浩的电话里,并冠上了“最最最爱的人”几个字。   电话只响了一声夏雨晴就接通了。   “喂,死坏蛋、大坏蛋,你终于想起我来了。”   连珠炮一般夏雨晴小嘴吧嗒吧嗒的像极了杆机关枪,先在电话里吼了几声,表示了自己对一整天没接到刘宇浩电话的不满。   “我现在不是很有诚意的打电话来想邀请美丽的夏小姐共进晚餐嘛。”   “但是本小姐现在很生气不想吃饭了。”   “那你想做什么呢?反正我奉陪到底。”   “我想吃你了。”   “那在大街上可不行,吃我的话要回家才好,嘻嘻。”   刘宇浩没想到,这丫头倒是蛮野的,面对面不敢说的话,在电话里倒说的顺溜。   “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一天都在想。”   “想我可以,但不能老想着那种事啊,哈哈哈。”刘宇浩也跟着恶搞了一把。   两人就这么在电话里肉麻着。刘宇浩觉得自己越来越邪恶了,原来那个老实木呐的那个小伙子不见了,现在这个在夏雨晴面前什么都敢说出来,估计男女之间冲破了最后的那道防线后,彼此都会放的开一些了吧。   “你……你欺负人,我不跟你说了,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整天就想着那事,还想着往人家身上赖,你坏死了,昨天晚上弄的人家到现在那里还不舒服呢。”   夏雨晴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语病,更听出了刘宇浩的话中完全是不怀好意,又羞又恼,一张俏脸涨的发烫。但又对刘宇浩怎么都发不起脾气来,说着说着又有些撒娇的口气在里面了。   “好好好,老婆大人,我错了,我投降了好不好,咱不逗了。你现在下班没?要不我现在就去接你吧。”   刘宇浩总觉得在大街上和女朋友调笑不是太自然,率先举了白旗,就差夏雨晴在身边要直接把手举起来了。   “大流氓,谁是你老婆。”   夏雨晴听到电话那头刘宇浩对自己的称呼,吓的连忙左右看了看确定自己身边没人,才松了口气,捂着娇红的面颊吃吃的笑着。   “对了宇浩,今天晚上我们可能不能见面了,公司晚上会从香港总公司那边过来十几个中层管理人员,还有唐妩和她姑姑都会一起过来,不知道是不是总公司那边有什么大的动作,已经通知酒店这边晚上要开会,我这离不开的。”   夏雨晴惋惜的在电话那头说着,瞥了瞥嘴,无聊的转动着手里的原子笔。   听说夏雨晴晚上不能陪自己一起,刘宇浩多少还是有点失落的,但工作要紧。唐妩在夏雨晴最困难的时候帮了她,现在夏雨晴在人家公司里做事,工作上认真一点也算是对人家的感谢。   “好吧,那啥,老婆你要上班就不用管我了,自己多注意身体……”   两人又在电话里腻了好一会才挂电话。收了线,刘宇浩看着身边行色匆匆赶着回家的人们脸上露出羡慕的神色。   “看人家多好,不管怎么说,工作了一天最后大家心里都会有个望,家就是那心中最大的希望。”手插在兜里,无聊的刘宇浩挥脚踢开身边的小石头,在心中嘀咕着。   回家也没什么事干,刘宇浩就无聊的一个人顺马路走,也不知自己走了多长时间,不知不觉中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   前面有个小巴站,正好是去北大的专线车。摇摇头深吸了一口气,刘宇浩想道,没地方去就去图书馆看书吧,最起码时间过的快些。朝着专线车挥挥手,小巴停了下来,钻进车里,车子朝北大的方向开去。   “刘同学,好久没看到你了,今天怎么这么晚才来吃饭?”   刘宇浩低着头直接闯进了北大校门外的一家小吃店里,门口正忙碌着的老板娘看到刘宇浩后热情的招呼着他。   这家小店里有着刘宇浩最喜欢吃的猪脚汤泡饭。以前读本科时和陈小军还有夏雨晴他们两个人每个星期都来光顾一次这家小店,就算他们毕业走了之后,自己也是一个月来一次,所以这店里的老板和老板娘对刘宇浩都特别熟悉。   “我毕业了!”不想说话,刘宇浩淡淡的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算是回应了人家老板娘的招呼。   “哦!你看,我这每天都忙糊涂了,时间过的真快,一转眼又毕业了一批同学了。”老板娘拿着油光光的抹布打扫着小店里的卫生,讪讪的笑着说道。   第051章 你把人家弄疼了   “老板娘今天生意不错啊,还是老规矩吧。”   “好咧,老规矩,猪脚汤泡饭一碗。刘同学,今天的汤特别新鲜,我再送一碗汤给你,以后你毕业走了可能我们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哦。”   “那谢谢老板娘了。”   老板娘的话引起刘宇浩的一阵伤感,生活了六年多的地方,马上自己也要离开了,虽然是回到自己朝思梦想的家乡,但一抹愁愫却也飘上心头,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能舍得呢?   “刘同学你慢用啊,我去做事了。”老板娘笑着道。   不一会,老板娘就端来了一大碗猪脚泡饭和一碗香气四溢的浓汤。刘宇浩也不客气,接过老板娘端来的饭和猪脚汤,拿了双筷子就狼吞虎咽起来。还是那么正宗的味道,吃起这猪脚饭就会让人想起以前无忧无虑的日子。   在人的记忆里,快乐永远是那么短暂!   “浩哥是你吗?你怎么在这吃饭?怎么没去家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幕月儿已经悄悄的站在了自己的旁边,连着问了三声刘宇浩居然没听到。   看到幕月儿,刘宇浩愣了一下,笑着摆摆手,连忙把饭咽了下去抹了把嘴说道:“我也是临时决定过来的,来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也就是想去图书馆看会书,所以就没去打扰老师,你着是出来买东西还是散步?”   下午事情办完后刘宇浩本来是要跟老师汇报结果的,只是在潘家园因为那片藏着羊脂玉扳指的琉璃瓦把时间给耽误了,后来又给家里打电话后心中有事,结果把这事给抛到九霄云外了,在学校门口被幕月儿看到自己,刘宇浩多少有些尴尬。   “我是出来散步的,爷爷去下棋了,我一个人在家怪无聊的就走出来走走。”幕月儿张开皓齿笑了笑,随便拣了个对着刘宇浩的位置坐了下来。   能意外的看到刘宇浩,其实幕月儿打心里是很高兴的。认识刘宇浩很长时间了,在幕月儿的心里,刘宇浩是那种非常要强的人,一个人只身在外求学,不管什么苦都要自己默默承受。在刘宇浩身上,让幕月儿找到了彼此的共鸣之处。   可能幕月儿觉得自己和刘宇浩应该是一类人,最起码都是孤身在外。虽然齐老爷子很照顾她,但那份内心深处的孤独大家应该都差不多吧。   很久以前,幕月儿就发现自己已经慢慢的有点喜欢上这个一股书卷气的同龄人了,是爱还是少女懵懂的感觉,谁也说不清楚。   “我吃饱了,对了,你现在要去哪?要是顺路我们就一起走吧。”   刘宇浩忽然站起来拉起幕月儿的手,从口袋里抓出一把钱放在桌子上,也不数有多少了,不管幕月儿是否同意,刘宇浩就把她拽出了小店。   刘宇浩发现自从幕月儿进了这小店里,好多人都不吃饭了,呆呆愣愣的盯着幕月儿看,还有些大胆点的男同学远远的吹着口哨。   最后进来的一个小胖墩本来手里端着碗猪脚饭的,一看到幕月儿立即惊为天人,看得走了神,直愣愣的把一碗饭都泼在了过道旁的一个人身上,片刻的沉寂后就传来那个人的惊叫声,和抽嘴巴子的声音,本来就不大的店子里乱成了一团。   一看这情况刘宇浩就知道要把幕月儿带走了,再不走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呢。得,你们继续闹吧,别看哥们面子,哥们结帐走人还不行嘛。   “嗯!也好,走走吧。我来北大都快一年了,还是有很多路摸不清楚,浩哥你在这待了有六年多了吧,应该对北大非常熟悉了才是。”   看了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大概幕月儿也知道是为什么了,秀丽白皙的小脸涨的红彤彤的,那抹粉色直伸到耳根云颦深处。   “钱,刘同学,还没找你钱呢。”   “不用找了,先记着,下次来了再说。”刘宇浩这时哪会回头,摆了摆手说道。   老板娘刚才只顾收拾那乱摊子去了,老板又在那里劝着正在火头上的几个学生,都忘了找钱给刘宇浩。二人离开老远了才在后面追着喊。   低着头,二人逃也似的离开了那家卖猪脚饭的小店。走出好远,幕月儿才挣脱刘宇浩的手,也不敢说话,心里砰砰直跳。只管咬着嘴唇发呆,羞答答的看着刘宇浩。   “浩哥,你弄疼人家了。”摆开刘宇浩铁钳般的大手,幕月儿很小声的说道。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知道为什么幕月儿说的意思后,刘宇浩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   “我知道……”   幕月儿的声音更小了,小的几乎不仔细听的话根本听不到,月光下那羞怯的表情让人看了血液沸腾,毛孔张开,全身麻酥酥的。   “嘿嘿,我平时也很少出门的,只不过比你稍微熟悉一点罢了。要是真要让我当向导的话,有可能我们俩都会迷路的。”   刘宇浩讪讪的笑着跟幕月儿说话,其实是在掩饰着内心的尴尬。但心里却后悔不迭,怎么刚才牵着那只小手的时候哥们就没觉出那柔若无骨的滑腻呢。真香,刘宇浩把手放在鼻下闻了一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幕月儿那少女的芬芳。   “宇浩哥。那,那我们去哪散步?”说完话幕月儿就把头埋进胸前怎么也不肯再抬起来。   “呃,你说吧,我随便。”   本来刘宇浩刚才是只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幕月儿真的会让自己陪她散步。刘宇浩被这一声浩哥喊的面红耳赤,心里砰砰直跳。   因为刘宇浩才发现,幕月儿今晚穿的是一件黑色无袖的连衣裙,整个莹润如脂的手臂全部暴露在空气中。   俗话说,要想俏一身皂,那窈窕的身材,晶莹的肌肤,高耸的山峦,一身黑丝质的连衣裙,把幕月儿浑身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怪不得小饭店里会上演那么一出全武行呢,刘宇浩觉得自己这会有点迷失了。   谁也不想最先打破这份宁静,都低着头在幽幽的月光下这么一前一后的慢慢走着,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等刘宇浩仔细一看,完了,这地自己还真没来过,天色又渐渐暗了下来,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第052章 暧昧   “我们怎么走到后面树林这边来了!这边一般都没人过来的。”   毕竟还是在京大生活了六年多,怔了没一会,刘宇浩依稀能分辨出大致的位子来。一阵风吹过来,有点凉飕飕的。幕月儿本能的抱紧双臂,不抱还好,本来就比常人要硕大的前胸立刻形成一条深深的优美的沟壑。   “月……”   本来侧过身准备要和幕月儿说点什么的刘宇浩刹时就发现了自己眼前这活生生的一幕香艳,顿时呆在当场。   “怎么了宇浩哥?”   “没!没什么!”   自从和夏雨晴发生了那种关系后,刘宇浩算是正式告别了处级生活。以前对美女自认为还是很有抵抗力的刘宇浩这段时间好象不再能控制自己的大脑了,特别是地美女的抵抗力似乎低了很多。   一种无名的热火从小腹升腾了上来,唔,正确的说是大脑不能控制自己与自己那个兄弟之间的那个啥了。   非常想再看一眼那高耸处的一片雪白,却又怕被幕月儿发现。刘宇浩硬生生的咽下一口唾沫,急步前行了几米,指着左边的一条小路道:“这边这条路应该是能回去的,我们从这里走吧。”说完也不管幕月儿有没有听到,狼狈溃逃。   “宇浩哥等等我……”   直到幕月儿再次喊住刘宇浩,他才把心头的那股无名之火强制压下,空气中弥漫着幕月儿身上散发出的清香和刘宇浩有些急促的呼吸,四目相对时,这个夜晚变的有些暧昧起来。   雨晴,对了夏雨晴,自己已经有了夏雨晴了。一想到夏雨晴那可爱的笑脸和白白的两颗虎牙,刘宇浩终于能控制住自己不再胡思乱想,那领口露出两抹白色的弧形和一道深沟实在不是刘宇浩能应付的。   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刘宇浩选择了把视线尽量看向远方,转过身一阵香风飘过,幕月儿也赶了上来。   “这安静的有点怕人,要是一个人晚上还真不敢往这边走。”幕月儿心中微微一动,抿着嘴笑了笑。   “嗯,我刚才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走到这来了。时间不早了,等会老师回去看到你不在家会着急的,我现在送你回去吧。”   刘宇浩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坚持多久,强忍着不再去看幕月儿,眼神倒是非常的端正,一本正经的说道。   呜呱呱……呱……   不知是哪传来一阵不知名的鸟儿的一阵鸣叫声,惊的幕月儿顿时花容失色,啊的一声惊叫,连忙躲进了刘宇浩的怀里,死死的拉住刘宇浩的大手,小脸煞白。   刘宇浩以前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和幕月儿接触过,美女入怀,温润如玉,不知不觉,身体起了变化,硬硬的抵在了幕月儿那挺翘的臀部,这一刻,心底的涟漪被激起。幕月儿敏锐的发现了自己边上这个男人正在走神,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微风吹过,一阵男人特有的汗味沁入瑶鼻,闭上眼睛剧烈的一阵喘息,幕月儿觉得自己的腿有些瘫软。   “我们走吧。”   幕月儿的小脸如同抹了胭脂,一直红透到了勃颈。狠狠咬了下银牙,但没推开刘宇浩,而是自然的手臂挽起了刘宇浩轻声说道。   “嗯!走吧!”   漫步在小道上,身体随着二人的脚步分分合合,交接之处,刘宇浩手臂无意之间摩擦着幕月儿那挺拔高耸的胸脯,刘宇浩感觉到幕月儿挽住自己的那个手臂有些不受控制的在颤抖着。   突如其来的碰撞让幕月儿全身一震,有种想捂起自己脸的冲动,心里想要丢开刘宇浩的手臂却又感觉双脚发软,几乎是被刘宇浩在拖着走了。并肩而行的刘宇浩却没有看见幕月儿那秀目下亮晶晶的眸子如秋水般快要滴出了水来。   或许是这种偷偷摸摸的接触产生的刺激让刘宇浩的身体再次悄悄的发生了变化,这让刘宇浩大为光火,看得见吃不着的感觉真TMD不好受。   好不容易才捱到老师的楼下,刘宇浩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没说,一刻也不敢再停留,灰溜溜的逃跑了,到了学校门口,刘宇浩才发现自己的后背竟然早已被汗水浸透。   逃跑之前,刘宇浩居然不无恶趣的有一种想用八锦之术看看连衣裙下的幕月儿,还好那只是个念头,刚一出现马上就又被刘宇浩否定了。做人可以风流,但绝对不能下流才是,这是刘宇浩的基本原则。   从学校出来,打了辆车直接回家。进门后,刘宇浩边走边脱着衣服,光着身子一头扎进了卫生间里,直接打开冷水龙头就冲了起来。   直到在冷水的刺激下已经冻的瑟瑟发抖了,刘宇浩才关掉水龙,擦干身上的水渍。二十五岁以前的刘宇浩从来没有想象过原来自己也可以这样疯狂。   在冷水的冲刷中,刘宇浩闭着眼睛一直在想自己的真武八锦之术,不可否认,就是这异能之术使自己的生活轨迹发生了变化。   裹着一条浴巾从卫生间出来,刘宇浩把自己清洁光溜的扔进了被窝里,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刺骨的冷水浴可以浇灭心头的那团火,但却不能屏除脑中的杂念,刘宇浩心烦意乱的在被窝里拱来拱去。   翻来覆去几分钟后,刘宇浩的目光落在了挂在墙上的一把二胡上,那把二胡是父亲这些年来送给自己的唯一的一件礼物。   年轻时的父亲是家乡出了名的二胡演奏好手。当年,父亲也就是跟随公社的业余文艺演出队,拿着这把二胡在母亲居住的那个村子巡回演出时认识的母亲,父亲出色的才艺表演,英俊的面庞,吸引了年青时母亲的目光。刘宇浩小时候听姥爷说,母亲那时可是十里八乡最漂亮的妹子,提亲的人都把家里的门槛踩烂了。   披上衣服,刘宇浩取下墙上的二胡,拿出一块干净的白布小心的擦拭起来。自己七岁的时候就开始跟父亲学习二胡演奏,到现如今,只要是人们说得出来的任何一样名曲,刘宇浩拉起来都是信手拈来的。   第053章 约赌   看着这把二胡,刘宇浩就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一家人吃完晚饭后,自己和大哥坐在树下听父亲拉二胡的幸福时光。直到母亲在房里把一切都收拾好了喊父子仨回家睡觉,自己和大哥才恋恋不舍的抓着父亲的衣角回家。后来父亲把二胡送给了刘宇浩,为这事大哥刘宇杰可是伤心了好一阵子呢。   擦拭完二胡,调了调音。刘宇浩信手拉起了孙文明先生的《流波曲》。这首曲子是孙文明先生当年流落他乡时的自我生活写照,上大学的那几年,凄苦孤独的刘宇浩想家时就经常拉这首曲子以解思乡之情。   一首《流波曲》被刘宇浩拉的高低起伏,如泣如诉,激扬舒缓,听后总有一种与心灵对话的感觉。正在陶醉其中的刘宇浩被一阵电话的声音打断了,拿起电话一看,居然会是周锡那小子打来的。   苦笑着摇摇头,刘宇浩接通电话,“周哥,这深更半夜的您有什么吩咐不能明天赶早啊,非要这时候打来。”   “兄弟,今天周哥算是栽到姥姥家了。上午遇到一个叫上彬拓斋的日本小矮子跟哥哥我赌石,哥哥输了个七荤八素的,让那小矮子出尽了风头。谁知那小矮子居然还说明天要去二哥那找人对赌,我就想兄弟你是赌石的高手,明天咱哥俩一起去会会那小矮子,叫那日本人知道我们的厉害。”   刘宇浩总觉得自己好象在哪听过上彬拓斋这个名字一样,皱着眉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在秦卫先的广藏阁取出琉璃瓦里那翡翠玉扳指时,就是这个叫什么上彬拓斋的要出两千万和佟继祖争来着。   “周哥,赌石我那都是瞎猫逮上了死耗子,完全是瞎蒙的。不过贺二哥那里的佐师傅和任师傅都是高手,小矮子想找快感去锦绣园怕是找错了门吧。”   刘宇浩从床上笑着站了起来和周锡开起了玩笑,不用去想,刘宇浩就能猜出现在周锡那一脸的苦。   “谁说不是啊,那小矮子就是身披麻戴,头顶锅盖,还以为他自己是东方不败,其实就是一傻B二盖。我不管了,反正明儿我是要拉上兄弟你的。千万记得手机要开着啊,去之前我和二哥给你打电话。”   也不管刘宇浩愿不愿意,叽哩吧啦的说完了一大通话后,周锡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听着嘟嘟响的手机声,刘宇浩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周锡还真是活的越大越抽抽儿,贺旭东形容的真没错,都快是上市公司总裁了还这样的成天逮谁跟谁扯皮,谁要是惹了这主还真是倒了霉了。   挂掉周锡的电话,刘宇浩心说,这贺旭东要是知道这事怕是也要打电话来的吧?   还正在想着这事刘宇浩的电话就又响了起来,摸起电话一看,果然是贺旭东。本来齐老说了不让刘宇浩跟姓贺的人交往的,但犹豫了一下,刘宇浩还是接通了电话。   “二哥,您今天怎么也这么有空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刘宇浩笑着在电话里说道。   “你可别跟周锡那小子学,一听你这口气我就明白了,刚才是不是那小子给你打过电话了?看来啥事在他小子那肚子里都过不了夜。”贺旭东在电话那端笑着骂了一通周锡的不是。   刘宇浩笑了,贺旭东这人身材高大威猛,一张国字脸上无时不刻的透着威严,再加上他的身份潜意识中大家都不敢亲近。熟悉了以后才发现,这世上很多人和事都不能光从表象上去判断,譬如贺旭东,刘宇浩就觉得他很真实,最起码不像有些人,用虚伪的外表掩饰着自己内心的邪恶。   “周锡上给我打了电话了的,他说他和那日本人约好了明天要对赌,想我让我也一起去。”   对贺旭东,刘宇浩想也不隐瞒什么,直接把周锡的意思告诉了贺旭东。   “既然是这样,那明天一起来吧,我让那小子去接你。昨天又有两个赌石俱乐部跟我这里合并加盟到一起了,多了很多原石,正好你也来看看。”贺旭东沉吟了一会说道。   既然贺旭东已经开口相邀,刘宇浩就不好再推辞,只得应承了下来,说是明天等周锡来了就一起去锦绣园。   二人又聊了些齐老的事情,刘宇浩总觉得贺旭东自称家里的老爷子和齐老是多年的好友,这件事很奇怪。   因为但他从没听齐老爷子提过和姓贺的人家有来往,而且听说刘宇浩和贺旭东在一起时还发了脾气。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老爷子是认识贺旭东的家人的。又和贺旭东含含糊糊的讲了一些不重要的事,才挂掉电话。   把电话丢在桌子上,刘宇浩想起了自己的心事。   六年多来,自己老师的好友也就那么几个人,大部分都是刘宇浩认识的,不认识的那几个他也知道个大概。老师也从不跟他讲自己以前的故事,也没有和什么贺姓的老人交往过。但看贺旭东的样子又不象是说谎,这点让刘宇浩很纳闷。为什么老师不让自己跟姓贺的人交往呢?说这些的时候老师好象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摇头笑了笑,刘宇浩也懒得再想这些事,反正老爷子不说,自己是永远不可能会明白的,瞎琢磨废神不是?   看看时间也是自己大哥值夜班的时候了,刘宇浩就拨通了大哥办公室的电话。大哥在一家小型的对外商贸公司上班,老板有时会有些业务在晚上进行,所以就安排员工们晚上轮流值夜班。   大哥刘宇杰接到弟弟的电话很高兴,兄弟二人有一年多都没见面了,上次见面还是大哥跟着老板来京城洽谈一笔业务时匆匆见过一次。当时大哥的老板急着赶回北湖省,兄弟间也就只说了半个多小时的话,就分手了。   听自己弟弟说要给自己汇三百万,刘宇杰一个劲的询问弟弟别不是做了什么违法的事。大哥和父亲一样一辈子都是老老实实的过日子,压根就没有那种一夜暴富的觉悟。生怕弟弟在外面出了什么事,小时候他是最疼这个聪明的弟弟的。   第054章 欲练神功必先自宫   刘宇浩知道在电话里一时半会的也不可能解释清楚自己怎么就有了钱,所以就没细说。只是跟自己大哥说自己是在潘家园捡漏得了一个老物件,转手卖了有上千万。如是这样说还是把大哥惊的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后来又解释了老半天,大哥才将信将疑的不再要求马上要来京城。然后就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让弟弟也别汇钱回来了,家里一切都好,自己要注意安全和身体,别乱花钱,攒着将来娶老婆之类的话。   听着大哥的话刘宇浩就莫名的心酸,以前大哥不是这样的。自己从家里出来了六年多,把家里的大小事物都抛给了大哥一个人承担,现在父亲老了厂子倒闭后又没了收入,不能帮大哥什么忙,生活的压力让那个往日阳光十足的男孩变的唯唯诺诺,每走一步都非常小心起来。大哥才二十九岁呀,怎么说起话来就跟邻家的大婶一样了,刘宇浩郁闷了。   放下电话,刘宇浩哭笑不得的摇摇头,静静的坐在那里不再说话,大哥的话说的自己脑子里乱烘烘的,连他自己不知道自己的将来要在哪里了。老师是想自己留下来继续读博的,齐老年岁大了精力不济,想把自己的衣钵传给刘宇浩,但是家乡的父母又需要自己,取舍两难。   抓起身边的二胡,一曲《东风破》拉的宛如阳春白雪,悠扬高昂。曲音未散,刘宇浩却早已泪流满面。刘宇浩一直都是个很坚强的人,可面对亲情时却是难以自控,只有把这份相思寄托在无限空怨的二胡声中。   “玛拉隔壁的,你癞蛤蟆上高速,愣充什么迷彩小吉普呀,这么晚鬼叫鬼叫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正在煽情之时,也不知是哪来的声音传了过来,刘宇浩一愣,这才发现时间都快凌晨了,吓的直吐舌头,赶忙收起二胡关上窗户。心里想着,“好嘛,这房子怎么只比那楼脆脆强那么一丁点,不怎么隔音呀。”   重新坐回床上,毫无困意的刘宇浩默默运起八锦之术练习起来。   从第一式开始,还没练到第三式,刘宇浩就进入了忘我的状态。全身放松,眼皮放松,垂帘留一线之光,排除杂念,扫除外扰,心想祖窍内,意守祖窍内,眼观祖窍内,耳听祖窍内,全神贯注祖窍内。把意念送入下丹田,一股灼热之气从丹田向全身经脉运转过去,手心里的那团雾气也变的渐渐的浓郁了。   那灼热之气随着经脉的运转慢慢上升,从阴跷脉到阴维脉再到阳跷脉、带脉、阳维脉最后到了冲脉就停滞不能再向前了。   刘宇浩知道再往前就是人们所说的都脉了,要是能冲破都脉,就能把那灼热之气引入任脉。在那道士教自己八锦之术时也说过,“不能时时调动精气,否则后果严重。只有顺其自然方为正道。因道即自然。所有的修炼都只是为了顺应自然。然后再返回自然而已。”   引导着经脉里的灼热气体,刘宇浩演练起八锦拳,手心里的那团雾气变成了一个光圈围绕着刘宇浩。拳谱上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每出一拳,刘宇浩就对八锦之术多了一分体会。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挥洒在刘宇浩的身上,慢慢汇聚成了一个点,供刘宇浩吸收着精华之气。   待到刘宇浩再次睁开眼睛时,窗外已经放亮。刘宇浩只觉得月光中的浩然之气,从两目内眼角晴明穴吸入,与大脑相接,舌下生津。把生出的津液与那股灼热之气,一同咽下,直射丹田,顿时一股无穷的力量汇集到了自己的丹田之出储存了下来。   神清气爽的刘宇浩想起大学时陈小军讲的一个笑话,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笑话是说,东方不败的一个徒弟和东方不败之间的一次对话。   徒弟:“先生,先生为什么我练了这么久的葵花宝典都没有成效?”   东方不败皱眉道:“欲练神功,必先自宫,徒儿可曾做到。”   徒弟疑惑的想了想问道:“先生,后世的网络上不是说了,就算自宫,也未必成功吗?那我究竟要怎么办?”   东方不败:“呃……”   想到这刘宇浩不禁哑然失笑,心里暗自侥幸。好在这道士是真武大帝座下弟子,要是自己遇到这东方老玻璃,那究竟自己要不要自宫呢!   越想越觉有趣,刘宇浩便试着运起八锦拳随便在桌角拍了一下,看着颓然碎裂的桌子,刘宇浩差点没咬下自己的舌头,再轻轻伸手一触,桌子轰然倒塌了下去。   “我靠,那道士没骗我,这八锦拳的外家功夫真的这么牛B,那桌子就算用斧子砍也要砍上半天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吧。”   心阂只下,看看自己的手,那团雾气还在,不过经过这一晚上已经变的更加透明了些;再看看脚下的那堆被自己一掌劈烂了的桌子,那个用力的角上还清楚的印着一个手印。刘宇浩苦着脸,笑不出来了。这烂摊子怕是要早些收好了,千万别被幕月儿来时看出什么再回去告诉了老师,那自己再多长一张嘴也解释不清楚这手印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了。   肚子有点饿了,刘宇浩去胡乱洗了把脸,准备先做饭,吃完再去收拾也不迟。当年在学校上大学那会,食堂供应不象现在,那时的食堂只管卖菜,饭是管饱的。   刘宇浩家庭条件有限,不能和那些城市里的孩子比,每次还能打两份菜,刘宇浩去食堂一向都是一份素菜再打上满满一钵子的饭,菜不能吃好,饭总要吃饱不是。   悲哀的是,食堂一向是炒菜少油的,大锅菜都是用煮的。没有油水刘宇浩自然无法吃饱,常常是中午吃三大碗饭,还没到晚饭点就已经饥肠噜噜了。久而久之后一直到现在,刘宇浩还是保持好的出奇的胃口,每餐饭都要吃上三四大碗。   第055章 背多分   哼着包括他自己也听不懂的小曲,不一会的工夫刘宇浩就做了够自己一顿的蛋炒饭,拿到电视机旁边,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电视里的敬老师正在用她那字正腔圆的普通话播报着前一天的新闻。   敬老师是刘宇浩最喜欢的播音员,刘宇浩小时候就是守在自己家那台十二寸的小黑白电视机前看着她的节目长大的。   在小时候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刘宇浩写作文时都写,长大后,我要做一名播音主持人。只可惜时到今日,刘宇浩还是一口的鄂省土话,连平舌音和卷舌音也分不清楚。   上到高三时,刘宇浩算是彻底明白这辈子自己与主持人这个职业无缘了,才打消了报考这个专业的梦想。哪知道最后在高中的历史老师的鼓动下,自己居然会稀里糊涂的报考了考古专业。   一向不信命的刘宇浩现在还是不明白,究竟是自己的宿命如此还是那道士改变了这一切,刘宇浩不知道,也懒得去想了。   记得以前在图书馆无聊时看过的一段大般涅槃经:仁者当知,定有过去业,现在因缘。是故我言,因烦恼生业,因业受报。仁者,若说众生受苦受乐定由过去本业因缘,是事不然,一切众生不必尽因过去本业受苦乐也。可见一饮一啄未必都是前定,也有现在因。   把碗筷洗干净回了卧室,刘宇浩苦着脸皱着眉收拾自己造成的残局去了。房子是以前老师为图这个小区清净才买下来准备以后养老的。桌子中有一个抽屉一直是锁着的,刘宇浩当然不会去打开。现在桌子烂了,抽屉上的那把锁当然也失去了它本来的意义。里面的东西散乱的堆了一地。   物品快要清理完时,一沓尘封已久粘满灰尘的照片吸引了刘宇浩的注意。照片是齐老各个时期的留影。刘宇浩拣了起来擦拭下上面的灰尘,饶有兴致的一张张端详了起来,看着看着笑。还不知道原来那个平时不苟言笑的老头年轻时居然那么有趣。   其中有一张齐老大约十多岁时和另一个大男孩的合影,背景是一幢老当铺的前门脸。照片上依稀还能辨认几个小字小冀、小颉。刘宇浩笑笑,这可能是齐老最早的一张照片了,那上面的人也许是齐老的童年密友。   终于收拾整齐,再通知物业公司的人来,付钱后让他们把垃圾清运走。满身淋漓大汗的刘宇浩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满意的点点头。觉得身上黏黏的,怪不舒服,便拿起浴巾冲进卫生间洗澡去了。   洗的正欢快,外面的手机响了起来。身上的水还没擦净,抹着满脸的水珠,刘宇浩嘟囔着从卫生间走了出来。他的手机是贺旭东才给自己的,号码没几个人知道,现在电话响了不用说一定是周锡。   接通电话一听那边喳喳呼呼的大吼声刘宇浩就知道自己判断无误,站在窗口接了周锡的电话,电话里周锡询问着刘宇浩的住处,说是一会就来接自己。   刘宇浩嗯嗯的应着声,心不在焉的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着。全部的心思和眼球都被楼下一个少妇吸引了过去。那少妇上身穿一件米黄色的小短褂,里面是黑色的吊带小内衣,紧梆梆的牛仔裤把丰腴的臀部包裹的诱人翘起,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煞是好看;胸前的那两团球形还波浪般起伏,给人充分的遐想空间。   那少妇听见后面有人喊她,就回过头来。刘宇浩伸长了脖子瞅了一眼那少妇差点没把早上吃的饭都吐了出来。暗叹,“一副好身材配上了一脸的黄褐色的麻子,这简直就是陈小军说的那个什么背多分嘛。”   还正在感叹着,大门处开进来一辆黑色加长奔驰。刘宇浩认识那是周锡的车,那天才送过自己和夏雨晴的。看到周锡这么快出现,刘宇浩吓了一跳,这小子怎么知道自己住这?电话才挂断就出现了?司机帮周锡打开了车门,一身阿玛尼休闲衣的周锡便迫不及待的跳下了车,抬头张望着,还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别打电话了周哥,我马上就下来。”   看得出周锡是准备给自己打电话。刘宇浩冲着楼下吼了一句。周锡挥了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刘宇浩这才回到卧室换衣服准备出门。   “周哥,你怎么知道我住在那个小区的,这电话刚挂断就来了,你是不是就在外面守着等我啊。”   上了车,刘宇浩半开玩笑的问了一句,但从脸色能看出,刘宇浩不怎么高兴。   “切,哥哥我神通广大,这四九城里哪件事能瞒得过哥哥我的法眼。”   周锡一脸的不屑,拍着大腿跟刘宇浩胡掰起来,这纨绔子弟永远都好象没一副正形似的,对什么都不在乎。   “你不会是让人跟踪我吧。”   听到周锡那么一说,刘宇浩的脸顿时寒了下来。要真是周锡派人跟踪自己的话,那是刘宇浩不能容忍的,这也是他的底线。   白了刘宇浩一眼,周锡道:“嘿嘿,瞧你这样,你以为哥哥我就这点子出息啊。那边那栋楼看见没,那是哥哥的公司,昨天有点事惹得家里老爷子有点生气,没敢回家,就在公司的套房里睡的,你以为怎么着?”   周锡指的那栋不远处的大楼刘宇浩是知道的,那是连锡贸易集团的总部大楼。搞了半天,原来这周锡就是这连锡贸易的总裁。   刘宇浩知道了原委晓得是自己错怪了周锡,讪讪的搔搔头,嘿嘿干笑了两声,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   周锡也不怪刘宇浩。说来也奇怪,按说照周锡这样的世家纨绔脾气,一般人要是给他什么脸子看的话,早句被这周大少一脚给踹的远远的了。可就在刘宇浩面前,周锡总觉得自己发不起来那纨绔的脾气,反而对这直来直去爱恨分明的刘宇浩又多了几分好感。   “别啊兄弟,我说你这么瞪着我干嘛?”   看出刘宇浩神情有些不对,聪明的周锡早已经猜出个七七八八了,只不过是揣着明白当糊涂,也不去揭穿,其实这也是周锡的过人之处。   “没呢,对了周哥这会了才往锦绣园赶,能来得及吗?”   因为尴尬没有正面回答周锡的话,刘宇浩巧妙的绕了过去,打了个岔问道。   “看到没,有时候,这些东西是很管用的。”周锡指着自己车上的前车窗说道。   第056章 没事找骂   周锡的车子上贴着大大小小的几张通行证,平时刘宇浩从来没注意,今天才算是见识了这些通行证的特权之处。   司机开着车子七拐八绕的,从这家机构大门进,后门出;再从那家政府单位前院进去,后院绕出来,门口站岗的武警还一个劲的打着敬礼。本来需要一个多小时才能上高速的路程,硬是不到半个小时就出了城区。   “这车子除了不能直接开进西郊的那个地方,别处都不用停车检查的,以后你就知道了。兄弟,等过几天让二哥也给你搞个车子吧,整天介的打车忒麻烦。”   看着刘宇浩愕然的表情,周锡摇着头笑了笑简单的说了几句。   周锡还不忘补充一句道:“别忘了叫二哥把手续都给你办好喽,二哥他老人家能搞定的车牌,军委大院都能直接开进去。”   周锡说的话有些隐晦,大部分刘宇浩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西郊那个地方是国家领导人住的地方,在京城生活了六年多,这点刘宇浩是明白的,军委大院更是人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但刘宇浩是下了决定准备回家乡工作的,也就不准备在京城里买车,更不会厚着脸皮让贺旭东送自己一辆了,也就没接周锡的话茬,只是安静的听着。   还没到锦绣园门口,早已有一大群人堵在那里等着,这些人都是没有锦绣园会员卡的,自然不能进去。刘宇浩估计那些人是收到风声来这里观看周锡和那日本的小矮子对赌的。   “好多人在等你呢,这次你要风光了。”   刘宇浩戏谑的笑着说道,虽然他知道周锡这人脸厚比城墙,但还是忍不住开了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那是,没看哥们是谁,走哪哪起浪。”   果然没猜错,周锡不无得色的哈哈一笑,夸张的对车外面的人群挥了挥手。   “你瞧你那德行,怪不得二哥整天说你呢。”   看到周锡那得瑟的样子,刘宇浩真的很无语,撇了撇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看过自恋的,没见过周锡这样自恋的,这哥们太强悍了。   锦绣园的安保措施特别严格,对会员的审查制度要求的非常苛刻,花钱是不能买到的。所以京城里自认为有点脸的商人都已自己有一张锦绣园的会员卡为荣。   看到周锡的车驶过来,门前的几个保安马上迎上前来,为周锡打开车门。   刘宇浩先下了车,跟着后面下车的才是周锡本人。为首的一个保安看到最先下车的居然是前几日在这里赌出玻璃种翡翠的刘宇浩,眉宇之间虽然有点吃惊,但只稍稍愣了一下就立刻恢复了常态,客气的道了声:“刘先生您好!”   “你好。”这个保安虽然没见过,但人家一口就叫出自己的名字,刘宇浩还是礼貌性的点点头回了一句。   保安的镇定自若和一口就准确的叫出了刘宇浩的名字,这让刘宇浩心里暗暗赞了声郭美丽经营有道。   试想,哪有人不想处处受人尊敬,受人重视?一个会所的保安连一次都没见过自己,乍见之下就能喊出自己的姓名,足见会所对每个会员的重视,和这个会所里服务人员的训练有素。这样的会所想不生意兴隆都难。   锦绣园里正急的团团转的郭美丽接到了保安用对讲机的通报,捧着自己那硕大的肚皮,吃力的一摇一摆的从会所里面小跑着出来了。人还没到,声音就先传了过来。   “对不起周少,对不起刘先生,不知您二位来了,恕小子有失远迎……”   “你就别跟我在这耍贫嘴了,谁不知道你郭大经理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行了,我问你,二哥到了没有?”   周锡根本不吃郭美丽那一套,摸出一把零钱,数也没数就直接塞给保安当作小费,这才微微一笑扯着他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冲郭美丽吼着。   郭美丽也不计较周锡的笑骂,只是讪讪的笑着,再次冲刘宇浩哈了下腰道:“贺总刚才来了电话的,说是已经在路上了。只是,只是……”   “别只是,只是的了,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见郭美丽吞吞吐吐的,周锡有点不怎么耐烦,挥了挥手推开自己身边的郭美丽,也不回头,只招呼着刘宇浩往大门里面走去。   郭美丽跟在二人身后,赔着笑脸说道:“只是,那个叫上彬拓斋的日本人一大早就已经来了,和他一路来的还有他带过来的两个缅甸那边的赌石专家,现在正在赌石俱乐部候着。”   “怎么就先把人放进来了?也不看那是什么人,去,叫他们到外面候着去。”   听说那日本人已经去了赌石俱乐部那边,周锡一脸的不悦,再和郭美丽说话时,口气便严肃了很多,目光也有些阴冷了。   “因为是贺总昨个儿就交代了,所以我才放了他们进来。”   郭美丽是小跑着出来的,有点上气不接下气,还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呼哧呼哧的正喘着,抬头刚好碰上周锡那阴冷的眼神,已经准备直起了的腰板立刻弯了下去,本来拿出手绢还想擦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呢,现在站在那里也不知如何是好了,只好诺诺的照实回答。   “那就让他们在那候着呗,总不能让周哥我亲自去请安吧。一切都等二哥来了咱们兄弟几个商量了再说。我说你小子怎么越活越倒回去了,这点子芝麻绿豆的小事也用得着跟这唧唧歪歪的说个不停吗。”   既然是贺旭东吩咐过的,周锡脸色也就好了很多,虽然没有笑,但也不再绷着了。   “那是,那是!周少,佐师傅和任师傅一大早的就来了,也正等着您呢,陪他们一起过来的还有李小姐。”   郭美丽快走两步在前面引着周锡和刘宇浩往一个单独的小楼去,边走边在心里嘀咕:“瞧这是啥事哟,莫非我天生就是属黄瓜的,欠拍?没事找事在这位爷面前提那小矮子做什么,只管不说话,等他想起来了自然会问,好不蔫的自己找了一顿骂,真TMD贱!”   第057章 美丽不错   小楼外的凉亭里坐着几个人,刘宇浩一看,大部分还都是认识的。有佐师傅、任师傅,还有前几天那几个珠宝公司的人,剩下有几个不认识的估计也是今天来给周锡助阵的。   见周锡过来,大家都站了起来问好。   周锡对这些人比对郭美丽客气多了,也抱起拳来依足了礼貌和大家问好。刘宇浩一直以为这周锡是不懂人情世故的人,现在看来,外表粗喇喇的周锡其实是个很有心计的人。怕是很多人都被他那粗线条的外表迷惑过。这小子,其实贼着呢。   “周总,你交代我的事我都办妥了,剩下的就看周总你了。我先在这祝你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等周锡和众人都一一问了好,旁边一个女子才笑吟吟的朝着周锡走了过来。说话的那女子胸部丰满、身材高挑、体格妖娆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人间尤物了,不过,刘宇浩怎么听那声音中都有点怪怪的感觉,而且那女子不像别人那样对周锡低声下气的,反而身上带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高贵气质,不是能装出来的那种。   “璐梅姐,你也笑话我啊,我哪敢吩咐您老人家呢。”   看到周锡那模样,刘宇浩便知道自己所猜没错了,这女子绝非一般人。这四九城里能让周锡这样的世家纨绔大少笑着喊姐姐的人还真不多。   周锡本来就是一脸乐呵呵的样子,听了那女子的祝福脸上的笑容更盛了,连连的点头道着谢。并招呼刘宇浩也过去,给二人介绍道:“宇浩兄弟,这是你璐梅姐,打小我们和二哥都是一个大院里光着屁股长大的,现在璐梅是我的合伙人;璐梅,这是我上次和你提过的刘宇浩兄弟。”   “李小姐您好!”   刘宇浩是不会跟着周锡喊别人姐姐的,这样的世家小姐人家能给周锡面子,可并不代表也会给自己面子,还是放尊重点好。   “呸,什么叫光着屁股长大的,你家那么缺衣少布?还打小不穿衣服啊!臭小子。”   李璐梅听了周锡口无遮拦的话,轻淬了他一口,居然忘了旁边还有个帅气的小伙子,那句话说完,发现有些歧义,不禁涨红了脸。   “刘先生请坐,快别听这小子胡说,整日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没个正形。”   不过,马上李璐梅就神色自如的伸出手来和刘宇浩轻轻触了一下,马上又抽了回来,热情的请刘宇浩坐下。   李璐梅银铃般爽朗的笑声显出她成熟女子特有的风韵。   “幸会了李小姐。”   刘宇浩打量那李璐梅,一身上下打扮的简洁优雅,乌黑靓丽的秀发高高挽起,弯弯的柳叶眉下那一对眸子如清泉般明亮,胸前一片白皙晃的人一阵眼晕,粉红色紧身装上衣出卖了她那傲然的身材。   刘宇浩看的不由一愣,差点脱口说出“乱花渐欲迷人眼”这几个字来。   好在脑袋只是一晕,刘宇浩马上就又恢复了正常。刘宇浩知道,能和贺旭东,周锡这样的人从小在一个院子里长大的人都不是自己能招惹的,收回了手后,淡然一笑。   “他们都叫我璐梅或璐梅姐的,你以后也跟着他们叫吧。李小姐这词听着别扭,再说了我只是给周总打工的,合伙人称不上,是不是啊周大少爷?”   李璐梅轻启贝齿淡淡一笑纠正了刘宇浩的叫法。毕竟刘宇浩是个刚出校门的愣头青,对社会上的很多称呼还不熟悉,才会那样称呼别人。   以前在正式的社交场合虽然大家都是这么称呼女子的,但随着现代社会中这个词的歧异的泛滥,越来越少的人这样称呼有身份的女人了。   等大家都坐定后,郭美丽讨好的笑着说道:“周少,任师傅是具体负责俱乐部里的毛料的,您看是不是先让任师傅给您介绍一下情况。”   本来周锡还想要和李璐梅说笑点什么的,见郭美丽一说正事,便不再嘻嘻哈哈了,正了正身子,端坐起来,点点头示意任师傅可以开始介绍了。   任师傅先介绍了一些俱乐部里现存的赌石毛料的具体情况,这些都是周锡知道的,就几句话带过,毛料的挑选在昨天晚上就进行了。   “那日本人是个什么情况?”周锡不耐烦听那些,摆摆手问道。   “那日本人今天来的时候是自己带着原石来的,但用红布包裹着,谁也没看到究竟那些原石的表现怎么样。”   任师傅在介绍这些情况时,声音大小适中,不夹带任何一点自己的分析和感情,为的就是让周锡能有一个清醒的判断。   “我们锦绣园也在今早新进了一批毛料,大致上的表现都还可以,清一色的老坑种毛料。都是唐氏珠宝在悉知了对赌的事后,连夜空运赶着送到京城的。”   郭美丽抢着说了一些周锡不知道的事,这些都是今天凌晨的事情了,贺旭东也只是知道个大概,任师傅简单几句介绍完了就看着郭美丽,既然经理说话了自己也就不再插言才是。   “周少,基本情况是这样的……”郭美丽笑着站了起来。   对于那个上彬拓斋,这次郭美丽也做足了准备。据了解,这个日本人现年四十七岁,是日本德州家族一个旁支的后代,家族里商业方面的代言人。(德州家族是作者给起的,大家都知道那啥哈就行了,在这书里咱们就不说了)   在场的人对日本的德州家族基本上都有知道一点。刘宇浩虽然学的是考古专业,但是也对历史有了解,这个日本的德州家族,除了德州宗家以外,还有很多旁支,如庆喜家的、尾张家的、水户家的、纪一家的、松户家的、一桥家的……众多分支。   今天要和周锡对赌的上彬拓斋是安城家的后人,本来他们这个旁支是很弱小的一个,后来,这个旁支的先人在二战时在咱们国家掳掠了大量的金银珠宝和古玩字画以及古董玉器逃回了日本。   安城家的后人先是通过变卖这些掳掠来的物品,获得大量的资金后,才慢慢起家,不断发展到今天的。现如今在日本有一家很有名气的珠宝集团。   “美丽不错。”   从收集的资料看来,郭美丽是下过一番工夫的。周锡听完郭美丽的介绍,满意的点了点头,指着郭美丽对大家笑着说道:“知人善用,是二哥最大的长处,每次来这锦绣园我都羡慕二哥找到了这匹千里马,心里询思着怎么把这千里马弄到我那去。呵呵!”   第058章 御姐璐梅   “这是哪个不开眼的在我背后打我的主意啊。”   周锡正在说笑,远处就传来了贺旭东那爽朗的笑声。   “瞧,二哥来了,这人还真是不经念叨,刚说着就来了。”   声音传过来后,大家都知道是贺旭东到了,纷纷不自觉的都站了起来迎接。   “我说周锡,你小子就死作吧,今儿这事,我家那老爷子都知道了,保不齐,这会子你家里也全知道了。”   一进门,贺旭东就来了这么一句,别人听了还好,这周锡听贺旭东这么说,顿时脸色都变了,一阵青一阵白的,头上还冒出了些细小的汗来。   “这是哪个小王八羔子嘴这么快呀,明儿要是被我逮到,非撕了他的臭嘴不可。”   看着周锡假模假样的在那哭天抢地的,刘宇浩不觉笑了起来。这家伙的掩饰性做的太强悍了,一不小心怕是就要着了他的道,估计在商业谈判时,这家伙不知道用这招骗过多少冤大头。   “哟,梅子今儿个也来了啊。”见到李璐梅,贺旭东笑了笑。   “东东哥。”   看到贺旭东进来,李璐梅形态优雅的起身,露出几颗皓齿,笑的尤为灿烂。   李璐梅对贺旭东的称呼差点没把刘宇浩笑出声来,没想到二哥这岁数了还有人这么叫的,不过想想也是,估计这些人里面也就李璐梅敢这么称呼他了,谁还没有个童年呢。   正主都到齐了,贺旭东严肃的再次询问了郭美丽一些情况后,转身对郭美丽说道:“我来时看见外面堵了好多人,总堵在那对咱们这名声也不好,没得让人家说咱们店大欺客。这样吧郭总,今天我就做一次主,你把外面想看热闹的都放进来,不过让保安组织好了,只准他们去赌石园那边,好歹这次也是我们周少为国争光的日子嘛。”贺旭东说完话笑眯眯的看着周锡。   “二哥,不带这么糟践自家兄弟的啊。”   听着前面的话,周锡还不怎么觉得,后面一句为国争光一说出来,周锡就知道这是贺旭东连带着把自己给调侃了。   周锡老脸一红嘟囔了一句,低着头喝茶去了,他还真不敢跟贺旭东计较什么。估计是小时候被揍怕了,现在还有心理阴影。   “看把你小子能的。”贺旭东摇着头笑骂道。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的起劲,刘宇浩插不上嘴,觉得没什么意思,就顺手拈起桌上一个盘子里的一串缇子吃了起来。   吃着缇子就想起了小时候厂子里有一颗葡萄树,每到葡萄成熟的季节,孩子们就三三两两的汇聚在葡萄架下摘着吃,大人们看到最多笑笑,严厉点的不过笑骂这孩子怎么这么嘴谗,也不去洗洗,小心吃了闹肚子。   那时候刘宇浩因为营养不够,比一般的孩子长的矮一些,总是大哥刘宇杰帮弟弟摘下来,等弟弟吃饱了自己才吃。   现在这大缇子都是进口产品,没有儿时吃的那种酸酸甜甜的葡萄的味道,只是长的象葡萄而已。刘宇浩甚至觉得这种已经转基因后的缇子是鬼子专门拿来给我们国家的人吃的。记得鬼子们自己吃的缇子是有籽的,现在市场上买的全部没籽了,甜甜腻腻的,一点味都没有。   刘宇浩看着手里的缇子发着呆,心思早就飞不见了。缇子在手里软软的,红红的,随着自己的手指变换着各种形状。   刘宇浩忽然觉得这缇子真像夏雨晴高高耸起的峰峦上的那一点,只不过手里这个是冰凉的,又大了很多而已,不知道刚才那璐梅姐是什么样的,突然会有这种想法让刘宇浩心里猛的一跳,脸色瞬间不自然了起来。   “宇浩兄弟,也说说你的看法吧,那边日本人派人来催了。”周锡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刘宇浩。   “咳,咳……我没什么意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   听到有人喊自己,刘宇浩抬起头来,看到大家都用那种询问的眼神看着自己。总觉得被大家看出心思的刘宇浩涨红了脸,为自己刚才龌龊的心思惭愧不已。对周锡的问话又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用咳嗽掩饰着。   “那好,我们现在就过去吧,让小矮子等的太久的话,说不定他还要在背后以为我们怕了他们呢。”   周锡一挥手,说话时再没了那种玩世不恭的神态,怎么就觉得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刘宇浩正在尴尬之时,有个男子走了进来,附在贺旭东耳边说了些什么,贺旭东听完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待那人离去,贺旭东毅然的站了起来,揉了揉太阳穴。其实他对这场对赌不是一点信心都没有的,而是自己这锦绣园里毕竟没有什么专业的赌石人士,最好的专家就是任师傅和佐师傅了,总不能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俩人身上吧。   马上要和人对赌的是自己打小玩到大的兄弟,赌石的地点在自己的锦绣园赌石俱乐部里。要是周锡这次输了,不光是周锡自己丢脸,自己这锦绣园也跟着没面子了。   虽然在外面明着别人不敢说什么,但是贺旭东会觉得很掉份的,所以昨天周锡提到把刘宇浩也叫上一起,贺旭东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其实也是存了个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意思在里面。   还好刘宇浩这时并不知道贺旭东当时的想法,要不然还不要郁闷死。   贺旭东和周锡带上刘宇浩三人乘坐一辆车。和众人分开后,贺旭东一直蹙着眉没怎么说话,周锡也少有的看着两边的风景并没象平时那样没话找话。   “老三,你有几分把握?”   快到赌石园的时候,贺旭东才吩咐司机慢点,侧身问了周锡一句。   “这种事怎么谈把握呢,二哥!咱这事是人争一口气,佛争一口香。赢了自然光彩,输了只要是咱尽力了,我想也不会有什么吧。”   没有外人在跟前,周锡倒也老实,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完全收起了那种大喇喇的神态。   “那昨天你就不该这么冲动。你都这么大了,还以为是小时候过家家呀,动不动还和人斗气赌狠,你赌输了是没什么,但你有想过要是那帮子老爷子要知道这事了会不会把你的腿给打折了?”   看周锡那副沮丧模样,贺旭东有点生气,说话时的口气就重了一些。   贺旭东嘴里说的那帮老爷子是指他们的爷爷。那帮老爷子们当年用小米加步枪把那些人打的落花流水,赶回了老家。要是知道今天自己后代赌输在别人子孙手底下,还真说不准要打折了周锡的那两条腿也不一定。   第059章 神秘帮手   “也是啊,我怎么没先往这想想!不成,这回二哥你可一定要救我呢。”   周锡拍了拍脑门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双手拉着贺旭东的袖子,像是回到了儿时那样,蹙着眉央求着贺旭东。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就自做自受吧,我哪有那本事?”贺旭东一脸的不耐烦,挥着一双大手。   “别介啊二哥,不带这样见死不救的。”反正是铁了心赖上贺旭东了,周锡直接拿出小时候和贺旭东耍赖皮的本事来。   “哥哥我知道你这臭小子办事没谱,还好早早做了准备。”   看周锡急的哪个样子,贺旭东是又好气又好笑,甩开周锡的手笑着骂道。   “嘿嘿。我就说嘛,还是二哥想着自家兄弟,哪能看着兄弟我落难不出手相救。我说二哥,咱以后不带这样的啊,这一大起大落的,搞的兄弟心里怪碜的。”听说贺旭东早就做了准备,周锡不再着急了,笑呵呵的拍着手。   打小贺旭东就是他们这帮孩子的头儿,领着他们“杀敌立功”,长大了贺旭东也是他们之中最长本事的一个,贺旭东在周锡心中永远是最有主意的那个人。   小时候但凡谁惹了祸都是找贺旭东出主意想办法的,直到现在每次周锡在外面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还是如此,对他人的依赖是产生在信任的基础上的,周锡只相信他的贺二哥。   “二哥,您就是兄弟心中的神啊!”周锡夸张的甩着膀子仰起脑袋吼吼。   要说这次和那日本人约赌的行为的确是周锡一时的冲动所为,经贺旭东刚才那么一提醒,周锡才觉出自己这次又闯了祸了,就有了刚才着急的神色,现在贺旭东又不动声色的帮自己解决了,当然要拍拍老大的马屁。   “好啦,好啦,少跟二哥我在这贫嘴了,你小子再往后做事可要想着做了。这次二哥也是厚着脸去求的我们家老爷子。再说了,那个上彬拓斋是自己带的毛料,这赌石的事,你心里明白,能不能赢还两说呢,不到最后谁都不能知道结果。”   “啊!这事怎么把老爷子都惊动了,哎,真是该死了。”   周锡一听贺旭东的话直接傻了眼,贺老爷子是谁啊,那是开国元勋,刚刚离任的国家领导人之一,能不怕嘛。   “现在知道怕了?刚才不还挺乐乎的嘛,继续啊你!”贺旭东懒得搭理周锡,闭着眼把周锡递来的烟推到一边去。   “得,打今儿个以后,二哥您老人家说怎么办已经就怎么办。”   解决了最大的危机,周锡又恢复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周锡太了解贺旭东了,一看贺旭东那模样就知道事成了。   前面不远就是锦绣园的赌石俱乐部了,贺旭东却示意司机停车,并不直接去赌石俱乐部那边。   三人一起下了环保电车,周锡疑惑的看着贺旭东,心里在猜着二哥想做什么。   “我帮你请的人马上就到了,我们在这迎迎。我也知道你现在想问什么,我劝你现在也别费这个神了,等会人来了自然就知道了。”   贺旭东看出周锡的疑惑不解,笑了笑,目视前方不再说话。这会刘宇浩算是明白过来为什么贺旭东在前面小楼那听了那人的耳语后才过这边来,原来是在等人,等一个能帮上周锡忙的人,但究竟是什么人还要劳驾贺旭东这样身份的人等候,那就不是刘宇浩一时半会能明白的了。   不一会的时间,前面就开过来一辆黑色红旗轿车,老远周锡看到那红旗轿车就扔下手里的烟,使劲用脚跺了几下,神色恭敬的站在那里。   这锦绣园里是不准汽车进入的,这规矩是贺旭东亲自定下的,就算你是省部级的高官来这锦绣园也一样要守贺旭东这条规矩,对事不对人嘛。   周锡和刘宇浩对望一眼,大家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迷惑。等车子开近了刘宇浩才发现,开车的司机居然是个少校军官。难道是贺旭东家的什么长辈?刘宇浩在心里猜测着。   车子稳稳的停在三人面前,待车门打开后,车上下来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那老者面色红润,步伐稳健,一双眸子炯炯有神,像是能洞穿人的心思般。   贺旭东热情的迎了上去,伸出双手,十分客气的道:“欢迎您,郑老!我爷爷还让我替他向您问好呢,说是等这边的事完了请您移步到家中,他还想跟您下完上次的那盘棋。”   “你是小东东吧,几年不见,越发的长大了,嗯,很有你爷爷当年的风范。”老者笑着和贺旭东握了握手,虽然是笑着,明眼人一看就能从老者身上看出那种不一般的威严。   太搞笑了,贺旭东今天被李璐梅喊了一声东东哥已经让刘宇浩笑翻了天,现在又出来一个小东东,实在是雷死人了。   不过还好,大家都是有修养的人,轻易不会在外面丢这么大的人,最低限度忍住不笑还是能做到的。   “周锡,宇浩,这位是我爷爷的好朋友,郑次伍老先生。”贺旭东又转身给二人介绍道。   “二哥,这位就是翡翠王郑老吗?郑老,您,您就是四十多年来那个赌石界的神话人物郑次伍老先生吗?不是早听说您老人家已经宣布不再接触赌石了吗?”   知道来的老者居然是翡翠王郑次伍,周锡一脸的惊愕,有点语无伦次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握着郑次伍的那双手不断的上下摇着。   翡翠王?这个老者是翡翠王!怪不得周锡也会有这么客气的时候,刘宇浩一愣。   周锡和刘宇浩都听到了贺旭东刚才的话,但是二人的反应却截然不同。刘宇浩完全不知道郑次伍是何人,也没听过这老者的故事,所以脸上还没什么惊讶,但翡翠王这个称乎绝对不是一般的人能拥有的,所以才愣住了。   和草根出身的刘宇浩不同,周锡在这个时候显现的完全是那种世家子弟的良好素质,区别明显啊,看来刘宇浩还要多锻炼才行。   第060章 翡翠王来了   这个郑次伍早在四十多年前就是闻名天下的翡翠王了,又和贺旭东的爷爷贺世颉交好。不过周锡听说这翡翠王早在几年前就宣布,不再接触赌石了。   没想到贺旭东居然能说动自己的爷爷,请来了翡翠王郑次伍老先生,一般的人是不可能让翡翠王能屈居尊驾参加这种活动的,贺旭东能这样不遗余力的帮自己,周锡如何不感动。   “郑老先生您好,我是刘宇浩。”   出于礼貌,刘宇浩也上前去和郑次伍握了下手,淡淡的冲着郑次伍笑笑。在不认识的人面前,刘宇浩永远保持着有刘宇浩特色的矜持。   四十多年来,郑次伍是赌石界里的一个传奇人物,其地位一直是如日中天,无人能撼。贺旭东能请到这样的高人前来助阵,这次约赌想赢那小矮子也可以说是十拿九稳了。   “约赌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年纪了,已经不中用了,看看热闹还行,别的就无能为力了。”郑次伍微笑着说道。   郑次伍的确是贺旭东的爷爷请来的,要不是事关这帮老头子们的面子,贺世颉也不会放下老脸去请自己的朋友出面来帮这帮混小子压阵,混小子这词是贺老爷子称呼周锡他们的。   郑次伍看刘宇浩这么年轻,当然不会以为这是贺旭东他们请来的赌石专家,还以为他和周锡一样都是哪家的世家子弟,并不在意。也笑吟吟的点了点头,淡淡说了句:“英雄出少年啊。”   “郑老,这位是齐冀老先生的得意弟子刘宇浩。”   贺旭东是很欣赏刘宇浩的,看到刘宇浩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对待郑次伍,担心他年轻不懂事,别说出什么让郑老不高兴的话来,便主动上前帮着两人互相介绍。   “哦!”   郑次伍听了贺旭东的话,眼中精光一闪,意味深长的看了刘宇浩一眼。马上又收回那道凌厉的目光,变的和蔼慈祥起来。   “你师傅最近还好吧,我们快有三十年没见过了。现如今,我们这些老东西走的走,废的废,怕是只有他过的逍遥自在些了。”   郑老认识自己的老师?刘宇浩愣了下没反应过来。下意识中见有人问自己的老师,刘宇浩马上挺直了身体,这是对自己老师的尊重。   “谢谢您的关心,老师身体很好,每顿都能吃一大碗饭呢。”   谦逊的弯了一下腰后,刘宇浩算是对他人关心自己老师的答谢。虽然刘宇浩暂时猜不出来郑次伍和老师之间究竟有什么渊源,但人家既然客气的问候了齐老,自己也只好客气的回答问话。   郑次伍笑吟吟的摆了摆手,不再说话。在贺旭东的带领下,四人向赌石俱乐部走过去。   贺旭东低着头在郑次伍身边小声介绍了一些今天约赌的情况,郑次伍只是听着,并不插言。   “兄弟,二哥这也太叼了吧,翡翠王都能给搬来,牛啊!”周锡显得有些高兴过了头,说着话就一把搂过刘宇浩的肩膀,被刘宇浩笑着推开了。   赌石俱乐部的那个小院子里早已人满为患,除了有刚才小楼那边的人都在以外,还有贺旭东答应从外面放进来的那些珠宝公司的人和毛料商人。这些人本来是没有资格进到这锦绣园的,意外的被放了进来,脸上都写满了得意和兴奋之情。   本来有些嘈杂的院子里,见到这四人进来,顿时安静了下来,眼巴巴的望着他们。人群中一个小矮子好不容易才挤了过来,走到四人面前。依足了日本人那边的礼节,双手垂立,点头深深鞠了一躬,操着一口生硬的腔调说道:“周君,鄙人等候您多时了。”   才在外面吃了贺旭东挂落儿的周锡见到这日本人,一脸的愤恨。嗤了一声,嘲弄的看着那上彬拓斋说了句话:“你说你们家老爷子也怪不容易的,千倾地一根苗,还巴望着你能出息,平地扣饼呢。你一点长进没有,一会把你那点儿家底全给你攘秃噜了,让你蹦子儿没有,看你还能鼓捣出什么花花肠子来,就欠让你见天皆吃棒子面勃勃。”   哈哈哈!……   笑声一片。   上彬拓斋是不懂周锡说的什么,但在场的人好多都是京城人,再不济的也在京城混了多年的,听周锡这么一说,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看着大家那嘲笑的眼神,上彬拓斋多少也能猜出点什么来。站在那里面色发白,紧紧闭着嘴,颈上青筋直跳。   看着这乱糟糟的场面,贺旭东不满的瞥了周锡一眼,这才转过身说道:“美丽,你来招呼一下郑老先生,放仔细喽啊。”   “哎,老板,您放心。”郭美丽笑着上前应了贺旭东。   “你就是上彬拓斋先生吧,我是贺旭东。你和周锡的赌约我已经知道了,要是你没意见的话,等一会我们挑选好毛料就可以开始了。”   毕竟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贺旭东表现出了惊人的忍耐力,中规中矩的叫了声上彬拖斋为先生,这也是贺旭东的底线了。   那上彬拓斋听了贺旭东的话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同意了,再次弯身鞠了一躬回去准备自己的事情去了。   按照赌约,周锡和上彬拓斋应该各自挑选三块毛料,现场解开。以最后谁解出的翡翠总体价值最高就算谁胜出,对赌结束后,不光解出的翡翠归胜出一方所有,而且双方还要拿出三千万的现金来作为对赌的彩头,同样,这三千万最后也归胜出一方所有。   上彬拓斋要解开的是自己带来的三块毛料。就是为了其中的一块老象皮的毛料,周锡和上彬拓斋之间在另一个赌石俱乐部里发生了争执,才有今天的这个对赌。   周锡又不是什么珠宝商人,他只是喜欢毛料解开时那瞬间的一涨一跨的乐趣,对毛料的挑选一点都不在行,接下这个赌约后只好求助贺旭东请来的赌石专家帮自己挑选毛料。他那里会想到,贺旭东居然请自己爷爷搬来了翡翠王郑次伍。   第061章 奸商郭美丽   “那是翡翠王,快看啊,那是翡翠王郑老先生。”   “真的是郑老先生,我没看错吧。天啊!”   “郑老,您真的是郑老嘛!”还有人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终于还是有人认出了进门后一直低调的郑次伍。刹时,激动的人群沸腾了,潮水般的涌向翡翠王,吓的郭美丽张开双臂,用自己胖墩墩的身体护着翡翠王郑老。几个保安拼尽了全力才在人群和郑老之间隔开了不到一米的小小的距离。   老人点着头微笑着尽量和每一个挤到身边的人握了一下手。被翡翠王握过手的人脸上全都洋溢着兴奋的笑容,高高把手举着,生怕被后面哪个没握到手的人碰到自己的手。   刘宇浩被这疯狂的一幕惊呆了。他没想到的是,这个看似毫不起眼的老人的出现居然有这么大的魔力,让整个人群全部轰动了起来。要不是亲眼看到,打死自己也不会相信表现沉稳的佐师傅也在人群中拼命往前凑。   贺旭东苦笑着摇摇头,拍了拍刘宇浩的肩膀道:“我们先过去看看任师傅帮忙挑选的毛料吧,等会他们自然会静下来。到时再请郑老过去帮着瞧瞧。”   “这个结果是二哥早就料到了的吧?”刘宇浩笑笑说道。   “赌石第一人嘛,这种情况是正常的。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全,那边有个小门,我们应该从那边进来就好了,现在这架势让有些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还不知道在后面怎么嚼舌头呢。”   贺旭东的笑有些苦,估计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好说,刘宇浩没有继续再追问下去。   “谁敢乱嚼舌根我第一个不答应。”周锡晃了晃拳头说话时表情有些阴冷。   “滚一边去,别再给我添乱了。还嫌这段时间不够烦嘛?”贺旭东这次的话有点重,也没笑,周锡赶紧的闭上嘴不再说话了。   这兄弟俩说的话象是在打哑谜,怕是只有他们自己才听得明白。   谁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先一天晚上,贺旭东还不能确定郑老会不会来他的锦绣园,只好先通知了佐师傅和任师傅帮着先挑出几块毛料来。免得万一要是没请到郑老的话也不用太着急。   对于周锡想的让刘宇浩帮忙,贺旭东是没抱很大希望的。毕竟赌石这一行凭的是经验,长期从事这份研究的人还是要比他要老到的多。   几天没见,郭美丽已经在这小院里里新建起了一个赌石仓库。这让刘宇浩不得不佩服郭美丽的工作效率之高。   任师傅早已守在仓库门口,急的来回搓着手。不是任师傅不屑去见见那个闻名天下的翡翠王,而是这仓库大门大开着,里面存放的可都是贺旭东的心头宝贝,个个都价值不菲,今天又有这么多人在这里,有一点闪失怕都要损失不少。   “贺总您来了,按您的吩咐,郭经理提前把我和老佐挑出的这六块毛料都拣了出来,昨晚我和老佐一夜都没合眼,先把表现最好的四块擦了一下。”   看到贺旭东三人过来,任师傅把他们领到一堆毛料边介绍着,边说眼睛还边往人群那边瞟去,把贺旭东气的乐了。   “老任,一会郑老会过来的。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等会有你看的,先说说擦开的这四块毛料的情况吧。”   贺旭东也没去计较任师傅的失态,想想也是人之常情,哪个赌石师傅不想和自己心目中的偶像见上一面呢。   被人看出心思,任师傅尴尬的笑了笑,把地上的毛料翻开,一块一块的和贺旭东解释了起来。   刘宇浩看毛料的那点水平都是那天和江天现学的,怕是还不如周锡呢,听任师傅说的那些话也是云山雾罩的,也就提不起精神。往后退了一步给周锡让出点位置,人家才是今天对赌的正主不是。   听不懂还是可以看嘛。刘宇浩四周看看,大家都在听任师傅讲解,没人注意自己,便施展开八锦之术打量起任师傅他们挑选的毛料来。不愧是唐氏集团,新给锦绣园提供的这批毛料从表现上看来是非常出色的。   任师傅搬起的第一块毛料是一块黄梨皮的,毛料已经擦开,现里内部淡淡的金丝种翡翠来。透过石层,刘宇浩发现里面的翡翠居然占据了整个毛料的二分之一,这块毛料可足足有十来公斤呢,金丝种翡翠又属于中档偏高的翡翠,要是能完整的解开,最少也能卖上大几百万吧。刘宇浩暗暗点了点头,称赞着任师傅和佐师傅的高超眼力。   第二块毛料是一块老象皮的水石毛料,有七八公斤的样子。这块毛料不用擦开,在外面市场上出售的话已经价值不菲了。刘宇浩偷偷看了眼毛料下面的标价吓了一跳,乖乖,这毛料的标价是六百九十万。这个标价让刘宇浩笑了起来。   这郭美丽还真是个奸商啊,这么点的毛料他标价六百九十万,就算这七八公斤的毛料全部都是翡翠的话,那要出多高档的翡翠明料才能把本钱捞回来。由此可见,参与赌石的人是多么的疯狂。   感觉自己的手心里渐渐发热了,熟悉的灼热感又来了,刘宇浩不再去想别的,加快了速度往毛料深处看了过去。   一片灰白的石层过后,浓浓的绿意便透了出来。好一股清爽的感觉,刘宇浩看得暗自一爽,毛料里那高冰种晴水绿的翡翠出现在眼前。   透过这层绿意再往下看去,刘宇浩不由得神情一滞,呆在了那里。原来那块高冰种的翡翠只有薄薄的一层,还不到半公分的样子,下面便又是些灰蒙蒙的石头了。   走上前去搬起毛料,刘宇浩仔细的看了看毛料的下方,刘宇浩才恍然大悟。   那毛料的下方有一个极其隐晦的火烟绺依附在那里,被遮住了,两位赌石师傅没发现。正是这个极其恶心的火烟绺把整个毛料里的翡翠破坏掉了,要不是刘宇浩有八锦之术的话,根本看不到那块火烟绺的存在,怪不得这毛料能把经验老到的赌石专家都骗了过去。   第062章 福禄寿喜   手心里的灼热感越来越强烈,刘宇浩赶紧收回八锦之术,摇了摇头站起来。走到贺旭东面前道:“二哥,这块毛料怕是不能赌吧。”   正在听任师傅讲解毛料情况的贺旭东疑惑的抬起头来,看到刘宇浩所说的正是任师傅最看好的那块老象皮的水石毛料,笑而不语。   周锡是存不住话的,连忙拉了拉刘宇浩小声说道:“宇浩兄弟,那毛料人家师傅已经看过了的,你没看擦出来的是高冰种的翡翠嘛。”   “毛料的内部和表壳不全一样的,不是擦出来了就一定能解出什么来。”   刘宇浩也知道周锡是为自己好,怕自己说话不注意把大家都得罪了,笑了笑不想解释什么,但语气却无比坚毅。   任师傅见刘宇浩要否定自己和佐师傅都看好的毛料,心下多少有点不满,正待说点什么,众人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先说说这块毛料为什么不能赌?”大家回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翡翠王郑老已经到了,正笑着看着刘宇浩。   “大家来看看这是什么。”   既然话都已经说出来了,这场对赌关系到周锡,贺旭东也这么重视,刘宇浩也顾不得什么了,淡淡的笑了笑。搬起毛料,从地上拿起一支任师傅刚才用的强光手电,打在那很隐晦的火烟绺上面说道。   “火烟绺!这……”   看清楚了刘宇浩的所指后,任师傅惊讶的望着刘宇浩,嘴巴张的都能放下一个鸡蛋来,半天都合不拢。   贺旭东蹙紧了眉头,他心中的那份惊讶一点都不亚于任师傅,心中疑惑的想道:“看来,要重新审视齐老先生的这个弟子了,爷爷说的也不全是正确的。”   “好,能看出这么隐晦的绺来,说明这位小友完全继承了齐老弟的衣钵了,今后赌石界将会又有一颗新星冉冉升起。”郑次伍一脸欣慰的笑着说道。   “这块表现这么好的原石居然会出了这么一个火烟绺,真是可惜了。”贺旭东哪里听不出来翡翠王话中的意思。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常言说的好,不怕大裂怕小绺。往往一个细微的小绺就会决定一块毛料的取料和价格,你们看,这个火烟绺呈黑色,说明毛料里面的裂已经极为严重,就算毛料内部真的有翡翠,取出来后也没有什么价值了。”   郑老的一席话听的刘宇浩连连点头,在江天那里,刘宇浩对赌石也就了解了个大概。现在能有翡翠王亲自教自己一些赌石知识,正是刘宇浩求之不得的。   又看了任师傅他们挑选出来的后面几块毛料,郑老没有说什么,只是吩咐贺旭东把第一块黄梨皮壳的毛料留下,其余的都再送回仓库去,自己进了仓库帮周锡重新挑选毛料。   这时佐师傅也早已回到仓库这边来了,两个赌石专家像小学生一样垂手站在郑老身后,帮郑老打着下手。   刘宇浩见郑老看毛料速度很快,也不解释原因,走马观花般,知道学不到什么东西,就无聊的在仓库里转悠着,顺便练习一下自己看毛料的功夫。   每观察完一块毛料,刘宇浩便再施展开自己的八锦之术透视一下毛料内部的情况,证实自己的眼光是否准确。看过十来块毛料后,刘宇浩对自己看赌石的能力非常的失望,所看的毛料中,除去有一块有明显的直癣自己看出不能赌以外,其他的全部没看准。   失望之余的刘宇浩走到一堆乱七八糟的原石旁边坐了下来。这堆毛料是唐氏珠宝送给锦绣园的堆头。所谓的堆头就是在购买了毛料商人的大批毛料后,为了表示谢意,毛料商人低价或是白送给购买者的下脚料,其实也就是一堆练手的石头。   只是石头而已,和毛料没太大关系。   唐氏珠宝虽然不是毛料商人,但是,锦绣园是在他们手里拿的毛料,所以唐氏珠宝也就按照交易的习惯,给足了锦绣园两三吨的堆头。   用了半日的八锦之术,有些疲累不堪的刘宇浩顺手拿起脚下的一块原石无聊的把玩着,忽然瞥见自己面前有一块黑乌沙毛料,表现极好,忍不住细细观察了起来。   因为看的毛料太多,这块没什么表现的黑乌沙刘宇浩也没在意,直接施展开自己的八锦之术,在异能的投放下,刘宇浩看了半天那黑乌沙毛料,再次失望的摇了摇头。   那块毛料乍看起来皮壳绿莹莹的十分诱人,但毛料内部却是灰蒙蒙的一片全是石头。看来还真是人家说的十睹九跨啊。   正准备收回八锦之术时,刘宇浩被自己眼前的一片景象吓的呆住了。刘宇浩瞟见自己手里的那块下脚石的皮壳之下居然闪现着一股绿意来,定神再仔细看过去,刘宇浩被自己看到的惊得张大了嘴。   皮壳里白色的石棉下包裹着一层玻璃种的翡翠,那一抹清翠下面,透出来的是红色和紫色相加的一片,再接着又有一抹黄翡出现在眼前。刘宇浩的手开始微微的有些颤抖了,整块翡翠细腻通透,温润饱满,尤其是那优雅的蜜黄点缀在冰润的三色翡翠之间显得是那么的沉酣恬静。这是玻璃种的福禄寿喜……刘宇浩手捧着原石,心脏不争气的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宇浩,马上要解石了,我们一起过去吧。”周锡的大嗓门传了出来。   在郑老的帮助下,很快又挑选了两块毛料,加上最先的那一块黄梨皮的金丝种翡翠一起正好凑成三块,让工人们帮着抬了出去。有了翡翠王的助阵,周锡底气十足,急着要和那岛国人一较高下,连忙招呼刘宇浩出去看解石。   “来了,来了。”刘宇浩答道。   虽然刘宇浩用自己的八锦之术看出那块翡翠是玻璃种的福禄寿喜,但刘宇浩绝对不会偷拿他人的东西的。外面的解石即将开始,刘宇浩只好放下那块翡翠原石,依依不舍的往外走去,边走还在边琢磨着怎么等这场对赌完了去找郭美丽把这块毛料买下来。   当然,也不能只买这一块毛料,要不然等翡翠解出来后被别人看出点什么门道那就麻烦了,那任师傅和佐师傅这种人老成精的赌石专家已经够麻烦的了,何况今天又出现了一个翡翠王郑次伍,那更是不简单的人物。   第063章 现场解石【一】   刘宇浩已经想好了,等周锡和岛国人的对赌结束后,找郭美丽多买几块毛料,除了那块有福禄寿喜的翡翠原石外,再买几块表现好点的完跨毛料才好,多花点钱不是问题,保住自己的秘密不被人知道才是正理。   仓库外面的解石机前,那上彬拓斋早就准备好了,听说解石马上就要开始,大家都围了上来。   刘宇浩自然不用和他们挤在一起,贺旭东早就安排好了郑老和他们的座位,有遮阳伞撑着,还有几样茶点摆放在旁边的小桌上面。   场地上并排摆放着两台解石机,中间相隔有二十米的距离。为了让大家清楚的看到解石的过程,也防备有人因为拥挤或是太接近解石机造成有人不慎被解石机切伤,在解石机的周围,被警戒带围起了一个圆圈。   刘宇浩又一次的赞了声郭美丽。这个圆墩墩的胖子看起来粗枝大叶的,办起事来总是把一切困难都想到了最前面,不用老板操心。贺旭东能找到这样的帮手真是让人羡慕的不行。   上彬拓斋样子十分滑稽,腰板挺的笔直的站在解石机旁,脚边的毛料上面覆盖着一块红布。小矮子目不斜视的看着手里的一份赌约,上面周锡已经签了字。无非就是写些对赌的条件和内容,并承诺不反悔之类的云云,仔细看完后也签上自己的名字才交给了郭美丽。   刘宇浩在心里笑着这日本人还真会有样学样。佐师傅上次跟自己讲过,赌石的人大部分都有些信奉运气之说,在解石前总要沐浴斋戒,点上几柱香请神灵保佑自己,待解的毛料也用红布盖起来。   只开心了一会刘宇浩就笑不出来了。刘宇浩记得,就是日本人的这种有样学样,在七十年代,日本人在自己的家乡偷学了棉纺厂的印染技术,回去以后又稍加改进,才造成了后来岛国的印染技术的飞跃发展。   最后国家的纺织行业力不及敌,整个纺织业一落千丈。父亲所在的那个厂子也是纺织行业有关的,在市场竞争中落下风来,最后不得不惨淡收场。父亲下岗直接造成了自己差点上不成大学,这是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想到这里,刘宇浩捏了捏拳头,刚刚的笑脸变的阴沉了下来。本来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来打酱油的刘宇浩这会比周锡还要着急,迫切的希望自己这边能胜过那小矮子。   贺旭东手里正拿着三张照片低声和郑老说着什么,刘宇浩侧过头去看了一眼,是三张翡翠原石的照片。估计那三张照片就是上彬拓斋今天带来的毛料的照片。   以贺旭东的身份,想搞到这些照片实在太容易了,何况上彬拓斋带来的毛料是在那家长城俱乐部买到的。同为有着深厚背景的世家子弟,私下这种交流还是会有点的。   一阵香风从身后飘了过来。刘宇浩回头一看,刚才不知所踪的李璐梅不知何时到了这赌石现场。可能是因为走过来赶的急了些,粉色紧身衣下面那高耸的山峰上下起落,白皙的小脸上升起一抹淡淡的红霞,煞是娇媚。   “还好我赶回来了,解石还没开始吧东东哥。”   李璐梅说话时还带着几分吁喘,声音更加妩媚动听,再看那李璐梅和贺旭东说话时笑魇如花。硬是把刘宇浩弄得心头一颤。   “怎么是你这疯丫头,什么时候也玩起赌石来了?可别跟着小三那小子学坏喽再。”贺旭东见是李璐梅过来,笑着起声给她搬了把椅子,打趣的说道。   “还不是他整天介的在人家面前吹嘘赌石怎么刺激怎么好玩,勾的人家心里怪痒痒的,这才来看看,要早知道是坐在这太阳底下,说什么我也不来了。”   李璐梅打小就和贺旭东他们在一个大院里长大,见了贺旭东也不怯,指着周锡就埋怨了起来。   “哎,哎,我说李家大小姐,这是我们哥们在一起玩的玩意,我是说好玩了,可我也没请您过来啊,别把这黑锅先给我背上了不行。”   周锡在一边听李璐梅数落自己就不愿意了,连忙笑着还击了起来。   “好了,有长辈在这呢,你们就别闹了。解石马上就要开始了。”   贺旭东知道这俩人平时不斗嘴还好,这一斗起来就没个完,赶紧的抬起手来摆了摆制止了。   李璐梅左右环视了一下,看到郑次伍也在,甜甜的上前叫了声:“郑爷爷好!”   郑次伍也微笑着点了点头道:“这是李将军家的孙女吧,有几年不见,都成大姑娘了。”   “还大姑娘,都快三十了,等再翻了年儿就是老姑娘了。哈哈……”周锡仍不肯轻易放过李璐梅,得空就挪耶了几句。   “你不说话也没人把你当哑巴。”   李璐梅粉脸一红,反击了一回,还神情恨恨的剜了周锡一眼,抬手拂了一下耳边的秀发,露出晶莹的耳垂来,透出说不出的娇媚。那耳垂白里透红,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的粉嫩诱人,让人看得好象上去咬上一口。   这一幕恰好让刘宇浩看到,刘宇浩心中怦然一跳,咽了一口唾沫,赶紧把眼睛转向解石机那边,生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拔不出来了。   兹……兹兹!……   解石机那边已经开始了解石。   周锡这边还是任师傅和佐师傅上场的,解的第一块毛料就是先前的那块黄梨皮壳的金丝种毛料。   上彬拓斋那边是两个缅甸来的赌石专家在解石,抱上场的第一块毛料是后江厂出的一块田鸡皮壳的翡翠原石,由于距离有点远了,刘宇浩的八锦之术不能用上,只好伸长着脖子看着双方解石。   任师傅把毛料固定在解石机上,毛料上有郑老已经划好的线,有翡翠王在后面压阵,任师傅和佐师傅都显得信心十足,下起刀来就比日本人那边快了许多。   第一刀是从毛料中间直接切下去。看着佐师傅下刀的位子,刘宇浩点了点头,那毛料的内部情况他是知道的,这一刀下去,正好把没有翡翠的那一半给切掉,剩下的一半基本上就全是翡翠了。   第064章 现场解石【二】   刘宇浩都有点怀疑这郑老爷子是不是跟自己一样有五锦之术还是七锦之术。   要不然,怎么这条线画的是那么的恰倒好处,太不可思议了,这真是个匪夷所思的问题。岛国人那边也画好了线,固定了毛料准备切石。   兹……兹啦……   两台解石机一起运转着,发出刺耳的响声。在场的人大部分都是见过解石的,有很多人早就习惯了这刺耳的声音,凉棚下边只有李璐梅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声音,皱着可爱的小鼻头,双手把耳朵捂了起来。   “出雾了,看佐师傅这边解出雾了。”   “我也看到了,是雾,你们看,是白雾呢。”   所谓的雾其实就是皮壳与翡翠之间存在的一种物体,雾也是翡翠的一部分。是从风化壳到未风化的肉的一个过渡带。雾的颜色和存在能说明翡翠内部杂质多少,种是老是新,透明度的好坏及其内部的干净程度等,但它不能说明其内是否有绿,与绿无关。   兹啦!……   由于毛料不是很大,第一刀很快就切完了,整个毛料被一分两半。任师傅先把郑老之前交代过的不需要的那一半毛料拂开,才在另一半的切面上泼上水洗去泥浆。看到切面上那抹浓浓的绿意,佐师傅咧着嘴笑开了。   “这么快就解出绿了?……能一刀下去就出绿这才是神呢。”   “你也不瞧是谁在这压阵。”   “看啊,那是金丝种菠菜绿!”   洗干净了切面,马上就有人认出毛料里面的翡翠来,人群中立即象开锅的水沸腾了起来。   “老任,是菠菜绿呢,看这面积,里面的翡翠还不小,说不定这剩下的一半都是翡翠。”佐师傅笑呵呵的对任师傅说道。   任师傅点了点头,第一刀就直接切出绿来,这是个好兆头。有了这一到的保证,任师傅对后面再切出大涨来就更有信心了。   兹……喀拉……   上彬拓斋那边也切完了第一刀。   “涨了,看,日本人这边也切涨了。”   随着人群里的呼声,大家的注意力被吸引到了上彬拓斋那边。一个长的黝黑的缅甸赌石专家洗净了切面,上彬拓斋的第一块毛料里的那股绿意也随之而现。   上彬拓斋先是上前看了看切面,满意的对那个黝黑的赌石专家竖了竖大拇指,又回头得意的看了任师傅这边一眼。   “冰种,冰种瓜皮绿。”   嘿,还真是有点功夫啊,这日本人挑毛料的眼光看来也不差,在翡翠中冰种瓜皮绿应该是属于高档一点的了,刘宇浩不禁为周锡担心起来,那仓库里的毛料刘宇浩基本上都看过了,表现好的太多,有内容的太少。   不过还好,刘宇浩用自己的八锦之术看过任师傅正在解的那块毛料,知道毛料里的翡翠也不差。   “快来看啊,日本人这边切出了冰种的瓜皮绿来。”   “涨了,这是大涨了。”   “这是高手对决知道不。”有人故意搞笑的说道。   听说上彬拓斋那边切出的是冰种的翡翠,周锡有点坐不住了,站了起来伸着脖子往上彬拓斋那边看过去。贺旭东也紧蹙着眉,不过他还好,没有象周锡那样直接站起来。   李璐梅是不懂什么翡翠的,所以神情很自然,剩下的几人中,也就只有刘宇浩和郑次伍二人脸上没有什么着急的神色了,只是默默的坐在那里喝着茶,好象这切出什么翡翠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样子。   “老三,坐下来。”   贺旭东轻声呵斥了周锡一下。周锡这才极不情愿的回到座位上坐了下来。眼神怯生生的看了看贺旭东小声嘟囔了句:“我只是看看不行吗。”   郑次伍笑了笑,把茶杯放下,五个指头轻轻的在桌子上有节奏的敲击着,眼睛半闭着很享受的样子,没有说任何的话。贺旭东看了郑老一眼后,抓起面前的水杯,猛灌了口茶定下神来继续看场上的解石不再理周锡了。   兹……兹啦……   任师傅解石速度很快,按照郑老画好的线,第二刀也切完了。等在一旁的佐师傅用水洗净切面,薄薄的一层白雾下再次透出菠菜绿的翡翠来。   “天啊,那块毛料下面不会全是翡翠吧。”   最先看到切面情况的人惊讶的吼了起来。其实第二刀切完后,再傻的人也能估计到原石内部的大致情况了,这一刀正好是在第一刀相反的方向切开的,两边的翡翠完全裸露在空气中,而且水种和色都一致。照这种情况来看,应该是整块毛料内部都是一个整体的了。   “唔,要是真的话,这块毛料里的翡翠应该有十来公斤了,那可是价值不菲了。”   一个经验丰富的人马上做出了判断。要说,这个人的判断还是很准确的,在这块毛料没有切开之前,在场的人当中,除了刘宇浩以外,再没人比他更清楚原石内部的情况了。当然,郑老也能算上一个,他应该是估出了个大概,要不然也不会把这块毛料留下来的。   今天的阳光特别好,晒的人有点躁,可场上看解石的人没有一个在乎的,都伸长了脖子在解石机边上围着。   上彬拓斋那边的毛料也解开了大半了,晶莹的翡翠在阳光的照射下温润动人。解石的缅甸赌石专家不再直接去切了,而是换了砂轮擦石。冰种的翡翠价值也是极高的,随便切坏一点都要损失以十万计。所以那两个专家也特别小心,衣服背后已完全被汗水浸透。   半个多小时后,两边先后都把自己的翡翠解了出来。任师傅这边的翡翠正如刘宇浩先前所看到的,足足有十来公斤大小;上彬拓斋那边解出了完整的一块冰种瓜皮绿翡翠,但料子有点小,想做手镯有点困难,只能做几个挂件再加几个戒面了。   赌石裁判是之前就说好了的,其中有一个是上彬拓斋在长城俱乐部请来的中宝协的一个会员,再加上参赌的两家各自请来的一位裁判。   上彬拓斋解出的冰种翡翠虽然不错,可奈何解出的翡翠明料太小了,什么都做不成,只能拿去做几个小挂件而已。而周锡这块翡翠要是不省料的话,应该能做出七十副上下的手镯,再加上若干的挂件,无需争论,最后得出的结果是第一局周锡这边一方解出十六公斤多的金丝种菠菜绿翡翠获胜。   第065章 现场解石【三】   周锡听到裁判宣布第一场自己获胜后,高兴的拍着腿笑了起来,半天嘴巴还合不拢,要不是瞅见贺旭东那严厉的眼神,还不知道这小子要玩出什么花样来。   “呃……”   周锡看着贺旭东,不好意思的搔搔头,走回自己座位上喝茶去了。   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规矩,纨绔子弟其实仔细想想也算是一种职业,是那些衙内们专有的职业。既然是职业,那就有自己的规矩,周锡可以在别人面前丝毫不用忌讳,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但在贺旭东面前就不行了。   周锡每次见了贺旭东都老老实实,收起那副衙内的嘴脸,像个乖宝宝样的规规矩矩,这不光是从小养成的习惯,也是贺旭东在衙内中的强势的必然结果。   得到裁判结果,上彬拓斋并没有显出大家想象的那样沮丧的模样,而是严肃的对着裁判们鞠了一躬,又转身走回解石机旁边,准备解第二块毛料去了。   刘宇浩看着上彬拓斋的那张脸觉她长的实在是得太好笑了,上一次在广藏阁只顾着那羊脂玉扳指了,没看去注意到这小矮子脸庞居然有点像冬瓜,还长着一双金鱼眼,扁鼻子,嘴巴几乎吊在耳朵边,用奇特称呼那张脸也一点都不过分。   “刘先生,你说今天他们两个谁会最终赢得这场比赛?”   刘宇浩正看的有趣,冷不丁的耳边响起了李璐梅的声音。回头一看,李璐梅正捋着耳边的秀发,笑着在和自己说话。   再次看到那晶莹的耳垂,刘宇浩的心一跳,羞的涨红了脸。李璐梅那美丽的容颜给人无限的翩翩遐想,那颤巍巍的高耸,和那杨柳婀娜的腰肢,还有翘挺诱人的香臀,无处不彰显出她那成熟女人的魅力。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今天是刘宇浩第一次见李璐梅,但刘宇浩总觉得她那双眼睛可以看穿一个人在想什么一样。   生怕被李璐梅看出自己那个小心思,刘宇浩下意识的准备去抓自己的后脑勺,谁知道忙中出错,刚一抬起手就把桌子上的一杯水打翻,杯子在桌上打了个转,顺着桌子直接把里面的水溅到了李璐梅的白色小裙上,顿时上下被水打湿一片。   “啊……”突如其来的意外使李璐梅惊的叫了起来。   刘宇浩是又急又羞又恼,急的是自己这么冒失,把水打翻在人家身上;羞的是水溅到的地方正好是白裙子上,竟然隐约把里面的黑色蕾丝小裤显了出来,总不能自己上前帮忙去擦吧;恼的是李璐梅这一惊声大叫,把别人的目光从解石机那里吸引了过来,不知情的会不会以为是自己做了什么不规的行为。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了李小姐,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刘宇浩急忙站起身来结结巴巴的解释着,情急之下,脸上的汗珠都流了下来。“玛拉隔壁的,这段时间真的是荷尔蒙分泌的太旺盛了,神差鬼使之下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丢人丢大发了。”刘宇浩一脸懊悔的在心里想着。   “没关系,是我自己太大意了,没把杯子放好,不关您的事。”   可能李璐梅也发现了自己的窘态,忙拿起随手的坤包,遮掩着下身那一大片水渍,连连摆着另一支柔嫩的小手,狼狈的离开了,突然发生这种状况,让人家一个女子情何以堪啊。   “我说老弟,你也太那个啥了吧,想看人家,也要等这日头下山了再,怎么会这么毛手毛脚的。看,把人家吓跑了吧。哈哈……”   周锡搞清楚了状况,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边笑话着刘宇浩还不忘调侃两句。   “周哥,这种玩笑开不得的。”   刘宇浩也知道周锡是在调侃自己,不好怎么生气。但是毕竟自己年轻脸皮太薄,有些挂不住了。红着脸讪讪的道:“我想到解石机那边看看,这里看不清。”   “这兄弟太搞笑了,就这么跑了,哈哈……”   都离开老远了,刘宇浩还能听到周锡的笑声。   费力的拨开人群,刘宇浩来到任师傅他们那台解石机旁。任师傅这边剩下还没解的这两块毛料是翡翠王郑老亲自帮周锡挑选的。   一块是黄盐沙皮的全赌毛料,黄色表皮翻出黄色沙粒,是黄沙皮中的上等货的表现。还有一块也是全赌毛料,是块有些暗红的杨梅沙皮毛料。   任师傅正准备解的就是那块暗红色的杨梅沙皮的毛料。刘宇浩刚才就用自己的八锦之术看过这块毛料了,原石内部有一块不小的玻璃种翡翠。那翡翠呈黄绿色,如初春黄杨树嫩叶般煞是好看。   翡翠的大小和种水不是刘宇浩最关心的问题,刘宇浩仔细的查看了郑老为毛料所画的线,这些知识才是刘宇浩极需补充的知识。   令刘宇浩惊奇的是,那郑老真的好象熟知毛料里翡翠的情况样,每条线都画的恰到好处,不偏不倚,假如佐师傅顺着那第一条线再往内多解一两毫米,就有可能破坏整个毛料内部翡翠的完整性。   对于郑老的这种水平,刘宇浩佩服的是五体投地。自己仗着有八锦之术才能知道毛料内部的情况,郑老只是用自己的双眼对赌石的认知,就能精确无比的画出这样的线来,的确不愧为真正的翡翠王。   “涨了,大涨了……”   “是玻璃种的,你们看到没,是玻璃种啊。”   人群中发出各种杂七杂八的声音,听这声音的方向应该是从上彬拓斋那边过来的,难道那日本人第二块毛料又解涨了?刘宇浩蹙了蹙眉。   “让我看看,别挤我啊,你们也让我看看嘛。”   的确是上彬拓斋那边的人群中发出一阵阵的惊叹,明白了声音的来源,不用看刘宇浩就知道上彬拓斋那边的毛料解出了大涨了,而且和任师傅现在解的这块一样是块玻璃种。   喀兹……   任师傅解刀下的毛料也被解开,有些焦急的佐师傅连忙把手中的水泼洗过去。抚摩着切面,佐师傅兴奋的神情表露无疑。   “我们解涨了涨了,老任,我们这块也是玻璃种啊。”   “唔,不容易啊,这应该是黄杨绿的,大涨了。”   在同一时间,两台解石机又都同时解出玻璃种毛料,这在现场解石的时候是极其罕见的,人群再次沸腾了。   第066章 现场解石【四】   “黄杨绿,周少这边解出的是玻璃种黄杨绿的,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这边是无色玻璃种的。”   早有一些有心人安排了自己的朋友站在上彬拓斋的解石机旁,好随时互通信息,听说那边的也同时解出了玻璃种,便迫不及待的询问了起来。   现在在种情况无论对谁来说,真是一台精彩的大戏。   很多自认为解了很多毛料,也很有经验的人其实解了一辈子翡翠原石都未必能解出一块高档翡翠来,现在有机会让他直接观看到两块玻璃种翡翠的出世,那种场景绝对是震撼的,起码要让他以后和身边的朋友一提起这件事就会激动,这种情况也会持续好多年。   认真看了看毛料里的翡翠走向,任师傅心无旁骛的架起解石机再次切了下去。在一边打下手的佐师傅紧紧抿着嘴唇,紧张的盯着砂轮。   灵机一动,刘宇浩退出人群,又费了好一会时间才挤到上彬拓斋他们的那台解石机旁边,刘宇浩想去看看那个叫上彬拓斋的日本人究竟带来的是什么样的毛料,周锡获胜的几率有多大。   对于自己毛料的表现,上彬拓斋还是很满意的,从他那脸上的神情就能看出一二来。   上彬拓斋的是一块铁沙皮毛料,毛料上松花分布均匀,一条膏药状的蟒带缠绕整个毛料,是卡三蟒的表现。刘宇浩找了个不太引人注意的地方,偷偷施展开自己的八锦之术,往上彬拓斋正在解的那块毛料上看去。   正如第一刀切出的翡翠表现一样,毛料里的翡翠是无色的玻璃种,可惜毛料内部的翡翠个头不算大,比任师傅正在解的那块小了将近一倍,而且任师傅正在解的那块是黄杨绿的。但是这块毛料里的翡翠完整取出后还是能有一拳大小的。   这样一块无色玻璃种翡翠在以前可能卖不出很高的价钱,但是在最近的几年里,由于高档翡翠出世的日益稀少,市场售价的不断提高,这样一块翡翠同样也能卖出很好的价钱来,由此可见珠宝公司的生存环境也日益艰难。   刘宇浩在心里暗叹着,毕竟是日本有实力的珠宝公司,在挑选毛料时还是很有眼光的。虽然上彬拓斋请来的赌石专家没有翡翠王郑老先生那种超出常人的眼光和实力,但是,能有这样的水准,在赌石界里已经是高出常人很多了。   兹……兹……   精钢砂轮和毛料接触时发出的那种刺耳的声音现在在刘宇浩的感觉里不再变的让人难受了,看着那一块块晶莹剔透的翡翠即将出世,这声音又仿佛间变成了一首优美动听的歌谣。   刘宇浩想先看看上彬拓斋的毛料内部是什么样的呢,结果见那毛料躺在红布下,就不由得皱了皱眉。上彬拓斋的第三块毛料依然是用红布盖着的,看来,在没解完第二块毛料之前,他是不准备拿出来让大家看到了。   不过这并没有难倒刘宇浩,一会的工夫,刘宇浩的眉头就舒展开了。   微微笑着,刘宇浩拿手指头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暗暗道:“我怎么怎么笨啊,上彬拓斋就算是再在这毛料上加盖一百块红布也不能挡住我的八锦之术呀,想看就直接看呗。”   想通了这些,刘宇浩默默念着口诀,施展开自己的八锦之术。红布下盖住的那块毛料就是引起上彬拓斋和周锡争夺的那块老象皮毛料。   八锦之术投向那毛料两分钟后,刘宇浩轻声一哼,再也不想去研究那毛料的皮壳了,因为那毛料除了表面一层有很诱人的绿意以外,整个毛料内部完全是灰色的石层,找遍了整块毛料,刘宇浩都没有发现有任何一点的翡翠存在。   以前刘宇浩只知道金玉其外,败絮其内这句话,但是今天的那块老象皮毛料让他真正领会到了什么才叫做败絮其内,那老象皮毛料就是最好的写照。   那块老象皮毛料本来是上彬拓斋在长城俱乐部先看好的,正在和俱乐部里的人谈价,周锡正好那天也在场,巧的是,看了那块老象皮毛料后,周锡也十分感兴趣,不过周锡纯粹是那会感觉来了,他不懂赌石,却一眼就相中了那块毛料。   赌石这行买毛料时是有规矩的,当一个人在看一块毛料时,后面来的人就算再看好那块毛料,也要等别人谈不拢价钱离开后再出手,周锡哪里懂得这些,又是一副纨绔子弟脾气,看上了那块毛料当时就要买下来,上彬拓斋那会正在和人谈这毛料的价格,而且上彬拓斋也不认识周锡是谁,当然就不愿意了。   周锡这样的在四九城里的顶极衙内哪里吃过这样的亏,当场就要把上彬拓斋抓起来送进局子里去。后来还是长城俱乐部的经理好歹求了半天才让双方定下了这场赌约。   不过,当上彬拓斋知道了周锡的真正身份后,心中那个后悔哟,都别提了。   抢人家毛料的事周锡自然不会告诉贺旭东,还是面子重要嘛!要是贺旭东知道了是周锡先挑起的事端,非把他给骂死。   贺旭东和周锡不一样。平时看贺旭东这人的确是霸道无比,但是,遇事时,贺旭东还是很讲道理的,毕竟大家都是文明人,总不能一辈子都打着家里人的旗号在外面招摇吧,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只有贺旭东一个人知道,不过很快刘宇浩和周锡都会明白了。   能用道理说通的地方贺旭东一般是选择说教,实在不能讲道理的,偶尔贺大衙内也会动动手。衙内就是衙内,有条件要给自己创造方便,没条件时想办法也要给自己创造方便。事事不能顺心那还当什么衙内,干脆回家守着老婆孩子看那没营养的电视剧算了。   咔兹……   两边一起切完了第二刀,洗干净切面后,毛料里的大部分翡翠都现了出来,那动人心魄的翡翠让人看得直流口水。   “又解涨了……”   “那黄杨绿的玻璃种翡翠要值老鼻子钱了,看!贼漂亮啊。”一个东北大汉挤在最前面,声音也大,率先大吼一嗓子。   第067章 现场解石【五】   “连着两次都解涨了,这赌石能力,叫不叫我们这些小公司活了啊。”   “啧啧,我赌过那么多毛料怎么就从来没一次解出好东西来咧。”   大家七嘴八舌的话音把刘宇浩的眼神从那块老象皮毛料那边拉了回来,看完那毛料内部,刘宇浩惋惜的摇了摇头,没再做停留,离开了。   听周锡说,那块老象皮毛料是上彬拓斋花了一千一百万才买到手的。皮壳表现这么出色的一块毛料,水头又好,要松花有松花,要带蜞有带蜞,还擦出了一小块绿来。就是这么一块毛料,在千万年的形成的过程中可能是受到了什么环境的外界因素发生了异变,使它彻底的停止了生长,变成了一块石头。   那句“神仙难断寸玉”真是赌石的真实写照啊!叹息着上彬拓斋的不幸,刘宇浩也同时感叹着周锡这小子的运气是如此的好。   试想,要是那天上彬拓斋没有买下那块老象皮毛料的话,或者长城俱乐部的经理没有帮上彬拓斋拦住周锡的话,现在那块老象皮毛料的主人就应该是周锡了。   拿一千一百万买一块真正的石头,就算周锡有钱不在乎,但是也会心疼半个小时的。毕竟谁的钱都不是大水漂来的。   周锡和贺旭东不一样,虽然周锡也是正宗红三代子弟,但是京城里的衙内和衙内之间也有高低不同之分,不是任何人都能像贺旭东那样为所欲为的,这世上能有贺旭东这样背景的顶级衙内又有几个呢。   当初周锡背后站的人还没有像今天这样耀目,为了积累自己的第一笔原始资金,周锡注册了一家信息咨询公司,那时候周锡还真是在各个部委间来回跑断了腿,为了帮别人跑批文,到处求爷爷告奶奶不知背地里流了多少泪,辛辛苦苦才换回了自己的第一桶金。   要不是后来贺旭东看这个打小一起长大的哥们混的太累,帮了他一把,还不知道周锡要再多努力多少年才有今天的风光。   “遇皇军追得我晕头转向,多亏了阿庆嫂她叫我水缸里面把身藏。她那里提壶续水,面不改色、无事一样,骗走了东洋兵我才躲过大难一场。似这样救命之恩终身不忘……”   刘宇浩观察完上彬拓斋的毛料后,回到翡翠王郑老他们那边。周锡在那里翘着二郎腿唱着现代京剧沙家浜。看着周锡那得意非常的神色,刘宇浩苦笑着摇摇头没理他,直接坐了下来。   贺旭东还在和郑老低着头说些什么,郑老只是听,不说话。不时的发出爽朗的笑声。人家两人说的正酣畅,刘宇浩也不便去打招呼,万一别人不喜欢自己听到人家说的什么,自己贸然过去被误会了就不好了,这点浅显的道理刘宇浩还是知道的。   “老弟,你过去看到那块老象皮的毛料没?”   贺旭东见刘宇浩回来了,停止了和郑老的说笑。一脸笑眯眯的看着刘宇浩。   “没呢,上彬拓斋很迷信,一直用红布蒙着那毛料,看来是准备拿出来做压轴用的。”   刘宇浩当然不会说自己已经用八锦之术把那老象皮毛料看过了那是一块真石头的话。只有实话实说,反正大家都能看到确实那毛料是蒙着红布的。   “小伙子,我刚才听小东说,你以前没有接触过赌石,是这样吗?”   翡翠王突然放下手里的茶杯,看着刘宇浩问了一句。   “是的,郑老,我以前没有接触过赌石。”   刘宇浩笃定的回答了一句。   “真的没有吗?”郑老提高的说话的语气,再次问了一遍。   “郑老先生,真的没有。”刘宇浩有些不耐烦,哥们又得着骗你一老头子嘛?再说了,说谎不是哥们的性格啊,哪有这样死追着问人家的。   刘宇浩不知道为什么翡翠王郑次伍会连着两次问自己同样的问题,自己应该和这个郑老先生还没有熟到无话不说的地步吧。而且,刘宇浩发现郑老先生听到自己的回答后,神色很古怪的看了自己一眼,看完后,他的眼神里还闪出了一道很不易察觉的光,很冷,很吓人。   那道冷冷的目光像长出了翅膀,迎着刘宇浩飞了过来,像锤子一样狠狠的在了刘宇浩的心头上敲了一记,这记闷锤使刘宇浩觉得自己差点要虚脱了。   太厉害了,郑老的眼神真的好象能洞穿别人的心一样,让人感到害怕。刘宇浩想到那眼里的目光就忍不住的想找个地方躲起来,最好是这辈子都不要再看到这个翡翠王。   咔……兹……   不远处解石机发出的声音这会听来不再像歌谣了,刘宇浩感觉背后完全汗湿透了,那种衣服黏在身上的感觉真的很不舒服。   舔了舔嘴唇,刘宇浩在心里告戒自己,一定要淡定,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自己拥有八锦之术的秘密告诉任何人。   很快,两家的第二块毛料都解完了。看着任师傅手上的玻璃种黄杨绿翡翠,上彬拓斋有一种无名的颓败感。刚才他一直在低头解石,没有时间去看任师傅这边,但从自己周围那些人的口中,上彬拓斋知道这次自己又败了。   好在自己还有一块老象皮毛料,那是自己最后的希望,这次对赌的合同上写的很清楚,不是三打两胜,而是以最后解出的翡翠总价值定输赢,自己还是有机会翻盘的。   那晚,在弄明白了周锡的真实身份后,上彬拓斋其实在害怕之余还有些兴奋,这上彬拓斋其实早就有意把公司的业务发展到别的国家的,不过一直苦于没有可靠的渠道和机会,能有机会和周锡接触,最好是搭上关系,就算这场对赌最后输了也无所谓,可能事情会往好的方向发展也说不定,这才是上彬拓斋来赌石的真正原因。   不得不说这日本人的算盘打的还是很精明的,不过,这招在周锡身上估计是不会有多大用处的,周锡背后的身份会让他永远忌讳和日本人合伙做生意的。   第068章 现场解石【六】   不用专家裁判,上彬拓斋主动的认了输。身体呈九十度的深深一鞠躬后,上彬拓斋咬咬牙,一把掀开了毛料上的红布,下面的老象皮毛料出现在大家的眼前,生意归生意,这日本人骨子里还是不愿意输在别人手上的。   “老象皮!这可是好东西啊。”   “可不是,很多高翠玻璃种的翡翠都是从这老象皮毛料里解出来的。”   “你听说了没?这块毛料要一千一百万呢。”   有人明白这毛料是个怎么回事,偷偷的在和自己身边的朋友小声交流着,不过,没人敢大声说,周大少一贯是不好惹的。   “看到没,这老象皮有蜞有松花,表现好到了不行。”   ……   上彬拓斋掀开红布后,大家一看到那毛料都惊呆了,随即便开始议论纷纷起来。听着人们的议论,刘宇浩悲哀的摇了摇头,脑中想起了老师的一句话:十赌九输。   赌石是翡翠交易获取巨额利润重要方式,也是精华所在。刹时平地暴富,瞬间一贫如洗,大起大落,神鬼莫测,惊心动魂。   人们常说:一刀穷,一刀富,一刀戴麻布。   上彬拓斋现在的心理就是赌徒的真实写照,不同的是,这个日本人身后有深厚的经济基础,要比一般人要强的多。   要是身家一般的人在上彬拓斋和周锡之前先看到了这块老象皮毛料,最后倾家荡产买了回来,后果是什么样的,刘宇浩简直不敢去想。难怪齐老会对自己赌石大发雷霆呢,说不定这齐老爷子是真懂赌石的,人家翡翠王没必要在自己一个小辈面前说假话嘛。   早已经知道了那老象皮毛料是块完跨的毛料,刘宇浩也就没有心思再去看任师傅拿出的最后要解的那块黄盐沙皮毛料了,估计郑老先生挑出来的毛料,应该是贺旭东这仓库里最好的两块了。   当然,自己发现的那快福禄寿喜的翡翠毛料不能算在内。郑老先生来的比较晚,那会是没时间一块一块的去把仓库里的毛料都看完的。何况,自己是从一堆搭送的堆头里用自己的八锦之术凑巧发现的。   兹……兹……很快,两家就开始解自己的第三块毛料了。   有前两块毛料的大涨做基础。任师傅和佐师傅更是信心十足,当然,他们对由翡翠王亲手挑选的毛料信心更是十足的。开玩笑,也不看这两块毛料是谁帮忙挑出来的。   很奇怪,上彬拓斋把毛料固定好之后,并没有直接解石,而是先擦起石来。刘宇浩看了上彬拓斋的行为后一愣,然后在心里佩服起这岛国人赌石的技术来。   不得不说,如果这个世上真的有赌石高手的话,这上彬拓斋还真能算上一个。   上彬拓斋选择擦石的那个地方是整块毛料中能擦出绿意最多的一个地方,当然,那只是一丁点靠皮的绿意而已,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翡翠,因为刘宇浩拿自己的八锦之术看过,那毛料内部全都是真的石头。   在刘宇浩八锦之术透视过后否定了的毛料,就一定不可能有人能从里面解出翡翠来。试问谁还能象刘宇浩一样能洞穿毛料内部的情况呢。   “我就说这老象皮要大涨吧,你看那绿。”   正如刘宇浩所想的那样,很快,那毛料上面就擦出了一层葱葱的绿来。看到那绿意,上彬拓斋一直紧绷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你知道个屁啊,擦涨不叫涨,切涨才是涨咧。”   “就你知道的多,你懂赌石你怎么不早去把这毛料买回来?搁这放什么马后炮啊。”   随着议论的人越来越多,刘宇浩发现翡翠王郑老先生的脸色也变的有些凝重了起来。不过这份凝重没过多久便消失了,笑了笑。郑老没说话,但从他那神情可以看出,郑老发现了些什么。   刘宇浩觉得这也太妖孽了点。郑老至始至终都没离开过他坐的那张椅子一步,那么远的距离,他是用什么方法让自己判断上彬拓斋的毛料不会把自己挑选的毛料比下去呢?太不可思意了。   咔……兹……   任师傅的第一刀切了下去,黄盐沙皮的毛料很快就被切成了两半。佐师傅上前用手先拨去切面上的泥浆,再用水冲洗干净。抚摩着那绿意昂然的切面,佐师傅爽声笑了起来。   “老佐,我们解涨了,看这绿,这是涨了呀。”   “是高冰种,我看清了,是高冰种翡翠!”佐师傅像个孩子般的摇着双手拍起巴掌,兴奋之情写在脸上。   “这一刀切的真是出神入化了,一刀下去就切出翡翠来,还没切到里面的肉,啧啧。”   “是啊,郑老先生真不愧是翡翠王啊!”   这时的上彬拓斋听到了旁边解石机那边大吼切涨的消息,手里明显一顿。他身边的两个缅甸来的赌石专家对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上彬拓斋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定下神,又全神贯注的抬起精钢砂轮朝着老象皮毛料切下去。   “老佐啊,我解了三十多年的毛料了,今天这次是我最值得纪念的一天。等会你一定要帮我多照几张相,等我老了还能拿出来给那帮老鬼吹嘘吹嘘。”   “哈哈哈,我说老任,我哥俩今天是出尽了风头了,等不到明天,估计那帮老鬼就会知道我们今天的辉煌战果了。”   佐师傅和任师傅一边解着毛料,一边大声的说笑着。   作为一个赌石专家,能从手里连续解涨三块毛料,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一块金丝种,一块玻璃种,一块高冰种,这样的战绩不是每个人都能创造的,有很多人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解出一块玻璃种翡翠出来。   最的意的人估计就要数周锡了,看着裁判席那里的四块翡翠,周锡那个美啊,象大夏天喝了杯冰蜜糖水,一直甜到了心里。这回那帮老爷子们没话说了吧,最起码不会把自己的小腿打折了是真的。   不过现在还不是最终胜利的时刻,要等上彬拓斋的那块毛料解开了才能见分晓。但是周锡早把自己当做了胜利者。翡翠王郑老先生都帮自己压阵,想不赢都不行啊。   第069章 现场解石【七】   咔……兹……   上彬拓斋终于切完的第一刀。他自己带来的赌石专家紧张的在切面上用水擦洗着,仔细寻找毛料里翡翠的痕迹。   “这……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最先发现了些什么,惊的张大嘴巴,照常理讲,这块老象皮毛料解跨的可能性是很低的,但现在就发生了。   “自己看啊,跨了。”   “不会吧,这块毛料也会跨?”   看着一片灰白的石层,上彬拓斋的双脚像被订上了钉子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嘴里不停的叨咕着什么。   那个皮肤黝黑的赌石专家双手抱着头,一脸沮丧的坐在了地上,呆呆的看着那切开的毛料,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半晌过后,上彬拓斋像疯了一样,上前抱起地上的毛料就固定到解石机上。   兹……咔……   兹……兹……   那块老象皮毛料很快就被疯狂了的上彬拓斋解的七零八落,变成一堆毫无价值的乱石屑了。   盯着那堆乱石屑看了很久,目光呆滞的上彬拓斋从嘴里蹦出了几个生硬的华夏字:我们解跨了。   在一片惋惜和讥讽声中,上彬拓斋被自己带来的两个赌石专家搀扶着离开了锦绣园。早已经准备好鞭炮的郭美丽在得到贺旭东的示意后,指挥着几个保安在院子外面放起了鞭炮,震耳发馈的鞭炮声足足响了有半个小时才渐渐停息。   这场本来十分滑稽的赌约在岛国人失魂落魄的离开中和华夏人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庆模样中结束了。每个人不管认识不认识,都互相握手祝贺,毕竟这是一次华夏儿女的完胜,在场的每一个人心中都充满了自豪。   “为了庆祝周少的胜利,我决定,今天在场的所有人,有需要买锦绣园赌石的统统按原价出售。”   贺旭东打心底是为周锡高兴的。三千万的现金支票再加上几千万的翡翠进帐,赢的又是老一辈无产阶级老爷子们痛恨的岛国人,周锡今天算是名利双收了。   “二哥,你对兄弟我真是太好了,兄弟都不好意思了。”   周锡笑嘻嘻的冲着贺旭东感激的说道。对于贺旭东的那份感激之情,周锡绝对是真诚的。   “没事,你要是真的不好意思,等他们买了赌石后,你把那另外的钱帮我填补上就行。”贺旭东一脸坏笑的说道。   “别介啊,二哥,我只是说说而已,您可别当真了。”   贺旭东的话把周锡唬了一跳。谁知道这帮疯狂了的人们等会买去多少翡翠原石,要是每块都要自己再添补一半的钱的话,那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周锡这小子帐算的贼精着呢。   不过周锡也不是一味的小气的人,接着站了起来大声吼了一句:“今晚,我在锦绣园为大家准备了丰盛的晚餐,请大家赏光。一切费用都由二哥包了。”   好嘛,说来说去,还是要再占贺二哥点便宜。谁叫人贺二哥有钱呢。   在大家的欢呼声中,早有人等在周锡旁边。那些都是大大小小的几家珠宝公司的人,他们等了一天就是想等这个时刻。周大少不能把这五块翡翠都拿回家吧,总不是还是要卖出去的,咱不解石,咱等的是买下解出的翡翠明料就行。   赌石的人都讲究个运气之说,任师傅解石的那个解石机三次连解连涨,早把那些想碰碰运气的人憋坏了,正好碰到贺大少便宜卖出毛料,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哪能错过,马上就有人冲进了毛料仓库,挑选起毛料来。争取第一个去任师傅用过的那台解石机上解石,最好是能解出个大涨来才好。   看着一大群人冲进仓库,可把刘宇浩吓坏了。我的福禄寿喜翡翠哟,怎么开始没直接找郭美丽买下来,这会这么多人一下子进了仓库,别再被人家买了去,那亏的可就不是一点两点的事喽。   想到这,刘宇浩也顾不得和贺旭东他们打招呼了。礼节再重要也没这块玻璃种的福禄寿喜重要啊。   随着人群,刘宇浩好不容易才挤到那块黑乌沙毛料的旁边,看到那块毛料依然安静的躺在地上,刘宇浩一个箭步冲上去,先把毛料紧紧的抱在怀里,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由于这块毛料是添来的堆头,又是刘宇浩要买,郭美丽直接报了个一千块的价钱。给了钱,那毛料正式属于刘宇浩后,他才觉出郭美丽做为商人的黑心。这毛料要搁外面卖的话,最多能卖三百块就不错了,贺旭东明明说了是原价出售的,总不能这是一千块钱进回来的吧。   能得到这块翡翠毛料,刘宇浩也懒得再去跟郭美丽唧唧歪歪了。拿起毛料就走出了仓库。他知道,这个仓库近期是不会再有什么好的毛料了。开什么玩笑,翡翠王郑老先生看过一遍,再被刘宇浩又淘了一遍,剩下的……那啥。嘿嘿。   “老弟,你怎么又进仓库里面了?怎么,是不是看哥哥我今天大涨了,也眼红了准备弄一块出来过过瘾?”   周锡以六千四百六十万的价格把五块翡翠一次打包卖给了上海的老凤凰珠宝公司。再加上那三千万的彩头,今天周锡的进帐基本快达到一个亿了。就算周锡有点钱,那也是一点点赚回来的,这种一次赌石就进帐一个亿,瞬间暴富的感觉对周锡来说同样是第一次。   周锡边调笑着刘宇浩,边把他带到贺旭东身边。对赌结束了,郑老先生肯定是要被贺旭东的爷爷邀请到西山那边去做客的。他们几个晚辈怎么说也要出来送送吧。这是基本的礼仪规矩。   “爷爷,周锡那小子今天胜了那个小矮子。”   贺旭东微笑着给自己家的贺老爷子汇报着周锡的战绩。   “你们这些臭小子,赢了别人你们是高兴了,可你知道吧,郑老头要讹我的那两瓶茅台酒呢。以后再有这种事情,看我不打断你们的腿。”   贺老爷子看来还是很高兴的,自己当年把那些人赶回了老家,现在自己的子孙们也没给自己丢脸,老爷子感觉特别良好。   贺旭东听了贺老爷子的话呆了一下,在电话里笑了起来,又把电话交给周锡,周锡在电话这端说了一大通的感谢老爷子的话这才挂了电话。   第070章 老而不死是为贼   贺旭东心里很清楚,自己家那老爷子什么茅台没喝过啊,老爷子嘴里说的那两瓶茅台酒应该是当年毛爷爷送给老爷子的,老爷子一直把它们视为珍宝,凭谁多看一眼都不行,现在为了帮助自己这些小辈们打败那日本人,居然肯拿出来送给郑老先生,做为翡翠王出山的回礼,这次老爷子本钱下的可真够大的。   “小伙子,你手里拿的是毛料吗?”   看到刘宇浩紧紧的攥着手里的那块原石,翡翠王郑次伍眼中有些好奇的问道。   “是的,郑老先生。”   既然被翡翠王看到,刘宇浩也只好无奈的照实回答了,不过尽量的让自己脸上的表情显得平淡些。   好在这块毛料已经被自己买下了,这毛料只要到了自己手里,别人出再多的钱刘宇浩也不会卖的。钱现在对于刘宇浩来说已经不再是什么问题了,只要他想要,随便去赌石就可以了,可这种玻璃种的福禄寿喜翡翠可不是随便在哪都能买到的啊,说不定刘宇浩这辈子就只能遇到这一次也不好说。   “能让我看看这块毛料吗?”   先是看了一眼刘宇浩手中那块毛料的郑次伍开始并没有感到什么,但瞟了一眼后发现有点不太对,马上就又看了一眼。待看清楚刘宇浩手中的毛料后,郑次伍惊讶的想要拿到手里掂量一下这块毛料了。   “您老拿去看吧,这块毛料没什么,是我一千块买来练练手的。”   细心的刘宇浩发现了刚才翡翠王眼里的那点惊讶之情。心里咯噔一跳,心道:“完了,别不是被这老狐狸看出点什么门道了吧。这老家伙要是能看出我手里这翡翠是什么,那可真是刚才想的那样,成妖孽了。”   老而不死是为贼!说的估计就是像翡翠王郑次伍这样的人了。   但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嘴上说的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总不能抱着毛料说:“不行,这里面有福禄寿喜四色的玻璃种翡翠,我不能交给任何人。”   要是那么说一句,再解出翡翠来,保不齐会出什么乱子呢,估计要吓死一路人吧。   郑次伍接过毛料看了看后,一脸疑惑的看了看刘宇浩,又低着头看手里的那块毛料去了。   “小伙子,你这块毛料真的是买来练手的吗?”郑次伍一脸严肃的问道。   刘宇浩这时感觉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自己怎么就一时嘴快,没想好说词就说是要拿来练手呢,果然还没等刘宇浩想好怎么回答翡翠王的问话,郑次伍就接着说。   “小伙子,我看这样吧,这块毛料你卖给我,我给你一万块,你看怎么样?”   不知就里的贺旭东和周锡这下就听不明白了,看看郑老手里那块黑不邋咭的破石头,想着:“这也算毛料吗?充其量是块有点像翡翠原石的石头罢了,郑老怎么闲来没事要逗刘宇浩玩呢?”   “对不起,郑老先生,这块毛料就是块普通原石而已,不值什么钱的,我看您还是别开我们这种小辈的玩笑了,我是买来练手的。”   刘宇浩这会都快要急哭了,都不知道怎么回答翡翠王的话才好了,只好期期艾艾的这样先搪塞着。   “普通原石?呵呵,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出十万,十万块钱我买你这块普通原石,这总该可以了吧。”   看着翡翠王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周锡和贺旭东这才发现,原来这郑老爷子不是跟我们宇浩兄弟逗着玩啊,这老爷子是真心想买这块毛料的。   贺旭东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郑老爷子非得要买刘宇浩手里的这块毛料呢?难道,难道……想到这,贺旭东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这块毛料有问题被郑老发现了,同时,最先发现问题的应该是刘宇浩。”   这是贺旭东现在心里的真实想法。   “郑老爷子,一块普通的毛料不值得您花这么多钱去买。要不,等会我让郭美丽多送您几块表现好的毛料得了。”贺旭东不动声色的试探着笑了笑说道。   周锡对翡翠王今天能亲自来锦绣园帮自己是心存感激的,虽然周锡知道翡翠王不是看着自己的面子来的。当然,周锡也知道自己没那个面子。   但是人家是的确确的帮了自己的大忙了,要是这老爷子想要毛料的话,周锡是不会在乎钱的,锦绣园里表现好的毛料还很有几块,大不了等会多买几块送给这老爷子,也算自己的一片心意。想到这,周锡顾不得礼貌,插了句嘴:“是啊,郑老爷子,等会您要是看上什么毛料,算我的好了。”   “你不懂就站一边别说话。”郑次伍不满的看了周锡一眼声色严厉的说道。   “呃……”   这会的周锡别提有多尴尬了,又不敢表现出自己的不满,只好讪讪的干笑着。   叹了口气,郑次伍再次说道:“小伙子,你跟我说实话,那齐老头真的没教过你赌石吗?”   “先生,你说笑了,老师真的没有教过我。”刘宇浩有点冷漠的淡淡说道。对于郑次伍的那声齐老头的称呼,刘宇浩心里很不满意。   齐老爷子在刘宇浩心目中的分量是无以伦比的,郑次伍居然敢直呼自己最尊敬的老师为齐老头,这让刘宇浩心中很不满意,所以对翡翠王的称呼也发生了变化。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小伙子,假如我出一百万买你这块毛料,你卖还是不卖?”   郑次伍也不计较刘宇浩在称呼上的变化。脸上的神色变的更是古怪了,而且直接把毛料的价格提高到了一百万。   “郑先生,这不是钱的问题,既然我买下了这块毛料就没打算再出售,你的好意宇浩心领了。”   刘宇浩对于郑次伍的一再纠缠有点失去了耐心,语气不再如刚开始那样的客气了。别的不说,只说这毛料内部存在的翡翠可是无价之宝,别说你出一百万,就算你出五千万,也不见得刘宇浩会卖。   “靠,别以为你是翡翠王看毛料比一般人有经验,你能比得过我的八锦之术吗?”   刘宇浩心里对这郑次伍的好感瞬间变的全无,一再表示自己不会出售,还要死皮赖脸的跟在后面说,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代宗师?我,呸……   第071章 扮猪吃老虎   那毛料内部存在的那块翡翠可是真正的玻璃种福禄寿喜,一个人想去赚钱的话会有很多办法,特别是刘宇浩现在拥有了八锦之术,能洞穿任何仪器和人都无法看透的翡翠毛料,赚钱真的不是他的第一渴望了。   这玻璃种的福禄寿喜翡翠不是总能见到的,很多年都没出一块了,据说在此之前,真正的一块福禄寿喜玻璃种翡翠还是在三十多年前由翡翠王郑次伍解出来的。   在后来的这三十多年里,尽管也有福禄寿喜翡翠出现,但那都和玻璃种是不搭边的。等这块翡翠被解出来后,不管任何一个人能得到这块翡翠,都会将这块翡翠作为自己的永远的珍藏,珠宝公司亦会将它作为能展示自己公司自己的非卖品的。   翡翠王郑次伍深吸了一口气,用复杂的眼神看了看刘宇浩,现在他已经可以确切的明白了,这块毛料无论如何刘宇浩都不会卖的。   “小伙子,你能在这把毛料解开我们大家看看吗?”   虽然不能得到这块毛料,但是郑次伍还是想证实自己心中的想法的。现在在郑次伍心里是不会再相信刘宇浩说的齐老头从来都没有教过他赌石的了,这块毛料的隐晦表现几乎和他当年解出的那块翡翠一模一样。   能从这块隐藏极深的毛料中看出不同来,那不是一般的赌石专家可以做到的,非要有极其深厚的赌石经验和功底而不能为之,现在刘宇浩却做到了,郑次伍已经无法用震撼来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了。   而且最主要的一点是,刘宇浩的那副从容淡定的神态在郑次伍看来,郑次伍可以断定刘宇浩一开始完全就是在众人面前扮演扮猪吃老虎的角色。   “当然可以,我买下这块毛料本来就是准备自己解开的,一来权当练练手,二来,我看这块毛料的表现有些怪异,一千块钱又不贵,所以我才决定买下的。”刘宇浩依然淡淡的笑着说道。   既然翡翠王不再要买下自己的这块毛料,刘宇浩便放下心来。反正这块毛料中的翡翠早晚是要解出来的。于其到后来大家看到解出来的是块顶级翡翠,而自己现在又遮遮掩掩的,还不如现在当场解开的好,免得一会引起众人的怀疑。   看着刘宇浩转身走向解石机,郑次伍苦笑了笑。看着贺旭东说道:“旭东,我要早知道你这有这么个高手在,就不会急着赶过来了,这事,你们家那老东西做的可不怎么地道哦。”   “郑老,这,这话怎么说的啊。”   贺旭东一脸委屈的样子让人看了就想笑。这哥们还真是有苦说不出,完全是泪奔的感觉了。他哪里会知道刘宇浩能有这么一手?照常理来说,一般的赌石专家都是像任师傅他们那样上了岁数的人,经历过成百上千次的实战,才总结积累了丰富的赌石经验。刘宇浩能是赌石高手?不可能啊。   不过,在自己家老爷子的朋友面前,贺旭东也只好吃下这个瘪。   要跟这位老人家顶了嘴,那等回去后,就不是单纯的吃点挂落的事了,挨顿老爷子的板子也说不定。这顶级衙内要是挨了板子,还不被人笑死?估计这事会在衙内圈里传上好几年都不得消停。   贺旭东苦着脸摇了摇头,招呼着任师傅和佐师傅过来帮刘宇浩解石。   “兄弟,你先再想想,想想啊,那是一百万,不是一百块啊兄弟!”   一直在旁边的周锡觉得自己这会脑袋有点懵,拉着刘宇浩想阻止点什么,但又不好明说,干着急,汗都要趟下来了。   刘宇浩上次赌出玻璃种的翡翠他是在现场看到的,要不然今天也不会再把刘宇浩带到这来。但是要说刘宇浩是赌石高手,周锡还真有点不相信,可话又是从翡翠王郑次伍嘴里说出来的,这老人家可是赌石界四十多年来的一个神话般的人物啊,纠结。   听说有人要解石,刚散开的人又都哗哗的围了过来。   赌石是考的是一个人的眼力,但解石却是每个赌石爱好者共同的乐趣。那一刀涨,一刀跨的精彩瞬间,永远都刺激着每一个赌石爱好者的心,哪怕解的不是自己的原石,在一边看,心情也会随着一刀下去后的涨落起浮着,这就是赌石的乐趣。   佐师傅拿起刘宇浩手里的那块毛料看了看,一脸的无奈,摊了摊手又冲任师傅笑笑。   “老弟,这块毛料是那堆头里挑出来的吧。”   佐师傅一眼就认出这块毛料的来源,看来这赌石专家的名头绝对不是虚的。   这个原石仓库里少说也有上千块毛料了,佐师傅和任师傅早就一块一块的认真研究过。这块毛料一看就眼生,佐师傅就知道那是堆头里没什么价值的毛料,要不然,也不会被人家当堆头送过来的。   “是啊,佐师傅您眼力真好,一眼就看出来了,我准备拿这块毛料练练手的。”   刘宇浩微笑着和佐师傅说着话。他对这佐师傅还是比较尊敬的,自己的第一块翡翠就是佐师傅帮着自己手把手的教自己解出来的,也算得上是自己解石上的半个师傅了。   “这毛料郑老先生出一百万你真的不卖吗?”   说实话,佐师傅是绝对不看好这块毛料的,完全没有任何的表现,如果要佐师傅评价这块毛料的话,那就是:它真的是石头。   “佐师傅认为这毛料我应该卖吗?”   刘宇浩并不会直接反驳别人的想法,毕竟现在只有他和翡翠王看出了这毛料的异端,翡翠王是用自己的经验,刘宇浩是用八锦之术。   “这块应该勉强算是大马坎场区的那募邦凹场口的一块半山水石毛料。皮薄,透明度高,底子好,本来应该是块好毛料的,但是小伙子你看这里有块癣,毛料有了这种癣就可能一文不值了。”   看了毛料,任师傅摇了摇头把毛料拿到刘宇浩眼前,指着一块癣神态恳切的说道,如果不是真心喜欢这个小伙子,佐师傅是不会说这么多话的。   第072章 毛料涨了   “这块毛料上是什么癣?我对毛料还真是不了解,请任师傅给我讲讲。”   既然任师傅发表了自己的不同看法,刘宇浩也想学学人家赌石专家是怎么看毛料的,自己也能增长些知识,这点很重要。   “这块癣叫做乃却癣,形状象苍蝇屎一样,颜色呈咖啡色,哪里有绿追踪到哪里。这种癣是很危险的。所以一般情况下,我们是不会赌的。”任师傅解释道,暗里的意思其实就是想说:“卖了吧小伙子一百万很多人一辈子都不一定能挣到呢。”   “小老弟,癣吃绿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这块毛料表现很一般,而且松花和蟒的表现更差。不过你一定要自己解开的话,那一千块也就当是练回手吧,可惜了一百万哟。”   佐师傅在话里话外依然还是希望刘宇浩能考虑清楚再做决定。一块毛料别人现在能出一百万,但等会解一刀后就很有可能只值一万,或是一文不值,这在赌石中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在毛料上画了两条线后,佐师傅笑着把毛料还给刘宇浩。如果佐师傅要是现在就知道了毛料内翡翠的存在状况,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坦然。   不过,这毛料里面的翡翠存在情况刘宇浩却是十分清楚的,接过毛料,刘宇浩看了佐师傅帮自己画的线,点了点头。这两条线是那种中规中矩的解石练手下刀起手的地方。但要按照佐师傅画的线切开毛料的话,里面的翡翠就会遭到破坏,那是刘宇浩不愿意看到的。   “没事,佐师傅,只当我花一千块练了手了。想成为赌石人士,早晚是要自己解石的嘛,不能总麻烦别人。呵呵!”   远远的看着这一切的翡翠王郑次伍摇摇头,惋惜的叹了一声,那毛料里的翡翠本来就不大,要是刘宇浩按佐师傅画好的线切下去,只怕连一只手镯都无法做成了。   郑次伍走上前几步,如果刘宇浩真的想那线解石的话,他一定会出手阻拦的。现在他只想看看刘宇浩自己会怎么处理。   固定好毛料,刘宇浩又再次施展开自己的八锦之术,把毛料内部的翡翠分布情况看了个清楚,才调整好精钢砂轮,小心翼翼的解起石来。   这次刘宇浩是不可能按照师傅们画好的线去解石了,这毛料里的翡翠可是无价之宝,任何一点损失都会让人悔不当初的,虽然自己没有过硬的解石技能,但有八锦之术的辅助,就算解石速度慢一点,最起码不会让自己遗憾的事出现。   兹……兹兹!……   第一刀刘宇浩是沿着毛料的最边缘切下去的。看着刘宇浩下刀的位置,人群中有人嘲笑了起来。   “这个猪哥,怎么从那下刀,笑死我了。”   “人家第一次解石嘛,反正也是练手,从哪切不是切。”   在解石机边打下手的佐师傅蹙起眉头,忍了忍没有说话。年轻人不懂赌石,没有按自己画好的线解石也无所谓,以后多练练就好了。一直背着手的翡翠王郑次伍却和大家不同,看了刘宇浩的解石动作,完全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棒槌,很是担心,但看清了下刀的位置,郑老一直紧皱的眉松开了。   “有雾,看,出雾了。”   “怎么会有雾?”   “是有雾,我看到了,不过是黑雾……嘿嘿”这是个幸灾乐祸的声音,黑雾爱跑皮啊,解出黑雾来,一般来说很有可能是解跨了。   “哎,屁的雾啊,你们好好再看看,明明是第一刀就切跨了嘛。”   出了黑雾,翡翠王郑次伍刚舒展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也顾不上自己的身份了,往前挤了几步。贺旭东马上示意一直在自己身边的几个保镖把郑老保护起来。这老爷子要是在自己的锦绣园出个什么事,哪怕是发生极小的不当,自己也没办法和家里的老爷子交代。   毛料被一分为二,刘宇浩来不及擦擦脸上的石屑,接过佐师傅手里的水盆,把毛料切面上的泥浆洗去。   一般的时候,赌石切出的黑雾下也有高绿,也有低色,属于常见的一种雾,但比黄雾少。大马坎比较多,大部分人不喜欢赌黑雾,有句话是说:黑雾爱跑皮。这毛料正好皮壳有绿,所以在场的大部分人都认为这是赌跨了,包括郑次伍都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了。   再次施展出八锦之术把剩下的毛料观察一遍,刘宇浩也懒得理会众人在说什么,架起解石机又切起石来。刚才那一刀是整块毛料中最不好解开的地方,所以刘宇浩选择先在那里切一刀,后面解起来就会顺手多了。   兹兹!……兹……   这块毛料本来就不大,而且第一刀又是公认解跨了,就有些耐不住性子的人摇着头转身离开了。这会正好有时间去挑几块毛料,今天不是贺少说的大酬宾嘛,自己也去买几块碰碰运气,看解跨的毛料不是浪费自己时间嘛。   很快,第二刀就切完了,这次佐师傅没等刘宇浩过来,直接用水去冲洗切面,待到切面上的泥浆清洗干净,佐师傅眼睛瞪的圆溜溜的,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出绿了,涨了呀……”   “真的有绿,你们看。”有个精瘦的人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这破石头里也能解出绿来,神奇啊。   “靠,玻……玻璃种,我没看错吧。”   看着切面上那股绿意,刘宇浩的脸上展开了笑容,心里想着:“你们都还不知道里面的翡翠究竟是什么样的呢,等我下一刀解完,一准把你们都吓个半死,得意啊!”   “小伙子,你这毛料卖不卖?我出八十万你看怎么样?”   “一百万,我出一百万,小伙子,毛料这么小,我出一百万你应该是赚了。”精明的商人嗅到了利润,就像苍蝇嗅到了鲜血,马上围了上来发起进攻。   “黑雾下面出了绿,真是怪了啊!这样吧,小伙子,我出一百三十万,剩下的风险让给我怎么样啊,说你呢小伙子。”   这一刀其实还没有真正的把毛料内部的翡翠解出来,只不过出了一点绿而已。所以大家都只是猜测着毛料里面是否真有成块的玻璃种翡翠,所以出的价也就很低,这也不足为奇。商人嘛,利益最大化才是他们的追求。   第073章 真的大涨了   “我还要再解下去呢,这毛料我不卖。”   刘宇浩一脸平静的看了众人一眼。开什么玩笑,哥们这里面是块稀世翡翠。   人养玉,玉养人,这个浅显的简单的道理刘宇浩还是知道的,这么好的一块翡翠等解出来,如果最后能做成一副手镯,剩下的能再做几个挂件和戒面,那是多么美好的事啊,想着就流口水。   再说了,这是刘宇浩心里想的能送给夏雨晴的最好的礼物了。试问这世上有哪个女人不爱美?最好的东西当然要留给自己最爱的人。   想好了这福禄寿喜的玻璃种翡翠的用处,刘宇浩发出会心的笑容。想想夏雨晴拿到这翡翠后会有什么惊喜的神情,刘宇浩就有些激动。   “对了,最好能留下一点,幕月儿那雪白的肌肤也很适合这种翡翠。”   刘宇浩忽然脑中闪现出另一个和夏雨晴不相干的人来,这个想法让自己很吃惊,怎么会这样?   不过一想起幕月儿那纤细的腰肢和那晚跟自己胳臂接触了几次的饱满胸部,刘宇浩又觉得老天对自己实在是太好了,怎么对自己就这么眷顾,就把一个个那么美艳不可方物娇滴滴的大美人送到了自己的身边。   “我说哥们,想什么呢,继续解石啊。”有等不急的人高声喊道。   “玛拉隔壁地,我想哪去了,我说过要对夏雨晴好一辈子的,怎么这段时间老是胡思乱想起来。”刘宇浩自责的咬咬下唇。   摒除杂念后,刘宇浩俯下腰身把毛料翻转了过来,反正已经决定了要把这翡翠全部解开的。刘宇浩决定这一刀要把整块毛料里最美的那个切面解出来让这些人看看。   这个社会发展到今天人与人的第一次交往依然还是延续着那种物质评价第一的观念。   以前,刘宇浩在唐妩面前一直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所以,一见了那粉粉的俏佳人都不敢抬头,甚至连话都不敢说。同样,刘宇浩在夏雨晴面前也是如此,不敢贸然接受她的那份爱,要不然怎么会大学四年都不敢面对夏雨晴对自己的那份真心?   刘宇浩又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夏雨晴早就对自己有那个意思了,只不过困于当时的自身条件,强制自己把那份爱埋藏在心底这么多年,直到那天再次见到夏雨晴才真正暴发。   “二哥,这老弟还真是神了,怪不得郑老爷子要一百万买下刘老弟的那块毛料,原来这毛料里真的有货啊。”周锡眉飞色舞的跟贺旭东说着话。   “要看到最后才知道,老话不是说了嘛,神仙难断寸玉,每一块毛料在没解完之前都不知道最后的结果。”   贺旭东敷衍的应付着周锡,这会的贺旭东很有些茫然。他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的眼力有问题还是自己家的那老爷子说的不准确,反正,贺旭东对刘宇浩是越来越好奇了。   “这已经算是解的差不多了好吧。”周锡不屑的刚想抬起一根中指,一想对象又立刻抽回,还好二哥没看到。   和周锡说话时,贺旭东的眼睛一直都没离开过刘宇浩,所以根本没注意周锡这个动作。   这个年轻人越来越让自己看不懂了,开始是和田玉璜,再就是玻璃种翡翠,听说他还在一片琉璃瓦里抠出了一个玉扳指!究竟这个小兄弟还有多少的东西是自己不知道的,搞不懂,真的搞不懂,贺旭东微笑着摇摇头。   兹……咔啦……   直了直身子,刘宇浩并没有急着去看这次的切面。他早就知晓那一刀下去会是个什么结果,也预想到了当人们看到翡翠后的表情,也就不急于上前了。现在既然毛料已经解开了,剩下的就让给佐师傅去表演吧,做人还是低调些好。   哗!……   一盆水泼在了毛料的切面上,泥浆顺着石面流下,顿时色彩斑斓的切面便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太不可思意了,太让人不敢相信了,太神气了……呆了一会,人群中有人大声吼起来。   “玻璃种福禄寿喜……”一个颤抖的声音最先发出。   “玛拉隔壁的,真好看。”   “妈呀……”呆住了,这是有人呆住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没忍住,一句粗口爆了出来,本来今天能来这里的人都是自认为还是有点身份的,此话一出,场上立刻有人笑了起来。   “刘,刘先生,您的这块毛料卖不?”   “你瞎了眼了,这还能称毛料嘛,抢劫也不是这样开的口啊。”   “我,我……”   被毛料里透出来的那片玻璃种福禄寿喜翡翠惊呆了的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刘宇浩没有像这些人那样,只是神态自若的淡淡笑了笑,没有和大家解释什么。这个时候沉默才是最好的回答。   “老弟,这是正宗的玻璃种福禄寿喜翡翠啊!这……哎,我和老任走了眼了。”   佐师傅又兴奋又惭愧,双手颤动着抚摩着那毛料的切面。   “一千块买的毛料,这是真正的大涨啊。”在一旁的任师傅也按奈不住了,眼眶都似乎有点湿润了。   “小心,佐师傅!”   解石机的砂轮还没有停止,仍然在飞速的转着。正好在佐师傅脖子上方不远处。可能是太激动的原因,佐师傅居然没有去注意。刘宇浩虽然心里也很高兴,但是他早就知道了毛料内部翡翠的情况,没有表现出佐师傅那样激动的神情。正好刘宇浩抬头看到佐师傅那危急的一刻,马上把佐师傅从解石刀下拉了出来。等两人站定后,刘宇浩感觉手心和背心都出了一层汗来,风一吹过凉飕飕的。   “毛料还没有完全解出来,还不知道最后是个什么情况,等解出来再说吧。”刘宇浩怕影响了佐师傅的心情,微微的笑了笑说道。   “哎,我们继续解石。”   好不容易才调整回心态,佐师傅咬了咬嘴唇,又忍不住咧着嘴笑了起来。如此不可思意的事情发生了,还是最顶级的翡翠即将在自己手里问世,怎能控制心情。   “两千万,两千万您卖不卖这块毛料,刘先生?”   马上周围就有人意识到了这块毛料绝不是先前看到的那块即将解跨的毛料这么简单,现在这毛料还有二分之一没有解开,现在最好是以最快的速度拿下毛料,自己去解,要是毛料内部如现在看到的那样的话,那就发达了。   第074章 稀世翡翠   “真扯淡,这个时候了还有人说这是毛料,你家毛料能是这个样子的啊?”刘宇浩在心里也暴了句粗口,不想理会这样的人,懒洋洋的站在那里不说话。   “两千五百万,两千五百万您卖不卖?”马上就又有人跟着一起竟起价来。   “五千万,我出五千万买您这块毛料,刘先生,您考虑一下吧。”   “五千五百万,我们老凤凰公司出价五千五百万。”   一下子就有人把价钱提高了三千万。这块毛料体积实在不是很大,假如完全解开后,就只有现在解出的那么一点翡翠的话,那么跨的还就不是一点两点了。   “这块毛料我刚才就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要完全解开,这毛料我是不会卖的呢。”   刘宇浩只好再次抱歉的跟大家重复一遍说道,至于解开了毛料,里面的翡翠刘宇浩更不可能再出售了,那是他自己准备留下来送给夏雨晴的,要是将来两人结婚的话,这算是刘宇浩给夏家的彩礼也无所谓,反正是送给夏雨晴的,早晚还是会回到刘宇浩的手上。   “八千五百万,我们出八千五百万!”一个重磅炸弹丢了下来,有人出价八千五百万,恐怖的大涨。   正准备架解石刀的佐师傅听到八千五百万的价格时,犹豫的看了刘宇浩一眼,似乎在征询翡翠主人的意思。   “不好意思,我最后再说一次,不卖。”刘宇浩彻底淡定了,拒绝的话坚毅而冷漠。   “八五千五百万都不卖?二哥,您说那毛料里真能解出完整的一块玻璃种福禄寿喜吗?”   周锡有点把持不住自己的脑袋了,满眼的都是小星星。要说赚钱的速度,周锡觉得自己和这刘老弟一比,那还真是差远了。   自己出了三千万的现金支票,还承着贺旭东一大笔的人情和日本人对赌,最后虽然得了快一个亿的资金,但这笔钱还没有除去人家锦绣园的毛料钱和自己决定好了要给贺二哥分红的两千万。实际上,周锡和上彬拓斋的这次对赌,周锡最后最多只能落下五千万都不到,而刘宇浩只用了一千块的本钱,解了三刀,现在就涨成八千五百万了,就这,人家还不乐意卖,这怎么让周衙内能理解。   听说这毛料刘宇浩要自己完全解出来,周围那些竟价的人都不再出声了。   毕竟是刚解了一半的一块毛料,更何况刚才第一刀时还出了黑雾的,解开以后是什么样还不知道。再有比八千五百万出价还高的那就不是赌石了,那是傻子。   兹……兹兹!……   安抚了大家的情绪,刘宇浩便专心的解起石来,不再抬头。很块,第四刀解完,解了第四刀后,刘宇浩也没把毛料拿起来给大家看一眼,直接和佐师傅合计了一下,把解石刀换成了砂轮擦起翡翠上的石渣来。   最后这工序还是佐师傅来进行的,毕竟刘宇浩以前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手脚还不熟练。这块翡翠价值实在是太高了,不容得一点闪失。   佐师傅也完全把心放回了肚子里,专心的把翡翠外面裹的那一层最后的石壳磨掉。翡翠王远远的背着手看着场内发生的一切,一直都没有说话。这块毛料第一次拿到翡翠王手里他就发现了可疑之处。   多年赌石的经验告诉自己,那块毛料内部一定是大有文章。郑次伍甚至已经可以判定刘宇浩花一千块买来的那块毛料内部应该能解出玻璃种的翡翠。但他还不能确定翡翠的大小和水头会是怎么样的,所以最后只开出一百万,想买下这块毛料解开证实一下自己的想法。   要是郑次伍知道刘宇浩早就通过自己的八锦之术看出毛料里面的翡翠的全部情况,就不会再为自己没有多加点钱买下那块毛料而后悔了。   当刘宇浩第一眼看清毛料内部翡翠的情况后就已经做了决定。这翡翠是不会卖给任何人的。他要做出一副手镯和几个挂件,作为将来迎娶夏雨晴的彩礼来。   此时同样有些懊悔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上海老凤凰珠宝的负责人。前一段时间的缅甸大公盘时,老凤凰珠宝由于判断失误,在大公盘上损失有些惨重,现在公司的好几家大型珠宝店面都给公司来了告急,高档翡翠面临断货的危险。要是自己最初能当机立断,直接在第一刀切下去时开价,估计那时只要几百万就能买下这块毛料了。   所有的人都是不明就里的,只有刘宇浩才清楚那毛料内部的情况,所以,不管是翡翠王还是老凤凰,就算他们出再高的价,也不可能从刘宇浩手里收购到那块毛料的。   对场内的这一切,刘宇浩都毫不知觉,他一心的在学习着佐师傅擦石的技术。在佐师傅那双灵巧的双手的转动下,一块玻璃种福禄寿喜稀世翡翠问世了。   “真漂亮啊。”   “太美了,这翡翠要是我的就好了。”   当佐师傅骄傲的用双手举起那块翡翠时,在场的所以的人都为那美丽斑斓的色彩所惊诧了。贺旭东看着那翡翠呆在了当场,“妖孽,刘宇浩这个小兄弟简直是个妖孽。”这是贺旭东看清楚那翡翠后的第一反应。   这世上本没有什么无价之宝,但是却有物以稀为贵之说。这块翡翠加工出来的任何一件物品都可以成为大型珠宝公司的镇店之宝了。人们为之疯狂了。   “刘先生,这块翡翠我们公司出价一亿,您愿意出售吗?”   来不及擦干净嘴角的口水,有人马上就开始出价了,这么极品的翡翠问世,此时还不出手更待何时?   “一亿一千万,我出一亿一千万。”   马上就有人又抬高了价钱。   “别太不仗义了老许,有你这么抢东西的吗?”   “刘先生又没有说非要卖给你,自古做买卖就是价高者得,你有本事你就出比我更高的价啊,我又没拦着你。”   “哼……”   也不管刘宇浩是个什么意思,下面马上就有人为了出价争吵了起来。看那架势,两个人最起码是认识的,说不定不久之前还应该是朋友的才对。现在这么一争,看来以后朋友是没得做了,只盼着别成仇人才好。   “出就出,刘先生,这翡翠你要是卖的话,我出一亿二千万。”   第075章 你心动吗?   “我出就我出,这样吧,刘先生,这翡翠你要是卖的话,我出一亿二千万。”一个男子挥着双手作出了自己的决定。   “刘先生,您别听他的,他还不知道能不能拿出八千万现金出来呢,我出一亿二千五百万怎么样?您要是答应,我现在就给你开现金支票。”   “上海老凤凰公司愿意出一亿四千万……”   “金金珠宝出一亿五千万,刘先生,金金珠宝出一亿五千万。”   竞价声此起彼伏,大家都争的面红耳赤的,互不相让,谁都想拿下这块稀世翡翠。   在珠宝公司之间相互竞争日益激烈的今天,哪家拥有更高档的翡翠就意味着这家珠宝公司的高端客源就更加丰富和稳固。一些较小的珠宝公司就是这样一点点被这些大型的珠宝集团逼到了狭小的死角,在苦苦的挣扎着。   在去年的平州公盘和今年的缅甸大公盘上,翡翠原石的价格一下提高了四五倍之多,以前大型珠宝公司看都懒得看一眼的干青种翡翠毛料,居然在今年的缅甸大公盘上也成了大家哄抢的对象,这在以前是不可思意的。   “大家静一静,能让我说几句话吗?”   看周围的人们实在是争的焦头乱额了,刘宇浩只好苦笑着站出来主持公道了。挥了挥手,刘宇浩站到了已经关闭了电源的解石机上。   “十分感谢大家都这块翡翠的厚爱,我本人也和大家一样,同样非常喜欢这块翡翠,所以还是我刚才说的那句话,这块翡翠我真的是不会卖的。”   听了刘宇浩干脆而坚决的回答,众人都感觉十分的失望。刘宇浩又不是珠宝商人,干吗守着一块翡翠明料不出售呢,等刘宇浩下面的一句话,再也没有人发出任何异议了。   “我想跟大家解释一下,我的老师就是号称‘南陈北齐’的齐冀齐老先生,我这块翡翠是准备拿回去请老师帮忙雕刻,然后留下自用的,谢谢大家。”   说完自己想说的话,刘宇浩深深的给周围的人鞠了一躬。   “齐老的弟子,怪不得在赌石上有这么高的造诣了。”哗的一声,解石机下众人沸腾了,纷纷给身边的人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有了这合情合理的解释,不管是珠宝公司还是那些地产大亨们,都不再相互竞价了。试想啊,人家既然有个闻名全国的雕刻大师做老师,肯定自己的雕刻手艺也差不到哪去。谁得了这么好一块翡翠不想自己留着啊,能做出几件好东西留给子孙后代也是很不错的嘛。   “大家就散了吧,别往了贺总答应大家的事哦!”   郭美丽适时的站出来化解了本来会是你争我超的一个局面,单单一句话就达到了刘宇浩半天都想要的效果。   其实,刘宇浩也就是找个由头把众人给打发了。他也不知道齐老爷子会不会帮自己雕刻这块翡翠,毕竟老师早几年前就已经封刀了,自己都没见过齐老再摸过翡翠,而且,老师是极力反对自己赌石的,不知道齐老看到这块翡翠后会对自己说些什么。   刘宇浩现在也不想去费那个脑子想那些东西了。能得到这块玻璃种的福禄寿喜翡翠还是很让人高兴的,价值的多少就不谈了,光是想想其存世量的稀少都会让人兴奋。   现在在市面上销售的那些所谓的福禄寿喜翡翠根本不是什么真的A货,就算偶尔见到一次,也不可能达到玻璃种这么好的等级。   “恭喜你了小伙子。”   看完那块翡翠后,郑次伍把翡翠小心翼翼的还给刘宇浩,伸出手来。   “谢谢您郑老,这块毛料给我了太多惊喜和意外了。”这时的刘宇浩说话很谨慎,神态谦恭的和郑次伍握了手。   翡翠王就是翡翠王。   刘宇浩发现,郑次伍把那翡翠拿到手里欣赏把玩的时候,眼神里更多的只有对那稀世翡翠的赞赏之情,却没有一点贪婪之意。不由得对这个受人尊重的老者恢复了几分好感。要不是刚才他称自己老师为齐老头的话,相信刘宇浩会更加尊重他。   “一亿五千万你心动了吗?”翡翠王微笑着看着刘宇浩的眼睛。   “心动。”   这是个没办法回避的问题,刘宇浩真恳的点了点头,老实回答了郑次伍的问题,能不心动嘛!   “嘿嘿,老弟。那啥,你这翡翠给哥哥我也玩玩啊。”周锡笑嘻嘻的就凑了上来,一脸的坏笑,手上的动作也不怎么让人相信他只是想看看。   “还是别了,周哥,您那几块玻璃种翡翠还看不够啊,甭老惦记着别人的东西啊!”   刘宇浩警惕的看了他一眼,没有把手中的翡翠交给周锡。没听周锡刚才说的嘛,给哥哥玩玩,不是欣赏一下。难不成这小子起了歹意,想强买下自己的翡翠不成?那可要留点心了。   “不带这样埋汰人的啊兄弟。”   见被人看穿了心思,周锡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笑着说道。   周锡确实是有想过,等刘宇浩把翡翠递给自己后拿着翡翠就跑的。当然,他已经准备好了一亿八千万的现金支票,只要是这翡翠能得手,周锡是不会在乎多花点钱的,就算当时自己这个兄弟会很生气,一亿八千万这个价格也不至于让他吃亏。那可是真金白银的现金支票啊,在任何一家银行都能兑现的那种。   “我说得了吧周锡,这么好的东西给你太浪费了。弄不好哪天就被哪个小明星给撸去了,你还是老老实实看看得了。”   贺旭东也发现了周锡这个企图,提前把话说了出来,也算是打了预防针。兄弟之间贵在坦城,要是怀了什么小心思会落下乘的,周锡是不会那样做,但是也不能保证别人会不会,这句话其实是说给在场所有人听的,潜台词是:你们可都别打主意哦!   “现在你能说出你为什么不卖给我,非要解开这块毛料的原因了吗?小伙子!”   翡翠王郑次伍是何等人士,一直守在一边不说话,但每一句都会问在点子上,现在这个问题就很犀利。   第076章 真的只是凑巧   这辈子从郑次伍手里解出的顶级翡翠不计其数,他当然不会真的就在乎那么一块玻璃种的福禄寿喜翡翠了,只是他对刘宇浩这么年轻就在赌石上有这么高深的造诣非常好奇。   不同的是,现在的郑次伍已经完全相信了刘宇浩的话,那就是:齐骥的确是没有教授过刘宇浩赌石的专业知识,要不然,刘宇浩也不至于连解石都还要任师傅和佐师傅教了。   郑次伍那是和齐老有着深厚交情的人,虽然这些年来因为贺世颉的原因两人并没有来往,但是,彼此对双方的了解是十分透彻的,不过这是后话,现在暂且不表而已。   “我真的只是对这块毛料十分好奇,第一眼看到这块毛料时,我就很有感觉,认为它会给我一份惊喜。”   因为实在是不懂赌石,刘宇浩只好搬出“感觉”这个词企图蒙混过关了。说这话时,刘宇浩觉得自己的脸红的发烫,毕竟以前自己是没有说过谎话的,刘宇浩这么说时总觉得好心虚,生平被翡翠王看出点什么。   刘宇浩在心里想,“这次回去后一定要多学习一些有关于赌石方面的知识了。以后自己想要赚更多的钱的话,就一定会再接触到赌石,万一再有像翡翠王郑老先生这样的人问起自己原因,总要能说个一二三四的吧。总不能每次都说自己对这块毛料有感觉,赌石时感觉是很重要,但光有感觉是不能参与赌石这个游戏的,赌石赌的是眼力是经验是个人对毛料的认知。”   “唔!你是我见过的对赌石最有悟性的一个人,希望将来咱们有机会再在一起探讨一下赌石方面的问题。回去后替我向你的老师问声好。”   虽然对刘宇浩的回答很不满意,但是郑次伍也不好追着一个年轻后生后面一直发问。斟作了一下,郑次伍慈爱的对刘宇浩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贺旭东急忙跟上去,和郑老身后的穿军装的男子说了几句话,那男子只是听,听完了贺旭东的话以后,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加块脚步跟着郑老后面也离开了。   “老弟,刚才人多,来不及恭喜你,现在给你补上。两次赌石两次大涨,很难得啊,周锡赌石的次数比你可多的多了,还没见过他自己挑的毛料大涨过,哈哈哈。”   贺旭东心里有太多的问题想问刘宇浩,但他现在也多少知道了一些刘宇浩的个性,便打消了这个念头,笑呵呵的和刘宇浩握了下手,亲切的拍着刘宇浩的肩膀。   “凑巧,实在是凑巧了。”   靠,凑巧?真的只是凑巧了吗?这个回答真是太烂了,蒙谁呢!   刘宇浩知道这么回答贺旭东一定不会相信。哪有两次都凑巧了的?但现在这种情况下也只好这么说了,不管贺旭东信不信,反正刘宇浩是相信了。   “不说这些了,呵呵,刘兄弟你真的让我都羡慕了。”   贺旭东并不点破什么,笑着拍了拍刘宇浩的肩膀,但眉宇中的神色却不是那么自然,可能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在想什么吧。   “我说二哥,今天这么高兴,待会咱哥仨找个地方乐和乐和吧。”周锡永远是不甘寂寞的,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要显示自己的存在。   “去小郑那吧,晚上我有个约在他那。”   贺旭东想了一下,晚上自己也没什么重要的事要办,就摆摆手表示自己什么意见。   刘宇浩连连摆着手笑着说道:“我不行,我又不会喝酒,去了也是给你们当活靶子,我看我还是回家算了。”   “你得了吧你,不会喝酒只是个借口。怕是想回去会你那小娇娘是真的吧。”周锡一脸坏笑的瞅着刘宇浩。   说到小娇娘,其实刘宇浩没有想到晚上要去见夏雨晴的,有这么一块上亿的翡翠放在身上,让刘宇浩总是不怎么塌实。他自己是想把翡翠送到老师家去的,这个安排很不错,当然了,要是顺便能见上幕月儿一面那更好。   “这样吧老弟,你那翡翠放在身上也不安全。锦绣园和附近的银行是有保险柜出租业务的,你去让郭美丽帮你办理一下,就放在银行的保险柜里,等你和齐老爷子商量好了怎么处理这块翡翠后再去银行取回去或是让银行帮你送回京城都行。”   还是贺旭东办事周全,早就替刘宇浩想到了这点。趁刘宇浩和周锡说话的空隙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这个办法是最好不过了,谢谢二哥提醒。”   刘宇浩正愁自己不好带着这翡翠到处乱跑呢,既然贺旭东提出了两全其美的办法,当然乐得方便了。当即便答应了下来,找来郭美丽把事情办理妥当去了。   凭郭美丽的能力,只肖打了个电话,马上事就办好了,不一会银行就来了专业的押送车和人员把翡翠按照刘宇浩的要求放进保险柜里,等刘宇浩设置好密码后运回了银行。人才啊,这郭美丽真的是个人才,只有你想不到,没有郭美丽办不到的事。   贺旭东帮自己解决了这么棘手的问题,刘宇浩也不好再推辞周锡的相约,三人便乘一辆车出了锦绣园。还是和上次一样,周锡挤到贺旭东这边车里和大家一起说话,自己的车子跟在后面。   “兄弟,你赚了这么多钱,也该想着把自己生活改善一下了。要不就先买辆车吧,再不行,让二哥送你一辆也行。”   周锡悠闲的坐在后排抽着烟,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周哥,不是我小气,过段时间老师的书定稿后,我就要回家乡去上班了,在京城买了车我又没房子没地方搁的。”刘宇浩笑着说道。   昨天晚上刘宇浩便下定了决心,等老师的书稿一完成就要回家乡陪着自己的父母了。   至于夏雨晴,她想陪刘宇浩一起去当然最好,要是她还想留在京城的话,也无所谓,反正现在交通也很方便,飞机去鄂省不过就是三个小时的事。等以后两人结了婚,她自然也会跟着自己去家乡那边了,所以现在在京城买车买房对于刘宇浩来说就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了。   第077章 很意外   “你还准备回家乡?兄弟,好好的回什么家乡啊。京城多好,有二哥,还有我,咱们兄弟仨赶明儿弄个大机构,一起做生意,逍遥自在,那才是生活啊!”周锡瞥了瞥嘴,不已为然的说道。   “我的父母都在家乡呢,再说了,我的工作老师已经帮我落实好了,就在家乡的博物馆工作。”   齐老一直是想刘宇浩继续留在京城读博的,老人家想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再送自己这个得意弟子一程。无奈刘宇浩去意已决,齐老只好先帮他把工作安排好了,又交代刘宇浩,等他工作几年以后,一定还是要回来先把博士学位拿到了才行。   “你以为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样开洋车、住洋房、泡洋妞啊,一个人一生总要做点事情才行的,所以说,工作还是很重要的。刘老弟有这种想法我也很赞同。”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贺旭东白了周锡一眼,摇了摇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周锡是不会懂刘宇浩的那种感觉的,但贺旭东不一样,贺旭东一直都是个很愿意去站在别人角度上考虑事情的人。   “哟!那啥,我不是有意的,忘了咱家二哥也是有工作的人,哈哈!”   那边贺旭东一说话,这边周锡马上就能接上茬来。刘宇浩是没想到,贺旭东居然还有个什么另外的工作,难道这锦绣园不是贺旭东唯一的工作吗?   看出刘宇浩的迷惑,周锡主动笑着解释道:“老弟你还不知道吧,我们二哥可是正而八经的军官呢,而且还是大校副师级干部。”   军官?副师级?还是大校?周锡的这番话把刘宇浩搞懵了,这都哪跟哪的事啊,他怎么也不能把眼前这个纨绔子弟和副师级的大校军官联系到一起去。   “很意外?”   贺旭东看出刘宇浩明显愣了一下,目不斜视的盯着刘宇浩的眼睛,嘴角带着一丝略略酸苦的笑。   “是有点,嘿嘿!”刘宇浩笑笑说道。   实话实说,这是刘宇浩性格中最好的地方,其实在和人交往中不带矫情的交流才能真正进入对方的心。   周锡开开玩笑也就罢了,贺旭东是不怎么爱开玩笑的,看到贺旭东的眼神,刘宇浩知道周锡说的是真的,刘宇浩开始重新打量起贺旭东来,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嘛。   “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在六年前的一次国外执行任务时,腿骨意外弄折了,后来接是接上了,但骨头里面打上了几个钢钉,再也不能和战友们一起出任务了。后来老是坐在机关里觉得实在太无聊,才回来自己做点小生意,但是军衔还挂在那里。”   说起往事,贺旭东声音中带有一些悲伤的回忆,从他那眼神里能看出,贺旭东十分憧憬和向往那当兵的日子。   “对不起!二哥。”   人人都会有自己的过去,有快乐有悲伤,自己的好奇揭开了人家的伤疤,刘宇浩很无奈的耸耸肩道。   “没什么,早就过去了,该想开的我也想开了。”   豁达的贺旭东微微一笑,天知道那笑中含有的苦涩。   很难消化从贺旭东嘴里说出的那些事实,刘宇浩张大了嘴巴看着这个脸庞棱角分明和冷俊的三十几许的汉子。从没想过,这个贺旭东居然还是个是军人。   似乎不愿意提起自己的往事。贺旭东笑着摇摇头,摸起一颗烟点燃,深吸一口,不再说话了,只是望着窗外的风景。   “嘿嘿,不好意思啊二哥,是我多嘴了,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我张嘴。”   发现贺旭东的情绪低落,周锡不好意思起来,抬手就抽了自己一嘴巴子。刘宇浩还是第一次看到周锡这种期期艾艾的样子,很真诚。   “没什么,早就过去了,你以为二哥我就这么拿不起放不下啊!行了,看你小子那德行,老大不小的了怎么还这样。”   贺旭东也不跟周锡计较什么,能计较什么呢,自己这兄弟打小就这副德行,要是真计较起来,那数落他三天三夜也未必能数落清楚。贺旭东摆摆手急忙制止了周锡抽自己嘴巴子的行为。   车子缓缓停在一栋别墅外,刘宇浩在半个月之前从未想过自己也能来这种奢侈的所在。在刘宇浩的心里,一直都是认为自己这辈子理所应该的和那些出土的瓶瓶罐罐、古玉、老尸以及荒郊野外的棺椁古墓相伴一生的。   是真武八锦之术带给刘宇浩生活上的改变,很彻底,这种彻底让他直到现在还不能完全消化,很多时候,刘宇浩都觉得自己是在做一场长长的梦。   下了车三人一起进到别墅内,马上有一个人迎了出来。刘宇浩看那人那个人的长相真特别:两只眼睛成“八”字形,仿佛有人用手指在他腮帮上往下按了一下似的,把皮肤是那种不健康的苍白色。   “贺哥,古副省长等了您很久了,人在七号包厢里。”   贺旭东听了这人的话,皱了下眉头,神情古怪的抬头看了一眼,没有搭理那人。   “我说田老三,你是不是整天介的海吃胡喝泡小明星的犯迷糊了?二哥一直用的是八号包厢,你不会不知道吧?”   周锡没有贺旭东那份沉稳,上前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瞪着双眼连声吼着。   “八,八号包厢早被彭少他们几个占去了,你,你也知道彭易阳那人的脾气不是。”   那八字眼结结巴巴的说明了原因,早被酒色掏空了的虚弱的身板被周锡这么一搡,差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额头上的汗吧嗒吧嗒的淌了下来。   “玛啦隔壁的,你小子我看是混回去了,彭易阳怎么啦?彭易阳就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占我二哥的专用包厢就占啊,这里是他家开的?”   尽管田老三一再解释,周锡仍然不依不饶的,那架势象是一句话不对就要把田老三海扁一通样。   “锡子,别这样,都是从小到大的朋友。”贺旭东高声制止了周锡的下一步举动。   “贺哥你也别生气,你是知道的,我实在是不能去招惹那彭易阳,好多事我也指着他老子那给我出条子呢,呵呵。”   田融反应还挺快,一个骨碌就从地上坐了起来,拍拍屁股笑着往贺旭东身边凑。   第078章 待价而估   “算了,我们又不是见天都会来,这事就这么着吧,他想用就让他用去,大不了我们以后换那间九号房。田老三,你带我去见古省长,周锡你领着刘老弟到处玩玩。”   贺旭东说这些话时脸色一直很平静,好象说的是别人的事,他自己只是个看风景的,没有任何喜怒。   “可是,二哥……”周锡欲言又止,很不甘心的把头扭到一边,气呼呼的喘着粗气。   “可是什么可是?你没听到我说就这么着了吗?”贺旭东声色严厉的看着周锡,不知道为什么,贺旭东对周锡一直都很严厉,不管在任何时候都是这样,生怕自己一个转身不小心周锡就会惹祸一样,搁哪都不放心。   “好吧,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啦,谁叫你是二哥。”   没办法,周锡无奈的接受了贺旭东的决定,不再表达什么了,委屈极了。   既然贺旭东已经发了话,周锡也不好再去难为那田老三,不过还是狠狠瞪了田老三一眼才算罢了。贺旭东有正经事要办,周锡理所当然的要尽地主之宜,带着刘宇浩进别墅去了。   周锡跟刘宇浩解释了半天,才算让刘宇浩弄明白。原来这个田老三叫做田融,也是京城里的纨绔子弟中的一员。不过他家里的老爷子走的早,后来的子女中又没有从政的,所以家里就没了靠山,渐渐的也就家道中落了。   不过这个田融还算比较争气的,京城里的纨绔子弟大部分都是靠着家里的老爷子混个逍遥日子,并没有太大作为。这个田融早在很久以前自己就开了一家国合拍卖公司,现在已经是京城里数得上的大型拍卖公司了,这个别墅是他专门买来作为公司贵宾客户交流的平台,属于会员性质不对外开放的,但会员在这里谈成的生意,他有一定的抽头。   “那这个人一定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喽。”刘宇浩笑笑说道。   “可不是嘛,不过他也还算是个有点血性的男人。”   周锡这个评价让刘宇浩很无语,不过想想也是,他们这些世家子弟都是从小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后来的风雨中又有几个能真正成材的呢,田融也算不错了。   “反正有二哥照着我们,什么时候都不会吃亏。”周锡还得意洋洋的补充一句。   “切。”   刘宇浩不屑的竖起中指,引来周锡一阵哈哈大笑。   “刚才田融说的那个彭少,其实就是京城四少之一彭易阳,他其实就是今天刘宇浩见过的那个李璐梅的老公。不过,他们之间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了。大家族之间的婚姻联盟很多都是这个结局,老人们心里其实也明白,大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明面上谁不说破。”   周锡眯着眼睛像是在想什么,又像是在自说自话。   “李璐梅?”刘宇浩想起了那女人摇曳的身姿,丰满的翘臀,肉色的丝袜,还有谁溅到裙子上后那一抹黑边蕾丝小裤,不禁脸上一红,看了眼周锡没说什么。   “这也是为什么四九城里会有这么多纨绔子弟的原因之一,老人们心里有愧,私地下纵容子孙一点也算是一种弥补吧。”原来周锡还真是不像表面看的那样什么都不懂,莫不是一头装13的大尾巴狼?刘宇浩看着周锡心中一动。   原来,这些看起来表面光鲜的纨绔子弟们也有自己的苦处。刘宇浩听周锡说了这么多,忽然有一种觉得自己生活的很幸福的感觉了,自由自在也是幸福嘛。   “周董,终于等到您来了!上次您说的准备在华西那边开发房产的事还算吗?”   一个长相秀气的年轻人对刘宇浩报以歉意的微笑后走到周锡面前轻声问候着,眼神中充满着期望。   “什么华西?什么开发?你谁啊?你没看到我现在正忙着吗?”   周锡黑着脸,瞪大双眼,很不高兴的样子,连问了那男子几个为什么。   “别啊周哥,正事要紧。”   刘宇浩见周锡有生意上的事要和别人谈,对那年轻人点点头后,知趣的走开了,心里偷偷笑着道:“这周锡还真是能蒙的角,明明是拿自己做借口坐地涨价嘛,装,我看你还装到什么时候。”   别墅里三三两两的坐着一些人,低声在交流着什么,无论男女,都显得一副的文质彬彬优雅贤淑的样子。   在这里刘宇浩一个人也没有认识的,他更不习惯这种社交方式,当然不会主动上前和人答腔了。于是他自己找了个门口略显偏僻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只要你们公司的资质审核能迅速通过,我这保管有一大活等着,这样吧……”   周锡夸张的挥舞着大手,满脸笑容的和那男子勾肩搭背的走进一间包房,说话时的兴致看来很不错。   刘宇浩苦笑着摇摇头,这周锡还真是个天生的好演员,才这一会的功夫就和人打的火热了起来,看样子刘宇浩猜对了,周锡刚才那不满意的神情估计是装出来的,永远保持一个待价而估的状态是一个商人最好的体现。   原来是有一个人准备上来和刘宇浩打个招呼的,这种社交平台本来就是为了让大家相互认识的,从而找到更多商机的地方,而且能到这里来的人,大多都是已经具有了一定的社会地位的人或是经济实力强大的企业家们。   那人走近一看,发现刘宇浩上下一身行头全部都是地摊货,脚上还沾着泥浆,皱了皱眉,没说什么直接便离开了,但眼神还算不错,最起码没有表现出很不屑来。   身上的泥浆是在锦绣园解石时不小心沾上的。刘宇浩心里明白那人的想法,轻声一笑,也不愿意计较什么,没人在身边鸹躁自己正好落个自在。   “你们几个快点,说你呢,快点啊!”   一个身子胖的滚圆滚圆的人领着两个妙龄少女匆匆忙忙的进了别墅。那胖子一边擦着汗,一边催促着身后的两个少女。走在最前面的女孩身材玲珑有致,前突后翘的,走起路来前面的那高耸挺拔给人无限的遐想。   第079章 咸猪手   刘宇浩的目光被刚进门的那个女孩吸引了过去。那女孩圆圆的大眼睛,一头靓丽的秀发披在肩上,略显青涩的俏脸也是圆圆的,紧紧抿着粉嘟嘟的小嘴,煞是可爱。   “你们先在这等一会,别走开啊,我去彭少那一会就回来。”   胖子声色俱厉的朝着身后的三个女孩说着话,还无耻的在其中一个女孩香臀上拧了一把,放在鼻子下嗅了嗅,一脸坏笑着离开了。   被咸猪手侵袭了的女孩身子明显一紧,脸上挂着一丝红润,做贼的似地飞快的看了周围的人两眼,憋着委屈的小嘴不敢说话,但能看出眼睛里闪现的那份恐惧之意。   “太可恶了,你怎么不给他一个嘴巴子。”圆脸女孩满怀愤意的跟自己的朋友说道。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我们还是回去吧,我好害怕。”   看得出,这两个女孩来之前都修饰过的,身上的僵硬过后,奇怪的表情和淡淡的羞怯挂在了那个被胖子咸猪手过的女孩的面上。   “来都来了还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再等等吧。”   圆脸女孩一脸的无奈,不知是在努力想说服自己的朋友还是她自己。曾经的生活的梦想在进入这间别墅后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我们能坐下吗?”   刘宇浩一愣,原来人家是在和自己说话,没去思索什么,指了指身边的沙发道:“随便吧,来这的大部分人相互也都不认识。”   大概是因为刘宇浩那一身廉价的衣服和脚上的泥浆,让那三个女孩放松了对他的警惕之意。正好刘宇浩休息的沙发又是靠近门口的,在得到刘宇浩的点头后,两个女孩便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   “你,你是司机还是打杂的?”   圆脸女孩坐了很久,颇觉无聊,上下打量着刘宇浩,有些怯怯的问道。声音中明显还带有几分试探的意思。瞧这姑娘,和人打招呼的技巧多么的生涩,明显是个没有任何社交经验的人。   “我是跟朋友一起出来见识一下的。”   刘宇浩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淡淡的回答。刘宇浩的确是跟贺旭东和周锡这两人一起来的,这话也没说错嘛。反正无聊,刘宇浩觉得能有人说说话也不错,刚才那会刘宇浩还在后悔跟周锡他们到这个鬼地方呢。   “我们是电影学院的,他们说这里有老板愿意给我们投资拍电影呢。”   心直口快的那个女孩笑嘻嘻的说道,经过短暂的情绪调整,那女孩渐渐不再紧张,小女生特有的那种天真顽皮写在了脸上。   “小萱,别乱说话。”   圆脸女孩虽然和刘宇浩搭了腔,但心中的警惕一点都没放松,连忙摆着手制止了正在说话的朋友。被圆脸女孩呵斥了一句,那小萱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冲着刘宇浩做了个鬼脸,不再说什么了。   “你们是电影学院的学生?”刘宇浩意味深长的看了那圆脸女孩一眼,连刘宇浩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眼睛会让那女孩的脸微微发红。   不过时间很短,圆脸女孩立刻又恢复了常态,笑着解释道:“现在的剧本都是导演和制片为单一的主角定制的,像我们这样的学生很难找到角色,只有不断的见工,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合适自己的机会。”   “哦!”   刘宇浩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于纠缠,别人说的自己有些能懂一点,但大部分都不懂,但有一点可以明白的就是在娱乐圈里挣扎的人好辛苦,所以就笑着哦了一声。   这里的老板会为一个电影学院的学生投资拍电影?刘宇浩一听就知道要么是这几个女孩太单纯被忽悠了,要么就是有一定的目的性才会到这来的。这点常识刘宇浩还是知道的。难道这几个女生会不明白?   “刚才那个胖子是什么人?”   说完这句话刘宇浩就后悔了,刘宇浩可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骨子里更没有八卦的潜力意识存在,好奇的小鸟害死人啊!   “他是非常有名的一个艺人经纪,你不认识吗?”   小萱瞪大眼睛,好象刘宇浩是个怪物一样。面前这个身上沾着泥浆的年轻人也太不可思意了,这么有名气的经纪人都不认识。   “呵呵,我对演艺界方面几乎没有任何了解。”刘宇浩笑笑。   “难怪呢,我告诉你但你别告诉别人啊,这个人很厉害的,黎谷雁和桂小雪都是刚才那个经纪帮着捧红的,我看你们老板对你也不错,干脆你让你们老板和他说说,能在哪部戏里找个角色也不错呢,怎么也比你现在要强吧。”   小萱越来越肯定了自己的判断,这个年轻人应该和自己一样是来这里找一份希望中的工作的,或者就是一个跑腿的,身份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我不会演戏,诶,你们饿不饿?”   刘宇浩笑着回应,毕竟人家是好心嘛,所以就转移了话题。   下午解石那可是个体力活,刘宇浩早就饿了。看见不远处摆放着各种食物,刘宇浩也懒得客气什么,走过去随便挑了几样放在盘子里,拿回沙发处埋头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刘宇浩的吃相把三个女孩逗乐了。本来一直扳着脸的圆脸女孩扑哧笑出声来。   “你们老板对你还真好,我们刚才进来时,外面站着好多司机和保镖呢,都在风里抱着膀子吹着。”   小萱是那种完全没有心机的人,在心里认定刘宇浩是个打工仔后,便不再像开始那么拘束了,天南地北的和刘宇浩聊着,圆脸女孩也没再制止小萱。   刘宇浩只是听,并没有过多的说话,边听边用包着食物的嘴发出唔、唔的应答声。   不一会工夫,刘宇浩便了解了,圆脸女孩叫程葱葱,另外一个叫小萱的女孩本名叫肖伊萱。   这两个女孩是电影学院的学生,程葱葱和肖萱现在临近毕业,在学校的几年时间里,一直也没有什么机会出过镜头,刚才带她们来的那个胖子的确是一家艺人经纪公司的经纪,好象叫什么常乐安还是常安乐的,她们两个也是昨天才和这家公司签的约。那常经纪说是今天带她们来试镜的,谁知到了地方才发现不是自己之前所想的那样。   第080章 有女程葱葱   吃完东西,刘宇浩喝了一口茶,这会已经看不到周锡的人在哪了,贺旭东去谈事情也还没有出来,刘宇浩有点想回家的意思,毕竟他还不习惯在这种地方驻足。   至于身边这两个女孩,刘宇浩也不想有太多的纠缠,他心里明镜似的。   这三个女孩说不好就是被人骗到这里来的,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会这么糊涂,难道报纸网络上每天报道的这类事情还少了吗?可能还真是应了那句,当局者迷的话了吧;但也有可能是自愿来这的,都这么大的人了什么不懂啊,装纯的人还少了吗。   “刘少,我可找到您了,周少说让您再等会,他和贺少马上就下来。”   田融在这时出现了,脸上堆满了虚假的笑容,虽然田融不知道刘宇浩和他们之间有什么样的关系,但看到贺旭东和周锡都能对这个年轻人很客气,那自己装也要装出那副热情来。   “嗯,我知道,要是能看到他们就说叫他们快点。”   刘宇浩有点不耐烦,这不是拿哥们开涮嘛,把哥们带到这个鬼地方来,美其名曰是玩的,还没开始呢就丢下自己一个人都跑了,这样做有点不厚道吧。   “行,行,那您先玩着,要是觉得无聊了,楼上还有VIP房,去活动活动筋骨其实也不错。”田融脸上的笑容更炙了,腿有些弯,头点的跟小鸡吃米样。   我的个天啊,这小子究竟是个什么来头,我田融也算是个人物了,也不敢这样去跟那两位爷这么说话啊,这位可好,一张嘴就是让那二位爷快点,还有点不耐烦的表情,这可要伺候好喽,别出什么岔子才行,田融在心里这么琢磨着,立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刘少?”这个词对程葱葱她们来说太有震撼力了,能来这种地方,还是少爷的人有可能是刚才自己心里想的那种跑腿的吗?绝对不可能嘛。   正在喝水的程葱葱差点没把一口茶全喷到田融的身上,诧异的瞪大双眼捂着小嘴一直盯着刘宇浩猛看,小萱则咬着有些苍白的嘴唇在心里想着:“我刚才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吧,老天爷保佑我这苦命的人儿吧!”   “你们要吃点什么吗?我去帮你们拿。”   不再理会田融,刘宇浩也是出于客气,或是好心,看桌子上摆着那么多的食物,除了自己以外,这别墅里竟然没有一个人去吃,反正放那也是浪费了,就笑着随便说了说。   “不,不了,我们正在减肥呢。”   程葱葱摆着双手,涨红了脸声音越来越小的说道。说完话,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在地上划拉着,露出秀发下一片白皙的脖颈。   “轮到你们试镜了,快点跟我来。”正在聊着天,胖子经纪跑了过来,招呼着三个女孩离开。   “哟,怎么是田总。”   胖子看到程葱葱她们身边站着的那个人大吃一惊,马上把腰弯成了九十度,做卑恭状,万分小心的和田融打着招呼。   “你是……?”   田融眨巴了几下眼睛,最终还是没想起来自己面前这个奴才状的人是谁,皱了皱眉头,不屑写在脸上。   “我是小常啊田总,常乐安,您可能忘记了,上次我帮您倒过茶的。”   擦汗。   这都什么人啊,帮别人倒过茶也算是和别人认识吗?刘宇浩心中对这常乐安一阵鄙视。   “哦!还是不记得。”   田融看这胖子冲刘宇浩这沙发来的,还以为是刘宇浩认识的人,当然会表示一点客气,当知道只是一个小角色后,马上收回准备开笑的脸,拖着老长一句“哦”后,再也不正眼去看那常乐安了。   “田总,彭爷那边请这两位姑娘过去,您看是不是方便?”   常乐安当然不敢去计较田融对自己的态度,依然没敢把身子站直,嘿嘿干笑着问道,他嘴里的彭爷估计就是占了贺旭东常用包厢的那个彭易阳吧。   “刘少,方便吗?”   田融自不会自做主张,这俩姑娘刚才不是和人家刘少聊着的嘛,怎么也要问问人家的意思才行吧,听了常乐安的话,田融笑着对刘宇浩说道。   点了点头,刘宇浩没说话,这事看来是让人给误会了,最好是不表态,那才是最好的表态。   “去吧,去吧。”   明白了刘宇浩的意思,田融朝那常乐安挥了挥手,赶苍蝇一样。   临走时,胖经纪还恭敬的看了看刘宇浩,鞠了一躬,人家不理自己,田融也没介绍的意思,那就是不想自己知道什么,常乐安很明白自己的身份。   做完自己该做的,常乐安才抱着自己那肥硕的身体跑开了。刘宇浩摇着头笑了笑,真怀疑这胖子是怎么能跑起来的,居然地板没有发出颤抖。不过临离开时,程葱葱对刘宇浩抛来了一个苦涩的微笑,妩媚中的凄苦尽显其中。   这些初出校园的天之娇子们就象温室里的花朵一样,并不明白社会上的风锤雨打是个怎么回事,可能真的要等碰了一头包以后才会抛弃那一身理想和空谈,转而塌实下来。刘宇浩一直都是这么看待这些小女孩的。   又是无聊的等待,刘宇浩有些生气了,进来这别墅快两个小时了,周锡和贺旭东都没有再出现过,除了刚才田融过来了一会马上又去忙自己的了。   刘宇浩想要是再等二十分钟后他们还没来的话,自己就先回去了。   啪!,啪,两声脆响。   正在无聊的想着刚才那肖萱的好笑之处和那程葱葱的娇媚羞涩,刘宇浩忽然听到一声扇耳光的清脆声音和女子嘤嘤的哭声,似乎还有尖叫声。   这说话的声音有点熟悉嘛,刘宇浩心想。   抬起头,刘宇浩正好与衣衫有些不整的程葱葱四目相对,跑在最前面的程葱葱那近乎可怜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恐惧。   “玛拉隔壁的,臭婊子,别给脸不要脸,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在程葱葱的身后是那个胖子经纪常乐安,只见常乐安一手扯着肖萱的头发,另一只手使劲的扇了肖伊萱一把嘴巴子,还一边还在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脸上的肥肉上下颤抖着。   第081章 交恶,第一波【一】   “小婊子,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啊,彭爷看得起你那是你的福气,少在这跟老子装什么贞洁烈女,给脸不要脸的烂货。”   似乎觉得打了耳光还不够,那胖子经纪拖着肖伊萱的头发,使劲的踹上一脚,啐了一口唾沫后才往程葱葱这边走来,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衬衣领子还准备再挽起袖子,看来是想给程葱葱一个下马威。   看到这一幕的刘宇浩眼中喷出了愤怒的火焰,哪有这么欺负人的,这些可恶的艺人经纪哪有把别人当人看啊,真的是叔叔可以忍,婶婶不能忍了。   “啪……”   又一声清脆的耳光煽的别墅里的人都回头看了过来。不过,挨打的不是程葱葱,而是那个胖子经纪。   “你,你打我,哎哟,哎哟,疼死我了……”   胖子经纪根本没想到这个人会打自己,而且打的是那么突然,那么狠。   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在地上,那唾沫里明显还有两颗牙齿混在里面,面对着一脸铁青的刘宇浩,本来还在杀猪般嚎叫的胖子经纪被刘宇浩那怕人的脸色吓的不敢出声了,这不是刚才那个田总都要客气三分的那个年轻人嘛,对于这样的人,还是把嘴闭上才好。   待看清楚是谁打的自己,常乐安不敢再吼叫,把已经准备好了的恶毒的那些词语硬生生的吞回肚子里去,捂着肥胖的大脸发不出声来。   “哟呵,有人是想替这两个小娘皮出头喽?”   随着声音,一个年纪约摸三十五六岁的男子虎着脸从楼上走了下来。   那男子身高有一米八左右,虽然鬓角的头发略微有点秃,但眉毛浓黑而整齐,一双眼睛闪闪有神,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大庭广众之下殴打两个弱女子,我难道不能说句公道话吗?”   刘宇浩跟护小鸡一样,把已经吓的瑟瑟发抖面无血色的程葱葱和肖伊萱护在自己身后。直挺的鼻梁高高仰起,不屑的看着那个男子。   “彭爷,您老,您老人家可要为我做主啊,他打我。”   主子来了,奴才有了勇气。胖子经纪常乐安连滚带爬的来到彭易阳身边,捂着他那被刘宇浩扇的高高肿起的脸跟自己的主子诉苦去了。   “还敢恶人先告状?你小子当众殴打、侮辱妇女,老子今天打你是轻的,应该把你送到公安机关才对。”   刚才刘宇浩本来就对那什么试镜的话有几分猜疑,但他不知道程葱葱她们自己内心的想法,万一人家是自愿的,自己出口相劝不是自找没趣嘛,所以刚才就没说什么。   但现在看到发生了这种情况,自己要是不出手的话,那这两个姑娘的命运就真不好说了。在刘宇浩的心里可来不及想什么英雄救美或是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什么的,刘宇浩自己就是草根出身的一个人,生来就对自己这种弱势的群体有一种代入感。   “算了刘少,别争了,您惹不起这些人的,我们最好是能赶快离开。”   程葱葱从那男子的表情中看出了不善,抓着刘宇浩的衣角制止着,毫无血色的面上泛出一点红晕。   “怕什么,咱们占着理的,是他们打人不对在先,还不准别人说话了吗?”   刘宇浩这时已经气愤填膺之极了,说话时的语气冷冰冰的,远在几米之外的常乐安都察觉了那份刺骨的寒意,坐在地上打了个哆嗦,刹时脸变的灰白。   看到弱势的小女孩被一个大男人扇耳光,刘宇浩的心里可来不及想什么英雄救美或是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什么的,再说了,这跟那什么也扯不上关系是吧。刘宇浩只是觉得要是自己搁那束手观看,自己的良心说不过去。   自打常乐安爬上前去喊了一声彭爷,刘宇浩就估计到了,面前这个男子一定就是周锡嘴里说的那个彭易阳,京城的顶级纨绔之一,李璐梅的老公,彭副总理家的公子了。   刘宇浩心里是知道单凭自己一个人,今天这件事是无法善了了。   这个彭大少绝对不是什么善主,要不然,周锡和贺旭东也不会迁就这个小子,但事发突然,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正义面前容不得自己考虑,刘宇浩紧紧的护着身后筛糠一样瑟瑟发抖的两个女孩子脚下不肯挪开一步。   “哈哈哈……笑话,我养的东西也是你能说送哪就送哪的?”   彭易阳听刘宇浩说要把胖子经纪送去公安机关,先是对刘宇浩的冷静愣了下神,马上就不屑的大笑了起来。   “年轻人,别冲动,你不是要把他送那公安局去嘛,那我今天倒是就要看看,你究竟有几斤几两。不过,话我可说在头里,要是你过不去我身边这几个人这关,后果你要想清楚喽,医院的床上躺小半年是最低的。”   彭易阳身边一个人抱着膀子讥笑着说道,话中带着不屑和轻视。   立刻有人为彭易阳拉来了一把椅子,彭易阳看也不看顺势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一脸不在乎的在别墅大厅正当中看着刘宇浩的双眼。   几分钟的对视后,彭易阳失去了耐心,勾了勾小手指,他身后的两个保镖便凶神恶煞般的就冲刘宇浩扑过来。   这段时间以来,每天晚上刘宇浩都勤奋的练习真武八锦内外双修之术,不单是八锦之术已精进不少,可以随心所意的发挥出来,就是那外家功夫八锦拳也练的随心应手了。   见那保镖冲了过来,刘宇浩嘴角闪现出一丝笑意,左手护住两位小姑娘,眼睛始终没离开那个朝自己扑过来的保镖。   那保镖是身经百战之人了,见刘宇浩一身的书卷气,身板单薄,哪里在乎,有点轻敌的意思,也不管对方是否会回击自己,直接挥起巨大的拳头就朝刘宇浩脸上招呼了过来,明明就是想一招之内就把刘宇浩放倒。   遭到对方的轻视也就算了,但看那保镖的那一拳,分明不把别人的生命当回事,刘宇浩心中的火愈加烈了,亏得这一拳是准备招呼自己的,要是一般的百姓被这保镖打上一拳,哪里还有命能活下来。   第082章 交恶,第一波【二】   早已无法抑制自己心中愤怒的刘宇浩脸色越来越冷,目光也越来越阴森,暗暗运起八锦拳,手心中的那层淡淡的雾气包围了刘宇浩的全身,形成一个最基本的保护,不过这层雾气也只有刘宇浩自己能看到,别人却无法察知。   慢慢的八锦拳完全展开,只见刘宇浩的肩部下沉,胸部渐渐缩了进去,引气下沉丹田,两背骨用力贴住,使自己的自六腑向外,转至斗骨而回。   外行人可能不知道为什么刘宇浩会有这样的动作,其实内行人一看就知道了,这一切都是为了使胸虚而空,腹松而实的措施,这是八锦拳出拳的要点,行啊,这小子是内家高手啊。   “千万要小心点。”   耳边传来程葱葱的声音,说话时,程葱葱尽量的把娇小的唇贴在了刘宇浩的耳垂下方,那丝丝热气和处子特有的幽香钻入鼻孔,搞的刘宇浩心神一荡,险些把持不住,忘了自己的八锦之术不能坚持太长时间。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呢。”   刘宇浩回头冲着程葱葱一笑,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这副青春阳光的大男孩模样让程葱葱也是一阵激动,使劲点点头。   这八锦拳运起后,保镖的攻击动作在刘宇浩看来就十分清晰了,被放大的很慢,写起来好象时间过了很久,但现场却只是片刻发生的故事,刘宇浩顺着保镖挥舞过来的大拳方向,一抬手便扣住他的手腕。   谁知,这保镖也很聪明,拳未使老便惊觉到了不对,谁也无法去想象一个看起来文弱的书生气十足的人能有这么大的气场,那保镖正准备换一只手偷袭时,自己先伸出的那一只手已经被刘宇浩紧紧的扣住,感觉象一支铁钳般,怎么挣扎都无法解脱开。   那保镖这时心里知道自己小瞧人了,但现在怕是为时已晚了,自己的另一只准备偷袭的手正好和刘宇浩的一只拳头相撞。   “咔嚓……”   场上发出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那身高两米,快三百斤重的保镖就象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吹到了墙角,只留下一阵呼啸而来的风在众人面上拂过。   砰!   那保镖摔到墙角后,身体与墙体接触后,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只要是有搏击经验的人不用拿眼去瞧就已经知道,这一下那保镖身上的伤肯定不轻,那闷闷的声音就是证明。   随后一个跟着一起冲过来的保镖被这瞬间发生的状况吓的呆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傻愣愣的攥着拳头,看着自己的同伴眼睛发直。   “啊……”   一个看热闹的女子惊声尖叫了起来,陪着那女子的一个男子赶紧的捂住女人的嘴,吓的左右看了看,然后抓住女人的头发就往外拖,边走还在嘴里骂着:“靠,你不想活了老子还想留着这小命呢,叫你妹啊。”   别人看不懂不要紧,关键那保镖是懂的啊,那一声闷响后,他就明白过来了,那同伴这次就算是彻底废了,这辈子还能不能正常站起来这还要两说呢,一个阳光帅气的少年有如此老辣辛狠的拳法,这是让人不可想象的。   恐怖,很恐怖的感觉在那保镖的脑中升起,闷热的大厅里大家还有点流汗,但他的后颈却不断的冒着凉飕飕的冷气。   对持当场,一股腥臊的味道飘过,靠,那呆愣当场的保镖裤裆里淌出一道混浊的液体来。   玛拉隔壁地,怎么会这么快就怂了?这些人可都是高价请回来的专业的保镖啊,是经过无数次训练和挑拣才出来的所谓专业人才,火石电闪的一瞬间就败下阵来,这让彭大少的脸搁哪去哟。   “玛拉隔壁地,整个一废物。”   彭易阳气的脸都发绿了,抓狂似的伸手抓起一个东西就欲扔出来,可抓了半天却没能举起来,回过头一看,原来自己手里抓的是那个讥笑刘宇浩的那男子的下身那个东西。   看这倒霉催的小子,彭易阳那会早已疯狂,一把下去使的劲还真不小,抓的那小子弓起了腰,痛苦的神情写在了脸上。   “我说是这是谁呢,原来是彭大少爷啊,怪不得这么嚣张。”   接到田融报告的周锡急匆匆的从包厢里赶了出来,还是没来得及制止彭易阳的行为。当看到彭易阳身边的保镖已经出手,吓的周锡当时背上就汗湿透了。   这彭易阳的性格周锡是最了解的,而他身边的保镖的身手周锡也不止一次的见识过,每逢打斗,被打的一方基本都是落个九死一生的下场,现在刘宇浩这跟彭易阳耗上了,不好收场啊。   周锡连在心里暗叫糟糕,都忘了高声制止彭易阳的那些保镖,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周锡出了面,彭易阳也未必会给他这个脸。   就在周锡纠结的这瞬间,意想不到的结果出现了,周锡就看到了刘宇浩暴打黑保镖的一幕,眨巴几下眼睛,确认是刘宇浩没出任何问题,暗暗道了声好险,周锡马上现身出来,再晚上一会的话,还不知后面要发生什么呢。   “周锡,你少他妈在这给我说风凉话。”   被气的脸色灰白的彭易阳定住心神,鄙夷的看了周锡一眼。   彭易阳本来也是被吓了个不轻,但见到刘宇浩并没有乘机追过来痛下狠手,心里就明白了,这就说明这事还有解决的机会,最起码自己不会也被人海扁一通,再加上看到周锡的出现,那颗悬着的一颗心也就放了下来,却又立刻拿出纨绔大少的嘴脸来吼叫着。   “嘿嘿,吃了瘪,想在老子身上找快感?您彭大少爷不是一直很牛B吗,你倒是叫你的手下和我这兄弟再过几招啊!”   在贺旭东面前周锡不敢犟嘴,但周锡也不是什么痴傻呆货,哪里肯吃彭易阳嘴上的亏!马上就尖牙利嘴的还了回去。   “这是你兄弟?靠,你周锡有个屁的兄弟,少跟老子在这装,这事给你求的关系,你跑出来充哪门子山东大馍馍。”   彭易阳脸色铁青,说话时的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看来彭易阳是不准备卖周锡这个面子了。   第083章 交恶,第一波【三】   彭易阳脸色铁青,说话时的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看来彭易阳是不准备卖周锡这个面子了。   “你是谁老子啊?我说彭易阳,你嘴巴放干净点,今儿这事我还就管定了。”   听那彭易阳骂自己,周锡瞪的眼珠子都要掉了下来,大家都是世家子弟,没有谁非得卖谁的帐这一说,给你面子你不要,那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你,好哇你个周锡,你蛊串着我老婆跟你合伙做生意的事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你自己送上门来了。今天你划个道出来,我彭易阳接下来就是了。”   彭易阳从小到大哪里吃过这样的亏,这些京城太子们最好的就是面子。被周锡这么一激,气的彭易阳是浑身发抖,脸色苍白,嘴里是在跟周锡说话,但眼睛一直恶狠狠的盯着刘宇浩,那眼神象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可我们的正主刘同学却像场上发生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一样,坦然的站在那里,虽然脸上那种要吃人的感觉已经散去,但神色依然十分冷漠,眼中透着寒光。   事关自己的命运,程葱葱一直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一切。随着情况的急转直下,现在有利于自己的一面终于出现了,程葱葱激动的眼眶湿润了起来,硕大高挺的胸随着呼吸上下颤动不已。   太神奇了,这是个神奇的一天,就在自己最危急的关头,一个骑着神马的阳光男孩拨开浮云飞到自己身边,给了自己神奇的力量,程葱葱到现在还觉得事情的发生是那么的不可思意。   “你怎么样,没伤到吧。”   没有矜持,不再犹豫,程葱葱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直接扑到了刘宇浩的怀中,低声哽咽着,一小会的时间泪水便打湿了刘宇浩的胸襟。   那充满弹性的高耸部位随着程葱葱的哭泣在刘宇浩胸前磨来擦去的,刘宇浩就觉得自己脑中怎么就一片空白了,这么狗血的事居然能在这上演。   “没,我真的没事。”   刘宇浩在慌乱中推开怀里的程葱葱,要是在有这么几秒钟,刘宇浩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把持自己的理智,现在推开怀里的俏佳人可能是最好的时机,再晚一会就要出大糗了。   估计程葱葱也感觉到了刘宇浩那无耻的身体变化,开始只是稍微一愣,抬起双眸,待到后来知道是怎么回事后,身子也莫名其妙的战栗了几下,双颊一红,悄悄说了声:“原来你也这么色。”就退到一边去了。   冤枉不冤枉哟!   不是吧,刘宇浩听了那句话后在心里叫悔不迭,这怎么能怪哥们呢,试问哪个男人能经受这样的考验和煎熬。   “怎么着?这才一会的工夫不在,你们这是在唱大戏还是摆擂台啊。”   二楼的天台上传来了贺旭东的声音,很冷,音调拖的很长。   周锡听到贺二哥的声音后才真正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去。   刘宇浩不知道,但周锡却是晓得,要是今天贺二哥不出面的话,这事还真不能就这么善了。   毕竟这些人里面只有贺旭东和彭易阳才是一个台面上的纨绔,自己的底气在人家那还是差点,没见到窗户外面有好多人在那里晃悠着嘛,只要人家彭易阳一句话,可能这刘老弟今天就要把自己给交代在这了,外面那些彭易阳没带进来的才是真正的狠角。   “二哥,你也来了。”   瞧人家周锡多会装,愣是装的像刚知道贺旭东也在这别墅里一样,不过,来了主心骨,周锡的腰杆子也挺的更直了,多少有点得意的看了一眼彭易阳。   “都没事吧兄弟。”   贺旭东没有回答周锡的话,眼睛看着刘宇浩这么一问。其实这么问也是有讲究的,那是在告诉彭易阳:“这是我兄弟知道吗?”   “我没事,谢谢二哥。”   刘宇浩腼腆的笑了笑,可能是刚才一直是紧绷着神经,现在刘宇浩觉得脸有点发麻,使劲的用手搓了搓。   看到贺旭东后,刘宇浩同样也松了口气,这件事闹大了不好收场,谁都能看出来,彭易阳根本不会买周锡的帐,一会要是再打起来,彭易阳那边人太多,实在不能保证自己身后这俩姑娘的安全。   现在有了贺旭东情况就不一样了,就凭贺二哥最先的这句话,刘宇浩就知道贺旭东是不会丢下自己不管的。刘宇浩这才腾出手来,把自己的衣服脱了披在程葱葱的身上,安慰着两个受惊吓了的小姑娘。   “都散了吧,真是看戏的不嫌事大。”   见到一群围观的人,贺旭东心中那气不打一出来,这田融做什么事也太不靠谱了吧,早该打发这些人滚蛋的。贺旭东闭上眼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散了,都散了。”   田融这时不知从哪个胡同里钻了出来,抖动着脸上的肥肉把众人一一驱散开来。   看着田融,贺旭东不满的蹙起眉头:“这小王八羔子,这会装的还挺像,刚才做什么去了。”   围观的人都识趣的离开了别墅。看神仙打架不要紧,重要的是别引到自己身上才好,这些打架的神仙哪个是省事的主?   现在架都打完了自己还傻愣愣的在那看热闹,一个不小心就会发生祸水东移的事,万一被人家一把火发到自己头上,那还不吃个哑巴亏啊,这道理三岁小孩都明白。   “彭老幺,这是我一兄弟。反正大家都什么,我看这事给我个面儿,就这么算了吧。”   贺旭东说话的速度和语气都很慢,像是在和彭易阳商量,又像是有一种命令的味道,只从贺旭东的眼睛里是看不出什么的。   其实贺旭东早在包厢里就得到了郑融的汇报,对事情也知道了个大概,三言两语的匆忙结束了和那个副省长的谈话后,贺旭东就心急火燎的赶了出来。   现在既然刘宇浩没吃什么亏,那贺旭东也自然乐得给彼此一个台阶下,彼此能过得去就行了,虽然彭贺两家的政治诉求不相同,平时大家也彼此不相往来,但也不能一点面子不给对方不是。   第084章 这是我女朋友   “贺老二,打狗还要看主人,当我的面打我的人,我以后还混不混了?”   彭易阳依然是不依不饶的,贺旭东的出现让他看到了最起码的希望,那就是刘宇浩不可能再对自己出手了,吼几下有什么关系。   “你想怎么办?”   贺旭东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了,说话的语气冰冷,眼神有些不善起来。   “那小子和你什么干系?值得你这么维护他?”   虽然知道贺旭东已经在给自己台阶下,但面子上的话彭大少还是要说满的,要是贺旭东不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人家彭大少爷还是要找回场子的。   “这个女孩你认识吗,刘兄弟?”   贺旭东没想到彭易阳会有这么一问,稍微一愣,这京城的纨绔大少们还真是死要面子的主,明白了彭易阳的意思后,淡淡笑了笑转身对着刘宇浩挤了挤眼睛问道。   “这,这是我女朋友。”   聪明如刘宇浩虽然不知道贺旭东为什么跟自己挤巴眼睛,但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灵机一动就指着程葱葱这么说了一句。   “这个回答你还满意吗?”   摸出一支烟,贺旭东找了个最舒服的方式半躺在一个大沙发里,虽然不再想和彭易阳这样的傻货纠缠,但脸上却还是带着一点淡淡的笑。田融讨好的上前帮贺旭东点着烟,又挥手让女招待帮贺旭东拿来一杯红酒,才退了下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彭易阳总算是找回了一点面子。人家维护自己女朋友,那是理所应该的,谁让自己养的那条狗这么倒霉呢,把人家女朋友当着人家面带到这来了,这话说出去那叫揍了白揍,不关彭大少的事啊。   “你欠我一次贺老二,我们走。”   彭易阳气的嘴角直抽搐,想说什么又憋在嘴里半天没说出来,怨恨的眼神射向刘宇浩后,手指做手枪状嘴中发出一声:“啪!”   “不送!”   贺旭东不屑的看着彭易阳,丝毫不掩饰自己那嘲讽的眼神。   彭易阳狠狠的踢了一脚身边的胖子经纪,又啐了口唾沫在他身上,这才带着自己的保镖和随从扬长而去,那一脚踹得胖子痛的龇牙咧嘴,却干干的又不敢吭声,直咧着嘴倒吸着冷气,一张脸涨得跟猪肝一样颜色。   常乐安见自己主子都走了,哪还敢停留,这会不赶紧的溜掉,再等一会说不好人家要把自己真送号子里去就麻烦了。这些衙内们平日里大都和颜悦色的,乍看起来好象很好说话似的,可翻脸起来那也是一流的。   胖子是老江湖了,这点道理不是一般的懂,但让常乐安搞不明白的就是,怎么那个穿戴寒酸的小子就是人家贺大少的兄弟了呢?要早知道自己带的小妞里有人家的女朋友,说死也不能够往人家身边凑啊,看这哥们这还真是倒霉催的,到这会了还是搞不清楚状况。   其实,在匆忙中说完程葱葱是自己女朋友,刘宇浩就后悔了。随便找个什么借口不好啊,别人也就是想找个台阶下,说是老乡也行啊,怎么就脱口就把那姑娘说成了是自己女朋友了!   心虚的回头再看程葱葱,刘宇浩吓一跳那张粉脸涨的跟熟透了的苹果一样,红彤彤的,紧咬着嘴唇,都快滴出血来。   “别,姑娘你可别当真啊,我这不是为了想救你嘛。”刘宇浩在心中大声喊着这句话。   “行啊兄弟,你在哪学的那一手,真TMD帅。赶明也教教哥哥我。”   等人都走光了,周锡凑到刘宇浩身边,伸出大拇指,眉飞色舞的赞起刘宇浩丢出那黑保镖的那一手绝活起来。   “你还笑得出来?滚!别搁这闹了,头疼死了。”   贺旭东揉了揉太阳穴,刘宇浩招惹到彭易阳这大神还真是让他伤了脑筋,谁知道那彭易阳回去之后会不会找机会修理刘宇浩啊,那个主还一直就是个麻烦的货,自己总不能整天守着刘宇浩吧。   “二哥,您刚才那是没看见,刘兄弟那一手真是绝了,三百多斤的一大个,愣是没费劲就把人给丢出去了。”   周锡没看出贺旭东的烦恼,他总认为自己惹了彭易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他没有想想彭易阳不会动他周锡,但不代表不会动刘宇浩。   “你今天太卤莽了宇浩。”   贺旭东一本正经的看着刘宇浩,他希望刘宇浩能读懂自己的意思。   “是的,我知道二哥。”   对于贺旭东今天对自己的帮助,刘宇浩是真心感谢的,他不光救了自己,也救了这两个女孩,不过,刘宇浩并不后悔给自己招来这个大仇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没什么大不了的,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兄弟,那个彭易阳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主,以后你自己一个人单独见到他的时候,最好是能躲就躲一下。”贺旭东接着说道。   “别介啊二哥,咱还怕了彭易阳不成啊!”周锡瞥着嘴角不在乎的说道。   “愚蠢,人家不给你来明的还不能来暗的?”   贺旭东有点哭笑不得,也不知这周锡是真傻还是整天都在装傻,摆摆手贺旭东制止了还想说点什么的周锡,丢给他一对大白眼球,端起面前的酒杯蹙起眉头。   贺旭东还有些话没明着说,以他现在的身份,彭易阳是不敢随便把他怎么着的,但刘宇浩就不好说了。彭易阳这个人的性格火暴、阴险,连周锡曾经都吃过他的苦头,这次刘宇浩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吃这么大一瘪,不让人家找回来是不可能的。   “我以后做事会小心的。”   刘宇浩抱已歉意的笑,贺旭东对他的关心使他感到了很久未曾体会到的温暖,家人一样的感觉,真的让刘宇浩很感动,这比赚到多少钱都强。   “希望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叹息了一声,贺旭东不情愿的闭上双眼。再怎么说,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是没用的。既然刘宇浩刚才展示了自己在拳术上的威力,想来偷袭刘宇浩的成功率还是很低的,最不济刘宇浩自保也应该不是问题。   第085章 我是正人君子   “哎,我说二哥,你那公司不正好在培养新人嘛,我看这俩不错,要不,你就考虑考虑?”   只要能有插科打诨的机会周锡就不会放过,见贺旭东情绪不高,周锡就嬉皮笑脸的主动搭讪着,努力想驱散二哥心中的不快。   “别呢,不要再麻烦二哥了。”   发现贺旭东的表情完全是一脸的痛苦状,刘宇浩连忙制止了还想说点什么的周锡,刘宇浩哪有周锡的那份功夫,总想着不能再为贺旭东找麻烦了,慌忙摆着手解释着。   “嘿嘿,露馅了吧,你不是刚才还说那是你女朋友吗?”周锡为自己成功的耍了一个小把戏而洋洋得意,晃起了二郎腿。   “我,我们真的不认识呢,也不是不认识,是来到这里才次认识的。”   看着周锡那副眉飞色舞的模样,刘宇浩是又好气又好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这纨绔公子说才好,所以言语之间就显出几分窘态。   “跟哥哥说说,你小子是不是对那边那个女孩有意思?”周锡贼兮兮的把刘宇浩拉到一旁,小声问道。   “你爱怎么说随你好了,我真没有。”   刘宇浩这会腼腆的象个大男孩一样搓起了手。尽管已经对周锡的风格多少有了些了解,但猛然一下被周锡戳到心事,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啊。”周锡神秘的一声坏笑。   转过身来,周锡一摇三摆的到了程葱葱身边,笑着说道:“嗨!小妞,电话多少啊,扣扣号留一个啊,有没有MSN啊?喜不喜欢帅哥啊?”   一刻也不愿意安分的周锡看着程葱葱的那满脸幽怨的模样就知道这姑娘和刘宇浩应该有戏,周锡是谁啊,打小就混迹花从的道中高手,眼力毒着呢。又见刘宇浩这么维护她,就误会了刘宇浩对程葱葱有意思,便在中间想充个好人。   “我……”   程葱葱有些不知所措,秀美的小脸涨的粉红,因为见识了刚才周锡在彭易阳面前的强硬态度,聪明的女人知道这个人也不是好惹的主,本不想接周锡的话岔,却又怕得罪了这纨绔大少,支支唔唔的看着不远出的刘宇浩,眼中充满哀求。   “算了周哥,别人才从虎口脱险,现在你这副模样,还不把人家吓得因为又进了狼群。”   刘宇浩及时的笑着上前帮程葱葱解围,不动声色的挡在周锡和程葱葱二人之间,不是刘宇浩相信周锡会真的去戏弄程葱葱,而是刘宇浩不想在这个时候说一些过分的话,两个姑娘刚经历了一场惊变,这个时候开玩笑很不恰当。   “靠,真没意思,看不出哥哥在逗她玩啊。”   周锡摇了摇头,嘻嘻哈哈的笑着离开了两人,嘴中还哼哼着夫妻双双把家还,这时候这么唱太有歧义了,程葱葱偷偷看了身边这个阳光的大男孩一眼,立刻把头垂了下来,两片红霞飞上面颊。   小萱还没有从刚才的恐惧中恢复过来,依旧在那边的沙发上抽泣着,粉粉的小脸两边还残留着常乐安掴的巴掌印,浑身上下依然还在不断的发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程葱葱看起来要比肖伊萱柔弱很多,但真正遇到事,则要坚强的多了。不断的在旁边安慰着自己的朋友。   其实程葱葱也不比小萱好到哪去,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破了好几道口子,隐隐露出衣服下的一片粉白的肉来,程葱葱安慰小萱时正好侧身坐着,已经划开的黑色丝袜下有一小截紫色很恍眼。   “靠,这样也行。”   刘宇浩看到的那一小截紫色其实是程葱葱不小心露出的小裤的一点,雪白温润的皮肤再衬上那紫色,让人一阵兽血沸腾。刘宇浩迅速收回目光,目不斜视的看着别的地方,生怕被周锡发现,那样的话还不知那小子又要说什么难听的话了。   “田老三,过来帮个忙。”   周锡顺着田融的方向打了个响指,把田融招到自己身边,附身上去耳语了几句,田融怪怪的回头看了一眼,笑着点了点头出去了。   “二哥,大家都累了,不如我们去按个摩轻松一下吧。”待田融走远了,周锡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就不去了,我不习惯那个。”   看贺旭东无声的起身,刘宇浩连声说了一句,不是周锡口中的按摩让他联想到了什么,而是刘宇浩确实还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按摩。   这时有个打扮十分妖艳的女人扭着肥大的屁股带着一脸的媚笑走了过来,对程葱葱说道:“两位小姐,我们老板请您二位过去一下。”   程葱葱听了这话,紧张的看了看刘宇浩,一旁的小萱更是如惊弓之鸟般一把抓住程葱葱的衣角不知该如何是好,刘宇浩也是一脸茫然,彭易阳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想找麻烦了?   周锡坏坏的笑着看着刘宇浩紧张的表情,一言不发,贺旭东这时眉头一皱,没做什么表示,转身离开往桑拿房那边走去。   “走吧哥们,你不是想跟着一起去看人家姑娘换衣服吧,哈哈哈。”   实在忍不住了,周锡哈哈大笑起来,这时刘宇浩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周锡早就发现了程葱葱的那窘态,只是苦于无法直接指出,就聪明的让田融帮忙找了个妈咪来办这件事。   想明白了这点,刘宇浩微微一笑,对程葱葱说道:“没什么,你们跟她去吧,现在应该是安全的了。”   得到刘宇浩的点头,程葱葱心里清楚,点点头,淡淡笑着扶起小萱和那个妈咪过去。   “看什么看,晚上去床上看吧,现在好好享受一下才是真的。”   周锡笑着冲刘宇浩的屁股一脚踢了过来,被刘宇浩轻松闪过。   玩笑过后,周锡直翻着眼睛看着刘宇浩埋怨道:“什么好事都被你小子占光了,白天让你得了那么好一块福禄寿喜翡翠,晚上又得了这么两个小娘皮,我说兄弟,你能撑得住不?要不要哥哥帮你解决一个?”   “周哥,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无耻啊,我是正人君子好吧!”刘宇浩无奈的耸耸肩,苦笑着说道。   第086章 急刹车   早已经准备好的桑拿房里,三个围着浴巾的男人坐在一起,周锡闭着眼睛拿着毛巾擦着身上不断蒸出来的汗水,刘宇浩则任凭它们流淌,大家都不说话。   “其实,我们小时候都在一个大院里长大的,不过后来因为家族的一些原因就不怎么来往了,再后来就各干各的事,见了面最多也是点点头。”周锡忽然若有所思的说道。   刘宇浩明白周锡指的是今天的那个彭易阳,没接话茬。   “他这几年的变化实在太大,一般人都接受不了。”很久都没吱声的贺旭东插了一句,然后站了起来道:“你们先玩,我有点累,去按个摩,等会田老三准备了压惊酒。”   “压个屁的惊啊,让他多准备俩妞,少爷我要知道被这么一吓还能不能举起来。”   周锡笑着回应着,贺旭东奇怪的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小心点,身体是自己的,瞧你那点出息。”说完摇头笑着出去了。   贺旭东没出去多大一会,田融就领着四个女人进来,一脸笑呵呵的说道:“人抓回来了,是现在就去还是轻松一下再?”   周锡一脸的鄙夷,伸手搂住四个女人中一个屁股最大的使劲捏了一把,那女人发出消魂蚀骨的哼唧声,笑咯咯的躲进周锡怀里。   刘宇浩听不明白他们之间的哑谜,愣愣的看着很有耐心的田融心想:“这哥们又想玩什么鬼花招?”   “做狗就要有做狗的自觉,哪有主子亲自去看一条狗的道理,叫他多吃点苦头。”说完,周锡又搂上一个女人走了。看来这周锡很喜欢屁股大的女人,从他的挑选就可以发现周锡的这个特殊嗜好。   “是常乐安被周少抓回来了,刘少也先轻松一下吧,估计他们没那么快。”   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田融也没等刘宇浩反应过来,就轻轻拍了拍巴掌,他的身后又出现一个女人。   “记得陪好刘少。”田融声音怪异的和那女人交代了一句,看那女人身体一哆嗦,田融的目光阴冷了起来,吓的女人脸色苍白不敢说话。搞定一切,田融这才转身对刘宇浩说道:“刘少,这个是今天才来的,妈咪做过检查,是没人碰过的,新鲜着呢,您慢慢享受。”   “哎……”   刘宇浩还准备叫住田融,这种交易实在不是刘宇浩能接受的,哪知那田融一溜烟的就跑去忙自己的了,根本没听到刘宇浩最后发出的声音。   “先生,先按摩一下好吗?”那女人操着还有些略微发抖的声音说道。   “算了,我不喜欢这个,你走吧。”   刘宇浩冷漠的对那女人说道,谁知那女人一听刘宇浩的话居然哭了起来,边抽搐着身体,边哽咽的说道:“求求您先生,您千万别走,您要是走了我就要完了。”   究竟是为什么自己一离开这女人就完了?刘宇浩不想知道原因,刘宇浩不是上帝派来的救世主,不可能事事都去插手,这样做只会让别人反感自己,但现在问题是已经让自己遇到了,那么自己能帮这女人的就只有多留一会了。   “好吧,好吧,你先别哭了,我先在这里睡一会,待会再出去,这样总行了吧。”   刘宇浩叹息了一声说到,他最见不得女人的眼泪,不管是谁,只要在自己面前一哭,准保吃不消。   由于今天自己使用八锦之术的时间太久,特别的累,刘宇浩刚躺上按摩床便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正在迷迷糊糊之间,刘宇浩感觉自己小腿上有一双冰凉的小手试探着在那里揉捏着,一种特别享受和舒服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想哼哼起来。   这是刘宇浩有生以来第一次享受这样的服务,那种感觉真的很美妙,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靠,怪不得看电视上有些人整天往桑拿中心跑呢,原来洗澡还可以这么舒坦的。”   那女子的服务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越来越熟练了,看来是经过一定的训练了的,要不然哪来这么熟练的手法。   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哪里能经受住这个,TMD太刺激了,突然被这么一袭,刘宇浩感觉自己有点快到达了忍耐的极限了,心里一直有个声音想发出让那女子停下来,但话到喉咙处却又发不出来。   用尽全身的力气,刘宇浩强行使自己的双眼睁开,瞬间被自己看到的一切击的石化在那里。那女人半跪在那里,双腿微微张开,饱满的香臀高高的拱了起来,形成一道诱人的曲线,上身的小衫也不知何时褪去,高耸挺拔的所在之上有两点嫣红,闪着娇艳欲滴的光芒。   “出去,请你现在马上出去。”   这句话刘宇浩说的果决无比,天啊,要是再晚上几秒钟,刘宇浩实在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情,感谢多年来养成的理智还能告诉自己哪些是能做的哪些是不能做的,及时的刹住了通往悬崖绝壁的车。   “哟嗬,兄弟你速度还挺快的啊。”   穿好衣服,刘宇浩在门口遇到了迎面而来的周锡,那小子一脸的坏笑足已证明这个安排肯定是他的杰作。   “以后别开这种玩笑了周哥,否则兄弟都不好做了。”   不管周锡处于什么心态为自己安排了这么一出活动,刘宇浩心里还是很不愉快的,说话时的语气也十分的冷淡。   “合着你小子没做啊?”   周锡瞪大着眼睛,那眼珠子都突了出来,快要掉到地上了,面上露出无比痛苦的神色。   “怎么样?我说你这办法对刘兄弟没用吧。”   随着贺旭东那充满磁性的男中音的出现,拐角处走过一个人来,正是笑呵呵的贺旭东。一边调侃着周锡,贺旭东还一边朝刘宇浩伸出大拇指,眼中满是赞赏。   第087章 面子问题   看到贺旭东竖起的大拇指,刘宇浩有种虚脱的感觉,抓住周锡的肩膀厉声吼道:“不是吧,大哥,你们这样玩小弟。”   “兄弟,别生气,我就是想看看二哥有没有看错人。”   周锡知道那是刘宇浩在和自己开玩笑,从刘宇浩的眼中可以看出,他对自己一点恶意都没有,不过抓的肩膀还是有点疼的,周锡双手举起做投降状。   “靠,我要杀了你周锡。”   刘宇浩发出歇斯底里的怪吼声,惹的贺旭东哈哈大笑起来,周锡跑的跟兔子一样快,灵巧的躲过刘宇浩并没发力的一脚。   三个男人相视片刻,三个男人的手掌高举击在一起,三声男人的爽朗的笑声从走廊传了出去……   餐厅的包厢内,大家都折腾了一天,也都累了,贺旭东提议都不喝酒,上点果汁得了,这一提议得到了刘宇浩的双手赞成,刘同学实在是不胜酒力,一喝酒就要吐个昏天黑地,喝果汁最好,又美容又健康。   洗了澡换了一身新衣服的程葱葱抓着依然怯怯的小萱的手进了餐厅,两个女孩一进门,厅内刹时一亮。   “靠,怪不得彭易阳那小子会发那么大火,要换成我也一样。”   周锡紧盯着美女看着,眼睛都不带眨的,要不是被刘宇浩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脚,怕是口水都要流在餐桌上了。   “今天的事谢谢各位了,我也代表小萱谢谢大家。”   程葱葱选择了最恰当的时间给在坐的人深深鞠了一躬,想到自己的委屈,姑娘的眼眶中饱含着泪花。   “得、得、得,我最见不得这样的事了姑娘,你再多鞠两躬可就赶上咱哥仨的遗体告别仪式了。”   无论什么时间,只要是让周锡抓住机会,他都要表现一下自己的那份不怎么样的幽默,小小的滑稽一下。   不过这次运用的还行,一开口就把程葱葱身后一直低着头的小萱逗的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刚才还有点尴尬的气氛被这一笑缓和了。   “人齐了就上菜吧。”田融笑着说道。   “田老三你是不是提前老年痴呆了,这还要再问嘛。”周锡刚要拿起手中的筷子在桌子上敲一下,被贺旭东一个严厉的眼神制止住了,嘿嘿一笑道:“田三哥,赶紧地呀。”   “哎,这就来。”   反正别墅里的人早已经散光了,这会田融也没事可做,也在下首做陪。田融对这一桌人中最好奇的就是自己旁边的这位刘少了,看到贺旭东和周锡都和刘宇浩称兄道弟的,但这年轻人却一点受宠若惊的感觉都没有,始终是那副淡淡的表情,越发激起了田融的好奇心。   说实话,一开始刘宇浩跟着这两位大牌纨绔少爷进来时,田融还真没把刘宇浩放在眼里,总还以为是谁新收的跟班而已,现在看来错的还不是一般的远。   同样还有一个对刘宇浩充满好奇的人就是程葱葱了,不过女孩的心思是大家永远都猜不透的,整个吃饭的时间那双杏目一直都没离开过刘宇浩。   刘宇浩不知不觉中抬眼碰到了程葱葱丢过来的那份柔情,只觉得程葱葱一直都是脸蛋绯红,羞答答地低垂着头微笑,好象一朵出水的芙蓉,沐雨的桃花,那小模样可爱极了,不免心脏紧了紧,赶紧低下头装着吃饭。   “兄弟,你这饭量也忒吓人了吧。”   亲眼看着刘宇浩一口气吃下四碗饭,周锡倒吸了几口冷气,妈呀,这兄弟牛逼,一顿能吃哥们一星期的。   “呵呵,周哥你别笑,我饭量大是从小就有的。”刘宇浩才不管别人怎么看自己呢,反正大家都是自己人,就算不是也无所谓,填饱肚子才是第一位的。   “二哥,这么漂亮的两位姑娘要是白白放跑了实在太可惜了,放在你们公司里保管不要半年就红遍全国了。”   周锡一刻也不能安静,看贺旭东刚放下碗筷就摆开架势谈起了贺旭东的演艺公司。   “宇浩你什么意思?”   对于外人,贺旭东还是十分谨慎的,没给周锡再说话的机会,直接询问刘宇浩的想法,这是面子问题。   “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刘宇浩一愣神,嘴里的饭还没咽下去,呆呆的看着贺旭东。   “笨蛋,你忘了啊,二哥是有个演艺公司的,你想泡人家姑娘还不主动向二哥开口啊,难不成你想等二哥上赶着求你?”周锡生怕事不大,一个劲的笑嘻嘻的在后面凑着。   “哦,这样啊,那要是有机会又不为难的话,二哥你就帮她们一把呗,姑娘家家的在外面实在太难了。”   说这些话时,刘宇浩面部没带一点感情,好象根本这事和自己无关一样,其实要说装的功夫,刘宇浩要比周锡不知强到哪去了。说完话,刘宇浩还不忘瞪周锡一眼,什么叫泡人家姑娘?太难听了。   “别人开口贺少不给面子,刘少开口一准能成,来,我以茶代酒先敬二位未来女明星一杯。”   田融笑的时候,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线,也不知道他这时还能不能看清外面的东西,反正马屁是拍的很响,而且是滴水不漏,既表示了对刘宇浩的友好,又提醒刘宇浩是人家贺二哥在帮你卖面子。   贺旭东既然要做好人,也就不避讳什么了,直接开着电话的免提和自己公司的一个导演对的话。   电话那端的那个著名导演接到贺旭东的电话如同打了鸡血般,相当兴奋,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了,对贺旭东的话当然是言听计从,甚是恭敬。电话挂了半天了那肖萱小丫头乐的小嘴依然合不拢,举着小手拍了又拍,比周锡还闹。   第088章 田融的狰狞   “谢谢老板。”最聪明的程葱葱抓住一个适当的时机,恭敬的向贺旭东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你们别谢我,要谢就谢谢他吧,今天是刘兄弟救了你们,机会也是他帮你们争取的。”贺旭东摆摆手笑着说道。   可能是贺旭东答应给肖萱她们一次机会,并当面拨了一个著名导演的电话,在电话里吩咐了那导演要照顾好这姐妹二人,肖伊萱那小丫头也渐渐又活泼起来。   程葱葱她们是知道那导演的顶顶大名的,平时像自己这样的人想见那种级别的导演可是比登天还难,为什么?这还不简单吗,人家的名字就是票房的保证呀。   “那个常乐安在什么地方?”   吃饱喝足,周锡问起那胖子经纪时脸色变的很是有点阴沉,完全不再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换了个人似的。   “在门外拴着呢,没你的吩咐他想飞天怕是难喽,我这别的不多,大狼狗倒是有二三十条。”   田融说这话时的声音让刘宇浩听的心中一糁,对于这个田融,刘宇浩总觉得有些几分不是那么称心,但这种不好的感觉又说不上来究竟是为什么。   “几位爷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被几个彪型大汉带过来后,常乐安双腿一软,扑通一下就跪在了众人的面前,肥胖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在外面被关了几个小时,又惊又怕,现在被带到这里,是生是死尤自不知,怎会不怕,只会一个机械的动作,那就是使劲的掴自己的嘴巴子。   “你小子太缺德了,人人都是爹生父母养的,你怎么就能够做出那样的事来。”   虽然常乐安混身像筛糠一样打着颤,但刘宇浩一点都不可怜地上的这个人,自己和程葱葱她们的事本来是没什么关系的,但遇到这种人渣谁都恨不得踩上几脚方能解心头之恨。   “算了刘少,其实他在房间里也曾经帮我们说过几句好话的。”   究竟是女孩子心软,看到一个男人这时的懦弱表现除了还有些鄙视之外,怎么也激不起心中的那份恨来,程葱葱主动帮常乐安求起情来。   “是啊,是啊,胖子当时要是死堵在门口,我和程姐就出不来了。”小萱也随声附和着。   血水顺着常乐安的嘴角一直在往下淌,常乐安像是早已麻木了,还是不停的自己抽着自己的嘴,刘宇浩冷冷的看着这个男人,眼中的怒火几欲喷出。   “要不,把他装麻袋里丢山沟里去吧。”   周锡半天都没说话了,一开口就把那常乐安吓了个半死,金鱼眼向上一翻,顿时就只有出的气,没进的气了。   “跟这种垃圾计较脏了我们身份,田老三,交给你办吧。”   冷眼旁观的贺旭东一直没有表态,就是想看刘宇浩准备如何处理这件事,当贺旭东在刘宇浩的眼中读出了几分不忍后,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再次被几个彪型大汉拖出去的常乐安不到一分钟就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掺叫,那声音任何人听了都会不寒而栗,只有贺旭东依然没有表情的坐在那里。   “贺少,那小子忒不经打,一棍子下去就断了一条腿。”   刘宇浩发现,田融回来后说起常乐安的事居然和贺旭东一样,毫无表情,在他口中,那常乐安估计就算是一头待宰的鸡或是猪一类的牲口。   “我怕!”很小声的,程葱葱悄悄在刘宇浩身边站立,紧紧抱着刘宇浩的一只胳臂,小女生的心哪有这些人那么强悍,早就吓的瑟瑟发抖了。   “走吧,我们回去。”   贺旭东嘴角撇了撇,一丝不屑挂在脸上。   “你小子艳福不浅啊,前儿那个姑娘要是带刺的玫瑰,那今儿这个就是沐雨的桃花了,嘿嘿!”   周锡笑眯眯的又跑到刘宇浩跟前耍起宝来,搞的刘宇浩头疼不已,又不好说什么。只好一笑了之。   “这样吧兄弟,我还有部小号牌的路虎,你有本没?有的话,我把那车送你算了,现在没车出门很不方便的。”   周锡笑着问刘宇浩,这是周锡对刘宇浩的一种示好方式,要是在这之前周锡还有点不太把刘宇浩当作真正的朋友的话,那现在周锡已经是完全把刘宇浩放在了自己心中比较重要的位置了。   “谢了周哥,我还不会开车呢。”刘宇浩摇了摇头笑着说。   “没本也没事啊,赶明儿我给你办一个,你现在当紧的是自己先把车弄回来练练手。”   反正车都送了,周锡也不在乎人情做到底,干脆来个车本一起办,承接了刘宇浩的这一条龙的服务。   “这样也行?原不准备买车的,现在看来是很麻烦。要是周哥有现成的放那没用,您说多少钱,开个价卖给我得了。”   想着要接送夏雨晴上下班。刘宇浩心中起了买台车的念头。   “咱哥俩谁跟谁啊,谈钱多俗气。你要是有那心,把你那福禄寿喜的玻璃种翡翠卖给哥哥我得了,哈哈。”周锡还惦记着那块稀世翡翠,一脸贼笑的看着刘宇浩。   “滚开,那可是非卖品,我用两只脚走路也不会卖的。”   知道周锡在和自己开着玩笑,刘宇浩也暴了句粗口。说完,两人对视一眼,大笑了起来。   来的时候只有三个人,回去人就多了,贺旭东和周锡同乘一台车回家了,把周锡的车留给了刘宇浩。用周锡的话说,是给刘宇浩一次当护花使者的机会。   田融一直恭敬在站在别墅外,等贺旭东他们的车子完全不见踪影了才露出自己本来的狰狞的笑容,转过身来,田融对自己身边的那个妈咪道:“去帮那个常乐安找个好点的医生来。”   “你不怕以后这事被贺少他们知道?”妈咪吓的一愣,张开大嘴,半天都没挪开一步。   “玛拉隔壁地,老子叫你做你就做,哪这么多废话。”田融恶狠狠的在妈咪的肥硕大奶上用力抓了一把,狞笑着离去。   第089章 贺旭东有安排   “二哥,我们这次的做法等于是和老彭家彻底撕破脸了吗?”   关上车门后,只有周锡和贺旭东两个人了,开车的司机是贺旭东的心腹,周锡完全变了一个人,把整日挂在脸上的那种戏谑表情收了起来,说话时也很认真。   “笑话,你觉得这点事就会完全破坏家族之间的利益结合吗?”   贺旭东没有回答周锡的问题,只是笑着反问了一句,眯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和自己从小长到大的兄弟。   “多多少少心里会有点疙瘩吧。”   摸出一颗烟丢过去,周锡帮贺旭东点上火,自己也狠狠吸了一口,长长的呼吸像是要吐出胸中的闷气,周锡不是没有脑子,而是不知道贺旭东为什么会对刘宇浩这么好,虽然自己对刘宇浩的感觉也很不错,但要是让周锡在彭易阳和刘宇浩之间非要选择一个的话,那今天晚上周锡可能最终会站到彭易阳一边。   “我可能过段时间要去地方工作了。”   吸了两三口后,贺旭东在烟缸里使劲掐灭烟头,低着头没有看周锡,没头没脑的说道。   “今天和古副省长谈的就是这个事吗?谁接你的位置。”   周锡一点都不意外,贺家是一个大的红色家族,政治生命的延续就在后辈的不断努力上,二哥现在已经不能继续在部队工作了,自然需要去地方工作,并做出一定成绩后才能真正拿到京城里的话语权,这是游戏规则。   “嗯,现在宜忠已经是鄂省的特战大队的大队长了,估计年后会再进一步吧,我也是年后去滇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把手头上的实业部分交给一个靠得住的人,这样我才能放心赴任。”   贺旭东对自己的想法没有一点隐瞒的意思,贺周两家其实早很多年前就已经是政治上的盟友了,现在事情决定下来了,贺旭东正好借周锡的口把这个讯息传达给周家。   “我知道了,二哥你放心,我永远支持你。”   周锡想伸手去拍拍贺旭东的肩膀,表示一下自己对大哥的支持和理解,手已经抬起,却又犹豫了一下便放了下来。   看着贺旭东那深邃的眼神,周锡知道自己和贺二哥之间已经无法再像儿时那样随意了,贺旭东这样的地位,下去地方工作最低要从厅级开始,通常政治的搏弈会拉开商人和官员的距离。   车子停下来,贺旭东微笑着丢下一句话后才轻轻关上车门:“刘宇浩已经后会是我的所有实业公司的法人。”   “啊……”   最后这句话太有震撼性了,周锡张大嘴巴眼睛半天都没眨一下,足足三分钟后,周锡用手拧了下自己大腿上的肉:“靠,疼哦!”   另一辆车上坐着一男二女三人,一路上程葱葱都低着头没有说话。已经渐渐恢复过来的肖伊萱因为得到了贺旭东的承诺而变的小嘴不停的叽叽喳喳的,一直说了快一个小时都没能停下,两人微笑着看着那小丫头的表倒道也不觉寂寞。   快到电影学院时,刘宇浩再次交代了程葱葱,一定要珍惜这次贺旭东给她们的机会,并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给了程葱葱,嘱咐说有什么事不能解决就给自己打电话,不到万不得已别把贺旭东的牌子抬出来,那样太招摇,会招人妒忌。   程葱葱红着脸连连的点着头,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摆弄着自己嫩白的手指,时不时的偷偷看一眼刘宇浩。   “谢谢刘少,我知道了。”   在程葱葱看来,影视这一行的潜规则实在是太多了,躲得过今天不一定能躲多明天,“献身艺术”不过是早晚的事。   “大家都是年轻人,别叫什么刘少,直接叫名字好了,再说了,我也不是什么少爷。”刘宇浩笑笑说道。   既然决定了要进入这个圈子,程葱葱就已经在自己心里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的,但是当今天晚上自己考虑已久的事情终于要发生的那一刻,突如其来的心理变化还是让程葱葱有点接受不了。   “你看不起我们这个行业的么?”程葱葱声如蚊呐的小声问道。   “没呢,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其实我一直都很尊重这一职业的,真的。”   说谎真的很难,刘宇浩想尽量的使自己的语气显得诚恳忠实一些,但不管如何努力,那发出的声音却一直是飘着的,没有一点感情色彩,更没有任何的可信度而言。   肖伊萱刚才还很高兴,一听到程葱葱的话后,立刻像霜打的茄子样,脑袋耷拉了下来,小嘴撅起老高。   “你那是偏见,不许你说我们的坏话,我和葱葱是好人,我们都,我们都还没谈过男朋友呢!”   鼓足勇气,小脸涨的通红的肖伊萱期期艾艾的把自己心里的话连喊带吼的讲了出来,声音之大引的前面开车的司机好奇的从后视镜里抿着嘴偷看。   “呃,我没那意思。”   刘宇浩几乎要溃逃了,这丫头太敏感了吧。   “我现在有点后悔了。”   也没说自己后悔什么,程葱葱鼻子一酸,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掉了下来。   眼前这个阳光英俊的小伙子也不知是什么来头,够年轻而且够嚣张,连经纪公司丝毫都不敢得罪的大老板一样敢动手去打,还有他的那两个朋友,其中一个随便一通电话就解决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演艺工作,这该是什么样的人哦。   再认真观察以后,程葱葱却又怎么看都不是那种学校里经常见到的那种纨绔子弟,很淡然,哎!真是个迷一样的人,想想今天要不是有这个人在场,谁也不敢保证自己还能不能多坚持一段路程,程葱葱轻叹一口气,她自己也不知道以后的命运老天爷会如何帮自己安排。   “你们到了,别伤心了,只要你努力工作,我相信你会成功的。”   刘宇浩苦笑着扯了张纸巾递过去,心里却一直有种莫名的情愫:“美丽的女人太可怕了,连哭的时候都这么动人,万一要是发起嗲来……?靠,不得了。”   “那啥,我就不送你们进去了。”刘宇浩揉着鼻子笑笑说道。   “好的,再见,拜拜!”两个女孩分别挥着手和刘宇浩道别。   第090章 肉麻   到电影学院门口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刘宇浩不方便再送她们到女生寝室下面,周锡的车子实在是太招摇了,这样的车子进了学校,再深更半夜的到女生楼下转上一圈,呵呵,想都不用想,不到天亮,什么闲言碎语都会传出来的,对人家女孩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尽管这种风气在这个学校很盛行。   程葱葱哪里不明白刘宇浩的心思,拉着肖萱就下车了。   看到两个女孩离去,刘宇浩吩咐司机开车送自己回家,车子刚要启动离开,刘宇浩听到后面有声音在喊自己,又吩咐把车停下,落下车窗,刘宇浩看到程葱葱红着脸跑了过来。   “怎么?还有什么事吗?”刘宇浩一脸不解的问道。   “你,你那会说的我是你女朋友还算不算数。”   憋了半天,程葱葱终于把自己想要说的话说了出来。话一出口,程葱葱就羞的转过身去,不敢再去看刘宇浩了。   “呃……这……”   刘宇浩彻底被这姑娘雷倒了,那会为什么自己会说那样的话,你程葱葱心里会不明白嘛?那是权宜之计啊,要不那么说怎么都过不了那一关的,这么聪明的姑娘这会子你装什么糊涂?   “我等着你!”   等了半天都没见刘宇浩回答,只是在那吱吱唔唔的,程葱葱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就急忙踩着那银色高跟鞋蹬蹬蹬的跑开了,只留下一路咯咯的笑声。   摸了摸自己有点发烫的脸,深吸一口起。刘宇浩把自己丢进了柔软的真皮沙发座位上,半晌后才会心的摇摇头笑了一笑。   “开车。”   和夏雨晴在一起,刘宇浩的感觉是一切都是很熟悉的,无论什么事情都像水到渠成一样自然,丝毫不存在做作和虚情假意,但这程葱葱却又是给人另一种感觉,这种感觉是全新的,同样是清新自然,但充满诱惑。   回到家,刘宇浩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脑海里浮现出那块玻璃种福禄寿喜翡翠。难怪人们赞叹玉时,都用“石之美者”这个词。原来一块上等的玉璞都美的让人心动不已。   懒洋洋的随手翻开书架上的一本书,刘宇浩看到:春秋战国时代,本为自然物质的玉石被人为地赋于了丰富的文化内涵,特别是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占有突出地位的儒家思想中,把仁、智、义、礼、乐、忠、信、天、地、德、道等内容与玉的天然物理性能相比附,于是出现了玉有五德、九德、十一德等学说……   一口气读完书后,时间已经很晚了,有些疲倦了的刘宇浩三下五去二的除去身上的衣物,光溜溜的冲进卫生间,全身都泡在水里后,刘宇浩舒服的闭上了眼睛,默默运起八锦之术,童心未泯的刘宇浩玩起了水下闭气的工夫。   这种在水中自由呼吸的感觉让刘宇浩都有些飘飘然了。   忽然,刘宇浩从浴缸里坐了起来,瞪大双眼看着天花板,心里想道:“不知道要是在大海里,这种闭气工夫还能不能管用,要是在海中也一样的话,那岂不是和鱼儿没有分别了?嗯,等闲暇一定去北戴河亲身试试才知道。”一个奇怪的想法在刘宇浩脑中慢慢有了主意。   擦干身上的水,刘宇浩慢腾腾的走回卧室。一个舒服的热水澡驱除了全身的疲乏,浑身通爽的刘宇浩摒除心中的杂念,在窗边坐下,让月光直接印射在自己的身上,准备开始练习真武八锦之术。   说实话,和那黑保镖对抗的那一拳,刘宇浩当时心中是一点底气都没有的,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人家都是身经百战的高手,自己则是一个完全什么都不懂的少年,现在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况,还有点后怕。   不过当时的情况不容刘宇浩去多想,直到自己一拳把那三百多斤的汉子打飞了出去,刘宇浩还是不能明白,究竟这个真武八锦之术有多大的能量?自己现在对这八锦之术实在是知之甚少,那游方道士找寻不到了,这八锦之术还有多少神秘之处是自己不知道的,刘宇浩也觉得有些茫然了,看来只能靠以后自己慢慢摸索才行。   打完一套八锦拳后,刘宇浩专心的练起八锦吐呐之术来。月光就象神奇的充电器一样,不停的把能量输送到刘宇浩的体内,已经入定了的刘宇浩感觉自己那丹田之气在月光的印射下如排山倒海般涌出,奔往身体的每一个经脉。   那个游方道士开始是这样和刘宇浩解释真武八锦之术的:练功练到一定的程度,会觉得丹田部位有一股热气感,或者形成一个气上感,这就是内气聚集、储蕴的表现。通过进一步的锻炼,这个丹田之气就会循经络系统运行全身,你会感到一条热气流下伸至会阴穴,往后向上升经督脉经络的尾阎、夹脊、玉枕、百会等穴,再向前往下,循任脉经络经膻中穴回到丹田穴,出现任督经气循环的感觉。再进一步锻炼,可出现内气沿周身十二条经络及奇经八脉路线循环感觉。   可不管刘宇浩怎么施展八锦之术,丹田里澎湃的那股气浪还是回旋在自己身体的经脉之中,并没有象道士讲的那样从任脉经络经膻中穴回到丹田穴。   刘宇浩一向是那种不服输的性格,一次又一次的尝试让自己的任脉打开,但不管他怎么努力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正在恼火之时,刘宇浩的电话响了起来,看看墙上钟表显示的时间,刘宇浩一愣,这么晚了还有人找自己?想归想,还是闭着眼睛接通了电话。   夏雨晴温婉轻柔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响起:“有没有想我?”   听出是夏雨晴的声音,刘宇浩从床上一跃而起,笑呵呵的说道:“怎么不想,都把我快想疯了。”   “肉麻!”   夏雨晴听了刘宇浩的话在电话里嘻嘻的笑着,哪个姑娘不想自己的情郎整日里惦记着自己,其实说人家肉麻,她自己何尝不是一样,开口就问刘宇浩那样的问题。   第091章 熊远甄升官   “哼,我才不相信呢,你们男人都是这样,吃完了抹嘴就想跑,老实交代,这几天有没有泡MM?”   夏雨晴的这个问题太有挑战性了,刘宇浩从上大学时就知道夏雨晴是个非常聪明的姑娘,万一要是让她知道自己接受过那按摩女的那啥,可不是开玩笑的,眼珠一转,刘宇浩笑着说道:“我还能干什么,一直在图书馆待着呗。”   “嘻嘻,这么老实啊,那是不是该奖励你一下?”夏雨晴笑着说。   “你想奖励我什么?”刘宇浩笑声中的那意思太明显了,电话那端的夏雨晴脸一红,“呸,臭流氓,大色狼,整天不想一点正经的,人家是准备奖励你最喜欢的猪脚饭的。”   “嘿嘿,是你想歪了好吧,我可什么都没说。”   刘宇浩笑得更灿烂了,鬼精的丫头被自己这么一忽悠,也会有找不着北的时候。说起猪脚饭,刘宇浩的肚子咕噜的响了一下,好似那香喷喷的猪脚已经在自己面前。   “想吃还不赶紧的来开门啊。”夏雨晴终于忍不住咯咯的笑了,伸手敲了敲刘宇浩的门。   刘宇浩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门口,手中提着一个饭盒的夏雨晴半依着墙歪着脑袋笑着站在门外。   今晚的夏雨晴打扮的性感异常,不但面颊经过精心的修饰,透着几分妖媚,还特意换了一身低胸的小衫,高耸的山峰紧紧贴在衣服上,一片雪白的半圆若隐若现。   “嘿嘿……”   刘宇浩觉得眼睛都不够用了,不知应该先从哪看起才好,嗓子也随着呼吸的加快冒起了烟,站在门口眼睛发直,一个劲的傻笑着。   “傻笑什么你,真是的,还不让人家进去。”   夏雨晴娇嗔的瞪了刘宇浩一眼,一把推开堵在门口的刘宇浩进了屋。   “还让不让人活了,先是狐媚的按摩女,再是娇柔的程葱葱,现在又来个夏雨晴,老子受不了了。”刘宇浩无耻的仰起头色狼状的低声在心中吼起。   “门,还没关门呢……”   当清晨第一抹阳光射向大地时,刘宇浩已经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了。   一大早上,熊远甄就打来电话让刘宇浩去他那里一趟,电话里熊远甄也没细说,但听声音有点急的样子。刘宇浩还指着人家给曹若彤办户口的事呢,哪里敢怠慢,这不,天刚麻麻亮,刘宇浩亲了一下正在熟睡的夏雨晴,悄悄的下床草草吃了点东西便出门了。   这次是熊远甄一早就和门卫交代了的,刘宇浩也就没受到什么阻拦。进门时,刘宇浩特意留神看了眼,看门的换了人了,那个脸上的褶能夹死蚊子的协警已经不在了。   “熊叔叔,您有什么事这么急找我过来?”   敲开熊远甄办公室的门,刘宇浩见熊远甄依然和上次一样神态威严的坐在洁净的办公桌后面,但和上次又有点不同的是,今天的桌子上很干净,房间里也收拾着大大小小的几口箱子。刘宇浩见是这个情景,微微愕然,随即吸了口气,神色不惊的笑着问候了一声。   “小刘你来了,坐、坐、你随便坐啊,我这正在收拾东西,乱的很呢。”见来的是刘宇浩,熊远甄一脸客气的挥着他那双肥大的手笑着招呼着刘宇浩。   上次的见面,刘宇浩给熊远甄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个年青人有着高人一等的古玩鉴赏眼力,而且处事谦逊周到,又是齐老爷子的高足。所以在熊远甄眼里就对刘宇浩高看了一眼。   “这是怎么啦,熊叔叔?您这是……”   明显的,熊远甄收拾东西很有可能是要离开这间办公室了。也不知道曹若彤的事办的怎么样了,人家没提,刘宇浩也不好怎么去问。   “这个是上次要办的那孩子的户口,这不,全办好了,才找你来拿的。”   熊远甄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档案袋,看样子那里面装的应该就是曹若彤的户口了。   “这么快!哦,我不是那个意思。实在是太感谢了熊叔!”   能这么快办好曹若彤的手续,刘宇浩心里是很吃惊的。虽然他没办理过相关的事物,但看秦卫先那一脸为难的表情就知道,这事搁着平头老百姓办起来会有多难。   “是这样的,我正好要去鄂省担任公安厅长,那边听说是我要办的事,所以就加快了点速度。”   看出刘宇浩脸上的惊诧,熊远甄微笑着解释了一下。刘宇浩不是体制内的人,当然不会知道一个公安厅长想办户口这样简单的事有多么容易,不理解也是正常的。   “那恭喜您了,熊叔。”   第092章 实在是高啊   听说了熊远甄要去鄂省担任公安厅长,再不懂的人也知道人家这是升职了,所以正常的恭喜的话还是要说到位的。   “喜个毛线呀,这几天我都愁死了。”   熊远甄的脸上还真的是没有一点那种普通人升职后的喜悦的表情,听了刘宇浩和自己道喜后,一抹愁绪浮上眉宇间。   “您这是好事啊,怎么会发愁呢。”   照说一般的人只要知道了自己升任了某省的公安厅长,应该是欣喜若狂的模样才是,这熊远甄怎么就莫名其妙的一脸的苦大仇深?刘宇浩实在是搞不懂了。   难道说升职对一个人来说也是烦恼吗?刘宇浩真的不懂。   “呵呵,小刘啊,你不知道,我的任命是紧急下来的,组织上要求我三天之后就要去报道,但你阿姨却不愿意离开首都。”   熊远甄苦笑了一下,客气的请刘宇浩坐下,似乎这会只有刘宇浩愿意倾听自己的烦恼了。   “少年夫妻老来伴嘛,过段时间阿姨一定会和熊叔您一起过去的。”   刘宇浩笑了笑,这熊远甄是离不开自家的婆娘啊,这算哪门子事啊,就这点小事也能让熊远甄愁成这样,那要这么说来,这熊远甄还真是不怎么样了,最起码现在刘宇浩是这样想的。   “问题不在这,我们家现在住的那房子是公家的,离职就要收回了,人家虽然不会马上要我们搬,但我人都走了还占着房子不放也不好意思啊,这不,今天要把房子的事给敲定了才好呢,可这一时半会的你说我去哪买现成的房子啊。”   拍了拍脑门,熊远甄叹了口气把自己丢进了真皮老板椅里。估计这熊远甄是真的发愁了,要不然也不会和刘宇浩在这唠叨半天牢骚话。   刘宇浩这才明白为什么这熊远甄会发愁,不禁为刚才自己的那份心思而感到脸红了一下,错怪人家了嘛。   说实话,刘宇浩还真是佩服这种能真正做到遵规守纪的人民警察的。   社会上就有那么一些不自觉的警察偷偷摸摸的在背后搞些小动作,把人民警察的高大形象给弄的一无是处,让老百姓对警察这个职业深恶痛绝,真是一只老鼠坏了一锅汤。   “熊叔,我有一朋友是房产公司的老总,我想他可能会有办法。要不,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试试您看行不!”   人家熊远甄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刘宇浩刚才又错怪了他,心里还有点怪不好意思的,在心里暗暗这么一想,周锡手下不是有间房产公司嘛,这小子应该是有存货的。朋友之间,能帮就帮一下,想到这就随口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那感情好,这下可要麻烦小刘你了。”   熊远甄听说刘宇浩有办法搞到现房,心里顿时高兴了起来。连忙站起身来给刘宇浩亲自泡了杯茶。想不到这不显山不露水的年青人还有做房产公司老总的朋友,虽然这一时半会的让熊远甄有些懵的感觉,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不过熊远甄心里还有些怀疑,能在这京城里做房产公司的,哪一个不是手眼通天的人物,一般人他也罩不住啊,刘宇浩只是一个普通的毛头小子,在这京城里是人生地不熟的,他真的能帮到自己吗?不靠谱哦!   “周哥,我有点事找你帮个忙。”   办正事要紧,刘宇浩也不避讳熊远甄,当场就打起了周锡的电话来。   “有事您说话,谁让咱是兄弟呢。可话我先说在头里,要是你小子对彭易阳还不服气,要找他的麻烦,那我可帮不上忙。”   电话那头传来周锡嘻嘻哈哈的笑声。这个周锡什么时候在刘宇浩面前都没个正形,都这会了还没忘提那事。   “你别没事找抽抽,我也就是找你搞套现成的房子,这边是出现钱的,说吧,这忙到底帮不帮。”   刘宇浩已经慢慢习惯了周锡的风格,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就进入主题。   “看老弟你说的,自家兄弟吩咐了哥哥我还能不照办嘛。不就是一套房子嘛,什么时候要?我现在就在公司里,现成的随便你来挑。”   周锡见电话那头刘宇浩直奔主题来了,也就不再打哈哈了,这就是周锡的过人之处。   刘宇浩捂着手机话筒,用眼神和熊远甄交流了一下,见熊远甄点头弄明白情况了,就大声说道:“周哥,你在公司的话我现在就过来,这事早办早了。”   “那快点过来我等你,完事了咱兄弟俩出去高兴高兴。”   说罢,周锡懒洋洋的挂了电话,随手在办公桌的抽屉里摸出一本花花公子的画报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粉色的小腿、黑色的网袜、遮盖不住的青春气息,画报上的模特让周锡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那份烦躁:“快给老子进来。”   实在是无法忍受,周锡抓起桌上的电话对着自己的秘书高吼。   “你吓到人家了,外面好多人的,不要嘛。”那肉嘟嘟的女秘书拍着胸脯撒娇道。   “给你三秒钟。”周锡不耐烦的再次吼了一声,把电话丢到一边。   熊远甄办公室里,刘宇浩确认周锡同意后笑着挂了电话,把大致情况跟熊远甄做了一个简单的说明,刘宇浩什么都说的很清楚,唯一忘了介绍他的这位朋友姓什名谁。不过这熊远甄是大咧的性格,知道现在能买到现成的房子就行了,别的也没多问,两人就直接奔周锡公司去了。   “小刘,你说的朋友不会就是这家房产公司的老总吧?”   来到万立房产大厦楼下,熊远甄觉得自己已经是满眼的小星星了。这家公司是哪个人开的,这件事在京城基本是人尽皆知的。那周锡虽然比不上贺旭东风光,可是人家也确实是这京城里呼风唤雨的红顶太子之一啊!熊远甄真的没想到,这个不怎么起眼的刘宇浩嘴里所说的朋友居然会是这么个大人物。   “是啊熊叔,这是我一哥们开的公司,不过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刘宇浩笑着搔了搔后脑勺说道。   “高,实在是高!”   熊远甄竖起大拇指对着刘宇浩,虽然嘴角还留着笑意,但脑中早就升起几条黑线,心中也有种想落荒而逃的冲动。   第093章 这个问题很蛋疼   刘宇浩觉得熊远甄在问自己这个问题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实在是有点严肃,在心里说道:“不会是这熊远甄和这周锡有什么矛盾吧?这事还真不好说,那周锡平时就是个惹祸精,和公安这口子‘熟悉’那也不是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把熊远甄带到这里还真是欠考虑了。”   “熊叔,您认识这里的老总吗?”刘宇浩试探着问道。   熊远甄还真有点哭笑不得,在心里暗暗说道:“年青人,莫装B,装B遭雷劈呀!如果你早说你有这门子关系,还用得着来我这办什么户口的事嘛。人家这家公司的老总随便一个电话,多的是人哭着喊着的上赶着要来帮这个忙。”   不过,这样的话熊远甄是绝对不会当着刘宇浩的面说出来的。   “宇浩,你这个朋友姓什么能告诉我吗?”   熊远甄还想再确认一下,免得待会要是见到刘宇浩的那个朋友真的是自己心里想的那个人的话,会搞的自己措手不及的,同时,熊远甄本能的对刘宇浩的称呼也从小刘改成宇浩了。   真的是措手不及的问题。   “周锡,我那朋友叫周锡。”刘宇浩也表情认真的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熊远甄为什么会这样问自己,而且那口气还有点谨慎的味道,刘宇浩一脸茫然的回答着熊远甄的话,脚下却没有停留。谁知道这周大少一会又有什么新花样,说不准等不及就闪人了咧,那可要在人家熊远甄面前掉大了。   “真的是周副部长家的周公子吗?”   熊远甄还没死心,但脑门上的汗已经不自主的滴了下来了,看看刘宇浩一脸的淡然,熊远甄无法想象身边这个年轻人是多么的高深莫测,心下紧了一紧,对着刘宇浩,熊远甄的腰也不是那么的直挺了。   “周副部长的公子?熊叔,周锡老爸是什么副部长吗?这我可没听他跟说起过,不知道是不是哦!”   刘宇浩一脸茫然。   这还真不怪人家刘宇浩。不管是贺旭东也好,还是周锡也好,刘宇浩一直都是喊的哥,也没有任何人告诉他这俩人有什么具体的背景,刘宇浩只是隐约知道他们两家在京城里应该是有点势力的那种家庭,不过按照刘宇浩的性格,他是决计不会去打听的。   “兄弟,这万立房产的老总叫周锡,他是我们公安部周副部长的公子,呵呵,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一直没机会认识周少呢。”熊远甄解释道。   周锡的父亲是公安部的常务副部长,也是下一届部长人选的最大热门,熊远甄哪会不知道呢!   这些年来,胸远甄一直是凭自己的本事在工作,照说这熊远甄也算是升职的快的,但随着他职务的不断高升,同样也不断的有人在拉拢着他,熊远甄一直以来都在犹豫不绝,不知道自己该偏向哪一边,但凡官做到一定的程度,不站队是不可能的,但选择站在哪一边却是一个让人蛋疼的问题。   纠结,熊远甄万分的纠结!   熊远甄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敢再直接喊刘宇浩的名字了,刚才就是称的兄弟,刘宇浩没有注意到这个变化,但这却是实实在在的。   这可能是所有的为官之人的苦恼了,现在有是能有机会认识这个周大少,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有谁嫌自己升职太快呢?   如果今天能借买房这件事搭上周副部长的那条船,实在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就算这次没搭上,有刘宇浩这个纤夫,还怕下次依然会错过?熊远甄脑筋一转,又觉得这次自己真的是来的太对了。   大厦的前台迎宾小姐早接到通知,确认了刘宇浩的身份后,直接把他们带到总裁专用电梯那里才退去,看着那迎宾小姐扭来扭去的翘臀,刘宇浩愣了一下,想到夏雨晴背对自己时那种雕塑一般的耸翘,不禁红了一下脸。   要说这刘同学还真是初入社会,到达大厦顶楼,见整层只有一个房间,刘宇浩估计这就应该是周锡的办公室了,也忘了招呼,便直接推开了房门。   “啊……”   顺着女人的一声尖叫,刘宇浩脑中瞬间腾起一道黑线,他看到的是一个正在手忙脚乱的穿衣服的一个女孩,还有急赤白脸的往上拉裤子的周锡,那场景在多年之后刘宇浩次次想起都会觉得实在暧昧之极。   房间里有一种男女体液混合的那种特殊的味道。   刘宇浩呆在当场,眼都不眨的盯着周锡和那女人,他似乎感觉到血液的沸腾和那种来回挤压的冲动,太阳穴嗵嗵的一个劲的跳着,很难想象这种任何男人都无法拒绝的诱惑在自己眼前上演。   “玛拉隔壁地,老子……”   抬头发现进来的人是刘宇浩,本来还一脸怒气,准备开嘴大骂的周锡马上换上了笑颜,拍拍那女孩的高挺的臀部,拉开老板椅大笑着站了起来。   “哟!稀客,我是说怎么一大早上窗户那站着只喜鹊喳喳叫呢,原来是老四要来。”   “靠,你家三十多层楼上还能飞来喜鹊?”   刘宇浩鄙视的翘了翘嘴唇,没有理会周锡那掩耳盗铃的笑声。在刘宇浩听来,那是周锡的掩饰而已,不必理会,真的去揭穿了大家都会很尴尬。   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   同样看到这一幕的还有跟着刘宇浩后脚准备进门的熊远甄,乍看到眼前的情景,熊远甄脚底如安了弹簧般一个转身就从门口消失不见了,动作之轻盈对他那两百多斤的体重来说实属罕见。   要说这官场之人最不缺的就是智慧了,熊远甄这次来除了想买到房子,最重要的是来的路上考虑的是否能搭上一个硬的后台,要是一不小心直接闯了进去,只怕后台没搭上还把现有的都拆个一干二净了,熊远甄没有那么傻,这种事还是装着没看见最好。   “那啥,我们正好在帮你挑房子呢。”周锡一本正经的严肃说道。   “喏,先把脸擦擦。”刘宇浩死死咬住嘴唇忍住不笑,递给周锡一张面巾纸,并指着周锡脸上来不及遮盖的口红印。   第094章 视觉震撼   发现刘宇浩身后还有人跟着,周锡真的后悔自己忍不住的“壮举”,擦干净了脸严肃许多,挥了挥手,刚才还不知所措慌乱的站在一边的那女孩才捂着脸跑了出去。   “有人和你一起?”周锡这是明知故问,瞪着眼看着自己面前的刘宇浩。   “就是电话里说的我那个想买房子的朋友,没打扰你吧周哥。”   刘宇浩实在是忍不住了,终于哈哈的大笑起来,还别说,那女孩真的是天生的尤物,无论动静皆勾魂荡魄。   “严肃点,这里是办公室,让他进来吧。”别人可以笑,但周锡这时还身的笑不出来,装模做样那是必须的。   哥们你晚点再来啊,关键时刻这样一搞会出人命的,凄苦的呼喊在周锡心底生出。   “周公子您好,我是鄂省新任公安厅长熊远甄。”   熊远甄混迹官场二十余载,自然懂得“看不见”的秒用,听到周锡的话后,马上适时的出现了,脸上的笑容如雨后的阳光般灿烂,抢先一步把自己的双手递过去握住周锡。   “唔!”   周锡一脸冷淡的搭了一下熊远甄的手,没有表情,也没有过多的话,眼睛只是看着刘宇浩,表示自己对刘宇浩的重视,同时也给熊远甄一个不大不小的下马威。   “周哥,这是我熊叔,他后天就要去鄂省赴任,时间赶的有些急了,熊叔想在临走之前买套房子安置阿姨。”   毕竟是自己搅乱了人家的好事,刘宇浩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这事还真是可大可小,万一把周锡惊出了好歹,那可是一辈子的幸福哟,刘宇浩在说话时一直盯着周锡的眼睛,暗自表达自己的歉意。   相信这个周锡能懂的。   “是刘兄弟太客气了,其实我们是很好的朋友。”熊远甄脸都有些发青了,急忙摆着手跟周锡解释道。   人家刘宇浩已经表示了自己和周锡是很好的朋友了,从刚才那一幕再傻的人也能看出,这时熊远甄要是还硬充刘宇浩的长辈的话,那等待他的可能就是周锡的一通狂风鄹雨了,不带在周大少爷面前装大哥的啊。   “幸会啊熊厅长,大家都坐嘛。”   周锡很合时宜的点了点头,心里想道:“既然是刘宇浩介绍来的多少也要给点面子,更何况这一省的大员如此的低姿态向自己示好,明显是有投靠自己父亲的意思嘛。”   和熊远甄简单的聊了几句,周锡脸色好了很多,这个熊远甄还是很上道的,至于能不能用或者怎么用,那还要看他以后的表现了,官场上的第一次接触彼此双方一般都是以试探为主的。   留了自己的电话给熊远甄后,周锡便唤来一个销售经理陪熊远甄看房去了,总不能这些小事也要劳烦总裁大人亲自出马吧。   熊远甄再三道谢了才离开,在官场上行走,只要有了对方电话,还愁以后不能联系上吗?最基本的资源都不会利用的人是很就会被淘汰的。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再说了,周大少爷今天的表示也很明显了,等到晚上周副部长就应该能“看见”自己的诚意的,这次买房真是不虚此行啊!想着这些,熊远甄的脚都飘飘然了起来。   送走熊远甄没了外人在场,刘宇浩觉得轻松很多了,把自己丢在了松软的沙发里享受着那份舒适的感觉。这个熊远甄毕竟帮了自己,以后还是自己家乡的公安厅长,刘宇浩对他还是很客气的。   没了外人,兄弟二人相对而坐,彼此都觉得气氛好的多了。   “兄弟,你老实交代,昨晚儿那姓程的女孩你上了没?”   “噗!”   刚把水喝到嘴里,周锡贼兮兮的就这么来了一句。不过,这报应来的也快,刘宇浩直接把一口茶喷到了对面坐的周锡身上。   “至于嘛,不高兴就明说,干嘛呢这是!”周锡被这一身水喷的又急又气,一脸懊恼的喊叫着。   “不带这样的啊周哥。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边帮着周锡擦拭身上的茶水,刘宇浩还边委屈的抱怨着。   两人重新坐下后,周锡狼狈异常,一脸的怨恨盯着刘宇浩,狠不得上去咬上一口方才解狠。半晌,两人彼此对视一会,哈哈大笑起来。   “老四,你在京城怎么不置办套房子呢?今儿来的正好,西郊那边的山庄快开发完了,年底就会正式销售,那可是一家一户一个山头的顶级别墅,要不,哥带你去看看?”   周锡笑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说道。   “一家一户一个山头?靠,你当是山大王呢?”   刘宇浩不明白周锡这一户一个山头是什么意思,瞪大着双眼看着周锡,有点懵,这个周锡实在是太不靠谱了,不管说什么你都要先听一小半,剩下的要自己想想了再。   “你个土老冒,现在就流行这样的建筑。住在山里,空气新鲜,又是每一户都在一个独立的山上,没外界的干扰,神仙都羡慕的生活哟!”   周锡说着话,得意的手里拿起一个遥控器按了一下,马上两人面前就出现了一幕电视墙,周锡摇头晃脑的再按了一下手里的遥控器,结果电视里出现了周锡左拥右抱着两个全身上下清洁光溜的金发女郎正卖力的做着那种全身运动。   “呃……这个错了……”   周锡红着脸又按了次遥控器,这时,电视里才出现了私家山顶别墅的画面。   “刚才那个你也准备把它放在你别墅的销售广告里吗?”   摇着头笑了笑,刘宇浩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说这个周哥了,但调侃是必须的,谁叫他刚才那么得意呢。   欧式风格的私家别墅建在山顶,别墅内合理的居家设计通透大气,功能划分富有层次而不失秩序,超大的露台将欧洲奢华风格演绎的淋漓尽致;山脚下挖出的人工湖波光粼粼……每个人都渴望的自由空间在这里完美的结合到了一起,无可挑剔。   “靠,周哥,这也忒悬乎了吧,你在哪搞来的这视频逗我玩?”   刘宇浩已经看的呆在那里了,他实在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那种强烈的视觉震撼。   第095章 绝对的奸商   “什么叫逗你玩啊?这是我们公司正在兴建的一处别墅群,真正的私家别墅知道不!”   周锡挥动着双手,一说起这别墅他就特别兴奋,这处产业的开发是他的公司近几年来的最得意之做了。   “你说这一切都是真的?”   在土地资源日益稀缺的今天,周锡居然能造出这样的奢华之地。这让刘宇浩看的目瞪口呆,惊奇不已,直到现在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傻了吧!这地儿还可以吧,老四。”   得意洋洋的周锡翘着嘴角看着刘宇浩,这个别墅群是公司最得意之作,是李璐梅全力推出的形象产品,还没完全建完,就让公司除去成本还赚了好几个亿了。   “周哥,何止是还可以,简直是帅呆了,这样的地方要多少钱才能买到?”   刘宇浩一点都不想掩饰自己心中的那份羡慕,脱口就夸奖起来。说实话,刘宇浩看到那饴人的风景,对这别墅还是很向往的,不过,这样的极尽奢华之地,怕是要的钱也不会少吧。   “还剩最后三套了,璐梅姐要了一套,二哥也要了一套,最后这套留给你吧。”   看来,刘宇浩是真的动了心了,周锡也不想在自家兄弟面前拿捏,那也太没意思了,就想直接帮刘宇浩拿主意。   “说重点,这样的别墅需要多少钱啊,周哥。”   刘宇浩的表情都凝固了,那电视里的风景实在是太诱人了,只要是看过一眼,就有种想马上拥有的冲动,就象美女看到宝石一样,看在眼里,怎么都拔不出来了。   “你和二哥一样,都出两个亿吧,这是工程的最底造价了。”   关掉电视墙,周锡摸出一支烟,点上深吸一口,吐出一串烟圈,喝了口茶,诡异的笑着说道。   “两亿!靠,绝对的奸商,你们是绝对的奸商!”刘宇浩听到两亿这个报价差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不过还好,刘宇浩很快就按捺住了自己的心情,只是还有点深锁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不是刘宇浩怀疑周锡口中那别墅的报价有什么,这样的别墅,不要说是两亿,就算是再多点,刘宇浩也不会只考虑价钱的。他想要的是那种与大自然的亲密接触,那种宁静的恬美,那份感觉。   算了算自己手里的钱,刘宇浩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还差很远呢,现在自己手里只有六千多万,那块玻璃种的福禄寿喜翡翠虽然值钱,但刘宇浩真的不想卖。   “怎么样兄弟?想好了没?”周锡笑嘻嘻的问道。   “好是好,就是我没钱啊。”刘宇浩一脸的委屈。   刘宇浩现在手里根本没有两亿现金,但谁也没有刘宇浩那种真武八锦之术啊。别人都说“神仙难断寸玉”,现代最精密的仪器都不能洞穿翡翠原石内部,可能也只有刘宇浩才能有这种神秘的能力了。   想要迅速赚钱对刘宇浩来说,还真不是问题,只要他想要,随便去哪里,只要有赌石的地方,刘宇浩就能以最小的投入获得最大的回报。   “其实你也不用为难,你要是真想要的话,哥哥我做主把这最后一套别墅留给你,钱嘛,等晚点再说,实在不行,你可以等明年再付款也行。”   既然是做好人,周锡也就干脆做到底。照理说,这别墅万立房产最初的安排就是不能贷款的,其实就算你想贷,也要有哪家银行愿意贷给你才行啊,两亿啊,不是两块,就连贺旭东在这也是全款购得的一套。   刘宇浩的身家周锡还是知道个大概的,不说他现在有多少钱,就只单算那块玻璃种的福禄寿喜翡翠,只要刘宇浩想拿出来卖,马上就会有人出到一点五个亿购买的。   有一点刘宇浩是不知道的,经过昨晚贺旭东的那番话后,现在不管刘宇浩跟周锡提任何要求周锡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的,别说两亿,就算再加上全套的奢华装修周锡都准备自己掏腰包帮刘宇浩搞定。   要知道,贺旭东所说的刘宇浩将是他今后的一切实业的法人啊,这代表了一个什么意思,只有周锡心里最清楚,这是一种肯定,从贺旭东说出那话的一刻,他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玛拉隔壁的,这别墅两亿我买了!”   思索再三,刘宇浩狠狠的吐出了在嘴里咬了半天的茶叶,一拳砸在茶几上,作出买房的决定。   刘宇浩作出买房的决定并不是一时的脑热。一来,这房子彰显的美丽风光让刘宇浩觉得实在是太吸引人了;二来,其实一直在刘宇浩心中,他是不愿意离开培养教育自己多年的齐老的;三是,自从拥有了真武八锦之术后,赌石赚钱对刘宇浩来说简直就象在自家菜园子里拔菜,想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有,谁有了这种能力还在乎钱啊。是你吗?还是他?……   “老四,你想好怎么付钱了就直接跟璐梅姐联系吧,这是她的电话。我这段时间要出国一趟,月底才能回来。”   周锡拿出一张印制精美的名片出来,递给刘宇浩,很随便的往沙发后面一躺。   刘宇浩看了看,那名片上面有李璐梅的名字和电话,和贺旭东当初给自己的那张一模一样,是张私人名片。   这种私人名片现在也是大行其市,主要原因就是现在有电话的人越来越多了,你做老总的肯定要给别人名片,要是随时都有人打你电话进来,那就别想有一点私人空间了。所以现在但凡是有点身份的人都是用两部电话,公事一部,下班直接关机,想找我,行,您得先有我的私人电话号码才行。   “怎么又扯到李小姐那去了?”刘宇浩有点发懵,要知道自己昨天给人家的印象可不怎么好哦。   “我们一直都是合伙人,这公司有她一半的资产在里面,要是你投钱,我也愿意和你合伙。”   在周锡看来,刘宇浩买下这套私家山顶别墅是理所应当的,他还真不知道,就在半个月前,自己面前这位兄弟还在为一日三餐劳累奔波,全身上下都不到两千块钱。也有可能这周锡根本就不知道两千块钱能做什么,在他心里,钱对他是没有概念的。   第096章 蒙恬虎符【一】   既然决定要买下那套别墅,那当前就要抓紧赚钱了。刘宇浩是不会真的等到明年再付款的,虽然已经和周锡是兄弟了,可是他的性格决定了他厚不下那个脸皮。   “周哥,我真的要走了,今天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改天周哥你回来了我再做东好好请你出去玩个痛快。”   刘宇浩很诚恳的拒绝了周锡请他吃饭的邀请,刘宇浩知道周锡这小子是一刻也闲不下的,不知道等会出了门又会有什么花招,惹不起咱还躲不起了!   再说了,刘宇浩也确实是有事要做,曹若彤那还等着自己的消息呢。自己一天不能把事办好,那丫头就一天不能上学。   离开连锡贸易总部的万立大厦,刘宇浩直接打车来到了潘家园,刚进入潘家园,刘宇浩就被身边熙熙攘攘的人群差点挤了个趔趄。   “哎!我说哥们,你走路看着点,瞧见没,我这里全是秦汉时的老物件,随便弄损一个你都没法赔。”   撂摊的小贩见有人差点撞上自己的摊位,连吼带吆喝的训斥着刘宇浩。   “玛拉隔壁的,本来快要睡着了,一个人影晃过来,还以为是有客上门了,哪知道来了这么个毛手毛脚的货,怎么让人不生气。”小贩扯开刘宇浩,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   “对不起了哥们。”刘宇浩摆了摆手表示自己的歉意,他才懒得和这种人计较什么呢。   刘宇浩是准备来这里找广藏阁的秦卫先,这曹若彤的户口已经办下来了,现在可以把小丫头带回齐老那里了,说不定,齐老爷子明天就会安排小若彤上学的。   想着那小丫头对上学的那种渴望,刘宇浩心里那个美啊,也顾不上和小贩理论了。点了点头算是道歉,就准备离开了。   “哎哟!”   不小心踩到了小摊子上的压摊石,垫的刘宇浩的脚青疼,呼叫之下,刘宇浩痛的直咧嘴,不管不了地上是否干净一屁股就坐了下来,刘宇浩脱掉鞋子揉着自己有点发红的脚,嘴里直喊着倒霉。   揉了一会脚,疼痛的感觉不再那么强烈了,刘宇浩才发现,原来就是一个不知道是老虎还是狮子一样的一个东西把自己脚给垫了一下,拿起来用手掂了掂,嗬!还挺沉,难怪这么疼呢。   脚还是有些难受,估计走动起来有些不方便,刘宇浩干脆就坐那休息一会,无聊的随手把那东西拾了起来。   越看那东西刘宇浩就越觉得奇怪。现在刘宇浩已经可以判定,手里拿着的东西是件虎符了,还是刷着一层黑糊糊的油漆的虎符。   虎符是古代帝王调动军队信物,传说是周朝军事家姜子牙发明的,多以青铜铸造,背有铭文。因其状呈虎形,故称虎符,也称兵符。符剖成两半,上头有相同的铭文。国君授予地方官吏或者统兵将领以兵权,就以虎符的左半授予,待要调动军队时,即派使臣持虎符的右半前往驻地。地方官吏或统兵将领将两半虎符对合,验明无误,即应发兵。   这虎符原本应该是青铜或是铜质的,可刘宇浩拿在手里的这虎符上面不知道为什么会刷满了黑油漆,直接用眼也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做成的。   刘宇浩脑中灵光一闪完全是因为好奇,做贼似的左右看看没人注意到自己,就默默施展开自己的八锦之术,观察起手里的虎符来。   经过这段长时间的练习,刘宇浩已经能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八锦之术运于眼上,刘宇浩施展八锦之术向那虎符望去,瞬间,一道金光闪现,心中一喜,那金光顺着刘宇浩的引导,跃上了随后出现的鹿皮图谱。   “靠。这是蒙恬大将军的虎符!”   在那金光跃上鹿皮图谱那一瞬间,刘宇浩就完全悉知了这虎符的来历,不由得在心中激动的大喊了一声,随之那个心、肝、脾、肺、肾都跟着抽动了几下。   尽量平抑住自己的面部表情,刘宇浩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随手把那虎符又丢回了原处,眼睛都不带看的。可他心里却一直在琢磨着怎么才能把这虎符买到手。   能在这潘家园里练摊的个个都是人精,你只要稍微的对某件东西表示了自己的兴趣,那对不起,这物件马上就地涨价。本来只准备喊一百的,能给你喊到一万去都不稀奇。不过那是对外行人来说,象刘宇浩这样的深韵个中道理的人就不会急赤白脸的急着让人看出自己要买一件东西了。   灵机一动,刘宇浩转身走出了潘家园,潘家园外面有很多卖花草鱼虫的,刘宇浩花了三块钱买了一株芦荟后,丢掉芦荟本来就有的花盆,直接把芦荟拿在手里,狡诘的笑了笑,刘宇浩才又慢慢悠悠的走进潘家园。   “老板,你这罐子怎么卖?”   刘宇浩回到刚才那个摊位,看了一眼那虎符还在那里,尤自松了口气,神情自若的用自己家乡鄂省的方言问起摊子上的一个陶罐起来。   别看每天来这潘家园的人不少,其实有很多都是外地来的游客,这时拿出自己的家乡方言会让撂摊的小贩放松警惕。   大多数时间,一般的游客是不会在潘家园里买东西的,就算有少数人出手买那么一两件东西也只是专拣一些价值不高的纪念品,回去好送亲朋好友的,就像某某到此一游的那种意思一样。   “哎哟老板,您眼力还真不错,您也看出来了,我这摊上都是些秦汉时期的好物件,您看上哪件,我给您算便宜点,保准不让您吃亏。”   刘宇浩拿出自己家乡方言来,首先就麻痹了那个小贩,见来了生意,那小贩赶紧的打起十二分精神。这一上午没开张,这小贩心里也是急的发慌,赚不赚钱是其次,做生意就是讲个吉利嘛,这老不开张算什么。   “就这个吧,多少钱?我买了颗花,结果没盆,所以想买一个用来盛花的。”   为了显示自己不是真要买东西,刘宇浩还专门在那小贩眼前晃了晃自己手里的芦荟。一颗芦荟能值几个钱啊,还上赶着来买个罐盛着?本来一上午都没开张,小贩早就窝了一肚子的火,瞧这刘宇浩纯粹是来找乐子的,就不愿意了,把脸拉的老长了。   第097章 蒙恬虎符【二】   一颗芦荟能值几个钱啊,还上赶着来买个罐盛着?本来一上午都没开张,小贩早就窝了一肚子的火,瞧这刘宇浩纯粹是来找乐子的,就不愿意了,把脸拉的老长了。   “三千块一个,您爱买不买。”那小贩都有些不想理会刘宇浩了。   “三千?就你这样的陶罐三百我能给你淘换二百个来,这样吧哥们,我这会子想回家了,二十块钱我随便拿一个怎么样?”   刘宇浩笑眯眯的看着那小贩,看他怎么个说辞。   “那不行,怎么着也得一千块钱一个吧。”   对自己的东西,那小贩心里再清楚不过了。这些基本上都是昌平那边批发送过来的,十三块钱一个,买的多了还能再便宜。这不是逮着天下人都想捡漏的那个心理,能蒙一个是一个嘛。   “二十五块!”   刘宇浩也不含糊,堪堪只给那小贩往上加了五块钱。   “八百,八百真的不能再低了。”   小贩见这人还真的是要买自己东西,来了兴致,开始还以为来了个没事找事的呆货,现在却不怎么想了,宰的不就是呆货嘛,越傻越好。   “三十吧,这是我最后的价了。”   刘宇浩不耐烦的挥挥手,和小贩磨了半天的盆却一直不提那想要拿到手的蒙恬虎符,刘宇浩是有目的,他知道,只要现在他一张嘴买那虎符,估计小贩要把价钱喊到天边去,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把小贩自己搞迷糊了。   “老板,七百五,您要诚心要,您就拿去。”小贩也不让步。   “哼!”   鼻子里不屑的轻哼了一声,刘宇浩神情厌恶的转身准备走了。   “一百,老板,一百块钱您要不要?我这买卖真的亏到本里头了,不能再低了。”   小贩说话时的声音都有些沙哑了。不过,您要真遇到这情况,您可别当真,在这潘家园里,最会演戏的就是这些古董小贩了,您要选择信谁不信谁,咱劝您还是信春哥的好。   “一百块也行,不过我得再随便拿件东西,能成就给钱。”   假装着想了一会,刘宇浩极不情愿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要不卖,哥们这就转身,东家不卖买西家嘛!   其实刘宇浩当然不会真的走的,他笃定的知道那小贩会喊他回去的,才会那样装腔作势的离开,要是那小贩真的不喊他,怕最后要哭的是他自己了。   “这些您不能拿,下面的那些您随便。”古董小贩指了指自己摊上的东西说道。   看生意成了,小贩脸色马上恢复了正常,他所说的不能拿的当然是摆在桌子上的,地上的一律不在此范畴内。那小贩根本不知道,人家刘宇浩要的就是那地上的东西,他那桌子上摆的现代工艺品人家还真看不上眼呢。   刘宇浩笑了笑,摸出一张一百的红票票递到小贩手里,愁眉苦脸的道:“你真的太会做生意了,想不服都不行啊。”   “您太会说笑了,大哥。您看上哪样,随便挑。”   生怕刘宇浩会变卦,小贩忙把钱塞进衣袋里,催着刘宇浩赶紧拿件东西就走人才好。   刘宇浩当然也怕小贩会突然反悔,控制着自己动作的幅度,慢慢弯腰下去,拣起那蒙恬虎符笑了笑放进口袋里,转身就走了。   “哎!老板,您的芦荟,还有您的陶罐!大哥……”   看着走远的刘宇浩的背影,古董小贩一脚把刘宇浩没带走的芦荟踢了老远,再把陶罐放回原位,疑惑的挤了挤眼,又揉揉有点发红的酒糟鼻回到自己的摊位那去。   “玛拉隔壁地大菱角,这人有病啊,花一百块钱买了东西又忘了拿走。整个就是一傻B嘛,只拿了老子的一个压摊的破石头走了,嘿嘿,这回真的赚了。”   真不知是谁赚了。   刘宇浩脸涨的微微有些红,手捂着放着虎符的那个口袋,怎么都不能控制自己那激动的心情,走路的脚都有些发抖了。   “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怀里还揣着个大娃娃呀……”   哼着连他自己都不一定能听懂的“回娘家”,刘宇浩几乎到后来都是一路小跑的直奔到的广藏阁。   “王师傅,王师傅……”此时的刘宇浩有些着相了,完全没有了平时的那种淡定。   “师傅在他那小屋里。”一个小徒弟看到刘宇浩的模样愣了一下,用手指了指一间小屋,低声说道。   自从进了广藏阁大门,平时彬彬有礼的刘宇浩也顾不得跟任何人打招呼,顺着小徒弟手指的方向直接就奔王师傅的小屋那边去了。   两个小伙计瞪大着眼睛张着嘴直愣的看着风一样跑过去的刘宇浩,人都过去半天了才回过神来,呐呐的喊了声:“老板,您看刘先生。”   坐在大堂里正在看报纸的秦卫先也是一愣一愣的看着风风火火的刘宇浩,摘掉才刚配的老花镜,嘴里喃喃念道:“这,这兄弟今儿是怎么啦!”   “不行,我也得去看看。”   眼睛有些发直的秦卫先也站起身来直奔王师傅工作的小房间去,他都没注意到自己起步时脚下“吧唧”一声响,新买的老花眼睛被秦卫先自己一脚踩了个稀巴烂。   “王师傅……”   风风火火的刘宇浩一把推开了王师傅的那间小工作室的门,大声的喊了起来。   王师傅正俯身在房间里的案几上,案几上开着三盏强光台灯,上面铺着一副古画。刚才王师傅就是在研究揣摩那副古画的真伪。   转身见到刘宇浩也没敲门,直接就闯了进来。王师傅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扶了扶有些往鼻尖上掉下的眼镜,没有任何表情的依然回过头去拿起放大镜做去自己的事情去了。   “呃,对不起……”   发觉自己实在太失态了,刘宇浩不由得脸红的像个大苹果,小声咕嚷了一句道歉的话,然后轻轻关上王师傅的门,刘宇浩退了出来。   “今天你这是怎么了,宇浩兄弟?”   第098章 蒙恬虎符【三】   已经起身赶来的秦卫先见刘宇浩并没有直接进入王师傅的房间,而是退了出来,越发的奇怪了,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发觉自己这会完全是一头的雾水,不知所以然。   “没什么,我只是来找王老有些问题想咨询他。”   刘宇浩摆了摆手尴尬的笑了笑,说话时的声音不算大,他怕自己声音大了会吵到里面正在工作的王老,刚才已经很唐突了,刘宇浩可不想再给王老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和秦卫先说完话,刘宇浩吸了一口气,正了正神色,仔细把身上的衣服整了整,看看没有什么要注意的了,这才谨慎的敲了敲王老的房门。   “我可以进来吗?”刘宇浩问道。   “请进。”   屋里传来王老的声音,其实王老早就猜到刘宇浩可能是又发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所以才会那样失态。   王老对刘宇浩这种尊重他人的认真态度十分的满意,在刘宇浩重新敲门的那一刻,王老放下手中的放大镜,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   一直以来,王师傅对刘宇浩都是抱着爱护新秀的心态,其实刚才老人并没有责怪刘宇浩的意思,只是那会刘宇浩突然推门而入,打断了王老的一个思路,所以才会皱了皱眉。没想到,刘宇浩误会到是王老有些不满意,所以就又退了出去,重新敲门,不过这也证实了这个年轻人的确很有教养,这点让老人很高兴。   “王老,您好!刚才实在是不好意思,小子太冒昧,打扰到您了。”   进了门,刘宇浩先微微弯腰,就刚才自己的所做所为向王老道歉,一脸的恭谦。   在和齐老学习的六年时间里,齐老教诲刘宇浩最多的怕就是做人的道理了。齐老一直认为,做人就要勇于承担自己的过失和错误,并能迅速改正错误,这样才是一个合格的有修养的人。   记得齐老爷子还说过:“如果一个人连面对自己错误和过失的勇气都没有的话,那这个人就是一个完全失败的人,不管这个人曾经做过多伟大的事业也不能饶恕。”这一切刘宇浩都时刻铭记于心。   一直以来,刘宇浩都是认为齐老那些话是在用来教育自己的。这段时间齐老说了许多他以前从不说的一些话,刘宇浩觉得,齐老的话可能是有所指的,那个所指的人究竟是谁,现在刘宇浩就不得而知了。   联系到那天齐老对贺旭东的偏见可以想象,说不定,这个所指的人会和贺旭东也什么关系也说不准。不过,这个不是现在刘宇浩要关心的,现在刘宇浩是真的很想知道,自己手里的虎符究竟是不是象自己用八锦之术看到的那样,是秦朝大将军蒙恬的虎符。   “刚才没什么,我看这画早就看的眼花了,也正想找人聊聊天呢。”   王老笑着拍了拍刘宇浩的肩膀,安慰着他。刘宇浩感激的看了眼王老,老人那花白的胡须,浅浅的皱纹,还有那一双永远笑眯眯的眼睛,都让人觉得他是个和蔼可亲的人。   “王老,我今天本来是准备来找秦大哥的,很意外的在外面的摊子上发现了这个,当时我觉得这物件十分有意思,就买了下来,想请您给掌掌眼。”   “哦!是什么物件?拿来我看看吧。”王师傅笑呵呵的说道。   成天介在潘家园里摆摊卖货的小贩何止成百上千,每日里在潘家园里闲逛琢磨着捡漏的人又何止成千上万。总不能每次你刘宇浩来都能捡个漏吧!王师傅他老人家还记着那个羊脂玉扳指的事呢。   “您瞧,就是这个物件,我瞧着这好象是个虎符吧。”   刘宇浩不敢说是自己看出这虎符里的秘密,只能说是自己看着好玩,想请王老来掌掌眼。虽然这个说法也很笨拙,但能说得过去不是。   王老拿过刘宇浩递过来的虎符蹙眉看了足有二十多分钟才直起身来。看王老一直在不停的轻捶自己的腰,刘宇浩赶忙搬来凳子,请王老坐下。   “浩哥儿,据我初步估计,你说的没错,这应该是个虎符。”   王老闭着眼享受了半天刘宇浩的免费捶腰服务,满意的笑着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既然这个是虎符的话,为什么要刷着一层黑糊糊的油漆呢?”   刘宇浩当然知道那个是虎符了,但是他弄不明白为什么这虎符外面刷着一层油漆,而且也不能分开。   “在多年前的那场浩劫中,有一些人对文物打、砸、抢、烧,使很多有研究价值的古董都被无端的破坏掉了,于是,在我们这一行里就出现了一些有心人,想了一些办法把自己手里的古玩保护了起来,这种在老物件上漆上油漆的方法是其中最常见的一种。”   王老微微叹声,眼睛看着远方,仿佛是对往日的回忆,也仿佛是对那些被破坏了的古董的惋惜。   “不管它是什么,我们先把这层厚厚的油漆去掉就知道了。”   说完这些,王老起身吩咐小伙计去买几个山芋回来,又在自己的操作台下拿出一些麸皮和一块干净的布以及一瓶松节油来。   不大一会,小伙计就买来了山芋,另一个伙计就要机灵很多,看见师傅拿出松节油便知道找一个干净的盆子,盛了些水端来。   秦卫先和刘宇浩都好奇的看着王老的举动。只见王老最后找出来的居然是早已不见了的一个老式的熨斗,还是需要烧碳后才能加热的那种。   “王老,您这个本身就是一个老物件吧。”刘宇浩笑着指着王老拿出的那个熨斗说道。   “可不是,这是有些年头了,还是我不久前花了两百块钱收到的。”   说起自己的熨斗,王老的脸上显出一丝得色,这熨斗一般都是卖一千到三千不等的,两百块收到一个完整的熨斗怎么说都是属于捡漏的一种吧。   点燃碳火,王老把熨斗放在火上烤着,转头又吩咐把山芋拿到厨房去煮。   听王老这般吩咐,秦卫先笑这说:“王师傅,您这是要吃铁板烧山芋还是想吃清煮山芋啊,怎么一会烧熨斗,一会又煮山芋的。”   “待会你自然就明白了。”王师傅神秘的看了看自己的这个老板,笑着扶了扶老花眼睛。   第099章 蒙恬虎符【四】   一切都准备好后,王老把烧的发红的熨斗来回的在虎符上熨烫了几下,马上就用手边的特制小刀具,小心的把烫干起壳的油漆刮了下来。   如此来回几十次,才算把油漆清除了大半。看着手里已经快出世的虎符,王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看到那虎符,秦卫先惊的嘴都张了开来。   再把那虎符用煮好的山芋泥包裹起来,王老这才往那盆清水里配松节油和自己自制的药粉,待药粉充分融化在水里后,取出山芋泥中的虎符,王老用麸皮沾着配制的水,在虎符上搓着。   不一会的工夫,那虎符便被磨落了绿锈斑,露出本来的闪闪金色。虎符来回在王老手里有翻转了几圈后,被放入那盆配好料的水中,刘宇浩只见那盆水慢慢由清变浑浊,由褐的变成乌黑。   见水已经乌黑以后,王老才捞出盆中的虎符,拿起手中干净的布轻轻擦拭起来。   “吧嗒……”一声响。   那虎符自己分为两瓣来。   兵符作为调兵信物,可以合符是其最大特征。现在在王老手里那虎符,不但除去了上面的厚厚油漆,还把内部的铜锈完全溶解掉了,真正恢复了这几千年前指挥千军万马的信物本色,显得厚重威武,谨严浑厚不可侵犯。   “这,兄弟,你这……”   秦卫先已经不知道自己能用什么语言去形容刘宇浩了,年纪轻轻的一个小伙子,不断的在自己面前上演一次又一次的奇迹,叫他还能说什么好呢。   “怎么了秦哥?”刘宇浩疑惑的抬起头看了眼身边的秦卫先,笑了笑问道。   “没,没什么。”还真的没什么,秦卫先很无语。   作为首领调动军队使用的兵符,至少要具备两个条件:一是必须有防伪功能,使任何人都不能复制;二是要有独特的标记。刘宇浩把虎符拿在手中,来回观看,发现整个虎符昂首竖尾,作雄虎待扑状,虎爪经历千年仍触皮裂肤,锋锐致极,合扣之处严谨密实,但两半并不象自己想象的那样是规则的。   刘宇浩用手比划了一下,符长大约有十厘米的样子。虎背左右刻有错金篆书:甲兵之符,右在王,左在裨。并有铭文:燔燧事,虽毋会符,裨将军处,那虎符上共计二十一字。   虽然秦卫先不精通古玩鉴赏,但做为一个古董商人,基本的历史常识还是比一般人要丰富的多。一看到铭文中的最后一句“裨将军处”时,脱口就来了一句:“这不会是蒙恬将军的虎符吧,王师傅!”   所有的人都为秦卫先这一声惊呼瞪大了双眼,当然,刘宇浩除外,那哥们的表情是装出来的。   蒙恬是秦朝时的著名将领,秦始皇赢政一直视其为心腹爱将,早年秦王朝统一六国时,蒙恬跟随大将王贲一路长驱直入攻占了齐都临淄,被秦始皇封为“中华第一勇士”。这个裨将军其实就是蒙恬的官职。既然虎符上的篆文是“右在王”,那可以说明,这个虎符应该是在秦始皇还没有称帝时使用的,也正好符合了蒙恬当时的官职。后来秦始皇称帝后,蒙恬就被封为内史了。   这个内史的官职其实就相当于现在的京城的市委书记吧,但又比现在的市委书记权力大的多的多,他完全统领咸阳城内外的五万军马以及皇宫护卫。可以说在当时,蒙恬在秦王朝始皇帝在世之时,是真正的做到了权倾朝野,万人景仰的位置。   两个小伙计更是惊讶的看着刘宇浩,眼珠子都要瞪的掉了下来。   面前这个刘宇浩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大家年纪其实也差不了多少,可人家前不久才从一片琉璃瓦里发现端异,取出一枚多尔滚的羊脂玉扳指,今天又淘出一件蒙恬将军的虎符。   人比人,气死人啊!   “天啊,这还让不让人活了!”一个小徒弟傻傻的喊了起来。   全国上下收藏爱好者成千上万不计,每个人最大的梦想就是要捡一次漏,而这位可好,一连就捡了两次漏,时间相隔又这么近,这种眼力,这种运气要是说出去,还不把等捡漏等了半辈子的人气个半死才好。   其实这俩小伙计还不知道的是,自己面前这位捡漏的刘先生不光是在古玩上捡漏,人家赌石也捡漏不断呢,远的不说,那估价一点五亿的玻璃种福禄寿喜翡翠,要是拿出来,足够那些人羡慕一辈子去了。   “兄弟,这,这怎么又让你给发现了去了!你这眼力还真是没得说了,老哥哥我佩服的很啊。”   怎么瞧秦卫先说这话的时候都有一股子酸气。说完话还拿手擦了擦刚才不觉察流出的口水,那模样活脱脱一个贪吃的大熊猫可笑极了。   “我最开始只是觉得这物件看起来有点意思,后来我多看了几眼,一直有点怀疑这物件应该是个虎符,所以就顺手买回来了,哪里知道这件竟然是蒙恬将军的虎符啊。”   刘宇浩这句话说的最不由衷了,可那哥们这会也只能这么说了。   嘿嘿,总不能叫我们这哥们打着大喇叭告诉别人:我有八锦之术异能,我能看穿翡翠原石,我能用鹿皮图谱鉴定古玩……哈哈,这玩笑还真开不得。   “你说哥哥我怎么就从来没这么好的运气过?”秦卫先说这话时有点沮丧,他从事古玩行业整整二十年了,还真的没捡过什么能让自己得意的大漏,更别说像刘宇浩这样接连着得手的事了。   “呵呵,这些完全是运气,我这段时间红运当头吧。”刘宇浩笑笑说道。   “持符者,将也!浩哥儿,能得到这蒙恬的虎符,也是你的运气,还是你高人一等的眼力的结果。且此符属斥赫沙场的将帅才能拥有的物件,你能得此物件足能说明你的福泽深厚,将来必是人中龙凤,前途不可限量,一定要好好保管才是啊。”   王老一番话说的语重心长,可见老人对刘宇浩是寄托了无限的希望的。在王老看来,以刘宇浩现在的年龄来看的话,多加学习专业知识,假以时日,此子必会成为闻名全国的一代古玩鉴赏大师。   第0100章 一对兄妹   “谢谢王老您的赞誉,我一定会虚心学习,不断进取的,不会辜负您对我的期望的。”   不管在什么地方,刘宇浩总能遇到好人,齐老、王老、秦卫先、贺旭东、夏雨晴……他们都是好人,都在刘宇浩需要帮助的时候及时的伸出了援助的手。   刘宇浩暗自下定决心,将来自己也做一个好人,帮助那些有需要帮助的人自己的人生才会更加快乐。   “兄弟,你这个虎符卖不卖?要是出手的话,记得要先考虑哥哥我哦。”   秦卫先迫不及待的说出了心中最想说的话,万一刘宇浩现在不卖,等出了自己家的店又要出手,到时自己不在身边没买到的话,秦卫先会后悔死。   “这个我准备自己留着把玩呢,秦大哥。”刘宇浩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对于这个蒙恬将军的虎符,刘宇浩是不准备卖的。这么好的东西自己一定要留着的。收起虎符,刘宇浩才把今天来潘家园的主要意图跟秦卫先说清楚。   “哦,这样啊。”秦卫先多少有点失望,不过他很快就想通了,要是他自己得到这虎符,估计也不会出手的吧。   “我真该死,对了秦大哥,总在谈论虎符的事,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   一拍脑门,刘宇浩想起了自己来这潘家园的初衷,对自己险些误了曹若彤的大事而后悔不迭。   “什么?若彤的户口这么快就办好了!”秦卫先听了刘宇浩的述说,瞪大眼睛,表现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熊远甄居然这么快就把曹若彤的户口办好了,这多少让秦卫先很是有些吃惊,在京城里想办一个户口下来是多么困难的事,只要不是傻子都了解。   “是真的,我把东西全拿来了呢。”刘宇浩的回答很认真。   “我真有些舍不得那丫头呢。”   在得到刘宇浩的肯定的答复后,秦卫先想到马上小若彤就要离开自己的家,去一个新的地方生活,有点难过了起来。毕竟在一起生活了好多天,秦卫先已经喜欢上这个有点忧郁,但很出色的小丫头了。   “对了,还忘了件事,熊远甄已经调任鄂省去任公安厅长了,秦大哥知道吗?”   再一听说熊远甄已经去鄂省担任公安厅长,离开京城了,秦卫先吸着冷气直咧牙,刘宇浩看出有些奇怪,就问他为什么,秦卫先怎么也不说。   看着秦胖子那有苦难言的样子,刘宇浩这才恍然大悟,这家伙肯定是把什么好东西便宜卖给熊远甄了。在心里偷偷笑笑秦卫先,却也不去说破,免得大家彼此尴尬。   在秦卫先的陪同下,刘宇浩帮着曹若彤收拾好了行李,来到楼下的花园里。   曹若彤依然坐在上次刘宇浩看到她的那个地方,虽然还是有点消瘦的感觉,但是和上次不同的是,那小丫头的脸色红润了许多,已不再是上次刘宇浩看到的那种苍白了。   “刘叔叔!你是来接我上学的吗?”   曹若彤双手托腮,坐在那里,亮晶晶的眼睛清澈透底,闪烁着期望的光芒,刘宇浩知道在这丫头内心深处,是真的很想去上学。   在来的路上,秦卫先就给他老婆打了电话的,曹若彤要离开自己家,这是一开始就已经决定了的,本来就只是暂时住在秦卫先那里嘛。   听到电话那端自己的女人一直哭哭啼啼的,秦胖子一脸无奈的挂了电话。   现在看来,秦胖子的女人还是很喜欢若彤的,把小姑娘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一身新衣服,头发披了下来,两边都扎着带蝴蝶结的小辫。   再次看到刘宇浩,曹若彤的表情比起上一次要丰富了许多,尽管声音听起来还是那种怯怯的,但是她能主动和别人交流,说明曹如彤已经能慢慢从失去父亲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这段时间秦卫先和他老婆一直在给曹若彤灌输,一个思想:等你再见到刘叔叔时就能去上学了。这让曹若彤欣喜不已,每天都要问三遍秦卫先,“刘叔叔什么时候来接我。”   蹲在曹若彤的面前,刘宇浩笑了笑,摸了下小丫头的辫子道:“是啊,我现在就是来接若彤去上学的,你高兴吗?”   “高兴,我高兴极了!但是……”   曹若彤得到了刘宇浩的肯定的回答,高兴的脸颊上泛起一道红霞。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闪着对上学的向往和憧憬。刘宇浩没想到这小丫头还有什么但是,愣了一下。   “但是什么?若彤,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都可以说出来的。”看着咬着手指,眨巴着眼睛望着自己的曹若彤,刘宇浩不禁莞尔。   “我想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是不是我就要离开秦大大的家了啊?”   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曹若彤的眼神明显的黯淡了下来,刚刚腾起的那份希望在小脸上不再能找寻。   “就算是现在要离开秦大大家,若彤以后也能经常回来看望他们的呀。”   刘宇浩笑了,这小丫头太善良了,尽管她对上学的渴望十分的强烈,却又时刻记挂着别人的感受,刘宇浩心中泛起一阵心痛。   “那,还有一点,那我以后可不可以叫你哥哥啊!”曹若彤很纯真的笑着说道。   “哥哥?嗯!我本来就是若彤的哥哥嘛,要是若彤叫我叔叔的话,那是会把我叫老的啦。”   刘宇浩笑着在曹若彤那小巧秀美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这个曹若彤,实在是太可爱了,不管什么事都被这机灵的小丫头想在了前面。   “哥!”曹若彤欢快的高呼起来,露出几颗好看的小虎牙。   “哎!”   这一声哥哥妹妹的叫得特别自然亲切,要是不知道因果的人在旁边经过的话,一定会以为这本来就是一对兄妹。   第0101章 家的感觉   秦卫先在一旁看的鼻子有些发酸,实在坚持不住了,把头扭到一边去,擦拭起眼泪来。   “若彤,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我们现在就走吧,家里的爷爷还等着我们呢。”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刘宇浩便和秦卫先告辞,带着曹若彤回北大齐老爷子的家。   秦卫先的老婆一直没有下楼,偷偷躲在自家窗帘后面看着这一幕。马上若彤就要离开这个家了,女人不敢下楼面对这份离别的伤,只好捂着嘴在家里哭。   刘宇浩拎着曹若彤的行李在前面走,曹若彤紧紧抓着刘宇浩的衣角,咬着嘴唇,一声不吭的跟在后面,眼泪珠子一颗颗无声的砸在水泥地上,像是空中滑落下来的雨滴。   走着走着,曹若彤再也忍不住了。飞快的跑回到秦卫先面前,“秦大大,我有时间了就回来看你们……呜呜呜……”   “彤彤以后好好听爷爷和哥哥的话,秦大大只要有时间就会去看你的,乖啊,咱不哭。”   再也无法忍受自己的感情,秦卫先抱起曹若彤,像个孩子般的大声哭嚎了起来,引的路人频频回头张望。   “秦大哥,这话是怎么说的,都是在京城里,又不是以后不再见面了。好了,你别再哭了,你要是一直哭,我怕若彤也无法停下来了。”   刘宇浩本来是想着劝解二人的,可话还没说几句,自己跟着眼眶一红,不等话说完,刘宇浩也陪着掉下眼泪来。   可能人类对情感的最好发泄方法就是哭泣吧,三人之中还是曹若彤最先笑起来的。   小丫头抱着秦卫先那肥硕的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笑着说道:“秦大大,再见,你要记得彤彤走了以后要少吃肉哦,会把家里吃穷的啦。”   “嗯,嗯!大大记住了。”秦卫先破涕为笑,使劲点着头。   后来一直到齐老家门口,曹若彤也没再开口说话。   那丫头像是低着头在想自己的心事,刘宇浩还从未哄过这样的小丫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是讲些齐爷爷的故事给曹若彤听,顺便还提了提家里有个漂亮的大姐姐幕月儿,不知算不算是最瞥角的配合。   曹若彤听,刘宇浩讲。时间也过的飞快,直到车子直接开到齐老家的楼下,刘宇浩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小笑话,希望分散小丫头的注意力,能让若彤笑起来。   按了门铃,开门的果然是幕月儿,刘宇浩发现今天幕月儿的精神有些差,一双眼睛黯淡无光,眼睑下隐约还能看出黑色的眼圈。   “您是月儿姐姐吧,我是曹若彤。”   乖巧的曹若彤轻声的和幕月儿打着招呼。看到刘宇浩身后的曹若同,幕月儿强打起精神,拍着曹若彤的纤纤嫩手,笑了笑说道:“这就是若彤妹妹啊,果然是江南的水灵妹子,让姐姐见识了什么才叫做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了。”   被幕月儿这么一夸,曹若彤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低着头,另一只手的手指绕着鬓际的发稍,只用一只精巧的脚在地面上划拉着。   “老师不在家吗?”   见书房那边没什么动静,刘宇浩就知道齐老可能出去了,要不然,曹若彤到家里来这么大的事,老师是不会不出来的。   “快进来啊妹子,从现在开始,这就是你的家了,欢迎你回家。”   幕月儿没有直接回答刘宇浩的话,先把曹若彤领进了门,待刘宇浩换鞋时才回过头来笑笑说道:“爷爷去附中去找郭校长去了,可能要在郭校长家吃饭了才回来呢,他们是老棋友了。”   这么一说,刘宇浩自然就明白齐老是为曹若彤上学的事出去了。郭校长一直和齐老都是好朋友,当年还在一个牛棚里关过的,两个老人都喜欢下棋,这几年岁数都大了,彼此才走动的少了些。今天正好有这个机会,估计是不杀个天昏地暗誓不罢休的。   进了门,刘宇浩才注意到幕月儿身上穿着罩衣,围着一条卡通小猫猫的围裙,淡紫色的手帕包着头发,正在收拾给曹若彤准备的房间。   房间里从窗帘到床单都是以粉红色为主的色调。床头还摆着几个洋娃娃和一个毛茸茸的大狗熊。刘宇浩不得不赞叹幕月儿的心灵手巧,早上才给齐老打的电话把情况说明,这一会的工夫,幕月儿就把房间给收拾出来了,还布置的这么温馨。   “月儿姐姐,你对若彤实在是太好了,以后你就是若彤的亲姐姐啦。”   知道幕月儿正在收拾的这间房是自己的以后,曹若彤咬着粉粉的嘴唇小鼻子一抽一抽的,拉着幕月儿的手,眼泪马上就掉了下来。   “若彤妹妹快别哭了,哭成花猫脸了就不漂亮了。”   幕月儿把曹若彤搂到怀里,轻轻抚着曹若彤的头,安慰着小丫头。还是女人才最了解女人,一说哭肿了眼睛会不漂亮,曹若彤马上就破涕为笑了,娇羞的拉着幕月儿的手。   “你们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们做饭去。”   安慰完曹若彤,幕月儿麻利的从冰箱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菜,去厨房张罗了起来。   “我也来给你帮忙,月儿姐姐……”   女人不管年龄大小,她们之间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这真的是和女人的年龄好象一点关系都没有。曹若彤才进了厨房不到三分钟,刘宇浩就听到那边传来那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的窃窃私语和时不时的咯咯的笑声。   苦笑了笑,刘宇浩摇着头进了齐老的书房,随手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翻看。这些书大部分都是齐老多年来收集的,全部都是关于考古类方面的,多年来,刘宇浩在平时没事时都是在这些书里汲取营养,不断充实自己的。   “吃饭了,哥!”   房门口露出了曹若彤调皮的笑容,也不知道是不是幕月儿和这下丫头说了些什么,这会子若彤早把方才的不开心都放到一边去了,但那笑容却又让刘宇浩觉得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来究竟是哪不对。   餐桌上摆了三荤三素六个菜,还有一个紫菜蛋汤。老远就看到其中有一个菜是刘宇浩最爱吃的红烧排骨,看到这个菜就知道是幕月儿特意为刘宇浩准备的。拿起筷子,家的感觉让刘宇浩心情好的出奇。   第0102章 一切都是荷尔蒙的错   对于幕月儿的厨艺,曹若彤是赞不绝口,嘴里还包着一嘴的菜,筷子还不停的舞动着。刘宇浩从小到大也没照顾过别人,只是埋头对那盘红烧肉使劲,幕月儿则笑着坐在桌边看着这大小两个人欢快的吃着。   “月儿姐姐,你怎么不吃饭啊。”   曹若彤抬头发现幕月儿虽然手里拿着筷子,却只是给曹若彤和刘宇浩夹菜,自己并没有吃任何的东西,好奇的撅着小嘴问道。   “姐姐现在还不饿呢,等会再吃。”   虽然幕月儿一直是笑着在说话,但声音里还是透出了疲倦之意。刘宇浩疑惑的望了望幕月儿,发现她的脸色绯红,呼吸有些不是那么的自然。   “你在发烧?怎么早不说出来,还做了这么多事。”   刘宇浩用手摸了下幕月儿的额头,发现幕月儿的头烫的厉害,不禁皱着眉头嚷嚷了起来。   “没什么的,等会喝点水,吃了药再睡一会就好了。”   幕月儿勉强笑了笑,用手支着凳子,强撑着不让自己的身子软下去,毕竟曹若彤是第一天来到齐家,她想让若彤能从自己这里体会到家的温暖。   “不行,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发烧这个事可大可小的,你现在烧的这样厉害,一定要去医院才成。”   不容幕月儿分辨,刘宇浩抓起他的手便把幕月儿从凳子上拖了起来。生病的人哪里有什么力气,被刘宇浩这么一拉,幕月儿的整个人直接倒向了刘宇浩的怀里。   生怕幕月儿会被自己拉倒在地,刘宇浩急忙双手去扶,哪知,一只手才刚扶到了幕月儿那盈盈一握的腰上,另一只手则搭在了一处有着惊人弹性的所在。   嗯,幕月儿今天居然没有穿内衣!这是刘宇浩的第一触觉,充分感受了那柔软和挺拔,刘宇浩被电殛般心中狂跳起来。只觉一股处子的幽香从幕月儿身上传来,扑入鼻孔。   “哥,你怎么了?”   看到刘宇浩是那种神情,曹若彤关切的仰起小脑袋问道。   “哥没事,刚才只是没站稳。”被身边的曹若彤这么一问,刘宇浩惊醒了过来,老脸一红,手都不知道应该放在什么地方好了。   慌乱中,刘宇浩急忙抽出那只手来,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指尖居然还残留着那奇特的芬芳,刘宇浩顿时呆若木鸡,心里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半晌都无法使自己缓过劲来。   只这两三秒的时间,两人仿佛共同经历了几个世纪一样,都傻傻的呆在了那里。面色桃红的幕月儿轻啐了一口,粉脸一下红到了脖颈,娇怯的想把自己的手从刘宇浩那里挣开,却怎么都使不上力气。   真是太要命了,幕月儿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自己会觉得手脚发软,触电般的感觉袭遍全身,特别是大腿根部的肌肉一直不停的微微颤抖着,羞死人了。   “那什么,若彤,哥哥要陪月儿姐姐去医院,你在家里等着爷爷回来好不好?”   急着掩饰自己糗态的刘宇浩只好拉出曹若彤当挡箭牌了,但言语中依然无法遮掩自己的尴尬,说话时还差点咬到自己的嘴。   无耻啊,无耻的刘同学,已经两次出现这样的情况了,上一次是在锦绣园里和唐妩,这一次又是在齐老家里和幕月儿。不知道是因为男人的劣根性还是刘同学本来就是如此不堪。第一次要是无心之失的话,那这次刘宇浩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有意为之。   难道一切都是荷尔蒙的错?   “好咧,哥哥你们放心吧,若彤知道怎么照顾自己的啦。”   从小就已经很独立的曹若彤早挽起袖子,收拾起桌子上的碗碟来。还调皮的对刘宇浩吐了吐自己的小舌头。   等两人拦到车来到北大附属医院,幕月儿已经有些支撑不住自己了,软软的靠在刘宇浩的怀里,任由他扶着自己的小蛮腰,步履蹒跚的向急症处走去。   刘宇浩从指尖不断传来的热度感觉到幕月儿的身体越来越热了,再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嫌,直接俯身横抱起幕月儿,大步跑了起来。   突然被一个男人抱起来,吓的幕月儿差点惊声尖叫,回过神来才想起抱着自己的是刘宇浩,羞的把头埋到了刘宇浩的胸前。   那股强烈的男人汗水味,刺激的幕月儿觉得耳红心跳不已,不知不觉间,搂着刘宇浩脖子的双手越发的紧了起来,勒的刘宇浩想喊又没敢出声。好在离急症处没几步路,这点疼这哥们还能坚持下来。   “月儿,现在感觉好点了没?”   此时的刘宇浩已经累的够戗了,早把那份吃美女豆腐的心思放到了一边,对幕月儿的病情十分的关注,他现在想的是如果幕月儿病倒了,谁来照顾老爷子和若彤祖孙俩的事呢。   “我很好。”   幕月儿说话的声音怎么听都像是一种暧昧的呻吟,其实这不怪幕月儿,要怪只能怪刘宇浩说话时嘴巴紧贴在幕月儿的耳垂边上,试想又有哪一个怀春少女能在经受这份诱惑时依然气定神闲?   初秋的天气昼夜温差大,医院里人满为患,又在待症室等了好久才轮到幕月儿。扶着幕月儿走进医生的问症室,里面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医生。   “你是怎么当人家先生的,一点也不知道关心自己太太,烧成这样了才来医院。”   那女医生一脸不满的呵斥着刘宇浩,一点情面都不留。   这都哪跟哪啊!幕月儿羞的涨红了脸低着头,也没反驳医生的话。刘宇浩见状急的差点想蹦起来跟那女医生解释自己和幕月儿的关系。   “你自己过来看看你太太,脸都烧的发红了,男人没一个是有良心的,全都不是好东西,从来不懂得关心自己家老婆……”   女医生见幕月儿的脸越发的红了,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咬定了是刘宇浩的不关心造成幕月儿生病。这边手里写着处方,那边嘴里还不满的吼叫着。   估计这女医生在家一定是不怎么受自己男人待见,自己又不敢在自己男人面前吱声,于是就跑到工作单位发彪来了。   第0103章 男人没一个有良心   事已如此,刘宇浩也懒得再和她争辩,只盼着那女医生早点开出处方,好让幕月儿打上点滴,就顺着那女医生的意思一个劲的点头称是。   好嘛。哥们今天出门没烧高香还是杂地?瞧这大帽子戴的,冤不冤屈哦!   “你还笑!”   出了诊断室的门,幕月儿实在是忍不住了,捂着嘴吃吃的笑了起来,气的刘宇浩瞠目结舌的,说不出话来,究竟是谁今天最倒霉?   “人家早就说吃点药睡一会就好了,你非要来这医院,既然是陪人家来了,受这么点委屈算什么呢?亏得你还是个男人。”   幕月儿这会倒是牙尖嘴厉了起来,全然不象是在发烧一样。不过刘宇浩也不见外,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就算过去了,心里想着:“谁让哥们我是男人呢,好人做到底吧。”   在病床上一躺下来,幕月儿便失去了全部支撑,点滴刚打上就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刘宇浩无聊的拿起手机给夏雨晴发起短信来。   “雨晴,在做什么呢?”   “正在想你这没良心的呢,怎么一连几天都没给人家打电话。”   咯噔一下,刘宇浩的心跳了一下。这男人是不是真的都是没良心的东西?估计很有可能是这样的,要不然,那女医生也不会一个劲的说个没完没了的了。   “刘宇浩,你要是想吃完了就抹嘴想跑,小心本小姐把你喀嚓掉。”   看到这短信,刘宇浩顿时便汗流满面。这古人说的真好啊,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说的完全就是现在刘宇浩的心情。   “没呢,这几天在忙若彤那丫头的事,今天才搞定,晚上我去接你下班回家吧。”   忙把短信回过去,刘宇浩这才擦了下额头上的汗,心里暗叫好险。   “我现在正在医院呢,这几天胃老是疼,想找医生看看,你也没说来看看人家。”   才把手机放下,夏雨晴的信息就回了过来。拿起手机,看到夏雨晴说她自己也在医院,差点没把刘宇浩的魂吓了出来,连忙站起身做贼般的左右看了看,这才发觉,自己刚才居然把手机都扔到了地上。   京城里这么多家医院,哪会这么巧就在同一家医院出现呢。想到这,刘宇浩笑了笑。要是让夏雨晴看到这躺在病床上的幕月儿,还不知那醋罐子会泼到哪条河里去呢。这能是解释的清楚的事情吗?   “在哪家医院?我现在就过去看你。”   该摆的姿态还是要摆正的,毕竟夏雨晴才是自己的女朋友。刘宇浩忙不迭的把短信回了过去。   “好哇,就在北大附属医院,你过来吧。”   自己和幕月儿现在不就是在北大附属医院嘛,想到这,还没干透的衣服马上就湿润了起来,刘宇浩这次额头上的汗直接是滚下来的,不知道夏雨晴看到自己和幕月儿现在这种暧昧的关系会不会真把自己咔嚓掉哦!   “我马上就到,你先等一会啊。”   宇浩同学内牛满面!   用哆哆嗦嗦的手发完短信,刘宇浩有点吃不住了,脚下都有些发软。今天这是怎么啦?医院还都能挑到一块,嘿嘿,要是两个女人见了面,那可怎么是好啊。   刘宇浩这会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黄泥巴糊到裤裆里会说不清了。感觉手里拿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刘宇浩低头看了一眼,抽去了筋般的面团,一屁股坐了下来。   那短信还是夏雨晴发过来的,上面写道:“算了宇浩,你也别过来了,我还有同事在一起呢,等会我们去逛街的,你们男人不喜欢。”   “我说我的小姑奶奶,不带这样吓人的好不好!”   刘宇浩在心里大声吼了起来,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被夏雨晴那丫头完全击倒,毫无还手之力了。   病床上的幕月儿翻了个身,接着马上又睡着了。那幕月儿睡觉的姿势和她的性格一样的淑女乖巧,夏雨晴就不一样,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四仰八叉的把自己扔在床上。   夏雨晴睡觉的样子,刘宇浩早在上大学和她一起出去春游时就领教过,要是跟她睡一起,没准晚上就会被踹下床去。现在两人又有了那种关系,夏雨晴更不避讳这刘宇浩了。不过话说回来,睡着了的人哪里知道什么叫避讳,呵呵。   帮着幕月儿掖了掖被角,刘宇浩觉得自己的头有点昏昏的,不知不觉中,刘宇浩靠着椅子背慢慢也睡了过去。   等刘宇浩再睁开眼睛时,天色已经暗淡下来了。刘宇浩发觉自己是趴在床沿上的,脸下面还枕着一只白嫩的小手,顺眼瞧去,那手上居然还有一丝自己的哈喇子在上面。   连忙坐起身来,刘宇浩看见幕月儿一脸温柔的笑着看着自己,“点滴打完了是护士叫醒的我,我看你睡的正香,就没喊你。”   抽回自己的手,幕月儿也没嫌弃刘宇浩在上面流的哈喇子,把自己面前的水递到刘宇浩的手里。   “实在是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睡着了的。”   刘宇浩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后脑勺。瞧自己这事办的,自己是陪病人来打点滴的,病人还没打完,自己就睡着了,要不是护士经过这里发现了,那真的是很危险的事。一阵后怕,让刘宇浩清醒了很多。   取了药,刘宇浩和幕月儿两人从医院出来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节。回到齐老家,一进门刘宇浩就发现客厅里坐着笑嘻嘻的夏雨晴。这时的刘宇浩感觉自己的面部表情僵硬,心里有种想转身就离开的冲动。   “回京城这么久了也没来看望老师,今天我是专程来拜访的。”   夏雨晴早已毕业,并没有见过幕月儿,只是从曹若彤那丫头的口中知道刘宇浩是陪去了医院,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刘宇浩,乖巧的笑着,并没有想揭穿他的意思。   “嗯,我也是送若彤来才知道幕小姐病了,这事真的很凑巧啊。”   刘宇浩说这话的时候正义凛然的,丝毫没有一点心虚的表情挂在脸上。这让夏雨晴反倒不好意思了。   第0104章 死猪不怕开水烫   还别说,我们的刘同学现在还真是有些无耻的天赋,明明下午是和夏雨晴在一家医院就医的,现在还能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这份镇定的功力还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月儿姐姐,你好些了没有,爷爷回来后知道你病了很担心你的啦。”   曹若彤笑嘻嘻的露出她的那几颗可爱的小虎牙,温顺的依偎在齐老的身边,一副乖巧的模样让人看的怜爱不已。   看来,这爷孙俩下午就已经彼此熟悉了,看来曹若彤还是很喜欢自己这个齐爷爷的,有时候小孩子的表情是她心理想法的最真实的表现。   “你们回来了,若彤这丫头嘴还真的是甜,一口一个爷爷,叫的我这老头子都要飘上了天了,哈哈哈!”   齐老半躺在软软的沙发上,慈爱的看着这一对金童玉女,摸了摸身边曹若彤的头发,从他老人家那爽朗的笑声中表示了自己的满意。   “老师正等你回来呢,这次你有难了,咯咯……”   看刘宇浩有些痴痴傻傻的,夏雨晴还认为刘宇浩那副模样是因为为人太老实,不善于言辞的表现,她哪知道现在刘宇浩的心里正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这才拿他出来打趣。   “我?我怎么啦?”   刘宇浩有些愕然,不知道夏雨晴说的老师又要考问自己什么。   这一段时间,刘宇浩的心思都不在看书上,要是等会老师考自己什么答不上来,老爷子发起脾气那可不是好玩的。顿时,刘宇浩汗流满面,心中后悔不迭,早知道把幕月儿送到楼下不上来就好了,这下想过关怕是很难喽。   “你说你怎么啦?”   夏雨晴诡秘的冲着刘宇浩笑了笑,可怜的刘同学一看到那笑容,半边心都是冰凉的感觉,要是现在能有选择的话,刘宇浩情愿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   “呵呵,像我这种老实人走哪都要受你们这些美女的欺负。”   刘宇浩装着很纯洁的模样笑着,忽然神情一变,指着夏雨晴的脸说道:“咦,你脸上的什么东西?”   夏雨晴下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惊讶的叫了一声,踢蹋着鞋子冲进了卫生间里去。成功引开话题的刘宇浩得意非常的笑了,要么怎么说这女人永远最关心的是最的脸,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如此。   “噢!哥哥好坏哦,居然学着骗女生。”   鬼灵精怪的曹若彤最先发现刘宇浩的阴谋诡计,拍着小手蹦跳着边喊边还冲刘宇浩做了个鬼脸。   “若彤!”   刘宇浩紧张的回头看了一眼齐老爷子,生怕老师会看出什么来,这种人老成精的人最是难缠呢。   “刘宇浩,你这个大坏蛋。”   明白自己上当了的夏雨晴红着脸又从卫生间方向冲了出来,本还准备大闹刘宇浩的,却看到刘宇浩偷偷用手指着齐老的方向,遂低下头坐了下来。   随便在客厅中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刘宇浩搓着手不知该如何是好。本来有身边一左一右两个大美女相伴,那是多少人羡慕都不来的事,现在刘宇浩却是如坐针毡。   左边的夏雨晴全身上下青春气息十足,粉脸俏面、清新单纯,一副天生丽质模样;右边的幕月儿则是秀外慧中,温柔可人、水灵秀气,明艳动人至极。   “你这段时间做的一些事我也听别人告诉我了,还以为你今天会全盘托出呢,怎么?你还准备瞒我瞒到什么时候?”   目光正在二女间徘徊的刘宇浩听到齐老爷子这么一说,吓的赶紧把目光转开。   这里还坐着一个鬼灵精怪的曹若彤呢,齐老眼神现在是不好,但这丫头可聪明着呢,别被她看出来点什么才好。   “咳,咳咳,老师,我没听从您的教诲,又私自跑去了锦绣园,学生知道您会心里不高兴的,您就骂我吧。”   刘宇浩心里原以为这顿训斥是免不了了,死皮赖脸的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说完话还忐忑的偷偷拿眼角的余光看了齐老一眼。   “老师啊老师,不是宇浩存心想瞒着您,而是有些事实在不能告诉任何人啊,宇浩总不能把自己拥有八锦异能之术的事昭告天下吧。”   刘宇浩在心中暗自安慰自己,解释通了这些,自己对齐老的愧疚之意就少了许多。   不知道这算不算阿Q精神的一种表现方式,不过我们刘同学现在用起来还蛮爽。   短暂的安静过后,齐老并没有声色具厉的呵斥刘宇浩,而是叹息了一声道:“难道真的是天意如此吗!”   和齐老在一起生活了多年,刘宇浩知道齐老这副表情就表示这件事就这么掀过了,以后老师也不会再责罚自己的。   “我今天得了一样老物件,想给老师您看看,请老师给学生掌掌眼。”说着,刘宇浩从口袋里摸出那件蒙恬虎符来,双手递到齐老的面前。   障眼法,刘宇浩同学使的是绝对的障眼法。   “哦,这是?……”   看到虎符,齐老的双眉一挑,一双略显浑浊的眸子一亮,瞬间犀利有神起来。拿起虎符,齐老看了有三四分钟,双眉拧成了一个川字,岁月的痕迹在老人的脸上显露无疑。   “跟我来书房。”   齐老背起手,转身走回了书房。刘宇浩望着三女耸耸肩,微微笑了笑,抓起桌子上的那虎符也跟着齐老进了去。   看着一老一少神情严肃的进了书房,曹若彤调皮的对着两个姐姐吐吐舌头。   一会的时间,三个八卦的小女人就兴高采烈的凑到一起去谈论有关于化妆品的问题去了,估计这是女人之间永恒不变的话题。   书房里的案几上,齐老手里拿着一柄放大镜和那虎符,看的很仔细,每一个细节都尽量考证清楚。   刘宇浩也不去打扰齐老,而是顺手掂起碳炉,拨开炉火,煮起茶来。   沉默,很长时间,这一老一少都是彼此相对沉默着,谁都不愿意先开口说话。   刘宇浩一手煮茶的技艺在这几年时间里,跟齐老学的是有模有样了。不管是起手、洗器、选茶……样样都有板有眼一丝不苟。现在看这袅袅升起的水雾,再看那刘宇浩煮茶那行云流水的动作,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第0105章 不眠之夜   “这虎符你自己怎么断的代?”   “秦,蒙恬。”   “为什么?”   “外形,表现都对,小篆铭文属秦,虎符上书的‘右在王,左在裨’,都说明次物属于秦时的蒙恬大将军。但是要确认的话,还要通过一些技术手段。”   “你就这么笃定吗?”   “是!”   “哼!”   眼皮都没抬,说话时刘宇浩丝毫都没有受到齐老咄咄逼问的影响,眼睛专心致志的盯着手上的茶具,用心烹着碳炉的茶,多年来,刘宇浩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和齐老爷子相对而坐的生活。   其实在刘宇浩心里早就知道那虎符的来历,只不过他知道这是老师在考校自己,不答不行,稍有迟疑就要接受更加严苛的考问,不装不行啊老爷子。   放下手中的花镜,眯着眼看了一会刘宇浩,齐老才露出不易觉察的微笑。   茶已煮好,斟上第一斛,刘宇浩双手奉到齐老面前,“老师,这蒙恬虎符能不能算是我的毕业论文,这是我今儿个花了一百块钱买回来的,呵呵!”   “你知不知道,很多人排着队都想入老师门下,我从来没想过你以后能成为什么一代大家,只希望在我的在有生之年,把你培养成为我齐冀最出色的学生,所以我一直还是希望你能继续读博。”   说话间,齐老没再理会刘宇浩的表情,垂下眼皮捏起茶杯,放近鼻下嗅了嗅茶香,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嘬了一小口,闭上眼睛慢慢品位起茶香来。   刘宇浩不自觉的蹙起了眉头,在不经意间,拿起茶杯,小心啜上了一口。那清爽的茶水没有象平日那样让自己感到齿颊留香,只是觉出一股苦涩占据了舌尖。   “呸,呸……对不起老师,今天的茶没煮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心神老是不能集中的原因,刘宇浩第一次觉出自己煮出的茶是那么的苦涩难奈,不禁把眉头锁的更紧了。   “茶道讲的是一种意境,而不是什么心境,只有意到,心才会到。象你这样心神不宁,哪来的意?更何谈品茶了,没得糟践了这壶明前。”   齐老站起身来,走到刘宇浩的背后,拍抚着刘宇浩的背部说道。   刘宇浩想了想说道:“老师,我还是放弃吧,我想家乡的父母了。”   “个人的命运把持在各人的手中,是留是去,你不是早已做了决断了吗?我从不干涉你的任何决定,但是宇浩,你要分清楚,收藏和考古是分门别类的两样不同的学问,三思而后行吧。”   “老师,学生铭记了。”   “究竟你是不是想去学赌石或者古玩鉴定?我希望今天你能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齐老蹙着眉,说话时眼睛里闪出一道让人无法回避的厉色。   “可能有时我想学以至用吧,毕竟考古这个行业的受力面有点窄。”刘宇浩丝毫不想在老爷子面前掩饰自己的想法,既然自己已经拥有了八锦异能之术,他有点想把这些运用发挥到极至。   停顿片时,齐老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平静的说道:“这蒙恬虎符乃将帅之物,你能有机缘得到,说明它和你命里有因果,切记善待之。”   说完这些,齐老一刻都没有再停留,直接出了书房飘然而去。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句话永远都不会错。出得书房,刘宇浩看到夏雨晴和幕月儿聊的火热,连小不点曹若彤也参与其中,三女兴趣昂然,说的正起劲着。   苦笑了笑,刘宇浩觉得心里异常郁闷,也懒得和任何人打招呼,直接开门离开了。临出门时,夏雨晴在后面追着喊了句:“喂,我今天要和月儿姐姐聊个通宵呢。”   背朝着夏雨晴,刘宇浩摆了摆手,没有接话茬,直接消失在夜幕中,留下一脸哀怨的夏雨晴站在门口。   这一晚,注定了是一个不眠之夜。   刘宇浩、夏雨晴、幕月儿躺在床上各自想着心事。同样在这个晚上失眠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远在香港的唐妩。   几天的时间里,刘宇浩一直过着修行者般的生活。关掉手机,拔下电话线端口。彻底和外界失去了联系。   这些时间,刘宇浩除了不间断的练习自己的八锦之术外,就是在为整理齐老的书稿偶尔去图书馆找些资料便马上又回到家里,连夏雨晴那里也没有去过。   咚,咚咚……   “不对啊,今天不是缴水电费的日子啊。”   刘宇浩皱皱眉,搓了搓由于缺少睡眠而有些发肿的眼睑,看看书桌上放的日历,奇怪的自言自语道。   咚咚咚……敲门声再次传来,比上次更加坚定。摇了摇头,刘宇浩从椅子上爬了起来打开房门。   “哥哥……”   打开门,刘宇浩看到门外站的居然是曹若彤,小姑娘一副梨花带雨的眼眸,委屈之极的小模样看起来掺兮兮的,声音中还带着一丝要哭的腔调。   连忙把曹若彤让进屋里来,抬手帮小姑娘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刘宇浩关切的问道:“怎么啦,若彤?是谁欺负你了吗?”   “你是不是不要若彤了啊,哥哥!”   曹若彤举着精致的小脸,直挺的小鼻子一抽一抽的说道,说完话,又气鼓鼓的将脸迈向一边,不再看刘宇浩。   刘宇浩被这么一问,懵在了那里,这话是怎么说的啊。怎么这小姑娘一来就这副模样,自己根本没有说过不管她了啊。   “冰箱里有汽水,若彤要不要喝?还有啊,哥哥可从来没有说过不要若彤的哦。”   刘宇浩拿出冰箱里的汽水,打开盖子再递到曹若彤的面前。小姑娘也不伸手去接,只是眼泪一个劲的唰唰往下掉。   “呵呵,别哭了啊,若彤,再哭就不漂亮了哦,妹妹乖。”   “那,那为什么哥哥这几天都不去看若彤,也不给若彤打电话,若彤打电话给哥哥也打不通……”   女人不管年龄大小,通通在乎的是自己是否漂亮,这是个很关键的问题。一说到哭时间长了会不漂亮,曹若彤马上就收起了眼泪,只是小身体还一颤一颤的,可见刚才哭的是那么的伤心。   第0106章 三口之家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说若彤受委屈了呢,吓死哥哥了,呵呵,哥哥这几天在专心帮齐爷爷修改书稿,把咱们的小公主忽略了。对不起啊。”   明白了原委,刘宇浩笑着弯腰轻轻拧了拧曹若彤的小鼻子,拍拍扎着蝴蝶结的头,解释了自己没有去看曹若彤的原因。   “可月儿姐姐说你是生气了呢!”   小丫头还是不依不饶,撅着粉红的小嘴巴,好象是受了好大的委屈般。   “月儿姐姐?对了,是谁带你到这里来的?月儿姐姐人呢?”   其实不用问,刘宇浩也该猜到了是幕月儿把曹若彤带到这里来的,曹若彤还是个孩子,哪里就能找到这个地方。   “月儿姐姐就在门外呢,你刚才关门时把姐姐关在外面了。”   暴汗……   连忙打开门,刘宇浩看到门外站的一袭雪白高领毛衣,黑色绣花长裙的幕月儿拎着一个橘黄的坤包笑吟吟的还站在门外,舞尽霓裳,仪态万千。   “实在不好意思啊,幕月儿,我不知道你还在后面,怎么没自己开门进去呢,我记得你应该有钥匙的。”   还解释个屁啊,人家一个姑娘家家的,你一把就关上了门,总不能让人家自己厚着脸皮开门进去吧。   “今天是礼拜天,我想带若彤出去散散心。她又说想你了,所以就来这了。”   好在幕月儿并没有计较刘宇浩的粗心大意,大大方方的进了门,也没有把自己当作客人,直接挽起袖子收拾起门边的垃圾袋去。   这几日没怎么出门,刘宇浩都攒了三个垃圾袋了,自己的邋遢模样被人家女孩子看到,还要人家女生帮自己收拾,刘宇浩的脸刹时红的象猪肝一样。   “若彤你想去哪里玩啊,哥哥带你去护国寺好不好?”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刘宇浩的话还没说完,就发现曹若彤的小脸变的苦了下来。   那曹勇最开始来京城就是带着曹若彤在护国寺那边住的,现在自己提起去那里,不是揭人家的痛处嘛。刘宇浩真想给自己一个耳光才好。   “我们去景山公园那边吧,听说今天那里有一个风筝展览呢。”   发现气氛不对,幕月儿哪里就想不出为什么,马上就帮大家拿了一个主意,用风筝展览把大家的注意力分开来。   “好哇,好哇,我最喜欢风筝了,飞啊飞啊,在天空里自由翱翔,真的很带劲呢。”   听了这个建议,曹若彤那黑溜溜的大眼睛马上转动了起来,好似已经忘了刚才的不快,高兴的拍起了小手。   整理好家里的卫生,三人一起出门,只要看到他们的无一不暗自赞叹这漂亮帅气的一家三口的幸福,这让刘宇浩非常惊诧的说道:“我们三个在一起真的很像一家人吗?”   “不是像呢,是本来就是嘛!”曹若彤又不高兴了,板着脸严肃的和自己这个哥哥谈论起这个问题,结果是刘宇浩溃逃。   一路上曹若彤都张着小嘴不停的说着话,小脸因为兴奋显得粉嘟嘟的鲜红,惹的人更加怜爱,幕月儿依旧是那副温柔地笑容挂在脸上,认真的倾听曹若彤讲自己新学校的同学。   “先生,您的太太和女儿真的好漂亮啊,买枝花送给她们吧。”   才刚到公园门口,就有一个卖花的女人凑了上来推荐自己手里的花儿。   真的无语了,强把哥们和身边的美女配到一起还罢了,怎么那曹若彤这么大的孩子能是自己的女儿吗?刘宇浩差点直接暴走。   “抠门,不买拉倒。”   看刘宇浩这一行人确实是没有购买自己花儿的意思,那卖花的女人马上就又拿出一副鄙视的嘴脸来,不屑的撇着嘴咕嚷着。   “谁让你这么没眼力,这是我哥哥,那是我嫂子,我是妹子。哈哈哈……”   曹若彤在中间挽起两人的手,一脸幸灾乐祸的看了看刘宇浩,又看了看幕月儿,冲着卖花的女人笑着喊道。发泄了心中的不满,曹若彤才蹦跳着牵起两人的手进了公园。   在风筝文化上千年的发展过程中,主要是流传于民间,虽然放风筝称不上什么高雅文化或艺术,但它与广大人民的生活、娱乐和审美需求却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和情结。从小小的风筝身上我们可以感受到丰富多彩的中华民族文化的深厚传统。   孩子的天性就是喜欢热闹,还离的老远,曹若彤一眼就看中了一个风筝艺人正在出售的板子风筝。   这类风筝扎制容易,飞升性能好,适合表现多种题材,是少年儿童最喜爱的一种。刘宇浩小的时候也喜欢玩这类的风筝。   从结构形状看,它的升力片是主体,无凸出部分,风筝四边有竹条文撑,为了便于起飞,这些风筝,一般都抱着一条长长的尾巴或穗子,以求平衡,品种繁多,形式不一。   “哥,我们也别买三个风筝了,干脆就买一个,我把我们三个人都画上去吧。”曹若彤拉着刘宇浩的手,摇晃着身体,仰着天真的笑脸看着他。   不得不说,这些风筝艺人在出售的风筝上还是下了一番工夫的,他们把风筝糊好后,并不直接在上面作画,而是把这个机会让给购买者,尽量使所有的人都能享受到风筝的乐趣。   “若彤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今天若彤是我们的小公主嘛。”被曹若彤的天真表情逗乐了的刘宇浩笑着捏了捏小姑娘的腮帮子说道。   以前曹勇活着的时候,整天的忙于生计,根本不可能带小若彤出门玩耍,刘宇浩希望自己能把这份缺补起来,尽可能的不让这丫头将来回忆自己的童年时有什么阴影,自然能依着她的事都会依着。   曹若彤绘画还是很有天分的,很快就像模像样的把他们三个人画在了风筝上,而且表情神态什么的真的还很像。   “啧啧,看我这妹子多聪明,我这当哥的怎么就画不到呢。”   “是不是真的啊?哥!你可别说反话啊。”   幕月儿听到刘宇浩夸奖曹若彤的风筝画的好,也弯下腰凑过头来观看,随着幕月儿的加入,三人被一股子淡淡的薰衣草的味道包围着。   刘宇浩对这个味道是再熟悉不过了,只要是幕月儿每次去帮自己收拾过房间,人都走了半天了,房子里还留有这股味道,甜甜的,淡淡的清香,怡人心神。看了看对面弯着腰的幕月儿,刘宇浩面上的神经瞬间僵直,一股血液直往脑门上涌。   只见那幕月儿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羞娥凝绿,敞领毛衣内隐约有一对白白净净的半球弹跳高耸,突显无遗,这水中望月的感觉让刘宇浩顿时不知所措,赶紧快步走到一边去装着要买什么东西去了。   第0107章 有色心没色胆   那幕月儿虽然今天穿的是一件高领的薄毛衣,但那毛衣却是那种敞领的,站直了身子是不能看出什么异样,但一弯下腰来,从那毛衣领口,刘宇浩却是能把领内风光一览无余。   白生生的柔嫩肌肤已经让人觉得目不暇接了,谁想那动人心魄的饱满前胸却也随着幕月儿的手臂在不经意的挪动间而颤颤巍巍,再加上这么近的距离让刘宇浩感到了一阵扑鼻的芬芳迎面而来,几乎让人不能自制。   瞬间,有一股血液沸腾直接冲上脑门,不知觉中小刘同学居然昂首挺立起来,这让刘宇浩尴尬无比。   蹲下,立刻蹲下……   现在刘宇浩能做的事情就只是让自己蹲下来,以免被幕月儿发现自己的丑态。   “你怎么了浩哥?是不是感觉哪里不舒服?”幕月儿立刻发现了刘宇浩这一十分怪异的举动,关心的问道。   现在刘宇浩只能在心中悄悄用风情万种这几个字来形容幕月儿了,因为幕月儿的关心带来的最直接的动作是腰弯的更低了一些,这使竟然刘宇浩的视觉更加的顺畅的看到了那玫红色抹胸内的一点嫣红,如同豆粒大小,娇艳欲滴。   刘宇浩涨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说道:“没,我没事呢,只是有点肚子通,可能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吧。”   老天啊,这也太为难大小刘宇浩同学了吧,只要是正常的男人在这个时候都会有这种反应的,这属于生理功能,和其他无关,但你这样跟人家解释,你觉得人家会信你吗?   “要不要紧?要不我们干脆去医院得了。”幕月儿问罢就准备上前拉起刘宇浩。   “没事,我真的没事,休息一会马上就会好的,别因为我扫了若彤那丫头的兴致。”   刘宇浩觉得现在自己是越来越无耻了,以前要是撒谎的话没准会脸红,现在脱口说出一个这么大的谎言来,刘宇浩竟然没打一个啃,牛了,社会锻炼人啊。   “哥,你去哪了,风筝做好了,就等你一个,真是气死人了。”曹若彤对刘宇浩的莫不关心有点生气了,拿眼白了刘宇浩一下。   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这会出现的曹若彤成为了刘宇浩能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哪能放弃,刘宇浩连忙冲着曹若彤的方向说道:“哥马上就来!”说完话,又对幕月儿道:“月儿,要不你先去陪陪若彤吧,我很快就好。”   “哦!那我先去了,你要是还觉得有什么不适要立刻告诉我哦。”   幕月儿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同意了刘宇浩的要求,但说话的同时,嘴角轻轻往上挑了一下,因为刘宇浩根本不敢拿正眼去看幕月儿,所以根本没看到。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刘宇浩松了口气,这才偷瞟了一眼幕月儿,发现她神色正常,应该没有发现什么,自然的反应也消失了大半,就微微笑着举起手里的袋子说道:“哥刚才是去帮你们买零食和汽水去了,是哥不好,以后不管去哪先跟妹子请假好不好?”   “哥你快看呀!那边好多人在那边玩啊,我们也赶紧去那边放风筝去吧。”   没等刘宇浩把后面的话说完,曹若彤那小丫头就疯疯癫癫的又跑开了,现在是她最快乐的时光了,虽然以前曹勇也曾经带她出来玩过几次,但都是愁眉苦脸的样子,几乎每次都不能让女儿玩的尽兴。   看着疯跑的曹若彤,刘宇浩摇摇头,一挥大手跟着一脸笑意追上前去。经过幕月儿身边时,刘宇浩有感觉那幕月儿不知为什么会羞红着脸,但耳边却传来一句带着几分娇嗔声音,刘宇浩支着耳朵仔细一听,那句话几乎让刘宇浩快要疯狂了。   “你刚才在看什么呢?”   吧嗒!……   当听到这句话后,刘宇浩的第一反应就是全身一软,血液凝固,袋子从自己的手中滑落了下来,零食和汽水洒落一地。   “我,我要去放风筝了。”   一分钟也不敢再停留,刘宇浩直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溃逃,好象上学时体育老师在后面拿着棒子追刘宇浩也没跑过这么快吧,太丢人了,原来人家什么都知道了,还装个毛线。   看着溃逃的刘宇浩,幕月儿摸了摸自己已经热的发烫的脸,神色古怪的抿着嘴笑了笑,低声道:“有色心没色胆!”   其实在最初的那一刻,幕月儿就发现自己身上这件毛衣的问题所在了,只是有刘宇浩在身边,她也不敢伸手去扯衣服。等看到刘宇浩神色慌张的离开时,幕月儿已经知道刘宇浩其实什么都看见了。   如果刘宇浩能听见幕月儿对自己的那四个字的评价的话,估计还会再崩溃一次,什么叫有色心没色胆?哥们明明是有心有胆,但这个地方施展不出来啊,要是换个地方你试试?比如说在封闭的空间,如卧室什么的地方,嘿嘿。   不过,刘宇浩同学一定会说:“我是个纯洁的人。”   “哥,月儿姐姐,你们快点来啊,我们一起让风筝飞起来好不好。”   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的曹若彤开始撅着小嘴催促二人起来。帮着曹若彤放风筝时,刘宇浩一直憋着通红的脸,连看一眼幕月儿的勇气也没有,更别说靠的近一点了。   “你就这么怕我啊,难不成我能吃了你?”   刘宇浩的表现终于让好脾气的幕月儿有点暴发了,不满的对着刘宇浩喊了几声,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把头扭过一边去不再看他们两个。刘宇浩还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个文静的女孩发过脾气,粉粉的小腮帮子气呼呼的鼓着分外诱人。   “没,我刚才……刚才,哎!你知道我是无心的。”   看到幕月儿压根没有想跟自己说话的意思,傻了眼的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里想着,看来哥们这个流氓的帽子今天算是戴定了,自己倒是无所谓,只要别让夏雨晴也这样误会了才好。   “哥,月儿姐姐,你们也一起来玩啊,真好玩,你们看,这风筝飞的多高啊。”   就在不远处,曹若彤拉着风筝的绳子蹦着、笑着、跑着,欢快的笑脸上洋溢着幸福。看着小姑娘逐渐从失去父亲的阴影中恢复过来,刘宇浩会心的笑了。   第0108章 田融来电   眼睛一直注视着前方,看着玩的正欢快的曹若彤,刘宇浩仿佛也回到了自己的童年。   那时刘宇浩的父亲还在工厂里上班,父亲不管下了班有多累,总是尽量的满足两兄弟的各式各样的要求,今天带着他们去爬山,明天带两兄弟去放风筝、后天再带着他们去下河摸鱼……记得那时父亲说过一句话:“只要你们俩兄弟高兴了,我再累都值。”   以前不懂这句话的背后有着多么深刻的含义,但现在刘宇浩却很明白了,家人也是一种责任。   正在回忆着美好的童年时光,口袋里的手机传来了阵阵铃声,刘宇浩蹙着眉,摸出手机一看,手机上显示的是个不认识的号码,想都没想,刘宇浩就按了红色按键,给挂断了。   “怎么不接电话?”幕月儿好奇的回头望了刘宇浩一眼问道。   “不认识的人打来的,我估计是打错了,没必要让别人多花几毛钱的,挂断了应该不会再打过来。”刘宇浩微微一笑说道。   在京城知道刘宇浩电话的人不多,既然是不认识的人那也就没接听的必要,其实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刘宇浩不想任何人在这个时间打扰自己这份好心情。   叮铃铃!……   哪知还没等刘宇浩把电话放回口袋,电话铃声再次不知疲倦的响了起来。怪不得人家有身份的人都不愿意把自己的电话号码轻易告诉外人呢,任何人在陪自己家人散心时也不愿意被打扰啊。   “喂,请问你找谁?”   挂断电话,铃声立刻又响起,再次挂断,再次响起,这人哪里能犟得赢机器,实在是被电话铃声吵的不行了,刘宇浩才被迫接通了电话,但语气却不像平日里和人说话时那么客气了,略显生硬还带有几分责备。   “请问您是刘少吧,我是田融啊。”   “郑融是谁?我不认识,对不起挂了。”   感觉被骚扰了的刘宇浩气愤的挂掉电话,准备把手机关掉,谁知,电话不依不饶的再次响了起来,这次可把刘宇浩惹火了,看也没看直接抓起电话冲着话筒就吼了起来:“玛拉隔壁地,老子不管你是什么真融还是假融,总之我不认识你,别再打过来了。”   “什么事啊,怎么发这么大的火?”电话那端传来的竟然是贺旭东的声音。   刘宇浩一愣,拿开电话看了眼上面显示的电话号码,才发现真的是贺旭东打来的电话,见鬼了,怎么就没先看看再接电话呢,还好是贺旭东不是齐老爷子,要不然可就惨喽。   “对不起啊,二哥,我真不知道是你,我这正有事呢,也不知道是谁老是打电话进来,搞的我心烦意乱的,没看电话号码就直接听了,对不起啊!”   刘宇浩对贺旭东这个人还是很有好感的,毕竟人家总在时不时的关心和帮助自己,而且是那种毫无索取的。自己这么在电话里无原无故把别人骂一通,这算个什么事啊,刘宇浩很不好意思的搔搔头。   “没什么,你我兄弟之间就别这么见外了,有时我也对陌生的电话很反感。”贺旭东在电话那头笑了笑说道。   “二哥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吗?”刘宇浩很好奇为什么贺旭东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好象这段时间他们几个都彼此心照不宣的进行着自己的生活,包括周锡也很少给自己打电话了。   “是这样的,有个事需要跟你说一下。那个田老三不知道兄弟你还记不记得,就是那天晚上在我们在那个别墅里你见过的那个人,我不是给一个叫顾平之的导演介绍了你的那个叫程什么的女孩嘛,小顾有点关于那女孩的事想联系下你,请田融帮忙,打了几次电话都被你挂断了,这不,人就找到我这来了,兄弟你也知道,我那天也是看你面子才把那女孩介绍过去的,这种事我懒得去管,所以还是你自己去处理吧,我现在这会人也不在京城呢……”   估计贺旭东对这事真的也不是很明白,所以说了很长一段话才把事情给说了个大概,遇到一个不明白的人打了一个不明白的电话给自己,刘宇浩也觉得自己有点不明白了,绕口了呗!   “谢谢你啊二哥,我等会就把电话回过去。”   不管怎么说,能让贺旭东亲自过问的事刘宇浩还是慎重了一点,人家贺旭东不至于没事打电话逗自己开心吧。   挂断贺旭东的电话,刘宇浩愣了有一会才在脑海中把贺旭东的话整理清楚。原来刚才给自己打电话的人是那个国合拍卖的田融。   一想到这个人,刘宇浩眼前就浮现出那不健康的苍白的脸,两只“八”字形的眼睛,这么有特点的面颊刘宇浩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忘记呢。   贺旭东在电话里说的那个姓程什么的女孩大概就是电影学院的那个程葱葱了,刘宇浩很奇怪,那晚贺旭东不是帮她找了个导演去面试的吗?这会不会是又闹出什么妖蛾子吧?还有那个什么顾平之是什么人,刘宇浩就不清楚了,导演需要给自己商量什么事呢?跟程葱葱有关系吗?   “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办?”   总是那么善解人意的幕月儿看刘宇浩一脸的苦像,笑了笑,温柔的放轻脚步走到刘宇浩身边,关心的问道。   “我自己也闹不明白呢,要打个电话去问问才知道。”刘宇浩指着手里的电话笑笑说道。   “那我先领着若彤去那边玩,等你事办完了再来找我们。”   幕月儿抬起腕白肌红的纤纤玉指微笑着指了前面不远的一个地方,刘宇浩顺着看过去,那里是自己目光能及的位置,不管有什么事情自己在最短的时间内应该能过去,也就没说什么,只是感激的点了点头。   幕月儿是一个好女人。   “田总你好,刚才不好意思啊,我有点事在忙没听出你的声音。”   待幕月儿她们走远了,刘宇浩才望了望那娇好的背影,走到一边拿起电话给田融回拨了过去,说话的时候,刘宇浩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前面不远处的那大小两个美女。   第109章 程葱葱有何目的?   “刘少您这是说哪里的话,您还是叫我田老三得了,刚才是我的不对,我不该这个时候打搅您呢。”   电话那头田融客气的称呼刘宇浩为刘少,那股热乎劲似乎能让你感觉到他那俩八字眼都笑的能挤到了一起去。   “随便叫我名字就行了,刘少听着不习惯,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刘宇浩蹙着眉,他心里明白,如果不是因为贺旭东和周锡的原因,那田融是不可能对自己这么客气有加的。   “事情是这样的,刘少。前几天您的那个女朋友程葱葱去见了贺少旗下的顾平之导演,顾导认为程小姐能成为他的一部新戏里的女主角,希望能跟她签约,但这个事程小姐说要非要您给她拿主意才行呢,这不,顾导急了,这才找到了我。”   到了这会,刘宇浩总算明白这田融打这通电话的意思了。但这程葱葱签不签约又和自己能扯上什么关系呢?这世界真TMD无聊透顶了,刘宇浩有种想扯掉几根自己头发的冲动。   “程,程小姐怎么说的?”   无奈之下,这时候的刘宇浩也只好硬着头皮了,谁叫自己那天冒充了人家男朋友呢。   “程小姐说一切都听您的安排,所以顾平之想今天晚上约您见个面,不知道刘少能不能赏光。”   不管刘宇浩怎么说,反正这个刘少人家田融是一口一个的喊着,真要是对刘宇浩直呼其名,以后让贺旭东他们知道了,那些爷们翻脸时可不是闹着玩的,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那好吧,晚上在哪,你说个地,我直接过去。”   心下一横,刘宇浩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的比较好,当面把事情和程葱葱讲明白,免得以后留下什么后遗症。   “这个程葱葱究竟想干什么?”刘宇浩在心中暗暗问了一声自己,去始终没找到一个能让自己信服的答案。   其实刘宇浩对程葱葱一点都不感冒,刘宇浩心里明镜似的,他知道程葱葱这个举动估计是想利用一下自己好在那导演面前狐假虎威一把,想通了这些,刘宇浩不由得在心中对程葱葱的好感又失去了几分。   对于那种潜规则刘宇浩是心知肚明的,程葱葱这女人太自以为是了,她只是想找刘宇浩做为自己不被潜的挡箭牌而已,本来刘宇浩帮一个弱女子这也无可厚非,但程葱葱的这个手段说实话,确实不怎么高明。   更让刘宇浩心中怒火急烧的是,如果是程葱葱直接给刘宇浩打这个电话那还说得过去,那女人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在刘宇浩面前耍了一个小花招,这能让刘宇浩舒服吗?不是有句话叫,有话好好说嘛,干嘛非要弄的千拐万绕的,真以为除了她之外别人都是傻子啊。   一种被人戏弄了的感觉。   “那哪成呢,贺少刚才在电话里吩咐要我去接您才行呢。”田融笑着说道。   “那就这样吧,晚上七点北大门口见。”   刘宇浩实在不想再废话了,直接说出时间和地点,也不等田融回话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玛拉隔壁地大菱角,老子怎么就这么倒霉啊。”   带着大小二美出游的好心情被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搞的心烦意乱,一点好心情都没了,刘宇浩在心里大骂着,生平第一次暴出粗口,刘宇浩自己却丝毫不曾察觉。   想了想,刘宇浩又摸出手机,找到程葱葱给自己留的那个电话号码,发出一了条短信写道:“别自做聪明,做好你该做的事。”   “你是不是听说了些什么?请别误会。”不一会,程葱葱的短信便回复了过来,好象很委屈的样子。   “误不误会我心里最清楚,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刘宇浩更干脆,直接把带有警告色彩的语言发了出去,心中那份厌恶感再次强烈了很多。   “我真的只是想求您出个面,这样小萱也能在这部戏里找到一个角色,没有别的意思,您千万别多心了。”   在沉默了半晌后,终于,程葱葱发来了短信,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讲了出来,刘宇浩低头一看,不由笑了,原来真正的原因是程葱葱想帮助自己的朋友。   对于那个叫肖伊萱的女孩刘宇浩还是能记得的,一个柔弱的善良女孩,娇小玲珑十分可爱,好象胸前那涨鼓鼓的本钱也不小哦。   “那好吧,晚上见。”   既然知道程葱葱的真正目的是想帮助朋友,刘宇浩还是能原谅她的,毕竟一个女孩子想在这一行里混饭吃,没有人罩是不行的。刘宇浩虽然不是救世主,不能管每一个在这个行业里有梦想的年轻女孩,但现在自己既然有这个能力帮到别人,刘宇浩也不会太介意当一次人盾,不知这能不能算日行一善。   不过好心情并没有持续,马上让刘宇浩愤恨不已的事情就来了,正把手机放进口袋的刘宇浩看到不远处幕月儿在和一个中年妇女争执着什么,曹若彤则在一边委屈的撅着小嘴巴,旁边还有个小男孩在哭泣着。   这都什么事啊,刘宇浩看到这种情况,加快了脚上的步伐,赶紧向草若彤那边走去,这姑娘才刚从失去父亲的阴影中走出来,再别让她受到伤害才是,要不然会对她以后的生活造成巨大伤害的。   “不管怎么说,你们都要赔我们的风筝,不赔钱今天老娘就不走了。”   心急如焚的刘宇浩还没赶到地方,就能听到那妇女的怒吼声,吓的那小男孩哭的越发的凶了。   “月儿,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刘宇浩最关心的就是幕月儿和曹若彤是否受到伤害,走近了才发现两人都好好的,这才松了口气,说话的声音也没那么严厉了。   幕月儿平日里都和那些最起码面子上很温和的大学教授们在一起打交道,哪里见过这种泼妇式的女人,三言两语就被那女人逼上了死胡同里,没有还嘴的余地,见刘宇浩过来了,才轻松了点,小声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第0110章 瑞兽风筝线轴【一】   刘宇浩走上前去询问了幕月儿以后才知道,原来是在放风筝时,曹若彤的风筝和那小男孩手里的一支风筝缠在了一起,无法分开,后来那小男孩风筝的绳线断了,风筝也飞的无了影踪,这才造成小男孩大哭起来。   刚才在那里大声吼叫的女人是那个男孩的母亲,那女人无非是想要若彤赔钱给她们才行,小姑娘哪里过这种河东狮的阵仗,便有些胆怯了起来。   “你想要赔多少钱?”   还以为多大点事,刘宇浩不满的看了眼那妇女,冷冷的问道。   刘宇浩非常恼火,那妇女竟然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差点吓到自己的妹子,本来心情就不是很爽的刘宇浩和那妇女对视的目光中也就充满了寒意。   说实话,刘宇浩有一种恨不得一脚把那妇女给踹倒在地才好的冲动,在刘宇浩的心里,他的家人就是他的逆鳞,这点是不容他人触及的,不过这都是在心里想想而已,真要刘宇浩打一个妇女,他还是做不出来的。   玛拉隔壁地,就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差点吓到自己的妹子。想到这些,刘宇浩和那妇女对视的目光中也就不善起来。   “你倒是说你想要赔多少钱呀?墨墨迹迹的干什么!”   一缕怒火从眼中毫不掩饰的喷射出来,刘宇浩冷冷的从牙缝里蹦出这么几个字来,阴冷的声音吓的那妇女打了一个哆嗦。   “你,你别乱来啊,我可以喊非礼的。”   虽然怕的要命,那妇女还是一把拉过那小男孩,咬着苍白的嘴唇,护在自己的身后,还用手捂起自己的领口。那神情仿佛在告诉刘宇浩,只要你敢发出一点伤害我孩子的事情,老娘就跟你拼了。   “算了算了,我只是问你,你到底想要我们赔你多少钱。”   看到那女人怯怯的神情,刘宇浩知道她肯定是误会了什么,估计刚才自己的语气的确是有点阴狠,把人家吓到了吧,冲那妇女摆了摆手,神情没有了刚才那种吓人。   其实就冲这女人的一副舔犊之情,刘宇浩也懒得再和她计较什么了,毕竟曹若彤也没受到什么伤害,有了这种想法,这次问那妇女的语气就比刚才好了很多。   “我们这风筝是孩子他爷爷留下的,孩子他爸小时候就玩过,你,你得赔我们五百块。”   虽然刘宇浩的声音要柔和了很多,但那妇女依然警惕的看着刘宇浩,伸出五个指头表示了一下立刻又收了回去,唯唯诺诺的说道,眼睛还东张西望的,盼望着周围能出现一个熟人帮助自己母子。   “五百块买一个风筝?是不是贵的有点离谱了?”   瞪大双眼,一脸疑惑的幕月儿不解的看着那妇女说道,幕月儿的声音一直都是柔柔的,软软的,很温顺的感觉,但当幕月儿听到说一个风筝居然要价五百块时,不禁也把声调提高了几许。   “嗯,我真的没骗你们,孩子他爸说那风筝值老钱了。”   那妇女在说这句话时几乎要哭了起来,声音也随之变的有些颤抖,紧咬了牙关双手护着孩子。   真是狮子大开口啊,幕月儿听到这话时,觉得是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想钱想疯了,如果那个真给这妇女五百块的话,那不是比得上曹若彤那十个风筝了?若彤那个风筝是整个风筝园里卖价最高的一个了,不过,善良的幕月儿是不会把心中想的说出来的。   “阿姨,其实刚才是我的错,小姐姐告诉了我放风筝不能靠的太近的,我没听小姐姐的话,您别告诉我们老师好不好?”一脸无辜的孩子天真无邪的看着幕月儿说道。   孩子毕竟是孩子,在长大之前,他们永远是快乐并天真的。这边两个大人还有那种一触即发的冲动,那边曹若彤已经把那小男孩当做弟弟般的牵在手里百般哄逗了。   “阿姨不会告诉你们老师的,宝宝真是个乖孩子,等会阿姨再帮你买一个新的风筝好吗?”幕月儿莞尔一笑,抚摩着小男孩的头说道。   “我就知道阿姨是个好人,妈妈也是好人。”小男孩咧着嘴笑了,拿线轴的小手拍了拍。   那小男孩手中的线轴把刘宇浩的眼睛吸引了过去,不经意间,刘宇浩发现,小男孩手中挥舞的风筝线轴样式形状都比较特别,加之那妇女又说她们的风筝是家里的老爷子过世之前留下来的,刘宇浩忍不住有些好奇起来。   “小朋友,能把你手里的这东西拿给哥哥看看吗?”   “这个,那个,我……”   看看刘宇浩,再看看自己的母亲,小男孩好象有些拿不定主意,毕竟刘宇浩刚才那副神情的确是很狰狞,连孩子的母亲都被吓住了,何况是一个孩子。   “熙熙,我们走吧,等会妈妈再给你买个新风筝。”   生怕刘宇浩会对自己的孩子有什么不利的举动,那妇女一把拉过小男孩,也不再追究钱的问题了,直接准备走人的。   “大姐,请等一等。”   刘宇浩长身拦住了那妇女和孩子的去路,尴尬的笑着说道。   “你想做什么?”   那妇女的声音中都带着哭腔了,瞪大眼睛看着刘宇号浩,死死的用双手护着自己面前的孩子,一丝不敢放松。   “这里是赔给你的五百块钱,毕竟是因为我们,才使你的孩子丢了风筝。不过,你能不能把你这线轴一起卖给我们吗?等一会我们找到那个风筝了还可以继续使用。”   从钱包里摸出五百块钱,递到那妇女面前。刘宇浩也不想再和那妇女解释什么了,误会在最初就已经造成,现在随你说什么都与事无补,人与人交往时第一印象很关键,只要是彼此有了警惕之心,无论你再怎么去弥合也无济于事。   “这,这真的是赔给我们的钱?”   妇女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一下,看着面前的五百块前却犹豫了半天都没伸手去接,这个男人刚才目露凶光,实在太恐怖了。   第0111章 瑞兽风筝线轴【二】   “是这样的,这里的五百块钱是我们赔给你孩子买风筝的,反正那线轴你们拿着也没用了,干脆一起卖给我们算了。”   刘宇浩十分好奇那孩子手里的风筝线轴,刚得罪了人家母子俩,要是直接开口去买人家的,那妇女还不一定卖不卖呢,现在正好她也是狮子大开口,自己就顺坡溜驴,将计就计买下那线轴再说。所以说话时尽量的使自己的声音变的诚恳些,态度决定一切嘛!   “给你!”   抓过刘宇浩手中的五百块钱,那妇女把孩子手中的风筝线轴一把塞到刘宇浩的手里,马上抱起地上的孩子,头也不回飞一般的逃了。   “哥,你怎么就拿五百块钱买这么一个风筝线轴呢?”   曹若彤和幕月儿都对刘宇浩的行为感到不解,但幕月儿是决计不会去问的,在幕月儿的里中认为,男人做事自然有男人的道理,女人只要知道那个男人是自己相信的人就行了,至于是为什么,不是女人该管的事。   这种问题只有像曹若彤这样的小孩子才会睁着圆溜溜的双眼好奇的去问询。   “你看这个风筝线轴多漂亮啊,若彤,哥哥也是十分喜欢这线轴才买下来的。”   说话时,刘宇浩头都没抬,眼睛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那风筝线轴在看,他迫不及待的想证实一下自己的眼光是否准确。   “哼,不说拉倒,我还不稀罕了咧!”   对刘宇浩的这个撇角的解释,曹若彤深不已为然,瘪了瘪嘴,做出一副特别可爱的小女儿状。不过也没再深究,又伸出自己稚嫩的小手拉着幕月儿让幕姐姐帮自己把风筝放飞起来去了。   刘宇浩笑了笑,没跟着一起去,而是随便找个块草坪坐了下来,欣赏起手中的风筝线轴来。   那妇女的确没有撒谎,线轴拿到手中后,刘宇浩一眼就看出,这风筝线轴包浆自然,品相保存良好,极为难得,应该是个有年头的老物件了。   那风筝线轴线轴本是一整个龙鳞竹竹筒被镂空后制成的,整个外型似龙非龙,似兽非兽,昂头翘尾,活灵活现,这应该是上古祥瑞之物,名叫瑞兽。   再看那轴柄尾端镂雕葫芦藤蔓缠绕,顶端圆雕单枚葫芦为呼应;轴轮宫灯形,上下圆形挡板、护板均阴刻万字锦地纹;挡板开凹槽,以榫卯结构与五只双螭纹轴条接合,为风筝线收放之用。   越看刘宇浩越是觉得这五百块花的绝对不冤,忍不住对那线轴悄悄施展开自己的八锦之术来。   把风筝线轴放在手中,在八锦之术的帮助下,当那线轴内发出的一团金光跃上鹿皮图谱后,刘宇浩乐的嘴都合不上了,真是运气来了门板都挡不住啊,陪曹若彤这小丫头出来放风筝都捡了一个漏来。   既然这线轴是个老物件,那么和线轴一体的那个风筝也应该是。想到这里,敲了敲自己脑门,刘宇浩猛的站起身来四处张望。不过结果很让刘宇浩失望,除了在空中飞的几架风筝外,刘宇浩没有发现一架风筝是断了线挂在树上或摔在地上的。   “若彤,你告诉哥哥,刚才那小男孩的风筝线断了以后飞向什么地方了?”   刚才那个带着小男孩的那妇女早就不知影踪了,刘宇浩急于要想知道风筝的去向,只能问曹若彤了。   “那边,不,好象是那边,不对啊,又好象是那边……哥,你找那风筝做什么?是不是后悔五百块前买人家那线轴了?嘻嘻!”   曹若彤的话让刘宇浩彻底失去了信心,乖乖,这丫头凝着眉,小手放在嘴里含着,想了半天,居然给刘宇浩指出了三个完全不同的方向。   “我说妹子,你这不是说了等于没说嘛,哥总不能绕着这公园找一圈吧,呵呵。”刘宇浩无奈的摊摊手。   “要不然我和哥一起去找?”曹若彤不好意思的抿着嘴笑了笑说道。   “算了妹子,就算找到了估计也坏的不能用了。”刘宇浩的声音中不乏可惜之意。   要想找回那个风筝,估计是没什么希望了,刘宇浩苦笑了笑,捏了捏曹若彤那因为剧烈奔跑而红润的小脸蛋,手里拿着线轴,心中懊悔为什么自己没早点过来,那样就可以知道风筝的具体去向了。   不过能平白得到这个瑞兽风筝线轴,刘宇浩心中还是很高兴的。   “这位朋友,你这个线轴卖不卖?正好我家孩子的风筝线轴坏了。”   在刘宇浩身后两三步,有一个面色红润的中年男子牵着一个手执风筝的孩子,笑眯眯的看着刘宇浩问道。   “同道中人?”   这样一个念头马上就在刘宇浩脑中闪过。什么孩子的风筝线轴坏了,你哪个眼睛瞧见哥们脸上有写着傻货这两个字吗?   那中年男子分明就是看出哥们我手中拿的是个老物件,才有这么一问的,想了想,刘宇浩淡淡一笑摇了摇头,他根本不会傻到去相信那中年人的话的。   “怎么样这位朋友,我出三十块钱买你手里这个线轴吧,这个价钱已经很高了,别人的都只卖五块或是八块。”   那中年男子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不过那眼神中透出的渴望出卖了他的企图,只不过他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别人看不出来罢了。   “你是说我手里的这个瑞兽风筝线轴吗?”   刘宇浩微微一笑,挥了挥手中的风筝线轴,把头转向那男子,一语道破了天机。   “哦,这位朋友原来也是同道中人啊,刚才是哥哥我太孟浪了,实在对不起。”   既然被人一语说出自己的心思,那中年男子也就不在遮遮掩掩,只是老脸一红,马上又恢复了常态,冲着刘宇浩打了个拱,牵着手中的孩子,笑着走近了一点。   “让朋友你见笑了,这个瑞兽风筝线轴我也是刚花了五百块钱买到手的。”   刘宇浩也想不隐瞒这线轴的来历,摆了摆手笑着直接就说出自己也是刚上手的,既然东西都在自己手上了,卖不卖还不是刘宇浩自己一句话的事嘛。   第0112章 瑞兽风筝线轴【三】   中年男子笑着说道:“小姓谭名虎弥,不知这位朋友贵姓?”   既然刘宇浩说自己的瑞兽风筝线轴是刚上手的,那就表示这线轴很有可能就是刘宇浩在这公园里得的了。那谭姓男子眼中射出一道诧异的光来,没想到自己面前这位看似年纪不大的人居然会有这样高超的眼光。   谭虎弥心中一转,随即和刘宇浩不动神色的攀谈起来,大家彼此都是古玩爱好者,应该会有很多共同话题的,说不定多谈一会能买到那年轻人手中的线轴也说不定。   “谭老哥客气了,小子刘宇浩,谭老哥可以叫我小刘或是直接喊名字也可以。”   对待岁数比自己大的人,刘宇浩一向是十分有礼貌的,刚才冲那妇女发火是因为她欺负了曹若彤的原因。这个谭虎弥既然能远远的就发现了自己手中的瑞兽风筝线轴,说明他也不是一般的庸碌之辈,能和这样的人交谈刘宇浩是很乐意的。   “刘老弟,能否把你手中的风筝线轴给我涨涨眼?”   这男子终于把话引入正题了,刘宇浩心下笑笑,点了点头,把瑞兽风筝线轴递给了谭虎弥。这线轴因为是竹质的,也不怕损坏,所以直接递过去也无所谓了。   “刘老弟真是好眼力啊,这么好的物件只花了五百块就到手,这算是捡了漏了。”   在手里翻来覆去的把玩了那瑞兽风筝线轴,还用上了放大镜。那谭虎弥这才不舍的把线轴交还到刘宇浩手中,语气中不乏羡慕。   捡漏,是一句古玩界的行话,形象的体现在捡上,因为古玩界普遍认为捡漏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行为,故而,北方的方言,用一个捡来寓意它的难得,是极诙谐的表达,所谓的捡漏其实也是因人而异,不一而足。   要说一个人花了八百块钱买了一个老物件,这物件最后又以一千五百块卖出的话,这种严格来说不算捡漏,像刘宇浩这种五百块买到这个瑞兽风筝线轴,最低怕是要卖上小几十万的这种成倍的增长那才是真正的所说的捡漏。   又有谁不羡慕捡漏之人?   “呵呵,我也是瞎猫遇到了死耗子,本来这线轴不是我有意要去买的,只是我妹子把一个孩子的风筝弄坏了,这才赔钱给人家,顺便买回了人家废弃的线轴,哪知上手以后仔细看了看才发现居然还是个老物件,让谭老哥见笑了。”   刘宇浩笑着说了一些这瑞兽线轴的来历,不过说的是半真半假而已,这对于一个初识的人来说也够了,毕竟大家也只是萍水相逢。   再者说了,对于古董的杂项之类,刘宇浩就是一个标准的门外汉,看这谭虎弥应该是个精通古玩杂项的行家,万一等会人家要是跟自己问起什么来,自己肯定是答不上的,那不光是丢人现眼的问题了,说不定还会遭人猜疑,索性,刘宇浩只把曹若彤刚才发生的事讲出来,这样说一半,留一半最好。   “兄弟,玩古玩这一行就是这样,不光要有好的眼力,还要有高人一筹的运气。就比方说今天,要是老哥我能出来一会,没准这线轴现在就是哥哥我的了,哈哈。”   谭虎弥是个心直口快的爽利之人,想到什么就直接说了出来,从最初的自称老哥哥,到后来的哥哥,这就是一个拉近彼此距离的转变。   “这风筝啊,它起源于春秋时期,本是雅俗共赏,贫富皆可的游戏,但到了后来,经过人们不断的改进,就有了流派之说。”   二人说的兴起,都席地而坐,谭虎弥双眼炯炯有神,讲起了这风筝的故事来,正好刘宇浩在这方面的知识也很匮乏,笑着招呼幕月儿来带走谭虎弥的孩子,听起了故事。   “刘兄弟你手中这个风筝线轴我看的很仔细,以我的经验来说,现在我可以肯定它是正宗的唐家风筝,观其形,应该属于清朝中期的,要是能确定的话,那它就是唐洪飞的祖辈之作了,极其珍贵。”   刘宇浩点着头,只听谭虎弥讲,自己并不插言,刚才自己用八锦之术查验过的,这线轴的确是“风筝唐”的作品。   但刘宇浩对这“风筝唐”究竟是个什么人,这个人又有着什么样的故事,这些刘宇浩都是十分陌生的,正好有这谭虎弥讲解,补充些知识。   “谭大哥您接着讲。”刘宇浩微微笑着说道。   “说起这唐家扎风筝的历史可就长了,唐家第一个扎风筝的人起始于明末年间,其作品曾流传于青州、莱州、沂州三府。到清咸丰年间‘唐家风筝铺’正式开张。其第三代传人唐洪飞、唐洪亮兄弟,开过竹器店,同时兼制风筝。他们将购进的毛竹先选出适宜的制作风筝的材料,其余的再制作竹器,所以他们的风筝材料很好。”   谭虎弥说起这唐家风筝来如数家珍,毫不含糊,足见此人的文化底蕴还是很强悍的,不然的话也不可能一眼就能辨别出风筝的年代和出处来。   “刘兄弟可知道《扎彩图谱》?”   那谭虎弥摸出一颗烟,递给刘宇浩,刘宇浩是不抽烟的,但他也不反对抽烟的人。笑着摆手拒绝了谭虎弥的好意。   “愿听谭大哥详谈!”刘宇浩笑着说道。   刘宇浩哪里就知道什么图谱之类的知识了?要说刘宇浩知道的图谱怕是只有那张已经被自己消融在体内的那张鹿皮图谱罢了。   “唐洪飞其祖上曾传下一部《扎彩图谱》,其中介绍了21种串式、桶式、硬翅风筝和彩灯的扎制方法,可惜现已失传。唐家风筝的第四代传人是唐延寿,其父唐洪飞、唐洪亮是叔兄弟,父子二人大胆创新,把‘唐家板子硬翅风筝’两翅加宽,使之更加吃风、宜飞。唐延寿还创造了像形风筝,他的‘双燕’被称为一绝。”   吸了口烟,谭虎弥又绘声绘色的讲起了这《扎彩图谱》的事,边讲还边把玩着那线轴,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对刘宇浩那瑞兽风筝线轴的羡慕之意。   第0113章 瑞兽风筝线轴【四】   不过,谭虎弥眼中流露的真的仅仅只是羡慕而已,刘宇浩早就仔细观察过了,在谭虎弥眼中并没有出现普通人见到宝物后的那种贪婪,这让刘宇浩对这个谭虎弥不禁敬佩了几分。   “迷糊蛋,你小子又在这忽悠人家年轻小伙子呢?有什么好物件拿过来也让我涨涨眼吧。”   谭虎弥正说的高兴,身后传来另一个声音,谭虎弥回过头一看乐的笑了,冲来人招招手说道:“死鬼老宋,过来,快点过来,这小老弟五百块钱得了一样东西,给你看了保准眼谗死你。”   “哦,什么东西我能眼谗死?今儿我还不信了。”   被谭虎弥称呼的那老宋笑呵呵的背着手,慢步度了过来,等他看清楚刘宇浩手中的瑞兽风筝线轴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惊讶和震撼,眼睛瞪的溜圆。   “这不会是‘风筝唐’的作品吧!”谭虎弥口中的那个死鬼老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已经看过了,还是问了一句最没有营养的问题出来,惹的一边的谭虎弥哈哈大笑了起来。   “算你小子还有点眼光,我刚才正准备买了这小老弟的这物件去谗谗你呢,没想到你居然也来了。”   谭虎弥也不客气,直接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可见这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两人嘻嘻哈哈的笑声引来了正从三人身边经过的一个女子的驻足,那女子身穿休闲格子套裙,头戴一顶帽檐很大的遮阳帽,帽子拉的很低,让人无法看清楚她的长相,但从那娇好的圆润下巴来看,这个女子一定很美,最少不是那种看一眼就不想再遇到的女人。   其实刘宇浩早就注意到这个女子了,刚才在刘宇浩和谭虎弥说起唐家风筝时,这女子就已经在不远处旁听着,不过,刘宇浩并没有把她放在心上,这里是公共场合,总不能你在这里说话就不让别人站到身边了吧。   至于自己手中的瑞兽风筝线轴,刘宇浩更是十二分的放心,别说现在是光天化日之下,就算真的有人想出手强抢,那也要先问问刘宇浩的八锦拳答不答应呢,更何况那只是一个女子而已,不过,好象这个女子站的方向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刘宇浩莫名其妙的在那女子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危险的存在。   好奇怪的感觉!   这时,玩累了的曹若彤和幕月儿也带着谭虎弥的那小孩子来到刘宇浩身边,刘宇浩拿出纸巾把曹若彤脸上的汗擦干净,和两个老者点了点头,收起那瑞兽风筝线轴说了几句道别的话,就准备带着这大小两美女离开了。   “这位兄弟请留步!”   后来的那个老宋连忙拉住刘宇浩的衣袖,生怕被他走掉,一脸恳切的说道:“这位老弟,不知道你这个瑞兽风筝线轴卖不卖?”   老宋的这个举动让刘宇浩大吃一惊,要不是刘宇浩反应的速度快,强行把体内的那八锦拳自然化解,那老宋这次估计要吃个大亏。   “这……”   刘宇浩为难的看了看老宋又看看谭虎弥,其实刘宇浩本来心里还存了另一份心思,他想去四周再找找,看能不能找回和这线轴一对的那架风筝,现在被这老宋一问,倒不好回答才好了。   “小兄弟,我真的十分喜欢这个线轴,你可以考虑一下,只要兄弟你开出价来,我老宋决不还价。”   看刘宇浩一脸的为难之色,老宋还以为刘宇浩不愿意卖那线轴,脸色变的难看起来,急的汗都冒了出来,顺着发根滴落下来。   “哥,他们要买什么线轴啊?”   曹若彤一脸好奇的仰着头看着刘宇浩,两边的小辫搭到脑后,风一吹,甩来甩去的,辫子上的两只粉色蝴蝶像要飞了起来一样,漂亮极了。   “就是刚才哥哥花了五百块买的那个小朋友的风筝线轴啊。”   刘宇浩笑笑,摸了摸曹若彤的头,不知不觉中,刘宇浩越来越喜欢曹若彤这个妹子了,在心里的那份兄长之情深深的扎下了根。   “啊!”   曹若彤惊的嘴巴张开,她实在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大人们为什么会这么疯狂。   “迷糊蛋,你也帮我说句话啊,事情是你挑起来的,你可不能只屙屎,不擦屁股,你也帮我求求这位朋友啊。”   看刘宇浩没有正面回答老宋的话,那老宋急的直跺脚,也不管身边还有没有别人,什么话都脱口说了出来,更管不上身边是否有孩子,还有自己的身份了,看着刘宇浩的眼神中充满着焦急和等待。   “刘老弟,别的话老哥哥也不多说了,这老宋是我多年的好友,他手上有一架‘风筝唐’的风筝,却一直苦于没有线轴,要是你能割爱的话,这两样东西正好能凑成一对,也是一种文化的传承不是,老弟你这是功德一件啊。”   谭虎弥被那老宋逼到死角,只得红着老脸上前帮他说话,他早就开过一次口,被人家刘宇浩拒绝了,现在再开口有什么用?但意气当前,不得不再次厚着脸皮说一些明知道没什么用的话,起码是为朋友尽了心意了。   刘宇浩这时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那老宋会这么着急想买自己手上的这风筝线轴,原来他早有一架风筝在手,却苦于没有原配的线轴。   “谭哥,不是小子我不愿意卖,其实我是真不懂这线轴的价钱。这样吧,你老说个价,要是合适,我就卖了。”   看天色渐渐晚了,刘宇浩估计想自己去找回飞走的那架风筝的可能性很低了,现在这老宋正好也有一架“风筝唐”的风筝,正好能和这线轴配成一对,岂不是天意如此?   但凡玩古玩的人都知道,传承有序的使命感在这些人的心里远比那实际的价钱要高出许多,当然,秦卫先那种以专古玩谋利的商人除外,这瑞兽风筝线轴卖给老宋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可是这“风筝唐”的风筝早已失传多年了,如果现在能得到其中的一件两件,哪个古玩收藏者不是爱如珍宝,决计不可能有人愿意拿出来卖给他人的,真的是有价无市。   第0114章 冰山美女   谭虎弥知道这风筝唐的风筝价格逐年上涨的趋势十分的明显,如果自己喊的价钱低了刘宇浩不愿意,转身走人,那谭虎弥就不单只是得罪了多年的老朋友一个人了,这会要让这谭虎弥说个价格出来,还真有点为难他了。   磨蹭半天,谭虎弥面带虑色,但始终都没能说出个一二三来,这可把一边的老宋给急坏了,也在心里琢磨着:“虽然人家刘宇浩是说了东西可以卖,但人家也没说要卖多少啊,万一谭虎弥给的价钱低了,别人不满意,转身就走,以后再想找人家,那就难了。”   “我出十万块买你这瑞兽风筝线轴。”   就在大家左右不定之时,一个清脆银铃般的声音传了过来,刘宇浩虽然没有回头,但他知道说话的一定是刚才一直驻足在自己身边的那位姑娘,声音犹如黄鹂初婉,夜莺啼鸣万般动人。   “你是什么人?”   此言一出,老宋的脸色瞬间变了几变,由白到青,由青到红,再由红到灰,自然垂下的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谭虎弥也是一脸的愤然。   “你管我是谁,既然是卖东西,大家都有竞价的权利吧。”   依然还是那么好听的声音,但不知为什么,任何人听着都有一种彻体生寒的感觉,仿佛那声音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发出的,而是从冰冷的地窖中透出。   “你知不知道,古玩买卖这一行里是有规矩的,我们正在商量的时候你不能随便介入。”   老宋确实是有些急眼了,也顾不得什么身份不身份的问题了,急吼吼的冲着那女子叫嚷着。   “我不知道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反正我又没从你手里买东西,卖不卖是人家的事。”   那女子说的话很呛人,但老宋却又一时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只好气的干瞪眼。   “哇!好漂亮的姐姐啊!”   顺着那声音,曹若彤捂着小嘴惊声叫了起来,引起众人的侧目,只见那女子稍稍抬了抬下巴,只露出了鼻子以下的半边脸,那一个精致,那一个精雕玉啄,那一个粉嫩小巧,让所有的人都为之所动,世上居然还有这么漂亮的人?只是露出半边就已经让人感叹不已,要是取下帽子露出庐山真面目还是惊羡全场。   “谢谢你小妹妹,你也很漂亮。”   要么说女人就是女人,这世上还没有哪一个女人不喜欢别人称赞自己的美丽的,听到曹若彤夸自己漂亮,说话的声音也温柔了许多,刘宇浩看的完全愣住了,不知该不该把自己眼睛拿开。   “你看什么看,臭流氓,把你眼睛拿开。”   发现刘宇浩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那女子粉面一红,立刻回复了那种冷冰冰的语调,恶狠狠的冲着刘宇浩骂道。   “呃……”   刘宇浩也自知理亏,哑口无言的扰扰头,不知说什么好了。谁让自己一直那么盯着人家一个大姑娘看呢,这个骂挨的实在是活该,放着身边幕月儿这样的大美女不欣赏,非要死气白咧的去受这个气。   “美女姐姐,神仙姐姐,你千万不要骂的哥哦,其实我哥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最善良的人,才是不你说的那个,那,那个什么呢。”   曹若彤蹦蹦跳跳的跑到了那女子的身边,拉起她的一只手天真无邪的睁大双眼说道,但眼中却是对那女子骂自己的哥哥一万个不情愿。   “好不好是你的事呢,反正看我就是不行。”   虽然那女子很喜欢曹若彤,但似乎在刘宇浩盯着自己看的这个问题上却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很冷,很淡。   “那这两个伯伯也一样盯着美女姐姐,为什么你不骂他们呢?”   曹若彤这丫头看似人小,其实鬼大着呢,小脑瓜一转就找到了转移矛盾的关键,直接把祸水引向了谭虎弥和老宋二人,有意为自己的哥哥鸣不平呢。刘宇浩听的直在心里为自己的妹子竖起大拇指,“好一个伶牙利嘴的小丫头!”   “所以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群色狼。”   对于这个问题,那女子的评价就更不客气,简直是有点尖酸刻薄了,直接一棒子打死了一船人。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谭虎弥和老宋在听了那女子对自己的评价后羞的老脸通红,却又自持身份不愿和女人较真,只好自认倒霉,把头扭向一边去了。   “小姐,请你说话放尊重些,是你先打扰我们说话的,最不礼貌的应该是你吧。”   由于对这女子的好感很差,刘宇浩也就不怎么客气了,说话的声音一样很冷淡,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本小姐我只是想买你手中东西,至于你的人,本小姐还看不上眼,少在那装腔作势的。”   那女子的一句话差点让刘宇浩没暴走,这叫什么理论啊?我的东西你想买就买?你有经过我的同意吗?你知道我一定会卖给你吗?简直就是个莫名其妙的人,刘宇浩有点哭笑不得了。   “浩哥,既然话不投机,我们走吧。”   幕月儿总是那么善解人意,及时的拉了拉刘宇浩的手,柔声说道,幕月儿其实早就看不惯那女子的行为了,不过以幕月儿的性格,她对任何自己不满意的人或事都不会表现在脸上,最多惹不起总能躲得起吧。   “嗯,若彤,我们走吧!”   刘宇浩一边招呼曹若彤,一边冲谭虎弥和老宋点了点头,示意先撤出这场不必要的纠纷再说。   “你们谁都不能走,我要买那个瑞兽风筝线轴。”   就在刘宇浩他们一行六人准备离开的时候,那女子又再次发话了,如果说刚才只是不礼貌和冷淡,那这次明显是在命令他们几个人了。   “小姐,我们已经躲开你了,不要不知好歹。”   刘宇浩怒了,声音冰冷,盯着那女子的目光中隐隐露出几分厉色,这是刘宇浩发火之前的先兆。   “嘉怡,你在哪啊嘉怡……嘉怡……”不远的地方传来一阵阵焦虑而急切的呼声,冒似这声音刘宇浩觉得好象在哪听到过。   第0115章 再遇璐梅姐   那声音越来越近了,刘宇浩觉得后脊背上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冒出了虚汗,“乖乖,不得了了,那声音不是李璐梅吗?就是那天刘宇浩把一杯水洒到别人小裙裙上让人家走光的那个璐梅姐。”   刘宇浩在考虑自己现在是不是真的需要溃逃了。   “你,就是你,别人可以走,你不能。”   那女子好似看出刘宇浩的心思,知道他想要逃似的,快速逼上前来,在离刘宇浩身前不到三米的距离的地方才停下了脚步,面颊上带着绯红,那是由于过于的激动和愤恨之后产生的。   “请你马上让开。”   已经愤怒了的幕月儿像一头发怒的雌狮,怒目圆睁的看着面前的那个女子,声音变的有点歇斯底里了,幕月儿此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无论若何也不会让自己心仪的男人受到任何的伤害。   “我看你也长的这么漂亮,为什么就非要围着这样的男人转?你觉得这种男人也值得你这么维护吗?”   那女子不屑的瞟了一眼幕月儿身后的刘宇浩,露出明显鄙视的神情,很明显,那女子是认为刘宇浩属于那种吃软饭的小白脸了。   “我做什么也不关你的事,相貌的美丑不是衡量一个人的标准,你长的很漂亮,但你的心却如蛇蝎。”   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的幕月儿居然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让刘宇浩几乎如遭雷殛,呆立当场,这还是那个温顺如羔羊的月儿吗?   “你,你放肆……”   那女子经幕月儿这么一激,浑身变的颤抖了起来,粉颊通透,那抹红晕一直延续到后耳根的地方,胸前的高高挺立的部分随着呼吸的起伏而一上一下,忽而在空中做一个停顿,微微跳动几下,又马上高傲的抬起来,煞是诱惑人的眼球。   不过此时没有任何人会有心思去欣赏这份壮观,特别是刘宇浩,随着李璐梅的声音的临近,刘宇浩有些不安起来,如果不是笃定月儿她们不认识李璐梅,刘宇浩都会觉得这是有什么人在给自己设了一个局,精心布置好了,只等自己往里面来钻。   “嘉怡,总算找到你了,怎么喊你半天都没答应?吓死姐姐了。”   终于,李璐梅的声音落下后,刘宇浩再次看到了那个让自己心魂荡激的那个女子,刘宇浩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对像李璐梅这样的年龄的女人特别没有抵抗力,那天看到李璐梅时,刘宇浩其实有那种走不动路了的感觉。   “璐梅姐,这里有色狼。”   果然是恶人先告状啊,还没等李璐梅站定,那女子先抛出一枚威力巨大的炸弹,把在场的几个人都定位在色狼的角色上。   “什么?是哪个,自己站出来。”   李璐梅乍一听吓的浑身打了个激灵,乖乖哩个东,猪油炒大葱的,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挑逗这贺副总理家的公主,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何况这贺家的公主还是自己带出来的,要是有个好歹,那自己真是要冤枉死了,心下所想,面上寒霜浮起,眉毛挑了起来环视四周,李璐梅想看看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哇、哇、哇……不得了,不得了,今天天上的美女姐姐集体下凡了啊!”   一袭湖翠色长裙的李璐梅经过精心的装饰,显得愈加白嫩丰满,特别是没穿丝袜的那抹雪白的小腿,脆嫩的白藕般暴露在空气中,宛如荷中仙子般亭亭玉立。刘宇浩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知道今天是无论如何再也躲不过去了。   正常情况下,上了二十五岁以后的女人是很难驾驭湖翠色的衣服的,那颜色虽然漂亮飘逸,但对女人的要求也同样很高,超过了二十五岁的女子的脖颈上会出现淡淡的岁月的痕迹,和那靓丽的色彩很不相称。   显然这李璐梅是个例外,在她身上几乎无法找寻那种颈纹,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天生的丽质。   “刘先生?”   很显然,李璐梅也认出了刘宇浩,可能刘宇浩只是觉得这种情况有些无奈,但那高傲冰冷的女子却对李璐梅这一举动显得特别吃惊。   别人不知道李璐梅是什么样的性格,可那女子却是知道的,李璐梅的高傲一点也不亚于自己,只不过自己是在表面,而李璐梅是埋在心底,能让李璐梅先开口的男人,怕是自己第一次见到吧,即便是彭易阳也无法入李璐梅的法眼,那女子不由得便多看了刘宇浩几眼。   要说刘宇浩长的除了黑一点,稍微瘦了一点以外,其他方面都还是不错的,最起码很精神,而且具有那些世家子弟不曾具备的阳光之气,尤其是在这个时候显得特别突出。   男人不懂女的心……   其实刘宇浩最不懂的就是女孩子的心,在维护自己心爱的任何事物或人的面前,往往平日里最弱柔的女人才是最坚韧和不可侵犯的,那是骨子里才会有的东西,装不出来。   “你好李小姐,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刘宇浩露出标准的把颗牙齿笑了起来,更是把自己那份异于常人的阳光帅气突显出来,李璐梅她们打小就见惯了那些世家子弟的假大空之气,不是目空一切,就是满嘴火车妄论谬言,少数几个老成的则无任何少男气息,年龄不大就暮气沉沉的,谁又有刘宇浩的这份真实的落地感。   贺旭东的稳重,刘宇浩的内敛再加上周锡的豪放,这三个人在一起简直形成了绝配。   “嘉怡,这位刘宇浩先生是你哥哥的好朋友,你还不认识吧。”   李璐梅早就发现了自己面前这几个人的不妥,笑着给大家解了个围,谁知道那贺嘉怡一点都不领情,鼻子里轻轻哼了声:“不就是个趋炎附势的家伙嘛,干嘛要对他那么客气!”   刘宇浩在李璐梅有意无意间透漏出的信息中知道了自己面前这个高傲的女人居然是贺旭东的妹妹,这使他感到很惊讶,真是手指五根,各有长短,贺旭东那么一个沉稳大气的人会有这么一个刁钻古怪的妹妹,简直让人大迭眼镜。   第0116章 福来翡翠   既然知道了贺嘉怡是贺旭东的妹妹,刘宇浩也就不想再追究刚才的不快了,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幸会了贺小姐。”   “喂,既然你是跟我哥哥混的,那你把那东西卖给我好了。”   贺嘉怡似乎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在知道了这个人是自己哥哥的朋友后,不仅没一点的客气话,反而更变本加利起来。   “第一,我不叫喂,我叫刘宇浩;第二,我已经先答应了这位朋友把这风筝线轴卖给他,所以断没有再卖给贺小姐的理由;第三,请你在想得到别人尊重的时候先要想想怎么去尊重别人,不要以为你有个多了不起的家庭就对任何人都趾高气扬的。”   刘宇浩彻底的发怒了,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动不动就耍小姐公子脾气的世家子弟,说话时的语气变得生硬冷淡起来。   “你……你……”贺嘉怡被气的双颊粉红,恨恨的紧盯刘宇浩,贝齿紧咬下唇说不出一句话来,在贺嘉怡的记忆里,从小到大。不管是身边的人还是父母,对自己一直都是百依百顺,包括那个大家都怕的爷爷对自己也是一样,哪里像今天这样被一个陌生男子吼来吼去的,要不是一直强忍着,怕是这会眼泪珠子都掉了下来。   “这是怎么啦?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看到这种情况,李璐梅一头的雾水,理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拿询问的眼神看着刘宇浩。   刘宇浩淡淡的当着贺嘉怡的面一五一十的把刚才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李璐梅,只是用旁观者的语气,并没有对事情做出任何的评价,更没有添加自己的情绪在里面,是非对错不用考虑就能分辨的清清楚楚。   李璐梅不好意思的冲刘宇浩笑了笑,把贺嘉怡拉到了一边悄悄的耳语去了。   说实话,李璐梅的出现几乎使那老宋有点快绝望了,人家本来就是相互认识的朋友,只要有心卖个面子,那今天自己是再没办法拿到那瑞兽风筝线轴了,一想到还在家中放着的那架风筝,老宋的心中就有一丝莫名其妙的痛。   短短的几分钟对话后,老宋惊喜的发现,事情并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发展,似乎这个刘兄弟不是很喜欢那个姓贺的女人,而和那刚过来的那位朋友也不是很熟悉,重新点燃的希望再次在老宋的心中升起。   “刘老弟,你看这样好不好,我的小店就在前面不远,不如大家一起到我的店里坐一会,等我找几个行家打听打听再给你个满意的价钱,怎么样?”   情急之下,老宋怕刘宇浩中途改变主意,极力邀请刘宇浩去自己店里,说完话还一个劲的给那谭虎弥使眼色,让他帮着在中间周旋一下,生怕贺嘉怡再次出手阻拦。   刘宇浩见状笑了笑,其实要说自己缺钱吧,现在身上那张卡里有六千多万的存款,要说自己不缺钱吧,刘宇浩答应了周锡年底把那山顶私家庄园的两个亿一次性付给周锡,那卡里的钱还真是差的老远。   现在能把这风筝线轴卖出去也是个不错的主意,本来那老宋就有一架“风筝唐”的风筝,自己把线轴卖给他正好帮他凑成一整个,既使这风筝有了传承,又增加一点自己的收入,何乐而不为呢。   “好吧,就依老宋的,我们去打扰一下喝口水也好。”   一脸笑意的刘宇浩这句话一出口,那老宋算是彻底的把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乐呵呵的在前面带着路,其实刘宇浩是想快点摆脱那个让自己生气的贺嘉怡而已,至于线轴究竟能卖多少钱,现在刘宇浩还真没去细想。   “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去。”   正在几人要离开,刘宇浩和李璐梅告别之时,贺嘉怡突然说出一句让众人惊诧不已的话来,瞧这小祖宗哟!还真的没完没了的耗上了,老宋刚放下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一边的李璐梅一个劲的给刘宇浩使着眼色,刘宇浩只好无奈的摇摇头说道:“跟着我们可以,但请你能尊重我们的人格,要是再有一次随便开口侮辱别人,别怪我不跟你讲情面。”   “谁要你讲情面了?我只是想买东西。”   刘宇浩很无语,怎么就和这女人讲不明白呢,为什么这些世家子弟一个个都这么嚣张的认为所有的人都该买他们的帐呢,好在这次贺嘉怡的语气虽然还是冰冷,但脸色不再像刚才那样难看了,可能再将就一会,等老宋把钱给自己就能摆脱这个冰美人了吧,刘宇浩暗自安慰了自己一下。   老宋说的还真不错,他那店面的确就在这公园门口不远的地方,还没进门,从装修,刘宇浩就的那是一家珠宝店,为什么?人家店名上写的有啊:福来翡翠。   李璐梅虽然一直陪在贺嘉怡身边,但眼神里的那份歉意已经能让刘宇浩读懂了,既然是李璐梅出面求情了,那贺嘉怡这会又一直没有说话,刘宇浩也就不再板着脸了。   曹若彤虽然很不喜欢刚才贺嘉怡对刘宇浩的态度,但不知道为什么,那小丫头就是喜欢贺嘉怡那个人,同样贺嘉怡也一样很喜欢曹若彤,两人没多大一会便悄悄的凑到一起窃窃私语去了,看得刘宇浩直摇头。   “怎么了?还在生气啊!”幕月儿笑着说道。   “没呢,我就是不习惯那贺嘉怡那种态度,她们这样的人从小就过的是优越的生活,早被家里人惯坏了,哪里知道我们老百姓的苦,瞧她那副模样,想起来就不舒服。”刘宇浩笑着摆摆手说道。   其实刘宇浩骨子里也是个很高傲的人,当然不愿意被人呼来呵去,他没想到,那田融何尝不是从小生活在那种生活中,可后来为了生活,不也是对从小一起长大的贺旭东他们点头哈腰的吗,你自己可能没有奴性,但你不能保证其他的人也没有。   “还没问刘兄弟在哪里高就啊。”   谭虎弥去找圈子里的朋友打听这“风筝唐”的线轴售价去了,老宋便亲自端来茶水,和刘宇浩套着近乎。   “我哥叫刘宇浩,是我爷爷的学生,北大考古系的研究生呢。”   不等刘宇浩回答,曹若彤那丫头抢着在前面把刘宇浩给卖了,那丫头心里认为,研究生应该是个很了不起的学位了,再加上爷爷的名头,那就更牛了,她哪里知道,她的那句没头没尾的话,叫别人如何去理解。   老宋开始倒没什么,后来笑着笑着脸色就变了,一下就从椅子上蹦了下来,看着曹若彤。   “你说你哥就是刘宇浩?”   曹若彤哪见过这种阵仗,看那老宋惊的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吓的赶紧躲进刘宇浩怀里藏了起来。   第0117章 自做多情   “刘兄弟,你真的就是北大考古系齐老的关门弟子刘宇浩?”   还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自己仰慕已久的人,老宋瞪大了眼睛,一脸怀疑的盯着刘宇浩看,把和曹若彤说的话又再次重复了一遍,把刘宇浩看的都不好意思了。   “咳,是的,我就是刘宇浩,怎么?还有冒充我的人吗?我可不值钱哟。”刘宇浩小小的幽默了一把。   得到刘宇浩肯定的回答,那老宋正了正脸色,肃然起敬了起来。连忙把刚给刘宇浩奉上来的茶水撤掉,打了个揖,非要请刘宇浩他们去后院说话。   老板的这个动作把福来翡翠的一个正走过来的女招待吓了一跳,好奇之下,偷偷的拿眼瞅着这个年轻的不象话的人。这个人面庞有点黑,剑眉星目,鼻子挺而直,双眼炯炯有神,浑身上下无处不透着阳光之气,虽然这年轻人长的确是很帅,但老板也没必要对这人这么客气啊。   “不会是老板的未来女婿吧?不对啊,老板女儿分明才十六岁啊。嗯,肯定是早恋,哎!现在的孩子,早恋害死人啊。”女招待在心里琢磨着。   得到让自己满意答案后,那女招待一脸满足笑容的跑开了,她要把老板女儿早恋的这一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告诉自己的朋友们。   刘宇浩非常纳闷,我的名字怎么就会被这个珠宝店的老板知道了呢?话说我也没有做过什么事啊,真是头疼。   实在是想不出原委,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老宋马上就把刘宇浩心中的困惑给解开了。   “刘老弟,我宋元光活了大半辈子了,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原来在锦绣园里连解出两块玻璃种翡翠的刘宇浩先生站在自己面前都没认出来,宋元光早就久仰大名了,今天才得以相见。”   原来这个老宋名叫宋元光,哎,这名字做生意还真不怎么吉利,刘宇浩在心里恶搞了一下,忍着笑说道:“宋先生实在太客气了,我那只是凑巧得的。”   经这宋元光一提醒,刘宇浩在心里想,以后自己要在大家面前多解跨几块毛料才好,老是解一块涨一块,很快就会有人在自己身上看出端疑的。   “哥,你很出名吗?”   每个人在童年的时候都有一个自己心中的偶像,特别是这几天曹若彤一直在听幕月儿讲刘宇浩以前的故事,本来就对这个哥哥充满了敬意,现在亲眼看到一个根本不认识刘宇浩的人也居然对他这么尊敬,曹若彤吃惊的摇着两个小辫,歪着脑袋看着自己身边这个哥哥,眼神里完全是崇拜了。   “若彤,你只要记住,你永远是哥的好妹子就行了。”拧拧曹若彤那直挺的小鼻子,刘宇浩笑着说道。   “讨厌,不跟哥玩了。”   揉了揉被刘宇浩那大手拧的有点发红了的小鼻子,曹若彤娇嗔着蹦蹦跳跳跑到贺嘉怡那边去了,那粉妆玉琢的小女儿姿态,引得众人一阵哈哈大笑。   “哼,装腔作势,齐冀的学生很了不起吗?”   贺嘉怡从鼻腔里哼哼了几句,但这次明显声音还是比以前小了很多,脸上那种不屑也换成了好奇。   “贺小姐,我刚才说过,请你懂得学会尊重别人,你非要我赶你出去吗?”   刘宇浩能容忍别人对自己的挑剔,但绝对不能按奈任何人对齐老爷子的不屑,对贺嘉怡的那份冷淡让陪在贺嘉怡身边的曹若彤都感觉到了寒意,不禁吐了吐小舌头,相信贺嘉怡这么聪明的人也能察觉到的。   “嘉怡,你就少说几句话吧。”李璐梅小声笑着说。   “梅子姐,你看这个人的德行,也不知道我哥怎么会看上他的。”   “我告诉你神仙姐姐,我哥确实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你别再和他作对了。”   听到二女的对话,曹若彤翘起好看的下巴一本正经的说道。   贺嘉怡并不理会李璐梅的劝说,也不表示对曹若彤的赞同,反正一直就是那么一副风清云淡的冷漠表情,让人不能琢磨到她在想什么,只拿眼死死盯住刘宇浩,像是要看透刘宇浩的内心深处。   “看了这么久你还没看够吗?”实在被贺嘉怡盯的不自然了,刘宇浩淡淡的说道。   “要你管吗?别自做多情了,你不看我哪会知道我在看你!”   这句话实在是太经典了,刘宇浩被呛的哽哽咽咽愣了半天想不出该用什么话去反驳,无奈之下只好摇摇头表示自己认输,牙尖嘴利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个宋元光看来还是很讲究生活意境的,福来翡翠的后院里虽然不是宋元光的生活起居场所,但也被他布置的素雅幽静,特别是小小的水池边那颗歪脖子槐树,更把这小院衬托的生机盎然。   “老宋,老宋,我打听到了。”   院子外老远就听到谭虎弥那急吼吼的声音,肯定是找到朋友中有懂“风筝唐”作品价值的人,得到消息回来了。   “迷糊蛋,你快点过来,你,你知道这位朋友是谁吗?”   宋元光初见刘宇浩,一脸的红润还未褪去,见那谭虎弥回到福来翡翠,连忙上前抓着谭虎弥的手兴奋的说道。   “这是刘老弟啊,你怎么了老宋?”   谭虎弥疑惑的看着宋元光,再看看刘宇浩,见刘宇浩耸了耸肩,谭虎弥甚至生出了想拿手摸摸宋元光额头的想法,别不是发烧了吧,怎么一会的工夫脸色成这样了呢?面颊通红,还痴傻笑着,究竟是烧的还是面部神经出了问题?   “姐姐,那个人怎么叫迷糊蛋啊?这名字好,好恶心哦!”   曹若彤偎依在幕月儿怀里,说着话,但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刘宇浩。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瞎说。”   幕月儿慌忙伸出皓如凝脂的嫩手捂住曹若彤的小口,生怕曹若彤所说的话被不远处的谭虎弥听到,那样就显得太不礼貌了。   第0118章 谁是马屁精   宋元光因为和谭虎弥是至交好友,所以谭虎弥的外号由宋元光嘴里叫出,谭虎弥不会生气,但谁敢保证别人叫出来,那谭虎弥会不会大发雷霆。   聪明如幕月儿,早就猜出那谭虎弥的外号为什么会叫迷糊蛋了,你想啊,只要把谭虎弥三个字倒着念一遍,估计任何人都会知道为什么。   看来父母给孩子起名字时,不光要注意顺着的念法,还要反复颠倒多想几次才好,不然孩子长大后会无缘无故多出个名字呢。   “哎呀,你放开你的手好不好,我又没生病。我告诉你啊,这刘兄弟就是我给你提到的那个在锦绣园里连续两次解出玻璃种翡翠的刘宇浩先生啊!迷糊蛋就是迷糊蛋,哼!”   这时宋元光急眼了,看自己老友依然没明白自己的意思,甩开了谭虎弥的手,不满的哼了一声,不过也算不上是真的生气,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一般人到了宋元光这种四十多岁的年纪,除了遇到能让自己特别不能接受的事情以外,平时都还是很稳重的,宋元光此时就是遇到了后一种。   前几日,宋元光和谭虎弥听说了锦绣园里赌石的事情,特别是听说一个年轻的男子连赌连涨,还赌出了一块玻璃种的福禄寿喜翡翠来,都暗自后悔那天没有亲自去现场观看,现在这个传说中的年轻人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怎么叫人心里不激动。   “你说这个老弟就是在锦绣园里解出福禄寿喜玻璃种翡翠的刘宇浩刘先生?”   迷糊蛋终于不再迷糊了,在明白自己面前站的这位年轻的不象话的人的确就是自己所说的那位刘先生后,谭虎弥也和宋元光最初的表情一样,激动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大家的眼神都被刘宇浩的真正身份的出现吸引了过去,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没发现,曹若彤那丫头看刘宇浩的眼神有些迷离了,一张俊俏的粉脸渐渐润红,黑溜溜的大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芒。   十三四岁大的姑娘已经初步开始发育出女性的特征了,前胸不知何时已经悄悄突起,尖尖的挺立,随着腰部的收起,少女的臀开始不安分的向上微翘,青春而富有活力的长腿彰显出女性的迷人之处。   “谭哥,你还是叫我老弟好了,刘先生,刘先生的听起来不习惯。”   众星捧月般被拉到上首沙发上坐下的刘宇浩对宋元光他们这种突然转变的万分客气的态度十分不习惯,搔了搔头,笑着拍拍谭虎弥的手说道。   “哎、哎,那我还是叫你老弟,呵呵,其实老哥我也不习惯这样叫别人,这不是跟现在社会上的风气学的嘛,老弟你是厚道人不习惯,但大部分人都喜欢啊。”   好嘛,这谭虎弥拍人家刘宇浩马屁的同时也把自己顺带捎上了,厚道人才不习惯嘛!   “那我是不是也应该叫你宇浩或者什么的才对啊!”李璐梅在一旁笑着打趣道。   “那是当然喽,我一直都是跟周哥叫的你璐梅姐。”   对于李璐梅,刘宇浩还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的,可能在刘宇浩身边一直都是夏雨晴和幕月儿之类的同年龄的女孩,她们是不具备像李璐梅这种成熟女人的魅力的。   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李璐梅,刘宇浩的心扑扑的紧了紧,莫名的骚动让他的脸红了起来,好在刘宇浩的皮肤是那种小麦色,在场的人也没怎么能看出来,不过幕月儿却是古怪的蹙了蹙眉,轻启朱唇试了几试又放弃了。   “马屁精!”   贺嘉怡鄙夷的翘起嘴角,面露不耐之色,现在贺嘉怡最关心的是那瑞兽风筝线轴,她觉得别人说什么跟她都没有任何关系,这种相互吹捧的事从小她还见的少了吗。   客套话说完了,正事也就摆上台面,谭虎弥笑着说道:“这‘风筝唐’的老物件存世的已经很少了,朋友托朋友的才打听了个大概。去年在香港有一个拍卖会,其中就拍卖了一架和唐家风筝产生于同一时期,并驾齐名的陈家风筝。”   “那架陈家风筝最后拍卖了多少?”   有点迫不及待的宋元光听说这风筝果然有卖的,异常兴奋,两眼放光,就忍不住插了句嘴,直接惹来了谭虎弥的一对大白眼球。   “那架风筝最后听说被香港唐氏珠宝的女少东唐大小姐以七十八万的价格拍得,具体到风筝和线轴的分别价格……。”谭虎弥瞪了宋元光一眼后,也不卖关子,直接把打听到的事情一股佬的道了出来。   “那这么说来,这瑞兽风筝线轴应该可以拍到二十五万以上喽?”   这次宋元光倒没有再心急,耐心的等谭虎弥把打听的全部过程讲完了才有这么一问。   “大概是吧。”谭虎弥点了点头,笑着看向刘宇浩又说道:“不知道这个价钱刘老弟是否满意?”   既然是已经答应了宋元光卖给他这个瑞兽风筝线轴,刘宇浩也就不想再为本来就不多的钱去计较什么了。   “宋老哥既然这么喜欢这个风筝线轴,那就二十万让给宋哥吧。”刘宇浩笑着说道。   刘宇浩这句话一出,谭虎弥和宋元光的脸上均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怎么了?宋哥对这个价钱不满意吗?”   看到两人的表情,刘宇浩觉得十分奇怪,按说自己已经让了五万块钱的利了,这宋元光没理由还想压价啊。   “你误会了刘老弟,我刚才和谭虎弥商量了一下,这个瑞兽风筝线轴我愿意以四十万的价格收购。”   本来古董收藏爱好者想要收一件古玩,一般都是神色不惊的慢慢套取卖家的心理最低价位,最好是花最少的钱买最好的货,使收藏和观赏价值成倍的增加,那才是捡漏呢。   因为开始那会宋元光心中急切,再加上刘宇浩表现要离开的意思,所以就无意中露出了急切想购买的意思,要是搁着一般的卖家的话,这时痛宰宋元光一刀也毫不奇怪,没曾想到这刘宇浩不仅没有乘机加价,反而自己降低了瑞兽风筝线轴的售价,怎么不让这二人惊诧佩服。   第0119章 做人要有诚信   刘宇浩端起酒杯说道:“谢谢郎爷的打赏。”   “刘老弟果然是一代大师高徒,为人处事光明磊落,我宋元光佩服的紧啊。”   早就做好了高价收购准备的宋元光这会心里是百感交集,一半是鄙视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一半是为能见识到刘宇浩这种品格高尚的人而感慨。   “这样吧,今天我们几人中,我痴长了几岁,反正脸皮够厚,我谭虎弥就以老卖老做个中人,这瑞兽风筝线轴也不依老宋说的价格,同样也不依刘老弟的,就三十万成交,大家做个朋友,怎么样?”   谭虎弥这时不再扭捏了,笑着轻拍桌子,说实话,谭虎弥一直认为自己是个豪爽的人,今天遇到了刘宇浩,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豪爽只是表面现象,真正能做到在金钱面不为所动,义气当先的人现在怕是很少很少了,最起码谭虎弥不认为自己不会为那四十万心动。   显然现在不是谦虚的时候,能多赚点为什么不多赚点呢!   “我要那个东西,我出五十万。”   贺嘉怡不合时宜的再次喊出了五十万的高价来,引的众人不满的看了她一眼,贺嘉怡好似跟本不知道别人在看自己一样,眼睛直愣愣的盯住刘宇浩,目不斜视神情冰冷。那副架势好象对这瑞兽风筝线轴志在必得的模样。   “我不是说了吗,这个线轴我只卖给宋大哥,你听不懂吗?”   刘宇浩眼中怒火中烧,也面带寒意的看着不远处的贺嘉怡,丝毫不回避那目光,心想,这女人也太不识趣了,为什么非要和自己作对。   自从进了福来翡翠以后,贺嘉怡其实已经很少说话了,而且把头上的那帽檐很大的帽子摘了下来,露出精致美丽的容颜,只不过在场的人都去注意刘宇浩了,对这美若天仙的女子并没有多少注意而已。   “反正我是要定了。”贺嘉怡一脸的坚定。   现在看来,贺嘉怡的那美艳容貌确实是惊世骇俗的,乌黑清澈的大眼睛,完美弧线勾勒出的鼻梁再加上那古典优雅的小下巴在一起配合的天衣无缝,再挑剔的人都无法挑出毛病,尤其是那只有少女才有的粉嫩似雪的肌肤,美的动人心魄。   不过此时的刘宇浩无心欣赏罢了。   “贺小姐是吧,您能说说为什么你非要买这个线轴吗?”   谭虎弥虽然也很气愤,但毕竟随着年龄的增长,处事也圆滑很多,强压心中的不忿后,冷冷的笑着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是啊嘉怡,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李璐梅很疑惑,她不知道为什么贺嘉怡会这么倔犟,非要为一个风筝线轴和别人引起不必要的争执。   “爷爷和奶奶今年是钻石婚,我想送给二老一分礼物,像这样的唐家风筝我爷爷也有一个,同样是没有线轴,我刚才无意中听到他们说话,才想到要买下来的。”   被别人误会贺嘉怡还能承受,但被从小引着自己长大的梅子姐指责,贺嘉怡好似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姑娘一样,眼眶红红的,微低螓首,一双小脚不停的在地上划拉着。   虽然两个女人说话的声音已经尽量压的很低了,但刘宇浩自从练习了八锦异能之术后,耳朵特别的好使,细如蚊呐的声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当然也听到了贺嘉怡和李璐梅的对话,明白了原因后,刘宇浩的心肠软了下来。   屋内的人正在低声说着话,只听吧唧一声,曹若彤手中的茶杯掉在了地上。   “若彤你怎么了?有没有受伤?”   看清楚了情况,刘宇浩紧张的把曹若彤的小手握在自己手里上下翻看检查了一遍,发现曹若彤确实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在刘宇浩心里,已经把这姑娘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子,哪能容得她受到一点伤害。   “我没事哥,我只是走神了,哥,我要告诉你,你真的太棒了,你是我心中的神,我以有你这样的哥骄傲呢。”   说着话,曹若彤俏皮的吐了吐粉红的小舌头,毫无预示的扳起刘宇浩的脖颈在刘宇浩的脸上吧嗒亲了一口,完了后低着头扯着自己的衣角怯生生的看着地面,小脸红的跟块大红布一样。   曹若彤这是怎么啦?刘宇浩吃惊的愣住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曹若彤会莫名其妙的说出那些话来。   “调皮,好了,哥这会还有点事,要是你觉得闷的话就和你月儿姐姐先出去玩会吧,不过记得别跑远了。”   刘宇浩笑着在曹若彤那丫头的屁股上轻拍了一下,马上又板起脸来,显示了一下做哥哥的权威,溺爱之情不言于表。   “宇浩,我有个小小的请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听了贺嘉怡低声的叙述后,李璐梅也很为难,虽然在她心里是很想帮贺嘉怡的,但李璐梅同时也是个生意人,她知道做生意和做人一样,最讲究的就是一个诚信,刘宇浩先答应把线轴卖给宋元光的,既然说出,当然要做到,可为了朋友,李璐梅又不得不试一次。   “璐梅姐有什么话请直说。”   “你,你能不能把那个风筝线轴卖给嘉怡?她也有她的难处。”   其实也不用问刘宇浩就知道李璐梅想说些什么,无非就是想劝自己把线轴卖给贺嘉怡罢了,如果当初没有先答应宋元光,刘宇浩一定会卖李璐梅这个面子,但现在情况不同了,自己答应宋元光在前,现在反悔多少是有点不合适的。   “这样吧璐梅姐,我先把东西卖给宋先生,至于宋先生会不会出售,那我真的是无能为力了,希望你能体谅我的难处。”   刘宇浩直接就把话说死了,这个时候不能再犹豫或是说的模棱两可的,那样才是真的犯了做人的忌讳。   既然刘宇浩已经把话说到了这里,李璐梅也就不再强人所难了,不过李璐梅知道,那宋元光是个生意人,既然是做生意,当然会把利益摆在前面,估计还是很有希望能从他手里把那风筝线轴买下来的。   李璐梅回到贺嘉怡身边,很小声的和贺嘉怡说了些什么,贺嘉怡边看着刘宇浩,边点着头,刘宇浩估计有可能李璐梅是在帮自己说话,因为他看到了贺嘉怡的眼神里的那份不善的目光。   第0120章 宋元光的毛料   “这样吧宋哥,咱们也别再争了,就按谭哥说的交易吧。”   刘宇浩实在是不想再为这件事伤神,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马上得到宋元光的同意。   把三十万的现金支票交给刘宇浩后,宋元光拿起那“风筝唐”的瑞兽风筝线轴,满面喜色的把玩着。   “实在是难得一见的精品啊!”宋元光情不自禁的称赞道。   龙鳞竹制的风筝线轴就算在制作的那个年代也属于是当时的精品了,更何况能完整的保存到今天,又和自己的那架风筝配成了一对,那更是难能可贵了。   “快,先别看你那线轴了老宋,这物件已经是你的了,什么时候都可以看,你现在快把我们在缅甸买回来的那块毛料拿出来,让刘先生帮我们看看。”   谭虎弥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连推带搡的催促着宋元光进仓库里去搬他们一起买回的一块翡翠毛料。   “毛料?哦!哦!哦!你看我这猪脑子,这么一尊大佛在身边怎么就忘了呢,刘兄弟你稍等片刻,我马上就回。”   宋元光拍着脑门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急急忙忙的一路小跑了出去。   同时和宋元光一起出去的还有贺嘉怡,刘宇浩很奇怪为什么贺嘉怡在一开始是那么的坚持想要得到那风筝线轴,这会却对自己和宋元光之间的交易不闻不问的,到底这女人在打什么主意呢?不得解啊。   好在现在交易已经完成了,那线轴已经属于人家宋元光了,刘宇浩很庆幸在交易的过程中贺嘉怡并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出来搅局,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人家不找刘宇浩麻烦,刘宇浩肯定不会犯贱自己送上门去找不自在,走就走吧,最好是以后都别见面,那才最好。   “刘老弟,这是迷糊……不,这是谭虎弥和我在去年缅甸翡翠大公盘上标回来的毛料,一直放在我这里没有解开,请你来帮我们掌掌眼吧。”   不一会,宋元光就抱来一块毛料,小心翼翼的摆在桌子上,桌子上的那是块全赌毛料,只有十来公斤大小,形似树皮。   “老哥太会抬举我了,我哪里会看赌石啊,我那点道行还不如锦绣园里的解石伙计呢。”   刘宇浩笑着摆了摆手,这哥们也还算老实,没有因为解出两块玻璃种翡翠就得意忘形。刘宇浩一直在心里把那老道士的话记着的,万万不可告诉任何人自己的八锦之术,以免祸引家人。   “刘老弟是不是看不上我们的这块毛料啊,要是连你老弟都说自己不行,那我们还不成了新出茅庐的小子了。”   谭虎弥反正是认死了刘宇浩是赌石的高手,怕刘宇浩不愿意给自己的毛料掌眼,先把一顶大帽子给刘宇浩扣上再说。   这可是玉雕大师齐老先生的得意关门弟子呢,手里没点真功夫那能连着两次都解出了玻璃种翡翠吗?开玩笑,好多人解了一辈子毛料都还没亲眼见过玻璃种毛料是怎么解出来的呢。   “是啊,刘老弟,你就别再谦虚了,快帮我们看看这块毛料有没有可能解出高绿吧,这毛料我们兄弟二人都上手快小半年了,困于没有高人指点,一直不敢下刀呢。”   一旁的宋元光也凑上前来,话语中几乎都有些央求刘宇浩的意思了,一双眼睛盯着刘宇浩,露出盼望之意。   “那好吧,我勉为其难试试吧,到时候万一要是说的不好,宋哥你们可别笑话我啊,我那解出的两块翡翠真的是运气好碰巧碰上的,锦绣园里的任师傅和佐师傅都清楚的很呢。”刘宇浩谦虚的笑道。   看这事还真的实在是推脱不过了,刘宇浩知道要是自己再推辞的话,那就会让别人错误的认为是自己矫情,这玉石圈子很小,万一落个不好的名声,以后就很难混了。   不过,聪明的刘宇浩也事先打了个埋伏,要真说不准的话,你们别怪我啊。   开什么国际玩笑,能有刘宇浩看不出的毛料吗?“神仙难断寸玉”那是说的一般的人,刘同学却恰恰是二般的人,不在此列。   最近的一段时间里,刘宇浩可是翻看了不少的有关于赌石方面的资料,对赌石的认识也有了长足的进步,早已不是一个月之前的那个赌石菜鸟了,刘宇浩是想多丰富自己的赌石知识,以免再出现上次那种郑次伍问自己时一问三不知的尴尬情况发生。   “宋大哥,你们这块老树皮毛料是多少钱买来的?”   擦汗……   刘同学一上来就问了一个很没有营养的问题,这叫人情何以堪啊,幸亏人家宋元光和谭虎弥两个人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有太多的计较,否则还真难和别人解释,这真的是赌石高手吗?为什么赌石高手连毛料的基本价位都不清楚呢?   “呵呵,是啊,这块毛料可是我和老谭花了七十万才标到的。”   有刘宇浩在,宋元光也不好意思再叫谭虎弥的外号迷糊蛋了,再说了,人家今天才帮了自己这么大一个忙,就算要喊迷糊蛋这外号,也要等到天黑没外人的时候再喊不是。   “七十万就标到了表现这么好的毛料!看来缅甸的翡翠大公盘毛料售价都很便宜呢。”   刘宇浩笑着说道,那块老树皮毛料一眼就能看出是老坑原石,时至今日如果想买到品相这么好的毛料肯定要出个大价钱,要是这老树皮毛料才七十万的话,那还不是一般的便宜了。   “呃,是七十万欧元,刘老弟。”   宋元光一愣,刚开始听到刘宇浩那话,他差点没吐血,这老树皮的大马坎老坑毛料要是有人能只花七十万RMB买回来的话,那有多少老宋就能吃掉多少。   惊讶之后,老宋马上就释然了,刘宇浩这么年轻,虽然在赌石上跟齐老学了很多知识,毕竟还是没有亲自去参加过那种场合嘛,不知道也情有可原,想到这他心里也就没什么别的想法了。   再次擦汗……   “玛拉隔壁地,逗老子玩啊,七十万欧元买一块十来公斤重的毛料,那这毛料要解出多好的翡翠才能回本呢?”   刘宇浩知道这次丢人可丢大发了,一开口先问了个没有营养的问题,接着又显出了自己在毛料价格上的不足,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哦。   第0121章 今天就解石吗?   老树皮毛料的这个价格把刘宇浩着实吓了一跳,丢了这么大的人,刘宇浩再也不肯敢乱说话了,不知道的瞎说一气会没得再让人笑话一次,从身边谭虎弥手里接过强光手电来,刘宇浩装模做样的打在毛料上看起来。   刘宇浩虽然不是什么赌石专家,但是奈不住人家有八锦异能之术啊,为了能等会讲出点什么名堂,刘宇浩先是直接观察了这块毛料的表现,看了十几分钟后,刘宇浩才偷偷施展出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来。   珠宝商人和毛料商人不同,毛料商人一般是不解石的,他们把买进的毛料分类放好,供赌石爱好者挑选,或是把自己看好的毛料解开一个小窗,把风险转嫁到赌石爱好者身上,使毛料的价值能够最大化,从而使赌石的风险降到最低。   宋元光则是个珠宝商人,随着现在翡翠明料价格越来越高,上等翡翠越来越少,商人们的利润也就越来越薄,这样的大环境下迫使他们不得不自己购买毛料解石自用。不过,这些珠宝商人们经常也会赌跨毛料,所以一块毛料到手后,有时会放很久都不敢去解开。   八锦之术施展开后,刘宇浩最先看到的是毛料外壳中的一片灰白的石层,接着往石层下看去,刘宇浩发现了一片诱人的绿意出现,正在刘宇浩为这块毛料高兴的时候,接下来让他看到的就完全是失望了。   本来还神色轻松的刘宇浩蹙紧了眉头,在看完全部的毛料后,惋惜的摇了摇头。   其实那片绿意并没有多少,很小一块金丝种翡翠下面就又全部是灰白的石层了。当时刘宇浩还不死心,继续往毛料的内部透视进去,结果看完了整块毛料,刘宇浩再也没找到能让自己开心不已的翡翠了。   “宋哥,这块后江场的老树皮毛料表现非常好,但是……”   先是听说自己的这块毛料表现很好,宋元光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毕竟自己做了半辈子翡翠珠宝生意了,看赌石还是有一手的,要不然也不会出手七十万欧元赌这块毛料。可刘宇浩来了这么一大喘气,后面居然带了个但是,这让宋元光的心咯噔跳了一下。   “刘老弟不看好这块毛料吗?”   谭虎弥微微笑着替宋元光说出了他心里想问的话。谭虎弥还是很相信宋元光的,朋友一场近二十年,宋元光赌涨了很多毛料,这都是谭虎弥亲眼看到的,这七十万欧元的毛料,也有谭虎弥一半的钱在里面。   “咳,谭哥,按经验来说,这块毛料里应该会有翡翠存在,但是我担心,解出来后,翡翠不会太大,而且种水也不会很好。”   咳嗽一声过后,刘宇浩还是把自己所看到的毛料内部的情况说出了个大概,既然是答应了人家帮忙看毛料,就应该说个一二三来。   “刘老弟为什么会有这种看法呢?说出来我们也学习一下吧。”   虽然被刘宇浩否定了自己毛料的价值,宋元光还是想知道为什么刘宇浩会这样判断的,为什么会和自己的想法不一致,问题出在哪里。   “这毛料虽然表现不错,但是宋哥你可能没注意,毛料外壳上的松花形成了一条带状,这是赌石中常说的那种绿带松花,这种松花要是缠的很紧,很平均的话,应该会是赌大涨的,可我发现,这块毛料上的绿带松花却很松散,不规律。”   说到这里,刘宇浩嘴角微微带着笑意看着宋元光是什么反应。刘宇浩早就想过了,要是宋元光听不进去他说的话,那就闭嘴找个机会带曹若彤她们离开,反之,刘宇浩也不介意再多给他指点几句的。   “刘老弟,你认为这是一块赌跨的毛料吗?”   迟疑了片刻,宋元光仔细观察了刘宇浩所说的那毛料上的绿带松花问道,他想从刘宇浩口中得到确切的答案。   “宋哥你说笑了,我只是说出我自己对这快毛料的看法,至于毛料内部翡翠的情况,还要解出来后,才能看出来,神仙难断寸玉嘛!”刘宇浩笑吟吟的摆摆手说道。   一句神仙难断寸玉完全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毕竟刘宇浩已经说的很多了,总不能让刘同学跟宋元光说,你这块翡翠接出来后,种水一般,块头有点小吧!那要是以后宋元光解出翡翠,看到里面真的和刘宇浩所说的一模一样,会怎么想?那还不要吓死个人地。   “迷糊,我想把这块毛料解开。”   宋元光赌石的技术虽然一般,但是作为生意人,他有着生意人那种特殊的杀伐决断的果敢和刚毅,这也是为什么宋元光能把自己的翡翠生意越做越大的原因之一。   看起来,宋元光是在和谭虎弥商量把是否要把毛料解开,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从宋元光的口中听出那是他最后的决定,至于和谭虎弥商量那纯粹是扯淡。   “今天就解石吗?”   谭虎弥不是做珠宝生意的,但这二十年来一直跟宋元光相交甚厚,太明白宋元光这个人的脾气了,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   “解就解吧,反正买回来就是准备要解开的,早晚都是一样,谁都不能改变毛料里的翡翠情况。”   看自己的老友作出了决定,谭虎弥也毫不含糊,一拍桌子,同意了宋元光的想法。不同意也没用,谭虎弥自己又不会解石,到头来还是要宋元光决定解石的时间不是。   “刘老弟,宋某人还有个不情之请想麻烦老弟啊。”   宋元光微笑着看着刘宇浩。在他决定了要解开毛料的那一刻,宋元光就想好了,要借着刘宇浩这双连解连涨的手给自己的毛料讨个吉利。   “宋哥有什么吩咐的就请讲,不用这么客气。”刘宇浩笑着说道。   “那哥哥我还真就不客气了,我想请老弟你帮我把这块毛料解开,怎么样?”   说完自己的请求,宋元光笑着看着刘宇浩,神情甚是热情,眼中充满希望。   第0122章 解开老树皮毛料   但凡是经常赌石的人都有个习惯,那就是只要是自己手里面贵重的毛料在准备解开之前,都会焚香祈祷,择吉时吉日才会解石。   今天宋元光他们之所以会选择直接把毛料解开,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面前这个人虽然年轻,但人家这段时间连解连涨,创造了京城赌石界的神话,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帮着自己解石,本身代表的就是好运气,其他的什么都是浮云。   “这个,宋哥,不怕你笑话,我解石的次数很少,怕是解不好呢。”   让刘宇浩帮他们解石的这个要求实在是太为难刘宇浩了,刘宇浩想了想还是准备推辞了的好。   虽然刘宇浩能看穿毛料内部,悉知翡翠所在的情况,但解石对一个人的熟练程度的要求也很高,一不小心手偏一点就有可能会解跨一块原本能解涨的翡翠毛料,刘宇浩和宋元光他们之间又不是太熟悉,真不知道这宋元光是怎么想的。   “那就请老弟你帮我们画个线吧,哥哥我也想沾沾老弟你那连解连涨的运气呢。”   要知道这块毛料还真的不便宜,宋元光虽然想借刘宇浩的运气,但也不会把自己的毛料交给一个不怎么会解石的人去解,在听了刘宇浩的话后,宋元光在心里又作出了这么一个决定。   “那行,画线我还是画过几次的,还没出过什么问题。”   反正刚才已经充了神棍了,刘宇浩也不在乎再多充当一次。对于解石的乐趣,刘宇浩不存在一刀涨,一刀跨的那种刺激,毕竟在解石之前人家就能知道结果了嘛,但能学习到别人解石的方法,刘宇浩还是很愿意效劳一次的。   有了八锦之术的帮助,刘宇浩画线还能出现纰漏吗?三下五去二的,很快,刘宇浩就用石笔在毛料上分别划出了三道不同位置的线。   “宋哥,这样解开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了。”画完线,刘宇浩笑着拍了拍毛料,回头和宋元光说道。   “那谢谢刘老弟了,走,我们去那边解石去。”   在刘宇浩划线时,宋元光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刘宇浩看,他很好奇为什么这个年轻的小伙子会有这么高超的赌石技术。   在宋元光的心目中,能对赌石有一定研究的人大多都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岁数,这么年轻又精通的赌石的人,还是连赌连涨的,宋元光还是第一次见到。   看到刘宇浩毫不犹豫的在毛料上画出的三道线后,宋元光是真的佩服刘宇浩了,那线画的中规中矩,丝毫不弱于自己这个赌了二三十年毛料的人。   “这小子不会是在扮猪吃老虎吧!”   宋元光为自己心里的这一想法吓了一跳。就凭这三道线,宋元光认定了刘宇浩绝对是赌石的高手,看来,以后要多和这个年轻人交流一些才好,最好是以后出门赌石时都把他约上,那就更完美了。   听说要解石,没有见过的幕月儿和曹若彤这一大一小两个美女也跟着来凑热闹,从来不知道什么是解石的两个人都对这一切感到好奇,就连平日里很少表露内心神情的幕月儿都情不自禁的翘起脚来张望着,更别提顽皮的曹若彤了,小脸都因为兴奋而涨的红魇起来。   “瞧他得瑟的那样。”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贺嘉怡又回来了,静静的站在一旁听着大家说话没有插言,不过看到刘宇浩眉飞色舞的讲述自己为毛料划线的经历时,不由自主的小声嘀咕了一句,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响,可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幕月儿平静的面颊上隐隐有些不快。   刘宇浩当然也听到了贺嘉怡所说的话,但刘宇浩只当她是空气般,神色淡淡的只盯着面前的毛料看,只要这姑奶奶不主动找自己麻烦,刘宇浩是下定决心准备装聋作哑的。   “开始吧。”   宋元光坚定的看了一眼给自己打下手的谭虎弥,闭了半秒种眼睛,待再张开时,目光中露了出和平时不一样的镇定的神情。   兹……兹……   由于这块毛料不是很大,很快那砂轮就切进去了一半,刺耳的解石声把小院里的工人都吸引了过来。   “出雾了老宋,出雾了。”   谭虎弥也不顾被砂轮伤到的危险,把脸都凑到解石机那里去了,吓的宋元光立刻关掉了解石机的电源。   “玛拉隔壁地,你小子不要命了?你这样做很危险知道吗?靠,迷糊蛋就是迷糊蛋。”被谭虎弥吓了一跳的宋元光狠狠的骂了起来。   偷偷躲在一边看解石的贺嘉怡乍的听到宋元光这一声吼,吓的花容失色,不知所措的双手胡乱抱起身边的一条胳膊,待稍清醒后发觉那条胳臂却是刘宇浩的,不由得霎时面颊飘起一道红霞直至耳根。   可怜的刘宇浩同学当时只感觉到了两团弹性十足的丰满贴在自己小臂上,还没来得及回味便又离开了,心下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嘿嘿,看到出雾了激动的,莫怪,莫怪!”   谭虎弥也意识到了刚才自己那样做的危险,不好意思的搓着手嘿嘿干笑着。跟着宋元光时间长了,谭虎弥也知道雾是什么东西了,这么贵的毛料还有他的一份,看出了雾能不高兴嘛。   “咦!真的出雾了,这可是好兆头,毛料里有翡翠是肯定的了。”   宋元光低下头看看砂轮切出来的那半边小切口,被砂轮磨出来的白棉清晰可见,一直紧皱的眉头松开了,连脸上的褶子都舒展了些。   “滚一边去,再过来老子揍你。”   笑骂着让自己的朋友到一边去,宋元光也是关心自己的老友,不想他再因为激动受到什么意外的伤害。   “什么是雾啊?哥!”   曹若彤好奇的歪着小脑袋仰起面庞看着刘宇浩。虽然她从小就接触到古玩,但这赌石还是第一次见到,更别说石头里能解出翡翠来了,要不是自己亲眼看到别人正在这么做,可能会以为是天方夜谭呢。   “所谓的雾其实也是一种翡翠,是翡翠外部包裹的一层……”   刘宇浩耐心的和曹若彤讲解起一些毛料的基本常识,因为早已知道结果,他也不用去关心解石的过程,把自己知道的和这些天从书上看的都说给小丫头听。   “涨了,切涨了!”   “涨个屁,这是切跨了。”   “不是出绿了吗?这还不算涨啊?”   激烈的争吵声传来,刘宇浩看过去,原来第一刀已解开了,那一刀正好是在翡翠的最大切面处下的刀,刘宇浩之所以选择让宋元光在这里下刀是有原因的,现在到解释的时候了。   第0123章 就有不信邪的   “怎么了宋哥?毛料有什么问题吗?”   笑着走到解石机前,刘宇浩看了眼面前的毛料,这一刀切的很不错,整个翡翠一点没伤到,里面的金丝种翡翠出现在眼前。   “跨是跨定了,但毛料里的翡翠还算可以吧,金丝种的,就是不知道能切出多大来。”   这个时候最好是实话实说,已经可以看到翡翠了,再说别的就没什么意义了。有句很隐晦的话刘宇浩没说,那就是:就算整块毛料都是金丝种翡翠,这也算跨了。   为什么?   因为这毛料是他们用了七十万欧元买回来的啊,金丝种翡翠虽然也勉强属于中高档翡翠,但整块毛料都算上也卖不出七百万RMB的。   “哎,没想到表现这么好的一块毛料竟然是这样,我一直以为能解出玻璃种的呢。”   老宋丧气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动也懒得动,抱着头呆呆的看着那切了一刀的毛料,神游九霄外了。   “宋哥,我有个想法你看行不行。”   刘宇浩这时才打算把自己刚才的想法说出来,那会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是因为刘宇浩知道就算自己说了,人家也不会按自己说的去办的,现在就不一样了,因为毛料似乎是解跨了。   “刘老弟你是专家,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谭虎弥已经都这个岁数了,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一把上前抓住刘宇浩的手,满含希望的望着刘宇浩。   “其实也不是什么办法,现在这毛料肯定不能把前期投资的钱赚回来了,依我看,还不如咱们现在就不解了,这毛料表现的不错,皮壳薄,种水好,直接拿出去转手当半赌毛料卖掉,应该还能卖个三四百万。”   毛料里的翡翠最多也就值个几十万而已,这点刘宇浩是知道的,不过也只仅限于他一个人知道,除非这个世上还有另一个有透视眼的人存在。   刘宇浩这个办法是不得已而为之的,这样能把宋元光他们的损失降到最低限度,做了一辈子珠宝生意的宋远光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   “玛拉隔壁地,老子一定要把这毛料解开。”   不得不说,这世上还就有很多不信邪的人,刘宇浩都已经把话说的那么透彻了,宋元光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大声吼叫着要继续解毛料。   “不行啊老宋,你没听刚才人家刘老弟说的嘛?现在转手当做半赌毛料卖掉还能少亏点,你怎么这么犟啊。”   谭虎弥听了宋元光的话,几乎有点哭笑不得了,死死拉住宋元光的膀臂,死活不让他再把解石机电源打开了。   “靠,老子就是不信邪,大不了你那一半钱老子原数还给你,你这迷糊蛋是不是怕老子赔不起啊?”   红了眼的宋元光根本听不进去任何人的忠告,甩开拉住自己的谭虎弥,执意要解开毛料一看究竟。   “哎,你就作吧你。”   看着交往了二十几年的好友变成了这样,谭虎弥哪里还有心情谈什么钱不钱的问题,苦着眼使劲砸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难道这就是人家说的赌石的那种一刀生一刀死吗?难道自己也有面对这一切的一天吗?谭虎弥迷惘了。   兹……兹……   不顾一切的宋元光打开解石机的电源,固执的抓起手柄继续解起石来,这院子里本来能和宋元光说上话的就只有谭虎弥一个人,现在谭虎弥管不住他,剩下的全是一些打工的人,哪里敢去碰老板的霉头,连乖乖的站在一边看老板解石都不敢了,全都散了。   咔嚓!!   第二刀很快就解完了,刘宇浩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他本来就帮这两人想好了最得当的办法,结果人家根本不领自己的情,非要解开毛料,现在苦果马上就要出现了。   金丝种翡翠是色形大体定向排列的翡翠。其较深绿色的条、带、片或丝缕分布在较浅色部位之间被衬托的更鲜艳,总体上方向可交叉,丝、带可宽可窄,地子可粗可细。   那毛料里能解出孩子巴掌大小的翡翠就很不错了,不知道等宋元光清醒过来后会如何自处,如何面对老友。   宋元光本来就是经营翡翠珠宝生意的,这后院也是他的加工厂,要说那翡翠解出来后,明料能卖几十万,要是再经过雕琢,应该能卖到上百万了吧,可这样他和谭虎弥还是跨的一塌糊涂。   “浩哥。”   幕月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刘宇浩的身边,紧紧抓住了刘宇浩的一只手,冰凉的小手在刘宇浩那温暖的大手里滑腻腻的,如若无骨,要不是大家现在都没那种心思,这风光肯定迤俪无比。   “嗯,怎么啦月儿?”   看着身边的幕月儿脸上闪过一道惆怅的神彩,刘宇浩呆了呆,轻声的问道。   “这大起大落实在是让人受不了,怪不得爷爷不让你赌石呢,宋老板真的要亏很多钱吗?”   刘宇浩知道幕月儿这会完全是在关心自己了,因为这两次赌石虽然是赌出了大涨,谁有敢保证刘宇浩一辈子都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呢。不过这一切都是在别人不知道刘宇浩的八锦之术的这个秘密的前提下的。   “是啊,这次宋哥估计最少也损失六百万RMB吧,不过也不好说。”   珠宝商人在制作翡翠时还是有很多办法使翡翠增值的,只不过这么办法不足为外人道罢了,普通人不熟悉翡翠知识,很容易就会买到有瑕疵的翡翠,哪怕A货也是如此。   “六百多万RMB!那……”   当幕月儿听说会是这么个结果时,惊的小嘴一张,快速吐出一条香舌,旋既又收了回去,怯笑着用手捂上嘴巴。   幕月儿的那字后面是想到了刘宇浩,刘宇浩怎么会不明白,可女儿家家的脸皮薄,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终于解石机的声音消失了,宋元光神色还算淡定,毕竟不是第一天赌石了,这次虽然摔的比较狠,但也还能坚持住,只要能在这段时间里找到好点的翡翠原料,支撑到明年长州公盘,福来翡翠就不会跨。   第0124章 刘老弟是个高人   “刘老弟,真的对不起啊。”捧着解出来的翡翠,宋元光满脸惭愧的对刘宇浩说道。   “宋哥你这话是怎么说的,你哪有对不起我的地方。”宋元光的话让刘宇浩有点摸不着头脑,笑着搔搔头说道。   “哎,我要是刚才能听进去你的话,就不会亏这么多钱了,这是害了迷糊老哥啊。”   刘宇浩听了这些哑然笑了,心道:“你真正对不起的是人家谭虎弥呢,跟哥们我还真没什么关系。”   “只要人没事就好,这天下赌石的人谁没有赌跨的时候呢,宋哥你也不必太过自责了,很快就会过去的。”   这天下还真有不会赌跨的人,那就是刘宇浩,不过刘宇浩是决计不敢把这话说出来的,这是他自己一个人的秘密,永远的埋在心底。   “老哥,你不会怪我吧,我刚才说的混帐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你那钱我会一分不少的还给你的,不过要晚几天。”   宋元光也算拿得起放得下的汉子,心理承受能力也很强,能这么快恢复过来也出乎刘宇浩的预料,看他刚才那样子还以为他受不了这刺激呢。   “你说的什么话嘛,反正第一刀下去人家刘老弟就说了会跨,亏多少都是亏,我们兄弟之间哪能我占你便宜?”   谭虎弥也十分大气,拍着宋元光的肩膀安慰着自己这个交往多年的好友,丝毫不为刚才宋元光的那几句话恼火。   “不行,我说过的话就一定要算数的,这钱晚点我一定会还给你的老哥。”宋元光还在继续说道。   “以后别跟我再提这事了,再提我跟你急。”谭虎弥也推辞着不受。   “两位大哥,这天色也不早了,我有点事要先走了,你们慢慢聊吧。”   见这二人推来推去的,知道这算是和好如初了,刘宇浩也松了口气,晚上还约了田融呢,现在也该走了。   “你们的事办完了,现在该办我的事了吧。”   在整个解石过程中一直没有再发言的贺嘉怡神色淡淡的望着众人,相比较之前而言,贺嘉怡不管是在说话的语气上还是对待大家的神态上都要好上了很多,但那种明显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本质并没有发生太多的变化。   “这位小姐您还有什么事要办吗?”   这福来翡翠是宋元光的地盘,贺嘉怡这么说话肯定需要这里的主人出来应对,所以宋元光微微笑着看着贺嘉怡,用反问的口吻,这样既不失客气,也不会得罪人。   “当然有事,我说过我一定要买那个线轴的。”   这贺嘉怡还真是活宝一个,死死咬住那线轴还就不松口了。   在宋元光和谭虎弥看来,贺嘉怡说这句话简直就是狂妄无知的表现,东西都已经到了宋元光手里了,人家不愿意卖,你还能吃了人家不成吗?不知道她有什么底气能让她说出这样的话来。   宋谭二人不知道并不代表刘宇浩也不知道,听到贺嘉怡说出这话,刘宇浩的想法与他们完全是截然相反的,这女子不会想用自己家族的势力吧。   果然不出刘宇浩所料,贺嘉怡迅速拿出电话来拨了个号码,接通后递给宋元光冷漠的说道:“有人要和你说话。”   宋元光愣了一下,那贺嘉怡的气场实在不是宋元光之流可以抵挡的,下意识中不知不觉的就伸手接过了电话,刘宇浩不知道那通电话是谁打过来的,也不知道在电话里宋元光和那人说了些什么,只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几句。   “商秘书长,我知道了。”   “谢谢商秘书长。”   “请中宝协放心,请商秘书长放心。”   如此宋元光说完上面的这几句话后,虚脱般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往下淌。   半晌后,如梦初醒的宋元光拿出那还没捂热乎的瑞兽风筝线轴恭谨的放在离贺嘉怡不远的桌面上道:“贺小姐,我愿意答应您的要求。”   瞪大眼睛,所有的人都很吃惊,包括李璐梅!   摸出一张早已写好的五十万的现金支票后,贺嘉怡没有理会在场的任何人,直接拿起那线轴便扬长而去,留下呆立当场的众人,经过刘宇浩身边时,贺嘉怡不知为什么眼角又看到了自己抱过的刘宇浩的那条胳膊,粉颊一红,眼神里居然带着几分羞涩。   李璐梅满脸羞愧的和刘宇浩打了个招呼后,也追着赶了出去,自己是和贺嘉怡一起出来的,肯定要一起回去才行,否则那些老爷子们又不知道会说些什么了。   刘宇浩心里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嘴上却又不能说出来,再怎么也要照顾贺旭东几分面子吧,但总觉得是自己今天似乎有点带欠了宋元光,所以心里十分过意不去,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老宋那接连受伤的心灵。   “宋大哥,已经很晚了我们也回去了,希望以后有机会再见。”不好解释也罢,以后有机会再补偿宋元光吧,刘宇浩心中有了主意也就好受多了。   宋元光和谭虎弥非要留客吃饭,刘宇浩只好讲出自己晚上确实有事,再相互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这才让二人作罢,依依不舍的把刘宇浩一行三人送走。   回到福来翡翠的后院客厅了,宋元光和谭虎弥让女招待准备酒菜,看着桌子上的翡翠,两人相视苦笑了起来,倒霉的一天,到手的瑞兽风筝线轴被人强行买走了,七百万买回来的毛料又解跨了,天知道这是谁的对谁的错。   “老宋,你刚才接的是谁的电话?”   谭虎弥对宋元光决定把线轴让给贺嘉怡十分奇怪,这线轴是宋元光梦寐以求很久的,怎么说让就能让了呢。   “我是做珠宝生意的,人家能直接指挥中宝协的秘书长,你说我想不让能行得通嘛。”   “哦!”谭虎弥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   其实当宋元光说出中宝协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还需要再提示什么呢,珠宝商人永远不可能斗得赢那些官家身份的“流氓”。   “玛拉隔壁地,没想到这刘老弟真的是个高人啊。”像是想起了什么,宋元光猛的坐直了身体,一拍脑门高声说道。   “人家是齐老先生的关门得意弟子,能不高嘛,只是你那会迷在解石上了没发现而已。”不知道宋元光说的话中的意思,谭虎弥辍了一小口茶,笑了笑指着宋元光说道。   “你看这里迷糊蛋。”   宋元光指着桌子上的翡翠,看了一眼对过坐着的谭虎弥说道:“这刘老弟在这毛料上画的三道解石的线,居然精准的出奇,已我的经验,就算再练三十年怕也达不到这样的水平,真TMD神了。”   “真有这么神吗,你可别骗我……”   看到宋元光很肯定的眼神后,本来还有点不相信的谭虎弥瞪大双眼,内心深处的吃惊使自己再也说不出话来。   第0125章 这车是你的   谭虎弥站起身,拿起桌上的翡翠看了又看,发现刘宇浩之前帮他们在毛料上看似随意划出的那三道线居然真的和宋元光说的那样,分毫不差,多进去一毫米都会多损失一分翡翠玉肉,多往外划一毫米则不一定能切去翡翠来,顿时惊的只说出一个“这”字,便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我也算在翡翠圈里打滚了大半辈子的人了,能划出这样精准的线的人除了八年前在缅甸的翡翠大公盘上的翡翠王郑老先生以外,就算是各大公司的高级赌石专家也不敢这么冒险解石,怎么我刚才就没想到这点上!”   端着茶杯,宋元光走到门口,看着刘宇浩离开的方向,蹙起眉头,沉吟了半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此子将来必会遇水化龙的,就凭他五百块钱买下别人的瑞售风筝线轴一事就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慢慢走到宋元光背后,谭虎弥眯起眼睛,深深叹了口气,慢悠悠的来了这么一句。   点点头,宋元光同意谭虎弥的说法,一挥大手说道:“走,我们进里屋去,我有话要跟你说。”   齐老爷子家门外站着一男二女三个人。   “哥,都到家门口了,你真的不进去吗?爷爷这几天还一直都有提起你呢。”   曹若彤撅起小嘴,不满的摇晃着刘宇浩的双手,表达自己对刘宇浩的不满,本以为能和刘宇浩多待一些时间呢,哪知道刚把自己和幕月儿送到学校门口刘宇浩就想走,还是曹若彤一再表示不满,刘宇浩这才把她们送到家门口。   “哥晚上真的有事要办,若彤乖!要不,哥明儿个一早上就过来好不好?”   刘宇浩笑着捏了捏曹若彤皱起的小鼻子接着道:“别老是皱着鼻子了,将来形成习惯会嫁不出去的。”   “谁要嫁人啦!我不嘛,不嘛,我就不让你走嘛!……”   曹若彤还是不依不饶的一副样子,看那模样是铁心不让刘宇浩离开了,连平日里最会引起小姑娘害羞的话题都不理会。   “彤彤不闹,浩哥有正经事要办,咱们别耽误他的时间。”   幕月儿拉起曹若彤的手,笑着把她从刘宇浩手中抽出来,半是责怪,半是玩笑的说着,还时不时温柔的瞥一眼刘宇浩。   “那你可要说话算话,要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仰着粉团的小脸,眼睛眨呀眨的,想了一会后,最终还是曹若彤妥协了,但还是威胁了刘宇浩一句,生怕刘宇浩会是骗自己的,并示威似的在刘宇浩眼前挥了挥自己的小拳头。   “好,我一定听我的好妹子的。”   又刮了一下曹若彤那玲珑小巧的鼻子,刘宇浩哈哈笑着答应了曹若彤的要求。   “不行,预防万一咱们要拉勾。”说着,曹若彤伸出柔嫩的玉指。   “拉勾就拉勾,拉勾上吊,一百年不变,谁变谁是……”   和曹若彤在一起,让刘宇浩完全回到了童年,想起了很多自己小时候的事。像拉勾这样的小孩子的玩意,刘宇浩很多年都没玩过了,真的很想念。   “浩哥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一会和爷爷解释的。”   带着天使般的迷人微笑,幕月儿永远都是那么的善解人意,说话时的声音也永远是那么的温婉动人,很容易使人陶醉其中。   刘宇浩觉得这时自己的心有点空了,有点那种找不到方向的感觉,也不知道“美人在时花满堂,至今三载留余香”这句话是不是就是专门为幕月儿写的。   “拜!”   直接挥了挥手,刘宇浩没敢再回头,快步离开。   脑袋里一片混乱,在夏雨晴和幕月儿之间,刘宇浩不知道要如何选择才好了,自己和夏雨晴的性好象多过了爱,一切都属于是那种安排好了样的,什么事都顺其自然的发生着,可幕月儿呢?刘宇浩很困惑。   买了包烟,摸出一颗点燃,深深吸上一口,一股尼古丁的味道侵入鼻腔和咽喉,刘宇浩捂着嘴剧烈的咳嗽着。   “嘿嘿,刘少,烟不是这样抽的。”   正在难受着,刘宇浩的身边停下一辆路虎揽胜,车窗落下,田融那肥胖的头从窗户里吃力的伸了出来,笑呵呵的看着一脸痛苦的刘宇浩。   “也就是无聊,随便抽来玩玩,我确实是不会抽烟的,对了,究竟是什么事非要我去不可?”   冲田融摆了摆手,刘宇浩强忍住那种想要呕吐的感觉,没好气的说了一声,对于田融,刘宇浩不可能像周锡他们那样随便,但又本能的不想和他走的太近,所以一直都是那种淡淡的表情。   刘宇浩其实早就想到了那程葱葱在搞什么鬼,这会的明知故问也是要证实自己的猜想而已,那女人居然想得出让自己和一个导演一起吃饭,从而满足她想得到的东西,心里想到这些,刘宇浩心里便给程葱葱减了几分,毕竟不管是和夏雨晴还是幕月儿比,这程葱葱还是落了个不入流。   “刘少,您这车还真是好使,我从东四环到这来硬是没用到一小时。”   微微笑了笑,没有回答刘宇浩的问题,田融把话题引到了另一个事上去。启动车子后,田融夸张的用手拍拍方向盘,一边笑着和刘宇浩说话,一边把车子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掉转头向来的方向开去,一点不显生涩。   “什么我的车?”   刘宇浩愕然,虽然刘宇浩并不十分懂车,但这辆路虎揽胜刘宇浩还是知道它的价值的,再说了,既然是自己的车,为什么自己一点都不知道?刘宇浩被田融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弄懵了。   “是啊,这是您的车啊,真的,怎么周少没和您说吗?”   小心盯着前面,田融从身上拿出一本驾照和一份档案袋递给了刘宇浩,神秘的笑了笑没有说话,那意思就是让刘宇浩自己看。   那驾照上面的照片和名字分明写的是刘宇浩的名字,再看那档案袋里的资料,车子已经在今天上午过户到了刘宇浩的名下。   “这都是周少交代下来的,车也是他的,本来我想跟您商量好了再弄的,但又怕您没时间自己去办,所以就自做主张在今天上午给您把所有手续搞齐了。”   很有耐心的等刘宇浩把手中的东西看完后,田融才笑着慢慢道出了其中的原委。   第0126章 美女也麻烦   就在前几天,周锡的确是说过要送给刘宇浩一辆车的话,可刘宇浩只当周锡那是句玩笑而已,并没有放在心上,可就在今天晚上,田融开来了一辆车,明确的告诉刘宇浩,这是周锡送给他的,这让刘宇浩心中腾起一阵温暖。   但有一件事刘宇浩觉得十分奇怪,自己和周锡是好朋友,他送自己车也就罢了,可这田融是为什么呢?按道理来说,这田融的身份地位并不比周锡差多少,没必要也没可能需要自己这个穷小子帮忙不是,怪事!   刘宇浩只想到其一,却没想到田融现在虽然也是腰缠万贯了,但因为家族已经远离了政治中心的势力范围,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会被那些政客们所抛弃,等到那天才去临时抱佛脚就为时已晚,再多的钱也会在瞬间灰飞烟灭。   “替我谢谢周哥,同样也谢谢你田哥。”无奈之下,刘宇浩只好苦笑一声摇摇头说道。   对于周锡这种热情,刘宇浩慢慢的也能理解了,以前围绕在周锡身边转悠的人都是一些想在他身上获取某种利益的群体,很少会有刘宇浩这么真实的人存在,好不容易有了刘宇浩这种朋友,周锡当然会引作知己。   “别介啊,刘少您千万别跟我客气,以后只要刘少您用得上的地方,只管开口,我田某人一定会尽自己最大力量。”   能让田融信誓旦旦的在刘宇浩面前夸下海口,原因就是贺旭东和周锡对刘宇浩的看中。   话说回来,反正是动动嘴皮子的事,这样又不花钱看着又体面的事田融当然愿意干,人家刘宇浩真要有困难贺旭东一个眼神就能办了,哪用得着自己。   前面是盏红灯,田融缓缓的把车子停了,摸出一颗烟递给刘宇浩。   “谢谢,我真不会抽烟,刚才那是无聊弄着玩呢。”   看到田融拿出的烟居然是淡蓝色底的那种小熊猫,刘宇浩心中一动:“这田融还真是个八面玲珑的主,这种烟就是贺旭东也很少有,周锡上次介绍说那是国家领导人的专供,副国级也拿不到的。”   “这烟是薛少给的,本来就只有几根,平时我都舍不得抽呢。”   老奸巨滑如田融哪看不出刘宇浩眼中的疑惑,嘿嘿笑着又把烟放回盒子里去,再从另一个兜里摸出一盒中华烟点燃。   “刘少,有句话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说。”田融皱起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田哥有话请讲。”   刘宇浩不是八卦之人,本来田融说什么薛少,他也不愿意去打听是谁,反正人家能弄到这种淡蓝底的大熊猫烟估计也是贺旭东那种很强势的纨绔了。   美美抽上一口烟,田融接着说道:“那薛少就是刘少您那天看到的彭易阳的表弟,是有名的京城四少之一,既然刘少您得罪了彭少,我不得不多句嘴,要是以后您遇到他,最好是不要轻易招惹,他可比彭少要心狠手辣许多。”   “谢谢田哥你提醒,我会小心的。”刘宇浩淡淡的说道。   没有彭易阳就不会有那天的冲突,没有那天的冲突刘宇浩就不会再和程葱葱产生任何的交集,没有和程葱葱的交集有可能刘宇浩这辈子都和贺旭东他们保持另一种不咸不淡的关系,刘宇浩真不知道是应该感谢这程葱葱好还是该后悔认识了她才是,心里很矛盾!   绿灯亮起,由于田融正在和刘宇浩说话,所以动作就迟缓了些,后面等的不耐烦的汽车开始鸣笛催促,田融刚掐灭烟头,发动汽车正准备启动,一辆军绿色的猛士从后面插到了前排,从田融他们车边呼啸而过,吓的田融手一抖车子熄火了。   “玛拉隔壁地,你是眼睛瞎了还是赶着投胎。”   受到惊吓的田融回过神来后费力的把头伸出窗外破口大骂,八字形的双眼往眉心上挑起,形成了一个滑稽可笑的O字,骂完后,田融把头缩回车内还一个劲的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算了田哥,我们走吧。”   刘宇浩拍拍田融的肩膀安慰安慰他,由于他们的车挡在前排,后面想要离开的车子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刘宇浩可不想自己以这种形式在这样的情况下成为焦点。   已经闯了过去的那辆军绿色猛士车主估计是听到了田融的叫骂声,把车倒了回来,在十字路口上演这种嚣张的行径不可谓不霸道,要知道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一般的省会的大佬们进京也都是夹着尾巴做人,有几个人敢这样做。   看到猛士军车倒了回来,还正生着闷气的田融恍惚间像是看到了什么,弹簧般的从座位上蹦了起来,砰的一下头撞上了顶棚,发出一声闷响。   “怎么啦田哥?”   实在没想到这么个胖子居然也有这么机敏的时刻,刘宇浩怔了一下,不过,很快刘宇浩就明白了,田融和自己的麻烦来了。   “咚、咚咚!”   猛士车上下来的是一位女军官,神色冷淡的敲了敲刘宇浩他们的车窗,刘宇浩分明看到田融随着那声音而颤抖了几下,脸色苍白。   刘宇浩很无辜的耸耸肩,没有任何表示,这个麻烦可不是刘宇浩想去面对的,因为那敲窗子的女军官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让自己心烦意乱了一个下午的贺嘉怡。   “开门,下车。”   贺嘉怡依然是那副冰冷的模样,但那张冷寂的脸再配上那身军装倒让刘宇浩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不是杀神出世吧!”   躲是躲不过去了,田融哭丧着脸拉开车门,小心翼翼的走到贺嘉怡面前,大木桶般的腰几乎弯成了九十度,好不容易才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道:“贺家妹子,我不知道是你啊,你看哥哥这事闹的,真的不好意思。”   看清楚了自己面前的人是田融,贺嘉怡像是见到了什么特别脏的东西一样嫌弃的往后退了一步,脸上明显露出一种鄙视的神情道:“谁是你妹子?刚才骂的爽吗?”   第0127章 贺嘉怡的溃败   田融听贺嘉怡如是跟自己这样说话,小腿肚子哆嗦了一下,刚从兜里摸出来手绢准备擦擦汗的,这一抖不打紧,手绢掉在了地上。   “哎哟我的贺大姐姐,贺大姑姑,贺大奶奶……这总行了吧,是我不对,我该死,我有眼无珠,我……”   这会都甭提田融心里那个悔哟,莫非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怎么就遇到这个难惹的大姑奶奶身上去了,打小这丫头就不是好欺负的主,谁要是惹到她,一准的倒大霉,这可是田融多年来的亲身体会。   “哎、哎,你们怎么把车停到这了?这是停车的地方吗?”   这时一个不长眼的交警走了上来,看看田融,再看看英姿飒爽的贺嘉怡,背着手蹙着眉在那里指手画脚着,这哥们今天早上估计也是没看黄历出的门,别看田融现在是那副德行,就算人家再倒霉一点也不是他一个交警能惹得起的呀,倒霉催的。   “滚!”   “一边凉快去。”   一男一女两个超不客气的声音同时响起,吓的那交警一愣,再看看两人不善的目光,那交警赶紧的闭上嘴,脖子一缩,屁颠颠的跑回自己的摩托车上一溜烟的跑了。   后面已经被堵成了长长的一条车龙,刘宇浩知道这时也不是自己看热闹的时候了,哥们豁出去了,心下一横咬紧牙关刘宇浩下了车,这叫那个什么:“眼睛一闭红灯记,嘿嘿!”   “难怪呢,原来车上坐的也不是什么好人。”   看到刘宇浩从车子上走下来,贺嘉怡先是一愣,犹豫了一秒钟的时间,虽然贺嘉怡说出的话看似很冷漠,但那红扑扑的小脸和慌乱中缩回到背后的双手却出卖了她的窘态。   “贺小姐你好,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不管是谁的对错是非,两辆车子一直堵在十字路口是不对的,刘宇浩这会只想快速解决问题,好把道路给众人让开,也就没去计较贺嘉怡的言辞,诚恳的伸出手来。   “哼,少套近乎,我们很熟吗?”   对于刘宇浩递过来的手,贺嘉怡根本无视了,摆出一副爱理不理的表情。   贺嘉怡的脸红和慌乱显然是因为想到了那会在福来翡翠,自己因为一时的惊吓而胡乱抱住了刘宇浩的胳膊,结果让这人占了自己的大便宜。   好歹人家还是一个大姑娘家家的,从小到大除了自己的父亲,这身子还没有让别的任何一个男人碰过呢,这个刘宇浩竟然在自己少女的最敏感的胸前那个部位摩擦了几下,一想到这里,贺嘉怡不由得又恼又恨,脸上随即又恢复了刚才的冷淡。   “呃……”   刘宇浩碰了一鼻子的灰,尴尬的把手在空中划了个圈,堪堪的收回,好在刘同学脸皮够厚,也不怎么在乎。   其实贺嘉怡根本不去想为什么刘宇浩会碰到自己的胸,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她自己送上门的嘛,恨恼不是理由,那是给自己找的借口。   “怎么刘少认识贺大小姐吗?”   看到刘宇浩和贺嘉怡居然也认识,田融有些懵,不过立刻就想明白了,这刘宇浩不是和贺旭东他们关系很好嘛,认识贺嘉怡也是正常。要是他知道就在这个下午贺嘉怡和刘宇浩之间还发生过一点小故事,打死他也绝对不会提这个茬的。   “人以类聚,你和田老三在一起就足以说明你也不会好到哪去,亏得璐梅姐还帮你说好话呢。”   贺嘉怡直接无视了田融的存在,当做田融的面就直呼田老三,说出来的话还明显带着鄙夷,这让田融直接无语了,再不知趣的人也知道这会最好是离这大小姐远点,免得待会哪里做的不好再被殃及池鱼。   “现在贺大小姐骂也骂了,气也出了,我们能走了吗?”   刘宇浩知道今天这事算是说不清楚了,看看天色也有些晚了,就不想再和贺嘉怡纠缠下去,微微一笑放下身段说道,反正俗话不是说了吗:好男不跟女斗。   “田老三必须跟我道歉,你也一样。”贺嘉怡也不看他们,冷冷的说道。   这话怎么说的?   要说这田融给贺嘉怡道个歉就算勉强说得过去吧,那为什么刘宇浩也要跟贺嘉怡道歉?刘宇浩搞不明白。   “得,大小姐,我田老三有眼不识泰山,您就饶了我这会吧。”   田融倒是乖巧,看事情有了缓和的余地,立刻陪着笑脸小鸡吃米般的点头哈腰的冲着贺嘉怡连连说了几声对不起。   “你呢?”   贺嘉怡深深看了刘宇浩一眼,看来今天要是刘宇浩不给她道歉,她是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刘宇浩一直侧着身手抱在自己前胸,淡淡的微笑着看着贺嘉怡,其实这个女孩要说还真是个美人胚子,下午那会就不说了,只说现在这一袭军装的打扮都无法遮掩住那傲人的青春身材,原本宽大的军裤也被她穿的玲珑有致,小屁股蛋子圆润挺翘呼之欲出。   “看什么看。”   似乎发现了刘宇浩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某个部位,贺嘉怡顿时僵住,嘴上虽然依旧强硬,可神情却有些慌张。   虽然贺嘉怡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但毕竟还从未遇到过敢这样直勾勾盯住自己看的男人,况且这个男人就在今天还有意无意的侵袭过自己的胸。   以往那些所谓的世家子弟虽然也对自己垂涎三尺,可大家毕竟还自持身份不敢太过放肆,再加上那些纨绔子弟就算有那份色心,鉴于贺老爷子的神威,也就没有人有那个胆子去挑衅贺大小姐,这刘宇浩还真是头一个。   厚颜无耻的刘同学。   “贺嘉怡小姐,今天我们的车挡在了您的前面是我们的不对,我在这里和您说声对不起了,假如以后还有机会见到您,刘宇浩一定把您当做亲姑奶奶般供奉起来,绝对不去主动冒犯您老人家的虎威,希望您今天能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我们这一遭吧。”   刘宇浩无论怎么一本正经的说话都让人觉得他这是在怪声怪气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刘宇浩在说这些话时一直是手背在身后,翻着白眼珠看着天上,像小学生背书一样无任何腔调和表情的背诵,真是气死人不偿命啊!   “扑哧……”   还没等刘宇浩收回刚才那滑稽的姿势,贺嘉怡先捂着嘴笑出声来,等贺嘉怡发觉自己失态时已经晚了,感觉被无情的戏弄了一把的贺嘉怡冷着脸狠狠在地上跺了一脚,小跑着奔回自己的军用猛士一个大脚油门溃败逃去。   第0128章 聪明的女人   没精神哦!   望着贺嘉怡那辆猛士绝尘而去的方向,田融张大嘴巴呆若木鸡立在那里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直到刘宇浩使劲干咳一声这才神情呐呐的尴尬一笑。   “刘少,我田老三服了您,行,真有您的。”   回到车上,重新启动汽车,田融不无惊羡的冲刘宇浩竖起大拇指,别提言语中的那份热情和羡慕了。   “田哥你怎么那么怕这丫头。”   刘宇浩对田融今天的作法十分好奇,虽然老田家现在是没有什么人在政界里撕杀了,但也不至于就会怕到见面都小腿发抖的地步吧。   田融讪讪的摸摸鼻子笑道:“教训深刻,记忆尤新啊,哪里就敢再犯在那丫头手里。”   贺嘉怡是谁啊,那是顶顶有名的花中刺玫,打小就鲜有人敢和她较真,不是田融真的不敢招惹她,而是知道据经验,到目前为止只要惹到那小姑奶奶的人,没有一个不后悔的,以前田融也曾经有一次落在贺嘉怡手中,那叫一个苦不堪言,学聪明了的田融当然不会再想去享受一次那种待遇。   “没想到贺嘉怡还是个军官。”   刘宇浩把自己丢进舒服柔软的车座里呵呵一笑,心想,这个身份倒也符合贺嘉怡那种冰冷的性子,像她那种见任何人都面无表情的模样,怕是也不适合做别的工作了。   “你不会不知道那丫头的事吧刘少!”   田融微微皱眉,再看刘宇浩时眼神中充满着复杂的神情,待前面车少时才腾出一只手来作手枪状指着自己脑门发出“砰”的一声。   “什么意思?”刘宇浩愕然。   “刚才真险,那疯丫头随时都带着这个呢,下次可不敢这么招惹她的。”   想想都后怕,天晓得那贺嘉怡今天为什么会轻松的放过他们,田融上次招惹到贺嘉怡就被她用冰冷的枪口指着头,吓的田融当场便黄汤齐流,直到现在一想起那晚的经历,田融还寒不可栗,这刘宇浩可真是胆子超过了体重。   半小时后,车子再次来到那天晚上的那间别墅前,之前来的那次由于大家都在车里说话,刘宇浩并没有仔细观察在别墅外面的情况,今天才看到别墅门口居然还竖着一块石牌,上面刻着“非请莫入”几个字。   皱眉沉思恍惚间,刘宇浩生出某种错觉来,好似自己以前在哪里曾经见过贺嘉怡,而且还是那种十分亲密的关系,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荒唐的想法,刘宇浩使劲拿手搓了搓脸让自己从梦幻中醒来。   车子并未在别墅门口停留,直接开到了里面,远远的就见上次那个妈咪带着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子恭敬的站在那里迎着。   “欢迎刘少大驾光临!”   车子刚刚停稳,那男子迫不及待的上前为刘宇浩拉开车门,双腿微曲,眯起眼睛嘿嘿笑着。   “刘少,这位就是顾平之了,是贺少和我的那个公司里的导演和制片人。”   田融的笑有点假,但话却让人十分震撼,不多的言语中透出了无限多的信息量,让人浮想联翩。   “等了很久了吧。”刘宇浩淡淡的说道。   “能有机会见到刘少是我们的荣幸,嘿嘿。”那男子姿态放的更低了,小腿几乎弯成了六十度。   刘宇浩对那男子的高声恭维恍如未闻,对正在下车的田融道:“田哥,葱葱人呢?为什么没过来?”   这句话看似对田融说的,其实刘宇浩聪明着呢,既然自己是来帮程葱葱充场面的,那就干脆把戏做的真一些,其实不用田融他们介绍,刘宇浩就能猜出自己面前的这个男子一定就是田融所说的那个导演。   “刘少莫怪,程小姐拍了一整天的戏,这会在里面等着您呢。”   那妈咪逮着机会便满脸堆笑跑到刘宇浩面前解释道,好象生怕刘宇浩看不到她的存在似的。   “女孩子嘛,想漂漂亮亮见人也情由可原,刘少里面请。”   田融忙不跌的引拥着刘宇浩走进别墅去。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刘宇浩以前经常会在电视上或是电影发布的海报组图上看到这个导演,理所当然的就拿捏起来,估计这样的人都是犯贱,你越是对他好,他越是不知道自己是老几,刘宇浩的这个态度只会对程葱葱的将来有好处。   走了一半,刘宇浩忽然停了下来,转身对后面跟着的男子说道:“顾导不错,好好干。”   “哎!哎!我一定不辜负刘少对我的期望。”这是在表决心了。   那顾平之听到刘宇浩如是一说,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忙挤上前一步冲着刘宇浩小鸡吃米般的点着头,能得到大老板的兄弟的夸奖,顾平之心里如酷热的夏季喝了冰镇蜜水似的,爽到了每一根毛孔里。   “你来啦!”   进入别墅,已经梳洗完毕的程葱葱笑着袅娜地迎了上来,婉若迎接回家的丈夫般轻巧的把刘宇浩肩膀上的浮灰拂去,伸出小手牵着刘宇浩到了客厅正中央的沙发前坐下。   不是刘宇浩甘愿被程葱葱这样摆弄,而是那女人实在是媚到了骨子里,刘宇浩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程葱葱很得意今天自己的装束,粉色吊带小裙,让饱满挺立的双胸越发的显得丰满高耸,滑腻如脂的香肩恰倒好处的使那白嫩肌肤完全展现,银白色高跟鞋把女性完美无暇的玉足和双腿衬托的香艳无比。   刘宇浩看的竟然愣在了那里,一颗心砰、砰直跳,深深的呼了口气,尽量使自己那颗躁动的心平复下来,刘宇浩淡淡笑了笑。   “你今天很漂亮。”   旁若无人般,刘宇浩笑着对程葱葱来了个热情的拥抱,刘同学也不是急色,而是想配合着程葱葱把这出好戏演完。   刚刚沐浴没过多久的程葱葱并没有化妆,完全属于素面朝天的那种,本来就清秀淡雅的面庞显得更加妩媚,微微湿润的发稍随着身体的移动散发出阵阵淡淡的幽香,直扑刘宇浩的鼻孔而来,使人陶醉其中。   “饿了没有?我去给你做吃的吧。”   在这一瞬间刘宇浩分明的看到程葱葱清澈的眼中有一种晶莹的东西闪闪发光,刘宇浩发觉,这是一个特别聪明的女人。   第0129章 春色无边   只有聪明的女人才会在最恰当的时候展示自己的无限魅力。   程葱葱没有认为刘宇浩马上就会爱上自己,也知道刘宇浩今天能这么做是为了能成全自己的明星梦,感激之下程葱葱使出女人最拿手的一招杀手锏来,有句话不是说了吗,要想栓住男人的心,先要喂饱男人的胃。   好不容易挨到程葱葱离开去了厨房,顾平之在田融的一个眼神下巴巴的凑到刘宇浩身边,却坐又不敢坐,站也不敢挺着腰,只好半蹲着在那里说道:“是这样的刘少,程小姐现在是我们公司下一步的重点培养对象,我们也想听听刘少您的意见。”   “我个人没什么意见,但乱七八糟的聚会和活动以后就别让她再参加了。”   刘宇浩冷冷的瞟了顾平之一眼,面无表情的端起面前的一杯茶喝了一口,这个态度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顾平之如果连这个都不懂的话,那他这个导演也就干到头了。   “是、是、是,我们一定按照刘少的吩咐不折不扣的执行。”顾平之连连点头称是,几乎要附身到地上了。   “起来坐下说话吧,这样你也累我也不习惯。”   看到顾平之的模样,刘宇浩动了一点恻隐之心,虽然表情还是有点冷漠,但也不再准备难为他了,毕竟人家还是个知名导演嘛。   “谢谢刘少,谢谢刘少。”   顾平之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多少次见到这种大少,顾平之无一不是小心应对,生怕出了什么错漏,但次次都没一个人真眼瞧过自己,刘宇浩能这样对他,顾平之几乎把刘宇浩引着了自己的知己了。   虽说这导演表面上看起来平日里的确是风光无限,但有多少苦有多少辛酸泪,恐怕也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成绩再是斐然的导演,只要人家一句话,就有可能导致附注一生的努力瞬间化为流水。不小心谨慎能行嘛。   “嗯!”   刘宇浩并没有再多说些什么,意思已经到了,剩下的就看这顾平之能否理解了,伸出双手按了按额头两边的太阳穴,刘宇浩表示了自己的疲倦。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灵感往往就只是那么一瞬间的时候就会对所有发生过的事有一个清晰的认识。   原来那天周锡让那么一个诱人的女按摩师陪自己是想得到自己的完全信任啊!   周锡一直坚定的认为,在人与人的交往中,除了血缘关系以外,还有三种关系是最铁的,那就是: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还有一起嫖过娼。   虽然由于年龄的关系大家没办法一起同窗,但那天和周锡以及贺旭东一起赴那日本小矮子的赌约,刘宇浩和他们之间已经算是一起扛过枪了,晚上又安排一个按摩女加上现在一个天生媚骨的程葱葱,不知道这能不能算是一起嫖过娼。   可能刘宇浩注定要和贺旭东、周锡他们绑到一艘战船上。   特别善于察言观色的田融这时恰当的给顾平之使了个眼色。顾平之再三道谢后,倒退着悄悄站到了一边,此次算是已经达到了顾平之的最大愿望,而且好象还不止收获了一点点,这让他很是心满意足。   “刘少,后院有个单独的小楼,进去的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田融笑呵呵的帮刘宇浩续上茶水,眼睛一直没离开过刘宇浩的脸,相信不管刘宇浩这时有任何的要求或是不满都不会瞒过田融那双八字眼。   “嗯,那就过去吧,我也确实有些累了。”说罢,刘宇浩站了起来,走到顾平之身边时故意停顿了一下,拍了拍顾平之的肩膀,侧着脸似笑非笑的说道:“好好干,有前途!”   这是一个特别可笑的行为,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拍着四十多岁的人的肩膀指点别人的前途,这是多么一件滑稽的事情啊。   “刘少慢走。”   顾平之尽量压抑着自己狂喜的内心点了点头。   如果这话换着是另外一个人说的,顾平之肯定会恼怒异常,但从刘宇浩嘴里说出来那就不同了,老板的铁子嘛,在这样的人口中能得到中肯的评价,那就已经离自己梦想中的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了,很兴奋,很期待。   不管是否是出于真心,总之现在顾平之把自己的心态已经完全调整了过来,能遇到这样的大人物还不赶紧跟上,还指望以后去攀谁家的高枝呢。   别墅小屋的进口在田融的书房的一个夹墙里,刘宇浩没任何的表示,田融也就好似没看到般一声不吭的离开,这点让刘宇浩十分的满意。   穿过有些阴冷的壁道,一道刺眼的光射来,刘宇浩用手挡了挡,几秒钟后方才适应,单独的一个游泳池边坐着一个身材火辣的少女静静的望向远方。   没想到程葱葱这么快就已经做好了几道菜在那里安静的等着。   刘宇浩忽然觉得有一种回家了的感觉,赶紧抽了抽鼻子使劲嗅嗅,这才发现,桌子上的几道菜都是家乡的味道,有清蒸武昌鱼,红烧洪湖野鸭,粉蒸肉,烩八宝,还有自己最最喜爱的糖醋排骨和鱼糕丸子,最后一大盆里居然是母亲常做的那个清炖排骨莲藕汤。   “赶紧吃吧,这些可都是我特地为你做的,要不要喝一杯?”   虽然知道刘宇浩是不喝酒的,程葱葱还是风情万种的回眸笑了笑,可能有时候喝酒不一定是要麻醉自己,也有可能是情调的调味品,正如程葱葱选择在这游泳池边吃饭而不是在暧昧的卧室里如出一辙。   不过此时的程葱葱已经换上了一套鹅黄的睡衣,那睡衣很短,几乎不能完全遮盖住程葱葱那挺翘丰润的香臀,淡紫色的小可爱从睡衣下摆处调皮的跑了出来露了个脸,又马上羞答答的躲了回去。   “那啥,你怎么会我们鄂省的家乡菜?”   不经意间刘宇浩就能看到真空睡衣下两个又白又圆的半球,靠,春色无边哟!   现在这种状况可比卧室里的旋旎,更加让刘宇浩尴尬无比,愣了愣神,刘宇浩费力的把自己的眼睛从程葱葱身上挪开,终于找到了一个能让自己暂时解脱的话题。   第0130章 温柔陷阱   一只手夹着两支高脚红酒杯,另一只手拿着一瓶红酒,程葱葱娇媚的笑了笑,走到刘宇浩身边悄声说道:“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吗?人家也是鄂省人呢。”   简短的一句话就无限拉进了刘宇浩和程葱葱之间的距离,让彼此的那种莫名情愫飘散的无影无踪。   “是吗,我说呢。”有气无力的回答暴露了刘宇浩的复杂心情。   刘宇浩一怔,程葱葱有说过吗?不过不管程葱葱有没有说过那句话,刘宇浩是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大腿和屁股笔直的僵硬起来,想要逃离,却有不舍这份温情,少女独有的气息从程葱葱那吹气如兰的口中迎面扑来,酥麻传遍全身每一条末端神经。   “我饿了,怎么只有菜没有饭啊。”   拼足最后一分力气,刘宇浩硬生生的把自己的思想曳回现实中来,挪开眼睛盯着桌上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几道鄂省小菜,刘宇浩食指大动,口水都快要流了出来。   “靠,就算想要发生点什么也要等哥们吃饱了才行吧。”刘宇浩在心里暗自说道。   三年没有回家乡了,每当刘宇浩梦到家乡都会梦到这几道菜,虽然一直家庭条件不是很好,但母亲始终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变着花样的改善着两个儿子的伙食,记得高中是住校的,每逢周末,母亲都会做好其中的一道菜,站在房子的当头远眺,等待兄弟俩归来。   “你没别的想跟我说吗?”程葱葱的眼神有些游离。   夜幕已经降临,柔柔的灯光射在程葱葱玲珑有致的身上,可能是那睡衣特别短的缘故,隐约间能看见那两瓣嫩臀紧紧的包裹。   最能挑动男人的就是视觉,要不然为什么那么多男人在和女人亲热时要求开灯,你以为别人都是瞎子嘛。美女、红酒、黄昏如此烧包的调调让刘宇浩这个正常男人的生理反应调动了起来,血液加快流动。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神情有些略显失落的程葱葱安静贤淑的坐在刘宇浩身边,默默的为他夹着菜,虽然已经是第二次见刘宇浩这种饭桶式的吃饭的方式了,但程葱葱还是有些吃惊,看了刘宇浩才知道,原来吃饭还能这样的!神奇!   “别管我,你也一起吃呀。”   “小娘皮,别以为我真的不会上你哟,哥们的忍耐也是有限度地。”刘宇浩悄悄的在心里对自己说着。   其实很多人都被刘宇浩那阳光帅气的外表和清澈明亮的眼睛所蒙蔽了,早在高中时代,刘宇浩就结束了自己对美好爱情的憧憬,如今又过去了这么多年,刘宇浩的免疫力已经达到了随意鄙视王子和公主的故事的功力了。   之所以刘宇浩能一直隐忍着尽量不让自己去碰程葱葱也是有原因的,这个程葱葱现在看来确实是清纯可爱,但谁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呢。   连涉世未深的刘宇浩都知道,娱乐圈里有很多见不得人的内幕水太深,不管你认为刘宇浩霸道也好,蛮不讲理也罢,反正刘宇浩是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在跟了自己后又和别的男人缠绵的。   “你放心吧,有了这次,他们以后不会再为难你了。”   放下碗筷,刘宇浩接过程葱葱递过来的一杯绿茶,一根手指抚弄着杯口,说完直愣愣的盯着程葱葱不再吭声,刘宇浩所说的他们肯定是指那些无聊的经纪人和有别样想法的导演们。   刘宇号明白,但凡是混娱乐圈的女子,或多或少的都要付出一些才能得到回报,但除了身体之外,她们还能有什么拿得出手呢,好象听说现在还有些导演们有些特殊的爱好,结果就出现了某些男人也要和女人一样,好恶心。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种女人特别下贱?”   程葱葱绵软无力的看着刘宇浩,眼睛中渐渐出现一层朦胧的雾水,下颌使劲磕咬着诱人的唇,能得到著名导演的新戏里的女主角的位置,面前这个男人居功至伟,却没向自己索取任何东西,这让程葱葱还能说些什么呢。   “不,不是,我从来没有那样想过。”   刘宇浩被程葱葱的这话逼到了死角,回答的有些吞吞吐吐的,自己又不傻,哪里还不明白程葱葱的那点心思?   “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是有别的原因,你不懂的。”   程葱葱浑身微微一抖,泪水忍不住滑落下来。低着头沉吟了半天,终于,刘宇浩看到再次抬起头来的程葱葱目光里充满了坚定。   与此同时,在别墅的一间房的沙发上,田融卖力的在那个妈咪身上运动着,妈咪也十分配合着发出高亢的呻吟,搞笑的却是妈咪的眼神一直落在离沙发不远的茶几上摆着的那个翡翠小把件那里久久没能离开。   短短的半分钟激情过后,田融早已精疲力尽,像一条死狗般软绵绵的爬在妈咪生出了少许赘肉的肚皮上呼哧呼哧喘着,那妈咪神情厌恶的把田融推了下去,背对着田融抽出几张纸擦拭着,撇撇嘴把不满意写在脸上。   随手丢掉一团满是液体的纸巾,妈咪也懒得管沙发上的田融会不会背过气去,欢天喜地的纵身扑到茶几旁一把抓起翡翠小把件,脸上的笑容挤成了一团。   明天该不该推倒程葱葱呢?刘宇浩很困惑,将军同样也很迷茫。   第0131章 再见神秘黑石   那妈咪终于舍得回头来瞄了正在残喘的田融,神情呆滞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微微的叹息了一声,最后还是端来一盆热水和毛巾走到田融身边。   记得四年前,那时妈咪还是别人的妻子,是那种走在马路上百分百回头率的女人,在一次朋友的聚会上,妈咪和田融相识了,在经过了短暂的交谈之后,妈咪就疯狂的爱上了那个谈吐风雅,绅士十足的男人。   为了这个男人,妈咪不惜抛夫弃子,毅然来到了他的身边,还记得第一次踏进这间别墅的那晚,男人眼中的亢奋,妈咪也表现的极为风骚,热情十足,两个人拼命的交换着各种姿势来迎合着对方,尽情的把幸福洒在这别墅的沙发、餐桌、浴室、阳台、厨房……平时自己想都不会想的每一个角落里。   可惜幸福只有最初的那一个晚上,第二天男子就撕下虚伪的面纱露出满目狰狞,不停的要求妈咪和不同的男人交易。   妈咪追悔莫及,哭过,恨过,乞求过,甚至自杀也用过,在知道一切都是徒劳后,妈咪最终放弃了奢望,现在妈咪最想得到的是钱,一大笔钱,大到能足够支撑她和她的儿子逃到遥远的国度生活。   “小红,知道我为什么要对那刘宇浩那么好吗?”   不知什么时候,田融已经睁开了双眼,伸出一只手来。   妈咪没有说话,只是暂时停下手中的清洁工作,摸出一颗烟点燃后吸上一口,再放到田融伸出来的那只手上夹好。   “嘿嘿,我就是要利用这小子把我以前失去的东西从贺旭东和彭易阳他们那里再拿回来。”   田融眯起眼睛把烟放进嘴里狠狠的吸了一口,说这些话时一副目露凶光,咬牙切齿的神情让继续为他清洁的妈咪吓的打了个哆嗦。   在几年妈咪在别墅里见识了以前从未见识过的东西,也认识了一些以前需要仰望的人物,妈咪知道田融这些话的背后需要承担多么大的风险,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挫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的。   拍了拍妈咪滚圆的臀部,田融心满意足的从沙发上爬起来,穿好衣服道:“小红,记得以后在个刘宇浩再来我们这,一定给老子伺候好了。”   “嗯!”   “你这个臭婊子,笑一笑你会死啊。”田融冷哼了一声怒吼道。   妈咪小红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又面无表情的端起水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只留下房间里田融那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别墅里发生的事情刘宇浩和程葱葱是根本不可能知晓的,这对男女这会正沉默无语的相对而坐,刘宇浩小口嘬着一杯茶,而程葱葱则双手抱着肩,眼睛也不眨一下的看着刘宇浩,似乎两人谁都没想先说话的意思。   “很晚了,我要走了。”推开椅子,刘宇浩站了起来笑着对程葱葱说道。   程葱葱那件鹅黄的睡衣遮盖不住两点若隐若现的殷红,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很难拒绝这种挑逗,刘宇浩知道自己这会还能控制自己男性荷尔蒙的分泌,这时不走等再过一会就很难说了。   实在不是我们的刘同学定力有多强,而是刘宇浩觉得如果今天他要是要了程葱葱,那么这将是一笔彻头彻尾的交易了,他给程葱葱提供了一次机会,程葱葱拿自己的身体来换取。   “能再多陪陪我吗?我能帮你按按摩,我的手法很棒的。”   程葱葱心里其实很是喜欢面前这个阳光帅气的男人,但她知道既然自己选择了这条道路,很有可能自己这辈子也别想再和这个男人有什么交集了,当这个男人一脚跨出这间别墅的那一刻起,生活便会无情的将自己和他分割成两条平行线。   “你其实大可不必这样,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路是自己挑的。”   刘宇浩叹息了一声,越来越觉得自己无法抗拒程葱葱的这种诱惑,原本已经跨出去的脚不自觉的收了回来。   “我们进屋里去吧,外面好冷。”   程葱葱苦笑了笑,既然解释已经变的苍白无力,何必再给自己增加不必的烦恼呢,快活一天算一天不也是很好。   和外面的别墅风格不同,别墅小屋内的装饰没有那么富丽堂皇,却又不失典雅贵气,虽然室内没有刘宇浩喜欢的华夏文明的元素,但古朴的风格却不被人排斥,说明田融在这点上还是下了很深的功夫的。   刘宇浩有点佩服那个把字眼的胖子了,本以为田融也就是个惟利是图的商人,谁知他也有他自己出色的一面,起码眼光是独到的。   对房间的欣赏被一种特别的熟悉的感觉打断,刘宇浩发现这间房里有种很吸引自己的东西在向自己招手,眉头紧蹙,刘宇浩仔细观察了起来。   不管刘宇浩怎么用心去看,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一目了然,这里的确是刘宇浩第一次到的地方,可那种熟悉的感觉究竟是什么呢?刘宇浩的好奇心被勾了出来。   “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吗?”   看到刘宇浩进房间后就一直没有舒展的眉头,程葱葱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生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惹刘宇浩生气。   “哦,没什么,我只是……”   话还没有说完,让刘宇浩的心狂跳起来的事情就发生了。   平时刘宇浩如果要想施展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还需要先将月光能量先引导出来,再慢慢转换到自己手心里,可现在还没等刘宇浩反应过来,手心里的那层薄薄的雾气突然间自动暴涨到了五尺开外,形成一个巨大的球体,并不安分的抖动着。   究竟发生了什么?   刘宇浩先是偷偷瞥了眼身边的程葱葱,发现她的神情还算正常,这才舒了口气,在夏雨晴那刘宇浩已经试了很多次的了,这层雾气只有刘宇浩自己才能看到,别人是无法发现的,但这次实在是太突然了,而且是八锦之术自己施动,所以刘宇浩还是有点心虚的,好在并没有出什么纰漏。   “你想在哪里按摩?”   程葱葱的小脸已经涨的通红,像个小姑娘样低头绕着自己的手指,因为进了房间程葱葱才发现,不禁是自己的睡衣太透,而且这间屋里只有一张足够四五个人翻滚的大大的塌塌米,这,这实在有点那啥了。   “你先去帮我换杯茶吧,我有点渴了。”   刘宇浩的这句话简直就是扯淡,他在外面已经强迫自己喝了好几大杯水了,这会要不是想支开程葱葱好方便自己查找八锦之术自动施展的原因,怕是见到茶就会呕吐的。   “哦!”   没有想象的激情刺激的动作,程葱葱有些失望的转身离开。不过只要刘宇浩还在这间房里没有离开,程葱葱自信自己的魅力对任何一个男人还是很有杀伤力的,想到这里,程葱葱的身体和脸蛋有些发烫,走路时脚也显得有些无力。   前脚程葱葱离开,刘宇浩立刻施展出自己八锦异能之术,尽量使之发挥到极致,能笼罩在法眼中的一切都不放过。   塌塌米,没有;储物柜,也没有;甚至天花板,依然没有……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过去,找遍了所有能藏物品的地方,刘宇浩的心也在一分一秒中紧揪起来,程葱葱马上就回过来,而八锦之术目前也只能坚持不长一会的时间,刘宇浩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皮肤上那种灼热的痛感袭来,坚持,再坚持一会,刘宇浩在心中默念。   霍然,刘宇浩的目光穿过墙体发现就在卫生间的一个女式坤包里出现了一道霞光,刺的眼睛生疼。   刘宇浩下意识的用手挡了挡,闭上眼睛让自己适应了几秒,再次睁开双眼,刘宇浩的心扑通、扑通的狂跳着,那包里居然静静躺着四块神秘黑石,和那道士送给自己的一模一样。   没有思考,没有任何犹豫,刘宇浩蹭的一下冲进卫生间里从包中取出那四块神秘黑石,太意外了,居然会在这里再次看到这个东西,神秘力量之源。   “你怎么啦?”   程葱葱呆傻的站在卫生间的门口疑惑的看着刘宇浩,这时的刘宇浩已经满身通红,那层雾气虽然可以不被别人看到,但灼热的八锦之术灼到皮肤上产生的巨大热量却能改变本来的肤色,这是无法遮盖的。   “没,没,我真的没事,刚才你的包掉在地上东西掉了出来,我帮你拣起来。”   编了一个连自己都无法信服的理由,刘同学变的口吃了起来,不过不这样又能自己办呢,刘宇浩从来都没撒过谎,这次是被逼的,估计是有点小小的兴奋再加上尴尬,刘宇浩不光是说话吞吞吐吐,而且声音还有些发颤。   “那啥,这个很奇怪啊。”   好在刘同学已经修炼了一张足够厚的脸皮,举了举手里那四块黑石头笑着说。   “这些是前年我一个好朋友去滇边拍戏时带回来的,我觉得很好玩所以就一直留着,要是你喜欢就拿去玩呗。”   程葱葱笑得很灿烂,终于发现一个能让刘宇浩喜欢的东西了,高兴嘛!   第0132章 绕指柔   听说程葱葱要把这四块神秘黑石送给自己,刘宇浩的心再次蹦的欢快起来,可装装样子还是必须的,刘宇浩扰扰头笑着说道:“这,这恐怕不太好吧。”   开什么玩笑,人家姑娘整个人都愿意给你了还会在乎一点东西嘛?刘宇浩都不知道自己的这个问题问的有多白痴。   “只要你喜欢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程葱葱笑着捋了捋有些散乱下来的头发,那神态媚到了极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摄人心魄。   气氛陷入了无言的沉默!   刘宇浩看了看娇媚的程葱葱,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神秘黑石,这黑石头对他来说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比任何的一个绝世美女都要高出一百倍,不,一万倍的吸引力,实在舍不得丢手啊。   “嘿嘿,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这哥们脸皮还真厚,就这么随手把神秘黑石放进了自己口袋里。   程葱葱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在最恰当的时候展现了自己的妩媚,又在最合适的地点表现了自己的贤淑,其实这样的女人是最有心计的,不过刘宇浩这会子正沉浸在意外得到四块神秘黑石的喜悦当中,哪里又有心思去想那些。   刘宇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那是刚才被程葱葱的忽然出现吓的。   不是所有人都像刘宇浩这么在乎这几块破石头的,其实那几块黑石头真的是程葱葱的一个同学外出拍戏时带回来送给她的。   有些事程葱葱没有说出来,送她黑石头的那个人是一直想追求她的一个男同学,后来,那可怜的孩子被程葱葱拒绝了,要不是这几块黑石头有点特别,程葱葱怕是早就给扔到垃圾桶里去了,天知道后来自己会遇到刘宇浩,而刘宇浩居然会喜欢这几块石头,所以说,这个世界里充满了神奇的故事。   “我们快别站在这里了,怪怪的。”   程葱葱很自然的挽起刘宇浩的手臂出了卫生间,顺手捻去刘宇浩肩上的一根头发,再把自己的胸紧紧贴在小臂上有意无意的摩擦着,估计也只有相识多年的夫妻才有这种默契了,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我来帮你拿茶杯吧。”   为了不使程葱葱难堪,刘宇浩巧妙的从程葱葱手中接过茶杯笑了笑说道:“还是帮我按按头吧,今天累了一天了。”   “嗯!”   程葱葱让刘宇浩躺在塌塌米上,头枕在自己腿上,扶着刘宇浩的脑后,轻轻在他太阳穴的位置搓揉着,那种惬意使刘宇浩差点舒服的呻吟起来。   “舒服吗?”明知故问,程葱葱太坏了,脸上得色明显。   “没想到你真的会这些。”   刘宇浩享受的闭上眼回答,这会刘宇浩的心已经被那突然现身的神秘黑石头吸引过去,要不是程葱葱就在自己身边,刘宇浩绝对忍不住要去研究那黑石头里的秘密了,虽然这按摩的手法的确让刘宇浩舒服的直哼哼。   “你没想到的事还多着呢,以后你就会慢慢知道的。”   程葱葱笑了笑,其实这句话乍听起来没什么,但细细琢磨后会发现话里包含了让人遐想连篇的意思。   迟疑了几秒,程葱葱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把自己身子往上挪了挪,使刘宇浩的头枕在自己的胸口上,可能她觉得这样会更舒服一些。   还在心里想着那神秘黑石头的事的刘宇浩身体瞬间有些僵硬了,一脸的痛苦之色,全身的血液快速冲想脑门。   靠,这一招太厉害了,头被两团柔软抵得极舒服,一股少女的清香幽然来袭,让刘宇浩心神摇曳,恍惚飘起来了,这种疯狂的念头一旦滋生就像野草一样疯狂地生长压制都压制不住,刘宇浩的身体发生了微妙的生理变化。   什么神秘黑石,死一边去吧!   “今天我利用了您,希望刘少您不要生气。”程葱葱红着脸喃喃说道。   刘宇浩一怔,坐了起来看着程葱葱一会,然后笑了,把手一探,伸到她的背后拍了拍说道:“生气?为什么我要生气?既然我今天能过来,就代表我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别想的太多了。”   刘宇浩猜出了程葱葱现在的心理是极其敏感的,所以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中肯一些,以免不慎带出什么调侃的味道来那就不好了,没得让人误会。   听刘宇浩如是一说,程葱葱的鼻子一酸差点没掉下泪来,默默的为刘宇浩的茶杯里添满水,程葱葱勉强让自己笑了笑说道:“刘少有没有兴趣听听我的故事?”   “以后别叫我什么刘少了,他们愿意叫随他们叫去,其实我和你一样,都是草根出生的人,只因为我比别人幸运一些而已。”   刘宇浩笑了笑,挥挥手打断程葱葱的话,同时也把在这之前对程葱葱的那份厌恶驱散开来。   “真的?”程葱葱瞪大双眼,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   刘宇浩诚恳的点了点头,眼神清澈,笑脸淡定。   他身上那股子与众不同的充满男性阳网魅力和儒雅气质的特殊气息似乎一下子扑面而来,从程葱葱的鼻孔钻进而扩散开去,直逼她的五脏六腑,瞬间,程葱葱竟然觉得有些心旷神怡浑身舒畅,更要命的是程葱葱感觉到自己的双腿之间竟然有了某种异样的酥麻感,心下一颤,程葱葱显出了从未有过的慌乱。   正当两人潜意识里都以为今晚会不会发生点什么的时候,屋外传来了田融的声音:“刘少,现在方便说话吗?”   “田哥请进来吧。”   刘宇浩无奈的冲程葱葱摊摊手,一脸的无辜,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田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等程葱葱抓起一件衣服进了洗手间后,刘宇浩才帮田融打开了房间的门。   “真不好意思这个时候打扰您,刘少。”田融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了进来笑着低声道。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谁又能想到这个看似谦卑的人其实内心深处肮脏无比呢!狐狸总是把尾巴藏的很隐秘,直到最后一刻才会被猎人发现。   “哪里的话,其实田哥就算不来我等会也要去找田哥的。”   刘宇浩笑着把田融迎到屋内坐下,这时程葱葱早已换好了衣服从洗手间里出来,笑着和田融轻声打了个招呼后,温柔的坐在了刘宇浩的身边。   程葱葱穿着一件白色简洁大方的T恤再加上一条蓝色水洗牛仔裤,“青春”这个词被程葱葱这一身的打扮书写到了淋漓畅快的程度,刘宇浩看后一呆,满意的笑着抚了抚程葱葱的手,转过头来对田融说道:“有什么事田哥你先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会尽我的最大努力去办。”   之所以刘宇浩会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这句话是因为,刘宇浩早就在心里想过了,自己跟这田融实在说不上熟悉,更不是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朋友,自己有什么能力帮这个曾经的太子党呢。   而且那天晚上刘宇浩和彭易阳起冲突的时候,似乎这个田融当时也在现场,那时他就知道自己是和贺旭东他们一起来的,为什么当时不出面阻拦一下呢?何况别墅是田融自己的产业,没有人希望别人在自己家里搅的天翻地覆吧,这让刘宇浩多少对田融起了一些怀疑。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点小麻烦想请兄弟你帮帮忙。”田融似乎没从刘宇浩的口中听出什么特别的意思,笑了笑说道。   刘宇浩眉尖向上一挑,神色有些冷漠和复杂,淡淡说道:“那田哥说来听听。”   既然是田融所谓的麻烦,那肯定不是刘宇浩一句话就可以马上解决的,所以当刘宇浩听到田融话里的潜意识台词后脸色就变的有些冷了,“你都办不了的事我一个穷小子能办吗?不会是想让我帮你去套贺旭东的话吧。”   “你去帮田哥倒杯水来吧。”   刘宇浩想把程葱葱先支开,这个浅显的道理程葱葱焉能不知,笑着站了起来轻声走出房间。   刘宇浩这回还真是猜对了,田融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想让刘宇浩在贺旭东那里帮自己说些好话,以得到贺旭东的信任后再谋取自己早已经计划好的利益。   “嘿嘿,是这样的,我手里有一家国合拍卖公司,兄弟你可能也知道,我们老田家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没落了,现在老是有人想找我那家公司的麻烦,我想兄弟你能不能跟贺二哥讲一讲,把我这家公司和连锡贸易合并到一个公司里去。”   田融肯定不会认为刘宇浩会对自己有所防范,所以就一古脑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在田融看来,这刘宇浩无非就是一个依附上了权贵的幸运小子而已,这样的人田融见的多了去了,大都是一些没什么脑子靠拍拍马屁跟在世家子弟屁股后面捡漏的人,自己想做什么这样的人是永远猜不透的。   第0133章 异能进化【一】   “田哥是说连锡贸易吗?那不是周哥的公司吗?为什么要去跟二哥说呢?”   虽然刘宇浩心里十分惊讶,但面上仍然神色不变,反问了田融一句,想看看田融究竟会怎么解释这件事再做下一步的判断。   其实田融来找到刘宇浩,嘴上说是想让刘宇浩帮自己一个忙,其实无非就是想试探下这个刘宇浩究竟在贺旭东的心目中的位置有多重要,如果真的像他想象的那样的话,后面田融还准备了更多更精彩的节目等着刘宇浩呢。   偏偏刘宇浩就是不上这个当。   突然的被刘宇浩反问,田融显然是没有做好准备的,一时间没想到最合适的说法,眼珠子滴溜溜乱转,边在脑中快速运转着,边企图找个其他的借口糊弄过去。   刘宇浩也不急于想知道田融的答案,翘起了二郎腿笑吟吟的端起面前的茶杯,像是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看了又看,爱不释手的那种感觉。   突然,刘宇浩侧身对旁边坐着的程葱葱说道:“以后如果没有烹茶的器具,不妨想把茶叶用浸透再冲泡,这样效果会好得多。”   “嗯,我以后会记得的。”   程葱葱乖巧如灵玉,哪里会不了解刘宇浩这是在和自己故意打岔,笑着点头顺着刘宇浩的意思说下去。   田融的机智似乎刚才那会都释放在了妈咪小红的体内了,半天都没想出该拿什么来解释自己的用意,牙齿紧磕在一起,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场面有些冷。   “这小子太厉害了,不光是养气的功夫,还有那份锐利的眼神带给人无形中的压迫感,都不是寻常人能够装出来的,这是有过无数的经历后才能具备的,可刘宇浩才多大岁数啊?难道是我看走了眼了?那这个刘宇浩又究竟是什么来头呢?”   在心里倒吸一口凉气,田融偷偷拿眼瞟了瞟正襟危坐的刘宇浩,略显得有些瞠目结舌,心中暗道。   要是田融知道齐老爷子为了培养刘宇浩,花过多少心思,下过多少本钱,那田融今天就不会叫亏喊冤了,难道人家齐老爷子给人的气势和压力还比不上他田融吗?难道六年寒暑的茶道功夫又是能白白糟蹋的吗?只要看一眼刘宇浩就知道答案。   完全没有对比性嘛。   “刘少,我其实也就是这么一说,你也就是这么一听,如果我刚才有什么地方说的不对,你也别多往心里想。”   田融屁股上像是长了草一般,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冲刘宇浩弯腰笑着告辞出去了,刚走到门口,田融想明白了一件事。   和往日的行事乖张不同,现在的贺旭东低调异常,不管是在彭易阳面前,还是在以往经常接触的人群中间,几乎是处处示弱,步步小心谨慎,这一切都显示的很清楚了,不正是贺家的一种观察阵营内部和外部情况的常用手段嘛?   这会跳的最凶的人一定能得到好处吗?   一念及此,田融恨不得为这次自己的行为猛抽自己一千八百八十八个大嘴巴子,老天啊,这还让不让人活啊!   二哥啊!您挖这么大坑等谁进去呢?   看到田融那模样,刘宇浩嘴一抿忍不住好笑,但又觉得今天这事有些蹊跷,心里早把那狡猾的田融暗骂了一百遍:“玛拉隔壁地,想拿哥们当枪使吗?”   回家的时候田融一直都没再出现了,只是安排小红出来送客,小红再三交代刘宇浩说是田融已经帮刘宇浩准备好了一个专门的司机兼汽车驾驶教练,并会按刘宇浩的意思,在每天的下午去教刘宇浩开车。   出了门刘宇浩才知道,程葱葱因为现在已经是贺旭东公司旗下的签约艺人了,公司帮她找了个住处方便公司处理拍戏的时间,并有专门的经纪人打理生活,就草草和程葱葱告了别,上了已经属于自己的路虎车由司机载着急驰而去。   “记得我说过的那话,我等着你……”   车子走了老远了,刘宇浩还能从后视镜里看到程葱葱手拢成喇叭状朝自己呼喊,得亏刘宇浩有异于常人的八锦异能之术,竟然隐约听到了全部内容。   刘宇浩望着窗外无奈的摇头笑了笑不想再做停留。   由于从田融那里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以后了,车子很快就到了自己住的小区楼下,甚至都来不及交代司机应该把车子停到什么地方,也忘了学车的时间应该安排在每天的几点钟,刘宇浩迫不及待的冲下车子,一路小跑的回到自己的家里,锁好门窗,又来回检查了几次,确认自己没有遗漏的地方后,刘宇浩才把自己丢到了柔软的沙发里。   小心翼翼的从口袋里摸出那四粒神秘黑石,刘宇浩忍不住想仰头长笑几声,却怕又像上次拉二胡一样被人骂,结果贼兮兮的左右看了看,捂着嘴偷乐。   兴奋之余,刘宇浩最想知道的还是这神秘黑石究竟为什么能给自己带来神秘的力量,以及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和这几块黑糊糊的石头之间还有别的什么关系。   刚才那会由于是在田融的别墅里,又有程葱葱在场,刘宇浩无法仔细观察,现在回到了家里,刘宇浩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   虽然已经知道自己手里的那四块黑石头和那游方道士送给自己的神秘黑石是一模一样的东西了,但再次拿出来放在手中,刘宇浩还是忍不住心中一阵狂喜。   刘宇浩知道修炼这八锦异能之术时需要大量的月光之源才能辅助完成,拉开窗帘看看寂静的天空,刘宇浩露出会心的笑容,真是老天眷顾,今天晚上的月亮像是悉知刘宇浩的心情样,高高挂在枝头等待。   把程葱葱送给自己的四块神秘黑石放在窗前,完全让月光笼罩在黑石头上,刘宇浩发现,那黑糊糊的石头还是石头,没有发生任何变化,“难道是我搞错了?异能之术并不是来源于这神秘黑石?”刘宇浩很纳闷。   随着时间的推移,月光在刘宇浩的眼中再次汇聚成一条细细的长线进入自己的身体,而这时刘宇浩手心中的那层薄薄的雾气也再次自己慢慢变幻,形成一个球状把自己包围在里面。   慢慢的,慢慢的……   在雾气接触到神秘和石的那一瞬间,那层自己从刘宇浩体内崩发出的雾气变幻出淡红色的光晕,色彩斑斓绚丽多姿起来。   最开始刘宇浩看到这一切还以为是自己长时间盯着那石头看的眼花了,不禁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雾气的表面依然还是那五彩缤纷的颜色。   如果说前面的这些刘宇浩还能接受,那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彻底石化了,刘宇浩身体内长期修炼的那股丹田之气也随着雾气的色彩变化而活跃了,雾气形成的球状物体在自己的身边开始旋转,色彩出现的也越来越多……   终于,刘宇浩不能再忍受七彩色球在身边的旋转开始产生了一种眼晕头花的感觉,恍惚间置身于一个飘渺的空间,人也跟着旋转了。   当刘宇浩坐下运起自己的八锦之术来抵抗这种感觉时,本来十分强大的内息在这种骤间的变幻中显得是那么的渺小和无力,无论刘宇浩怎么摧动八锦之术保护自己,都无济于事。   五秒、十秒、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半小时……   尚存一丝意识的刘宇浩挣扎的浑身大汗淋漓,到后来,脑中的意识也跟着慢慢的失去,从刘宇浩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可以看到刘宇浩的身体开始也随之发生了颜色上的变幻,如同婴孩般红润光滑吹弹即破。   潜意识里,刘宇浩知道自己的精、气、血、津液之间在发生着相互生化的改变,一股特别强大的罡气如火山爆发,猛烈的撞向神秘黑石涌入体内的那股力量,就好象失控的两列火车相撞,又好比暴发的洪水遇到拦河坝,接二连三地涌上来。   正在刘宇浩无所适从之时,忽然记起那游方道士在传授自己八锦异能之术时说的一段话,飘渺虚无之间,刘宇浩随着体内澎湃的气流涌动中有些悟出了真谛,道士是这样说的:   我师曰:“吕祖传下逍遥诀,只教凝神入气穴。”凝神者,收念入心也,此心,非血肉之躯,乃中宫心位,居降宫之下,神阙之上,中脘之后,夹脊之前,人体之正中,非一点,乃虚无之圈,大如宇宙等同,小如微末芥子,有形有象,强名曰之黄庭,非世传之中丹田,乃太虚之境,元神所居之舍,能化思虑,锁妄念,生智慧,召百灵,静则元神显现,动则真意收发,乃修真之关窍,入手之根本。其收念之法,先神注中宫,念亦随之,则千种思虑,万种妄念尽聚于此,止行攻守,化其戾气,渐归清纯,在此寂然不动之中,感而遂通,乃本性元神也。所以收念即是凝神,即是炼心,即是全性,是三归三,二归一,一归无,无中生有的逆返之道,是聚万念归一念,一念归无念,无念生真念的仙家不二法门,邱祖曰:“吾宗以炼气为始。”   理解了这些,刘宇浩豁然开朗,完全静下心来抛弃一切杂念,让自己的身体和那神秘的力量渐渐相互融合在一起,居然真的做到了由物质到能量的转化、升华。   第0134章 异能进化【二】   静中万念俱消一切又囿回沉寂,如果这时有人在刘宇浩的窗外观看的话,指不定以为这家人在房子里开舞会呢,从外面怎么看都像屋内有霓虹灯闪烁不息发出斑斓的绚光。   当第一缕阳光射进房间的时候,刘宇浩微微的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居然还躺在地上,刘宇浩使劲搓揉着自己的脸,仔细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却又不敢肯定自己的确是发生了什么,好似做了一场梦一般。   发出一声苦涩的笑,刘宇浩从地上爬了起来。   以前刘宇浩吸收到体内的月光之源和神秘黑石经过了一晚上糅合已经彻底的结合在了一起,而现在刘宇浩的身体也从那种奇异的婴孩的粉嫩恢复到了原来的正常的略带黝黑的颜色,不同的是刘宇浩发觉自己体内存在的那股力量仿佛又有了极大的增强,整个人也神清气爽,面色红润了许多。   “咦!这,这是怎么啦?”   正准备拍打自己手上灰尘的刘宇浩惊的瞪大双眼叫出声来。前一个月以来一直陪伴着刘宇浩手心里的那层薄薄的雾气变的越来越稀释了,几乎看不到了影踪,刘宇浩皱皱眉,把手心离自己的眼睛再近些,再近些,还是不能辨别那层雾气的存在了。   “难道说我的八锦异能之术也会一起消失吗?”刘宇浩在心中道。   八锦之术最开始出现异能反应的时候就是那层雾气出现的时候,现在那层雾气在一个奇怪的晚上又慢慢从自己手心里消失了,刘宇浩愣住了。   倒不是说刘宇浩是多么的在乎自己是否拥有异能之术,八锦异能之术带给自己的新奇和好处已经大大的超出了刘宇浩最早的预料了,比如说那六千多万的存款和价值一点五亿的玻璃种福禄寿喜翡翠,各种珍稀古玩……   只是刘宇浩不能理解为什么这层雾气会自己又消失掉了,难道说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也跟着一起消失了吗?   刘宇浩困惑的扰扰头,为了证明自己的想法,刘宇浩再次默默施展八锦异能之术。   这次,未待刘宇浩像平日那样先去引导体内的月光之源,眼前先是出现了一层粉红的雾气,那层薄薄的,刘宇浩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雾气紧紧的包围在自己的身体四周,然后迅速暴涨,直到二十多米开外才减慢了速度,形成一个巨大无比的圆球。   那雾气形成的球体几乎能把刘宇浩住的房子都含概了进来,整个房间的景象也如立体般的在刘宇浩的眼中呈现了出来,这一变化把毫无准备的刘宇浩吓的往后一跳,揉揉眼睛,刘宇浩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呢。   “靠,不是吧!”刘宇浩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喃喃的自言自语道。   以往在刘宇浩施展八锦异能之术时,不管是睁开还是闭上眼睛,都只能看到的是自己眼前不远的几米出的一个自己特定的物体,哪里像现在这样,只要是被自己雾气形成的球体包围到的地方都能在自己的视线下展现!   在刘宇浩施展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半个多小时后,刘宇浩发现,自己体内的月光之源似乎丝毫没受到任何影响,还在源源不断的输出能量供自己使用,刘宇浩也再没有像以前那样,施展八锦异能之术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便觉得手心灼热难忍的感觉了。   来回试了几次,发觉八锦异能之术比以前更加的收放自如了,刘宇浩心中大喜,好象酷热难奈的夏日吃到了爽口的冰激凌一样浑身上下无比舒畅。   视线投向昨天晚上搁着那四块神秘黑石的方向,刘宇浩有些愕然,面上的表情变了几变,然后无辜的耸了耸肩笑了。   实在是太可惜了,那四块黑石又和上次那块黑石头一样,变成了一堆灰白的齑粉,完全看不出当初的模样。   本来,刘宇浩还以为自己可以通过观察那四块神秘黑石头在月光下的变化能找出一点八锦异能之术的规律或是端倪呢,现在这个结果让自己也觉得很无奈。   刘宇浩在心中想着,假如再有机会什么时候能再次遇到那游方道士就好了,一定要问问他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是因为什么原因引起的。   不过谁都知道这个希望很渺茫!   突然,刘宇浩开心的笑了,我们的刘同学在心中暗暗说道:“玛拉隔壁地,我怎么就这么笨啊!虽然这次没能找出原因,但最起码可以证明的一点就是:这神秘黑石是的确存在的啊,肯定还不止这些,既然程葱葱的朋友能得到送给她,那我为什么就不能自己去寻找呢?”   但是程葱葱只是说他那个朋友在滇边拍戏时偶尔得到的,可是滇边那么大,她的那个朋友究竟具体在什么地方得到这些神秘黑石头的呢?   哎,看来这个问题还是要去找程葱葱才能得到答案了,虽然刘宇浩内心不是很情愿再去见程葱葱,可现在看来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想通了这些,刘宇浩的心情大好,哼起自己自创的歌儿……   其实不是刘宇浩真的就那么讨厌程葱葱,相反,程葱葱身上有些特有的东西还是有点吸引刘宇浩的。   而娱乐圈的生活糜烂是众所周知的,刘宇浩用脚指头都想得到如果齐老爷子知道了自己和一个混迹这种圈子的女人在一起会是什么表情,刘宇浩可不想以身试怒。   还有一种原因就是,大学期间每当看到在舞台上星光闪耀的那些女明星,陈小军就给刘宇浩灌输某某是某人的玩物,某人包了某个……等等,可能就是从那时开始,刘宇浩的心里就已经抵触那些表面光鲜却终不能上台面的公众娱乐人物了。   无论程葱葱以后是不是会如陈小军告诉刘宇浩的那样生活,至少在程葱葱第一步跨入娱乐圈的时候,身上就打上了一种无形的标记,这种身份可能永远也无法改变,直到伴随此人的一生,报纸上所谓的艺人转型都是浮云。   造化弄人!   洗去了一身的汗臭,刘宇浩狼吞虎咽的吃了满满一大碗自己做的杂酱面,然后心满意足的打开手机,上面显示的居然有几十个未接电话和短信息,分别都有夏雨晴、贺旭东、周锡和幕月儿的,还有一条短信息是秦卫先发过来的。   当然,打进电话次数最多的还是周锡,也不知那小子究竟有什么事整天无论做什么都是一副心急火燎的模样,刘宇浩摇头笑了笑也不理会,先给夏雨晴回了电话。   “请问你找谁呀,我们夏经理她不在。”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夏雨晴捏着鼻子装模做样的声音,刘宇浩听了不禁莞尔一笑,也不点破,看了看现在的时间后,同样装出一本正经的声音道:“那请你帮我转告她,就说刘宇浩今天就要离开京城回家乡了。”   “啊!你说什么,怎么会走的这么急?出了什么事吗?”   刘宇浩准备整理完齐老爷子的书稿后就会家乡的事夏雨晴是知道的,现在听刘宇浩这么一说当场惊的声音都变了,立刻恢复了本来的声调急匆匆问道。   “哈哈哈……别以为换身马褂我就认不出你来,看你以后还坏不坏,敢打趣老公来了。”   刘宇浩摸摸鼻子,强行让自己不笑出声,可到后来还是实在忍不住了,捧着肚子笑得差点蹲到地上。   被刘宇浩这一笑,夏雨晴马上就知道是自己上当了,当下又羞又气又急,粉脸涨的通红,在电话里咬牙切齿的说道:“死书呆子,臭宇浩,臭流氓,坏死了,你敢逗人家,你……”   “着相了吧,嘿嘿……”   看电话那头的夏雨晴急的已经语无伦次了,刘宇浩更乐了,笑声也就愈加烈了,谁叫这小妮子这么坏,居然学人家捏着鼻子装他人的声音企图骗自己。   骗人的把戏?哥们也会啊。   “你就不学好吧你,这几天也不来找人家,昨天晚上又关了机,急的人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夏雨晴在那头一手拿着电话,一手在耳垂下方的几缕青丝中缠绕着,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说到最后声音也变了调,哭腔也出来了,全然不觉她自己说的那些话中要是让别人听到会产生多少暧昧和歧异。   刘宇浩也听出话音中的不对,咳嗽了一声,温声说道:“怎么啦雨晴?有什么事慢慢说嘛,别急!”   “人家……宇浩,如果我有事情需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你会不会想我?”   好在夏雨晴是在上班的地方打电话,情绪还是要稍稍控制的,没过许久,夏雨晴那边传来一声幽怨的叹息。   “离开一段时间?去哪?要多久?”   刘宇浩敏锐的捕捉到夏雨晴的话中的信息,这绝不是夏雨晴在和自己开玩笑,同学四年,刘宇浩不说对夏雨晴了若指掌吧,最起码基本的理解还是很透彻的,为什么夏雨晴突然和自己说起这个?   第0135章 夏雨晴要走了   先是一段无声的沉默,过了一会,在刘宇浩的再三追问下,夏雨晴才吞吞吐吐的道出了实情,原来事情的起因还是在唐妩那里。   唐氏珠宝的内地总部在半年后就要正式挂牌营业了,在这段时间里,唐妩有大量的交接工作需要在香港进行,这中间又有许多会涉及到唐氏珠宝内部掌控权的争夺的事情发生,而唐妩觉得自己身边实在没有什么可靠的人,就把夏雨晴调到了自己身边做为行政助理,毕竟两人在大学时就是一个寝室里的好朋友,相互信任的基础比一般人要强很多。   “那就是说你会去香港大概半年的时间喽?”刘宇浩抿了抿嘴说道。   “嗯,人家怕你会不高兴或是不喜欢,所以昨天一接到唐妩的电话,人家就想第一时间告诉你,可打了一晚上的电话都是关机,急死人了。”   可能是怕刘宇浩不高兴,夏雨晴在叙述事情的经过时声音小小的,怯怯的,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般。   毕竟女孩的心是柔弱的,任何一个女孩乍一听说要离开自己的爱郎很久,首先在脑中想到的是爱郎的态度如何,而不是自己应该怎么去判断,特别是像夏雨晴这样的身处异地没有亲人在身边的情况下,刘宇浩就是她的主心骨,是她的生活的全部。   “宝贝乖啊!你也别担心我了,总不就是去半年时间嘛,很快就回来了。”   刘宇浩也顾不上肉麻不肉麻的问题了,轻声安慰着夏雨晴,他知道现在夏雨晴其实就是想要自己的一个态度,人家唐妩在夏雨晴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她,别说两人还是要好的朋友,就算是一般的人也应该做到义无返顾的答应。   “知道啦!老公!”夏雨晴心情豁然开朗了许多,甜甜的应声答道。   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这句话是古训,也是一个人应该遵守的道德底线,刘宇浩不是要帮夏雨晴做任何决定,相反,刘宇浩认为在这件事上,自己更应该做的大度一些,这样夏雨晴即便是离开也会放心很多。   “对了雨晴,你什么时候去香港?能等一段时间吗?”   刘宇浩忽然想起来自己存放在银行的保险柜里的那块玻璃种福禄寿喜翡翠,是不是应该拿出来让齐老爷子给夏雨晴刻一件挂件好呢?两人的关系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刘宇浩却一件东西都没送给夏雨晴过,不是真要坐实那刘老抠这名声吧!   “昨天接到唐妩的电话,她似乎对这件事很着急,一直催着我以最快的速度过去呢,明天我就要走了,要不,你晚上过来我这,我给你包饺子。嘻嘻!”   说完这句话,夏雨晴明显的腮边飞过一道嫣红,天知道静寂的夜晚一对即将分离的孤男寡女在一起会有什么故事发生,那啥,你懂的……想到这些,夏雨晴捂着剧烈跳动的胸口心虚的左右瞟了几眼,发现没有人注意到她,这才舒了口气。   “好的,晚上我早点过去。”   刘宇浩挂断电话后无奈的摇摇头,什么时候夏雨晴这软绵绵的性子也变的这样风风火火了?虽然夏雨晴已经很努力的故做轻松了,刘宇浩还是能从她的腔调里感觉到事情不是像自己听到的这么简单,那丫头还有事在瞒着自己。   还有一点刘宇浩不知道,其实唐妩的意思是让夏雨晴今天就要赶到香港呢,不是为了等他,估计现在夏雨晴现在已经在唐氏珠宝的香港总部了。   看来刘宇浩想送给夏雨晴一个挂件的这一希望暂时是不能实现了,不过这样也好,时间越充足齐老爷子做出的东西越是精致,到时候说不定还能给夏雨晴一个意外的惊喜呢。   可是还有一件事情是刘宇浩十分头疼的,记得以前还在上大学的时候,刘宇浩经常会带着陈小军和夏雨晴一起去齐老爷子家打牙祭,那时老爷子对夏雨晴还是十分热情的,但上次夏雨晴再次到老爷子家,刘宇浩发现齐老爷子对夏雨晴换上了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虽然当时刘宇浩很纳闷,却又不敢问,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绞尽脑汁刘宇浩也想不出是为了什么,难道齐老爷子现在不喜欢夏雨晴了吗?不能够啊!   叮叮叮……   刚放下电话正在思考这个问题,电话铃声又响了,刘宇浩皱了皱眉拿起电话一看,眉头蹙的更紧了,电话是周锡打来的,周锡不是出国了吗?这是怎么了?   “周哥,今天怎么这么好心情一大早就打电话过来。”   虽然有些不情愿,刘宇浩还是一只手按下了接听键,另一只手在眼角轻轻的揉着,说实话,刘宇浩这种淡淡的性子和周锡是格格不入的,如果不是因为贺旭东,刘宇浩断然不会和周锡有什么共同语言。   不过只是性格的不同,刘宇浩本能上是不排斥周锡的,做纨绔能像周锡这样脚踏实地的还真不多,人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周锡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   “我说老四,昨个儿是不是田老三给你下了什么套蒙了你的心,还是他拿美人迷住了你的眼,整晚上都没见你开机?哈哈哈……”   周锡的特点就是口无遮拦,好在刘宇浩早已经习惯了也不在乎,安静的等周锡不再笑了才淡淡说道:“周哥你羡慕了吗?”   “得,还是你这种有文化的人厉害,我认输了好吧,哥哥我羡慕个屁啊,还不是有些担心你被田老三那老狐狸给拐卖了,看来还是二哥了解你,哥哥这担心是多余的。”   听周锡在电话里说到了贺旭东,刘宇浩马上明白了这通电话不是周锡的本意,贺旭东现在一定在周锡的身边,说不定周锡现在的电话就开着免提,贺旭东也听着呢。   想到这刘宇浩噌的坐直了起来,笑了笑说道:“二哥那是什么人啊,你小子和二哥比,估计把你卖了你还乐呵呵的帮着数钱呢。”   “滚犊子你,有你这样埋汰哥哥的嘛,赶紧的,明天你早点来锦绣园吧,你小子有福了,二哥这边有好事等你呢。”   周锡故做生气的在电话里笑骂着,边说话还边用得意的神情看着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贺旭东,翘起二郎腿的那只脚甩起老高。   “什么好事这么急啊?再怎么说也要先透漏点大致的内容给我吧,要是二哥忽然问起我什么,我又答不上来那多没面子呀。”   对这个周锡,刘宇浩是真的没门了,不过刘宇浩也很聪明,不动声色就试探了周锡一把,想要哥们去也行,你总要说说为什么吧。   “罗嗦这么多干什么呀,电话里说不清楚,等你来了不就知道了嘛!我说老四,你不会是昨天晚上真在田老三那被女人弄的腿发软了吧。”周锡声音里满是暧昧的猥琐。   “滚一边去,你丫才这没出息呢。”   刘宇浩有些哭笑不得,不管你使再大的劲,人家周锡不接招,这你总没办法了吧。   刘宇浩怎么就觉得自己这一拳打出去结果擂在了棉花堆上?不对,一定是有人在旁边支招给周锡,那个人还就是贺旭东了。   还真没错,周锡后来说的话几乎都是贺旭东在一旁指点的,虽然都是用周锡的语言组织出去的,但大致的意思却是贺旭东的,贺旭东的担心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的,毕竟刘宇浩还十分年轻,田融的美人计不知把多少京城大少拉下水过,刘宇浩真的能坚持住吗?   挂了电话,周锡一脸的不在乎,随手把手机丢在一边,拿起一片西瓜啃了一口说道:“二哥,我看你的担心完全是多余,我昨天晚上……”说到这里,周锡似乎回味过来什么东西,忙把头低下啃自己的西瓜去了,都不敢带抬头的。   “往后少拿你那些不入流的花花绕子对待自家兄弟,再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   贺旭东这么聪明的人一听就知道周锡对刘宇浩做过些什么,马上面挂寒霜目如利刃盯着周锡看着。   冰冷的眼神让正在啃西瓜的周锡打了个哆嗦,马上收起二郎腿,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手中的西瓜几乎滑落在地上。   “对不起二哥,我,我真不是有意要人去监视老四的,正巧在出城的路上遇到我送老四那车是田融开的,我当时怕老四人太老实,跟田老三在一起会吃亏,于是就派了个人跟着一起过去,不过我向毛爷爷保证,我派去那人不会被他们发现,那可是二哥您带出来的兵呢。”   老鼠见到猫估计也就周锡现在这副德行了,怯懦懦的,都不敢拿正眼去瞧贺旭东,可见这是小时候心里有阴影的。   “以后别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做兄弟的就要坦城,哪怕他错了,我们也要给他机会。”   听周锡如是说,贺旭东的脸色总算稍微好了一点,蹙紧眉头冲周锡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揭过这一页不再追究了,但语言上还是表现出自己有些不舒服的。   周锡惧怕贺旭东是有原因的。   贺旭东一言不发的窝在沙发里动都不动,像似一尊雕像般,即使如此,从贺旭东身上还是能看出一种不怒自威的强者气势,在周锡看来,这俨然是贺老爷子早些年时的翻版。   第0136章 赌石捐客   其实贺旭东其实心里更纳闷,为什么自家老爷子会选择刘宇浩作为家族生意的管理人?现在居然还要把老洪家的闺女不遗余力的介绍给刘宇浩!似乎自己家的老爷子是在听自己提过之后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刘宇浩这个人的吧。   贺旭东左思右想也找不到答案的根源在哪里,难道是齐老爷子?究竟爷爷和齐老爷子有什么故事?为什么自己家每年都要给齐老爷子送年礼?为什么每次送的年礼被齐老爷子丢出大门后来年还要再送?   虽然贺旭东承认刘宇浩是个难得的人才,但诺大的老贺家还缺人才吗?就算是真的缺也不至于要下这么大的本钱去争取嘛,洪家的闺女是谁呀,那是自己舅舅家的明珠,贺家老太太的最爱不是。   人家洪家也是四九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现任的空军副司令员的爱女,人家还怕自己家的闺女嫁不出去吗,需要老爷子亲自安排?   周锡拿眼角偷偷的瞟了眼贺旭东,见贺旭东似乎在沉思想着自己的问题,便蹑手蹑脚的站了起来准备逃跑。   从周锡出生到现在,唯一揍过他的就只有贺老爷子和面前这个贺二哥了,怎么不怕?   周家老爷子也算是顶顶的大人物,十六岁参军后就一直跟随着贺家老爷子,贺家老爷子当团长,周锡的爷爷就是团参谋长,贺家老爷子当师长,他爷爷就是师参谋长,等贺家老爷子当上了纵队司令员,周老爷子也成了纵队参谋长……   综观周老爷子的这一生的起伏都和贺家有着莫大的关联,直到后来动荡不堪的年代,又是贺老爷子出面才保住了周家上上下下九口人的安全,所以纵然周老爷子不会对自己家唯一的掌上明珠动手,贺老爷子却没有客气过,记得周锡第一次偷偷把爷爷用过的手枪拿出来玩就差点被贺老爷子揍了个半死。   在后来的记忆里,军委大院里的孩子中,也只有贺旭东对周锡动起手来毫不客气,别人家的孩子都惧怕周老爷子,可人家贺家人不怕啊,动起手来那是一个唏里哗啦。   可揍归揍,等再后来周老爷子去世后,反而贺旭东和他爷爷再也没有动过周锡一跟汗毛了,周锡的父亲也被贺老爷子一路顶到公安部长的这个位置上。   虽然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但可怜的周锡惧怕贺旭东这个毛病算是落实了,怎么都改不了。   挂掉周锡的电话,刘宇浩正准备给秦卫先打个电话问问有什么事情,结果秦卫先的电话倒先打了过来。   刘宇浩微微一笑,按下绿色键接通了秦卫先的电话:“秦大哥?什么事让你这么风急火燎的?”   “哎哟兄弟,可算打通你的电话了,你现在赶紧的来潘家园,这边有大热闹看,不来要后悔一辈子哟!”   秦卫先说话的语速极快,而且听电话里传过来的声音,他的身边似乎还聚集着很多人一样,有些嘈杂。   刘宇浩听着秦卫先这没头没尾的话不禁皱皱眉心中道:“今天这是怎么啦?怎么一个二个都是火急火燎的找自己?还奇了怪了。”   不过,刘宇浩并没有表现出自己的纳闷,这秦卫先毕竟和周锡不同,秦胖子虽然为人有些粗,但对刘宇浩绝对是真心喜欢的,就凭人家对曹若彤的那份情谊,刘宇浩也要给他多留几分面子。   “那我现在就过来,我去了到哪找你啊秦大哥?”   反正也没什么事要办,离答应夏雨晴的晚上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刘宇浩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秦卫先的要求。   “你到了潘家园的金玉缘再给我电话吧。”   话都还没有说完,秦卫先那边就急急忙忙的把电话挂断了,看来这会秦卫先的注意力还真不在和人交流上,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去卧室里换好衣服准备出门。   刘宇浩走出小区大门后被自己所看到的惊得一愣,原来田融派给自己的那个司机早已把车擦的锃亮规规矩矩停在门口等候自己。   刘宇浩皱皱眉心想,这田融表面看似乎有点傻,可从他手下的这些人的素质就可以判断田融绝对是个能装逼的货。   如果有人因为田融的外表轻视了他,估计等有一天肠子都会悔青的。   “刘少,您需要我送您出去吗?”   年轻司机看到刘宇浩出来,立刻上前恭声问道,说话的声音和语气都恰倒好处,像是对待多年熟知的老板一样。   “呃,今天你就忙你自己的吧,我随便逛逛,走不远,不需要用车的。”   刘宇浩暗暗观察了一下那个司机,见他听完自己的话后脸上仍无一丝的神色变化,不由得点了点头,愈发对田融起了几分戒心,手下都能是这样,那主子能差到哪去吗?   要是派个傻瓜来,估摸一上来就会问:刘少您要去哪?想不露馅都不行。刘宇浩可不希望田融每天都知道自己去了哪,干了什么,特别是明天要和贺旭东在锦绣园见面,那就更要小心,不能让田融知道了。   那司机十分听话也没再纠缠,恭敬的站在那里一直等刘宇浩的身影不见了才上了车子离去。   摆脱田融的司机后,刘宇浩多了个心眼,在市区换乘了几次出租车后,直到确定真的没有人跟踪自己,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潘家园而去。   潘家园的金玉缘是一家以经营和田玉和翡翠以及古玉的为主的店铺,店的主人姓丁,以前刘宇浩曾经在齐老家里见过这个老丁,他总奢望齐老给自己的小店雕一件镇店之宝,多次上门索求齐老爷子均以封刀为由拒绝了,但店铺的大概位置刘宇浩还是知道的。   “秦大哥,你呢?我已经到金玉缘了。”   找到金玉缘,刘宇浩摸出手机给秦卫先打了个电话,本来刘宇浩是想直接进去找秦卫先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金玉缘的门口围了好多人,刘宇浩试了几次都没办法挤进去,也就放弃了。   刘宇浩仔细想想也是,秦卫先急匆匆找自己来潘家园却又没具体说明是为了什么,如果等会自己好不容易挤进去了再要出来那就太不合算了。   “好咧,我马上就出来,刘兄弟你稍等啊!”   秦卫先说话时他那边似乎有很嘈杂的声音,所以秦卫先也把声音提高了八度,震的刘宇浩耳膜生疼,刘宇浩皱皱眉头,下意识的把手机从耳边挪开几分。   还没等刘宇浩再想问点什么,秦卫先那边就把电话给挂断了,刘宇浩苦着脸笑了笑,也收起电话,既然来都来了,也只好等着呗。   等待的时间是过的最慢的,刘宇浩无聊的观察着自己四周的人们,都是一副翘首期盼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这金玉缘出了什么稀奇事值得大家一拥到次?   正在想着金玉缘的事,刘宇浩觉得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秦卫先正咧着嘴对自己笑呢。   “秦大哥?你,你不是在金玉缘里面吗,你是怎么出来的?”   刘宇浩看到身后的秦卫先一怔,明明自己一直看着金玉缘的大门口啊,也没见秦卫先出来,怎么人就站到自己身边了呢。   “嘿嘿,我是从那边过来的,有小门!”秦卫先乐了,像个孩子般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胡同口说道。   都好几十岁的人了还玩这种从人后拍肩膀的游戏,可见这秦卫先是个充满童真的人,也怨不得他怎么都瘦不下来呢,心宽体胖嘛!   上下打量了秦卫先半天,刘宇浩才温吞吞的说道:“秦大哥,你不是叫我来这就是为了陪你玩游戏的吧?”   “怎么能够呢!看到没,他们金玉缘的老丁在今天凌晨来了一大批翡翠毛料,哥哥是请你来帮忙掌眼的呢。”   秦卫先用手指了指金玉缘的大门,面带喜色,仿佛那金玉缘里有真金白银等着他去拿呢。   “翡翠毛料?我听说金玉缘不是做成品翡翠和古玉生意的吗?怎么改行了?”   听到翡翠毛料这四个字刘宇浩的眉角不禁往上挑了挑,年底周锡的山顶私家别墅一旦落成,马上要付给人家两个亿的现金,现在对刘宇浩来说,实在是太需要钱了,而刘宇浩赚钱最快也最安全便捷的方法不就是赌石吗?   打瞌睡的遇到送枕头的,真是想什么就有什么啊,刘宇浩乐了。   “先别问这个兄弟,马上就要开始卖毛料了,咱们边走边说。”   秦卫先神色有些着急,也不管刘宇浩愿意不愿意,拉着刘宇浩的手就往金玉缘里面走去,边走边解释。   原来是因为现在的翡翠和古玉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金玉缘的老丁一直在打听还有没有别的生财的门道,前段日子看人家私人俱乐部的赌石生意的确不错,老丁心下也跟着活泛了起来,想转行也做毛料销售生意。   刚好老丁听说前几天滇边有一批缅甸人私运出来一批毛料准备运到豫省,准备去参加豫省过段时间开始的玉石文化节,老丁就和几个朋友一合计,果断出手,在半道上把这私运这批毛料的几个缅甸人截了下来,并把毛料运来京城,当了把赌石捐客。   第0137章 潘家园   秦卫先用羡慕的口吻和刘宇浩说道:“我说兄弟,你可别小看这些捐客,往往在交易中实际落下好处,真正发了大财的人是他们,而不是商品原来的主人。”   刘宇浩跟着秦卫先顺着小胡同走到了一扇门前,秦卫先上前敲门,先是一个小伙计伸出脑袋来板着脸看了看,见来的是秦老板,这才笑着把门打开了。   金玉缘的院子不大,只有半个篮球场的模样,不过能在这寸土寸金的潘家园里有这么一个院子也不能说是小了,院子里早就挤满了人,老丁也怕在自己的店里顾客被解石时飞起的石渣伤到不好交代,特意给解石机那块留下了一小块狭小的空地用绳子围了起来。   这也难怪金玉缘的大门处挤了那么多人,要是都放进来估计这小院够戗能站稳了。   进到院子里面看了看刘宇浩笑了,这院子里最先挤进来的大都是一些珠宝公司的买手和职业珠宝经理人,其中有个人刘宇浩算是熟人,那就是唐氏珠宝的江天。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大家奇怪的现象,只要是珠宝公司都会聘请一些对赌石和翡翠明料有经验的人作为自己公司的买手,这些买手们平日里都是在各个翡翠交易市场转悠,只要市场上出现了值得公司购买的翡翠,他们就马上出价为公司买下来,公司也从他们买到手的翡翠好坏和品质价值上给予他们提成,所以只要有解石的地方就会有这些人的出现。   不过这些人都是按照自己的等级有自己分别的购买权限的,一般的买手在三十万以下有自己的决定权,超过了这部分则要看情况处理了,或是放弃,或是打电话给公司更高层的主管,现在科技发达了,只须一个可以照相的手机,主管们在任何地方都能看到公司的买手给自己发来的图片,大大方便了交易人双方。   江天也看到了刚进来的刘宇浩,由于身边堆满了人,允许身体活动的范围有限,江天只好远远的冲刘宇浩挥了挥手表示了自己的歉意,刘宇浩自然能明白江天的意思,也朝着江天那边笑笑。   “没想到吧兄弟?这潘家园以后也有赌石的地方了。”秦卫先边和身边的熟人打着招呼,边在刘宇浩耳边大声说道。   人实在太多了,各自都在和身边的人说着话,刘宇浩又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眼睛四处打量着找寻翡翠毛料的痕迹,也没听清楚秦卫先的话,摆了摆手笑笑。   “秦大哥,你说的缅甸来的毛料在什么地方?”   左右上下都看遍了,刘宇浩没有找到一点翡翠原石的影子,不由得有些纳闷,估计自己认识的人中也就秦卫先知道点什么内幕,只好问他了。   秦卫先摸出一颗烟点上,先是猛吸了一口,抬起手腕看看手表才笑呵呵的说道:“急了吧,还有五分钟呢,毛料都在那间仓库里。”   秦卫先指的是离解石机不远的一间房子,姑且称之为仓库吧。   “毛料在仓库里放着?”   刘宇浩听了秦卫先的话先是一愣,随即想到了,这金玉缘的老丁还真是一把做生意的好手,先不说老丁自己会不会赌石吧,就从他把毛料放进仓库里再请顾客选择这一手来看,这老丁的确是在赌石上下过功夫的。   “灯下不观色嘛!”   大家都知道,任何翡翠毛料都不应当在灯下对其进行颜色上的质量评定,对于一块翡翠毛料来说,这一点则显得尤为重要。   这是因为翡翠毛料皮壳上的颜色,尤其是闪灰,闪蓝以及油青之类的,在灯光下的视觉效果要比自然光线下的颜色效果好很多。因此,灯光下只能看毛料的绺裂和水头长短,而真正需要看一块毛料的价值时还是要在自然光线下进行才能准确判断。   刘宇浩只能说这老丁实在是个不折不扣的奸商了,虽然刘宇浩不在乎室内还是室外看毛料,可这并不代表所有的人都不在乎啊,灯下看毛料对经验稍微差点的人来说一定要谨慎,稍有差池怕是就要打眼了。   五分钟的时间过的很快,终于有两个伙计打开了仓库的大门,人们便像潮水般的纷纷涌了进去。   “秦大哥,我们先分开看吧,等一会看好了毛料再汇合。”   看到这么多的人一起挤进了仓库,刘宇浩不禁皱了皱眉,国人最大的特色就是围观了,别看金玉缘今天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人,刘宇浩敢保证这里面最多有十分之一的人会出手买毛料,其他的完全是来凑热闹的。   “也好,两个人挤来挤去的确实不方便,不过老弟等会一定要帮我把把关啊。”情况如此,秦卫先也不好说什么,大手一合来回搓了搓立刻做出了决定。   “我可是完全凭运气的,要是赌输了可别怨我哟!”刘宇浩笑着开起玩笑。   秦卫先脸上几乎没有笑容,拍着刘宇浩的肩膀郑重其事的说道:“那可不行,要是赌垮了我就和你嫂子说是你帮我挑的毛料,叫你嫂子和你侄儿都去你家吃大户去。”   刘宇浩听了这话一愣,呆呆的看着一本正经的秦卫先,怎么就在心里觉得自己像是看到了那个骗小兔子开门的大灰狼的模样。   噗!嗤……   刘宇浩终于没能忍住笑了起来,顺手捶了秦卫先一拳道:“你怎么不去死。”   秦卫先自己先是在仓库门口适应了一下黑暗的环境,刘宇浩则不需要这个过程,直接和秦卫先分开,各自去挑选自己喜欢的毛料去了。   刘宇浩发现仓库里的毛料是分全赌和半赌两个区存放的,十分整洁规律,能在短短的一个早上的时间里能做到这样,刘宇浩十分佩服金玉缘的老丁御下有术。   要想走到全赌毛料区就必须要先经过三排半赌毛料,刘宇浩也不例外,先是跟随大伙一起在半赌毛料区大致看了看,半赌区里的毛料一眼看去,基本上都是老坑种的上好毛料,还有两三块擦出了冰种和高冰种的窗面,茵茵的绿意发出耀眼的光彩十分诱人。   刘宇浩特意在一块擦出高冰种窗面的毛料面前停留了一会,发现那块毛料是龙塘场出的那种灰白鱼皮毛料,这种皮壳的毛料种水分布均匀,属于经常能解出高绿的毛料的一种了。   这块灰白鱼皮毛料本身体积并不大,只有一个排球的样子,不过要是解开后整块毛料里面的翡翠能占毛料体积的百分之八十以上那价值也是十分惊人的,刘宇浩小心的左右看了看,知道大家都在关注自己挑选的毛料,没有人注意自己,便施展出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来想一看究竟。   很快,刘宇浩就把整块毛料看了个清楚,事实使刘宇浩十分失望,这块毛料虽然是有高冰种翡翠存在,但翡翠内部的裂很多,解开后的翡翠明料一支镯子都做不出来,只能做些挂件什么的,还必须是小的那种,相对来说这翡翠也就不值什么钱了。   刘宇浩惋惜的直起身来摇了摇头感叹这赌石还真不是仅靠眼力就能辨认的活。   接下来刘宇浩又用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看了后面的几块半赌毛料,除了中间的一块品相一般的打木坎铁锈皮的毛料还能算得上有赌性外,其它的翡翠原石都如第一块那样惨不忍睹,不是解出的翡翠不像表面那么完整,就是翡翠的瑕疵让人不敢恭维,总之几乎没什么能让刘宇浩动心的。   正当刘宇浩自得其乐悠哉悠哉之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把刘宇浩吓了一跳,赶紧收起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   “刘,刘少,这么巧能在这里遇到您?”   听到有人喊刘少,刘宇浩不禁一怔,等回过神来往后一看,一个阳光的大男孩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那个男孩果然是江天。   “是江天兄弟啊,怎么几天不见就这么生分了啊。”   刘宇浩虽然是笑着的,但脸色却不怎么好看,很勉强的样子。   因为在刘宇浩看清楚了喊自己的人是江天后,刘宇浩本能的发出了会心的笑,这个江天是自己拥有八锦异能之术后接触的外界的不多的人之一,也是自己第一次赌石时教会自己很多东西的人。原本刘宇浩是打内心里喜欢这个上进好学的小伙子的,但江天好象刚才在称呼自己时用的是敬语呢!这让刘宇浩有些失落的感觉,为什么人一变阔就会失去真恳的朋友呢?   “呵呵,对不起刘少,不,刘哥,我,我有些紧张了。”江天搔着头脸都红了。   开什么国际玩笑,能不紧张吗?   江天本来也是想叫刘宇浩的名字的,可唐氏珠宝的大小姐一再交代要对刘先生客气些,一直以来,需要自己仰望的贺先生对这位刘少又是称兄道弟的,自己站在他的面前能不紧张嘛!江天在自己心里暗自想着。   “那你先忙你的,我去看毛料了。”   刘宇浩觉得再说什么都没意思了,江天明显不再和那天初次与自己相遇那样能放得开了,就讪讪的挥挥手自己一个人离开。   第0138章 两块高档翡翠   突然,刘宇浩有一种索然无味的感觉:“这是我想要的生活吗?什么玛拉隔壁地刘少?老子原本就是个乡下来的学生嘛,为什么被这么多人扣上一顶纨绔子弟的帽子?”   刘宇浩心头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   仓库里堆着大大小小上千块毛料,刘宇浩也不可能每块都用眼力先去辨别毛料的好坏,再用八锦异能之术甄别一次,于是就有些走马观花了,直接施展开自己的异能经过一块看一块,刘宇浩想用最快的时间把所有的毛料都筛选一遍。   好在自己的异能得到了进化,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只施展三五分钟就会出现手心灼热的感觉了,刘宇浩后面的毛料看的很迅速。正当刘宇浩多少有些得意的时候,突然有个人影挡到了自己的面前,刘宇浩一看,江天?   “刘哥,这个给你用吧!”   这次江天没再犹豫,声音和笑脸都很真诚。刘宇浩愣了一下,低头一看,江天递给自己的是一支强光手电筒。   看到这手电筒,刘宇浩不禁老脸一红,自己怎么就这么糊涂,谁个进这仓库里看毛料不带齐自己的武器啊,瞧自己这粗心大意的,连武器都没有就上战场了,要是被人瞧出什么来,那就麻烦了,刘宇浩对江天感激的笑了笑。   看来以后自己出门还是把“装备”带齐了的好,比如说高倍放大镜和强光手电什么的,不知道哪会就能用上呢,装也要装的像些才好嘛。   “怎么刘哥那边没有你满意的吗?”江天指着半赌毛料区问道。   “呃,那边的价钱实在太贵了,不是我喜欢的,我想来全赌毛料这边碰碰运气呢。”   刘宇浩言不由衷的笑了笑说道,不是刘宇浩嫌贵不愿意买半赌区的毛料,而是半赌区的毛料里的确没有刘宇浩能看上眼的啊,不过这话又不能讲给江天听,只好编个理由搪塞过去。   “是啊,我这有份资料是半赌毛料那边的,价钱最低的是三百多万呢。”   江天说着话从兜里摸出一份打印好的资料递到刘宇浩手里,然后又笑着离开了。   刘宇浩看了看江天给自己的资料,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里道:“这不是明着抢钱嘛,那个标价三百万的毛料就是一块真正的石头而已,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刘宇浩忘了只有他才知道毛料内部的情况啊,别人都是依据毛料的表现来判断的。   江天才离开没多大一会,秦卫先笑嘻嘻的抱着一块全赌毛料过来了:“刘兄弟,你帮我看看这块毛料究竟怎么样吧。”   “秦哥,你这毛料要多少钱?”   刘宇浩见秦卫先问自己毛料的事,先是一愣,也没去看毛料的皮壳表现,直接施展出八锦异能之术把目光投入到秦卫先那块毛料内部。   在那块毛料的内部的确有一块油青种的翡翠存在,看样子块头还不小,刘宇浩神情古怪的看了看秦卫先心道,不得不佩服这秦卫先也是个有福之人啊,随便挑了一块居然也能摸出个能解涨的毛料来。   “六万块,怎么啦?你倒是说说这毛料怎么样嘛。”秦卫先看刘宇浩那神情像是有故事,有些急了,忍不住催促道。   “那啥,六万块这块毛料还是有一赌的,你看这毛料上的蟒带和松花,表现都很出色,秦哥,你这是赚了呢,很有可能解出绿来。”   刘宇浩当然不能直接说秦卫先的毛料一定能解涨,六万块买回这块油青种翡翠的确确是赚了估计按现在的市场价值,这块翡翠要是完整的解出来能卖到五十到七十万之间,转眼间就有十好几倍的利润,这么好的事哪找去。   “哎,哎!!!那我就要这块了,我先去结帐,兄弟你可快点,哥哥在外面等你解石呢。”   秦卫先听刘宇浩这么一说,欢天喜地的抱着自己的毛料往仓库门口走去了,刘宇浩笑了笑回过头来继续挑选自己的毛料了。   这个时候仓库里的人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多了,刘宇浩还有近四分之三的毛料还没有看完,突然,刘宇浩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为什么不施展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直接把毛料笼罩起来看呢?这样不是更方便吗?   刘宇浩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激动的心脏不争气的剧烈跳动了几下,不过这看来是个很好的方法,试试又何妨!   说干就干,刘宇浩立刻把八锦异能之术发挥到极致,一层粉色的雾气马上形成一个半径十多米的球状把刘宇浩包裹在中间,凡是笼罩在球状雾气内的毛料全部一清二楚的展现在刘宇浩的眼前。   刘宇浩知道这层雾气只有自己才能看到的,所以也不心虚,径直向未看完的毛料走过去,边走还边在为自己的这个创意而洋洋自得不已。   哪知这得意的心情并没有让刘宇浩保持多久,都走了快一半了,刘宇浩一块有价值的毛料都没有发现,浮现在眼前的全都是灰蒙蒙的一片石层。   “那是什么?”   在八锦异能之术的笼罩下出现了一抹海洋的颜色吸引了刘宇浩的眼球,使刘宇浩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那抹海洋蓝的翡翠显得是那么的朴实,又有着一种说不尽的婉约,那一脉脉一丝丝风情,如水波一样缓缓的浸没了岁月长河里的寂寞,含蓄细致的气息使它充满别具一格的温润内敛之美,让人看了就觉得心静神宁,刚才刘宇浩还一肚子的火呢,看罢这块翡翠后,刘宇浩完全觉察不到自己还有什么不满在心头。   “可惜这翡翠是糯种的,如果是玻璃种的该多好啊。”刘宇浩在心里自言自语道。   不过刘宇浩马上被自己这一想法吓了一跳,玻璃种的不就是蓝精灵了吗?那不是传说中的翡翠中的极品嘛,哪有那么容易就得到的,能有这糯种的也很不错了。   人要学会知足啊!   可能是因为长期练习八锦之术的原因,体质有了本质的变化,刘宇浩居然能抱着这块三四十斤的毛料丝毫不觉得有累的感觉。   强忍住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份喜悦,刘宇浩不动声色的抱起那块黄砂皮的糯种海洋蓝翡翠毛料,继续再往前,不是刘宇浩贪心不足,真的想在这堆毛料中找一块蓝精灵出来,而是还有这么多毛料没看完,刘宇浩心有不甘呀。   从刘宇浩一直往上翘起的嘴角就可以判断出他现在的心情有多么愉悦了。   正当刘宇浩以为今天的毛料里不会再出现什么好的翡翠的时候,刘宇浩再次为自己的眼睛迷惑了,就在他前面不远的几米开外静静躺着一块黄砂皮毛料,那毛料里居然有拳头大小的一块高冰种红翡出现。   刘宇浩欣喜若狂了,加快脚步,刘宇浩几乎是扑向那块红翡的,轻轻放下手中的糯种海洋蓝翡翠毛料,用微微颤抖的手去抚摩着那块高冰种红翡,幸福的笑容洋溢在了他的脸上。   “刘兄弟,你挑好了没?外面马上就要开始解石了,再出来晚了就看不到了。”   没容得刘宇浩继续激动,秦卫先大大咧咧的声音在门口处传了过来,看来这老哥子是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在催刘宇浩出去呢。   “我现在就过来。”刘宇浩抬起头答应着秦卫先。   一手夹起一块毛料,刘宇浩脚下生风急忙向仓库大门走去,这一路走过来把还没来得及出去的顾客都吓了一跳;“这是哪家的棒小子,两块毛料加在一起怕是有七八十斤重吧,还是圆滚滚的滑不溜手,就这么一下子抱了起来,后生可畏呀。”   他们要是知道人家刘宇浩就算千斤的巨石也能轻松举起,怕是一个二个的都要把眼珠子掉在地上了。   “行啊兄弟,这么两块大石你也能扛起来,真让老哥我羡慕。”秦卫先见刘宇浩是那模样不禁打起趣来。   “我年轻嘛,有的是力气。”刘宇浩也不示弱,扬起手臂冲秦卫先挥挥,显示一下自己那强壮的肌肉。   “老丁,这两块毛料帮我算算多少钱。”刘宇浩笑着问道。   仓库的门口除了有几个伙计,还站着一个笑呵呵的弥勒佛样的精瘦老头,这老头就是金玉缘的老板老丁头了,刘宇浩以前在齐老爷子家见过所以还是认识的。   老丁头并没有像刘宇浩对他那样客气,而是面无表情的看了刘宇浩放在自己面前的两块毛料一眼,低着头扒拉了几下计算器,然后才翻起金鱼般的眼睛,干巴巴的发出一个声音:“黑乌砂十八万,黄砂皮七万,一共二十五万。”   “二十五万?”   刘宇浩愣了一下,倒不是刘宇浩出不起这二十五万块钱,而是这老丁头实在是看人下菜的主,刚刚在自己前面付钱的人买了三块黑乌砂全赌毛料老丁头也只收了别人三十万,为什么轮到自己似乎就涨价了呢?   刘宇浩有些生气,淡淡的说道:“十万块,十万块我就买。”   老丁头再次抬起金鱼眼看了看刘宇浩,像是想起了什么,扶了扶玳瑁眼睛的边说道:“我看你是齐老爷子的学生吧?这样吧,一口价,二十万,怎么样?”   第0139章 糯种海洋蓝   秦卫先也看出来了,这老丁是想蒙刘宇浩呢,欺负年轻人不懂赌石不是。   “老丁,这我可要说句公道话了,这刘老弟是我秦卫先喊来的,你要二十万是不是有点太黑了。”秦卫先皱着眉说道。   “最低十八万,不能再低了。”老丁头一点都不想让价,死死咬住不放松。   刘宇浩忍住心中的怒气勉强笑了笑说道:“算了秦大哥,既然毛料这么贵,那我就不买了。”说完,刘宇浩把毛料往地上一放,那架势好象真的要走了般。   要不是说这捐客可恶呢,大把的钞票都被他们赚了尤不知足,连这么丁点蝇头小利也不愿意放过,刘宇浩倒想看看这老丁头会怎么样,说这两块毛料不买了那是假的,这么好的翡翠能说不要就不要么。   老丁头瞟了眼地上的那两块毛料,又瞟了眼准备离开的刘宇浩马上收起了不咸不淡的那副嘴脸,笑容把褶子挤到了一起道:“那就看秦老板的面子,十五万算了,这个价真的不能再低了,否则我要亏本的。”   刘宇浩哪里吃他那一套?摆摆手冷着个脸道:“我最高只能出到十二万了,再高我也真的不买了。”收回已经跨出去的一条腿,刘宇浩似笑非笑的看着老丁头的眼睛。   “哎!好人都做了,我还在乎那点钱吗?行,就十二万成交。”   老丁头那模样似乎是自己吃了多大的亏样,咬着牙接受了刘宇浩提出的价钱,其实他心里还正得意着呢。   刘宇浩选的这两块毛料都是那几个缅甸人不看好的翡翠原石,那缅甸人早就跟老丁头说了,像这样的毛料最多也就值个两三万到天边了,现在能卖到十二万还真赚了不少呢。   老丁头准备工作做的很充分,直接把前面店面里的刷卡机移到了后面的仓库里来,付款还是很方便的,待刘宇浩付完款后,老丁头早已收起那割肉的表情,笑呵呵的朝刘宇浩说了些祝他解出高翠来的话。   鬼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刘宇浩才不会去理会他那满嘴的空话,径直抱起毛料和秦卫先一起离开了。   院子里有三台解石机,其中两台已经有人在解石了,剩下的最后一台不是没人用,而是大家都想看看别人解石是涨是垮后再决定是否今天把毛料解开。   刘宇浩有八锦异能之术的帮助,当然知道自己的毛料是必涨的,也就不会去凑那个热闹,再说了,晚上还答应了夏雨晴呢,如果今天不见面,那下次可能就要等到半年以后了。   “秦大哥,是你先解还是我先解?”   刘宇浩笑吟吟的看着秦卫先,他知道秦卫先也是和大家一样的心理,问问他只是照顾一下情绪罢了,最终估计还是刘宇浩先解的。   这是江天和一个走上前来,江天笑着道:“没想到能在这遇到刘先生,实在是幸会。”   “江天,以后别叫我刘先生了,你和雨晴是同事,也就是我的朋友,咱们还是以朋友相称比较合适,你说呢?”   刘宇浩伸出手和江天握了一下,手上的力道微微加重了些,江天能感觉到这是刘宇浩在给他面子,也是对他的一种认同,不禁鼻子有些发酸,这几年在外面独自闯荡见识了许多形形色色的人,像刘宇浩这么真心待他的还真不多。   “刘哥,你这是要解石吗?”   江天其实早就看到刘宇浩身边的那两块毛料了,那两块毛料江天和他身边那个人刚才也在仓库里看到过,有点印象,不过对这两块毛料的表现江天可不太敢恭维。   “呵呵,既然来了就随便买来玩玩而已。”   刘宇浩看出江天眼中有疑惑,也不去解释,只是笑着轻描淡写的带过,想知道为什么吗?等会哥们解出翡翠你们就知道了,做的总比说的更有力。   “既然是刘哥挑的毛料,那自然有刘哥的道理。”江天也知道刘宇浩不愿意说,不好意思的搔搔后脑勺笑着说道。   后来刘宇浩在锦绣园解石的事情江天也知道一些大概,按理说刘宇浩在赌石上是应该有自己的一定的见解的,江天不明白为什么刘宇浩会买下这两块表现这么一般的毛料。   “哥们,你不常赌石吧,别以为凡是黑乌砂的毛料就能解出翡翠来,你那块毛料连松花都看不见,我估摸着你那钱是丢水里了。”   江天不说并不代表别人也不会说,江天身边那个人忍不住了,站出来指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神仙难断寸玉嘛,我只是看这毛料有感觉就买下来了,至于能不能解出翡翠谁也说不准不是。”   既然是江天带来的人,刘宇浩也不屑去为这点小事争论,笑着摆摆手拿起一根石笔在毛料上画起线来。   “江天兄弟,你愿意帮我解开这两块毛料吗?”   刘宇浩对那毛料内部的翡翠存在情况早已经烂熟于胸了,三两下便画好了线,拍了拍手上的粉灰,回过头来冲江天神秘的笑了一笑。   “嗯!”   江天被刘宇浩那神秘的一笑弄的有点懵,先是愣了一会才会过神来,点了点头答应了刘宇浩的邀请,江天总觉得刘宇浩那一笑有种志得意满的表情在其中,似乎刘宇浩对那毛料早已十拿九稳了似的,江天的神情有些僵然了。   “我们开始解石吧,秦大哥你也来搭把手。”   刘宇浩没再废话,在解石机上固定好毛料后,笑着挥手招呼着秦卫先和江天一起过来给自己帮忙。   兹……啦……   高速旋转的砂轮声音和毛料接触时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不过这丝毫不会影响到刘宇浩全神贯注的解石。   如果这里不是金玉缘,如果现场没有这么多的人在看解石,刘宇浩甚至都懒得在毛料上去画解石的线,多此一举吗这不是。   别人在毛料上画线是为了方便解石,刘宇浩需要吗?很显然答案是否定的。   江天也专注的用水不断的往毛料上浇注,以防砂轮过热和翡翠产生反应。   很快,咔嚓一声过后,那块黑乌砂毛料坚硬无比的皮壳就被精钢砂轮贯穿,整块毛料被一分为二。   等刘宇浩把解石机电源停下后,秦卫先第一个冲了过去翻开被解成两半的毛料。   “江天,涨了,快把水拿来。”一秒钟过后,秦卫先扭过涨的通红的脸冲刘宇浩挤了下眼睛才高声喊着江天。   “涨,真的解涨了吗?”   江天这会说话有些结结巴巴了,被秦卫先吼了一句尤自不知,傻愣愣的看着几步开外的毛料。   同样和江天傻在当场的就是那个和江天一起过来的人了,刚才还在评价人家的毛料表现差,说这钱要打了水漂,这才转眼间人家就解涨了,这叫什么事啊。   玛拉隔壁地,这个耳光甩的真是又及时又响亮呀!   国人最不缺少的就是喜欢围观的人群,正在那边的两台解石机旁看解石的人们听说刘宇浩这边的毛料解涨了,也纷纷都围了上来。   “这位朋友,你的毛料卖不卖?我出八十万。”   因为这一刀下去,刘宇浩只解出了很小一层淡蓝色的翡翠切面,所以出价的人也很谨慎,在没有弄清楚究竟毛料里的翡翠价值几何时,大家都统一的站到了一个观望的层面上来了。   “我出八十五万小伙子。”毕竟还是有人懂毛料的,在看了那切面后,又有一个人出价了。   “九十五万,我们出九十五万怎么样?”   大概这会只有刘宇浩的脸上还能保持波澜不惊的状态了,看着越围越多的人群,刘宇浩皱了皱眉道:“江天,秦大哥,我们继续吧。”   不是刘宇浩不卖这块翡翠毛料,年底就要交房款了,那是两个亿啊,刘宇浩现在也急需要钱,为了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刘宇浩决定不再受这么人的干扰,把翡翠解出来后再出售,估计那时没人还有脸喊九十五万这个价格了吧。   在秦卫先的帮助下,江天很快就把要解的毛料在解石机上固定好,回过头看了一眼刘宇浩满意的点点头后,江天和秦卫先退到一边,刘宇浩再次开动解石机切下来。   兹……兹……   不断有飞溅过来的石砂打到刘宇浩的脸上和身上,这些刘宇浩都不在意,一直到精准的切下第二刀后,刘宇浩的眼睛都没离开过那毛料一下,甚至连眨都没眨过。   第二刀是关键的一刀,选择这个切面下刀,刘宇浩也是想过了的,这一刀解开后,毛料内部的翡翠就会完全展现在大家的眼前,那叫一个绚丽,想着这些刘宇浩又在手柄上加了把力气在砂轮上。   咯兹……   又一块废料被切了下来,这次没等秦卫先再交代,江天快速的在把水浇在毛料的切面上,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江天的眼前一片湛蓝的色彩如水波一样,缓缓的沁人心裨,那份宁静的美让人陶醉的闭上了眼睛。   “海洋蓝,这是海洋蓝啊!”   “靠,这,这是大涨了!”   “是糯种的吧,哎,可惜了,要是玻璃种的那该有多漂亮啊!”   无数的人发出内心的感叹和赞美,大家都为眼前这块魅力四射的翡翠而心动了。   第0140章 高冰种红翡   有一个问题一直在江天的脑中无法挥散开去:“为什么刘宇浩对自己挑选的翡翠毛料就那么的信心满满呢?难道刘宇浩就这么笃定毛料能赌涨的吗?”   “宇浩兄弟,今天老哥算是见识了什么叫牛。”   秦卫先的两根眉毛跳动着,夸张的朝刘宇浩竖起大拇指,仿佛在向身边的人炫耀自己与刘宇浩是那种铁的不行的关系。   “这位先生,我们愿意出三百万买你这块毛料,怎么样?”   商人的职业敏锐性让人群中的一个胖子最先给出了三百万的价格,不过,谁都知道这胖子是在试探刘宇浩的底线。   胖子的试探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他看刘宇浩这么年轻,就在心里估计这小伙子不懂翡翠,何况这毛料的切面上露出的翡翠虽然是糯种的,不是冰种以上的,胖子这也是在赌。   胖子出完价后,在场的众人都没再说话,等着看刘宇浩是个什么反应,毕竟毛料里存在的是海洋蓝的翡翠,一般这样的翡翠各大珠宝公司都是当作高档翡翠来出售的,说不在意那是骗人的。   刘宇浩摇着头笑了笑并没有正面回答那胖子的话,而是说了句:“谢谢抬举了,这毛料我要解开了才卖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   什么意思?难道说这年轻人是赌石的行家?不能够啊,他才多大年龄啊!再不这年轻人是个十足的棒槌,放着现成的三百万不要,非要自己承担风险解开毛料?   胖子被刘宇浩那句话说的涨红了脸,捏捏喏喏了半天才从嘴里蹦出:“这样吧,一口价,五百万,这回行了吧。”   “六百万,我出六百万。”   人群中有一个手举的老高在那里喊着,估计他的个子有点矮,生怕刘宇浩看不到他,所以把手举着竞价。   “六百三十万,老凤凰珠宝出六百三十万。”   “我,我出六百五十万。”   胖子咬了咬嘴唇,仿佛在做一个让他很痛苦的决定一样喊出了六百五十万的价格。   其实胖子后悔的是自己干嘛那么无聊要去试探人家,明明开始出个高价这小伙子很有可能会把毛料卖给自己的,结果这么一试,自己一点好处没捞到,说不定要让别的公司把好处占去了,后悔哟!   刘宇浩笑着举起双手挥了挥使在场的人安静了下来后说道:“先谢谢大家了,我还是那个决定,我要把毛料解开了再卖的,大家再等一小会吧。”说完,刘宇浩不再理会一脸愕然的众人,示意江天把毛料再次固定好。   兹……兹……   结束了大家的竞价,刘宇浩全神贯注的解起毛料来,秦卫先和江天分别在解石机两旁认真的做好自己的协助工作。   咔兹……   解石场上非常安静,大家都期盼着一块绚丽的翡翠快点出世,连最后一架解石机也停止了工作,都围到刘宇浩这边来了。   “这个人好好象在哪见过。”终于有人认出了刘宇浩,但还没有特别肯定。   “我也觉得是在哪见过。”   “废话真多,这不是那天在锦绣园解出玻璃种福禄寿喜翡翠的那个刘先生嘛。”   “福禄寿喜?他不会就是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个齐骥,齐老爷子的得意关门弟子吧?”   大家瞪大眼睛猜测着刘宇浩的身份,有这样说的,也有那样说的,反正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个年轻人是赌石界的一颗新星,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大放异彩的。   江天边往毛料上浇着水边神情古怪的看着全神工作的刘宇浩,目光中充满复杂,好象刘宇浩认识自己的那天真的不懂赌石吧,他什么时候这么神了,江天有点懵。   刘宇浩对大家的话充耳不闻,一心一意的解着自己的毛料,在八锦异能之术的协助下,刘宇浩悉知毛料内部翡翠的分布情况,这次刘宇浩解石的速度明显比刚才快出了许多,不一会的时间一块糯种海洋蓝的翡翠就出现在了大家的眼前。   “刘先生,这块海洋蓝翡翠我们鑫鑫珠宝出价八百八十万。”   在得知了刘宇浩的身份后,再次出价的人就显得谨慎多了,毕竟齐老爷子的名头摆在那,蒙谁也蒙不倒人家齐老爷子的高徒不是,靠谱的价钱才有可能最后拿到心仪的翡翠。   “我们老凤凰珠宝出九百万刘先生。”   “一千万,刘先生,我们公司愿意出一千万买下您的这块海洋蓝翡翠。”   对于众人乐不失彼的出价刘宇浩有些发呆,在刘宇浩心里对这块翡翠的估值最多是九百万的,现在已经到了一千万似乎大家都没准备放手,难道说人们都疯了吗?   经过一番激烈的你争我夺,最后这块糯种海洋蓝翡翠被上海老凤凰珠宝以一千二百七十万拿下,当场老凤凰珠宝的经理就开出了现金支票来递到刘宇浩的手上。   其实谁都没有疯,刘宇浩不知道,像海洋蓝这种翡翠在市场中的占有率和价值都是很高的。   因为这种颜色的翡翠做出任何一样东西来都十分漂亮,而且因为这种婉约含蓄的色彩处处流露出大气和高贵,使得海洋蓝的饰品一经推出马上就会被抢购一空,商家会拿自己的真金白银去开玩笑吗?   “宇浩兄弟,这块毛料还解不解?”   秦卫先直愣愣的看着刘宇浩手中的那张写有一千二百七十万的现金支票不由得咽了下口水,太TMD爽了,十二万买了两块毛料,只解开有块就变成一千二百七十万了,这是羡慕死人不偿命啊。   “买都买了不解开我放那玩啊?”刘宇浩强忍住笑,丢了秦卫先一对大卫生球后佯装生气道。   秦卫先也不生气,对着刘宇浩讪讪的笑了笑说道:“是哥哥错了还不行。”   二人对视一笑便各自做自己的事去了,经过一次解石,秦卫先和刘宇浩之间又加深了一份感情,也多了一份默契,不用对方说什么,只须一个眼神大家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   等刘宇浩这边画好了那黄砂皮毛料的线后,江天和秦卫先也做好了解石的准备工作,固定好毛料后,刘宇浩深吸一口气,淡定的打开解石机的电源开关。   这块毛料比前一块黑乌砂的还要烂,可这次那个和江天一起过来的人学乖了,刘宇浩明明看到他的嘴角动了几次想说点什么,忍了忍还是硬生生的被自己咽回去了。   兹……兹……   为了节省时间好快点解完毛料去见夏雨晴,刘宇浩的这一刀下刀的位置恰倒好处,刘宇浩选择了毛料里红翡切面最容易解开,也是明料出来后最绚彩的一面,这样能更直观的让大家看到里面的翡翠,因为这翡翠最终刘宇浩是要出售的嘛。   “快看呀,出雾了,出雾了你们快看啊。”   “真的耶,这小子运气太好了吧。”一个怎么听都酸溜溜的声音显得有些不是那么和谐。   “好象是红雾呢。”   很多人赌石没有什么高人一等的能耐,但看别人解石却是高手中的高手,还没等刘宇浩的第一刀解完,人群中就有人瞧出了异端,大声呼叫起来。   所谓的雾,也是翡翠的一种,它其实就是夹在翡翠和翡翠毛料之间的一层风化了的物质,雾的出现是毛料里是否有翡翠的一个征兆。   如果切开毛料后,露出的雾呈现淡淡的白色,一般称之为白雾,这说明其内部杂质较少地子很干净,那么有可能出现较为纯净的翡翠。   听到这个声音,众人纷纷伸长了脖子看着刘宇浩那台解石机上的毛料。刘宇浩手中略略迟疑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最终还是一加劲解开了那块黄砂皮毛料。   哗!啦!……   江天笑着把水泼到毛料的切面上,等候在一旁的秦卫先赶紧用手抹开石浆,一抹色泽明丽、质地细腻的红翡在空气的轻抚下发出娇艳欲滴的光芒。   “高……高……高冰种红翡!真的……靠!”   不知道是谁歇斯底里的大吼了起来,轰的一声,在场的所有人都沸腾了,马上开始七嘴八舌的说什么的都有……   江天先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那似樱桃般美到了极致的红色,嘴角抽搐着,直到愣了足足一分钟后,才好不容易才压抑住自己激动的心情,神色还有点木衲。   “刘,刘哥,我,我要给大小姐打电话。”江天结结巴巴的说完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撒腿就跑向一边去了。   不用问,江天一定是给唐妩汇报去了,江天是在唐氏珠宝打工的,唐妩就是唐氏珠宝的女少东,江天口中的大小姐喽,看着慌乱的江天,刘宇浩摸了摸鼻子笑了。   虽然刘宇浩早就知道毛料里的翡翠是红翡,而且也在没解开毛料之前用八锦异能之术欣赏过红翡的艳丽多姿,但真的当红翡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刘宇浩也被那份娇艳愣住了。   红似樱桃,绿似芭蕉,可是这世上最美的红还是张爱玲的那句话:“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因为这样的红带着爱情的颜色,所以你能听到心跳的节奏。”   第0141章 垮了也能再解涨   解石场上虽然有些乱,但刘宇浩脑袋里非常清楚,现在最需要冷静的就是自己了,看看时间已经临近中午,要完全解开这块毛料估计还需要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如果再不抓紧时间解石的话,那就意味着自己和夏雨晴相聚的时间又少了一些。   刘宇浩抿了抿嘴唇,正准备说点什么,结果被眼前的景象气的乐了起来。   这时的秦卫先是最傻也是最可爱的,两百多斤的大胖子站在解石机旁,傻傻的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把那块毛料抱在怀里发呆。   “秦大哥,你能不能放松点,帮我把毛料固定在解石机上好吗?”   刘宇浩十分小声的在秦卫先身边说着话,生怕因为自己声音稍微大点会触动到秦卫先的哪根神经引发不妥。   “哦,哦,我……”   秦卫先还是没回过神来,只是知道刘宇浩在和自己说话,做了机械性的回答而已,回答是回答了,脚下却没挪动一步,仍然抱着毛料出神,刘宇浩看着秦卫先眉毛拧成了一团,他有点后悔今天自己的高调了。   好在这个情况并没持续多久,秦卫先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神色尴尬的冲刘宇浩笑了笑,然后转身把毛料摆到了解石机上。   刘宇浩很惊讶的从秦卫先看自己的那个眼神中读出了一丝似乎青涩样的表情,刘宇浩犹豫了一下,没有再和秦卫先说什么,毕竟自己不能跟秦卫先解释清楚为什么自己能逢赌必涨的原因。   “刘先生,我们公司愿意以两千万的价格收购你这块毛料,你考虑一下好么?”   特有的商人的敏锐嗅觉让一些公司的买手们感到了这块毛料的价值,终于有人最先从惊愕中醒了过来,喊出一个再次让大家眼珠都能掉在地上的价格。   刘宇浩笑了笑摆着手说道:“我还想把毛料解开呢。”   “刘先生,请你考虑一下嘛,这样你就可以得到两千万的现金又没有任何风险,何乐而不为呢?”   那人似乎还是不愿意放弃,跟在刘宇浩的身后用快速急切的语气和刘宇浩商量着。   “风险的问题我没考虑,这会也不想考虑,我只想亲手解出这块令人心动的红翡。”   刘宇浩摇摇头,他有点讨厌这种死缠乱打的纠缠方式了,皱了皱眉,说话的声音也随之变的有些冷淡。   那人似乎没感觉到刘宇浩神色的变化样,又跟着刘宇浩往前走了几步,正准备说话时,那人看到了刘宇浩投过来的严厉的目光,那道目光好象有着无限的魔力样在那人全身打了个转,使得本来还想说什么的那个人低下头悻悻的离开了。   兹……兹……   再次架起解石机,刘宇浩紧握手柄开始解石,这一次刘宇浩没有像刚才那样直接从毛料中间下刀了,而是选择了一个偏向拐角处的地方下刀。   别人没有刘宇浩的那种八锦异能之术,自然无法看穿原石内部,可刘宇浩心里却十分清楚,毛料内部的红翡存在的位置很独特,这一刀下去只能先把周围的石壳清理个大概,然后用擦石的方法才能解出完整的翡翠来。   这么漂亮的红翡而且价值又高的惊人,刘宇浩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破坏到毛料里的一点翡翠玉肉,哪怕是一丁点的损失那都有可能是上万或是上十万的,现在需要大量的金钱购买私家山顶别墅的刘宇浩可赔不起。   喀嚓一声,毛料的一个拐角被切了下来,秦卫先立刻上前用水冲洗切面,冲刷完毛料上的石浆后,秦卫先脸上的表情有些丰富了,不知是笑还是在哭。   “请你让开点啊,我们也看看。”被秦卫先挡住了视线的人不愿意了。   当秦卫先迟疑了半天然后极不情愿的站起身后,大家没看到美丽的翡翠,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片白蒙蒙的石层。   “垮了……”   “靠,这么好的毛料被切垮了。”   “怎么样?我就说吧,哪有这么好的运气,记住你输了一百块钱。”居然有人用刘宇浩解石打赌,还是赌的一百块钱,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   无论大家怎么说,反正秦卫先的表情很委屈,两千万啊!转眼间两千万就这么没了,怎么不叫人心痛。   秦卫先无辜的看着刘宇浩,那表情好象要告诉刘宇浩:“哥们,不是哥哥我不帮你,是你自己不要那两千万固执的要解开这毛料的。”   “呃,刘先生,这毛料两千万我们不会要了,但我们可以考虑两万块收购。”   这都什么人啊,刚才还急赤白脸的出价两千万请人家刘宇浩考虑把毛料卖给自己,转个身就只出两万块,还口口声声说是考虑一下要不要,变脸比他娘的翻书还快呀。   “秦大哥,你是不是忘了这毛料只是我花了十二万买到手的,垮就垮了吧,咱们过了手瘾了不是。”   刘宇浩真不知道应该拿什么话去安慰秦卫先,本来是自己的毛料,现在秦卫先的表情搞的好象解垮的是他的命根子一样,直叫刘宇浩有些哭笑不得。   “那,那什么,那我们就接着把毛料解完吧。”   说实话,秦卫先这会确实是有点手足无措,在秦卫先想来,接着解吧,刘老弟要丢大面子,就此罢手不解了吧,那整一个亲者痛仇者快,两难境地啦!   “切,你们就继续搁那装吧,亏得我没出那两千万买下这倒霉的毛料。”   看刘宇浩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连两万块也不想出手那块红翡毛料,那个人就渐渐失去了兴趣,冷笑一声回到旁边一台解石机处给自己的毛料画线去了。   刘宇浩哪会理会这种无聊的人,不屑的看了那人一眼后,刘宇浩捏了下秦卫先的肩膀笑着说道:“秦大哥,这毛料解都解一半了,我们还是赶快解完吧。”   “哎!”   秦卫先也对那人的话十分反感,愤愤不平的攥了攥肥厚的大拳点了点头,自顾自的把毛料重新摆到解石机上。   兹……兹……   果断的打开解石机电源刘宇浩对准毛料切了下去,刘宇浩这时的嘴角弯成了一个以前从未有过的弧度,这是一种自信的表现。   飞速旋转的精钢砂轮一寸一寸在毛料上切割下去,溅起无数的石屑,像是在毛料在为自己的不平述说而喷溅出的口水。   刘宇浩脸上坚毅的神态让秦卫先看后感叹不已,暗暗点头在心中道:“可能也就只有像刘兄弟这样的人才能混迹于赌石这一行吧,瞧人家那副任你天崩石裂,我自巍然不动的那范,一个字,带劲!”   呵呵,“带劲”还真就是一个字,不信你去查字典。   咔……啦……   和刚才出现红翡正好相对的那一面的毛料皮壳被刘宇浩无情的一刀彻底解开了。   静!   剩下不多在看刘宇浩解石的人都很安静的等待着什么,这次秦卫先也想通了很多问题,没再有丝毫的犹豫直接用水浇在切面上。   “涨了,大涨了!”   “大涨,背面也解出红翡了。”   “红翡,我看到高冰种红翡了。”   一时之间,众人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说什么的都有。   在逐渐被水冲刷掉石浆的毛料切面上再次露出一抹使人心跳加速的红色,有人忍不住了,颠起脚来举着双拳高吼着,无论身体怎么摇摆,眼睛始终看着那片红翡。   “这是高冰种刘兄弟,这,这高冰种红翡大涨了。”   秦卫先的眼中涌出幸福的泪花,四十多岁的山东汉子激动了,笨拙着挥舞着蒲扇般的大手在空中划着一个又一个的圈。   几易主意的那个人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般眼神直勾勾的傻看着刘宇浩这边,也不管解石机旁一滩滩的泥水,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里默默的念叨着:“玛拉隔壁地,这解垮了的毛料也能再解涨。”   “刘先生,我们老凤凰珠宝出价三千万买你这块高冰种红翡!”   都这个时候了还犹豫个屁啊!   通常来说,能在一块毛料的正反两端分别切开两刀后,两个切面都表现出一种颜色的翡翠,那不用再继续解石买家们就已经能判断出这块毛料内的翡翠是一整块了。   “三千三百万,我们公司出价三千三百万。”   毫无疑问,这么大一块高冰种红翡必将成为各大珠宝公司争相竞抢的对象,现在就看谁出价速度快,谁出的价钱更高,那谁就最有可能得到这块高冰种红翡了。   刘宇浩本来还想制止大家的冲动,但喊了几声才发现这时一个人的声音是显得那么的渺小而无力。   无奈,刘宇浩只好苦笑着朝着众人摆了摆手,他并没有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直接换上一片砂轮把毛料放上去擦了起来,十分钟过后,刘宇浩双手捧着一块通体晶莹透彻,如夕阳红霞般的翡翠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大家请安静,这块翡翠我是一定会卖的,但我希望的底价是五千万,有哪家珠宝公司希望得到这块红翡,现在可以出手了。”刘宇浩笑着高声说道。   第0142章 转眼赚了九千万   刘宇浩面带着微笑,看着紧紧围在解石机旁涨红了眼睛的众人,五千万才是他心中的底线,什么是利益最大化?现在刘宇浩喊出五千万的这个价格完全能够体现出这块翡翠的价值的最大化了。   五千万?   这个价格的确是要考虑清楚了再出手了,听完刘宇浩的报价后,连素来出手大方阔绰的老凤凰珠宝的那个经理也犹豫了半晌,张了张嘴又合上。   老凤凰珠宝的人尚且如此,那就更别提旁边的那些小珠宝公司的经理、买手了,刚准备冒出头,硬生生被刘宇浩这一嗓子吼得缩了回去。   不过刘宇浩就是吼了,还就没人敢出来叫真。   人家刘宇浩是什么人啊,正经八百的齐冀,齐老爷子的得意门生,放眼整个珠宝界人家齐老爷子不管在哪都是响当当的人物,这样的人收的弟子有差的吗?那红翡究竟值什么价,人家心里门清,估计最初想蒙人的现在都收起了那份心思了。   差别啊!   人和人还真的就不能比,一比准保气死你,给你一红翡,你敢举着高声大吼:我这翡翠起价五千万吗?怕是躲都来不急,生怕被别人知道你有宝贝了吧。   “小猴崽子的,你们都在这瞎凑什么热闹?还不赶紧的买鞭炮去。”   老丁头踢了一脚一直在自己身边伸长着个脑袋傻呆呆瞧热闹的徒弟,嘴里叫嚷着,摆出一副老不情愿的样子。   这老丁头在刘宇浩解石的时候一直没吭过一声,依旧是他那副弥勒佛的模样,笑吟吟甩着两条二郎腿在一边瞧着热闹,还拿出平时舍不得抽的那种自己配的烟丝装在烟锅里眯着眼美美的抽上一口。   赌石这一行有自己的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不管是什么人解石,只要是毛料大涨了,在场观看的人或是毛料的卖家都会买老鞭炮庆祝,看的人放鞭是为了沾点喜气,卖家放这鞭炮就是为了吸引更多的人来看,借此打响自己的名号。   甭管各自是为了什么,热闹是一定的。   老丁头的一句话如醍醐灌顶,也提醒了秦卫先,秦胖子的广藏阁本来离这金玉缘就不远,老秦也赶紧的摸出手机来交代自己店里的小伙计买了鞭炮送到金玉缘来为刘宇浩庆祝。   “刘先生,您这块红翡我出五千一百万。”老凤凰珠宝的那个经理低着脑袋左右衡量了半天,终于心一横,咬了咬牙报出了自己的价钱。   要说这老凤凰珠宝的这个经理还真是个人才,那块红翡他早就在一旁暗自算过了,整块翡翠掏四副镯子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再加上挂加和其他的戒面和剩料磨出来的小珠子,五千万买回去只赚不赔。   按照现在的市场价格,一副高冰种红翡手镯应该在九百到一千一百万之间,就是挂件也能卖到两三百万的价格了,何况还能再磨出几个戒面和一些珠子。   报完自己的价钱,老凤凰珠宝的那个经理便忐忑不安的看着刘宇浩的脸色,想在刘宇浩的神情之中找寻自己希望得到的蛛丝马迹。   “五千三百万,我们鑫鑫珠宝出价五千三百万。”   有竞争才有价格嘛,马上就有人把价钱抬高了两百万,鑫鑫珠宝的买手示威似的向老凤凰的经理挥了挥手。   “我们能出到五千五百万。”又有人把价钱提高了一百万。   “我们……我们老凤凰珠宝出五千六百万。”   老凤凰珠宝的那个经理似乎有点吃不住了,垂下来的手在微微颤抖着,豆大的汗珠从面颊上滚落下来,很紧张的望着刘宇浩的双眼,期盼这个争相竞价的局面能快点结束,更期望自己的公司能够胜出。   “大鑫珠宝出价六千万。”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型珠宝公司也憋足了劲吼了一嗓子,似乎想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场上分得一杯羹。   最近的这几年时间,各大珠宝公司把自己公司里的一系列的高档翡翠陆续推出了市场,市场上的消费主流群体完全被这些大的公司分刮了,稍微“抵抗力”差一点的珠宝公司大都无法招架这一波波不停的攻击。   现如今,有很多的小公司只好无奈的退出竞争,转去做来料加工的生意了,面对高档翡翠资源的日益枯竭和大型珠宝公司的打压,他们这也是无奈之举,谁都不傻,都知道做加工永远赚不到大钱,可不这样又能怎么办呢?   “七千万,我们唐氏珠宝出价七千万。”   正在剩余的三家大型珠宝公司为之争斗不休的时候,江天目含微笑的走到场子中间,环顾四周后喊出了七千万的高价,众人心里明白,如果以这一价格拿下这块红翡的话,基本可以判定唐氏珠宝就算能比别家多掏出一副镯子也毫无利润而言了。   “你们,你们,你们唐氏这是有意哄抬价格!”   鑫鑫珠宝的那个买手神情愤怒了,激动的一拳砸在身边的桌子上,似乎忘记了疼痛。   “就是,就是。”   “是啊,有你们这样叫价的吗?这生意没法做了。”   另外两家珠宝公司马上跟着起哄,其目的无非就是想逼着唐氏珠宝因为怕得罪国内的同行而被迫收手,好让自己的公司能坐收渔翁之利罢了。   “不服气?那你们也出比我们唐氏更高的价格啊,如果今天有人出价比唐氏珠宝更多的话,我们唐氏珠宝自愿放弃。”   江天现在像是换了一个人般,神情自若游刃有余。   在商战上,江天永远不会让自己在气势上落后于旁人,这也是为什么唐氏一直很看好他,把他作为唐氏珠宝采购部的重点培养对象的重要原因之一。   “哼!我们公司出七千一百万。”   老凤凰珠宝的那个经理这会似乎在斗气了,脸上的颜色瞬间已经变了几变,憋着通红的脖子讲出自己的价钱,但声音不是很大,更别说有什么底气了。   “七千八百万。”   江天眼睛眨都不眨,简单利索的报出让全场人都惊的张大了嘴巴的价格,再次直接加价七百万,看来,唐氏珠宝对这块红翡是志在必得了。   “你,你……算你狠,我们走着瞧。”   丢下一句面子上的狠话后,老凤凰珠宝和鑫鑫珠宝还有大鑫珠宝三家的买手和经理头也不回的逃掉了。   玛拉隔壁地,这也太掉面子了吧,三家大型珠宝公司居然被香港的一家珠宝集团干翻在地,这回真真是把脸丢到家喽。   秦卫先瞪大眼睛看着场上的你争我抢,明争暗战,半天都无法让自己的脑袋清醒过来。   秦胖子心里暗道:“靠,他们这是在说钱吗?老子怎么听着觉得他们说的是擦屁股的废纸啊,七千八百万啊,这么多钱堆在一起那是个什么概念?”   刘宇浩也觉得江天是不是戏演的有点过了,刘宇浩刚才喊价五千万是经过心里多次计算过了的,虽说珠宝公司把明料拿到手后再制作成品后的利润要更高些,但越是上等的翡翠,雕工也越是高的吓人,七千八百万拿下红翡,这个价格估计唐氏珠宝能答应江天吗?   毕竟江天不是公司的股东,没有权利为这么大一笔钱做主的,刘宇浩有点为江天担心。   于此同时,老丁头和秦卫先吩咐手下买来的鞭炮同时送到了,秦卫先本来就和老丁头是熟人了,大家便把鞭炮合在一处噼里啪啦的放了起来。   掌声,鞭炮声,祝福声和在一起,大家脸上都洋溢着欢笑,毕竟是人家的好意,刘宇浩这会也没时间去和江天交流心中所想的问题了,只好随着众人闹去。   鞭炮一直燃放了十多分钟才渐渐停熄,刘宇浩抓紧这会空挡的机会走到了江天的面前满怀忧虑的说道:“江天,七千八百万这个价格是你定的吗?”   不是刘宇浩不相信江天,而是七千八百万这个价格是在经过了一翻争抢后江天表示的,这说明江天当时是没有时间去请示汇报的。   有句话不是说了吗,“多请示,多汇报,出了问题找领导。”任何公司的老板都不喜欢自作主张的下属的。   “刘哥你放心好了,大小姐已经权授予我处理这块高冰种红翡,而且,大小姐给的最后价格是八千五百万,嘿嘿,我的指标还没用完呢,他们几家胆小鬼足足帮我们唐氏珠宝省了七百万的资金呢。”   江天在和对手竞争时的气场很强,但面对刘宇浩时,江天似乎又回到了青涩小伙子的层面上,边说话还边搔着头。   看江天说的很自然也很真恳,刘宇浩这才放下心来,他可不想因为自己害了江天,刘宇浩打心里是喜欢这个热情的小伙子的。   冲江天点了点头后,刘宇浩不禁一愣,心道:“这可是七千八百万啊!明着赔钱的买卖也要拿下这块翡翠,究竟是唐妩疯了还是我疯了?”   但转眼间自己就赚了九千万,这对刘宇浩来说还是很振奋的一件事,起码这些钱再加上原有的那七千万,离两个亿的目标就不是很远了,何况自己拥有八锦异能之术,想赚钱就去赌石啊,稳赚不赔的买卖谁不喜欢!   秦卫先和老丁头没给刘宇浩太多的时间去想这个问题,两人笑呵呵的走了过来,尤其是老丁头那笑得,眼睛眉毛都挤到了一起去。   第0143章 一战成名   秦卫先笑着说道:“恭喜老弟你啊,哥哥看着都羡慕的不行,原本是让老弟你老给哥哥掌掌眼的,哪知道获利最大的还是老弟你啊,自愧不如哦!”   “呃……什么跟什么啊秦大哥。”   刘宇浩呆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秦卫先说他不如自己,刘宇浩哪知道,其实秦卫先的那块毛料在刘宇浩解石的当口,秦胖子已经拿给老丁头手下的解石师傅去帮着解开了。   秦卫先用六万块买来的那块毛料解出了一大块油青种的翡翠来,乐得秦卫先高兴了半天,最后那块翡翠被一个小的珠宝公司的老板以八十九万的价格买走了,秦卫先也大赚了一笔,虽然没有刘宇浩这么风光,但毕竟纯赚八十三万也是很让人兴奋的一件事嘛。   一不小心刘宇浩就赚了九千万,都快小一个亿了,吼吼!!!   秦卫先看着刘宇浩这赚钱的速度有些哭笑不得了,这还叫不叫人活了,不到一天就是一亿,照这个速度下去,要不了一个星期这刘老弟就能把自己一辈子赚的钱都赚到手。   “刘哥,虽然我有竞价的权利,可我却没办法给你开出这么大笔支票哦!”   江天看围观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挪了几步,走到刘宇浩跟前,腼腆的笑了笑说道。   “你这是在开什么玩笑江天兄弟?”秦卫先惊声呼道。   刘宇浩摇头笑了笑,饶有兴致的把双手交叉放在面前没有说话,他相信,江天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消遣自己的,所以也就没做声。   “不,不是这样的,是,是需要劳烦刘哥跑一趟,或是刘哥在这等我一会才能拿到钱。”   江天被秦卫先吓的一愣,连忙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几乎在一瞬间脸就红的跟猴屁股一样了,不知道该从哪说起。   “不带你这样吓人的啊江天兄弟,我说你们唐氏集团这么大家产业怎么说也不会赖帐吧,没得好歹唬我一挑。”   秦卫先听了江天的解释,讪讪的说道。秦卫先虽然也做了很多年的生意,但他为人直爽,待人坦城,没有什么花花肠子,所以才性格如此,刚才他那样对江天其实本意倒也没什么的,只是江天说了一半被他打断了没明白江天真正的意思。   江天很快就组织好语言解释了原因。   唐妩一定要江天拿下这块红翡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唐氏珠宝需要进军内地市场,就要在开业那天拿出几套精品来吸引顾客,但现在唐氏珠宝在高档翡翠这一块面临非常窘迫的两难境地。   缅甸大公盘失利就不说了,好不容易唐氏珠宝才凑拢资金准备进军内地大展拳脚时,结果屋漏偏逢下雨,公司好几个赌石专家又连续被其他的同行挖走,造成现在唐氏珠宝在高档翡翠这块已经基本无任何存货了,中低档翡翠又一时之间不能全部销售,资金无法迅速回笼,这七千八百万的支票需要集团旗下的酒店支付给刘宇浩。   “没关系的,我手上正好还有几块翡翠需要出手,我和唐大小姐又是同学,不卖给你们唐氏还能卖给谁呢?”刘宇浩笑笑说道。   刘宇浩手里哪有什么高档翡翠啊!不过刘宇浩既然能这么说就一定会有,谁让人家有八锦异能之术呢,只要有源源不断的毛料,刘宇浩就能在这些毛料中解出翡翠来,这个牛不是瞎吹的。   “真的!那可太棒了,不行,我要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汇报给我们大小姐。”   江天可不知道刘宇浩那是在吹牛,听了这么一说后,兴奋的蹦了起来,孩子般的拍着手,脸上泛出红光,急急忙忙去打电话去了。   比起秦卫先和江天来说,老丁头更应该感谢刘宇浩。   原本有些人今天只是来金玉缘看热闹的,就因为刘宇浩连着解出了两块翡翠,勾出了那些人的购买欲望,在朝刘宇浩行完注目礼后,人们像潮水般再次涌入毛料库房挑选毛料去了。   如果那些人要是知道了老丁头那毛料库房里的已经没有能解出高档翡翠的毛料后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想想就让人觉得好笑。   到这会为止,老丁头从缅甸人那里运过来的毛料已经卖出大半,这是老丁头始料不及的,看着大把的钞票如水般哗哗的进了自己的口袋,老丁头能不乐开花嘛!   今天,所有的人都记住了一个名字,那就是齐老爷子的得意弟子刘宇浩,金玉缘的一次赌石比锦绣园那两次更轰动,在以后的日子里,刘宇浩被这些人们传的神乎其神,这也注定了刘宇浩今后在赌石界会被更多的人知道。   所谓的“一战成名”也不过如此吧。   不过,有一点大家都没想到,在不久的几年后,就是大家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成为了众人心中高山不可仰止般的人物,达到了就连当初的翡翠王郑次伍也没也未曾达到的高度。   “宇浩兄弟,今天怎么说你都要请我们大吃一顿了,想跑是跑不掉了,反正要去唐氏集团的酒店拿钱,咱们干脆就唐氏吧。”   秦卫先现在几乎都以认识刘宇浩为荣了,搂着刘宇浩肩膀的那亲热劲,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和刘宇浩的关系有多好似的,主动提出了要刘宇浩请客。   “既然秦大哥都说了,那我们就去唐氏在京城的酒店吧。”   刘宇浩这时决定去唐氏旗下酒店请客也是有私心的,夏雨晴不就在那家酒店工作吗,现在是快到下午的时间,正好吃完饭拿了钱顺道跟夏雨晴回家,一举数得的事谁不会做啊。   ……   到了唐氏酒店后一打听,刘宇浩才知道夏雨晴昨天就已经没来上班了,而现在夏雨晴的身份是唐氏集团的总裁行政助理了,不再是这家酒店的大堂经理。   刘宇浩听了这个消息,说不失望是假的,在心里骂自己笨蛋,为什么来的时候没先打个电话给夏雨晴。   但说好了自己请客,刘宇浩当然不能马上就走,看看只有不到下午两点钟的样子,刘宇浩也只能主随客变,等秦卫先他们尽兴了再离开。   江天也在第一时间带着唐氏酒店里的一个副总把支票给刘宇浩送到了酒店的包间里,看着江天从刘宇浩手中接过那块娇艳欲滴的红翡,跟江天一起进来的那个酒店副总显得目瞪口呆,哈喇子都快要流了出来。   在秦卫先点菜的当口,刘宇浩无聊的四处张望着,刚好在未关严实的门缝中,刘宇浩听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女子的声音和一道靓丽身影一闪而过,随之心脏跟着砰砰的跳了几下,这让刘宇浩有些不解。   “那人是谁?怎么会这么熟悉?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感觉?”刘宇浩心道。   刘宇浩愕然,愣了半晌也想不起那个身影应该是谁的,摇着头笑了笑心里道:“应该是看错了,这么高档的酒店应该是没有熟人的才对。”   漂亮的女招待很是有礼貌,又是鞠躬又是倒茶,脸上露出的全是敬畏之色,这让刘宇浩有点坐立不安。   虽然已经多次出入高档消费场所了,可刘宇浩还是没完全习惯这种生活,相对刘宇浩来说,秦卫先就显得自得多了,口中随便点出一个菜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摆出一副吃大户不心疼的架势。   刘宇浩还一直把自己定位在那个整天为生活而四处奔波的穷学生上,全然没有亿万富翁的概念,他揣在身上的那张银行卡上可是真真正正的有好几千万呢,再加上江天交给自己的那张写有七千八百万的支票,刘宇浩现在已经是不折不扣的大富豪了。   不是人人都是势利眼,但事实是任何一个人都会随着社会地位和身份的改变而变换,如果刘宇浩真的还是那个穷学生的话,那个叫顾平之的导演还会低声下气的跟他说话吗?   这些潜移默化的改变往往是自己不知道而已,如果刘宇浩懂了这些,就不会为自己在这种地方遇到熟人而感到愕然了。   “这里是公共场合,请你自重些。”   那个熟悉的女子的声音再次在包房门口响起,刘宇浩的眉心一锁,心也跟着那声音也再次起落了一次。   “公共场合又怎么了?你是我老婆,我是你老公,谁还能管得着人家夫妻之间的事吗?”   一个油腔滑调的声音传了过来,听这意思,人家应该是夫妻之间在对话,这让刘宇浩更是纳闷不已了,什么时候自己就认识了这样一对夫妻呢?似乎两人还有着矛盾。   “谁是你老婆?我告诉你彭易阳,你最好是学乖点,否则我把你做的那些丑事全给你抖出来,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脸在外面混。”   这次女子的声音有些激动了,明显比刚才要尖锐高亢很多,刘宇浩皱了皱眉浑身一激灵,他瞬间就明白了外面的人是谁了。   第0144章 交恶,第二波   本来刘宇浩今天的心情是很不错的,可谁曾想到竟然在这里会遇到彭易阳,特别是听到李璐梅和彭易阳的这段对话后,刘宇浩的眉宇间显得有些不快。   不知道为什么,刘宇浩每次一见到李璐梅就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但究竟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刘宇浩也说不清楚。   明明刘宇浩和李璐梅之间是应该没有任何交集的,准确的说他们一共在一起说过的话都没有超过十句,可刘宇浩总能感到在自己的心头有一份情愫在悄悄发芽生长,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天无法再压抑时,可能会暴发。   突然,刘宇浩立直了身子,一个念头冲破心头:“我不会是人家传说中的熟姐控吧。”有了这种想法,刘宇浩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烫,自己有暧昧念头的女人就在门外,刘宇浩心神几乎要乱了分寸。   猛灌了一口桌上的茶水,刘宇浩的理智让自己冷静了下来,他知道这种念头无疑是在玩火,刘宇浩如果连自己的意志都无法左右了的话,那将是非常可怕的。   “刘哥你怎么啦?是不是不喜欢这里?”   秦卫先是马大哈的性格当然看不出刘宇浩神色的变化,江天却捕捉到了刘宇浩的不悦,江天很擅长于人交往的切入点,三言两语就能在不知不觉中拉近与他人的关系。   “我没什么,可能是刚才解石有点累了,休息一会就会好的。”   刘宇浩笑着摇摇头含糊其辞的说道,目光却闪烁不定,因为他实在是怕被江天窥破自己在想什么,那小子的聪明可不比常人。   果然,江天在听了刘宇浩的话后颇为狐疑的点了点头,正欲张嘴说点什么,门外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接着就听到抽嘴巴子的闷响声,意外的打断了江天的思路。   秦卫先也抬起头目瞪口呆的看着刘宇浩,好象门外的声音是因为刘宇浩而引起的,不自然之色在刘宇浩的脸上一闪而过。   “刘哥认识外面的人吗?”江天终于发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   “那啥,也不是特别熟悉,只是有过一面之交而已。”在说这话时,刘宇浩居然脸都红了。   刘宇浩这会的确很想出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人家李璐梅和彭易阳是夫妻这是不争的事实,自己冒贸然出去了算什么呢?分秒之间的事,刘宇浩的脸色越来越冷。   “需要我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吗?”   江天的身份是比较适合的,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唐氏集团的一份子,刘宇浩出去算什么呢,这会大喇喇的出去不合适啊。   听到李璐梅那声惊叫后,刘宇浩很担心彭易阳那货会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不利于李璐梅的事来,现在隔着一堵墙,刘宇浩又不能判断出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好瞪着眼干着急却又想不出任何办法。   江天这时恰到好处的提出了这个要求,如果换做是刘宇浩,他还真不好说什么去看看的话来,相信彭易阳这辈子最不愿意见到的人之中就有刘宇浩一个吧,这点自知之明刘宇浩还是有的。   对了!咱有八锦异能之术啊……   想到这里,刘宇浩有种想站起来奖励一下自己的冲动,怎么早点就没想到这么好的方法呢,嘿嘿!这天底下难道还有哥们的法眼不能穿透的墙?   立刻施展出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他首先看到的是穿着一身颇具风情的职业套装的李璐梅正昂着头怒目圆睁的盯着自己对面的彭易阳,李璐梅除了显出比较生气的神态和额头上的发丝略显松散外,其他的一切还算正常,刘宇浩一直冷冷的神色缓和了些。   在刘宇浩的记忆里,好象每次见到李璐梅她都是一身职业套装的模样。   看到性感尽现的李璐梅,刘宇浩不由得在心里大赞这女人太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了,同样是职业装,穿在李璐梅的身上就能显出她那凸凹有致的绝美的身材,再配上一副娇俏的面庞,确实能让每个见过她的男人都难以忘怀。   相对于李璐梅来说,彭易阳就没有李璐梅那么幸运了,很明显,彭易阳现在属于那种醉酒的状态,右边的脸上还残留着五根手指的印记,估计是在刚才的拉扯中被李璐梅掴中的。   刘宇浩嘴角往下一沉,在心里不屑的鄙视了一下彭易阳,一看到彭易阳那模样就知道这是个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家伙。   几乎没有什么血色的面庞苍白中透着暗青色;黑眼圈挂在明显的眼袋上,都快可以和国宝盼盼媲美了还尤自不知;稀稀拉拉的胡子茬再加上因为失去了光泽而干涩的头发让他凭空增加了十岁都不止……   十分搞笑的是,彭易阳的身后还有几个黑衣大汉傻呆呆的立在那里,那几个大汉现在的面部表情非常丰富,既有痛苦不堪,又有不知所措,自己的老板被一个女人打了,而自己又知道出手打自己老板的这个女人是老板的老婆不敢上前帮忙,那叫一个痛苦哟!   “这位女士,有什么我能帮到您吗?”   江天信步走上前去,因为已经听到了人家的对话,知道这对男女之间是夫妻关系,江天则礼貌的称呼李璐梅为女士。   “你是?……”   李璐梅不解的看了眼江天,似乎不愿意被打扰,其实李璐梅的真正心思是怕江天会被彭易阳的手下报复,不敢对李璐梅动手难道还不敢和江天动手吗。   “哦!我是唐氏集团的员工,这家酒店是我们唐氏集团的。”   看到李璐梅对自己露出疑惑的神色,江天不急不徐的道出自己的身份来,不用李璐梅暗示什么,就凭江天的聪明哪里会不知道自己现在处在险恶的环境中,这也是他为什么不说自己只是唐氏珠宝的人,而称自己是唐氏集团的员工的原因。   “我没什么,谢谢您关心了。”   李璐梅一副很淑女的模样笑着朝江天点了点头,从地上拣起自己的小包后抬眼轻蔑的瞥了眼正在因为自己的那一巴掌发愣的彭易阳后转身准备离开。   “想走?你以为这么容易吗?拦住她。”   彭易阳终于撕下伪装,露出了自己的本性,只是挥了挥手,他身后的那几名黑衣大汉左右对望一眼,其中一个似乎是领头的,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彭易阳再跺了跺脚,双眼一闭点了点头,另外几个人便熟练的把李璐梅围了起来,彻底断掉李璐梅的退路。   “天子脚下,光天化日之中,你们不会是想找不自在吧。”   随着一声冷冰冰的声音传过来,刘宇浩缓缓打开了包房的门,一脸冷漠的看着彭易阳。   “是你?”   “宇浩……”   “兄弟们小心,是那天晚上那人。”   很显然,不止一个人认出了刘宇浩,俗话说的好,“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但是现在彭易阳除了是一脸的惊愕不解外,只是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死死盯着突然出现的刘宇浩,找不出一丝的仇恨。   虽然彭易阳是个纨绔子弟,但这并不代表他傻,彭易阳自信自己有那个实力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召集大量的黑白两道的势力到自己身边保护自己,注意,只能相对的“最短时间”。但谁能保证刘宇浩不会现在就出手废了他呢?那天帮自己出手“教训”刘宇浩的心腹似乎这辈子都不能站起来了。   彭易阳那张沮丧的脸告诉大家,他觉得自己这会委屈极了。   李璐梅看到出现的人居然是刘宇浩后面色倏变,由于激动,眼眶一红,只是动了动唇,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胸脯起伏的厉害。   那几名黑衣大汉则用最快的速度聚到了一起,紧张的看着刘宇浩接下来的举动。   这个世界的现实就是,谁有实力谁就说了算。   那几名黑衣大汉直到现在还对那天晚上在田融的别墅中发生的事记忆由心,无疑,刘宇浩那天打出的令人恐怖的一拳可能是他们几个永远的噩梦,再愚蠢的人都不会想到单凭一己之力去对付刘宇浩的。   就这样,刘宇浩背对着李璐梅和那几个黑衣大汉和彭易阳对视着。   遽然,空气中充满了诡异,整个酒店的温度降到了最低,除刘宇浩以外,在场的每个人的脸色都在变化着。   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刘宇浩是拿背对着自己,其中一个黑衣大汉悄悄的把手伸进了口袋,这一细微的动作被李璐梅发现,李璐梅不由得紧张的把手放到了嘴里,一直瞪大着眼睛警惕的看着那个黑衣汉子。   她是知道彭易阳身边的这些人都是什么底细的,他们也就是倒霉遇上了刘宇浩,否则的话,这里面任何一个人在外面都是以一当十的,绝对不能小瞧。   当李璐梅发现那黑衣汉子再次把手从口袋中拿出时带出了一把锃亮的手枪时,瞬间心脏便提到了嗓子眼里,发出一声恐惧的大喊:“小心……”。   歇斯底里的喊完后,李璐梅选择无力的闭上了眼睛,悲剧的一幕是不适合女孩子看见的。   第0145章 刘宇浩发飙   一秒……三秒……五秒……   一直没有响起让李璐梅恐惧的枪声,但李璐梅能确定自己在这中间的某一个时间确实是听到过一声骨头折断了的脆响和一个男人的惨叫。   至于惨叫的这个人是不是刘宇浩就不得而知了,一时之间,李璐梅的心跳的很快,腿也在逐渐发软,因为神经一直处于高度紧张中,李璐梅的嘴唇一颤一颤。   恍惚间,李璐梅听到了刘宇浩怒声道:“彭易阳,别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如果你再不管好你的手下,惹火了我,一样把你拿下。”   “你……”   彭易阳被噎的够戗,脸色变了数变,他觉得自己简直要抓狂了,低着头半天后,彭易阳眉头皱了皱,才扫了刘宇浩一眼,想要说点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   彭易阳属于含着金钥匙长大的那类人,打小就被人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在这四九城里给他脸色看的人除了他家里那位老爷子以外,刘宇浩是第一人了,不但是第一人,而且是连续两次的第一人,今后还有没有这种事发生且不好说,但以前从未有过。   这次人丢大了,而且看现在这个情况,彭易阳平时百试不爽的动用武力帮自己找回面子的机会今天似乎是没门了。   要说心情最复杂的人其实不是彭易阳而是李璐梅,听到刘宇浩安然无恙的声音后,李璐梅心中一阵狂喜,捂着胸口李璐梅张开双眼,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只见先前那个偷偷在怀里摸枪的汉子早已横卧在地,一只手抱着自己的肩膀痛苦的翻滚着,却不知为何发不出声来,眼神中的绝望让人看得心里怪怪的,不知道这货还能再坚持多久。   其实自打从包厢里出来的那一刻开始,刘宇浩就已经暗暗施展开了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并把异能效果发挥到极致,在雾气的保护下,刘宇浩可以清楚的知晓自己周边近二十米距离范围内发生的一切。   早在第一时间,刘宇浩就发现了那汉子不轨的动作,刘宇浩只是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并没有采取更多的动作,在刘宇浩认为,那汉子不过是个给彭易阳打杂跑腿的,如果没有必要,刘宇浩是不愿去伤害他的。   哪知刘宇浩在下一秒感应到了在那汉子手里竟然掏出了一把手枪,当时刘宇浩就怒火中烧一时恶胆丛生,如果不是碍于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的话,刘宇浩彻底废了他的心都有了。   不是哥们和你过不去,是你自己找倒霉先对哥们不利的,那就别怪哥们手下无情了。   刘宇浩生平最恨的就是这种在背后下黑手的人,试想一下,假如今天出面的不是刘宇浩,又或是刘宇浩只是一个普通人,根本不会八锦异能之术,那么这汉子的那把手枪将有可能会至刘宇浩于死地。   遇到行径如此恶劣的人,叔叔能忍,婶婶也能忍吗?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刘宇浩便在指尖贯注了三分的八锦拳力量,瞬间点到那汉子拿枪的手臂和颌骨上,没有跟任何人思考的机会,那汉子的颌骨和手臂便应声而折。   还别说,这一招真的很管用,不只是震慑了彭易阳,连剩下的那几个汉子也如断了脊梁的死狗般哭丧着脸一动也不敢动缩在一角,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的主人。   女人终究是女人,如果让她遇到自己倾心的男人,她会自动的收回平日里伪装的高傲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这个男人的身上。   李璐梅仔细的审视着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眼睛愣愣的,似乎在发呆,一种从未有过的甜蜜在心头涌现。   李璐梅为自己有这种荒唐的念头脸一红,低首啐了自己一口,自己是有夫之妇,虽然那个男人和自己是清白的,但自小就接受大量的传统教育观念的李璐梅实在无法想象有一天自己也会红杏出墙。   空落落的感觉在李璐梅心中浮起,一堆的空虚、寂寞……李璐梅怕自己是要疯了。   “你,你,你别以为有贺老二罩着你就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动我一下你试试?”   彭易阳现在心里怕的要命,可顶级纨绔的身份又让他放不下这个架子,声色俱厉的瞪着双眼瓮声道。   都到了这个时候,彭易阳依然是倒驴不倒架,最先想到的还是自己的面子,可他根本不知道,他那因为害怕而抽搐的嘴角已经把他给出卖了。   拿贺旭东出来说事那是彭易阳在提醒刘宇浩,做事别太绝,彭家和老贺家是有约定的。可笑刘宇浩哪懂得这些,只当彭易阳是在放屁,垂死做着最后的挣扎。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是我,贺二哥是贺二哥,再说了,这件事和贺二哥有什么关系吗?”   刘宇浩泛起一阵强烈的厌恶,冷冷的看着彭易阳心道:“大家都是世家子弟,为什么彭易阳就跟贺旭东差那么远呢。”   彭易阳傲慢的挺了挺他那干瘪的胸,因为就在刘宇浩说话的当口,彭易阳心头一动,想到了解决的方法,不自觉的往边上让开几步后,彭易阳摸出电话拨了出去。   “贺旭东,能不能请你看好你的人?……”   接通了电话,彭易阳拿着电话边叙述这边事情的经过还边得意的看着刘宇浩,似乎认定了刘宇浩不过就是贺旭东一个电话就能搞定的人。   贺旭东静静听完彭易阳的述苦后一言不发,几秒钟后,彭易阳尴尬的发现自己电话里传来的是阵阵忙音。   刘宇浩连看都懒得看彭易阳,以刘宇浩现在的八锦之术的修炼,只要是雾气能笼罩的地方,他都能听得到,不等彭易阳再说什么,刘宇浩上前一步抓住李璐梅那柔弱无骨的小手就要离开。   “让开!我可不想再重复一遍!”   刚才还躲在一旁的几个保镖见刘宇浩要走,再看看老板还没发话,下意识的想去阻拦一下刘宇浩,可刚一起身就被刘宇浩这一声怒喝吓的如受惊的兔子一样跑开了。   有谁不怕自己会落下和那个同伴一样的下场?   自己的手被刘宇浩紧紧的抓着,李璐梅觉得有点眩晕,不会是在做梦吧?李璐梅脸已经红的像喝醉酒似的,带着淡淡羞意的表情。   试想,又有哪个女子能有勇气当着自己法律意义上的丈夫的面跟另一个男人走了呢?传了出去还不要羞死人了!   “那啥,江天兄弟,我,我们也走吧。”   秦卫先不知道彭易阳究竟是什么人,但从人家那架势和那些保镖的模样也猜出了七八分来,既然主角都走了,现在不赶紧离开,等人家回过神怕是就不能走了。   吃饭?都这样了还吃个屁啊!   秦卫先根本就无法接受刚才那个恶狠狠的人就是自己平常称作兄弟的刘宇浩这一事实,这也太他娘的犀利了,看来这刘宇浩发飙以后也很疯狂啊。   看着大摇大摆从自己身边离开的刘宇浩和李璐梅等众人,彭易阳感觉自己像是吃下了一只苍蝇样,苍白的面颊先是变成了红色,再后来逐渐发青,变黑……   “玛拉隔壁地,老子养你们这群废物是干什么用的。”   彭易阳刀子一般的目光扫了一圈后,突然跳了起来,疯狂的踢打身边的保镖,只要是能拿到手的东西全被他砸的粉碎,不过这场精彩的表演注定刘宇浩他们是无法看见了,其实也无所谓看不看,有谁愿意看一条疯狗在那咬自己人呢。   “宇浩,我,今天,今天,那个……”   一向自栩为人处事都能做到滴水不漏的李璐梅竟然在这一刻有点语无伦次了的感觉,被刘宇浩一直紧握的那只手不停的冒着虚汗,再加上刘宇浩走路的速度稍微有些快,居然引起了李璐梅胸前一阵上下的跳跃,看得刘宇浩一阵暗自苦笑。   “璐梅姐,其实没什么的,我们也是恰逢其会罢了,我想今天无论是谁看到那种情况都不会不管的。”   刘宇浩无奈地耸了耸肩膀,他可不想李璐梅在这个时候对自己有什么误会,但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刘宇浩却忽视了,那就是从他牵上人家李璐梅的手的那一刻开始到现在,李璐梅的小手依然还在他的手心里,这想不误会怕都不行吧。   “不管怎么说,今天是你帮助了我,谢谢了!”   李璐梅巧妙的把手从刘宇浩的手中抽了出来,装着捋了捋披散在耳际的头发,抱歉的笑了笑。   “呵呵。”刘宇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李璐梅,憨笑着搔搔头连忙摆摆手。   “怎么会这么巧你正好也在这家酒店?哦!对了,你们还没吃饭吧,要不要到我家里去随便吃点?我做的饭菜一点都不比酒店差。”   李璐梅非常后悔自己说话没有经过大脑,忙低下头去整理了一下衣角,刚才那句话的后半段实在是有些暧昧了,一个女人怎么能随便邀请别的男人去自己的家呢。   刘宇浩也是一愣,好在他反应很快,马上笑了笑说不用,婉转的叙述了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晚来酒店吃饭的经过。   第0146章 美景良宵   “九千万?你确定你说的是你今天赚了九千万吗?”   听说刘宇浩一个上午就赚到了九千万,李璐梅眼中泛起一抹异彩,朱唇微张,手臂一颤,险些把手中的小坤包跌落到地上。   “运气还不错,要是真赔了年底怕是没钱付璐梅姐你们那私家山顶别墅的房款了。”   刘宇浩虽然也是脸上带着笑,但明显神色很淡然,自己赚了那么大一笔钱,从他嘴中说出来,怎么都让人感觉那是别人的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这事要搁到是周锡的话,乖乖,那可叫一个了不得,不吹个天花乱坠誓不罢休才怪!   李璐梅不是那种没见过钱的女人,老李家的独养闺女、“万立房产”副总裁、彭易阳的老婆,这几个身份随便拿一个出来在人前摆摆就知道她那是想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主。   九千万的钱对李璐梅来说不是什么大数目,她吃惊的是,刘宇浩说自己赚了这么多钱时的表情好象很随意,满不在乎的模样。   这个刚才在彭易阳面前霸道狂野的年轻人究竟内心里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呢?这个男人又需要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他呢?李璐梅脑中有些空白,行为不自觉的慌乱了。   既然这场危机已经化解了,刘宇浩便笑着跟李璐梅还有秦卫先和江天他们告辞了,我们的刘同学现在已经急不可奈的想去夏雨晴那里了。   李璐梅和江天还没什么,只是笑笑表示理解,秦卫先却非不答应,硬是拉着刘宇浩要换个地方热闹热闹才行,直到刘宇浩再三向毛爷爷保证回头补请他这才做罢,但分开时趁刘宇浩不注意给他来了个熊抱,闹的刘宇浩很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   华灯初上,迷离的街灯闪闪烁烁,如梦如幻,换了一身嫩翠色睡袍的李璐梅慵懒的躺在临窗的逍遥椅上,痴痴的望着玻璃,瞳孔显得空洞,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清凉的风拂面而来,撩起李璐梅那嫩翠色睡袍的一角,露出袍内那绝妙身姿的无限风光和一瞥笔直修长的腿,隐约间还能看到一抹红色蕾丝的所在,灯影闪过,李璐梅的肌肤上浮着一层薄薄的红光。   李璐梅这样的女人在自己的婚姻问题上是没有选择的权利的,她属于彻头彻尾的弱势个体,李璐梅懂得,家族的势力需要自己嫁给彭易阳来得到维持,这一命运在她出生的那一天似乎就已经确定,谁也不能改变。   偏偏彭易阳是那种宁肯喜欢野草也不爱家花的货,活生生一个大美女在眼前不知珍惜,骨子里却把李璐梅只当交换来的一件礼物,随手丢到一边莫不关心。   彭易阳除了在他们结婚的第一年里还在李璐梅的父母面前表演过几次体贴丈夫的角色外,再后来连装都懒得装了,既不碰李璐梅一根手指,也从不回他们的这个“家”。   今天李璐梅在酒店遇见彭易阳也是一个意外,虽然都在天子脚下生活,但在此之前他们两人已经有三年多都没有见过对方了,如果不是彭易阳做事太荒唐,在李璐梅面前搂着一个小明星,而那个小明星又多次挑衅李璐梅的话,可能李璐梅也会装着看不见转身离开。   李璐梅本以为自己离爱情的时代早已远去,可没想到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当刘宇浩出现在她的面前的那天开始她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份对情感的强烈的愿望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渐渐的淡去,反而像红酒一样,在时间中得到了沉淀和升华,植入到了骨髓中。   李璐梅用舌头舔了舔她那诱人的嘴唇,心一跳,她发现自己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男人的影子了,想到这李璐梅猛的从逍遥椅上坐直了身子,不自然的扭了扭丰润的香臀,紧紧夹住双腿,满面绯红,轻啐了一口。   ……   在酒店的停车场和众人分手后,刘宇浩去了趟银行后再出来时,口袋里多了一张存有一千万的银行卡,冲着街边招了招手,刘宇浩一头扎进停在自己面前的出租车里,直奔夏雨晴住的地方而去。   这张银行卡是刘宇浩为夏雨晴准备的,虽然刘宇浩一直不想自己和夏雨晴之间会有金钱或是别的任何利益上的纠葛,但想想这小丫头马上就要孤身去一个从未去过的城市生活,而且这一去就是半年时间,没有自己这个男人在她身边,身上没点钱怎么能行呢。   终究还是舍不得那丫头一个人在外面吃苦,刘宇浩现在也急需钱,但八锦异能之术可以让他随时都能赚到大把的钞票,夏雨晴却不能,照顾自己的女人天经地义,刘宇浩是不会对自己的女人吝啬的。   还是那套公寓,刘宇浩站在夏雨晴的那套房子门前迟迟没有敲门,屋内飘出阵阵饭菜的香气让刘宇浩感觉到了家有贤妻的温暖,他想在门口多体会一点,因为过了今天晚上有可能要等上很久才能再次拥有这种温馨了。   吱!……   门忽然被打开,夏雨晴像一只灵巧的猫咪般迅速钻入刘宇浩的怀里,抬起的小手不断的捶打着刘宇浩的胸口,呜咽道:“死书呆子,臭宇浩,大坏蛋……”   熟悉的味道和两团傲人的柔软死死的抵在刘宇浩的胸脯上,刘宇浩心头一颤,将怀里的美人搂得更紧,贪婪的嗅着夏雨晴发梢传出的那股子淡雅幽香。   “今天是怎么啦?有谁惹了我的小宝贝,告诉我,让我去教训教训他。”   刘宇浩笑着捧起夏雨晴那仍然泪迹斑驳的小脸,腾出一只手来在那翘挺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   “哼!还能有谁,你这个死书呆子呗。”   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自己还在发酸的鼻子,夏雨晴小嘴撇了撇,挥动着一双粉拳在刘宇浩的眼前晃动了几下,有点示威的味道。   “那就奇了,我怎么会惹到你了呢。”刘宇浩一愣笑了。   牵着刘宇浩的手关上房门,夏雨晴将自己脸颊贴在刘宇浩背后颈项上得意的嘿嘿一笑,指着门口的监视器说道:“我都在这看了你半天了,你为什么不敲门?是不是在考虑要不要进来?”   看了眼夏雨晴指的地方,刘宇浩瞬间就明白了,这丫头看到自己在门口却没敲门,肯定以为自己是想逃避责任或是起了别的什么心思,无辜的一笑,刘宇浩暗暗的叹息了一声:“这小丫头也太敏感了吧”。   “饿了没有?等会就有的吃了,先去洗个手。”   夏雨晴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在后面推着刘宇浩的肩往卫生间的方向,自己则系上一个围裙冲刘宇浩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莞尔一笑去了厨房。   刘宇浩无奈的摇摇头笑了,进了卫生间,刘宇浩发现自己裤角和鞋上还粘着些许解石时的石浆,皱了皱眉,刘宇浩索性把身上的衣服剥了个一干二净,打开热水,准备先洗个澡。   “啊……臭流氓,大坏蛋……”   刘宇浩哼着歌正准备洗澡,水还没冲到身上,夏雨晴打开了浴室的门,刚好看到赤条条的刘宇浩,顿时一抹嫣红飞上面颊,吓的手一哆嗦,丢下崭新的毛巾飞也似的跑开了,边跑还在嘴里边笑骂着。   刘宇浩被这一幕差点气乐了,摸了摸鼻子心道:“天啊!又不是没看过,哥们这臭流氓的帽子扣的冤枉啊!”   洗完澡正好夏雨晴煮的饺子也好了,打开卫生间的门,一股浓浓的饺子的香气弥漫在整个房间里,基本上一整天没吃饭的刘宇浩馋的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只要是和夏雨晴在一起的时间,刘宇浩一直过的是那种地主老财的生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刘宇浩一屁股坐到餐桌前,毫不客气的先用手拈起一块红烧排骨放进了嘴里,他哪想到这排骨是刚刚起锅的,等发觉不对劲时已经晚了,神情怪异的在那跺着两只脚。   “还让你馋啊,烫到哪里没有?”   夏雨晴看到刘宇浩那狼狈的模样咯咯笑了起来,在寂静的空气中和迷蒙的灯光下洒落一串银铃般清脆的响。   刘宇浩没有回答夏雨晴的话,只是皱了皱眉,趁夏雨晴不注意的当口一把揽过女人的小蛮腰,强行把嘴贴到夏雨晴那滑嫩温凉的唇瓣上,粗鲁的橇开夏雨晴的牙关,急切的寻找着可以停泊的方向。   “唔……嗯……”   夏雨晴先是挣扎了一下,两舌相触的瞬间,明显身体做了一个停顿,半秒钟后,两人紧紧拥抱着,忘情地激吻在了一起,香津暗渡,魂飞天外。   也不知过了多久,夏雨晴好不容易才挣开刘宇浩那铁臂般的怀抱,佯装嗔怒道:“死坏蛋,再等等饭菜都凉了还怎么吃啊。”   “嘿嘿,饭菜凉了不能吃我就吃你。”刘宇浩非常无耻的笑着说道。   “呸,就知道想坏心事,一点没个正经。”   夏雨晴捋了捋被刘宇浩弄散了的头发,脸红的像熟透了的柿子,眼神慌乱不敢正面瞧刘宇浩,心脏没由来的跳个不停。   第0147章 凤飞东南   夏雨晴觉得自己浑身乏力,脚一软,倾身瘫软在了挚爱男人的怀里,面颊娇艳如花,羞涩地垂下头去,不敢再正视刘宇浩火热狂野的目光。   “宇浩,我走了以后你会不会想我。”   夏雨晴轻启贝齿在刘宇浩的一根手指上磕咬着,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刘宇浩有些心猿意马几乎不能自制。   “嗯!”   刘宇浩仰起头来,只是鼻孔里发出一声轻哼,似乎是在回答,又像是舒服的呻吟,要不是离别在既夏雨晴需要的更多的是自己的安慰,刘宇浩不知道自己这一刻还能不能强行忍耐住。   “那啥,雨晴,只是半年时间嘛,我们很快就能在一起了,再说了,香港很近的,我想你了随时可以飞过去看你啊。”刘宇浩闭着眼低声说道。   “真的!?”夏雨晴忽然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男人。   “真的!”   刘宇浩重重的点了点头,用力地抱紧了怀里娇柔的玉人,他知道,如果不给夏雨晴一个肯定的答复,这丫头走也不会安心的,两人都这样了,何必让她带着遗憾呢。   越是朴实的语言,在这一刻才显得越是煽情。   空气中荡浇着旖旎的气息,房间内的温度也随着不断在升高,内心深处的欲望使刘宇浩有一种想仰天长啸的冲动!   “我也会想你的,你放心,这辈子我只属于你一个人。”   少女的羞涩让夏雨晴在说这些话时涨红了脸,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抖着。   夏雨晴紧紧地将头贴在他的胸膛上,小手不断的摩挲着刘宇浩的面颊,默默地倾听着这一刻只属于自己的心跳,心里充斥着一股子淡淡的欢喜和浓浓的温情。   “咱们先吃饭吧,再胡闹一会晚上就真的要饿肚子了。”   “为什么?”刘宇浩一愣,饭菜凉了可以再热了吃嘛,夏雨晴干嘛会这么说?   夏雨晴挣了几挣才从刘宇浩怀里出来,走到窗前把窗帘拉上,回过头来轻轻一笑道:“你不会自己看啊,笨笨!”   刘宇浩疑惑的看看夏雨晴,再看看桌上的食物一拍脑门笑了,原来夏雨晴煮的饺子横七竖八的倒在那里都快糊了一块面疙瘩了。   “嗯,好吃,真不错,好久没吃到这么好的饺子了。”   大口吃着夏雨晴的面糊糊拌菜团,刘宇浩一直赞不绝口,其实心中感动的一塌糊涂。   夏雨晴是正宗的南方人,做混沌可能是她的拿手好戏,可这包饺子却绝对不是她的强项,难为这丫头这么多年了还记得自己喜欢吃饺子,虽然功夫不到家,可这每一颗饺子都饱含夏雨晴对自己的一片深情啊。   吃完饭,夏雨晴非不让刘宇浩帮忙,逼着他去客厅看电视去了,自己一个人在餐厅麻利的收拾着碗筷拿进厨房去洗。   估摸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刘宇浩仍然没见夏雨晴从厨房出来不禁有些疑惑,皱了皱眉,刘宇浩悄声走进厨房一看,发现夏雨晴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厨房里,两只手不停的揉捏着卡通围裙。   “怎么啦雨晴,不舒服吗?”刘宇浩见状快步上前关切的问道。   “呃……你,你怎么还没走啊。”   夏雨晴低眉顺眼的望着地面不敢抬头,耳根到脖径一片通红,刚想抬起眼来,正好与刘宇浩古怪玩味的眼神像遇,又迅速的把头低下,加快了两只手搓捏的速度,扮起了鸵鸟。   可是夏雨晴眼神中隐隐含有某种热烈的期待却出卖了她自己。   刘宇浩先是一怔,马上就明白了过来,这丫头在害羞呢!随即一笑道:“那你是希望我现在就走呢,还是……”   “还是什么?”   夏雨晴不解的看了眼刘宇浩,从他那灼热的目光中读出了坏坏的表情,跺了跺脚捂着发烫的脸转身就欲逃出厨房。   刘宇浩邪恶的哈哈大笑起来,他哪里肯就这么轻易放过夏雨晴,突然诡异地笑了笑,毫不迟疑地探手过去,一把扯过夏雨晴,在姑娘的惊呼声中拦腰抱了起来。   清晨,京城的机场,刘宇浩尽量不让自己的脸色变得失落,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夏雨晴讲着笑话,可夏雨晴这时哪里还能听得进去刘宇浩说笑。   当滚烫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滴落在刘宇浩的手背上时,刘宇浩明白无论自己再怎么努力,现实是无法欺骗自己的,笑话再也没办法讲下去了。   刘宇浩咬了咬下唇,用力搂了搂正在悲伤的小女人,笑了笑说道:“别再哭了哦,再哭的话,待会到了香港,眼睛肿的像颗大桃子样,接你的人还以为自己接的是咱们的国宝大熊猫呢。”   噗!嗤!   夏雨晴停止了抽泣,被刘宇浩的一句话逗乐了,不过笑的很勉强而已,几秒钟后,微微的叹息了一声后,一张俏脸再次阴沉下来。   “要不,咱们亲个嘴?”   刘宇浩实在没别的办法了,只好嬉皮笑脸的厚着脸皮使出最后一招。   “亲你个大头鬼。”   夏雨晴这次没有笑,表情古怪的撅着嘴斜眼看了看刘宇浩,忽然伸出三根指头在刘宇浩腰间的软肉上使劲的掐了一把,疼得刘宇浩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谋杀亲夫啊,你这是。”刘宇浩凝着眉龇了龇牙,用手贴在被夏雨晴掐的地方揉搓着。   “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笑得起来。”夏雨情不满意的撇了撇嘴说道。   刘宇浩贼兮兮的左右看看没人,把嘴附到夏雨晴耳边道:“那昨天晚上你明知道要走还不是叫的那么凶……”   “你……流氓!”   被刘宇浩这一弄,夏雨晴顶着张大红脸实在是没脾气了,自顾抹着眼泪,嘟着小嘴把头别向另一边生闷气。   “变个戏法给你看好不好?”   在机场播音员预告夏雨晴乘坐的那班飞机可以进行安检后,刘宇浩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银行卡在夏雨晴眼前晃了晃。   “这,这是什么?”夏雨晴疑惑的看了看刘宇浩。   刘宇浩摸了摸脑门,想了想才道:“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嫁妆啊。”   “呸……你又不是我妈。”   “啊!”   刘宇浩被夏雨晴极富跳跃性的思维弄的一怔,嘴角动了动说不出话来。   玛拉隔壁地,弄巧成拙啊。   第0148章 无聊的纨绔   刘宇浩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坚强的人,所以能在夏雨晴面前装做若无其事的模样,可当他见到夏雨晴乘坐的那架飞机直插蔚蓝的天空那刻,明显感觉自己的心似乎被异物撞击了一下,紧紧的揪在一起,鼻子酸酸的。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方留恋处,兰舟摧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沈沈楚天阔……”   ……   锦绣园的正门口,郭美丽的眉蹙到一起,擦着额头上的汗翘首盼望着,贺大少一早就吩咐过如果刘宇浩过来就马上通知他,郭美丽可不敢马虎,也不敢指着手下的人,亲自守在大门口候着。   要是一般的人也就算了,刘宇浩现在可是和贺大少穿一条裤子的,贺少能一大早就过来专门等他,郭美丽怎么不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腿都站酸了也没敢走开一步,生怕错过了被老板责骂。   郭美丽也在这锦绣园工作了有小五个念头了,错事也做过几件,贺旭东从来没有因为任何一件事而骂过他,越是这样郭美丽对贺旭东的那种敬畏就越深埋在心底。   跟着贺旭东的这几年里,钱可没少挣,郭美丽现在是一门心思的想做好自己的本职来报答贺旭东的知遇之恩。   吱!……   一声急促刹车在郭美丽耳边响起。   “俺地那个娘耶!”   郭美丽一惊,吓的也顾不得什么风度的问题了,圆滚滚的一团往后一弹,离刚才他站的位置足足有三米远,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难为人啊!旁边的保安也是目瞪口呆,心想,要不是跑的快,估计这会郭总该送医院了。   “玛拉……”   正欲开口大骂,老郭看清楚了差点撞上自己的原来是一辆挂着军委小牌照的保时捷卡宴,后面还跟着的几辆不同牌子的高档跑车。   郭美丽愣了愣,赶紧又把刚才想说的话咽了回去,那车的主人他太知道了,这次要是真骂上了,估计下次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人家还真敢撞上来。   “老郭,没想到你这矮冬瓜身手能有这么敏捷。”   保时捷车窗落下,一个长相清秀二十出头的女子探出头来冲他笑了笑,露出几颗调皮的小白牙,眩的人一阵眼晕。   “嘿嘿,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二小姐啊,您可有日子没来咱们锦绣园了哦。”   郭美丽帮忙打开车门,换上一副笑脸,并不去计较洪大小姐称自己是矮冬瓜之说,这个洪小姐和贺嘉怡一样,表姐妹俩都是出了名的臭脾气,她又是贺旭东的表妹,郭美丽可不愿意去触这个眉头惹人家不高兴。   从车上下来才能发现,这洪二小姐的身材看起来十分的匀称,一双长腿修长且性感,无论从哪个方位看,这都是一位绝色美女。   “表哥呢?告诉他,我来了,让他有空来网球场这边找我,我们姐儿几个打球去。”   洪二小姐似乎根本不领情,看都没正眼看郭美丽,随手一扔车钥匙就到了空中,转身自顾招呼自己带来的朋友。   郭美丽灵活的伸手接住洪筱雪丢过来的车钥匙笑着说道:“贺少在等刘少有事呢,二小姐要见贺少的话可能会晚点才行呢。”   “哪个刘少?四九城里还有受得起表哥等的人吗?”   洪筱雪刚抬脚准备进门听郭美丽这么一说向前的身子明显一顿,终于回过头来第一次正眼看看郭美丽狐疑的表情写在眼中。   “听说是北大齐冀老爷子的关门弟子,叫刘宇浩来着,二小姐,我只是个干活的,能知道的就只这么多了。”郭美丽笑了笑答道。   “故弄玄虚的乡下土包子,哼!”   洪筱雪的柳叶眉几乎蹙成了一团,鼻子哼哼了几声,面带寒意,脸上闪过一丝恼怒,很不屑的表情,好在洪筱雪只是自说自问,并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呃,这……那啥……”   郭美丽苦笑了笑,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破棉花,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人家洪二小姐可以这么说刘宇浩,自己不能啊,要让贺旭东知道了,那啥,找抽呢。   郭美丽虽然是笑着在回答洪筱雪的话,但心中那个悔哟,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嘴巴子,怎么就这么多嘴呢,贱!   好不容易把洪筱雪送进了门,没等郭美丽歇口气,一辆悍马军车又呼啸而来,郭美丽眯眼一看,魂魄差点没被吓出九霄云外去,心道:“妈呀,今天是什么日子,连这姑奶奶也来了,等会可一定要交代下面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才好。”   搓了搓有些酸麻的脸,郭美丽勉强挤出几滴笑容,又连忙迎上前去。   悍马车里下来的正是贺嘉怡,不过她和洪筱雪不同,没有和任何人说话,只是淡淡的冷着脸下了车,丢下一句话就走了:“吩咐射击场把我的那几枝枪都拿出来。”   “好好一个姑娘家家的,整日里玩什么枪啊,也不怕将来找不到婆家。”   一直等贺嘉怡走远了郭美丽才摇了摇头,偷偷小声在嗓子眼里咕嚷着,说完还左右四处看了看,确定身边没人听到自己刚才的牢骚话,这才摸出电话给射击场那边打了电话过去。   射击场那边的工作人员经常接待贺嘉怡,又是贺旭东以前的老部队里退伍的战士,他们自有自己的一套办法,这就不用郭美丽操心了,否则要郭美丽一直全程跟着这个大小姐的话,那还不把头都整大了。   滴……滴滴……   郭美丽一连接待了两位难缠的大小姐,正准备一屁股坐下歇会神呢,一辆略显破旧的桑塔纳冲着自己鸣起喇叭,郭美丽没好气的看了眼,也懒得去搭理,自顾揉了揉太阳穴。   滴滴滴……滴滴……   桑塔纳再次鸣响了喇叭,郭美丽厌恶的眯眼一看,可能就是在自己低头揉太阳穴的那会,桑塔纳的后面又停了一辆出租车,这次郭美丽明白了,那桑塔纳是和他在打招呼。   郭美丽压根也没往别处想,直接冲着那辆桑塔纳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那意思是说:没事吧?赶紧的滚蛋!   一大早上就连续吃瘪,再加上这不知趣的桑塔纳的喇叭声,让郭美丽心里一阵反感,心想,这锦绣园自从开业到如今也有五个年头了,从来都是豪车云集,最次的也是八十万以上的车才有那个胆量在门口停留,没得开这破车来恶心人的。   郭美丽见自己挥过手,那破旧的桑塔纳依然停在那里,就指挥着一个保安说道:“玛拉隔壁地,大壮,找几个兄弟去请那破车开远点。”   还没等保安应声过去,后面的出租车上下来一个人,郭美丽一瞧,乐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苦苦等候了一个早上的刘宇浩。   刘宇浩走近桑塔纳时顺便拍了拍车顶笑着道:“路上就看到你了,快点出来吧,别躲这破车里装逼了。”   “什么什么?破车?兄弟,你知道这车我花了多少钱吗?”顿时从那车里下来一人,夸张的挥着双手大声嚷嚷道。   虽然是戴着大蛤蟆墨镜,郭美丽还是认出了那人,这不是周锡还能是谁啊。郭美丽心里那个气的哟,鼻子都差点歪了,“爷们,不带这样整人的好吧。”   关上车门,周锡上来就想给刘宇浩一个熊抱,刘宇浩笑骂着灵巧的躲开道:“滚一边去,恶心不恶心啊你。”   周锡一脸的得色,指着自己的桑塔纳说道:“可别小瞧了咱这车,那可是花了一两百万才改好的,今天第一次出来秀,怎么样?还行吧?”   一两百万?一辆六七成新的桑塔纳?   刘宇浩一怔,明显有点大脑进水了的感觉,使尽摔了摔脑袋瞪大双眼说到:“周哥,你小时候是不是被门把头给夹过?”   “不懂就别瞎说,你才小时侯被门夹过脑袋呢。”周锡气的乐了,指着刘宇浩的鼻子笑骂道。   其实花一两百万改装一辆桑塔纳或是奇瑞的事在京城并不稀奇,以前刘宇浩没有这个经济实力,也没有接触过像周锡他们这样的纨绔子弟,当然也就无法理解这种无聊透顶的作法,但偏偏就是这样无聊的事才是京城里的纨绔们最乐不失彼的。   “那没事你改装这破玩意干嘛?”刘宇浩摸了摸鼻子,好奇心被周锡勾了出来。   周锡更得意了,笑着说道:“你想啊,你开着一辆高档跑车在高速公路上急驰,本来这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可就有一辆破车老是扭来扭去挡住你的去路,那心里该有多窝火啊。”   “是有点窝火。”刘宇浩觉得周锡这么一说有点道理,不由得点了点头。   周锡再道:“没准这时你那会就会一大脚油门下去踩下去,心里想的是怎么怎么把这破车甩到屁股后面,可一百公里以后你又发现,根本不是你想的那回事,无论你怎么努力,那破车依旧在你前面或是你的身边,车里的人还做着不同的鬼脸嘲笑你……”   打了个指响,周锡怪声笑了起来,接着说道:“靠,不知道这会把人打击到什么地步,哈哈哈……”   刘宇浩一时间脑筋不够用,有点石化了,娘的,你们这些无聊的纨绔啊!   第0149章 异能新发现【一】   砰!   砰砰!   锦绣园的室外射击场上,贺旭东和他唯一的妹妹贺嘉怡正全神贯注的比试着枪法,从精准程度来说,贺旭东还是比妹妹略胜一筹。   在办公室等刘宇浩实在有些无聊了,贺旭东来射击场想过几把枪瘾,不曾想自己妹子也在这里,被妹妹纠缠不过,才勉强答应比试一把。   砰,砰,砰!   连续射出枪中的三颗子弹,贺嘉怡的嘴角弯起一个诱人的弧度,在外人面前,基本上是看不到贺嘉怡会发出这样荡人心魂的笑容的。   “嘻嘻……哥,这回你可要输了哦!”这一刻贺嘉怡的感觉超级良好。   “那可不一定哟,等靶子传过来再下结论,要是你输了可不许哭鼻子哟。”   贺旭东对自己的这个唯一的妹妹一直是娇宠异常的,连和妹妹说话时的声音都不像平时那样生硬霸道,而是一改风格,走温柔的路线。   “谁哭鼻子啦,你,你尽会欺负人,我告诉爷爷去。”   贺嘉怡娇嗔的白了贺旭东一眼,在哥哥面前她也收起平时的伪装,真正变回一个娇羞可人的小姑娘的本色撒起娇来。   “得,得,哥哥错了还不行吗,要不,你打哥哥几下解解恨。”贺旭东哈哈一笑。   看着妹妹,贺旭东一脸的温柔和慈爱,说长兄如父也不为过,在哥哥的心目中,自己妹妹是那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超级大美女。   “我才不稀罕呢。”贺嘉怡撇了撇娇红的小嘴,流出一副小女儿态。   前几年在部队时一直对妹妹的关心不够,现在回到地方,贺旭东一直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补偿对妹妹的歉疚,只要是他能办到的,绝对不会说不,不能办到的,想办法贺旭东也没让妹妹失望过。   刚才的比试中其实贺旭东就已经在放水了,以贺旭东的枪法,就算贺嘉怡再练十年怕是也难超越的,军中赫赫有名的贺老虎还能是假的吗!   刘宇浩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以这样的方式再次遇到贺嘉怡,真不知自己是不是该先回避一下才好。   看了看贺嘉怡那又圆又翘的臀部,纤长的双腿,刘宇浩咽下口水,长长的出了口气,他知道这盘菜不是他吃得起了,一念浮起,正想转身先离开一会,不想被周锡一下抓住了胳膊。   “二哥,我们在这。”周锡摇动着另一只手在空中划了个圈远远的跟贺旭东打个招呼。   “二哥,贺小姐。”   待贺旭东和贺嘉怡走近了,刘宇浩神色有些尴尬,却知道不叫人也不合适,只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怎么?你们认识?”   贺旭东很惊讶刘宇浩怎么会认识自己的妹妹的,怪异的看了看刘宇浩,又看了看贺嘉怡,眼中的问询多过惊奇。   “哼,前两天和璐梅姐一起时见过这个土鳖,认识谈不上。”   见到来人居然是刘宇浩,贺嘉怡也是心头募然一跳,好在刘宇浩是低着头,并没有盯着自己看,要不然贺嘉怡一定会脸红的。   “她骂我是土鳖?”刘宇浩心头升起一道无名之火,脸色虽然没马上冷下来,但已经是淡淡的了。   “怡儿不许胡说。”   贺旭东板着脸训斥了贺嘉怡一句,老贺家的家教是很严的,女儿家家的怎么能在外人面前这么没修养呢,也难怪贺旭东会不满。   “没什么二哥,其实是我和贺小姐之间发生了些误会,也怪我当时脾气不好。”   刘宇浩处事的分寸还是把握的很好的,毕竟不能因为自己把人家兄妹俩的关系搞僵了吧,连忙站出来解释了一下。   “误会?”   贺旭东就更奇了,他可是知道刘宇浩的生性的,一般不是别人惹到他,刘宇浩还是很大气的一个人,估计错的一方还是在贺嘉怡身上。   刘宇浩在看到贺嘉怡之初就已经料到了会发生现在这种状况,抱歉的对贺旭东笑了笑后才简单的把他和贺嘉怡的两次误会讲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啊,呵呵,好了,现在误会已经澄清了,你们都不要计较了,特别是你怡儿。”   贺旭东听了刘宇浩的叙述,无奈的笑了笑,再一想到当时有李璐梅在场也就释然了,自己妹妹究竟是个什么性格他会不知道吗,不过和事佬还是要做的,才这么不轻不重的这么说一句,既保了刘宇浩的面子,又不伤兄妹间的和气。   “刘宇浩,既然到这射击场来了,我们俩就比比枪法吧。”   没想到贺嘉怡会突然发难,似笑非笑的背着手看着刘宇浩,眼中满是不屑和挑衅的意味,这哪里是要比试?有谁见过拿自己的长处和别人的短处做比较的吗?   “呃……那啥,我不会用枪咧。”   刘宇浩一怔,随后老脸一红脑子里有点犯晕了,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说道。被一个小丫头片子逼到了墙角,这种感觉还真的很差,但无奈的是自己真的没打过枪啊,打肿脸充胖子的事刘宇浩可不干。   “哼,胆小鬼,你一个大男人就这点量吗?”   贺嘉怡这次的话的挑衅味道更浓了,见刘宇浩没有接受自己的挑衅虽然有些失落,但一想到自己一个女人都比这男人强,马上又兴奋的笑了。   “贺小姐,我并没有说不比啊,只是我没有用过枪,等会输了还希望你别笑话。”   刘宇浩被贺嘉怡噎的有点怒了,咱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老爷们总不能就这样被一小丫头给挫败了吧,比就比,输了总比逃跑强。   “兄弟,你怎么就得罪了这姑奶奶呢?啧啧……”   周锡悄悄附在刘宇浩耳边,他这话乍一听似乎是在关心刘宇浩的,但刘宇浩品了半天都找不到一丁点的关心在哪,玛拉隔壁地,这小子这分明是幸灾乐祸嘛!   刘宇浩狠狠的瞪了周锡一眼,这会他才算明白过来,原来不止是自己一个人对贺嘉怡这女人头痛,周锡也应该是其中之一,要不然就凭周锡这个性格,怎么会自打进了射击场就没再开口说过话呢。   话说回来,既然是答应了贺嘉怡的挑战,那就要说到做到,刘宇浩搔了搔头朝贺旭东苦笑着,想让贺旭东帮自己说点好话。   哪知这贺旭东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思,明明看到刘宇浩的目光了还是诡异一笑抿了抿嘴,把头别向周锡那一边去了。   在射击场的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刘宇浩足足用了十五分钟才搞明白自己手里那把枪是怎么开关保险,怎么瞄准,怎么预压扳机,怎么射击靶心的这一系列程序。   贺嘉怡虽然等的有些不耐烦,但比试是她自己提出的,总不能不让人家临时抱佛脚学习一下枪械知识,这是谁也不能反对的吧。   砰!   刘宇浩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试着射了一枪,巨大的后座力让刘宇浩一惊,枪也差点脱手而出。   “娘耶,原来打枪也有危险啊,一个抓不紧,谁知道射出去的子弹会打到哪里!”刘宇浩有些傻眼了,心中暗呼侥幸。   收起嬉闹的心情,刘宇浩认真按着教练的要求有板有眼的做起来。   为了不让枪再次发生脱手而出的危险,刘宇浩偷偷施展出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他想用自己的异能控制手中的枪。   “咦!怎么会这样?”   刘宇浩心头一震,瞳孔在瞬间收缩,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   再次把八锦异能之术运到极限,刘宇浩发现百米开外的枪靶的红心在自己的异能之下变的清晰异常。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还在无限的放大,似乎那靶心完全在自己面前伸手可及的地方一样,空气中一只欢快飞舞的小虫子在这一刻也在自己视线中显得非常缓慢,刘宇浩露出微微愕然的表情。   砰!   鬼使神差的,刘宇浩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对准了那飞舞的小虫子开出一枪,一声枪响过后,瞬间,那只刚才还在欢快的飞舞着的小虫顿时化作齑粉,四处飞散。   “哼,不过是笨蛋一个而已。”   贺嘉怡扭头眯起眼睛看了看刘宇浩前方的靶子,鄙视的翘了翘嘴角,很明显,刘宇浩这一枪又脱靶了。   看到这一枪的威力,刘宇浩微微一愣,内心的喜悦让他欣喜至极,完全没有注意到贺嘉怡对自己的蔑视,面由心生,刘宇浩神秘的冲着一脸鄙夷的贺嘉怡笑了笑说道:“贺小姐,可以开始了。”   贺嘉怡哪里知道刘宇浩为什么会笑的那么诡异,在她眼中,刘宇浩的笑完全是对她的一种调戏,愤怒使然,贺嘉怡的脸在这瞬间涨的通红,咬着牙,贺嘉怡恨不得马上就把这个臭男人大卸八块方能解自己心头之恨。   诚然,这个刘宇浩是地地道道的一个帅哥,而且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有很大的杀伤力,可贺嘉怡一开始就对他没有什么好感,这时又被刘宇浩色咪咪的盯着看,少女的羞涩让她的忍耐几乎到了一根稻草就能压垮的程度。   砰……砰砰砰砰……   没有丝毫的停顿,刘宇浩在下一秒抬手射出枪内的全部五发子弹。   第0150章 异能新发现【二】   “好了,该你了。”刘宇浩似笑非笑的看着贺嘉怡说道。   一直到刘宇浩的五发子弹全部射出完毕,贺嘉怡惊诧的看着刘宇浩的脸,似乎忘了自己手中的枪到现在仍然一弹未发,这一秒,所以的人都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需要你提醒吗?哼!假模假样!”   贺嘉怡这会是不是有点气急败坏了,不过,好久没有真正遇到对手了,刘宇浩彻底勾起了这丫头的“欲望”,满眼的兴奋之色。   微顿片刻,贺嘉怡这会心乱如麻,嘴里说的一套,可心里想的却不一样,都已经有点不敢去正视刘宇浩的眼睛了,洁白的俏脸涨得通红。   不是贺嘉怡需要时间来调整自己的射击状态,而是包括贺嘉怡在内的所有的人都被刘宇浩刚才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犀利无比的气势震住了。   这是一个从未接触过枪支的人能做到的吗?   如果有人这样认为的话,显然这个人的想法一定会被认为是很幼稚的。   在教练给刘宇浩讲解枪械的使用知识时,贺旭东悄悄的观察过刘宇浩的眼神和手势,很笨拙,凭贺旭东的眼力,他是可以肯定刘宇浩不是装的,他在今天之前是完全不懂这类知识,特别是一个对一个枪手来说,食指和虎口上那层厚厚的老茧是无法掩饰的,而刘宇浩的手分明是那种细皮嫩肉的。   可从刚才那几声枪声中可以判断,那是一个信心满满,冷静老练的职业枪手才能做到的。   现场的气氛一下变得有些古怪了。   贺旭东的内心波澜四起,脸有些阴晴不定了,嘴角弓成锐状,目光凌厉,先是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那把从未离身的枪,迟疑了片刻后,慢慢把手拿开。   良久,贺旭东做了个深呼吸,尽量把一口气拉长,面部的肌肉稍稍放松了些,但他发现,自己的后背在那刹全被汗水浸透了。   被吓到的不止贺旭东一人,在场的人当中,除了周锡,包括每一个工作人员在内,有哪个不是曾经经历过枪林弹雨的洗礼的?又有哪一个不是真刀真枪的在战场上和敌人殊死拼搏过的,如果连这点眼力都达不到的话,那真的是白混了。   “来人,把靶子拿过来。”   贺旭东虽然有点不太自然,但他不会傻到把心里想的都写在脸上,挥着大手冲靶场的人员发出军人特有的口气。   刘宇浩还沉浸在刚才的发现中,没发现他人脸上的异常,笑着把枪还给身边的教练走到贺旭东身边道:“二哥,你还没告诉我今天究竟为了什么让我过来呢。”   “你小子桃花运到了,二哥帮你呢。”还没等贺旭东说话,周锡凑过来腆着个脸笑兮兮的怪声说道。   “桃花运?什么桃花运?”   刘宇浩眼皮一跳,深深的看了贺旭东一眼,这段时间自己的桃花运好象是很强悍,但贺旭东不会连这也知道的清清楚楚吧,想到这,不由得心虚的舔了舔下唇。   “首长,手枪对一百米半身靶目标射击,子弹五发,命中,命中一发,计十环,请您检阅。”   一个工作人员跑步来到贺旭东身边打断了三人的谈话,从小伙子跑步的姿势和对贺旭东标准的敬礼中,一看就知道是个标准的职业军人。   “嗯,去吧,把枪靶留下。”   贺旭东闭上眼沉吟着,在听到小伙子的报告后,眉心也舒展开了,心彻底松了下来,暗自在心里嘲弄了自己一下:“不过是虚惊一场,看来还是自己的定力太差啊,没玩过枪的人就不能打出气势吗,自己干嘛这么疑神疑鬼的。”   “嘿嘿,那啥,我早就说我不行的了,我输了贺小姐。”刘宇浩突然咧嘴笑了笑对着不远处的贺嘉怡大声说道。   其实刘宇浩心里很纳闷,自己明明是五发子弹从一个孔里穿出去的啊,怎么就只中了一发呢?不过输了也好,免得被贺嘉怡那小魔女纠缠不休的,那种感觉让刘宇浩很不舒服。   “小魔女?”   如果被贺嘉怡知道刘宇浩在心里是这样给她定位的,不知道这女人会怎么想,现在她心里倒是笑开了花,因为她觉得自己总算有一项是刘宇浩无法超越的了,女人的心思嘛!不解释。   “还用看吗,傻瓜都能猜到。”   贺嘉怡情不自禁的杏眼一挑,带着几分得色走到贺旭东身边,随手拣起枪靶就准备扔掉,这时的贺嘉怡怕是更有那种小女人的味道。   “这……你……我……哥哥!一弹,一弹五……”   贺嘉怡原本是想丢掉那枪靶的,可拿起来后瞥了一眼后一呆,神色一瞬间有些失常,惊恐的用手捂住嘴巴,话也说出完整了。   贺旭东面上先是一滞,不解的看看了妹妹,再看了眼妹妹手中的枪靶,疑惑的走了过来,贺旭东对自己这个妹妹太了解了,从小到大都很少见她会有现在这样惊慌失措的表情,贺嘉怡现在这样代表她发现了什么不可思意的事。   “一孔五弹!”   贺旭东一声轻呼,僵直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心中却是翻江倒海,各种念头纷纷的涌入脑海,一时百转牵肠。   五颗子弹在一个弹孔中穿过叫“一孔五弹”,这是射击的顶级绝技,会这项绝技的人早已归西了,还是在二十年前贺旭东兄妹俩看过一次,那个人是贺老爷子的贴身警卫员,也就是从那次看过这一孔五弹的绝技后,贺旭东兄妹俩才喜欢上枪械的。   贺旭东算是接触实弹射击比较早的,经过二十多年的锤炼,他曾经一次在一个弹孔里穿过了两颗子弹,还被贺老爷子夸奖的不行,军中数万计的射击高手整日训练,时至今日还没有哪个能做到这点的,刘宇浩这一手露大了。   “二哥!”   刘宇浩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贺旭东兄妹只是怎么啦?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就这么失态?虽然不知道贺嘉怡平时是怎么样的,但贺旭东不至于啊。   突然,刘宇浩心中一跳,暗呼一声:“完蛋,怎么就得意忘形了呢,打枪时就没想想会不会被别人看出这弹痕呢,贺旭东是玩枪的高手啊,愚蠢哟。”   世上是没有卖后悔药的,既然做都做了,刘宇浩倒也显得很平静,暗自在心里琢磨着,一会贺旭东要是问自己该怎么回答才好,似乎这次想蒙混过关是不大可能了。   “没什么,我有点……”   贺旭东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停了下来,鹰隼一般的眼睛盯着刘宇浩,如果眼睛能看穿思想的话,贺旭东是不介意这么做的。   “那什么,我突然想起有点急事要先走了,小三子,照顾好他们几个。”   贺旭东嘴唇动了动,始终没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他现在要马上赶回老爷子那里,这件事要第一时间告诉老爷子,贺旭东这会有点懵,不能准确判断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只能去找自己的爷爷帮自己解惑了,这件事太妖孽了。   “呃,周哥,我没做什么吧!”刘宇浩无辜的摊摊手。   天知道!   贺旭东在车内回忆自己和刘宇浩交往的点点滴滴,越想越是震撼,刘宇浩的成熟稳重超出了他本身的年龄这且不说了,就说两次交恶彭易阳,两次都能全身而退,这点贺旭东都不能保证周锡能不能做到。   当贺旭东把这事告诉贺老爷子后,贺老爷子淡淡的笑了笑,只是说了声:“每临大事有静气。”这话能从贺老爷子嘴里说出来,那是对刘宇浩多大的赞赏啊,估计就是现任的一方诸侯们都没几个能得到老爷子的这种夸奖。   还没等贺旭东完全消化以往的林林总总,今天刘宇浩又上演了一幕现学现卖的射击绝技,如果真的是像自己看到的现学的话,那这种学习能力有多可怕?贺旭东几乎不敢接着往下想了。   有可能这个刘宇浩真的是老爷子嘴中的可以扭转贺家命运的人。   “开快点,再开快点……”贺旭东不停的催促自己的司机。   ……   洪筱雪太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来锦绣园的,打她心里来说,无名邪火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了,今天她带了这么多姐妹来就是要告诉大家:“我不接受相亲!”   这份亲事是前几天洪筱雪的母亲告诉洪筱雪的,说是指定了今天在表哥的锦绣园见面,洪筱雪不敢当面顶撞自己的母亲,但心里注意早就拿定了,说什么也要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才行,要不然,他怎么能知道姑奶奶有多嚣张,用洪筱雪的话说:“想吃老娘豆腐?先称称几斤几两再。”   冰雪聪明的洪筱雪鬼点子多了去了,无论是周锡那样的顶级纨绔还是世家子弟,只要是混吃等死的货都没少吃她的亏,四九城里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人送外号:“小天椒!”   第0151章 异能新发现【三】   明知道这次相亲逃是逃不过了,小妮子咬着舌尖眼珠子骨碌一转,诡异的笑了笑,一条妙计上心头,洪筱雪的计划其实说起来很简单,但是听起来却很恶毒。   在来锦绣园之前,洪筱雪就找到自己的一帮闺密们和她们商量好了,计划是:她们几个一大早就先来锦绣园的网球场,趁贺旭东和“那个人”都还没到的之前把球场里的裁判塔台的支架螺栓全部卸掉,待全部准备妥当后,把人引到裁判塔台旁边,再由洪筱雪亲自推倒裁判塔台……   嘿嘿!!!   在洪筱雪看来,如果这场意外真的能成功的话,那个癞蛤蟆就算不死也要吓的呆呆傻傻,哪怕不成功也无所谓,吃了这么一闷亏,还有哪只癞蛤蟆敢再打咱们洪大小姐的主意呢?   一想到其中的好笑和刺激之处,洪筱雪就捏着粉拳兴奋的贼兮兮的咯咯笑着,中了千万大奖的彩票估计也没这么开心。   还别说,事情真的像洪筱雪想象的那样顺利,除了表哥换成了周锡以外,其他的安排尽在洪筱雪的算计之中,姐儿几个手忙脚乱的刚处理好裁判塔台的问题,刘宇浩就被周锡带到了网球场。   ……   听说贺旭东巴巴的一大早就把自己弄到锦绣园来,不过就是为了给自己介绍个对象,刘宇浩哭笑不得,自己已经有了夏雨晴了,这拈花惹草的事哥们暂时可没这个打算。   再一打听,贺旭东准备介绍给自己的那女孩竟然是他的表妹,刘宇浩可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了,苦着脸说道:“周哥,咱可不带这样闹着玩的,我的情况你知道的。”   “切,小明星玩玩就算了,二哥吩咐下来的那是为你好!”   周锡满脸的不在乎,摆摆手。刘宇浩知道周锡是误会自己对程葱葱动了情了,也懒得解释,越抹越黑的傻事刘同学可不干。   刘宇浩后来实在是被周锡的胡搅蛮缠弄的没办法了只好笑了笑说道:“那话咱们先说头里,见了人以后,别人看不上我可别再来第二回了。”   还有句话刘宇浩放在肚子里没说:“成与不成还不是看自己,表现的无赖点,稍微好点的女孩子都看不上不是。”   “成,成,以后那是你的事,现在我只知道要完成二哥交代的任务。”   周锡很无耻的笑着,斜眼看了看刘宇浩,心道:“这小子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好的运气,那洪筱雪可是一等一的大美人,虽然有点桀骜不驯的意思,但贺老爷子都发话了,这事看来是真的要成了,嘿嘿,天底下好事都便宜他一人了。”   两人说话时,贺嘉怡一直静静坐在一边默默不语,本来是面无表情神色自然的在欣赏着风景,但听了周锡的话后,俏脸微寒,抿着小嘴脸色发青,显然很不愿意。   看到刘宇浩和周锡起身去网球场,贺嘉怡停顿一下,一咬牙,故意挺了挺丰满的胸,默不做声的跟在二人身后。   刘宇浩见贺嘉怡也跟了过来,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又收了回去。这锦绣园是人家自己家的产业,想去哪需要和刘宇浩报告吗?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锦绣园的网球场上,几个女孩子玩的正性起,闹着一团你推我攘,颇有此时可怜杨柳花,萦盈艳曳满人家的模样,好不快活,硬把周锡这个花从老手看得是一个目瞪口呆,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喽,那个穿淡蓝毛衣的就是洪筱雪。”周锡舔舔唇,低着头小声跟刘宇浩说道。   不得不说,洪筱雪是那种迷死人不偿命的主,淡蓝紧身衣把曼妙的身材勾勒到极致,高耸的巨大酥胸和高腰丝袜配合的天衣无缝,看得刘宇浩一怔心道:“天底下还有这种媚到骨子里的女人?”   ……   “你就是那个玩弄了两次彭易阳的刘宇浩?”怎么听洪筱雪这话都是阴阳怪气的,让人很不舒服。   刘宇浩脸色微微一冷,他也没想到这女子竟然能这么彪悍,皱皱眉还是忍了下来道:“你好,我叫刘宇浩。”说着习惯性的伸出了手。   “哎呀,怎么是表姐,没想到你会来这里。”   洪筱雪把刘宇浩伸出的手当作空气,干脆装着没看到,笑嘻嘻的望着刘宇浩身后不远的贺嘉怡,刘宇浩好不尴尬的把手在空中划个圈收了回来。   “嗯,很巧。”   贺嘉怡优雅的站立一边,一如既往的做起了自己的神仙姐姐,脸上不起一丝波澜,话语简短。   洪筱雪似乎早就习惯了自己这个表姐的表达方式,眸子中透着怪异的神色点了点头,悄悄的往裁判塔台挪动,感觉差不多了才朝着刘宇浩道:“喂,你过来,我有话要说。”   刘宇浩摸了摸鼻子,差点气乐了,淡淡道:“怎么说洪小姐也是大家闺秀,怎么能这么没礼貌呢!”   “礼貌?”   洪筱雪愣了愣,这小子也太嚣张了吧,井底的蛤蟆口气不小,四九城里敢这么跟老娘说话的五根手指都数得过来。   “刘先生,要不,请您过来一下?我有话要说。”   洪筱雪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的这几个字,如果不是为了让这癞蛤蟆吃个大闷亏,洪大小姐才不可能低头认输呢。“一会有你小子好看的。”洪筱雪心里暗爽了一下,脸色这才好了很多。   “还行,能改正错误就是好孩子。”刘宇浩抿抿嘴唇戏弄了洪筱雪一把。   “你……”   洪筱雪小脸煞白,气得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恨不得把刘宇浩生吞下去。   贺嘉怡带着疑惑看着洪筱雪,她太了解这个表妹了,这么大的亏也能忍下去,不是她的性格啊,狐狸尾巴?贺嘉怡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推!”   “小心……”   洪筱雪算准刘宇浩已经到了裁判塔台倒塌的范围内,毫不犹豫的冲她那几个闺密喊出声来,几女齐声娇呵,按事先的安排松开临时固定裁判塔台的绳索。   说时迟,那时快,贺嘉怡也在这时对刘宇浩发出了警告,并在第一时间扑了过去。   喀嚓,一声脆响,那是骨头断裂发出的声音。   在塔台倒下的那瞬间,刘宇浩本能的施展开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轻巧的躲开,可最不可思意的是,刘宇浩发现贺嘉怡竟然不顾危险扑了过来,傻瓜都知道她是来保护自己的。   “俺的娘咧,这如何是好。”刘宇浩暗暗叫苦。   假如不是贺嘉怡奋不顾身的这一扑,刘宇浩才不会在乎一个裁判塔台呢,可刘宇浩知道如果自己不出手,一秒过后被压在数吨重的塔台下的人一定会是贺嘉怡。   来不及思考,刘宇浩硬生生的把八锦异能之术形成的雾气化为巨大能量,逼到了贺嘉怡的身上包裹的严严实实,而自己还是不放心,只好用身体挡在裁判塔台倒过来的方向,失去雾气保护的刘宇浩哪能经受这么大的力量的冲击?闷哼一声倒在一个软绵绵的物体上。   “玛拉隔壁地,这下玩大了,二哥呀二哥,这,这真和我一点关系都没啊……。”   周锡脑中升起几道黑线,嗡的一声,头都大了几分懵在当场。他只知道,假如刘宇浩幸运没被砸成肉饼的话还好说,要是真的像自己想的那样,贺旭东会不会杀了自己?   一阵钻心的巨痛让刘宇浩几近昏迷,趁自己还有一丝意识的时候,刘宇浩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运起八锦异能之术,想看看贺嘉怡究竟怎么样了,自己死了不要紧,连累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娇滴滴的大美人和自己一起死那就罪过了。   数秒钟后,八锦异能之术被刘宇浩发挥到最极致时,异样的感觉在刘宇浩身上产生了。   “怎么会这样?”   刘宇浩的心“扑扑”跳了起来,他发现,自打八锦异能之术施展开后,丹田内存储的月光之源迅速涌出,灼热的热浪侵袭全身,自己身上几乎每一寸肌肤都变的透明了。   更加让刘宇浩惊奇不已的是,在月光之源涌出的同时,断裂的骨头和被塔台戳伤的肌肉都在以奇迹般的速度生长愈合着,如果拿一个普通人伤口愈合的速度和刘宇浩现在相比的话,那么普通人的愈合速度是马车,刘宇浩则是高铁了。   不到三十秒的时间里,刘宇浩见证了每个细胞的生长过程,虽然早就知道八锦异能之术很奇妙,但这一刻刘宇浩还是被自己体内月光之源的超级能量吓到了。   那月光之源如同自己有生命和思考能力般,直到刘宇浩完全恢复如初后,丹田内的月光之源才迟疑着再次围绕刘宇浩的全身经脉运行一周后,慢慢试探着的回去。   “表姐……”   一个悲戚的哭声在刘宇浩耳边响起,这时刘宇浩的身体已经丝毫无碍了,运起八锦异能之术笼罩到四周二十米的范围,刘宇浩看到没有一点形象的坐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般的洪筱雪和应声赶来吓的面无血色的郭美丽。   “待会要怎么跟郭美丽和周锡他们解释呢?”刘宇浩皱了皱眉,现在困绕他的可能就是这个问题了。   虽然一天中两次发现八锦异能之术的其他新能力,但这些兴奋还不足以抵消刘宇浩的困惑,不管怎么说,重达数吨的塔台砸在活生生的人身上居然会没一点事,这个说给谁听也不会信的。   第0152章 暧昧进行时   洪筱雪瘫在地上呜呜的哭着,眼泪、鼻涕、口水、唇膏……都混成了一团。   刚才那瞬间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实在是太突然了,贺嘉怡的奋不顾身让洪筱雪措手不及,洪筱雪打小就和贺嘉怡一起长大,可以说,洪筱雪的一半是自己,另一半是贺嘉怡的影子,可洪筱雪万万没想到贺嘉怡会做出注重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事。   这可都是血肉之躯啊,数吨重的裁判塔台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砸到人的身上,后果是怎么样的,笨蛋都知道。   现在,塔台下压着的不仅仅只有刘宇浩,还有洪筱雪孩提时最亲密的玩伴贺嘉怡,而且贺嘉怡还是最心疼自己,最爱护自己的那个表姐,现在这种情况以为着什么?洪筱雪捂着脸不敢去想,呜咽着……   在这一瞬间,洪筱雪宁肯相信那塔台下压的是自己,她不愿承认刚才自己看到的事实;不想听身边慌乱的声音;不敢回忆上一秒发生的故事;更不知道如果贺老爷子或是表哥贺旭东知道这件事情后惊愕的表情……   不该发生的,不想发生的,不愿发生的,就在上一刻发生了,而且是在自己的全权指挥下发生的,千钧重担骤降于顶。   耳边不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有周锡的,郭美丽的,保安大哥的,就是惟独没有洪筱雪那些闺密的……   贺嘉怡是谁?   贺老爷子的掌上明珠,贺大少爷的亲亲小妹,京城数百纨绔子弟梦寐以求的梦中仙子,四九城里顶级豪门竞相挣抢的大家闺秀……来的前一天晚上没吃猪草吧?怎么就把人家贺大小姐给弄到了那庞然大物的底下?   稍微还有点脑筋的都在第一时间逃跑了。   “贺家一怒,雷霆万钧。”   又能有几个人能扛得住贺老爷子跺跺脚呢?洪筱雪的那些所谓的闺密们现在不光是需要迅速逃离的问题,关键是要通知家里做好准备,万一贺嘉怡不测的话,她们不知道自己的整个家族是否会面临灭顶之灾。   洪筱雪、刘宇浩、贺嘉怡。   除了这三人以外,所有的人都在忙碌着,贺旭东已经接到电话,暴跳如雷,来不及考虑回家的问题,现在正往锦绣园赶来,贺旭东给郭美丽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保住二人的性命,若有任何一人有什么闪失,唯你是问。   “我的那个二爷哎!这不是要我的小命吗!”郭美丽体会到了什么才叫哭天不应,喊地不灵的感觉了,心中满是无限的恐惧。   “玛拉隔壁地,你是死人啊。”“娘的,我说你小子能不能快点联系吊车。”   郭美丽素来是沉稳的,但在这时也显出了他的急噪的一面,黑着脸,一蹦三丈高,嘴里不断的吐出咒骂的字眼。   最最清闲的人要数刘宇浩了。   在发现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竟然能使细胞和组织迅速再生后,刘宇浩起初的担心随之烟消云散。   来不及关心完自己,刘宇浩又施展八锦异能之术察看了贺嘉怡,发现那女人在八锦异能之术产生的雾气的保护下只是有可能吓晕了过去,居然也同样毫无损伤,也就放了一百二十个心,只是苦于现在被塔台压在底下不能大明大白的起身,只好眯着眼睛享受着“特殊待遇”。   “嗯?为什么会这么软?好象还很有弹性咧!”   由于身体不能动弹,刘宇浩百般无聊的握了握发酸了的拳头,意外的发现自己一直是攥着一团柔软的物体的,悄悄展开八锦之术一看,刘宇浩“唰”的一下就闹了个大红脸。   原来是在刚才为了保护贺嘉怡不会被塔台砸到的时候,刘宇浩无意识的把一只手搭在了贺嘉怡那被丰润无比的双峰高高顶起的黑色毛衣的峰顶端,都过了这么久了,刘宇浩还紧紧的握在手中。   心慌意乱的感觉使刘宇浩不知所措,究竟是拿开好呢,还是继续多享受一会?这个问题很纠结,好在没多长时间刘宇号就发现,贺嘉怡一直像个婴儿般的熟睡着,微张的粉唇,均匀煽动的鼻翼……   “玛拉隔壁地,别这女人整了好几次了,这次又不是哥们故意摸的,算是收点利息吧。”   刘宇浩不无邪恶的在心里笑了笑,倒也不是真想吃人家贺嘉怡的豆腐,只是心里一直对她有气,这会想找个平衡点而已。   既然两个人被塔台压在底下,自然身体也是紧紧贴在一起的,假如刘宇浩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救援的那些人身上还罢,可自打发现自己手握的既然是贺嘉怡的高耸的胸部,刘宇浩在这时大脑顿时一片空白,身体渐渐的就不再能被自己控制了。   空气中凝固着一种暧昧的气息。   两台吊车在郭美丽的指挥下慢慢的把裁判塔台吊起,随着吊轮的升高,周锡的心蹦到了嗓子眼里,惊恐的望着开吊车的司机,嘴里不断的呢喃着,好象在祷告着什么,洪筱雪已经面色苍白,手捂胸前。   两台救护车也严正以待,救护人员全副武装抬着担架等候在一旁。   眼见马上就要露馅了,刘宇浩也顾不上身体上的巨痛,生生橇开贺嘉怡的贝齿,装做很痛苦的模样皱了皱眉头大声吆喝了一下。   “怎么样?怎么样,兄弟,我是你周哥啊,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周锡听到刘宇浩的声音,更是紧张的不得了,两三步跑到刘宇浩身前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可能是走运,塔台没有砸到我们,只是现在浑身不能动弹。”   刘宇浩在说这话的时候牙关里吃吃的抽着冷气,声音若有若无,这可不是刘宇浩装的,因为就在这时,贺嘉怡正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拿手使劲的掐着刘宇浩的肉呢。   任何一个女人天生就是这方面的高手,大拇指和食指拈起一丁点软肉,左右来回掐着,那叫一个钻心的疼。   “你……你们……这……哎,你们两个吓死我了。”   周锡揉了揉眼睛,确定刘宇浩没事,嘴一瘪,差点要哭出声来。直接在塔台下的刘宇浩既然都没事,贺嘉怡是在刘宇浩身下的,那就更应该没事了。   “没……事……了!”   神经一直高度紧张的郭美丽在一旁喃喃的说出这三个字以后,两脚发软,眼前一黑,“咕咚”摔倒在地,昏了过去。   “谢天谢地,老天保佑,王母娘娘显灵,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啊……”   虽然眼角还挂着泪花,但这时洪筱雪已经顾不上了,拍着小手喜极而泣。   第0153章 贺老召见   贺旭东眉头紧蹙,黑着脸一言不发坐在那里,整间屋子里静的可怕,素来以滑稽幽默著称的周锡也同样苦着脸把头埋在胸前,气氛顿时诡异非常。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郭美丽已经被送往了医院,而在刘宇浩的再三推脱下,众人也暂时相信了刘宇浩的说法,把他们二人没有被塔台砸到归结于“侥幸”。   虽然人没什么事,但检查是必须的,刘宇浩也只好硬着头皮跟医生在另一间屋里做了次检查,贺嘉怡则一直再没有出现。   刘宇浩清楚的记得,在两人被大家抬起的时候,贺嘉怡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自己,眼神中除了窘迫还有慌乱,刘宇浩对人家一个大姑娘做了那些龌龊之事,当然也是心虚的很,闪来闪去的一直在躲着贺嘉怡的目光。   “表哥,你别声我的气好不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洪筱雪撅着嘴央求着贺旭东,毕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洪筱雪的错,想不承认都不行,洪筱雪便拿出从小就使用的方法,连哭带求,希望这次也能蒙混过关。   “还有下次?你走吧,回去好好想想,等你真正明白了再来找我。”   显然贺旭东这次被气的不轻,也不理会洪筱雪的哀求,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挥了挥手要赶洪筱雪出去,洪筱雪嘴唇动了动,还想说点什么,被周锡扯了下胳臂,捂着嘴哭泣着跑出了屋子。   ……   “宇浩,你真的不要紧吗?”   贺旭东在等待医生给刘宇浩检查身体的时候接到了贺老爷子的一通电话,待刘宇浩检查完后出来,贺旭东马上站起身来迎了上去,一脸的关切。   “二哥,我真的没事了,只是刚才有点吓着了。”刘宇浩捶了下自己的胸脯笑着说道,表示自己很健康,完全没被塔台砸中。   刘宇浩不敢透漏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的秘密,对外只把这次归结为很走运之类的,让众人为他们嘘唏不已。   可贺嘉怡是怎么想的他就不知道了,但有一点,贺嘉怡是当事人之一,在事发的当时,她真的听到了骨头折断的脆响的,凭贺嘉怡多年的军旅生涯的经验,一定不会错。   “那就好,那就好,还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现在跟你提。”   贺旭东点了点头,心中的愧疚更多了,本来一片好心想帮刘宇浩解决个人问题,哪知道自己这个表妹胡闹的没了个边,弄出这么大一事来,还差点带牵到贺嘉怡,想想就后怕。   “什么事?二哥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就一定会尽我最大努力。”刘宇浩笑笑说道。   “呃……是这样的,我爷爷也听说了今天的事,他想让我转达他老人家对你的歉意,还有一个就是……就是,他老人家想见见你。”   贺旭东说这件事的时候脸色多少也些不自然,开国元勋贺老爷子要见一个毛头小伙子还要先跟这小伙子商量,这要是传出去,估计没有人会信的,贺家门前有多少人想进都进不去,甚至有些人终其一生,想尽了办法也没有达成这个心愿,现在完全搞反了。   “见我?二哥?你没开玩笑吧?”   刘宇浩瞪大眼睛,他也觉得这有点太不可思意了,自己和贺老爷子是没有交集的,高高在上的老人家也不可能轻易见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贺二哥是不是搞错了?就算今天的事贺家有责任,那也轮不到贺老爷子亲自出面解释啊,那是多么高不可攀的人物。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贺旭东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刘宇浩,眸子里闪过一道异样的神采,虽然很短暂,但还是被刘宇浩捕捉到了,那是真诚的眼色,不搀任何虚假。   可齐老爷子对刘宇浩这方面是有要求的,不要和贺家人来往,刘宇浩现在很为难。   “二哥,我……那……老师……”   “我知道齐老可能跟你说过什么,但是我保证,老一辈人的事情是他们的事,跟今天我爷爷要见你毫无关系。”贺旭东打断了刘宇浩的话,摆摆手说道。   “行!那我只带耳朵去。”   刘宇浩迟疑了半晌,最后那话的意思很明显,自己只是去听,但绝对不插言,这是底线。   ……   西山,一个国家离休领导人修养的所在,诺大的别墅群里静悄悄的,道路两边苍天古树,偶尔一片花园生机昂然,处处显出庄严大气。   刘宇浩第一次到这种地方,心情不免紧张,毕竟这不是一般人能到达的所在,任何一个人在这片土地上居住的人都是跺跺脚便能山崩地裂的主,有幸能见到平日里只能在电视中见到的神秘人物,对刘宇浩来说,这也是一种全新的体验,刺激新奇是一定的。   贺旭东亲自驾驶着汽车,车内只有他和刘宇浩两个人,彼此都很沉默,没有交流,贺旭东一直没能真正看懂刘宇浩,现在贺旭东要不了多久就要去地方任职了,他现在面临着一个巨大的难题,难道真的像自己爷爷说的那样,要把自己的产业交到这个人的手中吗?   车在一栋古朴的建筑前停下,一个少校走上前来检查了贺旭东的证件,又拿出一个小卡片在手里看了看,再认真的对比了一下刘宇浩,这期间,大家什么话都没说,直到少校确认无误后,敬了个军礼,车子才被放行进入院内。   “兄弟,我就不跟你过去了,你一直往前走,爷爷在五十米外的凉亭那等你。”   贺旭东微微一笑,声音不是很高,但语调很严肃,似乎想多交代几句,又咧了咧嘴想想还是算了,转身离开。   顺着贺旭东的所指,刘宇浩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自己要到的地方,凉亭的当中坐着一个白发老人,身体笔直,神态威严,手中拿着一个孔雀蓝釉瓷瓶正在欣赏着。   提起孔雀蓝釉瓷,人们便会想起前些年,香港苏富比的春季艺术品拍卖,此场拍卖的重头戏是一只明宣德孔雀蓝釉盘,1238.24万港币的拍卖成绩,成为单色釉瓷器拍卖的最高纪录。这只天价盘子原属英国铁路退休基金会,记录良好,品相极佳,盘形优美。器壁暗刻花纹,盘底青花双圈六字官款。   “贺老您好!”   刘宇浩知道这个老人一定就是贺旭东的爷爷了,于是轻声上前,不吭不卑的朝着老人鞠了一躬,神态淡然的说道。   老人面无表情,并没有直接抬头,眼睛也没离开过手中的那个孔雀蓝釉瓷瓶,只是稍稍的点了点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刘宇浩说话:“坐吧。”   刘宇浩没吭声,一屁股坐了下来,淡淡的看着老人手中的孔雀蓝釉瓷瓶,像是欣赏一件稀世珍宝一样,饶有兴致的看着。   这个时候说话是最不明知的选择,多年以来,齐老爷子对刘宇浩在这方面的训练已经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了,刘宇浩能轻松对付现在的情况。   “孔雀蓝釉”又称“法蓝”,是以铜元素为着色剂,烧制后呈现亮蓝色调的低温彩釉。由于部分器物发色偏绿,因此也有人为其命名“孔雀绿”。孔雀蓝在制作初期种类并不丰富,随着它的呈色、胎釉结合等诸多特性慢慢被人掌握,在陶瓷界的应用也渐趋广泛。根据制作品种,我们可以大致将其分为三类:孔雀蓝单色釉、孔雀蓝青花、与孔雀蓝有关的混合彩瓷。   可能是明初御厂瓷业制作分工尚不细密,至今,景德镇珠山遗址出土情况显示洪武、永乐两朝没有制作孔雀蓝釉器。宣德时期制瓷发展迅猛,孔雀蓝釉器制作取得很大进展,特别是统治者对御厂瓷的严格要求促使其单色釉、釉下青花制品精益求精。   “听说你的茶道功夫还行?先煮一泡茶吧。”   大约过了有十分钟的样子,老人似乎有些疲倦了,轻轻放下手中的瓶,还是没有正眼瞧刘宇浩,闭上了眼睛手指着桌子上的茶具。   在刚坐下来的时候刘宇浩就已经发现桌子上摆着一套茶具了,那套茶具似乎很眼熟,但刘宇浩又不敢肯定,如果真的是像刘宇浩所想的那样,那么这套茶具就一定和齐老爷子书房里珍藏的那套是一模一样的了。   刘宇浩甚至看出,这两套茶具其实是可以合为一整套的,究竟这是为什么?贺老爷子为什么会又和自己老师如此相象的一套茶具?刘宇浩很好奇。   拨开碳炉,刘宇浩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刚才乍见贺老爷子的确还是有点激动的,现在烹茶就需要真正静下心来了,只有用心才能出好茶的。   不得不说,刘宇浩的烹茶功夫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稍做调整后,刘宇浩执起茶斗,便行云流水般在茶盘上行走,做的分分毫毫滴水不漏,看刘宇浩煮茶简直就是一种超级享受。   不一会的工夫,沁人心脾的茶香便向四处溢,使人嗅之陶醉。   第0154章 激变   对于刘宇浩来说,贺老爷子是那种需要他仰望的大人物,和这样的人相对而坐比定力,这是一种考验。   刘宇浩一时思绪万千,记得小的时候学,校会经常组织同学们观看战争时期的电影,从那时起,电影里贺老爷子的英雄形象就在刘宇浩的心里扎下了根,可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能有这种际遇,能单独和老爷子在一起品茶,幸福来的好突然。   “贺老!”   刘宇浩略一迟疑,拘谨的笑了笑。   “嗯?”   老人只是微抬了抬眼,没有任何动作,声音似乎是从鼻腔里发出的,可刘宇浩还是感觉到了一股惊涛拍岸的气势临头压下,顿时呼吸都困难了。   刘宇浩心中一动,难道只是刚撞上贺老爷子的一个眼神就让自己怯了吗?刘宇浩心下惭愧懊恼不已,挺了挺胸,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您这里有红枣吗?”   贺老爷子没开口说话,虎臂一张,霍然,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一个身着便衣的精壮男子,上前道:“请问首长有什么指示。”   “抓把红枣给他。”贺老爷子指着刘宇浩面无表情的说道。   突然在身边冒出一个人来,自己事前居然毫无察觉,刘宇浩顿时背上的汗毛炸开了,赶紧悄悄施展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观察了一下自己周围二十米的范围,吓的差点把手中的茶壶丢了出去。   刘宇浩发现,竟然还有两个人警惕的望着自己这边,其藏的位置之巧妙,若不是因为自己有八锦异能之术,根本不可能发现他们的存在,这些人绝不是彭易阳带在身边的那些泛泛之辈可比的。   很快,那个精壮汉子送来红枣,刘宇浩感激的朝他点了点头,想说点感谢的话,可那人好象没看到样,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苦笑着摇了摇头,刘宇浩镊起几颗最大的红枣放在炭炉上灼烤了一会,放在准备好了的茶汤中,几分钟后,红枣的香气混合着茶香变的更加诱人。   刘宇浩眉尖一挑,意随心动,十指飞快的温壶洗杯,贺老爷子看了这一举动,引发了莫大的兴趣,轻放下手中的孔雀蓝釉瓷瓶,饶有兴趣的把双手扣在一起盯着刘宇浩。   一只手抓住杯耳,另一只手托住杯底,刘宇浩笑着把第一杯茶送到贺老爷子面前道:“贺老您请!”   “用这样灼烤红枣的办法来冲茶是你的创意吗?”   贺老爷子自然是品茶的行家,“察色、嗅香、品味、观形”无一不精,眯着眼睛品了刘宇浩烹出的茶后,点了点头。   “贺老,您的这茶是今年极品的六安瓜片,这种茶本来就浓郁清香,又有清心明目,提神消乏,通窍散风等功效,可是您的年龄摆在这,喝太过浓郁的茶对您的身体百害而无一利。”   刘宇浩拿起一颗红枣在手心一转,笑了笑接着说道:“可茶汤里加入了灼烤后的红枣后,除了可以有效的祛除茶汤对老年人的伤害外,还能提香增气,使茶的滋味鲜醇回甘呢。”   “嗯?我很老了吗?”   “啪”贺老爷子听完刘宇浩的话猛然伸手拍了下桌子,双眼暴睁,射出两道精光,瞳孔收缩到一起。   “呃……这……”   刘宇浩抓了抓脑袋,这时显得有些无所适从,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心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在老年人面前提什么老啊,像贺世颉这种征战沙场的将军最忌讳的怕就是所谓的‘廉颇老矣’之类的话了吧。”   “哈哈哈……你接着说六安瓜片吧。”   看着刘宇浩古怪的表情,贺老爷子爽声一笑,脸上的皱纹舒展了许多,表现出一副气吞山河的气势。   刘宇浩咧嘴一笑,才知道是自己多心了,贺老爷子是党和国家的领导人,怎么可能和自己计较呢?把心放回肚子里后,刘宇浩也坦然很多,边回忆齐老爷子给自己讲的六安瓜片历史,边慢慢倾述。   六安茶是唐代以来就为人所知的名茶之一,清代曾列为贡品,慈禧太后膳食单上规定月供“齐山云雾”瓜片14两。   关于六安瓜片的来历,有两种说法,一是说,1905年前后,六安茶行一评茶师,从收购的绿大茶中拣取嫩叶,剔除茶梗,作为新产品应市,获得好评。其他茶行也闻风而动,雇用茶工,如法采制,并起名蜂翅。   此举又启发了当地一位茶农,在齐头山的后冲,把采回的鲜叶剔除梗芽,并将嫩叶、老叶分开炒制,结果成茶的色、香、味、形均使“蜂翅”相形见绌。于是附近茶农竞相学习,纷纷仿制,因制成茶叶外形顺直完整,形似葵花子,故称“瓜子片”,以后即叫成了“瓜片”。   还有一种说法是,齐头山附近有一户姓祝的财主,与袁世凯是亲戚,常以土产孝敬袁世凯。袁酷爱饮茶,但其时当地所产的绿大茶、菊花茶、毛尖等,均不能使袁满意。1905年前后,祝家为取悦于袁,不惜工本,雇用当地有经验的茶工,专拣春茶的第1一2片嫩叶,精心炒制,所制新茶形质俱佳,获得袁的赞赏。当地茶行也高价收买,于是茶农纷纷仿制。新茶登市后,逐渐脱颖而出,日益博得饮品者的喜爱,发展为全国名茶。   “你知道的还不少啊,不错,不错,小小年纪便有此修身养性功夫算是难能可贵的了,可你知道吗?刚才在你烹茶时有个明显的错误。”贺老爷子笑着说道。   “错误?”   刘宇浩一愣,不知道贺老爷子说的自己的明显的错误在什么地方,好象自己自打学会煮茶这几年一直都是这样的啊,而且自己用的方法都是齐老爷子手把手教的,怎么可能错呢?   “六安瓜片在我国名茶中独树一帜,其采摘、扳片、炒制、烘焙技术皆有独到之处,品质也别具一格,其产制历史虽不足百年,但就目前生产规模和技术精熟程度而言,则为许多名茶所无法相比。”   贺老爷子又闭上了双目,拿手指有节奏的扣着桌子,似乎讲说的很享受,刘宇浩也想知道自己错在哪,听教的也很认真。   “六安瓜片宜用开水沏泡,沏茶时雾气蒸腾,清香四溢,冲泡后茶叶形如莲花,汤色清澈晶亮,叶底绿嫩明亮,气味清香高爽、滋味鲜醇回甘,其中,以二道茶香味最好,浓郁清香,你师傅没教你这些吗?”   贺老爷子说完这些摇了摇头,眼神中透出几分得色,似乎想证明点什么。   “对不起贺老,宇浩断不敢苟同!老师德厚流光,高情致远,明德惟馨,教授给宇浩的全是精金良玉。”   无论在什么时候,一说起齐老爷子,刘宇浩立刻站身起来,在和贺老爷子眼神相遇的那刻,刘宇浩忽然想起为什么贺世颉会是那种目光了:“齐老师和他是不对付的,这老头究竟想在我面前表示点什么?”   如果有人想在刘宇浩面前说齐老爷子的不是,那真的是自找没趣,刘宇浩一定会奋起反驳的,就像现在这样,虽然贺老爷子是那种高不可攀的大人物,但刘宇浩在察觉了他似乎对齐老有些意见的时候,马上就拉下了脸,刘宇浩在这个时候是不会先去考虑后果的。   “狗屁的德厚流光,高情致远,明德惟馨,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假模假样的,做给谁看呢,老子不吃他那一套。”   被一毛头小子把话呛了回来,贺世颉拉长了脸,面沉如水,早已忘了自己为什么让刘宇浩来见自己,低声喝道。   “不许您侮辱我的老师。”   刘宇浩似乎忘了自己现在面对的是自己曾经心目中的大英雄,怒目圆睁,气不打一处来,语气冷到了冰点。   “老子难道说错了吗?不就是一狗屁破石头嘛,至于反目成仇几十年都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吗?他根本不知道,一块破石头换来回成千上万人的生命!如果再退回去几十年,老子还要再做一次。”   贺老爷子彻底怒了,竟然忘了自己是党和国家曾经的领导人,开口破骂起来,感觉骂的不尽兴了,呼哧呼哧喘着粗重之气,还挣扎着伸手去扶身边的桌子想站起来。   “这……”   刘宇浩如遭雷殛般顿时石化,脑中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贺老爷子和老师之间有什么样的过节和矛盾。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两人很早之前就已经认识了,是因为一块贺老爷子嘴中的破石头而反目,那块石头又可能立下了什么汗马功劳,竟然救了成千上万条性命。   “首长……”   一直在暗处隐藏的三个人在这时迅速冲了出来,那个帮刘宇浩拿红枣的人最为激动,恨恨的看着刘宇浩,这时只要贺老爷子一声令下,估计那人要把刘宇浩撕巴成碎片了才能解恨。   “你们三个都给老子退下去。”   瞬间的激变使在场所有的人都不知所措,想要留下,怕被老爷子骂,欲要走开,又怕老爷子这会的身体吃不消,三个平日里杀伐果敢的国家一级保镖瞪大双眼看着彼此对方,神情显得左右为难。   第0155章 真相大白   刘宇浩从小就是一个懂得尊老爱幼的人,他的本意是不想激怒贺老爷子的,但他又不能接受任何人在自己面前诋毁自己的老师,情急之下,很少如此不冷静的刘宇浩居然也和周锡一样说话不过脑子了。   “贺老,对不起,我知道是我错了,请您不要激动,身体要紧。”   刘宇浩看着老人的模样,一股愧疚之意油然而生,自己是怎么了?怎么能把这么一位为国家和人民甘愿奉献自己生命的大英雄气成这样!难道真的是一己私念在作祟吗?刘宇浩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可耻,心中后悔不迭。   良久,贺老爷子揉了揉太阳穴两边,叹了一口气说道:“孩子,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的问题。”   一声慈祥的孩子把两人的距离拉的很近,很近……   刘宇浩能从老人的口气中听出那是他对自己发自心底的呼唤,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辛酸浮上刘宇浩心头。   “老爷子,我想知道您和老师之间为什么会是现在这样。”   不是刘宇浩好奇心使然,一直以来,齐老爷子都对贺家人不齿,可刚才贺老爷子分明是很委屈的模样,与其让两位耄耋之年的老人如此难过,还不如想办法帮帮他们,那么,知道事件的起因是一个关键。   “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你为什么吗?”   贺老爷子寿眉一挑,很诧异的看着刘宇浩,老人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如果真是刘宇浩说的这样的话,那就是说齐冀虽然非常恨自己,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是把恨埋在心底,没有告诉任何人的,可这齐老头怎么就能忍得住?   “我听旭东说,你以前没有学过赌石?”   贺老爷子说话语速极快,没给刘宇浩任何思考的时间,老人这次问话时眼睛是一直盯着刘宇浩的,深邃的目光中隐隐跳跃着期盼的神情。   “是真的,贺老。”刘宇浩坚定的点了点头。   贺世颉眼睛一眯,成了一条缝,忽然提高了几分声调说道:“把我床头上的盒子拿过来。”   随着贺老爷子的声音落下,刚才那个目光仇视的盯着刘宇浩的人再次出现,不过这次他稍稍的迟疑了一下,眼神复杂的看了看刘宇浩几秒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扭头走去,好象把刘宇浩留在这是个很不明智的选择。   不一会,那人抱着一个锦盒走过来,愤然的瞪了眼刘宇浩后低声道:“首长,您要的东西拿过来了。”   贺世颉用哆嗦的双手摩挲着锦盒,半晌后对刘宇浩说道:“孩子,把锦盒打开。”   刘宇浩皱了皱眉,直直的站在那里并没有上前,虽然从锦盒的表面看不出什么异样,但刘宇浩有一种预感,这盒子里装的东西估计就是让齐老爷子和贺老反目成仇数十载的东西了,一旦打开,它将述说一段尘封了的历史。   “打开它吧。”   贺世颉笑着拍了拍盒子,虽然声音不大,但给人的感觉是不容质疑的,觉得刘宇浩似乎还在犹豫中,贺世颉再次慈爱的笑了笑。   在刘宇浩看来,贺世颉的笑是有魔力的,两次被贺老爷子的眼神鼓励后,刘宇浩身手敏捷,毫不犹豫的走上前去打开了锦盒。   “毛料!!!怎么会……”   当刘宇浩看清了锦盒内的东西时,嘴角抽动了一下,惊呼出声,没错,那锦盒里正是一块全赌翡翠毛料。   贺世颉拉着刘宇浩的手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此情此景像极了一个慈祥的爷爷在和自己的爱孙共享天伦之乐般和谐。   ……   “故事发生在南京,那时候,我和你的老师还有郑次伍三个都还是半大的孩子……”   贺世颉好象很享受这段回忆,说话的时候表情丰富,眉飞色舞,在这一刻里,他不再是那个曾经横刀立马,战场上气定神闲的大将军;也不再是那个壮吞山河,新祖国中指点江山的国家领导人了。   刘宇浩能看到的仅仅就是一个回忆孩提时代幸福时光的老人而已。   其实贺世颉和齐老爷子之间的恩怨很简单。   在南京城破的某一天里,那个曾经收养了贺世颉、齐冀和郑次伍他们三个人的当铺老板徐亚隆老人被残忍的敌人杀害了,临终前,徐亚隆老人怀里只剩下了一块还没来得及解开的翡翠毛料和一本关于赌石方面的书,就是刘宇浩刚才看到的那块。   因为齐冀是三个孩子中年龄较大,性情也最沉稳的,徐亚隆老人亲手把那块翡翠毛料交到了齐冀的手中,吩咐齐冀,无论生活怎么艰辛,一定要照顾好两个弟弟,因为老人相信,敌人总有被赶跑的那天。   在后来的日子里,齐冀带着两个弟弟在一家珠宝作坊做散工,他也确实是按照徐亚隆老人的吩咐那样做的,不管多辛苦,三兄弟都相依为命,互为依靠。   就这样,三个孩子在分别到了十五、十六、十七岁的那年的一天,其中一个最小的名叫贺世颉的孩子在一个夜晚突然不见了,和他一起不见的还有徐亚隆老人临终前留下的那块来不及解开的翡翠毛料,弄丢了弟弟又弄丢了养父的遗物,齐冀为此事几乎伤心欲绝。   又过了一年,齐冀终于从另一个弟弟郑次伍的口中知道了贺世颉不是被自己弄丢的,其实是贺世颉自己带着那块毛料偷偷跑掉的,齐冀大发雷霆,认为两个弟弟一起瞒着他做了对不起徐亚隆老人的事,兄弟俩也因此有了隔阂,不久之后,郑次伍也带上了老人留下的那本关于赌石方面的书离开了京城,离开了辛苦照料自己的大哥齐冀。   若干年后,当齐冀再次得知贺世颉的消息时,贺世颉已经成为了新国家的大将军,可无论贺世颉怎么哀求,都不给他解释的机会,齐冀永远都不原谅这个弟弟当初犯下的错误。   齐老认为,一个连养父最后的遗物都能偷走,一个连自己哥哥都会欺骗的人是没有任何信誉而言的,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八成是编造的。   就这样,本该亲如一家人的三兄弟从此分道扬镳,除了贺世颉还偶尔和郑次伍有些来往外,齐冀根本不和他们见面,数十年过去了,这个疙瘩就这样深深埋在这三位老人的心底,若不是刘宇浩的出现,可能再过些年后,这将成为一个永久的秘密了。   “你相信我真的是要偷那毛料吗?”贺老爷子笑着问道。   刘宇浩点点头,又摇摇头,被老爷子这么问的愣住了,不知该怎么回答,捏捏诺诺了半天才尴尬的笑了笑,还是没说话。   毛料既然是在贺老手中,说明当初的确有可能是被贺老爷子拿走的,这又要怎么解释呢?刘宇浩很茫然。   “小子,不用猜了,这毛料真的是我偷走的。”看出了刘宇浩的心思,贺老爷子拍了拍刘宇浩的肩头笑着承认当初自己的确是趁齐冀睡着了以后偷走了翡翠毛料。   “啊……那,那……”   刘宇浩脸一红,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贺老爷子才好了,怪不得老师这么记恨贺家的人呢,原来是这个原因。   “当初我不仅偷偷拿走了毛料,还转手就卖了出去。”贺世颉的笑容更盛了。   “老爷子您当时为什么要那样做呢?”   刘宇浩正了正色问道,他知道现在才是问题的关键,于是坐直身子等贺老爷子的解释。   “因为我当时已经秘密加入了党组织,我们有很多战友缺衣少药,我要拿这块毛料换钱来救我的这些战友们,只有他们活了下来,我们才能把敌人赶跑,你说是不是?”   听了贺老爷子的话,刘宇浩如拨开云雾,顿时明白了许多,使劲的点了点头道:“是,是的。”   “可是,可是为什么这块毛料现在还在您的手中呢?您不是当时就转手卖掉了吗?”   刘宇浩这会如坐过山车一样,被贺老爷子带的忽上忽下,忽明忽暗,实在想不通这之中又发生了什么故事才得使这块毛料能保存下来。   贺世颉开朗的笑了,拿起毛料塞到刘宇浩的怀中道:“这不是咱们建立了新祖国嘛,进城后第一件事我就是去找了当时买的毛料的老板,事也凑巧,这个老板因为两个原因一直把毛料留着没解开,一是战乱,一是这毛料那老板认为自己可能当时打了眼,毛料不值钱。”   战乱很好解释,打眼又怎么解释呢?刘宇浩疑惑的皱皱眉,低头看看怀中的那块毛料,也笑了,如果毛料真的像皮壳的表现那样的话,那老板估计还是真的打了眼了。   虽然这是一块老帕敢的黑乌砂皮毛料,可就在贺老爷子手指的地方有着四五处大小不等的很隐晦的井字绺。   毛料上存在这种井字绺可以说是赌石的一大忌了,它的形成能把毛料内部的翡翠分裂成若干个小块,就算真的能在毛料里解出翡翠,也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些井字绺的存在而变成了碎玉,既不能掏手镯,又不能做挂件什么的,完全属于垃圾类型的东西。   真相终于大白,如果不是因为有这样多的巧合,贺老爷子怕是要背着窃贼的名声一辈子都无法解释清楚了吧,刘宇浩说不出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一切还是要看齐老的态度。   第0156章 帝王绿   从刘宇浩的性格方面来说,他是宁愿相信贺老爷子所说的话,正是有千千万万个像贺老这样的老前辈的浴血奋战,才换来了今天的和平与安定;但从情感上来说,刘宇浩是偏向于齐老爷子的,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亲情更有说服力?   思绪完全被牵到了别处,刘宇浩根本没察觉有个身穿白色休闲服的少女在这时款款而来,当少女看到凉亭里坐着的刘宇浩时,不禁眉头一皱,快步走向贺老爷子,小鸟伊人般的甜甜一笑道:“爷爷,天气凉了,医生让你少在外面活动的。”   “怡儿这段时间不乖哟,怎么?终于舍得回家来看爷爷了。”   不用说,来人正是贺嘉怡。   贺老爷子一看到孙女,马上抚掌大笑,看得出来,贺老对自己的这个孙女还不是一般的疼爱,因为刚才贺旭东要带刘宇浩进来都是事先通报了的,贺嘉怡却是没经任何通传。   贺嘉怡嫣然一笑,随意的捏起桌上的一杯茶抿了一口,眉毛一竖道:“这茶……?”   “呵呵,这是刘宇浩刚才沏的,味道如何?”贺老和蔼可亲的笑着说道。   “哼!不过如此呢!”   贺嘉怡冷哼了声,把头转向一边,尽量让自己不去看刘宇浩的脸,可神态间却有些局促不安了。   可惜现在这会刘宇浩的注意力不在这边,根本不知道贺嘉怡的到来,一念急转,刘宇浩捧着锦盒里拿出的那块翡翠毛料,悄悄展开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投了过去。   刘宇浩早就看了毛料皮壳的表现,如果不是贺老爷子亲自指出那两处井字绺的话,可能大家都会认为这是块极品毛料,不说毛料上的松花如何诱人了,就光是先是表壳上的那条苍翠的蟒带,就足已能提高其本身数倍的价值。   “翡翠的蟒”是描述翡翠原料的术语,具体是指翡翠中的绿色条带在风化壳的表现形态。   蟒是玉石商通过玉石的外表判断其内部有色无色、色浓色淡的主要根据之一,在翡翠原料的表皮上,与表皮一样颜色或深或浅,风化有规律有方向性的排列,翡翠的蟒带有两种,一种是对应结构变化的“种蟒”,另一种是对应颜色变化的“色蟒”。   而徐亚隆老人留下的这块翡翠毛料上的蟒的表现是标准的“种蟒”的呈现,在毛料上犹如一条蟒蛇盘卷,明显呈条带状凸起,且有规则的走向。   这一切表明,如果这块翡翠毛料内部真的有翡翠存在的话,那一定将是块上等的极品好玉,就是这么好的一块毛料现在却被这井字绺破坏了,刘宇浩十分心痛。   八锦异能之术穿透了灰白的皮壳后,刘宇浩眼中出现一片葱绿的冰种翡翠,颜色艳丽,色彩夺目,堪称翠之上品了,可还没等刘宇浩露出笑容,便发现毛料中的翡翠的确是和皮壳上的表现一样,完全被那井字绺破坏无疑,形成了小指甲盖大小的一小块一小块的碎玉。   “哎!”   刘宇浩眉头紧蹙,他的心随着看到翡翠被完全破坏而落下,被重重在地上一摔,揪在一起。   可正当刘宇浩准备收回八锦异能之术时脸色变了,他意外的发现了在那层碎玉中竟然隐隐有股莹莹的光芒在闪跃着,那莹莹绿光像是急迫着需要让刘宇浩发现自己似的,不断的朝自己招手。   刘宇浩心中一阵狂喜,加快速度朝毛料内部看去,穿过一片层峦叠嶂,当异能之术突破了那层被井字绺破坏的玉砾后。   终于,那片被毛料和碎玉包裹了数亿年之久的莹莹葱翠出现在刘宇浩眼前,那不同凡响的晶莹剔透几乎让刘宇浩痴醉了,灵气逼人,冰清玉润。   “帝王绿!”   刘宇浩先是看得呆若木鸡,等反应过来后,心中一阵惊喜莫名,嘴角连续抽动了几下,险些控制不住自己呼出声来。   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层碎玉的内部居然会有稀世翡翠帝王绿存在,刘宇浩在这一刻心花怒放,惊喜若狂,不知用什么言语去表达了。   “为什么帝王绿的翡翠间似乎还有些不同的色彩呢?”刘宇浩皱着眉暗道。   没有兴奋多久,刘宇浩发觉自己手中的翡翠毛料好象又不是最初看到的那样了,隐约能露出一点粉嫩的嫣红夹杂在其中,这让刘宇浩困惑不已,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翡翠就不能称之为帝王绿了,可惜啊,可惜。   疑惑之下,刘宇浩把毛料在手中转了个圈再一细看,忽然,刘宇浩的脸瞬间变的通红,像熟透的苹果样,嘴里还发出“啊”的一声惊呼,想要伸手把嘴捂住,刘宇浩差点没把自己的舌根咬下来。   不是别的什么原因,是因为刘宇浩发现,毛料中的翡翠一定是帝王绿是没错的,而自己刚才看到的那点粉嫩的嫣红是个女人高耸山峰顶端的那一抹樱桃之色。   因为是急于想知道为什么帝王绿翡翠中会出现那种奇异的色彩,刘宇浩直接把八锦异能之术施展到了极限,不止看清楚了那颗樱桃,还看清楚了高耸的山峰的主人正是早上自己才轻薄过的贺嘉怡,怎能心中不惊。   “贺,贺小姐,你,你好,那啥,我……”   这时的刘宇浩哪还有一分那种雍容雅步,气宇轩昂的模样,完全是愁眉苦脸了,心中暗道倒霉,怎么会在一天之中两次遇到这个命中克星。   刘宇浩全然不记得了,人家贺嘉怡既然是贺旭东的妹妹,那这里不正是别人的家吗?在别人家里见到对方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贺嘉怡并没理会刘宇浩,冷着脸丢给刘宇浩一对大大的卫生球,转而弯下腰对贺老爷子笑了笑道:“爷爷,我扶您进屋里去吧,外面凉。”说着从一旁拿起一根拐杖来。   这时刘宇浩才发现贺老爷子居然从凳子上起身都要人搀扶了,难怪这几年在电视上再也没有见到贺老爷子的身影了呢。   “老爷子,您的腿……?”   刘宇浩赶紧放下手中的翡翠毛料,走到贺嘉怡的另一边帮着搀扶着,被贺嘉怡那么一瞪,刘宇浩还真不那么自然了,不知该怎么说话,于是嘴一张就问了句最没营养的话题。   “没事,老毛病了,战争时期留下的旧伤,以前只是刮风下雨时才痛,只是这几年越来越严重了,影响到了走路。”贺老爷子爽声笑了笑,自嘲的拍了拍自己的腿。   “伤病?”   刘宇浩在心中暗自嘀咕了一下,皱了皱眉头,因为贺嘉怡在身边,贺老爷子的话让他想起了早上在锦绣园的网球场里他和贺嘉怡的遭遇。   既然八锦异能之术可以迅速的使自己断裂的骨头生长,又能使皮肤愈合如初,那么能不能用在贺老爷子的腿上的伤痛中呢?想到这,刘宇浩便想该怎么才能说出自己的想法。   看着贺嘉怡横眉怒目的模样,刘宇浩的下嘴唇掀了掀,有些惧怕那丫头突然会说出什么不该在这种场合说的话,赶紧闭紧嘴巴。   “有什么话你就说嘛,你以后可以把这当成自己的家的。”   贺老爷子活到这个岁数,又担任过那么多职务,可是人老成精的人物,早就看出了刘宇浩神情中的异样,顿下身子笑了笑看着刘宇浩。   刘宇浩瞥了眼贺嘉怡,再把目光转向贺老爷子,搔了搔头笑着说道:“老爷子,我有一种拳法,是当初一个道长教授给我的,我想,如果您练了这种拳法,说不定会缓解您现在的症状也说不定呢。”   “道长?哼!和尚和道士的话也能相信?”贺世颉本来是和颜悦色的,可一听刘宇浩说是道士教授给他的拳术,脸色微微一寒,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其实,贺老爷子对和尚和道士的误会源于这几年来社会上不断出现的假和尚道士的骗术,老爷子以为刘宇浩也是被欺骗的人当中的一个而已。   有些所谓的和尚道士近年来各种打着佛门旗号招摇撞骗,靠着其荒诞的行为在网络上“走红”,让许多人,包括贺老爷子感到非常愤慨,那些人无疑是对佛门道家的不敬和亵渎。   事实上,自古以来,宗教的民间传播就是和习俗、迷信结合在一起的。   许多古代老百姓都对宗教寄予一种强烈的现实期望,究其根本原因,当大部分百姓长期处于专制、生产条件和能力低下、知识水平不足的状况下,他们只能着眼于实际的生活,而无法想得长远,没可能去认真思考人的终极意义。   现实幸福的获得,对于他们来说,是更为急切希望被兑现的事情,而纯粹的迷信活动太现实可感、具体有限,缺乏给人以无限希望的可能,最好的模式是迷信与宗教结合在一起,人们既想在宗教中满足对各种美好东西追求的愿望,又想通过迷信活动,借得超人间、超自然的力量来助美梦成真。   “不,不,老爷子,您误会了,我说的这套拳法真的很管用,您试试就知道了。”刘宇浩哭笑不得,连忙摆着手解释。   “那就让我先试试你说的拳法有多悬乎好啦。”一直在一旁沉默寡言的贺嘉怡在这时冷冷的看着刘宇浩,转身走了过来。   第0157章 冷面公主遇猪手   听说贺嘉怡要和自己比试拳法,刘宇浩顿时是一个头两个大了,心想:“这下可好,弄巧成拙了吧。”   在心里苦笑着摇了摇头后,刘宇浩微微一笑说道:“那啥,贺小姐,这样说吧,我说的这个拳法并不是通常人们理解的那种斗气赌恨的拳,而是像太极拳或是五行拳那样,用来养生的。”   “养生?得亏你也想得出来,不知道就别瞎说,太极拳和五行拳都是我国武术中的精髓,何止是养生这么简单?单凭一套太极拳,只要练精了,杀人都绰绰有余了,你是看不起我们女人还是怎么呢?”   贺嘉怡的小嘴鼓了起来,她对刘宇浩的解释很是不屑,认为刘宇浩完全是在敷衍自己,是看不起女人的表现。   “呃……这不一样的。”   刘宇浩有些语塞,为难的看这贺老爷子,哪知,贺老爷子却像没听见俩人的争执一般,笑着看着他们闭口不语。   “什么一样不一样的,你知不知道,我爷爷当年一套太极拳威震三军,我看你就是吹牛不打草稿,今天我就要用爷爷那套太极拳教训教训你这个臭……臭坏蛋!”   贺嘉怡本来是想说“臭流氓”三个字的,可转念一想爷爷也在身边,女孩子的矜持让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来。   贺嘉怡对今天刘宇浩在锦绣园轻薄自己很是恼恨在心的,好不容易这会找了个机会,不把刘宇浩整个半死怎能甘心?   “那,那好吧,我就勉强试试吧,咱们可说好了,只是点到为止啊。”刘宇浩笑笑,还故意拍了几下自己干瘦的胸脯说道,顾做委屈的模样。   刘宇浩很聪明,早就在贺嘉怡的语气中听出了她对自己的不满,心中也有些恼火,如果不是你表妹洪筱雪设计害人,至于今天会闹出那么尴尬一场吗,要找事也应该找洪筱雪的,干嘛就非揪住哥们不放手呢。   主意已定,刘宇浩决定不动声色的让这丫头吃个闷亏,也免得她以后老是找自己麻烦,虽说好男不跟女斗,但这都找上门来了还能躲吗?想躲也躲不过去了。   “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你先来吧。”   贺嘉怡戏谑的笑了,咬牙切齿的在心里暗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敢欺负姑奶奶?今天就让你尝尝姑奶奶厉害不厉害。”   刘宇浩对贺嘉怡的了解只停留在那天田融给自己介绍的层面上,那天是田融故意藏私,没告诉刘宇浩人家贺嘉怡究竟是做什么的,如果刘宇浩知道贺嘉怡是总参三局的现役军官的话,不知道表情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松。   总参三局是什么地方?能在那里混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娇子中的娇子,虽然有人觉得那只是个军委的技术部门,但像贺嘉怡这种经常世界各地跑的人物能简单得了吗?没几把刷子怕是早就在国外的行动中神秘消失了。   如果贺老爷子对自己的孙女的身手连点自信都没有的话,也不敢让他的宝贝乖孙去那个部门工作不是?   “还是你先来吧,我那拳法真的不是用来斗气赌恨的。”   虽然刘宇浩装着痛苦的咧咧嘴,但傻子都能看出来他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这简直是不把人家大小姐放在眼里嘛。   一句“斗气赌恨”把贺嘉怡气的小脸莞青,平日里婉娩若仙子的大美人这会整个人冷若冰霜,让人看了不寒而栗,虽然穿的是休闲装,从贺嘉怡那起伏的高耸也能看出来,贺大小姐真的生气了。   “找抽呢!”   贺嘉怡屏息凝神片刻,娇喝一声,也没给刘宇浩任何暗示就一拳迎着刘宇浩的面门挥了过来,脚底下也不闲着,一招横扫千军同时使出。   刘宇浩看似满不在乎,其实早已经暗中把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发挥到了极限,这样的好处就是能清楚的看到对方的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在射击场刘宇浩就已经掌握了这种方法了,一看到贺嘉怡发难,便看似随意的巧妙闪开。   “呵呵,还好我躲的快,咱们不是说好点到为止吗,贺小姐犯规了。”刘宇浩哈哈一笑道。   “谁和你咱们了?”   “呃……那就说我们吧,嘿嘿……”   “不许躲,你使诈,再来!”   本来以为是一击即中的,哪知被人家轻轻一闪便躲开了,还被刘宇浩有意无意的讥笑一番,贺嘉怡的粉脸顿时羞的绯红,水汪汪的大眼睛都要滴出泪来。   贺嘉怡挥动一双粉拳,再次从两个方向虚虚实实的向刘宇浩发出全力,这一招是贺老爷子当年在战场上拼刺刀总结出来的经验,凡是见过这一招的鬼子都被贺老爷子送上西天了,贺嘉怡就不信这次刘宇浩还能躲得过。   “啊……”贺嘉怡一声惊呼。   瞬间,两人交换了个方向站在一起,只见刘宇浩的一只铁钳似的大手已经把贺嘉怡的一双粉拳紧紧的握到了一起,让她无法动弹。   “嘿嘿,贺小姐,您输了。”   刘宇浩今天是第二次这么近的距离和贺嘉怡在一起了,一股少女特有的味道钻入刘宇浩的鼻孔打了个转,留下一缕芬芳,让刘宇浩的心“扑扑”的加速跳了跳。   “放开我的手。”贺嘉怡怒目逼视刘宇浩。   “娘的,说了几次点到为止,想要老子的命啊。”   刘宇浩很小声很小声的把嘴贴在贺嘉怡的耳垂下方说道,口中的热气一浪一浪的呵在贺嘉怡的后颈敏感之处。   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个行为对一个懵懂少女来说有多大的杀伤力。贺嘉怡手脚顿时一酥,差点倒在刘宇浩的怀中,一抹红晕浮上耳际。   “哎哟……你……流氓。”   贺嘉怡先是惊声尖叫,马上便羞红了脸,瞪着惊恐的大眼呆呆的看着刘宇浩,后面那声“流氓”二字几乎弱不可闻。   原来是刘宇浩被贺嘉怡的这一击弄的差点狼狈不堪,心下甚是愤恼,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心里早把贺嘉怡骂了不知多少遍了。看看怀中的俏娇人,刘宇浩偷瞥了眼贺老爷子应该看不到自己手的方向,于是,悄悄在贺嘉怡高高挺翘的香臀上使尽拧了一把。   可怜这个平日里高傲的冷面公主一天两次遇袭,内心惶恐不安,心跳瞬间加剧,脑袋里乱哄哄的,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   第0158章 月光之源能治病   被刘宇浩在丰翘的香臀上这么一拧,贺嘉怡心里慌乱到了极点,再也不敢拿眼直视刘宇浩了,跺了跺脚飞一般的逃了,也顾不得贺老爷子在后面喊自己留下了。   “好小子,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招!能躲过我自创的那一击的人,全国都没有几个,怡儿虽然是女儿身,但我能看出来她是使了全力的。”   贺老爷子若有所思的看着刘宇浩,眼神中充满着复杂的神情,这段时间贺旭东每次在自己身边说刘宇浩怎么怎么,贺老爷子一直都是抱着怀疑的态度的,一个半大孩子就算比一般人强一点又能好多少?   要不怎么说“人比人气死人”呢,在贺老爷子的心目中,贺旭东就已经不是一般的强悍了,今天一看,刘宇浩比贺旭东在某些方面强的可不是一点两点了,贺老爷子觉得自己应该重新审视这个少年。   “老爷子,刚才那些都是凑巧的,我可不敢跟您老比,如果刚才那一招是您使出的,我一定逃不掉。”   嘿嘿,还别说,刘同学不光能力一流,脸皮也不是一般的厚,连拍贺老爷子的马屁这么高难度的活也做的滴水不漏,想不佩服都不行了啊。   “嗯,讲讲你那套拳法吧,我现在这样,想站起来和你比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现在贺老爷子也开始对刘宇浩说的道士教授给他的拳法感兴趣了,笑吟吟的看着刘宇浩,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拳法居然能抵挡自己最得意的杀招。   “老爷子,您要是学了这套八锦拳,别的我不敢说,估计再多活个一百年那是没什么问题了。”刘宇浩摸了摸鼻子笑着说道。   毕竟刚才自己的猪手袭击了人家的孙女,一下子让刘宇浩很自然的面对贺老爷子,他还是有点心虚的,所以刘宇浩不自然的就摸起了鼻子。   “你小子……”贺老爷子被刘宇浩滑稽的神情逗的乐了,笑着指着刘宇浩说道。   “老爷子,我也不会讲什么,干脆我一边做,一边把配合的呼吸吐呐的方法说出来,您看看到底行不行不就得了?”刘宇浩笑着搔搔头说道。   刘宇浩是刚才灵机一动才想到了自己的月光之源是否能治病的问题,但问题是又不能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所以就拿八锦拳做幌子。   在刘宇浩认为,贺老爷子一定会对这套拳感兴趣,等贺老爷子学习八锦拳时,自己就可以在一边试着为老爷子治腿了,如果真的管用当然最好,就算不管用,这八锦拳也真的是可以强身健体的。   在练习八锦拳之前刘宇浩老是体弱多病,一年中最起码上十二次医院是一定的,在遇到那道士后的这几年里,刘宇浩居然连一次诊所都没去过,这与他常常练习八锦拳是有莫大的关系的。   能想出这种邪招,刘宇浩都为自己这么能“忽悠”感到“骄傲”。   “好,可以开始了。”贺老爷子点点头。   刘宇浩见贺老爷子终于答应学习八锦拳了,暗自松了口气,表情严肃了下来,走到一边的空地上,一板一眼的把八锦拳演示了一遍。   一边演示,刘宇浩还一边自己解说每一式的呼吸吐呐的方法和口诀,他也不怕贺老爷子以后也会像自己一样拥有八锦异能,因为老爷子绝对不可能像他那样能这么好的运,能得到神秘黑石和鹿皮图谱,这一点刘宇浩是笃定的。   “嗯,这套拳法很有点意思。”   贺老爷子可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在看完刘宇浩的演示后,再静心默记一遍口诀,随后闭上眼睛沉思了很久,发现这套拳术里含纳了太多深奥的道家养生哲理,但又和一般的道家鼓吹的采纳之术完全相孛,其中有数术、天文、内家经脉、呼吸吐呐、外家功夫……等等很多平时大家都很少接触的东西,极其难懂。   “老爷子,您现在就试试看有没有效果嘛,不会有坏处的。”刘宇浩笑着说道。   刘宇浩这会最怕贺老爷子会突然反悔不去练他那八锦拳,如果是这样,他就没机会试验自己的异能之术究竟能不能帮助贺老爷子恢复旧伤了,所以神色略略有些着急。   “那……我就试一次吧。”   贺老爷子不知道刘宇浩为什么会有那种表情,但以老爷子的丰富经验,他知道刘宇浩一定还有什么话搁在心里是没说出来的,贺老爷子一生阅人无数,要是连这点都看不出来,那就白活了这一辈子了。   在贺老爷子坐在椅子上练习八锦拳的吐呐之术的同时,刘宇浩也暗暗摧动体内的月光之源释放出来,在八锦异能之术的配合下,刘宇浩几乎没费吹灰之力便把贺老爷子拢裹在八锦之术形成的那薄薄的一层雾气中。   一老一少就这样静静的坐在那里,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人聊累了正在小憩呢。   先是通过八锦异能之术,刘宇浩发现贺老爷子的双腿上的经脉已经慢慢被一些黑色的固状物质堵死了,一丝很微弱的体内的自然形成的真气被截成几段不能贯通。   找到病因所在后,刘宇浩瞥了眼贺老爷子,看到老爷子现在正沉醉在丹田升起的一股气流的吐呐中,诡异的笑了笑,刘宇浩悄悄把月光之源分出细细的一小股,慢慢注入贺老爷子的体中,用月光之源引导着贺老爷子丹田里的那股真气向那些经脉里的黑色物质发起攻击。   贺老爷子丹田内的真气如有生命般,先是试探着接触了一下月光之源,然后迅速的和月光之源汇合到了一起,自然沿着老爷子两胸中间的任脉上升到胸部的膻中穴,那些停留在体内的黑色物质没有刘宇浩想象的那么坚强,很快就被月光之源吞噬。   “老爷子,您现在有什么感觉?”   刘宇浩想先问一问贺老爷子的体会后再继续进行,毕竟贺老爷子年事已高,刘宇浩怕自己一个不慎急于求成的话,会引起别的什么不好的反应,那就糟糕了。   “我怎么现在感觉好象很舒服一样?总后医院的教授给我做理疗时都没有这样的感觉!真是太神奇了。”   贺老爷子紧蹙着眉,但这不是因为疼痛,老爷子现在心里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怪异的感觉,自己的病痛自己最清楚,多少年了,这些战争时期留下的旧伤就一直伴随着自己,痛不堪言。   特别是最近的几年,贺老爷子的伤痛使他几乎到了夜不能寐的程度了,从去年开始则更是严重了,几经折磨,贺老爷子连路也能自己走了。   这对一个曾经驰骋疆场的将军来说,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贺家老小上下几十口人对此皆避若悬胆,每每贺老爷子想起自己的病,再想起老贺家唯一的男孙贺旭东还大业未成,就心急如焚,如果这八锦拳真的能治好自己的伤痛,不光对贺老,就是对整个贺家,其意义也非同寻常。   “既然很舒服就很好,老爷子,我们继续吧。”   刘宇浩笑了,现在事实证明了自己所想,月光之源真的可以医治奇难病症,这使刘宇浩欣喜若狂,刘宇浩这时想到的是,待治好贺老爷子后,他要细细的去研究这一发现,单凭这一能力,他就能给自己的亲人造福,父母、大哥、齐老、夏雨晴……还有很多人。   自己再怎么能赚钱,再怎么能得到别人的赏识,那些在这一刻都被刘宇浩忽视了,能保证亲人的健康才是刘宇浩现在最想去做的。   有了第一次引导贺老体内真气的经验,刘宇浩这次等贺老再次进入到呼吸吐呐状态时,暗暗加大了真气的引导速度,也同时注入了更多的月光之源。   刘宇浩从来不担心自己体内月光之源的流失,现在每到十五的晚上刘宇浩才吸收一次月光之源,就算从现在开始刘宇浩一直被关在暗不见天日的地方,他体内存留的月光之源也够他坚持十年八年的没问题。   月光之源再次和贺老爷子体内的真气汇合后,经过刘宇浩的引导,真气再沿着贺老爷子胸上三肋的中府穴,欢快的经过上肢内侧的云门、天府、夹白、尺泽、孔最、列缺、经渠、太源、鱼际穴走到少商穴……   整整一个周天后,贺老爷子体内经脉中的黑色物质被刘宇浩清除的一干二静,而此时刘宇浩依然是神清气爽,气定神闲,丝毫不像是刚刚劳累过的样子。   “老爷子,您能把桌上的茶给我拿一杯过来吗?”刘宇浩笑嘻嘻的说道。   “放肆!”   就在刘宇浩话音刚落的时候,刘宇浩的身后响起一声暴呵,惊的刘宇浩的耳膜生疼。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刘宇浩的身后已经站了起码有十来个人,贺旭东和贺嘉怡也在其中,那个呵斥刘宇浩放肆的人模样酷似贺老爷子。   想都不用想,这些人一定都是贺老爷子的家人了,刘宇浩转过身瞥了这些人一眼,心中有些不满,但当着老爷子的面又不好冷下脸来,只好在心里冷笑着。   第0159章 意外   刘宇浩不知道自己对面站着的这个人是贺家的什么人,也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会高声呵斥自己,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现在最中要的是刘宇浩急切的想知道贺老爷子体内经脉里的黑色物质被清除干净以后是什么效果。   “请你让开一点,现在这个时候对贺老爷子很关键。”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刘宇浩面无表情的对那男人说道。   “宇浩兄弟,这是我大伯,粤省省委书记。”   贺旭东这时也急了,顾不得什么家规之类的,连忙上前挡住那个男人的视线,还朝刘宇浩挤了挤眼睛。   在刘宇浩的心里,贺旭东一向是十分冷静的那种人,刘宇浩几乎把他归纳为和自己是同样那种任他山崩石裂,我自巍然不动的那种了,可今天贺旭东的表现却让刘宇浩有些诧异。省委书记怎么啦?省委书记就可以无原无故呵斥别人吗?   “二哥,我只是想请老爷子自己站起来而已。”刘宇浩在内心深处叹息了一声,摇着头苦笑了一下说道。   在刘宇浩心中根本没什么官与民的概念,可能一个省委书记是需要很多人仰视的,但刘宇浩却没有放在眼中,这和狂妄自大没关系,刘宇浩本来就是平民子弟,也没有当官的欲念,所以他更不懂这种家族成员之间的维系方式。   “自己站起来?”   贺旭东简直要抓狂了,爷爷已经坐了大半年的轮椅了,连代表国家医学界最尖端的总后医院的高级教授都没有任何办法,刘宇浩在这使什么妖蛾子?   “怎么?你们就这么不希望我能站起来啊!”   随着贺老爷子的一声虎威,全部的人都转向老爷子的方向,刹时,场面出奇的安静,连一根针落下都可能听见。   “父亲……”   “爷爷……”   “外公……”   “首长……”   没有人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有人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没有人相信贺老爷子真的是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没有人相信……   可贺老爷子真的是站起来了,并且是没有依靠任何辅助工具站起来了,虽然贺老也在克制自己,脸上保持着平日的威严,可从他那轻巧的脚步可以看出,老人的心情是无比畅快的。   “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孩子,很好!很好!”   贺老爷子朝自己的儿子贺延安翻了个白眼,这才转过身对刘宇浩笑着竖了竖大拇指,为了表示自己完全康复了,居然轻轻纵身一跳。   如果有人看到贺老竟然跳了一下,可能大多数人都会跌破眼镜的,这和他们心中那个燕颔虎颈、鹰扬虎视的老人的形象差了很远。   “感觉还好吧老爷子。”   刘宇浩走到贺老爷子的面前会心的一笑,嘴角弯起一个弧度,这是发自内心的祝福。   如果这八锦异能之术只能用作是赚钱的工具,刘宇浩会很郁闷的,再大的成就也不能和人分享,现在好了,八锦之术配合月光之源可以治病,而且第一个治好的是贺老爷子,刘宇浩的心中充满了快乐。   “兄弟,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快点告诉我,你用了什么方法使爷爷这总后的专家都不能治好的病有了起色?”   贺旭东在惊诧之后摒弃了装出的沉稳,一把抓住刘宇浩的手急切想知道是什么刘宇浩又创造了新的奇迹。   在认识刘宇浩的这段日子里,刘宇浩接连着在贺旭东眼皮底下上演一个又一个的惊喜,贺旭东告诉家人,大家都对他嗤之以鼻,认为是贺旭东失态了,讲一些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现在,事实摆在眼前,贺旭东怎么不激动。   “呵呵,二哥,其实也别把这想的有多神,老爷子就是练了一套八锦拳而已,亏得老爷子底子好,刚好这套拳又对症,所以就这样喽!”   刘宇浩笑着摊摊手,把功劳都归纳于八锦拳上,自己却没生一分得色,这让一旁的贺老爷子看得连连点头。   “谢谢您,谢谢您治好了首长!”   一直对刘宇浩横眉怒目的那个贺老的卫士在这时显然忘却了自己的身份,抢先上前伸出自己一双虎钳般的大手,热泪盈眶,声音微微的发颤。   刘宇浩不知道这个人和贺老家的关系,其实这个人说穿了也能算贺家的子孙,他的爷爷和父亲都曾经是贺老的卫士,早在战争时期他爷爷就和贺老冒着枪林弹雨一起走过,这份情谊怕是比一般的儿女都要深厚,贺老对他们家也是关照有加,从没把他当外人的。   “我真的没做什么,真的,是老爷子通过自己的努力才能会成为现在这样的。”   刘宇浩落落大方的站在那里,仿佛这件事真的和他任何关系都没有一样,是矫揉造作吗?不是,刘宇浩心里门清着呢,八锦拳治好贺老爷子的事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传遍整个四九城,刘宇浩不认为这是件好事,那时,麻烦也会接踵而来,现在能推则推才是上策。   装吧,尽情的装吧,刘同学表现了与年龄不相符的沉稳大气让众人略感吃惊。   贺家是什么家庭啊?这世上有大把的人上赶着想帮贺家做点事,以换取贺家人,特别是贺老爷子的好感,可刘同学不仅不领情,反而急着把功劳往外推,好在大家都还沉浸在老爷子身体康复的喜悦中,没什么人去考虑这个问题。   有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后面的贺家子弟挨着上前感谢刘宇浩,把刘宇浩闹了个大红脸,疲于应付着。   众多人当中,唯有贺嘉怡迟迟不敢上前,小妮子心里怕着呢,那只手刚才捏了,捏了人家的那个地方……想想就面红耳赤心狂跳……   “好了,该做什么都去做什么吧,让老头子我静静。”   贺老爷子看着这群虚伪的子孙,面上露出不耐其烦的神色,摆了摆手让不相干的人都离去,这个花园平时贺老爷子是有规矩的,没有自己的召唤,谁也不许进入,贺延安他们也不行,贺嘉怡是个例外。   刘宇浩显得不好意思的朝贺旭东笑笑,点了点头也准备离开。   “孩子,你留一下,贺旭东也留下。”   贺老爷子招了招手,脸上绽开了笑容,这对贺老是很不容易的事,贺嘉怡都很久没看到爷爷笑得这么开心了。   贺嘉怡低着头从刘宇浩身边走过,在刘宇浩毫无察觉的是时候突然发难,猛的一脚跺到刘宇浩的脚背上,还好这小妮子是不穿高跟鞋的,否则不知道刘同学会露出什么样的五颜六色的表情。   “哎呀……”贺嘉怡慌乱的叫了一声忙不迭的溃逃。   按说刘宇浩骤遭暴击,应该是痛苦的抱起脚来才对,可要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刘宇浩的眼神是不对劲的,面上看起来是龇牙咧嘴一脸莫名痛楚状,戏谑的眼睛眨呀眨的朝贺嘉怡闪着,完全一副痞子像。   原来刘宇浩早就注意到贺嘉怡了,在贺嘉怡快要经过自己身边的那刻,刘宇浩忽然心念一转,觉得小妮子似乎有阴谋,忙运起八锦异能之术先把自己保护起来,果然不出所料,贺嘉怡在一瞬间抬脚踩了过来。   刘宇浩本来是可以闪避的,想一想刚才是自己手不规矩在前,现在好歹也要让人家心理平衡点嘛,所以就没把脚挪开,哪知演了半天,最后还是眼神出卖了自己,看来,刘同学在演戏的天赋上实在不怎么的啊,懊恼浮上心头!   没有贺老爷子的吩咐,贺旭东是不敢坐下的,规规矩矩的站在爷爷身边,像极了小孩子,刘宇浩看贺旭东那乖模样实在有些忍俊不禁,差点失声笑出来,再看看贺老严肃的面庞,这才正了正色坐直身子。   “孩子,其实今天让你来这我是有事想征求你的意见的。”   贺老爷子说事的时候收起了笑容,不怒自威的神态在这一刻显露无疑,叫人看得心里发虚。   “老爷子您请讲。”   刘宇浩神态也甚是恭敬,尊老爱幼是民族的传统美德,打小刘宇浩便谨尊母亲的教诲,母亲虽然不识字,可在这方面对刘宇浩的要求甚高。   “贺旭东同志在国外一次执行任务时受了伤,已经不再适合待在军队里了,现在组织对他的考察已经结束,不日便要放到地方城市去任职。”   贺老爷子在说贺旭东的任职时,并没有把他当做自己的子孙,而是很严肃的称为同志,一个老党员的严肃性浮在脸上。   “呃……我听周锡说过一些呢。”刘宇浩不敢笑,扶着腿正色道。   “以前我对他们几个缺乏管教,事到临头了才发现他们居然瞒着我在外面有好几家公司,这对一个公务员来说是不允许的。所以,我在听他说了你的事以后,希望你能接手他现在的全部产业。”   贺老爷子说的很严肃,像是征询意见,更像是嘱托。   “我……接手二哥的产业?”刘宇浩懵了,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半天都缓不过劲来,吃惊的张大嘴巴。   太意外了,刘宇浩来贺家是出于好奇为什么老师对姓贺的这么记恨,他想解开老师心中的迷,可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发生。   第0160章 拒绝   刘宇浩没有想到贺老爷子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愣了半晌都没回过来神,虽然自己和贺旭东很熟悉,但也没到这种程度吧,是开玩笑?再看看贺老爷子的脸,显然不是。   “这……那啥,老爷子,我不知道您这是什么意思。”刘宇浩摸了摸鼻子,笑不出来。   “怎么?很意外?既然你和旭东以兄弟相称,你在这个时候帮他是理所当然的,除非你们这个兄弟是假的。”   贺老爷子显然对刘宇浩的话很不以为然,寿眉向上一挑,深邃的眼神写满疑问,在他看来,刘宇浩应该不可能拒绝自己这个要求的,虽说自己先说的是征求,可贺老不认为这是什么问题。   “这和兄弟感情之间没什么问题,老爷子,我想说的是,我现在的这个年龄似乎不太适合管理二哥的这么大一家公司,更何况我再过段时间就要回自己的家乡了。”   这个问题实在太复杂了,刘宇浩没有笑,面色很平淡,一些平时的小动作都省略了,换之一副风轻云淡的招牌表情,不是刘宇浩不近人情,而是答应了贺老爷子的要求才是真的不近人情呢。   人要懂得拒绝……   “宇浩兄弟,你再考虑考虑以后再做决定,我和爷爷都一致认为你是最合适的人选,我们是认真的。”   贺旭东面露诧异的神色,在这之前贺旭东调查过刘宇浩的家庭,完全是鄂省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家庭组合了,甚至日子过的还有些窘迫。   如果说刘宇浩这段时间赚了点钱的话,那些钱对贺旭东来说不过是个笑话,一两个亿也算钱吗?连一套房子怕是也买不起吧,再说了,还有人不希望把自己的命运和贺家联系到一起的吗?   贺旭东就算错了,如果说这个世界还有一个人不希望把自己和贺家联系到一起的话,恰恰刘宇浩绝对就是那个人。   “二哥,我也说的是真的,最多再过一个月我就会回鄂北,家里已经望眼欲穿了,我可是有好几年都没有回去了,不好意思啊!”   虽然刘宇浩没有直接对着贺老爷子说这些话,但贺老不聋,更不糊涂,刘宇浩相信老人家能懂。   刘宇浩认为,自己的命运一定要自己控制,操作在别人的手中只会把自己变成别人的木偶,那根线一但被别人收回,有可能会失去全部的意义,刘宇浩不想做那样的人。   “鸿鹄有志,安能强求。”   贺老爷子笑了笑抚这手边的那块翡翠毛料,没有抬头看刘宇浩,依依不舍的眼神在毛料上停留了很久。   “孩子,你我有缘,这块毛料算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吧,希望这个你就不要再推辞了。”   三人之中,只有贺老爷子能读懂刘宇浩那坚定的眼眸,事实上就算强求也没有用,这个世界上真还找不出有能力能阻止刘宇浩决定的人了,无论武力或是意志。   “爷爷……这……”   贺旭东嘴唇掀动几下,想说什么没说出来,那块毛料是老爷子的挚爱,这个家里谁都不能动的,就算是贺延安也不能。   卫士们平时要打扫卫生需挪动装毛料的锦盒前都要先和老爷子打个招呼才行,否则后果很严重,现在爷爷居然要把这块毛料送给刘宇浩,这个人老爷子今天也是第一次见面,刘宇浩的什么魅力影响到了爷爷决定过的事情?   “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贺老果决的摆摆手,不再说话。   “是”贺旭东点点头。   “老爷子您要坚持八锦拳的锻炼,过段时间我再来看您。”   刘宇浩弯腰鞠了一躬,神色坦然的抱起桌上的锦盒朝贺旭东点点头示意可以离开了,贺老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只是挥挥大手。   在贺家的门口,贺家上下十几口人惊诧的望着刘宇浩抱着自己家老爷子的宝贝扬长而去,还要装出一副千恩万谢的样子,不为别的,就因为刘宇浩治好了贺老爷子的病。   在这样一个政治家庭集中居住的地方,老爷子不经意的出去散散步,比任何事件的发生都有威慑力,还有几个开国元勋能像贺老爷子现在这样行动自如?只要有老爷子在的一天,天空,永远都是湛蓝的……   ……   刘宇浩很兴奋,他拒绝了贺旭东送自己回家的要求,不到十几公里的路,刘宇浩不停的催促的士司机好几次了。   现在刘宇浩最想做的就是去齐老家里,因为老师的身体也同样是每况愈下,八锦之术配合月光之源可以调理齐老的身体,可以让刘宇浩最敬重的老师摆脱病痛的缠绕,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呢。   “哥,你总算来了,今天再不来,我们挖地三尺也要把你找出来。”   刚一进门,没等刘宇浩换好鞋子,曹若彤便撅着粉红的小嘴不情愿的吊在刘宇浩的身上,一头埋在刘宇浩的胸前,那撒娇的神态甚是让人心怜。   “你们?”   刘宇浩一愣,马上看到了正一脸笑意娇怯怯的看着自己的幕月儿,那模样像极了等待丈夫归家的妻子,温柔程度不亚于画中小乔,刘宇浩心中一颤,愧疚的笑了笑。   “呃,昨天本来答应要过来的,临时有点事耽搁了。”这句话是对幕月儿说的。   “我知道,你要是太忙了就记得给冰箱里多存点吃的东西,三更半夜的很多地方都会关门的。”   幕月儿是懂得体贴的女人,在她的心里,刘宇浩是办大事的人,男人在外面的事女人可以一概不问,可关心男人的身体是女人的职责,幕月儿最关心的是刘宇浩夜里读书饿了没有吃的怎么办。   “嘿嘿,谢谢关心啊,老师在吗?”   放下手中的锦盒,刘宇浩知道幕月儿误会自己整日都在图书馆和家里读书了,脸一红低下了头,手指的方向是齐老爷子的书房。   “爷爷算准了你今天会来的,在书房等你呢。”   幕月儿抿嘴笑笑,一大早齐老爷子就说了刘宇浩今天会来,幕月儿就一直盼着呢,快到晚上了还没见刘宇浩的人,不由得心里空落落的,洗衣机里的两套衣服被自己连着洗了三遍都浑然不觉。   “我去书房去了,待会再来和你玩。”   刘宇浩抓了把桌上的果仁塞在嘴里,刮了下曹若彤的小鼻子,含含糊糊的说道,眼睛不敢再去看幕月儿。   犹豫了一下,刘宇浩没有把锦盒直接拿到书房去,而是先放在书房的门口,曹若彤看着刘宇浩蹑手蹑脚的模样伸出舌头朝他做了个鬼脸。   轻轻推开齐老爷子的书房门,刘宇浩眼角猛的一挑,心往下沉,本来笑嘻嘻的脸变的木然了,老师书房里居然弥漫这一股六安瓜片的味道。   难道是……刘宇浩没敢往下想,像做错事的孩子般一声不吭的悄悄关上门。   “老师,我回来了。”   先是鞠了一躬,刘宇浩没像平时那样先找地方坐下,而是偷偷拿眼瞟了下在案几前的齐老爷子,想从老爷子的神态或是眼睛中找寻些蛛丝马迹。   齐老抬眼看了看刘宇浩,眉头紧蹙,伸手在桌下拿出几本书来丢在案几上,接着又捣鼓着手中的几把刻刀去了。   刘宇浩笑了,老师这是要考校自己呢,遂上前拨了拨炭火,执起茶壶先给齐老沏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上。   “少拿你那套来蒙我,有几日没见你去图书馆了,小管说你也没去我办公室看资料,究竟是毕业了,可见学业也要丢下的。”   终于,齐老爷子放下手中的刻刀,不紧不慢的瞥了眼刘宇浩说道,齐老说的小管是学校给他配的秘书,只负责办公室的工作。   “老师,学生一日不敢放下学业呢,这几本书前几日都看完了。”   刘宇浩一副憨憨直笑模样,可能也就是在齐老面前才能见到吧,在外人面前,刘宇浩一直都是一本正经的,老成极了。   “哦!那一定要考考你了,答错一个罚一月不准出门。”齐老眼中露出一丝笑容。   刘宇浩吐了吐舌头道:“如老师愿耳!”   自从刘宇浩习得八锦异能之术后,不管是听力、眼力和记忆力都比以前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本来刘宇浩的记忆力就很好,现在只要是刘宇浩看过的书,不用再看第二眼,刘宇浩就能倒背如流,不得不称赞八锦异能之术的神奇。   齐老遂随便抽查了案几上的几本书中的内容,刘宇浩不光马上就能答出,而且能准确的说出答案在哪本书的哪一页。   “《耕耘论丛》和《古代文明史》还有《中原文物丛谈》这几本书也都看过了吗?”   齐老爷子虽然自认为对自己这个学生很了解,可这样顺利的考校也还是第一次,不由得再看了看刘宇浩,眼中充满了复杂的神情。“都看完了老师!”刘宇浩笑道。   开始齐老爷子还以为正好是自己抽中了刘宇浩熟悉的部分,诧异的看了看刘宇浩后,就专门捡了几章连自己也要斟酌以后才能确定的问题,结果刘宇浩依然能够流利的讲出答案。   齐老陷入了深思,像刘宇浩这么一块好料不留下来做学问实在是可惜了,片刻,齐老手臂一振,心中似乎有了决定。   第0161章 家具有假   齐老有个铁打的规矩,那就是数十年如一日雷打不动的坚持锻炼,每天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大地上的时候就是齐老爷子起床锻炼的时候。   刘宇浩考虑再三,没有把那个装有翡翠毛料的锦盒拿给齐老爷子,也不是刘宇浩想藏私,而是他怕老爷子一时半会的没办法接受贺老的解释。   一旦齐老生了气,自己就更没法调解这对老兄弟之间感情了,可齐老的身体是一定要调养的,刘宇浩就选择了早上老师锻炼的这个最好时机。   “老师,您早!”   毫无例外的,刘宇浩在湖边等来了晨练的齐老爷子,老远就冲着老师鞠了一躬,笑嘻嘻的等着倔老头。   “很久没在这里看到你的身影了,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吗?”   齐老爷子也早就看到了刘宇浩,脸上露出会意的笑容,这让老人想起了六年前也是在这个地方,这种时候,齐老在湖边发现了这个好学的年轻人。   “怎么敢忘呢,如果不是老师,宇浩怕是不能坚持到今天呢。”   刘宇浩在这一刻感受到了温暖,岁月如梭,六年时光一闪而过,往日老师的淳淳教诲时刻铭记于心,可惜时至今日,刘宇浩还没有报答齐老爷子万一呢,惭愧之色浮上面容。   “行了,别说这些肉麻的话了,一大早上赶过来拍马屁有什么目的?”   齐老爷子哈哈一笑,他心里还以为刘宇浩是为了昨天的事来的呢,齐老昨天苦口婆心的和刘宇浩讲了半个晚上,依然没有改变刘宇浩回家乡的决定,黑着脸饭都没让刘宇浩吃就把他赶出了门。   当然,老爷子早就知道人家刘同学现在是大大的富豪了,赶出去也不怕他没有饭吃,只是当时气上心头一时忍耐不住而已。   “嘿嘿,老师就是神机妙算,我看这有好多耍拳的呢,也想来学学。”   刘宇浩先是把一顶大帽子不动声色的给齐老爷子送上去,再顺便找了个鐅脚的理由,免得老人一会起什么疑心。   说鐅脚还真没冤枉他刘宇浩,什么乱七八糟的学拳?早多少年这都有了,那时你怎么不来学?   也是齐老爷子太相信他了,根本没往别的地方去想,活动了一下手脚,老爷子一笑道:“嗯!锻炼身体是件好事,以后你就早点来,和我一起,我们爷俩也好有个伴。”   “老爷子,我前些年和您说的那套八锦拳对我的身体还真的有效,要不您也试试?”   刘宇浩嬉皮笑脸的打了个哈哈,一点一点的把话往正题上引,希望用自己的身体事实吸引齐老爷子的注意。   好在齐老是个开通的人,乐于接受新的事物,接下来没三两句,刘宇浩就死缠乱打的哄的老爷子开开心心的学起八锦拳来。   刘宇浩用尽极力施展八锦异能之术治疗贺老的腿,是因为贺老爷子的病须下猛药才能使之康复,而齐老爷子和贺老不一样,齐老身体比较健康,刘宇浩又能常常陪伴在其左右,就没那个必要非得一次就要达到什么效果了,所以刘宇浩决定用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慢慢使齐老爷子的身体得到调理,这样才更符合养生之道。   别看齐老年事已高,可学起东西来一点都不亚于年轻人,不一会就把八锦拳使的像模像样了,刘宇浩边在旁边装着纠正老师的动作,边把很微弱的一丝丝月光之源输入到齐老体内,起到强身健体,梳理经脉的效果。   果不其然,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齐老爷子便面色红润,容光焕发,假如他俩身边一直有个人观看的话,见到齐老的变化一定会抓狂的。   齐老现在和刚才来的时候明显的变了个人似的,一整套八锦拳打下来,精神抖擞,特别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完全颠倒了一般人脑袋里耋耄之年的老人的印象。   “我有个朋友自称淘换了一件上等的红木家具老货,一会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吧。”   心满意足的收起八锦拳最后一式,齐老爷子微微一笑,老人知道自己倔,可这个学生更倔,可能等他回到家乡后,就很难再经常见面了,能多在一起待一分钟算一分钟。   经过了一晚上的考虑,齐老也把心思放开了,年轻人的想法和自己是有一定的差距的,何必非得强求把他们栓在自己身边呢,放出去也可能他们会飞的更远。   “正愁没机会多和老师出去见见世面呢,嘿嘿。”刘宇浩笑着搔了搔头。   刘宇浩这会正摇头晃脑的得意自己的小计谋成功得逞呢,哪有不奉承老爷子的,笑嘻嘻的就答应了下来,看着老师的身体被月光之源梳理一遍后效果显著,刘宇浩内心的欢悦不言语表。   这几日下来,刘宇浩的车已经学的像模像样了,田融派给他的那个司机也被刘宇浩支了回去,刘宇浩不喜欢那种被人“盯梢”的感觉。   吃过早饭,爷孙俩开上路虎,按照齐老的指点一路向西驰去,这是刘宇浩第一次单独驾驶汽车出门,所以开的速度也不快,好在路虎车上有完善的全球定位系统,不需要老爷子怎么劳心费神的关注行车的路线。   齐老爷子做事属于那种不拘小节的性格,也懒得问刘宇浩的车子是哪来的,在老人看来,既然是赚了很多钱,买辆车开开也不错,最好是开得舍不得了留在京城那就圆满了。   一路无话,车子最后在一个典雅精致的小四合院门前停下,刘宇浩把车子停妥了先扶了齐老下车,再才转身去敲门。   “宇浩……!怎么会是你?”   “熊叔叔……!你,你回来啦。”   世上是无巧不成书,原来,齐老爷子要来的这家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宇浩认识的熊远甄的父亲家,两人一见面,都不由自主的乐了起来。   “齐叔您也来了,父亲一大早上知道您要来,特意吩咐我在门口等候着呢。”   熊远甄恭敬的笑着引着二人进了小院,通过上次刘宇浩的引荐,熊远甄顺利的搭上了周锡那条船,算是为自己的仕途找到了一个大靠山,既然认识了周锡,还愁以后没有机会见到周部长吗?嘿嘿,前途一片光明啊。   昨天熊远甄刚好有时间回到京城,正琢磨着怎么感谢刘宇浩呢,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和刘宇浩见面,自然是客气有加。   熊老安排熊远甄在门口守待,自己也没闲着,在屋子里忙和着烹茶待客呢,还没走到客厅门口,一股浓郁的茶香便扑鼻而来。   “老家伙,你还挺有闲情逸致呢。”老友相见,齐老爷子自然是放得很开,远远便爽声笑道。   屋内人听到齐老的声音,立刻有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迎出来笑着说道:“别人来了我可以不治茶,你来了我要是还这样,不怕你把我的家伙都砸光了吗。”   哈哈哈!……   两位老人把手言欢,刘宇浩既然知道这是熊远甄的父亲,又是老师的朋友,当然也是恭恭敬敬的上前鞠躬问好,然后便乖乖的立于齐老身后,刘宇浩可不想人家因为齐老才对自己客气,而自己却不着调,后头被拿出来说道呢。   三巡茶毕,齐老爷子笑道:“什么好红木椅子值得你跑我面前炫耀?还不快点拿出来瞅瞅。”   “远甄,把那把椅子上的红布揭开,也让你齐叔开开眼,免得他老是小瞧咱们家没宝贝。”熊老边打趣的和齐老开着玩笑,边指着客厅一角说道。   “齐叔,您请给掌掌眼吧。”   熊远甄的父亲能和齐老爷子开玩笑,熊远甄可不敢,不说自己父亲和齐老是什么关系了,就说齐老的学生,那也是现在熊远甄想巴结的对象呢,那态度别提有多恭敬了。   等熊远甄小心翼翼的把红木椅子挪到客厅中间揭开上面盖着的红布后,齐老爷子才站起身来笑眯眯的走上前去围着椅子细看下去。   刘宇浩也跟着齐老身后过去,在古董家具这方面,刘宇浩完全属于空白,所学的全部停留在书面上,没有实践的机会,所以他也想借这次机会多学习一些知识。   “宇浩,家具方面你懂得多少?”   齐老爷子收起手中鸡蛋大小的紫铜放大镜后,眉头紧蹙,想先说点什么,神情中又有欲言又止的意思,思索半天,忽然转过身来问刘宇浩。   “我懂的不多,很多知识都是书上看的。”刘宇浩倒也老实,有什么就说什么,一点都不含糊。   齐老点点头,面上没有一丝笑容道:“那就你所学,讲讲你对这把椅子的看法吧。”   “啊!这……我试试看吧。”   刘宇浩为难的挤出一丝笑容,心想,就是考校这也时机不对啊,心念一转,刘宇浩脸色立刻变了几变。   和老爷子在一起生活了六年多了,师生之间有着某种特殊的默契,老师既然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难道,难道这椅子是假的不成?要不然老爷子完全没必要转着弯的要自己一个不懂家具的人去鉴别啊。   想到这里,刘宇浩本来还挂着笑容的脸凝固了,差点脱口喊出“家具有假!”。   第0162章 最大的漏在这呢   熊老显然很是志得意满,对自己这次淘换回来的红木古董椅子很有信心,但齐老看完椅子后并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这让熊老有点略不高兴。   “老齐,说说嘛,这可是正宗的皇室用的老物件了,我不光找人看过,还亲自在椅子上切了几处木头拿去做了碳十四鉴定哟。”   “说是一定会说的,等我这学生看完了再说也不迟嘛,他还年轻,要学的地方还很多,这是一次机会。”   这就是人老成精了,避开直接的问题,齐老爷子随便三两句话就把问题扯到了刘宇浩那里,成功转移了熊老的视线,虽说这是在家里,不是众目睽睽之下,但毕竟有两个晚辈在场,齐老怎么也要给熊老这个朋友多留几分面子不是。   “是啊,是啊,不急,不急。”   熊远甄是什么人啊?做官之人靠的是看脸色吃饭,城府也是极深的,他父亲读不懂齐老的神态,他可是已经看的七七八八了,但为了父亲的面子,也只好讪讪的陪着笑脸。   “嘿嘿,不瞒你说,这张椅子我算捡了个漏,才花了三万块钱。”熊老得意的竖起三根手指笑着说道。   玩古董的人最得意的事就是在同行中显摆捡漏的故事了,很多人捡一次漏能把自己吹到天上去,津津乐道很多年都是正常的。   “三万?”   齐老爷子皱了皱眉头,低头不语,只是把玩着手中的那只茶杯,脸上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怪异笑容。   可怜这会最为难的就是刘宇浩了,在三人说话的档口,刘宇浩暗自施展八锦异能之术,把那红木古董家具引导到自己的鹿皮图谱上,得出的结论是,这张椅子确实是被人动了手脚的。   说它是假的吧,也不完全是,整张椅子有两个腿和半张椅面是老的;可说它是真的吧,那完全是胡扯,有这么拼凑出来的古董吗,四不像嘛。   既然老师不好开口说出真相,这个“小人”只好由刘宇浩来做了,心下一横,刘宇浩深深吸了口气,脸上挂着笑说道:“熊老,您这张椅子我看不准。”   刘宇浩的话犹如冬天迎头浇下的一盆冷水,哗的一下把室内的温度降到了冰点,熊老的脸色也随着刘宇浩的话音落下而变的冰冷。   “小小娃娃不知天高地厚,难道你就比那些专家更有眼力吗。”   当圈内人说看不准的时候,一般就是说那物件是假的,看不准是个说辞,是给对方留面子的,刘宇浩开口就说这件让熊老得意了许久的椅子是假的,人家不能接受也属正常。   “唉,我说老熊,先别生气,咱们听宇浩把话说完嘛!”   齐老爷子笑着摆了摆手,在熊老刚要发怒的档口拦住话头,但转过头把鼓励的眼神向刘宇浩投了去。   “对对,刘兄弟说说你的看法。”熊远甄适时的跳了出来做起了和事佬。   反正不管该不该说,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刘宇浩也就豁出去了,于是便笑了笑道:“熊老莫急,您能亲自上前来看看这里吗。”刘宇浩指的地方是一处接榫缝隙的地方。   待熊老走过来后,刘宇浩先恭敬的把手中的放大镜递给老人,再随手拿起一根牙签在缝隙处挑了挑,尽量把灰泥再拨开一点道:“熊老,您用这柄放大镜看看是否能看到缝隙里面有什么东西。”   “这……这……哎呀!”   熊老看得非常仔细,几乎是目不转睛的,几分钟后,老人像是受到了某种打击,神色黯然的抬起头来。   熊远甄倒是领教过刘宇浩眼力的毒辣,迫不及待的从自己父亲手中接过放大镜也凑到那缝隙旁看去。   “怎么会有根铁钉在里面?”   熊远甄比他父亲眼神要好很多,看的时间也短很多,但看到的内容却是一样的,那古董家具接榫处竟然有颗铁钉在里面,锈迹斑驳,看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刘宇浩摸摸鼻子笑道:“古董家具有一个最基本的特点就是其工艺完全是榫卯结构的,我们暂不说别的,就单说家具里面有铁钉的存在,就让人怀疑其真伪了。”   “如果是后人在家具修复时无意打入的呢?”熊老还是不死心,鼓这眼睛还想和刘宇浩争辩下去。   这熊老也是被气糊涂了,古董家具修复有古董家具修复的规矩,哪能随随便便在折坏的地方打一根铁钉了事呢。   刘宇浩并没有接过熊老的话,摇了摇头对熊远甄道:“由于这几年的时间里,红木古董家具行情一路看涨,这些家具也和其他各类艺术品一样,大批赝品充斥市场,做假手法也越来越高。”   熊远甄这时想起第一次见到刘宇浩时自己拿着一个假瓶子还视作珍宝,不由得有些羞愧难当,尴尬的笑了笑。   刘宇浩接着说道:“例如造假者知道有些收藏者会根据专门研究机构出版的图录去对照搜集,于是就有人专门照着图录仿制,哪件家具发表了市场上立刻就会有。还有些利欲熏心的投机分子,甚至不惜破坏珍贵古家具的原物。就是将一件古董家具拆散后,依构件原样仿制成一件或多件,然后把新旧部件混合,组装成各含部分旧构件的两件或更多件原式家具。”   “最常见的实例是把一把椅子改成一对椅子,甚至拼凑出四件,诡称都是旧物修复,都按旧物的价钱卖出去。”齐老爷子接过刘宇浩的话笑着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这把椅子也是旧物拼凑而成的了?”熊老眉头皱成一团,心情坏到了极点。   刘宇浩笑笑道:“熊老,请恕我直言,您的这把椅子整体来说还都是红木制成的,可惜的是只有两个腿和半张椅面是老的,而且作假的手法很一般,甚至有点低劣。”   “怎么说?”   现在熊老已经有几分相信刘宇浩的话了,人家不光说的头头是道,而且是真的让自己看到了作假的地方,学无先后,达者为先,既然自己打了眼,就要想办法知道错在什么地方,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不再上当的把握就会大很多。   反正椅子是假的,话也说穿了,刘宇浩也就没了什么顾虑,直接拿出随身携带的一把小刀,在椅面的对接处挑开一道不明显的口子说道:“熊老您再看,椅面划开后下面明显能看出是用胶粘过的,试问,在古代的时候有橡胶吗?”   “完了,我的八十万哟!”   熊老在看清楚刘宇浩的所指后,后悔不迭的捶打自己的腿,嘴巴咧到了耳根处,痛苦万分。   “八十万!”   熊远甄吓的从座位上蹦了下来,吃惊的望着自己的父亲,明明刚才听父亲说才三万块钱,怎么这转眼的功夫变成八十万了。   刘宇浩一愣,想笑又没敢笑出来,这对父子太逗了,俩人一样的脾气性格,上次熊远甄不也是称自己捡了个大漏吗,虚报了价钱,现在父亲也演了这么一出。   父亲吃了这么大一哑巴亏,当儿子的当然要有所表示,熊远甄一拍脑门骂道:“玛拉戈壁的,我就是把四九城掘地三尺,也要把这骗子找出来。”公安厅长的虎威在这时显露无疑。   “老熊,这些骗子一般都是流动的,一旦得手,马上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别说已经过去几天了,就是当时发现也未必能再找到他们。”   一直没有说话的齐老爷子善意的提醒了一下,老爷子当然不会去阻止熊远甄,只好旁敲侧击的跟熊老这么说。   熊远甄会过意来,泄了气的皮球般苦笑了笑,看着父亲不知该如何安慰他老人家,玩古玩就是这样,大部分人都是不知道吃过多少亏,上过多少当,在总结很多年后,才慢慢摸索出了一些经验,这也难怪刚才刘宇浩一说看不准时熊老会生气呢。   刘宇浩才多大啊,他真的有这么毒辣老道的眼力吗,如果不是亲眼证实,怕是说给谁听也没人相信你。   ……   本来熊远甄的意思是大家出去吃饭的,可齐老坚持不肯,熊老又留客诚意十足,齐老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但声称只在家里就好。   两个老人一边去聊天了,熊远甄又忙活着去张罗饭菜,刘宇浩一个人十分无聊,就在熊老的屋内胡乱转悠着,当然仅限于客厅和书房而已,主人的卧室刘宇浩还是不会乱闯的。   看得出,熊老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虽然损失了钱财,可依旧和齐老爷子谈笑风生,言语间虽然颇有失落,但好在还能接受。   刘宇浩随手翻看着熊老的藏品,先是用眼力去瞧,然后再用八锦异能之术确定自己的判断能力,时间飞快流逝。   刘宇浩发现,熊老酷爱收藏,可眼力和熊远甄也不相上下,所藏之物有真有假,而且是假多真少,无奈的笑了笑,本来不想再看下去的,可刘宇浩看熊远甄还没有回来,就又拿出一副没有题跋的画看了起来。   由于书画一类属于刘宇浩的短板,也没多想,刘宇浩直接施展八锦异能之术想看看这副无任何题跋的画是何年代的作品,当那副画被引导入鹿皮图谱后,刘宇浩惊的噌一下从凳子上蹦了下来,心脏开始不争气的“扑扑”乱跳。   在刘宇浩看来,这幅画绝对是今天的意外之喜,原来熊家最大的漏在这里。   第0163章 宝贝到手   从熊老对书房中藏品的分类、摆放和管理来看,刘宇浩现在拿在手中的那幅卷轴应该属于熊老早期收录的或是极不重视的一类,因为那卷轴上落满灰尘,更是放在最角落的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还有一个卷角因为管理不善已经有些剥落了,刘宇浩看在眼中,痛在心里。   “唉!这……哎呀!”   这可是黄公望老人的真迹啊!怎能如此弃若糟粕。刘宇浩不由得痛苦的摇了摇头,发出啧啧有声的叹息,暴敛天物啊这是。   “宇浩兄弟,你怎么在这里呀,我还在到处找你呢,今天我们兄弟俩可要好好喝上一杯,上次你帮我买房子的事,我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你呢。”   熊远甄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了,一脸的笑容,搓着手在刘宇浩身后站着,原本刘宇浩是喊他熊叔的,让熊远甄这么一搅合,刘宇浩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熊叔,您就别客气了,我还是叫您叔的好。”搔搔头,刘宇浩笑着说道。   “江湖乱套,江湖乱套,以后我就是你哥了,嘿嘿,我本来就没比你大几岁,叫叔叔不是把我喊老了嘛!”   瞧人家刘宇浩和周大少爷那熟络劲,关系一般的人能那样吗?熊远甄可不敢真的让刘宇浩再喊自己叔叔了,虽然刘宇浩不懂官场上那一套,可熊远甄也不能因为人家不懂就托大啊,刘宇浩称自己叔叔,那把人家周大少摆在什么位置?   刘宇浩愣了愣,他知道是因为周锡的原因才使熊远甄这样的,也懒得说破,朋友之间贵在交心,其实刘宇浩还真喜欢熊远甄这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性格,多个朋友多条道嘛。   “兄弟你看什么呢这么上心?”   熊远甄一直都在注意这刘宇浩,刚才一进门就四处找寻,直到书房才发现刘宇浩在低头叹息手中的一幅卷轴,只是感到奇怪,就随口问问,倒也没怎么上心。   “哦!那啥,我看这幅画挺好的,就这么随手丢在这可惜了。”   刘宇浩心里一咯噔,眼神有些慌乱,生怕熊远甄在身后看出了什么名堂,暗自告诫自己,以后施展八锦异能之术时一定要注意左右,被人看出端异就麻烦了。   “宇浩兄弟你喜欢画吗?早说嘛,等赶明哥哥淘换幅好的送给兄弟就是了。”   熊远甄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到现在,面临一个尴尬的选择,像他这样的高官,外人看来很威风,可个中苦楚冷暖只有自知,再不抓紧机会找到一个强有力的靠山,估计后面的路会很难走了。   刘宇浩和周少关系非同一般,自己再和刘宇浩做了朋友,还怕以后自己不能和周少走的更近点吗?   在外放的这段日子里,熊远甄一直在琢磨着怎么才能更好的拉近刘宇浩这条线呢,直接上赶着拿热脸贴周大少的冷屁股显然不合适,只有从刘宇浩这里找机会才是正途。   可熊远甄哪里能号准刘宇浩的脉,知道人家喜欢什么呢,正好老天送给自己一个机会,熊远甄还不紧紧抓住。   “熊……哥,那什么,如果熊老愿意割爱,我想把这幅画买下来,你看合适吗?”   就算熊远甄真的要淘换什么好画送给刘宇浩,刘宇浩也不会要的,再说了,还有什么画能比黄公望的画更好吗?   现在世上现存的黄老的画也就五十多幅,这幅画虽然没有黄公望的题跋,但也绝对算是精品了,既然熊家无人识得,还不如买下送给老师的好。宝物虽好,那也要看在谁的手中,刘宇浩认为,老师得到这幅画才不至于使明珠暗投。   “买……哎!瞧哥哥糊涂了,咱哥俩先不说这事了,饭菜早已准备妥当,两个老爷子还等着咱们呢。”   熊远甄还真不好意思要刘宇浩的钱,那幅画熊远甄很早以前就见过,是父亲二十年前花了不到十块钱买到的,当时只是觉得画风大气,后来因为收藏了更好的,也就把它忘却了,谁知竟被刘宇浩翻出。   ……   刘宇浩和齐老爷子都是不喝酒的,所以熊老和熊远甄也就没勉强,一桌人以茶代酒吃的倒也畅快,饭毕,刘宇浩尴尬一笑道:“熊老,您有幅画卷我非常喜欢,也不知道您舍不舍得割爱。”   “父亲,刘兄弟说的是您二十多年前十块钱买的那幅山水画,没有落款和题跋的那幅。”   熊远甄怕自己父亲因为年代久远已经不记得了,赶忙在一旁提醒,完了还不算,三步并作两步去到书房把那幅画卷取了过来。   熊老眯着眼一看,刘宇浩说的确实是自己多年前买的一幅画,不由抚掌哈哈一笑对齐老说道:“瞧我这记性,如果不是这孩子,我都差点忘了家里还有这么一幅画了。”   齐老接过卷轴,展开画卷,顿时眉毛紧紧锁在一起,看了半晌,齐老小心的把卷轴合上,古怪的看了眼自己的学生,没有发表自己的任何意见。   “父亲,既然是刘兄弟喜欢,儿子就做个主,这画就送给宇浩兄弟了吧。”熊远甄笑着冲自己父亲说道。   “送?俗气!”   熊老皱了皱眉,脸上明显露出不悦,熊远甄看了心里一惊,为难的看了眼刘宇浩,发现刘宇浩正面无表情的正襟端坐,赶忙把头低下,不再言语。   “老齐啊,恭喜你收了个好徒弟啊,我的规矩你是知道的,小朋友第一次到我家里来,怎么好叫人家空手而回?这幅画就算我赠与小朋友吧。”   熊老笑着转身对齐老爷子说道,言语中恳切真诚,丝毫无犹豫不舍之色。   “熊老,谢谢您的好意,但我真的不能接受您老的厚赠,如果愿意出售的话,您老开个价,宇浩绝不还价。”刘宇浩连忙摆摆手站起身推辞道。   刘宇浩不是个不知分寸的人,但这个时候突然在长者面前插言是有原因的,他怕齐老一时没看出画的出处,真的替答应答应下来,那时自己究竟是要还是不要呢?刘宇浩更愿意花钱买下,贵点都无所谓,反正刘同学现在也不是缺钱的主。   “宇浩说的对,老熊你开个价吧,先跟你透漏一点,这小子现在是大财主,不宰白不宰哦。”   没想到齐老爷子居然也开起了玩笑,不过,在大家笑的时候,齐老却没有任何笑容,眼神被深深的疑惑占据。   好在熊老并不是什么矫揉造作之辈,挥手笑道:“既然是这样,那我老头子就多少钱买的多少钱卖了吧。”   刘宇浩怔了怔,脸上浮现一丝愧色,没想到熊老会说出这样一个价钱来,其实他刚才心里还想着,如果这熊老看自己喜欢这画,故意提高些价码才好呢,哪知道老人竟是这么开朗的人,看来还是自己的心胸狭窄了,想到这些,刘宇浩的脸莫名的发烫。   “这样吧熊老,我也不想瞒您,您的这幅画应该是出自大家之手,我愿意出八十万买下您的画,您看合适吗?”   想明白了一些东西,刘宇浩虽然没有明说那幅画是黄公望的作品,但毕竟眼界又增长到一个新的高度,说话时语气要比之前诚恳许多。   “八十万?”   熊老以为自己听错了,等看到自己的老朋友坚定和善的目光后,老人明白了,刘宇浩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宇浩兄弟,你,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你说的是真的吗?这,你能告诉我,这幅画出自哪位大家之手吗?”   熊远甄更是糊涂了,怎么被父亲一直尘封的画卷居然是大家手笔吗?如果是真的,那说明自己再加上父亲的眼力合到一起,还不如人家一个年轻人万一。   “熊哥,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不过我现在还没有确定,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看到刘宇浩自信的笑容,想不相信都难,哪有人会拿出八十万出来和别人开玩笑的?十块钱换八十万,看似熊老这次绝对的捡了大漏,可父子两个都愕然而立,高兴不起来。   在古玩行里,玩家在一起交流自己的藏品时是很少说话不算数的,陌生人尚且如此,更别说熊老和齐老爷子是多年的好友了,所以刘宇浩直接把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同时也出了个大家都能接受的价格。   熊老不是刚在红木古董家具上打了眼嘛,这八十万正好可以弥补老人的损失,而且不是因为刘宇浩恰巧发现了这幅画的话,就算再过很多年,这幅画依然还是会压在箱底,并随着岁月的流逝而被人忘却,从这一点来看,刘宇浩并没有占熊家的什么便宜。   “小友,这幅画我可以八十万卖给你,但是你能告诉我画的来历吗?”   熊老沉吟片刻,待想通了道理后,也不做作,坦率的讲出了心里的想法,老人想知道自己活了快八十岁了,究竟和这个年轻人的差距在哪里。   刘宇浩含蓄的笑了笑,摸出现金支票本,毫不犹豫的写下八十万撕下交给熊老说道:“老人家,我学这一行时间太短,刚才看到那幅画后只是在心里猜测而已,如果想知道真正的答案,还是老师才能解惑呢。”   宝贝到手,刘宇浩心中无限畅快,微笑着把画卷在齐老面前小心翼翼的展开。   第0164章 黄公望真迹   按照圈内的规矩,从刘宇浩把钱付给熊老的那一刻开始,这幅黄公望的山水图便归刘宇浩所有了,不能反悔,所以刘宇浩便安心的展开画卷,希望老师给自己解惑。   当然,熊老这样一个本身就很有身份,而且人又到了耋耄之年,对物质的追求也淡了很多,就更不可能反悔了。   刘宇浩跟随齐老多年,对老师的一举一动皆了解熟悉,在齐老把卷轴放下的时候,刘宇浩就知道齐老爷子发现了端疑,只是碍于一个是自己朋友,一个是自己学生,才没有讲出来,现在交易完毕了,正是学习知识的时候。   能发现那幅山水图是黄公望作品是因为刘宇浩有八锦异能之术帮助,齐老爷子又是从什么地方看出来的呢?刘宇浩很奇怪。   “宇浩,你什么时候开始对画也有研究了?”   齐老爷子并没有急着讲那幅山水图的出处,而是疑惑的看着刘宇浩,自己的学生自己还不知道吗,没听说刘宇浩对古画有兴趣啊,刘宇浩怎么会一眼就看出画的古怪之处呢。   其实齐老开始也是猜测画是出自名家之手,可心里也不敢太确定,毕竟一经确定是真的话,那么古画界势必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小心为上才是正理,这是齐老一贯的作风。   “老师,贞居子是倪瓒的道号吗?”   刘宇浩虽然借助八锦异能之术知道了画的来历,可多年知识的积累也不是假的,早在心中想好了一套说辞,刘宇浩所谓的倪瓒就是元代著名画家元镇,而贞居子正是他的道号。   “你的意思是这幅画是倪瓒的吗?”   齐老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师徒两人你问我偏不答,弄的一旁的熊家父子一头雾水不知所谓,可又生怕听漏了什么不敢插言。   刘宇浩知道齐老在考自己呢,正了正身子不苟言笑的说道:“老师,据《录鬼簿》载,元代画家黄子久,名公望,松江人,他有两个道号,一个为‘净墅’,而另一个为‘大痴’,是这样吗?”   “应该如你所述,这两个人同为全真教门下道友,都有自己的道号。”   齐老微笑这点点头,看来,刘宇浩不光是在考古学中沉下心学进去了,平时也没少看自己书房中的那些古籍。   “那表面的东西就对了,老师您看画中的这个地方,有可能就是答案了。”   刘宇浩拿出手套戴上,再把画卷轻轻抚平,指着左下角的一处磨损严重的地方说道:“这里原来是应该有一行小字的,可由于这幅画本身保管不善,现在已经基本很难辨认了,刚才我在书房里琢磨了很久,依稀能辨别应该是‘静墅于云间客舍赠贞居子’这几个字才对。”   齐老接过刘宇浩手中的放大镜绕着画卷仔细的看下去,熊老和熊远甄也凑过来,时间过去半个多小时,三人只能模糊看出个大概,如果不是刘宇浩事先说出那几个字的位置,怕是谁都不会注意那个地方的。   熊老是最先抬起头的,当老人的眼神和刘宇浩那明亮清澈的双眼接触的那一霎那,熊老不由得老脸一红,这幅画在自己手里二十多年,自己硬是揣着宝贝当狗屎,甚至当它是垃圾般随手丢在角落里。   “高啊,实在是高!”   熊远甄笑眯眯的朝刘宇浩竖起大拇指,现在熊远甄是真的服了刘宇浩了,连续两次刘宇浩都在古玩鉴赏上的老到功夫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些字实在太难辨了,一时半会的不能作为主要依据,你还从别的地方看出什么了吗?”   齐老爷子也终于抬起头,先是闭上眼睛想了想自己亲眼所见的,做了些甄别,再扶了扶眼镜的黑框,笑着问道。   “黄公望十分注重笔墨变化,尤其多用于笔皴擦,他更创造了‘浅绛山水’的画风,在水墨勾勒皴染的基础上,敷以赭石为主色的淡彩,形成自己的风貌,故被誉为‘浅绛山水’的创始人。这幅画无论从笔锋还是画的风格意境都和黄公望的作品十分想像”刘宇浩笑道。   “还有吗?”   齐老爷子越来越对刘宇浩感兴趣了,以前老爷子只认为刘宇浩在考古方面是个可造之才,可今天刘宇浩的表现完全打破了六年多来齐老爷子的心中印象。   受到老师的鼓励,刘宇浩越发来了灵感,把自己想的和知道的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的讲了出来。   另外,黄公望还有一种水墨画法,皴法简单,以苍秀雅逸取胜。   黄公望师法古人而不泥古,常以自然实景入画,这与他寄身于深山大川之间“领略山川之情韵”是分不开的。明李日华曾谓黄公望“终日只在荒山乱石丛林深筱中坐,意态匆匆,不测其所为。又每往泖中通海处,看激流轰浪,虽风雨骤至,水怪悲诧而不顾。”夏文彦又说:“探阅虞山朝暮之变幻,四时阴霁之气运,得之于画,而形之于画,故所画千邱万壑,愈出愈奇,重峦叠嶂,越深越妙。”   一口气说了很多,刘宇浩也感口干舌燥,抓起一杯茶猛灌一口,笑了笑说道:“老师,我想的是,这幅画很有可能是黄公望当初画来准备送给倪瓒的,可画完后,黄公望发现自己出现了一个错误,最后就没有落款盖章,最后也没有送给倪瓒。”   “小友,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判断?”熊老听了刘宇浩最后的话,不禁蹙紧了眉头。   “呵呵,道理很简单,黄公望虽然和倪瓒同为全真教道友,也都是江南书画界翘楚,可倪瓒的画风格调天真幽淡,笔法疏简,以淡泊取胜,作品多画江南山水,构图喜采平远之景,善画枯木平远,景物简略。”   刘宇浩略一停顿,环顾一周又道:“黄公望却因他中青年时代生活路途不是太顺,曾经受人牵连入狱。年过半百后,方隐居杭州,专心创作。其作品,峰峦浑厚,草木华滋,这个与倪瓒的性格、风格等等是都不尽相同的,他们彼此都不一定会欣赏对方。”   刘宇浩又讲道:“更何况,当时倪瓒是江南望族,黄公望是落魄士子,又属于狂妄之士,他们彼此能够神交已经是一种美好向往了,真正那个社会怎么会允许他们不顾及身份做朋友呢,所以最后不了了之的可能性很大。”   齐老爷子连连颔首笑道:“元四家中,黄公望诞生最早,年寿最高,其苍秀雅逸的水墨新风,对倪、王等同时代画家,都发生过影响。明代文征明、沈周都以之为楷模,至清初‘四王’等也都是黄公望山水的崇拜者,以致出现‘人人一峰,家家大痴’的局面,影响之大,至今未已。宇浩,你有没有想过,假如这幅画是真迹,会在书画界引起多大的波澜吗?”   “呃……老师,我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呢。”刘宇浩搔搔头嘿嘿一笑。   “《富春山居图》乃黄公望先生的代表作品,当属无价之宝,可黄公望留世的每一件作品其价值都是不菲的,要我说,价值连城也不为过,只是看持宝人的‘心态’是怎么样的了。”齐老面无表情的说道。   刘宇浩听齐老这么一说就明白了老师的意图,齐老爷子肯定是怕自己年少轻狂,为了些许蝇头小利转手把这幅山水图卖掉,那对国家,对民族文化的传承都不是一件有利的事。   “老师,我现在已经有很多钱了,这幅画我本来就是想买来送给您的。”刘宇浩笑着说道。   齐老一愣,摆摆手笑了:“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老师怎么会要你的东西呢,只要你能明白老师的苦心就好,只可惜这幅画破损的太严重了,我需要把这幅画拿到一个朋友那里帮你修复,还要再请几个权威专家做一次鉴别才好。”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熊老听了齐老爷子的话,老脸更是羞的通红,理论上来讲,这幅画有一部分是毁在自己手中的,假如自己当初眼力强一点,或是早日有朋友看出画的出处也不至于埋没至今了。   ……   没想到跟着齐老出来溜个弯弄了幅黄公望真迹到手,刘宇浩的心情甭提有多高兴了,一路上开车也飘飘然,如果不是被齐老严厉的眼神制止,刘宇浩就差点闯了一个红灯。   叮铃铃!……   刘宇浩的手机正好响起,朝齐老爷子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刘宇浩拿起手机一看,电话是秦卫先打来的。   “秦大哥,这会儿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段时间秦卫先去了趟华北收购古董去了,走之前是和刘宇浩打了招呼的,按说秦卫先不应该这么快就回来的,所以刘宇浩对秦卫先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很是好奇。   “宇浩兄弟,我现在华北呢,听一个朋友讲,中原豫省的玉石文化节马上就要开幕了,老弟有没有兴趣凑个热闹啊?”   秦胖子大大咧咧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依旧是一副乐天派的形象。   第0165章 不想找死的让开   中原即将举办的玉石文化节对刘宇浩还是很有吸引力的,玉石文化节举办地点紧邻着刘宇浩的家乡,不到两百公里的距离,刘宇浩也有个姑姑在那个城市居住,可由于以前他们家太穷了,姑姑慢慢和他家的来往也淡了。   一想到可以借此机会能回家乡见到父母,刘宇浩的心便有种莫名的激动,车速也悄悄在发生这改变,而这一切都被齐老爷子看在眼里。   “早就知道你不会对赌石死心的,这个你拿去吧,专门给你准备的,或许以后会有用。”   齐老爷子摇了摇头,极不情愿的从包里拿出一个小本本递给刘宇浩,似乎是什么证件之类的东西,说话的语气中颇多寂寥无奈。   “这……老师!我……”   当刘宇浩翻开那本证件,上面赫然写着“中国珠宝玉石首饰行业协会”几个字,证件上贴有刘宇浩的两寸照片,职务竟然是常务理事,这一刻,刘宇浩的眼眶湿润了。   虽然齐老一直都是强烈反对刘宇浩参与到赌石当中去,可当刘宇浩真的决定做了的时候,齐老的支持还是强大的。   这就如同一个家长不让自己的孩子玩水孩子却不听话一样,孩子现在已经在玩了,家长发现制止是没有什么效果的,也就默默地在旁边守候着孩子,不让他受一点委屈。   刘宇浩现在在齐老眼中就是那个贪玩的孩子。   怎么都没想到老爷子会给自己准备的这么周全,中宝协是国家珠宝玉石首饰行业协会的简称,是经国家民政部批准成立的全国性珠宝玉石首饰行业协会,是政府与企业之间的桥梁和纽带。   中宝协已经成为国家珠宝界最具权威和影响力的社会团体组织,有了常务理事这个身份,不管在什么地方刘宇浩都会得到社会的承认,这还是其次,主要的是对刘宇浩今后的发展又多出了一条道路。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吧,一切都有我在呢,另外,你有了这个身份以后,可以方便你将来参加一些别的活动,我已经和有关方面疏通好了,你只是得到一个身份,不需要去上班的。”   齐老爷子用他那青筋鼓起的大手拍了拍刘宇浩的肩膀,脸色淡淡的,谁看不出老人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谢谢老师!”   如果不是正在开车,刘宇浩都有一种想抱着齐老爷子大哭一场的冲动,这个世上除了自己的父母外,也就齐老才是自己真正的亲人了,一想到有一天自己会离开老师回到父母身边,终是有点难过。   看来,刘宇浩要重新考虑自己将来的生活了,父母是亲情,齐老也同样是,两者都是自己不可或缺的。   ……   齐老爷子带着黄公望的真迹去故宫博物院了,刘宇浩这会无所事事,本来是准备去图书馆多看些书给自己充充电的,刚走到图书馆门口,手机再次响起。   “璐梅姐,怎么今天不用做事吗?”   刘宇浩摸出手机没有看电话号码,直到接听电话以后才发现是李璐梅打来的,对于这个胸部丰满、身材高挑的女人,刘宇浩基本上没有任何抵抗力,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李璐梅出现在身边后,刘宇浩的呼吸就会没由来的加快。   “宇浩,我在潘家园看中一款翡翠手镯,可我身边却没有懂行的人,你现在如果有时间的话,能不能过来帮我鉴别一下。”   自从上次在唐氏集团的酒店发生那次冲突事件以后,李璐梅和刘宇浩之间的关系就无形中好像近了几分似的,好几次李璐梅给刘宇浩打电话都是直接称呼名字,而不是像以前一样称刘先生了。   “好的,我马上过来。”   佳人有约还不快点!刘宇浩干脆利落的挂断电话后,得意的打了个响指,驾上路虎风驰电掣般向潘家园驰去。   按照李璐梅的说法,她所在的那家店应该就在离秦卫先的广藏阁不远的地方,刘宇浩轻车熟路,没用多长时间便在一家店面中寻到李璐梅的靓影。   “璐梅姐,看上的是哪款手镯?”   刘宇浩尽量压制住略显忐忑的心,笑着和李璐梅打了个招呼,这么近距离的和一个人间尤物在一起,刘宇浩不免有些神魂颠倒。   “老板,一看您就是个识货之人,这位小姐看中的就是这款玻璃种晴水绿手镯。”   还没等李璐梅说话,店里的老板就笑眯眯的走上前把一个装有手镯的盒子打开,放到刘宇浩的面前。   “宇浩,你终于来了,我本来不想麻烦你的,可……”   李璐梅见到刘宇浩,如同解放区的人民见到亲人解放军一样,惹人怜爱的眼中饱含委屈,声音微微发颤,白皙的小手攥成一个拳头状,看得出来,李璐梅这会是在克制自己的不满。   “没事了,没事了乖!”   刘宇浩轻轻拍了拍李璐梅的香肩,再把李璐梅那柔嫩的小手放在自己温暖的大手中握着,瞬间把信心和力量传递过去。   其实刘宇浩进门的时候就仔细观察了这间店铺,心里明镜似的,肯定是这家店的老板看李璐梅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又是只身一人,估计是想拿出地痞流氓的架势强买强卖来着,想到这些,刘宇浩的脸阴沉了下来。   拿起那个老板递过来的翡翠手镯,刘宇浩也懒得浪费时间,直接施展八锦异能之术看起手中的镯子,片刻之后,刘宇浩把手镯放回原处。   “老板,你确定这个真的是玻璃种翡翠吗?”   刘宇浩似笑非笑的掂着手中的翡翠手镯,眼睛却一直盯着那个老板,心里一阵冷笑。这哪里是什么翡翠啊,充其量也就不过是一个玻璃工艺品而已,李璐梅电话里说自己看中了一个翡翠手镯,完全是因为被这家店老板拦住去路了而已。   看着李璐梅像受了委屈的孩子般,抿着嫩粉的唇,刘宇浩心中的怒火升起。   在市场上出售的翡翠有A货、B货和C货之分,假如这个老板只是拿B或C货来糊弄李璐梅倒也没什么,在潘家园里做生意嘛,有真有假是自然的,可拿一个玻璃工艺品出来还恬不知耻的冒充玻璃种翡翠就太过分了。   在翡翠交易中,翡翠A、B、C货的定义已取得共识:未经充填和加色处理的天然翡翠玉件称为A货。如经过充填(如充填高分子聚合物等)处理的称B货;B货的矿物成分是天然翡翠的成分,颜色是天然的,但充填的胶老化后会影响颜色的明亮鲜艳程度,影响透明度、光泽等。如经加色处理的称C货;C货的矿物成分是天然翡翠的成分。如同时存在充填和加色处理的称B+C货。   “这……瞧您这位先生说的,我们这是正经生意,哪能骗您不成?”   被刘宇浩眼中的凌厉吓了一跳,那老板毕竟是心虚,捏捏诺诺的不敢直视刘宇浩的眼睛,但心中却有不甘,勉强挤出几分笑容,不让自己露出马脚。   那老板心里也在琢磨,这来的人最多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就算学过几天翡翠的知识也未必就能强到哪去,这年头,能蒙一个是一个,好歹今天也能开个张不是?   “笑话,你这要是翡翠的话,那满大街墙面上贴的不都是翡翠了?对不起,我没时间和你玩,璐梅姐,我们走!”   刘宇浩丝毫不愿给这个老板留什么情面,冷笑了一声,扭过头去朝李璐梅莞尔一笑,拉起李璐梅就往外走去。   “站住,还反了丫挺的了,今天这事你不说清楚就甭想离开。”   被刘宇浩这轻蔑的嘲弄一番,店老板脸色变了几变,不由得火冒三丈,招呼着店里的几个伙计拦住两人的去路。   “宇浩……”   李璐梅低呼一声,脸色苍白,两只小手都在颤抖,傲然挺立的高耸随着呼吸的加速而上下起伏,胸前一朵银白色的胸花在光线下折射出闪闪的光。   “不想找死的让开。”   刘宇浩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面带寒霜,身形一顿,把李璐梅护在自己身后,同时把八锦异能之术施展到极限,淡淡的一层雾气迅速把李璐梅和刘宇浩包裹在其中。   “哼!老子今天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找死。”   店老板挥了挥手冷哼一声,让店中的三四个小伙计慢慢缩小包围圈,阴阳怪气的盯着刘宇浩他们两人,贪婪的瞳孔流露着色迷迷的蓝光。   “宇浩别怕,我给周锡打电话。”   李璐梅自小出身军人家庭,自然也属将门虎女一类,之前的那种怕是因为女性天生的柔弱所致,可事到临头,李璐梅身上流露出的却是凛凛正气,和刚才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别想着打电话了,实话告诉你,就是你爹来了也不管用,派出所的苟所长那可是老子的朋友。”   店老板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心中暗道:“这两个人现在被自己控制在店里,如果他们识相的话,就依了自己花钱消灾,买下那个手镯,如果不识相,待会等派出所的朋友来了也是一样,进了派出所,还不是想怎么样都是自己说了算?”   第0166章 能都过去吗   李璐梅是见识过刘宇浩的手下功夫的,三四个店伙计当然不能伤到刘宇浩一根寒毛,便放心的后退一步给周锡打电话去了。   本来刘宇浩是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了的,八锦拳也引导着月光之源贯注到了右掌,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被人家欺负不是,别说就这几个半大孩子,就算再来十个八个也不够刘宇浩塞牙缝的啊。   可当刘宇浩听那老板得意的说起派出所所长是他自己的朋友后,不由得会心笑了,鄙视的看了眼那个熊包老板,不动声色的收起八锦拳,大咧咧的找了个地方一屁股坐下去。   “熊哥,潘家园以前是你的地盘不是?”   刘宇浩摸出电话给熊远甄拨了过去,语气冷漠生硬,就在刚才,刘宇浩心念一转,想到了这潘家园以前就是熊远甄的管区范围,虽然现在人调离了,可那不是被贬而是升官了,在熊远甄以前的地盘上吃瘪,刘宇浩窝了一肚子火。   如果一个升官了的公安厅长连以前的手下都不能教训,那干脆就别干了,再说了,万一熊远甄没办法,不还有周锡嘛,看李璐梅已经挂了电话了,刘宇浩估摸着周锡那脾气,不到半小时一准会到。   “哎!我说你们想好了没有?到底买还是不买?”   那老板先是因为被刘宇浩一阵冷嘲热讽已经奈不住气了,所以才非要拦住他们,好出出心头的恶气,现在可好,人家俩人不但没有害怕,反而神色泰然的坐了下来,心里那个气哟,都不打一处来。   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心中暗道:“这还真是像陈小军说的那样,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啊,看来装逼也是有底线的。”   “靠,看来不让你们吃点苦头,你们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兄弟们,上,摁住那男的奖励五百,不,奖励一千块!”   那老板眉头拧到了一块,这次真的下了血本了,开始喊的五百,话音没落就又升到一千,估计这次要是不把刘宇浩打个半死看来是不甘心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平时老板的小气是出了名的,伙计们一年到头也没几个钱好拿,现在有这个机会一下拿一千块,不干白不干。马上就有两个小伙子跃跃欲试。   “老根,下手轻点。”其中一个没想动手的伙计对自己的另一个同伴提醒道。   结果他那个同伴却不领情,不以为然的嗤了声说道:“怕屁啊,出了事有老板呢,没见平时苟所来咱们这都和老板称兄道弟的嘛。”   这一切都被刘宇浩看在眼里,不过刘宇浩一言没发,只是冲着那个善良的伙计点了点头笑笑,并没忘记把李璐梅两只粉嫩修长的小手握住,用自己手上的体温安慰着佳人。   虽然李璐梅是彭易阳法律意义上的妻子,可彭易阳却从来没有碰过李璐梅一根指头,连洞房花烛的那天晚上彭易阳都是在宾馆搂着一个小明星度过的,李璐梅的手这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捏在手中。   一股莫名的酸麻从手心一直传到心尖,李璐梅忽的一阵耳热心跳,一抹嫣红悄悄爬上耳际,偷偷拿眼看了看神情自若的坐在那里的刘宇浩,一个面部棱角分明的男人在这一刻显得异常的冷静,身上正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李璐梅的心乱了。   正在胡思乱想着,李璐梅忽然觉得脚下一软,差点跌入刘宇浩的怀中,咬咬牙,李璐梅努力平衡了一下才没让自己出糗,可随后李璐梅马上感觉到身体的某一个地方似乎起了反应,不自然的扭动了几下高高翘挺的臀瓣,一丝涓涓细流溢出。   “俺地那个娘啊……要死人了,快报警啊……”   一阵鬼哭狼嚎把李璐梅的思绪拉到现实中来,只见那老板哭丧着脸蹲在地上,吓得筛糠一样发抖,离他不远的地方还躺着刚才还准备跃跃欲试的两个伙计。   就在李璐梅刚才走神的时候,那两个不长眼的伙计从背后突然发难,准备偷袭刘宇浩,哪知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还没到刘宇浩身前呢,两人就被一股狠狠袭来的热浪冲的头昏脑胀,几秒钟后便失去了知觉倒在地上。   那老板哪里见过这种狠手段,眨眼的功夫就放倒了两个精壮的小伙子,这还是人吗?两腿根一麻,差点屎尿齐流。   毕竟是法治社会,不一会的功夫,店外便警笛长鸣,三五个警察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   “玛拉戈壁的,是哪个不开眼的打扰老子的酒性呢?”   带头的一个警察满脸麻子,歪戴着帽子,手中炫耀似得拿着一副手铐晃悠着,口中骂骂咧咧的,冲了过来。   “苟所,救命啊,快,快把这个杀人犯抓起来。”   那个老板这会已经有些精神错乱了,趴在地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哼唧着,嘴里发出阵阵不知所云的话。   “小子,做什么的?这两个人是你打伤的吗?”   被称为苟所的那个警察看了看现场的情况,眉头一皱,又看了眼还自得的端坐在那里的刘宇浩,逼上前一步声色俱厉的说道。   “警察同志,难道你们就是这么办案的吗?一上来不问青红皂白就说是我伤的人,你哪只眼看到我打伤他们了?”   因为迎面从那苟所的口中飘来一阵阵酒肉混合后的恶臭,刘宇浩不由自主的往后靠了靠,后脑勺刚好顶在一处惊人的柔软上面,而且弹性十足,还带着清馨的女人幽香。   刘宇浩尴尬的咬咬下唇,他知道自己肯定是不小心撞到了身后李璐梅的酥胸上,虽然奇妙的酥麻从脑后袭来,可这会却不是暧昧的最好时机,定了定神,刘宇浩拉长着脸厉声质问那个牛逼哄哄的派出所长。   “你……你……玛拉戈壁的,你小子还敢顶嘴,兄弟们,把这个流窜作案的惯犯抓起来带回所里。”   那个苟所被刘宇浩几句话问的面红耳赤不知所措,气的当场暴跳如雷,眉毛嘴巴眼睛什么的都挤到了一块,气急败坏的指着刘宇浩的鼻子开始发挥自己的想像。   “蹲下,不知道这是我们所长吗,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和政府做对。”   一个三级警员在旁边大声呵斥着刘宇浩,这可是巴结所长的大好机会,那警员适时的抓住机会,好好的表现了一下自己。   “哼哼!”   刘宇浩冷笑一声,眼中冒出一道煞气射出,那警员吓的不禁打了个哆嗦。   好嘛!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么在这个所长嘴里打了个转,马上就变成了流窜作案的惯犯,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刘宇浩真的以为网络上的那些只是谣传,看来,任何地方都有这样的害群之马存在啊。   “苟明堂,你小子反了天了你?老子才刚走几天,是哪个混球裤裆没兜住,把你小子弄成所长了?”   没等苟明堂动手指挥带来的几个手下去抓刘宇浩,大门处传来了一声威严的训斥声,说话的人明显是冲着苟明堂去的。   “玛拉戈……哟!怎么是熊局,不,不,熊厅您啊,今天这是刮的哪门子风,把您老人家吹到这来了。”   听到身后有人骂自己,苟明堂顿时气的七窍生烟,眉毛竖了起来,转身就欲破口大骂,可看清楚骂自己的人居然是刚从分局调走的局长,现在的鄂省公安厅熊厅长后,苟明堂吓的一愣差点屁滚尿流,马上堆起了笑脸,生怕有一句话说错,就会得罪了这个活阎罗。   “比我想像的要快很多。”刘宇浩面带微笑的握了握熊远甄伸过来的手说道。   “让兄弟你受惊了,正好我去局里见一帮老同事,要不然也不能这么快来。”   熊远甄眼力毒着呢,先是看到刘宇浩身边的李璐梅,心里一惊,马上就明白过来为什么刘宇浩用这种方式和自己打招呼了,也不说破,只是握手时加了把力,表示心里明白。   李璐梅是谁熊远甄不知道,但在万立房产买房子时,所有的人都称李璐梅为副总裁,那万立房产的总裁是周锡呀,但凡能和周锡搭上关系的人能简单吗?   熊远甄这会心里美滋滋的,直在心中暗自叫爽,还好自己是第一个到的,要是再晚点,功劳被人家抢了去那岂不是冤枉。   “兄弟?熊厅称那个人兄弟,而自己却在一分钟之前还在这个年轻人面前耀武扬威的。”   苟明堂傻乎乎的瞪着小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觉得是那么不可思议,似乎今天的一切都是在做梦,早上出门的时候家里那骚娘们还叮嘱自己要小心些,自己还满不在乎的在女人的肥臀上掐了一把,哼着小曲出的门,这才几个小时,怎么就这么背了呢?   又是一阵急促的警笛声,伴着声音,一个黑脸大汉急匆匆跑了进来,一个箭步冲到熊远甄面前,“啪”一个敬礼。   “老领导,让您见笑了,我们工作做的不扎实,请您批评。”   熊远甄皮笑肉不笑的还了个礼道:“没什么,我和朋友在一起遇到点岔子,都过去了,都过去了,耽误各位宝贵的时间了。”   能都过去吗?天知道……   第0167章 红颜【一】   不得不承认,刘宇浩对李璐梅的感觉是很微妙的,每次只要一见到这个女人,刘宇浩的心就如同怀里揣了一头小鹿般“扑扑”直跳。   照理说李璐梅这个年龄是属于知性的女人,可无论如何刘宇浩都没从李璐梅身上找到知性的所在。   在刘宇浩的多次观察看来,李璐梅除了生理上具有女性的成熟以外,刘宇浩甚至认为这个女人眼中流露的完全是少女般的羞涩和囧捏。   这和知性根本是不搭边的,懵懂的怀春少女才会像李璐梅那样遇到异性的灼热目光而慌不择路呢。   “宇浩兄弟,那啥,我就不打扰二位了,有时间咱哥俩再联系。”   熊远甄咽下口唾液,神态暧昧的朝李璐梅看了眼,圣人都说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句话,熊远甄虽然自认为不是什么君子,可李璐梅却绝对称得上窈窕至极了。   鼓胀的双峰因为紧身毛衣而更显汹涌,淡粉色的丝巾盘绕在白皙如玉的脖颈,只是那么随意一搭便风情万种,隐隐约约中,丝巾下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无论在何时都是那么的招惹人的眼球。   如若不是熊远甄事先知道李璐梅的身份的话,今天就是打死他,熊远甄也会死皮赖脸的跟着刘宇浩不走的。   “熊哥,今天麻烦你了,该请客的是我们呢。”   刘宇浩在说“我们”这两个字的时候脸上是一本正经,可语气却加重了许多,而身体也有意无意的朝李璐梅身边靠了靠,显得很亲密的样子。   “嘿嘿,那就不耽误你们的良宵美景了。”   熊远甄识趣的看看已经渐渐黑下来的天色,挥了挥手钻进刚才那个黑脸大汉的车子里一溜烟的跑了。   李璐梅的眸中闪过一丝诧异的神采,她没想到刘宇浩会这么痞赖无耻,居然在陌生人面前这么肆无忌惮的表现出本不该有的暧昧。   张了张朱唇,李璐梅本想辩解,可哪知熊远甄却没给她机会,只是当初瞟了自己一眼后,压根再没和自己说话就走了,这不明摆着人家把她和刘宇浩当成“一家人”了嘛。   “璐梅姐,我们回去吧。”   刘宇浩很绅士的微笑着帮李璐梅打开车门,更富有歧义的话在刘宇浩的口里说出,这男人全然不顾李璐梅的怪异表情,自顾做自己的。   坐进车里正准备点火发动汽车,刘宇浩的手机突然响起,刘宇浩皱了皱眉摸出手机一看是周锡的电话不由得的差点气乐了。   “周哥,今天你可不地道啊,人也不来,电话也没一个,你这样要兄弟以后还相不相信你?”   没等周锡说话,刘宇浩就噼里啪啦的道出自己的不满,事情都解决半天了还没见周锡的人,有这样的兄弟吗。   “兄弟,我虽然人没到,可一定有个精壮的黑脸警察去了吧?”   电话那端传来周锡略显沙哑的声音,还带着一阵咳嗽,如果刘宇浩没记错,这次是周锡唯一一次没有开口就表现“周氏幽默”。   直到这个时候刘宇浩才知道,原来那个后来赶着过来的黑脸汉子不是因为熊远甄的原因才去的,一切都是周锡的安排,难怪那黑脸警察一直在偷偷观察自己的脸色呢。   小店的老板和动手的伙计都被黑脸警察拘留了,苟明堂也被带回分局调查,估计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去,如果不是很久以后刘宇浩再次和彭易阳起冲突,估计刘宇浩可能不会再记得曾经有个派出所长叫苟明堂的。   又和周锡打了几句屁,说了几句类似什么好好养身体,多多休息之类的没营养的话,刘宇浩才发现,李璐梅一直呆呆的盯着自己的脸在看。   “我,呃……我脸上有什么地方脏了吗?”   刘宇浩不好意思的拿手摸了摸脸,刚才有熊远甄在场,刘宇浩是壮着胆子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那时的确爽了,可现在只有两个人,而且是在这样的狭小的空间内,刘宇浩的嘴唇有些发干,眼睛躲躲闪闪的不敢去直视李璐梅。   “噗哧……”   李璐梅被刘宇浩装出来的憨讷逗乐了,忍不住笑出声来。   “没什么,我饿了!”   李璐梅终于扯下女强人的面纱,露出女性娇柔的一面,声音很柔,很轻,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撒娇的小女人正在面对自己的丈夫。   “那你想我做给你吃呢,还是你准备做给我吃?”   刘宇浩被李璐梅这温婉的一笑激起心中的一叠浪花,直愣愣的看着李璐梅的眼,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结果喉结的滚动发出很清脆的一声响。   车内静悄悄,只有一起一伏两种截然不同的急促呼吸声……   李璐梅感觉自己面颊发烫,心脏突然被吊到嗓子眼里,想要挣扎起来坐的矜持一点,可一丝力气都使不上,那怯怯的模样如同小白兔遇上了大灰狼。   真不知道这个男人的脑袋里都装的是什么,京城四少彭易阳敢得罪,洪大小姐敢藐视,听说他连贺老爷子的力邀也毫不犹豫的放弃了。   “你很想吃我做的饭吗?”   没想到李璐梅会先开口说话,刘宇浩打了个激灵,差点把油门当刹车,生生的一脚踩了下去,好在清醒的还算及时,车子只是在马路上扭过一道S形后又恢复正常。   李璐梅在沉默了半晌后,伸出嫩葱般的几根玉指在车子的全球定位系统上划拉了几下,刘宇浩瞥了一眼,那是一个住宅小区的所在,毋庸置疑,这个所在一定就是李璐梅的家。   做完这些,李璐梅打开车窗把头扭向外面,身体却如被抽掉筋骨般瘫软在座位上丝毫动弹不得,胸前的高耸在呼啸的风中傲然挺立。   哥们?还等什么呢?   刘宇浩轻巧的把方向盘往全球定位系统指示的方向一打,油门踩到最大,路虎彪悍的划过一道弧线,直接奔往目的地。   不得不说李璐梅是一个小布尔乔亚情调十足的女人,屋内的设计装修散发着浓浓的欧美风格,而淡紫色的调子却温馨浪漫,错落有致的家居摆放更能彰显李璐梅对生活的理解和态度,在灯光的配合下,连窗台上的玫瑰花都绽放着绚丽的光芒。   一切似乎都像水到渠成般的自然,理智在这一刻成了多余的狗屁。   不等女人做出任何反应,男人粗鲁的张开臂膀一把搂过女人,没有任何交流,双手在女人饱满的胸脯上肆意揉捏起来。   从来没有任何经验的李璐梅忽然受到这种刺激,惊得心如鹿撞,娇躯微微的颤栗着,一双小手无助的在空中挥舞,不知是该抱着刘宇浩的虎颈还是该放在自己身后。   看着女人不停抖动的那细长弯曲的睫毛,刘宇浩忘情的吻了上去。   李璐梅“嘤咛”一声,死死的用手掩住面庞,清澈的眸子中露出哀求的目光:“宇浩,不,不要……呜……呜!”   已经红了眼的刘宇浩哪听得进这些,狰狞一笑,低下头去,一口含住李璐梅的樱唇贪婪的允吸着,似乎那里有琼浆玉液需要探索品尝。   “宇浩,我们不能在这……”   正当刘宇浩情到浓时,李璐梅忽然睁大双眼坐直了身子,拼命的把刘宇浩推。   无论如何,李璐梅都无法接受自己和一个不是自己老公的男人在现在这张床上发生点什么,这张床是她和彭易阳结婚时专门从法国定做的,虽然自己法律上的男人从来也没来过这个所谓的家,但传统的家庭教育让她不能做到。   刘宇浩苦笑着摇摇头,随手拿起一件衣服挡在自己私密的所在说道:“咱们,那啥,咱们现在算不算是悬崖勒马?”   李璐梅鼻子一酸,泪水夺眶而出,哽咽着把脸深深埋在枕头中。李璐梅一直以为自己早在几年前就应该已经心如止水了,二十八岁了,一个女人有多少个二十八岁可以挥霍!可就有这么一个花花公子无视一切,正在粗暴的霸占一个女人最妙曼的季节。   每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刻,李璐梅都是一个人独守空房,在她咬牙切齿的诅咒着那个肆意挥霍自己青春的彭易阳的时候,殊不知,一个少女最美好的时光在自己诅咒的同时也在慢慢从指尖流逝。   第0168章 红颜【二】   刘宇浩从来都没有认为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不是像自己想像的那样美好的,既然有善良就一定有邪恶,只要自己不刻意去做后面那种人就好了。   自己能把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管好,不去做恶人就很不错了,至于武侠小说中的大侠一贯的扬善惩恶,扶危救困,那完全是扯淡,那些应该是把红裤衩穿在外面的超人该去做的事。   如果李璐梅只是一个漂亮的女人的话,刘宇浩倒也还能克制,刘宇浩自认为自己还不是那种见到女人就走不动路的人。   但李璐梅偏偏就不是那种一般意义上的漂亮女人,她身上除了有一种刘宇浩一直渴望的成熟的诱惑外,还有另外一种刘宇浩也说不清的感觉,李璐梅身上显露出的淡雅脱俗、芳菲妩媚无时不刻的吸引着刘宇浩的心。   明明马上就要水到渠成的事,怎么就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呢?刘宇浩也觉得匪夷所思,忽然,一个念头跳了出来:“这个女人不会是天生的石女吧?要不然为什么彭易阳放着家里娇滴滴的美人视而不见,反而整天在外面找女人呢?”   想到这些,刘宇浩自作聪明的拍了拍脑门,笑着说道:“呃……璐梅姐,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我回去的。”   玛拉戈壁的,刘同学这也太不地道了,一把火将扑闪着灼热气焰的干柴点燃后,拍拍屁股就想走人,哪管那后面的惊涛巨浪。   “我……我是说……可以……可以去那里……”李璐梅羞怯的闭上双眼怯生生的小声说道。   就在刘宇浩正欲转身穿衣服走人的时候,李璐梅彻底想通了自己二十八年所走的路,从后面一把搂住刘宇浩的腰,一双柔荑在男人胸前抚摸着。   上天注定一个女人终究是会属于某一个男人的,无非是时间的早晚而已,既然老天爷把这个男人送到自己的身边,还需要再犹豫什么?难道真的再等一个二十八年吗?   “不能在这里,可以在那里?”   刘宇浩暗自在心里品味着李璐梅的话,再联想到李璐梅是彭易阳的老婆,这一次刘宇浩没想错了,李璐梅是不想和自己在彭易阳的床上而已,并不是自己想像的石女。   玛拉戈壁的,刘宇浩动了一个无耻至极的念头:在别人的床上弄别人的老婆是一件多无耻刺激又惊险的事啊!   刘宇浩还就喜欢上这种无耻到让人心跳加速的感觉了,一个转身,饿虎扑食般,刘宇浩恶狠狠的再次将李璐梅压在身下。   第0169章 奸计   李璐梅如同饥渴的猫咪样无休止的在刘宇浩身上索取着,一直到黄昏的时刻才倦倦的缩成一团,蜷伏在刘宇浩的怀中静静睡去。   刘宇浩已经在李璐梅半威胁半玩笑下无奈的选择了关掉手机,尽管怀中还有个慵懒的小宠物,可刘宇浩的心这会已经飞到齐老爷子的家里了,今天晚上是刘宇浩答应幕月儿过去吃饭的日子呢。   月儿今天晚上一定给自己烧了红烧排骨,可能有学校门口的猪脚汤炖饭也说不定,看情况,现在似乎是要爽约了,刘宇浩揉揉两鬓笑了。   如果连电话也没去一个,明天就不止是幕月儿的不快了,还有个娇憨顽皮的曹若彤怕是也不能放过自己,小丫头撅着嘴生气的样子好可爱。   以前刘宇浩只能看到李璐梅光鲜的外表,无论在任何场合下,李璐梅都是以女强人的身份示人的,再多的苦难,再多的痛楚,李璐梅都是一个人暗自承担,但现在这个熟睡的女人和平日的反差却大的让刘宇浩也有些动容了。   微微滑落到肩头的细薄真丝睡裙,一抹嫩白的肌肤,酣甜睡梦中的么么呓语,还有嘴角挂着的一丝不易觉察的哈喇子……   这哪里还是那个在谈判桌前神情自若,淡定自信的李璐梅?分明是一个邻家的韶华俐秀嘛,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好一个可怜的人儿,刘宇浩微微笑了笑,轻轻抚摸着李璐梅的秀发,心中一阵莫名的揪痛。   “呀!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李璐梅终于从朦胧的睡梦中惊醒,看了一眼对面墙上挂着的挂钟,职业的敏感性让她突然竖起身子,胸前顿时一片波涛翻滚上下起伏。   “哎呀……你坏死了,怎么这么看着人家。”   猛然发现自己的身体裸露在刘宇浩的目光之下,李璐梅瞥了一眼男人后,羞愧的以手掩面,忙不迭的胡乱拉起被角遮在身上,李璐梅是个生理和心理都十分正常的女人,渴望爱情的滋润是一回事,但和男人这么赤条的坦诚相见又是另外一回事。   “客厅的电话从中午开始就一直响个不停,前几分钟还有个电话打进来,我怕影响你休息就出去把电话线拔了。”   “怎么会?姐永远是宇浩心头的最爱呢。”   刘宇浩也知道自己有些造次了,讪讪的扰扰头把身后的衣服给李璐梅披在肩上笑着道:“姐,小心冻着。”   “宇浩,有个事姐想问你。”   李璐梅背对刘宇浩,在枕头下摸出一根粉色的发箍,嫩葱似的十根手指在头顶翻飞,没几下便将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挽在一起,拖成一个雍容艳逸的发髻。   “嗯?”   刘宇浩一愣,刚才李璐梅的眼中明明闪过一丝慌乱的神情,可等刘宇浩再看过去时已再也无法捕捉那瞬间。   “咳……其实,其实贺老爷子也有难言之隐,东东哥要从政就必须放弃现在的生意,但是你知道吗……”   李璐梅咳嗽了一声,憋红了脸,考虑了半天的措辞才说了一半就被刘宇浩粗鲁的打断了。   “别说了,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如果说我去接手二哥的生意,那别人会怎么看我?我现在不缺钱。”刘宇浩一脸的怒气,摆摆手说道。   “难道你是在生洪筱雪的气吗?”   李璐梅就奇怪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千方设百计的向贺家靠拢,可刘宇浩就是不吃那一套,连贺家这么大的产业放在眼前也无动于衷,究竟这个男人的心里在想什么?   “我是那样的人吗?如果我是贪图富贵的小人的话,贺老爷子也不会看上了我吧。”刘宇浩笑笑说道。   “可是……”李璐梅欲言又止的样子。   “乖!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我也有我做人的原则,我是不会插手贺家的生意的。”   刘宇浩知道自己刚才的语气重了些,脸色缓和很多,但话中的坚定却是毋容置疑的。   如果刘宇浩答应了贺老爷子的要求,那就意味着自己从今以后将会处在一个聚光灯下的生活,刘宇浩对这种生活一点兴趣也没有,他更喜欢的是无忧无虑的自在日子,放着好好的阳光不去享受,干嘛非要一头扎进是非堆里去。   “田融那个人你们要防着点呢。”   刘宇浩把话题岔开,引到了田融的身上,他也没有说出自己是怎么想的,只是原封不动的把田融跟自己说的话以及自己看到的一些事情说了出来。   虽然自己拒绝了贺家的邀请,但贺旭东真的对自己不错,在回家乡以前,刘宇浩一直在找机会想告诉贺旭东自己心里的想法,现在想想,告诉李璐梅也是一样的。   李璐梅能掌管这么大一家企业,当然有她的过人之处,这点不需要刘宇浩去怀疑和判断,刘宇浩相信自己说完以后,李璐梅会有自己的想法的。   果不其然,李璐梅在听完刘宇浩说的以后,笑着从一叠公文夹中抽出几张照片递到刘宇浩手中:“你先看看这个。”   “青铜器?哪来这么多青铜器?私运出土文物是违法的呀。”   照片里是十数樽青铜器皿,因为只有照片没有实物,刘宇浩不能用八锦异能之术判断其真假,可从照片里器物的表现看,这些应该都是老物件,而且应该是新出土的才对,刘宇浩的专业就是考古,他对出土文物有着天生的敏感。   “田融压根没有想到要和我们合作,他的拍卖公司看起来是国内数得上的大型拍卖公司,其实现在只是个花架子了,早在半年前东东哥就暗地里调查过,田融已经把所以的资金都转移到了国外。”   李璐梅妩媚一笑,宛若夏日荷花,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这个女人只要是涉及到生意方面的事,马上一改和风细雨的模样,变得精明无比。   “这……怎么会这样?那这田融的真正目的何在?”   刘宇浩脸上的表情不自然了,他一开始只是在直觉上感到田融那个人不可靠,但他没想到田融居然会这么离谱,他究竟弄一个空壳的公司靠上贺旭东是为了什么?   不过有一点让刘宇浩很欣慰,那就是李璐梅她们早就先知先觉做好了准备,这让刘宇浩彻底的把心放进肚子里,因为有一件事刘宇浩没有告诉李璐梅,那就是再过几天,刘宇浩就要回家了,这一走,京城将有可能不再是刘宇浩选择的最后落脚点。   “田融那点小心思哪能瞒得住东东哥呢。”李璐梅笑得很开心,接着说道。   “根据周锡前一段时间的调查发现,田融和薛浩然来往的很密切,具体是为了什么我们现在还不太清楚,但是小红会帮我们弄明白的。”   “小红?你说的是田融那间别墅里的那个妈咪?”   刘宇浩突然在脑海中回忆起那张凄婉的脸,什么时候看小红都是笑眯眯的,可刘宇浩总能从小红的眼中读懂她的寂寥和复杂。   “你认识小红?”   李璐梅觉得自己的大脑有些短路了,神色诧异的盯着刘宇浩看了半晌,作为贺旭东的合作伙伴之一,李璐梅知道小红的秘密没什么,刘宇浩他知道些什么?   “薛浩然是什么人呢?他和田融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刘宇浩的心忽的一跳,老脸一红,不知道李璐梅要是知道那天自己去了田融的别墅会怎么看自己,毕竟谁都知道田融是靠什么拉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的,说好听点是公关,直白点就是拉皮条的。   不过刘宇浩越来越对田融的想法感到好奇了,虽然他知道这里面肯定牵扯到京城世家子弟中的纠葛,可刘宇浩还是忍不住问了。   “薛浩然是彭易阳的表弟,身份和东东哥差不多的,据我估计,田融最终的目的是想通过东东哥和薛浩然两个人的军方关系把从黑市中弄到的国宝古董偷运出境,薛浩然和你是他接近东东哥的跳板。”   李璐梅抿了抿嘴,本来不想把这件事说的这么透彻,可现在刘宇浩毕竟是她自己的男人了,万一他一个不小心钻进了田融的圈套就麻烦了,为了这个男人,李璐梅不惜把贺旭东的秘密也讲了出来。   “国宝?是那些青铜器皿吗?”   刘宇浩一怔,心被重重的撞击了一下,脸色变得出奇的冰冷。   “玛拉戈壁的,这个该死的田融,刘宇浩暗自下定决心,我一定不能让田融这个贱人的奸计得逞。”刘宇浩在心中默默念叨。   第0170章 仿古村   在飞机起飞的一霎那,刘宇浩的心化成了一滩刚被融掉的冰水,眼眶渐渐湿润,只要一闭上眼,刘宇浩就会想起幕月儿望着自己的那空洞失神的双眸。   在机场的候机大厅等待飞机的时候,刘宇浩甚至都没有勇气回头再看一眼哭得撕心裂肺的曹若彤的那张小脸,只是低着头诺诺的说自己几天后就回来,如同做错事的孩子,硬是把手里的报纸攥出水来。   这些天刘宇浩一直没敢在一大一小两个美女提及自己回家的消息,就是怕今天这种局面出现,可能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该来的总会到的。   好在此行的目的地是离自己家乡不远处的中原省某个地方,从那里再往南不到两百公里的地方,住着刘宇浩日夜思念的爹娘,似乎迫切的心情缓解了不少心理压力,刘宇浩的心终于好过了些。   “先生,请问您需要点什么吗?”   一个宛如百灵鸟娇巧啼鸣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刘宇浩回过头来一看,印入眼帘的是一个有着翦水双瞳般的空姐,用美憾凡尘四个字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谢谢,白开水。”   刘宇浩挤出一丝微笑,礼貌的朝那姑娘点了点头,然后低头去摆弄手中的一对狮子头文玩核桃去了,这是齐老爷子昨天晚上送给自己的礼物,老爷子这对狮子头已经把玩了近三十多年来,包浆厚重,浑然天成。   空姐熟练的倒来一杯开水殷勤的笑着道:“先生您如果再有什么需要请按这个键就行了。”   那个空姐的声音让刘宇浩忽然想起《红楼梦》里那个醉卧芍药丛中的史湘云,可能曹雪芹笔下的“憨态可掬”形容的就是这样的儿女情态吧。   当然,刘宇浩不会傻到认为人家这么漂亮的姑娘会一见钟情的喜欢上自己,这里是飞机上的商务舱,空姐再漂亮也不关自己屁事,微笑那是人家的工作需要。   虽然李璐梅没有亲自来机场送自己,可整夜的低婉哀鸣极力奉承足以说明她对自己的依恋不舍,天快亮的时候,女人说了一句话让刘宇浩当场哭笑不得。   当时,李璐梅使劲的把头噌在刘宇浩怀中,掰着指头道:“嗯,我算算,七次,不对,八次,好啦,这样你出去以后就不会拈花惹草了……”   一个让人吐血的女人……   刘宇浩现在身上穿的阿玛尼西装和商务舱的机票全是那个女人的杰作,在李璐梅眼中,男人一定要穿出品味。   让刘宇浩极为恼火的是,李璐梅竟然当着他的面把他以前穿的地摊货全部剪成一条条碎步,还扔在地上踩上几脚,生怕刘宇浩会趁她不注意再捡起来穿似的。   刘宇浩被迫说了一句话才使女人放弃了她那近乎疯狂的举动,当时刘宇浩也是一时嘴快,冷不丁的道:“俺娘要是看见了非拿刀砍死俺不算。”   看来媳妇对公婆的恐惧是与生俱来的,就算李璐梅这样从小便娇惯坏了的官家大小姐也不列外,一听到婆婆这个字眼就莫名的两脚发软,心里发虚。   两个小时后,飞机平稳的落在中原的机场,刘宇浩整理了一下衣服,快步走出机舱,没想到在门口再次遇到了那位“史湘云”姑娘,对女孩职业性的微笑问候后,刘宇浩也毫不吝啬的洒出阳光的微笑。   “宇浩兄弟……在这,我在这!”   秦卫先在接机的人群中费力的晃动着一双大手,扯着嗓子喊道,生怕刘宇浩没看见自己,秦卫先都没想想,他那快两百斤的一堆肉往那一立,能不显眼吗,想装看不到都不行。   “秦大哥,不是说好了不用来接我吗,你在宾馆等着就行了。”   刘宇浩笑着伸出一只手拦住秦卫先,自己从京城出来只带了随身的几件衣服,哪能真的让人家帮自己拿呢。   “嘿嘿,这不是哥哥对不住你吗,不好意思啊。”   秦卫先自嘲的摸了摸后脑勺笑了,本来玉石文化节是三天以后,可秦卫先记错了时间,直接从北边赶了过来,还一个劲的催着刘宇浩,他自己住进了宾馆才知道弄错了,可那时刘宇浩的机票都已经签了。   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要是无聊的话,还真能要人命呢。好在刘宇浩是个好说话的人,也不和秦卫先计较什么。   一路到宾馆无话,洗漱完毕,秦卫先急匆匆的敲响了刘宇浩的门。   “怎么了秦大哥?”   刘宇浩腰里围着一条浴巾打开房门看到外面的人是秦卫先不由的一愣,回来的路上说好的下午两人没什么事,先各自休息一下的,这才十几分钟怎么就变卦了。   “宇浩兄弟,反正也是无聊,我在这边有点业务往来,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秦卫先笑着说道。   秦卫先口中的业务刘宇浩太知道了,广藏阁也不能总卖真品吧,如果是那样的话,别说伙计们了,就连秦卫先他自己都不敢保证能不能在潘家园那地方生存一个月,多多少少的掺杂些高仿也是一种途径。   王师傅是个工作起来很严谨的人,只要是高仿货,王师傅一律贴上标签作以说明,买的放心,卖的也安心,这样的生意手法看似少赚不少钱,秦卫先最初也是不同意的。但后来在王师傅的一再坚持下,秦卫先决定先试卖了一个月。   让秦卫先没想到的是,广藏阁的生意额不仅没有下跌,反而因为他们的诚信,许多买主不仅自己回头再来广藏阁,而且带来了不少的朋友也加入进来,最近一段时间,秦卫先数钞票都数的手酸,这不,胖子这次出来全国各地收货已经快两个月了都。   “那啥,我就不去了,在飞机上没睡好,我想补补觉。”   刘宇浩对仿冒品没有丝毫兴趣,皱了皱眉头一想,也就找了个借口准备推辞。   “别介啊兄弟,哥哥告诉你啊,别小瞧了这做高仿品的,人家收购的时候那可是真真的旧铜片,咱兄弟俩去没准还能在废料堆里捡到漏呢。”   秦卫先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附在刘宇浩的耳边悄悄说道,狗屁的捡漏啊,秦卫先这么说无非就是想骗着刘宇浩和自己一起跑一趟,自己一个人去没人说话,秦胖子无聊不是。   “这样啊……那行,我就陪秦大哥你跑一趟吧。”   刘宇浩的八锦异能之术再厉害也不可能知道秦卫先肚子里的鬼主意,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就相信了,收拾收拾东西跟着秦卫先就走了。   经过了两个多小时的汽车颠簸,刘宇浩和秦卫先终于来到目的地,一下车,走了不到一公里,刘宇浩傻眼了,这里哪是什么秦卫先说的农村啊,整个就是一个“仿古村”嘛。   在刚才走过的那一公里多小路上,刘宇浩看到的是成千上万件披着红斑绿锈的青铜器随意的在地上摆放着,家家户户的门口都悬挂这一个牌子,上书:批发回收青铜器。   乖乖!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架势活活把潘家园那个巨大的青铜器市场给比了下去,如果说潘家园是一艘古玩军舰的话,人家这里完全是古玩航母了。   “秦大哥,你老实说,你们广藏阁在这里买的高仿青铜器究竟是多少钱?”   刘宇浩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都整成批发了,这还是古董吗?完全是对国家文物的一种践踏,是对传承华夏文明的一种挑战,想到这,刘宇浩的脸色慢慢严肃起来。   “呃……那什么,我们有固定的供货商,一般是三千到五千不等,看仿的好坏论价。”   这些属于商业机密的问题秦卫先一般是不可能告诉任何人的,到现在秦胖子的老婆都还不知道自己家的店里卖的高仿究竟能赚多少钱呢。   “乱弹琴!”   刘宇浩绷着脸,声音逐渐冷淡,作为一名考古工作者,刘宇浩深知青铜器的传承对一个国家彰显古代文明的重要性,如果大家都像这样胡搞一通的话,要不了多久,整个收藏界就会被认为的破坏的一塌糊涂,这是犯罪。   “兄弟……宇浩兄弟,你先别生气,哥哥这也是生活所迫嘛,哥哥可没你那么好的运气,一口气赌出上亿的翡翠来,你侄儿和你嫂子也等这吃饭不是!”秦卫先绕绕头说道。   “哼,你说的轻巧,就是你们助涨了这些人的造假之风,你看看他们都嚣张到什么程度了,批发青铜器?玛拉戈壁的,老子呸……”   刘宇浩越说越生气,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眼睛瞪得跟铜铃般,瞳孔深处一道寒光射出。   秦卫先看得出刘宇浩是真生气了,为难的咬了咬下唇,艰难的作出了一个决定,朝刘宇浩挥挥手道:“这样吧兄弟,咱们既然来了就四处看看,哥哥保证一块铜片也不带回去,这样总行了吧?”   刘宇浩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愧疚的对秦卫先说道:“秦大哥,对不起,我真不是想对你发火,但我看到这种情况实在忍不住了,请你原谅。”   看着堆满一间间小院的假青铜器,刘宇浩的心在滴血,虽然现在他没有这个能力,但刘宇浩暗自下定决心,总有一天,他会彻底让这种遗祸子孙的造假行为消失。   第0171章 传说   “小伙子,你们是从城里来的吧,要不咱们唠唠嗑?”   在一个没人注意的角落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红润的面庞和满头的银发让人不能确定他的年龄,老者盯着刘宇浩露出微微笑容。   “老人家说笑了,我这兄弟只是一时口快,并没有其他的意思。”秦卫先哈哈一笑,拦住刘宇浩接过了老者的话。   秦卫先警惕的看了眼那老人,心中念头一闪,秦胖子属于那种常年奔走江湖的老手,世道险恶这句话他倒是铭记于心,在人家的地盘上最好是闭紧嘴巴,一不小心惹来杀身之祸的人和事还少了吗,老话不是常说吗,“祸从口出”。   “我有三个儿子都在家里仿造工艺品呢,不知道小兄弟有没有兴趣一起去看看。”   老者毫不避讳的笑着伸出三根手指,似乎“造假”之事对于他来说已经司空见惯毫不为奇了,更令人奇诡的是,那老者无论是风度还是说话的语气来看都异于常人,毫无扭捏作态之感,完全不是向下没见过世面的那种老汉形象。   这老人如果不是大奸大恶之徒那必然是大善大义之辈了,刘宇浩在心中暗暗称奇。   “见识见识也好,我倒要看看这‘仿古村’究竟有什么高人一等的好手段。”   刘宇浩不是惹事的人,可也不是怕事的人,既然人家一个老人都不忌讳,自己也就无所谓了,何况谁也不知道他还有八锦异能之术护身啊,就算全村人一起上,刘宇浩还是自信能保护自己和秦卫先不受伤害的。   “唉!快三天没有回家了,也不知那些小崽子们究竟怎么样了。”   老人慢慢吞吞的从地上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瞬间扬起一阵沙土,脸上的皱褶展开了许多,露出和年龄不大相符的坚固牙齿。   刘宇浩无奈的摇摇头,都这样了还拍个屁啊,不是老人的手和脸是干净的话,刘宇浩从哪看都会认为这是个地地道道的拾荒者。   “小伙子,老汉我姓方名子多,不知小兄弟贵姓啊?”老人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自我介绍。   嗯?这人是“儿子多”还是“房子多”?刘宇浩恶搞的在心里笑了笑,子多吧,也就三个,那可能真的是房子多些了,可这不是京城,多几间房子有屁用。   那方子多笑呵呵的在前面带路,声如洪钟,气度非凡,把刘宇浩看得直发愣,心道:“原来这个世上真的有比我还会装逼的人啊,佩服,佩服!”   “我叫刘宇浩,这是我大哥秦卫先。”   刘宇浩心中有气,语气自然也寡淡无味毫不客气,和一个造假的贩子客气有用吗?看他那模样,似乎对他三个儿子一起造假还挺满意,真是妄长了幅和善面目了刘宇浩心想。   “小刘兄弟是吧,我看你的模样应该不是生意人,而你这位大哥一眼就能看出是做古董生意的,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方子多也不生气,依旧是一副不急不慢的样子在前面走着,并不回头看身后的两个人,但能一语中的说出刘宇浩和秦卫先的身份,看来,他绝对不是表面上看去的那么简单。   秦卫先苦着脸,谨慎的拉了拉刘宇浩的衣袖,朝刘宇浩连连摆手,似乎是提醒刘宇浩要小心说话,年轻人一旦冲动起来,秦卫先不知道会引起什么后果,现在秦胖子嘴上不说,可心里却有些后悔带刘宇浩来这里了。   其实方子多的家距离刚才遇到他的地方不远,也就五分钟的路程,刘宇浩实在想不通这老头有什么道理三天都没有回家,是子多了不管用都不养他吗?要是那样也算活该了,谁让他养儿子尽去造假来着了。   可当刘宇浩跟随方子多走进院子以后,藐视的想法顿时无影无踪了,虽然在方子多家的大门口也像其他的家庭作坊一样,堆满了粗制乱造的仿制青铜器,横七竖八的摆在那里,可院子内的青铜器却是让刘宇浩知道了什么叫大开眼界。   “啧啧……这些也是老爷子您三个儿子仿的吗?”   秦卫先最先忍不住上前用手抚摸着枣木架子上的一个个青铜器皿,发出由心的赞叹声,连称呼也发生了改变。   “秦大哥,这不过就是老镜体加厚了做花纹,新器物贴‘老皮子’,就是全体外表贴到代的老器物花纹皮子而已吧。”   刘宇浩也暗中观察了方子多院内的一些器物,估计这些应该是他们家仿制的精品了,凑近了其中一片仿古铜镜,仔细看后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果然没让我猜错人,小刘兄弟是行家啊。”方子多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刘宇浩后笑笑道。   这些青铜器如果真的是仿的话,那仿造者的手段真的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可以这么说,就算是国内的一流专家都未必能在这些器皿前分出真假。   刘宇浩将手中的那铜镜正反翻转看了看冷笑道:“红锈的做法是用朱砂研细未,用酒精调和将酒精与朱砂调和的浆液,涂在铜器上,点火燃烧而成的,如果原来器物上就有自己生成的绿锈,那么合在一起后就有红绿锈的感觉了,也不是什么难事。”   齐老爷子对青铜器的研究不可谓不透彻,刘宇浩说的都是老爷子对市场上作假的青铜器的大概总结,手中的铜镜完全符合齐老爷子的那些理论,这当然难不倒刘宇浩。   “高足”是什么?那就是对老师的东西烂熟于胸啊,虽然刘宇浩现在对古董还没有形成自己的看法和鉴别手段,但所学知识在方子多这足够用了。   “宇浩兄弟,事情也不能这么说吧,毕竟你是专家,可以我这半吊子水平来看,这些仿品足以达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了。”   鉴定的最高境界就是对一件器物发生年代、时代背景深入了解,要全面综合把握,秦卫先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喜悦的神情挂在脸上,完全沉浸在对这些高精仿品的精细之处的惊异中去了。   “哼!那些小崽子能有这份手下功夫我倒也能放心了。”   方子多面色一沉挥了挥手,气愤不平的叨嚷着,明摆着对自己的几个儿子的手艺大感不快。   “造的再好有什么用?假的就是假的,你还能把它变成真的不成?”   刘宇浩拿鼻孔冷哼一声,道出了自己的心声,弄的正在羡慕不已的秦卫先尴尬的站在一旁老脸憋的通红,不知道该不该接过刘宇浩的话头。   “那倒不一定,如果真的可以以假乱真的话,我倒是很乐意多做出一些精品来的。”   方子多笑了笑,自顾找了个凳子坐下,也不招呼刘宇浩和秦卫先,不过家里面的小伙计倒是很有眼色,一看来了客人,忙不迭的沏了茶过来。   “客观的来讲,造假也是一门学问,等你能做到极致的时候,就看你要把这门学问用到什么地方了。”   方子多深深叹息了一声,眉头紧蹙,话语中充满了萧条和无奈。   “那用你的理论,你们这里仿了这么多青铜器应该是正确的喽?”   刘宇浩听了方子多的话暗自感觉好笑,单一个造假就被这老头说的冠冕堂皇,这是什么狗屁理论,如果不是刘宇浩多年来处事沉稳,临时又静气,随便换着其他人早就暴走了。   “小伙子,不要颇多怨言,他们也是生活所迫不得已而为之的,从内心来讲,我也是不赞成他们仿制这么多工艺品的。”方子多笑笑道。   刘宇浩面色一寒,冷淡的说道:“工艺品?难道说为了赚钱就能这么做了吗?”   “宇浩兄弟!对不起啊方老先生,我兄弟还小,不懂事呢,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秦卫先被刘宇浩的话吓的打了个哆嗦,忙上前阻止,还不忘给方子多赔了个笑脸,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哈哈哈……如果我说总有一天我们能利用这些赝品将老祖宗流落在外的器物都换回来呢?”方子多朝秦卫先摆摆手笑着说道。   “此话怎讲?”   刘宇浩一愣,脑袋有些转不过来了,疑惑的看了看那些让他深恶痛绝的仿品,再又看看方子多,不知道这个老头为什么会有这么一说。   方子多也看出了刘宇浩的疑惑,笑着掂起一方青铜鼎,用手抚摸着道:“小伙子,有很多事情是你没有想到的,以前我们这个地方寸草不生,穷的一家人连一条裤子都买不起。后来,我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得到了一本青铜器方面的书,上面记载着从战国时期到清代的青铜器图谱。此后,我就是凭着这本书,开始对照书上的图片,制作出立体的模具,铜马、铜盆、铜塔、铜兽、铜人……一切可以仿制的青铜器,我都仿制个遍。后来我把自己的仿制技术传授给村民,才有了今天这个仿古村的。”   刘宇浩紧蹙双眉听的渐渐入迷,似乎这是一个传说中的故事,而这个故事有着太多迷离和传奇。   第0172章 有女娇蕊   开始的时候,听了方子多讲故事,刘宇浩还皱了皱眉,心中升起一阵厌恶,心道:“这有什么值得鼓吹的。”   可到了后来刘宇浩越听心中越是诧异,原来这些仿制的技术是面前这个不起眼的老者从一本书上得来又经过自己的加工和想像制成的。   刘宇浩记得,以前自己也听齐老爷子讲过这个传说,没想到这是真的,而故事的主人现在就在自己面前。   上世纪中期业界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两个与文物有关的案件震动全国,某一个机场在安检中,查获一批制作精美的青铜器。几乎与此同时,某海关在出境人员的行李中,也发现大量青铜器。   齐老爷子当初也应邀参加了这个专家初步鉴定小组,当时很多专家认为,这批青铜器极有可能是商周时期的青铜珍品。鉴于案情重大,警方立即组织警力,对这两起案件进行侦破。经过认真排查、讯问,警方发现这些青铜器竟是这个村子生产的仿品,一时间,“仿古村”在仿古圈内名声大噪。   方子多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刘宇浩,神色有些激动,站了起来接着说道。   “这些年,我们这个村子的村民赚到了过亿的金钱,主要产品有东汉马踏飞燕、东周天子驾六、战国方鼎、春秋莲鹤方壶及各种造型壁挂、仿古台灯等千余种,产品销售往了很多国家和地区,在东南亚地区更是抢手,美、英、日、加、法、德等国家的商人非常喜爱这里的仿古青铜器。可惜,有利就有弊,有些人被钱蒙了眼,违背了当初我们立下的誓言,一些产品流到了国内,这的确是我的错,现在我过着这种苦行僧式的生活也是在惩罚自己犯下的错。”   说着说着,方子多的眼中饱含着泪花,年过古稀的老人顿时间热泪盈眶。   “这……”   刘宇浩被这戏剧性的一幕惊的愣在当场,嘴唇掀了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小伙子,俗话说得好啊,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们村当初的梦想是想把这门技艺发扬光大,在换取外国人的钱的同时,最好是能把国家贫弱时被鬼子们抢夺出境而最终流落在外的那些古董淘换回来的,谁也没想到后来会出现这种情况,悔不当初啊!”   方子多老人说道这里已经满面泪水,哽咽中再也无法讲下去了。   “赚外国人的钱,再用外国人的钱把以前鬼子从咱们老祖宗手中抢夺的文物换回祖国!”   难道说这就是一个古稀之年的老者的毕生心愿?   刘宇浩不相信,可有不能不信,方子多没有任何必要在自己面前撒谎,更没有任何必要为自己开脱什么,正如秦卫先所说,人家这个村子打的幌子是“工艺品仿制”,还能说什么呢?   就是这么一个老人,他有他自己心中的梦想,而且最初他是怀揣着带领乡亲们致富的想法去做的,谁又能责怪这么一个人呢?   一个没有知识,缺乏严格管理手段的老人,他能预测到很多年后的今天吗?如果这个老人当初一门私心,怀技自珍,那么整个村子可能不会有人造假,但也不可能有乡亲致富,贫穷落后的模样完全可以想像。   这是一个矛盾体,即便是刘宇浩拥有强大无比的八锦异能之术又怎么样?换成他是当初的方子多也未必就能想出更好的解决方法。   真相和现实之间的差距就是这么残酷,谁还能强求什么呢?刘宇浩的心被震撼了。   “小伙子,刚才你能脱口讲出这些仿品的不足之处,想你必有过人之处,虽然我不知道你来自何方,但你能给我讲讲你对这些器物是怎么判定的吗?”   方子多的眼中散发着奇异的光芒,期待着刘宇浩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回答,他很好奇刘宇浩是怎么一眼就看出这些仿制青铜器的不足的。   以方子多看来,刘宇浩的年龄在自己眼前不过就是一个“娃娃”而已,但就是这个“娃娃”能随口就说出红绿秀制假的方法,虽然很浅显,但不是有着专门研究的人是不懂这些的,这和刘宇浩的年纪不相符。   嘿嘿,如果方子多知道刘宇浩是考古专家齐冀,齐老爷子的得意高徒的话,他就不会再有这些想法了。   “爷爷……爷爷,我回来啦!”   正当刘宇浩想说点什么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莺歌雀鸣似地女孩子的声音,娇笑着传来,刘宇浩的心猛然一颤,这个声音好熟悉,应该就是在这几天里才听过的。   还没等刘宇浩回过头,明黄的风衣带来一阵香风飘来,刘宇浩眼前一晃,一个身材高挑步履轻盈的半妆美人出现在眼帘,用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来形容也一点不为过。   “爷……”   那娇俏的身影乍地扑入方子多的怀中,正准备撒娇一番时,妩媚的目光正好落在刘宇浩的身上,丽人神色一呆,立刻像受惊的小鹿般吐了吐粉红的舌头,娇憨的声音也嘎然而止。   “史湘云!”   刘宇浩差点脱口而出,这不就是在飞机的商务舱里的那个婀娜小蛮的空姐嘛。还好刘宇浩有着过人的机智,马上抓起桌上的一杯茶灌入口中,硬生生把想要喊出的话憋在嗓中。   “娇蕊回来了,这丫头,都这么大了还这么疯,有客人在这也不晓得打个招呼,成何体统。”   方子多原本黯然的神色在孙女的出现中变得舒展,瞳中的神色尽显疼爱,虽然是责怪的口吻,可更多的是对孙女意外回家的惊喜。   “有女娇蕊,夫复何求?方娇蕊!”   刘宇浩在心中默念了几遍女孩的名字,光这个名字已经让人遐想万千,花朵中央微风中轻轻颤动着的小花蕊,让人无限爱怜。   正如现在方子多怀中的那个天真的女孩,丝毫没有一丝的生硬和别扭,碧玉般的圆润丰盈,而不失女人味的甜美。   “小刘兄弟,秦兄弟,这是我的孙女,让你见笑了。”   方子多开朗的笑着给刘宇浩介绍自己的孙女,慈爱的拍着女孩的后背,仿佛这才是自己的最大骄傲。   “你好方小姐,刘宇浩。”   刘宇浩微微一笑,淡然的站在那里,自我介绍简单而干脆明了,一般女孩子不伸手的话,刘宇浩是不会孟浪的去握别人的,方子多没有说,刘宇浩更不会傻到去打听女孩子的名字。   “方娇蕊,您好先生,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方娇蕊倒是大方,笑嘻嘻的主动的伸出纤纤玉指,美妙的百灵鸟儿般的甜美声音让刘宇浩有些失神了,天籁一般,似乎牵动了刘宇浩内心深处的某根神经。   秦卫先呐呐的站在一旁不知道该不该上前,看着自己肥厚的大手,秦卫先都有些羞愧了,考虑着女孩那豆腐般柔嫩的手指会不会被自己一把捏碎了。   “秦大哥你好!”   方娇蕊咯咯一笑,让秦卫先从窘迫中解脱来,一旁的刘宇浩就奇了怪了,为什么我是先生,秦卫先就是大哥了呢?难道我就这么不堪,让女孩见到后会主动展开外壳保护自己?苦笑一下,刘宇浩摇了摇头。   “好啦,去看看你爹吧,这么久不回来也不知道打个电话。”方子多对刘宇浩还有很多疑问,笑着拿一根手指点了点方娇蕊的额头说道。   “不嘛!我就不!我要陪着爷爷,要见他,晚上自然会见到的。”   “胡闹,那是你爹,怎么能动不动就说他?他是谁?”方子多动容了,有些生气,呼哧呼哧喘着。   “爷爷……不嘛……爷爷……”   方娇蕊大概属于在家被娇宠惯了的那种女孩,轻盈的蹦到方子多面前,拉起方子多的手,眨着清澈的眼睛嘟着粉红的小嘴不依不饶。   “呵呵,惯坏了,不管她了,小刘兄弟你接着说说看吧。”方子多也不再解释,自嘲的抚了抚孙女的头发笑着说道。   “呃……方老,您认为这些仿制品的最大缺陷在哪里?”   刘宇浩不自觉的在语气中加上了您,这是个敬称,到目前为止,刘宇浩只对很少的一部分人才用上这个敬称,而方子多是惟一一个让刘宇浩在第一次认识,又在很短的时间内使用这个称呼的人,不得不说这是个奇迹。   当自己的爷爷和刘宇浩聊起面前这一堆仿制工艺品时,叽叽喳喳的方娇蕊显得安静了许多,默默地给大家添了些水,乖巧的坐在爷爷身边用手支起下巴认真的听着。   “目前我们用的最多的是‘嫁接法’,这种方法可以让很多专家都打眼,可当你遇到真正的行内高手时,就真的会无所遁形了,当然,真正的高手很少,甚至小鬼子中的高手还比国内的多。”方子多说道。   可以说,方子多能把这么多秘密告诉刘宇浩,已经是一个很让人匪夷所思的事了,可让人大跌眼镜的是,方子多不仅讲了很多自己不为人知的事情,连村子里做旧的手法都直言无讳的讲了出来,刘宇浩的表情变得古怪了。   第0173章 密室发现【一】   面对自己曾经引以得意的做旧方法,方子多现在只能能面无神色直言不讳的讲出了,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尴尬,当一个制约到他梦想发展的瓶颈出现,这么多年的研究任然使他一无所获后,不得已,方子多放弃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   “方老,您不觉得所有的器物都只停留在‘做旧’的方法上吗?思想有多远,行动才能走多远,永远只把思维停留在这个地方,难怪只能做出这种形似而神不似的物件呢。”刘宇浩诡异的笑了笑说道。   “思想有多远,行动才能走多远?”   方子多在口中默默念叨着,眉头紧蹙,刘宇浩让他越来越不懂了,这个小伙子说出了自己一直在思考却不能达到的内心深处。   “呵呵,方老,我刚才一路过来时发现很多家都有一个奇怪的现象,为什么有好几家的门口都有一个粪坑?”   刘宇浩不是无目的发问,更不是想恶搞什么,因为他想起一个师兄给自己讲的一个真实的事,那件事对他的触动很深。   “这种手法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还有更多的做旧办法,而你问的这个是最经常用的。”方子多窘迫的抿了抿嘴道。   刘宇浩当然知道事情的真相,本来是不愿意说的,可在方娇蕊的一再追问下,刘宇浩看了看方子多闭着眼睛面无表情的神态,笑了笑还是说出来了。   那个师兄给他讲过一个他刚入这行的故事,他说开始他也不是太懂怎么做旧,便请教了一个当工程师的老乡,后他想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终于想出了一个现在看来十分可笑的办法。   师兄花了几十元钱,买回一个仿商代小鼎扔到他家厕所后面的大粪坑里,足足等了半年时间,半年后捞出一看大喜,整个铜体长满了铜锈。   于是,那个师兄使出浑身解数,用了一个星期时间终于将小鼎做成了一个怎么看怎么像的“古董”。他师兄把这个东西拿给他认识的许多专家看都说是真的,最让人接受不了的是,其中一位国家某知名博物院的教授还用舌头舔舔说就是真的,更有人还提出用高价收购。   “你说那些……古……古董……那些粪坑是用来沤这个的?”   方娇蕊发出惊诧的呼声,唔着小嘴恐惧的看看爷爷,小脸因为痛苦而挤成了一团,怪异的眼神似乎想求证事实的真相。   “爷爷,刘先生说的是不是真的?”   假如爷爷也证明这是真的,这丫头估计这个月都不用吃饭了,因为前一段时间,方娇蕊还用嘴亲了一个自己非常喜爱的“古董”狻猊的头。   “方老,我看了院内的这批器皿,最大的缺憾是锈浅浮、色粉绿、无硬度、易脱落,如果我这样说,您承认吗?”   刘宇浩没有注意到方娇蕊的表情变化,实事求是的说出来自己心里的想法,最开始一进门的时候,刘宇浩便施展开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把院内的所有器物都观察了个遍,心中早已笃定这些仿制品的不足之处在哪里。   “咳咳……南北方出土的青铜器上面的锈迹有所不同,主要是南方多潮湿地带、碱性土壤,所以出土的青铜器锈色大多是黑色,被称为‘水坑锈’或‘黑漆古’。而北方干旱地区出土的青铜器,一般会长出我们所熟知的红斑绿锈,被称为‘干坑’。”   方子多咳嗽了几声,面露局促之色,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单是讲一些不着边的话题,并不对刘宇浩的问题做正面回答。   他想再看看刘宇浩肚子里究竟还有多少货,知道多少这一行的内幕,这些是自己不知道的,现在太早暴露自己的底牌是不明智的选择。   刘宇浩对方子多这些心思洞明清楚,也不计较,笑了笑指着一个方鼎说道:“秦大哥,麻烦你把那个帮我拿过来。”   待秦卫先吃力的把方鼎挪到刘宇浩坐的地方后,刘宇浩说道:“刚才那柄铜镜应该是方老您的早期作品吧?这个却是您老人家最近的。”   “洗耳恭听!”方子多若有所思的瞥了眼刘宇浩。   虽然方子多心中波澜起伏,可表面却故作深沉状,暗道,看来还是小看这个刘宇浩了,的确,那柄铜镜是很久以前方子多制成的,放在一边早就忘记了的东西,要不是被秦卫先捯饬出来,方子多几乎都不知道还有这样东西的存在。   可这件青铜小鼎却是方子多在不久之前才制成的,不仅是离方子多亲手制作的最近的一件作品,也是方子多目前为止最得意的作品之一。   “方老,是这样的。”   毕竟是心态变了,刘宇浩渐渐也习惯了称呼方子多为方老,似乎本就应该是这样叫的,先前只是一时郁闷而已。   “这柄铜镜是打磨好的新铜器埋在地下,上面留一个浇水孔,经常倒水湿闷着,二三年后挖出来的,但您自己也知道,即便是铜镜有了旧痕,可地子仅是旧红铜色,锈糠,轻轻一碰就掉了。”说着,刘宇浩拿指甲在镜面上一划,果然掉了许多红绿锈斑。   方子多微笑这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刘宇浩的说法,方娇蕊不知何时也搬来一个小板凳,痴痴的望着刘宇浩,装出一幅“认真听讲”的模样。   “我知道,这种仿制品我们广藏阁也遇到过很多次,东西买回来时间长了还会出现表面龟裂现象,有时用火烧一下,还会闻到刺鼻的气味。”秦卫先脑中一阵急转,忽然插言道。   刘宇浩稍微挥了挥手暗示秦卫先安静一些,笑了笑又指着那个小鼎说道。   “这件方鼎可能是用了煮黑、咬旧、做高锈、闷锈、涂抹、手工补旧、刷蜡的方法制成的,当然,其中还有更为复杂的种植、胶着、烧熔、电镀等等,等等很多手法,至于其中的工序步骤和产品配方我就不懂了。”   方子多开始还是笑吟吟的看这刘宇浩,后来越听越惊,刘宇浩的每一句话都在他的内心深处激起千百层浪,如惊涛巨骇般击打着心脏,呼吸都不再顺畅了。   这还是一个年轻人吗?这么个年纪能说出这些让人惊骇的话出来吗?   方子多恍惚以为面前这个年轻人根本不是什么城里来的小伙子,而是从小就在这个村子长大的孩子般,因为他熟悉村里制作仿制工艺品的每一个工艺流程,熟悉每一道制作青铜器仿品的核心机密,真的是自己的大脑随着自己的年龄增长,现在已经不够用了吗?   “小刘兄弟,你跟我来。”   忽然,方子多站身起来,一把抓住刘宇浩的手臂,眼睛瞪得溜圆,似乎是想要看透刘宇浩的整个身体和大脑内部,想知道究竟这个人到底长了个什么样的脑袋一样。   刘宇浩浑浑噩噩的跟着方子多,也不知道老头要自己去做什么,只是知道在一间房的门口,方子多摆了摆手,然后,刘宇浩就被连推带搡的进了门。   “砰……”   门被关上,连带着被关在门外的还有秦卫先和方娇蕊,秦卫先面带急色的伸手去推了推房间的门,推不开,一定是里面被人反锁了。   “秦,秦大哥,爷爷从来不许任何人进他的这间房的。”   方娇蕊看着内心焦急的秦卫先,不禁同情的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告诉秦卫先不能打开门的原委。   也就是秦卫先没注意,只要稍微对美女敏感一点的人都会发现方娇蕊一个特别的地方,就是无论她怎么正色的说一件事,可眉宇间依然可以看到憨爱俏皮的神态,“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这句话可能是专门为方娇蕊所写的吧。   “小刘兄弟,你能简单的重复一下你刚才说的那些吗?”   方子多的眼中充满了期待的目光,桌上放满了青铜器皿做旧需要的材料和工具,假如刘宇浩没猜错的话,方子多是想考校一下刘宇浩是不是在蒙自己。   “呃……方老,您也知道,即使是一位技术十分熟练的工匠,复制一件不大的古代青铜器也得很长的时间,现在似乎……”刘宇浩为难的咧了咧嘴。   “不用全部做出来,我只是想看看你所说的和我平时用的方法的不同在那里。”方子多毅然的从桌边的酸梅液中取出一柄心爱的铜镜递给刘宇浩,目光中满是鼓励。   刘宇浩的嘴角拱起一个弧度,显得哭笑不得,这个实验他和齐老爷子曾经反复做过很多次,对他来说没有任何难度,不知道这个方老为什么就这么在乎。   他哪里想得到,虽然齐老爷子能在实验室了做这个实验,可并不代表所有的人都可以,就算有的人知道做旧的方法,那也不能证明全部的人都知晓硫化钠的浓度配方。   在当今这个世界,当一件物品的制作工序不再是秘密的时候,那么其中背后的步骤当然就是关键中的关键,知道秘密的人一定不会轻易泄漏出去,刘宇浩只是碰巧成为了齐老爷子的学生,而且是最得意的那个而已,负责为什么连他的那些师兄师姐们都还不知道硫化钠配方的秘密呢?   第0174章 密室发现【二】   铜镜是一柄仿唐代的迦陵频伽镜,全是凤身子,但却是那种一人首,二马首,一龙首的那种,铜胎应该是方老自己制作的。   “方老,虽然我同意您的那个用别人的钱把小鬼子手里的物件淘换回来的说法,可这并不代表我就能同意用仿造的手段,所以,您的这个要求我办不到。”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慢慢把那柄铜镜放回到桌面上,看似无心的随手在桌上挑拣了几件青铜器做旧必须的工具和原料。   方子多惊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刘宇浩越来越快的手下动作,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想要表达自己心中的那份震撼,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刘宇浩口中的观点表达的很清楚了,可他手底下貌似不经意的动作表明他并不只是会红口白牙说大话的,在刘宇浩挑拣的那些做旧原料中,连重铬酸钾、硫酸铜、乙酸、双氧水、蒸馏水、黄土等一切这些很多人都不明白的原料都称量的精确无比,无一遗漏。   “还有一点,这柄仿唐代的迦陵频伽镜虽然看似非常相像,可只要是有点功底的人都能分辨出真假的。”刘宇浩笑了笑,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方子多身形一顿,诧然的问道:“为什么会这么说?”   显然,这柄铜镜是这段时间方子多一直在研究的重点,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也不可能把这件物品放在自己的书房中了。   “方老,迦陵频伽又译为乾达婆,属天龙八部,人首鸟身,雅乐之神,经常出现在庙宇的屋檐上,拉萨大召寺屋顶就站有两尊。天龙八部的另一位称迦楼罗又译为大鹏金翅鸟,有完全鸟型或身体为人型,您有可能把两者混为一谈了。”   虽然刘宇浩的声音不大,可在方子多听来,却是如若晴天霹雳,当场脑中一片混沌,自己一直苦心仿制的唐代的迦陵频伽镜的原品很有可能就是假的。   多么可笑的事情啊,原本方子多一直认为自己在仿制古代青铜器的时候是参照了众多的版本和古器物,可谁知道自己参照的版本和那些器物本来就是假的,可悲的是,自己还一直对自己的手艺津津乐道,瞬间,方子多的额头流下豆大的汗珠。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整个铜镜竟然被制成了葵花形的半圆钮状,这在唐代是很匪夷所思的一件事情呢,其实这也是一个大部分人知识的误区。”   刘宇浩笑着摇了摇头,虽然他不是在嘲笑方子多老人,但他知道肯定有更多的人对唐代的铜镜都有一个错误的理解。   不是说唐代就没有葵花形,半圆钮的铜镜,但那些铜镜都用于别处,对于佛教文化盛行的唐代人来说,他们是不会把《妙法莲华经》中的迦陵频伽和一对狮子搭配到一起也更不可能制成葵花形的,这样的题材基本上不可能出现。   方子多神色有些黯然,萎缩的坐在一张椅子上,面色越来越冷,心情也随之变得很糟糕,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方子多这个原本对自己的手艺充满希望的老人瞬间苍老了十多岁,让人心有不忍。   其实还有很多地方刘宇浩都是有所保留的。方老目前使用的作假的工艺应该是用现代铸造工艺制成。   刘宇浩发现,村子里的人常用的有三种铸造方法,一种是翻砂法,另一种是精铸法,用石英粉、石英砂及其他黏接性耐火材料制范,还有一种是失蜡法,用蜂蜡做成铸件的模型,再用别的耐火材料填充泥芯和敷成外壳。   加热烘烤后,蜡模全部熔化流失,使整个铸件模型变成空腔。再往内浇灌铜液,便铸成器物。而古代留存下来的大部分时代的青铜器,大都是用土陶范法铸造成的,而用方老的这些现代铸造方法,都会在青铜器产品上留下或多或少不同于古器的印记,如范线、壁厚,还有垫片痕,这也是鉴定中容易发现破绽的地方。   总之一句话,不是没有人能识别这些仿制品的破绽之处,而是没有遇到像刘宇浩这样的古董高手,特别是刘宇浩到现在还没有使用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呢,能有逃得出刘宇浩“火眼金睛”的古玩吗?   屋内的沉寂并不代表院外也会这样。   “蕊儿,你能确定爷爷是和一个年轻人进去的吗?”   一个五十上下的人在院子中来回踱着步,不断理着满脸的络腮胡子,神态甚是焦虑,根本不顾还有秦卫先这个外人在场。   “你想知道就自己去看看不就得了。”   方娇蕊对那个五十上下的男子神色似乎有些冷淡,只顾把玩着自己手中的一颗不知名的红色果子,头也不抬。   “一点礼貌都没有,这就是你和我说话的态度吗,在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爸爸!”   络腮胡子脸色一青,反感的瞥了眼自己的女儿,正想再说些什么,可看了看越来越像自己妻子的女儿,似乎又退缩了,愤愤的把头扭到一边。   “哼!我怎么不知道你是我爸爸?又有谁家的爸爸把孩子的妈妈逼到去投河自杀?”   “你……死丫头,哎!”   父女间的积怨似乎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不管是女儿还是父亲,彼此之间都互不相让,这让秦卫先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神情尴尬不知所错。   “老三,听说有外人进了咱爸的密室,真有这种事吗?”   还没等方娇蕊父女之间再发生什么对话,又有一个男子带这一大帮子人急匆匆的赶到院子里,除了带头的人手中空空外,其他人无论老少,均带着火钩、木棒和铁棍等物品。   “大哥,我也是刚赶到,具体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呢。”方娇蕊的父亲为难的双手一摊,眉头皱到一起。   秦卫先看到这个场面顿时五官都痛苦的挤到了一起,这算什么事嘛,好好的来中原这参加玉石文化节就是了,怎么把刘宇浩带到这里,又发生了这些,好在这些人暂时还没难为自己,可秦卫先并不认为他们永远不会,待会会是什么样的后果,现在真不好说。   秘技自珍是大部分手艺人的生活态度,如今这个年代已经很不错了,在过去,只要是一门手艺,自古都是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的。   现在刘宇浩进了人家村子公认的神秘所在,怎么不让别人动怒,这些村民可不管出自什么原因,人家关心的是自己赖以生存的秘密会不会被不想干的人知晓,这是最重要的。   “你们这是想做什么?是爷爷带他进去的。”   方娇蕊发现事情不是自己想像的这么简单,瞬间跳了起来,似乎是想为刘宇浩辩解些什么。   “蕊儿,站一边去,女孩子不要管这些事。”   “大伯……”   “听到没有,站一边去!”   “方老大,我们去把那狗日的给撵出来……”   “对对,大牛说的对,不能把咱们的手艺便宜了外人。”   “可方老爷子在里面呢!”   “管不了这么多了,一会人出来,咱们先把人扣下再说。”   整个院子里闹哄哄的,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着怎么处置刘宇浩这个外人才好,看那样子,虽然达不到食其肉寝其皮的地步,但待抓到刘宇浩后,限制他的离开是一定的了。   屋内的刘宇浩全然不知道小小的院子里正在发生着一场变故,事情的起因就是因为自己进入了方老的房间里,而这间房却是整个村子的村民公认的“圣地”。   刘宇浩紧蹙着眉头一声不吭,因为他不知道刚才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   在和方老的一番争辩以后,方子多似乎是沉浸在了对一些事情的思考中去了,一直低着头没怎么说话,刘宇浩百般无聊施展开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投向方老正在仿制中的那柄铜镜,可不知为什么那柄铜镜居然在异能下微微的晃动了一下。   究竟发生了什么使那柄铜镜产生了晃动呢?刘宇浩再次将八锦异能之术投向那柄铜镜后,铜镜再也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了,而刘宇浩也没找到任何原因。   “不行,我要再试一次。”刘宇浩在心里默默的暗念道。   这一次刘宇浩没有直接把异能投向铜镜,而是观察浸泡铜镜的酸液,奇异的事再次发生了。刘宇浩的心脏一下被提到胸腔的最上边,咚咚的蹦跳着。   在八锦异能之术的包裹下,酸液和迦陵频伽镜同时再次发生了变化,特别是刘宇浩有意无意的将月光之源注入到酸液中后,在八锦异能之术的帮助下,刘宇浩清楚的看到,迦陵频伽镜的变化更为明显,仿佛每个分子都异常的活跃,酸液慢慢像是沸腾了般开始冒着气泡。   “这……小刘兄弟,这是怎么啦?”   方子多被惊的忽然站了起来,他一样也发现了酸液正在发生着变化,当然,他是不可能发现铜镜也在变的,否则就不可能只是这幅表情了。   第0175章 密室发现【三】   刘宇浩的手放在脑后不自然的搔搔,很想笑一笑,可无论他怎么努力嘴角划出的弧度都是向下的,现在怎么办?刘宇浩心中的懊恼填满了心头,脑门升起几道黑线。   “呃……方老,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哩,我只是不小心把桌子上的原料弄到酸液里面,哪知会发生这种情况。”   刘宇浩对自己已经很有信心了,从不担心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会被别人发现,可现在必须给方老一个合理的解释,刘宇浩这时恨不得自己有遁地之术才好呢。   刘同学眼神有些飘,他发现,原来撒谎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啊。   虽然刘宇浩不介意在周锡或者是秦卫先面前偶尔冒充一下“神棍”的角色,可这并不代表刘宇浩也能坦然的在方子多面前这样做。   先不说方子多本身就是一个仿制青铜器的顶级专家,其眼力的老道毒辣根本不是刘宇浩这种初出茅庐的雏能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就连这个村子里的村民怕也不是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就能骗到的吧。   人家靠的就是这门手艺,吃的就是这碗饭。   “嗯?是不是以前我的配方就有问题呢?”   方子多愕然的看着刘宇浩,但一双深邃的眸子却在刘宇浩的脸上左右寻摸着,好像答案就在刘宇浩脸上写着一般。   “可能是酸液的变化也说不定。”   刘宇浩也想通了,既然不能解释也解释不明白,干脆装出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更好,麻烦和不解就留给方子多吧。   方子多深深窝在眼眶中的眸子和密室里惊人的发现使他有些不能控制自己的面部肌肉。刘宇浩被方子多锐利的眼神看得直发毛,不自然的把目光转向正在发生变化的铜镜。   在八锦异能之术的观察下,铜器上慢慢生长出来的仿佛是陈年自然锈蚀,其锈蚀有明显的层次,在锈土结合层的下面有一层蓝绿色的结晶锈,也就是主体锈层也在月光之源进入镜体的那瞬间紧贴铜镜而生长,锈蚀次序分明、排列合理。   忽然,方子多眼角一抽搐皱了皱眉,也顾不得酸液的腐蚀性的危险了,直接抓起酸液中的铜镜简单的用布擦拭了一下,又用另一只手在铜镜上反复的搓磨。   “小心,方老!”   刘宇浩一声惊呼,这酸液对人皮肤的损伤可不是一般的厉害,一旦不小心弄到身上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也不知道像方子多这么大的年龄能不能受得了那种钻心的痛楚。   几分钟后,方子多把搓磨的发热的手指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带着颤抖的强调失声道:“小刘兄弟,有甜味!”   刘宇浩一愣,他知道,真正的千年古铜无论传世或出土品,均无刺鼻的酸、臭、呛等异味,出土生坑品稍带土腥味,但因千年以上的时间,土层与铜器的氧化物已牢结一体,青铜本身和锈蚀的气息已被基本吸收。   如仔细闻辨似乎有一种接近甜味的感觉,过去的老古董商有的用舌舔,此法看来不会被讲卫生的今人所取,其实更好的办法,是用手在器物上反复快速搓磨,待搓得指头发热时,再闻手上的气味,老东西有陈旧器物那种类似发霉的甜味,新货则有酸、呛之气。   在自己的月光之源的作用下,本来是仿制的青铜器工艺品现在居然会带有出土文物的气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刘宇浩诧异的接过那面铜镜用同样的方法实验了一次,结果和方子多告诉自己的一样。   刘宇浩皱皱眉,又拿手轻敲了敲镜面几下,发出的声音清亮回转,再又敲了敲,依然是这个声音,刘宇浩笑了。   “方老,仿制品就是仿制品,就算铜锈能做老,哪怕做到和真的一模一样也同样瞒不过专家的法眼的,您听到刚才的声音了吗?真器应该发出低沉而短促的声音的。”   “小刘兄弟,这恐怕是我仿制的最成功的一次了,当然,如果没有你误打误撞把原料洒在酸液里也不可能。”   方子多在欣喜之余还是有些失望的,真的只差一步了,如果能突破辨音这一关那该有多好啊!虽然老头已经在尽量掩饰自己内心的失落了,可眉宇间依旧能看出他心中的苦恼无限。   “现在我需要知道的就是你刚才把哪几样原料误放入酸液中了,如果能找出那几份原料在酸液中的比例也不枉小老头我这一生了。”   方子多已经被暂时的假象迷惑了大脑,几乎对刘宇浩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深信不疑,他哪里知道,刘宇浩之所以能把他仿制的铜镜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人家刘同学拥有八锦异能之术呀。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摸了摸鼻子,不知该不该劝阻方子多,虽然他知道就算自己费劲口舌也未必能有一分效果,但对这个老头的执着还是欣赏的。   可能真的像方子多说的那样,总有一天,这个仿制青铜器的制作工艺或许能帮上刘宇浩在小鬼子那里套取一些咱们老祖宗的真品也说不定。   反正方子多是一定不会成功的,刘宇浩想了想也把刚要脱口的话咽了回去,没有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再精美无暇的仿制品依然是玩家眼中的赝品,无非就是考校众人的眼里罢了,打眼的事在这个世界上每时每刻都会存在,不会因为这个村子不再仿制青铜器而消失。   何况自己现在还没那个能力改变这个村子里的现状,那就让他暂时先这样维持着好了,等以后有那份能力了再说。   “小兄弟,我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方子多已经是古稀之年的老人了,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居然也有点脸红,虽然只是短短的一霎那间的事,可这点变化还是被刘宇浩敏锐的捕捉到眼中。   “方老您请讲,只要不违法又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的我一定答应。”   前提刘宇浩已经说的再清楚不过了,不违法,而且还要是他力所能及的,什么叫力所能及?那就是看哥们愿不愿意了,不想做的事都可以推作力不能及。   华夏民族的老祖宗们为我们创造了奇幻无比的文字,往往一个字或是一个词能代表很多层意思和想法,一个想法和意思又能用很多的字和词来表达,哪里像小鬼子们,很多很多意思只会用一个词表达,要多傻逼有多傻逼。   “小刘兄弟,我,我只是想求你多在这里逗留几天,也好让小老儿我能多多请教一二。”   方子多虽然言语中有些吞吞吐吐,但目光中的期待还是很明显的,分解酸液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做到的,他还想刘宇浩能回忆一些能帮助到自己的东西。   “方老您太客气了,以后您就叫我的名字或者宇浩也行,至于我嘛倒是没什么问题,可不知道我的朋友是怎么安排的。”   刘宇浩一怔笑了,也不再扭捏作态,反正离玉石文化节还有三天的时间,在哪待都是一样,城市里的喧嚣也未必就适合自己,可刘宇浩却不能代表秦卫先的态度,具体能不能留下还要看秦卫先是怎么想的。   ……   “丫头让开,我们现在就要进去。”   “这间密室是不能随意进出的,你们难道不知道吗?”这是方娇蕊独特的声音。   “总之我们就是要进去,除非方爷能出来给我们一个解释……”   “你们……爸,你就这样让他们在爷爷房前闹吗?”   “现在你知道我是你爸了吗?”一个冷淡的声音传来。   门外传来嘈杂的争执声,有村民的,还有方娇蕊的,还有……似乎还有人由于情绪激动,碰倒了院子里的什么东西发出的清脆响声。   方子多皱了皱眉头长叹一声道:“宇浩兄弟,让你见笑了,我出去看看。”说罢,方子多手往背后一甩,怒气冲冲的打开房门。   “你们想造反了吗?还有人把我这个糟老头子放在眼里了吗?”   本来还乱作一团的村民在看到方子多出现的第一时间里瞬间停止了喧闹,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方老爷子,胆子大点的低下头默不作声,还有些胆子小点的脸色变了几变,唯唯诺诺的往后退缩着。   “方……方爷,您老来了就好了,听说有外人进了密室,我们大伙想来看个究竟。”   终究还是有胆子大的最先开了口,不过言语之间的卑躬屈节甚是明显,别看老头精瘦矮小,但在这些村民眼中,方子多是绝对的巨人,那气势,用东北人的话怎么说来的?杠杠的!   “混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几个小兔崽子说话了?”   方子多脸色一青,恶狠狠的瞪了站在人前的两个儿子一眼,话虽然是冲着所有人说的,但傻子都明白那是在骂方玉奎和方玉民。   方老爷子既是村子中仿制青铜器的第一人,也是带领大家致富的领头羊,在村子里有着无上崇高的地位,任何人都不敢试其锋芒,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尊称方子多为“方爷”的原因。   第0176章 萌动   这些年正是这些村民的支持,方家才在这里有了如今的地位。但随着这几年仿制技术逐渐被更多的人所掌握,三个儿子又没有一个能继承自己的衣钵,方家在村子里的地位也随之在慢慢发生着变化,如果在前些年,村民是不可能有像今天的这些举动的。   “你们不是想知道为什么会有外人进到这间密室吗?想知道的往前面站过来。”   方子多的脸色依然很难看,但看到面前这些人畏首畏尾不敢向前的样子,心头一软语气也柔和了很多,眼神不再像刚才那么犀利,可心却紧紧揪到了一起。   “爷爷,他们刚才……”   女孩子的心思毕竟要细腻很多,方娇蕊犹豫了一下还是穿过众人走到方子多面前,挽起老人的胳膊不满意的撅着小嘴撒娇,虽然和父亲的关系几乎到了冰点,但每当父亲受到爷爷责骂时,亲情还是占据了上峰。   “好啦,爷爷知道你的意思,玉民,你把这个拿去给大家看看。”   方子多哪会不知道自己这个刁钻古怪的孙女想表达什么意思,慈爱的笑着拍了拍方娇蕊的小手,转身把手中的铜镜递给方娇蕊的父亲。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怎么会这样?方爷,这是怎么做出来的?”   “发达了,我们要发达了……”   铜镜在众人手中来回传递着,每个看过铜镜的人都情不自禁的发出啧啧的感叹声,这面铜镜代表了村子仿制技术的最高成果,如果这种技术能大面积推广的话,仿古村的仿制工艺将会面临又一次的质的飞跃。   出现在所有的人眼前的仿佛都于铜镜无关,大家各怀心思,有的人首先想到的是钱,有的人最先想到的是技术,最多的人都在心里暗暗流着哈喇子。   虽然铜镜的意外变化是方子多也没想到的,但从村民眼中的敬佩和畏惧中,方老爷子再一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我要告诉大家的就是,这面铜镜是刚才进去的那位先生和我一起研究出来的,现在大家知道我为什么会让一个外人进到密室里去了吗。”   方子多在这件事上撒了一个谎,但是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不是因为有这面铜镜对众人的震撼,方子多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收拾刚才的那个局面,毕竟在一开始的时候,方子多低估了大家对自己那间密室的在乎程度。   “方爷,这种技术什么时候才能向大家公布?”   对金钱和物质的追求和欲望使人变得无所畏惧,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中,一个年龄稍微大些的村民提出了心中的质疑。   “这个……恐怕还要等一段时间了,我们也是刚刚找到一些头绪,而且还有很多不足之处需要去琢磨。”   方子多志得意满的宣布了自己的决定,他以为只要有那些酸液在,不愁提炼不出原料的成份和比例,看来,老马也终有失蹄的时候。   在所有的村民都对未来充满幻想激动的议论纷纷离开的时候,只有一个人低头默默不语,方娇蕊正在沉思着,究竟那个面部轮廓分明,皮肤有点黝黑,不算太帅,但绝对阳光的大男孩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想着想着,方娇蕊白皙粉嫩的面庞不禁浮起一道红霞,一种莫名的情愫在心中萌动。   ……   “秦大哥,你没事吧。”   “没,没事。”   在方子多的一再挽留下,秦卫先终于答应在仿古村驻留几天,村民的激变对于秦卫先来说仍然是惊魂方艾,想想都怕的慌,秦卫先压根就没有心思去考虑刘宇浩什么时候有仿制青铜器的能力这件事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坐在凳子上发呆。   方子多则迫不及待的一头扎进密室中去提炼他那所谓的酸液中的原料成份去了,只留下无所事事的刘宇浩。   好在方老爷子进密室之前一再交代方玉民要好生款待刘宇浩和秦卫先两人,还交代了整间村子对刘宇浩而言无任何无秘密。   “宇浩哥,你们是京城来的吧?”   方娇蕊在不知不觉中暗暗代替了父亲照顾刘宇浩的职责,悄悄打听刘宇浩的来历其实是方子多交待给她的一个任务。   其实就算方子多不交待,方娇蕊也会自己去打听的,任何一个女孩子都不会对身边存在一个帅气阳光的同龄异性而无动于衷,特别是这个异性还是很吸引自己的那种。   “我并不是京城人,只是在京城上学而已。”   刘宇浩的回答言简意赅,面对这样一个让人心动的女孩子,刘宇浩自认为自己还达不到周锡那样深厚的抵御力,不泄漏自己内心想法的最好方法就是多听少说。   不得不说,方娇蕊是属于那种迷死人不偿命的类型,一头靓丽长发足以和电视广告中的那样发模媲美,白皙细腻的俏脸如同古希腊的雕像般迷人,眉目间有意无意折射出让人怜爱的淡淡温情。   “上学?你说你还在上学?”   方娇蕊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这个大男孩,很难相信一个学生居然能懂这么多古董方面的知识,在她的脑海中,但凡能和爷爷促膝交谈的人都是半老头子而已,刘宇浩的出现彻底颠覆了她这么多年的认识。   “呃……我已经毕业了,现在在鄂省博物馆工作呢。”   刘宇浩笑着摇了摇头,看来女人的确是个好奇的动物,不管是方娇蕊还是夏雨晴亦或是李璐梅和贺嘉怡她们,似乎都喜欢喋喋不休的问一些关于他人的私人问题。   “嘻嘻,宇浩哥,你长的这么帅,有女朋友没有?”   刘宇浩最喜欢的就是方娇蕊这可爱的笑声了,娇憨而不失妩媚,像空中飘忽的羽毛般,时时都能拨动人心房最敏感的那个点。   “这个是很私人的问题,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问我这个问题不怕你男朋友吃醋吗?”   刘宇浩哈哈一笑,在这个问题上刘宇浩不想欺骗这么纯洁的一位姑娘,可不知道为什么刘宇浩就偏偏不愿意作正面回答,他很巧妙的避开了问题的关键,而是把核心引导了方娇蕊的身上去。   “你坏死了……人家不跟你说了。”   果然,方娇蕊迅速的被刘宇浩打败了,羞红着脸跑到一边去给还在发呆的秦卫先倒了杯水递到秦胖子手中,当然也没忘给刘宇浩也倒上一杯。   刘宇浩怔了怔,侵略味十足的目光从方娇蕊的面庞滑落到鼓胀起伏的胸部,再到盈盈一握的蛮腰,最后再从少女独有的翘挺的臀瓣移到笔直修长的小腿。   正准备把茶水拿过来的方娇蕊也感觉到了刘宇浩肆无忌惮的目光,心中狂跳不已,慌乱的眼神四处游荡着,不敢朝刘宇浩那个方向正视,由于急促的呼吸使得女孩子的手心变得渐渐潮湿。   “那啥,我,我想四处走走。”   刘宇浩忽然站了起来,吓得方娇蕊猛然往后退了几步,情绪慌乱不知所措中,手中的茶杯也随之落在地上。   “我……我,我记得我的衣服还没洗,后天还要出乘呢。”   方娇蕊苦苦撑着最后一丝意志,不让自己倒下,可无论她怎么努力,脚下像是灌了铅一样半步也挪不动,酸麻的感觉从心头袭遍全身。   其实方娇蕊也意识到空气中正在弥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暧昧,现在这种情况也只好瞪着圆溜溜的双眼惊恐的注视着这个男人了,小手放在背后不安的搓揉着,潜意识中呢喃的唇语似乎想抵抗刘宇浩灼热的目光。   刘宇浩无奈的笑了笑摆摆手,迅速转身离开了小院,他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溃逃,但他知道自己如果多留一秒将有可能抗拒不住来自内心深处的这种异常的兴奋,就在刚才的某一霎那,刘宇浩的心仿佛被方娇蕊撕开了一道口子闯入进来。   直到刘宇浩离开很久以后,方娇蕊仍然不能把那颗“扑扑”直跳的心重新放回原位,痴傻的站在那里不停用手抚摸着胸腔的位置,羞愧的俏脸潮红而娇媚。   ……   方子多的小院外有一个用砖头码起来的池子,这个池子可不是用来盛水用的,而是杂乱的堆放着许多回收来的古铜,粗略的看了眼,有大量的盂、簋、盨、簠、敦、豆、尊、罍、瓿、戈、矛、戟等。   这些古铜估计都是方子多用来仿制青铜器的原材料了,刘宇浩漫无目的在池子周围转悠了一圈,心中有些后悔刚才自己鲁莽的举动。   说实话,刘宇浩是不忍心伤害像方娇蕊这样一个纯洁的姑娘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刘宇浩的表现就像一头发了情的公牛般瞪着铜铃大眼盯着人家女孩。   “咦,宣德炉!”   刘宇浩忽然被眼前的一件器物吸引过去,忘记了正在思考的问题,自己面前的宣德炉实在太让他吃惊了,不管样式还是外形都是刘宇浩多年考古知识中的标准器物形状。   当刘宇浩定了定神,正准备上前一看究竟时才发现身边的情况,不由得笑了,怎么只顾想着方娇蕊的事去了,连自己站在一个垃圾堆旁都不知道。   第0177章 宣德炉   垃圾堆里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宣德炉?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   宣德炉由于其仿古代名器造型制作和器物中掺入名贵金属而闻名,所以是历代工艺匠热衷仿制的对象。世上的真炉和仿品随着年代的推移,后人已经难以判别,并经朝代更迭,战乱和殖民者的入侵,散失和销毁了大量的器物,留存于世的已经不多,越发显得珍贵。   可好奇心使然,已经转身离开的刘宇浩又走了回去,现在这种情况再进院子也不太合适不是?也不知道人家姑娘会不会拿大扫把疙瘩把自己轰出去。   挪开宣德炉上面压盖的几样残废古铜,刘宇浩终于把看到的宣德炉弄了出来,由于这里本来就是垃圾池子,村子里的空气污染也十分严重,宣德炉已经显得锈迹斑驳了。   刘宇浩眯着眼看了看手中的宣德炉,敞口、方唇、颈矮而细,鼓腹,铜质精纯,宝光内蕴,包浆丰厚,双耳三足,炉身精雕细琢,龙腾,万字,及花边纹,寓意万寿无疆。线条优美流畅,一波三折,刚柔并进,底书六字“大明宣德年制”楷书款识。   “宇浩兄弟,哥哥到处找你呢,兄弟怎么跑到垃圾池子里面了。”   秦卫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刘宇浩身后,不得不说,在刚才那种情况下秦卫先没有弃刘宇浩只身而逃,这让刘宇浩对秦卫先的佩服中又添加了些许尊敬。   “秦大哥,你快来看,在这种地方居然让我发现一个好玩的物件。”   刘宇浩晃了晃手中的宣德炉朝着秦卫先笑了笑,左右顾盼着慢慢从垃圾池子里走了出来,由于手中还捧着一个重家伙,刘宇浩的行动看起来特别滑稽好笑。   “宣德炉?嘿嘿,兄弟,这炉估摸着也是他们村子里回收的废旧古铜吧,基本上都是假货呢,你也不瞧瞧人家整个村子都是做什么的。”   秦卫先咧着嘴笑脸,一只手还在滚圆的肚皮上来回转着圈轻抚着,另一只手顺手把刘宇浩递过来的宣德炉接住。   “秦大哥,你看这宣德炉即便是仿的也说明仿造者是用了心的,如果不是这风吹日晒雨淋的,放在你广藏阁中,怕也是一件难得的好物件呢。”   宣德铜香炉的造型古朴庄重,做工精致,亦是继商周青铜器之后我国铸造工艺中的极端。宣德炉采用当时先进的失蜡法铸成,经过打磨后找不出拼模和铸口的痕迹。   “咦!宇浩兄弟,你别说,这炉乍看起来还真有些感觉。”   秦卫先拿过炉以后发现,手中的炉没有饰耳,而炉身素光不作纹饰,使之尽现宣德炉美丽古朴的铜色和庄重的造型,隐约中还能看到炉外部以前应该是敲上过些小块金箔的,炉壁厚重,手感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   听了秦卫先的话刘宇浩一愣,皱了皱眉头,秦卫先的话给了他不少的提示,再仔细看看那宣德炉,的确是选料考究,做工精美的,而且款式古朴典雅,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怎么都不认为这炉应该是丢弃在垃圾堆里的才是。   秦卫先也是古玩行里的高手了,经营这一行快有二十年的时间,期间虽然也有不少次的打眼经历,但眼中的功夫也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所以他的话也不全是无的放矢的。   据说,洪武三十一年的一天,燕王朱棣做了一个梦:太祖皇帝朱元璋赐他一个象征着权力的大圭,大圭上镌着“传之子孙,永世其昌”八个大字。正当他半梦半醒、回味无穷之际,有人来报皇孙朱瞻基降生了。朱棣心念一动。不久,明太祖去世,朱棣以“清君侧之恶”为名发动靖难,成为永乐皇帝,皇孙朱瞻基深受宠爱,其父朱高炽也因他被册立为皇太子。   洪熙元年五月,朱瞻基即位,改元宣德。他就是被后世誉为“太平天子”、“守成之君”的明宣宗,明朝“永宣盛世”的开创人。   盛世之下,宣宗的生活充满情趣,颇具艺术修养的他热爱书画、喜斗蟋蟀。宣德三年初,暹罗国进贡的数万斤精美“风磨铜”触动了他改善郊坛、太庙及内廷之鼎彝陈设的想法。在此前的几千年里,中国的鼎器多以青铜铸造,少有如此黄金般的光泽。   一道旨令使工部、礼部等官员忙碌起来。他们翻查史籍记载、研究宫中所藏,最后选定出29种典雅样式,皇帝亲自审定了117种图谱,包括鼎、炉、鹤、鬲、簋等器物。   宫廷御匠吕震和工部侍郎吴邦佐等人奉命督办,铸造了一批精美绝伦的鼎彝。有记载称,除去乐器,兵器等,真正算是“宣炉”者有一万八千件。除御用外,明宣宗也将其分赐给诸王、臣子,以及京内各郊庙祭坛、各地著名寺院,但不过几千件。   但因种种原因,许多宣德炉后来散落或遭到销毁,加之后世出现大量的“宣德炉”仿制品,以致如今真正的宣德炉确是寥若星辰。   刘宇浩现如今的八锦异能之术已经可以做到意随心动了,不知不觉中,刘宇浩已经施展开异能把手中的宣德炉投向鹿皮图谱中。   突然间,刘宇浩被眼前的一道金光刺得双眸生疼,心脏随之加快跳动,一股热血奇快的冲向脑门,刘宇浩情不自禁的在心中大吼了一声道:“靠,这是真正的大明宣德炉。”   刘宇浩尽量安抚着自己的心,不让自己面部表情因为这一发现而显得奇异失常,拉着秦卫先的手压低声音道:“秦大哥,如果我想把这件宣德炉买下来需要多少钱?”   “嗨,不是我说你宇浩兄弟,看看也就得了,你不会是真以为这垃圾池子里也能刨出大明宣德炉来吧。”   秦卫先心里有种想拍拍刘宇浩脑袋让他清醒一点的冲动,可转念一想又不太合适,才讪讪的把手收回来,不屑的在空中摆了摆。   “秦大哥,我只是想把这炉拿回去研究研究,老师那里倒是有个晚清仿制的宣德炉,可器形却没这个古朴呢。”   刘宇浩知道自己还是着相了,不由得在心中暗骂自己一声“没出息”,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想去掩饰内心的一丝慌乱。   “要是这样的话我去跟方玉民打听一下,以我的经验来看,这炉顶天了也就二百块钱而已,算不得什么。”   秦卫先一脸的不在乎呵呵一笑摇了摇头,在秦卫先看来学考古的人就是怪,以前齐老爷子也在广藏阁买过一个物件,现在刘宇浩居然也这样,看来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呀。   虽然当时秦卫先已经一再表示物件是高仿的了,但却丝毫不影响齐老爷子对那物件的兴趣,后来齐老爷子还给出了个很高的价格,直到现在秦卫先还记忆犹新着呢。   “那就谢谢您了秦大哥,您现在就去帮我打听。”   既然秦卫先自愿去当这个中人,刘宇浩当然乐得其所,连忙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钱塞进秦卫先的手里,连推带搡的在后面催促着秦卫先。   现在刘宇浩已经用过八锦异能之术确定了手中的宣德炉是真正的大明宣德炉了,别说秦卫先表示两百块钱就能搞定,哪怕让他出两百万,甚至更高的价格刘宇浩也不会在乎。   宣德香炉的选料考究,做工精美,款式古朴典雅,当时就十分的珍贵,据载,宣德炉仅在宣德三年铸造过一次,共得三千余只,以后即封炉不铸。数百年沧桑,至今的宣德炉的存世量更是凤毛麟角,稀若星辰了。   如今留在世间的宣德炉质量好的也不过大多是明中期到清中期三百年之间制作的仿品而已,刘宇浩手中的这个宣德炉现在已经不仅仅是价值上的问题了,如果有人说这炉是“国之重器”刘宇浩也不觉得夸张。   “哥哥真是服了你了,哪里用的着这么多钱。”   秦卫先被刘宇浩缠的耐烦不过,只好答应现在就去帮刘宇浩打听,又从刘宇浩塞给自己的那把钱中抽出三四张,剩下的再都放回刘宇浩手中,苦笑着去找方玉民去了。   秦卫先是商人,最善长的就是察言观色,从那会村民的激变中秦卫先早就观察透了,方家除了方子多老爷子以外,能做主的就是方玉民了,现在方子多一头扎进密室中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呢,想买人家的东西得去找正主不是。   “秦大哥,这事要是办成了,玉石文化节的时候我帮你挑一块能解涨的好毛料还不行嘛!”   刘宇浩笑着拿出来耍赖的本事,宣德炉的事情刘宇浩决定暂时不告诉秦卫先,虽然刘宇浩知道就算秦卫先知道了真相也不会因为这个炉而放弃朋友之间的感情,但毕竟要跟他解释一番,那又将会是刘宇浩十分头疼的事情了,能免则免。   “真的?那哥哥现在就去。”   秦卫先兴奋的一拍大腿,眸子中闪过一丝极度欢快的表情,刘宇浩赌石的手段秦卫先已经见识过了,那还真不是盖的,有了刘宇浩的这份保证,秦卫先还怕这次中原之行是空跑一趟吗,不能够嘛。   顾不上再呱噪什么,秦卫先顶着肥硕无比的大脑袋闪电般窜出院子的大门。   第0178章 知识决定把妹   幽静的小院只剩下刘宇浩一个人独自享受着这份恬美,患得患失的心情早已被刘宇浩抛得一干二净,细细的品着味道不怎么地的绿茶,刘宇浩此时的心情如同在享受琼浆玉液般,让淡淡的茶水滑过喉中的每一寸口腔黏膜,最后滋润到幸福已极的心田中。   刘宇浩心中的感叹何止万千,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不真实,如果自己不是恰逢那天去了西山游玩,如果不是自己六年多来一直坚持不怠的练习八锦吐纳之术,如果不是自己刚好那个月圆之夜在月光的折射下练功……太多的如果和假如……   按道理说,刘宇浩要是想凭自己的眼力去鉴赏古玩,只怕连秦卫先的百一都达不到;和江天相比,刘宇浩赌石的实力看毛料的水准不及别人的千一。   可就是这么巧,老天爷给刘宇浩开了这么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让他拥有了八锦异能之术,而异能又帮刘宇浩达到了一个常人所不能及的高度。   一切来的都是这么突然,还没有准备好今后怎么去面对生活的刘宇浩现在又不得不正视一个摆在自己面前的全新的挑战,好似凤凰涅槃重生一样,虚无缥缈的感觉却又真实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不由得自己不信。   足足过了半个多小时,秦卫先依然没有回来,刘宇浩在漫长无聊的等待后伸了个懒腰,手指触及到一方柔软的物体,接着就感到什么东西一震。   “啊!”   还没等刘宇浩去回味指尖那份质感腻滑弹跳的物体究竟是什么,一声女子的尖叫在耳边响起,吓得刘宇浩差点跌倒在地。   “你……臭流氓……呜呜……”   刘宇浩回过头来一看傻眼了,身穿浅蓝色碎花点睡衣的方娇蕊如同愤怒的小兔般瞪着双眼,恶狠狠的盯着刘宇浩,一双温润如玉的小手则在层峦迭嶂的胸部护着。   那鼓胀的肉丘因为过份用力的挤压而变形,娇艳欲滴的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两人之间还不到十公分的距离让刘宇浩能感觉到女人鼻息中呼出的急促热气。   “靠,摸到方娇蕊的那里了。”   刘宇浩脑中立刻反应过来,心中暗暗叫苦,脸也跟着唰一下的就红了,这哥们怎么这么命苦啊,这辈子怕是要把“臭流氓”这三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夏雨晴如是说自己,幕月儿也是这样认为,李璐梅更可怕,直接在家里称自己为小流氓,才来中原不到一天的时间又被一个素不相识的姑娘误以为自己是故意的……哎!真是要命。   刘宇浩很想闭上眼睛不去看眼前的一切,可女人的娇喘混合着一股淡淡的洗发水的清香钻入鼻孔,瞬间激发了刘宇浩体内的男性荷尔蒙的分泌,刘宇浩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小腹下“噌”的窜起的欲火,身体居然也不受控制的撑起一顶小帐篷来。   “方小姐,我,那啥,我是不小心的。”刘宇浩尴尬之极有些张目结舌,不知如何解释才好。   “你,你明明能听到背后的脚步声,我说你是故意的。”   方娇蕊似乎是在犹豫,又似乎实在揣摩刘宇浩话中有几分可信,紧紧地咬着下唇默不作声了,但眼泪珠子却在眼眶里转悠着。   空气因为对峙而变的凝结在一起。   “宇浩,宇浩兄弟……”   谢天谢地,秦卫先终于回来了,在刘宇浩几乎要哭出声来的前一刻回到院子,刘宇浩的脚有些软,背上的汗水浸透了衣衫。   “宇浩兄弟,你,你们这是?”   秦卫先一进门就发现空气的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直到走进二人身边后才发现两个年轻人似乎都有些窘迫呢。   “宇浩哥在和我争论一个问题,我们意见达不到一致。”   方娇蕊怯怯的看了一眼秦卫先,发现秦胖子并没有看出别的什么端异,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着,脸上的表情虽然要缓和了很多,但手下却不闲着,在秦卫先看不到的方向伸出手来狠狠地掐在刘宇浩腰间的软肉上。   “哎呀!……那啥,秦大哥,我这好痒,你帮我挠挠。”刘宇浩表现的手舞足蹈。   “噗哧!”方娇蕊终于忍不住咯咯的笑了。   还好刘宇浩刚才那瞬间反应的快,在呲牙咧嘴之前把眉毛拧成了团,巧妙的骗过了秦卫先,滑稽的表情和无厘头的表演又恰到好处的活跃了一下刚才与方娇蕊之间因为误会而造成的紧张气氛。   “事办成了,兄弟你可要记住答应哥哥的事哦。”   秦卫先得意的扬了扬下巴,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晃了晃才慢悠悠的递到刘宇浩面前,不得不承认秦卫先是天生的生意人,做任何事情都有凭有据,那张纸上不但表明了买卖价格是两百块,后面还附着一张宣德炉的照片。   “秦大哥,这照片哪来的?”刘宇浩惊奇的问道。   “嘿嘿,既然是办事当然要办妥当喽,要不然你以为我去这么久是做什么。”   秦卫先嘿嘿一笑,摸出手机,手机的照相机里存着一张宣德炉的照片,刘宇浩这才明白秦卫先在去之前就已经给炉照了相,还专门跑出老远找了家打字复印的小店做了一份简易合同。   有了这份合同就标志着宣德炉的归属权属于刘宇浩了,任何人也不可能再从刘宇浩手中拿走那宣德炉,除非是强抢,试问用强的话又有几个人是刘宇浩八锦拳的对手?   刘宇浩感激的看了眼秦卫先,多谢的话也不用再说了,兄弟之间太矫情了反而会显得生疏,至于玉石文化节上的事刘宇浩肯定是要帮秦卫先拿一块大涨的毛料才好,这个承诺对别人不好说,可对刘宇浩来说简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   “我说宇浩兄弟,都传说真正的大明宣德炉是用暹逻国进贡来的风磨铜冶炼铸治出来的,究竟是不是真的?如果说我们有了风磨铜,是不是也能造出像大明宣德炉那样的器物呢?”   秦卫先也没有见过真正的宣德炉,更没有这方面的专业知识,以前倒是转卖过几只炉,可那些都是一眼假的货,后来广藏阁的名气渐渐大了,秦卫先也就不再经营这类粗仿古玩了。   清中期的宣德炉王师傅曾经帮秦卫先淘到个一个真货,可秦卫先还没来得及研究就转手又送给熊远甄了,想必秦卫先现在还在为这事后悔着呢。   “秦大哥,所谓的风磨铜,这个名称和现代的铜矿规范规定的通常叫法和学名都对应不起来的,那一定是一种操作方法名称,从字面上我们可这样解释为‘利用风动力磨细矿石精选得到的铜’。”   刘宇浩笑着摆了摆手,很多人对于风磨铜都是一知半解的,刘宇浩也是后来在齐老爷子的一本叫做《考大明宣德炉》一书中看到的这些知识。   “你的意思是说所谓的‘风磨铜’只是当时的一种冶炼技术?”   兰心慧质的方娇蕊好奇的望着刘宇浩,这个看起来不比自己大多少的阳光男孩懂的却比自己多了不知多少,方娇蕊虽然不参加家族和村子里的仿制工作,但因为从小就耳睹目染,在古董方面绝对是半个专家了。   书上说了,“知识决定命运”,其实要我说其实是,“知识决定你能把多少妹”。   这个说法一点都不荒谬,从身边放眼看去不难明白这个道理,请问你的身边有几个女孩子最先不是被自己的男友以侃侃而谈的方式泡到手的?嘿嘿!   “山西有个大学教授在四处兜卖他冶炼的风磨铜,我……我们村子里就有人不远千里去买过一些回来呢。”   不用说,方娇蕊口中的村子里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她的父亲方玉民了,既然方娇蕊不愿说,刘宇浩也只好付之一笑不去道破。   叹了口气,刘宇浩正了正色说道:“反正现在这个风磨铜被传说的神乎其神,不但收藏爱好者在添油加醋,甚至有名望的学者也在顾弄玄虚,真有点误人子弟的味道。”   “宇浩哥,那最初制造宣德炉的时候又是什么情况呢?”   小丫头的好奇心彻底的被勾起,不自觉的坐在了刘宇浩的身边,刚好从刘宇浩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方娇蕊那两个被双臂挤在一起的白生生的大馒头,刘宇浩不禁咽了咽口水。   好在刘宇浩掩饰功夫做的很到家,目光转向秦卫先笑着说道:“据史记载,真正的大明宣德炉所用之铜是从暹逻国而来,共31650斤,制作的工匠们又在其中添加了黄金640斤,白银2880斤,后来一共才制作了3000件器物。在这批器物的制作过程中,对铜的钝度要求是比较高的,经6炼或12炼才得以铸制呢。”   说起专业知识来,刘宇浩自然能做到张口就来,滔滔不绝,虽然在此以前刘宇浩也没机会见识过真正的宣德炉,但这并不妨碍他从齐老爷子的众多著作中学习到最专业的理论知识。   第0179章 有变化   刘宇浩在不经意间随手拿起桌边的一块纯棉布头擦拭着手里的宣德炉,看着宣德炉满身的斑驳锈迹,刘宇浩的心都是痛的。   这么一件国之重器就这样被人们无视,随意丢弃在垃圾池子里,要不是因为被刘宇浩偶然发现,估计宣德炉的下场很有可能是被村民或者方娇蕊的父亲他们拿去仿制他们所谓的工艺品去了。   如果真的成了那样,这将是一件多么具有讽刺意味的事情,刘宇浩不敢想像在此之前还有多少真品就像这样被愚昧的村民们投入他们的风炉中。   在刘宇浩不停的擦拭中,他手中的宣德炉渐渐恢复了原有的厚重感觉,事实上宣炉中只有颜色是一般炉品所伪造不来的,炉色看来黯淡无奇,但是却隐隐透出奇幻的光彩,仿佛是柔腻而肤触的活物般,如果逼近来看,好像是肌肤一样的鲜活。   看着手中的宣德炉,刘宇浩会心的笑了,他知道宣德炉特有的神奇之处,若用温火烧炼,炉色就会幻化成绚烂多变的色彩。   当然了,很多人在家中视若珍宝的所谓宣德炉基本上都是赝品,大部分藏家手中的炉外表看来虽然比刘宇浩现在手中的这个更加光彩夺目些,但是实际铜质的肤理却是乾槁而缺乏柔润的光泽。   不过在没有真正把宣德炉“养”出来之前,秦卫先他们是看不出其中的玄妙之处的,其实这也不怪秦卫先,如果刘宇浩没有八锦异能之术帮助自己也不可能在回收的废旧古铜中发现这个宝贝呢,方老爷子日夜都在这里生活不也是一样都眼前之事无动于衷吗。   “宇浩兄弟,铜粉经过六炼或十二炼就能制成宣德炉所需的原铜吗?”   秦卫先瞪大眼睛看着刘宇浩,心中暗道:“现在的冶炼技术对于人类来说已经非常简单了,如果大家都能用这种方法提炼出同等质量的原料,那仿制大明宣德炉看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嘛。”   刘宇浩撇了撇嘴在心中暗自偷笑着,明明眼前就有一个如假包换的宣德炉,可秦胖子硬是没把注意力转移过来,还在一门心思的想着别处。   “秦大哥,那时候从暹逻国进口的是铜矿粉而不是铜材,经12炼之后只得四成,这些完全能说明原料的优劣,何况明朝前期的冶炼术,还只能冶炼铜合金,不能还原铜合金,就是现代溶炉冶炼技术,要把某些元素从溶液中分离出来也还是很困难的。”   虽然有些专业知识系统讲起来很复杂,一时半会之间秦卫先也未必就能听明白,但刘宇浩还是耐着性子给秦卫先解释其中的玄机。   “宇浩哥,山西那个大学教授还说,经过他铸治的风磨铜分子紧密,绝对是原汁原味的大明宣德年间的风磨铜的翻版呢。”   方娇蕊笑着露出几颗小兔牙,这会的刘宇浩在这姑娘的眼中不光是那个高大帅气阳光的同龄人了,恍惚间方娇蕊甚至觉得眼前的这个学识渊博的英俊男生似乎是自己一直在寻找的心灵归宿。   刘宇浩开始还没搞懂方娇蕊为什么会有这么一说,忽然一道灵光闪过笑了笑,刘宇浩明白了,这些话一定是方娇蕊的父亲在方老爷子面前提起的,方娇蕊当时也在现场听到过,现在不过是转述一遍罢了。   “哼!我看那个教授纯粹就是扯淡,宣德年间是没有先进的冶炼工艺的,那时没有转炉,没有富氧吹炼,没有反射炉,因此要得到比较纯的铜必须重复一个步骤,至于什么传说中的铜经12炼后,铜分子会紧密,更是无稽之谈,如果像那样说,我们也拿铜炼上120次,分子密度会达到金的密度吗?那就黄铜变成金了?”   对于一些沽名钓誉的所谓的教授,刘宇浩向来是不屑一顾的,真正的做学问的人的骨子里的那种对宵小之人的藐视浮现于刘宇浩的面庞。   在一旁一直很认真的秦卫先眨巴着眼睛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一些东西,伸出肥厚的大手在后脑勺上挠挠笑着说道:“老爷子真不该把你放回鄂省的,没准过不了你年兄弟你也能成为一代大家呢。”   “老爷子!”刘宇浩口中呢喃着重复道。   秦卫先一语惊醒梦中人,刘宇浩被秦卫先这么一点猛然想起远在京城的老师要是知道自己得了这么一个宣德炉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记得老师曾经跟自己讲过,宣德炉的美包可以经过炭墼烧热,徐徐火养而成,铜色在火养过程中出现变化,越变越耐看,直到完美。   刘宇浩在脑中想像着在一个白雪纷飞的夜里,师徒二人烹着香茗围在案几前观赏宣德炉的情景,那将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   “真的没有仿制成功的吗?”   方娇蕊的表情有些黯淡,虽然她一直都不赞成家里人仿制青铜器,但毕竟亲情使然,方娇蕊骨子里还是希望自己爷爷有朝一日真的能成功,这可能就是为什么人都有两面性的原因了吧,很多时候大家都是身不由己的。   “你的意思是不是想说,如果仿制的人也在铜粉中掺入重密度的金属,也能以假乱真?现在呃就告诉你,的确是有这种可能的,但可能性很小很小,知道了吗?”   刘宇浩面部几乎没有任何表情,他了解方娇蕊现在心中的想法是什么了,但现在他们之间正在谈论的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   刘宇浩不想因为自己的观点或是一时的心软而造成什么人的幻想,更不想方家在这一条道上走到黑,总有那么一天,国家会出面遏制仿古村现在的这种行为的,那一天的到来将是整个村子和方家的僵梦。   方娇蕊似懂非懂的摇了摇头,脸上露出茫然的表情,方娇蕊心中有种预感,刘宇浩已经到了高深莫测的程度了,他说的话都是有根有据的,不管是爷爷还是父亲,有可能这辈子都没法达到刘宇浩现在的这个高度,而方家的一切努力都将是枉然。   想到这些,方娇蕊的心猛地往下沉,似乎眼前能出现方家衰败的那一天的情景,在这个孤立无助的时刻,方娇蕊特别想抓住刘宇浩的手,那不是救命的稻草,她相信那只手一定会是能把方家带向光明的力量之源。   一直到伴晚,方子多也没有从密室里出来,刘宇浩敏感的注意到了方娇蕊的不安,原本应该是一个无聊的下午却因为有方娇蕊这道靓丽的风景的存在而变得美丽。   “也不知道爷爷什么时候才会休息,他老人家已经是古稀之年的老人了,哪能经得起这种彻夜的煎熬。”   方娇蕊斜着身体半爬在桌子上,用两只手撑着下巴,无辜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惆怅。   从刘宇浩坐着的方向正好能看到方娇蕊那微微翘起的肥硕臀瓣左右晃动着,凸凹有致,像是有意无意的在自己面前表现什么,刘宇浩甚至能从宽大的睡衣下摆看到若隐若现的白皙嫩滑的小腿。   叮铃铃!……   正当刘宇浩在无限遐想中,电话铃声响起,刘宇浩皱了皱眉,摸出电话看了眼,是江天打来的。   “江天兄弟,怎么这么久也不和我联系了?是不是上次我把你吓到了?”   刘宇浩是打心眼里喜欢交江天这个朋友的,如果说秦卫先最初和刘宇浩的交往还带有一点点功利性的话,那么和江天的来往则是最纯粹的那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觉,没有压力却很亲切。   “刘哥,我听秦大哥说您也会去中原参加一年一度的玉石文化节是吗?”   江天是一个很会把握朋友之间交往的那个度的人,按道理说江天完全没有必要对刘宇浩用敬称,而且刘宇浩也为这件事当面提醒或是电话告知过江天很多次了,可江天依然还是那样我行我素,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丝毫没有因为刘宇浩的态度而改变。   “呵呵,我和秦大哥现在就在中原呢,因为我们有点事要办,所以就提前几天来了,唐氏珠宝不会也对这种级别的玉石展交会感兴趣吧。”   刘宇浩虽然不知道唐氏集团的运营策略和方式,但像唐氏珠宝这样的大集团理论上是不应该会对这种小范围的玉石文化活动感冒的,说不惊讶那是假的。   “刘哥现在一定不在明阳市吧。”   江天没有正面回答刘宇浩的问题,而是笑着绕了个圈子把皮球重新踢回刘宇浩这边来了。   “这个都被你猜到了,嘿嘿,我现在和秦大哥在明阳的周边呢。”   刘宇浩朝秦胖子挤了挤眼,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后故意打开手机的扩音设备,也使身边的秦卫先能够听清楚他和江天谈话的内容。   “是这样的刘哥,我们唐氏珠宝原本是不想参加这次玉石展交会的,可刚才公司收到消息,翡翠王郑次伍先生也会作为大会的特邀嘉宾出席今年的这次展交会,所以总部那边非常重视,交代我现在到中原来打前站呢。”   听江天说完,刘宇浩和秦卫先不由自主的面面相觑对望一眼,还是秦卫先最先脱口而出:“有变化!”。   第0180章 赌石高手?   江天带给刘宇浩的这个消息不可谓不震撼,刘宇浩愣在当场半晌都没回过来神,翡翠王郑次伍也要来参加这次的玉石文化节?太能颠覆人们的想像了吧。   上次在锦绣园和郑次伍别过之后,刘宇浩就一直没有机会再见到那个翡翠王老先生,好像他还是老师的师弟。   “宇浩兄弟,是不是今年的玉石文化节和往年有什么不同?这种规模的展交会没道理能请得动郑老爷子出面才是呀。”   秦卫先挠挠头在原地来回走了几步,他有些后悔来这个地方了,要是两人都留在明阳市内,一定有办法打听到消息。   刘宇浩并没有回答秦卫先的话,手中拿着电话居然也忘了江天还在那头,只是在心里琢磨着自己究竟还要不要去明阳。   说实话,刘宇浩对那个郑次伍还是打心眼里很惧怕的,郑老头的一双锐利的眸子似乎能够洞穿世上的一切,其中也包括了刘宇浩的心。   在郑次伍这种江湖老手面前,刘宇浩几乎没有任何招架还手之力,难道说上次那种频频疲于应付郑老爷子的犀利眼神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刘哥,还有个消息要告诉你呢。”   由于是在电话里,江天没有感觉到刘宇浩一时的不适,还在那头兴冲冲的说着,忽高忽低的语调可以想像到江天此刻的表情有多么丰富。   “还有?呃……江天兄弟你说,我听着呢。”   刘宇浩一愣,不知道江天还有什么消息要告诉自己,直觉上下一个消息应该是和自己有关的,刘宇浩看了眼秦卫先,歉意的笑笑关掉了电话的免提。   “刘哥,你猜我现在和谁在一起?嘿嘿。”江天神秘的嘿嘿一笑道。   “谁?”刘宇浩眨了眨眼睛看看天空有点懵,心想,这个江天也是的,他和谁在一起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还非要在电话里神神叨叨的。   “还能有谁,我们唐氏珠宝的执行总裁唐大小姐呗!”   “啪”,江天得意的在电话那头打了个响指,以江天的聪明,早就看出来唐妩心里是有刘宇浩的。   平日里对人落落穆穆的唐大小姐最近老是有意无意的把自己叫到办公室去不动声色的打听一些刘宇浩的事情。   有一次,当江天说道刘宇浩赌出九千万的翡翠毛料时,唐总的面颊总会不自然的浮起一抹红晕,说道酒店里和京城四大公子之一的彭易阳对峙时,唐总则蹙紧了秀眉,毫不掩饰眸子中的担心之意,这不是对人家有意思还能是什么。   唐妩?刘宇浩先是一惊,然后跟着就露出灿烂的笑脸说道:“呵呵,看来你们唐氏珠宝对这次的玉石文化节也很重视嘛,连执行总裁都亲自出动了。”   夏雨晴现在是唐妩的特别行政助理,既然唐妩到了中原,那夏雨晴理论上也应该跟着才对,刘宇浩就奇怪了,为什么夏雨晴回来没有先给自己打个电话。   “刘哥,唐总知道你也到了中原,所以才让我打电话给你,约你明天晚上在成家公馆吃晚饭。”   对于唐氏集团的这个唯一合法继承人,江天只是把她当作自己的上司而已,虽然唐妩在公司的管理和经营上表现出非常出色的天赋,但在江天内心深处还是刘宇浩的成功更加认同一些。   唐妩这样,从小便生活在无比优越的环境下,可能些许的成功在她们看来没什么,但刘宇浩和江天都是那种从最底层挣扎着奋起的人,江天知道刘宇浩每在赌石上的一次大涨是意味着什么,而这恰恰是那些衣食无忧的人所无法理解的。   “吃饭?明天晚上吗?”   唐妩要请自己吃饭?刘宇浩有些愕然,夏雨晴不是应该和唐妩在一起的才对吗?难道夏雨晴那丫头从来都没对唐妩说过他们之间的事吗。   一个念头忽然在刘宇浩心中闪过,那就是夏雨晴这次根本没有跟唐妩到中原来,只有这个解释才合理。   “对,就是明天晚上,到时候需要我去接你吗刘哥。”江天笃定的说道。   稍微沉思了几秒钟,刘宇浩笑了笑说道:“那倒不用,秦大哥对明阳那个地方还是很熟悉的,到时候晚上见吧。”   挂断电话,刘宇浩耸了耸肩无奈的笑了笑,他不知道就在这时一百多公里外明阳市的一间别墅里一个皎若秋月的女孩正笑吟吟的朝江天微笑着点了点头,表达自己的谢意。   “宇浩哥,难道你对赌石也有兴趣吗?”   刘宇浩在和江天通话的时候为了方便秦卫先,开始是接通了电话免提的,秦卫先能听到,方娇蕊当然也能从电话里听到大概的意思。   虽然方娇蕊不知道唐氏珠宝和刘宇浩之间有什么关系,也不知道翡翠王之类的,但这并不妨碍她明白刘宇浩很快就要离开。   方娇蕊是土生土长的中原人,当然知道一年一度的玉石文化节是个什么性质的展会,在玉石文化节上除了有少量的玉石展览和交易以外,大部分的人都是冲着赌石去的。   还是在三年前,爷爷也带方娇蕊去观看过现场赌石,直到现在方娇蕊的脑海中还能清晰的记得那些在解石机旁赌红了眼的人们亢奋的表情。   有喜极而泣的,有抱头痛哭的,还有悲伤欲绝的……反正那次是方娇蕊长那么大第一次见到居然有那么多的男人在一起哭,为的不过就是一块石头而已。   “小姑娘你还不知道吧,我这个兄弟那可是赌石界里一等一的高手。”秦卫先夸张的竖起大拇指笑着说道。   在秦卫先看来,刘宇浩赌石方面的天赋是常人所不能及的,偌大的京城自从有赌石开始,也没听说哪个人能在一天内连解两次大涨的毛料的,实力决定一切。   “赌石高手?”   方娇蕊不解的摇了摇头,在她的印象里,那次和爷爷一起去观看赌石,大多数人都是十赌九垮,就算是有涨的也只是保本或者是赚的不多。   听说还有一对沂蒙山来的兄弟俩是因为赌石赌光了全部家当,最后无奈之下投河自杀了,方娇蕊不知道为什么男人会这么喜欢赌,难道真的只是追求那一瞬间的刺激吗。   “哎!说别的你也不懂,这么说吧,我这兄弟只用了半天时间就赚了九千万呢。”   刘宇浩刚想要上前制止秦卫先,可已经来不及了,秦卫先眉飞色舞的讲述着刘宇浩那天在金玉缘赌石的经过,而方娇蕊也像是在听天方夜谭一样支着脑袋津津有味的听着,到后来,小丫头的嘴巴张的都能放下一个鸡蛋了。   方娇蕊都觉得眼前满是小星星,半天时间赚了九千万呀,这是什么概念?不要说九千万,就算是九十万也有可能需要一个人一生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工作还不一定能不能攒下呢。   虽然方娇蕊也不是缺钱的主,可那毕竟是方老爷子的,再说了,就算把方老爷子的积蓄和全村人的钱全部加在一起,估计也不可能超过秦卫先说的这个数。   听那秦卫先的意思是,刘宇浩还不止一次的创造过京城赌石的奇迹,而故事的主人不过就是一个刚刚研究生毕业的学生而已,如果不是刘宇浩就站在自己面前,而对秦卫先的话又没加反对,方娇蕊一定认为这不过是童话故事里的桥段。   ……   在刘宇浩的不断擦拭下,手中的那只宣德炉大部分的污渍被一点一点的清除掉,当炉内底的铭文出现的时候,刘宇浩的脸上还是忍不住的露出异常快乐的表情。   就在炉内底的污泥之下,刻着楷书的“大明宣德年制”的几个字,清晰的出现在刘宇浩的眼帘中。   在古代,出于对皇帝姓名年号的避讳需要,大明宣德炉铭款通常的要求是,大字撇硬直到腰,明字日月横同高,德字心上没有横,宣字日圆年肥腰,制衣横不越刀。   刘宇浩还记得在齐老爷子的《宣德炉补遗》一书中记载着这样一段话:以阳文铸写的铭款是许多玩家辨识真假宣德炉的凭据之一,据说该字体又分小篆和欧阳询体楷书两种。   它们的位置大多在炉外底正中央,也有一些在炉前的口沿下居中处,或几炉一侧,在内底正中的非常罕见,而皇家御用款识则刻于炉内地正中用楷书刻成。   毫无置疑,现在刘宇浩手中的这款宣德炉正是当年宣德皇帝御用的一千只宣德炉其中的一只。   据文字治疗记载,这种真正的皇家御用的宣德炉存世的仅有大英博物馆里的那一只,现在刘宇浩意外的发现了另外一只,这能把功劳全部归功于八锦异能之术吗?怕是不能吧。   假如刘宇浩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就算真正的御用宣德炉依然还有存世的,也有可能会像这只炉的命运一样黯然的躺在垃圾堆里被人遗弃。   赌石对于刘宇浩来说已经丝毫没有任何悬念了,只要刘宇浩的八锦异能之术没有消失,他就有能力每次赌涨,但御用宣德炉却不是每次都能被人发现的。   刘宇浩深深拉长一口气默默看着远方,思量着怎么才能更好的利用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将华夏五千年的文化精髓传承下去并发扬光大。   第0181章 携美同行   方子多听说刘宇浩要赶去明阳一再挽留未果,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对于刘宇浩他们这么快就要离开“仿古村”还是露出了惋惜的神色。   刘宇浩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方子多枯槁疲倦的脸,心中满是愧疚,从内心来说,刘宇浩还是很尊重这个老者的,可方子多现在的行为已经和他当初的意愿相违背,甚至走到了另外一个极端了,老人已经沉迷到自己的那一方天地里去了。   无论方子多付出多少精力,没有八锦异能之术的帮助,他永远不可能再仿制出另一个和那柄铜镜一样的作品了,但刘宇浩又怎么可能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一个不相关的人呢。   大概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说的就是方子多这样的人吧,刘宇浩想最后再和老人说些什么,但嘴唇掀了掀,最终还是放弃了。   “宇浩兄弟,这破炉没有必要让你这么重视吧。”   秦卫先很不解为什么刘宇浩对那个垃圾池子里捡回来的宣德炉这么上心,不光用里外三层发塑泡沫垫在箱子中,几乎还不让任何人接触。   “秦大哥,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刘宇浩缓缓说道。   有一个香港人,十几岁时离开老家到香港闯天下,二十来岁时他渐渐迷上了古玩买卖,并一直持续至今,多年来他奔走于欧美各国,淘回了数以千计的古玩。   一天,他在美国一家古玩店中闲逛,无意中发现有一尊木雕的送子观音像比较古朴。当时认定该观音是明代雕刻风格,大约6英寸高,虽然品相基本完好,但后背上有个小圆洞。当时他也没仔细研究,就花了大概三五千美元买下了这尊观音。   拿到香港家中,这个人本想找个手艺高明的师傅修补观音背后的小洞,但是仔细观看后,发现这个小洞绝非一般,原来是沉香木的特征,细闻之下,这尊观音果然有一种淡淡的香气,后经多方证实,他买回的那尊观音只是卖沉香木的话最低也能在五万美金以上,且不说那尊观音是真的古董了,这样算起来价值又几何?   “兄弟,你不是想说你手里的这个就是真正的宣德炉吧!”   秦卫先的心脏一下子被提到了嗓子眼里,本来就因为肥胖而行动迟缓的身躯更是化作雕塑般凝固。   刘宇浩在他眼皮子底下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现在秦卫先对刘宇浩的崇拜程度已经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地步了,只要刘宇浩点点头,秦卫先会毫不犹豫的相信面前的这位兄弟说的是真的。   “秦大哥,我现在也还不能确定呢,但咱哥俩以后来日方长,回了京城不就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吗?”   不是刘宇浩故意要和秦卫先打什么埋伏,而是他们两个现在还在仿古村的势力范围内,有很多话在这个地方说是不适宜的。   “玛拉戈壁的,老子怎么就从来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秦卫先拍了拍脑门咕嚷着,摆出一副死气白列的样子嘟着嘴特别可爱。   “秦大哥,捡漏不止是要看运气,最重要的还是要看眼力,功夫不到家的话很容易上当,所以这宣德炉还是要等回京城给老师看了才知道呢。”   刘宇浩笑着摇了摇头,他知道秦卫先不是针对自己在发牢骚,那是秦卫先多年来养成的一种极度兴奋中暗自压抑自己心情的方式而已。   “哼!不想说拉到!”秦卫先拿鼻腔哼了一声,白了眼刘宇浩不再说话,刘宇浩说的是古玩界里的真知实理,有什么好反驳的?   其实刘宇浩早就在心里想好了,在宣德炉没有送回京城之前,他不会再把宣德炉拿出来给任何人过手,也不会告诉任何人自己的这个宣德炉的秘密,秦卫先也不例外。   虽然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能让自己明白这宣德炉是货真价实的大明御用宣德炉,可让自己去解释鉴别方法,刘宇浩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由此可见自己在古董知识方面还是很欠缺的,刘宇浩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把这方面的知识空缺补上,不然的话很容易在真正的专家面前露馅的。   刘宇浩的印象中,齐老爷子讲过以前自己亲身经历的一个故事,到现在刘宇浩还依然记忆犹新。   很多年前齐老爷子还年轻的时候,一次下班回家路过军区大院,看到一个收破烂的老头拉着架子车在路边歇脚,废品里面夹杂着一个镜框,镜框里面似乎还夹着一幅书法作品。   齐老爷子急忙走近抽出镜框细看,原来是京城里一个书法家的作品,这个书法家齐老爷子知道,属于那种有点小名,喜欢到处给人写字的那种,上款落了个某某司令雅正,下款年月上看也有差不多十年了,镜框还有磕碰。   “您这个卖多少钱呀?”齐老爷子口问了一声。   “你给三十块钱吧”老汉深吸了口烟随口说了一句。   “您这在哪里收的呀?”齐老爷子还是有些犹豫的问道。   结果老汉的话却一下子就把他吸引住了。原来这件东西是从旁边这个军区大院里收来的,那家看来官还不小,老爷子刚过世,才装修过的房子儿子又要重新收拾,这些镜框还有些杂物就都没要钱就让老汉拿走了。   “还有几个镜框?”齐老爷子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是呀,还有几个镜框,里面有字也有画,那小子说不好看,都让我拿走了。”   齐老爷子一下子来了劲,好说歹说要老汉把他带到了放旧货的茅屋。一进门,小罗眼睛就直了。墙角叠放的镜框里面分明是舒同的书法!掀开下一个竟然是沈鹏的书法。然后是一个本地有点小名气画家画的山水,最后一件是张爱萍将军的书法条幅。   无一例外,作品上都题了某某司令员的上款,齐老当时激动地心跳加快,但还是硬压住心头的喜悦,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价,可那老汉似乎读懂了他的心思,张口就开价每个五百元,不还价。   齐老爷子知道,本地画家那幅画充其量也就只值一百元,可另外三件随便一个就能上万。收旧货的不懂,这可是明摆着一个大漏呀,决不能放跑!于是好说歹说把价格压到了一千五百元四件全部拿下。   回家的路上齐老兴奋不已,一到家,灯开的亮亮的,一件件喜滋滋地打开来看。这时突然发现舒同和沈鹏的字似乎总有些生硬,不够润泽,再仔细看笔画之间的飞白处,这才明白居然是木板水印的,只有上款那个某某司令雅正是后来人添上去的。   再看张爱萍将军的字,虽然是手写的,但是也没有什么神采,手头资料不多,尚不能定气真伪。齐老爷子一气之下当时就想出门找那老头,但推开门冷静下来再想,去找他又有何用,东西是自己上赶着去买的,人家自始至终也没说是谁的作品,是自己把自己糊弄了半天,人家不退钱你又有何法?   告别了方子多,刘宇浩的心情还是泰然舒爽的,这次经历虽然没有什么大起大落心悬一刻之处,但也让刘宇浩见识了不少古玩圈子内的不少不为人知的内幕,这些不是能坐在图书馆里学得到的知识。   而且此行刘宇浩还有两个更大的收获,一个就是手中的御用宣德炉,另一个就是刘宇浩发现了八锦异能之术中蕴含的新的能力。   “宇浩兄弟,我怎么就觉得方娇蕊那个丫头对你有那么点意思?”   仿古村这个地方因为其特殊性,村子里的人高度排外,所以公车和的士都非常的少,一直要走到三公里外的地方才有车坐,秦卫先走的无聊了,拿刘宇浩来打趣用作缓解自己的注意力。   “秦大哥,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哦,小心我回去了告诉嫂子你在外面自己风流快活。”   刘宇浩没好气的搡了搡秦卫先,他也明白这是秦卫先在打趣自己,可骨子里刘宇浩却不愿意伤害到如方娇蕊这样纯洁如水的女孩的。   刘宇浩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感情世界似乎随着八锦异能之术在他身上的出现已经变得偏离了原有的轨道,封闭已久的心敞开后即如开了闸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前进的方向也不能随心掌握了。   就这样听天由命亦或是努力抗争?这让刘宇浩十分头疼。   “滴滴滴滴……”   正当刘宇浩在思索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汽车鸣笛声响起,秦卫先在身后哈哈笑了起来。   刘宇浩皱了皱眉头回头一看不由得全身一震,张了张嘴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离刘宇浩和秦卫先不远的地方停下了一辆白色的敞篷甲壳虫,车内驾驶汽车的是一位白衣少女,宛如清新的百合般冰肌莹彻。   “这事可不能怨哥哥我啊,咱这可是说曹操曹操到的,嘿嘿,宇浩兄弟,看来你是要携美同行了呀!这可真实让哥哥羡慕哟……”秦卫先挤了挤眼笑着说道。   刘宇浩皱了皱眉说道:“大大们,给点力吧,俺们的法眼又掉了一名,就是因为木有贵宾啊!”   第0182章 赌石大赛   不知道是因为方娇蕊太晃眼了还是因为刘宇浩恶狠狠的表情,秦卫先知趣的晃着脑袋自顾往前行去。   秦卫先边走还边用他那破锣嗓子唱着:“虽然经常梦见你,还是毫无头绪,外面正在下着雨,今天是星期几……”也不知道这大叔怎么就会这么缠绵的情歌的。   刘宇浩苦笑着摆了摆手,看来秦卫先真有一语成僟的本事,说什么来什么,这不正是方娇蕊吗。   “宇浩哥,我,我跟爷爷说我也想去明阳见识一下玉石文化节。”   甲壳虫缓缓滑到刘宇浩的身边停下,车子里的方娇蕊羞红了脸,说话也吞吞吐吐的,眼睛更是扭向一旁不敢正视刘宇浩。   “真的吗?”   “真的,不信你可以……”   “可以什么?反正现在也没走多远,我可以回去问的。”   “你……无赖……”   毕竟方娇蕊还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三两句话就被刘宇浩打败露出马脚,白皙滑腻的小脸涨的如同熟透了的大苹果般,说话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小细不可闻。   ……   成家公馆其实就是一个私房菜馆,位于明阳市的郊区,座落在一个风景秀美的地方,整间菜馆被十几亩葱翠的农家有机茶园围裹着,茶园与菜馆之间还有一条涓涓小溪欢快的流淌,这一切让刘宇浩耳目一新,暗自赞叹主人的细腻心思。   “刘哥,秦大哥,你们终于来了,唐总从中午就一直在这里等你们呢。”   江天在接到刘宇浩的电话后,第一时间就在茶园与菜馆的入口处等待两人,按江天的想法,刘宇浩他们应该早就该到的,哪知道直等到日暮西山后二人才姗姗来迟。   “有点小事耽搁了,江天兄弟,你知道为什么这次玉石文化节为什么会把郑老爷子也请到现场了吗?”   刘宇浩没事人似的根本不理会江天关心的问题,而是不紧不慢的笑着问出自己想知道的问题,等就等呗,又不是哥们哭着喊着要来的。   “这个我也是特别清楚呢,刘哥要是想知道具体原因等会自己去问我们唐总好了。”   江天倒也老实,其实他也不是完全一点都不知道,而是他不想因为自己的猜测而使刘宇浩他们失去正确的判断力。   当刘宇浩把身后方娇蕊介绍给江天时,江天顿时身形一顿,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刚才江天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刘宇浩身上,再加上心里着急没有往后面看,现在方娇蕊的惊艳出场绝对非震撼所能表达的。   “江天,您好。”   “方娇蕊,很高兴认识您。”   还好江天在场面上混迹已久,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大方的伸出手和方娇蕊的芊芊十指轻轻触了一下。   在中原这个地方也有如此娇艳不可方物的女子,这让江天不得不感叹自己成天奔波于唐氏珠宝的生意,而忽视了身边的靓丽风景了。   秦卫先和江天已经很熟了,两人一见面就相互来了个熊抱,小声嬉闹着进入菜馆。   看着前面紧紧跟随刘宇浩的方娇蕊,江天在心里皱皱眉没有说话,只是在心中暗道,不知道一会唐大小姐看到方娇蕊这摇曳多姿的美女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包厢内除了神色焦虑的唐妩外,还有三个五十上下的中老年男子,看到刘宇浩进来,除了一个略显谢顶的男子以外,其他人都客气的站起身来迎接。   “宇浩,终于等到你来了。”   唐妩对刘宇浩的迟迟未到并不是多么在意,不过那个未起身的男子倒是不客气的板着脸冷哼了一声。   “老同学这么急相招哪敢不来啊,只是路上有些事耽搁了,实在是不好意思让诸位久等了。”   刘宇浩也不在意那个谢顶男子的神色,依旧是一副阳光灿烂的微笑挂在脸上,和大家一一问好后,再才把秦卫先和方娇蕊介绍给众人。   其实还没有进门的时候,刘宇浩就已经偷偷施展出八锦异能之术观察过房间内了,果然不出刘宇浩所料,几人中并没有夏雨晴的存在,这不禁让刘宇浩多少有些失望。   好在今天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玉石文化节而来,刘宇浩倒也能坦然面对这个事实,等以后唐氏珠宝正式把总部业务拓展到京城了夏雨晴不也就会回来了吗。   和江天一样,唐妩也因为刘宇浩带来了一个袅娜婉顺的女孩子而感到震动,平心而论,唐妩和方娇蕊之间更有千秋。   唐妩的雍容娴雅,尤其是多年来在商场上打拼养成的大气是方娇蕊所不具备的,可方娇蕊却又胜在明秀动人,特别是嘴角顽皮俏丽的笑容让人感觉到非常的神清气爽,略有三分的羞涩又让人顿生怜爱。   无疑,不管是唐妩还是方娇蕊都是属于那种出类拔萃的女孩子,身材修长挺拔,无论她们其中的哪一个放到外面都会引起男人们之间的哄动,回头率绝对的百分之百。   “宇浩,你知不知道这次玉石文化节增加了一个项目?”   彼此客气完毕,大家则相互让了让就落座了,唐妩可能也是等的着急了,不等刘宇浩发问,直接把话引入了正题。   “增加一个项目?什么项目?”   刘宇浩好奇的问道,眼睛则目不转睛的盯着唐妩,眼神的清澈让佳人不由粉颊微微一红,不由想到了几年前那个穿着寒酸,表情冷漠的大男孩。   “呃……这次增加的是一个赌石大赛,组委会决定拿出五百万奖金来奖励赌石胜出的第一名选手呢。”   唐妩定了定神,一说起工作来,这女子便神情自若游刃有余,让所有人都为之佩服。   “呵呵,难道说偌大的一家唐氏珠宝也在乎区区的五百万了吗?”   刘宇浩听了唐妩的话不由得微微一笑,这是刘宇浩第一次参加玉石文化节,以前他根本不知道还有个这样的展交会存在,对于大会的规则更是一窍不通,但说道唐氏珠宝会因为区区五百万而派告诉执行总裁参加,打死他也不相信就这么简单。   “是这样的,组委会今年请来了翡翠王郑次伍老先生作为首席评委,选手们各自从组委会提供的翡翠毛料中选择三块作为参赛毛料现场解开,最关键的一点是前三名将得到明年缅甸翡翠大公盘的贵宾邀请函呢。”   唐妩莞尔一笑,娓娓道出了唐氏珠宝为什么会这么重视这次赌石大赛的原因,说白了,唐氏集团就是冲着这明年缅甸大公盘的贵宾邀请函来的。   “嗯,邀请函?原来是这样啊,老同学需要我帮你们做什么呢?”   刘宇浩早就从江天那里知道了唐氏珠宝这几年的尴尬,不单是在香港被同行挤压,而且又在去年的缅甸翡翠大公盘上失利,极大的影响了员工的斗志,甚至有些股东也在左右动摇。   如果说唐氏珠宝这次能够在明阳的玉石文化节上胜出,这不仅仅是当面甩了那些觊觎唐氏集团的一些人一耳光,而且对唐氏进军内地打响第一炮是一个强有力的信心上的支持。   何况那张贵宾邀请函也具有极为特殊的意义,缅甸当局一般是不会随意发放贵宾邀请函的,有了这张贵宾邀请函,唐氏珠宝不但可以一雪前耻,还能够在明年的缅甸翡翠大公盘上得到毛料明标的优先权,这对一家以翡翠珠宝经营为主要依托的公司来说,其诱惑力是非常巨大的。   “我真心希望你能帮助我们唐氏珠宝,和我们一起共度这个难关。”   唐妩对刘宇浩报以真诚的一笑,伸出手来。   “唐总,难道说我们这些老家伙还不如这个年轻的娃娃了?要是这样,我们干脆回香港好啦。”   没等刘宇浩做出任何动作,那个微微有些谢顶的男子冷着脸愤恨的说出了心中的想法,似乎是在代表另外两个人表达他们的立场。   “呃……龙叔,您也知道公司现在的状况,我们只是想多一个人就多一分把握,真的没有其他的想法,您和我父亲一起这么多年了,难道还不知道他的性格吗。”   对于男子的刁难,唐妩很为难,刘宇浩看得出那个微微谢顶的男子应该是在唐氏珠宝有着很高的地位的一个人,要不然也不可能敢对集团的执行总裁发难。   “这位是……”   刘宇浩依然是一副宠辱不惊的神态,笑着挥了挥手看着唐妩问道。   “哦!宇浩,这位是龙叔,我们唐氏珠宝的首席赌石专家,也是和我父亲一起打拼了三十多年的唐氏集团的老功臣。”   不用唐妩再说些什么,刘宇浩已经完全明白了唐妩现在的尴尬境地,一个上了规模的珠宝公司是必须有自己的赌石专家的,而有很多时候,这些都市专家在公司里的地位是非常高的,甚至想这个龙叔一样隐隐已经凌驾于执行总裁之上了。   从刘宇浩的内心来说,他是不愿意卷入这样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当中去的,可事情反过来说,唐妩当年是自己的梦中情人,而且又在夏雨晴最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帮助了她,现在让刘宇浩拒绝唐妩,同样很难。   到底要不要参加这次的赌石大赛呢?刘宇浩陷入了沉思。   第0183章 我要和你赌石   很久没有和唐妩联系了,刘宇浩也从没告诉过唐妩自己赌石的事,他很奇怪为什么唐妩突然会找到自己协助唐氏,难道是江天在其中作怪?刘宇浩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江天。   “别看我刘哥,这都是唐总自己的意思,和我没关系。”   江天那里不明白刘宇浩的意思?苦笑一下连忙摆着手先把自己摘巴干净。   “我又没说你小子什么,瞧你紧张的样子。”刘宇浩笑笑,他知道江天是不会骗自己的。   其实是刘宇浩自己不知道而已,他现在已经是京城赌石界这段时间最热门的话题了,锦绣园里连都连涨,而且他解的几块毛料都没有垮过,现在大家把他传的都有点邪乎了,几乎每天都有人在议论他这个赌石界冉冉升起的新星。   这是唐妩为什么会找到刘宇浩帮忙的原因之一,当然,这其中也不乏唐妩自己心中的小秘密。   她想多一些机会和刘宇浩相处,最好是通过这次赌石大赛能让刘宇浩在赌石方面的天赋被自己父亲注意,唐妩是唐氏集团唯一的合法继承人,父亲当然希望她能留在唐家,而不是嫁给外人。   这个秘密现在只能先埋在心底,不足为外人道耳。   不知道为什么,唐妩对刘宇浩带着一位姑娘来赴宴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怅然,刘宇浩也没解释唐妩自然就不好去问了。   唐妩是女人,是一个敏感的女人,女人和女人之间,尤其是漂亮女人和漂亮女人之间可能天生就存在一种排斥心理。   在刘宇浩低头不语思量的当口,唐妩警惕的拿眼角的余光暗中仔细观察着这个女孩,只见她一双漆黑清澈的大眼睛,柔软饱满的红唇,娇俏玲珑的小瑶鼻秀秀气气地生在她那美丽清纯,浑身无一处不展示着自己的青春气息。   特别是进门时唐妩还发现这女孩居然有着将近一米七的个头,修长纤巧的身材,禁不住心头一紧,一种莫名的愁绪泛起。   方娇蕊也有些吃味,偷偷瞟着今天的这个女主人,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文静典雅的绝色娇靥,再加上她那线条优美细滑的香腮,吹弹得破的粉脸,活脱脱一个国色天香的绝代美人。   方娇蕊隐隐觉得,刘宇浩和这个女人之间绝对不止是同学关系这么简单,女人的直觉一向是很敏锐的,特别是在这些方面尤其毒辣。   但矛盾的是,从两人的交谈中和行为举止上可以看出,他们之间的相互爱慕却又大过暧昧,方娇蕊可以笃定的认为,面前这个所谓的唐总和刘宇浩之间的关系最多也是和自己差不多的程度,并没有发展到情人那种地步。   想到这些,方娇蕊扇扇鼻翼不由自主的挺了挺丰满高耸的胸部,示威之意十足,小丫头的处世经验还甚是浅薄,在她看来,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没有几个男人能在自己足有36D的粉弹威逼下还能坦然自若的。   两位美女就这样瞬间内不动声色的发生了一次眼神之间的碰撞,随即又马上分开,方娇蕊低下螓首,一抹红晕浮上面颊,这一切都被狡猾老道的秦卫先看在眼中暗自在心中一笑。   “老同学,我虽然赌涨过几块毛料,可毕竟还是经验欠缺,也不是逢赌必涨的,届时在赌石大赛上我会尽量帮你们注意毛料的。”   刘宇浩的话给自己留了很大的余地,他不想让自己受困于任何人或事之中,从小到大刘宇浩都喜欢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   “谢谢你了宇浩,有你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   唐妩在得到刘宇浩的承若后开心的一笑,刘宇浩说话时的表情虽然很平淡,可在唐妩看来那是因为自信的人才能具备的。   “哼!放心?赌过几块毛料就敢在这里大言不惭。”   “啪”的一下,龙叔黑着脸拍了下桌子,生气的站了起来,另外两个赌石专家也以龙叔马首是瞻,看着龙叔起身也跟着站起。   唐氏珠宝的这三个赌石专家本来就对唐妩让自己在这里等一个所谓的赌石高手心生不满,等刘宇浩进了门他们发现自己等了一个下午竟然等来的是一个毛头小伙子心里那个别扭别提有多难受了。   现在唐妩居然又当着三人的面邀请这个毛头小子代替唐氏珠宝参加玉石文化节的赌石大赛,隐忍了一个下午的龙叔终于发怒了。   “龙叔先别生气,您是前辈,我这不也是受了老同学的所托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嘛,说实话,真要我代表唐氏珠宝去参加赌石大赛还真是赶鸭子上架呢。”   刘宇浩笑着摆了摆手,他知道在这个时候这几位赌石专家才是唐氏珠宝的中流砥柱,唐妩万一因为自己得罪了这些老臣是无法跟公司交待的,所以连忙站出来打个圆场。   “我看你也别在这倚老卖老了,我这兄弟可是考古界的泰山北斗、一代玉雕大师齐冀、齐老爷子的得意弟子呢,未必就比你这糟老头子差。”   秦卫先不知为什么急了眼,眼珠子也突了出来,指着龙叔的鼻子几乎要暴粗口,如果不是江天苦着脸在后面拉着还不知道胖子要做出什么意外的举动呢。   “秦大哥,你先坐下来,咱们不是来吵架的。”   刘宇浩为难的看了眼唐妩,冲秦卫先摆了摆手,事情的突转急下也不是刘宇浩自己所能预料的,现在秦卫先为了维护自己和唐氏珠宝的赌石专家发生了争执,屋内的气氛顿时变得诡异起来,尴尬也是在所难免的了。   “龙叔,您别激动,宇浩真的是玉雕大师齐老爷子的得意弟子,在赌石方面的造诣颇深,我们唐氏这次有他协助胜出的把握不是更大些吗。”   唐妩不可能去责怪秦卫先的突兀,只好腆着脸去安慰龙叔,希望这个和自己父亲一起为唐氏珠宝打拼了几十年的老人能从公司的利益出发,心平气和的坐下来。   “屁的玉雕大师,不过就是一个工匠而已,用的着在我们面前卖弄吗?”   谁都没想到这个龙叔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唐妩脸上的肌肉顿时僵硬了,龙叔的话音落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的看着已经铁青了脸的刘宇浩。   齐老爷子是什么人?那可是刘宇浩心中最尊敬的人,是刘宇浩视作亲人的老者,无论是人品还是威望都是这个龙叔所不能及的,当作刘宇浩的面侮辱齐老爷子,刘宇浩岂能忍得?   这一刻,整间屋子里的空气凝固在一起,唐妩已经感觉到了呼吸的困难,虽然唐氏珠宝的另外两个赌石专家处处以龙叔马首是瞻,但此时也禁不住往后退了两步,两人知道,齐老爷子的威名不是他们这个层次的人所能妄言羞辱的。   刘宇浩的脸色由青到红,再由红转白,八锦拳已经运至极限,他甚至有种想一掌将这个龙叔拍为齑粉的冲动。   方娇蕊担心的望着刘宇浩簌簌发抖的身体,她知道这不是因为恐惧,而是这个男人已经到了愤怒的边缘了。   虽然方娇蕊不知道谁是齐老爷子,但从秦卫先口中的得意弟子四个字中,方娇蕊能感觉到齐老是刘宇浩心中不能碰触的逆鳞。   “玛拉戈壁的,你也配称赌石专家吗?我看你真的是老糊涂了,也难怪唐氏珠宝每况愈下,有你这样的狗屁赌石专家在,唐氏珠宝想不垮都不行。”   最先控制不住的是秦卫先,两百多斤的肥胖身躯灵敏的窜到龙叔的身边,肥厚的手掌在龙叔头顶几欲落下。   秦卫先明白是因为自己的冲动闯了祸,让龙叔辱骂了自己兄弟的老师,心中愤恨难当,脸上的肉因为激动而不停的颤抖着。   “秦大哥你坐下。”   正当秦卫先准备出手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龙叔时,手臂被铁钳般的大手抓住,耳边响起刘宇浩冰冷的声音。   “龙叔,我现在请你为你所说的向我老师道歉。”   刘宇浩的脸色越来越冰冷,声音已经到了冰点,眼神中射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光。   “你,你……你想做什么?你凭什么要我道歉?”   只有龙叔看到了刘宇浩眼中露出的凶光,本来还矜功恃宠的龙叔在于刘宇浩目光对接的那一霎,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他如此心惊胆战过。   “我要和你赌石,我若输了我赔给你一个亿,你若是输了立马给我老师道歉,而且从今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   刘宇浩的脸冷若冰霜,一字一句的吐着,声音像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一样,让在场所有人不寒而栗。   “赌石?小子,你这是自取其辱。”龙叔志得意满的嘿嘿一笑,藐视之意在眼中一闪而过。   刚才那话说出来后龙叔就有些后悔了,打人不打脸,何况是当着一个晚辈的面羞辱别人的老师,这件事的确做的很不地道。   本以为年轻人不知轻重,一时愤怒会做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来,哪知道刘宇浩提出的竟然是赌石,龙叔不由得神情一松,悬了半天的心放了下来。   第0184章 豪赌一个亿   刘宇浩足足有一分钟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说任何的话,只是冷冷的盯着龙叔的脸。   如果你要问龙叔感觉这一分钟有多长,这要看你是蹲在厕所里面,还是等在厕所外面,个人感受不同罢了。   唐妩感觉到因为刘宇浩的瞬间发难,室内的空气降低了好几度,唐妩抱了抱肩蹙紧娥眉不知应该站在那一边才好。   理性上来说龙叔除了是唐氏珠宝的赌石专家,还是父亲的好友,似乎唐妩这时更应该支持龙叔多一些。   可感性上来讲,唐妩更靠近刘宇浩多点,毕竟齐老爷子也曾经是自己母校的老师,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物,龙叔无缘无故的把战火烧到一个受人尊敬的老人身上是不道德的。   “我不是和你开玩笑的,如果你输了以后就真的无法再在珠宝界立足了,现在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要么可以选择赌的方式,要么也可以选择放弃而直接道歉。”   刘宇浩缓缓的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墨绿色的小本放在桌上,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过龙叔的身体范围。   唐妩从未见过刘宇浩有如此表情,心中甚是诧然,印象中的刘宇浩虽然也是冷漠的时候占大多数,可那时刘宇浩的眼神中毕竟还是清澈多过复杂,哪像现在这样充满怨恨。   龙叔身边的一个赌石专家诺诺的拿起刘宇浩放下的墨绿色小本翻开一看不由得神色大变,看刘宇浩的目光也从茫然变成了敬畏,悄声在龙叔耳边说道:“龙哥,中宝协常务理事。”   中宝协三个字的魅力对于任何一个从事珠宝行业的人来说都是巨大的,而常务理事更是其中需要让人敬仰的存在,当听到那位赌石专家轻念出这几个字时,不止是龙叔,几乎所有明白这个含义的人身体都没由来的一震。   “你,你,你是中宝协常务理事?”   龙叔神情慌乱的接过墨绿色小本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尤不相信,揉了揉眼睛再看上去,小本子上的照片和名字清楚的表明它的主人的确就是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貌不惊人的小伙子刘宇浩。   “多说无用,给我老师道歉是必须的。”   刘宇浩言语中的果决源于他对自己八锦异能之术的自信,别说一个赌石专家了,就是十个百个刘宇浩相信凭着自己的一双法眼足可以傲视群雄。   很长时间以来刘宇浩对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的使用时机都把握的恰到好处,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显露过一点端异,也尽量让自己低调一些,能不在人前使用异能就不使用。   但今天不同了,本来刘宇浩是不计较龙叔的恶语相向的,可当龙叔羞辱到齐老爷子的时候,刘宇浩彻底被激怒了。   “我,我能选择比试方式的是吗?”   龙叔已经没有了开始的那种悠然自得的神态,可也还不至于到怆天呼地的地步,只是有些底气不足而已,龙叔作为唐氏珠宝这样的一个大型珠宝集团的首席赌石专家,多多少少还是有自己的过人之处的。   “嗯!”   刘宇浩淡淡的点了点头,眼神转向唐妩,虽然他很不愿意因为自己而伤害到唐氏珠宝的利益,但现在似乎没有顾及的可能了,刘宇浩可以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但决不允许有人对齐老有什么放肆的言论,这是底线。   墨绿色小本的出现让秦为先颇为吃惊,虽然这个兄弟不是第一次让自己大跌眼镜了,可这次却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刘宇浩的能量之大。   秦卫先虽然不是做珠宝生意的,但潘家园却不缺这样的主,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别说刘宇浩在中宝协的这个理事还是常务的,就算一个最普通的理事去了潘家园的任何一家珠宝店铺里,那叫一个受人尊敬,嘿嘿,不敢说是黄土开道,净水泼街吧,反正是夸张的不行。   江天和众人的心思截然不同,龙叔的能量他是知道的,在赌石方面,唐氏珠宝这么多年来就还没一个人超越过他。   刘宇浩虽然也在赌石方面很有天赋,可要是真的和龙叔较起真来未必就能占到好处,对刘宇浩夸下海口要和龙叔豪赌一个亿,江天还是暗暗为他捏了一把汗。   “我们就赌这块石头吧,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这个中宝协的常务理事行,还是我这个老头子厉害。”   龙叔已经渐渐的恢复到了自信的状态,皮笑肉不笑的从随身的小包中摸出一块类似手把件的毛料放在桌上。   如果说要和年轻人比体力,龙叔自然要甘拜下风,可赌石是他赖以生存的手段,四十多年来的潜心研究,龙叔对自己在赌石方面的造诣还是颇为自得的。   刘宇浩低头看了眼龙叔拿出的那块形似手把件的翡翠毛料不由心中一动,这块毛料只有鸡蛋大小,通体青翠晶莹剔透,属于典型的水石毛料。   水石毛料是指山料经风化剥蚀、河水搬运后形成的没有皮壳的翡翠砾石。   水石由于经过长距离的河水搬运,松散的部分都已经磨蚀殆尽,只留下比较坚硬致密的部分,再加上长期水的浸泡,其质地比较细腻,颜色也会比较好,往往会出现高质量的翡翠。   在此以前,刘宇浩还真没见过这种水石毛料,不过这都无所谓,刘宇浩前段时间也查阅了大量的资料,对水石毛料有着充分的了解。   他知道水石毛料的底子表现出,蓝水底,清水底,还有深蓝水底,灰水底等底子色,因在河水中不断的浸泡,所以颜色上多出现像海水一样的蓝色调。   翡翠水石的外皮要比山料的厚,由于在水中没有收到自然的风化,所以保持了原来的皮层,皮层表现要厚,整体都是包裹的形式,在水石翡翠中多数形状是想鹅卵石一样,椭圆形状的要多,大小不一,也没有太大的体积。   “小娃娃,这块毛料是我和唐妩的父亲年轻时在缅甸的一处翡翠原矿得到的,已经伴随了我四十余年了一直没有解开,我们就赌这块毛料吧。”   龙叔虽然语气很平淡,但谁都看得出他眼中的那份得意,不要说他在赌石方面的四十多年的浸淫,就单是这块毛料他也在手中把玩了进四十年了,拿这块毛料和刘宇浩赌,分明是想占便宜嘛。   “糟老头,你娘的这是想……”   秦卫先愤愤不平的想说什么,却被刘宇浩挥了挥手挡了回去,大家又不是傻子,现在这个情况任谁都能看出来个一二三来,用的着秦卫先再出这个头吗。   刘宇浩冷冷的笑了笑,拿起毛料仔细的手里端详,这块水石毛料整体看上去完美无缺,任何一个赌石爱好者第一眼看到都会砰然心动的,可刘宇浩心里总觉得毛料似乎有些地方怪怪的,但又一时半会说不上究竟是哪里不对。   “嗯,毛料被整条白蟒缠绕,无绺无裂,松花饱满整齐,这块毛料应该价值不菲吧。”   刘宇浩大致看了一眼手中的毛料后说出了心中的第一感觉,但语气中轻飘飘的感觉让人摸不着头脑,似乎是在赞赏毛料又似乎是在调侃毛料的价格。   “那究竟这块毛料能解出什么样的翡翠呢?”   龙叔听刘宇浩如是说,忍不住心中一喜,看向刘宇浩的眼神中同时闪出莫名其妙的精光。   其实这块毛料有一个很大的疑点,只不过这个致命的疑点是在他得到毛料三年以后才发现的,龙叔不相信刘宇浩能在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内就能发现。   “毛料是好毛料啊,只是可惜了。”   刘宇浩摇了摇头,欲言又止的模样让龙叔心里猛然咯噔一响,一种不好的念头顿时萌生。   “不会吧,这,这也太妖孽了,我和唐妩的父亲用了三年的时间才发现的问题这小子能在几分钟之内看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龙叔默默在心中想着这些,但眼睛却咕噜噜的在刘宇浩的脸上转着,希望能从刘宇浩的细微表情中找到一丝痕迹。   “这块毛料是块必垮的毛料,不值得解开。”   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刘宇浩突然转过身来瞪着龙叔道出了自己的看法,语言干脆简短气势目光咄咄逼人。   “小伙子,还是慎重些的好啊,你这么就这么笃定这块毛料必垮呢?”另一个赌石专家说道。   虽然都是唐氏珠宝的赌石专家,可不是所有的人都像龙叔那样自大,其中一个赌石专家是最近才到唐氏珠宝的,依附于龙叔也是被逼无奈,可刘宇浩现在要和龙叔赌的是一个亿,所以那个好心的赌石专家特意提醒了一句。   “大家可能都被这块毛料的整体表现蒙蔽了,可我刚才仔细看了一下,就在这么漂亮的蟒带边缘存在着好几处霉松花,如果不是我以前见过这种毛料,差点都被它蒙混过去了。”   刘宇浩笑着对那个赌石专家点了点头,表示了自己内心的感激之意后才把自己的意见娓娓道来,无论何时,刘宇浩对这种善良的人都是报以尊重的态度的。   第0185章 不是败家子呢   唐妩凝神思索的表情很诱人,白嫩如凝脂般的面庞在灯光的折射下犹如大理石浮雕一样富有层次感,双眸如同一泓清水在刘宇浩的脸上不停的打着转。   在她的印象中刘宇浩从来都是从容不迫优雅有度的,极少有失态的时候,可现在刘宇浩的面庞浮现的一丝恼怒居然隐隐带着煞气,颠覆了唐妩的想法,她多年来都以为自己很了解这个男孩,现在看来还是错了。   江天也很疑惑,他不知道是什么让刘宇浩自信的表示龙叔的那块水石毛料是块必垮的翡翠原石,虽然江天对刘宇浩在赌石方面的能力毫不质疑,但现在问题是所有的人都知道仓促之间对一块毛料做出如此的判断是很不明智的。   “小伙子,你只凭这几处不显眼的霉松花就武断的判定这块毛料必垮吗?”   龙叔眯着眼睛不停的揣摩着面前这个年轻的不像话的人,从他称呼刘宇浩为“毛头小子”到“小娃娃”再到现在的“小伙子”这三个不同的称谓变化中不难看出龙叔的心理防线在这瞬间已经被刘宇浩击溃了。   “武不武断我们先不说,我只知道这种蟒下霉松花只需一两个存在就足以把整块毛料破坏无疑,根本谈不上有翡翠存在,毛料应该是完垮的。”   刘宇浩没好气的瞪了龙叔一眼,说实在的,他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刘宇浩不认为自己有和这个狂妄自大的老头解释的必要。   其实刘宇浩说的话完全是想引开众人对自己能在那么短时间内判定一块毛料的兴趣上,他哪里就有那个能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现毛料上的缺憾呢,低调做人,高调做事这句话现在很适合刘宇浩。   刘宇浩无非是刚才在大家都去注意龙叔的表情时,偷偷施展开八锦异能之术对那毛料进行了又一次的观察才得出的结论。   龙叔的这块水石毛料的蒙蔽性实在太大了,刘宇浩第一眼看到时也差点被骗,可八锦异能之术施展开后,刘宇浩惋惜的在心中摇了摇头,那鸡蛋大小的毛料里根本就是一些水沫子而已,根本没有翡翠的存在。   “完垮?哼!小伙子,谦受益满招损,等解开这块毛料后,你一定会后悔的。”   龙叔在听了刘宇浩的话后心中禁不住一阵窃喜,他把玩这块毛料已经快四十年了,虽然他也很怀疑毛料里是否能出高翠,但却从未怀疑过这块毛料有垮的可能性。   在龙叔心里,这块水石毛料最差也能解出冰糯种以上的翡翠才对,现在刘宇浩居然说这块毛料是完垮的,看来还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啊。   出现了这种情况继续吃饭看来是不可能了,江天做了迅速的安排后,几人便顺着来时的回廊鱼贯而出,直奔一家江天在明阳的熟人那里去了。   “宇浩哥……”   方娇蕊一直像一只温顺的小猫般在刘宇浩身边没有开口说话,但刘宇浩开口就是一个亿的豪赌的确把这个小姑娘吓坏了,马上到了地点结果就将公布于众,方娇蕊不无担心的看着刘宇浩,眼中流露出的神情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般。   “嘘……别担心,别看那老头是秃顶,可这并不代表他比别人聪明。”   刘宇浩把一根手指横在嘴边做了个搞怪的动作,微笑着轻声说了句,严肃的面庞露出年轻人特有的开朗的天性。   “噗哧……你坏死了!骂人都不带脏字的。”   方娇蕊立即被刘宇浩的这句话逗的乐了,以手掩面偷偷发出咯咯的笑声,微弱的灯光映在女孩的脸上,红红的愈增娇艳,看得刘宇浩呆了。   “嗯,咳……”   唐妩从二人身边经过时不知是否故意,反正是轻轻咳嗽了一声,本来有些动容,想去牵方娇蕊小手的刘宇浩一愣,赶紧正了正色跟着众人一起上车。   解石的过程倒也简单,大家都不是第一次解石了,除过方娇蕊生活中很少会和这方面有交集,另外的几人都是各种高手。   连唐妩现在也经常会下到公司的毛料仓库里挑拣一两块,毛料解开练练手,毕竟作为一个珠宝集团的继承者来说,不懂翡翠原石是非常尴尬的一件事,虽然以后未必轮得到她亲自动手选毛料,但这是对一个未来的管理者来说必须要知道的。   不买原石,单是解开一块毛料只需付给一百块钱而已,提供解石机的是一个四十多岁非常和气的中年人,看得出来这个中年人和江天很熟悉,见了面虽然没有很多语言上的交流,但彼此打开解石机的默契动作就足以说明。   这也不足为奇,江天整日里在和一些毛料商人或是解石玩家打交道,明阳又是重要的一个玉石集散地,在这个地方有一两个熟人太正常不过了。   递给男子一张红票票后江天才慎重的从龙叔手中接过那块水石毛料,那个中年人看到龙叔拿出的毛料后眼前猛地一亮,频频的点头,这让龙叔甚是得意,笑容堆上面庞。   “可以开始了小伙子,是你来解还是老头子我亲自操刀?”   龙叔现在又恢复了在唐氏珠宝时的刚愎自用,似乎忘记了现在是刘宇浩拿出一个亿来赌他的前程,不无得意的看着刘宇浩。   “随便吧,反正我们又不是想得到毛料里面的翡翠,江天兄弟,就从毛料中间直接解开。”   刘宇浩心中一阵冷笑,摆了摆手制止了江天想先在毛料上画线的举动,虽然他知道这块毛料的秘密,但这不代表江天他们也知道,可是刘宇浩实在是懒得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了,如果不是为了替齐老爷子正名,刘宇浩甚至有想把这个龙叔暴打一顿的冲动。   江天看了看刘宇浩,又把目光转向龙叔,毕竟他还是唐氏珠宝的员工,刘宇浩可以不用尿龙叔,他却不行。   龙叔倒也爽快,见江天用问询的眼光看自己闭上眼睛点了点头,仿佛是在唐氏的解石工厂对待自己手下的解石工人般。   “这么好的毛料直接从中间解开?万一要是把玉肉破坏了怎么办?”   江天的那位朋友瞪大眼睛惊异的看着江天问道,在他看来无论是任何毛料,不管大小都应该充分尊重的,职业的要求让他有了这个习惯。   “刘哥说这块毛料是完垮的。”   江天的回答言简意赅,却让那中年男子大跌眼镜,神色复杂的看了看定闲自若的刘宇浩,搞了半天这么多人都是以这个年轻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男子在心里琢磨着:“看来这年轻人不是官二代那一定就是败家子了,哪有见过行家是这样解石的?”   中年男子无奈的看了看刘宇浩摆了摆头,叹息了一声离开了,如果不是看在江天的面子上,中年男子一定要和刘宇浩好好说教说教。   这一切都被刘宇浩暗中看在眼里,在心中暗暗夸了一下这个中年男子应该是个有良心的毛料商人,现在的商人都是利益先行,只要钱拿到手了管你怎么解石,东西不是自己的还关自己屁事啊。   “兹……喇……”   在精钢砂轮和水石毛料接触的一瞬间发出尖锐的刺耳声,方娇蕊像一只矫捷的小兔蹦到刘宇浩的身后捂起耳朵,只探出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   “喀喇”一声,鸡蛋大小的水石毛料被江天从正中间一分为二散落在解石机两旁。   秦卫先早已按奈不住,端起一盆水三步并着两步走上前去。   哗!……   那水石毛料的个头实在太小,秦卫先的一盆水泼过去切面上的泥浆被冲洗的一干二净,什么都清清楚楚的出现在大家面前。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龙叔目光如炬,死死的盯着毛料半天回不过神来,嘴角不断的抽搐着,脸上露出怪异之极的表情。   “兄弟,你赢啦!你赢啦……”   秦卫先则是一脸的兴奋,手中拿着半块解开的毛料在空中冲着刘宇浩挥舞着,一直沉默不语的秦卫先这时的畅快不言语表。   “现在是你兑现赌约的时候了。”   刘宇浩拿无辜的眼神看了看唐妩后冷漠的走到龙叔的面前,从牙缝中蹦出一句话。   “这……我……”   龙叔张目结舌的站在解石机旁痴傻的望着自己把玩了近四十年的那块水石毛料心中泛起无限的酸楚。   事实摆在眼前,龙叔的确是输了,而且输得很惨,这块毛料本来就只有鸡蛋大小,现在又被江天从中一分为二,再傻的人看了毛料切面上那层灰蒙蒙的石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对……对不……”   龙叔艰难的从口中吐出两个字后眼前一黑,咕咚一下栽倒在解石机旁。   四十年啊,人生能有几个四十年?命长的估计能渡过两个而已,被一块自己已经把玩了四十年的毛料打了眼,这种打击可想而知是多么沉重。   所以有的人都拿别样的眼光看着沉默不语的刘宇浩。   一直在一旁暗中观看的那中年男子有种想抽自己嘴巴子的冲动了,嘿!原来这根本不是什么败家子,而是真正的赌石高人咧。   第0186章 毛料仓库   唐妩磕咬着下唇悄悄在心中问自己:“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他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看一块毛料而已,可就是几分钟后他的结论打败了唐氏珠宝引以为荣的龙叔,这个人不是只学过几个月的赌石吗,那假以时日,刘宇浩究竟能站在赌石界的一个什么样的高度呢。”   十几分钟后,呼啸而来的救护车拉走了昏迷的龙叔。   江天默然的看着闪硕着诡异蓝光的救护车心中突然一动:“龙叔怕是以后都不能再来内地了吧!刘哥说了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他呢。”   ……   不到早上八点,明阳玉石文化节的开幕式广场上便已经人山人海了,四处汇集来的人群脸上都洋溢着兴奋无比的模样。   不用仔细观察就知道,只有为数不多的一些才是本地人,其余的这些外地人中有不少都是想在这次文化节上大显身手捞上一把的。   人群之中有对貌似情侣的一男一女悠闲的逛着引来众人的侧目,男的昂首挺胸有一米八的个头,阳光帅气、风流倜傥,戴着一个黑墨镜怡然自得的左右看着。   女人花信年华也有一米七,身材修长、千娇百媚手持一把小碎蓝花雨伞嘴角含情,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眼神,脉脉的看着自己的情郎。   和这对男女交相辉印的却是体重足足有二百来斤的一个中年男子,捧着格外突出的大肚腩在二人身后追赶,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便失去了方向。   如此三人成行,胖子怕是最不协调的音符了,许是胖子也知道自己的尴尬位置,所以并不主动上前和那对男女搭腔,只是没精打采的跟着。   “宇浩兄弟,咱们真的不进去看看开幕式他们说什么吗?”   秦卫先终于忍不住了,赶了几步追上前面的刘宇浩,声音中显得有些不乐意,大概是太久没像这样活动过了的原因,秦卫先的脸色不是很好。   “秦大哥,难道你想进去看那些无聊的人做报告吗?我可是打听过了,赌石大赛要到明天才能开始呢。”   刘宇浩看着秦卫先的古怪表情禁不住笑了,这哥们什么都好,就是缺乏运动,现在除了赚钱的事情以外基本上什么都不能引起他的兴趣。   “那咱们也不能就这样来回瞎跑啊!”   秦卫先不愿意了,白了刘宇浩一眼,早知道今天上午没事干,还不如在宾馆里睡觉来的自在呢,没得跟着两个年轻人到处跑。   “谁说咱们是吓转悠了?一会还有重要的事要办呢!”   刘宇浩神秘的朝秦卫先笑了笑丢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又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去。   “哎哎哎……我说宇浩兄弟,有啥重要的事去办?你要是不说清楚哥哥我可真要回宾馆了。”   秦卫先这次是真急眼了,连忙上前一步抓住刘宇浩的手不让他再往前行。   “嘿嘿,实话告诉你吧秦大哥,一会还有个朋友来了以后他要带我们去一间赌石仓库看毛料去。”   刘宇浩摇了摇头,被秦卫先那急赤白脸的表情搞得哭笑不得,原本是想等一会再告诉秦卫先的,现在看来要是不告诉他,这哥哥还真要回宾馆睡觉去了。   “赌石?毛料?是江天吗?”   秦卫先一听到刘宇浩说今天有机会赌石马上来劲了,瞳孔也在瞬间放出光芒,乐呵呵的凑到刘宇浩和方娇蕊身边。   “不是江天,是另外一个京城里的一个朋友。”   刘宇浩也是早上起床后才接到宋元光的电话,本来宋元光是准备在昨天晚上就到明阳的,可谭虎弥也非要跟着过来,所以宋元光就在京城等了谭虎弥一个晚上,把时间给耽误了,两人要到中午的飞机才能到。   “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个福来翡翠的老板宋元光吗?”   刘宇浩把瑞兽风筝线轴的事告诉过王师傅和秦卫先,所以秦卫先也是知道有宋元光这个人的,才有这么一问。   “嗯!”   刘宇浩点点头笑而不语,把手中的矿泉水拧开递到方娇蕊的手中,既然人家跟着自己出来了,刘宇浩认为自己就应该负起一个男人的责任。   “嘿嘿,兄弟,你上次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听说有赌石的地方,秦卫先也不管人家两人在做什么,嬉皮笑脸的围上刘宇浩不停的搓着肥厚的大手,面颊泛起红光,混合着刚才的汗液黏在一起,油光锃亮。   “上次?什么话?”   刘宇浩故作惊讶状,其实压根不用秦卫先提醒刘宇浩就把这事放在心里呢,在仿古村的时候刘宇浩答应了要在明阳帮秦卫先挑一块好毛料的,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忘记。   “哎哟!臭小子我看你是长能耐了,你答应帮我挑块好毛料的,不能反悔呀。”   秦卫先一瞪眼,搡了搡刘宇浩笑骂着,在这短短的几天里,刘宇浩和秦卫先之间的感情明显的又增加了几分,以前秦卫先是不可能对刘宇浩做出这种动作的。   方娇蕊也不插言,只是抿着嘴在一旁偷笑着,她很享受现在这份温馨,从小长到大,方娇蕊几乎只和方老爷子才能说说笑笑,父亲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整天板着脸的人而已。   叮铃铃!……   两人正在闹着,刘宇浩的电话响了起来。   “停停停……宋元光来电话了。”   刘宇浩摸出电话一看,果然不出所料,电话正是宋元光打来的,他和谭虎弥二人已经赶到玉石文化广场了,也正在找寻刘宇浩他们。   挂断电话,刘宇浩伸手拦下一辆的士,按照宋元光所说的地址报给司机,由于明阳这个地方方娇蕊也不是太熟悉,所以她的那辆甲壳虫就停在了宾馆中没有开出来。   “先生,您确定您要去这个地方?”司机奇怪的瞟了一眼刘宇浩三人问道。   “师傅,我们有急事赶着过去,麻烦你开快点。”   秦卫先对即将开始的赌石之旅已经迫不可待了,从口袋中摸出一张一百的红色老人头塞到的士司机手中催促着开车。   的士司机撇了撇嘴,接过秦卫先递过来的钱大脚一轰油门,汽车像箭一样的向前窜出了五米停在路边的一个大门口。   “先生,你要去的地方到了。”司机面无表情的说道。   “呃……到了?”   刘宇浩和秦卫先三人面面相觑对视几秒后哈哈大笑起来,现在刘宇浩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司机会对秦卫先表示出那种表情了。   秦卫先和刘宇浩都不是小气的人,更不可能为了这点小事跟的士司机计较什么,何况那钱是秦卫先强要塞给人家的,三人下车后,秦卫先潇洒的摆了摆手让那的士走了。   “刘兄弟,我们在这里。”   刘宇浩正要四处顾盼刚好宋元光从那大门里出来迎上。   进了大门,刘宇浩左右打量了一下发现,这间院子里其实是一个玉石加工作坊,四处可见工人们忙碌的身影。   但很奇怪的是刘宇浩把八锦异能之术施展到极限也没发现周围二十米的范围内有翡翠毛料的影子,反而堆积着很多镇平的独山玉原石。   传统上把和田玉、岫玉、独山玉、绿松石称为中国四大名玉,这四大名玉堪称玉中极品。独山玉产地在镇平的独山中,故亦称“独玉”。   独山玉为多色玉石距今已有6000多年,硬度为5.5至6.5度,稍逊于翡翠,它色鲜质润,其质地细腻,纯净,具有油脂或玻璃光泽,抛光性能好,透明或微透明。早已被收藏家们所推崇。   “这家老板叫何崖山,是我多年前就认识的老朋友了,为人热情诚恳是个很不错的人,他一般都把翡翠毛料放在后院。”   看出刘宇浩的疑问,宋元光主动的介绍起来,方娇蕊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好奇的东瞧西看,俏丽的小脸一直露着微笑。   “哦!这是我的一个朋友方娇蕊。”   刘宇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了,他早就注意到宋元光的吃惊表情,心中也是嘀咕不已,每次见到宋元光自己身边都是莺舞燕绕的,人家不误会才怪呢。   “何老哥,我给你介绍一个新朋友来了。”   远远的看到谭虎弥和一个五十上下的老者站在一起聊天,刘宇浩就猜那个一定就是宋元光所说的何崖山了,再听宋元光这么一喊,果然老者笑着就走了过来,那何崖山的笑容就像池塘里落进了一块砖石一样,涟漪四散,皱纹满脸。   “幸会呀幸会!”   何崖山一过来便握着刘宇浩的手打着哈哈,脸上的笑容却是职业的商人那种,热情中显得又不失分寸。   刘宇浩微笑着点点头也把秦卫先和方娇蕊介绍给何崖山他们,暗自在心中恶搞了一下,瞧何崖山那这一脸的皱纹,多像一条条干涸的沟渠。   “何老哥,人都到齐了,咱们先打开仓库看毛料吧。”   等刘宇浩和谭虎弥叙了一小会,宋元光眯着眼笑着招呼何崖山打开毛料仓库。随着何崖山的点头应允,四个精壮工人应声而上齐力拉开厚重的仓库大门。   第0187章 黄翡月饼   仓库大门打开后,何崖山并没有急着招呼刘宇浩他们进去的意思,而是淡淡的笑着站在门口,有意无意之间正好把门堵上。   “各位,我老何既然是开门做生意,那咱们就先把丑话说在头里,不管各位买了毛料是赌涨还是赌垮,毛料从仓库出去之前必须先钱后货。”   “老何,就把心放回去等着收钱吧,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规矩我们还不明白嘛,别说你是宋兄弟的朋友,就算萍水相逢赌垮了也不会找你呀。”   秦卫先已经憋了好久了,见何崖山依旧是磨磨唧唧的堵在那里就一脸的不高兴了,走上前去说道。   “呵呵,这位朋友,话说在前面总是好些嘛!”   何崖山也不矫情,笑着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刘宇浩拍了拍秦卫先的肩膀道:“宋大哥经常在我们面前说何老哥是个直爽人,今天一见,果然如此。”   进到毛料仓库中,刘宇浩皱了皱眉,他才发现,仓库可能很久没有人进来过了,所有的毛料上面都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但毛料却都是上等的老坑种。   “何老哥,你有这么多上好的毛料为什么不趁这次玉石文化节拿出来出售呢?这样摆着真可惜了啊。”   刘宇浩很好奇为什么何崖山会放弃这么好的一次机会不把他的这些毛料都卖出去,由于此次玉石文化节增加了一项赌石大赛,来明阳参加文化节的人数足足超过了往年五倍都不止。   “年轻人,你知道现在市场上还有多少家能买到我这种老坑种的毛料的吗?”   何崖山冷冷的看了眼刘宇浩,露出不屑的神色,要不是宋元光在此之前一直在自己面前推崇这个人,何崖山都有种要吐血的冲动了。   “刘兄弟,你可能不知道吧,何老哥存的这些毛料现在要是想出手,随便在外面吼一声,怕是等着买的能排队排到京城去呢,老哥说啦,他的毛料只卖有缘人!”   宋元光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指着仓库中的毛料又说道:“看到那边的二十多块毛料没?我可是打那些毛料的主意足足打了十九年了何老哥都没松一次嘴。”   宋元光手指的地方是一个枣木架子搭的台子,上面整齐的码放着二十来块毛料,清一水的老帕岗的黑钨砂毛料,虽然已经搁置日久,但远远望去任然隐隐闪烁着葱翠的光。   “别啊,那几块毛料打死我也不会卖的,将来我老何还指着它们给我养老呢,就算这些如果不是孩子们在外面投资失利我也不会卖的。”   刘宇浩看得出来何崖山在说这些话时心中的悲戚以及眼神中显出的恋恋不舍之意,很明显是一个对翡翠毛料有着真正感情的人,其中的酸甜苦辣个中滋味只有何崖山他自己心里明白。   宋元光颇不以为意,挥手笑着说道:“滚你的,你老小子还真能给自己脸上贴金,好啦,刘兄弟,咱们也去挑毛料吧。”   刘宇浩忍不住拉住宋元光问道:“宋大哥,何老哥的这批毛料真的存了很长时间吗?”   “刘兄弟,我认识何老哥有将近二十年了,这些毛料十九年前就摆在这个地方呢,也就是何老哥遇到了些难处,要不然就算你说破嘴皮子也不可能买到他一块毛料,瞧瞧这些翡翠,啧啧!市场上很多年前就已经见不着这样的老坑毛料了。”   宋元光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身后的何崖山,长长的叹息一声才悄悄在刘宇浩耳边低声说道。   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宋元光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这些毛料肯定放在这里不止十九年了,也亏得只有何崖山这样的人才能守上这么多年,要是秦卫先怕是早就自己解的干干净净了。   看着交头接耳走开的两人,何崖山的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以他多年的经验看,这个刘宇浩估计也就是徒有虚名而已,哪怕真的在京城赌涨过几次毛料那也是瞎猫遇到了死耗子罢了。   方娇蕊受不了毛料仓库里的霉味没有进来,刘宇浩正乐得其所免了麻烦,现在刘宇浩的强光手电几乎是随身携带的了,从口袋里摸出手电后,他挨个毛料看了起来。   刘宇浩看的第一块毛料是一块会卡场的水翻砂皮毛料,表皮有一片片的像是水锈色般的颜色,皮壳很薄,强光手电几乎能照出毛料内部翡翠的色来。   可刘宇浩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在刘宇浩还没有施展八锦异能之术时只是先泼了些水在毛料皮壳上就已经发现了三四块枯槁的松花和苍蝇癣交织在一起,可别小看这种情况,上彬拓斋的那块老象皮毛料就是垮在这种情况下呢。   何崖山的仓库里最起码有六七百块上好的老坑种翡翠毛料,刘宇浩只看到第五个就已经觉得腰酸背疼站不起来了。   锤了锤酸麻的腰,刘宇浩四周环视了一下,发现大家都在低着头选看毛料,没有一个人注意自己,刘宇浩偷偷一笑,施展开八锦异能之术把周围的毛料纳入自己的异能范围内。   有了八锦异能之术的帮助,刘宇浩再去看毛料就省事很多,要不是为了掩饰的需要,刘宇浩几乎能用走马观花的速度迅速把仓库里的毛料看完。   不得不说,这个何崖山的毛料里面还是有很多精品的,其中有一块洋芋皮毛料中刘宇浩发现有糯种阳水绿翡翠存在,足有一个拳头大小而且没有一丝杂质。   “何老哥,这块毛料怎么卖?”   这么大块糯种翡翠也应该价值上百万了,刘宇浩琢磨着是不是该把这块毛料介绍给秦卫先,毕竟答应了人家的事情要办到的。   “那是一块开出糯种天窗的毛料,一百八十万。”   何崖山几乎没有回头,只是用眼角瞟了下就报出了价格,如果不是因为刘宇浩知道何崖山在这几十年里整日对着这些毛料的话,他会认为这是何崖山在故意抬高价格。   “呵呵,那还是算了。”   刘宇浩淡淡一笑挠了挠头,刚才只顾去看毛料内翡翠的存在情况了,现在才发现在毛料的左下角已经开过了一个小小的天窗,难怪何崖山回答的那么干脆呢。   这块洋芋皮毛料中的翡翠解开后应该能值一百三十万到一百五十万之间的,可要出一百八十万这个价的话就有些高的离谱了,不但赚不到钱反而会亏三五十万,刘宇浩只好无奈的选择放弃。   看来在选择毛料的时候还是要尽量挑选那些全赌毛料的好,最起码可以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半赌毛料特别是何崖山亲手开出的这种基本已经被老狐狸看得七七八八了。   “咦?那是什么?”   正当刘宇浩准备再往毛料仓库里面走点多看些毛料的时候,右前方一抹奇异的黄颜色在八锦异能之术的笼罩下一闪而过。   刘宇浩蹙紧眉头往后退了一步,暗暗把八锦异能之术施展到极限向右前方看过去,终于在一番找寻之后发现离自己七八米远处有一块不起眼的毛料躺在那里,毛料中透出黄褐色的翡翠来。   那块全赌毛料大概有五十多斤的样子,是大马坎场区的得乃卡皮毛料,但这块毛料却不像其它的毛料那样被何崖山整齐的码放在竹排架上,而是就那么随意的丢在了地上。   等刘宇浩再次走进一看乐了,原来那块毛料有一面有着明显的几道小绺,怪不得何崖山不在意这块毛料呢,稍微有赌石经验的人都知道“不怕大裂怕小绺”这个道理。   刘宇浩在毛料面前蹲了下来,装出一副对那毛料很感兴趣的样子打着强光手电看着,其实他早就已经施展开八锦异能之术,悄悄剥开皮壳往毛料内部看进去了。   随着灰蒙蒙的石层走到尽头,再剥开一层薄薄的石雾,刘宇浩看到了一片让他口干舌燥的黄翡出现,特别值得一提的是那黄翡的个头犹如过去农村吃饭用的海碗大小,而且是那种天然形成的圆形,未加雕琢便以浑然天成般。   “翡翠月饼!”   刘宇浩差点叫出声来,还好声音十分微小附近又没人注意。刘宇浩用牙使劲咬了下自己的舌尖,瞬间钻心的疼痛袭来,这才发现自己真的不是在做梦。   从刘宇浩嘴角弯起的弧度就能猜到他心中的高兴程度了,那块黄翡如果能完整的解出来,估计能上吉利斯世界纪录了,试想天底下还有谁见过这么大一块翡翠月饼呢?   慈禧老娘们能有颗翡翠玉白菜鲜活欲滴娇艳于世,哥们就不能有个黄翡大月饼传家吗!嘿嘿,想到这些刘宇浩禁不住喜上心头口水都忍不住的流了出来。   “宇浩兄弟,来帮哥哥瞧瞧这块翡翠毛料。”   秦卫先的声音打断了刘宇浩的遐想,应声望去,秦卫先正蹲在一个二三十斤大小的黑钨砂毛料前发呆呢。   刘宇浩虽然有些舍不得离开那块隐藏着黄翡月饼的毛料,但又不能不过去,拍了拍毛料,刘宇浩面带笑容的走开了。   反正刘宇浩也不怕有谁会有人看得上眼那块毛料,毕竟上面有那么多的小绺,表现这么差的毛料一般是不会有人愿意去赌的。   第0188章 金丝种艳阳绿   秦卫先一直到刘宇浩走到自己身边都没有回头,出神的盯着眼前的那块黑乌砂毛料看着,手里还不停的比划着什么。   自从上次在潘家园的金玉缘解涨了一块毛料以后,秦卫先的注意力就有些往赌石这方面开始转移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俗话说的好“神仙难断寸玉”,那次要不是有刘宇浩帮忙,秦卫先也未必能解出大涨来,可秦卫先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他认为刘宇浩既然赌石就能连都连涨,自己就为什么不可以呢?   “秦大哥,看上哪块毛料了?”刘宇浩先是皱了皱眉在秦卫先后面站了三分钟后才笑着问道。   说实话,刘宇浩很担心秦卫先这个状态,赌石是千变万化的,不是每个人都像刘宇浩这样拥有八锦异能之术可以看穿翡翠毛料,如果秦卫先真的沉迷于赌石不能自拔,那后果是不堪想象的。   刘宇浩这一时半会的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只好先把问题搁到一边,他决定等以后有机会的时候再和秦卫先好好谈一次。   “宇浩兄弟,你说说这块毛料怎么样?”   其实秦卫先一进仓库大门就发现了这块毛料,这么长的时间他也没去看别的毛料,全在琢磨着这块黑乌砂了。   “秦大哥,你还真以为我是神仙啊,要是我说可以的毛料你却赌垮了怎么办?”   刘宇浩被秦卫先那表情气的乐了,抬起脚来在秦卫先的屁股上踢了一下笑骂着。   “只要是兄弟你帮我看的,哪怕垮了哥哥我也认了。”   秦卫先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自从秦卫先和刘宇浩认识以后,刘宇浩一个又一个的在秦卫先的眼前创造着奇迹,现在秦卫先还真的把刘宇浩当神来看待了,再加上刘宇浩和龙叔的那场对赌,秦卫先都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自己对刘宇浩的感觉了。   “那感情好,等会我就专门挑一个完垮的毛料让你买去。”刘宇浩笑着说道。   “行啊!赌垮了哥哥让你嫂子和你侄儿都去吃你的喝你的住你的用你的,嘿嘿,我看你急不急。”   秦卫先知道刘宇浩是在和自己开玩笑,挥着大手在刘宇浩肩上一拍笑闹着,差点一掌把刘宇浩推倒在地上。   玩笑也开过了,刘宇浩正了正色,拿起毛料旁边的水浇在毛料皮壳上打开强光手电装模做样的看起来。   在秦卫先焦急的等待中,刘宇浩暗暗展开八锦异能之术朝毛料透视过去,灰白色石层下只有薄薄的一层白雾,透过这些白雾,刘宇浩慢慢看到一抹沁人心脾的绿意浮现,再往下看去,刘宇浩不由得心头一紧眉尖往上挑了挑。   “靠,金丝种艳阳绿!”刘宇浩在心中暗自一呼,秦卫先这胖子运气真是太好了,不用刘宇浩的帮忙,自己就挑了块大涨的毛料来,这让刘宇浩惊诧不已。   金丝种翡翠的档次要看它绿色条带的色泽和绿色带所占的比例多少,以及质地粗细的情况而定,颜色条带粗,占面积比例大,颜色又比较鲜艳的,价值当然高,相反颜色带稀稀落落,又浅色的就便宜多了,所以同样有高中低档。   秦卫先自己挑的黑乌砂毛料中居然有翡翠存在,而且还是金丝种艳阳绿的,这让刘宇浩怦然心动,要知道,虽然金丝种翡翠不能算作最高档的翡翠,但金丝种艳阳绿就要另当别论了,这样的翡翠价值甚至超过了一般的无色冰种翡翠。   刘宇浩暗中用异能估算了一下黑乌砂内部的翡翠,如果解石当中没有操作失误的话,秦卫先应该能从毛料里解出五六斤重的翡翠来,初步估计这五六斤翡翠卖个四五百万是不成问题的。   “秦大哥,这块毛料松花饱满,蟒带紧拧有蜞,虽然有两块癣,但都是活癣,如果价格在两百万以内我看可以赌。”刘宇浩认真的说道。   既然秦卫先有这个运气挑到了一块大涨的毛料,刘宇浩当然不介意在后面帮他加把劲,促使秦卫先下定决心买下这块毛料。   “两百万?”   秦卫先楞了一下,眉头拧到了一起,这些钱对于现在的刘宇浩来说当然不算做什么了,可对秦卫先来说就不一样了。   两百万相当于秦卫先不吃不喝经营广藏阁三年的全部收入,所以他要慎重考虑,一旦赌垮了是没办法跟一家妻儿老小交待的。   “呵呵,秦大哥要是钱不凑手的话我帮你出吧。”   刘宇浩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救世主,也没有必要到处做好人,但对秦卫先他还是不会吝啬的,何况他知道这是块大涨的毛料是没有担心的必要的。   “两百万就两百万,我赌了。”   开始秦卫先还有些犹豫了,过了几分钟后,他咬咬牙锤了一下大腿站起身来,终于下定了决心赌上这一把。   一开始秦卫先并没有真的决定买下这块毛料,可正是刘宇浩笃定的语气给了他下决心的勇气,赌就赌嘛,大不了该死球朝上,不死万万年。   秦卫先抱起毛料去和何崖山结账去了,刘宇浩又剩下独自一人在毛料仓库里转悠着,他想把剩下没有看完的毛料全部看一遍。   按照刘宇浩的想法,他先捡着全赌毛料看,反正半赌的何崖山的叫价都不会低,就算有能解涨的付给何崖山钱以后怕是也没什么赚头了。   让刘宇浩失望的是后来的半个小时中,刘宇浩把仓库里的全部全赌毛料都看了个遍也没再找出一块能解出大涨的毛料来。   虽然其中有些毛料也不乏有一些油青种和干青种翡翠存在,但刘宇浩现在对那些翡翠已经没有任何兴趣了,所以也就选择了放弃。   “刘兄弟还没有选好毛料吗?”   刘宇浩正垂头丧气的坐在一堆毛料上休息时,宋元光笑着走了过来,宋元光原以为刘宇浩多少也会挑出几块毛料来呢,可走近一看发现刘宇浩竟然手中空空如也不禁感到非常奇怪。   “别提了,选来选去就选出一块毛料。”   刘宇浩淡淡的笑了笑指着最开始看中的那块有黄翡存在的得乃卡皮毛料说道。   “刘兄弟,你选的这块毛料怕是不怎么样啊。”   宋元光看过那块毛料后满脑子升起的都是黑线,不知道为什么刘宇浩会选那块有明显小绺的毛料。   “行不行就是它了吧,反正也是玩玩罢了。”刘宇浩笑着摆摆手表示自己的无奈。   “那,那我先出去在外面等你。”   对于刘宇浩的回答,宋元光听了怔了怔,不知该任何回答才好,只好讪讪的干笑一声转身离去。   宋元光走出没几步身形一顿又回过头来,神色古怪的看了看刘宇浩,可能是想说点什么,但嘴唇掀了掀终于还是又咽了回去。   说不羡慕秦卫先是假的,人家没有异能也可以赌出一块金丝种艳阳绿的翡翠来,可自己空有一身八锦异能却只得了这么一个黄翡月饼,刘宇浩虽然面部表情十分淡然,可内心却是非常懊恼。   伸手掂了掂地上的那块得乃卡皮毛料分量十足,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让自己的心态尽量的好起来。   毕竟自己已经占了很大的便宜了,从一个一穷二白的小子变成现在身价亿万,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想通了这些,刘宇浩的心情又在瞬间爽朗起来,浑身上下感觉有使不完的劲。   得乃卡皮毛料实在太重了,刘宇浩只好把八锦异能之术施展到极限,这样毛料的分量对自己就显得无所谓了。通往仓库大门的两边整齐的摆放着两排刘宇浩没有观察的半赌毛料,刘宇浩迅速的往仓库大门方向从中间走过。   突然,刘宇浩的身体僵在那里,脚下再也不能挪动一步,脸上浮现怪异的表情。   就在刘宇浩将要离开何崖山的这间仓库的最后一刻,刘宇浩眼中的余光发现靠近门口的一块半赌毛料中闪现着一股非常熟悉的葱翠,那诱人的绿意是刘宇浩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色彩。   “玛拉戈壁的,老子是不是花了眼了?”刘宇浩楞了一下,嘴角微微的翘起,额头两边的太阳穴扑通扑通的跳动着,霎那间血液如同火山喷发瞬间涌向他的脑门。   轻轻的放下手中的得乃卡皮毛料,刘宇浩以极快的速度走到那抹绿意发出的毛料旁毫不犹豫的抓起那块黑乌砂半赌毛料,激动的抱在胸前。   好在何崖山正在和宋元光说笑着没有注意到刘宇浩突然间的举动,秦卫先和谭虎弥也正在谈笑风声,更没有发现刘宇浩突兀的动作。   刘宇浩兴奋的打了个响指,他此时有一种想仰天长啸的冲动,他手中的那块半赌毛料发出的绿意正是帝王绿独有的色彩。   贺老爷子第一次把那块存在有帝王绿的翡翠毛料摆在刘宇浩眼前时,这种色彩便深深的刻在了刘宇浩的脑海中,永远都不可能抹去。   第0189章 超级大涨【一】   其实何崖山在毛料仓库里安置的有好几个用来装毛料的手推车,刘宇浩以前只是在锦绣园的赌石俱乐部赌过毛料,根本不知道那些推车是用来做什么的。   不过刘宇浩很聪明,看着外面大家挑选的毛料都放置在手推车上,瞬间就明白了小车的用途,也照葫芦画瓢把毛料放在一个车子中。   如果要是让别人看到刘宇浩自己把毛料抱出仓库一定会跌破一片眼镜的,用时髦点的叫法,刘宇浩现在纯粹就是一玩票性质的赌石爱好者而已。   快要走出仓库大门的时候,刘宇浩心念一转,有回身在全赌毛料中随便挑了两块表现一般但必垮的毛料带上。   黄翡月饼就已经惊世核俗了,再加上一个有帝王绿翡翠存在的毛料,等会解开后还不把人吓个半死?刘宇浩充分考虑到了这点。   什么什么?装逼?不装逼不行啊大哥,这年头有几个不装的呢。   出到门口,刘宇浩看了一下外面的情况一愣,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唐妩也带着江天他们到了何崖山这里,另外和她们一起来的还有二三十个不认识的人,不过这些人都无一例外的被三五个工人挡在离毛料仓库十几米外的地方欲入而不得门径。   方娇蕊昨天一整个晚上都没有和唐妩说过一句话,现在俩人却像亲姊妹一样偎依在一起亲热的交谈着,时不时的还发出咯咯的笑声,远远看去,唐妩笑起来眉毛弯弯朝上拱起,女人特有的妩媚尽展无遗。   在众多的男人之间,二女的惊艳出场也算是凭空为这个小院增添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刘宇浩脸上莫名的一红,还是放弃了过去打招呼的想法。   “江天兄弟,你们怎么也到了这里?”   刘宇浩看到了正在朝自己招手的江天,笑着走到他身边问道,按时间推算,现在唐妩和江天他们应该正在参加玉石文化节的开幕式才对,怎么一会的功夫全都跑到何崖山这里了。   “刘哥,看来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老何这么隐秘的地方都被你找到了,唐总和我都还巴巴的在开幕式大门那等你过来呢。”   江天神秘一笑,拉着刘宇浩的手走到人少的地方才低声说道:“也不知道是谁放出的消息,说是何崖山存了二十多年的毛料今天终于要出手了,我们才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买到一块半块的,哪知,老何油盐不进,非不让我们进去。”   “我也是搭一个京城朋友的空介绍到这来的,先前都不知道有这一说呀。”   刘宇浩听出了江天语气中的酸气,笑着摊摊手表示自己的无辜。   江天不无羡慕的竖起大拇指对着刘宇浩说道:“还是刘哥你行,老何这批毛料我们唐氏珠宝已经盯了有几年了,还是去年见过一次,最后磨破了嘴皮子也没说动他,毛料渣都没落着一块呢。”   刘宇浩不知该怎么回答,笑了笑摆摆手不语。   有了刘宇浩的推荐,江天才顺利的越过人群来到毛料仓库门前,刘宇浩已经把自己选出的四块毛料交给了何崖山,刚才和江天说话的时候何崖山正在计算着毛料的价值呢。   “年轻人,这块毛料你也要吗?”   何崖山终于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了看刘宇浩,他所指的是刘宇浩最初挑选的那块有月饼形状的黄翡存在的得乃卡皮毛料。   “何老哥,虽然这块毛料有些小绺,但是耐不住它表现太好,我有点舍不得还是要了吧。”   刘宇浩淡淡的笑着,这个说法虽然勉强,但一时半会之间刘宇浩还真的想不出有什么回答能比这个更好。   “嗯,那你就看看这个吧,行的话就签个字,付完钱这些毛料就都归你了。”   何崖山目光中透过一丝复杂,刘宇浩选出的这四块毛料他都看过了,整体上来说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眼光还是不错的。   刘宇浩挑的另外三块都是上等老坑种毛料,唯独那块得乃卡皮毛料原本是自己留着准备截成方形垫竹排的,由于这些年很少打开这间仓库所以就渐渐遗忘了,哪知竟被这个年轻人执意买走了。   要知道,但凡有点赌石经验的人都明白“不怕大裂怕小绺”这个道理,难道说这个年轻人就不明白吗,何崖山很纳闷。   接过何崖山递过来的纸刘宇浩才知道,原来这是何崖山打印出来的一份交易协议,不得不说,何崖山这个人做生意还是很地道的。   有了这份协议彼此就不会因为后继的问题相互扯皮,这是个好办法,刘宇浩决定以后和别人买卖古玩时也按照这个程序去做。   何崖山给刘宇浩的四块毛料的总价格还是让刘宇浩在心中暗暗一惊,八百七十六万,这个价格在如今的翡翠毛料市场上已经是高的离谱的了。   且不说那块得乃卡皮毛料何崖山要价才二十万,这样算来,其它三块毛料每一块都合到了两百八十多万了。   当然了,最贵的还是那块黑乌砂毛料,虽然何崖山不可能知道毛料里面有帝王绿翡翠存在,可毕竟毛料已经被他开出了一个小天窗,露出的白棉颗粒饱满晶莹无瑕,所以何崖山给这块毛料定价是四百九十万。   刘宇浩稍微犹豫了几秒钟,稍稍一点头微笑着拿出支票本,按照何崖山给出的价格写了下来把支票交给何崖山后,刘宇浩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看着手推车上的四块毛料,刘宇浩的心中欣喜非常。   “八百多万!刘哥,你可真舍得啊!”   江天在一旁看着刘宇浩开出的支票,暗暗咂舌,再瞟了眼刘宇浩气定神闲的样子,江天佩服的不行了。   “一分价钱一分货,这个价钱卖这四块毛料值了。”   刘宇浩笑着摆了摆手阻止江天再往下说去,朝手推车努了努嘴嘿嘿一笑道:“兄弟,帮忙把这四块毛料推到解石机那边去吧。”   进来的时候刘宇浩就已经观察到仓库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台解石机在那里,这么大四块毛料其中还有两块是必垮的,刘宇浩可没打算就这么带回家乡去。   “嘿!刘哥你这也太不地道了吧,我说怎么就这么好,把我给放进来了,弄了半天是让我来打苦工的呀。”   江天一脸的苦相,看着堆的似小山般的手推车直挠头,那意思是自己这次吃亏老了去了。   秦卫先刚才不知道去了哪里,直到这会了才冒出来,乐呵呵的在江天背后拍了拍笑道:“兄弟,反正是一事不烦二主,你就吃点亏把哥哥这块也捎带上吧。”   有这么多人在场,刘宇浩这会也不好施展自己的八锦拳了,三人嬉闹了一会,齐心协力把放着毛料的小车推向解石机旁。   宋元光这次是铆足了劲,一下子买下了何崖山的七块毛料,因为他自己就有一间翡翠作坊,所以就没有必要现在就解开了,看到刘宇浩准备现在就解石,宋元光和谭虎弥也忙不迭的上前帮忙。   看到有人要解石,一直被挡在外面的人群开始骚动不安了,纷纷吵吵着要何崖山的人让开。   何崖山看实在没办法阻止这些人也就无奈的点点头,示意工人们可以去干自己的事情了,不过在此之前,何崖山已经小心翼翼的把仓库大门锁闭好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小兔崽子把今天的事漏出去的,老子非打折他的腿才行。”   何崖山双手叉腰站在高处恶狠狠的骂着,原本是想低调的卖出几块毛料以解自己儿子的难题,哪知道宋元光他们前脚进了毛料仓库,后脚就来了这些吵着要买毛料的人,这让何崖山愤恨不已。   “刘先生原来是你啊,我还心说是哪路的神仙有这份能耐让老何大发慈悲开仓呢。”   一个中年男子笑着凑过来和刘宇浩套着近乎,刘宇浩回头一看那人似乎非常熟悉,可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再又一想,刘宇浩禁不住摇了摇头乐了。   这鑫鑫珠宝的人还真是无孔不入,前段时间还在京城和老凤凰的人憋足了劲竞价自己的高冰种红翡呢,没想到今天又在这里遇到。   “秦大哥,江天兄弟,你俩今天就给我打下手吧。”   刘宇浩从解石机旁拿起一支石笔笑着回头看了看秦卫先他俩,记得上次在金玉缘解石时也是他们帮的自己,这俩兄弟还真是没得说。   “嗯”秦卫先当然不会推辞,随口应了一声便挽起袖子露出两根大象腿般的胳膊去小推车旁搬弄毛料了。   江天按道理说也不会矫情,可毕竟是跟着公司老总一起出来办事的,回头看了看唐妩后,江天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面露喜色屁颠屁颠的也朝秦卫先那边走了过去。   跟刘宇浩一起解石就是带劲,几乎都没有垮过的时候,不管是江天还是秦卫先都乐于参加这种活动中来。   “要不你来帮我决定先解哪块毛料吧。”   刘宇浩本来准备先解一块必垮的,可思虑半晌后,笑眯眯的回头朝人群中的唐妩挥手示意。   第0190章 超级大涨【二】   刘宇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要唐妩帮自己挑选第一块毛料,话一出口其实刘宇浩就后悔了,毕竟唐妩现在已经是唐氏珠宝的执行总裁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那样对一个女孩子,似乎有些暧昧。   还好,刘宇浩现在的脸皮已经训练的很结实了,破天荒的没有脸红,倒是心里有些期待,希望唐妩不要拒绝自己。   “不行不行,要来也是我先来,人家是妹妹嘛!是吧唐姐姐!”   方娇蕊不愿意了,撅着嘴巴拉着唐妩的手蹦蹦跳跳的来到解石机旁瞪了刘宇浩一眼,这丫头是自来熟,没多大功夫就把唐妩唬的一愣一愣的,硬是以姐妹相称了。   “姐姐?妹妹?”   刘宇浩有点懵,不解的看了眼唐妩,好在唐妩并没有注意自己,而是低头审视着那几块毛料去了。   “唐姐姐,咱们就先挑块最大的让他们解吧。”   方娇蕊也不理会刘宇浩的愕然,皱着秀气的小鼻头一阵风般跑到唐妩的身后指着那块得乃卡皮毛料说道,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看来这半天的时间方娇蕊和唐妩交往的很不错。   “那就这块吧。”   唐妩微笑着点点头,伸出白皙的小手在耳际边捋了捋,说不出的风情万种,在唐妩的发际下一片晶莹剔透的耳垂露了出来,迎着阳光粉粉的,刘宇浩看得呆了。   “刘哥,我们准备好了。”   江天的声音把刘宇浩从梦幻的感觉中拉了回来,揉了揉鼻子刘宇浩才发现,秦卫先和江天已经把那块得乃卡皮毛料固定在解石机上了。   既然是解石当然要划线,何况旁边还有这么多人在围观,八锦异能之术固然能看透毛料内部,可刘宇浩可不想出那个风头,还是规规矩矩的在毛料上画了起来。   再次施展开八锦异能之术,刘宇浩任然忍不住陶醉了,毛料内部的那块浑然天成的月饼形状的黄翡发出诱人的光彩,如果不是还没有解开,刘宇浩都有种想上去咬一口的冲动,亲口品尝一下这种月饼的滋味。   兹……兹……   三下五去二的刘宇浩迅速在那块得乃卡皮毛料上划好了线,果断的打开解石机电源压下手柄。   精钢砂轮在与毛料接触的那瞬间发出刺耳的声音,江天小心的把水浇在毛料上,防止因为砂轮过热引起翡翠变化。   喀喇!,毛料被一分为二。   刘宇浩对这块毛料内部的翡翠情况已经乱熟于胸了,毫不费力的就解完了第一刀。   秦卫先是个急性子,忍不住端起一盆水就泼在毛料的切面上。   “哎……”   “我怎么说的来着,不怕大裂就怕小刘,看,应验了吧。”   周围的这些人都不是解石菜鸟,一眼就看出切面上露出的是白花花的石层,没有石棉更没有翡翠出现,大家失望的叹息了一声。   “刘哥!”江天嘴角抽动了几下,想说什么,可眉头皱到了一起不知怎么表达。   “没什么,刚开始嘛,咱们继续。”   刘宇浩摆了摆手面部表情丝毫没有变化,指挥着秦卫先把毛料翻过来加固妥当,之所以第一刀没有让其中的黄翡露出是有原因的。   那块得乃卡皮毛料的形状有些特殊,而毛料内部的翡翠却又是圆形的,不把三处的棱角全部解开,刘宇浩也没有把握能完整的取出翡翠。   兹……兹……兹……   每解开一处棱角,众人的热情便减少一分,连续三刀解完,宋元光的脸上已经显出明显的不安,连他都这样了可想而知围观的众人是何种的奚落的表情。   “算啦,这块毛料是垮掉了,还是解下一块吧。”   有人忍不住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虽然毛料不是自己的,可时间是自己的啊,谁愿意没事在这耗着看人解一块已经没有希望了的毛料?   “江天兄弟,秦大哥,你们一起把毛料竖起来加固好,我还要再解一刀。”   刘宇浩也发现了秦卫先眼中的失望,好笑之余,刘宇浩也更肯定秦卫先是真的把自己当兄弟才会有这样的表情,心下甚是感动,不过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快点解完毛料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兹……喇……   当精钢砂轮狠狠的进入毛料不到一半的时候,随着飞溅出来的石屑混合着白色的石泥出现在人们眼前。   “靠,有雾,出雾了!”   靠近解石机的一个瘦小男子最先发现毛料中出现了雾,有雾就有翡翠,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谁都明白。   “看呀!真的有雾呢,毛料涨了……”   随着那个瘦小男子的提醒,本来已经有些心不在焉的人们全都发现了这一点,瞬间大家的积极性又再次被调动了起来,争先恐后的往解石机边挤着,这样能看得更清楚些。   随着喀喇一声,毛料被分开后解石机电源被刘宇浩关掉,拿手在脸上拨拉了一下石屑后,刘宇浩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   “黄……黄翡……”   又是最先发现出雾了的男子看出了端异,但在切面没有清洗干净前只是小声的呢喃着不敢确定。   哗!……   嘴角已经咧开的秦卫先带着笑抢着把水浇在切面上,石浆顺着泼出去的水缓缓流下,切面上那色调均匀,富贵高雅的黄翡显现在众人面前。   “先生,恭喜啊,这种毛料也能解涨,运气真的很不错呢。”   “这位先生,你这毛料卖不卖?已经解成这样了才出翡,干脆现在就卖掉,剩下的风险我们来承担吧。”   俗话说,无利不起早,刚才那话也不知道是人群中的哪一个说的,屁的风险,刘宇浩差点被气乐了,哥们会解一块有风险的毛料吗?   当然这话是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的,刘宇浩只能无奈的耸耸肩苦笑一下罢了。   “刘先生,这块黄翡不错,鑫鑫珠宝愿意出五十万收购,你可以考虑一下。”   适时出手谋求利益最大化,这就是珠宝公司的买手们最擅长的把戏,不过鑫鑫珠宝给刘宇浩的价钱其实也不错,二十万买来的毛料解开五十万卖出去,这是有赚无赔的买卖。   “先生,你既然认识我就应该知道我的习惯,不解开毛料我是不会卖的。”   刘宇浩笑着摇了摇头让秦卫先再把毛料翻转过来在解石机上放好,随手又打开电源否定了鑫鑫珠宝的出价。   兹……喇……   刘宇浩果决的将手柄再次压了下去,专注的眼神坚毅的盯着手中的解刀和毛料,鼻尖渗出细微的汗珠。   毛料的解涨给江天他们两人带来了极大的鼓舞,秦卫先不顾四处飞溅的石屑击打在脸上,也一心一意的协助着江天往毛料上浇水。   一直站在不远出的何崖山紧蹙着眉头,心中的震撼已经不能用一两句话说得清楚了,原本以为这个年轻人不过就是碰巧解涨了几块毛料这才在京城小有名气,可事实让他惊的说不出话来。   特别是在刘宇浩选择了有明显小绺表现的得乃卡皮毛料后,何崖山更是有些轻看了刘宇浩,就在十几分钟前何崖山还和宋元光打赌说这块得乃卡皮毛料是必垮的呢,结果却是这么不可思议的一幕,人家恰恰就解涨了。   “冰种黄翡,是冰种。”   何崖山还在走神,解石机旁有人大声吼了起来,把他吓了一跳,定了定神,何崖山朝解石机那边看过去,眼前出现的翡翠让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先生,我出一百五十万买你这块毛料。”   刘宇浩这一刀下去使众人更清晰的看到了毛料里的黄翡,有经验的人马上就确定了翡翠的种水,急不可待的喊出自己心里的价位。   “一百七十万,我出一百七十万!”   哪都不愁有起哄的人,谁也不知加价的男子是否真心想购买这块毛料,反正不到十秒的时间翡翠的价钱是被他加高了二十万。   江天焦急的看了看一直沉默不语的唐妩,不知道自己的这个执行总裁是什么意思,按江天的想法,以唐妩和刘宇浩的交情,现在出个合理的价位买下这块毛料不但对刘宇浩是件好事,对唐氏珠宝同样是个不错的选择。   唐妩用眼角的余光也发现了江天眼神中的含义,但唐妩却微微抿着嘴笑了笑,轻轻一摇头,没有做出任何表示。   “我兄弟已经说了现在不卖,大家再等等吧。”   秦卫先被身边的人呱噪的不行,皱着眉头伸出双手在空中划拉着,按照以往的经验,只要是刘宇浩解开的毛料,在没有完全解成明料之前刘宇浩是不会出售的,现在你追我赶的竞价纯粹是浪费精力。   “秦大哥,我们抓紧点时间,下面还有四块毛料没有解呢。”   刘宇浩所说的四块毛料当然包括了秦卫先的那块,秦卫先只花了不到一百六十万就把那块毛料拿下了,又能算是大涨一次。   第0191章 超级大涨【三】   照刘宇浩之前的想法,秦卫先的那块毛料中解出的翡翠最低能卖到四五百万,说是大涨也不为过了,不过是没自己这些涨的这么多而已。   秦卫先听了刘宇浩的话则是欣喜的点点头,那块毛料寄托了他全部的希望,一百六十万对他来说真的不是小数目了,如果不是刘宇浩肯定的点头说两百万以内可以拿下,秦卫先还真有可能就放弃了。   宋元光其实心里一直有一句话想对身边的谭虎弥说:“再牛逼的肖邦也弹不出老子心中的悲伤!”   不止是何崖山不看好刘宇浩正在解的这块毛料,当时宋元光自己看到刘宇浩选这块毛料的时候不也一样对刘宇浩产生了轻视吗,现在看来,自己和刘宇浩之间的距离还差的不是一点两点。   赌石真的不是瞻前顾后的人能够承受的,看来自己一辈子都要守着那间福来翡翠慢慢熬日子了,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宋元光不无悲伤的想着。   ……   由于要解开全部的五块毛料,刘宇浩暗中施展开八锦异能之术,让自己更清楚的看到每一刀下去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   不知不觉中,刘宇浩加快了解石的速度,刀起刀落之下果断决绝,那坚毅的表情让一旁的方娇蕊看得如痴如醉,娇俏的面颊上挂着妍妍的笑容。   渐渐的,大家如同约好了般安静下来,都屏息凝神的看着刘宇浩在解石机旁的表演,那挥洒自如的解石手法似乎是一种艺术上的享受。   兹……喇……   原本是刺耳的解石声都被人们忽视了,当毛料解完后,所有的人都呆若木鸡,不知所措,大家都知道毛料解完了,而且翡翠就在刘宇浩手中捧着,一块海碗差不多大小的冰种黄翡。   为什么没人出价?   因为谁都不想最先打破这份沉静,就算最贪婪的人在这一刻也是在用欣赏的目光去看,用心在聆听刘宇浩手中的翡翠的美,那份华丽到极致的翡翠给人以极大的震撼。   “宇浩哥,你手里拿的是大月饼么?”   方娇蕊微微张着樱桃小嘴,憨娇无比的瞅着刘宇浩,怯生生的语调像锤子一样敲击着长了耳朵的人的心脏。   “三千万,我出三千万。”喊出这个价格的人声音都在颤抖。   “玛拉戈壁的,谁都不能跟老子抢,我出五千万买这块‘月饼’。”   寂静往往就是高潮来临的前夕那一刻的小夜曲,一个沙哑的声音疯狂了,在离刘宇浩不到五米的地方挥动着双拳激动的叫喊着。   “鑫……鑫鑫珠宝公司出,出五千五百万。”   “老,老子出五千八百万。”   “刘先生,我们老板打电话来说可以出到六千万!”   可能竞价的这个人个头有些矮,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却无法在人群中确认他的位置,到处都是晃动的人手。   “你小子故意和我做对是不是?老子出六千二百万。”沙哑的声音继续挥舞着拳头以显示自己的实力。   “鑫鑫珠宝出价六千五百万,刘先生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七千万,再有比老子七千万还高的老子就不要了。”   “呸,你小子说话就像老太太的牙齿,也不知道有多少是真的。”   “哈哈哈……”一阵哄堂大笑。   如果说这个时候还有人尚存理智的话,那就是刘宇浩了,凡是在场看过了那冰种黄翡的人都有一种歇斯底里的冲动,都想出更高的价格一举夺魁把那个大月饼纳入自己囊中。   秦卫先在江天的搀扶下坐在一堆解下来的废毛料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因为激动血压升高了不少,现在呼吸都困难了。   倒不是说一块冰种黄翡有多高的价值,单单就这块翡翠来说其实也不值多少钱,但世界上还没听说过有哪个人解出过这样一块未经雕琢便以浑然天成的翡翠大月饼,当真是奇人奇事闻所未闻,要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   唐妩灵巧的躲过疯狂的人群来到江天身边以手掩口附在江天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一个亿,唐氏珠宝决定出一亿购买刘先生的这块翡翠作为唐氏珠宝的镇店之宝。”   江天的音域本来就很宽广,再加上个头又高,等江天站在解石机上振臂一呼喊出一个亿的价格时,所有的人都仰起头看着他,张开嘴的程度完全可以轻松的放进一个鸡蛋。   爆出这样一个价格完全在所有人考虑的范围之外,一个亿又不是冥币,那可是真金白银,大把大把的钱堆在一起用汽车才能装满吧。   “这……”沙哑的声音变得有些犹豫了。   “你,你们唐氏……”鑫鑫珠宝的底气也不像刚才那么足了,言词中有些闪烁的成份。   乱成一锅粥的人们渐渐冷静了下来,几分钟后,大家你望我,我看你,始终没有人再喊出高过一亿的价格来。   最终唐氏珠宝以一个亿的代价拿到了这块稀世翡翠。   一年以后,那位鑫鑫珠宝的经理几乎都要崩溃了,原因是因为曾今被自己竞价的那块冰种黄翡月饼以三点八亿的价格被一家国外的公司收购。   短短的一年唐氏珠宝仅凭一块翡翠便赚了两点八亿,鑫鑫珠宝的那个经理不知道一个人一张一张的数钱,一年能不能数出两点八个亿来。   ……   刘宇浩知道大家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尤其是有些人甚至是带着嘲弄的神情,不过刘宇浩不在乎,依然是淡然的解着自己的毛料。   “玛拉戈壁的,不就是连着解垮了两块毛料吗?那是哥们故意买来逗你们玩的。”   刘宇浩在心中暗自恶搞着,这些话虽然不能拿到明面上说出来,可刘宇浩还是非常得意自己作出了这个英明的决定。   试想啊,刚刚才解出一块稀世黄翡来,马上就解着解出一块玻璃种帝王绿的翡翠,那在场的人不是都要疯掉了,做人还是低调些好嘛。   兹……兹……   秦卫先的心从未像现在这样紧张过,刘宇浩正在解的是他的那块黑乌砂毛料,第一刀已经解完了,并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糟糕,可也没有解涨,只是隐约出现了一些不太明显的石棉,秦卫先默默的在心里祈祷着希望这一刀解完能出现奇迹。   “宋老弟,这个刘宇浩是什么时候开始赌石的?你看他解石的姿势和动作,就算我们这最好的解石师傅和他比起来都要差很远。”   何崖山低着头小声和宋元光交流着,那块黄翡月饼虽然让他羡慕不已,但作为一个毛料商人来说,何崖山并不觉得遗憾,因为毛料商人需要的就是对上等毛料的忍耐心,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的话,不出半年一个最富有的毛料商人也会变成穷光蛋。   “具体的我不是太清楚,我只知道刘兄弟是玉雕大师齐老爷子的得意关门弟子。”   宋元光笑着摆摆手也不隐瞒,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都告诉了何崖山,感叹着赌石这一行业的一刀穷,一刀富,今天刘宇浩的确给他上了一堂生动的现场课,让他明白了什么才叫赌石。   毕竟那黄翡月饼属千年难得一见,可能大多数赌石的人都像刘宇浩现在这样连接连垮吧,多年前的自己不正是最好的写照吗。   “江天兄弟,涨,涨了,我的毛料涨了……”   秦卫先激动的满脸通红,在江天冲洗完切面后,秦卫先的手一直在解开的毛料切面上抚摸着,手还不停的有些颤抖。   “胖子,你能让开一点吗?你这个体积挡在那我们什么都看不到了。”   秦卫先实在太胖了,他站的位置正好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堵了个严严实实,后面的人想看到解石的情况完全是痴心妄想。   “秦大哥,你先把毛料翻过来,能不能大涨就看这一刀了。”刘宇浩轻声一笑说道。   兹……喇……   刘宇浩知道秦卫先这块毛料里足有五六斤重的金丝种艳阳绿翡翠存在,绝对的大涨毛料,但解石时依然中规中矩的丝毫不敢大意,像这种高档翡翠哪怕因为自己的操作损伤一点玉肉都是要损失很多钱的。   解自己的毛料时刘宇浩倒没有这样的感觉,反正毛料里的翡翠是自己的,万一不小心弄伤一点无非就是少卖几万块钱而已,可解秦卫先的毛料时刘宇浩能清晰的感受到身上的压力。   “出绿了哥们!”   “金丝种,第三块毛料解大涨了,快看呀。”   “靠,这小子的运气也忒好了吧,四块毛料已经解涨两块了。”   终于把毛料中最难解的一刀解完,江天洗净毛料切面上的泥浆后,郁郁葱葱的翡翠出现在大家面前,再一次跳动了人们的神经。   “胖子,这毛料是你的吗?卖不?”   正当又有人准备问价时,秦卫先不耐烦的一挥手兴高采烈的说道:“都别费神了,这块毛料大家也别再出价了,不解成明料我也不卖。”   第0192章 超级大涨【四】   继房价飙涨后,相续又出现了“蒜你狠”、“豆你玩”、“姜你军”以及“猪你涨”,这些都是时下很流行的一句时髦用语。   引起这些的最直接的原因是热钱的炒作行为,当国家高高祭起达摩克利斯之剑后,这些热钱便纷纷涌向翡翠古玩市场,造成翡翠价格一路飚升,特别是有信誉的珠宝公司推出的A货翡翠更是一经推出便抢售一空。   这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也造成了翡翠的源头市场翡翠毛料的价格直线上扬,而可悲的是并不是所有的翡翠毛料都能解出翡翠的,更多的毛料表现虽好,可最终解开后都会让珠宝公司嘘唏不已。   更让人觉得无奈的是高端翡翠资源的日益稀缺,几乎所有的珠宝公司在原料部分都相继告急,有些公司的存货已经基本告罄,连正常的日常销售都不能维持。   在这种举步维艰的状况下,哪怕有一点希望,大家也不会放弃,秦卫先这会已经成了场上的香饽饽,众人都围着他在寻找搭讪的机会。   兹……兹……   刘宇浩嘴角稍稍往上翘了一下,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经过多次的解石,刘宇浩现在已经练就了一手过硬的手下功夫,再加上有八锦异能之术的帮助解涨是固然的,关键是怎么才能把毛料内的翡翠完整无缺的全部掏出来。   宋元光和何崖山的面部肌肉已经僵硬麻木了,刘宇浩带给何崖山内心的震撼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楚的,解垮一两块毛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可一天之内有两块毛料解涨却是他多年没有见到过的事。   喀喇!……   刘宇浩接过方娇蕊递来的纸巾在脸上擦拭了一下,满意的看着解石机上被分开的两块毛料。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过去看看呀。”   见秦卫先和江天都还呆滞着站在那里,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俩兄弟也是,人家看解石心情大起大落,你们是当事人怎么也这样啊。   “哎!哎哎!”   江天忙着端起一盆水泼向毛料切面,秦卫先这次则没有像刚才那样急着上前,脚下犹豫了一下。   “艳阳绿……”   “真他娘漂亮啊!,大涨了!”   “嘿,这是金丝种艳阳绿的哥们。”   清水洗刷着毛料切面,当石浆被冲走毛料上晶莹的翡翠露出来的那一刻,刘宇浩不禁也呆了一下。   太美了,在阳光的照射下金丝种艳阳绿翡翠发出绚丽夺目的诱人光彩。   “三百万,真的胖子,别再解了,三百万我买下这块毛料。”   “靠,三百万你就像拿下一块金丝种艳阳绿的毛料吗?胖子别听他的,哥们我出五百万怎么样?”   尽管秦卫先已经说了不解开毛料就不会出手,还是有人忍不住想试探一下秦卫先的底线,他们倒不是想随便出一点钱就买下毛料,真正的目的是看秦卫先的心理底价是多少。   “宇浩兄弟,咱们继续吧。”   秦卫先根本就没心思去搭理那俩人,一个赌石爱好者最大的乐趣并不是解开的翡翠能卖多少钱,而是在于毛料解开时的那瞬间一涨一跨给自己带来的视觉以及心理上的冲击,涨了固然可喜,垮了事后回味的时候也觉得兴趣盎然。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不觉中又过了近半个小时,在这段时间里虽然毛料又解涨了两次可再也没有人出价了,大家都明白人家毛料主人的意思,不解完不卖嘛。   一些自认为有实力的商家往前靠了靠,还有一些虽然买不起但也不愿意朝后退,有谁愿意错过一次现场观看高档翡翠问世的机会呢。   喀喇!!   最后一刀解完,刘宇浩长长出了一口气,这次秦卫先不用刘宇浩再交待了,翡翠外的石块已经被清除,剩下的基本上全是玉肉,秦卫先像呵护婴孩般手捧着金丝种艳阳绿的翡翠慢慢放在一盆清水中。   “哇……真漂亮呀,这就是最好的翡翠吗宇浩哥。”   方娇蕊像孩子般欢喜的又蹦又跳,围着翡翠欢快的叫嚷着,那一泓清水似乎已经被翡翠染了色,焕发着郁郁葱葱的色彩。   “各位,现在这块金丝种艳阳绿翡翠大家也看到了,想要的可以出价了。”   刘宇浩见秦卫先已经看的有些痴傻了,禁不住笑笑帮秦卫先向众人问价。   场中的人们纷纷小声的议论着,翡翠没解出来的时候大家都急赤白脸的争先竞价,现在反而没有人着急了。   金丝种艳阳绿翡翠基本上已经算是极品了,通常都是作为珠宝公司的压箱底货来卖的,但一般情况下不会直接放在展厅内,只有真正的VIP客户才有机会欣赏。   鑫鑫珠宝的那个经理最是谨慎,一直蹙着眉头在打电话,由于缺少翡翠高档明料,鑫鑫珠宝前一段时间被其他竞争对手抢走了不少的高端客户,现在一个非常好的机会摆在眼前,那个经理要和公司的高层决策人商量合适的价位。   “五百五十万,这个价很合理了,怎么样胖子?”   出价的这个人明显的底气不足,翡翠和翡翠饰品不能按照同一价格来等同划分,翡翠明料拿回去了还要经过加工,而高级玉工的手工费也是高的吓人,这些成本珠宝经销商都要计算在内。   刚才已经有两个人出价五百万试探秦卫先了,现在出到五百五十万似乎没有任何希望拿到这块翡翠,所以那个人的声音很小。   “七百五十万,我们公司出七百五十万!”   一个脸上满是青春豆的男子拼命的往前挤着,好像再不往前走一点那翡翠就要飞走一般。   刘宇浩正在喝水,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男子差点一口水没呛着,那男子看年龄已经有四十好几岁了,可满脸的青春豆却似乎是在宣告:哥们的青春已经逝去,可豆依然常在。   “八百万,鑫鑫珠宝出价八百万。”   “八百五十万!”   还没等那个豆男挤过来,他的价格就如海边的前浪被后面的又一股大浪掩埋。   “你……可恶……”   鑫鑫珠宝的经理恶狠狠的看了眼那个出价超过自己的人,满脸的不愿意,可人家就是比他高出五十万,这年头有钱就有道理。   “一千万,鑫鑫珠宝出价一千万。”   这已经快接近鑫鑫珠宝的底线了,照秦卫先手中的翡翠看来,整块翡翠拿回鑫鑫珠宝后应该可以做出近九百万的价值来,再加上前期的宣传费用,这个价格已经没有什么利润空间了。   “我们出一千一百万。”   江天笑眯眯的挡在鑫鑫珠宝的那个经理前面,在唐妩的示意下,江天再一次站在了场中,报出的价格又是引起底下的一阵哗然。   经过几次交锋后,价格已经被提高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小一些的珠宝公司自动退让了,翡翠诚然诱人,但这个价格拿回去不但赚不到钱反而要赔上一大笔白花花的银子,得不偿失的事不是这些小型珠宝公司能玩得起的。   刘宇浩拍了拍秦卫先的肩膀让他保持淡定,其实刘宇浩一直用眼角的余光在场内的人群中搜索,无奈今天没有老凤凰珠宝的人出现。   这可能是今天的一大损失,假如这三家颇具实力的公司相互拼抢起来,可能这块翡翠能卖出一个让他自己都不可思议的价格也说不定呢。   可能这一百万就是今天唐氏珠宝压倒鑫鑫珠宝的最后一根稻草了,刘宇浩笑了笑。   叮铃铃!……   鑫鑫珠宝的那个经理正在犹豫要不要放弃的时候,他的电话响起,忙不迭的接通电话后,那个经理先是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古怪的看了眼江天,然后又是欣喜之色浮上面容。   “胖子,我们鑫鑫珠宝的庞总正在往这赶,他给你这块翡翠的价格是一千五百万。”   那经理说话时有种满面春风的神情在不经意间流露出,这和刚才他那种搔头摸耳之状有着千差万别。   “唐氏珠宝出价一千六百万。”   江天还是保持着淡淡的笑容,丝毫不为那个经理报出的价格动容,似乎早就已经在心里有了主意一般。   “宇浩兄弟,你掐我一下。”   秦卫先扯了扯刘宇浩的袖子,一脸的茫然。   “为什么?”   刘宇浩一愣,再看看秦卫先的表情禁不住乐了,笑着伸手捅了捅秦卫先的肩膀。   秦卫先的这幅表情刘宇浩太熟悉不过了,最当初自己在锦绣园的赌石俱乐部解出第一块玻璃种翡翠的时候不也和秦卫先这样傻愣愣的看着众人为自己手中的翡翠疯狂吗?   记得那天刘宇浩还使劲的咬过自己的舌尖,接下来的几天舌头都酸麻痛楚不堪,这才半年不到的时间,同样的情况又在秦卫先的身上上演,这让刘宇浩很无奈,金钱真的是个好东西啊!那种诱人的魔力是每个人都无法抵挡的。   第0193章 你就是那个刘宇浩?   不知道为什么唐妩给江天的嘱咐就是在鑫鑫珠宝的出价上永远高出一百万,这让鑫鑫珠宝的那个经理很头痛,价格大战已经打到这个程度了,总不能就为了区区的一百万而臣服于一家香港的珠宝公司吧。   “一千九百万,这个价格兄弟还满意吗?”   说话的声音是从小院的门口传过来的,话音一落众皆哗然,大家都纷纷回头往自己身后看去,都像第一时间知道究竟是哪个富豪能有这么大的手笔,一块价值五百万的翡翠竟然被炒出这么高的价钱。   唐妩也是娥眉一蹙,秀美的脸庞呈现一丝不易觉察的忧虑,不过马上又恢复了坦然自若的神情,虽然很短暂,但这一变化被刘宇浩捕捉到了。   刘宇浩皱了皱眉,只见众人自觉的把路让开,一个年纪约摸五十五六岁的中老年男人缓步走了进来。   那男人鬓角的头发略微秃进去一些,眉毛浓黑而整齐,一双栗色的眼睛闪闪有神光,看人时,十分注意,微笑时,露出一口整齐微白的牙齿。   “董事长,您来了!”   鑫鑫珠宝的那个经理一看到那男子眉毛朝天挑了挑,脸上的欣喜之色不言语表,既然老总来了,这个让他纠结的担子就能卸掉了,买卖成与不成还不是老总一句话嘛,公司是人家自己的呀。   “各位朋友,鄙人姓庞名统合,是鑫鑫珠宝董事长。”   庞统合略一抱拳,朝在场所有的人打了个拱,笑眯眯的看着大家,不管是气度还是神情都把在场的人压下一头。   “哦!唐总也亲自在场啊,恕庞某眼拙刚才没看到。”   庞统合环视一周后目光停留在唐妩的脸上,一道精光闪过,随后眼神又落在自己公司的那个经理身上,似乎在说:“这么重要的信息你居然没有察觉,该死。”   那经理被庞统合看的不禁浑身一哆嗦,诺诺的往后退了几步,表情变得讪讪的不知所措。   “庞总你好。”   唐妩淡然一笑,伸出手来和庞统合搭了一下马上又缩回来,像是触摸了一件让她十分恶心的东西般,芊芊小手放在背后甩了甩。   刘宇浩发现了唐妩的不自在,皱了皱眉头,悄悄上前移动了一步,在背后递给唐妩一张湿纸巾。   唐妩感激的朝刘宇浩点了点头,露出几颗贝齿,在阳光的折射下,唐妩那稚嫩的面庞上的绒毛也清晰可见,这让刘宇浩不由得心头猛然一紧,莫名的抽搐了几下。   庞统合贪婪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金丝种艳阳绿翡翠,这种感觉让秦卫先很不舒服,侧身往前跨了一步,秦卫先肥大的身躯挡在了翡翠的前面戒备的看着庞统合。   “朋友,这翡翠是你的吧,刚才那个价钱你还满意吗?”   庞统合旁若无人的和秦卫先攀谈起来,似乎唐氏珠宝在他眼里不过是一片浮云,只要他稍有不满,挥挥手便能使之黯然飘去。   “满不满意最终的结果是要看哪家出的价格更高,庞总现在说这话恐怕为时过早吧。”   刘宇浩冷冷一笑,他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庞统合也很不感冒,虽然这个人给大家的第一印象还可以,但几分钟的时间你就可以从他的眼神中发现他内心的贪婪。   刘宇浩忽然觉得这个人一定是一个非常卑鄙无耻的小人,不然的话一向待人接物都十分注意的唐妩不可能表现出那样的神情。   “唐总,你们公司在中宝协的审查结果就要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会守在京城呢,真的没想到唐氏珠宝也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庞统合似乎压根不在乎刘宇浩的暗讽,自顾走到唐妩面前皮笑肉不笑的说着,在他看来,现在这个场面的中心应该是他自己而不是其他任何人。   唐妩神情厌恶的往后一退,像是突然在脚下发现一只癞蛤蟆般恶心透顶,一抹由于生气而浮现的红云飘上脖颈直至耳根。   “意外情况?”刘宇浩脸色一寒在心中暗暗叫道。   发现情况不对,刚才还很兴奋的人渐渐的悄悄离去,有不少人可能知道庞统合这个人,走的时候还默默的摇着头。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小院恢复了最初的安静,只剩下刘宇浩和宋元光他们一行几个人,当然,庞统合在没有达到目的前也不可能离开的。   直到这时刘宇浩才发现和庞统合一起来的还有几个黑衣西装大汉,这种人和场面刘宇浩感觉很熟悉,脑海中回忆了一下,刘宇浩瞳中煞气逼出,直视到庞统合脸上。   那几个黑衣大汉的西装上有一个独特的标志,正是和彭易阳那些保镖的身上标志一模一样的,看来这些人以后是和彭易阳或是薛浩然有着莫大的关联才对。   “秦大哥,我们叨扰了何老哥这么长时间了,现在天色已晚,要不然我们现在先回酒店休息吧,明天再来专程感谢何老哥。”   刘宇浩的话分明就是像告诉在场所有人自己的决定,所以说话时声如洪钟,只要耳朵不背都应该能听到的。   “就依宇浩兄弟的,咱们先回去吧。”   秦卫先做了二十多年的生意,虽然钱没赚多少,但要是和他比精明,怕是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出其左右的,这样的人哪能听不出刘宇浩话中的含义。   见宋元光一直没有上前,刘宇浩就能猜得到其实宋元光是知道庞统合的来历的。   正所谓朋友有难理当出手相助,可宋元光却是站的远远的畏畏缩缩不敢上前,这让刘宇浩在心中频频蹙眉,对宋元光的看法也从原来的欣赏变成了不屑。   “刘哥,这位庞总不但是鑫鑫珠宝的董事长,还是你们中宝协的副秘书长呢,你们应该好好亲近亲近才是啊。”   江天何其聪明,早就在余光中发现庞统合带来的那几个黑衣大汉有意无意的拦住了大家的去路,连忙站出来笑着用嘴角努了努那几个保镖暗示刘宇浩。   刘宇浩和庞统合在听了江天的话以后同时脸上变了几变,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对方,刘宇浩从江天口中的“你们中宝协”这几个字中听出了端异,而庞统合未尝不是如此。   “你也是中宝协的吗?看来我今天是走眼了。”   庞统合混迹江湖几十年,反应尤其快,马上换成一副笑脸走到刘宇浩身边伸出手来打量着这个让自己漠视了的年轻人。   “我只是在中宝协里挂了个名而已,当不得副秘书长如此客气。”   刘宇浩的声音相当冷淡,而且说话时脸并没有看着庞统合,更是对庞统合递过来的手直接表示了忽略。   “年轻有为啊,年轻人,嘿嘿,年轻人。”   发现刘宇浩根本没有和他握手的意思,庞统合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但又不好马上翻脸,手在半空中堪堪划了个圈才收了回去。   “对了年轻人,你怎么才能证明你也是中宝协的呢?我们最近没有接收会员呀。”   庞统合似乎是才想起这个问题,诧异的暴睁双目,直愣愣的盯着刘宇浩,笑容已经在慢慢的变淡,有些向发青的迹象发展。   “我不是什么会员,不过我老师见喜欢翡翠之类的东西就给我办了个常务理事而已。”   刘宇浩今天的风头已经出的很多了,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跟一个中宝协的副秘书长发生什么矛盾,虽然这个人让他很厌恶,但齐老爷子的面子还是要留的,无奈之下只好拿出那个墨绿色的小本本。   对于刘宇浩说自己是常务理事,庞统合更是吃惊不已,嘴巴张开动了几下,一脸的怀疑接过刘宇浩的证件。   既然是副秘书长,就算再笨蛋也不可能认不出自己协会的证件真假,庞统合只瞄了几眼就把证件还给刘宇浩了。   “如果庞董事长没什么事情我们就走了。”   刘宇浩被这癞皮狗呱噪的不行,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招呼着大家就要转身离开,不过这次刘宇浩并没有正眼去看宋元光。   这让宋元光和谭虎弥尴尬不已,却又找不出人家刘宇浩的任何不对之处,明明是自己不地道在前,现在还能说什么呢。   世上真就有给脸不要脸的。   那几名黑衣大汉看刘宇浩在没有得到自己主人许可的情况下离开,立刻围了上来挡住刘宇浩他们几人的去路。   “贱狗,你们想和彭易阳身边的那两个人一样的下场吗?”   面对庞统合时刘宇浩还能尽量克制自己,但对这些不知趣的走狗刘宇浩就显得非常没有耐心了,看到自己的去路被拦,刘宇浩心中怒气腾起,眼中射出两道寒光直逼到庞统合的脸上。   可以说刘宇浩的这一声暴喝如同当头一棒击在庞统合和那些保镖头上,他们还真的就是彭易阳养的一些狗,而且他们都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主人在不久前的遭遇,难道说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就是那个让自己主人吃瘪的人吗?   “你,你就是,是那个刘宇浩?”   庞统合说的“那个”的意思像是在问询,他现在心中升起的恐惧让自己小腿不停的哆嗦,后悔啊,怎么刚才就没去注意人家证件上的名字呢。   意外之人!   第0194章 贱狗   唐妩愕然的看着刘宇浩的脸,青筋暴起、杀气腾腾,根本无法找到昔日的那份和善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吗?是什么给了他这么大的勇气让他变成了现在这样?   “宇浩……”   唐妩欲言又止咬着下唇犹豫了一下,待刘宇浩回头看向唐妩时忽然觉得一只冰凉湿腻的小手放在了自己手中。   “别担心,没事的,咱们一会好好找个地方给我和秦大哥庆祝一下。”   刘宇浩心中升起一阵怜爱,轻轻捏了捏唐妩的小手,让自己体温顺着自己温暖的大手传递到唐妩身上,小心抚慰着。   “嗯”感觉到刘宇浩的力量,唐妩脸一红把头低下。   方娇蕊不愿意了,故意板着脸小声嘀咕着:“哼,什么意思嘛,当着人家面亲热。”   刘宇浩一阵流汗。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太不适合打情骂俏了,刘宇浩苦笑一下没有出声,却没有打算松开唐妩的手,虽然这个动作有些亲昵的嫌疑。   刘宇浩突然翻脸这让庞统合措手不及,脸色变得蜡黄,当然,在场所有的人都十分诧然,刘宇浩一直以来在大家的面前从来都是表现的温文尔雅、高情逸态的模样,忽然之间如此戟指怒目把所有的人都看得张目结舌。   对于庞统合这样老奸巨猾的狐狸来说,一个小小的中宝协常务理事他还是没怎么放在眼里的,虽然他自己对外用的也是中宝协的身份,但有些东西还是不同的,对付别人他绰绰有余,可要是对付刘宇浩他就要想着做了。   彭易阳和薛浩然都是庞统合的老板,薛家要把持珠宝业就要在行内有自己的人,庞统合就是那个自己人,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老板素日里是什么样的人。   只有听说两个后台老板把别人打的断胳膊断腿或是直接赶出京城,可这么多年来庞统合却从未听过有哪个人能当着自己老板的面把老板的保镖打的卧床不起老板却一筹莫展,这个刘宇浩简直就是僵梦式的人物。   庞统合他们又气又恼,又不服气,但亲眼到刘宇浩杀气腾腾的气势后,庞统合犹豫了,那几个保镖更是比着看谁退的快。   不跑不行啊,难道等着挨打吗?   “刘先生,久仰大名啊,没想到今天在这个地方才得以相见,庞某作为中宝协副秘书长实在是惭愧的很呀。”   庞统合眼珠子咕噜一转,立刻摆出一副慈祥长者模样笑眯眯的握着刘宇浩的手夸张的摇晃着,那神情甭提多亲热了,像是遇到失散多年的亲人般,只差来个拥吻了。   “庞副秘书长太客气了。”   说实话,刘宇浩不怕庞统合玩阴的,这半年多来刘宇浩对自己的八锦拳掌握的越来越熟悉了,加上不断的苦练,就算庞统合带来的那几个保镖一蜂窝的涌上来刘宇浩也不在乎。   别看那些人一个二个的人模狗样的穿西装打领带,在刘宇浩眼里连塞牙缝都不够。   刘宇浩被庞统合摇的直皱眉头,这时他才亲身体会到为什么唐妩刚才会是那副表情了,被这个家伙握住自己的手甩都甩不掉,像是捏了一手的鼻涕般恶心之极。   “相请不如偶遇,今天既然在这遇到刘理事,庞某想做个东道不知刘理事意下如何?”   见刘宇浩不再发怒了,庞统合马上顺着杆子往上爬,他心里其实是想趁机接近一下刘宇浩,要是能套出点刘宇浩的老底那就最好不过了,这样以后在自己主子面前也多了一份表功的机会不是。   “请客就不必了,我们还有事,就不麻烦庞副秘书长了。”   刘宇浩终于挣脱了庞统合的手,苦于一时找不到湿纸巾擦手,只好把手就那样扎着支楞开,这才好受一些。   最头疼的就是庞统合这种死缠乱打的人了,刘宇浩就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人,人家都笑着陪小心了你还能拿人家怎么办?真把人家一脚踹沟里?那也不符合刘宇浩的做人原则啊。   “那要是这样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告辞……”   庞统合忙不迭的点着头,像是小鸡吃米般,临走前好像想起一件事,忽然转身又伸出手来准备再和刘宇浩握别一下。   “庞副秘书长慢走不送。”   这可把刘宇浩吓的不轻,双手连忙在面前摆着,脸都变白了,从小长到大这次和别人告别估计是刘宇浩最狼狈的一次了。   庞统合再不敢计较刘宇浩的态度了,脸上挂着明显是装出来的微笑带着手下落荒而逃,他要把今天发生的事赶紧回去回报给自己的主子。   “好啦,没事了,咱们也走吧。”   刘宇浩笑着挥了挥手,硬要说他那是胜利者的笑容谈不上,但绝对是这半个多小时里最开心的一刻了。   “终于走了。”   江天长出一口气,双腿一软,虚脱了般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呆呆的望着庞统合离去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刘,刘兄弟,那啥,哥哥这次……”   宋元光神情呐呐的走到刘宇浩身边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才好,这次是他做的不地道,也怨不得刚才刘宇浩准备走的时候招呼都没跟他打一个。   “没事,我知道。”   刘宇浩淡淡一笑,在江天一屁股坐在地上的那刻,刘宇浩想明白了一个问题,这个庞统合一定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不然唐妩绝对不可能连拒绝和他握手的勇气都没有。   连唐氏珠宝这么大的公司都对庞统合要畏惧三分,何况宋元光只不过是一间小翡翠店铺的老板而已。   社会就是这么现实,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为了生存,宋元光在刚才那一刻抛弃了他不过是选择了现实而已,刘宇浩还能说什么呢。   “宇浩兄弟,这块毛料今天不解了吗?”   秦卫先早已把自己的金丝种艳阳绿翡翠用小布袋装好揣在贴身的衣兜里了,自从庞统合围着自己的翡翠贪得无厌的看的时候,秦卫先就敏感的发现了危险,不光把自己的翡翠藏好,还一直把刘宇浩的那块黑乌砂毛料紧紧的抱在怀里,直到庞统合他们离开后依然忘记松手。   “不是吧秦大哥,你一直这样抱着这块毛料吗!”   刘宇浩看到秦卫先那神情不禁哑然失笑,忙接过毛料放在地上,这毛料虽然只有二十多斤重,可秦卫先就这样一直抱在怀里也是很难受的。   “嘿嘿,兄弟,你刚才那声‘贱狗’吼的哥哥浑身一软,差点把毛料都给扔了。”   秦卫先说的是实话,他也从未见过刘宇浩发那么大的火,而且从刘宇浩身上隐隐发出的气势压的秦卫先当时都不敢抬头,就算上次在唐氏珠宝的酒店里也没有这种感觉。   “这个毛料要留在明天的赌石大赛上用呢,现在不解了。”   刘宇浩笑了笑心中甚是感动,只有秦卫先这样的才是真正的朋友,别看秦卫先平日里大咧咧的好像没心没肺的样子,真正等到朋友有难的时候,秦卫先才是能第一个冲出来替朋友两肋插刀的主。   “这毛料?赌石大赛?”   秦卫先诧然的看了看刘宇浩,又看看唐妩,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用手在后脑勺上摸着。   “唐妩说赌石大赛可以选组委会提供的毛料,但也可以自带毛料,我很看好这块,反正是答应了要帮人家,就这块好了。”   刘宇浩拍了拍地上的黑乌砂毛料嘴角洋溢着会心的喜悦,这可是一块存在着帝王绿翡翠的毛料呀,赌石大赛?真以为天下就有那么多帝王绿吗?第一名应该是稳拿了。   春华大酒店是明阳最好的五星级酒店,唐妩和刘宇浩他们也是住在这里,华灯初上的时候,在春华大酒店十五楼的豪华包厢的餐桌旁围着几个乐滋滋的人。   “秦哥,下午那会我们唐氏珠宝是很有诚意购买你的那块翡翠的,不知道你现在还有意卖吗?”   唐妩微微笑着看着秦卫先,从庞统合狼狈离开的那一刻开始,唐妩的脸上就始终挂着这样的笑容,久久未散。   “呃……卖呢,怎么不卖!”   秦卫先看了看刘宇浩也在微笑不语的冲着自己点头,心中更加笃定唐氏珠宝不会亏待自己的。   “江经理。”   唐妩得到了秦卫先的肯定答复后,笑着冲江天点点头。   江天嘿嘿笑着挪到秦卫先的身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早已准备好了的现金支票在秦卫先眼前一晃,却故作神秘的不马上给秦卫先,用手盖住支票上的数字部分说道:“秦大哥,看来这顿饭要你老哥请客了。”   “俺请客就请客,能认识这么多朋友请顿客算得了什么。”   秦卫先本来是想伸手去接支票的,看江天那个模样哈哈一笑豪爽的挥舞着手,这是秦卫先一贯的做人风格。   江天等的就是这句话,既然人家都已经答应了就不在拿捏了,把支票递到秦卫先眼前嘿嘿一笑说道:“自己看吧。”   第0195章 这还了得?   “咣当……”   正当所有的人都兴高采烈的在聊天的时候,玻璃杯子掉在地上的清脆声音打断了大家正在进行的话题。   “两,两千万……江天兄弟,这,这没搞错吧?”   秦卫先尤自不相信,手里拿着现金支票愣愣的呆在那里,脸上的表情一直在不停的变幻着,声音还有明显的发颤。   玻璃杯掉在地上是因为秦卫先拿到江天给他的那张支票后,秦卫先一时不知所措失手掉在地上的,天啊,那支票上明明写的是两千万而不是江天最后开的那个一千六百万的价,中间差了四百万。   这四百万可是真金白银的白花花的银子,普通人你让他一口气读出四后面的那几个零都还有点饶舌,就别说是轻飘飘的写在支票上了。   “没错,就是两千万,这是唐总的意思。”   江天笃定的点点头笑着看了大家一眼,说实话,江天在唐氏珠宝也算是高薪一族了,年薪足足有三十多万呢,这还不算在外面帮公司买到翡翠明料后的提成,可江天把这张支票交到秦卫先手中的时候,弱小的心脏还是不经意的跳动了几下。   羡慕吗?   要说不羡慕那是扯淡,下午的时候江天对唐妩作出出价一千六百万购买那块金丝种艳阳绿翡翠明料这个决定已经够惊讶的了。   当晚饭前从唐妩手中接过那种支票时江天更是诧异非常,整整怪异的看了唐妩半分钟后才明白这是真的,四百万就这样随手送出去了,还让不让人活了?这可是哥们十年的薪水啊。   “不,不,不……这,这也太那啥了……”   秦卫先的脸涨得通红,不停的摆动着双手,好像那支票上有毒蛇咬手般要将它丢出去,话也说不清楚了。   “秦大哥!”唐妩莞尔一笑,看了看刘宇浩后又转头对着秦卫先说道:“秦大哥,既然宇浩叫你大哥,我也这样叫你,你不见怪吧。”   “呃……嗯!”秦卫先有点懵,只是点头。   “秦大哥,这个价钱确实是我定的,下午鑫鑫珠宝作价一千九百万时我们都在现场,后来由于种种原因使你的这块翡翠没有成交,我在此之前已经交待过江经理了,无论如何也要拿下这块翡翠,不管别人出多少钱,我们唐氏都会高出一百万,所以,这个钱是你应得的。”   唐妩的声音婉转如百灵鸟儿清脆笑容甜美无邪,可话中的意思却让秦卫先感受到了真诚,一句秦大哥喊的秦卫先骨头缝里都酥了。   “可是,可是这也高出太多了,我知道这块翡翠原本只值五百万呢,再说了,鑫鑫珠宝的那个庞统合完全是来搅局的,他那个价格做不得数。”   商人逐利这是天性,秦卫先也是商人,更是明白这个道理,唐氏珠宝完全没必要给自己这个价格,秦卫先在唐妩说话的时候心念一转,把自己和唐妩调换了一下,他认为要是自己绝对不可能出到这个价的。   “呵呵,虽然表面看起来我们唐氏珠宝好像是吃了亏,可是我们用天价拿下这块翡翠的事情相信很快就会传遍整个珠宝业界,这也能算是一种无形的宣传吧。”   唐妩伸出小手捋了捋耳际的秀发,不动声色笑着到一旁的酒柜里拿出一支新的玻璃杯再倒进水轻巧的放在秦卫先的面前接着说起了自己的道理。   “秦大哥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再者说了,我们也不是无缘无故的就出这么高的价格的。”   说到这里,唐妩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犹豫该不该把后面的话说完,考虑一会后,唐妩轻扬碧藕似的小臂笑着说道。   “这块翡翠的质地非常符合我们下个月将在巴黎珠宝展上将要推出的一款系列珠宝的主题,相信唐氏珠宝的高级玉雕师会使这块翡翠的价值达到最大化的。”   这算是唐氏珠宝的商业秘密了,如果不是现在房间里的人都是唐妩所能信任的,估计她决计不会道出这个原因的。   “秦大哥,唐妩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也就收下吧,要是你嫌多了送给我也行啊。”   刘宇浩不轻不重的拍了拍秦卫先的肩头笑着道。   “滚一边去,就知道占哥哥便宜,明儿不认你这个兄弟了。”   秦卫先的心结被刘宇浩这么一搅合瞬间开解了,再瞅瞅刘宇浩故意作怪的表情,秦卫先不禁乐了,搡了一下刘宇浩笑骂着。   “冤枉啊!兄弟什么时候占哥哥你的便宜了?哪次不是哥哥你得了好处兄弟我背锅。”   刘宇浩轻轻往后一躲,避开了秦卫先推过来的大手抚掌笑着,在这一刻,刘宇浩似乎回到了开心的童年,秦卫先也变成了自己的那个憨厚老实的大哥。   这半年多来,刘宇浩还真把秦卫先当作自己的大哥来看待,虽然有时候刘宇浩也和他生过气斗过嘴,但那些都是兄弟之间的亲密所致,有一次为了争一个笔洗的真伪,刘宇浩和秦卫先还差点动起手来了,不过事后不到十分钟俩人又一起开心的去吃烧烤了。   作为五星级大酒店,春华大酒店的服务质量真的没得说,菜上的快不说,味道也地道,这里本来就离刘宇浩的家乡不远,风味基本上相差无几,所以一大桌子人当中就数刘宇浩吃的甚是酣畅了。   虽然刘宇浩不喝酒,但并不代表秦卫先和江天他们不闹,开席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一瓶三十年陈酿茅台就被俩人干了个底朝天。   就这还不够,没多大会功夫,秦卫先又招呼服务员再拿来一瓶,好在刘宇浩知道秦卫先的酒量,他自己一个人都能搞定一瓶所以只是抿嘴笑着并没有阻止。   在此期间只有方娇蕊一个人似乎情绪不高,只顾着低头看着什么,也很少吃菜,刘宇浩无奈的摇摇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现在刘宇浩可不敢去招惹那丫头,自从下午那会刘宇浩牵了唐妩的手后,方娇蕊对他的称呼就从宇浩哥变成宇浩哥哥了,直喊的刘宇浩汗流不止,大呼头痛。   “服务员,埋单。”刘宇浩借着尿遁跑了出来先把单买了。   “谢谢先生,一共是两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块。”   小巧玲珑的女服务员非常善解人意的看了看账单后小声说道。   “呃”刘宇浩暗自咂舌,这可能是他吃的最贵的一顿饭了,不过这点小钱现在刘宇浩已经不在乎了,在前台服务员艳羡的目光下结过账后,刘宇浩走到包厢的露台上想透透气。   “你怎么出来了?不和他们一起热闹热闹吗?”   刘宇浩惊讶的发现露台上早就已经被一个人霸占了,是个女人,是一个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的女人。   “雨晴有说你现在变了,变得和以前大不一样了,开始我还不相信,今天才知道原来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女人温情脉脉的看着眼前的刘宇浩,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艳美绝伦。   “嘿嘿”刘宇浩干笑一声不敢接过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转而摸了摸鼻子说道:“说说看吧,你们唐氏珠宝是不是又遇到什么难处了?”   “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问题,鑫鑫珠宝要求在我们内地的公司里注入百分之二十的股权。”   虽然唐妩的话说的轻巧,但刘宇浩能明显的感觉到语气中裹涵着多少无奈和被迫。   “你们唐氏很缺钱吗?为什么需要鑫鑫珠宝注资?”   刘宇浩皱了皱眉头,想起下午那个庞统合那色迷迷的目光一直在唐妩的全身上下游走就心烦意乱,和这样一头狼合伙能有好结果吗。   “他们哪里是注资,他们只是要百分之二十的股权,一分钱都不出。”   说到公司的麻烦唐妩显露出了那种职业经理人的干练和果决,可对于鑫鑫珠宝的这种强势行为,唐妩更多的只是在表示一种无可奈何。   “这不是明抢嘛?还有没有王法了?自己曾经仰慕的女人受到威胁这还了得?”   刘宇浩开始还以为是唐氏珠宝在资金上遇到了难题,所以迟迟没有开始打入内地市场,现在听到唐妩这么一说愣住了。   “明抢又怎么样?又有谁能管得了薛浩然?”   唐妩睁大眼睛看着刘宇浩,好像在看一个外星球来的人一般,刘宇浩对唐妩来说是个迷一般的人物,他精通赌石却不知珠宝市场,一介布衣却敢于和庞统合这样的权贵当场翻脸,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薛浩然?这和薛浩然有什么关系?”   刘宇浩摸不着头脑了,下午看到那些保镖的打扮时,他还以为这些人是彭易阳的人,现在怎么又出来一个薛浩然呢。   “薛浩然的家族把持着国内的珠宝市场,庞统合的官方身份就是薛家给他的,也就是说我们唐氏珠宝想要进军内地就一定要先过薛浩然这一关。”   唐妩不无悲戚的说道。这一段时间她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除了要面对鑫鑫珠宝的要挟,还要面对庞统合那老狗的色迷迷的眼光,更要委曲求全和他们虚以委蛇,唐妩很累,她不知道在这种备受煎熬的日子下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第0196章 收拾这帮混蛋   唐妩说的越详尽刘宇浩的眉头便蹙的越紧,刘宇浩不知道在这半年多的时间里原来唐妩竟然饱受着那么多的痛苦煎熬,后来,听说薛浩然的真实身份后,刘宇浩的脸色变的铁青了,眸中戾气浮现。   “玛拉戈壁的,总有一天老子要收拾他们这帮混蛋。”   刘宇浩在心中暗自怒吼着,他知道唐妩其实已经是在捡轻松的说了,庞统合背后给唐妩下的套还不知道要有多卑鄙无耻呢。   至于最后唐妩还说了些什么刘宇浩已经听不见了,心中的怒火中烧,对那些纨绔子弟的愤恨尽显于刘宇浩的脸上。   其实京城里除了极少数的人能像贺旭东这样有抱负之外,大多数的纨绔子弟还都是生活在父辈的庇护之下的。   这些人整日里尸位素餐,浑浑噩噩过着生活,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将要超过自己的父辈们,而是坐吃等死般的挥霍着家族给与他们的资源。   他们除了会用卑鄙的手段捞钱外,几乎没有任何理想,如果说那些抢劫杀人犯是人渣的话,他们连人渣都不如。   “周哥,你不会又在外面鬼混吧?”   刘宇浩暗中做了一个决定,在心里冷笑一声后摸出手机给周锡打了过去,结果让他很头痛的是电话里传来震耳欲聋的声音,不用问就知道周锡这小子一定是在夜店把妹。   “呃……老四,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哥哥好歹也是个即将上市公司的总裁,整天忙着呢,有点时间出来放松放松也是应该的吧。”   周锡显然是喝的有点高,但接到刘宇浩的电话后还是非常兴奋的,一听就知道言语中表现出的热情不是能够假装出来的。   “你还知道你自己的身份呢,你打听我真不知道吗?你把公司的业务都扔给璐梅姐一个人在外面逍遥快活半个月都没去公司了,这话我没说错吧。”   刘宇浩摇头无奈一笑,他从来都不考虑给周锡留面子的问题,立刻在第一时间就揭穿了周锡的谎言。   “得,老四你狠,璐梅姐,璐梅姐,你小子叫的还挺亲热的嘛,你以为有些事做的巧妙了我就不知道?哈哈……”   周锡觉得自己抓住了刘宇浩的痛脚,肆无忌惮的在电话那头哈哈笑着,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从来都不知道掩饰自己心中的得意。   刘宇浩聪明可周锡也不傻,周锡可是风月场中高手,早就从每日里满面红光的李璐梅身上发现了一些端异。   “你……嘿嘿,那啥,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我和璐梅姐没什么的。”刘宇浩急眼了,禁不住揉了揉鼻子辩解着。   “老四,你知道你这是什么吗?这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周锡更加得意了,大马金刀的把脚跷在身边的女人腿上,还猥琐的伸手在女人臀瓣上使劲捏了一把,感受那份惊人的弹性。   彭易阳和李璐梅之间并没有同过房这是在纨绔圈里众所周知的事情,彭易阳那张臭嘴巴还一直把这事当作自己的得意之作到处和自己的狐朋狗友们炫耀,作为李璐梅的朋友,周锡还为这件事和彭易阳发生过一次小摩擦。   可前一段时间周锡发现了一件很不寻常的事情,平时老是一身素色打扮的李璐梅突然间转了性了,每天都要照很多次镜子,而且衣服的颜色也亮丽了很多。   最让周锡大惑不解的是有一天他发现李璐梅居然穿了一条黑色网眼丝袜,这要搁在以前那可是天大的新闻,周锡能为这个笑话李璐梅半年。   “李璐梅有男人了。”这是周锡的第一判断。   有了这个判断,周锡就整日里观察李璐梅的变化,他发现李璐梅本来就已经很夸张的胸部愈发的挺翘,走起路来两片臀瓣甩得地动山摇,连面颊上的黄褐小雀斑都散发着妩媚的光芒。终于有一天,周锡在茶水间发现李璐梅正和刘宇浩通着电话……   “周哥,正经事呢,你对薛浩然熟悉不?”   刘宇浩溃败了,老脸一红,心虚的看了眼面前的唐妩,用手捂着电话低声问道。   听到薛浩然的名字周锡脸色变了变,不耐烦的冲身边的女人挥了挥手示意让她滚蛋,女人撇着嘴白了一眼周锡,扭着滚圆的屁股颠颠的关上门到外面去了。   “薛浩然?老四,哥哥劝你有什么事别冲动啊,他和彭易阳不一样,薛家的实力是可以和二哥堪比的,小心吃排头。”   周锡见女人走后任然不放心,又四处打量了一会才压低声音在电话里小声说道:“如果出了什么状况别打手机,直接联系熊远甄,他有保密电话。”   “我知道了,谢谢周哥关心,唐氏珠宝如果找到你的话请你尽量帮他们一把。”   刘宇浩从来都没见过周锡这般的谨慎,不由得也是心头一紧,知道薛浩然必定不是彭易阳那样好相与的货色,小心的点了点头。   有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在刘宇浩的催促下周锡才挂断电话,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周锡紧蹙着眉头,半晌后,周锡像是做出了什么重要决定,猛地一拍大腿抓起电话拨了出去。   “二哥,我是周锡……”   刘宇浩这边打听了半天也没从周锡口中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不禁有些失望,赌石大涨的好心情被破坏殆尽。   “宇浩,人在世上很多事情都不可能尽如人意的,实在没有办法我们唐氏就准备进军加拿大了,雨晴这次就是为这个任务去的香港。”   唐妩突然抛出一个让刘宇浩愕然的消息,原来夏雨晴此番去香港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唐妩在布一盘棋,夏雨晴的任务是在明年内打开加拿大的珠宝市场。   刘宇浩知道夏雨晴根本就没告诉唐妩关于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不然凭着女人的直觉,唐妩能轻易的发现刘宇浩是为什么不自然了。   十二月的中原天气已经很冷了,在露台山站了这么久两人都觉得寒气刺骨,唐妩身上穿的单薄,最先感到不适,又是一阵北风吹过,她不由自主的用双手护在胸前抱起双肩。   刘宇浩一阵心疼。   不知道为什么,刘宇浩忽然有种想把身边这个女人搂在怀里的感觉,可能人在事业或是感情上失意的时候表现的那种发自内心的失魂落魄会给人一种心爱尤怜的感觉吧。   红尘男女,恩怨情仇,刘宇浩和唐妩之间早在大学的时候就已经相互倾慕了,可偏偏造化弄人,那时的刘宇浩根本不敢向这样一个公主般的纯洁女孩表白,唐妩也因为女人天生的羞涩而错过了最好的时机,两人就如擦肩而过的流星一样在那个纯情的年代把一份深深的情感埋在内心深处。   “宇浩……”   “唐妩……”   多年以后,两颗心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冬天渐渐准备靠拢,唐妩似乎已经微阖星眸张开双唇,长长的睫毛也因为不知是寒冷还是激动而颤抖。   “宇浩哥哥,你在哪?”   两人同时被方娇蕊的娇呼惊醒,睁开眼后才发现彼此的距离是那么近,刘宇浩都能感受到鼻息中一丝甜甜的少女的芬芳,唐妩的面颊上也好像停留着刘宇浩由于心跳加速而急促呼吸发出的热气。   “哎呀,宇浩哥哥你怎么还在这啊,秦大哥喝的跟头死猪一样,我们怎么都弄不动他。”   小丫头满腹狐疑的看了看两人,眼神中闪着狡颉的笑,白影一闪立刻扑到刘宇浩的身边,急切的拉着刘宇浩的手说道。   由于事先不知道方娇蕊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刘宇浩躲闪不及,差点一把就按在方娇蕊那高耸的胸前,好在反应的快,刘宇浩才能不至于当着唐妩的面出糗。   “好险……”刘宇浩哭笑不得的暗中惊呼,再看唐妩的俏面时发现了一抹让人心动的嫣红。   进到房间里面,刘宇浩笑了,江天的情况还好点,只是歪歪倒倒的站不稳身子,秦卫先则真的像方娇蕊说的那样和一头死猪没有分别,头歪向一边已经开始鼾声阵阵了。   “好了,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负责好了。”   刘宇浩摆了摆手拒绝了想来帮助自己的方娇蕊,一个人独自扛起秦卫先,不是嫌弃方娇蕊人小没有力气,而是刘宇浩发觉自己现在对这个如花似玉的小丫头越来越没有抵抗力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尽量不要接近对方,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好不容易才把秦卫先弄回房间,还没等刘宇浩把他放下,秦卫先便开始呕吐,如果不是刘宇浩闪的快,怕是第一下就直接吐在他的衣服上了。   刘宇浩皱了皱眉,心念一转,古怪的转身把房间的门反锁上,再回到秦卫先身旁的时候,刘宇浩默默施展开八锦异能之术并一起激发出丹田内的月光之源来。   又一幕好戏即将上演……   第0197章 菩萨没白拜   其实刘宇浩的想法非常简单,既然八锦异能之术和月光之源配合能治贺老爷子那样难治的隐疾,估摸治这醉酒也应该能手到擒来吧。   “秦大哥,秦大哥你还好吗?”   出于谨慎起见,刘宇浩还是小声的喊了喊秦卫先,见他没有动静又伸手推了推,哪知道这一推秦卫先忽然翻转了个身子又接着打起呼噜来。   刘宇浩觉得又好起来又好笑,不知道为什么秦卫先就这么爱喝酒,酒在他眼里怕是比他老婆都还要亲呢。   保险起见,刘宇浩还是先把秦卫先的衣服脱掉,帮他简单的擦洗了一下,再把刚才秦卫先吐出来的东西清理干净。   等做完这一切已经是半夜时分了,刘宇浩长长出了一口气,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这样一来,就算秦卫先等会醒了也不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想到开心之处,刘宇浩禁不住打了个响指。   女人,只有经过男人的洗礼后才会散发出迷人的风韵,而同样,男人也只有在经历过女人之后行为举止才会愈发显得成熟稳重。   刘宇浩现在就是最好的证明,不管在做任何事情之前,刘宇浩总能先人一步考虑好最坏的后果,然后依照自己的想像再去实施,这样做起事来更显把握十足。   重复三次之后,刘宇浩确认秦卫先一时半会的不会醒来,便靠在另一张床头,施展开八锦异能之术伴随着自己的目光向秦卫先的体内透视过去。   已经在贺老爷子和齐老爷子身上做过实验的刘宇浩此时显得是轻车熟路,不一会的时间便找到了秦卫先的经脉所在。   秦卫先属于那种下根器人,所谓的下根器人就是指人的经络细小,只有2毫米左右,穴位小如绿豆,这样的人对月光之源反应就要稍微迟钝一些,因而得气慢,上功也慢,好在刘宇浩并不着急,徐徐而图之。   但像秦卫先这种下根器人也不是没有好处的,根据刘宇浩六年多来对八锦异能之术的了解,下根器这类人身体健康,性格坚强,很少生病,这可能也是秦卫先为什么心宽体胖的原因之一吧。   刘宇浩先是洗了一遍秦卫先的经脉,然后再把异能透视到秦卫先的血液中去,一般来说,酒精不止是在人体内活跃,对血液的伤害程度也比较大。   当刘宇浩清楚的发现秦卫先血液中的一些褐灰色活跃物质的时候,他知道那一定就是所谓的酒精活跃分子了。   稍稍提出一丝微弱的月光之源注入到秦卫先的血液中,真气立刻和那些物质发生反应,随着时间的推移,十多分钟后,秦卫先的脸色像婴孩般的红润了起来,醉酒状态下引起的呼吸加速也似乎不存在了。   刘宇浩知道大功告成了淡淡一笑,帮秦卫先盖好被子后才轻手轻脚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咚……咚咚……”   清晨的时候,刘宇浩刚收起八锦吐纳心法门外就传来声音,这个时候能来敲门的一定是秦卫先了,刘宇浩笑着摇了摇头心道:“早知道你这么早来打扰我,昨晚就不帮你梳理身体了。”   “秦大哥,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刘宇浩故作睡眼蒙松的样子揉着眼睛打开房门,不等秦卫先往房间里冲伸了个懒腰拦住了胖子的去路。   “嘿嘿,宇浩兄弟,哥哥我觉得我现在越来越神武了,昨天晚上喝了那么多酒,今天没事人一样,还行吧。”   秦卫先大咧咧的拔开刘宇浩的胳膊,自顾走进刘宇浩的房间坐在沙发上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脸上挂着得意非常的神色。   “秦大哥的厉害我怎么会不知道,不过我现在还没睡醒呢,有什么事不能留到吃早饭的时候说嘛。”   刘宇浩心中觉得一阵好笑,但又不好怎么说,只好揣着明白装糊涂憋在心里不敢笑,一副愕然的表情看着秦卫先。   “宇浩兄弟,我其实也是被电话吵醒的,一大早上店里的伙计就打来电话说王师傅家里有事需要回去一趟,这样一来广藏阁就没有人照看了,我……”   秦卫先觉得这个时候提出要回京城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情,知道的没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得了两千万就想跑呢。   “过了今天我也要回家乡了,王师傅既然有事大哥你就先回京城吧,毕竟你不做生意店里的伙计还要生活呢。”   刘宇浩倒没有往其他方面想,他知道秦卫先也不是那样的矫情人,所以直接帮秦卫先做了决定。   “回家乡?兄弟,你以后不准备在京城发展吗?”   秦卫先从来没有听刘宇浩说过自己以后的打算,以前刘宇浩说回家乡那是因为他身上的钱还不足以让自己能在京城生活,可现在刘宇浩光是赌石方面就已经赚了快有三个亿了,选择在哪生活还需要考虑钱吗。   “秦大哥,我父母年纪都大了,只是我大哥一个人在家照顾不是个事,俗话说‘子欲养而亲不在’,我可不想有那种遗憾。”   秦卫先默不作声,低头思考了一会说道:“宇浩兄弟,不管什么时候,记得经常回京城来看看,大哥会想你的。”说着说着眼圈都有些红了。   “滚你的,好好的一大男人哪这么没出息,我又不是不去京城了,老师还留在京城呢,我可舍不得。”   刘宇浩其实心中也有些难过,但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既然选择了就要舍去一些东西,为了不让秦卫先难过,只好忍住和秦胖子笑骂着。   二人又说了几句没营养的话后,秦卫先不好打扰别人,一个人去赶早班飞机回京城去了。   看看时间尚早,刘宇浩颇觉无聊,便穿了衣服慢慢走出酒店一个人在大街上闲逛着,虽然已近寒冬,刘宇浩心中却是暖的,这些年在京城认识了很多朋友,就算以后真的不能再见,这些朋友也够他回味一辈子了。   明阳这个地方刘宇浩从来没有来过,没走多远就有点转向了,刘宇浩苦笑了笑摇摇头左右四处打量着想找到回酒店的路。   “先生,看看这个玉吧,我这可都是正宗的汉代古玉呢。”   一个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虽然没吓到刘宇浩,可也把他弄的三荤四素的愣了一下,回过头来,刘宇浩看到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正在路边展开一卷布,上面已经开始摆放仿古工艺品了。   “撂摊子的!”刘宇浩微微一笑在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原来是遇到早上起来出门撂摊子的小贩了。   反正一时也不知道该从哪回酒店,刘宇浩就装着饶有兴致的在小贩的摊前看了起来。   还没等小贩把东西都拿出来刘宇浩就已经想离开了,小贩摆的那些东西说好听点是工艺品,说真话那就是和小贩身上的假卡帕一样属于不堪入目的那种货色。   “先生别急着走啊,我好东西都还没拿出来呢。”   这些所谓的古董小贩一个比一个眼光独到,当然不是看古玩的眼光,小贩的独到是指看人,他们只要把一个人看上一眼,基本上就知道自己有没有希望把东西推销出去,其实这也是一种本事。   “要是还和这些一样你就别费神往外拿了。”   刘宇浩也不笑,只是淡淡的说道,他在潘家园混摊子的时间也不短了,太知道这些人个个都是满嘴跑火车的队伍,你稍微给他三分颜色他就能给你开成染坊。   “你就等着瞧好吧。”   那小贩用袖子在鼻子上咣了咣鼻涕,惹得刘宇浩差点一阵反胃,好在小贩手脚很快,不等刘宇浩再露出要离开的意思,已经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布口袋,“哗啦……”小贩麻利的把小布口袋里的东西一股脑的倒在地摊上。   “瞧见没先生,这些可都是战国和汉代的古玉,要是你有看得上眼的就留一个,大早上俺也不图赚前,只图个开门大吉。”   刘宇浩一听差点没给气乐了,他那哪是什么古玉啊,都他娘的一眼假的货,也亏得他还好意思说出口。   “这个怎么卖?”刘宇浩指着一个做工勉强能说得过去的平安扣问道。   就在刘宇浩有种想抽那小贩一个暴栗的冲动的时候,他忽然眼前一亮,众多假玉的中间有一个类似于玻璃的鼻烟壶出现在刘宇浩眼前。   刘宇浩没敢直接去拿那鼻烟壶,只是从眼角余光中看去,那鼻烟壶造型优美、匀称,壶盖和软木塞连着的小勺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一个整体,并不是后来加工上去的。   再看鼻烟壶的色泽鲜润品相完整无缺,能看见的地方还没有发现崩缺裂损之处,更无褪色之处,而且雕工非常细致,画工也干净利落,无做作之感,外壁平整光滑,没有砂眼和风纹出现。   “先生您太有眼光了,您能看上这个说明你是行家,这样吧,俺就只当交个朋友,您给一千块钱得了。”   小贩兴奋的两眼放光,心道:“早上出门这菩萨没白拜,几分钟的时间就遇到一个大棒槌。”   刘宇浩说道:“新的一个月开始了,大大们的PK投过来吧!!!”   第0198章 珐琅鼻烟壶【一】   捡漏有“三经”:一经是抓住机遇别放松,深入实践练内功;二经是细看藏品找特征,小贩的故事不要听。三经是多看真品心有数,仿品、赝品要门儿清。   “呵呵,你是把我当作棒槌了吧?”刘宇浩眼中精光一闪,冷笑着道出了小贩的心思。   “呃……瞧先生您说的,我们做生意讲的是诚信嘛,这个价钱您要是觉得不合适那给八百也行啊!”   小贩被刘宇浩说出心事脸色微微一变也不脸红,毕竟走街窜巷的时间长了脸皮也够厚,依然是一副雷打不惊的模样。   对那个小贩的话刘宇浩也不可置否,也懒得去判断他说的真假,刘宇浩以自己的眼力去看那些所谓的古玉就足够了,一眼假的货色根本不够瞧的,倒是那鼻烟壶很精致,引起了他的兴趣。   鼻烟壶种类异常繁多,按材质分为瓷质、玻璃、玛瑙、玉质、金属质等很多种,其中玻璃、瓷质、玛瑙质地最为普遍。   要鉴定鼻烟壶优劣,既要看做工,更要看材质,一般说来,鉴别做工只看外观就可以了,不管是粗细、美恶,还是奇巧、劣拙,一看便知,而最难的就是分辨质地了。   “这几个一起多少钱?”   刘宇浩不动声色的检出四五个小贩口中所谓的古玉,成色不一,品质也参差不齐,放在一起让小贩估价。   “嘿嘿,这位先生一看就是咱们行内人,您要是全部都要的话就给个整数,凑成三千块吧。”   小贩瞥了眼地上的那几块玉,无出其他都是自己用手工的方法制作的也就笑的更灿烂了,心中对刘宇浩是个棒槌的判断也更笃定。   “太贵了,我不要。”   刘宇浩皱了皱眉,一副不乐意的样子摇了摇头,转身就准备走开了。   “先生等等啊!生意生意,谈了才成啊,您要真心想要的话给个价,合适我就出手了。”   小贩一看刘宇浩并没有购买的意思马上就急眼了,慌忙从摊子里面走出来拦住刘宇浩的去路笑着说道。   “五百块。”   刘宇浩冷漠的看了眼小贩,装作非常难决定的样子墨迹了半天才从嘴中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这……这也太少了,要不您再加点?两千怎么样?”   小贩舒了口气,按照以往的经验只要刘宇浩留下他就有办法做成这笔生意。   刘宇浩重新走回小贩的摊子前,慢慢吞吞的蹲下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划拉着,像是无意中把那鼻烟壶划拉出来说道:“再加上这个一起给你一千块钱吧。”   “这个……单独要出一千,这鼻烟壶可是乾隆爷当年的御用之物呢……。”   小贩从地上拿起那鼻烟壶在上面哈了口气,再用衣角在上面搓了搓,开始口若悬河的鼓吹起自己的东西来。   这是小贩在顾客面前常用的伎俩了,以前的生意好几次都是这样转移了顾客的注意力而做成的,这次他也认为有戏。   刘宇浩在心中暗自冷笑一声,摇头不语,其实对鼻烟壶来说,玩家们是鉴定只鉴优劣不鉴真伪的。   清代大鉴赏家赵汝珍在《鉴赏鼻烟壶》一书中提出了鉴定古玩的防范,大意为古玩鉴别,一鉴真伪,二鉴优劣。先确定真伪,然后再鉴定其优劣,这是器物鉴定的常规程序,所有古玩器物的鉴别方法,无一例外,都是如此。   偏偏鼻烟壶的鉴别,情况不同。鼻烟壶只需鉴别器质的优劣就足够了,不必考证它的真伪。大概是鼻烟壶的名贵程度,完全看鼻烟壶质料的高下和画工及做工的粗细,而与产生的年代和制作的主人无关。   质料如果确属珍异,做工又奇巧,无论它是何时出产,也不管它是出自谁人之手,亦为上品。相反,质料平凡,做工一般,即使是康熙、雍正朝所造,为康、雍皇帝所御用,也不值钱,质料无法伪充,做工也难掩饰,更别说小贩怎么突然想起用乾隆来做幌子了。   伪造既得不到好价钱,又不能期满世人,所以鼻烟壶作伪,一无所获,这样使得伪造的鼻烟壶也就极为少见。即使偶然出现,它与真品也是天悬地隔之殊。基于这样的原因,对于鼻烟壶的真伪,不必十分注意,鉴别鼻烟壶只要考察它的优劣就行了。   “这样吧,那几件玉和这个鼻烟壶加在一起我给你一千块钱整,再多了我就不要了。”   刘宇浩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制止住还在吹牛的小贩,经营古董的人都有这个毛病,假的能说成真的,真的能捣鼓出名堂,死人也能被他们吹出几分仙气来,先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他们自己是信了。   “一千五,真的不能再少了。”小贩眼见生意马上能成,禁不住露出几分得色。   “真是服了你了,一千五就一千五,成交!”   刘宇浩实在懒得再在这种小贩面前呱噪了,苦笑着摆了摆手摸出钱数了十五张交给小贩。   其实刘宇浩一直是在用自己的眼力去观察那个鼻烟壶的,也不好怎么判断其伪劣,好几次刘宇浩都忍不住想施展开八锦异能之术但到最后都还是忍住了,他也想体会一次捡漏的乐趣,先买下来再去鉴别,这样快乐要多于满足。   “先生,这是我的名片,有兴趣赶明再来我这,我家里还有很多好物件呢。”   小贩接过钱后手指蘸上唾沫反复的数了两遍钱没错,笑嘻嘻的从屁股后的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连同古玉和鼻烟壶一起放在一个方便袋里交给刘宇浩。   这可把刘宇浩逗乐了,怎么现在名片这么流行了吗,连摆地摊的小贩也开始用这个了,怪不得现在的人都用专门的口袋来装名片了,弄了半天这东西实在是太泛滥了。   也不说话,刘宇浩接过方便袋一脸的无奈转身离开了,一千五百块钱现在对现在的刘宇浩来说基本上不算什么钱了,能买到一个精致的鼻烟壶,不管真假与否,首先心情是不错这是一定的。   半年多来,这是刘宇浩起来最早的一次了,买下鼻烟壶,走了半条街后刘宇浩才发现身边行色匆匆的人,都是早上起床准备去上班的,也有些老大爷老太太们是从公园锻炼完身体准备回家的。   不远处有个垃圾桶,刘宇浩走了过去把方便袋中的鼻烟壶拿了出来,再把方便袋连同那几块假玉一起丢进垃圾桶里,迎着清晨的阳光,鼻烟壶闪出晶莹的光芒。   “小伙子,我能看看你手里的东西吗?”   一个架着紫金鸟笼六十上下的老者疑惑的看着刘宇浩手中的鼻烟壶,虽然两人之间隔的还有一点距离,但刘宇浩能清晰的感觉到那老者语气中的急切程度。   “没问题老爷子,您拿去看吧。”   刘宇浩楞了一下,看了眼那老者缓迟的点了点头,一脸的茫然,他不知道这鼻烟壶那里就能吸引到其他人了。   对于任何以为老者刘宇浩都是抱着尊重的态度的,这和刘宇浩从小良好的家教以及这些年来齐老爷子孜孜不倦的教诲有很大的关系。   “这个可是好东西啊小伙子,怎么我看到还有些东西被你给扔掉了?”   老者摸出一柄放大镜在那里足足看了那鼻烟壶有十多分钟,赞赏的点了点头,把鼻烟壶还给刘宇浩的时候才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呵呵,老人家,那些都是不值钱的假货,加上这个鼻烟壶我一共花了一千五百块钱,所以丢了也不可惜。”   刘宇浩也不解释只是淡淡的笑着,在这老者观察自己的鼻烟壶的时候,刘宇浩也留心了老者遛鸟用的那紫金鸟笼,最后刘宇浩用八锦异能之术确定了那鸟笼是明朝年间的画眉鸟笼而且是出自岭南的聋子陈的作品。   聋子陈顾名思义是“笼子陈”的意思,岭南聋子陈是明朝中期一个福建的手工艺人,以制作鸟笼而闻名于世,出自其手的鸟笼在当时就已经被炒到二十两银子一个,而且还是千金难求,有需要的人往往要提前半年下定金才能有机会轮到。   齐老爷子当年也曾经收藏过这么一架鸟笼,那是老爷子花了一年多的工资才弄到手的,后来有一次因为老爷子的一个特别爱那架鸟笼的一个至交好友要跟着儿女出国养老,齐老爷子才作为礼物送给了那个好友。   在齐老爷子看来,决定一件古玩的价值的关键不是能卖多少钱,而是拥有者对古董的爱惜程度以及本身所具备的古董知识,这个老者的鸟笼丝毫不亚于当年齐老爷子送给朋友的那个,这也足以能说明这老者是有一定的古玩鉴赏能力的。   “你的意思是这鼻烟壶是你今天才上手的?”   那老者眼中泛起诧异的光,从刘宇浩说话的口吻中能发现刘宇浩是为了买到这个鼻烟壶才故意去买那些被丢掉的东西的,难道说这个年轻人早就看出了这鼻烟壶的来历?   第0199章 珐琅鼻烟壶【二】   刘宇浩虽然有八锦异能之术但那不是读心术,当然不知道老者心里在想些什么,不过刘宇浩很聪明,虽然他一直没有用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去查看鼻烟壶的来历,但从老者的眼神中刘宇浩知道自己面前这位老人一定知道。   “老人家,您对这个鼻烟壶也感兴趣吗?”   刘宇浩一脸的诚恳之色,但明显是想套老者的口风,他想证明一下自己的眼光是否真的有那么准。   老人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躬下腰从垃圾桶中把刘宇浩刚才扔掉的方便袋拾了起来打开一看,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小伙子,你是因为看上了这个鼻烟壶而故意和古董贩子兜圈子买下的这些个破石块的吗?”   “嗯,是这样的老人家,我以前也见过一些这样的人,所以当时就留了个心眼,把这些东西一起打包买下来了。”   刘宇浩也不隐瞒,他十分佩服老者睿智的眼光,既然人家老人家一语中的自己也就不用再掩盖什么了,实话实说有好处。   “不要叫我什么老人家,我姓古,你就叫我老古好了,说重点,你是怎么看这个鼻烟壶的。”   老者一脸的不耐烦之色,摆了摆手打断刘宇浩的话。一个人有一个人的脾气,有的人生怕别人不尊重他,总是在称呼上斤斤计较,这个老古则恰恰相反喜欢别人直接在他的姓前加一个老。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老者又是一个性情率真的人,刘宇浩打心眼里喜欢和这样不矫情的人打交道。   “老古……呃,初步看了一下画工后,我个人认为这个玻璃胎珐琅鼻烟壶应该属于清早期的作品,但是否正确现在我也不知道呢。”   刘宇浩摸了摸鼻子笑了笑,明显露出尴尬之色,鼻烟壶上手之后刘宇浩也没仔细去看,更没有使用八锦异能去鉴别年代,要让他说个一二三出来还真有点难为人了,毕竟他还年轻,对古玩方面的知识还是有些欠缺的。   “小伙子,你这个鼻烟壶卖吗?”   老古的思维居然是跳跃性的,刚才还想让刘宇浩说说自己的看法,现在一转就到了别处了,这让刘宇浩着实怔了怔。   “这样吧,我家就在前面不远,到我家去喝点茶。”   老古面无表情双手往背后一甩,直接转身就往前去,走了几步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般过头来说道:“把我的鸟笼拿上。”   得,这老头还真不客气,把人家刘同学让佣人使唤上了,语气中的霸道像是那种指挥千军万马惯了般了的人一样。   刘宇浩一直等老古走了十好几米了也没回过神来,这……这也太那个啥了吧,老头就不怕我把他这鸟笼提溜跑了?刘宇浩暗自腹诽了一下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想了想,刘宇浩还是乖乖的提溜起鸟笼跟在老古屁股后面走了,不为别的,这鸟笼总要帮人家送回去吧,再怎么说老古也是上了岁数的人,就算有那么一点心高气傲在刘宇浩看来也是正常的。   刘宇浩没想到走了不到五百米的样子就来到一个小院的门口,从外面看进去,院内只有一栋三层小楼,整个小院种满了花花草草,老古也没回头招呼刘宇浩,自顾走了进去。   “首长好!省委张书记刚才给您来电话请示,看您是否有时间能参加今年的团拜活动。”   一个身材魁梧长相彪悍的少尉军官小跑着来到老古面前,“啪”的一个军礼,然后脸色严肃的向老古汇报。   “那小子算个球,他让老子去老子就要去?你告诉他,老子对这些唧唧歪歪的事没兴趣。”   老古手一扬撇撇嘴,显然对少尉连这种事也跟自己汇报很不满意。   少尉军官嘴唇掀了掀为难的看着老古,可能是想说些什么,但一见首长不耐烦的模样又没敢开口又是“啪”的一个军礼后道:“是,首长。”然后一个标准的向后转离开了,这个少尉军官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老古身后的刘宇浩一眼,显示出了强悍过硬的军人素质。   这一幕被随着老古进到院子里的刘宇浩看得真真切切,心中不由得大吃一惊,好在刘宇浩去过几次贺老爷子那里,对这些也算得上司空见惯了脸上的表情也就没多大的变化。   “坐,喝不喝茶?”   老古回头看了眼刘宇浩,眸子中闪过一道精厉的光,同时也在心里暗暗点了点头,对刘宇浩这种遇事不惊的态度大加赞赏。   他家里平时来的人不多,其实就算他整天打开大门也没几个人敢到他家里来,省委那个张书记倒是来过几次,畏畏缩缩的不说,被老古一顿埋怨后连门都没敢进了。   这不,一个团拜会还要偷偷摸摸打电话来,人都不敢露面,这可能也是于他之前的职业有关系,估计但凡自身要求不是很严的当官的都怕他这样的人吧。   “老古,我自己来吧。”   刘宇浩一进门就发现了茶几上摆着一套古色古香的龙尾形酸枝木茶具,这样的茶具对烹茶的人有很多讲究,茶汤会对红木有一定的腐蚀,所以手法一定要精纯,水一定要倾在竹茶排上才好。   “嗯,极品大红袍,天生霸气。”   刘宇浩熟练的拨开炭火架上铜壶,打开茶叶罐后才发现老古喝的是武夷山的大红袍,而且是极品的那种,心中一阵诧异,这明阳居然有人消费得起这么高贵的茶叶也是奇迹了,这种茶就算有钱也没地方能买得到。   “哟嗬,没想到你小子对茶道还有一定的研究,老头子我今天走眼了。”   听话听音,老古一听刘宇浩那么一说,双眉顿时往上一挑神色变了变,他这种大红袍也不是所以人都不认识,但面前这个人却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这么年轻的人竟然认识这种茶,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人非得有深厚的背景才行。   “这种茶以前我也没见过,不过就是前段时间在一个朋友的爷爷家里偶尔喝了一次,记忆深刻所以才记得,献丑了。”   刘宇浩淡淡的笑了笑,委婉的道出自己也是最近才知道这种茶的,以前齐老爷子是不喝大红袍的,一是没有真品,二是这种茶天生霸气不符合齐老爷子的性格。   喝茶要看心境,这一老一少就这样端坐几前,都没有开口去提那鼻烟壶的事,刘宇浩神情贯注的烹着茶,老古则是半耷拉着眼皮子像是在打盹的意思。   其实老古一直没有任何困倦之意,所以半耷拉着眼皮子实际上是在暗中观察刘宇浩,可看了半天都没从刘宇浩的眼神中或是脸上找到答案。   刘宇浩开口道出大红袍的来历的时候老古的确是大吃一惊,作为一辈子从事纪检工作的中纪委副书记,老古有一双异同与常人的毒辣眼光,一个人是否在故作镇静或是天生如此,只要他看上一眼就能明白。   现在老古已经放心了,他能看得出来刘宇浩不是什么人指使来故意接近自己的,心境平和以后再看刘宇浩烹茶就更加爽心悦目了。   “老古,您先请。”   刘宇浩的声音把老古从长长的思绪中拉了回来,亮黄的茶汤在杯中荡漾,老古端起小杯放在鼻下一闻,毛孔都随之惬意的张开了。   “小伙子,你是那里人,是做什么的?”   细细品过茶后,老古眯着眼睛看着刘宇浩,有意无意的想拿话来套套刘宇浩的来历。   “我叫刘宇浩,是北大考古系今年毕业的研究生,家在鄂省,父亲是下岗工人,母亲是家属没有工作……。”   刘宇浩是个极其聪明的人,老古一撅屁股,刘宇浩就知道老古心里在想什么,也就干脆竹筒倒豆子般的把自己的关系背景说个明白,既然老古是个性情直率的人,相信他一定不喜欢遮遮掩掩的货。   老古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得罪了很多人,一生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在工作的那些年里,老古一直不敢把自己的爱好公示与众,生怕被别人抓住短板受不了诱惑,退休以后因为实在舍不下自己对古玩玉器的爱好所以就选择了回到中原的家乡。   当他听说刘宇浩不过是当年一个差点上不起学的孩子,又是齐冀的得意门生后,心中的震撼几乎无法用言语表达,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老古就已经深深的喜欢上了刘宇浩这个诚恳的年轻人。   “宇浩,你的老师我是十分佩服仰慕的,只是以前没有机会相识,你以后见到老齐就帮我带个好吧。”   刘宇浩直了直身子表示了自己的感谢之意,笑着说道:“老古,您对这个鼻烟壶有什么看法?说出来也好让晚辈涨涨眼啊。”   老古笑着用手点了点刘宇浩说道:“小猴崽子,贼精贼精的,好吧,看在你给我烹了一回茶的面子上我就告诉你,这个玻璃胎珐琅鼻烟壶应该是宫中的御用之物。”   “啊!”刘宇浩大吃一惊,嘴巴张了半天直愣愣的瞪着老古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0200章 珐琅鼻烟壶【三】   其实刘宇浩并不是在吃惊老古一眼就发现了鼻烟壶的年代,而是心里觉得十分搞笑,记得那小贩真的是说这鼻烟壶是宫中的御用之物的。   不过刘宇浩能肯定那小贩不知道这鼻烟壶的来历,否则他也不可能把这鼻烟壶就这么着放在地摊上摆着当批发的卖了。   刘宇浩心中一阵窃喜,要说一点都不得意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这次是刘宇浩第一次没有施展八锦异能之术捡的漏,而且一捡就是一个大漏,这事搁谁谁都高兴。   老古也不顾刘宇浩在想什么,只是自己说自己的:“你看这个鼻烟壶胎质细腻洁白,颈部黄地红花,身与肩部用极细笔触绘卷草纹,蓝色绚丽,开光采用西洋卷草纹样,内用胭脂红绘山水小景,加之配花金叶,使得此壶华贵典雅,充满皇家气韵,这是典型的康熙朝御用鼻烟壶的工艺方式。”   不得不说老古在鼻烟壶上的研究还是很见功夫的,不光说出了为什么这个鼻烟壶属于皇家御用之物,而且为断代指出了详尽的东西。   “老古,这样一个鼻烟壶在市场上要值多少钱?”刘宇浩笑着问道。   “嘿,我说你小子年纪轻轻的怎么就钻到钱眼里了?怎么?怕我等会短了你的钱吗?”   老古脸上霎时腾起几道黑线,虎着脸半开玩笑的说道,边说话还边把鼻烟壶往自己身边挪挪,那样子好像生怕刘宇浩反悔不卖给他了般,老头这个样子让刘宇浩看起来觉得分外可爱。   “不是这回事,我就是好奇,这小小的鼻烟壶究竟有多大的魔力让清朝的人对他这么热爱,连皇帝也如此爱不释手。”   刘宇浩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想起自己这个时候问刚才那个问题是有点那个什么嫌疑,不过刘宇浩很聪明,话题一转,马上把老古的精力吸引到了别的地方。   说起鼻烟壶的历史,诞生于清代的它可谓是年轻的,传统艺术品中,鼻烟壶成长最晚,夭折最快,它自清初问世,不足三百年,就被一根夹在指间的纸烟,断了前程。   然而,这丝毫也没有影响其在收藏市场上的大好前途。从最初古玩交易中的一个杂项小类,到如今大型拍卖公司为其设立专场,人们对它的收藏投资前景普遍看好,不过老古纯粹就是一个喜欢,并不是想拿来做投资的。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刘宇浩在问鼻烟壶的价值之前已经暗中施展了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对那鼻烟壶作出了最后的鉴别。   果真,鹿皮图谱上出现的和老古所讲的一模一样,那鼻烟壶的确是康熙朝的御用精品,这让刘宇浩对老古的眼光之精准佩服的五体投地,所以他就想知道这鼻烟壶的具体价值,好多增长一些这方面的知识,仅此而已。   这时第二道大红袍也奉到了老古面前,大红袍属于岩茶类的极品,在冲泡第二道的时候,茶香满溢,劲道十足,看着刘宇浩行云流水般的茶艺动作,老古眼含笑意点了点头,现在能沉下心治茶的年轻人是越来越少了,刘宇浩这种更是不可多得的极品。   “宇浩啊,一件鼻烟壶拥有百万身价已经不足为奇,玻璃胎画珐琅鼻烟壶因独特的工艺和难度,更显珍贵,从而也价高一筹,这件鼻烟壶又是御用精品,其市场价值早就超过了百万了。”   老古神情甚是沉重语重心长的说道,言语中颇有无奈之感。   现如今有很多人的眼睛里只盯着钱,而把老祖宗留下的文化瑰宝视而不见,这是老古他们这一代人最不愿意看到的一件事情。   “超过百万?”   虽然已经有些心理准备,可听到老古说出价格时刘宇浩还是猛然一愣,心中暗自一惊,脑袋有些转不过来了。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瓶儿就能卖出这么高的价格?这可真的是骇人听闻了,可见现在的古玩市场有多么火爆,怪不得人家都说乱世藏粮,盛世藏金呢。   其实刘宇浩不知道的是由于近些年收藏鼻烟壶的人数增多,普通的鼻烟壶身价成倍地增长,精品鼻烟壶身价更是以前所未有的大幅度地增长。   一些精品鼻烟壶在国际市场上拍出了高价格。香港佳士得的一次拍卖会上,清乾隆御制珐琅彩西洋人物图鼻烟壶被拍出550万元人民币的高价;纽约佳士得的一次拍卖会上推出了专场鼻烟壶拍卖,一件清苏州黑玉带白皮渔樵耕读鼻烟壶以接近上百万美元拔得头筹。   “嘿嘿,我还以为最多能值个十万八万的就上了天边呢,看来我对市场还是很不了解。”刘宇浩笑着挠了挠头。   鼻烟壶的历史刘宇浩的确知道的不多,齐老爷子主要专攻的方向还是汉代以前的古文物的发掘和保护,刘宇浩的知识都是在图书馆里得到的,不过这已经算得上很不得了了。   刘宇浩记得据清康熙十四年王士祯《香祖笔记》中有记载,当时不仅内府制造贮鼻烟的玻璃瓶,而且在民间也大量制造,只是称之为“瓶”而非“壶”。所以,流传至今的鼻烟壶,以康熙年间为最早。到清雍正、乾隆时期形成了高峰。   在当时,嗅闻鼻烟和持有高档鼻烟壶成为炫耀身份和夸耀财富的标志。鼻烟壶自康熙年间开始制造,历经雍正、乾隆、嘉庆、道光、咸丰、同治、光绪诸代,清代末叶又出现一种精美的内画壶,工艺技法变化无穷,各色精品美不胜收。   “宇浩,这个鼻烟壶我很喜欢,这样吧,我给你一百五十万,算是我老古占了你年轻人的便宜,你没什么意见吧。”   老古去了趟书房,不一会的功夫手中拿了张支票走了出来放在刘宇浩面前笑着说道。   “不,不不,老古,这个钱我不能要,这鼻烟壶是我一时兴起花了不到两千块钱买回来的,我怎么能收您这么多钱呢!”   刘宇浩真的有些诚惶诚恐了,不是因为老古给他一百五十万买他的鼻烟壶,而是因为从这一点上刘宇浩足可以判断老古是一个值得他信任和尊敬的老人。   虽然老古没有告诉刘宇浩他是做什么的,但从人家配备着少尉军官做警卫员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老古绝非一般的身份,可老古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刻意去压低鼻烟壶的价格,而是直接给出一个高于他估计五十万的价格买下来,这种高风亮节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嫌少?”老古笑眯眯的看着刘宇浩。   说实话,老古也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了,可能今天是他这几十年来笑容最多的一天了,工作需要让他养成了一副黑脸的性格脾气,很多人见了他都不敢大声说话,在背地里都偷偷叫他古黑子。   就是这个处处表现真挚的刘宇浩上演了神奇的一幕,不仅得到了古黑子的欣赏,而且还让古黑子喜笑开颜,引得一直守在门外的那个少尉军官不停的在刘宇浩身上好奇的打量着。   “这样吧老古,这个鼻烟壶我也不卖了,就算我和你交个朋友借给你把玩的,等你哪天完腻了我再淘换一件好物件来,你把鼻烟壶还给我就是了。”   刘宇浩诺诺了半晌才想出这个绝妙的解决办法,这样一来既不用凭空让老古多出那五十万块钱,自己依然还是鼻烟壶的主人何乐而不为呢。   “好一个交个朋友,好,今天我老古就泼一回列,交你这个小朋友了,哈哈……”   老古听了刘宇浩的话哈哈爽声一笑,脸上的皱纹平复了许多,多少年了,老古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快活,刘宇浩的出现让他忘记了年龄和身份,似乎又回到了无所顾忌的年轻时代。   “老古,这个大红袍喝了对身体很有好处,我再给您烹一次吧,下次您再想喝我烹的茶怕是要过些日子了。”   刘宇浩微笑不语,再次拨开炭火装着去烹茶,其实在烹茶的同时,刘宇浩暗暗施展开八锦异能之术引导了体内的月光之源注入到茶汤中,这样老古就会在不知不觉的饮茶中因为月光之源的帮助而梳通经脉获得茶汤中的能量。   “嗯,说实话,要不是你归乡心切,我真的要好好留你在我这多住几天,你烹的茶比我这手艺不知强到哪去了。”   老古显然对刘宇浩烹的茶有着浓厚的兴趣,他不知道原因是那茶汤中有着月光之源的缘故,否则一道茶怎么可能喝出无穷尽的精力来呢。   可能是因为刘宇浩知道自己不可能经常来看老古,所以在茶汤中注入的月光之源有点多的缘故,又喝了两杯茶后,老古不知不觉得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刘宇浩笑了笑摇摇头,把桌子上的支票重新放回到不至于会被茶水打湿的安全的地方,然后又从自己坐的沙发上取了一个毛毯帮老古盖上。   “你的首长睡着了,待会他醒来请你告诉他我走了,以后有机会再来看他。”   刘宇浩嘴角挂着微笑走到那个少尉军官的面前说道。   “是,首长。”   那少尉军官颇为可爱,先是吃了一惊,然后莫名其妙的给刘宇浩也敬了个礼,直到刘宇浩走的不见了身影,少尉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愣的看着刘宇浩消失的方向。   第0201章 薛浩然要放屁   接到唐妩的电话的时候刘宇浩才抬头看了看天,原来已经临近中午了,唐妩倒是没有在电话里埋怨刘宇浩一大早上就跑的没影的事。   只是唐妩告诉了刘宇浩一个让他愕然的消息,唐妩说,她在赌石大赛的准备现场看到一个人,那个人恐怕是刘宇浩想不到的。   刘宇浩就笑了说:“什么人这么神秘能让我们唐大小姐也为之失色。”   本来刘宇浩说这话是带着调侃的意味的,说完之后刘宇浩也觉得不好意思,虽然身边没有认识的人,可刘宇浩还是神经兮兮的左右看了看才放心。   “庞统合和他的主子薛浩然早上在赌石大赛的准备现场出现了几分钟后又离开了,不过他们没有发现我,当时我被一个大型解石机挡着。”   唐妩没有开玩笑的心思,紧蹙娥眉,人在这个时候往往会下意识的寻求庇护,而对象则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唐妩现在身边也只有刘宇浩才符合这些个条件了。   “薛浩然来了?他来做什么?”刘宇浩差点没把手中的电话给扔出去,他倒不是怕和薛浩然见面,只不过是诧异一个小小的玉石文化节居然会引出郑次伍和薛浩然这些人物陆续出场,这让刘宇浩颇为费解。   苦笑着摇了摇头,刘宇浩安慰唐妩了一会,让她乖乖的呆在玉石文化广场,他自己要回宾馆拿一些东西一会就到。   刘宇浩去宾馆不是为别的,一是因为方娇蕊那丫头现在还在宾馆,刘宇浩既然从方子多老爷子那把人家带出来就要负责人家孙女的安全,过去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   另外一个原因是刘宇浩已经养成了赌石的时候在众人面前假模假式的习惯,那就是看毛料时一定要用强光手电和鉴赏古玩的放大镜。   早上出来闲逛时这些东西都被他落在宾馆了,这些物品在赌石大赛上都有可能用到,所以刘宇浩必须回去带上。   也许有的人会认为这样非常可笑,但细想一下还真笑不出来,难道说让刘同学以“空手道”绝技在大家面前表演吗。   早在刘宇浩和彭易阳发生冲突的第一次,周锡就和刘宇浩介绍了彭易阳以及彭易阳的表弟薛浩然的一些情况,那时,周锡很怕自己和贺旭东不在的时候彭易阳他们报复刘宇浩,所以讲的很详尽。   薛浩然的故事是这样的。   刘宇浩记得周锡说那个薛浩然并不是一开始就在京城里混纨绔子弟,薛浩然真正以纨绔的面孔出现在众人面前也就是这几年的事而已。   最初时,薛浩然和贺旭东两人一直都是京城中各大家族老人们教育自己子女的榜样,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薛浩然三十岁以前。   在此之前,薛浩然和贺旭东两人从小学开始就是三好学生、全国十佳少先队员、优秀学生干部。   每当国家有接待外宾的任务时,薛浩然一定会是在机场给外国元首献花的小朋友中的一员,贺二哥同样也是其中的一个,后来这个甚至成为二哥和薛浩然两个人的专利了。   在说这些往事的时候,周锡嘘唏不已,表情中充满了向往和回忆,从这点可以看出那个年代贺二哥和薛浩然两人是多少年轻人艳羡的对象。   后来,薛浩然和贺旭东从中学开始再到大学结束,又一直都是周锡他们这批人中第一批加入共青团的积极分子,也是第一批入党的两位优秀青年,两人当时在京城的上流社会中几乎是红的发紫,更是各大家族争先考虑的东床首选。   大学毕业后,由于贺老爷子的选择,贺二哥渐渐淡出了京城大佬们的视线,默默的去滇边的一个小镇,那里有一个只有少数共和国高层大佬才知道的秘密军事基地。   在那个基地,贺二哥一呆就是十来年,这十来年的时间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足以让许多豪门大族忘却了贺二哥的存在,究竟贺二哥当时在滇边的那个小镇的基地里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累,这些没有人知道,大家当时眼中只剩下薛浩然这最后一个依然星光矍铄的新星。   当然,薛浩然大学毕业后也没有让京城里的这些老家伙们失望,他先是在国家最需要发展农业的时候留在了农业部的新型农业技术司,担当了科技兴农的急先锋。   而后,薛公子又在国家需要大力发展工业基础的时候毅然放弃了农业部刚戴在他头上的花环,转战到了工业部的重大技术装备司。   在重大技术装备司的一年多时间里,薛浩然再次被冠以国家最年轻的政治新星的称号,年仅二十六岁就已经是重大技术装备司的副司长了,工业部对薛浩然的这个任命,可能是薛浩然一生中最大意义的一次转折。   此后不久,薛浩然头上戴着数顶耀眼的光环被下放到最容易出成绩的江南某个地方的市里去任职副市长。   薛浩然当时走到这一步可能已经是他最幸运的一件事了,只要他能稳扎稳打,不骄不躁的在江南呆上四年,也或者是两年,薛浩然有可能会再被冠以又一顶花环,成为当时国家最年轻的正厅级干部。   当时贺二哥不过就是一个已经被人遗忘的可怜的小营长罢了,两人之间的差距很明显了,可以这么说,当时的薛浩然完全站在了一个需要贺二哥仰视的位置了。   就在薛浩然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意外发生了,薛浩然当时已经马上要迈入而立之年,本来薛家给他介绍了当时的洪家的大闺女,也就是洪筱雪的大姐洪筱冰。   洪筱冰在当时也算作是京城中的绝色美女了,而且洪家在军队中的掌握出于逐年上升的趋势,只要薛浩然当时答应了和洪家结姻,不止是薛浩然的父亲会在当年的党的大会上当选政治局委员,而且薛浩然本人也肯定会再次上升一个台阶。   “世事岂能尽如人意?”   这句话说的就是薛浩然,当薛家正颐指气使的对待京城里的那些豪门贵胄时,薛浩然做出了两件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事。   其一是薛浩然在家族不知晓的情况下毅然迎娶了江南电视台的一个著名主持人,但可悲的是那个著名主持人已经有过两次婚姻了,这对一个政治家族来说,对薛浩然的政治前途来说已经算得上是沉重的打击了。   薛家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薛浩然的父亲也由此一病不起,在不久之后就与世长辞,这让支撑薛家的顶梁柱在一夜之间轰然倒塌,薛家也陷入了进退不得的尴尬境地。   可以上那点并不是致命的,最致命的另一件事是,在组织部门严厉呵斥薛浩然的行为后,薛浩然竟然学起了撂蹶子,对组织的谈话当作耳旁风,并对自己管辖下的工作放任自流,完全沉醉在和那黑寡妇的温柔乡中。   有一次,上级部门对薛浩然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指派一位副省长去检查薛浩然的工作,其实是想敲打一下薛浩然,让他悔醒过来。   哪知在副省长检查工作的途中,薛浩然竟然因为那黑寡妇的一个电话召唤而中途离场,这让那位副省长当时就尴尬不已,勃然大怒后,那位副省长在市政府依然还是本着治病救人的态度在市政府等待薛浩然回来给自己一个交待。   如果事情到了这一步,薛浩然当时能够幡然悔悟,去和那位副省长诚恳的道个的话歉,以后再有家族的周旋,薛浩然未必就会被勒令停止。   可薛浩然偏偏就仗着自己是京城高官子弟,薛老爷子也还在世,在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才醉眼惺忪的回到自己在市政府的办公室,见到那位等了自己一个下午的副省长后嘴里还振振有词说道:“我当时不舒服,去医院看病了。”   哥们,医院看病也有酒喝吗?那是哪家医院也介绍大家一起都去沾沾光啊!   那位副省长差点被薛浩然气的七窍生烟,紧急召开当地的常委会,在会上明确指出薛浩然要作出深刻检讨。   机会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失去了,薛浩然当时要是痛定失痛诚恳检讨事情也许还能再蒙混过关一次。   哪知薛浩然同学在严肃的常委会上当着正在讨论自己前途命运的所有常委向那位副省长说道:“报告副省长同志,我有事要汇报。”   副省长道:“请讲。”   薛浩然:“我要放屁!”   “哈哈哈哈……”   在老百姓眼中高高在上威严无比的市委常委们当时就哄笑作一团,一直和薛浩然竞争的一位纪委书记笑的把自己舌尖都差点咬掉了。   这件事过了很多年以后,有人说薛浩然当时就是故意的,也有人说薛浩然那是自命不凡狂妄使然,更有人说薛浩然那会是不是鬼上身了……   不管别人说什么,薛浩然作为一颗最闪耀的政治新星在那以后攸然坠落了,这是已成事实的事情。   当然,谁也不会在薛浩然面前再提起这件事,都只当是茶余饭后的笑资议论了很多年而已。   第0202章 赌石风波【一】   “黑寡妇”没有被薛家承认,也没有跟薛浩然回京城,薛浩然在十年后再次出现在京城的时候用的是纨绔子弟的身份“捞票子”、“玩女人”变成了当年那个曾经被大家一致认为的“有为青年”的最爱。   同年,贺二哥也同时再次出现在大家的眼前,只是和薛浩然不一样的是,贺二哥的身份是京城卫戍区特战大队的大队长,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大校军官。   不过可惜的是贺二哥似乎在军队的路也走到了因为执行任务时受伤而走到了尽头。   表面上看起来,这两个同时期的优秀青年在内心深处都有着自己的难言之隐和不堪回首的过去,只不过一个选择了沉默而另一个选择了自暴自弃。   “脸厚、腹黑、心狠、手辣,这四个词是薛浩然现在的状况。”   周锡说这些话的时候是眯着眼睛的,平日里最爱出风头,臭显摆的周锡表现出的是一种外人都无法看到的成熟稳重,当时刘宇浩都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周锡了。   ……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路上找了三个人打听,其中还遭到过一次白眼,刘宇浩终于狼狈的回到酒店。   还没有等他适应酒店大堂内旖旎到有些暧昧的灯光,眼前人影一闪,刘宇浩就觉得怀里多了个人,立刻一阵香风袭面扑来,手中温润滑腻。   “宇浩哥哥,你坏死了,坏死了,你怎么能把娇蕊一个人丢在酒店里不管不顾呢。”   方娇蕊见到刘宇浩终于回到酒店,脸上的无奈和慌乱顿时化作一汪眼泪落了下来,捏起粉拳不停的在刘宇浩宽厚的胸膛上捶打着,略带嘶哑的声音挂着哭腔。   “好啦,好啦,别哭了,把眼睛哭肿了就不漂亮了,我不过就是出去晨练去了嘛。”   刘宇浩低头看着怀中哭的梨花带雨的方娇蕊顿时心中生怜,好不容易才挣出一只手来在口袋里摸了半天才发现,不止是赌石用的手电没有带,连纸巾也没有了。   “嗯,那你以后不准一个人偷偷摸摸出去,娇蕊担心死了。”   天啊!怎么出去一会的功夫就变成了偷偷摸摸了呢,刘宇浩有种无力感,却又不敢再说什么,只好选择沉默。   方娇蕊依然有些哽咽,仰起俏面撅着可爱的小嘴假装生气的盯着刘宇浩的眼睛,小手却熟悉的找准了刘宇浩腰间的软肉使劲掐了下去,似乎在宣泄心中的不满。   “哎哟!你属狗啊,不是咬人就是掐人,每次都这么疼。”   刘宇浩被突然袭击痛的直皱眉头,可在大庭广众之下又不敢作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只好把嘴凑到方娇蕊耳边咬牙切齿的说道,临离开时心中一动,轻轻的咬了一下方娇蕊那肉嘟嘟的耳垂。   “呀!臭流氓……”   方娇蕊哪里经过这种阵仗,先是吓的一跳退出了几米远,然后回想起耳边敏感部分被男性特有的那种浓厚气息侵袭的感觉,不由得一阵面红心跳,霎时一抹嫣红升起。   “嘿嘿,知道我的厉害了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刘宇浩得意的努努下巴打了个指响,那架势别说还真和大街上的小流氓有一比了。   “你想下次在什么时候?”   方娇蕊楞了一下,不退反进,粉颊高高仰起,颇有斗气的小母鸡那种架势,双手叉着腰下意识的挺了挺本来就丰满高耸的胸部,挑衅的味道写在了脸上。   “呃……那啥,你唐姐姐还在玉石文化广场等着我呢,我,我们拿了东西要抓紧赶过去。”   刘宇浩一脸的痛苦状,彻底被小丫头打败了,无奈的摇了摇头举起双手投降,现在的小女孩实在太能作了,刘同学没考虑到这点就对人家发起攻击,现在落到这个下场也是活该。   “噗哧……”   方娇蕊被刘宇浩的举动弄的破涕为笑,只竖起一根葱段似的手指在面前朝刘宇浩勾了勾,一脸坏笑的说道:“你,过来。”   刘宇浩一脸惊恐,怕小丫头又要做出什么让他猝不及防的动作,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警惕的问道:“干什么?”   “叫你过来你就过来,哪这么多废话?有见过美女召唤还不跑的屁颠屁颠的嘛?”   方娇蕊抿着小嘴笑着,刘宇浩从她那表情中读出自己一过去准没好事,神色木呐的摇了摇头。   “我数一、二、三,如果数到三你还不过来我就大叫非礼啦。”   方娇蕊那表情怎么看都像是拿着胡萝卜的大灰狼,刘宇浩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天啊!怎么就这么倒霉,一不小心就遭惹上这个小魔女了呢。   想归想,刘宇浩还是怕方娇蕊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大叫一声,虽然也能解释清楚,但自己这高大威猛,玉树临风的形象还是要被破坏几分不是,犹豫再三,刘宇浩试探着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一步。   “看你还偷偷摸摸跑出去不?”   方娇蕊忽然发动,上前一步抓起刘宇浩的衣服就在自己眼睛上噌,嘴里还小声嘀咕着:“我也没带纸巾,今天就先便宜你,借你的衣服一用。”   “这明明就是一孩子嘛。”刘宇浩在心中腹诽着,虽然有些虚惊一场的感觉,但刘宇浩还是很配合在站在那里没有动,若不依着这小丫头,天知道她一会再发飙会想出什么办法折磨自己,还是先忍忍吧。   方娇蕊今天穿的是一件嫩黄的风衣,一米七高的个头本来就很显眼,再衬上黑色丝袜和那楚楚动人的神情,更显几分羞涩和娇艳。   两人又是站在酒店大厅的入口处,郎才女貌一对粉雕玉琢的佳人引来了无数来来往往人群的侧目。   好不容易哄的方娇蕊不闹了,刘宇浩匆匆取了自己的工具和方娇蕊打了一辆的士赶往玉石文化广场。   “宇浩,你终于来了,赌石大赛还有十五分钟就要开始了。”   唐妩一脸的焦急,完全顾不了平日里的淑女形象了,整个人好像在一夜之间憔悴了很多,这让刘宇浩心中甚是难过。   “十五分钟足够了。”   刘宇浩神色淡定的笑了笑,他完全能够理解现在唐妩的心思,龙叔因为自己的原因被送回了香港,现在估计还在医院里。   虽然唐氏珠宝还有两个赌石专家在明阳,可是唐妩并不是很看好这次大赛,虽然刘宇浩留下了一块没解的毛料交给了她,可是神仙难断寸玉,谁又能保证刘宇浩的那块毛料一定能解涨呢。   再说了,就算是解涨了,那别的珠宝公司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一家解石吧,人家的毛料要是超过了刘宇浩的毛料怎么办?这一切都是困扰着唐妩的问题。   三人行色匆匆的赶到大赛现场,离赌石开始只剩下不到十分钟了。   刘宇浩没有再推脱,直接走到唐氏珠宝的解石机前,他现在的任务是再帮唐氏珠宝挑选两块毛料参见比赛。   唐氏的那两位赌石专家一脸的苦相立在解石机旁,说实话,这次是这两位赌石专家第一次以唐氏珠宝专家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成败再次一举,两人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   “赌石大赛进入最后准备阶段,请各位参赛人员将自己的参赛毛料送至台前……。”   刘宇浩刚和两位赌石专家点了点头准备说话,组委会搭建的高台上出现一名男子拿着话筒已经在宣布赌石大赛规则了。   “就这两块吧。”   刘宇浩说话言简意赅,没有任何废话,指着一块黄砂皮半赌毛料和另一块白盐砂皮毛料微微笑了笑说道,语气中裹涵着不容置疑的口气。   两位赌石专家面面相觑,瞪着眼睛一直盯着刘宇浩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其实人家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无非就是以下这些。   你小子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是你个人参加赌石大赛是吧,那也没有见过你这么草率的人啊,来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从咱们唐氏珠宝带来的五块毛料中挑选了两块作为参赛毛料,依据是什么?   这五块毛料虽然是龙叔在香港已经千挑万选才带来的,但谁又能保证一定能解涨呢?大早上大家都来现场准备大赛前的工作了,你小子倒好,跑的没影了不说,连个话都没留下,如果不是看在唐总的面子上,老子一口唾沫要啐你脸上才行。   好吧,就算是小子在赌石上有几分真功夫,可是再牛的人也不可能在一分钟之内就能决定一块毛料是否能解涨啊,难道我们就这样把唐氏珠宝这次大赛的命运交到你的手中吗?   慎重些小伙子,没听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嘛!   “刘哥,你来啦,唐总,咱们的毛料现在要送上去了。”   江天不知道什么时候钻了出来,同样是一脸的焦急,说话时的语气也很快,感觉自己的表达还不够准确,江天还用手在那里比划着。   “就按刘先生说的办。”   唐妩神情复杂的看了刘宇浩一眼,再看了看地上的毛料,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后朝那两位赌石专家摆了摆手说道。   第0203章 赌石风波【二】   唐妩不知道她的这个决定是否正确,但她知道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很小的时候,唐妩就跟着父亲奔走于香港和缅甸之间,也多少学过一些赌石方面的知识。   可赌石要求的不光是经验,还对一个人的眼光有着独特的要求,并不是谁都可以真正学得会的,唐妩在这方面就不行。   反而在后来,她父亲发现了唐妩在经营上具有着天生的过人之处,所以唐子江毅然决定让女儿进入北大学习先进的管理经营理念,赌石方面的重任则落在了龙叔的身上。   这也是为什么龙叔会根本不给唐妩面子的原因之一,一个珠宝公司想生存下去,就必须有一个能够挑梁的赌石专家,而龙叔是唐氏的第一人。   “赌石大赛进入最后五分钟的准备阶段,还没有送上参赛毛料的,组委会将视其为自动弃权处理。”   高台上的男子再一次拿起话筒高调宣布。   “江经理,我最后说一次,就按照刘先生的意思办,出了任何问题我自己向公司交待。”   唐妩的声音让江天倒吸了一口冷气,江天也算得上是唐氏珠宝的资深员工了,在今天之前,唐妩都是以温婉柔弱示人的,江天从未看到过唐总发这么大的脾气。   两位赌石专家的表情是犹豫不决,江天则是一副愕然,唐妩表现出的是冷绝,而只有刘宇浩还是那副云淡风轻近午天,嘴角挂着微微的笑,这是自信么?现在还不知道。   “你们几个赶紧把刘先生挑的这几块毛料送上去。”   江天对刘宇浩的信任已经到了盲从的地步了,他当然不会否定,震惊于唐妩的怒火后,江天迅速的指挥着身边的人把毛料送到了高台前面。   “这不是唐氏珠宝的人嘛,咦,怎么老龙今天不在?是不是上次在缅甸败给我觉得掉了面子,躲到哪个山洞里去修炼了,哈哈哈……”   十分刺耳的声音在刘宇浩背后响起,听这声音估摸说话的人应该是个五十上下的男子,而且腔调中带着浓浓的滇边口音。   刘宇浩皱了皱眉,并没有回头,既然来的人是用这种语气和他们说话,很明显这人是认识唐氏珠宝的,而且看样子龙叔也败在他手上,所以说话时带着挑衅的味道,这种人是刘宇浩所不喜的,不看也罢。   “马双,你别得意的太早,这次赌石你们鑫鑫珠宝就未必能占了便宜去。”江天神情愤慨的说道。   江天虽然不是在场人中间最年轻的,但这个话由他口中说出来最合适,第一他是唐氏的人,有人挑衅他理应站出来抵制,第二他在这群人中的地位也许是最低的,就算说错了什么有唐妩和两位赌石专家在也能补救。   “小兔崽子,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滚一边去。”   那滇边口音的男子脸色变了变,一道犀利的目光射向江天,恶狠狠的骂道。   “谁呀,早上出门没刷牙吗,嘴巴怎么这么臭。”   刘宇浩冷冰冰的板着脸转过身来,江天是唐氏珠宝的员工不假,但同时江天也是他刘宇浩的朋友,没有道理朋友被人骂了自己还站在一边瞧热闹的,一秒钟后,刘宇浩直接回骂了过去。   “你……”   那叫马双的男子憋红了脸,被刘宇浩这么一骂,差点没气的背过气去,嗓中的一口痰被硬生生的堵在了口中。   刘宇浩冷冷的瞥了一眼马双,只见他长着一个鹰钩鼻,双眼深深凹进眼眶中,薄的让人不敢相信的嘴唇由于生气而变得发青。   在转身的同时,刘宇浩还意外的发现了那马双的身后居然站着一个自己认识的人,刘宇浩在心中冷笑了一下,面无表情的朝那人点了点头。   “嘿嘿,真是巧啊,没想到在这又遇到刘先生了,巧,真巧。”   马双背后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鑫鑫珠宝的董事长庞统合。   当庞统合看清楚骂马双的人竟然是刘宇浩时,眼中浮现一丝莫名的慌乱和惊恐,虽然嘴里在和刘宇浩打着招呼,但眼神却飘忽不定的往自己身后望去,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人一样。   “庞……”   刘宇浩正想和庞统合说些什么的时候,敏锐的捕捉到庞统合眼神中露出的一道惊喜的色彩,心中动了一下,后面的话就没有再说出来。   顺着庞统合的目光看去,刘宇浩发现一个和贺二哥年龄相仿的男子正朝他们这边走过来,那男子长的还算周正,并且有着和他年龄不太相符的细腻的皮肤,身材不是很高,但从稳健的步伐中能看出发自男子内心的强大自信。   “这个不会就是薛浩然吧。”刘宇浩蹙了蹙眉,在心里暗自说道。   “薛少,您来的真巧,我给您介绍一位朋友。”   看到薛浩然出现,庞统合心中一阵欢喜,哈巴狗般的摇着尾巴弓起腰三步两步就跑到了自己主子面前,活脱脱的一副奴才像。   “薛少,这位就是我们中宝协的青年才俊常务理事刘宇浩先生。”   庞统合自认为自己主子来了,心中便有了底气,虽然介绍刘宇浩的时候用的是文绉绉的官面词语,但语气中的优势也不自然的释发出来。   刘宇浩没有说话,冷冷的看着薛浩然。   薛浩然也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刘宇浩的眼。   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相持瞪着对方,谁也不肯先开口说话,但大家都从对方眼神的碰撞中感到了强烈的敌意。   “久违了。”   薛浩然的声音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一般冰冷,而且用的是“久违了”这三个字。   “嗯,我知道你。”   刘宇浩更简单,先是拿鼻孔哼了一声,后来感到这样太小家子气了,才不得不再表示很早以前就听说过对方的意思。   “我们有事先走了。”   薛浩然神情复杂的看了刘宇浩一眼,似乎想看透刘宇浩的内心深处,但几秒钟后,薛浩然还是微微一摇头,丢下一句没有丝毫感情的话转身离开了。   刘宇浩没有搭理薛浩然,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刘宇浩从内心深处感觉到薛浩然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从来没有一个人让刘宇浩感觉如此不安。   就在刚才那一刻,刘宇浩觉得薛浩然冰冷的目光似乎挑动了自己的某根神经,如果不是刘宇浩全力施展出自己的八锦异能稳住心神,他都不敢保证自己是否还能稳稳的站在那里而保持双腿不发抖。   看来,周锡的变化是对的,刘宇浩想到了那天周锡在讲述薛浩然时的神情,一贯爱开玩笑的周锡出人意料的没有讲冷笑话。   刘宇浩屏住呼吸,在这瞬间,刘宇浩的大脑是一片空白的,太不可思议了,原来薛浩然和彭易阳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人,只有亲眼见到薛浩然那洞人心魄的锐利目光,你才会感受到这个人有多可怕。   “刘哥,刚才那个薛少是谁?”江天看出了刘宇浩内心的不安,皱了皱眉低声问道。   “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以后你一个人时见到他最好不要去招惹。”   刘宇浩摆了摆手不愿意说太多,江天的好奇心是人类的天性,可有时候好奇心也会害死人,刘宇浩不得不先给江天打下预防针。   “呃,那……”江天有些语塞,愕然的看着刘宇浩的脸。   “赌石大赛现在正式开始,首先我们欢迎组委会这次请到的特邀评判嘉宾翡翠王郑老先生。”   高台上的男子神情激昂,谁都能看出他眼中的兴奋,作为主办方的一员,他为能请到翡翠王郑老先生亲临现场而感到骄傲和自豪。   在众人的掌声和注目礼中,郑次伍老爷子和一群陪同人员从大门外走了进来,和几个月前见到的一样,郑老爷子还是那副表情,面带微笑,红润的双颊显示着老爷子依旧健康的身体。   郑次伍一边淡淡微笑着前行,一边伸出手来和人们致意,只要是能接触到的人,郑老爷子都尽量和大家握握手表达自己的谢意。   本来刘宇浩站的位置是靠前的,郑老爷子进来后,刘宇浩下意识的低下头,往后退了几步,没敢拿目光直视郑老爷子。   不知道为什么,刘宇浩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就是不愿意见到这个老爷子,那种感觉是刘宇浩自己也说不清楚的。   如果刘宇浩和别人一样就站在那里不动还没什么,就是因为他一个人往后退,所有的人都向前拥才凸显了他的不一样,很快,他的这个举动被郑老爷子发现了。   “宇浩,不想见到我吗?为什么看到我就往后退?”   郑老爷子快步走到刘宇浩身边,面带慈祥的看着刘宇浩,前段时间刘宇浩经常去贺老爷子那里陪老人家聊天治茶,虽然郑老没有去,但这些情况都从别的渠道知晓了,再看到刘宇浩时,郑老爷子的目光中充满了怜爱之意。   “我,那啥,老爷子,我是被别人挤到后面的。”   想躲的未必躲得过,刘宇浩见自己实在藏无可藏了,只好尴尬的笑着对郑次伍鞠了一躬,这个人是齐老的师弟,也是齐老牵挂的人之一,虽然齐老爷子从未提起过他们,但刘宇浩却不能在继续装作不知道了,作为一个晚辈,对长者的尊重是必须的。   第0204章 赌石风波【三】   郑次伍看到刘宇浩一脸的不安和不信,心中一笑,脸上却还是平静如初,摆了摆手说道:“你老师和我一样,是一个念旧的人,当年在南京,许多事已经过去了,我们这些老头子也没多少年的时光了,只剩下了美好的回忆。”   “既然你选择了,以后就要看你自己的了,记得走好自己的路,遇到什么困难就来找我,我家的大门永远会为你敞开的。”   刘宇浩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里,摇了摇头想说什么,郑次伍微笑着点了点头制止了刘宇浩,目光随即又落在刘宇浩身后唐妩身上。   “谢谢老爷子的教诲。”刘宇浩再次鞠了一个躬。   当初他怕和这两个老爷子有交集就是因为要顾及到老师的情绪,现在经郑老爷子这么一点拨,这时刘宇浩忽然觉得恍然大悟。   郑老爷子目光闪动,笑了笑,没再说话,转身和后面的人亲切握手去了。   刘宇浩一直看着郑老爷子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就像郑老爷子说得那样,老人家的事已经成为过去。   现如今他们都已经进入了耋耄之年,可能以前的事在他们脑中都已经选择性的忘记了吧,之所以现在三人还是这种状况,可能和这三个老头都太要面子有莫大的关系。   “那个人是谁呀,为什么翡翠王跟他说了那么久的话?”   有些人看到刘宇浩和郑老爷子那股亲热劲,不由得投来羡慕的目光,纷纷在下面交头接耳议论着。   “我认识他,他是我们京城这段时间有名的赌石高手,好像叫刘什么来着,具体名字记不得了。”   “笨蛋,连‘翡翠圣手’的名字都不知道还吹牛皮说认识人家。”   另一个男子不屑的看了那人一眼,骄傲的仰起头,眼中带着神秘的感觉接着说道:“他叫刘宇浩,玉雕大师齐老爷子的关门弟子,京城里有名的‘翡翠圣手’,据说人家在金玉缘连解连涨五六块毛料呢。”   “切,你就吹吧你,要不然你上去跟人家打个招呼看人家尿不尿你?”   被鄙视的男子马上还击,他看得出来说话的人估计也不认识刘宇浩,从他嘴里出来的都是道听途说的东西。   “啧啧,原来他就是‘翡翠圣手’刘宇浩啊,真年轻。”   知道和翡翠王郑老爷子说话的人正是现在京城里红得发紫的“翡翠圣手”刘宇浩本人后,更多羡慕的目光投了过去。   刘宇浩也觉得奇怪,非常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会用这种眼光看自己,难道说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穿戴的不合适?   要是刘宇浩知道这些人给自己安了个“翡翠圣手”的名字估计要喷出血来,这都什么跟什么嘛,自己连影子都不知道的事竟然被外人传的神乎其神。   刘宇浩估计要郁闷死了。   赌石大赛的规则很简单,无非就是现场把自己参赛的三块翡翠原石当场解开,最终以解出的翡翠总价值估算成绩。   大赛的第一名将获得组委会提供的高达五百万的奖金,同时,前三名参赛的公司或个人都将得到缅甸当局颁发的明年翡翠大公盘VIP邀请卡一张。   最后,大赛结束后还将由翡翠王郑老和缅甸当局派过来的人员共同为当场解出的价值最高的翡翠颁发“翡翠明珠”证书。   明阳的玉石文化节相比平洲大公盘和缅甸翡翠大公盘,规模简直小的不能再小了,影响力也很一般。   但今年由于组委会的努力邀请到了翡翠王郑老先生和缅甸当局参加,参加人数和珠宝公司倍增,其势头居然有隐隐有超过平洲大公盘的意思。   在人们纷纷去注意参赛的毛料的时候,唐妩给刘宇浩分析了一些具体的情况,唐氏珠宝最大的潜在竞争对手无非就是鑫鑫珠宝和老凤凰两家珠宝公司了。   而那两家珠宝公司其中鑫鑫珠宝的庞统合已经出现了,老凤凰却只看到送来的毛料,直到现在还没有看到他们公司的赌石专家出现。   看着唐妩担心的神情,刘宇浩忍住笑,紧绷着脸指了指鑫鑫珠宝那边说道:“我这人从来不记仇,一般有仇我当场就报了。”   “噗哧……”唐妩莞尔一笑。   “以前都没看出来,你这个居然这么坏。”   因为唐妩的笑,之前庞统合到来给众人心头埋下的阴霾被一扫而空,唐妩娇嗔的瞪了刘宇浩一眼,捏起粉拳便欲砸下。   突然间,刘宇浩的心脏不争气的跳动了几下,想起一句话来:“那一瞥的风情。”可能那句话最适合表达现在唐妩的娇媚了。   “好啦,好啦,人家都去准备解石了,我们也过去吧。”   暧昧进行时总有不和谐的因素发生,方娇蕊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不满的拉起刘宇浩的后俏影一闪,躲进了两人之间。   “呃……那我们也去准备一下吧。”   刘宇浩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巧妙的挠挠头,以便自己的手能不动声色的从小丫头的柔荑中挣出,他不想看到唐妩那哀怨的眼神再次出现。   江天和两位赌石专家一直守在唐氏珠宝的三块毛料面前,其中有一位赌石专家紧蹙眉头,显得一筹莫展的模样特别揪心。   三人见唐妩他们走过来纷纷起立,勉强挤出几分笑容,毕竟他们不是龙叔,该尊重执行总裁的时候还是要做好表面工作的。   刘宇浩气定神闲的走到毛料面前拍了拍自己的那块存在有帝王绿翡翠的黑乌砂,笑了笑说道:“怎么了江天兄弟,对你刘哥没有信心吗?”   江天被问的一愣,慌忙摇头摆手急切的说道:“哪能呢,我相信刘哥的眼光,也更相信唐总的眼光。”   这一记马屁拍的真好,简直称得上是一语双关了,刘宇浩故作生气状瞪了一眼江天,唬的江天赶紧低下头不再说话。   “这样吧,第一块毛料就由江天兄弟你来解吧。”   刘宇浩嘴角向上弯起一个弧度,拿起石笔在毛料上画着线,看似很随意的说道。   “啊”江天一怔,心里砰砰直跳,不知道该如何接刘宇浩的话,诺诺的看了看唐妩。   唐妩虽然有些犹豫,但一秒钟后还是点了点头。   江天在唐氏珠宝也呆了很长时间了,可以算得上是唐氏珠宝的资深员工了,可由于他自身对公司的贡献一直说不上很大,所以就这样不上不下的吊在那里,最多只能算是个中层管理人员而已。   这对热爱赌石工作的江天来说也很憋屈,可苦于一直找不到机会,江天也只能先顺其自然罢了。   刘宇浩的意思江天再明白不过了,这次是刘宇浩给他的一个机会,而结果也会向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发展。   其一,如果江天答应下来,又解出了大涨的翡翠,那么江天有可能会借此机会跻身于唐氏珠宝的高层管理人员,这是江天最大的梦想。   其二则是毛料被解垮,江天很有可能会因此而黯然离开唐氏,以前十年在唐氏的努力都将随之付之一炬,今天的决定对江天来说,将会是一个严峻的考验。   “刘哥,我行吗?”江天咬了咬下唇抬起头看着刘宇浩。   “行,你一定行,要对自己有信心。”   刘宇浩嘴角挂着淡淡的笑,该为江天做的他已经尽力了,现在就要看江天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那好,我答应!”   江天抿了抿嘴,因为激动紧攥的双拳有些颤抖,眸子中闪现出对未来的美好无限憧憬的兴奋之色。   “刘先生,我们薛少想额外再和你赌上把一把,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胆量?”   还没等江天他们把毛料在解石机上固定好,庞统合出人意料的跑了过来,有了自己主子在后面给自己撑腰,庞统合再看刘宇浩的目光不再闪烁,而是露出几分得意。   “他想怎么赌?”   刘宇浩对薛浩然的公然挑衅非常不满,缓缓的回头看了坐在不远处的薛浩然一眼,然后冰冷的目光落在了庞统合身上。   “这个,我们薛少说了,只要唐氏珠宝胜出,薛少将个人再出五千万用作恭贺费用,同样,假如鑫鑫珠宝胜出,刘先生也是同样。”   庞统合说到最后都有些颐指气使的模样了,原本来时弯起的腰不自觉中向上挺了挺,完全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五千万太少了,你回去跟他说,我们赌五个亿吧。”   刘宇浩都懒得再多看庞统合一眼,只是用指尖朝庞统合的方向弹了弹,如是那是一直蚂蚁的话,这一弹估计都可以被弹到西天去了。   “五个亿!呃……这……那……”   庞统合的眼睛如同缺氧死了的金鱼般向上翻起,脸色变了几变,从白到青,从青到红,再由红到灰……   “他娘的,这还是人吗?赌还是不赌?”庞统合在心里反复问了多次这个问题。   第0205章 赌石风波【四】   不管是薛浩然还是刘宇浩都不会在乎那五千万,甚是江天也能东平西凑出这个数来,毕竟他们都是做珠宝行当的,有时候一出手就是上亿的生意也是正常。   可五个亿就不是一个小数目了,别说一般的老百姓,就算是一家中型的实业公司怕是也没有这么多钱吧。   刘宇浩之所以会狮子大开口一下开出五个亿的赌注纯粹是因为讨厌薛浩然的人品,做人是有规矩的,生意人有生意人的规矩。   同样,混纨绔也要遵守纨绔的规则,不带像薛浩然这样欺负人直接上来打别人脸的,薛浩然实在做得太过分了,刘宇浩不得不还击他给与颜色。   当然,刘宇浩自己是没有五个亿的,但是刘宇浩从来就没在赌石上怕过任何人,试想,除了刘宇浩以外,又有谁还能洞穿毛料看到原石内部的情况呢,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傻子都愿意做。   假如薛浩然不同意刘宇浩这个赌注固然不错,这样以来,刘宇浩就会在无形中占了上峰,以后就少了些苍蝇在唐妩和自己面前呱噪。   假如薛浩然同意了刘宇浩的这个提议,刘宇浩当然不可能放过大赚一笔的机会的,像薛浩然这种人人得而诛之的混蛋,赚他的钱是给他面子。   庞统合跛着脚狼狈不堪的回到了自己主子跟前,几乎是半跪着弓下了腰把刘宇浩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达给自己的主子。   什么叫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庞统合这就是最好的写照,不对,他不止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还属于那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蠢货。   “宇浩哥哥,五个亿换成一百的大钞装在我们那架飞机上,飞机还能飞得起来吗?”   方娇蕊提出了一个让人忍俊不禁的话题,好在刘宇浩的目光还停留在薛浩然的身上,这才能侥幸没笑出声来。   “我哪知道飞机装满了钱还能不能起飞,要是飞行员忍不住跑过来数钱呢,嘿嘿,我不过是吓他玩的。”   刘宇浩无辜的摊了摊手,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结果装嫩还没结束,就被方娇蕊故作娇嗔的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然后离开了,刘宇浩禁不住皱了皱眉苦笑一声。   “刘先生,您确定是五个亿而不是五千万吗?”   这次庞统合再过来时已经换了称呼了,庞统合其实不过是个打工仔,五个亿对他来说也是非常震撼的,带着薛浩然的命令,庞统合点头哈腰的出现在刘宇浩面前。   “怎么,薛少怕了吗?怕了就别来我跟前呱噪。”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刘宇浩觉得就没有必要再给薛浩然留什么面子了,神情默然的瞥了眼庞统合后,赶苍蝇般的挥了挥手。   “那啥,刘少,薛少的意思是大家既然是公平赌注,不如先签一个合约的好。”   庞统合露出狡诈的笑容,五个亿对薛浩然来说也不是小钱了,可在此之前,庞统合和薛浩然得到的消息都称刘宇浩的全部家产不会超过两个亿,如果能一次把刘宇浩打得永远不能翻身,就算冒险一次又能如何?   正是这个原因和京城大少的面子使然,才迫使薛浩然铤而走险,答应了刘宇浩的条件,以薛浩然的背景,他当然不怕刘宇浩会赖账,薛家有的是办法整治一个“乡下人”。   阴险啊!不得不说薛浩然是个阴险毒辣的人物,虽然他不屑于像彭易阳那样急赤白脸的用流氓手段去威逼刘宇浩,可他想出的办法比彭易阳更险恶一万倍,他的目的是将刘宇浩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拿来吧。”   刘宇浩眼角一瞥,发现庞统合这次过来手中捏着几张纸,可能就是他口中的协议之类的东西,想也没想,刘宇浩伸出手来。   “宇浩,这……你不再考虑一下吗?”   唐妩和江天在旁边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薛浩然的亏唐氏珠宝吃了太多,江天不敢阻止刘宇浩,但唐妩却再也顾及不得了,连忙上前抓住刘宇浩的胳膊。   正是京城里传出“翡翠圣手”刘宇浩这个名字才最终促使唐妩下定决心请刘宇浩来帮助自己的,不能因为唐氏和鑫鑫珠宝之间的恩怨把刘宇浩牵扯进来。   唐妩虽然一时半会无法估计刘宇浩究竟能有多少钱,但有一定可以确定,假如刘宇浩要是输了,就算唐氏珠宝拿出这五个亿也是很吃力的一件事,何况半年前刘宇浩还是一个一文不名的学生。   “江天兄弟,按照我划的线开始解石吧。”   刘宇浩轻轻抚了抚唐妩的粉颊又看了眼江天,唰唰几下在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递给庞统合说道:“滚!”。   自从担任中宝协的副秘书长以后,庞统合哪里受过这种屈辱,脸色顿时呈猪肝色,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刘宇浩刚才突兀的举动把唐妩弄的面红耳赤,羞不可言,在室内的灯光下更添了几分朦胧之美,再有她身姿妙曼,举手投足之间风韵迷人,刘宇浩都忘了庞统合是否还在自己身边,恍惚有些迷离了。   兹……兹……   有了刘宇浩的支持,江天显得信心十足,在庞统合离开的第一时间,江天已经架起解石机的精钢砂轮向毛料切下去。   刘宇浩安排江天解的是一块白盐砂皮毛料,在划线的时候,刘宇浩也没有按照自己用八锦异能之术看到的毛料内部的翡翠分布情况去画,而是采取了中规中矩的解石方式给江天定下第一刀的位置。   不经意间,刘宇浩的眼角余光瞥到了鑫鑫珠宝那边,庞统合正附在薛浩然耳边说着什么,而那个叫马双的阴沟鼻赌石专家也固定好了他们的第一块毛料开始解石。   整个赌石大赛组委会尽量都给每个参赛者安排了一个解石机,这样虽然大家不能一个一个的看参赛者解石,但无形中缩短了解石需要的时间,而且照顾到了每一个来围观的人。   试想,假如大赛就只有一个解石机,或者解石机很少的话,数千人的大厅里大家都围着那几台或一台解石机,还不把后面看不到情况的人都急死。   兹……碦……   江天也不是第一次解石了,手法在唐氏珠宝的员工中也算是数得上的,不一会的功夫,江天最先切完第一刀。   哗!啦!……   唐氏珠宝的赌石专家郭叔把一盆水浇在毛料切面上,他身后的徐叔也凑了过来,没等泥浆被水冲走,便迫不及待的上前去手一抹。   “这……江,江经理……”   江天一探头,看到徐叔为难的神色禁不住脸上一怔,如果毛料解涨了徐叔绝不可能会是那种神色。   “哎!江经理,这毛料怎么……哎!……”   郭叔也是在一旁急的直摆手,但大赛在即,很多人都在旁边看着,郭叔实在不敢说出实情,免得影响到大家。   “没事江天兄弟,你就顺着第二条线继续解下去吧。”   刘宇浩在心中冷笑了一声,虽然他不喜欢龙叔,但对这郭、徐两位师傅已经很客气了,但现在看来,这两位师傅的确不能单独挑大梁,基本的承受能力甚至连江天都不如,毛料在没有解完之前谁能说这块毛料必垮呢?   “嗯!”   江天点头点头,神情毅然的接通解石机电源,按照之前刘宇浩划好的线切下第二刀。   “涨了,我靠,大涨了!”   “冰种,玛拉戈壁的还是人家鑫鑫珠宝带劲,一刀下去就出了冰种翡翠,这可是大涨啊!”   “激动个求,是你家的毛料涨了吗?”   不用刘宇浩回头,只听身边那些人的议论就知道是薛浩然他们的毛料解涨了,而且还是冰种。   刘宇浩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连动也没有动,只是专心的看着江天解石,可几秒钟后刘宇浩的眉毛还是不自然的挑了一下,因为他看到江天因为心神不宁手中的解石机手柄停滞了一下。   “江天兄弟,专心!”   刘宇浩轻轻的提醒了一句,他能感觉到唐妩比他还紧张,一直紧紧的抓住他的手没有松开,刘宇浩似乎察觉到手都被唐妩捏的有些痛了。   喀喇!……   江天在刘宇浩的提醒下神情贯注的解开第二刀,随着一声毛料落地的声音,那块白盐砂皮毛料被一分为二在解石机两边。   “出雾了,这边的也涨了……”   “哥们,快过来看啊,你的偶像‘翡翠圣手’这边的毛料出雾了。”   “玛拉戈壁的别在后面挤呀,哎!这是谁在推老子屁股……”   “哈哈哈……”大家哄笑一堂。   徐叔面上带着喜色急忙把水递了过来,郭叔用手蘸着水扒开切面上的石浆,顿时,郁郁葱葱的绿意出现在人们面前。   “是冰种,江经理,咱们的毛料解涨了。”   从郭叔的兴奋语气中可以听得出,毛料不光是解涨了,估计解涨的面积还不小,要不然一个常年解石的专家也不会冒出这样的语气来。   第0206章 赌石风波【五】   “冰种的,这边也是冰种的,我靠,开眼啊,不虚此行!”郭叔身后不远出一个人瞪大着眼睛惊声呼叫了起来。   广场大厅里参加赌石大赛的何止十家珠宝公司,老凤凰珠宝的高层虽然没到,但还是来了不少参赛的赌石专家,这些人都没有解涨毛料,唯独鑫鑫珠宝和唐氏珠宝解涨了毛料。   并且这解涨的两家珠宝公司的翡翠又都是冰种的,这让观看解石的人兴奋不已,都在猜测最终哪家在第一回合会胜出。   和大家的兴奋之意截然相反的是唐妩,女人的心思是最缜密的,她从始至终都跟着刘宇浩身边没有离开过半步,而且她也很清楚刘宇浩挑选毛料用的时间不过是一分钟而已。   而就是这一分钟的时间,刘宇浩居然挑中了一块冰种的毛料,这要怎么解释才合理呢?唐妩愕然的盯着身边这个谜一样的男人,久久不语。   兹……兹……   耳边轰鸣的解石声刺激着每一个人的耳膜,但人们似乎对这么都不在乎,他们在乎的是自己观看的毛料是否解涨或是解垮,每一刀完毕后必定会有惊声尖叫或是长长的叹息传来。   那是代表着人们在尽情的宣泄着心中的喜怒悲哀么?   虽然刘宇浩一直没有回头去看不远处的薛浩然,但刘宇浩能清楚的知道薛浩然现在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在解石刚开始的时候,刘宇浩就已经把八锦异能之术施展到了极限,而薛浩然离刘宇浩的距离也刚好在刘宇浩的异能施展范围之内,这样刘宇浩就能不动声色的监视着薛浩然的一举一动了。   不得不说,刘宇浩必须要使用这个方法才行,谁知道薛浩然会不会突然疯狂做出让人发指的行为呢,就算为了唐妩,为了方娇蕊,刘宇浩也不得不防着他。   但让刘宇浩非常惊讶的是,鑫鑫珠宝的那个赌石专家马双虽然人的长相很差劲,人品也不为人齿,但眼光却是非常独到的,鑫鑫珠宝的那块冰种翡翠已经快要解出来了,透着莹莹的光彩,足有一个巴掌那么大小。   能在翡翠资源日益稀缺的今天解出一块晴水绿的冰种翡翠已经是一个了不起的成绩了,从这点可以看出那个马双为什么会在唐氏珠宝的人面前那样洋洋自得,他的确有打败龙叔的实力。   喀喇!……   江天的最后一刀也解完了,郭叔用颤巍巍的双手捧着绿莹莹的冰种翡翠小心的放在清水中洗着,一会的时间,那盆水似乎被翡翠所感染了,也变得葱翠清澈美的诱人。   和大家一直紧绷着的心弦相比,方娇蕊是最没心没肺的,她穿着一袭嫩黄的风衣,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般穿梭于人群之中,第一次看这么多人在一起解石,对她来说是十分稀奇的一件事。   方娇蕊长着标准的瓜子脸,脸型极美,一双眼睛清澈明亮,尤其是眸子上的睫毛又翘又长,看人的时候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像洋娃娃般可爱非常。   “刘哥,我彻底服了你啦,这冰种瓜皮绿翡翠有我两三个拳头大小呢,徐叔说了,这块翡翠能掏出十来副手镯,还能做出很多小挂件,我们唐氏珠宝真是沾了你的光了。”   江天一脸的兴奋不言语表,嘴里瓜达瓜达的一直说个不停,以前江天只是看别人解石,或是在公司里偶尔帮专家们打打下手,这次还是他第一次从毛料中解出翡翠来,这件事对他来说意义十分重大。   “被高兴的太早了,人家那块也不比你的小呢。”   刘宇浩笑着拍了拍江天的肩膀,用最努了努鑫鑫珠宝的方向,虽然在大小上两家的翡翠没有太大的差别,可薛浩然他们解出来的翡翠不过是无色飘花的,和这瓜皮绿的冰种翡翠还差了一个档次,没得比。   由于这次是赌石大赛,而且参加比赛的人基本上都是各大珠宝公司的人,所以翡翠虽然是解出来了,但没人那么没眼色抢着去出价购买,人家珠宝公司自己解出来翡翠会再卖出去吗?人家傻啊。   在无数人艳羡的目光之下,唐氏珠宝和鑫鑫珠宝分别把自己解出的翡翠送到了裁判席那边,任何东西都是不比不知道的,当两块同样的冰种翡翠放到一起的时候,不用专家说就已经高下立判了。   老凤凰珠宝也解出了第一块翡翠,虽然翡翠是油青种的,但胜在老凤凰珠宝解出的翡翠块头非常大,就算价值低一点他们也很满足了,毕竟这也是相当于免费为自己公司打了一次无形的广告。   “狗日的,下块毛料要是再比唐氏的差你就不用再回家了,你家里的老婆孩子老子也帮你卖到非洲去。”   庞统合不敢对刘宇浩甩脸子但不代表他不敢对马双发难,瞪着像是要吃人的眼睛,庞统合凶狠的丢给马双一句让他心惊胆寒的话。   “是,是,老板,我一定尽力而为。”   马双再也没有了刚才在唐氏珠宝的那种嚣张,夹着双腿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让自己不至于倒下,嘴唇已经略微发紫,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掉。   薛浩然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但心里其实也有些发毛了,五个亿的巨赌啊,而且是白纸黑字的写在协议上,假如输了怎么办?难道真的把钱给刘宇浩吗?打死薛浩然他都不会这样做的。   未雨绸缪一直是薛浩然的长处,在这个时候,薛浩然虽然还没有承认自己的失败吗,但是在心里已经开始暗自琢磨该如何搞定刘宇浩这个大麻烦了。   “表哥,你在明阳有人没有?”想了一会,薛浩然摸出电话拨了出去。   “怎么了浩然?你在明阳吗?我正好也在明阳不远的地方呢,有什么需要我过去的?”   电话那端传来一个声音,让刘宇浩竖起了耳朵,八锦异能之术带给他的好处不仅是能洞穿翡翠毛料这么简单,鉴定古玩,千里听音都是他现在的拿手好戏。   “我和刘宇浩赌了五个亿,现在看来还没什么,要是出麻烦了就需要你出手做掉他了。”   薛浩然嘿嘿一声阴笑,露出了一个非常怪异的表情,虽然他和彭易阳是表兄弟,但这么多年来,薛浩然一直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彭易阳,在他眼中,彭易阳不过就是他需要时就拿来用的一个傻瓜罢了。   ……   彭易阳和薛浩然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在电话中商量着怎么才能把刘宇浩置于死地,可他们做梦都不会想到,他们所说的一切都已经落入了刘宇浩的耳中。   刘宇浩清楚的听完了这一对傻瓜的对话后,心中的怒火极烧,眸子中透出彻人心扉的冷意,如果这时有人看一眼刘宇浩的话,没准会被吓的尿到裤裆里也说不定。   心念一转,刘宇浩看了看地上唐氏珠宝带来的剩下的一块毛料微微一笑,又似乎没有最初那么生气了,你们不是要对付我吗?难道我就傻到站在这里等着中枪?刘宇浩决定先阴薛浩然一把再说。   “第二块毛料还是你来解吧,我有点事需要考虑一下。”   刘宇浩站起身来笑着走到江天身边拍了拍江天的肩膀,第二块毛料是刘宇浩选出的一块存在有芙蓉种翡翠毛料,这块毛料内部的翡翠之大连刘宇浩看了都羡慕不已,像这样足有篮球大小的翡翠解出来后一定会让在场所有的人为之动容的。   “谢谢你刘哥!”   江天使劲的点了点头,心中对刘宇浩的感激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了,虽然以前江天有帮助过刘宇浩,但那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这次刘宇浩对他在事业上的帮助足可以把自己送上一个新的高度,江天怎能不感动。   兹……兹……   江天自信无比的架起解石机开始操作起来,这一次郭叔和徐叔也是信心大满,不用交待就已经守在解石机旁自觉的打下手了。   学无先后达者为先,这是一句经典名言,在任何一个职业都是一样,只要你能用自己的所学折服别人,无论年龄的大小,人家都会对你的决定言听计从的,唐氏的这两位赌石专家在解完第一块毛料后,已经和江天一样对刘宇浩的话有些盲从了。   人的好奇心是永远无法满足的,这次还是马双先解完第一刀,但马双抬起手柄后,脸色瞬间就变得灰白没有任何颜色。   “啧啧……表现这么好的一块水石毛料就这么垮了。”   “哎,谁说不是呢,我和老区赌了这块毛料一千块钱呢,玛拉戈壁的,没想到垮了。”   “庞总……我……”   马双有一种想逃跑的冲动,他跟着庞统合已经有五六个年头了,他知道庞统合是那种心黑手辣说到做到的冷面人物,如果这块毛料真的被自己解垮了,他简直不敢想像自己会是个什么下场。   第0207章 赌石风波【六】   和马双犹如一盆冰水混合物当头浇下相比,江天早已热血沸腾,眸子中散发着兴奋的色彩,连带着面颊也泛起了红光。   “这块毛料是你的吗?”   刘宇浩正在心中思索着怎么对付薛浩然的事情,忽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刘宇浩还以为是来打听或是想买毛料的,所以就没有回答也没抬头,单手支着下颌直接指了指唐妩。   “臭小子,真的以为你现在成了‘翡翠圣手’,还拿捏起来了。”   说话的那人并没有走开的意思,而是呵呵一笑,不轻不重的打了刘宇浩一笑。   “啊!是你呀郑老,您,嘿嘿,我刚才在想事情呢,没有发现是您来了。”   被人打了一下刘宇浩才从长长的思绪中惊醒过来,抬头看了那人一眼后,刘宇浩猛然一愣,张大嘴巴,惊的呆在那里。   “嗯,这块毛料应该能解出不错的翡翠来,看来这段时间你赌石的经验又有所长进了。”   郑老爷子没有理会刘宇浩的愕然,一脸平静的看着江天正在解的那块毛料,虽然唐氏珠宝的这块黄盐砂皮毛料是块半赌毛料,且以开出了一丝绿意,但郑老爷子一口道出能解出上等翡翠的话还是让刘宇浩大吃一惊。   刘宇浩是因为拥有八锦异能之术才知道毛料解开后有篮球大小的一块芙蓉种翡翠,可郑老爷子没有这种异能吧,他老人家怎么能看出异端的呢。   “老爷子,这块毛料能得到您这么高的评价,想不涨都难了。”刘宇浩挠了挠头笑着说道。   “少跟这拍我马屁,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不懂,但是薛家的实力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的,就算是贺世颉也要掂量着办,不要把事情搞的太离谱了。”   重重的摆了摆手,郑次伍一脸的严肃,说话时半眯着眼睛,但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过刘宇浩身上半步。   “老爷子,我记下了。”   刘宇浩点了点头,紧张的看了郑次伍一眼,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正准备撒谎时被大人抓了个正着般局促不安。   虽然郑次伍前面和后面的话全部都不搭边,但刘宇浩能从郑老爷子的眼神中看出郑老对自己的爱护之意。   聪明如刘宇浩哪里会不明白郑次伍的意思,一定是郑老爷子从别的渠道知晓了自己和薛浩然打赌的事情,担心自己年轻不能掌控局面,最后会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就麻烦了。   薛浩然固然可恶,但真的是和他结下死仇,没有一个强大的实力做后盾,就算真的赢了这五个亿,刘宇浩以后的日子未必会好过,郑次伍也是抱着这种想法才特意过来敲打刘宇浩的。   但郑次伍却不知道刘宇浩其实早就想出了一个办法,既能出心中一口恶气,又能让薛浩然挑不出自己的毛病。   “老爷子,我还有件事想和您说呢,正好您过来了,也免得我再跑一趟了。”   刘宇浩刚才一直在心里琢磨着以什么名义办好这件事,现在看到郑次伍以后,心中忽然一动又生出一个念头来。   “什么事说吧,只要我办得到就尽量满足你。”   郑次伍背起手微微一笑,他早就听贺老爷子说刘宇浩是个一肚子鬼点子的小家伙,不知道这一次刘宇浩会出什么幺蛾子。   “事情是这样的……”   刘宇浩故作神秘的把手附在嘴上悄悄在郑老爷子耳边嘀咕了几句,然后嘿嘿一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你呀你,也亏你想得出来,要是你输了呢?这个钱你拿吗?”   郑次伍听了刘宇浩想出的办法后笑着那手点了点刘宇浩的头,看得出来老爷子对刘宇浩想出的这个办法还是很赞同的。   “嘿嘿,您不是说这块毛料能解出上等翡翠嘛,小子我就借你的吉言赌上一把也未尝不可,您说是不是。”   刘宇浩颇为得意,在他看来,不狠狠的教训一下像薛浩然这样的总是自以为是的纨绔子弟,将来他们还不知道在自己面前要有多嚣张呢。   “芙蓉种,篮球这么大的芙蓉种,宇浩,快过来看呀。”   唐妩兴奋的声音从解石机那边传过来打断了爷俩的话,郑老爷子看了一眼唐妩,又看了看刘宇浩,微微一笑道:“那是唐子江的闺女吧,嗯,很好,不错。”   说完这些话,郑老爷子没有像旁边的那些人那样凑过去看翡翠,而是嘴角挂着淡淡的笑离开了,只留下一脸疑惑的刘宇浩。   “宇浩你快过来啊,咱们的毛料这次又是大涨呢,这么大的一块芙蓉种。”   唐妩再次后过头来催促刘宇浩,小拳头攥的紧紧的,脸上露出兴奋的喜悦,高耸的胸脯因为激动而急促的起伏着。   刘宇浩摇了摇头苦笑,他怎么会不知道毛料里面的翡翠是什么样呢,不过现在就算是装也要装不惊喜的模样的。   小跑到唐妩面前,刘宇浩道:“快让我看看。”   哎!刘同学不去演戏真的是浪费了,他那表情不仅把毫不知情的人骗倒,还把唐妩这些了解他的人也忽悠的团团转了。   可能也是太高兴的缘故,最应该能看出端异的唐妩也没发现刘宇浩的笑容是装出来的,想想吧,自从她认识刘宇浩以后,什么时候刘宇浩会因为一件事而喜形于色呢?   “薛少,那边又解涨了一块芙蓉种的翡翠。”   庞统合低着头在薛浩然身边汇报着自己看到的情况,这时的庞统合心中拔凉拔凉的,他不知道薛浩然如果愤怒了以后会把自己怎么样,一种无名的恐惧让他说话的声音开始发颤。   “没用的东西,平时你们不是整天都在吹自己怎么牛吗?现在呢?给老子滚一边去。”   薛浩然抬起脚来踹到庞统合屁股上,眼中的阴毒一闪而过,彭易阳的人已经往这边赶过来了,如果有必要,薛浩然会毫不犹豫的向刘宇浩下手,在薛浩然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哪个字叫做“不敢”的。   相信唐氏珠宝如果赢了鑫鑫珠宝的话,这次赌石将会掀起一场大的风波,彭易阳说了,较量的双方也很可能从薛浩然和刘宇浩之间变成他们两家与贺家的争夺。   远远的看去,薛浩然一直紧蹙着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直到现在薛浩然也没弄明白,为什么贺旭东会不遗余力的帮助刘宇浩。   不过现在薛浩然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纨绔子弟不计后果的行为方式在他的思想中占据了上峰。   ……   鑫鑫珠宝的第二块毛料毫无悬念的解垮了,马双的眼神空洞无神,傻傻的站在那里,他脚下还有最后一块黄盐砂皮毛料,这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马双嘴唇哆嗦着一边在心中祷告着最后一块毛料一定要解涨,另外还不停的诅咒着该死的唐氏珠宝,噢,仔细听的话,应该还有刘宇浩。   “刘哥你看,真漂亮。”   江天是今天的既得利者,从内心发出的喜悦笑容一直都没有从他脸上消失过,虽然解石是个体力活,可能连续解涨两块毛料,江天一点累的感觉都没有,身上像是有使不完的劲。   “江天兄弟你也累了,去歇歇吧,最后一块毛料交给我来解。”   刘宇浩笑了笑拍拍江天的肩膀,最后那块黑乌砂可是有帝王绿翡翠存在的,一不小心破坏一丁点玉肉都会让刘宇浩心痛不已,他可不想把这块毛料交给被人,再说了,能亲手解出一块帝王绿翡翠也是每一个赌石人的梦想。   “嗯”江天擦了擦溅到嘴角的石屑用力点了点头,虽然他很想再解一块毛料,可连续的解石的确是很幸苦。   刘宇浩没说的时候不觉得,说了以后,江天才感觉到自己的两条腿都有些打飘了,看来以后要加强锻炼身体才行。   在解石机上固定好从何崖山那里买来的那块黑乌砂毛料,刘宇浩嘴角向上翘起心中也是激动万分,一个小时后,自己将会有帝王绿的翡翠了,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啊。   “解涨了,老子解涨了……”   哗!啦!一下,人群随着马双的一声叫吼向鑫鑫珠宝那边围过去,国人就是有这点爱好,只要哪里有稀奇,一定不会缺少围观的人群。   “玻……璃种?”   “啧啧,刚才解垮了一块,马上就又解涨一块毛料还是玻璃种的。”   “还是人家大公司牛啊,不服不行!”   周围的人纷纷的议论了起来,再看向马双时,有些人眼中开始显出了羡慕的神色,这让马双又得意的仰起了下巴,差点忘了刚才庞统合跟自己说了些什么。   “嗯,不错老马,再加把油,回去了我给你记功。”   庞统合也笑着凑了上来,一直忐忑不安的心情在这一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芙蓉种翡翠再好也比不上玻璃种的,如果这次马双能解出大涨的话,自己也能在主子面前交差了。   “刘哥,那边好像解出了玻璃种的。”   江天担心的看了眼鑫鑫珠宝那边,再回头看向刘宇浩,周围的气氛有些紧张了起来。   第0208章 玻璃种帝王绿   刘宇浩现在没有时间去管鑫鑫珠宝是否解出了玻璃种翡翠,他皱着眉盯着面前的毛料,还在考虑第一刀以什么方式解开,是率先展示帝王绿的雍容华贵呢?还是……   可刘宇浩不知道,他的这种表情着实把唐妩他们吓了一跳,大家都还以为刘宇浩听说了鑫鑫珠宝解出玻璃种翡翠,刘宇浩心理会有压力呢。   “宇浩,你放心,就算是最后输了也不要紧,我,我们唐氏应该出得起那五亿。”   唐妩上前一步小声安慰着刘宇浩,但紧绷的面颊出卖了她心里的真实想法,如果刘宇浩真的输给了鑫鑫珠宝的话,唐氏还真未必能拿出五个亿的现金来。   “啊,唐妩,你刚才说什么?”   刘宇浩终于在毛料上划好了线,一抬头发现唐妩神色很不自然的站在自己身边,这才想起刚才唐妩好像在和自己说话来着。   “你……没心肝的家伙。”   唐妩丢给刘宇浩一对大卫生球摇了摇头,刘宇浩这表情哪像是和人赌了五个亿的?看那悠闲自得的模样,简直和在过家家没有区别嘛。   刘宇浩嘿嘿一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挠了挠头招呼着江天把毛料帮自己摆好。   唐妩在一旁看着刘宇浩心中暗自琢磨着,造成刘宇浩毫不在乎的原因的可能只有两个,一个是刘宇浩根本就不在乎那五个亿,想到这,唐妩摇了摇头,这一点可能性似乎不太成立,就算是唐氏珠宝也不可能把五个亿视为儿戏的。   突然,唐妩的心猛然一跳,瞪着清澈无比的大眼睛看着刘宇浩,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唐妩的脑中在刚才那一瞬间想到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刘宇浩对他现在将要解的这块毛料有着充分的自信。   因为这种自信唐妩再熟悉不过了,以前上学的时候,每逢考试之前,刘宇浩的脸上一直都挂着同样的这种淡淡的笑。   难道说刘宇浩的这块毛料能解出比玻璃种翡翠价值更高的翡翠?唐妩疑惑的看了看那块黑乌砂毛料,虽然毛料的表现很不错,开出的天窗也透着莹莹的绿,可究竟能解出什么样的翡翠,现在谁也不知道。   患得患失的心情让唐妩顿时产生了一种错觉,恍惚间,刘宇浩和自己又回到了学生时代,自己还是那个学生会的部长,刘宇浩现在依然沉默不语的在学生会勤工俭学,这是梦吗?   兹……兹……   刘宇浩不知道唐妩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只知道这一刀下去将会让众多的人大惊失色,随着精钢砂轮的飞转,刘宇浩神情淡定的压下解石机的手柄。   为了让这块帝王绿解出的更有观赏性,刘宇浩在解石之前再次施展出八锦异能之术对毛料中的翡翠做了一次观察,从多个角度考虑了下刀的位置,现在只要刘宇浩解完第一刀,帝王绿就会惊艳的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由于马双解出了玻璃种翡翠,所以大多数人都围到了鑫鑫珠宝那边,所以除了唐妩和江天还有方娇蕊以及两位赌石专家以外,只有很少的几个人还站在刘宇浩的这台解石机旁边。   刘宇浩心中暗暗的摇了摇头叹息了一下心道:“哎,人的命,天注定,真的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个福气看到帝王绿是怎么出现的。”   喀喇!!   毛料被一分为二,本来还坐在那里的江天一跃而起,麻利的用水清洗着毛料切面。   “这……这,郭老弟,这是什么?”   徐叔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腾出一只手来使劲在自己脸上拍打了几次,最后还是不敢确定,只好一脸的茫然看着自己的朋友郭叔。   “徐……帝……帝王绿啊这是!”   郭叔也不能相信毛料切面上露出的部分是帝王绿翡翠,一把紧紧的抓住徐叔的胳膊接着说道:“老,老弟,你打我一下。”   “帝王绿!这是帝王绿啊!老天……啊!……”   江天先是瞪大了眼睛然后猛然的从地上跳了起来,高举着双手围着解石机疯狂的又喊又蹦,假如不知道实情的人看了他现在的表现,可能会以为是哪个精神病院不慎跑出了病人。   作为唐氏珠宝的原料部副总经理,江天曾经有幸见过几次帝王绿的成品翡翠,如果连这点都认不出来的话,那他这个所谓的经理也就干到头了。   轰!……   整个解石现场在这一瞬间变得无比混乱,人们都像是疯了般的涌了过来,人群中居然还有人高呼着:“玛拉戈壁的,今天谁要是挡了老子的道老子追到天涯海角也会咬掉他命根。”   组委会的工作人员在这一刻也慌了神,幸亏还有那么一两个神志清醒点的,在人群的推搡中捡起地上的话筒嘶哑着嗓子喊道:“请大家保持镇定,请大家……”   镇定个屁呀,谁在听到解出帝王绿翡翠以后还能保持镇定那就是奇迹了,没有人理会工作人员的呼喊,大家都乱作一团纷纷向前挤去。   看着混乱的人群,翡翠王郑老爷子紧紧的蹙着眉头,低声和身边的人交流了几句,老爷子身边那人应该是个官员,听了郑老的话后,急忙摸出手机打起了电话。   还有几个人一直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一个是庞统合,另一个就是薛浩然了,从薛浩然杀气腾腾的目光中可以明显的看出他对刘宇浩的怨恨已经到了极点,随便一根稻草都能压倒他强撑的最后一根神经,而庞统合则像傻了般的呆呆望着自己的主子,嘴唇不断的掀动着。   极其可笑的是马双,他没有心思去欣赏帝王绿翡翠出世的奇观,而是诺诺的偷偷看了眼庞统合后,蹑手蹑脚的往后推了几步,左右看看以后,马双确定现在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转身便朝大门处狂奔。   可怜的马双,一个不久前还不可一世的所谓赌石专家像一只丧家之犬般逃离了现场,等待他的将是逃亡生活,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国家可能是他现在最大的愿望了。   “我们继续解石吧,江天兄弟,你去帮忙把毛料按我划的第二条线摆正。”   人们的骚动是刘宇浩所料未及的,无奈中,刘宇浩只好苦笑了笑,他现在有点后悔在这种场合解开这块有帝王绿翡翠存在的毛料了,可事已至此又不得不把毛料解完,刘宇浩只好选择闹剧快点结束。   兹……兹……   刘宇浩眯着眼睛尽量避免飞溅的石屑砸到自己的脸上,在压下解石机手柄的时候,基本上周围的人们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安静的等待着见证这个奇迹到来的时刻。   同时,刘宇浩眼角的余光也发现了大量的警察来到了他这边,走在最前面的居然是郑老爷子,刘宇浩不由得笑了,看来老爷子对自己的保护还不是一般的下功夫。   还有一个情况刘宇浩没有发现,正在大家专心致志看着他解石的时候,从外面进来一个脸上留着半尺长刀疤的男子出现了,那男子眼神凶恶无比,如果是懂得的人一眼就能发现,那男子身上无形中流露出的煞气应该是见过血的缘故。   薛浩然看到了那个男子,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正在解石的刘宇浩,男子冷淡的看看刘宇浩后并没有任何表情,和来的时候一样又转身离开了,这一切都是发生在半分钟之内的事,这会谁还会注意到有一个人曾经到过这里呢。   “玻璃种的,这是玻璃种的帝王绿,极品中的极品呀。”   随着刘宇浩第三刀解完,还没等江天洗净毛料切面上的泥浆,马上就有人指出了自己看到的情况。   “啧啧啧……”   已经不会表达了,郭叔只能在一旁直咂舌,虽然他也解了半辈子翡翠毛料,可真正亲眼见到玻璃种帝王绿出世这也是第一次。   “这个人不就是开始和翡翠王郑老先生说话的那个小伙子吗?”   “你知道个球啊,人家是京城里有名的‘翡翠圣手’刘宇浩。”   “原来他就是‘翡翠圣手’刘宇浩啊,前段时间老是在听说他的名字,这次不光见到了真人,还见识了玻璃种帝王绿翡翠出世,我算不虚此行了。”   喀喇!   刘宇浩长长出了一口气,终于解完了最后一刀,随着精钢砂轮渐渐停止的嗡嗡声,刘宇浩带着淡淡的笑高高举起手中的翡翠。   那玻璃种帝王绿翡翠远远看去如丝绸般光滑细腻,极其温润,荧光四射,引得众人一片嘘唏之声。   这样的宝贝,语言无法形容出它的完美,因为实物更加令人惊艳!整体绿色与种质完全融为一体,颜色辣到难以置信,任何一种绿色与它放在一起都相形见拙!   “薛少,真不好意思。”   把手中的翡翠交道江天手中后,刘宇浩拨开人群,慢步走到薛浩然面前神色淡淡的说道。   第0209章 囊获花魁   薛浩然没有回答刘宇浩的话,若有所思的看着刘宇浩,虽然脸色不太好,但经过一番努力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恭喜刘先生解涨了玻璃种帝王绿翡翠,此次大赛的花魁刘先生应该是稳拿了,嘿嘿,像刘先生这样眼光独到的少年才俊能加入我们中宝协是我们的骄傲啊。”   忽然从左边蹦出来一个人,也不管刘宇浩愿不愿意,热情的抓住刘宇浩的手使劲的摇晃着,不知道的人看到了还以为这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突然重逢呢。   “咦?庞总,你们好像还有一块毛料没解完嘛,怎么不继续了啊。”   刘宇浩厌恶的甩开庞统合的手,故意把目光转向鑫鑫珠宝的解石机的方向。   已经是第二次和庞统合握手了,刘宇浩还是感觉到一阵恶心,头皮发麻,就像手里捏着一把鼻涕一样让人心中有种鸡皮疙瘩往下掉的那种说不出的难受。   “呃……那啥,有机会能得到‘翡翠圣手’的指点也是我们鑫鑫珠宝的一种荣幸,还请刘先生帮我们看看这块毛料。”   庞统合心中一咯噔,怯怯的瞟了一样脸色发青的薛浩然,刚才他就发现自己主子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了,所以不顾身份的跳了出来挡在刘宇浩和薛浩然两人之间,现在突然又让自己主子发现马双跑了,庞统合跳楼的心都有了。   “玛拉戈壁的,老子怎么这么倒霉呢,自从遇到了刘宇浩,好像就没一件事顺心过。”   庞统合愁眉苦脸的在心中想着,可脸上又要装出一副为刘宇浩打心眼里高兴的样子,那表情要多滑稽有多滑稽,简直都可以堪称为苦瓜之王了。   好在庞统合这个人很机灵,眼珠子一转马上就巧妙的话题引到别处,不注意听两人的对话根本不知道庞统合刚才经历了多么危险的一瞬间。   “唔,这块黄盐砂皮毛料松花排列整齐,蟒带紧拧成蜞,解开后应该有高翠存在,至于是不是像现在表现的玻璃种就不好说了,但一定会是冰种以上的吧。”   刘宇浩煞有其事的看了看鑫鑫珠宝的那块毛料后评价道。   其实在第一时间刘宇浩就施展出八锦异能观察了马双刚才解的这块黄盐砂皮毛料,穿透石层后,刘宇浩不由得大吃一惊。   要说马双这个人的眼光还真的不一般,虽然鑫鑫珠宝的第二块毛料赌垮了,但第一块是冰种的,现在这块毛料内部也有高冰种翡翠存在,而且个头还不小。   有这样一个赌石专家在鑫鑫珠宝,难怪唐氏珠宝一直被鑫鑫压在下面不得翻身,只可惜其人心术不正,不然的话,刘宇浩倒是愿意和马双交个朋友把杯问盏。   翡翠原石的最大特征就是其具有太大的蒙蔽性,所以就有神仙难断寸玉的这个说法,别看刚才马双一刀解下去出了很像玻璃种的翡翠,可真正解开以后,这块黄盐砂皮毛料内的翡翠却是高冰种的。   不过高冰种翡翠和玻璃种翡翠区别不是特别大,在没有打磨掉石屑之前偶尔认错也属正常,怪不得旁边的人。   “统合,你去把毛料解完。”   薛浩然一直在旁边紧蹙着眉没有说话,待刘宇浩评价完毛料以后,薛浩然忽然有了种迫切想把毛料解开的想法。   如果毛料解开后不像刘宇浩说的那样,无疑是当满打了刘宇浩一个耳光,可如果毛料解开后正像刘宇浩说的那样,薛浩然就要考虑是否要像家族汇报这件事了。   薛家多年来一直把持着国内的珠宝市场,除了大把捞钱以外更重要的是对家族从政者的一个大力支持,借助珠宝行业代言家族实力。   但如果出了一个像刘宇浩这么年轻又这么强悍的敌视薛家的竞争对手的话,这对薛家来说,的确不是一件什么好消息,薛浩然看向刘宇浩的目光愈发的冰冷了。   兹……兹……   主子吩咐了,就算上刀山下油锅也要执行呀,何况不过是解一块毛料而已,这次庞统合学乖了,没有什么废话,直接解起毛料来。   看着庞统合虽然有些生疏,但下刀却非常精准的动作,刘宇浩皱了皱眉头心道:“原来每一个人的成功都不是偶然的,这庞统合虽然让人觉得恶心,但绝对不是一个屁都不懂的人,他的背后究竟有着什么样的一个故事呢?”   庞统合其实最早的时候就是一名解石师傅,靠的是解石的手艺吃饭,后来在一次机缘巧合中,庞统合认识了下放到他们村子里的一个女知识青年,那个女知识青年也就是他自己现在的老婆。   那时的庞统合正是青春年少时光,虽然不是很帅,但绝对非常强壮,这种人在当年那个年代是很有市场的,而且常年的解石工作练就了他一身古铜色的健康肌肤,很快,庞统合就和他那时的老婆情投意合并结了婚。   在结婚以后,庞统合一直没有见过老婆的娘家人,但农村人讲的就是个实在,只要女人的奶子大屁股圆能生娃就行,管她娘的有没有家人呢,所以结婚多年,庞统合老婆没说自己的来历,他自己也没问过。   直到有一天,京城里突然来了一辆轿子车把他老婆接走了,庞统合傻呆呆的抱着两个娃在村口看着孩子他娘消失的方向,那时的庞统合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一个农村男人还带着两个半大的孩子怎么生活?   半年以后,正当庞统合被生存的艰辛和两个孩子的哭闹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时候,他老婆再次意外的出现在了家的门口,这让庞统合欣喜非常。   和别的知识女青年不一样,庞统合的老婆用了半年时间说服了家人,最终和庞统合夫妻团员母子相聚修成了正果。   当天晚上庞统合数次在老婆肚皮上挥舞了男人的雄壮后,女人告诉了一个让到今天想起来还热血沸腾的消息。   原来,他的老婆是有娘家人的,但娘家人在一次运动中被羁押了起来,只剩她一个女孩子独自漂泊在外。   后来国家恢复了政策,他老婆的娘家人现在都回到了京城并且落实了以前的工作,他老婆还告诉庞统合,他和他的两个娃以后也要去京城生活,她这次是来接他们爷仨进城的。   如今的人可能不知道什么是进城,但那天晚上庞统合失控了,一直在女人肚皮上挥舞到鸡叫三遍才带着美梦昏昏睡去,进城啊!知道么?那是意味着以后庞统合和他的俩娃也要吃上商品粮了,靠,极度诱惑!   这个女人叫彭晓兰,也就是彭易阳的姑妈。   有了彭薛两家人的支持,庞统合在短短数年后就成为了国内顶级的珠宝公司老总,并在珠宝业没有迅速膨胀之前就果断出手网罗了一大批能人,马双就是其中的一个。   ……   喀喇!,最后一刀解完。   看着解出的翡翠明料,庞统合眼睛珠子都要落在地上了,心中的震撼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为什么人家刘宇浩会被称为‘翡翠圣手’?解出的翡翠就是最好的回答。   庞统合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常年没有从事解石这种重体力活,他已经气喘吁吁了,但他现在已经顾不上了,皱着眉抓起刚刚解出的高冰种翡翠快步来到薛浩然旁边。   “薛,薛少,高冰种葱芯绿翡翠,有,有六七斤重呢。”   庞统合瘪着嘴看着薛浩然,他知道,再大的翡翠也抵不上人家刘宇浩那块帝王绿的万一,但现在他能做到的就只有这些了,希望这块翡翠能弥补薛浩然心中对他的怒气。   “嗯,幸苦了统合。”   薛浩然几乎都没有抬过眼皮,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用的着看吗?薛浩然打小就在玉石堆里打滚,让庞统合把毛料解完是对刘宇浩说的话的一种应答,现在薛浩然需要考虑的是怎么处理刘宇浩这个人,而不是那五个亿的输赢问题。   “其实我除了运气好解出帝王绿翡翠外,在这场赌石大赛中薛先生已经算是赢家了。”   刘宇浩带着淡淡的笑看着薛浩然,他说的是实情,现在基本上有竞争威胁的珠宝公司都解完了毛料,从总体价值上来看,除了唐氏珠宝第一,鑫鑫珠宝就已经排第二了。   “你放心,钱,我一定会给你的。”   薛浩然咬牙切齿的瞪着刘宇浩,眼球上布满血丝,红的吓人。刘宇浩的笑在薛浩然看来完全就是一种嘲弄,他在讥讽自己不如唐氏珠宝。   “赌石大赛结果宣布以后郑老爷子还有个重大消息要公布,到时候薛先生可以听一下。”   刘宇浩已经没有再在薛浩然面前说什么的必要了,微微点了点头,刘宇浩回到唐氏珠宝这边如释重负的坐在江天为他准备的椅子上。   刘宇浩一脸的沉重,他知道现在场外已经有彭易阳安排的人正在等着他了,现在刘宇浩需要考虑怎么才能把唐妩他们安全的送出去,至于他自己?刘宇浩冷笑了一下,彭易阳怕是没有那个能力对付他吧,哪怕他和薛浩然联手。   第0210章 儿花爷钱心不疼   作为赌石大赛的重头戏,现场赌石已经结束了,很快,组委会工作人员和专家评判小组就对名次有了一个划分。   唐氏珠宝当之无愧的成为了今天的花魁,不光获得了五百万奖金外,还将获得由缅甸当局提供的一张明年三次翡翠大公盘的VIP邀请卡。   “江天兄弟,我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刘宇浩看了一眼江天,他认为自己现在只能找江天是最合适的了,可不知道江天自己有这个勇气没有。   “刘哥你有什么事只管说,只要我能办得到的,江天一定办,办不到的江天想办法创造条件也要办。”   江天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如果别人和自己这么说话他还要想想究竟要怎么回答,可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刘宇浩,这就没什么价钱可讲了。   人家刘宇浩帮你江天的时候提过要求了吗?现在人家只不过是随便这么一开口,咱可不能把人家撂地上了。   刘宇浩朝江天招招手,故意把脸一板,附在江天耳朵上说道:“等会你如此这般,这般……”说完,刘宇浩还故作神秘的左右看了看,鬼鬼祟祟的样子让人看来忍俊不禁。   “什么?刘哥,我……我合适嘛?你和唐总商量了没有?”   听完刘宇浩的话,江天一脸的诧异,想去一旁拿水洗把脸可又就得有些突兀,就用手使劲的在面颊上搓了搓。   “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你这么年轻又这么帅,你不上还要谁上?难道说让你们唐总亲自去说?”   刘宇浩淡淡一笑,看着江天的目光中充满了赞许和鼓励,因为他知道如果换着半年前有人和自己这么说的话,自己也会吓得蹦起来的。   “呃……那,那行,我就听刘哥的。”   江天的诧异只是没想到刘宇浩居然有这个魄力,并不是想要推脱什么,再加上刘宇浩那么一说,江天便毫不犹豫的接受了刘宇浩的建议。   其实这次江天完全是因祸得福,盲目的信从使他在以后的日子里得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收货,假如那会他再犹豫片刻的话,很有可能刘宇浩将会把他从自己朋友的名单下转成合作人。   现在江天和刘宇浩都没有时间去想这一点。   “各位朋友,现在我们有请翡翠王郑老先生为今天的花魁得主唐氏珠宝颁发奖杯……”   在主持人和大家的热烈掌声中,江天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登上领奖台,又是一番呱噪,江天终于转身高高举起手中的奖杯面向所有的人。   “我有件事现在需要向大家宣布。”   江天出乎主持人意料的拿起话筒说起话来,当时主持活动的男子也是一脸茫然,心想:“大会没有安排获奖人说话啊?这是为什么?”   那主持人正想上前阻拦,可郑老爷子却好像是无意之间堵住了男子的去路,一时间主持人面露难色,伸手试了几试,再一想到郑老爷子的身份,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作罢。   “此次我们唐氏珠宝有幸获得冠军也是唐氏珠宝一直以来共同努力的结果,现在我代表唐氏集团将组委会奖励的五百万现金捐赠给幕月儿小姐名下的‘月儿基金’,这个基金主要是用来资助困难失学儿童的,属于纯公益类基金!”   江天洪亮的嗓门再加上他声情并茂的演讲赢得了在场所有人的热烈掌声,先前那个还准备去阻拦江天的主持人现在也是热泪盈眶,手掌都拍红了,江天的话让他想起以前上大学时啃馒头就咸菜的日子。   “我们明大珠宝捐一万!”   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男子情形激动,高高挥着双臂在下面率先叫嚷着。   “我个人捐一万。”马上又有人附和了起来。   “我们构想珠宝为‘月儿基金会’捐五万,以前我家老娘也是卖了房子才供我上的学。”   “我,我也是,我以前也上不起学,我捐二十万。”   “二十二万,我捐二十二万!”   刘宇浩一时之间有点懵,他本来是想好了一个策略对付薛浩然的,没想到江天在台上一宣布这件事情会有这么多的人响应,看来,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占大多数呀。   最开始刘宇浩听了薛浩然和彭易阳的对话后就一直在想办法怎么才能把薛浩然引到一个套里面来,可想来想去都没一个光明正大的方法,一直到郑老爷子到他身后,刘宇浩才心头一闪,一个念头成型。   当年齐老爷子兄弟仨不是没钱上不起学吗?自己不也同样是差点来不成北大吗,那何不成立一个基金会,用赌石赚来的钱帮助一些失学儿童呢,想到这个好办法,刘宇浩心中豁然开朗笑了起来。   “我老头子也有话要说。”   翡翠王正老先生往台前站了站,举起双手一挥,本来还在台下争先恐后去捐赠名册上签名的人们瞬间静了下来。   郑老爷子是谁啊,在场的不都是爱好或者以赌石为生的人嘛,郑老爷子是翡翠王,也是在场所有人心中的神,神有话说还不赶紧的休声聆听?   “我一把老骨头了,要钱也没多大用,这样吧,从今年开始,我每年向‘月儿基金会’捐赠一千万元。”   郑老爷子的话不亚于一个重磅炸弹在人群中炸响,还是老爷子魄力大呀,一年捐一千万,那要是老爷子活个二三十年不就要捐两三个亿吗?大家都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   “还有一件事!”郑老爷子手攥成拳果断往回一收,一脸严肃的说道:“我刚才得到消息,薛浩然先生自愿为‘月儿基金会’捐赠五个亿,现在大家欢迎!”   听了郑老爷子的话所有的人先是一愣,然后不约而同的看向鑫鑫珠宝的方向,薛浩然是谁?只要是做珠宝生意的人大概都很熟悉了,这几年大家都没少吃鑫鑫珠宝的亏,而且是打了脸还要赔着笑的那种。   这样的人会好心自愿捐赠五个亿?说实话,没人相信,大家都拿疑惑的眼神看着薛浩然。   薛浩然和庞统合这时的脸上从灰白转为暗青,再由暗青转成通红,大家为什么看自己?还用问吗?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吗?   “嗯,那啥,我的确自愿捐赠五个亿给‘月儿基金会’用作救助失学儿童的善举。”   薛浩然这会几乎要把自己的牙巴骨都嚼碎了,心中对刘宇浩那个恨啊,能用言语表达吗?寝其皮,啖其肉这是轻的了。   如果让薛浩然选的话,他现在就要上前亲手把刘宇浩大卸十八块,再狠狠的跺上几脚,然后绞成肉酱,再包成包子拿去喂狗……   啪!啪啪!……   不管你是真自愿还是假做作,反正在这么多人面前你薛浩然是夸下海口了,除非你能把这五个亿拿出来再活吞回去,否则钱你是要出定了。   在场的一两千人有猜疑的,也有不知情的,但听到了薛浩然亲口的承诺后还是劈哩啪啦的拍起了巴掌,祝贺祝贺嘛,管他娘的是不是有人幸灾乐祸,反正跟着搅合就是了呗。   “薛……”   庞统合知道薛浩然是上了刘宇浩的当了,可任他平日里怎么口若悬河,在这一刻已经不管用了,薛了半天都不知道下句该怎么说才好。   “薛你奶呀!丢人现眼的狗东西,还不快把这张支票送上去。”   薛浩然几乎是支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才能摸出支票本,颤颤巍巍的在上面写下了五亿的数字,然后撕开递给庞统合。   支票本撕下的声音似乎是薛浩然的心被扯成两半,而支票上的墨水则成了薛浩然正在滴滴嗒嗒向下滴的血。   咕咚!   还没等拿稳支票,庞统合连声都没吭一声便倒在地上了,两眼向上翻起,口中吐着白沫,嘴角还在不停的抽搐着。   薛浩然有个屁的钱?他吃的,喝的,用的,甚至是连把妹的钱也都是鑫鑫珠宝在供着,薛浩然手中的那支票本同样是鑫鑫珠宝的不记名本票,玛拉戈壁的,儿花爷钱心不疼呀,可庞统合这个爷却是没法承受了。   “死狗,没有老子薛家你能有今天吗?”   薛浩然骂完躺在地上的庞统合以后,狠狠的在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等他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是春风满面了,带着欺骗了所有人的微笑,薛浩然把那张写有五亿元的支票递到了江天的手上。   “谢谢薛先生,我再次代表失学儿童感谢薛先生的义举。”   毕竟人家拿出的是真金白银的五个亿,这要是换成一百的大钞,怕是用大卡车也要跑几次才能拉完吧,表面上江天甘心情愿的给薛浩然鞠了一个躬,可心里江天早已为那些穷困的儿童乐开了花。   “没什么,衡量一个有良心的企业家的标准就是看他是否能够做到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   薛浩然假模假样的笑了笑说道,目光却是向不远出的刘宇浩投了过去,有怨恨,有不解,还有一丝让人胆寒的冰冷。   第0211章 我安全了你才安全   刘宇浩一直冷眼旁观着薛浩然的举动,看着依然像一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的庞统合,刘宇浩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道:“这个薛浩然果然比彭易阳要歹毒的多,再怎么说庞统合也是他的一条狗,日子久了总该有点感情吧?可现在呢?连庞统合的手下也是一脸的怯意,不敢通知医院。”   “江天兄弟,帮庞统合给急救中心打个电话吧,再怎么说也是条人命。”   虽然刘宇浩不喜欢庞统合,但也没有想到要庞统合死的地步,现在庞统合落到这个下场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好的。”江天点了点头,敬佩的看了看刘宇浩,现在能做到恩怨分明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刘宇浩暗自施展出八锦异能从丹田处调出一丝微弱的月光之源注入到庞统合体内,长长叹息了一声,那点月光之源应该是能维持到救护车来了,以后是个什么结果那就要看庞统合自己的造化了。   由于薛浩然突然捐赠了五个亿给“月儿基金”,明阳电视台的人又本来就有在现场转播赌石大赛的,这一会的功夫郑老爷子和唐妩身边围上了一大群人,赌石大赛也变成了记者招待会了。   目的达到了,戏也演的差不多了,刘宇浩环顾四周,没有发现有那些人不对劲,心里就在暗自琢磨一会怎么脱身才好。   “江天兄弟,一会你带着唐总他们和采访的人一起离开,我有点事要先走一步了,翡翠和捐款凭证也一起帮我存到银行的保险箱里,这里是我的保险箱密码。”   刘宇浩抓住一个机会迅速的塞给江天一张纸条,一脸严肃的拍了拍江天的肩膀,纸条上面写着自己的银行保险箱密码。   赌石大赛现场也有银行的工作人员在,刘宇浩倒不担心他那块玻璃种帝王绿的翡翠会出什么问题,现在关键的是不要连累了唐妩他们才是正理。   “刘哥,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需要我还做什么?”   江天和刘宇浩虽然不是经常接触,但他能明显的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平时刘宇浩也有严肃的时候,可那种严肃和现在刘宇浩表现的神情完全是两码事。   “你只要记住保护好唐总的安全就行了,另外把方小姐也安全送到家,其他的事我自有办法。”   刘宇浩摆了摆手,他不愿意江天在这件事上涉入太多,只要他们这些人安全了,刘宇浩自信他自己对付几个小蟊贼还是绰绰有余的。   赌石大赛上发生了捐款五个亿的这么大的事情,有那么多警察和媒体在场,刘宇浩相信薛浩然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可能会在这里下手的,自己一旦离开会场,唐妩他们理论上就安全了。   “那刘哥你自己小心,我会按照你说的把事办好的。”   江天毅然点点头,用力捏了捏刘宇浩的手,自从认识刘宇浩以后,江天似乎就转运了,先是当上了原料部的副总,今天又解涨了两块毛料,可以说以后江天在唐氏珠宝的路将是一帆风顺了,江天知道这一切都源于刘宇浩在后面为他默默的付出。   “哎!薛先生,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记者还等着采访你呢。”   刘宇浩本来还想跟江天交待些东西,可眼角中的余光发现薛浩然居然不动声色的想溜走,今天薛浩然独自捐赠了五个亿的巨款应该是媒体追逐的对象了,可在这个档口上他竟然想离开,这让刘宇浩大吃一惊。   不过瞬间后,刘宇浩就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推开江天后,刘宇浩疾步向薛浩然的方向走了过去。   “怎么?刘先生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胜者为王败者寇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谢谢你为我保全了面子。”   瞧瞧,大家瞧瞧啊,薛浩然是个多么虚伪的人啊,这么言不由衷的话都能从他的嘴里出来,脸皮还真是厚到了家了。   “呵呵,薛少你想到别处去了,我只是憋了半天了,想跟薛少讨根烟抽。”   刘宇浩呵呵一笑心道:“你不是要装嘛?哥们陪着你装,看哪个龟孙子先露出马脚”,想到这些,刘宇浩更是眉开眼笑的上前一把搂住薛浩然的肩。   “我不抽烟,现在我要走了,请你放开手。”   薛浩然眉头一皱抖了抖肩膀,想把刘宇浩的手甩开,但不管他怎么用力,刘宇浩的大手就像长在了他身上般怎么也弄不动。   “薛少,收起你那套吧,最好老实点,等我一会安全了自然会松手的。”   看到旁边没人注意,刘宇浩的脸一沉,手上的力道又加上几分,冷漠的瞥了眼薛浩然,脸上满是不屑。   “你……你好狠!”   薛浩然本来真以为刘宇浩是来要烟抽的,正伸手摸向口袋想打发掉刘宇浩脱身出去安排彭易阳送过来的人,哪知道会听到刘宇浩的这一番话。   “我狠吗?我再狠毒也没有你薛少和彭少的计划狠吧。”   刘宇浩铁钳般的大手死死的捏住薛浩然的肩,满脸的笑意,在薛浩然那几个保镖眼中,刘宇浩像是在和薛浩然告别一样。   “你知道什么?你都知道些什么?”   薛浩然被刘宇浩一捏,骨头缝里都酸楚异常,可心中的恐惧比那身体的痛更让他愕然,看着镇定自若的刘宇浩,薛浩然第一次有点不能控制自己的腿了,微微的发抖。   终于看到薛浩然的惊慌失措的一面,刘宇浩不由得对自己的随机应变感到得意,冷笑一声说道:“你知道的我都知道,话不多说了,你送我到了安全的地方你就也安全了,否则……”   刘宇浩牙根一咬,再次使出几分力气,直到薛浩然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后才稍稍减了半分力气。   “当真是好手段!”薛浩然的心中犹如死灰般默默的闭上了眼,任由刘宇浩摆弄自己。   原来刘宇浩不知用什么方法早已知道了自己和彭易阳的计划,可他却一直不动声色,硬是等到自己离开的前一刻才表明,这样的人究竟有多深的城府才行?   “你以为就你和彭易阳就能把我怎么着了吗?薛少,你也太幼稚了。”   刘宇浩拍了拍薛浩然的脸,一秒钟前还挂着笑意的眸子突然露出凶光,片刻之后,薛浩然感觉到后背上汗流浃背,居然湿了一大片。   说薛浩然傻吧,薛浩然那几个保镖更傻,直到人家伸手打主子的脸了他们才发现情况有变,一个二个神情戒备,悄悄的往刘宇浩身边围拢过去。   刘宇浩见状也不说话,冷冷一笑手上加了一分力气。   “啊!都给老子滚蛋,别跟上来!”   薛浩然也顾不得什么叫面子了,痛的五官挤到一起,连忙摆着手让他的人往后退。   半分钟后,两人就像兄弟般的搂着走出了赌石大赛的现场,刘宇浩伸手拦了一辆的士也拉着薛浩然坐了进去。   “刘,刘少,你……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薛浩然胆怯了,白皙的脸上泛起青灰,薄薄的嘴唇无力的抖动着,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一直不可一世的彭易阳会接二连三的在刘宇浩面前碰一鼻子灰了。   按说薛浩然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可就只是短短的几分钟的时间,刘宇浩就已经轻而易举的击溃了薛浩然心理的防线。   “司机大哥,就在这停一下吧。”刘宇浩都懒得和薛浩然说话,自顾笑着对的士司机说道。   要不怎么说金钱的魅力是无穷的呢,上车的时候那司机见刘宇浩半推半拽的拉着一个人,本来有点不愿意拉这笔生意,但转眼就看到刘宇浩递过来的一大把钱,司机当时就笑笑,也不说话,直接轰了一脚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一般窜了出去。   现在的士正在一座高架桥上行驶,照理说的士司机是不敢在这里停车让客人上下的,可看在钱的份上,那司机还像刚才那样淡淡一笑,吱的一声踩死了刹车,稳稳的停在路边。   “薛少,我不想和你做对,也不想和你结仇,今天的事本来就是你自找的,希望你回去以后能多想一想,今后再见面也免得尴尬不是?”   刘宇浩面带微笑看着一脸颓然的薛浩然,冲他摆了摆手,的士带起一阵呼啸钻入了滚滚车流,桥面上只剩下还没回过神来的薛浩然。   “动手!老子再也不想见到这个人!”   几分钟后,薛浩然一脸的阴森,冲着手机大声呼喊着,似乎是想把一切的沮丧委屈和不满都发泄出来。   电话那端是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子,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只是在听完薛浩然的怒吼之后平静的挂掉电话,正在冒着莹莹火光的香烟被刀疤脸一把攥在手心,嗤嗤的冒着烟,刀疤脸似乎没有感觉般,眼睛一眨不眨一直没有离开过前面不远处的士。   第0212章 诸葛亮也没经验   “哥们,你得罪的人来头不小吧。”   一直没有说话的士司机在转弯下高架桥的时候嘿嘿一笑,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大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说实话,刘宇浩非常无奈,他也不想那样对薛浩然,但他知道,薛浩然既然能和彭易阳做出要干掉自己的决定就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刘宇浩想用自己的善意化解两人之间的矛盾,哪怕是一丁点也好。   “喽,后面那车跟了我们很久了,从开车的技术上来看,一定是个狠角色。”   的士司机又是嘿嘿一笑,露出几颗白牙,憨厚的面容给人一种特别实在的感觉,如果这司机一直就这样不说话的话,刘宇浩绝对不可能看出他竟然有这么敏锐的观察力。   “大哥贵姓?”   刘宇浩没有回头看跟踪自己的是什么人,他也不需要这么做,实际上在那的士司机开口的瞬间,刘宇浩就已经施展出八锦异能之术把周围的情况掌握的一清二楚了。   “不贵,俺叫毛周,毛爷爷那个毛,周爷爷那个周。”   的士司机的一番话差点让刘宇浩笑得没岔过气去,好不容易控制住面部肌肉,刘宇浩双手一抚说道:“我说毛大哥,你这都毛爷爷和周爷爷加在一起还不贵,你想有多贵呀?”   “哎,俺们乡下人给孩子起名字就是这么点子事,俺爹和俺娘都不认识字,只记得毛爷爷和周爷爷是好人,所以俺生下来就给俺起了这么个名字。”   看得出毛周是个实在人,不知道是不是和刘宇浩天生有缘,两人就这样聊了起来,不一会的功夫刘宇浩就和毛周以兄弟相称了,至于身后那辆子,刘宇浩没把他放在眼里,毛周似乎也没把他当回事。   “刘兄弟,俺俩也算有缘,哥哥我看在你给了我这么多钱的份上一会到了郊外哥哥帮你收拾那小子怎么样?”   毛周一脸笑嘻嘻的回头看了眼刘宇浩,自打上车开始,毛周也没有问刘宇浩要去哪里,刘宇浩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当时刘宇浩也就是为了唐妩她们的安全着想所以才把薛浩然协辖上车,这会屁股后面有个苍蝇样的车子老跟着自己也觉得怪不自在的。   “好哇,那就要麻烦毛大哥了。”   既然毛周敢说这话,他当然就有那个能力,俗话说的好嘛:“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刘宇浩倒想看看这毛周有什么本事能发现尾随他们的那辆汽车的,这种本事不是说练就有的,一定是经过长年的训练才可能养成这样的习惯。   从闲聊中刘宇浩知道,毛周不到六岁爹娘因为一场大病去世,他也就成了孤儿,后来是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   村里的老村长看他可怜,十八岁那年就想把法在镇上要了个指标把毛周送到了部队,当毛周在部队待了十三年后再回到家乡,当年那个老村长也去世了,自己家的老宅子更是在多年前就已经没有了。   无奈之下,毛周只好跑到城里来找生活,可毛周斗大的字也没认识多少,又没有什么生活技能,还好当兵的时候学会了开车,所以就当上了的士司机,这一干就又是五六年,由于没有房子,现在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连个老婆也没有。   “刘老弟,你就等着瞧好吧,俺最看不惯的就是那种仗势欺人的货了。”   毛周得意的翘了翘下巴,一只手抚弄了几下没有几根胡须的地方,似乎对自己的能力非常自信的样子。   说着话,毛周瞅准一个空档猛地加大油门冲了出去,后面的刀疤脸也不赖,不到半分钟也跟了上来。   “哟嗬,还真是有两把刷子,能咬的这么紧说明这人开车的技术不赖嘛。”   刀疤脸的车技引起了毛周的兴趣,兴奋之色渐渐在毛周脸上浮起,刘宇浩注意了一下毛周的表情发现毛周眸子中闪现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光芒,禁不住暗自点了点头,因为刘宇浩知道毛周眼中射出的光芒是常年习武之人才会有的。   两辆车在闹市里已经开始相互追逐较劲了,刀疤脸好像一点都不顾及,横冲直撞,好几次差点把毛周挤到了死角。   “他娘地,老子是好人,不能主动撞别人的车,后面这货太嚣张了,看老子等会怎么收拾他。”   毛周嘴里咬了根牙签,恨恨的拍了一下方向盘自言自语的说道。   “噗哧……”刘宇浩看了毛周的表情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等发现毛周投来不满的目光时已经晚了。   “毛大哥,咱们不和他争一时的匹夫之勇,等到了地再好好教训这兔崽子。”刘宇浩正了正色说道。   经过半个小时的颠簸,不知不觉中车子开到了郊区一片废弃的荒地,毛周一个漂亮的转身稳稳的把车子掉头停了下来。   刀疤脸也感觉到了危险,没有轻易下车,两辆车就这样相互抵着车头静静的等着看谁最有耐心。   如果说在市区内的追逐是开胃小菜的话,现在绝对是大餐的开始。   终于还是刀疤脸最先失去了耐心,其实这也不怪他,谁也受不了三分钟一个电话嘛,薛浩然那边催的太紧了。   “兄弟,见笑了,报个名吧。”   看来刀疤脸是混江湖的,一开口就是道上的黑话。   “谁他娘跟你是兄弟?还贱笑?你贱一个老子看看。”   毛周轻轻推开车门吐出口中的牙签,不屑的看着刀疤脸,但刘宇浩发现毛周的身体已经呈弓形,只是一个习武之人攻击前的先兆。   “我与兄弟你素不相识,我疤子也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还请兄弟借一步说话,等我处理完那个人再和兄弟大碗喝酒怎么样?”   刀疤脸似乎也看出毛周不是那么好惹的人,小心翼翼的往后先退了一步,试图想说服毛周放弃刘宇浩。   对于刀疤脸主动往后退刘宇浩并不认为他是害怕了,谨慎起见,刘宇浩暗中施展八锦异能之术向刀疤脸投了过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刀疤脸往后退的目的其实是想借着汽车的掩护从身后把手枪摸出来,刘宇浩的脸色变了变,目光中透出冰冷的煞气。   早就偷听到薛浩然和彭易阳的对话,刘宇浩也知道他们想做掉自己,但没想到的是彭易阳居然会这么下三滥,想到用收买杀手的方法对付自己,辛亏现在刘宇浩是一个人,要是今天刘宇浩已经回到家乡的话,那不正中了那道士的话,祸水引于家人了吗。   想到家人的安全,刘宇浩心中升起一道无名之火,直指薛浩然和彭易阳。   拿定了主意,刘宇浩推开车门下了车冷漠的看了眼刀疤脸,然后回过头来笑了笑说道:“毛大哥,既然他是冲着我来的就让我来收拾他好了,你先坐下歇歇,我不行了你再上也不晚。”   “不行,不行,看你这年龄和小身板打架这种事你应该没经验,这可不是过家家,有时候就是一回合的事,等你真不行了我再上就晚了。”   毛周把头摆的跟拨浪鼓一样,连连拒绝了刘宇浩的要求。   “没经验也可以学啊,哪个人天生就会打架的?”刘宇浩莞尔一笑。   “没经验就是不行,我出去找工作人家就经常以没经验拒绝我呢。”毛周很认真的说道。   “那是人家不想要你呢,什么工作非要有经验啊,有的工作是靠感觉,和经验没关系。”   刘宇浩开始和毛周玩起了文字游戏,试图糊弄过去,那刀疤脸手里有枪,就这样让毛周过去实在太危险了,刘宇浩不想因为自己而让毛周受伤。   “对啊!诸葛亮出山前,也没带过兵!凭啥我就要工作经验?玛拉戈壁的一群骗子,回头老子找他们算账去。”   毛周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就爆出了粗口,看来找工作还真是伤了毛周的心了。   “靠,你,你们找死啊。”   刀疤脸瞪着牛铃般的打眼看着两个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说来说去,心中那个火呀,怎么压也压不住了,这不明摆着目中无人嘛,老子还站对面在这俩人怎么谈起工作的事了?有没有把老子放在眼里。   “就你这样的也值得我和毛大哥费神吗?你放马过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刘宇浩不屑的看了眼刀疤脸,其实心中异常紧张,刀疤脸现在跟他们之间的距离有二十米上下,这个距离不是施展八锦拳的最佳距离,实际上刘宇浩那么激刀疤脸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刀疤脸走进一点,这样成功的几率就要大很多。   果然,刀疤脸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货,被刘宇浩这么一激气的直跳脚,也顾不得毛周是否对他有威胁了,蹬蹬蹬……往前走了五步,悄悄把手背到后面想去拿手枪。   “你看那边……”   刘宇浩抬手胡乱指了一个方向后一声暴喝,吓得刀疤脸一愣,瞬间再回头的时候,眼前黑影一闪,刀疤脸只觉得一阵热浪袭来,大脑一阵发懵霎时失去了知觉,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   第0213章 毛大哥是好人   马周呆呆的愣在那里足有一分钟,嘴巴东欧可以放进去一个鸡蛋了,过了一会,这个一米八几的汉子挠着头来回在刘宇浩刚才站的位置和刀疤脸倒下的地方来回用脚测量了几次。   “刘兄弟,你跟俺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当一个人见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后的表情可能就是毛周现在这个样子的,他甚至还亲自在十几米的距离内自己比划了几次,可无论毛周如何努力也不能在一秒钟之内冲到刀疤脸那边。   “毛大哥,这个人竟然还带着一把枪。”   刘宇浩顾左而言他,装作听不懂毛周的意思,一副惊讶的表情从刀疤脸的身后拔出一把手枪在手中晃了晃。   “快放下,刘兄弟,枪口是不能对着人的。”   果然毛周上了当,见刘宇浩一副不解的样子拿着手枪到处瞄准马上大惊失色,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刘宇浩面前一把夺了过来,细看之下手枪保险还没有打开,这才舒了一口气。   “我们看看这个人身上还有什么东西吧。”   刘宇浩见自己的诡计得逞也就逐渐放心了下来,但是还有点不放心,怕毛周再问自己问题,于是转念一想笑着在刀疤脸身上翻动着。   其实在汽车里的时候刘宇浩就已经用八锦异能之术观察了刀疤脸全身,除了这把手枪以外,刀疤脸身上也就还剩下一把刀,再无他物了,刘宇浩这么做的原因无非就是想把毛周的注意力吸引到别处去。   “被窝里放屁你这是何苦呢?这不是糟蹋自己嘛。”毛周不无可惜的拍了拍刀疤脸的头一本正经的说道。   “哈哈哈……毛大哥,你太逗了。”刘宇浩笑的喘不过来气,用手抚着胸口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毛周再次上当,蹲在刀疤脸身边帮着刘宇浩搜索着看还有没有别的有价值的物品,不过当毛周拍着刀疤脸的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刘宇浩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这毛大哥也太好玩了,居然会用这种俏皮话。   也活该刀疤脸倒霉,谁让他遇到的是刘宇浩呢,如果随便换上别人,刀疤脸也不会这么快就被搞定,但刘宇浩就不同了,早在刘宇浩出手的前一秒就已经注定了刀疤脸的悲哀。   一开始的时候,刘宇浩并不认为自己可以一击即中,所以才会挖个坑骗着刀疤脸往前走了几步,那刀疤脸虽然也有防备,但毕竟还是认为刘宇浩不过就是一无用书生而已,所以戒备之下还是多少有些放松。   带到刀疤脸进入了刘宇浩的八锦拳施展的范围内以后,就算刀疤脸觉出异常也已经晚了,因为那个时候刘宇浩已经使用八锦异能之术导出月光之源注入在枪上,把刀疤脸的那把枪变得奇烫无比。   刘宇浩出手时,即便是刀疤脸有那个能力反应过来也不可能再有能力去摸枪了,天底下除了刘宇浩以外,谁还能抵抗八锦异能之术产生的热量啊。   “这个人可能来路不正,我们还是把枪和人都交给当地警察吧。”   毛周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可笑之处,仍然是一本正经的说道,完了以后还悄悄把枪藏在了自己的身上。   “大哥你这个建议不错,可你也不能把枪自己藏起来吧。”   刘宇浩早看到了毛周的小动作,笑着点了出来,不过刘宇浩看得出毛周是真喜欢枪,可能这与他十三年的军旅生涯有关吧。   “嘿嘿,习惯了,以前俺当兵的时候在身上放三把枪一般人都不知道俺放在哪呢。”毛周尴尬的笑了笑摸着后脑勺说道。   “毛大哥以前在部队上是什么兵种?”刘宇浩的好奇心被引了出来。   “不,不能说。”毛周摆了摆手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看从他的眼神中刘宇浩分明看到了几分自豪。   不管刘宇浩怎么套毛周的话,毛周每次都是点到即止,从来对他以前的部队避而不谈,一幅忌讳莫深的样子,这也引起了刘宇浩的强烈好奇心。   刘宇浩的直觉告诉自己,毛周绝不可能只是他说的当了十几年兵而已,可能还有更多的事情毛周没有说出来。   不过毛周不说刘宇浩也不主动去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刘宇浩只要知道毛大哥是个好人,这就足够了。   “毛大哥你先把这个人处理一下,我去打个电话。”   刘宇浩见毛周不想再谈自己以前的事也就不再追问,看了眼还在地上躺着的刀疤脸,刘宇浩发愁的皱了皱眉,这个人真的是个大麻烦,交给谁好呢?   无意之间,想着问题的刘宇浩把手放进了裤子口袋里,手指触到了一张小卡片,刘宇浩拿手轻轻一捻露出了笑容。   那张小卡片是古大安老爷子留给自己用作以后,虽然上面没有古老爷子的职务,但刘宇浩猜得出来古老爷子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小人物,这个刀疤脸交给古老爷子处理是再合适不过了。   什么什么?刘宇浩可不敢把这刀疤脸交给一般的警察,薛浩然家族的势力实在太强大了,刘宇浩前脚把这人交给警察,薛家就有可能后脚把人给放出来。   像刀疤脸这样的危险人物,刘宇浩觉得还是应该把他一辈子都留在监狱里才好,随身带着枪,而且又替彭易阳和薛浩然他们卖命的人有几个是好东西?关他一辈子一点都不冤。   “我是古大安。”   刘宇浩拨通古老爷子的电话没一分钟,古老爷子居然亲自接了电话,但言语简明扼要,平静的不带一丝感情。   “老爷子,我是刘宇浩啊。”   刘宇浩笑了笑先自报家门,免得古老爷子一个不高兴直接挂断自己电话再想打通怕是要费一番功夫了,开玩笑,一个连省委书记的面子都不给的老人家能接一个没头没脑的电话嘛。   “哦!我还道是谁呢敢直接打我这个电话,怎么了小友?是不是后悔了,想拿回你的鼻烟壶呀。”   古老爷子一听电话是刘宇浩打来的,先是一怔,然后平静的面庞泛起一丝难得的笑意,也不顾身边是否有人,直接在电话里和刘宇浩打趣起来。   “哪能呢,老爷子您看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是有别的事情想跟您汇报一下。”   刘宇浩呵呵一笑,虽然不在古大安的身边,但还是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子,他和贺老爷子也混了一段时间,知道像他们这样的老古板一般不喜欢别人拐弯抹角的说话,就直接道出了自己的本意。   “别的事?好,你说,我听着呢。”   古老爷子听出刘宇浩话中似乎有话,而且说话时的语气是那种一本正经的模样,禁不住自己也严肃了起来。   “是这样的老爷子,我刚才遇到了突然的袭击,坏人倒是被我的一位朋友制服了,但结果我发现那个人身上带着一把手枪……。”   刘宇浩偷偷回头看了眼正在拿绳子捆刀疤脸的毛周,尽量捡重点言简意赅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古老爷子说了一遍。   不过制服刀疤脸的功劳刘宇浩还是给安在了毛周身上,如果跟古老爷子说那持枪悍匪是自己制服的,那也太耸人听闻了,刘宇浩还是选择性的忘记这件事的好。   还有一点刘宇浩也隐瞒了下来,那就是指使刀疤脸袭击自己的幕后主使者是谁。刘宇浩虽然知道这刀疤脸是彭易阳和薛浩然派来的,但这话刘宇浩不能说,也不想在电话里说,相信刀疤脸醒了也不会跟任何人说起的。   至于古老爷子要怎么处理这个刀疤脸那就不是刘宇浩需要操心的事情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持械行凶者必将遭到严惩,刘宇浩只要知道这点就足够了。   “遇袭?持枪?伤到你没有?现在你在哪里?宇浩小友,我现在把电话给小楚,具体情况你和他说。”   古老爷子的声音急促而又焦虑,明显流露出对刘宇浩的关切之意,这让刘宇浩心中升起一道暖意,他能听得出老爷子的这种关心是发自肺腑的。   询问了毛周他们现在的具体位置后,刘宇浩在电话里把事情的大概又再次和老爷子口中的小楚说了一遍,想那个小楚必定就是刘宇浩见过的那个少尉了。   作为职业军人,小楚的冷静和果断让刘宇浩大生好感,他只是简单的说自己很快就到,让刘宇浩不要离开,然后就挂断了电话,电话挂断之前,刘宇浩听到一阵急促的报数声和奔跑中的脚步响。   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响起,刘宇浩本能的摸了摸自己的手机,发现声音并不是来自自己的电话,也不是自己身边的毛周身上发出的,环顾四周,刘宇浩冷冷一笑,朝着电话的响声走了过去。   “我早说过叫你别劳神费心了,可你就是不听,你以为就你派来的这种小蟊贼真能对付我吗?”   刘宇浩都没有看电话显示是谁打来的,直接像连珠炮般在按下绿键说起话来,这个时候能给刀疤脸的手机打来电话不是彭易阳那就应该是薛浩然了,不管是谁,刘宇浩这么说就没错。   第0214章 刀疤脸栽了   薛浩然本来还准备电话一接通先耍耍威风臭骂刀疤脸一通呢,可谁知道电话竟然是刘宇浩接的。这说明什么,还用问吗?只要不是傻子都应该知道刀疤脸这次是栽了。   薛浩然愣了片刻,一瞬间竟然感觉到心中泛起一丝难言的苦涩。   “刀疤脸居然会栽在刘宇浩手中?这怎么可能嘛?”要知道,刀疤脸一直是彭易阳手下的头名大将,一般人十来个是近不了他的身的。   薛浩然是见识过刀疤脸的实力的,如果说自己身边的保镖是一级的话,那么刀疤脸就应该是特级中的特级了,刀疤脸的身手对付自己手下四五个保镖一点都没有问题。   正因为薛浩然见识过刀疤脸的真正实力,所以当听到刀疤脸的电话在刘宇浩的手里后,薛浩然瞬间变得惶恐了起来,心脏也随着血压的升高而砰砰的狂跳。   “最后一次警告你,所以再有下次,老子非到你家把你揍个生活不能自理。”   刘宇浩从电话的听筒中能明显的感觉到对方的惊慌失措,冷哼一声后,刘宇浩不屑的暴了一句粗口。   不管是彭易阳也好,还是薛浩然也罢,太子党的嚣张是他们以生俱来的“优势”,正常人解决问题的方法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根本不管用,对付这样的人就应该用粗鲁的手段和方法,以暴制暴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现在我没心情也没时间和你玩了,这个刀疤脸我决定交给国家机器去处理,相信就算你有心救他也无能为力了,记住我的最后一句话,玩火者必自焚。”   刘宇浩实在懒得再和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浪费自己的唾沫星子,冷冷的把已经挂掉了的电话扔到离自己不远处的一个小水沟里。   他接这个电话本来就是想起一个敲山震虎的目的,现在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没有必要再和薛浩然他们啰嗦什么了。   薛浩然这时已经青筋暴露面如死灰,苍白的嘴唇不断的抖动着,一天之内两次被刘宇浩赤裸裸的威胁,这让他的忍耐到了极限。   可又能怎么办呢?玩明的已经败给了人家,玩阴的连刀疤脸这样的狠角都栽在人家手下,总不能自己赤膊上阵和刘宇浩去叫板吧,就算这个方法可行,那也要自己有那个胆量才好啊。   啪!!   一怒之下,手机被薛浩然狠狠的摔在地上,机壳碎片四起,飞溅到屋内能及的地方,桌子上的茶杯和一个花瓶也被薛浩然一起推倒在地。   “玛拉戈壁的,刘宇浩,老子从今天开始和你势不两立……”   薛浩然拍案而起,瞪着血红的双眼,这时他感觉血往上涌,有一种失重的感觉,作为一个太子党,而且是顶级纨绔的那种,薛浩然遭遇了平生以来最大的一次惨败。   在此以前,薛浩然通常都是以绅士的表现出现在大家面前的,薛浩然打骨子里藐视彭易阳那样的动不动就摔桌子踹板凳的行为,在他看来,那是蠢货才会做的行为。   可今天薛浩然彻底失控了,和彭易阳一样,他也干起了一直让自己不屑的勾当,可见精神上的刺激是可以让一个人完全迷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   ……   “刘兄弟,你请的什么人来帮忙,怎么还没到?要不这样吧,反正咱们也是等的无聊,你就教教俺你刚才用的那招吧。”   毛周其实也是很有心机的,别看他大字不识几个,但转移话题的本事可是一流的,本来还在讨论人为什么没来,转念就说到了刘宇浩用的功夫上了。   “毛大哥,我刚才也是一时心急,哪里知道会发生那些呀,可能人在求生的时候是会暴发让别人诧异的能力吧。”   刘宇浩看着一脸憨厚的毛周笑着摆摆手开始耍无赖起来,说什么也不演示刚才自己是怎么出手的了。   “不行,你不教我就是看不起俺,那俺就不能认你这个兄弟,你也不能再叫俺大哥了。”   毛周哪管他那一套,反正搭在篮里便是菜,捉在盆里就是鱼,说什么也不放过刘宇浩,嬉皮笑脸的跟在刘宇浩屁股后面打着转转,连死缠乱打的功夫都用上了。   其实这招毛周以前没少用过,以前在警卫局的时候,他不知道用这个办法学会了多少高手的拿手绝活呢。   “好啦,好啦,我真是服了你了,我这是一套拳法,你要是学会了也能在急眼的时候用上吧。”   被毛周纠缠不过,刘宇浩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走到空一点的地方开始耍他那套八锦拳来。   这八锦拳本来就是一套外家拳术,但道家功夫讲究的是一个阴柔并济外柔内刚,刘宇浩也不知道毛周以前学的武术是什么路子,和这八锦拳是否能对上。   “俺地那个娘咧,原来外家功夫还可以这样打的?”   毛周的悟性相当高,看了一遍八锦拳就已经记了个七七八八了,从他那诧异的眼神刘宇浩可以看出,就算现在毛周没有完全理解八锦拳的精髓,以后只要勤加练习,总有一天毛周可以把这八锦拳耍得威风八面的。   当然了,八锦拳要想发挥最大的威力还需要八锦异能之术的配合,不过这个刘宇浩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当然也就没办法教会毛周了。   一共过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刘宇浩就能听到远远的传来警笛的声音了,这应该是小楚他们来了。   果然不出刘宇浩所料,又过了几分钟时间,三辆清一色的军用猛士并排停到了他面前。   “首长好,楚一龙奉命赶到,请首长指示!”   小楚依然是军人装束,不过这次他换上了一套迷彩服还扎着腰带,更显得小伙子虎背熊腰威风凛凛,从小楚身后的车里跟着下来了几个荷枪实弹的士兵,训练有素的站成了一排。   “呵呵,上次不是说了嘛,我不是什么首长,电话里说的那个人就在那边,哦,还有一把手枪,毛大哥,枪呢?”   刘宇浩笑着握了一下小楚的手,现在他才知道古老爷子的这个警卫员叫楚一龙,刘宇浩非常喜欢这个话不多,但很尽责的小伙子。   “毛大哥,小楚他们来了,你在那边做什么?”   等刘宇浩回头找毛周的时候发现毛周不见了,远远的跑到一边,模样鬼鬼祟祟的,还把背对着自己和小楚。   “俺,俺要拉粑粑,臭的很,你们别过来。”   毛周似乎有些失态,虽然嘴上在说话,可人却并不回头,只是把手背到后面使劲摇晃着,说话的声音也和刚才那会不太对。   “老……老排长!真的是你他老排长。”   刘宇浩没听出什么不对,可楚一龙却不一样,神情激动的看向毛周的方向兴奋的叫了起来。   “老排长?”刘宇浩的心一咯噔,再看向楚一龙时,满眼的询问。   “首长,那,那个人是我的老排长,我能过去跟他说几句话吗?”   楚一龙显然没有把刘宇浩的话“放在心上”,依然是我行我素的喊着刘宇浩首长,说话时的眼神中充满着期望。   “呃,那你去吧。”   刘宇浩懵了,呆呆的挥了一下手,怪不得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呢,原来今天认识的这个毛大哥还有别的故事,刘宇浩一脸的疑惑看着毛周的方向。   十几分钟后,毛周终于和楚一龙慢慢走了过来,和楚一龙一脸的兴奋不同的是毛周,完全没有重逢的喜悦,而是紧蹙着眉头,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好像被楚一龙认出来是件很丢人的事一样。   经过刘宇浩的再三询问,毛周无奈之下才吞吞吐吐的道出了实情。   原来在几年前,毛周和一位大校首长一起出国执行任务,在行动中,由于情报的失误,一起出国执行任务的兄弟牺牲了一个。   而当时情况紧急,那个大校首长也因为想救人而负伤,最后只有毛周一个人安然无恙的带着那位大校首长回了国,虽然整件事和毛周一点关系也没有,可毛周却受不了战友们的不理解,和一些有心人的冷嘲热讽,最后黯然向上级打了退伍报告,一个人回到了家乡。   刘宇浩听完毛周讲的故事后心里浮起一个念头,摸了摸鼻子片刻之后问道:“毛大哥,你说的那位大校首长是姓贺吗?”   “刘兄弟,你,你怎么知道这件事?这个行动是保密的?”毛周一脸的愕然,警惕的看着刘宇浩,言语中充满疑惑。   “他叫贺旭东,这个人是我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我喊他二哥的,以后有机会我们一起回京城时我带你去他家。”   刘宇浩知道毛周为什么会对自己是那副表情,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对毛周的理解。   “真的?你不会骗俺吧?”毛周一脸惊喜。   “我怎么可能骗你呢,再怎么说你是我的毛大哥嘛,假如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大校又怎么可能一口就说出他的名字?”   刘宇浩笑了,有了贺旭东这层关系,他觉得自己和毛周的心又近了一层,这个憨厚的老大哥是自己可以信任的人。   第0215章 平安无事素光杯   “那俺,俺就跟着刘老弟你了,你要是不带俺去找贺首长,俺搅的你一辈子都不得安生。”   毛周像个孩子般的拍着手掌,甚至还蹦了蹦表示自己的喜悦心情,刚才初见楚一龙时的那副窘态一扫而光。   “好,以后你就是我大哥,我答应你的事就一定办到。”   能得到像毛周这样的人的认可,刘宇浩还是很高兴的,和毛周说话时,刘宇浩情不自禁的笑着擂了擂毛周结实的胸膛。   ……   “回去以后好好掏掏这家伙的老底,既然敢随身带着枪,他肯定还有别的案子背在身上。”   毛周使劲在刀疤脸的身上踹了一脚,可能是因为被八锦异能之术袭击了的原因,刀疤脸到现在也没醒过来。   以前毛周是京城特战大队的精英,这一脚下去可想是不轻的,可刀疤脸依然像是没有感觉般。好家伙,毛周把那刀疤脸捆的那叫一个结实,刘宇浩看了都不禁为这人难过。   “是,老排长,这个人交给我您就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   楚一龙“啪”的一下给毛周敬了个标准的军礼,人们都说战友之间的感情是不可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冲淡的,从楚一龙对待毛周就能看出。   刘宇浩已经和古老爷子通了电话,再三的感谢古老爷子的好意,不再去叨扰老爷子了,直接把刀疤脸交给楚一龙,古老爷子倒也不矫情,交待刘宇浩再淘到什么好东西后别忘了他,然后满意的挂了电话。   毛周的士是租的出租车公司的,这个简单,刘宇浩也直接交给楚一龙去办理了,古老爷子之前交待了让楚一龙他们腾出一辆车送刘宇浩回家,楚一龙也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只是对毛周的离开显得一脸的不舍。   “小楚,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你们还押着一个重犯,早点回去吧,有时间我和你的老排长会再来的。”刘宇浩拍了拍楚一龙的肩膀说道。   “是,首长。”楚一龙带着几分哭腔回答。   得到了刘宇浩的暗示,驾驶猛士军车的战士一脚踏下油门,轰的一声,汽车便怒吼着向前奔去。   本来明阳离刘宇浩的家也就一百来公里的路程,再加上刘宇浩思家心切,应该说不用两个小时就应该回到家的,可车子还没开出明阳市,毛周就不干了。   “刘老弟,俺跟着你这么一折腾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俺俩应该是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吧?要不吃点饭再走吧。”毛周厚厚的大手盖在肚子上一脸的苦相。   “那就听毛大哥你的,咱们前面找个地方吃了饭再走。”   因为猛士军车前后是有一块封闭着的,刘宇浩又探过头去说道:“小同志,前面找个吃饭的地方停吧。”   本来刘宇浩是不可能答应了,但转念一想,反正离家也不远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的,再说了,就算自己不吃饭,人家毛大哥和开车的小战士还要吃饭呢,所以也就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还是刘老弟爽快,嘿嘿。”毛周嘿嘿一笑说道。   没一会的功夫,汽车停在了一个小镇的饭馆门前,所谓的小镇那是抬举了,其实也就是一两个村子房子盖得连接到了一起,组成的一个村镇的样子,饭馆的门脸黑乎乎油腻腻的,通常赶路的人不是饿急眼了怕是不会在这种地方吃饭。   进了小饭馆,刘宇浩胡乱点了几个菜,直催老板娘速度快一点,为什么胡乱点了几个菜?因为毛周倒是看着菜谱点的,刘宇浩发现,只要是菜谱上写的菜老板娘都是同样的回答:“没有了。”   “老板娘,你那里放的是什么东西?能给我看看吗?”   刘宇浩对老板娘的态度和饭馆的服务质量相当不满意,但条件只有这样,所以就由得老板娘安排,自己则四处打量着。   就在老板娘要离开的时候,刘宇浩看到饭馆的窗台上放着一个很像犀牛角制品的物件,看上去包浆浑厚,有明显的淳朴古息,所以就试探着问道。   犀牛角拥有极大的药用价值和收藏价值,但是又由于犀牛角的稀有,现今市场上犀牛角的价格已经逐步逼近黄金价格,甚至一些年代比较久远的犀牛角制品已经远远大把黄金的价格甩在身后,据说一把犀牛角制成的匕首价值可达数千万美元之多。   据美国《国家地理杂志》报道,在黑市,犀牛角的价格堪比黄金,其暴利引发了偷猎者疯狂的猎杀行为,同时也为该物种带来了严重的灾难。在黑市市场一克犀牛角的单价已是黄金价格的两倍,甚至比同等质量可卡因的价格还高。   “还不是孩子他爹那个败家的玩意弄回来的,一个破烂牛角花了一千块,老娘这个小店一个月也才挣这个数。”   不提这事还罢,见刘宇浩提起那物件,老板娘是一脸的黑线,本来就尖的嗓音顿时提高了八度,脸上都能刮下一层霜来。   “我能看看吗?我也喜欢这些东西。”刘宇浩也不管老板娘的脸色有多难看,只是笑着指了指那很像犀牛角的物件说道。   “随便你,哎,我说,饭你们还吃不吃?丑话我可说到前面,就算不吃也要给钱的。”老板娘一脸的不耐烦,随便甩甩手如同赶苍蝇般挥着。   “你去上菜吧,我自己来好了。”刘宇浩莞尔一笑,心道:“哪有这个道理的?不吃也要给钱?这不是明抢吗。”不过他也懒得计较,国道旁的有一些小店听说是这样的风气。   “三百块,先给钱再上菜。”老板娘听说有生意这才勉强挤出几分笑脸,可手伸的倒是不慢,充满岁月痕迹的手已经杵到了刘宇浩眼前。   “钱在这。”   刘宇浩皱了皱眉头冷笑了一下,摸出三百块钱塞给老板娘也不回头,一把抓起那牛角杯在手中仔细看着。   看在红彤彤的百元大钞的面子上,老板娘终于不再呱噪,扭着磨盘般的大屁股转身去了厨房,边走还边哼着小调。   刘宇浩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高倍放大镜在犀牛杯上看了起来,几分钟后,刘宇浩可以肯定自己手里的这个是真正的犀牛制品了,因为它完全具备了犀牛角的几项特征。   首先,刘宇浩发现壳内充满毛发孔均匀分布的物质,其次,在手中的高倍显微镜下观察,刘宇浩发现,横截面出现“鱼卵纹”纹理,为犀牛角独有特征。   虽然刘宇浩不能用热水烫泡手中的杯子,也不能闻到特殊的清香味,但从角的外皮折皱来看,杯子全无光泽,隐约间内部组织具有半透明度,纵向具有牵长的纤维丝状线条。   再仔细看那犀牛角杯,刘宇浩发现上面用阳文刻着“大明万历”四个大字,下面还落的有款,款识为:襄阳王府宝。   “这个不会就是传说中的襄敬王朱载尧那个用来镇宅的平安无事素光杯吧?”   刘宇浩的心脏不争气的跳了几下,一阵狂喜浮上心头,他本人就是襄市人,而且就住在当年那个襄敬王朱载尧建造的王府旁边。   记得朱载尧家现在还完好的保存着一堵九龙壁,这个平安无事素光杯的传说刘宇浩知道的太清楚了。   襄敬王朱载尧是庄王朱厚熲的第一个庶子,明朝第七代襄王。   朱厚熲在嘉靖四十二年十月受封安福王,后于隆庆三年袭封襄王,他在位二十六年,在万历二十三年过世,赐号敬,六年后其子朱翊铭就嗣位。   “刘老弟,你手里那是啥玩意破破烂烂的?”   毛周也很好奇为什么刘宇浩偏就对一个看着不起眼的东西感了兴趣,他还不知道他的话把正在想心事的刘宇浩吓了一跳。   “毛大哥,这个是犀牛角做的杯子,不是破烂。”刘宇浩笑了,毛周不管说什么都是直来直去,一点都不照顾别人的情绪。   “犀牛角我知道,泰国,印度,尼泊尔几个国家都有这东西,一般有黑褐色或黑红色的。我记得小的一二斤,大的应该十几斤重,有纹丝,而且较直、粗。犀角横切面为小砂眼,和蜂窝样子有点像,有破茬处用手一撕轻松到头,好像是一种名贵的中药和雕刻材料吧。”   刘宇浩惊讶的抬起头看了一眼毛周,没想到这个粗鲁的汉子居然还懂这么多东西,实在是让他愕然。   “你也别这么看俺,以前俺们经常去这些地方执行任务,去的多了就自然知道一点。”毛周笑着挠挠头说道。   一开始毛周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但他既然能成为特战大队的成员,就一定是胆大心细,所以一看刘宇浩的眼神,毛周就知道自己说到点子上了。   不过这会刘宇浩的心思已经不在毛周说的那些上面了,暗中施展八锦异能之术,刘宇浩把手中的犀牛角杯引导至鹿皮图谱上,瞬间,刘宇浩的心砰砰的乱跳起来。   真如他最开始预料的那样,他手中的这个犀牛杯真的是当年襄敬王朱载尧最喜爱的那个平安无事素光杯。   第0216章 我侄是局长   和老板娘恶劣的服务态度相比,小店的上菜速度还是很快的,这也可能和这家小店本来就没什么生意有关吧。   “老板娘,这个物件你卖吗?”   刘宇浩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自从老板娘从厨房出来以后刘宇浩就再没拿正眼瞧过那平安无事素光杯了。   虽然这个老板娘不一定是古玩行里的人,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老板娘也是生意人,刘宇浩知道如果自己表现的对那犀牛角杯兴趣十足,有可能老板娘会拿捏你一把也说不定,所以才表现的和拉家常一样。   “什么物件?”   老板娘明显被刘宇浩这么一问懵住了,楞了一下后,老板娘才明白,原来刘宇浩问自己的是那个破烂牛角。   “呃,那啥,这可是有年头的古董了,很贵的。”   老板娘果然是演戏的高手,等会过神来后眼中立刻闪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奸笑,先不谈牛角的价格,把话题转移到古董上来了,无非就是想卖个好价钱。   “古董?你不是刚才还说那是个破烂垃圾吗?”   正在埋头吃饭的毛周诧异的抬起头不满的看了眼那老板娘,嘴里还塞着满满一嘴饭吐词不清的咕嚷着。   “哟!我说这位大兄弟,有你这样说话的吗?如果是破烂垃圾我会放在自己家?”   老板娘立刻脸红脖子粗,恶狠狠的白了一眼毛周,双手往腰间一叉作出一副马上就要吵架的模样。   “这样吧,你说个价,如果我觉得合适就买下来,吃完饭我们还要赶路呢。”   刘宇浩悄悄用眼神制止了毛周,如果不这样估计这话题会越扯越远,他才不想在这个无聊的问题上浪费时间呢,平安无事素光杯是一定要拿下的,但价钱也不能任凭老板娘胡天海地的要不是吗。   “那,那起码要给五,不,起码要给一万。”   老板娘疑惑的看了看刘宇浩,不知道这个年轻人为什么会对一个牛角做的玩意感兴趣,虽然是做成了东西,可农村最不缺的就是这些,哪家过个几年不宰一头年老力衰的牛呀。   再心念一转,老板娘还是狠下心来要个高价,她心里想,反正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的事,干脆就多要点,实在卖不出去再想办法把价格压低些,原则是把最初的一千块钱翻倍赚回来。   “一万就一万,毛大哥,你帮我把钱点给老板娘。”   刘宇浩淡淡一笑,顺手把平安无事素光杯拿在手中摩挲了起来,再也没去看老板娘眼惊讶的眼神了。   自从那次在潘家园无意中遇到蒙恬虎符后,刘宇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钱赚来是要花的,有时候遇到看好的物件因为身上没带钱而错失,那后悔的时候还在后面呢,所以刘宇浩现在基本上随身都带着二三十万现金以备不时之需。   “你,你真的要这个,这个牛角?”   直到毛周把钱递到老板娘的手中后,那老板娘依然不相信这是事实,看了看手中的钱,再看看一脸欣赏之意的刘宇浩,老板娘的震惊简直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这一万块钱可是她的这个小店经营大半年才能赚到的呀,现在一个她一直不看好的牛角竟然就卖到这个价钱,那大家还种个屁的地呀。   震惊之余老板娘暗自下定决心,等这些人走了马上把店门关上,用手中这一万块钱去把村里的牛角全买回来,不,是把全镇的牛角全买回来。   “老板娘,你去帮我们烧点热水吧。”   能顺利的拿下这个平安无事素光杯刘宇浩的心情无比的好,于是摆摆手对老板娘笑了笑说道。   刘宇浩又不是傻子,他当然有想过要还价,可转念一想,毕竟这个犀牛角杯是货真价实的老物件,不说其作为古玩有很高的收藏和投资价值,就算犀牛角本身的价值已经不菲了。   何况,就算磨破嘴皮子也未必就能在这老板娘跟前讨了多少好去,刘宇浩觉得还不如就这么算了,毕竟和耽误了回家的时间相比,这点钱现在对刘宇浩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你们稍等一会,我马上就去。”   老板娘心里早乐开了花,来回数了几遍手中的百元大钞嘴都笑得合不拢了,无意之间还展示了一把半老徐娘的风韵拈起了兰花指。   “刘兄弟,这个东西能值这么多钱吗?”   一直没开口说话的毛周不解的看着刘宇浩,多年的军人素养让他养成了对自己不熟悉的事物绝不开口说话的习惯,可随便拿一万块钱买这么一件东西,刘宇浩的行为还是让他很是费解的,忍了几次还是问了出来。   “叔叔,就是这家店,刚才我真的是在这里看到的……”   正当刘宇浩准备跟毛周解释的时候,打小饭馆门外进来了一老一少两个人,老的有六十多岁左右,另外一个说是小的也有将近四十岁了。   “咦,一个小时前我明明在这里看到那件犀牛角杯的呀,怎么这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四十多岁的男子一脸的奇怪在刚才刘宇浩发现放着平安无事素光杯的地方不停的找寻着,嘴里还低声叨咕着。   见了那男子的模样,刘宇浩笑了,看来这世上真的是有缘分这个说法的,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假如自己再晚来一会,这平安无事素光杯就很有可能不是自己的了,这一老一少一定是为了这个杯子来的。   “不用找了,东西在这。”   老者先是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刘宇浩,再看看刘宇浩身边一脸茫然的毛周和一个神情严肃的士兵,最后目光落在刘宇浩的手上。   “对,就是这个,我是说怎么一会的功夫就不见了呢。”   那男子似乎一点家教都没有,直冲冲的跑了过来也不打声招呼,直接就伸出手来想从刘宇浩手中抢那平安无事素光杯。   “住手!”   就在男子冲过来的那一刻,负责开车的小战士突然站了起来掏出了随身的手枪,不过枪口是指向天上的。   由于先前刘宇浩受到刀疤脸的袭击,楚一龙就按照古老爷子的吩咐,一定要指派一位战士携带枪支把刘宇浩安全护送回家。   开始刘宇浩还一个劲的推辞呢,心想一百多公里完全没必要这么小题大做,没想到小战士在这派上了用处,刘宇浩看着这个场面不由得无奈的苦笑一下。   “叔叔……他,他……”   那男子被瞬间发生的事吓得傻了,呆在那里动也不敢动,颧骨上的肌肉明显的颤抖着,惊恐无助之下只好无辜的看着老者。   “朋友,真是对不起了,我侄儿年纪还小不懂事,冲撞之处还请多多原谅。”   这老者倒是光棍,笑呵呵的走到刘宇浩面前五米处站定,用四平八稳的声音说着,看起来像是道歉,可任谁听着都没有一丝歉然的味道在里面。   “没事,小误会。”   刘宇浩先是冲那小战士压了压手,然后淡然一笑。小误会?嘿嘿,也亏刘同学能说的这么坦然,不光身边带着持枪的士兵,现在武器都拿到桌面上了把人吓的半死,这能叫小误会吗?那要是大误会了还不把天捅个窟窿?   “毛大哥,时间不早了,咱们走吧。”   刘宇浩没有再去理会那一老一少,而是转过身来笑着对毛周使了个眼色,缓缓的站了起来,本来刘宇浩十分口渴,还准备喝点水再走的,可这突然出现的两个人让他心情很不爽,刘宇浩决定还是离开算了。   “朋友,我还有个侄儿是本地的公安局长,能不能把你手中的那个物件也让我好涨涨眼呢?”老者像是无意间挡在了刘宇浩的面前笑着说道。   嚣张,绝对的嚣张,为什么?因为人家还有个侄儿是本地的公安局长呗。   刘宇浩冷笑一声,淡然的看着那个老者也不说话,他记得在上学的时候发生过一件“我爸是某人”的事件,曾经轰动一时,没想到继这个事件以后在自己身上会发生“我侄是局长”这么搞笑的事情。   “也好,我对这个物件也心存疑惑呢,正好你也帮我看看。”   刘宇浩心念一转忽然有个想法冒了出来,略加思考后,刘宇浩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热情笑容,又转身坐了回去,把手中的犀牛角杯放在桌上。   老者脸上挂着浓浓的笑意拿起平安无事素光杯在手中仔细的看着,时而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时而拿出放大镜在横切面上看着,时而又闭上眼睛在手中掂量着犀牛角杯的重量。   “嗯,果然是尤侃的作品,朋友,这应该是平安无事素光杯吧。”   半晌后老者终于把犀牛角杯放回到桌子上去,不咸不淡的说了这么一句,像是在询问的意思,但语气中已经说明他很肯定这犀牛角杯的来历了。   刘宇浩愕然的看了一眼那个老者,再瞟了瞟老者身后的那个战战兢兢的男子,感叹到这叔侄两人之间的差别居然是如此巨大。   第0217章 拿一百五十万去泡酒   其实开始刘宇浩见到那老者在观察犀牛角杯的手法和方式上就已经知道这个老者绝对不是那种庸货,最起码他是懂犀牛角的。   可后来那老者一口便道出了犀牛角杯的来历和作者的名字,刘宇浩的心情就不能不用震撼来表达了。   他是通过八锦异能之术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知道这是平安无事素光杯的,可这个老者只是凭自己的眼力也能和他一样在几分钟内辨别出来,不得不说这老者人品虽然不怎么样,可鉴别古玩的能力却是刘宇浩所不能及的。   无意之间能的到这个犀角杯刘宇浩还是很高兴的,犀角杯,是犀角雕艺术品中名声最大,也最善于表现的创作形式,历来受到人们追捧,被誉为古器物中的奇珍异宝。   犀角杯雕刻的鼎盛时期是明清两代,正是刘宇浩手中这个平安无事素光杯出现的年代,由此足以见,这个犀角杯的弥足珍贵。   不久前在纽约苏富比秋拍中国瓷器工艺品专场中,出现了一场很让人诧然的事情,在那次专场中最高的成交价并不是像以往那样被瓷器所占据。   该专场夺得成交头名的就是一件清康熙船形犀角酒杯,这件犀角酒杯最终的成交价格达到两百多万美元。   那件犀角杯的形制比较罕见,其整个成船形在犀角杯雕刻中十分稀有,另外,雕刻者巧妙地利用了犀角的材质表现出了具有树干扭曲、虬劲的特征,制作工艺精湛,这和刘宇浩得到的这个平安无事素光杯堪有一比。   “老头,你怎么知道这个是犀牛角而不是水牛或是别的牛角?”   虽然毛周一贯憨厚老实,但好奇心人皆有之,听了那老者的话后,毛周凑了过来拿起犀角杯眯着眼睛看起来。   “呵呵,是这样的朋友。”老者不屑的一撇嘴,但看在刘宇浩的面子上还是不情愿的说了起来。   “犀牛角区分其它牛角的另一个显著特征,就是犀牛角的纵向纹路永远是直的且相互平行,即便是因年代的久远而出现开裂,也不会出现如其它牛角般那样的交叉网路。犀牛角的横断面,虽有年轮,但因纵向纤维纹路是相互平行的结构,所以反映于横截面上的现象是,对于亚犀被称做‘鱼子纹’;对于非犀被称做‘甘蔗纹’,行内人都统称叫‘鱼子纹’,而其它牛角则没有这种特征。”   老者的不屑虽然表示的很隐秘也很短暂,可还是被刘宇浩犀利的眼睛捕捉到了,本来在刘宇浩心中刚刚对这老者升起的一丝好感又瞬间随之飘散无踪。   “毛大哥,其实也不全是这样,一个黄牛或水牛角,最好的是广角,用红糖蒸煮一下,再用其他的方法简单做旧,让他看着好像有包浆显得旧一些,再在底部覆盖上一个做过手脚的马蹄子就行了,这样的方法做出的牛角从外表看也有一些纹路,有的还有一点点‘鱼子纹’。”   刘宇浩淡淡的表示了自己对老者的不满,说完话后眼皮都不愿意抬一下。   “亚洲香犀例外,因为香犀打灯没有蜂窝孔,只能凭气味与别的特征识别。”   老者像是无意的说了一句话,但明眼人都能理解这是老头在反驳刘宇浩刚才的话。   “不懂,听了半天还是不懂,刘兄弟,俺们还是赶路要紧,走吧。”   毛周被这两人你一句我一言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摸了摸后脑勺笑着把犀角杯放进刚才拿钱的那个包中站了起来。   “朋友,你这个犀角杯我非常喜欢,不知道你是否能割爱给我呢?”   老者看到刘宇浩他们要走,眼中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神色,眼神飘忽不定的看了看毛周,又转身看着刘宇浩,刚才是因为自己的一番话才留住的人家,现在人家再次提出要走,那一定是留不住的了。   “卖,为什么不卖呢,我们其实也就是走南闯北的古玩商人而已,有利润的话我们一定会出手的。”   这老头果然上当,刘宇浩笑了,马上装出一副惊喜的模样看着老头,桌子底下的脚却不动声色的踩在了毛周的脚面上。   毛周得到刘宇浩的暗示后虽然很不解,但还是很配合的爽声一笑道:“想买我们这个物件那就要看你出的价钱合适不合适了,做生意的哪有把客人往外赶的道理呢。”   刘宇浩差点都要憋不住笑出声来了,这毛大哥也太能装了,自己只是怕他说漏了嘴才暗示了一下,哪知道毛周能霎间就读懂自己的意思,还十分配合的跟自己演了一出双簧。   “喂,你们刚才是多少钱买到这个犀角杯的?”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那男子一点都不记得刚才那小战士是怎么对自己的了,习惯性的仰起下巴得意的冲着刘宇浩,在他看来,世人忙碌一切皆为利起,老子有钱还怕买不到东西吗。   可惜得意只是瞬间的事,当男子的目光和那小战士相遇之后,马上又像受了惊了王八般把脖子缩了回去,这时才想到,人家身边的人都带着枪呢,还是正经八百的穿军装的人,最好还是不得罪的好。   “不知轻重的东西给我滚一边去。”   老者瞪了男子一眼说道:“既然人家比咱们先一步得到这犀角杯,不管人家是捡漏也好还是运气好也罢,反正物件已经是人家的了,再问多少钱买来的有必要吗?”   这句话看起来是老者教训他那个侄儿的,其实何尝不是在向刘宇浩他们示好。   都说人老成精,那老者虽然一直没有打听刘宇浩他们的来历,可进门之前已经看到了外面的那辆猛士军车,再加上那小战士的眼神中谁都能读懂的戾气,老头判定,这年轻人的来路一定不会是他说的古玩商人那么简单。   这些年经常会有一些人的行为是让别人匪夷所思的,比如说有的人明明家境很好,但在外面却一直装成穷光蛋的样子,有的人分别是位高权重的大族子弟,却总是一副小瘪三的模样示人,老头怀疑刘宇浩就是那些人中的一种。   如果刘宇浩知道老者现在心里是这样看自己的非要笑的直不起腰来,什么跟什么嘛,哥们无非就是想把这已经断开了的犀角杯卖给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子而已嘛。   虽然平安无事素光杯是真的,但刘宇浩在用八锦异能之术看到的同时也发现这犀角杯早已被外力作用下断成了两截。   不过修复犀角杯的人是个绝对的高手,他在修复的裂痕部位加工了一些花纹,每条花纹的纹路都是顺着裂缝进行的,所以大家都去赞赏犀角杯的雍容华贵,却没注意到犀角杯的这一瑕疵。   “五十万,怎么样朋友?这个价格你还满意吗?”老者思考了一会,终于做出了决定。   刘宇浩笑而不语。   这个时候其实就是买家和卖家之间在比定力的时候了,谁的定力高,那么谁则将会赢得最后的胜利。   “八十万!”老者咬了咬牙,这次一下子把价钱提高了三十万。   刘宇浩依然笑而不语。   得,老头着相了,这是刘宇浩的第一感觉,在此之前刘宇浩已经有了个初步的估计,他准备以一百万的价格把这个断了的犀角杯卖给这个老者,也好让他得到一个不大不小的教训,谁让你侄是局长呢。   “一百五十万!”   老头额头上开始冒汗了,随着血压的升高,老者的胸也跟着上下不停的起伏,可以看出来他现在的情绪很激动。   刘宇浩还是笑而不语。   其实这会已经轮到刘宇浩惊诧不已了,一个小小的公安局长的叔叔能有这么大的魄力拿出这么多钱来买这么一个犀角杯就已经说明了有些问题,现在刘宇浩尽量让自己的神情显得更自然一些,他想知道这个老头究竟最后能出到多少钱。   和刘宇浩内心惊讶的不同是毛周的面部表情,当老头出到八十万的时候,毛周几乎都想帮刘宇浩做决定赶紧把犀角杯卖掉算了。   这犀角杯不是一万块钱买的吗?现在转手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已经赚了八十倍了,天底下居然有这样的傻子会拿钱不当钱用呀,毛周还真是开了眼界了。   真正让毛周几乎不能自控的是在刘宇浩的淡然一笑后,那老头竟然一次性的把价格几乎又提高了一倍,开出一百五十万的价格来。   “娘啊,看来俺这前半辈子算是白活了。”   这都是些什么人呀,毛周双手掩面有种想高声大吼的感觉,那杯子如果给毛周,相信毛周自己都不会把它当一回事。   毛周仔细想过,这个犀角杯如果是别人给了自己,直接被丢在角落里也许是最好的,很有可能在自己知道杯子是犀牛角制成的以后,这杯子会被自己一脚踏碎泡在酒里喝了也说不定。   拿一百五十万去泡酒,嘿嘿,也许这个想法也就只有毛周才能恶搞出来。   “三百万!”   老头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瞪大双眼看着刘宇浩,几乎是用吼的声音道出了自己的底线。   第0218章 聪明叔叔傻侄儿   那男子神色惊恐的在一旁扯了扯老者的袖子慌忙道:“叔,这么贵买一个犀角杯,你说那熊厅长他敢收么?”   “你滚一边去,不说话也没哪个把你当哑巴。”   老者发怒了,恶狠狠的抬起脚来揣在自己那个不成器的侄儿腿上,完了还露出一种想上去再补几个嘴巴子的意思。   “熊厅长?”刘宇浩在心里重复了一遍那老头的话,心中猛的咯噔了一下。   没错,刘宇浩猜的很正确,老头口中的熊厅长正是刘宇浩熟的不能再熟的那个熊远甄了。   刚才那个男子说的已经很明白了,他们买这个犀角杯不是用来收藏也不是用作投资的,当然,谁也不会拿出三百万去做一个古玩的投资,他们的目的其实是想买来送给新任公安厅长熊远甄的。   老者不是说了嘛,他还有个侄儿是本地的公安局长,他那个侄儿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亲耳听到熊远甄对一个犀角杯大加赞赏,于是就放在了心上。   蠢货局长匆匆回家后就直接找到自己的叔叔,想让自己叔叔帮自己淘换一件上好的犀角杯,那蠢货局长不懂古玩,只是听熊远甄对那件犀角杯称赞连连,一直还以为熊厅长喜欢的是这种物件呢,所以一口咬定让自己叔叔一定要找来犀角杯,而不是别的什么古董。   官场上的事有时候很难说明白,如果你的上司看你顺眼的话,有可能你会很快就得到升迁,而相反,你连上司喜欢什么爱好什么都不知道,那一定会被搁置一边混吃等死的。   老者的那个侄儿以前就是靠着钻营取利之道升到局长的位置,可他本身也是个庸才,他自己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实实在在做事不行,就开始一心想着用歪门邪道的办法得到上级的认可,谋求出路。   不过,他能拿三百万买一件古董送给上司,这就是不庸才的问题了,其捞钱的手段足以让刘宇浩咂舌。   “看你这么有诚意,好啦,成交。”   刘宇浩在心中把事情的大概猜了个七七八八,不禁一阵冷笑,所以说话的时候语气中透出的全是冷漠。   一个官员敢拿三百万出来贿赂自己的上级,看来这三百万他出的不亏,刘宇浩在心中暗暗骂着熊远甄:“熊远甄呀熊远甄,看来以前我是看错人了。”   可怜毫不知情的熊远甄这会正在办公室看着文件,突然之间连续打了几个喷嚏,皱了皱眉,熊远甄瞟了一眼办公室的空调道。   “怎么回事,这个小王也是的,都快晚上了还把空调开的这么低,本来就要节约开支成本,等会一定要好好说说他才行。”   哎!连锁反应害死人呀,结果就在快下班的时候,熊远甄的秘书小王无缘无故的被新任厅长熊远甄训了个狗血淋头。   直到领导都走了,秘书小王还是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想起今天晚上是自己女朋友的生日而熊厅长却找了个由头让自己加班,小王差点要哭出声来了:“天啊,我怎么就这么苦命呢!这可是我陪女朋友的第一个生日呀,怎么办?”。   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是有感应存在的,只是因为远在上百公里外的刘宇浩在脑子中的一个念头就造成了这么一连串的因果,不知道刘宇浩知晓以后会不会哭笑不得。   更可笑的一幕接着发生了,一个男人打着酒嗝醉眼惺忪的从外面走了进来,一看到自己饭馆里有四五个人在那里本来还很高兴的样子,可再一看,乖乖,不得了了,这几个人的神态好像都不大对劲的样子。   “哥们,兄弟,大家都是朋友,有什么事好说好商量嘛。”   正说着话,男人看到桌上摆着自己的犀角杯,不禁有些迷糊了,看看大家以后问道:“这牛角杯……”   “大哥,这个物件我跟老板娘以一万块的价格买下来了。”   刘宇浩一听就明白了,这是如假包换的饭馆老板,于是笑着解释了一番,毕竟这会老板娘不在现场,要是让别人误会犀角杯是自己偷拿的就不好了,但刘宇浩很聪明的在“一万块钱”这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一万……老板,您说这牛角杯您能出到一万块?”   饭馆老板傻眼了,不相信的看了看刘宇浩,他这几天正在为这牛角杯发愁呢,本来一千块钱买回来是因为朋友跟自己吹嘘这牛角杯怎么怎么好,刚好那天自己又喝多了酒才稀里糊涂的把钱给朋友了的。   谁知道买回来以后这牛角杯就成了夫妻俩人的一块心病,卖又卖不出去,搁家里吧,只要看到这牛角杯自己老婆就是板起脸来冲自己一顿臭骂,所以这几天饭馆老板几乎都不敢回家。   今天乍一听说牛角杯不但卖了出去,而且还卖出了一万块的价钱,不由得有些兴奋的过来头了,要不是还有人在饭馆老板说不定会手舞足蹈起来。   握着刘宇浩的手千恩万谢后,饭馆老板一脸的欣喜准备去后院找自家婆娘好好夸奖她一番,快要到门口时,那老板想起一件事,就随口问道:“各位兄弟,你们这究竟是为什么啊?”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这老头想用三百万买我老弟这犀角杯,你去忙你的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毛周故意的,还专门在犀角杯前面加上了个三百万,从他那狭促的笑容中可以看出,毛周这是和那饭馆老板一样,高兴过了头呢。   吧嗒!   饭馆老板身形晃了晃,想伸手去扶门框却没扶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毛大哥!”   刘宇浩神色之间有些不悦,但又不好怎么责怪毛周,毕竟人家说的是实话,可有时候就是这样,就算你要说实话也得先看看对象和方式。   “嘿嘿”毛周尴尬的摸了一下后脑勺,他也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了,三百万对于这对开小饭馆的夫妻来说完全是个天文数字,开几辈子这样的饭馆也不知道能不能挣到。   “臭婆娘,老子要杀了你……”   一阵哀号过后,那饭馆老板也不知哪来的劲,从地上一跃而起,闪电般的冲进了后院,没过多久就传来丁玲咣啷的砸东西的声音和男人的臭骂声其中还夹杂着女人的哭闹声。   刘宇浩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了毛周的身上,毛周皱了皱眉头手也不知道该往哪放,把头别到一边不再说话,装出一副没看到的样子。   “朋友,这里是三百万的现金支票,需要去验证吗?”   老者看这饭馆已经不能再待下去了,谁知道这对夫妻会在什么时候突然醒悟过来,到那个时候怕是三百万也不好买到这只犀角杯了吧,还是早早交易完走人的好。   “这是你的东西请收好。”   刘宇浩看了看支票核认无误后,轻轻把犀角杯放在桌上,神情中不带一丝波澜。   现金支票刘宇浩见的多了,所以经验也很丰富,只要扫一眼他就能看出真伪,其实也没必要去银行核对那么麻烦,刘宇浩的八锦异能之术本来就可以鉴别一件东西的出处,虽然支票是现代的,但这和异能毫不冲突。   “朋友,希望我们下次还能再见。”   老者神色复杂的看了看刘宇浩,自认很聪明的没有去问刘宇浩的来历,只是在出门以后深深的瞥了眼刘宇浩他们的那辆猛士军车,把车牌牢牢的刻在自己的脑海中。   这世上就不缺自作聪明的人,记住人家的车牌?见鬼去吧,古老爷子派出来的车牌你一个小小的公安局长还能查得出来是哪的吗?   这一切都被刘宇浩看在眼里,不过刘宇浩才没那个心思去点破呢,一个极顶聪明的叔叔却有两个蠢的不能再蠢的侄儿,也不知道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还是老头的命不好,反正结果对老头来说都是一样的。   跟毛周使了个眼色,刘宇浩三人一行也迅速离开了小饭馆,至于开饭馆的夫妻后来会因为这个犀牛角闹成什么样子那就不是刘宇浩该操心的事了。   老板娘对刘宇浩能出一万块钱买他们那个牛角杯已经很满足了,通常不知道满足的人最终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有脑子的人赚钱是靠脑子,没脑子的人赚钱是靠体力,刘宇浩赚钱是靠八锦异能之术,小饭馆的夫妻俩应该实实在在的去把自己的饭馆经营好,相信有一天他们也会赚到自己想要的那笔钱的。   “熊哥,听说你现在很威风呀。”   猛士在道路上疾驰,像极了一匹脱了笼辔的骏马般狂奔,毛周对窗外的景色感到很满意,歪着头去注意外面了,刘宇浩的心情却怎么也好不起来,他不想自己的朋友因为钱的问题而丧失了良知。   “宇浩兄弟,我听周少说你近期就回来了,怎么样?回来以后哥哥我给你接个风吧。”   熊远甄还没听出刘宇浩话中有话,接通电话后一听是刘宇浩的声音高兴异常,一只大手在空中挥舞着。   “熊哥,你说如果有一天我发现我的朋友居然是个贪官,那我该怎么办?”   刘宇浩没有理会熊远甄的话,依然是用带着冷淡的语气和熊远甄聊着,他开始又点担心周锡了。   如果不是自己把熊远甄介绍给周锡,周锡肯定一辈子都不可能把熊远甄放在眼里,如果熊远甄真是大贪的话,真不知道会不会连累到周锡的父亲。   “呵呵,是受到什么刺激了让兄弟你这么伤感。”   熊远甄压根就没往别处想,在他看来,刘宇浩是个很值得一交的朋友,不止是因为刘宇浩在周锡的问题上帮自己搭了线,主要是因为刘宇浩在任何人面前都是一副有礼有节的模样引起了熊远甄的好感。   “你为什么纵容你的手下?为什么会接受你的手下给你的礼物?”刘宇浩终于忍无可忍了,寒着脸在电话中质问着。   “啊”熊远甄懵了,愣了半晌才结结巴巴的问道:“宇浩兄弟,我,我什么时候,做,做过这样的事了?”   “事情是这样的……”   毕竟还是因为年轻,刘宇浩毫不留情的把今天自己遇到的事情从头到尾跟熊远甄讲了一遍,并把那老者和他的侄儿的模样形容出来,相信熊远甄做了这么多年刑侦工作,对于刘宇浩说的那个人是谁应该在脑中有个大概影响了吧。   等听完刘宇浩的叙说,熊远甄才恍然大悟,拍着腿在电话里笑了起来。   “我说宇浩兄弟,你以为哥哥就这么浅薄呀,是的,秦卫先曾经送过我东西,但当时我就发现他送给我的东西是赝品了,因为他是你的朋友,再说了,一件赝品又不值钱,所以我才给他了个面子收了下来,别人如果给我送东西,我还真不敢要呢。”   熊远甄又在电话里一五一十的把秦卫先送给自己的东西描述了一番,从他描述中,刘宇浩能基本上判断秦卫先的那物件可能还真是个赝品。   等明白了一切,刘宇浩禁不住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笑了,一个人总以为自己成熟了,其实在很多问题上就能反应出任何成熟的人都有幼稚的地方。   刘宇浩不也是这样吗,他最受不了的就是那种大肆伸手向老百姓捞钱的人,这也难怪刘宇浩会那么看不起彭易阳和薛浩然他们呢。   “宇浩兄弟,记住,哥哥在汉水等你来呢,咱兄弟俩又有一个月没在一起了。”   熊远甄也不计较刘宇浩对自己的怀疑,相反,熊远甄还真有点感激,只有真正的朋友才会在乎自己是否对得起良心,才会关心自己的前途。   此时的刘宇浩心情也豁然开朗,又和熊远甄闲聊几句后,才挂断电话,看着窗外越来越熟悉的景色,刘宇浩有一种想大吼一声的冲动。   离开了两年多的家,终于又回来了,上次回来的时候,刘宇浩的母亲看到儿子为了省下一些生活费越来越瘦了心疼不已,这次刘宇浩却是带着好几亿的资产回来的,人生境遇的变化让刘宇浩不禁感慨万千。   第0219章 回家【一】   回家之前由于先要去明阳玉石文化节,所以刘宇浩就把带给家人的东西全部都通过物流公司事先寄回去了。   在和物流公司的小姑娘一番交涉后,刘宇浩终于以两百块钱的“加班费”得到了小姑娘等他到七点之前的承诺,还好猛士军车的性能强悍,在经过一路狂飙后,终于在六点多的时候刘宇浩他们赶到了哪家物流公司拿到了自己的包裹。   从物流公司出来,猛士军车像一头发怒的怪物般带着怒吼一头扎进暮色中,再飞奔了十几分钟,刘宇浩隐约看到一个高高耸立的大水塔,那是父亲他们工厂最高的标志性建筑物。   刘宇浩的心情一阵激动,那座水塔和水塔四周的小树林里承载了他太多的儿时的回忆,记得夏天的时候,小树林里是小朋友们最好的去处,掏鸟窝、捉迷藏、抓知了、下到河沟里摸小鱼……   最让大家伙开心的时刻就是到了晚上哪家的大人找来了,手里拿着树枝或是皮带,板着脸提着自己家的小朋友的耳朵离开的情景,每当那时大家都乐呵呵的围着看,估计是带有幸灾乐祸的想法吧。   不过这一切都已成为记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衰败的景象,到处都是生活垃圾和让人作呕的污水,刘宇浩看后不禁眉头一皱,微微的叹息了一声。   小战士驾驶着猛士军车,熟练的在那些吃完晚饭出门遛弯的人群中穿梭,其中有些人刘宇浩恍惚还认得是父亲一个车间的工友,这时不是打招呼的时机,刘宇浩也就闷不吭声。   尽管夜色已经降临,可是高大威猛的猛士军车仍然给人以视觉上的强烈冲击,虽然大多数人不认识这是什么牌子的车,可刘宇浩能感觉到众人投过来的诧异又好奇的目光。   “同志,请问你找谁?”   车子停在一栋略显陈旧的红砖小楼的下面,可能是当年工厂建职工宿舍楼时根本没想到还有汽车会停在这里,所以把本来就不宽敞的楼道塞的死死的,一个五十上下的老者上前打量了一下,想告诉他们尽快让出通道。   “爸!”打开车门,刘宇浩的视线在这一刻被泪水遮盖,心中似乎有无限的委屈想要对那老者述说。   “是老二回来了,好,好,好。”老者先是一愣,等看清楚了下车的人是自己的儿子后,呼吸变的有些吃力了。   刘瞻维连续说了三个好,抬起粗糙的大手在空中划拉了一下,可能是想摸摸刘宇浩的脸,也可能是想轻抚儿子的头,但最终顿了顿后还是放下了。   “你妈在厨房里洗碗,我去叫你大哥回来。”   几年不见,父亲的背有些弯,走路的姿势也越来越和老头老太太们相似了,依旧没变的是那和蔼慈祥的模样。   再三挽留未果,刘宇浩也只好由着那小战士连夜赶回明阳。看了远去的父亲一眼,刘宇浩和毛周抬着一大包东西上了楼。   “妈,我回来了。”   推开油漆斑驳的暗红色大门,刘宇浩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径直走到尽头,刘宇浩一眼就看到厨房里的那个熟悉的背影,心中又是一阵澎湃。   哐当!   母亲愣住了,手中的碗掉在地上尤自不知。   “妈,你怎么啦?我回来了,我是老二呀!”刘宇浩半天都没见母亲转过身来,笑了笑走上前去站在母亲身旁。   母亲也顾不得满手的油腻,把手捂在脸上,身子不停的抖动着,嘴里还发出阵阵的呜咽的声音。   “妈,我饿了,家里还来了客人呢,有什么吃的没有?”   刘宇浩知道母亲太久没见到自己激动过了头,眼眶没由得也是一红,可想到身后的毛周,还是强压住心中的那份感慨,微微笑着扳开母亲的肩头。   “臭小子,一回来就知道要吃的,多大才能出息。”   母亲郭华是典型的贤淑妇女,听说儿子带了客人回家立刻把手在围裙上抹了抹,再抬起围裙角把眼泪擦干露出了一副笑脸。   “民以食为天,当年毛爷爷在井冈山上还不是一样先吃饱了才有力气去打仗嘛。”   看见母亲笑了,刘宇浩心中也分外高兴,心情好了就拿出小时候的赖皮劲逗母亲开心。   “去,去,快出去,赶紧出去招呼客人去,这油烟子大别呛着了。”   母亲不满意的瞪了刘宇浩一眼,伸出手来在刘宇浩的头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这才把刘宇浩厨房往外推,又转身麻利的从冰箱里拿出几样菜来。   “有爹娘真好,嘿嘿。”   毛周一直跟在后面,心里那个酸呀,眼泪鼻涕的早就出来了,看到刘宇浩好奇的瞪大眼睛看着自己,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想掩饰过去。   “毛大哥,以后这也是你的家,咱们就是亲兄弟了。”   刘宇浩怎么不知道毛周在想什么?好了,现在自己一家人团聚了,安慰毛周的话不好怎么去说,但也不好刺激人家,所以笑着拍了拍毛周的肩膀。   “弟弟,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也没提前告诉我一声。”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眼前一闪,大哥刘宇杰从门外冲了进来,兴奋的在刘宇浩壮实胸前擂了下,一脸的惊喜说道:“嗯,长大了,身体也比以前好了”。   “刚到呢,怎么大哥你也在家?不用上班吗?”   刘宇浩见到自己大哥高兴的和小孩子般蹦上去和大哥搂了一下,家庭的温暖就是这么神奇,一贯成熟稳重的刘宇浩也表现出孩提时的模样。   “呃……这是?”   见到刘宇杰身后还跟着一个二十四五岁左右的女子,刘宇浩尴尬的挠了挠头,剜了大哥一眼,似乎在说:“有人也不早说一声,叫你兄弟一回来就在外人面前出糗。”   “瑞瑞,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兄弟,在北大读研究生的那个。”   刘宇杰搂着刘宇浩的肩膀笑着招呼后面的王瑞瑞,边介绍还边悄悄用手在刘宇浩的肩膀上用力捏了捏。   “嫂子好!”   刘宇浩这么聪明哪能不知道这女子是谁呢,一看大哥愉悦的眼神就知道这个肯定就是母亲说的那个大哥的女朋友了,所以嘿嘿一笑后干脆鞠了一躬直接喊起嫂子了。   “那啥,我去帮阿姨的忙,你们先聊着。”   被刘宇浩这么一叫,王瑞瑞的面颊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低着头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连抬头看刘宇浩的勇气都没有了,只好羞答答的跑到厨房去。   刘宇浩又把毛周和刘宇杰相互介绍了一下,大家说说笑笑一会,刘瞻维才笑眯眯的提着一袋卤菜推门进来。   “爸,你太偏心了吧,我都回来几天了也没见你买卤菜给我吃一次,弟弟一回家你就弄了这么多好吃的。”   刘宇杰虽然比刘宇浩大两岁,可也还是二十多岁的季节,在父母旁毫不掩饰自己的天性,伸手就在一大袋卤菜中拣了一根最大的猪脚啃了起来。   “瞧你这孩子,没看到有客人在呢,怎么这么没规矩,还不滚去厨房把菜都拿出来。”   母亲郭华正好从厨房中端了一盘菜出来,顺手就在刘宇杰手上打了一下,假装生气,可眼中尽是笑意。   一家人和毛周还有王瑞瑞围在桌子前开动起来,很少喝酒的刘瞻维见到老二回家一直高兴的合不拢嘴,主动把家里的酒拿出来非给每个人都倒上。   刘宇浩两兄弟都不怎么喝酒,只倒了很少的一点,毛周却是不客气的自己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碗,畅快的喝了起来。   “大哥,怎么你刚才说你都回来几天了,不用上班吗?”   刘宇浩突然想起刚才自己问刘宇杰的问题,因为王瑞瑞的原因被打断了,后来好像又听刘宇杰自己说自己都回来好几天了,疑惑的看了看大哥,想知道答案。   “呃,这……吃饭,先吃饭。”   刘瞻维重重的对着刘宇杰哼了一声,很不满意的样子,又转过身去招呼毛周喝酒了,但刘宇浩分明从父亲的眼中看出一丝为难的意思。   刘宇杰更是叹息了一声,放下筷子后看了看王瑞瑞,又看了看母亲郭华,摇了摇头,连刚才一脸的笑意也收了起来。   “你大哥被公司开除了。”   还是王瑞瑞帮刘宇杰道出了实情,因为刘宇杰上班时拉肚子,误接了一个国际长途,老板一怒之下把刘宇杰给开除回家了。   “哎!我说多大件事呢,开除了就开除了,咱们不稀罕。”刘宇浩知道是这么个原因后轻轻一摆手笑了。   “你是过糊涂了吧老二,不上班哪来的饭吃?”   父亲还是老思维,在刘瞻维看来,一个人没有稳定的工作就很难在社会上立足,更别说生存的问题了。   “大哥,我上次不是给你寄回来一张银行卡吗,你没用?”   刘宇浩糊涂了,上次他一次就给刘宇杰寄回了一张五十万的卡,虽然他没有直接告诉刘宇杰里面有多少钱,但在电话里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那些钱就是给刘宇杰的。   第0220章 回家【二】   刘宇杰一愣,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赶紧起身到房间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出来放在桌子上。   “弟弟,你是说这个吗?”   刘宇浩拿起银行卡一看,果然是自己上次寄给大哥的那张,疑惑的看着刘宇杰道:“大哥,你不会连查账都没去过吧?”   “这事我跟爸妈说过了,妈说你一个人在外面不容易,这些钱留着好给你娶媳妇用。”   刘宇杰怔了怔,弟弟还真是说对了,他接到这张卡的当天正好休班,所以就直接拿回家给母亲郭华了。   当时和父母一商量,大家都觉得刘宇浩就算在外面挣了点钱也应该是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做哥哥的怎么能用弟弟的钱呢,所以他也没去银行查看过,刘瞻维他们夫妻俩更不可能拿儿子的钱,一家人到现在也不知道那张卡上究竟有多少钱。   “老大也是不争气,这么大人了上班还出这种纰漏,翻过年还要给王家送彩礼呢,我看你现在工作也丢了,到时候你拿啥给人家。”   母亲郭华一般不轻易说自己这两个儿子的,但事情既然都摆到桌面上了,也不禁有些气动,拿着筷子敲了一下刘宇杰的头。   “我,我去厨房看看还有什么要弄的。”王瑞瑞一听刘家人提到彩礼钱的事不由得脸上一红,低着头又跑开了。   “大哥,这些钱你先拿去给王家下彩礼,我看大嫂这个人挺不错的,机会就只有一次,可要好好把握哟。”   刘宇浩笑了笑把银行卡往前一推,重新放在了大哥刘宇杰身边。   “不行,不行,我哪能要你的钱呢,再说了,她,她爸要咱家出三万块彩礼呢。”大哥刘宇杰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一脸的沮丧。   王瑞瑞的确是个好女孩,可这么多年来自己又要照顾家里,又要想办法多给弟弟留点钱上学居然一分钱的积蓄都没有,现在王家一下子要自己出三万块的彩礼钱,这不是难为人嘛。   “才三万?就算三百万刘兄弟也不在乎,是吧!”   毛周嘴里还含着一根大骨头,含含糊糊的故嚷着,他虽然不知道刘宇浩究竟有多少钱,但是今天他可是亲眼见到刘宇浩一下子就拿一万块钱变成了三百万的,这份本事那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三百万!弟弟,你,你不是在外面……”刘宇杰被毛周的一句话吓的没坐住,凳子歪倒一边直接掉在了地上。   “老二呀,做人要本本分分才能长远呀,可不兴做一些丢祖宗脸的事。”   刘瞻维还好一点,虽然也是一脸的诧异,但放下筷子后还是语重心长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老人希望事情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糟糕。   “儿子啊,妈可就只有你们兄弟俩,你可不能糊涂呀!以后,以后你叫妈怎么活啊!”   郭华的眼泪立刻成串的掉了下来,女人的心就是软,一听丈夫和大儿子那么一说就想到了不好的地方,急的直跺脚。   “哎呀,你说你们,你们这都想到哪去了?不错,我是有点钱,可那些钱都是我正正当当赚回来的。”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看着毛周,拿手点了点,这老哥子真是直爽,他自己都还没决定要不要告诉家里自己有多少钱呢,这下可好,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呃……这个我可以作证,刘兄弟的钱是清清白白的赚回来的,不信我拿给你们看。”   毛周真是可爱,直接站起来把身后的包提到桌子上,“哗啦”拉链被打开后,一大捆一大捆的钱掉了下来,足有二三十万。   “刘叔,您看,这张是支票,这是我亲眼见到的刘兄弟下午赚来的三百万呢。”   “毛大哥,我真实服了你啦。”   刘宇浩无奈的摇了摇头,想笑都笑不出来了,这些钱犹如一颗定时炸弹“咣”一下在家里炸开了花,王瑞瑞一脸的惊恐,站在厨房门口硬是不敢过来了。   什么叫越帮越忙?毛周这就是个典型的列子。   刘瞻维一辈子老老实实的在工厂里干活,哪里见过这么多现金?还没等他回过神呢,毛周又直接拿出一张纸条,还说什么,上面有三百万?老天爷,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虽然父亲看不懂支票,可大哥刘宇杰却是一直在商贸公司做事,而且又是一直做的对外贸易,支票拿过来一看,惊的嘴都合不拢了,上面的确是有三百万的现金。   “弟弟,毛大哥说的都是真的吗?你可别骗我们啊,大哥没事,可爸妈岁数都大了呀。”   刘宇杰一脸的愕然,两年前他和老板一起去京城谈一笔生意时也是没打招呼就去了弟弟那里,结果一进寝室门就看到自己的弟弟在啃馒头。   当时刘宇杰的泪水就忍不住的哗哗往下流,可两年时间自己的这个啃馒头的弟弟忽然变成了百万富翁,这怎么能让人一时接受得了呢。   “大哥,你还不相信我嘛!”   刘宇浩摸了摸鼻子,他简直有种要泪奔的感觉了,还好自己没有说他有几个亿的身家,这还不包括那些古董和极品翡翠,要是这话一出口,那今天晚上就真热闹了。   在全家人都冷静下来以后,刘宇浩才捡一些大家能够接受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个大概,当然,八锦异能之术的事他提都没提敢,那时刘宇浩自己心中永远的秘密。   毛周也是第一次听刘宇浩说自己的事情,所以大家都没有一个人插言,都认真的听着。   王瑞瑞看着刘宇浩清澈的目光小脸兴奋的通红,刘宇杰有个这么有本事的弟弟,那么一直压在她和爱郎心头的大石总算能搬开了,结婚?那是她和刘宇杰多么梦寐以求的事情呀。   直到后来还是父亲发话了:“嗯,赌石这些事情我也听老辈人讲过,那是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的勾当,老二呀,既然你现在有这么多钱了,以后就不要再去碰那些东西了,好好过日子才是正经。”   好嘛,赌石就是不正经的了,刘宇浩苦着脸笑笑也不反驳,这还真是不好怎么解释,总不能把自己拥有八锦异能之术的事也一股脑的告诉家里人吧。   “爸,我现在有工作,以后我会尽量不去碰赌石的。嘿嘿,刘宇浩虽然不能反对自己的父亲,但他也没说一定不去赌石。”   “那就好,以后你们兄弟俩能安心工作我们就放心了。”   刘瞻维听说儿子现在的工作已经在省博物馆落实了,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拍了拍刘宇杰的肩膀满怀安慰的笑了。   “大哥,你最喜欢什么样的工作?”   反正大哥刘宇杰的工作也丢了,现在刘宇浩既然回来了就要为家里分担一些忧愁,家里人快乐了比什么都好,否则自己赚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   刘宇浩其实也想过让刘宇杰按照自己的思路去开一家古玩珠宝店,这样自己也能发挥自己的长处,大哥店里永远都会只赚不赔。   可转念又一想,自己又不是大哥,总不能永远在他身边帮助他吧,还是找一件大哥最有兴趣的工作,这样大哥才会觉得生活过的舒心。   “其实我和瑞瑞都喜欢孩子……”刘宇杰本来还在一本正经的说话,没想到刘宇浩马上就“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和瑞瑞喜欢做和孩子打交道的事。”   刘宇杰急忙摆着手一脸的苦相,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弟弟误会自己连彩礼都没下就急着想要孩子了,反正是憋的满脸通红不知所措。   “大哥你接着说。”刘宇浩瞟了一眼低眉顺耳的王瑞瑞,知道自己刚才是有点过了,这才正了正色表现的一脸严肃。   “我和瑞瑞商量了,这几天我也四处在打听,想找一份关于孩子方面的工作,对一件事情有激情才能做的更好嘛。”   好在刘宇杰意识到这是不过是在和自己兄弟拉家常,所以很快就从窘态中恢复了过来,一板一眼的讲完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嗯,这个想法很好呀大哥,那你干脆就先四处看看,有了什么好的去向咱们再合计也成。”   刘宇浩笑了笑,拿起桌上的那张银行卡交给毛周。在刘宇浩看来,授人与鱼不如授人与渔,刘宇杰是自己大哥,他当然要帮大哥找一份最适合他的投资,这样大哥才能走的更长远。   一家人其乐融融大家都没有发现王瑞瑞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刚开始王瑞瑞还以为刘宇杰有了这个有本事的弟弟,那银行卡一定会交给大哥,可刘宇浩忽然收了起来,这就证明那些钱不可能属于刘宇杰了,彩礼怎么办?王瑞瑞低下了头。   “大哥,你会开车吗?”刘宇浩像是想起一件事,忽然问道。   “在公司里一直有一辆车闲着,我也开过几次,技术一般。”刘宇杰挠了挠头笑着,他不知道弟弟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刘宇浩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心中有了个决定。   第0221章 买车巧遇佳人【一】   早在京城的时候刘宇浩就听母亲说大哥有了女朋友,所以回来之前准备礼物的时候李璐梅把王瑞瑞的那份也备下了。   父亲刘瞻维除了有内供的烟酒以外,李璐梅还专门在香港为他定做了一把二胡,这可把刘瞻维乐的合不拢嘴笑了半天。   可别小看只是一把二胡,那可是李璐梅这些礼物中最贵的,五六十万呢,不过刘宇浩不会傻到把价钱也告诉父亲。   母亲郭华的除了有一套纪梵希的高档裘皮大衣外,李璐梅还特意让英国的朋友给刘宇浩的母亲定做了一双皮鞋,母亲拿到手中后笑骂着:“臭小子,你这是要把妈妈穿成老妖精吗!”   大哥的东西简单一些,李璐梅买了一块江诗丹顿手表,虽然和刘宇浩那块相比要差一点,但也是十好几万的东西,王瑞瑞和大哥都不懂这些奢侈品牌,也就没注意到商标的问题,反正很喜欢手表的大气。   因为可能是刘宇浩未来的大嫂,所以李璐梅在给王瑞瑞的礼物上也十分留心,选了很久才挑出一对钻石耳环,说是以后结婚的时候戴上肯定艳惊全场。   很可惜,王瑞瑞虽然很喜欢那对钻石耳环,却不知道那是法国的著名设计师的作品,世界上唯一的一对,不过刘宇浩才不会计较这些呢,只要人家姑娘喜欢,以后对自己父母和大哥好点就行了,再多钱放那就只是个数字而已。   “爸,妈,和您二老商量个事,咱们买套大点的房子住吧,现在这房子……”刘宇浩趁着父母高兴,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房子怎么了?有了俩钱就骚包的不是你了吧?你们两兄弟不都是在这房子里长大的吗?”刘瞻维白了一眼儿子,没好气的瓮声说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和大哥以后都会在省城上班,您二老也去和我们一起住多好呀!”刘宇浩嘿嘿一笑摆了摆手说道。   “你们在哪上班是你们的事,我和你妈在这住习惯了,都是老街坊邻居的,人头熟,地头也熟,有时间你们就经常回来看看,没时间我们也不巴结你们回来,乐得逍遥自在。”父亲脸色一黑,粗鲁的打断了刘宇浩的话。   “呃……算我没说,您别生气!”刘宇浩挠了挠头笑了,老爷子还真是说翻脸就翻脸,刚才还好好的,一会的功夫就把脸给抹下来了。   不过也是,父母在这厂子里住了大半辈子了,猛一下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城市里生活可能真的还不习惯,刘宇浩想通了这些也就不再争论了,反正父母还没有老道不能动的地步,以后经常回家看看就是了。   再次睡上了打小就习惯了的高低床,刘宇浩兴奋的半夜都没合上眼,儿时的林林总总一幕幕浮现在眼前,不管是快乐、喜悦还是忧愁,都好像是发生在昨天。   从玉石文化节那时开始刘宇浩就一直在考虑,自己是不是也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珠宝公司呢,总不能每次解出翡翠来都卖给别人吧,这样不符合利益最大化的商业特征。   以后大把大把用钱的日子还在后面呢,“月儿基金”的事刘宇浩决定要一辈子都坚持下去,这样的话就需要大笔的资金来维持,毕竟毛爷爷说过,一个人做一件好事并不难,难得的是一辈子做好事。   可一辈子做好事就会需要很多钱了,比如说“月儿基金”,它就有可能会关系到很多很多上不起学但又非常优秀的学生的将来。   刘宇浩觉得这个重任将会是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压在自己肩头的重担。迷迷糊糊,刘宇浩在思考中睡着了。   ……   “大哥,快点起来,借我一套衣服穿穿吧。”   一觉醒来,刘宇浩觉得浑身不自在,黏糊糊的很不爽,在包里翻看了半天,刘宇浩都没找出一件合适的衣服来,想了想,自己大哥和自己的身材差不多,只好求救了。   不是刘宇浩没有衣服,而是李璐梅除了给他准备了一套正装以外,其他的都是范思哲和阿玛尼的潮男装束,这些衣服可不能拿出来在家里穿,否则一定会被母亲骂到狗血淋头。   “老地方,还在床下的箱子里,你自己拿呀。”大哥翻了个身继续睡了,刘宇浩无奈的笑了笑熟练的钻到床下找出一套半新不旧的衣服洗澡去了。   吃过早饭刘宇杰才睡眼惺忪的从床上爬起来,来到客厅看到正在狼吞虎咽的刘宇浩和毛周瞪大了眼睛道:“老二,你看你穿的像什么样啊,背后有个洞。”   “啊!”刘宇浩差点没把刚咽到嘴里的一口粥喷了出来,扭头一看,还真是的,找衣服时也没仔细看,大哥的这件衣服真的破了,想想也罢,刘宇浩摆了摆手道:“没关系,等会去城里再买一套,我没带衣服回来。”   由于家境不是很好的原因,所以刘宇浩从小和大哥都不怎么在乎衣服新旧的问题,只要干净整洁就好,不过像这样穿着破了洞的衣服还是头一遭,以前母亲可不许他们兄弟俩这样狼狈的出门的。   吃过早饭,和母亲打了招呼刘宇浩就和毛周一起出门了,刘宇浩想到自己和大哥以后在省城工作,来回看望父母不方便,昨天晚上就生出了买车的念头,刘宇浩是那种说干就干绝不拖泥带水的人,所以这一大早就拉上毛周去看车了。   二人打了一辆的士直奔汽车4S店,还在路上刘宇浩就被窗外的景色搞的眼花缭乱了,出门几年很少回家,原来家乡的变化也这么大,如果不是一些很老的建筑一直没被拆除,刘宇浩怕是根本都记不得路了。   在毛周的建议下,刘宇浩决定先给大哥买一辆宝马,这种车外形大气,雍容华贵却又不嚣张,非常符合大哥的为人和性格,而且安全系数非常高,大哥这样的生手也容易掌控,以前刘宇浩就对秦卫先的那辆宝马车十分满意。   而自己早已经习惯了路虎的彪悍和力道十足,周锡送给自己的那辆路虎不可能从京城开回来,刘宇浩可不想费那个神为省这么一点钱在高速上奔驰一千多公里。   所以刘宇浩还是考虑能不能以后去省城了再买一辆一样的车,家乡这种中小型城市怕是没有路虎这种高档车出售的。   “先生,我能帮您什么吗?”   一进到店里,马上就有一个活力十足的小姑娘迎了上来,带着甜美的微笑看着刘宇浩,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像是会说话般晶莹透澈。   “谢谢,我们先四处看看,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刘宇浩对这个小姑娘非常有好感,莫名其妙的在后面加上了一句。   “我叫孙……”   “芷巧,过来,我有事找你。”   那姑娘刚要说出自己的名字旁边就有一个女孩急忙打断了二人的对话,孙芷巧只好挂着甜甜的笑对刘宇浩说道:“那先生您先请便,有问题可以直接叫我就好了。”   “谢谢!”刘宇浩觉得这女孩不管是哪方面都让人感觉到一种如沐春风的温馨。   “你也是,怎么什么人都搭腔呀,没看那两个人穿的都是地摊货吗?一对土包子。”   “小声点,客人没走远听得到呢。”   “听到又怎么样,就那身衣服还破了洞的,能买得起咱们这车吗?”   刘宇浩苦笑一笑摇摇头,其实那女孩和孙芷巧的对话全被他听的一清二楚,也难怪,现在这个社会的风气就是这样,人们看人首先看的就是外表,谁让自己穿成这样来这种地方呢,被人家藐视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那孙芷巧的话刘宇浩也听到了,在心中,刘宇浩对这女孩产出了莫名的好感,无论是这女孩的甜美微笑还是对人的表里如一,都显示了她高尚的品格,只有这样的人才是刘宇浩尊重的。   “刘兄弟,这里大都是国产的宝马,进口也有一款但却是很早以前的款式。”   毛周作为曾经的京城特战大队军官,对车子的性能和款式还有价格等等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估计这4S店里的销售人员都不一定比他熟悉。   在刘宇浩和毛周的交谈中,刘宇浩发现毛周不仅会开车,可能还会开战斗机或是坦克那些常人不敢想象的东西,不过毛周从没细说,刘宇浩也没有刨根问底。   来到店里唯一一台进口三系宝马旁,毛周口若悬河的跟刘宇浩讲起了这辆车的动力、悬挂、中控系统、涉水深度、地盘等参数,如数家珍般不用思考就脱口而出,说到兴奋之处,毛周毫不犹豫的打开车门发动汽车,想听听车子发动机的声音。   “喂,说你们俩,你们是干什么的?谁把你们放进来的?”   还没等刘宇浩看明白毛周是怎么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点着汽车的,身后一个男子暴吼了起来,好像再晚一步车子就会被他们两人偷走了一般。   “你又是做什么的?”   刘宇浩眉头皱了皱,脸色变得冷漠了起来,他最烦别人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了,可能以前很穷的时候有心理阴影吧,刘宇浩一听就知道那声音里充满的鄙视。   “就你们这样的人也配问我?保安,保安人呢?”   男子不屑的撇撇嘴懒得正眼瞧刘宇浩和毛周两人,张扬的挥着手大声叫喊着,本来十分安静的车展大厅变得喧闹起来,有好事的人或是离的近点的看车的顾客纷纷好奇的探出头来想一看究竟。   “经理,这两位先生是来看车的,我刚才接待的他们。”   孙芷巧气喘吁吁的从大门处跑了过来急忙上前帮刘宇浩他们和那男子解释着,小姑娘由于心里着急跑的快了点,高耸的胸部一起一落格外显眼。   “先生?你哪只眼睛看到这里有先生了?”   男子色迷迷的目光在孙芷巧的胸部上下扫来扫去,贪婪的咽了一下口水后上前一步,只差几厘米就要靠到孙芷巧的胸上。   “吴经理……”   孙芷巧如同受惊的小鸟儿般捂着胸口往后一退,怯怯的目光看着那个男子,眼神中充满了无名的恐惧和厌恶。   “跑什么跑?我又不是老虎?”   男子舔了舔乌青色的嘴唇嘿嘿一笑,淫贱的目光再次落在女孩的胸部,可能是孙芷巧的意外恐慌引起了他的兽念。   刘宇浩拉了一下已经愤怒了的毛周微微一摇头,那男子嘴唇的颜色足以说明他因为日夜纵情而严重肾亏了,刚才在八锦异能之术的透视下,刘宇浩发现,这个男子怕是坚持不了几年的光阴就要去见阎罗王的。   “我们走吧毛大哥。”   刘宇浩不想因为自己给一个打工的姑娘造成什么麻烦,再说了,三系宝马本来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以后大哥要和很多工商界成功人士打交道,今天的体会让刘宇浩知道了,大哥如果没有一辆像样的车子,也许会遭遇和自己现在一样的待遇。   “想走?你以为这是你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男子暂时放弃了自己的兽念,后过头来想继续刁难刘宇浩他们,早上被总经理骂了个狗血淋头,现在正好找个撒气的地方。   “那我们怎么办才能走呢?”   刘宇浩强压怒火,鄙视的目光扫在男子的脸上,如果不是因为孙芷巧给自己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他不愿意自己走后女孩被人为难,刘宇浩都有给这个男子一大耳光的冲动。   “你们把车子弄脏了,又违反规定擅自点火,现在罚款一万块。”男子嘴一瘪,洋洋得意的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道:“还不赶紧倒杯水给我?”   “您稍等吴经理。”孙芷巧惋惜的看了刘宇浩一眼,默默的离开去倒水了。   “你这是什么霸王条款?我要是没钱呢?”刘宇浩怒了,脸色越来越冷,目光越来越凶狠,这类人渣比彭易阳可恶多了,留在世上都是多余,不给他个刻骨铭心的教训简直难熄刘宇浩心头之火。   第0222章 买车巧遇佳人【二】   吴经理没料到刘宇浩会声色俱厉的对他说话,刚懒洋洋的往椅子上一坐又跳了起来,瞪着眼睛看了看刘宇浩,指着两人大声吼道:“反了,反了你们……”   毛周一直被刘宇浩压着没说话,这时也是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老实人也有脾气,莫以为老实人就是好欺负的。   绕过刘宇浩,毛周伸出厚大的手来嘿嘿一笑也不说话,直接把吴经理的大拇指抓在手心轻轻向后一板。   “妈呀……救命呀,我的妈呀……快来人呀,杀人啦……”   鬼哭狼嚎的声音立刻在车展大厅中响起,毛周的手何其有力,只是稍微一使劲就把那吴经理痛的如同杀猪般,身体也如受了伤的虾米越来越弓,最后双膝一弯跪在了地上。   “你,你赶快放了我,玛拉戈壁的,我告诉你,我姐夫可是公安局长,小心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尽管大拇指被毛周拧得生疼,可那吴经理还是倒驴不倒架的模样,恶狠狠的从嘴里挤出几句威胁的话来。   刘宇浩气极反乐了,鄙视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那个倒霉经理心中忽然一动。难道?这个人和前天自己遇到的那个叔侄俩都有什么关系吗?   在一细想,刘宇浩笑了,他们都好像和一个什么蠢货局长有着莫大的关联,难不成他们所说的真是同一个人?看来自己这两天是和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局长杠上了。   “放,放,放下,下,我们经理。”   一群保安围上前来,为首的是一个三角眼口吃严重的保安队长,手里拿着一根折叠警棍上下比划着。   那保安队长边比划边不停的跟他挤着眼睛,这让刘宇浩楞了一下,心说,我认识这个人吗?再一看,那保安队长应该和他不是一个年龄层次的,而且一身的匪气,家里应该也没有这样的亲戚才对。   过了几秒钟,刘宇浩忍不住笑了,原来那保安队长并不是在和他打招呼,挤眼睛应该是他的习惯性动作而已,这让刘宇浩尴尬不已禁不住摸了摸鼻子。   那保安队长的搞怪不禁让刘宇浩想起了第一次去见熊远甄时他们局门口的那个长着一脸皱褶的门卫。   怪了,为什么这些保安大哥都如出一辙的这么让人回味,先前那个随便一笑就能拿脸上的褶子挤死一只蚊子,这大哥更牛,弄不明白其中奥秘的人可能都会被他那挤来挤去的眼神搞到神魂颠倒。   “先生,您赶紧想个办法走吧,他们报警了,这个,这个……”   孙芷巧端了一杯水过来正好看到吴经理被毛周修理的全部过程,虽然孙芷巧对彬彬有礼的刘宇浩很有好感,但她知道她们这个经理一向都是嚣张跋扈,连公司的老总都要让他三分,原因无外乎他有个当公安局长的姐夫。   可以说,这家店里的姐妹们平时没受这个恶心的癞蛤蟆欺负,可没有一个敢表示不满的,前不久一个姐妹被吴经理吃了豆腐找老总告状,老总只是无奈的摇摇头让那姐妹忍一忍。   那个姐妹不服气,又去找吴经理理论,结果当天晚上那个姐妹在下班的路上受到了一群不三不四的人的侮辱,到现在也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为那个姐妹出头。   “姑娘,谢谢你,你是想说他有个做公安局长的姐夫吧。”   刘宇浩笑得很阳光也很诚恳,他看得出来孙芷巧是怕自己等一会吃亏,但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想走怕是也走不掉了,被一群保安围住不说,大厅周围也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那你们还是要小心点。”   孙芷巧也发现了这点,不禁吐了吐粉红的小舌头艰难的一笑,压低声音小声的和刘宇浩说道,毕竟她也不敢作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以后自己还要在这里上班呢。   “这是怎么回事?”   随着声音一个五十左右的西装男子出现,那男子浓眉大眼鼻直口方和秦卫先消瘦的时候倒是有几分相像。   “解总,快打电话让我姐夫来救我呀!”   吴经理一看到那男子的到来犹如见到了亲人解放军般爬着就想过去,还没转身毛周又是加了一把力马上疼的那吴经理大汗淋漓直呼饶命。   毛周见惯了吴经理这种平日里狐假虎威的蠢货无动于衷的瞪了吴经理一眼,那吴经理浑身一哆嗦立刻乖乖的又跪了回去,哀求的眼神却不停的往那解总那边瞟。   “解总,事情是这样的……”   看周围没一个人能站在公正的立场上述说这件事,孙芷巧咬了咬下唇怯怯的站了出来把事情的经过重复了一遍。   解总疑惑的看了看毛周,只见吴经理像只小狗般的被这汉子压在脚下,嘴唇动了动不由得为难的叹了口气。   毛周长的本来就是五大三粗的模样,而且水桶般的大拳,铜铃一样的双眼再加上一身雄健的肌肉,也难怪那些保安只敢远远的吆喝没一个人有胆子上前解救吴经理。   咦?那解总忽然发现了旁边的刘宇浩,眼中闪过一道异样的神采,再三打量了一会,那解总似乎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大步走到刘宇浩身边伸出双手。   “您应该是‘翡翠圣手’刘先生吧。”   “你是?……”刘宇浩从未见过这个解总,禁不住眉头一蹙,在脑海里尽量搜索着。   “没想到能在鄙人的小店里遇到刘先生,实在是不胜荣幸呀,鄙人解谦,有幸在明阳的玉石文化节上一睹了刘先生的风采,直到今天还历历在目记忆犹新啊!”   说起赌石,解谦眼中的兴奋溢于言表,热情的抓住刘宇浩的手使劲的晃着,好像那种见到了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般。   “我也就是一个俗人,哪里称得上什么‘圣手’,解总你过誉了。”   刘宇浩耸耸肩一脸的无辜,在不知道解谦为什么和自己套近乎之前,刘宇浩保持着充分的含蓄和警惕,亲热之间又无形的拉开了一段让人无法逾越的距离。   当然了,这些都是刘宇浩自己在心里想的,既然解谦给足了自己面子,那也不能让人家吃一鼻子灰,刘宇浩表现的是一脸的欣喜。   “刘先生,您看这事……”解谦为难的瞥了一眼小声哀号的吴经理皱了皱眉。   “呵呵,我这个大哥脾气不好,不耐烦被人指着鼻子动手动脚的,可能刚才这个吴经理行动过于夸张,惹的我大哥不高兴了。”   解谦指的是什么刘宇浩心里跟明镜般,但刘宇浩却又不想就这么轻易就放过这种狗眼看人低的货色,干脆就给解谦来个一退六二五不认账了,相信毛周在没有自己的暗示之前是不会松手的。   “这里人多不是说话的地方,刘先生还是去我办公室喝点茶吧。”   解谦也明白了自己的面子怕是不好使了,干脆也就不再提这件事,想走曲线救国的方法把刘宇浩请到办公室了再商量解决方式。   刘宇浩保持着淡淡的表情没有说话,在他看来,这个解谦既然能容忍这样的人渣在自己的店里,要么就是个大奸大恶之徒,要么也有可能是因为有什么难言之隐。   但总归到底如果没有解谦的纵容,这个吴经理绝对不可能像这样无法无天的,所以刘宇浩在没弄清楚吴经理究竟是不是那个蠢货局长的小舅子之前是不会对解谦有任何表示的。   刺耳的警笛声响起,解谦和刘宇浩同时皱了皱眉头,可地上跪着的吴经理听到这声音后却是精神一振脸上露出了几分得意。   “还不赶紧放开老子,等会有你们好瞧的。”   毛周本来已经不怎么使劲了,一听到那吴经理在自己面前称老子,心头顿时烧起一阵无名之火,腾出一只手随便在吴经理下颌一捏,吧嗒,吴经理立刻变成了不能说话的哑巴。   解谦眼中的余光看到了毛周意外的表现的这一手不由得大吸一口冷气道:“乖乖,好手段,既没伤到人,又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而且做的人不知鬼不觉,这样的身手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   吱!的一声,四五辆警车风驰电掣地来到现场,最前面有个一脸憨厚模样的四十左右的男子,从车上一跃而上,动作迅速如同小青年。   “解谦,你怎么搞的,怎么会在你这里发生这么严重的恶性伤人事件?”   那男子进到大厅后目光一阵搜寻,立刻注意到地上的吴经理和旁边的毛周,薄唇一抿,男子眼中闪现一道怒火,直接发在解谦身上。   刘宇浩厌恶的眉头一皱,若有所思的目光投向刚进来的那个男子,只见那男子满身酒气,一身警服也是敞开着,自打进到解谦的店里就没有舒展过眉头。   “窦局长,我也是刚知道发生了这件事情,第一时间就来到了现场,一切都是误会,误会!”   解谦虽然有些不满窦元斤的态度,可又拿他无可奈何只好站出来解释,但言语中绝对是对刘宇浩他们袒护之意多一些。   第0223章 语不惊人死不休   窦元斤对解谦的解释很不满意,赶苍蝇般的挥了挥手直接来到吴经理身边,黑着脸看了看毛周说道:“放开他。”   刘宇浩冷冷一笑,暗中对毛周做了个动作,然后退后几步摸出电话,毛周点头示意自己明白,然后不屑的在吴经理屁股上踢了一脚嘿嘿一笑松开手。   “你对他做了什么?”   窦元斤扶起吴经理看了看发现自己小舅子嘴巴半张开却不能说话,哈喇子也流了一身都是不由得火冒三丈瞪眼看着毛周。   毛周头一扭转身去看汽车了,像是完全没听到窦元斤在和他说话这让窦元斤不禁一愣,恨恨的看了眼身后的另一个一直低眉顺眼的男子说道。   “张所长,这个人当众行凶,围攻企业家,试图出手伤人,性质十分恶劣,这是你的管辖范围,就由你先带回所里,严加惩处。”   好嘛,一开口就是一顶天大的帽子扣了下来,这吴经理什么时候成了企业家了?就算是这汽车4S店有他的股份也不至于和企业家挂上钩吧,刘宇浩听的都想笑了,荒谬。   “你凭什么这么说话?”   刘宇浩终于开口了,他倒不是怕那个什么张所长真的会派人去把毛周抓起来,就算他们想抓也要毛周自己愿意才行,可毕竟这些人穿的是警服,如果毛周当众拘捕,会给别人落下口实的,这不符合刘宇浩的想法。   “玛……你是谁?”   窦元斤诧异的看了刘宇浩一眼,忽然站到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虽然是一副淡然的神色,可身上却发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这让窦元斤本来准备开口破骂的想法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去。   “我是谁你不配知道,等会自然有人会告诉你。”   刘宇浩冷冷一摆手,对于这样的人还真不配让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刚才刘宇浩已经和熊远甄通过电话了,熊远甄这会应该正在和当地的市长联系。   据熊远甄说,这个市长是贺家的人,他也是上任以后通过周锡才认识的,但为人绝对忠诚可靠,所以刘宇浩有充分的自信窦元斤拿自己没办法。   你不是想以权压人吗?我刘宇浩今天就让你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以权压人。   听到刘宇浩目中无人的口气,窦元斤身后的那个张所长和身边一个警察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谁呀,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对面站的是公安局长吗?   不对,这年轻人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窦局一进来就已经表明身份了,只要不是聋子都不可能听不到。   看这年轻人根本就没把窦局当回事的模样,不是傻子就一定有过人的手段,还是先等等看了情况再说,别一会窦局的马屁没拍到一下子把自己绕进去就不合算了,张所长想通了这些立刻拿出一副看神仙打架的姿态站到了一边。   解谦有点懵,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窦元斤的嚣张跋扈是出了名的,只要是惹到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可刘宇浩神色淡定仿佛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的模样又让他有些迷糊。   以前没听说过“翡翠圣手”能在这里呼风唤雨呀?不是说刘宇浩是来自京城的吗?京城?对,解谦突然想到了刘宇浩是京城人,怪异一笑后,解谦长长出了一口气。   最看不懂的就是孙芷巧了,自从窦元斤进门以后,小姑娘就一直拿手捂在胸口上尽量让自己不至于因为害怕而跌倒,公安局长在她眼里是高高在上的神仙般的人物,她一个打工妹可不敢招惹。   可问题是现在这个刘先生似乎没有看清形式,当场顶撞了公安局长,妈妈呀!这可怎么了得,孙芷巧急的直跺脚。   “解总,你那有什么好茶叶拿出来让大家尝尝吧,站了半天都口渴了。”   刘宇浩知道这里不同京城,虽然他相信熊远甄会把事情办好,但在人没来之前还是尽量不要发生冲突,以免节外生枝。   “哎!刘先生您稍等,我去去就来。”   解谦一阵流汗,这“翡翠圣手”就是牛,都这会了还想着喝什么茶呀,您先把事情解决了想去哪喝茶不行呀?   “张所长,怎么还不行动?难道你想让我亲自抓人吗?”   窦元斤老谋深算,刻意观察了一下刘宇浩,见刘宇浩虽然气宇轩昂可身上的衣服却是地道的地摊货,而且听语气含含糊糊不敢表明自己的身份。   他估计刘宇浩会不会是装疯卖傻的那一类人,因为这年头冒充大耳朵驴的人太多了,要是今天被这年轻人骗了那以后自己的面子就彻底砸了。   “这……窦局……”   正在张所长为难之际,大厅外再次传来一阵紧急刹车的声音,伴随刹车声一行数人急冲冲的一路小跑进来。   “冯市长!”   张所长心里一咯噔一看来人竟然是市长大人,不禁愣住了,天啊,没想到第一次亲眼见到市长大人这尊真佛居然是在这里,而且冯市长是小跑着进来的,这和整日里在电视上泰然自若的那个市长形象差距也太大了吧。   “哎呀,没想到刘理事您在这里,我来迟了。”   冯市长只是略一停顿,目光在人群中一扫就看到了熊远甄所说的那个人,他怕到时认错人还专门让熊远甄发了张刘宇浩的照片传真免得届时出糗。   在场所有的人都懵了!   什么理事能让市长大人用上了敬称?市长的身份已经够吓人的了,难道说这个和市长握手的年轻人身份更显赫?   窦元斤额头的汗水瞬间便趟了下来,他和别人不一样,别人都是老百姓,可他是官家,为官之人最善察言观色,能让市长小跑着赶来的人是自己能惹得起的吗?   看一眼像死狗般躺在地上的小舅子,窦元斤气急败坏的啐了一口唾沫在他身上,估计这会窦元斤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对于冯市长的称呼刘宇浩是哭笑不得,弄了半天他都忘了自己还是中宝协的常务理事了,中宝协是正宗的官方身份,而且他这个理事应该是和冯市长这个县级市的市长是平级的,这都什么事啊。   “冯市长您好!”窦元斤能屈能伸一感觉到形式的不妙,立刻卑躬屈膝的跑到二人面前点头哈腰的打招呼,看能不能在刘宇浩面前博回一点好感。   “哦!原来窦局也在这呀,有什么事吗?”   冯市长老奸巨猾,装出一副刚发现窦元斤的样子吃惊的扶了扶眼睛,那意思是说,你看我是近视眼没看到也是正常的。   “没,没事,我也是和张所长恰好路过,正在这一带检查治安工作。”   窦元斤腰弯得更低了,虽然心里恨得牙痒痒可又不敢表露出来,只好放下身段让别人看不到自己愤怒的眼神。   “冯市长,您来的正好,今天这里刚好发生了一件斗殴事件,人已经被我大哥制服了,我们也正准备报警呢。”   刘宇浩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开口就把吴经理给定了性,流氓一个,这让窦元斤一脸的死鱼像在一旁听的小腿肚子都打颤了。   完了,这个该死的小舅子是保不住了,回家以后那母老虎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呢。   刘宇浩之所以敢这么说就是断定这吴经理平时一定做过很多见不得人的事,与其让窦元斤带回去帮他遮掩还不如当场给他抖搂出来,相信在场的人听过以后一定会有人主动站出来揭发吴经理的罪行的,这样以来也算自己为民除害做了一件好事。   有市长点头,吴经理很快就被冯市长带过来的另一拨警察带走了,窦元斤再有一千个不愿意也得忍着,心中暗骂的同时又在暗中打量着刘宇浩,想从冯市长的只言片语中找到刘宇浩的真正底细。   “刘少,贺师长这次出任滇边副省长我就不能回京城相送了,请您一定帮我带个好。”   冯市长也是聪明人,和刘宇浩拉着手慢慢走到没人的地方了才表露出真正的身份,一脸微笑着表达自己的忠心。   “一定的,这次我们都要感谢冯市长为民除害,冯市长的话我一定带给二哥。”   刘宇浩微微一笑,他也知道冯市长是在自己给自己装面子,像他这个级别是够不到贺旭东那里的,最多只能通过熊远甄表达一下就已经很不错了。   再三道谢后,冯市长很知趣的带着窦元斤他们离开了汽车城。   “刘先生,您太厉害了。”   等所有的人都走后,孙芷巧才带着甜甜的笑给刘宇浩送来一杯绿茶,这时的刘宇浩简直就成了孙芷巧心中那个完美的白马王子形象。   “姑娘,你家里有什么人方便透漏吗?”   刘宇浩看着孙芷巧的笑越来越觉得眉宇间有几分亲切和熟悉的感觉,虽然他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很唐突,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孙芷巧俏脸一红低下头去,这人也太大胆了吧,哪有第一次见人家姑娘就急赤白脸的问人家的家事的,查户口吗?   第0224章 翡翠天珠【一】   “你,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我,我只是有点好奇,因为你长的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刘宇浩看出了孙芷巧的心思,急忙摆摆手解释。   天下事永远都是越描越黑,刘宇浩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就让孙芷巧的头垂的更低了,这么老套的把妹手段也亏他能用的这么自然。   自从进了这车展大厅,刘宇浩第一眼看到孙芷巧的时候就发现她的眉宇间有自己非常熟悉的一个人的影子,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刘宇浩还以为是自己神经质所以才没有冒冒失失的去问。   可刚才孙芷巧给自己端来绿茶的时候刘宇浩心头一动,因为他在孙芷巧的身上忽然发现了曹若彤的影子,而且是越看越像。   不得已之下,刘宇浩才贸然提出这个问题,哪知道被人家姑娘误会了,刘宇浩也是一阵流汗开始有点结巴了。   “我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了,以前我有个姐姐,但自从她离开以后,我有十多年都没有见过她了。”   开始孙芷巧的确以为刘宇浩是别有所图,所以才会有那种表现,毕竟那个姑娘不怀春,遇到自己心仪的男孩而且又是这么帅气阳光,孙芷巧都有点喘不过气来。   可后来孙芷巧发现,刘宇浩的神色间并没有平时那些男生看自己的那种色迷迷的目光,而是很真诚的在和自己讨论问题,所以就怯怯的把自己的身世简单的说了一些。   一想到自己的姐姐孙芷巧就会想到那个老实巴交的姐夫,还有粉雕玉琢的外甥女曹若彤,孙芷巧的眼眶开始有些发红了。   “你是不是有个姐夫叫曹勇?”   刘宇浩越来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犹豫了一下,刘宇浩还是说出了心中想说的话,虽然他知道如果证明他的猜想是对的话,那么接下来有可能会对这个女孩是一个打击。   但事关曹若彤,刘宇浩又不得不说,他不想曹若彤将来长大以后举目无亲,那样会对一个姑娘的成长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   “姐夫?曹……刘先生,你认识我姐夫吗?”   孙芷巧愣了愣,张着小嘴盯着刘宇浩猛看,想从刘宇浩的眼中找出答案,虽然这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但孙芷巧还是不相信这是真的。   十多年了,孙芷巧一直在多方打听姐夫的下落,可除了有人说曹勇去了京城以外就再也没有别的有用的消息了,能从刘宇浩的口中听到曹勇这个名字,对孙芷巧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震撼。   “呃……我,认识,但是……”   尽管刘宇浩很期待,但真的确认了自己的想法后,刘宇浩又有点后悔了,这种场合说这样的是不是有些鲁莽了呢?刘宇浩在心中想着。   “刘先生,请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认识我姐夫?那彤彤呢,他现在怎么样?他们过的都还好吧?求求你了……”   孙芷巧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刘宇浩说他认识姐夫,不知道是幸福还是心酸,孙芷巧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芷巧,你听我说,有些事情是我们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但……可是,这样说吧,彤彤现在过的很好。”   刘宇浩也不知道该从什么时候和地方说起,他最见不得女生在自己面前掉眼泪,一见孙芷巧哭了马上就开始语无伦次了。   待到孙芷巧和自己的情绪都稳定下来以后,刘宇浩才慢慢的把自己知道的和曹若彤的现状讲述了一遍。   尽管孙芷巧一直在抹眼泪,但是毕竟还是冷静的接受了曹勇去世的消息,同时,孙芷巧也表示想把曹若彤带回到自己身边。   刘宇浩严肃的制止了孙芷巧的这种想法,在他看来曹若彤跟着老爷子比跟着四处飘零的孙芷巧要强很多。   不是说孙芷巧养不活曹若彤,而是就学习和生活上来讲,刘宇浩自私的认为齐老爷子会把若彤培养成为一个优秀的人才,而这是孙芷巧能力所不能及的。   半个小时后,刘宇浩终于和孙芷巧达成协议,刘宇浩保证回京城之前会带上孙芷巧让她和曹若彤相认,但仅限于此,孙芷巧不得干涉曹若彤的去留。   看着伤心欲绝的女孩,刘宇浩心中一阵莫名的痛,如果以后有机会,刘宇浩想过还是在京城给孙芷巧提供一个就业机会,这样她就能和曹若彤经常见面了,毕竟什么都不能割舍亲情,曹若彤能有这样一个小姨,这对她以后的成长是非常有利的。   ……   “刘先生,我听毛先生说您想买车,正好我家里有两辆刚送到的路虎还没有来得及开过来,不知道您是否有兴趣?”   一直等在一旁的解谦见刘宇浩和孙芷巧谈完事情,迫不及待的赶了过来,刚才刘宇浩的表现太让他震撼了,连全市人民都要仰视的冯市长也可以和刘宇浩像老朋友一样谈笑风生,解谦认为能结识到刘宇浩这样的人可能对自己的将来会有意想不到的帮助。   生意人是非常精明的,解谦几句话就从毛周口中掏出了一些有用的东西,并且知道了刘宇浩其实最喜欢的还是路虎车。   其实他家里哪里有什么路虎?解谦那么说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相信只要刘宇浩答应去他家里,他就有办法在三个小时内让省城的朋友给自己送来两辆路虎,这也算是一种巴结拉拢的手段吧。   刘宇浩淡淡一笑,不经意的在解谦的脸上扫了扫,这种感觉让解谦吓了一跳,刘宇浩的眼神实在是太让人看不透摸不着了。   解谦自认为做了几十年的生意也算阅人无数了,可在刘宇浩面前,他有种一出拳就打在棉花堆上的感觉,无处着力。   其实刘宇浩也只是怀疑,他也不知道解谦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但骨子里刘宇浩还是有点欣赏解谦这个人的。   原因无它,只因为在窦元斤嚣张狂妄的那会解谦并没有人云亦云的附和讨好窦元斤,而是能站在公正的立场上为刘宇浩他们说了一些话。   解谦当然不知道刘宇浩的真实想法,只是他在刘宇浩的这种眼光下感觉很不自在,有种被人看穿了心思的味道,很久没有人能给他这样的感觉了,解谦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既然解哥那里正好有两辆路虎那我也就不矫情了,反正是一事不烦二主,有劳解哥帮我解决这个难题也好。”   刘宇浩轻飘飘的一笑说了些没头没脑的话,但意思已经很明了了,他接受解谦的好意。特别是那声解哥,喊得解谦骨头缝里都酥了。   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下,刘宇浩和毛周一起随同解谦离开了车城直奔解谦的家。   “这里就是解哥的家吗?”   刘宇浩非常奇怪为什么解谦没有直接带他们去看车,而是来到了一个位于接近郊区的工厂门外。   “嘿嘿,刘先生您不知道,我卖车只是自家生意中的一种,其实最早我还是靠着珠宝加工发家的,所以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住在自己的珠宝加工厂里。”解谦嘿嘿一笑,道出实情。   “解哥你也不用客气,直接叫我名字或是宇浩都行,先生这个称呼见外了。”   现在刘宇浩明白了,原来这个解谦也是个赌石爱好者,怪不得他会去参加明阳的玉石文化节呢。   进了门刘宇浩才发现,原来解谦这里还别有洞天,走过一条两旁种满杉树的小道后,刘宇浩看到七八个人围在一台解石机旁正在解一块老象皮的毛料。   “呵呵,老弟,你也看到了,这些都是我们这里的一些爱好赌石的朋友,大家彼此非常熟悉,所以就把我这里当作了聚会的地方,经常交流解石经验,有时候也解一两块毛料助助兴。”解谦笑着解释道。   刘宇浩笑笑没说话,饶有兴致的站到解石机旁看起了大家解的那块老象皮毛料,可能是凑巧的原因,刘宇浩他们到时,第一刀还没解完。   兹……兹……   精钢砂轮飞速的旋转着,解石的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神情专注的正在加快速度解下第一刀,看他那眼神就知道他对自己的这块老象皮毛料信心满满。   喀喇!   毛料被一分为二散落在解石机两旁,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急忙上前浇水洗净切面。   “刘老弟,这就是你说的赌石吗?怎么是这么恶心的一块破石头?”   毛周是第一次见赌石,瞪着奇怪的目光看着刘宇浩,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一块黑不啦叽的破石头能让这么多人围在一起费劲的切开,难不成里面有宝贝不成?   “不懂就一边去,别瞎说。”有人不满意了,鄙视的看了眼毛周冷哼一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俺就是不知道才问的嘛,知道了还问个球呀!”   毛周也不怯场,牛铃般的大眼一瞪,吓的刚才说话那人咬了咬牙不敢抬头了,谁知道这五大三粗的汉子会不会一言不合就上来揍自己。   “毛大哥,你还别小看这破石头,人们经常佩戴的那些翡翠就是从这些石头里解出来的,有时候解开一块毛料如果能大涨的话,有可能会改变一个人一生的命运哦。”   刘宇浩笑了,毛周是个直爽的汉子,只要是他看不明白的就会直接问出来,在毛周的字典里从来没有什么叫“犹抱琵琶半遮面”。   “玛拉戈壁的,垮了。”   “哎!我说吧老刑,这毛料表现虽好,但那几片松花都是死的,根本解不出东西来。”   “啧啧,一百多万呢,真可惜……”   刘宇浩听到众人的纷纷议论也非常好奇,探过头去一看,笑着摇了摇头,那毛料切面被解开后全部是灰蒙蒙的石层,一点绿意也没有。   “老邢,干脆你把这两块毛料搬回家当垫门石得了,想想,能有哪家这么大手笔拿一百多万垫在门口!”   “哈哈哈……”   一个男子幸灾乐祸的嘲笑这那解石的老邢,语气里完全没有一点同情的意思,赌石这个圈子就是这样,解涨了大家羡慕,解垮了没有人同情,这个行当可能是最没有人情味的了。   “放你娘的屁,老子解垮了关你屁事,有本事你自己也买一块来解?”   老邢被激怒了,一脸的铁青,指着那幸灾乐祸的男子就开口大骂起来,好在大家都是熟人,劝说了几句后,又都不吱声了。   “再解一刀,老子今天就不信这个邪了。”老邢还不死心,把地上的一块毛料放到解石机上观察起来。   “喂,我说老邢,你老婆昨天晚上是不是没洗腚沟子?弄的你一大早上就这么臭的手气?哈哈哈……”   又一个男子笑着背着手跑到老邢身边嘲弄着,但这次老邢并没有生气,而是古怪的一笑接着那人的话骂道:“昨天晚上没洗腚沟子的是你老婆吧,怪不得我老婆说我回家后怎么一身的骚味。”   哈哈哈!……   又是一阵哄笑!这帮人看来是平日里在一起开玩笑习惯了,基本上对这些话已经都免疫了,大家你笑我一句,我踹你一脚,刘宇浩也在一旁微微的笑着,能有这种心态的人解石总有一天会涨的。   心念一动,刘宇浩悄悄施展出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投向老邢准备再次解开的那半块毛料,他想看看这个老邢是不是真的就这么臭的手气。   当异能穿透老象皮毛料的石层后,眼前尽是一片灰白,刘宇浩失望的摇了摇头,可不知为什么,刘宇浩就是觉得他对这种老象皮毛料有一种情有独钟的感觉,直觉认为一般是不会解垮的。   再往石层下看去,刘宇浩的大脑“轰”的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晕晕乎乎的,整个人都愣住了。   虽然刘宇浩解涨过很多翡翠毛料,其中还包括玻璃种的帝王绿,但这次不同,出现在刘宇浩眼前的那翡翠给了刘宇浩视觉上的一种强烈冲击,不停的击打着他的心脏。   “玛拉戈壁的,毛料里的那些是‘翡翠天珠’。”刘宇浩禁不住在心中暗自暴了一下粗口。   刘宇浩即将解出传说中的翡翠至宝中的“翡翠天珠”了,兄弟姐妹们是不是该恭喜一下刘宇浩呢?   第0225章 翡翠天珠【二】   假如一天有个人拥有了翡翠天珠,真的是一种缘分与福德,翡翠天珠是一种通灵的宝物,它不仅能够令持有者逢凶化吉,增幅增寿。   更能使拥有者获得福报和功名财富及一切的圆满福德,还能提升智慧悟性,若能结缘翡翠天珠,能使天地神祗来保佑拥有者,能化解一切业障。   这一切刘宇浩都不是很懂,但那翡翠天珠散发出的一股通灵之气以及温润的气息让他彻底的醉了。   那一个个翡翠天珠厚重醇正,形制朴实,厚而不拙,深蕴丰盈华贵之秀,颜色鲜阳,醇而不滞,大气之中犹带一丝妩媚。   从多个方位欣赏了那些翡翠天珠后,刘宇浩仿佛都能想像到翡翠天珠取出后迎着光可见的那一带鲜活的艳绿如波荡漾开来。   “刘兄弟,这个解石的人叫邢斌,是我多年的好友,也是号称南陈的玉雕大师陈辰老爷子的弟子。”   解谦在介绍邢斌的时候目光中显出几分骄傲,特别是当他看到刘宇浩脸上露出的不明显的震惊后,更加的眉飞色舞的说了起来。   “邢斌兄弟现在也是全国有名气的玉雕师了,虽然手艺和陈老爷子比要相差一些,可以我看来,邢兄弟再历练些年,手下的功夫很有可能会超过号称北齐的齐冀老爷子。”   现在很多赌石界的人都知道刘宇浩来自京城,却只有少数和刘宇浩熟悉的人才知道他是齐冀老爷子的关门弟子,这可能和刘宇浩低调做人有很大关系。   解谦在吹牛的时候根本没想过面前的这个让自己仰慕的“翡翠圣手”刘宇浩就是他刚才所说的北齐齐冀老爷子的学生。   “南北雕工各有千秋,可能这也和大家各自的欣赏角度不同有关系吧。”   刘宇浩淡淡的一笑,如果解谦的话涉及到老师的声名,刘宇浩自然要去维护的,但解谦只不过是用一种吹牛的侃天方式和自己交流那就没必要急赤白脸的和人争辩什么了,要不然就会显得齐老爷子的这个弟子太没修养。   “自古至今,玉雕都有南北雕工之分。北方雕工以京城为中心,又称京作;南方雕工以苏州为中心,又称苏作,南北方的雕工艺差别很大,主要表现在风格上。”   解谦身旁的一个男子显然对这个话题感兴趣,笑着兴致勃勃的加入了他们的谈话。   “南方雕工艺细腻,重细节部分的逼真精细,特别表现在玉器摆件上;北方雕工艺多用简练刀法表现,通常在玉石上留出较大面积,形成‘疏可跑马、细不透风’的特点。其次是造型差异,如清代典型的‘松鼠吃葡萄’主题,北方雕工通常用一大片叶子为底,突出表面葡萄的形状;而南方雕工就多把葡萄整体细致雕出来,并把葡萄底下的玉石掏空。”   刘宇浩简单的说了一些自己知道的东西,但这些年来虽然他一直跟在齐老爷子身边,可一是因为自己对玉雕没什么兴趣。   二是因为齐老在遇到刘宇浩之前就已经封刀了,刘宇浩并没有跟齐老爷子学玉雕方面的技能,所以刘宇浩对玉雕方面的知识还是有些匮乏的,现在和他人辩论南北玉雕就明显的吃力很多。   “南方雕工向来‘不惜好料’,为了一件精品可以牺牲不必要的部分;而北方雕工多‘惜料’,尽量保留玉料的完整。如用一件五十克左右的玉石来雕这件‘松鼠吃葡萄’,南方雕工手里的成品最多二十多克,而北方雕工手里的成品估计还能有四十多克。”   看来解谦这里的玉石爱好者还真的很多,马上又有一个人表示了自己的观点。   “嗯,是这样的,从艺术角度讲,南方雕工更求极致、完美;但由于和田玉材料的逐渐减少,大部分收藏者以称重来作为衡量玉雕的标准之一,令南方雕工艺师们也逐渐关注这个问题,借鉴北方雕工的特点。”   解谦也觉得刚才自己那样评价齐老爷子有些唐突,不自然的挠了挠头笑笑说道。   巨大的解石机的轰鸣声打断了几个人之间的交流,一想到惊艳的翡翠天珠即将出世,刘宇浩也没了和大家闲聊的心思转过身来。   随着刘宇浩的目光落到解石机上,眼前发生的事情让他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往前挪动几步,千挑万选,邢斌放弃了最初挑的那半块毛料而是选择了把另一块解开。   和身边的人打听后刘宇浩才知道,原来邢斌在第一次挑选的那块毛料皮壳上发现了有一些不明显的黑色,本着“黑吃绿”的赌石原则,邢斌最终放弃了本可以解出翡翠天珠的那块毛料。   刘宇浩这时早已心潮澎湃了,看来,人生就是有着无数的偶然和巧合组成的闹剧,不管最后的结局是喜剧还是悲剧,总之,巧合来临之时,谁也没有办法抗拒。   邢斌如果坚持了自己的第一眼光,刘宇浩有理由相信,这个邢斌将会在明天,最迟后天闻名全国,不光是因为他有着高超的玉雕技艺,而且他也有可能是真正解出翡翠天珠的第一人。   据说,在五十多年前,曾经有一位姓王的老者在自己的一块费边角料中解出过两颗翡翠天珠,但那两颗翡翠天珠解出来后这个姓王的老者就和那两颗天珠一起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了。   除了少数的几个人亲眼见到翡翠天珠出世外,大部分人都是通过各式各样的传说来形容翡翠天珠的神光异彩的,谁也没有真的见过翡翠天珠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后来在敦煌石窟的一处壁画中,人们才通过石窟中的记载知道,原来佛祖手中的加持就是一串天然的翡翠天珠,经过千年的时间,人们依然能够从画中感受到翡翠天珠的魅力所在,那画中的灵光莹莹攒动,震撼了无数人的心。   “哎!太可惜了!……”   刘宇浩在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声,他为邢斌错失了这么好的机缘而惋惜,也不知道最后邢斌会不会再决定去把那快毛料解开。   “出雾了……”   “终于解涨了!”   众人的呼声把刘宇浩从思绪中拉到现实中来,在邢斌的手中出现了巴掌大一块还没有解完的毛料,从石层的白雾中,大家看到了希望,这半块毛料应该是解涨了才对。   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没有众人的那种乐观,如果说那小半块毛料也算解涨的话,不知道大家看到地上黯然沉睡的毛料中翡翠天珠出现后会是什么表情。   兹……兹……   虽然大部分毛料解垮了,但最后仍然能让自己解涨一点绿意,邢斌的兴奋还是显露在了脸上,特别是从他上弯的嘴角可以看出他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因为邢斌解的那块毛料不大,所以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完全把翡翠掏了出来,人们都围了上去,刘宇浩心里一笑,他倒是不用跟大家一起挤去看的。   在邢斌解石之前,刘宇浩就已经用八锦异能之术看过了,解出来的是一块手心大小的高冰种无色翡翠,现在进入了高档翡翠非常稀缺的时代,邢斌的这块翡翠应该能卖到三百到四百万之间。   当然了,邢斌作为一个玉雕师来说,他肯定是要制成成品以后才会出售的,这一点刘宇浩也早就想到了,那样的话,整块翡翠的价值就达到了八百到一千万。   刚才在进门的时候刘宇浩听说,邢斌买了三块毛料一共用去五六百万,这样算来,邢斌不但没赔钱还应该还能小赚一笔才对。   我们的刘同学现在胃口是越来越大了,三四百万在他眼里只能勉强够得着“小赚一笔”,嘿嘿,可喜可贺呀。   “老邢,你这些剩下的边角料还要不要?”有人看上了邢斌解石剩余的废料,开始打主意了。   “你小子又想出什么歪主意了?”   邢斌笑着看了眼那个说话的男子,解出了高冰种翡翠他心中还是十分高兴,虽然翡翠无色这点有些遗憾,但作为玉雕师傅,他能用自己的双手使这块翡翠的价值翻上一倍。   “这种老象皮毛料丢了怪可惜的,我那小店里经常有人来按斤称翡翠原石,我想把它们买回去充充面子。”估计大家都是老朋友,那男子也不隐瞒,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和废毛料的用途。   “那行,你要是全部都要的话,就给十万块吧。”邢斌毫不含糊的报出一个价格。   刘宇浩听了邢斌的话不禁暗暗摇了摇头,这个邢斌可能是一个出色的玉雕师傅,但作为大家彼此都是朋友来说,他要的这个价格有点显出他为人的小气了。   如果是一般的人喊出这个价格刘宇浩也觉得说得过去,可这邢斌是陈辰老爷子的得意弟子,他的手工费应该都是六位数起步的,一堆解石剩下的废料从他口中要出这个天价,那就让人意外了。   正如刘宇浩所料,那男子听了价格也是一愣,一开始满脸的笑容在诧异的眼神中渐渐消失了,因为他发现邢斌根本就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他说的十万快这个价格是真的。   第0226章 翡翠天珠【三】   按照赌石界里不成文的规矩,邢斌虽然是那堆废料的主人,可当他离开解石机后就意味着他默认那些废料作为垃圾而被他放弃了,如果没有得到解石机主人的默许,他还要出钱请人把垃圾清理干净。   现在一个朋友主动提出来出钱买下他的那堆废料,邢斌竟然开出了这么一个高的让人不可思议的价格,在场的很多人都傻了眼。   抢钱呀!   摇了摇头,那男子脸色冷漠可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转身就准备离开了。   “老项,要不咱们便宜点?”   邢斌看到那男子转身要走急眼了,他也知道要这个价钱是有些过份,但人的贪念就是那么奇怪,在老项开口的瞬间,邢斌连大脑都没过就把自己心里想的脱口而出。   “谢谢了,我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点事,我要先走了。”   毕竟都是场面上的人,老项也不好直接板着脸对邢斌,而是很巧妙的拒绝了邢斌再次提出的请求。   “这堆毛料还有人要么?两万。”邢斌眼睁睁的看着老项离开无话可说,沮丧的举着手在空中划拉了一下,还是心有不甘想把废料卖出去。   没有人接腔,反正解石已经完了,大家又看清楚了邢斌的另一面,都冷着脸各自怀揣心思准备离开了。   “废料我要了,但是我只能出五千。”   就在大家转身离开的同时,刘宇浩侧着身子往前挤了挤带着淡淡的笑容出现在邢斌面前。   “五千?”邢斌摇摇头似乎犹豫不决,看了眼解石机旁的一片狼藉后,又看了眼面前这个眼生的小伙子,感觉像是割肉般的痛苦说道:“五千就五千,拿钱来这些毛料就归你了。”   刘宇浩一直站在那里没动,自从认识毛周大哥以后,他就把保管钱的任务交给毛周了,这样以来刘宇浩省了些麻烦,而且又无形中增加了一些彼此的信任感。   一开始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邢斌那里,谁都没有注意刘宇浩的到来,就算有两个人和刘宇浩说过话,但也都没往别处想,解谦这个地方经常会有些生面孔出现,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可这年轻人竟然要买下一堆废料,这让大家疑惑不解了,难道说趁这几天大家没注意,又有了新的赌石卖家像老项一样来到这里开店了?   可转念一想,就算是新来了经营赌石的玩家又怎么样?国人有个习惯就是:别人干什么只要不捱着自己,大都是抱着关我鸟事的思想。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翡翠圣手’刘宇浩先生。”   解谦对于刘宇浩想出手把邢斌的废料买下来也是分外诧异,但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人家俩人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所以就在一旁没有说话。   等毛周把钱交给邢斌后,解谦才站出身来招呼自己的这些朋友们,他也想借刘宇浩的到来给自己的玉石加工厂打些免费广告。   “翡翠圣手?”   “他就是京城的那个‘翡翠圣手’刘宇浩?”   “老解,你不是逗我们玩的吧,我可听说了,人家‘翡翠圣手’那可是连赌连涨的大行家,这个……分明是个娃娃嘛!”   哈哈哈!……一阵哄堂大笑。   “我是刘宇浩。”刘宇浩看解谦的脸都红了,知道他那是不好意思,解谦怕刘宇浩误会了自己,所以微笑着出来给解谦正名。   本来已经决定离开的众人又都纷纷回来了,连老项也惊诧的回转过来,他恐怕是这群人中对“翡翠圣手”最好奇的一个了。   因为他有个表弟叫江天,在唐氏珠宝工作,表弟在电话里经常和他聊起这个神奇的刘宇浩,人们往往对自己耳熟能详又没见过面的人是最好奇的。   “刘先生,你能说说你为什么会买我这堆毛料吗?”   当邢斌一听到刘宇浩的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莫名其妙的一咯噔,感觉整个人都有些晕,“翡翠圣手”这个名字太有震撼力了。   这段时间但凡喜爱赌石的人都在传说这个神奇的人,大家都他的事迹越说越邪乎,简直都传成天神下凡了。   既然人家是“翡翠圣手”那么一定不可能无缘无故的买下自己的这堆废料,难道说……这堆废料里面还有翡翠不能?不可能呀,除了显黑色的那半块砖头料,别的连整块毛料都算不上了。   邢斌的脸色立刻变得非常难看,高冰种翡翠给自己带来的喜悦在这一瞬间像浮云般被吹散的无影无踪。   想归想,做归做,自己已经收了别人五千块钱,这堆废料里就算有帝王绿也跟自己没有任何毛线的关系了,邢斌有些极不情愿的最后看了那堆毛料一眼,默默的退到人群中不再说话了。   “翡翠的黑色与绿色常为依附和包裹关系。有绿色时不定有黑,但黑存在是就容易有绿色出现。这种现象行业内称之为‘绿随黑走,绿靠黑生’。有黑不好,它影响了绿色,黑易有绿,又吃绿。但有黑又好,因为黑的存在使绿色有了来源和变化的可能,关键是要认识‘死黑’与‘活黑’。死黑的末端可能是活黑,死黑的边缘可以是活黑,死黑可以向活黑过渡。”   刘宇浩早猜到了邢斌会有这么一问,挂着一脸微笑,刘宇浩边说边在地上捡起了那半块存在翡翠天珠的毛料笑嘻嘻的说道。   “既然刘先生你这么说,那一定是看出了什么,请问你现在要解开你手里的那块毛料吗?”   老项就奇了怪了,虽然刘宇浩说的他们都懂,可为什么刘宇浩单单就要把那块当时大家都不看好的毛料从地上拿起来,难道说“翡翠圣手”就真的能预料到毛料内部和皮壳的表现不一样?   “当然,我总不能抱着毛料满大街跑吧,我也是在刚才有这么一种猜测,所以就拿五千块钱出来证实一下自己的想法。”   刘宇浩摆摆手笑着解释了一番,因为等会他将创造又一个神话,现在最好是不要把话说满,以免等翡翠天珠出现在大家面前后会让别有用心的人瞎传,那样就和自己的初衷不符了。   哈哈哈!……刘宇浩的一番话又引起大家的哄堂大笑。   大家都被刘宇浩的清澈目光和富有感染力的亲和带动了,所有的人都觉得这个小伙子就算不是什么“翡翠圣手”也能和大家很快成为朋友。   解谦若有所思的看着刘宇浩,目光中充满了复杂,原本他是因为见到刘宇浩惊人的能量才把他请到自己这里来的,虽然他也听到过有关于刘宇浩的一些解涨的传说,但见到刘宇浩不过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后,解谦把刘宇浩解涨的原因归到运气很好的那一方面。   但现在看来有可能自己错了,刘宇浩笃定的神色表示他对那块毛料很有信心,所以连带着解谦也很期待了。   “毛周大哥,你帮我把这毛料固定好,咱们争取快点把毛料解完。”   刘宇浩把毛周叫到一边,交待了一些解石时需要注意的事项和毛周需要辅助自己的方法,毕竟这是一块有翡翠天珠存在的毛料,所以刘宇浩需要别人的协助,最好不要分心。   “刘兄弟,我也有些解石经验,让我也帮你吧。”   解谦看出毛周对解石基本是一窍不通,不禁有些着急,他能看得出来哪怕刘宇浩已经很耐心的跟毛周解释了半天,毛周依然还是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所以就自告奋勇的前来帮忙。   “谢谢你解哥!”   刘宇浩也正满头大汗,毛周对于解石的敏感度有些低,讲了半天他竟然不知道刘宇浩说的在解石过程中为什么要往毛料上浇水,现在有解谦帮忙就不一样了。   兹……喇……   刘宇浩迅速的在毛料上划好线,然后打开解石机电源,毫不犹豫的对准线切了下去。   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邢斌看到刘宇浩坚毅的目光,心中的失落感越来越强,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今天最大的鱼在自己手心里被自己放跑了。   喀喇!一声,毛料被解成两半。   本来就不大的毛料随着刀起声落向解石机两旁滚落下去,只有刘宇浩知道,两块毛料中都有翡翠天珠存在,绝对不能摔在地上,否则,刘宇浩也不能确定毛料内部的天珠是否会受到损伤。   说时迟,那时快,刘宇浩已经来不及考虑意念一转直接施展出八锦异能闪电般的冲到解石机旁一手一个稳稳的抓住半空中的毛料。   轰!……众皆哗然!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刘宇浩突然表现的这一手惊到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除了毛周见识过刘宇浩这种闪电速度没有明显的愕然外,其他的人无一不是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刘宇浩这种表现也太有点惊世骇俗了吧。   刘宇浩皱了皱眉头,他也非常后悔在这么多人面前露出这么一手,但翡翠天珠的出现又迫使他不得不这么做。   第0227章 翡翠天珠【四】   刘宇浩不好意思的朝大家笑了笑,双手分别拿这一块未解完的毛料再配上那种笑容,显得非常滑稽可笑,但没有人笑得出来,众人都是见过世面的人,都知道刘宇浩刚才那一手如果是出手伤人有多么恐怖。   其实这样也好,不经意间,刘宇浩吓退了后来起了坏心思的某些人,当然,这种效果是刘宇浩事先没有想到了。   刘宇浩也是人,在惊艳绝伦的翡翠天珠面前同样也失去了控制力,意外的施展八锦异能也是有情可原的。   “翡翠圣手也不过如此嘛,毛料解垮了。”   虽然两块毛料上都沾满了泥浆吗,但大家都是赌石经验丰富之人,站在最前面的有个男子发现刘宇浩手中的毛料切面上白蒙蒙的全是石层没有一丝绿意。   “哎,还真是垮了。”   先是一阵沉默,待刘宇浩把切面洗净后,大家都看清楚了毛料内部情况,只有一个人紧蹙着眉没有发言。   “不对,不是垮了,你们看,那应该是雾,是变种了的石雾。”   忽然一个声音响起吓了刘宇浩一跳,抬眼看去,说话的人正是刚才要买废料的老项,刘宇浩不由得赞赏的点了点头。   没错,切面上的确是一层变异了的石雾,在刘宇浩所看过的有关赌石方面的书中都没有这种石雾的记载,所以刘宇浩是通过八锦异能之术辨别的,而老项居然能猜到这是石雾,刘宇浩简直有些佩服这个其貌不扬的人了。   “解哥,帮我换上擦石的砂轮吧。”   刘宇浩也没耽误时间,平静的看着手中的两块毛料,再次通过异能,刘宇浩数清楚了翡翠天珠一共是二十颗,这么珍贵的翡翠天珠显然不能再大刀阔斧的用解石的方式切了,只能选择一点点的擦出来。   “嗯!”解谦愣了愣,他不知道为什么刘宇浩要让他换擦石的砂轮,但既然是说好了帮忙就不讲什么条件了,解谦麻利的在解石机上换好了轮片。   “毛大哥,你拿起水管对准了毛料一直浇水,我不停你就不要停,记住,千万不能停!”   刘宇浩加重了语气强调浇水的重要性,因为从来没有人见过真正的翡翠天珠出世,所以都不知道在解石的过程中会发生什么,翡翠怕火,擦石会产生火一样的高温,所以刘宇浩不得不又慎重的交待毛周一次。   得到毛周肯定的答复后,刘宇浩长长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激动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毅然打开电源小心的擦着毛料的边缘。   兹……兹……   随着变异石雾的消失,一抹浓浓的绿意渐渐的显露了出来,因为是一直有毛周在旁边浇水,所以众人不用等待便很清晰的看到整个绿意出现的过程。   “擦涨了,看,擦出绿了。”   “擦涨不叫涨,解涨才是涨呢,难道还要我重新再教你赌石的基本常识呀。”   “哼!不服气你也花五千块给我擦点绿出来看看呀。”   大家众说纷纭,反正有说好的,有说不怎么样的,但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众人对刘宇浩相石的本事已经达到了佩服的境地了,毕竟刘宇浩解的是一块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毛料,还是别人作为垃圾丢弃的那种。   第一层排列整齐的翡翠天珠在刘宇浩上下翻飞的熟练动作中渐渐出现在了人们的眼前,温润的绿意萤光闪闪,像是一汪清水般流淌。   “那,那是玻璃种吗?”有人最先看出了端异,却又不敢确定,只好拿平时的经验做初步的判断。   “好几处玻璃种?咦?怎么会是这样?”   渐渐出头的翡翠天珠在毛料的好几个地方同时出现,难怪大家不能确定究竟是什么东西呢,但明眼人都懂,这回可能是个大涨才对。   邢斌的脸色已经从青灰变成了苍白了,心中的悔恨油然而生,怎么偏偏就是大家都说不好的这半块毛料又再次解涨了呢?好像比自己的高冰种翡翠只好不坏。   刘宇浩停下手中的活计,把毛料翻转过来看了看,这一次刘宇浩没有再犹豫了,在刚才的实验中,刘宇浩已经靠着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掌握了一种正确的擦石方式,现在他有信心一点天珠都不破坏的把这二十颗翡翠天珠全部完整解出来。   随着时间的渐渐消逝,刘宇浩手中的翡翠天珠越来越明显,而与此同时,围观的众人都摒住呼吸,大家越来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翡翠天珠,老天啊!这是翡翠天珠呀!”   解谦终于忍不住了,他离刘宇浩的距离最近,看的也最清楚,当晶莹的翡翠天珠逐渐出现的时候,解谦的脸上肌肉不停的抽搐着,脑海中也不断翻滚,努力回忆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些翡翠的图片,后来解谦脑中灵光一闪,终于让他想起来,这不就是翡翠天珠嘛,只有真正地翡翠天珠才能有这么雍容大气的绿意。   毛周一脸的茫然,除了专注的帮刘宇浩浇着水以外,毛周眼角的余光不停的打量着周围的这些人,似乎大家都有一种亢奋的疯狂出现在瞳孔中,这点毛周相信自己是不会判断错误的。   这种亢奋通常是人们见到了某种不可思议到足以让自己发狂后的东西才会发出的,难道说刘老弟手中的石头他们以前都没见过吗?毛周懵了!   “天……这,这真的是翡翠天珠呀!”   老项几乎是踉踉跄跄的挤到了刘宇浩的面前,顶礼膜拜般的跪在地上,眼眶中饱含着激动的泪花。   五十多年前,老项是唯一的一个见识过翡翠天珠的人,那时他还是个很小的孩子,迷糊的记忆中只有一丝天珠的影子,没想到时隔五十多年,老项又一次亲眼见证了翡翠天珠出世的全部过程,这怎么能让他不激动。   刘宇浩全力施展开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在透视的状态下全神贯注的擦着手中的毛料,尽量使每一颗翡翠天珠都能完整无缺的解出来。   他这样做还有另外一个不可告知别人的原因,翡翠天珠是一种弥足珍贵的稀有翡翠品种,刘宇浩哪能保证在场的人没有谁会起歹心,所以他要随时准备着应付有可能出现的各种意外发生。   呼!……   刘宇浩抬起酸楚的脖颈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三个多小时的努力没有白费,终于,二十颗翡翠天珠被完整的解了出来,每一颗厚重醇正的天珠都带着一股让人向往的灵气在刘宇浩的手中闪闪发光。   二十颗翡翠天珠犹如二十道喷涌而出的清澈山泉般带着一股流动的绿彩显得是那么的高贵典雅,让每个人都产生了一种不敢直视的错觉。   “刘先生,我,我求您把翡翠天珠卖给我,我,我出三百万一颗好吗?”   老项一直到翡翠天珠全部解出都没有再从刘宇浩的身边离开,也没有起来,他的全身都沾满了砂轮飞溅出来的泥浆,但这些老项都视而不见,灼热的目光从来都未离开过那些翡翠天珠一秒。   “三百五十万一颗,刘兄弟,我出三百五十万一颗收购你这些天珠怎么样?”   解谦生怕刘宇浩一不小心答应了老项,眉心全都蹙到了一起,紧张的表情把他内心的渴望出卖无疑。   “刘先生,我出四百万。”   老项急眼了,狠狠的瞪了一眼解谦,他不知道解谦和刘宇浩是什么关系,但毕竟人家“翡翠圣手”是解谦带回来的,心中的恐慌突然布满全身。   四百万一颗?毛周傻眼了,见过赚钱快的,没见过比刘宇浩赚钱更快的了,这里有二十颗珠子,要是都卖出去不就是八千万了?   天啊!小一个亿!毛周被自己的算数吓得一哆嗦,脸上的络腮胡子抖动了几下。   “老项,就这么几颗珠子,要不,你等下次吧,刘兄弟,我出五百万,五百万一颗行么?”解谦再次提高了一百万的价格,看来是摆出了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了。   “开什么玩笑?下次,一次我就等了五十多年,你让我等下次?亏你说的出口。”老项愤怒的指着解谦的鼻子准备开骂了。   最后悔的人当然是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的邢斌了,心脏实在是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邢斌只好一屁股坐在地上让自己能坚持不晕倒下去。   邢斌心中又悔、又气、又恨,这些翡翠天珠明明就是自己的,玛拉戈壁的糊涂呀!怎么就一时贪心五千块钱就卖给了别人呢。   “项哥,解哥,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我自己肯定是要留下天珠做成手链了,但这样一来就多出两颗,你们一人一颗怎么样?”   刘宇浩为难的看了看身边的两人,说实话,看着他们可怜兮兮的神情,刘宇浩实在不想拒绝他们。   要想制成一串手链最起码需要十八颗翡翠天珠,这样还能剩下两颗,刘宇浩决定满足他们两人的心愿。   佛教中念珠的颗数是有严格的规定的,最多的有一千零八十颗的,表示十界各有一百零八种烦恼,而最少也是十八颗的,俗称“十八子”,此中所谓“十八”指的是“十八界”,即六根、六尘、六识的意思。   当然,翡翠天珠手链还有十四颗、二十一颗、二十七颗、三十六颗、四十二颗、五十四颗和一百零八颗几种,每一种由于颗数的不同都有着自己不同的含义,但作为手串,通常使用十八颗的情况是最多的。   以上那些和今天解出的翡翠天珠数目相差有些大,而且也不可能会有这么多翡翠天珠出现,所以刘宇浩为自己定位了一个十八颗的翡翠天珠手串。   “我答应,我答应,谢谢您刘先生!”   老项等了五十多年等的怕了,现在刘宇浩松口出售一颗翡翠天珠给他,这让老项喜出望外,忙不迭的答应了下来。   五百万对他来说还是很轻松的事情,其实就算是倾家荡产老项也希望能买下翡翠天珠,哪怕一颗也好。   “我,我也同意,刘兄弟你是要支票还是转账?我这设备齐全,你要求什么我都能答应。”   解谦同样是高兴的连连拍手,嘴都笑得合不拢到一起了,很多年前解谦就有一个梦想,当他第一次在敦煌石窟看到佛祖的那颗翡翠天珠时,他就在心中默念。   希望这辈子能有一颗翡翠天珠能伴随在身边佑护自己和家人一生平安,现在终于有了一个机会摆在面前,难不成他还会放弃吗。   其他还有周围的那些亲眼见证翡翠天珠出世的人们或羡慕、或嫉妒,还有邢斌心中的悔恨凑成了当代网络一大流行词汇“羡慕嫉妒恨”。   当然,也不是说这些人就出不起五百万的钱,那翡翠天珠虽然是世间极品,可毕竟只有二十颗,翡翠天珠的主人已经决定自己留下十八颗了,剩下的两颗又分别卖给了老项和解谦,大家也就好好再强求了。   翡翠天珠非有缘人不得据之,这是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大家玩了半辈子的玉石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现在看到老项和解谦欢喜的神情,有些人禁不住后悔当时怎么自己就糊涂了呢,假如自己也坚持恳求“翡翠圣手”说不定刘宇浩也会匀一颗给自己呢。   很快,老项和解谦分别将自己开出的现金支票递到了刘宇浩的手中,欢天喜地的接过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翡翠天珠,老项居然跟孩子般的蹦了起来。   “解哥,我到现在还没有看到我想要的车呢。”   刘宇浩像是忽然想起了自己来解谦家的目的,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真是老话说的好呀,如果人的运气来了,门板都挡不住。   如果不是因为解谦带自己来这里,刘宇浩相信这些翡翠天珠很有可能被遗弃到一堆废毛料堆中,终有一天又会被解谦的工人们拉去垃圾坑中填埋。   解谦一愣,笑了,由于刚才那会过度紧张,连他自己都差点忘了究竟是为什么刘宇浩会出现在他家里,摸出电话,解谦交待了几句后笑着拉起刘宇浩的手说道:“刘兄弟,走,咱们去看车去。”   第0228章 同学   没有种的翡翠,就象没有躯干的生物,没有水的翡翠,等同于没有灵魂的东西。没有水,万物就没有生命,没有灵气,难怪古人说,仁者喜山,智者近水。   翡翠天珠的水润到直逼到动感十足的灵气让全部的人都呆立当场,直到刘宇浩他们离开后仍然有人不相信自己也能亲眼见证翡翠天珠的出现。   路虎作为一款进口车型,其整体依然延续经典的方正型,漂亮霸气;内饰流线设计,张力动感,精致的做工受到了刘宇浩的喜爱。   自从周锡送给自己那辆路虎开始,刘宇浩就爱上了这种车的空间宽敞充裕,操控出色,动力充沛,加速不错的感觉,特别是整车的霸气和睿智让刘宇浩一直暗中赞赏。   “刘兄弟,路虎的内饰设计流线设计,张力动感,整体看来简约低调,华丽高贵,而且用料优质做工精细,我以前也非常喜欢这款车,如果不是因为上了岁数的原因,我也情愿开一辆路虎呢。”   大门外两辆崭新的路虎并排停在一起,在阳光的照射下金属漆散发出爽心悦目的神采,让人眼前一亮。解谦拍着车身一脸的兴奋。   “毛大哥你喜欢哪款颜色?”   刘宇浩淡淡的一笑摆了摆手并没有回答解谦的话,而是扭过头看着毛周询问他的意见,以后毛周在很长一段时间都要跟着刘宇浩了,所以刘宇浩也要照顾毛周的感受。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来的时候刘宇浩是坐的解谦的车子,他知道解谦更喜欢的应该是他现在乘坐的那款奔驰,刚才那些话是言不由衷的。   解谦也和大多数民营企业家一样,奔驰的高调奢华以及外形的大气磅礴会更让他们有成功人士的味道,而刘宇浩可能更偏重实用感,路虎的超大空间和方正的外形让他在体会到安全舒适的同时又不张扬。   “让我选?那就这辆吧。”   毛周是军人出身,所以一眼就相中了离自己最近的那辆5.0升发动机军绿色的,毛周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在这方面和秦卫先比过之而无不及,连客气话都省了,满脸的喜悦坐进了驾驶室里开始捣鼓新车去了。   “毛周老弟真是个爽快人,呵呵!”解谦笑着说道。   解谦虽然不知道毛周和刘宇浩是什么关系,可商人的敏锐让他感觉到刘宇浩跟毛周之间肯定不是早就认识的,看到毛周能和刘宇浩有这么好的关系,解谦忍不住咽了下口水,羡慕之色写在脸上。   “解哥,车子一共多少钱?”   刘宇浩除了早上吃过老妈亲手煮的一大碗面条外,什么东西都没吃,现在过去了七八个小时了,不由得感觉饥肠辘辘,他想快点把该办的事办完回家享受和亲人相聚的温暖。   “刘兄弟跟老哥哥我还客气什么,这辆车就算哥哥我送给你的见面礼吧。”   解谦显然没听明白刘宇浩的意思,故作潇洒的一挥手表示谈钱太俗气了,他这样做其实也有想和刘宇浩拉近关系的意思在内。   试想,一个能和冯市长像老朋友一样谈笑风生的人又对赌石有高人一等的独到眼光,而且还把翡翠天珠卖给了自己一颗,不和这样的人不走近点那就是天大的损失。   “两辆车加起来应该不止五百万了吧,解哥舍得送我可不敢要哦。”   刘宇浩爽声一笑,尽管他能发现解谦的目的性极强,但从解谦的眼神中,刘宇浩能读出他是真心想把车子送给自己的,所以刘宇浩发自内心深处开心了许多。   “两辆?”解谦的心中一阵愕然,但大话已经说出口了就不好再收回,在不易觉察的一丝惊诧后,解谦摆着手笑道:“刘兄弟要不接受那就是看不起哥哥了。”   解谦是汽车经销商和玉石加工商固然有些钱,但这两辆车加起来超过了五百万的价值,说送就要送人,他也是有些心疼的。   “解哥的好意我心领了,麻烦解哥把车子的手续一起办好我就非常开心了。”   刘宇浩也看出了这点,从毛周那里把先前解谦开给自己的五百万的支票拿出来,又从口袋里摸出自己支票本刷刷写下一百万现金交到解谦手中笑着说道。   解谦推辞了半天才勉强接下自己的那万百万,剩下那一百万支票说什么他都不要,并承诺可以在三天以内把全部手续送到刘宇浩手中,解谦正好想打着送车辆手续的名义多了解一些有关刘宇浩的事情呢。   告别了解谦,刘宇浩告诉他自己两天以后会去汽车城取车辆手续,并请解谦对孙芷巧多多关照一些,这才和毛周一起发动汽车呼啸着疾驰而去。   “还是年轻人好啊,有激情,才多大功夫俩人就对上眼了!”   解谦看着远去的刘宇浩他们笑着在心里摇摇头,他误会了刘宇浩是看上了孙芷巧,想借着取车辆手续的名义多接触些所以就答应了。   刘同学这时正和毛周一前一后驾驶着新买的路虎在宽敞的马路上飞奔,他要是知道解谦是这个想法非要哭笑不得才行,看来这哥们还真冤呀!   因为已经过了饭点,刘宇浩也怕回家了麻烦老妈,就和毛周一商量,两人把车停在路边随便找一了个酒店决定吃完饭再回家。   虽然刘宇浩的家乡是个不大的县级市,但随着这几年的经济加速飞跃,人们也多少对奢侈品有了一些了解,其中就包括了高档汽车。   当毛周和刘宇浩的车子开进酒店停车场时,五六个保安迅速围了过来殷勤的帮他们打开车门,好家伙!这可了不得,两辆车加起来五百多万呢,开这样车的能是简单人嘛。   谁都没想到这两个开着豪华汽车的人进了酒店并没有要包厢,而是大大咧咧的在大厅里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而且点的菜都是相对便宜的地方特色小菜。   本来还想多得些小费的服务员看着风卷残云般吃掉了所有汤汤水水的俩人,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兄弟,俺一直都认为俺是最能吃的一个,没想到你比俺能吃多了,小时候你家没被你这样吃穷吗?”   毛周嘴里包着一嘴的菜和饭惊诧的看着一直埋头狼吞虎咽的刘宇浩,眼睛珠子都要掉到了面前的鸡蛋汤中。   “虽说我在京城过了六个年头,可就是吃不惯那里的饭菜,猛一回来就觉得连咱们这的大白菜都比京城全聚德的烤鸭要香。”刘宇浩满意的摸了摸肚皮笑了。   其实刘宇浩说的是大实话,京城的饭菜多酱少辣,口味也比江南人重很多,而刘宇浩打小就生长在鱼米之乡,对气候湿润的江南风味小菜情有独钟,更何况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回到家乡后的亲切感让刘宇浩的食欲更是大增。   “耗子,喂!我在这,耗子……”   刘宇浩正准备和毛周打趣呢,一个狂喜的声音传了过来,那声音熟悉而又亲热,刘宇浩诧异的抬起头四处搜寻着。   所谓的“耗子”是小时候的同学给刘宇浩起的外号,因为那时刘宇浩的家庭贫困,长时间的营养跟不上,所以他就比同年级的同学们要矮上半个头。   且当时刘宇浩瘦弱无力,再加上名字中有个浩字,所以这个外号就不知不觉中传开了,当时刘宇浩因为同学给自己起这样一个外号还曾经愤怒的跟第一叫自己的学生打了一架。   而现在乍一听到有人用这个名字称呼他,一种莫名的温暖从心底升起,这可能就是平常大家所说的心境不同了的缘故吧。   “嘿,耗子,没想到能在这遇到你,咱哥俩有六七年都没见了吧。”   忽然有个西装革履的男子冲了过来,抡起拳头在刘宇浩胸前猛砸了一下,然后就是上前一个熊抱。   “滚开,有你这么一见面就又搂又抱还带糟践人的嘛!”   刘宇浩没有躲开那一熊抱,而是故作一脸怒气的瞪着那男子,几秒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在对方胸前还了一拳哈哈大笑起来。   “毛大哥,这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同学迟海,大海,这个是毛大哥。”   刘宇浩很少这样兴奋,就算解出了翡翠天珠依然是一脸的平静,尽量把喜悦的心情压制在自己可控的范围内,但见到迟海的时候禁不住还是露出了他的天真一面。   “毛哥,我和耗子从小就在一起用尿和着泥巴玩,是最铁的哥们,你比我大,以后你叫我小海得了。”   迟海是自来熟,热情的握着毛周的大手就开始絮絮叨叨的介绍起自己和刘宇浩小时候的一些糗事,说到高兴之处还自得自乐的哈哈一笑。   “耗子,不是听你大哥说你已经研究生毕业了吗?怎么样?现在在哪高就?”唠完嗑,迟海意味深长的拍着当年这个死党的肩膀问道。   “瞎混呗,我现在在省城博物馆工作。”   刘宇浩摸了摸鼻子,每次他不自然的时候就会有这个动作,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他的工作全部已经转了回来,而且人家博物馆已经给他发了半年工资了。   第0229章 巧解耀州瓷   和迟海聊了半天,刘宇浩发现迟海除了身体慢慢开始发福以外不管是个性还是对刘宇浩的亲热劲都没有改变,还像以前上学时的那样喜欢搂着刘宇浩的肩膀说话。   最早的时候,迟海的老爸也和刘宇浩的父亲是一个厂的,后来迟海他们家因为做生意赚了些钱,所以就搬到城里自己买了房子,但迟海还是和刘宇浩在一个班,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高一。   在学校,迟海是刘宇浩的急先锋,不管刘宇浩说什么迟海都是无条件服从的那种,而刘宇浩则属于那种蔫坏的那种人,而且学习成绩又相当出色。   刘宇浩从来不出面做任何让老师和同学不齿的事,虽然两人一起暗中做过很多坏事,但老师从来都是固执的认为是迟海把刘宇浩给带坏了,事情的经过其实有些恶搞。   上初中的时候,刘宇浩的老妈每天早上要去赶早集出售自家生产的蔬菜,苦于囊中羞涩刘宇浩早上那顿饭就没有着落。   迟海多次想出手帮助刘宇浩,但生性倔强的刘宇浩虽然和迟海关系不错,仍然还是拒绝了迟海的好意。   有一天,刘宇浩发现学校门口又来了一个卖早点的小贩,但他可能是初次做生意,不知道怎么去招揽学生,于是刘宇浩便鼓足勇气和小贩商量。   他说他有办法帮早点摊主推销早点,但卖到十份以后,摊主必须免费提供给他一份早点,那摊主也是抱着姑且一试的想法就答应了。   得到摊主的答应后,刘宇浩就找来迟海,让他找同班的那些学习成绩一般的同学商量,只要他们在迟海指定的地点吃早餐,迟海就把家庭作业的答案提供给他们。   那些同学每天晚上见到堆成小山般的家庭作业就头疼,有这么好的美事送上门当然不会拒绝,也就欣然答应了,当然,答案肯定是刘宇浩给迟海的。   就这样,刘宇浩每天就可以依靠自己优异的学习而获得一份丰厚的早餐了,可惜好景不长,终于还是被老师发现了班里的很多同学在相互抄袭作业。   老师指出,相互抄袭的那些同学们居然连错误地方的标点符号都一模一样,简直是荒谬之极,班主任通过明察暗访终于把迟海给揪了出来。   想到那天班主任现场抓住迟海的模样,刘宇浩就会心的笑了,这哥们还真是没得说,被老师逼得回家喊家长也没把刘宇浩供出来。   “耗子,你不是学考古的吗,帮我看一件东西吧。”   迟海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从包中拿出一个青色小碗来放在桌上,直愣愣的看着刘宇浩,目光中充满着期待。   刘宇浩怔了怔,在他记忆里迟海应该对这些没有兴趣的才对呀,记得大一的暑假回来时也遇到过迟海,那时迟海一听说刘宇浩学的是考古连忙摆头表示不屑,还被刘宇浩暴揍了几拳嬉闹一阵的,怎么现在改性子了。   “别墨迹了,不是我喜欢,而是我老爸要买来送人的,我只是凑巧过来帮他取货,要不然你以为这个时间了我来酒店干什么?吃饱了撑的呀!”迟海知道刘宇浩想说什么先白了他一眼连忙拿话把刘宇浩堵上。   刘宇浩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才慢腾腾的托起小碗仔细看了起来,从外表上辨认,迟海拿出的应该是个耀州青瓷碗,一开始刘宇浩还没注意,等看了一会后,刘宇浩不禁皱了皱眉头摸出铜柄小放大镜放在胎釉处细细观察。   慎重起见,刘宇浩最后还是施展了八锦异能之术把小碗投到脑中的鹿皮图谱上对比,几秒后,刘宇浩轻轻一摇头。   “你这个碗我看不好。”刘宇浩把小碗又轻轻放回原位说道。   “切,那你学的哪门子考古啊,还研究生呢,我看还不如跟哥们一起开超市算了。”迟海失望的撇撇嘴。   “噗哧……”   刘宇浩刚好把水端起来喝到嘴里,被迟海这么一说逗乐了,差点没把茶水喷出来,好在有了上次在周锡那里的经验,刘宇浩在紧急关头控制住了自己。   这时刘宇浩才想起来迟海就是一开超市的商人,又从未热衷过古玩,所以他听不懂自己话中的意思也是正常的。刘宇浩吃了个哑巴亏不觉脸红了一下,摆着手笑笑道:“不是这样的。”   在古玩行里,如果你刚买了件东西急于想知道真假好坏,找了个行里的朋友,主动给人看,并让人给断断真伪。那出现刘宇浩刚才的那种说法就意味着这是一个坏消息了。   通常没有人会直接告诉你物件的真假,看过东西后一句话不说就走了或者是顾左言他的跟旁边的人去说话,也有可能是絮叨着说自己岁数大了,看东西眼花等等,这些都是婉转的告诉你,那东西是假的。   “那是哪样?”迟海一脸急色的问道。   “呃……那啥,你那碗是假的。”   刘宇浩略一迟疑,还是说出了真话,因为迟海是他最好的朋友,既然他不懂古玩这一行的规矩,那自己也就没必要遮遮掩掩的了,干脆说出来更好。   “假的?不行,你要说说假在哪,我要找那人算账去。”   迟海高二就辍学在家跟着父母学做生意,现在也养成了遇事想三步的思维模式,虽然买到了假货但他并不急于去找卖家,而是想先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这样被卖家反问起来也有底气不是。   “得了,你就省省心吧,古玩行里是不退货的,大家交易都是买卖凭眼力,付款不退,出门不保!”   刘宇浩笑着制止了迟海要去找别人理论的冲动,每一行都有自己的不成文的规矩,这是雷打不动每人都要自觉遵守的,否则以后很难再找到愿意和你合作的人。   “什么事呀这是!那你总要讲讲问题在哪,我回去了也好跟我老爸交待啊。”   迟海一脸的沮丧,他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也知道刘宇浩说的那个道理,而且这话在刘宇浩口中说出更值得他信任,但买到假货后谁都会如同吃到了苍蝇般如刺在喉卡的难受。   “一件器物,鉴别它是耀州窑还是其它窑的青瓷,瓷釉方面的特点是非常重要的,耀州窑瓷器釉色青翠、釉质细润,施釉亦较薄,釉色深浅多变。有的稍绿一点,有的稍黄一些,但均为青中闪黄色,不论釉深浅都含有黄的成分,而且年代越晚,闪黄的程度也就越大。”   刘宇浩先让迟海把小碗放在桌上,指出了那小碗最明显的造假之处。   “还真是这样,这碗现在看着怎么都泛褐色,一点黄颜色的影子都没有,耗子,这些酱色的小斑块就是作假的人手段不高造成的吧?”   迟海好奇的把碗拿在手中来回翻转着仔细一看真的和刘宇浩说的一模一样,那些褐色的小斑拿手轻轻一扣就脱落下来。   刘宇浩暗中点了点头,刘宇浩那些年学习成绩好一是因为家中贫困,他知道不好好学习就没有出路,二是自身非常刻苦的原因,迟海的聪明他早就领教过了,也就是那些年迟海的心思不在学习上,其实他的悟性比刘宇浩强的多了。   “大海,耀州窑瓷器上所装饰的花纹图案,主要是靠刻划、模印及堆塑等等工艺手段完成,你这个小碗中的花纹一眼就能看出是模具大批量制作的。”   刘宇浩估计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正好给迟海普及一点古玩上的常识,以免他以后再上当受骗,而且说的具体一些迟海回去也好跟自己家老爷子交待。   所谓刻划纹,是用刀具及尖状器在瓷胎上刻划出各种花纹图案,然后施釉烧制而成,所饰花纹,线条下凹,低于胎面。此种纹饰创于北宋初期,其技法继承了唐代的传统,受到越窑的影响而发展起来。   初期刻划纹一般都显得较为简单、草率,中期才日趋成熟,所饰花纹刀法熟练、线条流畅,花纹图案表现得极为生动。模印花纹饰出现的年代要晚于刻划纹饰,即北宋中期才出现,并成熟于晚期。   当时是用特别的模子在盘、碗、洗等器物的内壁压印成各种花纹,然后再烧制。所印花纹图案微微凸起,略高于胎面、立体感较强,具有半浮雕的效果。纹饰清晰,布局繁密完整,讲求章法。   “那我回去后怎么跟我老爸说他才相信?”迟海瞪大眼睛瞧着刘宇浩。   “你刚才不是自己都说了嘛?”刘宇浩一笑,把小碗底朝上倒扣在桌面上,接着微笑着说道。   “瓷胎的特点是鉴定的一个重要依据,耀州窑青瓷胎骨较薄、胎色深灰。因当时施釉工艺尚有不足,故器物背面接近足部及底部经常出现漏施釉的情况。这些漏釉的露胎处,呈现出一些酱色的氧化铁所致小斑块。由于胎土中所含铁的成分较高,在器身之外的下部釉薄处,也时常隐隐透出一些淡褐色,这些特征都是后仿品无法仿出的。”   迟海摸着后脑勺在消化刘宇浩告诉自己的那些知识,说实在的,以前迟海从来就不觉得考古有什么值得学习的,现在经刘宇浩这么一说,他还打心里暗暗喜欢上这些东西了。   第0230章 真假外蒙玉   毛周对于刘宇浩和迟海的谈话毫无兴趣,耐着性子坐了一会,实在是忍不住了,撇撇嘴一个人去停车场继续捣鼓他的新车去了。   “对了耗子,有件事刚见到你时想说的,被这碗打了个岔忘记了,后天咱们高中同学有场聚会你要不要来?”   迟海收起那仿制耀州瓷碗一本正经的看着刘宇浩的眼睛,仿佛他就是同学聚会的主导者般认真。   “切,你小子怎么对这些也感兴趣了?不会是对当初那个荞麦芽还念念不忘吧,想借这种机会接近人家?”   刘宇浩故意鄙视了一下迟海,他所说的那个荞麦芽是高中时的一个女同学,那时大家都还处在对爱情和未来懵懂的年龄,男女生之间互生好感也很正常。   可生的高大强健的迟海不知为什么就偏偏对班上的一个瘦小女生爱的死去活来,后来小女生知道这件事后吓得不敢来学校上学,别人家长当然理直气壮的找到学校让老师给自己孩子一个说法。   可怜的迟海同学就这样被老师批评,同学嘲笑,还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顿他老爸大晕天旋地十八板,屁股肿了半个多月才慢慢下去,这叫刘宇浩足足笑话了迟海半年多。   “滚,怎么每次都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找揍是不是?”   迟海怒了,挥舞着拳头在刘宇浩面前晃了晃,忽然,迟海像是吃了兴奋剂般咧开嘴神秘的笑了笑,附到刘宇浩身边故作神秘的竖起一根手指。   “知道不耗子?这次聚会是曾珂蝶组织的,你不是事先就知道内情不敢去吧?”   刘宇浩本来还要拿别的话来笑话迟海,但没等迟海把话说完,刘宇浩脸上的笑容渐渐的凝固了,恍惚间两人又回到了从前,正凑在一起算计别人的时光。   曾珂蝶是刘宇浩心中永远的痛,除了迟海,别人都不知道刘宇浩一直埋藏在心中的这份小秘密,每次听到别人提起这个名字,刘宇浩的心都跟被针扎了一下样,很疼,很受伤。   “她还好吗?”   刘宇浩的脸色渐渐的平静了下来,不过熟悉的人一看就知道刘宇浩眼神中的那种冷漠完全发自内心不是故意装出来的。   “呃,完蛋,我今天还有好多事要办,不跟你扯淡了,把电话号码留给我,我明天再给你打电话。”   迟海明白自己又惹祸了,一下子尴尬了起来,不等刘宇浩再发问,手足无措的在桌上一阵乱摸,拿起刘宇浩的电话给自己打过去然后忙不迭的跑了。   跑了一半迟海又这转过来,也不管刘宇浩愿意不愿意,直接把刘宇浩的手机卡取了出来放进自己手机里,再若无其事的把贺旭东送给刘宇浩的手机放进自己口袋。   “拜拜了您咧!这么漂亮的手机你用着浪费,不如我就笑纳了。”   刘宇浩看着迟海远去的身影哭笑不得,无奈的抓起手机放回口袋把饭钱结掉然后去停车场找毛周去了。   虽然不在同一辆车上,但回家的路上毛周还是感觉到了刘宇浩内心的焦躁,看着前面怒吼的路虎,毛周收起了平日里满不在乎的表情,尽量把油门踩到底跟上前面刘宇浩的尾灯。   毛周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大咧咧的那种,其实他私底下是一个心细如发的人,无论做什么事都让任何人挑不出他的毛病,不管在什么时候毛周都不去刻意打听刘宇浩的事情,他明白,该让他知道的他一定会知道,别人不愿意说的他也不管不问。   一出手就是两辆路虎,刘宇浩这种大手笔让刘宇杰惊得嘴都合不拢了,呆呆的站在车前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心中的感受。   刘宇杰算得上是那种在外面加过世面的人,他当然知道5.0升的顶级配置的路虎是个什么价位,可弟弟告诉自己其中那辆黑色的是买给自己的时候,刘宇杰彻底懵了。   以他现在的工资水平,哪怕不吃不喝也要攒上五十年才能买到这款车,弟弟不仅出趟门就买回来两辆,而且其中还有一辆居然是留给自己的,刘宇杰感动的一塌糊涂。   “大哥,我永远是那个需要你的弟弟。”   看出刘宇杰的惶恐,刘宇浩上前用力拍了拍大哥的肩膀,如果不是当年有大哥在身后的默默支持,他可能一毕业就会选择回来工作,哪能等到今天,现在是该回报的时候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已经吃过早饭的刘宇浩特意找了一套看起来端庄稳重的衣服,看起来显得格外冷静而优雅,充满神秘的高贵气质,把君子的飘逸之风诠释的淋漓尽致。   老妈在门外偷偷瞟了一眼逐渐已经成熟了的二儿子,面含笑意点着头离开了。刘宇浩之所以要这样妆扮完全是因为他准备去单位上班的原因。   说起自己的工作,刘宇浩心中还是有几分内疚的,虽然是沾了齐老爷子的光,毕业以后一直留在京城,但这边单位也没忘给自己每个月按时发薪水,可自己都白拿了别人半年多的钱了还不知道自己单位的大门往哪边开呢。   刘宇浩实在放心不下大哥那种欣喜若狂的状态,本来还准备把大哥一道带上出去找找有什么合适他投资的项目呢,最后考虑再三还是让毛周带着刘宇杰去试车了。   精准无比的全球定位系统引导了刘宇浩在三个小时后来到了一个古朴厚重的大门前,刘宇浩停下车,摇下车窗正欲要呼吸一下这里浓厚的文化气息,哪知一辆火红色的法拉利从自己身边急飙而过,汽车尾气和卷起的尘土让刘宇浩差点没把灰全部吃进肚子里。   “倒霉!”刘宇浩苦着脸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无奈的摇了摇头把车停在离博物馆不远的大门对面走进了博物馆院内。   他之所以不把车直接开进院子是因为怕车子太招摇给大家留下不好的印象,毕竟是以后自己要长时间待的地方,给别人留下好的第一感觉很重要。   “老伯,请问馆长办公室在什么地方?”   刘宇浩进了院内才发现,整个博物馆的大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四周打量了一下才发现一处墙角边有个头戴草帽的老头在摆弄着地上的瓦罐,刘宇浩仔细观察了一下,老者年龄不是特别大,所以他就用了一个自认为还合适的称呼。   老头根本都没抬过眼皮,只是抬起黑乎乎的手指了指一栋三层小楼的方向,然后急忙把手收了回来又去摆弄地上的瓦罐了。   刘宇浩点了点头道声谢谢也自顾向三层小楼走去,在考古系待的时间长了刘宇浩对这些老顽固们基本上也有一个了解,但凡在考古上有点能力的人都不愿意和别人打交道,一天到晚只是埋头干着自己的事。   估计这个老者应该是博物馆的资深工作人员吧,刘宇浩也没往别处想直接走开了,据以往的经验,如果你不识相的继续追问下去,很有可能会招来一顿臭骂也不好说。   来到小楼门前刘宇浩笑了,怎么回事嘛,那老者分明就是有意折腾自己,要想上楼必须经过一个门,可那门上分明挂着一把锁,这也就是说,楼上不可能有人在。   “褚老头,你找事是吧?为什么你明明知道那些东西的来历还要拿来给我?你今天不给我个说法就别想离开。”   刘宇浩正在四处找寻还有没有别的工作人员的时候,又是一个老者心急火燎的从外面跑了进来看到那个戴着草帽的老头大发雷霆指着鼻子就开骂。   “我说荣老头,你不是前几天还吹牛说天下玉器无出你法眼者吗?怎么一个破烂的小玉牌就难为到你了呢?”   头戴草帽的老者开始没想理会后来的老头,可又有些受不了那老头的大嗓门,终于抬起头分明是狡黠一笑,看着那荣老头。   “玉个屁,你少跟我装大尾巴狼,我只说我懂玉器,可我没说我连玻璃也懂。”   荣老头急眼了,跳着脚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玉牌砸了下去,瞬间碎片四溅,刘宇浩离的也不是很远刚好有一小块碎片滚落到他的脚下。   刘宇浩拾起地上的碎片在手中看了看,从外表上没发现什么端异,又拿出放大镜仔细的打量着手中那小块碎玉,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小子,你过来。”   老褚见刘宇浩随身竟然会有小铜柄的放大镜携带着不由得一愣乐了,冷冷的瞥了眼满脸通红的荣老头朝刘宇浩招招手。   “我?”   刘宇浩怔了怔,环顾四周,除了自己比那两个老头年轻一些外再无他人,自己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少废话,叫你过来你就过来,墨墨迹迹的干什么。”荣老头好像不怎么敢再对褚老头做出过激的言行,只好把怒气撒到刘宇浩身上。   “哦!”   刘宇浩一脸的不爽,他对那荣老头的态度有些不悦,你不是说我墨墨迹迹吗?那我就墨迹一个让你看,才不到十几米的距离,刘宇浩足足用了两分钟才慢吞吞的走到荣老头身前。   “小伙子,你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要来找馆长?”没等荣老头再次发火,褚老头拍拍手中的灰泥笑眯眯的看着刘宇浩问道。   “我是来找馆长报道的。”   刘宇浩也不知道这俩老头是什么人,但有一点可以想像到,这俩人绝对是博物馆的工作人员,不然的话也不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所以刘宇浩的回答还算中肯。   “报道?怎么我们博物馆现在成了幼儿园了吗?”荣老头一脸的不屑,藐视的看了眼年轻的刘宇浩转身质问褚老头道。   “报道?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学的是什么专业?有派遣通知吗?”显然褚老头对刘宇浩的回答也是一愣,但他比那荣老头要和颜悦色的多。   “我是北大考古系研究生毕业,师从齐冀老先生,其实半年前已经该来了,可学校把我留下协助齐老编纂了一段时间的书籍。”   刘宇浩淡淡一笑把自己的来历和目的说的很清楚了,现在他对这姓褚的老头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   “你先说说你是怎么看待你手中的那块碎玉的吧。”褚老头眉尖挑了挑马上又平静下来,指着刘宇浩的手心问道。   “褚老,您问的是这块玻璃吗?”   刘宇浩笑了,心中暗道:“想考我?不知道哥们有八锦异能之术吗,当然,这个是哥们的秘密不会告诉你的。”   “你怎么知道这是玻璃?是你刚才偷听我和褚老头的对话瞎猜的吧?”   荣老头可没有褚老那么淡定自若,脸色变了几变后一把抓住刘宇浩的手问道,在他看来,刘宇浩年纪轻轻,不可能一眼就能看出那碎玉其实是有机玻璃做的,自己都是研究了整个晚上才弄明白的呢。   “荣老您别激动,其实这个叫作‘外蒙料’,这个说法是今年才出现的,因为其质地温润、通透、杂质少等特点,受到很多白玉爱好者的追捧。是这样吗?”   刘宇浩笑而不惊一脸淡然的看着荣老头,其实眼角的余光正瞟向正主褚老那里,只要那褚老点了头,自己就算过关了。   刚开始的时候,刘宇浩其实也把手中这块通透的碎玉当作了白玉,可转念一想却又不对,虽然白玉相比翡翠不值钱,但一个白玉玉牌好点的也能卖出几千的价来,怎么可能说摔就摔了呢?一定有古怪。   想到了这些,刘宇浩施展出八锦异能之术将那碎玉块拖入鹿皮图谱透视了一下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不过就是一块有机玻璃罢了。   “你给他讲讲你知道的‘外蒙玉’”褚老大手一挥来了性质,搬来一块砖头自顾坐在上面也不招呼荣老头和刘宇浩。   “是的褚老!”刘宇浩恭敬点了点头一脸正色,开始讲述自己从鹿皮图谱上的到的知识。   “从起名字不难得知,外蒙料和俄罗斯玉的矿脉距离很近,这也是消费者追捧的原因之一,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那就是外蒙料和俄罗斯玉差不多,的确如此,一块白度相当的外蒙料和青海昆仑玉、俄罗斯玉相比,对于一些新手来说是绝对分辨不出来的。”   顿了顿后,刘宇浩看了眼微微点头面含笑意的褚老后接着讲述。   第0231章 褚老的考校   “其实外蒙料说白了就是蒙外行的料子,是仿俄罗斯玉、青海玉的,外蒙料也是一个子虚乌有的名称,只是一个幌子而已,其实外蒙料是一种新型的合成玻璃,褚老,只要稍加留心观察就能发现外蒙料几乎找不到任何瑕疵,这与天然玉料的特性是极不相称的。”   既然已经冒充了神棍,刘宇浩也不介意全盘托出,反正他说的这些在褚老和荣老看来是非常浅显的道理。   “嗯,这小子还有点料,褚老头,干脆把这小子弄到我那帮我的忙吧。”荣老头毫不客气,手一挥就上前拉住刘宇浩欲要转身离开。   “你不是上次才弄去一个学生嘛,怎么?不满意?”褚老对刘宇浩的话一直是频频点头没有插言,可一见荣老头那模样就乐了,抚掌一笑。   “好你个好小子,不提这事我还不生气,提起来就一肚子火,你说你都把什么破烂垃圾塞给我了?那眼睛去我那没干满仨月说不来就不来了,说是要和朋友一起做什么生意?气死我了。”   直到这时刘宇浩才发现荣老头的可爱之处,生起气来整个脸都涨的通红,几根若有若无的银白胡须上下抖动,童真之趣表露无遗。   “当初你也是死气白列的找我要的那小伙子,这事可不能算在我头上。”褚老哈哈一笑连忙摆手,把责任都推了出去。   “咦?我问你小子,你不会也像那个人一样干几天就跑了吧?”荣老似乎是想起了这个问题的重要性,一脸严肃的瞪着刘宇浩等待他的回答。   刘宇浩多年跟着齐老养成了一个十分好的习惯,只要是年长的人或是老师们在一起说话,无论他们之间讨论的是什么话题,只要不问到自己就绝不插言。   正微笑着看着两个老头呢,被荣老这么一问,刘宇浩愣了一下笑道:“只要您老不赶我走小子怎么舍得离开呢。”   “好!好!非常好!”   人都是感情动物,哪怕专家学者也不外乎如此,听得刘宇浩这一记马屁拍得舒服到了心坎里,荣老会心的哈哈大笑了起来连说三个好字。   通过了第一关的考验,褚老也就不再虚套眯着眼笑了笑道:“我就是你要找的馆长,走吧,先去我办公室谈。”   “不行,褚老头你不能走,你要先答应我的事了才行。”   看来荣老是喜欢上刘宇浩了,一见褚老要带着刘宇浩离开马上急了,一手抓住刘宇浩,另一只手抓住褚老非要褚老给他个说法。   哪知褚老硬是不理会荣老头那一套,手往背后一甩踱着八字步往前走了,这一走不打紧,荣老头更急了,慌忙丢开刘宇浩追了过去和褚老理论。   刘宇浩在后面看着这俩加起来都一百好几十岁的老头拉拉扯扯的斗着嘴无奈的摇头笑笑,紧跟着后面进了一间平房。   嗬!好一间杂货铺!   这是刘宇浩进入房间的第一感觉,满地的瓦罐铜器,桌子上满是瓷器砚台,能放东西的木架子上则堆满了厚厚的大部头古籍。   “坐吧,我也忘了把你的资料放在哪了,等我找一找。”褚老说完话也不再理刘宇浩和荣老头,自顾打开抽屉翻东西去了。   刘宇浩一打量苦笑了一下,心道:“坐哪?能放东西的位置全部都堆满了物件,难不成我坐到老爷子您办公桌上吧!”   那房间里虽然乱七八糟,但刘宇浩细看后才觉得根本不是自己最初一眼的印象那样,褚老的这间办公室内东西摆放可能有些杂乱无章,但器物的归放还是有很深的学问的,只不过外行人看不出来罢了。   “好哇,这回让我抓了个正着吧,看你这个老家伙还有什么话说。”   刘宇浩正无聊的看着地上摆放的一只羊鼎突然被荣老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一看,那荣老手中拿着一碧绿色的玉龙气势汹汹的冲褚老怒吼着。   “我说什么了?”褚老神色怪异的看了荣老一眼,马上又耷拉下眼皮找刘宇浩之前寄过来的资料去了。   “想赖账是吧?前几天我找你要这个玉龙,你还告诉我说被借去做教材了,为什么现在还在这?”荣老不依不饶的往前逼近几步,神色甚是愤慨,大有不得到答案就誓不罢休的架势。   “你自己看清楚了再说话。”褚老表情冷淡的撇了撇嘴道。   荣老听这么一说怔了怔,拿起玉龙仔细看了去,刘宇浩远远的看到那玉龙觉得应该是红山文化时的玉雕,禁不住也非常好奇把头凑了过去看了起来。   那玉龙吻部前伸,闭口,鼻端平齐,钻出二圆鼻孔,眼外突,作细长柳叶形,边沿起棱,额和颚底阴刻斜网格纹,颈脊凸出后卷的长镴,镴内部浅凹,边沿斜磨。   刘宇浩一愣心道:“从外表整体上看这不应该是红山玉器中最早的龙形象的代表作品吗?”   “小子,这个玉龙怎么样?”   荣老应该是知道刘宇浩的姓名的,可他依然称呼刘宇浩为小子,而且说话时的表情也不像褚老那么和蔼,总给人一种非常傲气的感觉。   好在刘宇浩早就习惯了专家们的这种语言方式也不计较,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我可不敢在您老面前班门弄斧呢。”   “什么狗屁不通的话,叫你说你就说说看,难道齐老爷子的得意门生就你这样的怂包?”   荣老不满了白了刘宇浩一眼,如果换成另外一个人早就怒了,大家又不是很熟,怎么能这样评价一个人和他的老师呢,可刘宇浩并不这么看,让一个人能有这么傲慢的原因只有两个,要么他是傻子,要么他就是有高深的学问,显然荣老属于后者。   但刚才荣老那么说自己最尊敬的老师,还是让刘宇浩心中有些不快,所以刘宇浩的脸色还是不自然的淡了下来。   “嘿嘿,荣老,您手中的玉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个赝品。”   虽然刘宇浩的声音不是很大,但还是惊动了褚老,俩老头同时放下手中的东西像是参观动物园般的用非常怪异的眼神盯着刘宇浩直愣愣的看着。   褚老兴致勃勃的在烟斗里填满烟丝并没有反对刘宇浩的话,从眼神中可以看出他正在等待下文,荣老则紧蹙眉头,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刘宇浩只是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并不怯场,要知道,在齐老爷子何其锐利都的目光下刘宇浩都能坦然自若,何况是这种场面,那就更吓不倒他了。   其实刚才刘宇浩已经施展八锦异能之术暗中观察了一下那个玉龙,这让他心中愈发的自信,他知道对待这样的学者型专家,不拿出点真功夫是不能让他们信服的,就算你说的是对的他们也认为你在瞎蒙。   八锦异能之术能辨真伪不假,可要说出来为什么还是需要自身有一定的真学问才行,好在前段时间刘宇浩一直躲在图书馆和齐老那里恶补专业知识才不至于心里慌张,暗道一声:“好险!”刘宇浩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小伙子,能告诉我你是用了什么方法才能用这么短的时间就能辨别玉龙的真伪吗?”   褚老要比荣老的神色淡定的多,虽然他在心中也十分惊讶,可他毕竟是饱经风霜的学者,在讨论专业问题的时候还是非常严谨的。   “褚老,这玉龙乍一看很像真品,可细看之下才发现头、尾、镴部起收软而无力,精神状态不佳,刀法生硬,嘴部线条既不符生物结构,眼部边沿无棱线,变化不足。表面散布的蚀斑颇不自然,有人工做作痕迹。”   刘宇浩的神情也十分严肃认真,他知道褚老和荣老肯定不会喜欢一个人在谈学术问题的时候嬉皮笑脸的。   褚老默默点头抬了抬手表示刘宇浩可以继续。   “红山文化时期的龙特点是身似蛇而短,尾部呈勾卷状,只雕一足,头有独角,角似柱形或蘑菇头形,称兕形角;眼睛多作‘臣’字眼、目雷纹眼或斜方格眼,且多雕成张大嘴的姿态,以表示凶猛。”   刘宇浩摆弄了下手中的玉龙笑的很神秘接着又说道:“可能是造假者根本就不懂红山文化的原因,在玉龙上用自己的想像造出了两点让人啼笑皆非的效果。”   荣老眯起眼睛,满是赞赏的点了点头道:“一次说完,我们等着呢。”   刘宇浩点点头道:“其一,造假者以为凡是受沁的玉器一定是真品,所以自作主张的在玉龙上造出了血沁,可他不知道血沁是由尸骨、色液、颜料、石灰、红漆、木料、土壤等东西共同沁成的,并不是他用红猩草染制的。”   其实刘宇浩在拿到那块玉龙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玉龙上的沁大部分都是血沁,可四千多年前的红山文化时期流传下来的古玉通常会有严重的土沁和水沁,而这玉龙上则只有造假者想当然的几处血沁而已,这是非常不常合理的。   第0232章 惊世骇俗的天珠   越听刘宇浩的分析褚老就越觉得自己是不是幻觉了,一脸的凝重,虽然没有打断刘宇浩的话,但眼中的欣赏之意也是越来越浓。   刘宇浩先是把手中的玉龙来回翻转了几次给褚老和荣老确认一下他讲到的那些瑕疵的地方,然后顿了顿才接着往下讲。   “先不说这玉龙上的沁了,二老都明白,在考古的时候我们可以从土沁和水沁的部位看出此物当时在墓穴摆放的情形,就是说受沁的部位必定是和玉器在墓葬中的摆放位置及其位置变化有关系。”   刘宇浩抿了抿嘴,见褚老和荣老都有些发愣,不由得一笑,不是说两个老人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而是他给二老带来的震撼实在太大了。   他们一时半会真的无法接受眼前的这个现实,像刘宇浩这么年轻的人应该还在课堂上学习,或者跟着老师不断的补充经验,但听刘宇浩讲的这些,假如不看他的面孔,大家恐怕会以为这时齐老亲自在述说呢。   反正已经开始了,刘宇浩就没打算停,接着道:“比如一匹玉马,如果是站立状态,那么足部容易受沁,一旦墓穴倒塌,玉马倾倒,那么着地的一面与朝上的一面受沁就会不一样。而作伪的赝品往往根据主观想象在各个部位有意布置沁色,特别是这个仿品玉龙,沁色的位置明显不合理。”   啪!啪啪!……   褚老和荣老同时鼓起了掌,再看刘宇浩时目光中满是赞同,可能这也是褚老和荣老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这么一致的认同一个人。   “小友,我刚才还以为你们考古系分过来的学生都是只会照本宣科,你千万别和我这个糟老头子计较啊。”   荣老伸出温暖的双手把刘宇浩的手紧紧的握住,多少年了,荣老一直以为真正的古玩鉴赏会在他们这一代失传,可见到刘宇浩后,又重新燃起了他心中的那份希望。   “我还以为你这个老小子从来不会和人客气呢,怎么了老荣,今天彻底服了吧?”   褚老也和刘宇浩握了握手表达了自己对刘宇浩能来博物馆工作的欢迎,其实刚开始的时候褚老一听说有个年轻人即将分配到博物馆工作时是非常抵触的。   原因是很多人要么耐不住清贫守了几个月就跑了,要么就是完全的不学无术,你让他背书还行,你要是问他专业方面的知识那就麻烦了,有些能稍微的回答到点子上去,而大部分人纯粹就是扯淡。   “你就别扯了,我就不相信你老小子就不喜欢这位小友。”   看来不是荣老不懂得尊重别人,而是一般人他看不上眼而已,从刚才的小子到现在的小友,荣老一点都没有不自然的感觉,反而觉得要是不这么叫那才是哪不对劲了呢。   “我喜不喜欢和你又有什么关系,赶紧的去办你自己的事吧。”褚老说完和荣老四目相对片刻哈哈大笑了起来。   在见识到刘宇浩对古玩鉴赏方面上的博学多才后,褚老毫不掩饰的立刻喜欢上了这个稳重诚恳的年轻人。   “宇浩,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别看这老荣这老小子人不怎么地,但他是我们国家著名的古文物修复大师,一等一的业内高手,而且在玉雕方面也颇有建树,丝毫不亚于你的老师呀!”   褚老红光满面,说起话来也笑声朗朗,他对向刘宇浩这样的专业人才能到自己任职的博物馆工作感到由衷的高兴。   “玉雕大师?”刘宇浩心中一动,恍然大悟般拍了拍脑袋,看向荣老的眼神中充满了发自内心的尊敬。   他记得老师以前曾经给他讲过荣老的故事,只不过时间长了记忆有些模糊,不是褚老提起,刘宇浩倒一直认为荣老的名字可能是自己从哪本书上看过呢。   “小友,你别听老褚瞎吹,我不过就是自创了点古法雕刻,入不得齐老的眼的,入不得!”   荣老连忙摆着手谦虚的笑着,可眼神中还是有几分得意露出。他口中的古法雕刻说出来看似轻巧,其实刘宇浩知道那是了不得的技能。   别说现在根本没有什么人会“汉八刀”之类的古玉雕技能了,就算在以前没有玉雕机的时候那些老工匠们哪怕休养几年也未必就能再能上手了,可见古法玉雕的传承性有多么的艰辛和困难。   “荣老,我有几颗珠子还可以,不知道您能不能帮我制成持珠?”   刘宇浩越想越兴奋,齐老显然因为年龄的缘故不能再雕刻玉器了,没想到自己福缘天厚,居然能认识荣老这样的高人,本来还一直在为那些翡翠天珠怎么才能制成持珠着急呢,现在竟然让自己遇见了荣老,这种机缘当然不可错过。   “珠子?是翡翠还是羊脂玉?一般的东西可入不得老荣的眼哦!”   褚老一惊微微一笑说道,照说刘宇浩的稳重和大气非常自然明显,怎么转眼的功夫就急着跟老荣提要求了?   刘宇浩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个要求有些唐突了,可是把翡翠天珠交给别人他实在不放心,一般的玉雕师傅不可能会古法治玉,自己唯一认识的老师却在几年前就已经无能为力了。   “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有个条件!”   荣老眯着眼睛笑的很怪异,他没有一口拒绝刘宇浩的原因一个是因为他非常喜欢这个年轻人,再一个他还有点自己的小心思。   “什么条件荣老?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我保证办好。”   刘宇浩精神一振,知道荣老这是答应了,可又不知道荣老究竟会给自己提出什么要求,所以他也很聪明的表示了“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意思。   “如果你答应做我的学生,我不但可以帮你治玉,还可以把自己一生所学全部传授给你。”   荣老果然人老成精,一眼就看出了刘宇浩心中对他所说的珠子制成持珠的渴望,在这个时候提出自己的要求再好不过了,虽然有点乘人之危的嫌疑,可难得遇到这么好的苗子,荣老也就顾不得脸面了。   “啊!”刘宇浩为难的咬了咬下唇,荣老的这个条件实在太苛刻了,他明知道自己是齐老爷子的关门弟子,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要求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宇浩,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机会的,你老师那里我可以去帮你解释,现在又不是古代,不一定要对师门从一而终的,相信齐老一定会同意的。”   褚老的目光中射出喜悦的神情,荣老头一辈子就是倔,无数的人都想拜在他的门下都被他拒绝了,没想到今天他会主动提出来,这对刘宇浩来说真的是一个深入学习的好机会,他怕刘宇浩会一口拒绝,连忙打出了齐老的旗号给刘宇浩鼓励打气。   “呃……能成为荣老的学生我非常荣幸,可要是拜师的话宇浩就不能答应了。”   刘宇浩本来想用别的方法推辞的,可转念一想,荣老是那种性格直爽的人,与其以后让他觉得自己不诚恳还不如现在就直接拒绝的更好,最起码不会给人一种朝三暮四的感觉。   “你还真以为我是那种老古董吗?成!只要你肯跟着我学,学生也成!”果然荣老仰头哈哈一笑,高兴的合不拢嘴了,拍着刘宇浩的肩膀道:“是什么珠子拿出来我看看吧。”   “哎!”刘宇浩一阵惊喜,他没想到荣老居然会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他,可见社会上对这些学者们的传闻是不可信的,就如荣老,哪里有一分门派偏见?   虽然三人笑作一堂,可当刘宇浩从一个小布口袋里拿出那十八颗翡翠天珠后,不管是褚老还是荣老都长大了嘴巴瞪着双眼呆立在那里。   “翡……翡翠,这是翡翠天珠呀!老褚,快说说,我是不是眼花了?”   荣老的手激动的颤抖着,几乎不能把持自己的心情,紧紧的抓住褚老的手,面颊上的几根胡须不停的跳动。   “这……这真的是翡翠天珠吗?”   虽然褚老一生都在从事古董研究,可是当他第一眼看到刘宇浩手中的翡翠天珠时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传说的很久以前,大概有五十多年了,曾经有一个老者在一块毛料中解出过两颗翡翠天珠,但天珠出世后的第二天老者和翡翠天珠就一起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亲眼见过翡翠天珠。   同样,在此之前也没有人见识过真正的翡翠天珠长的是什么样子的,大家都是通过敦煌石窟的壁画中有一个模糊的印象,只觉得那自然之美,那传奇的流光溢彩不可能出现在真实的生活中,更何况刘宇浩一出手就是十八颗。   天啊!还让不让人活了?别人活了一世连一颗翡翠天珠长的什么样都没见过,刘宇浩一个人竟然独占了十八颗天珠,这怕是比传说中的佛祖下凡还让人不敢相信。   第0233章 暧昧,洪筱雪   褚老看看出神的荣老头,再看看依然一副淡淡笑意的刘宇浩,伸出双手使劲在脸上搓了搓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   “宇浩,这些翡翠天珠是怎么来的?”   褚老毕竟有他的过人之处,而且他本身不是搞玉石研究的,所以翡翠天珠出现对他的震撼远远不如荣老那么恐怖,尽管如此,褚老的声音还是有些发颤。   “事情是这样的,说来也是凑巧,昨天我去买车时碰巧认识了一个朋友,后来在他的玉石加工厂买到了一块别人废弃的毛料解出来的。”   刘宇浩也不想隐瞒什么,他知道自己解出翡翠天珠的事情很快就会被大家到处传说的,与其让别人说的神乎其神,还不如自己一五一十的说清楚,这样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在讲述的过程中,刘宇浩特意省略了和窦元斤发生的事情,已经自己最大的秘密八锦异能之术,这个秘密是他必须严格保守的,在任何人面前都不能说。   “凑巧?天底下有多少人等着盼这种凑巧呢!没想到你的运气会是这么好,那陈辰老小子这次怕是也要后悔不跌了吧,怎么教出这么一个没出息的徒弟,哈哈哈……”   荣老认真的听刘宇浩讲完翡翠天珠的来历后抚掌大笑,他和南玉雕大师陈辰老爷子是莫逆之交,但这次他也不支持他的这个朋友了。   抢劫吗?哪有一堆废料要别人十万块钱的,细想之下,怕是陈老爷子的这个徒弟人品都有问题了吧。   “主要还是因为运气好吧。”   刘宇浩也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只好嘿嘿一笑把事情糊弄过去,他根本就不知道,就在他这会和二位老人谈天说地的时候,整个赌石界都在议论昨天他的那场精彩的赌石表演。   甚至有人断言,刘宇浩这个“翡翠圣手”是当今世上唯一有可能超越翡翠王郑老爷子的人,郑老对此事只是笑笑没有发表任何言论,也不知刘宇浩听到这个消息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小友,不知道你放不放心我把翡翠天珠拿回去研究好以后再帮你制成持珠?”   此时的荣老已经顾不得什么收学生的问题了,一个玉雕大师一辈子能有一次机会接触到翡翠天珠已经是天大的福份了,何况这么多翡翠天珠将会在自己手中制成持珠,这是多么振奋人心的一件事啊。   “我如果连荣老您都不相信了以后还能相信谁?您就安心拿回去好了。”刘宇浩笑了笑说道。   他从短短的几个小时里已经对荣老有了个充分的了解,像荣老这样的人一向都是把面子看得比任何问题都严重。   开什么玩笑,哪怕翡翠天珠再珍贵荣老爷子也不可能动什么觊觎之心的,荣老爷子同样是人,虽然老爷子也会心生羡慕,但据为己有这种无赖之举老爷子绝不会做的。   在得到了刘宇浩的同意后,荣老也懒得理会褚老的态度了,把翡翠天珠小心的放回布口袋中再轻轻的拥在怀中走了。   荣老表现的那种慎重其事的样子从背后看特别滑稽,像是抱了个未满月的婴儿般尽量做到一步一停,生怕翡翠天珠有任何损伤。   已经快到周末了,褚老表示博物馆因为经费紧张而无法给刘宇浩安排住处,所以同意刘宇浩休息几天,到周一再来上班,在这段时间内尽快解决住房问题。   刘宇浩也知道褚老并不是在自己面前做作,更不是想博得什么外界的同情,而是全国的博物馆现在都处于这种尴尬的境地,所以也不多说,只是笑笑表示自己能把一切都解决,然后才鞠了一躬告辞出来。   路虎车安静的停在马路对面,刘宇浩回头望了眼即将新的生活的地方笑着摇摇头转身离去,今天能认识褚老和荣老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   今天让他见识了老专家们也有非常人性化的一面,刘宇浩也很意外,这些在平时的学校里是不可能有机会遇见的。   边想着心事边过马路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所谓的乐极生悲说的就是刘宇浩了,还没等刘宇浩走到马路尽头,早上那辆火红色的法拉利再次飞快的从他身旁呼啸而过,要不是刘宇浩的八锦异能已经练到了意随心动的地步,恐怕那辆法拉利要从他身上碾过了。   刘宇浩皱了皱眉头看着飞驰而去的红色法拉利心中腾起一丝怒意,好像就是这辆车在几个小时前让自己吃了一鼻子的灰,现在又差点撞到自己,还好自己的八锦异能反应快,如果换一个人的话,哪有这么幸运?   “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要你好看!”   刘宇浩在心中暗自念叨了一下,他对这种开着豪车的张扬子弟从来没什么好感,那些人大都是些好吃懒做的寄生虫,属于儿花爷钱心不疼的主。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神奇,你越是不想见到什么就越是很快再次见到,刘宇浩打开车门刚准备坐进去,那辆火红色法拉利有一次带着低沉的怒吼冲了过来。   刘宇浩回头一看那车的架势愣住了,乖乖!了不得了,那车不是想从身边经过,而是目标明确的向自己冲过来了,而且距离自己已经不到一百米的时候也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   刘宇浩的眼中渐渐升起一道凌厉的光,全身被一层淡红色的光包围!   吱!……   就在刘宇浩施展八锦异能之术准备惩罚那辆嚣张狂妄的火红色法拉利车主时,那车子在离自己十米之处稳稳的停了下来。   “刘宇浩……”   车窗落下,一个娇俏的脸庞伸出来,同时伸出的还有一只白皙的手臂,定睛一看,刘宇浩发现开车的是一个女孩,戴着黑色墨镜,头发几乎和男生一样长短,那女孩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是你?”   刘宇浩的脸在瞬间寒了下来,周围的空气也为之下降了许多,虽然隔着墨镜刘宇浩也知道了来者是谁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无法无天的洪筱雪。   为什么洪筱雪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虽然刘宇浩的表情非常冷漠,但心中的想法却在大脑中飞快的运转着。   这个小姑奶奶还真不是好惹的,上次第一次见面就给自己来了个下马威,这次又连着吓唬了自己两次,真的是别人口中所说的“扫把星”的那种人。   洪筱雪要知道刘宇浩的心里是这么想的一定会大呼冤枉,其实前两次洪筱雪的确没有看到刘宇浩,她打小生性如此,从未把自己当作女孩子看待过,所以开起车来也像男孩子一样横冲直撞,毫无章法。   “很意外吗?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你,你板着脸做什么?好歹我们也算是熟人吧,有你这样对待朋友的吗?”   洪筱雪不屑的撅撅嘴,连珠炮般的发问让刘宇浩哭笑不得,朋友?见你的大头鬼吧,我要是和你做朋友估计明天早上都过不去。   “我的确是很意外,你家里人放心把你一个人从京城放出来吗?他们也不怕你在外面给他们惹祸。”   心里想的那些话当然不能当着洪筱雪的面说出来,刘宇浩只能拐着弯表示自己的不满,贺旭东真想得出来,把这样一个女孩介绍给自己,真要命。   “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表哥会把我介绍给你作女朋友?”洪筱雪皱了皱漂亮的鼻子,眼睛扑闪扑闪的眨了眨歪着脑袋直愣愣的看着刘宇浩。   不问还好,洪筱雪这么一问把刘宇浩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真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心是怎么张的,表面上看起来像个男人婆,可内心的细腻却比一般的女孩要强不知道多少倍呢。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洪筱雪第一次和刘宇浩见面就闹出那一幕的话,刘宇浩还是对这个女人心生好感的,毕竟青春美丽的女孩子再加上些可人的聪慧是每个男人心中的向往对象。   “那啥,没事了吧,没事我先走了。”刘宇浩避而不答洪筱雪的问题,拉开车门进去就欲点火。   其实刘宇浩也没有什么更合适的回答能让她信服,再说了,刘宇浩还是情愿离这样的女人远一些,能回避的时候刘宇浩尽量会选择回避。   “喂,你是不是对古董很有研究?”   洪筱雪似乎根本没看出来刘宇浩是要躲自己,直接趴在了驾驶室的窗口上好奇的打量着刘宇浩的新车,还时不时的伸出粉嫩的小舌头在嘴唇上舔一下。   “对不起洪大小姐,我对你的事情不感冒,现在我真的有事要办,请你让开。”刘宇浩冷冷的说道。   “哼!你这个小气鬼!我知道你骗我,现在我要你帮我办一件事,办完了才能走。”   洪筱雪又皱了皱漂亮的小鼻子伸手从窗外握住刘宇浩的方向盘,看那架势刘宇浩要是不答应她就不可能有机会走脱了。   “你……”   刘宇浩非常生气,正想教训洪筱雪两句,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眼前看到的一幕堵在了嗓子眼里愣住了。   虽然现在已经是初冬时节,可女性爱美的天性让洪筱雪在厚厚的羽绒服里面只穿了一件嫩红色的小T恤,因为洪筱雪急于留下刘宇浩,半个身子都探进了驾驶室,当刘宇浩扭过头的那瞬间看到的不是洪筱雪的脸,而是颤巍巍的高耸在眼前的两个硕大的半圆。   刘宇浩的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刚才要不是自己行动灵敏,搞不好没把洪筱雪的手拉开,自己的脸还要贴到人家那对层峦迭嶂的山峰上去。   “呀!流氓,大色狼……你……”   洪筱雪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明明刘宇浩在一秒钟前还奋力抗争,可现在却又悄无声息的放弃了抵抗。   等她低下头想看个究竟的时候,正好又把身体往右移了移,丰满高耸的胸部恰巧顶在了刘宇浩的嘴边,吓得洪筱雪赶紧丢开方向盘慌不择路的跑到了一边。   “呃……那啥,我,我不是有心的。”   这次轮到刘宇浩尴尬的不知怎么办才好了,虽然刚才自己的嘴唇触到了一团具有惊人弹性的部位,但毕竟那不是自己主动的,可人家洪筱雪也会这么想吗?刘宇浩的头都大了。   “你,你是故意的,我要告诉表哥去。”   洪筱雪又气又急,粉红的小脸涨的通红,虽然从她脸上看不出异样,可实际上她这会心中犹如揣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般砰砰直跳。   “别!哎……算我倒霉,你有什么古董要看赶紧拿来吧。”   刘宇浩败了,虽说刚才不是自己的错,可这种事哪有一个大老爷们儿解释的清楚的?何况是隔着电话辩解,那还不要越抹越黑了,真是遇到了胡搅蛮缠的祖宗了。   “瞧你那样,说起来还不是你们男人占了便宜,弄的好像多委屈了你似的。”   洪筱雪娇羞的瞥了一眼刘宇浩,虽然嘴上不认输,可眼神中的羞涩却难以掩盖,好在这会刘同学正在内疚中,没那闲心思看洪筱雪的脸罢了。   “我……”   刘宇浩顿时语塞老脸一红想不败都不行了,在洪筱雪这样的疯丫头面前,一向“老实巴交”的刘宇浩只有高举白旗的份,哪有反驳的余地。   “好啦,本姑娘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就不再追究你刚才的无礼了,现在我们先去吃饭,完了以后就去看古董。”   洪筱雪只看到刘宇浩吃瘪心中就一阵莫名的高兴,也不管自己那辆车放在路边是否合适,从车尾方向转过来直接一屁股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一脸笑嘻嘻的看着刘宇浩。   得,看来还被赖上了!刘宇浩哭笑不得的摇摇头,事情发展到这会完全在他的预料之外,本来他还准备先去找个住处,现在只好先把这件事放到一边了,对于洪筱雪这个疯女人,刘宇浩也无计可施了。   “现在去哪?”刘宇浩没好气的问了一句。   “你这人就这点不好,整天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本姑娘就是看不惯你这样的人。”洪筱雪故意把小脸一绷,严肃的看着刘宇浩说道。   第0234章 痛脚被抓   都说男人是女人的港湾,其实不对,女人才是男人停靠的港口。一个男人得意时、失意时、烦闷时、兴奋时,他都需要一个女人宽容的包容,需要一个女人真心的慰藉。一个好女人,可以让男人的狂乱之心停歇,可以让一个男人的狂野之心得到安慰。   可刘宇浩这会却面对一个美女显得愁眉苦脸,严格意义上来说,洪筱雪绝对不是一个好女人,她除了任性、刁钻、野蛮外,刘宇浩在她身上看不见一点女性的光彩。   而且面对这样一个女人,刘宇浩整个人还处于紧张之中,握着方向盘的手心一直冒着冷汗,谁知道她哪根神经不对就会突发奇想,做出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来,简直就是一个十足的小魔女形象。   “喂,你刚才是不是在偷看我?”洪筱雪一脸的古怪,看也不看刘宇浩就突然发难。   “君子者,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后来那,那真是我无心的。”   刘宇浩的背部直冒冷汗,小魔女真的小魔女,什么话都敢说出来,还好刘宇浩的内心够强大,勉强支持了下来,刚才的确是自己的无心之失嘛。   “你还敢说自己是君子?我看你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洪筱雪撅撅嘴不屑的随手在刘宇浩的车里翻着,口中还小声嘀咕着:“什么破车呀,连张碟都没有。”   “洪大小姐,请你自重点好不好,还要我怎么解释,刚才真的是我无心的。”   刘宇浩无语了,难怪周锡说自己有福了,这个洪筱雪还真是百无禁忌,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也不知道她家里人从小是怎么教育她的。   “哼!那天在网球场我明明看到你摸嘉怡姐的胸,你敢不承认?”洪筱雪眉尖往上一挑嘟着小嘴挑衅般盯着刘宇浩。   轰!的一下。   刘宇浩的头在一瞬间暴了,耳朵里也嗡嗡直响,本来是想把车停下,可右脚却神差鬼使的踩到了油门上,要不是这个时间段路上的车少,估计俩人要送去医院才行。   “咳、咳,小孩子不要乱说话。”   刘宇浩一阵剧烈咳嗽,现在他有种想弃车而逃的冲动了,那天在网球场他却是有点意动,毕竟美女在自己身下,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在那一刻都难免会心猿意马的。   哪知道会被这个丫头看到,完了,这个大嘴巴魔女还不知道把这事告诉过多少人呢,尽管车内的空调开着,可刘宇浩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汗水往下淌。   “咯咯,看你紧张那样,想要我不告诉别人也行,关键是要看你的实际行动,如果你对我好点呢……。”   洪筱雪朝刘宇浩勾了勾指头,一脸的坏笑,她从小就冰雪聪明,一眼看出了刘宇浩的尴尬之处,得意的把小下巴往上扬了扬,咯咯一笑后便要趁机要挟刘宇浩。   刘宇浩不无悲怨的仰天长叹一声,自己的痛脚被这样一个小魔女抓住,以后还不知要惹下多少麻烦呢,哥们怎么就这么倒霉呀。   “你要是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丢下车去?”   刘宇浩把车停到路边一脸的严肃,黑着脸冲着洪筱雪,反正当时没被人抓住,现在打死刘宇浩也不能承认了,否则真的是后患无穷了。   “好啦好啦!怕了你啦,以后我不说还不行嘛?开车。”   洪筱雪意识到自己真把刘宇浩激怒了,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娇憨的一笑,再把脸别到一边不去瞧刘宇浩的那副沮丧至极的死人像。   路虎车的性能优越,虽然是越野车的结构,可在川流不息的马路上也能发挥出惊人的优势,刘宇浩不再说话,现在是多说多错的时候,刘宇浩选择性的忘记了洪筱雪对自己的威胁认真开车。   让刘宇浩非常头疼不已的是洪筱雪似乎十分得意,脸对着窗外不停地哼着“打靶归来”这首歌,像是在宣示自己的胜利。   来到一处名叫“莱茵河畔”的西餐厅门前,刘宇浩在洪筱雪的指挥下停好车子,看到这个餐厅的名字刘宇浩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不是反对西餐文化,可是大家明明是国人,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年大家都对那种茹毛饮血的牛扒感起了兴趣,哪有浓浓的猪脚汤喝着爽快?   刘宇浩刚想要反对洪筱雪却是娇躯一闪,人就进了餐厅,只留下一阵若有若无的香风在空气中渐渐挥散。   她还真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古怪多变的小魔女,摇了摇头,刘宇浩只有跟在后面了,谁让人家踩了自己的尾巴呢。   黑松露煎牛扒、香煎海鲈鱼、龙虾清汤拌什锦、牛油果虾仁炒饭、顶级牛柳配油浸法国鹅肝、奶油菜花泥、北欧海鲜浓汤、地中海甜虾色拉、巧克力慕斯……   还没等刘宇浩想好要不要吃这顿饭,洪筱雪已经叽里呱啦的点了一大堆的主菜和甜点,最后还意犹未尽的想了想才道:“先这样吧,不够再要。”   “你点这么多能吃完吗?”刘宇浩好奇的瞪大眼睛。   “你知不知道你是个大男人?请女孩子吃饭要有风度好不好?”   洪筱雪压根没有回答刘宇浩的问题,鄙夷的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用手支着下巴,像是在看怪物一样盯着刘宇浩。   平心而论,洪筱雪确实长得不差,身材也确实健美,而且大胆开放,别有异样风情,刘宇浩并不拒绝美女,但从心理和情感上,他无法接受贺家为自己安排这样一个野蛮女友。   “你们这里有没有猪脚汤泡饭?”   刘宇浩不再理会洪筱雪,而是一本正经的看着服务员,他实在不能接受半生不熟的东西进到自己的胃里。   在服务员长达五分钟的解释后,刘宇浩终于选择了放弃,虽然女招待的笑容很甜美,声音也很温柔,但眼角里显露出的不易觉察的那丝鄙夷让刘宇浩知道了什么叫知难而退。   菜很快就上来了,洪筱雪旁若无人的开动起来,刘宇浩勉强尝了一口皱皱眉干脆把可以用作武器的刀叉放下喝起了白开水。   “喂,周锡说古董只要转道手就能赚很多钱,是这样的吗?”   吃饭也占不住洪筱雪的嘴,而且洪筱雪的吃相非常难看,不仅满嘴是油,居然还有一抹奶油挂在唇上随着她说话而上下翻飞。   刘宇浩笑了笑,可能就是洪筱雪的这份天真直爽让他再看洪筱雪时目光和善了许多,无意间刘宇浩拿起纸巾帮洪筱雪擦了擦粘在唇上的那抹奶油,这让一向以假小子自称的洪筱雪面颊绯红。   “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可能就明白古董有多赚钱了,但赚钱其实还是其次,我们喜欢古玩主要还是因为它能传承华夏五千年的文明。”   反正刘宇浩没什么胃口,闲着也是闲着就打开了话匣子。   “现在的扬州双博馆有一件镇馆之宝——元代霁蓝釉白龙纹梅瓶。虽然被透明的玻璃外罩保护着,梅瓶在灯光照射下还是闪烁着华丽的光芒。那瓶身通透的蓝色传递给人一种悠远而宁静的特质,似乎在告诉参观者,它的背后隐藏着众多鲜为人知的故事。”   不是刘宇浩要故意卖弄,谁在你面前大快朵颐都会让人难受不已,刘宇浩停了下来喝口水。   “快说,快说,这个故事一定有意思。”洪筱雪眼中闪着兴奋的神采不断的催促着刘宇浩。   “梅瓶曾经的主人是扬州轻工机械厂的退休工人朱立恒先生,这件国宝本是他家祖传之物。当年年地震震情紧张,因担心梅瓶在地震中遭到破坏,朱立恒瞒着妈妈和哥哥来到文物商店,当时收购人粗略验瓶后开价十六元,最后以十八元成交。”刘宇浩笑着说道。   “不是说是国宝吗?怎么才卖了十八块钱?”洪筱雪有些失望了。   “嗯,是这样的,无价之宝当年只卖了十八元。一件元代的瓷器精品,在民间辗转了六百年能够保存得这么完整真的算是一个奇迹”刘宇浩点了点头。   “那后来呢?”刘宇浩越是这样就越是勾起了洪筱雪的好奇。   “这个梅瓶传到他这一辈应当已是第六代,传说他的祖上几代都曾在朝廷做官,从宫中得到梅瓶后一直视其为家传之宝,每年只在年三十晚上才将梅瓶的画像挂在屋内瞻仰,事后又匆匆收封。他清楚记得,四十年代他家住江都时,曾有人以十八石米作为交换向他母亲收购梅瓶,这在当时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但还是被他的母亲拒绝了。后来他的母亲为保护梅瓶不被抢夺破坏,还用黑墨汁把瓶上的白龙纹遮蔽起来,用棉布包裹着藏于床下。”   “当年那么困难他母亲都没把梅瓶卖掉,这个人为什么会这样做呢?”洪筱雪更加好奇了。   因为刘宇浩讲的这都是真人真事,所以洪筱雪也听的津津有味,后来干脆放下手中的刀叉支起小脑袋安静的听着刘宇浩讲故事。   第0235章 我爸是副省长   其实这个故事后来有个戏剧性的变化,由于对元代瓷器缺乏研究,所以在当时大家都误定此瓶为清代瓷器,于是长期置于店内并未给予重视。   一次,上海市外贸公司的沈胜利先生来扬,见到蓝釉白龙纹梅瓶,沈先生对梅瓶的时代提出了异议,由此,受到冷遇的蓝釉白龙纹梅瓶开始引起扬州文物商店及中国古陶瓷学术界的关注。   直到七十年代末扬州的这件霁蓝釉白龙纹梅瓶首次亮相,引发了国内众多博物馆的极大关注,各大博物馆纷纷向扬州文物商店表示了想收藏此瓶的愿望。扬州博物馆在当地政府的支持下捷足先登,以三千元价格购得了这只宝瓶。   扬州博物馆邀请故宫博物院的冯先铭先生、南京博物院王志敏先生两位古陶瓷专家鉴定,一致确定此瓶为江西景德镇窑元代蓝釉瓷器精品,最终,霁蓝釉白龙纹梅瓶经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评定为国宝级文物。   香港一位收藏家欲以三亿四千万人民币收购,巴黎更是给出了四十亿元人民币的天价,日本人出了三亿美元的价格,但都未能如愿。   “啧啧……我要是有那么一件古玩就好了。”   洪筱雪还是那种小女孩心性,听刘宇浩说一个最初十八元成交的古董最后报出了四十亿的天价连连咂舌,头摆的跟拨浪鼓般。   “你这么突然从京城跑到这来了?”   刘宇浩心中忽然一动,记得周锡好像说过洪筱雪虽然任性刁蛮,但却很少在外面惹事生非,因为她基本上不出京城,就算有什么事也是在京城发生的,所以都在可控范围之内。   “你们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自己舒服完就没事了,闹到最后还是我们女人受罪,比如说你那天摸了我嘉怡表姐,最后还不是转身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洪筱雪一脸的不悦,好像刘宇浩那天的手是放在她的胸部似的,而且小丫头荤素不忌声音特别大,搞的旁边的人投来好奇的目光,好像在欣赏一个超级负心郎一样。   “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把你那天故意弄倒裁判台的事告诉你外公?”   刘宇浩脸一黑神情严肃的教训着洪筱雪,别看洪筱雪在外面天不怕地不怕,但就是怕贺老爷子。   她和贺嘉怡不同,整天嘻嘻哈哈没个正行,也不正儿八经的上个班,所以贺老爷子只要见了她就会板着脸,没有一丝笑意,如果这件事被贺老爷子知道了那还了得。   “行,行,行!我以后不说了还不行嘛,做了就做了,有什么不敢承认的,真是!”   尽管洪筱雪仍然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可飘忽不定的眼神和越来越低的声音却出卖了她心中对外公惧怕的本质。   “你究竟要看什么古董赶紧的带我去,晚了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办呢。”   刘宇浩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催促着洪筱雪。因为博物馆不能提供住房,他还要想办法去房屋中介公司找住的地方。   再说了,刘宇浩也懒得在洪筱雪身上浪费时间,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呆久了保不齐自己什么时候也要变得神经质的。   “哎呀!都忘了时间了,都怪你,咱们赶紧走吧。”   洪筱雪果然是那种男孩子的马大哈形象,慌慌张张站起来拿起包就往门外跑,临走之前还把手指在奶油上沾了一下,边跑还边把葱段般的手指在口中吮吸着。   刘宇浩无奈的摇摇头跟在后面,对于这样疯疯癫癫的女孩子刘宇浩有种无力感,他喜欢的是那种特别安静的女生,特别是在黄昏下的小树林中,这样的女生会给自己带来上善若水的感觉。   “告诉你吧,其实我这次是送表嫂过来的,宜忠表哥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家,这次表嫂怀孕了需要人照顾,京城家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洪筱雪是那种一刻也停不下嘴巴的人,上了车就开始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把她来鄂省的原因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李宜忠?你说的表哥是鄂省特战大队的那个李宜忠吗?”   刘宇浩愣了愣脑中闪过一个黝黑强健的汉子,虽然只见过一次,可贺旭东的这个表弟给刘宇浩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特别是他那双深邃冷静的眼更是锐利无比。   “是呀,嫂子说来的时候太匆忙了,没给公婆准备礼物,所以就让我出来帮她买一件古董回去,我哪知道什么是古董呀,问了小蛤蟆才知道下午有个拍卖会,正好遇到你,就抓了你的壮丁了,嘻嘻……”   刘宇浩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洪筱雪说的男人不是好东西并不是在指自己,而是自己表哥,其实这也不能全怪李宜忠,毕竟他的工作性质不允许他整日呆在家里,刘宇浩还是很佩服这样的铁血男儿的。   在洪筱雪的指挥下,车子七拐八绕的开了一会,刘宇浩发现竟然又回到了博物馆的对面,不由得因为洪筱雪戏弄了自己而生气的瞪了她一眼。   好在洪筱雪并不在意,也不可能因为刘宇浩生气就放弃自己古怪的行径,也不管刘宇浩愿不愿意,挽着刘宇浩的胳膊就往一栋建筑内走去。   “筱雪,你怎么才来啊,我都等了你半……”   电梯停在十五楼,门一开刘宇浩就见到一个和洪筱雪年纪相若的精瘦男子迎了上来,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有种灼热的光彩。   可男子见到洪筱雪居然挽着一个陌生男人的手臂时,刚准备往下说的话硬生生的堵在了那里,目瞪口呆的看着刘宇浩两人。   “那还不快点进去,走啊,小蛤蟆,你怎么站在那里了?”   洪筱雪似乎没有发现那男子的不悦,昂着头就要往里面冲,可发现身后没人后这才停下来瞪了那男子一眼。   “我爸是副省长,你是谁?”   洪筱雪口中的那个小蛤蟆并没有回头去看洪筱雪,而是面带寒霜冷漠的看着刘宇浩,语气中颇有不善。   “我爸是下岗工人,我是谁有什么问题吗?”   刘宇浩被这个小蛤蟆气乐了,这都什么人呀这是,有见过傻孩子,还没有见过这么傻的孩子,要说彭易阳傻吧,可人家也不会第一次见到一个陌生人就上前说:“我爷爷是副总理”呀。   “噗哧……”   洪筱雪被刘宇浩精妙的回答逗乐了,粉脸涨的通红,站在一旁捂着嘴吃吃的笑出声来,原本刘宇浩还指望洪筱雪跟小蛤蟆解释一下的,可一见她那狭促的样子就知道没戏了,所以刘宇浩干脆也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你……能来这里的人都是身家千万以上的,你一个下岗工人的儿子也配来这里吗?不怕被人笑掉大牙?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如果说一开始小蛤蟆的模样还不足以使刘宇浩生气的话,那么接下来的这些就让刘宇浩愤慨了,小蛤蟆的轻蔑和自以为是让刘宇浩很不舒服。   “我能不能在这里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吧。”刘宇浩冷冷的看了眼那个小蛤蟆甩出一句硬梆梆的话。   “小蛤蟆,这是我京城的朋友,你这么大的人了懂点礼貌好不好?”   洪筱雪感觉出不对来,连忙用手中的包在小蛤蟆身上砸了一下,气愤的跺了跺脚,看来她们两个人应该以前就很熟悉才对。   小蛤蟆一愣,没想到为了一个陌生人洪筱雪竟然会对自己发脾气,虽然以前也有过惹到洪筱雪生气的时候,但那毕竟是他们之间的问题,现在因为刘宇浩夹杂到中间,这让小蛤蟆觉得很丢面子。   但小蛤蟆也不是真的傻子,尽管脸色铁青,但有洪筱雪的话在前,也不好再去为难刘宇浩了,只是鄙夷的看了眼刘宇浩后冷冷的低声道:“小白脸!”   刘宇浩摇了摇头,他猜想这个小蛤蟆一定是洪筱雪众多的追求者之一,不然的话自己和他素昧平生,小蛤蟆也不至于一见到自己就夹枪带棒的攻击自己了。   和洪筱雪一起来到走廊尽头的一间房,刘宇浩才发现原来这个所谓的拍卖会其实是和钟二爷平时举办的那种聚会是一个性质,是鄂省的一个临时的地下文物黑市而已。   不过这个地下黑市的规模和档次要想和钟二爷比还是差的远了,房间里除了有二三十张椅子外,连招待和沙发都没有,看来这些文物贩子应该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那种流动小贩组成的才对。   “筱雪,你到我这里坐吧,我留了位置给你。”   小蛤蟆对洪筱雪的殷勤到了巴结的地步,不仅亲自帮洪筱雪搬凳子,而且还拿出纸巾在凳子上擦了又擦才放心。   刘宇浩笑了笑暗暗摆摆头,其实这个小蛤蟆也不是像自己想像的如同彭易阳的那种纨绔子弟,从他能把凳子擦干净了再招呼洪筱雪就能看出这个人内心还是很细致的,不过是他身边的人的原因才使他变成了现在这样的目空一切的模样。   第0236章 上当了   谁都看得出来洪筱雪在和小蛤蟆交往的时候一直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态度,可身为关键人物的小蛤蟆却毫不知情,依旧我行我素的扮演着“男朋友”的角色。   最后无奈之下,洪筱雪选择了坐在小蛤蟆和刘宇浩中间,这让刘宇浩忽然对洪筱雪的机灵和应变能力又高看了几分。   在刘宇浩面前,小蛤蟆摆出一副优越感十足的样子,一边殷勤的和洪筱雪聊着还一边不时的向刘宇浩投来不善的目光。   男人怎么一见了美女就降低了智商?刘宇浩叹了口气,他对小蛤蟆的那种鄙俗的行为表示出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不加理会。   又等待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拍卖会”终于开始了,一个年纪在五十岁左右的拍卖师从门口进来,脸上总是挂着浅浅笑容,尽管他脸上的笑容虽然是刻意流露出来,不过给人的感觉如沐春风,很舒服很平和。   第一件要拍卖的是傅山的一幅名叫《古梅花诗》的小楷书法作品,刘宇浩对书画作品没有任何研究,只知道傅山别号颇多,世出官宦书香之家,家学渊源,是袁继咸颇为青睐的弟子之一,康熙曾几次请他出山都被他严词拒绝。   在学术和学术思想上,傅山的学问文章,都追踪当时的进步思潮,尤其是前半生明朝末亡之时,他的思想带有强烈的进步倾向,不重视当时学者重理学的倾向。   不过当刘宇浩施展出八锦异能之术透视出去后,不由得淡淡一笑摇了摇头,虽然傅山的字画也能卖出很高的价钱,可即将拍卖的这幅却是假的,是民国时的临摹作品。   “喂,这幅字怎么样?”   洪筱雪更是不懂古玩,巴不得赶紧买个古董好回去向她表嫂交差,可毕竟怕买到赝品,所以急不可待的向刘宇浩询问,可洪筱雪似乎已经习惯了称呼刘宇浩“喂”从来不喊刘宇浩的名字。   “再等等吧,这个怕是假的。”刘宇浩吸取了昨天和迟海之间对话的教训,压低声音小声说道。   “哼,屎壳螂爬到马路上,你冒充什么迷彩小吉普?不懂就别瞎忽悠,这个拍卖会上的高手多着呢,小心一会风大闪了舌头。”   小蛤蟆非常不屑的哼了一声,他老爸年轻时就酷爱古玩,可随着年龄的增加和地位的提高,再也不合适到这种地方抛头露面了,所以小蛤蟆就代替了他老爸经常来买一些小玩意回去,这一来二去的就和这几个文物贩子熟悉了。   但以前小蛤蟆都是在他老爸的授意下买的已经指定了的古玩,自己出手却从未有过,他见刘宇浩的年龄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大小,所以才武断的判定刘宇浩只不过是为了在洪筱雪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才巴巴的跟来的,说到古董,打死小蛤蟆他也不相信刘宇浩能有多深的道行。   让刘宇浩没想到的是,在这样的小规模地下黑市上也有很多识货的人,最终这幅“傅山的书法”以六百元的价格被人买走。   按说这个价已经很合理了,完全是高档工艺品的价格,这也让刘宇浩收起了小觑之心,原来深山藏高人这话一点都不假。   第二件拍卖的是一件乐器形古锁,一开始刘宇浩还认为这把乐器形锁是琵琶,细看却不是,因为那锁上只有三个调音轴,不知道是仿照什么乐器而为,这引起了刘宇浩的极大好奇。   在八锦异能之术的帮助下,刘宇浩才知道,原来这把锁的形状是仿造汉代的一种乐器叫做“蜱鳱”的形状制成,铜锁的确也是汉代的老物件,应该极具收藏价值。   “五千块!”   刘宇浩最先给出了自己的心理价格,在他认为,如果这把锁超过了五万块就不值得了。   “一万!”   买下傅山书法的那个男子也跟着刘宇浩喊出了翻倍的价格,看来这个人也应该懂这把锁的价值,所以给出了一个十分合理的价格。   “一万二!”   刘宇浩试探的加了两千块钱,不是他舍不得,而是的确不能再加了,否则就不是收藏而是败家了,毕竟他对杂项类的古玩不是很感兴趣。   果然那个男子在听到刘宇浩再次加价后就沉默了。   “两万!”   就在拍卖师正准备喊出交易成功的前一刻,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报出来比刘宇浩的价格高出许多的声音,刘宇浩不用看就知道,那个人是小蛤蟆。   “两万五!”   刘宇浩嘴角向上一弯,他猜想,小蛤蟆一定是不想自己在洪筱雪面前出风头,所以才故意报出比自己高很多的价钱来,好显示自己的存在。   “三万!”   小蛤蟆非常配合的再次提高了价格,这让刘宇浩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四万!”   出乎刘宇浩的意料,不等小蛤蟆放下手中的牌子,又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在背后发出,这声音明显是个上了岁数的人发出的。   刘宇浩皱了皱眉忍不住还是往后看了一眼,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坐着一个银发老者,面颊红润双目有神,微微向他点头一笑,刘宇浩也回应似的笑了笑把头扭了回来。   没有了刘宇浩的参与,小蛤蟆也知趣的放弃了竞价,最后老者以四万块的价格拿下来那个铜锁,虽然价钱有点虚高,但只要不超过刘宇浩最初估计的五万也还是值得的。   后来又有两件老物件拍出,一件是赝品,一件是刘宇浩最不可能购买的翡翠明料,所以刘宇浩也就默不作声的等待。   “现在拍卖下一件物品,这个是汉代的羽人神铜镜,起拍价格为十万,每次加价五千,大家可以开始了。”   拍卖师兴奋的高举一面铜镜给大家做了详尽的介绍,而且从那拍卖师的目光中不难看出他对这面铜镜将拍出的高价的期待。   羽人,顾名思义身长羽毛或披羽毛外衣能飞翔的人,最早出现在《山海经》,称羽民。道教将道士称羽士,将成仙称羽化登升。   秦汉时期成仙风气盛行,人们渴望跨越死亡,永住神仙爰居的乐土,羽人因身有羽翼能飞,与不死同义,因此汉代墓室壁画上出现了大量表现升仙的场景,尤其是羽人引导的乘龙飞升图。而南朝墓葬壁画中的羽人和神仙代表了这个转变过程的中间阶段,具有承前启后的重要意义。   “五十万!”   还没等刘宇浩施展八锦异能之术去观察那面铜镜,小蛤蟆率先就高举手中的牌子报出了一个让刘宇浩愕然的价格。   刘宇浩皱了皱眉头四处打量了一下,众人都很慎重的蹙着眉,正犹豫不决是否对这面铜镜下手,而刚才那老者则是一副淡然自若的表情看风景般的微微笑着并没开口。   “五十五万!”   终于有人按奈不住,直接加了五万,往往在拍卖会上第一次加价的人会给后面的人造成一种心理暗示,再跟着竞价的人都会直接五万五万的往上加,而不会再按拍卖师所说的五千了。   “六十万!”   小蛤蟆得意的瞥了眼刘宇浩,他认定像刘宇浩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有这么多钱跟自己争的,在金钱的作用下,小白脸最终会放弃接近洪筱雪也说不定。   “六十五万”马上又有人的报价超过了小蛤蟆。   刘宇浩担心的看了眼,因为就在刚才,刘宇浩已经施展八锦异能之术得到的结果是那面汉代羽人神铜镜是如假包换的赝品。   “八十万!”   小蛤蟆误以为刘宇浩的眼神是羡慕的目光,心中更是得意非常,不加思索的举起牌子直接提高了十五万的价钱。   “一百万!”   刘宇浩心中一动,故意挑衅的看了眼小蛤蟆,磨磨蹭蹭的举起手中的牌子报出一个让所有人吃惊的价格。   小蛤蟆永远也不会知道,假如他能收敛一点,可能刘宇浩会让洪筱雪制止他这种愚蠢的行为,可就是他表现出的那种不可一世的神情让刘宇浩恼火了。   刘宇浩心道:“你不是想在哥们面前表演吗?得,给你个机会,不吃一次大亏,这样的纨绔子弟就不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二,一百一十万!”   小蛤蟆被刘宇浩的眼神激怒了,差点口误报出二百万的价格,好在反应还算可以,及时的纠正了回来又提高了一百万。   “一百二十万!”   刘宇浩淡淡一笑,这时其他的人都选择放弃了,因为一面铜镜实在不能引起他们的兴趣,而且这个价格已经有些高的离谱了。   “一百五十万!”   小蛤蟆的眼中几乎要喷火,他已经忘记了最初报价的初衷是什么,不计后果的举起了手中的牌子喊出一个众皆哗然的价格。   “恭喜你,这面铜镜是你的了。”   刘宇浩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没有再举牌,而是一脸的坏笑看着小蛤蟆轻轻的说了一句。   “坏了!”   小蛤蟆的脸色变了几变,心中一阵莫名的慌乱,他虽然人有点傻,可毕竟也是副省长家的公子,当他看到刘宇浩那种古怪的笑容后再环视一周,心里咯噔了一下,瞬间明白了刘宇浩这是在设计陷害自己,估计那铜镜根本就不值一百五十万,自己上当了。   第0237章 天下名瓷汝窑为魁【一】   一件最多只值三百块的东西最后被小蛤蟆以一百五十万的价格拿下,不知道他拿回家后那个当副省长的老爸看了会是一副什么面孔,想着这些刘宇浩心里就恶搞的舒爽了一大截。   “你,你给我等着。”   小蛤蟆的面色发灰,嘴唇发紫,但他心中仍然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如果铜镜是真的还能挽回一些损失,假如只是个赝品,那……他也不敢想像后果会是怎么样的。   他心里十分明白在这种地下黑市是不允许买家出价以后反悔的,否则他有可能连这个门都无法出去,尽管他老爸是副省长,沮丧的签了一张一百五十万的支票后,小蛤蟆连招呼都忘了和洪筱雪打就失魂落魄的带着那面铜镜离开了。   “哎呀,以前没看出来,你这个人实在太坏了,幸亏我没有答应做你的女朋友。”   洪筱雪何其聪明,早就看出了刘宇浩是故意提高价格好让小蛤蟆吃个闷亏,但她偏偏就站在一边不插言,直到小蛤蟆离开了才装作非常惊恐的模样捂着胸口大呼上当。   “他不在可能更安静些,你不也是这样想的吗?”   刘宇浩没有给洪筱雪什么笑脸,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承认自己是故意的,否则以后可能会引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虽然刘宇浩不怕事,但他从来不主动找不自在。   “小友,我能坐在这里吗?”   洪筱雪正要说些什么,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刘宇浩回头一看,说话的正是刚才拿下铜锁的面色红润的老者,对于上了年纪的人刘宇浩一向是非常尊重的,连忙站起身来点头招呼着。   虽然洪筱雪很不情愿有人在这个时候打扰她们,但一旦有外人出现的时候,她马上作出一副乖乖女的形象莞尔一笑挪到了刘宇浩的另一边,这回可好,现在成了刘宇浩坐中间,两旁分别是那位老者和洪筱雪了。   “这个不错,你可以买下来。”   老者的到来并没有打扰到刘宇浩对拍卖师手中的物件的关注,看到那拍卖师高举一件桶状物体时,刘宇浩用恰到好处的声音在洪筱雪耳边轻轻说道。   “哦!咦,那是什么东西?”   洪筱雪分明是走神了,因为刘宇浩刚才在她耳边轻声耳语,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哈的她面红耳赤,心中砰砰直跳。   大家看人往往都以外表为第一印象,外人都以为洪筱雪是一个十分开放的女孩,其实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自己长到二十多岁连男孩子的手都没碰过一次呢。   “那个叫做香筒,香插,为传统用于净化空气的一种室内用品、常见的祭祀供具之一。造型与古时民间使用的筷笼相似,是种清雅的室内陈设品。”   刘宇浩没有发现洪筱雪不自然的神情,眼睛一直盯着拍卖师手拿的那个香筒仔细的观察着,并施展八锦异能之术最后确认香筒的真伪和年份。   “看起来还不错耶,正好表嫂的公公是个大学教授,这种文雅的物品非常合适。究竟是怎么用的呢?”   洪筱雪很快就被那古色古香的香筒吸引,完全忘记了就在几秒之前的尴尬,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香筒是古代净化空气的一种室内用具,一般是直接将特制的香料或是香花放入香筒内,香气便从筒壁、筒盖的气孔中溢出,是古代富贵人家必不可少的生活实用品。较为经典的图案有商山四皓、惠山五老、竹溪六逸、竹林七贤等。   同时,由于香筒的制作考究,工艺精湛,又是一种清雅的室内陈设品。制作香筒的材料比较丰富,常见的是用黄杨木雕刻而成的香筒。黄杨木质地坚韧,纹理缜密,色泽温润,有近似象牙的特征。而且软硬适中,非常易于施刀,尤其适用于镂雕或是浮雕。用黄杨木雕刻成的器物,外表质感淡雅,年代越久,色泽愈加深沉光亮,一直深受青睐。   “具体的使用方法我也不是太明白,但书上讲一般是将特制之香料或是香花放入筒内,使香气从筒壁、筒盖的气孔中溢出。这香筒是古代贵族之生活实用品,由于是放置祀神敬祖的香枝,做工装饰均有讲究,并以各种吉祥图案装饰,以表对于神明祖先的虔诚敬意。”   刘宇浩认真的给洪筱雪讲读着香筒的一些用法和来历,以免等她把东西买下来却不知该怎么去和她表嫂解释用途那就糟糕了。   很快,香筒就被其他人出到了一万的价格,因为只是一个普通的黄杨木物件,所以还有人犹豫着要不要再提高价钱,看出了大家心中的想法,刘宇浩才微微向洪筱雪点点头示意可以出手了。   “两万!”   洪筱雪虽然把手中的牌子举的很高,可声音却很低,这是刘宇浩教给她的方法,用这种不自信的声音麻痹对方的注意力,免得引起大家的一致兴趣后争相竞价那就得不偿失了。   “两万五!”   尽管这样还是有人试探性的提高了一点价格,估计也是属于那种投石问路的。   “四万!”   这次洪筱雪的声音提高了很多,价格也一下子从两万五直接到了四万,这也是在刘宇浩的示意下进行的。   拍卖一件物品时,竞价的声音高低和一次加价的比例其实是很有学问的,如果你看中了一个物件,又为了省一丁点小钱而舍不得一次性把钱出到位,后悔的还是你自己。   因为你有可能在跟众多买家竞价的时候会被动的一次又一次不得不提高自己的价格,而最终你拿到物品的价钱往往会超出你最初的底线很多。   但如果你一次提高很多价格,然后表现出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很有可能会出现你意想不到的情况,大家会因为看到你的志得意满而选择放弃也说不定。   果然不出刘宇浩所料,在洪筱雪喊出四万这个价格以后,再也没有人吭声了,大家都紧皱眉头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我表嫂给了我十万块钱,这次赚大发了,嘻嘻!”   洪筱雪虽然是大族子女,但平时的零花钱都是家里控制在一定范围内的,毕竟她和男孩子不一样,大手大脚的习惯以后坏了声名,以后很难嫁到好人家。   这可能也是为什么有很多名门望族的女孩最后郁郁而终的原因之一,毕竟她们生活的圈子太小了,而且供她们选择婚姻的圈子更小,通常越是出身高贵的女子也越是难得嫁到自己满意的郎君,李璐梅就是最好的范例。   “那你这次一定要好好感谢我,最起码要请我吃顿饭,但提前说好,我可不吃什么西餐啊。”   刘宇浩夸张的笑了笑,这个时候配合一下洪筱雪他还是非常乐意的,虽然这个女人有时会让他十分头疼。   “只要你不让我以身相许吃饭算什么!”洪筱雪狡黠的一笑。   “呃……不许胡说八道。”   刘宇浩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了,好好的干嘛要去惹这个小魔女,这不是自找倒霉嘛!   其实刘宇浩没看到洪筱雪的面颊早已飞红,少女的羞涩让她连脖颈都是一片红霞直到耳根深处,她也是壮着胆子才说出刚才的那些话。   “最后一件拍卖品是大家期待已久的汝窑瓷器,大家可以先上来欣赏一下。”   随着拍卖师的话音刚落,众人嗡的一下便议论开了,“卖什么不好偏偏拿出一件汝窑瓷器出来卖,这不是忽悠人嘛!”有人不愿意了,开始大声嚷嚷,估计这也是大家普遍的想法。   “天蓝釉?你们开什么玩笑呢,你要是有天蓝釉能拿到这来拍卖嘛!”   总有一些胆子超过体重的人不惧怕地下黑市的那些组织者,直接站出来指出自己心中的质疑,不过马上下面又有人开始附和了起来。   那胆子超过体重的男子的质疑也不是没有根据的,因为汝窑一向为宋代五大名窑之首,因其烧制时间只有短短二十余年,存世量仅百余件,因而十分珍贵,而拍卖师拿出的更是汝窑中珍品中的珍品天蓝釉鹅颈瓶,一般人都不敢认同。   “天下名瓷,汝窑为魁!”   这句话是汝窑的真实写照,汝官窑系御用窑,烧造时间极短,只在北宋晚期烧了大约二十年。之后,汝窑消失,技术失传。   刘宇浩只记得在以前的文献有记载过,汝窑有“天青为贵,粉青为尚,天蓝弥足珍贵”之称。天蓝釉的形成,主要是在烧制过程中窑位与火候恰臻妙处,因此成品率极低,传世极少。到目前为止,一共发现汝官窑传世天蓝釉器物四件。   而在过去的几百年里世人对汝官窑遗址考古发掘中,获得的天蓝釉作品,独此一件。在五件天蓝釉作品中,河南博物院收藏的就有一件汝官窑天蓝釉刻花鹅颈瓶,而且是唯一一件刻花作品,其稀世难得,夫复何言!现在拍卖师竟然拿出了和那件非常相似的汝瓷,这让大家都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第0238章 天下名瓷汝窑为魁【二】   汝窑是北宋官窑,是供宫廷使用之器,在市场和民间中流传甚少。南宋时有文献记载:“汝窑……唯供御拣退方许出卖,近尤难及”。说明当时其身价已非同一般。其产品,首先最好者当然上供皇室,不合格者方许在市场出售,因此汝窑大部分产品是用来供奉朝廷使用的。   著名国画大师李苦禅先生曾说过“天下博物馆无汝者,难称得尽善美也。”汝州一带民间也有“纵有家产万贯,不如汝瓷一件”的口碑广为流传。   “汝窑瓷器很贵重吗?”   洪筱雪根据众人的议论纷纷也听出了大概的意思,好奇的扑闪着大眼睛望着刘宇浩,在她心目中对古玩根本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   “主要是由于年代久远,存世非常稀少,而且研究价值也非常高,所以有点贵。”   刘宇浩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其实他也不相信那天蓝釉鹅颈瓶是真的,齐老爷子以前也和他谈起过汝瓷,但世面上出现的通常都是赝品,真品又不可能拿出来给考古学者进行研究,所以想真正理解汝瓷的确很困难。   “很稀少?少到什么程度?”洪筱雪越发好奇了。   “呃……目前,汝窑传世作品仅为六十余件,其中台北故宫博物院收藏二十四件,京城十七件,上海十八件,英国戴维特基金收藏七件,日本大阪东洋陶瓷美术馆收藏七件,美国圣路易美术馆收藏一件,天津博物馆收藏一件,另有三件在私人手中。也就是说,全世界现存的汝窑瓷品数量十分有限,而且绝大多数在博物馆中。”   刘宇浩的记忆里本来就十分惊人,在得到八锦异能之术后更是拥有了过目不忘的能力,稍微在脑中回忆了一下便如数家珍般的讲了出来。   “小友对古瓷也颇有研究吗?不如我们一起上前涨涨眼也好。”   说话的是刚才过来的那位老者,其实老头已经留意刘宇浩很久了,通常所谓的古玩专家一般都是对自己正在研究的方向或者非常熟悉的物件懂的比较多,其他的就不行了。   可刘宇浩居然能对杂项类古董理解的十分深刻,更是对古瓷如数家珍,特别是刘宇浩能随口便说出汝窑存世的精准数据,这让老头更是惊讶不已。   “那老先生您先请,我也正好有这个意思呢。”   刘宇浩微笑着点点头应允了下来。鬼扯,完全是鬼扯,如果不是因为提出要求的是一位老者,刘宇浩恐怕会直接拒绝,这种传世精品能在这种地方出现?他还是需要保留自己心中的怀疑的。   见刘宇浩熟练的从口袋中取出手套和放大镜,老者更加放大了心中的好奇,如果单看刘宇浩的手法,几乎可以让人忘记他的年龄,只有古董高手才有刘宇浩那种沉稳的气度和非凡的素养。   抱着姑且一看的思想,刘宇浩等前面一个人欣赏完鹅颈瓶后客气的和老者退让了一番才掂起瓷瓶静下心仔细观察,从一个考古研究生的角度来说,他也想找出造假者留下的破绽。   明清数位皇帝曾在景德镇组织御窑,将中国最优秀的工匠集结到景德镇,仿烧北宋五大名窑的瓷器,其他四大名窑,都曾仿得有过之而无不及,唯独汝官窑没能仿成。   近千年前神秘消失的汝官窑,同时也带走了它的烧制工艺,被后世称为瓷中极品的汝官瓷,究竟是如何烧制出来的,成为千年难解之谜。   “骨胎坚硬,与天一色,含水欲滴,釉带斑斑小点,在光线下观察七彩纷呈,灿若星辰,难得一见的好手艺呀。”   老者也在仔细观察那天蓝釉鹅颈瓶,看到赏心悦目之处也禁不住发出阵阵赞叹之音。   “老先生有没有发现这鹅颈瓶有一很奇特之处?天蓝釉本来是当时妙手偶得之作,可这个瓶连刻花都模仿的惟妙惟肖。”   刘宇浩的内心非常吃惊,从那鹅颈瓶的开片、线条、图案以及造型上,他始终找不出任何破绽,尤其是在五十倍放大镜下,刘宇浩发现找遍整个鹅颈瓶居然只发现了两三个釉下气泡,和文献上记载的一模一样。   老者笑而不语,也不同意,更不否定刘宇浩的说法,只是静静等待刘宇浩轻轻放下瓶后才又拿起到一旁用自己的方法去观赏去了。   “的确是连香灰胎也模仿的很像。”半晌后老者才意犹未尽的放下鹅颈瓶点了点头说道。   所谓“香灰胎”是因为汝瓷胎质细腻,胎土中含有微量铜,迎光照看,微见红色,胎色灰中略带着黄色,所以大家就给它起了这么一个名字。   “是的老先生,这鹅颈瓶胎质薄而细密坚致,轮削精致釉汁精纯。釉光莹润如玉,蓝而不艳,灰而不暗,汁水莹厚如堆脂,釉片细碎、呈隐约的冰片纹。裹足支烧,底有芝麻细小挣针。器皿内外满釉,釉质丰润均匀,颜色不论深浅,整体给人一种稳重、敦厚、纯朴之大气。”   刘宇浩笑着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他越看越觉得这天蓝釉鹅颈瓶就算是仿造的赝品也是下足了功夫的,把玩在手时竟然给他留下了一种割舍不下的感觉,这是以前从未发生过的情况。   “支钉烧造是汝官窑的一大特征。大部份是三或五个支钉,也有四或六个以上的支钉但较少数,中期大多支钉断口呈灰白色,断口稍大并稍粗糙些,后期大多支钉断口呈香灰色,断口稍细较规整,可这个鹅颈瓶显然没有支钉。”   老者摇了摇头爽声一笑,虽然他对这个天蓝釉鹅颈瓶也有很多怀疑的地方,但最后因为他认为只要是汝窑就一定具有支钉的特征否定了鹅颈瓶是真品这一说。   在刘宇浩和老者对话时旁边也有一些有心人安静的听着,当然,有人同意老者的说法,也有人反对这种武断的结论,但不管如何,大家持怀疑的态度还是居多的。   刘宇浩没有加入众人的辩论,而是悄悄的往后退了几步,暗自施展八锦异能之术投向那天蓝釉鹅颈瓶。   他对这个汝瓷有太大的好奇心了,能模仿到这种地步绝对不是一般的治瓷高手能做到的,刘宇浩想彻底的弄明白这个问题。   金光一闪,鹿皮图谱上立刻辉印出发出五彩斑斓色调的天蓝釉鹅颈瓶,刘宇浩只感觉整个身体内的血液都在往头部涌,鼻翼随着呼吸的加快也迅速的煽动着。   “天啊!这,这真的是如假包换的汝官窑!”   刘宇浩揉了揉眼睛,可那天蓝釉鹅颈瓶依然还是如同刚才一样出现在鹿皮图谱上,如果不是因为八锦异能之术屡试不爽,刘宇浩都要怀疑自己的异能是不是出现问题了。   再就那老者刚才提出的支钉的疑问刘宇浩又一次施展异能,得出的结论是这个天蓝釉鹅颈瓶是使用的“铺垫法”烧制而成,和支钉法有异曲同工之妙,绝非造假。   谨慎的看了看周围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表情的变化,刘宇浩默不作声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开始琢磨用什么价钱把鹅颈瓶买到手了。   当然,以真正的汝官窑来说,这个天蓝釉鹅颈瓶卖出什么样的天价刘宇浩都不认为稀奇,只是现在大家似乎都对这个鹅颈瓶没有信心,刘宇浩这次如果也能成功捡漏,那将是他自从拥有八锦异能之术后的最大一次。   “三十万!”   很快结束了欣赏的时间,在拍卖师精彩的鼓动演说下,终于有人动心了,本来起拍价同样是十万,可硬是有嫌钱扎手的,直接开出了三十万的高价。   “四十万!”   三十万的话音似乎刚落,立刻有人在后面奋起直追,一次就把价格提高了十万,拍卖师眼中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天蓝釉鹅颈瓶的最终交易价格越高他能得到的提成也越高,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五十万!”   有人出现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上人与人之间最大的特征就是相互竞争,前面有人开路后面必有人修桥,马上又有一个男子把价格提高了一些。   “八十万!”   看热闹的永远不嫌事大,刘宇浩鄙夷的看了眼那个喊出八十万高价的男子,从男子躲避的目光中刘宇浩知道这个人恐怕是拍卖师请来的“托”。   不过很可笑的是在那个“托”抬出了八十万的高价后,大家似乎非常有默契的选择了沉默,足足有三分钟的时间没有一个人竞价。   这下可把拍卖师急坏了,那男子还真就是他请来的,这种地下黑市也有它自己的规矩,就算你是拍卖师也不能违背,一旦出价后交易成功便必须付钱,否则很有可能被禁足在这个地方无法回家。   “八十一万!”   很突兀的一声报价喊出,只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面含微笑像是极不情愿的随手把手中的牌子举了一下,然后迅速放下来。   “你疯了,人家都不买你花八十一万买个瓶子回去,要是嫌钱多了借我点花花。”   洪筱雪被身边的刘宇浩吓了一大跳,因为刚才那个出价八十一万的年轻人就是刘宇浩。   第0239章 天下名瓷汝窑为魁【三】   和其他人瞥向刘宇浩的鄙视的目光相比,洪筱雪的则是埋怨了,虽然洪筱雪从内心深处抵触家长式的包办婚姻,但丝毫不妨碍她在现在喜欢上整日里对自己恶声恶气的刘宇浩。   突然间见刘宇浩要花八十一万买一个大家都不怎么认可的鹅颈瓶,洪筱雪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板起脸来教训着这个让自己又苦恼又揪心的男人。   “嘿嘿,我是想看看别人的反应。”   刘宇浩的话非常的言不由衷,但处在这个时候也只能先这样跟洪筱雪解释了,他心中对那个故意抬高价格的“托”已经愤恨到了极点,但又不敢过于表露,生怕引起众人的怀疑,只好拿这种办法恶心一下那个可恶的“托”。   看来刘宇浩的这个举动还是十分有效的,就在刘宇浩喊出八十一万之前的一秒,有一个男子甚至都下了决心要一百万拿下这个天蓝釉鹅颈瓶了,但刘宇浩这么一喊,彻底打消了那男子心中的念头。   开什么玩笑,别人最低都是十万以上的往上加价,这哥们真逗,只加了一万,真以为大家看不出来他是“托”呀!   刘宇浩要是知道因为自己只加了一万就把一个雄心勃勃的人打击的不行非要笑死不可,刘宇浩的用意一是要试探一下那个真正的“托”的反应,另外一层意思还是想投机取巧,最好以最低的价格拿下这个天蓝釉鹅颈瓶,创造最大的经济利益价值。   谁都看得出来,在刚才大家沉默了三分钟的时间里拍卖师脸上痛苦的表情,除了极少的人认为刘宇浩是在故意捣乱以外,大部分人还是坚信自己的看法是正确的。   那鹅颈瓶一定是假到不能再假的汝瓷了,否则拍卖师又不是傻子,为什么不自己买回去再转手呢?要知道,这可是天蓝釉汝瓷,如果是真的话,哪怕你开价五十亿都会有人毫不犹豫的出手。   “一百万!”   刘宇浩小小的得意并没有维持太久,在拍卖师的脸色刚恢复了正常不到十秒的时候,一直沉默的那位老者开出了一百万的高价。   轰!……   大家开始纷纷议论了,有说不值得的,也有说老头傻了的,还有说也许大家都没看明白,只有那老头才是今天真正的“拖”的。   反正不管结论如何,就是没有一个人说那天蓝釉鹅颈瓶是真的人,大家都一致失去了耐心,希望拍卖会好早点结束。   “一百一十万!”   刘宇浩淡然一笑,现在他需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众人恐怕都不会再对这个天蓝釉鹅颈瓶出手,剩下的就是自己和这位老者之间的对决,刘宇浩有信心也有勇气最终得手。   为什么?这个问题好无知啊,除非这位老者也像刘宇浩一样具有八锦异能之术那样的法眼,否则刘宇浩估计竞价到一千万的时候老者必然会放弃,天底下谁也不可能出高过一千万的价钱拿下一样自己也不敢保证的瓷器。   “一百五十万!”   正如刘宇浩所料中的那样,老者也是淡淡的举了一次牌子喊出一个不高不低的价格。   “两百万!”   没有太多的对手,刘宇浩也不比再假装谨慎了,偶尔显露一下狰狞的面容有利于健康嘛,呵呵,直接再加五十万好啦。   “三百万!”   老者似乎有点失去了耐心,眉头皱了皱再看向刘宇浩的眼神则是充满了复杂和诧异,已经竞价到这个程度了,刘宇浩似乎一点放弃的意思都没有,究竟这个年轻人的最终心理底线是多少?   “五百万!”   刘宇浩话音一落拍卖师的脸上也露出了惊诧的表情,乖乖!了不得了,今天怕是遇到真傻瓜了吧,四千块钱到手的一个破瓶子现在被人竞价喊道五百万,发达了!   拍卖师心中狂喜,老者则是一脸忧色,沉吟片刻,那老者似乎在心中艰难的做出了一个决定高举手中的牌子道:“八百万!”   刘宇浩一愣,愕然的扭过头看了老者一眼,只见那老者脸上带着笑朝自己轻轻招了招手,然后便将脸扭向拍卖师的方向去了。   神仙打架了!   这是现在在场所有人的感觉,能到这里参加地下黑市的人十有八九都是自认为在古玩鉴赏方面有一定功力的人,既然大家都不看好的东西必然有它的原因,原本有些想中途离开的人这会没一个想着要走的了,大家都非常有耐心的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一个具有这么大的争议的鹅颈瓶现在居然有两个人从八十一万争到八百万,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拥有这魄力已经让大家咂舌不已了,大家手里的都是真金白银,不是擦屁股的纸,没道理就这样往外丢的。   “一千万!”   刘宇浩依然是那种云淡风轻的感觉,但喊出这个价格是,洪筱雪观察到刘宇浩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坚毅果敢的气势逼得人连连后退,那种气势不是哪个想装就能装得出来的,完全是一个人有满满的自信才能具备。   “你……你就这么肯定吗?”   老者忽然面色赤红,手捂胸口一脸痛苦状,刚才在刘宇浩喊出五百万的时候其实老者的内心已经放弃了,但他不服,他不相信眼前这个年轻的不像话的人会有那个能力确认天蓝釉汝瓷的真假,他想再博最后一把。   哪知最后他输了,而且还输的很惨,首先老头没有那个经济实力去购买这个天蓝釉鹅颈瓶,其次老头也不能完全确定这件汝瓷的真假,两样加在一起让他彻底的对拥有这件古瓷失去了信心。   “老先生,我很喜欢这件瓷器,哪怕今天真的打眼了我也觉得无所谓,只当交学费买了个教训吧。”   刘宇浩被逼无奈只好尴尬的笑了笑摸着鼻子回答。瞧瞧,这哥们说话多让人堵心呀!什么叫打眼了当交学费?一千万呀,有几个人敢拿出一千万来拍着胸脯说:“这是我拿来当学费的。”   老者听了刘宇浩的话苦笑了一下摆摆手没有说话,还能说什么好呢?一种苦涩的感觉浮在心头,那老者最后神色复杂的看了看刘宇浩踉踉跄跄的离开了现场,本来门口的保安还想伸手阻拦一下,可看到老者射来的犀利目光不禁打了个哆嗦又把手缩了回去。   刘宇浩惋惜的摇摇头,但他心中没有任何愧疚,古玩鉴赏的确是一件你争我夺的事,不止需要一个买家具有独到的眼光,而且在这种拍卖形式的交易中还要看谁的实力更强。   假如刘宇浩还是当年那个一文不名的穷小子,哪怕他真的看出了这天蓝釉鹅颈瓶是真正的汝瓷他又能怎么样?   这位老者会因为怜悯自己的原因而放弃和自己争抢吗?答案一定是否定的吧,现在刘宇浩只不过做了每个人都会做的事而已,所以没有人会因为这个指责他。   “一千万,还有比一千万出价更高的没有?”   那拍卖师兴奋的几乎要手舞足蹈了,从事拍卖也有些年头了,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大起大落过,以前虽然也偶尔做一次假,找一些“托”来帮自己,但今天差点就做了一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蠢事。   可就在最后的紧要关头,两个人因为争夺而挑起了价格大战,最后不光给自己解了围,而且还把拍品以一千万的天价卖了出去,这要拿多少佣金呀?拍卖师美滋滋的想起是不是该去换辆车了,最好是换一辆最近在夜店里认识的那个女孩喜欢的那种跑车才好。   “一千万第一次!”   “一千万第二次!”   “一千万第三次,成交!”   随着拍卖槌的落下,天蓝釉鹅颈瓶汝瓷毫无悬念的落入了刘宇浩的囊中,一千万的天价已经不可能再有人和他抢了,除非是钱多的没地方用的人才会那样做。   在大家观赏“傻瓜”般的奇异目光中,刘宇浩淡然的开出支票完成了交易,然后又在所有人羡慕的目光中小心翼翼的抱着自己的战利品离开了拍卖现场。   “喂,你没发烧吧?”   洪筱雪非常担心刘宇浩的状态,虽然以前贺旭东在跟她介绍刘宇浩的情况时也说了刘宇浩应该很有钱,但随手一挥就是一千万的大手笔还是把洪筱雪吓到了。   “你才发烧了呢,那啥,今天我没空陪你了,以后你有时间也别跟我打电话,拜拜!”   刘宇浩没好气的看了眼洪筱雪,他实在不能容忍自己整天和这个小魔女混在一起,要知道人和人之间在一起待久了很潜移默化的接受对方的一些不良习惯,刘宇浩想像自己要是变成了洪筱雪这般性格那真叫一个痛苦呢。   无视了洪筱雪在后面的大呼小叫,刘宇浩三步并作两步向对面的博物馆飞奔过去,以他以往的经验,这个时候褚老应该还在办公室里没有回家,但凡是从事考古工作的专家大都有这样一个习惯,不做完手中的实验这一天的工作是不会结束的,他要知道真正的古玩专家是怎么解读自己拿下的这件汝瓷。   第0240章 天下名瓷汝窑为魁【四】   正如刘宇浩想的那样,褚老办公室的灯依然亮着,刘宇浩看到那盏明灯犹如在心中给自己指明了方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但双手却始终紧紧抱着那件天蓝釉鹅颈瓶。   “进来吧,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以后没有什么事就不要来我这里,如果有重要的事就直接进来不用敲门,我又不会在屋里藏什么宝贝,真是的……”   刘宇浩轻轻叩门,直到听到褚老的声音才悄然进入,哪知进到屋内才发现褚老正捧着一本大部头认真的研究着,对刘宇浩的到来显得很不耐烦。   “褚老,我是不是打扰您了,要是你有事在忙的话我明天再来吧。”   刘宇浩怔了怔,不知道现在这么唐突闯入褚老的办公室有没有不妥之处,鞠躬之后略迟疑了下才谨慎的问候道。   “哎唷,怎么是你呀宇浩,快来快来,我还以为是没事找事的来了呢。”   褚老见到来的人竟然是刘宇浩不由得心中一喜,脸上的笑容也绽开了花,从上午第一眼见到这个小伙子开始,褚老就打心眼里喜欢上了个这年轻人。   “对了,你怀里抱着的是什么好东西?”   由于已经是晚上了,褚老离的远所以看不清,但模糊中还是能判断刘宇浩是带着一个器物来的。   “褚老,下午我买到了一个物件,想请您给我掌掌眼。”刘宇浩走到桌前把怀中的汝瓷轻轻放下,这次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笑着说道。   起初褚老也没在意,笑着边找眼睛边问道:“你找没找到住的地方?如果真不好找就先将就着住在我家吧,反正我这个糟老头子也是一个人住,你要你们年轻人不嫌弃我就行。”   “我怎么可能嫌弃您呢,谢谢褚老了,我已经找到住的地方了。”   刘宇浩没想到褚老有这么一说,愣了一下,心中腾起一丝温暖的感觉,当年齐老爷子最初见到自己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关心自己的生活嘛,好像那些都是昨天发生的事一般,渐渐的,刘宇浩的眼眶湿润了。   “天……天蓝釉,宇浩,这,这是汝瓷吗?快,快去把灯全部打开。”   待褚老戴上眼镜看到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件天蓝釉的鹅颈瓶时整个人都惊呆了,双手微微的颤抖着面颊散发着难得一见的红晕,指挥刘宇浩去开灯时目光也一刻没有离开过那件汝瓷。   “下午拿下的时候也觉得从表现上看不出任何破绽,所以心里一直犹豫着该不该请您给掌掌眼。”   刘宇浩摸了摸鼻子笑着说道。其实每次刘宇浩只要言不由衷或是特别尴尬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的去摸自己的鼻子,这种下意识的动作连他自己都没觉察到。   “天下名瓷,汝窑为魁。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呀,你看这柔和美丽的釉色还有这玉质般的光泽……啧啧!”   褚老一心扑在了鹅颈瓶上,压根没有去注意刘宇浩说了什么,在做什么,直到十几分钟后才微微抬起下颚道:“你下午拿下的?在哪?多少钱?”   “一个朋友带我去的他熟悉的地方,用了一千万。”   刘宇浩又摸了摸鼻子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不是刘宇浩刻意去装作满不在乎的模样,只是他觉得如果告诉褚老自己是在地下黑市拿下的这件汝瓷,褚老肯定心酸,虽然连同价格他都想含含糊糊的糊弄过去。   “一……一千万?”   褚老的惊愕一点都不亚于忽然之间看到了外星人,激动得差点把手中的天蓝釉鹅颈瓶摔在地上,吓得刘宇浩心中一阵慌乱急忙双手在下面拖住。   “我以前在京城的时候赌石赚了点钱。”   刘宇浩一个穷学生一下子能拿出一千万这搁谁听说后也会吓得不轻,褚老的反应还算好的,老爸和老妈还有大哥听说自己有几千万时比褚老现在的模样不知狼狈了多少呢。   “哦!是这样啊,做过多点取样的碳十四鉴定没有?”   好在褚老是那种一心作学问的人,对于金钱的概念不是完全放在心上,只是奇怪年轻人怎么会有这么多钱以外就不再追问下去,而是把注意力又集中到了天蓝釉鹅颈瓶的真伪上面来。   “没有,我刚上手就拿到您这里来了,想请您给掌掌眼以后再做决定,免得万一是赝品传出去被人笑话。”刘宇浩嘿嘿一笑说道。   实际上刘宇浩隐瞒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既然八锦异能之术已经确认了这件天蓝釉鹅颈瓶是真品,那么他就想借褚老之手给它一个正名,通常情况下再珍贵的文物没有出处和专家认证一切都是浮云,被一个专业大师认可这点是很重要的。   褚老明白了刘宇浩的意思后没有犹豫,拿起电话联系了博物馆里科研所的技术员立刻来自己办公室,挂断电话后褚老一脸的凝重想了想才说道:“如果能证明这件鹅颈瓶是真的话,最终还是要齐老亲自给你出这个证明才管用。”   刘宇浩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其实他自己也可以找老师帮忙,但刘宇浩一向做事稳重,他知道如果这件汝瓷想证明它是国家一级文物的话还是由褚老出面比较妥当一些。   毕竟还是学术单位,没那种拖拖拉拉的习惯作风,不一会的功夫技术员就来到褚老这里采取了先进的科学取点技术,然后没有一句废话转身便又出去了。   “宇浩,当时你见到这件汝瓷时是用那些方法鉴别的呢?”   褚老安排妥当了一切这才想起询问刘宇浩当时的想法,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拿出一千万买一件自己没有把握的器物的。   刘宇浩先是把自己通常所用的方法讲述了一遍,听的褚老连连点头,表示刘宇浩这么年轻便能学以致用非常不简单。   “后来我忽然想到了汝瓷的最大一个特点,那就是釉下没有气泡,这是最终促使我下决心拿下这件器物的重要原因。”   当然,刘宇浩现在可以这样跟褚老解释,但当时肯定是没有想到这点的,现场那么多人,又非常吵闹,刘宇浩也没有时间一一细辨鹅颈瓶釉下是否有气泡。   只是刘宇浩在隐瞒了自己和那老者竞价的同时也在一点点的搜索自己脑海中的记忆,究竟是什么原因促使那位老者会出到八百万的天价也要和自己争抢呢?   在想明白了汝瓷的重要特征后,刘宇浩忽然脑中灵光一闪,记起当时那位老者和自己说了一会话,然后就一个人用五十倍的放大镜仔细的观察了鹅颈瓶。   待老者做完这一切后,就再也没有主动说过一句话了,而且看任何人的目光都非常古怪且躲躲闪闪的,刘宇浩估计,就是在那会老者也发现了这个惊天大秘密,只是他怕别人知道以后会坏了自己的大计所以一直隐忍不发默默不语。   褚老听了刘宇浩言简意赅的回答兴奋的猛捶一下大腿,目光中满是赞赏。   因为褚老知道,五大名窑中有名望的高级精品,最突出的特点是“玛瑙为釉”、“玉质光泽”、“金丝铁线”、“紫口铁足”和“雨过天晴”等,但这些美的品质都是很难仿得出的。   尽管现代技术高超,学会了以假乱真的能耐,但若用“气泡鉴定法”去辨别仿品,很容易识破庐山真面目。   因为仿品尽管把外表做得与真品一样,但绝做不出釉下无一气泡的水平,撒布法釉料的配方今人更是没法挖掘出来。没想到刘宇浩当时竟然能想到这个关键点,褚老哪能不兴奋?   “还有一点是我多年来的总结,也可以用以鉴定汝瓷,而且非常有效。”褚老面露得色笑着说道。   “还有一点?请褚老教诲。”   刘宇浩把姿态放的很低,假如一个人总是抱着好为人师的态度,那么他永远也不可能从别人那里学来知识。   “汁中棕眼!”   褚老爽声一笑道出了四个字,然后眯着眼睛笑呵呵的看着刘宇浩,他相信只要刘宇浩的基本功扎实就一定能从自己所说的这四个字中获得大量的信息。   “汝瓷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有缩釉点,特别在一些器物的口沿部分缩釉点比较多,而且常常能够见到胎骨,这也是为什么在一部分皇家用器上面常常见到用金属器包裹口沿的原因。而现在的仿品,大都看不到那些非常自然有趣大小不同的缩釉点。”   刘宇浩尽量的回忆着以前看过的有关于汝瓷的书籍典故,好在他获得了八锦异能之术后脑中能瞬间存储大量的知识信息,虽然当时不能全部消化为己用,但在后来不但的实践中都能总结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来。   “好,好,好!孺子可教呀!”   褚老欣慰的连连点头,虽然他只说出了四个字,但刘宇浩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理解了他的意思,而且还讲述了自己曾经见过的东西,毫不夸张的说,刘宇浩是褚老从事考古工作近四十年来见到的最具悟性的人。   第0241章 畅谈   褚老在感叹刘宇浩是个古玩鉴赏的奇才的同时也不无羡慕的想起齐老爷子的睿智,提前了那么多年就发现了刘宇浩的过人之处,并抢在别人之前破例收做学生,现在就算自己想抢也抢不过来了。   “宇浩,你对清三代瓷器的了解有多少?”褚老笑眯眯的看着刘宇浩问道。   “所谓的清三代指康熙、雍正、乾隆。也就是常说的康乾盛世,陶瓷工艺达到历史最高峰,匠师们发挥智慧,精工巧制,使瓷器具有了极高的艺术价值。所以,清三代的许多瓷器精品在拥有历史价值的同时,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   刘宇浩尴尬一笑,他也不知道究竟自己说的对不对,反正他是按照自己心中对那一特殊历史时期的理解描绘了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   “那么宋瓷呢?虽然齐老不是主要研究的瓷器,可我记得他老人家出版过一本《瓷器精要》你作为他老人家的得意门生也应该熟通这些吧。”   从褚老的言语中可以发现他对齐老爷子的尊崇程度,一直以来褚老都是称呼齐老的敬称的,没有像荣老那样直呼齐老头,这让刘宇浩心生感动。   “老师说过一些很经典的话。”   刘宇浩笑了笑,恍惚此时又回到了和齐老爷子日夜相伴接受老师淳淳教诲的年代,那时老师举了个例子让刘宇浩很轻松的就区分开清三代瓷器和高古瓷之间最大的差别。   老师说:“清三代产生的大量精美瓷器固然是传世精品,可瓷器本身被注入了大量的草原元素,是满族人回忆美好过去的经典之作,但高古瓷则全然不同,特别是宋瓷,其古朴醇厚的神韵才真正承载着华夏五千年的文明精髓。”   “其古朴醇厚的神韵才真正承载着华夏五千年的文明精髓……”   褚老反复默默念叨着齐老爷子的话,禁不住觉得荡气回肠,是啊,只有到了齐老这种境地才能真正体会到这些精妙之处,这是岁月赋予人的宝贵经验。   的确,清三代瓷器有许多草原文化的痕迹,铺天盖地的纹饰正像草原上万紫千红的花草一样,这种美学表现,实际上已经偏离了中华传统文化的核心,那就是含蓄典雅,平和深邃。   国人往往只限于从工艺角度纵向比较瓷器的优劣,如元青花、成化斗彩、清代珐琅彩,这些都是陶瓷工艺发展史上的创新,因而受到尊宠;外国人则喜欢从全球范围的视角去考察,喜欢纵横结合。   比如,对于清瓷来说,中国人会说它的工艺水平达到了历代瓷器的顶峰,而外国人会觉得在工业革命都已经发生时,这些手工玩意儿已不算什么了。   相比之下,外国人相当佩服宋瓷。   在一千年前,全世界大部分国家还没解决陶器到瓷器的转变,也就是无法改良原料,以及无法提高烧结温度。但中国早在两晋时就解决了这两个问题,在宋代时已经能够做出成熟的瓷器,这是当时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无法比肩的。   比利时收藏家马克就评价说:“宋代是中国艺术发展的辉煌期,无论是书画还是瓷器,都出现了许多惊世之作”。   马克还曾用西方艺术理论分析了宋瓷:“它的器形美在线条上,吸收了中国绘画的精髓,有对称的美感;表现手法简洁,只用釉色说话,而少有纹饰,跟西方极简主义的手法有相似点。”   “褚老,您需要的数据全部出来了。”   科研所的技术员恭谨的把碳十四的结果放到褚老的桌子上,并不问褚老究竟需要这些做什么就转身离开了,作为一名专业人员,刘宇浩非常佩服这样的精神,暗暗点头称赞。   “这真的是无价之宝啊宇浩,你自己看看这些结果吧。”   褚老看完技术员送来的碳十四报告激动的说话的声音都开始颤抖,如果不是有刘宇浩一直在身边搀扶,都不知道褚老还能不能站的稳。   尽管刘宇浩早就通过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知道了结果,但知道归知道,亲眼看到形成文字的结论又是一种感觉,刘宇浩的心也跟着褚老开始澎湃。   “宇浩,你一定要记住,千万要好好保护国宝,如果有困难就及时提出,咱们博物馆能做出帮助的肯定会倾全力帮你。”   褚老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但刘宇浩明白他的意思,褚老本意是想说,不管你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要出售国宝。   刘宇浩也不道破,更不像一般的人那样信誓旦旦的做出什么保证,而是带着淡淡的笑轻抚褚老的后背,安慰这褚老的情绪,同时展开异能注入微量的月光之源在褚老体内,毕竟是上了年龄的老人,过度激动是很伤身体的。   好不容易才把褚老劝回家休息,刘宇浩拿出电话打给毛周,让毛大哥连夜赶来省城,天蓝有鹅颈瓶属于国宝级的珍品,刘宇浩必须让毛大哥帮自己亲手送到齐老爷子手里才能放心。   估计齐老爷子见到这件稀世奇珍后也会惊诧不已的吧,刘宇浩想像了一下老师见到这汝瓷的情形开心的笑了。   看了看时间,刘宇浩放弃了给齐老爷子打电话的想法,老师的作息时间非常有规律,这时候已经入睡了,刘宇浩决定还是等毛周快到京城的时候再打电话过去,正好也和老爷子汇报一下自己想组建“月儿基金”的想法。   刘宇浩不是救世主,也不是爱心泛滥的人,他承认人都有自私的时候,可老爸从小就教育他要懂的“惜福”,这个词最早来源于佛教,是教人慈悲为善,修福攒德。   慈悲是佛道之根本,慈爱众生并给与快乐,称为慈,同感其苦,怜悯众生,并拔除其苦,称为悲,二者合称为慈悲。   刘宇浩不求成佛,但有慈悲心的人,才能普度众生,佛说,自作善恶,自受其报。一念慈悲即是天堂,一念恶心即陷地狱;心存善念,即是福源,多行善事,必得善缘,怀慈悲行善,人安心安。   可惜的是刘宇浩在经济方面是一个短板,要想把“月儿基金”这项慈善事业一直继续下去,就需要一个懂的资本运作的人出面。   正好在明阳时刘宇浩想起了幕月儿以前就是学经济的,而且还有一定的实践基础,所以刘宇浩就作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让幕月儿代表自己掌管这些钱,这才有了“月儿基金”这个名字。   ……   “耗子,你现在在哪呢,我们一起去省城参加同学聚会的事你不会忘了吧?”   一大早上迟海就打来电话邀刘宇浩一起去参加之前他所说的那个聚会,而且大有不把刘宇浩拉去誓不罢休的架势。   “好吧,好吧,真是服了你了,在哪我直接过去。”   刘宇浩因为要等毛周所以直到凌晨三点了才胡乱找了个酒店住下,此时正头痛欲裂呢哪有什么心情去参加一个可有可无的同学聚会,本来是要拒绝迟海的,可无论他找什么借口都推脱不掉,只好勉强答应了下来。   原本刘宇浩今天的计划是尽快找到住处的,看来被迟海这么一搅合可能又要泡汤了,揉了揉鼓胀的太阳穴,刘宇浩一脸的痛苦,直到连续练了三次八锦吐纳之术才恢复到神清气爽的状态。   又在房间内打了一套八锦拳,刘宇浩让自己出了一身的臭汗才满意的笑了笑,不过这种好心情连半个小时都没维持到,等刘宇浩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看到自己的衣服时再次哭笑不得了。   由于昨天晚上太困了,所以刘宇浩找到酒店连衣服都没有脱就直接把自己扔到床上,空有一身八锦异能之术,可以透玉石鉴古玩的刘宇浩现在面对着一堆皱皱巴巴的衣服却是一筹莫展毫无办法。   怎么办?继续穿着呗,总不能光着屁股出门吧,刘宇浩无奈的在心中嘲笑了自己一番在服务员怪异的目光下穿着一身腌菜般的衣服信步走出了酒店找到了一家牛肉面馆毫不顾忌形象的大快朵颐起来。   小时候刘宇浩最爱吃的就是家乡的牛肉面,说是牛肉面其实里面是没有牛肉的,前一晚备好了面,过了水,放油,拌好,摊在大大的竹簸箕里,第二天一清早,架起两口大锅,一锅白汤,其实也就是开水,咕咚咕咚冒泡,水汽腾腾,白雾雾的,冉冉上升。   另一锅是红汤,是老板清早起了用牛油牛杂,放香料、辣椒熬出来的,上面浮着红汪汪的辣油,飘着青青的蒜苗段,纹丝不动。吃面的来了,喊上一声,二两面,一碗黄酒,老板娘对刘宇浩笑了笑马上过来招呼着。   刘宇浩最喜欢看老板熟练地抄起一团面,丢到长柄的竹笊篱中,再抓一把脆生生的绿豆芽,沉到滚滚的白汤里,不慌不忙地抖几下的动作,潇洒极了。   老板的手势很好看,手腕上下颠动,手臂却不起伏,隔个半分钟,小手臂一扬,竹笊篱在空中划过一道小弧线,面稳稳地落在碗里,再兑上红汤,爱吃辣的人,老板给你多加一勺辣油,完了齐齐地端到桌上,这种感觉永远也忘不了。   第0242章 红配紫一泡屎   这个具有几千年历史的古城特别像上了岁数的老人,而马路则如同老人已经有些已经动脉硬化了的血管般时不时的中风一下堵塞在那里。   堵车,已经成为了城市的一种现代综合症,路虎车无奈的汇入滚滚车流如一叶轻舟在马路上时走时停的颠簸着,浑浊的空气中混合了大量的汽油分子和各种废弃涌向刘宇浩的鼻孔,使他的胃忍不住的翻滚。   不到八公里的路刘宇浩竟然用了整整一个小时,这让刘宇浩苦笑了一下,不禁想起了京城的那辆一模一样的路虎。   虽然京城堵车更严重,可那辆车毕竟有七八张不同的通行证,在路上行驶起来几乎畅行无阻,偶尔小堵一下,刘宇浩马上利用熟悉地理环境的优势从身边某一个警卫森严的大院中横穿而过。   好不容易才找到迟海口中的那家酒店,正要把车滑行到前厅门楣处,刘宇浩忽然听到身后响起一阵急促的发动机的轰鸣声,脚下一迟疑,刘宇浩眼前闪过一辆改装过的绿色迈巴赫带着呼啸声着从身边擦过挤到前面。   在一看,车上下来的那人竟然是昨天认识的那个小蛤蟆,刘宇浩打量了一下小蛤蟆特立独行的装扮几乎要笑喷了。   尽管整个车子改装成了绿色,但小蛤蟆却从头到脚都是一色的艳紫色,连头发也都染成了那种紫的耀眼的颜色。   刘宇浩突然想起老妈以前说过的一句话叫做,红配紫一泡屎,看来小蛤蟆一点都没有觉得自己这样打扮有什么不妥之处,趾高气扬的把车钥匙扔给了殷勤为自己开门的门童。   “行啊小子,转眼就能从哪个富婆手里弄来一辆这么高级的车,好车也要配好鞍呀,瞧你那一身衣服蔫巴的。”   刘宇浩已经尽力了但效果还是不佳,小蛤蟆在得意甩头的同时发现了车里的刘宇浩,拍了拍刘宇浩的车窗,小蛤蟆得出了这样一个令人无语的结论。   可能在小蛤蟆眼里,刘宇浩真的是小白脸那种类型了,这让刘同学再次郁闷了一下,哥们我皮肤黝黑,就算身体强壮点也没有一丝小白脸的影子呀,怎么这小蛤蟆偏偏就有这么丰富的想象力。   “你很有空吗?怎么哪都能见到你嗡嗡叫。”   刘宇浩摇了摇头,他对小蛤蟆已经算是客气的了,如果是换了彭易阳,说不定刘宇浩连搭理他的兴趣都没有。   “小爷我警告你,以后最好是离筱雪远一点。”   小蛤蟆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刘宇浩,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看来他把昨天花了一百五十万买了那个羽人神铜镜的账全部记在了刘宇浩的头上,现在只不过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而已,如果给他一个借口,这小蛤蟆可能要把刘宇浩生吞活剥了方能解心头之恨。   刘宇浩懒得再跟这种除了会喝酒玩女人的废物呱噪,鄙夷的瞥了眼小蛤蟆后一个大脚油门路虎车如同发怒的雄狮冲了出去,只留下吃了满嘴尾气的小蛤蟆一个人站在那里神色悲愤的叫骂。   曾珂蝶的出现在刘宇浩的心中泛起苦涩的味道,正欲下车的刘宇浩远远的看到一位女王般的少妇被一群曾经的男同学簇拥着进了酒店。   那少妇当年曾经是刘宇浩心中最美的梦,除了偷食禁果,两人曾经一起经历过太多的第一次,可刘宇浩去京城读书还不到一年,少妇背弃了当年的誓言转身投入了一个在当地有钱有势的一个人的怀抱。   记得这个消息还是迟海写信告诉刘宇浩的,虽然天没有塌下来,可后来有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刘宇浩都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的,沮丧、悲愤、绝望……在那一个星期化成了三次泪水打湿刘宇浩的枕头。   在车内又等了十几分钟刘宇浩才下车进去,来都来了,也不可能再逃避,其实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刘宇浩早就解开了心中的疙瘩,如果不是迟海事先的提醒,刘宇浩真的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段过去。   同学聚会是在酒店一楼的自助餐厅举行的,刘宇浩进门之前发现餐厅门口竟然竖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私人聚会,非请莫入八个大字。   尽管自助餐的价格相对要便宜很多,但包下整间餐厅用作一次没有什么真正意义的同学聚会,光是这牛哄哄的气势都已经超出一般人的接受能力了。   “耗子,你总算来了,哥们等的头发都白了。”   能喊出自己外号又毫不顾忌的人只有一个,不用回头就能想像得到迟海是什么样的夸张表情,这哥们从小就没一刻是能闲下的,总能在众多的人群中显示自己的存在。   “滚一边去,再嚷嚷的喊我外号就把手机还给我。”   刘宇浩悄悄在迟海的肥肉上捏了一把,这是上学时刘宇浩就喜欢干的事,那手感叫一个舒服,肉呼呼的。   “得,你让我也多用几天好显摆显摆呀。”   迟海嘿嘿一笑收敛了不少,当时没有时间细问刘宇浩的手机是从哪来的,后来拿回去以后有懂行的朋友见了羡慕不已,说是这款手机根本还没上市,是美国佬在网上公布的一款概念机型,这多少让迟海有些诧异刘宇浩的能力。   “张老师,您好!”   刘宇浩没有和迟海调侃太久,而是走了几步来到一个满头花白的老人面前深深鞠了一躬,尊师重道是国人的优良传统,这个张老师是刘宇浩高中时的班主任,虽然很多年一直未见,但刘宇浩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这位同学你是……?”   很显然张老师已经忘记了刘宇浩是谁,这也不怪别人,经过这几年坚持不懈努力练习八锦吐纳之术,刘宇浩从当年一个青涩腼腆的少年摇身一变成长到现在这样阳光帅气的大男孩,不止是外表,就连气质也发生了根本的变化,只不过刘宇浩自己没觉察到而已。   “这不是宇浩嘛,张校长,这个是我们当年的那个高考状元刘宇浩,您还记得吗?”说话的男子叫李洋,当年就是整间学校出了名了帅哥,用现在最时尚的话说就是校草来着。   李洋曾经是班上的体育委员,一米八五的个头,身材修长健美,就算天蓝色的校服穿在他身上也能显出和别人的不同,当年倾倒了无数懵懂少女。   “宇浩,你现在在做什么?我都已经在省委了,相信你这个当年的三好学生一定混的比我们这些人强吧。”   李洋伸出手来和刘宇浩公式化的握了一下马上又缩了回去,尽管神情显得很兴奋,可谁都能看出他脸上的那份得意。   “我昨天才回来报道,现在在博物馆上班。”   刘宇浩淡然一笑,李洋现在二十出头就混入了公务员队伍,而且是全省的最高权力机关,当然要让别人显摆一下不是。   “哎!羡慕呀,还是你们这些做学问的人好哇,哪像我们,整天跟在领导屁股后面转,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   李洋用自以为很潇洒的姿势挥了挥手,还特意把手腕上的金表扬了扬,虽说他口中羡慕刘宇浩,但眼神骗不了大家,他很在意别人对他现在这份工作的评价。   “李洋,太虚伪了吧,你现在都已经是正科了,再过几年那还了得?今天这次聚会要不是因为你有关系咱们还不一定能如愿呢。”   一直笑眯眯跟着李洋的胖子在一边竭尽全力的恭维着,刘宇浩记得那个胖子应该叫石晓春,也不知道这个家伙为什么这么努力的巴结李洋是为了什么,不过众生皆为利,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但有一点刘宇浩总算是弄明白了,原来这次同学聚会的钱是李洋出的,难怪他能这么得意,隐隐成为了今天的焦点,可一个公务员能出手就是好几万组织一场毫无意义的聚会,这让刘宇浩有些怀疑这些钱的来路了。   “你也不错啊,这才几年的时间就成了上市公司的管理层,希望假以时日咱们同学也能联手打造一片新的天地。”   被人拍了马屁,李洋的笑容更炙了,再次夸张的把他那个金表在众人眼前晃了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手表已经成为成功男士的标志了。   刘宇浩心中冷笑一下悄然无息的退出了这种因为炫耀的心理而拼凑起来的虚假的恭维,尽管李璐梅也为刘宇浩买了个上百万的手表,但他却没有那个觉悟在这种寒冷的天气中竟然有勇气把手腕撸得高高的。   很明显,这种同学聚会还是有特定的圈子的,虽然大家彼此显得非常亲热,但只要细心观察不难发觉,那些自持身份的人脸上总是挂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矜持。   刘宇浩静静的一个人找了个清静的角落坐下,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些人的表演,除了迟海中间过来问他要不要抽烟以外,再没任何人注意到他这个曾经风云一时的“优秀同学”了。   第0243章 李洋的态度   随着时间的一分一秒逝去来的同学也越来越多,但大部分都是那种衣着光鲜的,鲜有神态沮丧之人。刘宇浩有些后悔一时冲动到这个地方来了,美美的睡上一觉,起来后再去找个固定的居所可能这才是他更愿意做的。   在大家知道了聚会的赞助者是李洋以后,李洋也越来越成为众人拱卫的中心,时不时的刘宇浩就能从玻璃的倒影中看到一个手腕上面还戴着一块金表。   奇怪的是聚会的发起者曾珂蝶却迟迟未到,刘宇浩怅然的深吸一口气摸出一颗烟点燃退到露台上,苦笑着摇摇头,刘宇浩发现了自己的突兀,掐灭烟后,刘宇浩知道原来自己依然放不下那份感情。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好像是相见不如怀念吧,这也许就是刘宇浩现在心情的最好写照。   “咦?这不是刘宇浩嘛,怎么一个人在这?”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惊喜的呼声把刘宇浩从长长的思绪中拉了回来,扭头一看,一个戴着厚重眼睛的男子一脸的笑意瞅着刘宇浩呢。   “车伟!嘿,还真是你小子!”   刘宇浩兴奋的捣了车伟一拳,俩人相视一笑来了个熊抱。这个车伟是刘宇浩除了迟海以外的最好的哥们,主要是他们的性格非常相近,都是那种比较安静能沉下心学习的人,可由于毕业后一直忙于自己的事情就慢慢的失去了联系。   “怎么没有和他们聊一个人出来了?”   车伟扶了扶眼睛困惑的打量了刘宇浩一眼,毕业后他虽然再没见过刘宇浩,但迟海还是遇到过几次的,也知道刘宇浩家庭困难所以一直留在京城勤工俭学。   “咱们大哥别说二哥了好不好!恐怕你也和我一样懒得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吧。”刘宇浩莞尔一笑摆了摆手。   “怎么样?这次回来是工作落实了还是探亲路过?”   车伟没想到会在露台上遇到多年不见的好朋友,一直拉着刘宇浩的手不丢,生怕转眼刘宇浩又会飞走了般。   “工作,在博物馆,你呢?”刘宇浩笑了,他对车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朋友之间有什么就说什么。   “我纯粹就是混日子呗,好不容易熬到警官大学毕业却被分到一个连名字都特别扭的乡村派出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提起车伟的工作他似乎很难受,蹙着眉头苦笑着摇了摇头。在后来的交谈中刘宇浩才知道,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家里没有后台,本来作为专业性非常强的技侦警员却被人家顶了包一下子从省厅的技侦总队调到了下面乡镇的派出所干户籍。   “别说我了,提起这事就心烦,对了,我好像记得你是考古系的研究生吧。”   车伟介绍完自己的情况后放松的把手搁到头后面枕着,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当年叱诧风云的同学竟然会选择一个考古这样冷门的专业,这也太不合乎逻辑了,怎么着也得考虑一下就业的前景吧。   “当时只不过是学校调配的结果,可学到后来完全就是自己的兴趣了。”   刘宇浩发现车伟的目光在自己的衣服上停留了片刻,虽然是善意的,但看来这身腌菜装让自己的老同学误会了什么,不过他也不想解释,假如他说现在自己已经是亿万富翁了还不把人吓个半死。   “你帮我看看这块玉吧,别人都说是汉代的。”车伟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坐直了身子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古玉放在手中。   “嗯,这是一个带钩,从器形上看不是汉代的,据我估计应该属于春秋时期的才对。”   刘宇浩接过车伟手中的玉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得出了结论,那带钩如螳螂之腹,钩有些短,又有些像是龙首的模样,整体呈圆柱形。   “春秋时期?那是不是很贵?”车伟显然被刘宇浩的话惊到了,楞了一下后连连搓手,眼中冒出异样的神采。   “古玉并不是说成器的时期越早就越值钱,关键还要看它的品相和历史承载的因素,怎么?看样子你很缺钱吗?”刘宇浩苦笑着摆摆手说道。   很多人在对古玩的认识上都有一个误区,普遍大家都认为时间越久的物件就越贵重,其实不然,就像车伟的这个带钩一样,可能拿出去卖的话连五百块都不一定有人要呢。   而且,现在的人大都不认同出土的高古玉器,还有一个重要因素,就是忌讳心理。今人不解古人“事死如生”的心理,更不明白“神玉护佑”的功用。   众人都误认为古墓陪葬的玉器,皆为死人的丧葬冥器,不大吉利,放在居室,有些晦气,所以不愿购藏古玉,但这些话刘宇浩是不会直言不讳的告诉车伟的,以免他失望过度。   “没什么,没什么。”车伟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却又不愿意说出来,只是皱了皱眉直摆手。   “不过你这块玉透出明显的鸡骨白,但由于还没有盘出来,所以大家不认同也正常,如果你愿意出手的话,我可以给你三万块买下你这块玉。”刘宇浩笑着拍了拍车伟的肩膀。   这带钩当然卖不出这个价钱,可毕竟两人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刘宇浩又看出了车伟好像急于用钱的样子,朋友之间遇到困难相互帮助一下也是正常的。   可假如刘宇浩直接给车伟三万块钱的话,以刘宇浩对他的了解,车伟一定会拒绝,说不定还会认为刘宇浩是在故意侮辱自己,所以刘宇浩就想出了这个办法。   “什么是鸡骨白?”   旁边一个同样戴着眼睛的女生对两人的对话非常好奇,也参与了进来,刘宇浩记得这个女生好像姓白,但至于叫什么就真的忘记了,只好尴尬的笑笑点了点头。   “所谓的鸡骨白是指古玉在埋藏地下时受沁后的一种名称,像车伟的这块玉属于石灰沁,轻者在玉器的表面形成一层薄薄的灰白色或青灰色膜,需要四五百年时间。石灰沁重者,玉内开始变得发红,像小孩子的脸色,称为‘孩儿面’大概需要千年以上时间。”   刘宇浩顿了顿忽然发现自己周围居然围过来了好几个人不觉有些脸红,但解释还是需要完整的,所以就接着说道。   “沁蚀的更重者,形成一层不透明的皮壳,有薄有厚,称为‘鸡骨白’,需要1500年以上的时间。沁得最重者,状如朽骨,时间要在三千年以上,这块玉就应该有接近三千年的历史了。”   “哎哟,这成了讲堂了,看来状元就是状元,什么时候都是灵魂人物啊。”   正当大家听的兴起,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了来,语气中不止带着一丝不善,而且酸味十足,大家自觉的分开后刘宇浩才看见说话的人竟然是李洋。   “大家问我问题我总不能不回答吧,怎么,打扰到李大才子的雅兴了吗?”   刘宇浩皱了皱眉,对李洋的态度心中有些不快,但一想到这次毕竟是一次同学聚会,没必要让大家弄的都不舒服所以还是勉强的笑了笑,给足了李洋面子。   “那你也帮我看看我这块玉怎么样吧,哟,忘了给大家解释一下,咱们当年的状元郎现在是博物馆的考古人员了,等会状元先生也跟咱们介绍一下你和那些古尸打交道的感触呀。”   尽管李洋的话带有夸张的尖酸刻薄,但在他讲出了刘宇浩的身份后,还是有几个人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特别是李洋在“古尸”这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让大家对刘宇浩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再看向刘宇浩的目光就有些意味深长了。   刘宇浩冷冷一笑没解释什么,他也知道社会是一个大染缸,只要从学校步入进来,再纯洁的人也会变得有取向性的看待问题。   既然李洋已经开了口,刘宇浩再怎么也不能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拒绝,无奈之下,刘宇浩只好接过李洋递来的那块玉看了看,可玉上不自然的沁色让他心生怀疑。   犹豫了一下,刘宇浩还是施展出八锦异能之术把李洋的那块古玉投到鹿皮图谱上作了一个比对,他发现不止沁色是后来做上去的,就连那块玉也是地道的假货。   “你这块玉是现代仿的。”   还能怎么办?实话实说呗,刘宇浩不会因为李洋的态度故意说他那玉是假的,更不会因为害怕得罪人而说出违背良心的话。   “大状元,你就装吧,我这块玉可是胡副省长送给我的,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李洋听到刘宇浩的话后非常生气,整个脸都变得绿了,脸上对刘宇浩的鄙夷之色丝毫不带遮掩,其实李洋话中还有一个意思是说,刘宇浩整个一个癞蛤蟆打哈欠,口气大的不得了。   “看来我有些不受欢迎啊,大海,咱们走吧。”刘宇浩依然是淡淡的笑着说道。   刘宇浩不愿意一场好好的同学聚会因为自己的原因搞的最后大家不欢而散,但李洋嚣张的态度让他也是忍无可忍,这种情况可能自己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第0244章 盘玉   平日的刘宇浩可没有像今天这么肤浅,但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在这一刻刘宇浩表现出了很多年都未曾发生过的躁动。   “你们俩人都别这样,会扫了大家的兴的。”   不知道是哪位女同学在人群中说了一句,然后众人都纷纷相劝,有把李洋拉到一边的,也有上学时就非常崇拜刘宇浩的同学力挺自己喜欢的人。   曾珂蝶的出现让大家把刚才的不快暂时抛到了脑后,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曾珂蝶成为了大家公认的公主,不管她出现在哪里身边都会有一大群人围着,没想到过了六七年后的这场同学聚会曾珂蝶再次上演了曾经让人非常熟悉的一幕。   “珂蝶,你现在是越来越漂亮了,不愧是大家心目中的女神。”   尽管李洋对刘宇浩现在已经憎恨到了极点,但瞥见曾珂蝶后,李洋瞪了刘宇浩一眼立刻转作一副开心的笑容伸出双臂迎了上去。   “宇浩?”   显然曾珂蝶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人群中的刘宇浩,巧妙的躲开了李洋的拥抱直愣愣的望着那个曾经让她魂牵梦绕的男孩,愕然的神情中带着几分惊喜,可几秒钟后那惊喜又变成了酸涩的苦笑。   “很久不见了,刚才差点没认出来。”   刘宇浩怔了怔,一脸的平静,伸出手来和曾珂蝶白皙的小手搭了一下。刘宇浩无数次在梦里想像过再次见到曾珂蝶后自己的反应,有疯狂、有愤慨、有诧异,还有欣喜若狂……   可梦中想像的那些都没有出现,只有出奇的冷静,好像自己只是一个看客,而场上发生的任何事都和自己无关一样,这让刘宇浩自己也纳闷不已。   不得不说曾珂蝶的美是最能让刘宇浩心碎的,妩媚的大眼睛配上娇艳如花的面庞,粉嫩的颈项,还有那高挑的身材,高跟鞋上一对匀称的小腿,更有大到不敢想像的胸部再加上翘挺的臀。   这天使般的魔鬼身材让刘宇浩恍惚间有些迷惘了,记得有一次两人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刘宇浩的手已经攀上了少女翘乳的顶峰,可就在最后的关键时刻,少女的一句话让刘宇浩最终选择了等待,等来等去,女孩还是成了别人的新娘。   曾珂蝶当时说:“浩,我想把这一天留到新婚之夜。”   对视片刻,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曾珂蝶渐渐垂下粉颈,刘宇浩清晰的看到在她低头的那刻,曾珂蝶的面颊有些潮红。   “宇浩,我那玉究竟要怎么盘才行啊?你刚才还没讲清楚呢。”   车伟的出现打破了平衡,刘宇浩歉意的冲曾珂蝶点了点头转身跟着车伟离去,正好这给了李洋一个可以大献殷勤的机会。   “盘玉有文盘和武盘还有意盘,你想知道那种?”   刘宇浩虽然是在和车伟说话,但眼神还是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曾珂蝶的方向,正好和曾珂蝶投来的目光碰到一起,心弦的那根神经像是被什么拨撩了一下,砰砰直跳,刘宇浩赶紧收回目光。   “得了别看了,现在咱们和她之间的身份不一样了,有些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告诉你吧,这次聚会其实就是李洋为了在曾珂蝶面前献殷勤而举办的,咱们这种俗人还是老老实实看热闹为妙。”车伟发现了刘宇浩的不对劲也多少猜出一点大概。   现如今人和人之间往往是以经济基础定朋友圈子的,李洋和曾珂蝶那种有钱人玩的游戏不适合车伟和刘宇浩。   车伟心中认定刘宇浩和自己差不多是那种失意的人群之一,如果他知道刘宇浩早已经是亿万富豪不知道心中会做何感想。   刘宇浩淡淡一笑也不解释,定下心神说道:“我先给你解释一下文盘吧。”   “所谓文盘,专指将古玉放在小布袋里,贴身佩戴一年以上再拿出来直接戴在身上,先以人的血气养玉,然后贴身佩戴称为文盘。文盘耗时费力,往往三五年不能奏效,若入土时间太长,盘玩时间往往十来年,甚至数十年,清代历史上曾有父子两代盘一块玉器的佳话,穷其一生盘玩一块玉器的事,史不绝,在盘玩的过程中慢慢的去理解玉的内涵。”   “这么久?那,那你的意思是说我的这块玉算是没希望了?那武盘是不是要快些?”   车伟虽然不懂古玩,可他还没蠢到连时间概念都没有的地步,听了刘宇浩的话,车伟有些失望了,看来自己的计划还要再推迟一段时间才行。   刘宇浩摆了摆手道:“武盘需要有深厚的古玩专业知识,所以我不赞同使用这种方法。”   “武盘就是通过人为的力量,不断的盘玩,以祈尽快达到玩熟的目的。这种盘法玉器商人采用较多。玉器经过一年的佩戴以后,硬度逐渐恢复,就用旧白布,但切忌用有颜色的布,包裹后,雇请专人日夜不断的磨擦。玉器磨擦升温,越擦越热,过了一段时期,就换上新白布,仍不断磨擦,玉器磨擦受热的高温可以将玉器中的灰土快速的逼出来,色沁不断凝结,玉的颜色也越来越鲜亮,大约一年就可以恢复玉器的原状。但武盘稍有不慎,玉器就可能毁于一旦。”   “宇浩,你不是说还有一种方法叫意盘吗?那是什么方法?”   车伟撇了撇嘴心中又凉了一大截,他现在很需要钱,女朋友家里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一年之内调回城里,要么买一套房子用做结婚,但不能是贷款。   很显然一年内调回城里是不可能的,车伟压根就不去想,但好像买房子的事也不靠谱,现在房价这么贵,又不是买玩具,不贷款怎么能行?   一次偶然的几乎,车伟听说倒卖古玩是一个快速赚前的方法,可车伟对古董一窍不通,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思去买了一块“别人说的古玉”。   没曾想还真让车伟赌对了,他买下的那块玉竟然真的是春秋时期的物件,车伟在得到刘宇浩肯定的回答后本来是欣喜若狂的,可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却又在刘宇浩的不停解释下渐渐的熄灭了。   刘宇浩乐了,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车伟会对盘玉突然这么感兴趣了,但有一点刘宇浩很肯定,那就是车伟遇到了什么难处需要用钱,不然的话,一向淡定的车伟不会为一块玉紧追着自己问个没完的。   “告诉你吧,意盘是指玉器收藏家将玉器持于手上,一边盘玩,一边想着玉的美德,不断的从玉的美德中吸取精华,养自身之气质,久而久之,可以达到玉人合一的高尚境界。玉器得到了养护,盘玉人的精神也得到了升华。意盘是一种极高境界,需要面壁的精神,与其说是人盘玉,不如说是玉盘人,人玉合一,精神通灵,历史上极少能够有人达到这样的精神境界。”   “你说的也太那啥,神乎其神了吧,有这么玄乎吗?”车伟尤不相信的皱了皱眉道。   刘宇浩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车伟说道:“现在大多采取文盘结合武盘的方法,既贴身佩戴,又时时拿在手中盘玩。不过无论采取什么样的盘玉方式,新坑玉器不可立马盘玩,须贴身藏一年后,等硬度恢复了方可。另外,盘玉也可以用手在玉石上反复不停地摩擦直到玉石发热,停上一会儿,对玉石反复欣赏一阵,再重复开始上述动作,一直持续下去。如此盘玉,可谓繁复至极。若每天盘玉至少六个小时,一般以子时起为佳,盘玉能使感冒减少,免祸保平安的功效。一般的收藏者多采用意盘跟文盘的方式,古玉经过一段时间的盘玩,会脱胎,脱胎后的古玉宝光四射,魅力非凡,得见一次很需要不小的缘分。”   “哎!太麻烦了,得,我也听明白了,刚才你说要三万块钱买我的玉是为了安慰我,你的钱还是攒下来准备娶媳妇吧,你真要喜欢这玉,我不要钱送给你也无妨。”   车伟搓了搓脸,现在他已经彻底的对盘玉失去兴趣了,这得需要多大的耐心和时间呀,指望这块古玉买房子是不可能了,看来这女朋友指不定回头就要跟自己吹灯拔蜡,一阵不爽浮现在车伟心头。   “去你的,三万块钱就能娶一房媳妇,那我现在的钱都用来娶媳妇的话,我的媳妇可以从这排队排到京城去了。”   刘宇浩虽然不愿意跟别人透漏自己的身家,但在车伟面前他也不想掩盖,能帮到车伟刘宇浩会觉得很快乐,所以在开过玩笑后刘宇浩还是正了正色接着说道:“车伟,如果你真需要钱的话我可以借给你,多少没关系,以后等你有钱了再还。”   “噗哧……没想到出去上了几年学你刘宇浩也学会逗人玩了。”   车伟先是一愣,脸上出现一种特别搞笑的神情,实在是憋不住了,车伟还是笑了出来。   “在那,就是那个人,把他抓起来。”   两人正在嬉闹,打门口冲进来一帮凶神恶煞般的警察直奔刘宇浩而来,边走嘴里还边骂骂咧咧的。   第0245章 癞蛤蟆打哈欠   与其说进来的是几个警察还不如把那些人看作是地地道道的流氓更贴切些,参加同学聚会的一个男同学刚要上前问个为什么就被一把推倒在地上。   “你叫什么名字?”   那几个警察气势汹汹的来到刘宇浩面前看来是早有所指了,但还是装出不认识的样子人五人六的询问刘宇浩。   “你们有什么事吗?”   刘宇浩皱了皱眉心中非常不悦,但还是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鄙夷的看了一眼当头的那个警察,心里暗自琢磨究竟是谁在给自己难堪。   可想来想去刘宇浩都不得要旨,自己是昨天才到省城的,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得罪人,就算刚才和李洋发生了一些小冲突,但也不至于要下这么狠的手。   除非,除非是小蛤蟆!刘宇浩心中一动警惕的往四周看了看,果然不出他所料,玻璃幕墙的后面隐隐站着一个全身紫色的影子晃动了一下随即消失。   “废话少说,我们现在要检查,把你的证件拿出来。”打头的那个警察一脸的横肉,不屑的瞥了一眼刘宇浩就欲动手。   “你们有执法证吗?我凭什么要让你们检查?”   刘宇浩嘴角挂着一丝讥讽鄙视了面前的几个人,刚才他仔细观察了一下,一直在后面默不作声的那个中年男子应该是他们的头,所以刘宇浩犀利的目光就一直没离开过他。   “玛拉戈壁的,你小子以为你是谁啊,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抽你!”另一个年轻一点的警察马上不愿意了,冲上前来一把抓住刘宇浩的衣领恶声恶气的说道。   “兄弟,自己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跟我说一下吗?”   车伟被眼前的一幕搞糊涂了,一直到那小警察冲到刘宇浩面前还没回过神来,因为他也发现了这几个人身后的那个中年男子挂着三级警督的警衔,这个级别的警察不可能亲自出面办一件小案子。   “什么他娘的自己人,一边呆着去,没看见郝局亲自办案吗?”   小警察不耐烦的把车伟递过来的警官证推到一边瞪了车伟一眼,但毕竟因为大家是同事,所以还是给车伟往身后使了个眼色。   突然发生的小插曲惊动了所有的人,迟海梗着脖颈,两眼通红,摆出一副立马要拼命的架势,要不是车伟一直用尽全力拉着,这小子说不定就上来动手了。   但最多的还是聚在一起彼此小声交头接耳的人,有人眼中充满幸灾乐祸,有人则表示对刘宇浩的同情,可无论他们心里在想什么,就是没有一个人上前说话,更有甚者几乎想夺路而逃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警察同志,我是省委的,这是我们的同学聚会,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李洋的出现让刘宇浩的心里多少也些愕然,不过他从李洋很官方的话中以及不远处曾珂蝶焦急的眼神猜明白是曾珂蝶求着李洋出面的,可能女人在这种时候会盲目的选择求自己认为最有能力的人出面。   年长警察一听李洋说自己是省委的也是愣了愣,迟疑不决的看了看身后,见自己老大一声不吭阴沉着脸,马上会过来意,摆了摆手让那神情激愤的小警察退后几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兄弟,我们也是在执行公务,这个人有诈骗的嫌疑。”   李洋一愣,诧异的看了眼刘宇浩,迟疑了片刻后摇摇头退到曾珂蝶身边附耳小声说着什么,在李洋心里虽然曾珂蝶妖娆妩媚,无处不让自己心动,但和自己的前途比,一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自己犯不着为一个诈骗犯在别人面前落下口实吧。   “我警告你们,如果有人想要动粗的话,你们会后悔一辈子。”   刘宇浩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边缘,如果说李洋没有因为曾珂蝶的原因介入此事的话他还能保持一丝冷静,但看到自己曾经心爱的女人为自己要去求一个势利小人,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再继续故作深沉下去了。   “癞蛤蟆打哈欠,你好大的口气,我今天就要看看你是怎么让老子后悔的。”   年长的那个警察本来还顾忌着有省委的工作人员在现场,但听到刘宇浩这么一说立刻火冒三丈,摸出一副手铐就往刘宇浩走过去。   “你们凭什么没有证据乱抓人?你们哪里还有一点警察形象,简直比土匪还土匪。”   迟海挣脱了车伟一个箭步冲到刘宇浩面前用自己的身体把刘宇浩挡住,这哥们上学的时候就爱打抱不平,现在看到自己最好的朋友受了委屈哪里还能沉得住气,抡圆了膀子就欲扑上去和那几个警察一较高低。   “你们这样做是藐视法律,我要去告你们。”   曾珂蝶俏面上挂着一层寒霜,冷冷的盯着那几个警察走了过来,冰凉的小手牵住刘宇浩,由于太过激动,高耸的胸部上下起伏,身体微微的颤抖着。   霎时,刘宇浩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六年了,这个让自己魂牵梦萦的女人一次解释的话都没给自己,但在情况还不明了的时刻依然站到了自己身边。   刘宇浩知道这和勇气无关,假如心中的爱早已全部消逝,曾珂蝶大可在一边看热闹就行,完全不必趟这浑水。   “反了你们了,再这样我把你们全都抓起来告你们妨碍执法。”   这还了得?小警察脖颈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抓狂似的挥舞着双手,好不容易抓住一次机会能在郝局面前表现一次,眼看因为这些人的阻拦让自己狼狈不堪,小警察心里那个堵哟,真是难以用言语表达。   刘宇浩冷冷的一直看着那个三级警督,事情很明显,这个叫什么郝局的一定是小蛤蟆指派过来找自己麻烦的,但自从这个郝局进来后就一直一言未发,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想要怎么对付自己。   “外面那辆路虎车是你自己的吗?”   在刘宇浩犀利的目光下,那郝局终于开口说话了,但长年上位者的气势使他不怒自威,一开口全部的人都闭上了嘴。   “是我的。”   刘宇浩冷漠的看了眼窗外,路虎车正好停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而那个全身发紫的小蛤蟆正在车前做着各种得意忘形的动作。   “有人举报你的车是通过不正当途径得来的,你有什么解释吗?”   郝局依然是不紧不慢的一字一句的说着,其实他倒不是被刘宇浩刚才的威胁吓到了,而是以他二十多年的从警经验来看,面前的这个人表现的冷静很有可能说明那车真是人家自己的。   通常,别说是一个诈骗犯了,就算是个小偷见到警察也会眼神飘忽不定东躲西藏,很显然刘宇浩并不是小蛤蟆所说的那种人。   但来都来了,而且小蛤蟆的老爸又是权倾鄂省的副省长,怎么也要做做样子吧,所以老奸巨猾的郝局猜想小蛤蟆最多也不过就是想恶心一下面前这个人,但自己绝不能傻到开罪一个年少多金的少年,不定人家背后还有什么深厚的背景呢,一个小小的区警察局长还是少惹事为妙。   现在,郝局之所以这么问就是要给自己这次鲁莽出警的行为一个台阶,如果刘宇浩能说明车子的来历那自己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假如刘宇浩不能证明车子是他自己的,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带回警察局给胡少一个交待了。   “车子是我前天买的,一次性买了两辆,所有的发票合同都在车内,你们要看吗?”刘宇浩冷冷的说道。   在场所有人一片哗然,大家都听的很清楚了,人家郝局问的是外面的路虎,而刘宇浩的回答是一次性买了两辆,能来参加这次同学聚会的都是自认为还混的一般的,大家都知道路虎车大概是个什么价格,怕是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法挣到一辆车的钱吧,两辆?还要不要人活了!   接下来的对话让所以有的人全都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了。   那郝局笑了笑问道:“我们能看一下你的购车发票吗?”   “你们没那个资格,如果我买两辆车也犯了法,打电话让你们厅长熊远甄到我这里来跟我解释吧。”   刘宇浩不冷不热的瞥了一眼那个郝局,不是他故作张狂,而是形势比人强,现在要是不显示一下自己的肌肉,有可能下次小蛤蟆还要给自己下个什么套让自己难堪。   就着这次机会给小蛤蟆一个教训也好,让他知道什么才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免得他总以为自己有个副省长的老子就不知道自己信什么了。   “刘宇浩,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公安厅长也是你说要见就见的吗?亏你还说的出口,让人家厅长亲自来解释?小心风大闪了舌头。”   谁都没想到郝局没有说话李洋倒站了出来板起脸教训刘宇浩了,听他那口气好像他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一般。   “我说的是客气话,郝局,你信不信我让他跑步过来见我?”   刘宇浩根本就没兴趣理会李洋这种小人,这句话刘宇浩是笑眯眯的看着郝局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从口中吐出来的,足以见刘宇浩已经怒了。   第0246章 雷死人不偿命   郝局没有来的眼前一阵发黑,额头上不停冒着虚汗,一向以沉着冷静著称的他现在有些摸不着北了。   熊远甄现在已经是省政法委常务副书记了,而且还被冠以省长助理的头衔,比一个什么都不是的胡副省长不知要强大多少倍,怎么一不小心就惹了这么位爷呢?郝局有种想抽自己几个大耳光子的冲动。   “警察同志,据我所知,刘宇浩的家庭条件非常困难,他的父母现在还住在一间不足六十平米的房子里,他本人也是省博物馆的一名工作人员。”   李洋在这个时候“义正言辞”的和郝局身边的那个年长的警察交流着,言下之意傻子都听得出来,他是在怀疑刘宇浩话中的真实性。   太卑鄙了,李洋的所作所为让所有人都为他不耻,大家都李洋都报以鄙夷的目光,尽管众人对刘宇浩的话也多少有些怀疑,但落井下石这种事情还是发生在同学身上,这是让人不能容忍的。   其实李洋最初只是看不惯刘宇浩,因为上学的时候刘宇浩就已经压制了他的锋芒,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这样,胡副省长送给自己的一块玉竟然被刘宇浩说成了假货,但警察出现后的嚣张神情还是让李洋心生同情,想帮帮刘宇浩的。   可是李洋怎么都没想到曾珂蝶竟然当众牵起了刘宇浩的手,这一幕犹如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李洋的脸上,自己精心设计了这么一场同学聚会,还舍了脸皮求一个开发商帮自己出钱出力,为的就是想讨好曾珂蝶,结果没想到却为刘宇浩做了嫁衣裳,这让李洋情何以堪。   “我们既然接到举报就要行使我们人民警察的义务,请你配合一下。”   郝局听了李洋的话先是怔了怔,随后压在心头的阴霾顿时消失的无影踪,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是他们之间内讧了,正好自己可以就着这个理由继续下去,哪怕以后熊远甄真的要找自己麻烦也不能直接指责自己公平执法吧。   “好吧,你们跟我来。”   刘宇浩冷漠的看了眼李洋,心中满是鄙夷,尽管他不知道李洋这种行为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但能这么无耻的出卖一个同学,最起码人品已经到了让人唾弃的地步了。   “喂,你怎么被警察抓起来了?起初小蛤蟆打电话我还不相信呢,原来是真的,太好玩了。”   刘宇浩一行还没走出酒店一个熟的不能再熟的声音传过来,刘宇浩抬头一看来人是小魔女洪筱雪脸上忽然变得不自然了。   那小蛤蟆也太能闹了吧,恶搞了自己不说,还把自己最头痛的小魔女搬来,这下越来越热闹了,别人不知道,刘宇浩可是晓得这洪筱雪是惹事的祖宗。   “你闪开,警察正在办案。”得意洋洋的小警察见来的是一位美女,立刻装出了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希望能吸引到女孩的注意。   “咦?你是在和我说话吗?明明是你挡了姑奶奶我的道还有理了你。”   洪筱雪一脸怒色把小警察的话给顶了回去,可笑那个小警察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是在和谁说话,还装出那个模样,人家洪大小姐什么时候把他这种不入流的小角色放在眼里了?   “姑娘,我们的确在办案,请你让开。”   郝局破天荒的第一次为那小警察出头,他早就发觉来的这位女孩跟刘宇浩的关系不一般,否则不会名字都不叫,直接用喂的,他想从洪筱雪身上套出刘宇浩的身份来历。   哪知洪筱雪根本不吃他那一套,只是疑惑的抬起俏面看了看酒店,又看了看刘宇浩身后的曾珂蝶,面颊有些绯红,压低了声音凑到刘宇浩身边说道:“没想到你这么流氓。”   刘宇浩大吃一惊,不知道洪筱雪口中的流氓之意从何而来,表情愕然的看着洪筱雪道:“你说啥?”   洪筱雪的脸更红了,指着曾珂蝶气愤的说道:“明明昨天身边有个美女你视而不见却跑到酒店里来嫖娼,你说你不是流氓是什么?”   刘宇浩顿时哭笑不得摇了摇头道:“别跟着瞎嚷嚷了,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一点脑子也没有,你看我像是那种人嘛!”   结合洪筱雪的话和表情刘宇浩明白了其中的奥秘,一定是小蛤蟆给洪筱雪打的电话,而且小蛤蟆还在电话里诋毁了自己的光辉形象。   “像,非常像!”洪筱雪咬了咬唇盯着刘宇浩看了半天才一脸认真的回答。   “我……你……哎!”   刘宇浩低着头彻底败下阵来,他也不知道该说洪筱雪年少无知还是故作纯洁了,反正心头的委屈跟洪筱雪讲纯粹是对牛弹琴不说也罢。   “小姐,请你自重,我和宇浩都不是你想像的那种人。”   曾珂蝶弄不明白刘宇浩为什么会这么迁就这个女孩,但事关自己的清白,曾珂蝶急忙神情严肃的上前辩解道。   “小姐?喂,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姑娘是小姐了?需要自重的是你自己。”   洪筱雪杏目圆睁一脸愤然的看着曾珂蝶,她打小就被身边的人无限迁就惯了,乍一听到别人称呼她为小姐心中的不满马上表露出来。   看着两个女人斗嘴,刘宇浩有些茫然失措,不知道该先劝哪一个好,可周围除了跟出来的一些同学,看热闹的人也是越来越多,刘宇浩心中的郁闷已经到了极点。   “宇浩兄弟,你怎么在这?”   刘宇浩正要制止洪筱雪无理取闹时,突然听到一声欣喜的呼喊,眯着眼睛朝声音的方向看了看,刘宇浩笑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熊远甄本人。   说曹操,曹操到,这就是国人文化的神秘之处,但是很多人都无法解释其中的原因是什么,反正人就是那么不经念叨,只要你想,他就有可能会出现。   “正被你的人盘查呢你就出现了,可好,我省得麻烦了。”   刘宇浩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但却没有拒绝熊远甄热情的熊抱,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一堂堂的厅长大人,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是给他留点面子的好。   “老胡,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经常给你提到的刘少。”   熊远甄似乎是没听明白刘宇浩说的盘查是指什么,也可能是高兴的过了头的原因,连连召唤着身后一个五十上下面色威严的男子。   “刘少您好,我是胡光德,上次去京城周少提起过您,只是错过了和刘少见面的机会,该死,该死!”   胡光德把姿态放的很低,主动快步上前来伸出双手和刘宇浩紧紧握住,像极了多年未遇的老友般常话家常,原本脸上的几道皱纹也随着笑脸舒展开来。   “胡副省长你好。”   刘宇浩倒是一脸的平静,在他回来之前周锡也跟他提起过周家在鄂省有个副省长,不过多年前就已经放弃不用了,要不是因为熊远甄的原因,周家有可能会彻底遗弃那个姓胡的人,至于其中的原因刘宇浩没有问,但从小蛤蟆的所作所为刘宇浩也能猜出个大半来了。   在场的人都被刘宇浩弄糊涂了,怎么一个副省长也主动跟他握起手来了?究竟这个同学几年没见有了什么神话般的奇遇,不然的话怎么会一会的路虎一会的高官,这也太能搞了吧。   和众人的好奇不同的还有另外两个人,一个是傻了的郝局,当他看到高高在上的熊大厅长热情的给刘宇浩一个熊抱后脑门就热血直涌,差点眼前一黑就跌倒了。   郝局心中暗自叫苦道:“天啊!我是一个多么愚蠢的家伙,人家明明有告诉自己熊厅长也不能拿人家怎么样,怎么我就这么傻逼相信了省委的那个家伙的话呢?”   看着刘宇浩居然能矜持的和一个厅长拥抱,和一个副省长淡然的握手,郝局的心都凉透了,估计人家一个不愿意自己的后半生有可能就要去边远山区的县城渡过,一辈子也不可能再回到省城了。   怎么办?家里还有个上大学的孩子一年后等着要分配,外面似乎还有个迷死人的大学生等着自己每个月拿钱去销魂,一切的一切怕是都要完蛋了,冤呀!   更有一个人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那个人自然是李洋了,他和郝局不一样,他是属于那种在刘宇浩最艰难的时刻准备落井下石的货,一旦等刘宇浩喘过气来可能最先要收拾的就是自己了。   没见到副省长跟刘宇浩握手,人家还一脸的不乐意嘛,傻子都是刘宇浩刚才警告那些警察的话是真的,真是雷死人不偿命呀。   李洋现在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老天实在是太不公平了,自己竭尽所能钻营取巧好不容易才混到了省委,原本以为今天的同学聚会将是自己大出风头的时刻,哪知道却是自己亲手毁掉自己前途和命运的时分。   “你们是哪个单位的?在这里做什么?”   熊远甄像是刚发现郝局一般皱着眉头,神情也非常严肃,从未见过熊远甄发飙的刘宇浩突然有种想要笑出声的感觉。   第0247章 刘叔叔   “咯咯……”一个和熊远甄黑着脸非常不和谐的声音发出,好像还是个女子的声音,正在和刘宇浩客气着的胡光德面色一寒环视一周。   “不用看了,是我,嗯,你今天还不错,我会把今天看到的告诉周大嘴巴的,相信军区的初政委会力挺你的。”   洪筱雪背着手大模大样的走了出来,狡黠的笑了笑,还冲刘宇浩挤了挤眼睛,她那清脆如百灵鸟儿的声音让大家惊愕不已,彼此都在心里猜测,这个小女孩究竟是谁?怎么她这么大胆敢用高高在上的语气和一个副省长说话?   只有刘宇浩明白了其中的玄妙之处,原来并不是什么说曹操,曹操到,这熊远甄和胡光德今天会在这个时间跑到这里不为别的,是因为洪筱雪恶作剧的缘故。   想到这些,刘宇浩不满的瞪了洪筱雪一下,可那丫头竟然冲刘宇浩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罢了还皱皱鼻子做出一副鬼脸来,这让刘宇浩哭笑不得只好把目光转向别处。   谁知胡光德的表现更令人迷惑不解了,他不仅没有生气,而且还面带微笑的朝洪筱雪点了点头笑而不语,知道胡光德性格的李洋偷偷瞟了一眼洪筱雪差点没吓个半死,筛糠似的浑身发抖。   这还了得?素来以黑面神形象著称的胡光德竟然在一个丫头片子面前表现的是如此谦虚谨慎,这,这刘宇浩认识的都是些什么神仙一般的人呀。   “报告厅长,我是市北公安局长郝正来,现在正在调查一起别人举报的诈骗案。”   尽管郝正来有些迟疑,但后来还是像小学生一样规规矩矩的给熊远甄敬了一个礼,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问话能不回答嘛。   郝正来一点都不傻,虽然他的身份没办法接触到像熊远甄和胡光德这样高高在上的大领导,但电视里还是经常能看到这些人的,连自己都觉得高不可攀的领导见到自己要盘查的人都摆出一副低姿态,自己这次很有可能是在劫难逃了。   但郝正来转念一想,虽然自己得罪了刘宇浩,但一直以来自己都是秉着有人举报的幌子询问刘宇浩的,更没有像抓捕其他嫌疑犯那样一拥而上大打出手,应该还没把梁子结到死。   与其在熊远甄这种老狐狸面前遮遮掩掩,倒不如据实说来,说不定还能糊弄过去,郝正来想通了这些,心一横道出了实情:“据记录,举报人自称姓胡名奔。”   说完话,郝正来心虚的瞥了眼胡光德,郝正来口中的那个举报人胡奔就是小蛤蟆,也就是这位胡大省长家的大少爷。   郝正来暗自在心中道:“胡省长啊,您老人家也别怪我,今天这个坑是您老人家的少爷亲自挖的,我也是受害人之一呀,如果您的表现不是刚才那样我还能咬咬牙挺过去,可您老人家都亲自低三下四了,我一个小小的公安局长还能挺多久?大家各自求福吧!”   熊远甄不乐意了,暴跳如雷,指着郝正来的鼻子就是一顿骂:“什么乱七八糟的扯淡玩意?都他娘的给老子滚蛋,回头让你们市局局长跑步到老子办公室解释。”   郝正来哭丧着脸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觉得天旋地转,熊远甄刚才的话彻底给他判了死刑,人家压根就不跟自己说话,让你的上司跑步去解释,上司吃了瘪心里能好过吗?   给你穿小鞋是最轻的,说不准真像自己想的那样随便那你往哪个山旮旯一扔,三五年后鬼还认识你是谁?一想到那个自己才包养了不到一个月,嫩得都能掐出水来的女学生,郝正来心里痛的难受。   “胡奔,你这个小杂碎,快给老子滚出来!”   胡光德一听郝正来的话立刻就明白了,知子莫若父,胡光德心里清楚的很,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现在肯定躲在一边看着呢,胡光德现在已经顾不得什么狗屁副省长的官威了,扯着嗓子大骂起来。   得,老子骂儿子是杂碎,虽不是什么天下奇闻,但这样的事情还真不多见,也不知是老子糊涂了还是儿子真的是傻子,反正胡光德就这么直白的骂了出来。   “胡省长,您消消气,胡公子可能也是一时糊涂,相信宇浩也不会和一个孩子计较的。”   李洋是个标准的政治投机者,眼见胡光德要下不来台了,本要想要偷偷离开的他心中灵机一动腆着脸跑到胡光德身边大献殷勤起来。   “你是?……”   胡光德迟疑了一下,眼前这个年轻人他并不认识,但看样子这个人应该是认识自己的,既然有人像暗中帮自己一把,他当然也乐于接受。   其实胡光德刚才只不过是在演戏给刘宇浩看,由于周家主动抛弃了他,现在他的地位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程度,假如这次再因为刘宇浩的事惹怒了周大少爷,那他的前程就真完蛋了,在前途和儿子之间,政客毅然的选择了前者。   “我是刘宇浩的同学,胡省长,您日理万机当然记不起我了,您还记得这块古玉吗?是您亲手给我的,我叫李洋。”   李洋心中有些着急了,胡光德万一没认出来自己是谁,等事情过后,他还能记得自己的好嘛?连忙摸出口袋里的那块玉双手捧到胡光德眼前。   “哦!你看我这记性,原来是小李呀。”   胡光德索然一笑拍了拍李洋的肩膀,目光中充满了慈爱,好像这李洋是自己的子侄一样需要自己的关心照顾,这让李洋几乎要哭出生来,心中有些暗自得意,看来哥们这次真是赌对了。   可悲的是李洋根本不知道胡光德心里在想什么。以胡光德的身份地位,他当然不可能记得李洋是谁,但那块玉他是认得的。   当时胡光德也是偶然发现自己买了一块假货,正想随手丢掉,可对面来了一个小伙子,向来会笼络人心的胡光德就喊住那个小伙子把玉送给了对方,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遇到这个人。   但精明的胡光德马上就从刘宇浩讥讽的目光中发现了不对,仔细观察,刘宇浩嘴角挂着的不屑是因为李洋的原因,胡光德暗自一笑,顺手把那块玉放进了自己的口袋说道:“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   好嘛,说翻脸就翻脸,胡光德颇为不善的语气吓得李洋面颊一阵灰白,玉都不敢要了灰溜溜的逃走了。   可怜的李洋哪晓得就算他再问胡光德索要那块玉,胡光德也不可能给他了,没必要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傻蛋找刘宇浩的不自在吧,孰轻孰重胡光德分的很清楚。   “哎哟哟,姑奶奶您轻点,哎唷,痛死我了……”   带着胜利的笑容洪筱雪揪着小蛤蟆的耳朵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刘宇浩一见小蛤蟆那形象不由得被气乐了。   洪筱雪也够狭促的,不知从哪弄的绿色油漆涂在了小蛤蟆的头发上,小丫头的手上还染着一片青绿,可小蛤蟆就不同了,傻孩子全身上下都是大紫色,可就头发上一蓬艳绿,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臭小子,也不照照镜子看你那副德行,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还不先给你刘叔叔道歉。”   胡光德见到小蛤蟆气都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的在小蛤蟆腿上踢了一脚,临了还不解气,又反手给了自己儿子一个大耳光子。   小蛤蟆一脸的苦相,惊诧的盯着自己的老爸,虽然以前他也犯过很多次错,但老爸一直是和颜悦色的对待自己,没曾想到这次竟然会下这么狠的手,小蛤蟆不傻,他估计这次肯定是自己玩过头了。   “还不过去道歉等着吃包子呢?”   洪筱雪也不客气,跟着胡光德后面在小蛤蟆屁股上踹了一脚,对自己的恶作剧成果非常满意,表哥派过来的两个特种兵真的管用,只用了十分钟的时间就从一个角落揪出了小蛤蟆,还在自己的指使下给小蛤蟆化了个新妆。   “刘,刘叔叔,对不起……呜呜呜……”   小蛤蟆从内心开始惧怕刘宇浩了,连道歉时都不敢抬起头看刘宇浩的眼睛,哗哗往下淌的眼泪是出自于心中的莫名惊恐,能让老爸低头的人还真的不多。   人家一个电话就能招来如狼似虎的特种兵,说不定一个不高兴就能把自己像捏蚂蚁一样给废掉,再加上看到老爸那唯唯诺诺的神情,小蛤蟆能不怕吗。   “别难为孩子了,以后再做什么事要先过过脑子,今天要是换做彭易阳那样睚疵必报的人,你可能就有麻烦了。”   刘宇浩老气横秋的一段话听的在一旁的熊远甄捂着嘴直想偷笑,孩子?也亏宇浩兄弟能喊得那么一本正经,小蛤蟆最多比刘宇浩小四五岁吧。   “对了熊哥,给你介绍个得力助手吧。”刘宇浩四周一打量,把人堆里的车伟拉到熊远甄身旁,笑着介绍道:“这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叫车伟,也是你们公安队伍中的一员干将。”   第0248章 偷看无罪   幸福来的太突然!车伟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天上掉下来的一块馅饼砸中,而且是一块非常诱人的意大利奶酪馅饼,又香又脆又甜,第一次和这么大的官面对面,车伟觉得自己的腿有些不受控制软软的站不直……   对于熊远甄的出现,车伟虽然有些诧异,但麻木不仁还是占据了上风,因为熊远甄作为一省的最高警官之首出现与否对他本人来说意义不大,车伟也从来没想过自己能认识或者通过别人认识这么高级别的警官。   可现实就是这么奇妙,不仅刘宇浩和熊远甄亲如兄弟般,而且刘宇浩还把自己也介绍给了熊远甄,并声称自己是他最好的朋友,车伟还没有机会感受眩晕就又听到了另一句能使他泪涌的话。   “车伟不错,嗯,正好我的秘书这段时间要下放到局里去了,以后车伟就跟着我吧。”   熊远甄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场的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车伟这是要发达了,人家厅长大人亲自点名要他做自己的秘书,可只有刘宇浩清楚,这是熊远甄在卖自己的好呢,这个好可不怎么诱人,只是比那烫手的山芋强一丁点,将来还是要在别处还的。   “宇浩,熊厅长在说啥?”   直到现在车伟还是有点不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这不是天方夜谭吧?如果不是自己也在现场,车伟宁愿别人认为自己是神经错乱了。   “以后跟着熊哥好好干,熊哥很看好你!”   刘宇浩淡淡的笑着拍了拍车伟的肩膀,心中的感叹有感而发,假如不是自己偶然在这次聚会上见到车伟,假如车伟今天正好执勤不能来,有可能一个大好青年就要这样消沉下去了,究竟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悲哀。   权利就是这么一个神奇的东西,谁也去怪怪李洋变成那样一个势利小人,有时候权利的魅力真的会让人迷失前行的方向,想道李洋,刘宇浩回头四处看看了,结果没发现他人在什么地方。   同样一件事摆在车伟面前是不可逾越的,但放到熊远甄眼里不过就是随口一句话就能解决,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人对这个玩意趋之若鹜,哪怕放弃尊严和人格也要得到呢。   胡光德带着小蛤蟆很知趣的再三和刘宇浩道歉后离开了,熊远甄也有事要办,和刘宇浩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匆匆踏上一辆黑色奔驰呼啸而去。   最让刘宇浩吃惊的不是曾经的同学们都闪人了,而是不知道是时候洪筱雪居然和曾珂蝶突然成了闺蜜般的朋友,两个女人凑在一起有说有笑,还时不时的还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瞟一眼自己,刘宇浩怎么就感觉那眼神怪怪的,身上莫名其妙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耗子,赶紧的拿来。”迟海毫不客气的把手朝刘宇浩面前一伸嘿嘿的笑着。   “什么?拿什么?你小子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刘宇浩被迟海搞的有些摸不着头脑,又要去扶有些失魂落魄的车伟,还要应付大海,刘宇浩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有好东西也不说拿出来跟哥们分享,你太不是东西了。”迟海笑骂着。   迟海老实不客气的自己动手在刘宇浩口袋里摸了起来,刘宇浩从小就怕痒痒,被他一挠呵呵直笑,等再看迟海时,那小子手中已经多了一把钥匙,刘宇浩这才明白原来迟海是要开自己的车。   “滚,弄花了车赶明让你老爸给我买辆新的。”刘宇浩想踢了迟海一脚没够着,大海那小子已经晃着手中的钥匙跑远了。   不过刘宇浩的话迟海倒是听清楚了,回头狭促的一笑说道:“万一弄花了我就给你当儿子,你也只当提前体会一下做爹的心酸。”   刘宇浩被这小子气的无话可说连连摆头。   “喂,你不是要找房子吗?蝶儿姐姐说她知道哪有现成的。”洪筱雪笑盈盈的跑到刘宇浩身边也不忌讳,伸出晶莹剔透的小手就挽在刘宇浩的臂上。   “呃,那成,咱们去看看吧。”   刘宇浩皱了皱眉本想拒绝,可心中一动还是转了念头,既然是要工作就要找个能长期居住的地方,而且最好是能买一套合适的房子能摆下一台解石机才好,整天的在别人眼前解石的确太招摇了,何况以后可能会有越来越多的好毛料。   给迟海打了好几遍电话那货才磨磨蹭蹭的出现,可脸上的兴奋却溢于言表,抓住刘宇浩的手一直不放耍起了赖皮道:“耗子,你这车借我玩几天吧!”   刘宇浩趁迟海没注意,一把抢回钥匙笑着说道:“一辆车好比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你觉得我能把我的女人借给你用吗?”   “什么时候也没见你有过女人呀,真没劲!”迟海不高兴了,耷拉着脸嚷嚷道。   说者无心可听者有意,刘宇浩心头一紧,下意识的看了眼曾珂蝶,他发现曾珂蝶也在偷偷看自己,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慌乱,连忙摸出一颗烟点以找迟海借火的名义用作掩饰。   曾珂蝶有自己的车,可洪筱雪偏偏借口说刘宇浩的车宽大舒服,又说迟海是不是没洗澡一身的汗臭熏人,硬是把迟海和车伟都逼到了曾珂蝶的车上,自己则一个人麻溜的钻进刘宇浩的副驾驶一侧。   “喂,那个蝶儿姐姐以前是你的女朋友吧?”   因为自己的原因把一场好好的同学聚会搅了个乱七八糟,刘宇浩的心情不是很好,也懒得说话只是默默的跟在曾珂蝶的车后,突然被洪筱雪这么一问愣了一下。   “啊!你说什么?”   “你不说就以为别人不知道?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们俩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洪筱雪一点都没有淑女的觉悟,把座位使劲往后挪到再也不能动才四仰八叉的窝在柔软的真皮座椅里看着刘宇浩一脸的坏笑。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你什么时候能把你八卦的毛病改了可能以后嫁人时会加分。”   一直以来刘宇浩对曾珂蝶都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可能这是所有人的通病,没有人可以忘记自己的初恋,但现在看来两个人似乎是再也不可能了,罗敷自有夫,刘宇浩不会做那种破坏别人家庭的事。   “你这人真没劲,一说到重点就顾左言他。”洪筱雪撅着嘴极不情愿的伸了个懒腰闭着眼睛很享受的样子。   因为不知道曾珂蝶说的具体位置,所以刘宇浩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前面,当刘宇浩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时,他才发现洪筱雪竟然睡着了。   小心的驾驶着路虎,刘宇浩细心的关上车窗以免凉风吹到洪筱雪,哪知就在刘宇浩回头的一霎那,他看到了动人心魄的一瞥娇艳。   原来,洪筱雪虽然外面穿着一身加长羽绒服,可上车后因为车内开着暖气所以就解开了正好露出里面的短裙,不雅的睡姿又刚好把一小截卡通底裤展现在刘宇浩眼前。   刘宇浩的心随着血压的急剧升高而怦怦直跳,赶紧收回目光定住自己的心神,刘宇浩尽量不让自己去想那一瞥的无限风光,可越是想要抹掉的记忆就越是挥之不去,那卡通底裤到底是什么形象来着?刘宇浩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庸俗了。   一个多小时的穿行,刘宇浩跟着曾珂蝶的车来到一处名叫蓝湾的别墅,尽管已经是初冬季节,但别墅的建造者仍然把四处建设的青翠盎然流水潺潺,顺着蜿蜒的小路没走多久,刘宇浩就开始有些喜欢上这个地方了。   “喂,我刚才睡觉的时候你有没有偷看我?”   洪筱雪很合时宜的醒了过来,这也免去了刘宇浩喊她的麻烦,可小魔女就是小魔女,一开口就把刘宇浩抵到南墙上下不来了。   “早说了我是正人君子了,怎么可能做那些龌蹉的事。”   刘宇浩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女人的心总是非常的敏感,看洪筱雪那疑惑的眼神好像她知道了什么似的,还好自己把持得住,刘宇浩在心中直喊侥幸。   “咖啡猫手里有什么?快说!”   洪筱雪一点不给刘宇浩考虑的时间,小嘴吧哒吧哒快速吐出一串让刘宇浩有些挠头的名词来。   “大苹……”   刘宇浩还没把话说完就已经一身冷汗了,刚才自己看到的洪筱雪那底裤上好像真的是一只胖乎乎的猫,手里拿着一个大苹果,那个怎么就是咖啡猫了呢?刘宇浩郁闷了。   完蛋了,这下可怎么办?   心虚的瞥了眼杏目圆睁的洪筱雪,刘宇浩都要哭了,这小丫头片子也太精明了吧,绕了一大圈子硬是把自己给绕了进去,可不是嘛,自己刚才的确是看了不该看的地方。   “你,臭流氓,大色狼……”   洪筱雪粉脸一红,羞涩的低下头去,车内的空气瞬间暧昧了起来,虽然洪筱雪的声音越来越低,可刘宇浩却觉得身体的某个部位发生了明显的变化,这让他恼火不已,暗暗的在心中鄙视了一下自己。   没办法,所有男人是视觉动物,点燃心中的那股激情只需要几秒钟的时间,有时候甚至只是女人的一句话,亦或是一个欲拒还迎的动作都能激起男人心中那团无限的火。   第0249章 琉璃莲花灯   有的女人喜欢温文尔雅处处谨慎小心的男人,有的女人喜欢外表粗旷行事彪悍的男人,更有些女人则喜欢二者兼或有之的男人,恰恰刘宇浩就是这种男人,看得出来洪筱雪这个矛盾体已经渐渐对身边这个男人痴迷了。   曾珂蝶的车在前面不远处的别墅门口停下,刘宇浩的心忐忑不安,生怕洪筱雪再追问咖啡猫的问题,加快速度驶过去。   “喂,我的胸大一些还是蝶儿姐姐的胸大一些?”   洪筱雪星眸微闭,面颊潮红,似乎久久还不能把自己的心绪平复下来,可能这是洪筱雪第一次问其他的男人这个问题,使她的娇艳红唇更加夺人眼目。   “呃……她们等急了。”   刘宇浩面露难色手忙脚乱的把车停下,迅速打开车门夺路而逃,一颗心砰砰狂跳,妈呀!这也太那啥了吧,刘宇浩感觉自己都要疯掉了,该死的咖啡猫!   “咯咯……”   车内传来洪筱雪的一阵娇笑荡人心魂,下车之后刘宇浩还算镇静没有出什么差错,但曾珂蝶却疑惑的看了看刘宇浩又疑惑的朝洪筱雪的方向瞟了一眼。   不得不说,洪筱雪的唇是刘宇浩见过的女人当中最性感的,不仅有种一种诱人的完美弧度,而且动静之间均有种说不出的迷人风情,刘宇浩刚才就是被那性感妖艳的红唇打败的。   刘宇浩之所以怕洪筱雪并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而是刘宇浩觉得自己已经有了夏雨晴了,而且还和李璐梅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相互依恋,哪怕只是肉体上的寄托,刘宇浩觉得自己也不能再去招惹别的女人了。   可洪筱雪却总是在他面前有意无意的挑动一下他的神经,说洪筱雪是个有着一副娃娃脸的小女生吧,她有着傲人的身材,特别是波涛汹涌的胸部时刻散发着成熟的韵味,总这让刘宇浩不禁想起以前陈小军说的一个词,叫什么童颜巨那啥的。   “这时我一个朋友父母的别墅,去年她把父母都接到美国定居了,所以房子就一直这样空着,前段时间她才打电话告诉我准备出售。”   五个人进到别墅院内,曾珂蝶仔细的巡视着每一寸地方,见她那动作完全对这个地方是一种轻车熟路的模样。   刘宇浩皱了皱眉,他发现空气中有一种让他兴奋的味道,但又说不出来具体在什么地方,打量整个院落,估计是经常有人打扫,非常干净整洁,而且小花园也修剪的特别精致,无处不给人一种十分舒服的感觉。   “耗子,这个地方真不错,要是我有钱就一定把它买下来。”迟海满脸羡慕,到处东看西瞅,眼睛都不够用了。   刘宇浩翻了个白眼道:“你喜欢让你老爸给你买下来呀,正好我也可以免费住一段时间。”   “嘻嘻,你就是我老爸,刚才我不是已经叫了你爹了嘛。”   “滚!”   兄弟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嬉闹着,车伟则躲到一旁不停的打电话把自己调回公安厅给厅长当秘书的事告诉家人和女朋友。   “这别墅是四年前建成的,别墅区的保安系统也是全国最先进的,可惜我朋友的父母在这只住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对了,房子里的家俱都是现成的,全新的呢。”   曾珂蝶好似回到了六七年前的那个时候,笑容满面,只要见到迟海和刘宇浩在一起打闹,谁都会被他们那份真挚的感情感染。   “如果决定要的话家俱是一定要换的,我不喜欢别人用过的东西。”洪筱雪嘟嚷着嘴巴,狠狠的甩甩小脑袋,娇嗔的大声说道。   “这就怪了,应该是我买房子吧,怎么说的好像这房子买了以后你要长住一般?”   刘宇浩停止了和迟海的嬉闹诧异的看了看洪筱雪,他开始有点后悔把洪筱雪也带到这个地方了,也不知道这小魔女知道了自己住的地方以后会不会经常过来捣乱。   “要你管,我偏要住!”洪筱雪开始耍小孩子脾气了。   “耗子快来看呀,外面不怎么地,可房子里面真带劲!”   迟海早就拉着车伟进来别墅里面,这会一惊一乍的大呼小叫了起来,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   刘宇浩笑着摇了摇头招呼曾珂蝶和洪筱雪朝别墅里面走过去,当刘宇浩快接近房门的时候被自己身上出现的奇异现象吓得愣住了。   这是自从刘宇浩拥有异能后,第一次八锦异能之术在没有催动的情况下自己展开,只见一层薄薄的淡粉色光晕闪着耀目的光把自己包围起来。   尽管刘宇浩知道这层光晕除了自己以外别人都无法看到,但八锦异能之术的意外催动还是把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奇怪!这是为什么呢?   “你怎么了!浩?”   自己一个不起眼的心理变化马上就被曾珂蝶发现,足以见两人曾经是多么的默契,这是曾珂蝶六年多以来第一次那么温柔的叫自己,刘宇浩再次听到这个自己曾经非常熟悉的称呼心中那道坚冰瞬间被融化了。   “呃,你们先进去吧,我打个电话。”   刘宇浩的心百感交集,匆忙拿出电话掩饰了一下,现在不是表现儿女情长的时候,他必须要在决定要不要买下这别墅之前弄清楚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究竟是怎么了。   “那你快点。”曾珂蝶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刘宇浩,转身笑着和洪筱雪并肩进入别墅。   非常奇怪的是,刘宇浩在离开房门不到五米距离的时候八锦异能之术又怪异的自己消失了,刘宇浩左瞧右看也没发现再有那层光晕出现。   “咦?为什么又没有了呢?是不是原因在房间里面?”   刘宇浩心中暗自揣摩着,蹙紧了眉头仔细观察刚才自己经过的每一个地方,但看来看去都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   “耗子,你小子赶紧的呀。”迟海又在里面催促了。   刘宇浩苦笑一下心道:“算了,等会说不定答案会自己出现呢。”再次走到门口的时候,刘宇浩又看到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再次自己催动了,这次刘宇浩没有急着到处察看,而是顺着刚才自己心灵感应的地方抬头望过去。   “好美的琉璃莲花灯!”   门楣之上挂着一盏焕发着流光溢彩的琉璃莲花灯,正好在刘宇浩的头顶,刘宇浩诡异的笑了笑旋即身形一纵,那琉璃莲花灯便出现在他的手中。   神秘单纯的琉璃,是佛教的七宝之一,象征净。佛门常以琉璃莲花灯供佛,莲花灯象征着光明与智慧。   灯能冲破黑暗,照亮世界,点亮一盏琉璃莲灯,就是点亮了一盏心灯。刘宇浩发现,那盏琉璃莲花灯晶莹纯净,通体内外明亮清彻,不染纤尘,似乎能够走出他心中的无明烦恼,使他永远安住在智慧、光明与祥和中。   刘宇浩喜出望外,正要验证那盏灯的神奇之处迟海意外的出现了,莲花灯也在迟海出现的同时似乎很有灵性的熄灭,变成了通常的那种不起眼的玩具般。   迟海看到刘宇浩手中的琉璃莲花灯不禁皱了皱眉头嘟嚷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破玩意?黑乎乎的难看死了。”   “你这货除了吃就知道睡了,这是莲花灯,懂吗你?”   刘宇浩丢了一对大白卫生球给迟海,小心翼翼的把琉璃莲花灯放入口袋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就被迟海连推带攘的拽进了屋内。   “电话打给哪个小情人呀?怎么用了这么久?”   洪筱雪背着手站在旋转楼梯的入口处意味深长的盯着刘宇浩,粉红娇艳的小嘴继续用口型说了几个字,刘宇浩读懂了她的意思:“大色狼,大流氓!”   “大家觉得这个地方怎么样?”   刘宇浩笑着摇了摇头不再看洪筱雪,和这小魔女斗嘴永远只有自己吃亏的份,干嘛要没事找不自在呢,俗话说得好,癞蛤蟆躲端午,能躲一天赚一天。   “我很喜欢,干脆买下来吧!房间我都帮你收拾好了,你住楼下我住楼上。”   洪筱雪见刘宇浩不理他,干脆直接跑到刘宇浩撒起娇来,说话的时候性感娇媚的小嘴几乎要贴在了刘宇浩的脸上,也不知道从别的角度看过来别人会不会误会什么。   “我买了房子你睡主人房叫我去住佣人房?亏你能想得出来这种馊主意。”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瞥了一眼洪筱雪说的楼下房间才发现那只不过是间杂物房而已,最多能改造成佣人房罢了,不禁一阵头疼。   “切,谁知道你晚上会不会偷偷跑到我房间里来?还是住楼上比较安全,最起码我可以在楼梯口装一道防色狼的门。”   洪筱雪眨巴着清澈雪亮的大眼睛突发奇想,挥动着凝脂般的手臂四处比划着,好像她是这间别墅的女主人一样在规划着自己未来的新房。   剩下迟海车伟他们几人面面相觑看着刘宇浩说不出话来,特别是迟海那狭促的目光充满着暧昧的眼神让刘宇浩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第0250章 发现宝藏了   曾珂蝶在一边的沙发上去联系她的那个卖房子的朋友去了,在迟海的不断央求下,刘宇浩只能说一半留一半的把他这几年在京城的遭遇从头到尾的讲了一遍。   尽管刘宇浩的很多事情贺旭东都已经告诉过洪筱雪了,但听说和亲耳听到本人讲述还是不一样的,小丫头出人意料的安静下来支楞着脑袋好奇的听着刘宇浩的每一句话。   不过刘宇浩还是很有选择的在讲一些经历,周锡和贺旭东这种关系还是不说为妙,毕竟二哥马上就要下到滇边去任职了,外面有关于他的传闻越少越好。   刘宇浩倒不怕车伟知道什么,他以后成了熊远甄的秘书早晚要明白一些事情的,但迟海喝了酒就不好说了,如果他一不小心把一些不该说的话泄漏出去,万一再被有心人听了去,对贺二哥来说有可能是一种不利的因素。   “耗子,你说的是真的吗?赌石真的一次能赚那么多钱?”   好在迟海对古玩方面不怎么关注,只是对刘宇浩说的赌石特别有兴趣,当刘宇浩说到在潘家园解开两块毛料就卖出了九千万的天价时双眸都冒出了火花,惊讶中嘴巴张得能放进一个鸡蛋。   “宇浩,你,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是亿万富翁了?”   车伟简直不敢相信刘宇浩说的都是真的,但今天他亲眼见到的有些事又不得不让他相信,当年那个青涩腼腆甚至还有些木呐的朋友几年之后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已经有了一个华丽的转身。   “算是有一点钱吧,但这离我的目标还很远。”刘宇浩尴尬一笑,很少挠头的他禁不住挠了挠后脑勺。   “靠,哥们,知足吧你,我要是你,有这么多钱就什么事都不干,整天躺在钱上雇一百人个,不三百个人轮流伺候我,嘿嘿!”   从小就是刘宇浩怎么说迟海怎么信,可这一次迟海表示了自己的反对意见,既然刘宇浩说赌石是一种高风险的行当,那还是最好不做为好,难不成赚的钱还没捂热乎又转手好死别人不成?   刘宇浩诧异的看了看迟海,像是第一次认识迟海般,以前迟海总是占他的小便宜,所以刘宇浩一直都误认了迟海是个贪图钱财的人,现在看来自己是大错特错了,原来迟海做人比自己还有原则,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   不过谁也不知道刘宇浩的八锦异能之术能透玉石、鉴古玩、断生死,要是连赌石这么简单的事都搞不定那还不如改名叫猪无能算了。   至于刘宇浩准备自己开启一个“月儿基金”赞助困难学生的事他没有提及,刘宇浩愿意一直就这么默默的躲在幕后,做自己真正想做又能为之付出毕生精力的事。   刘宇浩的风头已经出够了,光是“翡翠圣手”这个所谓的盛名都已经让他负累不堪,如果再把这些全都宣扬出去,那以后的生活怕是没有一点隐私可言了。   他不赞同大家都像雷锋叔叔那样,虽然做好事不留名,但雷叔叔却把自己做的那些事都记在日记里,不管雷叔叔是不是有意给别人看的,但别人确实都在他有生之年看到了他的日记。   “我的朋友说他父母年初的时候都去世了,她同意出售这套房子,但书房里有一批出土的唐朝女子骑射俑她要收回。”   曾珂蝶还是以前的曾珂蝶,在外人面前对刘宇浩从来不冠以任何称呼,不管说什么都是直来直往,只有两人单独一起的时候她才亲密的喊一声浩。   “唐朝女子骑射俑?我去看看。”   刘宇浩怔了怔,刚才他也经过书房门口,但没仔细往里面看,他以为别人既然搬走了就会把所有的物件都带走,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些东西留了下来。   正如曾珂蝶说的那样,书房里果然有一批出土的唐朝女子骑射俑,她们都穿着漂亮的短装,戴着软檐帽子,姿态各异,神情警觉,有的手上停着鹰,目光炯炯。   记得杜甫的《丽人行》,描写杨玉环姐妹春游出行的场景,其中有一句是“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这些唐朝女子骑射俑只怕不比杜甫笔下的玉环姐妹差到哪里。   其中有一位手托小鸟的女子,特别吸引人的眼球,一身男装掩饰不住袅娜的身姿。且背影笔直,优美的手臂组成一道弧线抓住时髦的帽子,那帽子就是放到现代的欧洲,也毫不逊色。   刘宇浩在感叹这批唐朝女子骑射俑的惊艳同时也在思量着这家主人以前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藏有这么精美的一组唐俑,最关键的是这批唐俑应该是在刘宇浩读过的所有博物馆记载中都不曾出现的。   自从刘宇浩拥有了八锦异能之术后,记忆力强悍的让他自己也非常惊讶,当刘宇浩发现了异能的这个妙用后强行在脑中记忆了数万本古籍和各种资料,如果说这批唐俑是有记载的文物,刘宇浩不可能不知道。   唐朝女子骑射俑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刘宇浩给自己在心中打了个大大的问号,忽然心中一动,刘宇浩施展出八锦异能之术想看看能不能在那唐俑中找到些许头绪。   只可惜,刘宇浩在鹿皮图谱中怎么也找不到这批唐俑原有的踪迹,只能确定它们是生坑出土的一组皇家陪葬器物。就在刘宇浩为此疑惑不解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口袋中似乎有一种意动在牵扯着自己的某根神经。   低头一看,刘宇浩发现那盏琉璃莲花灯自己从口袋里浮了出来,定格在空中再次发出了奇异的光芒,而且这次的光芒比在门楣那个地方发出的更加让人觉得光彩夺目。   刘宇浩愣了,有些不敢相信,这让他更加好奇了,刚才明明迟海出现后这盏灯已经变作了黑乎乎的旧器物模样,怎么此刻又出现了这种情况?   难道说这间房子里还有什么秘密吗?一盏琉璃莲花灯竟然在不同的地方出现会发生这么大的改变!   其实琉璃莲花灯是佛经中记载的器物,毗舍离国的乐音树下,清净庄严。上至大比丘、菩萨、天龙八部,下至国王、大臣、婆罗门、居士,大家虔敬的围绕于前,静待佛陀说法。   刘宇浩记得曼殊室利法王子上前,请求佛陀佛演说诸佛名号及本昔所发殊胜大愿,令众生听此佛法皆可消除业障,接受正法。   佛陀赞赏曼殊室利的慈悲心,告诉他在遥远的东方,有一个净琉璃世界,佛号药师琉璃光如来,他在修菩萨行时,发下十二桩大愿,其中第二大愿为:“希望我的来生证得无上正等正觉时,身相犹如琉璃般晶莹纯净,通体内外明亮清彻,不染纤尘;光明广大,遍满四方,功德无量,安住善法,佛身光明炽盛,形成庄严的焰网普照大地,胜过尘世的日月。幽冥界的苦恼众生,得到佛光的照耀,都能脱离苦海,可以随自己的意趣,成就种种事业。”   “靠!”刘宇浩突然鲜有的暴了句粗口,眼珠子都要掉到了地上,呼吸也越来越困难,原来在他把八锦异能之术施展到极限后发现,那盏琉璃莲花灯居然能帮助自己增长几十米的异能覆盖范围。   而当异能前进到地下接近五十米的地方后,刘宇浩才看到自己站的这间书房的脚下竟然还有一间密室,而整个密室整整齐齐的码放着无以数计的金条和奇珍异宝。   “耗子,你在里面磨蹭什么呢?东西找到没有?”   “马上就好,都多大的人了,你急什么呀你。”幸好刘宇浩还不至于结巴,勉强应付了过去。   才听到迟海的声音时,把刘宇浩差点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还好迟海不会进来才没看到刘宇浩的狼狈相,立刻收起异能,刘宇浩运起八锦吐纳之术一周天,让自己的心情尽快平复下来。   虽然刘宇浩已经有很多钱了,而且还拥有了好几件高档翡翠以及国家级文物收藏,但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奇珍异宝集聚在一起。   那种视觉上的冲击不是能用三言两语就能表述清楚的,更别说那些数不清的金条了,那是多么大的一笔财富?刘宇浩现在还说不清。   没想到这间别墅的地下隐藏着这么一个惊天大秘密,如果不是因为有琉璃莲花灯的帮助,就算刘宇浩能用八锦异能之术看透二十米的地下,也不可能达到刚才那种五十多米的深度,说不定这个秘密真的就要随着别墅原来的那两位老人从此长埋于地下了。   “你朋友说的那些唐朝女子骑射俑都在这里,刚才你们没有谈到这间别墅需要多少钱吗?”   刘宇浩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为了不让其他人有所怀疑,他尽量的拉长自己说话的腔调,这样就显得不是那么突兀了。   “一千八百万,如果你嫌贵了我可以再和她沟通一下。”曾珂蝶报出一个让车伟和迟海都目瞪口呆的价格。   第0251章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曾珂蝶其实早就在电话中和她的那位朋友经过了一番讨价还加,原本那朋友开价两千万的,最后在曾珂蝶的力争下才降到一千八百万,但曾珂蝶也不能确定刘宇浩是否真的舍得花这么多钱买一间别墅。   虽然隐约间知道刘宇浩现在有点钱,但刘宇浩的家庭状况曾珂蝶是知道的,她想尽量的帮刘宇浩,能省一点是一点,还是一个原因也是她力促刘宇浩买下这间别墅的原因,那就是她其实住在隔壁。   当然,这是她的秘密,曾珂蝶是不会让迟海他们知道的。   “很好,如果她能快点过户就再完美不过了。”刘宇浩面色平静的开出一张一千八百万的现金支票递给曾珂蝶,顺便说道:“谢谢你!”   一千八百万对于刘宇浩来说其实不算是个小数目,虽然现在刘宇浩有好几个亿的身家,但更多的钱是刘宇浩准备用在“月儿基金”里的,还有两亿昨天已经让毛周带到京城给周锡用于买下那间山顶私家别墅了,所以现在刘宇浩自己也是所剩无几了。   假如不是因为这间别墅有那地下宝藏,刘宇浩敢保证他不会对这样的房子动心,金条对他的吸引力倒是一般,那些黄金应该可以换成钱用以自己的慈善事业。   但地下宝藏中的那些不计其数的奇珍异宝却对刘宇浩有着莫大的引力,如同瘾君子般,刘宇浩迫不及待的想揭开那宝藏的神秘面纱。   “别墅的全部手续都在这里,相信你有那个能力不用她亲自回来就能办妥。”   曾珂蝶从客厅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公文袋,刘宇浩打开一看,里面全是购房发票和各种房屋证件,有了这些过户就是非常简单的事情了。   当曾珂蝶看到刘宇浩开支票的时候她的心一阵莫名喜悦,自己终于可以和这个曾经让她魂牵梦绕的男人住在这么近的距离里,哪怕不能长相厮守,曾珂蝶也是愿意的。   “老同学,这个还是要麻烦你了,明天你去上班的时候把这些手续交给熊哥,他会搞定的。”   那些合同证件之类的当然是交给车伟带到熊远甄那里比较方便,假如让刘宇浩自己去弄,估计没有小半年都没办法办完。   车伟受了刘宇浩这么大的恩惠当然忙不迭的答应了下来,自从亲耳听到熊远甄的承诺后,车伟的脸上一直洋溢着幸福的神采,未来对他来说,那是一条多么充满光明的大道。   “真羡慕有钱人,这么重要的文件就这么随手丢在客厅了。”迟海一脸的羡慕,扯了扯车伟拿在手里的公文袋,然后马上换成一脸的无耻,冲刘宇浩笑着道:“爹,你过户的时候记得把我的名字也添上。”   “滚蛋,有多远你小子给我滚多远。”   刘宇浩笑骂这给了迟海一拳,当年迟海为了抄刘宇浩的家庭作业可没少喊刘宇浩爹,可现在大家都大了,再这么喊就有些觉得刺耳了,好在这俩人谁都不计较。   因为车伟的离开,曾珂蝶也主动告辞了,迟海倒是不想走来着,可刘宇浩急着要去研究那密道怎么进去,连推带搡的把迟海给踢出门去,气的大海那货在院子里一阵笑骂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   “你别妄想了,我要回表哥家。”   洪筱雪见人在一瞬间都走完了胆气也变得小了许多,怯生生的看着刘宇浩却又不想认输,梗着脖颈嚷嚷道。   “噗哧……”   刘宇浩正在喝水,差点没被洪筱雪欲盖弥彰的话笑喷出来。连忙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说道:“你一个大姑娘家家的,就算你敢住我这,我也不敢留客呀,要不要我送你出去?”   “谁稀罕呢!”洪筱雪做了个怪相往别墅大门走去,可没走几步又折了回来,野性味十足的挺了挺胸问道:“喂,你还没有告诉我答案呢!”   “什么答案?”   刘宇浩先是一愣,随即一惊,因为他看到洪筱雪故意在他面前晃动着那一对汹涌的高耸,强忍住笑,刘宇浩装作满心的气愤的道:“大和小的问题要摸过才知道。”   “砰!”   话一说完刘宇浩就以最快的速度把门关上,捂着嘴偷偷的靠在门后笑了起来,不用看都能想像得到洪筱雪那张脸有多难看,终于也让这小魔女吃了一次瘪,刘宇浩的心甭提有多高兴了。   侧耳在门口听了半天也没见动静,刘宇浩这才志得意满的笑了笑转身往书房走去,还没走出两步就听到哐当一声响,再看时刘宇浩就发现那小魔女丢进来一块石头,把窗户上的一块玻璃也给砸碎了。   “你给我等着刘宇浩。”小魔女又在门外大声叫嚷了一句才踩着高跟鞋噔噔噔的走了,皮鞋蹬地的声音可以听出洪筱雪心中的愤慨有多么激昂。   刘宇浩心里叹口气,自我安慰的道:“砸就砸了吧,只要这姑奶奶肯走,就算把所有的玻璃都砸了也无所谓,大不了打电话让物业的人过来跑一趟就是了。”   在把四周都巡视了一遍,刘宇浩谨慎的把门窗全部管好,还是不放心,又在门后抵上一个大沙发和一张大桌子,刘宇浩这才满意的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点点头向书房走去。   书房窗户的方向是冲着一条人工湖的,湖面很宽,刘宇浩倒不怕有人会躲在水面或是水底偷看自己。   确认自己的行动将是安全无误后,刘宇浩对着莲花灯施展出八锦异能之术,并使异能和琉璃莲花灯结合,这样可以让异能最大限度的发挥到极致。   很快,刘宇浩通过倒推法找到了地道的入口处,但在找入口的同时,刘宇浩又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那密道和宝藏的位置中间居然还有个三方四正阵。   这让刘宇浩不得不佩服当初的设计者是多么的用心,藏宝地点已经距离地面有五十米了,他竟然还要加上一个阵法在里面,不仅起到了阻挡一些白痴的用途,而且还寓意着非有大智慧者不得入内的道理。   通常看一个阵法中任何一个宫位,都要以三方四正所遇的星曜组合一同观察,不可以本宫两三颗吉星或凶星来判断好坏。   分析了一会那三方四正阵法,刘宇浩找到了宫门的位置所在然后默默记在心里,好在有八锦异能之术的帮助,否则一会进去了忘记哪里是生门出不来这玩笑可就开大了。   刘宇浩在地板上摸索了一阵子,找到结合部的缝隙,轻轻掀开地道入口,小心翼翼的钻了进去,由于地道本身不是很宽,刘宇浩只能半跪着爬行,所以无形中就减慢了进入藏宝室的速度。   尽管刘宇浩的八锦异能有增加夜间视力的作用,但因为是第一次进到这种地方,刘宇浩还在指挥着琉璃莲花灯在前面给自己做指引。   那琉璃莲花灯发出的璀璨光芒把整个甬道照得灯火通明,这样一来他自己则只需要施展异能屏住呼吸不让有毒的空气进入自己的体内就可以了。   由于密室常年封闭,里面的气体混合了大量的古青铜器和黄金分子的味道,更有大量的二氧化碳,如果刘宇浩不这样做,用不到几分钟他就会昏厥,也可能要永远长眠在那金窟中。   爬行的过程中,刘宇浩仔细的观察了甬道壁上夯实的三合土,以他考古工作者的眼光不难看出,这藏宝密室应该是建造在民国时期。   这一点也是最让刘宇浩疑惑不解的,因为在民国时应该早就开始使用水泥砖头之类的辅助材料了,可这间密室的主人却依然使用的是最古老的方法?他究竟是因为什么?难道仅仅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这间藏宝室的存在吗?   除了这个答案刘宇浩真的再也找不出别的什么更好的解释了,因为一间密室能深入到地下这么深的位置,建造者除了要会土筑之术,还要熟知地下河流的分配以及空气压力的计算等等很多问题。   这些知识哪怕拿到今天的大学讲堂上也是非常高深的理论,有许多教授都不一定能弄得明白。   因为按照考古学的理论,进入密道之前刘宇浩把所有的金属物品,包括手表都放在了外面,半途中也没有办法分神去计算时间,所以刘宇浩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用了多久才从地面爬到三方四正阵的所在。   收起异能略微休息了一会,刘宇浩养足精神朝阵形的生门怕了过去,不到十米的距离,刘宇浩就在朝着生门的附近发现了两具尸骸。   观察了一下,刘宇浩发现两具尸骸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没有一点受过伤的痕迹,很有可能是被困在生门这里出不去而最后一直饿死的。   刘宇浩皱了皱眉暗暗叹息了一声,的确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两个人可能也是发现了有这么一间密室,想进入密室寻宝,可惜他们既没有刘宇浩这样的八锦异能之术,也没有别墅主人那样的高深智慧,结果还对宝藏心存觊觎之心,可怜最后活活饿死在了这里。   第0252章 机关重重   刘宇浩再次把八锦异能之术施展到极致,有了琉璃莲花灯的配合,刘宇浩觉得这简直是天衣无缝了。   虽然在地面看起来密室距离很近,可真正的爬起来却让刘宇浩一会就呼哧呼哧喘了起来,看来这段时间疏于练习八锦吐纳心法,身体状态有些退步呀,刘宇浩心中有些懊悔自己是不是太骄狂了,等出去以后一定要把失去的都补回来。   有艰难的爬行了几米,刘宇浩发觉甬壁越来越窄了,再狭小的地方必须则身才能勉强通过,这样的通道就算秦卫先也和刘宇浩一样拥有八锦异能之术他也没办法进来,这让刘宇浩又暗自小小的得意了一下,身材的健美还是关键呀。   刘宇浩用异能测探了一下,他现在的位置距离密室应该还不到十米的距离了,但剩下的这十米距离的甬道都和现在自己爬行的地方一样非常狭窄。   在心中默默把刚才记下的阵法生门位置回忆了一遍后,刘宇浩硬着头皮继续爬着,他可不想等会回来的时间忘记了生门在哪里被困于此。   就在刘宇浩在地下艰难爬行的同时,隔壁别墅里曾珂蝶把自己关在卧室惆怅的坐在梳妆台前发呆,不是她想到了什么,伸手把身上薄如纱翼的睡衣脱掉,褪去那条条仅够遮羞的粉色三角短裤。   神情哀怨的曾珂蝶不由自主的在自己那雪白的肚皮和圆润的小肚脐上滞了滞,凝脂般的皮肤焕发着如玉般的光泽,假如不再往下看去,这一切都会让人浮想联翩,可又有谁知道,触目惊心的还在后面。   目光落到肚脐以下,曾珂蝶再也无法忍受自己内心的痛苦,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喷涌而出,只见那小腹以下本来应是吹弹可破的肌肤却是满目苍夷,处处可见因为烟头炙烫或是刀片切割的痕迹,正常人只要看上一眼,保准不寒而栗。   这一切都是曾珂蝶心中永远的痛,和刘宇浩的不同,她的痛不仅停留在心头,还有那撕心裂肺的惨痛记忆。   那一年,曾珂蝶为了给老妈筹集手术的费用,逼不得已嫁给了一个比她老爸还要大出五六岁的糟老头。   本来曾珂蝶认为就当做了一场僵梦,牙一咬只当被鬼骑了也就罢了,可谁曾想,那糟老头子早在很多年前就失去了男性的功能,留在他体内的只有变态的折磨和非人的待遇。   曾珂蝶就是这样过着度日如年的生活,直到前年那个糟老头去世,虽说保存了完整的处子之身,可曾珂蝶只要一想起男人脑中就会浮现那个糟老头子狰狞恐怖的面容,心灵上的伤疤造成了曾珂蝶永久的伤痛,也让她无法逾越男女之间的那层障碍。   窗外传来一首缓缓的悲歌:你们的幸福很完整,我的幸福却被牺牲;伤我最深的人还在我面前说别太残忍;你们的爱情象星辰,我的爱情化作烟尘;我象我只能说成全你们不是我的责任……   依然在地下爬行的刘宇浩不知道现在曾珂蝶的心情,更不知道曾珂蝶曾经的遭遇,但现在他的遭遇却让他自己忍俊不禁。   在地面上看到的情况的确和下来以后的真实现状是不一样的,刘宇浩爬到密室的入口才发现竟然有一块千斤巨石堵在门口,而巨石和密室之间严严实实的合在一起不留一丝缝隙。   “咦,不对呀,是爬糊涂了吧,别墅的主人可不一定有八锦异能他是怎么把巨石挪开的呢?”   刘宇浩先是一怔,随即笑了笑,自己真是蠢到家了,假如世上以前就有拥有八锦异能之术的人,那恐怕早就轮不到自己整天捡漏了,人家早把好物件都收集到自己家里来了。   仔细在四周观察了一下,刘宇浩发现在自己腰部的地方有一根和夯实了的三合土颜色差不多的铁状物体,由于太久没有人接触过,那上面满是锈迹,如果不是因为有琉璃莲花灯的光照在上面,只靠刘宇浩自身的八锦异能怕是还不容易发现。   刘宇浩暗叫一声侥幸,同时也在心中暗自自责,如果这是一次真实的考古现场,因为粗心大意的缘故,有可能自己就会错过一次发现问题的机会。   手柄的对面还有一个人工挖成的小洞,仅能容下一个身材瘦小的人贴在墙上,刘宇浩皱了皱眉头,缩回了已经伸向那铁柄的手。   “怪了,本来挖掘这个甬道就已经非常费力麻烦了,为什么还要在这个地方筑一个多余的坑呢?除非……除非这个坑根本就不是多余的。”   刘宇浩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问题的关键,假如当时让自己设计这个藏宝室,自己也不可能就让发现洞口的人能长驱直入的进到自己辛辛苦苦隐匿宝贝的地方,不设置一些人为的障碍干嘛这么麻烦藏到地下呢?   虽然自己身材不是那种瘦小的类型,但刘宇浩尽量让八锦异能形成的那层保护自己身体的光晕显得更牢靠些,再把月光之源引到手心用以应付突发情况,这才搬动那根铁柄。   轰!隆!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刘宇浩触动那根铁柄的一霎那,头顶又有一块一模一样的千斤巨石猛然从空中砸落下来。   再随着一阵巨响,两块巨石像是被什么铁链之类的东西拉着缓缓向爬过来的方向挪动,一直等两块千斤巨石完全通过那个狭窄的小洞以后,铁链的响声才渐渐停下,巨石也把来的路堵了个严严实实。   亲身经历了这一幕,刘宇浩半晌都不敢把身体探出来,他害怕后面还有什么更厉害的杀招等着那些麻痹了的人出现呢。   尽管就在近在咫尺的距离内刘宇浩看到了无数的金条和奇珍异宝,他还是谨慎的用异能把整个房间透视了个遍,然后再指引着琉璃莲花灯把墙壁上的每一寸地方都接触了一下,真正确保不会在出什么幺蛾子了刘宇浩才长出一口气。   待刘宇浩从小洞内进到密室他才知道,就是刚才那短短的几分钟时间,自己全身上下的衣服都被自己的汗水浸透了,直到现在他的心脏还在砰砰狂跳。   现在刘宇浩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那别墅的老人直到去世也没把这藏宝密室的秘密告诉自己的子孙后代的真正原因,太可怕了,如果他们的子孙有一个贪心不足的就有可能引发整个家族的灾难。   那两位老人家才是这个世界上绝顶聪明的人,他们知道,万一自己的子孙知道了自己家竟然有这么大一个宝藏,一定会忍不住潜来寻宝。   而面对这机关重重,那些寻宝的子孙们也一定会前仆后继的长眠于此,久而久之,家族可能连一个继承那批唐朝女子骑射俑的人都没有了。   现在看来饿死在路上的那两个人也很幸运,最起码还保住了国人最在乎的全尸,假如他们中有人通过了三方四正阵来到这里,那只会成为千斤巨石下的一堆肉泥罢了。   “靠,这个人坏到骨头缝里了。”   现在刘宇浩对建造这间密室的人有些厌恶了,其人的确是那种聪明绝顶的人才,可他的心却未必善良,处心积虑的设下了这重重的机关,难道说他在最初的时候就是想自己一个人独享这些宝藏的秘密吗?   可能是因为年代久远的原因,原来盛黄金的箱子全都腐朽不堪了,脚下除了是金条还是金条,每走一步都非常困难。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刘宇浩总算把自己的脚下清理出一条路来可以让他自由的在藏宝室中来回走动。   太久没有呼吸的缘故,刘宇浩眉头紧蹙,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有些力不从心了,心中暗暗有些后悔,还是应该做好准备再下来的,现在困在这里不知该如何是好,万一出现了以前那种八锦异能之术使用时间过久皮肤灼热就完蛋了。   急于想寻求帮助的刘宇浩这会还没心思去欣赏身边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抓耳挠腮的思索着自己究竟应该是现在就爬回去还是再想想有没有别的主意。   一直盯着飘来飘去的琉璃莲花灯的刘宇浩忽然一愣,心中一阵窃喜,自己的异能不是可以和这盏莲花灯融合到一起吗?为什么不试试利用月光之源提取能量中的空气供自己呼吸呢?   说干就干,刘宇浩摒弃杂念坐了下来默默运起丹田中的月光之源,丝丝能量如涓涓不断的流水般汇入琉璃莲花灯内,那莲花灯神奇的显现出五光十色的斑斓色彩,把整个房间笼罩在中间。   “嘿!成功了!”   刘宇浩兴奋的打了个指响,高兴的从地上跳了起来。   第0253章 眼花缭乱的宝贝   琉璃莲花灯在这一刻显示出自己超强的灵性和巨大的能量,特别是在反应速度方面的天性让刘宇浩也为之动容。   从前在没有遇到这盏琉璃莲花灯的时候,刘宇浩总以为自己吸收月光之源的速度是最快的,而且他还有一个做了六年准备的强大丹田,每当在月光下练习八锦吐纳之术时,刘宇浩都能以最快的速度把从月光中汲取的能量汇聚成液态积攒下来。   可让刘宇浩惊讶不已的是这盏琉璃莲花灯竟然吸收自己体内的月光之源比自己的速度要快出好几十倍甚是上百倍都不止。   吸收的同时,刘宇浩发现自己和那莲花灯之间的感应也越来越强烈了,那种让人非常舒服的感觉总会产生恍惚感,你会认为自己和那莲花灯之间只差一层纸的厚度就能融为一体。   “这是什么?”   最先映入刘宇浩眼帘的并不是光彩夺目的翡翠珠宝,也不是千奇百怪的青铜古器,更不是精美绝伦的官窑瓷器……刘宇浩最先看到的是离自己不远的一张略显发黄的小本。   通俗的来讲,当一个人忽然发现眼前出现了一个身材妖娆,妩媚十足的女人!你会最先看到她的什么?   张三回答:硕大无比的胸;李四回答:高耸挺翘的臀瓣;王五则说:修长细腻的玉腿……在这里要告诉大家,刘宇浩最先看到的是那个女人长着一脸的麻子!   那张略显发黄的小本就是在这些奇珍异宝中的麻子,静静的躺在那里显得是那么的突兀与众不同,这个发现让刘宇浩心跳如狂,鼻翼的煽动加速,有可能他需要的答案就在那个发黄了的小本子上。   刘宇浩也不敢贸然的伸手去拿那个小本,谁知道那个心机深重的藏宝室主人还有没有后招等在那里?环视一周后,刘宇浩发现了靠在墙角有一把剑。   确切的说,那是一把小日本的武士刀,拿这个用来翻书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就算有什么闪失也是小日本的事,和咱们的华夏民族无关。   用刀柄翻开那本小册子,刘宇浩看到上面的字全是用毛笔书写的一手漂亮的蝇头小楷,小册子中只记录了它主人的绰号唤着“罗锅强”,但没有具体指明这个所谓的“罗锅强”姓甚名谁。   看到第二页的时候,刘宇浩放弃了手中的武士刀,在他看来,用这把刀翻看主人记录的文字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在小册子的第二页详细记录了每件器物的来源,刘宇浩虽然没有细看,但从前两页的记载上他知道了,原来这藏宝室的所有器物都来源于一个盗墓者之手,而这些器物却不是通过盗墓的手段得来的。   譬如其中棕色皮箱里的黄金三百两来自一个叫做田川大佐的府邸,而又一件猪龙古玉则是来自一个叫做井下栏边的少佐军官,再有就是一幅清代高凤翰的画作却是从一个日本傻大兵手里抢夺回来的……   看到后来,刘宇浩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原本积压了很久的满腔怨气被藏宝室主人的高风亮节一扫而空。   刘宇浩发现,这藏宝室的主人并不是他所想像的那种阴险狡诈小人,反而是一位爱国的能人异士,只不过一时间找不到报国途径,只好利用自己毕生所学把那些小日本侵占的原本属于华夏民族的器物再偷运回来积攒到一起。   开始“罗锅强”也有考虑过把这一大批黄金文物和国宝全部捐献给民国政府,可遭受了太多政府欺压的他最终对民国失去了信心。   中间还有一段记录更是让刘宇浩诧异不已,“罗锅强”在小册子中记道,他发现了一个真正属于全国劳动者的军队,他在最后一行写下,一定要把这些都赠送给这支人民的军队。   非常遗憾的是,刘宇浩只看到这里就没有再找到下文了,那天是一九四五年的春天,据刘宇浩估计,“罗锅强”很有可能没能坚持过完这最后曙光来临之前的那个春天,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在他日夜穿梭于小日本之间寻宝的过程中被发现,而后……   尽管刘宇浩不是军人,但他还是恭恭敬敬的朝着那本小册子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因为“罗锅强”生平最大的期望就是能亲眼看一看他在别人口中听说的那支人民自己的军队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刘宇浩忽然间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捡漏的那个藏在紫砂壶底的玉璜,后来听了贺旭东讲述的故事他才知道那玉璜的来历和贺旭东口中的那个盗墓者崇高的品质。   正是有了千千万万个像“罗锅强”这样的人,华夏民族的文化瑰宝才不至于被掳掠一空,虽然保留的部分不能尽如人意,但堪比那些为一丁点蝇头小利便能出卖父母的人不知要强了多少倍了。   嘘唏了半晌,刘宇浩才恭敬的合上那本小册子,小心翼翼的揣在怀中,这小册子如果再放在这里,用不了多少年就会化作灰烬,刘宇浩想用自己考古专业的所学知识把这本小册子趁现在还算完整给保存下来。   说不定“罗锅强”还有后人,以后他的那些后人会为自己的先祖曾经做过这么轰轰烈烈的事而感到骄傲自豪。   带着激动而又忐忑的心情,刘宇浩清点了“罗锅强”留下来的这些宝物,大概估算了一下,其中有青铜器八十三件,属于国家一级文物范畴的就有四十件之多。   另外还有各朝各代瓷器三百三十六件,其中属于国家一级文物范畴的也有一百零九件;再有各种奢华玉器竟然高达八百多件,刘宇浩没有仔细清点,这些需要逐一对照“罗锅强”留下的小册子,看以前别墅的主人究竟取走了多少件。   其他杂项类的古玩也多的吓人,小小的一间房里,仅鼻烟壶这一项就达到了两百个,更不用说字画、珍珠、金银器皿……等等等等,只是数件数都已经把刘宇浩累得头晕眼花了。   哗!啦!……   一声巨响吓得刘宇浩差点蹦了起来,原来他在清点文物的时候一不小心碰倒了一个装有大量黄金的箱子,说是箱子,其实也就是“罗锅强”临时找来的几块木板拼凑而成,这一碰不打紧,后面小山般的金条纷纷哗哗的往地上流。   如果不是刘宇浩事先已经施展八锦异能把整间房子里的物件都看了个遍,这流水般往下淌的黄金没准能把刘宇浩的心脏给击毁了。   一般人的心脏谁能承受得了这样的事情在自己面前发生?有听过倒垃圾的,你见谁吹牛时说过他见到倒黄金的了?   “蓝魔之魄!”   随着黄金的倾泻,刘宇浩突然间眼神发直,人也愣在了那里一动不动,在那些装有黄金的箱子下面居然出现了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的天蓝色钻石,刘宇浩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传说了五百多年的瑰世之宝,世界上第一颗天然巨钻“蓝魔之魄”!   刚才见识了那么多的让人眼花缭乱的宝物,刘宇浩本以为自己的神经已经麻木了,可当他看到那颗散发出柔和光芒的天然巨钻时竟然也被它的清艳脱俗的美倾倒了。   刘宇浩双手捧起那颗“蓝魔之魄”,心头微微一颤,然后老实不客气的把它揣到自己口袋里,不到一秒,刘宇浩又拿了出来,本来身上的口袋就这么一丁点大小,等会自己还要再原路爬回去,万一要是磕着碰着这宝贝疙瘩了可了不得。   一时半会刘宇浩也没想出什么好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只好把“蓝魔之魄”轻轻的放在了那把小日本的武士刀旁边,刀和“蓝魔之魄”都是刘宇浩准备带上去的器物之一。   那把小日本的武士刀刘宇浩用八锦异能之术确认过,又亲手拔出刀身看了看,刀身刻有腾龙,插入刀鞘中的部分刻有“妙法莲华经”文字,应该是一把名叫“妙法村正”的古刀,是小日本的战国时期出产的一把神器。   “村正”是室町时代到江户时代居住在伊势桑名的著名锻刀工匠,在他们的手里诞生了很多优秀的作品。从第一代到第三代的村正不仅锻造刀,而且他们的短刀和枪等作品也很多,但凡是谈铸造的兵器都被称做“村正”。   但很邪门的是,村正兵器虽然被小日本奉为神兵,可他们最著名的德川家族的人却对这种兵器忌讳莫深,很多德川家族的人称村正为“妖刀!”。   大家别误会,小日本的战国时代和华夏的战国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小日本的战国只是从十五世纪末到十六世纪初的一段狗咬狗一嘴毛的历史,不过区区四百年而已。   他们的战国和咱们近三千年前的那个战国时代压根就不是一码事,小日本之所以那么鼓吹他们的这一时期,纯粹是想往自己脸上贴金而已,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他们居然不怕小麻雀下鹅蛋,撑暴屁股!   第0254章 莲花灯灵性初显   在刘宇浩的记忆里,虽然德川家族一直声称村正是“妖刀”,但却又拿不出任何证据来,但两家之间的恩怨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开始了。   首先,德川家康的祖父松平清康在天文四年与织田家作战的时候被自己的家臣武士阿部弥七郎用千子村正斩杀——从右肩一直到左腹被劈开,这可以说是这段恶因缘的开始。   接着遭遇惨祸的是家康的父亲松平宏忠。天文十四年,宏忠被近臣岩松八弥用刀斩伤了大腿,用的也是村正。   后来,家康的嫡男信康被织田信长疑心和武田家勾通而切腹自杀……用的竟然又是村正!就连德川家康自己也在关原合战中被村正的枪斩伤了手指。   经过种种不祥的经历,家康命令废止村正,不许使用。不管什么原因,但是对德川家的代代都造成伤害的肯定不是好东西。小日本的战国时代的武将是相当迷信的,因此对现在的我们来说没有必要对家康的过激举动感到奇怪。不过现在看来,那时侯决定村正的妖刀命运的正是家康的命令。   当时,家康的命令在天下的老百姓中引起了极大的波澜。德川的大臣们都不使用村正以避免招致幕府不必要的怀疑。不久,村正就成了德川政权的一种禁忌。   刘宇浩的眼前忽然一亮,又接着向前走了一步来到一个小箱子面前,这个箱子也能算是古董了,刘宇浩没有用八锦异能之术也能看得出来这是口象牙交叠相错而成的首饰盒,而固定象牙的材料则选用了比黄金尤为贵重的阴沉木。   打开那小箱子,刘宇浩不禁哑然失笑了,这箱子里原来盛的估计都是珍珠,但经过岁月的磨砺全都失去了往日的光泽,随手捻起一颗稍微一使劲,那颗珍珠便在刘宇浩的指尖化成了齑粉。   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他记得迟海有一个比喻特别恰当,迟海说,这珍珠好比女人,一生中可以做一天的公主,还能做十个月的女王,但最终还是要当一辈子的使唤丫头,再随着岁月的流逝,当年那个花枝招展的使唤丫头也会和这些珍珠一样变得黯然失色。   把那些灰暗无光的珍珠倒了出来,刘宇浩准备就拿这个小箱子随便捡一些小物件盛在一起带出去以后好送人,起码有箱子的保护,就算要在地上推着走也应该更稳妥些。   刘宇浩早就心中盘算好了,夏雨晴和李璐梅是一定要有的,雨晴是那种风中的海棠,送她一颗红宝石以后有机会镶嵌在上等的翡翠上,一定会特别的娇艳,李璐梅则需要一串千年的猫眼项链好衬托她那白皙柔腻的皮肤。   至于幕月儿那种文静到极致的女生,刘宇浩早就悄悄在口袋里为她准备了一串九眼天珠的藏传手持,这是一种特别养生,而且能赐予人福份的好器物,若彤太小,还不适合打扮的那么妩媚,以后从那块帝王绿翡翠中解出一块挂件足矣。   其他的人刘宇浩也都有准备,不止是老爸老妈的,甚至是车伟也有份,只要是刘宇浩认识的人,基本上他都想到了。   满满的拣出一大堆物件后,刘宇浩傻了眼:“天啊!这,这怎么才能弄出去呢?”刘宇浩面露难色挠了挠头,总不能一趟一趟的慢慢往出拿吧,刘宇浩在短期之内是不准备再受这个罪下来了。   “月儿基金”在初期的准备阶段不需要太多的钱,薛浩然“有情”奉献的那些就已经足够了,后来江天还打来电话告诉自己,在明阳的玉石文化节上他们当天筹到的款项也有三千零八十万之多。   等基金真正运作起来以后,刘宇浩会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把那小山般的黄金运一部分出去以解燃眉之急,但主要的资金来源刘宇浩还是准备依靠赌石为主。   再加上刘宇浩心中有个想法还没有见到唐妩,所以现在还不能确定,假如自己和唐妩的唐氏珠宝合作进军内地市场的话,那将对刘宇浩来说又是一大笔财富。   正在犹豫不决时,刘宇浩惊奇的发现房间的一个角落里竟然还有一套衣服散落在那里,刘宇浩把衣服拾了起来用手扯了扯,嗯,非常好,这件黄颜色的衣服没有像刚才想象的那样一扯就碎,而且看样子还非常结实。   大概这件衣服是别墅以前的主人遗落在这里的吧,反正刘宇浩是这样想的,不然的话怎么解释连珍珠都粉了一件衣服却是好好的?   其他的问题刘宇浩也没时间去多想,毕竟自己下来了很久了,不知道现在的具体时间,但刘宇浩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把衣服的袖子和裤腿都打上结,刘宇浩便把先前选中的那些器物统统裹在里面。   “非常好,很不错!”   刘宇浩满意的掂量了一下用那件黄颜色的衣服打成的包裹得意的夸奖了一下自己,收拾破东烂西的事小时候帮老妈做的多了,现在也没手生,就算这些东西中有几样是无价之宝,但在安全的运送出去之前,刘宇浩还是暂且把他们当作普通物件那样收拾的好。   再次看了眼这间藏宝室,刘宇浩毅然的打进来的洞口爬了过去,还是用一样的方法,刘宇浩躲进对面的小洞中迅速的搬动对面的铁柄。   轰!隆!隆!……   两块千斤巨石如同倒带般被兹喇兹喇的刺耳铁链声拉着往后退,等第二块巨石退回它落下的原地后,随着一阵震动得让人身体发抖的巨大响声,巨石被扯豆腐般轻松的拉了上去。   “太牛了吧!”   刘宇浩这次再没放过仔细观察每一个小细节的机会,但无论他怎么想都不明白最后那巨石是通过什么作为动力被拉上去了,那可是实实在在的石头,而这个地方似乎也不适合安放蓄电池什么的。   往回爬的过程要比来时快很多,大概是轻车熟路,也可能是对地形记忆深刻的原因,很快刘宇浩就回到了三方四正阵那里。   找到生门的位置后,刘宇浩还是觉得有些累,顺手就把一直小心翼翼往前推的包裹挂在漂浮在半空中的琉璃莲花灯上。   “啊!”等休息了一会正准备接着往回爬的刘宇浩看清楚那包裹的位置的时候惊的都不会说话了,只是诧异的惊呼一声。   衣服做成的包裹里有好几十件器物,最起码也有二三十斤的重量,而那盏轻飘飘的琉璃莲花灯竟然能这样坚持浮在半空中一点吃力的意思都没有。   “往前,往前,再往前……”   刘宇浩暗中催动八锦异能的口诀跟那莲花灯配合着,稍觉莲花灯吃力时便注入一丝月光之源,而那琉璃莲花灯也似乎是有灵性般一直按照刘宇浩的要求执行着每一个动作。   如此一来二往来回训练了几次后,刘宇浩的心中更加诧异,他发觉现在已经不需要他再全神贯注的指挥那盏琉璃莲花灯怎么挪动了,只要他心中的念头一起,那莲花灯便随着他的意念开始挪动,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彼此之间的互动也越来越有默契了。   不用手持包裹当然爬得更快了,又经过了大概十几分钟的时间,刘宇浩隐隐发现了前面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有一丝光亮。   “终于出来了!”   从书房的地洞中钻出头来,刘宇浩痛快的打了个指响,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心情莫名的舒畅。   休息一会后,刘宇浩特意走到手表那里看了一下时间,完了后神情一副愕然的愣住了,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已经从这里进入藏宝室有十个小时了。   那么还有一层意思就是说,刘宇浩已经有十个小时没有呼吸过真正意义上的空气了,八锦异能之术再次带给刘宇浩了一个让他难以置信的震撼。   “不是吧老大,你……”   刘宇浩眼前被一个物体晃了一下,等他看清楚了那物体的影子禁不住大笑起来,只顾着自己痛快去了,那衣服打成的包裹还挂在那盏琉璃莲花灯上呢,这是莲花灯不愿意了,故意飘到刘宇浩面前表示不满。   伸手把琉璃莲花灯上的包裹拿了下来,刘宇浩亲昵的摸了摸那盏灯笑着说道:“嗯,不错,今天你的功劳很大,等下次月亮出现的时候给你一次月光之源的奖励!”   虽然那琉璃莲花灯不会说话,但它好似能听懂刘宇浩话中的意思般围着刘宇浩转了个圈,然后咻的一下钻入了刘宇浩的口袋里。   刘宇浩心头一阵狂喜,尽管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怪异的现象,但自从拥有了八锦异能之术,刘宇浩已经能正确的分辨这些具有奇异能量的事件了。   他知道,那琉璃莲花灯一定是上古时期哪位高僧加持过的神器,否则不可能具有如此神秘的力量。可欣喜之后刘宇浩又有些头疼了,这琉璃莲花灯毕竟不是生物,万一它要是在外人面前突然飞了出来那可怎么办?   第0255章 财富暴增   等刘宇浩把那些从藏宝室带出来的物件都分门别类的摆放到书房的柜子里后满意的拍了拍手,特别是看到这些老物件的下面铺着一层厚厚的金条,那感觉,说不出的爽快。   对于这些黄白阿睹之物刘宇浩原本是没打算带上来的,后来还是没忍住,所以就随手带了一些上来,开始刘宇浩还没注意,等清理完那些老物件后才发现自己竟然带上来有两百多根金条,掂量了一下,最起码也有一百多斤!   “靠!”刘宇浩啐了自己一口,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看来人的确在骨子里是有贪欲的,连自己这样已经习惯把钱看成无谓的数字的人也会经受不住诱惑,更何况那些普通人了。   可麻烦的是这么多金条怎么处理呢?刘宇浩犯难了,垂头丧气的坐在地上低头思考着,无意之间,刘宇浩想起正在寻求投资项目的大哥刘宇杰。   嗯,就这样吧,金条拿出一半来交给大哥处理比较稳妥,刘宇杰是个做事非常有分寸的人,相信他能把这些黄金搞定的。   黄金的交易国家有自己的一套规矩,刘宇浩也不想为这点事去惊动贺旭东他们,再说了,惊动了贺旭东,凭他的聪明,一定会怀疑这些金条的来历的。   刘宇浩心念一转,拿出一根金条,随意用手一搓,金条便瞬间成一个的金疙瘩,“嘿嘿,这样就没人能看出它们原来的模样了吧。”刘宇浩恶搞趣的看着自己的杰作笑了。   金子的密度本来就小,再加上自己威力巨大的八锦异能,不一会的功夫刘宇浩的面前就出现了一堆的黄金小球,不管大哥用来投资也好,还是拿出几块送个未来大嫂也罢,这就不是刘宇浩需要去操心的了。   做完这些后刘宇浩依然意犹未尽,召唤出琉璃莲花灯展开异能再次把目光透视回那间藏宝室,通过大致的估算那些剩余金条的体积,刘宇浩再结合黄金的密度做了一个统计,藏宝室内的黄金储量应该有四万斤之多。   “四万斤,一斤等于五百克,四万斤就是两千万克,一克黄金就算三百块钱吧,这样的话,那些黄金……这么多!”   惬意的躺在地板上计算着金条价值的刘宇浩猛地坐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果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那可是名副其实的藏宝室,仅金条的价值就已经超过了六十亿,这还不算那些比黄金贵重多了的古玩珍宝。   在此之前刘宇浩除去不会出售的那些国宝级文物外,他的全部身家大概只有三四亿的样子,现在自己的财富突然暴增了近二十倍,怎么不让他心惊肉跳。   好在刘宇浩从小就具备那种惊人的冷静和成熟,再加上这些年齐老爷子有意识的不断磨炼,刘宇浩早就养成了一种内敛式的云淡风轻性格,没用多久就把自己澎湃的心潮平复下来。   “不就是钱嘛,太多了也就成了数字,看也看不着,莫也摸不到!”   刘宇浩小声的咕嚷了一句,他说的确实是个大实话,虽然刘宇浩现在已经算是很有钱的富豪了,可他真正的见过百元大钞捆在一起的一次还是自己从银行里取出的三十万块,再比这多的现金他真的没见过了。   抹去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触,刘宇浩的心情逐渐好转起来,把那些自己搓揉的金疙瘩放在一个小包里后刘宇浩提着那把“妙法村正”和那套被自己蹂躏的不行了的衣服关好书房的门,去找睡觉的地方了。   是的,刘宇浩是用找的方式在寻觅可以睡觉的地方,别看他已经是这间别墅的主人了,但他只到过书房和客厅两个地方,其余的房间还真没进去过。   这一次着实的让刘宇浩体会了一把有钱人的好处,终于找到了那间洪筱雪为自己收拾好的房间,刘宇浩惊奇的发现,这间别墅虽然很久没有住人,但一应热水、中央空调等都还在供应着。   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热水澡后,刘宇浩把自己略带疲惫的身躯扔进结实的大床,“太爽了!”接触到柔软的枕头那一刻,刘宇浩情不自禁的欢呼起来。   虽然卧具都是以前的主人留下的,但刘宇浩能感觉到这些全部都是新的,难得洪筱雪那种假小子模样的丫头能有这份细心,些许的细节都为自己想到了。   尽管满是倦意,但刘宇浩躺在床上一直不肯闭眼,黑暗中清澈乌黑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发呆,在想心中的问题。   最初刘宇浩是没有估算过藏宝室内那些古董黄金的价值的,当时他心中就只有一个概念,那就是想尽一切办法取出那些宝物,再用匿名捐赠的手段使这些文物能重见天日,但现在刘宇浩却不再这样认为了。   上大学时刘宇浩经常会在报纸杂志以及网络上看到各种各样官员落马的新闻,而这些人无一列外都是贪官,更可憎的竟然有一些人打着捐赠灾区的名义大肆掳掠,前面刚因为地震捐款案枪毙一个,马上东北又有人前仆后继的把黑手伸到慈善事业的款项中去。   “文物倒还好说,万一我把黄金捐赠出去又被那些该杀的偷偷藏匿一半了怎么办?”刘宇浩蹙紧眉头一直在心中问自己这个问题。   这些人的卑鄙行径已经让太多的国人百姓彻底绝望,刘宇浩觉得还是自己保管这笔财富,将来运用到“月儿基金”中真正为老百姓做些实事更保险,总没有哪个人傻到会偷拿自己的钱吧。   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刘宇浩把个中的问题和需要涉及的地方都统统想了个透这才安逸的笑了,假如在过去,现在应该是鸡叫三遍的十分,可刘宇浩却在迷迷糊糊中睡着了。   日上三竿的时候,刘宇浩睡的正香,但固执到冥顽不灵的电话铃声三次打了进来,一直把刘宇浩吵醒才罢休。   “喂,哪位这么早?”刘宇浩也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摁下接听。   “早个屁呀,你自己起来看看太阳都到哪了!”   电话里传来的是迟海那货的声音,总觉得电话里的声音不对劲,刘宇浩展开八锦异能看了看不禁笑了,迟海边打着电话还边围在自己车前转悠着,看来这个家伙对那路虎车还是不死心,非要弄到手玩玩。   刘宇浩无奈的摇摇头拿起昨天晚上找到的遥控开关摁了一下,吧嗒,门开了!迟海疑惑的挠了挠头把四周都找遍了也没发现是谁给他开的门。   当时刘宇浩发现这个遥控器的功能时居然也被吓了一跳,后来在上面找到了热水空调的控制钮后很是乐不失彼的玩了一会,大呼过瘾。   “我还以为昨晚曾珂蝶也在这睡呢。”   迟海找到了刘宇浩的卧室看他人还在床上窝着也不客气,大咧咧的坐在床边的沙发上,二百多斤的体重压下去,沙发立刻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滚蛋,我看你这几年是离不开女人了,张嘴说这屁话。”   刘宇浩难得偷一次懒也被迟海搅黄了,心里老大不愿意的瞪了他一眼,再听迟海那话就更不情愿了,往上提了提被子,把头也藏了进去。   “别啊,哥们看得出来她对你还有意思呢。”迟海憨笑一声说道。   “瞎掰胡列啥呢?别人有老公的好不好?”刘宇浩没好气的拉下杯子气的直翻白眼。   “啊!你还不知道呀,她男人早就死了!”   迟海总以为刘宇浩这么多年一定还和曾珂蝶有秘密的联系,当听到刘宇浩那么说时也是一阵惊愕。   “死了?”   刘宇浩心中暗呼一声惭愧,别人好心好意的帮自己买房子,还外带让自己发现了这么一大笔宝藏,可从头到尾自己也没问候过曾珂蝶一句,想想这些,刘宇浩神色黯淡了下来。   “别扯淡了,你要是真放不下她就去追呀。”迟海再次表现出自己不羁的一面。   刘宇浩苦笑一下没有接迟海的话茬。   “女人有两个敏感的穴位,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平头百姓,无论是白头老妇,还是妙龄少女,无论是绝色美女,还是无盐丑女,也无论是博导,还是文盲,只要轻轻一触就痒,一痒就乐,一乐就晕。你要是心里还想曾珂蝶,哥们教你几招?”   说起女人,迟海的面色潮润了起来,瞳孔中散发出兴奋的神采,迎着清晨的阳光,刘宇浩都能看到他四处飞溅的唾沫星子。   见刘宇浩一直不说话,迟海当是刘宇浩动心了,手往前一伸狭促的笑着道:“想学就拿来呀!”   “什么拿来?”刘宇浩笑的很诡异,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迟海那是想要玩自己的路虎呢,但他偏偏就不说破,看这货究竟能想出什么花招。   “切,你少装蒜了,哥俩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我想的是什么啊!”   迟海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作为最好的朋友,刘宇浩心里想什么他一猜就中。   第0256章 小日本的妖刀   反正这几天是褚老给的休息时间,刘宇浩闲得无聊,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这个朋友,他觉得这一刻自己和迟海仿佛又回到了儿时的幸福时光。   那时候两个人一没事就凑到一起,刘宇浩出馊主意,迟海执行,通常到最后被双方的家长拉回家一阵暴打,然后刘宇浩和迟海两个难兄难弟跟没事人一样,下次继续。   “你不信?要不你下次见到曾珂蝶后就使劲的夸她年轻漂亮,但要注意,手法要温柔、自然,不要太猛,要有润物细无声的穿透力。”迟海一脸的得意,他总算发现自己有一个方面比刘宇浩强了。   “噗哧……你就不怕曾珂蝶揍你?她上学时可没少让你吃瘪,难道这么快你就忘了吗?”   看着迟海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刘宇浩有种说不出来的爽快,这小子每次说道自己兴奋的事就这个样子。   “嘿嘿,现在和当年怎么能比?哥们这不是进步了嘛!”迟海笑道。   俩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瞎吹,刘宇浩总结了一下迟海的理论突然发现这货真的是长大了,不仅变的巧舌如簧,而且几年的功夫硬是把女人的心思摸了个透。   迟海的意思是说,比如你夸一个女人,可以说她气色好,脸像是秋天刚摘下来的富士苹果,头发浓密得像是黄山的瀑布,身材细溜得像花季少女,曲线与性感像年轻时的索菲亚·罗兰,眉眼像电视剧里正在热播的女主角。   而且迟海还根据实际情况注意到了要根据电视剧目应时对应,这让刘宇浩听后笑得捂着肚子在床上打滚。   迟海说,如播《阳光灿烂的日子》时说女人长的像宁静;播《永不放弃》时说像江珊;播《橘子红了》时说像周迅;播《漂亮妈妈》时说像巩俐;播《空镜子》时说像陶虹……   后来迟海还专门强调说:“千万要记住,播《马大姐》时千万别说人家女生长得像马大姐,那就招人不爱听了,没准还能招来一阵大耳光子呢。”   看着迟海一本正经的模样,刘宇浩咬咬牙忍住让自己不笑出来,装出一副听懂了的样子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夸一个女孩,要是她肤色黑又长了黑斑,就说她肯定去了加勒比海或是墨西哥湾度假了?”   “为什么要这么说?”迟海一脸的茫然。   “废话,现如今黑是富人与时尚的标志,只有穷人才在家穷捂着,愈捂愈白,所以人家常说一穷二白,而不是叫一穷二黑。”   刘宇浩说完后自己先忍不住大笑起来,迟海先是一愣,随即也明白了刘宇浩话中故意抖的包袱,笑到把刚喝进口中的谁水全部喷了出来。   忽然间,迟海不再看着刘宇浩,而是眼睛直愣愣的盯着一边,刘宇浩敏锐的发现了迟海的这个变化,顺着那货的目光看去,原来迟海发现了门口的那把“妙法村正”刀。   “大海……”   刘宇浩的心猛地往下一沉,脸色变得煞白,想去阻止迟海的行为已经为时过晚了,迟海坐的位置离门口非常近,一伸手就把“妙法村正”拿在手中,并从刀鞘中把村正刀抽出。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虽然是刘宇浩一直看不起的小日本,但刘宇浩却从未小瞧过这把“妙法村正”刀,自己在地下藏宝室内凭着八锦异能护身依然能感觉到那刀锋上发出的阵阵寒彻冰冷,可见那刀是不能直接用手去触碰的。   可是刘宇浩担心迟海因为自己大咧咧的性格,万一不小心会被村正刀发出的戾气伤到,所以想要叫停可又不敢太大声,话到嘴边又被自己咽了回去,他怕迟海被自己吓到,那样也有可能会伤到的。   假如被“妙法村正”伤一下,刘宇浩不知道那会是个什么样的后果,起码一个“骨肉分离”那是没得跑了。   “什么破玩意啊,连块布都割不烂。”   迟海没有感觉到刘宇浩的紧张,抽出“妙法村正”后冲着卧室的门用力比划了一下,然后又用刀尖在一件衣服上试了试,发现那衣服上没有一丝刀划过的痕迹不由得鄙夷的放了回去。   “怎么会这样?”   刘宇浩纳闷的看了眼地上的衣服,果然没有划痕,刘宇浩皱了皱眉头,想起来那件衣服应该是昨天晚上自己从藏宝室里带上来用作包裹器物的,紧扎起来的裤腿里当时放满了金条。   “什么怎么会哪样?”迟海疑惑的看了一脸困惑的刘宇浩,又伸手在兄弟额头上摸了摸,“没发烧呀,怎么啦哥们?刚才你的表情不对啊!”   “没什么。我刚才看错了。”   刘宇浩不是有意要瞒着迟海什么,只是他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和迟海解释,嘴上说着没什么,但还是下了床好奇的捡起地上的那件黄颜色的衣服想看个究竟。   咣当……   窗外一阵微风拂过,刚觉得面颊上有了感觉,立刻听到东西跌倒后传出的沉闷的声音,把刘宇浩和迟海都吓了一跳。   刘宇浩还好点,朝发出声音的方向疑惑的看去,迟海却张大嘴巴,眼神流露出不相信的恐惧模样,因为他刚好看到了卧室的门被微风轻轻那么一拂,门板从正中间裂开一分为二。   “这……这是怎么回事?耗子,我不是在做梦吧?风都能把木板吹成这样?”   迟海颇为奇怪,挠了挠头,自己也觉得自己的那个说法有点太苍白好笑了,可他真的没办法解释为什么会看到这么怪异的现象。   “算你小子走运,没伤到你把门给劈开了。”刘宇浩尽量压抑着内心的激动缓缓的说道。   当时发现门被劈开后刘宇浩顾不及观察那衣服的问题,走到卧室门前查看了一下,只觉倒吸了一口冷气,乖乖,这要是对准人像迟海那样隔空比划一下那还了得?   回头发现迟海依然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刘宇浩微微一笑,握紧村正刀再次抽出来隔空对着那半块门板挥了一下道:“自己去看吧。”   “你这是什么妖刀这么锋利?”   迟海有些迟疑不前,在刘宇浩的再三催促下才神情诺诺的走到那半块门板前用脚尖挑了挑,门板哗啦一下又断成两截。   此刻,迟海的心不断的冒着寒气,整个人的身体开始有些发麻了,刘宇浩刚才看似漫不经心的一挥手,那刀根本就没碰到这门板,怎么就成了两截了呢?   假如,假如这刀刚才是冲的自己,那不和切豆腐般还要容易?迟海一脸苦相,额头上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滴。   “你小子还真说对了,这把刀就是‘妖刀’,是小日本的东西。”   刘宇浩看见迟海那样子禁不住哑然失笑,拍了拍迟海的肩膀接着解释道:“这刀名叫‘妙法村正’,是小日本德川家族的克星,‘妖刀’的名字也是他们故意起的,不说了,这个我留着以后有大用场,你千万别再乱摸了。”   迟海木呐的点着头也不说话,想挪挪脚离那村正刀远一点,可又用不上力气,只能尴尬的笑着。   得,你就是现在把村正刀放在迟海面前他也不可能再伸手去摸呀,都这会了迟海仍然觉得自己手脚都是冰凉的。   想想刚才那情景就觉得后怕,还好没出什么大岔子,真要是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像刘宇浩说的那样“骨肉分离”了。   刘宇浩瞥了一眼那套从藏宝室带出来的黄颜色衣服心中颇觉好奇,但当着迟海的面他也不想做过多的让别人生疑之事,就用脚勾了勾把衣服踢到沙发下面,想着等过一会迟海走了再看也不迟。   “这个是送给你的,喜欢就留着玩,不喜欢拿去兑了钱也去买一辆我那样的车,省得你没事总惦记着我的东西。”   刘宇浩说着话从书房拿出十个自己搓揉过的那种金疙瘩丢在迟海面前,笑眯眯的看着有点发傻的老伙计不再言语。   对于迟海,刘宇浩有种说不出的喜欢,不仅他们俩是发小的关系,还因为迟海为人真诚,从来不会在他面前弄虚作假,有时候的确是喜欢占点刘宇浩的小便宜,但那些都是无伤大雅的问题。   最关键的是迟海知道那些东西是自己能要的,那些东西是自己不能要的,就算要去了也只是玩几天还会还给刘宇浩的,绝不可能看到眼里拔不出来,把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   “金……这是黄金啊耗子!给,都是给我的吗?”   迟海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那十个金疙瘩,抓起一个像农村的老太太般放在嘴里用力一咬,嘿,真家伙!   “不要?那我收起来好啦!”刘宇浩故作生气上前就要把那些金疙瘩收笼到一起。   “别,别,别!这是好东西,既然是哥们孝敬的我就勉为其难收下算啦!”   迟海一看也假装着立刻急眼了,又厚又大的手在刘宇浩胸前一推,刘宇浩没注意打了个趔趄,差点坐了个屁股墩在地上。   第0257章 神秘的手机   兄弟二人这么一闹果然迟海轻松了不少,刘宇浩的目的就是想把迟海的注意力吸引到别处,现在恰到好处。   刘宇浩不是没想过要送给迟海一些更值钱的物件,但客观的说,迟海这个人基本上除了美女可以吸引他的眼球以外,剩下的就是赚钱了。   如果把一件古玩送给他,结果他还要找地方放起来,而且很有可能迟海这辈子都不会再去看上一眼,那样的话刘宇浩才冤呢,这十个金疙瘩多实在呀,咱有的不就是金条嘛!   “耗子,你说我要是拿出一个来做成项链戴在脖子上怎么样?”   迟海咽下一口唾沫拿着一个金疙瘩出神的望着,忽然心中一动有了想发,这一个金疙瘩估计有一斤重,制成项链挂在脖子上走出去还不羡慕死那些小女生?   “滚蛋吧你,那在咱们老家叫拴猪绳。”   刘宇浩鄙视的撇撇嘴,想笑又有点生气,怎么这么不长进呀,拿到手了就想着怎么去骗人家小丫头,没说好好考虑一下是不是兑成现金投资在别处。   别看迟海平时大咧咧的,但他做任何事情都是个非常靠谱的人,多年的生意经也把他锤炼的贼精贼精的,只是偶尔见到刘宇浩了就会犯傻。   在心理学范畴上这其实是一种正常现象,刘宇浩是迟海最信任的人,当一个人和自己最信任的人在一起的时候,恰巧那个人做什么事都比你强,那么你会产生一种依赖心理,暂时忘记自己同样是个有脑子的人。   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电话响起,迟海摸起电话一看是自己老妈,因为迟海的老妈是认识刘宇浩的,所以迟海也就没在意,直接按了接听。   从前迟海的老妈待刘宇浩和迟海没有任何分别,只要有一口吃的,掰开了也要分给这兄弟俩,但生气时同样也是抓到谁就先打谁,刘宇浩的屁股没少挨过迟海老妈的鞋底。   “什么?玛拉戈壁的,他们怎么这么不讲信用?不是说好了半个月以后吗?”   迟海开始三秒钟脸上还挂着微笑,可听了老妈在电话里的哭述后嘴唇发青,面色苍白,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青筋暴起,冲着电话大声骂了起来。   “老妈,这件事我会处理,您别着急。”迟海匆匆安慰了一下自己老妈,急忙的挂了电话,站起身来连招呼都忘了和刘宇浩打一个就要走。   在今天之前,刘宇浩从来未见过迟海有过这种表现,不仅是惊慌失措,而且神情中的忧虑让他已经到了暴跳如雷的地步。   “你给老子站住!”   刘宇浩见迟海慌忙要离开,脸色变了几变,他不知道迟海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但从迟海现在的表现来看,自己的这个发小是真急眼了,他希望自己的一声暴喝能让迟海冷静下来。   “我……”   迟海虽然心里急着要离开,但刘宇浩的一声呵斥还是起了些作用,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的样子,迟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是气鼓鼓的瞪着刘宇浩。   “你好事不带上我,你小子真是没良心。”   刘宇浩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朝迟海抛出一串钥匙,在刚才的那刻刘宇浩心中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管发生了什么,他一定要和迟海站在一起。   “嘿嘿,那,走?”   迟海晃了晃手中的路虎车钥匙嘿嘿一笑,他还以为刘宇浩要把自己强行留下问个究竟呢,哪知发小就是发小,问都没问还像多年前那样跟着自己就出发了。   先把油门直接踩到底,再恶狠狠连续轰上几脚,路虎车咆哮着带上二人甩开两条侉子飞奔起来。   “说说怎么回事吧!”   刘宇浩坐在副驾驶上看似悠闲的拨弄着手机,可眉宇间的惆怅却非常明显,车速很快,从迟海踩油门的力度上他猜出事情很紧急。   “家里出了点急事,三年前的一个冬天我老爸忽然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上了赌钱,开始我还以为他只是玩玩……”迟海迟疑了片刻还是张嘴述说起来。   “去,去,去!别跟个金鱼似的只会张嘴巴,说重点,重点知道不?”   刘宇浩白了一眼迟海,怎么这两百斤的汉子说起话来跟个娘们样,像他那样说还不知道要讲到哪一年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我老爸欠人家钱被抓起来了。”这次迟海吸取教训言简意赅的只用了十二个字。   “多少?”刘宇浩面无表情。   “我不是想找你借钱来着,耗子你千万别误会,本来我已经和银行谈好了,超市抵押出去下周一就能拿到钱的,没想到那几个兔崽子不讲信用,今天就把我老爸给绑起来了。”   迟海都忘了自己还在开车,连忙双手都摆了起来,眉头也蹙到一起,这个时候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的确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   以前不是有很多特别要好的朋友,仅仅因为很少的一点钱最后走上了绝交的道路吗,迟海真心不想失去刘宇浩这个哥们。   “说重点!靠!”刘宇浩这次怒了,眼睛珠子瞪得溜圆。   “呃……一……一千万。”   迟海竖起一根手指头非常小心的看了眼刘宇浩的脸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迟海越来越觉得自己的这个发小深不可测了。   “把我手机还给我。”刘宇浩还是面无表情,简单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后把手伸到迟海面前。   “啊?哦!哦!”迟海先是一愣,不知道刘宇浩为什么要那个造型奇特的手机,但这个时候不是废话的时间,殊不知有个好奇心害死小强的故事?何况这次不是小强而是自己老爸。迟海连忙把顺刘宇浩的手机还给了他。   “你好二哥,是我。”   刘宇浩熟练的把自己的手机卡装回贺旭东送给自己的手机上面,本来他不愿意为这么一点小事就去麻烦贺旭东的,但现在事关迟海老爸的安危,刘宇浩不得不借助贺旭东的力量了,这样会更安全些。   “老四?需要二哥帮你什么?”   贺旭东接到刘宇浩的电话非常吃惊,但多年的职业军人生涯让他显得很平静,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他猜出来刘宇浩一定是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了。   自从和刘宇浩认识到相知、相交,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贺旭东先给刘宇浩打电话,要么也是刘宇浩通知周锡转告自己一些事情,这次还是贺旭东破天荒的第一次接到刘宇浩的电话。   “你搜索一下我现在的具体位置密切跟踪上,我需要帮助。”   生意人认为时间就是金钱,刘宇浩也不傻,他知道现在每一秒钟对迟海老爸来说都是关乎生命,虽然那些人不见到钱暂时不会对迟海老爸不利,但能尽量缩短营救的时间那当然更好,所以刘宇浩没时间跟贺旭东解释为什么。   当然,这些必须是要建立在兄弟之间的深厚感情和信任上,刘宇浩不可能不知道除了这些人以外,对待别人是不能用这样的语气和态度说话的。   “……还有呢?”   贺旭东内心的诧异不亚于迟海接到老妈电话的那一刻,但此刻他还是不会表现出来的,沉默了几秒,贺旭东接着问道。   “我一点都不了解对方,可能有点凶悍。”   这个时候刘宇浩可不敢托大,虽然他的八锦异能之术足可以自保,但仅仅这样还远远不够,他要有足够的信心来保证迟海和他老爸的人身安全才行。   “那我让宜忠的特战大队保障你,熊远甄可以给宜忠做后勤支援。”   贺旭东不愧为是职业军人的典范,一下子就把问题看到了本质上,他和刘宇浩本质上都是那种内敛低调的人,但一旦发生了什么状况,刘宇浩也和他一样异常冷静客观。   “谢谢你二哥。”刘宇浩总算客气了一句,这才挂断电话。   贺旭东听到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忙音后低头沉思了几秒,他在送给刘宇浩电话之前是不知道那电话里装有国家最高级别的北极定位系统的。   那部电话其实是国安部门配发给具有一定特殊地位和身份的人,用于非常时期保护首长安全的物品,等贺旭东把手机送给刘宇浩一个月后他才从贺嘉怡那里知道真相,但送都送了又不可能再要回来,贺旭东只好装作不知。   话说回来,电话里安装了北极定位系统是属于非常绝密的事情,刘宇浩又是从什么途径知道的呢?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他会不会以为自己有意要监视他的举动?   贺旭东很迷茫,心里打着小鼓。   刘宇浩这会可没心思想贺旭东正在想的问题,他要是知道一向淡定的贺二哥为这么一件事头疼的一个晚上都没睡好,非要笑死不可,没想到二哥也有忐忑的时候啊。   迟海虽然在开车,但耳朵没堵上,当他听到刘宇浩居然在和一个叫二哥的人通电话时要求对方用军队保护自己不禁惊呆了,再看刘宇浩的眼神已经变成了敬畏,本想问为什么的,可话到嘴边硬是被自己生生吞了回去,乖乖,军队呀!   第0258章 赌债赌还   其实刘宇浩也是无意中在李璐梅面前使用手机时才知道那部电话中的秘密,女人就是这样,只要她把自己交给了一个男人,特别是自己的第一次交给的那个男人,一般情况下这女人会对那个男人无任何保留的。   李璐梅所在的李家也是颇有实力的家族,但她们家族的势力范围非常小,也非常神秘,上下几代人都在国安部门供职,所以北极定位手机的这点小秘密李璐梅还是知道的,李璐梅知道了不也就代表刘宇浩也知道了嘛。   “大海,前面银行停车。”   刘宇浩并没有打电话给熊远甄,他相信贺旭东知道以后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周锡,这样一来,熊远甄想不知道都不可能了。   “耗子,我真的不想要不的钱。”   迟海面露难色墨墨迹迹的不想停车,两个人是好朋友不假,可涉及到一千万这么大笔数目的钱财,而且还是现金,迟海就不愿意接受了。   “别想歪了啊,这钱是我借给你的,三年后按银行定期存款利息还要都还给我的。”   刘宇浩没好气的看着迟海,这家伙也太能装了吧,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死要面子活受罪,一时半会的除了自己,刘宇浩估计迟海没地去借一千万来。   十分钟后,刘宇浩顺利的拿到一张存有一千万现金的银行卡,迟海本以为刘宇浩会催促他立刻开车,哪知道刘宇浩却四平八稳的坐在了银行一进门留给顾客等待的位置上不出来了。   迟海一急想下车催催刘宇浩,可想了想还是算了,看刚才刘宇浩那一副如若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的模样,相信他有自己的解决办法,迟海现在是一门心思的把宝都压在刘宇浩身上了。   又过了有五分钟的样子刘宇浩才挂着淡淡的笑从银行中走了出来,虽然四周还是像刚才来的时候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可刘宇浩却已经发现了在五百米开外的李宜忠,他知道贺二哥的布局已经开始了。   “开路。”没等刘宇浩说完,迟海已经发动路虎风驰电掣般的汇入了茫茫车海,老子被困儿子着急,迟海哪里管得了什么交通规则,像一条灵活的巨蛇般在马路上穿行着。   实在被堵得不行的时候,迟海也把具体的情况给刘宇浩交了个底,原来迟海的老爸并没有真正借到一千万的赌资,之所以会欠这么多钱,完全是因为那些人狮子大开口提高了几百倍的利息而已。   迟海老爸真正从那些人手中拿到是钱只有四百多万,并且是分了三次拿到的,那些地下赌场的经营者也非常聪明,开出了一种叫九出十三归的借钱方式。   所谓的九出十三归也就是你本来是借一万块钱的,但你打给赌场的借条却是写着私人原因借款一万三千块,但真正等你把借条给到放贷者手中后,拿到手的钱却又是九千块而已,可就算你当场就把钱还给他们也依然要支付一万三千块。   这还不算,既然你开口借了钱就要按照他们的规矩在合同上注明借款期是最低三个月,而在这三个月里面每天的利息都是叠加的,从第一天的一万三千块开始到第二天的一万八千块再到第三天的两万九千块……   等你终于凑足借款条上的钱后,你会发现当初你借到手的九千块钱已经变成十好几万了,不还?那可不行,人家有的是办法让你痛不欲生,而且别人还能踩着法律的红线不让警察找到自己的任何麻烦。   过了半个多小时,迟海终于在一个豪华娱乐中心的门口把车停下,兄弟两人四目相对片刻点了点头,笑了。   “玛拉戈壁的大海,你小子死哪了?还要不要你爹了?”   两人刚走进娱乐中心的地下室迎面就来了一个鸡窝头的小屁孩,放荡不羁的在嘴里刁根烟骂骂咧咧的对迟海叫嚷着。   “干你娘!我老爸没被你们怎样吧。”   迟海双目赤红,情绪激动,刚才刘宇浩做了半天的努力还是在这瞬间被迟海忘得一干二净了,不过这也不怪迟海,这种事搁谁身上都淡定不下来。   “靠,有钱就有老爸,没钱你就等着收尸吧!”   鸡窝头撇撇嘴不屑的白了一眼迟海,吊儿郎当的转身往里面走去,再也不理会那站在那里气呼呼的迟海和刘宇浩了。   “大海,先别激动,咱们进去看看情况再说吧。”   刘宇浩安抚了一下迟海,他估计这种地方一定有很多监控设备,所以不敢回头看李宜忠他们到哪了,只好施展出八锦异能之术,可在异能覆盖的五十多米范围内刘宇浩并没有发现李宜忠他们的人影。   “会不会是刚才大海开车太快李宜忠他们跟丢了呢?”刘宇浩在心中暗暗的嘀咕着,但他马上就又放弃了这个愚蠢的想法。   人家李宜忠是什么人?特战大队大队长!如果连跟踪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好那干脆回家等着抱孩子得了,还干个屁呀。   再说了,就算真的李宜忠他们被迫跟丢了,自己身上不是还有一个北极定位电话嘛,这种傻瓜式的现代跟踪设备不肯能也同时出现问题吧。   “大海,钱带来没有?”   迟海和刘宇浩刚进赌场大门,三五个身材健硕的人就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光头凶神恶煞般的盯着刘宇浩他们两人。   刘宇浩冷冷一笑,原来那个鸡窝头不是真没脑子,弄了半天是去找自己老大去了,怪不得见到迟海没说几句话就闪人了呢。   “钱在这,但我要先见到人。”刘宇浩面无表情的把手中的银行卡一扬说道。   十秒钟的时间没有一个人说话,那光头黑着脸瞪着刘宇浩看了半天,发现说话的原来是个半大小子,鄙夷的神色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   “大海,你小子别跟我在这耍花招,要想你老爸安全没事,赶紧的交钱滚蛋,老子可没那么多耐心陪你在这耗着。”   光头不屑的摆了摆手,他似乎不愿意跟刘宇浩说话,也不回答人在哪的问题,只是咬紧了让迟海先交钱。   “不见到我老爸怎么可能把钱给你们?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呀,一千万咧!”   迟海虽说一双铁拳攥的紧紧的,但听了刘宇浩的劝告后表情还是好了很多,反正就是摆出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把光头的脉把得准准的。   光头心里恨得直痒痒却拿迟海没有一丝办法,咬了咬牙点点头道:“走吧。”然后就带着他那一帮狗崽转身扬长离去,光头也知道红口白牙的让人拿出一千万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只好认输。   赌场里吆五喝六的人群沸沸扬扬的围着几台桌子大声吼着,刘宇浩经过的时候不由得暗自皱眉,大家同样是爹生娘养,怎么就有这么多人渣整日里吃饱了撑的情愿跑到这里浪费生命呢。   “卡拿来,人在里面。”   光头走到一个小屋的门口停了下来,凶恶的眼神一直在刘宇浩和迟海之间来回徘徊,好像在寻找这俩人有没有破绽。   刘宇浩冷冷一笑,立刻催动八锦异能之术往那间小屋内透视过去,果然,房间里的一个凳子上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中老年男人,迟海的老爸刘宇浩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很熟悉了,那男子的确就是他本人。   确认迟海老爸现在是安全的以后,刘宇浩心中的那块大石才慢慢放下,正要收回异能把银行卡交给光头好换回迟海老爸时,刘宇浩发现了一个特别有意思的事情。   迟海老爸身边有一个骰盅,而恰恰刘宇浩的异能也从那骰盅前瞟过,只是一瞬间的事,刘宇浩就发现了骰盅内有三个色子,朝上的那一面分别是三点、五点和三点。   心念一转,刘宇浩在心里笑了,来的时候刘宇浩的确是想拿钱把人换回去了事就行了,现在有李宜忠在背后帮自己撑场子,又有八锦异能之术可以透视,刘宇浩决定先恶心一把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渣一下再走。   “大海,我以前听人家说过一句话叫做赌债赌还,是不是这样?”刘宇浩嘴角挂着淡淡的笑问道。   迟海被刘宇浩这么一问愣住了,心想:“这个耗子可真能闹,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问这种无聊的问题,赶紧把老爸救出来再说也不迟吧。”   但迟海又觉得刘宇浩刚才问自己的话好像是有所指的,所以尽管他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干脆的点了点头回答:“呃……有!”   “光头大哥,这样吧,我想在这里赢一千万用作迟海老爸还你们的钱,这样大家不就可以两清了吗?好不好?”看着那个光头,刘宇浩忽然变得非常客气了起来,而且脸上的笑容也很真诚。   “呸……玛拉戈壁的,你们当老子是傻的?赢一千万?靠,这赌场开张到现在老子还没见过能赢一百万的。”   刘宇浩的一番话把那光头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直翻白眼。   第0259章 乱拳打死老师傅   刘宇浩的话一脱口,不仅是光头被气了个七窍生烟,连带着迟海也有了一种觉得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感觉。   “娃娃,你知道一千万堆在一起有多高吗?”   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刘宇浩才发现说话的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其人骨瘦如材,体形弱小,声音特别像是从地狱里刚爬出来的,空洞而无神。   再一细看,那男子面颊更是丑的吓人,不光是眼窝深陷,而且看上去没有一丝肌肉,感觉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完全是那种项上顶着一个骷髅头骨,而骷髅头骨表面则包着一层人皮。   同是赌场的人,所以光头那边几个人对这男子的到来并没有多大感觉,只是在表面上恭敬的称呼了一声:“高先生好”就罢了。   迟海就又不同了,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到生的这么丑陋的人,而且声音又是那么恐怖,不由得脚底生起一道寒气,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虽然不没见过,但说不定这次我就能见到呢。”   刘宇浩笑得很天真,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再因为他的岁数其实也才二十多岁,这让大家都觉得说不定是哪家的孩子抽空跑出来瞎胡闹呢。   不过光头很快会过来了,脸一板朝着迟海道:“老子告诉你迟海,今天你要是不拿出一千万来,你和这小子都别想走出娱乐城大门,老子给你机会了,你可别给脸不要脸!”   光头的话说的很重,但刘宇浩哪是吓大的?嘴角勾了勾挡在迟海身前冷哼了一声说道:“你们既然敢开娱乐城就应该不怕来客人吧?怎么,怕我真赢了一千万你们给不起钱吗?”   虽然刘宇浩这么说有种无理取闹的成份在里面,但这话的确确的把光头问的哑口无言都忘记了迟海他们来的初衷。   “这位朋友既然敢这么说,我们开娱乐城的也就无所谓了,反正今天我手也痒痒,倒不如咱们赌上一局活跃活跃气氛也好。”   骷髅头是赌场老板高薪请来压场子的“赌术高手”,一般情况下他是不可能会自己出面跟客人对赌的,所以光头在听了骷髅头的话后心中不悦,脸色有些难看,心想:“老板抬举这家伙,他还真把自己当管事的了,有没有把老子放在眼里?”   如果他知道了骷髅头心中的真正想法估计就不会这么不高兴了。就长相来说,这骷髅头的确是丑的吓人,假如晚上把他放出去一定会惊动全城的警察。   骷髅头记得以往所有的人见到他第一面时都惊诧不已,最窝囊的一个曾经被他吓得尿了裤子,可当他出现的时候,刘宇浩竟然镇定自若,就凭这份气度,骷髅头也愿意和刘宇浩这样的人赌上一把。   光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勉强答应了下来,带着讥讽的冷笑光头说道:“既然是高先生开了尊口,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但两个小时之内你必须把钱送到我手中,否则……嘿嘿,你知道的。”   那光头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面露凶光,狰狞的笑更显得他是那种头顶长疮脚底流脓坏透顶了的恶人。刘宇浩冷笑不语,没有理他。   开什么玩笑?用的着两个小时吗?你也把这间赌场的人看得太高了吧!刘同学要是愿意的话,一把下注一亿,用不了几分钟整间赌场估计都要归人家所有了。   “朋友,你最拿手赌的是什么?”   众人来到一间类似VIP的贵宾房,骷髅头破天荒的嘿嘿一笑,主动让刘宇浩先选择自己有把握的赌法。   那骷髅头不笑还好,这一笑把本来已经渐渐习惯他的那些人也吓个半死,大家不约而同的想道:“这还是人类发出的声音吗?”   刘宇浩镇定自若的笑了笑坐下来道:“客随主便吧,反正我什么都不会。”   迟海听了刘宇浩的话差点准备拿脑袋去撞墙,最初他还以为刘宇浩有什么好主意或者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好让他电话里说的那些军人有充分的准备进来救人呢,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码子事,这刘宇浩现在是骑虎难下了。   对于赌,迟海一点信心都没有,以前和刘宇浩在一起的时候他俩没有赌过,后来刘宇浩去京城求学,迟海更没时间研究怎么赌博,全部的心思都用在经营超市上了,现在怎么办?迟海一脸苦相。   “那我们干脆就赌骰盅吧,简单直白速度也快,怎么样朋友?”   骷髅头的话正中刘宇浩下怀,要是骷髅头提出别的什么赌法刘宇浩还真的为难了,他的确没赌过钱,而且也没见过别人赌钱,起码的规矩都弄不明白,不过这骰盅的比大小和数字他还是在周润发大哥演的电视上曾经见过的。   “那好,就这样。”刘宇浩笑着点点头算是同意。然后转身一笑又道:“光头大哥,请你当庄家怎么样?”   光头有些愕然,看了看骷髅头满脸的不情愿,不过他还是很佩服这个年轻人的勇气的,通常别人赌博都怕庄家和参赌的一方是朋友或是出自一家赌场,可这个年轻人竟然毫不忌讳,直接点名让自己摇骰盅。   不知道是艺高人胆大还是这年轻人是傻的,骷髅头暗许点头的同时,光头鄙夷的摇了摇头站到赌桌中间。   在他们准备的这个空档,开始的那个鸡窝头也在忙碌着,不停的进进出出好几次总算把一千万的筹码全部摆放整齐推到骷髅头的面前。   刘宇浩愣了愣,想了一会后回头道:“大海,你帮我去换一百块钱的那种币吧!”   刘宇浩记不起来周润发大哥的“赌神”里究竟是只能称呼那种五颜六色的圆形物体了,反正和硬币的模样差不多,所以权且称之为“币”吧。   “娘的,你调戏老子好玩啊,一百块钱?老子不玩了。”   光头脸色一寒终于忍不住暴发了,一拳砸在桌子上,其余的人见老大动手都纷纷站了起来跃跃欲试。   刘宇浩冷漠的看了眼这个爱冲动的蠢猪挥了挥手道:“大海,你把这张银行卡带上让他们的人查查里面是不是有一千万。”说完后,刘宇浩对着骷髅头笑笑:“没有规定说我一次要拿出一千万的币吧?只要我的钱够,我想一次拿多少都行,不是吗?”   “呃……好吧,你们不嫌麻烦就随你的便。”骷髅头也有些后悔一时冲动答应跟刘宇浩对赌了,这,这也太闹了,赌了十年了都没见过一次换一百块钱筹码的笨蛋。   这些人之中最心酸的其实还是迟海,虽然心里已经十八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了,但还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迟海忧心忡忡的看了眼端坐在那里的刘宇浩小声嘀咕道:“你以为真的有乱拳打死老师傅这种奇迹发生啊,搞不好咱俩这次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不情愿归不情愿,迟海还是按照刘宇浩的要求去做了,光头更是强压怒火,咬牙切齿的瞪着刘宇浩。   赌场也有赌场的规矩,客人上桌后,赌场在没有特殊的理由下是不能率先结束赌局的,无奈之下,光头非常郁闷的整理着手中的骰盅,心想:“一会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迟海哭笑不得的把一个红色的一百块钱的筹码放在刘宇浩面前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可被光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后又咽了回去。   “开始吧。”刘宇浩风轻云淡的笑着说道。   拿起骰盅,光头依足了规矩摇晃完后摊开双手退到离骰盅一米外站定,现在到了下注的时候了,光头鄙夷的撇撇嘴,他倒要看看这年轻人究竟想做什么,反正他也想好了,迟海他们今天就算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的。   “我押一百块大。”   刘宇浩不等骷髅头说话直接把自己的那个红色筹码丢过去,光头摊开双手的那瞬间刘宇浩就用八锦异能之术验看过了,骰盅里的三颗色子分别是六点、五点、六点,一共计十七点,大。   包裹着骷髅头的那层人皮似乎不会动,所以谁都不知道骷髅头是想笑还是想哭,只见他也丢出一百块到小的位置默默一点头。   其实骷髅头不知道这把摇出的是大还是小,因为光头摇骰盅的时候,他的主要精力全部放在了刘宇浩的脸色上,他想通过观察刘宇浩的脸色来判断这个年轻人说的是不是真话,一个精通赌术的人在骰盅放下的那一刻是无法掩饰内心情绪波动的。   光头迫不及待的掀开赌台上的骰盅,满心以为刘宇浩会输,这样基本上就算一把定输赢了,可当他看到色子的数目时,眼珠子瞪得往外凸了出来。   “五五六,十七点大。”光头瘪着嘴有气无力的宣布了他最不想知道的结果。   “赢了!”迟海兴奋的一挥拳,心中一阵窃喜,想不到第一把就让刘宇浩给蒙对了。   “那一百块现在是你的了朋友。”骷髅头也是一阵愕然,只不过没有人能看懂他面部表情的变化而已,现在他可以肯定的判断,刘宇浩绝对懂得赌术。   第0260章 天下第一傻   不仅是光头,房间里除了骷髅头和迟海以外,所有的人看向刘宇浩都是藐视的目光。特别是鸡窝头,简直有种想把刘宇浩生吞活剥了的感觉。   有这样折腾人的吗?明明揣着一千万偏偏拿出一百块来恶心人,这样一百一百的下注,就算玩到赌场关门都难得输完。   在骷髅头高先生的示意下,光头不屑的摇起骰盅,但光头以前是荷官出身,所以就算现在做了打手的老大,手法也还是非常专业的。   “这次我还赌大。”   刘宇浩笑吟吟的把自己的一百块连同赢过来的那枚筹码一起丢到赌台上,他也在细心观察骷髅头,但无奈这个人长的太有特点了,你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发现对方的表情变化和眼神。   “既然是这样,我还是赌小。”骷髅头没有犹豫,丢了两百块在赌台上等着光头打开骰盅。   光头也懒得浪费时间,见两家下注完毕直接开启骰盅:“三六六,十五点……呃,大。”   “邪门了吧?”光头暗道一声。   再看刘宇浩的眼神也饱含复杂了,但无非是两百块的输赢,他倒也不在乎,还不及手下这个打手们平常自己聚赌时下的注码,光头也不愿意去想为什么会这样。   “我押四百块小。”   刘宇浩始终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想从他眼中或是脸上看出什么异样那完全是白费心机,人家根本不需要去猜,刘同学是用眼睛“看”的。   “我跟朋友你押小。”   在赌坛,赌术高超者永远都是被人仰望的神秘者,骷髅头总算聪明了一次,这一次他没有拧着跟刘宇浩来反的,不过也是他听出来了骰盅摇出的点子,这和投机取巧无关。   电视上周背头的大哥形象早已为众人所熟知,再有后来刘天王和小周喜剧天王都纷纷出演过神乎其神的赌王形象。   到后来搞的满世界的人根深蒂固的认为只要是冠以赌术高手的人就一定能隔空听音神功盖世,骰盅一摇,人家耳根动了动马上就能知道会出多少点。   刘宇浩一点都不担心那些桥段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因为他知道其实电视上的那些情节都是王大胖子自导自演的意淫片段,直白的说就是扯淡,可要说一点都不担心那也是假的,自己都能有八锦异能,为什么不许别人有听骰神功呢。   “一一四点小。”   光头这次的语气已经不像刚开始那么平和了,做了多年的荷官他对赌桌上的事心知肚明,一次猜对了那是蒙的,两次也可能是运气好,但连着三次就是有隐情了。   迟海虽然自己不赌,但也知道赌场上的规矩,尽管手心里全是汗,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当看客,否则他很有可能会被光头的手下赶出去的。   从一开始怀疑到现在的笃定,迟海渐渐看出了些门道,自己的这个发小在京城的这些年中一定是经历了什么自己还不知道的际遇。   不然的话,就算刘宇浩再是那种临大事有静气的人也不可能在赌桌上也表现的这么坦然自若,孰不知现在他们两人的处境是:往前一步是深渊,退后一步是虎狼呢。   光头又摇起了骰盅,这一次刘宇浩没有先去看骰盅里的点数,而是一直闭着眼睛给别人一种他在休息的假象。   其实刘宇浩虽然眼睛是闭上的,但异能却是完全展开的,他把骷髅头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化成一帧一帧的照片在眼前定格,终于让刘宇浩发现了,原来在光头摇骰盅的时候,骷髅头还是动了动耳朵的。   可骰盅毕竟不在骷髅头手中,刘宇浩就想知道光头和骷髅头之间是否有什么默契的地方或是早已约定了的暗号,现在看来,他们之间是那种只能叫认识的关系。   现在刘宇浩终于明白过来了,其实骷髅头是有能力听出骰盅里的色子摇出的点数的,但是也不一定每次都准,大概估计了一下,成功的概率应该有三四成左右吧。   其实刘宇浩只猜对了一半,还有很多东西是他不知道的。对于真正的高手来说,骰子绝对是他们不屑去玩的。   只要是上了档次的高手,都能够精确控制骰子掷出自己想要的点数。所以,骰子很多年前就不再是赌坛的对赌方法,因为这实在是一件非常没有技术含量的手法。   这里毕竟不是葡京大酒店,也不是何老赌王的地盘,所以像骷髅头这样的人还是非常有市场的,试想,国内的一个小省,能有几个人可以和骷髅头比肩呢?   其实,就算骷髅头只能听出三四成的色子点数那也非常吓人了,往往赌博就是在一瞬间人们失去了理智,最终走向深渊的。   当众人正在为刘宇浩神秘的赌术惊诧不已的时候,房间的门悄然无息的打开了,骷髅头看了眼来者顿了顿,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当然,谁也不知道他脸上有没有表情。   “老板!”光头更是恭敬无比,腰弯成了九十度深深鞠了一躬。   “小朋友,我们又见面了。”   所有的人当中只有刘宇浩没有回头,但这并不代表他“看”不到来的人是谁,当那老者进门的一霎那,本来在刘宇浩脸上挂着的笑容凝固了。   “没想到在这也能见到你老人家,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啊,我老师很喜欢那个天蓝釉鹅颈瓶。”   刘宇浩笑眯眯的起身握住了那个老者的手,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般亲热,两人只差相互拥抱一下了,这把光头那些人看得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   只有刘宇浩清楚的看到了那老者眼中暗藏的杀机,不禁心中冷笑连连,但在别人没有翻脸之前,刘宇浩也不会这么没有风度提前撕下虚伪的面纱。   “小老儿姓田名伯,那天一直没有请教小友的高姓大名,回来后遗憾了一整天呢。”田伯故作一脸的真挚,久久的握住刘宇浩的手没有松开。   刘宇浩微微愕然暗自冷笑,心道:“田伯?玛拉戈壁的,你爹生你出来就想着占别人便宜,看来你那个老子也不是好东西,怎么给自己儿子起了个这么怪异的名字,打小就成了人家的伯伯。”   但面子上的事还是要做足的,刘宇浩笑着也告诉了对方自己的名字,可还有一点秘密刘宇浩要是知道了保不定更要吃惊不已的。   这个田伯不止是这家娱乐中心的老板这么简单,他还是京城里的那个田融的远房堂哥,是一直隐匿在鄂省,专门为田融提供高仿古玩的重要人物。   并且这个田伯也和堂弟田融一样出奇的低调,暗中干着无数见不得人的勾当,可表面上却是一个慈祥和蔼的老人,其心机之重想像都令人寒悚。   “我听说有朋友在贵宾房和高先生开赌,所以特意来看看,没想到竟然是小友你,这样吧,为了给小友助兴,小老儿愿意亲自效劳为两位摇骰盅,怎么样?”   田伯虽然说的轻松,而且还挂着一脸的笑,但心中的怨恨却是让他巴不得马上把刘宇浩弄到死无葬身之地。   他生平第一次眼睁睁的看着别人从自己手中抢去一件古董,一向自视甚高的田伯回家以后几乎两天两夜都没合眼,一直在研究那件汝瓷的真伪,当他想明白其中的奥秘所在后,甚至有想时光倒流亲手杀死刘宇浩的冲动。   多少年了,田伯几乎都忘记了自己上一次大发雷霆是在什么时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却让他打了一次眼,而且是天大的打眼,这让他怎么能平静得下来?   天赐良机,没想到人海茫茫本以为再也没有希望亲手报仇的田伯居然在监控录像中发现了迟海身后的刘宇浩,他这一次过来就是要刘宇浩也尝尝什么叫被人下套,什么叫痛不欲生。   “好哇,既然田老哥这么有雅兴,我就陪老哥玩玩也未尝不可。”   刘宇浩至始至终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样,丝毫看不到他神情中有任何波动,好像田伯的出现完全是增加了他对赌骰盅的兴趣一样笑呵呵的坐在那里。   “既然是开赌那就要有赌注,咱们每次下多少筹码呢?”   田伯这个老狐狸在心里算计了一下,他想先把刘宇浩身上的钱全赢回来,然后当刘宇浩准备翻本的时候再趁机提出用那天蓝釉鹅颈瓶做抵押的方法诱惑刘宇浩上当。   当然,如果换作一般人,田伯的这个计谋可能会成功,但非常悲哀的是,他面对的是刘宇浩,一个身怀八锦异能之术的人,哪怕他田伯是天下第一赌王也注定要输得很惨。   “嗯,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嘛,这样吧,每次注码一百万好不好?”   刘宇浩表现的非常配合,乐呵呵的接受了田伯的提议,不知情的人看来,刘宇浩就是天下第一傻瓜,整间赌场都是田伯的人,现在他相当于单枪匹马一个人同时要来挑战这家赌场的两个绝顶高手。   “耗子!”   迟海急的都要哭出来了,声音中带着浓厚的颤音,看看身边的人迟海也能想得到这是别人想套住刘宇浩,怎么这哥们就没这个觉悟呢?   第0261章 下注   刘宇浩回头看到迟海眼眶红红的模样心中一阵温暖,说实在的,这哥们一定是因为怕因为他的事让自己受到连累才那样的。   “我有分寸,等着瞧好吧。”   刘宇浩站到迟海身边擂了胖子一拳,这是小时候经常干的事,迟海知道,每次只要是这样就表示刘宇浩心里有十足的把握。   迟海非常痛苦的点了点头,但这次和以前不一样,他心里真的没底,小时候就算惹了祸无非就是挨顿板子的事,屁股受点罪那是常有的,可现在关乎的不仅是他老爸的生命,还有自己这个发小的安全。   “你知道为什么包拯的手机总是黑屏吗?”刘宇浩做出一副很随意的样子问道。   迟海茫然的摇摇头表示不知。   刘宇浩嘿嘿一笑说道:“因为包拯把自己的照片放到手机的桌面上了。”说完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不再理会迟海。   “噗哧……滚,你就扯淡吧你。”迟海在心里想了想刘宇浩的话突然被气的乐了,开口笑骂道。   田伯微微皱眉,心有不悦脸色有些难看,他知道刘宇浩话中的意思是在讥讽自己和那个高先生不知道自己的无知在那里。   既然打定主意要整垮这间娱乐中心,刘宇浩就觉得自己如果不顺手牵羊弄点什么慰劳一下自己就太亏了,所以笑眯眯的看着田伯道:“田老哥,我不喜欢那些币,干脆我们每把都用现金支票做注码吧。”   “嗯,这个提议不错。”   田伯高兴的点了点头赞同了刘宇浩的建议。什么叫不错呀?用田伯的话说,这简直就是好极了,非常棒,正中老子下怀。   刚才田伯正在想用什么方法让刘宇浩大吐血一次呢,现在既然他自己提出了这个建议,田伯当然认为自己应该笑纳了,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田伯的赌术是因为一次旅行后的思考而成就的,当年,田伯年轻的时候也曾经经历过一段年少轻狂的时光,有一次,他和一些同学一起到了澳门,来到葡京大酒店田伯心中不禁叹息一声“纸醉金迷啊”。   只有真正亲眼见过的人才知道什么叫有钱人过的生活,田伯在赌场兜了一圈,俄罗斯轮盘、梭哈、21点、开大小、老虎机,还有很多不知名的赌法从没见过,看来看去只有开大小还懂点,田伯忍不住心中暗道:“那就下手吧。”   当时的田伯还非常年轻,他换了几百元的筹码,心想:“就这么多了,输完就算。”看看桌旁围着的赌徒们,手里大把大把的筹码捏着,扯着嗓子大呼小叫压大压小?自己的心情也跟着跌宕起伏,真不是一般的刺激。   特别是当田伯手中剩一个筹码时,他顽强再战,最后筹码翻了一倍,见好就收,决不恋战。同去的一个朋友赌瘾大发,手里的筹码从赢到输再赢再输,赢得最多时翻了几倍,最后却输得只剩回程路费,连本来打算购物的钱也输了个干净。   那次的旅行让田伯见识了人之赌性,他认为人人皆赌徒,人生就是个大赌场,筹码在自己手上,如何下注各自不同。   所以在回来后没多久,田伯就苦练赌术,直到二十多年后才练就了一身本领,又依仗家族的势力开始设置赌场。   时至今日,虽然曾经亲眼见过他赌钱的人都已经不在这个赌场了,但众人都在私底下传说田伯是一个从未在赌桌上失利过的神秘人物。   “这把我押大。”   刘宇浩待田伯摇完骰盅心里冷笑着把已经准备好的一张一百万的支票丢在赌桌上神态轻松,仿佛那张支票于自己无关一样。   其实再有钱的人也不可能把一百万也不当作一回事,可刘宇浩就是要故意这样做用以麻痹那个骷髅头高先生。   因为他的异能发现在自己和迟海说话的那个档口,赌桌上的骰盅已经被悄悄换成了带有遥控装置的新科技玩意,可一时半会没有人神态异状所以刘宇浩也不确定遥控器在谁手中。   刘宇浩大可用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一个人一个人的找一遍,看遥控器究竟在谁的身上,但他懒得费那个功夫,刘宇浩想,虽然是拿出作弊的工具了,但不一定就真的会用,等对方用的时候自然也会露出破绽,那个时候再去应付也不迟。   骷髅头迟疑了一下道:“小。”   “四五六,十五点大。”田伯解开骰盅心头一颤,但事实摆在眼前又不能抵赖,只好认输。   刘宇浩故意皱了皱眉头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手表,刚才那些打手在田伯进来的时候已经都被赶出去了,取代他们在房间内的应该是几个赌场的熟客,大家听说田伯竟然亲自上场,当然不愿意错过这次看好戏的机会。   现在刘宇浩要确定的是李宜忠他们到了没有,如果到了他们会在什么时间动手,刘宇浩恶搞趣的在心里想,李宜忠最好是等自己赚足了钱再动手,人钱两得岂不快哉?   可刘宇浩看手表的动作落到田伯眼中就不是这么想的了,田伯猜想刘宇浩一定是心虚了,所以想看时间,然后借机逃走,“哼!想跑?有这么简单吗?”田伯冷笑着暗道。   “两百万大。”   刘宇浩这次更快,没等田伯宣布下注便把自己的一百万连同赢的钱一起丢下,还故意做了一个东张西望的举动。   “小友真是豪爽之人。”   田伯笑意满怀的看着刘宇浩,可心中却暗暗吃惊不已,这次他的确是摇的三六六,十五点大,不知道这个刘宇浩是蒙的还是真的运气就那么好,竟然再次猜对了。   骷髅头满头大汗的盯着刘宇浩,他这次也听出了骰盅里的点数,可没想到刘宇浩居然比自己的速度能快出这么多,这高先生也算淫浸赌场多年的高手了,但他现在发现自己的那份功力和刘宇浩比真的差了很远。   如此一来二去的,连续二三十个回合下来,刘宇浩的面前已经有二十一张一百万的支票了,迟海的面颊红润,嘴唇紧绷,可与之相反的田伯众人则是面色铁青,目光阴沉。   刘宇浩太霸道了,没有给对手留一次机会,除非骷髅头真的听对了点数,否则每一次都是个输字当头。   田伯神色复杂的看了看刘宇浩,缓缓抬起骰盅,用一个别人觉察不到的角度给骷髅头使了个眼神,看那高先生会意,田伯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请双方下注。”田伯神色默然的瞥了眼刘宇浩说道。   “太麻烦了,时间也不早了,干脆一次定乾坤吧。”   刘宇浩蹙着眉想了一会说道。然后把面前的二千一百万支票全部丢到三个六的豹子面前。   嗡!……   场下一片哗然,那几个后来进来的看客纷纷大惊失色,开始低头议论了起来,迟海被刘宇浩的这一举动也吓到不行,猛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三个六的豹子在摇骰盅的时候也时不时的会出现一下,但概率非常低,而且在这种场合下出现三个六豹子以后,庄家是要赔三十二倍的。   也就是说,假如刘宇浩押错了则全盘皆输,但万一要是真出了豹子而且是三个六的话,田伯就要赔给刘宇浩六亿七千二百万的巨款。   “难道是遇到了生命中的克星?”田伯双眼微闭,暗自在自己心中想道。   骰盅里的色子点数的确是三个六,这是他用尽毕生所学自创的一招,每次在用这一招的时候都没有失败过,之前他也给过骷髅头暗示,原本刘宇浩丢支票的地方是为那高先生准备的,却再次被这个年轻人窥破天机。   田伯的脸色渐渐灰暗了下来,他不能输,更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输,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这么多钱给刘宇浩,揭开骰盅真相大白于天下后就不能抵赖,现在田伯决定用自己的杀招了。   “小友还需要再考虑一下吗?”田伯趁着和刘宇浩说话的机会悄悄竖起右手小拇指,看似做兰花指的模样,这本无可厚非,但在场的人只有骷髅头明白了田伯真正的意思。   “赌桌上的规矩不是买定离手吗?”刘宇浩一脸人畜无害的笑着反问了回去。   “你看我,老糊涂了。”田伯哈哈一笑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我这次不敢跟了,我买大。”那高先生迅速的在田伯给他准备好的支票本上签下两千一百万的现金丢上赌台。   仅此一注就是四千二百万的赌注,这对内地一个省份来说绝对是惊天豪赌了,所以的人脸上都写着“兴奋”两个字,大家期望着田伯快点给众人揭开谜底。   刘宇浩忽然一愣,随即笑而不语,看着神色亢奋的众人,这么多人关在一间狭小的房间里激动的都要发了狂,可除了刘宇浩一人以外,谁都不清楚外面究竟在发生着什么故事。   其实刘宇浩的笑是胜利的笑,因为他用异能看到,外面李宜忠动手了。   第0262章 搞不赢就不算完   其实刘宇浩不是有意去观察房间外的情况的,他虽然不知道田伯会用什么下三滥的招数对付自己,但遥控色子他们是一定会干的。   所以在想明白了这一点后,刘宇浩自从把那两千一百万支票丢进赌台后便把八锦异能之术施展到极限,仔细寻找着每一个人的异动。   虽然刘宇浩现在已经很有钱了,但为了“月儿基金”刘宇浩并不介意那些恶人多捐赠一些,骨子里刘宇浩也是为他们好,上帝不是说这样可赎罪吗?   四千二百万的汇丰银行本票摆在那里,就像一个身材妩媚的少女冲着大家娇俏的一笑,勾动每一个人的心弦。   “赶紧开呀田伯,心里好痒痒,嘿嘿。”   纵是那些“久经沙场”的老赌鬼们也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始在下面嚷嚷开了,惹得田伯一个阴冷的眼神扫过去,但凡被田伯扫到的无一不是噤若寒蝉垂下头去。   田伯一脸奸诈的笑着看了看刘宇浩问道:“小友,如果这把你输了会怎么办?”其中的意思非常明显,这是恶意挑逗。   刘宇浩也不示弱,装傻充愣的呵呵一笑回头看看迟海问道:“大海,听到没有?田伯问我们要是输了怎么办!”   “输就输了,等会再赢回来不就是了。”   迟海牙一咬,横下心来白了一眼刘宇浩说道。其实迟海早就想明白了,输就输了呗,只能说明自己老爸运气太差,大不了再跟这个田伯说说情看能不能晚几天把钱送过来。   再说了,现在支票都已经压倒赌台上了,这会子再说那些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有个屁用?还不如来个干脆的,最起码留给他人一个豪爽的印象。   “田老哥,我兄弟说了,搞不赢就不算完。”   刘宇浩狡黠一笑,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扣到他头上那顶傻子的帽子看来这会是被在场的人坐实了,天底下真有这种傻货,跟什么过不去不行啊,非要跟自己的钱过不去,哪有把宝全押在三个六的豹子上的?   “好,好,好!”   田伯连说了三声好!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看似刘宇浩一下子拿出两千一百万下注,其实大家都没想到事情的本质,赌台上的那些钱原本并不是刘宇浩的呀!除了中间有一百万以外,其他全是人家凭“运气”赢回去的。   一开始田伯还在犹豫让刘宇浩输到多惨才是个好呢,现在既然有不怕开水的死猪,那田伯就不必再客气什么了,心想,等开了骰盅,把输出去的钱全部收回以后再好好跟这小子谈谈让他用那件天蓝釉鹅颈瓶下注的事。   意随心动,田伯得意的眉尖一挑伸手就去揭那骰盅的盖子,与此同时,田伯左脚大拇指也微微加力往下按了一下。   “哇……”   “真,真的是三个六的豹子!”   “靠,这小子发达了六个亿呀!”   所有的人都神情激奋的站了起来,还有些自控力比较差的都拍着手直接蹦到了椅子上欢呼,好像那三个六的豹子上面押的钱是他自己的一样。   “赢了!赢了耗子!我们赢了耗子!呜呜呜呜……”   迟海像个孩子般双手掩面呜咽着,因为太过激动而面颊暴红,身上的几块不怎么协调的大肥肉也在颤抖着,哭罢,迟海瘪了瘪嘴使劲的把刘宇浩抱起来试图举起这个兄弟。   “滚你的!”   刘宇浩笑着推开了迟海的熊抱,原因是那货居然企图上来亲刘宇浩一口,但从刘宇浩的眼角可以看出,这次他笑得很开心。   和这些人截然相反的是那个骷髅头高先生,刘宇浩惊奇的发现原来那个高先生裹在他那骷髅般的头上的那张人皮不是不会表达自己的心情,而是他一直处于极度克制的状态。   可现在刘宇浩能清楚的看到他的眼皮下搭,嘴角弯成上弦月的形状,一滴浑浊的泪花顺着和他年龄不大相符的皮肤皱褶里慢慢往下淌着,可见这高先生的心情现在是多么的沮丧。   田伯是今天受到打击最大的人,可他脸上的表情却是最平静的,虽然还能看到惊愕,但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也就不显得非常刺眼了。   刘宇浩示意迟海把赌台上的那四千二百万的汇丰银行本票收起来后才缓步走到田伯面前,没有交流,没有敌视,没有愤恼,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对方。   足足有五分钟后,田伯颓然的站起身来,身体前后打了个趔趄,在那一瞬间,刘宇浩感觉到了这个人似乎老了十多岁的样子。   “你赢了。”田伯神情有些木呐,但还是分得清面前站的是谁。   “是的,我赢了。”刘宇浩冷淡的说道。   “你是怎么做到的?”   田伯皱了皱眉头,他刚才竭尽脑汁都没想到自己究竟是什么地方失误了,现在他其实只需要刘宇浩给自己一个答案而已。   “可能是运气好吧。”刘宇浩鄙夷的看看田伯,用很戏虐的方式舔了一下自己的唇讥笑着说道。   “不可能!玛拉戈壁的,你骗我!”   田伯在最后一刻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他以为他这样和颜悦色的跟刘宇浩说话就能从对方口中套出让自己失败的实情,可没想到刘宇浩给自己来了个孩子式的表达,这让他彻底的愤怒了。眼睛左右瞟着,好像在寻找什么人一样。   “不用找了,估计现在他们已经去了他们应该去的地方了。”   刘宇浩知道田伯是在找光头佬他们,很可惜,这些人已经被随后赶来的熊远甄他们带走了,虽然异能透视到墙外边没有看到熊远甄在哪里,可刘宇浩发现车伟也在现场,既然秘书到了厅长大人肯定也在,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谁?去了哪?”   田伯一愣,随即很诧异的瞪大双眼,他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里来了,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人家今天就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来砸场子的。   偶遇?我呸……   刘宇浩冰冷的目光让田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头皮发麻,那个刚才还一副嬉皮笑脸的年轻人早就随着自己开启骰盅的那刻不见了踪影。   最初的时候,刘宇浩一直都怀疑那遥控器在骷髅头高先生那里,所以刘宇浩从头到尾都没敢放松一丝对他的警惕。   可后来刘宇浩越看越觉得不对劲,那骷髅头好像非常规矩的样子一直端坐在那里动都没有动过,刘宇浩非常失望的摇了摇头,就在他准备放弃到别处寻找踪迹的时候,一个让刘宇浩兴奋不已的事情发生了。   因为刘宇浩一直都是把那高先生的每一个动作用异能处理后变成一帧一帧的画面在眼前扫过的,当刘宇浩看到最后的时候,他发现高先生明显有一个惊喜的眼神在自己眼前出现。   刘宇浩当时眉头一蹙计上心来,再次去认真分析了前一帧高先生的影像,刘宇浩发现在高先生的瞳孔中迅速的闪过了一个晃动的小拇指,那个动作非常的熟悉,以后是几秒之前才见过的才对。   后来刘宇浩转头看到田伯的时候恍然大悟,原来他们要耍诈了。   有了目标,刘宇浩便非常容易的“看”到了田伯的左脚下放安装着一个圆形的按钮,猜想,那按钮可能就是用来遥控骰盅的。   为了达到把田伯捧得越高摔得越狠的效果,刘宇浩并没有直接揭穿田伯他们的奸计,而是发动八锦异能将自己丹田内的月光之源输送过去,并把遥控器的电池包裹起来,再猛然暴发自己体内那灼热的能量,可怜的电池在田伯还没有感觉到温度的瞬间就已经报废了。   一个没有电池的遥控器就像田伯现在这样,和一个废物没有任何区别。   “其实我知道你的遥控器装在你左边的鞋子里!”   刘宇浩留下了一句足以让田伯回味很久的话转身打开房间的门,真正能对这些人采取手段的是那些站在外面的警察和全副武装的军人,自己得了便宜就不用再卖乖了吧!   田伯被刘宇浩的话震惊的瞪大眼睛不知所措,苍白的面颊上显出绝望的神情。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人家老早就把你的老底揭穿了还演个屁。   “喂,这么好玩的事怎么不叫上我?”   刘宇浩刚打开门看了眼自己对面站的人,脸色一变,立刻又退后一步“砰”的关上。妈妈呀,了不得了,外面站着的是小魔女洪筱雪啊,刘宇浩差点就苦着脸喊了出来。   倒吸一口气,刘宇浩不自然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英勇就义般正了正色,再次打开门,刘宇浩没等那疯丫头开口便虎着脸道:“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胡闹的吗?”   说完话,刘宇浩目不斜视的昂首挺胸走了,他根本没有注意到洪筱雪脸上的表情变化,更没那个胆子去偷偷瞥一眼,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甩开这个能让人魔障的女人。   “哦!”洪筱雪在后面温柔的应了一声,小脸一红,乖巧的跟在刘宇浩身后。   第0263章 隐情   迟海是紧跟着刘宇浩出来的,房间里还剩下的那些人就不肯能再有侥幸的了,两个警察在几个如狼似虎的士兵们的簇拥下控制了所有的人,包括骷髅头高先生和田伯。   “大海,你先去看下迟叔怎么样了,我还有点事。”刘宇浩没有给洪筱雪任何说话的机会,匆匆交待了迟海几句就朝李宜忠走了过去。   迟海哦了一声,出来的时候他就看到老爸在不远处坐着了,虽然整体精神看上去有些颓废,但迟海估计应该是没受到伤,不过是被吓到了。   其实迟海也是有意想晾一晾他老爸,太夸张了,偷偷在外面赌钱就敢借四百万,听光头佬说一起帮进来的还有个女的,不过后来看榨不出什么油水就放了。   这还了得?老妈一个人在家里伺候祖宗般的照顾着爷俩,整日里节省持家过日子,老爸这次怕是人没伤到,却伤了老妈的心了。可父子连心,迟海又不忍老爸难过,只好找了杯水拿着朝老爸那边去了。   “这次要谢谢你了,宜忠!”   刘宇浩知道这个李宜忠是那种典型的世家子弟性格,所以说话尽量的简洁明了。这种世家子弟本事越大性格也越古怪,刘宇浩才不想上赶着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你该谢谢的是二哥,这次的事很麻烦,二哥在京里也做了不少工作,如果到晚上还没有来电话的话,那就算过关了。”   李宜忠破天荒的和刘宇浩说了这么多话,上两次两人见面只是点了个头,刘宇浩还笑了笑,李宜忠却连笑都省略了。   “京里也有人被涉及进来了吗?”   刘宇浩微愕,他知道李宜忠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既然他这么说了那意思就是非常棘手了,否则也不会需要贺旭东亲自出马。   “周锡知道。”   李宜忠冷冷的叹了口气说道,他的话已经到了省字的地步了,能用一个字表达的他绝不会用两个字。   刘宇浩还不清楚,李宜忠其实一直对他有误会,他认为刘宇浩是靠着巴结贺家才有今天的好日子的,现在惹出了祸又找贺家人帮他擦屁股,这样的人李宜忠是不会看在眼里的。   “宇浩兄弟,今天的动静还真不小咧。”熊远甄老远就看到了刘宇浩,所以赶紧的跑过来打招呼。   李宜忠见熊远甄过来了,微微蹙眉,像是有话想说,但后来还是招呼也不打一个就带着他的人在一分钟之内撤了个干干净净。   “消息可传的够快呀。”   刘宇浩看向熊远甄时面带微寒,远没有平时的那种亲热笑脸了,他来这里是临时决定通知贺旭东的,动手之前也没有任何预兆,田伯这边的人不可能有防备。   而李宜忠那边的人是士兵,保密性非常强,如果说贺旭东同时在京城也遇上了棘手的事,那就一定是熊远甄这边出了问题。   “我也是刚刚接到周少的电话,彭家和薛家都出面了。”   熊远甄尴尬的搓了搓手,老脸涨得通红,其实不用刘宇浩给他脸子他也意识到了问题是出在自己这边,不过现在他还没摸清究竟是从哪个环节泄漏出去的,但这件事他当然会一查到底。   “谁有这么大能量?”   刘宇浩从熊远甄隐晦的话中敏锐的捕捉到了大量的信息,一家娱乐中心也不可能值得彭家和薛家同时出面,最有可能的就是他们要保什么人。   “田伯!”   “田伯。”   熊远甄和刘宇浩同时脱口而出,刘宇浩是猜的,熊远甄则是接到了周锡放出来的话,其他人可以全部抓起来,但田伯必须要放走,至于最后是怎么走的那就要熊远甄自己想办法了。   “田伯是田融的远方堂哥。”熊远甄艰难的点了点头。   “田融没这么大的脸。”   刘宇浩主动抱了一下熊远甄,在知道了其中的曲折后,他心中的怨气也就全消了,刘宇浩本来就对熊远甄的感觉还不错,而且,人家在不熟悉自己的时候给曹若彤帮了那么大的忙,自己还一次都没口头上感谢过人家呢。   熊远甄不是给刘宇浩打工的,他也有很多公务要做,和刘宇浩没说上几句就做自己的事去了。刘宇浩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和车伟打招呼,但见到车伟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他也就很满足了,帮朋友也有底线。   “喂,有想不通的地方问我啊!”洪筱雪皱着可爱的小鼻子出现在刘宇浩面前,但那小模样却得意非凡。   刘宇浩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本来不想理她的,但心念一转,刘宇浩拍了拍身边的凳子:“坐下聊啊。”   “你让我坐下我就坐下?”洪筱雪撅着嘴对刘宇浩的诚意表示很不满意,但话是那么说的,人还是乖巧的坐到了刘宇浩身边:“问吧,看在你求本小大姐一场,而且本小姐今天心情还不错,基本上可以有问必答。”   洪筱雪今天特意的穿了一身嫩紫色的毛衣,配着一条黑色皮裤和黑色马靴,毛衣特有的谨慎效果把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完全展现了出来,尤其是胸前那一对高耸的半球浑圆饱满,惹人遐想。   而皮裤则把她挺翘的臀瓣包裹的紧紧的,再加上马靴的效果和一头短发,十足的野性之美撩人心弦。   “呃……那啥,他们为什么要保田伯?”   刘宇浩感觉喉咙一阵发紧,吞了口唾沫尴尬的收回目光正视前方,尽管他的话也很隐晦,但刘宇浩相信洪筱雪会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喂,我发觉有时候你真的很虚伪。”   洪筱雪抬起娇俏的脸庞嘴角泛起一丝得意的笑容,看来今天的精心准备没白搭,瞧那木头刚才色迷迷的样子,还吞口水呢,没出息。   “啥?”刘宇浩愕然楞了一下没听出洪筱雪话中的含义。   “流氓!看了人家的咖啡猫不敢承认,现在还贼心不死,又到处乱看。”   洪筱雪误会刘宇浩是故意调戏自己,又羞又恼,一抹红霞在腮边隐现,头也埋到了两个球状胸器间的沟壑中不敢抬起来。   “问你正事呢,你……”   刘宇浩还准备凶洪筱雪一下的,但一想自己现在有困惑想问人家,而且自己还真的是看了那拿着苹果的咖啡猫,虽然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难道说拿人的手短,看人的也嘴短吗?刘宇浩苦笑了一下摇摇头。   洪筱雪趁着刘宇浩没注意,偷偷瞥了一眼刘宇浩,发现刘宇浩正襟危坐脸上一片严肃,这才知道自己可能是误会他了,吐吐舌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表面上看田伯和田融是堂兄弟,但他们俩人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其实田伯也好,田融也罢,他们都是彭易阳的棋子,具体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我不知道,但好像听说是跟走私古董有关,国合拍卖在薛浩然和彭易阳心中有很大的分量。”   这次洪筱雪很乖,没有等刘宇浩问就一股脑的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而且一点也没遗漏,全是她从别人那里断断续续听来的。   洪筱雪讲的乱七八糟,但刘宇浩却听的清楚明了,刘宇浩暗暗点点头,这种世家子弟其实也不是完全一无是处。   比如说洪筱雪,虽然她不关心家里人在做什么,但不想听也会经常听到一些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知道的秘密,难怪有些生意人挖空心思也想跟这种所谓的太子们交往呢。   “谢谢你的消息,改天请你吃饭。”刘宇浩笑着拍拍屁股准备走人了,他其实早就看到迟海父子在远处等着自己呢。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呀,过完河就拆桥,看了人家连账都不敢认。”   洪筱雪脸有些红,说话也结结巴巴,但表达的意思却很清楚,就连刘宇浩这个当事人听了都觉得话中颇有歧义。   “我,我回家你跟着做什么?”   刘宇浩急了,差点上前用手把洪筱雪的嘴捂上,因为刚才身边刚好经过一对办案的警察,听了他们之间的话后哈哈大笑。   “我不管,你去哪我也要跟着,反正你不能抛弃我。”洪筱雪不乐意了,撅着嘴巴开始耍赖。   刘宇浩被洪筱雪这种不按道理出牌的说话方式弄到窘的不行,伸手在洪筱雪头上敲了个暴栗,寒着脸说道:“哪有你这样厚脸皮的姑娘?那啥,你,你跟着也行,但不许你再乱说话,那个什么乱七八糟的猫也不准再提,违反一次就自己滚蛋。”   “嘻嘻,这还差不多,早这样对我不就结了嘛,我怎么可能像你那么不害臊提什么咖啡……”   洪筱雪忽然发现自己又要说错话,赶紧双手捂住嘴巴,吃吃的笑了起来,眼角露出一丝俏皮的味道。   刘宇浩觉得自己近几年来最最倒霉的一件事就是认识了洪筱雪,自从在锦绣园的那天起就干撒都不顺畅,如果有选择,刘宇浩情愿时光倒流回去,那天说什么也要在床上赖一天,打死也不出门。   第0264章 误作儿媳妇   迟海的老爸和大多数的生意人一样身材有些胖,啤酒肚挺出老远,虽然没上过几年学,可鼻梁上还是架了副眼镜,只可惜是上了岁数的缘故,脸上爬满了皱纹,否则不仔细看的话都会误以为是成功人士呢。   今天这个成功人士心情不好,刚被儿子说教了一顿,想要反驳却又找不出理由,气呼呼的坐在车里看着窗外。   尽管迟海他爸也对刘宇浩表现了十足的谢意,但毕竟是长辈,所以刘宇浩也不好过多的去劝什么,同车四人,各怀心思,狭小的空间内充满了憋闷。   “耗子,我想把我爸送回去,你要不要一起回家看你爸妈?”迟海闷了半晌终于开口说话了。   瞥了眼身边的洪筱雪,刘宇浩为难的掀了掀嘴,但洪筱雪却没有那个打扰了别人的觉悟,装做什么都听不到眼睛瞟着窗外。   刘宇浩终于鼓足勇气想对洪筱雪说分头行动的话,可目光刚转过来就发现那小魔女正恨恨的盯着自己,好像在威胁说:“你敢丢下我试试看?”   “那好吧,我去蓝湾别墅收拾点东西咱们一起。”   和在赌场相比,此时的刘宇浩狼狈极了,自从无意中掉进了洪筱雪的圈套后,他就觉得自己本来高大英俊、潇洒威猛……的形象被毁于一旦。   无奈之下,刘宇浩只好选择了沉默,好在这小魔女在迟海老爸面前还算懂事,没有和自己斗嘴,不然的话,刘宇浩就算真跟她翻脸也不可能带着一颗威力无比的定时炸弹回家的。   到了蓝湾别墅,刘宇浩独自一个人上楼把书房检查了一遍,暗自点头称赞,这个小区的房价是一流的,但安保措施也是一流的,物业人员在不进入房间的情况下居然悄无声息的把破了的玻璃重新装上了,如果他知道这些其实是曾珂蝶的杰作,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拣了几件要送给家人的老物件,刘宇浩想了想,回到卧室把那件一直没机会琢磨的衣服带上又匆忙上车直奔家乡而去。   一路上因为有了洪筱雪的叽叽喳喳倒也不觉寂寞,直到把迟海父子二人送到家后,刘宇浩才带着洪筱雪往自己家奔去。   “你家怎么住在这种地方?”   洪筱雪在刘宇浩家的小楼下面惊讶的看着周围的环境,从小在优越的环境下生活惯了,洪筱雪根本想不到这种地方居然还有人居住。   “要是嫌弃你自己先回省城吧。”   刘宇浩看都懒得看洪筱雪,巴不得这娇生惯养的魔女公主自己拍屁股走人,也免了等会要跟父母解释。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洪筱雪委屈的小脸煞白,连忙摆手解释,什么高傲的公主需要的矜持和自尊,在这一刻都被抛到了脑后。   “哼!”刘宇浩摇摇头没吱声,埋头上楼。洪筱雪鼻子有点酸,但还是忙不迭的跟在了刘宇浩的身后。   “爸,妈,我回来了。”刘宇浩进门就发现老俩口都在厨房里,所以高声喊着。   “老二回来了吗?”   老妈郭华笑吟吟的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拿着一把葱,先是见小儿子进了门,呵呵一笑就准备在身上的围裙上擦把手去接儿子手里的包,结果发现后面竟然跟着进来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郭华的笑容在这霎那凝固了。   “阿姨好!”   小魔女变成了乖乖女,非常有礼貌的朝着刘宇浩老妈鞠了一个躬,怯生生的笑着。   “老,老头子,你快来,快点呀!”   郭华的声音有些发颤,激动的随手就把葱给丢到地上了,机械的朝着洪筱雪点点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叫刘瞻维出来处理。   “一惊一乍的干啥呀你?不就是……”   刘瞻维一脸的不耐烦,皱着眉头不高兴的嚷嚷着,可当刘瞻维看到洪筱雪时,脸上的表情也和郭华一样了,脑子怎么就转不过弯来,傻呆呆的站在那里了。   “叔叔好!”   尽管洪筱雪有些羞涩,可还是依着规矩微笑着再次鞠了一个躬,大家族的子弟虽然在外面表现的很嚣张,但他们在家里都是很注重自己自身礼仪的,特别是在对待老人方面,那要求更是严格,稍有不对的地方就会招来一顿呵斥。   “好!好,姑娘快进来坐,老二给客人倒茶呀,死老头子你站在路中间做什么?”   毕竟郭华看到洪筱雪的时间要比刘瞻维略长那么一点,所以还是反应了过来,边替刘瞻维答应着洪筱雪的问候边斥责堵住人家路了的丈夫。   “她是大海家客人,因为大海家地不够住,所以暂时来我们家住一宿,爸妈你们就别忙活了。”   刘宇浩脸涨的通红,心里那个悔呀!怎么就一时糊涂把洪筱雪带到家里来了呢?随便给她在外面宾馆开间房丢下不就得了嘛。   错都已经错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刘宇浩也没过脑子就随便找了个理由想在父母面前搪塞过去。   “大海家我去过,人家家里房子有咱这四五个这么大呢。”   老爸刘瞻维背着手瞪了一眼儿子,边嚷嚷着边往外走,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想骗人你也想好了再说呀,你见过哪家的儿子能把老爸骗过去?”   郭华在一旁咧着嘴直笑也不说话,一个劲的打量着洪筱雪,心里那个美呀,跟喝了蜂蜜一般,连连暗道:“瞧人家这闺女,啧啧!怎么就能生的跟画里的一模一样呢?还是我家老二有眼光,这才回来几天就把儿媳妇给领进门了。”   刘宇浩要是知道自己老妈心里是这么想的非要大哭一场才行,这事弄的,冤枉不冤枉啊!   没想到的是,洪筱雪比刘宇浩要坦然多了,没多大会的功夫就把郭华唬得一愣一愣的,小嘴巴抹了蜜一样,甜甜的叫一声阿姨,郭华就要笑上半晌,两人像母女般躲在厨房里悄悄说着话,还故意把声音压低不让刘宇浩听到。   天地良心,刘宇浩向毛爷爷保证,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沮丧过。   在客厅里也能偶尔听一两句老妈和洪筱雪的说笑声,而且刘宇浩听出来老妈说的全是他小时候的糗事,说到兴致高的时,老妈还特意把刘宇浩光着屁股蛋时的照片拿到厨房给洪筱雪看。   “妈,你今天是怎么啦?怎么能在外人面前出卖自己的儿子呢。”   当刘宇浩看到洪筱雪故意拿着那张自己光着屁股的照片狭促的笑,并且还在他眼前晃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小声嘀咕了起来。   “臭小子,筱雪怎么就是外人了?反了你还,敢说起老妈了。”郭华不满的瞪了一眼刘宇浩,竟然误会是儿子害羞了。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刘瞻维和刘宇杰还有王瑞瑞都一起回来了,小小的客厅顿时热闹了起来,刘宇浩非常吃惊洪筱雪竟然能和自己的家人迅速的打成一片。   而且刘宇浩发现现在的形势如果再任其继续下去,后果对他是自己相当不利的,所以等洪筱雪再次和王瑞瑞凑到一起聊化妆品的时候刘宇浩故意捣乱起来。   “大嫂,这个送给你吧,你喜欢什么就自己去找金店定做,最起码比那些卖的要实在些。”   刘宇浩给王瑞瑞的是一个金疙瘩,这让王瑞瑞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满脸慌乱的站起来推辞不要,前几天虽然刘宇浩没有给她们钱,但后来王瑞瑞把刘宇浩送给她的礼物悄悄拿出去打听了一下,得到别人给出的价钱后,王瑞瑞几乎整个晚上都没合眼,生怕那东西丢了自己会痛苦到自杀。   刘宇浩这次更绝,直接送了个一斤重的金疙瘩,这让王瑞瑞情何以堪。   “既然是弟弟给的你就拿着吧。”还是老爸说话管用,直到刘瞻维点头同意,王瑞瑞才堪堪收下。   “大哥,这些钱你拿去,做什么投资都要先找人评估以后再决定。”   刘宇浩给大哥刘宇杰的是他赢回来的那四千二百万汇丰银行的本票,刘宇杰以前的公司是做进出口贸易的,当他看清楚弟弟给他的是四千二百万现金支票时,脑袋嗡一下就木了,至于后来刘宇浩还说了什么,他根本就没听到。   所有的人都暂时忘记了洪筱雪的存在,当然,这不是说刘宇浩的家人见钱眼开,而是连刘宇浩的老爸现在也看不懂自己的这个二儿子了。   前脚从外面给自己引回来一个比电影明星还要漂亮的“儿媳妇”,后脚摸出一个金疙瘩足有一斤重,再又跟变戏法似的拿出四千二百万现金支票,刘瞻维不知道下次这个小子还会给自己变出什么来。   “叔叔,阿姨您二老放心,我可以向您二老保证宇浩的钱都是正当挣来的,我们都是一家人,当然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洪筱雪在最恰当的时候表现出了她的作用,巧妙的利用了被刘宇浩爸妈误作儿媳的身份给刘宇浩解了围。   第0265章 都是靠蒙的   老爸刘瞻维很喜欢刘宇浩给他准备的那个紫砂壶,尽管他老人家喝茶的时候没有刘宇浩那么多臭讲究,但通常一个上了年纪的人还是愿意在那古朴的壶中找寻袅袅茶香的乐趣的。   刘宇浩见老爸心情好,就趁机讲了些紫砂壶的好处和忌讳,比如,喝完茶后,茶壶最好不要留茶叶,倾倒洗净。   再比方说,虽然紫砂壶确实有隔夜不馊的特点,但隔夜的茶,会有陈汤味。从卫生方面来讲,紫砂壶终究不是“保险箱”,而且茶泡后放置10小时后再喝本身对身体就不利等等。   让刘宇浩有些哭笑不得的是老妈,好好的一串红珊瑚项链被郭华硬是说成了狐狸精才会拿出来招摇显摆的破玩意,可当大哥刘宇杰皱着眉估计那珊瑚项链得值十好几万后,老妈又撇撇嘴小心的收藏起来,那表情好像刘宇浩给她找了天大的麻烦一样。   不过,最让刘宇浩觉得兴奋的还是洪筱雪用她那三寸不烂之舌打动了老爸老妈,二位老人终于愿意去他在蓝湾新买的别墅里住几天试试看。   不管老爸老妈是因为孩子都大了又都有了对象,以后家里不够住的原因,或是看在以后自己和大哥都要去省城工作的道理,反正只要爸妈答应了这件事,刘宇浩乐得嘴都合不拢了是真的。   再看洪筱雪的眼神中,刘宇浩倒觉得她也不是那么让人心生讨厌,起码她还有一手能把老爸老妈笑口常开,不像王瑞瑞那样整天木木呐呐,只知道唯命是从的模样,走出去人家还误以为老刘家的人关起门以后特别凶狠呢,要不然未来儿媳妇怎么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看在你今天还有点功劳的份上,这个送给你啦。”   刘宇浩笑嘻嘻的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足有三克拉的天然大钻,刘宇浩不懂钻石,在藏宝室的一个小口袋里他发现了有这样大小的钻石三四十颗,通过鹿皮图谱刘宇浩才知道这些钻石来自南非,仅此而已。   “这,喂,你真的把这个送给我?”   饶是洪筱雪从小生活在富贵大家乍一见到这么一颗星光璀璨的钻石也是惊诧不已,这些世家子弟虽然往往没有什么金钱上的概念,但仅限于那些日常生活开支,任何一颗三卡拉的钻石还是能让她们艳羡不已的。   “不对,咦,这是顶级的八星八箭的切工呢。”洪筱雪突然欢呼雀跃了起来,兴奋的原因使粉嫩的小脸红扑扑的在灯光下分外妩媚。   “什么八星八箭?什么乱七八糟的?”刘宇浩见洪筱雪在自己父母面前突然曝露出她野性的一面有些不悦,撇撇嘴不屑的问道。   “切!”洪筱雪本来想说什么,可刚切了一声就发觉自己有点过了,赶紧的捂着嘴巴吃吃的笑着,神态有点尴尬,但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好在这女人是那种没心没肺的假小子性格,不一会就滔滔不绝的跟刘宇浩和他的家人说起了八星八箭的缘来。   所谓“八心八箭”是采用了世界顶级的丘比特式切割。完美对称的八颗心和八支箭,精确无瑕的切工令人惊叹,无论从任何角度,都能看到最璀璨最耀眼的光芒,它的八颗心和八支箭折射出的爱情意义,无与伦比而又妙不可言。   完美从来只是少数人的专利。八心八箭切工的钻石系列,是钻石中的罕有极品,世界上只有不到百分之一的完美钻石才能切割出“八心八箭”的绝美形态。   一颗丘比特车工钻石能够将射入的光线,经过内部折射和反射,呈现出七彩夺目的光芒,使钻石的三种最璀璨的光芒——闪光、亮光及火花,都达到最极致璀璨的美感。   “二,二叔,是不是做你们这一行赚前非常容易?要不让你大哥也去学这个吧。”王瑞瑞结结巴巴的表达完自己的意思,然后用那种期盼的目光看着刘宇浩。   自从刘宇浩给大哥刘宇杰买了一辆路虎,又给了家里每个人一件精美的礼物后,王瑞瑞的父母在第二天就亲口答应下刘宇杰他们的婚事,提都没再提过彩礼的事,所以这次王瑞瑞在刘宇杰和他爸妈的要求下已经用自家人的身份称呼刘宇浩了。   “大嫂,做这一行并不是像外人想像的那样倒腾一些老物件,就等着数钱那么简单的,很多人一辈子都处在穷困潦倒的尴尬境地。”   刘宇浩心里明白王瑞瑞的想法,但又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总不能直接告诉人家说自己有一双测原石,鉴古玩的神奇法眼吧,这种气氛下爸妈会以为自己是在说笑,但王瑞瑞可能会气疯掉的。   “你的意思是你大哥不如你了?”   刘瞻维也听出了大儿媳妇的意思,开始还笑呵呵的,可听到刘宇浩毫不犹豫的就开口就推辞了,心里有些不爽快,老子训儿子天经地义,没想别的,先把刘宇浩呵斥了一句。   “爸!你怎么也跟着凑热闹?入这一行简单,但真要想在这一行生存下去真的很难,不仅需要深厚的历史功底,更要经验丰富,眼光独到才行。”   刘宇浩郁闷得不行,可一想大哥是因为要照顾自己才放弃了考研心下也就释然了,慢慢耐着性子跟家人解释。   “古玩交易讲的就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至于东西是真是假,卖方没有义务告诉你,你觉得值就买。至于买的东西究竟是真是假,全凭你的眼力。东西好坏都是自己选的,也没有退货的道理。就像你自己选股票一样,眼力好,能选到潜力股,眼力不好,就会在高位吃进垃圾股,肯定有赚有赔,古玩的乐趣就在里面。”   “怎么你那一行都是靠蒙的吗?”   老妈郭华听的有些迷糊,看小儿子说得他买古董都是用眼睛看,那一定有拿不准的时候了,那还不是蒙是什么?   刘宇浩乐了,摊摊手笑着说道:“有时候当然有收东西收错了的,还有卖东西卖漏了的,这都是难免的,就当是交学费,下次当心点就是了。”   “而且古玩行业是不论真假,只讲新旧的。这里面有自己的规矩,买古玩就像现在很多人买股票一样,看眼力,你挑到的是垃圾股还是潜力股,只看你自己,怨不得别人”洪筱雪连忙在后面补充了一句。   郭华先是点头,随即又摇摇头,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农村出来的妇女在很多时候是这样的,遇到自己实在不明白的事情就不再插言,自家男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几天我也注意了一些这方面的东西,很多人都说赚前呢。”刘宇杰听弟弟说得津津有味,饶有兴致的插了一句。   刘宇浩摆摆手笑了笑:“无论是捡漏还是打眼,大家都不会对外多说。道理很简单,如果你捡了漏,一百块买的东西,转手卖了几万元,你赚的钱会不会再给当初的卖主呢?”   “那当然不会!”刘宇杰倒是说的实话。   刘宇浩又道:“同样的,你高价买了一件赝品,也只能怪自己的眼力不够、学艺不精。所以,在古玩行里,买到赝品实在算不上什么丑事,因为太普遍了,每次买东西,都像考试一样,买错了,就是考砸了,没办法,回去做功课,下次再来。”   洪筱雪俏皮的笑了笑说道:“最好的办法当然是练好自己的眼力,眼力是买出来的,以前我父亲有个朋友收书画收了很多年,基本上全是假的,也亏了很多钱,后来终于低价买到一幅潘天寿的真迹,拍了近一百万,就一下子翻盘了。”   刘宇浩赞许的看了眼洪筱雪道:“名利场恶善不分考世人,古玩圈真假难辨考买家,这是古玩交易市场的真实写照,所以大哥就别在这里参合了,多做些自己熟悉的事不是更好!”   刘宇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着桌子上的那四千二百万现金支票心中不禁有些嘘唏,弟弟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做的这么好,自己这个做大哥的却工作多年了还是现在这个样子,有了这些钱,以后一定要做出点成绩才好,起码爸妈看了也会开心许多。   其实他们不知道,古玩行业的起伏是讲机遇和环境的,乱世黄金,盛世古玩,乱世温饱,盛世收藏。刘宇浩是在最好的时间有了最强的异能才早就了今天的一番际遇。   “大嫂,你和大哥两人就好好用心做自己想做的事,将来你们结婚的时候我送几个比筱雪手中更大的钻石给你。”   刘宇浩看出王瑞瑞被自己的一番话说得有些失落,想开口劝又不知道怎么说,就想出用转移注意力的方法来搞活气氛。   果然,女人对珠宝都是有好奇心的,原本王瑞瑞还不好意思去看小叔子送给人家姑娘的钻石呢,这下可好,俩女人迅速的凑到一起,因为共同的爱好不一会就成了好朋友似的开始叽叽喳喳说了起来。   第0266章 金甲神衣   两个女人聊到后来竟然舍不得分开,刘宇浩发现洪筱雪笑的时候竟给人一种花枝摇曳,酥胸乱颤的味道,实在太神奇了,不过刘宇浩还是很君子的收回目光,他不想再发生那种狗血似的误会。   洪筱雪在王瑞瑞的再三邀请下去了刘宇浩的这个未来嫂子家,郭华本来还想留洪筱雪多说话话的,但被刘宇浩拦住了,没有小魔女在家里,刘宇浩觉得会安全许多。   洗过澡后,刘宇浩把自己以一个十分舒适的方式扔到床上,惬意的享受着老妈洗干净的床单上太阳的滋味,每次回家后他都有种不想再离开的感觉,这里有他熟悉的一切。   意兴阑珊的床上打了几个滚,刘宇浩才爬起来把窗帘拉开一丝缝隙,让皎洁的月光钻进卧室里来。   前一段时间老是那种阴霾的天气,加上刘宇浩心里的一种懈怠,搞的晚上悄悄给老爸老妈输送月光之源的时候明显觉得丹田内的真气减少很多,刘宇浩觉得应该趁着这个晚上好好的补充一下。   “究竟这件衣服是什么材料制成的呢?”   正要准备打坐调息,刘宇浩忽然看到自己从藏宝室带出来的那件衣服蹙紧了眉,在回来的路上刘宇浩已经用异能观察过这件衣服了,可当时没有找到任何头绪。   刘宇浩想了想跳下床在抽屉里到处翻着看能的能找到尖锐一点的东西,他想试试看这衣服能不能被铁器划烂,用手撕是行不通的,因为这个办法他试过了。   “老二,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客厅里传来了老爸的声音,估计是刘宇浩习惯了一个人居住,所以打开抽屉时的声音有点大把在客厅倒水的刘瞻维惊到了。   “马上就睡来的,您别管了。”   刘宇浩少有的捂着嘴一笑,很久没被老爸老妈管教了,刚才那会特别像是小时候。刘瞻维听了儿子的话就没说什么了,乐呵呵的抱着儿子送给自己的紫砂壶回了房间。   翻遍了整个卧室刘宇浩只找出来一把锈的不像样子的铅笔刀,但只有将就了这样了,再把老爸老妈吵醒就不好了。   刘宇浩先是轻轻在那衣服上划了一下,随即乐了,觉得自己蠢的没了边,大海那小子拿“妙法村正”都没划烂的东西,一把破铅笔刀怎么可能管用?得,白找了半天,刘宇浩摇了摇头把铅笔刀丢进了垃圾桶中。   还是不死心的刘宇浩再次施展八锦异能之术,可无论他如何努力,只能透视到一层金光,那鹿皮图谱像是失踪了一样没有出现在那黄颜色的衣服上,刘宇浩紧蹙浓眉,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刘宇浩眼前一亮,记得上大学以后刘宇浩才有时间看小说,有一部金庸先生写的《鹿鼎记》中,主人公韦小宝在鳌拜家抄家时得过一件金丝软甲,自己手中现在拿着的这件却和书上描写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好像韦小宝的那件软甲也是刀枪不入,但从外观看只是一件黑黝黝的背心,入手甚轻,衣质柔软异常,非丝非毛,不知是什么质料。   想到这里,刘宇浩的心思热了起来,既然这衣服无法用鹿皮图谱鉴别,这说明它应该出现的比图谱还要早得多,几千年下来依然能保存完整一定是个非同寻常的宝物才对。   刘宇浩把衣服穿在身上对着镜子打量了一番微微愕然,脑中出现了一句恶搞趣的话:“古有韦小宝‘金丝软甲’,今有刘宇浩‘金甲神衣’。”   假如这会有人看到刘宇浩的这身妆扮估计要笑到岔气,那衣服似袍非袍,似裙非裙,说它像是过去行脚的短打吧,但那宽大的袖子又有点胡服的味道。   确切的说,这衣服就是个四不像,再加上刘宇浩光着脚丫子往身上一套,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回到了上古时代的农夫的模样。   刘宇浩自己也哭笑了一番,感觉自己的样子也实在太古怪了点,暗自摇摇头,反正是看不透索性也懒得管它了,自顾盘腿坐下摒弃心中杂念开始练习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   月光分外皎洁,灵台一片清明。   不一会的功夫刘宇浩便感觉到丹田内的气海汹涌澎湃,虽然还没有达到天人合一的境地,可月光中的能量却早已迫不及待的集成一束冲入刘宇浩颈后的大椎穴中。   在能量和丹田内存储的月光之源碰撞的那一霎那,刘宇浩舒服的呻吟了一下,全身的毛孔都为之张开。   这一刻,刘宇浩似乎“听”到了一声天籁,还有自己心跳之音,血液流动之音,呼吸之音……当然,这些声音用耳朵是听不到的。   “咦,我这是怎么啦?”   刘宇浩平时最喜欢享受月光之源先在全身经脉流转一周天后才汇成液滴慢慢集入丹田的感觉,可今天却非常的奇怪,当他正准备将收集的能量转为己用的时候,中丹田处忽然有一种淤塞的压抑感。   紧接着,刘宇浩发现,不管他怎么意守丹田都不能把刚收集完的那些能量控制住了,那些巨大的能量如同脱缰的野马般在小周天内狂奔起来。   “坚持,坚持住,一定要坚持顶住!……”   豆大的汗珠从刘宇浩头上滑落,自从吸收了第二次神秘黑石以后,刘宇浩再没有出现过这样痛苦不堪的灼热感觉了,可现在刘宇浩知道自己不能放弃,一断因为痛楚而使自己的意念消失,后果将是非常可怕的。   刘宇浩力争再次摒除杂念,平心静气的引导着体内那些月光之源,先把它们控制在小周天的范围内运转,再想办法切断那些仍然源源不断的冲入自己体内的能量。   真阳之气必然配合着清静的心境运行。刘宇浩非常明白现在保持清静心境的重要性。如果经脉未通令真阳气受阻,真阳气会在受阻地方越积越深,变得越来越有“力量”,现在自己一旦慌乱分神,有可能会出现经脉俱裂的危险。   忽然,刘宇浩和体内的灼热不同的是皮肤上居然出现了一种清凉的感觉,而那股清凉正固执的和灼热的能量相互撞击,一次比一次狠,一次比一次来的凶猛,好像不冲开堵塞在小周天的那股月光之源誓不罢休的模样。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逝去,而体内的那股灼热也越来越暴躁,刘宇浩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上下大汗淋漓。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神秘出现的清凉能量的帮助下,刘宇浩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的下丹田和命门两处关键,微微睁开星眸,刘宇浩被自己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原来施展八锦异能之术时产生的那层薄薄的红雾已经淡得不能再淡了,隐隐透出金色的光芒,而之前穿在身上的那件“金甲神衣”好像是要消失了一般紧贴着自己的皮肤渐渐的在一点一点消融。   “这……难道说‘金甲神衣’在异能的作用下可以和自己融为一体吗?”   刘宇浩脑中猛地一个激灵,因为他看见在“金甲神衣”快要消失的那一刻,自己的眼前好像闪过一道金光,那个送给自己神秘黑石和鹿皮图谱的道士突然来到自己身边。   道士还是当年那副装扮,笑吟吟的说道:“小友,几年不见没想到你竟然能成就这番奇遇,得了神君的仙甲,实在是让小道也艳羡不已啊。”   “仙甲?神君?……道长为什么有这么一说?”   刘宇浩一愣,随即挠了挠头笑了,在发现自己拥有八锦异能之后,他就一直有个想法,再见到这个道士以后,一定要把前前后后的原委问个清楚。   没想到会在自己家里再次遇到这道士,难道说,真像道士第一次和自己见面时说的那样自己和他彼此有缘吗。   道士笑着摆摆手说道:“以前我教授给你的是一种至刚至阳的道家修习之术,所以以前你在修炼时会有种灼热难耐的痛楚出现,是这样吗?”   刘宇浩点点头,心道:“好哇你个牛鼻子,你明知道练八锦之术会出现灼热难忍居然不早告诉我!”   “我没想到你会对八锦吐纳之术的理解这么迅速,当我闭关清修出来后才发现你已经到了危险的边缘。”还没等刘宇浩对那道士兴师问罪,那道士像是知道刘宇浩心中想的是什么,哈哈一笑接着说道。   “道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既然知道就应该事前就告诉我啊,起码我心里有个准备嘛。”尽管这时候刘宇浩还能克制自己不发火,但语气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客气了。   其实人家刘宇浩没有火冒三丈找那道士麻烦就很不错了,开什么玩笑,你去闭关了,让我一个人练习八锦吐纳之术,你知道那有多危险吗。   “我事先就告诉你练习这个可能会有一段时间非常痛苦,你还愿意练吗?”那道士狭促的笑了笑坐了下来。   刘宇浩老脸一红,被那道士问的哑口无言,有句话他搁在心里没说出来:“废话,早知道是这样早不练了,有自己找罪受的人吗?”   嗓子很痛,有点低烧,但是下面紧接着要展开一系列的爽文了,将军为了大大们谋幸福,必须坚持!!   第0267章 超级法眼开启   尽管道士是故意不告诉自己八锦异能之术在练习的过程中会经历一段痛苦的日子,但刘宇浩现在却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了。   毕竟每个人都有惰性,那是天生的,当遇到困难是,人的这个惰性就会自然而然的表现出来,刘宇浩知道那道士是怕自己偷懒才那样做的。   “那后来呢?我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也没见到你来告诉我解决的办法啊。”刘宇浩禁不住白了一眼那道士。   “后来?呵呵,出关后我正想助你一臂之力呢,却发现,原来你本来就是个福泽深厚的人,居然在没有人指引的情况下开启了幽冥石的神力,躲过了那一劫。”道士呵呵笑道解释着。   “幽冥石?”   刘宇浩在脑中打了个大大的问号,原来自己一直称的神秘黑石竟然有个那样的名字,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道士跟着说道:“幽冥石是当年盘古开天地时用作阻挡邪气入侵的阀石碎料,至阴至寒,汇入你体内后正好可以帮助你吸收阴寒的月光之源,用以消融灼热带来的痛楚。”   刘宇浩点点头,他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在吸收了程葱葱送给自己的幽冥石后,再发动异能时那种灼热感可以延长的原因了。再后来自己体内的月光之源越汇越多以后就不再需要幽冥石的助力了。   “那神君又是谁?为什么他的仙甲会融入到我的体内?而又和八锦异能想冲?”   刘宇浩疑惑的看着道士,刚才真把他吓坏了,在那两股能量冲撞的最猛烈的时候,他机会都有点后悔自己修炼这什么倒霉催的八锦异能了。   自己还这么年轻,以后有的是美好时光,如果被那乱七八糟到连自己都说不清的能量毁掉了那才是最得不偿失的一件事。   “小友,你修炼了这么久的仙家道术,连真武大帝都不知道吗?”道士诧异的看着刘宇浩,觉得他这个问题简直不敢让他相信。   “现在才知道。”刘宇浩实话实说。   那道士见刘宇浩竟然这么回答自己,一脸的沮丧,把刘宇浩看得乐了,活该你这样,早早告诉我不就完了嘛,非要等我自己慢慢摸索,还吃了好几次亏。   在道士眼中的修炼过程中遇到苦难那是一种上苍赐予他的幸福,刘宇浩则果断的认为那是受罪,两人身份立场皆不同,看问题的角度自然也不一样。   “你今天修炼的仙甲是亿万年前真武神君的第一件金甲,其物至阴至柔,太阳神石早已消失千年,无踪可寻,找不到太阳神石就无法吸收日光之源,如果单独修炼,非要被阴寒之气冻死不可,但它正好于八锦之术的至刚至阳相生相克,形成了阴阳两仪之态。”   道士在说这些的时候看刘宇浩的眼神中隐隐有些羡慕了,虽然刘宇浩不知道,但他知道这仙甲的神威妙用呀,当年他求了师傅很久都没得到的,现在竟然被刘宇浩无意中到手,而且还修炼成功。   “阴阳两仪?有什么用?”刘宇浩听得很茫然,两眼发直呆呆看着道士。   道士哭笑不得的摇摇头,看来福源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强求无用,自己想了那么多年的神器不仅没有得到,还被师傅惩罚到处游方,刘宇浩什么都不懂,却朦朦胧胧的就练就了神威无比的高级法力。   不过这道士也不是那种动不动就表现无知的羡慕嫉妒恨的人,只是苦笑了一下还是耐着性子给刘宇浩解释。   “世间之物皆有阴阳之分,而两仪生四象,四象演八卦,八八六十四卦,此为伏羲八卦,也叫先天八卦;一是周文王的乾坤学说,他认为先有天地,天地相交而生成万物,天即乾,地即坤,八卦其余六卦皆为其子女……”   “停……咱们说重点好不好?”   刘宇浩只听了一会就觉得满眼的小星星了,什么两仪,什么四象,还有什么八卦,那些都不懂,更别说周易之类的了,那些刘宇浩倒是也读过,但其中的含义一点都不明白,现在听道士这么一说,头都要炸开了。   “通俗的说就是你的异能已经到了可以开启法眼的地步了,而且有了神君的这件仙甲护体,基本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再伤害到你。”道士无奈的解释道。   “早这样说不就完了嘛!”刘宇浩摆摆手想笑,忽然一愣:“你说什么?开启法眼?”   那什么神君的仙甲可以护体刘宇浩倒是听明白了,但他也是付之一笑而已,现在是热兵器时代,他不会傻到拿自己去做实验看看能不能管用的,但所谓的法眼是什么他很诧异。   “是啊,你以前只能用图谱协助异能去观察器物,但开启法眼以后,图谱对你来说就可有可无了,而且你以后将会具备看穿他人心思善恶的能力。”那道士一本正经的说道。   “噗哧……您说的看穿别人的心思是指读心术吗?”   刘宇浩实在是忍不住了,笑出声来,书店里倒是有很多卖教人读心术的书,不过那些都是假的,谁信谁是大笨蛋。   其实写那些书的人都是大骗子,他要是真懂读心术还用的着那么幸苦写书做什么?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吗?真要有这种能力的话,坐在家里足不出户就有无数的人会登门求教的。   “你现在在心里想读心术吗?”那道士没笑,很严肃的看着刘宇浩。   “是呀,我……啊!”   刘宇浩还要笑,正准备拿手擦眼角笑出的泪时忽然听到道士说的话心头一颤,惊的嘴巴张开,要不是手接的快,眼珠子准保掉在地上还要被他踩一脚。   “个中奥秘以后你自己体会吧!”   道士没有理会刘宇浩的惊愕,笑了笑转身准备离开,走了一步又收回脚步说道:“有时间去拜会神君他老人家吧,虽然你福泽深厚奇遇连连,但神君他老人家不高兴你还是不可能的到那仙甲的,没有仙甲你也不能开启这双超级法眼。”   说完,那道士笑着摇头离开了,只留下还在一直发愣的刘宇浩痴痴望着前方,也不知道他究竟听到那道士的最后几句话没有,更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   “老二,老二,臭小子,你看看几点了,快点起床去请洪姑娘回来吃饭。”   刘宇浩很悲催的被老妈郭华捏着鼻子从被窝里拽了出来,如果再小几岁,估计老妈会非常乐意的打他屁股的。   “怎么会这样?”   刘宇浩先是一愣,随即掀开被子看了一下,双眼瞪得大大的不知道怎么说自己心中的感受,难道说昨天晚上那是一场梦?   不对呀!刘宇浩忽然跳了起来到处翻起来,假如那件衣服还在的话,就一定是自己在修炼八锦吐纳之术时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可找来找去却没发现那衣服去哪了。   “哎呀,你找什么呀,赶紧洗脸了去请人家洪姑娘呀。”老妈等的不耐烦了上前就给了刘宇浩一个暴栗。   刘宇浩捂着头笑道:“妈!我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打头啊。”   “你长到一百岁还是我儿子,怎么,现在打下头就不愿意了,那是不是不等老妈走不动你就要把我扫地出门?”郭华手往腰间一叉给了刘宇浩一个白眼。   “嘿嘿,哪能呀,我永远都是您的好儿子还不行嘛!”刘宇浩连忙摆手笑着说道。   忽然,刘宇浩心中一动,意念之间异能瞬间激发,一个飘忽不定的声音在刘宇浩耳边悄声说道:“这臭小子,真的长大了,估计那洪姑娘也是小兔崽子用甜言蜜语哄回来的吧。”   刘宇浩愣了愣,一脸的兴奋,忍不住大声喊了出来:“真的,昨晚是真的。”因为他知道,老妈的那些话不可能当着他的面讲出来,刚才自己听到的是老妈郭华的心声,他真的会读心术之类的那种异能了,看来道士说的不假,这次异能又有了长足的进化。   “什么真的假的?”郭华微愕,随即马上又扬起手做要再给刘宇浩一个暴栗的模样说道:“信不信你再墨迹我还敲你?”   “信,我信,我现在就去。”刘宇浩可不想再被老妈敲一下,那滋味真的不好,痛着咧!   老妈见刘宇浩讨饶了这才笑着作罢,哼着小曲转身去了厨房,不一会的功夫刘宇浩还在洗脸就已经闻到了一股清香的大头菜的味道,馋得刘宇浩口水直流。   小时候刘宇浩最喜欢吃的就是老妈炒出来的这种大头菜,那个时候学校离家远,中午必须要带饭过去,可以前哪有微波炉呀,学校倒是有热饭的地方,但每热一次饭需要交一角钱,刘宇浩为了给家里省下这一角钱,从来没有去热过一次饭。   冬天还好,虽然饭很冰,但刘宇浩能咬牙坚持吃完,但夏天就不行了,天气闷热,如果是带的前一天家里炒的菜,不到中午就会变馊,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这种叫大头菜的咸菜疙瘩成了刘宇浩必备的美味佳肴。   第0268章 嘉靖飞龙大缸   刘宇浩洗完脸出来穿上衣服就准备去王瑞瑞家请洪筱雪,可在家里转了一圈除了自己就是有厨房里的老妈了,所以就好奇的问道:“妈,我老爸和大哥呢?一大早上怎么人都不见了?”   “嚷嚷什么!你爸和你大哥一大早上就去银行排队了,你也是,怎么身上带着那么多那东西。”   老妈眉头皱了皱,等走近刘宇浩身边了才压低声音说话,而说道支票的时候还疑神疑鬼的左右看看,并且是用手上的姿势代替的。   刘宇浩嘿嘿笑了下挠挠头不说话了,四千二百万的现金支票带在身上是有点那啥了,以前刘宇浩全家估计找不出一个人能完整的把那些钱后面的零顺溜的读完的,这么多钱老爸紧张也是自然反应,没什么可奇怪的。   钱既然给大哥去做投资,刘宇浩就不管了,他相信刘宇杰的能力,现在他要做的是根据老妈的指示去请洪大小姐她老人家。   其实,王瑞瑞的家离刘宇浩他们家并不远,一个厂子就那么大丁点,刘宇浩出门绕了个圈就到了,不过以前刘宇浩并不知道也不认识王瑞瑞她们家的人。   还没上楼,刘宇浩就遇到了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奶奶,从那弯曲萧索的背影中,刘宇浩认出她是以前和自己家住过对门的孔奶奶。   “孔奶奶您老人家好哇!”   刘宇浩笑着上前扶了一把,老人家年纪大了,可能耳朵也不管事,眼睛也花,一时间竟然没有认出是谁在扶自己。   “你是哪家的娃?真是个孝顺的乖孩子。”孔奶奶的牙齿也比以前掉了很多,说话漏风,刘宇浩是半听半猜的才知道老人家在说什么。   “奶奶,我是刘宇浩,刘瞻维家的老二呀,您还记不记得以前老是偷偷跑到您家偷您糖罐里糖吃的那个老二?”   刘宇浩附在孔奶奶耳边尽量提高腹腔中的声音,这样就不会因为大声叫喊振疼孔奶奶那本来就已经不坚强的耳膜了。   孔奶奶一脸茫然的摇摇头,想不起来刘宇浩是谁了,不过她还是笑着说道:“好娃呀好娃!”   刘宇浩鼻子有点酸,孔奶奶因为丈夫死的早,身边又没有孩子,早些年老妈还在农村的时候,老爸由于经常加班,所以刘宇浩就常常被孔奶奶叫到她家里吃饭。   记得小的时候,他和一帮小朋友非常调皮,经常在孔奶奶家的糖罐里偷糖吃,但孔奶奶每次都是在后面笑着假意追赶几步骂几声小猴子也就停下来不追了。   后来时间久了,孔奶奶还特意把糖罐挪到离门口近的位置,等刘宇浩他们那些小猴子们再来,只要看到他们接近,孔奶奶就装着没看见般躲一边去了。   “奶奶我扶您进去吧,外面风大。”刘宇浩揉了揉鼻子说道。   “厂里半年没发抚恤金了,我只能一天吃两顿饭。”人老了就听不到别人说什么,还特别会打岔,你说东她就能说西。   终于,刘宇浩的泪珠滚落下来:“奶奶,一会我接您去我家吃饭去。”   “厂长都跑了你让我去哪要钱去?”孔奶奶摆摆手一脸的不快。   “噗哧……她听也听不到,你说了半天白费口水了。”   这声音是洪筱雪的,可能是因为刘宇浩刚才的声音比较大传到楼上了,所以洪筱雪就拉着王瑞瑞下来看究竟是不是刘宇浩来了。   其实洪筱雪也没有什么恶意,实话实说而已,但刘宇浩听了就不乐意了,脸一寒,挥了挥手道:“没事一边去,一个老人家你也想着拿来打趣,太没素质了。”   “我……”洪筱雪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热泪盈眶,尽管以前也被刘宇浩经常呵斥几下,但那时刘宇浩都是带着开玩笑的性质,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她表现出厌恶的神情。   王瑞瑞想说话,但见刘宇浩突然间浓眉紧蹙了起来,吓得嘴唇掀了掀又忍了下来,她不知道为什么在刘宇浩面前一直放不开,总对这个小叔子怀着种敬畏的心态。   刘宇浩皱眉可不是因为王瑞瑞的原因,他是因为在刚才的那一霎那间感觉自己的意念动了一下,虽然他不知道是为什么,但他总觉得身边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   “大嫂,你先带着洪小姐去家里吧,我马上就来。”   刘宇浩对这个比自己小一些的女人保持着充分的尊重,不管她以后会不会成为自己的大嫂,只要她还在和自己大哥在一起,刘宇浩就会一如既往的这样做下去。   看着王瑞瑞带这洪筱雪离开后刘宇浩才神秘的笑了笑,其实他早有主意在心头了,只等她们离开没有人在旁边就可以实施了。   年轻人要做什么孔奶奶才不会去管呢,从外面到屋内,老人一直念叨着厂子不行了,半年多都没发抚恤金的事。   后来,说着说着老人家就困了,靠在已经破旧了的沙发上慢慢进入了梦乡。刘宇浩乐了,这下可好,省去了自己很多麻烦。   关上门,刘宇浩喊了声:“奶奶!”,孔奶奶不耐烦的挥挥手呓语道:“半年没发……”,刘宇浩捂着嘴偷笑了一下,找了个被子盖在孔奶奶身上,与此同时发动了八锦异能之术。   在月光之源的不断推动下,刘宇浩的笑容越来越盛,因为他能明显的看到孔奶奶的头发从银白渐渐变成了大部分的花白。   虽然刘宇浩能有把握让孔奶奶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回到十到二十年前的身体状态,可因为王瑞瑞已经发现自己来过这的原因,刘宇浩还是谨慎的把注入到孔奶奶身上的能量减少了三分之二,自己拥有异能是一个最大的秘密,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察觉,这是刘宇浩早就定好了的底线不能违背。   不过现在这样已经非常不错了,最起码刘宇浩能保证孔奶奶这次醒来后不可能再耳聋眼花,并且身体在一两年内都不会出现什么大毛病了。   刘宇浩决定,以后有时间回来的时候找别的机会给孔奶奶再分几次注入能量,这样以来既不会让太多人怀疑,也不会照成不良的后果,两全其美。   “咦,果然有东西。”   刘宇浩正要收回异能,忽然发现眼角余光处有一样老物件摆在那里,这样刘宇浩有些诧异,以前他鉴别一件古玩时一定得在施展异能的同时祭出鹿皮图谱,可刚才明明只使用了异能刘宇浩就已经发现那是一件明青花了。   现在,刘宇浩更加笃定的相信昨天晚上自己不是在做梦,而是真实的经历了一次和当年那个道长见面。   走到那件明青花跟前,刘宇浩用手抚摸了一下,那是一件嘉靖飞龙大缸,缸形硕大周正,上用青花回青料绘威武雄壮大飞龙一对,画工细腻,工艺精湛。   刘宇浩饶有兴致的看了看,那大缸上有飞龙在四组海水江涯上互相追逐,祥云缭绕,云海层次分明,青花发色纯正典雅,色泽浓艳泛紫。大缸口沿处落楷书“大明嘉靖年制”六字一横官窑款,字体古朴端正。   大龙缸本是皇宫和朝廷达官贵人的专用品,一是用来养鱼观赏,二是盛水防火。据史料记载,明代嘉靖年间的瓷器烧造数量很大,除一般日用瓷外,还有陈设瓷和工艺礼品瓷器。   这个大缸是刘宇浩见到过的保存最完整的明青花官窑中的其中一个,许多古玩瓷器艺术品都凝聚着中华民族的聪明才智,大龙缸历经数百年战争洗礼,朝代变迁,社会动荡及自然灾害,能保存到现在是非常不容易的事。   “嗯,这应该是明代嘉靖朝中期生产的,极为少见,哎!唯一的可惜就是少了盖子。”刘宇浩暗自在心中说道。   心念一转,刘宇浩心中又有了个主意,他笑了笑再给孔奶奶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抱起那个飞龙大缸笑呵呵的回家了。   “老二,你这是哪来的?”   老妈正在招呼她眼中的“妯娌俩”吃饭,见刘宇浩扛着一个农村以前用来腌菜的大水缸进了门,不由得感觉非常奇怪。   “孔奶奶家拿的。”   刘宇浩也没隐瞒,轻轻的把大龙缸放在桌子上,小心的用手擦拭着表面上那层厚厚的灰,眼中满是欣赏之意。   “你这臭小子,一大早想挨板子怎么地?你怎么能拿孔奶奶家的东西呢!”   老妈不愿意了,黑着脸把手里的筷子捯饬过来。刘宇浩对老妈这个动作再熟悉不过了,小时候可没少吃过这种小竹笋炒肉。   “别打呀老妈,我话还没说完呢。”   刘宇浩立刻狼狈的抱头鼠窜,边笑边躲开老妈的筷子,老妈最喜欢用那筷子夹起手臂上的一小点皮,有时也带着一点肉,只要你敢犟嘴,老妈手上一使劲,哎哟!那才叫一个疼的钻心呢。   郭华听刘宇浩这么一说手里停了下来:“你准备拿这个水缸做什么?”   “什么水缸啊,这叫飞龙大缸,是明朝的老古董了,贵着呢!”刘宇浩撇撇嘴。   第0269章 大小姐的脾气   一听说那飞龙大缸是古董,三个女人都来了兴致,虽然洪筱雪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可从她那眼神中可以发现其实他不过是在等刘宇浩给她道个歉就准备了事的。   “呃……那啥,刚才那对不起啊。”   既然刘宇浩看出了洪筱雪的心思当然要摆正男子汉的位置,挠了挠头,刘宇浩神情尴尬的冲洪筱雪笑了笑,不过比哭好看一点罢了。   “哼,待会再跟你算账,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洪筱雪皱皱鼻子,直这会了刘宇浩才发现洪筱雪换了一双红色的高跟鞋,那色彩的落差显得黑色皮裤下的丰臀更加凸翘。   “色狼!”洪筱雪发现了刘宇浩的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臀部游走,不由得俏面绯红,咬着银牙走到刘宇浩身边用只有他俩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刘宇浩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他发现这一段时间自己不光是对洪筱雪变得有些口花花了,而且看别的女孩时,目光老是围着那几个固定的地方转悠,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万一被不认识的女生误以为流氓那就惨了。   不过,只从夏雨晴走了以后,刘宇浩就只和李璐梅在一起过,那还是一个月以前的事了,夏雨晴那丫头到现在也不给自己来个电话,刘宇浩倒是打过去了,可每次都是关机,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   李璐梅时不时的给刘宇浩发来几个短信,可这几天公司的事太忙,好像也没怎么联系了,再说了,光发短信不见人有点隔山打牛的味道,远水解不了近渴呀!   想到不解渴的问题,刘宇浩抓起桌上的一杯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哪知道洪筱雪见了立刻娇喝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呀,那是我的杯子!变态!”   扑……   刘宇浩把除了已经咽进肚子的水以外口中全部的液态物质全部喷了出来:“咳咳咳……你也不早说,怪谁!”   顿时,老妈和王瑞瑞四目相对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两个人在玩什么,老妈郭华心想:“既然男人和女人都已经处对象了,喝一口对方杯子里的水,用的着发这么大脾气嘛!”。   王瑞瑞却不这样想了,她在昨天晚上就已经知道了洪筱雪的家里可能很有势力,只是听人家说的话就能猜出个一二三来,什么人没事老把什么副司令,什么军长之类的挂在嘴边呀。   既然是大小姐,那性格是肯定有的,王瑞瑞暗自搁心里琢磨着:“改天是不是要跟刘宇杰说说,让他好好劝一下自己弟弟,千万别去招惹人家生气,咱家全部的腰都拧在一起也没人家一根腿毛粗呀。”   “妈,我要出去一下,中午就别等我吃饭了。”   刘宇浩把那飞龙大缸又抱了起来和郭华打了个招呼就要往外走,他倒不是小气的人,再说了,为洪筱雪说句话就要生气,那在一起多呆几天那还不得给气死?   “你去哪?我也要去?”洪筱雪倒是老实不客气,见刘宇浩要出门,马上跟了上去。   刘宇浩一愣,笑了,把手中的飞龙大缸放在地上指着说道:“你想去也行,只要你能把这个放到车上我就没意见。”   “抱就抱,谁怕谁!”洪筱雪嘟嚷着弯下腰就去抬那大缸。   “好啦,好啦,你去我不拦你还不成嘛,别再回头把我这一百万给摔了。”   刘宇浩本想让洪筱雪知难而退,哪晓得这丫头没一点这方面的觉悟,哪怕当一次苦力也要赖上刘宇浩不可。   “一,一百万?就这破玩意能值一百万?”郭华惊声诧异说道。   洪筱雪对钱没什么概念还好说,老妈听了心里一阵慌乱,还好刚才没有去碰那大缸,万一不小心给儿子打碎了不就一百万飞跑了?   “小看了这物件了吧,呵呵,我说一百万还是因为它缺了盖,身上又有两道裂纹,如果不是这样,给一千万我也未必会卖呢。”刘宇浩笑着说道。   他是想把这飞龙大缸拿到解谦那里,一般喜欢翡翠的人基本上对古董多少都知道一点,其中更不乏高人,刘宇浩在家乡没有什么这方面的人气,想要把这大缸换钱给孔奶奶养老送终还非得去找解谦帮忙才行。   王瑞瑞也被刘宇浩的话吓到了,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她想不到就这样一个在孔奶奶家摆了不知多少年的大缸竟然能值这么高的价钱。   那自己是不是也该回家让自己老爸老妈也把家里的老物件捯饬出来,让这个未来的小叔子帮着看看,说不定也能淘出一件值钱东西呢,那样的话,弟弟娶媳妇的钱就有着落了。   刘宇浩不会无聊到用自己的法眼去“听”王瑞瑞在想什么,招呼了洪筱雪先下去帮自己开车门,然后就抱着那飞龙大缸走了。   ……   “芷巧,你们老板在不在?”   刘宇浩先来到车城,尽管他知道解谦在这里的机会应该比他家里低,但还是先过来看看,正好他也有事想问问孙芷巧自己的意思。   “刘先生!您请坐,我去帮你喊解总。”   孙芷巧看到刘宇浩眼睛一亮,上次刘宇浩带给她的震撼实在让她吃惊不已,何况这个人还是这座城市里唯一知道曹若彤下落的人,她当然记在心里不会忘记啦。   “以后你就叫我刘哥或是直接喊我名字也行,刘先生挺不习惯呢。”刘宇浩没想到解谦真的在这楞了一下,不过能不用再跑路他也很高兴。   “刘……刘大哥!这位是?”   孙芷巧羞涩的笑了笑忽然发现眼前又是一亮,从刘宇浩身后走出一位大美女来,虽然头发有点短的过份,但那高贵的气质和姣好的面庞一看就是属于非常美丽的女生,在洪筱雪面前孙芷巧竟然有点放不开了。   “这个妹子真漂亮啊!我叫洪筱雪。”   洪筱雪出身名门,对交际这一块当然轻车熟路,开始她看刘宇浩见到孙芷巧后眼中的热烈,心里还莫名的酸了一下。   毕竟孙芷巧只要稍加打扮完全可以成为一个粉雕玉砌的美人。可听了两人的对话后,洪筱雪才知道自己误会了刘宇浩,粉脸一红,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主动上前打了个招呼。   “芷巧,上次我让毛大哥来问你的事情,你有没有考虑?”   刘宇浩是带着目的来的,当然不会紧着洪筱雪和孙芷巧在那里打屁聊天,所以也不顾洪筱雪是否生气的问题,直接插言问道。   “我……我不知道我去京城了能做什么呢!”孙芷巧眼眶微红。   刘宇浩曾经让毛周来向孙芷巧打听,看她愿不愿意去京城工作,这样的话她和若彤就能经常见面了,刘宇浩认为这是目前他能做到的最合适的安排,为了孙芷巧,也为了曹若彤。   “那你考虑好了尽快答复我好嘛?这样我也可以把见到你的消息告诉若彤,也让她高兴高兴呢。”   刘宇浩瞥见解谦正向他的方向赶过来,只好无奈的笑了笑结束和孙芷巧的谈话了。   解谦知道了刘宇浩的目的后一口答应下来,正好他那些朋友中也有一些喜爱收藏的,不过刘宇浩还是要跟他跑一趟才知道能不能把那飞龙大缸出手。   刘宇浩很快就同意了解谦的提议,能帮孔奶奶置换一笔丰厚的养老钱他是不会拒绝一时的幸苦的,就算最终大缸没有脱手,他也会自己出钱买下来。   和那天一样,解谦的加工厂里又有几个人在那里解石,但这次的人显然比上次多很多,解谦解释的原因是因为刘宇浩在他这里解出来翡翠天珠,这让他的名气大增,这段时间就连明阳的一些赌石玩家也驱车赶到他这里想来这里碰碰运气呢。   “刘老弟,他们有人愿意拿下你说的飞龙大缸,但,但他们要先上上手。”解谦去和他的朋友交涉了一会,回来后,面带尴尬的把那些朋友的要求转达给刘宇浩。   “这个没问题,解总你来安排好了。”   刘宇浩笑笑,让解谦派了两个行事稳重的师傅去他车里把那青花大缸取出来给那些人上手,别人的要求是正当的,谁也不可能仅凭他一面之词就出手一百万拿下一个物件啊。   “解哥,你能不能帮我弄台解石机?”   刚才是解总,现在是解哥,刘宇浩现在倒是非常会把握谈话的技巧和节奏了,三言两语便把解谦这样的生意场上的老手也唬得团团转。   “这个当然没问题,要什么样的型号,送到什么地方,老哥我全包下来了。”   有机会和刘宇浩套近乎是解谦最开心的一件事,当下拍着胸脯保证给刘宇浩把一切都办得稳稳当当的。   “有解哥帮忙那当然求之不得,就把解石机送到这个地方就行了。”   刘宇浩笑着拿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纸条,上面写着他在蓝湾的别墅地址,尽管他不知道一台解石机究竟需要多少钱,但刘宇浩还是预先准备下了十万块现金一并交到解谦手中。   第0270章 汉八刀玉蝉   解谦低头一看那地址就笑了,原来刘宇浩竟然也住在蓝湾别墅,说来也巧,解谦第一次去蓝湾别墅就被那里的建筑风格和优美的环境所吸引,于是乎也在那里购置了一套,不过这边生意上的杂事太多,只是偶尔想放松一下自己的时候才会过去住而已。   “刘老弟,就看在咱俩还是邻居的份上我也不可能收你的钱啊。”   再说什么解谦也不要刘宇浩的那十万块钱了,刘宇浩也不是那种矫情的人,听说一台解石机也不过就三万块钱不到,这才把钱收了回去,自己出售一颗翡翠天珠给解谦,只是这份人情都不止十万八万咧。   “这位兄弟,那个嘉靖飞龙大缸是你的吗?”   刘宇浩见来的是一位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子,而且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儒雅的味道,不禁好感大增,笑着点头称是。   “那兄弟开个价吧,如果合适我就拿下了。”   那男子见刘宇浩虽然也是器宇轩昂的模样,但毕竟非常年轻,就算懂一些古玩方面的知识也毕竟有限,所以就生出想捡漏的意思,笑眯眯的看着刘宇浩。   “这位老哥你看,烧造龙缸浪费原材料,青花料和人工用得多,一旦烧造不顺利,就会出现废品,让我开价很为难咧!”   刘宇浩笑了笑第一次小试牛刀,意念一转之下,立刻法眼暴开,捕捉到了那男子心中的真正想法,也不说破,只是盯着那男子眼睛。   “我看这嘉靖朝大龙缸瓷质坚硬,胎体厚重,不太注重修胎,底心下凹和塌陷,有麻布托衬的痕迹。釉料比较肥厚形成不匀的小开片,用手触摸,隐隐约约呈现波浪型手感。”   解谦也是古玩高手,一看了飞龙大缸就来了精神,三言两语就点出了那大缸的精髓之处,不过已经有人问价了,解谦也不好插手,只有站到一边笑着。   刘宇浩对解谦和自己的默契配合非常满意,笑着道:“是啊,嘉靖朝正处在官搭民烧的时期,民窑将烧制最成功的大件瓷器上缴给官府,再由官差押送到京城。嘉靖朝成功掌握烧制大件瓷器和大龙缸的技术,是难得的成就。”   这两人一唱一和的就是不说飞龙大缸的价格,俨然古玩行里的一对经年高手般,把那男子先搞了个一头雾水才堪堪罢手。   “小兄弟这样吧,我出一百八十万拿下这大缸如何?”   果然,那男子被两人这配合的天衣无缝的几句话弄的有点找不着北了,脱口报出自己的心理底线,这也算玩古董的一项大忌了。   “解哥你说呢?”   刘宇浩第一次感觉这解谦就是个活宝,别看这么大年龄了,还童心未泯配合着自己演了一出好戏。   解谦笑而不语。   “两百万,两百万最高了。”   那男子说完这个价格顿时心中生悟,发现自己刚才是着相了,一脸的后悔不跌,但古玩行里是有自己的规矩的,当买家自己报出一个价格后卖家又同意以这个价格出手,那么通常买家是没有反悔的权利的。   “喂,你不是说这大缸你准备卖一百万的吗?现在多卖了一百万咧!”   洪筱雪在一旁搞不明白他们在做什么,只是觉得刘宇浩每次做事都会给人惊喜不断,连卖一件古董也能让人惊诧不已,所以心里想了什么就脱口而出。   “噗哧……”解谦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这刘宇浩怎么把一个拆台的活宝带在身边。   “那就按照这位先生的价格成交吧。”   刘宇浩心里哭笑不得,但脸上还算平静,也不看洪筱雪,先把事情敲定了回头再去收拾她也不迟。那洪筱雪还算聪明,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俏皮的吐吐小舌头低下头不再说话。   尽管是满心不愿,但那男子还算守信,在解谦帮忙出的一份合同上签字后开出一张两百万的支票:“小兄弟,你是我遇到过的最年轻的古玩行家了。”   “其实这大缸是我一个邻居老奶奶托付让我帮她出手的,我哪算得上行家,老哥您才是真正的大行家,现在一眼就看出这老物件的人可不多呀。”   刘宇浩总不能得了便宜卖乖吧,半真半假的笑着说起这飞龙大缸的由来,反正买卖成了,现在拍拍对方的马屁,起码人家出了钱心里也舒服些不是?   果然在刘宇浩那一记悄无声息的马屁下,那男子终于露出了笑脸,看那飞龙大缸时忽然生出一种想把它永远收藏在自己家中的信念。   “喂,多赚了一百万就把你乐傻了?”   洪筱雪撅着小嘴一个人颇觉无聊,正想找刘宇浩说话解闷,可发现刘宇浩的眼神不对,似乎有点发直在看着什么东西。   “这位老哥,你的玉蝉给给我涨涨眼吗?”   刘宇浩挥了挥手阻止了洪筱雪下面想说的话,因为他看到那男子的腰间挂着一只羊脂玉蝉,沁色斑驳自然,包浆厚实圆眼长翼,尾部颜色加深,纽形双眼圆鼓凸于顶端,雕琢有力,尤其蝉衣雕刻得细腻逼真。   “小兄弟真是好眼力,这是我十年前在潘家园淘换的一件正宗的汉八刀玉蝉,一直把玩到今平时都舍不得给人看呢。”   那男子见刘宇浩一眼就发现自己的玉蝉与众不同非常得意,解开玉蝉轻轻放在旁边的小圆桌上,口若悬河的吹嘘起这玉蝉起来。   刘宇浩淡淡一笑,通常玩古董的人说话他都是左耳朵听右耳朵出,全然不会放在心上,他之所以好奇是因为在刚才他看到那玉蝉的时候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自己也能随手雕出这类精湛的刀法似的,这让他有些愕然。   “这是汉八刀特有的攻玉刀法吧。”解谦好奇的凑过来,看来半晌后也有自己的一点心得。   那男子两眼放光,呵呵一笑道:“解总不愧是玩玉的行家,一眼就能看出来,我觉得能八刀把玉治成如此精美的器物,一定是高手中的高手才能完成的。”   其实那男子的意思是借着吹捧攻玉之人好抬高自己的玉蝉,不过他这次算是注定了要碰一鼻子灰,刘宇浩和解谦听了他的话彼此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刘宇浩摆摆手笑道:“这位大哥,所谓汉八刀的‘八’并非确指,这就如同一而再,再而三的‘三’,如同三人行必有我师的‘三’,都不是确指,而只是一个象征,形容反复其多。是用来说明玉蝉的刀法工艺简古粗放,是专门为殓葬减笔赶制的。”   “呃……”   那男子哑口无言,脸涨得通红。其实在汉时许慎的《说文解字》中就有对这些的解释,不过这个男子不知道而已。   许慎说:“八,别也。象分别相背之形。”   再有,习中国书法的人多数知道隶书的发明故事。秦始皇时候,有一个县令程邈犯了罪,被关了十年监狱。程某才华出众,在寂寞中不废创造,将小篆字简化便于书写,这就是后来说的隶书。   秦始皇的国家军事政务繁忙,小篆的书写速度跟不上趟,而隶书的写法出现,不啻于今天的电脑录入,很快就流行了。程某因此得到赦免,还做了御史官。隶书的样子同今天使用的汉字已经非常接近了。   再后来,隶书中又出现了一种同今天字更接近的写法,叫“八分字”。“八”,在这里就是“背”的意思,特指一些字左右笔划相背分开如若将“汉八刀”的“八”理解为简古朴拙,就错了。它不是数字的意思,甚至同任何数量都毫无关系。   而且,那男子可能都不知道,“汉八刀”不过是汉代特有的攻玉刀法的一个称谓而已,多用宽阴线,线条简洁粗放。   所琢出部位,看似一刀一刀切削而成,琢面平顺光滑。其实,大刀阔斧的切削面是用砣轮反复琢磨而成,刀痕悉数磨平,工艺要求十分严格。   “解哥,你知道‘阳文地平’这个说法吗?”   刘宇浩已经看出来那男子的金丝眼镜和身上的儒雅是刻意装出的那种,不过他也不会计较别人怎么选择生活方式,但不再和那男子探讨学术性的东西是一定的了。   “好像以前听人说过,但我自己却从未见过。”   解谦皱了皱眉头,不知道刘宇浩为什么会这么问,所谓的“阳文地平”是汉代时工匠攻玉时独创的一种刀法,解谦只是在古籍上见到有记载过,自己却没有见过,而且也没听说过自己身边的朋友有哪个见过这种刀法治出的古玉。   “刘兄弟见过所谓的‘阳文地平’吗?”解谦疑惑的问道。   “汉代玉器的地子处理技术也是令人拍案叫绝,除了千古一绝汉八刀外,游丝描、高浮雕、镂雕都是古时候工匠精湛技艺的体现,有些刀法我见过,但‘阳文地平’我也只是听说,所以才请教解哥的。”刘宇浩笑着摆手解释。   第0271章 奇怪的毛料   “阳纹地平”攻玉刀法的确不仅在汉以前没有发现,汉以后也难得一见,但刘宇浩现在却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有些言不由衷了,因为他手中的玉蝉其实就是用“阳文地平”的刀法治出的。   “汉八刀”攻玉,不是代表整个汉代玉器的做玉,而是仅指汉代“葬玉”的做玉。但“阳文地平”却是代表了整个汉代高超攻玉技术的典范了。   或豪放、或刚劲、或挺拔的各种治玉刀法在刘宇浩眼前如同放电影般,让他有种亲临其境之感,好像他自己就是那个当年的工匠似的。   洪筱雪的目光一直没有从刘宇浩身上离开过,所以她敏锐的发现了刘宇浩的眼睛虽然闭着,但手指却在不停的抖动着,仿佛在比划着什么。   看刀工、断代只是协助看出土古玉生熟、看色沁断代。历代刀工雕法、纹饰器型虽都有创新但也都有模仿,秦汉仿三代刀工,宋仿秦汉直至三代刀工。   夏、商、周三代刀工的共同特点是器大而无工,器小而满工,三代刀工很细有时跳刀,称为牛毛纹昆吾刀工。雕法大部分是双阴线“勾撒”雕法,纹饰有阴刻重环纹、方格纹、花瓣纹、鸟纹等等,器型大部分为礼器和龙型壁等。   但三代刀工也有区别,夏朝刀工纹饰满工而刻纹刻线精而深,器型表面不平,商朝刀工纹饰满工而纹饰古朴,器型表面大部分不平。周朝刀工纹饰满工而器型纹饰文雅,器型薄而表面平。   春秋战国刀工仿三代刀工但雕法和纹饰增多。有三代的勾撒法、减地雕法、对称雕法和出廊雕法等。纹饰有云纹、谷纹、绳纹、“山”形纹和云雷纹等。   秦汉刀工不但仿前代刀工而且还创新了一种粗犷、厚实、流畅、简洁的汉八刀。一件玉器或玉佩雕刻八刀左右即成器,汉八刀的典型玉器有汉蝉、握猪、翁仲等。   二晋六朝刀工在仿制前代刀工的同时还创新了一种羽翼龟称腾蛇,腾蛇又名飞龙,此腾蛇鳌头鸱尾,这大概是我国雕刻和绘画艺术中集两种动物于一身的创作。   唐宋刀工并无创新,只是宋代螭纹露颈、螭头圆形的特点。宋徽宗自身嗜玉,仿古玉器甚多,明朝刀工的发展是创新了镂空层雕法,其雕法刀工细腻精致、变化多端。   清朝刀工精工刻法,刀工细、层次多、琢工好、精而薄。但明清的刀工对鉴定出土古玉已无多大用处,因明、清二代出土古玉已无出土古玉的特征,如果一件玉器是明清二代的刀工雕法而此玉器生有色沁,那么这件玉器的刀工雕法和玉器的年纪产生矛盾,所以这件玉器肯定是仿的了。   刘宇浩在心中体会那羊脂玉蝉的每一刀的精妙之处,不得不说,由于法眼的开启,使得刘宇浩整体全部有了一个质的提升。   霍然,刘宇浩睁开双眼笑了笑,就在刚才那一霎那的时间里,他仿佛亲身经历了几千年的古法攻玉,现在刘宇浩有了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如果让他现在去亲手雕刻一块翡翠的话,相信他会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他见过的那些切工融会贯通起来,而且还会有自己的创新。   “老弟,我库房里昨天晚上新到了一批老坑种毛料,你要不要去看看,有合适的话也顺便挑几块回去?”   解谦别刘宇浩搞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但他看得出来刘宇浩现在的心情非常的好,既然是要买解石机运回家,当然会买毛料了,精明的商人不会放过一次绝好的赚钱机会的。   “我正好也有这个意思,好久没解石了,带几块回去练练手也好。”   刘宇浩的笑容不带一丝虚假,他当然高兴了,能突然间领悟古法攻玉的精髓,虽然现在不能验试效果,但他相信自己只要坚持不懈的努力,假以时日一定会成为一代玉雕宗师的。   现在可能缺少一把顺手的雕刀了,想起雕刀,刘宇浩忽然想到老师,他有种恶搞趣的想法,不知道自己用一块古玉再加上自己自创的古法雕刻出一件作品,然后那给老师看,齐老爷子会不会以为自己发现了什么新的墓葬种群?嘿嘿!   解谦的毛料仓库和何崖山的相比还是要差很远的,解谦主要是从事来料加工的那种,可何崖山却是自己解毛料自己加工,然后再卖出,以获取利润,两个人虽然互不相识,但彼此都是从事着同样的生意。   在昨晚之前,刘宇浩的异能需要借着琉璃莲花灯的帮助才能控制周围五十米左右范围,可经过了一个晚上,现在刘宇浩竟然能控制到近百米了,饶是刘宇浩早有心理准备,当他展开八锦异能之术时也被自己的能量之巨大吓得一愣。   “老弟不着急,你慢慢看,我先出去一下在外面等你。”   刘宇浩点点头。   解谦看刘宇浩的神色愣住了,他还以为是刘宇浩很少见到这么大的毛料仓库,所以心中颇有些得意,好在他比较知趣,自己离开了,不然的话,刘宇浩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   “不知道你们男人怎么想的,一堆破石头有什么好看的,表哥那里不是有很多吗?用的着巴巴的在人家这里买吗。”   洪筱雪嘟嚷着嘴极不情愿的跟在刘宇浩后面,如果说新奇刺激是她的爱好的话,那呆在一间满是霉味的大房子里看毛料则是她最不愿意做的事情了。   “解哥外面的加工厂里有已经完成了的翡翠,如果你觉得哪件你喜欢就拿下来,我出钱。”   刘宇浩摸出一张银行卡塞在洪筱雪手中,这是他唯一能想出的把洪大小姐支开的办法了,有这个人跟在自己一起实在头痛。   “谁稀罕你的钱,我喜欢不会自己买。”   珠宝首饰对女人的吸引力还是巨大的,这个于年龄什么的无关,一听说解谦这里有很多加工好了的翡翠,洪筱雪立刻颜笑眉开一溜烟出了库房。   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了洪筱雪的滋扰,自己就可以定下心来看毛料了。   密密麻麻的赌石整齐有序的排在一起,刘宇浩从它们身边走过,心中浮起一种亲切的味道,就是这些神奇的石头给他带来了全新生活的开始,现在想起来,真的别有一番滋味。   解谦仓库里的毛料和那些毛料商人的一样,东边摆放的都是全赌毛料,大都是一些个头比较大,而且表现一般的,这些毛料通常是没有人擦的,除非经验相当丰富,否则一旦擦开后没有出绿以后就不好卖了。   而西边的那些毛料却都是开了窗或者干脆从中间一剖两半的,这些毛料一般都由一些经验丰富手法老道的师傅们擦出一点绿意来为以后的解石做出基本的判断,哪怕自己不解,卖的时候也能拿到一个让自己满意的价格。   照说现在刘宇浩的钱已经到了非常恐怖的一个数字了,但他还是情愿先在全赌毛料里选择自己中意的翡翠原石。   这样不仅可以增加自己的选料经验,而且价格相对来说要比那些半赌毛料低很多,最符合刘宇浩的价值最大化的要求,能花最少的钱办最多的事是每个人都喜闻乐见的。   刘宇浩走到仓库东边的一堆毛料前先大致看了一眼,这些毛料的表现都还相当可以,不知道为什么解谦没有把他们先拣出来开个窗试试,不过,这也正好给了刘宇浩一个选择的机会。   现在刘宇浩的八锦异能之术已经能够做到意随心动了,不像以前还需要默念口诀才能施展,不过,为了看清全部的毛料,刘宇浩还是把异能控制在一眼就能辨别的范围内,一次看五六十块毛料总比一下子看二三百块要容易的多。   “咦?这块毛料怎么会是这样的?”   刘宇浩眼睛猛地一亮停下脚步,为眼前的一块黑乌砂毛料惊奇不已,在八锦异能的透视效果下,刘宇浩先是看到这毛料中存在着一大片绿意,那绿意明显已经到了祖母绿的级别,虽然不是最让人心动的玻璃种,但冰种的地子已经让这块翡翠成为众人心中的娇宠了。   可惜的是,毛料中的翡翠并非是一个整体,而是由很薄很碎的好几块组成,刘宇浩惋惜的摇了摇头,难得一见的冰种祖母绿就这样垮掉了,真是让人心痛。   “不对,这毛料可能比别的翡翠更有用呢!”   突然一个想法在刘宇浩心头浮现,刘宇浩蹲到毛料便仔细的把毛料翻转过来又用异能透视了一次,禁不住笑了。   尽管这块毛料中的翡翠在几亿年前形成的过程中因为外力的原因而停止了生长,但毕竟一开始在初成时期是一块好料,所以毛料中的翡翠竟然离奇的分成三处往中间生长。   这样就造成了如果哪个人把这块毛料买去,恰好又不愿意承担太多的风险,只开一面或是两面窗的话,只要透出一点祖母绿的影子,估计一个亿都能卖出去。   第0272章 发现紫眼睛   刘宇浩用手比划了一下,这块黑乌砂毛料如果让他划线的话,应该可以三刀从三个面都解出绿意来,而且其中有两面都能把正宗的祖母绿展现到他人的眼前。   在所有的翡翠中,祖母绿已经算是贵族中的公主了,其葱翠诱人的绿和晶莹剔透的光润,足以让看到他它的人为之痴迷不能自拔。   “如果薛浩然想买下我解了三面的毛料,他会出多少钱?”   刘宇浩暗自在心里问了一下自己,然后呵呵笑了起来,薛浩然和自己有仇是不假,但他应该和翡翠没仇吧,就算自己不出面,只要能对宋元光晓以利害也是一样。   想到这里,刘宇浩心中的一个计划已经成型了,既然彭易阳和薛浩然这两个人到处作恶,那就让他们再吃一次哑巴亏也无妨。   刘宇浩暗暗记下这块黑乌砂毛料的位置后嘴角挂着浓浓的笑意走向下一堆毛料。   还没有用八锦异能,刘宇浩已经被自己看到的惊呆了,他没想到解谦的仓库中竟然也有一块老象皮毛料,远远看过去,那块老象皮安静的躺在那里,就像一个还没有被开采过的少女焕发着娇艳欲滴的光彩。   老象皮毛料怕是众多老坑种翡翠原石中最为贵重的一种了,一般情况下多能解出玻璃种和高冰种翡翠,是各大珠宝公司和翡翠原石爱好者竞相追捧的对象,大多出现在老帕敢的场口,达木坎有曾经有过,但数量非常稀少。   物以稀为贵,正是因为老象皮毛料的稀少才造就了其天价的身份,这么好一块毛料竟然被解谦遗弃在这里,刘宇浩实在不能理解。   “刘老弟,哥哥来晚了,还请你别在意呀!”   刘宇浩正要用八锦异能透视老象皮毛料,仓库门口处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回头一看,来的人是上次和解谦一起买下自己其中一颗翡翠天珠的老项。   “项哥!”刘宇浩笑着和老项握了握手。   他对老项这个人的印象还是非常好的,真诚质朴不做作,心里想的什么就说什么,不像有的人那样表面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   “看中了什么毛料?这些都是我找我表弟帮忙弄到的,刘老弟满意的话我给你打个折扣。”   老项非常感激刘宇浩能把翡翠天珠让给他一颗从而满足了他多年的夙愿,再见到刘宇浩后表现的异常热情。   “这些毛料是你的?”   刘宇浩微愕,难道说这些毛料不是解谦的吗?可这里明明是解谦的毛料仓库才对嘛,怎么老项一来就说可以给自己打折扣?   “呵呵,我表弟在唐氏珠宝做材料采购部的经理,我也是看毛料这几年的势头还可以,所以就动了心思想赚点钱。”老项不好意思的搓搓手笑着说道。   唐氏珠宝?采购部经理?那不是江天吗?刘宇浩忽然想到怪不得自己看老项的脸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觉呢,弄了半天人家和江天是表兄弟。   “项哥,你表弟是叫江天吗?”刘宇浩笑着问道。   “啊!刘兄弟认识我表弟?”老项愣了愣,不过想刘宇浩是个赌石高手,而自己表弟又常年在这个圈子里混,大家彼此认识也不是什么特别奇怪的事,也就释然了。   “我和江天兄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刘宇浩摇摇头笑了,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嘛,这些毛料原来是江天帮忙搞到的。   老项听刘宇浩这么一说更是一脸的惊喜,表弟有这么一个靠得住的朋友,他打心眼里也高兴呢。   “项哥,这块毛料也是江天帮你一起送过来的吗?”   又寒暄了一会,刘宇浩重新把注意力放回那块老象皮毛料上来,刚才一直没有机会施展异能去观察老象皮毛料内的情况,但说话的空档中刘宇浩还是用眼直观的看了那毛料的大概情况的。   “这块毛料刘兄弟就别看了,再看看别的吧。”老项笑着摆摆手说道。   “怎么,有人提前预定了这块毛料吗?”刘宇浩诧异的问道。   “不是,不是,这毛料我和解总一起研究过了,没什么赌性。”老项以为刘宇浩误会他不愿意把这毛料卖给他,急着连连摆手还道出了实情。   那老象皮毛料本来就不大,只有六七斤的模样,老项这么一说,刘宇浩更好奇了,从地上抱起那毛料仔细看着。   “刘兄弟,既然你是我老项的朋友,又是江天的兄弟,我也不瞒你什么,这块毛料的一道大裂下透着无数的小绺,实在赌不得。”老项皱皱眉指着毛料中的一个地方说道。   刘宇浩顺着老项手指的地方看过去,果然,在一处隐晦的裂缝上布满了大大小小十来个更不明显的小绺,如果不是老项指出来的话,刘宇浩怕是要用整天的时间拿着放大镜才能找出来呢。   叹息了一声,刘宇浩摇摇头,心道,难怪那些所谓的赌石专家总是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毛料仓库里一关就是一整天呢,原来看一块毛料是需要这么的小心。   想到这些,刘宇浩不禁脸红了一下,自己连赌连涨全然和自己的眼光没有任何关系,假如没有八锦异能的帮助,恐怕自己连解谦这工厂里的一个赌石学徒都不如呢。   不过,刘宇浩马上又想到那些亟需自己支持的莘莘寒门学子心里又好受了些。上天既然赐予了自己这份超级异能那就要好好利用,只有做出更多有意义的事来才对得起自己的这份能力。   老项的疑惑是他和解谦认为的,刘宇浩还是决定用八锦异能看一下毛料内部再做决定,人人都说老象皮毛料是十赌九张的,难不成这一块就这么倒霉恰好生出小绺,又还让自己遇到了吗?   顺着裂绺处,刘宇浩的异能透视下去,先是看到的一片灰白的石层,慢慢,在石层的下方出现了一种刘宇浩不认识的雾,姑且就把它叫青雾吧,刘宇浩心里是这样想的。   再往那层青雾下面看去,刘宇浩失望的摇了摇头,一般雾的下面就应该渐渐露出翡翠来才是,怎么自己又看到石层了呢,看来,这块老象皮毛料还真的是垮掉了。   想放下毛料,可刘宇浩又有点不甘心,犹豫了一秒后,还是决定把整块毛料看完。当刘宇浩把异能再往下透视的时候,震惊代替了刚才的那份遗憾。   “紫眼睛!这毛料里的翡翠是紫眼睛!”   刘宇浩的心先是跳动了一下,然后就像突然发动的机器般加速再加速砰砰砰的跳着,口干舌燥的感觉让刘宇浩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   “项哥,这块毛料我还是决定带回家,当练手的废料也不错呀。”   尽管刘宇浩已经解出过很多高档翡翠了,但现在说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带有点颤音,就连在明阳解出帝王绿的时候,刘宇浩也没这么激动过。   虽然帝王绿和紫眼睛都是极品翡翠,而且也同样都是传说中才存在的,但帝王绿毕竟还能偶尔在大型的珠宝展上见到一次两次,可紫眼睛却是刘宇浩从来没有见过实物的。   “等会出去再说吧,价格一定不会高的。”   老项点点头,反正好话丑话他都说完了,一定要卖那就是刘宇浩自己的事了,虽然大家是朋友,但赚这种堂堂正正的钱也不会引起彼此的反感,卖家都阻止了你买家还坚持要,这就是周瑜打黄盖了。   刘宇浩尽量压抑住自己激动无比的心情,再次用异能看了看那让他心动不已的紫眼睛,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   刘宇浩完全有理由相信,这紫眼睛问世后带来的震撼一定不比帝王绿差,因为帝王绿只是给人一种安静祥和的美,一种清澈的感觉,但这紫眼睛却像一个妖娆妩媚的少女在人面前尽自己最大能力展示着风情万种般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冲动。   两者之间本来没有什么可比性,但联想到一个清纯的邻家女孩,再在脑中浮现一个前凸后翘的少妇,这时的感觉就会完全不一样了。   当然,你会觉得清纯的少女看起来非常养眼,让你有种惬意的感觉,但看完那少女后,你突然间又发现,少女的身边出现一个能牵动你的魂的少妇,这时,可能你会第一时间想到要跳起来和那少妇一起翩翩起舞,这才是你需要的感觉。   而这个少妇可能就是你想要找的那个美丽到诱人眼球的紫眼睛。   在记下老象皮毛料的位置后,刘宇浩又四处转了转,发现了一块芙蓉种翡翠,估计解出来后能掏出七八副手镯,这种翡翠原石刘宇浩当然不会放弃,也纳入了自己购买的计划中。   后来在半赌毛料区,刘宇浩见到了一块有冰种翡翠存在的毛料,但仔细观察了一下,那毛料的表现实在太好了,可解出来的冰种翡翠却很小,刘宇浩无奈的放弃了,因为这样表现的毛料通常价格也不低,刘宇浩没必要去充那个冤大头。   看了看手表,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刘宇浩又把先前看中的几块有油青种和糯种翡翠存在的毛料集中起来,然后才去把老象皮毛料抱在手中。   那些低档毛料刘宇浩是准备用做解出来以后练雕刻的,所以他都是尽量挑的一些翡翠个头大的毛料,而有紫眼睛存在的老象皮则是他今天最大的收获了吧,当然,还有他早计划好用途的那块黑乌砂。   第0273章 富贵花开   从毛料仓库出来,刘宇浩很意外的看到了那天卖给自己翡翠天珠毛料的老邢,但从老邢那怨毒的目光中刘宇浩能看出他心中的不喜。   富贵自有天命,俗话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老邢已经到了这个岁数了居然还是没有悟出这个道理。   也难怪他的雕工一直都在原地停留呢,首先作为一个攻玉之人,必须要有一个博大的胸襟和拿得起放得下的气度,否则很难在艺术的境界上会有所提高。   “刘兄弟这么快就出来了?”   老项笑着迎了上来,他也出来不大一会,正在和一帮爱好赌石的朋友打屁聊天呢,本想刘宇浩在里面看毛料,没个三两个小时不能出来,哪知才聊了一会就看到刘宇浩人推着一小车毛料来了。   “这些我都要了,项哥帮我算算价钱吧。”   刘宇浩放下小车摸出一盒烟给众人发了一圈。烟是来的路上临时买的,在与人交际的时候,一颗不起眼的香烟有可能会发挥到你想象不到的结果,刘宇浩现在正在努力的融入到社会中来。   他自己是烟酒不沾的,修行之人最忌讳喝酒,这样会把丹田之气引到头上,尽管刘宇浩有八锦异能可以迅速化解酒精,但他还是不爱好这口。   解谦和洪筱雪听说刘宇浩出来了,也从前院过来,看到满满一推车的毛料,解谦微微有些愕然,不过生意人还是很会掩饰自己内心的惊讶的,一般人看不出来他表情的变化。   “刘兄弟,一共六块毛料,加在一起是三百万,那块老象皮的就算哥哥送给你的好啦。”老项手脚麻利,不一会的功夫就算好了毛料的价值,全部都写在合同上以后才拿给刘宇浩看。   刘宇浩接过那合同一看笑了,六块毛料中最贵的反而是那块最不值钱的白盐砂皮毛料,那毛料中倒是有油青种翡翠存在,可刘宇浩估算过了,全部掏出来以后最多能卖到五十万就到天边了。   可那老象皮毛料老项还真把它当废物送给刘宇浩了,只在上面象征性的标注了一万块的价格。   “那我要谢谢项哥了,改天有时间大家一起吃饭,我请客。”   刘宇浩笑着拿出支票签下三百万递给老项,他说谢谢是真心的,虽然老项他们对那老象皮毛料看打了眼,但这并不代表什么,只能说老项是个诚实的人。   假如换一个人的话,他未必会告诉刘宇浩自己发现的问题,如果见刘宇浩非常喜欢这老象皮毛料,说不定趁机提价的人也有呢。   “喂,我买了一个挂件,你看漂亮不?”   洪筱雪的性格决定了她不会在乎也不管别人究竟在做什么,天马行空是她的最爱,刘宇浩正在和解谦他们说话,洪筱雪旁若无人的打断了话头。   也不知道为什么,洪筱雪从来没有主动喊过刘宇浩的名字,更没有冠以别的什么称呼,她永远都是用喂这个字代替。   “不错呀。”刘宇浩略显不悦,皱了皱眉头根本没看洪筱雪随便敷衍着,别人说话时插言是种很不礼貌的行为,刘宇浩不喜欢洪筱雪的这种态度。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看都不看一眼就说不错。”   洪筱雪不乐意了,抬腿一脚就踢在刘宇浩的小腿上,尽管力量不大,但那娇蛮的公主脾气却显露无疑,旁边的解谦和老项赶紧的把头别到一边装作看不见的样子免得尴尬。   刘宇浩被迫的回头瞥了洪筱雪一眼,哪知洪筱雪离自己非常近,一不小心差点撞了个满怀,淡淡的一股清香飘入鼻腔,有点甜丝丝的味道。   洪筱雪还是穿的昨天那件衣服,但糯种翡翠配上那淡粉色的毛衣特别是还深陷在两峰之间,再加上脖颈的一片雪白,这一切让刘宇浩恍惚间有种能感受到那里的柔滑和惊人的弹力的错觉。   洪筱雪脸红红的,小声道:“色狼,大流氓,让你看挂件呢,你看那里。”   咳咳咳……   刘宇浩挠挠头,他记不清自己这是第几次对洪筱雪产生错觉了,以后再也不能这样了,刘宇浩暗中告诫自己。   洪筱雪嘴上没个把门的,万一自己和她之间有了什么暧昧,等她一回京城,自己和她的那些糗事岂不是要街知巷闻了。   飞龙大缸出手了,翡翠毛料也买了,外带还收获了一台解石机,刘宇浩心满意足的和解谦老项他们提出告辞,心里还在琢磨是自己给孔奶奶把钱送去还是让老妈去好呢,谁知发生了一件让他意想不到的事。   “小子,你买了这么多毛料敢不敢拿出一块和我比试比试?”说话的人是老邢,脸上带着不屑,而且听那生硬的语气颇为不善。   刘宇浩皱了皱眉,虽然他不愿意惹事生非,但麻烦找上门了他倒也不怕,只是这老邢和自己无仇无怨的,不知他为什么会挑衅自己。   如果说仅仅就是为了那翡翠天珠的事,刘宇浩真的要把他看扁了,一个大老爷们连这点肚量都没有还能算是男人吗?   何况就算刘宇浩那天没有买下老邢的那半块废料老邢也绝无可能解出翡翠天珠来吗,第一老邢原本就打算把那些废料丢弃了的,第二就算他没丢弃那些废料,以老邢的解石手法,他对那些难度极高的天珠也无能为力,根本不能完整的取出。   “对不起,我没有兴趣。”   刘宇浩冷冷的看了那老邢一眼,不过说话之时还算客气,毕竟老邢的师傅陈老爷子是自己老师的好朋友,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玛拉戈壁的,一个老爷们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吗?”老邢脸色一变,粗话脱口而出。   老项和解谦见状赶忙拉住老邢在一旁劝解,毕竟这里是解谦的地方,老项又在这里存放毛料,他们不想让别人说自己没有主人的风度。   刘宇浩叹息这摇了摇头准备离开,和这样的人斗气真的有失身份,刘宇浩在外面特别注意自己的形象,他知道他不仅代表着他自己,还代表了齐老爷子一生的威名。   “我呸,难道齐冀只能教出你这样的缩头乌龟吗?”刘宇浩已经走出十好几米了,老邢还在后面不依不饶的骂着。   “别给脸不要脸,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打赌?”   刘宇浩怒了,他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有人在自己面前诋毁齐老爷子,每个人行事做人都有自己的底线,老邢不止触及了刘宇浩的底线,而且还碰触到了刘宇浩的逆鳞。   “我,我和你赌一千万。”   刘宇浩翻脸以后反而一直咄咄逼人的老邢却退缩了,不管是因为刘宇浩阴沉的眼神还是不怒自威的气场,老邢有点怕了。   “一千万?你打发叫花子吗?”刘宇浩嘴角往下一撇,鄙视的看了眼老邢那头傻驴,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   “你,你要是敢赌你那翡翠天珠,我,我就敢把‘富贵花开’拿出来做赌注。”老邢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提出了要用“富贵花开”做赌注。   刘宇浩愣了愣,终于停下了离开的脚步,回头看了老邢一眼:“真的?”   “真的,这次我带着‘富贵花开’来的,你不信我现在就能拿出来。”老邢已经被刘宇浩刚才那鄙视的眼神搞糊涂了。   刘宇浩沉吟了一会,他完全有把握赢这个蠢驴,但老邢要拿“富贵花开”和自己做赌注,他还是要考虑再三才能答应的。   所谓的“富贵花开”是一个重达八公斤的整块七彩翡翠雕琢而成,是当年陈辰老爷子祖师爷留下的开山之作,也是南派雕工的最高技艺的体现。   齐老爷子曾经给刘宇浩讲过,不提七彩翡翠的价值连城,只是“富贵花开”的问世就已经骇人听闻了。   当年,南派雕工祖师爷陆子冈尽毕生之力才完成了这个作品,据说,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只要你用高山泉水淋在“富贵花开”上,就会看到一朵朵娇艳欲滴的牡丹花开的情景,那美轮美奂至今让齐老爷子仍然念念不忘赞不绝口。   “只要你能拿出‘富贵花开’我就答应和你赌。”   刘宇浩的眼中满是果决,他想通了,陈老爷子早晚会离开人世,“富贵花开”这样的奇珍异宝落在老邢这样的蠢驴手中不仅会玷污了宝物,而且有可能会随时落入那些居心叵测之人的手中,远不如自己帮后代子孙保管来的保险。   “好,你别跑,我马上就回来。”老邢咬了咬牙,看来他这次是下定决心要背水一博了。   “刘老弟,老邢似乎请的有帮手,这几天我看到他一直和一个陌生人在一起。”解谦有些怀疑老邢的动机,不无忧虑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刘宇浩笑了笑:“解哥,既然答应了就不怕什么,不是有句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我对自己有信心。”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刘宇浩还是未雨绸缪早早做了打算,在老邢没有回来之前,刘宇浩考虑了半天,终于从口袋中摸出一张名片。   第0274章 制服诱惑   枯黄的树叶随着萧萧的寒风在空中无力的挣扎,刘宇浩眯起眼睛看了看天,太阳带着一丝疲倦从云层背后向天空放射出一道道光束,伸过头顶上空射向远方。   “久晴天射线,不久有雨见?”   刘宇浩微愕,心头道出一句谚语来。这种天象一般都是风雨欲来的先兆,可刘宇浩知道,在家乡这个地方,初冬季节最多只有些淅淅沥沥的小雨,怎么会出现如此怪状?   “老邢平时从来不敢赌上了一百万的毛料,怎么今天就吃了猛药?”   老项笑着摇了摇头,虽然和这个老邢接触时间不长,但一个人的秉性是可以从平时的说话做事中发现的,老邢的吝啬也是出了名的。   “难道后面有高人在指点?”   解谦神秘的一笑,他也不相信老邢刚才的那个想法是发自他内心的,但当着面又不好提出来,现在老项说出自己的疑问,解谦就只当是对老项的补充。   老邢去了半晌,后来还是空手而回,并没有拿出他所说的那“富贵花开”来让,这让解谦不禁有些失望的咂咂嘴,还以为就算最后赌约不成,开开眼界也好啊,结果弄了个画饼充饥,好大一个没趣。   “小子,别以为我是怕你,这里有一份合约你敢不敢签?”   感情人家老邢是倒驴不倒架,东西没拿来,但带了一份契约到了,而且这次再从外面进来,老邢眼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种飘忽不定,好像胸有成竹的模样。   “三天后不见不散!”刘宇浩神色毅然的拿出笔,唰唰在那契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那合约上注明,赌石在三天后的京城举行,地点也定在长城俱乐部里的赌石园,赌注除了双方必须拿出翡翠天珠和“富贵花开”外,当场解出的翡翠也归对方所有。   不过,合同上特意指出了一点特殊要求,那就是刘宇浩和老邢之间的这次赌石是以一局定乾坤的方式,结果出来后双方都不得反悔。   老邢见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再说什么,挂着一丝讥讽的笑自己离开了,他甚至不知道刘宇浩其实早已发现了他不过是个傀儡而已。   “报复来的真快。”刘宇浩嘴角向下一撇,他不用开启法眼就已经知道老邢背后的那个推手是谁,能为老邢定下这种近乎苛刻合约的人,除了薛浩然就不可能再出其它了。   这个世界上不管肤色、人种还是性别,大多数人都相信自己的运气和别人比是只好不坏的,所以才能使赌博业长盛不衰,薛浩然定是找到了什么让他笃定能赢自己的毛料,才有此行动。   “刘先生,届时我和老项能去京城看这场赌石盛会吗?”解谦非常谨慎的说道。   “我会交待他们给你们留位置的。”刘宇浩笑着点头答应。   解谦见刘宇浩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自己,不由得神情激动,他几乎都能想像得到三天以后长城将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让人热血沸腾的景象。   谁都知道,长城俱乐部可不是什么大街小巷都能看到的那种不入流的所在,一般人想进那里面几乎没有可能。   曾经有一位身家亿万的煤老板,哭着喊着出一千万想得到那间俱乐部的准入资格,结果最终还是被一个年轻的门童面带微笑拒之在门外。   把那六块毛料放到路虎的后备箱后,刘宇浩又热忱的郑重邀请解谦和老项,估计他和老邢之间的赌约很快就会在整个赌石界传开,老项如果那天也去的话,说不定还能看到江天呢。   “我们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大家族出来的女子在有些方面还是很注意的,当刘宇浩真的遇到事情,洪筱雪反而不再叽叽喳喳的吵闹了,不过好景不长,一离开解谦的玉石加工厂洪筱雪又旧病复发。   “回家?我现在是要回去的。”刘宇浩疑惑的看了眼洪筱雪,不知道她怎么说了一句这么没头没尾的话。   “我是说我们回京城,不是你家。”洪筱雪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粉粉的小脸也跟着晃,肉嘟嘟的很像个小姑娘。   “你的话歧义太多,首先,是我或者单独的你,不是我们,你不要老是把我和你联系在一起好不好?再有,我是去京城,你才是回家,我的家是昨天晚上你去过的那里。”   刘宇浩难过得直摇头,一字一句的纠正着洪筱雪的错误,这么大的姑娘了,也不知道爹妈怎么教的,说话之前从不带过脑子的,想到哪就说到哪。   “哼!”   洪筱雪不屑的哼了一声,绷着小脸在心里诅咒刘宇浩开车出门撞死,不,洪筱雪发现自己也在车里,赶紧在心里跟神仙姐姐道了个歉,接着又诅咒刘宇浩最好吃饭噎死算了,她每次见到刘宇浩吃饭的样子都诧异到不行。   刘宇浩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能让这个小魔女闭上一会嘴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但最多两分钟,洪筱雪又眨着好奇的大眼睛:“我听璐梅姐说的,你在周锡那里买了一间豪华别墅?那别墅听说很不便宜咧,你到底有多少钱?”   刘宇浩皱了皱眉,他有种想弃车而逃的冲动了,究竟需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让这个大小姐真正的安静一会呢,起码给自己留一点想问题的时间吧。   但是刘宇浩知道自己如果闭口不答后果会更严重,摇摇头:“你知不知道这是我的个人隐私?你问这个很没有礼貌的。”   “那大不了你也问一个我的隐私好啦!我保证毫无隐瞒,嘻嘻。”洪筱雪俏皮的笑着。   好吧,刘宇浩承认自己败了,而且败得很没面子,一向以能言善辩自诩的刘宇浩决定,以后只要有机会摆脱这个小魔女,让他一年不吃猪脚汤泡饭都行。   不过很快刘宇浩也有些后悔了,一年太残忍了吧,要不改成一个月?一个月足足有四万三千两百分钟呢。   “你有什么爱好呢?比如说,你最喜欢做的事是什么?”   刘宇浩突然心里有个想法,他想知道洪筱雪最喜欢什么,然后找到类似的事情给她做的话,她应该就不会这么一直烦着自己了。   “你想干什么?”洪筱雪警惕的瞪着刘宇浩。   “没,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不找个工作,整天这样四处游荡,你家里人不管你吗?”   如果不是因为在开车,刘宇浩都要把两只手同时摇起来,这姑奶奶发起飙来可不是好玩的,上次自己不已经领教过了嘛。   “我有工作呢,在公安部。”   洪筱雪皱了皱小鼻子,还得意的把下巴抬了起来,露出颈下一抹惊人的雪白,如脂玉般细腻。   “公安部!”刘宇浩怎么都不能在脑中描绘出洪筱雪一身警服的形象。   刘宇浩愕然的瞟了眼洪筱雪,他宁愿相信刚才自己听到的是洪筱雪在梦游时的呓语,好可笑的事,如果咱们国家的法律都要等这样的胸大脑残的大小姐来捍卫,那不知要乱成什么模样,刘宇浩简直不敢想像。   “喂,问你个问题。”洪筱雪一本正经的说道。   刘宇浩点点头,目光看着正前方,已经进入市区了,要小心驾驶才是,不过这并不妨碍刘宇浩观察洪筱雪的面部表情,刘同学这会已经用异能把整个车厢内都把控着呢。   “你,呃……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制服诱惑?”   尽管洪筱雪的声音很小,而且说到最后已经声如蚊呐了,但刘宇浩还是感觉像被什么敲击了一下心脏,砰的一下,血压急剧升高到一个临界点的位置。   如果说洪筱雪是故意要挑逗的意思,刘宇浩没有理由感觉不到,但不管是从洪筱雪那一本正经的表情还是她那天真的眼神来看,刘宇浩断定洪筱雪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制服诱惑。   估计这句话是洪筱雪从别人那听来的,而且别人在跟她解释这句话的时候说的很隐晦,以至于她压根就没搞懂其中的含意。   一直到进门,刘宇浩都是紧咬着下唇让自己无法开口说话,多说多错,他只求能快点把这姑奶奶再也别跟自己提这方面的问题,保不齐自己解释一丁半点的回头她就会把自己连同自己的解释一起卖出去。   正好全家人都在,刘宇浩就厚着脸皮召开了一次简短的家庭会议,这段时间他要去京城,为老爸老妈准备蓝湾别墅的住处大任就责无旁贷的落在了大哥刘宇杰身上。   刘宇浩把地址写在纸上,然后交待了大哥一些注意事项,比如说书房的地板一定不能换等等,别的倒无所谓,相信大哥有眼光会把蓝湾别墅装修的焕然一新的。   老妈郭华则要负责和孔奶奶沟通,最好是悄无声的把那两百万交给孔奶奶,还要能让孔奶奶不觉得太过突兀。   不过,刘宇浩估计,这件事老妈只能完成一半,这世上没有哪个普通百姓能漠视两百万巨款的存在的,当然,特殊时期特殊手段,刘宇浩还是很相信自己母亲的能力的。   当一家人正热烈的谈论着怎么才能使孔奶奶见到那笔巨款不过于惊讶时刘宇浩的电话响了起来。刘宇浩笑了笑,他知道,该来的总要来了。   第0275章 让您贱笑了   老爸是一家之主,在小儿子安排家里的一切时一直默默的抽烟一声不吭,好像很欣赏的样子,嘴角挂着微笑看着这个已经长大了而且让全家人为之骄傲的儿子。   留给刘宇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必须要在第一时间赶到京城,接下来需要他亲自去做的事还很多。发动路虎,孤身上路,刘宇浩从后视镜中看着家人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在临走之前,刘宇浩心中升起一阵暖流,当着所有人的面揉了揉洪筱雪那小丫头的头,洪筱雪先是一怔,而后笑了,眼眶却有点红,强忍住才没让泪掉下来,可刘宇浩却能感受到她的身子在微微颤抖。   洪筱雪这次没有无理取闹,乖乖女般的留在刘家,她是惟一一个对蓝湾别墅熟悉的人,也是知道熊远甄的人,刘宇浩需要她留下来帮助大哥做一两天事情。   驱车来到省博物馆,刘宇浩还没来得及推开褚老的门,透出门上的窗,他发现荣老爷子也一脸焦急的站在屋内转着圈。   “你说那小子是怎么想的?竟然敢拿翡翠天珠做赌注。”荣老愤愤然的擂了一下桌子。   “他那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褚老脸上挂着微笑。   “屁的道理,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说的就是这臭小子。”荣老显然很生气,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褚老没有说话,平静的看了眼荣老,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无奈的摇摇头,随即又低下头看自己的书去了。   刘宇浩耸耸肩,实在不是他想找事,薛浩然步步紧逼,已经找上门来了,还抛出“富贵花开”这样的诱饵,刘宇浩想不接招都不行。   “褚老,荣老!”   刘宇浩推开门先是恭敬的微微鞠躬,上学时就养成了这个习惯,但凡是一些德高望重的老者,刘宇浩都表现出自己内心的尊重。   “哼!”荣老把头别向一边;褚老则是一脸惊喜,连忙招手:“快来坐,我估摸着这会你也应该来了。”   刘宇浩依言坐下,坦然的看着两位老人,等待想像中的“狂风骤雨”。   “这是你的翡翠天珠,老荣几天几夜没合眼帮你做好了,快看看还能入眼不。”褚老把一个精致之极的小檀香盒推到刘宇浩面前。   刘宇浩怔了怔,他没想到荣老为了能快点把天珠制成加持,竟然会几天几夜都没合眼,心中的感激使他鼻头酸了酸:“谢谢荣老!”   “当不得,早知道你转眼又拿去送人,我就不用做的那么幸苦了。”   荣老心头的恨哪能被刘宇浩一句谢谢就抚平了的,阴阳怪气的从鼻孔中哼了几哼才勉强吐出几个字来,不过这已经很不错了,换一个人,荣老估计都懒得理他。   “宇浩,外面都在传说你以翡翠天珠为赌注和陈老爷子的弟子赌‘富贵花开’,有这回事吗?”   褚老仍然是一脸的笑容,看不出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可褚老眉宇中的一丝惆怅却无法躲过刘宇浩锐利的目光。   “是的,定在后天的京城,我今天来除了要带走翡翠天珠以外,还想邀请二老去京城和老师小聚一下,老师以前也在我面前经常提起二老呢。”   刘宇浩对赌约的细节闭口不提,很婉转的运用了齐老爷子的名义,低调做人高调做事一直都是他为人处事的原则。   又和褚老唠了会家常刘宇浩才带着翡翠天珠走出来,期间荣老一直是冷冰冰的脸,连刘宇浩和他话别都装作听不到,不过刘宇浩是不会和老人家计较的,老小孩,老小孩,说的就是这种固执的人吧。   不过让刘宇浩感到非常奇怪的是,已经过去了七八个小时,处处对刘宇浩的这个赌约都传的沸沸扬扬了,可一直等他到机场都没有接到京城的任何人的电话。这太有悖常规了吧!就算是别人能忍得住,难道说周锡也能忍?刘宇浩无奈的苦笑一下。   这次需要带往京城的有两块毛料,一块是内部有紫眼睛存在的老象皮,琢磨了一会,刘宇浩还是决定把那块“特别有意思”的黑乌砂也带上了。   有熊远甄的帮忙,毛料顺利的通过了免检,并以警用特殊物资的身份指定了李璐梅亲收,刘宇浩想过,现在在京城只有李璐梅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即使彭易阳和薛浩然他们有特殊手段瞒天过海把齐老爷子也监视起来,他们也绝对不可能想到刘宇浩已经把翡翠原石这样悄然无息的运进了京,而且就放在他们认为勉强算“自己人”的身边。   上了飞机,坐在头等舱里闭着眼睛睡觉的时候,刘宇浩突然觉得有人轻轻的在自己身后小声议论着什么,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两个露着半个奶子的女人在他身上指指点点的,一脸鄙视的表情。   刘宇浩朝那两个女人指的地方看了眼,很无辜的笑了,原来刚才他不顾熊远甄的反对,非要自己搬其中的一块毛料,结果把本来崭新的阿玛尼休闲装弄的污迹斑斑。   找空姐要来纸和笔,刘宇浩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然后又招了招手,笑着请那漂亮的空姐帮忙把纸条给那两个女人送过去。   空姐疑惑的眨着美丽的大眼睛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照做了,毕竟能坐进头等舱的客人一般都是非富即贵之人,航空公司对空乘的要求是,只要不过份,都要尽量满足他们。   “小姐,这是那位先生让我交给你们的。”空姐吐了吐舌头,狡黠的笑了笑,因为她无意中瞥见了那纸条上的内容。   其中一个女人撇了撇嘴不耐烦的把空姐递来的纸条推开,但好奇害死小星星,另一个女人忍不住还是把纸条拿了过来,待看完内容,两个女人脸都气青了。   刘宇浩报以狭促的微笑点了点头转过身继续他的睡觉大业去了,他知道在下飞机之前那两个女人不会在有心思讥讽自己了,因为他在纸条上写着:“真不好意思,让您‘贱’笑了。”   ……   联锡集团前台,一个懒洋洋的年轻人半倚着站在那里,阳光帅气的外表不时招惹着一些妙龄少女的目光,可惜看了那年轻人一身阿玛尼休闲装上的尘土后,那些少女失望的摇摇头,马上又换成一副鄙夷的神色逃开了。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么?”   不得不说周锡公司的高薪还是很有魅力的,和上次来不一样,前台的接待小姐换了一个,但还是个美女。京城就是这点好,数不清的美女可以赏心悦目。   “麻烦你帮我打个电话,我想见你们周总。”   刘宇浩原本是想乘上次那个总裁专用电梯上去了,可接待妹妹很负责任的把他拦了下来,反正离下班还有一会时间,刘宇浩肆无忌惮的欣赏面前这个被自己看的有点窘迫的小妹。   “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   接待小妹甜甜的声音极富穿透力,把本来不是口花花的刘宇浩也弄的心痒痒了,狭促的一笑,刘宇浩生出了个恶搞趣的想法,无辜的朝小妹摇摇头表示没有。   “那么是这样的,您没有预约的话,我不能私自给您转上去,这是公司的规定!”小妹仍然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脸上的笑容也非常公式化。   “美女,你有扣扣吗?歪歪呢?现在有很多人都用这个联系。”   刘宇浩一想到说不定可以在这遇见到李璐梅,心情就无比的放松,也不知道为什么,刘宇浩从内心深处对李璐梅有种依赖的感觉,可能和她在一起,刘宇浩更有孩子般的感觉吧,安全,温暖。   但是刘宇浩是不会专门找李璐梅的,因为他知道很有可能在下飞机的时候,自己就被盯梢了,来找周锡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先生,这里是联锡集团,我们有很正规的管理程序,您如果有什么事需要见周总,请您事先预约,如果没有,那很抱歉,恕我无法满足您的要求。”   小妹已经到了恼羞成怒的边缘了,几乎是强忍着在背诵公司的规则,贸然得罪客人,哪怕是潜在的客人也是会被开除的,小妹不想失去这份体面且薪水又高的工作。   “你的样子很像我以前的一个同学啊!你叫什么名字?……”   刘宇浩恍惚回到了和迟海一起站在学校门口装流氓吹口哨调戏女同学的时光,看着小妹因为生气而红扑扑的脸,刘宇浩实在想仰天大笑。   “大流……”   前台接待小妹暴怒了,看着面前的那个年轻人,通红的眼睛都要滴出水来,好在及时咬住下唇才没大骂出来,委屈的目光盯了盯自己对面的那台监控摄像头。   “神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姓刘的?不过我不是大刘,我在家排行老二。”   刘宇浩摆着手笑了,他知道那姑娘想要说的是什么,没有把流氓两个字完整的念出来也算周锡这么多年的努力没白费,起码他的公司会给人一种彬彬有礼的印象。   “先生,您如果再这样的话我会叫保安的。”   接待小妹意识到今天可能是真的遇到了流氓了,于是乎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白皙的小手紧紧的在胸口捂住衣领,好像色狼都喜欢从女孩子的衣领处往里面偷窥的,小妹记得很清楚。   第0276章 菲律宾小瘪三   “这年头胆子超过体重的人还真不少,居然有人敢跑到我的地盘上来砸场子了!”   刘宇浩还想逗逗那前台接待小妹,可一个严肃的声音却在这时从背后传来,回头一看,朝自己挤眉弄眼的那个不是周锡还能有谁。   “早知道你是这个态度,我就不用一下飞机巴巴的往这赶了。”刘宇浩灵巧的躲过周锡的熊抱,早知道他要来这招,刘宇浩防备着呢。   周锡却没有那个觉悟,还是嬉皮笑脸的上前搭着刘宇浩的肩膀:“等会回去我在二哥面前可有得吹了,嘿嘿。”   刘宇浩挪开周锡的手笑了笑,从大厅的一处花瓶中抽出一支玫瑰走到那仍然惊魂未定的接待小妹面前递了过去,但话却是朝着周锡说的:“这女孩不错,起码能帮你顶住不少外来压力。”   前台小妹懵住了,她没想到一个差点让她骂出流氓的人最后在她老板面前给了她这么正面的评价,好像这帅哥应该和老板的关系非同一般,小妹妹忽然有了种幸福的感觉。   直到进了自己办公室周锡才收起嬉皮笑脸的模样,瞬间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也许只有贺旭东和刘宇浩才能看到他最真实的这一面了。   平时在外面周锡总是以花花公子的形象出现在众人的眼前,谁又能想到这是一个心机颇为深重的人呢。   “老四,你这次出去一圈玩的很大啊。”   周锡屏退了他这层楼上所有的员工,亲自给刘宇浩递来一杯水,他知道刘宇浩不可能无聊到下了飞机就赶到自己这里只是为了打屁聊天。   “那个刀疤脸怎么样了?”刘宇浩似笑非笑的看着周锡,老古通过楚一龙转告给刘宇浩,刀疤脸最后被周锡指派的人接走了。   “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只是携带非法枪械就够他喝一壶了,何况本身就背着命案,这辈子算是完了。”   周锡点燃一颗烟吸了一口蹙着眉轻笑了一下接着道:“一下子卷走人家五个亿,放到是我也不可能轻易就这么算了。”   刘宇浩笑笑,他知道周锡说的是薛浩然,和周锡聊天不用像贺旭东那样老是要费劲的猜,总有种云山雾罩的味道,周锡是心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那田伯呢?”   刘宇浩知道促使薛浩然真正要对自己下手的原因是田伯,但他非常好奇,像薛浩然这样的人不可能就为了一个破娱乐中心就要拿出一副以死相搏的架势,连“富贵花开”这样的诱饵都摆出来。   “薛浩然和彭易阳一直有通过国合拍卖向国外走私青铜器,而田伯是中间重要的经手人,没有田伯,以他们那种老子天下第一的臭德行很难接触到真正有货的人。”   周锡又简单的把薛浩然和彭易阳之间的交易给刘宇浩述说了一遍,其中有刘宇浩知道的,也有刘宇浩不知道的。   但最让刘宇浩愤慨的是这些人渣竟然拿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贵文物换取自己对金钱的欲望和物质的追求,听到后来,刘宇浩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周锡呵呵一笑:“没想到你真的是薛浩然的天生克星,一次又一次的触动了他的神经,连无意的一次举动也搞得他焦头烂额。”   刘宇浩眉尖挑了挑,疑惑的看着周锡,他知道周锡之所以这么说,一定还有什么猫腻,现在把所有的事情串在一起,只等周锡一句话可能就会把这层窗户纸捅破。   “前一段时间彭易阳和田融在一次宴会上遇到一个菲律宾的小瘪三,几个人臭味相投,一拍即合,好像正在谋划一起大的青铜器走私,可就在关键的时候,你一出手就把人家的命根给掐断了,哈哈哈”周锡得意的笑了起来。   “命根断了?”刘宇浩百思不得其解周锡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田伯不是被熊远甄放了吗?   周锡见刘宇浩的神色更加得意了,这货就是有个缺点,在兄弟面前有什么话都忍不住,勾了勾手指头,周锡诡秘的笑道:“田伯失踪了!”   刘宇浩一怔,随即明白了,原来周锡不是朝自己勾手指,而是想竖起手指头表示二的意思,那后面的话就不用他解释了,田伯一定是贺二哥用军方的手段秘密控制起来了。   果然,周锡笑道:“田伯失踪以后,薛浩然勃然大怒,发誓一定要找到田伯,哪怕挖地三尺也在所不惜。”   刘宇浩笑了笑:“傻逼!”   周锡从来没有听过刘宇浩在自己面前暴粗口,猛然听刘宇浩这么一说,差点笑喷了出来,想忍住,却又被自己呛了一下。   “咳咳咳……最,最好笑的是,那菲律宾小瘪三听到外面传言说有翡翠天珠出世,转了主意,那瘪三说,如果薛浩然能帮他弄到翡翠天珠,他愿意出六个亿,而且前面付给彭易阳买青铜器的三千万定金也不要了。”   “切,六个亿想买翡翠天珠?痴人说梦话呢?”刘宇浩不屑的撇撇嘴。   “美金!”周锡抚着胸口好不容易不再咳嗽,才把最后压在嗓子里的话说了出来。   周锡转身在抽屉里拿出一份资料丢到刘宇浩面前:“自己看吧。”   刘宇浩蹙着眉把那份资料看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就在自己和老邢签下赌约的前一天,欧洲的一个华夏文明拍卖会上,曾经昙花一现般出现在众人视野里的一串翡翠天珠手持被拍出八亿欧元的天价。   现在刘宇浩算是明白了薛浩然为什么会不计成本的急赤白脸想得到自己的翡翠天珠了,看来不仅是那菲律宾的小瘪三动了心思,连薛浩然也按奈不住了,自己那几天用心在体会家的温暖,居然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一件事。   “周哥,那菲律宾小瘪三提出的青铜器交易是个什么价格?”刘宇浩问道。   周锡愣了一下,不知道刘宇浩怎么又转过头关心起那青铜器的事了,不过他还是竖起一根指头:“一个亿,其中已经付给了彭易阳三千万的定金。”   “弹丸之地的一个小瘪三也敢来华夏混,哥几个这次要让他有来无回。周哥,有没有兴趣也顺便赚上一笔?”刘宇浩也给自己点燃一颗烟,狠狠的吸了一口,胸有成竹的看着周锡。   刘宇浩早就想好了计谋,一个小瘪三也敢对泱泱大国叫嚣,不塞他一嘴屎进去真的不能解心头之恨,最好是一次打断他的脊梁骨,使之成为丧家之犬让他永世不得翻身,这才符合刘宇浩的性格。   “真的?有什么办法快说说!”   有钱赚又能打够是周锡最喜闻乐见的事了,听了刘宇浩的话一阵兴奋,眼里都冒出了精光,笑嘻嘻的凑到刘宇浩身边。   “办法很简单,但需要二哥帮忙才行。”   刘宇浩故作为难的看了眼周锡,其实要不要贺旭东插手都无所谓,但这样一来是可以吊吊周锡的胃口,二来有好事也不能少了贺旭东这个二哥呀,想必,二哥对这件事情也会感兴趣的。   “那还墨迹什么啊,赶紧的,咱们现在就去找二哥去,晚了就来不及了,就这几天二哥就要去滇边上任了。”   周锡是个急性子,拉起刘宇浩就要走。小半年的接触他对刘宇浩也有了充分的了解了,他知道这个让他吊足了胃口的事在见到贺旭东之前,刘宇浩绝对是不可能单独告诉他的。   “急什么,把毛大哥先找来吧,有的事没有毛大哥一样也办不成,等人齐了咱们再去找二哥。”   刘宇浩说的毛大哥自然是毛周,上次他让毛周送那天蓝釉鹅颈瓶到齐老爷子家后就想了,毛大哥也不可能一辈子就这样跟着自己,如果能给他找到一份正当的职业,将来他也好结婚生子,所以就在电话里拜托给周锡了。   “别提了,毛周那小子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我好不容易才给他在京城公安局特警大队找了个工作,他死活都不去,要不是昨天听说你回头就来京城,估计这会早就回去找你去了。”   周锡摇摇头无奈的说道,看来他真的是努力了,他帮毛周找的那工作应该正合毛周的胃口,不知道什么原因,毛周就是不接受,这让他头疼不已,毕竟是刘宇浩交待的事,没有办好也没办法和兄弟交待呀。   “先打电话吧,等他来了再说,不管他去不去你找的特警大队上班,要先把这次是事办完了再说。”刘宇浩皱皱眉摸出电话给毛周拨了过去。   刚才周锡一提到青铜器的事情,刘宇浩就想到了明阳附近的那个仿古村,自然也想到了方子多老爷子,假如这次刘宇浩能够把自己的把金银呢个和老爷子的技术利用充分利用起来,那菲律宾的小瘪三想不载到沟里都不行。   至于薛浩然会出什么阴招在赌石上那就不是刘宇浩现在要操心的问题了,以前刘宇浩都不认为薛浩然是个什么东西,开启法眼以后,刘宇浩更不可能把这种跳梁小丑般的人放在眼里了。   第0277章 冒充神棍   从周锡的办公室出来刘宇浩特意的展开八锦异能,在经过李璐梅的房间时,刘宇浩偷偷“看”了一眼,结果发现里面没人。   刘宇浩的心空落落的,其实他来联锡集团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相见见李璐梅,尽管隔三差五的两人都会有电话或是短信联系,但什么都比上不见到真人亲切。   “对了老四,这几天璐梅姐一直在你那套别墅里盯着工人们装修呢。快说,你给了璐梅姐多少好处?我可从来没有见她对什么事那么上心过。”   周锡没有发现刘宇浩刚才瞬间的情绪低落,兴高采烈的大声说着话,就像他说的那样,这里是他的地盘,他想做什么都没人管他。   刘宇浩知道周锡这货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你越是搞的神神秘秘的他就越是好奇,进了电梯以后,刘宇浩索性半真半假的说道:“好处就是我和她上过床,你信吗?”   果然,周锡哈哈一笑摆了摆手,刘宇浩要是遮遮掩掩的他还可能会信三分,但像刘宇浩这么老实巴交的人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足见其可信度有多差。   不过几秒钟后,周锡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般自得自乐的笑了起来,猥琐的样子让刘宇浩看的直皱眉头,但刘宇浩深知好奇害死猫这个道理,他没有去问,想那周锡也忍不住,一会自然会说出来的。   刘宇浩还真没猜错,周锡狭促的看了眼刘宇浩:“听说彭易阳前几天不知在哪搞了顶清朝时的官帽,还是内阁大学士用的那种红顶子,你说假如他回家一看那顶子突然变成绿的了会不会气的跳楼自尽?”   “呃……”   刘宇浩老脸一红,心说,不管彭易阳也好,还是周锡也罢,他们都不知道那顶子其实早就被自己变成绿色的了。   走到前台接待小妹身边的时候,刘宇浩咧着嘴歉意的笑笑,毕竟刚才自己一时童心大起跟别人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虽然无伤大雅,但女孩子究竟脸皮薄些,自己还是主动道歉为好。   哪知他不笑还好,这一笑差点让那小妹的脸色弄的比哭还难看,人家小妹心说:“帅哥就帅哥吧,你偏偏穿的脏兮兮的,这倒罢了,毕竟是你自己的事,可你不能仗着和老板熟就来前台扮色狼呀,好在刚才没骂出来,否则这工作丢了找谁说理去?”   刘宇浩可不知人家小妹的心思,还以为是小妹因为阻拦了自己找周锡而感到内疚呢,又笑了一下才转身离去。   看来人的心思真的不能瞎猜,搞不好就会弄到自己尴尬不已。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夜店千万不要以为哪个小妹对你抛了媚眼就以为自己魅力无穷,其实有可能人家是在笑话你穿的上红下绿也说不定呢。   毛周见到刘宇浩后自然是又是一番亲热,几天没见,刘宇浩忽然间也觉得自己怪想这个生性耿直的大哥的。   前几日毛周和贺旭东见了一面,当他发现贺旭东就是当年那个带着他一起执行任务的首长以后,心中就暗暗下了一个决心,他这辈子都要好好保护首长的兄弟,不能因为自己无能,先让首长受伤,再让首长的亲人也受伤了。   这话他没和周锡说,也不可能和刘宇浩说,难怪别人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拒绝周锡给他提供的那个别人梦寐以求的工作了,刘宇浩倒是有可能开启天眼发现毛周的心思,不过他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自己兄弟都不信了以后还能相信谁?   周锡一路上都在感慨贺旭东,原来二哥这段时间一直把自己关在锦绣园不和任何人接触,潜心研究滇边的地理经济以及各种上任以后将会遇到的问题,作为贺家第三代的代言人,贺二哥更愿意在为人民造福的这条路上走的更远。   不过刘宇浩的事还是惊动了贺旭东,二哥破天荒的一天之内见了很多人,才最终迫使薛浩然放弃了他当时的一个更毒辣的计划。   当一个人彻底仇视另外一个人的时候,他有可能做出很多让人意想不到的举动,纨绔圈子里有规则,但同样有不守规则的人,彭易阳和薛浩然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二哥!”   很久没见到贺旭东,但今天刘宇浩喊得特别自然,仿佛是俩兄弟见面打招呼般,可只有贺旭东能听得出来刘宇浩的感情是发自内心的。   “早知道你今天会回来,一直等着你呢,美丽还给你留了一桌从京城饭店买回来的谭家菜。”   很少和人熊抱的贺旭东破例把这个殊荣给了刘宇浩,把在一边的周锡看得艳羡不已,咂咂嘴就要参合进去,贺旭东和刘宇浩不约而同的道:“别,你离我们远点。”   三人相对片刻,哈哈大笑起来。   “二哥,老四有个计划,不仅能一棒子打死那菲律宾小瘪三,还能让薛浩然和彭易阳他们有苦难言。”   毛周只是进来打了个招呼就像个卫兵般的站到门口去了,屋内只有兄弟三人,周锡也不用顾忌什么,两眼放光,拉着何东旭说道。   贺旭东一愣看了看刘宇浩,他这几天也正在为薛浩然的事头疼呢,见刘宇浩果决的点点头,贺旭东饶有兴致的坐了下来准备听刘宇浩究竟有什么办法。   有时候政治需要他妥协,为了贺薛两家的共同利益,贺旭东不能直接揭穿薛浩然的所作所为,却又非常痛恨他们这种倒卖国宝的行径,想了很多办法要阻止薛浩然,却一直都觉得不是很妥当,不知道刘宇浩能拿出一个什么办法,是不是会给自己一个惊喜呢?   “二哥,我偶然之间得到了一个古法秘方,用这个秘方做出的青铜器完全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刘宇浩笑着说道。   听话听音,贺旭东明白,既然刘宇浩说的这么肯定,那他一定是做过实验或是有十足的把握,否则以刘宇浩的性格,他是不会轻易说出这种话的。   “具体需要怎么做?”   能肯定的拿出一批青铜器蒙那个菲律宾小瘪三自然是个好办法,下面贺旭东想知道的就是刘宇浩的具体操作步骤了,究竟合不合理贺旭东也有自己的判断。   “毛周是明阳人,身手也不错,冒充古董贩子田融基本上看不出什么破绽,何况田融现在正在焦头烂额的时候,往往人们在这时会放松警惕,这样的话就完成了第一步。”刘宇浩之所以让毛周一起过来就是出于这个想法。   “然后呢?”   贺旭东觉得只是这样不足以打动彭易阳,而且彭易阳也不是蠢到没边,万一他找的人是古玩鉴定高手看出了破绽怎么办?这个必须要考虑进去。   刘宇浩对贺旭东的心思明白的很,笑了笑说:“田伯是不是还在二哥手里?”   贺旭东不满意的瞥了眼周锡,周锡也知道是自己多嘴了,这话要说也是二哥自己说出来,从自己口中出来是非常不合适的,好在大家是很多年的兄弟,要是外人,只怕贺二哥现在早就翻脸了呢。   刘宇浩摆摆手道:“田伯本质上是个贪得无厌的人,不管是彭易阳还是他堂弟,只要给他钱,再许诺一个事成之后帮他重新换一个新身份到国外的机会,相信他不会看不到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   这句话说道了点子上,贺旭东和薛浩然都是田伯惹不起的人物,田伯现在处在这种境地,不管他投向哪一边都没有好下场。   权衡利弊得失,相信田伯这么聪明的人会对自己的下半生做出一个选择的,他以后想要留在国内基本上是死路一条了,谁也不想和自己的自由和生命过不去吧。   “有了田伯的出现,彭易阳的警惕心会再降低一些。”贺旭东点点头同意道。   “我在赌石赢了他们之后,薛浩然和彭易阳已经没有退路了,他们一定会铤而走险,加上有了上面两点,估计那批咱们自己制造的青铜器一定会被他们吃掉。”刘宇浩开心的笑了。   “你有多少把握会赢?”   贺旭东也知道把薛浩然他们逼到死角后,一定会有狗急跳墙的后果,但前提是赌石必须要赢,可神仙难断寸玉,刘宇浩就不怕自己输吗?而刘宇浩的输赢又是整个计划关键中的关键,容不得一点闪失。   刘宇浩脸红了一下,他不能告诉别人自己八锦异能的秘密,但现在说一定会赢好像又是一句空话,怎么才能让贺旭东坚定不移的相信自己会赢得赌石呢?   “所以我有九成把握,就算不成,我也不可能会让他们得到翡翠天珠的,二哥想想老爷子的痼疾就能明白一些了。”   刘宇浩心下一横,不管了,反正做一次神棍是做,多做几次神棍也是做,为了让这世间少一些倒卖国家珍宝的人渣,刘宇浩不得不再冒充神棍吹一次牛皮了。   贺旭东心头一震,深邃的目光盯在刘宇浩身上半晌不能离开。   他想起贺老爷子的腿疾了,多少国内外的专家都断言贺老爷子的腿已经无药可医了,但奇怪的是老爷子仅仅就是练了几次刘宇浩的一个叫什么八锦拳的,后来竟然神奇般的痊愈了,贺旭东早就心存疑问,可亲耳听到刘宇浩这么说,心中还是感到了无比的震撼。   第0278章 璐梅   兄弟三人在贺旭东的书房一直讨论到深夜,把刘宇浩提出的计划中的每一步都做了深入的分析,每个人都站在自己的角度和薛浩然他们的角度重新审视了一遍三人列出的计划,直到大家都满意了才堪堪作罢。   “毛,毛大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打开书房的门,刘宇浩诧异的发现他们在屋内待了五六个小时,毛周却一直在屋外站了五六个小时,不仅没有挪过位置,反而更加精神了。   “首长在办事,俺,俺是粗人,俺只会在外面站岗!”   毛周在刘宇浩面前还可以,但见到贺旭东就不知为什么连说话都不利索了,一个五尺高的彪形大汉这样唯唯诺诺的说话引起三人的一阵哄堂大笑,大家都喜欢上了这个直爽真恳的汉子。   美美的品尝了一顿郭美丽特意给刘宇浩准备的谭家菜,刘宇浩意犹未尽的摸着鼓胀的肚皮和贺旭东周锡他们说笑着,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融洽的气氛了。   谭家菜是由清末官僚谭宗浚的家人所创。同治十三年谭宗浚,殿试中榜眼,入京师翰林院为官。住在西四羊肉胡同,谭宗浚一生酷爱珍馐美味,亦好客酬友,常于家中作西园雅集,亲自督点,炮龙蒸凤。   中国历史上唯一由翰林创造的“菜”自此发祥。他与儿子刻意饮食并以重金礼聘京师名厨,得其烹饪技艺,将广东菜与北京菜相结合而自成一派。   相传,要吃谭家菜还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请客一定要连谭家的主人请在内,据说谭家每次承办三桌席,不管每餐的就餐者与谭家是否相识,都要给谭家主人多设一个座位,谭家主人也总是要来尝上几口。   要吃谭家菜,还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那便是无论吃客有多大的权位,都需走进谭家门来吃谭家菜。曾有很多名流在京城请客,希望谭家厨师能出“外会”,均遭到拒绝。   但郭美丽却能打破谭家菜这些所谓的“规矩”,可见郭美丽不仅是个光于交际的人,最重要的是贺家的实力真的不是让人小觑。   已经到了凌晨的时分,刘宇浩不忍毛周来回奔波,而且现在回齐老爷子家也确实很不方便,刘宇浩就让郭美丽在锦绣园给毛周安排了地方,他一个人独自驾车离开。   吧嗒!……   刘宇浩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做贼般的进了屋子,没有开灯,凭着自己对屋内摆放的熟悉摸到浴室洗了个澡,然后又蹑手蹑脚的出来,砰!很不幸,尽管已经非常小心了,可头还是不可避免的碰在了墙上。   “傻了吧!”刘宇浩暗自在心中嘲弄了自己一番,为了不再次撞墙,刘宇浩施展出八锦异能,这才清晰的辨认了方向走往卧室。   床上有一个肌若凝脂仪态万千的女子。   “啊!流……”氓字还未出口,娇俏的唇便被含住,刘宇浩忘情的吮吸着两片柔软,香甜的气息涌入口腔。   热乎乎的泪瞬间淌了下来,一颗颗如晶莹的璀璨的珍珠洒落满屋。   那女子一开始还在拼命的挣扎着,可当她嗅到了自己熟悉的味道后,先是身子一僵,而后双腿紧紧夹住刘宇浩的熊腰,一条香舌已经灵巧的伸出来贪婪的索求着。   “坏人,臭流氓,大,大坏蛋……呜,呜……”女人不停的拿手捶打着男人的脊背,时而又张开十指深深的嵌入男人的肌肉中来回的揉捏。   李璐梅再傻也知道这是刘宇浩回来了,每个女人都一样,他们熟悉自己男人的爱抚方式,更熟悉自己男人的身体的每一个地方。   是夜,李璐梅就如同娇媚的火焰不停的在刘宇浩的身子下婉转承欢,很久没有碰过女人的刘宇浩刚刚搂住那柔软的腰肢,就再按捺不住心里的欲火。   浴室里,沙发上,卧房里,到处都留下了两人大战地痕迹。   “回来也不先给人家打个电话,刚才吓死人了,臭流氓!”   李璐梅像一滩水般化在刘宇浩的怀中,娇嗔的把头埋在自己男人厚实的胸膛上,时不时还俏皮的张开檀口咬上一下。   刘宇浩轻轻抚摸着她漂亮地卷发,一时无语,其实他对李璐梅身体的索取多过爱情,但每当刘宇浩想放弃的时候,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让他觉得自己的无力。因为每个男人都想在保护女人的同时被女人用心的呵护。   “闭上眼睛。”刘宇浩笑笑,手在床边的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那是早就为李璐梅准备好的。   “怎么啦?”   尽管李璐梅比刘宇浩大几岁,可在爱情方面她的低能已经到了让刘宇浩无语的地步了,现在十几岁的小丫头都知道男人那样做是要送礼物了,可李璐梅天真的眼神中表示她真的不知道刘宇浩想要干什么。   刘宇浩轻轻的吻下去,在李璐梅那弯曲的睫毛上,趁李璐梅闭眼之际,偷偷把手中的礼物挂在她的脖颈。   “哇,好漂亮,这是什么?”   李璐梅睁开双眼看到胸前的那一抹深蓝后惊的已不知所措,豪门大族出身的女人就算不知道珠宝的具体价值,但一眼就能辨认出其贵重的程度,好像这些是她们与生俱来的一样。   “蓝魔之魄!”   刘宇浩咬了一下李璐梅那晶莹的耳垂,这是他最喜欢的地方,肉嘟嘟的粉色的,含在嘴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很贵重?”   “可能吧,如果有必要出售的话,应该在十亿上下。”刘宇浩的话很轻松,好像是在说一件和两人无任何关系的事情般。   的确如此,他从来没想过要卖那颗蓝魔之魄,相信李璐梅更不可能把它拿出来给别人分享,刘宇浩一直觉得自己在别处亏欠了李璐梅太多,在他骨子里,还是想要给李璐梅最好的东西作为补偿。   “可以买五套那山顶私家别墅了呢。”   “哦!应该是五十套吧,我刚才说的是欧元。”刘宇浩雄风再起,猛地把李璐梅掀翻,坏坏的笑着看着身下那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天快亮了,现在的任务就是吃你!”。   “啊!……”对话结束了,刘宇浩没给李璐梅诧异的机会,屋里剩下的只有重重的喘息和一浪高一浪的讨饶,直到李璐梅杏眼如丝中泛出层层泪花。   ……   “听说你和一个姓邢的人后天在长城有个赌约?”   折腾了整个晚上,李璐梅已经全身都酥软无力,只能这样蜷曲着身子倒在刘宇浩的怀中任其肆意妄为,因为她知道,讨饶的结果只会换来又一波更猛烈的冲击。   “嗯,其实那个人不姓邢,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幕后的黑手是谁啊。”   刘宇浩笑了笑,这件事早晚会大白于天下的,现在既然李璐梅问了,他正好也如实的说出来,最好的能透漏点什么那就更完美了,因为很可能在这次交锋以后,李璐梅会失去那个真正法律意义上的丈夫。   “是他们表兄弟俩吗?”   李璐梅默默的点头,她还是想最后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想,虽然她昨天已经听到别人在议论了,但从心里她还是不想自己的这个男人于整个薛家和彭家为敌的,那会造成刘宇浩今后的路很难走。   “嗯,如果我输了怎么办?”刘宇浩戏虐的拧了一下李璐梅的香臀,引来一声娇呼。   “那我就养你,我养你一辈子!”   李璐梅咬咬唇,一抹红霞在说话的同时浮上耳际,这也是刘宇浩最喜欢的时刻,白皙娇嫩的肌肤撒上一层粉粉的红晕,刘宇浩几乎按耐不住又想提刀上马了。   还好李璐梅发现的早,带着咯咯的笑声灵巧的闪到一边,趁刘宇浩还没有追过来之前就跑下了床,这要是被抓住还不知道明天能不能上班呢。   北大高级教授专享宿舍区。   刘宇浩站在齐老爷子的窗前凝望着屋内的景象,嘴角挂着一丝浓浓的笑意,和往常一样,老爷子一大早就在书房捣鼓着自己的那套玩意,幕月儿则静静的守在桌边看着曹若彤写作业呢。   开始刘宇浩看到若彤那小丫头时心头还猛地一惊,以为是什么原因没去上学,后来才想明白,哦!今天是礼拜天。   深深的吸了一口自己熟悉的味道,刘宇浩才缓缓的推开门,因为这个院子一般人是不允许进入的,所以当幕月儿发现有人进屋后,吓的猛然回头。   咣铛!……幕月儿手中的小玩意掉在了地上,眼中满是说不清的泪花。   第0279章 男儿何不带吴钩   其实刘宇浩和幕月儿之间从来未发生过什么,存留在脑海中的一切都好像是那种懵懂少年时的经历,青涩而又莫名的刺激。   “我,我去把冰箱里的排骨拿出来,刚买回来的,爷爷说不吃我才放进去的。”   幕月儿乍一见到刘宇浩先是一阵惊喜,而后一颗心砰砰的跳个不停,本来想说点别的什么,可一开口却又有种鼻子酸酸的感觉。   刘宇浩不知道要先跟幕月儿说什么,眼前的少女依然是那么秀丽可人,娇羞又带有几分胆怯的目光瞬间融化了刘宇浩的心。   “月儿!”   刘宇浩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和幕月儿打着招呼,那一刻像极了从远方归家的丈夫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温柔的妻子,全部的情感皆在那声称呼之中。   “嗯!”幕月儿脸蛋红扑扑的,在洁白上衣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迷人,随着一阵曹若彤慌乱中碰倒椅子的声音,幕月儿别过头去悄悄抹掉眼角的泪花。   “哥,你终于回来了,我想死你了!”   若彤一脸小兴奋,蹦蹦跳跳的跑上前来一把搂住刘宇浩的脖颈就啃了一口,小丫头觉得非这样不能表达出自己心中的思念之情。   “我妹子又长高了,来,叫哥好好看看。”   刘宇浩笑着伸手在曹若彤的后脑勺上揉了揉,在幕月儿的精心照料下,若彤打扮的异常漂亮白色背心裙,细细的蓝色牛仔裤,像个小公主般清纯可人。   “不许这样揉人家头,人家现在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   曹若彤对刘宇浩像对待小朋友那样揉脑袋的动作很不满意,嘟嚷着小嘴,秀气而时尚的满头小花辫随着她的摆动顽皮的跳着,渐渐长大的若彤漂亮可爱的一塌糊涂。   “爷爷呢?”刘宇浩又和若彤逗了一会笑着问道。   幕月儿刚巧从厨房那边探出头来,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随即又拿起身边的扫帚疙瘩指着刘宇浩古怪的笑了笑。   刘宇浩明白了,幕月儿是说老爷子在家里生自己的闷气呢,才读本科时,只要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老爷子都会毫不客气的赏赐自己一顿扫帚疙瘩。   不过,这些年倒是很少见老爷子发脾气了,一是岁数大了的缘故,还有就是老爷子非常满意自己的这个学生。   刘宇浩无辜的耸耸肩朝着若彤做个了鬼脸就转身往书房去了,该来的总要来,刘宇浩早就做好准备了,自己这么一番胡闹,老爷子不打自己板子那心还不得吊老半天呀。   还没推门,刘宇浩便觉袅袅茶香扑鼻而来,贪婪的深吸一口气,刘宇浩知道这是老师把他珍藏的那点极品冻顶乌龙拿出来了。   难道说老师知道自己今天会来?刘宇浩在心中腹诽着,这冻顶乌龙色泽呈墨绿鲜艳,并带有青蛙皮般的灰白点,条索紧结弯曲,乾茶具有强烈的芳香。   冲泡后,汤色略呈柳橙黄色,有明显清香,近似桂花香,汤味醇厚甘润,喉韵回甘强,是老师极爱的茶之一,但却很少单独拿出来品茗,想必是了,老爷子这么精明,一定猜到自己今天会回来的。   刘宇浩正了正色,恭敬的推开门先鞠了一个躬:“老师好!”。在过去,任何一个行当收徒都首先考校人品,下品者,永不得入其门,这是规矩。   齐老爷子并没有回头,专心的在写着什么。刘宇浩轻轻走上前,憨厚笑笑也不作声,看着案几上正在泼墨挥毫的齐老爷子。   老爷子终其一生之功,把米芾的字模仿的惟妙惟肖,用笔、章法及气韵都有深刻的领悟,只见那个几个写的笔势雄奇、铁划银钩、力透纸背。   没有想像的疾风骤雨,也没有老爷子的厉声呵斥,更没有师徒二人的你问我答,齐老爷子只是把毛笔扔到一边,背起手淡淡的说了一句:“这几个字送给你好了。”   “谢谢老师!”深深的鞠了一躬。   看着须发皆白的老师,刘宇浩鼻子一酸就要掉下泪来,恭谨的把老爷子送给自己的“男儿何不带吴钩”七个大字捧在手中默声念道。   要知道,刘宇浩长这么大,除了父母以外,就是面前这个老爷子最宠溺他了,两人名虽师徒,但和爷孙俩没什么两样,不管什么时候,齐老爷子总是坚定不移的站在刘宇浩身后做他最强的后盾。   齐老爷子叹息了一声,指着旁边的座位道:“坐吧。”   “老师,这个是送给您的礼物。”   刘宇浩并没有依言坐下,而是从怀中摸出一个古朴的紫檀盒子放在齐老爷子手边,然后很腼腆的一笑,好像那是什么拿不出手的物件一样。   “是你得的那翡翠天珠吧。”齐老爷子已经猜到那紫檀盒子中是什么了,但没有打开。   刘宇浩点点头。   “明天你有把握吗?”齐老爷子还是没有伸手,两根手指头在桌子上有节奏的敲击着,满脸的笑意。   刘宇浩又点点头。   齐老爷子忽然脸色一寒,怒道:“矜功自伐!”   其实老爷子生气不是没有道理的,“富贵花开”是什么大家都知道,但还有一层更深的涵义刘宇浩却没有想通,这就是为什么齐老爷子突然发怒的原因。   “你知不知道,不管明天你是赢还是输,首先在你和邢笛立下赌约的那一刻,你就已经败得一踏涂地了,被人家下了套还尤自不知,亏你还是我的学生。”齐老爷子脸色铁青,下颌的几根银须不停的抖动着。   那个人叫邢笛?这还是刘宇浩第一次听说,可刘宇浩听了齐老的话仍然不明白自己究竟输在哪里了,茫然的摇了摇头。   齐老爷子瞪了刘宇浩一眼道:“那‘富贵花开’不仅是国之重器,而且是南派雕工引以为荣的祖师圣器,你输了,自然会把这翡翠天珠给人家双手奉上,你赢了却又要和整个南派雕工结为死敌,你想过后果没有?”   嗡!……   “靠,太能阴险了吧!”   刘宇浩倒吸了一口冷气,脑袋一下炸开了,没想到千算万算还是被薛浩然算计了进来,看来,自己和薛浩然的奸诈阴险相比,还是差了很远,刘宇浩的瞳孔收缩了几下,变得阴沉起来。   这件事不仅棘手,而且对刘宇浩来说,绝对是一次打击,是他拥有八锦异能之术后受到的最沉重的一次,越想刘宇浩心中越是愤恨,渐渐,刘宇浩第一次在心头浮起一道杀机。   “老师,这么重要的神器怎么会落到邢笛的手中?”刘宇浩疑惑的看着老爷子,其实他心里在想:“难道那‘富贵花开’是假的不成?不会呀,明天会有那么多人在场,邢笛不可能瞒得过去啊,再说了,自己有八锦异能,假的更没理由不在自己面前原形毕露的。”   “哎!老陈英雄一世,怎么晚年却收了这么一个不忠不义,不仁不孝的孽徒。”齐老爷子惋惜的摇了摇头。   刘宇浩和老爷子心灵相通,看齐老爷子的眼神就知道,那号称北陈的陈老爷子怕是已经出了什么状况,这才可能让邢笛钻了空子。   果然,齐老爷子告诉刘宇浩,原来陈辰老爷子早在去年就已经成了半植物人的状态,只能偶尔动动手写几个字表达自己的意思,但却不能说话,相信他老人家只要还能发出一点声音,邢笛也不敢这么张狂。   “宇浩,如果你明白赢了的话,你会不会把‘富贵花开’还给老陈?”齐老爷子突然问道。   刘宇浩沉吟片刻,笑了。“老师,我一定亲手把‘富贵花开’送到陈老的床前。”   “哈哈哈……走吃饭。”齐老爷子哈哈一笑,满意的拍了拍刘宇浩的肩膀。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呀,齐老爷子这一招用得真是精绝,第一,刘宇浩如果大张旗鼓的把那“富贵花开”还给陈老爷子,首先就会引起南派雕工的共同好感,只此一举,薛浩然的险恶用心就会不攻自破。   第二,以陈老爷子的盛名,哪怕刘宇浩表现的再诚恳,陈老爷子也不会接受他转赠的“富贵花开”的,齐老爷子知道那个和自己齐名的老陈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都不会接受这种带有施舍意味的赠予。   “老师,这,这翡翠天珠是我给您的礼物呢。”刘宇浩见齐老爷子始终都没有打开过那紫檀盒子,心中纳闷不已。   齐老爷子挥挥手道:“翡翠天珠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圣物,你能得到就是你的福缘,我一个糟老头子可不想被天下人骂我占徒弟的便宜。”   刘宇浩挠挠头。   虽然藏宝室的老物件多到让人眼花撩乱,可翡翠天珠才是他想了很久才认为最合适送给齐老爷子的礼物,什么时候老爷子也这么在乎世人的眼光了?   齐老爷子好像知道刘宇浩的心思,笑了笑欣慰的说道:“你有这份心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最重要的是将来你能做好自己想做的事,翡翠天珠是可以给你带来好运气的,还是你自己留下吧。”   第0280章 疾风骤雨前   满满一桌子的菜都是刘宇浩喜欢的,特别是幕月儿精心为刘宇浩烹制的那道糖醋排骨肉质鲜嫩,色泽红亮油润,口味香脆酸甜。   “哥,告诉你个秘密!”小丫头古灵精怪的附在刘宇浩耳边说道。   眼巴巴的守到刘宇浩从老爷子书房出来,若彤就黏在刘宇浩身边再也没有离开一刻,尽管老爷子和月儿对她都很好,但从若彤心里,她更愿意刘宇浩和她亲近些。   刘宇浩笑着捏了捏小丫头秀巧的小鼻子:“有什么事大点声说嘛?咱们可都是一家人呢。”   “都说了不许把我当小孩子看,又是揉头又是捏鼻子的,讨厌死了!”   缩了缩脖子没躲过,曹若彤非常不满,饶是她再聪明又那里是刘宇浩的对手?结果被气得直跺着脚,只好撅着小嘴不满的撒娇。   “好,好,好!咱们的小丫头长大了,哥以后不捏你鼻子了好不好?”   刘宇浩笑着又捏了一下若彤的鼻子,溺爱的看着若彤,刘宇浩不禁感叹时间过的好快,女大十八变,转眼间原先的那个孱弱瘦小的丫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现在这个已经面色红润,身材高挑的少女了。   “这还差不多!”曹若彤尽管有些怀疑刘宇浩话中的诚意,但小女孩的心性还是让她很快就又忘记了刚才自己的不满,趴在刘宇浩肩头小声道:“月儿姐姐从你走以后就没有像今天这样高兴呢,哥,你的魅力真大。”   “呃……别瞎说,快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刘宇浩神色一滞,不由自主的摸了摸鼻子,对于幕月儿,他的确有种欣赏的成份在里面,偶尔口花花一次还行,但心花花他还是不敢的,毕竟是老爷子的心头肉,他可不敢试图挑战老师的底线。   曹若彤咯咯的笑着跑开了,清澈的目光中充满了狡黠,个中意思怕是只有她和刘宇浩明白了。刘宇浩本来是准备把自己遇到孙芷巧的事告诉若彤的,但见了面以后刘宇浩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可刘宇浩想了想后,还是决定等以后有时间让孙芷巧自己慢慢接触曹若彤吧,免得那丫头因为想起了妈妈而黯然伤神。   吃饭的时候幕月儿一直默默的往刘宇浩碗里夹菜,一旁的若彤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月牙,这让刘宇浩尴尬不已,恨恨的瞪了若彤一眼道:“赶紧吃饭,人小鬼大,气死我了。”   小丫头冰雪聪明哪能不知道刘宇浩在想什么,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赶紧埋头扒饭,可不到一秒钟,小丫头还是没忍住,噗哧笑了出来,差点把饭也喷到桌子上。   整了整碗筷,曹若彤强忍住笑,像个小大人般一本正经的叹了口气,“做人难呀,尤其是做女人更难,想要就说呗,干嘛要装成那样?”   “咳咳咳……”   刘宇浩吓得差点没把筷子掉在地上,忙以手掩嘴假装咳嗽,可谁知咳了几下,却真的被自己呛到了,憋得眼泪都要掉下来。自作孽啊!   幕月儿羞得满脸通红。   齐老爷子一脸茫然,皱皱眉倒也没说什么,哼了一声就回书房去了。   虽说岁月的沉淀会积累大笔丰富的人生经验,可有些事却不能一概而论,譬如说在刚才那个问题上,曹若彤怕是比齐老爷子要强出老多呢。   因为曹若彤的搞怪,大家草草的吃完饭,幕月儿一如既往的去了厨房,曹若彤则怯生生的看着刘宇浩知道自己不小心闯了祸,但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滑嫩的小脸上挂着委屈的神情,看起来特别滑稽可笑。   看着若彤可爱的小模样,刘宇浩也不忍心责怪她,笑了笑摸出一件满色的冰种挂件在手中摇了摇,“这个哥送给你的礼物,喜不喜欢?”   这正阳绿的福瓜挂件也是藏宝室里带出来的其中之一,当时刘宇浩就看中那挂件虽然不是高档翡翠制成,可只要看上一眼就会发现它非常有灵性,绝非一般庸手之作。   “哇噻,好漂亮,谢谢哥!”   女人,无论年龄大小,对精美的珠宝都是没有抵抗力的,若彤看到那挂件后眼中一亮,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嘻嘻笑着。   刘宇浩帮若彤把福瓜戴好,小丫头美滋滋的在镜子前转了一圈才乐呵呵的回到刘宇浩身边,也不管刘宇浩愿不愿意,搂起刘宇浩的脖子,“吧嗒”在刘同学的脸上亲了一口又笑着跑开了。   “月儿,这个是送给你的。”   刘宇浩无奈的摇了摇头,看了眼回房间臭美去了的疯丫头后这才转身变魔术般又摸出一副羊脂玉的手镯。   “我,我也有?”   幕月儿一怔,开心的笑了,明眸流眄。她不在乎刘宇浩送给她那份礼物的轻重,在幕月儿心里,只要刘宇浩没有把她忘记,她就觉得已经很满足了。   “我帮你戴上吧。”   刘宇浩也不知道那根神经不对了,本来是想放在桌子上让幕月儿自己拿去的,可话到嘴边不自觉的改成了这样,说完以后刘宇浩有点后悔,要是被人家拒绝了那多掉面子啊。   “嗯!”幕月儿双颊浮现一抹红晕,乖巧可人的点了点头,娇羞的伸出香娇玉嫩的皓腕。   刘宇浩怔了怔,一脸尴尬的挠挠头,可心脏却在不争气的砰砰直跳。以前总在书中看到妖妖艳艳勾人魂的字眼,如今现场的活人版摆在自己面前刘宇浩却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了。   强迫自己不看幕月儿那羞答答的眼神,可带有湿热气体的少女呼吸却不停的扑到刘宇浩脸上。好不容易才笨手笨脚的帮幕月儿戴好那羊脂玉手镯,刘宇浩感觉自己的后背黏糊糊的,汗水把衬衣渗湿了一大片。   最令刘宇浩惊讶的是刚才还眸含春水清波流盼的幕月儿和自己谈起“月儿基金”的运作的时候马上摆出的是一副强悍的职场铁娘子的模样。   看着幕月儿拿出的一摞摞分析数据和市场抽样调查摆在自己面前后,刘宇浩疑惑的偷偷瞥了眼正在聚精会神给自己讲述“月儿基金”初步运作情况的幕月儿,不由得心中一阵感叹。   永远都不要小瞧任何一个女人,当她们决定做一件事的时候,从她们身上喷发出来的那种激情和能量足以让每一个自以为是的男人汗颜。   “月儿,我对公司经营和经济这些方面是门外汉,有什么你就自己拿主意好了。”   刘宇浩愁眉苦脸的说道。任何人都不可能是万能的,面对一系列的专业性很强的报告,刘宇浩也一样一筹莫展,不知该从哪里开始着手。   “嗯!”幕月儿介绍完自己的初步规划和想法,马上又换成一副娇巧温顺的模样,如果不是刘宇浩亲眼所见,他都不敢相信哪个幕月儿才是真的。   看来越是漂亮的女人对男人的迷惑性也越是强大,刘宇浩暗暗在心中告诫自己,以后在外面千万要小心,幕月儿倒罢了,着了别人的道那才惨呢。   ……   京城的上空弥漫着铺天盖地的黄沙,那些从内蒙古广袤的草原上吹过来的粉尘夹杂在凌厉的寒风中嚣张的咆哮着,几乎要把天日都遮盖住了,刘宇浩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最后一刻宁静。   三环路上的一处别墅,门口竖着一块“非请莫入”的大石头,彪显出别墅主人的狂妄,和外面肆虐的风沙相比,别墅内暖意融融,一个不起眼的房子里并排安放着七八台大功率空调拼命的运转着。   书房内有三个人,其实确切的说应该是有四个,但其中的那个女人在另外三个男人面前丝毫没有尊严,赤着身子高高翘起雪白的臀瓣承受着一轮又一轮的冲击。   趴在女人身上的那个男子的皮肤竟然白的刺眼,这让很多人都心生恍惚,那条肥的发腻的大白虫翻着白眼不停的蠕动着,时不时还哼唧两声。   离大白虫不远坐着一个身穿范思哲西装的男人,相貌阴险凶恶,一声不吭的低头喝着自己的酒,嘴角挂着一丝歹毒的笑意。   “玛拉戈壁的,狗日的田融,你离一会女人会死吗?”   实在忍受不了那大白虫那货蠢猪般的动作,彭易阳暴怒而起,抡圆了胳膊把一瓶价值不菲的八二年拉菲砸在地上,浓浓的酒汁四处飞溅,好像有一滴冲到了另一个阴柔男人的面颊上。   “呃……小红,先出去。”田融意犹未尽的拍了拍小红的臀瓣,嘿嘿一笑,抽出几张纸巾无耻的当着所有人的面擦拭着。   小红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稍微收拾了一下,仍是光着身子就怯怯的退出去了,只有她自己才能看到她眼中饱含的泪水。   “你,坐下。”   那阴柔男子蹙了蹙眉,厌恶的把脸上的那滴酒汁擦掉,不耐烦的朝彭易阳挥了挥手,眸子中的阴毒之意更盛了。   “表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忍得下去?老子随便一个电话那姓刘的小子就不可能活着来京城。”   彭易阳愤愤的瞪了一眼薛浩然,他实在不能够忍受了,这几天菲律宾小瘪三不停的催促着他,明天又将有一次家族之间的碰撞,巨大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来气。   第0281章 好戏开锣   “你跟谁称老子?再以后有这种事小心你的脑袋。”薛浩然突然目露凶光,直愣愣的看着彭易阳,好像要一口吃下自己那表弟才解恨。   虽然两人是亲表兄弟,但薛浩然从来没有把彭易阳当作自己的亲人,在薛浩然眼中,一切可以利用的人才是有价值的。   大概彭易阳从小就已经习惯了,面对表哥的厉声斥喝丝毫不以为然,仍然笑嘻嘻的跑到薛浩然身边,“哥,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没?”   “是表哥!”薛浩然恨铁不成钢,瞪着眼睛几乎想把这个只会喝酒玩女人的表弟暴打一通心里才好过点。   “表哥,表哥……”   彭易阳笑着连连点头,他从不反驳薛浩然的话,哪怕是这个表哥要自己从楼上跳下去他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谁让表哥打小就那么出色,好像跟着表哥还一次亏都没吃过。   粗俗归粗俗,但田融却是一点都看不起彭易阳在薛浩然面前的这副奴才相,自己虽然有时也偶尔装一次两次的龟孙子,但在家人面前田融却是打骨子里有种说不出来的优越感,任是田伯也不行。   “薛少,小六子说昨晚在‘豪门浴海’见到一个人,特别像田伯,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我找了好几个兄弟现在正在打听,只要他还在,就不能够出这四九城。”田融终于把想说的话搬了出来。   那小六子就是钟二爷手下的一个跑腿的,这些年,小六子为了钟二爷的生意可没少跟道上的人来往,甭管黑的白的,小六子还都能搭上一句两句。   嘿嘿嘿……   薛浩然奸诈的笑了笑,“等你打听出来就晚了,今天凌晨我已经见过你那个堂哥了。”   “您见过田伯了?那小子不是听说被贺旭东控制了吗?”   田融猛地一惊,神色诧异的站了起来,这个消息太不可靠了,在他的关系网里,没有一个人不说田伯是被贺旭东控制在京城的特战大队里的,可前头听小六子说田伯现身了,后脚薛浩然竟然和他私下会面了,这是怎么个回事?   其实田融一直以来都有个担心,他一直都怕田伯会取代自己在薛浩然身前的地位,所以这么多年都是自己和田伯单线联系,就连田伯和薛浩然见面也是今年春天的事,那次还是一个偶然。   门外,一个身穿粉红连衣裙的女子把一个细若米粒的窃听器偷偷从门缝塞了进来,微弱的灯光下,隐隐能看出那女人就是这别墅上百个姑娘的妈咪,小红。   “总之有些事你们就不用管了,有钟二那小子做中,你们就放心的联系那个菲律宾来的小瘪三吧,这次爷我要狠狠的赚上一把。”   薛浩然武断的挥挥手,不屑的看了一眼田融,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那薛浩然的脸越发的狰狞可怕,尤其是他那阴森的笑,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非常搞笑,不管是贺旭东和刘宇浩他们也好,还是薛浩然及彭易阳也罢,只要是华夏儿女,再十恶不赦的人渣也认为菲律宾个“蛋”丸之地不可能有比小瘪三再强的人了,这一点大家的想法惊人的一致。   “那我现在就去联系那狗日的。”   田融笑嘻嘻的站起来,朝薛浩然恭敬的点点头。现在田伯的事可以先放到一边,把小瘪三的钱挖到自己口袋里还是最主要的。   一直等田融的脚步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彭易阳才迟疑了一下,诺诺的道:“表,表哥,田伯真不是被贺老二那小子控制了吗?”   “你认为钟二敢拿自己全家来跟我开个玩笑吗?”薛浩然戏虐的看着自己的白痴表弟,真想上去踹他一脚。   抽出一支古巴雪茄,剪短封头,彭易阳才神色恭敬的把雪茄递到薛浩然的手中,又赶紧的摸出火柴点上,笑道:“表,表哥,你的意思是说这几天田伯那狗崽子一直躲在钟二那里?”   “田伯和钟二合作了十来年了,看情况应该没假,他也不敢骗我们。”薛浩然志得意满的深深吸了一口雪茄,惬意的翘起二郎腿。   彭易阳虽然傻,但是也还是蹙着眉想了半晌,才道:“就算田伯那小子没出事,可现在咱们线断了,怎么跟那菲律宾的小瘪三交易?”   “天无绝人之路,田伯那条线断了,还有钟二呢,昨晚田伯说,钟二和一个明阳来的接上头了,那货手里竟然有上亿的老物件。”   说着,薛浩然拿手比划了一下盗墓的动作,嘿嘿的奸笑起来,如果薛浩然知道了那个和钟二接上头盗墓者是毛周以后,不知道他还能不能笑的这么爽朗。   就在刘宇浩离开锦绣园以后,贺旭东并没有马上休息,而是连夜打了几个电话,凌晨三点的时候,贺旭东接到一个电话后才展开深锁的眉头,带着一丝笑意昏昏入睡了。   这个看似平常的夜,却发生了很多不平常的事,先是田伯在绝望中见到了周锡,一番威逼利诱后,田伯见到了一份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档案。   那个人除了名字不叫田伯以外,剩下的资料,就算中情局也未必能查出其中的破绽,几分钟后,田伯在贪婪的抽完最后一口香烟后,狠狠的在手心里掐灭,点了点头。   可怜的钟二爷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半夜三更的被一群不知来历的人用冷冰冰的枪口指着脑袋看了一段自己女儿被几个男人捆在椅子上的录像以后,基本没费什么劲,钟二爷就妥协了,女儿是他的心头肉,也是他终其一生的依靠,没有了女儿,他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估计钟二爷做梦也想不到,他的那个宝贝女儿其实根本就不是被人捆在椅子上的,钟莉莉的真实身份是国家武警部队的一个忠诚卫士。   只是因为所在部门需要保密的原因,就连钟二爷也不知道自己女儿究竟在从事什么工作,他总以为女儿一直不过就是个没长大的大学生而已。   这一夜是周锡终生难忘的,长到三十岁都没有在夜里做过正事的他连夜乘坐警用直升飞机去了明阳附近的那个仿古村。   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满载着方老爷子自己仿制的青铜器的警用直升飞机稳稳的降落在京城,机上下来一个略带憔悴但兴奋异常的人,周大少总算做了一件让他父亲也赞许的事,想着怎么在老爷子面前吹嘘下,周锡就忍不住想仰头长啸。   别墅里的人对晚上发生的一系列事件都还蒙在鼓里,听了薛浩然的话,彭易阳先是一喜,可随后就又皱了皱眉头,“表,表哥,那,那这个田融怎么办?”   “田融?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你只管让他收那菲律宾小瘪三的钱,那些物件我已经联系好了一个欧洲的买主。”   薛浩然鄙夷的看了眼彭易阳,都不知道这个所谓表弟是不是真从他娘肚子里生出来的,照说自己的姨妈不是傻子呀,这彭易阳也太那个啥了吧。   彭易阳只想了一会,也想通了其中的关键,竖起大拇指嘿嘿一笑“表哥,高,实在是高,咱们收钱,转手把青铜器都卖到欧洲,小瘪三那边让田融自己想办法解决,如果再赢了那翡翠天珠……哈哈……想想都兴奋的睡不着!”   “不说话别人也不会把你当哑巴,还不滚蛋做事去。”   薛浩然狠的牙根直痒痒,怎么彭易阳就这么一个笨蛋呢,在心里知道了就行,非要用嘴说出来,显得他能耐吗?蠢猪!   彭易阳自然不是薛浩然那个想法,兴冲冲的抓起衣服朝表哥献媚的笑了笑,屁颠屁颠的跑了,眼看十几个亿马上就要到手,彭易阳得意的差点把鼻孔杵到了天上。   咕咚!咕咚……薛浩然一口气把剩下的啤酒都倒进了自己的肚子,冷笑一声“贺老二,刘宇浩,老子就要让你们看看马王爷究竟有几只眼。”   啪!!   啤酒瓶被摔到对面的墙上,玻璃碎片四下飞溅,一阵阵阴冷的笑声在那别墅的上空盘旋回荡,这些声波都随着那窃听器传到了远在几十公里外的锦绣园中。   吧嗒!,贺旭东关掉了窃听器,笑了笑,薛浩然啊薛浩然,不到穷图匕见的时候,你最好还是永远沉睡在你的梦中才好,我贺旭东如果是这么好拿捏的,四九城在就没了我的立身之地了吧。   “老四,二哥说了,好戏就要开锣了。”   刘宇浩的电话中传来周锡沙哑的声音,整整一夜的奔波,周锡这会已经精疲力竭了,不是想等着第一时间知道结果,周锡早就去和周老爷见面了。   “谢谢啦周哥!”   刘宇浩挂断电话,嘴角露出一丝坚毅的笑容,是的,好戏就要开锣了!这次以后,最起码国内的那些文物走私贩子想不消停都不行了,斩草一定要除根,这个根就是那些背后有强大势力支撑的人,没有了这些人,其他的都是萍,萍是不可能度过这个严冬的。   第0282章 异能之日光之华   眨了眨眼,刘宇浩看着眼前那个高大威猛,玉树临风的谊久天长大大,心中不禁一阵犹豫,终于鼓足勇气道:“哥,能不亲嘴么?”嘿嘿,开个玩笑活跃哈!   明天就是决定“富贵花开”和翡翠天珠最终花落谁家的日子了,据薛浩然的情报,刘宇浩一直躲在锦绣园里没有出来过,更没有任何人往锦绣园里运送毛料,这让薛浩然自己心里也没底了,这个刘宇浩他究竟想做什么呢?   如果刘宇浩这时知道了薛浩然的想法肺都要气炸,就是为了把这个人渣套进局,现在刘宇浩正挥汗如雨在外人面前装模做样的搅动着一大池子酸液呢。   池子旁边堆着两百多件从仿古村运来的仿制青铜器,刘宇浩要把它们都丢进酸液中“复烧”一遍,使他们更加逼真,以此掩过那些“懂”古玩鉴赏的小瘪三。因为再过几个小时毛周就要带着这些“货”和薛浩然交易了,彭易阳他们没道理不带几个“专家”去现场鉴定的。   至于把那些青铜器在酸液中“复烧”一边的这个掩人耳目的办法是刘宇浩自己想出来的,谁知当真的做起来才知道原来这是自己挖了个坑自己跳进去。   其实刘宇浩确实是没办法解释,为什么从方子多老爷子那里弄来的那两百多件仿制青铜器会在一夜之间变得如此逼真,当时有口无心的说自己是用酸液复烧的方法制成的,现在想反悔都不行了。   池子是郭美丽在锦绣园一个十分隐秘的位置特别帮他设置的,除了少数人知道以外,郭美丽派来大量的保安把这个地方围了个水泄不通,就是要防止消息泄漏。   终于把自己想像中的那些材料都一一投入池中的酸液里搅拌完毕,刘宇浩狼狈的擦了下额头的汗,心中苦笑着,什么叫自找苦吃?今天怕是最好的写照了吧,不过想想,如果这次能为“月儿基金”再多筹集点善款,就算让他再重复一次也无所谓。   “美丽,你帮我把这些青铜器都丢进去吧。”   看着郭美丽因为连续熬了几个晚上已经肿如水桃般的双眼,刘宇浩笑着对郭美丽报以歉意的一笑,说实在的,刘宇浩真不愿意让郭美丽帮他干这个活,可这里除了郭美丽外就再无他人了。   为了安全起见,毛周早已经离开了锦绣园在外面酒店中待命,其他人郭美丽总觉得靠不住,没放任何人进来。   “好咧。”郭美丽二话没说,挽起袖子就照刘宇浩的模样小心把一件件青铜器放入那大池中,别看这个身材矮小的胖子平日里养尊处优,可真的干起活来一点都不亚于拼命三郎。   一切准备就绪,刘宇浩意念一转,八锦异能之术便迅速产生一道巨大的球状气雾,把那诺大的水池包裹在中间,在刘宇浩的不停推动下,月光之源立刻源源不断的朝那两百来件仿制青铜器涌去。   “有变化了,池子里有变化了刘少!”   郭美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在刚才那些连自己都看不过眼的青铜器在酸液中翻滚了一道,附着在上面的颜色马上就发生了变化。   郭美丽暗自在心中盘算了一下,如果这刘少在家里造假,不知道一年要赚多少钱呢,可偷偷瞥了一眼刘宇浩严肃的面庞,郭美丽心中一紧,迅速把刚才那不为人齿的心思收了回来。   刘宇浩并不是刻意对郭美丽假以颜色的,他之所以会神情严肃,其实是在想,如果这批青铜器被自己“改变”的如此逼真,在运输的途中失踪了一两件怎么办?会不会流落到社会中被他人当作真品炒卖珍藏?   想到种种不良后果,刘宇浩禁不住又有些犹豫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停止输送月光之源,把自己这个愚蠢的办法扼杀在摇篮中?但不这样做,又怎么能够瞒过薛浩然带去的那些“专家”呢,刘宇浩的心中忐忑不安。   忽然,一道自己从未见过的金光在眼前闪过,刘宇浩一愣,在仔细一看池子中的那些青铜器,刘宇浩的心一下被提到了嗓子眼里。   因为他发现,那些青铜器居然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不断的发生了变化,仅凭肉眼已经越来越真假难辨了。   “美丽,你先出去一下,我还要加入最后一道材料。”   刘宇浩稳住心神笑了笑,虽然他很想马上就知道那道金光的来源,但现在需要先把郭美丽支开才行。   郭美丽没有说话,微微躬身便转身离去了,在他看来,本来就是无可厚非的事嘛,人家刘少一定是不想自己知道最后一道材料的配方才把自己支开的,所以也就没去细想什么。   刘宇浩倒没去注意郭美丽心中的想法,等郭美丽走后,刘宇浩摒弃心中杂念一心一意的去研究那道金光的来源,开启天眼,细看之下,刘宇浩不觉倒吸了一口冷气。   以前自己体内是有一股至阴至寒的月光之源,可几天没细琢磨,不知何时多出了许多至刚至阳的日光之华来,这两道能量相互纠合慢慢已经融汇成为一体。   当自己施展开异能的时候,两股能量迅速的化作两道长龙在一起翻滚,如不细看,还以为是阴阳八卦图在急速旋转的模样呢。   心中一动,刘宇浩有了个想法,他试着慢慢将其中的日光之华剥离出来,形成一股光束,那光束很听话的接近到一件青铜器,刘宇浩猛地发动能量,只见那道金光如同激光一般在青铜器内壁的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刻出四个极小的字:刘宇浩仿。   “嘿嘿!”   刘宇浩兴奋的笑了,打了个指响,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有了这个办法,不管这些青铜器最后被自己的月光之源变化到什么程度,只要能找到这四个字,就能证明是赝品,当然,最好是一件不丢的全部能送回来销毁,这样就会免去很多麻烦和后患。   依照刚才的方法,刘宇浩又在第二件青铜器上如法炮制,很快就又做出一个自己的暗记,第三件、第四件、第五件……   日光之华越来越熟练,不到一百件的时候,刘宇浩已经到了得心应手的地步,边做暗记刘宇浩也边实验别的更快的方法,最后刘宇浩终于摸索出一套控制日光之华的办法。   用这个办法,刘宇浩把日光之华分成两束分别在两件青铜器上成功的刻出了两道暗记,四束、八束……   结束了两百多件青铜器暗记的时候,刘宇浩几乎能在同时控制三十二道光束,这个发现让刘宇浩的心一直的砰砰跳个不停,直到这时刘宇浩才深刻的体会到为什么那道士要自己在以后的生活中慢慢体会异能的潜力了。   试想,当年真武大帝斩妖除魔御剑而行时,岂不是威力要比自己这个初学乍练者要猛很多?假如说每一道光束都可以汇成一股无坚不摧的力量,那么现在就意味着刘宇浩已经可以同时向三十二个方位发起不同的攻击了!   想得越多,刘宇浩额头上的汗水也渗出的更多,心中暗自庆幸,是自己这个没有什么野心的人得到了异能,假如当初那道士慧眼蒙尘,把异能交给像薛浩然这种人渣,那将会是什么样的灾乱性的后果……一想到这些,刘宇浩就感到不寒而栗。   ……   郭美丽虽然对古玩鉴赏不是很精通,但这些年跟着贺旭东多少也学到了一些东西,毕竟有时候贺少会和自己说一些古董方面的话题,如果自己一点都不知道的话,那岂不是大煞风景。   可郭美丽看到那摆放的整整齐齐的两百多件青铜器时,诧异的说不出话来,如果眼睛珠子掉下来还能装回去,郭美丽现在估计已经重装了无数遍了。   “刘少,这,这真是仿制品吗?”   郭美丽觉得以前自己知道的古玩知识在这一刻被彻底颠覆了,这些都是赝品的话,那潘家园撂摊的那些是什么?但这些青铜器都是自己亲手放入酸液池的,不由得他不信。   “你要是喜欢,等这次的事完了,我让二哥送你几件拿回家摆在客厅里玩好了。”刘宇浩笑了笑,他知道郭美丽此时心中的震撼,自己刚才看到的时候又何尝不是如此。   “看看就好了,这些东西我可不敢拿回家。”郭美丽笑着连忙摆手。   郭美丽绝对不是那种见什么爱什么的人,假如他是那样,这锦绣园中不知道有多少外面人一辈子都不可能看到的东西,一个个都带回家自己把玩?那以后人家贺二哥还能放心把这锦绣园交给他吗。   分门别类把那些仿品青铜器包装好以后,郭美丽笑着给刘宇浩递来一杯水,正要说些什么,可脸色一变,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马上换成一脸苦相了。   “怎么了美丽?”刘宇浩也发现了郭美丽的表情变化,愣了愣问道。   郭美丽瘪了瘪嘴手往外面一指:“只顾着欣赏刘少的作品了,却忘记了大小姐在外面等了有半个多小时,这可怎么办!”   第0283章 贺大小姐   能让郭美丽称大小姐,而且还惶恐的人只有一个,那一定是贺嘉怡了。刘宇浩眼前浮现出一个性格清冷,待人傲慢可又娇艳如花的女孩。   摇了摇头,刘宇浩心说,人长的再漂亮有什么用?她那个性格只怕很难找到一个能和她交心的朋友呢,就连她的表妹洪筱雪这样极好相处的人都无形中对她有些排斥。   “那啥,我出去看看,你千万要记得准时把这些给毛大哥送去。”刘宇浩笑道。   “刘少您放心,这点小事美丽还是能做好的。”不用自己出面解释郭美丽当然求之不得,连连点头答应,而且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完成任务。   开玩笑,负责运送这些仿品的都是贺二哥亲自在京城特战大队挑选出的精英中的精英,其中大部分人都是二少当年的铁杆追随者,这尚不能安全运抵那就麻烦了。   “听美丽说你找我?”   刘宇浩非常有分寸的离贺嘉怡十米远的时候就停下了脚步,因为他好像记得这个女人应该是有洁癖的,就算没有也不喜欢和人太亲近。   当然,刘宇浩也不会上赶着和这样一个冰冷的人亲近,那感觉非常怪,像是对着没有感情的一团冰在说话。   贺嘉怡淡淡道:“爷爷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说完话,贺嘉怡便伸出手来,刘宇浩看了一眼,她手心里握着的是一颗去了壳的子弹头,金闪闪的发出寒彻心脾的光。   刘宇浩笑了笑,他明白了,这是贺老爷子在告诉自己,开弓没有回头箭的道理呢,这是现代没有弓箭了,假如是古代,不知贺老爷子是不是真的会给自己送一支箭镞,老头子太有意思了。   “爷爷说你现在一定在想箭镞呢。”贺嘉怡突然道。   “啊!”刘宇浩一愣,随即不自然的挠了挠头,这老爷子也太厉害了吧,还没把东西送来就猜到自己心中的想法了,难怪战争时期能横刀立马统帅三军。   “幼稚。”   贺嘉怡鄙夷的撇了撇嘴,在她心里,只有半大不大的小男生才会有抹鼻子或者是挠头这样的动作,用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   刘宇浩皱了皱眉,他倒不是因为贺嘉怡的一句话而生气,那弹头在贺嘉怡手中,刘宇浩现在正犹豫着是不是该让她放在地上然后自己再去捡起来呢。   贺嘉怡并不知道刘宇浩心中的想法,静静的把头扭向一边,饶有兴致的欣赏起旁边的“风景”来,手却固执的就那么一直伸着。   到了这时,刘宇浩也不急了,反而静下来用欣赏的目光看着面前这个冷艳的女人,其实说句心里话,贺嘉怡如果不是一天到晚都板着个脸,还真是个美人胚子。   精致的脸蛋,淡淡的眉,红红的唇,配上一身秀气的休闲装,下身是勾勒秀美翘臀的直筒裤,青春地清纯带着成熟的性感,使得一双原本清澈眼睛,更加勾人心魄,卸去军装的贺嘉怡宛若冰山上的一朵雪莲,傲然而立。   原本站的近在咫尺的两个人,却因为女人的冷淡而显得远隔天涯。一阵寒风吹过,刘宇浩暗暗在心中笑了,还好,总算发现了一点人气。   就在寒风吹过的那瞬间,他忽然敏锐的捕捉到贺嘉怡似乎是打了个寒颤,而且不由自主的抱了抱肩,可见,再冷的女子也是人。   “你过来。”贺嘉怡脸上表情淡然,盯着刘宇浩的目光不带一丝色彩。   “啊!我吗?”刘宇浩愣了愣,不相信的看了眼贺嘉怡,心道,自己耳朵没毛病呀!刚才好像听见她在叫自己过去?真的吗!   贺嘉怡郑重其事的点点头:“你不过来怎么拿爷爷给你的东西。”   刘宇浩败了,无奈的耸了耸肩,这女人还真是,既然你奉命给我送东西,你就应该主动点啊,怎么我不过去你就可以无视我的存在了吗?   但惊讶之余,刘宇浩还是往前挪动了几步,不幸的是,刘宇浩因为刚才有点懵没看脚下,被一个石块绊到,打了个趔趄,差点直接冲进贺嘉怡的怀中。   “噗哧……”贺嘉怡见刘宇浩那狼狈模样掩嘴一笑,可快速的往后退了一步后又板起脸:“流,流氓!”   从未见过贺嘉怡笑的刘宇浩被那一瞬即逝的清新妩媚惊得目瞪口呆,原来贺嘉怡笑的时候会是那样的明艳不可方物,摄人心魂。   可惜,当听到人家女孩后面对自己的评价后,刘宇浩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也是,自己这个色狼的名声在贺嘉怡面前坐实是一定的了,谁让那天自己的手放在人家姑娘的胸上呢,活该哦!   “把东西给我吧,有事你可以先走了。”   刘宇浩伸出手尽量的第一点,这样就不会和贺嘉怡的手有肌肤上的碰触了。尽管已经被人看作了色狼,但有时候即便是做色狼也要有骨气吧,最低也要做到灰太狼的标准。   贺嘉怡肯定不可能这么快就忘记那天的一幕的,看见刘宇浩把手伸向自己,下意识的闪了一下,一抹嫣红染得耳根几欲滴出血来。   犹豫的咬了咬下唇,贺嘉怡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般,用两根葱段似的纤纤玉指拿着弹头,飞快的放在刘宇浩手中,然后又迅速的缩回。   “谢谢你,贺少校!”   出于礼貌的需要,刘宇浩还是微笑着点了点头,但话中的意思非常明了,一般来说,人与人之间直呼其职务就是不想有太多交集的意思。   不过,刘宇浩没有做一个狗血的潇洒转身,然后离开,那样的话要是有人看到,自己这辈子都不要在贺嘉怡面前抬头做人了。   “你怎么知道我还有事?”贺嘉怡显然不明白为什么刘宇浩拿了那弹头没有离开,脸上写满了好奇。   “我怎么知道你还有事?”刘宇浩皱了皱眉反问道。   怪了,你自己有什么事跟我何干,干嘛要问我呢。想着刘宇浩就有点生气了,牛什么牛?不就是生在一个好家了吗,落在我老家,还不定是什么模样呢。   贺嘉怡也毫不在乎刘宇浩的态度是否恶劣,淡淡道:“爷爷交待的事完了,可哥哥也有事。”   刘宇浩彻底懵了,贺嘉怡说的哥哥一定就是贺旭东了。如果贺二哥有事的话为什么不自己打个电话来呢?这时刘宇浩才注意到,今天一整天都没见到贺旭东的人影了。   更让人觉得奇怪的是,连周锡也不知道跑哪了,平常是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就算二哥有事要办,晚上快下班的这个点周锡一定会打电话来邀刘宇浩出去喝酒的,哪怕屡邀屡败也从未间断。   “二哥有什么事情?”   刘宇浩也就随口一问,目的不外乎是想贺嘉怡说完事情赶紧离开,和这样冷冰冰的一个人在一起,刘宇浩怕时间长了自己也成那样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这个俗语肯定有它的道理。   “那走吧。”贺嘉怡转身就往锦绣园外面走去。   过了一会,贺嘉怡终于发现后面没有人跟过来,停下了脚步,“你怎么还不走?”   “我为什么要走?”   刘宇浩愣了,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我一个大老爷们儿,你话都不说明白就要我跟着你走?还真是人间极品了,难道她从来不去想别人的感受吗。   “那随你。”贺嘉怡冷冷的丢下三个字扭头就走了,再也没顾身后的刘宇浩。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相信很多人都有这种经历,越是不知道且不让你做的事,你的好奇和兴趣则越高。   刘宇浩一不小心便着了那贺嘉怡的道了,虽然脑中一片混沌,但脚下却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你不是不说嘛,那我就自己去看个明白,这总可以了吧。   “开你的车。”锦绣园正门,贺嘉怡瞟了眼刘宇浩。   刘宇浩早就看到自己车不远处就是上次和田融一起遇见贺嘉怡时她开的那辆猛士了,心中的好奇更发盛了,道:“你不用自己开车吗?”   “我,那车太显眼了,你的车刚好。”贺嘉怡一怔,蹙紧娥眉慢吞吞的说道。   刘宇浩在心中冷笑了一下,这都什么理论嘛,你那车扎眼,我这车也好不到哪去呀,虽说样子朴实一点,可那车牌却是地道的军委专用小号牌。   贺嘉怡没有理会刘宇浩,直接钻进了刘宇浩的副驾驶里去,抬手看看表:“现在就走,时间应该刚刚好。”   刘宇浩气的直翻白眼,但又万分无奈,原本是计划好了的待会去接李璐梅下班,俩人不止定了晚上的西餐,还买好了电影票,现在看这样子估计是要泡汤了,回去该又要被罚给李璐梅做一次脚底按摩了。   不过想起给李璐梅做脚底按摩刘宇浩期待中还隐隐带着一丝兴奋的感觉,李璐梅的脚最能加速激起刘宇浩的男性荷尔蒙分泌,那凝脂般欺霜赛雪的肌肤,纤美柔和的玉足,柔若无骨的脚趾……   想起那美妙的滋味,刘宇浩竟然有些心荡神驰了。   第0284章 刘宇浩暴怒了   尽管路虎车内的空间已经很大了,但刘宇浩还是被动的闻到了从贺嘉怡身上飘来的清香,好像很熟悉,可一时之间刘宇浩却又记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闻到过了。   刘宇浩发动汽车,脑中忽然有了种奇怪的想法,好像自己不是和一个正常的人同车而行,现在坐在自己身边的那位是一个脱离了凡世的神仙,自己的心灵也被涤荡了下。   嗡!,轰……   路虎车卓越的性能在起步的那瞬间被表现的淋漓尽致,还没来得及看到窗外的风景,车子已经飚出去好几十米了,可没等贺嘉怡反应过来,车子又稳稳的停了下来,刘宇浩把身子侧到贺嘉怡那一边。   “你想干嘛?”   贺嘉怡第二次这么近距离的挨着这个男人,难免有些紧张,上次那是迫不得已,而且还吃了一记闷亏,到现在贺嘉怡想起那天就禁不住面赤心跳。   今天虽然是心里早有准备,可陡然看到那男人再次朝自己扑过来,贺嘉怡还是心中一阵狂跳,本能的攥紧粉拳抡向那个男人的面颊。   “啪!”   刘宇浩左手挡住了贺嘉怡的那一拳,暗叫一声侥幸,还好自己的八锦异能已经可以随自己的意念随时发出,否则今天这一拳砸下来自己可就要惨不忍睹了。   “别动,你没系好安全带。”刘宇浩一脸的严肃,右手从贺嘉怡胸前的高耸处穿过,熟练的把安全带帮贺嘉怡系好。   “放开我的手。”   贺嘉怡心头一阵慌乱,自己的小手依然还被刘宇浩紧攥着,什么擒拿格斗硬气功,这个时候统统不管用了,无论她如何挣扎,就是没办法把手抽回来。   “呃,不好意思啊,我是怕你再顺手给我一拳,嘿嘿。”   本来是想嗅一嗅指尖残留的那股淡雅的清香,刘宇浩心中猛地一惊,还好手在抬起来的一瞬间,及时的换成了尴尬摸鼻子的动作。   刘宇浩根本就不知道,如果他只是说前面的那些话,一定会把贺嘉怡感动到流涕的,可坏就坏在他说完了还嘿嘿一笑。   坏了,这一笑实在有点多余,听在贺嘉怡的耳里简直就和大街上的流氓地痞不怀好意的坏笑没什么区别,结果刚准备歉意点头的贺嘉怡立刻换成一副冷梆梆的黑脸冷哼了一声。   得,自找没趣,刘宇浩讪讪的摇着头笑了笑,心说,看来还是好人难当啊,以后在贺嘉怡这样的冷面俏佳人跟前还是规规矩矩的好,以免再造成什么误会。   再次发动汽车,刘宇浩这才缓缓将车汇入川流不息的车道,他竟然没有注意到就在刚才,贺嘉怡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甜甜的微笑。   快要进城了,贺嘉怡仍然没有说要去哪里,刘宇浩不禁有些犯难,试了几次,终于想说的时候,贺嘉怡开口了“右转”。   原本车子已经冲入了直行道,听到贺嘉怡的声音后,刘宇浩瞟了眼后面然后一个漂亮的甩盘,路虎闷哼一声,以极小的角度汇入右车道中。   “大小姐,到底要去哪你到是说个准话我好开车呀,刚才那样多危险你知道不?”   刘宇浩皱了皱眉头,一个小时的跋涉,他的耐心已经用去了一半,他在心里暗自盘算着,如果过了下个路口贺嘉怡再不说究竟要去什么地方,自己就把她随便丢在哪个地方回家去的。   “豪门浴海!”   贺嘉怡以极快的速度吐出了几个字,那样子像是说的慢了会玷污到她一样,且一张小脸憋的通红,白皙嫩滑的小手也不知不觉得攥到了一起。   “咱们去那里做什么?”   刘宇浩一愣,瞪大眼睛看着贺嘉怡,车速也渐渐缓了下来,那个什么豪门浴海倒是听周锡提过,但周锡自己也应该没去过那里,好像是彭易阳用于洗钱的一个消金窟,去那里做什么?   “你们,你们男人怎么一听到这个名字就兴奋吗?是你自己去,不是咱们,请你以后别把你和我联系到一起。”贺嘉怡没好气的看了眼刘宇浩,小嘴鼓起老高。   被贺嘉怡这么一诠释自己的神态,刘宇浩差点没气的背过气去,这都哪跟哪啊?刘大同学的脸上写着淫贼这两个字了吗?怎么一开口就把自己和那什么那啥联系到一起,气死人啦!   没有到刘宇浩不能接受的地步他是不会轻易发火的,但这时刘宇浩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驾着路虎,刘宇浩几乎是用冲刺的速度到了豪门浴海,他的结论就是速战速决,以最快的速度办完事好甩掉这个麻烦的女人。   离豪门浴海百米开外的一处停车场,贺嘉怡鄙视的看了眼那栋十层高的大楼,冷冷的道:“马上这里就不存在了,我是二哥指过来保护你的。”   虽然话是对刘宇浩说的,但贺嘉怡那小模样像是受了什么多大的委屈一样,不止头别到一边,连说话的声音也是瓮声瓮气的。   “保护我?”刘宇浩气的乐了,二哥上赶的把自己妹子指到自己身边就是为了这个?谁保护谁还不定呢。不过这些话刘宇浩是绝对不会说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苦又招惹这女人来着。   果然,正如贺嘉怡说的那样,在无聊的等待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后,刘宇浩耳边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四处望去,十几台警车和数台拉着全副武装的士兵在同一时刻从四面八方朝着豪门浴海扑了过来。   接着就是一阵鸡飞狗跳,仍然想负隅顽抗的几个保安被荷枪实弹的士兵一个枪托就撂倒在地,鬼哭狼嚎的喊着救命,围观的群众没有一个不拍手称快的。   没过几分钟,又是一阵警笛,这次只来了几辆警车,车上的警察还没有下车就被先来的那些和他们着装不一样的同事和一些士兵控制在车内无法出来。   刘宇浩愕然的看了眼贺嘉怡,怪了,都是警察,后来的人为什么会被当作豪门浴海的保安那样对待?   “警力是周锡从别处抽调来的,士兵都是哥哥找特战大队借的,后面那些来晚的人大概是彭家的走狗吧。”贺嘉怡似乎看出了刘宇浩心中的疑问,主动解答。   刘宇浩心中的震撼不亚于任何一次,他没想到,一次殊死的权利较量却是因为在自己的身上找到了借口而暴发,难怪别人都说,一不小心就被卷入了漩涡呢。   咣当……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传来。   刘宇浩朝那声音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禁笑出声来,砸玻璃的人估计是刚从豪门浴海中逃出来的嫖客,三个人中只有一个还穿着完整的衣服,剩下两个只有一条三角裤遮羞。   贺嘉怡原本也是好奇的探头看了一眼,当她看到没穿衣服的男人后惊的“啊!”的尖叫一声,立刻把脸转向一边,粉嫩的面颊飞红。刘宇浩戏虐的心道:“好奇害死猫!”   “玛拉戈壁的,你小子快点。”尽管没有再看了,可那三个男人的声音还是传了过来。   另一个人道:“催个屁呀,早就说了走你偏不走,非要赖在小菲那个婊子肚皮上。”   “就是,说不定彭少说的刘宇浩家的那俩小妞比那臭婊子强一百倍呢。”马上有人附和道。   咯噔,刘宇浩的心瞬间沉到谷底,那三个男人的对话一阵回响在耳边,他们说的是自己吗?那话中的彭少就是彭易阳喽,俩女人?月儿和若彤?   “早出来十分钟现在就能在刘宇浩那小子家品尝嫩妞的滋味了,玛拉戈壁的,倒霉透顶了。”   刘宇浩的血液沸腾了,最后那个男人的话清晰的在耳边回荡,没错,他们现在说的那个刘宇浩就是自己。   砰!   没有任何预兆,刘宇浩一脚踹开了路虎车门,怒目圆睁看着那不远处的三个男人,瞬间,八锦拳的威力暴发到了极限,空中莫名的刮起一道阴森的寒风。   “苟明堂,老子问候你十八代祖宗。”   刘宇浩暴喝一声冲了过去,他终于记起最后说话的那个男人是谁了,在潘家园曾经和自己还有李璐梅发生过冲突的派出所长,后来被熊远甄拔了警服的那个人渣。   三个男人被晴天一声霹雳吓的一哆嗦,惊愕的回头一看,几米外一个身影卷起一阵旋风砸了过来,假如这个世界上有后悔药卖的话,苟明堂这辈子都不愿意再见到彭易阳,假如这个世界有后悔药卖的话,苟明堂情愿做一辈子太监也不想出现在这个停车场。   一切都太迟了。   轰!隆!   夹杂着一阵旋风,刘宇浩随手抓起身边的一辆汽车抡圆了直接朝那三人砸过去。连惊叫声都没发出,三个人甚至来不及择路,就被压在已经瘪了的汽车底下。   发了狂的刘宇浩如同一头被激怒了的雄狮怒吼一声,又是一个大脚,从那汽车中喷出大大小小的各种零件散落到各处,理智现在对刘宇浩来说完全是扯淡的事了。   “快住手,再打就要出人命了!”贺嘉怡拼命的拖住还要上前的刘宇浩。   第0285章 给猪头的黑乌砂   一整个晚上刘宇浩都是在李璐梅的怀中度过的,只有在她这里刘宇浩才能体会到心灵的慰籍,李璐梅轻抚着刘宇浩的头,母性的本能让她看到刘宇浩憔悴的面容时,心都碎了。   纨绔也好,太子党也罢,既然是游戏,那就应该有游戏的规则,祸不及妻女这是最凶残的人都默认的事实,可彭易阳那头蠢驴竟然会违背基本规则,打幕月儿和曹若彤的主意。   虽然幕月儿和曹若彤不是刘宇浩的妻女,可她们是刘宇浩的家人,是刘宇浩的逆鳞,不容任何人碰触。   彭易阳认为只要控制了幕月儿和曹若彤,刘宇浩就会乖乖俯首听命,最不济也会在赌石中放手,这样他就能无惊无险的得到那翡翠天珠,真不知道他是幼稚还是天真,殊不知,他这次惹下了泼天大祸了。   京城,长城赌石俱乐部。   “你昨晚去了哪里?表哥和周锡找了你整个晚上呢。”洪筱雪撅着最不满意的问道。   刘宇浩淡淡的笑了笑,说:“现在我不是站在这了么。”   今天洪筱雪一改常态,居然穿了一件鹅黄的雪纺呢连衣裙,这可让所有认识她的人都大跌眼镜,一贯以假小子形象示人的洪大小姐居然也会让人看到自己尽展万千风情的一面。   “气死我了!”   洪筱雪杏目圆睁,挥舞着粉拳在刘宇浩眼前晃动了几下,憋了好大劲才假装出来的那份淑女形象瞬间便消失的无影踪,立刻露出了小狐狸的尾巴。   刘宇浩哑然失笑,指了指洪筱雪,原来洪大小姐一不小心,动作有点大,身后扎成蝴蝶结的腰带散落在地上。经刘宇浩提醒,洪筱雪才发现自己的糗态,小脸涨的通红,手足无措的整理自己的裙子。   “嘿,老四,贺嘉怡说的是不是真的?”   周锡不知道从哪个地方突然钻了出来,刘宇浩正在和洪筱雪说话没有注意,忽然觉得自己被人抱住,才发现是周锡在后面。   “什么真的假的。”   刘宇浩皱了皱眉头,这家伙明明是大公司的总裁,却在哪都是一副小痞子的模样,总会时不时的做出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   “了不得了,贺嘉怡说你一手就举起一辆汽车!”   周锡一脸的夸张,比划的动作尤其可笑,那眼神告诉大家,没有亲眼看到文质彬彬的刘宇浩发狂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损失。   刘宇浩摆摆手笑着跟洪筱雪解释说周锡是在夸大其词,其实,昨天晚上刘宇浩动完手,冷静之后就已经后悔了。   在大庭广众之下忽然暴发自己的超级异能,而且还让贺嘉怡亲眼目睹,的确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再经过周锡这么一加工,还不知道以后会被别人传的多邪乎呢。   不过还好,苟明堂他们三个最后被闻声赶来的武警送到了医院,已经确症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这辈子要在床上度过了,而且贺嘉怡保证,这三个人今后不会再有机会向其他不想干的人讲述自己究竟遭遇了什么。   “毛大哥他们还好吧。”   刘宇浩知道周锡这个人永远不会在一个问题上停留太久,既然自己不想再提已经过去的那件事,最好的办法就是引开周锡的注意力。   “你小子这回又发达了,真不知道你用的是什么办法,明明是一堆破铜烂铁,居然也能瞒过田融公司里的五个高级鉴定师。”   果不其然,周锡笑呵呵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递到刘宇浩面前,刘宇浩接过支票看了眼,那是一张面值一个亿的瑞士银行不记名现金支票,随时可以在任何一家银行支取。   “这些不义之财就当作给我‘月儿基金’的赔礼道歉的搭头得了,等会咱们再宰他们一次狠的。”刘宇浩冷笑了一声把支票收好。   周锡瘪了瘪嘴,说:“赢了那玩意又不能拿回家吃,哪有真金白银来的实在。”   刘宇浩笑着摇摇头“等会你就看好戏吧。”说着话眼神就渐渐的冷了下来,周锡微愕,回头一看,原来是彭易阳从外面耀武扬威的走了进来。   “周锡,你个王八蛋,你敢封老子的产业?”彭易阳一见到周锡,立刻火冒三丈,走到周锡面前阴沉着脸叫嚣着。   贺二哥已经有了完美的计划,周锡哪里还会惧怕彭易阳?点了颗烟吸了一口,悠闲的吐出一个烟圈笑了笑:“彭哥,话可不能乱说呢,我不过就是一个商人而已,你名下的产业我哪里动的了?”   “你,呸,走着瞧!”   彭易阳咬牙切齿的瞪了一眼刘宇浩,恶狠狠的朝周锡啐了一口。他可以不用给周锡面子,但动手却是不敢的,不说这里有这么多人看着,就算真的翻脸,周锡身边的那些如狼似虎的保镖也不是吃素的。   周锡鄙夷的瞥了眼彭易阳,竖起一根中指在眼前晃晃,纨绔之间虽然比的是谁的家族势力更大,但那些打架斗狠的事情却是不能摆上台面的,起码不能让家里人知道,否则被老爷子禁足那就惨了。   自从明阳一战,“翡翠圣手”这个名字便和刘宇浩紧紧的联系到一起被赌石界的许多玩家记在心里了,最初的协议只是允许得到邀请的人才能进到这长城赌石俱乐部,可太多的人想一睹“翡翠圣手”的风采,更想一瞻神奇的“富贵花开”和翡翠天珠,所以,还没到时间,俱乐部外已经围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赌石俱乐部的工作人员在薛浩然的授意下,为双方特邀的人准备了贵宾席,剩下的那些没有得到邀请的人也被陆陆续续放了进来。   其实薛浩然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他不仅要想要在所有人面前羞辱刘宇浩,还有借这个机会巩固薛家在珠宝界的地位,因为没有被邀请自己来的人最低也是珠宝公司的高级经理人之类的。   贺旭东依然没有出现,刘宇浩有两天没有见到他了,但看了周锡悠然自得的和大家打招呼的神情,刘宇浩估计,贺二哥肯定是在布置一个更大的计划。   解谦和老项他们早就来了,刘宇浩没有过去招呼只是点头示意一下,更多的是一些自持有点身份的珠宝公司的经理过来和刘宇浩套着近乎。   “周哥,要不咱们先戏弄一下这个彭易阳?”   刘宇浩终于在人群中看到了满头大汗赶过来的宋元光和何崖山,嘴角微微往上翘了翘笑眯眯的看着周锡。   “老四,你真是哥哥肚子里的蛔虫,哈哈……”周锡一听有好戏,立刻来了精神,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刘宇浩指着周锡笑骂道:“你才是虫呢,滚!”   为了防止薛浩然事先知道自己的底牌,刘宇浩把两块毛料分开,老象皮的那块秦卫先已经放在一个箱子里带了进来,但秦卫先得到刘宇浩的交待,所以一直远远的站在一边。   而宋元光和何崖山带来的这块毛料则是必垮的那块黑乌砂,可谁又能知道毛料中的秘密呢?刘宇浩见只来了猪脑子的彭易阳,心中生出一计。   宋元光带着毛料吃力的走到刘宇浩身边笑了笑:“刘,刘先生,您要的毛料带来了。”   上次在明阳因为庞统合的原因,宋元光临阵退缩,本以为就此刘宇浩会记恨上自己,正在忐忑不安呢,谁知道刘宇浩一回到京城就给他来了电话,这让宋元光感动得几乎泪流满面,今天再见到刘宇浩时仍然是满面羞愧,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样称呼刘兄弟了。   “宋大哥,以前你我都是兄弟相称的,今天这是怎么了?”刘宇浩笑道。   “我,我……”刘宇浩这么一说,宋元光更加无地自容了,浑浊的泪水便要夺眶而出。   刘宇浩见宋元光那副表情心中微愕,但随即便知道了宋元光是为了什么了,笑着拍了拍宋元光的肩膀,道:“过去的都过去了,庞统合那种大树本来就是不你那个福来翡翠能够撼动的。”   宋元光惭愧不已,连连点头,何崖山在一旁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暗自点头称赞刘宇浩的宽仁大度。   “宋大哥,何大哥,反正这会时间还早,咱们先把这毛料擦个窗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好么?”   刘宇浩笑着征求宋元光的意见,他知道彭易阳其实就在不远的地方支着耳朵偷听刘宇浩他们之间的对话,既然是做戏,刘宇浩当然要把戏头做的足点,要不然怎么能吸引那猪头入局呢。   “现在?”   宋元光愕然,诧异的盯着刘宇浩,难道说刘宇浩对让自己带来的毛料没有信心吗?否则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了还提出要把毛料擦个窗。   “对,现在,宋哥,何哥,你们来帮我搭把手吧。”刘宇浩点了点头。   “好,好。”宋元光面露喜色,忙不迭的连连点头。   既然是刘宇浩提出的要求,宋元光当然会答应,可况现在已经来了这么多的行家,能在这些人面前协助刘宇浩擦石,那是得到了“翡翠圣手”的肯定呢。   第0286章 正阳绿的玻璃种   听说“翡翠圣手”要擦石,原本闹哄哄的场面迅速的安静了下来,很多人都是只听说过有刘宇浩这个人,大部分都没见过。   “不是说对赌马上就要开始了吗?怎么这会了还要擦石?”一个男子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同伴问道。   同伴挠挠头,面露疑色,说:“谁知道呢,可能是翡翠圣手对自己的毛料拿不准吧。”   旁边有刘宇浩的支持者听了不愿意了,挥着手一脸的鄙夷说道:“瞎猜啥呢,翡翠圣手都拿不准了还有谁能拿得准!”   彭易阳倒是乐得其成,笑眯眯的站到一旁,心想,这会刘宇浩擦石对自己和薛浩然是最有利的了,最好是能见到毛料里的翡翠,这样,表哥会有更充足的准备。   周锡的表情有些复杂了,他虽然不懂赌石,但现在擦石会给对方准备的机会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所以见到刘宇浩要提前擦石,心中有些不解。   可既然刘宇浩已经提前告诉自己要戏弄一下那头蠢猪,周锡还是按捺住自己心中的疑惑,皱着眉在一边沉默不语。   刘宇浩早已有计在心头,哪管别人心里是怎么想的,装作在毛料上划线的时候,又展开异能,把毛料内部的情况透视了一遍,做到心中有数。   宋元光和何崖山心中满是期待,特别是宋元光,在得到了刘宇浩的原谅后,总觉得全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劲,没让何崖山帮忙就一个人把毛料搬到解石机上固定好了。   “开始吧!”刘宇浩微微一笑,脸色便马上恢复了平静,果断的打开解石机电源。   兹……兹……   握紧手柄,刘宇浩顺着自己划好的线切了下去,之所以要选择这个地方下第一刀,刘宇浩就是要在所有的人面前引起震撼,让大家直观的看到毛料中的玻璃种翡翠。   但这一刀下去以后,这块毛料就彻底的没用了,因为这块黑乌砂翡翠原石除了有三个面神奇的出现了薄薄的一层玻璃种翡翠外,其实内部完全是中空的,而第一刀如果按照保守的方法,还有可能从那个地方掏出很小的一块翡翠,做两三个挂件还是没有问题的。   精钢砂轮飞速的转着,毛料里四溅的石屑击打在宋元光的脸上,但他一点都不在乎,反而瞪大眼睛紧紧的盯住毛料切割的情况。   “刘,刘兄弟,好像出雾了。”   宋元光站的最近,又经常解石,所以看的也最清楚,还没等第一刀解完,他就已经在石屑中发现了端异,那些被切出来的石屑是雾的表现呢。   刘宇浩笑而不语,加快速度用力压下手柄。   哗!啦!   毛料很快被一分为二,宋元光是解石老手,根本不用刘宇浩交待就扯过水龙对准切面冲洗,等石浆渐渐被冲刷干净,老宋的瞳孔明显一紧,兴奋的站了起来吼道:“出绿了!”   “啊,第一刀就解出绿?不可能吧。”还有人没看到毛料的情况,有些不相信,急着想扒开身边的人一看究竟。   “真的出绿了,还是正阳绿!”   正对着毛料切面的人看得真真切切,兴奋的摇着同伴的手,好像那毛料是自己亲手解涨的一般,脸上挂满喜悦。   众人的议论传到彭易阳的耳中,那蠢猪眉头猛地一蹙,疑惑的看了眼刘宇浩,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中升起,血压上升,有种口干的感觉,彭易阳端起一杯水大口的喝了起来。   “玻璃种,这是玻璃种翡翠!”何崖山眼中带着无限的震撼痴痴的看着那切面喊道。   噗!……咳咳咳!   彭易阳刚喝到口中的水还没咽下去,被何崖山这一喊惊得全部都喷了出来,呛得满脸通红不停的咳嗽着。   “玛拉戈壁的,什么玩意!”   彭易阳恶声骂道,看了眼让自己差点呛到喘不过来气的水杯,胸口的怒气不打一处来,砰的一脚踢翻了放水杯的小圆桌。   “宋哥,帮我把毛料翻过来,咱们再看看另一面是个什么情况。”刘宇浩当然知道自己这一刀下去会是个什么情况,所以一脸的平静。   “啊,这,哎……”   宋元光先是一愣,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照刘宇浩的吩咐把那块翡翠原石翻转过来固定好,通常情况下这一刀解完,毛料就算大涨了,宋元光在心中估摸着,这块玻璃种正阳绿毛料最少能卖个七八百万吧,怎么还要解?难道就不怕等会解垮了吗?   可笑这宋元光毕竟是心气小了,他竟然都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不管你的毛料涨到什么程度,等一会薛浩然来了是一定要全部解开的,否则怎么能定胜负呢。   兹……兹兹!   刘宇浩义无反顾的压下解石机的手柄,将一腔愤恼全部发泄出来,其实,整个晚上他都没有入睡。   月儿和若彤的一颦一笑一直浮现在脑海中,他不敢去想,假如有一天身边的家人如果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深陷泥沼,自己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去冷静的分析。   刘宇浩知道今天是自己能将薛浩然和彭易阳这类人渣打入万劫不复的最佳时机,自己既然不能像贺旭东那样让这些纨绔子弟忌讳,那么先发制人将那些对自己家人有威胁的人渣处理干净,也未尝不是一个办法。   “涨了,大涨了!”   随着刘宇浩第二刀解完,宋元光迅速冲洗掉切面上的泥浆,早有一旁眼尖的人兴奋的大声吼了起来。   “又出,兄弟,真的又出绿了?”   尽管自己已经看到了,一个男子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很多年了,这些人几乎忘了儿时兴奋异常时的感觉,指着那毛料切面双脚在地面上跺着。   “还是正阳绿!”   “是呀,玻璃种的正阳绿,靠,发达了!”   “连着两个面都解出了绿,这毛料里的翡翠会不会是一整个?”   暂时没有被视觉冲击到头昏脑胀稍微还有点理智的人开始了自己的分析,因为这两刀是正好在对立面的,而且种、色一致,这种情况说明,翡翠原石内的翡翠很有可能是一整块。   “刘兄弟,神了!”   宋元光的激动是发自内心的,拿着水龙的双手不停的颤抖着,老宋也算是解了大半辈子的毛料了,玻璃种的翡翠不是没解出来过,但像现在这样一块重达三四十公斤的玻璃种正阳绿翡翠还是第一次看到。   他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何崖山早就痴痴傻傻的站在一边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嘴张得可以放进去一整个鸡蛋,半晌回不过来神。   “咱们再解开一面吧,是骡子是马,也不在乎最后这一刀了。”   虽然刘宇浩已经知道这是一块必垮的毛料,但亲手解开后,视觉上的感触毕竟比透视情况下要强烈很多,内心的惋惜使他连连摇头。   可就是刘宇浩的摇头让一个人再也坐不住了,刘宇浩其实是在表达自己内心的惋惜之意,但蠢驴彭易阳看来,那是刘宇浩在故意做作,用以麻痹自己。   “表哥,刘,刘宇浩拿出来准备和咱们对赌的毛料先解了两刀,翡翠连到一起了。”彭易阳自己做不了主,只好先给薛浩然打电话。   “什么情况?”   薛浩然还算冷静,毕竟是没亲眼看到毛料的情况,他现在需要彭易阳给自己一个客观的描述,然后再做分析。   “毛,毛料中的翡翠应该是玻璃种正阳绿,有,行家们分析有三四十公斤的样子。”   彭易阳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再不懂翡翠的人也知道三四十公斤是个什么概念,如果薛浩然挑出的翡翠原石比这个差,等解石真正开始的时候,想不输都很难了。   因为到了那时是不可能作弊的,在场的人不是行家就是老奸巨猾的珠宝经纪,没有什么能瞒过他们的双眼。   “稳住,最好是想把法搞点破坏,让这个毛料没办法参加对赌。”   薛浩然心中的震撼不亚于正在现场的彭易阳,可他知道,今天自己是主帅,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先乱了阵脚,后果将不可想像。   兹……兹……   就在彭易阳和薛浩然通电话的时候,刘宇浩果断的切下第三刀,刘宇浩的表情异常的淡然,丝毫看不出他有任何喜悦的神色,假如这一刀解完彭易阳那猪头还不入套的话,他的努力就白费了。   砰砰砰!……宋元光的心跳的特别厉害,以通常的赌石者心态来看,刘宇浩贸然决定切第三刀是非常冒险的,这一刀要是解垮了,之前的两刀就有可能白费了。精钢砂轮每切下去一寸都如切在他的心肝上般。   “涨了!大涨了!”   一个声音陡然响起,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向那毛料投过去。   “又出雾了刘兄弟!”   宋元光紧握着双拳,脖颈上的青筋暴胀,是的,没有一点悬念,刘宇浩再次解涨了毛料,宋元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吧嗒!   彭易阳愣住了,手机掉在了地上都不知道,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终于出现了,彭易阳甚至感觉到嘴中的苦涩。   第0287章 彭易阳买毛料   非常简单的道理,傻子都能看得明白,一块毛料如果正反两个面都解出了一样的种色的翡翠,那还能勉强狡辩称“宁赌一线,不赌一片”,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三个面同时解出的都是一模一样的玻璃种正阳绿翡翠,假的了吗?   彭易阳的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他知道,如果等一会刘宇浩就拿现在这块毛料和表哥选出的那赌石专家对赌,输的就不是面子了,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富贵花开”。   “这么漂亮的正阳绿玻璃种翡翠,能掏出上百的手镯了吧?”   “切,目光短浅,难怪的你公司发展不起来呢。”   反驳的人一脸的鄙视,那人早就盘算好了,如果自己是那翡翠的主人,先高价请一个最出名的珠宝设计师,设计一整套翡翠饰品,等解出明料后,打造出其中最吸引人的一件玉器,然后摆在店里当作镇店之宝,谁来了也不卖。   然后等大家都垂涎三尺的时候,再请那设计师把翡翠按设计图完整的打造出来,每个月展示其中的一件,最后等顾客蜂拥而至的时候,选择一个黄金时期,把全套的翡翠饰品都拿出来在香港最大的拍卖行展示一次。   哇噻!不知道,最后这套饰品究竟能卖到多少钱呢?那男子一脸的期望,不是被身边的朋友踢了一脚,口水几乎都要流了下来。   “刘兄弟,这,这毛料是稳赢的,老哥先恭喜你了。”   宋元光终于从震惊中把自己拉回现实,现在,他对刘宇浩简直佩服到五体投地,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刘宇浩是当今世上第一个解出三四十公斤玻璃种翡翠的人,至于正阳绿这种极品色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解总,那,那块毛料是从咱们仓库里出去的吗?”   一直没敢上前的老项瞠目结舌的看着刘宇浩变戏法似的解石,澎湃的心潮久久不能平息,他认得,那块黑乌砂毛料就是前不久刘宇浩从自己购进的那批毛料中的一块。   “这么多毛料你看花眼了吧?”   解谦其实也看出来了,但他心里却不愿意承认,天啊,一块重达三四十公斤的玻璃种正阳绿翡翠曾经在自己的仓库里放了好多天,可自己硬是没看出来。   假如这批毛料一块都不卖,和老项商量以后全部解开,这块翡翠不就是自己的了吗?有了这么大一块玻璃种翡翠,自己和老项还做个什么生意呀,躺着那里也几辈子都吃不完啊。   “我怎么会看花眼?别人买的我可能不记得,但刘兄弟买毛料那天是我亲手点验的,又是我亲手装车的,错不了!”   老项当然不知道解谦在想什么,不满意的摆了摆手,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说他眼花了,尽管自己已经快五十岁,可老项从来都认为自己和精干的小伙子应该差不了多少。   “刘,刘先生,如果对赌结束以后,您的这块翡翠毛料卖吗?哦,我说的是明料。”   有个人试探着看自己是否能在这次对赌中分一杯羹,虽然自己和那“富贵花开”无缘,但解出的明料自己买上一星半点的也不错呀。   “卖,对赌结束以后我留着这翡翠也没什么用了,当然会卖。”刘宇浩笑着回答,但眼角的余光却向彭易阳看去。   “刘宇浩,这块毛料你不能拿来参见对赌。”彭易阳大吼道。   鱼儿终于上钩了,当彭易阳听到刘宇浩肆无忌惮的谈论着对赌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脸色发青,嘴唇有点紫。   “我的翡翠我为什么不能卖?”刘宇浩愕然,看着彭易阳的眼神充满惊诧。   彭易阳当然不是什么真的傻子,众目睽睽之下脑袋依然转的很快,迟疑片刻,说:“赌约上写明是要现场解石的,你在对方不在场的情况下提前解石就是破坏规则,所以你这块毛料不能参加对赌。”   刘宇浩就奇了,道:“我的赌约上写的什么彭少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因为那赌约是薛表哥让老邢替他……”   完了,一不小心就露了底,话还没说完,彭易阳就知道自己又惹祸了,赶紧的把最捂着,眼睛瞪得溜圆,大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之势。   周锡不知道刘宇浩还有后招,笑嘻嘻的站了起来,道:“原来那邢笛是你和薛浩然的狗腿子呀,早说嘛,让大伙搁着猜了半晌,是不是你们表兄弟俩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自己出面找我们老四?”   轰!……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周锡这么一说,大家都明白了今天这场约赌的真相,低着头小声在下面议论着,还不乏有好事之人眉飞色舞的讲着昨天豪门浴海被封的细节,好像自己是其中一个参与者一般。   “是,是又怎么样?呃……反正这块毛料你就是不能拿出来参见对赌。”   彭易阳现在脑中只有薛浩然的指示,尽量破坏,让这毛料不能参加对赌,所以也不管在场的人心里的想法了,当场耍起无赖。   刘宇浩冷笑了一下,走到那黑乌砂毛料前抚摸着毛料,冷冷的道:“你说了不算,和我签订赌约的是邢笛,除非……”   “除非什么?”   见刘宇浩话中有犹豫,已经失去智商的彭易阳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猛地往前走了几步,在他眼中,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不会放弃。   那黑乌砂毛料表现实在太好了,不,不是表现好,是已经呈现在大家眼前一个重达三四十公斤的玻璃种正阳绿翡翠了,彭易阳不允许这种能使他们计划泡汤的毛料出现在场上。   刘宇浩鄙夷的笑了笑说道:“算了,我说了也是白说,没有人买得起这块毛料的。”   彭易阳一愣,在场的所有人更是一惊。   刘宇浩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今天如果有人买得起这毛料他就不会拿这毛料参见对赌了吗?彭易阳低着头暗自思忖。   “你是说,如果你这毛料卖掉了你就会换一块毛料参加对赌吗?”   彭易阳想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一般来说,稳赢的事是没有人愿意放弃的,除非这个人目空一切,而彭易阳恰恰就是这样的人,他总会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认为所有的人都会和自己想的一样。   刘宇浩瘪了瘪嘴发出不屑的冷笑声,摇了摇头,说:“彭总你有这么能量吃下这块翡翠原石吗?”   “你没开价又怎么知道我吃不下?”   彭易阳笑了,在他脑中有个歪理,他一直都认为,天底下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现在,刘宇浩的表现再一次证实了他的想法。   “我说?”刘宇浩摇摇头,接着说道:“彭总,假如今天你能以最高价拿下这块毛料,我就现场再找一块毛料来参加对赌。”   彭易阳一脸惊喜,生怕刘宇浩变卦,扯着嗓子问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是!”   刘宇浩冷漠了看了眼彭易阳,心中暗暗出了一大口气,这个蠢材终于被自己一步步引了过来,前面挖好了一个大坑等着这猪头呢,他还尤自不知。   原本为了李璐梅,刘宇浩还想放过这个彭易阳呢,但看着这蠢材的嚣张模样,刘宇浩心中仅有的一丝同情也随风飘散了。   “刘先生,我出八千万,您真的要卖吗?”   价格都给出来了,出价的人竟然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块毛料实在太诱人了,而且解到这种程度,行家大胆一次说它是明料也不为过,八千万这个价格低的可怜,说明大家是想试探一下。   “如果有人能高过彭总的价格,我一样卖给他。”   刘宇浩嘴角弯成了一个弧度,他相信彭易阳是不会放过一次发财的机会的,尤其是他算准了刘宇浩将会在今天走麦城的情况下。   周锡有点懵,愣愣的扯了一下刘宇浩,提醒道:“老四,玩过了!”   刘宇浩笑而不语。   “一亿八千万,我出一亿八千万!”   刘宇浩不知道他刚才的点头对在场的那些人造成了多大的震惊,只要不傻,立刻就会有人出价,利益面前,谁还在乎彭易阳是谁呀,先把毛料搞到手再说。   “两亿!”彭易阳轻飘飘的笑了笑吐出一个价格。   “两亿两千万,我们公司出两亿两千万!”   “两亿三千万。”   竞价人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很快彭易阳的两亿就被淹没在后面的高昂呼声中了,别说三四十公斤的玻璃种翡翠,哪怕只有这一半,也会有人毫不犹豫的出到三亿的。   刘宇浩仔细的算过,假如毛料中真的有翡翠,就算卖出四亿的天价也不会有人亏钱,但关键就是这毛料除了他切出的这三个面以外,其他的地方都是灰蒙蒙的石头,哪怕翡翠下面也一样。   “三亿!”   彭易阳还是笑着,他一直梦想着有一天自己会超越那个扯淡的表哥,现在就是上天赐予他的良机,如果自己买下这块翡翠,还愁那些大型珠宝公司不让自己入股吗?嘿嘿,刘宇浩没想到吧,转身一变,老子也能成为珠宝巨子,彭易阳心中意淫着。   第0288章 大肠小肠论   和彭易阳想法一致的人还真不少,从他们看向那毛料的贪婪目光中可以觉察出他们心中的渴望,但更多的人都在暗自揣摩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最终拿下这块已经切涨了三面的玻璃种正阳绿毛料。   稍微有点实力的珠宝公司惧于薛家的淫威正在心中踌躇,颇具实力的珠宝公司也正犹豫,害怕彭易阳事后报复,这一切都被刘宇浩冷眼旁观记在心中,愈发坚定了要除去彭薛这两只害群之马。   “唐氏珠宝出价,三亿三千万。”   一个清脆甜美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百灵鸟也为之羞愧,所有的人都往声音来源看去,一个身材高挑,清秀如水的丽人款款而来。   刘宇浩眯起眼睛看过去,心中一动,唐妩?   只见今天唐妩身穿一袭淡蓝色风衣,好似怒放的紫丁香,清新艳丽,精致的脸蛋旁,再配上淡蓝色耳坠,高贵典雅,更加衬托的她美艳不可逼视。   “喂,这是唐氏珠宝的女少东吧?”   “啧啧,能和这小娘皮睡一晚,少活几年也划算啊!”   “就你那熊样?撒泡尿当镜子先照照自己再说吧。”   “嘿嘿,不就是这么一说嘛,搁心里想想也不行?”   认识唐妩的人不少,不认识的她的也很多,就有人小声在议论着,这几个月来,唐氏珠宝进军内地的风头正劲,唐妩也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各大珠宝公司关注的焦点。   彭易阳是那种见了美女就走不动路的主,乍一见唐妩的秀美清丽也不禁一愣,马上换成一副色迷迷的嘴脸凑了上来,道:“美女,你要真想要这翡翠原石,陪哥哥我一晚,哥哥买下来白送给你呀!”   整日里跟着彭易阳混吃混喝的一帮地痞就鼓噪起来,吹口哨的,拍巴掌的,嘿嘿的奸笑着跟在后面起哄。   唐妩自然知道彭易阳是谁,厌恶的看了眼肥头大耳的彭易阳,灵巧的闪到随身的保镖身后,抿着嘴,气的小脸煞白,道:“臭流氓。”   彭易阳脸沉了下来,阴声道:“哟嗬,不给老子面子?”   江天是跟在唐妩后面进来的,见老板被人欺负,愤愤不平的正要上前理论,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后面赶进来的一个小胖子一把推开。   那小胖子估计也是认识彭易阳的,笑呵呵的点头哈腰挡在唐妩前面,大声道:“彭少想要毛料,我大常珠宝多的是,送各位朋友一些玩玩也无所谓,她不懂事,我帮她给您老道个歉。”   一个流里流气,染着红毛的跟班离那小胖子最近,飞起一脚,正揣在小胖子的肚子上,小胖子“哎呀”一声惨叫,向后踉跄几步,捂着小腹坐在地上。   那红毛还不依不饶,又在小胖子腿上踢了一脚,嘴里还骂道:“傻逼,你算哪门子大蒜瓣,敢在彭少爷面前要面子。”   刘宇浩微愕,看了眼还在地上委屈的捂着肚子的小胖子,心说,这小子还行,知道彭易阳是谁还敢正面维护唐妩,就冲这也应该帮帮他。   正要过去帮忙,周锡站了起来,做了个手势阻止了刘宇浩,转头看向那红毛,眼瞪得溜圆,压着嗓子沉声呵斥道:“谁家的狗在这呱噪呢?还不给我滚远点。”   周锡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气势却绝对不弱,那红毛还正要发威,回头一看呵斥自己的是周锡,再加上被周锡凶狠的眼神一扫,心里一阵发毛,两腿就有些发软,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彭易阳敢和周锡吹胡子瞪眼,但这并不代表彭易阳的手下也敢这样做,谁都知道周大少爷在四九城是出了名了狠主,得罪了这位爷,下场不是一般的惨,到时候彭易阳绝对不可能为了一个小地痞和周锡真的翻脸。   彭易阳阴冷的看了眼周锡破天荒的没有吱声,现在他的心思不在女人身上,所以也就没怎么计较。   在彭易阳看来,只要今天能拔掉刘宇浩这个眼中钉,哼!什么乱七八糟的唐氏珠宝?彭易阳怕是从来没放在眼里过,表哥小小一个手段还怕那女人不主动投怀送抱!   刘宇浩好笑的看了眼周锡,摇摇头过去把那小胖子扶了起来。那小胖子也知道自己这次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了,满是窘态,涨着通红的脸揉了揉鼻子,小声说,“谢谢!”   还没等刘宇浩说话,小胖子一脸委屈又接着道:“我大常珠宝真的有很多毛料,他们怎么就不信呢?”   “啊!”刘宇浩无语了,这小胖子还是那种倒驴不倒架的主,都这个时候了还打肿脸充胖子,人家为什么不要你自己心里不明白吗?   刘宇浩正在心里为难呢,那小胖子又滔滔不绝的握着刘宇浩的手说道:“我叫朱小常,我爸是朱大常,刘先生,我爸说了,他很欣赏你,如果你愿意,我们大常珠宝给你一百万年薪,请你到公司做赌石专家。”   “噗哧……”唐妩捂着嘴笑出声来,原本娇俏的小脸变成了桃红色。   “呃……谢谢朱总对我的欣赏,以后有机会咱们可以合作的。”   刘宇浩对朱小常的那种孩童式的天真弄到无所适从,好不容易才把手从朱小常肥嘟嘟的胖手中抽出来,尴尬的笑着。   “刘先生你别急着拒绝,有我爸那副大肠,再加上我这副小肠,我们珠宝公司就有了完整的一套内脏,将来用不了多久公司就会名扬全国的,到时候刘先生也一定可以借着我们公司水涨船高,希望你多考虑考虑……”   朱小常口水四溅,亲热的拉着刘宇浩一本正经的开始了自己大小肠的理论,而且神情严肃,全然不管别人对他鄙夷的目光。   “猪小肠,闭上你的嘴。”   周锡寒着脸说道,不过,没到三秒钟,周锡还是没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个猪小肠实在太活宝了,任何人见到都会忍俊不禁。   说他不通世故吧,他知道给自己的珠宝公司网罗人才,说他傻啦吧唧吧,人家说起自己的理论又一套一套的,真不知道这种人是怎么长大的。   “刘先生,我们公司对这块毛料出价三亿四千万。”   见彭易阳迟迟不对唐氏珠宝三亿三千万的竞价提出异议,一些珠宝公司的经理心里有点活泛了,起初的惶恐和不安在巨大利益的驱使下暂时抛到一边。   “三一五千万!”   有第一家就有第二家,立刻有人忙不迭的站了出来,谁不想大捞一笔?   “哼!四亿。”彭易阳撇了撇嘴道。   这块毛料他已经决定非拿下不可了,薛浩然在这次计划中没有给自己一丁半点的好处,而自己却因为薛贺两家的碰撞白白搭进去一个豪门浴海,这让彭易阳心痛不已,现在摆明了有钱赚,不争取的才傻呢。   “四亿五千万!”   精明的珠宝商人都已经看明白了,只要有人能出得起钱,彭少是一定会逼着刘宇浩把这毛料卖出的,三四十公斤的玻璃种正阳绿翡翠呀,谁不想得到?   “四亿八千万!”   竞价的人刘宇浩认识,是老凤凰珠宝的京城总店经理,看这架势,大家对这块翡翠原石都是志在必得了。   “五亿!”   彭易阳气急败坏的看了眼那个出价四亿八千万的男子,几乎是用吼的咬牙喊出一个价格,这已经是他能出到的极限了。   唐妩咬了咬下唇,正要报出一个高过五亿的价格,忽然觉得背后有人碰触了一下她的身体,身子僵了一下,她心中猛然升起一个念头:“有咸猪手!”   粉颊冰寒,唐妩气的浑身颤栗,转身欲要给那咸猪手一个耳光,可回头之后发现,那咸猪手竟然是刘宇浩的,愣了一下,心头一阵荡漾,一抹嫣红从双颊直奔耳根。   刘宇浩也是一愣,笑了,他明白唐妩一定是会错自己的意思了。尴尬的挠挠头,刘宇浩凑到唐妩耳边道:“不要再竞价了。”   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带着阵阵的湿热喷到唐妩的脸上,眩晕的感觉让唐妩几乎把持不住两腿发虚,心砰砰的剧烈跳着。   但很快唐妩又冷静了下来,疑惑的看了眼刘宇浩,发现刘宇浩神情自若,脸色平静,这才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人家,可刘宇浩为什么不让自己竞价呢?唐妩困惑的摇摇头,虽然心中很是不解,但终究还是放弃了,她相信刘宇浩应该不会害自己。   “五亿五千万”总有不怕死的往前冲,彭易阳的五亿也淹没在连续的两次报价中。   “六亿”报出这个价格后,彭易阳已经面沉如水,双眼冒出凶光。   他仔细的盘算过自己的全部资产再加上信用,以及国外的一处岛屿,六亿是他所有的全部资产了,如果有人再报出比这个价格更高的来,彭易阳会毫不犹豫的用极端手段迫使对方屈服。   “六……”   还有不知趣的正准备竞价,忽然觉得自己腰间有个冷冰冰的物体抵了上来,低头一看差点没尿到裤子上,一个彪形大汉黑着脸看着自己,手中拿的是一把手枪。   第0289章 垮了   那个还想竞价的男子慌忙摆着手大声喊着,一脸的苍白,这时他最后悔的是爹妈怎么没给自己多生出两条腿让自己能跑的快点。   “我不要了,我不要了。”   刘宇浩摇了摇头心头升起一种无奈的感觉,彭易阳的横行霸道和薛浩然的阴险毒辣已经根深蒂固的印在珠宝界的每一个人的心头,那个人怕是回去以后会以最快的速度结束自己的公司另谋出路呢。   “宇浩,这块毛料里的翡翠掏出来后能创造九亿以上的价值呢,为什么要卖给彭易阳?”   唐妩非常不解刘宇浩的行为,但她不会认为刘宇浩是对彭易阳的屈服,有可能刘宇浩另有打算也不一定呢。   刘宇浩笑了笑没说话,偷偷把唐妩的小手握住,这可把唐妩吓了一跳,惶恐的想缩回小手,可心里又有些舍不得,只好闭上眼睛任由刘宇浩胡作非为。   不过,她马上就发现,刘宇浩只是在她手心里划着,应该是在写字,唐妩强忍着狂跳的心,仔细体会刘宇浩的一笔一划。   “一万?”待刘宇浩写完,唐妩差点要惊呼出来,刘宇浩写的是他心中对那毛料的价格评估吗?大大的问号在唐妩心头升起。   看着刘宇浩把唐妩的手握在自己手中那副坦然的模样,江天和朱小常的眼睛都直了,做梦他们都没有想到,自己眼中冰清玉洁的女神也会有小鸟依人的一天。   “彭少,你确定你会出六亿买下这块毛料吗?”   刘宇浩松开唐妩的手,淡淡的看着彭易阳,这个时候刘宇浩已经把彭易阳对自己做过的那些事都放到了一边,对付这样的蠢驴真的不需要再像昨天那样使用暴力,只要挖个坑,他自己就会乖乖往里面跳了。   彭大少爷当然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得意的嘿嘿一笑,“现在你就是想拿这毛料参加对赌也晚了,因为,现在我是他的主人。”   说完,彭易阳从口袋中摸出一本支票本,唰唰在上面签字盖章,然后一脸不屑的丢到刘宇浩面前,“拿去,看好了,这是瑞士银行的不记名本票。”   刘宇浩当然认识那支票是什么,不过为了慎重起见,刘宇浩还是不动声色的把支票递给身后的江天,几分钟后,江天拿着手机走了过来,“刘哥,支票里的钱已经如了你在瑞士银行的户头了。”   彭易阳和刘宇浩都有瑞士银行的VIP户头,而长城俱乐部更是有专业转账的设备,江天在这方面的操作得心应手,赚个账也就是一个电话的时间而已。   “谢了彭大少爷。”刘宇浩突然笑的很灿烂,像是终于完成了一件什么心事般。   但彭易阳却清楚的看到了刘宇浩嘴角露出的那丝鄙夷,心猛地往下一沉,“刘宇浩,你别耍什么花招,否则……”   还没等彭易阳说完,刘宇浩就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一改刚才的笑脸,眼神也变得冰冷了,“彭易阳,这么多人在这里,你买我卖,别给脸不要脸,你是想让我把苟明堂和你私下的交易都说出来吗?”   “快去找庞统合,让他以最快的速度到这里。”   彭易阳已经不再理会刘宇浩了,他心头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刚才刘宇浩的笑居然让他想起了薛浩然那个表哥,好像记得有一次表哥在给别人挖了个坑以后也是那样笑的。   “老四,二哥来了。”   周锡走了过来,低声说道。他对于刘宇浩的决定,虽然非常不解,但从最开始周锡就没有插言,这次也是刘宇浩认识他这么长时间以来他表现的最出人意料的一次。   “二哥。”刘宇浩笑着迎了上去。   以往见面,大家都是点头,今天贺旭东却紧紧握住刘宇浩的手笑道:“爷爷说,他很想见识一下‘富贵花开’。”   刘宇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他没想到这件事已经完全惊动了老爷子的神经,昨天让贺嘉怡来给自己送字,今天又让贺旭东给自己带话,这份情已经超乎了一般人能想像的地步。   “务必要一击即中。”   贺旭东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了一句,然后拍了拍刘宇浩的肩膀才把手松开,刘宇浩坚毅的一点头,他知道贺旭东已经动手了,不然的话也不可能两天不见人,现在才冒了出来。   “二哥,你可想死我了。”   二哥一到,周锡就露出了狐狸尾巴,实在憋不住了,纨绔本性显现出来,正笑嘻嘻的想过来和贺旭东勾肩搭背呢,被贺二哥冷眼一瞪,吓的又悻悻一笑缩回手去。这一幕被刘宇浩看在眼里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刘宇浩又见到了很多熟人陆续到来,有褚老和荣老他们,还有方老爷子,最让刘宇浩意外的是翡翠王郑次伍老爷子竟然也亲自来了。   “褚老好,荣老爷子您好!”刘宇浩笑着先跟博物馆的两个老人打招呼。然后才不自然的到郑老爷子面前。   “老爷子,您怎么亲自来了。”刘宇浩对上了年纪的人永远是先鞠躬再说话,永远没有例外的时候。   郑老爷子呵呵一笑,“怎么,嫌弃我这个老头子来压了你的风头了?”   “您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有那种想法呢。”   刘宇浩讪讪的挠挠头,在郑老爷子面前,他总有一种一眼就被老爷子看穿的感觉,浑身不自在,这种感觉好像在他第一次见到郑老爷子开始就有了。   “哼,收起你那套吧,口不对心的小家伙。”郑老爷子脸一板慈爱中带几分责怪,复杂的看了刘宇浩一眼后就和褚老荣老他们聊天去了。   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刘宇浩冷冷的看了眼解石机那边一脸沮丧的彭易阳和皱着眉头的庞统合心中一阵冷笑,“你们不解开那毛料怕是永远不能知道里面的秘密的。”   其实薛浩然在贺旭东到之后没多久就带着庞统合一起来了,刘宇浩眼角的余光也发现了他们,不过既然他们没过来,刘宇浩也乐得不去招惹他们,真正等到需要正面接触的时候要等到一决高低的那一刻。   “你把那块毛料卖给彭易阳了?”   贺旭东嘴角挂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他知道刘宇浩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所以当周锡把这件事告诉他以后,贺旭东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任何话,之所以会问刘宇浩,那时因为贺二哥也好奇了。   刘宇浩摆摆手,“这次是我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他够聪明,就不会贸然解开那块毛料。”   “六亿是彭易阳的全部家当了,估计还会欠下不少外债,这个教训会让他记一辈子的。”   贺旭东语气出奇的平静,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话说到这里再刨根问底已经没有意义了,贺旭东已经明白了大概的意思。   刘宇浩点点头,他也知道,像彭易阳这样的世家子弟是不可能被送进监狱的,最好的惩罚就是让他一无所有,不过倒卖文物的薛浩然就不好说了。   兹……兹……   不出刘宇浩的意料,彭易阳果然按耐不住,在庞统合一再劝说未果下,打开解石机电源,顺着刘宇浩为他留的第四条线切了下去。   贺旭东瞥了眼面色冷漠的刘宇浩暗自在心中摇了摇头,看来,这次彭易阳是栽到家了,不仅钱没了,可能还会被家族驱赶。   那条线是刘宇浩故意留下的,只要是稍微有点赌石常识的人都知道那条线是最好的下刀位置,相信庞统合不会连这点都不懂。   来得晚的人都知道了刚才这里上演了一场好戏,一块价值六个亿的翡翠原石被彭易阳买到,没看到的人惋惜的直摇头,看到的人讲述的兴高采烈,大家都好奇的盯着庞统合,看他究竟能解出什么样的天价翡翠。   刘宇浩环视了一周,当目光停留在郑老爷子脸上时,刘宇浩的心莫名的紧了一下,从老爷子的眼神刘宇浩知道,郑老已经发现了毛料有问题,否则不会是那种一脸凝重的神色。   哗!啦!……   八十多斤的毛料被一份为二,彭易阳紧张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朝身边那个踢了小胖子猪小肠的红毛吼道:“赶紧过去看看呀,蠢货,都不知道养着你们做什么。”   红毛被吓得一哆嗦,连滚带爬的跑到毛料前拿起水龙,刚才看了半晌刘宇浩解石,这小子也还算聪明,有样学样的拿着水龙清洗切面上的石浆。   “垮了?毛料垮了!”   老凤凰的那位经理赌石经验丰富,还没等红毛把石浆全部清洗干净就已经看出来毛料下全都是灰白的石层。   轰!!现场炸开了锅,有傻在那里的,有瞪大眼睛不相信,拼命挤上前想一看究竟的,可笑的是还有人使劲给了自己一嘴巴子让自己清醒一点的。   “彭少,毛料垮了!”   庞统合要疯了,话中带着哭腔,这个是价值六个亿的毛料呀,万一这小祖宗翻脸不认人让自己赔那可怎么办?   第0290章 黑雾爱跑皮   唐妩的心中一阵慌乱,看向刘宇浩的眼神也越来越复杂,上次在明阳的时候唐妩还没觉得刘宇浩顶多就是看毛料很老道,再加上运气好,所以很少失败。   但这次又怎么解释?唐妩的心里打这小鼓,好像他一开始就告诫了自己不要买那毛料,难道说他早就想好了要把这必垮的毛料卖给彭易阳吗?   带着心中的疑问,唐妩仔细把那毛料看了一遍,一万,真的只能掏出一万的翡翠,天啊!唐妩觉得满天都是小星星了,刘宇浩之前在自己手心不是写了一万两个字吗?无比震撼的感觉让唐妩看什么都不真实了。   “刘宇浩,你娘的骗我!”   彭易阳几乎是在咆哮了,两个眼球瞪得和青蛙一样,分不清瞳孔和眼白,乍一看全部都是血丝,红得吓人。   啪!   “给我住口,还嫌丢人现眼不够?”   薛浩然怒气冲冲的给了自己这个蠢货表弟一个耳光,他已经详细问了彭易阳买毛料的经过,基本能猜出个大概,即便是人家真心想骗你又能怎么样?谁能证明?   “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这么多人在场证明,你怎么能说我骗你呢?”   刘宇浩冷冷的看了那蠢猪一眼,心中却没有一丝复仇的快感,和他想像的不一样,他要的是彭易阳痛不欲生的模样,现在似乎惩罚有点轻了。   “那,那你怎么知道这毛料里面没有翡翠?”   彭易阳咬牙切齿的问道。六个亿,丢到水里连响都没响就打了水漂,这些钱只有两个亿是他的家当,剩下的钱都是家族的资产,彭易阳现在连死的心都有了。   “笑话,我又不是神仙,难道你们没听说过神仙难断寸玉吗?我卖毛料完全是出于自己的猜测。”刘宇浩神情冷漠的说道。   薛浩然面色阴沉,迟疑了一会,道:“刘先生,能不能告诉大家,你是怎么看这块毛料的吗?”   所有的人听到薛浩然这个问题精神都为之一振,瞪大眼睛等着刘宇浩解释,其实大家都想知道答案,不过是没有人敢提出来罢了。   刘宇浩洒然一笑,他早就知道薛浩然会有这么一问,起初他也想过,能不能像电影上演的那样,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可真的和这帮恶少面对面时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以前的想法是那么幼稚可笑。   这些人的思维都不能用正常人去衡量的,他们从小就生活在那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环境里,哪知道一个人需要鼓起勇气才能面对生活。   “老四,恶心恶心那小子。”周锡幸灾乐祸的在一旁嘿嘿笑着。不过很快就被贺旭东的黑脸弄到一头扎进裤裆里,不敢再说话。   刘宇浩冷淡的看了眼薛浩然,忽然变得很热情一样搭着薛浩然的肩膀,压低声音附在他耳边笑着说道:“刀疤脸没跟你说什么吧?”   “你……”   薛浩然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不知道刘宇浩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可当他的目光看向彭易阳时,心中一片哇凉,他很明白彭易阳是完了,被这小子阴了。   刘宇浩和薛浩然勾肩搭背?本来就已经被吓傻了的彭易阳看在眼中神经更是极受刺激,这个时候,他完全失去了基本的判断能力。   “表哥,你有办法的是不是?你有办法的是吗?我的钱……”   彭易阳爬到薛浩然脚前,恳求的看着自己的表哥,这会薛浩然让彭易阳用嘴把皮鞋舔干净相信他一定不会拒绝的。   “滚开!”   薛浩然厌恶的一脚把彭易阳踢倒,如果那是一只小蚂蚁,薛浩然会毫不考虑就把他踩死。   “表哥,我……”彭易阳傻了,瘫软的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刘宇浩有点懵,这俩人真的是表兄弟吗?看着彭易阳哀求薛浩然的样子,刘宇浩心有不忍,迟疑了一下,还是蹲下身把彭易阳扶了起来。   毕竟他是李璐梅法律意义上的丈夫,如果他今天的表现太丢人,以后李璐梅也会被别人鄙视的,刘宇浩心中的仇恨再深也不愿意伤害到他的璐梅姐身上。   夏雨晴和刘宇浩的关系是发乎情,好像一切都发生的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理所应当,但对于李璐梅,刘宇浩却说不出自己心中的爱。   他真的喜欢和李璐梅在一起的感觉,可以很放松的说出自己最想说的话,疲惫时,甚至可以毫无顾忌的放声哭泣,只要他愿意,璐梅姐都没问题。   把彭易阳扶到一张椅子上以后,刘宇浩回头冷冷的笑了一下,道:“其实道理很简单,只不过刚才我在解石的时候,大家都看到了莹莹的绿意,却都没注意毛料本身的变化。”   刘宇浩不顾众人惊愕的神情,走到解石机旁在地上拿起一块解下来的毛料废角在空中晃了晃,才慢声说道:“这是第一刀切下来的废料,当它掉在地上的时候,大家都就已经可以判断毛料有问题了。”   “为什么?”猪小肠琢磨了那废料半天都没看出什么问题,挠着头问道。   看看那可爱的小胖子,刘宇浩一笑,说,“我就知道一定有人会问为什么,这块废料不是已经告诉大家答案了吗?俗话说,黑雾爱跑皮,这块废料上有明显的三处黑雾存在,怎么就没一个人看出来呢?”   刘宇浩一一把那三处黑雾指给离自己近的人看了一眼,当然,这些都是在他解开毛料以后发现的,但现在这个解释应该是最有说服力的,所以刘宇浩只有厚着脸皮这样解释了,否则还真难拿出证据来让这些赌石经验丰富的专家们相信。   “那为什么你会把三个面都切开,但只留下这一面呢?”庞统合在那完垮的毛料旁指着最后自己解开的那一面疑惑的问道。   “因为那一面还没来得及解开毛料就被彭易阳买走了。”刘宇浩淡淡的回答。   哈哈哈哈!……   众人一片哄笑,事实上大部分人的确是看到彭易阳迫不及待的要买下毛料的事实,正如刘宇浩说的那样,人家也没说最后一面不解啊,没看线都划好了。   “哎呀,我当时怎么没注意这些,还好最后出价的不是我。”一个懊悔不迭的声音道。   “啧啧!怪不得人家年纪轻轻就是翡翠圣手,咱们可没那份观察力呀!”   “谁说不是,我只看那翡翠诱人,根本没看解石的时候是什么情况,今天又学了一门绝艺。嘿嘿,不虚此行啊!”   在众人纷纷议论的时候,贺旭东一脸的微笑,静静的看着刘宇浩,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周锡还是老样子,无所谓的表情挂在脸上好像一切都于他无关。   褚老和荣老兴奋的谈论着什么,只有唐妩和郑老爷子表现的一脸震惊,唐妩是震惊刘宇浩细致入微的观察,郑老爷子则是在想,是不是当年大哥把师傅的书留下了一半还是怎么地,不然的话,刘宇浩怎么可能会有如此惊人的能力。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红毛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薛浩然面前哭述:“薛少,彭少估计是傻了,我拿火机烧他都没感觉,您……”   “玛拉戈壁的,还不赶紧把这个垃圾给老子弄走!”   薛浩然忽然怒声大吼,本来还乱糟糟的人们都愣住了,原来斯斯文文的薛大少也会骂人?薛浩然当然知道自己是失态了,但事已至此,他已经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了,不耐烦的闭上眼睛长叹一声,“找人把他送走。”   红毛一愣,但很快就闷声去执行薛少的决定了,因为他能从老大的声音中听出彭易阳这次是玩完了,以前彭少惹再大的祸薛少都不会用这种无奈的语气。   “刘宇浩,你的翡翠天珠带来没有?”   薛浩然为了挽回自己的形象,不让大家有太多时间议论自己,立刻做了个手势,很快就有几个人把一个古色古香的檀木箱子抬到离解石机不远的地方。   好戏上场了,刘宇浩淡淡一笑,自从昨晚那场疾风骤雨的疯狂过后,刘宇浩已经能在薛浩然面前很好的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了。   正如李璐梅说的那样,如果没有出现昨晚那件事,可能今天刘宇浩不能掩饰自己对薛浩然的厌恶和鄙视也很正常,但现在一切都在慢慢发生着改变。   刘宇浩从手腕上取下那串荣老爷子已经给自己制好了的翡翠天珠手持,高举过头顶,尽量让所有的人都能看清楚,最后才把目光定格在薛浩然身上,道:“天珠在这里,只要你有那个能力,等会,这个就可能会属于你了。?”   “呃,我只是代表邢笛个人,输赢这串天珠都是你和邢笛的事。”   大家没想到薛浩然也会脸红,在薛浩然吞吞吐吐的把这段话说完以后,很多人都抿着嘴想笑,但看了看那些如狼似虎的保镖,最终还是咬着舌头忍了下来。   “三位老爷子,您老人家能帮大家鉴定一下那‘富贵花开’吗?”刘宇浩朝着贵宾席笑道。   薛浩然也终于要步彭易阳的后尘了,不过,除了刘宇浩,谁又能笃定的认为这场对赌谁胜谁负?   第0291章 两边毛料都涨了   其实让三位老爷子过过眼不过是刘宇浩的一种说辞罢了,刘宇浩已经决定了,以后要把这“富贵花开”还给陈辰老爷子,所以大家在刘宇浩手里怕是再也看不到这稀世国宝了,这也算是一次机会吧。   至于“富贵花开”的真假刘宇浩早用天眼在薛浩然没开启檀木箱子时就已经“先睹为快”了,说没有一点遗憾那是假的,刘宇浩也没见过那几朵牡丹花开时的情景。   异能透视下,那所谓的国宝其实平淡无奇,刘宇浩并没有从外表上体会到陆子冈神奇刀工的震撼之处,只是在心里觉得古法攻玉的刀工倒是被陆子冈运用到了极致。   看到那些精致的刀工,刘宇浩有一种强烈的欲望,连手指都在不停的颤抖,好像那雕工自己也能做出来一样。所以,刘宇浩在匆忙之下还是把刀工的独到之处默默的记在了心里,等以后有时间了再仔细揣摩。   “臭小子,你的毛料卖了有现成的吗?”   郑老爷子虽然看似在骂刘宇浩,可睿智的眼中却满是笑意,他从贺老爷子那里听了很多有关于刘宇浩的趣事,刚才在和褚老聊天的时候又满耳都是夸奖,郑次伍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小伙子了。   刘宇浩嘿嘿一笑,他可以摆彭易阳一道,但对郑老爷子他还是不敢说假话的,“老爷子,您也看到了,那毛料差点让我打了眼,还好我有两手准备,要不然这次就糟糕了。”   郑老笑着点了点刘宇浩的脑袋,“去吧,别让你老师失望。”临了又加了一句:“臭小子!”   ……   两台解石机一字排开,和刘宇浩想的一样,那邢笛是个地地道道的配角,要见真章了反而不见了他本人,只是在“验货”的时候匆匆露了一面就又离开。   当然,邢笛之所以不好意思留在这里也是有原因的,在场的人大部分都是以手艺为谋生的第一步,最后才慢慢发家的。   这些人最注重礼仪纲常,邢笛连自己师门的重器都敢偷拿出来,就算他勉强留在这里也只会招来别人的白眼,与其这样还不如走的干净。   刘宇浩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和争着跟自己打招呼的人微微点头,等庞统合的毛料都固定在解石机上了,他才不慌不忙的朝人群中招招手:“秦大哥,咱们也开始吧。”   有机会在这种场合露脸是秦卫先最高兴的事,护宝贝般的抱着一个盒子就跑了过来,夸张的拍了拍盒子,笑着说道:“嘿嘿,宇浩兄弟,这宝贝哥哥可是整晚都抱着睡觉的。”   刘宇浩道:“那嫂子还不恨死我了。”   秦卫先一拍脑门,像是想起什么事恍然大悟,一脸的怒气,“我说那婆娘为什么今天早上没给我做饭呢,原来是为了这个,看等会回去我怎么收拾她。”   本来秦卫先的嗓门就大,再加上刘宇浩又是大家关注的焦点,秦卫先话音一落立刻引起众人的哄堂大笑,紧张的气氛也松了不少。   “老解,那,那老象皮也是咱们的毛料!”   老项看到刘宇浩从秦卫先带来的盒子里拿出一块毛料,怎么看都觉得眼熟,再仔细一看,心里猛地一惊,连江天和他打招呼都不理,连忙去拉解谦的衣角。   “老,真的是老象皮!”   解谦也早就看到了,诧异的神情一点都不亚于老项,那老象皮毛料是被自己和老项一起判了死刑的“翡翠圣手”不会连毛料都没有了拿这块出来充数吧。   老项和解谦对望一眼,在目光的碰撞中,他们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无奈,原来有两个宝贝疙瘩放在自己库房中竟然都让自己错过了。   老项还好点,毕竟是才开始接触翡翠原石生意,可解谦的心情就不一样了,他本身就是做玉石起家的,玩了一辈子毛料,结果打了个大眼,甭提有多沮丧了。   很快,刘宇浩就在老象皮毛料上划好了线,秦卫先信心十足的把毛料帮刘宇浩固定好,自从认识了刘宇浩以后,秦卫先就没见这兄弟解石垮过,所以现在表现的完全是一脸轻松的模样。   这块老象皮皮壳的赌石上面有条大点的裂缝,老项在最开始就告诉了刘宇浩的,这种裂缝属于大绺,可那大绺旁边又布着几道小绺,因为赌石有不怕大裂怕小绺之说,所以解谦才会和老项放弃了这块本来表现不错的老象皮赌石。   刘宇浩浓眉紧蹙,在心里琢磨了一下,并没有像自己开始划线那样下刀,而是把解刀挪到赌石正中间,这才打开解石机电源。   “这臭小子想干什么?”郑老爷子皱了皱眉不满意的摇摇头。   那赌石裂缝的旁边有蟒纹,通常像这种情况,最好的下刀地点就是有蟒纹的绺口前,刘宇浩划好的第一道线也是在那个地方,但下刀的时候却不按常规的准备从中间开始,这让郑老爷子有些失望。   毕竟这是一次关系到翡翠天珠和“富贵花开”的赌石,每一个人都应该慎重对待才是,那老象皮只有七八斤重,体积更是小的可怜,从中间下刀的风险是非常大的,切准了还好,万一把毛料中的翡翠切成两半,很有可能因为不能掏出手镯而大大降低了翡翠的价值,而最终输掉这场对赌。   “宇浩兄弟,要不要再看看?”秦卫先也解了好几次翡翠原石了,大概道理也懂一些,见刘宇浩选择的位置后不禁有点担心。   刘宇浩愣了一下,抬起头看了看秦卫先,随即一笑,“秦大哥,这毛料很多人都说不能赌,我想先从中间剖开看看情况。”   “哦,啊!”   秦卫先是点头,马上又换成了摆手,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心说,“兄弟,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呢?还先剖开看看,等你看到赌石内部的情况就晚了!”   刘宇浩怎么不知道秦卫先现在的心情,但谁又能想得到其实刘宇浩在没有下刀之前就已经给这场对赌下了胜负的评判呢。   兹……喇……   刘宇浩神情专注的握着解石机手柄,老象皮毛料里的紫眼睛实在太刁钻了,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应对,这么漂亮的翡翠他可舍不得有一点损失。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虽然刘宇浩下刀的位置让在场的很多有人有些失望,但是从刘宇浩解石的姿势和握柄的方法,大家都看出来这“翡翠圣手”绝非浪得虚名之辈。   “涨了,我们涨了,薛少,咱们的毛料大涨了!”   刘宇浩还没有切下去一半就听到庞统合兴奋的吼叫,心中一阵冷笑,刘宇浩丝毫不为所动,依然是镇定的解自己的毛料,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秦卫先被庞统合那一声吼弄的心神不定,想回头看看那边的情况,但看到自己兄弟坦然的神情,还是咬咬牙忍住了。   “刘哥,庞统合那边的毛料涨了,我看了下,很有可能是玻璃种。”江天忧心忡忡的到刘宇浩身边小声说道。   “既然人家敢来挑战,那就说明人家有自己的底气,咱们先快点把赌石切开看看是什么情况再说吧。”   刘宇浩趁着喝水的空档笑着说了两句,但至始至终刘宇浩的目光都没有投向薛浩然那边,嘴角仍然挂着淡淡的笑。   薛浩然自己不懂赌石,但手下却有一大批赌石高手,他带来的是一块白盐砂皮的半赌毛料,刘宇浩仔细看过那块毛料,从表现上看,那毛料非常好,蟒纹和松花都非常清晰。   特别是松花之间排列细密整齐,形成了很大一片包头松花的表现。包头松花又称包头绿,松花包绕在石头的一角,包头的大小决定绿的大小。   而且薛浩然的那块毛料已经切出了一片带着白雾层的小窗,那诱人的白雾下隐隐藏着葱翠的绿意。刘宇浩用异能透视过,赌石内部是有一块拳头大小的玻璃种翡翠,只可惜绿色闷暗,有浑浊感,是玻璃种翡翠中的江水绿。   不过既然是玻璃种翡翠,庞统合能完整的掏出来也能值不少钱的,特别是在现在这种高档翡翠日益稀缺的今天,那块翡翠最少也能买到一千八百万以上的高价,但可自己的紫眼睛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江天点点头不再说话,自觉的和秦卫先站在一起,刘宇浩的第一刀很快就要解开了,到时候如果需要帮忙江天也好搭把手。   哗!啦!   刘宇浩轻松一口气,终于解开了整块老象皮中最难搞定的一刀,看似这一刀非常没技术的从中间剖开,其实是很有讲究的,左边半块是玻璃种紫眼睛,右边半块却是高冰种无色翡翠,两块翡翠之间却夹杂了一层变异的青色石雾。   “涨了,刘哥!”   还没等秦卫先把石浆洗干净,江天已经看到了那隐隐约约的高冰种翡翠,尽管是无色的,但以江天的经验还是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高冰种呢,宇浩兄弟,咱们的赌石也涨了!”秦卫先露出了兴奋的笑容,他早就知道这个兄弟不会让自己失望。   第0292章 峰回路转   因为刚才庞统合解涨赌石,大家都围到庞统合的那台解石机看热闹去了,现在听说刘宇浩也解涨了,虽然有人抱着怀疑的态度,但还是不知不觉的随大流又围到刘宇浩这边来。   “这样也能解涨而且还没伤到一点玉肉,翡翠圣手真是神了。”   “就是,原以为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呢,看来咱们走眼了。”   看到刘宇浩从老象皮赌石中间剖开也能神奇的解涨,众人毫不掩饰的纷纷露出羡慕的眼神,后面那些挤不进来的使劲探着头想一看究竟。   “可薛少那边解出的是玻璃种呢,这边的是高冰种,翡翠圣手这次不妙啊。”   有人看出了问题的关键,现在不是哪家解涨的事情,而是对赌。这样的话就一定要分个高下,很明显,玻璃种翡翠要比高冰种强很多,尽管江水绿的色差了点,但任何人都知道玻璃种翡翠现在卖得比黄金都要贵很多呢。   薛浩然此时志得意满的看着贺旭东,目光中的挑衅味道十足,尽管贺二哥挑了彭易阳的豪门浴海,但对薛浩然来说一点损失也没有,而且,薛少还大笔的购进了价值五千万的青铜器。   这些青铜器是菲律宾小瘪三给了他一个亿换来的,薛浩然准备让田融去背这个黑锅,至于青铜器,他早就想好了去处,这几天薛浩然正在联系一个欧洲的买家,如果不出差错,薛浩然估计这几天他还有将近两个亿的进账。   假使今天能再赢了这刘宇浩,薛浩然就觉得一切都太完美了,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想到这些,薛少禁不住有些飘飘然,笑容也更盛了。   庞统合的第二刀已经解开,赌石里有玻璃种江水绿翡翠存在是可以肯定的了,现在要做的就是怎么才能不伤到玉肉把翡翠完整的掏出来。   哗!啦!   刘宇浩也解开了第二刀,不过这次他没有先解那块有紫眼睛翡翠存在的半块赌石,高冰种翡翠也同样弥足珍贵,刘宇浩不会放过任何一点赚钱的机会,“月儿基金”实在太需要钱了。   至于薛浩然,让他多高兴一会又有何妨?殊不知,爬的越高,摔下来后死的越难看吗。   “刘哥,是高冰种无色的呢,看这样子应该最少能掏出三四副手镯。”   江天这次依然抢在秦卫先前面最先看到了赌石的情况,这块高冰种无色的翡翠方方正正的形状非常好,不需要太多考虑下刀的方向和位置,解起来也很轻松,估计这也是刘宇浩选择先解这半块赌石的愿意之一吧。   “二哥,他们赌的是最后翡翠解出来的价格吧?”周锡有点摸不着头脑,想过去看又怕被贺旭东骂,只好乖乖的陪在二哥身边。   贺旭东皱了皱眉没说话,担心是肯定有的,毕竟这次对赌的输赢会很大程度上影响自己的计划,他要的结果是薛浩然像丧家之犬一样离开,而不是现在这样风风光光的。   周锡见贺旭东不说话,嘟着嘴不满意的道:“老四也是,挑这么小块毛料干什么?弄块大的来,就算翡翠成色比薛浩然的差,起码个头要大,这样也好看些啊。”   贺旭东险些被周锡的话把鼻子气歪,哭笑不得的白了眼周锡,说:“色差一等价差十倍,光是个头大有个屁用,你倒是长的五大三粗,和那些卫士们比比,看人家一根指头能把你戳倒在地上不。”   周锡干笑两声挠了挠头,以前买翡翠的时候他也听说过,如果翡翠质量样式、大小、种水、瑕疵都是一等一的,无可挑剔,二者之间的价格差别关键就在于绿色上的高低了,对于高档的翡翠来说,种水稍有差别价差十倍恐怕还不止。   没过多久,庞统合的翡翠基本上已经掏出来了,手中捧着晶莹绚丽的玻璃种江水绿翡翠,薛浩然的嘴都笑得合不拢了。   “宇浩兄弟,那边的翡翠解出来了,他们有人说翡翠有婴孩拳头大小。”   秦卫先情绪有点低落,虽然刘宇浩的赌石也解涨了,但是最终想分出胜负还要看双方翡翠的价值,高冰种翡翠的价格比玻璃种低很多这点秦卫先还是知道的。   “嗯,我们先把这半块解完,然后再解那半块。”   刘宇浩丝毫没有被秦卫先的情绪所感染,好像对方解出的玻璃种翡翠和自己无关一样,仍然低着头认真的解最后一刀。   “老解,刘老弟是不是很危险啊?会不会输?”   老项心里难受,他知道刘宇浩拿出的赌注是那串翡翠天珠,现在老项心里隐隐开始有点恨无耻的邢笛了。   “哎,能意外的在那老象皮毛料里解出高冰种翡翠已经很不错了,刘兄弟也没想到人家会这么强啊。”   解谦瘪了瘪嘴,其实他的心情和老项不差上下,自己用了五百万才买来一颗翡翠天珠,薛浩然一纸赌约就能把剩下的十八颗全部赢走,怎么能不让人心疼。   “刘宇浩,不要浪费时间了,就算你解出比这块高冰种再大一倍的翡翠也是输定了,我们还是速战速决吧。”   薛浩然有了那玻璃种江水绿翡翠当然心中底气充足,得意的走到刘宇浩身边用阴阳怪气的语气想激怒刘宇浩。   刘宇浩冷漠的哼了一声,没有理会无知的薛浩然,毛料在他的手中越来越小,高冰种的翡翠也越来越清晰的呈现在众人的眼前。   “啧啧,多好的翡翠啊,要我的公司做,起码掏出五副手镯是没问题的。”   羡慕的人毕竟不少,但幸灾乐祸的人也很多,接着那人的话题就有人开始议论了,“听说这次对赌,输的一方不仅要把拿出的赌注交给对方,而且解出的翡翠也归胜出者所有呢,我看这次翡翠圣手要白幸苦一场了。”   “怕什么,人家啊是圣手,改天还能再解出几个、几十个翡翠天珠来的。”   哈哈哈!……   秦卫先怒目圆睁,指着那几个幸灾乐祸的人骂道:“玛拉戈壁的,皮痒痒了要我给你休整休整是吧,赶紧的,滚一边去。”   “秦大哥,有缘相识就是朋友,不要这样。”刘宇浩笑着对秦卫先骂的那几个人歉意的一点头,阻止秦卫先继续和别人发生冲突。   “对不起啊刘先生,我们也是就事论事不是针对你的。”   毕竟是自己不对,而且人家翡翠圣手非常大度的和自己道歉,那几个人也很不好意思的解释了一下,尽管理由相当牵强,但一直到刘宇浩把那无色的高冰种翡翠解完也没有人冷嘲热讽了。   看到刘宇浩已经解完毛料,薛浩然就给庞统合使了个眼色,自己的身份敏感,庞统合是中宝协的副秘书长,恶人当然要交给他做才最好。   庞统合会意,笑着走到翡翠王郑老爷子跟前,“老爷子,您看是不是您亲自宣布一下对赌的结果呢?”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郑老爷子冷冷的看了眼庞统合,这个货的名声已经臭到家了,只要是赌石界的人,无一不知道庞统合只不过是薛浩然的一条狗而已,郑老根本就不会给他好脸色。   “呃……反正刘先生的毛料已经解完了,再等下去也是浪费大家的时间。”   虽然吃了瘪,但薛浩然交待的事情不能不办,庞统合硬着头皮嘿嘿干笑着,可目光却躲躲闪闪的不敢去看郑老爷子。   庞统合心里很清楚郑老在赌石界的威名,也知道自己在外面是什么名声,和这样的泰山北斗式的人物相比,自己气势上就输了很多。   “谁说我的赌石已经解完了?”   刘宇浩厌恶的瞥了眼庞统合,有点懊恼自己为什么这次计划没有把这只苍蝇算进去,下次再有机会,一定不能让这个绿头苍蝇般的家伙再漏网了。   “难道你不知道我们定下的赌约就是以一块毛料为准的吗?”   薛浩然嘴里是这样和刘宇浩说,但心里却有些紧张了起来,在明阳刘宇浩给他的教训实在太深刻了,这次他专门带了十几个保镖,就是防止刘宇浩再次挟持自己。   “薛浩然,难道你不知道我的毛料是分作两半的吗?现在还有一半没有解开,你怎么就知道我会输给你?”   刘宇浩不是为了让大家都明白根本就不想和薛浩然说话,这么多双眼睛下,刘宇浩相信薛浩然不敢耍赖,特别是有贺二哥在的情况下,薛浩然更会万分小心谨慎。   “哼,半块毛料你还能解出花来?好吧,我就再等你一会,输也要你输得心服口服。”   薛浩然洋洋自得的晃了晃手中的玻璃种江水绿翡翠。他对赌石这一行也有一定的了解,别说刘宇浩解出的高冰种翡翠,平时就连糯种翡翠都很少有人解出来,哪有这么巧,刘宇浩那半块赌石里就有比高冰种更好的翡翠出现?   “江天兄弟,秦大哥,不理他咱们继续。”   真正的解石还没有开始,薛浩然那家伙就已经认定自己会赢,刘宇浩摇摇头,心说,“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一会哥们就让你开开眼,什么才叫峰回路转。”   第0293章 解垮了吗   或许是解出了那半块高冰种无色翡翠,秦卫先这会已经不像最开始那样心存疑虑了,信心满满还说不上,但老象皮毛料向来有“十赌九张”的美誉,他很期盼这个宇浩兄弟再给自己一次惊喜。   因为薛浩然那块赌石已经尘埃落定,前来观战的众人反而心态变得比开始的时候更平和了,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看着刘宇浩,都在猜测这个最近才声名鹊起的“翡翠圣手”能不能最终创造奇迹。   “臭小子,这半块赌石上面有很多小绺呢,你是怎么想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翡翠王郑老爷子也从贵宾席上下来了,神情凝重的看着刘宇浩正在摆弄的那半块毛料,从表现上看,郑老不是很看好这块赌石,但隐约中,老爷子又觉得那半块老象皮赌石对自己好像也有种吸引般,让自己欲罢不能。   通常情况下赌石上面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裂痕,大小都有可能,刘宇浩的这半块老象皮赌石已经具备了脐带松花和大小绺等各种特征,不过特征多可不代表就是好事,特征越多,里面的翡翠可能越复杂,赌性也就越大。   刘宇浩抿了抿嘴唇笑道:“老爷子,这块赌石开始我也不看好,但仔细观察了以后发现又不是那回事,我发现这些小绺很有可能是从里向外生长的,但现在还不能确定。”   郑老爷子眼睛眯成一条缝诧异的看了眼刘宇浩,老爷子对自己的眼光已经很自信了,没想到刘宇浩会说出这样让他惊愕的话来,浓厚的兴趣驱使下,郑老爷子摸出一个强光手电对着刘宇浩所说的那些小绺观察起来。   几分钟后,当郑老爷子放下毛料的时候,眼中的诧异已经变成震撼了,他实在不敢相信,就在半年多前这个还不太能讲明白赌石特性的年轻人是用什么办法让自己的眼光练就的如此敏锐。   的确和刘宇浩说的一样,郑老爷子也发现了那些小绺越深入到赌石内部裂痕就越浅,直至毛料皮壳下一公分的时候,郑老爷子也找不到那些小绺的存在了。   刘宇浩看出了郑老爷子的疑惑,笑着接过赌石道:“赌石有很多不确定因素,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毛料里的真正情况,反正那高冰种翡翠是没发和人家比了,我就权当给自己一次练手的机会吧。”   看老爷子还有些不信服,刘宇浩挠挠头,说,“老爷子,其实整块毛料表现最好的部分就在这半块赌石上,那表现一般的都解涨了高冰种,我有信心赌这半块也能解出高绿。”   “去吧,解开它!哪怕输了,有了这次的经验,以后你也能在赌石的路上走的更远。”   郑老爷子拍了拍刘宇浩的肩膀,眼中满是赞赏之意,正如老爷子自己说的那样,就算刘宇浩这次输了也无所谓,就凭他刚才那番话,郑老爷子就能看出这小子终非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   摆好赌石,刘宇浩并没有急于下刀,再次又异能透视把毛料内部的紫眼睛看了个清楚,把每一刀的位置默默记在心中后,刘宇浩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瞥了眼神情紧张的贺旭东。   可能连贺旭东自己都不知道,他在紧张的时候会有种整个鬓角向外伸的下意识动作,以刘宇浩的细心,不难观察到贺二哥的这一不为人知的秘密,但仅限于他自己知道而已,刘宇浩根本就没打算过要告诉贺二哥。   二哥也敏锐的接收到了刘宇浩传递过来的信息,看到刘宇浩那云淡风轻的神情,贺旭东紧张的心情也为之一松,微微点头示意。   兹……喇……   只要握住解石机手柄刘宇浩就会感觉到自己的心会随着手柄的每一次震动而变得更加坚强,埋藏在深处的那颗骄傲的心从来没有认输过,哪怕是当年自己面临辍学的时候,刘宇浩也坚信,总有一天自己能用亲手赚到的钱去京城上最好的大学。   这次刘宇浩连线都没有划,直接一刀就切下去了,众所周知,划线是解石的基础,很多解了半辈子赌石的师傅都做不到不画线的地步,在场的人看到刘宇浩那一刀的位置,三分之二的人都在心里说:完了。   “秦大哥,刘哥这样是不是草率了些?”   江天有点担心,可又不敢大声说话,生怕自己的声音会影响到刘宇浩的情绪,江天对刘宇浩的敬重已经深深刻在骨子里了,即便是刘宇浩有一点差池,江天也会很难过。   秦卫先嘿嘿一笑没有说话,宽厚的手掌拍在江天的肩上,他其实也很紧张,但这个时候秦卫先知道自己作为三人中岁数较长的人,应该在江天面前做出表率。   “愣着干什么?毛料都解开了!”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看着这哥俩,半块老象皮赌石本来就不大,解起来也不需要多少时间,现在自己都已经把赌石解成两半了,江天和秦卫先却还呆站在那里不动,都不知道这俩人在想什么。   匆匆上前冲洗干净切面,江天的脸苦的比哭还难看,“刘哥,垮了!”   江天哪知道自己的这句话震动了所有人的神经,大家惋惜的摇摇头低声开始议论了起来。   “哎!少年得志本来就不是好事,看吧,垮了。”   “我早说了,一块毛料里怎么可能解出两块翡翠呢,即便是有可能性也低的可怜,看吧,被我说中了。”   “切,看把你能的,你怎么不去解一块给我们看看,只会在这凑热闹。”   京城赌石界的人早把刘宇浩看成了北方赌石爱好者的骄傲,刘宇浩失利了他们心中当然不愿意,有人说翡翠圣手的不是,当然就有出面反驳的支持者。   薛浩然邪恶的笑了笑,抬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心说:“得,时间尚早,老子就稳坐钓鱼台等着那小子当众给我道歉认输。”有了这种想法,本来要去找晦气的庞统合也被薛浩然制止住了。   “江天,你小子瞎说啥呢,去把切刀换成砂轮吧。”   刘宇浩拿着已经被自己切成巴掌大小的赌石笑着吩咐,之所以没有一刀下去就切出毛料里的紫眼睛那是因为刘宇浩怕精钢砂轮的摩擦会损失一定的翡翠,所以下刀的时候刘宇浩就往外挪了半公分。   江天点了点头黯然的去换砂轮,刘哥的吩咐他自然不会拒绝,可自己明明看到的是灰白的石层,刘哥还要擦石吗?江天非常困惑。   “秦大哥,我擦石的时候你把水龙对着赌石冲,我不喊停就不要停。”   刘宇浩回头和秦卫先交待着,砂轮摩擦产生的高温会使翡翠发生质变,尽管已经在砂轮旁边接了一个小的水龙了,但刘宇浩还是不放心。   这可是玻璃种紫眼睛翡翠,哪怕有一点损失刘宇浩也会心疼的,自己既然有八锦异能之术,平白无故破坏了赌石中的翡翠刘宇浩会把自己当成罪魁祸首的。   很多人对刘宇浩切刀换砂轮的做法都疑惑不解,但是赌石是人家的,对赌也是人家和薛少之间的事,再有疑问也只能憋在心里,好在大家都能看到那赌石已经不是很大了,最多半个小时以后就能知道结果。   喀……喇……   擦石的声音比切石更加刺耳,心中无望的人们有一部分已经找地方歇息去了,只有极少的十来个人还围着刘宇浩,这些人大都是京城支持刘宇浩的赌石爱好者。   唐妩的心一直随着两台解石机起起落落拿女人特有忧郁的眼神痴痴看着全神贯注擦石的刘宇浩,紧紧的抿着粉红的唇。   自从解石开始,唐妩就在心中默默为刘宇浩祈祷着,希望老天爷能赐给刘宇浩一次奇迹,让那一小块赌石解出翡翠来,哪怕最后输给薛浩然,唐妩也会坚定不移的站在刘宇浩这一边的。   “出,出雾了哥们!”   随着毛料在砂轮下逐渐的变小,一个赌石经验丰富的人发现冲刷下来的石浆是石雾形成的,一阵愕然后惊声大叫起来。   那些先前退去的人又轰一下全都围了上来,有些人是想一看究竟的,有些人纯粹是因为自己从来没赌涨过毛料,想亲眼见证一块翡翠的诞生的。   “那,那是什么颜色?”   周围有个人疑惑的问了一句,虽然声音不大,但很多人都听到了,大家都伸长了脖子想看看刘宇浩手中的毛料究竟解出了什么。   “紫,紫色……这真的是紫色吗?”   江天猛地一愣,张大嘴巴,鼻翼快速的扇动着,以他多年的原料采购经验,他看到眼前出现的是传说中的紫眼睛才会发出的斑斓色彩。   刘宇浩一直没有停止手中擦石的动作,秦卫先想越过砂轮看看结果被刘宇浩瞪了一眼又悻悻的缩回了头,嘿嘿干笑一声,但手中的水龙却是认真的对着刘宇浩那块毛料。   “靠,这,这半块毛料里解出了玻璃种翡翠!还是,是,变异的紫色。”   虽然这个男子结结巴巴,也说不明白什么才叫紫眼睛,但从他异常兴奋的眼神中大家都可以读出他发自内心的喜悦。   第0294章 薛浩然跑路了   越来越多的人涌向刘宇浩想一睹玻璃种紫眼睛翡翠的流光溢彩,突如其来发生这种情况完全出乎了贺旭东的意料。   尽管今天能到场的都是有些身份的人,但是保不齐利益熏心之下有人会动歪心思,在贺二哥眼神的示意下,几个神态严肃的大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围观的众人和刘宇浩分开。   老项一脸的疑惑,“呃,解总,你说那玻璃种紫眼睛真的是咱们仓库里的那块老象皮赌石中解出来的吗?”   解谦苦笑着摇摇头,能说什么呢,富贵自有天命,一个人赚多少花多少在生下来之前大概已经注定了吧。   老项满眼都是小星星,和解谦面面相觑对望着,这刘宇浩运气也实在是太好了吧,翡翠天珠是在解谦那里解出来的,现在又解出一块玻璃种紫眼睛。   这些且不说,就连人家拿不准的黑乌砂也能卖出六亿的天价来,看来老项要重新审视自己仓库里剩余的那些赌石了。   “都安排妥了吗?”贺旭东看了看手表面无表情的看着周锡。   周锡低着头诡异的笑了笑,一直盯着手中的茶杯,好像那杯子是哪朝哪代传下来的千年古物似的,“二哥,你就等着瞧好吧,我估计不错的话,现在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贺旭东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左右看看,见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刘宇浩正在解的那块玻璃种紫眼睛翡翠上了,转身拍了拍周锡的肩膀说:“剩下的交给你。”   说完,贺旭东举着茶杯对不远处的薛浩然神秘一笑,头也不回的走了。   “薛少,要不要动手?”   说话的是红毛,彭易阳被送去了医院,现在也不知道是傻还是痴了,反正精神是有些错乱这是一定的了,红毛失去了庇护伞,现在正是无头苍蝇到处乱转的时候。   正好他看见薛浩然的眼中冷冷的寒意,红毛知道这薛少是动了杀机了,这可是递上投名状的最佳时机,红毛怎么会错过这个机会?   薛浩然皱了下眉头,心说,让这傻小子做个替死鬼也好。   心里打定了主意,再看向红毛时,薛浩然的眼中就充满笑意了,“只要你能把那翡翠天珠抢到手,外面有兄弟会接应你的,这次干完你就有国合拍卖百分之五的份子。”   “嘿嘿,给薛少您老办事我怎么好意思要那啥呢,您老瞧我的吧。”   红毛听了薛浩然的话,幸福的几乎都要晕倒了,这不是天上掉馅饼嘛,国合拍卖他怎么不知道,那可是资产上亿的大公司,怎么转眼换个主子就要大富大贵了,看来真的是老话说的好,人挪活,树挪死呀。   一脸兴奋的红毛哪里还能辨别真假,连着给薛浩然鞠了三个躬,转过脸从腰间摸出一把剔骨的尖刀咬了咬牙,撒开丫子就往放着“富贵花开”和翡翠天珠手串的桌子那边冲了过去。   看着红毛的背影,薛浩然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阴毒的目光中隐隐有几分得意,心道,也只有彭易阳那蠢货才会养红毛这样的傻逼。   国合拍卖还有个毛线的股份呀,田融马上就要完蛋了,公司里的钱也转走了,假如彭易阳这次真的傻了,那一切都和自己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了,真是妙不可言。   薛浩然自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其实,自从紫眼睛解开一半以后,刘宇浩就打开了天眼,一直注意着薛浩然的一举一动,刚才薛浩然心里想的和吩咐红毛的事情刘宇浩心里门清着呢。   冷笑了一下,刘宇浩把刚好解完的紫眼睛递到江天的手中,只要红毛的手碰到两件器物中的任何一件,刘宇浩就有能力让他马上歇菜。   六七年的八锦拳可不是白练的,而且现在刘宇浩已经成功的把月光之源和日光之华糅合到了一起,汇成了一种自己新的独特异能,哪怕三十六个红毛一起冲过来他也有能力一次搞定他们。   刘宇浩根本就不怕红毛去抢“富贵花开”或者翡翠天珠,再说了,有贺旭东的这么多保镖在这里红毛就算得手了也跑不出去,可刘宇浩担心那红毛把其中的任何一件器物弄坏了,那损失的就是自己了。   正当刘宇浩在琢磨怎么才能不动声色的拦住红毛呢,眼前突然一亮,刘宇浩发现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放有翡翠天珠的桌子旁,乐呵呵的朝自己笑。   咔嚓!   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让所有人的笑容为之一滞,当大家看到一个红色身影飞起来的时候,整个解石场上的人都惊呆了。   薛浩然脸色煞白,猛地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目瞪口呆的看着在地上因为痛苦而翻滚着的红毛,整个人都傻了。   “怎,怎么,怎么了?”胆小的人发出颤抖的声音结结巴巴的想找人问个究竟。   刘宇浩苦着脸摇了摇头,哎,这毛大哥下手也太狠了吧,一会有人追究起来可不好收场,想到这些,刘宇浩心中还有点担忧了起来。   毛周却跟没事人一样,嘿嘿一笑耸了耸肩,两手抬起来往下一压,道:“没事了,我叫毛周,我今天的职责就是来保护国宝的,发现这个人想破坏国宝后,出手小小惩戒了一下。这是我的证件。”   说完话,毛周才从口袋中摸出一个红色的证件恭敬的交到离自己最近的郑老爷子手中,刘宇浩看着毛周笨拙的动作心中暗笑:“看来这毛周面似憨厚,可观察人的功夫一点都不弱,他还知道郑老爷子应该是今天最德高望重的长者。”   郑老看后点了点头:“这位毛少校是中央警卫局的,大家可以放心。”   刘宇浩愕然,怎么毛大哥成了警卫局的人了?凑了过去从郑老爷子手中拿过那小红本本一看,嗬,新发的!   “刘兄弟,因为昨天晚上的行动,所以首长特招俺入伍呢。”毛周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从毛周那兴奋的神情刘宇浩终于明白了,毛周之所以不愿意接受周锡帮他安排的工作,可能就是因为他心中依然眷念部队的缘故,现在有这个机会再重新入伍,毛周整个人都年轻了十岁似的。   “毛大哥,恭喜你了。”刘宇浩在毛周胸前擂了一下笑呵呵的说道。   毛周也咧着嘴笑着给刘宇浩来了个熊抱,悄声说道:“俺们哥俩一会再聊,先收拾了那王八蛋再说。”   刘宇浩笑而不语,只是点点头。   “庞统合,你倒卖国家那啥……”毛周挠挠头无辜的看了眼刘宇浩求救,他不知道下面该怎么说了。   刘宇浩哑然失笑,小声道:“是倒卖国家文物。”   毛周点头,一脸的严肃转向庞统合,道:“庞统合,你倒卖国家文物,田融已经被捕了,你这个混球是乖乖自己过来还是让小爷费点事亲自过去?”   哈哈哈!   在场的所有人都笑了,毛周一本正经的憨厚模样再加上他那不伦不类的话,瞬间博得了大家的好感,刘宇浩实在忍不住也偷偷的捂着嘴乐了。   “你,你少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   庞统合脸色发青,被毛周气的嘴唇发抖,虽然他觉得毛周看起来很面熟,但警卫局又管不了自己,所以才壮着胆子质问。   毛周不知道从哪摸出一个假胡子粘到自己嘴上,脸一沉怒声喝到:“小兔崽子,你这么快就忘了老子吗?”   庞统合俩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还好扶稳了桌子才定住身形,拿胳膊碰了碰薛浩然带着浓厚的哭腔小声道:“薛少,这,这个人是,是昨天晚上的那个卖给咱们青铜器的贩子。”   薛浩然脸色阴沉如水,压低声音说道:“别瞎说,我会想把法把你捞出来的。”   “我,我……我是你姑父呀。”   庞统合的心咯噔了一下,眼有些花,身体摇晃不定几乎要晕倒在地,他这么多年跟着这个内侄儿,对薛浩然的品行知道的一清二楚,薛浩然现在能说出这样的话,其实就已经要牺牲自己了。   薛浩然才不管庞统合是谁呢,冷漠的看了眼庞统合,脸上的肌肉渐渐扭曲到了一起,现在他早就忘了今天自己的主要目的是什么了。   他也看到了毛周给红毛的那一拳,他知道自己带来的这些保镖想保护庞统合离开是不可能了,能走一个是一个,想到这里,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周锡,转身就往园外走去。   周锡冷笑了一下,磨磨蹭蹭的站了起来淡淡的道:“那谁,薛浩然,看在咱俩从小一块长大的份上,我劝你还是尽快找个没人认识你的国家离开吧。”   薛浩然听到周锡冰冷的话后脚下一顿,脑袋轰一下就炸开了,傻傻的抬起头看着周锡,嘴唇掀了掀想说什么,可眼珠子咕噜一转,心里冷静了下来,再也顾不得什么薛大少爷的身份,以自己都吃惊的速度夺路而逃。   “周哥?”刘宇浩诧异的看了眼周锡,心想,怎么能就这样放走薛浩然呢?   周锡摇了摇头,阻止了刘宇浩继续把话说下去,低着头叹息了一声,也没解释什么就转身离开了。   第0295章 赝品横行   谁都没有料到这次刘宇浩和薛浩然之间的对赌会以这样的方式收场,刘宇浩黯然失神的坐在解石机的台子上,默默问自己,难道就这样把这种人渣放跑了吗?   “有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就算现在把薛浩然抓起来,转眼用不了多久他又会被放出来的。”一个温暖的大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扶在了刘宇浩的肩上,可充满磁性的声音中满是慈爱。   “老爷子,我……”刘宇浩委屈的咬了咬下唇,又不知道该怎么和郑老爷子讲心中的感受。   郑老爷子爽声一笑,人老成精,他当然知道刘宇浩心里在想什么,沉吟了一会说道:“他们这些所谓的世家大族之间的玩的是政治,我们老百姓的胳膊拧不过那大腿的。”   刘宇浩皱了皱眉,点点头。他也知道这个道理,可真的事到临头了却又没办法说服自己,彭易阳就不说了,他敢打自己家人的主意本来就该死,薛浩然竟然胆大妄为到倒卖国宝,刘宇浩就算放下家仇,也不想舍去国恨。   不过事已至此,刘宇浩一个人也没有办法能将薛浩然怎么样,好在听周锡的口气,这个人以后是没有机会再回国了,这才让刘宇浩的心里略微好受了一些。   “臭小子!”郑老看刘宇浩的神情就知道他想通了,心里也舒畅多了,笑着拍了拍刘宇浩说道:“赌石你是赢了,可这‘富贵花开’你准备怎么处理?”   拿回自己的翡翠天珠戴好以后,刘宇浩摆摆手淡淡一笑,“老爷子您就别逗我了,我第一眼看到这‘富贵花开’的时候就知道是赝品了,别说您不知道啊,打死我也不信。”   郑老爷子眼中射出一丝惊芒,满脸的诧异:“你这个小猴子,我是因为知晓其中的内幕才知道邢笛拿来的是个赝品,你又没有仔细察看怎么会知道是假的?”   刘宇浩一顿语塞,脸涨的跟猴子屁股差不多了,心说:“哎,还是嘴太快了,老爷子,我总不能告诉你,我是用八锦异能之术发现的吧。”   愁眉苦脸的刘宇浩挠了挠头心念一转,诡异的一笑,避开郑老爷子的目光道:“我,我也是听老师说的,陈辰老爷子把那‘富贵花开’藏到了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所以我猜邢笛是不可能拿到真品的。”   嘿嘿,这一招用在郑老爷子面前还真管用,别看老爷子身负翡翠王的威名,可一提到齐老爷子,郑老神色就有些不大自然了。   不过,郑老爷子还挺能装,抚了抚雪白的胡子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摇摇头说:“你能跟着我那个大哥算你小子有福了,快滚吧。”   把“富贵花开”小心的再装回箱子交给毛周,刘宇浩瘪瘪嘴道:“您老也就在我这样的小辈面前耍耍威风,有本事您跟老师横去?”   郑老爷子一愣,笑骂道:“看我下次抓到你个小兔崽子揍不揍你。”   嬉闹了一阵,刘宇浩给郑老爷子鞠了一躬才又和褚老和荣老话别,看外面还有好几个人在等着刘宇浩,褚老也笑着安排刘宇浩可以多在京城停留几天,刘宇浩正好有事需要做,也就厚着脸皮答应了。   出了园子,刘宇浩先看到的是毛周,立刻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问道:“毛大哥,你怎么能把薛浩然他们放走呢?”   “呃……首长吩咐俺的,俺就执行呗。”毛周也是傻的可爱,见刘宇浩脸色有些冷就急眼了,抓耳挠腮的连忙解释。   刘宇浩一见毛周那模样就笑了,放淡了开玩笑的心思,刘宇浩才正了正色说:“毛大哥,那两百多件青铜器现在在什么地方?”   “青铜器?那些不是假的嘛?俺不知道咧!”毛周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刘宇浩皱了皱眉头,那些青铜器虽然被自己加刻了暗记,但如果没有自己指出,一般人是根本不可能看出来的,还是要想个稳妥的办法处理才好,别不小心流到外面的市场上,那对收藏爱好者可是一次不小的打击。   记得齐老曾经说过,目前全国交易环境最乱的,就是古玩这一块。乱到什么程度?当时齐老用了四个字给刘宇浩形容,“赝品横行”。   齐老还开玩笑说,一个市场,若古玩真品率能达到三成,那个市场就绝对正规,很可惜,这个真品率,很多古玩市场都达不到。这批数量巨大的青铜器如果流入了市场,那刘宇浩就真的成罪人了。   毛周见刘宇浩着急心里也跟着上火,道:“要不要俺去问问首长青铜器被送到什么地方了?”   “不用了毛大哥,二哥自有分寸的。”刘宇浩笑笑摇摇头。   既然那两百多件青铜器在贺旭东手中,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刘宇浩了解贺二哥的为人,作奸犯科的事他是不屑一顾的,估摸是不是还要留着引那菲律宾的小瘪三也不好说。   刘宇浩很清楚,近年来,一些鉴定专家随央视《寻宝》栏目组,走进全国进行民间寻宝,所到之处受到各地收藏爱好者热情追捧,然而令人震惊的是,收藏爱好者们兴冲冲地捧来的数十万件“宝贝”,经专家鉴定,九成以上是赝品,部分赝品竟然还有所谓“鉴定机构”或是“专家”初具的“真品”鉴定证书。   民间收藏为何赝品泛滥?其中鉴定市场昏乱是最主要的原因,最让人心痛的是部分鉴定专家的水平和道德修养不高。   目前,各地有一些活跃在社会上的所谓“鉴定专家”,他们对鉴定的理论和实践并没有下过大的工夫去钻研,却凭借着种种缘由,不懂装懂,仅以一知半解的水准去对艺术品随意地说长道短,胡乱鉴定。   正在胡思乱想着,刘宇浩忽然发现唐妩居然也没离开,在不远处站着,笑了笑,刘宇浩快步走上去问道:“等我吗?”   说完话,刘宇浩心中猛地一惊,这句话可以理解的意思实在太多了,最近自己是不是变得口花花了?怎么这样的话也会脱口而出。不过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来了,刘宇浩只好装糊涂,一脸的正色。   唐妩娇嗔的瞪了刘宇浩一眼,双颊绯红,迟疑了一会才细声问道:“宇浩,你今天解出的翡翠卖吗?我,我很喜欢那紫眼睛呢。”   刘宇浩怔了怔,其实在他发现那老象皮赌石中的紫眼睛时心里就已经想到唐妩了,这种雍容华贵的翡翠打造一副手镯,剩下的再雕琢成项链,不管是和唐妩的气质还是外表都非常相称。   自己从蓝湾别墅的地下藏宝室带出很多宝贝,但没有一样是刘宇浩认为适合唐妩这种淡淡的性格的,现在既然她也有和自己一样的想法,刘宇浩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高兴。   “怎么,你不愿意吗?那,那就算了!”   唐妩见刘宇浩傻傻的呆在那里,还以为那玻璃种紫眼睛刘宇浩已经想好用途了,失望的抿了抿嘴,眼中浮现一层雾气。   这时唐妩第一次鼓起勇气求人,骄傲的公主是不可能放下身段亲近自己不喜欢的人的,可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拒绝,唐妩的心被紧紧的揪了起来。   “不是,不是,你要是喜欢就当我送给你的礼物吧,呃,那……”   刘宇浩急忙摆手,可话一脱口就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老是说错话,这么贵重的翡翠说送人就送人,刘宇浩自己是出于真心的,可别人会怎么想那就不好说了。   谁也不知道刘宇浩有八锦异能之术可以透视翡翠毛料啊,大家怕是会觉得这是刘宇浩在巴巴的想追求唐氏珠宝的女少东呢。   “谁让你送了,人家说是买下来呢。”   果然,唐妩听了刘宇浩的话后脸色变了几变,先是粉红,再是绯红,而后羞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感受着刘宇浩身上那种男性特有的气息,唐妩跺着娇俏的小脚一阵慌乱,可心中心头却是甜丝丝的。   刘宇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没想到今天自己会这样有失水准连连出错,同样也是窘得满脸通红,从口袋中摸出一个小小的布袋塞到唐妩手中道:“江天知道我户头,你直接把钱存到里面就可以了。”   说完,刘宇浩也不管唐妩在问自己究竟想卖到多少钱,拉起毛周就急匆匆的离开了,什么八锦异能之术,这一刻全然被抛在脑后不管用了。   “刘兄弟,我们现在去哪?刘兄弟?……”   直到毛周喊了三五声刘宇浩才堪堪回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刘宇浩道:“去锦绣园吧。”   齐老爷子这个时间不一定在家,刘宇浩求了他老人家三次来参加今天的对赌都被拒绝,月儿又在外面为“月儿基金”的事奔波,李璐梅现在显然是在医院,再与彭易阳不和,面子上的事总是要做的,刘宇浩无奈之下只好选择了贺旭东的锦绣园。   忽然间,刘宇浩发现,原来京城这么大,自己的容身之地竟然会这么狭小!   第0296章 又捡漏了【一】   岭南花都华林寺。   一个二十多岁的阳光男孩正在闲逛着,那大男孩身形挺拔眼神清澈,给人一种非常宁静的感觉,尽管身上的衣服有点皱,可这并不影响美女少妇的频频回头。   刘宇浩自嘲的看了眼大街上玻璃幕墙中的自己,如果薛浩然是被迫跑路的话,自己和他比,其实也好不到哪去。   彭易阳已经被医院确症了,因为神经受到重挫,恢复的可能性非常小,薛浩然乖乖的听了周锡的忠告已经不知道躲到地球的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找不到踪影了。   薛彭两家老爷子的震怒可想而知,贺旭东疲于应付两家的联手也是精疲力竭,还好贺老爷子最后终于站出来捣了几下手杖,这才使京城里的轩然暗波渐渐平息了下来。   可接着让人心烦意乱的事马上又来了,菲律宾那个弹丸之地居然恬不知耻的要求释放他们那个倒卖咱们国家古董的小瘪三。   贺二哥发飚,大骂道:“给脸不要脸的货,在我们国家犯罪就要接受我们国家的法律制裁,想要放人?可以啊,等刑期满了再说。”   几方面的风波最后都涉及到刘宇浩,无奈之下,刘宇浩也只好选择暂时离开一段时间,倒不是刘宇浩怕什么,而是有些人阴险毒辣,刘同学担心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会拿自己要挟贺家,或是暗中又像彭易阳上次那样对自己的家人动手。   二哥的建议是在这些人的视线中消失一段时间也未尝不可,刘宇浩觉得这个建议虽然有点臭,可又拿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好委屈求全答应。   之所以要选择岭南,是因为刘宇浩想来看看自己大学的同学陈小军,还有就是刚好十天之后平洲翡翠大公盘就要开始了,刘宇浩可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幕月儿的动作很快,经过一段时间的奔波,现在“月儿基金”已经运作起来了,刘宇浩需要更多的钱来维持自己的梦想。   华林寺位于岭南花都的西关下九路北侧西来正街一带,隋代以前此地为珠江岸,南朝梁武帝普通七年天竺高僧菩提达摩东渡来到中国传教,早就听军子说过,这里是花都最大的古玩市场。   “靓仔,来我这里看看啦,全部包老包真,都是上了年代的老物件啦。”一个撂摊的小贩的热情让刘宇浩大吃一惊,这分明是见到自己老子的神情嘛。   刘宇浩淡淡的一笑没有搭理那小贩,且不说小贩卖的古玩真假,就是招揽生意的方法也不对,这样的小贩通常是很难缠的主。   而且刘宇浩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个小贩根本就不是古玩行的正经生意人,身在外地刘宇浩可不想给自己惹什么麻烦。   古玩市场承袭了自古来的传统,就是以地摊为主,摊床为辅。通常逛地摊的时候要注意一个规矩,就是在走路的时候。如果你走进一趟地摊,突然想离开,那就要请你继续向前或者向后从地摊口出去,可别因为人家摊子小一脚跨出去。   这样做主要有两个问题,首先之种行为是对人家的不尊重。其次也是最主要的是,古玩行卖的都是特殊商品,这些商品都是“无价”的,一但你要是给刮了碰了就不好说了,古玩行里经常能见到吵架甚至大打出手的,多数是因为给碰坏了东西。   已经在这个摊位上有其他买家拿在手里的东西不要看,也不要问。比如到了一个钱币摊子,看别人正拿着一本子钱币在那看,就凑过去也看,一眼看到个喜欢的,就上去拿人家本子说“哥们,让我看一眼这个”。   这个时候如果人家客气的话,会对你说,请等我看完你再看,如果不客气可以直接骂你不懂规矩。如果等别人看完了,最好等卖家把东西收回去以后,你再从卖主手里要来看,最好不要从上一别人手上直接拿。   这样做主要是因为有些看官手脚不干净,好偷东西,如果他拿了东西后把剩下的交到你手上,你看完一还,卖家发现少了东西你就说不清楚了。   当前一个人已经选好了几样东西拿在手上,正和老板讨价还价的时候,如果在现场请保持安静,有一些好事的,看有人讲价就过去问“买什么了,让我看看”或者直接问老板“你这个东西到底卖多少钱啊”,其实这样都是不可取的。   因为双方讲价格的时候实际是一个心理较量的过程,你这么一掺和,弄的人家两个都紧张,买家会想,这小子干啥的啊,别是想撬行吧。卖家会想,这人啥意思啊,想捣乱啊,要是把那个买家挤兑走了,我东西卖谁啊!……最后,在这个规矩里说一个江湖大忌。   又逛了几家摊位,刘宇浩觉得索然无味,上百家店铺摊位居然一件老物件也没让他见到,看了看时间,军子应该是快要下班了,刘宇浩就转身往回走,好久没看到朋友,大家都失去了对方的联络方式,刘宇浩现在手中的电话号码还是夏雨晴留给他的。   “靓仔,不买也可以看一看啦。”还是刚才那个小贩,见刘宇浩走了回来又上前热情的招呼着。   刘宇浩摆摆手笑了笑,目光不经意的瞥了一眼那小贩的摊位才发现,难怪这伙计这么热情呢,原来他的摊子上连一件正经的“工艺品”都没有,全是粗制滥造的一眼假,这哪能吸引顾客呢。   正要离开,刘宇浩忽然觉得自己的眼中晃了一下,这让他好奇的停下了脚步,经年累月的练习八锦异能之术,再加上这段时间两种能量的融合,使刘宇浩可以在下意识的情况下展开以前需要默念口诀的异能。   刚才那瞬间刘宇浩发现自己眼中闪过的是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金光了,既然有金光闪现,就说明自己是看到了真正的老物件产生的本能反应,有古董当然是刘宇浩最喜欢的了。   蹲在那小贩的摊前,刘宇浩先是用肉眼把摊子上的所有物件都扫了一遍,很可惜,刘宇浩并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物件存在。   疑惑的皱了皱眉,刘宇浩把目光停留在身前的一堆“古玉”上。直觉告诉刘宇浩,刚才那道金光就是这个位置发出来的。   那堆“古玉”都是平安扣之类的假到不能再假的东西,包浆生硬,沁色几乎是飘在面上的,仔细一看,刘宇浩苦笑了一下,那些哪是玉呀,大部分都是有机玻璃的,还有少部分的应该是阿富汗玉,而且是很差的那种。   刘宇浩失望的摇摇头,可心中又有不甘,心念一转八锦异能就把整个摊子笼罩了起来,霍然,从盛那些古玉的物件中再次闪出一道金光落入脑海中,刘宇浩的心跟着剧烈的跳动了几下。   “掐丝珐琅双陆棋盘!”   刘宇浩差点惊呼出声,这个器物刘宇浩曾经在一本古籍典故中见到过,好像故宫博物院也声称自己存有的那个是世上唯一的一件,没想到会在这里又发现了同样的一个。   那棋盘看上去富丽堂皇极具装饰效果,古时候就是宫廷的御用之物。刘宇浩仔细观察,那棋盘上部为直壁棋盘,下部是带托的垂云如意座。   棋盘底部用红、黄、蓝、绿等各种颜色的珐琅勾画出七只活泼可爱的狮子。狮子做戏球状,有三只扭滚成一团,其余四只围在旁边戏耍,在棋盘两侧各有十二个小圆点,圆点上镶嵌螺钿用于放置棋子,棋盘内置装饰有缠枝花纹,外避开光。   所谓的开光,是中国传统装饰技法之一,往往在器物的某一部位勾勒出某一形状的空间,在空间内装饰各种图纹。双陆棋盘在外壁开光里装饰了各种花果纹。   掐丝珐琅制作时,先用细扁的铜片掐成各种花纹,焊接到铜胎表面,再填上各种颜色的珐琅釉料,经过八百度高温的反复烧熔,将粉状釉料熔化成平整光亮的釉面,最后经过磨光、镀金等工艺才能完成一件五彩斑斓的掐丝珐琅器。   掐丝珐琅是一种外来工艺,它是元朝时期从阿拉伯地区传入我国的,蒙古民族以游牧为主,他们一直十分重视手工业生产,经常把手工艺品作为商品那去交换粮食和日用品。元朝建立以后,政府对手工业的兴趣依然浓厚,从各地包括阿拉伯地区找来大批工匠为其服务,掐丝珐琅技术就是那一个时期由工匠带入我国的。   深吸一口气,刘宇浩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砰砰直跳的心平抑了下来,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但心里却在盘算怎么才能把这双陆棋盘弄到手。   “老板,你这些平安扣怎么卖?”   刘宇浩依然是先采用声东击西的手段,他想知道这个小贩究竟是明明知道双陆棋盘的价值故意放在那里的还是压根就是个半吊子货。通常有经验的人能在简单的几句对话中找出破绽,刘宇浩当然也是个中高手。   第0297章 又捡漏了【二】   撂摊的小贩见生意终于上门,心中一阵惊喜,但脸上的表情还是非常矜持的,清了清嗓子,那小贩嘿嘿一笑露出几颗黄牙,说:“靓仔,这些平安扣都是我家里时代祖传的啦,你想要哪一个?”   刘宇浩笑笑,“那你还是你家祖宗从阿富汗出口转内销的产品喽!”   小贩听刘宇浩这么一说脸色就有些难看了,不过这只是瞬间的事,因为小贩等的就是像刘宇浩这样懂行的人。   细算下来,那小贩都快一个月没有开张了,盼星星盼月亮才盼来一个能一眼就看出自己这些“古玉”来路的人,估计马上就能谈成一笔大生意了,小贩哪还会计较刘宇浩的冷嘲暗讽。   “靓仔,不想要就不要胡说啦,走啦,走啦,别影响鹅地生意。”小贩诡异的一笑,立刻拿出欲擒故纵那一招,想试探一下刘宇浩眼力的高低。   “好不容易才来一次花都,怎么也要给家里的小孩子带点东西回去不是。”刘宇浩装作苦恼不堪的摇摇头。   虽然说刘宇浩在潘家园也见识了不少埋雷子的高手,但毕竟国人的诈术也每天都在推陈出新,花样更是层出不穷,他想都没想到,其实那撂摊的小贩早就注意到他的神色了。   “这样吧,看你这样有诚意,这些平安扣可以少收你一点,就按一百一个好啦。”小贩狡颉的眼睛不停的转动,嘴角露出不易觉察的笑。   “咦,老板,你这个是个什么物件,用来做盆景的底座的吧?”刘宇浩装作发现新大陆般瞪着眼睛看那双陆棋盘说道。   小贩嘴往下撇了撇笑道:“这个叫双陆棋盘,是明代宣德年间的珍品,靓仔好好眼光啦。”   那双陆棋盘正是小贩这段时间想要出手的一个物件,他找了很多圈内的朋友对自己这个双陆棋盘做了鉴定,虽然说看不好的人不少,但还是有一部分人认为他的这个棋盘应该和故宫博物院的那个是同期产品。   当时小贩还以为自己捡了大漏,花了六十万才拿下棋盘,可在手里苦苦盘了一年都没卖出去,原因很简单,很多圈内行家都认为这双陆棋盘只有故宫博物院的那个才是真品,所以看的人多,问价的人几乎没有,小贩每日里见到这棋盘就头疼不已。   最近这小贩看中了前面不远一处店面,想把生意扩大,但由于囊中羞涩,不得不把双陆棋盘拿出来,只可惜这华林寺一带没有人不知道他手中这个棋盘是“赝品”的,所以沦落到了摆到地摊上的地步。   刘宇浩听那小贩如是说,心中一阵愕然,弄了半天,俩人都表错了情,原来人家知道这棋盘的来历啊,那自己还鼓着什么劲搁这捡漏呢?   双陆棋现在已经没人知道怎么玩了,它是中国古人下的一种棋,这种棋起源于古巴比伦,相传是在魏晋时期传入中国的,由曹操的小儿子曹植加入中国六博游戏的一些玩法改造而成的,从此以后就开始流行了。   据专家考证,双陆棋棋子上尖下圆,有点像现在的国际象棋,颜色分为黑白两色,各十五枚。初期有两枚骰子,唐朝末年后逐渐加到六枚。下棋时两人对坐,互相掷骰子,按骰子的点数走棋,先出完棋子的人为胜者。   把双陆棋盘上的零碎假玉统统放到一边,刘宇浩再次本能的用八锦异能透视了过去,不看还好,这一看,刘宇浩的心猛地抽搐了几下,全身的血液都往脑门冲去。   刚才只顾去断代了,而且刘宇浩离那棋盘中间还隔着个小贩,棋盘上又码放着一大堆的假玉石,现在仔细透视以后才发现,原来棋盘下边还各有两个暗格,左右暗格中各有棋子十五,不过左边的多出六粒骰子罢了。   以刘宇浩的经验看来,那暗格直到现在仍然没有被任何人发现过,里面的灰尘和积存的泥沙可以证明年代的久远。   “开个价吧,如果价钱合适我可以拿下。”既然刘宇浩知道了这小贩也是行家,就没必要再装腔作势了,直接进入主题更好。   小贩心中一阵狂喜,眼神不禁偷偷瞟向他看中的那家店面,迟疑了一下,道:“很贵的啦,低于一百万不谈。”   刘宇浩笑了,摆摆手说道:“这个是民国初期的仿品,唯一的真品在故宫博物院保存着呢,你这个价钱估计卖不出去了。”   说完话,刘宇浩不再搭理那小贩,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这个时候其实就是较量双方的定力的了,谁最先软下来势必吃亏,刘宇浩也是想赌一把,看这小贩究竟拿不拿得准这双陆棋盘的真实来历。   还别说,这一把押对了宝,没有走出五步,那小贩赶了过来,一脸的急色,“靓仔,等等啦,价钱好商量的啦。”   刘宇浩淡淡一笑随即又收回笑容,感觉火候差不多了才慢慢转身,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五万。”   小贩心里一凉,脸色不像刚才那么热切了,五万在普通人的眼里看来可能勉强是一笔钱,但对于亟需一笔资金翻身做店主的小贩来说真的不顶用,和他心理价格相差太远了。   但是一年多来,刘宇浩是第一个表示自己愿意拿下这双陆棋盘的人,小贩又不想就这么轻易放弃,咬了咬牙道:“九十八万,真的靓仔,一分钱也不能再少啦。”   “八万!”   刘宇浩表现的风轻云淡,虽然他心里很想直接出一百万拿下那棋盘,可谁也不能和钱过不去不是,再说了,既然这小贩叫住自己那就说明价钱有很大的商量余地,毕竟气势上小贩就已经输了。   “九十五万,这个是最低价!”   小贩委屈的眼泪都要掉了下来,不是因为刘宇浩杀价太狠,而是悔不当初一个冲动用六十万的价格拿下了这个棋盘,现在别说当初捡漏是想大赚一笔的豪情壮志了,如果今天他能把本钱卖回来,小贩就觉得自己是烧高香,祖宗给自己积了阴德了。   刘宇浩眼中精芒一现,冷冷的笑了笑,这是他为数不多的一次开启天眼窥透他人思想,瞬间小贩心中所想的东西都回馈到了刘宇浩的脑中。   故意的把手表抬起来看了下时间,刘宇浩装出一副很急的模样苦着脸说道:“我有朋友在等我,最后一次,我出三十五万,如果你觉得合适咱们就成交,不合适还请你留下自己把玩好啦。”   在天眼开启后刘宇浩知道那小贩的心理底线后,迅速做出了判断,三十五万这个价格小贩应该是可以接受的,这可不是趁火打劫。   刘宇浩也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该出手捐助困难人群金钱的时候刘宇浩会毫不含糊的拿出来,但这小贩以前也不知道坑过多少人呢,给他一次小小的教训也是应该的。   “靓仔,我好好难过啦,哎!三十五万可以成交。”   小贩哭丧着脸捶了一下大腿,那店主给他的最后期限就是这两天,棋盘留下来以后也有可能会卖出自己理想的价格,但现在看来终究不是最好的把法,再把这刘宇浩放走了,也有可能以后连三十万都卖不到呢,这一年多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刘宇浩拿出支票签字、盖章,撕下来交到小贩手中,笑呵呵的道:“也就是遇到我,换个人你想卖六十万?这辈子也别指望了。”说完,猛然发现自己漏嘴了,惊愕之余,刘宇浩挠挠头小心的抱起那双陆棋盘狼狈逃走。   小贩瞪大眼睛,嘴巴张得可以放进一个鸡蛋了,半天也回不过来神,天啊,这个人是什么人呀,他怎么知道我这棋盘想卖六十万呢?难道是这市场里知根知底的人故意在外面找的托?   自从有了这个想法,这小贩看市场里的任何熟人都不顺眼,总觉得自己是被其中的某一个人算计了,这种情况持续了半年多的时间。这当然是后话,刘宇浩可不知道自己一不留神的一句话给别人造成了那么大的困惑。   又捡漏了,刘宇浩的心情好的出奇,走在路上开心的咧着嘴笑起来,引得身边的大姑娘小媳妇一阵侧目,还以为这男人是不是从哪个医院里偷跑出来的呢,可这个好心情并没有让刘宇浩得瑟太久。   咕噜!   刘宇浩的肚子响亮的吼了一声,大概所有人都知道身边这个抱着一件器物,一副皱皱巴巴的年轻人是饿了吧,两个姑娘捂着嘴偷偷笑着,刘宇浩尴尬的老脸一红加快脚步。   以前刘宇浩如果是在外面和不熟悉的人一起吃饭通常都是吃个半饱,或者干脆没吃饱,因为他怕自己惊人的饭量吓到人家了,所以总是在饭后回家继续补充一顿。   可今天刘宇浩却没了这个想法,一来军子是自己大学时代的同学,自己饭量有多大他很清楚,没有必要遮掩,再一个现在刘宇浩身在外地,也不可能先在家里吃饱了再出门。   第0298章 OL女郎   看看天色,出了华林寺,刘宇浩就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夏雨晴给自己留的军子公司的地址而去。   坐在出租车里,刘宇浩看着自己这一副狼狈的形象也不由得笑了,无奈的摇摇头,从包里拿出一个袋子把那双陆棋盘包好,这会刘宇浩想着的不是待会和老友见面该怎么客套,而是让军子先帮自己找个地方痛痛快快的把自己的五脏庙呵护一番才好。   “是这里了。”刘宇浩下了车,仰头看了眼矗立在自己面前的这栋五十多层的现代化办公大楼心里想着,军子好像是在三十楼吧,打个电话上去还是直接去找呢?   嘭!   还在仰着头想心事,刘宇浩突然感觉自己被一个惊人的柔软撞了一下,出于本能,刘宇浩急忙伸出手往前一推,咦?怎么是一团富有弹性的物体?   还没想明白究竟是为什么,刘宇浩就听到一声女子的尖叫声,忙底下头一看,刘宇浩暗呼,“坏了!”原来自己只顾去想怎么联系军子了,刚好和一个女子撞了个满怀,而自己的手现在就放在人家女孩的胸部。   “呃,那啥,我,对不起啊。”刘宇浩老脸一红,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可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指尖的感受立刻传回了大脑的神经中枢,刘宇浩心头一阵荡漾,半边身子都酥了,这胸,有三十八D吧?也不知道刘宇浩是不是有意的,反正手却是缩不回来了。   那女孩俏脸冷寒,眼中喷火,举起一打公文之类的就往刘宇浩脸上砸了过来,边砸还边骂道:“色狼,还不把你的手拿回去。”   刘宇浩吓得往后一跳,还好,尽管神态有些狼狈,但没被砸个鼻青脸肿已经算是很幸运的了,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看着散落一地的文件,刘宇浩苦着脸道:“大姐,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我帮你把东西都拣起来好了。”   “臭流氓,死变态,你再敢靠近姑奶奶,我就报警了!”   如果没有摸鼻子的动作女孩还有可能听进去刘宇浩的解释,可这种都市女郎见多识广,一看刘宇浩竟然敢无耻的把手还放回鼻子处嗅一嗅,这下可把女孩彻底惹恼了,怒吼声中带着几分歇斯底里。   “好,好,不好意思啊,我,我走还不行吗?”刘宇浩高举双手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哥们真是倒霉透顶了,刚来花都就遇到了这种事,而且最近这段时间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怎么就和色狼联系上了呢?刘宇浩想不明白。   拿起自己的包和双陆棋盘,刘宇浩几乎是用百米冲刺的速度逃掉了,直到进了大门,刘宇浩才气喘吁吁的回头看了看,那女孩子正蹲在地上拣刚才砸落在地的一堆纸片,只留下一个让人遐想偏偏的背影。   黑色薄毛衫,黑色羊绒裙和黑色高筒皮靴,一个娇俏动人的女孩,刘宇浩笑笑,他记住了这个拥有丰乳翘臀魔鬼身材,传说中的OL女郎。   “你这个牲口怎么找到这里的!”   陈小军见到刘宇浩的第一反应就是兴奋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虽然高声呼叫引来了办公室无数人的侧目,但军子还是毫不顾忌的给刘宇浩来了个熊抱。   刘宇浩皱着眉无奈的接受了这个熊抱,毕竟是多年的兄弟,这和周锡不一样,不过,对于大学时牲口这个称呼,刘宇浩还是挺烦的,刚在楼下被人认作流氓,现在再被军子这么一喊,刘宇浩恍惚有种感觉,莫非自己真的变成色狼了?   “什么时候到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还有谁一起来?”   军子乐得眉毛鼻子挤到一起憨憨的傻笑着,大学同学之间,可能也就面前这哥们和自己的关系是最好的了,几年不见真有些想的慌。   “逃荒到南边了,所以就来看看你。”刘宇浩淡淡一笑。   军子擂了刘宇浩胸口一拳笑道:“说什么呢你,对了,你应该今年研究生毕业吧。”   因为还有半个小时才下班,军子只好和刘宇浩来到公司的茶水间将就坐一会,任何人在五点之前无故离开公司,代价将会是一个月的奖金。   “我要留在学校给齐老整理一些资料,所以是最近才回去上班的。”   刘宇浩微笑着接过军子递来的茶放在一边,这会早已饥肠辘辘的刘宇浩是不会给自己找不自在去喝茶的。   “雨晴呢?听说雨晴去了京城,有没有找你。”军子显然还没有从刘宇浩到来的兴奋中解脱,唠唠叨叨的问个没完。   刘宇浩脸色变了变,挠挠头,“她去了国外,可能晚一点才能回来吧,不过她现在过的不错,是香港唐氏珠宝的总裁特别行政助理了。”   说实在的,刘宇浩真不好意思跟军子谈论夏雨晴的事情,当初在学校军子追求了夏雨晴很久,尽管已经过去很多年,但刘宇浩相信那是军子真正的初恋。   前段时间刘宇浩看到唐妩的时候是准备打听夏雨晴的消息的,可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别的事情打断了,再后来刘宇浩居然把这事给忘了,但刘宇浩隐约感觉到夏雨晴是在躲自己,否则也不能几个月不给自己电话,也不开机了。   陈小军点点头,好像早就忘了自己曾经追求夏雨晴的那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一样,笑着道:“怎么样?现在还在搞考古吗?咱们这批老同学中怕只有你一个人还在从事这项艰巨的任务了。”   刘宇浩点点头:“分配在家乡的博物馆,不过没上几天班。”   军子说的是实话,考古是一项非常需要有忍耐心的工作,大多数人的生活都处于低收入的水平,所以,当年那些雄心勃勃的同学们在毕业后不久就纷纷转行不做了。   “那你这次来岭南是出差喽?”军子显然以为上班以后再出门一般都是因公,所以才有此一问。   “怎么说呢,我前几……”   刘宇浩正准备解释,门口来了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但态度却非常高傲,也不管刘宇浩正在说话,直接打断插言:“陈小军,晚上白总升职,我们每个人凑一千块在金手指请客。”说完,也不征求军子的意见就毫不客气的伸出手来。   军子笑笑,从口袋里摸出钱夹数了一千块钱给那男子,脸色有些为难,但想想后还是说道:“罗哥,我有大学同学今天来看我了,晚上,呃,晚上我怕是去不成呢。”   那罗哥冷冷的看了眼刘宇浩,见刘宇浩身上的衣服虽然是阿玛尼,但却是去年的旧款,而且还皱皱巴巴的,也就没了好脸色,瞪了一眼军子道:“白总升职你怎么能不参加呢,这样吧,反正是party性质的,把你这同学带上也行。”   “这样,行,那谢谢罗哥了。”军子皱皱眉想了想,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因为这个罗哥的突然出现让军子有些拘束,所以在给刘宇浩使了个眼神后,俩兄弟都闭上嘴小口的喝着杯子里的茶。   军子的眼神是刘宇浩他们在大学时经常使用的暗号,那意思就是禁声,至于为什么,下来后自然会解释,所以刘宇浩很配合的淡淡一笑,也给军子来了个同样的眼神。   罗哥撇着嘴冷哼了一下没说什么,但临走之前却又突然回过头道:“陈小军,提醒你一下,晚会上有一个慈善捐助活动,到时候别忘了带钱。”   军子愣了愣,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谢谢罗哥你提醒,我会的。”   “玛拉戈壁的什么玩意,打着慈善捐助的幌子自己在女人面前显摆。”军子等那罗哥走远了才不屑的啐了一口。   刘宇浩淡淡的笑了笑道:“怎么?你们公司很多慈善要做吗?”   军子摆摆手无奈的叹了口气,“别提了,他们这些人整天拿着慈善捐助的幌子来坑我们这些最底层的员工,每次这样的晚会都强制性的让我们买一些无聊的垃圾东西回家,我那床头都快堆满了。”   “要不,咱们晚上不去了。”军子迟疑了一会问道,他和刘宇浩好几年没见,总觉得有说不完的话想要倾述,再说了,他也实在不想把好朋友带到那种地方。   刘宇浩乐了,“既然你不愿意去,刚才就拒绝他呀,都答应了又反悔,这可不是你军子的性格。”   军子撇撇嘴说道:“我倒不是心疼一点小钱,关键是这些钱最后有没有捐赠出去,从来没有人知道,还不如我把钱直接捐给最近很红的那个‘月儿基金’呢!”   “那个‘月儿基金’很火吗?”   刘宇浩一愣,显然军子说的应该是幕月儿的那个基金,一般的基金都会起一个非常大气或者国际化的名字,也就是刘宇浩突发奇想才会用这样一个名字来命名自己的助学基金。   “牛,人家那真叫牛,昨天人家基金启动的第一天就给失学儿童捐出了一个亿呢。”   说起“月儿基金”,军子兴奋的坐直了身体,双眼都冒出来光,在接下来给刘宇浩解释“月儿基金”的基本宗旨的时候,军子还时不时的挥舞着拳头表现自己的渴望和崇拜。   第0299章 双陆棋趣事   “牲口,你老是抱着那盒子做什么?里面有宝贝?”   见刘宇浩和一个盒子一直都是形影不离,军子非常好奇,瞪着眼睛看了看,又没发现那盒子外面有什么奇特之处,忍不住就问了起来。   刘宇浩笑笑:“双陆棋盘!”   “双陆棋盘?真的假的?”   军子听刘宇浩一说惊得眼睛珠子瞪得溜圆,他虽然不再从事考古工作,也对古玩没什么爱好,但双陆棋盘却是他知道的物件。   刘宇浩一本正经的说道:“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吗?”   开始军子还有点紧张,不过只用了几秒钟军子的紧张就消失无影踪了,表现出一副看大猩猩的怪模样看着刘宇浩,半晌才笑着道:“切,什么时候你也学会说这种冷笑话了?”   当年能考上北大的那些学子哪一个不是他们家乡本地的天子骄子?别看现在军子在公司混的一般,可上学时聪明着呢,他记得双陆棋流传最广的一个故事是关于一代女皇武则天的。   《唐国史补》里曾经记载了这样一个故事,说武则天有一次梦见跟大罗天女一起下双陆棋。棋局非常诡异,只要有棋子,很快就被吃掉,不得不频频地输给了大罗天女。   上朝后,武则天,就询问群臣,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呀?大臣狄仁杰就告诉她说,这是上天在利用双陆棋子来警示您,没有永远的胜利。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从武则天的梦中,可以看出,双陆话棋也曾经是武则天的日常消遣游戏。   但使军子诧异的并不是这个故事,而是双陆棋盘本身,上学时军子就知道这双陆棋盘唯一被完整保存下来的那个现在存放在故宫博物院里,如果刘宇浩能随身带着一个那还用人家当宝贝似的吗。   刘宇浩无奈的摇摇头,这里是军子上班的地方,刘宇浩当然不会傻到把这双陆棋盘打开让他一看究竟,但相信很快军子就会见到这神奇的棋盘究竟奇妙在什么地方了。   “牲口,看过《金瓶梅》那本书没?”军子忽然想起一些趣事,笑着问刘宇浩。   刘宇浩摇摇头道:“我只看过《朝野佥载》,那里面曾记载贝州人潘彦,渡海翻船,其他财产一概不顾,身持双陆盘,口衔双陆棋子,在海上漂流了两天两夜舍不得丢弃的故事,其他的倒没听过。”   军子得意的扬杨下巴,说:“我好像记得在《金瓶梅》第二十三回中说,正值新春佳节,潘金莲与孟玉楼闲来无事,就在李瓶儿屋中打双陆,下了三盘,赢了李瓶儿五钱银子,派小厮来兴儿去买了一坛金华酒、一个猪头和四只猪蹄。”   刘宇浩眨眨眼,想点头又迟疑的摇了摇头,他不明白军子怎么会说这些。   军子笑道:“这说明,在当时会不会双陆棋一个人是否跟得上时代潮流、是否时髦的标志,这都不懂。”   刘宇浩差点没把鼻子气歪,哼哼了两声,“扯淡吧你,看把你能的。”   军子急眼了,分辨道:“本来就是这样嘛,在《金瓶梅》中,如果说起哪个人多才多艺,必定会说他:会打一手好双陆。比如说西门庆就是:学得些好拳棒,又会赌博、双陆、象棋、抹牌、道字,无不通晓。媒婆介绍起孟玉楼,也是风流俊俏,百伶百俐,当家立纪,针指女工,双陆棋子,不消说;西门庆与应伯爵在正月十五看灯时,吃饭前,两个在楼上打双陆;潘金莲与孟玉楼在家无事时,也经常打双陆。”   “呃……”   刘宇浩顿时语塞,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军子对当年读的书还记得那么准,自己却把好多东西都忘得一干二净了,特别是今年,自己几乎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赌石上。   想到这些,刘宇浩脸红了一下,难怪这次回来老爷子连书都懒得问自己了,原来道理在这,看来自己需要把功课恶补一次了,免得让齐老爷子对自己失望。   兄弟俩说笑着时间过得特别快,刘宇浩也似乎是忘了自己已经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直到公司里一个加班的同事提醒,军子才想起来自己晚上答应了要去参见白总升职的庆祝晚会。   “就这里了。”军子和刘宇浩赶到金手指时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了,整了整衣服,军子又说:“如果我的那些同事一会说了什么过份的话你千万别放在心里啊。”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我你还不放心嘛。”   军子笑笑擂了刘宇浩一拳。   这个默契是上学时养成的,不过只有他擂刘宇浩,却不许刘宇浩这样对他,如果刘宇浩也这样做一次,军子一定装做受伤了在寝室里躺三天,而且每天都要刘宇浩给他打水打饭。   “排场不小啊!”   进了酒店,刘宇浩发现到处都是金碧辉煌的晃人眼晕,心中暗道:“一个庆祝升职的晚会嘛,用的着这么夸张吗?”   果然,军子笑着无奈的摇摇头道:“你没看到吗,我们公司一共有三百多人,一人凑一千的份子钱,人家当然要弄的排场点啊。”   刘宇浩皱皱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高管潜那什么规则?”   “陈小军,在这里。”   三五个相熟的男女聚在一起热闹的说着什么,一个姑娘远远的看到陈小军很刘宇浩进来,兴奋的朝军子招着手。   “军子,那姑娘是你女朋友吧?”   刘宇浩现在早不是那个当初的木呐小子了,一看女孩对军子那灼热的眼神就知道两人的关系绝对不是简单的同事之间那样。   军子瞪大眼睛愣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小声嘟嚷道:“行啊牲口,几年没见什么功夫都见涨了,连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你摸自己脑门做什么?”刘宇浩不解的看了眼军子问道。   军子狡黠一笑,“我看我有没有发烧。”   “滚!”   想想也是,现在不用自己再给这货打开水了,刘宇浩忍不住也轻轻擂了军子一拳。   军子手遮着嘴压低声音道:“今天你见到的那个罗启亮也在追求高兰兰呢,一会你别大声嚷嚷让那家伙看出什么来了。”   “为什么?”刘宇浩奇道。   军子有些尴尬,挠挠头说道:“如果让他知道我现在和高兰兰在一起,他肯定会给我小鞋穿的,我还想在这公司多干几年,好快点攒钱买房子呢,重新换一家公司又要从头开始,薪水也很低。”   刘宇浩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算作应允了。   “兰兰,一会舞会开始了我们跳第一曲好吗?”   还没等刘宇浩和军子走到那个叫高兰兰的女孩身边,罗启亮旁若无人的从军子身边擦过,直接跑到高兰兰面前嬉笑着说道。   高兰兰哀求的看着军子这边,可军子却咬了咬唇脚下一顿,还是把头低下来了,“牲口,咱们等一会再过去吧。”   刘宇浩没听到军子这么说还好,现在看到了这种情况,再加上最要好的朋友跟自己面前说出这种话,心中的怒火渐渐的燃烧了起来。   咬了咬牙,刘宇浩冷冷的瞪了军子一眼道:“军子,你还是不是我哥们?”   军子疑惑的点点头。   “那你现在就过去,你告诉高兰兰,第一曲你要邀请她。”   刘宇浩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了,这还是当年那个活力四射的陈小军吗?刘宇浩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了。   记得当年军子追求夏雨晴时,有一个高年级的师兄对雨晴死缠乱打,军子一拳上去就打掉了那个师兄的两颗门牙,为这事,刘宇浩当年还崇拜了军子很长一段时间呢,怎么出了学校军子会变得这么懦弱了?   “我?那啥,我……”军子有些犹豫不决,低着头不敢看刘宇浩的眼睛。   刘宇浩冷哼了一声,一把将军子推开,快步走到高兰兰面前笑了笑,说道:“你是高兰兰吧?”   高兰兰莞尔一笑微微点头,用她那动人的声音回答:“是啊,你是?”   这女孩有一对非常漂亮的小酒窝,看得出,军子还是喜欢夏雨晴那样的类型,连选女朋友也选外表差不多的。   “我是军子大学时最好的哥们,刚才军子说,他想请你跳待会的第一曲,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虽然刘宇浩和高兰兰说话时一直是超然自得的带着淡淡的笑意,但无论是神情还是语气都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味道。   罗启亮正在期待高兰兰同意自己的邀请呢,哪知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而且这个程咬金还是代别人出头的,这让他心中气愤不已。   可出于下意识的想保持绅士风度,罗启亮总算没让自己对这个程咬金破口大骂,但眼中的敌意已经很明显了。如果这个时候刘宇浩胆敢招惹他,罗启亮会毫不介意的请保安将这个不知趣的家伙请出去。   “你没反对我就当你同意了!”   刘宇浩看到高兰兰也是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心中禁不住一阵叹息,但话都已经说出来了绝没有收回去的道理,刘宇浩还是保持着淡淡的笑和高兰兰握了一下手。   第0300章 罗启亮的烂招   罗启亮要疯了,刘宇浩至始至终都没有拿正眼看过他,好像自己这么大一个部门经理站在人家面前是透明的一样,渐渐的,罗启亮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陈小军,你呆头呆脑的站在那做什么?还不赶快去那边帮忙。”   罗启亮忍无可忍的暴发了,他不给刘宇浩甩脸子但并不代表他对陈小军也能和颜悦色,郁闷之后,罗启亮看陈小军哪都不顺眼,琢磨着是不是找点陈小军的什么茬好把他支开。   “罗先生是吧,好像我们今天来应该是客人,军子怎么还要在这种半商业的晚会上做事呢?”   刘宇浩淡淡一笑看着罗启亮,目光渐渐变得冰冷了,全天下再多自以为是的人他都可以无视,但唯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在自己面前受委屈。   罗启亮的城府倒也还行,被刘宇浩抢白也不生气,反而哈哈一笑,“请问你是?”   不是罗启亮故意做作,而是这个时候周围已经聚了公司的一些员工了,罗启亮一是要在大家面前保持自己的绅士形象。   二是因为在下午他第一眼看到刘宇浩时,见刘宇浩虽然表现的谈吐不俗,但衣着却有些邋遢,所以他估计陈小军的这个同学一定和陈小军一样是个落魄的打工仔。   在自己喜欢的女孩面前被一个打工仔奚落抢白,罗启亮当然要用最恶毒的方式还回来,以牙还牙是罗启亮的本色。   “刘宇浩,陈小军的大学同学。”刘宇浩风轻云淡的笑笑。   罗启亮眼前一亮,心道:“不就是一个学考古的嘛,在老子面前拽,哼!一会就让你知道马王爷究竟有几只眼。”   嘿嘿一笑,罗启亮计上心头,说道:“刘先生,不知道你在哪里高就啊?”   刘宇浩笑了,淡淡的道:“鄂省博物馆。”   罗启亮夸张的拍了一下额头,故意大声说道:“哎呀,原来是尊敬的考古专家,失敬,失敬了。”说着,罗启亮伸出手来。   因为罗启亮故意提高声调,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正在打屁聊天的公司同事都好奇的往刘宇浩这边看了过来。   那罗启亮自认为是留学归来,又曾经在国外的大集团做过事,所以在公司里除了老总以外,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不知道他这么会对一个年轻人这么热情,又听到什么考古专家的,大家的兴趣愈发浓厚了。   “罗先生过奖了,我并不是什么专家,只是博物馆的一名普通工作人员而已。”刘宇浩笑着也伸出手来和那罗启亮搭了一下。   在经历了彭易阳和薛浩然这样的顶级纨绔后,在刘宇浩眼中,这罗启亮无非是跳梁小丑一般的得志小人而已,除非有必要,刘宇浩不会轻易和他计较什么的。   罗启亮微微一愕,随即又眉飞色舞的拉起刘宇浩的手再把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刘先生,考古工作是不是很幸苦呀?”   刘宇浩皱了皱眉,摇摇头道:“如果一个人真的喜欢一项事业的话,我想再幸苦他也是愿意的吧。”   罗启亮眼角露出奸诈的笑意,因为这个时候他和刘宇浩已经隐隐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了,顿了顿,罗启亮故意装出一副痛苦的模样说道:“是啊,整天和尸体打交道却是不是什么好事,非要有执着的精神才行,你看,陈小军不就该行了嘛。”   陈小军嘴唇掀了掀想说什么了,可又有点怯,只好恨恨的拿眼睛偷偷瞪了罗启亮一眼,垂下头去,长长叹息了一声,如果不是为了多赚点钱供久卧病床的父亲那笔庞大的医疗费,他真的很喜欢考古这个工作的。   但陈小军这样想,别的人却不能苟同了,很多人在听说这个看似还算阳光帅气的年轻人竟然是从事考古和尸体打交道的后,再看刘宇浩的眼神就有些复杂了。   刘宇浩笑而不语,这种借打压别人抬高自己的招数实在太烂了,如果这个罗启亮能有别的新招数,刘宇浩倒不介意和他玩一会,但现在刘宇浩已经对他失去兴趣了。   罗启亮当然不知道刘宇浩心里的想法,依然故技重施大声道:“刘先生,我看你这套衣服是阿玛尼的呀,难道现在考古的薪水这么高吗?”   刘宇浩无辜的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这衣服要多少钱,反正前天出门时看衣柜里有几件就随便穿了一身出来了。”   哈哈哈哈!……   好像刘宇浩说了一件非常好笑的笑话一样,罗启亮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刘宇浩发现,周围也还有不少人也都跟着偷偷吃吃的笑了起来。   罗启亮抹了把眼泪水点点头,笑着说道:“嗯,刘先生,看来你们博物馆的确是个高薪水的地方,衣柜里挂着几件数万的衣服,自己却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你实在太幽默了。”   “宇浩!”   军子眉头紧蹙,神色间有些难为情,小声拉着刘宇浩的袖子喊了一声。刘宇浩的家庭窘困军子是十分清楚的,但他也不想自己的哥们为了帮自己而成为大家的笑柄。   刘宇浩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实在不想跟这些人解释什么,总不能扯着嗓子喊:我是亿万富豪!吧。那也太着相了点,这个人刘宇浩可丢不起。   但他不知道衣柜里的衣服是多少钱买来的这是大实话,自从和李璐梅在一起以后,刘宇浩就再也没有管过穿衣的问题了。   每天清晨起床第一件事,李璐梅就是要把刘宇浩从里到外都换一套,她说,这样人显得精气神都强好多,起初刘宇浩还有些烦,但后来实在拗不过李璐梅,也就随她去折腾了。   尽管刘宇浩实话实说,但在罗启亮和他的一些狐朋狗友眼中,刘宇浩就是吹牛皮不上税了,罗启亮在花都也勉强算是高级白领了,一年的薪水也不过就是一百万而已。   但这些钱罗启亮还要养车、养房、养小妞,怎么着一年也就最多添置两套阿玛尼罢了,他认为,这陈小军的同学一定是不知道他们说的衣服要卖多少钱,所以才会说出这么幼稚可笑的话来。   “罗哥,白总已经进了酒店大门了。”一个青年匆匆赶过来说道。   听说正主到了,罗启亮不由精神一振,也顾不得再去奚落刘宇浩了,只是鄙夷的看了眼军子说道:“陈小军,看好你的朋友,别一会给我惹出什么乱子。”说完再也不管军子是什么表情,马上换成一副笑脸朝门口迎去。   罗启亮走后,军子尴尬的拍了拍刘宇浩的肩膀道:“牲口,真对不起啊,我不该让你陪我来的。”   刘宇浩笑了笑:“说什么呢你,咱们是兄弟。”   “刘,刘哥,你们博物馆的薪水真的有这么高吗?”   高兰兰小脸满是诧异,好奇的看着刘宇浩,在她脑中博物馆的工作又幸苦薪水还很低,要不然军子也不可能放弃分配好的工作自己出来打工了。   “兰兰,不懂的别瞎问。”军子狠狠的瞪了高兰兰一眼,然后歉意的朝刘宇浩咧咧嘴。   刘宇浩嘿嘿一笑,他就不懂了,为什么这些人越是和他们说实话,他们越是不相信呢?那究竟要说什么才好?真去表现的像逃荒者一样这些人就满意了吗?但心里的这些话刘宇浩是不会说出来的。   “兰兰小姐,以后欢迎你去我家乡玩,也让我好尽尽地主之谊。”   虽然刘宇浩的表情很轻松,但心里却跟明镜似的,他知道就连军子好像也不相信他刚才说的话,想到自己和军子是多年的好友,刘宇浩一阵莫名的烦躁。   高兰兰没有军子那么多的心思,天真的甜甜一笑,拉着军子的手娇嗔道:“军子,你答应我今年带我出去旅游的,下个月休息时咱们就去刘哥那里好不好?我还从来没见过长江呢。”   军子以前和高兰兰讲过刘宇浩的家乡是在三江交汇的一处美丽的江南,难为这丫头就记在心里了,有人提出邀请,高兰兰甭提心里有多高兴了。   女朋友撒娇军子也只能讪讪的点点头了,可心里却苦着脸,再过几天就是医院催费的日子了,上个月为了给高兰兰过生,军子已经把下个月的伙食费都预支了,这几天正在啃方便面呢,下午交给罗启亮的一千块钱也是中午才借来的,如果真要出门旅游,还不知道钱从哪出呢。   啪!啪啪!……   一阵掌声雷动,刘宇浩三人把声音提高了很多也听不到对方在说什么了,只好回头看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受欢迎,居然让这些都市白领们这么激动,巴掌都拍红了依然欲罢不能。   罗启亮最先一路小跑的到了主持台上,抓住话筒神情明显非常激动,手都有些颤抖了。   深吸了一口气,罗启亮才稳了稳心神,说道:“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今天光临我们公司晚会的不仅有白副总裁,而且再过十分钟,大家将会见到总公司的姚副总裁以及姚副总裁的朋友,著名影星程葱葱小姐。”   真难为了罗启亮那货,一口气啰啰嗦嗦说了这么多都没断气。   第0301章 争风   高兰兰是小孩子心性,听说这场普通的晚会竟然请来了最近爆火的影视明星程葱葱出席,小脸激动的像熟透了的大苹果,紧紧攥着粉拳围着军子又蹦又跳开心极了。   “看来我不受你们那个罗哥的欢迎呢,军子,要不咱们现在走吧。”   刘宇浩说话的时候一脸苦相,如果不是罗启亮陡然抬出程葱葱这个名字,而高兰兰又是一脸的小兴奋,刘宇浩还真把这个女人忘记了,都半年多没联系了,在刘宇浩的记忆中程葱葱这个人已经渐渐的模糊了。   军子为难的看了眼高兰兰,悄声说道:“兰兰想看看那大明星呢,再说,咱们现在出去也没什么事可干啊。”   “哥们还没吃饭呢,肚子早咕叽咕叽叫了半天了。”刘宇浩没好气的瞪了军子一眼,瞧这哥们,重色轻友了不是。   军子倒没那个意思,挠挠头笑了笑道:“总公司的大老板来了我现在走也不好看,要不,咱们等一会,只一会好啦,那边有准备好的冷餐,哥们你就先将就一点。”军子几乎是在哀求了。   刘宇浩摇摇头,自顾拿了个餐盘去找能吃的东西去了,说起来是个party,其实吃的东西少得可怜,大部分都是为了好看而摆在那里的,餐后小甜点倒是不少,可在刘宇浩的眼中,这些哪有猪脚汤泡饭来的实在?   盛好食物,刘宇浩本想喊军子一起的,可见他好像被几个同事缠住说话,也就自己很找了个不太引人注意的角落坐下大快朵颐起来,明星怎么了?还能不让咱哥们吃饭了。   不过刘宇浩确实对程葱葱不感兴趣,在刘宇浩眼中,程葱葱就是一个投机倒把分子,善于钻营取巧,当时刘宇浩就已经是借贺旭东狐假虎威的了,没想到还被程葱葱又借了一把。   想到这些,刘宇浩微微一笑,继续埋头苦干。其实程葱葱也还不错,如果没有她送给自己的那几块幽冥石,自己怕是真的要像道士说的那样,八锦异能之术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有可能大成呢。   所以,刘宇浩对程葱葱还是心存感激的,但一想程葱葱也借自己有了一个非常看好的前程,可不是两相抵了嘛,最后,刘宇浩认为,自己和程葱葱已经互不相欠了。   有了这个想法,刘宇浩便心安理得的对那一大堆的食物发起了攻击,尽管他知道程葱葱现在就在餐台的那一边,而且军子他们公司的人也非常兴奋,但刘宇浩压根就没有想过要过去见一见那个正红得发紫的大明星程葱葱。   风卷残云般的搞定一大盘食物,刘宇浩依然觉得意犹未尽,走到一处放有小煎包的地方,下定决心再消灭二十个小煎包今天就不吃了。   “考古专家,怎么?在外面没吃饱吗?要不要我再帮你叫点别的?”刘宇浩刚把手伸向那些个油光诱人的小煎包就听到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抬头一看,说话的人正是罗启亮,刘宇浩皱了皱眉头心里冷哼一声,但手却缩了回来,“不了,谢谢罗先生的好意,我吃饱了。”   “吃饱了就好,我们怎么也不能让客人饿着肚子回家吧,刘先生,等几分钟我们有个慈善拍卖您可得参加,像你这样高薪的专家也得给贫困儿童做些贡献不是!”   罗启亮瘪了瘪嘴,心说:“哪来的土老冒,竟然敢大言不惭的说自己都不知道阿玛尼的衣服是怎么来的,难不成衣服自己长了脚跑到你家的?你就装吧,等会想把法在大家面前揭穿你。”在他眼里,刘宇浩就是个土鳖。   刘宇浩笑笑抹了一下嘴转身去找军子了,这个罗启亮非常令他反感,能不和这样的人有接触就尽量不接触,惹不起哥们还躲不起吗。   这样做其实对军子也有好处,刘宇浩不是没想过要教训一下罗启亮,可教训了这种人又能怎么样呢?自己拍拍屁股走人了,军子还要在他手底下做事呢。   等刘宇浩去了趟卫生间再回来时,拍卖已经开始了,刘宇浩扫了一眼,最先看到的是光彩夺目的程葱葱,她正背对自己坐在第一排和一个大腹便便的中老年男人说着什么,军子和高兰兰离自己却不是很远,两个正在热恋中的男女也把头凑在一起小声嘀咕着。   “军子,走吧。”刘宇浩走到陈小军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军子回头摆摆手道:“兰兰看上了那程葱葱自己编织的一条手链,想让我帮她拍下来。”   刘宇浩觉得可笑,可又不好意思表现,挠了挠头刚要说话却被身后一个人毫不客气的挤到了一边。   “兰兰,你看上的什么手链?要不我买下来送给你呀。”   挤刘宇浩和说话的人都是罗启亮,军子和刘宇浩说话的时候正好被罗启亮这货听了个真,一直觊觎高兰兰美色的罗启亮眼珠子一转,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也不管军子的感受,腆着脸就凑了过来。   “罗哥,你太过份了。”军子气的脸色发青,狠狠的瞪了罗启亮一眼。   罗启亮却跟没听到军子说话一样,紧贴着高兰兰就坐下了,得意的说道:“兰兰,只要你喜欢,再贵的东西我也给你买回来。”   高兰兰被罗启亮突然表现的粗鲁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军子身边挪了挪,怯怯的说:“罗经理,谢谢你的好意,我想起来我还有些事要做,对不起,我们要走了。”   罗启亮被高兰兰怯弱的神情看得一愣,更加刺激了他的荷尔蒙分泌,一边伸手就想去摸高兰兰因为惊吓放在胸前的那双颤颤的柔荑,一边说道:“兰兰,你知道我的心思的,不如你以后跟我得了,跟着陈小军这样的人什么时候才有出头之日。”   刘宇浩本来还想让军子自己处理,可看到罗启亮的臭爪子已经伸了过来哪还忍得住,面色一寒瞬间以一个小回转手就扣在了罗启亮的手腕上,冷冷的说道:“罗启亮,高兰兰喜欢的东西自然有军子去买,用不着你在这献殷勤。”   罗启亮被刘宇浩这一扣,手腕像被一把铁钳死死夹住,痛得舌头都伸了出来,正欲大喊,可转念一想,总公司的大老板也在现场,连忙又把拳头塞进嘴里,呜呜的低声哀号着,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   “哼!给脸不要脸的货。”   刘宇浩见罗启亮摆出一副死狗架势也懒得再和他计较了,这才慢慢松开扣住他的手,但眼中的那丝寒气却久久不能抹去。   还算这个罗启亮聪明,想到大老板的事情,如果他刚才真的大声哀吼,刘宇浩是不会介意把他的下巴卸掉的,到那时怕是就不止吃这一点苦头了。   “你玛拉……”   才被刘宇浩松开手腕,罗启亮就要张嘴开骂,可当他的眼神和刘宇浩的目光接触的一瞬间,他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虽然空调的暖风一直吹着,可那目光却让罗启亮感觉到从头到脚彻底的冰寒,一小会的时间,罗启亮的背后就湿了一大片。   “宇浩,我,我们走吧。”   亲眼目睹了刘宇浩的手段,军子的脑袋中一片空白,这完全颠覆了自己心中那个温文尔雅的刘宇浩的形象嘛,尽管现在罗启亮不再惹事了,陈小军决定还是离开的好,免得一会又生出什么事端。   刘宇浩笑着摇摇头道:“高兰兰不是喜欢那什么手链吗?咱们拍下来再走也不迟。”   军子看到刘宇浩眼中的坚毅,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从上学那会开始陈小军就知道刘宇浩极有主意,只要他决定了的事就一定能办得漂漂亮亮。   他们的话被一旁垂头丧气的罗启亮停在耳中,贼心不死的罗启亮心里又升起一丝希望,心说:“比力气我不和你们这些武夫计较,你们还想要那手链?做梦吧!”   罗启亮不知道,他心中的这个想法其实早就被刘宇浩“看”到了,刘宇浩鄙夷的把嘴角弯成一个向下的弧度,心里笑了起来。   很快,拍卖就进行到了程葱葱的那个手链。在刘宇浩的示意下,军子一直按兵不动没有竞价,罗启亮也乐得看热闹,但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注意着刘宇浩他们这边,只要军子竞价,罗启亮会毫不犹豫的报一个高出他们的价格来。   让刘宇浩大跌眼镜的是,程葱葱自己编织的手链成了party上大家竞相争抢的对象,军子还没出价呢,手链就已经被人抬到了两万块。   “一会我点头你就出价,每次高出最高价一千。”刘宇浩笑着对军子说道。   军子犹豫了一下,想点头,但还是憋不住,说道:“宇浩,我身上可没钱呢。”   刘宇浩呵呵一笑,摆摆手说:“既然让你拍我就有办法解决,包管你有手链送给小情人就是了,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刘宇浩阳光的笑容对军子郁闷的心情有种催化剂的作用,很快,陈小军便心里一松,自然的笑了出来。   第0302章 坑你没商量   虽然刘宇浩非常好奇贺旭东的影视公司是怎么把一个才出道半年多的新人捧到大红大紫的,但现在还是先给自己兄弟挣回面子要紧,所以也就收起了好奇之心认真的把所有正在参与竞价的人扫了个遍。   “军子,速战速决,你直接出价五万吧。”刘宇浩低头小声说道。   刚才他很想开启天眼“看看”这些参与竞价的人的心理底线,但又觉得什么事都事先知道了结果就没意思了,所以才强忍着只是分析了一下这些人的面部表情。   最后,刘宇浩得出一个结论,大家无非是对明星效应的白痴式崇拜,真心想高价买下这手链的人不会很多,五万这个价格已经很高了。   军子怔了怔,咬着嘴唇犹豫不决,五万块对他现在来说绝对是个大数目了,拿出来只是为了争一时之狠就太对不起躺在病床上的父亲了。   “要不,咱们不要算了?”军子皱皱眉道。   刘宇浩心中有些不快,但还是笑了笑说:“叫你出价你就出,反正最后轮不到咱们给钱就是了。”然后狡黠的偷偷指了指旁边的罗启亮。   多年来兄弟之间的默契让军子瞬间明白了刘宇浩的意思,手一抬道:“五万!”   不止是临时充当拍卖师的招待愣了一下,连军子所有的同事都显得有些发呆,五万块钱虽然不多,但绝对是快半年的薪水了,这陈小军疯了?   心里又有点活套了的罗启亮鼻子里哼了一声,还没等大家回过神来就扬着头喊道:“五万五千!”   刘宇浩偷偷搁心里笑了笑微微点头,军子会意,接着喊:“五万六千!”   罗启亮一怔,随即鄙夷的看了眼刘宇浩和陈小军,心想:“刘宇浩一个博物馆的工作人员绝对不可能有多少薪水,而军子的薪水他是知道的,难道这俩人想联合起来跟自己斗?”   “六万!”   罗启亮毫不犹豫的又举了一次手,直接把钱加到六万,他刚才想过了,斗就斗呗,看谁最后面子掉的大,自己的薪水是陈小军的七倍,想那陈小军最后和他朋友都斗不过自己的。   “军子,别一千一千的加了,你直接加一万。”   刘宇浩偷“看”了罗启亮心中的想法,改变了刚才决定一次加一千的想法,这次不把这个傻子套进来刘宇浩就有些不甘心了。   “嗯”军子点点头,怕个球啊,要死一起死,这时的军子又回到了年少轻狂时和刘宇浩在学校堵住人家女生去路索要宿舍号码的时候了,举手道:“七万!”   罗启亮脸上的肌肉抽了抽,心里斗争着,加不加?加?自己好像只有十万块钱的信用卡了,不加?已经开始了,现在退缩面子往哪里放?   “八万!”   心有不甘的罗启亮一咬牙下定决心,今天拼个鱼死网破也要好好的在众人面前把陈小军羞辱一次。可怜的罗启亮却不知道刘宇浩又把他的心思“看”了一眼。   军子有点犹豫,看了眼刘宇浩,再加一次自己就要白干一年了。   刘宇浩淡淡的笑了笑,他知道现在军子已经指望不上了,可不是嘛,如果搁到半年前,就算军子出五百去买那个什么破手链他也会阻止的,五百块啊,一个月都有肉吃了。   “二十万”刘宇浩不冷不热的举了下手。   嗡!……   在场的人都呆了,沉寂片刻后马上开始低头议论,所有人都在心中惊诧不已,天啊,二十万买一个巨星天后自己编织的手链?   和大家不同的是,程葱葱的心像是被什么物体撞击了一下,猛烈地跳动了几下,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没有勇气回头,身后的那个声音不正是自己魂牵梦绕的人发出的吗?   瞬间,程葱葱流出了幸福的眼泪。   “我,我,我出二十一万!”   罗启亮被刺激到了,假如一开始自己就不卷入这场竞价还能站在一旁看热闹,可往往很多时候就是当局者迷,他认为现在所有的人都在看他,都想知道他还能不能撑得住,脑袋一热,罗启亮喊出来一个让自己都吓了一跳的价格。   “宇,刘少!”   程葱葱终于慢慢的把头转了过来,绯红的小脸上满是泪花,她看到了,那个人真的是刘宇浩,可惜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她脱口喊出刘宇浩的名字的那一刻,尚存的理智让她话到嘴边却改成了对刘宇浩的尊称。   刘宇浩微微朝程葱葱点点头,转过身对罗启亮道:“恭喜你罗先生,你拍得了程小姐亲手编织的手链。”   罗启亮不傻,真傻他也不可能在一家跨国企业做经理,当他喊出二十一万的天价时心中就已经后悔了,但他还寄托陈小军能为了高兰兰再喊出一个高过自己的价格,那样自己就可以“很有面子的”全身而退了。   可现在眼前发生的一切让他的心彻底的凉了,怎么会这样?罗启亮一个劲的在心里问自己,哆哆嗦嗦抖个不停的手也在底下使劲掐自己的大腿,著名影星会当众喊别人刘少?   “刘少,我不知道您在这里呢。”   程葱葱像个受气的小媳妇般低着头一脸窘状来到刘宇浩身旁,尽管她不能像平常的女子那样见到自己心爱的人可以大声呼喊,但能像现在这样她已经很满足了。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原本是不想让程葱葱发现自己的,可最后还是事与愿违,想躲没躲过去。可能有时候上天注定了一些事终究是要发生的吧。   娱乐圈是一个让人成长非常快的地方,程葱葱并没有失态太久,很快她就带着浓浓的笑意握了一下还有点痴呆的罗启亮说道:“这位先生,谢谢您为慈善事业做出的贡献。”   罗启亮一脸死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往下趟,他也听不清程葱葱究竟在说什么,只是觉得面前有一个绝美的面容朝自己娇笑,本能的,罗启亮把头点的像小鸡吃米一样。   “我们走把,对了高兰兰,你要是真的喜欢程葱葱编的手链,改天让她专门送你一个。”   刘宇浩笑着说道,既然被程葱葱认了出来就没有必要再遮掩什么了,但好哥们的女朋友喜欢程葱葱,他还是不介意为她们之间介绍一下的。   “真的吗?”   高兰兰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脸的惶恐,军子的这个同学太恐怖了吧,连人家超级巨星在面前掉眼泪都不鸟?   “我想她会答应的。是不是?”   刘宇浩前一句话是对高兰兰说的,但后一句就是对程葱葱说的了,已经开了头,刘宇浩就要把面子给够。   高兰兰不是狂热的喜欢程葱葱吗,不妨给她一次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可能她看到艺人的本质了以后就不会再难为军子做这些无聊的事情了。   “我太开心了!”高兰兰兴奋的高举双手。   程葱葱以前就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现在经历了娱乐圈的洗礼当然更加世故了,看到刘宇浩很客气的和一个小女生模样的姑娘说话后,非常熟捻的拉着高兰兰的手就开始了常话家常。   “你,你这个牲口,认识大明星为什么不早点说?”   在金手指的一个包房内,军子瞪大眼睛看着自己这个当年的同学满脸惊愕,刘宇浩今天的表现实在让他不敢相信这个人真的还是自己的好朋友了。   刘宇浩苦笑着摇摇头道:“军子,你有见过什么人一见面就拉着别人说自己认识谁谁谁的吗?”   军子木呐的摇摇头。   看了看不远处的沙发上两个聊得热火朝天的女人,刘宇浩摇摇头,无奈的站起来,刚才军子把服务员都赶出去了,现在只好自食其力了。   “这不就是啦,你又没问我认识谁,再说了,我和她只是一般朋友关系,在她喊我之前我还不敢确定她会不会装出不认识的样子呢。”刘宇浩笑着给军子倒了杯茶。   “快说,这几年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你现在究竟在做什么事。”   军子一头雾水,他不知道刘宇浩在这几年里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刘宇浩已经不是当初他认识的那个需要靠勤工俭学才能维持基本生活的人了。   刘宇浩撇撇嘴道:“我们哥们之间还会和你说假话吗?我真的在鄂省博物馆工作,不过上班之前认识了几个朋友,而且还赚了一点钱。”   “朋友?赚钱?具体点!”军子拿胳膊捅了捅刘宇浩。   刘宇浩摆摆手道:“那几个朋友将来有机会介绍你认识,至于钱嘛,再次见到雨晴的那天我赚了一百万。”   不是刘宇浩想故意跟军子隐瞒什么,其实是刘宇浩不知道该从哪开始说,总不能张嘴就来,我赚了十好几个亿。那还不把人吓死?   晚饭很愉悦,高兰兰有说不完的话要跟程葱葱交流,而刘宇浩也正好很多年没见军子了,兄弟俩需要一个没有人插言的聊天。   “什么,陈叔叔癌症晚期了?”   刘宇浩皱了皱眉,通过军子他才知道当年那个经常来京城带着自己和军子下馆子的工厂推销员现在到了癌症晚期,而那个推销员正是军子的父亲。   第0303章 色狼代价   程葱葱都是一个可以让任何男人喷鼻血的尤物,这一点早在田融的那间别墅里刘宇浩已经证实了,可时隔半年以后再见到程葱葱时,刘宇浩觉得这个尤物已经不止可以让人喷鼻血了,简直哪都能喷。   欲望是个好东西,情欲却是个坏东西,酒店暧昧的灯光下,刘宇浩恍惚看到程葱葱白皙光滑的皮肤,又仿佛触摸到那惊人弹性的高耸。   总之在晚宴没有结束之前刘宇浩就已经被分泌旺盛的荷尔蒙冲昏了头脑,甚至于后来军子和高兰兰是怎么离开的他都不知道。   金手指的顶级VIP豪华套房内,刘宇浩正眉头紧蹙,一只手在胀鼓鼓的太阳穴两旁使劲按着,看着对面沙发上的程葱葱,他心中有说不出的懊悔。   也不知道是不是鬼上身了,他只记得好像刚才在洗澡的时候,自己忍不住仰着头鬼嚎了几声,出来以后才发现程葱葱一直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有离开。   刘宇浩当时一愣,窘迫的红了次脸,心里一直在猜想:“该不会这都让程葱葱听到了吧?那这次可把人丢到姥姥家了。”   本来就已经在好几个女人面前背负了流氓、色狼的名声,刘宇浩还真不想让程葱葱也用洪筱雪那样的眼光来看自己。   尽管刘宇浩知道那些都是虚名,可心里究竟还是不舒服的,这种事谁又能解释得清楚?总不能拉着别人说,我没睡过她!那不被当神经病看才怪呢。   不过还好,刘宇浩仔细观察了程葱葱一下,她除了和在餐厅一样面色比较红润以外,其他的都还算正常,可能刚才自己狼嚎的时候她还没来得及进来吧,刘宇浩也只好这样安慰自己了。   “宇,宇浩,我听说了你的事了。”   程葱葱面露窘色,秀美的脸蛋浮起一抹红霞,渐渐延伸到脖颈的深处,在外人面前她可以称呼刘少,但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她特别想亲昵的喊一次宇浩,可每次话到嘴边程葱葱又难以出口,生怕被刘宇浩呵斥回去。   “嗯,四九城就那么大丁点,想瞒谁也瞒不住,这不,我出来躲灾了。”   刘宇浩的目光落在程葱葱婀娜的身材上,浴后的女人发梢还在悄悄滴着水珠,把原本就薄如纱翼的睡衣浸湿一片,隐隐的可以看到娇嫩如脂的肌肤。   程葱葱抿嘴一笑,快步走过来,将已经剥好的蜜桔掰了一瓣塞到刘宇浩的嘴里,微笑着说道:“顾平之都把你传的成了神了呢,我们剧组的小姑娘只要有时间就拉着他讲你的故事。”   “顾平之?”   刘宇浩皱了皱眉头,那蜜桔甜丝丝的沁人心脾,可程葱葱说的那个人自己却一时半晌的总也想不起来,但隐约又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可能是因为离刘宇浩太近的原因,程葱葱脸有些红,怯声说道:“就是那天在田融的别墅里你见过的那个导演。”   刘宇浩恍然大悟的拍拍脑门嗯了一声,陡然发觉鼻孔里不知什么时候有一丝淡淡的紫丁花香侵入,眉头一蹙,闭上眼睛享受起这份安宁。   程葱葱见刘宇浩是那种神情,误会了刘宇浩不喜欢听自己说有关于自己在外面的事情,脸上露出了内疚的神情,低下头去把玩着一绺秀发,怯声道:“其实,我一直都不会哄男孩子的,和我在一起你是不是觉得好闷。”   刘宇浩睁开眼睛愣了一下,随即笑笑,盯着那张妩媚的脸蛋,说:“我也不喜欢刻意哄别人开心的女孩子。”   其实刘宇浩这句话是在说李璐梅,因为在他眼中,李璐梅是一个女强人似的存在,刘宇浩就从来没有见过李璐梅什么时候在自己面前低眉顺眼的。   就算她最想哄刘宇浩的时候也不过就是温柔的摸摸刘宇浩的脸,然后闭上眼送上深情的一吻罢了。   “我,我……”   程葱葱沉默了下来,半晌才又幽幽道:“你在我身边时,我的心很乱,也很紧张,老盼着你能离开,可真的等你离开后,我又三五天都魂不守舍的饭都吃不下去。”   说着话,程葱葱轻抬玉指,伸手把领口处的一个洁白的绳结扯开,手一松,纱翼般的睡袍从肩头滑落,一对颤巍巍的白兔蹦跳的冲了出来,两颗挂在上面的樱桃因为羞涩而变得越发红艳。   “呃……我,我回去睡觉。”   猝防不及,刘宇浩感觉眼前一懵,嗡的一声脑袋里轰就炸开了,意识渐渐在模糊,刘宇浩只能勉强感觉到自己的喉咙里又干又紧,禁不住使劲咽了口唾沫,手足无措的站起身来往门口走去。   走了一半,刘宇浩忽然停下脚步,疑惑的摸了摸鼻子,心道:“不对啊,这间房好像是我自己的吧?”   再回头看程葱葱时,刘宇浩的心嘭嘭嘭的剧烈跳动起来,刚才脑袋有点懵,又出于本能,他几乎不敢正眼去看程葱葱的身子,这会清醒一些了才发现,原来程葱葱的身体却是那么的完美。   尽管皮肤远没有夏雨晴的那种细腻如脂,也没有李璐梅的夸张狂野,但绝对可以堪称是刘宇浩见过的最完美的搭配。   “亲亲我!”   程葱葱美眸微瞌,娇艳的红唇微微分开,露出里面洁白的皓齿,这么近的距离,刘宇浩甚至能看到那顽皮的粉嫩小舌在灵巧的环着下颌微蠕。   刘宇浩闭上眼,可脑中全是程葱葱没穿衣服的模样,甚至有一两个镜头居然还有夏雨晴和李璐梅出现。呼吸越来越不顺畅了,刘宇浩莫名的感觉一阵干渴。   怀着复杂的心情,刘宇浩伸出一只手慢慢的抚上程葱葱滚烫的面颊,随即一根小拇指翘起来在那玫瑰花瓣般的樱唇上划拉了一下。   “嘤咛!”   程葱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颤栗的身子一下滑倒在刘宇浩的怀中,慌乱的挣扎了几下后,拼尽全力紧紧箍住刘宇浩的虎颈,微抬脚尖迎合了上去。   “好香!”刘宇浩陡然陶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程葱葱把螓首深埋在刘宇浩宽阔厚实的胸膛上,俏声娇咛道:“宇浩,让我做你的女人。”说罢,脸羞得像一块红布般几要滴出血来。   一袭桃花粉装裹,娇喘连连,落花点点……   早已神清气爽的刘宇浩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动也不敢动,低头看了看,刘宇浩无奈的笑了,自己怀里还蜷曲着一个像受尽委屈的小猫般的女人,虽然倦意浓浓,有明显的黑眼圈出现,但那女人的面庞上却带着满足的微笑。   晃了晃脑袋,有一件事刘宇浩非常不明白,为什么以前自己还能控制对女人身子的想法,但自从八锦异能之术大成后,原来最大的有点却变成了缺点。   “呀!天是不是亮了?”程葱葱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甜蜜的一笑。   刘宇浩皱皱眉,伸手把床头上的手表拿了过来,道:“自己看吧。”   “呀!”   一阵女人的尖叫,程葱葱像是屁股地下装了弹簧般的跳了起来,搭在身上的薄毯顺着细嫩的肌肤滑落下来。   “完了,我今天还有个重要的镜头,顾导和人家商量了很长时间才定下来的。怎么会一觉睡到下午四点呢。”   此时的程葱葱脸色微红,拿脚尖踢了一下还躺在床上的刘宇浩,撅着嘴巴摸了摸有些发烧的面颊。   刘宇浩苦着脸笑了笑,心说:“怎么女人能变得这么快,昨天晚上还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的呢,今天早上居然敢拿脚踢人了,哎!看来当色狼是有代价的呀。”   伸手捏了一下程葱葱嫩滑挺翘的臀瓣,刘宇浩嘿嘿一笑:“顾平之从早上八点不到就在门外站着呢,三分钟之前我还听到他和宾馆服务员说过话。”   程葱葱听说顾平之早上就在门外等了,面颊更加绯红,一头扎在薄毯中娇嗔道:“完了,完了,我以后怎么出去见人啊,这个顾导最喜欢在背后讲别人的故事了。”   刘宇浩笑了笑道:“他敢乱嚼舌头根子,我就把你们那个影视公司从二哥手里买下来,你天天上班第一件事就是打他屁股板子。”   “噗哧……”   程葱葱捂着嘴娇笑着,半晌后才慢慢从薄毯中钻出来,附在刘宇浩身上拿自己那嫩若凝脂的脸在刘宇浩的胸前轻轻蹭着。   刘宇浩笑了笑,伸出手去拿电话,谁知半途触到程葱葱那饱满结实的酥胸,心中不禁一荡,心说:“如果老妈知道我现在是这样,不知道会不会还像小时候那样打屁股呢?”   “牲口,快开门,我是军子。”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刘宇浩远在九天外神游的心拉了回来。刘宇浩皱了皱眉头,心想,一般情况下这个时间军子应该是在上班的,这究竟是怎么了?   程葱葱听到门外的声音就已经裹了浴巾跑去卫生间了,刘宇浩和军子多年的兄弟根本就没往别处想,下了床穿条短裤就准备开门,还没走近门口就听到军子和一个男人的吵闹声,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人家顾平之是来站岗的呀。   第0304章 治病   别看顾平之在外面一副国际大导演的威风作派,可见到刘宇浩开门立刻气势就矮了一截,冷冰的面庞堆满笑意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刘少,昨天不知道您老人家亲自在花都也没来拜会,您老人家多担待些呀。”   这个马屁顾平之是一定要拍响的,现在四九城里只要是有点脸面的谁不知道刘宇浩啊,前几天把整个皇城搅了个天翻地覆,顶级纨绔一下被人家抵翻了俩,自己却跟没事人一样到处闲逛呢,就冲这本事顾平之也要小心捧着,别惹恼了这祖宗一点好捞不到不说,还把自己小命搭进去。   刘宇浩皱了皱眉道:“什么老人家不老人家的,我有那么老吗?”说罢,刘宇浩转脸去招呼军子和高兰兰俩人了。   顾平之愣了愣,没由得的打了个冷颤,顿时一股凉意从脚底冒了出来,心想:“不会是我来的不是时候吧?”可偷偷瞥了眼刘宇浩,顾平之又看不出什么不对的地方,壮着胆子,顾平之跟着军子后面进了房间。   影视公司这边现在也是郭美丽负责的,但顾平之隐隐收到风声,现在贺少正把全部的商业运作这一块都在转移给刘宇浩名下呢。   也就是说,现在在自己面前的年轻人用不了多久就是自己的大老板了,老板对自己使脸子那叫亲热,别人想得还挨不上呢,想通了这些,顾平之心中忽然有些激动,一阵暖意升上心头。   “军子,今天怎么没去上班?我还说等你下班了我们一起去看陈叔呢。”刘宇浩笑着说道。   程葱葱早已穿戴整齐,一身青春靓丽的休闲装显得越发活力四射,笑吟吟的倒了杯水过来:“军哥,兰兰,你们喝水。”   顾平之搁心里骂了句:“小娘皮,平时装得跟清纯玉女一样,到了刘少这还不是和俺一样?”但心里想想,脸上却是不敢有任何鄙视表情的。   军子有点拘束,不自然的想站起来,高兰兰就更别说了,简直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程葱葱那可是万人为之痴迷的影视天后级的人物,给自己倒茶?真不是做梦吧!恍恍惚惚的高兰兰眼睛有些不够用了。   “牲,宇浩,我,我被炒鱿鱼了。”   军子丧气的垂下头,窝在沙发里一动也不动。刘宇浩从昨天晚上到现在给他带来的震撼已经无法用言语能形容了,以前叫的很顺口的牲口现在怎么都喊不出来。   “是罗启亮那货?”刘宇浩眉头一蹙问道。   高兰兰赶紧接过话说道:“就是他,刘哥,你一定要为军子出气才好呢。”   “兰兰别瞎说。”军子这个人最不愿意给别人找麻烦,听高兰兰这么一说,赶忙制止。   刘宇浩笑了,说道:“兰兰又不是外人,再说了,那公司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出来就出来了,你还怕咱哥俩以后没饭吃啊!”   军子抿着嘴没有说话。   程葱葱善解人意的柔声说道:“顾导和军哥那家公司的老总是铁子,应该能说上话的。”   刘宇浩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顾平之。   这么好的机会顾平之怎么能糟践,笑呵呵的说道:“罗启亮?刘少,这种小角色就不用您老人家亲自过问了,一会我就送他回家种地去。”   军子愕然的抬眼看了看刘宇浩,脸涨的通红,急忙摆着手说道:“别,反正我早就想出来换家公司了,这次也是个机会。”   刘宇浩摆摆手笑着道:“顾导做事很有分寸的,你就别操心了,刚好这段时间你可以抽出空来好好照顾一下陈叔呢,我看还要谢谢那个罗启亮呢,给了你这么好一个机会。”   听未来的大老板夸奖自己,顾平之心里跟喝了蜜一样甜丝丝的,恨不得现在就能插上翅膀去那家公司狠狠地搞一下那个不长眼的货,最好是能让他倾家荡产痛不欲生,已经刘少想起这件事的时候才会满意啊。   “对了平之,听说你现在发展势头不错,好好干,以后会很有前途的。”   说完,刘宇浩一愣有点觉得不妥,什么时候自己说话开始像老人了?难道真的像顾平之喊自己的那样成了老人家?想想觉得不对,刘宇浩又接了一句,“我会和美丽提提你的。”   顾平之神情激动的点着头,像小学生在老师面前一样乖巧听话,这瞬间他觉得是不是天上有个馅饼掉下了砸到头上了。   自己一直认为满腹才华得不到充分的发挥,但今天有了未来大老板一句话,怎么着郭美丽也会给自己的电影多点投资吧!想着想着顾平之的眼泪就掉了下来,苍天啊,你终于睁开眼了吗!   感激流涕的顾平之再三点头哈腰的跟刘宇浩道谢后才悄声退了出去,已经得到了肯定,还赖在那里就显得太没眼色了,这点顾平之还是很老到的。   程葱葱也和顾平之一起离开了金手指,她是公众人物,而且还有很多戏份等着她开机拍摄,程葱葱在事业上还是很努力的,否则仅凭刘宇浩当日的一点支持她也混不到现在这个地步。   刘宇浩没有挽留程葱葱,可能在刘宇浩的心里昨天晚上完全是因为自己精虫上脑了才做出那种举动,但有一点刘宇浩还是很开心的,原本以为程葱葱早就在娱乐圈里染了个透,哪知道她竟然还能坚持自己的底线没有把身体“贡献”给娱乐事业。   人都走完后只剩下兄弟俩和高兰兰,刘宇浩笑着拍了拍陈小军的肩膀笑着说道:“走吧军子,我也想陪你一起去看看陈叔。”   在昨天晚上刘宇浩听说军子的父亲得了癌症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如果自己的八锦异能可以帮陈叔治好顽疾的话,他不介意在军子面前装一次神棍。   以前上学的时候,每学期开学陈叔都会让军子给自己带一套新衣服过来,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个道理刘宇浩还是明白的。   每个人都会随着生活方式的改变而发生微妙的心理变化,已经习惯了出门就有车的日子,刘宇浩还真不习惯现在这种状况,三人站在马路上足足等了十五分钟才拦到一辆车,直奔医院而去。   “牲,宇浩,一会见了我爸千万别提我被炒鱿鱼的事。”在医院门口,军子反复再三的交待刘宇浩,说他不想让家里人担心。   刘宇浩气的乐了,没好气的白了军子一眼说道:“我说你小子什么时候变成老太太了?一天到晚啰啰嗦嗦的没完,烦不烦呀。”   陈小军呐呐的一笑,其实一年前他也是个有血性有梦想的热血青年,可大笔的医药费和庞大的化疗开支足以把他的性格消磨的无棱无角了,生活才是杀人不见血的刀。   打进病房门开始刘宇浩就把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扩到极限,边和军子父亲聊天边在陈叔的体内寻找病源。   “叔,我看您的身体哪都没问题呢,这医院怎么瞎折腾啊。”刘宇浩笑着说道。   其实刘宇浩的心里却笑不出来,当他透视到陈叔体内的癌细胞时不禁大吃一惊,密密麻麻的坏死的细胞已经充满了整个体腔,如果再晚来几天,就算大罗金仙再世怕是也无能为力了。   陈叔这个人倒也开朗,哈哈一笑道:“哎,人老了就哪都不对劲,我琢磨着赶紧看军子成个家这辈子的心愿也就了了。”   刘宇浩笑道:“别说看军子成家呢,您老这身体都能活到看见儿孙满堂的时候也不为过呀。”   嘴里说着话,可异能却没闲着,刘宇浩分析了一会,果敢的把丹田中的月光之源引导出来汇成一丝极细的三十六道光束,然后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将那些癌细胞包裹起来,再把日光之华也汇成三十六道光束猛地冲击到那些被包裹的癌细胞上,瞬间,那些已经变质的癌细胞就在刘宇浩的异能作用下变得灰飞烟灭不知所踪了。   “嗯,我要坚持活到儿孙满堂的时候。”   陈叔点点头,他心里明白刘宇浩是在宽慰自己,但人到了这个时候其实要的就是亲人和朋友的安慰,其他的陈叔倒也不怎么在乎了。   一组、两组、三组……刘宇浩只能发出三十六道光束,所以也只好用这种笨办法解决那些癌细胞,但随着掌握的熟练,刘宇浩解决坏死细胞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军子,我怎么都觉得陈叔一点问题都没有,不如这样,趁我们都在这里,干脆给陈叔再来一次全面的检查吧。”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刘宇浩心中终于舒了一口气,数以亿计的癌细胞已经完全被他消灭,现在陈叔体内活跃的完全是正常的分子了。   “现在?啊,那行吧。”   军子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同意了刘宇浩的话,大学多少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只要是刘宇浩提出的要求,军子一般都不反对,特别多的时候反对也无效。   “检查?还检查什么?你们先把这几天的钱交了再说,有你们这样瞎胡闹的嘛,癌症晚期病人的全部表现都在你父亲身上发生了还用的着怀疑我们医院?”   听了军子的要求,主治医师冷着脸不耐烦的挥挥手,当初那个只想为人民谋福利的医学博士现在已经变质到眼里只看得到钱了。   第0305章 惊现古战场   以前刘宇浩只是听说医患关系已经恶劣到大打出手的地步了,他还老是觉得是不是一些故意使坏的患者家属在夸大其词,可今天看那医生的嘴脸,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都是金钱惹的祸呀。医院问医生要效益,医生被逼的没办法,患者问医院要健康,而医院又不是万能的,大家围着一个钱字上斤斤计较能不出问题嘛。   “多少钱我来给。”刘宇浩无奈的笑了笑说道。   那医生瞥了刘宇浩一眼,冷巴巴的说道:“自己去护士站那查,补齐住院费和症疗费后再来我这开单子。”   刘宇浩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就没再说话,转身出去交钱。   “宇浩,我老爸治病怎么能让你出钱呢。”军子急忙上去拦住刘宇浩一脸恳切的说道。   刘宇浩笑了笑摆摆手道:“什么你爸我爸,咱们要分的这么清楚吗?”说完自顾去了护士站。   话是那么说,但刘宇浩心里非常清楚,军子是那种自尊心非常强的人,如果你直接给他钱反而会伤害了兄弟感情。   就算他一时接了,那也是因为暂时的窘迫,但已经俩人再想回到从前那样就不可能了,看来还是那句话,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刘宇浩觉得自己该为这个兄弟做点什么才好。   “怎么会是这样?不可能!”   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陈叔的身体一切正常,刚才还傲气的医生已经一脸的惊愕,傻呆呆的看着手中一大叠的数据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刘宇浩嘿嘿一笑,说道:“什么不可能,不是说了嘛一切有那啥,李宁?”   “那叫一切皆有可能!”一个小护士插言道。刘宇浩笑着拍拍脑门:“对对对,一切皆有可能。”   陈叔的主治医师瞪了那小护士一眼,吓得小护士吐吐俏皮的小舌头赶紧的缩回脑袋把护士站的门关上再也不敢出来了。   陈叔先是一脸惊讶,随即满是愤怒的抓住那个医生的衣服道:“你们这些庸才,花了我们那么多钱不说,还让人受了那么大的罪,这件事你们准备怎么办?”   那医生已经吓傻了,愣在那里半天,眼镜掉在鼻尖上也不知道扶一把。从医快二十年了,他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如果患者不依不饶的一定要他给个说法那就麻烦大了,不仅医院要开除他,就连以后怕是都不好找工作了。   “陈叔,咱们还是以身体要紧,再去别的医院检查一次吧。”   刘宇浩知道其中的原委,但又苦于不能说出来,看着那一副可怜相的医生,他心中一软,拉着军子上前来劝说陈叔,天性善良的刘宇浩觉得总之不能让这个医生因为自己而倒霉。   军子倒也想得开,父亲的身体比起那些钱来说要重要的多,于是乎便拉着父亲劝说道:“老爸,我们还是先去别家医院做个检查再说吧。”   好歹劝了半天陈叔才怒气冲冲的收拾了一下住院的物品丢给那医生一句冷梆梆的话走了:等我检查完了再去卫生局投诉你。   “哦,啊!别啊老爷子!”那医生吓得脸上苍白。   刘宇浩无奈的笑了笑,等检查完了再慢慢劝说陈叔算了,反正也就是遇到了自己才能治好癌症,医生又不会八锦异能之术,怎么能把过错推到别人身上呢。   正如刘宇浩想的那样,陈叔接连又在两家医院做了全面的检查,结果全部是一切正常,意外的惊喜让陈家人全家都高兴的合不拢嘴,找那家医院麻烦的心思也渐渐就淡了。   把陈叔送回军子的住处,刘宇浩的心中也特别的舒畅,虽然不能告诉他们是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治好了陈叔,可看到朋友一家终于能抛弃困扰了许久的烦恼自己打心眼里为他们高兴。   “军子,你知道哪里有卖赌石的地方吗?”   刘宇浩怎么想都觉得假如自己不来花都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所以他认为是自己害军子丢了工作,心里有点内疚,如果能在别的地方给军子一些补偿倒也不错。   军子怔了怔搁心里想了一会说道:“你说的是翡翠原石吧。”   刘宇浩点点头。   “揭阳和平洲很多,但花都却没怎么听过,不过,应该是有的,明天我带你去奇石园那边看看吧,今天太晚了赶过去人家已经关门了呢。”军子因为老爸身体的康复也渐渐恢复了以前的自信,说话都利索多了。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那好,今天你就多陪陪你老爸吧,我先回酒店。”   其实昨天刘宇浩就想把那双陆棋盘的暗格打开,看看那些藏在暗格中的棋子为什么会被藏的这么隐秘,可苦于一直都没有机会,和军子陈叔他们话别后,刘宇浩带上足够的食物拦下一辆车匆匆赶回了金手指。   齐老爷子家里有一本书是唐代的《宣室志》,刘宇浩记得上面记录有双陆棋的一个故事,名字叫做《张秀才》。   故事说,有个张秀才的住在一空宅,常感觉不自在,但还是壮着胆住下来,一天夜里,他看到了怪现象,看到了妖怪在下双陆棋。   有一天晚上,秀才在不踏实中半睡半醒,夜深的时候,突然醒来,看到有和尚和道士各十五人从堂中走了出来,长得都差不多,只是打扮不同。   秀才以为是灵仙呢,不敢有动静,假装熟睡,偷偷地看,一会儿有两个东西在地上转,每一个东西有二十一个眼,其中四个眼如同火色,这两个东西转来转去,还带着响,随着这两个东西转动,和尚和老道三十个人,或跑或走,或东或西,或南或北。   道人一人独自站在一处,则被一和尚攻击而去。两个东西在和尚老道间游走,没有停息一刻,忽然一人叫到“太绝了!”说完后,僧道都沉默了,听见那两个东西说,僧道玩得这么好,全靠他俩。   秀才一听,就知道是妖怪,就把枕头扔过去,一下子,二物、和尚和老道都跑了,第二天天亮了,搜寻到一个破袋子,里面有棋子三十个和骰子一双。   刘宇浩凭着这个故事仔细分析总结到,唐代双陆棋应该共有三十个棋子,分成两组,玩法是根据骰子的点数行棋,如果一个棋子在一行里,只剩自己一个,则会被对方攻击,走下棋盘。   研究了一会棋盘,刘宇浩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刀片,展开异能又把整个暗格的机关透视了一遍,通过机关的连接卡榫,刘宇浩很快就找到了打开暗格的关键位置。   刘宇浩来回慢慢试着用刀片轻轻拨动暗格的机关,如此几下之后,刘宇浩听到“啪”的一声,卡榫处出现了一道很难觉察的细缝。   有门了!刘宇浩禁不住心中一阵狂喜,手上又稍微加了点力,“吧嗒”一声过后,那道细缝终于被刘宇浩轻轻拨开,暗格里的棋子出现在眼前。   刘宇浩激动的抚摸着那些尘封了近七百年的棋子,一种说不出的成就感浮上心头。这些可都是宝贝呀,可惜那小贩有眼无珠明明自己已经认为这是老物件了但还是轻易就卖了出去,想到这些,刘宇浩微微摇了摇头。   用干净的白布把那些棋子都擦拭一遍后,刘宇浩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在用异能透视的时候刘宇浩原以为这些棋子都是玉或者阴沉木雕制而成的,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回事。   那些摸在手里圆润光滑的棋子似玉非玉,似木非木,而且有一种清凉彻骨的感觉,手感上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舒服和惬意。   刘宇浩开启天眼再次向那些棋子投去,瞬间,心脏猛烈地跳动了起来,这,这些棋子竟然全部是两百个工匠费时八年,用极其罕有的天星木磨制而成。   天星木是上古时代传说中的一种神树,不仅具有人一般的灵性,而且生长的速度极慢,在条件具备的情况下五百年才能长出一寸,而这么多棋子要用去多少天星木?刘宇浩不敢想像了。   咬了咬下唇,刘宇浩迟疑了半晌才将那些棋子全部取出,慢慢的放在棋盘中,本能告诉他,这副棋盘最多只是和故宫博物院里那副棋盘形似,但其他方面绝不可能一样。   咚咚咚!   最后一颗棋子放入棋盘后,不可思议的变化出现在刘宇浩眼前,先是听到一阵急促的战鼓声,刘宇浩发现整个棋盘已经幻成了古代的战场,而每一颗棋子或战马、或战车、或一列列整齐的方阵,全部都变成了活动的。   三十秒后,棋盘上传来万马嘶啸千军齐吶的阵阵吼声,一列列士兵在领头的将军指挥下向前冲去,不久,两方的士兵就裹杀到了一起,瞬间,整个棋盘变成了真正的战场,而随着刘宇浩心脏每一次剧烈的跳动,后方的弓箭手便万箭齐发阴翳遮天。   饶是已经见识了太多神奇之物的刘宇浩也愣了,嘴巴张的大大的,眼睛溜圆,这场面何止一个震撼能形容,周围的一切在这一刻都被刘宇浩忽视了,他也被卷入了战场上的厮杀中去。   第0306章 奇石园   当当当!   又是一阵鸣锣,战场上的双方军士指挥有序的纷纷撤出战斗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刘宇浩的心一直砰砰乱跳,想要喝水,却怎么也伸不出手去够那个就在身边的杯子。   “惊世骇俗!”   这个字眼一直在刘宇浩的脑海中徘徊,他知道,如果把这个棋盘拿出去让别人看到刚才的那些变幻,用刚才那四个字形容一点都不夸张。   刘宇浩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是在房间里才慢慢松了一口气,刚才看到的变幻实在是太不真实了,刘宇浩的心久久不能平复下来。   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了,可刘宇浩没有一丝睡意,一个声音在他脑中不停的出现:“一定要让老师第一个看到这棋盘。”   但是老师毕竟这么大岁数了,看到这奇幻的棋盘变化后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呢?刘宇浩又摇了摇头,深深的叹息了一下。   刘宇浩心中一动道:“咦,毛大哥不是还在京城嘛,可以让毛大哥陪着老师,这样应该安全多了。”   说干就干,已经很少像今天这样激动的刘宇浩拿起电话就拨了出去,当初发现那地下藏宝室时刘宇浩也没有像这样失态过。   但仔细一想又不难明白,那些无非是真金白银翡翠珠宝,即使有大量的翡翠古玩也是平常有记载的,刘宇浩怎么可能把那些看进眼里,可这棋盘却带给了刘宇浩别样的震惊,原来早在几百年前我们的祖先是那么的富有智慧,可见古董不止是买来欣赏把玩的。   “这么晚了谁呀!”正在睡梦中的毛周显然有些不耐烦,看都没看电话上显示的号码在那头嚷嚷道。   刘宇浩不禁莞尔,咳嗽了一声才说道:“毛大哥,是我。”   毛周听到刘宇浩的声音顿时一喜,猛地从床上蹦了下来睡意全无,说道:“兄弟,是不是想哥哥我了?”   刘宇浩无奈的笑了笑,这个毛大哥真的太逗了,一切喜怒都凭好恶,他喜欢的人一定和颜悦色的对待,可那些被他鄙视的人就没那么走运了,恶语相加只是小儿科,没给你尝尝铁拳就已经是毛大哥格外开恩了。   那个做了很久彭易阳走狗的红毛想偷抢“富贵花开”,结果被毛周一脚踢飞,断了三根肋骨,到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落下残疾,不过就算如此也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毛大哥,你明天能赶最早的一趟班机到花都来吗?我有很重要的东西要交给你。”刘宇浩笑着说道。   毛周扯着大嗓门在电话那头道:“没问题,一切都按兄弟你说的办,我现在就去机场。”   刘宇浩连忙把话筒从耳朵边拿开,那声音大的,都能震破耳膜了。笑了笑刘宇浩说道:“不急,反正毛大哥你早上能到就行。”   毛周答应以后刘宇浩又问了一些老师身体方面的事情才挂断电话,好在离开京城之前刘宇浩又把月光之源附着在齐老爷子的茶叶里,相信那些能量会在短时间呢帮助老爷子调理身体,只要不受到意外,刘宇浩就能保证老爷子健健康康。   强忍住内心深处的那份好奇,刘宇浩练习起自己的八锦吐纳之术来,没用多久,刘宇浩就被带到另一个忘我的境地。   毛周是八点不到的时候来的金手指大酒店,这个时间刘宇浩已经赶走了全部的疲倦,整个人神清气爽,把棋盘小心翼翼的包好以后,又交待了几点注意事项刘宇浩才不舍的把毛周送出酒店大门。   正是因为毛周有警卫局的特殊身份刘宇浩才放心大胆的让他去坐飞机,搁到别人这棋盘还不一定能不能顺利上机都是个问题呢。   “宇浩,我在这。”刘宇浩正要回房间,听到后面有人喊自己,回头一看,军子带着早点笑呵呵的过来了。   看着那满满一大袋子广式早点,刘宇浩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笑道:“还是哥们最了解我,上次要一个服务员帮我买早点,结果买回来的还不够我填牙缝呢。”   军子摇头偷笑:“你就是一吃货。”   刘宇浩故作怒目圆睁晃了晃拳头笑着道:“小子,找死不是这样的,小心我揍你。”   兄弟俩人嬉闹一番这才一起吃过早点,等再出酒店大门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的样子了,在军子的安排下,酒店帮他们租了一辆大切诺基,一切准备妥当停在门口,就等两人上车了。   “军子,奇石园里都卖些什么东西?”   开着车,刘宇浩好奇的问道,他从字面上理解,既然叫奇石园肯定不止卖翡翠原石那么简单,一定有别的石头出售。   军子笑笑道:“我哪有那份闲情逸致去那里闲逛呀,只是偶尔听以前的同事说过,那里大部分卖的都是观赏性的普通石头,也有你说的翡翠原石在卖,而且还有少部分的鸡血石和田黄石呢。”   刘宇浩摇摇头,从军子说的来看,估计今天这趟算是白跑了,很可能那所谓的奇石园也就是卖一些河里面捞出来的奇形怪状的石头罢了,和自己期望的赌石关系不大。   花都很大,等军子和刘宇浩到奇石园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了,本来军子提出先吃点东西再进去的,但被刘宇浩拒绝了,他想的是如果里面真的没有什么有价值的赌石那就直接打道回府,等过几天再带着军子去平洲赌石也不错。   两人走进奇石园,军子介绍说:“整个奇石园有一个足球场大小,前面的这些都是以经营怪石为主的,你说的那种赌石可能在最后面才有得卖呢。”   刘宇浩点点头,四下看了一会,的确和军子说的那样,店铺很少,大部分都是把石头摆在外面出售,只有少部分比较珍贵的小块石头才在店铺里摆着,不过这个所谓的珍贵也只是相对而言,最贵的不过几万块钱而已,和动则上百万的赌石是没得可比性的。   在外面看得索然无味,刘宇浩就失去了转悠的心思,跟着军子直奔后面的赌石市场去了。说是赌石市场,其实小的可怜,刘宇浩走近了才发现居然只有三家有翡翠原石出售,其余的则大部分是卖昌化鸡血石的店家。   军子是跟着刘宇浩来“打酱油”的,在外面看那些奇形怪状的石头时还有些兴趣,可进了这里面的赌石区就完全看不懂了,但每块石头上都有明码标价,军子仔细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气。   “宇浩,这些石头又不成型也不好看,为什么会比外面的贵那么多?”   刘宇浩笑笑,说道:“外面那些是以表取胜,但这些则是以内在为主,那些石头固然好看,但买回去最多等下次再遇到喜欢的买主转手卖出,可这些就不一样了,如果你买了一块解开,里面有真材实料的翡翠,可能你就发了。”   “发了?能发到什么程度?”军子困惑的看了眼那些黑不啦叽的石头。   刘宇浩微笑着说道:“我曾经解开过一块赌石,里面有拳头大小的一块玻璃种翡翠,最后卖出了七千万的价钱,而那块赌石是我一千块钱买下来的。”   军子愣了一下,嘴唇掀了掀,他隐隐知道现在的刘宇浩很有钱,却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个有钱法,当他听到刘宇浩一块一千块钱买回来的赌石卖了七千万时还是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不会吧,你,你现在已经是亿万富豪了!”   刘宇浩一阵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应该是吧,但是我的钱大部分都又捐给你说的那个‘月儿基金’了。”   军子诧异的看了看刘宇浩,“又都捐了?为什么?”   刘宇浩摆摆手笑着说道:“你忘了吧,我上学那会每个月都是白开水就咸菜过的日子,现在有钱了我就想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帮助一些家庭困难的学生,让他们能安下心来搞好学习。”   军子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说道:“咱们国家那么大,人口又那么多,就算你真有亿万家财也不够啊。”   刘宇浩眉头皱了一下,军子说的也最是让他头疼的,现在“月儿基金”还在初级阶段,等以后摊子铺大了真的会面对这些问题,到时候说不定自己会成为全国最大的“负翁”也说不准呢。   “能做一点是一点吧,反正问心无愧就行了。”刘宇浩无奈的说道。   “癞蛤蟆打哈欠,口气不小呢,就你这样的也能解出七千万的玻璃种翡翠?”   两人正要离开这家店铺,一个刺耳的声音传了过来,而且两人都很清楚那声音是针对他们的,否则不可能专门说出七千万的玻璃种翡翠。   刘宇浩皱了皱眉头但马上又展开了,看着那个阴阳怪气朝着他们说话的人笑了笑:“我怎么就不能解出七千万的玻璃种翡翠了?”   那男子晃晃悠悠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嘴里叼着根牙签,鄙夷的撇了撇嘴说道:“我做了快三十年的赌石生意了,只在十年前看到有人解出过你说的那种高档翡翠,可娃娃你才多大年纪?别说的让人家笑掉大牙。”   第0307章 老何的毛料   从来不和别人争强斗狠的刘宇浩来了兴趣,笑眯眯的看着那男子等待他的下文。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一个做了三十年赌石生意的人通常都会像何崖山那样为自己珍藏一些老坑种的上等毛料,刘宇浩很期待能把这个男人激怒,说不定可以发现意外的宝贝呢。   “娃娃,你这种眼神看着我干什么?”   果然,不出三分钟那男子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也难怪,刘宇浩又不回答人家的问题,还用那种戏虐的神情望着别人,一般人都不能忍受这种挑衅的。   一会的功夫,何崖石的小店里围上来好多看热闹的人,有市场里的商家,也有珠宝公司的买手,还有一些平时就认识的赌石爱好者。   刘宇浩呵呵一笑说道:“老师傅,既然你那么笃定的认为我不可能解出七千万的翡翠,那么你有什么证据呢?仅仅是我的年纪小么?”   那男子有些结舌,脸涨的通红,在这奇石园里他何崖石也是一个人物了,多少年了都没有人敢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现在竟然被一个年轻人逼到了墙角上,如果再丢了气势,那他这张老脸就真的没地方放了。   “我,我就是觉得你娃娃在吹牛皮,怎么,你有意见吗!”   何崖石已经是强弩之末,眼见自己比那年轻人要大出几十岁也不管不顾了,梗着脖颈在那里强词夺理,希望趁着围观的人不多赶紧把这两个大麻烦送走。   刘宇浩笑着说道:“有没有吹牛皮要手下见真章才知道,老师傅又没见识过我赌石的能力,这样说怕是武断些了吧。”   何崖石这会明白了,原来是年轻人受不了自己的奚落,想在赌石上找回点面子,自认为看出了名堂,何崖石倒不心虚了,嘿嘿一笑。   “娃娃,我和你打个赌怎么样?”   “老师傅有什么好建议可以说来听听。”   刘宇浩依然是一副你强任你强我自巍然不动的神态笑嘻嘻的看着那何崖石,但不接他的任何话,以免落入圈套。   何崖石老脸一红,自己和一个小娃娃赌狠也太丢人了,可人家不给自己下驴的机会,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想了想说道:“你要是在我这里任何一块赌石中解出翡翠,我不收你原石的钱,怎么样?”   刘宇浩一愣,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迅速的把异能扩大将周围一百米的范围都笼罩起来,可看了一会后,不禁失望的摇了摇头。   “不敢了吧,要是这样,你们赶紧走人吧。”何崖石见刘宇浩那神色得意的笑了笑说道。   刘宇浩摆摆手,笑着问道:“老师傅,如果我赢了可以不出钱拿走在你这解出的翡翠,那么我要是输了呢?”   何崖石一愣,刚才好像还真没考虑这个问题,不过老何很快就笑着说:“输了就留下来给我免费解一个月的赌石,这算便宜你了吧。”   在何崖石看来,一个年轻人无论如何也不敢把自己押在这干一个月的苦力的,所以才提出了这个要求,无非还是想刘宇浩知难而退。   “可以是可以,但你外面的这些翡翠原石都是堆头没解的价值,如果你真要和我赌那就要拿出诚意来,让我去你的赌石仓库自己挑毛料。”刘宇浩笑着说道。   何崖石怔了怔,心一下子沉到底,心说:“完了,没想到这个小子还真的懂赌石,一眼就看出我放在外面的这些是买原石时送的堆头,这可怎么办?难不成真让他去仓库里自己挑?那些毛料可都价值不菲呢。”   想了半天何崖石都没想到解决的办法,心里一阵苦笑,看来这次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心一横,何崖石说道:“仓库里的毛料你可以挑,但绝对不能挑已经开了窗的半赌毛料。”   刘宇浩乐了,笑着说道:“好,我就跟老师傅你赌这一把。”   开什么玩笑,刘宇浩还就不会去挑那些又贵又不靠谱的半赌毛料呢。其实刘宇浩一早就打定了主意,不管最后输赢,毛料钱还是要给人家的,否则那和明抢有什么区别。   哪知道何崖石一个不放心刘宇浩,咳嗽了一声说道:“我们还是签一份合约吧,这样最保险。”   刘宇浩迟疑了一下,心想,只要他仓库里都是老坑种的毛料,哪怕没有玻璃种之类的,最起码也会出现几块油青种或是干青种的吧,反正他说只要解出翡翠就行,答应下来也无所谓。   于是,刘宇浩笑吟吟的点了点头道:“好,就依老师傅你说的。”   合约很简单,几分钟的时间就拟好了,无非是说些刚才他们之间的约定,最后加上一条类似于不反悔的话,刘宇浩看了一遍笑着签上自己的名字。   “喜子,开仓库!”   何崖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逼上的梁山,但现在字已经签了,而且又有那么多人在场看着,怎么也不能反悔,于是大手一挥喊自己的徒弟把毛料仓库大门打开。   军子担心的拿胳膊碰了碰刘宇浩小声问道:“宇浩,这样做合不合适?要是输了他不会真要你在这给他免费打一个月的工吧。”   刘宇浩摆摆手说道:“放心吧没事,我赌石很少输的,陈叔的癌症都能消失,这点算什么呢。”   军子憨厚的笑笑挠了下后脑勺,从前天晚上开始他的脑袋就一直昏沉沉的睡不醒一样,刘宇浩一个又一个的带给他震撼,现在军子真的看不懂刘宇浩了。   “娃娃,半赌毛料摆在西边,你就不用过去了,蒙头料都在靠门口的东边,我何崖石说话算话,只要你能从中间挑一块解出绿来,毛料就算我白送给你的了,但要是解不出来,你也不能反悔。”何崖石拍着胸脯说道。   刘宇浩一愣,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男子,说道:“老师傅,何崖山和你是什么关系?”   “何崖山?”何崖石也愣了愣,愕然的看着刘宇浩问道:“你不会是想说,你认识我兄弟吧?”再一琢磨,刘宇浩这个年纪应该和自己那个弟弟没什么交集才对呀,不禁纳闷的摇了摇头。   刘宇浩乐了,看来自己还跟这兄弟俩耗上了,上次参加明阳的玉石文化节前一天在何崖山的毛料仓库里买了一次赌石,这次准备参见平洲的翡翠大公盘之前又在何崖石的仓库里买毛料了。   “何大哥我算是认识吧,不过是通过宋元光认识的,我们何大哥之间的交集还真不多。”   是了,刘宇浩这么一说何崖石就明白了,“怪不得你小子这样狂妄,原来你和宋元光认识,你不会是他徒弟吧。”何崖石皱了皱眉问道。   刘宇浩差点笑喷出来,“何老哥,我要是宋元光的徒弟怎么可能直呼他的名字呢。”   何崖石脸一板弹弹手说道:“我们现在是在打赌,你少来这套近乎,赢了我认帐,输了我可不管你是谁,反正你要认罚。”   刘宇浩笑了笑不再理会这个死板的何崖石了,转身和军子交待了几句就直接进了毛料仓库中,其他的人没有得到何崖石的许可,只好在外面瞪眼干看着。   什么时候都不缺好事的,刘宇浩没进去多大功夫,他和何崖石赌石的事就传遍了整个奇石园,来看热闹的人也越围越多了。   进来仓库,刘宇浩一下就被眼前一排排码放整齐的毛料惊呆了,看来何崖石的确没说假话,他真的做了很多年的赌石生意了,大致看了一眼,整间仓库里居然找不出一块老坑种以外的毛料。   “嘢!发财了!”   刘宇浩兴奋的打了个指响,很长时间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如此兴奋了,看到这些毛料,刘宇浩比打了鸡血还亢奋。   既然已经说好了不许他挑半赌毛料,所以刘宇浩连看都没过去看一眼,只从全赌的料子这边认真的走了过去。   最先进入视线的是一块黄梨皮壳毛料,一条时粗时细的带形松花紧紧的缠绕在赌石中间,皮壳发出蜡黄的光芒,若隐若现的石层下泛着幽幽的绿意。   一般来说,只要是黄梨皮壳毛料,皮壳上隐隐有绿意的话,那一定是赌涨的表现,通常经验比较欠缺的人都喜欢赌这种毛料,损失的概率要低很多。   刘宇浩展开异能透视了进去,灰白的石层很浅,只有一公分的样子,很快,刘宇浩就发现了皮壳下有雾的存在。   刚要夸奖自己一眼就看到了好毛料刘宇浩脸上的笑容就已经僵住了,原来那雾只有浅浅的几毫米,接下来就全部是带有点黑灰的黄雾了。   仔细看过去,果然不出刘宇浩心中所料,那黄雾下面开始隐隐的泛着蓝,目光穿透一层厚厚的雾以后,马上出现在眼前的就又是一层灰白的石层了,根本没有一点翡翠的影子。   摇了摇头,刘宇浩又往下一块赌石看过去,让刘宇浩非常恼火的是,接下来的这一块也是砖头料,尽管皮壳非常诱人,可石层下找不到一丝翡翠存在的迹象,就连石雾也看不到了。   第0308章 铁砂皮赌石   接下来又看了十几块毛料,刘宇浩心中感叹无限,真的是“神仙难断寸玉”,这些老坑种的全赌毛料每一块的表现都可圈可点,但用异能透视进去后却让人不禁失望到了极点。   十几块赌石居然只有一块内部有翡翠存在,但很可惜的是那块毛料里的翡翠仅仅只能掏出一两个挂件而已,但从毛料皮壳的表现来看,最低也要到上百万的价格才能成交。   叮铃铃!   正要看下一块毛料的刘宇浩发现自己的手机竟然响了,摸出来一看,刘宇浩笑了,电话是齐老爷子打来的,看来毛周大哥现在应该是到家了。   果然如刘宇浩所料,齐老爷子一开口就说道:“你的这副双陆棋盘应该属于稀世珍宝,学院的很多老专家也都闻讯赶来想一看究竟,但最终的结论还需要组织专家组一起才能给出。”   刘宇浩一愣,他没想到那副棋盘的消息居然会传的这么快,毛大哥前脚才回去,后脚就有人知道了,支支吾吾半天刘宇浩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齐老爷子呵呵一笑说道:“臭小子,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好了,棋盘只是拿出来给大家欣赏一下,所有权还是你的,这点我这个老头子还是能保证的。”   刘宇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正想摆手才想起来自己是在和老爷子通电话,老师远在千里之外,是看不到自己的动作的。   觉得自己下意识的动作很好笑,刘宇浩摇了摇头,看来齐老爷子的权威已经深深的印在了自己的心里,连不再眼前自己也不敢造次。   “老师,一切都以您的意思办吧,就算你让我借给学院做研究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您的要求的。”   刘宇浩耍了个小聪明,故意在“借”这个字眼上加重了语气,起码要表明自己的立场嘛,借还是可以的,但捐赠就不要提了。   齐老爷子哈哈爽声一笑,也不知道在和电话那端的谁咕囔了句:“小猴子在耍心眼了。”就直接挂断电话,看来老人家身边是有其他人的。   刘宇浩狡黠的一笑,心说:“这老爷子也太狡猾了吧,明明自己不同意却让我说出来,估计刚才那会电话是开着免提的吧,看来老爷子还是心疼我的,不用问就知道我的心思,这样既保全了面子,也巧妙的拒绝了那些不知趣的老家伙们,而且还不会得罪人。”   低头把电话放回口袋,刘宇浩嘴巴张了张就合不上了,因为他刚才本能间用异能扫了一眼脚下的一块铁砂皮壳毛料,竟然被毛料内部的莹莹绿意猛烈的撞击了一下眼球。   “玻璃种还是高冰种?”刘宇浩暗自在心里问了一下自己,刚才只是匆匆晃了一眼,虽然他能确定那赌石里的翡翠是晴水飘蓝花的色,但具体是高冰种还是玻璃种的却没有看清楚。   好久没有看到品质这么好的翡翠了,刘宇浩的心稍稍抽搐了几下,咽下一口唾沫,刘宇浩眯起眼睛蹲下来想仔细看看脚下那块让自己心动的铁砂皮壳赌石。   待看清楚了赌石皮壳的表现,刘宇浩心中的震惊更加明显了,“这不是摆明了逗人玩嘛,就这样表现的皮壳,这铁砂皮毛料估计卖十万别人都要考虑半天呢。”   那块铁砂皮毛料大概有四五十斤大小,只是用肉眼看基本上找不出什么出彩的地方,更别提有哪个地方能说出卖点吸引买家的兴趣了。   如果只是这样也还罢了,关键是毛料的蟒带非常松散,几颗不明显的松花也排列的稀稀拉拉,给人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总之一句话,这毛料摆在大街上垫脚都有人嫌它不平整。   刘宇浩回头看了一眼,除了有个小伙计在远处漫不经心的打扫着卫生以外,仓库里一个人都没有,神秘的笑了笑,刘宇浩把用来在人前装模作样的强光手电收回到口袋里,毫无顾忌的用异能透视那铁砂皮壳赌石。   赌石的皮壳非常薄,只有不到半公分的样子,皮壳下出现的不是最常见的那种白色石雾,一公分的石雾隐隐泛着淡淡的红色,难道是变异石雾?刘宇浩的心中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压抑着想直接透视进去的冲动,刘宇浩一层层慢慢剥开石雾,等翡翠出现在眼前时,刘宇浩的口水也快要流出来了。   “我的娘嘢,这是多大的翡翠呀!”   刘宇浩惊愕的瞪着眼睛,这块赌石里存在的翡翠竟然有两个大海碗合起来那样大小,怕是有二十斤左右的重量。而且从各个角度看去,翡翠完美异常,刘宇浩竟然没有找出哪怕是极小的一处裂纹来。   最令人称奇的是这块翡翠还出现了一种渐变的色彩幻化,从左下角往上慢慢的飘花越来越幻化,越来越飘逸,到最后右上角的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处像高山流水般清澈通透的感觉,沁人心脾。   “就是这家伙了!”刘宇浩一脸的惊喜,打了个脆生生的指响,忘乎所以的抱起毛料就往仓库门口走去。   不对吧,刘宇浩走了一半脚下顿了一下停了下来。把那块铁沙皮壳毛料轻轻放在地上,刘宇浩摇了摇头,心说:“那何崖石虽然说过如果自己解出翡翠就不收自己毛料钱,也和自己签了合约,但人家没说毛料里的翡翠可以白送给自己呀,何况这里本身就是人家的地盘,到时候翡翠解出来后谁不羡慕?万一何崖石反悔抠字眼的话,自己还真没得狡辩。”   想到这里,刘宇浩一阵挠头,后悔不迭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看来自己还是太年轻了,做事情之前没有把全部有可能发生的情况都想进去,现在想再讲条件人家估计也不会答应自己的了。   “小兄弟,怎么样?是不是选好了,一定要慎重呀,这可关系到你今后一个月的生活问题,哈哈哈……”   何崖石既然已经知道刘宇浩和宋元光是朋友而且又和自己兄弟也认识,再喊别人小娃娃就不适合了,但话语中还是免不了奚落和轻视。   刘宇浩淡淡一笑,毕竟何崖石岁数比自己大很多,也不好太落人家面子,说道:“何老哥,毛料倒是选好了,可我还是决定出钱买下来,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何崖石一愣,疑惑的看了眼刘宇浩皱了皱眉,问道:“这么快就要反悔了?哎呀,还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呀。”   刘宇浩摆摆手,这个时候一味斗气只会对自己不利所以笑着说道:“我只是说想买下赌来,但一会如果解不出绿来,我一定给何老哥免费打一个月的工。”   “好!我就喜欢爽快的人。”何崖石哈哈一笑,目光向那铁砂皮壳毛料投过去,但看清楚了毛料后,眼中的轻视又不自然的流露了出来,“这块就是你选的赌石?”   刘宇浩点点头,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谁都看不出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但因为年龄的原因,他的这副笑脸却被何崖石看作了自负了。   何崖石扬起大手挥了挥说道:“反正机会我是给过你了,最后的决定权在你自己,你要是非要买这块毛料的话那就出八万块吧。”   刘宇浩眉头皱了皱,心里却在暗自冷笑,他“看”出来何崖石其实是在试探自己呢,点点头后,刘宇浩暗叫一声侥幸,如果不是自己有天眼可以“看”出别人的想法说不定还真要被何崖石那老实巴交的面孔所迷惑呢。   “何老哥,这块铁砂皮壳赌石卖八万实在贵了,我想正常交易不可能有人出这个价钱的,老哥哥你这是有趁火打劫的嫌疑哟!”   刘宇浩一字一顿的说道,虽然他不想占何崖石的便宜,但也不想被何崖石当作了笨蛋,大家如果能公平交易倒也罢了,如果何崖石准备以大压小的话,刘宇浩也不可能和颜悦色的对待。   何崖石哪能听不出刘宇浩话中的意思?嘿嘿干笑一声道:“那小兄弟是个什么意思呢?要不然你自己报个价,我这可是正宗的老坑种赌石呢。”   刘宇浩摇摇头笑容变得有些冷了,背着手说道:“老坑种赌石也有高低贵贱之分,不可能只要是老坑种就能卖出高价的,我看这毛料最多只能卖到三万。”   “六万,这个价已经很低了,我这些毛料可是放了很多年的。”何崖石摇了摇头说道。   刘宇浩淡淡道:“反正我只是求解出绿,至于什么毛料的好坏什么的我倒不在乎,三万五是我能出到的最高价钱了。”   至于解不解得出绿的问题是关键,所以刘宇浩才故意有此一说,一是实情,二也是有麻痹何崖石的意思。   何崖石的眼珠子转来转去漂浮不定,他一直在观察刘宇浩说的是不是真话,但以他的经验来分析,面前的这个小子还真看不出什么作秀的嫌疑,想了想,何崖石点点头说道:“好吧,那就四万块,我把毛料卖给你。”   刘宇浩心中一阵窃喜,成了!!   第0309章 毛料中有秘密   就在刘宇浩选毛料的这一会,何崖石和一个年轻人打赌的事迅速传遍了整个奇石园,来凑热闹的人们把何崖石的小店围了个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可不是嘛,这奇石园有小半年都没看到这么热闹的场景了。   现场解石是最容易调动人们激情的,大伙们都红光满面的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着。其实现场解石不光是可以亲眼鉴证一块翡翠出世的过程,重要的是还可以亲身体会到一涨一跨的跌跌起伏,那可不是一般的刺激。   “军子,你身上有多少钱?”   刘宇浩笑着把那块铁砂皮壳毛料抱了出来放在早已经准备好的解石机旁问道。在此之前刘宇浩就已经想清楚了,依照陈小军的个性,自己直接给他钱一定会遭到拒绝,但一起发财却未尝不可。   在一块赌石没有解开之前,谁也不知道里面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如果垮了,大家一起承担,涨了大家也可以平分卖翡翠得来的钱,这种方式即容易让军子接受,而且更不会伤害到兄弟感情。   军子愣了愣,疑惑的看着刘宇浩说道:“我现金只有几百块,但卡上还有一万多,本来是准备给我老爸交住院费的,现在老爸查出没什么问题也就没用了,你要的话都拿去。”   说完军子就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银行卡想也没想就塞到刘宇浩手中,“密码和咱们上学时用的饭卡上的一样。”   攥着还带有哥们体温的银行卡,刘宇浩的心一阵温暖,这哥们还像当年一样,只要自己提出什么要求总是不闻不问,从来都不打听究竟是要干什么,现在这个社会中还有多少人能够对朋友做到这点?   “军子,你不想知道我拿这些钱用来做什么吗?”刘宇浩笑了笑。   陈小军没好气的白了眼刘宇浩说道:“反正我知道你不会拿了钱就跑,其他的我也懒得问咧。”   刘宇浩呵呵一笑,指着地上的那块铁砂皮壳赌石说道:“军子,这块毛料我用四万块买下来,如果解出翡翠咱们卖出去,钱就一人一半,如果解垮了你也别怪我,这四万块咱们还是一人一半,怎么样?”   “哦!”军子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说道:“卡上的钱不够咧。”   刘宇浩差点没把鼻子都气歪了,哭笑不得的擂了军子一拳笑骂道:“那你小子就白给我打半年工,让我也体会体会地主老财的滋味。”   “嘿嘿!行咧,只要到时候管吃管住就行。”军子憨厚的一笑挠了挠头。   刘宇浩转身去付钱,走了几步又回过头眉头一皱说道:“军子,赌石这玩意你知道其中的风险不?”   军子点点头笑了:“都说了嘛,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以前我们公司也有个同事赌石的,后来赌到倾家荡产跳楼了。”   刘宇浩不再笑了,心情凝重的抿了抿唇,军子真的很信任自己,他明明知道赌石的风险巨大,但在自己开口之后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就冲这点,刘宇浩觉得这个朋友没白交。   “放心吧军子,咱哥们还要享受以后的大好时光呢,我怎么可能把你往黑路上引,一会帮我打下手,咱们俩让他们瞧瞧什么叫北大双雄。”刘宇浩攥起拳头和军子对了一下。   以前在上学的时候,但凡逢考试,不是刘宇浩第一就是军子第一,而且这俩兄弟又出入成双形影不离,久而久之,他们被考古系的同学们冠以北大双雄这个称号,但自从毕业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提过了,今天刘宇浩也是第一次从自己口中说出这个话,以前他对这些都不屑一顾的。   因为那铁砂皮壳赌石里有一块二三十斤重的翡翠存在,所以慎重起见,刘宇浩还是中规中矩的和何崖石签了一份买卖协约并以现金支票的方式付款。   “支票!?”   何崖石看到刘宇浩递给自己的现金支票后心里一咯噔,不知道为什么,何崖石有种上当了的感觉,虽然大部分能参与赌石的人都有点闲钱,但多到需要用支票的人还真不多。   一类是高手,另一类就是二世祖了,这个年轻人究竟是什么人呢?何崖石有些后悔自己的大意了,刚才就应该给自己兄弟打个电话确认一下的,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刘宇浩已经去了解石机那边在毛料上划线去了。   何崖石擂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叹息一下,悄声安慰自己道:“奶奶个熊!管他的,这赌石老子也不能带到地下,卖就卖了吧。”   “小伙子,你那也叫赌石?好不容易遇到何老抠开一次仓库你怎么就不知道选块上等的毛料,干干弄出这么一块让人揪心的破石头,对不起自己呀。”一个人也不知道是出于好心还是想哗众取宠,故意高声和刘宇浩说着。   刘宇浩也不恼,淡淡的笑着自顾在毛料上划线。   其实他早就看清楚了那个说话的个人,他长着一张肥嘟嘟的圆脸,可好好一张脸上却满是雀斑,刘宇浩心说:“哥们是不想那么损,就你小子那样,长的跟张芝麻大饼一样还好意出门,吓人好玩吗?”   之所以要再毛料上划线是因为这里是花都而不是京城,在北面大都知道有这么个“翡翠圣手”刘宇浩的存在,可这南边的人就不好说了,刘宇浩一向喜欢低调,太张扬不是他的性格。   何崖石这里的工具配备的非常齐全,军子是个爱思考问题的人,不用刘宇浩做太多的解释,只一会的时间他就自己掌握了水龙的使用方法和泼水的时机。   “开始了!”刘宇浩朝军子点点头说道。   军子沉默不语,微微笑着,这是毕业以后俩兄弟的又一次联手,他心中满是激动,不管结果如何,能和刘宇浩这个兄弟在一起陈小军就很开心。   兹……兹……   精钢砂轮和赌石摩擦发出的刺耳声音把军子吓了一跳,看着全神贯注的刘宇浩他才知道原来解石是这样的,不光需要一个好的身体,还要有惊人的耐力,这声音一般人真忍受不了。   毛料内部的情况刘宇浩早就掌握的清清楚楚,第一刀他就是朝着那淡淡的红雾切下去的,他也很奇怪,为什么毛料会发生了这种奇特的变异,以至表现非常差的一块赌石内部却生出高品质的翡翠。   哗!啦!   铁砂皮壳赌石很快就解成了两半,没有翡翠存在的一小半被刘宇浩拨弄到地上,只留下另一半赌石,关掉电源,刘宇浩说道:“水!”   毕竟军子还不熟悉解石的过程,慢了半拍,不过这并不影响什么,等切面上的泥浆渐渐被冲刷掉以后,粉粉的红雾露了出来。   “玛拉戈壁的,这,真邪门了,怎么会切出红雾?”芝麻饼子脸疑惑的伸头看着那切面。   “这雾基本把整个切面都覆盖了,不会说下面全是翡翠吧?”又发出一个不同的声音。   马上有人不乐意了,说道:“你知道个屁,你才玩了几天赌石,我估计在场的人见过红雾的几乎都没有吧。”   刘宇浩对其他人的议论不管不顾,只是眯着眼看着切面,这么干净的翡翠上面怎么会出现这一层淡粉粉的雾呢?琢磨了半天也得不出有用的结论,无奈之下,刘宇浩只好开启天眼,看能不能对自己有帮助。   几秒钟后,刘宇浩的心嘭嘭嘭的狂跳了起来,连脖颈处都浮现了一抹红晕,太震撼了!刘宇浩为自己的发现而激动到不能自已,这个时候,他有种想仰天长啸真真正正爽一次的感觉。   可兴奋并没有维持太久,不一会刘宇浩又一脸的惋惜,砸吧了下嘴,好消息是在天眼的帮助下他搞明白了,原来这块铁砂皮赌石正好处于一个巨大矿脉的延伸带下方生长出来的。坏消息是,那超大型玉矿不再国内,刘宇浩只能望洋兴叹。   延伸带的全称是翡翠玉石延展伸缩区带,一般情况下会在一些比较大的矿脉的断层中出现,很久以前赌矿的时候寻找延伸带走必不可少的一个条件。   可惜的是这个巨型矿脉却因为延伸带在几亿年前发生异变而被人们放弃了开采,所以只有少量最外层的带有一些异变红雾的毛料被发掘出来,如果不是因为何崖石兄弟俩都有存储三十年前老坑种毛料的习惯,刘宇浩还不可能知道这个秘密。   “继续解石啊小伙子。”   “喂,兄弟,你不是怕解不出来绿要被老何留在这里吧。”   哈哈哈哈!……   看刘宇浩半天都没有动作,围观的人等不的耐烦了开始起哄,可他们哪里知道刘宇浩正在心里默记一个巨型矿脉的地点呢?   让刘宇浩惋惜的不是那翡翠玉矿没有被继续开采,而是通过天眼发现,那矿脉的位置是在缅甸境内,刘宇浩正在心里琢磨要用什么方法才能得到这个巨型翡翠玉矿的开采权,这比现在的赌石要重要多了。   第0310章 一石激起千层浪   刘宇浩心中一动,暗道:“如果我得到了这么翡翠将会有多少人能受益呢?太过瘾了!今天来这奇石园赚大发咧。”一想到“月儿基金”今后的发展,刘宇浩几乎不能按奈自己激动的心情。   假如有机会得到这个玉矿,毫不夸张的说,刘宇浩将会不费吹灰之力的成为第一富豪,那就不是几亿或几十亿的话题了,有可能上百亿美金也很正常,商业运作的手段是很奇妙的,只要你有足够的钱,你将会成就你自己都无法想像的超级梦想和追求。   越想越兴奋,刘宇浩快速把毛料固定好打开电源果毅的把手柄压了下去。   “咦,这小子在搞什么鬼呀,他怎么没有按照自己划线的位置下刀?”   是的,刘宇浩的确没有按照先前划好的线去解石,开始那几条线无非是中规中矩的解石方法,现在刘宇浩想快点把这块赌石解完回酒店了。   虽然他对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非常信任,但万一哪天这异能消失了呢?刘宇浩不得不预先做好准备,把记忆中的那个超大型玉矿的位置记录下来,以备今后有机会的时候去创造属于自己的那个翡翠帝国。   哗!啦!   这一刀比之前的第一刀速度更快,刘宇浩几乎是用尽了全力一气呵成的。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只是刘宇浩这一手飘逸潇洒的解石手法就已经吸引了好几个人的注意,其中何崖石的心中是最震撼的。   以何崖石几十年的解石经验来看,刘宇浩那哪里是解石呀,简直堪称是一种艺术的享受,而仔细观察下来,何崖石更加惊讶,因为他断定这个年轻人肯定是个攻玉的高手,在他解石的手法中暗暗隐藏着高明的玉雕手法,这是其他人看不出来的,只有何崖石这个从事了多年玉雕的人才知道其中暗藏的意义。   这次军子很快就上前泼水洗净了切面,待厚厚石浆下的切面展现在人们眼前是,大伙都惊呆了,浓浓的绿意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晶莹剔透的光芒,高冰种翡翠圆润的特有光泽让看到它的人产生一种强烈的占有欲。   “涨了,赌石涨了!”一个兴奋的声音高呼着。   “废话,都看到了,玛拉戈壁的,真涨了,还是高冰种!”   呵斥别人的依然是那个芝麻饼脸男人,在他那羡慕的目光中流露着几分贪婪,如果不是有这么多人在场,他几乎要直接扑到毛料上去亲一口。   刘宇浩微微一笑瞥了一眼何崖石,意料之中,何崖石的脸黑的跟炭一样正在那里训斥着自己的一个伙计,原因只是那个伙计没有及时给他的水杯里加满水而已。   “小伙子,你这块毛料卖不卖?你是四万块买来的吧,我出十五万你觉得怎么样?”趁火打劫的来了,一个男子厚着脸皮嘿嘿一笑凑到刘宇浩身边问道。   刘宇浩摇摇头声都没吭一下,转身去整理解石机上的毛料,军子是新手,有很多事情不懂,原来是打下手的人干的活现在都要刘宇浩自己动手了。   “五十万,五十万怎么样?一次性你就赚了十二倍呀。”   刘宇浩笑了笑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说道:“现在你就是出一百万也不一定能买到这么好的翡翠吧,大哥,你以为大家都是傻子吗?”   “你……”   那男子被刘宇浩的话气得脸色发青,愤愤的甩了下手把头别到一边不再理会刘宇浩了,可笑啊!如果他知道等刘宇浩再解一刀这毛料要再涨一百倍的话,现在就是让他拿出五百万也会毫不犹豫的,但谁能有刘宇浩那双神奇的超级法眼呢?   刘宇浩鄙夷的看了眼那个想趁火打劫的男子摇了摇头,走到何崖石身边微微一笑,说道:“何老哥,我这毛料解出了绿,那么我们刚才打的赌就结束了,是么?”   何崖石一愣,然后脑袋耷拉了下来,垂头丧气的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好讲的,难道自己一把年纪了还想耍赖不成?   想了想,何崖石说道:“小伙子,我把那四万块钱退给你吧。”   刘宇浩皱了皱眉头,心说,“难道这老小子想反悔?”   何崖石人老成精,怎么会看不出来刘宇浩心中的想法?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我老何在这奇石园做了有二十多年的赌石生意了,你放心,那毛料我绝不可能厚着脸皮找你要回来的,只是我有点不明白,仓库里那么多表现好的赌石你为什么不选,偏偏会选中了这一块呢?”   刘宇浩摆手笑了笑说道:“其实我只是感觉好罢了,一进仓库大门就看中了这块赌石,对它,我很有感觉。”   “我都已经说明白了,我不会在追回那块赌石了,小伙子,你连这点都不相信我吗?”   何崖石显得很生气,但又很无奈。他知道刘宇浩的那种说法显然是在推脱,可很多时候就是这样的,往往在赌石上很有经验的人都不把自己选择赌石的方法告诉别人,这叫怀技自珍。   刘宇浩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转身在地上捡起一块废弃的毛料皮壳走回来笑着说道:“何老哥,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这块铁砂皮壳毛料有一块黑癣?”   何崖石愣了愣,疑惑的接过刘宇浩递来的那块废料仔细看过去,当他看到刘宇浩所说的那黑癣的时候,眼珠瞪得比任何时候都圆了,争强好胜的心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   “何老哥,这个其实不是黑癣,在它的外面还有一块肉眼可以观察到的绿,而就是这个绿使整个赌石活了过来,这是经典的睡癣表现,赌性虽然大了点,可一旦出绿就是极品了。”刘宇浩笑着解释道。   何崖石呆呆的愣了一下,对刘宇浩的嫉妒全部转化成了佩服,以前他也曾经听自己的师傅讲过这些道理,但这块赌石放在仓库里他看了无数遍,却从来没有再回忆起当年师傅给自己说过的那些话。   今天,刘宇浩这么一个年轻人给他上了一节生动的现场课,让他心中的羞愧到了无以复加的境地。一种莫名的苦涩填满了何崖石的心头。   刘宇浩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笑了笑道:“何老哥,没什么事的话我想把剩下的毛料解完。”说罢,刘宇浩留下那个一下苍老了十岁的何崖石自顾走开了。   兹……喇……   解决了和何崖石打赌的事情,刘宇浩心无旁骛的开始解石,他想过了,这块毛料解开后,里面的翡翠往低了说也要卖出六千万,这样,军子就有了一笔可以安置家人和女朋友的钱。   军子是个很靠谱的兄弟,而且头脑比一般人要灵活很多,以前显出的木呐只是因为手里没钱心中没底,那种马瘦毛长人穷志短的境遇刘宇浩还不是一样经历过!   大哥刘宇杰是个特别老实的人,和外人打交道还是需要一个可靠的人帮他一把才行,刘宇浩真实的想法其实是想请军子到鄂省帮自己大哥,顺便也可以堂堂正正的创建一番属于他们自己的事业。   “又涨了,快点看啊,又涨了。”   刘宇浩这一刀还没有解完就有眼尖的人从精钢砂轮带出的石浆中发现解出了雾,而且这层雾的情况和刚才是一模一样的,有点经验的人就知道这是涨了。   “这小子运气也忒好了吧!”一个北方口音的人感叹道。   “不对,这个人怎么那么面熟啊?”   另一个也是北方口音,可能是身材有点矮,直到这会了他才勉强看清楚解石的情况,可当他看到解石的人时就发现这一定是遇到自己见过的人了,否则不能够这么眼熟。   “嗯,我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他身边的人附和道。   忽然,那身材矮小的男子像是发现了新大陆高声吼了起来:“这个人是‘翡翠圣手’刘宇浩!”   一石激起千层浪。   虽然这里是花都,但赌石界都是相通的,早就听说北方出了个年轻人赌石技术非常高超,连翡翠王郑次伍老爷子对他也是赞不绝口,可谁都没想到现在站在解石机前切石的那个人就是大家口口相传的神秘人物“翡翠圣手”刘宇浩。   现场轰动了,知道的人伸长了脖子想从正面看清楚刘宇浩的模样,不知道的人在后面拼了命的往前挤,生怕错过了一睹“圣颜”的机会。   哗!!   军子把满满一盆水泼到切面上,这会他的头已经有点懵了,明明是自己的好哥们,怎么他们都在说刘宇浩是什么“翡翠圣手”呢?搞得跟小说中的武林高手一样神秘。   当切面上的翡翠展现在众人眼前时,大家都惊呆了,刚才那股想一睹“圣颜”的热乎劲都被那浓浓的绿意吸引了过去,在场的大部分人还从未见过飘花的翡翠能像眼前这样飘的那么虚幻的,心中除了震撼还是震撼。   芝麻饼子脸使劲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翡翠也能……”   “去你的,说不清楚就别说了,一边凉快去。”也不知道是谁的大脚踹了过来,芝麻饼子脸没反应过来就冲地上来了个狗啃屎。   第0311章 竞价高冰种   在花都也被人认了出来这是刘宇浩怎么都没想到的,无奈的摇了摇头,刘宇浩只能装作充耳不闻的模样继续解石。   众多的围观人群中只有那个刚才出价五十万的男子差点要狗急跳墙,现在眼睁睁看着人家的赌石解出了大涨他恨不得使劲抽自己几个耳光子才好。   “怎么就这么傻呢,刚才如果真出五百万说不定那小子能卖给我呢!”那男子偷偷在心里意淫着想美事。   哗!啦!   刘宇浩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终于把毛料解了出来,虽然还有很多石渣需要处理,但翡翠大小和种水已经很清楚的摆在众人眼前了。   “快,快去买鞭炮!小猴子你给我跑快点。”   何崖石的眼睛都直了,呆傻的看着刘宇浩从铁砂皮赌石中解出的翡翠,头顶有种眩晕的感觉。尽管已经从事了三十多年的毛料生意,这么大一块高档翡翠他也是第一次见。   南边人,特别是岭南这个地方大都讲究个吉利,在这一代赌石的人只要遇到解石大涨一定会买鞭炮庆祝的,围观的人都不会放过这个沾点喜气的机会,更何况这赌石是何崖石自己卖出去的了。   “宇浩,这就算解完了?”   军子现在也越来越少称呼刘宇浩为牲口了,这几天的际遇让他无形中对刘宇浩产生了一种看不懂摸不透的敬畏心理,当然,这是刘宇浩最不想见到的,可偏偏还是发生了。   刘宇浩点点头:“嗯,就这样吧,反正不管是谁买去都还是要重新清理一遍的,我有点累了不想解。”   其实刘宇浩平时解石是不会像这样的,可今天被人认出来本来就不爽,再加上他一直心里惦记着那个超大型玉矿的事,后来就有点心不在焉了。   “刘先生,你的这块翡翠卖吗?”   既然知道了解石的人就是最近窜红的“翡翠圣手”,再说话的时候人们就不像刚才那样无所顾忌的称他为小伙子了。   在赌石界混必须要讲规矩,特别是那些赌石高手一般非常受人尊重,极个别的不知自爱的人才是列外。大家不止认同这些赌石高手,同时也非常敬重他们,到现在也无人超越的翡翠王郑老爷子就是最好的说明。   刘宇浩不是那种张扬的性格,他知道别人尊敬的是他的赌石技术,抱了抱拳,刘宇浩笑着说道:“如果那位朋友对这块翡翠感兴趣可以出价,合适的话我会卖的。”   解石之前刘宇浩就和军子说了,如果解垮了一人承担一半的费用,解涨了也一样,大家平分得来的钱,刘宇浩当然要给自己的这块翡翠卖个高价才行,起码要对得起自己费神尽力的表演了半天吧。   噼里啪啦!   也不知道是谁买来的鞭炮先炸响了,随后就又是震天的大雷和礼炮纷纷上场,一时之间压住了那些准备竞价的人们的声音,大家只好暂时作罢,低头和伙伴们议论该以什么价格拿下这块翡翠。   “宇浩,你说这块翡翠究竟要卖个什么价钱才合适?”   军子倒不是想先知道自己能分多少钱,何况他也不是那样的人,只不过陈小军从未见过这种赌石后竞价的场面,所以有些好奇罢了。   刘宇浩迟疑了一会说道:“我想能有万千万吧。”   “什么?五千万!”   军子呆了,嘴巴张开也忘记了合上,在他的认知里,五千万绝对是一个攀不可及的天文数字,但好像刘宇浩说出来还很遗憾,感觉这个价钱低了。这让他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   刘宇浩笑笑,说道:“现在的翡翠高端市场竞争非常激烈,只要是有实力的珠宝公司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尽可能的多霸占一些高档翡翠,这样就会帮自己的公司拉来大量的有实力的客源从而壮大公司的影响,所以我说五千万还只是保守估计。”   的确是像刘宇浩说的那样,珠宝公司不是服装商店,不可能永远只销售高端产品,但一家没有高端产品的珠宝公司又不可能吸引到客户源,这是一个很矛盾的问题。   就连像唐氏珠宝那样的大型公司也在努力的抢占高端珠宝市场,小公司就更不用说了,几乎是拼了老命也要挤过来分一杯羹。   刘宇浩初步的估计了一下,因为这块翡翠具有惊人的完美,没有任何一丝裂绺存在,所以最少能掏出六七十副手镯,其他的诸如挂件、戒面、圆珠之类的就数不胜数了。   七千万是他的心理底线,但他又怕说多了吓到军子,这才轻飘飘的告诉他五千万的这个价格,刘宇浩哪有想过自己当初不也是被唐妩出的高价吓到两条小腿肚子都打哆嗦嘛。   “三千万,刘先生,你的这块翡翠我出价三千万。”   鞭炮声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停止,有人立刻抓住这个机会报出自己的价格,竞价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不管你出价多少,只要卖家点头同意,别人就不能再和你争了,所以有时候抢先一步也是一种策略。   “三千五百万!”   “三千八百万!”   还没有等刘宇浩听清楚第一个人出的是什么价格,后面竞价的声音就已经一浪高过一浪把前面的价格压到看不见了。   “四千三百万!”   第一个出价的人咬了咬牙,恶狠狠的报出一个价格,竞价的时候几乎是用倒吸着冷气才喊出来的,看来这个人的经济实力还是有很大问题的。   “刘先生,我们老凤凰珠宝出价五千万!”   一个男子好不容易才挤了进来,急匆匆的举着手高声喊着,那模样特别滑稽好笑,感觉好像再晚一步就要后悔一辈子般。   “老陈,你太不厚道了,一下子把价提了七百万,不就是仗着你们是大公司嘛,还要不要我们活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满脸不高兴的说道。   老凤凰公司的经理看来是姓陈,那老陈嘿嘿一笑摆摆手说道:“竞价本来就是价高者得的事,再说了,人家是‘翡翠圣手’,你以为你出个低价就能糊弄过去吗?弄不好刘先生不卖了也不好说呢。”   一阵沉寂,大家都不好意思了,刚才竞价的时候很多人都是抱着投机取巧的心理的,但被这老陈一说大家都会过来了,本来就是嘛,既然人家能得这个“翡翠圣手”的称号就不能是傻瓜,你价出低了人家还不是逗着大家玩一会,完了转身就走?   “五千三百万”那个五十多岁的男子最先想明白,出价比老凤凰高了三百万。   老陈笑着看了眼手机上的短信,抬手举着自己的手机挥了挥说道:“老汪,我看了半天,估计今天就是咱俩较劲了,我也不怕跟你说实话,刚才总裁亲自来电话,说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拿下这块翡翠呢,所以我还是高过你七百万,嘿嘿!”   军子眼睛有些发直,在他眼前这些人举手投足间喊出的就是几百万的差价,跟这些人相比,自己以前工作的那家公司也只能算是一般般的了,也不知道这些人还要疯狂到什么时候,已经比宇浩说的五千万高了整整一千万了,但看那意思,他们还没有哪个想停手退出的。   刘宇浩笑笑悄声说道:“让他们争吧,最后得利的还是我们。”   军子使劲的点点头嗯了几声,神色复杂的看了眼身边的那块晶莹润滑的翡翠,心说:“妈呀!这要是有心脏病的人,岂不是用不着几下就整趴下了?”   “六千五百万!”   老汪也不傻,他早就计算了那翡翠的价值,如果不省料的话,他的公司应该能做出价值八千万左右的翡翠珠宝,关键是后继能给公司拉来的潜在客源还远远不止这个数字,所以老汪决定只要不上八千万就非得拿下才行。   “七千万!”   老陈笑吟吟的看了眼多年来一直和自己较劲的老汪,最近老凤凰岭南这一块的高端翡翠非常吃紧,而总公司那边又有些自顾不暇,所以他对这块翡翠也是志在必得。   “你……你实在有点欺人太甚了,有你这样的吗。”   老汪满脸铁青,瞪着眼睛看着老陈,那目光几乎能在老陈身上剜下几块肉来了,他知道,如果让老陈拿下这块翡翠,自己的珠宝公司很有可能要转去经营低端翡翠以求自保了,这个阵地不能丢。   “七千五百万”老汪咬着牙恨恨的吐出几个字。   老陈的脸渐渐的变得没有笑容了,他也看出来了,老汪今天对这翡翠的看重比任何时候都强烈,是不是他们公司的高端翡翠出现了问题呢?老陈搁心里分析着。   思量再三,老陈冷漠的看了眼胖子老汪喊道:“八千五百万!”   轰!……   看戏的人群轰动了,在场留下来参与竞价的大都是自己有珠宝公司的人,最不济也是某些珠宝公司的高层,他们都深知这块翡翠的市场价格,现在老凤凰居然敢以高出市场五百万的价格试图拿下这块翡翠,难道说他们老凤凰珠宝最近又有新的经营战略了?   第0312章 一亿拿下高冰种   打死老汪也想不到老陈竟然拿出鱼死网破的架势要和自己血战到底,胖子老汪心里那个气呀,恨不得上去在老陈身上啃下几坨肉才能解心头之恨。   但现实是残酷的,在一场竞价中,不仅需要一个人有超人的勇气,更要有惊人的判断力,现在老汪不得不重新审视面前的这块高冰种飘蓝花翡翠了。   很多珠宝公司在经营低端翡翠的时候通常都是以次充好,以低充高的方式欺骗消费者的,更有些没有信誉的小型珠宝公司用灌胶的垃圾玉石充当糯种翡翠,这种状况已经司空见惯了,但真正的高端翡翠在经营的时候珠宝公司还是非常慎重的。   因为能出几百万买一对玉镯的人毕竟不是普通人,很多都有可能是珠宝公司也不敢招惹的大人物,这个时候是没有哪家公司敢铤而走险欺骗人家的,搞不好得罪了官家,落到家破人亡都有可能。   想想自己公司里的那些翡翠老汪心里没了底气,和眼前这块比,那也叫翡翠吗?都是些个没有水的颜色,是死的,干的,木的,也就是没有价值的东西。   翡翠的绿色,只有在有水的玉肉上,才会是有灵气的东西,有了水,颜色才能有变化,有动感,才能有应照,才能是天地精华的结晶。老汪看着那灵动的高冰种翡翠咽了咽口水心里一狠,鼓着血红的双眼吼道:“我,我出九千万!”   老陈愣了愣,下意识的挠挠头,拍卖时的竞价是很有学问的一件事,老陈也是个中高手深知其中的奥秘,现在眼瞅着翡翠就要到手又被老汪横拦一刀,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怒气,再看老汪的眼神慢慢的变得冰冷了。   “一个亿!老汪,你要是比我高出哪怕一块钱我也不和你争了。”   老陈这次是彻底火了,心里把老汪恨到了骨头缝里,心说:“这个老不死的家伙出价九千万,不是摆明了要坏我好事嘛?老子偏不让他得逞,哼!”   军子一直咬着唇,尽自己最大能力不让心脏跳的那么快,有好几次他都想问刘宇浩那些竞价的人是不是在说日元,因为耳朵里听到的让他感觉是那么的不真实。   现在更是让他吓得差点要狂奔了,一个亿?有几个零呢?军子搁心里琢磨着,可脑袋这会怎么就像灌了浆糊浑嘟嘟的不清楚。   “你高,等着瞧!”   老汪几乎要气的吐血,但又能怎么样呢?他的确拿不出一个亿来和老陈竞价了,吃奶的劲都使上了最后还是被老陈抢先一头。   回家的路上老汪只能拿出阿Q的精神来安慰自己:“老子吃不到肉起码也要恶心恶心老陈那王八羔子,一个亿?嘿嘿,等着回家多买几个夜壶接眼泪吧。”   “陈先生,其实我和你们京城分公司的经理也是熟人,下次有时间去京城大家找个时间聚一聚,这次我还有事要办就不矫情了。”   刘宇浩笑眯眯的接过老陈开出的那一个亿的支票扫了一眼才慢条斯文的放回口袋里。客气话当然还是要说一点的,毕竟老陈和老汪抬价的结果是自己受益。   “那是当然,过几天的平洲大公盘上希望还能和刘先生合作的这么愉快。”   老陈虽然也是满脸笑容,但那都是他装出来的,其实老陈的心里满是苦涩,一个亿啊,这次只能是赔钱赚吆喝了,弄不好最后还要搭上老本也说不定。   现在老陈这会满脑子想的是怎么跟总公司解释今天的事情,至于刘宇浩说的话他压根就没听清楚,之所以那么回答是出于一种本能。   “呃,刘先生,不知道你会不会去参加过几天举行的平洲翡翠公盘?”所有的人都散尽了以后,何崖石尴尬的笑了笑走到刘宇浩身旁问道。   “我一定会去的,对了何老哥,你以后还是叫我宇浩或者小刘都行,刘先生听起来别扭呢。”刘宇浩笑着说道。   俗话说,得了便宜要卖乖,趾高气扬的事刘宇浩是做不出来的,更何况这个何崖石是何崖山的兄弟,怎么说都算是熟人了。   何崖石笑着点点头说道:“那好,到时候我也会参加,希望到时候老弟你能多指点我一些,也让我能多攒下点毛料。”   刘宇浩在心里撇了撇嘴,这哥俩怎么都一个德行,就算喜欢翡翠原石也用不着都买回来放在仓库里看吧。   心里想的是那样,但嘴上是不能说出来的,刘宇浩摆摆手笑了,“何老哥你这么说岂不是骂我嘛,怎么着我也不能在你老哥面前充大头呀。”   又说了一些面子上的废话何崖石才笑着和刘宇浩他们话别。回去的路上是刘宇浩开的车,军子到现在也还不是很清醒,这种状态刘宇浩可不放心,虽然自己有黄金仙甲护体,但军子若是受了伤他也会过意不去的。   “军子,这些钱是你的,可要拿好了。”   找了一处银行,因为那支票必须要三天以后才能兑现,所以刘宇浩从自己户头里开出五千万单独存到一张银行卡里,名字是军子的,密码却和当初一样,还是当年在学校时饭卡的密码。   军子的脸涨得通红,手一个劲的往外推,嘴里还不停的说道:“宇浩,这个钱我不能要咧,钱是你赚回来的,我一分力都没出。”   刘宇浩笑了,说道:“我们开始就说好了的,风险共担嘛,没解石之前谁又能知道那赌石真的会涨呢,现在赚了钱理所应当的按开始说的一人一半。”   军子呐呐的说道:“宇浩,我知道你这是在帮我,但我拿了钱以后在兄弟面前就没底气了,所以这个钱我真的不能要。”   刘宇浩的笑容渐渐淡了,看来不管自己做的怎么小心翼翼,军子还是会有那种想法,怎么办呢?这还真是个闹心的问题。   想了一会,刘宇浩笑着说道:“这样吧,刚才你帮我解石打下手,我开五十万的劳务费给你,这个不多,外面解石都是这个规矩,这总成了吧?”   军子疑惑的看了眼刘宇浩说道:“真的?”   刘宇浩莞尔,“真的,我怎么可能骗你呢。”   军子尴尬的笑了笑点点头,其实他不知道,在解石的时候的确有这种说法,毛料解涨后主人要给帮忙的人包一个红包,但那只是个意思,大家为的图吉利而已,通常红包里不会超过一千块,哪有一次给五十万的?   见军子终于肯收下五十万,刘宇浩的心里才算好受了点,他严肃的拍了拍军子的肩膀说道:“军子,咱们是哥们,我有个事情想找你帮忙,但不知道你会不会同意。”   军子皱了皱眉不高兴了,摆摆手说道:“你这牲口,什么时候跟我这么客气了!”   刘宇浩笑了,他终于又从军子的口中听到了最顺耳的称呼。摇了摇头刘宇浩笑道:“我有个大哥你知道的,他想做点事情,但他那个人又不善于和人交际,我想请你去帮帮他,你看怎么样?”   军子有些为难,老爸的病刚好,高兰兰又是才和自己确定关系,如果自己就这么离开岭南,谁知道过几年以后高兰兰会不会变心呢,但这种话又不好跟刘宇浩说,他只好低着头想自己的心思。   “别犹豫了哥们,陈叔和高兰兰都可以去我大哥的那个公司帮忙,一个企业刚起步时需要大量的自己人才能放心嘛。”刘宇浩猜出了军子的心思,一语就说道了点子上。   “能这样的话当然最好了,后顾之忧解决了嘛。”军子眼前一亮,刘宇浩的确把一切都帮他安排好了,还能说什么呢,除了兄弟之间,别人怕是不可能对自己这么照顾了。   刘宇浩打了个指响笑道:“就这么说定了,等这次平洲翡翠公盘完了咱们就一起去鄂省。”   军子兴奋的点头。   他不知道刘宇浩早就帮他计划好了,既然他不要那五千万,刘宇浩干脆帮他做了个决定,把这五千万投入到大哥刘宇杰的公司里,算是军子入的股,将来公司运转正常了再把属于军子的股份分出来给他,那个时候他怕是不会再拒绝了,试想,谁愿意离开自己亲手创立的一家公司呢?毕竟那是自己的心血嘛。   “牲口,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为什么那个叫程葱葱的大明星在你面前好像非常谨慎的样子,还带着几分巴结呢?”   这个问题其实军子早就想说了,只不过刘宇浩一下子表现的那种气势让他觉得自己已经不再和这个当年的好朋友在一个高度上了,所以就没敢提出来,现在重新拾回了自信,军子当然什么话都敢说了。   刘宇浩摇摇头笑道:“没想到你小子也这么八卦。”   “这和八卦有关系吗?我这时要保护你好不好,人家都说明星的私生活乱七八糟的。”军子眼睛瞪得溜圆。   刘宇浩喝了口茶嘿嘿一笑,说道:“那啥,刚开始程葱葱差点被京城里的一个纨绔侮辱了,当时是我救的她,所以她觉得我是个好人。”   第0313章 泮塘旧货市场   人与人之间最铁的关系有三种,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还有就是一起嫖过娼。刘宇浩和军子当然是第一个那种一起同过窗的。   军子以为长年不在一起大家的友情会慢慢变淡呢,但当他和刘宇浩再次像以前那样在促膝夜谈了整个晚上后才发现,自己和这个朋友的感情还是以前那样坚不可摧。   “军子,这几年你怕是早把当年上学时学的那些东西一股脑的都还给老师了吧。”刘宇浩洗了把脸从卫生间走出来打趣说道。   “还别说,我身上除了还有个铁核桃以外,五六年都没正眼瞧过十年以上的东西了。”   聊了整个晚上,他是因为有月光之源可以不断的补充能量所以依然能保持旺盛的体力,但军子就不行了,萎靡的躺在床上不停的打着呵欠。   “核桃?是当年毕业的时候戈老送给你的那对吗?”   刘宇浩眉尖一挑顿时来了精神,他知道军子的那对文玩核桃,临毕业时,学院一个和齐老爷子齐名的戈老想把军子留下收做自己的研究生,可军子最终还是走了。   在决定走的前一个星期,戈老把自己把玩了二十多年的一对南疆狮子头文玩核桃送给了军子以做纪念,那事可让刘宇浩羡慕了好一阵子呢。   军子点点头笑着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后,里面放着一对色泽红润的牛筋红端肩狮子头,品相饱满,纹路清晰,包浆厚实,让人一见就爱不释手。   军子眼含笑意把了会那狮子头笑着说道:“这核桃从戈老手中到我这算糟践了,记得上学那会有个专门玩核桃的要出八万块拿下戈老的这对核桃,结果被戈老骂了个狗血淋头呢。”   刘宇浩一怔,哈哈笑了起来:“齐老爷子说,这对狮子头是当年戈老在动乱时被迫下乡改造思想,在农村用一碗地瓜干换来的呢。”   “嘿嘿,那家伙硬是在外面吹嘘说这对核桃戈老没说实话,估摸是宫里传出来的老物件,当时笑死我了。”想起当年那个家伙的神兮兮的面部表情,军子又笑了起来。   军子的话让刘宇浩想起了秦卫先店里也收购这种文玩核桃,有一次,一个汉子拿了一对自己把玩的核桃想高价卖给王师傅,就吹说自己的核桃是清宫太监盘过的,我爷爷的爷爷盘过的,祖传的,绝对重器,真正标准的,不一般牛b的……   王师傅笑眯眯的听那人说完后道:“小伙子,世面上的确是有宫里传出来的核桃,但概率是和一百五十岁的太爷爷太奶奶们口腔里的真牙齿是一样的呢。”   想想也是,其实文玩玩的就是个心气,玩的是个乐呵~!既然是玩也就不能用价值来衡量,你得发自心底的去热爱,才能玩出门道。   文玩养性,文玩核桃不是装饰品,要明白好核桃不可能抬高一个人的修养,坏核桃也决不会损害一个人的形象,这核桃在手里这么一转,那就是每一个玩家参其一生的禅机!不是谁都能明白,也不是谁都一直蒙在鼓里。   两只核桃在手里,你磨得失他的棱角,他磨得是玩家的性子,急不来快不了,这就是生活里的禅,需要慢慢的品,才能嚼出其中的味道。   “牲口,咱们去泮塘遛弯去吧。”军子觉得在酒店房间里待的憋闷,竖起身子坐了起来揉揉头笑着说道。   刘宇浩一愣,问道:“泮塘是什么地方?”   军子摆摆手道:“就是一旧货市场,这几年才慢慢形成古玩交易的风气的,好多年都没用心去看那些老物件了,咱们去试试眼。”   “走,现在就去。”刘宇浩笑着挥挥手。   要知道,所谓的古玩市场也就是最近这些年才有的称呼,以前潘家园不也是京城的旧货市场嘛,新世纪以后人们的收藏之风渐盛以后那里才衍生了各种专门经营古董的商家。   ……   听说刘宇浩要在花都带到平洲翡翠公盘开幕,军子就想让刘宇浩去他那里住,毕竟一直在酒店里没有家的感觉,可每次话到嘴边因为想着刘宇浩自己没有提出,所以就又咽了回去。   “军子,这就是你说的花都最老的旧货市场?”   刘宇浩和军子在泮塘的旧货市场转悠了一个来回没发现一家摊子上有老物件存在的,最好的一家可能就是有些毛爷爷那个时期带口号的印刷宣传画了,其他的与其说是仿造古玩还不如干脆点直接说是工艺品得了。   军子摇摇头,困惑不解的左右看了看说道:“不对呀,我以前认识一个朋友告诉我说这里应该是有古董商铺的才对,为什么只有撂摊的却找不到一家店面呢?”   刘宇浩苦笑笑,摆摆手说道:“没有就没有吧,只当出来散心了,再从原路转回去咱们就回酒店吧,我都饿的前心贴后背了。”   军子嘿嘿一笑挠了挠头说道:“你这牲口就是个吃货,要不是你现在成了亿万富豪,真不知道什么样的媳妇能养得起你呢。”   刘宇浩气得暴起,鼓着嘴嚷嚷道:“哥们我风流潇洒玉树临风阳光帅气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大把的姑娘排队等着呢。”   “就你?”军子在刘宇浩腰眼上捅了一把笑道:“你真以为干掉熊猫你就是国宝了?还不是个黑了眼圈的大笨熊。”   “找啐呢你!”刘宇浩大呼,举着拳头就朝军子笑着冲过去。   俩人一前一后追着跑了十来米的样子都被旁边一阵国骂引的停下了脚步,侧头一看,原来真的在泮塘这块是有古玩店铺的,不过,现在那仅有的三四家店外围着一群人,像是在看什么热闹。   “牲口,要不我们改天再来吧,里面有人干架呢。”军子皱皱眉说道。   刘宇浩听不懂花都这边的土话,但军子能懂,店里这会骂得正欢,好像是在说有人故意捣乱店主不依,但具体在说些什么却听不太清楚。   刘宇浩点点头,一般的人身在他乡,心理上都是不愿招惹是非的,饶是刘宇浩有八锦异能也不列外。可没走几步刘宇浩皱了皱眉头又停了下来。   军子疑惑的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刘宇浩摆摆手,淡淡一笑道:“听他们的声音,那店里的人我应该是认识的,所以就想留下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你认识?”军子更奇了,揉揉眼睛看了那边一眼,心道:“不对呀,我怎么听不到里面人说话,牲口却能听到!”   刘宇浩和军子挤了过去,无奈外边围的人太多,一时半会的进不去,刘宇浩想了想对身边一个年纪稍微大点的男子说道:“大哥,你面发生了什么事您知道吗?”   那男子呵呵一笑:“我也不知道咧!”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摇摇头,鼻子都差点被气歪了,心说:“你不知道还在这围着看得这么起劲,要是知道了还不要等天黑了才走人?”   “牲口,这边,这边离的近些!”军子在一旁招呼着刘宇浩。   刘宇浩拔开人群尽力往军子那边挤了挤,可仍然还是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但刘宇浩知道里面说话的人其中有那个很久没见的日本上彬拓斋。   “我怎么也成了笨蛋!”刘宇浩忽然一拍脑门笑着自嘲了一下。   别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是因为围观的人太多的缘故,可再多的人对刘宇浩也不成问题呀,他有八锦异能之术,可以站的远远的“看”那边的情况嘛。   退到人少的地方,刘宇浩抱着膀子“看”了进去,可不是嘛,里面那个脸涨的通红的人还真是和周锡对赌毛料的那个日本上彬拓斋。再往边上一看,刘宇浩更乐了,和那日本对持的不是别人,而是昨天在奇石园遇到的那个长着一张芝麻饼子脸的男子。   那长着芝麻饼子脸的汉子正满脸的怒容,指着上彬拓斋的鼻子骂道:“老子日你女人腚眼,你个龟孙子凭什么说爷们的这些物件是假的?”   “你的这些东西明明最多是清朝晚期的,可你非要说是明代的,这难道不是骗人吗。”上彬拓斋一脸的严肃。   有半年多都没见这日本了,没想到这货的中文竟然有了长足的进步,虽然还是发音比较生硬,但比第一次刘宇浩见到他要好了很多。   “放屁,古玩买卖都是你情我愿的事,你又没有出钱买下我的物件,却张嘴闭口说我沈国骗你,今后还让我怎么做生意,日不死你女人后腚。”   芝麻饼子脸男子一蹦三丈高,脸红的像猴子屁股,眼睛瞪得溜圆,还好眼眶子够大,否则一不小心就要掉在了地上。   刘宇浩噗哧笑了出来,这时他才明白,原来都是这个日本自己招惹的祸,无端的在别人店里说别人卖的东西是假的,这能不招人恨嘛。   自古以来古玩买卖都没有真假之分,最多只有新旧之说,在古玩行里,最忌讳的就是当面说别人的东西真假,这是基本的常识。   第0314章 换两座金矿玩玩   陡然,刘宇浩的心中动了一下,正好平洲翡翠公盘要开始,这日本也到了花都,正好印证了当日在潘家园遇到这日本时那佟继祖的话,他还真是冲着平洲翡翠公盘而来的。   怎么才能让这可恶的日本有来无回呢?刘宇浩搁心里琢磨了一下,一分钟后,刘宇浩笑着高声道:“沈国,你这里出了什么事?”   挤到一起看热闹的人本来是不肯轻易让出位置的,但刘宇浩在后面这么一喊效果就不同了,人家认识这家主人,也许是来帮阵的呢,出于对日本的愤恨,大家给刘宇浩让出了一个空档。   “你?哎呀,您是‘翡翠圣手’刘先生!”   那芝麻饼子脸正在火头上,听到外面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原本是一脸的不耐烦,但当他看到进来的人是刘宇浩时,脸上的怒气马上消失了,转而换成了满脸的笑。   沈国觉得,自己一个小小的古玩商人能让“翡翠圣手”这样的需要大家仰望的大人物亲自过问,那是无上的荣耀啊,没瞧见昨天在奇石园多少人想搭话都没凑上去呢。   军子闷头跟着刘宇浩后面也挤了进来,看到芝麻饼子脸时也是一愣,他不知道为什么刘宇浩会变得这么热情,但军子却懂得很聪明的闭上嘴闷声发大财。   “沈国,你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了,怎么能和外国有人置气呢。”刘宇浩笑眯眯的看着那芝麻饼子脸问道。临了还使了个眼色。   不提这出还好,一提沈国就按奈不住了,本想发火,但看刘宇浩给自己使眼色又有点摸不着头脑,挠了挠头,这才呐呐的说道:“刘先生您不知道,这货实在欠日,进门没多大会就说我这玉观音是假货,还说我摆这卖是骗人。”   刘宇浩看了眼沈国说的那玉观音不由得眉头一蹙,真假就不提了,观音大士本来是民间的一个传说,大家拿来供奉是寄托心灵希望的。   可沈国摆在店里出售的那尊观音雕像不仅外型上制作粗劣,而且很明显雕刻之人是外行中的外行,那人给观音大士手中的净瓶换成了一尊宝塔,让人看去有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刘宇浩拍了拍沈国的肩膀,见上彬拓斋一直皱着眉头诧异的盯着自己猛看笑了笑,说道:“怎么了?上彬拓斋先生不认识我了吗?”   “您是那位在琉璃瓦中发现了多尔衮的羊脂玉扳指的先生?”上彬拓斋有些不确定,但依稀记得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刘宇浩的所以才有这么一问。   刘宇浩淡淡的说道:“是我,刚才我正好路过听声音有些熟悉,进来一看才知道原来是上彬拓斋先生你,怎么你们日本人就这么喜欢跑到我们国家来找克吗?”   哈哈哈!……   周围看热闹的人笑了起来,刚才听这个年轻人说什么外国友人大家非常不愿意,原本以为这个人是进来帮日本的,没想到人家话中带着套呢。   上彬拓斋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找克,但从大家幸灾乐祸的眼神中也明白刘宇浩是在嘲笑他,禁不住脸色变了几变,强忍住心中的怒气说道:“贵国商店里没有一点诚信,卖的东西都是假的,怎么反过来说我的不是呢。”   还没等刘宇浩说话,沈国黑着脸又骂道:“孙子把爷爷国家的国宝都掳回国了,老子当然只有卖点仿造品好混饭吃了。”   上彬拓斋眼中泛起一丝冷意,阴狠的瞪了沈国一眼说道:“我们大帝国古文明已有千年,瓷器玉雕闻名世界,早就有战国时期精美器物出土,怎么可能看得上别国的东西。”   “老子呸!”沈国啐了上彬拓斋一脸口水,气得浑身发抖道:“少你娘往自己脸上贴金,不要脸的东西。”   刘宇浩皱了皱眉头,沈国要是一直和这样一个蛋疼的岛国小人这样闹下去,那也太丢自己国家的人了,摆了摆手说道:“在我们这里自古以来古玩交易大家凭的是自身的眼力,卖的是人情,上彬拓斋先生你直言别人卖假货和砸别人生意没什么区别,所以你也不能怪别人对你发火,我想这点鄙俗的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   一直被人追着屁股骂,那上彬拓斋的忍耐也快到了极限,微微点头说道:“刘先生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花都吧,我估计的没错的话一定是来参见平洲翡翠公盘的,不如我们在翡翠公盘上一见高低怎么样?”   刘宇浩心中一阵冷笑暗自说道:“爷爷就怕你不敢去平洲的翡翠公盘呢,到时候不拔光你小子身上的毛都不能让你离开这神州大地。”   沈国却没有这份心机,见那日本居然敢和自己崇拜的“翡翠圣手”挑战,鼻子里发出不屑的冷哼,说道:“傻X蠢驴一个,刘先生到时候让你输光裤头,跟王八一起游泳回家。”   哈哈哈!……又是一阵哄笑!   上彬拓斋不傻,他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虽然对沈国的恶语相向心中甚是气愤,但还是忍了下来,一跺脚转身就走。   “喂,上彬拓斋,你们那个什么家族是不是对一把刀有很深的忌讳?”刘宇浩伸手拦住上彬拓斋的去路,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事般拍着脑门问道。   上彬拓斋脸色一变,警惕的看着刘宇浩并不说话,在不知道刘宇浩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之前,他认为自己还是保持缄默的好。   刘宇浩才懒得管上彬拓斋是否一副死鱼脸的样子呢,接着说道:“前段时间我在一个地方发现一把刀,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刀应该是‘妙法村正’才对呢。”   上彬拓斋陡然石化在那里,双目发直,嘴巴张的足可以放进一个鸡蛋了,刚才刘宇浩那淡淡的几句话犹如晴天一声霹雳砸在他的头上,让他不知所措。   要知道,上彬拓斋正是德州家族的后人,而那失踪了三百余年的“妙法村正”正是他们家族一直视为妖刀的僵梦,没想到在三百余年后的今天,一个年轻人竟然告诉自己,那把对德州家族有着巨大威胁的妖刀在他手里。   上彬拓斋几乎要被吓傻了,不管这个年轻人是不是在骗自己,但“妙法村正”依然存世的消息一旦泄露出去,敌视自己家族的人肯定会疯狂的要来寻找妖刀的下落,带时候是个什么样的状况?上彬拓斋真的不敢想像了。   “刘先生,您,您看到的那把刀是什么样的?”   上彬拓斋小心谨慎的问道,他一定要先判断真假以后才能做出决定,而且这个决定很有可能会把自己的家族带向一个极端,所以他不得不非常慎重。   刘宇浩冷笑一声鄙夷的看了眼比自己矮了两个头的日本,有种想把他的头重新按回肚子里的冲动,但刘宇浩却不会那样做的,他现在已经不想把那把“妙法村正”留下来了,小矮子的眼神告诉他,一口吞并小矮子的公司资产的机会来了。   “刘先生,请您如实告诉我,这对我很重要。”   上彬拓斋深深的给刘宇浩鞠了个躬,差点把脸都放进了裤裆里,尽管他已经尽量让自己冷静一点了,可额头上的汗还是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刘宇浩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的说道:“那把刀身上刻有腾龙,插入刀鞘中的部分刻有‘妙法莲华经’文字,我这么说对不对?”   上彬拓斋并不接话,刘宇浩说的那些足以让他心中震惊不已了,但这些还不能代表那把刀就真的是“妙法村正”。说不定是一般的村正刀呢,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就不用忌讳了。   刘宇浩瞥了眼一直装孙子乖乖低着头的上彬拓斋,心中暗自觉得可笑,摇摇头说道:“没想到我晚上把刀从鞘中抽出竟然发现那刀在夜光下能发出若隐若现的血光。”   噗!通!   上彬拓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色苍白嘴唇发青,一股阴冷的寒气从他的脚底窜了上来,迅速的不满全身,使他犹如置身在一个千年冰窖中一般。   “是了,刘宇浩所说的一定就是妖刀‘妙法村正’了!”   上彬拓斋筛糠般的不停打了哆嗦心里暗自想着,因为刚才从刘宇浩口中说出的那些是自己家族对“妙法村正”了解的最大秘密。   知道这个秘密的人现在大都不在人世了,自己也是因为接掌了家族最高事务的权杖后才知道的,这个年轻得不像话的人哪里会从别处听说这些秘密?除非是他亲眼所见。   “刘,刘,刘先生,您能把您说的那把刀卖给我吗?您可以提出任何条件。”上彬拓斋像被泄了气的皮球般神态萎靡的坐在地上,苦苦哀求着说道。   刘宇浩摸了摸鼻子,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道:“这就要看上彬拓斋先生你有多少诚意了,听说这把刀要是拿去你们那边,能换回两座金矿玩玩呢,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句话实实在在的捏在了上彬拓斋的命门上。   第0315章 七彩翡翠【一】   上彬拓斋面如死灰,刘宇浩说的话他心里再明白不过了,如果“妙法村正”依然存世的消息传回了国内,虽然没有金矿,但位于琉球的富产银矿却真的会有人买两座和刘宇浩作为交换的条件的。   看到上彬拓斋那模样,刘宇浩心中也诧异不已,不过他只是冷冷的在心里笑了笑就没再看那上彬拓斋一眼了,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小日本在那里故意做作而已。   其实这也很好理解,刘宇浩不明白也不能怪他,毕竟不是一个国家的人,很难理解对方在一些重大问题上的看法。   等了一会,刘宇浩也不耐烦了,摆了摆手说道:“上彬拓斋,这样吧,我给你几天时间考虑,平洲翡翠公盘没有结束之前我都在花都的,你想清楚了再来找我。”   “谢谢您刘先生,我回去后一定认真考虑再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次上彬拓斋再也没有一丝傲气,几乎是用匍匐的动作抱着刘宇浩的脚,他的这个动作让刘宇浩心里有些膈应,感觉是个气数已尽的癞皮狗爬在脚背上有点热烘烘但又有点臭。   昏头涨脑的走了几步上彬拓斋又停了下来,呐怯怯的问道:“刘先生,我怎么才能联系到您。”   刘宇浩一怔,没想到这小日本真傻了,赶紧退后一点说道:“你们那么大的集团要是找个人都找不到,我看也可以解散了。”   上彬拓斋这才恍然,哦!我还是集团的董事局主席。想清楚了这一点,上彬拓斋使劲甩了甩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才慢慢从人缝里挤了出去。   “刘先生,你真牛X,几句话就把那盛气凌人的小日本打发滚蛋了,嘿嘿,走的时候都忘了问我要这一千块钱押金。”   沈国竖着大拇指一脸的艳羡看着刘宇浩,另一只手还把十张老人头摇的噼里啪啦直响,估计那些钱都是他忽悠小日本的看货押金,现在可好,归他自己了。   刘宇浩对沈国这种唯利是图的小贩有种说不出的厌恶,有时候他们根本分不清什么是大义什么是爱国,看着看着刘宇浩就觉得面前的这张芝麻饼子脸是不是烤焦了,有种想上去使劲抽几下的冲动。   “嗯,以后别没事找事了,诚信才是经营之本。”   抬了抬手,刘宇浩从鼻孔里哼出几个字,终究还是把手放了下来,落在那仿制的玉观音上。就在自己的手和那玉观音接触到的一瞬间,刘宇浩的心突然莫名其妙的蹦了几下。   皱皱眉头,刘宇浩朝四周看了一圈,最近这种发自潜意识的感觉出现的越来越频繁了,而且每次都是在自己无意识之中忽然出现,但每次出现后都会出现让自己惊喜的东西。   可沈国的这个小店里又能有什么东西能使自己兴奋呢?刘宇浩想着问题的同时打开了自己的八锦异能,把整间屋子笼罩在所控的范围之内。   沈国见刘宇浩黑着脸也不敢贸然上前,只好讪讪的挠挠头在一边傻笑的嘿嘿两声,他心里很明白,今天如果不是刘宇浩及时出现,等市场管理部的人来了还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驱逐出这泮塘旧货市场呢。   “老沈,你这个玉观音是在什么地方收上来的?”   刘宇浩控制自己面部表情的能力现在是越来越强了,他明明看到那玉观音的内部有一个让自己怦然心动的物件存在,但还是用最短的时间平抑了自己激动的心情,拿出四平八稳的腔调问着沈国。   沈国就纳闷了,疑惑的看了眼刘宇浩,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那玉观音,现在他可再不敢说假话了,只好压低声音悄悄说道:“刘先生,这玉观音是我花了三十块钱从一个捡破烂的老头手里盘下来的呢。”   刘宇浩点点头,既然沈国敢这么说就一定是实话了,他也懒得用天眼去求证沈国话中的真假,笑着说道:“老沈呀,这尊观音像雕的很离谱,我想买回去研究一下花都这边工匠的手法,你看要多少钱合适?”   纵是沈国老奸巨猾也不可能一瞬间就能明白刘宇浩的意思,他还当刘宇浩是为了给他台阶下,以免这尊玉观音继续放在自己店里会被别人说三道四呢。   心中的感动带出了沈国的眼泪和鼻涕,道:“刘先生喜欢我就送给先生,谈钱就俗气了,大家都是兄弟嘛。”   咳咳咳……   刘宇浩被沈国搞的哭笑不得只好咳嗽几声掩饰了一下,笑着说道:“做生意求的是财,多少钱你就直说,我怎么能不给你钱就要的东西呢。”   沈国搓着脸上的麻子嘿嘿憨笑,说道:“那,那刘先生实在要给钱就给一千块好了。”   “啊!呃,那行,这是一千块,你数数。”   刘宇浩肚皮都要被这沈国气炸了,难怪上彬拓斋要和这家伙置气呢,弄了半天这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   这玉观音搁到潘家园那种地方也只能喊出五百块的价格,他竟然能厚着脸皮要一千块,不哦啊开水的死猪呀,你的皮怎么就能这么厚呢。   军子急了,伸手拦住还在数钱的沈国,说道:“这个玉观音是密云那边民国末期的仿品,你真敢叫,一千块?亏你想得出,忒不厚道了。”   沈国脸色立刻就变得不阴不阳了,冷哼了几声说道:“小兄弟,俗话说,行有行规,你这么做是踩过了盘子了。”   其实这个沈国说的也没错,在古玩行里,买卖双方意见达成一致后钱货两乞就说明从今以后即使再见面也不能拿此前的交易说事了,军子这样阻拦交易有断人财路的嫌疑。   刘宇浩一手拦住军子,另一只手摆了摆出来打了个圆场,笑着说道:“一千块钱的事,我其实就是想拿这玉观音回去当个摆设,不当事,不当事的。”   “切!”沈国见有刘宇浩出面所以没再和军子计较,但还是白了眼军子,然后才拿食指在口中蘸了下唾沫继续去数自己的钞票去了。   刘宇浩这会哪还顾得了沈国是什么嘴脸,拿起那玉观音就拉着军子往外走,边走边在拉军子的那只手上使使劲暗示了下。   灵活的打着方向盘避让着对面的来车,但军子依旧是一副很不情愿的模样,嘴里不停的咕嚷着:“牲口,有钱也不是你这样随手就往水里丢的,你也不看看那烂货都被你宠成什么了。”   军子就不明白了,自己这么多年都不碰这些东西也能一眼看出那玉观音的来历,怎么刘宇浩就非要把钱丢进水里,还是一池污水里呢。   刘宇浩嘿嘿一声傻笑,朝军子挤了挤眼笑着说道:“这回咱们发大财了!哈哈哈……”   “兄弟,你没事吧!”   吱!的一声,军子手忙脚乱的把车停在路边,连忙伸手在刘宇浩额头上摸了摸,心说:“这兄弟可别是来了两天水土不服把脑袋给烧坏了。”   “去、去、去……干什么呢你!”   刘宇浩没好气的看了眼军子把他的手拦开,又把目光落在那玉观音上,“吧嗒”毫无预兆的就上去亲了一口,随即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这回军子真的傻眼了,惊愕的瞪着刘宇浩,半天说不出话来,直到刘宇浩的笑声逐渐小了才试探的问道:“宇浩,宇浩兄弟!你没事吧,你可不能吓哥们呀。”   刘宇浩拿手点着军子那哭丧着脸的模样,又指了指手中的玉观音嘿嘿的继续笑了几声才大口的喘着气挥了挥手,说道:“军子,咱们真的买到好东西了,走!回酒店,回去了哥们再告诉你究竟是为什么。”   大切诺基的弱点就是肉,怎么都提不起来速度,这一路上虽然军子不再说话,也不再问刘宇浩为什么,但心急火燎的一直皱着眉头,每加一次油门必踩到底才松开再一次踩下去,在军子熟练的操作下,大切诺基用了来时三分之一的时间就怒吼着窜入了酒店门楣处。   匆匆丢给门童一百块钱,军子也不管多少了,拉起刘宇浩就冲进电梯,一口气进了房间才砰的一声关紧房门,盯着满是喜悦的刘宇浩,军子一脸的茫然。   军子一脸的急切的问道:“牲口,这玉观音究竟怎么了?还有,还有那什么‘妙法村正’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怎么了?”   在军子的记忆里,刘宇浩还是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这么失态,就算当年得知自己被保送研究生的时候刘宇浩依然是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不就是接着上嘛,有什么值得庆祝的。”可今天发生的事情确实让军子看不明白了。   可能刘宇浩也慢慢发觉自己的确是有点过份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道:“军子,你说什么样的老物件值得一个人费尽心思把外表做得粗俗不堪用来掩人耳目?”   军子愕然的看了看刘宇浩,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把话题转到保护文物上面来了,摸了摸后脑勺,想了半天军子才说道:“除非是一个物件弥足珍贵,但那个人却没有能力保证它的安全,的时候才会这样做。”   第0316章 七彩翡翠【二】   刘宇浩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说出那玉观音中的秘密没准军子就要抓狂了,于是嘿嘿一笑从床头,摸出一把小刀拍了拍玉观音说道:“看好了,别眨眼!”   假如房间里只有刘宇浩一个人的话,他完全没有必要把事情弄的那么复杂,存在他体内的日光之华能量可以聚集成激光切割机一样的光束轻松的把玉观音分开,但现在有军子在场就不一样了,他必须按照自然规律来。   他手里的小刀是那天用来撬双陆棋盘上的暗格的,棋盘可是稀世珍宝,刘宇浩不能容它有一点闪失,可现在刘宇浩手里拿的却是一个几乎不存在价值的玉观音当然就不像那天那样小心了。   在小刀和玉石碰撞的刺耳声中,刘宇浩很快就在玉观音的背后刮开了一道裂缝,军子则在一旁如同刘宇浩告诫的那样瞪大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   “怎么这里会有条缝隙呢?就算这玉观音不是一个整体,也没听说过有任何朝代的玉器是从这里开榫的啊。”   当那条细缝出现在眼前后,军子诧异的看了眼刘宇浩,大家都是考古专业的,对古玉器和民代仿器乱熟于胸,这样结构的一件玉雕的确是有违常理。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在后来我想通之后就觉得,这玉观音里一定藏着什么秘密。”   刘宇浩手里拿着小刀干活,嘴里一不闲着,尽管玉观音内部的秘密是他“看”出来的,但完整的把东西取出来还是很重要的,那物件的稀有容不得手中的小刀出什么差错。   军子挠了挠头笑笑,说道:“那你说里面究竟会藏着什么秘密呢?不会是什么藏宝图吧!”   刘宇浩丢给军子一对大白卫生球没好气的说道:“白痴呀你,上学时让你读书你偏要跑去放牛,现在肚子里除了屎就是尿,整个一个看武侠小说走火入魔了的。”   军子嘿嘿憨笑一声,只有他们俩人时说话才会显得这么轻松直白,有外人在场的时候刘宇浩从来都不会暴粗口的。   “又大了,看,那口子又大了。”   军子惊喜的叫出声来,在刘宇浩用小刀不停的磨刮下,那玉观音的后壁变得越来越薄,而且开始显现的裂缝也越来越大了。   “想不想知道你面是什么?”刘宇浩停下手呵呵一笑看着军子。   军子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叹道:“里面那么暗看个毛线。”   刘宇浩拿出自己平时作秀才用得到的那个强光手电在军子脑门上敲了一下哈哈笑道:“你还真是成了浆糊脑袋了,我既然这么说就肯定有工具能让你看到啊。”   军子脸红了一下,笑着接过那强光手电,低着头打开手电从那条极小的缝隙中看进去,几分钟后,皱了皱眉摇摇头不说话了。   “看到什么没?”   刘宇浩笑道,他自己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但如果能让军子说出来,他觉得更好,所以才想了这个方法,但现在看来似乎有点笨,从军子的表情就知道啥也看不到。   军子丧气的摇摇头,道:“没呢,手电光线很强,但却照不进去,看来封口的人手法非常高超,缝隙看起来不小,但越往里面却越是狭窄根本没办法判断。”   刘宇浩瘪瘪嘴道:“那干脆我们把它砸开不就得了,现在弄得我手都有点疼了。”   军子连忙摆手,满是急色说道:“不行,不行,留着等以后我还想知道是什么人有那么好的手法做的这个封口呢,慢慢研究吧。”   刘宇浩笑笑接着去刮那层玉石了。他哪舍得一下子砸开,那样说的目的就是无聊时逗自己兄弟玩玩罢了,不然老是闷头刮石头多没意思呀。   咔嚓!   两个小时的功夫没白费,终于在两个人的共同努力下那玉观音的封口处完全被刮开,一块像冬瓜一样的四方块垃圾青白玉被取了出来。   刘宇浩用两根手指伸进青白玉留出的小洞中摸索了一会,很小心的从玉观音里拿出一块大人的三个手指大小的一块翡翠来。   “七,七彩翡翠,牲口,这,这,这是古籍中记载的那种绝种了的七彩翡翠!”   军子看到刘宇浩手心里的那块翡翠后惊讶的连蹦带跳的高声惊叫起来,一阵不真实的眩晕感浮上心头。   那翡翠呈现着赤、橙、黄、绿、青、蓝、紫等色,绿如秧苗之嫩,青如瓜皮,蓝如碧潭,春如紫罗兰花,黄如金凤,赤橙如火焰,白如羊脂之晃明,温润晶莹,在灯光的照射下发出璀璨的光芒。   刘宇浩虽然已经用八锦异能在翡翠没有拿出来之前就已经看过,但那毕竟是在透视的情况下,等真实的翡翠出现在自己眼前时,他也被自己看到的七种色彩交相辉映的斑斓效果惊呆了。   七彩呈祥、美玉吐瑞,如果说这块七彩翡翠是翡翠中的仙子,刘宇浩一点都不认为夸张,就连他自己现在也找不到什么词能够形容自己的心情了,血脉喷张的感觉让刘宇浩觉得舌尖都是麻的转不过弯来,更别提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了。   半个小时后,军子终于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可惜眼神还有些发直,默不作声的盯着刘宇浩。他已经不敢在看那七彩翡翠了,军子发现,自己如果再偷看一眼就会发狂,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来。   “干什么这样看着我?傻了?”刘宇浩笑着说道。   军子掐了一下自己大腿上了肉,疼得嘴直咧,倒吸着冷气说道:“牲口,你真成了牲口了,这翡翠被人家藏在玉观音里最少有八十年以上了,你究竟是怎么发现的?”   刘宇浩老脸一红,摸了摸鼻子,总不能说我有你们都不知道的八锦异能之术吧,想了会后,笑着说道:“你也看到我是赌石高手了。”   军子愣了一下,还是勉强点点头,接着说道:“但这和你发现观音中的东西有什么关系呢?”   刘宇浩笑了,起身给军子倒了杯水,然后也把自己的杯子加满,这才慢慢悠悠的说道:“你知道我以前解过多少玉石吗?当然会对一块玉料非常敏感,再说了,齐老又是闻名全国的玉雕专家,一块玉石在我手中一掂量就知道有没有鬼,这还用问吗!”   说完话刘宇浩的脸又不自觉的红了一下,他内心非常惊讶,怎么自己现在面对多年的好友说这些不着天地的话也能这么自然了,以前只要想撒谎都会被别人看出来呢。   军子若有所思的嗯了一声,觉得这个解释倒也说得过去,也就没再追问下去了,如果他现在抬头看一眼刘宇浩,或是多问上一两句,刘宇浩一定会露出马脚的,只可惜军子这会的心思全部被那眩目的七彩翡翠占去了哪能想得了这么多。   “牲口,这块翡翠要是卖的话,能卖多少钱?”   军子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昨天那块高冰种的翡翠被刘宇浩最后以一个亿的天价卖了出去,也不知道这神奇的七彩翡翠能卖到多少,毕竟这块翡翠以前只有书中才有记载,而在民间只是个美丽的传说,谁也没真正见过。   “卖?”   刘宇浩瞪大双眼,不相信的看着军子,不过刘宇浩马上就想起了,昨天自己一把塞给他五千万的银行卡都被军子拒绝了,所以军子的意思肯定不是想打这翡翠的注意的。   笑了笑,刘宇浩说道:“别说我舍不舍得的问题了,就算我舍得拿出来卖也要有人出得起价不是,你说有人能出十亿买这块翡翠吗?”   军子皱皱眉,不解的看着刘宇浩道:“十亿?”   刘宇浩摆摆手笑着说道:“十亿,但不是你平时用的,而是美金。”   “呃……那啥,算我没说。”   开始刘宇浩说十亿就能买下这块翡翠的时候军子也愣了一下,但后来又听刘宇浩特别说明是美金的时候,他差点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掉了,还好受了惊吓下颌有点僵,否则下次吃饭的时候还不知道能不能咽下东西呢。   刘宇浩把那七彩翡翠小心翼翼的收在一个小巧的布袋中贴身放好,再把那玉观音收起来,军子说的对,究竟把翡翠放进玉观音的人是用的什么手法呢?   刚才刘宇浩一直神情贯注的去看那七彩翡翠了,等以后有时间,刘宇浩一定会探明究竟的,说不定这些高超的手法可以用到以后的某些地方呢。毕竟自己一时半会的也解释不清楚,所以这些东西刘宇浩现在也不想和军子解释。   看了看手表,军子笑着站起来说道:“牲口,我出来很久了,也要回去看看家里的情况,你也和我一起过去吃饭吧,我老爸肯定喜欢你过去陪他聊天的。”   “去可以,但是今天和昨天的事都不能说。”刘宇浩神情严肃的说道。   军子知道不是刘宇浩心里有什么想法,而是家里的老人岁数已经大了,年轻人在外面的事还是尽量少让老人们操心。   狡黠的笑了笑后,军子说道:“你回去和我老爸说你一天就赚了一个亿看他打不打你屁股!”   兄弟俩四目相对片刻,哈哈大笑了起来。   第0317章 鬼货   刘宇浩和军子一起去看望陈叔,等到了家才发现早有一个人等在家里,刘宇浩看到那个人的脸时愣了愣,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一千块钱卖给刘宇浩那尊玉观音的芝麻饼子脸沈国。没想到这个人会找到军子家来。   “军啊,这个大兄弟在咱家等了你半天了。”陈叔见刘宇浩他们回来心情当然高兴,一脸的笑容。   刘宇浩忙不迭的笑着和陈叔打招呼,然后才把那人拉到一边黑着脸问道:“你有什么事?怎么会找到我朋友家?”   沈国被刘宇浩眼中射出的寒光吓得脊背一凉打了个哆嗦,腰弯的和虾米一样连连点头笑着说道:“没想到刘先生也在这里,我这不是没有刘先生您的电话嘛,要不然也不会到这来了……”   “别废话,有事说事。”   刘宇浩一脸的厌恶,鄙夷的看了眼点头哈腰的沈国,心里觉得一阵恶心,这种人他在四九城就已经司空见怪了,是那种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货。   “宇浩,过门就是客。”   军子捅了捅刘宇浩的腰在一边帮着腔,他不想被自己老爸看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老一辈人的思想和现在的年轻人毕竟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   沈国对刘宇浩表示的厌恶装着根本瞧不见,脸上堆着笑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钱包说道:“这是陈先生的东西,我是在打扫卫生的时候发现的,我知道陈先生是刘先生您的好朋友,所以随着钱包里身份证的地址打听后才找到这里来的。”   军子一愣,下意识的摸了下口袋,脸色变了,那钱包里可是有刘宇浩给他的五十万的现金支票和自己的全部家当呢。   赶紧接过钱包,军子也顾不得和沈国客套,打开看了看钱包里面的东西,还好,一样都不少,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笑道:“哎!瞧我,太粗心了,钱包丢了自己都不知道。”   “一样东西都不少呢,我只看了住址,别的都没打开过。”沈国搓了搓手笑着对军子说道,但说话时的眼神却一直偷偷瞄着刘宇浩的脸。   刘宇浩苦笑着摇摇头,心里一阵愧疚,他发现自从自己遇到彭易阳和薛浩然以后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有些改变了,自我保护的意识也强到了看任何人都有戴有色眼镜的想法,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呢。   “谢谢你啊沈先生,这点钱你拿着别嫌少。”为了补偿自己的错误,刘宇浩赶忙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万块钱塞到沈国手里,脸上带着歉意的笑。   沈国满脸惶恐推辞了半天,说什么也不要刘宇浩的钱,笑着说道:“刘先生,我可当不起什么先生的称谓,您要是看得起我,就喊我一声小沈得了。”   沈国起码有四十岁以上了,刘宇浩自己才二十六岁,叫别人小沈?这让刘宇浩怎么能喊出口哟。但现在再看沈国的那张芝麻饼子脸,刘宇浩觉得顺眼多了,也不是那么让人不能接受。   “沈国,那日本没再去找你麻烦吧。”刘宇浩觉得自己也不能太过冷淡别人了,所以才挖空心思找了句客套话。   沈国鼻子抽了抽哼道:“就那又矮又肥的日本?再来看我日不死他女人。”说着话还把中指竖了起来。   刘宇浩皱皱眉,刚要挥手呵斥什么,但转念一想,人家沈国是好心好意的来给军子送东西的,而且连里面的零钞都没动一分,就冲这个也不能对人家凶吧,哎,只好忍一会了。但对沈国刚有的那点好感却又从刘宇浩心头抹去了。   “刘先生,你这次是来参加平洲翡翠公盘的吧。”沈国不失时机的笑着凑了上来。   “呃,我这次来主要是来看朋友的,听说平洲的翡翠公盘非常热闹,要是有时间的话会有可能去看看吧,怎么,沈国你有什么好建议?”刘宇浩不动声色淡淡的说道。   虽然这沈国骨子里不是什么坏人,但刘宇浩也不会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和目的告诉他的,毕竟大家只是萍水相逢,不过是人生中的一个匆匆过客罢了,交浅言深这种蠢事事刘宇浩是不会干的。   “刘先生,参加平洲翡翠公盘也是需要有人引荐或是具备一定的资格的,如果什么都不知道直接去了恐怕要空跑一趟呢。”沈国看着刘宇浩的眼睛谨慎的说道。   刘宇浩淡淡一笑摆摆手说道:“我知道了。”   “要是刘先生觉得参见平洲这次的翡翠公盘有难题的话,我可以帮得到你。”沈国不死心,笑着说道。   刘宇浩皱了下眉头,想了一会,说:“明天你过金手指酒店来找我吧。”   “哦!”沈国也不是那种特别不识相的,见刘宇浩对自己爱搭不理,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笑道:“那刘先生您忙,我走了。”   看了眼刘宇浩一副平淡不惊的神色沈国心里不由得一阵暗叹,自己这些年捣鼓古玩也算有点钱了,可跟这主一比,差老鼻子了。   瞧瞧人家前个拿到那一个亿的支票后波澜不惊的神情,换成自己会怎么样?沈国摸了摸腮边的几颗麻子,想想都为自己傻乎乎冒出的话觉得脸红。   军子和刘宇浩纷纷起身送客,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怎么说人家沈国这次也是做的事的确让人没得挑,那张五十万的现金支票可是不记名的,沈国要是自己偷偷拿去给兑了有谁会知道?就算以后知道又能拿人家怎么样?   等送走了沈国再回屋家里都是自己人了,刘宇浩在这个时候也是最放松的,不用装出一副高深的模样这种感觉真的很爽,想说什么或是海吃胡喝都用不着顾及。   军子老爸端着小酒杯嘬上一口笑眯眯的把最大的那块鸡肉夹到刘宇浩碗里,说道:“小浩,昨个我有几个朋友得了几件鬼货,等会要不要跟叔去瞧瞧呀。”   刘宇浩先是一愣,笑了笑道:“好哇,正好没事呢,也跟着陈叔涨涨眼去,没准军子还能帮着参谋一下呢。”   “军子?这臭小子要有你一半强就好喽。”陈叔白了军子一眼。   “爸,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嘛!”   军子撅着嘴咕嚷一句,其实他知道老爸那时在和刘宇浩开玩笑呢,但脸上还是有点挂不住,可又不能说别的什么,只好闷头扒饭,对着碗里的大米发起攻击。   刘宇浩笑笑,也不接这话茬,别人父子逗趣自己要是插言那就是不长眼了,自己现在最好是保持沉默。其实陈叔的心思刘宇浩是知道的。   自打军子他老爸得知自己得了癌症,这在医院里一趟都有小两年了,陈叔以前的朋友渐渐的也不怎么联系,可从刘宇浩去医院看望他以后才发现自己其实没病,陈叔这才对生活又重新燃起了渴望。   估摸这两天老人有些坐不住了,毕竟在医院的那些个日子里家里欠下了大笔的亏空,让军子一个人承担老人心里过不去,这不就开始琢磨着怎么着也得出去赚点钱才好。   到了军子老爸这个年纪,别的事基本上是做不成了,早些年他倒是对古董上有一些了解,不然的话军子当年也不可能去上北大的考古系了,那其实也是受了他老爸的影响。   几天以来陈叔一直搁家里在寻思着,他觉得现在做古玩生意还不错,所以就开始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陈叔,你那些朋友捣鼓的是什么物件?”刘宇浩张大嘴在那鸡肉上咬了一口说道。   陈叔呵呵一笑,说道:“玉,我听军子说你特别懂玉器方面的知识,在学校里的老师也是玉器方面的专家,所以就这么一问,要是你们年轻人有安排那就算了。”   刘宇浩怔了怔,这些年市场上流通的玉器大部分都是现代仿的,真正的古玉几乎到了可遇而不可求的地步了,不过在不了解情况之前他是坚决不会说什么的。   “爸,你那些朋友倒腾鬼货靠谱吗?”尽管军子知道自己不该这么问老爸,但出于关心,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所谓鬼货,通常是指那些挖掘盗窃古墓得来的老货,但也经常会有人拿仿制的物件出来冒充。大家都知道盗墓违法啊,所以这种货一般不进入古玩市场,多数是通过中间人进行交易买卖。   但这种私下的交易有个最大的弊端,那就是买家的利益没有任何保障,一旦打了眼还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往肚里吞,连个说理的地都找不着。   “都是多年的老朋友,私底下在一起交流下心得,顺便交换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应该没什么问题吧。”陈叔猛嘬了一口酒瓮声说道。   其实说这话陈叔自己也没什么底气,古玩行里别说是朋友了,有时候就连亲戚也有听说相互之间你瞒我骗的事情发生,退一万步说,就算朋友不想瞒你,但他自己也是打了眼的情况下,保不齐你也会一头跟着扎进去。   刘宇浩倒没把这当回事,笑着说道:“这样吧陈叔,一会我和军子陪着您去,多双眼睛也多份保险嘛。”   第0318章 平洲翡翠公盘【一】   通过沈国,刘宇浩才知道平洲这次的翡翠公盘对外公布的大概有一万二千多块毛料参标,从数量上来说应该算得上的近些年来的最大的一次了。   和缅甸仰光的翡翠大公盘不一样的是,尽管平洲翡翠公盘同样设立了明标和暗标,但却不限制买卖双方的自由交易,而在缅甸,这种自由交易是被禁止的。   假如去参加缅甸翡翠大公盘,那就必须要严格遵守当地政府的规定,在缅甸,当地政府是不准擅自在翡翠大公盘的时候私下买卖翡翠原石的。   当然,就算你真的私底下买了也没办法带出去,如果被海关查到,弄不好会落个人财两空的悲催境地。   几年前平洲也想试图改变当时乱作一团的翡翠玉石交易现状,所以就在公盘期间也禁止了毛料的买卖,但后来那次公盘最终以不足三百份成交量惨淡收场,所以在后来的翡翠公盘期间,平洲当地再也不敢做那样的硬性规定了。   早在离平洲翡翠公盘开幕不足三天之前整个桂城的酒店就已经人满为患了,刘宇浩心道:“亏得提前包下了金手指的一整层楼,否则江天他们来了以后还不知道要去哪住呢。”   早半个月前江天那一帮老朋友就给自己打招呼了,连订酒店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刘宇浩真要羞于见人了。   “刘先生,你先去房间休息一会吧,有我在下面保管没事。”   沈国笑着说道,他这几天一直跟着刘宇浩,倒不是他有别的什么目的,而是军子他们家在这边也没有什么根基。   一想到身边有个熟悉本地情况的人办起事来会方便一些,刘宇浩就主动付给沈国了一笔钱,留下他来用作跑腿。   刘宇浩摆摆手淡淡的说道:“朋友之间贵在真诚,连等一小会都耐烦不住怎么能行呢。”   沈国尴尬的笑笑摸摸头不再说话了,自从他跟着刘宇浩的这十几天来,从这个年轻人身上,沈国学到了以前闻所未闻的海量古玩鉴赏知识。   从他内心来讲,对刘宇浩的敬佩已经达到了五体投地的地步了,不管刘宇浩对他说什么沈国也不会犟嘴的。   从昨天开始来平洲参加翡翠公盘的人就已经特别多了,在刘宇浩等人的这一会时间酒店就来了二三十人,一波一波的此起彼伏,大家热情高涨一脸的兴奋,都在谈论着这次的公盘情况。   “老四,我在这。”   “啊!周哥?你怎么会来的?”   刘宇浩一脸的惊愕,他怎么也没想到周锡也会到平洲来凑这种热闹,虽然在京城里周锡时不时的也赌几块毛料,但那毕竟是玩票的性质。   可实实在在的参加公盘就不一样了,眼光不好的话,多少钱砸进去也泛不起一个浪花,更何况周锡这样的庸手。   “我怎么就不能来?一个下午赚一亿这样的好事谁不想啊,这种好事下次可不能再瞒着哥哥我了。”   周锡嘿嘿一阵邪笑,上来就要给刘宇浩一个熊抱,早有准备的刘宇浩哪会让他得逞,笑着躲开了。   刘宇浩一怔,他知道周锡说的一定是奇石园的那件事,可没想到远在岭南的消息也会这么快就传去京城呢,不由得一阵挠头笑着道:“行啊,到时候别输得没了裤子怨我就好。”   周锡听了,把脸板了下来神色暧昧的朝酒店外面歪了歪嘴角,说道:“没了裤子我就光着大脚丫子回京城,可你不至于让后面这位也和我一样吧。”说完,脸笑得更诡异了。   刘宇浩诧异的往门口看了一眼,瞬间觉得头有点懵,起初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可咬了一下舌尖刘宇浩才知道自己看的是真的。   正在进门的不是别人,而是贺家的大小姐贺嘉怡。   “周哥,玩笑开大发了,你怎么把贺嘉怡带到这里来了?”刘宇浩觉得呼吸一阵不畅,窘着脸压低声音问道。   “我哪知道啊,她开始说跟我一起来这边看她那个省委书记的叔叔的,可下了飞机就再没提这茬,你说我敢问她吗?”   周锡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嘿嘿一笑,看贺嘉怡要走到这边还要十几秒时间,赶紧拿手捂着嘴小声道。   刘宇浩见已经来不及跟周锡讨论这个事了,暗自摇摇头,硬着头皮迎上前去笑着说道:“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贺嘉怡微抬精致的小下巴,皱了皱眉头淡淡的说道:“你很不愿意看到我吗?”   “呃……我,我的意思是说我没想到你会来这里。”   刘宇浩恨不得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怎么在洪筱雪和其他女人面前自己身上的那份傲气搁到贺嘉怡身上就使不出来了呢,刚才笨嘴笨舌的说的这是什么呀!   好像贺嘉怡天生就习惯了别人的伺候,放下手中的皮箱边朝周锡那边过去边说道:“我是来看我叔叔的呢,碰巧遇到了你。”   多言不由衷的话,贺嘉怡两腮一阵粉红。   刘宇浩无奈的摇摇头,只好拎起皮箱充当临时服务生赶了两步说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其实我很想见到你,不,不是……那啥……”   这不,又说错话了,刘宇浩都有种想抽自己一大耳光子的冲动了,在贺嘉怡面前自己这不是第一次出糗了,好像还一次比一次狼狈。   贺嘉怡倒是跟没听到刘宇浩刚才说了什么似的,淡淡的看了刘宇浩一眼,说道:“一路上的灰都好大呢,我想先去洗一洗。”   刘宇浩求救的看着周锡,你说这孤男寡女的单独上楼也不是个事啊,好歹要有个作伴的才好吧,谁知周锡跟没事人一样,朝刘宇浩挤了挤眼睛装作疲倦的样子倒在沙发上就闭上眼。   “那,那我带你先上去吧,完了我再下来等朋友。”   刘宇浩讪讪的把刚放下的皮箱又提溜起来,恨恨的在心里咬着牙把周锡诅咒了一把:“等会最好让你小子喝水呛到,吃饭噎到,走路也摔倒。”   想来想,刘宇浩又觉得这是不是太狠了,马上该了主意,心想:“算了,看在咱们兄弟一场的份上就让你喝水呛到吧,别的暂时不作数。”   贺嘉怡并没有因为刘宇浩帮她提了皮箱而觉得感激,进了刘宇浩为唐妩准备的那间豪华套房后马上就开赶刘宇浩了,“你怎么还不走?”   “我?哦,我是要走,那等会吃饭的时候我再来叫你。”   刘宇浩一愣,随即打开门就逃了出去,伸手把额头上的汗抹去,刘宇浩搁心里暗骂道:“哥们今天怎么就这么埋汰呢。”   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刘宇浩突然明白了,可能是他从来没见过贺嘉怡今天的那身打扮,只顾看美女而忘了怎么去组织语言了。   也不是说贺嘉怡今天的装束有多特别,其实就是一件简简单单的衬衣,再配上了一条黑灰色铅笔裤而已。   但就是这种搭配才使得她无论是那玲珑曼妙的曲线还是前凸后翘的女性妩媚特征,都勾画的淋漓尽致,给人一种眼前忽然一亮的感觉。   摇摇头,刘宇浩想起楼下还有个大爷等着呢,急忙又朝楼下走去。   刘宇浩下了楼第一件事就是故作生气的板着脸把懒洋洋躺在沙发上的周锡拉了起来质问,“周锡,你小子太过份了,看到兄弟糗成那样也不帮忙。”   周锡瘪瘪嘴不屑的呵呵一笑,说道:“哎,老四,你是不是对人家二哥这个妹子做了什么了?”   刘宇浩这次可是真有点生气了,抬手就给了周锡一下,笑骂道:“滚你的,我是那种人嘛。”   周锡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说道:“嗯,我看有点像!”   刘宇浩摇摇头有点无力的感觉,对付周锡这种纨绔中的流氓,他还真没什么经验,在自己面前人家反正已经不把脸面当回事了,你还能把人家怎么着?   “老四,别说我当哥哥的不疼你,过了年二哥他们家一定会给这丫头定门亲事的,现在不下手,等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喽。”周锡笑着说道。   刘宇浩没好气的白了眼周锡,说道:“周哥,你别把兄弟看得这么不堪好吧,谁跟你说我会喜欢她那样的类型了。”   周锡掏出烟递给刘宇浩,刘宇浩摆摆手没接,他也不强求,自顾点上一颗吸了一口笑笑说道:“那你就是喜欢璐梅姐那种类型喽?”   刘宇浩的心剧烈跳动了几次,他有种忍不住想开启天眼“看看”是不是周锡发现了什么,不过当他的眼神和周锡戏虐的目光相对时,他心里的这个念头就马上又收起来了。   从周锡的目光中刘宇浩发现,周锡刚才只不过实在戏弄自己呢,试想,自己和李璐梅迫于社会舆论压力从来都没有在外界一起出现过,周锡这种大大咧咧的人怎么可能发现呢。   可悲的是,刘宇浩这会居然忘记了周锡他老爷子是干什么的。   半个小时后,唐妩带着江天和唐氏珠宝一行六七个人以及宋元光和解谦那些刘宇浩认识的朋友纷纷到来了,朋友间的聚首让刘宇浩暂时忘记了周锡刚才和自己说的话,兴奋的和大家一起聊起天来了。   第0319章 平洲翡翠公盘【二】   吃饭时刘宇浩特意把两桌人都安排在了一个包厢里,大家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但很快就因为共同的爱好聊到了一起,场面热闹非常。   贺嘉怡还是有点不太合群,一个人淡淡的坐的那里,基本上谁和她说话都是微微一点头并不回答,好在大家都知道她是刘宇浩的朋友,所以也没人去计较什么。   无疑,周锡是众多人中最闹的一个,在酒席结束前,他不止和秦卫先称兄道弟,就连江天他也能勾肩搭背的说笑了。   “宇浩兄弟,你的会员证办好了没有?”   秦卫先问道,这是他最关心的一个问题,别人都好说,大部分人都不是第一次参加平洲翡翠公盘了,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是这里的会员,秦卫先却是来了以后才听说这个规矩的。   刘宇浩摆摆手笑着说道:“怎么,秦大哥你怕明天进不去场吗?你别忘了,我是中宝协的理事呢。”   秦卫先挠了挠头笑了,他倒把刘宇浩的这一茬给忘了,中宝协的理事身份的确是比平洲玉器协会会员的身份牛多了。   平洲这个所谓的会员只用交三万块钱就可以取得,但刘宇浩那个却是实实在在的官方身份,人家上赶着巴结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把中宝协理事带来的人往外赶呢。   宋元光皱着眉头插了一句道:“别的我倒不操心,可我听说这次平洲翡翠公盘的赌石价格要大幅度上扬了,也不知道我们这些小客户能不能还像往年那样拿到几块好毛料。”   刘宇浩诧异的看了眼宋元光,又把目光转向江天,这个问题的答案估计问江天是最合适的了,毕竟他一直在和毛料打交道。   江天点了点头,说道:“大幅的涨估计也不至于,但肯定要比往年贵的多这是肯定的了。”   “为什么?”秦卫先就奇道。   江天苦笑道:“国家对房价的打压让许多的资金游了出来,寻找新的投资增长点,翡翠,尤其是顶级的翡翠,就顺理成章的成为新贵的宠爱喽。”   唐妩古怪的看了眼刘宇浩和一直坐在他身边默不作声的贺嘉怡后才缓缓说道:“除了国内外翡翠市场的持续升温以外,翡翠原石开采日渐枯竭也是造成翡翠原石上扬的重要原因。”   江天接过唐妩的话长叹了一声,苦着脸说道:“不是我危言耸听,今年我们唐氏在缅甸和当地武装合作开采的一个玉矿已经有两个月没有出毛料了。”   刘宇浩一愣,他没想到翡翠原石面临的窘境居然有这么严重,这让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从那块玉脉延伸带毛料中发现的惊天大秘密。   “如果哥们能得到那个超级巨矿的开采权岂不是凭空捡了个聚宝盆?”刘宇浩暗自在心里揣摩着,可一想到那个聚宝盆在人家缅甸境内禁不住又有些泄气了。   不管是缅甸政府也好,还是当地的家族武装势力也罢,他们都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在他们的地盘上“抢钱”的,怎么办才能顺利的拿到那个玉矿呢?刘宇浩觉得这才是自己需要认真考虑的问题了。   “当资本大量进入赌石行业,最直接的结果,就是拍卖会上接二连三天价翡翠的诞生。就像被资金不断推高的股市,人们都在等待那个最后的买单者。”贺嘉怡突然把话接过来说了一句。   刘宇浩诧异的看了眼贺嘉怡,暗道:“没想到这丫头还有这份玲珑心呢。”   因为宋元光的这个沉重话题,原本很开心的晚宴变得索然无味了,大家都匆匆吃了点饭回去休息,毕竟明天的公盘需要养足精神才好。   ……   平洲,连结揭阳、四会、三水、顺德以及香港等地,玉器加工历史悠久,是近三十年著名的翡翠原料集散地。前几年是平洲人去缅甸,或者去云南的瑞丽、盈江、腾冲赌石回来加工。   现在,缅甸几家著名翡翠贸易集团大公司,为了满足国内市场对翡翠毛料日益增大的需求,纷纷在平洲没立分公司,直接运毛料到平洲销售,既方便了珠宝公司,也增加原石的价值和经济效益。   “穿过这些翡翠商铺,再往里走就是翡翠公盘的毛料交易场所了。”沈国不失时机的在刘宇浩身边为他介绍道。   刘宇浩点点头,他倒不想急于去公盘那边,前几天是明标的日子,大家可没他的那种八锦异能之术可以透视赌石内部,看毛料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呢。   他想趁这个机会在外面的自由交易区多买些赌石,既然贺嘉怡都能道出其中的道理,刘宇浩可不想等以后毛料贵的没边了再去买,这次公盘以后,他还想投资一家自己的珠宝公司呢。   “这些毛料的品相怎么这么差?”看了自由交易区的赌石后,刘宇浩蹙紧眉头问身边的沈国。   江天陪着唐妩和公司的那些赌石专家一大早就去公盘那边了,剩下的几个人也都各自分散,约好晚上再碰头,现在刘宇浩身边除了一个让他不敢亵渎的贺嘉怡外,就只有沈国了。   军子虽然很早就来酒店等自己了,可后来他又被周锡薅着去看成品的翡翠去了,开始刘宇浩还有些不情愿,但一想能把周锡这个大麻烦制造者支开也不错,所以最后笑着同意了。最多到中午,他们还是会回来的。   沈国笑着说道:“前些年有大量品级不够、年份近的翡翠原石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就充斥了整个平洲市场,特别是八三玉,已经到了泛滥成灾的低不了,听何崖石说,有些人的仓库里堆积了上万吨八三石,估计到他们孙子辈也卖不完。”   刘宇浩点点头,八三玉他是知道的,属于低档玉石,是八三年在缅甸发现的一个新玉种,由于其晶莹通透,且常飘蓝花,初看很美观,所以当时一出来就受到了不知内情的人们的喜爱。   可后来大家逐渐发现,这种玉和真正的翡翠相比差了十万八千里,不仅密度小得多,而且非得经过化学加工才能产生光泽。   但那些加工需要的化学原料却对人的伤害特别大,长期佩戴会影响到正常的生理功能,所以到后来,那些八三玉都被无良商家以翡翠的价格卖给了不懂玉的外行,那些真正的内行却是没人问津的。   “这些破石头没有房山出的汉白玉漂亮呢,为什么你们都疯了一样的抢?”贺嘉怡眨着那双漂亮到灵动的眼睛问道。   刘宇浩一愣,有点想泪奔的感觉,可又不好意思在贺嘉怡面前表现出来,只好憋着摇摇头,没接贺嘉怡的话茬。   沈国是今天早上才看到贺嘉怡的,第一眼的感觉就是美,清纯到极致的美。但见到这么动人的女孩问出这样的话,他也有些想笑喷了。   偷偷瞥了眼贺嘉怡深邃而清澈的眼睛,沈国说道:“这些石头和汉白玉说起来好像都是玉,但其实它们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概念,这样说吧,半个月前,刘先生在一块赌石中解了一块翡翠出来,卖到了一亿的天价呢。”   沈国虽然长的有点猥琐,说话又有些鄙俗,但人却是极有眼色的,他知道像这么漂亮的女孩跟自己是绝缘的,所以只是带着欣赏的目光去看贺嘉怡,并不敢有其他的想。   现在他最主要的是能博得刘宇浩的好感,等平洲翡翠公盘真正开始了好能让刘宇浩指点自己一块毛料,哪怕是稍微暗示一丁点也比自己睁眼瞎到处乱窜的强啊。   听了沈国的话,贺嘉怡抿了抿嘴唇看了眼刘宇浩淡淡的说道:“一次能赚一个亿也还行呢。”   瞧这话雷的!   听了贺嘉怡的话,差点没把沈国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心说:“娘咧,这都什么人呀,一个亿在人家一个小姑娘眼里只能是还行,那我存折上的那几百万不是跟叫花子没啥区别了!”   沈国要是知道面前这个所谓的小姑娘不仅叔叔就是本省的省委书记,爷爷还是开国元勋的话,估计会把屎尿都吓出来的。   刘宇浩看着沈国那副呆傻的模样不觉心里暗笑,他是明白的,倒不是贺嘉怡是什么巨富,也不是贺嘉怡不懂一个亿是多少钱。   而是像贺嘉怡这样的女孩从小就生活在位高权重的家庭,金钱对她来说真的是如粪土般的东西了,别说是亿万富豪,哪怕你有再多的钱,人家看你不顺眼想灭了你还不是弹指挥手间的事。   正准备去看身边一个摊子上的毛料时,刘宇浩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回头一看乐了,没想到在平洲再次遇到了那个创造大小肠理论的大常珠宝的少东朱小常。   “嗨,哥们,你真的是人家说的那个‘翡翠圣手’呀,没看出来你比我强在哪啊。”   朱小常倒是实在,几步就跑了过来,兴奋的抓着刘宇浩的手上下打量着,还时不时的吸溜一下快要流下来的鼻涕。   第0320章 平洲翡翠公盘【三】   刘宇浩心里是又觉得好气,还有几分好笑,这家伙也太自来熟了,明明只是见过一面,现在搞得像彼此是多少年的朋友一样,抓住自己的手就不再松开了。   “小肠,那啥,我……”   刘宇浩一脸窘色,侧了侧身子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这要是万一被那朱小常的鼻涕流到自己手上那还不被知道的人笑话一辈子。   可他又不敢太用力,生怕一不小心会伤到这个看似有几分可爱的小胖子,仓促之间,刘宇浩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姐姐,哇!姐姐你真漂亮!”   没等刘宇浩想好办法,朱小常自己却已经把刘宇浩的手松开了,一脸的惊讶,直愣愣的盯着贺嘉怡看,手习惯性的伸了过去想和刚才一样抓住贺嘉怡的手。   “别过来,啊!你是木头坐的呀,快点拦住他……”   贺嘉怡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一脸的惶恐花容失色,连连后退了几步,要不是刘宇浩及时拦住了朱小常,可能最后要一屁股坐在地上也说不定呢。   “噗哧……”   刘宇浩再也憋不住笑喷了出来,当他看到贺嘉怡吓得小脸蜡黄的样子,才霍然发现,原来在贺嘉怡冷漠的俏脸下究竟还是埋藏着一颗小女生的心。   哪怕她平日里再端庄冷静,哪怕她强悍到驾驶着悍马再怎么在京城里狂奔,但乍一遇到这种情况还是会本能的表现出自己内心的恐慌,只有这个时候,贺嘉怡才是真实的自己。   “你是不是觉得这件事很好笑?”   贺嘉怡拍着胸脯惊魂未定,但见到刘宇浩幸灾乐祸的模样不由得粉颊一寒,皓齿切着上唇凶巴巴的看着刘宇浩,目光中带着一丝怨恨。   “呃……”   刘宇浩顿时语塞,满脸的尴尬,迅速把刚才自己对贺嘉怡的看法收了起来,乖乖,这可不得了,要是被她看出来自己的想法那后果……刘宇浩不敢再想下去了。   朱小常对这一切悉然未知,撅着嘴委屈的朝刘宇浩走近了一点,小声道:“哥们,那神仙姐姐是不喜欢我吗?”   刘宇浩挠挠头,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他现在总算看明白了,这个朱小常尽管不是完全丧失了智力,但最多也不会超过十岁的样子,话要是说重了,可能会伤害到他的弱小心灵呢。   刘宇浩正在左右为难之际,突然发现一个满脸焦急的男子走了过来,看长相那一定是朱小常的父亲朱大常了,这爷俩的模样完全是一个模子里扣出来的,只不过一个有胡子,另一个没有罢了。   “宝贝,你怎么到处乱跑呢,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半天了。”   朱大常上来就狠狠的拧了一下朱小常的耳朵,可说出来的话却要酸掉刘宇浩的门牙,什么呀这是,哪有这么大的儿子了还叫宝贝的。   “老爸,我遇到了一个哥们,还有那个神仙姐姐。”   朱小常咬着手指满眼都是雾气了,估计他老爸那一下子拧的还真不轻,否则那天被红毛一个窝心脚都没哭,现在却忍不住了。   “这位先生对不起了,我这小子没给你添麻烦吧。”朱大常把儿子拉了过去,笑着对刘宇浩说道。   刘宇浩摆摆手笑笑,说道:“朱先生客气了,我的确是认识小常的,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所以刚才聊了几句。”   朱大常愣了愣,神色复杂的看了眼自己儿子,他对刘宇浩的话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在他看来,一个正常人愿意和自己家的这个傻小子称兄道弟很有可能是带有某种目的。   但朱大常毕竟是一家珠宝公司的老总,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笑着和刘宇浩握了一下手,说道:“里面的开幕式已经结束了,我要带小常去看毛料了,下次有机会再和先生聊。”   刘宇浩淡淡一笑,朝着朱小常摆摆手,朱大常挂在脸上的不信任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但刘宇浩却是不屑去为自己的行为解释的。   等大小肠父子走了老远,贺嘉怡才重新过来,冷哼了一声说道:“没想到你也会有吃瘪的时候,这叫报应呢。”   刘宇浩撇了撇嘴没说话,但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他心说:“我那叫吃瘪,你那叫什么?咱能大哥不说二哥吗。”   有沈国在前面领路,又有自己的中宝协理事证件,刘宇浩没交一分钱就顺利的进入了赌石广场,当看到眼前铺满整个广场的毛料后,刘宇浩才发现,原来真的不应该在外面浪费时间呢。   虽然公盘的赌石广场里也不全是上等赌石,但和外面相比,这些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刘宇浩大致看了一眼堆在一起的那些上万块毛料,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喜悦,完全摆脱了刚才那种有气无力的状态。   “刘先生,明标赌石全部在南边呢,今天是留给大家看毛料的时间,以后的几天都是在下午统一竞标,暗标赌石却要等翡翠公盘结束的前一天才公布投标的结果。”   沈国本来就是岭南这边土生土长的人,而且自己也偶尔会买一块两块的赌石解开过过手瘾,所以对平洲翡翠公盘也知道个大概齐。   “最西边的那些毛料也都是暗标吗?”   刘宇浩见大部分的人都还围在西边看赌石,而真正南边明标那里却没有几个人,不由得心里觉得有些怪异。   沈国伸长了脖子一看笑着道:“那些都是没进标的毛料,通常大都是一些小赌石商贩或者国内的赌石爱好者自己带来准备自由交易的毛料。”   不过这些人都不是真正以经营赌石为生的人,所以等自己的毛料卖的差不多了就会撤,今天估计大家都会先去看那些赌石了。   “我们也过去看看吧,明标的毛料明天再看也不晚。”   刘宇浩点点头,心中暗道,看来花点小钱带一个熟悉的人是对的,要不然今天自己就成了睁眼瞎了,就算进了这翡翠公盘里来也一样两眼摸黑找不清东南西北。   不得不说,刘宇浩是属于那种很细心的男人,他看到那些自由交易的毛料都是放在露天下的,就自己先去找到组委会的工作人员,进行了一番交涉,最终以一张老人头的价格从一个在这里上班的小姑娘手中买下了一把晴雨伞。   “这个你拿着用吧。”再回来时,刘宇浩笑嘻嘻的把雨伞递到了贺嘉怡的手中。   贺嘉怡第二次用非常古怪的眼神看了眼刘宇浩,接过雨伞后淡淡的说道:“刚才那事不能算完呢,这把雨伞当我提前收的你的利息。”   刘宇浩哪会计较那么多,笑而不语,他的心早就奔着赌石去了,如果不是看在贺嘉怡刚才那柔弱的一面,他基本都要忘记了自己身边的这个美女是需要呵护的。   没走多远,刘宇浩先是被自己脚下一块黑乌砂毛料吸引了过去,蹲在地上,刘宇浩从口袋里摸出强光手电仔细的看了起来。   这是一块被开了窗的半赌毛料,皮壳比较薄,被扒掉的那个小窗切口处露出一丝白玉肉,好像大蒜的皮覆盖在玉肉上,柔柔一层。   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黑乌砂赌石的下面能隐约看到有雾的存在,但可惜的是颜色比较浅,刘宇浩心里笑了笑。   见摊主并没有主意自己,刘宇浩暗自把八锦异能透到指尖,引导着日光之华形成一道激光般锋利的光束把自己看到的那层雾擦掉不明显的一小点,又看了一会,刘宇浩惋惜的摇摇头站了起来。   “小伙子,我这块毛料的表现这么好你还不满意?”   可能是一个人站起来的动作幅度比较大,那黑乌砂的摊主看到刘宇浩暗暗摇头的模样了,所以刻意的笑着问了一句。   刘宇浩摆摆手淡淡一笑,说道:“没呢,我只是先大概看一看,如果有满意的我会买的。”   如果一开始摊主就那样和刘宇浩说话,可能刘宇浩会直接用异能透视那块毛料的,但现在却用不上了,以刘宇浩现在的赌石经验来看,那毛料是必垮的。   因为在他挑开了一点薄薄的石雾后,他用肉眼已经发现那毛料并没有出现一丝绿意,这样的毛料到这个程度也就只能给它判死刑了。   那摊主当然不知道刘宇浩一根手指竟然会有那么大的威力,笑笑后又转身去招呼其他看赌石的人了。   刘宇浩又看了几块毛料,基本上都是半赌的,这样的毛料一般情况下刘宇浩是不会出手的,除非毛料内部的翡翠能解出大涨,否则,已经被人知道了玄机的赌石是非常贵的,这不符合刘宇浩心中的价值最大化的观念。   “你来看看这块石头怎么样?”   贺嘉怡依然是一副淡淡的模样,但好奇心使她对那些她口中的破石头也产生了兴趣,指着自己身边的一块赌石,她想知道为什么这些东西对刘宇浩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刘宇浩看了眼贺嘉怡手指的那块毛料,笑了笑说道:“这是一块后江的黄盐砂皮赌石,同样也是一块半赌毛料呢。”   随手把毛料翻看了一下,本来还有些漫不经心的刘宇浩却在看过一眼后愣在了那里。   第0321章 平洲翡翠公盘【四】   通常赌石经验丰富的人都会凭经验认为,有雾的赌石主要产自达木坎、帕敢、木那场区,大谷地的玉石有少量白雾,龙肯、后江场区、小场区、雷打场区玉石都没有雾。   可偏偏有的时候人们往往认定了的事却不是一成不变的,一旦出现特殊情况,结果不是大喜就是大悲。   刘宇浩把那块后江场的黄盐砂皮赌石翻转过来以后发现在赌石的一角上已经被解开了一个小天窗,而天窗的边缘处竟然有雾的表现。   起初刘宇浩还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了,但仔细辨认过后,刘宇浩可以肯定那块毛料的确就是后江场出的黄盐砂皮赌石,而开出的小窗处一层薄薄的酱黄色的表现也的确确是雾。   那层让大多数人都打了眼了雾的颜色如蜂蜜一样滑润温婉,在赌石中这是上乘好雾的表现。有这种雾的毛料基本可以说,毛料内部的翡翠的肉质一定很细腻且透明。   异能已经打开了,刘宇浩也就不客气了,直接透视到赌石内部去,穿透那层蜂蜜雾,刘宇浩眼前出现了一片清凉的绿意,那种如盛夏中咬上一口冰激凌的感觉让他舒服极了。   那黄盐砂皮赌石内部居然有一块比巴掌还大的芙蓉种正阳绿翡翠存在,而且在不省料的情况下,那翡翠的大小厚度正好可以掏出三副手镯来。   刘宇浩笑着摇摇头,不得不在心里暗赞贺嘉怡的运气好到极致了,自己的运气虽然也不错,但大多数的时候还是靠八锦异能才到手了几块好毛料。   可人家贺嘉怡就这么随便拿手一指,居然发现了一块连卖家都忽视了的极品毛料,不可不谓机缘福泽。   贺嘉怡见刘宇浩一直不说话,清澈的眼神中略微显出一丝失望,但她的性格决定了她自己又一向都看好自己的眼光,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头,贺嘉怡说道:“我很喜欢呢,可以买下来。”   刘宇浩听得不禁一阵摇头,心想,这丫头也太实诚了吧,人家老板要是把这话听了过去,想不加你钱都难了。   果然,当刘宇浩站起身子张望这家摊子的老板时,一个瘦高个笑吟吟的走了过来说道:“兄弟,看上这块毛料了?要是决定买的话我算你便宜点。”   那瘦高个嘴上和刘宇浩说着话,但目光却一直在贺嘉怡的身上和高耸的胸前滴滴的转着,像一头饿狼正在努力的寻找自己心仪的猎物,而他那正在滑动的喉结的响声可以证明他吞咽口水的力度。   贺嘉怡也发现了那瘦高个色迷迷的眼神,冷冷的瞥了一眼过去,瘦高个顿时下意识的感觉到自己的头皮一阵发麻,脚板心腾起一丝寒意。   “妈呀!怕是九哥身上发出的气场也不可能达到这种冰冷的程度吧?”   瘦高个裤裆发紧,一阵急切的尿意使他赶紧收回了猥亵的目光,低头再也不敢朝贺嘉怡那个方向看了。   他心里想的那个九哥是平洲这里最大的翡翠原石批发商,但凡是经营毛料的都要在九哥那里拜码头,每卖出一块毛料也要给九哥相应的提成。   如果被发现有谁故意隐瞒销售情况,轻则遭来一阵毒打,重则断手断脚,家里人也会跟着倒霉,而且从此更不能再从事赌石经营了。   不过,那些都是瘦高个自己想像的,像他这种身份九哥也不可能看得上眼,到今天为止,瘦高个也只是远远看过几次九哥而已。   他是没那个胆量上去和九哥搭讪的,光是九哥身边那些凶神恶煞的那些人瘦高个都不敢轻易得罪。   刘宇浩倒没注意瘦高个脸色的变化,在心里给那块毛料定了个价位后,笑着问道:“老板,这块毛料怎么卖?”   “这是上等的老坑种后江场赌石,起码得这个数。”瘦高个伸出五根手指奸诈的嘿嘿一笑。   刘宇浩当然不会傻到认为那是五千,皱了皱眉头,刘宇浩淡淡的摇摇头又把那毛料放回了地上,说:“后江场的毛料也有雾吗?我们还是到别处再看看吧。”   瘦高个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原以为能要这块毛料的都是半吊子玩家,哪知道人家是懂行的,看来是骗不过去了,但毕竟是第一笔开张生意,瘦高个又不愿意就这么放弃,连忙摆摆手说道:“那兄弟你自己说个数吧。”   刘宇浩装作有点犹豫的看了眼贺嘉怡,哪知人家根本就不跟自己配合,还没等两人的目光碰触到一起,贺嘉怡就把头别到一边去了。   “八千吧,这块毛料也就值这个价了。”刘宇浩在心里苦笑了一下。   瘦高个也知道他的这块赌石压根卖不出价钱,但又不想这么容易就放手,试了试说道:“一万,你出一万直接拿走算了。”   刘宇浩又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说道:“好吧,怎么说也算来了一趟翡翠公盘,不买几块毛料对不起自己啊。”   说完刘宇浩就不动了,这个价钱很合理,而且毛料切开后里面的芙蓉种正阳绿翡翠起码能卖到两百万的价格,也算贺嘉怡没白来一次吧。   等了有一分钟的样子贺嘉怡仍然是一副淡淡的神情看着别处,并没有过来付钱,这让刘宇浩心里郁闷极了,实在忍不住了,刘宇浩才悻悻的上前问道:“这块赌石你还要吗?”   贺嘉怡好像是发现了外星人一样用奇异的眼神看了看刘宇浩,淡淡的说道:“我已经说过我很喜欢呢。”   刘宇浩总算明白了,说归说,人家根本就没有要自己付钱的意识。无奈之下,刘宇浩只好从自己包里拿出一万块钱点给那个瘦高个。   他没发现,就在自己苦笑着转身给瘦高个付钱的那一霎那,贺嘉怡的嘴角弯起一个让人看了能心醉到忘却烦恼的弧度。   “刘哥,我发现一块好料子,快来帮我看看。”   江天来喊刘宇浩的时候,刘宇浩已经买了三块赌石了,除去贺嘉怡的那一块,另外的两块都是很平常的豆青或是油青种大料子,这种料子色足取料高,是做手镯的好东西。   彭易阳傻了,薛浩然跑路了,可李璐梅却依然还在挂名彭易阳的老婆,这也许是一种悲哀,但家族之间的联姻却不能因此而改变什么,没有意外的话,李璐梅是没办法和彭易阳离婚的。   这样一来鑫鑫珠宝自然就会成为李璐梅的产业,刘宇浩的这两块赌石是专门为李璐梅挑的,现今鑫鑫珠宝正处于调整期。   这次平洲翡翠公盘她们肯定是要错过了,但刘宇浩却不想李璐梅因为短缺原材料而在这个重要时期失去威信。   江天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和唐妩分开的,但他也带着一个赌石专家在自由交易区选毛料,刚好看中的是一块会卡场的水翻砂高色半赌毛料,因为有些拿不准,这才由江天出面找刘宇浩来看看的。   “江天兄弟,这块赌石的可赌性不大呀,有时候千万别被经验蒙蔽了眼。”刘宇浩看了江天指给他的毛料后惋惜的摇头说道。   江天诧异的抬起头看了眼刘宇浩,犹豫不决的摸了摸那泛着红色的蜡壳有些疑惑,悄声问道:“刘哥,你究竟从哪里看出的不能赌?”   刘宇浩笑了笑,如果是别人和自己这么说,他一定不会给他任何答案,而且会直接转身走人,但偏偏提出这个问题的是江天,那就一定要让他心服口服才能避免一次判断的失误了。   “兄弟,你闻闻这毛料上面是什么味道?”刘宇浩笑着说道。   江天俯下身凑在那块水翻砂毛料上嗅了一下,顿时眉毛蹙成一团,长年从事赌石交易,他知道那毛料以前一定是长期泡在油里的。   尽管这块毛料在送到翡翠公盘这边之前已经洗刷了多遍,但仔细嗅一下就不难判读出油渍的味道了。   “他们怎么能这样做。”江天愤慨的看了眼不远处还在和客户争辩着什么的摊主,心里的厌恶已经到了想上前呵斥他一顿的地步了。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浸泡在油里不光可以增加赌石皮壳本身的色泽度,最重要的还是想遮盖已知的某些瑕疵,比如说裂纹之类的。”   江天心中一阵猛跳,瞬间脊背就被汗水湿透了,因为刘宇浩在说话的时候用手点了一个地方,江天发现那里竟然有着大大小小好几条被油渍沾染的灰尘糊到一起的小绺。   俗话说,赌裂不赌绺,别小看那几条小绺,足以把一块表现非常出色的赌石内部搞的一塌糊涂,就算勉强取出翡翠也会垮到血本无归了。   其实在被江天带到那块毛料旁边后,刘宇浩没有任何犹豫就打开了异能,当穿透灰白的石层后,刘宇浩看到的是高冰种的翡翠下布满了裂纹,居然没有一块能完整取料的地方。   更可恨的是,在那水翻砂赌石内部的高冰种翡翠的旁边竟然还有一些水沫子和那些翡翠共生在一起,这让刘宇浩气得直咧嘴,这样的毛料要是被江天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买了回去,那损失可就大了去了。   第0322章 巨型白盐砂皮赌石   会卡场的水翻砂高色赌石现如今已经是见一块少一块了,如果不是刘宇浩事先用八锦异能透视过毛料背部的翡翠情况,他也会对那块赌石爱不释手的。   江天现在的心情刘宇浩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搁到谁看到表现这么好的一块毛料都会对它寄予无限的希望,可谁又能想像失望能来的那么快呢,所以心烦意乱的不可避免的。   拍了拍江天的肩膀,刘宇浩安慰了他几句,然后又在自由交易区转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逝,和最初进入公盘的时候相比,刘宇浩的心也渐渐在冷却着,他没想到,平洲这么大一个翡翠公盘,自由交易区也有两三千块毛料摆在那里,却找到不到一块能让他惊喜的。   “走吧,我饿了呢。”   一直很安静的贺嘉怡忽然离刘宇浩近了些,淡淡的看了眼刘宇浩的满头大汗,然后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毕竟女孩子是需要矜持的,在一个男生面前说肚子饿了,贺嘉怡还有些放不开,不经意间两腮飞起一抹红霞。   刘宇浩看了眼手表,的确是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于是点点头笑着说道:“那走吧,周哥说不定等急了呢。”   反正他对这自由交易区已经失去信心了,等中午吃饭时看能不能和大家交流些心得,下午去明标那边看看也许有新的希望也说不定呢。   公盘组织者在考虑到每一个商家的利益时也是费了一番心思的,毕竟参加的赌石数量庞大,所以为了让大家能看到尽量多的毛料,自由交易区安排在进口和出口的路两边。   “哇噻,这么大一块翡翠!”   快要到出口的时候,刘宇浩被眼前一尊举行毛料挡住了去路,仔细看去,那毛料是白盐砂皮壳的,看样子得有一吨半左右大小,多少有些挡住了出口的视线。   “刘先生,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沈国一直守在出口这里等着刘宇浩,这会见到贺嘉怡和刘宇浩过来,马上就满脸笑意的迎了上来。   他当然不会说贺嘉怡这样清澈到不食人间烟火的美女肚子饿了,唯一转移话题的方法就只有那巨型毛料了,刘宇浩笑笑,说道:“这么这里摆了一块这么大的毛料,弄得找出口都用了半天。”   沈国摇摇头,“谁说不是呢,这么大一块达木坎的毛料费尽心思运到这来,卖不出去就只好丢掉了,哎!钱多了烧的慌。”   “白盐砂皮赌石是经常产出玻璃种、冰种翡翠,是高级种水料存在最多的皮壳特征,怎么会卖不出去呢。”刘宇浩笑着拍了拍那重达一吨半的毛料说道。   沈国怪异的撇了撇嘴,连忙摆手笑道:“这块赌石刚才我也仔细看过了,原来是达木坎场产出的呢,就因为不好卖所以才摆在了这里。”   刘宇浩疑惑的看了眼那巨型毛料说道:“达木坎场产出的白盐砂皮赌石非常不好卖吗?”   “呃……”   沈国有些语塞,神色诧异的看了看刘宇浩,心说:“不对啊,刘先生难道不知道达木坎场区出产的赌石特点吗?”   不过这些他是不敢问的,迟疑了一下,沈国还是中肯的说道:“刘先生,达木坎场区的翡翠砂矿处于乌龙河下游,乌龙河将侵烛流经上游地区的高地砾石层,翡翠砾石也随之搬运至达木坎沉积,所以,所以……”   沈国谨慎的抬眼瞥了一眼刘宇浩,心里琢磨着看下面的话还有没有必要说下去。   “所以什么?”刘宇浩被沈国勾起了兴趣,笑着问道。   沈国微微愕然,他没想到话都已经说道这么透彻的份上了,号称“翡翠圣手”的刘宇浩居然还没想到,不过这倒不是他操心的事了,开始他还怕刘宇浩怪他卖弄,现在看来圣手也有不知道的东西。   想到这些沈国心里有些小兴奋,接着说道:“所以达木坎出产的翡翠原石一般超过五公斤的都很少,哪有像这个赌石一样能达到一吨半的。”   刘宇浩点点头,心说是了,怪不得这块毛料放在这里连老板都不在呢,弄了半天大家都知道这个浅显的道理,话说又有什么样的大水能把一块一顿多的赌石冲走呢。   “我们先回去吧,吃过饭下午再来。”   刘宇浩边说话边摸出手机准备和周锡军子他们联系,可经过那巨型毛料身边的时候,刘宇浩的身形猛地一顿,禁不住脸色变了几变。   长期的练习八锦异能之术让刘宇浩的第六感觉迥异常人,一般在遇到危险或者是可以使他非常兴奋的事情的时候,刘宇浩的心脏都会陡然的紧一下。   刚才在经过那个巨型毛料时,刘宇浩又出现了一次那种感觉,而且是没有预兆的那种。   刘宇浩非常敏感的皱了皱眉头,心说:“不对,怎么会这么怪异呢?难道附近有什么毛料被我错过了吗?”   再往四周扫了一遍,刘宇浩却没有发现有什么毛料是那种一眼就能吸引到自己的,纳闷之余,刘宇浩下意识的把异能扩大到周围十米的范围,这一次再向四周看去时,刘宇浩的目光却落在了那白盐砂皮毛料上面。   “这么大一块冰种黄翡!”刘宇浩张大嘴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异能的透视下,首先映入刘宇浩脑海的信息就是,那白盐砂皮赌石中竟然存在着一块非常大的黄翡翡翠,而那黄翡居然还是冰种这样的高档料子。   这个发现让刘宇浩不禁欣喜若狂,刚才一直压在心头的阴霾被眼前的温润一扫而空。   “沈国,你去打听一下这块赌石是哪一家卖的,找到人以后请他到这里来一趟。”   刘宇浩尽量压抑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使快速跳动的心脏稳定下来以后才慢悠悠的和沈国说着,以免自己表现的太着相了被人发现端异。   沈国先是一愣,不解的皱了皱眉,但几秒钟后就马上转身去找人去了,在他眼里,刘宇浩代表着衣食父母般的存在,不管他提出任何要求,相信沈国也会不折不扣的去完成的。   刘宇浩一直忍着,等沈国走远了才兴奋的搓了搓手,围着那块赌石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转了一圈,用自己的异能从每一个角度都把毛料内部的翡翠看了个遍。   “太漂亮了,娘的,估计都能掏出十多斤翡翠呢。”   刘宇浩有点得意忘形,忘记了一直安静的跟在自己身边的贺嘉怡,禁不住把本该藏在心里的话直接用语言表达了出来。   贺嘉怡淡淡的看着这个有点神经质了的人,鄙夷的瘪了瘪嫩粉粉的唇脆声说道:“你能从赌石外面看到里面吗?”   刘宇浩像是被晴天一声霹雳惊呆住了般的愣在当场,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只是这一会的时间额头就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我想只要能解出翡翠,哪怕按一百比一的比例算也应该有我说的那个数了吧。”   刘宇浩心不在焉的解释着,可眼神却飘忽不定,一直在贺嘉怡那吹弹可破的粉颊上扫来扫去,猜想自己究竟露出了多少破绽。   贺嘉怡只是嗯了一声,并不在意刘宇浩在说什么,却让刘宇浩很意外的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递了过来,神色淡然的说道:“把你的汗擦擦吧。”   刘宇浩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偷偷咬了下自己的舌尖被疼得一呲牙才尴尬的笑着接过纸巾,数秒钟后他才发现,有一股清爽的芬香从那纸巾沁入鼻孔。   “太大意了,要是身边的人不是贺嘉怡,而是一些心机很深的人怎么办?”刘宇浩不停的在心中责问自己的粗心大意,把见到那黄翡以后的兴奋完全抛在了脑后。   “老板,是您想买这块白盐砂皮毛料吗?”没等沈国介绍,一个男子奔着刘宇浩匆匆赶了过来,小声问道。   刘宇浩不想表现的那么急进,用一种平淡到听不出语调高低的声音说道:“我只是很少见这么大的毛料所以想打听一下价格。”   那男子明显比刘宇浩要表现的焦急很多,急切的走近几步说道:“老板,如果您看得上这毛料的话,我可以以最优惠的价格卖给您。”   刘宇浩皱了皱眉,他不知道这个男子的神情为什么会显得这么急躁,但毛料内部翡翠的真实性他是亲眼“看”过的,既然这个男子这么急于出手,刘宇浩决定把价钱再压低一些才出手。   “老板,您觉得您能出到什么价?”   那男子显然已经急不可耐了,不等刘宇浩说话就又开始发问,这样的做法是非常不符合商人的利益取向的,但这男子却又偏偏就这么做了,实在让人纳闷不已。   “你自己报个价吧,价钱合适的话我可以考虑拿下这块赌石。”刘宇浩笑着说道。   这次刘宇浩没有再拿捏,他已经看出来这男子确实是急于要出手这毛料了,而且在刚才诧异的同时,刘宇浩也开启了天眼。   现在有足够的信息表示,面前这个男子非常惧怕一个叫九哥的男人,他现在唯一的目的就是把毛料脱手后马上离开平洲。   第0323章 九哥   至于那男子心中惧怕的那个九哥是谁刘宇浩才懒得管呢,他又不是什么救世主,更不是太平洋警察,刘宇浩只想过那种正常的生活。   那男子为难的迟疑了一会,憋了半晌才呐呐的说道:“先生,您真心想要的话就一口价三百万,怎么样?”   刘宇浩没说话,只是淡淡一笑摇摇头。   他这个动作是做给那个男子看的,相信那男子看到自己的动作后,心里会更加着急,等他真正乱了分寸的时候才是自己还价的最好时机。   果然不出刘宇浩所料,那男子见刘宇浩那云淡风轻的神色瞬间脸就变得通红了,而且脖颈上明显有青筋鼓胀了起来。   “这位先生,您就愿意让表现这么好的一块白盐砂皮赌石从眼前溜走吗,您看这蟒带,还有这,这里大片排列整齐清晰的活癣,这都是大涨的表现啊。”   那男子不停的向刘宇浩介绍毛料出彩的地方,在湿过水的地方用强光手电打着给刘宇浩看,几乎能讲出来的道理都被他讲完了。   “要,要不,您出两百八十万也行!”   那男子咬了咬牙,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在和刘宇浩说话了,假如刘宇浩在这个时候摇一下头,估计他有可能会崩溃的。   刘宇浩倒不是觉得三百万有多贵,且不说那赌石内部有十多斤冰种黄翡,就算那些翡翠没被掏出来刘宇浩也有把握在解完两刀后就卖出四百万的价格,但刘宇浩很想再看看能不能还便宜点。   从皮壳的表现来说,这块白盐砂皮毛料的确可圈可点,特别是那包裹紧密的蟒带,一眼看上去就让人爽心悦目非常舒服。   而松花也确实像那男子说的那样,大部分松花都表现的带有丝丝绿意,沁人心脾,哪怕是赌石基础比较差的人也能判断个大概。   “这样吧,我出五十万,如果你同意,咱们现在就成交。”刘宇浩说道。   那男子眼珠子瞪得溜圆,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般愣在那里,一分钟后才怯声说道:“先生,您的这个价格实在少了太多了。”   刘宇浩摆摆手,转到毛料背后蹲了下来,说道:“我刚才发现这里有一处地方有数十个沙眼存在,相信这一点你是它的主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听到刘宇浩的话后,那男子的脸色苍白,“吧嗒”一声,男子一直紧攥在手中的那把强光手电也不知觉的掉在了地上。   刘宇浩笑得很古怪,他自己心里明白,那些沙眼其实根本就没有影响到赌石内部的翡翠,但毕竟那是一个很大的缺陷。   可是在一般情况下,有这种沙眼存在毛料都不会有人赌,现在又被自己直接点了出来,难怪那男子会如此丧气呢。   “好吧,五十万,一分钱都不能再少了,而且我需要现金。”那男子垂头丧气的低声说道,最后的几个字几乎如蚊呐般几不可闻。   “现金?支票不行吗?”   刘宇浩怔了怔,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还好自己昨天就有些准备,在身上带了十万现金,但这个数字还是和那男子的要求差的太远,如果真要交易,双方还需要出去取钱才行。   那男子神情坚决的摇摇头说道:“不行,必须是现金。”   刘宇浩心里有些懊恼,拿出支票簿在男子眼前晃了晃说道:“看清楚,我这是现金转账支票,不管你在任何一家银行都可以兑现的。”   男子苦笑了一下说道:“先生,如果我要支票的话,一定不会同意五十万就把这毛料卖给你的。”   刘宇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摸出电话拨了出去:“军子,你帮我取四十万现金到公盘广场这边来,对,四十万现金。”   和军子交待完以后,刘宇浩笑眯眯的看着那男子说道:“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怕九哥吗?”   噗!通!   男子一个趔趄坐在了地上,脸上写满了恐慌,苍白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不要怕,我并不认识什么九哥,只是好奇问一下罢了。”刘宇浩没想到自己问出了这么个效果,实在有些无奈,连忙讪讪的解释道。   那男子尤不相信的看了眼刘宇浩,直到刘宇浩连着点了三次头,他才长长的叹了口气,缓过神来,这时男子已经满眼雾气了。   “先生,您不知道,凡是来参加平洲翡翠公盘的商家都要给这里的一个叫九哥的人上贡才允许正常交易,否则,很有可能就不能离开平洲了。我们是第一次参加,不懂这里的规矩,所以没有给那个九哥一分钱,本来以为他们只是恐吓一下我们就罢了,谁知道那个九哥真的把我的合伙人抓了起来打了个半死。还好我昨天晚上不在酒店,这才逃过一劫,现在,我要赶紧离开这里,先保住小命再说。”那男子终于呐呐的道出了实情。   刘宇浩蹙紧了眉头,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冰冷的眼神中射出一丝寒彻透骨的杀机,长这么大刘宇浩还没有听说过胆大妄为到如此地步的悍匪呢,这和杀人掠货又有什么区别。   “等这次平洲翡翠公盘结束以后,一定要把那个叫什么九哥的好好惩戒一番。”刘宇浩暗暗在心中给自己下了个任务。   对于这种破皮无赖,刘宇浩觉得没有必要给他留什么后路,最好是一次性让他永远无法嚣张,否则等那货再卷土重来的时候会给社会带来更严重的危害。   看到军子走了过来,刘宇浩率先迎了上去问道:“都带来了吗?”   军子拍拍手中的包笑了笑,他也不知道刘宇浩为什么突然之间会要这么多现金,这些钱是上次刘宇浩给他的五十万里面取出来的,对于刘宇浩,军子可以做到毫无保留的地步。   刘宇浩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把钱递给了那男子,这才慢声问道:“沈国,你有办法把这个人安全送出去吗?”   沈国心里很纠结,他是本地人,当然知道九哥的势力有多恐怖,整个花都的赌石界都被九哥的爪牙控制了大半,但刘宇浩提出的要求却让他不忍拒绝。   一直在静静聆听的贺嘉怡忽然走了过来脆声说道:“要不要我让叔叔安排人过来,很快的呢。”   刘宇浩感激的笑了笑,说道:“那倒不用这么麻烦,我想沈国兄弟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其实在一开始的时候刘宇浩就想到了该不该借助贺家的力量直接把那个什么九哥灭掉,但一想到贺嘉怡的叔叔对自己鄙夷的态度,刘宇浩还是放弃了那个想法。   作为一个男人,刘宇浩不想被别人误会以为他需要依靠贺家的势力生存,而且他更不想再麻烦贺家的任何人了,毕竟薛浩然的事搞到最后大家都非常头疼,这个时候再去找人家帮忙就有点不识相了。   “刘先生,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吧。”   被刘宇浩一顿夸奖后,沈国的心中升起一丝正义的力量,琢磨了一小会,心说:“怕球啊,该死那啥朝上,老子就不信还躲不过九哥手下那些蠢猪的耳目了。”   刘宇浩再看沈国时,他那满脸的“芝麻”似乎有些可爱了,点了点头,刘宇浩说道:“那就先谢谢你了。”   犹如惊弓之鸟的那个男子也顾不上感谢刘宇浩了,甚至连包里的钱都没点一遍就匆匆跟着沈国屁股后面逃也似的离开了公盘广场。   沈国他们都走了老远了刘宇浩还有些发呆,直愣愣的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军子在一边也没吱声,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疑惑的,平时刘宇浩是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啊,现在是怎么了?   其实刘宇浩哪里是在发呆啊,他那是在考虑自己怎么收场呢,在刚才贺嘉怡说话的时候他脊背后面的冷汗就已经嗖嗖的往外冒了。   刘宇浩一直在想:“得,只顾得去赌石和帮人了,却把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忘到了爪哇国去,人家陪着自己饿了半晌的肚子,自己却一直不冷不热的对待人家,这算什么事嘛!”   一直以来刘宇浩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贺嘉怡面前放不开,自从在锦绣园网球场那一次自己一时精虫上脑摸了贺嘉怡胸部以后,刘宇浩就觉得自己怎么都不能在贺嘉怡面前硬气起来,这让他心下非常烦躁。   可事情再棘手还是要面对的,刘宇浩暗暗在心里给自己打股气,笑呵呵的转身对贺嘉怡说道:“有了这么个大家伙我就出不去了,要先把毛料解开,要是你饿了就先回去吧。”   贺嘉怡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淡淡的神态,说道:“我没见过赌石呢。”   刘宇浩有种一拳打在棉花团上的感觉,感情半年没见这贺嘉怡,她怎么就变得没有一丝脾气了,哎!刘宇浩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多希望还能看到当年那个冲自己杏目圆睁的贺嘉怡呀。   “那好吧,军子帮我们买几份盒饭回来,要是你的毛料大涨了,晚上你请我们吃大餐。”   刘宇浩本想和贺嘉怡开个玩笑缓解一下气氛,可谁知笑了一半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人家贺嘉怡压根就没正眼瞧过自己,而且脸色好像恢复了那种冷冰冰的模样。   第0324章 开解巨无霸   等刘宇浩给江天他们打电话的时候才知道宋元光他们都主动舍去了中午吃饭休息的时间,已经在解石机那边排队等候了。   通常情况下大家来这里参加翡翠公盘都是把有把握的毛料当场解开的,一来可以适量减轻来回托运的负担和费用,二来也可以鉴证一下自己的眼光,假如赌石被解垮了还可以继续寻找其他满意的毛料。   军子很快就买来了几盒饭菜,笑道:“先将就着吃一点吧,晚上咱们去后街那边品味一下花都特色小吃。”   刘宇浩摆摆手,这些盒饭对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很习惯了,但不知道贺嘉怡怎么样,可现在刘宇浩是不愿意像刚才那样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面孔的,所以这个“艰巨的任务”就由军子代为完成了。   进攻两盒菜四盒饭,刘宇浩只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但贺嘉怡就不一样了,她吃饭也和做事一样慢,一片菜叶要在嘴里咀嚼十好几次才慢条斯文的咽下去,这让刘宇浩看得心里难受极了。   “那啥,我们先去解石机那边排队,你吃完了自己来找我们好不好?”   刘宇浩知道这样对贺嘉怡说话会让她心里不舒服,但是那块白盐砂皮毛料实在太大了,光是解开就要很长时间,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   贺嘉怡淡淡的看了眼刘宇浩,那手里的饭菜搁在地上,拿出有绣着淡蓝小花的手帕擦了擦嘴说道:“我吃饱了呢。”   刘宇浩挠挠头,他明明看到贺嘉怡最多只扒了两口饭,这一刻,刘宇浩发现自己在这个女人的面前表现的有多么傻了。   “嘿嘿,那我们走吧。”刘宇浩不想再为这个问题纠缠下去,摸了摸鼻子笑道。   贺嘉怡微微点头,静静的把三个人吃剩下的饭盒垃圾等等的都收拾到一个塑胶袋里找了一处垃圾桶投了进去。   军子和刘宇浩对望一眼,满是羞愧,男人在这些小节方面似乎天生没办法和女人相比,特别是他们两个马大哈,就更差得远了。   “宇浩兄弟,你看我这块毛料怎么样?”秦卫先看到刘宇浩他们过来,满脸喜色,乐呵呵的颠着越来越突出的啤酒肚跑了过来。   刘宇浩惊愕的看了眼秦卫先,昨天晚上秦卫先就已经跟刘宇浩交了底了,他这次是跟过来瞎混的,并没有买赌石的意思,可一上午怎么就变卦了,还自己先买了一块?   秦卫先看出刘宇浩的疑惑,挠挠后脑勺笑着说道:“这是我自己选的,江天兄弟带着的那个师傅也说不错,反正价钱也不高,我就买来玩玩。”   刘宇浩笑了,他知道很多来这的人都是和秦卫先一样,起初都抱着只是看看的目的,可真正来了以后又经受不住诱惑,最终还是出手了。   大部分人还好一点,毕竟是抱着学习的态度,心态摆正了都不会做出太离谱的事,但也有极少的自制力非常差手头又有点紧的人,在几天或是某天的公盘结束后,自己把自己逼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   “秦大哥,你这块赌石是多少钱买的?”刘宇浩看了看秦卫先拿过来的那块毛料笑着问道。   “十二万,还价之前那个人要二十三万呢。”秦卫先显然对自己挑的那块毛料非常满意。   秦卫先的那块毛料是一块杨梅皮壳的毛料,皮壳表面的砂翻得立了起来,摸起来很刺手,俗话说,砂粗肉粗,皮壳的表现很有可能会决定赌石内部翡翠的质地。   刘宇浩眉头紧蹙,看了一会说道:“砂有点粗,但皮壳还算紧,蟒和松花的表现都有,应该是可以赌的。”   刚才在打开异能透视完整块毛料后,刘宇浩的眉头就已经舒展多了,尽管那块毛料里包裹的翡翠个头不是很大,但葱翠的绿色和糯种的地子完整掏出来后已经可以卖到四五十万了,也算小涨了一把。   “刘哥,那巨无霸不会是你买的吧。”   江天只是负责过来陪公司的赌石专家看毛料的,而珠宝公司即使是买了赌石也不会在公盘期间解开,他们都是拿回去以后作为今后的储备或是在赌石供应淡季以备不时之需的。   所以江天就有大把的时间去打听一些奇闻趣事,早就听人家说这次有一个巨无霸白盐砂皮毛料了,但看到大型推土机把那毛料运过来的时候,江天还是有些愕然。   这么大一块毛料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珠宝公司的人出手的,而正在等待解石的人之中大家身边都有自己挑好的毛料,江天判断那巨无霸很有可能是刘宇浩的。   刘宇浩笑笑,说道:“达木坎场的料子,还没见过有这么大的,所以一时好奇,我就想拿来玩玩。”   江天神色怪异的点了点头,心说:“这个世上如果真有愿意拿真金白银出来玩玩的人怕是只有咱们这个刘哥了吧。”   公盘免费提供的解石机里有自动的和手动两种,而刘宇浩那个巨无霸非得手动的超大解石机才能切开,这倒是方便了,不用专门排队,因为现在用手动解石机,特别是大型手动解石机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在江天熟练的指挥下,工人们很快就把那块白盐砂皮巨无霸固定好在解石机上,为了表示自己对那些工人们的谢意,刘宇浩摸出一沓早就准备好的钞票每人发了五张。   以前也有老板出手非常阔绰的,但像刘宇浩这样一次每人都给五百块钱的还真没有,大家千恩万谢后笑着保证,只要是刘宇浩需要,公盘期间大家伙保证能随叫随到。   刘宇浩笑着再次感谢了帮忙的工人们,心里却想着,一次公盘哪就这么凑巧有那么多大型毛料还有翡翠存在的。   没等刘宇浩在毛料上划线,江天就已经开始做各种解石前的准备工作了,秦卫先虽然也帮刘宇浩打过下手,但这么大的毛料他从来没有经历过,不免做起来不顺手。   军子就更不用说了,对于解石,他基本上是门外汉,刘宇浩也没指望他能帮上什么忙,刘宇浩给他的任务是把贺嘉怡照看好就行了。   尽管刘宇浩知道贺嘉怡是身怀武功的,但在这种情况下她毕竟还是一个弱女子,话说回来,等会毛料解涨以后,肯定会有大批的人前来围观,一旦没安排妥当,到时候被人在拥挤中偷偷摸一把那就不美气了。   “准备好了咱们就开始?”刘宇浩笑着问江天。   第一次亲自解这种巨无霸赌石的江天也非常兴奋,满脸笑意狠狠的点了几下头说道:“你就放心吧刘哥,我保证把你的后勤工作办好。”   刘宇浩淡淡一笑没再说话,果毅的抬起闸刀把解石机电源打开了,随着巨大的轰鸣声,精钢砂轮高速旋转了起来。   “嘿,快来看呀,原来是这个人买的那块白盐砂皮巨无霸呢。”   国人最不缺的就是喜欢看热闹的,早有好事的人召集了一大群自己的朋友围在解石机前等着看笑话了。   虽然这块白盐砂皮赌石是他们都认为的一块必垮的毛料,但能马上就亲眼看着刀起料垮的感觉还是让他们有点兴奋。   正在明标区陪着赌石专家看明天参加明标的毛料的唐妩也在接到江天的电话后急急忙忙赶了过来,大概和刘宇浩一起住在金手指的朋友都有点为刘宇浩担心。   看着刘宇浩面前那块赌石,唐妩不知为什么白皙的小手里全是汗水,心也像小鹿般扑扑的乱跳,好久没有对一块毛料这么在乎的唐妩情不自禁的在心里为刘宇浩祈祷着,希望这赌石切开后不要垮得太厉害了。   兹……兹……   因为毛料相当大,而且刘宇浩又已经熟知赌石内的翡翠存在情况,第一刀就没有必要再装模做样了,刘宇浩选择了从正中间直接解开。   “哪有毛料从中间直接解开的,一看就是个生手。”   “杀猪杀屁股,各有各的杀发,别个怎么搞用得着你操心吗,真他娘咸吃萝卜淡操心。”   说来也怪,越是被大家集体看不上眼的赌石就越是会吸引众人的眼球,听到那块巨无霸在开幕的第一天就有人开解的消息,不到十分钟人们就把解石机那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喀喇!一声,巨大的赌石在精钢砂轮的作用下被分成了一大一小的两瓣,还没等江天把水龙拖过来,众人都纷纷伸长了脖子想看到第一眼情况。   “靠,幸亏我没买这毛料,从中间下刀也切垮了。”   由于切面有近一个半平方大小,冲洗石浆的速度就慢了许多,但还是有眼力好的看到了切面上的问题。   江天的脸色有些难看,因为他是离毛料切面最近的,所以有什么问题他也是第一个就能发现,在目前看来,切面上除了是白乎乎的石层,哪怕连皮壳上隐隐出现在松花下的小绿点都找不到。   “刘哥,这……”江天心里有些难受,毕竟从他的角度来说,他是不愿意看到刘宇浩的赌石会垮的。   第0325章 快,放鞭炮   经历了这么多次赌石,刘宇浩怎么可能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淡淡的笑了笑。他知道这不能说明江天赌石眼光的什么问题,又有谁能像他一样拥有一双超级法眼可以透视整个毛料内部呢。   “秦大哥,军子,你们都过来帮忙把这半块毛料固定好。”   刘宇浩招呼着自己的朋友,接下来要解开的是那块小些的毛料了,至于半块大的已经是一块废料了。   所以说,任何东西都不可以看外表,很多时候,大,并不一定就能代表管用。   “小伙子,毛料都解垮了还浪费什么时间啊,干脆卖给我得了,我给你出两万怎么样?”   围观的人群中从来都不乏聪明人,听说当初一块报价三百万的赌石解垮了,这些人马上想到了和一般人不一样的问题。   他想利用解石者心情正沮丧的时机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可能,毕竟那赌石还有两块那么大,也许再解一刀就能涨呢。   “我先把这半块解开再说,怎么得也要给自己心理一个安慰吧。”刘宇浩淡淡的笑着,神色从容,没有表现出一丝的难受。   唐妩咬了咬唇,红着脸走到刘宇浩身边小声说道:“宇浩,再解一刀可能连两万都没了,你要是把握不大的话,现在出手收一点钱回来也在考虑范围内呀。”   处子特有的清香让刘宇浩一阵心神激荡,贪婪的呼吸了一下这种爽心的问道,刘宇浩笑笑说道:“再看看吧,你也知道我的,做事很少中途放弃。”   唐妩点点头不再说话了,刘宇浩的性格她是了解的,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唐妩还从未见过刘宇浩在做出什么决定后又放弃了的。   “喝点水!”   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在耳边,刘宇浩还没回头心就猛地剧烈跳动了几次,他知道那个声音是贺嘉怡的,刘宇浩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天,心想:“太阳今天是打西边出来的吗?贺嘉怡居然也会关心人,这不会是天方夜谭吧。”   不过心里想的是那样,刘宇浩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定下心神微微笑着说道:“谢谢了,就冲这瓶水,等会你那块黑乌砂赌石要是解涨了晚上不要你请客。”   贺嘉怡脸上没有表情,但刘宇浩却发现她那玉润温滑的小手陡然颤抖了一下,这一抖不要紧,却在刘宇浩眼前出卖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刘宇浩嘴角向上翘了翘,不过这份得意竟然连一秒钟都没维持到,马上就又被自己看到的有点发懵了。   因为他眼角的余光发现唐妩竟然像大街上的顽皮少女般挺了挺本来就资本雄厚的胸部,这跟刘宇浩对唐妩的认知也差得太离谱了点。   “我要抓紧时间把毛料解开。”   刘宇浩心里像揣了一个小兔子般乱跳,再没敢拿眼神去瞟两个美女中的任何一位,讪讪的把矿泉水放在一边逃到解石机那边。   估计是被刚才自己看到的刺激了,刘宇浩的第二刀解得有点奇怪,他下刀的时候并没有选择那条自己事先划好的线,而是在离那条线边缘不到半厘米的位置又往里靠了点直接切了下去。   兹兹!……兹……   “出雾了,刘哥,出雾了!”   解到一半的时候,一直沉默的江天忽然像个孩子般的大声呼叫了起来,而且脸上的喜悦立刻感染了在场所有的人。   “没想到这样的赌石也能解涨,真实神仙难断寸玉呀。”伸长脖子看的人满脸羡慕的说道。   “真的有雾切出来了,这小子运气也太好了吧。”   那个想两万买下刘宇浩毛料的男子咂咂嘴,脸上满是羡慕,因为这半块赌石中有雾的出现更加坚定了他心里对自己的那份信念,哥们我的眼光也是独到的。   洗净了切面后,葱葱的绿意在阳光下诱惑着众人的目光。刘宇浩回头洒出一个非常阳光的笑,也不知道他是向唐妩还是贺嘉怡的,反正两个女孩都同时两颊一红把头低了下来。   “冰种,那是冰种的吧。这可是大涨了。”   看热闹的人有很多赌石经验都很丰富,不止看出了毛料切面上的表现是冰种翡翠,而且很快就从翡翠的走向走感觉到这块毛料不是一般的小涨,而很肯能是大涨的。   “如果翡翠真的透进去了就是大涨了,但现在还要看下一刀的情况,这么早做结论不靠谱。”旁边的人马上就附和的说道。   “刘先生,你还记得我吗?你那毛料要是卖的话先考虑我,我出一百万。”   说话的人是在奇石园认识刘宇浩的,当天刘宇浩解出的那块翡翠价值高昂,这男子没有那么雄厚的资金,但冰种也是上等翡翠了,他不想再错失一次机会。   “一百二十万,小伙子,我比他多出二十万。”   有第一个人竞价,后面的人马上都站了出来,现在对这块毛料出手是最佳时机了,等人家再解一刀?风险是降低了,可价格却提高了,哪样划算,这些珠宝商人心里有数着呢。   “死强子,你们都别争了,这块毛料我想要了,刘先生是吧,我老谭出一百五十万。”   那个说话的老谭是最先要两万买下刘宇浩毛料的人,从第二刀解完到现在他心里悔着呢,一直在琢磨着,刚才是不是应该出到十万或者再多一点就好了,那样有可能要省下一百万也说不准呢。   强子不愿意了,瘪了瘪嘴说道:“刘先生,我出一百七十万。”说完还扬了一下下巴对着老谭,那意思是要和老谭竞价到底了。   刘宇浩对这种场面熟得不能再熟了。通常遇到了这种情况,如果自己不及时制止的话,任凭他们竞价下去,有可能会发展成脸红脖子粗的状况。   笑了笑刘宇浩摆摆手说道:“大家先别争了,这块毛料我已经决定要全部解开了,这么大的一块赌石我也是第一次解呢,起码要我也过一次手瘾吧。”   哈哈哈哈!……   面对一百七十万面不改色的态度让刘宇浩在众人中赢得了很大的好感,这些人看别人解石的时候多了去了,这个时候还有心说笑的人的确能给大家一种轻松的感觉。   很多时候一个人解开第一刀发现毛料有可能会垮,脸色都会难看的要死,不停的到处找烟抽,用以掩饰自己心里的惶恐。   而第二刀涨了以后,那些人就再也不愿意赌下去了,找着机会一门心思的想把自己手中的赌石出手,以减轻自己的风险。   可这位刘先生倒好,不仅不急于出售自己的毛料,而且淡定到让人咂舌的程度,一定要自己亲手解开毛料才作数,单凭这个气度就不是一般的人能够做到的。   兹……兹兹!……   “涨了,又涨了!”   第三刀还没有切完的时候,有人发现了从飞溅出来的石屑中夹杂着大量的白雾,这些人都是解石老手,一眼就能分辨毛料是否赌涨,从石雾的颜色和质量来看,这次将有是大涨。   哗!啦!   江天带着浓浓的笑意朝那毛料切面泼去一盆水,瞬间正阳绿那清澈温润的感觉让他眼前一亮,有了这次赌涨,整块毛料内的翡翠情况分布不用他说就已经一目了然了。   “这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刀刀解涨!”   “羡慕有个屁用啊,当初还不是你笃定这毛料必垮的嘛,马后炮一个!”   只要是先前知道这块毛料的人都在低头小声议论着,有羡慕的,有嫉妒的,当然还有那个已经恨自己到了极点的老谭。   不过人家毛料的主人早就说的很明白了,不解开整块赌石,人家是不会出手的,现在大家能做的事情就是带着渴望的眼神静静等待了。   秦卫先乐滋滋的看着解石机那边的情况,每次刘宇浩的毛料赌涨他都非常高兴,自打认识刘宇浩第一天开始,他就觉得刘宇浩肯定有一天会遇风化作龙一飞冲天的,可没想到这个时间却是惊人的短暂。   只是半年的时间过去,当年那个神色木呐的少年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现在面前这个做任何事都神态坚毅,表情淡然的阳光男孩。   在江天的协助下,刘宇浩又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把毛料里的翡翠完整掏了出来,当那块比两个拳头加在一起略大一点的正阳绿冰种翡翠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大家都兴奋的张大嘴合不上了。   这块冰种翡翠应该是今年的平洲翡翠公盘上解出的第一块高档料子了,虽然往年的翡翠公盘上也不乏出现玻璃种和高冰种的翡翠,但那些都是在明标进行以后的事,在自由交易区买到的赌石能解出这么好的翡翠,这在近三年的时间里还是第一次呢。   “快,快去买鞭炮,要最大的那种。”老谭比任何人都精明,在别人都还在欣赏那翡翠的时候,他已经想到了要借这块翡翠来给自己讨个吉利。   只要是赌石的人,在解涨一块毛料后,特别是毛料大涨,一般情况下毛料主人的朋友和围观解石的人都会燃放鞭炮,不仅是要用以恭喜人家,更重要的是讨个彩头的意思,这种情况在岭南更盛,早已深入人心了。   第0326章 猪大肠珠宝?   脸上一直洋溢着浓浓笑意的唐妩在听到老谭说的话以后神色为之一僵,自责使她有点不自然的捋了捋耳际边的秀发。   “江总,你也赶快安排人去买鞭炮,千万不要落在别人的后面了。”   此时的唐妩已经恢复了女强人的神色,在和江天说话的时候也不再称呼江天了,而是很正式的用公司里的职务,这表示唐妩对自己的这道指令是很在乎的。   倒不是唐妩也变得封建了,非要在老谭之前讨到彩头,她之所以要那么做是想向在场的人表示自己身后代表的唐氏珠宝的立场。   唐妩要非常肯定的告诉大家,无论在任何时候,唐氏都是坚定的站在刘宇浩这个冉冉升起的“翡翠圣手”一边的。   平洲翡翠公盘内就有卖鞭炮的,那些自己没有实力经营赌石的小商贩很会抓住这些动则挥金如土的人们的心理,早就准备了很多鞭炮预备出售。   不过价格嘛就不好说了,反正是要比外面贵两三倍的,谁让这些人都拿钱不当钱用,非要上赶着十万百万买一块“破石头”呢,赚的就是这种烧包人的钱。   江天这个时候肯定不会在乎这一点小钱,最快的速度下,江天和自己的三位同事就推来了满满一小车的鞭炮,这让正在等手下的那个老谭脸上一黑,顿时觉得满嘴都是苦涩。   尽管老谭确实是交待了手下买鞭炮,可他知道,他的那几个手下都不是什么大方的主,和他在一起时间长了,怕是等会能买回来两三挂鞭炮就不错了。   噼里啪咔啦……   喧天的鞭炮声把整个翡翠公盘都变得热闹了起来,原先不知道这边解出高档料子的人也都凑了过来想一看究竟。   更多数的人都是一些珠宝公司的老总级别的人,他们来的主要目的就不是看热闹了,这些行家们眼里都盯着刘宇浩手中那块绿莹莹的冰种大料子呢。   “老胡,这块明料要是你亲自雕刻的话,能出多少东西?”   小声说话的人是那大常珠宝的老总朱大常,和他站在一起的老胡是跟随了他多年的玉石雕刻师傅,大常珠宝的一切高档翡翠都是老胡亲手打理的。   老胡皱了皱眉说道:“那块翡翠估摸是有十来斤了,要是不省料的话做出十一二个手镯是没问题的,而且从外表上看应该还有上升空间,怎么利用就要等拿回去研究了才能决定了。”   朱大常点点头没有再和老胡说话,而是大步流星的朝刘宇浩走了过去,手里抓的却是他那个半傻的儿子,商人的精明让他嗅出这个年轻人对自己儿子还是有几分好感的,这个时候打感情牌不见得有用,但也聊胜于无了。   “刘先生,这块明料我出四百万,能卖给我吗?”老谭倒是老实不客气,只用电话吩咐了手下鞭炮的问题后连忙跑到刘宇浩旁边递出一颗烟打着招呼。   可还没等他走到刘宇浩跟前,眼前突然一花,一个漂亮到一塌糊涂的女生拦住了他的去路,而手上的香烟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老谭这会已经来不及欣赏美女了,瞪起眼珠子呵斥道。   大街上的美女多了去了,只要你有钱,可以表演用铁锹大把的往车上装,可冰种正阳绿的翡翠却不是每天都能见到的,孰轻孰重这点老谭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再胡乱说话我就撕烂你的嘴。”   尽管贺嘉怡的声音很小,而且那腔调听起来也撩人心炫,可老谭就觉得自己是面对的一堵冰墙,冷得彻骨。   下意识中,老谭往后退了一步,很无辜的看了那个冰美人一眼,平时骂顺口了的几句话这时都被他咽了回去,怎么都不敢贸然脱口了。   常年走动江湖的经验告诉他,那女人说的话是真的,只要他惹恼了别人,相信自己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就在这个当口朱大常也走了过来,脸上堆着笑说道:“宝贝,你去和神仙姐姐玩,我跟这位哥哥说会话。”   朱小常雀跃着朝贺嘉怡跑了过去,边跑还边嚷嚷道:“神仙姐姐,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真是缘份啊。”   “噗哧……”   一直注视着这一切的刘宇浩几乎要笑翻过去,什么玩意啊这是,还猿粪呢,这小肠哥们可真会搞笑。   贺嘉怡粉颊一红,恨恨的瞥了眼刘宇浩,在朱小常朝自己伸手的瞬间灵巧的避开了,可刘宇浩看得出贺嘉怡是带着几分狼狈才堪堪躲开的,相信她内心一定不会像她的表情一样平静,否则也不可能差点崴脚了。   “刘先生,你这块翡翠我们大常珠宝出价八百万。”   在外边的时候朱大常还故意给刘宇浩来了个你叫刘先生是吧,可现在他怎么都不会再做那种蠢事了,傲慢可以,但你要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   “九百万,我出九百万。”   老谭不愿意了,这是从哪杀出来的个程咬金呀,眼看好事就要成了,这价钱一次就被提高了整整一倍,看来又要割肉了。   “一千万!”   朱大常根本就不正眼去看那个老谭,在他眼里,只要是有名气的珠宝公司老总他都认识的,这个人看起来这么面生,估计公司也没多大规模,朱大常认为自己只需要用钱把他赶走,剩下的一切就很好办了。   刘宇浩这会有点懵,在解石之前他对那块翡翠也做了充分的估价,这么一块冰种正阳绿翡翠料子正常的市场价值也就是四百万左右,怎么这些人出口就报出了比自己估价高出块三倍的价格了?   其实刘宇浩知道的那些所谓的市场行情已经是两个月以前的价格了,就在半个月前,缅甸当地的两家地方武装发生了一次大规模冲突,致使场口的毛料无非外运。   现在市场上的翡翠价格岂止是飙升了三倍,如果是上等的玻璃种翡翠,价钱飙升了八倍都不止呢。   “一,一千二百万,刘先生,这个价格已经很高了,希望你能考虑下。”   老谭有些泄气了,虽然别人都已经他只是珠宝商人,但还有个身份他一直都没告诉过任何人,他自己本身也是个玉雕师傅,对于翡翠明料的估算,他同样是个行家。   刘宇浩手里的那块冰种正阳绿翡翠老谭除了计算价值以外,再把工人的手工费抛去,自己上阵雕刻,这样的话可以省一大笔开支,可老谭还是没有在他的公司用这块翡翠创造一千二百万以上的价值,所以这个价就已经是他能出到的最高心理底线了。   “一千四百万!”   朱大常虽然不是玉雕师傅,但他是出色的商人,一眼就看出老谭快要坚持不住了,一次加一百万他怕吓不走老谭,思量了一下,他把价钱提高了两百万。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好了,好啦,我不跟你争了,赔死你个老盖子王八,什么乱七八糟的猪大肠。”   老谭火冒三丈,指着朱大常的鼻子就开骂起来,什么狗屁企业家的风度,在利益被别人抢走以后,任何人都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嗡!……   老谭的臭骂不仅让朱大常又气又恼,还引起了旁边看热闹的人的哄堂大笑,没有一个人愿意放弃这个看热闹的机会,本来准备回去继续解石的那些人又都凑了过来。   刘宇浩无奈的摇摇头,他可不想因为自己搞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出来,笑了笑正准备说话,却看到唐妩和江天也朝自己走过来了。   她们要做什么?刘宇浩愣了愣,心里想着。   “刘先生,我代表唐氏珠宝出价一千八百万收购您的这块冰种正阳绿翡翠。”唐妩笑的很妩媚,但语气却很坚决,没有一丝犹豫。   老谭和朱大常同时脸涨得通红,他们都是珠宝界的商人,没有一个人不知道唐氏珠宝这种香港珠宝界的大鳄。   看来,这次两个人的算盘都要落空了,他们都明白,哪怕两个人的公司加在一起也敌不过人家唐氏的实力啊。   “呃……”   这次轮到刘宇浩不好意思了,他也不知道唐妩究竟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正式的和自己说话,好像在面对这样的聊天方式和朋友对话时,刘宇浩多了一分不自然。   唐妩笑了笑,说道:“刘先生,我现在代表的是唐氏珠宝公司,并不是以我个人的名义,所以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请您慎重考虑。”   还考虑个毛线啊,刘宇浩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在唐妩强势的语气和高出四百万的报价下,老谭和朱大常都同时打了退堂鼓,鼓着腮帮子到一边生闷气了。   确切的说,现在也就只有一家珠宝公司愿意出价购买刘宇浩的这块冰种正阳绿翡翠了,不卖给唐氏珠宝还有别的什么选择吗。   “唐妩,这,这翡翠真的不值这个价,你用不着出这么多。”   刘宇浩有点尴尬,他不是神,也不可能不喜欢钱,但真的要他昧着良心去赚朋友的钱,这点他做不到。   第0327章 废料抢夺战   唐妩的笑容很美,虽然不是那种娇媚勾魂的笑,但让人怎么看都舒服,特别是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是刘宇浩的最爱。   记得在上学的时候,刘宇浩不敢在人多的地方直视唐妩的那双会说话的美丽大眼,但心里又舍不下,军子还给他出了个主意,一个下午,俩人偷偷躲在开水房附近的一个仓库二楼等唐妩来打开水,军子说,到那个时候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仓库是最安全的地方。   只可惜,那天下午的仓库里却注定了要发生悲剧,没等到唐妩来打开水,刘宇浩和军子却等来了看仓库大妈拿着扫帚疙瘩一顿暴打。   直到现在刘宇浩到现在还记得,当时他们在前面跑,那大妈在后面追,大妈一边追还一边不停的骂:“打死你们两个臭不要脸的小猴崽子,竟然敢偷看老娘洗澡……”   那几天这对难兄难弟过的真是比窦娥还冤的日子,硬着头皮死撑了一个月没敢再去开水房,当然也没开水喝,更没水洗脚。   最后实在是臭得整个宿舍的哥们都无法忍受了,军子才在众人鄙视的目光中搁头上蒙了块布偷着打了一次开水。   不过还好,那个大妈好像已经忘记当时那俩小猴崽子长的什么模样了,看了军子蒙着头的样子,嘴一撇说道:“神经病啊!”   军子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把扯掉头上那块布白了一眼大妈,恨恨的说:“你有药能治呀!”   ……   江天笑嘻嘻的说道:“刘哥,我刚才把你那块翡翠的图片发回香港公司的玉雕师傅看了,他们估算以后给你那块翡翠出的价是两千万呢。”   “两千万?”   刘宇浩一愣,不自然的看了眼还放在桌子上的那块冰种黄翡,心里满是疑惑,以这个价钱拿下,怕是唐氏珠宝也没什么赚头了吧。   “唐总当时跟我说估计最后要想拿下得出到两千四百万,可没想到一千八百万就拿下来了,看来这次我们是赚了。”   江天说的很真诚,没有一丝撒谎的意思,这让刘宇浩心下安定不少,和江天认识这么长时间,确实没见过江天做有损于唐氏珠宝利益的事。   “怎么可能卖到两千万,江天兄弟,你就别再糊弄我了。”   怎么说刘宇浩还是不会相信的,如果江天说一千万刘宇浩还是能接受,但两千万估价的确是有些离谱了,毕竟只是一块冰种料子呢。   江天笑了笑说道:“刘哥,别再用老眼光看待那些明料了,单是抠出手镯肯定卖不出这么高的价钱,但充分运用好黄翡的价值就不一样了,现在有很多人,特别是定制辟邪物件的客户对黄翡一直是情有独钟呢。”   刘宇浩笑笑没再说什么了,他知道如果自己非要把价格降低一些的话,那边的老谭和朱大常就不干了,这也不符合赌石界的规矩。   再说了,刘宇浩其实心里也明白,黄翡翠又称“金翡翠”,因为它的颜色呈橘黄色或金色,所以很受人们的喜爱,平时也极为难得能见到如手镯这般需要大块原石的饰品,而用黄翡做成的手镯如蜜糖般细腻致密的质地,娇嫩鲜亮,在市场上更是大受追捧。   “刘先生,你的解石机还用不用?”宋元光笑着过来问道。   刘宇浩一怔,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笑着说道:“我想休息一会,宋哥你想解石就先用吧,我等你解完了再继续。”   自从开始苦练八锦吐纳之术后刘宇浩就再没感觉到什么叫累了,何况现在体内还有两股源源不断的磅礴真气可以一直补充,刘宇浩更没理由会有疲倦的感觉了,但宋元光已经开口了,刘宇浩倒不介意把这个人情让给他。   但凡是赌石的人都有一种近乎盲目的迷信,他们认为一块赌石之所以能赌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那台解石机有“神灵的保佑和眷顾”。   所以在一台解石机解涨毛料后,那台解石机将是赌石爱好者争先恐后抢夺的焦点,都想在这台有神灵保佑的解石机上切毛料。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刘宇浩不把解石机让给宋元光的话,他可以以五万到十万的价格转让给任何一个想解石的人。   宋元光得到刘宇浩的同意后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脸上泛起红光,回头招呼着自己带来的人去准备解石。   自打明阳那次以后,宋元光就没再敢喊过刘兄弟了,每次都是恭恭敬敬的称呼刘宇浩为先生,哪怕刘宇浩后来一再强调他并不计较那天发生的事,宋元光依然如此。   后来刘宇浩也就不再去强求什么了,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感情是不能勉强的,又能有几个人可以像自己和军子那样交心呢。   “刘先生,你的那半块毛料不解了吗?”   一直在刘宇浩那堆废料前琢磨的朱大常见解石的人不是刘宇浩而变成了宋元光就非常不解了,因为刘宇浩留下来的那半块赌石比解出冰种翡翠的那半块要大很多。   刘宇浩开始没明白朱大常话中的意思,愣了一下,但随即笑了笑摇头说道:“嗯,那块不解了。”   老谭也是眼睛忽然一亮,三两步就跑了过来,笑呵呵的说道:“刘先生,你要是不解了就把那半块毛料卖给我得了。”   刘宇浩有点懵,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愣愣的挠着头。   朱大常不愿意了,脸上的肥膘一颤一颤的,怒声吼道:“你这个货怎么老跟我抢生意,要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就回家摸奶去。”   老谭几十岁的人了被朱大常这么一骂也是一阵脸红,本来这个事的确是他做的不地道,但利益当前,他又舍不得放弃,只好硬着头皮道:“买东西都是价高者得,你管得着吗?钱多就能让老子回家摸奶?”   刘宇浩被逗乐了,笑着连忙摆手说道:“两位也都别争了,那半块已经是废料了,买回去也没用。”   其实刘宇浩是好心,钱再重要也得凭着良心挣不是?刘宇浩可不想让别人以为他是邢笛那样要钱不要脸的无赖。   但刘宇浩这一次又错了,正所谓越是高深莫测越是让人看不明白,他刚才说那句话的效果在老谭和朱大常看来是刘宇浩不愿意把赌石卖给他们才故意做作那样说的。   这怎么行?一小半赌石里就已经解出了一千八百万的翡翠了,剩下的那块表现明显要比之前那块好的多,白白浪费了要遭天谴的。   “刘先生,我出十万买你剩下的那块赌石。”老谭抢先在前报价。   这本来是人家朱大常想出的点子,结果被老谭截胡,朱大常心里那个气哟,都不打一处来,挥着肥厚的手掌,朱大常呼哧呼哧喘着说道:“我,我出十五万。”   “二十万”老谭毫不示弱。   “四十万”朱大常眼睛瞪得溜圆,腮帮子高高鼓起。   朱大常不管是地位还是家产都要比这老谭要高出很多,而且朱大常也把前前后后都分析的很透彻了,他认为刘宇浩剩下的那半块毛料真的有一赌,这个时候朱大常再也不肯放弃了。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摇着头,他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发生这样的戏剧性变化,不得不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句话是对的。   现在无论刘宇浩再怎么解释也是苍白无力的了,他知道如果自己再说话,不仅不能阻止老谭和朱大常,相反,老谭和朱大常更要以为是自己刻意想隐瞒什么了,于是乎,刘宇浩静下心来在一旁做起了看客。   唐妩虽然也很惊讶这两个人究竟是怎么了,但面部表情要比江天好的多了,毕竟她也曾经考虑过是不是要把那半块赌石一起买下来的问题,但想了再三以后,唐妩觉得做人不应该太贪心,能得到解出的明料就已经很不错了,现在唐氏没有必要再和那两个人争什么毛料了。   江天却不是这么认为的,他在刘宇浩解石的时候打过多次的下手,刘宇浩看赌石眼光的精准他是非常了解的,只要是刘宇浩过了手的赌石,相信是没有什么价值了,老谭和朱大常的行为太令他匪夷所思。   对于朱大常的咄咄相逼老谭几乎要到抓狂的地步,这个时候人也是最容易失去理智的时刻,在老谭脑中,他已经不是在和朱大常争一块别人解开的赌石,而是斗气了。   “猪大肠,你别欺人太甚,我,我出八十万。”   朱大常一愣,他没想到自己把价格提高了一倍的后果是老谭也把价钱提高了一倍,作为一个中型珠宝企业的掌门人来说,这对他简直是奇耻大辱的事了。   甩开公司带来的那几个赌石专家的手,朱大常怒气冲冲的吼道:“娘的,老子出一百六十万。”   “老谭,算了吧,你那点钱斗不过人家朱总的。”   看热闹的人向来不嫌事大,旁边有认识老谭的人开始起哄了。声音中满是嘲弄,那架势好像今天老谭要是被朱大常比了下去他们就会笑话好多年似的。   “两百万”老谭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这个价钱。   老天爷是最公平的,有时候少给了一个人一样东西,他会在不同的时候稍许给些补偿,正当朱大常急吼吼的想要加价时,朱小常的哭声传了过来。   第0328章 连解连涨【一】   朱大常对儿子的爱从他对小肠的称呼中不难看出来,当听到自己儿子的哭声后,朱大常也顾不得什么斗气或是赌石之类的事了,恨恨的看了一眼后连忙朝朱小常那边跑过去。   “嘿嘿,刘先生,两百万这个价格你满意吗?”   现在朱大常主动撤退了,老谭得意的很,笑容使他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不到里面是否还有眼白和眼球之分。   刘宇浩为难的皱了皱眉,说道:“老谭,那半块毛料真是废料,你确定你要买吗?”   不管怎么说,刘宇浩还是要做最后一次努力的,除非老谭坚持要自己解开的那半块废料,否则刘宇浩是不愿意为区区两百万落个不好的名声。   现在两百万块钱对刘宇浩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了,刘宇浩也渐渐的像那些成名以后的人一样开始爱惜起自己的羽毛了,只不过现在刘宇浩还没发现自己的这种变化而已。   “刘先生,这是两百万的支票,今天真的太感谢你了。”   当老谭把一张两百万的支票交给刘宇浩时,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那半块毛料,就连说话的声音也禁不住有些颤抖了,在他眼里,那简直就是一块不折不扣的宝贝。   刘宇浩还能说什么呢,不过仔细再一想也就释然了,假如不是因为刘宇浩有别人都不知道的八锦异能可以看穿赌石,有可能这半块赌石他自己也不会就这么轻易的卖出去呢。   微微的摇了摇头,刘宇浩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了,有可能老谭今天的一切行为都是冥冥中早已注定了的吧。   看着欢天喜地抱走赌石的老谭,贺嘉怡淡淡的道:“这些人都是疯子。”   刘宇浩莞尔,摸了摸鼻子说道:“你没听说过吗,赌石都是疯子买、疯子卖,还有一个疯子在等待,别看是一块很不起眼的翡翠,大家都在为之疯狂。”   贺嘉怡面无表情的抿着嘴瞥了眼刘宇浩,说:“你也一样是疯子呢。”   “呃……”   刘宇浩窘极了,支支吾吾一句话在嘴里转了半天都说不出来,他实在不懂贺嘉怡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好像一切的事情的发生都不能感染到她的情感世界一般。   无论是在任何时候,只要你看贺嘉怡,她永远都是那种淡淡的模样,别人看来很复杂的事,在她脑中转一圈再出来就变成了非常简单的几个字。   但你如果细细品味贺嘉怡的想法却会发现,你再也没有办法找到别的什么理由来反驳她了,刘宇浩是深有体会的。   宋元光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哭丧着个脸吞吞吐吐的说道:“刘先生,我……我的毛料解垮了……”   “垮了?”   刘宇浩愣了愣,这才想起刚才宋元光来问自己还解不解毛料来着,不解的话他要用那个沾了神灵福佑的解石机,可因为老谭和朱大常为了那块废料争的实在厉害,刘宇浩也忘了去看宋元光解的究竟是一块什么料子了。   对于赌石的人来说,公盘第一天解的第一块毛料垮了这对他们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这些人是特别讲究福运一说的。   第一块毛料就解垮了,有可能是意味着今年一年的赌运都会不顺,这么灾的事情让宋元光刚好碰倒,他能不难过嘛。   刘宇浩默默的摇摇头,遇到这种事情他也不好怎么劝,其实他知道宋元光看赌石的眼光还是很好的,只不过今年的平洲翡翠公盘在自由交易区这一块的赌石的确不怎么样,怪只能怪宋元光的运气不佳罢了。   不过宋元光毛料的解垮倒是给刘宇浩带来了好处,原本在刘宇浩用过的这台解石机后排了很长的队想解石的人们现在又都到别的解石机那里排队去了。   刘宇浩正好也想把贺嘉怡的那块黄盐砂皮毛料解出来,空出了解石机,这不是正好嘛。   “宋哥,我刚好还有一块毛料要解,你要是不忙的话就给我搭个手吧。”刘宇浩笑着拍了拍宋元光的肩膀说道。   “我?刘先生,你没开玩笑吧,你找我帮你搭手?”   宋元光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惊愕的看着刘宇浩,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做。玩赌石的人都比较忌讳刚刚解垮毛料的人摸自己的毛料,更有迷信的连看都不让他们看。   可刘宇浩倒好,不止没说让宋元光离开的话,还主动邀请他帮自己解石,宋元光的神情瞬间变得有些激动了。   刘宇浩笑着点点头说道:“是啊,江天兄弟刚才也累到了,我剩下的这块毛料个头小就不再麻烦他了,只好让老哥你帮我搭把手了。”   宋元光点着头,满嘴苦涩,想当初在明阳的时候自己看到刘宇浩和庞统合发生摩擦,不仅没有出来帮忙说话,就连站在刘宇浩一边的勇气都没有。   可人家刘宇浩呢,不但事后没有和自己计较,今天还能这样对待一个解垮了毛料的人,这让宋元光羞得无地自容了。   刘宇浩很快就从公盘的寄存处取回了贺嘉怡的那块赌石,剩下还有两块虽然也有翡翠存在,但刘宇浩却不准备在公盘上解了,他会把那些赌石和几天以后投标得来的放到一起运回京城交给李璐梅。   兹兹!……兹……   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刘宇浩这次没有在赌石上划线,他心里很明白,一会解出来的翡翠肯定又要惊艳全场,与其现在装模作样到时候又扭扭捏捏还不如就这样大大方方的直接解石来得直接痛快。   因为这块赌石是自己指给刘宇浩看的,所以贺嘉怡无形中往刘宇浩站的地方靠近了些,就算她平日里表现的再安静,小女生的好奇心她还是有的。   刘宇浩此时的异能是展开的,他也发现了贺嘉怡这个小动作,但他没有说话,只是稍微把身子侧了一下,这样四处飞溅的石屑就不会打到贺嘉怡的身上了。   贺嘉怡两腮窘红,她自然是发现了刘宇浩的这个动作,在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后,贺嘉怡的心里暖暖的,现在很少见到一个男孩子能做到如此细心的了。   看着全神贯注解石的刘宇浩,宋元光紧皱眉头,眼中显出一丝忧虑。   在没看到刘宇浩的毛料前宋元光还是心中充满期待的,可等刘宇浩把毛料搬过来以后宋元光就没有一点乐观的想法了。   赌石经验丰富的人都知道,后江场有蜡壳的赌石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有雾的,但刘宇浩那块固定在解石机上的赌石正面朝天的部分隐隐看出一层薄雾。   意外的发现解石机上的那块毛料出现了这种有悖常理的表现后,宋元光的内心开始焦躁不安了,如果自己打下手又解垮一块,这对他来说是个很不好的消息。   宋元光还指望在今年的公盘上为自己的福来翡翠多攒些赌石呢,运气一再远离,恐怕到最后他自己都吓到不敢去竞标了。   毛料不大,十来分钟以后,哗啦一声,那块黄盐砂皮赌石被分成了两半。   “涨了,刘先生,涨了,毛料解涨了。”   洗净了切面,宋元光先是呆了一下,然后忽然像是年轻了十几岁般拍着手笑了起来,很大声的欢呼着。   贺嘉怡撇了撇嘴冷冷的说道:“多大人了,要注意形象呢。”话虽然是那么说,但她自己却伸长白皙的脖颈盯着那切面上浓浓的绿意,耳际边闪出一抹婴孩般的嫩白。   宋元光是知道贺嘉怡的身份的,他可不敢表示什么不满,讪讪的朝刘宇浩干笑两声立刻又去忙乎着固定好有绿意的那半块毛料。   由于宋元光刚才的声音很大,周围又渐渐聚集了五六十看热闹的人,其中大部分都是刚才亲眼见刘宇浩解涨冰种黄翡的,大家都在纷纷议论着这个连解连涨的年轻人到底是谁。   “年轻人,你这块毛料卖吗?”   刘宇浩笑笑摆手说道:“这是我帮别人解的,要问她。”   所谓的她,刘宇浩当然指的是贺嘉怡了,不过以刘宇浩看来,只要是女人一般都敌不过珠宝诱惑的,他就是想看贺嘉怡会怎么处理。   “小姐,也别墨迹了,你的毛料卖不卖,倒是说个话呀!”   尽管贺嘉怡那一身白衣站在这群灰头土脑的男人中间已经非常显眼了,可现在这些人眼中只有晶莹润腻的翡翠,哪里还顾得旁边那个漂亮的一塌糊涂的女孩,所以说起话来就有些直来直去了。   贺嘉怡自然对这些“凡夫俗子”们是不屑一顾的,蹙了下秀美淡淡的对刘宇浩说道:“我想看看这石头里的翡翠呢。”   刘宇浩笑了笑点头,压下手柄朝毛料上切下去,顿时石浆带起一片浑浊的水花飞溅出来。   喀喇!   第二刀解开的位置是刘宇浩为了让众人更直观的看到赌石内翡翠的情况特意选好的,刚才的那一刀虽然是涨了,可大部分人还是观望,再加上贺嘉怡对他们又是冷淡之极,所以大家并不敢贸然对毛料直接出价。   第0329章 连解连涨【下】   有了第一刀的解涨给自己鼓气,宋元光的内心充满了自信,熟练的端着一盆水泼了上去,等灰白的石浆被冲刷干净的时候,他的眼睛也直愣愣的眨都不眨了。   黄盐砂皮赌石的切面上一片晶莹的翠绿,半透明的翡翠温润亮泽,无论是种还是水都达到了高档宝石的标准。   半晌后宋元光才生硬的板着脑袋看向刘宇浩,此时他的眼中只剩下惊骇了,宋元光赌石也有近三十年了,可自己那点能力跟刘宇浩比,完全不在一个高度上,刘宇浩现在已经站在需要自己仰望才能看见的地方了。   “芙蓉种,那是芙蓉种的。”   “正阳绿,好正的颜色。”   两个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的,瞬间平衡就被打破,大家纷纷开始大声交流了起来,平洲这里毕竟不是京城,很多人是不认识刘宇浩的。   只要用心听,现在众人谈论最多的已经不是翡翠色彩的鲜嫩了,解石的年轻人究竟是谁才是他们急于想知道的关键。   “我认识他,他是我们京城赫赫有名的‘翡翠圣手’刘宇浩!”   不知道是谁最先认出了刘宇浩,兴奋的在远处大声呼着,并把双手举起来挥了挥,在那个人看来,认识“翡翠圣手”是一种荣耀,这个发现令他得意非常。   “刘先生,能不能一百五十万把这块毛料转给我?”   说话的人刘宇浩熟的不能再熟了,姓王,是京城老凤凰珠宝总店的经理,没想到他也从京城赶过来参加平洲翡翠公盘了。   “老王,你以为是买白菜吗?芙蓉种翡翠你出一百五十万,刘先生,你别听他瞎掰掰,我出两百万你卖给我得了。”   马上就有人跳出来逗乐子取笑老王了,那个人神色虽然看起来很轻松,但刘宇浩却能从他微微有些发颤的声音中听出他对这块翡翠的渴望。   “两百二十万!”   “两百三十万!”   原本解石机前的空隙就不是很大,大家像开锅的饺子般纷纷沸腾了起来,一个比一个的声音高,吓得刘宇浩赶紧把解石机电源关掉以免不慎伤到人。   “对不起各位了,这块毛料不是我刘宇浩的,所以我不能做任何决定,所以还请大家不要拥挤让我能尽快把毛料解完,至于这块毛料的主人以后会不会出售里面的翡翠也要等把翡翠全部掏出来以后再说。”   无奈的摇了摇头,在军子的帮助下刘宇浩面带笑容站到解石机的高处对着众人挥挥手说道,这是他唯一能够做到的了,以他对贺嘉怡的了解,这块翡翠卖不卖最后还真不好说。   军子一直在旁边默默看着刘宇浩,这段时间刘宇浩不停的给他带来新的惊喜,虽然每次都不尽相同,但他已经能从最初的揣揣不安变得越来越淡定了。   “那俺们先说好啊,那翡翠解出来一会要是决定卖的话,俺们先预定了。”   “就是,就是,我们也预定。”   “还有我,我们公司也算一个。”   刘宇浩一一的和大家点着头,看着周围渐渐也围上来有七八百的人了,刘宇浩的心里也有些暗自吃惊,没想到这疯狂的石头居然有这么大的魅力。   但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起码刘宇浩心中有了警觉,看来自己没把另外两块毛料一起带过来是对的,要不然解一块涨一块,别人还不把自己当作怪物了。   以前刘宇浩从来不往这方面考虑,但随着现在自己的曝光率和认识自己的人越来越多,刘宇浩不得不慎重的思考这类问题了。   “低调,一定要低调!”刘宇浩不停的在心中默念着。   刘宇浩的考虑是完全正确的,这么多年以来,除了翡翠王郑次伍老爷子以外,还真的没有一个人能真正做到连赌连涨的。   像刘宇浩这样连爆冷门,用不了多久,无论他走到哪都一定会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当失去了私人空间以后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精钢砂轮和赌石摩擦时产生的刺耳轰鸣对那些围在解石机旁的人已经免疫了,越来越多想捡便宜的珠宝公司买手和职业翡翠倒爷聚了过来,当然也还有很多纯瞧热闹的人静静看着刘宇浩的每一个解石的动作。   “恭喜你刘先生,今天你连着解涨了两块赌石呀。”   当兹兹的刺耳声音渐渐消失的时候,一块芙蓉种正阳绿翡翠出现在大家的眼前,宋元光惊喜的捧着那块翡翠乐呵呵的跟刘宇浩道贺。   刘宇浩笑吟吟的接过翡翠,一股清澈爽润的绿意让他浑身舒泰。芙蓉种翡翠底子略带粉红色,有几分芙蓉花的韵。   整块翡翠绿色清淡、柔纯、绿得清澈纯正,没有任何其他的色调夹杂,通体色泽一致,葱翠晶莹清澈,淡淡的正阳绿刚好把那雍容华贵之气彰显的格外漂亮。   “这个就是翡翠吗?为什么没有我平常戴的那支手镯漂亮?”   看了眼刘宇浩交给自己的那块翡翠,贺嘉怡轻轻皱了皱秀眉,吐出一串话来,脆生生的,宛如莺啼。   刘宇浩暗自发笑,这个贺嘉怡难道真的不知道体会别人的心情吗,谢不谢的就不说了,可看人家那样子,好像对这翡翠还不满意,这话叫什么说的。   “你要是不喜欢可以卖掉,下次遇到好的了再留下也可以的。”刘宇浩微微一笑说道。   其实,因为其很少有绺裂和杂质,颜色清爽,质地较细,透明度高的原因,芙蓉种翡翠成了制成手镯的上上之选。   “嗯,那我听你的。”贺嘉怡没有表示太多,淡淡的说道。   “啊,我,那啥,我的意思是说其实你也可以留下来的。”   刘宇浩被贺嘉怡刚才的话雷到瞠目结舌说不出一句顺溜话了,心说:“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会的功夫成了听哥们的了,那哥们我听谁的去啊!”   可偏偏贺嘉怡就是那种淡淡的性子,交待完了以后就安静的回到刚才一直坐的那个地方不再说话了,这让刘宇浩一阵挠头不知如何是好。   虽然芙蓉种翡翠的质地不如玻璃种,但也不逊于冰种,色虽不浓却清澈,所以价格适中,容易被一般人接受,可这块翡翠想卖个好价钱还是容易的。   尽管有些不情愿,但刘宇浩还是咬咬牙准备把翡翠卖出去,原因很简单,芙蓉种翡翠制成的手镯一般适合中、青年女士佩戴,如果让贺嘉怡戴一个,刘宇浩还真有点觉得是否不伦不类。   看着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那朵冰山雪莲,刘宇浩忽然有了种想嗅一下她那肉嘟嘟的圆润耳垂的冲动。不过仅限于想想就能让刘宇浩脊背生出一层汗来,他可不想当众被贺嘉怡刮大耳朵光子。   半天没有动静,贺嘉怡扑闪着清澈的双眼瞥了下刘宇浩,很天真,让人怎么都生不出歪心思了,刘宇浩悻悻的拿着翡翠回到解石机旁笑着道:“有需要这块翡翠的朋友可以开个价。”   如果说贺嘉怡是一张白纸的话,那么在多年以后,刘宇浩在一个月明之夜里陡然想起今天的事才发现,正是自己在平洲翡翠公盘开幕的这一天,亲手在这张白纸上写下了第一笔。   “五百万!”   刘宇浩这边话音刚落下,人群中就有一个胖子急不可耐的举着手高喊出自己的价格,而这个价格也正是很多人经过分析后得出的最低起步价了。   “五百五十万!”   老凤凰珠宝的老王当仁不让的第二个出价,半个月前花都公司的老陈在刘宇浩的手中拿下一块玻璃种翡翠,虽然花费上亿,但最后在总公司大老板那里得了彩,这让其他分公司的经理们个个看了眼红。   这块芙蓉种翡翠虽远不能和那玻璃种相比,但老王早就打好算盘了,这次哪怕多出点钱也要和刘宇浩拉上关系,来日方长呢,谁知道明天人家会不会再解出一块玻璃种翡翠来。   “六百万!”   “七百万!”   竞价很快就进入了白热化,刘宇浩创造了这次的平洲翡翠公盘第一次小波澜,即使是在旁边听别人报价,秦卫先他们也觉得心跳不断加速,感觉刺激极了。   “一千二百万!”   刘宇浩愕然的看了眼,报出这个价的人居然是朱大常,也不知道他那宝贝儿子怎么样了,但能看到他回来,相比小肠同学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了。   “刘兄弟,老哥哥我刚才好险呀,你都三番五次的劝阻我不要买那块毛料了,我还是不听,还好我那宝贝搅了那么一局,解垮的人就是我啊。”   朱大常咧着嘴笑呵呵的从外面挤了进来,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抓住刘宇浩的手,神情激动的说道。   刘宇浩摆摆手笑道:“那朱总你应该感谢小常才是,怎么会谢谢我呢。”   朱大常满脸愧色,直摇头,在公盘外的一处解石机旁看了老谭解垮了那半块白盐砂皮毛料后,他就已经手脚麻木心里冰凉了。   再一想到刚才自己疯狂的那个程度,朱大常寻死的心都有了,人家“翡翠圣手”劝了自己俩人半天,结果还被当作别有所图,真的不应该呀。   第0330章 两个字的评价   整个开幕的一天大家都玩的很爽,特别是秦卫先,小小的赚了几十万,虽然钱不多,但那毕竟是他自己亲手挑选的毛料,这足以让他回去以后在潘家园牛哄哄一阵子了。   参加公盘的十来个人当中,刘宇浩当然是当仁不让的最大赢家,加上贺嘉怡的一千二百万,他一天就有三千二百万的进账。   这一下可把回来晚了的周锡羡慕得不行,说什么也非要刘宇浩明天把他也带上,敌不过周锡的惫赖,刘宇浩只好冷着脸和周锡事先约法三章。   尽管周锡嘴上答应的嘎嘣脆,但刘宇浩却不会真的相信周锡就有那么乖能听他的话,只不过有了这约法三章就像唐三藏有了紧箍咒般,在情急的时候大概还是能管到那个无法无天调皮捣蛋的孙猴子的。   明天的明标是件劳神又费心的活,大家纵是谈性再高也都知道分寸,简单的吃完了饭,不到九点的时候众人就纷纷回自己的房间了。   本来刘宇浩还打算吃完饭后跟唐妩或是江天打听一下夏雨晴的消息的,谁知道唐氏珠宝的人走得更干脆,直接一个人影都没了,这让刘宇浩郁闷不已。   后来问了秦卫先才知道,原来唐妩从香港带过来的赌石专家都住在另外一个酒店,江天他们是过去商讨自己公司的事情去了。   酒店的服务员很乖巧,收拾完桌子后给客人上了一杯香茗才堪堪退去,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了周锡和刘宇浩还有贺嘉怡三个人。   “老四,今个儿你又绕了花花吧?”   虽然周锡是轻飘飘的说着话,还顺便把杯口的茶叶吹了出去,看似很轻松的样子,可眼神中却藏不住戏虐的神情。   刘宇浩一愣,疑惑的看了看周锡,这货说话向来都是没头没脑的,通常会弄出一些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事来,可现在看来周锡并不是无的放矢的。   看刘宇浩有些懵,周锡嘿嘿一笑,拍了拍巴掌,包厢的门被周锡带来的一个保镖打开了,跟着保镖一起进屋的人耷拉着头,好像腿还受了点伤走路不稳的模样。   “沈国!你这是怎么了?”   刘宇浩眯着眼睛看了眼进来的人,等瞅清楚了那人的模样后吓了一跳,愣愣的站起身来。只见那沈国非常狼狈,满脸都是血瘀,估计那条腿也是被别人打了的。   沈国浑身发抖不敢说话,捏捏诺诺的看着周锡,直到现在他还没有从恐惧中清醒过来,特别是闭上眼睛的时候,眼前到处都是血光。   “周哥,这究竟是怎么了?”   刘宇浩紧蹙着眉头,中午的时候刘宇浩安排沈国把那个卖给自己毛料的人送走,虽然后来在整个下午都再没见到沈国,可刘宇浩并没有往别的地方想,还以为沈国是自己回家了呢,没想到晚上再见到沈国的时候他竟然会是这个模样。   周锡摇摇头笑了,说道:“还能怎么了,被人打了呗,要不是这个人机灵自己偷跑了出来,估摸这会子已经被投到海里喂王八了。”   刘宇浩的大脑瞬间出现一个短暂的空白,两耳嗡嗡直响,后来好像还看过周锡的嘴皮子在动,但刘宇浩就是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使劲甩了甩头,刘宇浩伸手按住额头两边的太阳穴这才好了一点,再瞥了眼可怜兮兮的沈国,刘宇浩怒火中烧,冷冷的说道:“是那个卖毛料的人说的九哥吗?”   沈国怯怯的点点头,嘴唇不停的哆嗦着。   周锡倒是一副轻松的样子,慢慢走到沈国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也是这小子运气好,刚好爷我打那经过遇上了他,要不然凭他两条腿跑,还是跑不出来的。”   刘宇浩感激的点了点头,他知道周锡纵然是个纨绔,可真遇到这种事情了在他骨子里天生的正义感一定会促使他出手相救的,周大少爷想修理一个破皮无赖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开出一张一百万的支票,刘宇浩交到沈国手中,歉意的说道:“老沈,对不住了。”   “我,我,我不能要您的钱。”   沈国诚惶诚恐的站了起来,愕然的看了会刘宇浩,这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实在是忍不住了,眼眶一红泪水就吧哒吧哒的掉了下来,那九死一生的感觉,这辈子他也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刘宇浩诧异的回头望了周锡一眼。   周锡自然明白刘宇浩是什么意思,摆手哈哈一笑,说道:“不过就是一个破落户,还娘的在爷面前扮小狼狗,转脚就被爷给丢海里了。”   刘宇浩笑着耸耸肩,周锡说的只能信前面的一半,他很明白周锡一定是把那个所谓的九哥交给警察去处理了,真要是这样的话刘宇浩倒也不担心了。   毕竟周锡家老爷子的身份摆在那里,做这点小事还是很容易的,可真要是像那货说的杀了人,怕毛爷爷再世也救不了他。   贺嘉怡看得没趣,也不和任何人打招呼站起身就往门口走去,快到包厢门口时淡淡的说道:“人太善良是会被欺负的呢。”说完径直自顾走了。   周锡嘿嘿一阵干笑,也站了起来伸个懒腰,说道:“走喽,睡觉去!”   刘宇浩狠狠的鄙视了他一把,然后给沈国倒了杯茶,说道:“老沈,事情过去了也就别多想了,要是你愿意,以后就跟着我吧。”   刘宇浩从来不会轻易对什么人做承若的,假如今天他说的这番话要被熟悉他的人听了去,没准会吓傻的,可刘宇浩就是这样,言出必行是他的性格。   “谢谢刘先生,我以后一定好好干。”沈国忙不迭的点着头。   虽然这几年沈国赚了些钱,但因为他人长得丑,又是专门倒卖古董的小贩,普通人面前还能撑得住场面,可在行家圈里却是一直被人嘲笑的对象。   今天看了周锡那种反手是云覆手为雨的霹雳手段心里早就羡慕的没边了,刘宇浩这么说他有不答应的嘛。   那个九哥在沈国看来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可人家却把自己心中的神当狗屎一般踢来踢去,整个下午沈国都傻呆呆的在回忆着,如果有机会跟着这些人,他一定要混出个名堂来,也不愧自己这百来斤肉了。   “那好,以后咱们就是好兄弟了,你先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去参加明标呢。”刘宇浩笑着和沈国抱了一下说道。   沈国神情激动的点着头,把那一百万的支票还给刘宇浩以后一瘸一拐的走了。   刘宇浩等沈国离开后才点燃一颗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心想:“就是这么一点小事却让自己办得一团糟,假如今天不是周锡恰巧遇到沈国,后果会多么不堪想象!”   刘宇浩狠狠的掐灭烟头暗自喃喃的说道:“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样,怎么和人家交待?看来,真的和贺嘉怡说的那样,对待恶人就一定要用恶人的方法,善良在他们眼里就是好欺负的代名词。”   ……   黯然的回到自己房间,正要开门,刘宇浩忽然感觉对面的门也打开了,他知道那里住的是贺嘉怡,可不知为什么,刘宇浩却没有勇气回头看,只盼着赶紧把门打开像鸵鸟一样躲进去才好。   “你是个好人呢。”贺嘉怡淡淡的说道。   好多年都没有这种感觉了,好像上一次还是在电影院里和一个学妹看电影时发生过一次,这次和那回一模一样,刘宇浩的心脏在一瞬间有种停止的状态,然后就是和马儿狂奔时的速度一样疯狂的扑扑跳着。   贺嘉怡好像根本就不想刘宇浩回答什么似的,接着说道:“就是太花心,有时还爱耍流氓。”   咳咳咳……   正想得瑟一下的刘宇浩手一颤,房卡掉在了地上,被贺嘉怡莫名其妙的说是好人,原本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如果没有后面的话,刘宇浩很有可能要做个好梦,现在却窘迫的咳嗽了起来,脸涨得通红,有些不知所措。   “呃,那啥,谢谢你的夸奖了。”   刘宇浩苦着脸偷偷瞥了眼贺嘉怡,她的脸色非常平静,好像刚才的话不是她说出来的一样,这让刘宇浩非常好奇,真不知道她的这份恬静是与生俱来的还是后天故意装出来的。   出人意料的是,贺嘉怡竟然笑了,尽管笑的很含蓄连洁白的皓齿都没露出来,但刘宇浩仍然觉得心神为之一振。   贺嘉怡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虽然走廊上的灯光很暗,可刘宇浩还是很清楚的看到那胸部惊心动魄的隆起,挂在胸前颤巍巍的像有可能随时会掉下来。   紧身牛仔裤紧绷绷的裹着迷人的修长双腿,挺翘的臀瓣勾勒出一副曼妙的美景一直向那个隐秘的沟渠深处延伸,若隐若现的白色丝袜下,雪白的小脚柔嫩的令人难以想像。   咕咚!   刘宇浩感觉喉咙里紧得厉害,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口水,静静的走廊里发出一个相当怪异的声音,像是一只青蛙被噎了一下般滑稽。   “色狼!”   贺嘉怡粉颊嫣红,她发现了刘宇浩的企图,女性的本能让她以闪电般的速度躲回了房间,关门之前只留给刘宇浩两个字的评价。   第0331章 明标【一】   被贺嘉怡那么一搅合,刘宇浩整晚都没睡着,一直迷迷糊糊的在做梦,梦里刘宇浩不停的和不同的女人狂热的缠绵,好像有夏雨晴,又好象有李璐梅,但怎么都看不清晰。   等最后看清楚那个女人的时候,刘宇浩被下面一阵暖流激得打一个哆嗦猛地坐了起来,怎么会变成贺嘉怡呢?刘宇浩懊恼的挠挠头。   刘宇浩三下五去二的以最快速度扒光自己那条黏糊糊的内衣光着冲进了为什么,直到花洒喷出的水淋到头上了他还是感觉有点不真实。   看了看时间还有点早,刘宇浩定下心神从丹田内提出两股真气,在经脉中运行两周天以后才感觉舒服了一点。   “周哥,快起床,时间到了。”   八点整的时候,刘宇浩用力的拍打着周锡的房门,在外面大声吼着,他知道不用这个办法周锡肯定要睡到下午才可能起床。   整个酒店估计也就只有刘宇浩有这个资格了,原本黑着脸的保镖打开门正待开口呵斥,一见来的人是刘宇浩马上又恭敬的鞠了个躬问了早安后才慢慢退了回去。   周锡一脸的惫懒,眯着眼睛看了看刘宇浩又睡着了,但嘴里也没忘记:“等我中午起来了再去,你们先走。”   刘宇浩笑笑无奈的摇头,他本来就没指望周锡能去,现在过来只不过是把事做到前面而已,免得最后还要落得周锡胡诌自己的不是。   “刘哥,今天是第一天明标,上午看毛料,下午两点以后才能投标。”   沈国一大早就在酒店大厅里候着刘宇浩了,照刘宇浩的说法,从今天开始,沈国就是刘宇浩的人了,给老板办事当然要勤快点了。   “我以前没参加过翡翠公盘,具体要怎么做你先告诉我,让我心里有个数。”   刘宇浩笑着点点头,早上路过沈国房间外面的时候,他灵机一动隔着墙用月光之源给沈国把腿伤先治好了,这样起码不耽误功夫,现在看到沈国精神奕奕的样子,刘宇浩甭提心里有多得意了。   嘿,哥们这叫创意。   沈国笑着说道:“明标从今天开始一共要进行七天,每天都是下午两点钟开始,而每天只在早上投放一千五百块赌石,这样做是免得那些赌石专家们一次看不过来。”   刘宇浩点点头,心说:“他们看不过来,哥们我能看过来啊,希望这次能多弄几块上等的老坑种毛料。”   当刘宇浩带着秦卫先和沈国走到酒店门外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袭白衣的贺嘉怡淡然的站在外面成了金手指酒店最美的一道风景线。   刘宇浩摸了摸鼻子,昨晚和今早的尴尬让他有些脸红,可不打招呼又似乎不现实,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笑道:“今天还去吗?”   说完话刘宇浩马上就发现自己真的好傻,人家不想去就不会这么早在酒店外等着了,猪脑子嘛,怎么问这种问题。   好在贺嘉怡根本就没看刘宇浩的脸,脆生生的说道:“嗯,我还想去看看呢,很好玩,你不欢迎我去吗?”   秦卫先古怪的笑着看了眼刘宇浩自顾和沈国往前走了,刘宇浩只得装出已经忘了昨天晚上的事一般笑着说道:“你能一起去我们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不欢迎!”   “嗯,你笑得很假。”   贺嘉怡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就留下一个娇俏的背影走开了,至于刘宇浩是什么表情,好像那些和她没有关系,她也没有必要关心。   咳咳咳……   刘宇浩这次是真咳嗽了,呛的。还好刘同学现在脸皮已经练得比城墙稍微薄那么一点点了,如果放在一年前,那哥们不当场摔个四仰八叉才怪呢。   不过讪讪的跟在贺嘉怡身后,刘宇浩的脑门上还是刻着一个明显的囧字,一直到军子的车上那个字还隐隐存在。   等刘宇浩他们赶到公盘的时候明标区的大门已经打开了,门口站着荷枪实弹的武警以显示当地对翡翠原石事业的大力支持。   在进门的时候,刘宇浩他们被一个工作人员拦在了外面,戴着金丝眼镜的工作人员斯斯文文,笑着问道:“先生请出示您的竞标编号。”   刘宇浩怔了怔,他对公盘竞标的规矩是一点都不懂的,只好求救于身后的沈国了。   沈国估计是脸上的伤还有点疼,竟然也忘了这茬,被刘宇浩盯了一眼才挤着眉毛愁眉苦脸道:“刘哥,不好意思啊,我忘了告诉你了,每一个参加竞标的人都要先交十万块钱的押金,凭押金条才能领到自己专属的竞标编号。”   刘宇浩摆摆手笑着道:“这没什么,咱们现在去办也来得及嘛。”说完,几个人在那个白皙斯文的工作人员带领下去办理手续。   “老沈,还有什么规定你现在想一遍都告诉我,免得等竞标的时候闹得措手不及。”   刘宇浩让秦卫先去办那些手续了,他现在要关注的是公盘的流程,闹出笑话是小事,因为自己不懂竞标的方式而错失了好毛料刘宇浩才要大呼后悔呢。   沈国皱着眉头想了半晌,把该考虑进去的问题都想完了才分轻重缓急的一样样告诉刘宇浩,他说的很仔细,刘宇浩听得也很认真。   用了半个多小时,刘宇浩终于明白了,自己交的那十万块钱押金是为了防止有人故意在竞标的时候捣乱,竞下毛料却不付钱而专门设立的,但那些钱还是他们自己的,以后明标结束时也可以要求退回,同样可以要求作为款项直接补足不够的部分。   而明标区每一块赌石都有自己的编码,只要记下自己看中的赌石编码,在下午的标会上用电子投注器投注就可以了。   和暗标不同,明标在投注的时候你同样可以通过大屏幕看到别人给你投注的赌石出的价格,其实说白了就像刘宇浩解出一块明料后几家珠宝公司在一起争抢是一个道理,最后是价高者得。   竞标还有一个硬性规定,那就是你投注的赌石一旦中标那么投标者就必须买下来,否则不止那十万块钱不再退回,投注者还会被平洲翡翠公盘列入黑名单,今后三年之内都不允许参加国内任何一个公盘。   这些记录像极了银行的信用等级一样是联网的,投注者一旦被国内拉“黑”了,缅甸那边也会拒绝他参加在仰光的翡翠大公盘。   刘宇浩把沈国告诉自己的所有信息在脑中整理了一番后拿出昨晚给沈国他没要的那张一百万的支票说道:“老沈,你现在也过秦大哥那边去,把这一百万分成十份再多拿十个竞标编号。”   沈国愣了愣,问道:“一人一个就已经很好了,要这么多做什么?”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说道:“这个你就先别问了,山人自有妙计。”   交待完沈国要做的事情以后刘宇浩才对军子和贺嘉怡说道:“走吧,咱们去体验一把沈国说的眼花缭乱的毛料究竟是什么样的。”   进了明标区军子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再也合不拢了,过了半晌才诺诺的说道:“乖乖,没想到真是别有洞天啊,这里面居然有这么多翡翠原石。”   刘宇浩笑着点点头,虽然他的脸色还算保持的正常,但内心其实和军子一样早就被眼前看到的彻底震撼住了,铺天盖地的赌石整齐的码放着,除了今天需要大家竞标的以外,其他的全部还用大篷布盖得严严实实。   靠近门口处已经揭开篷布的那些赌石和自由交易区比起来傻子都能发现这些是天上的七仙女,那些只不过是地上的老母猪罢了。   刘宇浩抬手看了一下时间,离下午两点还有五个小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看完全部的一千五百块赌石显然是不可能完成的,就算刘宇浩自己拥有八锦异能之术最少也得用到三个半小时以上吧。   “时间多了,只要是我看中的毛料你们就分开把上面的编号记下来,等全部完成以后大家再对一下看有没有差错。”刘宇浩郑重其事的交待着军子和贺嘉怡。   其实刘宇浩完全没必要这么做,以他八锦异能的能力,就算看完一万五千块毛料以后他依然能够清晰的记起第一块毛料编码。   他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安排第一是想给军子,特别是贺嘉怡找点事做,那丫头实在是太精明了,刘宇浩不敢保证施展异能后以自己的智商能否在她面前糊弄过去。   第二个原因就要说刘宇浩为什么会一次买那么多竞标编号了,刘宇浩当时想,如果这次看中的毛料太多,等下午竞标时一个人在一台机器上控制十来个号码显然会被动到手忙脚乱。   与其那样还不如多占几台投标器,一个人控制三台,每台只控制三块左右的毛料那岂不是最合适的?   定了定心神,刘宇浩先把全场大致扫了一眼,半赌毛料肯定是会看的,但那不是重点,能到平洲翡翠公盘上赌石的基本都是高手中的精英,半赌的料子大家很多时候是能看出大概的。   第0332章 明标【二】   窗口表现好的那些半赌毛料最终的竞标价一定会很高,与其把钱投在那些利润相对较低的毛料上,还不如想把那些有把握的全赌毛料都拿在手中的好,这样就要稳当的多了。   刘宇浩首先走到的是全赌毛料那一边,第一天的一千五百块赌石大约有三分之一多一点是全赌毛料,刘宇浩当然没那个能力把这五六百块全赌料子一次性笼罩在自己的异能之下。   就算有能力刘宇浩也不可能那样做,太多了的话只能大概看到一丝绿意,但翡翠的种水和毛料的具体位置都是看不清楚的。   把异能透视的范围稳定控制在二三十块赌石后,刘宇浩开始了他期待已久的真正平洲翡翠公盘之旅,只有进了这里才知道,哦,原来外面的那些真的不能叫毛料,顶多只是些上等的翡翠原石而已。   不得不说参与竞标的赌石才是真的好料子,光是被刘宇浩用八锦异能笼罩进来的第一批赌石就已经有七八块发出了浓浓的绿意,尽管仔细看后发现毛料内部存在的都是一些低档翡翠,但这种比列相对于那些毛料商人提供的原石已经好得不知道到哪去了。   “军子,你们把这块,这块,还有这块记下来。”   刘宇浩见自己左右的人不算多,就压低了声音跟贺嘉怡和军子交待着,毕竟下午会发生惨烈的竞价,这个时候刘宇浩是不情愿外人知道自己的底牌的。   军子和贺嘉怡都是那种非常聪明的人,只是远远的看着就能记下赌石的编码,他们还没有傻到紧盯着刘宇浩指出的那些毛料一直看,如果是那样,想不让别人知道都难了。   陡然,刘宇浩的呼吸一阵急促,鼻翼也跟着自己的心跳而颤巍巍的扇动了起来,在异能透视下,刘宇浩发现第二批的三十多块毛料中竟然出现了一块高冰种一块金丝种翡翠。   而且这两块皮壳的表现都很一般,如果注意的人不多的话,刘宇浩有理由相信自己可以用一个比较低的价格拿下来。   初步估算了一下,这两块毛料最后竞价只要不超过三百万,刘宇浩就能有接近四千万的收入,这样的毛料绝对能称得上是大涨了。   刘宇浩皱着眉头想了想,他自己默默的把这两块毛料的编码记了下来,他这样做并不是因为他不相信军子和贺嘉怡的为人,而是为了以防万一军子他们记的编码被别人抄去,真发生了那样的事就不妙了。   点了点头,刘宇浩又接着把八锦异能投向了下一批三十块毛料,让刘宇浩有些失望的是,这三十多块毛料虽然也有几块是可以赌涨的,但都是豆种以下的低端翡翠。   费那么大的心思去竞标一块只能小涨的毛料实在是件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刘宇浩紧蹙着眉头想了有一分钟,最后还是放弃了。   “咦,又是一块高冰种!”   当一片晶莹清澈的高冰种翡翠进入刘宇浩眼中时,那葱翠的绿意让刘宇浩顿时心情欢愉了许多,心中一阵惊喜,刘宇浩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   “哎!”短短的几秒钟过后,刘宇浩脸上的笑容又消失了,而且他还忍不住叹了口气。   没错,那块赌石中的确是有块高冰种翡翠存在,而且还是很少见的鹦哥绿,翡翠的种水达到这种地步几乎都可以和玻璃种祖母绿相媲美了。   可惜的是那毛料中的翡翠可能是在几亿年前的形成期间发生了变异,漂亮的晃眼的翡翠满是裂纹,就算掏出来也只能取很小很小的料做一些珠子了,最大的一块也不能磨出戒面。   这样的话价值就会大打折扣,而且看那赌石皮壳的表现,能看中它的人一定不少,到时候有可能会是一块竞争非常激烈的原石呢。   “要不要把这块翡翠原石的编码记下来呢?”刘宇浩摸着鼻子在心中暗自说道。   不是他想对这块赌石出手,记下编码刘宇浩其实是另有他用,一个满是坏水的主意已经渐渐在刘宇浩的脑中形成了。   “你,你,你真的是刘先生。”   一个惊喜的呼声在刘宇浩对面响起,吓得正在坏笑的刘宇浩差点一屁股墩坐在地上,还好刘宇浩稳住了,既是如此刘宇浩依然被那个人吓得不轻,心肝还噗通噗通猛跳呢。   看了眼和自己打招呼的那个男子,刘宇浩皱了皱眉头,尽管刘宇浩有感觉这个男子他一定是在什么地方见过的,但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来了。   “你是?……”   刘宇浩有点窘,人家能记起自己的名字,可自己却忘了别人姓甚名谁,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要搁着上学那会,没准会被齐老爷子一顿臭骂呢。   那男子显然很兴奋,原因就是意外的看到了刘宇浩,挥着手快步走了过来笑道:“刘先生,真的是你呀,没想到在平洲咱们又见面了。”   刘宇浩嘿嘿一笑,尴尬的挠挠头,心里有些不悦了,这哥们真牛,见了面手都握了怎么还不来个自我介绍啊,难不成非要等我亲自问他?   “佟继祖,这位先生,你是叫佟继祖吗?”   喊出佟继祖名字的当然不可能是刘宇浩,当日在潘家园刘宇浩从那琉璃瓦里抠出羊脂玉扳指的时候,秦卫先也在场,正是过来给刘宇浩送竞价编号的秦卫先准确无误的叫出了佟继祖的名字。   “哎呀,您是秦老板吧,瞧我这眼拙的,都没认出您来,对不住您了咧。”   佟继祖看到秦卫先后愣了一下,很快就想起这个人是潘家园广藏阁的老板了,一般人想忘记秦卫先还真的很难,试想,有几个人能吃得像秦卫先那样上下左右一般粗的?   秦卫先嘿嘿一笑,说道:“佟先生,咱们国家现在只有称凯子的时候才喊老板呢,你这不会是一见面就想骂我吧。”   佟继祖尴尬的笑笑搓着手道:“对不起,对不起秦先生,是我的错,我以前没听说过有这种说法,以后我会记住的。”   听了两人说的话,刘宇浩总算想起来了自己对面这个面向儒雅风度翩翩的中老年男子是谁了,于是笑着说道:“这么久没见佟先生,真让我们想的慌啊。”   得,一个马屁就这样不动声色的拍了上去,人家刘同学现在经常在场面上混,慢慢也学的有些油腔滑调了。   三人聚在一起说了一大堆没有营养的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屁话后,佟继祖才带着疑惑的神情问道:“刘先生,我听说您最近得了一件小日本的上古兵器,有这回事吗?”   刘宇浩和秦卫先的笑容同时凝固了,秦卫先压根没听刘宇浩提出这出,当然显得非常茫然,但刘宇浩却是面带寒霜冷漠的戒备了起来。   佟继祖不是那种没有眼色的人,一见刘宇浩冰冷的目光就知道刘宇浩误会他的意思了,连忙陪着笑说道。   “刘先生您千万别误会,我也是听外面的朋友说的,问题的关键不是您得了什么兵器的事,我那个朋友还告诉我,这段时间上彬拓斋那个小矮子到处在打听您的底细,所以我刚才遇到您时才会一眼就认出了您。”   刘宇浩不是完全能相信佟继祖,毕竟他已经不是本国的国籍了,在外面跑江湖的人翻脸比脱裤子都快,该防备的还是要防备,但脸上的冷意却是收敛了不少。   别人关心自己不给面子也不对,刘宇浩冷哼了一下说道:“有劳佟先生挂念了,你没听过有一首歌叫做敌人来了有猎枪吗?”说着话刘宇浩还用手戏虐的比划了一个手枪的动作。   佟继祖怔了怔满脸茫然,他父亲那辈就已经逃亡国外了,打小就吃的是半生不熟的东西,佟继祖哪会刘宇浩说得那种只有生在红旗下的人们才会唱的歌呢。   不过人家佟继祖也是好心好意的提醒自己,刘宇浩这点还是能体会得到的,缓和了些语气,刘宇浩淡淡笑着说道:“佟先生,你就放心吧,只要那小矮子敢来平洲,我包管他有来无回。”   佟继祖就笑了,合着人家都记得当天在潘家园那上彬拓斋吹到日天的牛皮呢。   又说笑了几句,秦卫先知道刘宇浩时间紧任务重,主动把佟继祖拉到一边去聊天打屁了,这样好把已经不多的时间腾给刘宇浩。   刘宇浩又搁心里琢磨了一下佟继祖刚才所说的有关于那个小日本的事,总是隐隐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又看不出来哪不对。   后来在贺嘉怡疑惑目光的逼视下,刘宇浩心下一横道:“日不死他女人腚沟,来一个老子踩一个,来两个老子干一双,咦,我怎么把沈国的话学过来了?真该死!”   被佟继祖耽误了半天,刘宇浩突然忘记刚才自己看到哪了,苦笑一下,他这会也懒得再从头分辨了,就打这开始吧,决定以后,刘宇浩直接展开八锦异能投了出去。   “我的那个……”   这次是刘宇浩实实在在的吼出声来了,如果旁边的人有心,不难发现这个时候刘宇浩的目光是直愣愣的盯着一块毛料看着的。   第0333章 明标【三】   贺嘉怡无疑是刘宇浩认识的人当中心地最细腻的女孩,在刘宇浩还没有失态的吼出声之前她就已经拿出了一块口香糖迅速塞到刘宇浩口中,这样才使刘宇浩不至于喊得太大声引起他人的注意。   尽管是这样,贺嘉怡还是没成功阻止刘宇浩惊声呼出前面的几个字,她淡淡的把头别向一边,压抑着想笑出声的冲动,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有失水准的事发生在这个阳光男孩身上。   “呃,不好意思,我想起一件事走神了。”刘宇浩讪讪的挠了挠头,虽然脸已经涨得通红了,但他仍然在努力掩饰着自己那种惊愕的表情。   贺嘉怡淡淡一点头说道:“都说你们是疯子了,我出去休息一会呢。”说完话贺嘉怡也不管刘宇浩是否同意,把手中的小本子交到军子手中就自顾施施然离开了。   军子一直在强忍住,等贺嘉怡走远了才哈哈笑出声,捂着肚子,军子说:“牲口,我怎么看你在这姑娘面前又活倒回去了呢?”   刘宇浩没好气的白了眼军子,说道:“显摆你聪明呀,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活倒回去了?”   “得了吧你,长着眼睛的都能看到,你在人家姑娘面前老实的跟小学生一样,大家又不是傻子,能看不出来吗。”军子摆摆手笑着说道。   刘宇浩瘪瘪嘴,军子说得何尝不是刘宇浩最郁闷的事情,也就邪了门,怎么自己就越来越喜欢贺嘉怡这种恬静到极致的性子呢。   可再一想,刘宇浩无奈的摇了摇头,纵是自己再怎么喜欢也是没用的,就冲昨晚人家给自己那两个字的评价就能知道,没戏!   军子摸出一颗烟点上,吸了一口后说道:“牲口,你说那姑娘会不会是那啥呀。”   刘宇浩愣了愣,瞪大眼睛看着军子问道:“什么啥不啥的?说清楚点啊。”   “就是,哎呀,就是男女那方面冷淡呗!”军子挠挠头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专家模样微笑着说道。   刘宇浩左右看了眼没人注意自己和军子,笑着伸出中指在军子眼前晃了晃表示反对。   不过军子的话倒是让刘宇浩想起,自从自己认识贺嘉怡后就没发现过这个女孩有什么东西可以把她的兴趣勾起来。   好像天大的事在她面前都是平淡无奇的模样,真不知道军子说得有没有道理,只可惜这种事是没办法求证的。   不过贺嘉怡走了也好,只剩下军子和自己,刘宇浩就可以毫不顾忌的加快速度把异能再扩大一点好快些看完这一千五百块毛料了。   深情的又看了眼刚才让自己的心扑扑狂跳的那块赌石,刘宇浩默默记牢毛料上的编码,还把每一处的特征也记得清清楚楚后才往前面走去,这样做是因为刘宇浩一定要确认自己竞下这块毛料后没有被人偷梁换柱,这点对他,对这块毛料都很重要。   在毛料没有解开前,天底下只有刘宇浩一个人知道,那块看似无奇的杨梅沙皮毛料内隐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就连刘宇浩自己也从来都没想过,一块赌石中居然能有那种如滴流动般血液样的一块翡翠深埋在其中。   那种红不是普通肉眼下看到的扑红翡那样简单,而是通身晶莹,如朱如赤般鲜艳夺目,刘宇浩只不过盯着看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再转眼看其他的颜色时会发现自己眼前的色彩暂时出现了失真。   但真正让他在那一瞬间失态的还不是那抹鲜艳的红,而是那抹红竟然是可以流动的,真的像流淌在婴孩体内的鲜血。   那色彩像是有种魔幻的感觉给人向往的冲动,如不是刘宇浩体内有两股真气相通可以克制自己不至于血液集中向某一点急速冲去,估计在他看到的那一刻心脏就已经因为承受不住压力而暴开了。   在刘宇浩看过的所有古籍中关于滴血翡翠的传说有很多种,其中最主流也是最容易让人接受的说法有两个,其一就是佛主割肉饲鹰而来的。   释迦牟尼佛过去世行菩萨道时,遇见一只饥瘦秃鹰,正急迫的捕一只温驯善良的鸽子,鸽子惊慌恐怖,看到菩萨,仓惶投入怀中避难。   秃鹰追捕不得,周旋不去,显露出凶恶的样子对菩萨说:“你为了要救鸽子的生命,难道就让我饥饿而死吗?”菩萨问鹰说:“你需要什么食物?”鹰回答:“我要吃肉。”   菩萨一声不响,便割自己臂上的肉来低偿。可是鹰要求与鸽子的肉重量相等。菩萨继续自己身上的肌肉,但是越割反而越轻,至到身上的肉快要割尽,重量还不能相等于鸽子。   鹰便问菩萨道:“现在你该悔恨了吧?”菩萨回答说:“我无一念悔恨之意。”为了要使秃鹰相信,又继续说:“如果我的话真实不假,当令我身上的肌肉,生长复原。”   誓愿刚毕,身上的肌肉果然当下恢复了原状。于是秃鹰感动佩服,立即回复了天帝身,在空中向菩萨至诚恭敬礼拜赞叹。   而菩萨每在自己身上割一刀时,鲜血就顺着身体洒落到了地上的岩石上,顺着岩石的缝隙,菩萨的鲜血慢慢渗入进去。   而几亿年后,当有幸的人意外之中找到了其中一块岩石切开以后发现,当年菩萨的鲜血依然没有干涸,仍保留在石头中,它存在的意义仿佛是要向人们证述当年那个故事的真实。   另一个传说很简单,但更能让大家接受,司马迁在他的《史记》有一段话,翻译成现在的文字后是这样说的。   滴血翡翠象征的是纯洁而又轰轰烈烈的爱情,当年孟姜女哭倒了长城,哭碎了每一个听说她的故事的人的心,当最后一颗眼里留下时,那已经不再是孟姜女的泪水,而是一粒粒艳红的鲜血。   孟姜女一路走一路哭,她把身体里最后一滴鲜血洒满了铺满荆棘的小路,花儿为之开得更加红艳,乌黑的岩石也为她敞开了心怀,秋去春来,花儿败了,可岩石中的那粒含着鲜血的泪珠却永远的保存了下来。   当然,那些都是传说中的故事,谁也没有见到过真正的滴血翡翠,很多人都误以为金丝红翡就是滴血翡翠了,可后来大家发现,即使是美若晚霞的金丝红翡也根本达不到古籍记录中滴血翡翠的那种无根无种,种根相溶美轮美奂的境界。   接下来刘宇浩又迅速的看了几组毛料,可在也找不到刚才第一眼看到滴血翡翠的那种感觉了,看了太多的极品翡翠,再回头看那些豆种或是油青种翡翠就怎么都找不出能让他再生出怦然心动的毛料了。   “牲口,还有多少?离明标开始只剩下不到三个小时了。”   军子有点疲倦,一直不停的记录各种毛料的场口、重量以及编码让他有些头昏脑胀了,要不是刘宇浩“看”毛料的速度超快,他可能会要坐在那里睡着的。   刘宇浩看了下手表才发现,不知不觉中自己和军子已经看了整整三个小时的毛料了,自己有八锦异能撑着倒还不觉得什么,可从军子手上小本子里记得密密麻麻的那些数字来看,足以证明这项工作有多么艰巨复杂。   “军子,你先去找到贺小姐,然后在公盘外的酒店里定好餐,我很快就能出来。”刘宇浩歉意的笑了笑说道。   “再等等吧,我和你一起。”军子笑道。   军子也不是嫌累,只是他想替刘宇浩把好时间上的频率,最好不要饿着肚子去参加明标,因为在这之前沈国说过,竞标的时间不是很长,但领毛料的时间却要两个小时以上,现在算来,到时候可有的等,不能帮刘宇浩别的,军子可不想连吃饭这点小事也做不好呢。   刘宇浩点点头,扫了眼最后没看完的毛料一眼,他搁心里算了下,估计还不到三百块了,于是把异能扩到最大,一次把全部的三百块毛料都笼罩了进来。   在前面那些毛料中刘宇浩还发现了一块金丝种和一块玻璃种小料,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刘宇浩今天的重点就是要把那块有滴血翡翠存在的杨梅沙皮毛料拿下来。   现在刘宇浩还不能估算那块如鸽卵大小的滴血翡翠的具体价值,但估计还是有个十数亿美金的,当然,那只是估计,第一刘宇浩不会卖,第二,就算刘宇浩真的卖,在平洲公盘这也不可能找得到出得起价钱的买主。   “嘿嘿,真的是运气来了。”刘宇浩在心里暗自笑着说道。   在剩下的那三百块毛料中,刘宇浩又发现了有一块巴掌大小的无色玻璃种翡翠存在,尽管和之前他解出的那些玻璃种翡翠还相差甚远,但掏出后卖个三四千万还是不成问题的。   蚊子再小也是肉,有赚前的机会刘宇浩当然不会错过,别看刘宇浩现在已经坐拥十几亿身家了,可要是“月儿基金”真正全部运转起来,那点钱还真不解渴。   一个系统而又庞大的工程必须要有强有力的大手推着,而这个大手的前提就是刘宇浩要有非常雄厚的资金。   第0334章 明标【四】   “江天兄弟,你不是发现了什么好毛料故意躲着我吧。”刘宇浩笑着和江天说道。   一千五百块的毛料说多也不多,说少还真不少了,但毕竟这些毛料只是存放在两三个篮球场大小的场地里,可不知道为什么,刘宇浩就是没遇到唐妩和江天她们。   江天苦着脸摇了摇头,看了眼唐妩,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的模样,显然是有些憋的难受,可没唐妩的吩咐他又不敢说。   “宇,刘宇浩也不是外人,想说什么你就直说。”唐妩看出江天面露难色淡淡的笑了笑说道。   本来唐妩是想和平时那样称呼宇浩的,但瞥了眼静静坐在那里喝汤的贺嘉怡后,不知道为什么,唐妩又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女人的心思不止缜密,而且特别敏感,仅凭一些细微不可辨的动作或是眼神她们也能一眼就看出一个女孩子是否喜欢另一个男孩子。   别看贺嘉怡一直对刘宇浩爱搭不理的模样,但唐妩分明能从贺嘉怡的呼吸中品出她对刘宇浩的在乎程度,进门的时候,贺嘉怡专门挑了个干净的凳子给刘宇浩呢,这逃不过唐妩的眼睛。   可刘宇浩却还一直沉浸在发现滴血翡翠的兴奋中,根本没有觉察到这一点,不过,就算刘宇浩真的觉察到了又能怎么样?某种无形的距离是他和贺嘉怡之间无法逾越的一道鸿沟,这点他很明白,相信贺嘉怡自己也知道。   唐总发话了江天自然不会再隐瞒,挠挠头说道:“龙叔的病一直不见好,这次我们带来的专家一整个上午也只挑出了不到三十块毛料呢,这可怎么是好。”   刘宇浩一愣,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龙叔的病是因为他才造成的,这点刘宇浩心里很清楚,有时候刘宇浩也想过,如果那件事放在今天有可能就不会这么严重了。   当时还是自己没有拿捏好度,维护齐老爷子是应当的,但也没必要放出叫人家在国内赌石界消失的狠话吧,可能那时自己考虑问题还是有欠周全。   “这样吧,我上午也看了些毛料,你们可以拿去参照下。”   刘宇浩说着就从军子手里接过贺嘉怡记录的那个小本笑着递给了江天,上面一共有大大小小四十多块毛料的情况,虽然没有什么能大涨的,但唐妩要是能让自己的人全部竞下来,赚个七八千万还是轻轻松松的。   江天惊愕的看着刘宇浩,好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结结巴巴的说道:“刘,刘哥,这,这些,毛料,毛料你都看完了?”   其实也不能怪人家江天会有这种表现,唐氏珠宝这次平洲翡翠公盘一共来了六位赌石专家,而且这六位专家虽然没有龙叔那样犀利的眼光,但都不是什么庸手,就这他们六个也才看了三十块毛料而已。   因为这个原因,他们几位都不好意思来吃饭,匆匆带了点便当还泡在明标那边抓紧最后一点时间看毛料呢,刘宇浩一个人就能看完这么多毛料?这也太那啥了吧。   刘宇浩淡淡一笑,拿出笔在那个小本子上对其中的十几块毛料做了重点标注,说道:“这些毛料能全部拿下来最好,如果不能,就把重点放在我标注的这些上面。”   在给江天的那些毛料中,大部分是珠宝公司急切需要的中低档翡翠原石,其中还有一块是冰种的,当然,刘宇浩也故意在里面夹杂了一些表现还算一般,但一定会解垮的赌石,这样等唐氏珠宝把这些毛料运回去解开后就不至于怀疑自己什么了。   这么大的事江天是不敢自己拿主意的,只好把目光投向唐妩,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集中购买这么多毛料必须要像唐妩这样的主事人发话才行。   “就按刘宇浩说的做吧,你自己安排。”唐妩笑着捋捋了耳际的秀发说道。   江天抬手看了看表,离开始竞标不到一个小时了,乐呵呵的点点头说道:“哎!我现在就过去安排。”   唐妩很意外的也站了起来说道:“我跟你一起吧,只有公司的几个赌石专家在那里,你一个人也不好做,我可以帮忙。”   江天神色一顿,随即尴尬的笑着点头。   其实唐妩知道,如果让江天一个人去安排这件事他是办不好的,不是江天没那个能力,而是唐妩带来的那几个赌石专家一个比一个有脾气,江天这种公司外围的采购部经理通常是指挥不动那些自傲的人的。   “刘兄弟,咱们要怎么办?”秦卫先酒足饭饱,抹了把嘴上的油笑着说道。   一直闷着头吃饭的秦卫先知道刘宇浩一定会有话要说,但有人在场的时候,他很聪明的回避了,现在外人走了,剩下的几个都是自己人,估计刘宇浩也要做出自己的安排。   刘宇浩笑了,这秦大哥也太精明了吧,不过正事要紧,刘宇浩倒也没多说笑,从本子上撕下几张纸埋头写了一会。   “秦大哥,你负责这几块毛料的竞标,超过我写的最高价就可以放弃了。军子,你负责这几块,操作前多问问沈国,老沈……”   刘宇浩给每一个人都分配了十到十五块毛料,其中大部分是可以赌涨的,也顺带着写了几块完垮的毛料。   这些都是为了做掩护用的,毕竟这些毛料买回来以后全部赌涨也不现实,刘宇浩可不想自己成为整个公盘或是赌石界的焦点,该低调的时候一定要低调。   “我也可以帮到你的呢。”   看到每个人都有任务,而自己却被刘宇浩晾到一边了,贺嘉怡心里有些生气,本来一直静静的脸上露出了几分不悦的神色。   刘宇浩压抑着自己有点想吐舌头的冲动,笑着在另一张纸上写了两块毛料的编码说道:“这个你帮我重点盯一下。”   贺嘉怡皱了皱秀眉,别人都是十好几块,可她却只有两块而已。   刘宇浩也不理会贺嘉怡心里怎么想的了,笑着挥挥手说道:“好了,我们走吧,希望咱们今天下午能大获全胜。”   看大家都起身出去了,贺嘉怡只好暂时收起不快跟着刘宇浩后面。她不知道的是,刘宇浩给她写的那毛料编码是刘宇浩最看好的五块毛料中两块,一块是冰种翡翠,另一块是高冰种呢。   而刘宇浩留给自己的当然是那块滴血翡翠和另外两块玻璃种毛料了,这三块毛料是刘宇浩必须要拿下来的,不容有失。   平洲翡翠公盘的模式完全是模仿缅甸翡翠大公盘的,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缅甸翡翠大公盘计价货币是欧元,而这里则是咱们国家自己的货币。   沈国一直很耐心的跟大家解释了三次竞标的方法和要点,每个人凭着自己的竞标编号可以领到一个类似于银行柜台上输密码的那种投标器。   而在竞标没有结束之前,你可以一直重复在投标器上输入你想竞标的毛料编码和价格,这些价格会即时的显示在挂在大厅正中央的电子大屏幕上,一直到竞标结束的最后一秒。   虽然每个人都会对放出的一千五百块不同的赌石出价,但在竞标结束前任何人都不会知道电子屏上的价格究竟是谁给出的,这一点是绝对的保密。   而竞标结束后,你投中的赌石一定要买下来,否则你不仅不能拿回先前在组委会那里的十万押金,还要被整个国内的几大翡翠公盘列为黑户,三年内不得参加任何赌石交易。   刘宇浩一进入大厅就被解谦看到,他和宋元光一起高兴的挥手跟刘宇浩打着招呼,“刘兄弟,我们在这。”   “解哥,你们来的可真早。”刘宇浩找了一个和解谦他们很近的位置坐下后笑着说道。   解谦摆摆手笑着说道:“我们这是笨鸟先飞嘛,看毛料看不出什么还不抓紧点时间进来听听行家们的意见那可能就要空手而归了。”   刘宇浩摇头一笑,其实他给解谦和宋元光都准备了一张小纸条的,每人上面都是十块毛料的编码,但现在看来是不需要拿出来了,从解谦笃定的眼神中刘宇浩知道,他们可能已经有了心仪的赌石。   不是刘宇浩想显摆或是准备在自己的朋友面前得瑟,毕竟每天都会放出一千五百块毛料,自己就算有八锦异能可以全部透视一遍也只是过过眼瘾,没有哪一个人能把看好的毛料都买回家的,与其好死别人,还不如让自己的朋友和自己一起利益共沾。   啪!啪啪!!   一阵清脆的开关电源的响声吸引了正在小声议论的人们目光,大厅里能打开的灯光在这一刻全部开启,刘宇浩注意到手中的投标器在这一刻显示出倒数三分钟计时的数字。   “刘先生,还有三分钟就要开始竞标了。”沈国小声提醒道。   刘宇浩点点头,他现在对沈国的表现非常满意,不管是自己答应让沈国来帮自己也好,还是周锡无意中救了沈国也罢,如果没有这个长相稍微有点丑的人一直认真的帮自己,可能那块滴血翡翠真的要和自己失之交臂了。   连基本的投标规矩都不懂,就算你的八锦异能再厉害又能怎么样?   第0335章 明标【五】   “这个很好玩呢,我以前都不知道还有这种地方。”贺嘉怡歪着小脑袋脆生生的说道,会说话的大眼睛还一直扑闪扑闪的眨着。   刘宇浩只是笑笑没说话。   这叫他怎么说呢,这丫头也太可爱了吧,关乎到成百万千万计的翡翠原石交易在她眼中只是好玩而已,可能全平洲,甚至全国也就只有她才会生出这种想法了吧。   贺嘉怡见刘宇浩不理她,丢给刘宇浩一对大卫生球,抿了抿粉粉的小嘴低下头在手中的投标器上按着数字。   其实在贺嘉怡说话的这个时候三分钟已经过去了,正式的明标早已开始,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按照刘宇浩给他的毛料编码先输入一个试探价看看情况。   刘宇浩并没有急于对自己掌握的那三块毛料出手,他仔细的看着大屏幕上频频闪动的数字的每一次变化,想看看究竟还有谁也看中了自己要拿下的毛料。   可能是大家都很谨慎的原因,在开始的十分钟里大家都是小心翼翼的几乎很少对自己满意的赌石下手,只有少数的毛料偶尔有几个人出价,但很快又被后来的竞价覆盖了。   “刘先生,我有一块毛料的价格已经超出了你给的最高限价了。”   竞标过了有半个小时模样的时候沈国小声捂着嘴偷偷和刘宇浩说道,现在大家已经渐渐都放开了,所以大屏幕上的数字变化很快,有的毛料几乎是在十秒钟内价格都变动了三五次。   刘宇浩一愣,问道:“哪一块?”   其实他给沈国的那十来块毛料编码都是不重要或者是完垮的,打不打听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损失,但刘宇浩还是想知道一下这些参标的人眼光究竟在个什么程度上。   沈国凑近了点说道:“这一块,就是148这块,底价是十二万,你给的是四十万,但现在已经飙升到了七十万了。”   刘宇浩笑了笑,海量的存储记忆让他很快就想起自己看到那块148编码的毛料。那是一块半山半水的料子,有蜞却没什么松花,而且肉眼所看到的带蜞实际上并不是蟒带紧拧以后产生的,而是和它生长相近的一块原石延伸过来的。   “你再给这个148毛料加二十万看看。”刘宇浩笑着说道。   那块毛料里面压根就没有翡翠存在,刘宇浩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混淆人们的视线,毕竟那毛料的表现不错,而且很多人都会认为赌石上的带蜞是真的,最后成交的价格一定不会低。   果然,在沈国为那块编码148的毛料加了二十万不到一分钟后,毛料嗖嗖的往上又升了两个价位,最后在一百三十万的位置上暂时停了下来。   刘宇浩搁心中长叹了一口气,真是疯狂的石头呀,别说那毛料上根本就看不出任何能大涨的迹象了,就算真的能涨,也不能就因为有带蜞就给出这种天价来吧,难道说那些出价的人都是照本宣科的人?哪本书上有写有带蜞的毛料一定可以赌涨呢,刘宇浩就不明白了。   有了这块半山半水石的经验在前,刘宇浩迅速的在自己的投标器上为那块滴血翡翠存在的杨梅沙皮毛料输入了一个八十万的价格。   刘宇浩记得那块杨梅沙皮毛料的底价是五十万,现在自己小小的加三十万应该能判断是否有人盯上那毛料了吧,刘宇浩心想。   “不好!”   等了三分钟还没见任何人对那块杨梅沙皮毛料竞价,刘宇浩的心咯噔一下沉了下来,他左右张望了一下,眉头紧蹙,这个消息对他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那块杨梅沙皮毛料上槟榔水头十足,而且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能透进整个翡翠原石近半公分的地方,这说明毛料的质地相当紧密,这是出高绿或是冰种以上翡翠的表现。   这么好一块毛料居然没有人竞价,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看上那块毛料的人一定不止一个,而且还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刘宇浩现在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冒冒失对杨梅沙皮毛料出价了,自己第一次参加翡翠公盘都能看出门道,相信那些公盘老手同样会对这种出价引起警觉。   越想越不是那回事,刘宇浩的心开始紧张起来。好久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了,尽管大厅里空调尽头十足,可刘宇浩还是感觉到了自己的脊背上不停的在出汗,他太在乎那块毛料了。   离竞标结束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刘宇浩发现,就连那些表现非常一般的毛料都在不停的被人提高标底,而那块杨梅沙皮毛料却只是在大屏幕上出现了三次,而且直到现在价格还没超过两百三十万。   “除了我标注给你们的那些重点毛料,把其他的全部提高五十万。”   在离明标结束还有二十分钟不到的时候,刘宇浩作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反正谁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在提价,与其被动的等待,还不如现在就把标池搅合一遍,有时候必须要浑水摸鱼才能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秦卫先、军子、沈国和贺嘉怡在得到了自己的指示后都疑惑的看着刘宇浩,大家都觉得刘宇浩这会是不是傻了,哪有自己主动提高自己想拿下的毛料价格的?这不是跟自己腰包里的票子过不去嘛。   不过这些人都是刘宇浩非常信任的人,除了沈国,大家都对刘宇浩报以一百二十的信任,迟疑片刻后,大屏幕上一片连连闪烁,大家都及时的对手里竞价的毛料作出了价格的调整。   “玛拉戈壁的,谁吃饱了没事干。”   一个胖子恶狠狠的站起来瞪着大家,似乎在找寻究竟是谁把他看中的毛料一次又提价了五十万,那眼神几乎能把人生吞活剥了去。   刘宇浩在心里嘿嘿一笑,当了那啥就不能立牌坊了,骂就让他骂几句吧,只要最后能顺利拿下那块杨梅沙皮毛料,刘宇浩也准备豁出去被别人骂一次了。   0359六百万、355一百八十万、0812三百万。   刘宇浩在离竞标快要结束的最后五分钟的时候果断在自己的投标器上为自己掌握的那三块毛料给出了价格,皱皱眉头后,刘宇浩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一直没有按下去。   0359那块毛料内部存在的就是杨梅沙皮的滴血翡翠,另外两块都是玻璃种,一块是无色的,一块则是江水绿,其价值都不菲,无色的那一块也能卖到两千万以上了。   现在最关键的就是为什么到现在了还没有人对那块杨梅沙皮毛料出手,偏偏自己又得不到答案,这让刘宇浩心里痒得跟猫抓一样。   “想要什么就得自己去尝试,不尝试怎么能知道结果呢。”   看到刘宇浩一直是一副举棋不定的模样,一直很安静的坐在一边的贺嘉怡淡淡的说了一句,声音很轻,但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痕迹。   刘宇浩怔了怔,贺嘉怡的话让他的心里一两,心说:“哎,是啊,我怎么就着了心魔了呢,多简单的一件事却因为自己的患得患失弄到复杂了,真该抽自己一下清醒点才对。”   果断按下绿键,大屏幕上显示出0359杨梅沙皮毛料的价格一下子从二百三十万飞跃到了六百万,位居涨幅最大毛料之首。   “谢谢你!”   终于做了自己想做却又一直犹豫的事,刘宇浩觉得心下猛地一松,舒畅了很多,笑着和贺嘉怡说的这句话是发自他内心深处的,没有贺嘉怡的提醒,他可能今天真的要陷入心魔的折磨里不能自拔了。   贺嘉怡嘴角露出一丝很难察觉的微笑,淡淡的说道:“还有两分钟结束了,可你那块0359毛料又涨了呢。”   刘宇浩心里一惊,抬头看向大屏幕,当那红彤彤的数字出现在瞳孔中时,刘宇浩的心扑扑的加速跳了起来,现在毛料价格变成八百万了。   刘宇浩顿时感觉满嘴苦涩,那毛料果然早就被人盯上了,要不然的话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价格就出现了变化,看样子,盯上那毛料的还不止一家,估计最少是两家才对。   编码为0812的毛料倒是没人竞价,但355那块也涨到了四百万,和刘宇浩以前的认知不一样,这平洲公盘里果然是高手云集藏龙卧虎,大家眼光一致的精准,都想把最好的毛料收纳到自己怀中。   刘宇浩把眼睛闭上,让自己彻底安静下来,片刻,刘宇浩笑了笑说道:“嘉怡,你把你手里那几块毛料全部提高一百万然后就不用在改价了。”   “嗯,我知道了呢。”   贺嘉怡听到刘宇浩竟然用如是称呼喊她,身子僵了一下,一抹红霞飞快的在腮边飘过,虽然脸上没有什么太明显的表情变化,可再去改价的小手却有些颤抖了。   还有最后三十秒竞标就要结束了,刘宇浩迅速的把0812的毛料改成五百万,355的毛料则改成了七百五十万,0359那块杨梅沙皮毛料却被他改成了一千一百一十一万。   没有再犹豫,当竞标结束的蜂鸣器响起的最后一刻,刘宇浩果毅的按下了绿色确认键。   第0336章 明标【六】   第一天的明标结束了,而标王是一块老象皮的半赌毛料,最后中标价四千九百五十万,离五千万也就只差五十万而已。   刘宇浩看着竞价停止后大屏幕上的各个毛料的价格暗自嘲弄了一番,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在最后半小时的那次搅局,恐怕结果也不会这么混乱。   那块今天的标王刘宇浩也曾经想关注过,不过后来还是放弃了,虽然老象皮毛料的皮壳表现非常好,而且赌石内部也有一块巴掌大小的玻璃种翡翠存在。   当然,那块玻璃种翡翠的存在只有刘宇浩一个人知道,其他的人都是因为老象皮毛料皮壳外出色的表现才被吸引过去的。   当大家都对一块毛料感兴趣时,一般情况下就会那毛料的价格抬的很高,就好像刘宇浩解出一块高档翡翠后各大珠宝公司争相竞价是一个道理。   刘宇浩可以毫不犹豫的说,就是因为毛料的表现实在是太好了,自己才想都没想要去把那块毛料拿下,因为他知道,能到平洲翡翠公盘来赌石的人都不是一时冲动兴起。   这些人中间,有七成以上的人都有自己的赌石专家小组帮自己对每一块赌石拿出建议,而剩下的那三成中又有八成以上的人本身自己就是赌石高手,对毛料的认知有自己的一套理论和经验,不是谁想蒙蔽就可以混过去的。   比如那块老象皮毛料,已经切开的小窗处明显露出了一层金黄的石雾,有这种石雾生成的毛料内部通常会有高绿存在,而且水头充足透明度高,这已经是大家早就共知的道理。   从这些表现来判断,刘宇浩认为那块老象皮毛料最后的成交价一定不会低,现在果然出现了四千九百五十万的天价,这让刘宇浩心里不禁一阵嘘唏,出手这块毛料的人也太夸张了吧,他真以为这是赌博能翻本的啊。   刘宇浩无奈的摇摇头,初步估算了一下,今天产生的那块标王毛料解出来后最多也就是个保本而已,除非竞下毛料的人自己有加工厂和店面,而且资本雄厚可以捂一段时间炒作以后再拿出来,否则真有可能会亏本经营的。   “刘先生,我的那几块毛料都中了,一共用去了四百三十三万。”   沈国说话的时候已经无法掩饰他心中的兴奋了,两眼不停的往外冒光,虽然以前他也参加过翡翠公盘,可像这样能玩到这么过瘾的还是第一次。   “呃,那不错,嗯,很好。”   刘宇浩一愣,顿时就觉得脑袋有点大,可他心中想的并没有表现在脸上,毕竟竞标的毛料是自己决定的,沈国只是个执行着而已。   其实他给沈国的那些毛料除了有一块可以小涨以外其他都是完垮的,尽管毛料皮壳的表现也都一般,但不可能没有人关注,要说沈国能全部竞下来,刘宇浩非常吃惊,那还是要一定的能力的。   不过中了也不错,刘宇浩本来就是要拿那些毛料来做掩饰的,明标结束后解石是一定会去的,总不能他竞下的每一块赌石都大涨吧,那样也太虚了,想不引起别人的重点怀疑都难。   军子也在电脑上查了一下结果,他负责的十五块毛料投中了六块,比列虽然不高,但刘宇浩看了后非常满意,那六块都是有豆种以上翡翠存在的赌石,军子竞标用去了一千万,解开那六块以后最少能净赚两千五百万以上,怎么算都是大涨了。   贺嘉怡竞标时刘宇浩一直在默默关注着,三块毛料无一落空,剩下的就只有秦卫先了,刘宇浩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秦胖子从竞标结束后就不知去向了,到现在已经过了十几分钟还没有出现。   “秦大哥去了哪你知道吗军子?”刘宇浩非常奇怪,为什么秦卫先不见了呢。   “我在这,我,我在这呢。”   没等军子说话,刘宇浩就听了到秦卫先的声音,转头一看,大家都笑了起来,秦卫先正捧着他那肥硕无比的大肚子往这边跑呢。   刘宇浩好不容易才止住笑,摇摇头说道:“秦大哥,你干什么去了,怎么弄得满头都是汗,裤脚还一边高一边低的。”   秦卫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嘿嘿干笑两声,拿手指了指肚子,又指了指外边没做过多解释。   “你这么快就饿了?大哥,中午除了刘宇浩就你吃的最多了。”军子朝秦卫先指的方向看了看,那边是公盘提供开水和小点心的地方。   秦卫先的脸唰一下就红了,梗着脖颈道:“你才吃屎呢,我憋了一个多小时了,去趟厕所不行啊,哪有咒大哥吃那个的。”   哈哈哈!……   秦卫先在这一刻表现出的委屈让大家不禁大笑起来,连贺嘉怡都偷偷把头低下去捂着嘴了。   军子茫然的看了眼秦卫先,又掂起脚再看了眼秦卫先刚才指的那个方向后不禁也哈哈的笑了起来。那边的确是公盘给大家提供开水和小点的地方,但同样那里还有个公共卫生间。   秦卫先嘟着脸嚷嚷着把军子推到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交到刘宇浩手中,说道:“兄弟,你给我十五块毛料底价,我竞回来了十三块,喏,这是编码和成交价。”   刘宇浩笑不出来了,愕然的看了眼秦卫先,再看看手中的那张纸,几秒钟后,刘宇浩第一次主动给秦卫先来了个熊抱,说道:“秦大哥,你太厉害了,小弟我想不佩服都不行。”   准备竞标十五块毛料,最后竞下十三块,秦卫先的这个成标概率估计是今天整场标会当之无愧的神人了,而且更让刘宇浩吃惊的是,秦卫先那十三块毛料竟只用去了自己给他的最高价的一半还不到。   第一天的明标刘宇浩共投中了三十一块毛料,总价值也不到四千五百万,而且还包括了那块杨梅沙皮的滴血翡翠,这个成绩应该是相当好的了,有很多大型珠宝公司都未必有刘宇浩这么好的成绩。   更让刘宇浩兴奋的是,他一次中了这么多毛料,拿出的钱却还不到一块标王的价格,这笔帐算下来,晚上都要睡得笑醒。   在平洲翡翠公盘上,只要是表现稍微好一点的赌石最后成交价格都会高得离谱,亏得刘宇浩被贺嘉怡点醒了,否则还真不知道他的心脏能不能承受那么大的压力。   领毛料的地方就在竞标大厅的旁边,等刘宇浩他们从里面出来时,那里已经排起了三条长长的队伍,那些人当中,有的还能谈笑自如,有的则垂头丧气的蹲在那里,一看就知道,肯定是他心仪的赌石在最后一刻被别人竞去了。   刘宇浩汇总了全部赌石的价格,开了一张支票又写了一张小纸条交给军子,笑着说道:“这三块毛料领出来是咱们要解开的,特别是这块杨梅沙皮毛料,你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才好。”   “其他的那些呢,要不要寄存起来。”军子点点头说道。   只要是刘宇浩交待过的事他都干的非常漂亮,而且从来没有问过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知道,能让刘宇浩郑重其事交待的赌石一定不会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刘宇浩摆了摆手说道:“都领出来吧,等会咱们让银行送个大保险柜来保存,放在这里不是很安全。”   不是刘宇浩不相信平洲公盘组委会的能力,而是他觉得公盘上每天都有好几千块赌石交易成功,大家都去寄存处寄存毛料,到时候太多了以后难免会出现差错。   别的都还好说,要是其中那几块高冰种毛料或是玻璃种料子被人无意识的调换了,那时再后悔就晚了,还是放在银行里保险,未雨绸缪谨慎细致一向是刘宇浩做事的风格。   “为什么要这么麻烦?我有别的办法比这个好的多呢。”   贺嘉怡自从竞标结束就一直没有说话,安安静静的坐在离刘宇浩不远的地方看着一本书,可刘宇浩他们的对话却全部被她收入耳中了。   看到贺嘉怡的模样,刘宇浩愣了一下,虽然每次听到贺嘉怡的声音刘宇浩都觉得稚嫩如孩童,但她这样歪着头那种模样却是在冷淡中增添了一抹女人的风情,让人不禁怦然心动。   “贺小姐你有什么办法又保险还不麻烦?有没有需要我们配合的?”   军子对贺嘉怡表现的小女儿风情倒是没有太多感触,急急匆匆的问道,当然,就算他真的有感触也没什么,军子一向对自己的定位很准,贺嘉怡,不是他的那盘菜。   贺嘉怡抿着粉嫩的小嘴想了一下,有点犹豫,但最后还是红着脸说道:“反正不用你们管了,现在去把那些赌石领回来,等我打个电话就好了呢。”   刘宇浩摇摇头,虽然他对贺嘉怡不是很了解,但他知道,能让贺嘉怡为难到需要考虑的事情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可为了那些毛料的安全,刘宇浩现在也只能装傻充愣了,但刘宇浩也在心里祷告,最好贺嘉怡像她哥哥那样做任何事之前都充分考虑清楚的才好。   第0337章 找茬的来了   贺嘉怡究竟会有什么好的办法刘宇浩现在不想打听,他为今天的明标已经支付了四千五百万了,现在刘宇浩需要做的是解开一部分毛料,尽快能把一部分资金回笼。   因为在以后的几天里,不管是每天的明标需要大量的资金,而且听沈国说,最后三天的暗标才是整个平洲翡翠公盘的重点,每年最后的标王和最好的翡翠都出自于暗标。   可越是这种情况,后来几天的竞争就会越惨烈,刘宇浩来平洲的时候其实身上并没有带多少钱,现在只要有点多余的钱他都会存入“月儿基金”的账户里。   现在满打满算刘宇浩只有不到三个亿的资金,这还要加上在奇石园里的一个亿,以及昨天解开那块白盐砂皮毛料和卖出的完垮毛料赚来的。   尽管现在刘宇浩已经不认为还有什么翡翠能比他的滴血翡翠更好了,但在每个人的潜意识里不都是希望自己比别人得到的更多吗?刘宇浩又不是神,他当然也是这样认为的。   “刘先生,你也来参加明标了?”   这不废话嘛。刘宇浩皱了皱眉,他不知道说这个话的人是谁,但刘宇浩能从那声音中听出明显的疲倦和颓然,想了想,刘宇浩慢慢回身看了眼,当他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谁后,不禁为自己看到的心中一惊。   “老谭,你这是怎么了?”   刘宇浩惊诧万分,只不过就是一个晚上没有见到老谭,他似乎老了不止十岁一般,脸上再也那了那红润的光泽,取而代之的是干枯得像老树皮般爬满皱纹的死皮,粗糙而没有生气。   老谭耷拉着脑袋勉强挤出几分笑容,摆了摆手说道:“哎!别提了刘先生,我真不应该那么固执,当时要是能听你的忠告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神仙难断寸玉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谁也不知道毛料里的情况嘛。”现在这种情况下,刘宇浩只能这么说了。   刘宇浩暗自搁心里深吸了一口气,这个时候他明白了,朱大常说的是真的,老谭一定是已经解开了那块从自己手中买去的白盐砂皮毛料,而且垮的很惨,不然不会是这副死了娘一样的表情。   怎么说呢?刘宇浩的神色非常复杂,他既同情老谭那两千万打了水漂,但同时又恨这些贪得无厌的商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是非常有道理的。   自己明明已经给了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提示了,可他们的脑袋被利益的驱使而占据,若不是朱小常的一阵哭声,还不知道最后老谭和朱大常会斗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不过老谭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商场老手,稍微感叹了一下后揉了揉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眶说道:“刘先生,现在要是不忙的话我给你介绍一位朋友,大家彼此认识一下。”   刘宇浩笑着摆了摆手,他现在可没那功夫和什么闲人搭讪,直言拒绝怕是不好了,聪明如刘宇浩抓起身边贺嘉怡白嫩的小手说道:“我和我女朋友一会要回去了,改作明天再见你那位朋友好吗?”   被刘宇浩抓住小手的瞬间,贺嘉怡的全身猛然一僵,吹弹可破的粉颊上飞起一抹娇艳的嫣红,而惶恐的双眸却左躲右闪,不敢直视任何人的目光,刘宇浩通过异能体会到贺嘉怡的心已如开了栏受惊的小鹿般扑扑乱跳了。   一丝难以觉察的失望在老谭眼中闪过,不过很快老谭的眼神一亮,脸上的笑容立刻堆了起来,“刘先生,我说的那位朋友就在你右边,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的。”   刘宇浩蹙了下眉头,心里有些不悦了,见过不长眼的没见过老谭这么不长眼的,自己都已经和颜婉拒了还要继续,这不是死缠乱打是什么。   眼角的余光往右边瞟了一下,刘宇浩很意外的发现,老谭所说的他那位朋友是一个五十开外的中年男子,那男子似乎和唐妩很熟的样子,两人在一起小声的谈论着什么,而且还时不时的呵呵笑几声。   “这个人是谁?”   刘宇浩在心里暗自问,他知道唐妩的个性,一般的人她根本不可能在一起说那么长时间的话,更不可能笑容也那么坦然灿烂,这一定是她非常熟悉的人才是。   没等刘宇浩开口询问,老谭快走两步去了那男子身边,小声说着什么,那男子神色顿了顿后疑惑的看向刘宇浩,深邃的眸中射出一道让人捉摸不定的目光。   刘宇浩淡淡的点了下头,脸上的神色很矜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这是在故作清高呢,其实谁又能知道刘宇浩现在的内心是多么别扭。   自从刘宇浩刚才想拿贺嘉怡说事拒绝老谭后,他想了很多办法也没能成功的把自己的手从贺嘉怡嫩如皋脂的小手中挣脱出来。   尽管那只小手给人的感觉有点凉丝丝的,还有一种温润如玉的细腻,可这个时候刘宇浩已经无法让自己去体会那种味道了,他看到一脸惊愕的唐妩和那个男子正在老谭的带领下朝自己走来。   “来人了,快松开!”刘宇浩沉声说道。   唐妩他们离自己已经不到十米的样子了,刘宇浩满脸通红窘迫异常,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一个女孩子手牵着手这还是他长这么大头一回做的事。   贺嘉怡一点慌乱的神色都没了,越是这个时候她反而越是平静,淡淡的说道:“我和他们不认识呢,你的手好热。”   刘宇浩暴汗,如果这里是一处峭壁,他宁愿马上就跳下去,这丫头怎么这样啊,人情世故在她面前好像一点作用都没有,她眼中纯净到只能看到自己想的东西。   不过,刘宇浩已经放弃了挣扎,因为马哥和唐妩一起走过来的那个男子正笑吟吟的对自己伸出手来,说道:“刘先生你好,鄙姓钱,是骏马珠宝公司的。”   一向淡定的刘宇浩变得有些不自然,嘿嘿一声干笑,说道:“很高兴见到你钱先生。”当刘宇浩正准备乘机把手挣脱出来和那个男子握了一下的时候,贺嘉怡却突然冷哼了一声。   “戴丽得的人,不用一定要握手呢。”   刘宇浩脑中一阵发懵,神色尴尬的看了看唐妩,毕竟这个所谓的钱先生是和唐妩认识的,自己如果为了贺嘉怡得罪了这个人也就等于变相的让唐妩在中间相当的不好做。   钱光粮表现的非常有涵养,绅士的微微对贺嘉怡点了点头笑笑,才又对刘宇浩说道:“听说刘先生有一串翡翠天珠加持的手串,不知道我能不能有幸欣赏一下。”   刘宇浩没有笑,神色冷淡的看着那个钱光粮,看似这个钱光粮是个绅士,但他的这种做法是非常没有礼貌的,要知道,加持过的翡翠天珠一旦被主人戴在身上后是不允许任何人触碰。   有时候,翡翠天珠的象征意义更甚于主人的生命,可这钱光粮显然是懂的翡翠天珠涵义的人,不知道他有什么底气支撑,竟然会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   “刘先生?”钱光粮似笑非笑的看着刘宇浩,但语气加重了几分。   唐妩满脸忧虑,悄悄点头想暗示什么,三次以后发现刘宇浩依然无动于衷,实在忍不住了,不得不用一个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宇浩,这位钱先生是现在戴丽得珠宝的掌门人。”   刘宇浩终于知道为什么唐妩会那么为难了,戴丽得珠宝是国内第一珠宝巨鳄,其实力不是香港任何一家公司可以与之一较高下的,这么多年来一直稳稳位居亚洲珠宝界的老大,在这种巨鳄面前,其他的珠宝商人说任何话都不会有底气的。   而且刘宇浩以前就听齐老爷子说过,戴丽得珠宝也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拥有真正的传说中神石种翡翠的珠宝公司,正是神石种翡翠的出世才把翡翠这种宝石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销售高度上来。   “钱先生,呃……”刘宇浩皱了皱眉头,声音也顿了一下,他正在琢磨自己应该是直接拒绝还是委婉的表述更合适。   “你不想做的事情可以不做呢,没有人敢逼你的。”贺嘉怡在刘宇浩最为难的时候往前站了一步,脆生生的说道。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他哪是怕什么钱光粮呀,他不过是为唐妩着想,最好是不要撕破脸皮,这下可好,不用再假装了。   原本一直信心满满认为刘宇浩不敢拒绝自己的钱光粮脸上陡然发青,眸中射出一道怨毒的目光,阴着脸说道:“刘先生,这位姑娘很不给面子呀。”   刘宇浩怔了怔,心想,自己一直想心平气和的和这家伙说话,怎么他翻脸比脱裤子还快呀,娘的,他不会是想在老子身上找快感吧?   想到这里,刘宇浩神色就有些不善了,冷冰冰的说道:“钱先生,这位姑娘是我的朋友,现在我请你收回刚才的话。”   开始还笑呵呵的老谭脑袋转不过圈了,直愣愣的看着两个人,有种泪奔的感觉,这是怎么啦?   第0338章 白捡一块标王   “钱光粮,你以为薛浩然在你国外的分公司我贺家就不能把让怎么样了吗?”不等钱光粮发火,贺嘉怡已经满面冷色了,如果说刘宇浩刚才很直白的没给他面子的话,贺嘉怡这就是威胁了。   听了贺嘉怡的话,钱光粮如遭雷殛,顿时呆在那里一动不动,薛浩然在他国外分公司的消息是个绝密,知道的人几乎不超过三个,面前这个小姑娘怎么可能知道?   哦,对了,她说她是贺家的人,想明白了这些,钱光粮浑身汗如雨下,懊悔不迭朝贺嘉怡弯腰点头示意,这个时候面前哪怕有颗炮弹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坐上去,只要能马上逃离,就算被打成炮灰他也在所不惜。   贺老爷子跺跺脚就是当今国内第一人也要考虑一下,何况现在贺二哥几乎是坐着火箭在往上升,要不了几年,人家贺家又会出现一个新的一方诸侯了,在这种人面前能不小心翼翼嘛。   “唐小姐,有什么事咱们再打电话联系吧,那块老象皮毛料我们决定等会就解出来,转手的事情就不要再谈了。”和唐妩说完话后,钱光粮再次给贺嘉怡鞠了个躬,灰溜溜的就想跑。   唐妩无奈的咬咬下唇,只能点头答应。   老象皮毛料?难道说今天的标王是戴丽得珠宝竞下的?一个念头在刘宇浩脑中打了个转,忽然,刘宇浩笑着说道:“钱先生,你的意思是说,今天那块标王的老象皮毛料是你们戴丽得珠宝竞下的吗?”   被刘宇浩叫住,钱光粮不得不住脚,没见人家刚才和贺家大小姐牵着手啊,再敢对人家爱理不睬的小心回头全家都要遭殃。   皱了一下眉,钱光粮勉强笑着问道:“刘先生有什么问题吗?老象皮毛料的确是我们竞下的。”   刘宇浩淡淡一笑,摆了摆手说道:“别的问题没有,我现在就是想知道钱先生对我的翡翠天珠还有没有兴趣。”   钱光粮的脸出现一种扭曲的怪异模样,娘啊,我都夹着尾巴逃跑了,怎么这位爷还把话题往那上面引?这不是要命么。   可刘宇浩的问题又不能不回答,万一被贺家大小姐误会自己心里还对那翡翠天珠心存觊觎,那也没好果子吃呀。   苦着脸,钱光粮说道:“刘先生,您就别开玩笑了,我,我再也不敢想您的翡翠天珠了。”   刘宇浩暗自摇了摇头,见到钱光粮现在这种诚惶诚恐的模样,他心里一点都不开心,如果一个男人需要在女人的庇护下才能有面子,那也就真的不用活下去了。   “这样吧,咱们给大家一次公平的机会,我们各自拿出今天竞下的一块毛料当场解开,如果我输了,我把翡翠天珠手串送给你怎么样?”   “刘先生,您说的是不是真的?”   钱光粮先是一惊,面露喜色,可随即又黯淡了下来,老象皮毛料再好也抵不上那串翡翠天珠啊,再说了,毛料还没解开,里面有没有翡翠还要两说呢,怎么这几分钟的时间刘宇浩竟然愿意拿自己的翡翠天珠和自己打赌了?   这会钱光粮有点摸不着北了,疑惑的看了眼刘宇浩,顺便还怯生生的偷偷瞥了一眼贺嘉怡,他现在无法肯定刘宇浩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刘宇浩神色诚恳,点点头说道:“我刘宇浩从来不说假话。”   “那,那要是我们戴丽得珠宝输了呢?”   钱光粮不愧是商场老手,在被贺嘉怡强大的身份压到喘不过来气的时候还不忘把事情弄得清楚明白后才放心。   刘宇浩冷笑一声道:“输了我不要你别的东西,只要你把毛料里解出的翡翠送给我就行了。”   钱光粮使劲甩甩头,他想让自己再清醒一点,按现在刘宇浩说的,他简直就是有赚无赔呀,怎么这种近乎无本万利的好处突然掉到自己头上了?   “刘先生,如果你确定你要这么做,我需要签订一份合约。”   钱光粮倒没被眼前的喜悦冲昏了头脑,这个时候了还记得要把事情落到实处。在他看来,只要签了合约,就算这刘宇浩是贺家的姑爷又怎么样?大家白纸黑字写明的东西谁也不能反悔呀,而偌大的贺家更不可能为了这件事拼着脸也不要了和自己闹吧。   “好的,我答应。”刘宇浩淡淡的点了点头说道。   一开始刘宇浩还把这个钱光粮看作是个人物,可经过这一会后,先前的想法被刘宇浩彻底推翻了,那钱光粮也不想想,这里是平洲翡翠公盘,打赌的两个人身份都不是那种低下之人,如果在这么多人面前还会耍赖吗?   心眼小到如此,难怪也只能相中一块玻璃种翡翠毛料了,看来他生下来就不可能于这滴血翡翠有缘,如果他那位发现神石种翡翠的爷爷知道自己的子孙现在是这样如此不堪,也不知道会不会从地底下爬出来大骂。   钱光粮眼睛珠子转了几圈,把前后利弊都分析了个透,终于点点头道:“好,我赌!”   “唐妩,刚才我和钱先生的话你已经听的很明白了吧,能不能去帮我出一份合约,就照着我们刚才的约定打印出来?”刘宇浩笑着问道。   唐妩神色复杂的看了看刘宇浩,并没有问刘宇浩为什么会这样做,点了点头转身去打合约了,这个女人就是这点最好,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站在维护刘宇浩面子的立场上出发的,男人怎么说,女人就怎么做,一点折扣都不打,更不会叽叽喳喳的刨根问底惹人生厌。   “你就算输了他也不敢要你的东西呢。”人都走了,贺嘉怡才淡淡的说道。   刘宇浩莞尔一笑,情不自禁的摸了一下贺嘉怡的小脑袋,有时候他真相开天眼“看看”究竟贺嘉怡每天心里在想什么,多稀奇古怪的理论到了她那里就跟理所当然的一样了。   别说刘宇浩根本就不会输给钱光粮,就算真的输了,刘宇浩也不可能赖着翡翠天珠不给他呀,言必信,行必果,这是一个男人的基本准则,连这一点都做不到的话那也不是刘宇浩了。   “牲口,你让我怎么说你?你怎么能拿那翡翠天珠做赌注呢?你不会真的变成赌徒了吧?”   军子一脸的愤慨,直恨得牙根痒痒,要不是在外面这么多人看着,他都要上去踹刘宇浩一脚了,那翡翠天珠的珍贵他可是听刘宇浩亲口说的,这么贵重的东西随便拿来赌,未必也太轻率了吧。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说道:“下次我再不拿翡翠天珠出来赌了。”   其实在和钱光粮约定以后刘宇浩也有点后悔,翡翠天珠是上天赐予他的佛缘,这是第二次拿出来作为赌注和别人赌石了。   这要是传出去,不知情的人一定也像军子那样认为自己是赌徒呢,到那个时候可就有口难辩了,事实上你是这么做了,怎么去跟别人解释呢。   “哼!”军子鄙视了一下刘宇浩,但还是无奈的去解石机那边做准备了,自己兄弟自己都不支持难道等着别人来帮忙吗。   “翡翠圣手”和戴丽得珠宝打赌第一天明标的标王这件事传的很快,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连组委会也都知道了,在大家商议了以后,组委会专门把两台解石机并排放在一起,又在解石机外面围上了一圈警戒线,做足了准备工作。   “刘兄弟,这次你有多少把握?”   秦卫先不禁有些担忧,就连他这种做古玩生意的人也知道戴丽得珠宝是国内珠宝大鳄,这样一家公司和刘宇浩在同一个场地里挑毛料,最后拿出来解开一比高下,人家输的可能性非常小。   “一半一半吧。”   “一半把握你也敢这样赌?哎!你让我说你什么好。”秦卫先摇摇头说道。   “没事的秦大哥,不是还有你在后面帮我打气嘛,我这会信心十足了。”   秦卫先笑着给刘宇浩来了个熊抱,这也是刘宇浩第一次心甘情愿的被秦卫先这样抱一下,没有躲开。   刘宇浩欣慰的笑了,这个秦大哥人虽然粗点,但一直以来对自己都是不错的,让他替自己担心刘宇浩有些愧疚,等这几天再找机会吧,一定要帮秦大哥竞下一块大涨的毛料,人情也好,回报也罢,总之不能亏待了他。   解石机旁围满了人,后面来晚的想方设法爬到高处从上面俯视,再有的人居然把铲车开了过来,坐在车斗里把自己举到半空中观战。   公盘组委会一看发生了这种情况立刻急了,出于对大家人身安全负责的考虑,他们用了史上最短的时间调集来五台摄像机和一百台电视,又费尽口舌才把大家分散开到各个电视点安置好,这才过来通知刘宇浩他们解石可以开始了。   刘宇浩面带微笑,走到解石机旁,钱光粮那边也已经把那块老象皮毛料送过来固定在解石机上了,走了过去,刘宇浩淡淡笑着说道:“钱先生,你这是给我机会白捡一块标王啊。”   钱光粮也不客气,这个时候他要显示自己作为第一珠宝大鳄掌门的气势,嘿嘿一笑道:“彼此彼此啊,刘先生还不是一样给了我一次白捡一串翡翠天珠的机会。”   第0339章 滴血翡翠【上】   曾几何时,刘宇浩一直在齐老爷子刻意营造的强压模式下生活,那个时候他每天要面对的要么是齐老爷子海量的提问,要么就是爷孙俩呆坐四小时一言不发。   以前刘宇浩一直都觉得那些真的无聊透顶,可现在他才明白老爷子的良苦用心,也就是那些年来的养成才促使他有了今天十足的养气功夫。   很明显,等刘宇浩出现在众人眼前后,看到一个年轻俊逸的少年竟然胆敢挑战国内第一珠宝巨鳄,人们都纷纷交头接耳小声议论了起来。   “娃娃,有信心是好事,但和人家钱先生比你还差得远咧。”   “我看这小子也就是欠收拾,人家那是标王,标王,懂吗?”   绝大多数的人对刘宇浩能得到所谓的“翡翠圣手”称号都是抱着怀疑的态度,认为那不过是京城来的人瞎吹胡说,所以在心理上偏向钱光粮的人还是占了大多数的。   形式对刘宇浩很不好。   所有的人都拿嘲弄的目光看着他,更有甚者嘻嘻哈哈的在远处说道:“装,我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一会就要见真章了……”   还好,刘宇浩也不是完全没有人支持,朱大常就及时出来为刘宇浩鼓气:“刘先生,等会就看你的了,我们大家对都你很有信心。”   刘宇浩笑笑,说道:“信心我是有的,可就是不知道等会结果出来了会不会让大家满意。”   “有翡翠天珠的保佑一定能的,我昨天就解出来一块冰糯种阳绿的料子呢。”解谦也跑了过来,高兴的扬了扬手腕上的那颗翡翠天珠笑着说道。   解谦和老项每人各花了五百万从刘宇浩那里够得了一颗翡翠天珠,两人都爱若至宝,平时看都不让别人看,不是来平洲参加翡翠公盘他们才不舍得拿出来戴上呢。   “好了,好啦,等会咱们再聊吧。”刘宇浩微笑着对支持他的那些人拱了一下手,接着又对钱光粮点点头说道:“钱先生,我们开始吧。”   “那好,我钱某人就在这先祝刘先生等会解出好料子让我们也开开眼,见识一下‘翡翠圣手’的风采了。”钱光粮求之不得呢,他等了半天等的就是刘宇浩这句话。   钱光粮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刘宇浩的左手腕,那里有一串他梦寐以求的翡翠天珠,而再等半个小时以后,那串让天下人嫉妒的要死的翡翠天珠就会到他的手中了,钱光粮实在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   天大地大,利益最大。翡翠天珠已经在向他招手,钱光粮怎么可能舍得放弃这么好的一次机会,这次若不是刘宇浩自己提出来要赌石,怕是永远都没有机会了,钱光粮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有那个能量从贺家身边的人手里抢东西的。   虽然钱光粮不敢招惹贺嘉怡,但这不代表他也会忌讳刘宇浩,在红色贵族面前钱光粮再有钱也只是个商人而已,人家有可能一句话就能使他的亿万家财随风湮灭,但他没想到刘宇浩会主动送上门和自己赌石,这让他不禁欣喜若狂。   刘宇浩没说话,只是摇摇头冷冷的瞥了眼钱光粮,他对这个胆大妄为到敢收留薛浩然,并且还觊觎自己翡翠天珠的人一点好感都没有,能在这么多人面前给他点不大不小的教训,这是刘宇浩非常乐意做的。   “朋友,不知道你是选的哪块毛料和钱先生赌?”一个男子非常客气的问道。   那说话的男子一脸笑吟吟的乍一看有四十多岁的模样,长得宽脸大耳鼻直口方,周身上下隐隐透出一种淡定从容的神态。   刘宇浩看了眼那个和自己说话的人笑了笑,说道:“是今天明标里那块编号为0359的杨梅沙皮毛料,先生对那块毛料也有印象?”   “那块杨梅沙皮毛料是你竞下来的!”   显然那男子听了刘宇浩的话后脸色大变,怪异的看了看刘宇浩,嘴唇掀了掀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最后还是忍住了。   刚才刘宇浩连毛料编号都和他说清楚了,如果他还要再问一次,对一个头次见面的人来说,这样是很不礼貌的。   刘宇浩微愕,随即笑着点了点头,他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会表露出那种惊讶的表情。   很少在刘宇浩和人说话时插言的唐妩笑着走了过来说道:“宇浩,这位是戚康先生,周生珠宝的少东;戚叔,这是我的大学同学刘宇浩。”   唐妩的父亲和戚康岁数不相上下,而且都是经营珠宝的商人,所以唐妩在戚康面前只能以晚辈自居了。   戚康苦笑着摆摆手说道:“大侄女,我都这个岁数了,以后再不能再外人面前说我是少东了,没得让别人笑话。”   刘宇浩天生一副七巧玲珑心,听了唐妩的介绍,再结合刚才戚康那种神情,他就明白了,一直在和自己竞争那块杨梅沙皮毛料的人就是面前的这位无疑了。   不过戚康不说他也不会提起,大家都装糊涂不是更好,哪知,刘宇浩和戚康点头后准备离去时却被戚康拦了下来。   戚康为难的抿了下唇老脸一红,说道:“刘先生,不知道,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帮你一起把那块毛料解开?”   “呃……”   刘宇浩愣了一下,这次轮到他犯难了,说实话,这个机会他是准备留给江天的,对于一个从事珠宝行业的人来说,能解出一块稀世宝石,哪怕是打下手,也能提高他在圈子里的地位。   可能这是和赌石的人都特别愿意相信人有运气一说吧,要不然也不会有人买回毛料后暂不解开,非要等到斋戒三天沐浴焚香后才行。   戚康看到刘宇浩面露难色生怕他会拒绝,这会也顾不上自己是周生珠宝的少东的身份了,急切的说道:“小妩,快点帮我在你朋友面前说句话呀。”   “戚叔,你这是怎么了?”唐妩从来没见过戚康居然会有这种神色,不由得大吃一惊。   “我,我……”   戚康挠挠头,涨红了脸说道:“我有种预感,那块杨梅沙皮毛料一定会出高种高色的料子,所以投标时给了一千一百万的价格,没想到最后发现中标的是一千一百一十一万,现在我想证明一下我自己的眼光。”   刘宇浩和唐妩对望一眼面面相觑。   竞标的时候刘宇浩就有一种预感,那杨梅沙皮毛料一定有人盯的很紧,所以在最后三秒钟里他果断的给出了一个全是一的价格。   只是谁都想不到,戚康居然给的价和刘宇浩的只差十一万,是该说造化弄人呢还是那戚康命运不济呢?刘宇浩苦笑着摇摇头。   今天的明标已经结束了,现在只能说戚康运气不佳,遇到了拥有八锦异能之术的刘宇浩,如果他也像刘宇浩那样能透视毛料内部,别说一千万了,哪怕让他当时为那块杨梅沙皮毛料投下十亿戚康也不会含糊的。   “戚先生这样吧,你也别叫我刘先生,直接叫我宇浩得了,我呢,也厚着脸皮叫你一声戚哥,戚哥你就和我的另一位朋友一起帮忙,你看好不好?”   刘宇浩自觉是自己因为用异能占了戚康的便宜,所以也就不再推辞了,再说了,能和这样一个珠宝巨子一起解一块毛料,传出去以后也是一段佳话嘛。   戚康大喜过望,连连点头称好,他家里经营了三代珠宝玉器,对于解石前的准备工作自然是熟的不能再熟了也不管唐妩那种古怪的目光,戚康笑嘻嘻的去解石机那边准备工具了。   “刘哥,这块毛料你是准备先擦一下还是怎么办?”   江天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能和戚康这样的香港珠宝大王一起解石,当然是使出十二分力气,要不是戚康执意两人分工合作,他几乎想把所有的活都包揽下来。   刘宇浩看钱光粮那边已经启动电源了,犹豫了一下说道:“直接切。”   “刘先……宇浩,不要考虑划线什么的吗?”   戚康看到刘宇浩麻利的把一直盖在红布下面的毛料放在解石机上也不划线就直接采取加固措施后不由得愣了愣。   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戚哥,毛料我仔细看过了,有半边生出了黑蓝底,估计那下面是出不了绿了,先切去了再说。”   戚康心下骇然,脸色瞬间变了几变,忙跑到刘宇浩手指的那个地方看了眼,果然,在一个很不起眼的地方有一层淡淡的蓝色存在。   “这……”   戚康的心这会就像坐上了过山车一样,瞬间从高处跌倒了谷底,他知道那种黑蓝底其实不是毛料的皮壳,而是和赌石共同生长了亿万年的附着物,有这种黑蓝底存在的毛料非常有可能解开后发现翡翠的色力不够。   刘宇浩看了戚康的脸色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笑了笑说道:“戚哥,很多时候有些约定俗成的认知并不是完全正确的,任何事物都有他的两面性嘛。”   戚康尴尬的点点头,但他心里却是想着,如果在竞标之前自己看到这黑蓝底,会不会对这块毛料出手还两说呢。   但既然是自己要求来帮忙的,戚康自然不会现在退出,一切都等解完毛料再说吧。   第0340章 滴血翡翠【二】   戴丽得珠宝那边解石的是钱光粮自己带来的公司里经验丰富的赌石专家,那块老象皮毛料本来就只有二十多公斤的样子,所以解起来也很轻松,刘宇浩他们说话的这会那边的第一刀已经切完了。   “涨了,大涨了……”   观看电视直播的人们还没感觉到什么,但有离解石机近的人一眼就看到被水冲洗干净的切面上出现了一抹翠莹莹的绿意,忍不住激动的大声喊了起来。   戚康皱了皱眉头,担忧的看了眼根本没抬头的刘宇浩,听那边的声音,那边很有可能解出了如他所估计的解出了玻璃种翡翠。   “宇浩兄弟,你怎么看戴丽得他们的那块老象皮毛料?”   刘宇浩也已经开始解石了,精钢砂轮和毛料的碰撞发出了刺耳的轰鸣声,所以戚康说话的声音很大,他不相信刘宇浩对今天的标王一点都不了解。   “老象皮毛料向来都是十赌九涨,所以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过我估计他们就算解出了玻璃种翡翠也不会是高绿。”   刘宇浩一边盯着解石机一边大声回答,他要先把毛料解小以后再擦石所以无所谓非要精准的切下每一刀,要是平时他可没功夫搭理戚康。   看着刘宇浩神色坦然的模样,戚康心里禁不住暗自赞叹,自己马上就要接掌周生珠宝了,照说也见过大风大浪,可现在和这个年轻人一比,竟然输了一头。   “玻璃种,戴丽得这边是玻璃种!”   “标王涨了。”   远处又有人大吼了起来,众人的眼球纷纷被钱光粮那边吸引了过去,他那个赌石专家在解石上的确是把好手,两刀下去就剥开了毛料中的玻璃种翡翠神秘的面纱。   秦卫先有点沉不住气了,两台解石机相隔的不是很远,而且他们两家打赌的人都在组委会给围出的圈子里面,咬了咬牙,秦卫先还是决定先过去帮兄弟看一下情况。   过了一会,满脸沮丧的秦卫先走了回来,惆怅的看着正专心解石的刘宇浩,小声和唐妩说道:“唐小姐,现在对宇浩兄弟很不利呀,他们那边切面上露出的是玻璃种江水绿翡翠。”   “先不要急,等一会看看再说。”   唐妩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自然一点,其实她心里早就开始打鼓了,事情发展成这样谁都希望刘宇浩能赢,但输赢却不是以人们的想像为标准的,最后的话语权在解出翡翠价值高的那一边。   “嗯,希望宇浩兄弟能再创造一次奇迹,不然的话那翡翠天珠可就真的不保了。”   秦卫先无奈的摇摇头,最后的一点希望也在他看过钱光粮那边的解石情况后破灭了,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玻璃种,估计这次刘老弟真的要走麦城了。   “他一定行的。”   虽然唐妩表面上在安慰秦卫先,但她心里也一样是十八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那块老象皮毛料,竞标的时候唐氏珠宝还为那毛料给出了四千万的高价呢。   喀喇!   杨梅沙皮毛料终于被解成两瓣,紧皱着眉头的江天赶忙端起一盆水上前泼了过去。   “怎么样,江经理,什么情况?”戚康迫不及待的问道。   迟疑了一下,江天说道:“呃,可,不,不是太理想,可能还要再解一刀才知道。”   其实这会江天眼里早已经是一阵水雾了,两瓣毛料被他找了个遍也没发现一丝绿意,这倒也罢了,仔细查看了以后,江天发现,平时解石一刀下去就能见到石雾的刘宇浩今天竟然大失水准,切面上居然除了是灰白的石层以外,连雾的影子都没有。   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江天,你把那个大块的帮我固定好,我们继续。”   秦卫先在一边看得清清楚楚,焦躁的凑到刘宇浩耳边用只有他们俩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宇浩兄弟,行不行啊,不行我们再想别的办法,那边解出的可是玻璃种江水绿呢。”   刘宇浩白了秦卫先一眼哭笑不得,心说:“再想办法?难不成解垮了咱们都跑路呀,明明是个聪明的大哥,这会怎么糊涂了。”   拍拍秦卫先的肩膀,刘宇浩还是安慰了他一下,说道:“秦大哥,毛料没有解完一切都还不作数呢,我们不是才解了一刀嘛。”   秦卫先轻轻点头。   戚康见刘宇浩这会在和秦卫先说话也凑过来了,他自己主动要给刘宇浩打下手当然不能过去看钱光粮那边解石,但好奇心还是让他忍不住想问问。   “秦师傅,你去那边看了是什么个情况?”   “玻璃种!”秦卫先没好气的答道。   戚康心里咯噔一下,接着问道:“无色的?”   秦卫先摇摇头,神色黯然的说道:“是江水绿的,现在还看不出来,不过我听那边有人估计,掏出来以后应该有巴掌那么大小。”   “啊!”   戚康张大嘴巴再也说不出来话了,在秦卫先说出江水绿三个字的时候,他猛然想起刚才刘宇浩那个淡淡的笑脸。   他记得好像刚才刘宇浩对自己说,就算是玻璃种也不可能是高绿,这,这也太妖孽了吧,怎么能猜得这么准?   “啊什么啊,大惊小怪的,我宇浩兄弟看赌石准着呢,算了,不耽误你们了,我去那边坐一会。”   秦卫先以为戚康是在感叹钱光粮那边解出了高档翡翠,所以就没给戚康什么好脸色,咕嚷了几句后耷拉着耳朵自顾生闷气走了。   瞥了眼戚康,刘宇浩暗暗在心里摇了摇头,周生珠宝也算是一顶一的大机构了,这种喜形于色的表现可不是一个即将接任掌门的人所应该表现出来的,难道说真的是像古人讲的那样富不过三代吗?   不过戚康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于刘宇浩一点关系也没有,他更不可能为别人担忧,现在他要做的是抓紧点时间把滴血翡翠解出来。   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贺嘉怡的影子,刘宇浩长长叹了口气,他心里很明白贺嘉怡一定是为自己去做什么事了,但千万别太出格才好,那丫头,实在太特立独行了。   兹兹!……兹……   刘宇浩全神贯注的盯着解石机上的赌石压下手柄,毛料里的滴血翡翠只有鸽卵大小,稍有不慎精钢砂轮的震动就会破坏到翡翠的完整,他必须要先把外面的皮壳全部剥去才行。   “又涨了……”   “玻璃种翡翠!娘的,真漂亮呀!”   戴丽得那边又是一阵欢呼,不用看刘宇浩就知道,一定是钱光粮刻意安排人这么喊的,有时候赌石就和赌博是一个道理,一旦有一方输了气势,原本能解出翡翠的也有可能因为对方压了自己一头而心慌手抖在解石的过程中不慎把毛料里的翡翠破坏掉,从而大大降低了明料的价值,这是一种心理战术。   可惜的是这种心理战术只能对那些不明就里的人使用,像刘宇浩这样早已通过异能透视悉知双方毛料里翡翠存在的价值就不管用了。可谁又能想到这一点呢?   像戴丽得这种大公司通常是不会在公盘上解石的,他们只需要把毛料买回去作为存储,平时这些公司加工用的翡翠明料大部分都是后来在一些赌石爱好者手中买回来的,所以今天的解石其实能称得上是一场表演,钱光粮当然希望自己公司能作得更好。   “老解,你说这次刘兄弟会不会输掉?”   老项和解谦一直守在不远处的一台电视机前看着组委会为大家准备的现场视频焦虑的等待着,从感情上来说,老项是不愿意刘宇浩输的,但两台电视传过来的视频却让人没法说服自己。   解谦瘪了瘪嘴愤愤的说道:“瞎说什么呢你,刘老弟输了你高兴是不是?”   老项被解谦一顿抢白弄得脸红脖子粗,指着面前的电视说道:“事实摆在这里嘛,大家都不是瞎子,人家一刀下去就出绿了,刘兄弟都解了两刀了还是白乎乎的一片,这你怎么说。”   解谦摆摆手,略带歉意的说道:“我也知道你心里着急,可我不是和你一样嘛。”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消逝,戴丽得珠宝那边的毛料几乎都要解完了,可刘宇浩这边却硬是还没有发现有一丝解涨的迹象,这个时候看热闹的人不答应了,纷纷在下面开始起哄。   “早说了这娃娃不行吧,你们还不相信,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句话永远不会错的。”   “就是,太自不量力了,想和人家钱总斗,出来之前也没称下自己几斤几两。”   ……   戴丽得珠宝那边一个赌石专家笑嘻嘻的给钱光粮递过去一杯水说道:“钱总,今天要恭喜您了,再有一会,那翡翠天珠就是您的了。”   钱光粮瞟了一眼刘宇浩那边,阴阴的嘿嘿一笑,说道:“老王,要淡定,一定要淡定,千万别让人家说咱们用标王欺负人。”   那赌石专家老王喜不自胜,挠了挠头说道:“再怎么说闲话这次也轮不到咱们头上呀,打赌的事是那边先提出来的,不管谁问我们都有话说。”   第0341章 滴血翡翠【三】   钱光粮志得意满的点点头,老象皮毛料里的翡翠已经快要全部解出来了,虽然不是当初他想的那样,甚至还有可能要亏点钱。   但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他现在眼里心里已经被翡翠天珠堵满了,哪还想得起这毛料是他用四千九百五十万买回来的。   “嗯?他们那边是要做什么?”   钱光粮身边有个助理非常年轻,但小伙子很有眼色,一直在帮自己老总盯着刘宇浩那边解石的情况呢,看到刘宇浩手里拿着一块鸭蛋大小的石头仔细看的时候,小伙子不禁有点困惑了。   “什么做什么?”钱光粮不满意的瞥了眼自己的助理问道。   那小伙子皱了皱眉头,不解的说道:“钱总,看样子他们好像是要擦石。”   “擦石?”   钱光粮和他身边的那个老王同时向刘宇浩那边看过去,果然,刘宇浩已经把精钢砂轮换下来了,而他手中正拿着那个鸭蛋大小的石头研究着什么。   “这小子是不是疯了?都切成垃圾了还想擦涨?痴人说梦话吧。”   老汪戏虐的笑了起来,他赌石也有二三十年的时间了,可从来还没见过一个人把毛料解的七零八碎的以后再擦石的,今天还是头一份。   和老王的嘲弄神情不一样的是一直暗自得意的钱光粮却慢慢蹙紧了眉头,毕竟能支撑这么大一家企业的老板都不是傻蛋,当他看到刘宇浩满脸的自信时,心里开始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高兴的太早了。   “钱总,要不要我过去看看?”   老王不失时机的拍了下老板的马屁,钱光粮过去不方便,可他没什么呀,能帮老板做事,特别是老板非常在乎的事,平时想都想不来。   钱光粮摆摆手,皱着眉头说道:“去交待胡满国加快速度把翡翠解出来。”   倒不是钱光粮认为自己先解出翡翠就是自己赢了,只是他下意识中有个不好的感觉,所以能抢在刘宇浩之前解出翡翠对他来说是一种心理上的安慰。   “是,我现在就去。”小伙子一点头,手脚利索的朝自家解石机那边跑过去。   其实不止是钱光粮在疑惑,戚康心里更是不解,当他看到刘宇浩捧着一块石头当作至宝面露喜色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大脑都不够用了。   这也太扯淡了吧,人家钱光粮那边翡翠都解出来了,他刘宇浩不仅不着急,还拿着一块石头当宝物,这还不算,他还要擦石,年轻人做事真的让人匪夷所思。   “刘哥,你认为这个小块毛料里有翡翠?”   一向对刘宇浩言听计从的江天也是摸不着头脑了,在他看来,就算那块石头里真有翡翠又能怎么样?玻璃种吗?可人家戴丽得珠宝那边解出的也是玻璃种,而且有巴掌大小。   刘宇浩手里就这么鸭蛋大小一块石头,哪怕他真的解出了玻璃种翡翠也不见得就比人家戴丽得珠宝的强多少,除非,除非是……   江天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不过很快他又摇摇头否决了,其实他那会想的是刘宇浩手里会不会有可能是帝王绿,但经验告诉他,不可能。   帝王绿翡翠江天也亲眼见到刘宇浩解出来过,而且那翡翠最后还是自己帮刘宇浩放进他在银行的保险柜里的呢,刘宇浩现在手中的那块石头一点帝王绿的特征都没有。   江天倒希望,哪怕能出一点点石雾也好呀,起码能让大家看到希望嘛,但现在看来一切都是那么的渺茫。   “刘理事,不知道您还需要多久我们也好提前安排。”说话的人是平洲翡翠公盘的工作人员。   刘宇浩神秘的一笑,说道:“马上,最多十分钟吧。”   那工作人员点了点头撇着嘴退了出去。其实这些工作人员早就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如果不是看在刘宇浩给他们出示的证件表明刘宇浩是中宝协的常务理事的份上,估计这会已经有保安过来开赶了,什么玩意嘛,解来解去解出了一块白乎乎的破石头,逗我们玩啊这是!   兹……兹……   刘宇浩根本没理会那个工作人员,聚精会神的在砂轮上不停磨着自己手里的那块石头,十根手指翻飞的动作已经到了让人眼花缭乱的地步。   “靠,涨了!”   挨刘宇浩很近的一个男子忽然眼前一亮,他发现刘宇浩手中的那块石头竟然渐渐的出现了一抹淡淡的红色,不禁猛地叫出声来。   “哪,哪呢?别挡着让我也看看呀。”   听到声音后马上又人围了上来,解涨毛料是大家最喜欢看的事,哪怕只是小涨,很多人也无法抵挡这种心潮的起落。   这些人其实早就准备走人了,但想到也许能亲眼目睹一次翡翠天珠,他们才强忍着不对刀刀解垮的刘宇浩发火,没想到在最后一刻竟然毛料会解涨。   神奇的石头!   不大一会的时间,刘宇浩的解石机这边又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大家都伸着脖子想一看究竟,在他们认为,刘宇浩今天输了翡翠天珠是板上钉钉的了,可到底一千多万的毛料会垮到什么程度,这也是很能吸引大家好奇的一个因素。   “不会吧,这毛料里面居然是红翡……”   十分钟的时间本来就不长,滴血翡翠外面的一层薄皮已经渐渐的消去,大家现在能隐隐约约的看到那鲜艳的红色基调了,下意识里,认为是红翡的人当然会占大多数。   “红翡个屁,那是血美人你懂不?”   “血美人?你是说一个戒面就能买四五百万的血美人吗?”   看的人当中可能有人亲眼见过红翡中的极品血美人,所以以自己的经验给刘宇浩手中的翡翠作出了判断,毕竟大部分人都是看的电视,视频传输中色彩的失真也造成了一定的误差。   “钱总,那边听说解出了血美人。”钱光粮的助理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汇报。   “血美人!料子有多大?”   钱光粮“呼”的一下站了起来,脑中暂时出现了瞬间的空白,戴丽得珠宝自己的总店里就有一副血美人手镯,其价格之高,存世之稀少钱光粮是非常明白的。   别看他解出的是一块玻璃种翡翠,但如果刘宇浩的那块血美人假如能制成一副手镯,那今天他就输定了。   小伙子从来都没见过钱光粮也会如此失态,有点被吓到了,怯怯的说道:“鸽,鸽,鸽子……”   “啪!”   钱光粮气急败坏的抡圆了胳膊,一个大耳朵光子就煽了过去,骂骂咧咧的说道:“结巴个屁呀,你倒是说清楚点。”   那小伙子也是倒霉,平时从来不结巴的,怎么今天就遇到这种事了,没敢擦嘴角的血丝,捏捏诺诺的接着说道:“鸽子蛋那么大。”   钱光粮怔了怔,随即嘿嘿一笑,看了眼可怜巴巴的小伙子说道:“啊,那啥,回头跟人事部经理说,就说我说的,从下个月开始,你的工资上涨百分之五十。”   小伙子喜出望外,更顾不得擦嘴角那点血丝了,连连点头称谢,心说:“娘腚的,这一巴掌挨得还算行,转眼工资提了两千,嘿嘿,要是以后多碰点这事就爽歪歪了。”   得,这是最标准的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   随着手中的“石头”越来越小,就连用异能透视过滴血翡翠的刘宇浩也不禁有些要发狂了,如果不是他一直让丹田内的两股真气不停的在自己体内做小周天的运转,刘宇浩都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惊声尖叫。   用异能“看”到滴血翡翠和自己亲眼看到毕竟是两码事,在异能的透视下,滴血翡翠只能给刘宇浩一种惊艳的感觉,可现在翡翠真的从石屑中分离出来后,刘宇浩才发现,原来那绚丽的色彩会使人眩晕。   “滴……滴……”   一直目不转睛盯着刘宇浩手中翡翠的戚康也结巴了,目前能直视翡翠的人当中怕是只有他才知道刘宇浩擦出来的那块翡翠是什么,但他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你开汽车呢?”   听戚康在自己耳边不停的滴滴滴,秦卫先心里那个烦呀,恨不得一脚把这个傻货给踹到沟里去,多大人了还滴滴滴的不停,真娘的蠢蛋。   戚康的嘴唇苍白,浑身不停冒着虚汗,用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他努力把头别到唐妩的方向说道:“小妩,滴,滴血翡翠!”   到处都是乱哄哄的,所以唐妩只是听到有人说刘宇浩解出的是血美人,也就没有过去凑那个热闹,毕竟等解完了自己还是可以看到的,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矜持不是。   可看到戚康的脸色时,唐妩就知道自己是大错特错了,最后戚康说出滴血翡翠四个字的时候,唐妩禁不住感到自己眼前出现一片幻觉,他说的是真的吗?   “让开,快点让开,我要看滴血翡翠……求求你们让我进去。”   外面传来一阵哄闹,一个满脸惊愕的男子带着颤抖的声音,近乎是用爬的姿势硬是从人群中挤出一条缝钻了进来,他是惟一一个在电视里看出刘宇浩手中并不是血美人翡翠的人。   第0342章 震惊了   两台解石机安排的并不远,差不多有大概二三十米的距离,只要是对方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另一边一定会马上道。   “钱总,什么是滴血翡翠呀。”   不甚懂事的小助理看着那边围满了人群,大家都像疯了一样拼了命的想往前再挤进去一点就非常好奇,情不自禁的问了出来。   “啪!”   没等小助理回过神来,原先被煽过的地方再一次被钱光粮掴了一大耳光子,这次比上次的力气还大,要不是老王在后面扶了那小伙子一把,没准他会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那,那加工资的事以后你都不用指望了。”   钱光粮恼羞成怒,挥动着手臂怒吼着,这一刻钱光粮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人扒了衣服光着腚站在人面前一样无处躲藏,不管是谁投来的目光都被他认为是在嘲笑。   莫名其妙的又被打了,小助理委屈的摸着自己的脸,嘴上不敢说什么,但心里早就骂开了:“老盖子王八,瞧你那德行,活该你输给人家。”   得,加薪的喜悦还不到十分钟就破灭了,外带还挨了两个耳光,玛拉戈壁的!小助理怎么就觉得自己怎么突然间就成了倒霉蛋了呢。   钱光粮一脸颓然的呆坐在椅子上,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刘宇浩是怎么发现那块杨梅沙皮毛料的呢?而他又是怎么确定那块毛料一定会解出翡翠,居然和自己的老象皮毛料对赌?   但这一切都将成为一个永久的迷,钱光粮知道,无论如何刘宇浩也不可能和自己解释原因的,而自己也说什么都不敢去正面挑战贺家的权势。   “老王,把咱们解出来的那块玻璃种翡翠给刘先生送过去,记住,一定要恭敬。”   说完钱光粮就匆匆的起身离开了,他不愧是个老奸巨猾的老盖子王八,在形势比人强的时候,他懂的什么是自己该做的,尽管他也很想去一睹滴血翡翠的神采,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   必须钱光粮要用最快的速度和薛浩然取得联系,因为他发现,这个和自己打赌的刘宇浩很有可能在不久的将来会成为戴丽得珠宝最大的竞争对手。   钱光粮希望自己家祖传的那一小块神石种翡翠能让薛浩然动心,只要薛家能给予自己足够多的资源,他觉得以自己的能力,他一定可以把刘宇浩扼杀在向珠宝界进军的路上。   “真的太漂亮了,没想到真有滴血翡翠存在。”戚康死死的盯着滴血翡翠,似乎想把它一辈子都留在自己的眼睛里。   戚康这会也早已恢复了精气神,刚才他一直都没敢相信自己的判断,毕竟滴血翡翠在他的脑海里只是个传说的存在,现在竟然让他亲眼见到了这种翡翠,戚康的脸因为过于激动而变成赤红。   “是啊,如果说帝王绿是亭亭玉立的少女,那这滴血翡翠就应该是世上最妖艳的娇妇了。”   刘宇浩小心的把滴血翡翠捧在手心里禁不住连声赞叹,因为怕损伤到玉肉,滴血翡翠上还残留着少许的石屑,可这并不影响那种像流动般的血液似的殷红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醉人的色彩。   其实滴血翡翠就是翡翠在生成的过程中发生了变异,但究竟为什么它的内部会出现让人觉得像是血液在流淌的感觉这种现象就不知道了。   唯一一点可以明白的是,这种无根无种,种水相溶的娇艳之色是不可能在人为的作用力下产生的,那种美轮美奂到没有一丝瑕疵的色彩完全是大自然神奇的力量。   “江天兄弟,你怎么了?”   看到江天直到现在还一脸木然的站在那里,刘宇浩不禁觉得有点想笑的感觉,拍了拍江天的肩膀后,刘宇浩笑吟吟的看着他。   江天猛地从陶醉的状态下醒来,怯诺诺的说道:“刘哥,我,我能摸一下这滴血翡翠吗?”   刘宇浩笑着把江天的手抓过来,滴血翡翠也就到了他的手心里,“记住,我们永远是兄弟,不存在什么能不能的,只要你不摸以后的嫂子就行了。”   哈哈哈哈!……   刘宇浩的一个玩笑缓解了聚在一起的几个朋友紧张的心情,大家不约而同的朝刘宇浩投去赞许的目光,秦卫先甚至搁心里想了下,要是那滴血翡翠是自己得到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也做到刘宇浩这样。   “宇浩,这个什么滴血翡翠能卖多少钱?”   这么多人当中能问这句话的人怕是只有军子了,他是不懂翡翠具体价值的人,虽然他也震惊于那滴血翡翠高贵而华丽的色彩,但在军子看来,无论是什么好东西,总该有个底价吧。   刘宇浩笑笑,说道:“不用别人竞价,我估计戚哥就能出到五十亿以上的价钱。”   “五十亿!”   军子瞪大了双眼直愣愣的看着戚康,又疑惑的看了眼江天手中捧着的那块滴血翡翠,觉得刘宇浩说的这话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戚康听了刘宇浩的话怔了怔,随即满脸狂喜,说道:“宇浩,要是你真的卖这块翡翠的话,我愿意出五十亿欧元。”   噗!通!   军子神色惊恐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刘宇浩看似淡然的一句话竟然让周生珠宝未来的掌门欣喜若狂,而且开口就是五十亿,还是欧元,娘啊!这是什么概念!   幸亏这几个人是站在公盘组委会为他们特意围起来的圈子里面在说话,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引起什么轩然大波呢。   其实外面早就乱成一团糟了,不过是那些人在维持秩序的武警威慑下没敢冲进来而已,不过一两千人除了满脸的震惊以外,都在兴奋的谈论着今天的所见,能亲眼见证一块传说中的翡翠出世,这足以让他们津津乐道很多年了。   “老解,要是你能从组委会那拿到今天刘兄弟解石的录像,用不了几天你就发财了。”   老项和解谦毕竟见过翡翠天珠的出世,所以和身边的那些人比还是镇定了许多,虽然现在不能挤进去近距离看一眼滴血翡翠,但这并不能阻挡两人的好心情。   “为什么?”解谦被老项说的一愣。   老项鄙夷的看了解谦一眼,说道:“这公盘上是不准拍照和摄像的,你想啊,这世上有多少人眼馋今天没来看到滴血翡翠出世?”   精明的商业头脑立刻在解谦脑中形成了一个概念,几秒钟后,解谦兴奋异常的抓着老项的手说道:“嘿嘿,等晚上我再去看那滴血翡翠,谢谢你了老项。”   说完,解谦头也不回的一溜烟跑了。   老项纳闷的挠了挠头,喊道:“喂,你干什么去?”   “赚大钱去了,回头再告诉你。”解谦只是背对着老项摆摆手,跑得比兔子还快,好像前面有块大饼等着他去抢一样。   “这个老解,真是!”老项还没想明白解谦究竟为什么会突然走人了,还在后面一脸不满的故嚷着解谦实在不够意思,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   到了三天以后老项才知道,原来解谦真的去找了组委会,而且成功的拿到了今天刘宇浩解石的录像,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就刻制了三千万张光碟,实实在在的大赚了一笔。   不过解谦也很够朋友,赚了钱以后并没有忘记当初提醒自己的“军师”,老项坐等着分了一杯羹,这些是题外话不提也罢。   不出刘宇浩所料,当他正在努力拒绝组委会邀请自己做一次专访的时候,三辆满载荷枪实弹的士兵冲进了平洲翡翠公盘的现场,走在来势汹汹的士兵最前面的那个人赫然就是悄悄离开有一个小时的贺嘉怡。   “你这不是胡闹嘛!”   虽然刘宇浩已经想到贺嘉怡不会像常规那样出手,但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样一个情景发生,现在现场有一两千人啊,无奈的摇摇头,刘宇浩知道,自己以后再想低调也不可能了。   贺嘉怡倒是没觉得刘宇浩对自己的责备有什么不妥,神色淡然的说道:“我不放心呢,这些都是哥哥以前带过的兵,他们才是最可信的。”   刘宇浩一阵头疼,但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他也不好薄了贺嘉怡的面子,只得压低声音说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让刘宇浩诧然的是,贺嘉怡只是瞪着清澈的大眼睛愣了一下,迟疑了几秒钟后,竟然乖巧的点了点头,再没有那种冰山雪莲的冷漠,两腮飞起的一抹淡红隐隐中显露出少女的羞涩。   这可把刘宇浩吓得不轻,连忙退后几步,把自己和贺嘉怡之间拉开一个足够的距离,心说:“以后千万别再招惹这冰美人了,哥们还想过性福生活呢,这一天到晚冷冰冰的谁受得了。”   不过贺嘉怡带来的这些士兵倒是非常管用,一直在考虑怎么才能带着滴血翡翠安全离开公盘的刘宇浩现在根本不用他操心。   那些士兵在贺嘉怡的指挥下只用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就麻利的把刘宇浩在明标上竞拍下来的毛料全部装上了军车。   第0343章 解读毛料   “路主任,你们太过分了,怎么能让军方的人插手我们武警负责的安保任务。”   那路主任是这次平洲翡翠公盘的总负责人,和他说话的是个武警中校,那中校黑着脸上来就是一顿怒火冲天的质疑。   武警同志们是人民警察的组成部分,通常和军方保持的是一种很微妙的平衡,大家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可今天来的那些如狼似虎的士兵的确把武警小战士搞懵了。   可怜的中校大人也在交涉中被一个下士用恶狠狠的口吻警告了一次,在自己的下属面前丢了面子,这怎么能让他不发火。   路主任是个慢性子,不疾不徐的苦着脸说道:“刘理事是中宝协的官员,而那些士兵则是出自华南特战大队的飞鹰营那种虎狼之师,我这个级别两家都惹不起,哪还敢出头啊?”   “飞鹰营?”中校愣了愣脸色大变,吭哧了半天才说道:“那啥,刚才那话当我是放屁好了,路主任您千万别说出去啊。”   中校的话自然没有人往外传,但今天发生的一切却在两个小时后轰动了整个华夏大地,先是网络上刮起了一阵大风。   转而级别又升级了,各大主流媒体纷纷撤下原先定好的了稿件,把滴血翡翠出世的消息放在了头版的位置。   到了晚上十点左右的时候,数十家诸如像著名的ABO电台这样的国际传媒大鳄也向平洲翡翠公盘这边派出了经验丰富的记者,目的不外乎只有一个,那就是看谁能先拍到滴血翡翠的图片在第二天早上把这个消息传遍到世界各地。   很可惜,不管是谁都没有这个希望了,因为那滴血翡翠已经被当年贺二哥负责组建的飞鹰营严格保护了起来,除了刘宇浩,再没有第二个人能直接看到那块翡翠究竟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   “刘哥,你怎么就知道那毛料里会有滴血翡翠,这也太神了吧?”   金手指酒店的包厢里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大家都聚在一起为刘宇浩解出滴血翡翠庆功,提出这个问题的人却是江天。   不过,就算现在江天不提出来,等会也会有人问的,这才是大家最关心的核心问题,所以江天一开口,本来还闹哄哄的场面迅速变得出奇的安静,就连一根针落地也能听得清楚。   刘宇浩在解石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件事终究要跟大家解释,所以也不意外,淡淡的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飘着蓝底的黑石块。   “江天兄弟,你把这个给大家拿去看看。”   “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看着像石雾呢?”江天眯着眼睛在灯光下看了很一会才说出自己心里的疑惑。   刘宇浩摆摆手笑道:“这种黑蓝底其实就是石雾,不过它是在亿万年前就已经附着在翡翠的外层和翡翠一起生长的。”   解谦愣了一下,诧异的说道:“刘兄弟,你的意思是说,那块杨梅沙皮毛料的皮壳只是一个假象,它其实本来就是一块翡翠?”   众人大跌眼镜,这太玄乎了吧,大家怎么没有一个人看出来?而且解开那杨梅沙皮毛料后的确看到的是白乎乎的石头啊。   “解哥说得很对,只不过那翡翠在后来的生长过程中受了外力因素并没有变成真正的翡翠,但即便是这样,皮壳外部的石雾还是保留了下来,所以当我看到这黑蓝底的石雾时心里就猜测,原石的内部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尽管刘宇浩的解释很牵强,但以前在关于赌石的传说中的确是有这种说法的,只不过几乎没有任何人见到过这种现象罢了,而且就算真有人见到也不会像刘宇浩观察的那么仔细。   跟着一起过来的戚康满眼惊愕,像看外星人一样的盯着刘宇浩的脸,在他心中掀起巨大的波澜,天呀!这世上还有比刘宇浩更妖孽的人吗?   戚康记得,在一开始的时候刘宇浩就已经说了钱光粮那块老象皮毛料的缺陷,而且很自信的认为就算解出了玻璃种翡翠也不可能出高绿。   那块玻璃种翡翠现在就放在离戚康不远的桌子上,这点无需再证明了,但刘宇浩是怎么能看出这杨梅沙皮毛料比老象皮的还要宝贵的多呢?   刘宇浩才二十几岁的年纪眼光就这么精准独到,那再过十年以后呢?戚康越想越怕,到后来他的脑袋里塞满了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   一个念头突然在他脑中闪过,嗯,一定要和这个年轻人保持良好的关系,就算不能做朋友也不能成为敌人,否则用不了长时间,凭他现在和唐妩的关系,周生珠宝一定会受到原材料上的挤压,到那个时候就麻烦了。   这么多人当中最郁闷的要数周锡了,除了满脸的骇然外,还一直不停的咕嚷道:“老四,你小子太不够意思了,捡这么大一漏儿也不提前告诉我。”   刘宇浩白了周锡一眼说道:“说话咱们要凭良心啊,早上我可是喊了你的,是你自己不去能怪谁?再说了,我要知道我能捡这么大的漏现在还用的着坐这里嘛?直接奔漏去等着不就得了!”   “那我不管,你已经帮嘉怡赌出了一块一千多万的翡翠了,明天轮也该轮到我了。”周锡开始耍起赖皮战术。   不过这一招还挺管用,刘宇浩在周锡的“百般折磨”下终于点头答应了下来,又嬉闹了一会,等大家都酒足饭饱了之后刘宇浩才和众人一起各自回房间休息。   又是看毛料又是竞标,还和钱光粮打赌解了一块赌石,刘宇浩感觉自己需要快点洗个澡然后把自己扔进松软的大床美美的睡上一觉才好。   可等他进了房间却又放弃了这个想法,出来这么多天了,一直没有和家里人联系,而且刘宇浩相信齐老爷子这会也一定知道了自己解出滴血翡翠的消息,看了看表,时间还不算晚,刘宇浩还是决定给一直默默关心自己的长者打电话报个平安。   依然和以前一样,刘宇浩说,齐老爷子听,中间很少插言,可最后的时候齐老爷子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将近有半分钟的时间才说:“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要懂得爱惜身体,你还年轻,赚钱的机会以后有很多。”   刘宇浩顿时眼中腾起一层雾气,居然忘了这是在打电话,使劲的点着头。别人和自己再好的关系都是基于利益的基础上的,可老爷子从头到尾都没把滴血翡翠当作重点,唯一说的一句话还是让刘宇浩爱惜身体,这让刘宇浩心里暖烘烘的。   “老师,您别忘了每天喝一次我送给你的老君眉。”   刘宇浩每次结束和齐老爷子的通话之前都会提醒一遍,老爷子在那边嗯了一声也不管刘宇浩还要不要说话就把电话挂断了。   其实那老君眉里面是有秘密的,刘宇浩把体内的两股真气提炼出精华注入在茶叶里面,只要齐老爷子每天坚持喝一壶他“秘制”的那种茶叶,就算刘宇浩不能经常在他身边,老爷子也能保证身体健健康康的。   又打电话逗了一会曹若彤那个可爱到一塌糊涂的小丫头后,刘宇浩才和幕月儿谈论了一些有关于“月儿基金”运作的问题。   幕月儿永远都像一泓清水安静清澈却不失温柔,刘宇浩能体会到她那份只有妻子才有的宁馨,不过她是齐老爷子唯一的至亲,刘宇浩尽量克制自己不敢对她生出什么邪念。   “大哥,老爸老妈睡了没有?”   挨个把电话都打完了刘宇浩才给家里拨过去,不是要把家人放在最后,而是想把最后的时间留给老爸老妈而已。   刘宇杰接到弟弟的电话后声音显得非常激动,“二弟,你,你在赌石里解出了滴血翡翠吗?那是什么样的翡翠?”   刘宇浩怔了怔,这消息也传的太快了吧,怎么家里人也知道了,迟疑了一下,刘宇浩问道:“大哥,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哎呀,你没上网吧,到处门户网站的首页上都有这个消息,开始是你嫂子告诉我的,我还不相信呢。”   “啊,到处都是?……”   刘宇浩有点无语的感觉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以后自己真的没办法再低调了,想必现在应该有很多人认识自己了吧。   国人最多的就是闲得无聊喜欢人肉他人隐私的,刘宇浩觉得是不是有必要和熊远甄联系一下,起码要老爸老妈在安全上有保障。   “还有个事要跟你说下二弟,家里来了个保姆,说是姓孙,解总给介绍来的。”   刘宇杰他们一家现在都住在蓝湾的别墅里,房子有些大,刘宇杰和王瑞瑞又每天都在外面做事,家里没有个保姆的确不方便,所以在听了解谦说他是刘宇浩的朋友后,刘宇杰就答应把保姆留下来了。   “姓孙?是不是叫孙芷巧?”   刘宇浩一阵挠头,这个解谦也太胡闹了,肯定是他误会了自己和孙芷巧之间的关系,怪不得这来了几天了他都没亲口跟自己说呢。   “你怎么知道那女孩叫孙芷巧的?”刘宇杰惊异的说道。   刘宇浩知道一时半会的也解释不清楚,苦笑着摇摇头说道:“大哥,那不是什么保姆,其实她是我的一个朋友,你们在家千万对人家好一点,一切都等我回去再说。”   第0344章 这毛料是假的   经过一个晚上的调息,刘宇浩在清晨六点钟“醒”了过来,现在刘宇浩已经不需要非得靠吸收月光精华才能保持自己体内的能量充足了,白天有太阳的时候他也一样可以在不知不觉中把日光汇聚成真气,待到晚上再通过吐纳形成吸收,最后存储在丹田内。   不得不说,翡翠的确是最神奇的玉石之王,每次刘宇浩炼化自己体内的真气时,他手上戴的那串翡翠天珠就变得愈发晶莹剔透。   哪怕在关了灯的情况下,从外面看刘宇浩的房间也能发现屋子散发出葱翠的色彩,不过这一点让刘宇浩同时也很郁闷。   为了不被别人发现自己的这个秘密,他不得不要求酒店把他住的那间房加装了两层窗帘,记得当时他对酒店经理提这个要求的时候,那个经理一头雾水,惊愕的看着刘宇浩。   好在有钱好办事,在给了酒店一定的费用以后,为什么都没问,酒店就痛快的答应了刘宇浩这个看似非常古怪的要求。   毕竟这些从事酒店业的人见多识广,每天要接待成百上千形形色色的各种人,很多时候有的客人的要求比这更让人接受不了呢,酒店还不是一样得照做。   匆匆吃完早晚,刘宇浩一出酒店餐厅就笑了,吊儿郎当的周锡穿着一身前短后长不对称的潮服眉飞色舞的在酒店大堂里和军子他们讲故事。   看到周锡是那副模样,贺嘉怡皱了皱挺直秀美的鼻子冷哼一声,把头别到一边。   她曾经很多次在家里跟贺二哥说过不让周锡再去她们家,可多次未果后也就不说了,但从那时开始,只要看到有周锡,贺嘉怡就下意识的避开这个让她讨厌的人。   刘宇浩无奈的耸耸肩,笑着走上前说道:“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   嫌刘宇浩出来打断了自己说话,周锡不耐烦的挥挥手继续讲他的故事:这第二次,酒鬼又到一家酒公司应聘,品酒十几种,酒鬼均说出了酒的年份、度数等,考官们无不震惊。   经理向女秘书使眼色,女秘书接了杯尿递上,酒鬼品后说:女,23岁,有身孕2月!顿时全场鸦雀无声。   酒鬼以为应聘失败,怒道:如果不把这份工作给我,我就把孩子他爹说出来!在场的几位领导异口同声道:“你被录取了!”   这个故事很老套,其他人听了都没笑,唯独平时很少有朋友的沈国笑得捂着肚皮在沙发上打滚,周锡怒道:“笑毛啊,说的就是你,看你那德行,不是酒鬼是什么。”   “呃……”   沈国顿时憋的满脸通红,昨天晚上大家都在谈天说地乐呵,只有他一个人在那里大口喝酒,最后还是江天把他扶回去的,周锡骂的是有道理的。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走吧,别扯淡了,再晚又要跟昨天一样要挤进去才行。”   等刘宇浩他们一行人来到公盘赌石广场才发现,原来昨天那滴血翡翠的号召力是那么大,已经过了开场的时间了,可就是因为刘宇浩还没到,结果近两千人都在门外翘首等待他的到来。   “路主任,以后千万别再闹出这种事情了,不然的话别人要说我刘宇浩技术不怎么的,人却学得有娇骄之气了。”   虽然刘宇浩对这么多人等自己一个的事情相当恼火,但又不好怎么说,只能和颜悦色的跟路主任商量。   “是,是,刘理事说的是!”   路主任边点头笑着答应边在后面跟着,心里却是一副委屈极了,“这能怪我嘛,赌石界就是这种风气,他们那样做是对眼光独到的人的一种尊重,当年翡翠王郑老爷子一上午不来,公盘等到下午才真正进行呢。”   陪着路主任一直走到明标毛料大门前都有人不停的和刘宇浩打着招呼,尽管刘宇浩很客气的也和大家点头,但心里却是和路主任一样的苦不堪言。   平洲公盘这才进行到第二天,刘宇浩可不想以后几天都这样过,否则憋也能把人给憋死。   “解哥,我们先分开看毛料吧,等中午吃饭的时候再到一起把自己看的情况说一下好了。”   路主任终于走了,刘宇浩也长出一口气,在他的建议下,还是和昨天一样大家先分开看赌石,但今天他是决定了的,自己一定不会现场解石。   不过,竞标的时候给解谦和宋元光他们一些可以投标的毛料编号还是可以的,至于周锡会不会把自己帮他选的毛料解开,这个刘宇浩就不关心了,只要自己能低调一些就好。   自从沈国跟着刘宇浩以后,刘宇浩基本上不用管别的杂事只要专心赌石就好了,刚才在大门口沈国就去定中午吃饭的酒店了。   毕竟有两千多人参加公盘,一到中午处处酒店都人满为患,没有一个人事先去做这些准备到时候是吃不到东西的。   “老四,这,这毛料怎么能这么漂亮?”   周锡倒是不和别人说话,所以在刘宇浩交待事项之前就已经跑进去了,当他看到摆在正对着大门的一块毛料后,发出了惊讶的感叹。   “怎么了周哥?”   刘宇浩皱了皱眉,周锡老大不小的人了,一遇事就大呼小叫,这的确让人很头疼,但毕竟他岁数比自己大些,刘宇浩还是让着他的。   周锡连头都没有回,直愣愣的盯着毛料朝刘宇浩招手,说道:“娘腚的,老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表现这么好的毛料,真不愧是翡翠公盘,早知道就不在京里赌那些破劳什子了。”   刘宇浩笑着走了过去,正要说话,可当他看到周锡面前的那块洋芋皮半赌毛料事惊得嘴巴也张开了。的确,在不用异能的情况下,这是刘宇浩肉眼见过的表现最好的赌石。   “嘿嘿,老四,就凭这毛料皮壳的表现,我敢说八千万也有人会出。”   周锡原本就爱在京里和那些纨绔大少们一起玩玩赌石,虽说眼光不一定很准,但毛料的好坏他还是知道的。   “那就让他们去抢吧,咱们可没那么多闲钱去跟那些无聊的人斗。”刘宇浩笑着说道。   洋芋皮毛料本来就是半山半水石,一向以其皮薄,透明度高,底子好而在赌石爱好者的眼中享有盛名,一般这种毛料一出来,通常都会抢个头破血流的。   但说话归说话,同时刘宇浩也仔细的在观察那块洋芋皮毛料,整块料子是个半赌原石,挨近开出小窗的位置不仅有一抹浓浓的绿意存在。   而且柔柔的一层石雾已经被剥开,不用强光手电也能发现有少许的玉肉暴露在空气中,那诱人的绿显得特别浓艳。   刘宇浩赞许的暗自点头,这的确是一块非常好的半赌料子,说他不心动那是假的,可毛料的表现这么好,到明标开始的时候也一定会有很多人争抢,万一里面的翡翠个头不大,掏出来还卖不出本钱那就惨了。   “算了周哥,咱们先去看看别的毛料再说吧。”   刘宇浩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到开标的时候看情况再说,能拿下来自然毫不犹豫的拿下,不能拿下他也不勉强,利益最大化是他的基本底线。   周锡心里舍不得,走了两步又转身回去蹲在那里,一脸贱笑着说道:“圣手先生,能不能帮我看看这赌石可以解出什么翡翠吗?”   “滚!”刘宇浩气得差点给周锡一脚,但周锡都已经开口了,他这会就不好再离开了,无奈之下只好又回来和周锡站在一起。   “它的水料部分比较多,而且颜色鲜、艳、嫩,雾也没有杂色,从开出的门子看,这块毛料应该可以解出高绿的。”   刘宇浩摸着下巴说道。他这会是没有用异能的,和周锡说的那些话也全是凭对这块洋芋皮半赌毛料的第一印象。   周锡眉尖一挑,说道:“你的意思是可以赌?”   刘宇浩吓一跳,连忙摆手说道:“别,我看没细看呢,到时候花了钱买回来解开再是一砖头,你不是要吃了我!”   看周锡的确是对这块毛料有兴趣,刘宇浩摸出强光手电在毛料上浇了一些水再打上去,神色也渐渐变得认真了起来。   “不对啊,怎么会是这样?”   突然,刘宇浩在那块洋芋皮半赌毛料上发现了一个让他非常疑惑不解的问题,失声喊了出来。   周锡怔了怔,急道:“什么对不对的?什么事你说呀!”   刘宇浩摆了摆手,为了证明看到的真假他展开异能向那毛料内部透视过去。   一秒钟后,刘宇浩的脸色忽然变得非常难看,怒不可喝的站起身子道:“玛拉戈壁的,是谁,是谁把这种毛料也送到公盘上来了?”   “噗哧……”   在一旁静静喝水的军子被刘宇浩一声呵斥,吓得把刚喝进嘴里的水都喷了出来,急忙朝刘宇浩跑过去,问道:“怎么啦这是?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这,这是一块假毛料!”   刘宇浩脸色铁青,气得浑身微微颤着,眸中射出一道可以剜出人心的厉光。   第0345章 缅甸的将军   在翡翠原石上做假的方法很多,如在透明度好但白色的籽料上钻几个小浅孔,在孔中灌入绿染料,然后用与外皮同颜色的泥砂将孔封死,再在绿孔附近开个小窗,以假象骗人。   又如,将劣质的翡翠原石切开一片,在切口上涂上绿色染料,再切一片薄片透明度好而颜色差的翡翠粘在切口上,最后在薄片上开天窗。   甚至还有人将高档翡翠原石中的高绿部分挖走,在内部充填低档翡翠,再粘上料皮,虽然这些作假手段刘宇浩没见过,但谁又能欺骗得了他的那双超级异能法眼呢?   虽然一开始刘宇浩并没有用异能去看那块洋芋皮的半赌料子,但当他无意间用手摸到毛料的皮壳后,竟然发现手心里有一小块皮壳脱落了下来。   可能真是天意了,任何翡翠原石的皮壳都不出现这种呈块状的皮壳脱落现象发生,最多不过是掉些粉末就不得了了,这让刘宇浩引起了警觉。   再用异能剥开皮壳后,刘宇浩发现,原来那毛料真的是被人做了假,除了那个开出小窗的地方以外,毛料内部的翡翠早就被人掏空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些低劣的碎料。   而隐隐透出来的那丁点玉肉也是后来人为植入进去的一小块绿色玻璃而已,所谓的洋芋皮壳竟然是用一种做C货翡翠的凝胶重新胶合上去的。   这是典型的移花接木手法的翡翠毛料造假手段。不过,这块假毛料刘宇浩倒是也分析过,绝对不可能是一般的庸手能造出来的。   假如不是因为它在搬运的途中出现碰撞而脱落了胶合上去的皮壳,假如不是刘宇浩拥有八锦异能之术,怕是真的买了这块毛料的人非要等解开的那一天才会知道其中的秘密。   “老四,你说这毛料是假的?”   周锡惊愕的看着刘宇浩,他完全相信刘宇浩在赌石方面的造诣,之所以要再问一次是像确定自己的耳朵有没有听错。   刘宇浩痛心疾首的点了点头,他没有想到一块经过造假的毛料竟然会流入到平洲这样的翡翠公盘里来,要不是自己事先发现了,那下午的竞标,将会有一个人因为这块毛料损失上亿的金钱。   “玛拉戈壁的,欺负人竟敢弄到老子头上了,看老子怎么教训这个把假毛料弄进来的那个货。”   周锡面露凶光,咬牙切齿的一巴掌拍在那块假毛料上,这个时候的周锡不再是那个对什么事都满不在乎的模样了,纨绔的凶性在这一刻显现了出来。   “别生气,千万别生气……”   周锡拿出电话刚要打出去的时候,一阵非常急促的呼声传了过来,顺着那声音看去,路主任在前面跑,后面还跟了两个人朝刘宇浩这边赶了过来。   “路主任,公盘里怎么会出现假毛料?”刘宇浩这时的神色已经显露狰狞了。   那路主任被刘宇浩吓人的脸色惊到不敢再走近了,捏捏诺诺的说道:“这,这……”   “这什么这?老子兄弟问你话呢!”周锡可没那么好耐性,沉声呵斥道。   “这不是路主任的错,毛料是我非要安排进来的。”   跟着路主任身后的那两个人在这个时候也赶了过来,说话的那个人居然是戚康。   刘宇浩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块假毛料竟然会是戚康安排搁在这里的,尽管强压着怒气,但刘宇浩的脸上还是颇显不善,“戚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戚康显然早就知道刘宇浩会这么问他,笑了笑说道:“来,刘老弟,我给你介绍一个朋友。”   刘宇浩神色冷淡的看着戚康没有搭腔,在戚康没把问题向自己解释清楚之前他是没心思去认识戚康所说的什么朋友的。   可刘宇浩的冷漠并没有影响到戚康的好心情,反而,戚康的笑容更盛了,“这位是我的堂弟戚李培,是缅甸戚李家族的掌兵将军。”   刘宇浩淡淡的点点头。他对什么缅甸,什么戚李家族,什么掌兵将军没有一点概念,更谈不上有任何了解,所以他的表情还是像刚才一样冷淡。   “老四,老四……”周锡在一边小声喊着。   刘宇浩皱了下眉头,周锡的行为太怪异了,平时大大咧咧的周锡怎么会表现出很忌讳和他站在一起的样子?这让刘宇浩十分费解,但既然周锡喊他肯定是有话要说,在外人面前刘宇浩是非常给这个周哥面子的。   “什么事周哥?”刘宇浩走过去也压低声音问道。   从早上一直到现在也没有说话的贺嘉怡突然开口了:“戚李家族是缅甸的四大地方武装之一,向来以强势著称,而在他们家族内部有掌令将军和掌兵将军,就像我们国家古时候兵役制度一样,非得两个将军同时发令才能调动军队。”   刘宇浩愣了愣,诧异的看着周锡。周锡苦笑了一下,点点头承认了贺嘉怡所说的真实性。   “戚李家族的兵员主要组成部分是当年孙立人留在缅北的将士后代,一向骁勇善战,也是缅甸政府默认的合法拥有武装的四大家族之一,近些年他们家族霸占了缅北三分之二以上的丛林,主要从事的是翡翠原石开采,这家伙怎么会来平洲,真是奇怪了。”周锡皱着眉头说道。   “要不要我试探一下他们?”   刘宇浩心念一转,他现在明白了周锡刚才为什么会不直接过去了,像周锡和贺嘉怡这样的红色贵族身份是不方便私底下接触那些个人武装头目的。   周锡摇摇头说道:“我和嘉怡先回避一下吧,至于他和你说什么你就装傻充愣好了,他们家族在缅甸牛哄哄可以,但来了国内,是条龙也得给老子盘着,惹毛了老子叫他走不出方圆十里。”   刘宇浩淡淡一笑点了点头,他知道周锡说这些话的分量。话说回来,刘宇浩可不想搅合到什么漩涡中去,管他是什么将军,只要等会自己不搭理他就行了。   目送周锡和贺嘉怡出去后刘宇浩才又回到戚康那边,“戚哥,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会把假毛料混到这公盘里来呢。”   戚康嘿嘿一笑说道:“刘老弟千万别这么说,毛料是假的我承认,但绝不是混到公盘里来冒充真赌石的,哎!直说了吧,要不是我这个堂弟,我也不同意这样做呢。”   “为什么?”刘宇浩就奇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戚李培突然淡淡一笑,操着不是很熟练的汉语说道:“刘先生,你难道没有注意到,那块假毛料上面并没有注明编码吗?没有编码的毛料是不可能参加竞标的。”   刘宇浩一愣,疑惑的看了看路主任,路主任是个相当聪明的人,刘宇浩一个动作他就知道后面人家想说什么,连忙跑到毛料那边撕下赌石上的标牌拿过来交到刘宇浩手中。   “怎么会是这样?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刘宇浩看了眼那张写着毛料重量、片数和底价的标牌,自嘲的笑了笑,的确,标牌上真的没有编码,这样的赌石是没办法参加下午的明标的。   让刘宇浩吃惊的是,戚李培忽然热情的伸出双手笑着说道:“刘先生,我堂哥一直在我面前夸奖您看赌石的眼光有多么精准,我问了您的年龄后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话,后来大家在一起算计了半天才想出这个骚点子,您别客气!”   晕!刘宇浩听的哭笑不得。   戚康也有点不好意思,拉了下戚李培的衣服说道:“刘老弟你别怪他,汉语方面他的水平只有小学生的程度,能完整说出来已经很不错了。”   “我刚才说的有什么诡异吗?”戚李培挠挠头满脸疑惑。   刘宇浩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喷出来,学着戚李培的语气说道:“戚李先生,你没有诡异,只是你们一起挖了个坑等着我往里面跳我很不客气。”   戚李培大概也知道自己是语言表达上有了错误,憨厚的笑笑,但非常诚恳的说道:“刘先生,您是我见到的最年轻的赌石专家了。”   “哦!”刘宇浩眉尖一挑,不同意也不否认,他知道戚李培后面一定还有话要说。   戚康把话接了过去说道:“刘兄弟,这块假毛料是我这个堂弟自己亲手做成的,以前也不知道骗过了多少赌石专家的眼睛呢,没想到你只用了三分钟就识破了,真是想不佩服都不行呀!”   很少在外人面前表现自己不满的刘宇浩淡淡的摇摇头,心说:“日不死的,感情这是在拿假毛料逗哥们玩啊,这也太不把我时间当回事了吧。”   戚李培当然看不出来刘宇浩这时已经是生气了,还呵呵笑着说道:“刘先生,只要您能来我的矿山做赌石专家,我给你开每年一千万欧元的薪水怎么样?”   得,刘宇浩总算明白了,这戚李培原来是想试探一下自己的能力,如果自己能让他满意的话,戚李培是不介意招兵买马的。   刚想直接拒绝戚李培的邀请,刘宇浩心中有个念头忽然闪过。   淡淡一笑,刘宇浩说道:“戚李先生,赌石专家我是没什么兴趣了,但以后有机会我想我是可以和你们一起赌矿的。”   第0346章 阴阳石翡翠   刘宇浩的一句话不打紧,可把戚李培的心推得大起大落了一回,当前面说道不会对做专门的赌石专家时,戚李培还心有不甘想再劝一下,哪知话锋一转就到赌矿上去了。   “刘先生你懂得赌矿?”   戚李培瞳孔猛地一紧,立刻射出一道精光。假如刘宇浩真的懂赌矿,那这个消息对戚李培来说绝对能使他改变早已想好了的对待刘宇浩的方法。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大概知道个一二吧,我其实也是在无意中发现一本书,上面记载了赌矿的一些知识,但一直没有实地检验过,勉强算停留在理论的基础上。”   吹牛皮又不要本钱,刘宇浩当然是想到哪就说到哪了,至于他在何崖石的翡翠原石仓库里发现的那个惊天大秘密是绝不可能告诉戚李培的。   “如果我能提供刘先生你实地考察的机会不知道刘先生愿不愿意赌一次?”戚李培的神色有些激动了,不过意思表达的也出奇的好,这次竟然没有出现语误。   自从戚李家族上一个赌矿专家前年去世以后,戚李家族就处在了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以前赌出的翡翠玉矿经过几年的开采资源已经殆尽了,可新的玉矿却一直没有找到,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戚李家族有可能会面临买不起武器的尴尬境地。   很多人都不知道缅甸那个国家的组成,虽然他们也有政府,但真正控制翡翠原石开采的实际上却是四大家族的个人武装。   缅甸政府只是起到周旋于四大家族之间,平衡他们的力量,使之不至于主动发生内战的作用,然后就是坐等四大家族采出翡翠原石后,组织翡翠大公盘卖掉翡翠原石收取买家的巨额税务。   当然,如果哪家因为没有钱买武器被另一家吞并,缅甸当局是不介意暗自帮助势力强大的那一家的,毕竟那个政府也不像有那么多的“不听话”的家族武装存在。   刘宇浩摆摆手说道:“以后有机会再说吧,赌矿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在这个时候刘宇浩故意拿捏一下是非常明智的举措,以他的年龄来说,就算戚李培很有诚意的邀请他去缅甸赌矿,戚李家族的人也不会马上就同意的。   戚李培失望的点点头,“是的,刘先生的大脑很干净。”   嗨!明白就是明白,什么叫干净啊?乱七八糟的戚李培。刘宇浩苦笑着摇摇头,跟这样的人说话还真是要一字一句的听进去才能懂他在想什么。   毕竟赌矿是一件相当艰巨的任务,而且花费的金钱不是以千百万来计的,而那些赌矿专家除了有丰富的经验以外,还要对缅甸当地的地理情况,天气变化和矿床分布了解得一清二楚。   这些都是需要经年累月的经验积累才能够形成,现在刘宇浩上嘴皮一张,下嘴皮一合只说不练,就算戚李家族再渴望得到新的翡翠玉矿也不可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个只有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身上吧,其实戚李培也认为,刘宇浩过去帮着打打下手还差不多。   “今天很高兴能认识戚李培先生你,如果将来有机会的话,大家可以合作一把。”   刘宇浩很合时宜的结束了这场对话,他需要时间慢慢去了解所谓的戚李家族,权衡利弊后才能作出正确的判断。   现在冒冒失把自己发现了超大型玉矿的惊天秘密抖落出来,谁又能保证戚李培不会心生独占而暗中对他出手呢,反正刘宇浩现在又不急着要钱花。   还有一点很关键,就算赌出了矿也需要大量的资金配合,否则只能干瞪眼看着数以千亿计的财富在面前却无法正常开采,时间久了发生战争,那时玉矿是谁家的就不好说了。   “刘先生,我这次来平洲参加翡翠公盘一共带了两千块毛料,已经投放到公盘里一千八百块了,现在还有两百块没有出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戚李培从出生开始就被作为家族接班人来培养,所以在笼络人心方面学得是炉火纯青,他没投到公盘里的两百块毛料当然是他带来的表现最好的,现在作为诱饵拿出来逗逗刘宇浩还是很不错的。   “那就先谢过戚李培先生了,方便的话,等明标结束以后我可以去你那里看看。”   刘宇浩的法眼就是为了毛料而生的,有这样一个机会他怎么可能会白白错过?一个缅甸四大家族之一的少东带来的毛料肯定差不到哪去。   “那晚上见。”   戚李培绅士的和刘宇浩握了一下手才离开。其实戚李培之所以这样做除了是可以向刘宇浩示好以外,他心里还有其他的想法。   既然刘宇浩说自己懂赌矿,那么这样的人就必须先是赌石高手,作为一个颇为自负的赌石高手,戚李培很想看看究竟是刘宇浩眼光独到还是自己技术高超。   一想到晚上说不定会有个惊喜的赌石大餐刘宇浩就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看起毛料来也浑身有劲,戚康和他那个堂弟戚李培走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刘宇浩已经把今天明标的一千五百块赌石看了一半了。   让刘宇浩很遗憾的是,到目前为止,刘宇浩还没有发现第二天的明标毛料中有冰种以上的翡翠出现。   虽然他也记下了七八块糯种和冰种毛料,但总觉得费了这么大劲在众多毛料里找寻,不弄个一块两块高档翡翠就对不起自己。   “牲口,快中午了,要不咱们吃了饭再过来看吧。”   军子看了看手表,大概有十一点半的样子了,这个时候去吃饭是最合适的,人不多,大师傅有那个精力,菜的味道也会相应好得多。   “也行,攒足了力气晚上弄把大的去。”刘宇浩点点头说道。   实在看得有点眼晕了,刘宇浩其实也想休息一下,手中小本子上记的那些毛料已经足够多了,而剩下的也就只有不到五百块没看,他觉得吃完饭来不来都无所谓了。   兄弟两人晃晃悠悠的朝门外走着,军子低着头在和高兰兰打电话缠绵呢,刘宇浩也不好意思偷听,只能把头扭向一边,就在他们要走出大门的时候刘宇浩的脚步像是被黏住了一样动也不动了。   “怎么不走了?”军子也发现刘宇浩呆住那了,诧异的问道。   刘宇浩朝军子招招手说道:“军子,你看右边那块毛料。”   军子一脸茫然的朝刘宇浩手指的方向看去,但那边堆放的毛料实在太多,一时也不知道他说的究竟是哪一块,军子无奈的笑笑说道:“想看就过去看看呗,反正咱也不差这一会了。”   其实在看到那块铁砂皮毛料的时候刘宇浩就已经打开了异能,就算不走过去他也知道那块毛料的内部是什么情况了,可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刘宇浩还是走了过去。   说来也巧,军子打电话的时候刘宇浩无聊之极,所以就用异能去透视右边用篷布盖着的那些毛料,其实他也知道那些被盖住的毛料是第三天的明标料子,现在看了也白看,所以也就没怎么上心。   可就在刘宇浩把异能准备收回来的时候,他发现了那堆自己还没看完的毛料中有一块铁砂皮毛料,其内部竟然出现了两种翡翠的颜色,这让他的心猛然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那铁砂皮毛料中的翡翠一边是无色玻璃种,一边是冰糯种墨翠,两者天然生长在一起,汇成了阴阳太极的一黑一白。   “军子,这块毛料我非常喜欢!”   刘宇浩不能跟军子说实话自己看了那毛料内部翡翠后的感觉,只有半隐晦的表达一下自己心中的喜悦之情,哪怕这会军子还不能和自己分享,但这就足够了。   “喜欢下午就把它竞下来,说不定又能出一块滴血翡翠呢。”军子笑着说道。   刘宇浩愕然的抬眼看了看军子,他不知道军子是怎么想的,虽然很像是无意中说的一句话,可军子却不知道,他真的说中了,那块翡翠虽然没有滴血翡翠值钱,但和一般的翡翠相比,绝对存在一种让人想像不到的奇妙作用。   不是因为那块翡翠的质量有多好,而是它就是传说中的乾坤石,也叫阴阳石。这类翡翠以前也和滴血翡翠一样只是像传说一样的存在,没有人真正的拥有过。   刘宇浩在心里暗自琢磨着,那毛料里的翡翠取出来后制成手阴阳镯,内行一看就知道此乃天造,简直就是等于把太极直接戴在了手上。   如果佩戴的人再稍微懂得一点阴阳的利用的话,那翡翠制成的手镯称之为神器也都不为过。   就算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只要长期戴着这种阴阳翡翠制成的手镯其实也有很大的功效,许多艺术大师作品为什么会流芳千古,就是符合负阴抱阳这个原理。   “走吧!”   刘宇浩拿手使劲搓了搓脸,让自己面部僵硬的神经得到一些舒展,这才笑着招呼军子出去吃饭。   第0347章 大玉开小窗   唐氏珠宝这次来参加平洲翡翠公盘的人有近十个,所以没和刘宇浩他们住在一起,这让刘宇浩原本计划跟唐妩打听夏雨晴消息的计划又再次落空。   不过每天他们还是能在酒店里一起吃饭的,所以刘宇浩下定决心,只要已有机会就一定要问个水落石出,半年时间不知道夏雨晴的消息这对刘宇浩来说的确是个沉重的打击。   “刘哥,早上我在门口看到一块表现超级棒的洋芋皮毛料,可不知道为什么等回头再来看时却没了。”   江天一见到刘宇浩就开始讲述他看到那洋芋皮毛料怎么怎么棒,还说据他估计,那毛料不是无缘无故消失了,一定是下午最热门的争抢对象,说不准还能成为今天的标王呢。   刘宇浩笑了笑,他没有解释自己发现那块毛料是假的,更没有说那毛料其实是戚李培他们故意安排来试探自己眼力好坏的,毕竟江天一直对那毛料赞不绝口,自己要是把实情说出来就太不给兄弟面子了。   “江天兄弟,把你们今天看中的毛料编码拿来我看看行吗?”   江天笑着拿出一张纸推到刘宇浩面前说道:“早知道你会出手帮我们唐氏,唐总把这些都准备好了。”   刘宇浩摆摆手,这个时候也不是谦虚的时候,每一块毛料都有可能会变成大家相互竞逐的对象,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为唐妩她们减少一点损失。   “嗯,这个1004号毛料就不要和别人抢了。”   刘宇浩皱着眉头看了看唐妩公司的赌石专家为她建议的三十来块毛料编码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别看这些专家平日里好像什么都懂,可一上公盘赌石就显出人和人之间的差别有多大了。   刘宇浩知道,江天递过来的纸上标注的那三十来块毛料只有两块能赌涨,而且只能勉强算是小涨,其他的三十块都会垮。   江天不解的看着刘宇浩问道:“为什么啊刘哥,我记得这块1004号毛料是一块水石料子,从皮壳上看,出高绿的可能性非常大呢。”   刘宇浩笑了,摇摇头说道:“你小子也知道是可能呀,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也可能解垮呢?”   “嘿嘿!”江天老脸一红,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干笑两声。   “别不服气!”   刘宇浩瞪了眼江天,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想法和见解,江天也不列外,看来他很不赞叹自己的说法,只是出于别的原因没正面反驳自己而已。   江天撇撇嘴笑着说道:“要我服气也行,你做哥哥的总得告诉我为什么吧!”   刘宇浩淡淡一笑,反问道:“江天,1004号毛料是不是一块开了门子的大个头水石料子?”   江天愕然的点点头,说实话,每天一千五百块毛料,他真没想到刘宇浩会记得那么清楚,只看一眼毛料编码就能想起毛料是什么样的,这本事怕是只有刘哥这独一份吧。   “既然是半赌料子,那你有在它的附近或是整个一千五百块毛料中找到已经解开的另一小片原石吗?”刘宇浩不再开玩笑,正了正色问道。   “没有。”江天如实回答道。   刘宇浩拿手点了点江天的头恨声说道:“你呀,你呀,什么时候才能长记性呢?大玉开小窗这种情况你都不能辨别了吗?”   江天突然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满脸惶恐的说道:“刘哥,你的意思是说,那另一小片原石是因为破绽太多而故意被商家丢掉了?”   刘宇浩点点头,说道:“明明是一块上等的水石料子,还是大料子,单单只拿来了开了门子的一半,而解过的另一片却不知所踪,这本来就很有问题。”   宋元光在一旁听的暗暗点头。   刘宇浩接着说道:“通常情况下,大块玉开小窗是很不合理的,唯一能解释的原因就是,当毛料商人开了门子后发现里面有很多裂纹和瑕疵,如果把两块连在一起送到公盘上来就会被人发现,无奈之下他们把另一半丢掉或藏了起来。”   江天拍了拍脑门,懊恼的说道:“哎!我早就应该想到这件事,两片赌石连在一起才能真正提高毛料整体价值,可他们偏偏没这样做,不是有问题是什么,要不是刘哥提醒,今天就要吃一次大亏了。”   “现在能想明白也不晚啊,只要下午不出手这块1004编码的毛料不就成了。”刘宇浩笑道。   解谦也在一旁安静的听着,等刘宇浩说完,解谦额头上早已满是大汗了,简单擦了一下他颤声说道:“好险,要不是刘兄弟给我们提醒,我还准备下午用八百万来竞标这块毛料呢。”   “啊!老解你也看中了那块料子?还敢出八百万!”江天惊声呼了出来,真是太玄了,唐氏珠宝为那块料子定的也是八百万,要不是刘宇浩,下午竞标的时候两家真要斗到两败俱伤不可。   “赌石如赌命,赌赢了,十倍百倍地赚,一夜之间暴富;赌垮了,一切都输尽赔光。以后大家还是小心点的好,一定要看准了再出手。”   刘宇浩不是想充大拿,这些话都是他的肺腑之言,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单凭眼力看赌石,自己可能还不如江天一半呢,但既然自己有八锦异能之术,那就要在尽可能的情况下帮助自己的朋友,省下一分是一分嘛。   其实刘宇浩一直都承认,赌石“看起来很美”,主要原因在于除了翡翠未来涨价的预期之外,还有赌石带来的刺激,所以他一点都不会认为自己说了几句话就能改变在座的这些朋友们对毛料的痴迷。   对于翡翠原石来讲,一般仅从外表来看,并不能一眼看出其庐山真面目,因此赌石界有神仙难断寸玉的说法。即使到了科技发达的今天,也没有任何一种仪器可以通过这层外壳很快判出其内是“宝玉”还是“败絮”。   “老四,你答应我给我挑的毛料呢,现在都快一点了。”   因为大部分的人周锡都不是很熟悉,所以在刘宇浩说话的时候他很少插言,等大家都没什么问题了周锡才笑呵呵的问刘宇浩。   “能少得了你那份嘛,不过周哥,咱们可有言在先,要是你赌垮了那可不能怨我呢。”   刘宇浩笑着把写在纸上的两块毛料编码交给周锡,其中一块是冰种翡翠,另一块却是金丝种的,至于周锡能竞下哪一块,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当然,两块都竞下来赚的更多,前提是价格不能超过自己在纸上写的那两组数字。   周锡笑道:“得了吧你,我还不知道你小子,看你解石没十次也有八次了吧,你自己的毛料有几次解垮过?你给我的这个真要解垮了还就找你赔。”   “无赖嘛你!”刘宇浩笑骂着说道。   把周锡的给完,刘宇浩接着拿出几份纸条,一一交给相应的人,毛料编码最多的当然是唐氏珠宝,反正刘宇浩也不可能一次把这么多毛料都买下来,与其让别人竞了去,还不如便宜自己朋友呢,人情肯定是会落下的。   但刘宇浩也留了个心眼,除了周锡以外,其他的人都是以翡翠生意为主的行家,在写毛料编码的时候,刘宇浩也特意把一些解垮的毛料写了进去,但经过计算,总体大家还是会赚的。   刘宇浩能为大家做到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八锦异能之术的秘密他是不可能告诉任何一个人的,尽管大家已经是好朋友了,但人多嘴杂,保不齐哪天就会有人把自己的秘密传出去。   真要到了那时,刘宇浩怕是要亡命天涯了,他可不想被哪个机构抓起来做活体实验。   离明标开始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刘宇浩他们一行人来到了已经算是熟悉的竞标现场,本以为自己来的算早了,可进了门才发现,大厅里已经是人山人海了,现在要像找个合适的位置还真的很难。   和那些自己一个人来竞标的人不一样,刘宇浩必须找到一个几个人在一起的地方,他今天的目标毛料也有三十块之多,大家坐的分散了不利于指挥。   “刘先生?您就是‘翡翠圣手’刘先生吧?”   明标就要开始了,刘宇浩还没找到合适的位置,正在心急火燎着呢,一个四十上下的男子朝他热情的打着招呼。   刘宇浩苦笑一下,点点头道:“我是刘宇浩。”   “哎呀,那昨天解出滴血翡翠的就是您了?我昨天有事早走了一步,没有看到传奇翡翠出世,真是后悔的要死啊!”   那男子话中带着无限的仰慕,声情并茂的抓住刘宇浩的手就不再松开了。   刘宇浩几乎都要崩溃了,又不好发火,只能傻乎乎的站那干笑。   “您这是在找位置吗?”男子见刘宇浩一直迟迟不坐下,诧异的问道。   刘宇浩笑着说道:“嗯,我有几个朋友在一起,今天来晚了,估计位置不好找。”   “还找什么位置呀,得,我把我的位置让给您!”   那男子倒也大方,挥了挥手跟在他后面的七八个精壮汉子立刻站了起来,留出十个空位。   “刘先生,现在我就不打扰您了,等竞标结束了您一定得给我指点一下毛料。”男子满脸堆着笑很识趣的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第0348章 拦标   在酒店吃饭的时候刘宇浩就把自己需要竞标的那三十多块毛料都分到每一个人手中了,因为秦卫先出色的表现,这次刘宇浩特意把自己没有精力照顾但又非常想拿下的几块毛料全让秦胖子负责。   当然,刘宇浩也知道秦卫先不是单纯来平洲凑热闹的,再过两天暗标就要开始了,在征得秦卫先的同意后,刘宇浩答应他在暗标时帮他看三五块毛料,这个消息足足让秦胖子乐了一个中午呢。   再好的朋友有时候还是需要些许利益来维持的,你可以做得很巧妙,但你却不能完全不做,为别人出力却得不到回报,看不到希望,再好脾气的人也不会做得心甘情愿。   那块有阴阳翡翠的铁砂皮毛料的编码是1930,在竞标开始五分钟后刘宇浩就在电子屏幕上找到了它的身影,开价只有二十七万,低得让刘宇浩有点不敢相信。   “沈国,你上次说的拦标是怎么回事?”   刘宇浩想起沈国前几天告诉自己一件事,在平洲翡翠公盘上毛料的底价都是公盘自己定的,但毛料却由商家提供。   如果竞标的最后价格达不到那些赌石卖家的心理底价,他们也会在竞标的时候出手,以一个平衡的价格把毛料拿回来的。   沈国压低声音说道:“刘先生,最左边那几个人你看到没?”   刘宇浩皱了皱眉头往沈国说的那个方向看去,有十二三个清一水的年轻小伙子,看那些人的模样,绝对不像是来这里参加公盘的。   因为现在竞标都开始十分钟了,那些小伙子依然还是嘻嘻哈哈的在那里闲聊着,好像空气中弥漫的那紧张气氛和他们无关一样。   “这些人究竟是做什么的?怎么这眼熟?”刘宇浩非常纳闷。   沈国就笑笑,左右小心的看了看,大家都在专心盯着自己要竞价的毛料没人注意自己,这才又说道:“那些人刚才不还给您让了位置了嘛,怎么刘先生转眼就忘了呢!”   刘宇浩若有所思的眨眨眼,他好像是发现那些人中的确有好几个都是跟着刚才那个给自己让座位的男子坐在一起的人。   “刚才那个男人是做什么的?”刘宇浩忽然警觉了起来。   沈国摆摆手说道:“没咧,那个人叫巩一虎,是每年给公盘提供毛料商家的头。”   “他们既然是卖毛料的到这竞标的地方做什么?难不成他们还想把毛料再买回去!”   “是啊,他们就是要把竞价太低的毛料买回去呀!”沈国笑着回答。   刘宇浩摇头表示不懂。   沈国沉吟了一会才说道:“刘先生,其实我也不是很懂,但我知道他们这些年轻人会在竞标结束前最后五分钟把老板给自己的毛料编码都看一遍,如果毛料最终的竞价太低,他们就按照老板给他们的底价再把毛料买回去。”   刘宇浩微微不满的说道:“哪有这样的傻子,他们竞下毛料不是一样要给钱,那结果不就成了即送毛料又送钱两头折本的买卖。”   沈国笑着摇摇头说道:“公盘跟他们有协议呢,如果是他们自己拦标回来的毛料,他们只用每块出一千块钱的手续费就行了,至于他们以什么价格把毛料拦下来就不是公盘能管的着的了。”   刘宇浩皱了皱眉头,“那要这么说,他们岂不是可以把表现好的毛料价格提得很高,然后让大家抢破头?”   “是啊,但谁又能管得了呢。”沈国长叹一口气说道。   刘宇浩抿了抿唇不再说什么了,这种下三滥的拦标手段看似在维护毛料商人的正当权益,但又何尝不是变相的在提高赌石的价格呢。   毛料价格被这些人恶意的提高,然后珠宝加工商买回去后定然会把这部分的成本分摊到每一个消费者的身上,其实看到最后,这个游戏最终的受害者还是不知就里的老百姓。   摇了摇头,刘宇浩把注意力转回自己竞标的赌石上去了。   他不是神,不可能什么事都要插上一手,再说了,这种约定俗成的事情一旦有人插足制止,定会得到最猛烈的反弹,到时候好事没办成,反而会惹一身骚呢。   刘宇浩决定,以后要是自己开一家珠宝公司的话,自己就不用再对那些毛料供应商客气了,只管把有翡翠的赌石都买回去,大力压低成本,使翡翠终端销售渠道变得价格低廉。   虽然这个方法看似愚蠢,但对老百姓来说却是一件实实在在的好事,而且也能变相的迫使同行们向自己的价格看齐。   到最后,赌石供应商的“爹娘们”一定会要求降低毛料价格,不知道这算不算一拳又打回去了,管他呢,走一步算一步吧。   还有二十分钟竞标就要结束了,刘宇浩自己关注的那块铁砂皮1930号毛料一直在八十万的价格上没有再提高。   要不要五百万拿下来呢?刘宇浩不禁在心里想了一下,这块毛料里的阴阳翡翠太吸引刘宇浩了,要是因为一两百万的差价与之失之交臂刘宇浩会后悔很久的。   刘宇浩正在犹豫呢,突然间眉尖一挑,他发现那块1930毛料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居然连续变了三次价格,从开始的八十万变成九十五万再到一百一十万,最后定格在一百三十万。   嘿,终于有人出手了!   刘宇浩兴奋的打了个响指,不怕有人竞标,他就怕别人也和他一样在最后几秒钟里突然出手,现在有人动手,刘宇浩就不再怕自己得不到那铁砂皮1930号毛料了。   啪!啪啪!   刘宇浩轻轻在投标器上点了几下,给1930号铁砂皮毛料输入了个一百六十万的价格,然后果断的按下确定键。   随着大屏幕上红色数字不停的闪动,一分钟后,刘宇浩看到1930号毛料变成了一百六十五万,呵呵一笑,刘宇浩又为毛料该了个价格接着输进去。   一百八十万!   其实这个价格是刘宇浩最开始在心里为这块铁砂皮毛料定下的竞标价格,但现在不得不提前拿出来用作试水了。   “牲口,你说的那块毛料现在已经变成一百八十五万了,不要再加了吧。”   军子知道刘宇浩对那块毛料喜欢的紧,但以他看来,一块不到十公斤的赌石卖到现在这个价钱已经算是天价了,再斗下去就有可能两败俱伤。   刘宇浩足足考虑了近一分钟才笑着摇摇头说道:“这个人在和我斗法呢,为什么不陪他玩玩。”   “玩?看钱多了把你烧得,两百万拿出来玩还不如赌块好料子呢,那不过就是一块全赌毛料,谁知道解开了能不能涨,万一赔了钱不是就打了水漂?”   军子对刘宇浩的做法非常不解,虽然他不懂赌石,但这几天跟着刘宇浩看得多了,同时他发现,大多数人赌石都是垮的多涨的少,在不能确定的情况下,他认为自己应该站在清醒的一面看紧自己的兄弟。   听了军子的话,刘宇浩心中一阵暖意,还能说什么呢,这才是真正的朋友,永远都不会因为某些细微的改变而在自己面前畏缩。   看了看手表,离竞标结束还有最后五分钟了,现在刘宇浩已经不能跟军子解释太多,相信到毛料解开的那一刻,军子一定会明白自己不会变成嘴脸丑恶的暴发户的。   两千七百万!   刘宇浩果决的给那块铁砂皮1930号毛料输入自己最后的一次价格,这将意味着1930号毛料很有可能会是今天的标王了。   在此之前刘宇浩看了大屏幕的,今天竞价最高的是一块莫纳场出的白盐砂皮毛料,也许是因为今天毛料总体质量没昨天高,所以那块毛料只给出了一千九百万的价格。   但刘宇浩相信那个价格绝对不可能是最终的得标价,现在还剩下最后三分钟,肯定有很多人在最后修改自己的标价,胜负在此一举嘛。   刘宇浩手里紧紧握住投标器,他还是准备在最后三秒的时候按下确认键,虽然他已经给出了高于毛料底价一百倍的价格,可说实话,这个价还真让他心里没底。   刚才刘宇浩一次又一次加价的时候,后面也是一直穷追不舍,那个时候刘宇浩就知道有人对1930号毛料也是志在必得了。   其实人家之所以会跟自己的竞价,不也同样是在试探自己的心理底线吗,高手之间的较量一般在两三个回合后就会看到效果。   刘宇浩现在心中已经笃定的认为,对方一定会和自己一样在最后给那块1930号毛料一个意想不到的天价,否则刚才他五万五万的跟在自己后面加价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三、二、一……确认!   在竞标结束的红灯亮起的最后一刻,刘宇浩毫不犹豫的让自己的食指猛然用力,在结束的最后一秒按下了绿色确认键。   呼!……嘢,中了!   刘宇浩长长出了一口气,身子往后躺在椅背上,嘴角露出浓浓的笑意。现在在大屏幕第一排的第一个位置上清楚的显示的是1930号成交价格:两千七百万。   第0349章 涨了就出手   毕竟赌石只能是通过肉眼的观察,而后判断翡翠毛料的表面特征来估计毛料内部的玉质和颜色,存在着太多的不确定性。   如果不是刘宇浩的八锦异能之术使他有了一双具有穿透力的法眼,他也不可能用两千七百万去竞下那块铁砂皮毛料。   有种放松的感觉让刘宇浩的心里非常畅快,乐呵呵的看着秦卫先他们递过来的中标毛料编码,搁心里计算着今天还要花费多少钱,翡翠解出来后能赚多少钱。   曾几何时刘宇浩手里攥着一把零票子,大概有三百多吧,那是他第一个月做家教赚来的工资,记得拿到那笔“大钱”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为了省一块二毛钱的车费,刘宇浩顶着凛冽的寒风一直走了十余里才回到学校,可那个时候刘宇浩不禁心里是暖烘烘的,手里的感觉也特实在。   那个时候刘宇浩的脑袋里从来没试着想像过,自己也会有面对一大堆代表着金钱的数字时除了觉得冰冷以外居然再也没有别样的感觉,偶尔想起这些的时候,刘宇浩的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麻痹,也不知道是那个老盖子王八竟然舍得出两千八百万把老子想了一天的那块铁砂皮毛料竞走了,要是让老子找到他非把他的盖子揍翻过来。”   一个男子边故嚷着边走,似乎是在和身边的朋友在抱怨今天竞标时遇到的倒霉事。   刘宇浩听了一愣,马上笑着站了起来,待那男子从自己身边经过的时候笑眯眯的说道:“哥们,你觉得我长的哪点像老盖子王八?”   那男子揉了揉眼睛有点不相信的样子,满脸的惊喜,“您是刘先生吧,怎么,怎么,嗨,瞧我这张嘴,呸……”男子语无伦次的涨红了脸尴尬的跺着脚。   刘宇浩笑笑说道:“不知道你最后给那块毛料定了的是个什么价呢?”   “两,两千六百万……”   男子诺诺的说道,知道自己刚才骂的竟然是“翡翠圣手”,男子心里甭提有多后悔了。   行有行规,在赌石界,一个人若是被人知道他背地里咒骂一个大家敬畏的赌石高手,特别是像刘宇浩这样的“大人物”,很快他就会被圈里人划清界线,最后很有可能落到连毛料都没人卖给他的地步。   不过刘宇浩刚才只是跟他开玩笑的,“哥们,你的眼光很不错,将来有机会我们可以一起探讨一下赌石。”刘宇浩笑着拍拍男子肩膀说道。   “哎!哎!”男子松了一口气,又听刘宇浩夸自己眼光好,欢天喜地的走了。   “老四,你让我投的两块毛料我只中了一块。”   周锡板着脸走了过来,其实根本就不怨别人,刘宇浩已经给了他毛料的最高底价了,是他手慢,在最后一分钟时只顾着和秦卫先说笑,确认慢了一步才只竞下了一块。   刘宇浩看了眼周锡竞下的毛料编码笑笑说道:“行了周哥,天底下那么多好东西,难道你想都把它们搬回你家去呀。”   “那我这块毛料怎么样呀?”周锡也知道这个道理,但平白无故少竞下一块毛料心里不舒服所以才发发牢骚。   “怎么样?我怎么知道,大家都是凭运气呗,你还真以为我能看透毛料里面啊!”刘宇浩没好气的白了周锡一眼。   “嘿嘿,我一直都认为你能看到毛料里面是什么呢,要不然怎么你就基本没赌垮过?”周锡哈哈一笑说,然后也不管刘宇浩高不高兴,勾着军子肩膀又道:“陪哥哥去领毛料,咱今儿也解把毛料过过瘾。”   刘宇浩笑着摇摇头,但是心里却愣了一下,周锡的话提醒了他,以后还是要在人前,特别是人多的地方故意解垮几块毛料才好。   有些话都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的,周锡这话不知道哪会就会从别人口中出来呢,到时候怕是比周锡说的玄乎多的多的人大有人在。   在刘宇浩昨天晚上的劝说下贺嘉怡今天收敛很多,但还是安排了五六个士兵着便服在领毛料的地方等着,不一会的时间军子把刘宇浩今天中标的十一块毛料都领了出来,那几个士兵在贺嘉怡的示意下二话没说,装车走人。   如果不是周锡说了那种话,刘宇浩是打算把那块阴阳翡翠解出来的,可他现在觉得还是低调的好,只是交待那块铁砂皮毛料一定要小心后就由贺嘉怡去折腾了,毕竟毛料放在哪里都没军营里安全不是。   “刘哥,今天还解石不?我刚排到解石机。”江天笑着跑了过来,看起来他心情不错。   刘宇浩微微笑着说道:“你们珠宝公司不是从不在外面解石的嘛,怎么今天改性了?”   江天摇头说道:“是我自己相中了一块毛料,买下来准备解开,想请刘哥过去帮我看看。”   今天唐氏珠宝大丰收,除了刘宇浩给他们的那三十多块毛料竞下了一半以外,他们自己的赌石专家看好的毛料也竞下了有四十块之多,江天一时高兴,自己也竞下一块。   “正好周大少也要解石,干脆一起吧。”   刘宇浩没见到江天的毛料,既然他说排到了解石机,想必是已经送过去了,刚好周锡也抱着自己的毛料过来,刘宇浩一看时间还早,就打算把他们两个人的毛料都解开再回酒店。   能令人高兴的时间永远是最短的,当刘宇浩看到江天竞下的毛料是再也笑不起来了。   “怎么了刘哥,这毛料很差劲吗?”   江天是常年跑江湖的人,一眼就能发现刘宇浩的脸色不对,当下心里一惊,这可是他花了五十万竞下来的,赌垮了半年可就白干了。   刘宇浩面色凝重迟疑了一下,尽管他有个办法能帮到江天,可势必会让另一些人吃亏,从他心里来说,刘宇浩是又不愿意那样做的。   “你说实话刘哥,是不是这块毛料会解垮?”江天脸色发青,像是在等着刘宇浩对自己毛料在宣判一样,双腿无力。   刘宇浩淡淡笑着拍了拍江天的肩膀,说道:“江天兄弟,如果毛料解开小涨了你会出手还是会坚持全部解完?”   这个问题很重要,假如江天不贪财,小涨了就直接出手,刘宇浩不介意为兄弟犯一次险,但要是江天想发财执意解开毛料,那刘宇浩就没必要为一块必垮的毛料担心什么了。   江天脸上明显轻松了一下,抿嘴一笑说道:“涨了还不出手那不是和自己的钱过不去嘛。”   其实江天脸上的笑是刻意装出来的,在刘宇浩问那个问题的一刻起,江天就知道刘宇浩一定是在毛料上发现了什么问题,聪明如江天不可能不知道怎么选择。   刘宇浩和江天一样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江天为了多赚点钱非得像自己一样把毛料全部解开再出手呢,现在有了江天的答复事情就好办多了。   “江天兄弟,等会我给你的毛料划几道线,解开后如果有人竞价而你又对价格还算满意就不要再解了,直接出手说不定也是好事。”   刘宇浩这次是豁出去了,他宁可让江天怀疑自己在赌石方面用的手段也要拉这个喜人的兄弟一把,现在就只求老天保佑买了毛料的人别当场解开。   江天没说话,只是默默的点点头。   “军子,等一会解石的时候你给江天兄弟搭把手。”这种事情刘宇浩自己不方便自己出面,只好让军子帮忙了。   “好咧!”军子答应的倒是很痛快。   刘宇浩笑笑,再又异能把江天竞下来的那块黑乌砂毛料中的薄皮翡翠处的位置仔细看清楚,从地上拿起石笔后迅速的画了起来。   江天看着刘宇浩的背影,眼中的神色充满了复杂。   兹兹!……兹……   有了之前刘宇浩对自己的暗示,江天在解石的时候也非常小心,压下解石机手柄的时候,他的心砰砰的狂跳了起来,这一刀下去是骡子是马立刻就要见真章了。   刘宇浩划的第一条线就已经非常怪异了,平时大家解石都是先把小的一端先开出一个口,或者是顺着玉料的走向切出一公分半的石片看看究竟毛料里是个什么情况。   可让江天疑惑不解的是刘宇浩非要他从毛料中间的三分之一处下刀,这种切法充满冒险精神,一刀下去要是里面真有翡翠就有可能解成两片,大大降低了其价值。   随着喀喇一声响,毛料被切开了。   哗!   军子现在对解石也相当熟练,端起一盆水就朝切面上泼了过去。   江天的心一直在打鼓,越是这个时候他越是没有自己去看切面的勇气,只管闭着眼睛问:“军子,怎么样?怎么样了呀?”   军子只顾用手去抹那切面上的石浆去了,嚷嚷着说:“急什么啊,到处都是泥灰,都看不到。”   江天的心里拔凉拔凉的,“那再浇点水啊你。”   又是一盆水泼在毛料上的声音,江天正要准备问军子情况,忽然在一边看解石的人大声吼了起来:“涨了,大涨……”   第0350章 周锡解出高冰种   要不怎么说赌石玩的就是心跳,江天刚才还沉在谷底的心在一阵众人的欢呼后立刻被抬上了九霄,这一起一落的滋味真的无法用言语表达。   “江天,真的是涨了,快来看呀。”   军子兴奋的朝江天挥手,这一刀下去就大涨的事虽然刘宇浩没少干,但对于其他人来说却是非常难得的事了。   透过眼前的雾层能朦胧看到毛料里面有一抹娇艳的翠绿,切面上的那股绿意迎着阳光散发出诱人的润腻,江天脸上绽开了会意的笑容。   “不错,绿的很正。”   听江天自己夸自己,周锡也急忙凑了过去,别看他在京里不是经常解石,但对赌石也还算勉强略懂一些,别人都是伸长了脖子去看切面,可他却用手在石浆里搅合了一下拿到眼前细看。   刘宇浩见状笑了,说道:“没想到周哥还是行家,懂的看雾。”   周锡被刘宇浩一夸马上原形毕露,得意的哈哈笑了起来,“那是,没看哥哥是谁呀,这石雾细翡翠就一定好,要是全都切出来粗颗粒的话那就不能算涨了。”   “兄弟,你这块半赌料子卖不卖?”   果然不出刘宇浩所料,第一刀下去出了绿马上就有一些以倒卖毛料为生的人聚了上来,这个时候可是他们出手的最好时机,等会再切涨了有一部分人就买不起了。   “我说哥们,我出六十万买下你这块半赌毛料怎么样?”   瞧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人家正搁这解石呢,他们为了让自己多赚点就硬是说人家解开的毛料只是个半赌料子。   江天那块黑乌砂是五十万竞下来的,这个人却只出价六十万,迟疑了一下,江天偷偷看了一眼在后面闲庭信步的刘宇浩。   刘宇浩知道江天是什么意思,只是微微一笑,用别人几乎发现不了的动作轻轻摇摇头。   “对不起,我解毛料呢,等解开了再说吧。”   有了刘宇浩的暗示江天底气十足,故意把那些人吊足了胃口自称自己是在解石,卖不卖嘛,这个要看等下解开了再商量。   兹……兹……兹……   有了第一刀的解涨,江天逐渐恢复了一些自信,解石的动作也比第一刀要自然了很多,他找准了刘宇浩为自己划的线稳稳的切了下去。   “雾,又出雾了!”   “这么好运气?那这块毛料一定是大涨了!”   江天还没把第二刀解完就有人看出精钢砂轮带出来的石屑里的石雾。这些人都有丰富的赌石理论,他们通常认为,只要在第二刀解完还能再涨一次的毛料通常想解垮都难。   “小伙子不要解了,我出一百二十万买你这块半赌毛料你看行不行?”   一个男子抓住最后一点机会想在江天切完这一刀之前改变毛料主人的主意,以他看来,这一刀解涨了人家一定还会继续解下去,到那时自己更要多出很多钱。   江天抿着嘴全神贯注的解着自己的毛料,全然不理会那人对自己的诱惑,雾都切出来了还不把这一刀切完那就是脑袋真有毛病。   咳,咳咳!   在江天第二刀解完的同时,刘宇浩没等江天过去看切面就在他身后装作咳嗽了几声。   “阳绿,阳绿花青种,江天,你的毛料又涨了。”   军子已经洗净了切面,一眼就看出切面上暴在空气中玉肉的种水兴奋的高声喊着江天。   江天怔了怔,呐呐的看了眼军子,有回头看了看刘宇浩。   尽管他已经清楚的听到了刘宇浩的咳嗽声,但这个时候胜利的喜悦却让他生出了一种想继续把毛料解下去的冲动。   不过好在江天的这种冲动只在他心头停留了半秒,在下一秒钟开始前江天就恢复了淡然的神色,并心中不停的告诫自己:“卖,一定要马上脱手。”他对刘宇浩的眼光绝对有信心。   刘宇浩远远的看了江天脸色的变化,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暗暗的摇摇头后,刘宇浩回身去周锡那边给那块毛料划线去了。   剩下的事已经不再需要他了,相信以江天的能力,这块半赌毛料肯定能卖出个好价钱。   ……   “周哥,等会你自己解还是我来?”   给周锡的那块大马坎场口的笋叶皮毛料划好线后刘宇浩笑嘻嘻的看着周锡问道。   “当然是哥哥我自己了,要你只是帮着看毛料,什么都让你做完了我还干脆别来平洲好了,在京里不舒服嘛。”   周锡一脸的不情愿,仿佛他现在不回绝刘宇浩等会就没机会了似的。   刘宇浩摆摆手笑着道:“得,那您请!”   “走着!……”周锡得意的一扬下巴。   回头望了一眼,江天那边可能是谈好了价钱,现在已经在开支票了,刘宇浩这才慎重的正色和周锡说道:“周哥,要是这块毛料你解出来不想留着的话就卖个唐氏珠宝。”   周锡嘿嘿一笑摸着脑袋说道:“兄弟你行啊!”   刘宇浩一愣:“什么行?”   “装吧你!”周锡不屑的撇撇嘴摸出一颗烟点上才笑着说道:“别整天吃着碗里的还惦记锅里,赶明再一个都没捞着那就惨了!”   刘宇浩终于明白了周锡为什么刚才笑得那样猥琐了,顿时气得直翻白眼,怒道:“滚,你就扯淡吧你,看我以后还给不给你看毛料了。”   哈哈哈哈!……兄弟俩嬉闹了起来。   “刘哥,毛料出手了,两百三十万。”   江天一脸兴奋的小跑过来,虽然平时他有五百万以内的支配权,可那些钱都是公司的,真正属于他自己的却不多,这两百三十万足足是他两年多的薪水呢。   刘宇浩笑笑推开掐着他后腰的周锡说道:“赌石其实不光是赌眼力和胆量,有时候也要赌一个人的智慧,能巧妙的把风险转嫁出去才是赌石的精髓。”   “嗯,我记下了!”江天知道今天是刘宇浩救了自己,感激的点了点头。   三人一边说笑一边去固定毛料,因为是周锡自己解石,刘宇浩就决定在一旁给他打打下手,毕竟毛料是自己挑给周锡的,万一解石的过程中周锡有把握不住的地方可以及时提醒。   兹……兹……   周锡的解石经验一般,别看他学得有模有样,可在京里解石通常都是有解石师傅代劳的,他真正自己亲手解石的次数绝对没超过五次。   正是因为有这个原因,刘宇浩帮他选择的下刀地点是边缘的皮层,这是一种很稳妥的下刀方式,哪怕切偏了也不会伤到里面的玉肉。   “这人是谁呀,翡翠圣手亲自给他打下手,牛逼呀!”   “我看牛不到哪去,你瞧毛料,哪有买块全是裂的来解的,估计是翡翠圣手在教徒弟练手。”   周锡是谁大家肯定不认识,但这并不妨碍众人看解石的热情,尤其是有翡翠圣手刘宇浩亲自参加的解石,更是大家关注的重点。   毛料还没切一半众人已经在纷纷猜测究竟第一刀会不会出绿了。   喀喇!   底下的人再怎么议论也是瞎的,周锡在刘宇浩的引导下很快就把毛料解成了两半,其中有一块小的滚落在地上。   军子这次直接牵过来的是一条水龙,等周锡关掉解石机电源后麻利的跑上前对着切面冲洗。   “这……”   “嗨,真娘腚的神了,一刀就解出了高冰种!”   在石浆渐渐被冲刷下去以后,在场的人除了两个没心没肺的说了话以外,其他的人全都被自己看到的景象弄得有些呆滞了。   军子也有些愣神,好一会了才把僵硬的头扭回来声音中充满了意外和惊喜:“周哥,太牛了吧你,第一刀就切出了高冰种晴水翡翠!”   “好家伙,真是高冰种晴水翡翠!”   几分钟之前还在说解石的人应该是翡翠圣手徒弟的那个人惊声大呼着,双手高举在空中使劲摇晃,好像那解石机上的毛料就是他的。   “老四,我是不是在做梦?”   周锡也是满脸的狂喜,钱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一直以来他都想在赌石中寻找那种心跳的感觉,今天,他终于做到了。   刘宇浩很无语的皱皱眉头,他发现聚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便小声说道:“周哥,你就搁着使劲得瑟吧,时间拖久了人家非要买你的翡翠,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周锡是那种懒散惯了的人,他才不愿意跟别人解释来解释去呢,一听刘宇浩这么一说,神色一顿,赶紧把电源打开继续切了下去。   毛料自然是刘宇浩帮周锡固定好的,切起来当然非常顺手,周锡几乎没有什么停顿感的就解下去了大半,再以轻轻用力,毛料就从精钢砂轮中间分开了。   其实这一块高冰种翡翠刘宇浩是准备留给自己的,可一想当初自己在京城里时照顾自己最多的实际上是人家周锡,心里就生出了感激之情。   在周锡要自己帮他选毛料时,刘宇浩也没想太多,就把这块今天他发现的仅次于阴阳石翡翠的毛料让给他了。   “大涨,实实在在的大涨了!”   随着军子把毛料切面洗净以后,一个满是嫉妒的声音狂吼了起来!   第0351章 价高者得   周锡不满的看了看那个大吼的人嘴角一撇,强忍住没有骂人,他知道但凡是赌石的人几乎每一个都有这样的经历,面对一块让自己怦然心动的毛料时发出情不自禁的喊声是因为他们都没办法控制自己那刻澎湃的心情。   刘宇浩把周锡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暗自笑了笑,不得不说自从彭易阳被收拾了以后周锡行事还是比以前低调了很多,搁到以前周锡遇到这种情况一定会横眼怒骂的。   “我说怎么这边能这么热闹,弄了半天是刘老弟在这里解石。”朱大常笑呵呵的走过来说道。   刘宇浩正在固定毛料,见状摇头笑道:“毛料是我朋友的,我只是帮着打打下手。”   朱大常笑容呆了一下,诧异的看了眼周锡,随即笑容更盛了:“该死,我真该死,原来周少您亲自在这解石,看我这瞎眼怎么就这么上不了台面呢。”   “猪大肠,别搁这呱噪了,耽误我解石的功夫你可赔不起。”   刘宇浩给朱大常面子但不代表周锡也会给他同样的待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朱大常以前就认识周锡,只不过是没想到周锡这样身份的人也会到平洲来赌石,所以刚才只顾着和刘宇浩说话了。   “是、是!我这就到一边去,可就是不知道周少这块高冰种翡翠解出来卖不卖?”   朱大常点头哈腰的笑道。商人和纨绔永远都有扯不清的关系,贺二哥那种身份的人不是朱大常能轻易接触到的,他们想有后台的保障支撑自己的生意就要跟无数的世家子弟周旋。   “解开了再说吧。”   周锡的心思现在都放在解石上了,哪还顾得朱大常,说话的时候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盯着刘宇浩在毛料上给他指出的那条线。   兹……兹兹!……   第三刀、第四刀……   随着毛料逐渐变小,露出的玉肉也越来越多,在旁边看解石的人个个都两眼发红,喝声不断。   朱大常贪婪的舔舐着干渴的嘴唇,心里暗自琢磨着,一定要拿下这块毛料,能得到周少的亲睐最好,就算周少一时半会还看不上自己能给公司竞下一块高档翡翠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半个小时后,一块拳头大小的高冰种翡翠被周锡捧在了手心。阳光照射在翡翠上发出淡淡的荧光,让翡翠那抹绿显得愈发葱翠温润。   第一次解出这么漂亮的翡翠周锡早就笑得合不拢嘴了,周锡也禁不住咽了口唾沫,挠挠头说道:“靠,这感觉太不真实了,真爽!”   噼里啪啦!……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起,军子和秦卫先哈哈笑着跑了过来:“周哥,秦大哥见你赌涨了毛料放鞭炮给你庆祝呢。”   “好哥们,今儿晚上大富豪,我请!”周锡志得意满的拍拍胸脯。   “周少,这翡翠我出一千三百万您看怎么样?”   带着浓郁葱翠的高冰种翡翠终于在周锡的努力和刘宇浩的配合下出现在人们的眼前,朱大常狠狠的吞了口唾沫迫不及待的报出自己的价格。   乍一听朱大常的话周锡还没回过神,猛地愣了一下,不相信的问道:“老四,就这么一丁点翡翠能卖到一千三百万?”   刘宇浩笑着点点头,“肯定不止这个价,你就等着瞧好吧。”   其实以前周锡也见过别人争抢刘宇浩解出的翡翠,但那时他毕竟只是个局外人的身份,没办法体会到这种飘飘然的感觉。   现在自己手的翡翠成了大家争相巴结的对象,哪怕周锡口袋里钱再多也不禁要乐翻了。   “周少,周少,我出一千五百万……”   周锡正在寻思要不要答应朱大常一千三百万的价格呢,另一个声音拼命的喊了起来。   周锡和朱大常同时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一个挤得满脸是汗的男子颠颠的跑了过来。   “老陈,你们老凤凰怎么总是跟我过不去?”   朱大常率先发话了,大家都看到了,要和朱大常竞价的不是别人,正是整天四处转悠收购翡翠明料的老凤凰珠宝经理老陈。   “价高者得,价高者得!”老陈好不容易才挤进来,边擦着汗边嘿嘿笑着说道。   朱大常满脸愤恨,眼看就要到手的翡翠被老陈这以搅合还不知道要再多出多少钱呢,艰难的把目光从那翡翠上收回来,“价高者得个屁,你说吧,今个儿你出多少钱,老子偏要比你高一百万。”   老陈一怔,“哟嗬,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一百万就想占周少便宜。”   “你……”朱大常被老陈一句话抵到南墙上,憋得满脸通红。   周围的人们开始小声议论起来,刚才还有几个人跃跃欲试想以一个合理的价格拿下周锡的翡翠,但一见这边神仙打起架了大家反而都退却了,谁不知道这两家公司都是财大气粗,想和人家抢翡翠?没门……   “一千八百万,周少,我这个价格很合理啊。”   朱大常算计过了,那翡翠拿下后能出两副手镯,其他的挂件和戒面不算,这个价格基本上也就是保本了,所以一咬牙报出这个价,他相信老陈也不傻,总不能拼着赔本也要跟自己在这赚吆喝吧。   “两千万”老陈一点都没含糊,马上又比朱大常多出两百万。   朱大常的嘴巴张得大大的,表情复杂而苦涩,让他现在放弃竞价实在有点可惜,但老陈出的价的确又超出了他预期的想像,再每多加一分钱公司就要赔上成倍的成本,怎么办?   想了足足有三分钟,朱大常狠狠一咬牙,“三千万!”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包括刘宇浩。   “你狠!我让路!”   老陈不舍的摇摇头,这个价实在太高了,不是他能拿主意的,如果是玻璃种翡翠还好说点,但要他高于三千万拿下一块拳头大小的高冰种,回去以后没办法和公司交待。   刘宇浩苦笑着摇摇头,他在朱大常得意的眼神中看出来这个价格其实是朱大常为了向周锡示好才报出的。   其实以刘宇浩的估计,这块翡翠最多能卖到一千六百万就不错了,现在竟然整整高出一倍,不得不承认,这些人的确都是疯子。   和戚李培约定的时间是晚上,现在时间尚早,刘宇浩他们只好先回酒店吃饭休息,一路上周锡都兴奋的笑着并不停的表现出他那夸张的招牌动作。   刘宇浩倒很少说话,他从现在开始就要考虑,究竟什么时候才是跟戚李家族合作开采那个超级玉矿的最合适时间。   ……   离约好开饭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刘宇浩他们各自回房间洗澡,一进门刘宇浩就发现不对,直觉告诉他,房间里还有别人,而且是个女人。   忽然,刘宇浩感觉到一个身影从背后过来,下意识中异能便布满全身,刘宇浩暗自把真气聚集到手心,只要那个黑影接近自己,他会毫不犹豫的挥出致命一击。   “你怎么不换鞋子就进来了,我刚把房间收拾好呢。”   一股似曾相识的淡淡香气飘入刘宇浩的鼻孔,身材曼妙的黑影出现在刘宇浩的眼前。   “贺嘉怡?你怎么……”   刘宇浩顿时愣住了,再一看,地板上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而这半个多月自己到处乱扔的袜子内裤都已经不见了,不用说,一定是贺嘉怡帮自己收拾的。   “我买了新拖鞋呢,在门口,你自己去换上。”   贺嘉怡冷冷的面庞上带着一丝娇羞的嗔怪,看惯了冰山美人的冷漠,乍一见这小女儿才有的妩媚,刘宇浩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住。   “你,那啥,酒店不是有服务员嘛,那个……”   刘宇浩有点语无伦次,心里砰砰乱跳,他不知道贺嘉怡这样做是代表了什么,但让他一下子接受贺嘉怡的这种转变还真是不大可能。   瞬间的娇媚过去,贺嘉怡又变成了原来的模样,淡淡的说道:“那些人自己都不卫生,我不放心让她们做呢。”   刘宇浩机械的换上拖鞋站在门口心里暗笑,他想起昨天贺嘉怡和自己说的一件事。   晚上休息之前贺嘉怡去楼层服务员那里借原子笔,可一推开服务员的房间竟然让她发现,那个看似素净文雅的女孩正用手指抠着鼻孔,吓得贺嘉怡当时就花容失色,忙不迭的跑了回来。   早上的时候,无论酒店经理怎么解释,反正她再也不肯让任何服务员进她的房间半步了,想不到现在居然连自己也算了进来,亲手把这房间收拾的这么干净。   “你站在那里做什么?洗了手就可以吃饭了,我把你的毛料送过去以后重新买了碗碟呢。”   贺嘉怡疑惑的看了眼还傻呆呆站在门口的刘宇浩白了他一眼。   刘宇浩耳根通红,使劲的憋住笑,“这拖鞋我……”   不得不说,刘宇浩现在浑身上下狼狈极了,好好的一身衣服因为解石而沾满了黑乎乎的石浆和水渍,可脚下的拖鞋却是非常卡通的咖啡猫。   别的还好说,就是那咖啡猫让刘宇浩特别扭,看见它就想起那天在车上自己不经意间发现洪筱雪的底裤模样。   第0352章 风情迥异的女人   女孩子幸苦了一天为自己打扫房间又弄好了饭菜,刘宇浩当然不能再下去陪周锡他们吃饭了,这倒不是因为刘宇浩重色轻友,而是出于人与人之间的一种起码的尊重。   电话打给周锡还好点,他依然沉浸在赌涨毛料的喜悦中,一点都不在乎刘宇浩是不是陪自己。   军子却不同了,听说刘宇浩有点累不想去吃饭紧张得连说要来看看,这可把刘宇浩吓得不清,万一军子来了看到自己和贺嘉怡在一起吃饭误会他们在过“二人世界”那可就麻烦了。   最后,刘宇浩想了三个鐅脚的理由终于说服让军子不来看自己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在这一会的时间里已经是满身大汗了。   “你去洗个澡再来吃饭吧,浑身臭的熏人呢。”   贺嘉怡刚好从他面前经过,闻到刘宇浩身上散发出的一股强烈的酸臭味不由得秀眉紧蹙。   心情舒展了许多的刘宇浩笑了笑,把自己扒了个精光迅速冲进卫生间里,当然,他是在自己套房里面脱的衣服。   等他洗完澡再出来的时候,贺嘉怡正背对刘宇浩吃力的在一张大大的桌子上铺着餐布,花都的天气和京城比要温暖很多。   贺嘉怡下面穿的是一条紧身裤,上衣宽宽大大的,刚好半遮住丰臀,手往前伸的时候衣衫撩起,翘挺的臀瓣扭动着半露出来,让刘宇浩看得血脉贲张,下身渐渐有了反应。   “你在看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贺嘉怡后脑勺上也张了眼睛,刘宇浩自认走路的声音已经很轻了,可她还是敏感的发现背后有人,突然转过身来,清澈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盯着刘宇浩。   “呃……那啥,要不要我帮忙,我,我很棒的。”   刘宇浩羞红了脸,他连看贺嘉怡一眼的勇气都没了,幸亏贺嘉怡不是洪筱雪,不然的话一定会发现自己下面早已高高撑起的那顶帐篷。   女人天生就会利用自己的身体优势,哪怕淡静如贺嘉怡也是如此,特别是她那种保守冰冷的感觉更让每个见过她的男人禁不住有种想征服最刺手的玫瑰的感觉。   通常情况下,男人对女人的追逐都是以推倒为目标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见到自己垂涎三尺的猎物,刘宇浩没有心痒难抑到连吞口水已经是克制力超强的男人了。   “可以吃饭了,你不饿吗?怎么还站在那里。”   贺嘉怡永远都像一个单纯的小姑娘,虽然她也感觉到了刘宇浩那种灼热的眼神绝对不是想帮自己那么简单,可她只是粉颈略红了一下就又坦然的恢复了她特有的淡淡的口吻。   “哦!”   刘宇浩破天荒的乖乖坐下,像个规规矩矩的幼稚园小朋友一样等着阿姨给自己添饭。   “这个碗是我特意给你买的呢,以后就不用麻烦一直盛饭了。”   咳咳……咳!   看到贺嘉怡手里拿的那个碗,刘宇浩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那还是碗吗?估计能给直接小兔子洗澡用吧。   刘宇浩苦着脸说道:“我要是以后都拿着这个碗吃饭,你觉得还有朋友喜欢我去他们家吗?”   “为什么不呢?”   贺嘉怡诧异的看了眼刘宇浩,在她心目里,什么事都很简单,只要是自己喜欢的就可以做,至于别人是怎么想的,估计她从来都没想过。   刘宇浩瘪瘪嘴不再说什么,每次都这样,无论他说什么贺嘉怡都能软绵绵的给顶回来,让他有种无力的感觉。   用的着解释嘛?你试试拿一盆到人家那吃饭还不把别人都吓死。   估计彼此家教都差不多,两个人吃饭的时候都没说话,等刘宇浩心满意足的拍着肚皮时,贺嘉怡一碗饭只吃了几小口。   这种吃饭的方式最让刘宇浩受不了,心说:“一口饭用的着嚼巴几十下才咽下去吗。哥们狼吞虎咽不也好好的没病没灾,那些养生专家都是老盖子王八,每天尽想着法的骗人。”   饱暖思淫欲这句话是非常有道理的,可能也是因为大家彼此已经熟悉了的原因,刘宇浩故意盯着还在吃饭的贺嘉怡不放。   这也是头一回刘宇浩居然敢大胆的盯着一个女孩看,别管是胸还是腰,也别提那让人心醉的臀瓣,反正刘宇浩就是毫不顾忌的找女人身上最敏感的部位看,直到贺嘉怡察觉到刘宇浩的目光不对劲时才堪堪收回。   “你那样看我让人觉得浑身好热呢。”   贺嘉怡放下碗似乎是一脸天真的看着刘宇浩很认真的说道。   天啊……这不是要命嘛!   刘宇浩脸涨得通红,这瞬间他有种想从窗户跳出去的冲动,有时候他真的很想打开贺嘉怡的小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装的是些什么。   怎么那些能使别的女孩娇羞难抑的话可以这么自然的从她口中说出来,而且不带一丝挑逗,并且只要一到关键时候她肯定会说出一句大煞风景的话来让你哭笑不得。   “我,我,我晚上还要出去看毛料。”   刘宇浩只能溃败了,刚才刻意营造的那种暧昧的气氛被贺嘉怡这么一搅合变得全都素然无味,出去赌石是最好的逃避方法。   “嗯!”贺嘉怡像是心里早就有准备,淡淡的把碗筷收起来,“别让那些服务员动这些东西,等你走了我再过来收拾。”   贺嘉怡回自己房间了,只留下一股淡淡的清香,不知道她开门出去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刘宇浩那呆若木鸡的表情。   刘宇浩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会如此的不堪,比起和夏雨晴和李璐梅相处,刘宇浩在贺嘉怡身上处处都找不到一点属于自己的自信。   好像在刘宇浩的记忆里,只要是和贺嘉怡对话,每次都是以刘宇浩的完败收场,无一列外。   在男人面前女人不都是欲拒还迎、娇媚羞涩的吗?怎么这贺嘉怡就这么另类呢?刘宇浩实在是搞不懂了,但他知道,他很喜欢这种感觉,淡然静怡,茶园里浅芙轻酌时可能会找到那种意境。   戚康在贺嘉怡离开半个小时后才打来电话,很热情的再次邀请刘宇浩,语气中的那股子媚劲,估计亲爹听了都要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过刘宇浩现在也修炼到皮粗肉糙的境界了,全然不在乎戚康跟自己在说些什么,反正去了有老坑种毛料看,不去白不去,不买养养眼也不错。   ……   “老沈,你确认他们说的就是这个地方吗?怎么这么破?”   刘宇浩出来之前和周锡交待了一声,而且把秦卫先和沈国带上,两个人都是人精,而且沈国对地形也非常熟悉,刘宇浩觉得应该没有人问题。   但刘宇浩没想到的是,戚康说的存放毛料的地方竟然在乡下的老房子里,而且从外面看去,那些房子几乎都要倒了,这破地方能存放毛料嘛。   沈国笑着说道:“刘先生,你可别小看这个地方,平洲公盘上的赌石大部分都是从这里运出去的呢。”   “为什么那些毛料商会把翡翠原石放在这样一个地方?”刘宇浩诧异的问道。   沈国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刘宇浩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平心而论,沈国眼里的刘宇浩是无所不能的呢,怎么这个简单的问题会从他口中出来。   不自然的笑了笑,沈国说道:“刘先生,我们花都这边一年四季温度都比较高,很容易造成毛料内部的翡翠分子体积增大,是玉质产生异变,而这些老房子更能接‘地气’,有保湿的功效。”   刘宇浩的脸顿时红了,他虽然知道翡翠原石经过高温暴晒后即使解出了翡翠也会发生失毛料内的翡翠已经去光泽的现象,却没想到保湿对毛料来说也这么重要。   可不是嘛,毕竟毛料需要经常湿水擦拭,可人们不能天天守在毛料旁边什么事都不做吧,有这种可以接“地气”保湿的老房子的确会让人轻松很多,而且毛料也不至于因为某天忘了湿水而变异。   想到这些刘宇浩对沈国顿时心生好感,这个人虽然长相不怎么样,但他对古玩赌石方面的认知还是比一般人要强很多的。   以后自己创业时身边同样很需要这样的人帮助,用生不如用熟,刘宇浩决定要是沈国愿意,他可以把这个老沈一直带在身边也不错。   不过这还需要征求沈国自己的意见,现在说这事显然不是时候,因为刘宇浩已经听到了戚康说笑的声音了。   “不好意思戚哥,让你和戚李将军就等了。”刘宇浩见戚康满脸热情也笑着说道。   戚康摆摆手笑笑:“我也知道平时想请刘老弟还请不到呢,今天我和我那堂弟刚好约了几个朋友,都是些志同道合的赌石爱好者,大家都在院子里等着一睹圣手的风采。”   刘宇浩怔了怔心想:“还有别人?”,不过话他是不会说出来的,淡淡笑着,刘宇浩和戚康走进了院子里。   和刘宇浩见到的大多数毛料仓库一样,戚康带他进的这个院子也是仓库大门紧闭,捱着进门的位置并排放着两台解石机,院内戚李培正和几个人说笑着。   第0353章 空手套白狼   “刘先生,真的很惊诧能在这里再见到你。”戚李培一如既往的言不达意。   当戚李培看到戚康身后的刘宇浩后原本淡淡的笑容立刻变得灼烈了,连忙站起身快走两步前来迎接,这已经是他能给刘宇浩的最高礼仪了,这让其他人都羡慕的看着刘宇浩。   刘宇浩淡淡的一笑:“早上一听说戚李培先生这里有上等的老坑种毛料,我的哈喇子都流出来了,就算戚李培先生不让我来,我也会偷偷来的哦。”   “哼,你们这些人都是觊觎我们的毛料,什么翡翠圣手,我看也就是徒有虚名罢了。”   不等戚李培说话,一个阴沉着脸的男子从戚李培后面走了过来鄙夷的看着刘宇浩,眼神中不止有对刘宇浩的嫉妒,更多的是不善。   “苏巴昂,刘先生的赌石技术是我这些年看到的最牛哄的。”   戚李培用自己特有的那种不伦不类的国语沉声呵斥身边的那个男子。大概他一定是听谁说过牛X哄哄这个词所以才记住那是很厉害的意思吧。   刘宇浩先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个和自己说哈的男子叫苏巴昂,而且地位也不低,是极有分量的那种人。   考古系出生的刘宇浩虽然对缅甸历史不懂,但基本常识还是知道一二的,能和将军直接对话的人一定不会简单。   还有一点就是,尽管人名是称谓语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但缅甸人是没有姓只有名字的。   这一点很奇怪,国人是姓在前名在后,英国人是名在前姓在后,而恰恰只有缅甸人在这一点上和所有的国家都不一样,那个苏巴昂应该是缅甸当地的土司,苏巴是他的官职,昂是他的名字。   当然,戚李培是个例外,他原本就是国人,只不过他的先祖就一直生活在缅甸而已,不过多年的同化以后,他尽管有姓,但也是姓戚李,这一点是和国人截然不同的。   “土司先生,我们先前并没有见过,你怎么就知道我是徒有虚名呢?”刘宇浩淡淡的说道。   苏巴昂张大嘴巴惊愕的看着刘宇浩,他怎么也没想到,戚李培只是在和自己说话的时候讲了一次自己的名字,而且语速还非常的快,怎么刘宇浩就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了?   “戚李培,那些只是你一个人说的,我们大家谁也没见过怎么能让我心服口服。”   苏巴昂依然不服气。在戚李培所在的家族中,他是以赌石和赌矿著称的高手,处处受人尊重,连老将军对他都厚待又加。   当他看到戚李培对刘宇浩那种客气劲,心里就不舒服了,原因很简单,这个戚李家族未来的接班人还一直没有这样对待过他。   “赌石技术的高低是相对的,关键要看和什么人比,我相信如果是和土司先生你比的话,我还是有把握稳超胜券的。”   刘宇浩的语气非常生硬,其一是因为受到了这个外族土司的语言攻击,第二那就更简单了,在场的人除了戚康以外其他都是缅甸人,刘宇浩不认为自己需要在这些人面前客气什么。   有时候国人就是对那些外邦人太讲泱泱大国华夏礼仪之邦这类虚假的客套了,正是因为如此才让那些人养成了对国人骄奢的傲气。   相信沈国和秦卫先绝对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刘宇浩要趁着这个机会给这个傻货一个教训,让那些无知的外邦蛮夷知道真正的泱泱大国是不可欺的。   “你,我,戚李培将军,我要和这个翡翠圣手赌石,我要让他知道,我们缅甸人才是赌石最厉害的,他们,不行……”   苏巴昂被刘宇浩的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但又不愿意就这么承认失败,在语言上没占到便宜,苏巴昂就想用自己的长处来压刘宇浩一头。   “刘老弟,这个苏巴昂是瓦城著名的赌石大师,如果没有把握,你可以不接受他的挑战。”   戚康凑了上来低声和刘宇浩说话,他的担忧也是发自内心的毫无做作,这让刘宇浩对他的好感又增进了几分。   “没事,我自由分寸。”刘宇浩笑笑说道。   正主都这样说了戚康当然不好再怎么劝了,只得摇摇头和秦卫先他们站到一边去,虽然他是戚李培的堂哥,但在这种事上他一点发言权都没有,所以戚康压根就没想去劝戚李培。   “刘先生,你牛哄,苏巴昂在我们缅甸也牛哄,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受刚才苏巴昂所说的打他脸呢?”   刘宇浩一愣,什么跟什么呀这是,打脸?明明不是挑战吗?他忘记了戚李培的国语非常差劲,能说出打脸和牛哄就已经很不错了。   戚李培其实也就是在最初的时候呵斥了一下苏巴昂,可后来他一直暗地里在偷偷观察刘宇浩,双方能用赌石的方式一较高低是他最想看到的结果。   其实戚李培心里还有另外的想法,苏巴昂的确是瓦城非常有名的赌石专家,但苏巴昂那个人素来狂妄自大目中无人,有时候就连他这个未来家族的接班人也未必会放在眼里。   这样的人必须要在接手家族前给予他一次迎头痛击,否则以后等老将军去世,戚李培接手家族后,苏巴昂很有可能会因为家族内身份地位的提高而威胁到戚李培的首领位置。   还有一点就是戚李培也想借苏巴昂的手最后观察一下刘宇浩究竟在赌石上的造诣达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假如刘宇浩能轻松战败苏巴昂,戚李培会毫不犹豫的拿出家族的全力来支持刘宇浩进入赌石界,让他成为真正的翡翠之王。   很多人不知道,只有缅甸四大家族支持的赌石专家才有可能被全世界认可,这也和只有缅甸才出产翡翠有莫大的关系吧。   “我无所谓,但就是不知道苏巴昂土司用什么方式和我赌,赌注是什么。”   刘宇浩神色淡然,他早就看出来戚李培的心思了,尽管戚李培也是国人,但他估计从小就没读过三十六计这本书,只要是他内心想的几乎都写在脸上。   刘宇浩都不用开启天眼也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难怪这些南蛮之人在商场上和国人斗法一直是屡战屡败呢,输得一点都不冤。   “苏巴昂,刘先生愿意打你的脸,拿出你土司的权杖战斗吧。”戚李培笑眯眯的说道。   “我接受打脸!我们每个人在仓库里选一块毛料,解出的翡翠价值高的为胜者”苏巴昂神情激昂一脸严肃的说道。   刘宇浩冷冰冰的说道:“我不是什么人都会和他比的,等会要是土司先生你输了怎么办?”   苏巴昂哈哈一笑,大步走到仓库门前伸出健硕的臂膀一把拉开大门。   “刘先生,这里面有两百块封存了五十年以上的老坑种毛料,本来是准备拿到公盘上出售一部分的,可是你们这里没人吃得下,现在一块也没卖出去,你要是赢了,这些毛料就全是你的了。”   刘宇浩怔了怔,因为隔着那毛料有一百五六十米的距离,他现在的八锦异能够不到那么远,所以他也无法判断仓库里那些毛料的好坏。   可既然苏巴昂是土司,那么他说的话,那就一定有很高的可信度,相信五十年前的老坑种毛料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的,这个赌注还真是诱惑人,刘宇浩不禁心动了。   “这么多毛料你一个人能做主吗?”   刘宇浩虽然是在问苏巴昂,但目光却是落在戚李培的身上,用戚李培的话说,土司的确牛哄,但两百块毛料也应该价值好几千万了,这个主怕只有戚李培才能做了。   果然,戚李培看懂了刘宇浩心存疑虑,笑着解释道:“这些毛料都是苏巴昂家从他祖父那一代开始攒下的,我们家族运来的毛料全都送去了公盘,剩下的这些全都是他的私产,要怎么处理都由他自己说了算。”   “好,我今天勉强答应打打土司先生的脸。”   刘宇浩心存戏虐的说道。这种空手套白狼的好事刘宇浩最喜欢了。那些都是五十年以上的老坑种毛料啊,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神奇的翡翠存在没有,刘宇浩幻想着。   “噗哧……”   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戚康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不过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脖颈涨得通红说道:“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刘先生,我的赌注这么大,你是不是也要拿出价值相近的赌注来呢?”   苏巴昂自从主动开始挑战刘宇浩那一刻起就一直面色凝重,傻子都看得出来,他对那两百块毛料还是十分看重的。   刘宇浩冷笑一声,心道:“南蛮子就是小气,不就是几千万嘛,用的着这么郑重其事的搞到大家板着脸说话?”   但人家既然也提出了要求,刘宇浩就不能丢了国人的脸,笑了笑,刘宇浩说道:“我可没那么多毛料能拿出来,也不知道土司先生的那些毛料价值多少,我还是开一张瑞士银行等价的现金支票吧。”   第0354章 八亿毛料送上门【一】   按照刘宇浩的想法,钱就算再多也有花完的一天,更何况像他现在这样以一人之力要支撑一个纯公益性质的基金了。   前天给月儿电话时刘宇浩才知道,先前在基金里投入的六个多亿已经没有多少剩余了,这让刘宇浩非常郁闷,看来以后要更加努力的赚前才行。   既然有机会能得到封存了五十年前的老坑种毛料,刘宇浩当然不会放弃这个绝好的机会,想来那些毛料应该价值大几千万了,而且以后还有增值的可能。   其实就算苏巴昂不和自己打赌,刘宇浩也早就想好了,一定要想办法买下那些毛料,要不然今天晚上可就白来了。   谁知道,在刘宇浩提出要用钱来和苏巴昂作为相等的赌注时,苏巴昂居然傲慢的摇了摇头,根本就不理会刘宇浩是否还有问题要提出。   “这是怎么了苏巴昂土司先生?难道你现在又后悔了吗?”刘宇浩诧异的问道。   戚李培神色尴尬的笑了笑朝刘宇浩摆手示意:“刘先生,在你没来之前苏巴昂土司跟我提过,他想和你赌的是翡翠天珠而不是钱。”   “什么?赌翡翠天珠?”   刘宇浩厌恶的看了那个傲慢的苏巴昂一眼,心中怒火陡烧,什么人呀这是,怎么都盯上了老子的翡翠天珠,难道这些人不知道天珠不是每个人都有福缘佩戴的吗?傻X!   这可能是刘宇浩最恶毒的一次怨恨某一个人了,以前薛浩然那么嚣张刘宇浩都能坦然对待,可是这个苏巴昂也觊觎自己的翡翠天珠,这就让他无法忍受了。   薛浩然和他之间只能算是人民内部矛盾,可到了苏巴昂这里就不能这么计算了,刘宇浩最恨那种想方设法出尽下三滥手段得到自己国家国宝的混蛋。   “娘腚的,你们就别痴心妄想了,刘先生是不会拿翡翠天珠和你们赌那些破烂赌石的。”   沈国愤愤然的站出来怒指苏巴昂,不过在刘宇浩的再三示意下才恨恨的闭上了嘴,但站到一旁后仍不服输,瞪着血红的双眼紧盯着那个傻驴土司。   “苏巴昂土司……”稍微斟酌了一下措辞,刘宇浩的口气变得冷淡而疏离。   “相信刚才你也听到了,刚才我朋友说的很明白,我是不会拿翡翠天珠出来赌的,所以我想我们之间可能也没有必要再分出高低胜负了,公道自在人心嘛。”   真他娘以为赌石的都是专家了,他们不知道还有傻X在里面混吗。   刘宇浩的回绝算不上婉转,甚是可以说是很直接,这让戚李培觉得自己的面子在这一刻很难看,而那个一向自视甚高眼高于顶的苏巴昂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在苏巴昂认为,他能主动提出和刘宇浩赌石就已经是给他天大的面子了,一个小小的赌石专家有什么资格和瓦城的赌石大师相提并论?真是不知好歹。   “呃,刘兄弟,不是我要站,站在戚李培那边说话,其实有一点你可能还不知道,苏巴昂放在那间仓库里的毛料价值八个亿呢,他慎重一点也无可厚非。”   说话的人是戚康,尽管他已经极力掩饰自己神色的不自然了,但还是有些结巴,毕竟帮着外人合谋国人的东西传出去是件很丢人的事。   “八个亿又怎么了?我没见过钱吗?”   刘宇浩脸色已经变得非常冰冷了,如果不是看在戚康是唐妩叔伯辈的面子上,估计这会刘宇浩都已经给他一个大耳朵光子了。   戚康擦擦额头上的汗,呐呐的说道:“呃,我说的八个亿是欧元。”   轰!   刘宇浩的脑袋瞬间像是炸开了般一片空白,乖乖,什么样的毛料才值八个亿欧元?换成自己国家的钱那可是八十亿呀,这也太那啥了吧,戚李培说得:牛哄!   但刘宇浩心里想的这些没有表现在脸上,依旧还是冷冷的模样,刘宇浩问道:“你确定?”   “是的,那些毛料全部都被缅甸当局最权威的机构鉴定过,而且出具的证明就有九份。”   戚康和笃定的点点头,他何尝不是对那些毛料垂涎三尺,可就算他说破了嘴皮子苏巴昂也没有松过一次口。   这次原本他是不可能亲自来参加平洲翡翠公盘的,就是因为苏巴昂把这些毛料带到了平洲,他才连续推掉四个投资计划赶过来的。   谁知道苏巴昂在最后一刻还是放弃了让这些毛料上公盘的打算,这也让戚康谋划已久的购买计划落空。   刘宇浩微微点了下头,他相信以戚康的身份,他是没有必要和自己说假话的,但是要他拿翡翠天珠出来做赌注,刘宇浩真的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以前的两次把翡翠天珠拿出来和别人赌有意气之争的嫌疑,但毕竟是刘宇浩自己可控范围之内的,但这次是要和缅甸响当当的赌石大师赌,刘宇浩心里还是有点打鼓。   倒不是因为刘宇浩怕他,谁能像刘宇浩那样拿到一块毛料就知道里面有没有翡翠,翡翠是什么样的种水呢,谁又有刘宇浩那种超级法眼看穿一切的能力呢?   只是刘宇浩前面才跟齐老爷子保证再也不拿翡翠天珠做赌注了,这连两天时间都没到马上又出尔反尔,不知道齐老爷子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拧着自己的耳朵打屁股。   “我能先进去看看你们说的那些翡翠原石以后再做决定吗?”   刘宇浩的月儿基金现在急需大量资金,八十个亿的确足以让任何人心动了,刘宇浩也不列外,反正是陪那傻驴玩玩,只要把赢得的钱都捐给基金会,相信齐老爷子会理解自己的这份苦心的。   戚康看看戚李培,有看看苏巴昂,这件事他可不敢瞎做主,只有等苏巴昂发话了才能作数。   “我可以以我的个人名誉做担保,只要你答应了我提出的要求用翡翠天珠做赌注,你现在就可以进去看毛料了。”   苏巴昂已经刘宇浩是故作姿态,其实早已经畏缩了,所以下巴扬的很高,压根就不把刘宇浩放在眼里。   刘宇浩冷笑一声道:“我的翡翠天珠是实实在在的东西,而你说你的毛料价值八亿欧元,可又不让我亲眼见到,这让我怎么可能先答应你的要求呢?除非……”   “除非什么?”苏巴昂一脸茫然。   刘宇浩摆摆手说道:“算了,我估计你也是出来骗人的,不看也罢,秦大哥,咱们走。”说完,刘宇浩头也不会的就直接往外走去。   “你,你们华夏太瞧不起人了,好,我就破一次列让你先看看,但你看过以后要是再推脱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苏巴昂好像他娘被捅了腚眼一样气得浑身发颤。   刘宇浩这才停住脚步,在回过头之前乐呵呵的笑了一下,心说:“说你是头傻驴你还不信,连欲擒故纵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知道还敢来我们国家玩,切,瞧一会哥们不玩死你才怪。”   “要是这样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刘宇浩在秦卫先和沈国诧异到不行的目光中慢步走进了苏巴昂存放老坑种毛料的仓库。   “靠,那傻驴说的全是真的。”   进了仓库后刘宇浩还没来得及打开异能就已经感觉到了一片温润清澈之意袭遍全身,这是每次刘宇浩看到上等翡翠后的第一感觉。   大概的先数了一下,数目也是对的,仓库里整齐的码放着十排毛料,而每排毛料的数量又正好是十个,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这样摆放的方法其实大大提高了刘宇浩看毛料的速度,要真的像外面的那些个赌石供应商那样把毛料混作一堆杂乱无章的摆放,刘宇浩还要费劲心神的一块一块去查验。   更让刘宇浩惊愕万分的是,这两百块毛料竟然全部都是全赌的料子,没有一块开过窗口,这让刘宇浩不禁暗自心生警惕。   一个傲慢的赌石高手绝对不代表他完全是自负,苏巴昂对两百块全赌毛料这么有信心,其原因也是因为他本人就具有高超的赌石技术。   否则,他一定会忍不住打开一块两块的毛料用以求证自己的眼光而不像现在这样每一块都丝毫无损。   刘宇浩把丹田内的两股真气全部调出,形成一股无形的混元真气直接凝聚成激光状,这才从第一排的第一个毛料开始看起,之所以要这样做无非是可以提高看毛料的速度。   平时那样一下笼罩气一大片的看毛料方式只能看个大概齐,等你想真正看清楚每一块毛料内部的情况时又要重新盯着一块毛料像剥皮一样一点点的穿透石层才能知道毛料内的真实情况。   第一块是老帕敢的黑乌砂,皮壳黝黑铮亮,在灯光的照射下发出绿莹莹的光芒。刘宇浩扫了一眼,心脏不禁猛地停顿了半秒。   原以为这些毛料会像何崖石的那些一样最多有三分之一的赌涨就不得了了,可谁知道还没来得及细看,第一块毛料里就有婴孩拳头大小的一块玻璃种无色翡翠存在。   刘宇浩暗吸了一口冷气,心道:“这也太妖孽了吧。”   第0355章 八亿毛料送上门【二】   如果第一块黑乌砂毛料中存在的翡翠是让刘宇浩小小的意外了一下的话,那当他看到第二块毛料时就是愕然了。   直接用带有真气的异能穿透黄盐砂皮毛料后,刘宇浩愣在那里足足有半分钟的时间,葱翠晶莹的绿意,灵气逼人的通透,无一不在敲打着刘宇浩的心。   靠!怎么能又是一块玻璃种?   刘宇浩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自己的心了,厮杀正酣的古战场上的鼓点也没他现在心脏跳动的厉害。   有人问,不就是一块玻璃种翡翠而已嘛,用的着大惊小怪的吗?   刘宇浩要告诉你的答案是:兄弟,你大错特错了,平日里大家所见的那些翡翠别说是玻璃种了,其实严格算起来,珠宝公司卖的那些十几万价格的翡翠连冰种都算不上。   有些翡翠勉强能挤到糥冰种的还列里就已经是珠宝公司大发慈悲了,不是那些珠宝公司不愿意把真正的玻璃种翡翠卖给大家,其实是那些珠宝公司也没有一件真的玻璃种翡翠。   就拿很多年轻人结婚爱去的香港某品牌周什么的来说吧,他的一线城市总店里也未必就有一块玻璃种翡翠,如果有,哪怕只是一块比花生大一点的戒面最低也要四五百万。   由此可见玻璃种翡翠的弥足珍贵,刘宇浩竟然连续看到了两块毛料里出现了玻璃种,不得不说,苏巴昂的确是有他自傲的理由。   看完第二块毛料后,刘宇浩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忽然他心中一动,“不会是他们故意把毛料这样摆放引诱我上当的吧!”   想到这些,刘宇浩暗自皱了皱眉,环视左右后,他迅速走到仓库中间把八锦异能重新又换回以前那种笼罩的方式把自己周边五六十块毛料一下子全部概括到了眼底。   数秒钟后,刘宇浩有一种想仰天长啸的冲动,“老子这是疯了还是眼花?这些还是毛料吗?”。   如果一定要让刘宇浩给他刚才看到的毛料下一个定义的话,他会说,你随便捡吧,几乎每一块毛料里面都有翡翠,解开后做个百万富翁还是绰绰有余的。   就算没有翡翠的那几块毛料内部也生长的相当特殊,作为大件的玉石坯子,珠宝加工厂拿去以后也能解开做出价值大几十万的玉雕艺术品。   刘宇浩仔细的把自己异能可以笼罩住的那五六十块毛料里的翡翠看了一下,赌石内部的翡翠有四块是玻璃种,高冰种的居然有七块,还有两块芙蓉种。   其他各种种水的更是应接不暇五颜六色,让他都看花了眼。最让刘宇浩诧异的是一块三十多公斤的老象皮毛料中居然有一块满绿的玛瑙种翡翠。   那块玛瑙种翡翠像一个熟睡的青衣少女,静逸的侧卧在老象皮赌石中,莹莹通彻的玉肉像是那少女洁莹的肌肤柔嫩温滑,让人有种忍不住想要抚摸一下的冲动。   毫不夸张的说,这块玛瑙种翡翠已经达到了帝王绿的标准,如不是因为她偏蓝的色调隐隐透出几乎不可察觉的翡翠色根,哪怕是多年的玉石专家也会产生错觉。   幸福来敲门!   这是刘宇浩忽然置身于翡翠的海洋中的第一反应,也正是因为幸福来的太突然,刘宇浩怎么想都觉得是那么的不真实,更无从判断这种幸福对自己是好还是坏。   “堂哥,他站在那里想干什么?为什么从他进去到现在一次毛料也没看过?”   戚李培困惑的看着刘宇浩,他自己本身就是赌石高手,照他所想,如果是自己进了仓库,一定先要把毛料大致看一遍心里好有个数。   最不济也要选择一两块品相好的赌石拿强光手电照一下吧,可让他实在不能理解的是,刘宇浩进了仓库已经有十分钟了,别说拿出看赌石的专业工具了,就连正眼都没瞧过哪一块毛料刘宇浩也没做过。   戚李培发现刘宇浩只是走马观花般的在两百块赌石中间穿梭了一遍,真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自己要求去看毛料,进去了却又什么都不做,究竟他有没有把这些毛料放在心上。   “呃……我还不是和你一样今天才认识的刘先生,我哪知道他要做什么。”   其实戚康心里也纳闷极了,赌石专家看毛料的专业技能是可以从他对一块毛料的处理中辨认的,但刘宇浩这十分钟什么都没做,难不成他看了让他心醉的毛料后忘了自己还在和苏巴昂打赌吗?   在那些人都对刘宇浩产生质疑的同时,只有苏巴昂一个人眉头紧锁,一脸的沉重。   “苏巴昂,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戚李培看出苏巴昂的疑惑低声问道。   “他不是像你们说的那样没看毛料,其实那些毛料他早已都看过了,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赌石高手,是我们戚李家族需要忌惮的人。”苏巴昂摇着头说道。   戚李培瞪大了眼睛,一副不相信的模样:“你,你的意思是说其实刘先生已经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毛料都看完了?”   苏巴昂摆摆手,想了一会才说道:“我也不能确定,但听爷爷以前说过,有一种人赌石是不用眼睛去看毛料的,但那种人从来不会走眼过任何一块赌石。”   “不用眼睛?看毛料可以不用眼睛吗?”   戚李培愕然的高声尖呼道,他不能理解苏巴昂说的话,更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不需要眼睛就能对一块赌石作出精准判断的人存在。   苏巴昂神色有些黯淡,长出了一口气点点头说道:“是的,他们是用心。”   戚康摇摇头,怎么这些人都是疯子,说的话一点都不着天地,天下哪有不用双眼只用心就能判读一块赌石的,说什么他也不相信。   如果这话不是从苏巴昂口中说出的,相信戚康一定上去就给说这话的人一个大耳朵光子。   但让人摸不透的是,苏巴昂却笃定的自顾喃喃道:“是的,用心,他是在用心……”   “他,他现在又在做什么?”   戚李培作为一个家族的未来领袖从小就接受各种各样的考验,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失态过,但这会他的表情确实失控了,因为他发现刘宇浩竟然在仓库里一块毛料接一块毛料的拍打了一遍。   是的,刘宇浩的确是在那样做,他弯下腰用手在每一块赌石上拍打一下,速度很快,一块拍完马上接着拍下面一块,中间没有一秒钟的停留。   刘宇浩的这一做法把在场的人都看傻眼了,大家瞪着眼睛傻呆呆的看着刘宇浩都不说话了。   其实在仓库里拍着赌石的刘宇浩嘴角向上弯起一个弧度心中得意的很咧,他之所以会这么做完全是因为他刚才也听到了外面三个人的对话。   一直沉浸在喜悦中的刘宇浩被戚李培的质疑突然惊醒,心说:“行,你们不是想猜哥们是怎么看毛料的吗?干脆哥们今天就给你们来个神棍大串烧,逗你们乐呵乐呵。”   其实刘宇浩的想法很简单,等会他们要是问自己看没看完毛料,刘宇浩就说自己已经用手看过了,不知道那些人听了刘宇浩的话会是什么表情。   想想这些刘宇浩心里就喜不自禁,用手看毛料这种方法雷不死你也把你给雷焦。   刘宇浩考虑过了,自己今天做了什么只要自己不说秦卫先和沈国就一定不会传出去,戚康尽管是香港人,但以他的绅士身份也是绝对不会外传的。   至于剩下的人就更简单了,都是缅甸人,他想跟人家说,也要找得到对象呀,难不成大家有毛病啊,排成一排站那听戚李培说那些神仙不懂,上帝不会的鸟语。   拍完最后一块毛料后,刘宇浩一脸痛苦的皱皱眉,双手在累到直不起来的后腰上揉了揉,心说:“哎!本想逗逗别人的,没曾想先把自己逗进去了,下次再不做这种蠢事了,得,现在就出去跟他们玩。”   “刘先生,这些毛料你还都满意吗?”   苏巴昂看到刘宇浩一脸笑意的走出仓库微微点头致意说道,其实苏巴昂也不是那种不知世故的人,只不过他的礼貌只会给那些赌石眼光精到的人,一般人不可能有机会享受。   就像现在,他心里觉得刘宇浩在赌石方面已经是站在和自己同一个高度了,发自他内心的礼貌也自然而然的就出来了,诚然,他这个时候还不可能认为刘宇浩会有机会在赌石上赢他。   刘宇浩点点头笑道:“赌石我都已经看过了,都是老坑种,如果苏巴昂土司你还认为我们有必要比试一把的话,我认为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苏巴昂眉尖一挑,愣愣的看着刘宇浩:“为什么,难道我的这些赌石还不能如刘先生的眼吗?”   刘宇浩哈哈一笑,拍了拍刚才在仓库里弄到手上的灰说道:“我之前已经说了毛料都很不错,现在我的意思是说在我看完毛料以后你还要固执的和我比试的话,你是不可能有一点赢的胜算的。”   第0356章 八亿毛料送上门【三】   尽管刘宇浩是带着淡淡的笑容在和苏巴昂说话,但所以的人在听完刘宇浩所说后都愣在了那里,戚康最明显长大着嘴巴显得有些失神。   “你,你放肆,太狂妄了,真是不知好歹,我,我今天一定要好好给你个教训。”   苏巴昂脸色铁青,脖颈上更是青筋暴涨,好家伙,刘宇浩一句话就把纵横瓦城四大家族座上宾的赌石大师给彻底得罪了。   小院的空气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原本花都的天气就已经很奇怪了,再经刘宇浩这以搅合,立刻又闷又燥,让人浑身觉得不舒服。   “是不是有点过了,他们想干什么?”秦卫先很小声的说道。   其实秦卫先早就在不经意间挪到刘宇浩身后,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戚李培那些保镖与刘宇浩的视线。   这样以来,就算那些保镖骤然冲过来,秦卫先相信自己这两百多斤肉也可以低档一小会。   刘宇浩脸一沉,眸子中射出一道犀利的精光,只要和那道精光碰触的人都不禁打了个冷颤,看到自己需要的效果达到了,刘宇浩这才慢慢缓和了起来。   “苏巴昂土司,假如你不信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各自挑选毛料,我说的是否属实,估计用不到一个小时就可以见分晓了。”   “等得就是你这句话,希望你输了以后不要后悔,必须把翡翠天珠留下。”   苏巴昂也顾不上他的土司身份了,言词中多有怨恨,眼神更是锐不可当直逼刘宇浩而去。   其实真的不怪人家苏巴昂,只是刘宇浩不知道缅甸那边的风俗,像苏巴昂这样的人在缅甸当地是非常受人尊重的,估计用鄙夷的口气和他说话的刘宇浩还是第一人。   苏巴昂本身就是土司,而缅甸的土司是绝对掌控着对任何一个贱民的生杀大权的,土司的每一句话都代表着神的旨意,这样的身份又有谁敢去无端挑衅?   且不说身份,苏巴昂还是著名的赌石大师,在缅甸,每一个赌石大师都是受政府和四大家族武装保护的,他们不存在需要投靠谁的问题,就连两股武装开战也必须先保证赌石大师的安全。   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是说,如果开战双方有一家被外人知道无端杀害了对方家族的赌石大师,那其他两家和政府都可以不用找任何借口直接联合起来诛杀有这种行为的家族。   可想而知,这样一个受尽尊崇的人在外面被其他人出言不逊的鄙视他的心里会有多么愤慨,这也难怪刘宇浩说完话以后连戚李培都把脸拉下来了。   “刘宇浩,你现在可以去挑选你看中的毛料了。”   得,人家连先生俩字都省了,由此可见苏巴昂内心是有多么气愤不平了。幸亏这里是平洲不是缅甸,不然这场赌石现在就已经不可能再进行下去了。   刘宇浩冷冷的笑着说道:“刚才我不是说过了嘛,毛料我已经全部都看完了,不需要再浪费时间,只用拿出来就可以。”   苏巴昂的愤怒正是刘宇浩心中想要的效果,一个人在大脑充血的情况下通常做出了对自己不来的判断一时之间也不可能察觉到,这是定律。   苏巴昂显然已经刘宇浩还是在轻视自己,鼓着血红的眼睛:“那你现在就去把毛料拿出来。”   “土司先生你不要先选毛料吗?”   刘宇浩暗自搁心里偷笑,对于苏巴昂这样的人,刘宇浩一点都没敢小视。刘宇浩刚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故意要惹苏巴昂生气。   刘宇浩早就在心里盘算过了,既然那些毛料都是苏巴昂的,对自己的东西人家肯定是早就了如指掌,如果在对方心平气和的时候他很可能不会让自己先挑毛料。   万一到时候大家都看中的是一块毛料,而那块毛料又恰恰是整间仓库里最好的一块,自己还能有胜算吗?   “我这个人一向很大度,你是客人,你可以先挑。”   苏巴昂一向自视甚高,见不得别人用小瞧自己的口气说话,他哪里懂的刘宇浩用的是三十六计中的激将法?   刘宇浩打了个响指哈哈一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直径去了仓库,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就抱着那块有玛瑙种翡翠存在的老象皮毛料出来了。   “刘兄弟,你不是开玩笑吧!你真的十分钟用手把两百块毛料看完了?”   见到刘宇浩这么快就从仓库出来,戚康的神情中掩饰不住内心的惊讶,他也算见过无数毛料和赌石专家的人了,能在十分钟之内不借助任何辅助工具说自己看完了两百块毛料的人他的确从来没见过。   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看毛料不一定非得用眼,有时候手比眼更准。”   神棍,这一定是个神棍,戚康的内心不停的这样呐喊,但口中却是好奇的问道:“用手怎么能判定一块毛料的好坏呢,刘兄弟说笑了。”   刘宇浩耸耸肩,表情很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而且我一直都是用这种方法看毛料的。”   “呃,刘,刘兄弟,不知道你能不能讲一下你是怎么能用手判定一块毛料的好坏的。”   虽然戚康也知道自己提出的这个问题很傻很天真,但他还是忍不住说出来了,他心里很明白,赌石专家对自己的经验都忌讳莫深从不轻易对外人道的。   可是今天刘宇浩的表现实在是太玄乎了,戚康又怕以后再也没这样的机会开口,所以只好捏捏诺诺的说出来自己心里的想法。   “戚哥,嘿嘿,不是我不想说,其实就算我说出来别人也学不会我的独门秘笈的,还是不要说了吧。”   刘宇浩像个青涩的大男孩般的笑笑,手还在后脑勺上挠了几下,表现的让人幻觉到他真的是一个还没长大正在调皮捣蛋的孩子。   “既然说了我们也不可能学得会那刘先生更要讲出来大家听一听了,也算让我们大家都开一次脑门嘛!”   戚李培几乎是放下了自己少将军的身段,用商量的语气和刘宇浩说话了,这要是在瓦城或者缅甸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是不可能看到的。   其实刘宇浩就是想逗逗这些狂妄的南蛮子,好让他们知道,并不是缅甸才有赌石专家的,到平洲来就要守咱们国家的规矩。   现在话说到这个时候胃口已经吊足就不用再拿捏了,笑了笑,刘宇浩把毛料放在解石机旁边后说道:“戚哥,你说翡翠要是受到敲击的话会不会发出声音?”   “发出声音?明料或者可以,手镯当然更行,但……刘兄弟,你的意思是说翡翠还在毛料里的时候敲击毛料也可以听出声音吗?”   戚康猛地一惊脸色瞬变,赌石他不是最厉害的高手,但从小生长在珠宝世家,说道玩玉,他还真是行家中的行家。   刘宇浩点点头,为了让自己装的更像一些,他摸了摸鼻子迟疑了一会才接着说道:“是这样的,不同种水的翡翠敲击必然会发出不同的声音,我就是通过这种声音判断毛料里面是否有翡翠存在的。”   戚康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在刘宇浩短短的几句话后变得乱七八糟,戚李培也像傻了一样呆呆的看着刘宇浩不知所然。   刘宇浩看着这些人的表情心里都要笑喷出来了,强忍住大呼痛快的冲动,刘宇浩眯着眼睛作痛苦状说道。   “哎,我真不该把这些说出来的,要是今天的话传到外面,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懂得其中的奥秘呢,不过我也不怕,因为毛料有大有小,翡翠也各不相同,要想练就我这身本事,没个二十年的功夫是远远不够的。”   说着说着刘宇浩就禁不住要暗暗掐自己一下,这样才能使自己不笑出声,但他的脑海中却是戏虐的在想像一副图画。   嘿嘿,不知道这个戚康会不会从今天开始每天在家里抱着一个大锤不停的敲打自己珠宝公司的毛料呢!要真的是那样,不好意思,不出一年,估计周生珠宝就没有翡翠可解了吧。   大家都知道,就算翡翠还生长在赌石内部,但受到了外力的挤压和捶打后依然还是会碎料,到那时,就算翡翠解出来也变成了一文不值的废颗粒了。   让刘宇浩忍俊不禁的是,他胡诌瞎掰的几句话竟然让这些傻驴都相信了,包括苏巴昂都没说话,只顾低着头想心事。   有一件事是刘宇浩怎么都想不到的,若干年以后,刘宇浩在缅甸自己和戚李培合作的玉矿里又一次见到了苏巴昂。   让他怎么都不敢相信的是,苏巴昂就是因为听信了自己的那几句胡诌瞎掰的话,十年如一日勤学苦练,终于让他成功练就了“听”毛料的独家秘笈。   难怪都说世界一切皆有因果。   “现在轮到苏巴昂土司你去选毛料了。”刘宇浩笑着打破了沉寂。   苏巴昂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刘宇浩,他一开始不相信刘宇浩说的是真的,但当他看到刘宇浩从仓库里拿出的那块赌石后,苏巴昂不禁有些疑惑了,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第0357章 八亿毛料送上门【四】   老坑翡翠原石就算在缅甸当地是很稀少的,占矿山翡翠原料出产量不到万分之一,其原石的赌性也较大,近年来,这类原石在原料市场,无论是在产地国缅甸还是在中国,多数都是需要经过二次拍卖才能到手。   苏巴昂带来的这两百块老坑翡翠原石皮壳卖相诱人,松花整齐要蟒有蟒更有甚者蟒中有蜞,随便挑出哪一块都可以成为某一天甚至整个七天平洲翡翠公盘的标王。   想在这些毛料里挑出一块高绿的赌石可是难上加难的事,哪怕赌石能力稍微差一点只怕是以进仓库就会看花眼,刘宇浩也非常想知道苏巴昂究竟会挑哪一块毛料和自己对赌。   让刘宇浩略略失望的是,苏巴昂压根就没有进毛料仓库,只是和身边的一个缅甸小伙子低声用土语交流了几句,小伙子飞快的跑到毛料仓库里搬出了一块赌石。   虽然整个过程只有短短的一两分钟,但刘宇浩却惊愕无比,如果说一开始刘宇浩还对这个其貌不扬的缅甸土司心存鄙夷的话,现在他完全把自己的心收了回来。   刘宇浩要用戚李培的话暗自夸苏巴昂一句,苏巴昂真的是他见过的赌石专家中最牛哄的。   别人不知道,但刘宇浩心里非常清楚,那个小伙子搬出来的那块黑乌砂毛料里有一块将近两个巴掌大小的玻璃种翡翠存在。   而且整间仓库里也再找不着比这块毛料中翡翠种、色、质更好的毛料了,如果不是刘宇浩后来发现了老象皮中的那块玛瑙种翡翠,他一定也会选苏巴昂的这块毛料的。   “土司先生,我们是一起解石还是分开来解?”   刘宇浩的脸红了一下,刘宇浩给了苏巴昂充分的尊重,语气更客气了很多。有这样一个对手存在,刘宇浩就永远不会自满了。   他很明白自己那块玛瑙种翡翠是自己用八锦异能“看出来的”,但苏巴昂的玻璃种却是人家实实在在的用自己赌石的高超技术判断的,两人之间在赌石能力上没得可比性。   一个有能力的人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只要他不是大奸大恶之辈,刘宇浩永远都会给他最真挚的尊重,这是人家应得的。   “现在有两台解石机,大家一起解可以省点时间。”   苏巴昂不愧为缅甸的赌石大师,在准备解石前的一秒他还怒气冲冲,可现在谁也不能在他脸上找到一丝怒容了,心平气和是一个职业赌石人解石前必须要做到的。   很意外,在刘宇浩刚要点头前戚李培插言道:“你们两个人举起了赌石界的巅峰大侠,我希望能分开解,这样我们可以看得更仔细一些。”   刘宇浩一阵狂晕,好在戚李培每次说话的语速都很慢,自己能有充足的时间“想像”他在说什么,否则换成土语严重的苏巴昂,刘宇浩真要抓耳挠腮了。   “就是,就是,我们想看看两位大师都是怎么解石的。”戚康笑着附和道。   “既然是这样,那好吧,我先来。”   苏巴昂没有再回头来咨询刘宇浩的意见,反正大家都一致赞成这个方法,他们俩人的意见现在已经无所谓重不重要了。   刘宇浩笑笑没说话,默默的摸着鼻子只当是默认了,在后面他能清楚的看到苏巴昂坚毅的神情,此刻刘宇浩的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可能在表面上看来,一个小时后自己将会赢了苏巴昂,但毕竟这次是以投机取巧的方式,刘宇浩怎么都觉得赢得不是那么光彩,特别看着那些价值八亿欧元的两百块毛料,刘宇浩没有一丝即将胜利的喜悦。   但刘宇浩毕竟不是圣人,他有他自己的理想和追求,而那些却都必须要建立在巨大的资金基础上才能进行,面对八个亿的欧元,他也十分心动。   大话空话说了乏然无味,但大家都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个人性的本质永远都不会改变的,要说刘宇浩是个有博大胸怀的人那纯粹是狗屁不通,私心谁没有呢?   刘宇浩经历了二十五年每天为几十元钱痛苦奔波的岁月,他也想利用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让自己的亲人、朋友,自己爱的人过的更好一些。   高手之间的过招其实胜负在一开始的细节时就已经决定了,可神色淡定的苏巴昂却让刘宇浩看不出有任何纰漏,一脸严肃的指挥着手下的两个小伙子在解石机上加固毛料。   “宇浩兄弟,我看这个什么土司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秦卫先凑到刘宇浩身边说道。   刘宇浩笑笑:“秦大哥现在对赌石越来越精通了,要不改天解毛料的事都交给老哥你算了。”   秦卫先不满的撇了撇嘴“切”了一声笑骂道:“你小子是把哥哥我当苦力使了吧。”   刘宇浩故意一愣,瞪圆了眼睛惊讶的说道:“秦大哥,我看你近来快赶上袁天罡了,这事你都能算得这么准!佩服,实在是佩服……”   秦卫先笑着在刘宇浩身上捅了一拳,接着说道:“啧啧,你看人家大师就是牛,解石都不带划线的,快撵上我兄弟一半了。”   刘宇浩笑笑没说话,目光却落在苏巴昂那边的解石机上了。   以苏巴昂的赌石水准的确是用不着划线的,而且刘宇浩已经牢固的在脑中记下了那块毛料中玻璃种翡翠存在的位置,从他的这个视觉角度看,苏巴昂不仅下刀的地方精准,而且是紧贴着翡翠边缘切下去的。   兹……兹兹!……   苏巴昂熟练的操下手柄猛地往下一压,在一阵急促的砂轮轰鸣声中,解刀就已经切开了毛料中最坚硬的部分。   毛料的皮壳最柔软,石雾就已经接近翡翠的硬度了,所以相当不好切,最坚硬的就是最后一层雾皮和玉肉之间的位置,手动解石机切这一点的时候要相当小心,稍有不慎就会把整块翡翠都破坏掉。   这种高超的功力可不是一天两天能练成的,那不止需要长年累月的解石积累,而且还得相当熟悉毛料中玉料的走向。   其实电动解石机是不用划线的,但通常沉醉赌石的人都不爱用那家伙,电动解石机出来好多年了,像刘宇浩这样的人还是一直固执的在使用手动的,一来可以随时调整解石的方向,二来只有这种手动的机器才能亲眼看到一涨一跨的经常瞬间。   “康哥,快看,出雾了,好像是出雾了!”   戚李培离解石机最近,当飞转的砂轮带出第一抹白色粉末状的石雾后,他兴奋的叫了起来,心情激动下几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把儿时对戚康的称呼都拿了出来。   “嗯,不错,雾的颜色很正,很有希望出高绿。”   戚康紧蹙眉头,他的心里非常矛盾,戚李培是自己的堂弟,在亲情上,他希望苏巴昂获胜,但作为一个有良知的国人,他是不愿意看到别人把自己的国宝带出华夏大地的。   “涨了,晴水的,大涨了土司大人。”   第一刀解完后苏巴昂身边的小伙子不顾解石机电源还没停的危险跑上前去就是一盆水泼了上去,石浆褪去后,那小伙子兴奋的举着双手大声喊了起来。   “我看看,我看看……”   沈国见刘宇浩不上去看毛料切面还以为是刘宇浩不好意思,所以就连忙跑过去帮刘宇浩看一眼那小伙子说的是不是真的。他哪知道毛料里的翡翠有多大个头什么种水,全都装在刘宇浩心里了。   “刘先生,真的是切出了晴水绿,但雾还有点厚,看不到是什么种。”   沈国的神色有些担忧,这么多天他一直跟着刘宇浩,可以说两人之间还是有一定的感情的,而且他能看出来,只要是坚定跟着刘宇浩的人都或多或少的得到了刘宇浩的帮助。   从这一点上沈国就知道刘宇浩一定是个重感情的人,现在他对刘宇浩的情谊也越来越深厚了,有时候沈国在想,要是公盘结束以后自己能一直跟着刘宇浩就好了。   “继续看吧,反正毛料是要解完以后才定输赢的。”   刘宇浩笑着拍了拍沈国的肩膀,他知道沈国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但有些话现在说不适合,而且他还在观察沈国的为人。该做决定的时候,刘宇浩绝对不会含糊的。   兹兹!……兹……   苏巴昂和快就开始解第二刀了,他和他的身边人之间的配合简直到了天衣无缝的地步,这让刘宇浩看得非常眼馋,刘宇浩就在心里想,什么时候自己也有那么两个人能这么帮着自己解石就好了。   喀喇!   这一刀连三分钟都不到苏巴昂就解完了,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解石的过程中犯了一个经验上的错误,刘宇浩惋惜的摇了摇头。   “土,土司大人,涨了……”   还是那个小伙子,但这次他说话的时候就明显的有些言词闪烁了,眼睛也不像刚才那样有神,更不敢直视苏巴昂的脸。   苏巴昂皱了皱眉头不悦的说道:“既然是涨了为什么还是那个表情?切面上究竟出了什么?你倒是说呀。”   第0358章 八亿毛料送上门【五】   那小伙子本来就有点紧张,再被苏巴昂一顿怒喝手都不知道应该放在什么地方才好了,无辜的看着戚李培用委屈极了的强调说道:“出了玻璃种……”   戚李培陡然站了起来,惊喜的道:“玻璃种!那是高兴的事,你委屈什么?”   小伙子怯生生的说:“切,切歪了……”   那个小伙子用了极大的勇气才说完,早已泣不成声。   苏巴昂的脸色变了数变,从开始的铁青直至后来的惨白,他身边的四个小伙子是他亲自挑选的,从他们八岁开始就一直带在身边从未离开过自己半步。   毫不客气的说,这四人不管是哪一个,单独走出去都是响当当的赌石专家,虽然苏巴昂还没看到切面的情况,但他已经通过那个小伙子的神色就明白,自己这一刀一定是切到玉肉了。   “切下去多少?”   苏巴昂眼珠子都凸了出来,脸阴的像暴风雨前老天爷!在缅甸,一个赌石专家如果在解一块毛料的时候连解刀都不能控制而解废了翡翠,那他离家族驱赶他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苏巴昂现在已经不敢看戚李培的脸了,他在心中不停问自己下一步该要怎么办才好,让他放弃今天来之不易的生活苏巴昂他做不到,但让少将军装作今天什么都没看见,戚李培也不可能会答应。   现在苏巴昂的心矛盾极了,他现在已悔不当初挑战刘宇浩,如果不是自己争强好胜非要和刘宇浩一较高下就不会有现在这个下场了,苏巴昂的心都凉透了。   啪!啪啪!   刘宇浩拍着巴掌笑吟吟的走到解石机前满是羡慕的说道:“土司大人,没想到你能解出这样出神入化的一刀,照我看来,普天下能和土司大人一拼解石的人真的是少之又少。”   苏巴昂神色一滞,原本已经黑的吓人的脸变得更加难看了,冷哼一声苏巴昂说道:“十四年前我就知道你选的那块老象皮毛料里也是高绿料子,可你不要得意的太早,我的这块毛料就算切废了最终的价值也比你那块要高出很多。”   “土司大人,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刘宇浩挠了挠头笑道:“赌石的精彩之所以会扣人心弦那是因为它的过程非常美妙,如果我们都只看结果的话,那还不如直接去珠宝公司的总店来的直接,不信你看……”   说着话,刘宇浩满脸微笑从身边的一个小伙子手里接过水盆,“哗啦”,满满一盆水泼在苏巴昂刚切开的毛料上。   “你要做什么?”   被刘宇浩抢去了水盆的小伙子一脸惊愕,可碍于刘宇浩是少将军大人请来的贵宾又不敢造次,只好恨恨的瞪着刘宇浩,眼中几乎要往外喷火。   刘宇浩没理会他,趁着水渍未干用手在两片切面上抹了一把,石浆在外力的作用下迅速顺势而下,只留下两个切面上晶莹葱翠的绿意。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用不着拿毛料说事,我们的赌是看最后毛料的总价值。”   苏巴昂仰天长叹一声,紧闭双目,他已经用眼角的余光证实了自己的想法,的确,那两面切面上都透出了晶莹的翡翠,这一刀自己确实是解垮了。   当然,这个解垮并不是说毛料里其实没有翡翠,而是苏巴昂认为自己把毛料里的翡翠人为的分成了两瓣,那翡翠的价值自然就降低了不少,这个结果对他来说已经算是解垮。   刘宇浩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这次是占了八锦异能之术的便宜,但既然是已经占便宜了那就要占到底,不然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呵呵一笑后刘宇浩神色坦然的说道:“土司大人,你不亲自看看切面怎么就能知道结果呢?”   苏巴昂怔了怔,他这会已经能从刘宇浩的语气中体会到了刘宇浩释放出的善意了,但让他不解的是,自己的毛料明明已经解垮了,刘宇浩为什么非要自己再看一眼呢?   是刘宇浩别有所图还是他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其实是另有所指呢?苏巴昂疑惑的看了看戚李培,又看了看刘宇浩,最后才迟疑的把目光艰难的挪向那毛料的切面上。   “刘,刘先生……这,这是怎么了?”   苏巴昂虽然知道自己是明知故问,但他依然还是满脸愕然,不为别的,只为他现在看到眼中的切面情况和自己想像的相差很远。   在自己知道那一刀下去切到玉肉的时候苏巴昂像是心头的肉也在同一时间被切了一块一样,痛到不能忍耐,那个时候他心里的沮丧可以说已经到了极点。   可他哪里能想到刘宇浩只是在切面上泼了一盆水后,结果却发生了截然不同的两种变化。   不过神色最夸张的还不是苏巴昂,戚李培已经把整个脸都凑到切面上去了,贴得很近,而且鼻翼也在快速的扇动着,似乎在述说他内心的诧异和激动难耐。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毛料里的翡翠怎么会变成截然不同的两种了?”   大家都像问这个问题,但谁都不愿意最先开口,在现场的这三个人中,一个是长年接受压力教育的少将军,另一个是千锤百炼的未来周生珠宝掌门人,虽然最后一个人苏巴昂他只是个土司,但他现在的身份是正在挑战刘宇浩的缅甸赌石大师。   在这个时候,不管是谁先开口发问,都将意味着这个人的个人修为不到家,三个人强忍住心中的好奇默默的看着刘宇浩,希望他能主动说出他们想知道的答案。   刘宇浩笑笑,捡起那块小的,重新洗干净上面的石浆后又稍微打磨了一会,然后才转身把毛料放在一个桌子上。   “各位,大家认为这块翡翠还能做什么呢?”   戚康看了会,嘴巴掀了掀却又闭上了,他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这个时候还是少说话为妙,他认定了就算他不说,还是一样会有人出来解答的。   苏巴昂也和戚康一样摇摇头,尽管他在赌石方面还很少有人能超越,但一块翡翠究竟怎么才能创造最大的价值这方面他却一窍不通。   “刘先生,这能做成一个屏风吧!”   还是戚李培接受到的家族教育点多面广,琢磨了半晌后,他又皱着眉头想了会才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尽管还不是很成熟,但他有信心能让自己手下的人付诸实施,让这半块翡翠创造最大的经济价值。   刘宇浩赞赏的点点头,这才把另一块切面上的石浆全部洗净,同样,他也把这一块和先前那块并排放在一起。   “这块才是真的晴水绿玻璃种翡翠,而苏巴昂土司刚才切开的那一片其实是这块翡翠的衍生品,我们看上面的石棉就可以很明白了,这不需要我再做过多的解释了吧。”   戚李培和戚康还有苏巴昂三人纷纷点头,像三个小学生正在等老师授课般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一声不吭等待刘宇浩的下文。   刘宇浩摆了下手,等大家都坐下后才说道:“其实土司大人刚才并不是解垮了,相反,正是苏巴昂土司那精准的一刀才把整块翡翠的价值达到了最大化。”   看到戚康都没搞懂自己的意思,刘宇浩正了正色接着说:“之前我已经说了,土司大人解下来的那块其实是这块晴水绿玻璃种翡翠的衍生品。而这个衍生品也就相当于生病的人们身上长的瘤,没有土司大人那出神入化的一刀,就算等会大家费力把翡翠掏出来其价值也还是会大打折扣的。”   戚康就不懂了,笑了笑问道:“刘先生,这小半块毛料里的翡翠全是棉,其价值无非也就相当于普通的花青种翡翠,怎么能说单解出来价格会更高呢?”   刘宇浩摆摆手不同意戚康的说法,“戚哥,你听说过棉可掩瑜也可益瑜这句话没有?”   戚康神色木然的摇摇头。   “那你觉得现在你再看这块翡翠像什么呢?”   刘宇浩笑着用手把那小半块毛料的皮壳和石雾都蒙上,再让戚康自己细看,他相信以戚康精明的生意头脑,不用自己再提醒他就已经知道了答案了。   “这……这怎么那么像蓬莱仙境……!”   等戚康再看那毛料切面的时候,嘴巴长的几乎可以同时放进两个鸡蛋了,一块看似废料的满是石棉的翡翠切面上被刘宇浩用手一遮掩立刻化腐朽为神奇,变成了蓬莱仙境云雾缭绕的模样。   刘宇浩笑着点点头,他示好苏巴昂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而且小小的手段也赢来了所有人的尊重,这就足够了,以后这毛料究竟要怎么做那是以后的事,现在刘宇浩不用再考虑自己赢了苏巴昂后会造成什么骚乱了。   其实刘宇浩用的道理很简单,翡翠中的棉以白色居多,在翡翠中属于瑕疵。但这并不代表说棉就不能升华为意境、天工,世上的一切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人办不到。   第0359章 八亿毛料送上门【六】   以前刘宇浩就知道,棉在翡翠中最为常见,最为典型的棉就是木那种的点状棉以及冰种或玻璃种飘兰花,形如雪花飘飘,当年老爷子没封刀时就常用于雕刻的题材是踏雪寻梅。   其实那种玻璃种飘兰花里的“飘花”即是蓝色的棉,它们的形态对翡翠的影响由于其形状的独特、自然而从弱点上升为特征、图画。   世上也许有完美的翡翠,但不完美更多,是否完美在于如何理解,接受翡翠的不完美正如接受爱人的缺点一样,有缺憾才会更加理解完美的含义。   现在苏巴昂已经完全懂了刘宇浩刚才鼓掌的涵义,站起身来,深深的看了刘宇浩一眼,苏巴昂的心中五味杂陈。   刘宇浩,一个比他年轻三十多岁的人,在面对八亿欧元和翡翠天珠的赌注下毫不动心,在自己以为解垮毛料的时候,他没有一丝犹豫的就站在了公正的立场一边。   别看这一似乎理所应当的举动,可真要做起来该需要多大的勇气和胆识呀,苏巴昂自认为,换做是自己的话,他很有可能做不到。   “谢谢你刘先生!”   苏巴昂发自内心深处给刘宇浩行了一个只有缅甸土司才有资格行的大礼,这也算是他对刘宇浩及时提醒自己的一个回报吧。   赌石界的规矩亦是如此,哪怕你只有三十岁,对方已经满头白发了,可你只要能表现的比他的眼光独到,他就得尊敬你,因为他尊敬的不是你的年龄,而是你在赌石方面高人一等的造诣。   但行完大礼后,苏巴昂满脸严肃认真的说道:“刘先生,尽管刚才你在最关键的时候点醒了我,但赌石还是要完成的,而且赌注不能因为刚才的事变化。”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说道:“苏巴昂土司,你多滤了,既然是赌石就要有赌石的规矩,没有道理因为一点小事就中途生变,否则传出去会让人耻笑的。”   其实刘宇浩才是真的怕苏巴昂变卦呢,他也不是真的像苏巴昂刚才想像中的有那么高尚,无非是刘宇浩见胜负早已成定局,主动在那个时候展示一下自己广博的胸襟罢了。   傻子才会无缘无故的放弃马上就要到手的八十亿呢。   接下来的解石进行的相当顺畅,苏巴昂本身就是手法高超的解石高手,又对毛料中玉料的走向乱熟于胸,只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一块两个巴掌大小的晴水绿玻璃种翡翠就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当那块晶莹剔透翠绿欲滴的玻璃种翡翠放在大家眼前时,说不艳羡那就纯粹是扯淡了,就连事先已经“看过”那块翡翠的刘宇浩也还是忍不住咽了口唾液。   “宇浩兄弟,你说这块翡翠要是拿去拍卖的话能卖多少钱?”   秦卫先已经看傻眼了,他记得以前刘宇浩也曾经解出过同样种水的翡翠,但块头比这个小多了,可就算那样最后还是卖出了四千多万的天价,这块翡翠他还真不敢估价了。   刘宇浩淡淡一笑,搡了一下秦卫先道:“秦大哥,你真也钻到钱眼里去了。”   秦卫先不愿意了,白了刘宇浩一眼咕咕嚷嚷的说道:“你不稀罕钱那你把翡翠都解出来放家里摆着看啊,能换粮食吃吗?”   刘宇浩被秦卫先搞怪的神情笑得差点没岔过气去,好不容易才止住笑,“这种翡翠最适合做手镯,我刚才也算了一下,估计能掏出四五副手镯吧,再有就是葫芦和戒面之类的小件,剩下的余料还能做几颗耳坠,怕是全部加起来要上亿了。”   “上亿!……”   秦卫先的脑袋有点懵,这一块毛料里解出的翡翠就已经上亿了,那仓库里好像还有一百九十八块呢,要是全都解出来,乖乖,随便哪一块卖了钱拿去买馍馍都能撑死小日本十八代祖宗。   刘宇浩笑着摇摇头说道:“好了,别像那么多了,苏巴昂土司解完了现在该咱们了呢。”   “哎,我现在就去做准备。”秦卫先忙不迭的答应着。   刘宇浩走到自己的那块老象皮毛料前打开异能最后把毛料内部的翡翠生长位置记得一清二楚,又把下刀的地方都看了一遍才点头示意沈国他们来固定毛料。   那块老象皮毛料中存在是一块玛瑙种翡翠。所谓的玛瑙种是指不是很透,但结合紧密,玉肉非常纯净,没空隙的翡翠。   这种玛瑙种翡翠有很强的光泽及荧光,其中杂质少,颗粒细的老种的玻璃中品质最好,因为这种底子很象玛瑙的感觉,所以也有人叫它玛瑙底,给人的感觉就象果冻一样。   再加上刘宇浩选的这块玛瑙种翡翠种老到已经开始起胶了,这块翡翠就已经完全和苏巴昂解出的那块玻璃种没有可比性了,非要让刘宇浩说个大概的话,估计最少能拍卖到三到五个亿,这还只是保守估计。   “刘老弟,你真有把握赢苏巴昂吗?”戚康这个时候走了过来,满是关心的问道。   刘宇浩乐了,心说:“哥们我有八锦异能之术可以看穿毛料内部,这样都不能赢别人的话以后就别玩赌石了,回家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多爽。”   可是这话却是不能说出来的,刘宇浩轻轻拍了拍老象皮毛料的皮壳笑着说道:“希望吧,神仙难断寸玉呢,我也不能保证。”   架在解石机上的老象皮毛料就像是一个黑皮的大鸡蛋,在强烈的探照灯的直射下色癣发出让人垂涎欲滴的翠绿。   在刘宇浩刚要发动解石机电源的时候,戚李培也跑来凑热闹,笑着看了会刘宇浩的那块毛料说道:“老象皮一向都是十赌九涨的,但赌性也大,别人解垮的时候我们看不到,说没有一点风险是不可能的,刘先生你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呀。”   刘宇浩摆摆手道:“我们国家有句老话,叫富贵险中求,越是赌性大的毛料也就越有可能出乎人的意料,我对这块赌石很有信心。”   兹……兹……兹……   那块老象皮毛料本来就只有三十多公斤的样子,不一会的功夫精钢砂轮就切开了坚实的皮壳,随着砂轮的高速飞转,渐渐有些浓稠的结晶体出现在皮壳表层。   “雾,第一刀就出雾了,看样子宇浩兄弟你也解涨了。”   秦卫先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解石的情况,当他看到那层白色的结晶体时就知道解涨了,马上拍着手欢呼了起啦。   刘宇浩停了一下,这种真正的老坑种,特别是翡翠已经起胶了的老坑种毛料非常难解,其内部的坚硬程度早已超出了人们的正常想像,为了不至于让轮片的热量接触到赌石中的翡翠,刘宇浩得稍微让它冷处理一下。   翡翠的神秘之处就在于此,即使同一块石头,不同部位它的晶体排列展布也是不一样的,就像我们揉面团,有的地方夹生,有的地方比较均匀。   这和翡翠成矿时受到的剪切力、挤压力等各种地质力有关,并且随机性非常大,神奇的自然力的结果,鬼斧神工的造化。   喀喇!   休息了一会后刘宇浩加快了解石进度,几分钟的时间就把毛料分成了两瓣。沈国急忙用水冲洗着切面上的石浆,慢慢的,切面上的翡翠也就越来越清晰的出现在了大家的眼前。   “玛,玛瑙种……怎么可能!”   苏巴昂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满嘴苦涩,身体不自然的晃动了一下,想稳住手边却又没合适的搀扶物,结果还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太妖孽了,苏巴昂心里产生了一种对刘宇浩敬畏的感觉,这些毛料他已经用了三十年的时间查验了,可以说每一块他都非常熟悉。   可就是这样依然还有漏网之鱼,先前苏巴昂一直认为那老象皮毛料里最多不过是一块高冰种翡翠存在呢,现在刘宇浩居然能在里面解出了玛瑙种翡翠,这让他心里充满了羞愧。   和刘宇浩比,自己还能算是赌石专家嘛!   不得不说刘宇浩的这一刀是经过长时间的考虑后才决定从这个位置下刀的,一来时间有限,他不想一直耗在这里,二来这个切面也是最大的一面,大家都是赌石高手,没有必要搞得神兮兮的,直接揭开毛料中翡翠的面纱不更爽快。   “什么是玛瑙种?”   秦卫先傻眼了,他听说过帝王绿,也见过多次刘宇浩解出玻璃种,但玛瑙种翡翠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以他的眼力刚才没直接吼帝王绿就很不错了。   刘宇浩笑着道:“当玻璃种翡翠的晶体颗粒细到了一定的程度,产生起胶的光学现象后,人们再看那翡翠就觉得有一种似乎玛瑙的模样,这样的翡翠看上去会比玻璃种还要华丽温润,由的人就称它为玛瑙种。”   “这,这种翡翠岂不是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形成?”秦卫先满脸诧异。   刘宇浩点头说道:“应该是吧,最起码要比玻璃种翡翠的形成时间长两至三倍。”   秦卫先听完刘宇浩说得满脸红光,不用再接着往下解释他就已经知道了,这玛瑙种翡翠一定是比玻璃种更加弥足珍贵。   第0360章 八亿毛料送上门【七】   “刘先生,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选中这块毛料吗?”   苏巴昂的赌石造诣就不用说了,他一眼就能看出,刘宇浩正在解的毛料中翡翠的价值比自己那块玻璃种要高出很多。   输赢高下已经立判,现在他把自己关心的事已经转移到刘宇浩对赌石的理解上来了。   刘宇浩正在专心切石,头也没抬直接说道:“我是用手去体会毛料中翡翠的刚音颤动的。”   其实现在刘宇浩已经没有再想和苏巴昂开玩笑的心思了,但刚才自己亲口说了的原因总不能马上又改过来吧。   再说了,现在要刘宇浩给个说法,他一时半会的还真找不出别的由头,无奈之下只好还顺着刚才的话往下说了。   苏巴昂神色呆滞的看着正在解石的刘宇浩没有再说话,那精钢砂轮发出的每一声轰鸣都像是在他心头割据一般让他鲜血直流。   长长的叹出一口气,苏巴昂神色黯然的摇了摇头。完了,一切都完了,从自己爷爷开始就积攒的毛料再过一会就要拱手送给这个年轻人了。   “停……”秦卫先突然大喊了一声。   “怎么了秦大哥?”刘宇浩被吓了一大跳,赶忙抬起解石机的手柄愕然的看着秦卫先。   秦卫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指着解石机上的毛料说道:“绿,出绿了,嘿嘿!”   “嗨!我还以为伤到大哥你了呢,吓死我了。”刘宇浩哭笑不得的摇摇头。   “兄弟,你那意思是大哥我比你现在解的毛料还重要?”秦卫先忽然又蹦出了这么一句话。   刘宇浩点点头,很认真的说道:“秦大哥,别说一块玛瑙种翡翠了,就是十块、百块也没有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重要。”   秦卫先听了刘宇浩的话眼眶一阵雾气朦胧,心里热乎极了,不住的点着头道:“好,好,好,这个兄弟我没白认……”   说话的时间沈国已经在那边麻利的把切面洗干净了,刘宇浩走过去一看自己也不禁惊呆了。   尽管大家平时一直在强调赌石就是赌色,但这玛瑙种翡翠的葱翠也太令人乍舌了,它不禁有着玻璃种的那种通透清澈,更有一种玛瑙的奢华,特别是因为种够老,胶状的结晶物使翡翠整体看起来是那样的灵气逼人。   使劲甩了甩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刘宇浩说道:“老沈,秦大哥,咱们加快点速度把毛料解完,这可是宝贝呀,让它多在毛料里待一分钟我都心痒痒。”   哈哈哈!   三人爽朗的笑了起来。   赌石的人都是一样,只要解涨了毛料就干劲十足,哪怕是刘宇浩已经早就知道了毛料内部的情况,可当他真正看到玛瑙种翡翠后心里那个美滋滋的劲就别提了。   一直没过来看一眼刘宇浩解出的那块玛瑙种翡翠的戚李培脸色阴晴不定,以他的角度来说,苏巴昂输掉这次赌石他也心有不甘,可不甘只是他心里的想法,又能怎么样呢,耍赖的事他干不出来。   “戚李培,你还记不记得今天上午的时候刘宇浩说他认为他和你将来有一起赌矿的机会?”   戚康发现了戚李培面部表情的变化,开始为刘宇浩担心起来,他是知道自己这个堂弟的,发起火来一向是六亲不认,现在看他斯斯文文的样子吧,他手上不知沾过多少鲜血呢。   戚李培摇摇头说道:“赌矿?你也是这方面的老手了,应该知道赌矿是多么难的一件事,哪有说赌就能赌得到的,曼次康家族现在开采的那座矿是他们用了十年的时间才赌出来的。”   堂兄弟二人用缅甸语交流着,这样也不怕刘宇浩会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毕竟大家都是刚认识,现阶段还在相互试探中,戚李培不会把赌矿的艰难告诉刘宇浩的。   “那对刘宇浩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戚康尽量想套一下堂弟的话,假如戚李培等会不愿意把那剩下的一百九十八块毛料拱手送给刘宇浩的话,他会在中间周旋让刘宇浩放弃的,他知道戚李培带来的人中每人都有武器,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刘宇浩是个不可多得的赌石天才,现在我相信你说的关于他的那些传言了,明年在仰光举行的翡翠大公盘时我会和他接触,到时候希望他能有那个能力给我们的矿山提出一点建议。”   戚李培的脸色终于平静了下来,在区区两百块毛料和一个天生的赌石天才之间,他还是选择了后者,因为前者是可以通过别的手段能再得到的,可后者一旦和自己交恶,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合作了。   “那样也行,到时候我会亲自来接他过去的。”   戚康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刘宇浩的人身安全是应该没问题了,虽然他也不喜欢自己的这个堂弟,但他知道,戚李培是那种说一不二的人,只要他想好了就不会再更改心中的想法。   “戚哥,这次真的要感谢你了。”   毛料已经解完了,刘宇浩手心里多了一块拳头大小透剔晶莹的玛瑙种翡翠,诱人的葱翠闪闪发着荧光,让人看一眼就心生周身舒泰的感觉。   刘宇浩自己都没想到今天会有这样的收获,这么好的一块翡翠一直被苏巴昂藏在仓库里竟然放了五十多年,而他到解石之前都没有发现,这可真不能怪刘宇浩了,要怪只能怪他自己没有那个眼光,揣着宝贝当狗屎。   “刘老弟仅凭着一双手就能把赌石玩得出神入化,老哥我心里佩服得紧啊。”戚康笑着说道。   刘宇浩呵呵一笑,惋惜的摇了摇头说道:“可惜了……”   戚康微愕,随即又笑着追问:“刘老弟觉得什么事可惜了?”   刘宇浩摆摆手笑着把那翡翠和先前苏巴昂解出的玻璃种放到一起才不疾不徐的说道:“我只是可惜这翡翠自己只能看几眼马上又要还给人家。”   戚李培这个时候走了过来笑笑:“还给人家?为什么?刘先生你和苏巴昂打赌已经赢了,翡翠和毛料现在全归你了呀,你还想把它们还给谁?”   “毛料是土司大人的,所以我解出的翡翠自然也是土司大人所有啊。”刘宇浩揣着明白装糊涂嘿嘿一笑说道。   “不,今天解出来的翡翠还有仓库里的那些毛料都归你了刘先生,按照咱们今天的赌约,你的确是胜者。”戚李培大手一挥做出了一个果决的决定。   刘宇浩一愣,心里暗自冷笑了一下,他早就注意到戚李培和戚康之间的窃窃私语了,而可笑的是戚李培却天真的认为自己说的是缅甸语,刘宇浩就算听到了也不懂他们在谈论什么问题。   有一点是他们都想不到的,虽然刘宇浩不懂缅甸语,但他却有一双超级法眼,在不需要偷听他们谈论的话题前提下,刘宇浩早就从他和戚康的脑中获得了全部的信息。   不过自己知道是一回事,面子上伪装一下还是非常有必要的,刘宇浩笑了笑推辞道:“大家都是好朋友嘛,打赌的事不过是为后来赌石增添一些娱乐性,没有必要那么认真吧。”   说完话刘宇浩禁不住老脸红了一下,有时候刘宇浩自己都搞不懂了,为什么自己现在能变得这么无耻呢?难道说是异能在中间起了什么作用?   大半年前刘宇浩哪怕多跟人说几句话都会脸红,现在可好,当着面和别人瞎掰合也没有一丝的尴尬,而且说的非常自然流畅。   刘宇浩和戚李培的对话都被苏巴昂听到耳中,艰难的把目光从仓库大门的地方拔回来,苏巴昂说道:“刘先生,我一向都是说话算话的,既然是打赌就一定要作数,毛料和翡翠现在都归你所有了。”   “大人……”   “土司首领,您要三思啊!”   苏巴昂身边的小伙子均是一脸惊愕的看着自己的土司,有两个胆大的还想出言劝阻。   “难道出了瓦城我说的话就不算数了吗?”   苏巴昂脸色一沉,不悦的打断了那些还想说话的小伙子,他也知道那些人对自己的这两百块毛料已经有感情了,毕竟他们从八岁开始就每天要照顾这些毛料,怎么可能说舍就舍呢。   但苏巴昂也知道中国有句古话叫作: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虽然不能全懂其中的含义,但今天他确实是想当一回男子汉的,尽管代价非常巨大。   既然人家毛料的主人都首肯了,刘宇浩自然不会再客气什么。他心里明白极了,缅甸人是不会懂国人的推辞是一种表现谦逊的手段的,万一自己再推辞一次苏巴昂正好就坡下驴那才叫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呢。   这种折本的生意刘同学是不可能冒险去做的。   已经很晚了,刘宇浩不能确定贺嘉怡睡了没有,但让他把毛料放在这间仓库刘宇浩还是放心不下的,抿了抿下唇,刘宇浩拨通了贺嘉怡的电话。   “很晚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呃……我,那啥……”   刘宇浩一听到贺嘉怡的声音就开始结巴,他心里就禁不住纳闷了,怎么自己在贺嘉怡面前就硬气不起来呢!   第0361章 自酿苦酒   刘宇浩知道,其实电话只响了一声贺嘉怡那边就接听了,看来那丫头是一直在等自己回去的,这让刘宇浩心中又多了一份不安和愧疚,好在贺嘉怡没说什么就转移了话题。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没什么。呃,不是,是……”   刘宇浩一阵挠头,贺嘉怡究竟长的是个什么样的小脑袋呢,好像自己每次在她面前都没有一点秘密似的,只要自己想说什么,她马上就能猜到,这种感觉可真不好。   “那究竟有还是没有呢?”   贺嘉怡的声音很清脆,都不知道她是怎么能一直保持这种婉转如莺啼的童音腔调的,听起来很舒服,让人生不出一丝杂念。   “咳咳,有!是这样的嘉怡,我今天晚上买了两百块毛料,这些毛料很珍贵,我必须现在就把它们存放到最安全的位置。”   刘宇浩咳嗽了几下终于还是顺畅的把话完整说完了,之所以有所保留没有说是自己跟人打赌赢来的原因很简单,他不想明天又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   虽然刘宇浩也不大相信贺嘉怡会把这件事说出去,但口风严一点还是好些,戚李培作为缅甸的地方武装的将军身份很敏感,刘宇浩可不想让自己的行为给别人留下什么诟病。   他心里非常明白,戚李培之所以在最后一刻决定“愿赌服输”的最大原因还是在于,他想借和自己交好的机会靠上自己身后的红色背景。   “十分钟以后。”   弄清楚了刘宇浩所说的地方,贺嘉怡说话一如既往的简短,然后问都没问刘宇浩还需要什么帮助就直接挂断电话。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忙音刘宇浩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贺嘉怡怎么连说话都懒得多费一个字呢,不知道她在家里会不会也这样闷,太无趣了。   有和苏巴昂他们聊了一会自己对赌石方面的见解,刘宇浩有意无意的提了一下关于赌矿的“心得”,这让戚李培和苏巴昂的心情好了很多。   虽然苏巴昂对那些毛料心有不舍,但当他听了刘宇浩有关于毛料上玉石延伸带和矿脉的关系的见解后,终于把目光从仓库那边收了回来。   刘宇浩说的那些对苏巴昂的触动最大,他从来都没想过赌石和赌矿居然也有连续,而且刘宇浩很多的理论是他想破头都不会往那个方向去琢磨的,这让他和戚李培都兴奋不已,连连在心中暗赞刘宇浩的高明。   现在看来,戚李培认为两百块毛料输的一点都不亏,如果能充分把刘宇浩的这些理论用于赌矿上去的话,哪怕有一丁点帮助说不定就能帮家族节约上百亿的资金,甚至能挽救家族玉矿开采到了枯竭地步的命运。   戚康在一边听得更是暗暗咂舌,在他认为,戚李培以后能不能通过刘宇浩接近他背后的红色家族现在一点都不重要了,只要赌出了玉矿还愁在缅甸站不住脚吗,到那时有了大量的粮食和武器,想不发展壮大都不行。   现任的缅甸当局掌权者不就是连续赌涨了三座玉矿从而有了大笔资金才慢慢跨入现在的顶峰的。他们能,戚李家族同样也可以,这就要看以后赌矿是否顺利了。   “刘先生,贺小姐的人来了。”   沈国匆匆跑了过来,刘宇浩怕那些人不认识路,特意让沈国在外面等他们的,刘宇浩还有一个心思是,万一刚才苏巴昂反悔,自己和秦卫先要是落入险境,有一个人出去起码还能通风报信。   刘宇浩点点头后看了下手表,真的只用了十分钟,特战大队的军营刘宇浩放那块滴血翡翠的时候去过一次,距离这里应该有三十里的样子,能用十分钟赶到这,刘宇浩都有点怀疑那些士兵是不是长了翅膀会飞。   不过这些都是不刘宇浩需要考虑的问题了,和戚李培他们话别后,刘宇浩打道回府直奔金手指大酒店去,毛料装车的事情那些士兵会搞定的,完全不用他操心。   回到酒店打开自己的房间,刘宇浩呆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现在都已经过了十二点了贺嘉怡居然还在等自己。   “呃,那啥,谢谢!”   刘宇浩的话说得没头没尾,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谢贺嘉怡刚才又帮了自己一次还是想谢谢贺嘉怡这么晚了还在等自己回酒店。   不过这次刘宇浩很乖的自觉换上了那双他穿的不情不愿的咖啡猫拖鞋。   “你饿吗?我让餐厅给你留了饭,现在还是热的。”   贺嘉怡对他的道谢没有一点感觉,美眸流转的看着刘宇浩下午才换的那条裤子,上面好像又被刘宇浩弄得乌漆麻古脏兮兮了。   刘宇浩挠了挠头,嘿嘿一笑道:“和几个朋友一起解了块毛料,没想到又把衣服弄脏了。”   说完话刘宇浩的脸更红了,他都有点莫名其妙了,哥们我这是干嘛啊?有必要和这丫头片子解释为什么弄脏衣服了吗?真是无语。   “洗了澡换件衣服才能吃饭呢。”   贺嘉怡一脸淡淡的表情并没有责怪刘宇浩的意思,伸出肤如凝脂的柔荑指了指卫生间。   刘宇浩憋得耳根都通红了,二话没说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般一头冲进卫生间里。   “砰”卫生间的门被关上,刘宇浩这才长出一口气,扶了扶剧烈跳动的心口,刘宇浩摇摇头自嘲的笑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刻在了刘宇浩的心头。   这种感觉和平时自己跟李璐梅或是夏雨晴在一起的时候完全不同,暖暖的,很幸福,似乎还有种青涩的味道,像极了第一次牵曾珂蝶小手时的心情。   “菜冷了就不能吃了呢。”贺嘉怡在卫生间外面喊了一声。   刘宇浩这才发现自己是下意识的在拖延时间,此刻在卫生间的时间已经超过二十分钟了,难怪贺嘉怡在外面催了呢。   匆匆答应了一声后,刘宇浩才把身上的泡沫冲干净,衣服穿得整整齐齐才从卫生间出来。   “噗哧……”贺嘉怡看到刘宇浩的模样忽然笑了。   刘宇浩被贺嘉怡这一笑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了,挠了挠头说道:“怎么?我哪里做的不对吗?”   说实话,贺嘉怡的笑是刘宇浩所见过最美的,如同一朵打开的芬芳百合,简直倾国倾城。特别是那双弯月般清澈的大眼睛再扑闪扑闪的眨呀眨的,刘宇浩看得喉咙一阵发紧。   “没什么,吃饭。”   贺嘉怡的笑来得快,去得更快,只是短短的数秒就又恢复了原来淡淡的神情。   “哦!”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其实他真的搞不明白为什么贺嘉怡这几天怎么就突然对自己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好的让他有点受宠若惊了。   刘宇浩吃饭,贺嘉怡在一旁安静的拿着一本杂质看。   花都的天气比京城要温和许多,又因为已经是很晚了,所以贺嘉怡的衣服穿的有些单薄,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曼妙而婀娜,柔媚而多姿,女孩的青春气息浓郁,纯净中又更多了饱满的韵味。   如同一个熟透了的红苹果,时时刻刻散发出诱人的清香,可看一眼她那恬静的模样,又不忍采摘。   与李璐梅的丰满前凸后翘相比,贺嘉怡乍一看要消瘦一些,但熟悉了贺嘉怡以后刘宇浩才发现,原来这个女孩的腰更细,腿更长,不管是手臂还是长腿竟然没有一丝赘肉,浑身上下无处不充满诱人的魅力。   埋头使劲扒了几口饭,刘宇浩狼吞虎咽的把饭菜活着口水一起咽下去。   “这个我怎么看不懂呢?”   贺嘉怡合上手里的书看着刘宇浩,眼中充满好奇。   刘宇浩怔了怔才知道贺嘉怡说的是她刚才手里那本书里写的东西,笑了笑说道:“也些东西我也不是很明白,你可以说出来听听,如果我知道一定会告诉你。”   贺嘉怡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又把书打开递到刘宇浩手中,“就是这一页里面写的SM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你是北大的研究生这个总该懂的吧。”   咳咳咳……   刘宇浩抓狂的把呛到鼻腔里的饭粒吸进胃里不停的剧烈咳嗽着,心里不停咒骂着出版这本杂志的出版社,写什么不好偏偏要写SM。   你写就写吧总要写的让读者清楚明白才好,老是一门心思的想用那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字眼挑逗人的心房,这回倒好,没把看的人挑逗到却把哥们给绕进来了。   “呃……这,这个……”刘宇浩好不容易控制住不让自己面部表情太丰富,琢磨了一会慢条斯文的说道:“SM嘛,我理解的就是睡眠的意思。”   刘宇浩一本正经的说,贺嘉怡也是满脸认真的听。   不过刘宇浩不知道他今天这个自创的冷笑话差点让他疯掉,因为过了几个月后,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里他看到贺嘉怡在一张纸上写道:“最近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SM……”   当时刘宇浩发疯一样把那张纸撕下来迅速塞到自己嘴里,尽管味道有些苦,但他很清楚那是他自己酿的苦酒,只有他自己喝。   第0362章 暗标【一】   淡雅脱俗的贺嘉怡思想简单而又纯真,还有几分让人头疼的可爱。   有了刘宇浩给自己心中的疑问“解惑”后贺嘉怡欢快的做起事来,别看贺嘉怡平时静若处子,可收拾起房间来却动若脱兔,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把刘宇浩换下来的衣服洗干净了。   “我走了。”   做完事贺嘉怡看实在没有需要自己的地方了也就起身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嗯!早点休息,今天,今天真的谢谢你了。”刘宇浩笑了笑说道。   贺嘉怡脚下没停,撇了一下嘴道:“啰嗦”,心里却美滋滋的,还低下头偷偷乐了一下。不过没走几步贺嘉怡又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刘宇浩,眼神中别样的意味深长。   “还,还有什么事吗?”刘宇浩被贺嘉怡看得心里发毛,不自然的舔了一下嘴唇。   贺嘉怡轻轻摇头淡淡的说道:“明天暗标开始了是吗?”   刘宇浩点头。心里却打起了鼓,贺嘉怡从来都不和自己说这些事情的,今天是怎么了?   这时贺嘉怡已经把门打开了,一脚已经跨了出去却又停了一下,没有回头就直接说道:“你的那个女同学说没有早上来喊你一起去拜拜呢。”   “哦,啊!”   刘宇浩有空无心的哦了一声,马上就察觉出有什么不对,惊的啊了起来,这都什么破事啊,开个暗标而已嘛,用得着求神拜佛的吗?唐妩这是要干嘛?   再说了,就算用得着也可以打自己电话嘛,为什么偏偏要当着贺嘉怡的面说然后让她转达给自己?刘宇浩觉得脑袋有点不够用,怎么也想不明白。   表情再丰富也没有什么用,因为贺嘉怡在刘宇浩发愣的当口已经回到自己房间里了,刘宇浩只好闷闷不乐的关上门窗并把酒店特意给自己准备的三层窗帘全部拉上。   先把唐妩的事抛到脑后,刘宇浩摒除杂念用心的练起了八锦拳。外加拳术是用于实战的,刘宇浩从来都不敢偷懒,保命的功夫可不能落下。   特别是现在,越来越多的人都以为自己很有钱,他们哪知道刘宇浩其实就是一个穷光蛋,所有的钱都用来投入到月儿基金里了,觊觎他财富的宵小一定不占少数。   但这种事刘宇浩又不能和别人解释,往往是越解释越说不明白,反而更会引起别人对他的兴趣,无奈之下刘宇浩只能用这种加强锻炼的方式来求自保。   八锦异能之术是内外双修之法,拳术是吐纳养息的外门,真气在周天内门运转则是把吸收到的能量转换为精华用以储存。   但直到现在有些东西刘宇浩还是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尝试了很多次想在白天收纳百川精华却一点效果都没有,而非得在每天的辰时以前呢?   刘宇浩觉得自己是不是得找个机会把那老道士从梦里再揪出来问问了,否则老是这样稀里糊涂的自己也憋得难受。   好在没多久刘宇浩就忘记自己心里想的事了,完全沉浸在两股纯正的真气相互融汇的修炼中去了,也可能是刘宇浩今天接触了太多亿万年前形成的老坑种翡翠毛料的原因,真气融汇的速度不仅比平时快的多。   而且刘宇浩隐隐发现,这些经过翡翠过滤了的真气浓郁清澈,让自己的感觉有说不出的舒服。   天快亮的时候刘宇浩才“醒”了过来,真气经过一个晚上的运转使浑身上下无比畅快舒泰,这种感觉可比人们正常睡十个小时的觉都要舒服多了。   洗了个澡,刘宇浩才收拾收拾准备出门,当他一打开房门的时候呆了一下,自己门口有一个小纸袋,里面整整齐齐叠好的是自己的衣服。   打开衣服看了看,刘宇浩的脸禁不住红了,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居然连昨天晚上他换的内衣裤都在里面,这让刘宇浩不禁想起,这些事好像以前也有人经常给自己做,不过那个人是老妈而已。   和李璐梅的关系早就突破了实际,但李璐梅却从来都没让刘宇浩有过现在这种异样的感觉,她倒也每天都给刘宇浩换衣服,但脱下来的衣服都是随手放进洗衣篮里等佣人来洗,从未见过她亲自动过手。   “刘先生,刘先生,外,外面……”沈国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   “怎么这么急老沈?外面出了什么事吗?”刘宇浩笑了笑,转回房间拿了瓶水给沈国后说道。   沈国反而不好意思了起来,挠挠头笑着说道:“刘先生,酒店外面来了好多人,都是来找你的,大堂经理都急眼了,让我来亲你下去。”   “这些人都是来找我做什么的?都有谁?”   刘宇浩怔了怔,他不知道沈国说的好多人究竟是多少人,但他这个房间是特意让酒店给自己安排的,从窗户那边看不到外面。   沈国想了一会说道:“有朱大常、老汪、老凤凰的老陈,还有老王头,这几天和你在一起的朋友也都一个没少,足足有二三十人呢!他们想你领着去拜拜。”   是了,刘宇浩想起来唐妩昨天也跟贺嘉怡说了同样的话了的。   “走,我们现在就下去看看。”   刘宇浩不是太明白开暗标和拜拜之间有什么连续,但总让别人在酒店外面等着也不是个事,检查了一下需要带的物品后就要和沈国一起下去。   结果边说话边做事通常都会走神,这边低着头在看口袋,那边一手开门,正好和刚要进门的贺嘉怡撞了个满怀。   “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贺嘉怡两腮绯红星眸微嗔的瞪了刘宇浩一眼。   刘宇浩的心扑通扑通的狂跳,傻呆呆的看着含娇细语的贺嘉怡一阵发慌,神情怯怯的把左手背到身后偷偷体会着刚才那一抹娇嫩丰盈。   这是刘宇浩第二次触到贺嘉怡胸前高耸的乳了,第一次是在锦绣园的网球场,但那次的确是刘宇浩心生戏虐故意而为之,而且后来刘宇浩根本就记不起当时手心里的感觉了。   但刚才那一下尽管是无意间的碰触,可刘宇浩却分明意识到那惊人的弹性和入手滑腻的肌理,特别是贺嘉怡突然受到惊吓后发出的那声娇莺初啭声还带着一丝气若幽兰的微醺,刘宇浩陶醉了。   “呃,我,我……”   “我什么我,再大的事也要先吃饭呢。”   贺嘉怡的表情比刘宇浩恢复的还快,既然她能这样说就代表她已经知道下面的情况了,但刘宇浩发现贺嘉怡手中还有一个塑胶袋,装的是稀饭和油条之类的早餐。   刘宇浩歉意的笑了笑说道:“让那么多朋友在下面等我却在上面吃早点,人家知道了会骂的。”   “随便他们怎么想好,再说了,他们也不会骂你。”贺嘉怡神情淡淡的,已经开始收拾早点,一样样摆在餐桌上了。   “呃……”   贺嘉怡看了眼刘宇浩,伸出白皙的手递来一双筷子,“他们有求于你怎么会骂你。”   刘宇浩可不敢接话茬,贺嘉怡虽然不是那种牙尖嘴利的女子,但有时候说出的话也难以让人接受,沈国还在这里,少说少错才好。   “老沈,那就干脆一起吃了饭再下去吧,正好我还想听你讲一下暗标的规则。”   “不了,不了,我等会下去再吃。”   沈国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长了一张芝麻饼子脸掉人胃口,又怎么好意思跟这冷若冰霜的俏娇人同桌吃饭呢。   刘宇浩还想劝,可分明感到脚被踩的生疼,无奈的看了眼满脸淡然盛粥的贺嘉怡,只好作罢微微点头道:“那趁这会你先说说他们今天为什么要我领他们去拜拜,等会我也好心里有个数。”   沈国非常疑惑的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刘宇浩精通赌石,但对赌石以外的规矩却一窍不通,连参加暗标前需要拜神的规矩都不懂。   “是这样的刘先生……”沈国心里想的自然不会说出来,正了正色,沈国开始讲为什么暗标之前需要求神拜佛了。   一般赌徒都信奉五度如盲,般若如眼之说,这些人非常信奉神灵,在买到一块好毛料解石之前都要熏香拜神,而暗标之前更是如此。   但和解石之前的拜神不同的是,暗标的毛料是每年翡翠公盘中品相最好的,这样一来大家想的到神灵保佑的迫切心情就更甚了。   但多年的共识让人们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赌石者认为,拜神必须要有一个大家公认的赌石高手带领才行,众人只有在这个赌石高手的带领下一起向神灵祷告,才能真正得到庇护。   刘宇浩不仅是口口相传的“翡翠圣手”,而且在前面几天的明标和自由交易时解石的出色表现又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这个赌石高手的名号自然就安在了他的头上。   还有一点是最后让大家选择刘宇浩的重要原因,原本往年带领大家拜神的翡翠王郑次伍老爷子,可今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老人家没有来参加平洲的翡翠公盘,这让大家本来就悬着的心都提了起来。   第0363章 暗标【二】   更加可笑的是,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不知道是谁先传出了其实现在的翡翠圣手刘宇浩早就和翡翠王是世交,甚至还很有可能刘宇浩就是郑老爷子的徒弟。   这些传言后来愈演愈烈,几乎在一个晚上就传遍了整个桂城,那些传话的人都说的有鼻子有眼,好像那些都是他亲眼所见一样。   其实要想知道这个传言的出处很容易,刘宇浩的确是和郑老爷子在公开的场合有过一次亲密的接触,那就是明阳的玉石文化节。   但参加过明阳玉石文化节的人中却没一个出来给刘宇浩正名的,搞到最后,传言一出众皆哗然,大家这才明白,哦!原来真相是这样的!   刘宇浩听完沈国的话哭笑不得的摇摇头道:“由此可见,人言可畏呀!”   “你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管别人怎么想。”贺嘉怡淡淡的说道。   刘宇浩苦笑着摇摇头,这丫头打小生长在富贵之家,贺老爷子又是威名远播的国家领导人,当然百事不求了,她哪里知道老百姓生活的艰难。   很没形象的用手在嘴上一抹,刘宇浩笑道:“你慢慢吃,我先下去了。”   等下楼来刘宇浩就后悔了,真应该听贺嘉怡的话偷偷从后门溜走的好,在公盘组委会路主任的组织下,来金手指酒店的人足足有三四百之多。   接下来刘宇浩就像木偶一样任人摆布,等走完了各种复杂的拜神程序就已经是上午十点过后了,刘宇浩一脸木然,心中后悔不迭,真不知道是不是老人们有时候错了,头发长的不一定就见识短呢。   还好暗标的开盘冲淡了刘宇浩心中的不快,在一阵响声震天的鞭炮声中大家终于等来了暗标的大门开启,已经等了一个上午的人们迫不及待的冲进场中,再也没有人管那个帮自己祈福求神的翡翠圣手了。   “老沈,他们那些人手里拿的是什么?”刘宇浩见那一个个喜气洋洋的人们手中都捏着一沓像支票大小的本子不禁奇怪的问道。   沈国看了眼笑笑说:“刘先生,那些是用来竞投暗标的投标单。”   “投标单?那投标单是干嘛用的?”   刘宇浩瞪大双眼,他手里可没什么投标单啊,而且在此之前也没有任何人和自己说起过,本来他是想今天找机会问问江天或是别人暗标的竞标程序的,可早上被那么一闹又忘了。   沈国苦笑着摇摇头,他算明白了,这个刘宇浩就是在赌石方面有超人一等的能力,但在此之前他真的没有参加过翡翠公盘,甚至连赌石的规矩都懂的很少,也不知道刘先生的师傅是怎么教出这个徒弟的。   “是这样的刘先生,这个投标单是在公盘组委会那边拿钱买来的,两百万一本,买的时候上面会打印上你的身份证号码和你参加明标时用的那个编号。”   “两百万买一本投标单?”刘宇浩差点没跳起来,那本子是镶金的吗?这么贵!   沈国笑着摆摆手说道:“两百万是押金,为的是防止有人恶意竞标后又不买,如果发现有人逃标,那他的两百万押金就不退还了。”   刘宇浩这才点点头,这个规矩很合理啊,虽然对参加暗标的人来说两百万真的不多,但起码也是个警示,真要是没有这个押金,可能竞标就会乱套了。   比如说,一个人想买一块毛料,但又出不起那么多钱,他羡慕嫉妒恨呀,最后随便写一个天价投进去,结果标尾出来了,他人跑了,最后害的毛料也没卖出去,这样的人又不是没有。   “那我们也去买一本吧,对了,一本投标单有多少张?”刘宇浩笑着摸出支票本准备拿钱。   沈国道:“应该是一百张,不过一个身份证只能买一本。”   刘宇浩皱了皱眉头,秦卫先早就说了,在暗标上他要是看中了毛料肯定是会出手的,这样以来自己就会少了一本投标单,到时候要是不够用就麻烦了。   沈国看出了刘宇浩心里在想什么,搓了搓手笑着说道:“刘先生,要是你相信我,就用我的编号多买一本吧,反正我这次是不赌石了。”   刘宇浩被沈国一提醒猛地拍了下脑门,是呀,我怎么就把沈国给忘了,自己之前也给他报名参加公盘了的呀。   “这是六百万,你现在拿着我和军子还有你的身份证去买三本回来吧。”刘宇浩笑着在支票上写明金额,把身份证一起交到沈国手中。   沈国愣了愣,喜出望外,用微微颤抖的双手接过支票和军子一起递过来的身份证眼中满是水雾,他知道,刘宇浩这是彻底接受他了。   要知道,投标单是实名制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编号和身份证号码打印在标单上,如果自己有二心,等刘宇浩竞标结束交了钱后,沈国完全可以凭自己的身份证去领取刘宇浩竞回的那些毛料,而刘宇浩就算官司打到哪都没办法打赢。   为什么?傻子也不会相信一个人会在别人的标单上投标还把钱给交了啊。   从刘宇浩刚才那利索的动作中沈国能看出来,刘宇浩是真的相信他了,等公盘结束以后,自己说不定就可以跟着刘宇浩出去创一翻事业。   一想到将来,沈国的心就激动万分,他从没想到自己也有能出头的一天,如果不是刘宇浩,他有可能永远都要在泮塘那里做一个遭人白眼的二道贩子了。   刘宇浩倒没沈国想得那么多,要做事业肯定要有自己能相信的人,他能把沈国带到戚李培的毛料仓库去就已经说明他把沈国当作自己人了。   也不等沈国买投标单了,刘宇浩和那些急不可耐的人们一样拉着军子就冲进暗标区,早就听江天说最好的毛料通常都会出现在暗标区了,刘宇浩可不愿意为了投标单的事一直在那傻等下去。   “哇噻……”刘宇浩是把异能释放出去后进的暗标区,当眼前出现一片莹莹的翠绿时,刘宇浩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唾沫暗自赞叹了起来。   江天兄弟真的没骗自己,暗标区的毛料比明标那边要好处十倍都不止,自己只是匆匆扫了一眼就已经看到一块金丝种和一块冰种翡翠存在在毛料里了。   这还只是冰山一角,据说今年平洲翡翠公盘的暗标毛料有近两万块之多,刘宇浩简直不敢想像自己还会遇到什么样的高档翡翠,多买沈国那一本估计也只能是勉强够用。   “刘老弟,耽误你点时间,帮我看看这块毛料怎么样。”   朱大常笑着在不远处喊着刘宇浩,其实他自己身边带的也有赌石专家,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看到刘宇浩就忍不住想听听他的意见。   刘宇浩笑了笑走过去,这几天没看到朱小常还有点怪想的,“朱大哥,要是我说错了可别怪。”   朱大常哈哈一笑道:“人家想得到翡翠圣手的指点还没门路呢,我怎么可能怪老弟你。”   刘宇浩摆了摆手低头看朱大常说的那块毛料,那是块半赌的黄盐砂皮料子,靠近带蜞的地方开出了一个一寸见方的小窗,隐隐的露出了一点绿意。   点点头后,刘宇浩的目光突然瞟到了赌石旁的标价,“太离谱了吧!”刘宇浩的笑容在这瞬间凝固了,眼中透出一丝苦涩的笑。   虽然刘宇浩没有用异能透视毛料,但从开出的小窗他已经可以判断毛料中的翡翠最多只是油青种翡翠,而且色还不一定好,就是这样一块毛料,标价却已经达到了七十万的天价。   按照这块黄盐砂皮毛料十来公斤的重量估算,毛料里解出的油青种翡翠就算是满色的也不过能解出五六公斤就到天边了,这还要不能切到玉肉,麻痹,满打满算里面的翡翠也卖不到七十万呀。   “朱大哥,呃,这块毛料皮壳的表现还不错,但从开出的窗来看最多也就是油青种……”   刘宇浩说着话就把异能释放出去了,当异能穿透石层后,刘宇浩一愣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马上摇了摇头改口说道:“朱大哥,我看你还是多看看再出手吧,这块毛料很一般。”   可能是爱屋及乌的原因,当刘宇浩“看”到毛料中其实连油青种翡翠也只是很小的一块时就忍不住开口制止了朱大常的购买冲动。   尽管朱大常不知道这块料子哪里让刘宇浩看着不顺眼了,但翡翠圣手的话他还是能听进去的,热情的和刘宇浩握了一下手朱大常才带着自己的赌石专家继续去一旁看毛料去了。   估计他自己也没想到,就是因为他突发奇想的喊了一次刘宇浩竟给自己减少了上百万的损失。   开国际玩笑,要是真花七十万买回这一块翡翠,不赔到姥姥家才怪呢,更何况这还是毛料商自己标的底价,等大家竞投的时候会是什么价格那就真不好说了。   刘宇浩恨恨的在心里咒诅那些黑心的毛料商,“娘的,这种料子在自由交易区顶天也就是三四万的样子,怎么换了个地方摆你们就敢把身价就提高了二十多倍呢。”   第0364章 暗标【三】   不过这样也好,看了朱大常的这块毛料让刘宇浩的心警惕了起来。看来这暗标区也不是想像中的那样花团锦簇呀,一句话,赌石有风险,暗标需谨慎。   重新退回去,刘宇浩找到了刚才自己一进门看到的那块金丝种的赌石,先直接看了眼底价,刘宇浩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金丝种翡翠固然好,但也用不着标四百万的底价吧,这和明着抢钱有什么区别。   摇了摇头,刘宇浩的心头凉了半截,看来自己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想在这暗标区里浑水摸鱼不光是要有真本事,还要有强悍的定力,否则很容易被眼前看到的景象迷昏了头,一下掉进别人设计好的坑里。   好在刘宇浩有用别人都不知道的八锦异能之术,想用高超的擦石技术蒙蔽他的法眼是不可能的,但同时也堵住了他想轻易捡漏的心思。   对暗标区的毛料价格和趋势有了个充分的了解后,刘宇浩决定把主要精力放在那些全赌毛料或是皮壳表现一般的半赌毛料上,表现好再加上开窗出色的赌石一律不是他主攻的方向。   毕竟利益最大化才是他真正想要的,为了一块好毛料跟别人挣得头破血流不划算,需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个道理是永恒不变的。   又看了几块毛料都不是刘宇浩满意的,他现在已经有了两百块老坑种翡翠原石了,在不久以后他将会成立一家属于自己的珠宝公司,而且那些翡翠原石大半部分都能解出高档翡翠来,足够他卖很久很久了。   现在他想要的是一些低端但能出高色的毛料,这些毛料解出的翡翠才能更久的支撑一家珠宝公司。能消费得起高档翡翠的人只能占少数,大多数人的眼睛还是盯着满色高绿的低端翡翠。   “咦?这是什么?”   刘宇浩正在为自己找不到满意的翡翠赌石而烦恼的时候忽然眼前一亮,一块皮壳丑到极致的毛料出现在他的眼中。   不是说那毛料的表现很差,而是那块毛料的形状非常怪异,很像一脸爬满了苍斑皱纹的人脸,且重重叠叠,像只晒得干硬的柚子壳。   但奇怪的是这么丑的一块毛料却有一条很隐晦的蟒带,刘宇浩把毛料翻过来看了一下,蟒带紧而有蜞,如块状的黑癣和绿色夹杂在一起,绿色和黑色隔得开,构成癣的松花横卧在皮壳上,微得肉眼几乎看不见而且没有一丝光泽。   刘宇浩心中暗喜了一下,他知道这块毛料可以赌,那黑癣其实就是玉肉在阳光的直射下投射到皮壳上的投影,如果种够老完全有得赌。   欣喜之余刘宇浩也没有忘记释放出异能,剥开那层薄薄的白盐砂皮皮壳后,先是一抹葱翠的绿意出现在眼前,异能渐渐深入,当把整块赌石全部看透以后,刘宇浩呆呆的站在那里说不出一句话了。   “操,有谁见过这么大一块翡翠!”   刘宇浩有种想仰天长啸的冲动,足足六十公斤的大料子除去皮壳有一层很薄的石层外,毛料里面几乎全是翡翠,尽管只是豆种但胜在翡翠没有一丝杂色,四十多公斤的翡翠完全被绿色布满不留死角。   “牲口,看到什么了这么兴奋?”军子在一旁笑着问道。   刘宇浩一愣,“我兴奋了吗?我有表现的很兴奋吗?”刘宇浩很好奇,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让军子居然看出来自己内心世界发生了变化。   军子丢给刘宇浩一对大卫生球瘪了瘪嘴道:“自打上学那会开始你就一直这样了,只要是你发现自己很感兴趣的东西后就直愣愣的盯着看,眼睛能瞪上十分钟都很少眨,你说我能看不出来嘛。”   刘宇浩笑着拍拍胸脯,“还好,只有相当熟悉我的人才知道我有这个毛病,别人是看不出来的,嗯,即使是这样我以后也得改正,谁知道有那些人天天在背后观察我呢。”   “切,你就臭美吧你,谁闲的没事干天天盯着你看呀。”军子不屑的笑骂道。   “你呀,你不是闲的没事干天天盯着我看怎么会知道我有这个毛病?”刘宇浩立刻反击。   “呃……”军子没话说了,恨恨的瞪了一眼刘宇浩:“没意思,我出去等你,里面太闷了。”   刘宇浩笑着同意了,想想也是,军子又不懂毛料也对赌石没有一点兴趣,要不是为了陪自己他都懒得看这些破石头一眼,这个世上怕是像军子这样的人多了去了,别整天以为自己围着宝贝转,别人还看不上眼呢。   两万块毛料堆在一起的确有够一看的,刘宇浩等军子走了以后把自己的异能施展到极限,一次笼罩三五百块毛料一起看,只要是色低的或是种很差的他全部选择放弃,只有那些水头好色泽温润的才能偶尔留住他的脚步。   这种看毛料的方法刘宇浩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澡堂子。   可不是嘛,别人看毛料要一块一块的湿水,还要拿着强光手电照啊照的,等眼睛都看疼了眼泪水也流出来了未必把一块毛料看个透彻,也只有刘宇浩一个人像是行走在澡堂子里一样,那些毛料全在他眼前脱的光光,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一个字,爽!   到中午快要吃饭的时候沈国才在外面给刘宇浩打电话催他,刘宇浩一看时间吓了一跳,都已经是中午一点钟了,只顾着看暗标毛料了,今天下午进行的明标还一块毛料没看呢。   刘宇浩摇摇头,一上午的时间他硬是强行记下了四千多块毛料中翡翠的分布和种水结构,更在脑中系统的分析了哪些是自己可以出手的,那些是像唐妩她的珠宝公司可以出手的,以及那些差到买下一定亏死的,这些数据一一不足全都牢牢的刻在他的记忆里。   “老四,哈哈,哥哥我亲自给你送饭来了!”   刘宇浩还在四处张望找沈国他们的身影呢,背后猛地受到一拍,回头就看到满脸夸张的笑着的周锡和军子他们。   暗笑着摇摇头,刘宇浩才不会上周锡的当呢,“周哥,你老人家真的只是来给我送饭的吗?”   周锡哪会轻易就承认自己来公盘这是有目的?瞪大眼睛道:“哥哥我还能骗你咋滴?不信就算了,等会我把饭再带回去你就知道哥哥有没有诚意了。”   刘宇浩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挥挥手说道:“那你现在就带回去吧,反正我也不饿,但是你想为你那个女秘书求翡翠的事也就这么黄了。”   “这……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周锡满脸惊恐的看着刘宇浩,一把抓住刘同学的袖子再不松开了,他想要刘宇浩和钱光粮对赌时赢来的那块玻璃种翡翠是在来的路上接了公司里新换的女秘书电话后才生出的主意,这想法可是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刘宇浩竟然一口说了出来,这也太妖孽了吧。   刘宇浩眉头一蹙,要不是有这么多人在面前他都想给自己一耳光了,你说开天眼就开天眼吧,怎么把人家周锡心里想的说出来了,这不是摆明了让人怀疑嘛。   “嘿嘿,那啥周哥……”刘宇浩慢条斯文的说着,目的是拖延时间好找个更合理的借口,但这一时半会的又是当人面亲口说出别人心思,借口真的很难找。   吭哧了半天刘宇浩才憋红了脸说道:“那块料子我可是准备卖了钱做生意的,要不这样,那块阳绿玻璃种翡翠就算我送给周哥今年过年的礼物吧。”   得,说完刘宇浩又后悔的牙都疼了,那块翡翠要是拿出来卖的话值老鼻子钱了,怎么就能脱口说出这样的大话呢。   好在周锡还算仗义,听了刘宇浩的话早把刚才自己想的事丢爪哇国去了,哈哈一笑道:“还是我兄弟够意思,这样吧,哥哥我也不白拿你东西,田融不是被抓了嘛,他那套别墅现在归哥哥我了,等回了京,我把那别墅再转给你吧。”   “别、别、别……周哥还是算了吧,我要了不合适。”   刘宇浩连忙摆手,虽然那间别墅是他第一次遇见程葱葱的地方,但却也是第一次和彭易阳交恶的地方,他还真不怎么怀念。   周锡哪里听的进去这些,摸出一颗烟点上深吸一口笑笑:“就这么说定了,一切我做主。”   刘宇浩无奈的摇摇头,想拒绝吧,在这么多人面前相当于直接打了周锡的脸,他可不干这种蠢事,想想也算了,他记得程葱葱好像很喜欢那个地方,干脆就送给程葱葱吧。   “周哥,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不客气了,免得你说我矫情,不过那别墅我真的不要,你可以把它转给程葱葱就行。”   “程葱葱?哦,我想起来了,是那个最近火得不得了的女明星,还,对了,咱们还在那别墅里一起吃过饭的。”   周锡一脸兴奋,只要是关于女人的话题他都喜欢,像程葱葱这样的新晋热门女星他更是喜欢的紧,只要给他一点机会他都会死抓着不放,周锡一向的原则是不上白不上,上了也白上。   第0365章 暗标【四】   管他周锡如何兴奋,刘宇浩是没有功夫跟他扯淡的,交待了一下程葱葱和自己是很好的朋友的关系后,刘宇浩几乎没做任何停留拿着饭盒就进明标区看毛料去了。   在明标区刘宇浩用自己自创的逛澡堂子看毛料的方法兜了半个小时就出来了,可能是因为商家们算准了今天开始投放暗标毛料的原因,明标区的翡翠原石几乎都没有人看头。   虽然还是有一块玻璃种毛料存在,但那半赌的料子已经开出了两处门子,刘宇浩都不知道那些商家心里是怎么想的,既然都切了两刀了干脆解完算了啊,拿到公盘这里投明标,这不是捧着金饭碗去和叫花子抢饭吃嘛。   要说一千五百块毛料一点斩获都没有那也是不可能的,刘宇浩还是在中间挑选了二三十块毛料,最好的一块是全赌的黄梨沙皮毛料。   刘宇浩用异能查看过,毛料里面有一块巴掌大小的金丝种蓝水绿翡翠存在,尽管价值远没有那块玻璃种的高,但是近年来小女生们对这种翡翠却是情有独钟,解出来以后配上好雕工真不好说和那玻璃种翡翠哪个卖得更好。   “牲口,今天有没有感觉不错的毛料?”军子见刘宇浩这么快就从明标区出来了也不跟周锡吹牛皮了,笑着迎上去问道。   刘宇浩笑了笑,“有一块毛料从皮壳上看可能会解出蓝水翡翠,我很看好它。”刘宇浩对军子自然没有什么可值得隐瞒的,所以也就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蓝水翡翠?是什么样的?我怎么以前没见过?”   军子对翡翠的理解还停留在考古时对出土的老玉上,蓝水和晴水都是近些年来才出的新品种,在以前的墓葬中是不存在的,所以他就不知道了。   刘宇浩笑笑说道:“其实所谓的蓝水,是指翡翠的种能达到比较老的程度,而且刚性也非常好,敲击时有叮当的脆音,整块翡翠质地细透晶莹,水头在冰种以上。”   军子很好奇,问道:“蓝水真的就和天空晴朗时是一样的颜色吗?那是那样我想给高兰兰弄一块做成手镯,一定很称她的皮肤。”   刘宇浩哈哈一笑,意味深长的看着军子,其实刘宇浩以前就知道,不管是任何女人,只要她一心一意的跟着军子就会得到他最诚挚的爱,想想当年军子追夏雨晴的时候是多么的执着就能看出来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蓝水的色是根底色,底色还是在青色范畴内,很少飘花,不同于翠色的条带或斑块分布,因此蓝水比冰种更加均匀细腻。”   反正离明标开标的时间还有一段,刘宇浩就耐心的和军子解释。明标也进行了好几天了,大家慢慢对它也失去了刚开始的热情,现在都是卡着点进去,竞完标就又匆匆都出来了。   看了看手表,离开标还有十五分钟的时候刘宇浩一行就进场了,现在他已经把自己需要竞标的那二三十块毛料都分配了下去,他自己只要把金丝种蓝水的黄梨沙皮毛料竞回来就可以了。   刘宇浩提前进场的主要原因还是想看看解谦和老项他们两个人到了没有,虽然一直以来刘宇浩都没有给他们什么帮助,但刘宇浩却没有把他们忘记。   不说这两个人对自己的支持了,就说那世人羡慕的翡翠天珠就是在解谦那里得到的,仅凭这一点刘宇浩就要给予解谦适当的照顾,这个世界永远是互惠互利的世界,任何人都不可能脱俗。   “解哥,找了你们半天怎么才来啊。”   刘宇浩等到离开场还有五分钟的时候才发现解谦和老项一起进来连忙笑着迎了上去。   解谦显得非常高兴,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做得像刘宇浩这样,在解谦想来,人家刘宇浩现在已经是大名鼎鼎的翡翠圣手了,而且今天还带领大家拜拜。   其在赌石界地位之高解谦自己现在只能是仰望才能够着了,但刘宇浩依然还是像以前一样对待自己,怎么让解谦不兴奋。   “我倒是也想多和刘老弟亲热亲热,可就怕老弟嫌我们啰嗦,哈哈哈……”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说道:“都是小弟我的错,改天一定请二位老哥好好喝一杯赔罪。”   话是这么说,可刘宇浩手里却不闲着,拿出一张纸放在解谦和老项中间接着说道:“解哥项哥,不知道这几块毛料你们今天注意到了没有?”   刘宇浩拿出的那张纸上标明的毛料有六十块之多,想必解谦和老项他们也吃不下,但为了慎重起见,刘宇浩还是在里面参杂了三分之一的完垮料子。   至于最后解谦和老项究竟拍下了哪些那就要看个人的运气了,哪块能解涨,哪块是完垮,刘宇浩是绝对不可能再说的。   解谦皱着眉头看了会轻轻放下说道:“我记得中间有一块3317的毛料,那块毛料应该和刘老弟你前几天帮周锡解出来的赌石有九成相像吧,但是……。”   刘宇浩知道解谦在说一块笋叶皮毛料,那是一块全赌毛料,本来皮壳的表现还是不错的,但靠近椭圆形石尖的部分有一个巴掌大的马尾绺非常恶心人,所以看了那块毛料的人最后都摇着头惋惜的走了。   可只有刘宇浩心里最清楚,其实那块马尾绺根本就没影响到毛料的内部,解谦为那马尾绺担心说出了但是完全是过于小心谨慎了些。   “解哥,赌石有时候还是要赌些勇气和胆量的,一味追求安全保险有可能一辈子都赌不出让自己欣喜异常的翡翠。”   解谦是聪明人,听了刘宇浩的话眼睛猛然一亮,满脸惊喜的说道:“刘兄弟的意思是说那块笋叶皮毛料还是有赌性的咯?”   刘宇浩笑笑说:“不知道解哥还记不记得,虽然毛料上有块马尾绺,但是好像带蟒却离那马尾绺远的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块毛料上的带蟒最后拧成了花蜞,盘在一起特别像一条龙的模样。”   “刘宇浩在提醒我那毛料其实是蟒中有蜞!”   解谦若猛地愣了一下嘴巴张的大大的,如果不是刘宇浩提醒,他几乎都忘了,其实大家第一眼都是看到了那马尾绺后就马上放弃的,自己当时是在和老项开玩笑所以发现的晚,假如不是这个原因,怕是自己也会第一眼就放弃不再细看那毛料呢。   刘宇浩看效果已经达到了于是微微笑了笑离开解谦他们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究竟解谦竞不竞那块毛料这就要看他自己的悟性了。   自己已经把话说得那么透彻了他还没有清醒过来的话,再说什么都没用了,如果这次解谦还是不出手的话,刘宇浩只能说他没有那个福气。   那毛料里面可是有十三四公斤糯种翡翠存在,而且还是极有档次的鹦哥绿,如果能把翡翠全部掏出来,转手卖个一千多万还是没问题的。   最关键的是那块毛料的皮壳上有那巴掌大小的马尾绺,在别人看来,那可是致命的伤害,刘宇浩相信一定不会有多少人对那块笋叶皮毛料竞标的。   ……   一个多小时的明标很快就要结束了,刘宇浩这次一上来就给自己相中的毛料竞上了自己心里的价格,因为他竞的都是全赌料子,给的价格又高,相信没有几个人会和他争抢的。   时间飞快的流逝着,大屏幕上显示明标的竞争也越来越激烈,有那么几块毛料几乎每隔半分钟就发生一次价格变化,这让刘宇浩看得咂舌不已。   还剩下最后一分钟,刘宇浩皱了皱眉头,终究还是忍不住给那块笋叶皮毛料输了一个八万的价格,原本三万五的毛料底价被他提高了一倍。   其实这是刘宇浩的第二手准备,万一解谦没那个胆量给毛料出高价,结果毛料就会落到别人手里,到那时刘宇浩可真要后悔死了呢。   “中了,我们中了。”一个男子兴奋的抱着身边的女人亲了一口,高兴的连蹦带跳像个孩子一样挥舞着拳头。   刘宇浩笑了笑,他的目光落在红色数字已经停止跳动的大屏幕上,在左下角的一处他看到那块笋叶皮毛料被别人以二十万的价格竞走了,刘宇浩满意的点点头。   不用问刘宇浩就知道那个二十万的价格一定是解谦给的,估计除了他之外再也不可能有另外一个人会给这样的一块毛料这么高的价格了,除非明标这边坐了个傻子。   “恭喜你啊解哥,那毛料我非常看好给了八万,哪知道你却直接给到二十万了。”   “刘兄弟,你不会是未卜先知吧,你又没在我身边坐着怎么就知道二十万的价格是我给那毛料的呢?”   解谦一脸的惊愕,刘宇浩对赌石在行他承认,可什么时候刘宇浩也对相人在行了,这可是解谦不知道的,难道他真的能掐会算吗?   “解哥,你还真以为我会算啊,刚才我只不过是瞎猜的,蒙你呢!”   刘宇浩哈哈大笑了起来,朋友和朋友之间保持一定的神秘还是很有趣的,既轻松又愉快,而且还不牵扯到人情,这正是刘宇浩想要的最好结果。   第0366章 暗标【五】   老项接触赌石的时间不长,但解谦却是已经在这一行淫浸了三十多年了,刘宇浩虽然并没有亲眼见过解谦解石,但相信也不会差到哪去。   所以刘宇浩就婉拒了解谦请他去协助解石的邀请,这样也可以免去到时候解谦解出那块翡翠后还要和他大费口舌之苦。   “军子,你们在这做什么?怎么还不去领今天中标的毛料?”   现在军子对领毛料这一块已经轻车熟路了,所以刘宇浩就把领每天竞标得到的毛料的事交给了军子去做,可让他诧异的是自己和解谦在那边打了半天的屁军子还没有去领今天的毛料。   军子呵呵一笑伸手指着周锡说道:“老沈和周哥在这争论这幅画呢,我怕他们吵起来。”   刘宇浩吃了一惊,忙看了过去,因为这会刚散标会大家都聚在一起说笑也听不清周锡在说什么,但从周锡的表情来看他着实是恼火了。   “一边去,我懒得跟你说,你小子才学了几分功夫就敢说对书画精通?”   走进了以后刘宇浩才听清楚周锡说的这句话,但事情的前因后果却无从知晓,秦卫先一直是跟着刘宇浩后面的,所以也是一头雾水。   沈国有些急眼,但又不敢在周锡面前说狠话,但又急于想辩解于是便有些结巴:“反正我,我,我说的是,是真的,周,周少你不相信就算了。”   刘宇浩笑了笑,虽然沈国不知道周锡的真正身份,但沈国那个人混迹江湖多年,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如果不是因为他站住理了绝对不敢对周锡那样说话的。   “你们在吵什么?军子怎么说是为了一幅画?”   “老四,你来的正好,我刚才凑巧在这竞标大厅里遇到一对夫妻,因为想竞一块毛料却又没钱,到处兜售一幅古画呢,我看着这画轴包浆好应该是老物件所以就买下来了,谁知道这臭小子看了硬说是假的,你说气人不气人。”周锡还在愤愤不平,直翻着白眼。   “什么古画?我看看。”   周锡家的老子好古画这口刘宇浩是知道的,但这不代表别人也知道,刘宇浩一听就知道是真凑巧了,并不是有人故意等着给周锡下套,所以也很好奇是什么古画能让周锡上心。   “喏,就是这。”周锡脸臭臭的黑得跟炭一样。   刘宇浩这几天一直忙于赌石,身上连手套都没有,好在沈国是这一行的老手,眼里又有活,屁颠的拿了自己的手套递过来。   展开那幅画轴刘宇浩一看,连放大镜都省了,装出生气的模样恨恨的瞪了军子一眼。   军子大呼冤枉,“我也是刚看到他们俩在这吵吵,那画究竟怎么样我可没看过。”   既然是和刘宇浩在一起多年的好友,军子怎么不知道刘宇浩的想法,那画一展开军子就发现了问题,而刘宇浩那一眼的意思就是怨军子没跟周锡解释了。   “老四,这画怎么样?你看这绢,再看这墨迹,还有这,这画轴上的包浆,啧啧……”   周锡没有发现刘宇浩神色的变化,更没去注意军子刚才和刘宇浩说了什么,正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刚买的那幅画。   他家老爷子最喜欢的就是古画了,没想到这次来平洲竟然能带回去这么一幅画,送给老爷子一定能落下好,周锡当然高兴。   “呃,周哥,让秦大哥给你说道说道这幅画吧,我还要去看暗标毛料呢。”   刘宇浩强忍住笑忙不迭的逃跑了,那幅画真的是假到不能再假了,都不知道这些年周锡跟他家老爷子学到什么了,怎么连那样的货色都会让他打眼。   那幅画是元末明初画家赵原山的作品,可画中的内容却是驴头不对马嘴,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仿制的人画的是洪武皇帝朱元璋的全身画像。   那画中的朱元璋下巴比驴还长,颧骨比老鸨子画的还高,大鼻子、大耳朵、粗眉毛,一对眼睛鼓鼓的,就连传说中的满脸麻子也都没有放过,被仿制的人一一渲染到惟妙惟肖。   但凡是对历史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是个脾气暴戾性格乖僻的人,刘宇浩用屁股都能想像得到如果赵原山胆敢画出这样一幅画来,其全家男女老少的下场会有多么悲催。   话又说回来,就算朱元璋当年没看到这幅画,那后来明朝的两百七十多年的时间里,朱元璋的子孙们又怎么可能让这么一幅丑化自己先人的习作流传下来呢?   而且赵原山作为山水画派的当代名流,就像现在的高级教授一样广为人知,而且他本身就是宫廷画家,别人因为记恨朱元璋还有可能画出那样的画,他却是万万不会如此愚蠢的。   至于秦卫先要怎么跟周锡解释这些就不是刘宇浩要管的事了,两万多块暗标毛料他只看了不到五千块,还有一万五千多块等着自己呢,哪有闲工夫去和他们聒噪。   进入暗标区,刘宇浩看了一下手表,离公盘规定关门的时间不到两个小时了,他今天给自己定下的任务是必须再看五千块,这样才有时间在明天把剩下的一万块全部看完。   无奈之下,刘宇浩只能再次使用自己发明的那种逛澡堂子法,全面撒网重点观察,先把一片毛料一起看完,排除解垮的以后再仔细看有翡翠存在的毛料又有哪些是能赌的。   “小伙子,请你让一让。”   刘宇浩正在观察一块黑乌砂毛料,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回头一看,正是刚才在明标大厅里的那对夫妻,刘宇浩微微一笑挪出点位置。   那女子竟然连谢都没说,直冲冲的拉着自己的男人往前冲,好似再晚一点前面有什么稀罕物事看不到了似的,刘宇浩笑着摇摇头没计较什么,继续按自己的方法看毛料。   可那女子并没走多远,只是拉着自己老公一路小跑到离刘宇浩不远处的一块毛料那里就停下来了,而且语气很急促的说道:“老公,老公,你看这块毛料能赌吗?”   那男子皱了皱眉,在毛料上湿了点水后拿出强光手电打在上面,半晌后惋惜的叹了口气说道:“这样的料子就怕切出来是砖头料,到时候可要把咱们那小厂一次赔光光的。”   “怎么会呢,我发现只要是经过这块毛料的人都会蹲下来看很久,我也仔细看了的,能有这么大片的松花和廯的毛料怎么会赌垮呢。”   女人不愿意了,说出自己的想法后固执的看着自己的男人,很多年前是她带自己男人入赌石这以行的,虽然现在家里都是这个男人说了算,但只要是她下定决心要做的事,很少有人能说服她。   “但,但这块毛料底价就已经是两百万了,没有一千万拿不下来吧?”男人有点动心了,但还是在犹豫中,毕竟一千万对他们夫妻俩来说是个很大的数目,不得不慎重再慎重才能决定。   其实那块毛料刘宇浩刚才就已经看过了,从皮壳的表现来说的确是一块足以让大家都侧目的赌石,大片的色廯就像臭水沟边干涸了的枯廯一样附着在上面。   模样虽难看了点,可那些却都是赌石爱好者的最爱。有这种色廯表现的赌石通常只要能在皮壳上泛出一点绿意都是大家争抢的对象。   但偏偏赌石这一行的不确定因素决定了你眼中看到的永远不可能会完全和你心中想毛料内部的情况一模一样,刘宇浩暗自笑笑摇头,看来,又有人要在赌石上跌倒了。   那块毛料有一百多公斤重,可毛料里却只有一块不到两公斤左右的花青种海洋蓝翡翠,不说那男子想像的投标一千万了,刘宇浩早就算过,解开后连底价的两百万也不可能赚得回来,可以说,那毛料谁买谁垮。   但刘宇浩不是圣人,不可能对每一个人都报以善心去告诫他们不要买那块毛料,其实就算刘宇浩现在起身去跟那对夫妻说:你们买这块毛料会解垮!人家也未必相信他,说不定还会把刘宇浩当成潜在的竞争对手跟他恶语相向也说不定呢。   终于在公盘关门之前把五千块毛料看完了,这五千块毛料对刘宇浩来说收获很小,不得不说那些把毛料送来参加暗标的毛料商人实在太精明了。   只要是皮壳表现好一点的,或是开了窗擦出绿意的赌石都被他们冠以几十直至上百万的价格。   还有更离谱的,刘宇浩曾经在一堆毛料中发现一块类似于毛料的石头也混迹于其中,真不知道这些石头是怎么通过公盘高薪聘请的那些赌石专家的法眼的。   从暗标区出来天色已经麻麻黑了,正好让刘宇浩迎面遇到了江天乐呵呵的在那里跟老项说着什么。   刘宇浩本来还想打个招呼再走的,但看样子这俩兄弟有好长时间没见了,这会聊的正欢,想了想还是忍住,低下头准备从一边绕过去。   “刘哥,你来的正好,我表哥找了你老半天呢。”江天眼尖,刘宇浩都那样了还是被他发现了,满脸笑容的朝刘宇浩挥手致意。   第0367章 暗标【六】   “老项不会是来想问我提醒解谦那块毛料的事吧?”   刘宇浩满脸苦相的摇摇头,不想过去吧有不好,过去吧,说不定又要想方设法弄出一大堆理由来搪塞老项,去或不去心里都矛盾!刘宇浩心说,以后给人推荐毛料还是再隐蔽一些的好。   “刘老弟,我和解谦商量了一下,我们想从你那买一些翡翠明料回去,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老项是个实在人,一上来就笑着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本来解谦也要和他一起来的,可半道上遇到一个熟人,老项就自己先过来了。   刘宇浩愣了一下,他这才知道自己刚才会错了老项的来意,笑了笑说道:“项哥,你不会是想转行不做赌石生意改和解总一起加工玉石了吧。”   “今年赌石价格上扬幅度太大,要是不买些明料回去,赌石一时半会出不了手,我和老解的资金都要压在上面周转不开了。”老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着说道。   刘宇浩点点头,老项说的这是大实话,通过今天看暗标刘宇浩发现,毛料的价格实在有些高得离谱,要不是自己前两天卖了几块翡翠,怕是自己连明标也捱不过去,何况是老项和解谦他们这样在公盘上只买进不卖出的商人。   “这样吧项哥,我手里还有几块料子想出手,明天晚上在金手指我把几个朋友聚到一起,大家各取所需吧。”   “我之前一直担心刘老弟不肯出手呢,这样最好。”   得到刘宇浩的承若后老项欢天喜地的走了,他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解谦去。和他一起走的还有江天,毕竟现在是公盘时间,唐氏珠宝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做。   就连唐妩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几天都没和刘宇浩好生在一起说话了。   刘宇浩其实在看那些暗标毛料的时候就已经有打算把手里几块毛料出手了,苏巴昂输给自己的那些毛料中有大量的高档翡翠存在。   刘宇浩估计那些毛料中的翡翠被自己解出来以后,就算真的要开珠宝公司也能卖几十年时间,现在手里留那么多高档明料已经没什么大的用处了。   更关键的是他自己也没有多少钱了,今天看完那一万块暗标毛料,刘宇浩粗略的估算了一下,想把自己心仪的那些毛料得手一半的话也需要上亿的资金。   这个数字对他现在的家当来说现在是承受不起的,只有卖掉一部分解出来的翡翠这条路可走了,就算如此估计也是勉强能撑到暗标结束。   回到酒店后,刘宇浩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贺嘉怡把存放在军营里的那些翡翠拿到酒店的保险柜里存起来,当然,刘宇浩知道那些是该卖掉的,那些是留给自己的。   譬如滴血翡翠、玛瑙种和那块在沈国那里买来的玉观音里得到的七彩翡翠,别说刘宇浩是绝不可能卖掉那些稀世宝石,那些他真的一时冲动把它拿了出来也不可能有哪家公司吃得下去。   很多时候极品翡翠只是一种象征,经营珠宝的公司也不可能花大价钱买一块加工出来后无处销售的翡翠,钱光粮的戴丽得珠宝算得上国内的珠宝巨鳄了吧,他一年玻璃种翡翠手镯的销量也不过就是在四五十副左右而已。   尽管这是戴丽得珠宝为了保持玻璃种翡翠之类的高端宝石的神秘性做出的硬性规定,但真要让他们公司放开了来卖,估计最多也不过就是七八十副。   毕竟高端翡翠不是消费的主流,在赌石的时候商家拼命的竞价那些高端翡翠不外乎有两个目的,其一是在适当的时间展示一下公司的肌肉。   另外一个目的就是告诉大家,我们公司同样和那些国际知名珠宝公司一样有世界顶级的翡翠,从而用那些高端翡翠吸引顾客的眼球使自己公司的知名度提高。   ……   休息了一个晚上,神清气爽的刘宇浩在吃过贺嘉怡为自己精心准备的早点后第一批赶到公盘去看暗标毛料,时间紧任务重,刘宇浩不能再让自己有一点耽搁了。   在看暗标毛料之前刘宇浩匆匆把今天的一千五百块明标毛料看了一遍,然后记下毛料的编码和最高竞价后交给军子。   因为没有特别能值得刘宇浩关注的赌石,下午竞标的工作就由军子负责了,通过几天的观察刘宇浩发现,其实沈国在竞标这方面表现的比军子更有天赋。   不过在没有完全了解这个人之前,刘宇浩还是宁愿损失几块毛料也不能把自己所有的信任都寄托在一个自己还没完全放心的人身上。   “秦大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暗标区看毛料?”   刘宇浩其实一直想找个机会让秦卫先也能在这次平洲翡翠公盘上得到一些实惠,可没想到秦卫先这几天却出奇的安静。   以前在京城的时候只要有机会他都要刘宇浩帮自己挑一块两块毛料的,但这次公盘已经进行这些天了,秦卫先却一次要求都没提过,这让刘宇浩都有些纳闷了。   秦卫先不屑的摇摇头道:“那些毛料底价都那么贵了还不知道等竞标的时候会是个什么爷爷奶奶价呢,我又没你那份本事,我不去了。”   刘宇浩呵呵一笑,现在他才知道原来秦卫先担心的是这个,不过刘宇浩没再劝下去,他是不会跟任何人保证毛料一定会赌涨的,包括自己家里人都不会。   在刘宇浩第一次知道自己拥有异能的那天他就已经决定了,他的八锦异能之术是准备烂在肚子里一辈子也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那要是我看中了毛料钱不太凑手让给你去竞标呢?”   秦卫先眼睛一亮,“真的?”   刘宇浩苦笑道:“不是真的还能有假不成?我这几天明标下来手头上的钱真不多了,可只是昨天一天我就看上了一百多块毛料呢,没钱买只好便宜自己人了。”   “嘿嘿,我就知道我兄弟不会忘记哥哥我。”秦卫先挠了挠头笑着又道:“反正我也看不懂毛料,兄弟你让我竞哪块我秦胖子就竞哪块,只要最后不吃亏就行了。”   刘宇浩看了秦卫先那模样忍不住笑着说道:“亏就亏呗,反正又不是我的钱。”   “嗯?那我就带着你嫂子和你侄儿去你那山顶别墅去住,怎么着尝个鲜也好哇,哈哈哈!”   “呃……”   耍嘴皮子刘宇浩绝不是秦卫先的对手,几句话下来就词穷理极连连摇头,几个好友中他只告诉过秦卫先自己有这么一个别墅,没想到在这被秦卫先拿捏住了。   “等我看完暗标区的毛料晚上吃饭时再给你意见吧。”   刘宇浩实在说不过秦卫先,只得丢下一句话就匆匆跑了。秦卫先的嗓门一向都非常大,他可不想自己拥有那间别墅的事弄到人人皆知的地步。他从来不认为自己能比周锡还喜欢得瑟。   自从刘宇浩解出滴血翡翠以后他就算在赌石界一举成名了,昨天又由他带着一干众人去求神拜佛,在公盘上认识他的人也就越来越多了。   为了免去和人虚与委蛇打招呼的麻烦,他今天特意戴了顶棒球帽,目的就是不想别人认出自己,可事与愿违,刚进暗标区就遇到了熟人,还是不打招呼不行的那种。   “钱总没想到暗标一开始你又回来了,公司的事情解决了?”   刘宇浩也不是故意要奚落钱光粮,那天刘宇浩还在解石钱光粮招呼也不打丢下自己解出的那块玻璃种江水绿翡翠就跑了,只让自己的人跟刘宇浩解释公司有急事。   钱光粮的行为让刘宇浩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因为有很多不知情的人误会刘宇浩是看上了钱光粮的那块标王毛料,仗着自己赌石能力强,所以故意非要和人家打赌。   “刘先生,听说你今天晚上会在金手指酒店举行一场翡翠明料拍卖?”   钱光粮似乎早就预料到自己会遇上刘宇浩,笑呵呵的顾左言他,但眼神却飘忽不定一直不敢直视刘宇浩投过来的目光。   “最近手头紧,为了明天的暗标也只好厚着脸皮卖几块料子出去换点钱了。”刘宇浩笑着回答。   钱光粮两手交叉放在硕大的肚皮上笑着说道:“不知道我们戴丽得有没有那个荣幸参加刘先生的拍卖会呢。”   刘宇浩仰头一笑:“钱总这样的珠宝大鳄能光临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说有幸没幸的话,晚上九点我在酒店恭候钱总大驾光临。”   “一定,一定,到时候还希望刘先生能多照顾照顾我们戴丽得呢……”   俩人都是皮笑肉不笑的在那里打着机锋,虽然刘宇浩认为钱光粮和自己打赌时中途逃跑算不上君子行径,但这并不妨碍他希望戴丽得珠宝参加晚上拍卖翡翠明料。   毕竟拍卖会需要的是人越多才越卖的起价嘛。不过刘宇浩心里倒是非常惊讶钱光粮的耳目之广,自己前头借着老项的口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去,一个晚上的时间钱光粮这边就收到风了。   第0368章 暗标【完】   这头刘宇浩和钱光粮说着话,那头他的一双法眼可没闲着,毕竟时间有限,刘宇浩不像钱光粮那样有自己的赌石专家帮自己看毛料,每一块毛料都需要刘宇浩通过自己的双眼去发现。   “操,那是什么?”   刘宇浩无意中用异能透视了一下钱光粮刚开始面前的那块毛料,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可后来刘宇浩突然眼前一亮,越看越惊,直到后来嘴巴微张,要不是钱光粮还堵在自己面前,他都想扑过去看个究竟才好。   钱光粮似乎发现了刘宇浩细微的情绪变化,不自然的回头看了一眼,最后怀疑的目光也落在了刘宇浩看的一块铁锈皮毛料上。   “刘先生不是这样的毛料也看得上吧,我刚和我的专家团队交流过,他们都认为这块毛料出高翠的可能性很小。”   钱光粮笑吟吟的看着刘宇浩,而他说的话也都是真的,他带来的赌石专家一致认为这块毛料不可能出高翠,但却有可能解出大料子。   没想到现在刘宇浩居然也注意到这块毛料了,钱光粮更加相信他请来的那些专家说的话了。出现钱光粮非常急迫的想知道刘宇浩的看法是怎么样的。   “料大无好货,要是这样的赌石也能解出高翠,很多人早就发达了。”刘宇浩淡淡的说道。   现在刘宇浩除了嘴皮子在动,任何人都看不穿他内心的变化,当然,他说的也都是真话,那毛料内部的确没有什么高端的翡翠,只是一块糯种料子而已。   有时候面对钱光粮这样心机很深的人时就必须要像刘宇浩这样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说话才能让他摸不透你心里在想什么,如果你一再掩饰只会增加他的内心的疑惑。   钱光粮微皱眉头,说道:“刘先生也认为这块毛料不可能解出高翠了?”   “这我怎么可能保证,赌石的不确定因素太多,有时候还真说不准能出奇迹呢,就像我解出的那块滴血翡翠一样,我也不知道竟然会在那种毛料中有传说中的翡翠存在。”   刘宇浩一脸的坏笑,他这是在故意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迷惑钱光粮呢,对付这样的老狐狸也只有半真半假的时不时吊他一下胃口才能使他觉得你高深莫测,但又摸不清你究竟在想什么。   “是啊,东郭场的铁锈皮毛料的确很难解出高翠的翡翠,而且一般底子都显灰。”钱光粮还不死心,继续试探着。   刘宇浩笑笑:“钱总在这方面是行家,解过的这种毛料当然比我多,但凡事都有列外,如果这块毛料能出高色的话结果就会完全不一样了。”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就不打扰刘先生你看毛料了,晚上我一定会去金手指参加刘先生的明料拍卖的。”   钱光粮被刘宇浩绕糊涂了,一时半晌的不知道怎么跟刘宇浩交流,只好选择以退为进的方法安排人暗中观察刘宇浩看他究竟是不是对那毛料真感兴趣。   刘宇浩笑着点头没有说话。   钱光粮走后,刘宇浩也离开了那块毛料,他“看”到了钱光粮脑中的真实想法后自然不会给这傻货试探自己的机会。   有时候对一块毛料只要做到心里有数就行了,干嘛一定要盯着猛看,如果是那样的话还要自己的八锦异能做什么。   中午的饭刘宇浩也是在暗标区自己解决的,直到下午公盘又要结束了他才看完所有的毛料,在他的脑海里两万多块毛料被他记下了近三分之一。   但真正能让刘宇浩觉得有出手价值的毛料却很少,只有不到四百块的样子,其中还有很多是全赌料子,倒不是说半赌毛料开出的小窗是假的。   主要是因为刘宇浩觉得自己没有必要为一块赌涨率不高的毛料付出太多,在花一样钱的情况下谁都愿意可以办更多的事。   这中间刘宇浩有几次经过他和钱光粮讨论过的那块东郭场的那块铁锈皮毛料,但刘宇浩至始至终都没抬眼看过一次。   这让那个跟在他屁股后面转悠了一整天的小家伙郁闷极了,心说:“老板是不是疯了,吃饱了没事干让老子盯一块赌石专家都不愿意赌的毛料。”   直到最后刘宇浩要离开暗标区的时候再次经过那块毛料,刘宇浩才匆匆瞥了一眼,原本因为看毛料弄得腰酸背疼的刘宇浩瞬时心情又变得爽朗了起来。   看了一万多块翡翠原石,其中不乏有玻璃种和高冰种翡翠出现,但那些刘宇浩都只是匆匆扫一眼记下毛料的编码和底价后就离开了,唯独这块毛料里的糯种翡翠却能让刘宇浩的心情变好也是有原因的。   一般来说铁锈皮毛料的确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解出的翡翠底子发灰,所以即使是掏出了翡翠也只能做一些手串这类的低附加值的物件,而且还卖不动。   所以很多珠宝公司在遇到这种毛料的时候都是选择主动避开的,除非能很笃定的判定毛料能出高色,这样才会有人出手。   但很不幸,刘宇浩他们看到的这块铁锈皮毛料仅重量就已经重达五六百斤了,在赌石界有句名言,那就是俗话说的,“大料无好货”。   这么大一块毛料又是珠宝公司不待见的铁锈皮,所以就连它的主人也不敢轻易在上面开门子,可能是因为那些毛料商人留着这块毛料心里憋屈的慌,所以那毛料居然是以一块全赌的料子塞进暗标区的,当然就没有谁能准确的判定毛料内部的情况了。   但全赌的料子难不倒刘宇浩啊,当刘宇浩的异能剥开一股股铁锈色的皮壳后,出现在他眼前的糯种翡翠让他露出了惊愕的神色。   毛料里的糯种翡翠符合了东郭场铁锈皮毛料的一切特征,底灰色干没有一点吸引人的地方,可是老天爷对万物的安排就是那么率性而为。   在这么一块翡翠上面,老天故意让它从翡翠的中间开始渐渐发生了变异,真正让刘宇浩惊愕到微张嘴巴的是那变异翡翠演变到后来竟然可以在人的眼中幻成小猫戏蝶的模样。   那憨态可掬的小猫是黄翡演变而成,空中的蝴蝶却是隐隐透着墨翠,而底子略显有点灰的糯种翡翠则像是阴晴不定的天空,最出彩的就是翡翠的下面了,黄翡的猫儿脚下葱翠的绿意层次分明,像极了绿色的草地。   “要是把这块翡翠掏出来镶嵌到黄花梨木里制成屏风得是什么样的人才能享受得到呢?”   刘宇浩当时不停的在心里问自己,其实他也不是没有答案,而是一直在考虑如果自己能把这块毛料竞下,究竟该请哪位名家雕刻的问题。   那蝴蝶可以寓意耋耄之年的“耋”,而猫儿自不用说当然就是耋耄之年的“耄”了,送给自己的老师齐老爷子,想必老爷子接受这份礼物也是当之无愧了。   这种寓意不凡画意吉祥的翡翠在刘宇浩看到它的第一眼心里就已经有了决定,不管最后出什么价钱,这毛料是一定要拿下的。   算是报答齐老爷子多年的知遇之恩也罢,算是晚辈对长辈孜孜不倦教诲的回馈也好,齐老爷子应该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有资格得到这块翡翠的人。   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往出走,刘宇浩又和那个跟在自己屁股后面一下午的小伙子迎面相遇,心念一转,刘宇浩突然有了种恶趣味的想法。   待那小伙子正好和自己面对面的时候,刘宇浩原本笑眯眯的脸在瞬间变得阴沉了下来,双眸射出一道足以致人心慌意乱的精光,“要是再让我发现你跟着后面小心你的手脚分家。”   “啊!”那小伙子哪里会想到刘宇浩脸变得这么快,而且言语中透出的冷意让他恐惧到了极点。   亡魂丧魄之下,那小伙子脸色惨白先是啊了一声,然后就感觉到自己裤裆里一阵温热,一股带着腥臊的液体就顺着裤腿流了下来。   “没用的东西。”   刘宇浩心里为钱光粮感到悲哀,就这么一个货色还敢派出来监视哥们的一举一动,还没怎么地呢就尿裤子了,要是真用八锦拳给他一暗记还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   好在时间很短,刘宇浩在自己还没来得及闻到那股腥臊的味道前就已经迅速离开了暗标区的大厅,留下那个满脸委屈的小伙子独自在那里接受随后出来的人们鄙夷的目光。   “老四,你在里面有没有看到一对夫妻?女的胖男的瘦。”刚才暗标区出来刘宇浩就被周锡堵住叭叭的问个不停。   刘宇浩愣了一下,“周哥,什么一对夫妻?你找来做什么?”   其实刘宇浩是故意充傻装愣,他一听周锡的话就知道了,先前卖给周锡假画的人一定就是自己遇到的那对想买毛料的男女。   不过刘宇浩却不会告诉周锡自己见过这俩人的,即便是那对夫妻是有意欺骗周锡的,可从她们决定买那块有花青种翡翠存在的毛料开始,一个僵梦就已经附着到那两人身上了。   第0369章 明料换钱【上】   刘宇浩认为周锡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为一些小钱再去找人家的麻烦了。这个世界是公平的,你作恶,就要有时刻准备接受惩罚的心理准备,花一千万买一块仅有两公斤花青种翡翠存在的毛料不正是对他们最残酷的惩罚吗。   可周锡却不是这样想的,就算在四九城他也是横着走的那种,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没等刘宇浩把话说完就把眼珠子像金鱼那样鼓起来摇头道:“等会把这破地方封了,我就不信找不到那对狗男女!哼!”   刘宇浩无奈的笑笑,得,这家伙的纨绔嘴脸又出来了,和周锡在一起时间长了,平时言语又很随便,这让刘宇浩产生了一种错觉。   直到现在才突然想起,哦!原来自己都忘了周锡依然还是那个纨绔大少,他身上那种纨绔的个性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一般人招惹了他必然会受到强烈的反扑。   “周哥,你猜我今天发现一块什么样的翡翠毛料?”刘宇浩笑得很神秘。   不是刘宇浩想帮那对夫妻,而是他认为没有那个必要。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那对夫妻骗了周锡一点小钱,转头就要拿出全部家当赔在一块毛料上,这也算是他们报应不爽了,何必再去无端惹祸,没得失了身份。   没错,是失了身份,现在刘宇浩在下意识中也用上了身份这个特殊的字眼来要求自己的言行了,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什么毛料能让老四都搁到心上了?给哥哥说说。”   周锡双眼猛地放光,嘿嘿一笑,只这一点的时间刚才自己说的话好像就被他忘到了九霄云后。   刘宇浩把手拢在周锡耳边小声说了一块毛料的编码后笑了笑,再也不管抓耳挠腮的周锡扬长而去,想都不用想,刘宇浩肯定周锡一定会跟着自己过来。   果然在一阵插科打屁后周锡又把话题引到刘宇浩说的那块毛料上去了,“老四,你说的那毛料真的能赌涨吗?你可别糊弄哥哥。”说着话周锡居然破天荒的帮刘宇浩打开车门。   刘宇浩瘪瘪嘴,坐进车里后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把周锡拦在车外,“砰”的一下关上车门后笑道:“信不信由你,嘿嘿,开车!”   开车的人是军子,听了刘宇浩的话后嘿嘿一笑,也不管车外的周锡还想打开车门进来了,一脚踩下油门,轰的一声车子就窜了出去,屁股后冒起一阵黑烟。   “嗨!这小子……跑得了和尚还能跑得了庙?别让哥哥抓到你……”   周锡一脸怪相指着车子笑骂起来,不过等他发现周围的人在看了他一眼后都在偷着抿嘴笑时才知道,自己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上了油烟的痕迹,黑一块白一块的分外显眼。   不过周锡也不气恼,这些年除了贺二哥以外,他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可偏偏贺二哥总是一副板着脸很少笑容的模样。   那些京城里的大小纨绔倒不少,可算计起人来一个比一个狠毒,周锡得时时刻刻提防着别人,也就是认识了刘宇浩以后他才发现,原来做朋友是可以这样的。   ……   吃过晚饭后刘宇浩带着自己的那些翡翠明料直奔酒店顶楼,沈国早就在上面为自己定了一间小会议室作为“拍卖厅”。   “怎么这么多人?”   还没等刘宇浩进到那小会议室就发现就连外面走廊上都站满了人,苦笑之下,刘宇浩低声问着跟在自己后面的沈国。   沈国也是一脸难色,皱了皱眉头说道:“我都跟他们解释的很清楚了,今天咱们拍卖的是高端翡翠明料,等公盘完了刘先生说根据情况再拍卖一批中低端的,可他们硬是不相信,非要跟着过来。”   刘宇浩挠了挠头,他也知道这些翡翠商人一旦知道哪里有明料拍卖个个都会跟打了鸡血般兴奋,当初他也是怕来的人少所以才借老项之口为自己宣传了一下,但他却没想到这些人迫切想得到翡翠明料的心情竟然会如此高涨。   “算了,来者都是客,你跟酒店协商一下,看咱们能不能换个大点的会议室。”   沈国点头马上又转身下楼和酒店工作人员联系去了。   不得不承认,赌石是现如今最赚钱的行当了,因为国家对经营赌石和赌石爱好者这一方面的法律控制还不是很完善,所以没有一个统一的税收标准。   因为赌石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虽说有可能会赌涨,但毕竟大部分人的确是会赌垮,所以赌石爱好者在买赌石的时候就已经完了很少量的税,卖家也会在交易成功后缴纳一定的工商管理费,这样就算大家彼此为国家尽了义务,剩下的利润和风险自然全部归赌石者自己承担。   在这种情况下大家自然是会选择规避风险,特别是珠宝公司,他们会尽量的大力收购世面上出现的翡翠明料,使自己的商业运作风险降到最低。   没有哪家珠宝公司会傻到完全靠自己赌石维持经营的,要是万一小半年公司的赌石专家都没赌涨过一块毛料,那老板们岂不是都要去喝西北风了。   所以只要这些人一旦听说哪里有翡翠明料拍卖都会趋之若鹜蜂拥而上,能出手拿下的毛料他们不消说自然会争相竞价,就算偶尔出现了自己吃不下的翡翠,过过眼瘾,观察一下市场动态对他们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陈老板,没想到把你们也给惊动了,真不好意思。”   刘宇浩走进小会议室后才发现,来的人中不光有自己熟悉的朱大常、老王、解谦他们,还有各大珠宝公司的区域经理们,其中老凤凰珠宝的老陈竟然也早早的等在那里。   一众人看到刘宇浩进来纷纷站了起来,客气的和刘宇浩打着招呼。和经营别的生意不一样,他们那是有钱的人是大爷,可赌石界却偏偏相反,只有手中掌着翡翠明料的人才是众人心目中的神。   走到唐妩的面前,刘宇浩心里一阵发酸,这丫头为了平洲翡翠公盘可没少操心,原本白皙中透着红润的脸蛋才几天时间已经变得隐隐有些发青了,而且很挂着很明显的黑眼圈。   “怎么这么不知道关心自己,多休息对身体有好处。”刘宇浩小声责怪。   “嗯!”   唐妩眼眶一阵水雾,心里却暖暖的,这句话是刘宇浩第一次用同学以外的口吻和自己说的,特别像是一家人在彼此相互牵挂一般。   刘宇浩笑笑,就像是大哥哥一样拍了拍唐妩的手背,暗中却把两股真气一齐释放,只是在自己的手接触到唐妩手背柔嫩肌肤的一霎便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凝聚的能量注入唐妩体内。   唐妩正是花儿正盛的含苞女儿身,自然对那真气不像齐老爷子那么敏感,所以刘宇浩就大着胆子加大了用量,相信经过这以调理,唐妩就算接下来的几天再怎么忙碌都不会有疲倦的感觉了。   现在是“有钱能使磨推鬼”的时代了,沈国只用了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就安排好了大会议室,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一众人等纷纷往新的拍卖厅走去。   刘宇浩表面上在和明铭珠宝的老汪说笑着,可眼角的余光却瞥了一下一直沉默不语坐在一个角落上的钱光粮。   那钱光粮面沉如水,其实照他的本意今天是不愿意来的,但作为戴丽得珠宝这种国内珠宝巨鳄的掌门人,他对和刘宇浩打赌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   今天他之所以会到这里无非就是想竞回自己输掉的那块玻璃种翡翠,以免那块翡翠落入某些有心人的手里用以对自己公司攻击的把柄。   很可悲的是,到这里来竞标翡翠明料的人都是冲着翡翠圣手的那些翡翠明料的,真心持他这种想法的人真的没有。   钱光粮这次又妄作了一次小人。但是别人的想法他怎么会知道,在钱光粮看来,所有人在和他打招呼的时候嘴角挂着的都是近乎戏弄的嘲笑。   看着刘宇浩似乎带着得意的笑,钱光粮眼中往外喷着怒,刘宇浩笑得越真挚他越是怒不可喝,仿佛刘宇浩的笑容可以让他的五脏六腑连同所有的心肝脾肺肾一点一点的被搅碎一般。   钱光粮没有发现刘宇浩在“看”到他内心的想法后嘴角显出的那一瞥鄙夷的讥笑,不停的告诫自己:“忍,我一定要忍,薛少和上彬拓斋先生会给我报仇的。”   ……   “戚,戚哥?你怎么也跑到这来凑热闹了?”   进入沈国刚准备好的拍卖厅后刘宇浩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门口处的戚康,不由得大吃一惊,他知道戚康在缅甸是有玉矿的,而且是和戚李培合作开采。   在今天之前还从来没有人听说过周生珠宝会在外面买翡翠明料,更没有人想过来参加刘宇浩这次翡翠明料拍卖的人居然是周生珠宝的未来掌门人。   戚康呵呵一笑抚着刘宇浩的手说道:“戚李培将军和苏巴昂土司连夜回缅甸了,我是受了他们的委托来给老弟你助威的。”   第0370章 明料换钱【中】   尽管戚康说话的声音不大,但还是震惊了在场所有的人,开玩笑,苏巴昂土司是什么人?大家心里都明白。   不说别的,只要苏巴昂土司随便对在座的哪个唬一下脸,很有可能这个人明年就没机会参加缅甸的翡翠大公盘了。   而戚李培将军那更是了不起的人物,很多人只是听说过这个年少多金风流倜傥的戚李家族未来接班人,但大部分人都没有见过,毕竟戚李培作为一个武装家族的中流砥柱是很神秘的存在。   可是就是这么两个让所有在场人都需要仰望的人竟然派出代表来给翡翠圣手的拍卖会捧场,还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拍卖会,这该是多大的面子?   就在几分钟之前还有些少数的人因为知道了今天只会拍卖几块高端翡翠非常后悔耽误了自己研究暗标毛料的时间,可此时再也没有一个人还记得明天暗标毛料要揭标了。   包括老陈和朱大常他们都在心里庆幸自己今天来的太明智了,只要以后能牢牢把住翡翠圣手刘宇浩这条线还用得着愁自己家的赌石来源吗?傻子也明白这个道理啊。   至此,一开始看刘宇浩只是欣赏的人再投向刘宇浩的目光已经变得敬畏了,他们心里都明白,就是这样一个年轻人,在不久以后很有可能会成为自己的衣食父母。   衣食父母啊!又有几个有钱人会对自己的父母不拼命孝敬的?   看到大家都露出惊愕的神情,刘宇浩苦笑了一下,说道:“还请戚哥代我谢谢戚李培先生和苏巴昂土司的眷顾,以后有机会我再当面道谢吧。”   “会的,一定会的,苏巴昂土司说了,明年的缅甸翡翠大公盘他将在瓦城为刘老弟举行一场盛大的欢迎仪式,到时你们自己再私下交流。”   “轰……”戚康的话没落音,下面已经是一片议论纷纷了。   刘宇浩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且满嘴苦涩,“这不是把哥们架到火上烤嘛,真不知道这个戚李培是怎么想的,居然会让戚康这么高调出场,看来以后自己想低调都不行喽。”   可能在其他的行业里身份、地位、名望是大家梦寐以求的“护身符”,但在赌石这个特殊的圈子里却远非如此。   世间有人羡慕就有人嫉妒,有人嫉妒就会有人生恨,所以才有了今天的羡慕嫉妒恨一说,当刘宇浩无意中“看”到钱光粮脑中所想的事情后心里猛然一惊。   他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站到了风口浪尖上,不止以后还会被人惦记,就连以前自己没处理好的薛浩然和上彬拓斋依然还对自己念念不忘,居然让钱光粮这头傻驴来给自己挖坑,真是叔叔能忍,婶婶忍不下去了。   一直守在外面的秦卫先非常及时的拿着一个精致的小布口袋进来,笑嘻嘻的站在主席台的位置上朗声说道:“让各位就等了,现在刘宇浩先生的翡翠明料拍卖正式开始,先给大家十分钟的时间,各家可以派一名代表上来验货。”   秦卫先在潘家园混迹了十余年,不但吃过猪肉还见过无数次猪跑,所以做这个拍卖会的临时拍卖师还是绰绰有余的。   从秦卫先那淡定自若的表情和老练的拍卖前准备工作就可以看出他对这次翡翠明料拍卖是很有信心的。刘宇浩悄悄在下面朝秦大哥竖起大拇指。   这一次拍卖刘宇浩一共准备了五块料子,其中两块玻璃种都是赢回来的,一块是和钱光粮打赌得到的江水绿,一块则是那天晚上苏巴昂解出的那块晴水的。   还有三块翡翠则是后来刘宇浩为了配合这次拍卖临时让军子请公盘上的解石师傅们解出来的,当然那些毛料在送过去之前都被刘宇浩划好了线,解石师傅只要不是傻蛋就行。   三块解涨的翡翠分别是两块金丝种和一块冰糯种,都能算得上是今天定义的高端翡翠了。   当时一起解开的是七块毛料其中三涨四跨,这也都是刘宇浩事先安排好的,他作为翡翠圣手在和人打赌时不能解垮毛料,但他不能让别人有错误的理解,只要是他自己的毛料都会解涨,如果是那样的话,想不让别人怀疑自己都难了。   秦卫先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笑了笑,秦卫先再次走到主席台中间说道:“好了,这次拍卖的翡翠大家都已经看过了,现在宣布拍卖规则:第一:所有翡翠都是价高者得,不定底价;第二,两块玻璃种翡翠一起出售,两块金丝种翡翠加上另一块冰糯种翡翠同样一起出售,一律不零卖,还请大家谅解。”   秦卫先的话还没说完下面就像开了锅的水沸腾起来了。   “不公平,你们这样做简直就是把我们这些小公司拒之门外了。”   “就是,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哪能一次吃下两块玻璃种翡翠呢?刘先生能不能把他们拆开了来卖,起码大家都可以分一杯羹嘛!”   “是啊,刘先生你考虑一下我们的提议……不然我们连汤都没得喝了。”   秦卫先挥了挥手按住此起彼落的声音笑了笑说道:“实在对不起大家了,一开始的时候我们就宣布的是今天只出售高端翡翠,如果大家对刘先生提供的翡翠感兴趣的话在公盘结束前我们还有一次中低端和高端翡翠并存的拍卖,到时候我们双手欢迎大家的光临。”   本来有些人就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的,还有些人也确实想买些翡翠明料回去,可由于手头资金紧张再加上信心不足,所以在看明料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心生退意了,秦卫先的解释也恰逢时机,渐渐的,有些不想留下来的商户就陆续撤出了大会议室。   秦卫先看了眼剩下的人基本上都是些有能力购买的珠宝公司老总了,笑着说道:“还有一点必须要和大家说明白,今天的拍卖只接受转账,不接受支票,能同意我们这个要求的老板们我们欢迎,不能接受的老板我们会赠送大家一些小礼物,算是刘先生的一点心意。”   刘宇浩在下面听着差点没笑出声来,秦大哥也太能整了吧,好像那些小礼物是酒店因为自己在这里消费过了十万赠送给自己的,没想到秦卫先竟然能把这些不要本钱的资源也算计在内,想不佩服这些生意人都不行了。   这一来二去的原本还满满当当上百人的大会议室在秦卫先一番忽悠后只剩下了二三十人了,而这些人刘宇浩大都算是熟悉的了。   除了少数几人不是自己认识的以外,其他的人或多或少都买过自己解出的翡翠,这让刘宇浩忽然想起贺旭东手下的郭美丽。   是啊!如果将来自己成立珠宝公司的话,秦大哥一定是总经理的第一人选,只有这样的人才符合一个企业利益最大化的要求。   秦卫先没刘宇浩想得那么久远,待在场的人数基本上稳定了以后从小布口袋里拿出两块翡翠来笑着说道:“现在翡翠明料拍卖正式开始了,第一组拍卖的是两块玻璃种翡翠,请大家竞价。”   尽管是无底价拍卖,但刘宇浩一点都不担心这些珠宝公司会联手给自己挖坑,人都是有私心的,刘宇浩之所以敢定这个无底价拍卖就是看中了这点,相信没有一个人会觉得我们大家应该齐心协力坑一把翡翠主人的。   “六千万!”   第一个喊价的当然是自认财大气粗的朱大常,无论在什么时候他都喜欢第一个出头,好像报价晚了就显示不到他的存在一样。   “六千五百万!”   “七千万!”   能留下来竞标的人都是老奸巨猾的人,他们早在心里盘算过了,那两块玻璃种翡翠最低也要过一亿三千万了,在没到这个价之前,所有的人都会咬定青山不放松的。   “九千万!”   脸色一直阴晴不定的钱光粮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了艰难的三个字,自己输给刘宇浩的那块江水绿翡翠如果落入他人手中将会是他一生的痛,他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拿回那块翡翠的。   可钱光粮怎么也没想到刘宇浩会出这种两块翡翠一起出售的馊主意,这让他计划好最多六千万就能满足自己虚荣心的想法折戟沉沙,现在不得不去和大家一起争抢。   “一亿!”   开出这个价格的人是戚康,报完价后戚康忽然回头朝钱光粮点了点头,不知道是才看到对方还是故意这样做,总之只有戚康才明白他为什么会那样做。   刘宇浩笑着摇摇头,他心里清楚,其实多少年来戴丽得珠宝和周生珠宝就一直是死对头,两家的老总虽然几乎没见过面,但大家对彼此都是非常了解的。   据刘宇浩估计,很有可能戚康今天就是因为把住了钱光粮的脉,故意要在这玻璃种翡翠上给钱光粮出点难题了。   果然不出刘宇浩所料,戚康的一个亿的报价像是千斤巨石一样压在了钱光粮的心头,他很明白,戚康一出手今天就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战斗。   第0371章 明料换钱【三】   秦卫先笑得很灿烂,他虽然不知道钱光粮为什么会突然报出一个比别人高两千万的价格,但紧接随后戚康发出鄙夷的笑给了他答案。   “戚康先生出价一亿,还有比一亿更高的吗?”   有钱不赚王八蛋,特别是钱光粮这样不知好歹的人,秦卫先更乐得其成看他的笑话。   “一亿一千万!”   还没等钱光粮吱声,唐妩却忽然报出了一个比戚康还要高的价格。   刘宇浩先是一愣,随即摇了摇头,心道:“傻丫头,你以为你这是在帮我吗,难道你就不怕钱光粮突然反悔不再竞价了?”   这几天时间里刘宇浩已经给了唐氏珠宝提供了近两百块毛料的信息,其中有一半都是可以赌涨的,另一半是刘宇浩为了掩盖故意写的一些皮壳表现好,但必垮的毛料。   如果唐氏这几天真的把那些毛料全部拿下来的话,刘宇浩估计唐妩现在手里的钱也应该和自己差不多所剩无几了,她这样做是非常冒险的。   因为在赌石界很多规矩看似没有硬性规定,但大家都在严格遵守,没有任何人胆子超过体重轻易越界,假如等会没有人比唐妩的竞价高,她就必须买下这块翡翠,否则以后唐氏就不能再参加任何竞标了。   还好,刘宇浩的担心是多余的,不到一分钟后钱光粮就报出了新价:“一亿三千万!”   听到钱光粮报出这个价格后刘宇浩整个人都轻松了一截,微微一笑低着身子走到唐妩身边小声说道:“傻丫头,这么冒险的事以后千万别做了,随他们抢去。”   唐妩瞪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满脸绯红,“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刘宇浩愕然,“傻丫头啊,怎么啦?”,话一说完刘宇浩就后悔了,满脸羞色,心道:“扯淡嘛这不是,怎么一时口花花就喊得那么暧昧了呢。”   可唐妩却不是刘宇浩这么想的,临去秋波那一转过后娇嗔道:“我喜欢你这样喊我。”毕竟唐妩还是个大姑娘,自己说完也觉得不妥,轻啐了一口连忙解释说:“你是不是对所有你认识的姑娘都这样说的。”   “啊!呃……”   看着唐妩那娇媚的朱唇榴齿刘宇浩一阵头晕,捏捏诺诺的吭哧了半天没说出话来,只好讪讪的退回了自己刚才坐的位置上去了。   得亏刘宇浩撤退的及时,他屁股刚落下就听到一直没发言的老王焖不叽的喊了一嗓子:“一亿五千万!”   所有的人都不同程度的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愕然,若说钱光粮出了高价拼命去抢那两块翡翠大家都还能理解,可老王这是凑的哪门子热闹?   人家戚康和钱光粮这两家多年的死对头现在都不吱声了,怎么凭空又出一个在这一行混了三十多年的“愣头青”?   “老王,我可从来没得罪过你吧?”钱光粮黑着脸忍不住问道。   老王倒是一脸的不在乎,嘿嘿一笑道:“钱总,你这样说就不对了,难不成什么好料子都得你们家先挑,剩下的才是我们这些小公司的吗?我乐意出价你拿我能怎么着?”   “你……我,我出一亿四千万!”   钱光粮在国内同行中一向是说一不二,他怎么都没想到一个在自己面前向来都是老老实实的老王居然在这个时候打自己的黑枪,气死人了。   “一亿五千万!”   老王还是那副焖不叽的样子,可就像温水煮青蛙一样紧跟钱光粮的报价不丢。   “一亿七千万!”   钱光粮愤怒了,两只眼睛向外突起,鼻翼不停的翕动,这个时候他已经忘记了他的死对头戚康了,如果他不是因为太在乎自己的虚名,仔细观察一下态势其实不难发现,戚康正在一边偷着乐呢。   老王眯起眼睛看了一会钱光粮,懒洋洋的把手举了一下,“两亿!”   嗡!……   所有的人都老王的这个最新报价震惊了,纷纷低头开始议论,更多的人则是嘲弄的看着钱光粮,因为刚才老王眯眼睛的那个动作对钱光粮的挑战意味太浓了,大家都想看看这个国内珠宝业龙头老大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钱光粮的脸色也不轻松,一阵青一阵白,瞬间已经变了几变,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这次一旦弱了下去就很有可能被同行们看不起。   但说实话,让他拿出比两亿再高的价格来索回自己输给刘宇浩的翡翠也太离谱了,不止董事会不会同意,其他小股东怕也会揭竿而起用这件事情攻击自己。   可现在又能怎么办呢?抱头鼠窜吗?这样狼狈的回去以后还不是一样会遭到董事会里的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的鄙视?短短几十秒的时间钱光粮简直感觉度日如年,在冷气充足的会议室里额头上竟然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其实老王也不轻松,要不是在此之前戚康一再叮嘱自己,他这会怕是已经瘫痪不起了,两个亿呀,就算砸锅卖铁他也拿不出来,只要钱光粮一松口,这份钱就要自己和戚康俩个平摊了,算下来自己要出整整一个亿。   空气越来越紧张,混迹在陌生人之间也能如鱼得水的秦卫先也显得不自然了起来,“两亿,还有比两亿更高的价格吗?”   没有人说话。   “两亿第一次!”   秦卫先嘴角抽动了一下,实在拖不下去了,按照拍卖程序他不得不宣布进入三次倒计时。   “两亿第二次,一块晴水绿,一块江水绿,两块玻璃种翡翠最后叫价两个亿,还有比两亿更高的没有?”   依然没有人说话。   秦卫先闭上眼用微微颤抖的手拿起酒店为自己临时准备的小木槌,“两亿第三……”   “慢着,我出两亿一千万!”   钱光粮缓缓的站了起来,双眼黯淡无光,如果不是老王报出两亿的天价后故意用挑衅的目光瞥了自己一眼他很有可能放弃的。   但现在不行了,钱光粮一直都是个自负的人,自负到了狂妄自大的地步,在他的眼里揉不进任何沙子,同样他认为自己在国内珠宝第一人的地位也不允许任何人撼动。   思虑再三后,他还是决定要拿回自己输掉的东西,哪怕是别人给他布置的险境也要冲进去,否则以后他就不用在珠宝界混了,不管走到哪别人都不会忘记今天自己的糗态。   老王暗自庆幸的拍了拍额头,戚康则是一副幸灾乐祸的笑着,刘宇浩面色平静不起一丝波澜,在场所有的人脸上的表情都各有千秋尽不相同,但大家都知道,这次还是钱光粮败了。   钱光粮像是瞬间老了十多岁一样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两块玻璃种翡翠已经竞到了整整高出市场价八千万的价格,傻X也不可能再出手和他争抢了,钱光粮心里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在酒店准备在门口的刷卡机上转账了两亿一千万后,钱光粮拖着两条疲惫的腿垂头丧气的走了,和来的时候气宇轩昂的模样不同,他走的时候背影显得是那么的凄凉。   钱光粮那个衰人走了,接下来的拍卖就进行的非常顺利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唐妩就以四千一百五十万的价格拿下了两块金丝种翡翠和一块高冰种翡翠。   其实这个结果一点都不意外,在场的人中,除去和她一起来自香港的周生珠宝戚康外,谁还有和唐氏珠宝一决雌雄的经济实力呢。   但戚康此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刘宇浩捧场的,至于竞价翡翠明料则不是他要亲自做的事情,能让他的冤家对头钱光粮吃一次哑巴亏这就已经足够了。   “戚哥,虽然这次做的很冒险,但我还是要说,谢谢啦!”   待参加竞标的人都走后,刘宇浩才笑着和戚康说道,其实他早就看出来老王是在戚康的授意下故意那样做的。   当时那种情况如果是戚康亲自上阵别说两亿一千万了,估计戚康开价到一亿五千万的时候钱光粮就会跑,怎么都不可能会变成最后的两亿一千万成交。   为什么?人家钱光粮会认为输给戚康不掉面子呀!   “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戚康没有把之前自己的安排说出来,只是笑呵呵的说了一句而已,其实他的目的无非就是要刘宇浩承自己一个人情,至于过程和安排是不屑为外人道的。   刘宇浩懂戚康的意思,也是呵呵一笑后再也不提今天发生的事,只不过心里却有种莫名的悲哀,以前他一直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教条,现在看来可能是以前自己的理解有误。   刘宇浩知道,从今天开始,他和钱光粮之间已经变成了不死不休的对头了,不过他也从来就没有怕过,就算钱光粮不找自己麻烦,刘宇浩还是会对他出手的。   不只是因为这次他们的梁子结的太深,主要是刘宇浩从钱光粮的脑中“看”到,他的背后还站着薛浩然和上彬拓斋那两条恶狼,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只要自己一不留神就会陷入他们给自己安排好的陷阱中。   第0372章 海棠春睡初醒   秦卫先嘛想到一场小小的拍卖会居然能筹得两个多亿,眼看着短短半个小时里就有两笔天文数字划入刘宇浩的帐下不禁神情激动面色潮红,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宇浩兄弟,今天拍卖翡翠明料的总收入是两亿五千……”   “秦大哥!你先听我讲。”   刘宇浩挥挥手打断了秦卫先的话,他知道这个胖子想说什么,边说边笑着从预先准备好的包里拿出五万块钱摆在桌子上。   秦卫先一见刘宇浩拿钱立刻急了,也不听刘宇浩后面的话,连忙站起来摆着手道:“宇浩兄弟,哥哥我虽然爱钱,但你的钱我是万万不会要的。”   “噗哧……”   刘宇浩刚把水喝到嘴里就听到秦卫先这一番解释不由得笑了起来,可没想到嘴一张就把水也喷了出来,抿着唇,刘宇浩好不容易才忍住笑。   “我说秦大哥,这钱不是给你的,我拿出来是想给今天来帮忙的酒店服务员。”   “哦!我还以为……嘿嘿……”秦卫先这才好一点不再捏诺,尴尬的笑了笑又说:“那宇浩兄弟你定个说法,我现在就给他们拿过去。”   刘宇浩沉吟了一下说道:“经理那边你给一万的小费,另外每个服务员给五千。”   “那就要不了这么多钱了,她们有三个人,再加上经理这还能剩一半呢。”秦卫先疑惑道。   “剩下的你就先留着呗,咱们等暗标完了解出一批毛料后不还要再拍卖一回的嘛。”刘宇浩笑着摇摇头,看来秦卫先是被今天这种交易数额弄懵了。   秦卫先挠挠头后竖起大拇指说道:“宇浩兄弟,哥哥我也算挣到钱的,但从来就没见过挣钱像这样简单的,牛!”   刘宇浩摆摆手,正了正色说:“先别高兴太早了,秦大哥,明天早上咱们在这拍卖的事肯定在公盘上传的沸沸扬扬,到时候羡慕的人有,嫉妒的人可也不少呢。”   秦卫先眉头一皱,刘宇浩的话让他想起钱光粮临走时眼中的怨恨,不由得担心了起来,“兄弟,你说那个钱光粮会不会伺机报复你?”   刘宇浩又咱们不知道钱光粮心里的想法和阴毒的计划?但他不想秦卫先他们为自己整日提心吊胆的担心,笑了笑说道:“没事,光天化日之下他还敢对我下手不成?”   秦卫先摇摇头,他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但又不知道从哪说起,反而把刚才一直在他心头雀跃的拍卖的意外惊喜被冲淡了。   “早点休息吧秦大哥,不用担心我,明天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做呢。”   刘宇浩一直等到秦卫先去分发钱的时候才带着淡淡的笑意离去,可当他进了电梯后,脸上的笑意渐渐变得凝固了,丝丝阴冷从他眼中透出,那冷意足以使任何人彻骨生寒。   自从他有了那身别人无法看到的黄金仙甲后,刘宇浩的第六感就特别强烈,在他走向电梯的时候突然惊愕的发现自己体内的真气向外涌出,自动进入了保护状态。   而这种保护是金甲仙衣发自本能的一直反应,同时也预示着自己身边正有危险存在。   刘宇浩不动声色的释放出异能在自己周围查看了一下,这才发现在离自己左手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面沉如水鹰眼如隼的男子正冷冷的盯着自己。   这个人包括他的眼神刘宇浩都太熟悉了,不过刘宇浩并没有去惊动他,刘宇浩很想知道薛浩然怎么还有胆量回国,而且还敢跑到自己住的酒店里来监视自己。   究竟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又是谁在背后支撑他呢?显然钱光粮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也还在寻求薛浩然家族的庇护呢,思索了半天刘宇浩始终没找到头绪。   刘宇浩冷笑了一下摇摇头,最后又用异能鄙夷的“看”了眼还站在那里的薛浩然,伸手按了一下电梯里的按钮,16楼,正是他住的那个楼层,刘宇浩想试试薛浩然有没有那个胆子跟着下来。   让刘宇浩失望的是,在电梯停在16楼的时候,他发现薛浩然居然从另一部电梯里离开了金手指酒店,摇摇头,刘宇浩迈着自信的步伐走向自己的房间。   忙碌了一天,又是竞标又是看暗标毛料,刘宇浩身子也不是铁打的,这个时候他最想的就是把自己扒得干干净净冲个热水澡再丢到松软的大床上美美睡上一觉了。   可当刘宇浩快要走到自己房间门口的时候他的脚步停了下来。   “这丫头,怎么连门都不关!”刘宇浩笑笑,轻轻叩了叩贺嘉怡房间的门。   等了足足有一分钟也没见房间里有声音,刘宇浩的心猛地往下一沉,“不会吧!薛浩然他们敢向贺嘉怡下手?”。   虽然心里有一千个不相信,可刘宇浩还是有点发慌,这个时候也顾忌不上男女有别那些狗屁不通的东西了,刘宇浩右手攥足了八锦拳做蓄势待发状,左手轻轻把门推开。   “靠,虚惊一场!”等刘宇浩看清了房间里的情况后才堪堪收回手中集聚的能量笑了笑,原来是贺嘉怡坐在沙发里睡着了。   既然贺嘉怡没事刘宇浩转身就势要走,正当他要把贺嘉怡的门关上的时候忽然发现,刚才还盖在那妮子腿上的毛毯掉在地上了,刘宇浩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帮贺嘉怡把毛毯往上拉了拉。   轻轻弯下腰,刘宇浩看到贺嘉怡甜睡的模样禁不住笑了笑。   那小妮子不知她做了甚么好梦,嘴角一直微微地翘着,脸上漾着甜美的笑意,平时那种让刘宇浩看了都觉得冰冷的模样不见了。   此时的贺嘉怡身上散发出一阵若有若无淡淡的芳草芬香,白皙润泽的肌肤透着红晕,俏脸睡成了熟透的大苹果一样。   刘宇浩心生恶趣味用自己富有磁性的嗓音在贺嘉怡那小妮子耳边低沉的说道:“呃,那啥,你要是一直都是这样恐怕去找二哥提亲的人要踏破你们家的门槛了。”   贺嘉怡估计是被刘宇浩口中哈出的热气弄得耳朵痒痒的,嘤咛了一声,仿佛一个毫无心机天真烂漫的孩子,撅撅嘴,仿像极了那个童话故事中等着王子吻她醒来的白雪公主。   刘宇浩从没见过贺嘉怡竟然还有这种小女儿态的时候,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扑通扑通的,再偷偷看了眼贺嘉怡,还好,小妮子没有醒,整齐细密的眼睫毛只是眨了眨又发出一阵均匀的呼吸。   不知道为什么,刘宇浩心里突然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特别是在随着贺嘉怡慵懒睡姿的打开,小妮子胸前一抹惊人的雪白耸现后,刘宇浩要命的那活居然高挺了起来。   被贺嘉怡刚才那一下弄得惊魂未定的刘宇浩再也不敢造次了,蹑手蹑脚的往后退,尽管贺嘉怡那胸前的高耸随着呼吸波涛起伏让人遐想无限,但这会刘宇浩却一点都看不到了,他只求自己能安全的退出这间房就哦弥陀佛了。   天不遂人愿,有时候人往往就是越忙越乱,正当刘宇浩以为自己再往后退一步就可以安全的时候灾难发生了。   咣当,一个花盘掉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瞬间,刘宇浩脸上的五官就挤到了一起,一副非常痛苦的表情。刘同学心说:“完了,这回怕是要糗大了,不知道那小妮子等会要怎么对付俺这个苦命的人哦!”   金手指酒店是涉外五星级大酒店,在这种豪华套间门口的玄关处通常都会摆放一些瓶瓶罐罐之类的工艺品,刘宇浩在心慌意乱的时候居然忘了用自己的异能注意身后,胳膊肘碰倒了一个放在木架上的花盘,倒霉催的!   下意识中,刘宇浩心里这会只有一个念头:“赶紧逃吧哥们……”   可愿望是好的,但一切都来不及了,还没等刘宇浩转身贺嘉怡就已经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眨着一双清澈如水的美眸道:“是你回来了吗,我等睡着了呢。”   天啊!这话里的暧昧成份也太多了吧!什么叫是你回来了吗?好像只有妻子在和丈夫说话,并且是在家中的情况下才会这么说吧。   刘宇浩当然不敢接腔,那神情特别像是偷了别人家东西的小孩子般,脸也涨的跟猴屁股一样不停的搓着手。   这时的贺嘉怡眼角带着灵动,如海棠春睡初醒腮边两抹嫣红,娇嗔的说道:“你就这么站在门口吗?饿不饿?”   “咳咳咳……那啥,我,我刚才看你门没关,敲了半天门又没人应,所以想进来看看,哪知道在门口把这花盘碰碎了。”   说完刘宇浩一手把着门,一手偷偷背在身后作出可以随时撤离的架势。   “是吗?”贺嘉怡瞥了一眼沙发边白色的长绒毛毯上一个黑糊糊的大脚印笑了笑。   刘宇浩顿时傻了眼,脸上像发烧一样瞬间红遍了,他是个何其聪明的人,在贺嘉怡注意到那个脚印的同时他也看到了,得!这回可是被人家逮住了现行了,还能狡辩吗?   第0373章 千万别惹女人   “呀!”小妮子突然发现刘宇浩的眼神不对劲,低头一看,粉嫩嫩的脸蛋立刻羞的绯红,微翘的红唇随着秀巧的鼻子一翕一合,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紧盯着刘宇浩不放,似乎想在刘宇浩的脸上找到一些做案过后的蛛丝马迹。   刘宇浩被贺嘉怡娇嗔的媚眼瞪得心里直发慌,还没等贺嘉怡雌威大发就先受不住了,箭头一缩惊呼起来:“没,我什么都没看到,不是我……”   哎哟!哥们怎么这么倒霉呀!   不过贺嘉怡并没有刻意想去揭穿刘宇浩说的话,很认真的说道:“我看你晚上没吃多少东西就帮你留了冰糖燕窝,现在刚好可以喝呢。”   刘宇浩这会心里正发虚呢,哪还肯留下来喝什么冰糖燕窝,连忙摆着手说道:“我,我不饿,我……明天再喝吧……”。   丢下这句话后,刘宇浩再也没敢回头,狼狈不堪的逃跑了!   ……   刺眼的阳光极富穿透力的钻入了还在沉睡中的刘宇浩的眼皮,当刘宇浩眯着眼睛努力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时,第一眼看到的却是一脸坦然在外面忙碌的贺嘉怡。   “早!”贺嘉怡好像已经忘记了昨晚的事,一如既往的在帮刘宇浩准备早餐。   “哦,早!”   “已经到时间了,我还已经你早就起来了呢。”贺嘉怡淡淡的说道。   “……”   “早点准备好了,沈国他们都在下面等着你呢。”贺嘉怡白了刘宇浩一眼。   “……”   刘宇浩都想把头蒙在被子里永远都不出来了,心说:“太他娘丢人了,一个大老爷们被一个小妮子打败了,这要传出去我刘宇浩还怎么见人。”   心一横,刘宇浩从被窝里拱了出来故意装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说道:“我的衣服呢?”   现在刘宇浩的心里不知有多想贺嘉怡还像以前那样突然对自己杏眉冷竖然后冷冰冰丢下一句:“不知道”之类的话,然后自己就可以有借口找茬把她赶出去。   哪知道贺嘉怡听了刘宇浩的话后并没像他想象的那样,而是冲他眨了眨眼想想道:“在你床头上呢,要我帮你拿出来吗?”   “呃,算了……我是说,我还是自己来吧。”   刘宇浩彻底败了,他除了很没出息的把自己“咚”的一声又丢回到枕头上,两眼发直,傻愣愣的盯着天花板发呆外,好像对贺嘉怡这个小妮子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刘宇浩痛苦的揉了揉太阳穴,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是咱们睡着的,反正他只记得回到房间以后他尽量不让自己去想贺嘉怡的一颦一笑。   可越是强迫自己不去想就越是挥之不去,到了后来刘宇浩才惊觉,自己在填投标单是竟然把其中的三张都填错了,可自己却一直都不知道。   这种低能的错误刘宇浩很多年都没有犯过了,也不知道这算不算自作孽不可活。最后刘宇浩不得不懊恼的把那些没填完的投标单都一股脑的丢在桌子上暂时不去管它了。   刘宇浩是在贺嘉怡的再三催促下才从床上爬起来的,这可能是他近十年来第一次“需要”别人喊他起床呢。   “你在写什么呢?”   贺嘉怡等了半天没见刘宇浩从房间出来,不由得好奇的推开门看了看,发现刘宇浩正伏在桌子上写着什么。   刘宇浩回头笑了一下说道:“这些都是今天需要的投标单,昨天回来晚了就没写,现在必须要赶紧弄完。”   贺嘉怡淡淡一笑,说道:“那,需要我帮忙吗?”   “好哇,你帮我把这些填好的都封起来。”   刘宇浩一个晚上进账两个多亿,先前因为资金紧张所以有些可投可不投的毛料就被他忽略了,但现在不一样了,手里有钱心里不慌嘛,三个多亿的资金足可以把这两百九十七张投标单填满了。   除了自己的这些以外,刘宇浩也没闲着,另一只手拿起电话就给江天拨了过去,他用两天时间看了两万多块毛料,其中值得关注的就有一千多块。   想一个人吃下这么多毛料显然是不现实的,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基本原则,刘宇浩要把自己不竞投的毛料都分摊到每一个朋友的手中。   当然,他告诉每个人的毛料都是经过考虑的,唐妩那边需要自己遮掩的程度低,刘宇浩给的毛料赌涨率就高;朱大常那边给了四十块毛料编码中就只有一半能赌涨了。   可就算这样对朱大常他那样的珠宝公司来说也是个恐怖的数字,公盘从开始到今天已经进行了七天了,朱大常买进了两百多块毛料却只有可怜的三十多块赌涨,不知道他把刘宇浩告诉他的这些块毛料投回去解开后会是什么心情。   终于把三本投标单都写完了,贺嘉怡在一边帮刘宇浩把投标单一一封口,刘宇浩则跑到窗口又把电话打到宋元光和解谦那边。   包括老王那里刘宇浩也半开玩笑的透露了十几块毛料编码,没想到老王接到刘宇浩的电话后感激涕零,千恩万谢的表示自己以后要跟着刘宇浩这样胸襟广博的宽厚仁者混,很是拍了刘宇浩一阵马屁,最后在刘宇浩哭笑不得中才念念不舍的挂断电话。   “你是不就在酒店休息,让沈国他们去帮你投标算了。”贺嘉怡封好了最后一张投标单后眨着美丽的大眼角说道。   刘宇浩一愣,“为什么,我不去心里不踏实啊。”   “如果我也是参与投标的商人就在暗标现场等着坐享其成。”贺嘉怡狡黠的笑了笑说道。   贺嘉怡的话让刘宇浩有点摸不着头脑,也顾不得昨晚的尴尬了,刘宇浩笑着凑到贺嘉怡身边说道:“怎么说你可以坐享其成呢?”   其实也不是刘宇浩就比贺嘉怡要笨,而是多年来刘宇浩一直对任何事都是亲力亲为,从来没想过人要对别人多多提防。   而贺嘉怡则不同了,尽管她从不参与贺家的那些家族斗争,但打小就耳濡目染,想不知道一些阴暗的事都难。   淡淡一笑后,贺嘉怡说道:“我可以等在那里看你投那块毛料我就跟着投那块毛料啊,这样就算多出一点钱也比自己赌垮的强呢。”   “这,这样也行?”刘宇浩心里猛然一惊,瞪着眼睛几乎不相信刚才的那些话是出自这个看似对什么都一窍不通的小妮子之口。   不过贺嘉怡真的不是危言耸听,刘宇浩现在的确已经是平洲翡翠公盘最大的热门人物了,如果他亲自场拿着一叠投标单进再一张张去投的话真的有可能最后一块都得不到。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可现在刘宇浩知道这句话错的有多离谱了,穷人家的孩子当家再早也不过就是盯着锅碗瓢盆,而那些和贺嘉怡这样的出生在红色贵族家的孩子一比,简直就是不一个层次上。   等刘宇浩一行赶到公盘的时候已经九点了,公盘规定暗标最后的结束时间是十一点,刘宇浩在车上就已经把两百九十七份投标单分给军子和沈国还有秦卫先了,现在需要他做的则是躲在车上静等暗标开标。   这个时候刘宇浩禁不住有点暗自庆幸自己和贺嘉怡是朋友而不是敌人了,那个看似简单纯如一汪清水的姑娘骨子里却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她要是拿那些想法和自己做对还真不知道最后的赢家究竟是谁呢。   所以说,永远也别小看女人,永远都不要招惹女人生气。   “刘先生,所有的投标单都投出去了,并且是按照你说的方法,投标的同时把每一个竞标箱都摸了一遍,没有人能看出来咱们究竟投了那块毛料。”   十一点的时候,沈国一脸兴奋的跑到刘宇浩的车子上带着激动的神情述说自己投标的经过,刚才从他手里出去的标单足足有一亿八千多万呢,沈国怎么可能不兴奋。   刘宇浩笑笑说道:“军子和秦大哥呢?”   “喏,在那边和唐小姐说话呢。”沈国指了指不远处站着的一群人。   刘宇浩顺着沈国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等他看到和唐妩在一起的那些人当中不止有军子和秦卫先还有一个自己认识的人不由得一愣。   “龙叔,很久没见到您了,身体康复的还算顺利吧。”刘宇浩笑吟吟的走过去对着那个自己认识的人说道。   “刘,刘,刘……”   尽管龙叔已经做好了被刘宇浩奚落甚至呵斥和准备,但人到了他这个年龄面子还是看得很重的,乍一见到刘宇浩忽然出现,龙叔的老脸涨红说不出话来。   “宇浩,龙叔和我父亲是多年的好友,他这次是陪我父亲过来的,你……龙叔输给你的那一个亿唐氏会替他还给你的。”   唐妩自然知道龙叔的窘态是因为什么,但在自己爱的人和看着自己从小长到大的龙叔之间,她显得有些无所适从了。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制止了唐妩的话,“龙叔,以前是小子不懂事,多有得罪之处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至于唐妩说的那些,当时不过是小子和龙叔您斗气之言,相信您不会计较的是吧!”   第0374章 红翡之王辣椒红【上】   “刘先生,我……”   一笑泯恩仇的事毕竟只是传说,真正能做到的人却是少之又少,也难怪龙叔在听了刘宇浩的话后更说不出话来了。   “唐妩,你父亲也来了吗?平洲公盘这种规模能把你们唐氏集团的主帅吸引过来也是他们最大的成功了。”   刘宇浩知道一时之间龙叔还不可能化解心中那个心结,所以就把话题转到了别处,不是刘宇浩真的忘了龙叔当时出言侮辱齐老爷子的事了。   只是最后看到龙叔被自己气到住进医院,刘宇浩心里多少也有些愧疚,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难道他还真的像当初所说那样不让人家龙叔再跨入国内一步吗,显然那是不现实的。   刘宇浩看现在凑巧这么多人在这里,倒不如自己大方一点揭过那天的事不提,这样才更能显示齐老爷子的教徒有方和龙叔的所言不实,这也是刘宇浩的狡猾之处。   “宇浩,你真的不计较那天的事了吗?”   别看唐妩现在手掌一个大型珠宝集团,但在心性上她毕竟还是个小女生,再加上刘宇浩是她心中骑着白马的那个人,听了刘宇浩的话后自然喜不自禁的欢跳起来。   “我和龙叔之间本来就没什么,那天的事只是一时兴起而已,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刘宇浩笑着捏了下唐妩的小巧珑鼻,当年他一直很仰慕自己的这个女同学,心里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可毕竟那时只是懵懂的感觉。   既然发展到现在也没有人进展,而且自己已经有了夏雨晴甚至还有个别人都不知道的李璐梅,所以刘宇浩现在面对唐妩反而更能放得开了。   被刘宇浩当着众人的面捏了一下鼻子唐妩羞愧难当,粉颊绯红,娇嗔的嘤咛一声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多难为情!”   “啊!对不起,对不起!”   刘宇浩尴尬的直挠头,地上如果有条缝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先钻进去做一回鸵鸟再说。   聪明如刘宇浩也会犯下这种愚蠢的错误,其实他在书上也曾经看过,女人的鼻子和脚也是女人谨慎保护的身体部位,其重视程度几乎等同于性器。   更有大多数女人都把鼻子视为圣洁之地不容他人碰触,刘宇浩一时高兴居然把这个都忘了,等他想起这些的时候后悔已经晚了,因为大家都瞪大了眼睛神情怪异的看着两人。   正当唐妩还想在大家面前掩饰些什么,一声冷哼在背后响起,“一时兴起?难道你一时兴起就不知道尊重老人的传统道德观念了吗?”   “老爸……”   唐妩先是身子猛地一震,随即娥眉紧蹙,不满的瞪了那个呵斥刘宇浩的人一眼。   “唐叔叔您好!”   刘宇浩不卑不亢的点了点头说道。尽管那些话在刘宇浩听来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但他还是强忍着让自己的脸色不至于太难看。   唐妩的话很明白了,这个叱喝自己的人就是唐氏集团的掌门唐子江,刘宇浩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尤其是当着唐妩的面和他发生口角上的不快的。   唐子江鄙夷的看了眼刘宇浩,眼中射出一道凌厉的光说道:“我不是你的什么叔叔,我叫唐子江,是唐氏集团总裁。”   刘宇浩皱了皱眉头,淡淡的说道:“唐总您好!”,毕竟这个人是唐妩的爸爸,所以刘宇浩还是给他留了几分面子用的是敬称。   可哪知道唐子江并不领情,接着说道:“不要以为自己赌涨了几块毛料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以后我不希望再看到你跟有的女儿有来往。”说完也不管唐妩愿不愿意,拉着自己的女儿转身便扬长而去。   龙叔神色怪异的看了眼刘宇浩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了又忍后,终于也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跟着唐子江后面走了。   “呸,娘腚个猪蛋,什么东西啊这是。”   秦卫先朝唐子江那边啐了一口,他倒不是马后炮,而是秦卫先为人非常尊重刘宇浩的意见,刚才他见刘宇浩没有想反驳或是发火的意思,所以也只好忍了下来。   刘宇浩才没那功夫和唐子江计较呢,摆摆手笑了笑说道:“秦大哥,我让你投标的那几块毛料你都投了吗?”   秦卫先自然知道刘宇浩说的意思,兴冲冲的说道:“兄弟,你说那些毛料真的能解涨吗?”   “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知道,对了,你和周哥一共投了多少暗标?”   秦卫先挠挠头一笑说道:“你给我们的那四十块都按照你说的价格投了。”   “都投了?”   刘宇浩大吃一惊,他是给了秦卫先和周锡四十块毛料编码,但那四十块毛料总价值不下一个亿呢,没想到这次秦卫先和周锡俩人出了这么大的手笔一次把钱都投进去了。   秦卫先双眼猛地一黯身子不自然的震了一下:“怎么?有问题吗?你可别开哥哥的玩笑啊,那些钱周董赔得起哥哥我却是大半辈子家当呀。”   “秦大哥,赌石本来就是有涨就有垮的事,哪能都保证涨呢,不过应该亏不了的。”   刘宇浩只是吃惊他们俩人这次下了这么大的血本却没想到自己愕然一下就把秦卫先吓成那样,不好意思的摆摆手。   既然刘宇浩说应该不会亏那自然就不会亏,秦卫先现在已经把刘宇浩当成神了,吃了刘宇浩的定心丸神色也舒缓不少,笑着说道:“我现在就等不及了,下午咱兄弟几个一起解石,来他娘个连解连涨。”   刘宇浩笑笑没搭话,看了下手表说道:“离开标还有几个小时,我们去看看那些自由交易区的毛料吧,明天人家就要收摊回家享受了。”   “那我去叫上周锡兄弟。”秦卫先手早痒痒了,一听刘宇浩的提议自然连声附和。   刘宇浩笑笑说道:“那你们就快点来,晚了我可是过时不候的哦!”   “知道了。”   秦卫先头也不回的就跑了,这几天他基本上都和周锡裹在一起,俩人之间的关系迅速升温,已经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了,要不是为了帮刘宇浩去投那些标单,现在俩人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呢。   刘宇浩安排了沈国去负责中午的饭菜以后就和军子一起朝自由交易区走过去了,今天是平洲翡翠公盘的最后一天,大多数商家都把自己全部的毛料都拿出来了。   不管卖不卖得出去,先摆在那里再说,毕竟再带回去又需要一笔路费开支,能多成交一笔这个时候商家绝对不会放弃。   “牲口,这里的大部分毛料前几天都看过了,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   军子的记忆力也是超强的,一看摊子上摆的那些毛料就不愿意了,不过离开标时间还早,不在这里逛逛还真没地方去,无奈之下也只好跟在刘宇浩身后。   “老板,这块毛料怎么卖?”   刘宇浩看的是一块十来斤大小的黑钨砂毛料,上面布满了巴掌大的睡廯,这种毛料通常廯下如果有绿是可以赌的。   “三万!”   那老板被这几天的公盘也搞得没脾气了,有气无力的看了眼刘宇浩后随口答道,并不是说那老板看不起谁,能来这公盘上的谁没有个三两百万的身价呢。   不过刘宇浩看赌石和别人不一样,别人都是把毛料湿了水后用强光手电打来打去,还有的居然拿出高倍放大镜仔细看了以后才问价,刘宇浩看都没看,老板自然认为这个人是打酱油的,并没有真心想买毛料,所以语气就淡了很多。   刘宇浩笑着摇摇头,他的确是随口一问,也就不去计较老板的态度了,不过这么好的黑钨砂,皮壳表现也不错价格更是比明暗标都便宜,为什么就没人问津呢?这个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把那块毛料翻过来仔细看了以后刘宇浩才恍然大悟,原来在那毛料的下面有一处不显眼的地方出现了质地分散的灰廯,不用说,大部分人看到这十赌九垮的灰廯后就选择了放弃。   刘宇浩也不傻,在平洲最大的收获就是让他知道了这种料子是不值得用异能去透视的,淡淡一笑后,站起身来就准备去下一家看看了。   哪知道这个时候那摊主站了起来把自己屁股下坐的那块毛料拍了拍说道:“兄弟,我这里有三四百块毛料,你难道没有一块相的中的?”   刘宇浩就笑了,心说:“怎么,想强买强卖啊?”不过他嘴上是不会这样说的,摆了摆手刘宇浩解释道:“老板你的毛料是不错,但我的钱都拿去投了暗标了,现在想买也买不起了。”   那老板脸一黑沉声说道:“弄了半天是来混堂子的,唉!真他娘的晦气。”说完一脸不高兴的拍拍自己刚才坐的那块毛料又要坐回。   很多时候运气就是那么奇怪,你等它等得白了头它也不见来,可当你想走的时候它偏偏就突然出现了,那老板两次拍的那块毛料吸引住了刘宇浩的目光。   第0375章 红翡之王辣椒红【下】   倒不是说那个老板刻意把最好的毛料坐在屁股地下,而是那块毛料也实在太不像毛料了,在一般赌石爱好者的眼中,那老板坐的充其量不过就是一块石头而已,估计还是他坐完了准备就丢弃在这公盘上的石头。   那块毛料有一百来斤大小,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霉松花,是赌石中最忌讳的一种松花表现,一般这样的赌石是不会有人正眼去瞧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刘宇浩在看了那石头一眼后忽然心里就有了种特别的感觉。   要说感觉这个东西的确是很微妙的,有人信,也有人不信,但刘宇浩赌石靠的不是感觉而是他拥有的八锦异能之术,但偏偏就在这块毛料上,刘宇浩相信感觉了。   “呃,老板,我能看看你坐的那块毛料吗?”   刘宇浩实在不想因为用异能把那脑满肠肥的老板一起给透视进去,只好神色尴尬的提出让那家伙让开一下。   “毛料?”那个胖乎乎的老板先是一愣,显然他从来就没有认为过自己屁股下面坐的那石头还能称之为毛料。   不过生意人天生就比常人在这方面反应要快很多,那肥头大耳的毛料老板一听对方说自己坐的不是一块石头而是毛料,又看问自己的这个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马上就换成了一副笑脸。   “大兄弟,你眼光还真是好,这块毛料别人想看我是轻易不会让他们进前的,也就只有兄弟你,怎么说呢,咱俩对上眼了。”   刘宇浩心中一阵暗笑,本来都已经不想再跟这家伙聒噪了,但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那块毛料有感觉,只好应付着说道:“既然老板也这么说,我可真要好好看看这毛料了。”   “那是那是,兄弟你只管看,需要什么就找我开口。”   也活该这个人不认识刘宇浩,前几天是他的自家婆娘在这看摊子,他自己在揭阳家里还有生意所以没来,昨天晚上他突然接到电话说自己婆娘病了,所以才连夜坐车赶了过来。   这会胖子老板还迷迷糊糊的没睡醒呢,哪知道自己面前站的就是这次平洲公盘上名声大噪的翡翠圣手刘宇浩。   见那老板离开了那块毛料去别处打瞌睡去了,刘宇浩也不想耽误时间,直接释放出异能朝那毛料内部透视进去。   最先进入刘宇浩眼帘的是一层厚厚的石层,和别的毛料不一样的是,那石层不仅灰白黯淡不见一丝生机还出奇的厚,这让刘宇浩非常失望,“难道说这真的是一块石头而已?”   有点常识的人在这个时候都会放弃了,因为翡翠原石虽然也是一种石头,但它的皮壳有一种天然的色泽,而且自皮壳算起,最多离翡翠的距离不会超过五公分。   可刘宇浩的异能已经透视进去足足有二十公分了依然没有找到任何翡翠存在的迹象,甚至连雾都没有发现。   刘宇浩惋惜的摇摇头,心说:“可能是我自己神经质了,怎么可能自己会对一块毛料生出感觉呢,要是这样那不是整个暗标或明标的毛料都会产生一样的幻觉?”   “老四,搁这磨磨叽叽的在干什么呢?”   周锡和秦卫先在自由交易区找了一圈才在这个摊位找到蹲在那里看毛料的刘宇浩,还没等走近周锡的大嗓门就派上用场了。   刘宇浩一回头看到来的是周锡不由得呵呵一笑道:“周哥,我在看毛料呢。”   看毛料是好事啊,刘宇浩看毛料就意味着发财,周锡马上两眼放光,忙不迭的跑了过来,哪知他走近后才发现刘宇浩看的竟然是一块连他都相不中的破石头。   “呸,你没事逗哥哥玩呢?这叫毛料吗?丢茅坑里人家嫌堵得慌,丢大街上也要被人骂碍事啊不是。”   迷迷糊糊睡觉的老板隐约听到这一帮人的对话后挤了挤眼屎黏在一起的小眼睛怒不可喝的站了起来:“喂,怎么说话的你?找茬滚回家去。”   一向都是周锡骂别人,哪有别人骂他的道理?这胖子老板算碰上硬茬子了,周锡抡起大拳骂骂咧咧的挥着就要打过去:“你女人腚眼的,找死啊!”   那老板看似长的五大三粗身材魁梧,但胆子却是极小的,见周锡那模样绝非善类不由得吓得差点尿了裤子大声喊起来:“打人了,打死人了……”   刘宇浩被弄得哭笑不得,连忙转到另一边去拦住周锡,笑道:“周哥,你这是要拳打四九城,脚踢大中国呀!”   周锡被刘宇浩这一逗也笑骂了起来:“滚一边去,有你这么埋汰自家哥哥的嘛!”   刘宇浩还要跟周锡打趣呢,忽然就觉得背部的某根神经像是被什么牵动了一下,禁不住好奇的回过头来一看,“咦?怎么又是这块石头?”   两次的心理感应让刘宇浩对那块布满霉松花的石头重视了起来,同时也是为了安慰那个老板不让他扯着嗓子乱叫刘宇浩说道:“老板,你这块赌石我要是看好了一定给你出个高价买下来,你就先歇息一会好吗?”   那胖子被周锡一顿恐吓早就六神无主了,但又经不住刘宇浩的和颜悦色,拿捏了起来,“我这毛料贵着呢,想买?那要看爷们心情。”   周锡一听乐了,两眼一瞪怒道:“打不死你个臭腚眼的。”   “你,你就知道欺负人……”胖乎乎的老板一见周锡对自己用狠马上又神情萎靡了起来。不敢再啰嗦什么了。   傻X自有狠人治,刘宇浩也懒得管这对活宝了,迅速的把异能释放到最大,从相反的方向再次朝那毛料里透视进去。   换了个角度后那毛料果然没再让刘宇浩失望太久,当异能穿透厚达十公分的灰白石层后,终于,一抹淡淡的变异黑雾出现在刘宇浩的眼前。   黑雾属于常见的一种雾,虽然也有高绿的情况,但通常底子都比较灰,所以大部分人不喜欢赌黑雾,当刘宇浩看到那层黑雾的时候心里凉了半截,“不会吧,老天爷,你耍我啊,弄了半天就出这点黑雾吗?”   不过刘宇浩是那种轻易不肯放弃的性格,既然毛料里出了雾一半情况下都会有翡翠出现,他现在想知道,究竟是什么翡翠会两次牵动自己的神经。   当异能再次深入剥开了那层黑雾的神秘面纱后,刘宇浩神情猛地一变,那表情的变化非常快,有点夸张又有点像是大惊大喜,更像是看到什么不敢相信的东西后生出的极其骇异。   刘宇浩从来没想像过一块红翡会出现自己眼前这种如此娇艳的色彩,那红翡色泽鲜艳,质地细腻,大方中不失柔美,犹如火红的玫瑰含苞怒放。   “我和红翡结了缘了么?怪不得这鸟石头会两次勾搭我呢!”刘宇浩在心里暗自得意了一番。   别的不用说,以前赌涨了毛料是因为自己事先就已经有意识的用异能透视过了,可这块毛料却不相同,这是刘宇浩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能感应到身边有一块极品的翡翠存在,这能不让他爽歪歪嘛。   尽管这种红翡美的没有滴血翡翠那么动人心魄,可它那传神的色彩和玻璃般温润的光泽也足以迷倒万千风情万种的女子了。   刘宇浩在脑中寻觅了许久才想起这种翡翠的名字,记得齐老爷子的一本书里对它有记载,明永乐皇帝的老婆徐皇后霞帔上就有这么一颗色泽娇红的翡翠,谓之辣椒红。   “兄弟,你看完这毛料没,你一起来的那个人好凶,要是不买你们就赶紧走吧。”   那个肥头大耳的老板一脸苦相跑过来扯了扯刘宇浩的衣角,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   “买,为什么不买,老板你不是说了嘛,这是块上等的毛料。”刘宇浩故意慢慢吞吞的说道。   胖子老板咽下一口唾沫说道:“那五……不,三千块你赶紧拿走吧,我不想赚你的钱了。”   “三千?”刘宇浩一愣。   胖子老板几乎都要哭了出来,“兄弟,三千还贵吗?要不,要不一千五也成呀,赶紧买完东西走人吧,我,我怕跟那个黑脸的汉子站在一起。”   “呃,那行,也别一千五了,三千就三千,我买了!”   刘宇浩心里都要乐开花了,好个周锡,好几天都不见他来公盘这边,一来就给自己带来了好运,刚才胖子老板没过来之前刘宇浩还琢磨怎么跟他还价呢,现在倒好,三千块还需要还价吗?   从兜里拿出一叠钞票数了三十张交到那个胖子老板手里,刘宇浩笑了笑说道:“老板,三千块你拿好,给少了一会再想找我要可就没了啊。”   那老板巴不得他们赶紧走人,也不管钱的数目对不对了,不耐烦的挥挥手说道:“行了,我知道,现在这毛料是你的了,赶紧走啊大哥。”   要不是旁边还有那么多人,刘宇浩都想抱着这可爱极了的胖老板亲上一口,乖乖,了不得了,三千块换回一块辣椒红翡翠还是玻璃种的,要知道这种翡翠可是红翡之王啊,这样的好事到哪找去。   第0376章 揭标   一百来斤的一块毛料说大不大,说小还真不小,纵是刘宇浩有八锦异能赋予的千斤之力他这会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抱在怀里不放下来。   无奈之下,刘宇浩只好去找管理处的人租一辆小推车这才把毛料安置好。不过让刘宇浩没想到的是,在他租了小车不到五分钟以后,他的周围就忽然一下子多了好多人。   “牲口,好像他们围在这一块是为了看我们的你感觉到没有?”   军子不是第一个发现这种情况的,但他是第一个说出来的,刘宇浩开始倒没怎么留心,可军子说这事之前他也发现了。   秦卫先不知缘由笑着说道:“宇浩兄弟现在本来就是名人,名人不就是明星嘛,有人围着看明星有什么好奇怪的。”   “去,秦大哥你也调笑我。”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摇摇头,照秦卫先的那个理论,现在他就是和那些扭着屁股出卖胸部什么的人一样了,这都哪跟哪的事啊,骨子里刘宇浩是讨厌那些人的,要不然也不会和程葱葱那么春风一度后连电话也懒得打一个了。   不过这些人意外的举动还是引起了刘宇浩的警觉,释放出异能,刘宇浩把范围扩大到一百米左右,他倒想知道这些人都是为了什么才来偷瞧自己的。   “喂,看啊,那个人就是翡翠圣手刘宇浩……”   “废话这不是嘛,不是他我们还不看呢。”   “听说他买了一块满是霉松花的石头还跟个宝贝似的自己推着。”   “哎!估计什么圣手的都是自己吹牛,他买的那个白送我都不要呢。”   ……   刘宇浩很无语的收回了异能,弄了半天这些都是些闲的没事干的八卦男和长舌妇,自己买了块表现差的毛料至于让他们这么稀奇吗?   “周哥,你帮我推下这毛料吧,等解出了翡翠我分你一半。”刘宇浩笑着对身边的周锡说道。   周锡一瘪嘴连忙摇头:“得了吧你,瞧人家都跟看稀罕物事似的看着你,你不怕丢人我还怕呢,你那也叫毛料?打死我都不信。”   刘宇浩哈哈一笑说道:“行,那你别以后再反悔。”   周锡没说话,朝刘宇浩做了个怪相,然后就跟秦卫先商量着他们发财的春秋大梦去了,再也不理会刘宇浩丢过来的白眼。   被人像看猩猩似的感觉真不好,但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太久,其一是刘宇浩终于把毛料推到了寄存处寄存了起来。   其二是揭标的时间快到了,投下暗标的人心里都有自己的牵挂,别人的事再稀奇也不过是无聊时的一时之趣,真正让自己挂心的还是那些不知道能解出爷爷还是奶奶的暗标毛料。   “刘老弟,外面都在传说你在自由交易区买了块大料子。”   刚到投标大厅,迎面就碰上了宋元光和解谦他们,走在最前面的老项是他们中间最没心机的人,见到刘宇浩就大声问了出来。   刘宇浩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无奈之下只好笑着自嘲,“等揭标的时间实在太无聊了所以我就跑去买块大料子好练练臂力,谁知道一会的功夫成新闻了。”   在场的人除了何崖山以外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在参加平洲翡翠公盘前何崖山去见了自己的哥哥,当然也听说了刘宇浩在他哥哥的毛料仓库里买了一块毛料解涨后卖出一亿天价的事。   以前何崖山还觉得刘宇浩在赌石上无非就是有点天赋,再加上运气超好,所以接连赌出了几块好翡翠,但自从他看了刘宇浩亲手解石后这种想法再也没在他脑袋里出现过了。   一次两次可以说是运气,但次次解涨就不是运气两个字能解释的了,何崖山和何崖石俩兄弟经营赌石三十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为什么只有刘宇浩能用很低的价格在两兄弟的仓库里买了两块毛料解出两块玻璃种翡翠?想着这些何崖山便觉得满嘴苦涩,如果自己那天能站出来帮刘宇浩说句话,今年的平洲公盘自己也有可能会像解谦他们那样赚个盘满钵满。   “开了,开盘了!”一阵急促的吼声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大屏幕上每隔三分钟便出现一排新的红色数字,前面的代表毛料编码,后面的则是中标的价格,如果一块毛料同时有两人或两人以上投中同一个价格则不会在大屏幕上显示。   等到暗标结束后价格投的一样的人可以再次对那块毛料进行竞标,但如果有一方自动放弃,就不用再重复投注了。   “宇浩兄弟,你现在已经中了六十多块了呢。”   揭标不到半小时,秦卫先就拿着从自己在大屏幕上抄下来的毛料编码和自己手中的一张小纸条一一对照着。   “啊,秦大哥你都记下来了!”   刘宇浩愣了愣,半个小时也就是十组毛料,自己能中六十多块真的是超出了原有的想象。以刘宇浩自己的推算,十组毛料里能中三十块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没想到居然多出了一倍。   军子也在一旁凑热闹笑着说道:“要是牲口那两百九十七块毛料都中了,秦大哥你猜他会不会躺着吃三辈子?”   秦卫先笑笑。   刘宇浩不满了,白了一眼军子道:“你当我是猪啊,还躺着吃,亏你也想得出。”   说话的功夫刘宇浩的双眼却一直没离开过大屏幕,别的毛料他并不着急,反正公示完了去领毛料的时候公盘组委会那里是可以用电脑查看的,但让刘宇浩揣揣不安的是那块东郭场的铁锈皮毛料和其他的三块玻璃种晴水绿以上的毛料。   这几块毛料除了那块铁锈皮毛料以外都是刘宇浩精挑细选出来的,三块都是全赌的料子,想来也不会竞到多么高的价格,加起来八百万到天边了。   让刘宇浩心里最没谱的就是那块东郭场的铁锈皮毛料了,估计钱光粮那货也对那块毛料感兴趣,所以在竞标单上,刘宇浩给出了他所有毛料的最高价三千三百万。   只是单算毛料里翡翠的价格刘宇浩是要赔到姥姥家了,可如果毛料能被刘宇浩竞回来,他敢拍着胸脯保证,谁说只有玻璃种帝王绿才能卖出天价,俺的糯种翡翠也能卖到五亿以上。   猫儿戏碟图!想想刘宇浩的心里就美滋滋的,心说:“齐老爷子的大寿快要到了,不知道老师要是见了这块翡翠会是什么表情。”   编码:09371,价格:三千三百万。   当刘宇浩看到这一排红色数字后心里莫名的轻松了一截,长长的吐出了憋在胸口的一阵闷气,说实话,刘宇浩就算是拥有八锦异能之术这样的异能,但他毕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是人就有喜怒哀乐,如果竞不下这块翡翠,刘宇浩估计一个礼拜都会吃不下饭的。   齐老爷子在刘宇浩心中的地位实在是太重要了,如果连带着刘宇浩把那块原本微不足道的翡翠也看得无比珍贵,不弄到手誓不罢休。   “老沈,可以领毛料了。”   刘宇浩看到最后一排数字渐渐消失后摸出电话给沈国拨了过去,早在揭标开始的时候沈国就已经去领毛料的地方排队了,这个方法还是他自己想出来的,目的是节省时间,可别人也不是傻子,等沈国过去的时候前面已经有二三十人在那里翘首等候了。   “周哥,你们中了多少块?”   有秦卫先说的话在前,刘宇浩也好奇周锡和秦卫先拿出两个亿究竟投中了多少毛料。   “切,才三十块,还有十块硬是被别人抢了头筹!”周锡不满的瘪瘪嘴。   刘宇浩笑了笑,他没告诉周锡,能竞下三十块就已经很多了,就算他给周锡的那些毛料里完垮的都被他竞回来,他们俩人的两亿本钱也要翻两倍都不止了。   光是里面有一块玻璃种翡翠就能卖到八千万以上,而那块有玻璃种翡翠存在的毛料还是个全赌的料子,皮壳又难看,相信一定不会有人出到一千万去博的,而刘宇浩恰恰就给秦卫先重点定价了那一块。   噼里啪啦!,一阵震天的鞭炮声响起。   “不是吧,这么快就有人解出大涨的毛料了?”   周锡瞪大眼睛支楞着耳朵听着,通常放鞭炮都是因为解出了冰种以上的翡翠。   刘宇浩笑着摇摇头说道:“你这是只看贼过年不看贼挨打,每天解涨放鞭的人能有几个?但你知道那边的解石机每天要解出多少毛料吗?大部分人都是解垮的。”   “呸、呸、呸……大吉大利!”周锡一阵的鄙视胡乱啐了刘宇浩一番,但刚才那鞭炮声却真的勾起了他解石的冲动,“老四,咱们也去解几块过下瘾吧。”   刘宇浩皱了皱眉头,他不是不想去解石,但这几天他手里的毛料加起来已经有上千块之多了,这一时半会的还真不知道究竟是该回去以后一起解开还是现在随便先挑几块解解玩着。   周锡见刘宇浩不接自己的话茬禁不住急眼了,急吼吼的说道:“就算你暗标竞来的毛料不解,那你刚才买的大家伙总要解开吧,走哇,别磨叽了。”   第0377章 废料中有宝   解石机旁已经人满为患了,有些是前几天已经到手了的毛料没来得及解的,还有的是趁最后一天想人品暴发一下刚去自由交易区买来的,总之形形色色的人揣着各种各样的目的聚在了一起。   公盘组委会提供的免费解石机看来是没指望了,周锡心有不甘,朝不远处指了指说道:“老四,那边有收费的解石机我们去那解石吧。”   刘宇浩本来就对解石不怎么热心,一见没有解石机了就想趁机推脱,可正想要拒绝周锡呢,刘宇浩忽然神色一滞,发现那对卖假画给周锡的骗子夫妻也在这里解石。   “走吧周哥,等会你的毛料就要领回来了,咱们先去占个位置。”   “占位置还不容易?咱们给那些排队的人一些钱不就能让他们到别处去等了。”周锡自然是兴高采烈,他哪知道刘宇浩的心思,头也不回转身就跑。   刘宇浩苦笑着摇摇头,有时候他真搞不懂周锡是怎么能过得那么开心的,好像在他心目中没有什么事能叫作事,更没有什么能真的难倒他一样。   神色复杂的看了眼那对夫妻后刘宇浩突然想起一件事,扭头对军子说道:“军子,你前天不是说高兰兰喜欢蓝水的翡翠吗。”   军子怔了怔,他不知道刘宇浩怎么又突然提出这件事了,所以表现出一脸茫然的看着刘宇浩,其实是他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刘宇浩见军子还没搞懂自己的意思,就笑了笑说道:“我有个办法能让你花很少的钱就给高兰兰弄到一整套上等的蓝水翡翠。”   军子惊喜的说道:“是什么好办法赶紧说来听听!”   刘宇浩神秘的一笑说道:“天机不可泄露,拿五千块钱来,等会我帮你弄到手就行了。”   “那我做什么?”军子嗡声道。   “你只要去把周锡哄着不到这里来捣乱就行了,其他的你就别管了。”刘宇浩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嘿嘿一笑说道。   军子听说要自己去哄周锡,一张脸早就臭臭的了,神情不悦的说道:“你那个新哥们整天花样又多不说,要求还不低,这事我可伺候不了,你还是找沈国或者秦大哥去吧。”   刘宇浩笑道:“那你还要不要给高兰兰弄一套蓝水的翡翠了?”   “你记住今天的事!总有一天我会找回来的。”军子恨恨的瞪了刘宇浩一眼威胁道。   刘宇浩哪会怕军子,笑骂道:“快点滚吧你!”   军子咕囔着朝周锡那边去了,刘宇浩笑着摇摇头,但很快就朝人堆里挤进去了,在他和军子说话的时候刘宇浩也没闲着,他一直用异能在暗中观察着那对夫妻的一举一动,现在,是下手的时候了。   那对卖给周锡假画的夫妻也活该倒霉,刘宇浩之前就已经在暗标区注意过她们正在解的那块毛料,如果那块毛料真的像那对夫妻口中所说以一千万的价格买下来的话,他们的那个价格相对于毛料内部存在的翡翠来说完垮是必然的。   但这并不代表就说那毛料里的翡翠真的就一文不名。其实一开始刘宇浩在暗标区看到那块料子的底价是两百万时也曾经动过心,因为毛料里有一块花青种海洋蓝翡翠价值的确是已经超过两百万了。   可那对夫妻来了以后竟然傻乎乎的给那毛料定下一千万的价格这就让刘宇浩不解了,他不知道那对夫妻是以什么做判断标准来定价的。   要知道,那花青种海洋蓝翡翠固然吸引人的眼球,可毕竟不能和真正的高端翡翠相提并论,如果超过三百七十万的价格,刘宇浩就可能再出手了。   可这个世界上偏偏就有那么多不信邪的,那对夫妻不单买下了那块翡翠,而且还迫不及待的在公盘上现场就解开了。   刘宇浩刚才之所以会愣了神是因为他看到那对夫妻霉运当头,解毛料就解毛料吧,她们居然不按照中规中矩的方法去解,而是自作主张的在毛料上划了若干条线。   以刘宇浩解了那么多毛料的经验来看,假如那对夫妻非常固执的一直照自己划的线解下去,她们是解不出那块拳头大小的花青种海洋蓝翡翠的。   事实还真的就像刘宇浩所想的那样,在刘宇浩和军子说话的当口,那对夫妻果然把存在有花青种海洋蓝翡翠的毛料当作废石渣丢弃到了一边。   这种便宜就算刘宇浩不占那对夫妻也不可能有机会再得到那翡翠了的,因为通常解石的人都很少会重新把自己解过的毛料废渣再重新解一遍。   眼看那毛料已经完垮了,石渣也会随着那对夫妻的黯然离开而被清扫到垃圾堆填区去,刘宇浩这个时候还不出手更待何时?   “这位大姐,不知道你的这些废料卖不卖?”刘宇浩一脸笑意的走到那女子身边问道。   在暗标区刘宇浩就已经听到了那对夫妻的对话了,他知道在那对夫妻之间,男的没有女人强势,很多事情都是女人说了算,所以刘宇浩很聪明的没去跟丈夫打听。   “一千万,我的一千万没了……呜呜……”   那妻子双眼无神的从刘宇浩脸上划过,她好像根本就没听到刘宇浩在和自己说话,而是面色惨白的自顾哽咽着。   “翡翠……”   一个在旁边看热闹的人认出了刘宇浩,满脸诧异的高声惊呼了出来,不过话还没出口就发现刘宇浩的眼睛向自己投来一抹冰冷的厉色,那货禁不住身子一震,吓得赶紧又把后面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   俗话说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这个简单的道理那货还是明白的,既然翡翠圣手刘宇浩亲自来问废料,那必然是有古怪的,想明白了这点的那货才、呲着嘴后悔不迭的跺跺脚离开了。   眼不见心不烦,那货心想,“要是老子早知道翡翠圣手会对那对解废了的石渣出手,我怎么得也要赶在他之前下手啊,得,凭空失去了一次发财的机会。”   妻子虽然没听到刘宇浩的话,但丈夫却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一脸悲戚的男人奇道:“小兄弟,你要俺们这堆废料做什么啊?”   刘宇浩笑笑说道:“大哥,你这堆料子每块都比摆那卖的赌石还要大,我想买下来让我兄弟练练手呢。”   那男子神色怪异的看了眼刘宇浩,再又看了看地上被自己夫妻俩解得乱七八糟的石渣废料心里满是苦涩,“你还是问她吧,俺做不了主。”   可笑至极,都这个时候了一个男人还不懂得一家之主的重要,连是否出售废石渣还要看那个让自己倾家荡产的笨蛋女人的意见。   刘宇浩不屑的撇了撇嘴,原本在他心里还对这夫妻俩存在的那一丝同情在这个窝囊男人的一句话后变得随风而散。   “大哥,要不你和这位大姐说说吧。”   不屑归不屑,毛料没到手之前刘宇浩是不会让别人看出自己心里在想什么的,和那丈夫说话的时候,刘宇浩依然是一副和颜悦色好商量的笑脸。   丈夫神色黯然的过去安抚了一会精神快要崩溃了的妻子才堪堪走了过来说道:“小兄弟,这堆石料你真的要买吗?”   刘宇浩笑吟吟的点点头。   “那,那,你给俺们五万块钱吧,俺们连回家的路费都没了。”   丈夫满脸苦楚,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积攒了多年的家当几刀解完就变成了一堆废石头心里就难受,要不是因为自己年纪一大把了,又是当着刘宇浩这种年轻人的面,他都要哭出声来了。   但眼泪换不来同情,刘宇浩面色一沉淡淡的说道:“大哥,如果你单独找我借钱回家我是会同意借给你三五万的,但你这堆废料最多也就是两三千的价值,同情不等于商业,我们还是在商言商,你说个准数我也好看值不值得买吧。”   这个浅显的道理那男子怎么可能不懂?但一分钱难死英雄汉,何况他又不是什么英雄,于是乎,那男子接着说道:“五万不行总得给俺们一万吧,这毛料可是俺们夫妻花了一千万买回来的。”   刘宇浩气急反笑,“你问问在场的人,如果那个愿意出一万买你这堆废料我就愿意给你一万五,但如果没有的话,大哥你还是规规矩矩报个实价好了。”   那男子哭丧着脸抬头看了一下周围的众人,话到嘴边又问不出口了,这些人个个老奸巨猾在利益面前分毫必争,但不管自己的事却都闭口不语置身事外,赌石赌到倾家荡产又是司空见惯的事,这个时候谁也不会帮他的说话。   “那,兄弟,你说多少钱是好?”男子绝望的说道。   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照赌石的规矩,解废的石渣是按公斤交易的,你这不到三百斤的石渣按理说应该不足一千块钱,这样吧,我给你三千块,你看怎么样?”   “好吧,就这样吧。”   男子神色一呆,他也知道刘宇浩说的是实话,但心里却怎么也接受不了,但接受不了又能怎么样呢?生活还要继续,自己和妻子可不想乞讨着回家,现在想不答应也不行了。   第0378章 不是变戏法的   把三十张老人头数给男子后刘宇浩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这和竞标不同,竞标自己起码心里还有点底,和人讨价还加却很有可能被人家拒绝而错失良机最后得不到任何东西,但现在自己成功了,还是用了一个比自己刚开始的估价少了近一半的价格成交的。   沈国远远的看见刘宇浩,也顾不得旁边还有什么人了,兴奋的说道:“刘先生,暗标的毛料都领出来了,你这次一共中标两百九十四块,只有三块被截标。”   “刘先生?沈麻子,这位是哪门子的刘先生?你转行了吗?”   “郭子英!你怎么在这?你不是说你和你老婆竞下了一块能大涨的毛料吗?解开了没有?”   沈国忽然看到老友也禁不住喜不自禁,笑呵呵的和那郭子英打着招呼,但同时也没忘自己是来做什么的,手中的一份毛料清单已经交到了刘宇浩那里。   “呃,我……”   那窝囊废丈夫正在清点刘宇浩给他的那三十张老人头,乍一见沈国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由羞得满脸涨红,可转瞬间因为沈国的那一番话,男子脸色攸然变得惨白骇得亡魂外冒。   沈国可是他的老熟人了,很久以前两人就已经认识并交往过,这次男子也在公盘上见过几次沈国,但每次沈国都是行色匆匆所以彼此也没深聊。   他只知道沈国现在跟在翡翠圣手刘宇浩身边做事,因为这,男子还很是羡慕了一番,可没少跟自己老婆说起自己以前和沈国作下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但现在沈国兴冲冲的跑过来只是为了告诉这个买自己废料的年轻人毛料的消息,难道说这个年轻人就是翡翠圣手刘宇浩吗?郭子英瞪大双眼疑惑的盯着刘宇浩半天没敢吭声。   他一直跟自己老婆说自己来平洲都这么久了也没有机会见到翡翠圣手刘宇浩,现在刘宇浩真的站在他的身边后郭子英心里却不敢相信也不愿意承认。   因为这个年轻人如果真的是翡翠圣手刘宇浩的话,那很有可能会出现一个结果,那就是自己的废料里说不定真的有翡翠,不然的话人家翡翠圣手怎么可能对一堆垃圾废料感兴趣呢。   “刘先生,您真的是翡翠圣手吗?”郭子英鼓足了勇气神情呐呐的问道。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说道:“那只是朋友之间的一个戏称,当不得真的。”   郭子英瞬间觉得脑袋里一阵空白,最不愿意承认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这让郭子英情何以堪,等他好不容易清醒过来才发现刘宇浩和沈国已经走远了,地上那一堆乱七八糟的毛料废渣好像没有少,又好像少了,但究竟真相是什么他却怎么也解释不清楚了。   “老沈,你去帮我把寄存处的一块毛料取回来吧,这是存单,我先去周锡那边看看。”   只是费了一番口舌就用三千块钱帮军子得了一块可以涨三千多倍的毛料刘宇浩的心情爽快极了,脚下的步伐都轻松了许多。   刘宇浩正乐不可支的把玩着手中那个不到香瓜大小的毛料时忽然听到周锡和秦卫先急促的说话声音,秦卫先还好点,但周锡的语气却颇为不快。   皱了皱眉头,刘宇浩心生警觉疾步朝周锡所在赶了过去,尽管双方说话的声音刘宇浩都觉得应该是彼此认识的人才对,可不知道为什么,刘宇浩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周哥,这是怎么了?”   等刘宇浩赶到周锡那边时再次看到了唐子江一行人,而周锡正吹胡子瞪眼的和江天比划着什么,好像非常不高兴的样子。   周锡一脸不快,背着手说道:“江天那小子太不够意思了,让他把解石机给我用一下,他居然敢推三阻四的,什么玩意嘛!”   刘宇浩一愣,困惑的看了眼满脸委曲的江天,他知道江天不是那种不讲交情的人,既然他不能把解石机借给周锡就一定有他自己的苦衷。   笑了笑,刘宇浩搡了一把正生闷气的周锡说道:“我说多大点事啊,值得这么瞪着驴眼大呼小叫的吗?没得让别人看了笑话咱们。”   周锡冷哼一声把头别到一边不再理他,虽然心里有一万个不情愿,但刘宇浩的面子他还是要卖的,在外面大庭广众下贺二哥也是这样照顾自己面子,一向蛮横不讲理的周锡倒是把这些记得牢牢的。   “江天兄弟,你怎么跟周少闹起来了?”   稳住了周锡后刘宇浩这才腾出功夫笑着和江天说话,刘宇浩也明白江天不可能会当面和周锡起冲突的,这里面一定还有别的什么原因。   果然江天苦着脸说道:“刘哥,要是秦大哥早点说是周少要用解石机唐,唐总就不会不给让用了,可,唉……这闹得是什么事呀。”   “唐总?那个唐总?”   刘宇浩说着话眼睛却朝唐妩那边瞟了一眼,唐妩是认识秦卫先的,决计不会故意为难秦大哥,而另外一个唐总……难道是唐子江?   江天听到刘宇浩这么一问苦笑道:“还有哪个,我的大老板呗!”   这个时候其实刘宇浩已经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了,无非就是因为自己曾经得罪过龙叔,而唐子江把这笔帐却都一一算在了所有和自己认识的人中。   不过这对刘宇浩来说真的算不得什么,淡淡一笑,刘宇浩说道:“没什么,反正又不是只有一台解石机,我们去别处也是一样的。”   江天歉意的点点头,鼻子有些发酸,在他看来,如果不是因为有刘宇浩唐氏集团在这次平洲翡翠公盘上就不可能一下子拿到这么多的好毛料,江天真不明白为什么大老板就对刘哥和龙叔的那件事耿耿于怀呢。   “小子,既然来了就不要忙着走,听说你赌石挺厉害的,我倒想见识见识是真的就像别人说的那样,还是你们一狼一伙的自吹自擂。”   刘宇浩刚要转身离开唐子江就冷着脸在后面说话了,语气不善还是小事,关键是说话的时候唐子江已经慢慢踱步来到了刘宇浩的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   “唐总,让您见笑了,那些都是我的一些朋友瞎传的,都说神仙难断寸玉嘛,何况我又不是神仙,漫说赌石厉不厉害,其实我连看毛料也还差得远呢。”   对于唐妩的父亲刘宇浩还是很有节制的,起码没有横眼冷目相待,可要刘宇浩真的给他低头那也是不现实的,所以刘宇浩说话时一直保持的是那种不卑不亢的笑脸。   可唐子江却不认为刘宇浩是在尊重自己,反而刘宇浩越是满脸堆笑他就越是觉得刘宇浩是在鄙视自己这个香港的珠宝大亨。   “你手里拿的也是毛料吗?”   唐子江还是很要面子的,他不可能真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欺负”一个孩子,注意到刘宇浩一直把一块石头拿在手里后唐子江心念一转把话题引到了别处。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算是吧,这是我帮朋友刚才在一堆废料里捡来的。”   “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作算是?我看你这个人就是太虚浮,你以为谁手里拿块石头都可以说是毛料吗?”唐子江冷冷的说道。   “爸,你……”   唐妩眼眶一红,她知道自己父亲为了龙叔的事几乎气得几天都吃不下饭,但这又能全怪刘宇浩一个人吗,龙叔好像责任更大一些吧,可唐妩弄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待人和蔼的父亲会这么苛刻的对待刘宇浩。   “你站到一边去,这里没你什么事。”唐子江瞪了自己女儿一眼怒声说道。   唐妩不敢违逆父亲,只好幽怨的瞪了一眼,然后走到一边凝视着刘宇浩。   “唐总,如果您没什么事我要走了,您教育自己的子女无可厚非,但请您不要当着众人的面这样做,特别是我。”   刘宇浩一面说一边闪到一旁择路就欲离开,可以说他对唐子江的好感现在已经降到最低点了,如果不迅速离开的话,刘宇浩不能保证自己等会还能不能再继续保持对他的尊重。   但很奇怪的事唐子江对刘宇浩的话并不气恼,而是注视了他一眼后淡淡的说道:“这台解石机是唐氏珠宝专门租下来的,一整天都不会有别人用,如果你真的能把自己手上的那块毛料在这台解石机上解涨,我做主把解石机转让给你,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刘宇浩神色冷淡的摇了摇头:“唐总,我又不是变戏法的,至于我会怎么做更不需要任何人指点,公盘上的解石机有很多,难道只有在您租下来的这台机器上解涨了才算我赌石有眼光吗?恐怕您要失望了,我不会答应你的要求的。”   唐子江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刘宇浩,一直停留在眼中的那抹厉色慢慢不见了,最后变成了一种欣赏的目光,呵呵一笑道:“好,你小子还算有点个性,配得上我女儿。”   “啊!这……”   刘宇浩眼珠子瞪得溜圆,他被唐子江的一席话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第0379章 军子解涨了   在场那么多人,听到唐子江说话的人也不止刘宇浩一个,但其他人的表情都还算好,唯独只有唐妩愣了愣后,杏脸含嗔看着自己的父亲,随即两片桃腮绯红,羞愧难当,直把头垂到了胸前再也不敢多看大家一眼。   “唐总,我,呃,不是,不是,我和唐妩真的只是同学……”   饶是刘宇浩擅长应变,但对着一个当面说自己女儿和自己相配的人他也有些瞠目结舌找不到理由来让自己理直气壮一些了。   唐子江一拍大腿怒道:“怎么?你看不上我女儿?”   刘宇浩啼笑皆非,哪有这样做爹的?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当作大家的面逼一个自己才见了一次的人当自己女婿,唐子江可真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了。   “不是,我,我已经有未婚妻了。”   虽然已经发现唐妩的脸色慢慢的不对劲了,而且娇柔的小身子也正在因为激动而颤抖,但这个时候刘宇浩却是不会信口胡说的。   他知道自己身上已经背负了的责任,现在他本能再去把唐妩也拉到自己的这个奇怪的圈子里来了,三个女人就是一台戏,四个女人?刘宇浩想想都怕。   “噗哧……”一旁听着两人对话的军子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   唐子江脸色一寒瞪着眼睛道:“笑什么,严肃点。”   “是,是……我不笑!”   军子脸涨得通红,强忍住不让自己再笑,可浑身上下却像打摆子般不停的抖着。   在刘宇浩即将崩溃的时候戚康一脸笑意的出现了,还没走近就高声笑道:“咦,我说老唐,你怎么在这里?你认识刘老弟吗?”   “戚哥,今天暗标情况怎么样?”   刘宇浩见到戚康就像见到了亲人子弟兵一样简直要痛哭流涕了,连忙上前一把抓住戚康的手就再也不想松开,这哥们来得太是时候了。   虽然戚康不明白为什么刘宇浩会见到自己以后这么激动,但他最擅长的也是演戏,呵呵一笑后说道:“唉,我也没去管那些猴崽子们,只知道他们把我的钱倒是折腾了不少。”   “有了毛料还愁钱不像流水般哗哗的进戚哥你的口袋,知足常乐吧!”刘宇浩笑着说道。   就算戚康是戚李培家族的最大合伙人他也不能直接从玉矿中得到赌石,周生珠宝的大部分毛料还是通过参加公盘竞标的方式得来的。   不过这次平洲之行戚康有个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刘宇浩,他相信只要自己能紧紧抓住刘宇浩这条线,总有一天自己周生珠宝会有雄霸一方的那一天的。   “兄弟,我怎么听别人说你今天买了一块大家都不要的毛料,没过多大一会又买了一堆解废的石渣,究竟这是怎么回事?”   戚康到处找刘宇浩的原因其实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一个能战胜苏巴昂的人在戚康眼中已经是神一般的存在了,戚康想亲眼看看有什么样的毛料能值得刘宇浩亲自出手。   刘宇浩笑了笑,把手中的毛料晃了晃说道:“戚哥你说的那两块毛料都是我看上去感觉不错就突发奇想的买了下来,现在正后悔着呢,也不知道解开后是个什么情况,喏,这是其中的一块。”   戚康神色一怔,“这个也是其中的一块?”   他早就看到刘宇浩手里又块石头了,但那石头实在平淡无奇引不起他的什么兴趣,所以戚康以为那时刘宇浩在什么地方捡来的拿在手里玩呢,谁知道竟然就是刘宇浩买的两块毛料中的一块。   刘宇浩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道:“是啊。”   戚康摇摇头又点点头,一把抢过刘宇浩手中的那块毛料拍了拍,可听了半天也听不出个所以然,禁不住笑着问道:“兄弟,你说这毛料里能有翡翠吗?”   也就是刘宇浩说那石头是毛料戚康才相信,要是周生珠宝的哪个赌石专家说那是毛料一定会被戚康骂到狗血淋头的,见鬼了,明明是快破石头,装什么大头猪啊。   刘宇浩见戚康拿着自己的毛料用手拍觉得非常好奇,“戚哥,没事你用手拍这毛料干什么?里面有声音吗?”   戚康怔了怔,瞪着眼睛说:“不是你说毛料通过拍打可以听出内部翡翠结构的情况的吗?”   “毛料可以拍出来?”唐子江第一次听说这样的理论,不由得满脸茫然。   戚康嘿嘿一笑,指着刘宇浩说道:“刘兄弟就是用手拍毛料,只用了十分钟的时间就看完了两百块翡翠原石,而且随便从里面挑出了一块就赢了苏巴昂。”   唐子江不相信的看着刘宇浩,好像他是外星球来的人一样,开什么国际玩笑,用手拍了十分钟然后挑出一块赢了苏巴昂?这还让不让人活了,苏巴昂是谁啊,那是唐子江最崇拜的人,也是瓦城最牛的赌石大师,刘宇浩能赢了他?   “呃,我说的那是手感,听声音是听不出来的……”   刘宇浩神色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要不是戚康这么说,他差点忘了自己是怎么戏弄苏巴昂和戚李培的事情了,也真是好笑,他们那些人都是赌石的行家,没想到被自己三言两语的蒙住了。   都不知道他们赌石的功夫以前是跟谁学的,这些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吗?毛料要是用拍的就能判定那还要强光手电和经验老道的赌石专家做什么。   “刘兄弟,你这块毛料今天解不解开?我想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照说戚康这种身份的人是不应该跟刘宇浩提这种要求的。   可好奇之心人人有之,戚康也是人,他也有好奇心,要是刘宇浩不答应他的这个要求,估计一晚上他都睡不好觉呢。   刘宇浩笑着点了点头,反正这块毛料是要解开的,在哪解,谁看到都无所谓了,“军子,这块毛料你来解吧。”   军子愕然的看了看刘宇浩说道:“我?我行吗?”   虽然这段时间军子一直在刘宇浩解石的时候打下手,但真正解石他还没有经历过,刘宇浩这猛然一说还把他给弄迷糊了。   刘宇浩白了眼军子笑骂道:“当然是你自己了,你个没出息的货,是你自己想送媳妇一块翡翠的,不自己解怎么能表达你的心意。”   军子一脸茫然的抱着那块毛料为难的盯着看,帮别人解石是一回事,但自己解石就是另一回事了,这不是有没有心的问题,懂不懂从哪下手才是关键。   刘宇浩摇摇头笑了笑,从军子手里把毛料拿过来在上面划了几条线说道:“你想直接解开就按这几条线下刀,要是不想切也可以用擦石的方法擦出来。”   倒不是刘宇浩真的看不上眼那毛料中的花青种海洋蓝翡翠,而是三千块钱买回来的东西解开后最少能值三百万,足足涨了一千倍,有了这样的赌涨也就不用在乎军子等会是否会切掉少许玉肉了。   试想,等以后高兰兰知道了这翡翠是军子亲手在毛料里给自己解出来的岂不是会更加爱惜这来之不易的翡翠?那可是相当于他们俩爱情的鉴证呢。   “好,我试试看!”军子咬咬牙果毅的点了一下头。   听说有人解石早有闲的没事干的人呼啦啦的都围了上来,可一看到军子手里的那块毛料,那些兴冲冲跑来的人马上就走开了一半。   更有些人气的在一边小声骂了起来:“麻辣隔壁的,老子说解的什么毛料呢,弄了半天是一块破石头,要松花没松花,要色蟒没色蟒的这不是逗老子玩嘛。”   “切,我以为是什么好料子呢,弄了半天是那对夫妻解剩下的废石渣,那玩意还用得着解嘛,浪费时间。”   刘宇浩对周围众人表现的不屑置若罔闻,笑着拍了拍军子的肩膀说道:“军子,要相信自己,幸福是靠自己的双手换来的。”   “嗯!”军子被周围的人浇了个透心凉,可听了刘宇浩的话后又觉得浑身都是劲了,使劲的点点头后果断的打开了解石机的电源。   兹……兹兹!……   不得不说军子学东西还是很快的,以前只是看刘宇浩解石,但不管是身体的姿势还是下刀的手法都学得有模有样。   “雾!操,这石头切出雾了!”一个激动的声音高喊着。   “不会吧,这样的破石头也能解出雾,真是神了,不行,我要把我那几个朋友都叫过来。”   第一刀还没解完就有人发现,随着那精钢砂轮的飞速旋转切开的口子处渐渐往外带出了一抹白色的石雾。   “那真的是雾吗?”军子停下解刀一脸惊喜的问道。   刘宇浩笑笑说道:“你也算解石老手了,怎么连这都看不出来吗?”   见刘宇浩眼神中满是鼓励,军子也是信心百倍不再关心旁边的人说什么而去全神贯注的解石了。   哗!啦!   毛料被分成了两瓣,刘宇浩熟练的泼了一盆水上去,毛料切面上灰白的石浆被冲刷得干干净净,露出一抹淡淡的蓝色。   “涨了,真的解涨了!”   戚康瞪大眼睛尤不相信,但出现在他眼前的一切不需要他的怀疑了,那切面上真的是绿,是实实在在的翡翠发出的斑斓的光泽。   第0380章 乾坤大挪移   翡翠切是切出来了,但谁都看不清毛料里真正的种水是什么样的,这也是刘宇浩经过了考虑才那样划线的,毕竟军子是第一次解石,如果划进去太多刘宇浩怕他掌握不好尺度把翡翠解成七零八落的几块就不美了。   这样最大的好处就是等毛料全部解完以后可以用擦石的方法把翡翠完整的擦出来,这样军子心里就不会再有什么遗憾了。   “小伙子,你那毛料卖不卖?趁你现在已经解涨了赶紧出手吧,我给你出三万。”   有解石的就有趁火打劫的,军子这头还在固定毛料呢,人群里就有人出面想把那毛料买过去了,那些人对赌石都非常有经验,从雪白的雾中他们发现了端异。   “不要管他们,继续解吧!”刘宇浩面带微笑为军子鼓劲加油。   第一刀就解涨了,这对一个赌石的人来说无疑像是注入了一针足以让他兴奋许久的针剂,而且军子对刘宇浩的信心不是一般的信任,点点头,军子道:“咱们接着干。”   兹……兹……   看着军子认真解石的模样,刘宇浩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他现在关心的不是翡翠解出来以后会怎么样,而是军子能不能顺利的完成这一刀。   因为第二条线刘宇浩划得就离翡翠的玉肉很近,这一刀也是整块毛料中最难解的地方,但考虑到翡翠解出来以后的完整性和取料的方便,刘宇浩又不得不这样做。   “停一下!”   刘宇浩一直打开着自己的异能在观察砂轮进入翡翠后的情况,当他看到砂轮快要接触到翡翠玉肉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的喊了一声。   “怎么了?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吗?”   军子何其聪明,从刘宇浩的眼神中他已经看出自己很有可能在什么地方出现了小小的失误了,但刘宇浩不说他却是怎么都不会知道的。   “没什么,我想重新固定一下毛料。”   其实刘宇浩挺后悔喊停军子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第一次,如果一个婴孩的父母一直担心他摔跤不敢放手,那么等孩子长大以后,他在处理问题的时候就会有较强的依赖心理,这种依赖是足以致命的。   把毛料摆正以后,刘宇浩歉意的朝军子笑了笑说道:“军子,你就按照平时你看我解石的方式那样自己琢磨,别怕,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   军子点点头不再迟疑,果断的照着划好的线切了下去。   “海洋蓝,看啊,是海洋蓝……”   “大涨了,老沈,军子第一次解石就切出大涨了!”秦卫先情不自禁的鼓着掌笑道。   在洗净了毛料切面后,一抹耀眼的翠蓝出现在大家眼前,和玻璃种或是高冰种底子不一样,花青种海洋蓝像是更加具有灵动,虽然在温润的色泽上可能要差一些,但胜在娇艳,非常符合三十岁以下女生的活泼个性。   “戚康,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刘宇浩的?”   一直在旁边看解石的唐子江被这刀刀解涨也是唬得一愣一愣的,说句心里话,他压根就没想到这种表现的毛料也能解涨,而且还是近些年卖得最火爆的海洋蓝翡翠。   最让他不可思议的是那刘宇浩好像一早就知道那毛料肯定会解涨一样,就连解石的人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笑容时,他依然还是那副淡淡的模样,如果不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谁又能有这份定力呢。   戚康笑了笑说道:“其实我也不比你早多少,但是我知道你有个好女儿,这次你们唐氏可是沾了你女儿的大光了,刘兄弟没少给你们毛料的信息吧。”   唐子江没承认也没否认,这件事是不可能瞒得住大家的,就算他现在不说,相信用不了几天人们都会知道。   其实唐子江心里有一个想法他一直没有说出来,虽然他刚才已经装疯卖傻的试探过刘宇浩了,但社会经历丰富的他已经看出来,尽管刘宇浩和唐妩之间都对彼此有意思,但他们好像中间又隔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一样,怎么捅也捅不破。   等再过些年,唐生珠宝传到唐妩手中以后,很有可能会面临着没有眼光独到的赌石专家的尴尬境地,唐子江这些年一直在暗中寻觅,他想为自己女儿找一个能辅助唐家产业的忠实依靠。   但这个希望似乎很渺茫,特别是唐子江见到刘宇浩后,尤其是看到现在刘宇浩就像一个淡定自若的大将军一样指挥朋友解石,唐子江知道,自己离期望也越来越远了。   刘宇浩擦了把额头上的细密汗珠,毛料终于解完了,一块色彩蔚蓝的翡翠捧在军子的手心,发出异样的光彩。   “牲口,没想到翡翠还有这种色彩,真的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军子的声音有些发颤,而那些感叹也是从他内心深处发出的,其激动的程度不亚于他第一次和高兰兰在一起抵死缠绵。   刘宇浩笑笑说道:“还有比这更漂亮的呢,以后你见的多了就不稀奇了。”   “这翡翠有一个大人的拳头这么大呢,你说拿去做什么才好?”军子恍然幻想起高兰兰戴上自己亲手解出的翡翠后那种陶醉的模样,心里美滋滋的。   刘宇浩捅了军子一下笑道:“别尽搁那想美事了,要想把这翡翠制成一整套饰品,花钱的时候还在后面呢。”   军子一愣,说道:“请人做翡翠饰品很贵吗?”   在军子看来,一块翡翠的价值已经不菲了,如果真的像刘宇浩说得那样花钱的时候还在后面那他就要考虑下自己的家底是否能承受得起了。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说道:“你这块翡翠能掏出一副手镯,要是找到好师傅的话,还能做三个挂件和一对戒面,以现在揭阳最好的雕工来算,手工费差不多得要一百来万吧。”   “什么?一百来万!”军子差点没把手里的翡翠给丢出去,天啊,一百来万是个什么概念啊,这说的还只是雕工而已,如果再配上金银镶嵌还不知道那些材料需要多少钱呢。   军子有些不舍,但最后还是把那翡翠放到刘宇浩面前,笑了笑说道:“牲口,我算知道了,就算我能拥有这翡翠,也没那个能力把它做出来送给高兰兰,你还是拿回去吧,等拍卖的时候也多一件明料不是。”   刘宇浩哑然失笑说道:“滚一边去,有你这样的嘛,当初是你自己哭着喊着要给你媳妇一块这样的翡翠,现在翡翠到手了却又嫌雕工贵了,怎么就这么难伺候呢你。”   “我确实是没那么多钱嘛!”军子耸耸肩说道。   刘宇浩摆摆手笑道:“钱你就不用管了,算我先借给你的,等以后每个月从你工资里扣。”   军子满脸痛苦道:“万恶的资本家啊,一百万,你想扣到我进殡仪馆吗?”   刘宇浩知道军子那是在和自己说笑也不理他,白了眼军子后,说道:“老沈,把咱们先前买的那块毛料推过来一起解了。”   “好咧!这就给你推过来。”   沈国满脸堆着笑,他已经安排贺嘉怡打电话叫过来的那些士兵把刘宇浩暗标竞来的毛料都运走了,现在他放在推车里的就剩下刘宇浩特意交代的那块一百来斤的大石头了。   其实刚开始沈国见到那块大毛料时也是心里打鼓,但现在他的心情却和之前完全又不一样了,连军子解的那块料子都涨了,这毛料起码还有松花吧,没道理不涨的。   “周哥,你要不要来和我一起解这块毛料?还是那句话,解涨了算你一半!”   固定毛料的时候,刘宇浩看了眼吊儿郎当坐在不远处的周锡笑着和他打着招呼,刚才自己因为唐氏集团的事冷落了周锡,到现在那货还在生气呢。   周锡用鄙夷的目光看了眼刘宇浩刚架到解石机上的毛料不屑的说道:“切,得了吧你,我有那份力气还不如留着晚上和餐厅里那个新来的领班小娘皮快活,帮你解毛料?你那是毛料吗?”   以前周锡也经常自己解一块毛料过过手瘾,但表现这么差的毛料就算周锡这样不懂赌石的人也不会去选,他不知道为什么刘宇浩一直说要把毛料里的翡翠分一半给自己,但这个诱惑对周锡来说太没有吸引力了。   “不后悔?”刘宇浩笑道。   周锡竖起一根中指哈哈一笑:“不后悔,谁后悔谁是老盖子王八!”   刘宇浩拍了拍手上的灰笑吟吟的走到解石机旁,如果刚才周锡不说那些话他还准备一刀一刀的慢慢解开,但现在他改变注意了,刘宇浩准备一刀下去就把翡翠最华丽的那一面展现到大家的眼前。   不是说不后悔嘛?哥们今天就给你玩个乾坤大挪移,让你小子吓得下巴都掉到地上。   “刘兄弟,你确认你的这块毛料能解涨?”   戚康就是因为听说刘宇浩买了这么一块翡翠原石不像翡翠原石,垃圾废料不像垃圾废料的赌石才跑过来看稀奇的,现在刘宇浩准备开始解石了,他自然想先问一下好让自己心里有个底。   第0381章 把鞭炮都买回来   解石机是安放在没有遮挡的地方的,所以真正围在那里看解石的人其实很少,能一直坚持到最后的人都是骨灰级赌石爱好者。   可当刘宇浩打开解石机电源后,周围的人群突然涌动了起来,一大批人都在向他们这边移动,刘宇浩诧异的左右看了看才发现,原来这些人都是来看自己解石的。   “刘先生,您这块毛料究竟是多少钱买的?”   有先围过来的人戏虐的想嘲笑一下刘宇浩,当然,这些人都是平时不怎么赌石的,真正的那些赌石玩家或是珠宝公司是不敢跟翡翠圣手这样开玩笑的,他们怕把刘宇浩惹恼了以后就买不到刘宇浩解的翡翠明料了。   刘宇浩不紧不慢的笑了笑说道:“那老板问我要一千,我最后给他的是三千。”   “这就是刘先生你的不对了,要换成是我,一定给那人一万!”   “就是,您解出的翡翠哪块不是价值连城呢。”   哈哈哈!……   不知道是因为刘宇浩的诚实还是因为大家都觉得今天是翡翠圣手做的最不靠谱的事,反正都笑了起来,声音中明显能听到有很多是幸灾乐祸的人发出的。   刘宇浩摇摇头,无聊透顶的人通常他是不会理会的,是骡子是马等会拉出来一遛就知道了,现在多费口舌都是没用的。   唐妩走了过来,妩媚的捋了捋耳际边的秀发向刘宇浩投来回眸一笑说道:“表现这么差的石头你也拿出来解,你就不怕他们诋毁你的名声吗?”   刘宇浩笑着摇摇头说道:“这么大一块石头我运回京城光汽油都得不少钱呢,在这解开了不管能不能解涨都无所谓了,再说了,我干嘛要那么在意别人的眼光呢?”   唐妩笑笑没再说话,温柔的拿出一方手帕把刘宇浩额头上的汗珠擦了擦,她知道这个男人一旦决定了要做的事你就算派十匹马去也拉不回来的。   兹……兹……兹……   刘宇浩不但没有在毛料上划线,更没有像别的赌石专家那样在解石之前重新把毛料的每个细节都再看一遍,他做的唯一一个动作就是压下手柄直接向毛料正中间切下去。   “这……这也太草率了吧,要是毛料里面真有翡翠,这一刀下去不就要解垮了?”   唐子江看到刘宇浩居然选择了从毛料正中间开始解石不由得一呆,就算初学赌石的人也应该知道,从中间下刀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刘宇浩这是怎么了?   看到刘宇浩这么解石的当然不止唐子江一个人,大家都看到了,但没有一个人出声制止,在那些围观的人当中,还是有很大一部分人希望刘宇浩解垮的。   不是说这些人居心叵测,而是刘宇浩声名太炙了,就像是正中午的太阳一样烤的人喘不过来气,很多人都被刘宇浩的气势压倒,以至大家都希望刘宇浩真正的在人们面前解垮一次,以泄大家心头之愤。   “垮了,翡翠圣手解出黑雾了……”   不知道是谁最先发现了黑雾的出现,这个兴奋中带着颤音的呼声让屏息关注刘宇浩解石的人们心头大为一爽,好事的人纷纷伸长了脖子想看看刘宇浩出糗以后是什么脸色。   秦卫先在一边皱紧眉头大气都不敢出,那感觉特别像是受了委曲的小媳妇般苦着脸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样。   刘宇浩一直是秦卫先最欣赏的小兄弟,如果在公盘的最后一天刘宇浩当众解垮了毛料,秦卫先会觉得自己脸上也无光,更会觉得刘宇浩是不是也无法承受这样的压力,这是秦卫先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哗!啦!   一百多斤的毛料向两边垮开,不需要做任何的交代,秦卫先迅速的扯过水龙对着切面冲洗着,尽管秦卫先此时的心跳都很厉害,但他不得不睁大眼睛盯着以免哪个地方没洗干净影响一会宇浩兄弟对切面的判断。   “哎!真的是黑雾,看来想不垮都难了!”   “皮壳表现这么差的毛料他怎么好意思当面解开?”   当大家都看清楚了切面上的情况后人们纷纷低头议论了起来,固然有很多人是同情刘宇浩的,但是同情改变不了毛料解垮的命运,现在大家都在等待刘宇浩自己宣布结果。   可让大家失望的是刘宇浩的脸上却一直带着淡淡的笑,好像躺在地上的那块解垮了的毛料于他完全无关一样。   “不对,毛料没有解垮,看这里,有红色的翡翠!”   江天凑过来看毛料切面时突然发现了异样的色彩,当他确定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觉而是真正的翡翠后不由得仰天大吼了起来。   “我看看……”秦卫先神色一愣,先是呆了呆,随即也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没解垮,真的出翡翠了!”   秦卫先的大嗓门让在场观看刘宇浩解石的人们沸腾了,只要认为自己有一丝希望的人都拼了命的往前挤,都想第一个看清楚究竟是出了什么状况。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别停下啊,江天兄弟,你也帮把手固定好毛料,我想快点把翡翠解出来让大家都看看,这不是他们说的垃圾石头。”   “唉!老沈,咱们一起赶紧固定毛料。”江天喜笑颜开的动作了起来。   兹兹!……兹……   忽然,在解到一半的时候刘宇浩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皱了皱眉头,虽然没有说话,但从他的神情可以发现,第二刀在切的不像大家想象的那样顺利。   “怎么了宇浩兄弟?”秦卫先第一个跑过来焦虑的问道。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说道:“没事,我只是看看这一刀需不需要再往里面切点。”   用异能把毛料内部透视了一遍后,刘宇浩重新走回去神色坚毅的压下手柄直接切了下去。   其实刚才没有出任何状况,只是刘宇浩在想究竟是该把翡翠切出来还是把外面包裹的那层黑雾留下,等皮壳全部解完以后再把雾擦掉。   可秦卫先还是不放心,走到江天身边担忧的说道:“江天兄弟,你说宇浩这次能解涨吗?”   江天倒是比秦卫先乐观多了,笑了笑说道:“秦大哥你在怕什么呢?上次刘哥也是遇到黑雾,最后不还是解出了玻璃种翡翠,相信这次刘哥也一样会给我们创造一个新的奇迹呢。”   哗!啦!   毛料在精钢砂轮的作用下很快就被切开了,一直关注着解石动向的秦卫先扯着水龙正准备上前冲洗切面,可当他看到一抹艳红的色彩出现后竟然忘记了自己还有工作要做,眼睛死死的盯在那个切面上。   “那,那切面怎么红得那么异样?”   唐子江神色一滞,猛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嘴巴张得大大的几乎能同时放进去两个鸡蛋。   “辣,辣椒红……真的是辣椒红!”   戚康呆呆的看了三秒钟后使劲点着头,那翡翠的色泽是他最熟悉不过的了,在香港他总公司的门市里就有那么一块辣椒红的翡翠存在。   不过戚康的那块辣椒红翡翠只够做三个戒面,而且仅仅是糯种翡翠而已,但现在戚康看到的却是足足有六七公斤的辣椒红高冰种翡翠。   “快点,你快点把DV帮我打开啊,上次解出滴血翡翠就是因为你弄得我没记录到整个过程,今天又是你毛手毛脚的……哎!”   “高冰种辣椒红!靠,这样的极品翡翠居然是藏在这种垃圾毛料里的。”   大家激动异常的议论传到了已经有些迷迷糊糊想睡着的周锡耳中,揉了揉眼睛,周锡说道:“江天,老四又解出什么翡翠了?怎么这么吵?”   江天像个小孩子般笑嘻嘻的舞动着双手笑道:“高冰种的辣椒红翡翠,周少你快来看看啊!”   周锡脸色猛然一变,嘴巴张了张,异常艰难的说道:“高冰种辣椒红?是和我上次花了七百万买的那个观音一模一样吗?”   江天当然知道周锡在说什么,前年周锡花七百万买了个大拇指大小的高冰种辣椒红翡翠观音,当时还是江天帮他和珠宝公司还的价,如果不是看在熟人的面子上,那块翡翠观音得要一千万以上呢。   “刘先生,你的这块毛料卖不卖?”   老王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但从他的那副惊愕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是在别处听到刘宇浩解涨出高冰种辣椒红翡翠后急忙赶来的。   刘宇浩笑笑说道:“卖,但是要等我把翡翠全部解出来以后再说。”   老王像是小鸡吃米般的连连点头,片刻后,老王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跟自己身后的助理说道:“去,赶紧去买鞭炮,能买多少买多少,最好是能把公盘上所有的鞭炮都买回来。”   噼里啪啦!……   在老王的小助理买回鞭炮的同时戚康也从外面运进来了三小推车鞭炮,唐子江更是大方,直接让人在最短的时间里送了四五车烟花开始燃放了起来。   瞬间,公盘解石的现场烟花声鞭炮声此起彼伏乐不思彼,只是一会的功夫人们就看不到了眼前十米外的情况了,一股浓浓的硫磺味道充斥着每一个人的鼻孔。   第0382章 神仙打架了   在国人的印象中,红色不仅是驱邪的象征,它还代表着吉祥、喜气和热烈,同时也象征饱满充实和庄重,是一个女人一生幸福的梦想。   很多人都知道同治皇帝的那个老娘一生钟情于自己的一颗翡翠玉白菜,但却很少人知道,除了现存于台北故宫博物院的翡翠玉白菜以外,慈禧那个老娘皮其实还有一块翡翠,是她终生都没离开过手的。   不少经常看电视剧的人都会发现一个细节,那就是有点文化的导演不管在什么时候拍剧集,他的作品里那个慈禧老娘皮手中总是攥着一块红艳艳的把件,清澈通透,霞光诱人。   慈禧手中的那块翡翠把件就是她一生中最喜爱的辣椒红翡翠,遗憾的是那翡翠把件只是块冰糯种的,远不及刘宇浩正在解开的这块种水好。   可就算那样,慈禧在身后仍念念不忘让她贴身的小太监把那翡翠和她安葬在一起陪她度过漫无天际的黑日。   刘宇浩看着那毛料笑眯眯的在心里想着:“哥们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呢,要不是那胖老板使劲臭屁他那毛料,真还要把这翡翠给错过了。”   尽管刘宇浩早就在异能的帮助下透视过毛料内部的那辣椒红的娇艳,但当他真的亲眼见到这高冰种辣椒红翡翠的时候还是被它的惊艳所痴醉。   “嘿嘿,那个,老四,你之前说的那些话还做不做数?”   周锡嬉皮笑脸的把秦卫先支到一边从地上捡起水龙嘿嘿笑着,周大少这些心里那个悔哟,就甭提了,要不是顾忌到周围还有很多人知道他周大少爷的身份,这会子周锡都要哭着脸跟刘宇浩打躬作揖了。   “什么话?军子,我刚才说了什么吗?”刘宇浩瞪大眼睛奇怪的瞅着周锡,好像今天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上下打量着。   周锡也不恼,依然是乐哈哈的神情,手里的水龙滴下来的水把鞋子都打湿了犹自不知:“老四,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一个唾沫星子一个坑,可不能前头说了后头忘啊!”   刘宇浩心里暗笑,也不理会周锡,打开解石机电源后正色道:“周哥,我刚才真的没跟你说什么呀,你要是没什么事,我现在要解石了,大家都还等着呢。”   周锡见刘宇浩那神情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就急眼了,一蹦老高急赤白脸的说道:“老四,是你自己说毛料解出来翡翠分我一半的,现在你小子反悔怎么地?”   刘宇浩定了定神压下解石机,瞬间石屑飞溅,但这也不耽误他说话,笑了笑,刘宇浩头也没抬说道:“是啊,我是说了那话了,可你不也说你不稀罕的吗?现在又反悔了?”   “我……”   周锡顿时就语塞,吭哧吭哧脸憋得通红,能怪谁?大丈夫说话不就是要一个唾沫星子一个坑嘛,先前是他自己拒绝人家刘宇浩的嘛。   闹也闹够了,笑也笑完了,刘宇浩摆摆手说道:“一边去,别搁着碍事。”   周锡嘴唇掀了掀自知是自己理亏,无奈的摇摇头一脸沮丧。   但刘宇浩却没真的要赶他走的意思,接着说道:“前段时间二哥说了,今年是你老爸和你老妈结婚四十周年的日子,我看这辣椒红翡翠正合了红宝石婚的景,待会解出来了切一块留给你,也好能做一副手镯,权当我这做晚辈的一份心意吧。”   “啊!啊!……”周锡羞红着脸连着啊了两声,几乎想在地上找个缝钻进去。   周锡怎么可能不羞愧呢,他刚才一门心思在想怎么才能从刘宇浩这弄点这种翡翠送给自己心肝肉,直到刘宇浩提起他才想到,原来父母红宝石婚的日子也近了,自己整天直管着去喝酒把妹了,连这么重要的日子居然还要别人提醒才想起。   现场,一片鸦雀无声!在解石的过程当中,那些围着看热闹的人一开始还有心情说笑,可当大家明白了自己在看什么样的一种翡翠出世时,说话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了。   直到后来除了精钢砂轮和毛料之间摩擦还能发出一阵阵刺耳的轰鸣声以外,所有的人都屏气凝神把眼睛瞪得圆圆的,生怕错过了每一个精彩的瞬间。   有很多亲眼看到刘宇浩解石的人直到多年以后还对这一次解石的经过津津乐道,拍着胸脯自豪的跟自己的子孙后代讲述当年自己看翡翠圣手如何在一块垃圾石料中解出人人艳羡的辣椒红翡翠的经历。   别看毛料的个头不小,但好在翡翠不是很难解,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刘宇浩就把那块高冰种辣椒红翡翠解了出来。   刘宇浩笑吟吟的捧着辣椒红翡翠满脸红光。   不过刘宇浩脸上的那抹红光不是因为他内心的激动而出现的,而是那翡翠在阳光的照耀下产生的折射到他身上的色彩。   “刘老弟,这块翡翠怕是有五六斤重吧!”   戚康咽了口唾沫,在戚康的记忆里已经很多年没有一块翡翠能让他表现如此的不堪了,他早就在心里合计过了。   如果他能得到这块料子,其他的人就别说梦想着去他集团旗下的珠宝公司买了,估计连看他都不会轻易拿出来让别人看的。   刘宇浩笑笑说道:“这要称量过以后才知道,不过大概还是能掏出三四副手镯的吧,还有些珠宝公司的雕工计料精细,要是他们这些人出手的话可能还不止这个数。”   “要是交给我的话,六副手镯应该还是能掏出来的。”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说道。   刘宇浩诧异的看了眼那个说话的男子后对他点头笑了笑,那男子就是当时在奇石园何崖石的店里和老凤凰的老陈争翡翠的老汪,最后老陈忽然把价格提高到一个亿,硬生生的从老汪手中抢到了那块玻璃种翡翠。   老汪的话不是吹牛,他是揭阳数一数二的玉雕师,当年老汪也就是靠着自己勤劳的一双手没日没夜的干活,再加上他比别人的玉雕技术都高超才打拼下今天的这份家当的。   “刘兄弟,你看这块翡翠我给你出价一亿六千万怎么样?”   戚康的目光一直都没离开过刘宇浩手上的那辣椒红翡翠,一种发自内心的强烈占有欲使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了。   “老戚,你也太贪心了吧,我记得你们家是有一块辣椒红翡翠的,这块翡翠我出一亿七千万,你就让给我算了。”   唐子江从小就喜欢翡翠,说他是个玉痴也不为过,有这么好的一块翡翠摆在他眼前,而人家主人又舍得出手,他自然不会放过。   戚康皱皱眉:“我出一亿八千万!我家是有块辣椒红翡翠,可那是豆种的,跟这个比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一亿九千万!”   “两亿二千万!”   ……   唐子江和戚康就这么当场杠了起来,旁若无人的争相对那块高冰种辣椒红翡翠竞价,两个曾经的老相识差点没为一块翡翠大打出手。   刘宇浩神色尴尬的看着这两个争得脸红脖子粗的人不知道该先去劝哪一方才好,不过遇到这种情况出现时刘宇浩一般都是乐得坐享其成的,他们争得越凶,自己最后获得的利润也就越高。   其实一直在人堆里看刘宇浩解石的老汪一开始是打算拼上一半家当把这块翡翠竞下来的,像高冰种辣椒红这样的翡翠不是想买就能有得卖的,那要看机缘和造化。   老汪想的是能以三亿的价格拿下这块翡翠,再用自己毕生所学的雕工为自己的一双儿女留下一点念想,可当他看清楚吵得不可开交的那两个人以后就彻底的摇摇头放弃了心中的想法了。   戚康是谁?唐子江又是谁?这可都是财大气粗的珠宝大亨,自己那点家底跟人家比那不是找不自在嘛。   估计在场的人中和老汪持一样想法的人还不在少数,尽管他们都想拥有那块辣椒红翡翠,可掂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价后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神仙打架了。   “三亿!”   戚康眼珠子都有点红了,现在他心里的想法已经不是价格的问题了,那块翡翠是他志在必得的东西,唐子江偏偏要和自己抢,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唐子江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犹豫了,其实比三亿再高的价他也能拿得出来,但是现在他的唐氏集团正在全力进军国内的市场,要是一次把流动资金全部动用了的话,对公司的经营肯定是会有一定的影响的。   “三亿二千万”唐子江咬了咬牙想做最后一拼。   戚康鼓着眼珠子恨恨的问道:“老唐,你就是个榆木疙瘩脑袋?怎么非要在这块翡翠上跟我过不去呢?”   唐子江心有所意的看了自己女儿一眼干干一笑道:“你以为我想啊,我还不是想给我女儿攒一副好嫁妆!”   听了父亲的话,唐妩的脸攸然一红,像极了熟透的水蜜桃马上就要滴出汁来。   倒不是说唐妩是什么花痴小姑娘,她的脸红只不过是女孩子乍一听到关于自己终身大事后的自然反应而已。   第0383章 风波再起   戚康先前的确没想到唐子江竟然是为了自己女儿的嫁妆要和自己血拼到底,但现在知道了却又舍不得真的放手。   这块高冰种辣椒红翡翠对他个人的吸引同样很大,他也想把这块翡翠拿下留给家人,一时之间真的很难抉择。   刘宇浩也看出来了戚康内心的复杂和纠结,但他知道,越是世上难得的东西就越难说服一个人拿出来和别人分享,之前他想得一家一半的主意现在估计是行不通了。   但是答应过周锡的事是一定要做到的,权衡利弊得失之后,刘宇浩笑了笑说道:“戚哥,不知道你对那滴血翡翠有没有兴趣呢?”   戚康眼睛猛地一亮,一抹异样的神采射出,可他又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神色激动的问道:“刘老弟,你的意思是说你愿意把那块滴血翡翠出手?”   如果刘宇浩现在点头称是,戚康会毫不犹豫的拿出自己一半的家产送给刘宇浩的,钱失去了可以再挣,可滴血翡翠错过了戚康是要后悔一辈子的。   “呃,那啥,我的意思是将来可以切出一个戒面卖给你。”   刘宇浩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他为自己的不诚实而赶到羞愧,其实他开始是准备和戚康说能卖给他一副手镯的,但话到嘴边却又改成了戒面。   殊不知手镯和戒面之间的差距有多大,手镯是完整的取料,但戒面却是攻玉之后剩余的小料子经过打磨之后的附属品,这两者之间是没有可比性的。   “好、好、好,要是我有机会买下刘老弟的一个滴血翡翠的戒面,这辣椒红……不要也罢。”   哪知戚康并没有失望,笑呵呵的连说了三个好。他也自知自凭他的身家是不够买下整块滴血翡翠的,能得到一个戒面现在已经是寐不可求的了,哪里还会计较别的。   见戚康被自己安抚刘宇浩也喜不自禁,笑着和唐子江说道:“唐总,如果你想拿下这块辣椒红翡翠就必须要答应我的一个请求。”   唐子江一愣,下意识的看了眼唐妩,心说:“这小子不会是想趁火打劫威胁到我女儿吧?”不过想归想,高冰种辣椒红翡翠对他的诱惑还是很大的,“把你的要求说出来大家听听嘛!”   这就是唐子江老奸巨猾的表现了,如果刘宇浩的要求合情合理,他自然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如果刘宇浩想借机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这么多人在这里,相信他就算当面叱喝,别人也不会说他的不是的,反而会对这个新晋的翡翠圣手人品产生鄙视。   刘宇浩虽然没有去“看”唐子江心里在想什么,但才也能猜到个十之八九。   暗暗摇头笑笑后,刘宇浩说道:“这块翡翠我已经答应了我一个朋友解出来后掏出一副手镯送给他,但一直苦于身边没有值得信赖的雕工,所以还请唐总帮忙,回去之后在加工的成品中卖一副手镯给我。”   “这个没问题,我可以替妩儿做主。”   唐子江这次倒是很痛快的一口答应了下来,周锡和刘宇浩之间的对话他早就听到了,现在刘宇浩提出这个“要求”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但他没想到刘宇浩的要求就是这么简单,所以刚才才有那么一点点犹豫。   刘宇浩见事情解决的这么顺利心里也很高兴,笑着对周锡说:“周哥,这事你还满意吧?”   “你老四都已经跟人家说好了我还有什么意见。”周锡笑着回答。   其实周锡又何尝不是在想,即使是刘宇浩把翡翠送给自己又找什么人制那副手镯呢?珠宝商人他倒是认识不少,但真正能让他家老爷子看上眼的怕是没有多少。   不过现在一切都解决了,唐氏珠宝的珠宝的设计理念在国内算是顶尖设计了,相信凭他们大老板对这块翡翠的重视程度,将来那副手镯一定不会差。   唐子江乐呵呵的开出一张支票交到刘宇浩的手中,说道:“小……刘先生,这是三亿二千万的支票,请你收好。”   刘宇浩大吃一惊,连忙摆手说道:“唐总,三亿二千万是您刚才和戚哥之间的竞价,但这个价格还不包括周哥的那副手镯呢,要您又拿料子又出手工的,我怎么能收您这么多钱!”   “这个价格很公道,如果不是你答应卖给戚康一枚滴血翡翠的戒面给他,我估计这块翡翠到最后少了四亿我跟他谁也别想拿下来。”唐子江笑着说道。   刘宇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道:“这回我是两头得好还赚了大钱了。”   哈哈哈哈!……   戚康和唐子江听了刘宇浩的话后四目相对片刻,大笑起来。   戚康倒没觉得什么,但唐子江看刘宇浩的眼神中却已满是欣赏了,原来这个年轻人真的不是自己之前所想的那种见利忘义一门心思往钱眼里钻的人呢。   以前唐子江也暗中观察过很多年轻人,毕竟自己的女儿大了,找个好婆家是他当爹的责任,可好婆家容易找,但好人品的年轻人却少之又少了。   唐子江看遍了香港豪门子弟,都没有一个满意的,不是和父母兄弟争家产的,就是有俩骚钱就包明星养二奶的,弄得家里一窝子女人,把奶排在一起可以凑成老母猪了。   所以在听了龙叔和女儿多次在自己耳边提起刘宇浩这个赌石界的新星后,唐子江就急不可待的从香港赶了过来,于是就出现了开始他冷脸斥喝百般刁难刘宇浩的那一幕。   其实唐子江何尝不是想试探一下刘宇浩的人品呢,最终的结果唐子江很满意,女儿的眼光和刘宇浩的人品都没让他失望。   噼里啪啦!……   又是一阵响声震天振聋发聩的鞭炮声响起,唐子江和戚康同时皱了皱眉头朝鞭炮声那边看了眼,这种连续半天不停的鞭炮预示着那边一定是有什么人的赌石大涨了。   果然没过多久,江天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说道:“标,标,标王大涨了……玻璃种帝王绿……”   这个消息立刻在人群中引起了轰动,一直驻足在这里看热闹的人们马上像潮水般的往鞭炮响起的方向涌去。   “标王是谁家竞下来的知道不?”戚康连忙问道。   “呃,是……”江天神色惘然的看了看刘宇浩,吞吞吐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唐子江心里有些不快,唬着脸说道:“是谁家的你倒是说呀,真是急死个人了。”   不是唐子江沉不住气,而是通常公盘中标王是轻易不可能在揭标的当天就开解的,能这样做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像刘宇浩这样不懂赌石界规矩的人,另一种就是人家笃定毛料一定会大涨,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的那种珠宝公司。   而后一种对唐子江和戚康来说都是他们必须要详细了解的。一般来说,这样的珠宝公司能如此张扬的在公盘揭标当日解涨标王,不仅对那家公司的声誉有一个推动的作用。   而且对其他珠宝公司来说,在显示自己公司实力的方面是一个沉痛的打击。那个意思就好比是说:“大家都是做珠宝的,人家不仅能拿出巨资,还能赌涨毛料,同样是珠宝公司你们怎么就没那个眼光呢?”   江天被逼得急了,一咬牙也顾不得刘宇浩了,“是那块编码5512的毛料,竞下毛料的公司是戴丽得珠宝。”   “戴丽得!”戚康眉头一蹙,大家也都听清了江天的话,彼此面面相觑。这不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嘛,刘宇浩前头才算计了人家戴丽得的钱光粮,转个身别人毛料就解涨了,简直可以说是赤裸裸的打脸!   可不知道为什么,刘宇浩反而是最轻松的一个,就连秦卫先都蹙紧了眉头疑惑的看着他时,刘宇浩依然是一副淡定自若的神情,嘴角的笑意不增不减,让人摸不清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牲,宇浩,要不咱们也去看看?”   军子差点一个牲口就脱口而出,好在他及时反应过来,在身边的这些人都是有头有脸的珠宝大亨,他这样称呼刘宇浩会被人耻笑的。   刘宇浩摆摆手,并没有接军子的话茬,而是笑吟吟的走到唐妩面前说道:“唐氏珠宝这段时间进军国内的态势怎么样?”   “这……”   唐妩愣了愣,她显然没想到刘宇浩会在这么多人面前突然问起这个,面带难色的看了眼自己的父亲,唐妩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答刘宇浩的问题。   唐子江笑了笑,说道:“有什么就说什么嘛,你戚叔他们近些年是不打算在国内和我们竞争的,这也就算不得什么商业秘密了。”   得到父亲的同意后唐妩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莞尔一笑后轻启朱唇道:“薛家这段时间被上面逼得很紧没空在后面做手脚,但戴丽得却一直穷追不舍,我们好几家已经谈好的店面都被他们挤掉了。”   刘宇浩呵呵一笑,回头看了眼满脸不悦的唐子江说道:“唐叔,您想不想让唐氏珠宝现在就有个机会扳回一局?”   第0384章 又挨一耳光   不仅是唐子江,就连戚康也被刘宇浩的话搞懵了,愣愣的看着刘宇浩不知道他又想出什么花招了,但大家心里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这回刘宇浩放出的口气也未免有点太大了吧。”   江天是所有人中对刘宇浩最信服的,乍一听到刘宇浩有办法帮唐氏珠宝打击一下戴丽得喜不自禁的说道:“刘哥你有什么办法,我正好想去顶他个肺的。”   “江经理!”唐子江怒目圆睁,猛地一声呵斥。   扳回一局唐子江当然想了,但问题是人家戴丽得珠宝现在解涨的是标王毛料,那可不是一般的赌石,赌垮的可能性微乎极微。   而且现在别人已经解出了玻璃种帝王绿,难道说还有比这更好的翡翠吗?总不可能这平洲公盘上的毛料个个里面都有像高冰种辣椒红那样的翡翠吧。   “唐总,我……”江天被唐子江猛地一喝没由来的打了个哆嗦说不出话来。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拦住了唐子江后面的话,说道:“唐叔,并不是标王才能解出大涨的,就算解出大涨,也有可能亏了本钱呢!”   唐子江神色一滞,迟疑了片刻后终于朝江天点了点头,算是他默许了刚才江天说的那些话。   刘宇浩的话对他来说太有冲击性了,在昨天晚上唐子江和龙叔连夜赶来后,他们已经解开了刘宇浩给唐妩透露的那些毛料中的五块全赌毛料。   其中,四涨一跨,这样的赌涨率让他和龙叔当时就骇然失色,要知道,就算当今最出色的赌石专家也不可能做到全赌毛料百分之八十赌涨的,这实在是一个让人觉得恐怖的数字。   “江天,你把你们公司这次竞标得来的那块1443号毛料拿过来安排到离戴丽得珠宝最近的那台解石机旁,不管有没有人在那解石,出多少钱都要请他让给我们。”   刘宇浩笑了笑,再看戴丽得解石的方向时,他的嘴角露出一丝鄙夷。   刘宇浩早上看大屏幕还一直在纳闷呢,怎么标王的价格居然会高的那么离谱,弄了半天是钱光粮那个货竞下来的啊,这就不难解释了,谁让他都养了一群猪一样的赌石专家呢,活该他比别人出多那么多钱。   不过那块标王毛料的确是有玻璃种帝王绿翡翠存在的,刘宇浩之所以没对那块毛料出手是因为毛料开出的天窗上已经露出了晶莹剔透的玉肉。   虽然隔着一层淡淡的雾,但只要有经验的人都会发现毛料里面的翡翠一定是高绿,而且是种水非常棒的那种。   这样的毛料在公盘上一般都是大家争抢的对象,刘宇浩当时看了毛料的底价居然高达两千万以后就果断的放弃了竞价那块毛料的心思。像这样一块毛料,最后出价没有九千万以上是不可能拿得下来的。   谁也不肯能比刘宇浩心里更清楚,其实那块毛料里的玻璃种帝王绿其实也就只有鸽卵大小,根本不可能卖到九千万。   最让刘宇浩感到可悲的是,那块毛料居然最后以一亿四千三百万成交,也不知道戴丽得珠宝等会把翡翠全部掏出来以后钱光粮的那张老脸准备往哪搁。   足足要亏上五千万啊,也就戴丽得他们能作出这样赔本赚吆喝的蠢事。想想这些刘宇浩心里就开心。   不过刘宇浩原本是没有打算再去刺激钱光粮的,他想等薛浩然在背后出招的时候再出其不意的给钱光粮致命一击。   但现在既然戴丽得这么高调的在公盘上耀武扬威,刘宇浩也不介意当年再给他们一巴掌,让这些无知宵小长点记性其实也不错。   但真实的情况也就只有刘宇浩自己心里明白,在场的其他人是不懂刘宇浩究竟想做什么的,戚康更是困惑不解,紧蹙眉头看着刘宇浩,一脸的疑惑。   照说刘宇浩不仅在昨晚的拍卖会上出尽了风头,刚刚又解出了一块高冰种辣椒红翡翠,一般的人在这个时候就会稍微收敛一点了,免得被人家记恨,可这刘宇浩好像跟钱光粮有仇似得,偏偏要和他对着干,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咱们不死不休嘛。   刘宇浩这会也懒得去猜别人心里的想法了,招了招手说道:“老沈,你赶紧打个电话,让他们把我的8149号和6427号毛料都送过来,咱们一会等江天兄弟解完毛料了正好接着解。”   沈国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他现在已经习惯刘宇浩说什么他就怎么做了,这些天跟着刘宇浩,沈国已经被这个年轻老板的魄力所深深折服。   安排完这一切后,刘宇浩笑着打了个响指说道:“周哥,咱们去看好戏。”   “老四,又要变着法的整人了?”   周锡这个人是最喜欢热闹的,有好事当然少不了他,一听刘宇浩说有好戏看那还不赶紧的跟在屁股后面屁颠屁颠的。   刘宇浩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周锡笑骂道:“整个屁啊,人家这次肯定是不会上当了,不过我们去恶心恶心他也不错。”   周锡也不恼,在刘宇浩面前他吃瘪的次数多了去了,现在都已经成了习惯,乐呵呵的勾着秦卫先的肩述苦道:“臭小子在别人面前一副正儿八百的样子,可转了脸对着我就又打又骂了,秦胖子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对周锡泼皮无赖的形象大家早习以为常了都不以为然,呵呵的笑着往戴丽得珠宝那边走去。   ……   “老,老板,那个人又来了……”   跑到钱光粮身边说话的人还是上次那个小助理,但这次小伙子学的精了,虽然言辞闪烁,但压根就不靠近钱光粮,再要被掴一巴掌那才不划算呢。   “慢慢说不着急,究竟是谁又来了?”钱光粮这会心情正好着呢,一脸笑眯眯的模样。   虽然翡翠现在还没有全部解出来,但他已经知道那是一块玻璃种帝王绿了,一亿四千三百万的确让他有点肉痛,但标王能解出这样的翡翠,对戴丽得,对他,都是非常值得的。   小助理见钱光粮和颜悦色的模样心里的担忧放下不少,也就不自觉的稍微挨得钱光粮近了点,媚笑的说道:“那个上次赢了您的翡翠圣手又来了。”   “什么!”钱光粮猛地从凳子上蹦了起来,大呼小叫的瞪着眼睛说道。   这下可把小助理吓坏了,脸色惨白,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不,不是我叫来的,是……”   钱光粮哪里还听那小助理解释,抡圆了胳膊上去就给了那小助理一个大耳朵光子,恨声说道:“早就跟你说了,他们在做什么,解出了什么翡翠,早点来汇报,现在人都来了你才说,我养你干什么吃的?”   得,这一大耳光挨得可不轻,一丝血迹顺着小助理的嘴角慢慢流了出来。   小助理一脸委曲,又不敢捂着被钱光粮掴过的脸,“钱总,冤枉啊!我哪知道他们突然就朝咱们这边过来了。”   钱光粮满脸青灰,见小助理还敢跟自己犟嘴,心中的怒火陡升,骂骂咧咧的抡起蒲扇般的大手又要打过去。   “钱总,什么事惹你发这么大的脾气?”   还没等巴掌落下,刘宇浩的声音就传到钱光粮耳中了,迟疑了一下,钱光粮恶声对那小助理说道:“等会不许瞎说,小心老子让你不拿薪水白干活。”   可怜被钱光粮打怕了的小助理无助的乖乖点头,心里却想着:“日不死你娘腚的,老子哪个月拿满了薪水了?”   瞥了一眼那个小助理,刘宇浩笑道:“钱总,听说你解出了一块玻璃种帝王绿,我是来恭喜你的,不会不欢迎吧。”   “刘先生这是哪的话,哈哈,我想去请刘先生还怕你不给我这个面子呢。”   别看钱光粮连着吃了刘宇浩两次哑巴亏,一腔怒火却只能发在自己的助理身上,他不能,也不敢因为自己一时的泄愤想法而破坏了薛大公子的复仇大计。   刘宇浩都懒得理会钱光粮,撇了撇嘴走到那块正在解的玻璃种帝王绿毛料前看了一眼啧啧有声的说道:“啧啧!好诱人的翡翠啊,我都有点眼馋了……”   钱光粮一听刘宇浩这么说心中骇然,脸色突地变了变,天知道刘宇浩又要出什么花花点子,不会是来骗我的翡翠的吧?   打定主意,钱光粮赶紧拦住刘宇浩的话笑着说道:“这块标王解出的毛料我是要放在公司的展厅里给大家看的,帝王绿,嘿嘿,千金难求啊!”   刘宇浩摇摇头,一脸惋惜的说道:“帝王绿的确是千金难求,但钱总你的这块翡翠也太小了,不弄个放大镜架在上面,怕是放在你公司展厅里大家都看不见呢。”   钱光粮心里那个气呀,心肝脾肺肾都被挤到了一起,渐渐的,钱光粮收起了自己满脸的笑容,目光也阴沉了:“刘先生,一块毛料没有解开的时候你怎么敢断定翡翠的大小,不会是早上吃撑了有点迷糊吧?”   哈哈哈哈!……   原本看热闹的人就多,听到钱光粮和刘宇浩的对话后大家忍不住哄堂大笑了起来。   第0385章 你可以尽情看   被钱光粮当众出言侮辱刘宇浩也不恼,伸手拦下了准备上前暴揍钱光粮一顿的江天笑着说道:“江天兄弟,钱总面带五煞,眉含衰星,你就不要跟这种倒霉透顶的人说话了,还是留着我在前面顶着好啦。”   如果现在钱光粮是变形金刚的话,他会毫不迟疑的变成绞肉机把刘宇浩慢慢挤成肉丝,再拿刀跺上三百下才能解他心头之气。   “麻辣隔壁的,什么叫老子是面带五煞,眉含衰星?这不是摆明了在大家面前不给老子面子嘛?难道是传说中的羡慕嫉妒恨?”钱光粮在内心深处歇斯底里的怒吼。   现在的钱光粮一时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拧住身边的小助理的脖子恶狠狠的说道:“刘宇浩,你别娘的欺人太甚,有本事你也解一块玻璃种帝王绿翡翠来给大家瞧瞧!”   如果钱光粮这会还心存一丝理智,如果说钱光粮此时还能记起薛浩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交待,再如果说钱光粮不是眼中布满血丝无法看清刘宇浩嘴角挂着的那抹鄙夷的讥讽,他很有可能不会这么冲动。   但一切都晚了,在不知不觉中,钱光粮已经中了刘宇浩给他设下的圈套,就算他现在幡然醒悟也后悔无用了,因为他的一只脚已经踩了进去,想出来?没门!这么多人看着呢。   反正已经窥穿了钱光粮和薛浩然的险恶用心刘宇浩根本不会给钱光粮任何逃走的机会,淡淡一笑后转身朝着在场看热闹的人大声说道。   “我叫刘宇浩,我刚才和戴丽得的钱总说,他现在正在解的那块毛料里翡翠太小,但他不相信,非要跟我打赌,大家说我让钱总拿什么跟我做赌注呢?”   “就赌那块玻璃种帝王绿!”马上有人附和。   “别,您是翡翠圣手,钱先生又是国内第一品牌的戴丽得珠宝大佬,您二位干脆赌自己全部的家产吧。”   得,又来一个看故事不嫌事大的。   “刘先生,您二位赌婆姨吧,俺们那边最喜欢赌婆姨了!”   这次说话的人嘴一张满是羊肉腥膻味,原本在他旁边的人都捂着鼻子跑开了。   “切,人家刘先生那么年轻,钱总老婆当年再嫩现在也是老黄瓜了,你这个不靠谱。”   先前跑开的人总算呼吸到了新鲜空气,瘪着嘴立刻开始还击,生怕自己被羊肉味堵了思路迫不及待的说了出来。   噢……   这些人的话马上引起了大家的哄笑,更有甚者在后撒欢似得满吹起口哨。   没想到刘宇浩又要跟自己打赌,钱光粮先是一愣,随即恶毒的目光投了过去,几乎要把刘宇浩一口吞下去,他现在自己也被搞糊涂了,自己有和刘宇浩打赌吗?   但很可惜刚才自己毕竟是在小声在和刘宇浩交流,大家都没听到双方的对话,现在就算他想狡辩什么也来不及了,刘宇浩大话吹在前面,他钱光粮总不能当缩头王八让刘宇浩就这样骑在头上撒尿吧?   “我就拿这块标王和你赌!”   钱光粮被刘宇浩一脚踹到了南墙上,现在想回头也晚了,现在自己能赢刘宇浩的机会只有在那块还没解开的毛料上了。   钱光粮还就不信了,难道这公盘里还有比玻璃种帝王绿更好的翡翠原石存在吗?真要是那样,以后打死他都不相信公盘上所谓的毛料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刘宇浩不屑的摇摇头满脸鄙夷,“钱总,我刚解出一块高冰种辣椒红翡翠你知道吧?”   钱光粮不知道刘宇浩究竟想说什么,但人家的确是解出了那么一块翡翠,所以只好点头。   忽然,刘宇浩的笑容开始变得阳光灿烂起来,把八颗白白的牙齿露在外面笑着说道:“如果说我顺便拿出一块毛料解开都比钱总现在这块翡翠的总价值高呢?”   嗡!……   所有听清楚了刘宇浩说了什么的人都低下头开始纷纷议论起来了,场中一片沸腾。   被刘宇浩这么一刺激,钱光粮嘴巴张了张差点脱口说出:“放你娘的屁!”   但人家钱光粮是有身份的人,这种鄙俗的话是绝对不肯能在大庭广众下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迟疑了一下,钱光粮冷哼一声说道:“刘宇浩,你太狂妄了,须知,一山还比一山高,今天我就要你知道什么才叫风大闪了舌头。”   刘宇浩的脸突然一下子变得冷漠起来,眼中冒出一丝彻骨的冷意,嘿嘿一笑,他趁着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议论他和钱光粮打赌的这个当口逼到钱光粮身前低声说道:“你这头驴,老子这次要你输的连裤子穿都没有。”   “你,你敢!”   钱光粮身子猛地一震,没由来的裤裆里差点荡出一阵暖意。刚才刘宇浩的话和他那冰冷的眼神居然让自己这个混迹江湖几十年的人都体会到了抵挡不住的寒意透骨。   刘宇浩冷冷的哼了一声道:“我究竟敢不敢,你回去问问薛浩然就知道了。”   钱光粮头皮一阵发麻,浑身开始掉鸡皮疙瘩,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为什么在此之前自己就没想到薛浩然其实是被这个刘宇浩逼到无路可走才逃亡国外的呢?   操!老子跟在那纨绔大少后面乐呵个屁啊,马上就有一场看不到的灾难即将临头,薛浩然在海上的船中享受着醇酒美人,可我他娘的呢?   在咬碎几颗大牙前,钱光粮松开了嘴巴问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刘宇浩嘴角冒出一丝冷笑,突然转过身朝着众人说道:“钱总要拿自己的戴丽得珠宝和我赌我旗下的‘月儿基金’,大家说我应不应该同意啊?”   “啊!……”   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眼睁睁的看着眼中满是厉色的刘宇浩半天喘不过气来,就连戚康、唐子江和钱光粮他们也张大嘴,他们都不敢相信,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刘宇浩就是“月儿基金”的真正掌控人。   那个一直和钱光粮形影不离,就算是挨了很多次耳光的小助理也突然间退后了两步,那模样像是急于要和钱光粮拉开距离搞清立场一样。   这些在场的人都知道,商业资本和纯公益性质的慈善基金完全是两码事,商业资本吹嘘的再厉害也不过是嘴尖皮厚腹中空的山中竹笋,本来只有十个亿的本钱,炒作以后再利用贷款融资的方式转身一变就成了商业帝国,对外声称百亿或是几百亿。   可纯公益性质的慈善基金则是实打实的有多少报多少,少一分都不可能通过国家的审批,现在已经资产十数亿的“月儿基金”和堪堪过百亿的戴丽得珠宝相比,谁才是真正的庞然大物,傻子都明白。   “月儿基金”正式揭开神秘面纱的时间不长,外面的老百姓知道的还不多,但是在场的这些人中不乏有一些喜欢拿做善事往自己脸上贴金的人。   可以说,他们对这个资本雄厚的慈善基金知道的比刘宇浩还多,什么第一个计划就是拿出八亿来支援失学儿童啦,什么基金的总经理是个美丽不可方物的青春少女啦,等等等等……   既然大家都不傻,钱光粮当然也会算账,老狐狸嘿嘿一笑道:“刘先生,你刚才的意思是说,你的每一块毛料解开后里面的翡翠价值都比我这块帝王绿高是吗?”   钱光粮现在无非就是想抓住刘宇浩话中的把柄,打官司是要抠字眼的,当事人和在场的证人每听到的一句话都有可能会是将来赢得官司的关键。   现在,钱光粮要把刘宇浩死死的套牢在自己的战车上,他就不信那个邪了,天底下真的有身边拿出一块毛料解开后价值都会超过玻璃种帝王绿翡翠的主,除非是天神再世,不,神仙难断寸玉,天神还不如神仙,算根鸟毛?   刘宇浩转头看了看,沈国和江天都已经回来了,这说明该安排好的事都已经安排好了,呵呵一笑后,刘宇浩点点头说道:“那钱总你赌不赌呢?”   “我想先看看你的毛料。”   钱光粮眼珠子打着转,他可留了几分心眼了,前两次都被刘宇浩挖的坑埋了,让他痛失几个亿,这次他需要小心再小心。   “没问题,毛料都在那边,钱总你可以尽情的看。”   刘宇浩嘴角弯成一个向上的弧度,他早就想到了钱光粮一定会查验自己的毛料,所以让沈国和江天拿来的三块毛料都是全赌的料子。   除非真的还有人能像他一样拥有异能可以看穿毛料,否则谁又能知道那厚厚的皮壳下究竟有什么样的翡翠存在呢。   不过那显然是不可能的,如果真有这样的人第一不会跟着钱光粮混,第二更不可能让钱光粮两次都败在自己手上。   “刘先生真的准备用这三块毛料跟我赌你的月儿基金?”   看毛料的是钱光粮身边带来了七八个赌石专家,十几分钟过后,那些赌石专家在和钱光粮一阵耳语后,钱光粮的小眼睛里冒出一丝得意的兴奋迫不及待的找到刘宇浩问道。   第0386章 擦出雾了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钱总,你认为我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你开玩笑吗?”   钱光粮脸色变了变,原本就阴沉的目光变得更加狡诈,阴笑了一声后说道:“赌,咱们公证完了就赌!”   钱光粮故意把声调提高八分,他要让所有的人都听到自己的声音和刘宇浩的决定,坐拥十数亿的“月儿基金”啊!听说那基金现在的总经理还是个嫩得能掐出水的大美人,想想钱光粮都要流口水了。   如果不是钱光粮觊觎幕月儿的年轻貌美,假如钱光粮能和薛浩然走的远一点,刘宇浩还有可能放过他,但现在一切都没有如果了。   钱光粮心中想的一切都被刘宇浩的天眼尽收,最后瞥了眼行将就木的钱光粮,刘宇浩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对了,这里有三块全赌料子,钱总你想让我挑哪一块和你赌?”   “呃……这一块,不,这,这一块。”   钱光粮幸福的都要晕了,靠,还有跟人打赌请别人帮自己挑毛料的!钱光粮最先指的那一块是皮壳表现一般的一块黄盐沙皮料子。   但后来他忽然发现料子有点大,钱光粮担心真的里面有翡翠的话个头也会跟着大,所以最后挑的那一块则是个头最小的一块黑钨砂。   “蠢货!”   刘宇浩嘴角一动,飞快的吐出两个大家都听不懂的土语,冷冷的鄙夷出现在他的眼角,钱光粮选择的最后那块黑钨砂注定了他的完败,因为里面有一块比那帝王绿大五六十倍的祖母绿翡翠存在。   其实刘宇浩安排过来的三块毛料都是玻璃种,江天那块毛料里存在的翡翠最大,不足之处就是没有形成满绿。   所以要是钱光粮走狗屎运选择了江天带来的那块,他就算不能赢也不会输的太丢人,可那蠢货却偏偏选择了三块毛料中价值最高等级最好的祖母绿。   钱光粮自己要作死刘宇浩自然会成全他,不过刘宇浩是不会自己动手的,他要的是钱光粮把自己推到一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境地,让他自己去体会这种痛苦,最后郁郁而终。   公盘上本来就有公证员在现场,一切合同都不需要刘宇浩操心,而“月儿基金”自己的律师团队也很配合,在刘宇浩一个电话过后,幕月儿根本就没问他要来做什么就吩咐手下人把需要准备的法律文件传送了过来。   “是不是有点草率了?”唐妩在刘宇浩准备落笔签字的时候伸出皓腕拦住了刘宇浩。   刘宇浩笑笑说道:“听说有个女明星自视甚高一直不肯陪别人吃饭睡觉,不过据我所知其实事实并不是那样。”   “大,大色狼!”   唐妩的脸腾一下红了,娇嗔的啐了刘宇浩一口,她不知道刘宇浩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居然会“不正经”的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是想暗示自己什么吗?   刘宇浩挠挠头,他发现自己现在有时候竟然会下意识的口花花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啊。   现在解释也没用,刘宇浩只好硬着头皮接着说道:“其实那个女明星不过就是一条鱼儿而已,不是她不想吃钩,而是钓鱼的人老是舍不得鱼饵,有的人之所以会成为钓鱼高手,并不是他们真的就比别人技术高很多,其实是因为他们每次下的鱼饵足够吸引到那些喜欢装逼的鱼罢了。”   说完话刘宇浩还故意看了眼周锡,他说的那个女明星就是周锡前段时间玩腻了的一个女人,这次他下的鱼饵可以说足以让所有的人都心动了,钱光粮要是不上钩?以后刘宇浩非把自己名字竖着写才成。   唐妩知道自己也劝不住刘宇浩,温柔的看了眼他后说道:“真要是输了我,我还有点钱。”说完就羞得满脸通红,急匆匆跑开了。   刘宇浩一头雾水,他很想追着唐妩问一句:“你的意思是说包养吗?”   文件为一式三份,刘宇浩和钱光粮各一份,公证处留存一份。因为这次的赌石涉及到一家属于刘宇浩的慈善基金和钱光粮名下的全国三百多家珠宝门店,公盘组委会特别慎重,连公安部门也请了人来,生怕惹上支持巨赌的坏名声。   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有周大少爷在,他们那些人巴结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随手丢来一顶大帽子给周少扣上。   看着钱光粮那副畏首畏脚的模样,刘宇浩不禁冁然而笑,说道:“钱总,你不是怕了吧?”   钱光粮怎么可能在这么多人面前承认自己胆怯了,拍拍胸脯说道:“我这不是在想等会赢了你的月儿基金要怎么对付那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嘛,我还……”   说着说着钱光粮的声音就越来越小了,因为他看到刘宇浩眼中射出来的那股厉光变得越发冰冷了,若不是他经多历光,还能承受,随便换一个人现在恐怕已经被那冷漠的目光吓到心胆俱裂的程度了。   “废话就不说了,你先解还是我先解?”刘宇浩厌恶的瞪着钱光粮恶狠狠的说道。   钱光粮头皮一阵发麻,在还是那个走到哪都满脸微笑人畜无害的刘宇浩吗?回头看了眼自己带来的那几个战战兢兢的赌石专家,钱光粮迟疑了一下说道:“你,你先……”   刘宇浩挥挥手说道:“老沈,换下砂轮,咱们先擦石。”   沈国倒没什么,二话不说就开始干活,一旁冷眼旁观的唐子江奇了,笑着问戚康道:“老戚,刘宇浩手中的毛料你看过了吗?”   “嗯!”   戚康眉头紧蹙,只是微微点点头嗯了一声没有说话,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刘宇浩的一举一动。   这是一场关乎到几十亿的豪赌他怎么可能不重视,在刘宇浩和钱光粮签文件的时候他就已经把刘宇浩的毛料仔细看了个遍了。   唐子江就更奇了,说道:“我个人认为刘宇浩的那块毛料解涨的可能性很大,但要想价值超过钱光粮的却很难。”   戚康笑笑,说道:“那不一定,等会看了结果才知道。”   其实戚康还有一句潜台词没说,如果唐子江看了刘宇浩和苏巴昂那天晚上的对赌以后就不会这样说了,这世上还有谁能在短短十分钟以内从两百块毛料中检出一块和那毛料的主人对赌赢了的?   要知道,那毛料的主人可是在那两百块毛料的陪伴下长大的啊,毫不夸张的说,苏巴昂对那两百块毛料熟悉的程度比他对自己老婆都多。   不得不说,不止是苏巴昂输的心服口服,就连戚康这个旁观者看了以后也佩服到五体投地了。   刘宇浩在异能开启的情况下很容易听清楚周围一百米以内的对话,但他这个时候却没把心思放在别人是怎么议论上去,黑钨砂里的翡翠就埋藏在很薄的皮壳下,他需要全神贯注才能不伤到玉肉。   这块黑钨砂也就是让刘宇浩来解才能真正保证翡翠的完整性了,如果换做别的人肯定是会先考虑从哪下刀,然后架起解石机就想当然的上去给上一刀。   但谁都不知道,不管他的解石技术有多高超,只要他敢对这毛料下刀,里面的翡翠肯定是要被切废一部分的。   兹……兹……   在刘宇浩小心翼翼的转动下,毛料很快就被剥开了一层皮壳露出白色的雾。   “雾,看到雾了!”   现在已经有很多人都知道这个解石的人就是翡翠圣手刘宇浩了,在他们看来,毛料解涨是一定的,但谁都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只是擦开了一层皮壳就能看到雾,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听到那个年轻人大喊擦出雾的吼声,几乎是所有的人心脏都不同程度的被撞击了一下。   钱光粮当然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但他的感受却和其他人不同,一阵莫名的眩晕过后,钱光粮恨不得上去把刘宇浩手中的毛料抢过来一看究竟。   “急什么你们,擦涨不算涨,切涨才是涨!这是赌石永恒不变的规律。”   有人诧异就有人质疑,现在只是看到雾,真的不能算是毛料解涨了,所以那个人才敢大胆的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其实有这种想法的人又何止他一个,只不过这个人说话很少经大脑罢了。   忽然,戚康的心跳了一下,下意识的把目光转向唐子江,说道:“老唐,你说这毛料里面能解出帝王绿吗?”   唐子江笑笑摆手,“全赌的料子谁能看得透?但依据皮壳的表现应该还是能出绿的,但种水就不好说了,你没发现毛料上面有一大片绿,这可是典型的暴皮松花,这种松花也最容易解垮。”   “可人家刘宇浩看毛料不用眼,只用手的!”   戚康的目光一直没离开刘宇浩手中的毛料,若有所思的回答着,好像心里总有一个什么问题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一样。   第0387章 祖母绿   唐子江差点喷戚康一脸,哭笑不得的说道:“天底下有看毛料用手的吗?”   戚康这才把目光收回来神色怪异的看了看唐子江说道:“你以为我会骗你吗?刘宇浩就是用手摸毛料赢了苏巴昂的。”   “呃……真,真的?”   唐子江一直以为戚康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但现在他知道不是了,认识戚康这么多年,唐子江知道,他是不可能拿苏巴昂和自己说笑的。   “既然戚康说的是真的,那么……”唐子江的身子猛地一震,呆呆的站在那里,额头上出现一层细密的汗珠。   一种突然袭来的恐惧让唐子江的内心惊愕不已,他想到的是刘宇浩赢了钱光粮后这百年老店的戴丽得马上就会易主。   而新主人却是在赌石方面有着超人能力的刘宇浩,那自己的唐氏还有机会在国内发展吗?谁不知道同行是冤家这个道理呢!   砂轮快速的转动着,也牵动着周围人的神经,最紧张的要数军子了,他只知道刘宇浩现在有很多钱,但究竟有多少刘宇浩谈起从来都没说过。   可当刘宇浩在那一叠叠的文件上签字时他才发现,那是多么一个恐怖的数字,就算有一万家平头老百姓加起来,一辈子不吃不喝也不可能赚到那么多钱。   要是输了?……   军子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他不敢去看刘宇浩,更不想听这擦石的声音。这个时刻,每一次砂轮的转动都像是牛头马面在一步步逼近,让人心颤。   “好浓的绿,出绿了……”   不知道是谁先大叫了一声,满脸是汗的江天他们赶紧端起一盆水泼了上去,现在也管不了刘宇浩是否被水溅着了,江天和秦卫先他们都急于想知道究竟是什么翡翠藏在毛料中让刘宇浩这么笃定自己会赢。   刘宇浩淡淡的笑了一下,说道:“江天兄弟,这毛料比你刘哥我还重要啊?”   江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可手底下却一点也没闲下,抹去灰白的石浆后,淡淡的绿意出现在了大家的眼前。   “这,这要是一刀切下去毛料里的翡翠就毁了!”   江天心里猛地一动,愕然的看着刘宇浩,要不是已经多次看过刘宇浩解石,江天都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刘宇浩摆摆手笑道:“这才哪到哪啊,擦出绿只能说明解涨了,这毛料是我十二万竞来的,现在仅凭这点绿还买不到十二万呢。”   打开电源,刘宇浩心无旁骛的继续擦了起来,毕竟擦石要比切石慢而且费时更多,他已经不想在这种众目睽睽之下“表演”解石了,现在他只想做那个笑到最后的人。   赌石的皮壳和雾层越擦越薄,绿色渗出来的越来越多,那些周围的人们都被刘宇浩带进了状态,大呼小叫的兴奋着呼喊着。   钱光粮的那个小助理看着自己老板布满阴霾的脸小腿肚子不停的打着哆嗦,这个时候他是不敢去没事找事的,一不小心把老板惹恼了岂不是又要挨上一巴掌。   可偏偏心里想的和现实就有那么远的差距,小助理越是不想被老板发现就越是无处藏身,在诺诺的看了眼老板后,小助理的脸哭丧了起来。   “老板……”   “你干什么?你家死了爹还是死了娘?给老子笑起来,笑得老子高兴了给你加薪水。”   钱光粮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四处张望,正好和那小助理的眼神碰到了一起,于是就引发了他的这场薪水和笑之间的歪理。   嘿嘿……   小助理的笑比哭还难看,尽管这几年他已经习惯了被老板打骂,可是没有那个人是属贱的,真的看到老板那副死人脸后,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浑身打颤。   “滚、滚、滚……滚得越远越好!”   钱光粮不耐烦的挥挥手,他现在心里已经够烦的了,不需要这个助理再惹他生气了。一直在给薛浩然打电话,可怎么就是没人接呢?   小助理像是得到了什么天大的恩赐般如同矫捷的兔子逃开了,不过,逃开之前最后一个笑容倒是让钱光粮小小的满意了一下,很阳光。   钱光粮只是笑了很短的时间又瞬间回到了郁闷中,他心说:“薛少不是说今天会进行一个大计划吗?可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见到刘宇浩被薛少拿下呢?”   看着刘宇浩手里渐渐变得越来越葱翠的毛料,钱光粮的心里彻底绝望了,现在他很后悔一时冲动再次和刘宇浩打赌。   这种冲动的情况多少年都没出现在他身上了,可邪门的是平洲翡翠公盘没几天,自己居然连续几次都被刘宇浩拿捏住心思,这是为什么呢?到现在钱光粮也不明白。   可怜的钱光粮哪里知道,不管他心里在想什么,刘宇浩只要想知道就能在第一时间“看到”,心里的秘密都泄露出去了,再想跟别人打赌能占得了上风吗?   “祖母绿!靠,这是祖母绿翡翠呀!”   “啊,你别踩我鞋子呀,让我也看看……”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最先发现刘宇浩正在擦的那块翡翠毛料的绿是祖母绿,兴奋之下忍不住大叫了起来,立刻引起了大家的轰动。   瞬间,场上一片混乱,踩到被人脚背的,按住别人肩膀往上跳的,拼了命也想往前挤的……   刘宇浩的脸上现在已满是胜利的笑容了,尽管现在只是帮赌石去了皮壳,雾还没被擦掉,但那是早晚的事,等众人确认了翡翠的价值,那个由三百多家现成店面组成的珠宝公司就是自己的了。   “刘哥,这也让你赢了,真是牛!”江天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连连朝刘宇浩竖起大拇指。   秦卫先也凑了过来戏说道:“宇浩兄弟,我想当你珠宝公司的总经理,这个位置先预定着,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刘宇浩笑着说道:“好,那我就给你个后勤部门的总经理让你过过瘾!”   哈哈哈哈!……   他们的笑像是刀子般剜在钱光粮的心头,这个时候要是有人注意一下钱光粮不难发现,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国内第一珠宝商的脸现在如同槁木死灰没有一丝颜色。   “周少,你说那个钱光粮会不会反悔?”   在潘家园见过了太多的尔虞我诈,秦卫先做任何事都非常小心,其他人可以高兴得意的忘形,但他却一直警惕的盯着钱光粮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周锡不屑的瘪了瘪嘴笑道:“就凭他?不说咱们手里拿的是白纸黑字具有法律效力呃合约,就算没这公证书,老子一样叫他乖乖的把公司叫出来。”   像是放下了千斤巨石般,秦卫先舒了一口气,有周少这句话他就放心了,其实秦卫先也能想到,如果刘宇浩没有十足的把握,恐怕他也不会这么正式的和钱光粮签什么合同了。   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电话声把正愁眉不展的钱光粮吓了一跳,但当他看清楚打电话的人后心中猛地一喜,颤抖的双手差点没把电话给按错挂掉。   “薛少,您可来电话了,快点救救我……”   钱光粮算是终于盼来亲人子弟兵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电话里哭述着,现在他的毛料虽然还没有解开,但他心里已经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和那天败给刘宇浩一样,不,更强烈。   “你个老男人哭毛啊,老子这边得手了打电话告诉你,没见你恭喜老子,等来的是丧门哭,真你娘的晦气。”薛浩然在电话那头臭骂起钱光粮来。   “得手?什么得手?”   钱光粮的哭声嘎然而止,但疑惑的看了眼刘宇浩后,他又开始苦着脸了,人家刘宇浩明明还在那里解石,薛浩然说什么得手了,怕是跟自己和刘宇浩的赌约一点关系都没有吧。   薛浩然没等钱光粮再说什么,又接着说道:“老钱,你现在赶紧看看刘宇浩在做什么,最好是拖住他一会,十分钟,十分钟就好。”   钱光粮低眉顺眼的捧着电话说道:“薛少,不用拖时间,现在刘宇浩就是想走也走不了。”   “那太好了,不跟你说了,老子要办正事了。”薛浩然也不等钱光粮解释为什么刘宇浩现在走不了,直接把电话挂断。   “麻辣隔……”   钱光粮把手里的电话高高举起,恨不得摔它个稀巴烂,可转念一想后又放入怀中,现在他心里还存着一丝希望,这个希望就是薛浩然了吗,这个时候把电话摔坏了可不是什么好事,万一联系不上薛少就麻烦了。   “麻辣隔壁的,老子要你怎么吃进去就给老子怎么吐出来!”   钱光粮恶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目光阴毒的瞪了一眼刘宇浩,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薛浩然究竟说的是什么得手了,但他相信那一定是对刘宇浩非常不利的事。   想到这些钱光粮的心里就好受多了,不知道这算不算阿Q精神在作祟呢。   “又涨了!玻璃种,这可是玻璃种祖母绿啊!”   刚才那会刘宇浩手里的毛料就只剩下包裹在外面的雾层了,经过小心翼翼的擦石,周围的人终于得见那翡翠的庐山真面目。   第0388章 卵子大的帝王绿   钱光粮的身子抖了一下像一堆河滩里发了腐的烂泥瘫软在那里,双眼无神面色苍白,戴丽得珠宝是他家几代人费尽了心血打造了,可就在今天,就在自己心念一转之下便拱手送人了,这怎能让钱光粮心甘。   祖母绿翡翠和帝王绿是同一水准的宝石,尽管在色泽和光润度上有细小的差异,但其实没有太多翡翠知识的普通人用肉眼是无法分辨的。   “钱总,现在你可以继续解你那块毛料了。”   刘宇浩把翡翠交到军子手里就没再管了,其实就算他想管也够不着了,偏不说把那翡翠围了个水泄不通的人群,就是周锡那货也跟着凑热闹要抢着看玻璃种祖母绿翡翠呢。   “刘先生,呵呵,我今天,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能不能把毛料留到明天再解?”   钱光粮这是想故意拖延时间呢,刚才他在心里合计过了,只要能把今天晚上拖过去,就算刘宇浩有心找自己,那也得看薛少同不同意不是,所以他就想了这个借口。   皮壳的厚度和石雾的分布都是判断一块毛料中翡翠大小、种水以及色泽的依据,钱光粮不是傻子,他一生中赌石无数,凭他的经验可以判断,自己现在解的那块玻璃种帝王绿翡翠个头远远不及刘宇浩手中的那块祖母绿。   “能把今天拖过去就安全了。”钱光粮没有勇气看刘宇浩的眼睛,更不敢把心里想得告诉刘宇浩,只得暗自在心里祈祷刘宇浩能答应自己。   “钱总你一直是自己亲手解毛料的吗?哦!那你养这么多废物点心真是亏大了,我有办法让他们拖不过今天。”   刘宇浩淡淡的笑着满脸和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两个好朋友在一起谈心呢。可钱光粮怎么就觉得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不对劲呢。   “你这是强人所难!”   钱光粮虽然脸上的表情声色俱厉,可内心早已乱成一团麻了,刘宇浩他不敢惹,周锡他更是惹不起。   在场的都是从事珠宝生意的商人,自己这次就算侥幸没有输掉戴丽得以后也别想在外面混到风生水起了,有谁愿意和一个没信誉的人做生意?   刘宇浩笑吟吟的往钱光粮的那台解石机走了过去,说道:“既然钱总不舒服,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事不烦二主,我就代钱总把这块毛料解开吧。”   钱光粮气得嘴唇发抖,面色发寒。   虽然钱光粮不说话,但不代表钱光粮身边的人也不说话,见刘宇浩在没有得到钱光粮的同意就走到解石机前,两个彪壮的大汉唬着脸朝刘宇浩奔了过去。   “就凭你们两个?”刘宇浩心中一阵冷哼,手挪到了一块解废了的毛料上轻轻一拍。只听“噶嗒”一声,那毛料便应声而碎,成了一堆废渣。   这会周围的人注意力都还在那块祖母绿翡翠上呢,所以看到刘宇浩露这一手的人极少,可那两个彪壮汉子却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   两汉子对望一眼,同时停下脚步,心中后怕不已,一会的功夫脸色就已经变了几变。   要知道,翡翠的硬度是摩氏6.5至7.0之间,这种硬度在石头中已经是最坚硬的了,而翡翠外包裹的皮壳硬度至少也有摩氏6.0。   两个保镖都看到了,刘宇浩就那么笑呵呵的轻描淡写就把一块石头拍成齑粉,那要是拍在人身上会是个什么效果?这个答案怕是只要脑袋没有问题的人都会知道吧。   “刘先生,老板说想等到明天再解毛料,您别让我们为难。”   保镖退却了,可还有不长眼的,最喜欢拍钱光粮马屁的那个赌石专家皮笑肉不笑的挡在刘宇浩前面还想借此机会表现一把。   “滚开,再过几分钟后老子才是你老板,想留下来吃饭的就识相点。”   刘宇浩眼中喷出一道怒火,虽然他一向不喜欢威胁别人,但更不喜欢有人在自己眼前三番五次的挑衅,尤其是对着这种狂奴故态的人他压根不会对他客气。   “呃……”   那个赌石专家傻眼了,愣了半天都回不过来神,但他好像又有点明白了,这钱光粮风光的时代很有可能马上就要过去了。   如果这毛料里的帝王绿翡翠真的像刘宇浩之前说的那么不堪的话,人家还真没准就是自己以后的老板了,和老板做对能有好果子吃么。   想明白了这些,那赌石专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低眉顺眼的跑去一边站着,再也不敢抬头看刘宇浩了。   兹兹!……兹……   切毛料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这次刘宇浩没有像以前那样把毛料一点一点解出来,而是大刀阔斧的砍了一通。   十几分钟后,刘宇浩把一块只比鸡蛋大一点的毛料递到刚才阻拦自己解石的那个赌石专家面前说道:“你,把这毛料里的翡翠擦出来。”   这个赌石专家既不是刘宇浩请来的佣人,也不是刘宇浩的下属,但他听了刘宇浩的话后还是不由自主的伸出双手把毛料捧在手里,那声音命令的味道太浓了,他根本来不及拒绝,不过他也没想过要拒绝。   白痴呀,翡翠还没解出来毛料就只有鸡蛋大小了,可见翡翠能有多大?用屁股都想得到,这会拒绝了刘宇浩,等一会胜负分出,自己可真的要滚回家养老了。   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刘宇浩刚才正在解钱光粮那块标王,大家也都看到了那标王里解出的翡翠连皮带料的大小个头。   没有人再说话了,这个时候每一句话都那么苍白无力,事实才是最有力的证据,刘宇浩赢了。   “噗哧……还没卵子大的帝王绿……”   这个时候有心情又有胆量笑出声的人只有周锡了,钱光粮的请来的那个赌石专家现在已经老老实实的在那里擦石了。   他手里的毛料越来越下也越来越葱翠,更越来越滑稽,像是一种无言的讥讽,随着兹兹的擦石声向大家倾述钱光粮的无知和愚蠢。   唐子江强忍着不让自己的心跳出胸腔,刘宇浩出色的表现实在让他没法相信这是真的,一个庞大的珠宝帝国就这样在他翻手覆雨间轰然倒塌了。   可刘宇浩呢?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脸上没有丝毫的得意,更没有一点不安,好像现在发生的这一切都是在他事先安排好的计划中一样理所应当。   “唐兄,你说钱光粮那条老狗会就这样束手就擒吗?”   戚康因为在刘宇浩执意要和钱光粮打赌之前就预料到了结果,所以神色间没有像别人一样那么愕然,可刘宇浩用短短一个小时赢了国内第一的珠宝集团,这消息对他来说也还是一个不小的冲击。   唐子江满嘴苦涩的笑了笑说道:“老戚,你还不知道刘宇浩身后站的是哪一位吧。”   戚康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他只知道刘宇浩是现在仅次于翡翠王郑老爷子的赌石高手,可究竟刘宇浩身后还有什么秘密他哪里知道。   一直以来戚康的周生珠宝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欧洲市场,随着这几年翡翠开采无序,资源也日益枯竭,戚家更是慢慢的把重心在往钻石和其他珠宝方向转移,所以对国内的很多事情都知之甚少,加上戚李培故意在他面前隐瞒了贺家的真实背景,所以他就跟不知道了。   唐子江笑了笑以手捂嘴在戚康耳边悄悄说了一个老人的名字,戚康听完后脸色骤变骇然之下细密的汗珠也布满了额头。   天啊,刘宇浩背后竟然有那么恐怖的一个力量在支持!戚康好像跟在听天书一样晕晕乎乎的,贺老爷子的威名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虽然香港的经济体是自主的,但国内每一项政策都会影响到这些大财团的决策,而那些政策背后又有哪一件没有贺老爷子的影子呢?   “老钱,我的律师会在半个小时以后通知银行冻结戴丽得珠宝旗下所有资产,希望你在这半个小时之内不要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刘宇浩冷淡的看着钱光粮,嘴里说的也是一些毫无生气的话,在他看来,这个人是不值得同情的,自己能只要他的公司而没索他的命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当然,刘宇浩所说的那些话是周锡刚才现教给他的,自己认识的人中只有那货才熟悉商业运作,并且有能力在半小时内让法院给银行出示资产冻结令。   “你吃得下我的公司吗?别消化不良撑不到晚上就死人。”   钱光粮眸子里满是怨毒,两只手不停的颤抖着,他能走到今天完全是靠家里几代人一步步打拼下来的,谁曾想一朝棋错满盘皆输,转眼间自己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穷光蛋了。   刘宇浩哪里会理会钱光粮对自己的诅咒,冷冷一笑道:“哦,对了,我还想起一件事,你和你家里人住的房子开的车都是公司的吧,等会记得去把你住的那家酒店的帐自己结清楚,从现在开始,我限你一个小时后离开你的住所。”   第0389章 贺嘉怡不见了   钱光粮被刘宇浩的几句话气得险些晕了过去,浑身打着哆嗦恨声道:“你……你等着,薛少会教训你的。”   其实钱光粮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一直是在薛浩然的庇护下的,可这个时候他还有什么呢?他能拿出来威胁刘宇浩的就只有薛浩然了。   哪知刘宇浩听了他的话后哈哈笑了起来,“薛浩然是你爹么?”   “呃!”钱光粮两腿一伸翻到在地。在晕倒的前一刻他还在脑子里回味刘宇浩的那句话,是啊,薛浩然是我爹么?我用得着这么替他卖命吗?   可惜的是钱光粮并没有悔悟的觉悟,尽管他认同刘宇浩最后跟他说的那句话,但他绝对不相信刘宇浩能架得住薛浩然了密谋了一个月的计划。   蠢货钱光粮压根就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他在刘宇浩解石的时候和薛浩然通了一次电话,刘宇浩是不会对他赶尽杀绝的。   虽然刘宇浩当时启用了天眼,但还是不明白薛浩然在电话里跟钱光粮说的得手了是什么意思,后来刘宇浩也“察看”了钱光粮脑袋里想的,这才知道,薛浩然其实连钱光粮也蒙在鼓里没有告诉他任何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但钱光粮的做法还是让刘宇浩怒不可遏,一个自己都处于垂死挣扎边缘的小人居然还对自己打着歪心思,你真以为哥们的刀是不杀人的么。   鄙夷的看了眼像死猪一样卧在地上的钱光粮,刘宇浩啐了一口唾沫道:“打个电话把他送到医院里。”   小助理欢天喜地的跑到刘宇浩跟前说道:“老,老板,我是董事长助理小于,这件事就交给我办吧,我一定会做好的。”   刘宇浩愣了一下,说道:“怎么才是做好?”   小于嘿嘿一笑说道:“我打电话就说我是好心人,至于……至于药费什么的就不归咱们公司管了吧。”   刘宇浩冷漠的看了眼小于说道:“你现在就可以走了,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我公司的员工。”   “啊!”   “不要啊,我不会养一只白眼狼在我身边的。”刘宇浩摆摆手,两个数秒钟之前还属于钱光粮的保镖立刻赶了几步把还想解释的小于拖开了。   小助理小于哭天抹泪可怜巴巴的看着刘宇浩却不敢再上前了,无奈之下迟疑片刻后,小于终于垂头丧气的离开。   啪!啪……   没走到几步,小于又折了回来,快步跑到钱光粮身边蹲了下来,抡圆胳膊就是一个大耳朵光子:“麻辣隔壁地,老子叫你打,你再起来打呀……”   刘宇浩摇摇头,钱光粮打那个小助理时的惨样他是亲眼见过的,现在人家还回来也是理所应当,只要不把钱光粮给打死了,这件事他就不想管了。   往自己人那边走的时候,刘宇浩发现大家再看自己的眼神全都带着敬畏的神色,心下骇然一惊,这是怎么了?   想想也是,今天自己做的事的确是太惊世骇俗了,转手赚了十好几个亿的净资产,难怪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了呢。于是乎,刘同学拿出了自己最和善的一面和大家打着招呼一一点头。   其实刘宇浩还不知道,现在大家最怕的就是他了,试问,有谁敢对这个转眼间就把别人剥得一干二净丢出门的家伙?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悲哀,反正刘宇浩要是开启天眼发现大家心中居然会有这种想法,他一定会大呼冤枉的。   “秦大哥,现在是需要咱们自己人出场了,你去把那块帝王绿翡翠收好,剩下的那两块毛料也让他解开吧,晚上咱们还能再开个拍卖会呢。”   局面一旦被控制,刘宇浩就需要把自己的意志转述下去了,他早就有自己开一家珠宝公司的想法,现在得以实现,秦卫先当然是总经理的最好人选了。   周锡满脸的笑意凑了过来,“老四,哦,不对,应该是刘老板,嗯,刘老板,恭喜了!”   “有多远滚多远,你不知道老板就是凯子,凯子就是老板嘛!”刘宇浩搡了一把周锡笑骂道。   别看周锡在外面威风八面的,可在刘宇浩身前就全不是那回事了,被刘宇浩搡了一把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恼,呵呵一笑道:“老四的意思是说,你哥哥我这个凯子当了很多年喽。”   闹归闹,但刘宇浩还是把秦卫先和军子安排去做事了,就连沈国也没落下,刘宇浩给他安排的是把这次周生珠宝在公盘上竞回来的毛料全部清点一遍入库。   那些毛料包括周生珠宝往年存下的赌石刘宇浩都要看的,能解涨的当然会留下,完垮的料子如果中间有皮壳表现不错的,刘宇浩除了留一部分掩人耳目外,大部分是要通过第三方出手的,那些可都是钱啊,总不能白白烂在手里吧。   这边正在忙得不可开交呢,刘宇浩感觉口袋里的手机在响,摸出来一看号码刘宇浩笑了,电话里显示的是贺嘉怡的房间号码,估计是那丫头想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了。   “嘉怡,嘉怡……嘉……”   电话接通后刘宇浩冲着电话喊了几声那边都没人答应,刘宇浩摇摇头挂断了电话,正想把电话放回口袋中突然心里咯噔了一下,刘宇浩的脸色变得难看了。   拿出电话再打过去,没人接……   接着打,还是没人接……   刘宇浩慌神了,他刚才脑中突然想起薛浩然和钱光粮的对话,“难道说薛浩然所说的得手了是指贺嘉怡吗?不会吧,薛浩然有那么大的胆子?”   不管怎么说,贺嘉怡的安危现在比什么都重要,刘宇浩迅速放下手里的活匆匆往外赶。   “老四,你现在做什么去?”周锡发现了刘宇浩神情中的那丝不自然的慌乱,禁不住问道。   刘宇浩迟疑了一下才摆摆手说:“贺嘉怡的房间一直没人听电话,我现在回去看看。”   周锡笑了,“哈哈,这次让我抓到了吧,你小子跟贺家大小姐有那啥。”   “别开玩笑了,我怀疑贺嘉怡不见了。”刘宇浩皱了皱眉头说道。   “什么!嘉怡不见了?你小子把她藏哪了?”周锡还没会过来刘宇浩话中的意思。   刘宇浩现在可没心思和周锡开玩笑,挥挥手接着说道:“在我们解石的时候钱光粮和薛浩然通了一次电话,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另外,昨天晚上我亲眼看到薛浩然到过我们住的那家酒店。”   周锡的笑容凝固了,眼神中透出一丝愤怒,“你把电话打给酒店,问问今天贺嘉怡出过门没有,楼层的服务员也打一次,让她们帮你去看看贺嘉怡住的房间,我现在就跟二哥打电话。”   刘宇浩暗暗点头,平时别人看到的周锡都是一副纨绔大少的模样,稍微没见识的更是认为周锡是那种遛狗逗鸟的腌臜货色。   其实那不过是周锡故意给自己抹上的一层保护色,真正大事临头的时候,周锡骨子里的傲气和为人的谨慎认真才显现出来。   其实像周锡这样的人才是真的需要忌惮的,他永远都像一个没有开过刃的钝刀一样没有神采,更得不到别人的青睐,可当遇到危险的时候,这把钝刀才是真正可以一举破敌的神兵,殊不知,最不起眼的东西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不过刘宇浩还是制止了周锡给贺旭东打电话的行为,在没把事情弄清楚以前刘宇浩可不想闹得人尽皆知,再说了,贺二哥远在京城,即使他现在知道了也是干着急没办法不是。   “老四,怎么样,有没有消息。”   刘宇浩这头刚把电话放下周锡就迫不及待的上前追问,这贺家的大小姐虽说是来看刘宇浩的,但毕竟是他把人从京城里带了出来,如果真出了什么问题,周锡也一样跑不掉,何况中间还牵扯着一个丧心病狂的薛浩然在里面。   “我现在必须赶酒店,周哥,这里就交给你了。”刘宇浩摇摇头眉头紧锁。   酒店的经理亲自去了贺嘉怡的房间,可没发现房间里有人,而且从酒店监控上看,就在一个小时前的确有一伙人进过那个房间,但很奇怪,这些人来的时候是几个人,走的时候还是几个人。   周锡也不含糊,点点头道:“这块问题不大,我有把握搞定,关键是你那边,等会你一回到酒店不管出现什么情况都要先给我打个电话。”   刘宇浩这时已经快走到门口了,头也没回,只是摇摇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   “薛君,你肯定那个刘宇浩会因为这个女人答应我们的条件吗?”   如果刘宇浩这会能看到薛浩然面前站着说话的人是谁的话,他一定会不留后手的一拳把这个小矮子砸成肉饼。   薛浩然眼中透出一抹奸毒的笑,点点头说道:“我谋划的事还能有错吗,就算刘宇浩不同意,最后贺家为了自己的宝贝闺女也会逼着刘宇浩同意的,他还有选择吗?”   嘿嘿嘿嘿……   小矮子上彬拓斋和薛浩然四目相对,发出一阵令人作呕的奸笑。   第0390章 贺嘉怡失踪了   薛浩然顿了顿咬牙切齿的接着说道:“我除了要得到那串翡翠天珠以外,还有个要求,希望上彬拓斋先生帮我办到,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可以保证以后我们在国内还有很多合作的机会。”   上彬拓斋没想到粑粑都到屁股门子了薛浩然心里竟然还有别的想法不由得愣了一下,疑惑的问道:“薛君还有什么要求吗?但薛君的要求如果我做不到的话那恐怕也没有办法。”   薛浩然笑了笑说道:“这对上彬拓斋先生来说易如反掌。”   “那薛君可以说来听听。”   上彬拓斋保持着一贯的谨慎,在没有弄明白薛浩然真正的目的前他是不会表态的,家族里正是看中了他的这份稳重后才把家族的事业交到他手中的。   “我要你拿到你想要的东西后刘宇浩再也不能回到陆地上。”   薛浩然几乎是从牙缝里吐出这几个字的,他不光是两眼冒火,拳头也紧紧的攥在一起,既然刘宇浩害得他有家不能回,他就要让刘宇浩尝尝永远不能回家的滋味。   上彬拓斋笑着点点头,其实就算薛浩然不提这个要求他也会这样做的,他连平洲翡翠公盘都没有去参加,一直在和薛浩然谋划这件事就是要拿回那把对他们家族威胁巨大的妖刀“妙法村正。”   等妖刀到手后,上彬拓斋则会用刘宇浩来祭刀,据说那样做的话就可以把妖刀对自己家族的伤害减到最低。   可上彬拓斋很快就会发现,原来薛浩然只不过就是一把文人的剑,而刘宇浩却是一口无往而不利的武士的刀。   文人的剑哪怕再华丽也不过只能是一个饰品,就算他暴然而击也不过是徒增一丝希翼,到头来还是会让你空欢喜一场。   可不同的是武士腋下的那口刀,哪怕他还只是在鞘里也是杀气腾腾,如果你很不幸的挑衅了他,等他一旦出鞘锋芒毕射再说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   刘宇浩一冲进贺嘉怡的房间心就凉透了,虽说房间已经被某些心怀鬼异的人收拾得干干净净,可刘宇浩一眼就能看出这里曾经发生过不寻常的事。   贺嘉怡是个简单而又率性而为的女孩,自从她第一天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后就根本没想到要再遮遮掩掩,但凡是自己换下来的衣服都要洗干净叠整齐了以后才甘心,可现在自己的衣服却被挂在衣橱里。   仅凭这一点刘宇浩就可以断定这绝对不可能是贺嘉怡做的,记得有一次贺嘉怡郑重其事的说过:“酒店的衣橱不同家里,这里面有很多螨虫呢。”   刘宇浩又看了眼套房内的小客厅,摇摇头在心里鄙视了一下那些蠢货,他们为了制造有人曾经在这里出现过,却是贺嘉怡熟人的假象,居然把四个茶杯里斟上了半杯茶。   想想就可笑,除了刘宇浩以外,贺嘉怡什么时候在乎过别人的想法?来客人了以后还倒茶?见鬼去吧,不给你个冷脸子你就烧高香了,还想有茶喝?   现在刘宇浩已经断定这里发生过的一切应该是和薛浩然有关了,但薛浩然现在不可能连续得上,唯一能有薛浩然电话的钱光粮昏迷了,这可怎么办?刘宇浩揉揉太阳穴坐在了贺嘉怡用来等自己回来的沙发上。   “咦?这是什么?”   刘宇浩刚坐下就发觉屁股底下有什么东西膈着自己了,随手往沙发上摸了一下,刘宇浩这才发现,原来不知道是谁把一支原子笔放在沙发下面了。   “不对,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刘宇浩正要把那原子笔放回到桌子上,忽然心中一动,目光死死的盯在那原子笔上再也不能挪开了。   贺嘉怡做人虽然很简单,但是她做事却是一个要求非常严格的人,这个沙发是她常坐的,怎么可能有一支原子笔出现在屁股下面她居然没发现呢?   再说了,就算是薛浩然的人突然闯进来贺嘉怡来不及把原子笔收回到原来的位置,但以刘宇浩对贺嘉怡的了解,她也不可能就随手丢在沙发上的。   除非……   想到这里,刘宇浩的脸色猛地一喜,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般忽然扑过去抓起那支原子笔仔细研究了起来。   足足用了五分钟,刘宇浩还是失望的放下了那支原子笔,他已经把那支笔拆得七零八碎了,可无论是在纸上写字还是每一个零件都显示那的确是一支真正的原子笔而已。   “薛浩然,老子要你不得好死!”   刘宇浩怒了,眸中射出骇人心魄的厉光,原本已经被他掩埋在内心深处的那股仇恨再次发芽悄悄生长出来,如果这个时候让他找到薛浩然,那必定会出现一幕非常血腥的画面。   空荡荡的房间里忽然响起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刘宇浩被吓了一跳,揉了揉血红的双眼,拿起电话一看,刘宇浩的心再次紧张了起来。   “二哥!”   电话是贺旭东打来的,刘宇浩不得不接。   “情况怎么样,有没有见到小妹?”贺旭东少了以往的寒暄,直奔主题。   刘宇浩怔了怔,他知道贺旭东那边一定是周锡打电话告诉的,但现在他不可能怪人家周锡,这么大的事不让别人家里人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可怎么跟贺二哥说呢?说人是薛浩然掳走的?证据呢?显然刘宇浩现在拿不出任何薛浩然出现过的任何凭据。   想了一下,刘宇浩说道:“现在还不清楚,但我已经有七八个小时没见过嘉怡了。”   电话那端沉寂了片刻。   刘宇浩可以清晰的听到贺旭东急促的呼吸声。   “爷爷还不知道这件事,我十分钟后的飞机过去,在我到之前你不要有任何动作。”说完话贺旭东没有再给刘宇浩一点时间马上就把电话挂断了。   尽管贺旭东和刘宇浩之间没有任何埋怨和解释,语气都是淡淡的,可刘宇浩听得出,贺二哥心中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了,否则以贺旭东现在的身份他不可能亲自跑一趟。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还能说什么呢?   但以刘宇浩的性格,他是不会坐等贺旭东来岭南之后再作出行动的,现在的时间非常宝贵,能争取一秒是一秒,人家不都说一个人在失踪后的48小时之内是最佳的寻找时机么。   客厅,什么都没有……   卧室,一样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餐厅、厨房、卫生间……   刘宇浩把能找的地方都全部又找了一遍,可狡猾的薛浩然居然没有给他留下一丝线索让他得以循迹,真他娘的要命,刘宇浩满脸汗水也都要疯了。   只要他经过餐厅耳边就会响起贺嘉怡的话:“多吃点,看毛料很辛苦呢。”   经过卫生间刘宇浩又会想到贺嘉怡曾经说的:“衣服就放那里好了,酒店的洗衣间很不卫生呢,我可以用手洗的。”   离贺嘉怡失踪已经四个小时了,刘宇浩很没形象的坐在地上背上的汗水哗哗的往外冒,尽管你走到这个房间里的任何地方都会觉得有贺嘉怡的声音和味道,可找了四个小时却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发现,这让刘宇浩几欲抓狂了。   “嗯?我怎么这么笨呢!”   刘宇浩忽的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已经失去光彩好几个小时的眸子突然泛起了一道异样的色彩,自嘲了一下之后,刘宇浩不敢再耽误一秒时间,立刻把自己的异能布满了整个房间。   不是有很多地方一直在宣扬万物皆有灵么,刘宇浩就不相信了,肉眼看不到的东西,难道天眼和透视都不能看到?   把房间内的一切都忽视掉,刘宇浩把自己眼中生成的物体分成十几个小格子,他要在这每一个小格子里重新用自己的天眼和异能再找一遍。   “靠,秘密就在原子笔里……”   在用异能分析到第五个格子的时候,刚才被自己随手丢在桌子上的那支原子笔忽然又出现在了眼前,这次可跟开始不一样了。   现在刘宇浩用的是异能,他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原来在那原子笔里竟然还藏着一个针孔大小的录像器材。   “周哥,你在国安方面有人的哦,限你五分钟以内把人给我带到酒店来。”   刘宇浩拨通了周锡的电话后匆匆忙忙的说了几句话就把电话又挂断了,电话那边周锡还正眨着眼睛回忆刚才刘宇浩究竟跟他说的是啥的时候,酒店里的刘宇浩就已经开始又用异能继续在房间里搜索了。   虽然周锡不知道刘宇浩究竟想做什么,但现在是非常时刻,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周锡就带着一个五十多岁的人来到金手指酒店了。   “老四,这个是我父亲以前在大学时教过的一个学生,是国安方面的专家,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他,保证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不用刘宇浩交待,周锡很配合的在说完话后就出了房间。   “我姓张。”男子说话非常简练,碍于周锡的面子说出了自己的姓,但对名字却是忌讳莫深。   刘宇浩也是点点头,因为他知道现在不是客套的时候,“老张,我有个朋友失踪了。”   第0391章 音频跟踪   老张神色一滞,周锡的身份他是清楚的,但这个年轻人他却一点都不知道,但能让周锡为他服务的人一定不是什么小猫小狗,老张缓缓的说道:“什么时候。”   刘宇浩本想打听清楚这个老张究竟可不可靠再拿出那原子笔的,可时间紧迫,他没这么多功夫瞎掰。   而且他也知道,像老张这样的国安人员很忌讳别人知道他的底细,所以刘宇浩把自己的姓名也省了。   没有多说什么,刘宇浩犹豫了不到三秒钟拿出那支原子笔说道:“老张,我现在想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   老张戴上白手套以后才接过刘宇浩递来的原子笔,在这种老手的眼中,那原子笔中根本藏不住秘密,不到一分钟,老张就从里面用镊子取出一个很小的东西。   刘宇浩的老脸一红,人家只是肉眼凡胎一个,破译这原子笔的秘密用了一两分钟吧,可自己竟然整整四个多小时都一无所获,差距啊。   “二哥……”   老张刚要开口说话突然听到门口周锡的声音响起马上又闭上了嘴巴。   刘宇浩怔了怔,他知道贺旭东来了,把人家的妹子弄丢了,刘宇浩现在其实最不想见的就是贺旭东了,但不见又不可能,刘宇浩尴尬的朝老张笑了笑站起身来。   “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贺旭东进来后只是和老张微微一点头然后一双犀利的双眼就盯着刘宇浩不放了,虽然没有责备,但刘宇浩分明已经看出了贺旭东的不悦了。   刘宇浩这个时候只能实话实说,“刚发现了一个针孔装备,现在正在请这位专家拆解。”   “继续!”   贺旭东的脸色很严肃,这个时候无论是谁看到他心里都会有一种莫名的畏惧,那表情不是装就能装出来的,而是贺旭东多年带兵养成的内在威慑。   老张很有可能也是从部队里出来的,一看贺旭东那神情就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绝对是一位指挥过实战的军官,下意识里,老张挺了挺胸说道:“是,不过要等三分钟……”   “报告!”   老张的话还没说完,门外又传来一声洪亮的声音。   “进来”贺旭东压了压手,示意老张可以先坐下来。   “报告首长,现在还没联系到贺嘉怡同志的卫星信号。”   进来的是一位大校军官,刚刚四十出头的模样,从外表上乍一看没什么,可刘宇浩自从那军官一进门就发现了,这个大校身上有一股杀气,和毛周不经意间表现的一模一样,由此可见,这个人也应该是见过血上过战场的。   贺旭东皱了皱眉,啪的在沙发扶手上拍了一下,怒声道:“你是干什么吃的?以前我教你的那些东西你都忘了吗?”   “呃……”那大校老脸一红,“首长,我,我们尽力了,再给我们一点时间,很快就可以找到信号源的。”   “时间,时间,你知不知道你耽误了我多少时间,这要是在战场上老子枪毙了你。”   贺旭东突然站起身来朝着那个大校军官大发雷霆,指尖都已经点到了那个人的鼻子上,可大校却像个小学生一样一动也不敢动。   刘宇浩这是第一次见到贺旭东发这么大的火,虽说他不怕,可贺旭东身上发出的那种势不可挡的霸气却让他瞠目结舌,“这个人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二哥么?”   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老张却和刘宇浩表现的神情完全不一样,等贺旭东发完脾气后老张忽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激动的说道:“报告首长,我有把握在十分钟内找到卫星信号。”   贺旭东愣了愣,收起满脸的厉色问道:“请问你是做什么的?”   “报告首长,我叫张思虎,曾服役于八十八军机要处,现在岭南国安工作。”   老张已经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的激动了,这个时候他仿佛回到了自己还是十八岁的年代,他也看出来了,一个能在大校军官面前颐指气使的人绝对有着惊人的能力。   部队虽然严格要求大家服从比自己军衔高的人,但一个军人能做到大校就不是简单的死条列能约束的了,要想让他在你面前乖乖听话,你个人能力必须要比他强很多才行。   贺旭东点点头,说道:“说说你的办法。”   老张咧嘴笑了笑说道:“首长,我自己研究了一套跟踪系统,只要把一个人的音频输入系统,就可以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他。”   贺旭东显然没听明白,怔了怔不解的看着老张。可一旁的那个大校军官却懂了,满脸激动的握着老张的手说道:“张思虎,我想起来了,你的发明现在已经申报了,我们还试用过呢。”   “咳……咳咳”贺旭东连连咳嗽了几声。   那大校军官嘿嘿一笑道:“首长,每个人的音频是一定的,世界上的人虽然多,但是没有任何人能发出和别人不一样的声音频率,只要能通过卫星捕捉到音频就能找到那个人的具体位置了。”   贺旭东犯难了,自己妹妹的声音他当然熟悉,可人家也说了,每个人都不可能模仿出别人的声音频率,现在人丢了,到哪找那个什么音频呢?   老张似乎看出了贺旭东的疑虑,笑着扬了扬手中的东西说道:“首长,这应该是一段录音,只要我们解开录音以后再想找这个人就很容易了,不过……”   “不过什么?”贺旭东一听有门,高兴的居然忘了自己的身份,一把薅开那个挡在他面前的大校军官欣喜的问道。   张思虎挠挠头说道:“这个系统我才研究没多久,还不成熟,所以只能跟踪方圆一百公里范围内的声音频率,但需要跟踪的人万一离开了这个范围就没办法了。”   贺旭东皱了皱眉头,摸着硬梆梆的胡子茬想了一会喊道:“张思虎!”   “到”老张挺胸收腹抬头微收下颌,俨然又变成了一个训练有素的军人。   贺旭东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死马当作活马医,现在就干去吧!”   “啊!”张思虎愣了愣,不过马上又回过神来了,“是,保证完成任务。”   得,这可能是张思虎同志这一辈子受到的最不严谨的一个命令了,而且下这个命令的人还是一位久居上位的职业军官。   时间在焦急的等待中一分一秒的过去,在这期间刘宇浩和贺旭东谁都没有先说话,刘宇浩是心中有愧,但贺旭东却是一直在考虑这件事究竟怎么才能婉转的让贺老爷子知道。   王八盖子薛浩然居然敢打老子妹妹的主意,简直是反了天了!贺旭东的心中在逐渐形成一个计划,只要贺老爷子雷霆一怒,这次贺二哥要在临上任之前把薛家连根拔起鸡毛不留。   看了眼正在闭目养神的刘宇浩,贺旭东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去滇边以后你有时间就多回去帮我照看一下爷爷。”   “嗯”刘宇浩嗯了一声点点头,贺老爷子对他是没得说了,就连上次自己闯了那么大的祸都被贺老爷子一挥手拦了下来。   其实刘宇浩心里也明白,当初不是贺老爷子发话,就凭自己那点本事,薛家和彭家早就把自己挤压到没有生存的空间了。   这个时候刘宇浩才愈发感觉到,原来一个人的力量是那么的渺小,就算你真的拥有别人都不曾见过的八锦异能之术又能怎么样?你只能保护你自己,可家人呢?   “二哥,我今天赌石赢了一家公司,以后让郭美丽把产业都慢慢移到那家公司的名下吧。”刘宇浩一字一句的说道。   贺旭东点点头,他知道刘宇浩通过一年的磨练在很多地方都成熟了,现在的确是可以委以重任的时候到了。   “报告首长,我们在海边发现要捕捉的那个声音频率了,具体位置在……”   一个欣喜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贺旭东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两个多小时了,张思虎和那个大校军官转移了四个地方终于找到了薛浩然的声音频率,这可是个好消息,只要找到薛浩然还愁不能救回贺嘉怡么。   “走,我们现在就过去。”贺旭东高兴使然一把搭在刘宇浩的肩上。   刘宇浩见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心里一阵暖意,心说:“原来,二哥从来没有怪过我。”   等贺旭东和刘宇浩赶到张思虎报告的位置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小时,现在是分秒必争的时候,大家彼此也没那么多礼节了,贺旭东上前就直接问道:“具体位置离我们有多远?”   张思虎面露难色,吭哧了半天才说道:“首长,已经出了跟踪距离了。”   贺旭东的脑袋轰的一声响了一下,出了跟踪距离就说明现在薛浩然离自己已经在两百里之外了,这个王八盖子究竟想做什么?再往前跑就要去公海了呀。   咬了咬牙,贺旭东作出了一个冒险的决定:“大家把仪器全部装上船,我们跟上去。”   大校军官迟疑了一下,右手缓缓的把头上的军帽取了下来,颤抖的左手抚摸了一下闪闪的军徽后暴呵一声:“麻辣隔壁的,装船!”   第0392章 妖刀出鞘   在那大校军官的指挥下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士兵们就把所有的仪器和粮食以及饮用水全部搬到船上,贺旭东检查了一遍,该准备的东西一样不差。   贺旭东大手一挥正要宣布开船忽然发现少了一个人,回头瞥了一眼呆住了,刘宇浩不仅没有跟着大家上船反而悠闲的在码头上来回踱着步。   “马上要起航了,你怎么还不上船?”贺旭东下船走到刘宇浩身边皱起眉头问道。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我在等人。”   “等人?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等人?”   贺旭东这些年已经把他那火驴子脾气收敛很多了,可遇到刘宇浩这么说时他还是忍不住瞪起了一双铜铃般的大眼。   俗话说,事不关己,关己则乱!在贺旭东眼里贺嘉怡就是贺家的心肝宝贝,你拿天下最好的东西也不可能换走,现在一个活生生的人不见了,你说他着急不着急。   刘宇浩看了下手表说道:“人马上就要到了,不过在人来之前我有句话想问二哥。”   “说”贺旭东强忍着心中的不快满脸不耐烦的挥挥手。   尽管这是贺旭东第一次给刘宇浩使脸子,可刘宇浩并没有生气,他当然知道贺旭东被自己焦急的情绪影响到了。   淡淡一笑后刘宇浩说道:“二哥,如果薛浩然他们真的带着嘉怡到了公海上了你要怎么办?”   贺旭东面沉如水,从牙缝里憋出一个字:“追”,这已经是他能忍受的最大限度了,换着另一个人贺旭东根本不可能还给他时间和自己聒噪。   “那贺老爷子终其一生心血布下的那盘大棋不下了吗?”   刘宇浩的脸色渐渐严肃了起来,他知道贺老爷子内心的真实想法,也知道贺旭东绝非池中之物,总有一天贺旭东会遇风化龙的,越是这个时候,刘宇浩觉得自己越是需要冷静。   “那我们现在还能有别的选择吗?”贺旭东抿着唇,眉头锁得更紧了。   刘宇浩笑笑:“为什么没有?以二哥你对薛浩然的了解,他会绑了嘉怡不和我联系吗?那他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刚才在那些士兵们装船的时候刘宇浩就已经想通了,既然薛浩然要对付的是自己,那么他们绑了贺嘉怡也没什么用,无非就是想把自己吸引出来。   现在自己表现的越是如热锅里的蚂蚁薛浩然才会越得意呢,反之,如果自己按兵不动,对贺嘉怡的生死表现的无动于衷,最后薛浩然还是会忍不住找上门。   到了那个时候主动权就在自己手里了,现在贸贸然的出海,且不说能不能在茫茫大海中找到薛浩然了,万一这正好是薛浩然给自己挖的一个坑呢?   难道说要贺旭东带着一船的人都和自己一起往里面跳吗?不行,绝对不行,刘宇浩自己倒是没什么,可船上的那些人都是有家有口的。   贺旭东这样带着士兵出海,一旦不慎闯入公海,那将害的不是他一个人,很有可能所有的人都要陪着他遭殃。   丢了饭碗是小事,可怕的是薛家和彭家要是不依不饶的把这事往大了捅,那可就不是贺老爷子能保得住的事了。   想明白这些以后刘宇浩就不再着急了,而且他还从钱光粮那里“看”到,这件事情非常复杂,其中还牵扯了上彬拓斋那个小矮子。   现在,刘宇浩需要时间反客为主,好为薛浩然和那个自不量力的小矮子布下一张大网,他只要扮作渔家翁静等鱼儿上钩就是了,完全没必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陪那些蠢材们躲猫猫。   但这些事情刘宇浩是不会和二哥讲的,他现在等的是一位帮手,只要有了这个帮手,刘宇浩相信他不但能轻松的救出贺嘉怡,还有充分的时间把那两条死狗打废打残,让他们一辈子都不敢再妄想对自己下手。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一次刘宇浩是彻底怒了。   “毛周?他怎么来了?”   贺旭东刚要和刘宇浩说什么,可抬头一看,前面一辆车里下来一个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手里拿着一个木盒正笑呵呵的看着自己和刘宇浩。   “我要等的就是毛大哥呀,走吧二哥,咱们先回酒店,等我慢慢跟你解释。”   刘宇浩接过毛周手中的木盒后给这个黑脸的汉子来了个熊抱,很长时间没见到毛周了,说不想那时假的。   “原地待命!”   贺旭东没有跟那个大校军官解释为什么他会临时改变主意,但军人的天性就是服从命令,这一点贺旭东倒是不担心什么。   可他内心深处的纠结又能和谁讲呢,贺嘉怡是他的妹子,贺老爷子在他身上倾注了一生的心血,不管辜负了谁贺旭东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但贺旭东又不得不承认刘宇浩的话确实像一把无形的大锤猛地敲击了自己一下,瞥了眼浩瀚无际的大海,贺旭东吐出了一口长长的浊气被刘宇浩连拉带拽的推进了汽车。   回到酒店进了房间后刘宇浩再也不需要伪装,原本一直带着淡淡笑意的脸忽然变得比贺旭东还要冷了,眸子中射出一抹骇人的寒芒。   “二哥,我要是杀了人后果会怎么样?”刘宇浩陡然转身盯着贺旭东问道。   贺旭东也是头一遭看到刘宇浩那种眼神,不禁募地退了一步,“你就是把天翻过来都没事,但是杀人……”贺旭东犹豫了。   他从刘宇浩刚才的眼神中读懂了自己这个兄弟的心思,可真要让他把话说透彻那是不可能的,堂堂一个官员总不能怂恿别人去杀人吧。   刘宇浩淡淡一笑:“别担心二哥,我是和你说着玩的。”   说着玩?贺旭东不信,就连在一旁的毛周也不信。   “嘉怡的安全应该是没问题的,这次薛浩然是冲着我来的,而薛浩然身后那个小矮子则是冲着这把刀来的。”   在车里刘宇浩就已经把自己知道的大致情况告诉贺旭东了,毕竟贺旭东非常关心自己的妹妹,刘宇浩要不先把事情说到明处,他真怕贺旭东一时冲动满世界的找薛浩然的人去。   毛周愕然的看了眼自己从刘宇浩家里带来的那个木盒,眨了眨眼问道:“兄弟,你让俺跑了这么远的路就是为了送一把刀过来啊!”   贺旭东也很好奇,随手就打开了木盒,一把古朴厚重的日式战刀出现在眼前,“这是什么刀?怎么感觉这么冷?”贺旭东说着就把手伸了过去。   “千万别动,小心伤到自己。”刘宇浩被贺旭东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捂上木盒拿到了一边。   贺旭东和毛周诧异的对视一眼,看出两人眼中的困惑,刘宇浩笑了笑说:“毛大哥,没有你那个特殊的身份,这刀还不一定能不能到这里呢,所以我才诳你说是工艺品,兄弟先给你赔个不是了。”   毛周嘿嘿一笑挠挠头说道:“给首长做事俺不生气咧。”毛周说的那个首长自然是贺旭东了。   “那个小矮子为什么非要得到你这把刀呢?”贺旭东不是童心未泯的小强,但刘宇浩的举动太过突兀所以他才又追问道。   刘宇浩皱了皱眉面露难色,可为了解开贺旭东心中的疑惑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这把刀不是普通的日本武士刀,而是德州家族的僵梦‘妙法村正’。”   贺旭东微愕,毛周更是抓耳挠腮不明白什么叫作“妙法村正”,忍不住说道:“兄弟,好歹俺也为这刀跑了这么远,你就打开让俺和首长看一眼嘛。”   刘宇浩摇摇头,“不是我小气,这种邪门的东西很有讲究,一旦出鞘就非得见血,否则根本无法收回,还是不看了吧。”   毛周更不依了,先前刘宇浩没那样说他还不是一定要看,但现在毛周打定主意,刘宇浩现在不给他看,他晚上等刘宇浩睡着了也要偷出来先一睹为快。   聪明如刘宇浩一眼就看穿了毛周的心思,摇了摇头笑道:“也罢,我真不给看毛大哥也会趁我睡着了偷看的,但我拿出来之前毛大哥你必须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毛周一阵窃喜,笑着说道:“别说一件了,就算十件百件俺也答应你,快点拿出来啊,俺都等不及了……”   刘宇浩待贺旭东和毛周都退到自己身后才小心的打开木盒,大海那一次的冒失让他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刘宇浩要在确认绝对安全的情况下才会答应让那妖刀出鞘的。   唰……   火光电闪之间,毛周和贺旭东只看见一道带着冰寒的戾气在自己眼前迅速闪过,再定神看时,刘宇浩已经又把刀放回了刀鞘里了。   “兄弟,你这不是逗俺和首长看把戏嘛,什么都没看清楚就收回去了。”毛周瘪了瘪嘴咕囔着,心里不情愿极了。   刘宇浩也不理会毛周,等他把刀收好以后才淡淡一笑,说道:“二哥,你觉得咱们面前那个餐桌有什么不对吗?”   贺旭东怔了怔说道:“餐桌?我进来以后没去过那边,不是好好的摆在那里吗。”   第0393章 愣头小子闯香港   刘宇浩笑而不语,抄起一份报纸往餐桌上丢过去,结果那餐桌应声而倒向两边,灯光的照射下,餐桌从正中间被劈开,切口处整整齐齐没有一点毛边。   “这……这是被那刀气所伤?”   贺旭东要比毛周反应快很多,在毛周还痴痴的站在那里的时候他就已经一跃而起快步走到餐桌那察看“妙法村正”劈出来的那道痕迹了。   刘宇浩点点头说道:“凡是德州家族的人,只要见过这把刀就没有一个活下来的,所以上彬拓斋费尽心思想得到这把刀,目的就是要把这把架在他们家族头上几百年的这把妖刀毁掉以绝后患。”   “所以那个小矮子和薛浩然一拍即合,联手策划了这次行动?逼你拿刀换人?”贺旭东一句话就说到了点子上。   刘宇浩笑着走到那放着“妙法村正”的木盒旁拍了拍说道:“如果传说是真的,那上彬拓斋见到这把刀的时候岂不是他的忌日到了?”   贺旭东眉头紧蹙,他没想到这件事中间还有这么一段故事,看来真的像刘宇浩说的那样,只要他们没见到刘宇浩,没见到“妙法村正”,贺嘉怡应该是非常安全的。   贺旭东还正在想着心事,刘宇浩的电话就响了,拿出电话看了眼号码,刘宇浩笑着说道:“我给他们估计的也是这个时间,果然来了!”   按下接听键顺便又把电话免提打开,刘宇浩淡淡的说道:“我是刘宇浩,请问你找哪位?”   “哈哈哈……刘先生,你不记得我的声音了吗?我是上彬拓斋。”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让人听了满身起鸡皮疙瘩的笑声。   刘宇浩看了看贺旭东那双满是怒火的眼轻轻摇头表示安静接着才说道:“上彬拓斋先生笑得这么春风得意,是不是这些天手里盘了两座金矿准备来换我的‘妙法村正’啊?”   “呃……”电话里的笑声嘎然而止,沉默片刻后,上彬拓斋说道:“刘先生,我本人是很有诚意的,现在我手中有三十个贵国视为国宝级的老物件,我想用这些东西和你交换那,那把刀。”   “哎呀,上彬拓斋先生你晚来了一步,我的朋友出了点状况,我把那把刀拿去和别人交换我朋友的下落去了。”刘宇浩故意装出一副伤心欲绝的语气说道。   咣当……   电话那端传来一声明显的茶杯之类的东西打碎的声音,刘宇浩摇头暗暗冷笑了一下,伸手就把电话挂断了。   “你把电话挂了?他肯定还有话要说。”贺旭东不解的看着刘宇浩。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二哥,如果别人找你索要一件东西,你恰好又送给另外一个人了,你还会在电话里等别人和你再聒噪吗?”   贺旭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但事关贺嘉怡,他不得不比刘宇浩更慎重些,抓起桌子上的电话,贺旭东找到来电显示,他现在急于想知道电话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打过来的。   刘宇浩笑着没有阻止贺旭东,但心里却在默默数着,相信不用一分钟电话还会再打过来的。   三、二……还没等刘宇浩默数到一的时候电话再次响起。   刘宇浩耐心的等电话响了许久之后才接通,“上彬拓斋先生还有什么事情吗?我现在要休息了,明天再聊好不好。”   “请等一等刘先生!”上彬拓斋急了,急忙用近乎哀求的口气在电话里说着:“刘先生,我真的很有诚意用三十件贵国的古董和您交换‘妙法村正’,您可以考虑一下。”   刘宇浩为难的道:“上彬拓斋先生,现在刀已经不在我手里了,你要我拿什么东西和你交换?不过我倒是对你说的那些古董很感兴趣,如果你能说出几样让我心动的,有可能我会考虑。”   “有,一定有您满意的。”上彬拓斋这会也顾不上薛浩然怎么急赤白脸的在旁边制止自己了,抓起电话走到一边说道:“我这里有白玉荷花笔舔一个、沉香木花屏四开、哥窑葵瓣口盘两只、三阳开泰摆件一套、青花牡丹罐一个、汉代铜鹿一对……”   上彬拓斋越说越兴奋,语速也越来越快,可他忘了,他说的那些物件都是自己那些不要脸的祖宗抢劫回去的,刘宇浩听了能高兴吗?   “好了,我知道了,等我考虑好了再说吧。”刘宇浩冷冷的说道。   其实这会刘宇浩的肺都要被那个小矮子气炸了,上彬拓斋说一句刘宇浩就在心里诅咒一回,小日本家的八辈女人一会的功夫就被刘宇浩顶了个稀烂。   上彬拓斋哪里知道刘宇浩心里的想法,还当刘宇浩被自己说的心动了,嘿嘿一笑道:“那刘先生考虑好了可以来香港咱们再联系,三天,三天后咱们香港见。”   “嗯,到时候看吧。”刘宇浩阴沉着脸挂断了电话。   “麻辣隔壁的小王八盖子,他祖宗竟然在俺们这边抢了那么多好东西走!”   毛周是个心里存不住事的人,刘宇浩前脚刚把电话挂断,后脚他就叫骂了起来,好在上彬拓斋不在他面前,否则的话,一顿钵大的拳头是要吃定了。   “我怎么忘了薛浩然在香港有一家昌隆记。”贺旭东从电话里听出了门道,猛地拍了拍脑门。   刘宇浩一愣,问道:“二哥,薛浩然的那个昌隆记是做什么生意的?”   “什么赚钱他做什么,没个具体的规程,但知根知底的人都知道那是薛浩然打着开公司的幌子从事走私的勾当。”贺旭东不屑的说道。   刘宇浩站了起来微微点头,等他走到贺旭东身边时又道:“二哥,薛浩然的那个昌隆记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吗?”   贺旭东摇摇头,他怎么可能把四九城里的那些纨绔大少旗下的生意全都关注在眼中,更何况那些都是不能摆在台面上的生意,贺旭东更不可能关心了。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那就算了,我去了香港以后另外想办法。”   “你?为什么不是我们?”贺旭东怔了怔,他好像嗅出了刘宇浩话中还有别的意思。   刘宇浩点头道:“是的,就是我,这次香港二哥你就不要去了。”说完话后刘宇浩忽然发难伸出手就在贺旭东背后轻轻一拍。   咕咚!一声,贺旭东眼前一黑失去知觉后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其实刘宇浩说话的时候贺旭东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但他没想到刘宇浩会骤然对他出手,所以才丝毫没有防备。   不过就算贺旭东当时全身防备着刘宇浩他也一样躲不过这一掌,刘宇浩的外加八锦拳已经练到出神入化的程度了,哪怕是百来人一齐向他出手也未必能伤到他一根汗毛。   何况刘宇浩是铁了心不让贺旭东搅进这件事里来,怎么可能会叫贺旭东逃过那一掌呢,不过刘宇浩那一掌倒是很有分寸,估计等天亮刘宇浩和毛周刚好到香港贺旭东也会醒来。   “兄弟,你怎么能对首长下毒手呢,俺,俺不答应你。”毛周瞪起眼挽了挽袖子就要和刘宇浩理论。   刘宇浩连忙笑着摆手说道:“毛大哥,你的首长现在已经是副部级官员了,是不可以随便出国门的,他要是执意去香港,可能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我这是在帮他呢。”   “啊,是这样呀,你怎么不早说呢!”毛周手都已经朝刘宇浩举起来了被这么一说又堪堪的放下。   刘宇浩笑着摇摇头,心说:“大哥,我要是早一分钟告诉你,你能保证不在你那首长面前穿帮吗?得,我还是把计划搁自己肚子里稳当些。”   三下五去二的把贺旭东丢在床上后刘宇浩才将放有“妙法村正”的木盒交到毛周手中,“毛大哥,我们这次去香港很危险,你得先有个心理准备。”   毛周咧开嘴嘿嘿一笑道:“准备个球,呃,准备什么啊准备,俺毛周以前无论执行什么任务都没怕过,这次也一样。”   天刚刚放亮的时候香港的街头出现了一高一矮一瘦一壮两个内地人,长相和身材都很彪悍的男子皱着眉头说道:“兄弟,你也太不地道了,都没跟俺说是游泳过来,你看俺,身上的衣服像是进过难民营。”   “大哥,走之前我已经说了要先准备一下的,你自己说不用怪谁?”   刘宇浩噗哧一笑,神色怪异的看了眼毛周,毛大哥现在这副形象还真不咋的,上身还好点,下身到处都是泥巴,鞋子好像也少了一只。   毛周知道自己说不过刘宇浩,瘪了瘪嘴不再吱声了,不过能来香港替首长执行任务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这种发自他内心的愉悦很快就冲淡了毛周对刘宇浩的不满。   “先找个地方买身衣服换上吧,我们可是没签证就过来的,一会要是有警察看见你这副德行一准会上来盘问,那时候咱哥俩可要像电视里演的那样亡命天涯了。”刘宇浩哈哈笑着说道。   “我看谁敢!”毛周举起钵大的拳头挥了挥,那模样像极了愣头小子闯香港!   第0394章 夜黑风高好杀人   因为这次香港之行前途未卜凶险可见,所以刘宇浩没有打算和任何人联系,但给毛周和自己买了衣服以后刘宇浩却发现麻烦事来了。   自己和毛周是游泳过来的,没有签证当然不可能找到酒店,两个愣头小子就这么在川流不息的大街上你看我,我看你傻呆呆的站着大笑了起来。   无奈之下,刘宇浩只能拿出电话求援了,不过这个电话讲的时间还真有点长,在毛周几次不耐烦想自个去找吃的时候刘宇浩才挂断电话。   戚李培果然没有让刘宇浩失望,他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为刘宇浩安排好了住处,而且还让派去接刘宇浩二人的那个小伙子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不会把刘宇浩的行踪告诉其他人。   “兄弟,一直关在这俺都要闷死啦。”毛周的性格喜动不喜静,只在酒店里关了一天就连叫受不了。   刘宇浩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道:“毛大哥,装也得装的像一点,你是特种兵出身,才关一天就受不了谁会相信?”   毛周见自己的小把戏被刘宇浩识穿也不惭愧,嘿嘿一笑道:“俺还不是想早点把首长的妹子救出来嘛,什么时候行动兄弟你给个话啊。”   “回去睡觉吧,晚上我们先去昌隆记摸下情况。”刘宇浩笑了笑摇摇头,这个毛周大哥实在是太可爱了,心里装不下一点事不说,被人识破了还理直气壮的。   有了准信毛周自然是欢天喜地的回去做准备了,在没有武器也没有支援的情况下毛周还是非常谨慎的,他必须要赶在天黑之前给自己弄一件顺手的防身器物。   闭上眼睛,刘宇浩脑中满是身姿柔美且容颜的美已超越了容颜的本身的贺嘉怡心里不禁一阵苦涩,她已经失踪二十四小时了,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打起精神,刘宇浩又开始修炼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了,其实今天一整天的时间他比毛周过得更无趣,因为无法预测即将面临的危险,刘宇浩必须让自己丹田内的那股真气保持到最佳状态。   整整一天刘宇浩不忙个不停的吸收着日光之华然后又不停的在体内运转,使之变成可以供自己取用的能量。   刘宇浩现在可以同时攻击三十六个不同的方位,但他知道这还是太少了,薛浩然既然铁了心要取他的命就一定不会让自己好过。   到时候自己不仅要自保,更重要的是不要让贺嘉怡那小妮子受到任何伤害,这是刘宇浩很头疼的,究竟能不能做到?他心里没底。   夜黑风高好杀人!   刘宇浩和毛周也是选的这个时候出的酒店,现在已经是夜深人静的时刻了,刘宇浩估计没错的话,这个晚上将会是非常刺激的一夜。   “毛周大哥,这堵墙你最短能用多长时间越过去?”   按照戚李培在香港的手下给自己提供的资料,刘宇浩和毛周很快就找到了薛浩然那家昌隆记的仓库所在,面对一堵三米高的围墙,刘宇浩心中突生一计。   “嗯?这也要算时间吗?俺想过去这点高度还拦不住俺咧。”   毛周鄙夷的看了眼围墙,三米的高度只能算特战大队用来训练新兵的,自己想要过去它还真拦不住。   刘宇浩笑笑说道:“那就好,你现在去街口以后向左转,往前走走一百米那里有两个人,大哥你打到其中一个人后用最快的速度跑回来翻到围墙里面去,这个没问题吧?”   毛周神色怪异的看了眼刘宇浩,但没有出言反对,出门之前两人说好了的,一切行动听指挥,作为一个军人,毛周对执行这种命令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   等毛周往街口走去的时候,刘宇浩狡黠的笑了笑,悄无声息的走到仓库围墙的大门出伸手一拧,吧嗒,婴孩胳膊粗细的铁将军便被刘宇浩拧断了。   没有丝毫犹豫,刘宇浩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脚尖一点就跃入围墙里面钻进一片黑暗后,再也没有人能看到刘宇浩究竟去哪里了。   “站住,不要跑,再跑开枪了……”两个警察拼命的在后面追着一个人,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在前面跑的那个人是毛周。   毛周边跑心里边埋怨着刘宇浩:“这兄弟也太不够意思了,让俺一个人去打警察,打完了还非指定要跑到围墙里面去,害死俺了……”   尽管心里不愿意,但毛周还是照刘宇浩的安排打了其中一个警察,这可等于是捅下马蜂窝了,开始毛周一直以为那里只有两个警察,可还没等到他跑到围墙处就已经发现最少有十个以上的警察在联手围堵自己了。   “兄弟,你在哪?快出来帮帮俺……”   毛周倒是大喊了一遭,可刘宇浩早就不见了,哪里还会有人理会他,瘪了瘪嘴,毛周一个鹞子翻身也钻入了黑暗中瞬间消失了。   刘宇浩脚下如飞,仓库已经快被他找遍了,可仍然没发现贺嘉怡的影子,“不行,最多再有五分钟这里就会被警察围个水泄不通了,我要抓紧点时间。”刘宇浩心里默默念叨着。   刚才刘宇浩之所以那样安排毛周也是有道理的,第一刘宇浩不想毛周陪着自己涉险,毕竟警察是不敢身边开枪杀人的,而且刘宇浩有足够的自信毛周能绕开那些警察。   另一个原因就是刘宇浩在没进这间仓库之前先用异能透视了一次,他发现仓库里存放着大量的走私香烟,在香港,走私香烟的罪名一旦成立那就要把牢底坐穿的。   刘宇浩不知道这家昌隆记对外的老板是不是薛浩然,如果是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就算抓不到薛浩然,起码香港这个地方以后薛浩然再也不能来了。   对于像薛浩然那样的人渣,刘宇浩是不希望他出现在有华人的地方的,实在是因为薛浩然太有心机了,一般的人一不小心就会着了他的道。   “把手举起来不要动!”   四五个人手持长枪对准了刘宇浩,最前面的一个男子举枪沉声喝止了刘宇浩穿梭的脚步。   “是了,找的就是你们。”刘宇浩心中暗笑,手却很乖的举了起来。   “你就是刘宇浩?”为首的那个男子瞥了眼刘宇浩后问道。   刘宇浩也不点头更不摇头,只是一脸淡然的看着那个男子,他刚才之所以毫不忌惮的在仓库里来回跑也是因为想把这些人引出来。   警察马上就要来了,自己用异能都没找到贺嘉怡,这说明贺嘉怡没有被薛浩然关在这里,可毛周的那番作为已经把这个地点暴露了,相信以后薛浩然都不可能再到这里出现了。   怎么办?为了尽快见到贺嘉怡,刘宇浩只好以身作饵。相信薛浩然抓到自己以后就算不把自己和贺嘉怡关到一起也不会相隔太远,这样自己就有机会随机应变了。   那为首的男子不是傻子,警察越来越近越来越多,现在不走等会想走也没机会了,用枪托没命的在刘宇浩后背上砸了一下后男子吼道:“给老子跟着走,速度慢一点老子就打死你。”   “你敢打死我薛浩然就敢活剐了你信不信?”刘宇浩脚下没停,一直紧跟这那四五个黑衣大汉,但嘴巴闲着也是闲着,刘宇浩开始玩起了气死人不偿命的游戏。   “麻辣隔壁的,你小子……”那男子被刘宇浩气得七荤八素的冷着脸举枪就欲再砸下来。   “算了,算了,不要再打了,咱们赶紧走吧。”旁边一个男子劝说道。   为首的那个人迟疑了一下把枪放下,恶狠狠的瞪了刘宇浩一眼后说道:“等明天见了薛少看你嘴还硬不硬。”   “什么?明天?不行,我今天就要见到薛浩然。”   刘宇浩气得蹦了起来,这还了得,想见一下薛浩然他还敢摆起谱来了,一个跑路的贼用得着预约才能见到吗?这他娘的是哪门子规矩。   这群人不愧是心狠手辣之辈,三两下把刘宇浩的眼睛蒙住以后一个满是甲醇气味的手帕便蒙到了刘宇浩的口鼻上。   刘宇浩心里一惊,没想到这些人居然会用这种方法,心念一转,刘宇浩赶紧运起八锦异能之术抵抗着甲醇对自己身体的侵害,但身子却很配合的软了下来。   “好了,把刘宇浩装上去,明天见到老板我会给你们每一个人请功的。”   “谢谢老大!”   被弄晕了当然不用走路了,刘宇浩很享受的被这几个人抬着,大概跑了不到一百米的样子后,他被砰的一下丢进了汽车里。   刚才的光线非常淡,而且刘宇浩又要装出一副谨遵事从的模样,所以就没用异能透视这些绑了自己的人。   现在刘宇浩得了功夫当然要把“搞定”自己的人看个明白了,打开异能刘宇浩才发现,他们中除了有一个年龄比较大以外,其他的竟然都还是十七八岁的孩子,脸色的稚气未脱,隐隐中细细的嘴角绒毛都清晰可见。   “唉!”刘宇浩在心中暗叹一声,这个薛浩然果真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这些孩子们在这个年龄是应该上学的,怎么被他招揽来过上了这刀口舔血的生活了。   第0395章 孤海惊魂【一】   被人绑着手脚不能动弹的感觉真难过,不过这些人对刘宇浩的身份还是有点忌惮的,所以大伙都没为难他,除了不能动以外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刘宇浩压根就没想到薛浩然居然为了对付自己连最后落脚的老巢都不要了,这回怕是他吃的最大的一次亏了。   “船都出海快一天了怎么还没到?究竟要我等到什么时候?”刘宇浩瞪着那个起初用枪托砸过自己的男子问道。   男子冷冷的瞥了眼刘宇浩淡淡说道:“该到的时候自然就到了,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刘宇浩苦笑着摇摇头,说:“这船都在海上跑了快一天了,你们还把我这么绑着,难不成怕我跑了?”   一个长相和冠希小哥模样有点相像的半大孩子伸出头来呵呵一笑说道:“大哥,你不是上次那个经历让你有阴影了吧?”   男子一愣,随即发火了,“再胡说八道小心老子把你嘴给缝上。”说完,那男子可能是想起了什么让他不好意思的事,脸涨得通红,扭头就离开了。   男孩吐了吐舌头嬉笑着缩回了脖子。   那货走了刘宇浩也就没望了,闭上眼睛开始继续从日光之华中汲取能量,他要抓紧每一秒补充自己的体能。   看这样子船真的是要出外海了,因为他从未踏出过陆地一步,都说海上的凶险比人要可怕很多,不把自己变成一个打不死的小强刘宇浩心里总有些不安。   “咦,小兄弟,过来!”   刘宇浩的八锦异能之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只要有人在暗自注视他,哪怕是在茫茫人海中他也能察觉出来,刚才他猛地一睁眼发现那个半大孩子正好奇的看着他。   男孩东瞅西瞄,确定自己身边没有人才呵呵一笑挪到了刘宇浩坐的那个地方。   “小兄弟,刚才你说你老大有心理阴影是为什么?”刘宇浩闲的实在无聊和那男孩打起屁来。   男孩笑了笑说道:“我告诉你千万别说给别人听,否则老大知道了真有可能用针把我嘴缝上。”   刘宇浩笑了笑点点头。   男孩不大一点能懂什么,也是闲得发慌又看刘宇浩面带和善接着就说道:“上个月有天晚上我老大从酒吧出来后看到一个女的身上带了很多钱就让我们把那女人弄上车,想来个财色双收,可女人一上车就把我老大吓到了。”   “你们有枪怎么可能被一个女人吓到。”刘宇浩愣了愣,他只不过是想找个人聊天打屁,没想到男孩说的故事竟然吸引了他。   男孩狭促的笑了,说:“动手的时候没发现,等劫上车才看到那女人实在是丑的要命,我老大连问她要钱的心思都没了,一个劲的推那女人下车,可那女人居然扑到老大身上大叫她要男人……”   “噗哧……你接着讲。”刘宇浩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男孩嘿嘿一笑说道:“我老大一见那女人的架势吓得钱也忘了抢,连滚带爬的从车里跑了出来车都不要了,大喊救命,你说这事闹得要命不要命。”   刘宇浩刚要笑着说话突然感觉船身猛地一顿速度很快就降下来了。   小男孩也发现了问题,跑出去看了眼又慌慌张张连忙回来说道:“不跟你说了,老大的老大就在前面大船上,我要去做事了。”   刘宇浩点点头,等男孩出去以后他的手悄悄探进怀里摸了一下那把藏在金甲仙衣内的妙法村正不由笑了。   这件金甲仙衣实在太奇妙了,刘宇浩用异能把它撑开后再把妖刀藏在里面,那些家伙们搜了半天也没在他身上搜到。   而且刘宇浩发现,自己也只是用手摸才能摸得到,而不用异能的时候,他自己的肉眼也无法判断妖刀的存在。   为首的那个男子阴着脸进来了,吐掉嘴里的牙签说道:“快点起来,你不是一直吵吵着要见我们薛少吗,现在你可以达成心愿了。”   刘宇浩露出微怯的模样说道:“这位老大,能帮我把绳子解开不?”   “你是个什么东西?再挑战老子耐心小心等会让你不得好死。”男子恶狠狠的在刘宇浩腿上踢了一脚骂骂咧咧道。   “哎哟,疼……!”刘宇浩龇了一下牙故意给那男子看见。   虽然他也知道这个男子不见得能在薛浩然面前说上话,但自己一路上的表现薛浩然还是会问的,在没见到贺嘉怡之前,刘宇浩决定能多装一会是一会。   十几分钟那为首的男子才接到通知,把刘宇浩用一艘小船押上薛浩然他们所乘的大船。   “你要是乖乖的不惹恼了薛少最后还能有个痛快了断,否则后果你知道的。”在刘宇浩准备扶着悬梯上船时,那个男子手中攥着一把小刀阴森森的说道。   刘宇浩没理他,冷笑了一下这才爬上悬梯,从未见过巨轮的刘宇浩上了甲板也不禁为薛浩然这艘船的雄伟壮观惊讶,“这船太他娘大了吧,甲板上居然有八层楼房。”   “上彬拓斋先生,你请我来香港怎么不见你有一点诚意呢?”   刘宇浩自然是先看到的薛浩然,但他却对薛浩然置之不理,淡淡一笑看着旁边一个又肥又矮的岛国小农民。   上彬拓斋像条滑不溜手的老泥鳅哈哈一笑说道:“刘先生,在这条船上我也只是薛大少爷的客人而已,咱们都一样。”   “咱们能一样么?”刘宇浩撇撇嘴把还捆得结结实实的手扬了扬说道。   上彬拓斋装出一副好像很意外的样子看了眼刘宇浩手上七缠八绕的绳子说道:“刘先生,你和薛少之间的事我看我还是少插嘴的比较好。”   刘宇浩冷冷一笑,鄙夷的看了眼小矮子扭头说道:“薛少,看来你现在过得比在那四九城里舒坦多了,这房子,嗨,真养眼,什么时候你不要了干脆送给我得了。”   “我就怕你有命要没命享受!”   薛浩然的两眼通红,五官扭曲到了一起,以前没见到刘宇浩的时候他只是恨刘宇浩给他挖了个坑弄得他得过这种亡命天涯的日子。   可当自己真的仇人见了面以后,薛浩然才知道,原来自己心里的那份恨意早已升级,慢慢变成了即将要喷发的火山一样了。   “贺嘉怡呢?”   刘宇浩陡然收起笑脸,面部变得阴沉了,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双手还被捆住,别人见了还要以为他才是这艘船的真正主人呢。   薛浩然怒不可遏地道:“你他娘的以为这在哪啊?有你说话的份吗?”   刘宇浩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眸子里透出一丝骇人的神采,这是刘宇浩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在心里生出想杀人的想法。   “跪下来!”   薛浩然哪里知道自己在刘宇浩眼中已经是个死人了,面色涨红,两眼中放出异样的光彩。   能这么顺利就抓到了刘宇浩这也是薛浩然所料之不及的事,接下来嘛,嗯,是该想想怎么整治这个刘宇浩了。   刘宇浩冷冷一笑说道:“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薛浩然顿时抓狂了,麻辣隔壁的,刘宇浩都被自己像抓小鸡一样捏在手里了还这么张狂,简直不把老子放在眼里嘛,一把夺过身边保镖手里的枪,薛浩然瞄准了刘宇浩说道:“给老子跪下来!”   刘宇浩嘴角挂这淡淡的讥讽,正眼都没瞧过薛浩然一眼。   不是他不想瞧,而是刘宇浩现在根本没那个闲功夫,他努力的把异能释放到最大的范围想在自己出手之前找到贺嘉怡的确切位置。   “嗤……”一颗子弹带着呼啸的尖哨声撕裂空气朝刘宇浩极速扑了过来。   刘宇浩神情大愕,这瞬间出现在他脑中的唯一想法就是闪开,然后再一招致命干掉薛浩然,可就在他准备出手的同时释放着的异能帮他找到了贺嘉怡。   与此同时,那颗子弹也穿透了刘宇浩的大腿,鲜红的血顺着裤管汩汩的冒了出来。   “你不是很能耐吗?有种你闪开啊?哈哈哈哈……”薛浩然的脸变得越来越狰狞,那笑声让人听了身上不禁满是鸡皮疙瘩。   刘宇浩没有闪,也放弃了现在就对薛浩然出手的打算,任凭那子弹穿透腿上健美的肌肉,就连鲜血往外涌的时候他依然还是直愣愣的看着贺嘉怡。   仅仅是因为他看到了贺嘉怡那凄美的脸庞吗?   不是,刘宇浩现在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贺嘉怡的身上,其实贺嘉怡就在离自己两百米开外的一处窗口。   刘宇浩还发现,贺嘉怡其实是被两个男子挟持在中间的,而那两个男子正每人手持一把枪,冷冰冰的枪口对准的是贺嘉怡的脑袋。   在薛浩然开枪的时候刘宇浩就已经计算过了,他要想出手对付薛浩然这个蠢猪简直是易如反掌,但他现在一时半会的却没办法可以把自己的异能延伸到贺嘉怡那么远的地方。   “小子,还挺倔啊,先别看那妞了,顾好你自己吧,老子今天就要让你知道什么叫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刘宇浩刚才的反应在薛浩然眼里就是挑衅了,而且是对薛浩然赤裸裸的挑衅。   第0396章 孤海惊魂【二】   薛浩然不知道刘宇浩有什么底气在这个时候还敢在自己面前张狂,这艘船上有五百多人,除了正常的水手以外,其他的人都是自己花钱请来的雇佣军,这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   刘宇浩只身一人到了船上可以说就是一脚已经跨入了地狱,这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场面还不够震撼吗?这小子凭什么不跪下来。   “想要我给你跪下来也可以,但你要先把贺嘉怡放了。”   刘宇浩也是人,他也知道疼,但这里不是他哭天抹泪的地方,一边假装着很痛苦的模样,一边调出丹田内的真气为自己疗伤,同时刘宇浩还在思考自己救下贺嘉怡以后怎么离开。   因为他的天眼在上船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全部展开了,薛浩然心里所想的东西自然被刘宇浩全部收入脑中。   现在的位置已经是在公海上了,别说贺旭东了,就算是贺老爷子也没有那个权力公器私用调动军队,一切都要靠自己了。   真正让刘宇浩顾忌的是这整船的雇佣兵,这些人可不是好开玩笑的,弄不好自己着的要和贺嘉怡葬身在这大海中。   “薛少,您先息怒,先息怒,还是让我去打听一下妙法村正的下落吧,刘宇浩在咱们自己船上,您可有的是时间慢慢折磨他,一出手就弄死了可就不好玩了。”   上彬拓斋抓住薛浩然的心理小声的劝说着,那小矮子可不是为了刘宇浩好,他是怕薛浩然一时冲动把刘宇浩就地解决了自己还没得到妙法村正那就麻烦了。   “那你就先去试试吧,不过要快点,老子还想跟他玩玩呢。”   薛浩然又不是真傻,他自然明白上彬拓斋心里是怎么想的,但一来人家上彬拓斋说的那些话也有道理,而且是两人事先约定好了的。   二来他自己还等着这件事完了上彬拓斋给他办新身份的事,现在也不能把人家得罪狠了,毕竟薛浩然知道自己不能一辈子躲在海上漂这个道理。   “啧啧……”上彬拓斋表现出一副惋惜的模样走到刘宇浩身边看了眼那血迹斑斑的裤管皱着眉头说道:“不知道刘先生你有没有把妙法村正带来呢?”   “带来了又如何,没带来又怎么样?上彬拓斋先生你不是也想给我另一条腿上补一枪吧。”   其实刘宇浩腿上的伤已经在八锦异能之术的真气催动下痊愈了,而且那颗子弹也被他偷偷丢进了鞋子里,但本着演戏要演全套的想法,刘宇浩假装疼痛不堪的捂着受伤的地方紧锁眉头。   上彬拓斋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如果刘先生能告诉我,你把妙法村正放在了什么地方,我不仅能保证你和贺嘉怡能安全离开,而且之前我说的那三十件古董也双手奉上。”   刘宇浩暗自冷笑了一下,心道:“放你娘的灶膛屁,老子真把妙法村正给你了还能逃得出去?估计到那个时候,你怕是比薛浩然还急着要老子的命吧。”   但心里的话刘宇浩却是不会让上彬拓斋知道的,笑了笑刘宇浩说道:“那我就在这里先谢谢上彬拓斋先生了。”   “有门了!”   上彬拓斋双眼陡放异彩,他早就打听了,路上没人在他身上搜出东西,估计这小子一定还把刀放在香港哪个地方,现在只要诱他说出放刀的地点,那刘宇浩的最后价值也就没了。   打定这个主意后上彬拓斋更是殷勤,笑呵呵的把刘宇浩扶到一把椅子上坐下,说道:“那不知道刘先生是把刀放在了哪里呢?我也好现在派人去取回来。”   刘宇浩心里突然升起一个想法,想了想后觉得可行,然后一定神刘宇浩淡淡的说道:“你们把贺小姐关在哪里了?如果我能见到贺小姐,就把放刀的地点告诉你。”   上彬拓斋皱眉想了一会,咬咬牙说道:“好,我这就去跟薛大少爷说说去,但能不能成我可不敢保证,你也知道,你们之间有解不开的仇。”   其实刘宇浩提出的要求上彬拓斋可以马上就答应他,之所以要皱皱眉头也是想拿捏一下做做样子而已,薛浩然还要求着他办小岛国的国籍呢,这点事能不让他做主吗。   ……   “嘉怡……”刘宇浩看到贺嘉怡后整个人呆在了那里。毕竟的远远看去和现在这么近的距离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海风中的贺嘉怡很漂亮但有些瘦弱,说她瘦弱,是因为他的骨架十分纤细,身材显得过于纤细,不过一双眼睛尤其灵动、慧黠,这种眼神只有刘宇浩才读得懂。   “呜……呜呜……”   贺嘉怡的眼睛先是惊讶,继而惊喜,慢慢张大、张大……,因为她的嘴是被堵上的,所以只能从鼻腔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刘宇浩快步走了上去,旁若无人地分开两个手握长枪的大汉,取出塞在贺嘉怡口中的异物,两行激动的泪水不知不觉地爬下了脸颊。   “嘉怡……”   刘宇浩的声音发硬,声带有些嘶哑。   “你,你怎么这么傻呢。”   贺嘉怡浑身颤抖,紧紧的抓住刘宇浩的手,仿佛只要她一松开刘宇浩就会突然不见一般。   刘宇浩一把搂过贺嘉怡瘦弱的小身子,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抚贺嘉怡心里的伤痛。   陡然间看到自己日夜担忧的人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什么语言都乏味无力了,什么好奇都无所谓了,只要紧紧地抱住她,只要知道她安然无恙就已是最大的满足……   “得了,刘先生,既然你的愿望已经达到了,现在该说说我的事了吧。”   反正已经撕下伪装了,上彬拓斋也就觉得无所谓什么了,见两个人卿卿我我的毫不顾忌不禁有些心烦,妖刀已经折磨了他快一个月了,现在上彬拓斋的耐心在渐渐的消失。   刘宇浩冷冷的看了上彬拓斋一眼,本还想说点什么的上彬拓斋忽然觉得自己被刘宇浩那一眼看得脚底生寒,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嘴唇掀了掀把已经到口中的话又咽了回去。   满含深情的看了贺嘉怡一眼,刘宇浩慢慢的把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贺嘉怡瞪着美丽的大眼睛不知所措,这个该死的刘宇浩怎么就这么大胆,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有心思想亲人家……   陡然一股强烈的男人气息扑面而来,贺嘉怡的鼻翼翕动的厉害,手脚同时也发软了,她想推开刘宇浩却浑身酸软使不出一分力气。   “等会我一大喊你就抱紧我,咱们从这跳下去。”   “嗯,我什么都听你的呢。”   刘宇浩并没有吻她,而是紧贴在贺嘉怡的耳边悄悄的说了这么一句。尽管是这样贺嘉怡依然是满脸绯红,扑通直跳的心就像跑出了栏的小鹿般横冲直撞。   交待完贺嘉怡刘宇浩就觉得天也宽了,海比刚才更阔了,心里无比的舒服,嘿嘿傻笑了一下后才堪堪转身:“上彬拓斋先生,其实妙法村正我一直都带在身上的。”   “不可能!”   上彬拓斋愣声喊了出来,开什么玩笑,那是一把刀不是玩具,我的人都在你身上搜过了,你现在说刀在你身上,简直是天方夜谭嘛。   刘宇浩淡淡一笑接着说道:“薛少,你想不想见识一下被他们德州家族视为僵梦一样存在的妙法村正呢?”   “僵梦?什么意思?”   薛浩然愣了愣,他没想到刘宇浩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但下意识中薛浩然还是退了一步,这是因为他早就被刘宇浩“打”怕了。   刘宇浩简短的述说了一下妙法村正的历史,他知道像薛浩然那样不学无术的蠢猪是不知道小矮子他们那段家史的。   果然,薛浩然听了刘宇浩的话后眼中放出兴奋的光来,这个消息对他来说简直是太有用了,薛浩然一直害怕自己办理了小岛国的国籍后被上彬拓斋拿捏。   现在如果他有了妙法村正不正好可以反过来掐住小矮子的脖子吗?薛浩然忽然间就觉得,刘宇浩现在就是他的亲爹啊!   “刘宇浩闭上你的嘴!薛少,您别听他挑拨离间,那是没有的事,我就是喜欢古董才和刘宇浩交换的,那刀……”   冤枉啊!上彬拓斋说着说着简直就要哭了,他现在后悔死了为什么会听薛浩然这个白眼狼的建议到这公海上来。   整船的人都是薛浩然的,现在薛浩然起了贼心想得到妙法村正,只带了很少几个家族的秘密武士的上彬拓斋现在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办法能阻止薛浩然。   这艘船是薛浩然的天下,他也不怕刘宇浩骗他,阴阴的冷笑过后,薛浩然眼中陡然射出一道厉色:“刘宇浩,你要是敢骗我,我就让你死得更惨。”   刘宇浩才不在乎薛浩然呢,切了一声后冷冷的说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现在我就可以让你看到妙法村正。”   薛浩然和上彬拓斋的目光同时落在了刘宇浩的身上,不同的是一个惊愕一个彷惶。   第0397章 孤海惊魂【完】   人心是永远不可能的到满足的,薛浩然在跟自己身边的保镖使了个眼色后毫无预兆的抬手把枪口对准了上彬拓斋,而那些雇佣兵们则冷冰冰的朝小矮子带来的人身上扫射过去。   五秒钟,四五个活蹦乱跳的生命在薛浩然的示意下转瞬便失去了鲜活,除了在太阳光下还隐隐留着一丝光泽的皮肤外,那几个人统统都没有了任何生命特征的迹象。   “把妙法村正交出来!”   薛浩然的声音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样,生硬没有一丝生气,处理完上彬拓斋带来的那些手下手,小矮子已经对他没有威胁了,现在薛浩然需要的是刘宇浩说的那把妖刀了。   “别冲动,小心子弹不长眼。”   刘宇浩把手高高举起来,他可不是怕那些长枪短炮,那些东西对他没用,但贺嘉怡现在刚巧是站在他身后的,这让刘宇浩不得不顾忌了。   薛浩然把枪口抬高了一点,阴鹫的眼神死死盯住刘宇浩。   刘宇浩在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声,说道:“刀在这里,等我拿出来。”   顺着上衣下襟,刘宇浩缓缓的抽出了一柄古朴厚重的岛国兵刃,尽管刀还在鞘里,但离得稍微近一点的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冷冷的寒意从那刀上透了出来。   上彬拓斋嘴巴张得大大的惊得说不出话来,刘宇浩这个人不是妖孽也差不了多少了,明明有人对他搜了身,可人家硬是从腰里抽出了一把兵刃,这要是搁在过去冷兵器时代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情。   和上彬拓斋不同,薛浩然则喜得嘴巴合不拢了,虽然他不懂什么古玩,但他能分辨出那把刀上的煞气不是造假就能仿制出来的,没有经过厮杀沾染鲜血的刀是不可能有那么重的阴寒戾气的。   上彬拓斋被雇佣兵们用枪指着脑袋不敢随意乱动,薛浩然失去了最后的敌人也就再也不顾忌了,快步走上去一把从刘宇浩的手中抢下妙法村正就抽了出来。   这可把刘宇浩吓坏了,忙不迭的往后退了三步。那刀锋里暗藏的杀气锐不可当,人是血肉之躯怎么能跟那桌子门框比?这要是被迎面划一下那不就完蛋了嘛。   可刘宇浩还未站定就呆住了,现在就算他想连喊也来不及了,上彬拓斋已经不顾一切的迎着犀利的刀锋冲了过去。   空气瞬间被凝固了。   上彬拓斋在离薛浩然还有五步之遥的地方停住,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无法挪到一步,原本又惊又怒胀红如血的脸庞开始变得惨白如纸……   薛浩然抬眼看了看满脸煞白的上彬拓斋后摇了摇头又继续欣赏手里的妙法村正去了,可还不到一秒,薛浩然豁然再次把目光投向上彬拓斋,眼神中不知是惊、是喜还是恐惧。   “这……果然是妖刀……”   上彬拓斋的双眼充满了痛楚、惊讶、骇惧和不敢置信,他慢慢地抬起了一只还有些颤抖的手艰难的举到面前看了一眼。   “刘宇浩,这是怎么回事?”   薛浩然也看到了,上彬拓斋的手上有一滩血,那血是浅黑色的,沿着小矮子的掌缘正缓慢地滴落下去,而上彬拓斋的脸却不见一丝痛楚。   “被妙法村正的煞气沾到,就算你在大罗金仙身前也没用,上彬拓斋先生,你的王八盖子祖宗是对的,你不应该这么贪婪,当你知道妙法村正出世的时候其实你应该选择回避。”   刘宇浩负着手一脸淡淡的笑容,这个岛国小矮子是在替他的王八盖子祖宗接受惩罚,他们以为强抢了人家的东西不会受报应,可事实呢,还是应了那句老话,不是不报时间未到。   “好快的刀,真不该……”上彬拓斋听完了刘宇浩的最后一句话后喉咙里咕囔了下,瞳孔开始渐渐放大,最后“咕咚”一声倒在地上跌成了三瓣。   “麻辣隔壁的,晦气……”   薛浩然浑然不觉那地上的三块肉是他自己的杰作,见脑满肠肥的小矮子心肝脾肺肾流了满满一甲板立刻跳往一边捏着鼻子跑了,和他一起跑开的当然还有那些面孔冰冷的雇佣兵们。   “天赐良机!嘉怡快跳!”   刘宇浩见周围的人都散了开来,这个时候不跑就是真的傻蛋了,于是乎大吼一声以闪电般的速度跑到贺嘉怡身前一把搂住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就朝海里跳了下去。   他的反应快,那些雇佣兵的警惕心也不低,就在刘宇浩刚刚跳离的甲板处窜来一排子弹打得钢板火星四射。   “打,都给老子往水里打,今天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薛浩然也回过神来了,指着海中歇斯底里的怒吼着,脖子上的青筋毕露,薛浩然现在算是想明白了:“弄了半天这小子要跑!嘿,真把老子当大蒜瓣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从那么高的甲板上跳进海里,尽管有八锦异能之术护体,但为了保护贺嘉怡不受伤害,刘宇浩背心向下,尽力举着贺嘉怡,等二人跌入水中后刘宇浩还是被摔了个七荤八素。   不过还好,被海水一激刘宇浩马上就清醒了过来,薛浩然一定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现在只有潜到海水深处再想办法游走才能求生。   嗡!……轰……   薛浩然安排在船最底层的雇佣兵迅速乘着机动小艇朝刘宇浩跳水的方向开过来了。   “娘的个菊花腚呀,老子也有被蠢猪赶尽杀绝的时候……”   刘宇浩心中一阵恶气难伸,可身边不停的有撕碎海水窜过来的子弹,刘宇浩只能暂时放弃自己心中的想法把异能化作一团真气包裹着自己和贺嘉怡往深处潜去。   “突突……突……”   刘宇浩觉得自己都已经潜了最少有五十米了耳边还是有不断的枪声响起,无奈之下,看了眼有些昏厥的贺嘉怡,刘宇浩再次往深处拼命游去。   这次不知道潜了有多深,刘宇浩已经看不到子弹钻入水中带出的水花了,定了定神,刘宇浩辨别了一个大概的方向游了过去。   潜水本来是一件很赏心悦目的事情,每每在电视上看到刘宇浩都艳羡不已,可怎么换了自己却这么倒霉呢,刘宇浩边游边暗自生气的想着。   一般来说,人对海水压力的承受能力是因个体原因不尽相同的,刘宇浩估计现在他已经带着贺嘉怡下潜了近一百米了,这个深度正好,如果再潜下去,贺嘉怡的身体就有可能承受不住了。   考虑到那些雇佣兵都是亡命之徒,而且又有机动小艇,刘宇浩不敢做一分钟的停留,虽然自己能借着八锦异能可以在海里自由呼吸,但他不敢保证贺嘉怡也可以,毕竟小妮子还昏迷着,没办法问她的感受。   “咦?这是怎么啦?”   刘宇浩忽然停了下来,他感觉到怀里的贺嘉怡身体不停的在颤抖着,低下头一看,刘宇浩立刻被自己看到的吓到不行了。   贺嘉怡的面色苍白,落水时还带着红润的娇唇这会子已经开始泛白,一张俏丽的小脸痛苦的拧着,温润如玉般腻滑的身子也渐渐的开始发抖了。   “难道是小妮子在异能化成的保护层里有不适的感觉吗?”   刘宇浩皱了皱眉头想着究竟是自己哪里出了纰漏还是怎么回事,可想了足足有一分钟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管了,刘宇浩这个时候已经顾忌不到太多了,立刻把真气撤去,嘴对嘴唇贴唇帮小妮子把口气从口中渡过去。   真要是贺嘉怡有个三长两短,且不说贺老爷子心里会有多么悲伤了,就连刘宇浩也过不去自己这关。   其实有一个问题是刘宇浩没想明白的,那老道士不是说了嘛,这八锦异能之术的确是个好东西,但要么是至阴至寒,要么就是至刚至阳。   他自己修炼了多年而且又吸收了日月精华当然不会受到侵害,可贺嘉怡却从未接触过,怎么可能受得了他刚才用月光之源化成的那个保护层呢。   不过好在刘宇浩发现的及时,贺嘉怡的身体倒是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是可能这昏迷的时间要延长不少了,好在有异能护身,负重潜水对刘宇浩来说不是什么问题。   估摸又游了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刘宇浩终于撑不住了,开始他用异能保护着贺嘉怡自己自然不受手脚束缚的限制,可现在他一边要给贺嘉怡渡气一边还要搂住贺嘉怡的腰,这种姿势时间长了就算刘宇浩身怀异能也坚持不住了。   刘宇浩暗自在心中说道:“要不上去看看吧,这么远应该不会追来了。”   因为他是在离海面近一百米的距离下潜水,所以刚好异能可以透过黑暗的海水看到海面上,刘宇浩观察了一下四周的坏境后确认没有追兵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咬了咬牙用力托起贺嘉怡,刘宇浩奋力像海面上游去。   “靠,倒霉催的,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等刘宇浩浮出水面后就懵了,大海中就是这样,既没有参照物,也没有路标,四处都是茫茫一片海水,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第0398章 逃出生天   眼瞅着就要天黑了,刘宇浩这边要托着贺嘉怡的身子以免她被海水呛着,另一面还要巧妙的运用自己的异能抵挡不停袭来的巨浪,实在是苦不堪言。   要说那浪也不是电影电视里看到的像排山倒海般汹涌,可就算是玉皇大帝他也禁不住这一浪接着一浪的拍打啊,不一会的时间刘宇浩就被那海里的暗涌弄了个头晕脑胀。   “这可比他婆婆家的裹脚布长多了,怎么过呀!”   看着漫无边际的海洋刘宇浩心中顿生嘘唏,在大自然面前,哪怕你有天大的本事也得给我卧着,想翻翘?老天爷随便撇撇嘴就够你小子喝几壶的。   实在累得不行了,刘宇浩绝望的在水里扒拉了两下跟怀里的贺嘉怡轻声抱怨道:“姑奶奶,您就醒醒吧,快睁眼看看这都啥时候了别睡了!”   “呸,呸呸……”刘宇浩这次开口说话选的不是时候,嘴一张浪就打了过来,呛了几口海水不说,慌乱中差点就连贺嘉怡也给丢出去了。   其实贺嘉怡一直昏迷不醒是有原因的,自从那天意外被挟持后,贺嘉怡就一直过着又惊又恼的日子,好不容易捱到看见刘宇浩了吧才不大一会的功夫又从八层楼高的地方跌了下来。   任你是大罗金仙被这一惊一恼一气一摔人不昏迷才怪呢。天可怜见,后来被冰冷的海水一激,贺嘉怡也曾经迷迷糊糊的醒来过。   可惜刘宇浩忘了自己异能化成的那层保护是至阴至寒之气形成的,没折腾几下又把贺嘉怡给折腾过去了,这能怪人家嘛。   好在刘宇浩的适应能力还是很强的,在和大海“搏斗”了几个小时后他渐渐掌握了潮汐的脾气,终于找出了一个自己和贺嘉怡都舒服的姿势漂在水中。   刘宇浩给自己的总结无非就是一句话,管他娘的浪大涌高呢,这大海其实那就像家里的宠物,要顺毛捋,你敢和它对着来准保吃亏的是你自己。   不过凡事都不是一定的,如果说真的来了一阵巨浪或者是潮汐带来的暗涌太大,刘宇浩还是会带着贺嘉怡潜入水中的,只有在海中才是最安全的。   十几个小时过去了,刘宇浩和贺嘉怡的皮肤都被海水侵蚀得不行了,只要是眼睛看得到的地方统统发白起皱,一不小心蹭破一块皮海水里的盐分就迫不及待的挤了进去,钻心的疼。   又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暗涌中的热带海洋季风性暖流把刘宇浩和贺嘉怡足足带走了有上百海里他们一点感觉也没有。   最可怕的是在海洋中的严重脱水造成的后果出现了,刘宇浩“啪”的使劲给自己煽了一个耳光,昏昏欲睡可不行,刘宇浩心里很明白,他这要是一睡过去自己和贺嘉怡就真的完蛋了。   “水……水……”   贺嘉怡舔了舔已经龟裂了的嘴唇喃喃呓语,以往红润的小脸已经开始显得有些发青了。   可能是贺嘉怡无意识中发出的呓语让刘宇浩猛地睁开双眼惊醒过来,求生的欲望迅速使刘宇浩振作,可在这茫茫大海中到哪去给贺嘉怡找水喝呢?刘宇浩挠挠头。   “对了,海水不能喝,但人血可以喝啊!”   刘宇浩忽然想到可以用自己的血来解决这个难题,娘的,说做就做,刘宇浩腾出自己的一只手放在嘴边对准静脉狠狠的咬了下去。   这一口刘宇浩咬得不可谓不深,几乎是连皮带肉都撕了一块下来,救命要紧,刘宇浩根本就顾不上自己身体上的疼痛,忙不迭的把汩汩往外冒着血的手腕举到了贺嘉怡嘴边。   一滴,两滴!“嗯?麻辣隔壁的,怎么没有了?”刘宇浩一愣,刚才还在往外冒的鲜血已经再也滴不下来了。   把手腕收回来看了看,刘宇浩禁不住破口大骂了起来:“日不死你个臭道士的腚眼,你给老子练的这八锦之术是什么破玩意啊,想喝点自己的血都不行吗?这不是坑爹嘛!”   骂了一晌刘宇浩不骂了,这个时候他也需要保持身体里的水分,对着老天爷骂臭道士有个屁用,他才没那么傻呢,有骂人的功夫还不如省省力气想办法解决贺嘉怡脱水的症状。   可这人在海里一时半会的还真没有什么办法好想,听着贺嘉怡因为干渴而愈来愈急促的呓呓梦语,刘宇浩没找到水,先把嘴唇上愁出了几个大水泡。   正急的团团转呢,刘宇浩突然发觉自己脚被什么触了一下,低头一看,刘宇浩乐了,娘的,这是送上门的好事么。   啪!、啪、啪啪……   刘宇浩把丹田真气聚到指尖朝着水里的鱼儿攻击过去,只要被刘宇浩真气扫中的鱼儿都瞬间昏厥,几分钟时间在刘宇浩身边就已经漂起来一片雪白的鱼儿肚皮。   “嘉怡,水来了,醒醒啊,水来了嘉怡!”   刘宇浩从水里操起一条半大的小鱼儿淇干海水后把鱼汁挤出来滴到贺嘉怡的唇上。一滴、两滴、三滴……   等刘宇浩身边的鱼儿越来越少时,贺嘉怡的唇经过带着腥味的鱼汁湿润慢慢恢复了一点光泽,看起来也不像刚才那样惨白了。   人笨怨猪肥,其实刘宇浩早该想起这种办法的,可偏偏等渴的不行了才发现,哦!原来自己还可以这样在海里坚持的。   最后一条鱼儿了,刘宇浩把鱼汁挤到贺嘉怡口中后没舍得把丢掉,皱了皱眉头硬生生的咬了下去,尽管这是最原始的吃法,可小矮子们不是吃了几百年都没死绝嘛,为了活下去,刘宇浩不得不这样干了。   自己是唯一的希望了,刘宇浩不想因为最后饿到脱力连鱼儿都捕不起来了,那就算不被鲨鱼吃掉俩人也要活活渴死饿死。   黑夜慢慢过去了,当第一抹霞光升起的时候刘宇浩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被海水泡了一天一夜,眼睛肿的跟水泡一样鼓胀着。   自己可是坐拥数十亿的一代翡翠圣手啊,怎么就混到这种狼狈不堪的地步了呢,刘宇浩自嘲的摇摇头笑笑。   “哎呀!嘉怡快醒醒,咱们有望了……”   刘宇浩又惊又喜,兴奋的摇晃着贺嘉怡,这会他已经高兴得都忘了贺嘉怡还没醒过来呢,这次可真是运气来了门板都挡不住,就在离刘宇浩他们一两海里外有一个小岛孤伶伶的矗立在那里。   两海里的距离对一个精力充沛的人来说想游过去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吗,可刘宇浩做起来就非常吃力了。   因为是在海上,刘宇浩无法做到摒弃杂念转换自己得到的月光之源,所以在这惊魂的二十四小时里,他一直用的是自己丹田内保存的那些。   但为了给贺嘉怡捕鱼刘宇浩已经把丹田内的能量用得差不多了,最后一丝能力全部被刘宇浩调了出来他才发现,真的不足以支撑他带着贺嘉怡游到那个地方了。   “坚持,还有最后一百米了……”   刘宇浩已经出现了头晕眼花,意识模糊的状态了,他现在完全是拼着自己最后的一丝力气在往前游,能不能安全到达终点他自己也不知道。   一个浪打过来,刘宇浩护着贺嘉怡堪堪的狼狈躲过,可下一个浪来的时候刘宇浩再也撑不住了,还没来得及把憋在胸口的浊气吐出来一口海水就猛的一下灌进了刘宇浩的嘴里。   “奶奶个熊的,老子就不信这个邪了!”   刘宇浩咬着牙连拖带拽的扛起贺嘉怡做最后一次冲刺。   轰!……   还没等刘宇浩运足力气呢,一个巨浪夹杂着澎湃的呼啸声直愣愣的朝刘宇浩他们拍了过来,刘宇浩的汗毛全都竖起来了,“我命休矣!”   那个正在朝自己全力拍过来的巨浪实在太大了,刘宇浩闭上眼睛绝望的一头扎进水里,如果这一次他能躲过还好,要是躲不过,这个浪就有可能是他和贺嘉怡的永别了。   “疼,奶奶个熊的,疼死老子了。”   因为是头先扎进水里的,刘宇浩最先感觉到的就是头部一阵剧烈的疼痛,可时不待人,那巨浪已经拍打过来了,刘宇浩潜意识里知道自己是一头撞到水里的礁石了。   但强烈的求生念头让他一只手死死的抓住礁石的一片突出的磷角,另一只手扣住贺嘉怡的皓腕。   海浪击打在身上有种撕裂般的疼痛,可浪过后风却停了,浪也静了,刘宇浩呆了……   “老子有救了!”   刘宇浩惊喜的发现,自己竟然走了狗屎运没有被海水冲走,而且又被背后袭来的一个浪往前推了十数米,这个时候的海水只能淹没他的大腿了。   再也没有一丝勇气回头看了,刘宇浩艰难的抱起贺嘉怡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到,脚下实在无力了刘宇浩就跪下来用膝盖往前挪。   看着和自己几乎要触手可及的海滩,刘宇浩心道:“老天爷,哥们在被人用枪指着脑袋的时候都没跪下,这次您一定要帮忙让我走到岛上去,要不然哥们跟你没完。”   咚……   老天爷可能是听到了刘宇浩的祈祷,几分钟后那个体力已经全部耗尽,面色麻木了的刘宇浩重重的摔倒在沙滩上。   第0399章 贺老爷子发威   京城西郊有一处普通人根本无法靠近的所在,能在这个地方居住的人都是一些咳嗽一声便能使风云为之变色的大人物。   “贺……你还我的学生。”   齐老爷子面色铁青,脸上有几根没刮干净的花髯随着老爷子义愤填膺的指责而微微颤抖着,这是齐老爷子近三十年来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   小院的主人贺老爷子几十年如一日无时不刻的幻想过齐老爷子会以什么身份进到他的这个院子里,但这个时候贺老的心情和齐老爷子一样,一点高兴的意思都没有。   “呃,大,大哥,我……”   “我不是你大哥,你也别乱攀亲戚,别人不都说你很能耐吗?我让你马上还我学生。”   齐老爷子这会已经怒不可遏了,当着贺世颉的面他把憋了一晚上的愤怒和攒了一辈子的积怨全部都丢了出来。   “大哥您先别生气,我这不正在想办法嘛,你要当心自己身体。”   贺世颉心中那个恨呀,到了他这个层次的人哪还有人能看到他们喜形于色的表现呢?可现在他什么都不顾忌了,如果不是还要安抚齐老爷子,他一把火把这小院烧了的心都有了。   在海上失踪的一个是自己最心疼的孙女,另一个是自己大哥的得意门生,而且那个人同样也是自己很欣赏的年轻人。   听贺旭东告诉自己薛浩然那龟孙子居然敢对这两个自己都舍不得动一根手指头的人下手,贺老爷子的心里其实早就勃然大怒了,只不过碍于齐老爷子在这里,他现在暂时还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而已。   齐老爷子揎拳捋袖瞪大眼睛指着贺老的鼻尖说道:“贺世颉我告诉你,如果三天之内我见不到宇浩,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院外面有六个人,分别是贺旭东和贺老爷子的侍卫长、护士长以及三个上将军官,这六个人都伸直了耳朵想听里面在说些什么,可没一个人敢真的去偷看。   六个人都苦着脸摆出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一声不敢吭,那模样比挨了老师训的小学生都要乖。   “首……”   其中一个上将军官实在听不下去了,想出面阻止齐老爷子,不过刚吐出来一个字就被贺旭东在后面扯了一把,那将军只好悻悻的后面的话又咽了回去。   贺老爷子是谁?他老人家跺跺脚地都要抖三抖,有谁能想得到这样高高在上的一个人物居然还有个老头敢指着他鼻子骂,好像贺老还不敢还口哦,这也太颠覆他们心中的想象了。   不过这些人都是聪明人,两个加起来快要两百岁的老头能这样吵架,不用问,他们一定是关系匪浅,自己还是眼观鼻鼻观心站在一边不出声的好。   “不管是什么结果,三天,三天之后我一定给大哥一个交待,大哥,要不我先送您回去休息?”   “我自己有腿会走,用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呃,小东,你去送送大爷。”   贺旭东听到爷爷叫自己赶紧跑到院子里,良好的家教让贺旭东从头到尾都一言未发,恭敬的把齐老爷子送出了小院。   直等到齐老爷子拂袖而去不见身形了贺老爷子才把脸拉长了下来:“曾启明、葛援朝。”   “到!”   “到!”   好家伙,两个上将同时上前一步,腰杆挺得倍直,眉宇间透着隐隐的霸气,这些都是长年带兵养成的职业素养。   “曾启明!”   “到!”   “你的舰队立即起航,以冬季综合练兵的名义以最快速度赶往事发海域进行搜素。”   “是,保证完成任务!”   “葛援朝!”   “到!”   “你的空中力量不仅要肩负搜素的任务,还要配合曾启明保护他领空的安全。”   “保证完成首长交给我们的任务!”   贺老爷子微微颔首,这两个人都是当年自己亲手从战场上带出来的,虽然现如今也快到了年颇老矣之日,但比起自己,他们还有一段路要走。   那两个将军也是心血澎湃激动不已,闪闪发光的将徽上下起伏。多少年了,老首长终于又像当年那样站在自己面前亲口发号施令了,真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   “那我呢老首长?”还有一个将军见自己的同僚都有任务了不禁有点急眼。   贺老爷子摆摆手说道:“你是陆军,把你弄到海上你能做什么?”   “不是,我……”   那将军三两步疾走到贺老爷子面前脸耷拉的比驴还长,他可是当年老首长的警卫员,是老首长最亲近的人之一,这事要把他漏了那可是要遗憾终生的。   “什么不是?”贺老爷子脸一沉瞪了那将军一眼,接着说道:“有些人手太长了,捞得有点过界,而且我还听说他们现在经营的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肮脏东西,你手里不是有编号不对外的大队吗?可以适当的教训教训那些人。”   “嘿嘿,我明白了,回头我跟小东谈。”   那将军一听贺老爷子的话心中大喜,连连点着头不再发牢骚了,这都不算,说完话还得意的跟刚才那两位将军使了个饱含深意的眼神。   刚才贺老说的那事可是最亲密的人才能干的事啊,看来贺老爷子真没有把他当外人,还是像当年一样,最棘手的事都吩咐给自己。   领了命的将军自然知道该怎么办,不需要贺老爷子吩咐,三个人便纷纷小跑着去执行了。   “爷爷,真的要对薛家下狠手吗?”贺旭东有些担忧。   贺老爷子须眉一竖,说道:“他们那些产业早就该下狠手打击了,伤风败俗有碍风化的事还敢做得大名大白,哼!真以为别人不知道吗?”   贺旭东点点头没有说话。薛浩然被通缉之前手里有很多产业都是见不得光的,这个他心里很清楚,不是没人打击他,而是想打击他那些产业的人都莫名其妙的被调离了。   可有些事就像老爷子说的那样,别人知不知道是一回事,出不出手又是另一回事,但真的较起真来,天王老子也不可能替他出面说话。   一个政治家族需要詹明自己的政治述求时的确需要强有力的经济后盾支持,但打着这个幌子大捞不义之财就是混蛋了,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好,一旦有人想打击他们,那些就不是生财机器而是催命符了。   贺旭东负伤后的这几年做生意也是在老爷子的暗示下进行的,但所做的都是能摆到桌面上的正当交易,这也是为了让家族里在外面做官的人不向人民伸手的一种自救途径。   毕竟红色贵族也是人,他们更需要钱,有些时候他们在别人面前看似风光无限,但是那些庞大的开销和面对金钱时心中的诱惑却能让一个人失去理智。   这个时候作为家族的管理者就只能选择让家族中的一两名子弟出来经商了,可能看似可悲,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能有效遏制从政的家族子弟经不起金钱诱惑的唯一方法呢。   ……   不到一天的时间里薛家就倒霉了,从不间歇传到京城的消息薛家人得知,他们在燕京、齐鲁、江浙,甚至是西南共计九个省份的洗浴中心要么被砸得稀巴烂,要么被当地查封。   薛家还发现,只要是被砸的那些洗浴中心都会在现场出现一大批个头、高矮、胖瘦都差不多的年轻壮汉,从这些人走路的姿势不难看出,他们都是军人,而且是受到过严格训练的菁英份子。   听闻贺老爷子雷霆一怒的原因后,薛家人皆变色,有几个胆小的子弟在家族里本来就没有什么地位,出了这种事以后第一反应就是以最短的时间逃往国外,乖乖,要是等到贺老爷子什么时候想起自己了那就麻烦大了。   想想都可笑,他们以为他自己是谁啊?贺老爷子才没功夫给这些人逗乐子呢,堂堂的开国元勋能和一个后辈过不去吗?万一传了出去那不是找别人笑话自己为老不尊么。   “爷爷,薛浩然没敢回国,但有人送来了一把东瀛刀和三大箱子古董。”   已经是第二天了,贺旭东接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说是让他出门看看,结果贺二哥刚出门,一辆没挂牌照的汽车便仓皇而逃,在门口留下了一大堆东西。   打开一看,贺旭东当场愣住了,那三大箱子古董贺旭东不知道是什么来路,但那把刀却是刘宇浩给他看过的妙法村正。这个消息贺二哥当然要第一时间告诉自己的爷爷。   “那把刀是什么来历?三大箱子古董又都是谁的?”   贺老爷子皱了皱眉,虽然不是满脸严肃,但那种不怒自威却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已经四十八小时不知道孙女和刘宇浩的消息了,一向比谁都稳重的老爷子也显得有点失去了耐心。   “爷爷,是这样的……”   贺旭东对自己爷爷当然不会有所隐瞒,就把自己在桂城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中间尽量简短,但又不夹杂一点自己的分析,只是把刘宇浩做过什么,说过什么都一一讲明。   贺旭东知道,他这个时候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影响老爷子的判断。   第0400章 那是本能的渴望   贺老爷子凝着眉把贺旭东跟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仔细的分析了一遍,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了,你去个曾启明打个电话问问出事海域的情况。”   妙法村正找到了,上彬拓斋答应和刘宇浩作为交换的古董也被送过来了,但薛家人真的以为这样就能抚平贺老爷子心中的愤慨吗?   “爷爷,薛家估计是坚持不住了,两天时间经济损失严重不说,还有几个官员也落马了。”   贺旭东知道这是老爷子的杰作,双管齐下,砍了他们经济那只手回头又斩断了仕途上的另一只手,看来这一次薛家是要倒大霉了。   “你现在只管找宇浩和你妹妹的事,其他的就别跟着瞎操心了。”贺老爷子眼中突然冒出一丝厉色摆摆手说道。   “报告首长,找到毛周了!”   “毛周他人现在在哪?”贺老爷子神色一震问道。   贺旭东正要出门,一个士兵带来了让俩人都惊喜不已的消息,毛周是跟着刘宇浩一起去香港的,现在毛周找到了,难道说刘宇浩也找到了吗?   那士兵不敢隐瞒,忙说:“毛周现在还在香港,人,人在警察局关着。”   “警察局?还关着?这是怎么回事?”   贺旭东怔了怔,毛周的身手他可是知道的,和自己也不相上下,香港的那些警察想抓住他那可不是一般的难。   士兵挺了挺胸说道:“毛周为了找刘宇浩的下落四处找人打听,结果被一个他揍过的警察发现了行踪,当场被捕,现在刘侍卫长已经和香港方面取得联系了。”   “呃……”   贺旭东尴尬的瞟了一眼爷爷,毛周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知道,可那士兵说毛周打了香港的警察估计不会有假,现在毛周对外的身份可是贺老爷子的警卫员呢,出了这种事情何以堪啊。   “哼!毛周的性格虽然粗莽,但他不会在外面随便打人的,一定是刘宇浩那个臭小子出他出了什么坏主意。”贺老爷子虽然是冷哼了一声才说话,但脸上却分明带着几分笑意。   ……   “啊嘁……”   刘宇浩连着打了两个喷嚏,揉了揉鼻子,道:“谁他娘在说我坏话?”,如果他知道自己这一句把贺老爷子都骂进去了,怕是要连着愁几天了。   不过就算他不知道也无所谓,因为现在就有个问题让他愁得眉头一直都没展开。   “姑奶奶,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啊!”   已经过去五十多个小时了,贺嘉怡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刘宇浩用力自己能想到的一切办法却没有丝毫用处。   不过还是有一点值得刘宇浩庆幸的,虽然贺嘉怡到现在还没醒,但已经没有了当初他们在海里的那些不适的状态了,甚至脸上还恢复了一丝淡淡的红晕。   “嗯,我要抓紧这点时间储存能量。”刘宇浩挣扎着从沙滩上爬了起来坐稳。   刚才他想用异能察看一下贺嘉怡的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可一展开异能就感觉到手心中一阵灼热的疼痛,愣了半天神刘宇浩才想起,原来是自己丹田内的能量都用作捕鱼了。   摒除心中的杂念,刘宇浩比平时快很多就已经进入了状态,一束别人看不到的日光之华渐渐的从刘宇浩的气海穴涌入他的体内。   道家功夫,总以清虚为入门,虚心实腹,虚室生白,总离不了一个虚字。而清静则可算是准备功夫。待那团火球被丹田纳入后刘宇浩瞬间产生了一股凉气透骨的舒爽,筋络也变得非常舒适。   当那股日光之华被自己运行了一周天后,刘宇浩陡然有一种全身都轻了一截的感觉,和月光之源不一样,日光之华所凝结成的真气会被练成一团火球,象鸽蛋一般大小“如珠走盘”似的,在刘宇浩全身经络道路上,循经滚转,不住地流走。   “宇……浩……”   一丝细若蚊蝇的声音传来,刘宇浩豁然惊觉收回了正在修炼的八锦异能之术。   “嘉,嘉怡,你感觉怎么样了?”   刚才那声音正是贺嘉怡发出来的,刘宇浩先是一僵,随即大喜,忙不迭的跑到贺嘉怡身边,尽管他自己也还没有复原,但比起贺嘉怡来说情况还是要好很多。   贺嘉怡惨淡的笑笑,虽说看起来眼神有点黯然但不失灵气,“我,我们这是在哪?”   “我现在也不知道。”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他从醒来后还没离开过海滩呢,但这个小岛并不大,在用异能为自己汲取能量之前刘宇浩用肉眼看了一下,很不幸,这个小岛上面很可能是没有生物的。   “我觉得头好痛呢,一直想醒却醒不过来。”贺嘉怡淡淡的说道。   既然贺嘉怡已经醒了,刘宇浩一直紧绷的神经也就随之松了下来,笑了笑后刘宇浩说道:“你都不知道我们开始有多危险,一直在水里漂了四十多个小时,我都怕我们坚持不到最后了。”   贺嘉怡的脸攸然红了一下,因为她那个姿势正好可以看到自己秀气的小脚丫,两排卧蚕似得脚趾头清洁光溜的露在外面。   “哦,我们都一样,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丢在海里了,在没有人救我们之前,可能要光一段时间的脚了。”   刘宇浩随着贺嘉怡的目光发现了小妮子为什么窘羞,连忙笑着解释,刚才上岸时的海浪那么大,他实在是没顾上鞋子究竟是什么时候被冲走的。   贺嘉怡淡淡的道:“没什么呢,反正这里又没有别人看到。”   刚说完贺嘉怡的双颊就又飞上了一抹嫣红,自己的话也太有歧义了吧,什么叫没有别人看到?难道说刘宇浩和她是自己人吗?   刘宇浩一愣,赶紧咳嗽了一声掩饰过去,“你饿不饿?我去找找看有没有吃的。”   “嗯,有点渴!”贺嘉怡害羞的低下头。   刘宇浩有些好笑地看着贺嘉怡,不得不说,贺嘉怡是刘宇浩见过的女子中皮肤身材都是最好的一个,胸前高耸两道玲珑的曲线,但凡是看得见的肌肤极是腴润。   自己在海里泡了四十多个小时后浑身都是一股海水的腥臭味,可贺嘉怡身上却隐隐带着一缕淡淡的馨香,刘宇浩每次闻到那股味道就禁不住为之痴醉。   看美女是看不饱的,刘宇浩撑起身子拍了拍屁股笑道:“我可不敢保证有没有吃的,你先等着啊,一会就能回来。”   还别说,好的不灵坏的灵,因为整个小岛没有多大,刘宇浩用了十多分钟的时间就转了个遍,等他再回到海滩时手里只有五个不知名的果子,其中还有三个是青的。   “喏,只有这些。”   刘宇浩丧气的坐到地上摆出一个非常懒散的架势,补充了一定的能量他身体倒是不疲惫了,但一直没找到淡水这让他心里焦虑不堪。   要知道,一个人每天都要补充大量的淡水,如果没有水喝,人是不可能撑过七天的,可这小岛上连吃的东西都那么匮乏,更别说水了,难不成要一直从鱼肚子里挤出来的那种带着腥臭的水吗?   贺嘉怡比刘宇浩想象中恢复的要快很多,现在她已经能勉强自己撑着坐起来了,看了刘宇浩拿回来的五个果子后贺嘉怡神色怪异的看了刘宇浩一眼说道:“那红色的果子不能吃呢。”   刘宇浩一愣,疑惑的看了眼那红得诱人的果子奇道:“红的果子不是代表熟了吗?为什么不能吃呢?”   “这种果子学名叫红冬蛇,果实还是青的时候虽然有点苦涩,但还是能吃的,但它的果实如果变红了会产生一种剧毒自然就不能吃了。”贺嘉怡淡淡的说道。   “嗯?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刘宇浩愣了愣,贺嘉怡显然是生活在条件优越的环境里的,像这些知识就算她以前在书本上看过也不能代表她第一眼见到实物就能辨别出来,所以刘宇浩很是怀疑贺嘉怡所说的真实性。   贺嘉怡看出来刘宇浩心里在想什么,不满意的扬了扬下巴说道:“我的工作性质让我必须知道这些,这都是最基本的野外生存的能力。”   刘宇浩开始还有点懵,不过他马上就想起来贺嘉怡是在总参三局工作的,满脸惊愕的说道“你,你和二哥以前的工作一样,其实是从事特工的?”   “怎么,不行吗?”贺嘉怡歪着脑袋狡黠一笑。   可能是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又可能是在这种大海上的一个孤岛里,贺嘉怡深埋在骨子里的女人天生那种调皮也就不自然表现了出来。   “呃……”   刘宇浩的心扑通扑通狂跳了起来,贺嘉怡那张秀丽可爱的少女脸蛋,眉弯嘴小,宜喜宜嗔,一双大眼睛黑的黑、白的白,灵动有神,带着一抹浅浅的俏皮笑意。   “色,色狼……”   贺嘉怡马上脸又红了,她从刘宇浩的眼神里读懂了对面这个男人心里在想什么,和其他男人一样,只要是男人,那种眼神表现的都是对女人身体的一种本能渴望。   第0401章 乐极升杯   贺嘉怡凝着秀眉心中暗忖,奇了怪了,如果是别的男人用那种眼神盯着自己,贺嘉怡早就横眉怒视对方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刘宇浩的这种眼神,偏偏自己就是发不起脾气来,心里反而还有种说不出来的慌乱。   女人一旦娇媚显露哪怕只有三分姿容也能堪抵八分颜色,贺嘉怡的异常明亮眼上蒙起一层雾气,就好像身边的海水般湛蓝清澈。   就算刘宇浩已经不是那种见了女人就色急急的初哥了也无法忍受,心里早像有一面小鼓嘣嘣的敲起来了,“呃,这里只有三个青果子,我再去想办法弄点鱼来!”   逃了,刘宇浩狼狈不堪地逃跑了,直到贺嘉怡再也看不到刘宇浩的背影了她才将自己的一只白皙的柔荑轻抚在高耸的酥胸上,咻咻的喘息着。   二十年了,贺嘉怡从来不知道,原来女人也会像火山样暴发出浓烈的情欲,而这仅仅是让她心动的男人的一句话,一个眼神而已,一种异样的喜悦布满了贺嘉怡的全身。   不用在海里照顾别人刘宇浩顿感轻松很多,他知道以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想抓几条鱼还是轻而易举的事的。   深吸一口气,刘宇浩释放出异能,双手合十两脚用力地一蹬,他整个人就像一头犀利的海豹刺进了大海,只在海面上留下了少许的浪花。   刚才那一会的时间刘宇浩能汲取到的能量并不多,所以他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身体放松,随着暗涌的水流飘动,籍机节省一点体力。   通常来说靠近海滩是没有什么鱼群的,刘宇浩舍不得为了三五条小鱼儿浪费自己好不容易才攒下的一点异能,潜到海底后,刘宇浩左右观察了一下飞快地朝着更深的地方游去。   “嘿嘿,要发财了。”   瞧瞧咱们没一点出息的刘同学吧,数亿的金钱都不曾让他像现在这样兴奋,刘宇浩嘿嘿一笑身子暴涨一跃而出。   因为他发现就在他正前方不远处有一条两米多长的鲅鱼正在那里安逸的游戈着,这么大一条鲅鱼不仅肥美而且多汁,足够他和贺嘉怡今天一天享用的了。   那条鲅鱼非常警觉,刘宇浩正准备靠近了再用异能骤集的能量把它击晕呢,可它倒好,一发现情况不对劲马上就迅速扇动尾鳍向大海深处逃逸。   “嘿!被哥们看中了还想逃?”   刘宇浩指尖虚空弹了下,一道足以开碑裂石的劲道激射而出,可怜的鲅鱼在还没有搞清楚究竟是谁想对付自己的瞬间鱼瞳忽然一花,一个黑影就飞一样游过来把它操在手中了。   “得嘞,回去喽……”   第一次出手就顺利的捕了一条大鱼刘宇浩既兴奋又无奈,兴奋的是因为自己和贺嘉怡今天的水和饭都有着落了,无奈的是哥们好歹也是翡翠圣手啊,怎么就会沦落到用异能抓鱼的地步呢。   自嘲的笑了笑,刘宇浩自然知道现如今能在这荒岛上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就算你家财亿万又能怎样?没吃没喝的出不了三天一准得死在这。   到那个时候,你那泼天的财富也只能帮你办一场葬礼了,那还得看你小子运气好不好,要是尸体不能被人发现,怕是搁这荒岛上变成骷髅了也未必有人知道你当年是谁。   “咦,那是什么?”   刘宇浩正以极快的速度往回游呢,忽然发现眼中闪过一道金光,本能的反应让刘宇浩知道,他刚才是看到上年头的东西了,否则不可能在这浩瀚的海中鹿皮图谱会无缘无故的蹦出来。   想到这些,刘宇浩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把尽量控制的异能又释放了一些出来,这样他能感觉的范围就广了很多。   不过这毕竟是在水中,刘宇浩已经尽力了,也只能观察到自己周围不到八十米的范围内有什么情况出现,还算老天爷照顾他,一分钟后刘宇浩就锁定了离自己三十米外的一个黑糊糊的物体。   “嗯?原来是个海蚌!”   刘宇浩先是愣了愣,随即马上乐了,吃过海蚌的人都知道,海蚌的肉可比鲅鱼的更鲜美汁水更多,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得意了不到半分钟刘宇浩的脸就苦下来了,那海蚌足足有三四百公斤大小的样子,就算借助海水的浮力想托起它也不下百来公斤了吧。   自己一手要拿着鲅鱼,另一只手还要托着海蚌,想回小岛上去就成了最大的难题了,刘宇浩嘴里咕囔着“娘的,我终于知道这才叫真正的乐极生悲了。”   刘宇浩的乐极生悲是有个故事的。上学时在和军子说起乐极生悲这个词的时候,军子告诉刘宇浩,女人大笑有丰胸的效果,当时刘宇浩还不明白军子的意思,瞪大了眼睛问为什么。   军子就说,乐极了就是大笑喽,刘宇浩懵懵的点头,军子又说,只要是女人都会用杯罩的,那么女人大笑以后就是乐极“升杯”了笨蛋!   当时刘宇浩听完这句话后一阵眩晕,还笑骂军子满脑子污秽思想三句话不离本行,可现在倒好,军子倒是沉下心来专一对待高兰兰了,刘宇浩则变成了当年的军子。   “怪不得当年军子说我笨蛋呢,我还真是笨!”   刘宇浩拍了拍脑门心念一转豁地想出一个办法,自己徒手拿着这两样东西是不能游回去,但谁又规定了在海里一定得用游的方式呢?用走不行吗?   打定主意,刘宇浩立刻行动起来,自己已经潜入海底很久了,如果还不上去的话贺嘉怡一定会担心的,而且还会提出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虽然这些刘宇浩在下水之前都已经想好了怎么对答,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刘宇浩可不想自己的异能暴露,哪怕在这荒无人烟的孤岛上也不行。   暴喝一声,刘宇浩将异能灌注于双脚下,身子就像练了少林寺的千斤坠功夫一样立刻沉了下来稳稳的落在海底的泥沙上。   一手操一件,刘宇浩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在海底奔跑起来,如果这时有人看到刘宇浩是这种形象一定会惊得下巴都掉下来。   不过刘宇浩也不是没有脑子,在自己将要露出水面的时后他就已经把异能从脚底收回来了,装出一副非常吃力的模样在海里拼劲全力将鲅鱼和海蚌推向岸边。   “你下去这么久都没上来,担心死我了呢!”   海风下的贺嘉怡小脸还有些苍白,虽然已经醒来了,但因为脱水的缘故只能挣扎着勉强站起来,看到刘宇浩的身影浮出水面后,娇俏的脸庞上终于飞起一抹动人的红晕。   刘宇浩抹了把脸上的海水笑嘻嘻的举起手中的鲅鱼和海蚌说道:“嘿嘿,我有上来换气的,不过是你没看到罢了,瞧我给你带回来什么了。”   其实只要刘宇浩在水中使用异能他的身体都不会被海水沾到,但为了表现的真实点,他在水中露头的时候就已经把异能收回了,而且还故意提前了一点让自己呛了几口海水,这样做的目的可以让他的表现更真实一些。   “好大的鱼儿和海蚌,这些我都会做的呢。”   贺嘉怡果然上当,露出诧异的神情。毕竟她只是个二十岁刚出头女孩,对于平常很少见的东西都充满着好奇,一见刘宇浩手中的海蚌立刻惊呆了,眼中还泛起一抹愕然的神色。   “你身体怎么样?能不能受得住?”刘宇浩神色一滞,他对贺嘉怡的关心是发自内心的,全无做作。   贺嘉怡挽起粉藕似的手臂淡淡的笑道:“休息了一会没什么大碍了,只是做这些事应该没有问题,你就放心好了。”   “呃,那我也休息会,这些都交给你了,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话你就叫我。”   刘宇浩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补充能量了,谁知道在这个荒岛上还会遇到什么苦难和意外,他必须要让自己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这个时候要是自己还和和贺嘉怡一味的客气就显得有点矫情了,毕竟在这种地方时时刻刻都会有危险发生。   只有具备了处理突发事件的能力才可以使自己和贺嘉怡活的更久一些,说不定哪天就有可能遇到过路的船只了呢。   刘宇浩是半躺着的姿势在修炼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的,保持这个姿势既可以随时应付身边的突发事件,也不会让贺嘉怡不会对自己的怪异行为产生怀疑。   日光之华丝丝的进入刘宇浩体内,在小周天不停的运转下那些被自己汲取的天地精华又不断的转化成可以供自己驱使的能量被保存在丹田内。   “真他娘的舒坦啊!”   刘宇浩享受着被那带着凉意的能量不停充实丹田带来的快感十分惬意,但与此同时他也时刻用异能留意着海面上的情况,如果这时有一艘船只经过这附近的话,一定不会逃过他的双眼。   “啊……”   贺嘉怡猝不及防突然大声叫了起来,吓得正半躺在那里的刘宇浩一跃而起瞪着双眼惊呼道:“怎么了嘉怡,怎么了?……”   第0402章 珍珠王者   贺嘉怡在野外求生方面还真有一套,不大一会的功夫就已经垒好了一个风塘,而且还把那条鲅鱼洗得干干净净分成了几块,架在风塘上烤着。   至于那风塘里的火种是怎么来的刘宇浩就不知道了,反正他知道自己是没那份本事的,虽然他以前也曾经在书上看过钻木取火的方法,可看过只能代表知道,亲自动手并能取得成功就要看能力了。   刘宇浩在和同学们春游的时候也层尝试过一次,但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了,记得那天全班三十多个同学都是啃着干巴巴的方便面在野外度过的。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嘉怡?”   刘宇浩神色紧张的看着一脸诧然的贺嘉怡,他刚才一直没有停止释放异能,所以他可以肯定不会是附近有什么东西吓到了贺嘉怡。   但是刘宇浩非常担心在薛浩然的船上贺嘉怡曾经受到了什么恐吓会给她造成心理上的阴影和伤害,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刘宇浩一定要和薛浩然不死不休了。   “这,这个海蚌里有,有……”   刘宇浩愣了愣,他从贺嘉怡的脸上看明白了,贺嘉怡现在的表现并不是因为恐惧,而是莫名的兴奋,只有兴奋的人眼中和脸色会挂着那种异样的神采。   “海蚌?海蚌怎么了?”   刘宇浩先是纳闷的看了眼已经被贺嘉怡砸开了的海蚌,忽然,有种怪异的想法在刘宇浩心中出现,刚才在海中自己明明看到海蚌那闪现过一道金光的,难道说这海蚌里还藏有什么东西吗?   不过那一会刘宇浩只顾着要赶紧回来免得贺嘉怡着急了,所以就没仔细研究究竟问题出在哪,现在他似乎明白了。   贺嘉怡用自己柔嫩的手指掂起身边的木棍很谨慎的翻开一片蚌肉说道:“你看,这藏着一颗好大的珍珠呢。”   刘宇浩顺着贺嘉怡手指的方向看去,整个人都呆住了,在蚌肉和蚌壳之间竟然真的有天然珍珠,小的有小拇指第一关节那么大,最大的一颗却是只比婴孩的小粉拳小那么一丁点而已。   “千万别碰它!”   看刘宇浩傻呆呆的要拿手直接去捡蚌壳里的珍珠,贺嘉怡娇嗔的用自己手中的小木棍打了下刘宇浩的手笑着警告他。   “为什么?”刘宇浩猛地被打了一下手直往后缩,愣愣的看着贺嘉怡。   贺嘉怡莞尔一笑,微启皓齿笑道:“这只蚌还没死呢,你这样伸手过去小心它会攻击你。”   说完怕刘宇浩不信,贺嘉怡将小木棍伸到那海蚌上轻轻拨拉了一下,本来还是像一滩烂泥般的蚌肉突然缩紧坚硬如岩石,一条索状的肉舌疾射而出。   “吧嗒”一声,那小木棍便断成两截,那海蚌的肉舌也发现自己攻击的东西并不能吃,马上又吐了出来,刘宇浩再看那小木棍时背心蹭的一下就冒出了冷汗,原来,那小木棍上的树皮就在这数秒钟内被海蚌剥了个干干净净。   “乖乖,这要是卷到的是人或者别的动物哪还有活的。”刘宇浩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说道。   贺嘉怡淡淡一笑道:“你以为刚才你从海里出来的时候人家不怕吗?是不敢说而已,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的运气可真好,赌石就不说了,连这海蚌都没在海里拿你怎么样。”   刘宇浩皱皱鼻子笑道:“它还能吃了我不成?”   “吃是吃不下的,咬掉你一条胳膊或是一条腿还是没问题呀!”贺嘉怡脆生生的回答。   “呃……”   刘宇浩当然不敢说刚才自己用的是异能,那海蚌一定是感受到了自己身上的至阴至寒所以不敢贸贸然现身,但危险毕竟还是有的。   也亏得这海蚌处于生物链的最低等的地位,如果把这海蚌换做是个有思想的灵长类动物,人家拼了一死怕也要探出头来咬上自己一口的。   “嘉怡,我估计那颗最大的珍珠能卖一百万吧。”   刘宇浩忽然想起了那最大的珍珠,在阳光的折射下好像泛着淡紫色的金属光泽漂亮极了,实在忍不住就说了一句这么没水平的话。   话一说完刘宇浩就后悔了,摸了摸鼻子又接着解释道:“我只是打个比方,没有别的意思。”   是啊,人家贺嘉怡出身在什么样的家庭,再好的珍珠怕也见过的,刘宇浩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蠢,拿那些阿堵物来玷污这个纯洁无暇的小妮子了。   贺嘉怡这次好像没有看出刘宇浩心里的想法,但是也没给他笑脸,鼓了鼓腮帮子想想说道:“我好像记得表婶去年在苏富比的拍卖会上拿回一张宣传单,那里面也有一颗珍珠,大小应该和咱们这里的最小的珠子一样的,拍卖底价,底价好像是六百万欧元。”   “哦!啊!六百万,还是欧元?”   刘宇浩彻底搞不懂了,惊愕的跳了起来,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海蚌里应该是有十来颗小珠子的,一颗六百万,十颗六千万……这还都是拍卖底价,哇……刘宇浩不敢往下想了。   “白痴!”   贺嘉怡没好气的瞪了刘宇浩一眼,又复是她那种淡淡的冷色,天底下任何一个女人都希望看到自己的男人是最棒的,贺嘉怡也不例外,刘同学刚才那种表现可真的不咋地呀。   “嘿嘿,我除了懂点赌石,别的知道的就很少了,哦,我也懂点古董。”   刘宇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不过他说的确实是大实话,在赌石和古玩方面,这个世上可以说再也不可能找出第二个人能和刘宇浩比肩了。   但也仅限于此,夏雨晴每次都骂他笨,因为他一直到夏雨晴离开的前一晚还是分不清杰士邦和杜蕾斯的区别到底在哪里。   看着刘宇浩憨厚的表情,贺嘉怡开心的笑得眼睛慢慢往下弯,嘴角也翘了起来,女人通常还是喜欢自己的男人憨厚一点,老实一些,笨就笨吧,总比那些整日里油腔滑调的少爷纨绔要强的多了。   不过贺嘉怡要是知道刘宇浩其实这会心里想的是杰士邦和杜蕾斯的话,她的表情恐怕就要和现在截然相反了,谢天谢地,贺嘉怡没有八锦异能之术。   抿了抿嘴,贺嘉怡说说道:“实话告诉你吧,这里面最大的那颗应该比大英帝国博物馆收藏的那颗珍珠王者还要大上一倍,放眼天下是无以伦比的呢。”   刘宇浩眼珠子瞪得都要掉到地上了,他不是不相信贺嘉怡的话,而是他觉得现在自己的感觉有点不真实。   怎么自己就能有这么好的运气呢,比珍珠王者还要大一倍的珍珠被自己收入囊中了,靠,这不是在做梦吧。   “但这又有什么用呢?我们有可能一辈子都要呆在这个荒岛上了呢。”   贺嘉怡的眼神黯淡下来,惆怅的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天色慢慢变黑了,又是一个漫长的夜晚要来临,错乱的画面出现在贺嘉怡的脑中,刘宇浩那坚韧的眼神、憨厚的笑容,好像,好像还有那天晚上从浴室出来时突显的壮硕的胸肌……   “如果真的要在这个荒岛上待一辈子你怕么?”刘宇浩轻声问道。   “有你在我不怕呢。”   贺嘉怡突然面红耳赤,她赶紧把那双灵动的美眸闭上,而后又心虚的偷偷睁开一只,这个让她脸热心跳的男人就在她的身边,而且还离得那么近,刚才自己怎么会突然说得那么没羞呢。   刘宇浩嘿嘿笑了笑,环视了一下周围说道:“不怕就行,我有个礼物送给你。”   “什么……礼物!”   贺嘉怡睁开大眼扑闪扑闪的眨着好奇问道。可这会刘宇浩已经拍掉屁股上的尘跑远了,只依稀能听到他说:“一会你就知道了……”   不到四五分钟的时间刘宇浩就又跑回来了,贺嘉怡看过去时发现刘宇浩的手里多了一条似藤非藤,似麻非麻的绳状物体,不禁奇道:“你这是要做什么呢?”   刘宇浩略显得意的扬了扬手中在草藤中抽出来的茎笑了笑,然后把丹田中的能量骤聚于右掌朝那海蚌劈了下去。   “噗哧”一声,带着一丝腥涩味道的蚌汁被打得四下飞溅,刘宇浩皱了皱眉,也顾不上满脸和衣服上那些像鼻涕一样的黏汁了,伸手就把蚌肉下面的那颗最大的珍珠取了出来。   刘宇浩的贸然举动吓了贺嘉怡一跳,好在是被刘宇浩在前面挡着的,否则贺嘉怡也要和刘宇浩一样弄得满脸满身都是蚌汁了。   剥掉珍珠外面的一层黏膜,刘宇浩又把异能聚集的能量灌注到食指指尖,只听噗的一下,那珍珠就在异能化成的光束下被洞穿了一个小孔。   刘宇浩会心的笑了笑,把先前弄来的草藤捋开一段穿了进去,这一切都是一气呵成的,等贺嘉怡想阻止他的时候刘宇浩手中已经多了一条珍珠项链了。   “你怎么这么傻呢?这种珍珠被穿了孔就不值钱了呢。”贺嘉怡期期艾艾的说道。   刘宇浩笑了笑,把简易的珍珠项链递到贺嘉怡面前说道:“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钱有什么用呢,我只是想让这条项链伴随你渡过最美丽的时光。”   第0403章 我会硬气功   嘿嘿,天底下的老实人也未必都是每天都老老实实过日子的,就如刘宇浩,这会灵机一动就想出了这种让女孩子媚眼如丝的伎俩来。   “嘿嘿,好了,现在你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姑娘了。”   刘宇浩笨手笨脚的把自己制成的简易项链帮贺嘉怡戴上,贺嘉怡本来是想把他推开的,可到了后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后来手推出了一半后却变成了无力的搭在刘宇浩的肩上。   当女人和男人以这种暧昧的姿势站在一起时,男人的目光总会有意无意的落在女人特殊的部位,这就是所谓的男性的孽根。   就在刘宇浩帮贺嘉怡戴项链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居然能从他那个角度清晰的看到贺嘉怡的外套内的抹胸下紧紧裹着的一对饱满酥乳,胸颈肌肤极是腴润。   贺嘉怡当然发现了刘宇浩的眼睛在看什么,这个时候贺嘉怡的脸红得更厉害了,她有种被刘宇浩剥光了盯在身上的感觉,身子也禁不住一阵簌簌发抖。   刘宇浩的心跳得更厉害,他看到贺嘉怡那晶莹剔透肉嘟嘟的耳垂这会都要滴出血来,蒙上了一层雾气的眸子里少了些平日的淡漠,多了抹温柔和娇羞。   “吻她……”一个强大的声音在刘宇浩的内心深处呐喊着,可又有另一个声音说:“刘宇浩,你这是想趁人之危吗?”   “那,那鱼快烤焦了……”   就在刘宇浩几乎把持不住的最后一刻,贺嘉怡坚决的推开了他,像被抽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一样,贺嘉怡瘫坐在沙滩上大口喘着粗气。   “哎呀,鱼儿真的要烤焦了。”   为了拜托这份尴尬刘宇浩不得不装出一副非常紧张的样子翻动起风塘上的鲅鱼起来,弄了几下还不满意,又四处张罗起材火去了。   贺嘉怡娇羞的朝着刘宇浩的背影白了一眼,突然间她想起璐梅解曾经跟她说的一句话了,不要以为一个男人和自己海誓山盟一番,就会一辈子不变了。   男人呐,就像一头公牛,为了你,他可以去与别人拼死拼活,可他为你舍得了命,却不会为你守活寡的,记着,男人飞得再远,手里也得有根线儿拴着,要不啊,难保他不移情别恋。   “这个男人身上的线是我能抓得住的吗?”贺嘉怡的粉腮被火光印的通红,心里暗忖着。   忽然,贺嘉怡面带微愕,目光停留在自己胸前的那粒珍珠上,待她把珍珠反复看过一遍后,贺嘉怡惊呆了。   “你是怎么做到这样的?”   “很简单啊,我会硬气功。”   刘宇浩挠挠头,刚才自己一时情至,却忘了天底下哪有人能毫不费力的洞穿一颗珍珠的事了,不过这样也好,刘宇浩马上就想出了一个借口。   看现在这情况,两个人起码要一起在岛上生活一段时间了,就算今天贺嘉怡没发现,难保以后她还是会心生怀疑,现在能解释清楚是最佳的时机。   “硬气功大部分都是骗人的,你这个……”贺嘉怡更疑惑了。   刘宇浩笑笑说道:“你忘了老爷子的腿病是怎么好的了吗?那都是硬气功的功劳呢。”   贺嘉怡先是点点头马上又摇摇头,像极了一个心中带有十万个为什么的孩子般睁着天真好奇的双眼问道:“你说的是你教爷爷打的那套八锦拳吗?”   “当然了,江湖术士的那些所谓的硬气功是用来骗无知妇孺的,可我的不一样,我这是实实在在的东西,不信以后你回去了问问老爷子就知道了。”   刘宇浩解释的时候不止面颊发烫,背后也冒着虚汗呢,他这会不得不把贺嘉怡当作无知妇孺来对待了,否则自己的异能就无法用常理来解释。   “我不信呢,哥哥也是硬气功高手,但他最多能一次劈开七块砖而已,你这个完全不一样。”   聪明如贺嘉怡怎么可能是刘宇浩三言两语就能骗倒的,更何况那些在街头演绎的胸口碎大石、油锅里捞铜钱等等都是假得不能再假了的把戏,一句硬气功当然推脱不掉她心中的疑惑了。   刘宇浩哭笑不得,这可是自己给自己下了个套啊,怎么着也要把现在混过去才行。得,哥们就再故技重施一次吧。   “我从小就练这种气功了,不信我可以表演给你看。”   “嗯!”贺嘉怡很认真的点着头。   刘宇浩摇了摇头站起来,混了这么久,今天是他第二次表演神棍的把戏给别人看了,选定一块海边的岩石后,刘宇浩快步走了过去同时把丹田内的能量调出。   啪!的一声,矗立在海边不知有多少年的那块巨石很无辜的被刘宇浩当成了牺牲品应声而碎。   “这次你肯相信了吧!”刘宇浩苦笑着摇摇头走回贺嘉怡的身边。   贺嘉怡已经被自己看到的惊呆了,完全说不出话来,如果有人告诉她,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打出比刘宇浩那一掌更凌厉的人,打死她都不会信了。   “天啊,这是什么硬气功?我也想学呢!”   打小就在一个尚武的家庭里长大,贺嘉怡耳濡目染的都是那些带兵的将军,也就是后来长大一些后叔叔他们才从军界转投政界,但这丝毫不能影响贺嘉怡心里的那种英雄情结。   所以当她看到刘宇浩表演的那手“硬气功”后毫不犹豫的便选择相信刘宇浩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棒的男人了。   刘宇浩面露难色,笑了笑说道:“呃,这,这个要从小练起,现在你这个年龄再练就晚了。”   “哦!”贺嘉怡失望的嘟嘟嘴,失神的看着风塘里窜起的火苗,心思早就飘到方外去了。   ……   淡紫色的珍珠在贺嘉怡白皙丰润的肌肤印衬下格外显得娇媚,但刘宇浩的目光却死死的落在了那系珍珠的草藤上。   “我想到离开这里的办法了!”刘宇浩猛然大叫了一声,把贺嘉怡吓得手中用来拨火的小木棍也掉在了地上。   不过贺嘉怡还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欣喜的跳起来拉着刘宇浩的手说道:“是什么方法快说出来我们合计一下看可不可行。”   刘宇浩伸出手来是准备拿贺嘉怡粉颈上的那条项链的,可能是幅度太大,一下没控制好力度,一下子把手抚上了贺嘉怡娇媚的面颊。   “色狼,这会还不老实,总想着占人家便宜……”贺嘉怡娇嗔的瞪了刘宇浩嘴里喃喃咕囔着。   刘宇浩挠挠头嘿嘿一笑,说道:“这个小岛上树很少,但用来做木筏是够了,而这种韧性非常强的草藤正好可以用来合成绳子,有了木筏,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回家的。”   和刘宇浩满脸的自信相比,贺嘉怡就要失望多了,“你知不知道万一木筏有一个地方没扎紧我们进了大海中就等于是自己去送死?”   “呃……没想过,但是……”   刘宇浩怔了怔,这个问题他还真没仔细考虑过,不过这也是现在他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了,谁叫你家张无忌一家能从遥远的北极回到中原呢,难道说人家可以自己就不行吗?   “不过也不是不行,关键是我们要准备好足够多的草藤。”   任谁也不可能喜欢一辈子呆在这个连淡水都没有的小岛上的,贺嘉怡在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同意了刘宇浩的想法。   “那我们明天就开始,什么木筏做好了就什么时候出发!”   “嗯!”   刘宇浩为自己奇开异思的想法而感到兴奋不已,两只拳头紧紧的攥在一起,可他没发现,贺嘉怡似乎并不快乐,所谓的支持都是建立在刘宇浩的理想上的。   贺嘉怡好歹还学过一些野外求生的技能,刘宇浩却是什么都不会的,从第二天开始刘宇浩就在贺嘉怡的指点下收集草藤砍伐树木。   自从跟贺嘉怡解释了自己从小就练习“硬气功”以后,刘宇浩也就不用再遮遮掩掩的偷着汲取日月精华了。   毕竟徒手砍伐那些大树是一件常人所不能及的事情,自己需要更多的能量储备才能顺利的把一颗颗大树伐倒。   到了后来刘宇浩就专门砍树,而贺嘉怡就专门编织刘宇浩每天带回沙滩的那些草藤,女孩子的手永远都比男人灵巧。   刘宇浩只能机械的把一条条鱼儿从海里带回来,可贺嘉怡却能把那些鱼儿变成美味佳肴,而且他们还有自己的碗,当然,那碗是贺嘉怡用海蚌坚固的外壳在岩石上一点一点磨制而成的。   “嘉怡,木筏已经做好三天了,咱们什么时候起航回家。”   自从木筏最后一道工序完成后刘宇浩整日都围着那筏子转来转去,想着自己和贺嘉怡将来到了海上以后一切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我,我们真的要冒这个险吗?”   贺嘉怡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这些天以来两个人为了生存下来不得不一到晚上就相拥而眠,耳鬓厮磨让她们彼此间又增进了一层了解,所以说话也放得开了。   第0404章 离岛   虽然有那么几次大家都动了情,可刘宇浩还是在最后关头很君子的强忍下来,这让贺嘉怡对他又多了几分信任和依赖。   刘宇浩笑笑说道:“要是你喜欢这种海岛的话,将来可以在巴哈马群岛附近买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岛,想怎么样都行。”   “嗯!”贺嘉怡垂下螓首淡淡一笑,但马上又接着说道:“爷爷不许呢!”   “哦!”刘宇浩无语了,脑中一阵眩晕,这小妮子看似清清冷冷不善言辞的模样,可心里门清着呢,无论做什么事都想了又想才会开口。   有的时候你看她那神情还误以为她已经在心里同意了呢,可当她说出自己的想法时,没准会让你吓一跳。   月光映在贺嘉怡身上,眉若春水,眼似秋水,虽说被海风暴虐的侵袭了几日,可如今在月光下一映,仍然如雪团映霞,极尽妖娆情态。纤腰秀发,姿容婉媚,无处不让刘宇浩心动情盎。   其实刘宇浩为了两人能顺利回家做了很多努力,不管是海滩上用硕石垒成的求救信号还是日夜不息的篝火,他都尽了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做到最好。   但很明显,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在刘宇浩和贺嘉怡制作木筏的这些天里,没有一艘船从这个荒岛经过,甚至就连天上飞的鸟儿都很少出现过。   “看来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   刘宇浩苦笑了笑,可能是因为他常年修炼八锦异能之术的原因,身体还能勉强接受在鱼儿里挤出来的那点淡水,但贺嘉怡的情况就不秒了。   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淡水,小妮子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尽管刘宇浩已经每天趁她睡着的时候把转化过来的能量悄无声息的输入到她体内了,但效果很不尽如人意。   那小妮子原本粉嫩娇艳的唇上已经渐渐出现结了一层厚壳,最重要的是刘宇浩居然发现贺嘉怡那婴孩般润腻的肌肤在短短的几天里变得不再像以前那么有光泽和弹性了,这让刘宇浩的心紧紧的揪在了一起。   “嗯,那我们就试试,有可能可以回家呢。”贺嘉怡眸中带着一丝怅然的情愫淡淡的点点头。   既然决定了依靠自己回家,接下来的两天里刘宇浩更努力的捕鱼去了,贺嘉怡把刘宇浩捕回来的那些鱼儿先挤出汁水盛在大鱼的鱼泡里,解决了在海上漂泊时的饮水问题,又把鱼肉都炙成鱼干,这样以来干粮的问题也一并解决了。   “季风,嘉怡,看呀,季风来了……”   在海岛上呆的久了刘宇浩慢慢也能分辨出东南西北了,当他突然发现潮涌发生变化后,幸福的感觉瞬间殛遍全身。   贺嘉怡看着满脸兴奋的刘宇浩淡淡道:“从风向和潮汐上看海水是往东去的,如果能借着这阵风是应该可以回家。”   “那我们现在就要抓紧时间了,晚了就不知道这潮涌会不会改变方向。”   “现在?你有多少把握?”贺嘉怡歪着脑袋好奇的眨着明艳动人的双眼。   “来的时候只有一天半的航程,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成功的。”   刘宇浩兴奋的攥紧拳头,这个时候他的神情满是自信,在荒岛的这段时间里,他不仅把丹田内的能量储满了,而且心无旁骛的修习八锦异能。   就在昨天刘宇浩突然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功力上的瓶颈,虽说这种感觉让他心里不是很愉快,但刘宇浩自己也明白,这种情况的发生也预示着自己的异能又精进了一层。   一旦有一天自己能突破这个瓶颈,以后自己的异能究竟还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现在是不可预计的,也正是这种期待让刘宇浩对未来更是信心满满。   刘宇浩看了眼他们亲手搭建的地窝子和那些“锅碗瓢盆”暗笑着摇摇头,不知道这些东西留在这里以后被经过的人发现会出现什么样的猜测呢。   贺嘉怡像是看懂了刘宇浩眼中的涵义,说道:“嗯,我要把这里打扫干净再出发呢。”   女人是一种纠结的动物,当她真的要离开自己幸苦营造的地方时,多愁善感的天性就会不自然的从她的一举一动中流露出来。   贺嘉怡“打扫”的速度很快,她把自己和刘宇浩这段时间以来用过的“锅碗瓢盆”和各种物品都放到地窝子里,然后再从外面把洞口封上,连烤鱼的风塘也被贺嘉怡一并填平,不仔细看,根本就不会发现这里曾经有人居住过。   住在地窝子里是贺嘉怡想出的办法,所谓的地窝子就像我们见过的窑洞一样,在适宜的地方掘一个洞,用于住人,但这个洞要比真正意义上的窑洞要小很多,仅仅够两个人委曲的藏身而已。   刘宇浩把木筏推进了海里,最后再回头看了一看,现在那地窝子已经被堵上了,里面只留下刘宇浩和贺嘉怡生活在这个荒岛的一切痕迹,还有少女身上特有的淡淡芬芳。   ……   想象和现实是有很大差距的,看似风平浪静的海面平淡无奇,可真正驾着一挺木筏在里面那个滋味就难以让人接受了,唯一的感觉就是颠簸、颠簸,还是颠簸……   “狗娘养地,这老天爷也太不给哥们面子了吧。”刘宇浩在心里腹诽着。   划木筏子不光是个力气活,而且还得有丰富的经验才行,刘宇浩完全是凭他的想象来的,哪里能伺弄得好这家伙,没被一个浪打翻在海里就已经很不错了。   被颠得七荤八素的刘宇浩舔了舔海风吹裂的唇问道:“嘉怡,我们出岛几个小时了?”   “有十个小时了呢!啊……”   贺嘉怡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颠出来了,但为了不让刘宇浩分心,她一直都坚持着隐忍不发,可这会刘宇浩问话她一开口就再也忍不住把憋了很长时间的酸水一股脑吐了出来。   刘宇浩看得心疼,忙停下手中的活过来在小妮子的背上轻抚着,自责的说道:“都怪我,早知道是这样就不离开那个荒岛了,相信总有一天能等到过路船只的。”   “怎么能怪你呢,要不是为了救我你现在已经是人人羡慕的大老板,正翘着二郎腿在办公室喝茶呢。”   贺嘉怡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现在也知道那天刘宇浩已经把钱光粮的戴丽得珠宝赢了过来了,有这么一个男人,为了自己,连泼天的财富都可以放手不管也要执意来救自己,妇复何求呢。   刘宇浩挠挠头笑道:“想赚钱随时都可以的,何况那公司还有周哥帮我去完成第一步的整合,我可是把这几天当作渡假呢。”   贺嘉怡听得心中一颤秋波微转,正要笑着和刘宇浩说话,忽然脸色变得发白了,“宇浩,浪,巨浪来了……”。   还没等贺嘉怡把话说完,后面的声音刘宇浩就已经无法听到了,他只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猛地一震,然后就是一阵波涛汹涌的巨浪劈头盖脸的扑了过来,把毫无防备的他打得向前一扑跌进了海里。   “嘉,嘉怡……”   刘宇浩在海中被急涌过来的海浪打了个旋,刚从海水里刚冒出头,就被一个大浪重新打回到了海中,连喝了好几口海水。不过这一切都难不倒刘宇浩,本能中他释放出异能舒展开身子就向上冲,很快就再次回到水面。   可等他浮到水面上以后时却傻眼了,辛辛苦苦做的那艇小木筏已经变得支离破碎四处散开,而贺嘉怡却就在刚才那一秒不知了去向。   “薛浩然,老子弄不死你全家女人!”   刘宇浩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目瞪口呆的看着海面,张大着个嘴,任凭海水往肚子里面灌也浑然不觉,但心中对薛浩然的狠已经到了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的地步了。   “噗,咳咳……宇浩,我在这……”   来势汹汹的海浪排山倒海般的一重接一重,但接受过严格训练的贺嘉怡还是拼尽全力让自己钻出了水面。   “嘉怡……”   刘宇浩一愣,马上反应了过来,奋力的向贺嘉怡游去,这个时候他已经顾不得打在脸上生疼的海浪了,带着满是海水和眼泪的混合物,刘宇浩一把将贺嘉怡搂在了怀里。   倒在自己心仪男人的怀中,贺嘉怡眸中噙着泪水颤颤的说道:“我已经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刘宇浩调整了一下姿势将贺嘉怡托到一根原木上才嘿嘿的憨笑着说:“只要你不赶我走,我一辈子都会留在你身边的。”   “你搂得这么紧,我,人家喘不过来气了呢。”   贺嘉怡娇嗔的看了一眼刘宇浩那憨厚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本被一个男人搂在怀里心里还有些羞涩感的,现在反而变得自然了起来。   “呃……”   刘宇浩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让贺嘉怡有些难为情,连忙把手松开一些,但心里却不服气暗自腹诽道:“前几天是谁说晚上冷要我搂着才睡的!”   好在贺嘉怡这会没有注意刘宇浩的眼神,否则真有可能一脚把他再蹬回海中的。   第0405章 见财起意   “你为什么不吃呢?虽然是生的,可起码要填饱肚子才行啊。”贺嘉怡瞪大了双眼看着刘宇浩,手里拿的却是刘宇浩半个小时前捕来的小鱼儿。   贺嘉怡在荒岛上劳心费神准备的那些鱼汁和鱼干都已经进贡给了海龙王了,现在十几个小时过去了,一点东西不吃是不成的,刘宇浩只有再重操旧业,干起了海中捞鱼的勾当。   可这次贺嘉怡好不容易才把鱼洗干净刘宇浩拿到手里却迟迟不张嘴了,小妮子虽然没有给刘宇浩使脸子,但还是气得在他胸口上擂了几记粉拳。   刘宇浩嘿嘿一笑道:“我为什么要学东瀛的那些小矮子茹毛饮血生吃大嚼?”   “噗哧……”贺嘉怡被刘宇浩那一本正经说话的模样逗笑了,接着说道:“不吃东西会没力气的呢,还是多少吃一点吧。”   刘宇浩狡黠的笑着摇摇头说道:“你看那边是什么?”   “啊!船……宇浩,我们有救了……”   贺嘉怡回过头一看,先是怔了怔,随即狂喜的微微扬起双眸,趁刘宇浩没注意忽然探头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仿佛小鸟儿的轻啄。   刘宇浩的嘴角逸出一丝甜密的笑意,说道:“守得云开见月明,咱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   “姐夫快来看呀,那边海里好像有人。”   拖网渔船的甲板上站着一个四十几许睡眼惺忪的中年汉子,朝着海里撒完尿后用同一只手又揉了揉鼻子准备回舱里继续睡觉,可当他正准备转身的时候发现了海中竟然有人扯着一个布条在呼救。   船舱里正就着花生米喝小酒的男子没好气的瞪了那撒尿的汉子一眼说道:“放你娘的屁,这块海域我来来回回走了上百次了,从来没见过有人能到这边来。”   那汉子不愿意了,梗着脖子脸涨得通红:“我娘不就是你老丈母嘛,就算我娘真的放个屁,你还不得乖乖的接着。”   男子显然没想到小舅子会突然对自己说出那样的话来,愣了愣神瞪起熊眼吼道:“魏钟,你小子吃了暴药了?找死是不是。”   哪知道那魏钟也毫不示弱,双手往腰上一叉,说道:“李汉兵,要不是我姐姐,你能买下这拖网船嘛?你跟我凶什么凶,明明就是有人在海里嘛。”   “日不死你女人的腚的,要是你小子敢骗我,小心你屁股开花。”   李汉兵拿起望远镜走了过来,虽然他这个人长相粗俗不堪,但被小舅子那么一骂也不敢再羞辱对方家人了,毕竟他随便拣出哪个来骂都是自己老婆的亲人,传出去了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哪呢?”   “那,那边,你看,还在挥着布条呢,我没骗你吧。”   “嗨,真他娘的邪门了,怎么会在这个海域有人落水的?”   李汉兵拿着望远镜当然看了个清清楚楚,那水里的确是有两个人在朝着自己的拖网船求救,而且还是一男一女。   “姐夫,先救人再说吧。”魏钟看李汉兵不说话又急了,这可是大冬天的,人在海里怕是呆不了多久,一旦晚了就有可能再也捞不起来了。   “老魁,把船往那边靠过去……”   李汉兵指挥着自己的拖网船全速向刘宇浩他们靠去,这些长年在海上捞生活的人是有自己不成文的规矩的。   遇到落水的人以后必须施以援手,否则不仅会被同行们敌视,弄不好连船的各种证件都会被海事部门收回。   李汉兵以前只是个海边的普通水手,因为最近这几年生活条件好了,再加上娶了个会过日子的好老婆,这才攒下一点家当,为了能赚更多的钱,李汉兵跟老婆一合计心一横就买下了这艘拖网船。   本指望能三五年就回本的呢,也合该李汉兵流年不利,当时他买这艘船的时候只是个水手而已,并没有太多拖网船的专业知识,别人就故意骗他,把一艘报废了的旧船卖给了他。   这还不算,倒霉的还在后面呢,当李汉兵发现自己上当以后,他也曾经想过要去找卖家理论,可人家既然是故意想引他入局,自然就不会等着他再找回来了。   等李汉兵找到当初卖船给他的人时,那家人早就人走楼空了,无奈之下李汉兵只好自认倒霉,把船送到船坞自行修理。   可当初买船的时候借了很多钱啊,这些钱都是打了欠条必须要归还的,修好了船以后,他迫不及待的就和其他拖网船联系结对出海捕鱼。   哪知道祸不单行,这次又和上回一样,李汉兵走到半路上船的拖网系统再次出了毛病,无奈中,李汉兵只好悻悻的孤身折回,准备把船送到离自己最近的邬场维修。   刚才那会李汉兵正在船舱里喝闷酒呢,正好自己小舅子魏钟出来撒尿看到了海里有人落水,尽管心有不愿,但为了他们这一行营生中那个不成文的规矩,李汉兵也是好停下来救人了。   ……   “我说兄弟,你们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出现呢?船呢?你们的船到哪去了?”   把刘宇浩和贺嘉怡救上船以后李汉兵还是非常热情的,又是安排煮姜汤,又是吩咐准备食物,但为了保险起见,李汉兵还是想通过旁敲侧击打听一下刘宇浩他们的来历,以免救错了人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刘宇浩愣了愣笑笑说道:“我们本来是有艘小型游艇的,可谁知道到了海上遇到风浪,又加上船出了一点毛病,结果就被吹到这里来了,后来,后来游艇触了礁也沉了,要不是遇到李大哥你们,我们真的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呢。”   乖乖,这个实话可不能说。刘宇浩在朝拖网船呼救的时候就搁心里想好了一通说辞,他不是想故意骗别人,而是薛浩然那事还不知道贺旭东怎么处理的呢,有很多事刘宇浩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   兴许是想到了刘宇浩和自己同病相怜,李汉兵竖起大拇指笑着说道:“行啊兄弟!你们夫妻俩命可真大,这里可是有名的魔鬼滩,能在这活命的人真不多。”   “魔鬼滩?李大哥,这里怎么会叫魔鬼滩呢?”刘宇浩一愣,扯淡嘛这不是,自己在这片海域呆了好多天了哪来的魔鬼?   贺嘉怡本来是想说自己和刘宇浩不是夫妻的,但见刘宇浩并没有解释也就红着脸跺了跺脚,在贺嘉怡的骨子里有一种很传统的观念,男人说话办事女人最后是在一旁倾听,有不同意见了以后找机会再表达,有外人在是万万不能插言的。   见刘宇浩一脸困惑,魏钟抢着说道:“魔鬼滩也就是取了个意思,说的是这片海里暗礁太多,一般人进来了要是不熟悉航道的都会出事。”   “瞧把你小子能的,不说话别人不会以为你是哑巴。”李汉兵瘪嘴瞪了一眼自己小舅子恨声说道。   “李大哥,我想知道你们这是准备去哪?如果确定了地方,我想先通知一下家里人,免得他们担心。”刘宇浩笑着问道。   李汉兵大手一挥笑道:“我们这是要去缅甸的船坞,刘老弟选择性这种情况也只能先随我们去了那里再说了。”   “姐夫,我们不是要回……”魏钟心性善良,一听李汉兵说出言不由衷的假话马上就像站出来纠正他的错误,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汉兵一巴掌打在后脑勺上。   “还不赶紧去看看吃的准备好了没有,一天到晚就知道胡诌瞎掰乱嚼舌根子。”李汉兵本来人长得就凶,再把熊眼一瞪,魏钟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了,只好悻悻的摇头走出船舱。   “刘老弟,你俩夫妻先坐会,我也去看看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看魏钟被自己吼了出去,李汉兵也站起身笑着说道。   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李大哥你先忙你的,我们自己来好了。”   “宇浩,我看那个李汉兵说话有问题呢。”贺嘉怡心里还有点怪刘宇浩自作主张称自己和他是夫妻,但言语中却没一丝责怪。   刘宇浩看着李汉兵出去的方向脸一沉,眸子中射出一道厉色,转而又笑着回头故意把声音提高了八度说道:“李大哥是个好人,咱们这次多亏了他了。”   贺嘉怡慧质兰心哪里会不知道刘宇浩是在装腔作势,淡淡一笑也不说话,一双美眸如剪水双瞳意味深长的看着刘宇浩。   ……   “姐,姐夫,你,你不会是想……”   魏钟瞪着惊恐的双眼看着李汉兵,嘴巴掀了掀再也不敢往下说了,李汉兵竟然想在这海上对那夫妻俩下手,这也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李汉兵做贼心虚,看了眼身后不远处的船舱压低声音说道:“你知道个求,那女人脖子上挂的是什么刚才看清楚了吗?”   “没,没注意,我,我……”   魏钟一想到姐夫要杀人心里就像十五个吊桶大水七上八下的,他哪会去注意别人脖子上究竟挂了什么东西呢,现在李汉兵一说出自己见财起意的想法,魏钟真的是脑中一片空白了。   第0406章 送去当驴了   李汉兵使劲咽了口唾沫,贪婪的眼神中透出绿色的光,嘿嘿一笑说道:“魏钟,那女人脖子上有颗淡紫色的珍珠,足足有婴孩的拳头大,你说我们要是能得到了不就发大财了?”   “珍,珍珠,可那珍珠并不是我们的呀。”魏钟结结巴巴的说道。   李汉兵攥起钵盂大的铁拳在魏钟眼前晃了晃恶狠狠的说道:“猪脑子啊你,我们抢过来不就成自己的了嘛,笨蛋。”   魏钟耷拉下眼皮,他不想让李汉兵看到自己内心的恐惧,不知道为什么,魏钟心里总觉得刘宇浩一定不会是像他自己说得那样只是个简单的普通人。   虽然魏钟自己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他心里会有那种想法,但从刘宇浩他们被救上来以后第一眼开始,这个想法就深深的扎在了魏钟的心头。   可魏钟也知道,现在姐夫李汉兵利令智昏已经不可能再听得进自己的劝告了,自己只得先不表示反对,然后再找机会把这个消息告诉刘宇浩他们,杀人?这可不是他魏钟能做得到的。   “好了,指望你小子也办不成什么事,给我滚到下面机舱里别再出来了。”   李汉兵见自己诱导了半天小舅子也不表态就知道指望魏钟是没戏了,但为了不让魏钟破坏自己的大计,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让魏钟不能再和那俩夫妻见面,以免引起人家怀疑。   魏钟长长叹了一口气抬眼看了看李汉兵,说道:“姐,李哥,做人做事要对得起良心。”说完,头也不回扭头就走了。   李汉兵等魏钟走后才使劲朝地上啐了口唾沫,骂道:“不知抬举的小王八羔子,老子是带你小子一起发财的,你倒好,教训起老子来了,不是看你姐的面子,老子一嘴巴给你个王八蛋掴到海里去。”   ……   刘宇浩冷冷的笑了一下,刚才魏钟和李汉兵之间的对话他都听到了耳朵里,这条拖网船前后总共也才不到五十米,想有什么事情瞒过刘宇浩的法眼实在是太难了。   “刘老弟,招呼不周啊,你瞧,这有点小酒,咱哥俩喝一盅也算给你压压惊吧。”   既然是打定了主意李汉兵就想尽快动手,刚才他已经上去吩咐过大副了,现在船已经绕过了回家的航道继续往南下。   留给他的时间也就是十来个小时了,对于刘宇浩的酒量他根本就不了解,能不能灌醉他李汉兵心里还真没个谱。   不过李汉兵相信,以自己的酒量,就算不能把刘宇浩喝醉也能让他手脚失去快速反应的能力,等酒喝到位了,大副他们搞定一个半醉的人还不是小菜一碟!   “李大哥你太客气了,将来我们夫妻回去以后一定会好好感谢李大哥今天的搭救之恩的。”   刘宇浩的笑容很真诚不掺丝毫虚假,其实这也是他最初的本意,如果不是李汉兵临时起了贼意,上岸以后给他个百八十万甚至千来万对刘宇浩来说都不是问题。   李汉兵满脸笑容说道:“行船救人是吃我们这碗饭的本分,没什么大不了的,刘老弟千万别这么说,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刘宇浩淡淡的笑了笑,他的天眼告诉他,李汉兵其实这会想的是:“谢个毛啊,就算你舍得出钱,能有那珍珠值钱吗?老子要的是珍珠,不是挂在嘴边的话。”   李汉兵和刘宇浩俩人各怀鬼胎哈哈嬉笑着相互敬酒,这一喝下来可不得了,不一会的功夫船舱里就东倒西歪的摆了五六个酒瓶,平均到每人就是两三斤白酒了。   “宇浩,须知道,喝酒伤身体呢,还是不要再喝了呢。”   贺嘉怡早就被这俩人惊人的酒量吓到了,在她家里也是有人喝酒的,但除了每年过年的时候爷爷才会拿出珍藏的白酒以外,二哥他们都是喝的红酒,把白酒像开水这样喝的人,她这是平生第一次见到。   “弟,弟妹,男人不喝酒,那,那还是,是男人嘛……”   李汉兵心里有鬼,所以劝酒也急,为了表现诚意,自己喝得更急,这会的功夫他已经开始有些恍惚了,舌头也打了卷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不过这些他不担心,只要刘宇浩现在能和他差不多,等会大副他们下手的时候就不是自己要操心的事,睡一觉醒来那珍珠就归自己了,哪怕现在多喝点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刘宇浩笑笑说道:“李大哥说得对,男人就是为了喝酒而生的,来,咱们再把这杯干了!”   说完刘宇浩便举起手里的大碗一口将里面剩下的半斤白酒一口干了,还把碗底亮出来给李汉兵看了眼,甭提那气势了,嘿,要多豪迈就有多豪迈!   “好,好,好兄弟,我也干了……”   李汉兵俩眼皮子早就开始打架了,见刘宇浩干了碗中的酒心想,这次可大事已成了吧!干就干,谁怕谁啊,举起海碗一口也喝光了剩下的酒。   扑通……还没等把碗放下,李汉兵就倒在了桌子旁边。   “你明知道他心怀叵测怎么还能喝这么多酒呢!”贺嘉怡娇嗔的瞪了眼刘宇浩。   哪知刘宇浩毫不在意贺嘉怡在说什么,笑嘻嘻的唱了起来:“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评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先帝爷下南阳御驾三请,算就了汉家的业鼎足三分。官封到武乡侯执掌帅印,东西战南北剿博古通今。周文王访姜尚周室大振,汉诸葛怎比得前辈的先生。闲无事在敌楼我亮一亮琴音,我面前缺少个知音的人。”   ……   “这,这……刘兄弟,这究竟是怎么了?”   李汉兵酒量真还是那么回事,不到八个小时就醒过来了,但是很不幸,当他睁开眼睛后看到的是自己和大副,还有事先安排准备行凶的那两个水手都被绑在一起,刘宇浩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刘宇浩的笑容渐渐凝固了,脸上露出骇人心魂的寒意:“李大哥,做人就要学会恪守本分,如果不是你先起了歹意,你想发一笔财这个想法我是能帮你实现的,但是……”   “但是什么!”李汉兵一听,立即被吓住了,“刘兄弟,你们俩夫妻可是我救上来的啊,你可不能,不能……”   不能到最后李汉兵自己说不出不能什么了,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而且看这个架势,自己的什么想法人家早知道了,不然也不会刚好就把他们几个给绑在一起啊。   刘宇浩浓眉一挑,煞气腾腾地说道:“你要是能有你那小舅子一半的良心也不至于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有什么交待就赶紧说吧,完了以后好痛痛快快的上路。”   李汉兵神色一滞,刘宇浩的话犹如丧钟在他头上敲响,现在他还能不明白嘛,这是让他交待后事呢,完了,完蛋了……李汉兵顿觉裤裆里一热,腥臊难掩的屎尿像开了闸一样喷涌出来。   “饶命啊大爷,刘英雄,不,刘好汉饶命啊,大爷饶命啊……”   “噗哧……”   在一旁冷眼旁观的贺嘉怡忍不住终于还是笑出声来,这又不是梁山泊,哪里来的英雄好汉,这李汉兵也太逗了。   刘宇浩摇摇头,原以为李汉兵敢作敢为是条汉子呢,哪知道早在心里想好的那些招数还没使出来就把他吓成这样了,早知道就不浪费时间了。   “将军,这里是你的地盘,这个人我不方便处理,还是交给你吧。”   戚李培操着生硬的汉语笑笑说道:“如果不是这些人的话刘先生还不知道会等到什么时候才到我们缅甸,我还要感谢他呢。”   “缅甸?将军……”   神志还算清醒的李汉兵头皮一阵发麻,仔细看了看刚才说话的那个四十多岁的人一身戎装,的确是缅甸这边特有的军人装束心里彻底凉透了,背部升起一阵凉意,汗水瞬间湿透了衣衫。   笑话,落在这种杀人不眨眼的武装头子手里,人家还“谢谢”自己,还有活路吗?悔不当初啊,早知道这刘兄弟是缅甸将军的哥们,打死他也不会自投罗网跑到这里来啊。   刘宇浩摆摆手笑着说道:“毕竟这个人救了我和嘉怡,过去的事就算了吧,戚李培将军如果不反对的话,我想还是放他们一条生路好了。”   这倒不是刘宇浩装滥好人,李汉兵救了他和贺嘉怡的确是不争的事实,如果转脸自己就把他们给杀了或是害了,以后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就会有闲言碎语传出来,自己倒是没什么,可贺嘉怡呢?贺老爷子那边还是要顾忌一下的。   戚李培愣了愣,摇头说道:“这种人留下来也是浪费粮食,拉出去毙了可以节约成本。”   “戚李培将军,如果你认为我们还是朋友的话,那就听我的放过这些人。”   刘宇浩无语的摇摇头,这戚李培也太搞了吧,人家活不活着和成本有什么关系,反正又不吃你的喝你的,不过自己的意见还是要坚持的。   戚李培见刘宇浩说得神情坚决不禁叹了口气,“好吧,不杀他们可以,但他们差点害得我失去一个朋友,我还是要把他们送去当几天驴的。”   第0407章 坏蛋色狼大骗子   “驴?你想他们去帮你拉车吗戚李培将军?”刘宇浩奇道。   戚李培身边一个国语通畅的人笑着解释道:“刘先生,我们这里说的驴就是在矿山上采矿的贱民,将军的意思是把他们送去帮我们采一段时间的矿。”   刘宇浩点点头,戚李培的这个提议他是不会反对的,“好吧,但是除他们之外其他的水手是不知情的,让那个叫魏钟的年轻人带他们回家吧。”   俗话说的好,多行不义必自毙,能有现在这个结局对李汉兵他们几个人来说已经是很仁慈的了,像他这样的人的确是应该得到应有的教训,否则以后他不知悔改回国了还会祸害别人。   刘宇浩一拍脑门想起一件事忽然说道:“对了,我还有一件事需要戚李培将军帮忙。”   “哦,我的瑞苗胞波,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满足你的。”戚李培笑着说道。   “瑞苗胞波?这是什么意思?”刘宇浩一愣,瞪大眼睛满脸疑惑的看着刚才给自己解释什么是驴的那个人。   戚李培摆了摆手亲自解释道:“胞波在缅甸语里的意思是兄弟,瑞苗胞波意即同胞,我的意思是说你是我的同胞兄弟,我能拒绝我的同胞兄弟向我提的要求吗。”   “哥们有同胞兄弟好吧,那是我大哥。”刘宇浩不自然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心里腹诽道,不过这些他是不会说出来的,笑了笑,刘宇浩婉转的说道:“我一直都是把缅甸人民当作我的同胞的。”   刚才听说戚李培要把李汉兵杀掉,贺嘉怡的心都已提到了嗓子眼,可刘宇浩一番劝说又保住了这些人的性命,贺嘉怡禁不住心中感慨万千。   可这会刘宇浩又有什么事要请求戚李培呢?贺嘉怡困惑的蹙了一下秀眉,温婉的一双眷柔眸深情的看着这个恩怨分明的男人的背影。   “究竟是什么事情要我去办的,瑞苗胞波别跟我麻烦。”   得,戚李培这哥们好歹也是个将军,但三句话没说完就显出,他的汉语水平简直差到了极点了,麻烦和客气能是一样的意思吗?这哥们不明白呀……   刘宇浩笑笑,他倒是习惯了戚李培和自己的这种交流方式,“戚李培将军,你能不能借给我一百万,我的支票薄在海里都泡烂了。”   戚李培还以为刘宇浩想让他做什么高难度动作呢,哪知道却是借钱,这还用说嘛,戚李将军大笔一挥,签字盖章,两张现金支票就送到了刘宇浩手上:“瑞苗胞波,一张支票是你说的一百万现金,另一张是一百万欧元,如果你要是跟我麻烦不收下,我就要蛋疼了。”   “嗯……那就谢谢戚李培胞波了!”   刘宇浩差点要笑喷出来,你小子蛋疼关我屁事,用得着说出来嘛,但现在这种身无分文的情况下,刘宇浩也不能再矫情了。   就算自己现在可以不用钱,贺嘉怡却不能不用啊,总不能让人家这么一个月貌花容的女孩子就穿那么一身脏衣服回家吧。   “小伙子过来。”刘宇浩收起了那一百万欧元的支票后朝一直站在门外的魏钟招招手。   “刘,刘先生,您叫我有什么吩咐吗?”   魏钟是那种极其老实的人,见自己姐夫如同被打折了脊梁骨的癞皮狗一般萎缩在地上反抗都不敢了,心里怕的要命,可刘宇浩叫他又不能装作看不见,无奈之下,魏钟只好硬着头皮走进来。   “这里有一点钱,算是你们的船搭救我的报酬吧,请拿好。”刘宇浩笑笑说道。   魏钟先是一呆,随即像触了电一般蹦了起来,连连摇头摆手说道:“不,不,不,这钱我不能要,请刘先生您收回去。”   刘宇浩一直都没走出船舱所以他不知道,可魏钟却看得清清楚楚啊,外面三步一刚五步一哨全是些荷枪实弹的士兵。   当着这些人的面要刘宇浩的钱?再给魏钟十个胆也不敢啊,他可不敢学他那个胆子超过了体重丧心病狂到指望杀人越货发财的姐夫。   “你就拿着吧,你那姐夫过个三五个月半年的就会回去了,拿了这些钱回去你也好跟你姐姐交待一些。”刘宇浩带着诚意十足的笑把支票塞到魏钟手里。   “叫你拿着你就拿着,再罗里吧嗦废话连篇就把你也送去当驴。”   戚李培做惯了将军,尽管他是在好意帮刘宇浩说话,但是那冷冰冰的眼神和恶狠狠的语气还是让魏钟感到不寒而栗头皮发麻。   “那,那就谢谢刘先生了。”魏钟再也不敢推辞,捏捏诺诺的接下了刘宇浩给他的支票。   “瑞苗胞波,我给你安排的是明天最早的一班飞机,现在还有些时间,你先休息一下,中午我再来看你。”戚李培笑着说道。   其实戚李培倒是有自己的飞机的,不过那些都是武装直升机,是不可能越境把刘宇浩他们送回去的,所以只好通过民航了。   好在他们家族在缅甸势力非常强大,说的是民航,但是戚李培已经把所有的乘客都安排到下一班了,所以刘宇浩其实是包机回家的,不过这会刘宇浩自己不知道罢了。   “那我就不麻烦了。”刘宇浩挠挠头,没曾想自己也说了一句不伦不类的屁话。   ……   “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竟然有那么大的酒量!好像你从来都不喝酒呢。”   终于有热水洗澡了,贺嘉怡美美的冲了个澡,休息三四个小时后才出现在刘宇浩的房间。   “我还有很多事是你不知道,要是你有兴趣以后我慢慢给你讲好了。”   刘宇浩边笑着和贺嘉怡打哈哈边在心中暗道:“我哪有那么大的酒量啊,其实那些酒我一滴都没喝进去,到了嘴里就被异能蒸发掉又哈出来了。”   贺嘉怡毕竟是小女儿心性,听了刘宇浩的话不禁好奇的问道:“那你什么时候讲给我听呢?”   刘宇浩心中一动,指着蔓纱鹅被的大床嘻嘻笑道:“晚上,晚上在那里我就给你讲。”   “嗯,你这个色狼……”   贺嘉怡巴巴的叫了一声色狼,可话到最后却是细若蚊蝇几不可闻了,其实她心里既觉欢喜甜甜蜜,又觉羞不可抑的称呼,晕红早已悄悄爬上了她的俏脸。   刘宇浩笑着站了起来,顺势把拉起了贺嘉怡的手,轻轻勾起她的下巴,让她含羞闪烁的眼晴无法再逃避:“等回去以后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我老妈去你家。”   “你这个人就是这样,只管自己胡天海地的瞎说,什么时候问过我的意见了呢?”   贺嘉怡身子一僵,真的要是像刘宇浩说的那样的话,那么今后她和刘宇浩将是全新的关系了,尽管如此种种纵然这一刻是她早就期盼的时候,还是不免紧张万分。   尤其是在荒岛上的那些日日夜夜里俩人耳鬓厮磨,可那时毕竟心里牵挂着家里人,同时也很担心自己的安全,所以大家都是发乎情止乎礼,没有超越对方的最后防线。   但现在贺嘉怡听了刘宇浩暧昧的言语后心中忽然想起来那些动作和姿势,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无比鲜明地浮现在心头,更是让她眼眼饧耳热。   刘宇浩一把揽住了贺嘉怡的纤腰,将她抱在怀里,嗯,小妮子香骨姗姗,轻盈的好象一片羽毛,一股子少女的幽香沁人心脾。   轻轻在她的颊上一吻,低笑道:“以后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贺嘉怡的身子,透出肌骨的细腻嫩润,仿若透明的一般温润莹泽,又如同水灵莹润的羊脂美玉雕成,这样一个女人再不需要其他任何的点缀了,天生尤物,无处不媚,刘宇浩呼吸加速,几乎快喷鼻血了……   “不……痒,好痒呢……”   贺嘉怡眸子里含着水气一般羞不可抑,浑身如同一滩烂泥,但在她的下意识里还是像倔强的小猫般弓起了身子,尽量避免自己身体和那团火热的硬物接触到一起。   “瑞苗胞波……瑞苗胞波,你在不在房间里?”   就在两人已经快要情不自抑的时候戚李培那货来搅局了,扯着粗厚的嗓门在门外又拍又打,生怕里面的人听不到似得。   贺嘉怡哎呀一声,从刘宇浩怀里挣脱出来,但她那双慧黠漂亮的大眼睛却闪呀闪地像是会说话一般嘲弄着满脸尴尬之色的刘宇浩。   “来了,坏我好事的胞波……”刘宇浩同样也扯着嗓子吼了一声,但言语中颇有无奈之感。   贺嘉怡慌乱的捋了捋耳际边的秀发撅着嘴道:“坏蛋、色狼、大骗子!以后再也不给你机会这样欺负我了。”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心不甘情不愿的打开门笑道:“亲爱的胞波,你来的很不是时候啊。”   第0408章 五个大屁股女人   “我?”戚李培指着自己鼻子愣了愣,又朝腕上的手表那里看了眼,非常无辜的说道:“瑞苗胞波,现在才十一点,正好是吃午饭的时间,我应该没来晚啊!”   刘宇浩神色变得凄苦起来,心道:“要不是因为这里是缅甸,你小子现在已经痛苦地卧在门口了,还没来晚?哎,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吃饭是刘宇浩现在除了和贺嘉怡亲热一下以外最向往的一件事了,所以没等戚李培怎么催促三人就一起去了餐厅的一间最高级的VIP包房。   “呃,对不起走错地方了,不好意思啊!”   走在最前面的当然是刘宇浩,当他推开戚李培为他指引的那间包房时发现里面已经坐了五个打扮入时的贵妇时呆了一下。   还好刘宇浩现在身体的反应速度比脑子还快,笑着解释了一句就马上又把门轻轻的关上了:“将军胞波,你怎么尽开这种玩笑呢,这个包房不是我们的。”   戚李培愣了愣随即马上摇头说道:“不可能,我的卫兵一定不可能搞错的。”   “嗯?不信你自己看。”刘宇浩摸了摸鼻子说道。   说的也是哈,刚才刘宇浩就是因为看到那包房门口站了两个神情严肃的士兵才随意把门推开的,可里面明明已经有人了啊,这到底是怎么啦?   戚李培神色困惑的看了眼自己的士兵,虽然他未必能认得全家族里所有的官兵,但是自己的亲随还是不可能会搞错的:“房间里面现在都有谁?”   “将军阁下,里面是五位将军夫人!”士兵一丝不苟的挺了挺胸答道。   “我就说吧,我怎么可能会搞不明白呢。”   戚李培听说自己的老婆全在里面这才松了一口气,要是自己定好了包厢接待贵宾,结果时间到了房间却被别人占了,那戚李培这次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呢。   刘宇浩挤了挤眼睛,感觉有点不真实,呐呐的问道:“那啥,里面那些人统统都是你老婆?”   “是的,这有什么问题?”戚李培边笑着把包厢门推开边打手势请刘宇浩和贺嘉怡进去。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伸长脖子盼着这一天的到来呢?”   贺嘉怡可是听明白了刘宇浩和戚李培刚才的对话的,所以见刘宇浩傻呆呆的表情还以为刘宇浩那是在羡慕戚李培呢,所以说话的时候有好声却没好气。   “呃,这是到了山西了吗?”   刘宇浩挠挠头笑了笑,如果不是到了山西,怎么还没进门就闻着一股子浓浓的酸味,可这些话也就在心里想想算了,他可不敢当作贺嘉怡的面说出来。   还有一点是刘宇浩万万不敢让贺嘉怡知道的,那就是他和李璐梅的关系,说是有感情也好,说刘宇浩和李璐梅之间只有性也罢,但刘宇浩知道,自己真的很依赖李璐梅。   在不开心的时候刘宇浩很明白,自己最愿意敞开心扉倾述的对象依然是李璐梅,就算自己和贺嘉怡在荒岛和孤海上渡过了自己一生都难忘的日子也不能改变这一切。   但是刘宇浩心里却很清楚,李璐梅和贺嘉怡是很好的朋友,简直就和闺蜜一样,如果说有一天贺嘉怡知道了自己和李璐梅之间的事,刘宇浩不敢想象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其实戚李培之所以会他把自己的老婆也都带来,是戚李培因为记得当年爷爷说,这是一种“通家之好”的表示,既然刘宇浩是带着贺嘉怡出现的,他也只好按照自己想象中的去表达自己心中的意思了。   “将军胞波,这些都是你的老婆吗?”   刘宇浩就纳闷了,戚李培是怎么才把这些女人聚到一起,而且彼此还那么和谐的,难道说一个将军的魅力真的很大吗?   这一次戚李培表现的很聪明,直接从刘宇浩的问题中捕捉到了关键,笑笑说道:“在我们缅甸,只要你不是贱民的身份,娶多少老婆是没有人管的,但前提是你要养得起。”   “哦!”刘宇浩含糊不清的答了一句后就不再说什么了,只是埋头狠狠的喝自己面前的那碗稀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那粥有仇呢。   不得不说,戚李培的五个老婆都是缅甸人眼中非常漂亮的女人,如果不是她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的话,刘宇浩也会为能看到这五个姹紫嫣红、逞娇呈美的女人而感到惊艳的。   很可惜,刘宇浩没有戚李培那种喜欢磨盘一般大的屁股的女人,这可能是每个人种和地域不同造成了观念差异,毕竟在缅甸这种山高路陡的地方,一个没有强硕的屁股的女子是没办法在争抢中获得食物的。   “瑞苗胞波,我还是想请你去我的矿山看一看再回去,哪怕只是看一看而已都行。”   戚李培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他在刘宇浩吃饭的时候一直都谈论的是有趣的事,可等刘宇浩放下碗筷后他就不同了,终于说出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胞波将军,你们这里有什么地方景色比较秀美?既然来了,一下午的时间我相信还是能抽出空看一看的。”   刘宇浩没有正面回答戚李培的话,他觉得现在就把自己在何崖石那里看到的那个惊天大秘密说出来还不是时候,所以在戚李培提出请求的时候,刘宇浩很直接的绕开了话题。   “瑞苗胞波,我听一个世交朋友说,那个把你和贺小姐骗到海上的那个薛浩然现在正在玛桑达将军的官邸里。”   戚李培嘴角抽动了一下,显得很失望,但几秒钟过去以后他马上又笑了起来,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道。   刘宇浩愣了愣,浓郁的眉毛蹙成了结,但一抹厉色只在眸中停留了半秒不到的时间随即又消失了:“嘉怡,下午你陪着五位夫人吧,回家之前总是要打扮一下的,免得老爷子心疼。”   贺嘉怡淡淡的点点头,神色看不出一点惊愕的模样,这让刘宇浩心中暗自惭愧了一下:“怎么说哥们也是个男人,怎么在这件事上连一个女人都不如呢。”   其实贺嘉怡早就在心里暗暗皱眉了,不过她打小就跟在贺老爷子面前,渐渐的也习惯了老爷子为人处事的风格。   临大事有静气,这是贺老爷子从小就教导她和贺旭东的,所以在这个时候贺嘉怡的表现反而比刘宇浩更高了一筹。   戚李培的五个老婆见自家男人有事要谈也就很自然的站了起来,很客气的和刘宇浩告辞以后就带着贺嘉怡出去了。   “薛浩然和那个玛桑达将军是什么关系,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房间里只有刘宇浩和戚李培了,而且门外还有两个卫兵,刘宇浩倒是不担心自己和戚李培的谈话会被别人听去,所以也就没什么顾忌大声说出来了。   戚李培笑笑说道:“这个玛桑达是我们戚李家族最大的竞争对手,前几年我还没有执掌军队的时候我父亲还和他打过一仗,至于薛浩然的事我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听说他这次来送给了玛桑达一个出色的赌石师傅。”   刘宇浩微微颔首,他知道在缅甸这个地方,一个家族想要有地位就必须要有自己的武装,而支撑自己家族武装的基础就是要有大量的玉矿,所以他们彼此之间为了争抢一个玉矿开战的先例数不胜数,不是什么稀奇事。   戚李培知道刘宇浩想通过自己掌握更多的消息,所以也就没有等刘宇浩再发问就接着说道:“以前鑫鑫珠宝就是通过玛桑达的路子大量走私翡翠原石的,现在庞统和被你们国内的警察抓起来以后,薛浩然就顺理成章的接手了这条线。”   “能有什么方法见到这个玛桑达将军呢?”刘宇浩心念一转生出一计来。   戚李培摆摆手笑道:“我亲爱的瑞苗胞波,我和玛桑达一见面就会发生不愉快的,这个我可没有能力帮你。”   刘宇浩失望的看了一眼戚李培,他知道戚李培跟自己说的一半是真话,一半是假话,其实戚李培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自己被玛桑达收买,所以他宁肯不帮自己也要说那些言不由衷的话。   毕竟说谎的人会心虚,所以在刘宇浩看了一眼戚李培后,平日里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也不自然的脸红了红。   为了弥补自己对刘宇浩的愧疚,戚李培笑着说道:“虽然瑞苗胞波你现在还不能直接和玛桑达对话,但是玛桑达在这里有一个大型的赌石场,你可以买光他的上等毛料,这样他就会注意到你的存在了。”   “好,就这么办,我们现在就去玛桑达的赌石场。”刘宇浩陡然站了起来神色坚毅的说道。   戚李培见自己的努力成功了一半心里怎么不喜,笑呵呵的说道:“瑞苗胞波,我现在就可以安排一队士兵陪你去。”   第0409章 玛桑达的赌石场   玛桑达的赌石场设在瓦城一处废弃的监狱里,一进到赌石场,给刘宇浩印象最深的除了满天飞的蚊蝇外就是令人作呕的污水了,当然,这个赌石场里还有更显眼的东西,那就是码成小山般的赌石。   刘宇浩并没有让戚李培派给他的那些士兵跟自己一起进去,他自己心知肚明,就算这次自己能够引起玛桑达的注意也不可能把薛浩然带回到国内。   所以刘宇浩此次来这里的目的不外乎有两个,第一就是让玛桑达将军知道还有他刘宇浩这个人,再有就是搞到一批质高量足的翡翠原石。   毕竟自己已经接手了戴丽得珠宝,要想实现自己的梦想,没有大量的翡翠原石是不可能完成的。   虽然在平洲翡翠公盘上刘宇浩成绩斐然,七天的时间就竞得了不下一千六百块毛料,但那些是远远不够戴丽得珠宝全国三百多家门市支撑到下一届的平洲翡翠公盘的。   “先生,你是来这里赌石的吗?”   刘宇浩刚一进入玛桑达的赌石场就有一个士兵装束的男子迎了上来笑着用汉语和刘宇浩打招呼,但眼神中依然可以看出是饱含猜忌的模样。   缅甸这个地方的民风彪悍好狠斗私,特别是像玛桑达这样的排名前面的将军养的这些手下更是一个比一个毒辣。   这个赌石场又是玛桑达养兵的根本,他当然不愿意有人在自己的地盘上惹事,所以对进出的人都是有严格要求的。   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我听别人说这里是瓦城最大的赌石场,就想来看看。”   那士兵听刘宇浩这么说脸色就有些不悦了,摆了摆手那士兵说道:“这个地方都是以欧元消费的,你要是没准备好就别来捣乱了。”   “上士,钱我当然有了,只要看到满意的我也会出手,这个你就放心好了。”说着刘宇浩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十欧元的票子塞进了那个士兵手中。   来的路上戚李培吩咐自己的亲随给刘宇浩准备了一万块欧元的零钞,也介绍了一下玛桑达这个赌石场的基本情况。   刘宇浩一看这个和自己说话的士兵肩膀上的军衔上有一朵菊花就知道了,这一定就是戚李培亲随交待的那种管事的上士了,所以才按之前那亲随告诉自己的塞给上士十欧元。   不过给了钱以后刘宇浩还是暗自腹诽了一下缅甸人的IQ,“不知道那些制定军衔的人是怎么想的,好好的肩章上弄一朵菊花,难道是等着别人去暴的吗?”   大家可别小看了这十欧元的作用,在缅甸,十欧元就相当于国内一千块钱的标准了,一个上士辛辛苦苦一个月也未必能攒下十欧元呢。   “先生,您这也太客气了,一会有什么事您就吩咐,我就不打扰您了。”   十欧元的魅力的确比刘宇浩费尽口舌来得直接,那肩膀上顶着菊花的上士接过钱以后态度立即大变,不禁用上了敬称,而且腰一下子弯了不少,本来和刘宇浩差不多高的个头,现在远看起来要矮了不少呢。   刘宇浩手一挥,淡淡笑了笑,他现在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伙子了,而且像这种人他更是不会和他们计较,当兵吃粮嘛,人家求的还不是生活。   那上士也是个贼精的人,见刘宇浩不再搭理自己了立刻很知趣的笑笑随即就消失不见了,当然,不是彻底离开不再理会刘宇浩。   以那个上士的经验,像刘宇浩这种出手大方的人通常还会赌一两块毛料的,那个时候他再来从中协调一二,说不定又能得一份好处呢,这种发财的机会他怎么能放过。   士兵走后刘宇浩开始从容的打量玛桑达这个监狱改造的赌石场了,看着看着刘宇浩禁不住暗自点头称赞这玛桑达不愧是个枭雄了。   不得不说,这里虽然条件非常差,但适宜的气候和温度却是存放毛料的最佳场所,玛桑达能有这种眼光,为人处事又能差到哪里?难怪只要来瓦城的国人都会或多或少的听说过这里呢。   整间赌石场分为南北两个区域,南边堆放着有上十万吨的新场玉,主要是以八三玉为主,那些只能称之为石料,真正赌石的人是不会去看的。   可北边堆放的翡翠原石就完全不一样了,刘宇浩还没仔细看,但从毛料的皮壳就已经知道,那些基本上都是中等以上的好毛料。   那些赌石大部分以全赌料子为主,可半赌开过窗的也不少,一眼看去,有不少的毛料都散发着葱翠浓郁的光泽呢。   而南北两堆毛料中间则是并排放着的四台解石机了,其中有一台是自动解石机,主要是用来给新手或是解那些特别小不好下刀的毛料的。   还有一台是超大型解石机,当初刘宇浩解那块重达一吨多的白盐沙皮毛料就是用得那种。   “刘,刘先生……哎呀,没想到你在这里,前几天外面还传言你失踪了呢。”   刘宇浩正要过去看看玛桑达的那些毛料如何忽然间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不由得愣了一下,他真没想到在这缅甸居然会遇到自己认识的人。   “朱大哥,我也没有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啊,怎么,小常呢?”   刚才一口喊出刘宇浩名字的人就是大常珠宝的掌门人朱大常,当初在平洲翡翠公盘上刘宇浩还无意中救过他一次呢,而且刘宇浩又非常喜欢他的儿子,所以对他印象相当深刻。   朱大常他乡遇故人当然高兴,笑着说道:“这里毕竟是缅甸,小常生性又好动,所以我就把他留在酒店了,有自己人看着我在外面做事也放心不是!”   刘宇浩笑着点点头说道:“那倒是,小常兄弟也该有个人照看着才安全。”   得,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刘宇浩一句话就把人家父子俩弄成了兄弟俩了,前面刚叫朱大常大哥,马上又接着跟人家儿子称兄道弟,乱了套了嘛这不是!   好在朱大常也不介意,摇摇头无奈的说道:“孩子他妈死的早,我这些年又当爹又当妈,好不容易才把他拉扯大,不带在身边也不放心啊。”   朱大常的这话刘宇浩就不好接茬了,他是知道朱小常脑子有毛病的,但有些事别人爹能说,外人说了就不是那回事了。   笑了笑刘宇浩把话题转移开,说道:“朱大哥,我先去看看毛料,一会咱哥俩再聊。”   “那刘先生你先忙,要是用得着我的地方就开口。”   朱大常赶忙称是,开玩笑,刘宇浩现如今已经是戴丽得珠宝的大老板了,但凡想在国内珠宝界捞口饭吃都要仰仗戴丽得珠宝的鼻息,对这样的老板还是百依百顺的好。   被两个人一打岔,刘宇浩的确耽误了不少看毛料的时间,见天色已经不早了,刘宇浩放弃了一块一块毛料看的想法。   悄悄把异能释放出来,他准备用自己在平洲翡翠公盘上自创的那种逛澡堂子的方法把北边的这些毛料都看一遍。   “靠,玛桑达也太得瑟了吧,这么好的毛料就这样随便堆放在露天里,这不是暴殄天物嘛!”   刘宇浩刚把异能释放出来投向北区的那些毛料就惊呆了,平洲翡翠公盘上的毛料不错吧,但和人家这些一比,那里简直就是垃圾场了。   虽说玛桑达这里的毛料乍一看没有什么变异翡翠,但只是大略的看了一眼刘宇浩就已经从里面发现了四块玻璃种和一块金丝种了。   不对,刘宇浩皱了皱眉头,他发现这些毛料中好像还有一块毛料皮壳下面是有祖母绿存在的,不过是翡翠个头太小了点,掏出来也制不了成品罢了。   走进那些毛料,刘宇浩一一把自己刚才看到能赌涨的记在心里,他身上是有钱,但只有一百万欧元而已,这么多好毛料他想都买回去显然是不现实的。   无奈之下刘宇浩只能把自己扮得像一只嗅觉灵敏的猎犬一样在毛料中来回穿梭着,他要在这些毛料中找到一块能使价值达到最大化的将手中的一百万欧元翻上几倍,那时再回头来买这些毛料就手头从容了。   “嘿,这块玻璃种飘花的翡翠居然和我在锦绣园解出的那块一样漂亮,但个头可比那块大好几倍呢!”   刘宇浩咽了口唾沫兴奋的往前走着,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一块黄盐沙皮毛料静静的躺在那里,就在刚才,刘宇浩的异能发现那块毛料里有一块七八公斤大小的玻璃种飘花翡翠存在。   当刘宇浩第一眼看到这块翡翠时心里就有了想法:“把一百万欧元翻翻的机会来了。”   “不是吧!开什么玩笑老天爷……”   可还没等刘宇浩走到那块毛料旁边他怔了怔,脸上欣喜的笑容凝固了,自己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已经有一个人在那毛料边蹲下身子看毛料了。   第0410章 救命的耳光   赌石和古玩有些规矩是想通的,当一块毛料有人在看得时候,哪怕你再喜欢那毛料也不能上前去和别人争抢,一定要等别人不看了,或者你能确认人家不会买那毛料以后才能轮到你。   既然已经有人去看那块毛料了刘宇浩也就停下了脚步暂时不准备再过去了,要知道,天底下毕竟只有一个刘宇浩,也只有刘宇浩才有八锦异能之术可以洞穿毛料内部。   也正是因为刘宇浩有了别人都不可能拥有的异能才可以在短短数秒钟内看完一块毛料,如果换做其他的人看毛料,没有一个小时是看不出个所以然的。   有这一个小时的时间刘宇浩还不容另择他路呢,万一别人正巧看好了那块毛料买了下来,自己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白白干等那么长时间了,刘宇浩才那那么傻呢。   可惜的是,老天爷是不会让一个人永远事事如意的,就在刘宇浩准备转身离开的这个当口,那个看毛料的人也发现了自己背后有脚步声,禁不住停下手中的强光手电回头望了过来。   与此同时,刘宇浩还发现一大队士兵拥着一个身着军装,面相威严的中老年男子从赌石场外走了进来,从那中老年男子肩膀上的军衔来看,他很有可能就是这里的主人玛桑达将军。   如果说玛桑达将军的意外出现让刘宇浩的心莫名跳动了一下的话,接下来刘宇浩和那个看毛料的人四目相对后,刘宇浩的心就从腹腔内一下蹦到了嗓子眼里四处乱撞了起来。   “麻辣隔壁的,哥们这是流年不利啊,怎么会这么巧在这遇到了这个人呢!”   刘宇浩瞪着双眼看着那个也傻了的男子在心里暗暗叫苦,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薛浩然的马前卒马双,自己曾经和他在明阳的玉石文化节上有过一面之缘。   既然他表现出的是那副神情,不用说,他肯定也是一眼就认出了自己面前的人就是薛浩然日思夜想欲要干掉的刘宇浩了。   “跑还是不跑?”   刘宇浩的神经高度紧张了起来,以他自己的分析,现在薛浩然既然敢依靠上玛桑达,那么他们之间一定有共同的利益,否则玛桑达也不会傻到冒着得罪权倾一世的贺家。   那么,如果这个马双现在大吼一声,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玛桑达为了自己和薛浩然的共同利益出发,直接发令手下干掉自己。   别看时间和短,但是刘宇浩已经把四周的环境看了一遭了,且不说自己现在孤身一人面对这赌石场里三四十个荷枪实弹的士兵了。   就是跟着玛桑达后面进门的那两辆装甲车一齐开火刘宇浩都未必有信心能逃脱出去,现在还和戚李培派来的人求助显然也是不现实的。   那些人都被自己安排在离这里一公里远的地方,就算他们听到枪声马上赶来也来不及了,这么强大的火力齐发,自己不被打成筛子才怪呢。   “哥们这次蠢到家了呀!”刘宇浩自嘲的摇摇头。   这个地方可是缅甸,刘宇浩很明白自己现在处境的危险性,既然玛桑达敢收留薛浩然他就不怕贺家会对付他。   再说了,毕竟不是一个国家,就算贺家真的雷霆一怒要收拾玛桑达,那也不是一朝一夕能达成的事,到那个时候自己怕早就连骨头渣都没了,做掉了玛桑达又不能让自己起死回生有个屁用啊。   玛桑达离自己和马双越来越近,而刘宇浩分明看到马双的眼中充满了诡异,就在刚才,他的嘴唇还掀了掀,刘宇浩真的不敢再赌下去了。   “干还是不干呢?得,成败在此一举,干吧,大不了该死鸟朝上!”   两眼一闭红灯记,刘宇浩决心已下,心一横噔噔噔快步朝前走去,在玛桑达开口喊马双之前,刘宇浩终于伸手叩住了马双的脖子。   “麻辣隔壁的,马双,你个王八盖子的,欠老子钱不还居然跑到这里来逍遥了。”   刘宇浩二话没说,恶狠狠的上去就给了马双一个大耳朵光子,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刘宇浩还怕马双突然叫喊起来,手上的力道也随着加了几分,这个时候如果刘宇浩想,马双随时都会从一个活蹦乱跳的人变成一只死鸡。   “我……”   马双惊恐的看着刘宇浩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可不会傻到去赌刘宇浩敢不敢杀他。   “你个求啊你,你现在就跟老子说,究竟你要老子等到什么时候你才肯还钱?”   刘宇浩脸色一沉,一道厉色从阴沉的眸子中射出,反手又给了马双一个响亮的耳光,可怜的马双一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打得头晕目眩双颊赤红。   “你……”   马双不敢再挣扎了,十几秒前还是哀毒的目光被刘宇浩这两个大耳光子煽得变成了温顺的小绵羊一般眼皮耷拉了下来。   刘宇浩冷哼了一声压低声音说道:“马双,我知道你是亡命之徒,但你还有个儿子在国内吧,要是你连你自己的儿子都不想要的话,那你就告诉那个人我的真实身份,但事后一定会有人找到你家的。”   “我,我……”   马双脸色突变,额头上的汗珠逐渐变大,最后一颗颗砸落在自己脚下。是的,他是有一个儿子,而且他的儿子才刚刚上小学,那可是他的命根啊,刘宇浩这是掐到他的命门上了。   刘宇浩现在也顾不得周围的人那种诧异的目光了,继续压低声音说道:“冤有头债有主,你只是个打工的,只要你不乱说话,我保证没有人会为难你和你的家人。”   马双痛苦的合上眼帘,他知道刘宇浩说的话都是真的,如果自己大喊一声通知了玛桑达将军,以后就再也别想见到自己的儿子了。   刘宇浩的行事作风现在在马双心里已经妖魔化了,先是田伯和庞统和锒铛入狱,接着田融也破了产,虽然有以前和田家交好的人帮他求情没有被判刑,但现在田融已经是生不如死整天在家里像个行尸走肉一般的等死了。   这还不算,薛浩然多牛X的人啊,马双简直是把薛大少爷当作神一样的在对待,但人家刘宇浩呢?气疯了彭易阳,掉过头来喘息的机会都不给,直接把自己心中的神弄了个稀里哗啦的有家都不能回了。   像这样一个人他说要对付自己的儿子还能有假吗?马双清楚自己的价值,无非就是一个眼光和经验都还算可以的赌石专家,除此之外自己根本没有任何能力反抗刘宇浩对自己家人下手,何苦来着,人家和薛少那时神仙打架,自己凑得是哪门子热闹啊。   想明白了这些马双也就彻底放弃了反抗的心思了,沮丧的点点头说道:“刘先生,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都听您的。”   刘宇浩见自己的心理攻势奏效了,提在嗓子眼里的心不禁稍稍放了下来,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后刘宇浩接着说道:“薛浩然不会也在外面吧?”   马双摇摇头,说道:“玛桑达将军昨天晚上给薛少送去了两个妞,打那会到现在我就再没看到薛少的人出现过了。”   “王八盖子的人渣!”刘宇浩狠狠的啐了一口,慢慢松开一直紧扣着的马双的脖子。   “马双,怎么回事?”   刘宇浩打了马双两个耳光玛桑达当然看到了,但是他毕竟是个将军,是有身份的人,像这种下人打架他还不至于插手的,现在看到两人分开了,玛桑达才淡淡的问了一句。   马双两腿抖了抖,也不敢看玛桑达的眼睛捏捏诺诺的说道:“将军大人,我在国内赌钱欠了人家一屁股债,今天刚好遇到债主了。”   玛桑达一听马双这么说立刻厌恶的看了他一眼就背着手跟自己身边的人说话去了,也是刘宇浩这小子走运。   玛桑达虽然生性嗜血,但他一向都视为赌钱的人是垃圾中的垃圾的,而对于这种人,他一个堂堂的将军是不屑为他出头的,打的就是你们这种垃圾,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赌了。   虽说玛桑达并不愿意管这种屁事,但毕竟这赌石场是他的地盘,犹豫了一下,玛桑达还是把犀利的目光投向了打人的刘宇浩。   “完蛋……”刘宇浩心中一紧,刚放回去的心又被提了上来,直管着去警告马双了,自己竟然忘了在人家的地盘上打人是一种不给面子的行为。   “要是玛桑达追究这件事怎么办?”刘宇浩后背上瞬间便被自己的汗水打湿了。   玛桑达正要问问这个打人的年轻人究竟为什么这么大胆子敢在自己的赌石场动手呢,一个亲卫一路小跑了进来说道:“将军大人,家里有客人来了,夫人让我来请您回去。”   “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马上就到。”   玛桑达深邃犀利的目光在刘宇浩身上扫了一下后,带着一丝疑惑转身离开了,他老婆是个做事很有分寸的人,假如不是因为家里的确有急事她从来不会让人催自己回家的。   “好吧,算这小子走运,这次就放过他了,希望以后不要再让我见到这个人。”想着这些心事玛桑达摇摇头坐上汽车走了。   第0411章 赌石还是赌运气   终于盼到玛桑达将军坐上汽车,刘宇浩顿时觉得全身无力,像是被抽了丝一般竟有一种虚脱的感觉。   “不对,这件事情太诡异了,不应该是这样的!”忽然,刘宇浩看到不远处有两个人暗自对彼此点了一下头后心中猛地一动,有一种不好的念头在心底冒了出来。   自己在玛桑达的赌石场打了马双,而事情就这么巧,玛桑达刚要过来问询的时候他老婆派人找到这里来了,恰好阻止了玛桑达自己才得以侥幸逃得一劫,可真的有这么巧的事吗?   刘宇浩在心里摇摇头,他刚才好像看到戚李培的一个亲随也跟着玛桑达的车队进门了,但那个亲随似乎不敢和自己的目光相对,躲躲闪闪的像是要掩饰什么。   而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两个相互示意的人一个是戚李培的亲随,另一个则是玛桑达的老婆派来找玛桑达的人,可他们之间应该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啊,怎么搞得像早就认识似得还很亲密?   “玛桑达将军,请留步!”   刘宇浩陡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就在汽车启动将要离开的一霎那他振着臂高声呼喊了起来。   咔嚓!咔嚓!   汽车是停了下来,可玛桑达的那一对士兵则纷纷举起了枪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瞄准了,不用想,那枪口当然对准的就是刘宇浩了。   “刘老板,刘兄弟,你,你疯了吗?……”   朱大常在刘宇浩出手整治马双的时候神经就已经绷的非常紧张了,但那毕竟只是刘宇浩和马双之间的事,所以朱大常没有出面制止。   但刘宇浩也太大胆了吧,竟敢在人家玛桑达的地盘上大呼小叫阻拦别人的汽车,这可是要命的啊,朱大常再也忍不住了。   刘宇浩之前在平洲也算帮过他,这个时候朱大常觉得自己要是不出声提醒刘宇浩,良心上的谴责会让他日夜不安的。   “没事朱大哥,别担心。”刘宇浩淡淡的笑着说道。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刘宇浩心里想明白了,玛桑达老婆其实根本就没找玛桑达,而报告这件事的人是戚李培的亲随安排的。   原本刘宇浩心中正对戚李培的亲随暗自感激呢,可一想又不对了,既然玛桑达在这里有赌石场,那么作为和玛桑达实力不相上下的戚李培就没有吗?   为什么戚李培不把自己请到他的赌石场去,而是故意提到薛浩然,故意提到玛桑达的赌石场呢?这中间又有什么事是不能让刘宇浩知道的呢?   刘宇浩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想了,他只能先拦下玛桑达的车再说,但有一点刘宇浩在出声之前是已经可以肯定的了。   那就是,就算戚李培没有包藏祸心但也不是单单只想让刘宇浩看一看这赌石场,一定还有别的想法是他不敢让刘宇浩知道的。   “得,兄弟,这事你闹大条了!”   看刘宇浩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朱大常摇摇头满脸无奈。自己还能说什么呢?事情都已经做下了,多说无用,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希望玛桑达不要连问都不问直接让手下朝刘宇浩开枪。   “喂,你想找死吗?刚才是不是你准备拦将军的座驾。”   一个满脸横肉的士兵端着枪对准刘宇浩,要不是将军大人吩咐自己这样做,谁有闲工夫跟这打屁,恐怕他早就一扣扳机将面前这个人放倒了。   “我有话要当着玛桑达将军的面才能说。”   刘宇浩冷漠的在那士兵脸上扫了一眼就不再理他了,他心里明白,如果玛桑达不搞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拦他的车是不会罢休的,也就是说,自己在亲口跟玛桑达说明之前,自己是百分百安全的。   “操……”那士兵见刘宇浩根本就不鸟他心中一阵恶起,抬起枪托就要砸下去。   “朵儿曼住手,让那个人过来。”   玛桑达虽然没下车,但一直是注视着刘宇浩脸上表情变化的,他现在可以很肯定,这个人不是想来暗杀自己的。   可这个人当着一个拿枪的士兵还能这么镇定,这也让玛桑达心里充满了好奇,究竟他有什么话非要当着自己的面才能说呢?   “算你小子走运,见了将军你要再敢这样看老子打不打死你。”那士兵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的剜了一眼刘宇浩说道。   “将军,那边有一块黄盐沙皮赌石你完全可以收起来自己解开,摆在这里卖实在太可惜了。”   刘宇浩当然不会怯场,他敢拦下玛桑达的车就敢肯定自己的办法一定是行之有效的,否则刘宇浩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头脚才从那荒岛逃出生天,谁愿意后脚又去踩鬼门关?   玛桑达眉毛扬了扬,上下打量了刘宇浩足足有一分钟,才强压住心中的怒气说道:“就是为这点小事吗?你知不知道拦我车的后果。”   “那像我这样能在平洲赌出滴血翡翠的人说的话不知道将军还会不会认为是小事呢?”   刘宇浩的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他相信玛桑达不是傻子,只要听了自己这句话就明白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谁了。   “你这以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前几天在这看到一块黄盐沙皮赌石的确不错,当时没工夫细看,正好今天有时间,再去看看也行。”   玛桑达面无表情的打开了车门下来,他当然不可能是傻子,一个傻子能统领几万军队吗?刘宇浩在平洲翡翠公盘上解出滴血翡翠的事他早就知道了。   这样一个被誉为翡翠圣手的人慎重其事的当着自己的面提出赌石场里的一块毛料自然不会是无的放矢,玛桑达怎么可能没有兴趣。   刘宇浩微微颔首说道:“马双,找几个人把你刚才看的那块毛料给将军抬过来。”   “我?哎!”   马双被刘宇浩打了两个耳光,双颊早就肿得堪比大桃子了,可刘宇浩的吩咐他又不敢不做,虽然他现在还正式成为玛桑达的人,但指挥几个人他还是能做到的。   “将军,我们今天只看毛料不谈别的,好吗?”   刘宇浩这话说得算是很隐晦了,他和玛桑达以前又没有任何交集有什么可谈的?两人之间唯一同时认识的人自然是薛浩然,不谈别的当然是指先把薛浩然和自己的恩怨放到一边以后再说了。   “我最喜欢快人快语的人,刘先生既然这么说了我们就只谈赌石。”   玛桑达这算是默认了,而且他马上点出刘宇浩的真实身份也是想看看刘宇浩的反应如何,既然刘宇浩已经出现在他这里,而且他又知道了,玛桑达是不会当着这么多人为难他的。   在缅甸这个地方,一个拥有数万武装的将军权力非常大的,但权力再大他也不敢当着众人的面去迫害一个赌石专家,这是政府和四大家族之间唯一的一个共识。   赌石专家在缅甸是拥有至高无上的荣耀的,除非他犯了罪,否则,任何一个家族的将军也不能伤害他的身体,特别是眼睛,那可是受到缅甸当局的重点保护的。   相信这个地方不止他玛桑达一个人认出了刘宇浩,现在刘宇浩又已经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玛桑达再想对刘宇浩下手的话,他就要考虑其他三个家族和政府会不会借口这件事联手除去他了。   玛桑达再想利用薛家的实力达成自己的想法也不可能为了一个薛浩然贸然去得罪整个缅甸最具实力的政府和其他三大家族的。   其实玛桑达想到的刘宇浩也想到了,戚李培一定是在赌石专家和对手劲敌之间选择了后者,戚李培宁可失去刘宇浩这个神一样的赌石高手也要陷玛桑达于水火之中。   玛桑达看到马双他们抬过来的那块黄盐沙皮原石后愣了一下,说道:“刘先生说的就是这块毛料吗?”   他手里的毛料成千上万,作为指挥家族运作的将军,看毛料不是他的职责,但在赌石方面玛桑达还是有一定的技巧和经验的。   在玛桑达看来,刘宇浩郑重的把这块全赌毛料介绍给自己就匪夷所思了,摆在他面前的这块黄盐沙皮毛料虽然皮壳诱人,松花和琪带也透出丝丝绿意,但并不是最好的,所以玛桑达手下的那些赌石专家根本没拿这毛料当回事,门子都没有开一个。   “不知道将军的这块毛料准备卖多少钱?”刘宇浩顾左而言他,笑着问道。   玛桑达身边马上有一个男子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淡淡一笑,玛桑达说道:“一百万!”   刘宇浩笑着摇摇头,说道:“如果将军以一百万的价格卖出这块赌石,起码要亏上九百万。”   在到这赌石场来之前刘宇浩就已经知道了,缅甸虽然有自己的货币,但赌石的销售还是以欧元为主的,玛桑达说的一百万就是国内的一千万,刘宇浩自然也不会搞错,那九百万也是按照欧元来折算的。   “九百万?刘先生能这么肯定吗?”   玛桑达眼前一亮,一丝异样的神色飘过,他身家亿万自然不会把眼光盯在那区区九百万欧元上,他在乎的是有人竟然对一块全赌料子下了那么肯定的评判,这是赌石还是赌运气?   第0412章 装逼有悲剧   刘宇浩笑了,玛桑达的心思他也能理解,但是他说毛料一百万卖出会损失九百万还是掺了不少水份的,其实在刘宇浩心里,那毛料中的翡翠最少能卖出一千三百万欧元的价格,这还是没有人竞价的情况。   “是的将军,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当场解开。”   “刘先生敢这么说我当然敢解开一验真假了,马双,就由你来把这块毛料解开吧。”   玛桑达的用意再明显不过了,如果解开毛料以后的确是像刘宇浩说得那样,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向这个年轻的赌石专家示好的。这样的人才上赶着去求都不一定能求得来,送上门的玛桑达怎么能放过。   可假如解开后事实并不像刚才刘宇浩讲的会亏上九百万,玛桑达也不会当面为难刘宇浩,但刘宇浩出了这赌石场的大门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那就不是将军大人管得着的了。   马双面露难色,说道:“那还是请刘先生给毛料划好线我再解吧。”   不是马双不懂解石,而是这个人实在太谨慎了,现在只要长着耳朵的人都知道这个人是刘宇浩了,而自己又是薛浩然的人。   如果毛料里的翡翠并不像刘宇浩说的那样,等会解开了玛桑达将军会不会怀疑是自己故意破坏的呢?这个问题马双不得不先考虑周全。   刘宇浩笑笑,拿起一支石笔想也不想就在毛料上划了几条线,“马双,你就按我划的线解。”   早有人给玛桑达和刘宇浩搬来了凳子,而搬凳子的人就是刚才收了刘宇浩十欧元的那个上士,钱还在他口袋里呢,但这会那张钱早就被上士攥出了汗渍。   “娘唉!要是早知道这家伙和将军这么熟捻,说死咱也不能要人家钱啊。”   刘宇浩哪能体会到上士这会沮丧的心情,见人家给自己搬凳子来了神色和悦的点了点头。   上士一见更吓得不知所措了,哭丧着脸悄悄说道:“刘先生,那钱,那钱我等会还给您。”   “呃”刘宇浩一怔,马上明白了那上士在担心什么,笑了笑说道:“我们国家的人第一次见面都要给自己喜欢的人包一个红包的,那钱是我给你的见面礼,不算什么,别担心了。”   上士听刘宇浩这么一说才把忐忑不安的心放了下来,感激的点点头,他却不知道,刘宇浩所说的包红包这件事的确有,但是,那是长辈见了儿孙才会做的呢。   兹……兹兹!……   马双神情严肃的解着毛料额头上早已布满细密的汗珠,他从事赌石已经有二十多年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认真对待一块毛料过。   别看玛桑达表现的豪放不羁,其实他本质上却是个喜怒无常的人,如果这块毛料因为马双的原因被解垮了,那不消将军一个眼神他马双立刻就会一命呜呼,有谁能在面对生死抉择关头还能镇定自若。   “涨了……”   赌石还没被切开,朱大常猛地叫出声来,那细腻的雾如同洁奕的面粉顺着解刀汩汩的溅了出来,这种不带一丝瑕疵的雾足以能说明一刀下去会有翡翠出现了。   不过朱大常只叫了一声便悻悻的捂嘴不说话了,因为在场的人没一个吱声的,而且他也能感觉到别人正在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他,有的人嘴角还挂着不屑的讥讽。   是啊,能让玛桑达将军驻足的毛料能不解涨嘛,土包子一个见怪不怪!   哗!啦!一声,第一刀终于解开毛料被分成两瓣,玛桑达将军有全缅甸最大的四处玉矿,在他的赌石场里自然不缺赌石专家,还没等马双关掉解石机电源,早就有人端着一盆水往切面上泼过去了。   “将军,的确是涨了。”   那个赌石专家比什么都精,虽然口里不停的说是解涨了,但究竟毛料里的翡翠是什么样的却一言不发,只是抱着毛料快步跑到玛桑达面前让将军大人自己甄别。   玛桑达淡淡的看了一眼毛料上的切面毫不在意的摆摆手说道:“马双,继续。”   马双点点头答应了一声,但目光却呐呐的朝刘宇浩投了过去,隐出一丝担忧,“没道理啊,将军大人不会连这种翡翠都看不上眼吧?”   那切面上的翡翠马双也看到了,润腻的玻璃光泽散发出淡淡的葱翠,玻璃种的底子配上里面顺丝的飘花,可以说,这种翡翠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   玻璃种飘花翡翠并不难见,可以说,每个珠宝公司都能解出过这样的翡翠,可顺丝的玻璃种飘花就真的不常见了,马双接触赌石也有二十多年了,这也还是第二次见到。   翡翠里能出现顺丝的飘花,其价格是不能和那些普通的飘花翡翠相提并论的,从某种专业严格意义上来说,有了顺丝飘花的翡翠的价值应该是同等级翡翠的十倍以上。   刘宇浩淡淡的瞥了一眼马双并没有说话,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仔细观察还能看出隐隐的轻蔑。   “你就装吧,哥们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别人没注意玛桑达但刘宇浩却看到了,就在那个赌石专家把切面展现给玛桑达的时候,他的肩膀很明显抖动了几下。   从人的心理角度去分析,当一个人心中遇到了让自己激动或非常惊愕的事的时候,他的身体必然一也会随之发生一些变化。   尽管玛桑达已经装得很逼真了,但他内心的激动却是无法掩饰的,不得不说,玛桑达是个很好的演员,当他看到毛料里的翡翠后虽说心里很惊讶,但面部表情是没有一丝变化的。   可正是由于发自心中的震惊还是让他禁不住抖了两下肩膀,正好他的这个动作又被刘宇浩锐利的眼神捕捉到了,这个时候再装下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非常不幸啊,看来,有时候装逼是会发生悲剧的,起码会遭到刘宇浩的鄙视。   有了刘宇浩精准的划线,毛料解的很快,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马双就把七八公斤玻璃种飘花翡翠全部都掏了出来。   “玛桑达将军,这块玻璃种飘花翡翠重7.41公斤,质地也是今年咱们解出的最好的翡翠,如果上拍的话最低能卖出一千三百万欧元。”   赌石场里有专业的精密仪器,又有像马双这样水平的三五个赌石专家,这些人当然不会搞错,不一会的工夫就把那块玻璃种飘花翡翠的实际价格弄清楚了。   “嗯,把翡翠包起来送给刘先生。”   玛桑达心中的震撼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了,在刚才解石的时候就已经有人跟他汇报了,刘宇浩从进这赌石场到自己出现只有不到二十分钟时间。   也就是说,这块解出玻璃种飘花翡翠的黄盐沙皮毛料是刘宇浩在十分钟时间内发现的,一个眼光精准的赌石专家的确能看出一块赌石是否有翡翠存在。   但能像刘宇浩这样可以清楚的发现赌石中翡翠的价值的人几乎是不可能存在的,这样的人都不拉拢,玛桑达还想做什么呢。   之所以玛桑达判定刘宇浩看毛料的时间只有十分钟也是有原因的,自己手下养的什么兵玛桑达当然比谁都清楚,那十分钟时间是玛桑达除开刘宇浩应付自己的那些看赌石场的士兵的。   “是的,尊敬的将军大人。”   虽然玛桑达手下的赌石专家心中非常诧异,但还是恭敬的点头称是把那块翡翠放到了一个布口袋里送到了刘宇浩面前。   刘宇浩摆摆手笑着说道:“玛桑达将军,解出翡翠的毛料是您的,我怎么能拿这块翡翠呢。”   玛桑达笑眯眯的站了起来说道:“刘先生,你就当这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吧。”   “见面礼?呃,这个……”   刘宇浩的脸马上变得尴尬涨得通红,心说:“哥们刚给那孙子一个红包,你转身就还了个见面礼给哥们,真是报应不爽啊!看来以后还是少腹诽别人的好,免得自己给人当孙子。”   玛桑达眯起眼睛看着刘宇浩,见他满脸通红,还以为是刘宇浩不好意思,笑了笑说道:“刘先生,我听说你在平洲的时候赢了苏巴昂土司,有这回事吗?”   “那是苏巴昂土司让着我呢,当不得真!”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   玛桑达灼热的眼神看着刘宇浩笑道:“我和苏巴昂曾经是儿时的小伙伴,你能接受他的礼物就一定要接受我的,否则我就太没面子了。”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谢谢将军!”刘宇浩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心里却腹诽道:“娘的,这可不是哥们要的啊,是你小子非得塞到我手里的,这总不能算你晚辈了吧。”   “好,好,好!”玛桑达连着说了三个好。   最初听别人说苏巴昂在平洲赌石输给一个年轻人时玛桑达是不相信的,现在亲眼见到以后玛桑达再也不怀疑那个传说了。   而且玛桑达还相信,那个已经被苏巴昂的亲随传的有鼻子有眼的刘宇浩能赌矿的事也是真的,能结交到一个赌石的高手就已经能让玛桑达欣喜若狂了,何况这个人还是传说中能赌出玉矿的,玛桑达更要紧紧抓住这条线不放手了。   第0413章 兄弟重逢   “我听说刘先生对赌矿也有心得,不知道刘先生是否愿意去我的矿区做客呢?”   玛桑达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虽然他现在急不可耐的说出这样的话来的确是有点有失身份,但身份算个屁啊,能和家族的生存比吗?能比那些源源不断的翡翠原石相提并论吗?   总之一句话,有源源不断的翡翠原石就有他玛桑达作威作福的日子,假如有一天没有了那些毛料,他玛桑达就什么也不是了。   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这件事恕我真的很难从命,我这些离开家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明天我必须赶回去。”   玛桑达眼中透出一丝失望的阴霾,脸色有点难看了,“刘先生只用多留几天就可以了。”   “靠,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吗?”刘宇浩心中一动腹诽道。   心里虽然是那么想的,但刘宇浩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依然是笑呵呵的说道:“不过用不了多久我还会来缅甸的,到时候一定去将军大人那里。”   “哦!什么时候?”玛桑达见刘宇浩并没有真的完全拒绝他心里的想法又活泛了起来。   翡翠具有高度稀缺性,翡翠玉石是不可再生的稀有矿产。目前全世界达到珠宝级的翡翠只产自缅甸的帕敢等地区,玛桑达将军费尽心思发动了三次战役才在那个矿区站住了脚。   但是缅甸的珠宝矿业开采权,只开放给缅甸公民,并且开采权有三年限期、五年限期,所以投资者因为时间、成本的因素,须日夜24小时加工开采。   可随着现代化开采机械的使用,翡翠玉石矿藏过度开采,目前面临枯竭的危险,特别是高档翡翠,越来越难以找到,现如今玛桑达的四座玉矿都到了枯竭的危险边缘。   这个时候玛桑达就更迫切的需要一个可以帮助自己赌出玉矿的专家了,在遇到刘宇浩之前他也不是没有努力过可惜都没有成功。   不管他请的是地质专家还是赌矿高手,现在三年时间过去了,一座玉矿也没赌出来,反而让他花掉了一笔别人不敢想象的巨大财富。   这个时候刘宇浩的出现无疑是给玛桑达带来了新的希望,可刘宇浩说自己明天就要离开玛桑达就不愿意了,他是不介意用武力的手段留下这个“专家”的。   刚要露一下自己肌肉的玛桑达将军突然听刘宇浩说很快就会再来缅甸,而且还会到自己的矿区去马上就喜上眉梢。   刘宇浩笑笑说道:“再有几天就是我们国家的元旦了所以我不得不先回家去看看,但我肯定会在明年的翡翠大公盘开幕前到缅甸这边来的。”   玛桑达突然想起一件事,拍了拍脑门点点头笑着说道:“到时候本将军一定会在瓦城恭迎戴丽得珠宝的先生们光临。”   其实以玛桑达的头脑,他早就应该想到自己以别的手段留下刘宇浩是非常不明智的了,但有很所时候往往都是事不关己,关己则乱,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被开采一空的玉矿,玛桑达就失去了处事的分寸。   可转念一想,人家刘宇浩现在已经是国内最大的珠宝公司老板了,既然他手里捏着一家大型珠宝公司你还怕他真的一去不复返了吗?真是蠢到家了。   刘宇浩笑着说道:“只求到时将军别嫌我们烦就行了,恭迎这个词实在是不敢当的。”   “实在是太遗憾了,刘先生这次不能去矿区看看真的我的损失,不过一起吃顿饭这总可以吧?”   玛桑达一副惋惜的模样装得实在不怎么高明,让刘宇浩看了暗自冷笑不已,不过既然刘宇浩有心要跟这玛桑达拉近关系就不能再拒绝了。   “玛桑达将军请客是别人想都想不到的好事,我怎么能拒绝呢,不过……”   “不过什么?”玛桑达的表情又紧张起来。   刘宇浩摆摆手笑道:“我还有一个朋友和戚李培将军的家眷在一起,不知道将军能不能派人去把她接过来。”   “呃,好的,我现在就让亲兵去把刘先生说的那个贺姑娘请来。”   虽然很不想和戚李家族正面冲突,但玛桑达还是只迟疑了很短的时间就拍着大腿决定了,戚李培他娘的是个什么玩意,敢跟老子叫板老子立刻找个茬掀翻了他的赌石场。   “等一等,你把这个拿着去,贺姑娘没见到这个东西是不可能跟着你来的。”   刘宇浩把玛桑达安排去接贺嘉怡的亲兵拦了下来,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淡紫色的珍珠,他知道以贺嘉怡那种从不轻易相信人的性格,空口白牙想说服那个小妮子简直比登天还难。   亲兵恭敬的点点头,接过那颗淡紫色的珍珠带上一队士兵就出发了。   刘宇浩笑着点点头,心说:“戚李培啊戚李培,是你自己不仁不义在前,现在你想怪也怪不到哥们跟玛桑达走近这件事了吧。”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本来刘宇浩完全可以自己去请贺嘉怡的,但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他要让戚李培知道,在缅甸不是只有一个将军的。   要说这件事真的不能怪刘宇浩眼中看着一山还比一山高,如果戚李培不是和刘宇浩耍小心眼下绊子在前,刘宇浩也不会给他设套在后的。   看着去接贺嘉怡的汽车缓缓驶出赌石场大门,刘宇浩笑着回头说道:“朱大哥,玛桑达将军请客,我们一起去吧。”   “刘,刘兄弟……”   朱大常怔了怔,随即幸福的眼泪就要从眼中掉下来了,他真的没想到刘宇浩居然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忘记自己。   请客的人可是拥有玉矿最多的玛桑达将军啊,能拉上这门关系,而且还是刘宇浩介绍的,以后有了好处他大常珠宝能少一份么?   “好了朱大哥,咱们也别让玛桑达将军久等了。”   刘宇浩不等朱大常说出感激的话就已经笑着上前来拉住朱大常的手了,有很多时候生意场上多一个朋友就意味着少一个对手。   当然刘宇浩是不会怕别人在赌石上给他下套的,但是以后他的珠宝公司要想还像以前钱光粮经营时那样做得风生水起,没有同行之间的帮衬是万万不行的。   ……   “兄,兄弟,俺可找到你了……”   一个脸色黝黑,身材健硕的男子带着哭腔像一阵风一般急吼吼的就朝刘宇浩冲了过来,边跑嘴里还边念叨着什么听不清的话。   和刘宇浩的反应截然相反的就是玛桑达身边的那些卫兵了,在那个男子扑过来的一瞬间纷纷打开保险拉开枪栓,金光闪闪的子弹被推进枪膛。   “别开枪,那是我朋友!”   刘宇浩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在那些士兵那子弹喂入枪膛的同时张开双臂挡在了最前面挥振着双臂大声疾呼。   “兄弟,俺,俺……”   玛桑达还没来得及振起右手阻拦住自己的士兵,一个健硕的汉子就已经扑了过来一把搂住刘宇浩嚎啕大哭了起来:“兄弟,俺总算见到你了……”   那些士兵都是当兵多年的老油子了,什么是发自肺腑的哭泣,什么是装逼装出来的当然能分得清楚,一见毛周那模样都愕然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因为毛周发出的那哭声只有在战场上劫后余生才能听闻到。   “毛大哥……”   “兄弟!俺……”   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瞬间打湿了两人的胸襟前的衣衫,在毛周宽阔的胸膛贴到刘宇浩背上时,刘宇浩才陡然发觉,只有背上那丝温暖才是最贴心的。   周围最少也有二三十人看到了这兄弟俩久别重逢的一刻,大家都有一种共同的感觉,“假如不是一起经历过九死一生的人,谁又能听喊出如此撕心裂肺的哭腔背后的故事?”   “毛大哥,家里都还好吧?”刘宇浩率先抹干泪水问道。   尽管这段时间毛周黑了,也瘦了,但坚毅的目光中依旧能看出他军人的本色,揉了揉将要滴下来的鼻涕和眼泪的混合物,嘿嘿一笑说道:“好,有俺首长在家里再难的事都能过去。”   刘宇浩重重的拍了一下毛周的肩膀笑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你看谁来了!”毛周嘿嘿一笑指着赌石场大门的位置说道。   刘宇浩怔了怔,这才看到大门处可不止一两个人,不过有一个人是最突出的,那个人在十几个长相个头都差不多的人中间显得尤为突出。   “张哥,你们辛苦了……”   刘宇浩和张思虎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从他憔悴的面容刘宇浩可以想象得到,在自己和大海搏斗的这些天里家里人为自己操了多少心,吃了多少苦,掉了多少眼泪。   “刘先生,他们是……”   玛桑达和刘宇浩的感触是全不一样的,他是长年在刀尖上舔血的人,当玛桑达和门口那些士兵们犀利的眼神接触的一霎那就已经闻到了血的腥味。   这种味道玛桑达太熟悉了,那可不是杀过一两个小蟊贼就可以拥有的,绝对是那种在战场上刀刀见红才有可能具备的素质,难怪人家看到自己的士兵举枪都巍然不动呢。   第0414章 取之不竭的毛料   一笔写不出两个兄弟,现在毛周也从国内赶来了,而且还是带着手底下的特战大队来的,刘宇浩心里宽慰不少,说话的时候腰杆更直了。   “玛桑达将军,这些人都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要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将军还请别见怪。”   瞧瞧吧,这也太嚣张了吧,什么叫出生入死的兄弟?那得是一起扛过枪的人才能作数啊,随便换一个人也不敢在玛桑达面前说得如此硬起呀。   可人家刘宇浩就偏不,“出生入死”那四个字从他嘴里出来仿佛是理所应当一样侃侃而谈毫不在意别人心里是怎么想的。   不过刘宇浩这句话却说得门口那些特战大队的军官们心潮澎湃激动不已,这些天周大队和以前的贺大队都把这刘宇浩吹成一朵花了。   能让周大队和贺大队欣赏的人会比自己差吗?被这样一个人吹捧一下,那些平日里不太和外面打交道的士兵们心里还不要跟乐开了花一样么。   这边刘宇浩笑呵呵的和毛周还有张思虎说笑着,那边玛桑达却满脸的苦涩,“刘先生,你的这些同生共死的兄弟们确实很厉害。”   刘宇浩愣了愣旋即笑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玛桑达身边只要是能伸手可触的地方都晃荡着一两个毛周带来的自己人,而且这些个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玛桑达,连最基本的表面客气都懒得给他留。   而剩余的四五个人打着说要和玛桑达那些亲卫们切磋一下摔跤的幌子,已经把四十多个缅甸士兵“修理”的差不多爬不起来了。   “兄弟们,点到为止,点到为止……”   刘宇浩只好满脸无辜的站出来打圆场了,他要的效果就是不想玛桑达轻举妄动,现在成效斐然,就没有必要把玛桑达得罪狠了。   毕竟以后自己的珠宝公司在缅甸还是会有很多时候要仰仗玛桑达将军帮吗的,如果今天把脸皮撕破了以后大家都不好看。   那些士兵的所作所为都是毛周安排的,虽然刘宇浩出面阻止了,但大家都犹犹豫豫的看着毛周不肯马上就住手。   “不是吧,毛大哥,你这是要拆台啊?”刘宇浩笑嘻嘻的看着毛周说道。   毛周虽然不知道刘宇浩想做什么,但这个兄弟的话他还是听的,挥了挥手说道:“出来之前贺大队交待过的,你们的任何就是保护好俺刘兄弟。”   “是!”众人齐声答道,响声震天。   刘宇浩一愣,傻傻的看着毛周,好像是第一次见到他一样,毛周被看得不好意思了只好挠挠头憨厚的朝刘宇浩陪着笑。   汗一个,人家毛周以前就是特战大队的军官好吧,现在重新归队倒是比以前架势更足了,不过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这次刘宇浩再见到毛周发现,原来的周大哥现在隐隐举手投足间竟然有了大将风范。   “宇……哎呀,毛大哥,你们也来了!”   一个欣喜的声音传了过来,刘宇浩笑着抬头看去,来的正是贺嘉怡,那小妮子调皮的紧,在荒岛那几天的狼狈已经洗净,现在居然换了一身缅甸的民族装扮,要是在大街上刘宇浩都不一定敢上前相认了。   但刘宇浩的笑容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因为他和玛桑达几乎同时看到了贺嘉怡身后站着的那个皮笑肉不笑的戚李培。   “苏龙珞巴,您留刘先生在这里吃饭怎么没通知我也来夹塞啊!”   戚李培笑呵呵的朝玛桑达鞠了一个躬,在玛桑达面前,戚李培是小辈,也是未来有可能会成为家族掌执者的人,所以他还是很规矩的。   而刚才他口中的苏龙珞巴也正是叔叔的意思,可见,当戚李培真的遇到玛桑达的时候他还是必须要装出很恭敬很小心的。   “戚李培,凑热闹不是你说的夹塞,叫你好好学习汉语你就是当作耳旁风。”   既然你戚李培当作这么多人的面喊我苏龙珞巴那我就不客气了,玛桑达看似很严肃不失长者风范,但又非常得意的教训着戚李培。   “呃,我以后一定听苏龙珞巴的教诲好好学习汉语,争取早点能在苏龙珞巴您的头上拉屎!”   戚李培虽然被训斥得满脸通红但又不敢反驳,只好再次恭敬的鞠了一个躬回答玛桑达的话。   “噗哧……你们缅甸人喜欢在人家头上拉屎吗?”   这么多人中只有毛周是最没有心机的,看着戚李培那么恭敬的和玛桑达说话的时候还好,一转身准备个哦贺大小姐拿个椅子坐呢,骤然听到拉屎的事禁不住大笑了起来。   “毛大哥!”刘宇浩沉了沉脸,随即不好意思的朝戚李培点点头。   不过刘宇浩还是很乐意戚李培吃瘪的,这龟孙子真的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想在咱国家混偏偏又不好好学汉语,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还有一点让刘宇浩生气的就是戚李培汉语说得狗屁不通就罢了,毕竟那个不是他的母语,可那货居然是个吃里爬外的东西,英语说得嘎巴遛,这还不得羞死他祖宗了。   “刘先生和我苏龙珞巴说得什么这么开心呢?”   尽管戚李培在玛桑达身边安排的有他的人,但是他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知道刚才在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所以到了之后乍一看到刘宇浩和玛桑达都咧着嘴在那里笑心里就打鼓了,“该不是他们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吧?”   刘宇浩怎么会不明白戚李培的想法,呵呵一笑说道:“我和玛桑达将军正在说缅甸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呢,将军大人还说,只要我们喜欢,下次一定带我们到处去玩玩。”   “嗯?那……”戚李培满心不悦却不敢表现在脸上,只好捏捏诺诺的把话又收了回去。   玛桑达满是欣赏的看着刘宇浩点点头,这戚李培比刘宇浩岁数大了很多,但比起心机深重,那可是差得远了,就连家里那个吃货薛浩然于之相比也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对了玛桑达将军,刚才你家里派来的那个亲随到什么地方了?怎么一直都没看到呢?”   刘宇浩一脸茫然的突然把话锋一转,提到了那个刚才给玛桑达送信说是将军夫人请将军回家有要事相商的那个亲随身上去了。   玛桑达岂是那么好蒙骗的,听了刘宇浩的话后眉头一皱,看了看刘宇浩后就把目光落在了戚李培身上,可怜的娃儿戚李培哪是刘宇浩和玛桑达的对手,马上把惶恐的眼帘垂了下来不再敢和其他人接触。   玛桑达冷冷一笑说道:“难得刘先生还替我想着这件事,等会我倒要问问,如果那个人是存心想骗我的话,相信他的父母和妻儿今天晚上会被剥了皮挂在那里的。”   玛桑达的话既阴又冷,让人听了不由得彻骨生寒,胆子小一点的士兵脸色都已经变得蜡黄蜡黄的了,国外的人不知道,但他们作为跟随了玛桑达好多年的人心里很明白,将军大人发怒了。   “将军大人,剥那个什么就免了吧,我看还不如也和戚李培将军一样把他们送到矿区当驴,这样就能给将军大人省下一笔雇用工人的开支呀。”   刘宇浩哪知道玛桑达的手段竟然是如此的变态毒辣,心里早就开始后悔不迭了,捏着贺嘉怡冰凉的小手刘宇浩暗暗自责:“娘地个老变态,早知道爷们就不多这个嘴了。”   好在玛桑达并不像薛浩然那样是睚疵必报的人,想了想后觉得刘宇浩说的话很有道理,点头笑道:“好,就按刘先生说的办。”   刘宇浩这才长吁了一口气抹下额头上的虚汗,心说:“这个地方不是咱自己国内,看来以后有话说要劲量简短,不涉及到别人,没话说的时候最好还是装聋作哑最好。”   其实有很多事刘宇浩是不知道的,国内的确是有很多人去参加缅甸的翡翠大公盘,也有很多人向往缅甸的旅游,而很不幸的是,有很少一部分私自以个人身份去缅甸的人再也没能回国,其原因就是不知道当地的风俗胡言乱语而被……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在缅甸的最后一顿碗饭是刘宇浩吃得最开心的,不止是因为毛周的到来,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刘宇浩在戚李培和玛桑达之间点起了一把火,而能熄灭这把火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刘宇浩他自己。   戚李培故意给刘宇浩下了一个套把他安排到去玛桑达的赌石场赌石确实是给刘宇浩敲响了一个警钟,这件事让刘宇浩知道了别人脸上的真诚和甜言蜜语都是不可信的。   想要达到自己的目标只有靠自己的努力,否则你指望在一棵树上吊死别人只会是一个愚蠢的笑话,那到最后你会悲哀的发现,那棵树上吊死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   尽管明天一早刘宇浩就要回家了,但是他开心极了,笑吟吟的看着和他坐在一起的戚李培和玛桑达,只要自己能好好的把握他们之间的矛盾,相信有这两个人和自己在一起,自己的珠宝公司未来将会有取之不竭的翡翠原石。   第0415章 曹家有女初长成   如果从自己离开京城的那天就开始算,今天已经是整整一个月了,刘宇浩不停的追问毛周自己家里人的情况,齐老爷子的身体和贺老爷子有没有生自己的气等等……   “哎呀,我说兄弟,你还要不要俺睡觉了,俺可是被你问了一晚上加一早了上……”   毛周痛苦的拿着一个耳塞可命的往自己耳朵里塞呢,但是那样又有什么用呢。   人家刘宇浩虽然没有练过狮子吼之类的功夫但八锦异能之术的能量想穿过一个橡胶做的耳塞还是轻而易举的,所以毛周只能哭丧着脸彻底放弃抵抗举手投降。   “毛周大哥,你就让他问吧,心静自然气和,你不理会他也就听不到他的聒噪了呢。”   不知道是因为是原因,贺嘉怡很少给人好脸色,特别是男人,但对毛周她却不抗拒,甚至有时候刘宇浩还能隐隐觉得贺嘉怡是喜欢毛周的,这可让咱们的刘同学老郁闷了。   “如果你非要帮他我就准备生气的!”刘宇浩咬牙切齿的威胁贺嘉怡。   贺嘉怡淡淡的瞥了刘宇浩一眼不屑的哼了一声说道:“我这是帮理不帮亲呢。”   “嘿嘿嘿嘿……”刘宇浩前仰后合的捂着腰笑了起来。   贺嘉怡先是拿自己清澈明亮的眼睛诧异的看着突然发了疯的刘宇浩,不到数秒的时间俏脸随即便攸然红了,白了刘宇浩一眼道:“色狼,不正经的东西……”   刘宇浩大呼冤枉,举着手笑道:“是你自己说话有歧义怎么能怪到我身上呢?”   “不跟你说了呢。”贺嘉怡手托着香腮气鼓鼓的坐到离机舱口最近的位置一个人去生闷气了。   见贺嘉怡真的生气不理自己了刘宇浩不禁也有点泄气,伸出右手在贺嘉怡面前晃了晃笑着说道:“好了别生气了,大不了我亲一口给你赔罪啦……”   贺嘉怡神情慌乱的坐直了身子偷偷往后面毛周那边瞅了一眼,好在我们的毛大哥粗枝大叶的早就开始打呼噜了,这才拍拍高耸的酥胸娇嗔道:“口花花的死流氓,看我回家以后怎么跟爷爷说你在外面做的那些事。”   刘宇浩蓦然惊起,吓得连忙摆手说道:“好了,好了,我不胡说了,以后再也不胡说了……”   原以为自己表现的诚惶诚恐的模样贺嘉怡会开心呢,没曾想贺嘉怡依然是撅着小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真的不再理会刘宇浩了。   刘宇浩痴痴的看着面前的佳人发现,在那眉眼盈盈处竟有一抹淡淡的愁……   啪!!机舱内的灯光全部亮起来了,机外暮色沉沉。   戚李培为刘宇浩他们准备的包机收到特许,降落在京城一处军用机场。   ……   毛周要把带去的士兵都带回去复命,刘宇浩在和贺旭东一个长长的熊抱后没有理会周锡闹死闹活非要先庆祝一下的请求直接坐上二哥给准备的车子直奔北大。   “嗯,淡定,一定要淡定,不管老师说什么都不犟嘴……”   离北大越近刘宇浩的心就越如擂鼓般咚咚跳个不停,昨天晚上毛周已经告诉他了,老师可是为了自己找到贺老爷子一顿好闹的,今天自己回去这顿臭骂怕是也免不了的。   “许老师您出来散步?……”   “……哎呀,张老师,几天没见您的白发少多了。”   “胡师兄,最近有什么喜事啊,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刘宇浩比任何时候笑得都殷勤,尽管这些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但他还是主动的和自己看到的每个人打招呼。   其实他心里是想拖延一会时间,最好是老师快要睡觉的时候再进门,要知道,老师睡觉的时间是雷打不动的,出了天大的事都没人能改变,嘿嘿,这哥们是不是有点聪明呢?   “是了,到家了!”   刘宇浩站在齐老爷子家门口足足有五分钟都不敢敲门,他无数次在心里想象等会见了老师该怎么说才能让老爷子不生气。   当然,不生气是不可能的,起码生气不伤身体嘛!   “呃……”   轻轻把门推开,刘宇浩往里面偷瞧了一眼,忽然就像掉了下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尽管已经在心里预演了上千上万次了,刘宇浩还是不能接受自己推开门以后看到的。   只见正对着门口的沙发上坐着一个漂亮的一塌糊涂的小姑娘,那小姑娘手里捧着一个比她脸还要大的红彤彤的苹果一边啃得满脸都是汁水一边哈哈笑着指着电视道:“月儿姐姐,快来看呀,笑死我了,哈哈哈……”   突然,小姑娘再也不笑了,古灵精怪的大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被推开的门,尽管她小手里依然还是捧着刚才正在啃的那个苹果,而且嘴里塞满了果肉,但眼中却开始出现一层显而易见的水气。   情绪,下丫头这是在酝酿情绪啊!   刘宇浩慌忙摆手示意,但一切都晚了,那红彤彤的大苹果咕咚一声掉在了地上,小姑娘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委屈,越来越难以捉摸……   “哇……哥……”   曹若彤那丫头暴发了,忽地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也不知道浑身哪来那么大的劲一下子就扑进了刘宇浩的怀里,嘴咧的比小青蛙的还要大,嚎啕大哭起来。   “好了,妹子不哭了,好妹子,别再哭了!”   刘宇浩的眼泪也像断了线一样纷纷砸落下来,小丫头的哭声太有感染力了,把刘宇浩强压在内心深处的情感一下子引了出来再也收不回去。   “呜……呜呜……”   好不容易才把曹若彤安抚下来不哭了,厨房里又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哭声,像是已经再尽量克制了,但却又怎么都忍不住。   刘宇浩叹了口气,他知道厨房那边哭的人一定是幕月儿,但这个时候能说什么呢,试了几试,刘宇浩还是停下了脚步尴尬的站在客厅和厨房之间。   “若彤,爷爷呢?”   刘宇浩心往下沉了一下,自己已经进门半天了,幕月儿在厨房做事都知道自己回来了,在书房里的老爷子没道理不知道,但这么久了还没见老爷子出来,这足以说明老爷子这次很生气。   曹若彤已经被哄了半天了,虽然双颊上还挂着泪痕,可爱的小鼻子红红的,但这一点都不耽误她的秀丽可爱。   “爷爷有整整两天都关在书房里没出来了,吃饭也是月儿姐姐送进去的。”   “那你就不知道进去关心一下爷爷?”   “我不敢咧,爷爷知道你失踪以后的那几天可凶了……”   刘宇浩这会才有时间观察曹若彤,那丫头长大了胸前竟然微微已经有些突起,秀丽可爱的少女脸蛋,眉弯嘴小,宜喜宜嗔,一双大眼睛黑的黑、白的白,灵动有神,带着一抹浅浅的俏皮笑意。   刘宇浩摸了摸曹若彤的小脑袋笑道:“那你去厨房那边看看月儿姐姐,我先去书房见爷爷。”   “嗯,我也是这样想得呢。”   小丫头从刘宇浩怀里一跃而起,提着漂亮的小红拖鞋像一只快乐的小燕子似的朝厨房飞去,“噗通”小丫头兴奋过度,刚跑到门口就一头撞到门框上,震得刘宇浩的心猛地一紧。   “嘿嘿,没事……”   明明看到小丫头的眼泪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可她还是忍住噙了下来没让自己哭出声,朝刘宇浩做了过鬼脸后闪身进了厨房。   刘宇浩看得是又好气又好笑,无奈的摇了摇头后才走到齐老爷子的书房门口。   “老师,我回来了!”   轻轻敲门后刘宇浩静静的在门外等着,要是换做以前他早就推门而入了,可这次不行,老爷子在生闷气呢,谁敢太岁头上动土。   “进来吧!”   足足等了五分钟刘宇浩才听到一声满是沧桑和无奈的声音从书房传出来。   “老师,我回来了!”   进门后刘宇浩依然恭敬的鞠了一躬,把刚开始在门口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嗯,坐吧!”   没有刘宇浩想象中的雷霆一怒,也没有以前做错事以后的一顿板子,齐老爷子的声音比未名湖里的水还要平静。   “你认为你自己是英雄吗?”   刘宇浩刚坐下齐老爷子就发话了,他不得不站起来抿了抿唇说道:“老师,我错了。”   “那你知道你错在什么地方?”齐老爷子看着刘宇浩微微摇头问道。   刘宇浩这才抬起头来看着老爷子,这是他进门后第一次抬头,可当他的目光落在齐老爷子的身上时呆得说不出话来了。   “老师……”   泪水涟涟忍不住滴落下来,刘宇浩这次的悲戚是发自内心深处的,自己离开京城也不过就只有一个月而已,可齐老爷子的面颊竟然消瘦到自己都不敢认了,这说明了老爷子为自己操了多少心啊。   齐老爷子并没有因为刘宇浩的眼泪而放过追究他,缓声说道:“你到现在还是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这怎么能行?”   刘宇浩木然的挠挠头。   说实话,如果是别人说自己莽撞或是锋芒太露他都不会理会,但老爷子和自己这样说一定是有他的深意的,刘宇浩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低下头静静的等着老爷子的教诲。   第0416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   “爷爷,今天新鲜的苹果,若彤说一定要给爷爷拿几个进来。”   被老爷子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刘宇浩正委曲着呢书房门被推开了,幕月儿并没有多说什么,放下苹果就又轻轻的掩上门离开。   这个时候刘宇浩是万万不敢抬头四处张望的,但幕月儿凄凄的泪痕和那肿的像水蜜桃儿般的双眼却被齐老爷子看在眼中。   齐老爷子再是食古不化也不可能不明白自己这个孙女的心思,略一沉吟,老爷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浊气说道:“宇浩,你可知道至刚易折、上善若水的涵义?”   刘宇浩点点头,说道:“老师,所谓至刚易折是说处处与你作对,树立很多强敌的话,就好比是在硬的刚也有到对手折断的时候;而上善之人,若水性也。喻君子之为人处世,犹如水善于便利万物,又水性至柔不与人纷争不休。处于众人所厌恶之卑下地位,故近于道。君子似水居于低洼之处而虚怀若谷;心如水于深潭之中而宁静致远;与人交往若水滋养万物而不求回报,言辞似水清澈见底而诚信守诺,为政若水般善于洗污除垢而治国有方,行事如水般威力无穷而无所不能,行动善于顺天应人以适时而动。”   “看来道理你都懂啊,为什么做的时候却不能三思而后行呢!”齐老爷子睁开虚阖的双眼道。   刘宇浩心中一震,缓缓抬起头,却听齐老爷子接着又说道:“大海潮逆势而上时,并不容易带走什么,顺势而下时,却极易携走了岸边的人和物,海边生活的人都知道大海的习性,潮水退却的威力远远大于上涨之时,我以前教你的时候不也多次说过做人做事不是也要顺势而为吗?”   “那宁折不弯不也是英雄本色吗?”刘宇浩心里还是或多或少的有些疙瘩的。   齐老爷子摇摇头说道:“宁折不弯,也须分是什么事情。做人、做事,都有一个底限,触碰了你做人做事的底限,才应该坚持己见,并不是事无大小轻重,统统都要宁折不弯的。好了,这些东西你以后慢慢想就会明白的。”   刘宇浩知道这是老爷子要休息了连忙站起来把茶水换掉,这是齐老爷子多年来养成的习惯,睡觉之前一定要和一杯白开水的。   齐老爷子负手而立一直等刘宇浩做完了这些后才意味深长的说道:“宇浩,今后要担负的责任很多,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出了事,那上万名戴丽得珠宝的员工怎么办?月儿基金又怎么办?我呢?我这糟老头子怎么办?”   刘宇浩如遭雷殛瞬间呆了。   “去吧,月儿和若彤都很关心你,这几天她们吃不好睡不香,你去安慰一下她们。”   刘宇浩淡淡一笑点点头说道:“明天早上我和老师一起锻炼身体。”   “嗯……”   刚走到客厅刘宇浩就觉眼前一花,怀里马上多了个香喷喷的小丫头,皱着可爱的小鼻子跟自己撒娇地说道:“哥,你坏死了,我以后都不要离开你了啦。”   虽然曹若彤是在撒娇,可说道后来又禁不住鼻子一酸,水汪汪地大眼噙着泪花团团转开了。   刘宇浩溺爱的揪了揪曹若彤胖乎乎粉嫩嫩地小脸蛋笑着说道:“行,以后我走到哪都把妹子带在身边,这样总可以了吧。”   “嗯……我要看看……”曹若彤满脸欣喜把头扎在刘宇浩怀里就再不肯出来了。   “月儿,你瘦了!”   刘宇浩的心怦怦地跳得厉害,只见幕月儿唇若涂朱,眸清神媚,肌肤细腻,白里透红,尖尖的下巴,大大的眼睛,灯下一照,宛若清馨的夏日荷花般娇艳惊人。   尽管前几天自己流落荒岛固然惊险万分,苦不堪言,可他更清楚,他的失踪对月儿,对若彤,对齐老爷子……意味着什么。   也许,在不幸已经过去之后,老爸老妈都已经从巨大的悲痛中渐渐恢复过来,但月儿却不会因为时间的逝去稍减对他的思念和牵挂。   幕月儿没有说话却悄然向前迈进一步,两个人对视着,痴痴良久,不止是刘宇浩眼中有隐隐的泪光闪动,幕月儿的脸上更已悄悄爬起两行亮闪闪的泪痕。   刘宇浩嘴唇掀了掀沉吟片刻笑着伸开双臂说道:“怎么,不欢迎你浩哥回家了吗?”   幕月儿泪眼迷离地看着刘宇浩,鼻翼一翕一合,忽然一头非到他的怀里将脸颊紧紧帖在他的胸口,泣声呢喃道:“浩哥!”泪水便迅速打湿了刘宇浩的衣衫。   “哇!少儿不宜,羞死个人啦……”   曹若彤那小丫头先是一愣,随即小脸涨红,双手迅速捂起眼睛粉粉的小嘴里还叽哩哇啦的乱叫一通只有她自己才明白的话,但没过多久却又张开指缝偷看了起来。   刘宇浩被这一闹,脸红得像一块大红布一样,想松开幕月儿却又不能,他明显感觉到月儿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身子,好象一撤手他就会凭空消失似的,以刘宇浩长年锻炼八锦异能之术这样的强健体魄,竟有种被勒得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无奈的摇摇头笑笑,刘宇浩用手轻轻的抚着幕月儿的背,心道:“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嗯?哥们不会这么熊吧!”   刘宇浩忽然愣了,初拥美人入怀的时候倒不觉得,可感受到了怀里的幕月儿胸前那对高耸的摩擦后,小刘同学竟然威武的抬起了头贪婪的去体会那种酥酥麻麻了。   “坏蛋,一回来就知道欺负人家。”   幕月儿当然也感觉到了下面突然顶得自己生疼的那团是什么了,还未来得及抹干眼中的泪痕便气鼓鼓的张开银牙,狠狠的往刘宇浩的肩头咬了下去。   “哇……疼……”   刘宇浩龇牙咧嘴地怪叫一声,吓得小刘同学打了个激灵,连忙把头乖乖的垂了下去。   俩人的这一切都被一旁的站着的那个痴痴的小丫头尽收眼底,她赶紧闭上眼,然后心虚地睁开一只,偷偷睨了书房那边,生怕这个时候爷爷会突然出现。   小丫头的想法多着呢:“哥哥和月儿姐姐实在是太羞人了,怎么能在自己面前就那样呢!”   曹若彤两眼平视尽量不让自己再看到那羞煞人的一幕,可心里却紧张极了,刚刚发育突起的小胸脯扑通扑通的狂跳着。   ……   “老爷子,我不在家的时候您一定在偷懒。”   “谁说的,我不知道有多勤快呢,每天早上都会来这打一遍你教给我的那个什么,什么八锦拳。”   “嘿嘿,您练没练自己心里明白,干嘛非要让我说出来呢!”   “臭小子,大早晨你就想找抽吗?”   一老一少在湖边练着拳,可老的不知道为什么急眼了,面红耳赤和小的在争论,小的也不急只是嘻嘻笑着,可嘴里却不松口,咬定了自己的看法。   不过细心观察人们就不难发现了,那小的虽然是自己在练拳,但手心却一直是冲着老头子的,而且就那么一举就是一个多小时,压根就没有放下来的意思。   “你这模样练拳不像练拳,蹲马步又不像蹲马步,我看倒有点像那个……”齐老爷子若有所思的蹙着眉看着自己的学生。   “像什么?”刘宇浩愣了愣,很少见到齐老爷子有这种神情,所以他也不禁低头四下打量了一下自己。   齐老爷子收回八锦拳的起手式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道:“嗯,很像蹲茅坑的。”   噗!哧!……   “呃,老师,不带这样的啊!”   刘宇浩的脸瞬间变得古怪了起来,这次再回京城老爷子好像变了许多,以前这种玩笑他别说听了,就连心里想想都觉得是对齐老爷子的侮辱一样。   “你那几天一直都和贺家的那个丫头片子在一起的吗?”齐老爷子很快不再纠缠刚才那个无聊的话题转了风向。   刘宇浩不知道老师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笑着说道:“小岛就那么大一丁点,想不在一起也难啊。”老爷子不练拳了刘宇浩也停止了往老师体内输灌八锦能量,跟在老爷子身后说着话。   齐老爷子摇摇头说道:“那个,那个姓贺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家的人我不喜欢。”   “啊!”刘宇浩怔了怔,虽说老爷子的这句话没头没尾,但以刘宇浩的聪明哪能不知道潜台词说得是什么。   齐老爷子狠狠的瞪了刘宇浩一眼说道:“不过这次他姓贺的表现还行,有时间你抽个空去谢谢他,嗯,对了,记得把那把妙法村正刀和三十件古玩都带回来。”   刘宇浩挠挠头心说:“这也太狠了吧,得了便宜卖乖不说,还没去谢人家呢就先想着要记得把东西拿回来……呃,好像有点不地道呢。”   不过这话他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想了想后说道:“老师,其实我在京城买了个房子,我想那个地方您退休了一定会喜欢的,不如我把那里整出一个地方专门放收藏吧。”   “房子?在哪买的?有多大?”齐老爷子诧异的看了看刘宇浩。   “呃,西郊,一整座山!”   第0417章 我要坐你的车   相对于别的人,贺老爷子退下来以后完全抛去了杂七杂八的事务上的应酬专心在家养性,这一点从他老人家的茶舍就能看出来。   虽然只是一间很不起眼的厢房,但是这里被贺老爷子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这可不是勤务员做的,因为老爷子多年来已经养成了习惯,他老人家很不喜欢支使别人为他做这做那。   贺老爷子是最不喜欢别人打扰他的,所以茶舍这里很清净,靠东边的一排窗户儿都已经打开了,外头熙和的阳光洒落下来,整个房间显得说不出的亮堂。   只要看着刘宇浩五指翻飞如行云流水般治茶贺老爷子心里就说不出的舒坦,笑眯眯的眼睛半阖着,但嘴里却不闲下。   “这庐山云雾乃是最有名的好茶之一,此茶产自南康军的庐山,那里僧侣云集,攀危岩,冒飞泉,更采野茶以充饥渴。记得当年我打仗时路过那里时亲眼看到,各寺于白云深处劈岩削谷,栽种茶树,焙制茶叶,也因这茶树生在山峰云雾之中,因而称作云雾茶。”   刘宇浩淡淡一笑没说话,滚烫的茶壶在他手里如玩物般颠上飞下竟不见一滴沸水漏出来,“嗤……”当第一泡开水捂茶的声音响起,刘宇浩才把手中的活计停下来,闭上眼体会着那股淡淡的茶香。   贺老爷子又笑着说道:“前朝大诗人白居易曾在庐山香炉峰建草堂居住,亲自开辟茶园种茶,并留有茶诗数首,最是风雅不过的。”   刘宇浩先把几样早就准备好的糕点从小盒子里拿出来摆上才笑着说道:“老爷子,这庐山云雾现今还被列为贡茶,每年只能出得那一亩半的亩茶,普通人就是花钱也没处买呢。”   贺老爷子莞尔一笑说道:“小兔崽子,在我这还敢耍心眼,得,还剩下三两不到,全给你了。”   刘宇浩赶紧站起身子微微鞠躬说道:“那我就替老师谢谢爷爷啦!”   贺老爷子没好气的白了眼刘宇浩笑道:“我上赶着巴结我那哥哥都没门,你能帮我完成这心愿我还要谢你呢,怎么倒成了你小子得好了。”   刘宇浩重新又坐回去揭开茶壶,瞬间茶舍里便香飘四溢闻者皆醉,边把茶斟到杯中边笑道:“那我还是不要了吧,免得以后老师知道了我两边都不讨好,要送还是您老人家自己送去的合适。”   “臭小子……”贺老爷子先笑骂着捻起茶杯品了一口又道:“去吧,我知道你们年轻人不耐烦陪我这老骨头,有什么事改天来了再说,今天就给你们全体放个假。”   刘宇浩故意苦着脸皱了皱眉笑道:“还能有下次啊?您这茶我可是一口都没尝到呢。”   贺老爷子那手点了点刘宇浩笑道:“滚吧你这个小兔崽子!”跟着马上又正色说道:“小子,记得把那把刀留下我再把玩几日,其他的都带走。”   刘宇浩笑嘻嘻的鞠了个躬出来了,心说:“这次收获可老了去了,三两庐山云雾啊,这可是揣着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嘿嘿,发达了……”   不过,这次来贺老爷子这刘宇浩付出的也不少,光是调理老爷子的身体内那些血液中的杂质就用去了不少的能量,这还不算送给贺家老少的那些翡翠呢,要是真的算下来,刘宇浩好像真的没赚到什么。   可这又算得了什么?现如今刘同学可是坐拥一家人人艳羡的超大珠宝公司了,尽管还不知道公司现在运转的怎么样,可有周锡那货帮衬着,总也差不到哪去。   “老爷子跟你说了什么了?”   来到前厅刘宇浩才发现屋内早就坐满人了,贺旭东自然安排的妥妥当当,在刘宇浩没出来之前,大家都乐呵呵的聚在一起说笑。   “谢谢二哥!虽然老爷子没说什么,但我知道那几天老爷子的脾气一定是发在你身上的!”   “都是自家兄弟,说这话就见外了。”   刘宇浩这话可一点都没说错,贺老爷子是个要面子的人,在外人面前他心里想的什么别人都是靠猜的,但是关上门就不一样了。   对于贺嘉怡失踪,刘宇浩涉险的事,贺老爷子的确是没少冲贺旭东发火,好在二人最后都安全回来了,否则薛家还不知道最后要落到个什么下场呢。   可就单这样也了不得了,那天毛周在飞机上也说过,薛家现在已经走到了独木难支的程度了,以前他们得罪过的那些人现在可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呢。   只要老爷子眨一下眼睛,怕是那些人恨不得要一拥而上分而食之方能后快,可见当年薛浩然在国内给薛家树下了多少劲敌,平时人家那是隐忍不发,一旦逮着机会,不把你撕碎了哪能解人家心头直恨?   “有什么话我们去锦绣园再说吧,这里毕竟不方便。”郭美丽笑着说道。   郭美丽来贺家的次数不多,但是贺老爷子倒是很喜欢这个精明干练的人,尽管贺家还轮不到他说话,但在这种场合下也就只有他最合适提出这个建议了。   周锡第一个蹦起来双手赞成,急吼吼地笑着说道:“这个地方太憋屈了,都来了半天了连根烟也没敢点,赶紧地,大伙散了吧,咱们锦绣园见。”   刘宇浩征询的看了看贺旭东,只见贺二哥笑着点点头说道:“那咱们就去老四的锦绣园吧,后天我就要走了,心里有点舍不得呢。”   不止是锦绣园,贺旭东现在所有的产业都划到郭美丽的名下了,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真正的锦绣园主事人是刘宇浩而不是郭美丽。   “后天就走?”刘宇浩愣了愣问道。   贺旭东微微笑着颔首说:“要不是你和嘉怡的事出的太突然,我上个星期就该过去了。”   刘宇浩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和贺旭东最初认识的时候都是那种快意恩仇的大男人,可这半年多以来贺旭东却把锋芒毕露的“刀”收起来了。   可自己却恰恰相反,不仅越来越犀利,而且还有种愈演愈烈的趋势,看来,以后是要学习一下二哥的内敛了,否则真的要像老师说得那样一旦出事,跟着自己吃饭的那上万人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走吧,走吧,别在这聒噪了,去了锦绣园有的是时间打屁聊天。”周锡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急着催促着大家。   刘宇浩白了一眼周锡说道:“要走你就走呗,谁又没拦着你。”说罢转身抿了抿嘴怀着不安的心笑笑道:“璐梅姐,好久不见了。”   “是啊,好久没见了,对了宇浩,你买的那山顶私家别墅已经装修好了,什么时候有空了个给我打电话,我也好带你去看看。”   李璐梅的脸色还算正常,但刘宇浩却能看得出她眼中的幽怨和无奈,但是这房间里有那么多人,他实在不能有别的亲昵表示,只能装作很淡定的模样,但一颗心早就飞到自己和李璐梅那个温柔窝去了。   其实李璐梅又何尝不是满心惆怅呢,在外人面前,她李璐梅是彭易阳的妻子,哪怕是名存实亡的那种,李璐梅也必须要把彭家和李家的面子保住了,哪怕有一天大家都看到彭易阳头顶戴着绿油油的王八帽李璐梅也要忍着继续当那只鸵鸟。   不过在这间房里还是有人多少知道一点李璐梅和刘宇浩之间的暧昧的,但那是人家的事,大家都是“有面子的人”,就算有一天真的看见了也会装作不知道的。   刘宇浩本来今天是没打算过要去锦绣园的,但一是因为贺二哥马上就要离京赴任了,二是秦卫先和军子正在锦绣园等着跟刘宇浩汇报这段时间整合戴丽得珠宝的情况,斟酌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唯一的遗憾就是李璐梅接到一个电话必须要回公司去,这让刘宇浩郁闷不已。   不过临走之前李璐梅偷偷去了趟厕所给刘宇浩发来了一条短信约好了晚上一起回家,这让刘宇浩释然了很多,心道:“不就是几个小时的工夫嘛,眨眨眼不就过去了嘛。”   周锡是最没心没肺的,第一个和郭美丽驾着车冲出了贺老爷子的住所,那架势像是听了大灰狼吃小白兔的小朋友一样,老在担心屁股后有人追一样。   “我要坐你的车子。”刘宇浩刚发动汽车就听到贺嘉怡脆生生的说话声。   刘宇浩挠挠头偷瞥了一眼刚坐进车里的贺旭东,跟做贼样的嘿嘿一笑道:“你刚回来二哥就要走了,还是去坐他的车吧。”   贺嘉怡淡淡的摇摇头说:“你是不是心虚了?”   “啊?没有,哪能呢!得,你上车吧……”   “哼,我看就是呢,要不然怎么会老躲着我呢?”   刘宇浩无语的摇摇头,贺嘉怡这小妮子实在太黏人了,以前看她那冷冰冰的样子,刘宇浩还曾经怀疑过她是不是有性冷淡的趋向,现在想想不禁觉得好笑,那时候是不是脑袋出了毛病才会有这样的怀疑。   第0418章 戴丽得出事了【上】   刘宇浩开的车子还是周锡送给他的那辆悍马,前段时间他人虽然没在京城,却把车钥匙放在郭美丽那里,由郭美丽负责隔一段时间帮他开出去溜溜。   要知道,汽车这种大玩具是不能长时间放在那里不开的,且不说时间久了缸壁会产生锈迹,就是油箱里的汽油也会随着温度的变化而蒸发,在输油管里结成一层厚厚的油膜,这种油膜对发动机的损伤是非常大的。   “咦,那家珠宝店门口聚了好多人呢!”   刘宇浩正要把车子拐上往怀柔的高架桥贺嘉怡忽然指着窗外不远处一家珠宝店说道,刘宇浩抽空瞟了一眼愣了,那不是哥们自己的珠宝店戴丽得珠宝嘛,这是怎么了?   “你干嘛?”贺嘉怡见刘宇浩把车靠路边停了下来歪着脑袋问道。   刘宇浩笑着说:“咱们家的珠宝店出了事你好像很高兴嘛。”   “谁跟你是一家,大坏蛋……”   贺嘉怡最开始没明白刘宇浩话中的意思还怔了怔,不过这小妮子聪明得紧,看了眼珠宝店的名字马上就知道刘宇浩在说什么了,俏脸攸然一红立即丢给刘宇浩一对大卫生球。   不过贺嘉怡心里还是甜丝丝的,虽然刘宇浩今天提都没提要和爷爷说她们之间的事,但小妮子知道,这不过是迟早的事,所以也就默认了刘宇浩的说法,乖乖的跟着下车了。   要是搁在平时,未来老板娘跟在老板屁股后面进自己家的店铺本来应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可今天却难了,刘宇浩挤了半天愣是没挤进去,在人群外面直打转。   还是贺嘉怡聪明,见身边有一个中年妇女搁那看热闹就上前笑着问道:“请问,你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吗?我有件首饰在店里还没取出来呢。”   那中年妇女见这么漂亮的妮子笑着跟自己说话脸上的笑容也堆了起来:“妹子,今天你怕是拿不到你的首饰了,喏,里面有人闹事呢。”   “闹事?有什么好闹的?”刘宇浩就奇了,也没注意用词忍不住问。   那中年妇女见是一个毛头小伙子大咧咧的在跟自己说话气就不打一处来,瘪了瘪嘴不屑的哼了一声道:“管得着嘛你,你以为你是美国总统兼国会啊!”   “呃……”   刘宇浩被顶到南墙上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中腹诽道:“靠,不会是更年期提前了吧,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大姐,您这身衣裳真漂亮,对了,究竟里面发生了什么?”   刘宇浩吃了瘪贺嘉怡倒不情愿了,但为了弄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围在戴丽得珠宝门口,小妮子打了个茬又把话题引了回来。   那中年妇女见小妮子夸自己得意的挺了挺垮得像热水袋样的奶翘着嘴说道:“这个地方卖假货,被人家买家发现了,这不,人家找上门不依了。”临了,那妇女还啐了一口加上一句:“真是活该!”   贺嘉怡眼角含笑的看了眼面色青灰的刘宇浩也不说话,那妇女倒是来劲了,拉着贺嘉怡又说道:“妹子,你要买大姐这样的衣裳吗?今儿个这是进不去了,干脆大姐带你去买衣裳的地方看看?”   贺嘉怡哪见过这种泼辣的女子,小脸霎时变得惨白,慌忙摆手说道:“不了大姐,我,我还是等会再看吧。”   “切,还是明儿个请早吧您……”   那中年妇女瘪了下嘴迅速的往嘴巴里塞了一颗瓜子又熟练的吐出皮悻悻的摇头走了。   贺嘉怡见妇女走远了才恨恨的瞪了刘宇浩一眼,说:“都怪你……”   刘宇浩这会哪笑得出来,摇摇头说道:“没想到你还有这一套?以前都没看出来。”   贺嘉怡正要出口反驳,可刘宇浩却哧溜一下跑了出去,把贺嘉怡一个人丢在了那里,恨得贺嘉怡连连跺脚道:“坏蛋,大坏蛋!”。   “喂,让让,麻烦让让,别把垃圾蹭到您身上了……”   等贺嘉怡再见到刘宇浩出现的时候惊得说不出话来了,也不知道刘宇浩刚才去了哪,反正人家刘同学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个装满垃圾的大朔胶带在人群里穿梭着,那大朔胶带里面的垃圾还顺着袋口往外溢着让人作呕的水。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拿这些东西干什么?”贺嘉怡掩着口鼻厌恶的退了一步说。   刘宇浩狡黠的挤了挤眼睛小声说道:“不这样我们进得去么?跟紧点,别一会又进不去了。”   说完刘宇浩又举着那大朔胶带喊道:“喂,让让,麻烦让让,别把垃圾蹭到您身上了……”   还别说,这一招真管用,把阵阵的恶臭没让刘宇浩费什么劲就在人群中分开了一条道,原本被围得水泄不通的戴丽得珠宝大门很快就被让出来了。   “喂,你干嘛的你?没见到咱哥们在这办事了嘛?”   刘宇浩刚把垃圾放下和贺嘉怡进到戴丽得珠宝店铺里迎面就来了一个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年轻小伙子恶狠狠的盯着他们问道。   “来这当然是买东西了,难不成吃饭啊?”刘宇浩淡淡扫了一眼那个年轻人说道。   那年轻人得意洋洋的说道:“吃饭,你他娘想得倒美,快点滚出去,别妨碍老子做事。”   刘宇浩皱了皱眉头淡淡的道:“你是老板么?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老板?老板算个求,老子是老板他爹!”   又一个打扮得奇形怪状的非主流半大小孩蹦了出来叫嚣着正要推搡刘宇浩突然看到了后面跟着进门的贺嘉怡不禁一脸惊愕,“哎哟,这小妞长得不耐,陪哥几个玩会吧!”   刘宇浩眼眸中飞快地掠过一丝阴冷的神色,淡淡的说道:“你敢再说一句老子就敢打到你爹妈都不认识你信不信?”   可能是刘宇浩刚才那眼神实在太冷了,那个非主流愣了愣张着嘴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吭哧了半晌才大叫道:“反了你了,看老子今天怎么修理你。”说着就朝刘宇浩冲了上来。   刘宇浩嘴角露出一丝冰冷彻骨的笑,这三脚猫的功夫他怎么可能放在眼里,还没等那非主流的手碰到自己,刘宇浩肩一沉,抬手、扣腕、往下一拉,一串的动作就已经完成了。   “哎哟,疼死了,疼死我了……”   可怜的非主流小弟在一瞬间就变成了肥猪尿流,躺在地上张着大嘴把那些口水哈喇子什么的全都吐了出来。   “朋友,混哪条道上的?报个名也让我黑子哥心里有个数。”   刘宇浩这边一闹开,里面立刻就出来了几个彪形大汉,其中走在最前面的那个自报家门的男子好像叫什么黑子哥。   “我哪条道上的都不是,就是看着你们这样闹心里不舒服。”刘宇浩淡淡的瞥了一眼那个男子,穿得倒是人五人六的,长相也不赖,不过就是人的面相太阴了。   黑子见状冷冷一笑,说道:“那兄弟你是想来淌这趟浑水喽?”   刘宇浩心里觉得可笑,摇了摇头说道:“你说是就算是吧。”   这会子功夫戴丽得这家门店的经理也早出来了,本以为来的是自己的帮手或是可以解决问题的人,哪知道出来一看才发现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而且身体还显得有点单薄。   皱了皱眉头,那经理陪着笑走上前说道:“小伙子,你的好意我们戴丽得心领了,你还是赶紧走吧,他们都是不讲理的人,说是说不过的。”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不碍事,我既然敢进来就不怕他们,你是这里的经理吗?”   那经理为难的看了眼黑子,又转身拉了拉刘宇浩的衣袖压低声音说道:“快走吧小伙子,今天你这个情我吴兵狄记下了,改日你再来店里让我好好谢谢你。”   刘宇浩乐了,笑着摆摆手心说:“这世上有看着自己家的店出了事转身就跑的老板嘛。”不过自己的身份现在他还不想透露,瞥了眼那个黑子后刘宇浩问道:“吴经理,他们究竟为什么会在店里闹事?报警了吗?”   得,遇到个较真的祖宗,吴兵狄苦笑着摇摇头说道:“这些人前几天在我们这里买了一个翡翠观音挂件,今天回来非要说那挂件是B货,闹着要我们赔他十万块,警倒是报了,可半天也没见人来。”   刘宇浩一愣,随即想明白了,这是明着来讹钱的啊,恐怕这个黑子和有些警察也是熟人,所以人家警察那边一听说干脆就拖着时间,等黑子这边解决的差不多了才能来呢。   “你把他拿来的那块翡翠观音挂件拿给我看看。”刘宇浩笑着和吴兵狄说道。   吴兵狄作难了,哭笑不得的说道:“那挂件还在他们手里呢。”   刘宇浩点点头心里有了主意,转身淡淡一笑说道:“黑子是吧,这件事你想怎么解决呢?”   黑子皱了皱眉头,一双眼睛带着锐利的目光看向刘宇浩,迟疑了一会才说道:“很简单,就是赔钱,给了钱我们就走人。”   第0419章 戴丽得出事了【下】   一般来说,只要是打开门做生意的人都怕这种地痞无赖,招惹到这种人就是一个噩梦的开始,你报警?好哇,人家又不打人又不砸店,警察来了又能怎么样呢?好吧,等警察走了以后人家又回来了,你总不能整天让警察守在你的店门口给你当门神吧。   所以吴兵狄一听黑子那话连忙抢在刘宇浩前面说道:“黑子哥,等我给沈经理汇报过后一定会按您的要求给你退赔这样还不行嘛。”   刘宇浩伸手拦了一下,说道:“我还没有看到那翡翠挂件,总不能什么话都是你一个人说吧。”   吴兵狄火了,恨恨的看着刘宇浩说道:“小兄弟,这里没你的事,你能不能安静一会。”   “你们拿得是他的钱怎么能说没他的事呢?”贺嘉怡实在看不下去了抿着粉嘟嘟的小嘴忿忿地说道。   黑子和吴兵狄都愣住了,困惑的看了眼刘宇浩,又把征询的目光投向贺嘉怡。   刘宇浩见这下是想瞒也瞒不住了无奈的苦笑一下捏了捏贺嘉怡的小手说道:“黑子,我就是戴丽得的老板刘宇浩,这件事我必须要弄清楚。”   黑子不知道刘宇浩是谁,但吴兵狄心里清楚的很啊,见刘宇浩亮出了身份犹如见到救星般脸上露出了希望:“老板,一点小事我已经和沈经理报告了,没想到您亲自到这里来,我,我……”   刘宇浩摆摆手笑道:“我只是恰好路过,沈国没有给我打电话。”说罢又对黑子说道:“我能先看看你说的那观音挂件吗?”   “给他!”   虽然黑子还有点不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大概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真的是这家珠宝公司的老板,靠,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刘宇浩并没有先去接黑子手下递过来的挂件,而是蹲下身把那个已经变成了肥猪尿流的年轻人拍了拍,冷冷笑道:“好了,别装了,胳膊已经接上了。”   可别小看了刘宇浩露的这一手,原本黑子身边还有两个不服气的人,这会都傻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   在场的人当中也就是吴兵狄什么都不懂,剩下的那些可都是整天在外面海吃胡混的主,虽说没吃过猪肉,但都见过猪跑哇。   人家刘宇浩刚才接骨的那一招可不是假的,自己再练上十年估计也到不了那种地步,这样一个坐拥十数亿家财又身怀绝技的年轻人是好惹的么?看来,今天的麻烦海了去了。   “吴经理,这块翡翠的确是我们店里卖出去的吗?”   在那些小混混发愣的当口刘宇浩就已经看罢了那块翡翠观音挂件了,的确和黑子他们说的那样,刘宇浩现在手里拿得是一块B货翡翠。   翡翠挂件染色往往是整体染色,整块料都带有染色特征,而被刘宇浩拿在手中的翡翠挂件,颜色不是翠绿色,而是灰绿或蓝绿,颜色呈点状、条带状分布,犹如色根一般,稍有疏忽,很容易被误认为是原生飘蓝花翡翠,这是典型的造假表现。   “呃,老板……”   吴兵狄一脸的尴尬,说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那是打了自己的脸,不说吧,这可是大老板呀,弄不好饭碗就要丢掉。   能在戴丽得这种珠宝公司的门店里做经理吴兵狄是非常满意的,不仅年底有双薪,而且每个月都有花红拿,这一年下来生意再不好经理还是有三四十万收入的,要是万一失业了,那可是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工作了。   刘宇浩摇摇头长叹一声,心说:“看过吴兵狄脸上的表情后还需要再问吗?看来没这个必要了吧,不用说,黑子这块翡翠观音挂件就是在自己的店里买的,人家不是来故意找茬冤枉戴丽得的。”   “黑子,这家珠宝公司我也……呃,这是五十万,你拿去给你那个兄弟看病,剩下的就当作戴丽得赔给你的钱吧。”   刘宇浩原本还想解释一下自己是才接手戴丽得珠宝的,但一想又把话给咽了回去,用得着解释吗?卖了假货就得给人赔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人家是消费者,哪管的着你以前的老板是谁,人家认的是你这个品牌,是你的店铺。   黑子一众人都愣了,五十万!这老板真赔呀?来之前黑子和大伙商量的手段都还没拿出来呢,没想到事情竟然解决的这么顺利,别不是有诈吧?   刘宇浩摸了摸鼻子淡淡笑着道:“这块翡翠是注了胶的B货,赔给你钱是应该的,你就放心拿着吧,以后你如果再在我戴丽得买到这种B货,我就给你赔一千万。”   “刘,刘老板,这怎么好意思呢。”   黑子也不是第一天在外面混了,见过的人形形色色不知道有多少种,但像刘宇浩这样敢自己砸自己生意的人他是第一次遇到,情急之下这黑子居然连完整话都说不好了。   刘宇浩拍了拍黑子的肩膀,笑着说道:“以后有什么事你也可以来找我,在外面混迟早是要还的,男人嘛,还是要找一份正经事做才好。”   黑子老脸一红不好意思的嘿嘿憨笑了几下,被一个比自己年纪小很多的人教训,这个滋味可有点不好受,但人家一下子给了自己五十万,哎,看在钱的份上还是忍一下吧!   “咳,咳咳……”   贺嘉怡咳嗽了几声小脸涨得通红,在她看来,刘宇浩现在那个模样实在是太滑稽了,她可是拼命的咬着唇不让自己没笑出声来的。   “好了,吴经理,把黑子送出去以后你到办公室来,我有话跟你说。”   刘宇浩和黑子说话的时候是带着微微的笑意的,但和吴兵狄就没有必要客气了,虽然卖B货是很多珠宝公司都做的潜规,但以后这种风气刘宇浩是不允许再出现在自己的珠宝公司里,看来,接手戴丽得的第一把火要从吴兵狄身上烧起了。   “你怎么一眼就能发现这个翡翠挂件是B货?”   到了办公室没有外人贺嘉怡实在忍不住内心的好奇了,把那块翡翠放在手边看来看去怎么也看不出名堂,只好求教刘宇浩了。   刘宇浩笑笑说道:“我是看习惯了所以不用工具,没经验的人可以拿强光手电,翡翠在透射光下,用放大镜观察内部铁染现象,深色缅甸翡翠往往存在铁染,我们行业上叫猫水。如果是真的翡翠则有色部位透明度往往要高于无色部位,光泽明亮,圆润,敲击声音清脆,似金属声音,反观表面可以见到‘橘皮纹’,紫外荧光灯下显示惰性。可你手上拿的尽管可以显示较好的光泽和清脆的声音,但内部结构松散,矿物颗粒粗大,用放大镜观察,表面会出现B货特有的酸蚀纹结构,且在紫外灯下会发出明显荧光。特别是像这块翡翠观音挂件,已经经过了酸腐蚀、并用树脂胶结则边界不明显,人工处理后,晶体排列受到破坏其纤维状失去方向,排列就会显得杂乱无章。”   贺嘉怡撅撅小嘴说道:“太复杂了,我听不大明白呢。”   汗一个,刘宇浩咧咧嘴,其实有很多东西他也是从书本上学来的,真正自己操作这也是第一次,好在他有八锦异能可以辨别真伪,否则要是在吴兵狄面前丢了人那就要闹笑话了,一个连翡翠都不懂的人能做他们的老板么。   其实还有很多行业内的黑幕刘宇浩都没告诉贺嘉怡呢,很多珠宝公司根据用途选择种水差有黑点,脏,颗粒粗但是色比较好的翡翠中下等料浸泡于强盐酸,改变翡翠的透明度。   然后再经过热处理以后,使黄色、棕色、褐色的翡翠转变成鲜艳的红色,大大提高翡翠的价值,仅是那样还不够,他们还会利用一些物理发光设备轰击翡翠改变其粒子结构使原本颜色较浅的翡翠颜色更加亮丽,鲜艳。   最后,再给翡翠用荧光粉洗底,镀上一层葱翠诱人的膜,这样即不损伤翡翠的翠性和色根又能使水头比原来出色很多,转手一卖就能爆出比原来高十倍甚至百倍千倍的价格。   “老,老板!”   吴兵狄把黑子几个人送走了,但一直站在办公室门外却不敢进来,最后还是被门店上的一个小丫头催得急眼了才捏捏诺诺的推开门。   刘宇浩面沉如水,阴着脸说道:“吴经理,我们店里还有多少像刚才那样的翡翠制品。”   吴兵狄迟疑了一下说道:“三分之一,不,基本上有一半都是那样的。”   一开始吴兵狄还想瞒一下刘宇浩,毕竟门店的销售是有提成的,B货卖得越多利润就越高,自己的薪水也就会水涨船高,但当他的目光和刘宇浩满是阴霾的神色碰到一起时,最后一丝想说谎的勇气也彻底没了。   刘宇浩皱了皱眉头,这种行业规则实在是太可恶了,这样昧着良心去欺骗消费者赚取钱财,就算以后在月儿基金里投再多的钱他心里也过不去啊。   第0420章 甩手掌柜   咬了咬牙,刘宇浩神色坚毅的站起来说道:“告诉沈国,全国三百二十一间门店从现在开始不许再销售这种翡翠,全部集中销毁,一件不留。”   “啊!”吴兵狄傻眼了,忙不迭的摆手说道:“老板,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怕店里剩下的存货最多只能支撑一个星期的时间,一个星期以后,我们有可能会面临无货可卖的境地呀。”   刘宇浩笑着摆手说道:“翡翠明料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公司自有公司的办法,上个月的平洲翡翠公盘竞来的毛料足够支撑三个月以上的销售。”   “那就好,那就好……”   尽管吴兵狄笑着点头,可心里却是失望极了,要知道,以前钱光粮掌管戴丽得的时候门市经理是有权自己购进一些低端翡翠明料的。   这些明料买进以后门市经理可以自行找人加工,也可以送到公司的玉石加工厂制成各种翡翠成品,而这些成品的销售以后会有将近一半的钱落入经理们的口袋。   但吴兵狄发现,以后这个福利看来是再不可能有了,一个老板一种行事作派,新老板是绝对不会再允许他们中饱私囊的了。   吴兵狄正要转身去通知店员把那些B货翡翠收起来刘宇浩忽然满脸严肃的说道:“吴兵狄,你记清楚了,我说的是一件不留,另外,刚才我替你赔给黑子的五十万从你们店这个月的销售业绩里面扣除。”   “呃,是的老板,我记下了。”   出了办公室的门吴兵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心说:“靠,这个老板太诡异了吧,他怎么知道我想把一部分B货翡翠藏起来的!了不得,这种事以后还是不要冒险了。”   如果吴兵狄知道其实他刚才心里想的一切都已经被刘宇浩“看”到了的话,不知道他会不会疯掉,吴兵狄都没动脑子想一想,刘宇浩可能不去了解一个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混的经理么。   在他还没进门之前刘宇浩就已经用异能感觉到了他的存在,就是那个时候,刘宇浩同时也开启了天眼,作为一家公司的老板如果连下属心里在想什么他都不知道,那他也混的太失败了,这个吴兵狄手里可是攥着自己的好几千万呢。   把珠宝店的事情解决以后刘宇浩越想越不安,他都有扎上翅膀直接飞到锦绣园的心思了。   “秦大哥,军子!”   “宇浩兄弟,你可算回来了,吓死老哥了。”见到刘宇浩从外面进来,秦卫先的眼中溢出了几滴浑浊的眼泪,秦卫先的这些泪水和毛周的一样,都是发自他们的内心。   “牲口……”   军子咬了下唇一拳擂了过来,看似很疾,但是最后落在刘宇浩身上却像搔痒一样没什么感觉。   兄弟三人见面自然是秦卫先拉着刘宇浩问长问短军子在一旁倾听,刘宇浩说的非常简单,那些让他都感到后怕的事情当然不会讲给别人听。   但军子却在紧紧攥着拳头,指尖都掐进了肉里,刘宇浩说的每一句话在军子来说都有一种感同身受的味道。   “好了秦大哥,不说我的事了,咱们的公司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也讲给我听听吧。”   刘宇浩刚才把自己在城内遇到的事说了一遍,而且也顺带着把自己的决定和想法告诉了秦卫先,不过他还需要把总体的情况了解以后才能发表最后的意见。   秦卫先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有这个老哥做戴丽得珠宝的总经理刘宇浩能省下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办自己想办的事,而沈国那货还是很上道的,刘宇浩决定让他继续帮着秦卫先管理门市。   军子则不同了,刘宇浩从来都没想过要把军子一直绑在自己的战船上,军子要有他自己的事业,刘宇浩还是认为等戴丽得这边稳定了以后让军子去和自己大哥合伙闯荡一番。   虽然刘宇浩已经接手了贺旭东的全部产业,但那只是单纯的代管,毕竟钱还是要分开结算的,所以刘宇浩今天来锦绣园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把事情跟郭美丽交待清楚。   郭美丽是个聪明人,而且他已经跟了二哥很多年了,对于贺旭东在商业上的动向他是最清楚的,也是最合适的经营人选,在和贺旭东商量征得二哥同意了以后,刘宇浩这个甩手掌柜就当得高枕无忧了。   “……情况就是这样的,宇浩兄弟,你看你还有别的办法没有。”   介绍完他们自己掌握的戴丽得珠宝的一些问题和基本情况后,秦卫先不无忧虑的看着刘宇浩,虽然戴丽得是他赌石赢回来的,但有一个很棘手的问题却摆在了眼前,那就是钱光粮竟然很无耻地带走了许多在戴丽得工作了十余年的玉雕工人。   一家珠宝公司没有了自己的玉雕师还想延续品牌那简直是痴人说梦话,秦卫先非常担心因为这个原因把这家公司给拖垮了,那他的罪过就大了去了。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秦大哥还记得在平洲认识的那个解谦吗?”   “倒是有印象,但我和他们接触的不多,所以彼此之间不是很了解。”   秦卫先说了个大实话,就算是刘宇浩拥有八锦异能之术现在又开了天眼,他也没想到自己去参加一次公盘竟然能赢回来一家珠宝公司啊,更何况是秦卫先了,当时在平洲那种情况,谁有心思去了解别人是做什么的?   刘宇浩屏息沉眉,想了一会说道:“秦大哥,这件事还要麻烦你亲自跑一趟,解谦有一家自己的玉石加工厂,而且他的工人都是有着十五年经验以上的老师傅,咱们可以和他以合作或者干脆收购的形式商量,怎么对戴丽得今后的发展有利就怎么来,具体怎么谈都由你来做主。”   秦卫先一愣,笑道:“那兄弟你准备做什么?”   “我?我就做我的闲散神仙呗!”刘宇浩哈哈一笑说道。   秦卫先笑骂道:“你小子是把老哥我当奴才使唤了吧,小心你嫂子和你侄儿找到你家去。”   “这我可不敢,我还惦着吃嫂子炒的菜呢。”刘宇浩连忙摆手笑着解释。   军子见刘宇浩把事情都安排了心里一阵茫然,“我呢,我做什么?”   刘宇浩笑笑说道:“你是最忙的,咱们从平洲带回来的毛料都到位了吧?”   秦卫先插言说道:“钱光粮以前的毛料仓库我没用了,现在那些毛料和戴丽得珠宝在公盘上竞标回来的一共四千多块翡翠原石都暂时放在锦绣园里。”   刘宇浩点点头,心里暗自赞赏秦卫先为人处事的谨慎,毕竟那些毛料很少有不能赌涨的,一旦被别有用心的人弄了去,那就不是损失一些钱的问题了,说不定会有人怀疑到自己的头上呢。   “军子,你这段时间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赶紧召集解石师傅把那些毛料都解开,还有就是把我赢苏巴昂土司的那两百块老坑种料子单独离下来,我有大用场。”   军子点点头说道:“这几天我一直住在锦绣园,这里的左师傅是个大好人。”   刘宇浩呵呵一笑说道:“四千多块毛料你就是累死左师傅和任师傅他们也不可能解得完呀,咱公司不还有一部分赌石专家和解石师傅嘛,把他们都召集起来,争取在二十天之内把毛料都解开吧。”   三人又仔细研究了一些重点需要每个人注意的事,因为秦卫先是个急性子,他非要连夜敢去找解谦,所以刘宇浩只好答应暂时去戴丽得“坐班”几天,等秦卫先回来以后再把位置还给他了。   “两年,两年以后我要戴丽得成为天底下数一数二的珠宝集团。”   刘宇浩神情激动,桌子上六只男人的大手紧紧的握在一起,这也预示着从今天开始,这三个人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了。   吃晚饭的时候没有秦卫先在场,大家又都懒得和周锡斗嘴,这可把那吃货憋坏了,一个劲的打趣刘宇浩是全天下最懒的甩手掌柜。   刘宇浩全然不理会周锡的挑衅,只是笑着和贺旭东低声私语,以后再想每天见到二哥是不可能了,就算贺旭东再回京城也是为了工作而奔波。   每个人心里都很明白,兄弟之间整天相聚的时光从这顿饭以后怕是就要逐渐减少了,所以大家都很珍惜这次机会,只要心里想到的都把它说了出来。   ……   “冤家,你要是不在了我还怎么活下去……呜呜呜……”   贺嘉怡自然不需要刘宇浩亲自送,有二哥在刘宇浩还是很君子的,不过当刘宇浩掏出钥匙打开了那扇自己和李璐梅爱巢的门后,立刻就有一团柔腻便扑了上来挂在他的脖子上开始哭诉。   刘宇浩呢喃的柔声道:“我只要想到还有你在等着我,哪怕是爬,我也会爬回来的。”   “骗子,大骗子……”李璐梅再也无法控制心中的那份情感,本能的反应让她心跳加速、脸若朝霞、体温升高、呼吸也更加急促了。   第0421章 给帽子刷绿漆   有刘宇浩在身边的时候李璐梅就变回了孩子般一样喜欢嬉闹,时而要刘宇浩背着她在从房间走到客厅,转而又非要缠着让自己心爱的人儿抱着自己再从客厅回到卧室。   “老公,我要你抱我去洗澡。”   虽然刘宇浩一直都认为自己和李璐梅现在都是老夫老妻的了,可李璐梅最喜欢的是刘宇浩叫她老婆,而且是不停的一遍一遍地叫到她睡着为止。   刘宇浩怔了怔,不禁一阵口干舌燥,只见李璐梅她咬丰润饱满的下唇,略带薄羞和幸福的双眼风情万种,眼波欲流。   李璐梅娇嗔的说道:“呆子,瞎看什么呢!”可柔柔地眸中满是甜蜜的笑意,就像荡起涟漪的花瓣飘落在水中,活色生香娇艳极了。   刘宇浩咽了口唾沫想让自己发紧的嗓子湿润一些,“我这些天不在家你有没有想我?”   “想,你呢?”李璐梅凝视着刘宇浩的眼睛反问。   刘宇浩拉起李璐梅白皙修长的手在怀中轻轻摩挲,笑了笑说道:“我也想呀,白天想,晚上想,醒着的时候一直在想,就算睡着了也还在想。”   李璐梅嗤声一笑,说道:“睡着了怎么想人家,骗子,大骗子……”   “宇浩,谢谢你!”   “谢我?谢我什么?”   “你是个坚强的男人,有你在身边的日子,我觉得很踏实……”   刘宇浩把嘴唇小心翼翼地接触到李璐梅的粉唇上,一片温润和柔软,还有淡淡的香味,这个香味不是化妆品的味道,也不是香水的味道,而是来自嘴齿的香味。   李璐梅眼角挂着泪拼命迎合,两人互相吸吮着,搅动着,时间在这一刻停止的走动,世界因为这个深深的吻而突然间凝滞。   “呜呜……”李璐梅的小嘴被堵住了很长的时间,然后变成了嘤咛般的娇喘:“坏蛋!骗子!你又欺负我,上辈子你没欺负够,这辈子又来整天折磨我……”   刘宇浩刮了一下李璐梅的鼻子笑道:“你不是说要洗澡吗,怎么黏在人身上了。”   “谁黏你了,自作多情!”李璐梅皱了皱鼻子做个鬼脸嗔怪道。“人家现在就去换鞋子的。”   拖鞋就在门边上,李璐梅弯腰的时候睡裙不堪遮蔽,刘宇浩看见两瓣弹性极佳的白的肌肤时,不知道怎么搞的想起了一部老电影里一个场景。   那部电影叫《兵临城下》,里面有一个叫瓦西里的阻击手,电影的内容刘宇浩已经记的不太清楚了,倒是清晰的记的女主角和男主角在沉睡的人群中间偷换时,镜头里给出的一对形状和颜色都堪称上品的臀部。   屋子里开着空调,嗡嗡地声音忽隐忽现,露出半个白玉雕琢一般地身子地李璐梅依偎在那人地身边沉默不语,一只手无意识地在男人地胸口滑动。   这个状态保持了有半个小时了,刘宇浩依然没有进一步动作地意思,似乎根本没在意到身边这个走到哪里都是万人瞩目地女人地存在,一双深邃地眼睛注视着前方地空气。   “彭易阳现在怎么样了?”刘宇浩终于说话了,但声音显得比平日格外空洞一些。   李璐梅坐起身子想要说话,突然发现被单滑落了下来,胸前的两点嫣红春光乍现在刘宇浩眼前,赶忙拉起被单后,李璐梅才扬着绯红的小脸说道:“怎么想起那个人了?”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彭易阳这个人其实并没有坏到不可救药的地步,只是他跟着薛浩然实在是太愚蠢了。”   李璐梅不满的瘪瘪嘴说道:“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个人这么坏呢?”   “我怎么坏了,我可是天下最好最好的好人了。”刘宇浩笑着说道。   李璐梅把剥好的一颗杏仁放进刘宇浩口中拍拍手娇嗔道:“你觉得这世上还有比你更坏的人吗?送给人家一顶绿油油的帽子不说,后来还把他吓傻了,这还不够坏蛋的资格?”   “呃!”刘宇浩老脸一红被呛得说不出话来了,吭哧吭哧半晌后目光突然变得狰狞起来。   李璐梅吓得连忙往床后躲,摆着手说道:“不行,今天不行了,你都已经要了三回了,再弄一次人家明天就上不成班了……呜呜……”   心中一动,刘宇浩笑笑腹诽道:“推到就推到吧,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哥们就是要往彭易阳那帽子上再多刷几层绿漆,嘿嘿……”   “呀,你走错了,是那条路,不是这里……”   被滋润了整晚的李璐梅的粉颊就像盛开的花儿一样鲜艳,女人一旦被开发以后就会食髓知味这句话一点没错,现在只要看看李璐梅的脸就能知道什么是最好的诠释了。   刘宇浩挠挠头说道:“一会这一会那的,我们到底要走哪条路啊?”   李璐梅狡黠一笑说道:“喏,我只负责带一次路,你可要记清楚了,万一以后你回家摸不着门了可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得,还是你来开车吧,我实在是被搅晕了。”   刘宇浩把悍马停到路边怒气冲冲的从驾驶位上跳了下来,嘴里还不停咕囔着:“周锡那吃货请的是什么破设计师,到处的路都修的一模一样,这让别人怎么认自己的家在哪啊。”   “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笨?这样的设计才更有迷惑性呢,否则这么大一块地方请多少保安都不管用啊。”   李璐梅不愿意了,这私家山顶别墅可是她花了两年多的心血才建造好的,被刘宇浩说的一无是处她怎么能高兴得起来,这不,李璐梅鼓着腮帮子眼眶蒙起了一层水雾呢。   刘宇浩见李璐梅真的生气了也不再敢说什么了,嘿嘿憨笑一声道:“好吧,我尽量,希望我能一次就记住回家的路。”   李璐梅撅着嘴恨恨地说道:“你记得住或是记不住关我什么事,你那房子里有我的份吗?亏人家那么幸苦的帮你装修,一点情都不领,气死我啦……”   好在刘宇浩现在脸皮够厚,也不理李璐梅是否还在生气自顾讲起了笑话。   有一位丈夫放下杂志看看太太说:我刚晓得。南非的女人在每次的房事完毕之后都会给先生八块钱,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能错过?明天我就去南非。   太太叫道:我也要去。   先生疑惑的问道:你去干什么。   太太撇撇嘴说:我去看看你一个月只赚十六块怎么活下去。   “噗哧……你们这些男人整天就想着那些事,没有一个是正经的。”   刘宇浩的笑话虽然是很老的故事,但在李璐梅这里还是很管用的,笑话刚一讲完李璐梅就破涕为笑了,粉拳像雨点般轻轻的落在刘宇浩身上。   在李璐梅的指引下刘宇浩这次很快就找到了属于自己那间别墅的专用通道,还没进到别墅刘宇浩就已经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了。   “不是说这间别墅只有两栋主建筑吗,怎么会有三栋?”   李璐梅笑笑说道:“你在外面到处拈花惹草,我要给你专门修一栋房子好帮你安排女人啊。”   “什么!”刘宇浩愣了愣瞪着眼睛看着李璐梅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道:“不会是我和贺嘉怡的事被她发现了什么端异吧?”   第0422章 桃花运也要命   尽管刘宇浩打心里是非常乐意和贺嘉怡生活在一起的,但是真的要让他亲口告诉李璐梅这个事实他却没有勇气了。   用屁股想都知道,李璐梅和贺嘉怡原本就是闺蜜,当一个男人和另一个女人上了床后再告诉那女人:“我要娶你的好朋友。”   刘宇浩摇摇头,他觉得一个男人能说出那样的话实在是太无耻了,可很悲剧的是,他恐怕很快就要做那个男人了。   咦?哥们是无耻吗?不是,一定不是,哥们那叫心中有爱,嘿嘿,驭妇之术可是一门高深的学问,怎么能和无耻搭上边呢。   心里胡乱想着心事刘宇浩不知不觉的就跟在李璐梅后面进了别墅了,经过一段时间的装修,房子基本上已经可以住人了,但还是有三三两两的工人在里面忙碌着。   李璐梅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说道:“快进去看看满不满意。”   刘宇浩笑着点头,可目光却落在最左边的一栋建筑上,“这栋房子是做什么用的,为什么没看见外面有窗户?”   李璐梅剜了他一眼笑道:“想知道是做什么用的自己去看看不就行了。”   刘宇浩点点头,从容的朝那栋让他非常疑惑的房子走了过去,正想推开房门刘宇浩却又把脚步停了下来,心说:“哥们想看房子里面有什么还用得着亲自进去嘛,放着别人不知道的异能不用岂不是浪费?”   打定主意,刘宇浩把异能悄悄的释放出来,当墙体被穿透后,刘宇浩被眼前的一切惊得呆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以后这里是我的藏宝室吗?”   为了不让李璐梅过于惊愕,刘宇浩还是推开了门,但人却没有进去,一脸欣喜的看着自己的女人大声呼着。   李璐梅俏脸红了一下,又羞又窘地柔声道:“喜不喜欢?”   “喜欢,我老婆帮我弄得我怎么可能不喜欢!”刘宇浩拥起李璐梅的纤腰“吧嗒”亲了一口。   猝不及防被刘宇浩“偷袭”了一下,李璐梅小脸飞起一抹红霞,娇嗔的说道:“别胡闹,这里有好多工人都认识我呢,被别人看到传出去我们就麻烦了。”   刘宇浩讪讪的点头笑道:“能有你这样的女人也不知道是我几辈子才修来的福气。”   “你说的是你心里想得吗?”李璐梅的大眼睛笑成了月牙般诱人心魂。   刘宇浩一本正经的说道:“那还有假,谁娶了你做老婆不知道会有多享福呢。”   李璐梅眼中只是瞬间的欣喜过后立即又黯淡了下来,眼泪汪汪的团团转着说道:“宇浩,你会和贺嘉怡成亲吗?”   嗡!   刘宇浩的脑袋瞬间大了,耳边一阵挥之不去的声响嗡嗡的响个不停,看着像受了极大委曲般的李璐梅,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心似乎在滴着血隐隐作痛。   看来,该知道的李璐梅一定是早就知道了,难怪人家都说女人的心思是最细腻最敏感的呢,自己和贺嘉怡的事情连贺旭东都不知道,相信李璐梅一定是自己猜出来的。   “璐梅姐,你离婚吧,等你离了婚我马上就和你拿结婚证。”   这一次刘宇浩再也没有心思开玩笑了,一脸的认真。只要出了自己和李璐梅那个爱的小窝刘宇浩就谨遵李璐梅的吩咐叫她璐梅姐,不过没人的时候也可能会口花花叫声老婆。   李璐梅如受惊的小鹿连着后退两步惶恐不安的说道:“宇浩,以后千万别再说这种傻话了,我们这样就已经很好了,有很多事情不是我们想怎么样就能左右得了的。”   刘宇浩默然的点点头,是了,自己何尝不是在很多时候也没办法左右身边的事情发生呢,何况是李璐梅了,只要有利益的地方就会有交换,可怜的人儿是作为李家的牺牲品和彭家交换的呢,没看现在彭易阳已经成了一个傻子李家人也不同意李璐梅离开他嘛。   心里觉得不爽刘宇浩看自己别墅装修效果的心思也淡了,抚着李璐梅的背刘宇浩轻声说道:“璐梅姐,现在鑫鑫珠宝的经营状况怎么样了?”   李璐梅抹干眼角的泪痕抿抿嘴说道:“自从庞统和进了监狱鑫鑫珠宝现在就没有大的动作了,这段时间只能说是在艰难的维持中,以后会是什么情况现在还不好说。”   刘宇浩心念一转蓦然笑了,“璐梅姐,我会在过一段时间后把戴丽得珠宝旗下的资产都慢慢转移注册到巴哈马群岛去。”   虽然这句话听起来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可只要是在生意场上打滚的人都能体味到中间是别有玄机的,仅仅只是转移旗下资产吗?   果然,李璐梅的眸子亮了,用很小很小的声音悄悄说道:“如果我在那里买一座小岛,说不定十年以后能摆脱家里的控制呢。”   刘宇浩得意地打了个响指,自己的女人实在是太聪明了,有些话根本不用说明白,只要点一下重点,她马上就能心领神会。   “但是,但是你觉得你的想法贺家会同意吗?何况你还弄了个月儿基金,也一起出去吗!”   李璐梅毕竟是个女孩子,在考虑问题之前她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要做什么,而是别人会对自己的做法怎么看,这就是男人和女人本质上的区别。   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我之所以要把资产全部转移出去就是为了以后月儿基金能真正的健康发展,现在在国内做事情真的很难,如果你想达到自己的抱负就必须自己能拥有决定权。”   李璐梅点点头,她知道刘宇浩指的是什么,现在国内打着慈善的幌子欺骗善良老百姓的组织多得数不胜数,可真正能办实事的机构又少之又少。   只有像刘宇浩说得那样,当自己掌握了自己的经济命脉不受具体事务部门的监管后,才能真的做好自己的理想和抱负。   有时候做事的确是不能居于一隅的,月儿基金真正做到了自己说了算才能保证拨出的每一笔资金都不会被别有用心的下三滥截留。   “买岛和注册公司的事我一个人就可以办好,你就专心做你的事业好了。”李璐梅像个小丫头一样搓着衣角说道。   刘宇浩帮李璐梅把耳边的秀发捋了捋笑道:“我就知道我老婆是最能耐的,那么下面是不是该给我说说这个藏宝室的安全系统了呢?”   李璐梅白了一眼刘宇浩冷哼道:“谁是你老婆?现在你的心里怕只有贺嘉怡那个小妮子了吧。”   “咳咳……咳……”   刘宇浩哪敢跟李璐梅分辩这个问题,只好哭笑不得地用咳嗽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李璐梅道:“你也别担心,我不会管你和贺嘉怡那小妮子之间的事的,可以后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也不能心里老想着她,如果你连这点都做不到的话,那以后就别来见我了。”   “遵命,以后一定按老婆说得办。”   刘宇浩像小鸡吃米般的连连点头,乖乖,这是母老虎发威了,可不敢小觑哟,哥们还是小心点的好,女人一旦吃起醋来,哪怕你躲到十里之外也还是能闻到酸味。   “这还差不多!”李璐梅嗤声一笑说道。   刘宇浩见李璐梅不会在为贺嘉怡的事追究了心情也大好,“啪”的一巴掌打在李璐梅翘挺的臀瓣上,又用手心使劲揉了两下。   “呀,你,你干什么你,会让别人看见的。”李璐梅又羞又恼,捂着屁股俏脸通红。   刘宇浩正了正色说道:“嗯,三天不打你就敢上房子揭瓦了,这还了得?老公我今天就要教训教训你这个没规矩的,免得以后你习惯了在外人面前也编排我的不是。”   李璐梅咬着艳红地粉唇恨恨看了刘宇浩一眼说道:“我那不是打个比方嘛,用得着打屁股嘛。”   刘宇浩哈哈一笑眼见奸计得逞也就不再追究李璐梅的态度了,说道:“其实你误会嘉怡了,我和她真的没什么的,不信……”   挠挠头刘宇浩没了下文了,不信什么?男女之间的那种事在任何时候都是暧昧不可言的,从男人口里说出来的话有人信吗?就算李璐梅不信他又能怎么样?难不成真要贺嘉怡出来跟她解释啊?那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吧。   李璐梅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刘宇浩说道:“我什么都信你的。”   刘宇浩见李璐梅这是话中有话啊,不禁困惑地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李璐梅撇撇嘴,接着说道:“你不在外面到处惹是生非洪筱雪那丫头会住到你家里吗?”   “小魔女还在我家住着?”   刘宇浩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了,好久没听到那小丫头的消息刘宇浩几乎都快把她给忘了呢,没想到那丫头胆子那么大,自己不在家她竟然敢鸠占鹊巢住进了自己家里。   完蛋,这下可怎么收场?桃花运走多了也要命的,刘宇浩的脸苦了下来,想都不用想,洪筱雪那小魔女住在自己家里的事用不了过完今天贺嘉怡一定会知道的,到时候怕是自己又要经受一场心惊肉跳的磨难了。   第0423章 诡异古董【一】   一连三天的时间刘宇浩一直和李璐梅腻在一起,对外打着的是研究自己新别墅那套国外引进的先进安保控制系统,可一到晚上就不老实了,好无辜一个大床没几天的时间硬是被他折腾的不成模样了。   李璐梅对刘宇浩这个喜欢花样百出的大男孩是既爱又恨,骨子里还带有点怕,到底是怕什么就不用一一描述了,总归无非是那啪啪啪的撞击让她第二天脚软腿酸罢了。   前几日想了很多办法李璐梅都没能成功把刘宇浩“赶出去”,可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李璐梅却意外的发现刘宇浩穿戴得整整齐齐坐在床边一脸温柔的看着自己。   “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起这么早?”   刘宇浩笑笑在李璐梅俏颊上吻了一下说道:“秦大哥打电话来说他潘家园的广藏阁卖出一样古玩,可没几天买家又找来了非要把古玩推掉,让我帮忙去看看。”   “什么人这么不懂规矩,不理他不就得了呗!”   尽管李璐梅不是很懂古董这一行里的规矩,但是基本的交易常识还是有的,在全世界的任何地方,一件古玩只要出手,除非那件古董是因为卖家一时大意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卖出去了,否则卖家不仅不用保真,更不会负责回收的。   没有规矩就不成方圆嘛,每一行都会有自己的规矩,虽然古董交易的规矩有些像霸王条款,但千百年来大家都还是很认同这种交易模式的,否则那些口口相传的所谓行规就不可能有机会流传到今天了。   刘宇浩刮了一下李璐梅直挺的鼻子笑道:“奇怪的就是买家也是老主顾了,不可能不懂行规,所以我要去看看,还有,今天晚上我就不回来了,好几天没去老师那里了,我得去看看。”   “嗯,那记得给我打电话。”   其实听说刘宇浩晚上不会回来李璐梅心里开心极了,可脸上又不敢表露出来,也只好在心中暗笑了,终于能睡一个囫囵觉了,好向往啊!   “遵命老婆大人!”   刘宇浩嬉皮笑脸的又在李璐梅高耸的酥胸揉捏了几下,弄得女人气喘吁吁才心满意足的罢手,至于被他挑逗起兴致的李璐梅怎么办他才顾不上了呢。   从李璐梅的住处出来后刘宇浩笑吟吟的脸渐渐阴沉下来,电话里秦卫先虽说并没有讲明,但从他的语气中刘宇浩可以分析出,那件古董的来路一定不正。   所谓的来路不正其实并不是指那古董就一定是铲地皮得来的,也有可能是说那件古董在出世之前埋在地下受到了风水煞气的侵蚀而改变了原有的命理。   以前谁要是和刘宇浩说什么风水命理之类的事没准会被刘宇浩一大耳光子掴到地沟里去,但自从他拥有了八锦异能之术后,刘宇浩就不会再像上学时那样认为了。   既然自己可以拥有异能,而且还亲眼看到了真武大帝座下弟子,那么神怪之说也就可以理解为不一定真的存在,但很有可能就在大家生活的周边也说不定。   风水理论是什么呢?实际上就是地理学、地质学、星象学、气象学、景观学、建筑学、生态学以及人体生命信息学等多种学科综合一体的一门自然科学。   其宗旨是审慎周密地考察、了解自然环境,顺应自然,有节制地利用和改造自然,创造良好的居住与生存环境,赢得最佳的天时地利与人和,达到天人合一的至善境界。   刘宇浩也听到这样一件事,说嫁入豪门的徐子淇买了一件二千多年前的陪葬古董项链还是戒指,结果买回来戴了一段时间后,经常发恶梦,睡觉容易惊悸,而且有很多的不适。   于是将这件价值昂贵的古董项链又卖了出去。本来,项链珠宝都是女士最爱,一旦买下,逼不得已肯定是不会再出手卖回去。   可见,她也是担心这件古董有什么奇怪灵异的事影响身体才忍痛割爱,但知道一些麻衣理论的人却认为,那件古董是“有问题”的。   因为风水学充分注意到环境的整体性。《黄帝宅经》主张“以形势为身体,以泉水为血脉,以土地为皮肤,以草木为毛发,以舍屋为衣服,以门户为冠带,若如斯,是事严雅,乃为上吉。”   而徐子淇之所以买到那件古董后就会产生幻觉就说明,那件古董是很有可能在地下埋藏的那上千年里受到了煞气的侵蚀,出土后又没有懂得这方面知识的人对其进行处理,后来直接被人买回家并以皮肤接触,煞气外泄,从而影响了血脉的正常流动。   一般人听到这类事,都会起鸡皮疙瘩,相信不少人也听过,因为收藏古董古玩,发生过很多奇怪,一时又难以全部解释的事情。   甚至有些历史上很著名的首饰,落到谁的身上,谁就不顺利,而发生一系列的灾祸。所以,刘宇浩一直认为,如果有人想收藏古董古玩,千万要小心。   “王师傅,好久没见您老人家了,身体可好呀!”   进了广藏阁的门刘宇浩最先看到的就是端坐在正厅中的王师傅,以前对这个德行兼备的老人,刘宇浩一直都是执弟子之礼的,所以今天也不例外,看到老人后,刘宇浩先恭敬的鞠了一个躬才笑着开口说话。   王师傅像是老僧入定般恍若未觉刘宇浩的到来,阖着双眼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一旁的小伙计看到了笑着上前说道:“刘先生,这几天王师傅的身体不大好,一直都是昏昏欲睡的模样,还请您别见怪!”   “不碍事,我做那边等王师傅醒了再说。”   刘宇浩是广藏阁的老熟人了,所以也不客气,找了个干净的凳子就坐了下来,笑眯眯的看着周围,有小半年时间没到这潘家园转悠了,说心里话,刘宇浩还是有点怀念的。   那小伙计笑着给刘宇浩上了一杯茶后就自顾去学习王师傅的笔记去了,在潘家园这个地方打工薪水少得几乎不能维持正常的生计。   有的活计甚至为了学到一门古玩鉴定的技能还得给老板按月交钱呢,小伙计能看到王师傅亲手做得笔记自然心中欢喜的不得了,哪有工夫和刘宇浩打屁聊天。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的模样王师傅还是一动也不动,刘宇浩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站起身来四处走动,现在秦卫先是没时间打理这个店了,所以生意都由王师傅一个人挑起来了,只是合同上有写明秦卫先还是老板罢了,王师傅到年底会按照合同上的协议给秦卫先分红。   “刘先生,有什么需要帮您的吗?”   那小伙计是个很有眼色的人,一见刘宇浩走了过来连忙把书合上一脸笑意的和刘宇浩打招呼。   刘宇浩摆摆手笑道:“没什么,你忙你的吧,我就是随便看看。”   小伙子点点头又转身回去打开笔记看了起来,刘宇浩觉得好奇也凑了过去想看看王师傅的笔记上究竟写了些什么能让小伙计看得那么入神,可一看到本子上的那些文字刘宇浩居然呆了。   书上有这么一段话刘宇浩看得特别仔细,王师傅是这样写的:……说得上古董古玩,肯定是有相当历史,一定时代积聚后的事物。   可以是一幅画,可以是一件首饰,可以是一把剑,可以是一枚铜钱,可以是一只碗,可以是一张椅子,可以是一只玉镯,也可以是一件玉器,很多很多。   无可否认,它们都价值连城,但不一定适合现在。首先从风水学的角度出发,生活中的一事一物,整个世界,都有元运的说法。   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就是说,有些事物,某个地方,或某件东西,它在这个时代旺,自然能带来好运气。但是随着元运的更替,随时都有可能失运。   一旦失运,就有煞气,拥有它的主人,自然会因为这种磁场,元运的转变,也受到影响。于是,就有很多富商及达官贵人,买了某件古董古玩回家后,就从始不顺利,身体,工作,甚至家庭,祸事不断,病痛不断,就是受这个古董古玩元运的旺衰影响。   说白了,就是它“过气了”,这个时候,就只能看,能作摆设,一定不能戴在身上,或放在卧室里,是大忌。   刘宇浩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里不安了起来,皱了皱眉头回头看了一眼王师傅才问小伙计:“小兄弟,你师傅这几天一直都是这样吗?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有没有去医院看看。”   小伙计挠头笑了笑说道:“师傅究竟是哪一天开始这样的我也忘记了,但好像春儿记得。”   “春儿是哪个?我怎么没印象呢?”刘宇浩奇道。   小伙计道:“这个春儿是新来的,还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您要是想知道具体的情况我现在就去把春儿叫回来!”   刘宇浩点头应允,说道:“那就谢谢你了。”   他知道广藏阁在外面也有个小摊位一直撂着的,通常情况下秦卫先都是派店里得力的助手去守摊,不过就是卖一些现代工艺品而已,就算这会把那个春儿叫回来也耽误不了多少赚钱的功夫。   第0424章 诡异古董【二】   小伙计毕竟还是年轻考虑不周全,出门时毛手毛脚地居然忘了把门给关上,一阵阵寒风沿着门缝钻进屋子。   刘宇浩笑着摇摇头站起身帮王师傅把门关上,老人家现如今上了岁数经不得寒气激。   “嗯?这是什么?”   刘宇浩正要转身回到座位上,忽然看到有一个小花牌打王师傅手中滑落。捡起来一看,刘宇浩无奈的笑笑又把那小花牌放回原处。   来潘家园的大多数旅游人士,都习惯买些工艺品作为记念。例如:陶瓷器具、木雕制品、巨型折扇、羊皮牛角甚至木刀木叉等装饰物品。   小花牌也是常能见到的一种,虽然外面撂摊的物件大部分都是现代仿的,可那些“古玩”里的确是有一些真正的老货。   只不过有些摊主自己都不知道罢了,也正是因为有这个原因,所以才会有人不断地“捡漏”。   让刘宇浩觉得又好笑又奇怪的是,那花牌上的将军尽管也是鲜衣怒马,但怎么看也觉得别扭,国人讲意头的。   以古董中千百年润养的磁场而言,一些含有戾气的饰物,如日本军刀、凶鹰猛虎、鬼怪面谱等,都会使人脾气暴躁,血脉淤塞。   那么这花牌如果是真的老物件的话,同样也会使人心郁气结,那花牌上的牡丹花不开,骏马垂头丧气,何来花开富贵、马到成功,何来大吉大利呢?也不知道王师傅也就把那小玩意留在手里把玩。   刘宇浩低头看了下手表,小伙计已经出去了有近十分钟了,可是到现在依然不见人影,心里禁不住开始嘀咕:“这小子,怎么还没回来?”   “浩,浩哥儿,你来了……”刘宇浩正要想到门外看看情况,王师傅在这个时候突然醒了。   刘宇浩怔了怔,从王师傅刚才喊自己的声音他可以听得出,老人家现在身体很虚:“王师傅,才几天没见,您老这是怎么了?”   王师傅吃力的抬起手示意刘宇浩坐下,咳出一口浓痰才把自己的气理顺,“人老了就是这样,不中用了,你今个怎么有空过来?”   刘宇浩把王师傅杯中的水续满,笑笑道:“想您老人家了呗,不欢迎吗,那我可走了啊!”   “你这臭小子,现在也学得油嘴滑舌了,是卫先给你打电话了吧?”王师傅笑道。   咦?这老头能掐会算,莫不是这几个月转行做了算卦的先生?刘宇浩浓眉一挑愕然道:“王师傅,连这您都知道了,看来以后有什么事都瞒不住您了。”   老头长长叹出一口浊气摆摆手说道:“打眼了,哎,玩了一辈子老货临了还打了眼,羞人啊!”   既然王师傅都已经把话挑明了,刘宇浩也就不再遮掩什么了,淡淡笑了笑问道:“王师傅,我听秦大哥说您收了一个老物件,前几天转手结果遇到了麻烦,究竟是什么事?”   “唉!”王师傅又叹了一口气才缓缓把事情的经过讲了出来。   “上个月中旬的时候店里来了一个人,当时那人是来兜售物件的,其中有一面铜镜非常怪异,当时我并不在广藏阁,那小伙计多少也有点眼力,就自己做主把铜镜收了。”   “小伙计?就是一直守铺子的那个吗?”刘宇浩皱了皱眉问道。   王师傅点点头说道:“回来看了以后我看花的钱不多也就默认了,而且以我的眼力完全能确认那的确是一个上了年头的老货,所以最后就放在了店里。”   刘宇浩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没有说话,他知道后面一定还有下文。   果然,王师傅神情黯然的摇了摇头说道:“后来有一天我正好得空就,把那面铜镜拿出来欣赏,这不看不知道,看了过后可把我吓了一跳。”   刘宇浩眉尖一蹙,说道:“难道那面铜镜里别有洞天?”   王师傅摇摇头说道:“以我这个老头子的眼力可以断言,那面铜镜绝对是可以推断到魏晋时期,而且还很有可能是当时贾南风的遗物。”   刘宇浩心中一凛,皱了皱眉问道:“王师傅,您是不是发现这个以后因为喜不自胜,而一直抱着那面铜镜把玩?”   “哎,谁说不是呢!”王师傅点点头,语气中满是悔意。   悲剧就是从那一天开始的,自从王师傅得了那面铜镜以后因为爱不释手连续把玩了好几天,等他发觉自己身体不适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贾南风,贾南风……”   刘宇浩在口中念叨了几遍这个名字,作为一个考古系的研究生他当然知道贾南风是谁,这位名叫贾南风的皇后历史知名度可不低,留存于世的宝物也是非同凡响收藏价值极高。   贾后的父亲叫贾充,是三国魏晋时期的名臣,因为在司马家族代魏时立下大功,极受晋帝的宠幸,此后贾南风嫁给了司马衷那个历史上出了名的傻子皇帝。   而司马衷为帝之后,朝政大权几乎落入了贾南风的手里,这位贾后倒行逆施,不久就酿下了八王之乱那场弥天大祸,最后直接导致了西晋的灭亡。   但凡是玩古董的人都知道,当你有机会能买下一件古董或古玩时,或是陪葬出土后的文物古董等,千万要了解清楚合适与否,如果不适合,千万不要勉强。   如果实在喜欢,爱不释手,一旦买回家,有二个地方不能放,一个是绝对不能放身上,最忌贴身;二绝对不能放在卧室里面,最好放在客厅,书房,或者说是神位附近,作为摆设,观看,那尚算可以。   要知道,古玩圈子有一种说法,就是说这些古董古玩,因为时间久,年代远,和曾经拥有过它的人,都有过磁场的交流,积聚了不少人身上的磁场,射线,这是真实科学存在的。   而这些磁场,射线之中,有开心的,有怨气的,有暴力的,都有,错综复杂,交叉在一起,就成了一种新气场新物体。   一旦你收藏了,过于贴近,那么,肯定可以影响你本身的磁场同脑电波,这是真实存在的。思维受干扰,自然会失眠做梦,那已经是很轻微的影响。   不止是刘宇浩明白这个道理,王师傅作为一个古玩鉴定高手心里更是清楚,历史上记载的那贾南风是个身材矮小奇丑无比的妇人,她对铜镜的深恶痛绝是恨到骨子里的。   但凡是那个时期宫中幸存的铜镜都会或多或少的沾染到贾后的怨鸣,所以,她经历的那个时代的宫中御镜在埋藏千年以后自然会带有她心中的怨气。   可偏偏每个人都会有得意忘形的时候,当王师傅发现自己经常出现昏睡恶心的症状以后才后悔不迭,忙把那面铜镜马上收起来却已经为时过晚了。   “王师傅,那为什么那面铜镜会卖出去了呢?”   刘宇浩可不认为王师傅是那种唯利是图的小人,既然老人发现了这个秘密肯定会当自己吃了个哑巴亏把铜镜处理掉,绝对不会谋些许蝇头小利卖出去害人。   王师傅苦笑了一下说道:“我收藏到那面铜镜的事早就被店里的几个小兔崽子在整个潘家园传得沸沸扬扬了,想瞒也瞒不住,结果一心想收藏那面铜镜的买家就找上了门。”   刘宇浩不自然的摸摸鼻子,心说“不会吧,难道是我猜错了?老头为了弥补损失把铜镜卖给了别人?这不是违背了行规吗!”   在古玩这个圈子里的人是不能以平常心度人心思的,有的人谨遵老辈人的教诲行事规矩,但大部分人却为了钱违背良心铤而走险,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敢卖。   王师傅神色复杂的看了看刘宇浩自嘲道:“浩哥儿,你以为我真的老糊涂了吗?钱是个好东西,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怎么可能会单纯为了钱出卖自己的良心!”   被王师傅识破心思刘宇浩不禁老脸一红,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对不起王师傅,我不该猜度您老的。”   王师傅点点头,眼中满是欣赏,他最喜欢刘宇浩的一点就是诚实,不管刘宇浩什么时候做错了事都会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而毫不违心辩解。   “那究竟买家是怎么得到那面铜镜的?”刘宇浩笑问。   王师傅为难的摇摇头说道:“浩哥儿,我这个糟老头子只是个打工的,有很多事情是做不了主的啊……唉!”   刘宇浩淡淡的笑了笑,王师傅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打工的不能决定老板却是能决定的,“是秦大哥家里的?”   王师傅点头说道:“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没说明白问题所在就把藏品库的钥匙在回家前就交到老板娘手里的。”   刘宇浩笑笑,秦卫先这段时间是没空来潘家园的,那卖出铜镜的人就一定是嫂子了,看来有很多时候女人,尤其是什么都不懂的女人还是少让她们接触到自己的工作,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坏事。   第0425章 诡异古董【三】   至于秦卫先的老婆是个什么样的性格刘宇浩因为接触的不多所以不是很清楚,但现在也没那个必要去了解了,现在大错以铸,再去管之前发生的芝麻绿豆小事有屁用啊。   “王师傅,您老见多识广,不知道有没有办法能让那买家不受铜镜中怨气的牵连?”   刘宇浩觉得这件事一定要处理好,不仅是对秦卫先的广藏阁负责,同样也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来潘家园之前他不知道这件事的起因也就算了,现在已经知道了,他就不能放手不管。   王师傅无奈地摇摇头说道:“如果那个买家不把铜镜从这里拿出去倒也没事,可现在我真的是没招了,煞气外泄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   刘宇浩黯然点头,外行人可能不知道,但刘宇浩心里门清着呢,这潘家园看似不起眼,但这个地方的建筑格局却是有着深意的。   当初把这里的房屋建成四开八门的布置无一不是为了防止那些铲地皮的人意外送来了生坑的老货煞气外泄,可这只能保证那些生坑老货在潘家园不会侵蚀到人的体内。   但出了这潘家园却是没有任何作用了,除非一直放在这里,等那些老物件中的煞气被埋在地下的那尊狻猊完全吸收。   刘宇浩记得英国还是埃及,有过一个戒指,还是项链,但具体是什么他已经不记得了,反正是个古董,是以前很早年代时的产物,说让人下了咒语,谁戴了谁就大难临头。   而且后来拥有过这件古董信物的人,的确是没有一个不出事的,有从富翁突然破产的,有拥有之后突然生大病的等等。   虽然说咒语这类事,因为认识不多,似乎很灵异。但有与没有,现在都不能排除。比如古埃及的咒语等,那至今还是千古之谜。   我们千万不要将一些我们还没有解释得通的就归为迷信,如果那样极端,就真是迷信了,所以,古董古玩,有些还真是有可能让人下过咒语的。   “这样吧王师傅,铜镜的事您就别操心了,我先教您一套养生的拳术,不知道对煞气侵体有没有效,但起码对您慢慢恢复身体还是管用的。”   能不能帮那个买家刘宇浩没把握,但他现在已经知道了王师傅昏睡的原因就不得不担心老人的身体了,现在他也只能先看看八锦异能能不能帮到王师傅了。   王师傅微愕,问道:“打拳?什么拳这么有效?是不是齐老经常练的那套?”   “是的,就是老师现在经常练的那套八锦拳。”   刘宇浩笑眯眯的看着王师傅,看来齐老爷子身体力行已经起到了示范的作用,就连这整天把自己关在潘家园的王师傅也知道了八锦拳。   “那成,我还说等有空了好去向齐老取取经呢,既然浩哥儿也会那套拳就教教我吧。”王师傅笑着欣然同意。   “那我就先把八锦拳演示几遍吧。”刘宇浩也不矫情,当下就在大厅里教了起来。   人家王师傅既然能在古玩鉴赏上取得大家的认可,不仅能说明他经验丰富,同时也证实了他老人家学习能力也不差。   否则潘家园的小贩没有一万也有数千,王师傅倘若不是非常聪明也不可能有今天的地位,所以刘宇浩只把八锦拳演示了五六次王师傅就已经学了个七七八八了。   就在王师傅自己琢磨着八锦拳的同时刘宇浩也没闲着,把异能释放出来投向王师傅体内,什么事都像王师傅说得那样,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还没等异能透视到王师傅体内的奇经八脉呢,刘宇浩的心已经开始扑通扑通狂跳了,抛开肉眼不谈,异能状态下刘宇浩眼前出现的王师傅整个人都被黑糊糊的一团凝雾笼罩着。   而且那层黑烟还有愈演愈烈之态,不停的在王师傅身上快速游走,刘宇浩满心苦涩,心说:“这下麻烦大了,也不知道用以前的办法能不能将这煞气驱走。”   但要刘宇浩放手不管那也是不可能的,无奈之下,刘宇浩只好硬着头皮上了,阖目冥想了一阵刘宇浩摒弃杂念,将日月精华汇聚而成的能量从丹田内调出。   蓦然,在刘宇浩还没来得及把异能投向王师傅的时候他痴傻的呆立在那里。因为,就在刚才那一霎那,刘宇浩看到自己的金甲仙衣陡然暴涨,像是嗅到了什么让它兴奋异常的东西一样张开。   嗤嗤……嗤……   刘宇浩像是被人点了穴一般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眼睛发直,那黄金仙甲完全不需要自己控制,自行不停舞动着,欢快地吞噬那些围绕在王师傅的身边和体内的黑烟。   “浩哥儿,你怎么了?”王师傅见刘宇浩像傻了般呆滞不由得笑了笑问道。   刘宇浩定了定神也不管那黄金仙甲究竟还会发生什么让自己惊愕的事了,笑着说道:“王师傅您可比老师棒多了只学了几遍就已经能自己操练,我当时教老师的时候可没这么顺。”   王师傅体内的黑烟煞气马上就要全部被黄金仙甲吞噬一空了,所以全身显得舒畅之极,精神也为之大振。   笑了笑说:“我哪能跟齐老比肩,快别说笑了。”说完也不管刘宇浩了,又专心的去演练刚刚学会的八锦拳去。   装作若无其事的刘宇浩虽然目光一直是在看着神清气爽的王师傅的,可他现在脸上的表情却丰富极了,心里不停的告诫自己:“不要兴奋,不要兴奋……”   不兴奋能行嘛!   靠,当初发现八锦异能之术的能力时就已经让刘宇浩差点把眼珠子掉下来了,现在居然一件自己都忘了的黄金仙甲还有这种作用,怎么能让刘宇浩不欣喜若狂呢。   “这,就是这里,我们进去找他们去。”   刘宇浩正在忘乎所以的得瑟呢,突然广藏阁外传来一阵哄乱的声音,皱了皱眉,还没等刘宇浩回过神来,三五个男人就闯了进来。   “王师傅,这几个人是?”刘宇浩疑惑的看了眼收住八锦拳的王师傅。   “呃,最前面的那个人就是买走铜镜的买家……”   王师傅老脸一红尴尬的看了看刘宇浩,本来他这几天身体就不舒服,再被这些人一闹就更是伤神了,所以那些人进门后王师傅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得,找事的又上门了。”刘宇浩笑了笑,心道。“哥几位,有什么事吗?”刘宇浩笑着迎了上去,小伙计不在店里,王师傅又是上了岁数的人,这个当口刘宇浩只好客串一把店小二了。   “我叫石彪,是来找你们老板的。”最前面被王师傅说是买家的那个男子拉长着脸说道。   刘宇浩淡淡一笑,说:“老板有事不在,但我多少也能帮老板做些主,有什么事你们冲我说也是一样的。”   这可不是人家刘宇浩拿自己不当外人,秦卫先既然找到了他,他就得管这件事,而且现在看来,也就只有自己才能把事情抹平了,所以刘宇浩摆出半个主人的架势。   “有说话算数的人在这里就好,也省得我们再跑一趟了,究竟上次我来问的那铜镜的事你们准备怎么给我解决?”石彪一脸愤然的说道。   “对啊,你们怎么也得给我表哥一个说法吧。”石彪身后一个男子附和道。   刘宇浩冷冷的看了一眼石彪身后的人马上又换成似笑非笑的模样对石彪说道:“石先生,不知道你从这里买的那面铜镜是否带来了?”   石彪从包里拿出一面用红布包裹着的东西交到刘宇浩手上说道:“喏,就是这个。”   刘宇浩点点头接了过来随手打开红布,“别,浩哥儿……哎呀!……”王师傅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刘宇浩已经把铜镜擎在了手中。   “好东西,哎,可惜了啊……”   刘宇浩先是眼前一亮,随即便惋惜的摇了摇头,弄得一屋子人都莫名其妙的看着刘宇浩不知道这个人究竟说的是什么。   其实刘宇浩之所以会说好东西是因为那铜镜的确是当年贾南风的遗物,魏晋时期的古董到今天保存的品相依旧完好不是好东西是什么?   但刘宇浩惋惜的是那面铜镜的煞气已经泄露太多了,刘宇浩接到手中后就发现,铜镜里的那股阴寒之气已经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厚重了,照这样分析,最起码有一半是白白浪费了。   所谓的白白浪费是因为刘宇浩发现自己的黄金仙甲非常喜欢这种阴煞气浓厚的物件,而且刘宇浩一直都在想究竟黄金仙甲是依靠什么润养的,现在终于得到了答案,当然希望铜镜中的煞气越多越好呀。   “王师傅,当时他们是多少钱买的这面铜镜?”刘宇浩转身问道。   王师傅皱眉一想,说道:“因为那个原因,我没给这铜镜定价,老板娘是八万块卖给的。”   八万?这么好的东西被秦卫先的老婆只卖了八万块,而且损失了一半煞气!刘宇浩几乎要气得吐血,真有种想让秦卫先离婚的冲动了。   第0426章 诡异古董【四】   刘宇浩心里是有打算的,当他第一眼看到这铜镜就能肯定它应当是晋时的古物了,当时晋人对铜镜的制式有严格的规定。   比如刘宇浩手上这面,铜镜的背面雕刻的是只有公卿宗室才能使用的“四叶佛像鸟凤”图案,而且还是皇族专用的菱形外观。   “王师傅,要不您把钱先退给他们吧。”看了一会手中的铜镜,刘宇浩心中生出一计。   本来刘宇浩就酷爱收藏这些珍稀古玩,更何况这面铜镜中还蕴含着大量的阴煞之气,虽然外泄了不少,但用来润养黄金仙甲还是很不错的宝物,想让他现在再还给那个石彪那是万万不能的了。   但刘宇浩却不能直接从石彪手里买下来,因为石彪是来找广藏阁麻烦的,自己买下来以后石彪依然还是有借口闹事。   还不如让王师傅把钱退给石彪,然后自己再从王师傅那里买下来,这样做既可以省去以后石彪借机闹事的借口,又能满足自己的心愿,还能把广藏阁惹下的祸端抹平,这样一举三得的事刘宇浩自然不会放过。   王师傅满脸难色,悄声说道:“浩哥儿,这怕是不合圈子里的规矩吧。”   只要接触过古董交易的人都知道,但凡是卖出的古玩,买家既不保真也不退换,就算是亲兄弟朋友之间也是一视同仁没得商量,所以王师傅的话是不无道理的。   刘宇浩摆摆手笑道:“秦大哥那里我会去跟他说,我看这件事还是咱们自己息事宁人算了。”   既然刘宇浩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王师傅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点点头默然的坐到一边去。   “石彪先生,你看广藏阁把当初的八万块钱退给你,这个结果你还满意吗?”刘宇浩得到了王师傅的默许也就不再客气什么了,就直接和石彪交涉起来。   石彪一双大眼瞪得跟驴蛋似得大声叫到:“八万?退八万块钱就了事了?哪能这么便宜?”   刘宇浩皱了皱眉,心有不满的看了眼这个不知足的货淡淡说道:“那石先生你想退多少?”   其实刘宇浩也就是想速战速决,好几天都没去看幕月儿和曹若彤了心里怪想的,如果这时石彪是个知趣的人,刘宇浩不仅可以适当提高退钱的价格,而且还会帮石彪治疗一下他那一身的阴煞,可没想到的事发生了。   石彪冷哼一声说道:“退钱也不是不行,但最少要退八十万。”   “八十万?你做梦吧?”   说话的是刚才出去喊人的那个小伙计,石彪漫天要价的同时小伙计和在外面撂摊的徒弟也回来了,正好听到这个狮子大张嘴的家伙耍无赖不禁在心里腾起一道怒火。   “小瘪三,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喊石彪表哥的那个男子恶狠狠的威胁道。   “他是店里的活计,也是当时经手人之一,怎么就没他说话的份了?”刘宇浩的脸冷了下来。   如果不是石彪摆出那副老子吃定你了的架势,如果他表弟不是冲着小伙计恶语相向,刘宇浩很有可能会同意八十万这个价格的。   漫说八十万了,这面魏晋时期的铜镜如今被考出了出处,将来煞气再被黄金仙甲全部吸收不见以后刘宇浩拿去上拍,八百万也会有人抢着买。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刘宇浩最恨别人骑到头上作威作福,现在石彪他们又不知好歹出言伤人,刘宇浩自然对他们就没了好脸色。   石彪见刘宇浩硬气自己马上就软了下来,嘿嘿地奸笑着说道:“我不管你们谁能说哈谁不能说,反正八十万,一个子都不能少。”   刘宇浩厌恶的看了眼石彪,目光落在他的脸上。这货全身上下穿着一身的名牌,肤色晦暗,脸上饱经风霜,倒像是个常年在工地上跑的地产建造商,脖子上戴着一根小拇指粗细的拴猪链子,浑身无一处不透出暴发户之嫌。   不过这样的人也是最好对付的,刘宇浩冷笑一声说道:“八十万你是别想了,有种你现在就回去,我们既然打开门做生意,只要不偷不抢不骗就不怕你。”   石彪气得眼珠子都鼓了出来,说道:“我要去告你们。”   刘宇浩笑着摇摇头说道:“不知道石先生你能告我们什么呢?”   “我,我要让全潘家园的人都知道你们卖了生坑里出土的物件。”石彪气呼呼的说道。   刘宇浩愣了愣,严格来说卖生坑出土的物件是违法的,但这在潘家园却算不上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一直保持着民不告官不究的潜规则。   你想啊,天底下就那么几件好东西,哪轮得到潘家园天天都有得卖?再说了,你不卖生坑里的物件那些喜欢收藏的人岂不是都要买赝品去了?拍卖会上倒是有老货,你买得起嘛你。   不过石彪要是真的较起真来了也的确是个麻烦事,毕竟卖这些东西都是大家暗下操作的,要是弄到人尽皆知,以后来广藏阁买东西的人就会越来越少了。   为什么?天底下有谁愿意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大家都看啊,那个人家里收藏的物件都是铲地皮的人挖坟掘墓出来的……”   皱了皱眉,刘宇浩淡淡地说道:“石先生,你是不是觉得最近一段时间特别爱发呆,而且坐在那里要不了几分钟就会昏睡过去?”   “嗯,是啊,你怎么知道?”石彪一怔,不自然的点点头。   虽然他知道生坑里没有处理过的古玩有可能会影响他的运气和生意,但身体方面的原因他还真没考虑过,如果不是刘宇浩这么一说,他是不会把这段时间自己的表现和别的联系起来的。   刘宇浩又淡淡的问道:“不知道石先生知不知道,如果收藏了动物类的雕件如老虎、狮子、老鹰等凶猛动物,最好是先放在屋外晒太阳并沾夜间甘露,以便将邪灵驱除,第三天再用红纸或红布包起来,然后请进家这个规矩?”   石彪心下骇然,本来刘宇浩的眼神就冷得吓人,再被这一点醒,他瞬间便想到了什么,目光也不由自主的看向那刘宇浩手中的铜镜。   “老,老板,请,请问如果没有遵照那些规矩呢?”   石彪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就算刘宇浩的话再隐晦他也听出些道道了,人家在告诉自己,你最近身体上的不适都是那铜镜引起来的。   像他们这种做房地产开发的人是特别迷信的,否则他也不可能到这潘家园来买古玩,他一个小学都没毕业的人知道个屁的文化传承啊。   刘宇浩见自己的话已经开始起作用了反而不急了,笑了笑说道:“假如一个人命格忌土,那就不能收藏瓷器等东西。这种事情都是举一反三的,其实古董收藏也不是大家都适合搞,如果八字中忌印星,就不适合搞收藏,一般是印星为用,八字里面带华盖,带太极贵人的人,才适合收藏古董古玩。”   “呃!”石彪像是听天书一般连连点头,像极了小鸡吃米。   刘宇浩也懒得跟这货卖什么关子,接着说道:“……犯了大冲的人轻则精神恍惚整日胡言乱语,重则……”   “重则什么?”石彪精神紧张,额头上一开始还只是细密的汗珠现在已经变成了黄豆大小。   刘宇浩讥蔑的扫了一眼石彪,说道:“重则千金散去,家破人亡。”   “噗通”石彪腿一曲就跪了下来,惶恐的哀求道:“大师,大仙,您老人家救救我啊,我,我以后在家里给您供奉长生牌位……”   汗,刘宇浩被石彪这个表现气得直翻白眼,“麻辣隔壁的,哥们怎么就成了大仙了呢?还长生牌位,你以为哥们是你加祖宗啊?我呸……”   “快点起来吧,你刚才不是要告我们吗?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大家都还没下班。”   石彪哭丧着个脸抽了自己几个耳光子哭诉:“您老就发发善心救救我吧,求您了……”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忽然眼前一亮,把石彪拉起来说道:“你还是先把这铜镜退给广藏阁了再说吧。”   石彪哪里还敢要钱呀,慌忙摆手说道:“钱我不要了,东西也放在这,只求您老人家给我指条活路好不好?”   刘宇浩一脸严肃,摇摇头说道:“行有行规,不退钱你就别想再听我说什么了。”   “那……好吧!”   石彪这会已经把刘宇浩当爷一样的在对待了哪还敢违逆他的意思,忙不迭的把当时买铜镜的合同拿了出来恭恭敬敬的放在桌子上,等待广藏阁小伙计的查验。   “表哥,那个家伙是蒙你的吧,咱可别被他骗了。”石彪的那个表弟一看事不对啊,拧着眉走到石彪背后悄声说道。   啪!啪!   石彪不敢惹刘宇浩生气,但对他那个表弟却是恨得一头包,劈头盖脸的上去就是两个大耳光,完了还不算数,又跑过去踹上一脚嘴里骂到:“顶你娘菊花,你巴不得老子早点死了你好跟那个骚货一起鬼混是不是?”   第0427章 你娘是俺姨   那男子怎么会料到事情最后发展成这个结局,一手捂着脸一手捂着屁股委曲的说道:“表哥,那个骚货俺真的没有上过,再说了,俺娘可是你姨呢,你,你怎么能顶她老人家菊花呢?”   “老子顶……”   石彪的脸色变了几变终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也是啊,好歹也是俺姨,怎么能说顶就顶呢,但冒犯“大师”那可不行,石彪还是咬着牙又给了自己表弟一个耳光“滚蛋!”。   可怜的娃儿夹着尾巴逃跑了……出门前还不忘丢下一句:“俺告诉你娘你要顶她妹。”   “噗哧……”   王师傅本来是危襟正坐的在那里喝茶呢,没想到那货居然来了这么一出,一个没忍住把刚喝进口中的水全都喷了出来。   “继续,你们继续。”   到了王师傅这个岁数的人都是很要面子的,被大家看到自己的狼狈模样不禁老脸一红,尴尬的看了看刘宇浩吭哧半晌才憋出几个字。   石彪这会也痛快,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和店里的小伙计把铜镜和八万块钱交割完毕,然后立即规规矩矩的站在刘宇浩身边等着“大师”指点迷津。   这一切刘宇浩都看在眼里,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嗯,石先生,本大……”本来刘宇浩是准备说本人的,可被石彪刚才那么一搅合也搞得有点糊涂了,脱口就想说本大师,还好及时忍住才没造成什么笑话。   咳嗽了一声后刘宇浩才接着说道:“咳咳,本人也是个正直的人,眼里揉不得沙子,既然石先生这么有诚意,我还是可以教你避祸方法的。”   “谢谢大师,谢谢大师……”   石彪腰都弯成九十度了还在不停的往下努力着,也亏了他能作出这种高难度动作,要知道,这石彪的体形可一点不比秦卫先那个大胖子差。   刘宇浩心里暗一笑,得瑟了下自己的恶搞趣又朝着小伙计招了招手,那小伙计耳聪目明非常机灵,见刘宇浩喊的是自己也不慌乱,走到刘宇浩身边后腼腆的一笑才附耳过去。   “你这么,这么办……”刘宇浩小声在那个小伙计耳边说了几句然后就像没事人一般端坐着去喝茶了,脸上再无任何表情。   小伙计刚开始听了刘宇浩的话明显怔了怔,但随即便狡黠的笑了笑,飞快的跑到后面放藏品的小房间里去了。   石彪眼巴巴的看着刘宇浩也不敢打扰他,但从小伙计的动作和表情来看,刘宇浩跟他说的一定和自己有关,想着这大师有办法帮到自己,石彪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但表面上还是显得毕恭毕敬的模样一点没敢改变。   不一会的时间小伙计就又跑了出来,把一个小物件交到刘宇浩手中说道:“刘先生,这是最后一个了,以后怕是很难求得到呢。”那表情,嘿,要有多不舍就有多不舍,看得刘宇浩都差点以为小伙计说得是大实话了。   石彪感激的朝小伙计点点头,明明想伸长脖子看看小伙计究竟给刘宇浩拿的什么东西过来,但又不敢把动作做得太大,只好歪着嘴斜着眼偷偷瞄着。   “看什么看?”刘宇浩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石彪。   那石彪吓得赶紧收回目光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再也生什么非分之想了,开玩笑,得罪了大师自己的小命就算交待了,他敢嘛。   “你过来吧。”刘宇浩眼皮都没抬,只是满脸珍惜的摩挲着手中的那个物件啧啧有声,“这可是当年五台山的大和尚留给我的,只可惜就剩下这一个了还要给你,哎!……”   石彪听了刘宇浩这话心中不禁狂喜,有救了,此时的石彪恨不得马上一把将刘宇浩手中的物件抢过来,但那只不过是他的意淫罢了,脸色还是表现得像湖水一般。   咳咳,刘宇浩见自己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石彪还是一点表示都没有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石彪”得,这先生俩字也省下了。   “这五帝钱可挡煞、避邪。把五帝钱放在门槛内,可挡尖角冲射、飞刃煞、枪煞、反弓煞、开口煞;放在身上可以避邪,不被邪灵骚扰,或用利是封包装着,或用绳穿着挂在颈上,可增加自己的运气。”   “颜色嘛……”刘宇浩看了眼石彪脖子上又粗又长的拴猪链子说道:“可用喜用神的颜色,你懂不懂?”   “懂,我懂!”石彪敢说不懂嘛。   “这五帝钱可是挡煞避邪的物事,是不能送的,只能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其实避煞即能招吉,除邪即能开运。籍由五帝古钱的法器,营造出自然宁静的情境,循序渐进,引导人们返归自然的心性,保养精神,达到如孔子所说的“知命造命”。所以刘宇浩也不是全在糊弄石彪,毕竟他说的也很有道理。   “请?哦,我一定按照大师的吩咐恭恭敬敬的把它请回去。”石彪愣了愣后点头说道。   “你这个货怎么这么蠢呢?”刘宇浩实在忍不住了,说道“所谓的请就是拿那个啥来。”说着话刘宇浩还不忘用大拇指在食指和中指上搓动了两下。   “嗨,不就是要钱嘛,我有……”石彪是个商人,哪能不知道刘宇浩手上那个动作是干什么,一个不留神就得意起来。   说起钱,石彪这些年还真攒下了一点,几百千把万他还是不在乎的,但他的得意忘形马上就迎来了刘宇浩的一阵冷哼,石彪一见又吓得赶紧把嘴捂上,憋屈的小声道:“不知道这五帝钱要大师要我出多少才能请回去呢?”   刘宇浩抚弄了一下手中的五帝钱淡淡的摇摇头伸出了两根手指,其实说白了,所谓的五帝钱也就是指清朝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五个皇帝的铜钱,这玩意在潘家园外面撂摊的地上花个十块钱最少能拿三五个。   石彪这会子也看清楚了刘宇浩手中拿的是什么了,但由于先入为主的原因,这会石彪已经不可能再把刘宇浩手中的那枚铜钱当作外面普普通通的东西了,咬了咬牙试探道:“八百行不?”   刘宇浩皱了皱眉心里一阵感叹,这货也太不上道了,早知道刚才就把他赶出去的,不过赶出去就没钱赚了哦,那还是算了吧,最后再留他一会看看情形再说。   可有些时候话不点是不明的,人家刘同学总不能老在这跟石彪干耗着吧,无奈之下刘宇浩只能说道:“呃,算了,我看你我之间还算有缘,我就做一次好人吧,这五帝钱你拿八百万来我就让你请回去。”   “八百万?……”   石彪顿时如遭雷殛呆立在那里长大嘴巴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娘呀,这可比老子卖房子赚得多得多了,一套房最多两三倍的利润,人家大师一枚铜钱怕是有两三百万倍的暴利。   哎,人比人气死人啊,石彪后悔呀,当初为什么不出家弄个和尚道士什么的做做,起码现在也能拿着一枚铜钱到处逍遥快活啊,那可比现在这整天面对一大帮脑满肠肥的官员来得自在多了。   “嫌贵呀?那嫌贵就算了,当我没说,反正我是个正直的人,以后石先生你有什么事我还是会去殡仪馆悼念一下你的。”   “啊,不、不、不,我知道请法器是要诚心的,八百万我请,我请……”   石彪这可是欲哭无泪了,好不蔫的没事干吃饱了撑的来这潘家园买什么铜镜啊,这下可好,八百万没了,哥们冤啊。   “好吧,那你给了钱就可以请这法器了。”   刘宇浩心花怒放差点都要笑出声了,他本来只是想瞎喊个价钱,等石彪坐地还钱,可没想到石彪竟然会一口答应了下来,嘿嘿,还是人正直一点好呀。   对于像石彪这种开发房地产的人刘宇浩从来都不讲什么客气,反正赚到的钱都是用来捐助给眼巴巴等着上学的孩子们的,周锡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刘宇浩什么时候给过他好脸色。   在场的人中对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最惊讶的无非就是两个刚从外面回来的小伙计了,乖乖,你看看人家刘先生多牛逼,一枚大钱转手都能挣几百万,那些钱要是堆起来不要把这广藏阁每个角落都铺满了?   小伙计使劲的咽了一口唾沫心中暗自下了狠心,“将来我也要做刘先生这样的牛人,也要满世界的卖大钱,对,就他娘卖八百万!”   接过石彪递来的八百万现金支票,刘宇浩淡淡的扫了一眼心里暗骂道:“老子顶你个顶啊,这些卖房子的人喝了多少人的血?都敢用瑞士银行的不记名支票,看来应该要他小子八千万的。八千万买条命总不算贵吧?那还是因为哥们为人太正直。”   可钱都付了刘宇浩还能说些什么呢,只能腹诽一下罢了,罢了还得给石彪把体内的黑烟煞气清除掉,古话说得好,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只拿钱不办事可不是刘同学这么正直的人做的事。   第0428章 做个正直的人   黄金仙甲怎么才能吞噬掉石彪身上的阴煞之气刘宇浩才不会管呢,反正现在刘宇浩已经知道了只要释放出丹田内的日月精华平时那个懒洋洋从不异动的黄金仙甲就会变得无比欢畅。   不过刘宇浩还是暗自腹诽了一下,“还是做神仙好啊,就连仙家的宝物都牛得不行,大家瞧瞧,哥们费劲了口舌嘴里都打泡了才让那驴货吐出几百万老百姓的血汗钱,仙家的宝物却能坐享其成,等一切都搞定了才磨磨叽叽出来。”   “大师,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您。”   虽然是花了八百万才拿到五帝钱,但和自己的小命比起来还是不算什么的,石彪见刘宇浩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心里又开始活泛了。   哟呵,还没出门就开始耍小心眼了?怕那五帝钱不管用想打听哥们底细?刘宇浩白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黄金仙甲,说道:“你现在自己体会一下是不是身体比来的时候好多了?”   石彪挠挠头,见自己的心思被识破也不为意,立即闭上眼体会起来。   那八百万的确不是个小数目,小心无大错嘛,可能是因为黄金仙甲刚刚吞噬完他体内的阴煞之气,直到这会石彪才感觉到一身的轻松。   “哎呀,大,大师真的神了啊。”石彪几分钟前还浑浊不堪的眼神在这时已经恢复了以前的宁静了,这足以说明附着到他身上的阴煞之气已经完全被清除掉了。   刘宇浩摆摆手笑道:“跟你说了我不是什么大师,现在你可以证明那八百万没白花了吧?”   这件事情人家刘同学是一定要和石彪说清楚的,这个世上大师存不存在不关人家的事,那五帝钱可是经过五台山大和尚“加持”过的,否则也没必要花八百万不是?   嗯,既然花钱就要让顾客感到值得、满意,要言而有信,这才是一个真正正直的人应该做到的,刘宇浩记得他看过一本书叫作《超级都市法眼》,其中的作者将军就是那样的人,所以刘同学决定以后要多多向将军童鞋学习才是。   嘿嘿,刘宇浩这会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天才,像自己这样的天才当初要是选择上了佛教学院那到今天还了得?   “没白花,没白花,当真值得的很……”   石彪千恩万谢朝着刘宇浩鞠躬,直到刘宇浩烦不胜烦的不再理会他了这才欢天喜地的捧着自己的五帝钱出了广藏阁回家。   “呃,王师傅,你也知道我那个月儿基金的事,这些钱我都是准备用来赞助失学儿童的。”   刘宇浩见石彪走远了才收起刚才那副神棍的姿态万分尴尬地和王师傅解释着,不解释不行啊,万一被别人误会了刘同学就做不成正直的人了。   王师傅笑笑说道:“浩哥儿,这些做房地产的暴发户也是时候该那些钱出来了,整个一个貔貅一样没屁眼只吃不拉的,我见了都恶心的慌。”   “呃……”刘宇浩一怔,他没想到王师傅也能暴出这样的粗口来,不禁莞尔了。   刘宇浩搓搓手笑道:“经王师傅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这件事我做得实在是太正确了,如此看来,以后我再拿刀砍这些无良商人就没什么心理压力了,嘿嘿!”   王师傅白眼一翻,无语了!   ……   听着幕月儿给自己报的一笔一笔的开支刘宇浩就头疼,哎呀,想当初有些事情还是欠考虑,怎么就非得把月儿基金上报成非盈利性质的呢?   刘宇浩现在多少有点后悔了,如果当初能知道这种基金的局限性,打死他也不会这么做的,但现在后悔也没什么用了,只有以后更加努力赚钱才不至于让当初的豪言壮语变成一句空话。   “浩哥,我前段时间亲自去了趟滇边,那里的学生生活条件非常艰苦,每天只能靠几个干硬的馒头充饥,我们,我们是不是该在基金里也拿出一点钱解决这些问题呢?”   幕月儿眨着月牙般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笑吟吟的看着刘宇浩,她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不是很白,但很阳光帅气的人就成了自己心中的王子了。   现在看来,当初自己的眼光真的很准,一个没有担当的人怎么可能会作出如此惊人的举动呢。   “那啥,吃饭的问题,现在咱们还没那个能力吧!”   刘宇浩挠挠头,开始他总以为真正上不起学的孩子只是少数,但月儿基金运作以后他才知道这种队伍有多庞大。   不到半年的时间十八亿的资金现在已经去了三分之一了,这还只是开始,所以刘宇浩不得不为以后的持续性发展考虑了。   幕月儿抿抿嘴笑道:“你贺家的那个兄弟不是在滇边任职管文教卫的副省长了吗,你从滇边开始做去找他要支持,说不定不用花很多钱呢。”   刘宇浩呆呆的发愣,心说:“前几天贺旭东走的时候谁都不让送,也不知道现在贺二哥怎么样了,月儿的这个提议毕竟还是很有道理的,那究竟要不要做呢?”   “你这个人怎么老是这样啊,眼睛往哪看呢?”幕月儿装出嗔怒的模样在刘宇浩的脑门上敲了一个暴栗。   “哎哟,疼!”冷不防被打了一下刘宇浩痛得呲牙咧嘴捂着头叫了起来,不过只喊了一声就停下来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的确是该打。   虽然刚才幕月儿不知道自己在看哪里,但从现在自己的角度看,自己发呆时目光正好是落在人家姑娘高高耸立的酥胸上的。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啊浩哥!”幕月儿见刘宇浩有些愠怒的模样心里不安起来,撅着粉粉的小嘴,那样子像是受了气的小媳妇委曲极了。   其实被一个姑娘敲一下又能疼到哪里,刘宇浩只不过是因为刚才一时没有注意防备而已,现在早就不疼了,但看到幕月儿满脸的焦急和歉意,刘同学口花花手也花花了起来。   “揉揉这里,不是,是这里,哎呀,我说了是这里嘛怎么揉到那儿了……”   “浩哥,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幕月儿满脸含羞,水汪汪的大眼看着刘宇浩,虽然嫩偶似得小手一时从刘宇浩魔爪下抽不回来,但决绝的架势倒是摆得十足。   刘宇浩听月儿都这么说了也禁不住老脸一红松开手不再瞎胡闹了,讪讪的说道:“那啥,我去书房跟老师说会话去,一会饭好了再叫我们。”   “嗯!”幕月儿的回答细若蚊蝇头垂得也更低了,眼波流转间心里泛起一丝甜蜜,刘宇浩刚才那神情让她想起了那天晚上自己主动扑到刘宇浩怀里的模样,哎呀,羞死人了,若彤那小丫头都背地里不知道拿那事刮了多少次她的鼻子了。   刘宇浩倒好,丝毫没有花花人家姑娘的觉悟,没心没肺的在桌子上捡了一个最大的苹果啃上一口指着书房嘟囔着说:“去了啊,我去了啊……”   “老师,我想近几天去一次揭阳。”   进门后刘宇浩见老爷子正在看书知道这个时候是个闲暇的空档所以就开门见山,也不打算在齐老爷子面前隐瞒自己的想法。   齐老爷子不冷不热的瞟了一眼刘宇浩没有说话,只是用关节叩着书案,虽然现在老爷子的书已经完成了,但老人依旧不敢有一日放松自己,每天都勤耕不缀写一些多年来的考古心得。   这种日子是当年齐老最向往的,但现在却不一样了,那个刻苦的穷学生已经成为现如今赌石界隐隐的大拿,其声名几乎都要超过翡翠王郑次伍了,现在自己的确不好再给他拿什么建议了。   “陈晨老爷子的花开富贵虽然不是真品,但是一直放在咱们手里也不是那回事,我想借着这次机会去揭阳看一看陈老爷子,顺便把邢迪偷出来的那件东西还给他老人家。”   将老爷子没有说话刘宇浩就打开话匣子开始滔滔不竭的讲起自己的想法来了,以前这种情况也很多,是以刘宇浩压根没往别处想。   沉吟了半晌,齐老爷子终于肯开口了,“宇浩,以前我严禁你参与赌石你心里恨过我吗?”   刘宇浩一愣,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慌张的站了起来道:“老师待我一直如同自己的亲人,我怎么会恨自己的爷爷呢。”   说实话,刘宇浩怎么都没想到齐老爷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所以猝不及防下惊惶失措也不是装出来的,他刚才说的那些话爷孙俩以前从未提及,但却是他发自肺腑的真言。   齐老爷子庄重的拿出一封信交到刘宇浩手中,说道:“我毕生中朋友都不多,陈晨算是其中一个,既然你去揭阳,那见到老人的时候就一定要执孙辈礼,这封书信要是他还能看就交给他,如果他已经不能看了,你就读给他听。”   刘宇浩慎重的接过信答道:“是爷爷,我记清楚了。”   听了刘宇浩这声爷爷,齐老爷子也禁不住眼中泛出浑浊的泪花,以前老人的确是怕刘宇浩会沉迷于赌石最后落得个悲惨结局,但现在看来,这个孩子终于长大了,放手让他展翅高飞也是时候了。   第0429章 凄苦揭阳行   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是在外面混的时间久了说话做事之间就难免会流现出痞痞癞癞的神情,哪怕是你再小心也难免会露出马脚。   可刘宇浩却显得和别人完全不一样,尽管他现在也学得有些口花花心思花花的了,但在齐老爷子面前他还是能控制住自己的。   所以老爷子虽说试探过他不止一次了,可任何把柄都没抓住。做人能做到刘同学这样,严格来说无疑是一种极品了。   “爷爷,浩哥,吃饭了!”   书房外传来幕月儿脆生生的呼声,爷孙俩无声对峙了半晌也没分出个高下,最后还是幕月儿厉害,一句吃饭了就勾出刘宇浩的馋虫。   “爷爷,您老一顿饭不吃还能撑得住,我就不行了,要打要骂您等我吃饱了再行不?”   齐老爷子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说道:“我当初怎么就没看明白你怎么是个吃货?”   “我又怎么成吃货了?”刘宇浩大呼冤枉,只差对天起誓:老天爷,你可看清楚了,我叫刘宇浩,那啥,吃饭的时候我是多吃了一碗,但我干活很棒的,那可是一个抵仨啊!   齐老爷子板着脸说道:“少跟我油腔滑调的,喏,这本书给你了。”说完,齐老爷子拿出一本线装书放在桌子上,虽然语气颇为不屑,但神情却恭敬无比,好像自己动作粗鲁一点就把什么瓷器给弄坏了似地。   刘宇浩先开始没注意,等老爷子把书放平在桌面上后,刘宇浩的心开始噗通噗通地不争气的跳了起来,那本书可是他求了老爷子好几年连看一眼都没得逞的,那书上记载的可是北方雕工几辈子的经验和心得呀,全天下只此一本,齐老爷子能不把他看得珍贵无比嘛。   今儿这是怎么了?难道说俺刚才对天盟誓真的被老天爷听到了?刘宇浩胡乱猜测着,陡然,刘宇浩脸色一变,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上面,虽然只是天花板,他也不敢再随便腹诽了。   心说:“了不得,了不得,万一真有老天爷怎么办,下次再要他老人家逮住俺骂他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赏个惊天炸雷在俺头顶上,俺可不想当烧烤啊。”   不过马上刘宇浩就忘记了自己正在想什么了,当翻开老爷子那本书的第一页刘宇浩就被里面记载的文字深深吸引了进去,连肚子已经咕噜咕噜叫过两次了都忘得干干净净。   “出去吃饭去吧,书现在是你的了,什么时候看不行,非要现在装得跟个秀才似得。”   齐老爷子在外面可不会说这些话,那是为老不尊。但现在是家里嘛,说说倒也无妨,反正只有自己人才知道。   这一顿饭吃下来刘宇浩酣畅无比,好久没有吃得这么饱了,以至刘宇浩都有些不适应了,待连打两个饱嗝后才红着脸说道:“每次在外边和别人一起吃饭都要装样子,还是在家里舒服。”   幕月儿像是没听到刘宇浩在说什么似的幽幽的看着他,眼波饱含深情,怨怨地说道:“浩哥又要出门吗?这次回来时间好短。”   刘宇浩挠挠头,心说:“哥哥也不想啊,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谁都知道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的道理,可不出去妹子怎么玩得转你哪个基金呢。”   可还没等刘宇浩想好怎么解释齐老爷子发话了,“宇浩这次出去以后再回来就留在京城了,你看他那饭量,以后有你烦得。”   瞬间的失落变成惊喜在幕月儿的眼中划过,俏脸一红说道:“只是多一个人吃饭罢了,我怎么会烦呢。”   齐老爷子哈哈一笑,放下碗筷说道:“买米呀,他在家里吃饭岂不是整天都要买米。”   刘宇浩蒙受了天大的冤枉,俺多吃一碗饭能算得了什么呢,不过他对老爷子说自己以后要留在京城非常诧异,也就没去想别的了,“爷爷,我省博物馆还有工作呢,褚老前天还给我打了电话让我把京城的事情安排妥当了回去上班。”   齐老爷子摆摆手说道:“那些你就不用管了,你现在已经是中宝协的副秘书长了,中宝协的办公地点在京城,你当然要在京城上班了,调令下个月初就会寄到你单位去。”   刘宇浩怔了怔马上就明白了,原来哥们是顶得庞统和那货的缸呀,正好那家伙进了大狱,这辈子也不可能有机会出来了,就算出来了也没机会再坐会中宝协副秘书长的位置,嘿,这真是叫人算不如天算。   “谢谢爷爷!”   刘宇浩赶忙站起来鞠了一躬,昨天他还在愁自己的戴丽得珠宝会被薛家或者彭家在后面掐脖子呢,这下可好,瞌睡遇到送枕头的了,自己有了中宝协副秘书长的身份,别人再想给戴丽得下套就要先掂量掂量了。   齐老爷子没好气的看了眼刘宇浩说道:“也不知道我这样做是对还是错,但这也是我能帮你的最后一把了,以后的路要怎么走还得看你自己。”   刘宇浩心中正窃喜着哪会在乎被多训一次,笑嘻嘻的做了个鬼脸后连忙又埋下头对餐桌上最后两块红烧排骨发起了总攻。   “浩哥慢点吃,锅里还给你留了很多的……”   “吃不下了,撑死了。”   “……”   一阵清风拂过,刘宇浩无精打采的叹了口气在前面走着。虽说揭阳的天气比京城不知好了多少倍,但刘宇浩心里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听说揭阳有个很大的赌石交易市场,咱们先去看看再找地方住吧。”刘宇浩几乎是用哀求的口气在说话了。   “不行。”   “不可以,一定要先找到住的地方汇报了以后再说。”   毛周和贺嘉怡虽然没有异口同声的说话,相比之下贺嘉怡说得更决绝,只有短短的两个字,但他们表达的意思是完全相同的,反正就是不同意,在她们看来,现在再重要的事也没刘宇浩的安全重要。   刘宇浩很无语的瘪了瘪嘴,他现在恨不得能找个角落大哭一场的才好,自己这不是犯神经嘛,干嘛出门之前一个一个挨着打电话通知到?   要不然自己就不用带这俩包袱出门了,这会岂不是要多自在就有多自在,哎!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呀……   刘宇浩怨恨的瞥了毛周一眼,这家伙不知道是怎么了,以前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的,现在可倒好,一切都以贺嘉怡的意志为转移了,误交损友啊,悲剧!   再看看贺嘉怡那小妮子,现在可神气了,颤巍巍的酥胸挺得高高的也不理自己,干嘛了这是?好好的来一次揭阳弄了这两个瘟神跟在后边,知道的都羡慕要流口水说大家都关心你,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人犯了什么事,整天有两个人监视着呢。   吸了吸被风吹出来的鼻涕,刘宇浩苦着脸暗叹一声,倒霉催的!   不过一路上刘宇浩倒是没少打趣贺嘉怡,想想那些也就开心了,上飞机的时候贺嘉怡原本除了一头乌黑的秀发外,其他都是一袭白衣。   刘宇浩时而故意狭促的盯着贺嘉怡的那双清亮的眸子,时而装出含情脉脉地凝视小妮子娇俏秀美的脸庞,结果把那妮子弄得浑身都不自在,整整两个小时绯红的面颊都没消退过半刻。   后来,在下飞机的时候刘宇浩又故作大方的去勾了勾小妮子的手心,贺嘉怡一时神慌意乱打翻了邻座的咖啡,结果弄到了自己雪白的裤子上。   嘿嘿,到现在贺嘉怡那妮子还在生闷气呢,刘宇浩看着白裤子上一团褐色污迹心里爽快多了,不禁摇头晃脑起来,心说:“不就是报复一下不让哥们去看赌石嘛,哥们忍着还不行吗?”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把住处安排好,刘宇浩打开窗户一看不禁愣住了,这俩人还真会找地方,直接住到人家揭阳的公安局对门来了,这,这也太谨慎了吧。   可让刘宇浩更没想到的是,百般无聊下他推开了毛周的房门,刚走进去喊了一声毛大就马上噤若寒蝉不吱声了。   毛周见刘宇浩杵在哪里发傻嘿嘿憨笑一声道:“兄弟,都到门口了怎么不进来坐?”   刘宇浩见四下里没人注意自己这边,忙不迭的把门关上问道:“我的好大哥,你出门干嘛带把枪啊,要是遇到人家查怎么办?”   毛周瞪大着眼睛好像不认识刘宇浩似的大声道:“靠,有人查?谁,谁那么大胆子?”   刘宇浩神色一滞略想了一下才黯然点头,是了,人家毛周现在又是军人了,而且还是特战大队的大队长,带把枪算什么,只要不到处惹是生非,地方上的人还真不敢管他。   “得,当我什么都没说,我去洗个澡一会大家下去吃饭。”   “你的饭贺小姐帮你定到房间里来了,你洗完澡在屋里等着就行,不用到处跑了。”毛周大声的在后面说道,生怕刘宇浩有哪个字听漏下了。   刘宇浩身形顿了顿,一脸的苍然泪下,也不说话,只是冲后面摆摆手就回自己房间了,冲进卧室,刘宇浩也没脱鞋就把自己丢进大床,心酸的道:“软禁啦,杀人啦……”   第0430章 贺嘉怡的逆袭   在平洲的时候贺嘉怡就已经习惯了每次让酒店把饭菜都送到房间里来了,到了揭阳还是这样,好像她做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一样毫不扭捏。   刘宇浩皱着眉有一口没一口的往嘴里扒着饭,反正就是不正眼瞧贺嘉怡,以无言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心中的不满。   贺嘉怡好像是看穿了刘宇浩的心思似地也不理会他,默不作声的往刘宇浩碗里夹着菜,只是那清澈的大眼已经弯弯的拱起,如海棠花儿一般悄悄的绽放开来。   “我真的有那么好笑吗?”刘宇浩蓦然抬起半拉眼皮瓮声瓮气的问道。   贺嘉怡冷不丁的被刘宇浩吓了一跳,飞快的瞥了一眼又埋下头吃饭的刘宇浩心里莫名的一阵羞涩,霎时,一抹嫣红便布满俏颊。   小妮子哪里知道,就算刘宇浩闭上眼睛,不,把眼睛用药膏全部涂抹得严丝合缝不留一丝空隙他想“看”什么还是难不倒人家。   迟疑了片刻,贺嘉怡终于肯说话了,轻启朱唇,声音清丽地道:“你就这么不耐烦和我在一起吗?”可话还没说完,刘宇浩发觉,小妮子的眼圈却先红了。   “呃”刘宇浩心里一阵凌乱,想安慰一下吧,又怕起不到效果,就这么坐着不动吧,心里又实在过意不去,想了想才道:“嘉怡,我毕竟是来这做事的,如果每天都像现在这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那不成了绣楼上的大姑娘了。”   贺嘉怡神色复杂的看了刘宇浩一眼,幽幽道:“你忘了当初你自己说的话了呢。”   “什么话?我说什么了?”   刘宇浩大奇,挑着眉尖愣愣地看着贺嘉怡,心说:“哥们以前从没说过要关在家里当宅男呀,如果真说过这样狗屁不通的话那就让哥们天打五雷……哦,还是算了,老天爷在看着呢,这种话少诅咒为好,万一真说过岂不是整栋楼都要报废了。”   刘宇浩摸了摸鼻子作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心却又跑题了,“我走的时候这家酒店是不是该颁发我一个最好心市民奖呢?刚才我还帮他们避了一次雷劈的机会呢。管她呢,女人有女人的思维方式,她想说一会自然会说的。”   果然不出所料,贺嘉怡终于瞥了他一眼,随即又收回目光,又等了一会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说过回家以后就找爷爷说,说我们的事呢,原来你都忘记了。”   刘宇浩心虚的偷偷瞟了一眼贺嘉怡,心中大呼完蛋,前几天自己的确是有想过这件事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和李璐梅在一起的时候硬是把这么重要的事给抛到九霄云外没一点印象了。   这回祸闯大了,孰不知要是惹得女人记恨起你,就算你有本事逃到天涯海角一样没用,人家一准能把你提溜回来,还能不疾不徐地打你的板子。   一阵目瞪口呆之后刘宇浩决定要先把握主动,否则等一会母老虎发起雌威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嘉怡,我已经把我的心思跟老师说过了,他说等我这次回去以后就帮我……考虑。”   汗一个,为求自保先把爷爷无耻地出卖了吧,难得这不是战争时期,而且这个也算不上是叛变,只是曲线救国好吧,相信齐老爷子不会怪我的,刘宇浩想通了这些心下也就坦然了。   至于回去以后嘛,那就不用齐老爷子亲自出马了,咱堂堂一个大男人还不敢上媳妇加提亲嘛?切,那也太小看我刘同学了。   贺嘉怡果然很单纯,一下就被刘宇浩的口花花给骗住,顿时脸颊飞红,啐了一口,说道:“你以为别人都很稀罕你吗,我才不要呢。”   刘宇浩见奸计得逞心中一阵窃喜,笑嘻嘻的说道:“你不稀罕可有人稀罕呀,要是你真的不乐意我可去找人家了,到时候别又说后悔的话。”   刚才还好好的贺嘉怡听了刘宇浩的话立刻变得泪眼婆娑迷蒙了双眼,双肩微微颤抖着,仿佛激流中的浮萍儿,弱不禁风。   刘宇浩有点懵,这又怎么啦?难道我那句话说错了吗?仔细想了想,刘宇浩终不得要领,无奈只好把语气软下来拦腰抱住贺嘉怡说道:“这辈子我都不让你离开我,好么!”   贺嘉怡呜咽着道:“你……你……”,你到后来她也说不出话来了,也不知道为何,贺嘉怡对刘宇浩就是生不出怨恨来的,这一切又怪得了谁?   刘宇浩轻轻拍着小妮子的背,很无耻地道:“别哭了,我不是就在你身边么。”   贺嘉怡这才愕然发现,自己的头竟还埋在刘宇浩的胸口上,她想起来,可又说服不了自己,那胸口很结实,有一种久违的气息,抹了抹眼角的泪花,贺嘉怡像个撒娇的孩子般说道:“你和璐梅姐也是这样说得吗?”   嗡!……   刘宇浩的脑袋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不知所措的呆在了那里,半扬起来的手也忘了放下,痴痴的看着天花板上的灯,这话是怎么说的?哥们没听错吧,璐梅姐?难不成?难不成贺嘉怡这小妮子嗅到了什么故意试探自己?   “我和璐梅姐真的没什么的,你别听人家瞎说。”刘宇浩心慌意乱,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若不是现在他被骇得手脚麻木,恐怕这会早就逃得不知影踪了。   贺嘉怡又呜咽了起来,扬起吹弹可破的俏脸一脸幽怨的说道:“我亲眼看到的,你,你们在那间屋里……呜呜……”   “我们在做游戏!”刘宇浩情急之下说出了世上有史以来最无耻的一句话。   贺嘉怡摇摇头,说道:“璐梅姐自己都忘了,我是有那个房间的钥匙的,只不过我一个人的时候从未去过那里,时间长了她自然记不得了呢。”   呜呼哀哉!悲催的刘宇浩现在终于想起来了,有一天晚上他和李璐梅正在嘿咻地过瘾,外面突然出现了一声响动。   因为李璐梅以前信誓旦旦的保证过那间房子只有他们俩才能进得去,所以刘宇浩一时大意居然没有释放异能往外看一眼,现在想来,那响声必然是贺嘉怡发出的了。   刘宇浩面色惨然,心里陡然生出悲戚戚的感觉,一种强烈的悲戚,他颤巍巍的想偷看一眼贺嘉怡,但心里却鼓不起那个勇气,至始至终刘宇浩都不敢松手,他怕,他怕他这次一松手贺嘉怡就再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了。   足足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刘宇浩和贺嘉怡就以那种暧昧的姿势搂在一起,谁也不肯先说第一句话,不过让刘宇浩心里非常郁闷的是,腿酸酸的也就罢了,怎么小刘同学这个时候也凑起了热闹,忙不迭的把头抬了起来。   贺嘉怡的俏颊红得像熟透了的柿子一样红艳欲滴,她发觉自己的腰部被一样硬物顶着,有一股炙火燃烧的感觉,贺嘉怡岂会不知这是什么?   女人嘛,没有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走路吧,更何况这猪肉,在荒岛上的时候她已经偷偷在很远的地方看过一回了。   贺嘉怡羞涩难耐地捋了捋秀发,说道:“宇浩,放开我好么?”   刘宇浩此时此刻心中满是酸苦,五味杂陈的心情让他欲罢不能,可犹豫了半晌后,刘宇浩还是默默的把手松开了。   在他看来,这次松手其实就是意味着今生今世也不可能再和贺嘉怡有任何交集了,一个女孩,特别是那个女孩还喜欢上了一个男孩,你说她能接受自己亲眼见到男孩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欢好的现实吗?   刘宇浩的心头在滴血,很痛,很无奈,也很苍白无力。   “你,嘉怡,你这是要做什么?”   刘宇浩忽然惊呆了,尽管贺嘉怡现在脸上的神色很慌乱,但嫩皙的小手却没停下来,淡粉色休闲家居装的扣子正在一颗一颗被她自己解开。   “我,我,璐梅姐能给你的我也能呢。”贺嘉怡像个芭比娃娃般眨着动心夺魄的媚眼呢喃着。   其实是刘宇浩太不懂女人了,越是家教好的女孩子,往往越倔强,贺嘉怡就觉得,自己除了胸部没李璐梅以外,其他哪一点也不差,为什么刘宇浩就偏偏选择了她,而且她还是个有老公的女人。   男人耍流氓,从肢体举动上来分析,一般不外乎用手乱摸,主要攻击目标往往集中在女人的胸部和屁股上,所以刘宇浩非常克制的不让自己的眼睛和手乱动,惨然一笑说道:“嘉怡,等以后我们都想好了再说行不?”   “你,你在怕什么?这,今天是我自己主动的,不用你负责的呢。”   贺嘉怡骄傲地扬着天鹅般丝滑的脖颈面色苍白,豆大的泪珠蓦然顺着光洁的肌肤滑下,一门心思和李璐梅较劲的贺嘉怡发现自己的努力全部白费后,心里的憋屈可想而知。   可贺嘉怡又偏偏是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看到刘宇浩悄然往后退了一步后,贺嘉怡非但没有退缩的意思,反而跟着刘宇浩往前一步,微阖双眸颤巍巍的把坚挺地胸部挺起来。   第0431章 揭阳赌石中心   清晨,第一抹晨光毫无眼色,跌跌撞撞的就闯入了刘宇浩的房间,贺嘉怡看着自己还算完整的衣衫不由得脸色一窘,不敢去看刘宇浩的脸了。   此刻她的心情极为复杂,想着昨夜自己的荒唐,又想到自己弹性惊人的酥胸被双眼发红的刘宇浩隔着胸罩像揣面团一样搓来捏去,贺嘉怡就浑身发软两腿无力。   此时的小妮子正瞪着月牙般的双眸,心中万分惊异,原来那种事并不一定是非要把衣服脱掉的,气死人了,回去以后一定要找璐梅姐的麻烦。   刘宇浩要是这会已经醒来或者天眼开启了的话说不定肺都要被气炸,太无耻了,贺嘉怡和李璐梅联合起来编了一个荒唐至极的故事来骗自己入瓮,真把哥们当王八抓呀,这也太没天理了吧。   其实这个狗血的故事非常简单,李璐梅以她自己身为女人的敏锐嗅觉及时发现了贺嘉怡和刘宇浩之间“有情况”。   心虚已久的李璐梅为了掩盖自己和刘宇浩俩人的罪行不得不亲自找到贺嘉怡,以出谋划策的狗头军师身份编排了一场戏,当然,演员和导演只有两个人,那就是贺嘉怡和刘宇浩。   好在刘宇浩这段时间对老天爷一直是毕恭毕敬没有冲撞他老人家,所以在贺嘉怡“演戏”的时候他居然能灵光一现说出了一句“我们在玩游戏”那种无耻的话才幸免于难逢凶化吉。   否则以贺嘉怡的智慧,就算当时处于意乱情迷之中无法甄别,事情过后还不是一样要败露?嗯,所以说,鄙视一下刘宇浩是非常应该的。   看着像婴孩般还在熟睡中的刘宇浩,贺嘉怡灵活的眼珠子转了转,嘴角挂起一丝得意的笑,身子顺势往前一靠,一双娇嫩的手臂张开搂在刘宇浩地脖子上。   毫无疑问,一向精警的刘宇浩立刻就醒了过来,一双孔武有力的大手,刚好不偏不倚地按在了一只弹性很好地酥胸上。   “嘤咛”一声,贺嘉怡的喉腔中发出了一声娇喘,刘宇浩闭着眼睛淡淡笑了笑,虽然隔着衣服和胸罩,他也照样能感受到一阵柔软和弹性的反作用力,非常舒服。   “哥们整个一个君子啊!”刘宇浩有种想扬着虎颈大吼的冲动,心说:“看吧,哥们真的是君子,一夜呀,整整一晚上都在煎熬,最后还是没下手去突破最后的防线,嘿嘿,这是道德情操高尚的表现,懂不!”   娘地,也就是老天爷这会还没起床,否则刘宇浩肯定要遭雷劈的,有这么能装的人嘛。   事实上这个时候的贺嘉怡已经浑身在微微的发烫变软了,可刘宇浩打心里还是不敢造次的,无耻地耸动了几下,刘宇浩心满意足的体会到小刘同学给自己传递过来的臀瓣的软腻,刘宇浩就轻轻挣开贺嘉怡的环抱。   “娘地,隔靴搔痒真不解恨呀!”刘宇浩腹诽了一下嘿嘿一笑也没管地上拖鞋放到哪了就直接冲进了卫生间。   门轻轻的砰的一声带上了,回过神的贺嘉怡呆呆的发着愣,略显失落的看着卫生间的门口,片刻之后贺嘉怡的一只小手在手机上灵巧的翻飞着:“喂,璐梅姐,不是你想得那样啦,他,他没……”   尽管贺嘉怡很小声很小声的和李璐梅做着交流,但刘宇浩还是呆若木鸡的瞪着眼睛站在卫生间门口,还用问嘛?以他的异能想听到贺嘉怡在说什么当然是轻而易举的事。   刘宇浩来回在卫生间里度着碎步,手心都被他自己搓红了,咬牙切齿地哼哼着:“小蹄子,看我回去以后怎么收拾你,嗯?究竟是该先打左边臀瓣还是右边呢?上次打的是哪边?哎!太乱了记不清,那好吧,算你倒霉,扒了小蕾丝裤裤两边一起打……”   咚咚咚响个不停的敲门声搞得刘宇浩心情糟糕极了,他恨不得现在就扎上一对翅膀飞回京城,非要当面锣对面鼓的让李璐梅给自己说清楚究竟她的用心何在。   有这种必要吗?非得搞那样一出戏?还好哥们意志够坚定,要不然今天早上非但不能享受到那香艳的咸猪手,有可能被贺嘉怡剁下来都不好说,惹毛了那疯丫头她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毛大哥,怎么,你……”   打开门刘宇浩板着脸顺手拿出一张五十的钞票准备给送早餐的服务员小费呢,没想到服务员没看到,倒是铁塔般的毛周提溜着一大堆东西站在门外。   “嘿嘿,昨晚你怎么走了,俺给你送吃的来,顺便看你今天怎么……”   毛周原本是大咧咧地往房间里走的,刘宇浩想拦都拦不及,可只走了几步毛周就停下来了张大嘴巴傻了般的看看贺嘉怡又古怪的看看刘宇浩。   “没看到,没看到,俺什么都没看到……”   毛周像是小怪兽见到了奥特曼一般愕然跳了起来旋风一般的丢下早餐逃跑了,刘宇浩甚至都忘了问那悲催的兄弟究竟知不知道什么才是奥特曼打小怪兽。   自从听到了二女的密谋刘宇浩就一直显得闷闷不乐,一直等到喝完最后一口粥刘宇浩才干巴巴的说了一声:“今天去赌石交易中心看看。”   “嗯,我在酒店等你好了,记得多喝水,记得让毛周帮你拿件衣服,记得……”   只要是女人就永远离不开爱情的滋润,虽然两人最终还是没能成就好事,但贺嘉怡明显比昨天要快乐很多,像极了百灵鸟一般莺啼鸣转。   刘宇浩多少有点不忍心破坏这种气氛,只好暗暗在心里叹口气,可是该表现的还是要表现的,临出门之前,刘宇浩轻轻的拥了拥娇俏可人的小妮子。   “兄弟,俺,俺真的很佩服你。”走在揭阳的大街上,毛周愣头愣脑地给刘宇浩来了一句。   刘宇浩怔了怔,上下打量了毛周一番问道:“毛大哥,你哪不舒服?”   毛周锤了锤健硕的身躯笑道:“俺身体棒的很,哪都舒服。”   刘宇浩很无语的笑了,若是论起和人斗智斗勇,毛大哥可是人中之龙,可不知道为什么毛周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连打讥讽都显得特别幼稚可笑。   “难道说毛周就是像书中写得那样遇强则强,与自己这种弱的他也跟着变弱了吗?那岂不是说哥们很弱?”   刘宇浩突然想到这个问题,立刻否定了刚才对毛周的评价,嗯,毛大哥不管遇强弱都是一个弱,有了这个中肯的评价,刘宇浩满意的点点头笑了。   “兄弟,请问一下,揭阳的赌石交易中心在什么地方?”   这个问题刘宇浩已经问了几个人了,大家一致的反应就是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这让刘宇浩郁闷不已,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在酒店就弄清楚呢,搞的现在就像白痴一样在大街上遭人白眼。   “大姐,请问您知道揭阳的赌石交易中心在什么地方吗?我们是外地来的第一次……哎,喂,大姐别走啊……”   “靠,毛大哥你说,哥们脸上长得有字吗?”刘宇浩郁闷了,愤愤不平的拉着毛周手指着自己的脸问道。   毛周挠挠头纳闷不已,还特意把刘宇浩的脸搬来搬去的左右上下都看完了才一本正经的说道:“什么字?我没看到啊!”   “哦,忘了大哥您这几天很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吧!”刘宇浩都要抓狂了,两眼泛着蓝光,像耐心守候猎物的母豹一样紧盯着大街上走动的每一个人。   咬牙切齿地搁心中暗自说道:“我就不信邪了,这么大一个玉镯之乡就没一个知道自己城市里的赌石交易中心在什么地方。”   “小妹妹,小妹妹,请问你知不知道揭阳这里的赌石交易中心在什么地方啊,说对了哥哥给你卖糖吃,好不好?”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刘宇浩等到了一个有八成把握不会撒谎的人,刘宇浩立即飞身扑了过去换作满脸笑意举着一根棒棒糖问那个迎面走过来的小姑娘。   “哇……妈妈……妈妈……”   小姑娘哪管刘宇浩是好人还是坏人,妈妈说了,挡道的都不是好东西,小丫头才四岁多点,对妈妈说的话当然是言听计从,一见刘同学挡了自己的道马上张开嘴拼命的哭喊了起来。   刘宇浩要疯了,头发都被自己扯下来一大把,可现在不是痛苦的时候,人家小丫头的妈妈正领着七八个男子朝这边冲过来呢,“毛大哥快跑……”   毛周一愣,见刘宇浩不是开玩笑,脸色马上冷峻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刘宇浩前面抓住刘宇浩的手转身就进了旁边的一个大门里。   “毛大哥,你怎么把我带到这来了?这个院子有可能是个死胡同,万一被别人堵在里面那可怎么办?”刘宇浩有点心虚,偷偷的扒在门缝上往外看那个小姑娘的妈妈有没有追来。   毛周尴尬的摸摸鼻子说道:“你不是说今天要来揭阳赌石交易中心吗?我们要是跑远了又要折回来,那就不合算了。”   第0432章 大力赌石   “赌石交易中心?我们干嘛又要折回来?”   刘宇浩一头雾水的看着毛周,这个大哥越来越邪行了,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是说一句藏两句,搞的你摸不着头脑尽瞎猜。   毛周的行为就更怪异了,非常无语的看着刘宇浩眼睛眨都不带眨的,只用手指了指俩人身边的一块牌子,说道:“自己看……”   “揭阳公盘协会,括弧,赌石交易所?”   等刘宇浩慢慢腾腾念完那牌子上的几个字后毛周就已经跑得不知去向了,怒目圆睁的刘宇浩把异能释放出来才找到自己亲爱地毛大哥:“毛周,我今天要跟你拼了!”   毛周的解释让刘宇浩很无奈,毛大哥说了,兄弟你每天都有新花样,我哪知道你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呢?明明站在赌石交易中心门口,你却到处找人询问,人家不把你当骗子暴打一顿就已经很不错了,这能怪得了谁呢?   “你狠,大哥……”刘宇浩往地上啐了一口发誓诅咒,三天之内一定要毛大哥像自己一样狼狈一次,完了以后还用脚跺了跺自己啐的唾沫才背着手笑眯眯的走进赌石中心。   毛周摸着后脑勺长叹一声摇摇头道:“好好一个人怎么赌石赌成傻子了呢?”   “三百万!”   “三百三十万,我们出三百三十万。”   “我戴丽得珠宝出四百万。”   一大群人围着一台赌石机,不用想就知道那边一定是赌涨了毛料,更让刘宇浩欣喜的是,在那群人中竟然还有自己公司的在竞价,而且面前还是出价最高的。   毛周也听到那些买手和小珠宝公司经理的声音了,笑着说道:“兄弟,你公司的员工很敬业嘛,要俺一天到晚守在这非得憋疯了不可。”   刘宇浩洒然一笑挥挥手说道:“走吧,我们也去看看。”   有自己公司的人在那里竞价毛料刘宇浩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了,现在戴丽得珠宝还在秦卫先的转型计划中慢慢运作,刘宇浩对公司的具体内部事务几乎不清楚,他只能说他还可以把握大方向罢了,所以,这也是一次了解自己员工的最佳机会。   “老哥,这揭阳也是全国有名的四大公盘之一所在,怎么这里好冷清呀?”   刘宇浩在外面混的时间久了自然学会了见人先发烟那一套,摸出一颗中华递过去以后笑嘻嘻的看着自己问讯的那个人的双眼等待答案。   那男子本来是不想理刘宇浩的,但一见烟还不算差也就勉强接了下来,撇撇嘴说道:“今天连着解垮了七块价值百万以上的毛料,看热闹的人都走光了。”   刘宇浩见那人拿不冷不热的态度对自己也不生气,笑呵呵的往前挤了挤,促狭地心说:“嘿,傻了吧,哥们跟你搭腔就是想让你给腾个位置,你以为咱稀罕打听那些呀。”   其实围观解石的人并不多,只不过刘宇浩挤的这个地方是最佳的视角,所以站的人才多一点,等刘宇浩挤得满身臭汗进去一点就听到身边一个男子怒喝:“赶着投胎啊你?你再挤,小心老子揍你。”   那声音荡气回肠,震得刘宇浩耳膜生疼,扭头看过去刘宇浩很无语的呆了一下。   “还看,不怕死是吧小子?”   说话的还是刚才那个呵斥刘宇浩的人,但这次声音要小一些了,刘宇浩也懒得跟他计较,苦笑着点点头往旁边挪了一点。   这个时候毛周也跟着挤进来了,刚才那人训斥刘宇浩的事毛周都看在眼里,等毛周往那人身边一站,顿时那人就被毛周挡了个严严实实再也看不见了。   “喂,你挡着我了小子。”那个人不耐烦了,使劲在后面扒着毛周。   毛周转过身蹲了下来用手摸了摸那个看起来比自己坐在地上还要矮一点的侏儒,嘿嘿一笑说道:“吵吵你娘蛋啊,惹毛了老子把你塞回去重造你信不信?”   “呃,对不起大哥……”侏儒没想到面向和善的毛周会突然冲自己发脾气,吓得两腿一软差点跌了个屁股墩子在地上。   刘宇浩知道毛周是火那人吼自己才凶他的,所以无奈的笑了笑后把头扭到一边看人家解石去了,倒不是说毛周欺负人,刘宇浩和毛周心里都很清楚,一个身高不足一米的侏儒刚才敢那样凶自己肯定有他的理由。   现在刘宇浩只待静观其变,不出事便罢,一旦有什么事,他站的这个位置也可以和毛周有个相互照应,所以这个时候自己就不用再去和毛周打招呼了。   固定在解石机上正在切的毛料是一块老帕敢的黑钨砂毛料,现在已经被操刀解石的人切了不下三刀了,所以刘宇浩想看毛料皮壳是不可能了。   不过这样倒是省事了,刘宇浩直接释放出异能朝那毛料内部透视了进去,靠,这也太悲剧了吧,老天爷真会开玩笑。   刚腹诽了老天爷刘宇浩的嘴就疼了一下,原来是被自己的舌头咬了一下,这让刘宇浩赶紧讪讪的朝天上偷瞟了一眼,心说:“老天爷呀老天爷,咱一时口快您别生气啊。”   过了不大一会,觉得自己的诚意老天爷应该满意了以后刘宇浩才瘪瘪嘴冷笑了一下,那毛料的确是像他说的那样,最后只能落个悲剧的结局。   如果刚才解石的人要是以四百万的价格卖给了戴丽得珠宝的人,刘宇浩现在非得心疼死,能掏出来的翡翠最多只能卖到三十万,那亏得可都是他自己的钱啊。   “大哥,请问一下,这里面谁是戴丽得珠宝的人?”   刘宇浩故伎重演,再从口袋里摸出一颗中华烟递给了站在自己身边的人,不过这一次他倒是真心实意想打听一下,不想刚才那样只是找个借口挤进来罢了。   这次刘宇浩找的人还算不错,美滋滋的抽了一口烟后指着刚才呵斥自己的那个侏儒说道:“大力,我这边有人找你。”   大力?刘宇浩一阵目眩,想不懵都不行了,叫什么不好呀非要叫大力,这回刘宇浩总算领教了什么才是真的见面不如闻名,那侏儒大哥当真取了个好名字,名如其声震天响呀。   “小子,找我有什么事呀?是不是看我刚才吼了你心里不服气?”   大力见毛周很安静的站在那里看解石就知道这个大汉对自己应该是没有什么恶意的了,所以就没了什么忌惮心了。   只不过人要立名树要显影,他大力要想在这赌石中心这样勾心斗角的地方混非得有点气势不可,说话的时候自然对刘宇浩又是一副模样了。   刘宇浩淡淡一笑,朝大力摆了摆手,那意思是说等看完解石以后再说,可大力却不是那么理解的,看了刘宇浩那模样顿时面色一寒,大咧咧地说道:“小子,你有什么资格叫我到你那边去,作死吗?”   无奈之下,刘宇浩只好又挤回大力这边,毕竟自己是老板,虽然别人不认识自己,但以后一定会见面的,头一次的印象很重要,刘同学可不想给揭阳这边的店员们留下二愣子的形象。   “大力,赌石啊。”   刘宇浩把话说完以后就后悔了,龇着牙直想抽自己嘴巴子,这都是事嘛,自己怎么会跟一个雇员说这么没营养的话,你说点什么初次见面什么什么的也比这个有面子多了吧。   那大力一听刘宇浩居然会用这种无聊的方式跟自己打招呼不禁头上冒火,瞪着眼道:“看赌石不是大力赌石,你小子傻呀你。”   “那你觉得那块毛料怎么样,解开以后能大涨吗?”刘宇浩急于想捞回面子,不曾想又问到了别人的禁忌上。   大力很无奈的摇摇头说道:“算啦,你站一边去好吧,我懒得跟你这种瓜蛋娃子说话。”   刘宇浩大是泄气,今天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老是出状况,不是骑驴找驴就是问一些只有二愣子才会说的话出来,算了,今天还是老老实实的看人家解石吧,只求别再错了就好。   “大力,听说你最近连着买了四次毛料最后都解垮了,你们戴丽得珠宝是不是干不下去了,怎么倒霉的事总围着你们转呢。”   切石的时候总有一些无聊的人喜欢在一旁打屁聊天,刚才那个和大力说话的人引起了刘宇浩的注意,什么什么?连着解垮了四次毛料?这揭阳的赌石眼光也太差了吧,要是全国三百多家分店的买手都像大力这样,哥们每天要净赔多少钱啊?   大力随后说出了一句话几乎让刘宇浩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不就是一千来万嘛,我们戴丽得珠宝赔得起,我都不怕你怕个鸟?”   “你们戴丽得珠宝不是刚换的老板吗,难道你真不怕?人家万一把你给辞退了呢?”那男子继续打趣道。   大力满不在乎的瘪瘪嘴说道:“德性,他敢吗?我爹是揭阳的玉石协会会长,给他俩胆他也没那个量,没有老子在戴丽得珠宝坐镇,他们那家店算个屁。”   刘宇浩眨了眨眼睛心中腹诽说:“哥们那家店要是算个屁的话,那你算啥鸟玩意?你最多也就是附在屁上的一根毛罢了,还得瑟地不行,玉石协会会长?我呸……”   第0433章 毛料供应商   所谓的玉石协会严格来说只是个民间机构,而且也并不像中宝协那样有自己的办公地点,更没有统一的规章可查询。   一般情况下一个省倒是有一个玉石协会的,但有的也以市为单位,比如说明阳,可是到了像揭阳这样的全国玉器集散中心,就又不一样了。   很多珠宝商人和以赌石经营为主,或者是那些加工玉器的厂商便联合起来也组成一个玉石协会,毛爷爷当年不也说了嘛,人多力量大。   这些人组建玉石协会的目的就是为了和中宝协这样的官方机构讨价还价,使自己的利益能够得到最大化的效果,所以大家也就愿意自掏腰包,自觉维护玉石协会了。   “毛大哥,有一件事你现在帮我去办一下。”刘宇浩心中突然有了个想法。   “什么?”毛周猛地抬起头,又是摆手又是摇晃脑袋,“不去,俺不去打人耳光了……”   “噗哧……”刘宇浩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了一眼毛周,“放心吧毛大哥,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帮我去打人了。”   毛周见刘宇浩说得那么肯定,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又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说道:“兄弟,你想让俺帮你办什么事还是先说明白了的好,再要是被关起来俺这老脸可没处搁了。”   “这次是让你发挥你的专长,帮我去搞点情报,这个没问题吧。”   刘宇浩笑得脸上像花绽开了一般,对于毛周的心理,刘宇浩算是了若指掌,这毛大哥是心里有阴影了。   上次在香港为了引蛇出洞,刘宇浩设了个计让毛周揍了一次当地的警察,结果被人家关了好几天,差点没出来。   最后要不是贺老爷子亲自发话让手下的人出面,毛大哥就有可能要去赤柱当那个什么毛老大了,经历了那件事以后毛周哪有能不长记性的。   “不行!你还是先说让俺干什么去了才好!”   当毛周听说只是让自己去打听情况后眼中的确是亮了一下的,但随后马上又踌躇了,这哥们主意是不少,可耐不住俺心窟眼比他少呀,打听清楚总没错吧!   刘宇浩笑道:“你去查一下那个解石的人和大力有什么关系,再去想办法打听打听戴丽得前几天解垮的那四块毛料都是从谁手中买到的,这个没问题吧。”   “切,俺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等会啊,俺保证一会就能给你查到。”   毛周摆出一副刘宇浩杀鸡用了牛刀的架势不屑的瘪着嘴走了,俺毛周是谁呀?堂堂的京城特战大队菁英,干这点小事还不跟玩似得。   刘宇浩笑笑没去理他,但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淡了下来,现在刘同学也是家大业大了,可那些都不是他自己一点一滴挣来的,比如说戴丽得珠宝。   所以有好多事情都处于千头万绪的阶段,还好有秦卫先在前面顶着自己才能清闲一些,但这并不代表刘同学心里就没有自己的打算,将来,戴丽得珠宝的盈利是要拿来支撑月儿基金的,有人想在虎口里拔牙?没门!   那刘同学是谁啊,一向只有他占比人便宜的,嘿嘿,这回有人占便宜占到自己头上了,这还了得?要知道,咱们的刘宇浩可是那种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多花一块钱心都会疼的主。   不破不立,这就是刘宇浩现在心里的想法。   倒不是说刘宇浩就容不下钱光粮以前留下的那些人,刘宇浩纵使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把全国三百家门店支起来,他要依靠的还是那些以前为戴丽得效过力的人,但如果有人故意想蒙骗自己,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正在解的那块毛料刘宇浩刚才已经用异能察看过了,那是一块完垮的毛料,虽然皮壳上已经切出了两处绿,但是那两处绿却是不能连起来的。   最重要的是那毛料解出来的翡翠旁出现了肉眼可见的点点白蜡椿,只要是稍微懂一点赌石知识的人都知道“有椿色死”。   因为椿色和绿色极少在一起出现的,即使椿夹绿,绿色也不会鲜艳,椿色克制绿色,特别是很少与绿共存。   相信大力既然是玉石协会会长的儿子,又是戴丽得珠宝揭阳店的经理,这个浅显的道理他是懂得,可为什么他明明知道毛料会解垮还是坚持要买呢?而且还出那么高的价?   刘宇浩思来想去心中断定,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大力和那个解石的人是一伙的,他们之所以要这么做的原因就是为了趁钱光粮输掉戴丽得,而自己一时半会的又没办法掌握那么多门店的情况的这个空档期大捞一笔。   “六百八十万,戴丽得珠宝出价六百十万!”   大力的脸上泛起红光,现在他巴不得有人跟自己抬价呢,价钱越高他能得到的钱就越多,管他娘地,再捞几笔就走人了,老子都不干了,你戴丽得能把我怎么样?   刘宇浩摇摇头暗叹一声,心说:“吃多了消化不良呀,小心点哥们。”   可那只是刘宇浩剃头的挑子一头热而已,大力哪有他那种觉悟,最后戴丽得非常风光地以七百三十万拿下了那块完垮的毛料。   “大力兄弟,你们戴丽得珠宝的经理也可以自己决定要不要买毛料吗?”   刘宇浩一脸的笑意,反正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大力吃多少成倍的吐多少了所以也不着急,哥们的钱要是那么好赚还轮得到你呀?早被薛浩然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渣滓捏成齑粉了。   “别人行不行我不知道,但我行。”大力冷冷的看了刘宇浩一眼,接着说道:“我爹可是揭阳的玉石协会会长,戴丽得指着我们家给他们加工玉石呢。”   刘宇浩苦笑一下,竖起大拇指说道:“我是来揭阳采买毛料的,早就听说大力兄弟在这里的威名了,所以刚才打听来着,没想到能在这遇到你。”   “买毛料的?”大力眼珠子咕噜转了一圈,原本绷着的脸展开了,笑眯眯的蹦到解石机上说道:“买毛料好啊,解出了翡翠可以卖给我们戴丽得,一定不会让你吃亏的。”   “那也要大力兄弟能帮我介绍几家好的卖家才行啊。”刘宇浩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个站在解石机上才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人心道:“钱光粮真是帅呆了,这么极品的人他也敢用。”   其实刘宇浩不知道,如果戴丽得有钱光粮在大力是不敢这样胡作非为的,别看钱光粮连续几次在刘宇浩面前栽跟头,但在自己的地盘上他还是从未吃过亏的,而且他家大势大,大力就算心里有什么想法也只能憋在肚子里不敢讲出来呀,老虎嘴里拔牙?作死吗?   “这个嘛……”大力故意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捏了捏他下巴上稀疏的几根软啦吧唧的毛才慢吞吞地说道:“卖毛料的我倒认识几个,但是……”   “但是什么?”刘宇浩来了兴趣,眼中放着贪婪的光芒。   这会的刘宇浩就只差扛起一杆大旗站在高处吼道:“哥们演得像不像,那好吧,今年的奥斯卡最佳创意,最佳主角……都给哥们好啦。”   大力瞥了眼刘宇浩,从这个人现在的表现来看,他的确是个商人,“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带你去一家先看看,但是有一点咱们先说好了,最先解涨的毛料要优先卖给我。”   “行,行,一切都听大力哥的。”   刘同学不去当演员真有点屈才了,也不知道他是用得什么方法,在别人看来,听了大力的话以后,这位同学的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   大力不耐烦的挥挥手说道:“我话还没说完呢,优先卖给我的毛料必须是我看上的,不是什么解涨的都卖,知道吗?”   “大力哥说了还不行嘛,就按你说得办。”刘宇浩脸上都笑开了花,心里却腹诽着:“优先卖给你?嘿嘿,等着瞧吧,哥们不把你隔年的存货都掏出来就跟你姓,嗯,这个还是算了吧,哥们还不知道他姓啥呢,万一……”   “那行,要去现在就走吧,别一会天晚了耽误我的正事。”   大力挥挥手才从解石机上吃力的跳下来,不过人家大力可不傻,一看解石机离地面的高度直接跳下来有点玄,就大咧咧地把刘同学当杆子抱着哧溜下来。   得,刘同学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了,在心中大吼:“沈国,哥们这可是替你受累呀,等回去了工钱可是要你自己掏的。”   沈国那货也是背时,好端端的在新租的家里啤酒就着花生米乐和呢,刚把酒灌到嘴里就打了个喷嚏,好嘛,满桌子都是自己喷出来的酒沫子。   “这位是葛老板,他可是揭阳数一数二的毛料供应商,买毛料的事你自己和他谈吧。”   刘宇浩跟着大力从揭阳玉石交易中心出来走了不到三百米就来到了葛根的毛料库房,大力倒是不带客气的,和刘宇浩交待了几句以后就找了个地方纳福去了,只留下两个面面相觑的人你看我,我看你,大家都说不出话来。   第0434章 毛料库房   “刘先生,你这是……”   葛根乍一见来的是刘宇浩不禁有些目瞪口呆,这唱的是哪一出呀?翡翠圣手来自己这里了,如果不是为了在自己伙计面前保留几分尊严,葛根都要笑着蹦起来。   “别,我就是来看看毛料。”刘宇浩笑着摆摆手又说:“大力他不知道我是谁,如果没必要,你也就装作不认识我算了,以后咱们还有的是机会见面嘛。”   “唉!我知道了,刘先生。”   葛根小鸡吃米似得点着头,可备不住心里紧张啊,指甲都掐进肉里了,下嘴皮不停颤抖着,忙不迭的支使着小伙计道:“去,快去,把我最好的茶叶拿来。”   小伙计疑惑的看了眼老板也不说话,有好奇的看了看笑吟吟的刘宇浩,转过身就跑了。   边跑那小伙计心里还边想着:“老板今天吃错药了吗?茶叶?还是最好的?就是玉石协会的陈会长来了也未必能见到老板的茶叶沫吧!”   “我还是先去看看毛料吧,那啥,茶就不喝了。”刘宇浩刚才心里也捏了一把汗,现在再看葛根这模样觉得还是有必要再交待一下,“葛老板,在我没自己说自己是谁之前你千万别跟其他人说,尤其是大力。”   “知道,明白,刘先生不说我就什么都不说。”   葛根哪有不同意的,连连点头,那陈大力父子俩都不是东西,每年会费成倍增长,能看他们家的笑话,葛根还是很乐意配合刘宇浩的。   刘宇浩笑呵呵的跟在葛根身后,感叹,真是天涯无处不相逢呀,这葛根不就是在平洲翡翠公盘上卖给自己“石头”的那个胖老板吗。   当时自己还在那块毛料里解出了一块辣椒红翡翠呢,那可是红翡之王啊,又有谁能想,到它会藏身于一块不起眼的“石头”中?   平洲翡翠公盘以后,葛根亲自跑了一趟缅甸,又疏通了各种关系好不容易才从那边搞了一批新货,前天从南宁运回来,正好刘宇浩今天赶到。   如果早来一天的话,库房里还是那些刘宇浩在平洲看过的那些,晚来一天上好的老坑种怕是又要被别人选走了,葛根大气的挥挥手:“把库房打开,放新料的那几间。”   “葛根,你小子认识这个人?”   大力这会正四仰八叉的躺在逍遥椅上享受呢,听了葛根的话后不禁皱了皱眉,葛根是个什么样的个性他太了解了,新到的毛料也舍得给人看?要说他是为了大力的面子,就算打死大力也不会有人相信。   葛根人看起来有些木纳,但心里有的是货,嘿嘿一笑说道:“新回来的这批毛料都还没来得及清理,正好来个帮我掌眼的,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就你小子精……”两人四目相对,哈哈大笑。   说实话,葛根的毛料库房还真有点破,要不是为了把大力从戴丽得捞得钱都收回来,刘宇浩都懒得在这霉味刺鼻的地方多呆一秒钟。   刘宇浩心里明白的很,别看葛根说得好听,其实像他这种毛料供应商哪舍得花大价钱购进那些真正的老坑种毛料,就算有,也是极少的,一百块老坑种毛料他们恨不得掺一千块新料搭在一起出售。   手套,放大镜和强光手电这三样工具是刘宇浩必不可少的随身之物,因为在大力入瓮之前刘宇浩还不能表明身份,所以刘宇浩只好规规矩矩的一块一块去看那么毛料了。   “咦,葛根的库房里面还有这种好毛料?”   看了十几块毛料以后刘宇浩已经烦不胜烦了,正要放弃的时候突然有一块毛料让他看得愣住了。   从皮壳上看,那毛料应该是大马坎那些场口出的黄梨皮毛料,这种毛料只要是皮壳含色,赌涨率一般都很高,是上等翡翠毛料的皮壳表现。   很久没有看到这种老坑种毛料了,刘宇浩也表现出了很浓厚的兴趣,蹲下身子,刘宇浩给那块毛料泼了点水,这样做是为了看清楚皮壳下是否含色。   当强光手电打在湿过水的毛料皮壳上后,刘宇浩心中一阵窃喜,那灯下透出的隐隐绿意泛出葱翠的清凉,让刘宇浩的心都舒坦了。   再把毛料翻过来,刘宇浩仔细看了一会,无奈的摇了摇头,在毛料的背面有一大片厚而且面积很大的松花存在,这样的表现直接就会被赌石爱好者判死刑。   那些松花的存在是典型的暴松花,色薄而厚,有这样的松花存在的毛料内部即使有翡翠存在也是无色的,而且水头差劲,解开后最多也不过就是块砖头料而已,所以行业内是没有人会赌这种毛料的。   放下毛料后刘宇浩又往旁边看去,这次刘宇浩的耐心已经不多了,他干脆直接把异能释放出来,投向身边的一大片毛料。   “不会吧,那,那毛料里居然有绿?”   就在刚才刘宇浩已经放弃的那块毛料中,清澈温润的绿意直逼刘宇浩的双眸,这个发现让他大吃一惊。   懊悔不迭的刘宇浩又转过身来把刚才那块黄梨皮壳毛料拿起来重新审视起来,太不可思议了,就在这块毛料里居然出现了绿。   异能穿过灰白的石层后,刘宇浩发现那一大片暴松花下的确是没有翡翠存在的,如果有人非要说那是翡翠的话,刘宇浩只能给它下一个定义,有绿色的石头。   可随着异能的深入,刘宇浩惊愕的发现,在毛料内部出现了一个天然的断层,把外壳看似一整块的毛料一分为二。   在没有暴松花的那一边,薄薄的皮壳下全是晶莹诱人的翡翠,足足有一个小排球那么大。   “果然是神仙难断寸玉呀!”   刘宇浩脸上的肌肉禁不住抽搐了几下,那翡翠浑体通透,翠意欲滴,看得刘宇浩两眼发直不忍放手了。   因为八锦异能之术几经升华,刘宇浩也看过无数的毛料了,所以在此之前他对自己的眼力还是有几分自信的,但没想到却在这块毛料上打了眼。   如果刚才刘宇浩不释放异能透视毛料,如果那块毛料不是正好就在刘宇浩异能的囊括范围内,和这块金丝种阳绿翡翠失之交臂那时一定的。   金丝种翡翠已经属于高档翡翠了,现如今在珠宝公司里,一副金丝种翡翠手镯就算不是阳绿的也能卖到五十万以上。   刘宇浩手里的这块毛料内部存在的翡翠起码能掏出六七十副手镯,更别说剩余的小料可以制成的挂件和珠子了,初步估算了一下,刘宇浩给这块毛料里的翡翠定价为四千万到四千五百万之间。   放下这块毛料,刘宇浩看了看手表,时间离自己和毛周分开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想必这么长时间毛大哥应该已经打听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于是刘宇浩就不再掩饰什么了,用最快的时间在毛料库房里走了一圈,终于选定了自己今天最想得到的一块毛料。   “葛老板,这两块毛料我要了。”   大力听到刘宇浩的声音后心中一阵暗喜连忙坐了起来,可当他看到刘宇浩只选了两块毛料出来后脸上的笑容便渐渐冷了。   “小子,你究竟是不是来买毛料的?”   大力很不满意刘宇浩,原以为刘宇浩能买上一吨两顿的货,自己也能从中大捞一把,谁知道只买了两块,这够个屁呀。   刘宇浩笑笑说道:“这两块毛料只是留到明天解的,我刚才和葛老板说好了,他这间库房里的毛料我都要了,是不是葛老板?”   葛根愣了愣,他也不知道刘宇浩说得是真是假,那间库房里的毛料足足有一千多万的货呢,要是刘宇浩全买下来他就可以拿到一笔可观的资金。   有了这笔资金,葛根再也不担心因为毛料压在手中时间过久,自己在资金链上会出现周转不灵的问题了,那对他来说可是个天大的喜讯了。   “都买下来?”   “刘先生真的要把那间库房里的毛料都买下来?”   大力和葛根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惊呼出来,大力没想到自己会遇到一个大买家,而葛根则是惊于刘宇浩话中的真假难辨,假如刘宇浩到时候翻脸不认账自己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是的,葛老板,你去帮我算一下那些毛料需要多少钱,我现在就给你开支票。”   刘宇浩笑笑,那块黄梨皮壳毛料里的金丝种阳绿翡翠足够他赚几千万了,这库房里的毛料又能算得了什么,毕竟自己有珠宝公司,还怕消化不了这一点毛料吗。   当然,刘宇浩也是经过异能透视以后才有这个决定的,整间库房里的毛料能赌涨的毛料占了四分之一的样子,虽然价值不高,但胜在本钱已经回来了。   那些毛料买回去不仅可以打消自己解石工厂那些师傅们对自己赌石的诧异,而且能够让大力顺利的进入自己设计好的全套,这样一举两得的事刘宇浩当然愿意,不过,买那些毛料的钱嘛,最后还是要算在大力头上的。   第0435章 金丝种阳绿翡翠   不管怎么说人家翡翠圣手能看上自己的毛料那都是自己的无限荣光葛根哪能不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最后算出的一库房毛料只不过才八百六十三万。   尽管是这样葛根还是小小的赚了一百多万的,毕竟那些毛料都是刚刚运回来的,所以大部分都还没来得及开窗,谁也不知道毛料里究竟有没有翡翠出现。   而且,凭你是谁也不敢断定花八百多万买回来的毛料就一定能保本,说不定把那些毛料全部解开以后赔得裤子都没得穿也说不定呢。   “大力兄弟,今天晚上我回去拜拜,明天就在玉石交易中心把这两块毛料先解开看看,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刘宇浩给葛根开了支票后担心大力一时好奇跑去看支票上的签名,所以就抱着毛料把大力拉到一边去打屁。   可能是因为习惯的原因,大力先找来一个凳子,慢吞吞爬了上去以后还用手比划了一下自己和刘宇浩之间的海拔差距。   “去,一定去。”大力心不在焉的回答着刘宇浩,但一双贼眼却始终不离刘宇浩手中的毛料,在揭阳,他可是数得上的赌石专家了,看过毛料后心中一动“嘿,又能打捞一笔了。”   在大力眼中,那块白盐沙皮毛料不管是皮壳还是蟒带的表现都非常出色,这种毛料买回去就算解垮了也不会有人说任何怪话,神仙都不知道毛料里究竟有没有翡翠,老子知道个屁啊。   可那块黄梨皮壳的毛料就算了,一看就是个完垮的呆货,这样一块毛料买下来又花不少钱,就是以后报到总公司也说不过去的。   “那我明天就在老地方等大力哥了。”刘宇浩嘴角挂着冷笑,鄙夷的看着大力,他不是个有偏见的人,郭美丽不是也不高嘛,但人家行得正,就能受到别人尊重,可这个大力呢?现在刘宇浩眼中已经全是厌恶了。   从葛根的毛料库房出来天已经擦黑了,一整天都没吃东西的刘宇浩摸了摸已经饿得叫了好几次的肚皮无奈的笑笑。   “哥们命苦呀,想当年就算最艰苦的时候每顿也能弄几个馒头什么的垫垫肚子,现在可好,钱有了,可更舍不得花了,哎,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好在贺嘉怡早就为刘宇浩准备好了饭菜,等进了酒店房间,一阵浓郁的饭香飘来,刘宇浩忍不住使劲吸了吸鼻子,“真香啊!”   “除了吃你还能记得起什么?”贺嘉怡没好气的白了眼刘宇浩,“先去洗澡吧,水已经放好了,看你,一身的汗味。”   “吧嗒!”刘宇浩嘿嘿地憨笑一声,作势就趁贺嘉怡帮自己摆拖鞋的时候在粉嫩嫩的俏脸上亲了一口,理直气壮地说道:“我说是说你好香,难道你以为是饭菜吗?”   做完这些刘同学有些飘飘然了,急吼吼的在心里暗爽道:“哥们的脸皮功现在越来越出色了,用不了多久也能弄个天下第一当当,咦,好像不对,应该是天下第二,嗯,周锡那货才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厚皮脸。”   “信不信我把你做的事都告诉爷爷。”贺嘉怡面颊绯红,嗔怒道。   “咳咳……”   刘宇浩笑不出来了,连忙装作咳嗽来掩饰自己心中的慌乱,他没想到贺嘉怡的反应居然会那么强烈,小妮子正冷若寒霜的盯着自己呢,笑?笑个大头鬼呀!   一直到吃完饭贺嘉怡都没再理刘宇浩,这让刘同学在心里举着写有“冤比窦娥”的牌子无语了半晌,“亲一下而已嘛,用得着这样对哥们吗?昨晚,还摸……”   “呃,嘉怡啊,女孩子最应该,那个,应该找个曾经做过高考状元,还学过考古,并且精于赌石的人嫁,那啥,我这就有个人选,你要不要参照……”   吃饭也堵不住刘同学的嘴,叽哩哇啦的讲了一大通,可惜的是人家贺嘉怡根本就不理刘宇浩那一套厚脸皮功夫。   “我先回去了。”贺嘉怡终于开口了,但语气颇为不善,“以后,以后我们……”   “我们什么?”刘宇浩俩眼瞪得溜圆。   贺嘉怡整整衣角,一滴清泪在眼眶里团团转着要掉出来:“就只知道欺负人,你……”说道最后,贺嘉怡的声音已经细若蚊蝇几乎可闻了。   在外面跑了一天刘宇浩也累了,把自己扔到床上道:“这很舒服,你,那啥,你要不要趟下试试?”   说完刘宇浩就自己先笑了,这么烂的招怕是只有小丫头片子才会上当吧,嗯?不一定呢,据说现在的小丫头都吃过仙丹的,贼精贼精……   贺嘉怡咬着贝齿恨声道:“不能便宜了你这色狼,非要打你一顿才解恨!”   谁知道刘同学早有防备,一下子用手勾住纤腰顺势一滚,两人就翻到了下去。   ……胸膛贴在一起起伏,粗重地呼吸……   不……不要了呢……   砰!门被毛周一把推开了,床上的两人迅速分开,刘宇浩愣愣的看着一脸惊恐的毛大哥,贺嘉怡羞得没处躲了,只好拿被子把脸捂上做起了鸵鸟。   “我跟他很纯洁,真的没什么,毛大哥你相信吗?”   “……”   “毛大哥,你要相信我。”   “不信!”   从嘴里蹦出两个字以后毛周带着打死也不信的表情又把门关上了。   “切,你以为大哥是三岁小孩?你说什么俺都要信吗?”毛周在心里腹诽着。   刘宇浩迅速在心里把那个“冤比窦娥”的牌子高高举起呢喃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   兹……兹兹!……   揭阳玉石交易中心的解石机上空响着刺耳的切割毛料的声音,刘宇浩第一块要解的就是昨天在葛根那里买来的那块黄梨皮壳毛料。   毛周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刘宇浩那双堪比国宝熊猫的双眼乐不可支,“让俺说准了吧,这小子昨天晚上一定没干啥好事。”   刘宇浩现在正全神贯注的在解石没有注意到毛周的表情,但可怜的刘同学的确是被冤枉的,那双熊猫眼并不是干了坏事的原因造成的。   如果让刘宇浩自己解释的话,他一定会拍着胸脯道:“都是球赛惹的祸啊大哥,昨天晚上欧洲杯最刺激的半决赛总不能错过吧,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知道不大哥!”   “这个人究竟会不会赌石?哪有那样解石的。”   大力一脸的不屑,他可早就和葛根来了,但这块毛料不是他想要的,所以一直都没吱声,可当他看到刘宇浩居然选择把毛料从中间一分为二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发表起自己的意见。   “毛料切开了一看就知道了。”葛根心里暗自冷笑:“人家可是翡翠圣手,这样的人不会赌石难不成你会?得了吧,我还是省省力气等会放鞭炮吧。”   昨天葛根等刘宇浩走了以后就吩咐自己的伙计去买鞭炮了,因为是碍着大力所以才没一大早上推到这玉石交易中心来,但他已经交待好了,等刘宇浩这边一解涨就打电话,伙计们会以最快的速度把鞭炮送来的。   “快看,涨了,那个外乡人解涨了!”   毛料切开以后毛周洗净切面上的石浆,一抹浓郁的绿出现在周围看解石的人眼前,眼尖一点的马上看到了绿,大吼起来。   “涨了?”大力打了个激灵,一骨碌就从躺着的石面上翻起身子,愕然的看着解石机那边。   葛根止不住心中的兴奋,捏紧了拳头两眼放光,这可是从他的库房里卖出去的毛料啊,上次在公盘上刘宇浩解出了辣椒红翡翠自己不能打广告,这次的机会一定不能再错过了。   “兄弟,这是什么翡翠?”   毛周抚着翠润诱人的切面皱了皱眉,毕竟他不是沈国,更不是江天,这次解石刘宇浩让他打下手已经是赶鸭子上架了,金丝种翡翠他当然不可能认识。   “金丝种,大早上就解出一块金丝种,大吉呀。”   还是刚才那个眼尖的男子,张大嘴巴看得两眼都拔不出来了,虽然这里是揭阳,但也不是每天都可以解出高档翡翠的。   原本他们这些人还不想来呢,要不是因为葛根挨家挨户的找了去,说到天边大家也不会这么积极,不过像葛根这样的大毛料供应商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所以才有了一百多号人大早上围观解石的奇景。   可现在大家都不这样认为了,值,来得太他娘值了,要是来晚了谁能看到这一刀下去就解出了金丝种翡翠?以后几天和朋友在一起侃大山有谈资了。   “小伙子,你这毛料卖不卖?我给你个好价钱,保准够你回家娶媳妇用的。”   哈哈哈!……   也不知道是谁在人群里凑热闹说出那么一句话来引起了大家的哄笑,不过还是有人站出来当真的,“别听他们瞎嚷嚷,年轻人,你把毛料卖给我,我给你三百万怎么样?”   第0436章 又赌涨了【上】   刘宇浩笑笑不语,他选择这个地方下刀的目的就是为了吸引大力的注意的,但不是这块,这块是诱饵,而且这金丝种阳绿的翡翠他也不会卖。   “喂,我说吴大胆,不带你这样的啊,我都还没说话你瞎凑什么热闹?”   大力有点不高兴了,趾高气扬地站出来指着刚才说话的那个男子,在他心里,刘宇浩既然来揭阳赌石那就是他家砧板上的肉,想什么时候咬一口都无所谓。   但别人也想分一杯羹那就要看他心情好不好了,很多时候身体有残疾的人的确是有这种心理行为的,这是一种下意识的自我保护。   “大力,你又不在乎解涨解垮,非得跟我们抢这个干嘛?放心,少不了你的钱!”吴大胆笑道,眼中颇有玩味的意思。   大力脸色变了变,但最后目光还是落在了刘宇浩身旁的解石机上,那长满暴松花的毛料的确不怎么样,说实话,他要等的是另外一块白盐沙皮的毛料。   一个不带赌石师傅就能毫不在乎的拿出八百多万买一整库房毛料的人眼光差得了吗?大力摇摇头心里莫名其妙的紧了一下。   “我们继续吧毛大哥。”刘宇浩淡淡一笑,别人想什么他也懒得理会,他今天的主要目标是大力,至于卖不卖翡翠嘛,那也要看哥们心情不是?   在毛周的协助下刘宇浩迅速固定好毛料,拍了拍解石机,刘宇浩嘴角往上翘起的幅度更大些了,看来毛周打听来的消息没错,只要是皮壳表现好的毛料大力都会以最高价买回去。   至于毛料买回去以后是解涨还是解垮他是不在乎的,反正钱是戴丽得出,他要的效果是从卖毛料的人哪里拿到毛料总价三分之一的抽水。   凡是不想给钱的,嘿嘿,外乡人就别指望全乎着走出揭阳,本地的就更好说了,咱爹是玉石协会会长呀,你还想继续留在揭阳做玉石生意吗?   兹兹!……兹……   精钢砂轮刚触到毛料,四溅的石屑便带起一阵迷蒙的水雾向周围散去,这也是刘宇浩最沉醉的时刻,那情景在他眼中放佛那是一种天然的泼墨画一样令人遐想无限。   “兄弟,老沈的飞机现在应该到了,等会需要俺做什么?”   毛周说话的声音不高不低,正好有刺耳的解石声作掩护,所以只有他自己和刘宇浩才能听得清楚,周围的人只能看到他嘴皮子动了几下,心里都会以为两人是在交流毛料的心得呢。   刘宇浩停下手中的活,用异能再次观察了一下毛料内部的翡翠笑着说道:“毛大哥,你只要看好毛料就行,别的事就留给我好了。”   其他人听了刘宇浩的话都会以为他是在让毛周注意给毛料加水降温,可毛周却笑着点点头,那一语双关的话他懂得。   喀喇!一声,毛料被分开了,刘宇浩挥挥手笑道:“水,是骡子是马这一刀应该能见分晓了。”   “阳绿,是金丝种阳绿,大涨了兄弟。”   毛周一盆水泼到切面上拿手抹去石浆后兴奋的吼道,虽然他对赌石是外行,但经不住看得多呀,看多了自然很多事就无师自通了。   吴大胆仰着头还不断的往里面瞅,眼中满是羡慕,“没错,是阳绿,金丝种阳绿,麻辣隔壁的,老子怎么没这么好的运气。”   其他几人都暗暗点了点头,特别是大力,再看刘宇浩的眼神就有些复杂了,他只是抱着捞钱的心带刘宇浩去葛根的毛料库房的,可没想到刘宇浩倒真赌涨了一块赌石,而且赌涨的还是他瞧不上眼的赌石。   “鞭炮,快,快把鞭炮都推过来一起都放了。”   葛根在电话里冲着自己的伙计兴奋的大叫,刘宇浩解涨的这块毛料可是在他那里买的,大清早第一块就解出了大涨。   这可是最好的广告了,南宁那边葛根还有在码头上存着有七吨多毛料没运回来,但那都不重要了,只要刘宇浩能把剩下的那块也解涨,还愁那七吨多毛料卖不出去嘛。   “老弟,我出五百万买你这块毛料怎么样?”吴大胆再次出价了,他看得出来,毛料里的翡翠绝对不小,五百万买回去绝对有得赚。   “五百万低了。”一个男子往前挤了挤,来不及擦额头上的汗说道:“老弟,我出五百五十万。”   “六百万!”   吴大胆有点急了,瞪着一对熊眼朝跟自己竞价的那个男子亮了一下蒲扇大小的巴掌,这块毛料他是志在必得了,哪怕出到七百万他也会在所不惜。   噼里啪啦!……   震天的鞭炮声响起,暂时压住了吴大胆和那个男子的竞价声,但从两人的表情来看,大家都知道今天又有好戏看了。   葛根这次是下足了血本,满满两推车鞭炮放了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但效果也是极佳的,在揭阳这个家家都懂赌石的地方,一旦有放这么长时间鞭炮的不用宣传,大家也会涌过来看热闹,不一会的功夫竟有两三百人围了过来。   等鞭炮声渐渐地小了,那男子苦笑着对吴大胆说道:“大胆哥,我的好哥哥嘢,你那是可是以销售中低端翡翠主的,只有我那边才能消化掉这高端翡翠,况且你也该知道我有多久没上过这种顶级货色了,现在那些高端顾客都不光顾了,你就行行好,让给我吧!”   吴大胆使劲的摇着头,“你怎么知道我就不卖高端翡翠了?协会里有说只准你买这种毛料不准我买了吗?”   那男子神色一滞,又好气又好笑的摇摇头,“大胆哥,高端翡翠也要有好的雕工师傅才行啊,要不这样,你那选出一个师傅,只要他的手艺要比我工厂的师傅好这次我就不争了。”   吴大胆梗着脖子脸涨得通红但又无话可说,只好甩出一句:“你有钱你就把价格抬起来,我没钱了自然会滚蛋。”   以前他吴大胆可能会让着那男子,但这次决对不行,这可是纯正的老坑金丝种,而且还是很多年都没见到过的阳绿。   有这么一块金丝种阳绿翡翠做镇店之宝,以后他的生意肯定会好上很多,这种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他怎么能轻易就让出去了呢。   刘宇浩没想到中间还会出这样的情况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说:“大家也别为一块毛料伤了和气,这块毛料无论好坏垮涨我都不会卖的,等一会如果旁边这块也涨了我倒是可以考虑。”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早葛根就请自己来看解石,所以都没注意到刘宇浩带来的毛料,现在刘宇浩一说,人们的目光则纷纷投向了还放在地上的那块白盐沙皮毛料。   “老弟,你这块毛料也是在葛根的库房里买的吗?”吴大胆问道。   眼前这块全赌的白盐沙皮毛料给吴大胆的感觉很不错,毛料表皮带有半截蠎松花,只是表面上有处很明显的雷打绺,好在这雷打绺一眼就能看透,没有影响这块毛料的价值。   刘宇浩点头一笑,“葛老板是我在平洲翡翠公盘上认识的,这一次也是想来揭阳看看,没想到又遇到了葛老板,所以就买了他一间库房的毛料。”   周围的几个人翻来覆去的把那块白盐沙皮毛料看了一遍,还是吴大胆最先说道:“老弟,这块毛料等会也解开?”   “当然要解开,要不然我就不会带到这里了。”刘宇浩笑笑,心说:“不解开哥们拿什么去忽悠大力?没看到那货一直等在那不开口吗。”   吴大胆拍拍手站起身来笑道:“老弟,你这运气可真是没得说了,我在揭阳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一块毛料就把买一库房毛料的本赚回来的。”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说道:“这段时间手风顺,干什么都没赔过,这不,借着这点运气就跑来揭阳赌石了,等会我非要把这毛料都解开看看自己运气究竟好到什么地步。”   “老弟想把它们解成明料?”   吴大胆眼珠子都亮了,要知道,买翡翠明料,相应的利润会减少很多,但风险也降低到最低,可只要你眼力好别买到假货,那就肯定有赚。   很多不愿意冒风险的小珠宝公司老板就采购这些明料,之后再把买到的明料拿回自己的加工厂加工成各种饰品销售,这样算来,也应该有三四成利润。   可赌石就完全不一样了,赌石不光赌的是眼力,而且很多时候还有运气的成分在里面,万一不小心赌垮,本小的珠宝公司可能好多年都翻不过来身,就此成为穷光蛋也不好说。   所以像吴大胆这样的小珠宝商人还是宁愿少赚点还是喜欢以保险为主的好,刘宇浩的话等于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他能不高兴嘛。   “好了,我准备继续解石了,吴老板要是有心买翡翠明料就等着瞧好吧。”刘宇浩也不多说,挥了挥手,“毛大哥,毛料固定好了吗?”   毛周扬了扬手中的工具道:“就等你了,俺都急死了。”其实,毛周这句倒不是跟刘宇浩说的,因为他看到了正在往人堆里挤得沈国。   第0437章 又赌涨了【中】   其实沈国在昨天晚上就准备坐飞机过来了,可临上机前却被秦卫先拦下说是大力一家人还有很多问题没搞清楚。   沈国一想,反正去揭阳也不过就是两个小时的时间而已,也就听了秦卫先的建议,把陈大力和他家老爹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了这才过来,将好赶上刘宇浩在解石的这个当口。   刘宇浩也看到了沈国,但现在肯定不是说话的时候,于是便点头微微笑了一下,从容不迫的把解石机的手柄压了下去。   兹……兹兹!……   毛料里的翡翠是刘宇浩用异能观察过好多遍的,所以解石的手很稳,半块毛料的几个切面都被他切了下来,里面的翡翠越露越多。   周围围观的人都很是羡慕的看着刘宇浩,这块金丝种阳绿的翡翠估计最少有一个排球那么大小,真不知道最后的价值会达到多少。   大半个小时后翡翠总算被刘宇浩解了出来,看着手上翠绿诱人的翠玉,毛周咧嘴傻笑了一会,钱的多少他心中概念不大,但从周围那些人的啧啧声中毛周知道,自己兄弟又发了一笔财。   “先生,这么好的翡翠不卖太可惜了,我们公司给的价格很合理的。”还是有一些不死心的人跃跃欲试,试图改变刘宇浩的主意。   “下一块,等下一块吧。”刘宇浩笑得摇摇头。   他们都是珠宝公司的买手,几乎所有的珠宝公司都缺少高端翡翠原料,越高级的越缺少,中低端的反而没那么紧缺。   像戴丽得和鑫鑫珠宝这样的大公司自己都有自己的赌石专家,每年选购的毛料能够解出不少的中低端翡翠来。   剩下的那些珠宝公司则是对下面的分公司都放了权,就像大力,他们揭阳珠宝店就有自己采购低端翡翠原料的权利,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公司整体的原料压力。   “老弟,你这块翡翠真的不卖?”   吴大胆惋惜的摇着头,可飘忽不定的目光总在大力那边游荡,要知道,如果大力铁了心不想这块翡翠走出揭阳,这个外乡人怕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刘宇浩笑笑说道:“不是还有一块毛料没解嘛,那块如果也解涨了我就考虑在两块翡翠中挑出一块种水最好的卖。”   “好,那感情好!”   刘宇浩的话让吴大胆心中又升起了希望,摩拳擦掌的双颊通红,恨不得现在就上去帮刘宇浩把毛料架好。   “喂,恭喜你大涨啊。”   大力心里酸溜溜的,说是恭喜刘宇浩,但神色中满是艳羡,“麻辣隔壁的,这个外乡人运气也太好了,不行,等晚上回去要跟我爹想个什么办法,最好是让他乖乖的把翡翠留下来才行。”   刘宇浩笑笑,说:“还不是大力哥你把我带过去的,等毛料解完了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你。”   大力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行,这哥们有前途,上路呀!“谢就不必了,折现实在,折现实在,嘿嘿……”   刘宇浩心里一阵鄙夷,要不是自己还有计划好了的事要办,他现在都恨不得敲这个龟儿子满头包,什么玩意啊这是,还折现实在?摆明了是想小爷敲竹杠嘛。   看看这个家伙再想想自己,瞬间,刘宇浩有了一种自己很高大纯洁的感觉,“嗯,现在哥们可以自豪地向毛爷爷保证了,哥们是个高尚的人,是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是一个……”   想罢,刘宇浩弯下腰附在大力耳边轻声说道:“大力哥,那块白盐沙皮毛料可比这块表现好多了,要是卖出了好价钱我分你一半。”   “当真?”大力微愕,惊讶的看着刘宇浩,大方的人他见过,但像刘宇浩这么大方的以前还没有,“这小子不是想打别的什么主意吧?”   刘宇浩点着头诚恳的说道:“当真!”   至于大力心里在想什么他才懒得看也懒得猜呢,如果连收拾这样的人都没信心那以后翡翠圣手这个名号也别叫了,丢人!   “好!”大力像是下了什么很大的决心一样摇了摇唇点头说道:“如果那块白盐沙皮毛料里真的有上等翡翠,我会帮你把价格抬到最高的,这个你可以放心。”   对于这个保证大力是最有信心的,在揭阳,如果大力哥都不敢说这样的话,那别人也就靠边站了,大力是谁呀,他爹是玉石协会会长。   “毛大哥,趁着离中午还有一会时间,咱们把那块毛料也解开。”   刘宇浩表现的像是被大力的话感染了干劲十足,挽起了袖子和毛周一起把毛拉抬到解石机上就开始划线了。   葛根在一旁犹豫了很久,鼓足勇气走到刘宇浩身边,腼腆地说道:“刘先生,要不这块毛料我来帮你解吧。”   刘宇浩饶有兴致的看了眼葛根,“行,我划好了线就把剩下的活都留给你。”   如果不是葛根是个守信用的人,相信这会大力已经知道刘宇浩是谁了,所以他答应的很干脆。   刘宇浩知道这是葛根想“借”一下自己的好运,无论是在揭阳还是平洲,甚至是在缅甸都一样,通常大家都有一种共同的认识。   那就是一个赌石高手用过的解石机,又解涨了毛料,那么,那台解石机上是会留下赌石者的好运的,下一个解石的人也一定会受到神的祝福,把好运转到自己身上来。   但葛根却不知道,刘宇浩次次赌涨毛料是因为拥有八锦异能,所以在他看来,这些赌石不管如何都改变不了里面的结果。   即使换任何一个人,该跨还是跨,该涨还是涨,刘宇浩的异能再强大也没有在赌石里面变出翡翠,或者把里面翡翠偷走的能力。   不过现在无论刘宇浩怎么解释葛根也不会相信的,毕竟这个世界上只有刘宇浩一个人才能够看透赌石。   在赌石没有解开之前,葛根他们还是宁愿相信运气,相信接手一个好运的人来替他解石同样也会给自己带来好运。   得到了刘宇浩的许可,葛根觉得浑身上下都飘起来嘴咧得像开了瓢的葫芦。   这个人可是翡翠圣手啊,虽然在场的人不认识他,但自己却是认识的,而且现在自己还和刘先生保持着一种非常微妙的攻守同盟,这个感觉真的很爽。   兹兹!……兹……   看了一眼淡定的刘宇浩,葛根果断的顺着已经划好了的线切下去,其小心翼翼程度不亚于当年他学徒时师傅第一次让他操刀解石的那次。   不过周围的人也不全是对刘宇浩这块毛料有信心的,毕竟赌石是不可能随着人的意志或希望而转移的,一次解涨两块毛料的人也不是没有,但还是太少了,这么好的事怎么会都落在一个人头上。   “大胆,你说这块毛料还能解涨吗?”   大力目不转睛的盯着解石机上的毛料双眉紧锁,对素不相识的人大力还是有戒备之心的。   要不是刘宇浩许下分自己一半钱,大力这会都已经回家去跟他老子想办法抢那块金丝种翡翠了,留在这不是浪费时间嘛。   吴大胆也算揭阳小有名气的赌石专家了,但这会他也不敢这么早就下结论,摇了摇头说道:“等等看吧,谁知道呢。”   大力不满的瞪了一眼直愣愣看着毛料的吴大胆骂到:“靠,问了等于白问,你这个白痴。”   “你,我……”吴大胆眼中生出一阵寒意,但无奈斗不过这龟儿子他爹,没办法只好吃下这个哑巴亏。   不过这种沮丧没让大胆持续到一分钟,他突然间发现自己有了要放屁的感觉,连忙把屁股对准了正好和自己腰部一样高的大力毫不客气的就蹦了出来。   “娘地,你作死呀!”大力火冒三丈,可还没等他来得及抬腿去踢大胆,大胆就已经跑远了,笑着说道:“屁乃人之气,岂有不放之理?”   不到一分钟,葛根的第一刀便切完了,旁边已经准备好了水毛周快速的把切面清洗好,一直默不作声的刘宇浩脸上慢慢露出一丝笑容。   “涨了,大涨了!”不再的是谁最先吼起来的,但周围的人们马上跟着就轰动了议论声纷纷不绝。   这一刀切出的还只能算是雾层,不过是很薄的雾层,不用强光手电照就能看到下面那淡淡的翠意,诱人的绿意很正,也很艳,是真真正正的大涨。   大家都在猜测着这是块什么颜色的翡翠,有说祖母绿有说苹果绿,也有说满色的帝王绿,可最终无论解出的翡翠是什么,现在来看表现都不会差。   吴大胆已经是满脸惊讶,显得不可思议的模样,这个时候他已经把刚才自己做的坏事都忘光了,拉着大力的衣服说道:“大力,你帮我看看,那究竟是什么绿能这么葱翠?”   大力趁这个机会狠狠的给了大胆一脚,勉强也算把刚才吃下肚子的那个屁还回来了,说道:“把老子抱起来,在这看不清楚。”   第0438章 又赌涨了【下】   吴大胆嗤笑一下摇摇头,但还是把大力举起来了,两个人从小是一块长大的,说起个头,大胆要比大力高两三个,但个头大有什么用?   论起赌石却还是人家大力的眼光好,这一点是大胆永远也羡慕不来的,所以在这个时候吴大胆只好忍气吞声任由大力骑在自己脖子上。   “看得怎么样了大力?”吴大胆边哀求大力快点边皱着眉头在心里骂道:“小龟儿子个儿不高,吃得倒像是个秤砣似得,压死老子了。”   大力不耐烦的打了一下自己胯下的大胆怒道:“你他娘地能不能老实点?害的老子刚才看到哪都忘了又要从头看起。”   “呃……”   这会子吴大胆那货撞墙的心都有了,做着鬼脸腹诽道:“娘嘢,看个毛料还有忘记看到哪的吗?又不是看《太平公主秘史》,临了看到精彩处有事要做还要折个记号,死龟儿子还想骗我?”   大力的心思却不在吴大胆身上,他这会正犹豫着呢,刘宇浩让葛根替他解开的是块很不错的白盐沙皮皮壳毛料,在解开之前大力没怎么上心,现在他才发现,这块毛料才有可能是今天要出彩的。   那毛料皮壳上带淡淡的水锈色,皮壳表面还有很好看的松花,松花呈蛇纹状,色蟒的表现也非常不错,隐隐可见蜞紧成一个结。   整块毛料差不多有二十多公斤重,已经切开的那一面上透着晶莹葱翠的绿意诱人心魄。可这样表现的一块毛料价值也是不菲的,大力估算了一下,如果解出来全部都像切面上的那种表现的话,卖大几千万都不成问题。   人性的贪婪总是无法满足的,如果大力没看到这块毛料也就罢了,现在既然看到了他的眼睛就再也拔不出来了。   捏着颌下稀疏的几根软毛大力心说:“娘地,能把这样一块毛料弄到手可比每次贪那一百来万的小便宜强了不知多少倍,老子还用得着装孙子装得那么辛苦嘛。”   “刘先生,第二刀还是按照这条线切下去吗?”   葛根今天显得格外兴奋,这个机会可是非常的难得,此时的他们要好好的享受每一刻。   能和翡翠圣手一起解涨毛料以后可是他们骄傲的资本呢,等回去之后把这段经历说出来,不知道有多少朋友会羡慕死他。   “不切了,下面擦石吧。”   刘宇浩笑着挥挥手,要不是有周围的二三百人看着,他都要在毛料上竖个牌子,上面写着:想死你就再切一刀。   这块白盐沙皮毛料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糊弄大力的,第一刀切下去是涨了,但真要是再切一刀下去,想不垮都难,毛料里面除了石头就还是石头,切个毛线呀。   可这块毛料偏偏就生的那么奇怪,不仅皮壳表现出色,而且赌石薄薄的一层皮壳下竟然还有两片玻璃种苹果绿翡翠,尽管小了点,但吓唬人还是很管用的。   “擦,擦石?”葛根看了看解石机上的毛料,眉头稍稍跳动了下,这块毛料如今只有一个切面,但的确确是解涨了。   按照正常逻辑解石,现在就应该继续切下去才对,最好从解涨的旁边去切,这一刀切过之后,是涨是垮毛料里面具体的情况就能知道了。   “对擦石,就按我说的做准没错。”刘宇浩笑着说道。   这个时候不是解释的时机,等大力被自己套进瓮里葛根自然就会明白了,“抓王八呀,抓大小王八……”刘宇浩乐不可支地在扯着嗓子在心中仰天长吼。   咳咳咳……   不好,差点得意忘形过头了露出原形让别人看到,刘宇浩赶紧咳嗽了几声收回肆虐的笑容该为笑不露齿的那种含蓄,心说:“嗯,这回没事了。”   尽管葛根心里满是疑惑,但刘宇浩才是毛料的正主,而且葛根自认为在赌石上和刘宇浩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所以也就没再坚持自己的意见,顺从的把砂轮换了下来。   “这家伙要干什么?”   “不是吧,他想擦石?难道他不知道擦涨不算涨吗,切涨以后又擦石,有病呀。”   因为葛根那一阵震天的鞭炮声的原因,现在看刘宇浩解石的就已经不是刚开始的那几十个人了,现在这会足足有两三百人之多。   而这些人大部分则是珠宝公司的买手或是来揭阳赌石进货的玉器商人,如果刘宇浩用异能透视出去他会发现,就连大力家的老王八也带着一个中宝协的人在外围驻足了。   这些人可都大多数都是赌石高手,他们对于刘宇浩擦石的觉得都不以为然,纷纷议论了起来,当然,表示不屑的人占了大多数。   可毛料是刘宇浩的,你心里再鄙视人家也没用,着急?有本事你自己也弄一块毛料来解呀。   “就从这个地方开始往里擦吧。”   刘宇浩站在葛根的身后一脸淡定,压根不理会别人的说法,哥们有八锦异能可以透视到赌石内部,你有吗?没有?那请滚一边凉快去吧。   兹兹!兹!……   到了这个份上葛根也只能听从刘宇浩的安排硬着头皮擦石了。好在葛根当年跟着师傅学艺的时候基本功够扎实,所以擦石的速度倒也快,不一会的工夫皮壳下便泛出一层白色的雾。   “涨了,又涨了!”   “这,这回是大涨,大涨了!我这个地方看得很清楚,里面的翡翠是玻璃种。”   擦石和切石不一样的就是擦石可以随时看到毛料的变化,而且擦石的时候毛料上面一直是用水淋着的,不用冲洗石面大家都能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   “刘先生,涨了!”   刘宇浩微微颔首笑道:“继续,把这个面全部擦出来。”   “嗯!”葛根的手有点颤抖,要不是因为坐在那里,他的双腿都已经无法支持他那肥硕的身躯了,刘先生说得没错,切下去毛料就废了,这块赌石只能擦。   大力脸上的表情变化是最丰富的,现在擦出的玻璃种翡翠再加上第一刀的切面都已经连起来了,也就是说,这块毛料里面很有可能会掏出一块天价翡翠来。   “娘啊!不能让他继续擦下去了,再过几分钟老子就算想买也没那个资本了。”   大力的双眼开始发红,呼吸也比刚才急促多了,以他的眼光来看,现在已经出现在空气中的翡翠都可以卖到六千万以上了,有谁敢说这笔钱是小数目?   “刘先生……”   “不卖,不卖,我说了解成明料以后再出手的。”   吴大胆还没把话说完刘宇浩就不耐烦的挥挥手拦下了,甚至眼皮都没抬一下,由此可见刘宇浩对这块毛料的重视程度。   大力心中一动,嘿嘿奸笑着摸出手机,“庆子,把电源给老子拉下来。”说完,大力像个得胜回朝的将军般笑吟吟的坐到一旁看热闹去了,“没电了小爷看你还怎么解石,到时候还不是被一鼓动出手算了。”   在葛根熟练的擦石技术下白盐沙皮毛料的皮壳越来越薄,露出的雾也越来越多,那雾下隐隐透着质地冰润晶莹剔透的葱翠,只要是有点经验的人都知道那是玻璃种翡翠的表现。   正当所有人都陶醉在那诱人的翠色给自己带来的一片清宁时,兹喇一声,解石机的砂轮停止了转动。   “怎么停电了?”   “怎么搞的,这会停什么电啊,扫兴!”   大家纷纷惋惜的摇着头,只有刘宇浩一个人还是淡然的站了那里微笑,“得,忍不住了,这样也好,要是你个龟儿子真等翡翠解出来再下手,那我就可没戏唱了。”   为什么会停电大家不知道,但刘宇浩心里清楚得很,但他是不会去说破的,也跟这众人皱了皱眉:“这可怎么办?毛料解了一半留到以后会不吉利的。”   沈国见刘宇浩那焦眉苦脸的模样不禁暗自偷笑了一番,往前挤了挤说道:“先生,你是知道的,毛料解了一半不解了太不吉利,干脆还是现在就卖了吧。”   刘宇浩一愣,看了看沈国怒道:“你知道我这毛料解开以后能卖多少钱吗?谁赔我的损失?”   沈国无奈的摇摇头两手一摊笑道:“先生,这可是天灾人祸的事,谁事前也不知道会出这茬呀,我劝你还是赶紧出手吧。”   刘宇浩满脸灰青,又恼又怒,却是做不得声。   刚开始发现停电的时候毛周也有点恼,可一看刘宇浩和沈国俩兄弟跑这来演起了双簧顿时愣住了,随即便绷着脸使劲憋着,生怕一个不小心笑出声来坏了兄弟的好事。   有沈国在前面打头阵,周围的人们便心里活泛了,虽说赌石圈子里的确有已经开始解的毛料不能半途而废一说,但谁也没去试过是不是真的,可那块毛料摆明了是要大涨的,究竟自己要不要出手竞价呢?   “刘先生,我出一千万买你那块毛料。”   第一个站出来的是吴大胆,他这人别的什么都没有,就是胆大,别人忌讳的东西他怕毛线啊,从生下来就没了爹妈,那个怕字从来就没在他的字典里出现过。放着这么好一次发财的机会现在不出手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第0439章 毛料甩卖   “就是,干脆趁着现在卖了吧刘先生,这毛料留着对你家里人不吉利呀。”   有第一个先出面后面跟风似得就有人上了,好家伙,那些人挽起袖子全部出动,摆出了一副大有不把刘宇浩劝动心誓不罢休的架势。   “一千一百万,我们多加一百万。”   “先生,我们鑫鑫珠宝出价一千二百万,你可以考虑一下嘛。”   刘宇浩猛地抬眼看了那个自称鑫鑫珠宝的买手,心中暗赞:“璐梅的商业头脑比我真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她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把鑫鑫珠宝又盘活了。”   可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刘宇浩淡淡一笑,伫立负手,不管是谁说他都无动于衷,即不说卖,也不说不卖,他等的是那个正在一旁打电话的陈大力。   有很多事就是无巧不成书,如果不是因为葛根买了那么多鞭炮来吸引了大量的人围观刘宇浩解石,现在大力的老爸就已经挤进来了。   那老头可是认识刘宇浩的,就算刘宇浩的计设的再怎么天衣无缝这次怕也要功亏一篑。但很可惜,现在虽然已经停电了,但周围没有一个愿意走的。   有出得起钱的人在算计那块毛料,出不起钱的人却总想看个热闹,知道了究竟那块毛料最后花落谁家以后还有个谈资不是。   其实这边大力早和他老爹联系上了,只不过他身材矮小在众人间穿梭费时又费力所以只好放弃了出去见一下的打算,他老爹陈恒是因为听到了鞭炮声大作才过来的。   陪着陈恒一起过来的人是今天来揭阳“调研”的一个中宝协普通理事,听说有人解石大涨了想来看看热闹呢,哪知道只是比别人晚了一点就挤不进去了。   别看陈恒是玉石协会会长,但在这个时候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总不能因为他是会长就要比人给他让路吧,现在又不是建国前的时候。   就算是建国前也不可能出这种事情,电视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小明星可以不顾历史瞎演一气,但现实生活中的官员还是很懂照顾老百姓情绪的。   “你确定你看的没错?”陈恒不是不相信他那个儿子,但是大力说得也太玄乎了,为了慎重,老乌龟还是交待道:“一定要仔细再仔细,这可不是几千万的小事,弄不好咱爷俩今晚上就要睡马路了。”   大力呵呵一笑,说道:“老爸,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就站在离毛料不远的地方,从买毛料到解石我都没离开过。”   陈恒迟疑了一下才缓缓地说道:“一个亿,最多出到一个亿,要凑足这些钱我还得把玉雕厂那边抵押给银行才行。”   “行,您就瞧好吧,这会咱家可要大发一笔了。”大力兴奋的挂掉电话撇了撇嘴,心说:“死老头,连我都蒙起来了,最多一个亿?应该是一亿三千万都没问题吧。”   刚才那些人报价无非就算想试探一下,其实大力早就估算好了,那毛料里的翡翠解出来以后最少能卖到一亿五千万。   而刘宇浩在此之前已经答应过回头分一半的钱给自己,果然能用一亿三千万拿下毛料,自己转手就能净赚九千五百万,那基本上就又是一个亿的利润了呀。   啧啧,大力吧嗒了下嘴,长这么大他觉得以前都白活了,什么一刀涨一刀垮?都是狗屁,家里那个老头赌了一辈子赌石连上千万的都没赌出来一个,害得自己每个月还要从戴丽得那边克扣用以补贴自己,这次要是能赚上一个亿下半辈子就可以躺着过了。   使劲搓了一下脸,大力觉得自己现在简直是帅得没边了,“喂,呃,兄弟,我看你那毛料还是卖了算了吧,你是行内人,赌石的时候中断不吉利这个道理总该懂吧。”   刘宇浩显得很为难,皱着眉说道:“大力哥,你也知道的,那毛料现在卖,我可是要亏很多钱的啊,这……”   “那也比家里人倒了霉强不是?”大力就抓住赌石者特别迷信这个心理把刘宇浩往胡同里引,笑着又说道:“再说了,你刚才不是解出了一个金丝种阳绿的翡翠嘛,那块翡翠也值老鼻子钱了,两块毛料卖出的钱已经能让你小子一辈子吃喝受用不穷了,贪多嚼不烂啊。”   刘宇浩都有点懵了,要不是早就知道大力这龟儿子没安好心,他还以为现在是自己在和好朋友推心置腹的谈话呢。   “唉!”刘宇浩拍了一下大腿懊悔的说道:“好吧,听人劝吃饱饭,我这次就听大力哥一回。”   “这就对了嘛,哥们怎么会亏待你呢,好啦,记得一会交易完了把你答应我的事办了。”大力很潇洒的甩了一下头发,像小马哥那样的摸出一颗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爽极了!   刘宇浩暗暗冷冽一笑,清了一下嗓子说道:“各位朋友,现在这块白盐沙皮毛料拍卖,起价八千万,无底价竞拍,价高者得。”   “咳咳咳……”大力差点没被刚吸进去的一口烟呛死,呸,吐掉烟头看了眼刘宇浩腹诽道:“弄了半天这小子比我还黑呀,娘地,老子算准了他要三千万起拍……”   “八千三百万!”   “八千五百万,我们出八千五百万!”   “八千六百万,鑫鑫珠宝出价八千六百万!”   刘宇浩这头话音一落马上就有人响应了,几乎是在大力吐掉烟卷的同时就已经把价钱抬到了八千六百万,足足比刘宇浩的报价高出六百万。   “兄弟,把你的强光手电拿来我用下。”   大力和他老爹一样是个做事非常谨慎的人,他也知道这次的竞价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的,所以为了给自己买个保险,他还是想再看看毛料。   刘宇浩心中暗笑了一下但还是把手电递给了大力,心道:“小龟儿子心窟眼还不少,不过可惜,你遇到的是我,再多心眼也只能留着以后捡破烂的时候用了。”   别说是大力了,就算是翡翠王郑老爷子现在要看这块毛料刘宇浩也不会在乎的,因为那块白盐沙皮毛料的确在皮壳上一点破绽都没有,只凭肉眼是不可能看出名堂的。   好在刘宇浩有八锦异能之术他才能发现,就在整个皮壳表现最好的色蟒拧成蜞的带结那里有一片黑廯存在。   那些黑廯死死的扎进毛料里隐藏在色蟒下面,把毛料内部的翡翠破坏的全不成样子了,可笑的是人们往往在看一块毛料的时候首先看到的不是它的缺点而是出彩的地方,那表现斐然的色蟒本来就是整块毛料最大的买点,谁又会注意在色蟒的下面暗藏着杀机呢?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赌石的人偏偏又爱较真,色蟒是卖点不假,有了卖点他们就极力想找到不足来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所以任你翻遍整块毛料都不会有人记起让自己赌垮的致命伤却是在自己以为最不会出问题的地方。   “一亿,这块毛料我要定了,大家就别跟我抢了。”   沈国的表演到位极了,就算是专业演员也未必有他那个水准,当他喊出一亿这个价格的时候整张脸一直到耳根子都开始泛红,谁看了都不会以为这个人是在伪装自己。   “一亿一千万!”   大力拍拍手上的石浆站起身子阴冷的看了一眼沈国,当毛料竞价到九千四百万的时候他就注意到那个长了满脸芝麻的男人了,这个人果然留到最后成了自己的劲敌。   沈国皱了皱眉,愤恨的看了看大力,说道:“一亿两千万!”   其实刚才沈国是想直接把价钱提到一亿五千万的,但他又怕吓跑了大力,所以还是觉得稳妥一点,慢慢加,毛料是咱自家的,你怕玩不死你吗?   “一亿三千万!你还加吗?”   大力果然把沈国刚才皱眉那个小动作看在眼里,这个时候竞价往往赌的是双方的胆量了,道理和意气之争一样,反正价格已经到了一个常人所不能理解的地步,干脆就反其道而行让对方摸不透自己在想什么。   沈国脸色立即有些不好看了,扯着嗓子怒道:“一亿四千万,你能高过我这个价格我就让你。”   “如你所愿,一亿五千万!”   话问到这个地步,已经有一点强迫人表态的意思了,所以大力此时的表情,完全是一脸狰狞,大有一副要置沈国于死地的样子,眼睛裸的盯住沈国,犹如一头饥饿的雄狮。   “一……麻辣隔壁的,算你狠!”   沈国哪是个吃亏的主,骗了人家最后还要占点嘴上的便宜,故意提气一了下又泄下气来,顺便骂一句才堪堪收场。   “我赢了,毛料现在归我了!”大力满脸的讥讽,挑衅的紧盯着沈国。   沈国冷哼了一声摆摆手说道:“现在还不是你的,我要亲眼看到你把钱拿出来才能作罢,否则,我还是有权力用一亿四千万拿下这块毛料。”   大力一愣,脸色有点变得发灰,在场的可是有两三百人的,如果真的像沈国说得那样自己拿不出钱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的看着毛料又被脸上长满芝麻的人拿回去吗?到了那个时候就不仅仅是丢人的事了。   第0440章 连本带利收回   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见毛料已经有主了就失去了兴致正准备三三两两离开,可没想到人家竞价的主不干了,于是大家就都来了兴趣,又聚了回来,谁都想看看这场戏唱到最后是个什么结局。   大力的眉头紧紧的凝结在一起,他知道沈国不是跟他开玩笑的,如果自己不能当场拿出一亿五千万那就是自己破坏了规矩,按行业里的规则,自己从今以后起码三年之内是不能再参加任何翡翠原石或明料拍卖了。   可现在大力却拿沈国一点办法也没有,别说这里有两三百人看着自己,就算一个人也没有又能怎么样?人家随便就能拿出一亿四千万,似乎还一点都不犹豫的人能是好惹的吗?   这可不像一般的小毛料商人来揭阳,自己欺负了就欺负了,他们连个屁都不敢放,要是招惹了沈国这样身家亿万的大财主,很有可能会有横祸飞来的。   但毛料就放在眼前,大力是怎么都不会舍得放弃的,咬了咬牙大力计上心头,“给我半个小时,我马上就能把钱给刘先生送过来。”   刘宇浩心中有种泪如雨下的感觉,这可是大力第一次叫他先生啊,但是大力那是冲着沈国的面子才这么喊的,冤不冤,哥们才是大老板好吧。   沈国也不客气,笑眯眯的看着大力说道:“行,我就在这里等着。”   “接电话呀,死老头快接电话啊……”   时间只有半个小时,可陈恒却不知道这会去了哪里,大力都快把自己脚下跺出一个坑了老龟儿子就是不接他的电话。   “对了!”大力眼中精光一闪,笑嘻嘻的走到沈国面前说道:“我是戴丽得珠宝的经理,戴丽得知道吗?钱我一定会拿来的,你就别在这干耗着了。”   沈国摆摆手笑道:“我还是戴丽得的副总经理呢。”   “你……”大力怒不可遏的瞪着沈国,他现在很生气,不是因为沈国让他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而是沈国居然敢调戏自己,声称自己是戴丽得的副总经理。   “你不信?”沈国无辜的耸耸肩笑道:“不信就算了,反正我也没打算跟你说。”   刘宇浩强忍住笑意,这个老沈真是坏透了,明明自己就是戴丽得的副总经理,可你看他那痞痞癞癞的样子,连大力这样的人都不相信了,看来等今天的事完了要好好跟他谈谈怎么保持仪容和威严了。   大力正要朝沈国发火口袋里的电话响了,摸出来一看,大力脸上渐渐有了淡淡的笑意,“喂,死老头你跑哪去了?”   “我是你爹不是死老头,你小子给我记好了。”   大力的妈妈死的早,再加上大力本身因为身体残疾的原因,陈恒一直是用放养的方式对待儿子,可没想到等大力长到十五岁以后只要是心情不好就称他为死老头了,这让陈恒心里非常无奈。   “我管你是谁,你给我听好了,现在就准备一亿五千万,那块毛料我要定了。”说完话大力也不等陈恒答应就直接把电话挂了,冷笑着道:“钱马上就送到位。”   刘宇浩皱了皱眉,困惑的看着大力,如果这个人自己有一亿五千万为什么还要不停的骗戴丽得的钱呢?而且要把自己搞得那么幸苦,每次才能弄到百八十万的好处。   如果刘宇浩知道大力这些年已经从戴丽得前前后后骗了五千多万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想了。   “小伙子,你很嚣张呀。”沈国眯着眼睛淡淡笑道。   大力揉了揉鼻子不屑地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爹是这里的玉石协会会长,我们家的玉雕厂是这里最大的。”   “玉雕厂?”刘宇浩的心猛地一颤,他此次来揭阳的目的之一就是想在这里找一些玉雕师傅,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大力自己送上门来了。   沈国作为戴丽得管理门市的副总经理当然知道公司近期的需求,暗中和刘宇浩交换了一个眼神后笑着说道:“我有家全国最大的玉雕厂……得,我也懒得跟你废话,赶紧的,有钱就现场交易,没钱就走人我好拿毛料。”   “全国最大的玉雕厂?”大力笑得前仰后翻指着沈国的鼻子道:“你知不知道全国最大的玉雕厂是戴丽得的,吹牛连草稿都不打,没脸没皮的货。”   “呃……”沈国被大力气得老脸一红说不上话来。   不过大力的确是没说错,全国最大的玉雕厂确实是戴丽得珠宝的,但那是以前的老黄历了,自从钱光粮走后,玉雕厂的高级技师几乎被他用同乡朋友之类的手法搞走了一半。   现在那个厂充其量不过是一个中型的玉雕企业了,这件事让沈国内疚了很久,刘宇浩这么信任他,结果他却连这点小事都没办好。   大力见沈国又想说什么不屑的摆摆手摸出电话,这次是老乌龟打来的,“钱准备好了没有?”   “我现在正要去机场接一个日本来的朋友,你让卖毛料的等我回去再说。”   陈恒其实已经把钱准备好了,但没亲眼看到毛料他还是不放心,要说赌石的能力大力不比他差,可在办事的谨慎上就差老远了,但日本来的人是彭家介绍的,他又不敢得罪,只好采取了这个拖字诀。   大力和陈恒是父子,死老头心里在想什么他明白的很,自然也不会上当,“我现在就要钱,十分钟之内我看不到钱的话,以后你就别回来了。”   “那……”陈恒满脸无辜的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响声浑身气得发抖,可对这个儿子他又一点办法都没有,刚才他倒是找了正在现场的朋友打听过赌石的情况了。   以大力的能力,相信那毛料应该不会有假,迟疑了片刻后,陈恒摇摇头还是拨通了自己公司会计的电话,说道:“马上把筹集的那一亿五千万送到玉石交易中心去给大力。”   “最后五分钟了,小伙子。”   沈国面无表情的看了一下手表,其实他早就有踹那个大力一脚的冲动了,麻辣隔壁的,这不是耽误老子和刘先生的时间嘛。   大力的脸已经冷得不能再冷了,他什么时候在揭阳受过这样的侮辱?可碍于在这么多人面前又不好翻脸,只得忍住,可出了这样的事,过不了多久就会传出去,到时候陈公子可没脸去见人了。   “你是猪啊,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快点把支票给我。”   终于盼到公司里的会计一路小跑着过来了,大力心中一阵狂喜,嘿,哥们毛料到手了,可脸上还是冷冰冰的,上来就先拿那个可怜的会计发了一通火。   会计是个老实人,捏捏诺诺的把支票交到大力手里说道:“老板,老板说一定要等他回来了才能让卖毛料的人离开。”   “啰里吧嗦有完没完啊?”大力伸出手把支票拿过来就又把头扭过去了,就是为了等这张支票让他丢了面子,现在他的心情非常的糟糕。   “喂,支票在这,毛料现在归我了。”   大力为了显示自己是有钱的,很大度的将支票交给了刘宇浩,在他看来,一个外乡人怎么也不可能敢骗自己的,等周围的人都走光了再索要其中的七千五百万也不迟。   可让所有的人没想到的事发生了,刘宇浩淡淡一笑接过支票在手里看了一会转身就递了出去:“老沈,这些钱你拿着入公司的帐吧。”   原本沈国是坐在一张椅子上的,可支票到了刘宇浩手中以后沈国的屁股下面就像装了弹簧一样蹦了起来,脸上的神色也显得很是激动,笑着说道:“刘先生,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你,你,你们认识?”   大力心里一咯噔,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中出现了,那种感觉让他心跳加速,双腿发软,额头上开始直往外冒虚汗。   刘宇浩冷冷的看了一眼大力,说道:“有那条规定说我和老沈不能认识?”   什么意思?大力突然还想被高压电打了一下的感觉,浑身一震,心脏一阵剧烈的跳动,瞬间脖子就粗略,脸上尽管努力的在控制还是很快就红了。   “你放心,我不会走的,等你父亲回来了你可以带他来找我,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教育的儿子,居然连我的钱也敢骗。”   实际上这个态势是刘宇浩有意为之的,反正已经和大力撕破脸了,准备刺刀见红的,在这件事情上不如大鸣大放的,该招的招,该收的收,没必要扭捏作态!   这就是刘宇浩,什么时候该低调,什么时候必须高调,他已经掌握地炉火纯青了,身处在斗争的圈子里,处处是勾心斗角,事事充满了尔虞我诈,刘宇浩的心已经锻炼的非常坚硬了,甚至是近乎了一种无情。   “刘先生,我……”葛根神色复杂,话中有点如鲠在喉的味道。   “不用怕,这事和你没关系。”刘宇浩笑着拍拍葛根的肩膀,又道:“这个人我们调查过了,六年时间里一共骗取了戴丽得珠宝四千七百万,现在是让他连本带利归还的时候了。”   第0441章 你究竟是谁   刘宇浩摇摇头说道:“施主,留下贵宾吧,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世的擦肩而过,难道你就能这么狠心吗……”   “支票可不可以取消?可不可以?”   大力忽然脑中灵光一闪,跳将起来抓着会计的衣领吼道,那块白盐沙皮赌石的问题他现在还没时间去想,但作为一个在商场上打滚了多年,见惯尔虞我诈的人,大力现在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既然这两个人原本是认识的,可他们为什么一开始没打招呼?那个想和自己争毛料的人为什么会因为区区的一千万就放弃了?   疑点太多了,但大力现在根本没有精力去想,他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作出判断,以防自己的经济遭受到损失。   “不,不可以……那张是不记名的银行本票,没有取消一说的。”那个会计已经被大力狰狞的表情吓得呆若木鸡了。   天知道这个小祖宗又有什么花招,以前公司里的哪个人没吃过他的亏上过他的当,但今天不同了,那可是一亿五千万呀!   “妈呀,好在有这么多人可以为我作证。”会计拍着胸脯吐出一口悠长的浊气。   “刘先生!”大力还算好,没有到那种六神无主的地步,抹了把额头上的细密汗珠说道:“我记得先生说过毛料卖出去以后会分我一半的钱。”   “哥们,你不会傻到这话也相信吧?嗯,下次颁你个最佳蠢货奖。”刘宇浩心里狂笑暗自腹诽,正了正色笑道:“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摆摆手刘宇浩又接着说道:“反正我这几天是不会走,你不是还有毛料吗,说不定明天咱们又见面了呢。”   “你到底是谁?”   大力呆立不动了,直愣愣的看着还躺在解石机上的那块毛料心里暗骂着自己:“手贱啊!难道不能等他把毛料解完了再拉电闸吗。”   刘宇浩没回答大力的那个问题而是很大度的拍拍大力的肩膀呵呵一笑道:“大力哥,来电了你就可以解石了,我先走了,不过你可要记住,买这种解了一半的毛料不怎么吉利呀。”   说完话,刘宇浩和毛周带着沈国头也不回的走了,心里痛快了三个人笑得也开心,都走出去老远了人们还能隐隐听到哈哈大笑。   这个节骨眼上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都很自觉的选择了沉默,也有看傻眼的,但大家都是聪明人,人家随手都能拿出上亿来,这种人是咱能非议的吗?   大力觉得自己满嘴都是苦涩,半天都没回过味来,好在还有吴大胆上来安慰了他几句:“大力,节哀顺变,就当一不小心被人偷了吧。”   “你家一次能被偷这么多钱?”大力冷不丁的拔地而起给了大胆一耳光,这才转身冲着送钱来的那个会计说道:“你一定要想办法先把那张支票取消掉,否则一切损失由你负责。”   那会计这会都有把脖子放在解石机砂轮下的冲动了,抹着鼻涕说道:“大力哥,我家可是上有老下有小,没了这个工作你让我全家喝西北风啊……”   “靠,我刚才为什么不像这货一般说?”大力摸着后脑勺懵了。   ……   “老沈!”刘宇浩再见到沈国来了心里也很高兴,举起手里的酒杯笑着说道:“你是什么时候到的,怎么没让毛大哥去接一下。”   “刘先生……您,我终于看到您了。”   沈国见到刘宇浩后眼眶马上湿润了,上次和刘宇浩分手是在平洲的时候,虽然后来刘宇浩历经磨难终于回了京城,可那个时候沈国正好去了北边几个城市没见到刘宇浩。   现在乍一见肤色黝黑的刘宇浩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心中不禁一阵波澜,“刘先生,我来的不算晚吧。”沈国连忙抹去眼角的泪,一个大男人抹眼泪的确是件很丢人的事。   刘宇浩笑着拍了拍沈国的肩膀说道:“老沈,公司赠与你的那百分之三的股份协议你为什么不签?是不是嫌少呀?”   “我,我怎么能要刘先生您的钱。”   沈国没想到刘宇浩会提到这个,顿时眼中又是一片朦脓水气,刘宇浩居然把戴丽得名下百分之三的股权转让给他了,那可是好几千万的资产。   “什么你的我的,那是我们大家的。”刘宇浩笑了笑给沈国和毛周都夹了一筷子菜,又道:“现在戴丽得是我们大家的,只要能保证月儿基金的开支,其他的钱我一分都不要也无所谓。”   沈国感激的挤出了几滴眼泪,说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更不能要刘先生的钱了,我沈国能有今天全是因为跟着刘先生,这辈子我还求什么呢。”   刘宇浩拍拍沈国的肩膀说道:“好了老沈,以后就别先生长先生短的了,你和毛大哥一样叫我宇浩或者兄弟都行。”   也许和人比心机刘宇浩不如贺旭东,但是他心里很清楚,一个好汉三个帮,如果自己没有秦卫先和沈国这些人的帮助,就凭他一人之力是无法支撑戴丽得的今后的。   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把股份分给他们一些,无论是谁总还是要生活吧,没有利益只讲感情,就算是兄弟也做不长久。   “哎!”沈国重重的点了下头,仰头一口掀掉杯中的酒说道:“大话我就不说了,以后刘先,刘老弟就看好吧,我沈国要是不用心做事就诅咒我生儿子没屁眼。”   “咳咳咳……”刘宇浩连忙咳嗽了几声,心虚的瞥了一眼正淡淡夹着菜的贺嘉怡,心道:“这哥们太实诚了,没那啥的事能当做贺大小姐说嘛,哎,我的脸要往哪搁哟,误交损友有悲剧啊。”   毛周刚才一直在闷头吃菜根本就不知道刘宇浩和沈国在说什么,见刘宇浩咳嗽了起来才抬头问道:“什么屁?先申明,可不是俺放的啊!”   “噗哧……”贺嘉怡再也忍不住了,捂着小嘴笑出声来,捋了捋耳际边的秀发说道:“你们有事先谈吧,我回房间了。”   沈国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说话不注意场合,尴尬的挠挠头说道:“贺小姐慢走,有空常……”   得,这哥们在泮塘做生意习惯了,脑袋一懵可不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吗,连有空常来的送客口头禅都拿出来了。   刘宇浩淡淡一笑,一下子想让沈国改变是不可能的,但秦卫先说了,沈国是个极有天赋的生意人,只要给他机会,假以时日老沈绝对可以胜任自己的工作。   而且在平洲翡翠公盘上,沈国可是曾经拿过刘宇浩数千万的支票都没动过歪心思的,这也是为什么刘宇浩会让秦卫先安排沈国做管理全国三百多家门市的经理的原因。   “老沈,那个陈大力究竟怎么当上的揭阳经理?”   刘宇浩指的当然是戴丽得珠宝揭阳店的经理位置怎么可能给一个身体有残疾,而且居心不良一直暗中捞公司油水的人。   咳咳……沈国清了一下嗓子说道:“陈大力的父亲陈恒是本地很有名气的玉雕厂老板,当年也是赌石起家的,后来因为拉上了京城彭家的关系,陈恒不仅迅速的积累了原始资本,而且在不到三年的时间就做成了本地最大的玉器批发商,同时也是揭阳玉石协会的会长,关于陈恒的传说有很多版本,但据秦总的分析,陈恒之所以会盘踞揭阳二十多年都不倒,不仅是京城彭家给与了他背后的支持,而且还和他本人的心狠毒辣有很大关联。”   “心狠毒辣?怎么说?”刘宇浩皱了皱眉。   沈国说道:“别看揭阳的玉器加工厂大大小小有五六百家,可陈恒一家就占据了每年玉器加工总量的百分之四十,而且其他的玉雕厂只要接到货就得给陈恒提成,否则不是家破人亡就是工厂整天被人捣乱做不成生意。”   “真有百分之四十这么多?”刘宇浩倒吸了一口冷气,眉头紧蹙。   毛周大咧咧的扯了一个鸡腿笑道:“一个小小的揭阳能有多少玉器加工?俺看这百分之四十也不是很多嘛。”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后很惬意的喝了口汤又去猛攻手里的鸡腿了。   刘宇浩苦笑着摇摇头说道:“毛大哥,你知道这揭阳每年要加工多少玉器吗?”   “多少?”毛周瞪大眼睛问道。   刘宇浩深处大拇指和食指淡淡一笑,说道:“全国玉镯总量的百分之八十都是在揭阳这个地方加工的,你说有多少?”   “啊!”毛周张大嘴巴,连鸡肉掉了出来都不知道,眨了眨眼睛说道:“那俺们今天岂不是把人得罪死了?他们会不会找我们麻烦?”   刘宇浩冷笑了一下,心道:“看来这个毛大哥还不是那种连脑筋都懒得动的人。”喝了一口茶后刘宇浩瞥了一眼比自己还能吃的毛周说道:“毛大哥,要是他们来找麻烦咱们怎么办?”   “那还不简单?不狠狠干他娘地,难不成让俺请他吃鸡腿?”毛周瘪着嘴咕囔道。   刘宇浩一拍桌子道:“对,不给咱们投贵宾就别想吃鸡腿!”   第0442章 一刀解垮【上】   其实刘宇浩何尝不知道但凡是有利益存在的一切都会有人为之疯狂这个道理,且别说珠宝翡翠这种暴利行业了,就算大街上捡破烂的都存在着激烈的竞争。   只不过有的事情是你能看得到的,而有些却永远埋于地下不为人知,当年陈恒是用什么手段发家的刘宇浩没兴趣知道。   他想弄清楚的是,为什么大力会不在自己家里安心做个阔少而要挖空心思进了钱光粮的戴丽得珠宝当个小经理,真的就是为了那区区的百万年薪吗?   沈国似乎是看出来了刘宇浩心中的想法,笑着说道:“其实陈大力把他老爹的聪明完全继承了下来,可他偏偏又不想走正途,总喜欢私下干一些偷鸡摸狗的小勾当,于是陈恒便求了京城的彭家利用薛浩然的关系把自己儿子送到钱光粮的戴丽得珠宝,其目的无非就是想让陈大力能够学好,结果事与愿违,陈大力不仅不能理解自己父亲的一片苦心,反而变本加厉,去了戴丽得赌石没长进,可行事却越来越像他老子当年发家前的雷霆手段了。”   “难道陈恒就对他那个儿子坐视不管吗?”刘宇浩皱了皱眉。   沈国摆摆手说道:“先开始一定会管的,可后来随着陈恒自己势力的不断扩大,他当年的野心再次膨胀。”   刘宇浩眉尖一挑说道:“难道说是他们父子俩想联手吞掉戴丽得?”   “至少,秦总掌握的情况是这样的。”沈国点点头接着又补充道:“陈恒和钱光粮狗咬狗,咬出了一嘴毛,结果斗了半天弄了个两败俱伤,最后要不是薛浩然震怒出面阻止,还不知道最后会闹成什么模样呢。”   刘宇浩淡淡一笑摇摇头:“他薛浩然也就那点本事。”不过转念一想又不对,说:“既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为什么钱光粮没有把陈大力赶出戴丽得呢?”   沈国摇摇头笑道:“那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反正陈恒和钱光粮是当时薛浩然的左右手,可能他们私下还是有什么协议的吧。”   刘宇浩撇撇嘴,眸子中闪过一抹冷厉,“他们之间有什么现在跟我已经没关系了,但是那个大力想在我的公司里浑水摸鱼就不行,那些钱我是要用来救助失学儿童的,怎么能拿来喂狗!”   沈国用指节叩击着桌面,迟疑了半晌才说道:“刘老弟,这次咱们这样做,陈恒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估计最迟明天就有麻烦找上门。”   刘宇浩呵呵一笑,说道:“正愁找不到他们的茬呢,自己送上门不是更好,哥几个就给他们父子来一场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好哇,俺这几天过得可憋屈了,正好借着机会活动活动身子骨。”   毛周这会已经酒足饭饱了,拍着胀鼓鼓地肚皮哈哈笑着,那声音亏得还是他控制着,否则一旁沈国的耳膜可就要遭殃了。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说道:“毛大哥,咱们是文明人,怎么能干粗鲁的事,薛浩然都被绊倒了,他的一个手下还用得着我们自己舞刀弄棒的嘛。”   嗯,刘宇浩说完这些后突然觉得自己的形象又凭空高大了些,和给自己定的做个高尚的人的目标距离缩短了很多。   沈国也是满脸兴奋,说道:“我们究竟要怎么办,刘兄弟订个章程让我和毛大哥去执行就好。”   其实沈国在跟着刘宇浩之前就是一个在泮塘骗吃骗喝的主,骨子里全娘地男盗女娼,一听说要出手整治揭阳当地的恶霸,那心里的高兴别提有多来劲了。   刘宇浩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笑笑说道:“今天都这个时间了,估摸着那父子俩是不可能来了,明天一大早就会有工商税务等一系列的联合执法组去陈恒的公司,到时候给他来个鸡飞狗跳,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工夫理会咱们呢。”   毛周一听,这个跟自己没戏呀,无奈的摇摇头道:“好困,俺得回去睡觉了。”   刘宇浩苦笑一下对沈国说道:“老沈,打蛇不死反被咬,陈恒当年不是昧着良心赚黑钱吗,咱们要替受过他委曲的人报仇,这次要弄就把陈恒斗垮,呃,他那玉雕厂我觉得还行。”   “哦,啊!”沈国嘴巴长得老大,可这会人家刘宇浩已经笑着离开了。   摇了摇头,沈国偷偷在心里腹诽道:“得,什么叫要替受过他委曲的人报仇?明说了你自己家玉雕厂没师傅了,想把人家现成的弄过来不就得了呗!行,这刘兄弟可比我当年在泮塘卖赝品的时候腹黑多了,都不带给你家留种的。”   ……   “拓拓木先生,这块白盐沙皮毛料你怎么看?”   说话的是一个五十开外的男子,肤色白皙甚至还带有几分儒雅,举手投足间带有一丝不怒自威的味道,让人轻易不敢接近。   不过仔细一看就不是那么回事了,那男子下巴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一直延伸到颈部深处,像是在跟人述说它主人当年挥舞刀枪时的辉煌。   “赌石皮壳上有明显的松花和蟒纹,按照常理说,出绿的几率非常大,从切面和擦面两处看得出都是玻璃种苹果绿,而且连贯了起来,理论上这绿会贯穿整块石头。”   说话的人自然就是那个被称为拓拓木的日货了,不过这个家伙竟然能操一口流利的汉语,这让一旁瞪着双眼的大力很是吃惊。   “老李,去准备解石机。”   陈恒面色阴沉,从机场把拓拓木接回来以后他就一直没笑过,一亿五千万买一块毛料,在他看来,大力是脑子进水了。   “现在就解吗?”大力愣愣地看着陈恒,心说:“死老头,你不是看不上小爷嘛,干嘛对小爷买的毛料这么有兴趣。”   陈恒瞪了大力一眼没有说话,凭借着他多年赌石的经验,这块白盐沙皮毛料总是给他一丝不对的感觉,他必须要在今天晚上就弄明白,否则那三个外乡人走了就麻烦了。   因为陈恒一直怀疑这块毛料像是经过了二次风化的,要真是如此的话,那在这层耸翠下面是否能出绿,就很保证了。   大力在陈恒那讨了个没趣心里非常不满,于是就满怀希望的看着那个日本人,说道:“拓拓木先生,您说这毛料里的翡翠都掏出来值不值一亿五千万?”   这一次他原本还是想故技重施,用戴丽得的钱买下这块毛料的,不过很可惜,他这个经理的最高资金使用权限也只不过三百万而已,再高了就要打报告了。   可大力偏偏又不想就这么好死戴丽得,所以最后他还是选择了跟他嘴里的那个死老头求救。   拓拓木沉吟了一会,说道:“小陈先生,当一块翡翠原石的皮壳上显露的绿线呈对称散布时,绿就会向内部延长,甚至贯穿整块赌石,这样的毛料,是原石中的极品,一般都能赌出大涨。”   “拓拓木先生的眼光就是好,不像有的死老头,只懂得嘴硬。”   大力很神气的瞥了一样陈恒,心里爽快极了,虽然那几个外乡人疑点很多,但他大力不怕呀,没有陈少的吩咐,外乡人想安全的走出揭阳好像不大可能吧。   这日本人倒是和大力很般配,一样的又黑又矮,大力刚才还有意比了一下,要是自己鞋子里多塞一个增高鞋垫他是很有可能和那个什么拓拓木一般高的,这也许是他最近几年见到的最开心的事了。   不一会的时间老李就把解石机准备好了,“老板,还需要在毛料上划线吗?”   老李是陈恒公司里资格最老的赌石专家,每当陈恒不在的时候,整个玉雕厂就他说了算,可今天这块毛料如何,老李却不敢轻易表态了。   玉雕厂很多师傅都多少懂得翡翠原石的鉴定,但并不是很专业,下午毛料搬回来的时候大家都来看过,可众人的反应都和陈恒一样,二次风化的毛料想解涨不是不可能,但很难。   陈恒围着白盐沙皮毛料又兜了一圈,捏着下巴眉头紧蹙,过了半晌,陈恒说道:“老李,还是先顺着这个擦面再往里面多擦一点,我想再看看。”   整块毛料的表皮,已经被葛根在上午的时候擦去三分之一了,而在露出石层的这三分之一处,居然全部都是葱翠诱人的玻璃种苹果绿翡翠,这让陈恒也有些难以取舍了。   “好嘞,我先擦石,如果发现不对,老板你就赶紧叫停。”   老李麻利的把毛料顺过来,他和陈恒在一起合作都有将近二十年的时间了,很多时候两人不用说话就有默契,所以陈恒才会把这么贵重的毛料交给他擦石,要是换做别人想都不要想,靠边站吧。   兹……兹兹!……   在灯光的照射下,毛料已经解开的部分散发出诱人并且晶莹的绿意,最为难得的是,毛料上成片的翡翠颜色分别极为匀称。   如果这次毛料解涨了陈恒的玉雕厂将会迎来一次新的发展机遇,这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大好机会,谁都不想错过。   第0443章 一刀解垮【中】   看到如此翠意逼人灵透晶莹的翡翠说不动心那是假的,陈恒的目光自从老李擦石开始就再也没有离开过那块白盐沙皮毛料了。   翡翠之所以诱人就是因为它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令人迷醉的葱翠,这块翡翠就是如此,鲜艳亮丽的苹果绿,配上那犹如深山溪流一般透明的玻璃种,深深的吸引着陈恒的眼球,使他的呼吸也随着每一次兹喇的擦石声变得更加急促。   “极品,极品啊!老板,没想到我还能有幸看到这么大的玻璃种翡翠,不知道掏出来以后能不能分一块让我来亲手雕琢,就一小块,哪怕只是个挂件也行啊。”   说话的人是除了老李以外在陈恒的玉雕厂工作时间最长的一个老师傅,谁都看得出来这位师傅心中的激动,连说话都带着颤颤的抖音。   琢玉虽然是个手艺活,但是琢玉大师们需要掌握的技能是非常多的,像绘画,雕塑,艺术鉴赏,这些都是必须的。   所以这些琢玉师傅们的眼界也是很高的,能让这种从事了几十年玉工的师傅神情激动,可想而知大家看到那块毛料后的感觉是什么样了。   陈恒这个人虽然在外面跟人争抢地盘的时候手段阴毒无所不用其极,但在自己的玉雕厂他还是很会笼络人心的,温和一笑后说道:“老赵,这话是怎么说的,咱们共事了这么多年,我哪还离得开你哟。”   这会玉雕厂的其他雕刻师傅们也闻讯围了过来,其中有些资格比较老的雕工师傅,纷纷出言和陈恒等人开起来玩笑,好像那毛料里的玻璃种翡翠已经唾手可得似得纷纷开始恭喜自己的老板。   要知道,玉石协会会长这个身份,在外人眼里可能只是个无足轻重的民间组织身份,但是在玉石行当里面,那可就是举足轻重了。   但凡是国家关于玉石价格以及市场走向的制订与调控,都要通过有各地玉石协会参加的调研和建议才能得以实施的。   而玉石协会所有规定的出台,都必须要半数以上的理事举手表决通过采可以实施,这些成员构成复杂,大多都是本地知名珠宝公司的老板或者代表,相互之间都存在着竞争关系。   玉石协会想要通过一项决议,并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所以像陈恒这样能控制揭阳这样玉镯之都的会长更是不可能简单。   所以,就算有人说,陈恒的玉雕厂琢玉师傅的水平基本上也就代表了整个揭阳的最高水准也不会有人站出来反对的,这本来就是不争的事实。   “涨了,擦涨了!”   老赵忽然大声叫了起来,他在玉雕厂的地位也是卓然的,所以刚才就没有和那些年轻的师傅一起凑热闹,眼睛一直紧紧盯着老李手中的毛料。   随着老李进度的加快,在那片翠色诱人的翡翠旁边又擦出了一大片绿意,而且无论是种水还是色泽都和之前大家看到的完全一致。   陈恒满脸堆着笑朝周围的师傅们拱手致谢道:“等翡翠掏出来以后大家还要多幸苦一下,赶赶工,我要让咱们的大力珠宝在后天香港举行的世界珠宝展览上一鸣惊人,而且我还保证,咱们全公司的师傅这个月的薪水加倍,不,加三个月!”   “好!”陈恒的话立即迎来众人的纷纷喝彩,大家热情高涨的主动鼓掌。   要知道,想将一块玉石翡翠琢磨成器物,是要经过一系列加工程序的,一个技术熟练的老琢玉师傅雕一块玉,时间短的话要三五天,要是细活,那三五个月出一个物件,也是很正常的。   尽管现代的科技日益创新,人们生产出了很多工具可以大大缩短琢玉的时间,而且也不用再像清代琢玉那样非得有捣砂,研浆、开玉、扎蜗、冲蜗、磨蜗、掏堂、上花、打钻、透花、木蜗、皮蜗、等工序。   可要想出一件能引人入胜造型独特、刀工流畅和受人喜爱的高端玉器还是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的,陈恒也是因为太兴奋才说出那么一句不经大脑的话。   但有了老李和老赵这两位技术精湛的老师傅从中协助,他的想法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实现的,要知道,当人们面对一块足以使自己激情四溢的玻璃种翡翠时发自内心的那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有时候是很惊人的。   “死老头,这块毛料解开以后我要分一半的钱。”   大力是唯一一个对陈恒的话显得无动于衷的人,他现在关心的不是陈恒说的什么世界珠宝展览,这家伙一门心思只想要钱。   只有拥有了更多的钱他才不会因为自己身体的残疾而在别人面前自卑,这才是他为什么连戴丽得那不起眼的百来万也不放过的真实原因。   陈恒面色一冷,哼了一声摆摆手说道:“你除了钱以外还能想点别的吗?看看你,都多大的人了,别人三个明明是一伙的,难道你就连一点警觉也没有?”   大力不屑的瘪瘪嘴把头别到一边,说:“三个外乡人你紧张个毛线,明天早上我就带陈所把他们都抓起来。”   恶狠狠的点燃一颗烟吸上一口,大力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继续说道:“我要让他们知道,在揭阳得罪了我大力的下场有多惨。”   陈恒摇摇头,他对自己的这个儿子实在是无可奈何了,只好转身把话题岔开,“老赵,你接替老李继续擦吧,老李,你也休息一会。”   高档赌石在擦石的过程中必须要十分小心,因为只要是手稍有不稳,将砂轮打磨在翡翠表面,那损失可都是以百万计的。   是以陈恒要两个师傅交替着休息一下也无可厚非,反正一时半会这块毛料也不可能解得完,据陈恒自己的估算,能在天亮之前看到那诱人的宝石就很不错了。   老李一脸兴奋的抹了下额头上的汗珠说道:“老板,这块毛料比我们预计的要好很多,照目前的情况看,最少能解出两个亿的玻璃种翡翠明料,拆开了制成手镯和挂件分别卖给各大珠宝公司,咱们少说也有两个亿的纯利。”   “好,好,好!”陈恒连说了三个好,不住的点头。   白盐沙皮毛料擦到这个时候陈恒一直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毛料已经擦开了三分之二,色泽几乎是通体碧绿。   虽然肉眼能看到一些棉和杂丝,但却不会影响到其价值,现在陈恒所要考虑的,已经是如何将这块翡翠切割开,将大力珠宝的利益最大化。   “停,快停下来!”   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拓拓木脸色陡然变得凝重了起来,挥着手臂大声叫嚷,声音尖锐而急促,猛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   还好老赵见过的风浪多了去了,否则换一个经验不足的年轻人被拓拓木这一叫非得把整条手臂都塞进擦石机里去。   “怎么了拓拓木先生?”   拓拓木没有说话,只是一脸困惑的盯着毛料,陈恒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去,“怎么会这样?老赵,你刚才擦石的时候没有发现吗?”   “我,我也是刚刚才擦到这里就被拓拓木先生发现了,不……”   老赵的脸色也逐渐变得难看了起来,要知道,现在毛料已经擦到了最关键的时候,结果令人兴奋的翡翠没有了,擦面上出现的全部都是那些可恶的灰白色结晶颗粒。   “死老头让开。”大力一把推开陈恒凑了过去,半分钟后,陈大力的脸色慢慢变得惨白,嘴里不停的呢喃着:“难道我们上当了?不会,不会的!”   如果说刚才大家看到的毛料是一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窈窕少女,那现在展现在众人面前的则成了人见人弃的恶妇了,那毛料上的擦面像是突然转了性,除了灰白的结晶物以外,再也看不到有一丝绿意的存在。   “老李,你过去看看还有没有希望,如果还能掏出一半的翡翠我们也不会亏钱。”   在陈恒的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但也就是在这短短的半分钟时间里陈恒犹如度过了漫长的几十年一般,红润的面颊开始出现了皱褶,巨大的心理落差让这个曾经砍下别人一双脚的人也不敢上前去看毛料了。   老李这会早已手脚哆嗦嘴唇发紫,捏捏诺诺的走到毛料前用颤颤巍巍的手抚着擦面,“再打点水上去。”说完,老李自己摸出强光手电照在结晶体的擦面上眯着眼睛仔细看起来。   “怎么样,怎么样了李叔。”   这可能是大力长到这么大第一次叫老李为李叔,惶恐不安的表情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那双原本犀利的眼睛,现在也变得暗淡无光,有些呆滞了。   “这……”老李为难的蹙紧了眉头。   拓拓木倒是这些人中间最冷静的一个,想了一会后走到陈恒身边说道:“大陈先生,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毛料切开了。”   “没有其他的途径了吗拓拓木先生?”陈恒面色灰白,汗水顺着发梢往下滚落。   第0444章 一刀解垮【下】   拓拓木摇摇头说道:“可惜鄙人的哥哥上彬拓斋不知道去了哪里,否则以他的赌石眼力在刚才没有擦出这块结晶体之前就会被叫停的。”   “呸,老子顶你娘地老菊花!”老赵摇摇头鄙夷的看了拓拓木一眼,经历了太多风风雨雨的老师傅这会居然有了种想上去给那驴货一个耳光的冲动。   “麻辣隔壁的,难怪人家都说你们东洋蠢货就是无知呢,老子不知道毛料最后是要切开才知道结果的呀,要你个驴来提醒。”   大力声嘶力歇的喊道,这才多大一会时间啊,他就从天上跌入了地狱,这种落差让他顿时萎靡了一大截,几乎要瘫在地上了。   “大力!”陈恒怒不可喝地甩了儿子一个耳光,瞪着眼睛说道:“还不快点跟拓拓木先生道歉。”   “道他妹呀,老子现在就打电话给陈所。”大力挣开了他李叔的阻拦瞪着一双血红的熊眼摸出电话说道:“竟敢骗到老子头上了,这次老子一定要那三个外乡人不得好死。”   大力两次所说的那个陈所其实就是揭阳这边一个派出所的所长,以前也是他们本家的亲戚,不过这几年收了大力不少钱,所以也就慢慢从亲戚变成他们家养的一条狗了。   “陈大力!你傻了吗?人家既然敢收了钱都不走,你以为他们是你能欺负得到的?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在这,哪都不许去。”   陈恒抚着胸口,剧痛让他突然觉得心脏发紧,可大力是他唯一的儿子,现在他不出面阻止的话,等大力出了这个门口就有可能酿成悲剧了。   “呃……但是……”   大力虽然做事冲动,但他并不傻,陈恒的话犹如炸雷在他耳边响起,在关键的时候,陈恒的话对他还是很有约束力的。   “老李,解,现在就把毛料切开!我倒要看看究竟什么人这么厉害竟然一眼看穿了毛料中翡翠的走向。”   陈恒像是被抽空了体内所有的力气般倚着墙有气无力的指挥着,他一直在咬牙坚持,其实陈恒心里很清楚,一旦他现在倒下了,所有的结局都会发生不可逆转的变化。   “从,从哪个地方下刀?”   老李已经不知所措了,他也陪着陈恒苍老了许多,尽管现在他还能让自己的表情不至于太激动,但空洞的眼神却不知道该去看什么地方才好。   陈恒惨然一笑说道:“就从擦出结晶体的地方下刀吧,如果能切出绿来就说明前面的翡翠还能掏出来,如果……”   后面的话陈恒已经说不出来了,谁知道呢,这块白盐沙皮赌石已经和胆量还有运气无关了,所有的人都在刚才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人家把这块毛料卖给大力的原意就是来找麻烦的。   兹兹!……兹……   大力珠宝不缺人,所以毛料很快就被固定在解石机上了,当老李感觉到自己手中的手柄和毛料接触到的那一霎,一道凉意就从后脊梁往上冲了起来。   陈恒痛苦的闭上眼睛,仰面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后。回头挥手示意让大力到自己身边,然后铁青着脸伸手给大力揉了揉被自己刚才打的脸颊,搞的大力一脸的迷惑。   “死老头,要是切垮了怎么办?”大力也不傻,已经看出事情不那么妙了,但他还是想给自己壮一下胆子。   陈恒突然非常认真的说“大力,其实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薛少逃走的时候已经把公司里能调用的钱都卷走了,你今天支出的一亿五千万是前段时间我以揭阳玉石协会的名义向银行抵押得来的贷款,今天离最后还款期限还有五天。”   大力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彻底说不出话来了,陈恒在原地转了一圈后苦笑着又道:“如果这笔钱我们还不上的话,你知道将会有多少我们曾经得罪过的人等着把大力珠宝撕碎吗?”   “银行的郭叔和老爸你不是好朋友吗?”大力使劲的吞了一口唾沫想消化陈恒的意思。   陈恒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大力摇摇头苦笑道:“这个世界有朋友存在吗?当你有钱他们就会围着你转,等你没钱的时候,你在他们面前甚至个连捡垃圾的都不如,这个浅显的道理你难道直至今天还不明白吗?”   大力无力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眼珠子滴流的乱转,脸色渐渐涨成了猪肝的颜色,“不行,我现在就要去找那三个外乡人。”大力一跃而起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在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说道。   哗!啦!   毛料被分成了两瓣,空气中传递着一丝凝重,谁都不愿意第一个去拆破这个谜底,大力和陈恒也暂时停止了不休的争论回过头来。   “快,快去看看切面是个什么情况。”   这个时候再去做别的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了,陈恒只是饱含深意地瞪了大力一眼就忙着去指挥众人把毛料的切面洗净。   所有的人都在忙碌,只有大力一个人孤伶伶的站在那里像个傻子般痛苦地捂着脸呜咽着。   老赵用颤抖着的手抹开切面上的石浆,身子震了一下,然后回过头来夹杂着哭腔说道:“老板,解,解垮了。”   “一刀下去就解垮了?不会,怎么会这样,不会的……”   陈恒的身体摇晃了几下,要不是后面有人扶着他差点就跌倒在了地上,老赵没解过一千块毛料也解过八百了,他说垮了就没有必要再去证实了,陈恒根本就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在他身上。   虽然说同行走冤家,但是他平时和各家大珠宝店的关系都很不错,有时候还因为自己是玉石协会会长的身份经常做些江湖救急的事,串点货给同行们,这几年已经没跟任何人结仇了。   可今天这块白盐沙皮赌石很显而易见绝对是别人故意给大力下的套,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呢?陈恒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老子要弄死那几个人!”   大力猛地蹦了起来一拳砸在毛料上,瞬间毛料上便渗出了殷殷的鲜血滴落在翠翠葱葱的翡翠上,显得格外刺目。   老李神色一滞,显然是被大力说的狠话吓住了,不自然的往后退了一步,陈恒看在眼里微微摇了一下头制止道:“把我的电话拿来,中宝协的王理事还在花都,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大力愣了愣说道:“这个时候给什么中宝协的人打电话呀,还不赶紧的把那几个人控制起来。”   “你知道个屁!”   陈恒抢上一步从大力手中夺过电话说道:“既然是赌石的行家就应该遵照行内的规则,现在也只有中宝协的人能压得住他们了,大力,你现在就去让大胆把那几个人住的地方监视起来,在王理事没有返回揭阳前一定不准他们离开。”   中宝协全称为“中国珠宝玉石首饰行业协会”,而简称“中宝协”,主要任务是在珠宝玉石首饰行业和政府间起桥梁和纽带作用,发挥服务功能和自律作用,协助政府贯彻珠宝玉石首饰行业政策和法规,同时也是官方管理和规范行业内部的执法单位。   平时看起来各大珠宝公司和中宝协的联系并不怎么紧密,但真正想要在行业内站住脚,没有中宝协的支持是不可能的。   通俗来说,只要你想在珠宝这个圈子里混就要听中宝协的,人家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你公司的生死,陈恒最后的希望则是寄托于那个和自己有点渊源的王理事能出面帮自己说句话。   如果能能拿回那一亿五千万当然最好,就算不能全部拿回来,最不济也应该能拿回一半吧,根据大力的描述,那三个外乡人不可能是什么无名之辈。   陈恒现在还没见到人,但从他的分析来看,那三个人绝对是某个珠宝公司派来和自己做对的,甚至他们就是某珠宝公司最有实力的人。   “都他娘地给老子滚啊,滚……”   大力发疯似得挥动着胳膊驱赶身边的人,就在不久之前他们还在这里恭喜陈恒的毛料大涨,可现在呢,众人见了大力的情况纷,纷摇摇头叹息的走开了。   “大陈先生,鄙人有点私事现在需要离开,我们只好等后天香港见了。”   拓拓木很有涵养的朝陈恒鞠了个九十度地躬,慢调斯文的说道,在这个日本人眼里,陈恒已经没有一点利用价值了,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陈恒正在电话里和王理事交流着,所以也没功夫搭理拓拓木,有气无力的挥挥手又耷拉下眼皮做自己的事了,这么多年以来他见惯了太多的这种事,拓拓木的离开对他来说完全是意料之中的,没有什么好奇怪。   “……你知不知道,你是我见过的最文静,最漂亮的姑娘,我的心……”   刘宇浩洗完了澡闷得发慌,看贺嘉怡压根就没有想跟自己说话的意思就一个人口花花的堵在贺嘉怡那小妮子面前耍起帅来。   第0445章 您是翡翠圣手?   贺嘉怡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刘宇浩歪着脑袋问道:“你对别的女孩子也都是这样说的吗?”   刘宇浩愣了愣,道:“没,绝对没有,我向毛爷爷保证,你是第一个!”   当时刘宇浩的第一反应是贺嘉怡发现了自己和李璐梅之间的事,所以很心虚的偷瞥了一眼那小妮子,不过他马上就发现自己上当了。   “好哇,你太可恶了,居然敢糊弄我,老实招来,这一招你是跟谁学得?”   刘宇浩在贺嘉怡清澈的目光中找到了破绽,心里很是得意,暗道:“看来女孩和女人之间还是有很大差别的,还好哥们现在脸皮已经达到了无坚可摧的地步,否则就惨了。”   可贺嘉怡也不是那么好唬地,冷着脸质问:“那么你说谁是若彤?为什么你会在睡梦中喊人家女孩子的名字?说呀!”   “那是我妹子!”刘宇浩满眼的无辜。   其实这会刘同学心里大喘一口气暗爽着呢,嘿嘿,说白了你也是我妹子,都差不多的,不过那个若彤是真的,你是假地。   “哼!我才不信呢。”   贺嘉怡说吧随即把门打开就闪身出去,只留下屋内那个哭丧着脸等着天上下雪的刘宇浩。   “冤枉呀青天大老爷,那真是我妹子好不好!”刘宇浩捶胸顿足有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心说:“做梦时说话实在是坑爹啊!”   “大色狼,大坏蛋!”   其实在把门关上的那一刻贺嘉怡的身形顿了顿,随即那漠然的眼眸,飞快地闪过一丝欣喜,这欣喜不是作伪,完全发自内心。   就如死气沉沉的湖面,突然泛起一丁涟漪,水纹荡开,霎时波光粼粼。那绝色的脸孔上,扬起微笑,这忘我的笑容似乎已经抛开了一切,再没有伪装,只有发自内心的愉悦。   “哼,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   至于让你什么后面的话刘宇浩没说,只是恨恨的抓起桌子上贺嘉怡刚喝过的一杯茶一饮而尽,然后抹掉嘴边的水渍,深邃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狡黠的味道。   “咦?这茶里有什么?”   刘宇浩突然发现贺嘉怡的茶竟然和自己的不是一种味道,这就奇了,明明是从一个茶叶桶里拿出来的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带着疑问刘宇浩又看了眼茶杯,结果脸色一窘,哧溜一下就冲进了洗手间,边洗着脸边腹诽道:“还好现在不是大白天的,这要是万一被人看到哥们满嘴的口红那不是要羞死了……嗯,其实这种茶味道也还不错……”   一夜无话。   等清晨刘宇浩起床的时候贺嘉怡已经在帮他清洗昨天晚上换下来的衣服了,光着脚丫子刘宇浩冲到卫生间门口老脸通红,嘴唇掀了好几次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起来了,有两个人一大早上就来了,我让他们在酒店楼下等着呢。”   贺嘉怡穿的是睡衣,洁白如丝,隐隐间居然能透过光线看到里面粉粉的小裤,刘宇浩神色一滞立即痛苦地弯下腰来。   老天爷,你不会整天以逗哥们玩为乐吧,你也是男人,难道不知道早上小刘同学起床第一件事会把头扬起来吗?   贺嘉怡浑然未觉刘宇浩地无耻,秀眉一蹙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   “呃,那啥……”刘宇浩灵光一闪,装作很难受的样子把肚子捂着说道:“急,急,急急……急!”这哥们还真有一套,想口花花却又怕落了下流,只好用谐音字代替一下算了。   贺嘉怡俏脸绯红,虽然她没听出来刘宇浩说的具体意思是什么,但却猜到刘宇浩这是要上厕所的缘故,“你,你去吧,下流!”   “砰!”刘宇浩趁贺嘉怡出去的工夫赶忙把门关上对着马桶就开始欢快地唱了起来,不过心里却在想着:“哪本书上写着早上尿急也属于下流范畴呢?”   推门出来刘宇浩差点和贺嘉怡撞了个满怀,小妮子不可避免地俏脸嫣然一红,捋了捋秀发说道:“毛大哥刚才来找过你,说是陈恒父子来了呢。”   刘宇浩冷笑一下说道:“早就该来了,要是我的话就不会等到昨天晚上天黑以后。”   贺嘉怡沉默了一下,抿抿嘴说道:“哥哥已经和我二叔通了电话的,今天所有的检查组都会按你的要求一起到大力珠宝突击审核,这次你该满意了吧。”   刘宇浩刚好是站在贺嘉怡身后的,猛的伸手,紧紧的抱着面前女人温暖的身躯,似乎想将女人和自己融为一体,笑着说道:“这边的事情进行的越快我就能越早回家,这不正是我们所想的吗?”   贺嘉怡如同遭雷击一般的,身子瞬间僵硬了,羞涩的捂着眼睛从刘宇浩怀里挣出来嗔怒道:“大色狼,谁跟你是我们了。”   刘宇浩得意极了,暗暗在心里长啸了一声庆祝手花花成功一次,咽了一口唾沫悄悄体会那臀瓣散发的惊人弹性。   不过这种自我安慰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刘宇浩从桌子上抓起一根油条狠狠的咬了一口,目光也渐渐的变得更加坚定,“既然来了就去见见吧,不能让客人失望不是。”   “哼,装得挺像!”   贺嘉怡撇了一下嘴安静的坐下来吃早餐,从小在贺家那种环境里长大的女孩懂得在这个时候男人做任何事是不需要和女人解释的。   酒店大堂的沙发上坐着四个人,气氛非常尴尬,大家都拿冷冰冰的目光敌视着对方,好像只要有一个人令对方不满意就会有人扑上去撕咬一番似的。   “大……力哥,这么早又有什么好生意想关照我呀?”   刘宇浩笑嘻嘻的从电梯里走了出来,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就一屁股坐在了沙发的正中间,正好把陈恒两父子分开。   “死老头,就是这个人卖给我们的赌石。”   大力见到刘宇浩后心里就一肚子邪火,如果不是来之前陈恒一再的交待过,他这会都恨不得把刘宇浩掐死算了。   刘宇浩嘿嘿一笑说道:“赌石,大力哥,不会是你昨天那块赌石大涨了今天急着想跟兄弟分点钱花花吧,那你也太客气了,这让我怎么好意思呢。”   咳咳咳……   为了表示自己心中还算镇定,刚才陈恒喝了一口茶,结果就在这个当口上刘同学竟然说出了这么无耻的话来,气得陈恒当场就把茶喷了一地。   “呃,是这样的刘先生,我不知道我陈恒以前跟您有过什么过节,但这次的事的确是大力太贪心了,所以今天我来的目的有两个,第一是想让大力给您赔个不是,第二……”   陈恒自认为自己能对一个外乡人做到这样可以说是给足了面子了,相信自己只要把话说到位刘宇浩一定会把钱退一些给他们的,所以话中连敬称都用上了。   “赔不是?”刘宇浩愣了愣,连忙摆手一本正经地说道:“赔不是就算了,反正是毛料解涨了,干脆大家一起分点钱花花得了,不是能值几个钱啊!”   沈国自己是泮塘出身的无赖,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那点道行和刘大老板相比差得不是一丁半点的远,人家这才叫耍不要脸呢,什么事都推得一干二净,还厚着脸皮找人家要钱花。   “姓刘的!”大力恼羞成怒,指着刘宇浩的鼻尖骂到:“信不信老子让你走不出揭阳?”   刘宇浩的脸色终于变得阴沉了下来,冷厉的目光直视大力,仿佛他身上有一种让人不可抵挡的气场一样压得大力顿时语塞喘不过气来,气氛一下子安静得可怕。   “大力,你去门口等王理事。”   陈恒还算聪明,知道刘宇浩身边那个长得像铁塔般的汉子不好相与,连忙把大力推搡了出去,开玩笑,就人家那蒲扇般的大手,想捏大力不跟捏一只蚂蚁还简单。   等重新坐了下来后陈恒明白自己还是太小看这个年轻人了,禁不住皱起眉头打量了起来,不打量还好,这一打量,陈恒倒吸了一口冷气。   “您,您是,您是翡翠圣手刘宇浩!”   刘宇浩冷冷地瞥了陈恒一眼,这个人他自然是不认识的,就算认识也不可能就这么算了,自己没接手戴丽得以前就罢了,自己接手戴丽得了大力还这么嚣张。   要是自己这次不狠狠处理大力的话,以后各地的经理们纷纷效仿那还了得?戴丽得就算有十个翡翠圣手不眠不休的赌石也不够这些玉耗子偷的呀。   “是,我就是刘宇浩,陈老前辈,不知道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刘宇浩的话中带着彻骨的冰寒,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让毛周都有点诧异了,什么时候这兄弟变得这么冷酷了?我不是看花眼了吧!   陈恒顿时汗如雨下,满嘴的苦涩,他现在知道为什么人家会给大力下这个套了,翡翠圣手看过的毛料不解垮才怪呢,谁让你儿子在人家公司里手脚不干净呢,活该!   第0446章 戴丽得是茶馆吗?   若是换做以前陈恒倒是有信心和刘宇浩周旋一番的,可是今天他却一点底气也没有了,薛浩然是谁?彭易阳是谁?钱光粮是谁?   这些人都是陈恒的靠山,人家连你的靠山都给推平了,难道不敢砍你这颗山上的破树?   往往人心里有了恐慌的情绪以后就会像陈恒现在这样显得不知所措,也顾不得擦拭额头上不断滴下来的汗珠,陈恒哀求道:“刘先生,您就抬抬手,大力给戴丽得珠宝造成了损失都由我来承担。”   “你能承担多少?”刘宇浩冷笑一声说道:“老沈,把戴丽得的账目给陈恒看看,也让他知道知道他那个宝贝儿子在咱们公司捞了多少昧心钱。”   沈国拿出一本账册,陈恒老脸一红连忙准备接过来,结果沈国瞪了陈恒一眼道:“这里面记录的都是商业秘密,我给你念,你只管听就好了。”   “呃,好吧!”   陈恒无奈的把头垂下,什么毛线的商业秘密,人家那意思明显的很,那里面记录的都是大力在戴丽得珠宝做的假账。   那些账单随便拿出一笔来大力就完蛋了,牢底坐穿不见得,但等他出来的时候还能不能再见到自己那就不好说了。   “3月1号玉石交易中心黑钨砂毛料一块,计二百七十万……”   沈国越念越快,语气也越来越冷,等沈国的语气冰冷程度和酒店空调相当的时候,陈恒冷汗淋漓浑身上下都已经湿透了。   到了后来,沈国还念了什么他已经听不清楚了,恍惚间陈恒听说,在短短的不到半年时间里,大力就已经用各种方法在戴丽得套取了几千万了。   看着一脸漠然的刘宇浩,陈恒心急如焚,仅根据现在沈国手里掌握的那些东西,人家戴丽得告到法院大力就已经不是牢底坐穿的问题了,如果刘宇浩愿意,以他的能量,枪毙了大力都有可能。   “死老,老爸,王理事来了。”   要不是大力反应及时一句死老头可能就已经脱口而出了,跟在大力身后进来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白皙男子,眼睛一直眯着,几乎看不到他的眼球在什么地方。   “老头一时半会还不会死,儿子倒是有可能了。”陈恒冷冰冰地瞪了大力一眼腹诽了一句。   立即又换成一副喜不自禁不模样迎过去,热情地握着那个男子的手说道:“王理事,让您这么幸苦又跑回来真不好意思。”   “嗯!”王理事冷傲地从鼻子眼里哼了一声,心说:“不就是拿了你们父子三是万块钱嘛,用得着让老子连夜又赶回揭阳这破地吗?”   不过那王理事还是配合了一下陈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为陈会长这样不辞幸苦的商家服务是我们中宝协每个人都应该做的,你太客气了。”   不客气能行嘛,麻辣隔壁的,三十万的支票还在口袋里,上面有人家的签名呢,搞烦了人家一通电话就把支票取消,这三千多公里的来回就要白跑了。   “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陈恒如春风拂面拉着王理事的手说道:“这位是刘先生,这位是沈先生,这位就是我刚才给二位提到的中宝协王理事了。”   尤其在介绍王理事的时候,陈恒在中宝协三个字上加重了几分语气,在他看来,但凡是做翡翠珠宝生意的不可能连中宝协的面子都不卖吧。   刘宇浩冷冷一笑坐在沙发上装作没听清陈恒的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沈国愣了一下,恨得牙根痒痒,心说:“老狗还懂借力打力这一招呀,什么时候跟老子提过王理事、猪理事了?死不要脸的。”   但是,沈国作为戴丽得珠宝的副总肯定是不能把人家中宝协的人给得罪狠了,只好讪讪地跟着站起身子笑道:“王理事您好,我是戴丽得珠宝沈国。”说着一张印刷精美的名片便双手递过去了。   那个场面让刘宇浩恍惚中有点错觉,老沈这不会是见到再生父母了吧?娘地,太亲热了。   王理事笑眯眯地正准备和沈国握手,突然看到刘宇浩依然端坐在那里一动未动心里便不高兴了,“这位架子不小啊!”,话没说完,王理事的脸色先冷若冰霜了。   刘宇浩一头雾水眨了眨眼问沈国,“老沈,咱们认识这个人吗?”   还没等沈国说话,陈恒先慢悠悠笑着说道:“刘先生,这位是中宝协的王理事,王理事可是专门管理成品玉器定价的哟,大家今天好好亲热亲热。”   尽管当年陈恒找了个像彭易阳那样的靠山,但他见惯了大风大浪,知道一条船行不得千年,所以多年来他倒是没闲着,一直都没间断过给中宝协和省玉石协会的那些人们送礼。   而且陈恒这个人一向出手阔绰,玉石协会的理事没少过十万以下的时候,中宝协更不用说,最低都是三十万起步,要不然他的大力珠宝也不可能越做越强了。   今天陈恒把王理事请回来其实也没别的意思,不外乎就是想告诉刘宇浩,“瞧见没,我在中宝协有撑腰的,识相点就赶紧把钱退了,否则,人家中宝协可不是吃素的,等以后要是人家查起你的珠宝公司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谁知刘宇浩根本就不吃他那一套,探起身子扒拉开陈恒说道:“老沈,我问你话呢。”   沈国笑着说道:“刘先生,这位是中宝协的王理事,我在京城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过了,不过那段时间去了东北,还没来得及拜访呢,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遇到。”   “哦,中宝协的理事。”   刘宇浩恍然大悟般慢吞吞的重复了一遍然后就没下文了,依然跟没事人一样大咧咧地坐在那里,连看都懒得看王理事的脸。   “你……”王理事哪受过这种气,别的不敢说,只要是经营玉器珠宝的老板,哪一个见到中宝协的理事不是把他们当亲爹供着,没曾想这个年轻人这么不给他面子。   看着王理事生气的样子沈国想到这禁不住暗笑,“刘同学也是的,你自己家经营着珠宝玉器,怎么得也要给人家几分薄面吧,咱不带这样甩脸子的啊!”   几个人往酒店大堂那一站,陈恒心里乐了,得,想得罪人还不简单,等你把人都得罪光了我看你还能拿我怎么样,到时候还不是得乖乖地把我那一亿五千万给送回来?不然的话,今天就先让你揭阳的戴丽得珠宝关门大吉,不信试试!   扇阴风点鬼火那可是陈恒当年最拿手的长项,笑得跟弥勒佛一般的陈恒往王理事身边凑过去说道:“这位刘先生可是戴丽得珠宝的新老板,年轻人,了不得呢。”   大力跟他们家老爷子别的没学到,这点倒有些像,冷笑着说道:“王理事,我可是听说了,戴丽得新老板这破天的富贵是赌石赢回来的,啧啧,一下有了十几亿可不把咱们这些小人物看在眼里了吗。”   陈恒也不阻止大力,父子俩乐呵呵的看着脸色青白的王理事,戏虐地神色一闪而过。   王理事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陈恒会突然又把自己从花都请回来,但这个时候他已经不需要去想了,冷哼了一下说道:“既然是戴丽得珠宝的老板在这里更好说,我们中宝协刚好想对你们公司进行一次整顿呢,请吧!”   刘宇浩嘲弄地瘪瘪嘴笑道:“中宝协?难道说简副部长对你们在外面的所作所为就一点也不关心吗?你说整顿我就让你整顿?你当我戴丽得是茶馆吗?”   简副部长是国家土地资源部的副部长,也是中宝协秘书长,响当当的一哥,刘宇浩在贺老爷子家遇到过他几次,当时给贺老爷子送玉器去欣赏的简副部长也注意到了刘宇浩。   不过人家刘同学没给副部长大人面子,硬是推掉了人家盛情相邀,但是后来的周锡的介绍下,双方还是留了电话号码的。   “哪来的臭小子,太放肆了!简秘书长做什么需要跟你汇报吗?太不可理喻了。”   王理事暴跳如雷指着刘宇浩的鼻子就开骂起来,虽然简秘书长不在这里,但作为下属,一哥的面子不能让自己丢了呀,要不然回去了怎么跟人家交待?   刘宇浩一脸茫然的看着王理事,说道:“简副部长做什么事的确不用向我汇报,但你瞒着中宝协在下面胡作非为难道还不能让人说一下了?”   其实王理事还没来酒店刘宇浩就已经知道陈恒那点花花肠子了,他不过是懒得揭穿罢了,毕竟老爷子说自己回京城以后要去中宝协上班的,还没去就得罪了一个同事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可没想到这个王理事给脸不要脸,一个人在外面就居然敢狐假虎威的兴风作浪了,这可不行,刘宇浩遇到了就得管管这种不正之风。   “我,我是中宝协的官员,我做什么不需要给你解释理由。”王理事的脸一阵青一阵红。   第0447章 我比你官大   刘宇浩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冷冽,随即又有些许不屑,这些年翡翠价格暴涨有国内调控打压炒房后的游资,但如果没有像王理事这样的人渣在后面推波助澜商家也不可能把定价标得那么变态,所以从骨子里刘宇浩是鄙视这些人的。   “咦,我倒忘了你是官员了。”刘宇浩终于站起来,笑呵呵的看着王理事。   “废话少说。”王理事已经有些失去理智了,冷笑道:“我会向协会提出申请,就在这几天里彻查你们戴丽得珠宝。”   刘宇浩若有深意的看着陈恒笑道:“要是我不同意呢?”   “你不同意?你凭什么不同意?”王理事冷笑连连,又说道:“我们中宝协是不会让害群之马留在行业内搅浑水的。”   刘宇浩挠挠头,猛地脸色变冷了,“如果在中宝协里我的官比你大,不知道这样行不行?”   “……”   王理事和陈恒都呆若木鸡般看着刘宇浩,陈恒是不知道刘宇浩的身份的,而王理事更苦逼了,他哪里想得到站在他面前被他正在威胁的就是即将要上任的中宝协副秘书长呢?   沈国的脸部一阵抽搐,心说:“太坏了,老板太坏了……”   其实沈国在平洲的时候就看过刘宇浩那个中宝协常务理事的证件,所以刚接手戴丽得珠宝的时候尽管手上的工作千头万绪,但他还是先把重点的放在前面。   至于中宝协那边,沈国和秦卫先商量过,老板自己的单位当然留给老板自己去疏通,没想到刘宇浩压根就没那觉悟,竟然从未进过中宝协的大门。   更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种情况,这种地方遇到王理事这种在那些从事珠宝行业的人看起来高高在上的官老爷。   “你不会不知道冒充政府工作人员是会受到行政处罚的,严重的甚至可以判处拘役或者劳教吧。”   王理事声色俱厉地指责着刘宇浩,整个中宝协没有他不认识的人,虽然简秘书长他靠不上说话,但每个星期还是能见上一面的,有没有刘宇浩这号人他心里还不清楚?   再说了,王理事刚才也分析过,看这个年轻人最起码比自己小十岁是有的,这样一个年轻人就算是国土资源部的又能怎么样?   王理事自认为自己混到快四十岁好不容易才捞了个副厅级待遇这已经是很不错的了,面前这个人才二十多岁就是司局级?这不是扯淡嘛!   刘宇浩摇摇头,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证件神情严肃地递到王理事面前,“你看了这个再说话。”   别看刘宇浩是个挂名的中宝协常务理事,但以前刘宇浩没有自己的珠宝公司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中宝协是政府机构,而一哥秘书长竟然还是由副部级领导兼任的。   直到后来老爷子说,他最后能帮刘宇浩做到的是把刘宇浩推到副秘书长的位置的时候刘宇浩才不禁为长辈对自己的呵护嘘唏不已。   “刘……副秘书长,您看这事闹得,嗨,我他娘地真不是个东西……”   王理事看罢证件早已经语无伦次了,他这种中宝协的理事也有珠宝商人充任的,但刘宇浩可是国土资源部正在网上公示的正经八百的副秘书长、司局级干部。   乖乖,人家可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呀,一想到刚才自己对人家冷模冷样的嘴脸,王理事撞墙的心都有了。   老天爷,冤不冤呀,哥们这不是平时吃人家拿人家的习惯了吗,哪想到今天会一头撞到即将上任的副秘书长手里?   “王理事,你这个理事是公务员还是商家推荐的?”刘宇浩淡淡的问道。   “我,我是部里调过来的。”   王理事哭丧着脸冷汗淋漓,京官多如狗,像他这样的人京城里撒泡尿都能淹死三四个,人家副秘书长随便勾勾手指头就能让他喝一壶了,哪还敢计较上司的态度。   刘宇浩瞥了一眼王理事说道:“那你就先回去吧,至于你收受大力珠宝三十万的事我会如实向国土资源部纪委反应的。”   “哼,你小子再装呀?”刘宇浩一脸冷漠,继续心说:“你以为只有你会装?哥们比你更会装,拿帽子扣人,哥们学得比你精通,二哥成天都那样,看也看会了。”   刘宇浩的话对王理事和陈恒来说犹如晴空一声霹雳,惊得二人目瞪口呆。   使劲咽下一口唾沫,陈恒让自己的嗓子能滑动了以后心说:“他怎么会知道我送给王理事三十万块钱的事?邪门呀!”   王理事表现的更悲催,如果这里不是酒店大堂,他一准会跪在那里讨饶的,“秘书长,我,我这是吃猪油蒙了心,三十万的支票我可一分钱都没动呀,我……”   “你那些话还是留给纪检工作人员说吧,重复一次,我是常务理事,不是秘书长。”   刘宇浩厌恶地推开王理事,心里暗自嘀咕,“这龟儿子早上吃的什么,嘴巴臭死了,哥们还是躲远点,别一会给熏晕了。”   “这不都一样么,都已经公示了的还能跑了不成?”王理事苦着脸腹诽着。   但这话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为了将功折罪,王理事什么也顾不上了,用近乎讨好的声音说道:“秘……刘先生,大力珠宝这些年在揭阳刻意打压同行,我手里有两样证据可以证明。”   刘宇浩微愕,看了一眼叛变比脱裤子还快的王理事暗骂一声人渣后才笑吟吟的说道:“现在已经有工商和税务的联合检查组去了大力珠宝,你也跟我一起去吧,对了,你说的那证据在什么地方?……”   毛周一脸惊愕的看着刚才还剑拔弩张冷脸相向的刘宇浩笑嘻嘻地和王理事出了酒店,捅了捅沈国的肩问道:“俺那兄弟想干啥?”   沈国哭笑不得的摇摇头瞥了眼还呆若木鸡站在那里的陈恒父子说道:“想知道吗?走近点我告诉你。”   毛周木然地把耳朵贴了过去。   沈国脸一板,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   “找揍呀你,臭小子……”毛周满脸嗔怒,一把抓住想拔腿就跑的沈国,两人四目相对哈哈大笑了起来。   等陈恒和大力父子俩赶回大力珠宝的时候整个公司已经乱七八糟了,到处都是查账的审计人员和问话的工商执法队员,这还不算,就连平日里见到两父子点头哈腰的陈所长也在公司院子里。   “小陈,这是怎么了?”   陈恒一脸怒容,这小子这些年在大力珠宝得到的好处可不止一点两点了,就算墙倒了别人都来推也轮不到这个浑蛋吧。   陈所一脸严肃,拿出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陈恒同志,我只是奉命行事在这里维护治安,另外,陈大力同志,我们派出所有个案子需要你去协助调查。”   大力冲上去一把抓住陈德才的衣领恶声说道:“陈德才,你小子别忘了你在小爷手里拿过多少钱,小心老子弄你。”   陈所一阵冷笑,像提溜号子里的犯子一样一脚把大力踢到在地后说道:“陈大力,你知不知道污蔑警务人员是犯罪?想作死吗?把他抓起来!”   陈德才一声吩咐马上就有三四个警察一拥而上把大力摁倒在地上,“哼,不知死活的家伙。”陈德才在大力脸上啐了一口唾沫。   大力脸色灰白,以前他也听说过脱毛的凤凰不如鸡,但今天他算是亲身体会到了什么叫翻脸比脱裤扎还快这个事实。   这个陈德才以前见了自己比孙子还要乖,今天人家代表政府了,瞧那脸板的,好像是亲手抓到大力跟他媳妇在一个被窝里那啥了一样。   “完了,一切都完了!”   看着陈德才亲手在自己面前把大力抓了起来,陈恒面如死灰嘴唇掀了掀,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块毛料居然会引发出这样的结果。   “陈恒,作为戴丽得珠宝的法人,我会对陈大力的行为向法院控告他的。”   刘宇浩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到的,面对陈恒时,刘宇浩一脸淡淡的笑,仿佛说的事跟自己全无关系一般。   钱,现在对他来说无非是数字的多寡罢了,他真正所需要的是戴丽得珠宝能长久发展,只有这样他才能有源源不断的钱投到月儿基金里去。   “刘先生,我,我求你放过大力好不好?”   陈恒面带羞愧,不过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大力咎由自取的,要怪只能怪他以前对大力太放纵。   哼!刘宇浩冷笑道:“陈恒,如果大力珠宝有这样的人你也能轻易就放过不提了吗?”   陈恒顿时语塞,老脸涨得通红,唯唯诺诺的说道:“刘先生,我这个岁数什么都不求了,自求大力能平平安安就好,那些钱我……我赔!”   “你赔?你以为你还有钱吗?”刘宇浩冷冷地看着陈恒,“我刚才大致看了一眼,一亿五千万是你挪用的玉石协会公款吧。”   第0448章 宝中藏宝【上】   陈恒神色一滞,瞬间便像衰老了十几岁一般萎靡了下来,“我,我有件东西是无价之宝,只要刘先生能喜欢,我愿意拿那件东西换这一亿五千万。”   “嗯?那要看能不能值大力从戴丽得这些年盗窃的那些钱。”多狠呀,直接给大力定义的是盗窃,刘宇浩这意思就是要追究刑事责任了。   其实刘宇浩何尝不是心中一动,无价之宝?他倒是不认为自己会觊觎别人的东西,嘿嘿,但如果陈恒非要死气白列地送给他那又要做别论了。   陈恒刚才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说完话后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般呆坐在椅子上,慢吞吞说道:“我有一样东西叫作富贵花开,不知道刘先生听说过没有。”   “富贵花开?”刘宇浩眸中闪过一丝惊讶。   毛周的房间里倒是也有那个富贵花开,但那个是邢迪当时输给自己的,虽然是个假货,可毕竟是邢迪从陈晨老爷子那里偷来的,可这陈恒的富贵花开又是打哪来的呢?   “对、对,就是富贵花开!刘先生您也听说过?”   陈恒心中一阵欣喜,他看得出来刘宇浩是对他说的那个富贵花开有兴趣的,只要刘宇浩肯,他现在宁愿不要那富贵花开也得把大力先保下来再说。   刘宇浩摆摆手一笑说道:“钱的事我们现在先不说,但相信你也知道,我和薛浩然曾经在京城打过一次赌,赌注就是富贵花开,我很好奇,怎么你手里也有富贵花开呢?”   陈恒苦笑了一下说道:“翡翠圣手的辉煌战果我当然听说过,但那个富贵花开是真是假,恐怕刘先生现在肯定也知道了。”   “接着说……”   刘宇浩眉尖一挑,等着陈恒的下文,在这个时候,他不仅不能表态,更不能让陈恒看到丝毫自己对富贵花开感兴趣的蛛丝马迹。   不过陈恒既然能说出刘宇浩和薛浩然对赌中那个富贵花开是假的,他手里的肯定不可能再是假货了,否则这个诱饵不仅不能起到任何正面效果,反而会使刘宇浩恼羞成怒也不好说。   迟疑了一会,陈恒淡淡一笑,说道:“刘先生,我跟你实话实说了吧……”   刘宇浩突然压了一下手示意,自己把门关上以后才道:“陈先生请说。”   陈恒眯起眼睛看着窗外,像是在回忆什么似得,半晌后才把事情的经过缓缓说了出来。   原来,在很久以前陈家是揭阳本地的大家族,很多陈姓的人祖上大都有亲戚的情分,论起辈分来,陈恒勉强还是陈晨老爷子的长辈。   有一次陈恒的大力珠宝解出了一块和富贵花开下料相似的翡翠,这让当时作为董事长的陈恒欣喜不已,非得请陈晨老爷子来鉴定一番,看能不能重塑一次当年的辉煌。   陈老爷子作为一个玉痴,看到那块翡翠后当时就心中狂喜,再三请求陈恒把翡翠转让给自己。   可陈恒也不傻呀,要知道,现代社会人们的审美观在不断的提高,而出自大家之手的雕工玉器,也越来越受到一些特定客户群的追捧,如此就形成了两极分化的态势。   造成如今大师的作品价格越来越高,而普通艺人的作品却是少人问津,所以陈恒就坚决不同意转让那块翡翠,仅只答应翡翠可以由陈老爷子来琢,但条件是翡翠不能拿出大力珠宝,只能在公司给陈老爷子专门准备的房间内完成。不过一个好的作品,是倾注了琢玉师傅地心血的,大师们手工雕琢出来的物件里,都带有一种无法言语的灵性。   而且雕琢废工艺复杂,为了使其形准、规矩、利落、流畅,还要进行如叠挖、翻卷,把一些挂件上的花瓣、人物衣边做的飘,打孔、镂空、活环琏等工艺,陈老爷子一时之间哪里能完成得了。   所以最后在经过了一系列的协商之后,陈老爷子竟然把自己的富贵花开拿了出来,愿意作为抵押,然后把那块翡翠带回了家。   可不知道为什么,陈老爷子把翡翠拿回家以后就再也没有来赎回自己的富贵花开了,直到一年以后陈恒才上门去拜访陈老爷子。   但是很不幸,陈恒还是去晚了一步,等他登门的时候陈老爷子就已经深度昏迷住进了医院了,而且老爷子的家人不愿意任何外人接触到老爷子,最后陈恒不得不无功而返。   回到大力珠宝以后陈恒也曾经有过一段时间心情很郁闷,毕竟那块翡翠是自己平生见过的最引人的一块,但现在却无法找别人开口索回。   不是说陈恒没有证据拿回自己的翡翠,而是在此之前他已经和陈老爷子有过约定,除非是本人,否则最后不要跟老爷子身边的人提起过有这么一块翡翠出现过。   陈恒虽然是地痞无赖出身,但当他从事了二十多年翡翠加工以后,他对文化传承和陈老爷子这样的当代艺术大师还是非常景仰的。   所以陈恒回来以后就决定先一直静等,希望有一天陈老爷子能身体康复,到那个时候再拿回自己的翡翠也不晚。   要不是因为今天为了救自己的儿子,陈恒说什么也不会告诉别人陈老爷子的富贵花开其实是在自己手上的。   “我能先看一下你说的那富贵花开吗?”刘宇浩饶有兴致的听完陈恒的讲述以后笑道。   陈恒眸中一亮,只要刘宇浩能对富贵花开有兴趣难道还怕大力没救吗,当下就连忙答应道:“行,物件就放在我的办公室里,我们现在就可以去看。”   刘宇浩点点头,他对陈恒的话还是有所保留的,毕竟富贵花开不是一件普通的玉雕物件,陈晨老爷子又不糊涂,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物件放在大力珠宝呢,估计答案怕是只有看过富贵花开以后才能明白了。   “刘先生,物件就在这个盒子里。”   陈恒也不避讳,直接当作刘宇浩的面就打开了一个隐藏得很保密的保险柜,不过等陈恒闪到一边后刘宇浩淡淡笑了一下,那保险柜里倒是也只有这个盒子了。   “这个是姚氏锦盒?”刘宇浩愕然出声。   盒子看上去有些年头了,锦缎云边金丝绕缠,可惜的就是边缘有三个地方出现了磨损,好在不是很厉害,也不至于不能修补。   “刘先生也知道这个姚氏锦盒的来历吗?”   陈恒一愣,他没想到刘宇浩不仅在赌石方面颇有造诣,竟然连手都还没触碰就看出了盛富贵花开的盒子是姚氏锦盒,这份眼力放在任何地方只怕都算得上独一份了。   刘宇浩点点头笑道:“以前听我老师讲过,所以记得一些。”   以刘宇浩在古玩方面的造诣看,只是这个盒子也能卖到三十万以上了,那可是清初时期上等的镇江府姚氏锦盒手工制作的。   鼎盛时期,那些做官的人和大家族子弟都以用姚氏锦盒包装的礼物为荣,但凡是有点脸面的人家里都常备着姚家的盒子,以备不时之需。   姚氏一门从明代中期就在镇江府从事锦盒生意,一直到民国的时候还有后续的子孙曾经在南京开过一段时间的店铺。   让人痛心的是七七事件后日本人闯入南京,后来这姚氏子孙就再也没了下落,从此制作精美坚实耐用的姚氏锦盒就没了影踪,慢慢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了。   “呵呵,就这个盒子也能算的上是一个宝贝呀。”刘宇浩深有感触,摩挲着锦盒说道。   陈恒笑道:“刘先生是行家我也就不满您了,我有个朋友曾经告诉我,哪怕拿着这个空盒去香港富苏比拍卖也能拍出三四十万的高价来。”   刘宇浩脸色一沉,暗骂一声,不钻到钱窟窿里你个龟儿子会死呀。   不过人家说的也没错,刘宇浩只能表示同意的点点头,说道:“姚氏锦盒的质地一般都是檀木的,再加上盒内外都是镂空工艺,欣赏和保存价值都很高,所以就算在香港拍个六七十万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只可惜年代久远了,锦缎有些磨损。”陈恒点头同意。   刘宇浩笑笑说道:“京城有个翟老,是这方面的修补专家,这种物件拿到他那里估计一分钱他都不要也会帮你修补如初的。”   做生意时间久了,可能是习惯使然,陈恒连忙套着近乎笑道:“那下次去京城我一定要去找刘先生帮我介绍认识一下翟老,钱倒不是问题。”   刘宇浩撇了一下嘴摆摆手,心说:“没事我提这干嘛呀,哥们不是来看富贵花开的吗,文物修补?只要你有心,爱找谁你找谁去,还怕这世上没高手吗。”   见刘宇浩没搭自己腔,陈恒讪讪一笑坐到了一边,他知道这是刘宇浩不愿意跟自己走得太近,所以无声拒绝了。   打开锦盒,富贵花开被一层红布盖着,刘宇浩几乎是带着虔诚无比的心揭开那层红布,当里面的富贵花开出现在刘宇浩眼前时,他失望了。   不是说富贵花开是陈晨老爷子精心保存的陆子冈的作品么?怎么会是这个德行!   第0449章 宝中藏宝【下】   “刘先生,这个的确确是富贵花开,可是要等……”   陈恒看出了刘宇浩的心思不禁一阵苦笑,莫说刘宇浩这是第一次见富贵花开了,就算是自己,已经亲手试验过它的神奇有时候也还在怀疑。   “陆子冈这个人也太小气了吧,十足地抠门货。”刘宇浩一阵腹诽后才淡淡一笑反问道:“可是要等什么?”   陈恒为了大力自然什么都说,“刘先生,我曾经亲自试验过的,只要是农历十五的晚上,用无根之水灌浇这富贵花开就会出现幻象。”   所谓的无根之水就是天上下的雨,鬼才知道为什么陆子冈用的是什么方法使富贵花开需要雨水的浇灌才显现出开花的景象。   刘宇浩在心中暗自鄙视了一下那个当年红极一时的玉雕大师。那个哥们比咱更会装,我就不信了,等没人的时候我非要用自来水试试它到底开不开花,难道说现在纯净的自来水比当年的雨水都差吗?   其实刘宇浩知道陈恒所说的一切,可有些时候该装的还是要装,所以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奇道:“幻象?什么样的幻象?”   陈恒皱了下眉,他没想到刘宇浩作为一个珠宝公司的老板竟然会问这个问题,但随即一想也就释然了,人家的公司是赌石赢来的,说不定这个刘宇浩赌石还可以,别的就不怎么样了。   人往往就是这样的,在思忖别人的时候总是看不全面,心急的时候更是如此,本来心里想得好好的,可一旦当面锣对面鼓的时候就又什么都忘了。   现在陈恒就已经忘了,刘宇浩既然能一眼看出姚氏锦盒的来历,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富贵花开?   淡淡一笑陈恒说道:“每当农历十五的晚上,用无根之水灌浇这富贵花开就会看到牡丹花儿争奇斗妍的美奂景色。”   刘宇浩的心思已经不在和陈恒对话上了,只是摩挲着手中的富贵花开,要不怎么说陆子冈抠门呢,现在刘宇浩看到的富贵花开可比邢迪输给自己的那个假货“更伪劣”。   好歹人家邢迪输给自己的也是用冰糯种翡翠琢出的物件,刘宇浩现在手中拿着的这个倒好,整个一大夯货,连豆种的都算不上,充其量不过就是个翡翠中最差的猫屎种。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更让刘宇浩愤慨的是,那富贵花开上居然只有聊聊数刀,你说是一气呵成的吧也算不上,硬说是鬼斧神工吧,刘宇浩一准要把隔夜的饭都吐出来。   不过,这个富贵花开以及陈恒的描述却和齐老爷子告诉刘宇浩的一模一样,所以刘宇浩下意识中已经把异能释放出来了,他倒要看看,究竟陈晨老爷子抵押给陈恒的这个刀法“拙劣”的富贵花开是不是真品。   金光刚刚闪过鹿皮图谱便已经祭到刘宇浩脑中,尽管刘宇浩的真实眼力不怎么地,可任何造假的东西在的特殊能力下都过不去。   “咦,这是真家伙!”   刘宇浩的身子僵了一下脸色越来越古怪了,在异能的帮助下,不仅富贵花开呈立体的出现在刘宇浩的眼前,而且他还真的看到了一个宛若仙子的高髻少女。   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娘地,牡丹仙子姐姐真漂亮!”刘宇浩目光呆滞,嘴边溢出了一根长长的晶莹白丝。   “刘先生,刘先生……”   陈恒喊了半天刘宇浩才回过神,陈老板倒是直爽,仿佛狠下心似的直接说道:“刘先生,只要您喜欢这个,我愿意用它来交换大力的平安。”   刘宇浩愣了愣,随即又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说道:“富贵花开可是人家陆子冈大师的作品,你拿这种破玩意糊弄人也太那啥了吧。”   陈恒抿着唇,心中却是一凛,脸色铁青,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半响才说道:“刘先生,您可以怀疑我,但是您不能怀疑陈老爷子的这个富贵花开,因为传说中的幻象都是我亲眼见过的,不可能有假。”   刘宇浩瞪着眼睛冷笑道:“我们家乡每年逢春节就有围着搭棚子表演魔术的,我也亲眼见过,你敢说那是真的?”   陈恒哭笑不得心中大叫后悔,怎么跟个彾不清的货说到一起了,那农村里表演大屁股的女人能和这富贵花开一样么,“刘先生,您不相信的话我这还有陈老爷子当年写下的凭证。”   说完,陈恒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转身去找东西了。   刘宇浩看着陈恒的背影嘴角轻轻一翘,浅笑中便带出几分狡黠和戏虐的意味。其实异能早就让他判别出富贵花开的真假了,现在无非是看谁能最先忍不住,第一个急眼的必然是输家。   不过说实话,要是刘宇浩从未听齐老爷子说过富贵花开,或者这富贵花开是摆在潘家园的地摊上卖的话,他肯定连瞧都懒得瞧一眼。   翡翠种水的好坏倒是无所谓,但说起这件玉雕也太惨不忍睹了,简简单单的几刀下去勾勒出牡丹花的模样,然后就是大刀阔斧的把多余的废料削掉就算是完成了。   要是不释放异能,或者不仔细观察每一个细节的话,刘宇浩情愿相信摆在自己眼前的富贵花开是小学生劳动课上的习作。   是不是大师都会作出一两个这种令人咂舌的物件来博取人们的眼球?刘宇浩挠挠头有些想不通了。   又把异能释放出来,刘宇浩这次是用异能朝富贵花开透视过去,马上,刘宇浩眼前一亮,完全呆在了那里。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刘宇浩心中暗道。   刚才刘宇浩只顾去甄别富贵花开的真伪了,竟然没注意到这玉雕上还有一朵牡丹是可以活动的,就像是酒瓶上的柱塞,在细细的孔中有一卷纸质的东西存在。   刘宇浩心中一动,脑中马上就祭出了鹿皮图谱,果然,一道和富贵花开全然不同的金光闪过,“嘿,这宝中居然还藏着宝贝呀!”   还没等刘宇浩去分辨那卷宝贝的来历呢,陈恒正好转了过来,手中拿着一份类似于合同之类的东西说道:“刘先生,您先看看这个。”   无奈,刘宇浩只好先把异能收起来,等他看清楚陈恒手里的文件后不禁哑然失笑了,这陈老爷子也太有意思了,竟然为了免费给陈恒雕琢一样翡翠而把自己最珍贵的宝贝抵押在别人那里。   不过刘宇浩的笑并没有持续多久,当他再往下看时,出现了一张陈老爷子为陈恒免费雕琢的翡翠明料照片。   刘宇浩沉默了片刻,表情凝重地道:“陈恒,陈先生,当时陈晨老爷子从你这拿走的就是这块翡翠吗?”   踟蹰片刻,陈恒说道:“是,就是这块翡翠,当时解出这块翡翠的时候老李也在场,这个他能给我做证明。”   很显然,陈恒生怕刘宇浩不相信他说的是真的,所以急于想找一个能证明自己所说是真话的人出来。   刘宇浩点点头,目光直视,显然是陷入了沉思。   陈晨老爷子又岂是个轻易会上别人当的蠢蛋?陈恒的那张照片显示,毛周房间里的那个假的富贵花开就是陈老爷子用陈恒的翡翠雕琢的。   难道说,陈晨老爷子早在身体还无恙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徒弟邢迪心怀不轨,觊觎自己的富贵花开?   刘宇浩又去专门看了眼合同签注的日期,心中的困惑就更多了,可就算是未雨绸缪陈晨老爷子又怎么可能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里完成这样一个作品,而且还不让任何人知道呢?   如果一样玉雕作品想糊弄别人可能很简单,但是想糊弄邢迪那就比较困难了,以邢迪的眼力,只要他看过的东西都会铭记在心,而且新旧作品一看便知,陈老爷子又是怎么骗过邢迪的双眼的呢?   一样又一样不解出现在刘宇浩心头,他几乎都忘记了那富贵花开的一朵牡丹花下还藏着另外一个宝贝。   “陈老爷子现在住在哪家医院你知道吗?”   刘宇浩生生把自己拽回现实,有时候人想得太多反而会把事情搞复杂了,想知道为什么吗?直接找到陈老爷子不就得了,医生治不好老爷子是吧,但并不代表刘宇浩也不行呀。   没头没脑地被刘宇浩一问陈恒差点懵了,迟疑了一会才说道:“陈老现在已经被家人接回去了,不再医院里。”   “那你帮我把陈老爷子家的地址写下来。”刘宇浩推出一张白纸。   陈恒皱了皱眉说道:“刘先生,那大力的事……?”   “大力?”刘宇浩恍然大悟连忙拍拍脑门笑道:“看我这脑子,糊涂了,呵呵。”   “我这个人一般是不喜欢夺人所好的,但陈经理你这么热情,我又怎么好意思推辞呢,富贵花开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大力嘛,只要咱们签订了赠送合同,相信戴丽得珠宝也不会追究的。”   第0450章 最讲义气的刘同学   “这么简单?”陈恒愣了愣,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刘宇浩呵呵一笑说道:“大力兄弟只是一时贪玩,我怎么能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呢。”   “是啊,是啊,大力太……贪玩了!”   陈恒听了刘宇浩的话连连蹙眉,无耻呀,简直是无耻至极,陈恒原以为自己已经算是脸皮厚的了,没想到和刘宇浩一比,他还不知道差到哪去了,俩人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上的。   “刘先生,还有件事您看……”陈恒迟疑了一会还是横下心来说道:“昨天大力一时……贪玩……呃,买了刘先生一块毛料,我听大力说那一亿五千万刘先生答应他分一半钱给他的。”   陈恒话还没说完自己脸先红了,当年在外面打打杀杀,被人家砍得剩下半条命他都没像今天这样低声下气过,这一次要不是为了大力珠宝,陈恒也断然抹不下这个面子的。   现在可好,先是大力手脚不干净被抓住了把柄,不得已陈恒在这件事上必须要向刘宇浩低头。   好不容易狠下心来用富贵花开把刘宇浩抹平了吧,揭阳玉石协会的那一亿五千万贷款还在刘宇浩手中,这叫陈恒情何以堪啊。自己还?那得大力珠宝能拿出钱也行呀!   这还不算,人家刘宇浩还不知道从哪钻营来的门路硬是给自己弄了个联合检查组来,现在那些人还在公司里搞三搞四的,看看外面吧,到处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试想,现如今哪家企业不偷税漏税?哪家玉石珠宝不造假制贩B货翡翠?可那些都只能在背地里做,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罢了,要是摆在明面上还不得一家人都去把牢底坐穿?   得,三件事犹如三座大山般压得陈恒喘不过气来。看来还得求着这刘宇浩把剩下的两件事都一起摆平了才行,否则,陈恒也思忖过,自己为之奋斗了近三十年的大力珠宝今天就算走到头了。   刘宇浩愕然抬起头看了陈恒一眼说道:“毛料?对了,我想起来了,那块白盐沙皮毛料是不是又解涨了?哎呀,你说这让我怎么好意思呢陈老板。我都得了这富贵花开了,再拿大力兄弟的分红也太不地道了,不过,呃,要是陈老板非得给我还是勉为其难的接下吧,哎!谁让我和大力是兄弟呢。”   “……”   陈恒无语了,遇到刘宇浩这样痞怠的货算他倒了八辈子血霉,明明是他用一亿五千万把毛料卖给大力,现在可好,人家说大力要给自己分红……   “刘先生,毛料,毛料解垮了。”陈恒满嘴苦涩,硬着头皮说道。   刘宇浩差点没从椅子上蹦起来,惊声说道:“解垮了?不可能,别开玩笑了陈老板,昨天那么多人明明看到那毛料是必涨的,怎么可能解垮呢,放心,那啥,我真的不会要大力兄弟的分红。”   “瞧哥们说得多仗义啊。”刘宇浩暗自在心里偷笑了一下,自从经历了公海上的那件事以后,刘宇浩想明白了很多道理,做事还是先把自己的利益先考虑进去了的好。   和珠宝商打交到你讲感情?去他娘地吧,那不是摆明了作死么。   那些人哪个不是天大地大把利益看作最大的主?你倒是想跟人家戚李培讲感情呀,人家最后还不是算计你,差点没把你弄到玛桑达那给将军做下酒菜。   陈恒苦笑着摇摇头,他也看出来了,今天想从刘宇浩手中拿回那一亿五千万是想都别想了,走正道人家把自己养的陈所支使的像乖孙子一样。   还有那平日里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扬的王理事,在人家刘宇浩跟前还不是得低眉顺眼曲意讨好?这些陈恒又不是瞎子,他自然都看在眼里。   走偏门?早上陈恒第一眼看到毛周的时候就把这个想法完全抛弃了,毛周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压人心神的气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   陈恒当年也是在揭阳舔过血的人物,可他看到毛周后竟然会有喘不上气的感觉,那种冷冽的煞气只有在战场上或是见过无数次血腥的人才具备。   陈恒愁眉苦脸的叹息了一声说道:“刘先生,毛料的确是解垮了,我没有骗您,那些钱都是揭阳玉石协会的,如果今天大力珠宝再被外面的联合调查组查封了,我和大力父子俩就算完了,我求求您救救我们。”   能把话说道这一步陈恒算是豁出去了,成与不成只看刘宇浩的意思了,陈恒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眼角溢出一滴浑浊的泪花。   “啧啧,这就不好办了,陈老板你是知道的,我可是个正经商人啊,这是揭阳是你的地盘,你都没办法的事我哪能有主意呢。”   刘宇浩摇着头一脸惋惜的模样,其实整治陈恒也是因为大力的原因,但昨天晚上他弄明白了大力珠宝的情况后就不这么想了。   现在戴丽得珠宝最缺的就是琢玉师傅,而且刘宇浩手中的那些翡翠其中有三分之一都是高端翡翠,没有手工琢玉师傅再好的翡翠也是白瞎。   远的不说,就说现在摆在刘宇浩面前的那富贵花开吧,明明只是个猫屎底的垃圾翡翠,可到了玉雕大师陆子冈手中就能化腐朽为神奇,雕出了这传世的佳作。   每当农历十五的月夜,只要在那富贵花开上浇灌雨水,你就会产生牡丹花开的错觉,其美轮美奂无以伦比,让所有看过的人都为之疯狂。   现在情况不同了,沈国向行内人士打听过,大力珠宝现在仅高级雕工就有十一个,而且这十一个人中竟然还有两个师傅的作品曾经被国家博物馆收录。   这一切都是实力的象征,难怪陈恒能在揭阳这样的玉镯之乡盘踞数十年而不倒呢,那些琢玉师傅就是他最宝贵的财富。   刘宇浩相信,一位好的雕工,最大的愿望不外乎就是从他手中雕出的物件能流传千古,这样也能使他的名字载入到史册里。   如果陈恒能和自己合作,自己的翡翠再加上大力珠宝的雕工,绝对有可能在未来的数年里把国内大半的市场份额抢到手。   所以,今天刘宇浩来大力珠宝的目的再明确不过了,那就是一定要搞定陈恒,就算不能收购大力珠宝也必须逼着他和自己站到一个阵营里,为自己所用。   见陈恒半天没有反应,刘宇浩只好瘪瘪嘴理直气壮地拍着胸脯说道:“老陈,你也别丧气,世上很多事都不是一定没有办法的……呃……”   这些话说出来刘宇浩自己都有点脸红了,陈老板被刘同学直接换成了老陈,不过那只是半秒钟不到的事,刘宇浩又恢复了信心满满。   哥们这是帮人解忧排困来了,怕个毛线呀,嗯,这件事一定要在三月五号那天写到日记里。   “刘先生有什么好办法?”   陈恒明白,当务之急,是立即弥平此事,所以这会他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事了,满眼期盼的看着刘宇浩。   刘宇浩摸摸鼻子笑道:“那啥,我这几天手上有点闲钱,要是老陈你急等钱用可以,呃,可以把大力珠宝卖给我嘛,我这个人最讲义气,也最见不得朋友有难,怎么得也要帮到底的。”   陈恒傻了,可是这时候不得不放低身段,苦笑道:“刘先生莫说笑了,大力珠宝我是不会卖的。”   一句话就把刘宇浩给推到了死胡同里,不过咱们的刘同学倒也不气馁,依然是笑呵呵的说道:“哎呀,也不知道那个王理事手里还有什么证据,我得赶紧去看看,千万别让他瞎在外面胡说,不然的话对老陈你可很不利呀!”   “……”   陈恒咬咬牙,最终还是选择忍气吞声,心说:“王理事手里的那个什么证据还不是你小子给逼出来的,这会倒好,看我雨打黄梅头了你倒过来装起好人了,什么人呀这是。”   “老陈,时候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那什么,要是那个陈所再难为大力你就去酒店告诉我啊,我这个做兄弟的一定帮他出头。”   刘宇浩抱着姚氏锦盒里的富贵花开很仗义的拍着胸脯保证,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个道理他是知道的,抢人生意如杀人父母,总要给别人一点消化的时间嘛。   陈恒的脸色阴晴不定,看刘宇浩真的要走了,心里开始权衡,眼下大力还被扣着,自己这次是骑虎难下了,就算拼了这个玉雕厂和刘宇浩斗到底只怕也没有一成胜算。   打定主意后陈恒一咬牙站了起来,说道:“刘先生,你如果买下了我的大力珠宝真能保证放过大力,而不是只想黑吃黑吗?”   陈恒是知道薛浩然的性子的,那家伙睚疵必报,眼里容不下一点沙子,如果刘宇浩也是他那样的人就麻烦了。   自己就算今天卖掉了大力珠宝,保不齐哪天人家闲得无聊还会来整自己,到那个时候自己和大力连最后一点依靠也没有了怎么办?等着任人宰割吗?所以,陈恒现在要的是刘宇浩当面的保证。   第0451章 伴女如伴虎   “老陈啊,你看我这个人有那么坏么?”刘宇浩整了整衣衫笑吟吟的看着陈恒满心希望那哥们说一声:“我爱死你了刘兄弟。”   看着刘宇浩那表情,陈恒面部一阵抽搐,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有!”   咳咳……猛地被陈恒说得那么不济刘宇浩禁不住老脸一红手也跟着抖了一下。嘿嘿,哥们就这点心思还被看穿了,看来以后得勤学苦练这厚脸皮的功夫呀。   不过刘宇浩现在是没有那个觉悟的,呵呵一笑又坐回了原处道:“老陈你这就见外了,毕竟我和大力还是朋友的嘛,要不这样,大力珠宝评估的时候我给你多算点,五千万怎么样?”   “多少?”陈恒气得差点没把肺都吐出来,“刘先生,我的大力珠宝很早以前就有人估值过,那个时候就已经是两亿了。”   刘宇浩咳嗽了一声笑道:“那啥,现在钱不是贬值了么,五千万要是你嫌少的话那就改成五千零五十万吧,这个数已经可以了。”   陈恒冷笑一声负手而立说道:“刘先生这是没有诚意了,那我们不谈也无所谓,您请回吧。”   “别、别、别……”刘宇浩连忙摆手阻拦,一丝狡黠在眸中闪过,“好吧,我吃点亏,两亿就两亿,咱们一口价,但是我还有个小小的要求希望老陈你能答应。”   其实刘宇浩早就让沈国找戴丽得揭阳店的老员工打听过,现在大力珠宝如果出售的话,三亿也会有人买的。   但陈恒如果不卖给刘宇浩而转手找别人,他和大力的麻烦就没办法解决,如果硬要说这次是他刘宇浩吃定了陈恒也不为过。   “什么要求你说吧,我能做到的自然会做,但做不到的也不会答应你。”   陈恒一脸淡然,这个时候他也不需要再刻意去讨好刘宇浩了,凭着他多年的经验,陈恒心里明白,刘宇浩就是冲着自己的大力珠宝来的,不达目的肯定不会罢休。   刘宇浩笑笑道:“让我买下大力珠宝可以,但你老陈不能离开。”   “为什么?”陈恒满脸惊愕,诧异的看着刘宇浩。   刘宇浩笑着打了个响指说道:“因为你还要继续做这个大力珠宝的经理。”   “我想知道原因。”   陈恒一脸怪异的表情,死死盯着刘宇浩,他想看透这个年轻人究竟心里在想什么,先是把自己逼到死角退无可退。   后来自己妥协了,他的目的也达到了,可让人想不通的是他居然没有一丝想把自己赶走的想法,而且提出的唯一要求竟然是让自己继续担任大力珠宝的经理。   这和他没有出钱买下这间公司有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不过是自己从主人变成了半个主人,难道刘宇浩就不怕自己趁机捣乱以后再把大力珠宝抢回去吗?   刘宇浩摆摆手说道:“没有原因,你只需要知道大力珠宝离不开你就可以了,其他的都别去想了,我相信总有一天咱们会成为朋友的。”   “你是第一个让我陈恒看不透的人。”陈恒的语气很平淡,可话说道最后那微微的颤音却出卖了他现在内心的激动。   刘宇浩笑笑说道:“我走了,老沈会和你交接一切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明天这个时候就算拿着棒子赶你走你都不愿意走了。”   带着淡淡的笑,刘宇浩抱着富贵花开离开了陈恒的办公室,其实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不能离开谁一说。   刘宇浩之所以要留下陈恒完全是因为他不想再遭遇一次老板走了,员工也被带走的尴尬事件,戴丽得要飞速发展现在阶段最重要的就是稳定。   有了一个拥有了种水最好数量最多的翡翠的国内实力顶尖的玉雕厂,刘宇浩对月儿基金的明天更有信心了。   而把陈恒留在大力珠宝,玉雕厂的那些琢玉师傅心中才能没有顾忌,陈恒更耍不出什么花招鼓动那些师傅们离开。   至于财务方面的工作相信秦卫先会以最快的速度给自己拿出一套可行的方案的,以秦胖子的生意头脑,大力的事以后都不可能在戴丽得内部再发生了。   最最重要的是别家的珠宝公司以后仍然需要买手和分店经理自己想把法采购赌石或者翡翠明料,但戴丽得不需要。   有刘宇浩一个人的八锦异能就足以支撑整个公司的翡翠需求了,没有财政大权,又有那个经理还能作出大力那样的事呢。   ……   “小妮子,那个什么联合调查组可以走人了。”刘宇浩笑着刮了一下贺嘉怡直挺的鼻子。   贺嘉怡嗔怒道:“你这个人太可恶了,用得着人家的时候就死皮赖脸的,用不着了就把人家丢在酒店一整天也不见人影,什么联合调查组,你当是过家家呢。”   刘宇浩有点无语,悻悻然说道:“那啥,那家玉雕厂我已经买下来了,要是你想将来背着娃到外面打工赚钱的话就不用帮我这个忙了。”   贺嘉怡一开始还没理解刘宇浩为什么会这么说,一时也是呆住了,随即明白了刘宇浩话中的意思立即俏颊绯红,轻啐一口说道:“整天没一点正形。”说着就伸出了纤纤柔荑在刘宇浩腰间软肉上拧了一把。   “哎呀,疼死我了……”   刘宇浩一脸痛苦,心说:“怎么女人都会这一套,哥们这是要完蛋了,贺嘉怡是这样,李璐梅也这样,就连唐妩好像也会这手,三个女人在一块那还了得,一旦得罪了她们哥们岂不是要浑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的比开染坊还要热闹?果然是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好在贺嘉怡并没有继续,而是很乖地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几分钟后贺嘉怡淡淡说道:“行了,他们都离开大力珠宝了。”   吃了贺嘉怡的亏,刘宇浩学乖了,如老僧坐定,很纯洁的道:“快来,给你看样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贺嘉怡呆了呆,一双清亮的眸子却盯着刘宇浩手中的姚氏锦盒,“这个锦盒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呢。”   刘宇浩一怔,随即明白了,笑道:“是老爷子也有这么一个锦盒吧,要不然你怎么可能见到这个眼熟。”   贺嘉怡瘪了一下嘴说道:“既然爷爷都有这个锦盒那还有什么值得看。”   刘宇浩笑道:“锦盒老爷子有,但锦盒里的物件老爷子却绝对没有,这里面装的东西可是天下独一份呢。”   贺嘉怡很好奇的眨了眨眼睛,带着一丝疑惑坐到刘宇浩对面,支起两根玉肘一双美眸弯成月牙,很天真的看着刘宇浩问道:“什么东西这么神秘,还天下独一份。”   “等会看了你就知道了。”刘宇浩笑笑。   贺嘉怡目不转睛地看着神情专注拆开锦盒的刘宇浩咬了咬粉唇低声说道:“宇浩!”   “嗯?”   “我只问你,究竟是璐梅姐美还是我漂亮些?”   突然遭遇这么有深度的问题,刘宇浩差点没一屁股坐到地上去,好在刘同学的内心够强大,略一思索便道:“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是什么?”贺嘉怡似笑非笑的看着刘宇浩。   “娘呀,了不得啦!”刘宇浩顿时一阵头皮发麻,他明明看到刚才从贺嘉怡眸中闪过的那一道冷冽,心说:“不好,哥们又要倒霉了……”   咳咳,刘宇浩捂着嘴咳嗽了一声才正色说道:“真话是璐梅姐我真的不熟,而且在我眼中,只有嘉怡小妮子才是最能打动我心扉的人儿。”   “呸,油嘴滑舌!”贺嘉怡面色绯红,轻啐一口,如猫儿般慵懒的幽幽道:“那假话呢?”   “假话?”刘宇浩坐直身子义正言辞地说道:“我可以向毛爷爷保证,我从来不说假话。”   “噗哧……”   贺嘉怡看着刘宇浩那一本正经的模样禁不住掩口而笑,说道:“好吧,这次算你勉强过关。”   “人家只说过伴君如伴虎,可哥们怎么觉得伴女如伴虎呢?”刘宇浩很无辜地咽了一口唾沫。   刘宇浩心有余悸地暗暗叹出一口浊气,但额头上沁出的细密汗珠是断然不敢去抹掉的,但现在还不是最安全的时候,刘宇浩一直在偷瞥贺嘉怡,想知道这小妮子今天为什么会把自己和李璐梅相提并论。   不过这个时间并不长,刘宇浩很快就忘记了刚才自己还是心惊肉跳的了,他的注意力现在完全被富贵花开的那个秘孔吸引了过去。   怎么才能既不破坏这件传世玉雕,又能把里面的那一小卷纸条取出来呢?刘宇浩皱着眉头苦思冥想了半晌还是无奈地摇摇头。   这种感觉让刘宇浩难受极了,很像手里拿着美味佳肴却不知道从何处下口的孩子般呆呆的望着,结果最后哈喇子流得到处都是。   “这个富贵花开真的会像你说的那样开花吗?”   少女的口吻说变就变,方才还是雷霆万钧,这一刻却是如沐春风,贺嘉怡很好奇,刘宇浩已经跟她解释了半天富贵花开的神奇之处,但她怎么都无法说服自己相信刘宇浩所说的是真的。   刘宇浩突然正色喝道:“咦,瞧你打扮得不男不女,难道是传说中的春哥粉丝?可你现在到了俺的地盘,最好还是留下贵宾再走,否则春哥也不会饶你的。”   第0452章 南雕秘录【上】   刘宇浩目光呆滞,直愣愣的看着富贵花开,贺嘉怡的话他已经听到了,但刘宇浩没吱声,他在心里琢磨究竟那里面是什么,竟然被藏的这么隐秘,看样子,就算是陈晨老爷子也未必就知道富贵花开里的这个秘密。   “我明天要回京城了呢。”   “……”   “这次回去可能会封闭训练一段时间,有三个月呢。”   “……”   “春节那几天也不能出来了呢。”   “……”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刘宇浩总算抬起头了,不过不是他自愿的,而是被贺嘉怡提溜着耳朵被迫不得不这样,“听,听到了,先放开手好不好,我疼……”   “你先说我刚才在说什么我才放你。”   刘宇浩蓦然发现这会的贺嘉怡雾水腾腾的眼眸透着幽愤,柳眉倒竖,俏生生的粉颊变得冷若冰霜了,不由得心下一惊,连忙笑着说道:“哪来的狗屁教官和狗屁规矩,他们不让你出来我就自己去找你。”   贺嘉怡淡淡一笑,松开刘宇浩的耳朵说道:“你以为那是你家,人家连门都不会让你进的。”   刘宇浩眸子中闪过一道精诡,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是去找我媳妇的,哪个敢说不让我进门?”   贺嘉怡身子一僵,俏颊绯红,化嗔为喜,怒容收敛起来,换上一副喜滋滋的样子,乖巧地坐下,轻啐一口说道:“没脸没皮,哪个是你媳妇了。”   不过小妮子马上又秀眉紧蹙犯起了愁,幽幽道:“集训队那边真的不让任何人进出呢。”   “切,这还不简单,我翻墙头进去不就得了!”   刘宇浩还以为是什么难题呢,一听是这样马上一脸不屑地表示着,心说,“上次在香港五米多高的围栏还不是被哥们一个翻身就进去了。”   这个时候的刘宇浩脑中出现了一幕画面,那就是自己扛着一面大旗,站在寒风冷冽的山顶高声大吼:“八锦异能,人无我有!”   “你傻笑什么呢?”   贺嘉怡见刘宇浩傻傻地一个人在那边偷笑禁不住愕然的瞪大黑葡萄般的双眼,随即白皙的嫩颊上霎时红透了,她心里想,“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稍微让他沾一点腥以后就再也管不住他的大脑了。”   还好俩人都不知道对方的心思,要是刘宇浩知道自己在贺嘉怡的眼中竟然如此不堪那还不要伤心地大哭一场。   刘宇浩似乎感受到了贺嘉怡那温柔的目光,轻轻俯下身去,在贺嘉怡的脸颊上轻吻一下,这一次贺嘉怡竟然破天荒地没有拒绝,只是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虚荣心得到了空前的满足,刘宇浩突然发现贺嘉怡身上有一样东西或许是自己能用得上的,于是便嘿嘿一笑说道:“嘉怡,你过来一点。”   贺嘉怡心情顿时紧张了起来,看着刘宇浩笑眯了的双眼无助的偷偷瞥了一下门口,颤声道:“宇浩,不,那个不行的。”   “什么不行?哪个?”   刘宇浩只问了一句马上就满脑子的黑线了,心说:“姐姐妹妹,好歹哥们也是个正人君子呀,有你想得那么不堪么。”   这还了得,王八之气是万万不能有的。刘宇浩故意把脸一黑,沉声说道:“叫你过来你就过来,问这么多干什么。”   贺嘉怡倒是可爱,小脸一呆,委曲极了,“先说明一点,我会搏击的,一会你不许再动手动脚了呢。”   刘宇浩哑然失笑,等贺嘉怡走到自己面前还没站稳之际突然伸手,狠狠向上一抬,然后借着力另一只手勾了过去。   噗!通!!两个人便一齐倒向了床上,贺嘉怡就算有防备也来不及了,刘宇浩这个时候早就把小妮子压在了身下,鼻尖碰触到一起。   看着即羞又嗔的贺嘉怡,刘宇浩得意的哈哈大笑,手慢慢的往上移,眼看就要落在急促起伏的酥胸上了,贺嘉怡粉颈都变得嫣红,几乎都要哭出声来,诺诺地道:“别……不要!”   “为什么不要?我还非要不可了!”   刘宇浩诧异的瞪着眼睛看了贺嘉怡一眼,再也不管小妮子是否拼命的挣扎了,笑嘻嘻的把贺嘉怡戴在伟岸地胸前那个胸针取了下来。   “嗯,用这个估计没问题了。”   把玩了一下贺嘉怡的那个胸针,刘宇浩用力吸了一下让鼻尖感受到那少女的体香后才恋恋不舍地从贺嘉怡的娇躯上起身。   贺嘉怡羞怯地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愠怒地瞪了一眼刘宇浩,说道:“你想要那个告诉我就可以了,刚才,刚才那样真是羞死人了呢。”   刘宇浩淡淡笑了,贺嘉怡这小妮子自从去了平洲以后性子该了很多,虽然对人还是很淡漠,可对自己的关怀却是无微不至的。   “要是第一次见到小妮子的时候她就是现在这个模样该有多好啊!”刘宇浩美滋滋地想了一会,可马上又摇摇头:“不对,要是小妮子一直都像现在这样,怕是哥们拍马都赶不上了,哪还有我的份?嗯,还是以前那样好。”   “你要这个胸针做什么用?”贺嘉怡的话把正胡思乱想的刘宇浩拉回了现实。   刘宇浩很神秘地模样笑笑说道:“一会你就知道了。”   从带来的一个包里拿出一个小铁盒,刘宇浩神情严肃的把桌子擦拭干净,为了谨慎起见,还在上面铺了一层薄薄的毛毡。   “这是什么东西?”贺嘉怡好奇地歪着西小脑袋皱鼻问道。   刘宇浩把手里的物件展开戴上手套笑道:“这个是牛皮,但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牛皮,它是在刚出生的小公牛胸腱上生剜下来的,并且要趁还有热气的时候浸在桐油中,经过一个月后才捞出再用特殊方法炮制而成。”   贺嘉怡皱了皱眉,一脸的怪异,说道:“好残忍啊!”   “人本来就是世界上最残忍的动物。”   说着话刘宇浩手里也没闲下,认真的用他手上的牛皮在一个更小的盒子里沾着一些不知名的液体擦拭着富贵花开上的一朵牡丹花儿。   “你才是动物呢,我不是!”贺嘉怡做了个鬼脸笑道。   刘宇浩笑笑没抬头,这些东西都是从广藏阁的王师傅那弄来的,前些天里只要他有空就会去王师傅那坐一会。   其目的无外乎是想看看王师傅体内的阴煞气是否被完全清除了,可让刘宇浩自己都没想到的是,王师傅竟然利用那几天的功夫拼命地往刘宇浩脑中灌输自己一生的所学。   不管是他老人家知道的古玩鉴赏知识,还是那些处理古董的工具方法,只要是王师傅自己涉猎过,或是有自己亲身体会的都毫不保留的告诉了刘宇浩。   好在刘宇浩有八锦异能之术,能在较短的时间里强行记忆下海量的知识,否则随便换一个人都要听了后面忘前面,不知能记下多少。   富贵花开里的那一小卷物件是用遮隐的手法放进去的,能做到这件事的人只可能是富贵花开的第一个主人陆子冈,这一点刘宇浩是可以肯定的,所以他对那卷小纸条上究竟写了些什么更充满好奇了。   为什么是陆子冈而不是别人?   这个问题用屁股想都知道,别说一般的人得到富贵花开后对其视若珍宝不敢下手随意损坏了,就算有人生出那种心思,他也不可能在破坏了原有的玉雕结构以后还能保证富贵花开依然会遇月圆而花开。   吧嗒!   在刘宇浩的不断擦拭下,那朵牡丹花儿应声而折,刘宇浩脸上一阵惊喜,小心翼翼的从花朵儿根部轻轻往上提起,随即一个火柴头大小的孔出现了。   皱了皱眉,刘宇浩把一些按比列稀释好了的聚乙二醇滴了几滴进去,轻轻摇晃了一下。   聚乙二醇的作用是抗皱缩,该试剂可从周围环境丰吸收水分,刘宇浩不知道那卷小纸条现在还是不是完整的,又或是取出来以后会不会被风化。   毕竟从陆子冈的年代算起,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百多年了,那个时候的纸质不可能有现在的技术这么发达,所以加入一些配了其他粉剂的聚乙二醇只不过是想保险起见。   “你在找什么呢?”   贺嘉怡见刘宇浩这个时候关心的不再是富贵花开了,反而瞪着眼睛四处张望着,所以很好奇。   刘宇浩的表情非常怪异,当他的目光落在桌子下贺嘉怡的鞋子上时,脸上才出现了一丝笑容,随即刘宇浩哧溜一下钻到了桌子底下。   “呀!快出来……”贺嘉怡脸色大变,手忙脚乱地双手捂住嫩生生的小腿。人家小妮子穿的可是睡袍呢,刘宇浩这一钻,可不是什么都看见了么。   “嘿嘿,找到了,就是它了!”   刘宇浩从桌子下面出来的时候也有点尴尬,挠了挠头把手伸出来,等贺嘉怡看清楚他手里拿的是什么以后,眼睛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咦……真恶心,还不快点丢了,掉在地上的米粒也捡起来。”贺嘉怡神情厌恶,摆着手驱赶苍蝇一般挥动着一截粉藕似的小臂说道。   第0453章 南雕秘录【下】   刘宇浩哈哈大笑,说道:“也不知道是哪个小馋猫吃东西不老实,竟然掉了几颗饭粒在地上,还好被我捡起来了,要不然小馋猫就要被打屁屁了。”   贺嘉怡俏颊一红,随即又挺起胸脯,用着骄傲的口吻道:“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就回去告诉爷爷,看你以后还有没有脸进贺家的门。”   刘宇浩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贺嘉怡那很是坚挺的胸脯,然后才把目光艰难地从那高耸上移开,不由咽了一口口水,自我安慰了一下:“好男不跟女斗,我是个正直的人,怎么能跟一个小妮子计较呢。”   嗯,想明白了这些道理刘宇浩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瞬即,他发现自己的形象高大了很多,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哥们居然还是个这么高尚的人呢。   挑出那些米粒中最干净的一颗,刘宇浩迅速把胸针来回折了几下,不一会的功夫一根裹着黏米的针状物体就在刘宇浩手中成型了。   “你觉得那里面有东西吗?”贺嘉怡问道。   “我也不知道,但既然有这么个孔就一定有深意,否则别人弄个这出来就没什么意义了。”   刘宇浩笑笑,他当然不能说自己有八锦异能,早就透视过富贵花开内部知道里面是张纸条。   一来那样未免有点太惊世骇俗了,会吓到贺嘉怡那小妮子的,二来小妮子是个绝顶聪明的丫头,要是知道了自己居然能透视一切物体,不知道会不会联想到自己那身本来就不堪遮掩的睡袍,要真的那样,刘宇浩的灾难日就要来临了。   要把那张纸条弄出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毕竟胸针和米粒的组合是非常尴尬的,一不小心明明已经快触到纸条了,结果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好在刘宇浩有的就是耐心,再加上他一直都把异能释放出来观察着别针在玉雕里的每一寸进度,半个小时后终于让刘宇浩如愿以偿,一卷微微发黄的纸卷从小孔中露出头来。   “纸条?这个东西怎么会在这里面呢?”   贺嘉怡好奇得欣赏着刘宇浩小心取出的那个小纸卷,对于古玩一类的知识她几乎不懂,所以也就见怪不怪,没有任何诧异的表情。   刘宇浩的心跳都忍不住有些加快,马上答案就会揭晓了,说不激动那是假话,但究竟自己面前的这卷纸上写了什么,刘宇浩现在还不敢去猜。   “嘉怡,不要让自己的呼吸直对着这个物件。”   刘宇浩小心提醒着,虽然他已经做了保护措施了,但刘宇浩心里还是没底,以前这些事情都是他看着老师做的,自己动手和看别人做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嗯,我会小心的呢。”   贺嘉怡听了刘宇浩的话以后更加好奇了,眼睛马上都瞪大,目不转睛的看着,很乖地戴上了刘宇浩给她准备的口罩。   持续释放着异能,刘宇浩用最轻的动作展开纸卷,当他看到第一行字的时候,嘴角不自然的扬了起来,心跳又加快了不少。   “南雕秘录?”   贺嘉怡轻声念出那露出来的四个小字后愣在了那里,像是傻了一样,眼前这明显违反了她所能理解的常识地一幕让她很是震惊。   “没想到老师一直念念不忘的东西居然在这里!”   刘宇浩轻轻吐出胸中的浊气,瞬间感觉整个人都飘飘然了,这南雕秘录是陆子冈融汇了自己的琢玉技法和古代雕工的一本大成。   当年齐老爷子就是依靠这本书的前三十几个字连成了一手惊天地泣鬼神的无双雕法,成为了国内玉雕界的泰山北斗。   而那天晚上齐老爷子给自己的那本书就是老爷子根据自己的心得,诠释而成的南雕秘录前三十多个字的总结。   没想到今天自己竟然把整本书都纳入囊中,虽说这是个巧合,但刘宇浩还是激动得无以复加,有了这本书,再加上老爷子多年的心得体会,相信用不了多久,自己也有可能会成为一代玉雕大师。   在刘宇浩的心里,能不能成为一代宗师倒不是很重要,最重要的是自己有了这身本领就不会再受制于人了,戴丽得也将走上一个全新的高度。   财源滚滚来意味着什么?刘宇浩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月儿基金,想的都是那些和自己当年一样因为没钱几乎要辍学的少年。   “宇浩,难道这是传说中的武功秘籍吗?”   贺嘉怡突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兴奋得两眼放光,武侠小说里很多练成了无人能敌的武功的那些人不就是在猿猴肚子里或是某个山洞中发现了几行小字,最后终成一代武林高手的么。   “呃!”刘宇浩很无语的笑了,“这不是武林秘籍,这是一本书,是总结了老祖宗们几千年琢玉技法的一本大成。”   也就是贺嘉怡问刘宇浩这个问题他还能强忍住笑,要是毛周或者秦卫先他们,刘宇浩早就一个大脚丫子拍上去,然后捂着肚皮哈哈乐起来了。   “琢玉技法大成?爷爷一直都有个愿望,能成为玉雕大师呢。”   贺嘉怡眼睛瞪的圆圆的,声音带着一点女性特有的妩媚,可又似乎还有点颤抖,完全可以听出她此时心情的震撼和不平静。   刘宇浩点点头,又一点点小心地把纸卷展开,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了有两千字的样子,前半段是陆子冈自己的琢玉心得,后半段则是陆子冈摘记的古法琢玉口诀,共两百七十多句。   “你明天是不是要回京城?”刘宇浩突然问道。   贺嘉怡点点头,小妮子冰雪聪明,当然明白刘宇浩的意思,笑着说道:“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做的?”   刘宇浩从自己的那个铁盒子里拿出一个小筒,把纸卷照原样小心卷起再放到筒里,说道:“你把这个东西交给我的老师,就是齐老爷子。”   现在刘宇浩人不在京城,而且像这种弥足珍贵的东西应该有足够的保护措施,可这酒店里什么都不具备,刘宇浩是不敢把南雕秘录随身带着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贺嘉怡带回去交给齐老爷子,相信以老爷子的能力,完整的保留住这份珍贵的历史文化遗产还是没有问题的。   “嗯,你交给我的任务我一定会很认真的呢。”贺嘉怡笑着说道。   刘宇浩也笑笑,可立刻脸色又变得难看了,一把抓住贺嘉怡的手说道:“去洗洗手吧,这里好多东西都很脏。”   “哪里脏了?”贺嘉怡微愕,抬起手来看了眼才发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的手无意间放在了那张牛皮上了,所以沾了一些刘宇浩从富贵花开上擦拭下来的白灰,“不过就是些白灰嘛,一会我就去洗。”   “现在就去!”刘宇浩语气生硬,但脸色古怪。   “哦!”贺嘉怡瘪瘪嘴极不情愿地去了洗手间。   刘宇浩摇摇头,连忙趁这个机会把牛皮上的那些白灰用方便袋裹了起来,并在方便袋里加上了一些消毒水之类的东西才稍微放心了些。   贺嘉怡不知道那些白灰是什么东西,但刘宇浩心里是最清楚不过的了,那些看似没什么的白灰其实是从埋藏在地下数百年以上的重椁缝隙中刮下来用以掩人耳目的泥灰。   那些泥灰只有在埋藏了五百年以上的棺椁缝隙中才会出现,它们的黏性极强,而且附着在富贵花开这样的物件上有极强的掩饰效果,不注意看或者不懂古玩的人都会误以为那是物件长年积累而留下的。   可只要是懂行的人就不会这样认为了,这些泥灰中其实是含有大量的阴湿之气的,说它是剧毒也不为过,如果一不小心吸入鼻腔或者被人舔一下,那后果将是不可想象的可怕。   “你把这些东西都一起交给齐老爷子,记住,除了齐老以外,对任何人都不要说你今天看到的。”   刘宇浩很郑重的把富贵花开重新放回姚氏锦盒里,又把装有南雕秘录的小筒也一起放进去,再三地嘱咐贺嘉怡。   “爷爷那也不能说吗?”   贺嘉怡虽然不知道南雕秘录究竟代表了什么,但她从刘宇浩的表情中还是能猜出个一二来,所以眨了眨黑葡萄般清澈亮莹的眸子很天真地问道。   刘宇浩摇摇头,说道:“不行,如果爷爷有需要知道的可能,老师自然会告诉他的,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天知道这南雕秘录的出现会在珠宝界引起怎么一场轩然大波,刘宇浩现在可不想再站在风口浪尖上了。   看来等会还是要跟齐老爷子打个电话,请他老人家先帮忙给自己保密,在戴丽得没有做好迎接这次珠宝界震荡之前,刘宇浩是绝对不允许这个消息走漏出去的。   一夜无话。   尽管刘宇浩的脸皮已经厚到了某种程度了,可贺嘉怡的果决还是让他不敢轻易越过雷池一步。   小妮子也很依恋刘宇浩,可分别依然还是来临了,当天边的太阳踉跄地从地平线上窜出来的时候,刘宇浩微微一笑说道:“你该走了。”   “嗯,我知道呢,但是我喜欢就这样一直坐着。”贺嘉怡甜甜的笑着。   刘宇浩一头黑线,心说:“老天爷,饶了我吧,我腰都快要坐折了……”   第0454章 关二哥暴打衰玄德   硬生生陪贺嘉怡那小妮子坐一晚上的滋味可真不好受,把人送走后从机场出来刘宇浩便打了个哈欠。   “兄弟,没想到你的感情竟然这么丰富。”   一直在前面没心没肺地乱跑一通的毛周回过头来正好看到刘宇浩眼角有一滴清泪,不由得满脸都是敬佩之意。   刘宇浩愣了愣,说道:“毛大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毛周哈哈一笑说道:“别装了兄弟,你舍不得贺小姐走就明说,在哥哥面前就没必要再装来装去了,很麻烦你知不知道。”   刘宇浩泪如雨下,顿时明白了毛周为什么会那么说,还显出一副很理解的模样了,“兄弟不过是打个哈欠而已,竟然能被毛大哥理解成这样,看来毛大哥眼力见涨呀!”   “客气,客气!”毛周很认真的点点头。   刘宇浩怒目圆睁气不打一处来,抬起脚就朝毛周踢过去,“客气个屁,兄弟我今天就要上演一出关二哥暴打衰玄德……”   嗯,瞬间刘宇浩心中还有几分得意,什么时候刘同学变成了关二哥?这个转变还是很不错的,下次继续努力。   要是比别的方面毛周可能要差点,说道打架那可是毛周的长项,一见刘宇浩不怀好意地打杀过来毛周拔腿就跑,“别打了,哥哥错了还不行么……”   “今天就算追到天边也要踢你小子屁股。”   刘宇浩哪肯饶过毛周,以前老实巴交的毛大哥现在居然变成了奸诈无比的刘玄德怎生了得,大吼着高举义旗撵上去。   好在揭阳这个地方没有认识刘宇浩和毛周的人,要不然看到两个人这般胡闹还不吓得眼睛珠子都掉在地上。   ……   “老沈,陈恒和陈大力这几天怎么样?”   大力珠宝的交接工作都是沈国去完成的,不过秦卫先也专门从京城派了一个由律师和收购专家组成的小组过来帮沈国,刘宇浩自然是乐得清闲放手让沈国去干了。   沈国笑笑说道:“比想象中要顺利的多,陈恒很配合,就是大力有点情绪,但后来被陈恒呵斥了一回也就没闹了。”   刘宇浩冷笑一下,心说:“没情绪就不正常了,闹?他能闹得赢薛浩然么?”不过玉雕厂是珠宝公司的根本,刘宇浩还是不敢懈怠,又问道:“工人和琢玉师傅们呢?他们没有说什么吧?”   沈国摆摆手笑道:“秦总一下子把他们的工资提高了三倍,而且一下又从京城送过来一大批翡翠明料,里面居然还有两块玻璃种的,那些琢玉师傅见了笑得嘴都合不拢,还能说什么。”   为了安抚人心,秦卫先的确是下了一番心思的,京城里最先解出的两块玻璃种翡翠明料都送来了揭阳,琢玉师傅靠什么吃饭?靠什么提高自己的知名度?还不是高端翡翠么。   有了那些源源不断的高端翡翠,相信他们自然会安下心来好好做事,在这个世界里只要能混到有钱有名有利,给谁打工不是一样。   刘宇浩双手枕到脑后笑了笑,说道:“拿人钱财如杀人父母,我们这次把陈恒弄得这么惨,他就没有一点不甘吗?”   毛周嘴角抽搐了几下,把头别向窗外,心说:“兄弟,也亏得你知道夺人钱财是要结梁子的,那当初为什么还要做。”   刘宇浩淡淡笑着,瞥了一眼毛周,心想:“毛大哥还是太善良了,游戏的规则原本就是这样的,玩不起的最好早点退出,别等到最后被人吃得骨头渣都不剩了才后悔。”   “他倒是想。”沈国笑了,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交给刘宇浩,说道:“银行那边周少做了些打点,昨天陈恒接到了银行给他下的函,要他十五天内把一亿五千万还上,他现在都焦头烂额了,哪还有心思出歪点子,一整天都围在我身边要钱呢。”   刘宇浩笑笑,说:“让他再着急两天吧,太顺利了他不知道珍惜。”   “呃!”沈国倒是脸红了,刘总狠呀,卖了人家还要别人在后面给他供牌坊,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那一切都照你的意思办。”   刘宇浩看出了沈国的心思,笑笑说道:“老沈,你是不是认为我这次下手比以前要狠得多?”   “没,不是,我……”沈国连忙摆手。   刘宇浩叹了一口气说道:“陈恒在揭阳几十年怎么可能没一点朋友?何况他还是本地的玉石协会会长,打蛇不死反被咬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为了月儿基金,为了那些成千上万上不起学的学生,他的牺牲是值得的。”   沈国听得热情高涨,情不自禁的坐直了身子,心说:“闹了半天兄弟我也做了一把高尚的事,嘿嘿,这种感觉还真不赖!”   毛周很无语的看着这两个人,恨不得把耳朵弄点什么东西给堵上。   “还有别的什么事吗老沈?”   刘宇浩站了起来,他本来就预备今天去看陈晨老爷子的,因为要去机场送贺嘉怡的原因才不得不耽误到了下午。   沈国笑笑说道:“别的也没什么了,就是陈恒说明天在香港将会有一场珠宝展,参加的人不光是珠宝公司的人,还有许多缅甸的将军也会去。”   刘宇浩眉头一挑,笑道:“好,这个珠宝展我去参加,我要让从事这个行业的人在明天都知道我们的浩怡珠宝才是最棒的。”   “浩怡珠宝?”沈国愣了愣,咱们是戴丽得珠宝啊,怎么冷不丁的冒出来一个什么浩怡珠宝?难道是刘宇浩的什么朋友开的吗?   刘宇浩呵呵一笑,说道:“忘了跟你说了老沈,戴丽得珠宝将要改名字叫浩怡珠宝了,这件事秦大哥已经在京城着手了,等我回去了就挂牌。”   呃!……沈国也很无语了。   ……   “请问,陈晨,陈老爷子是住在这个地方吗?”   刘宇浩实在想象不出为什么一代玉雕大师居然会混到这种地步,齐老爷子好歹是因为工作的原因住在大学里,这陈老爷子倒好,竟然住在这种连刘宇浩老爸那种房子都不如的地方。   “找错门了。”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面无表情,扫了刘宇浩和毛周一眼后冷冰冰的吐出几个字不等刘宇浩再说什么就把门砰上了。   刘宇浩皱了皱眉,看了眼手中的小本子,“没错呀!”,要不是因为那本子上的地址是齐老爷子亲手写的刘宇浩还真要以为自己看错门牌号码了呢。   “请问,这里有位老爷子叫陈晨吗?”无奈之下刘宇浩只好厚着脸皮再次把门敲开。   还是那个女人,还是那副表情,不过这次少了一个字:“他死了!”   “死了?”刘宇浩怔了怔,有点失神,那女人就趁这个功夫又把门关上了,“喂,大姐,大姐你开门听我说……”   “这可怎么办?”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看了眼身后的毛周,人家毛周可不含糊,摆出一脸不懂的架势也看着刘宇浩,愣是不说话。   “大姐,我是京城的齐骥,齐老爷子的学生,我这次来也是受了老师的委托来看一下陈老爷子的。”   辗转在外面问了一圈人,老的少的都指明了陈恒老爷子的确是住在刚才自己敲过门的那家的,所以刘宇浩又转了回来,不过这次他倒是聪明多了,先自报家门,把老爷子牵出来。   “齐伯伯?……”   那女子一声呢喃后显然是犹豫了一下,但看向刘宇浩的目光依然是充满疑惑,基本上和警察观察小偷时的表情没什么两样。   刘宇浩点点头用自以为人畜无害的表情很灿烂的笑了一下,说道:“对,就是齐老爷子,我是他老人家的学生。”   “那……那你们先进来吧。”   那女子咬咬唇,沉吟了片刻后很不情愿的把门稍微打开了一条仅够人侧身而入的缝。   刘宇浩已经很满足了,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挤了进去,可当他定神看到客厅里的一张黑白照片后呆住了。   “死了,真的死了……”刘宇浩嘴唇掀了掀,脑中一片空白。   那女子没有一点做主人的觉悟,也不喊刘宇浩和毛周他们坐,更没提什么倒水之类的客套话,冷着脸自顾找了个地坐下去。   “这个是……陈老爷子?他真的死了?”   刘宇浩心中一阵翻腾,陈老可是一代艺术大师,怎么他的死就这么默默无闻连齐老爷子都不知道呢?   那女子白了刘宇浩一眼,说道:“早就跟你说我爸爸死了,你就是不相信,说吧,有什么事。”   刘宇浩挠挠头,说道:“是这样的,我叫刘宇浩……”   “你就是刘宇浩?”那女子一开始虽然面若冰霜,但还不至于对刘宇浩和毛周他们怎么样,可当她听到刘宇浩的名字后陡然站了起来怒道:“滚,你们给我滚,我不愿意见到你。”   “大姐,大姐你听……”刘宇浩一头雾水的被那女子连推带搡的推出门外,连解释或者知道原因的功夫都没有。   第0455章 俺不打警察   看到刘宇浩狼狈不堪地被人家扫地出门,毛周想笑又不敢笑,拿眼睛往天上看着,那意思是说,别问俺,不管俺的事,俺很无辜呀!   “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是找谁的?”   楼下走上来一个男子,看到自己家门口站了两个男人不由得心生警惕,远远的站在拐角处发问,不过这个男子的表情要比那女子略好一点。   刘宇浩笑笑,说道:“我们是来找陈晨,陈老爷子的,可没想到他老人家去世了。”   因为刘宇浩很客气,除了毛周那货长得有点凶,别的倒也没什么,但男子的警惕仍未放松,问道:“家里有人,你们为什么不敲门?”   刘宇浩摸了摸鼻子,笑道:“我,我们是被赶出来的。”   其实这个时候刘宇浩已经释放出了天眼,他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子叫丁晓,他是陈老爷子的女婿,也就是刚才把自己赶出门的女子的丈夫,所以就实话实说。   丁晓皱了皱眉,说道:“既然她不欢迎你们,那你们就赶快走吧,再不走我可就要报警了。”   “喂,小子,你说什么?报什么警?”   毛周是个耿直人,一听别人把自己当坏人了心里就一百个不愿意,熊眼一瞪,吓得丁晓打了个哆嗦,差点没把手里的东西丢出来。   “毛大哥。”刘宇浩赶忙制止住毛周,人家本来就不乐意见到自己,被毛周这一弄更没法知道陈老爷子的事了,“丁大哥,我只问你几件事,问完就走好么?”   丁晓愣了愣,警惕心就更重了,“你怎么知道我姓丁?你究竟想干什么?”   刘宇浩有些哭笑不得,摇摇头笑道:“丁大哥,我真的不是坏人。”   废话,俩人没事堵在人家门口,又是被人家赶出来的,不被当坏人还能怎么地?刘宇浩这时也觉得自己是有口难辩了。   突然,刘宇浩心中一动,笑呵呵的说道:“我这次来的目的其实是受我老师的嘱托来给陈老爷子送一笔钱的。”   “送钱的?”丁晓眸中闪过一丝愕然,随即又消失了,待恢复了平静后,丁晓说道:“你叫什么名字,你老师是谁?为什么会给我岳父送钱。”   这一次刘宇浩要谨慎的多再也不敢先说自己是谁了,只是笑着说道:“丁大哥,你看咱们在这里说话也不是个事,能不能……嘿嘿!”   丁晓默然沉吟了一会,点点头说道:“那好吧,你跟我进来。”   “不许进,你要敢让他们进来我就跟你拼了!”   门突然被打开了,刚才把刘宇浩赶出来的那个女子怒目相视,瞪着刘宇浩和毛周,好像他们俩就是杀父仇人一般。   丁晓尴尬的看了妻子一眼,说道:“婼枝,他们是来还爸爸钱的。”   刘宇浩脑中神光一现立即从口袋里摸出支票薄,忙不迭的说道:“还钱,是,陈姐,我们真是来还钱的。”   签字,盖章一气呵成,等刘宇浩肉疼的把一千万的支票交到丁晓手中后,心里猛地一空,一千万啊,哥们刚才冲动了么?   丁晓骇然的看着支票上的数字,再看了看签名,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你就是翡翠圣手刘宇浩?这钱真的我岳父借给齐老先生的吗?”   刘宇浩心说:“不信你就把钱还给哥们啊,还,还啊……”,可人家既然问了又不能不说话,刘宇浩只好捏着鼻子承认:“真的是齐老爷子当年找陈老借的。”   “那就好!”丁晓点点头,随手把支票放进了自己口袋,说道:“没事,钱还了你可以走了。”   天啊!刘宇浩悲鸣地一声哀呼,拿了钱拍屁股就走人的事终于让哥们给遇到了,刘宇浩都有点想抽自己以耳光的感觉了,哥们是专门出来吭人地,怎么自己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呢?   刘宇浩苦着脸说道:“咳咳咳……钱是还了,但我要把当年的借据拿回去才能交差。”   这也是他能想出来的唯一的办法了,天知道不用这个点子那夫妻俩会不会让他马上滚蛋,然后在家里关上门乐不可支的大吼一声:傻货!   借据?丁晓疑惑的看了看妻子,陈婼枝也是一脸微愕,禁不住摇了摇头,可到手的一千万怎么能再交出去,何况人家说了,这是还钱,不是借债哦。   丁晓鼓足勇气自作一回主张,说道:“两位先进屋里坐一会,我和我妻子去帮你们找借据。”   成了!尽管刘宇浩心中还是有点悲苦,但能让自己突然想到有钱能使磨推鬼这个不变的法则还是很欣喜的,反正不管怎么样,目的达到了就行,不过,这个进门费有点贵。   这一次陈婼枝再不愿意也没办法了,人家的话很在理,还钱是天经地义,但你要有借据才能让人家还的心安理得啊,要不然谁能保证你不会下次再上门索要。   那可是整整一千万的现金支票啊,老百姓一辈子都攒不下来这么多钱,人家又不是失心疯,没事拿那么多钱逗你玩。   刘宇浩要是知道了夫妻俩的想法,非得大哭一场才行,哥们就是失心疯了,怎么地吧!   “在这个地方转悠了老半天,俺早就渴了。”捧着丁晓给倒的水,毛周喝的心满意足。   刘宇浩瞪了毛周一眼,心说:“一千万块钱换来两杯水,谁给哥们这么多钱,哥们管他喝到进殡仪馆你信不信。”   “我还以为你也是为了我岳父的南雕秘录来的呢。”   拿了人家一千万丁晓有些不好意思了,心说:“面前坐着的这个刘宇浩不像之前传说中的那个逮谁跟谁赌,非赌得人家倾家荡产的人啊,眼神还很清澈,难道是以讹传讹?”   “南雕秘录?”刘宇浩愣了愣,笑了笑,心想,那玩意哥们倒着背都没问题了,犯得着来这花一千万看你老婆那冷屁股么。   丁晓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不由得神经猛地一紧,见陈婼枝还在房间里找借据不由得尴尬一笑说道:“邢迪来过,二叔来过,还有更离谱的,本地的博物馆说那是国家的文化遗产,也来让我们夫妻叫出来。”   刘宇浩点点头,心说,是了,一定是陈老爷子和齐老一样都有那本南雕秘录的摘抄,大家见老爷子去世了,可不是都想得到那本书。   不过那些刘宇浩并不关心,淡淡一笑说道:“老爷子是什么时候去世的,我们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听说。”   “就这人都一拨一拨的来,要是都知道了,我们夫妻还住不住这了。”丁晓瘪瘪嘴说道,随即脸色又变得有些狰狞了,“你撮蹿着邢迪把我岳父的富贵花开偷走还有脸来?他老人家是托你的福上个星期被气死的。”   “丁大哥,我要是说我根本就不会指使邢迪那样做你信不信?”   “哼,你说呢?”   “呃,要是我说我前后也不过就是见过邢迪两次面,这个你总信吧!”   “哼!你那话留给傻瓜说吧。”   “……”   刘宇浩非常无语的摇摇头,可心中却对邢迪的恨加深了几分,就是那个龟儿子做的蠢事,这个黑锅看来只有自己来背了。   小邢邢,以后别让哥们见到你,见一次扁一次,扁到你没有了小唧唧为止……   既然陈晨老爷子已经去世了,而且自己和老爷子的子女之间的误会不能用语言解释,刘宇浩也就懒得再说了什么。   站起身来给陈老爷子上了三炷香,然后说了一通诸如,老爷子你在天有灵保佑我逢赌石必涨,早日练成南雕秘录上的琢玉功夫以后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丁大哥,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那,那借据还没找到……”   丁晓没想到刘宇浩会什么话都不说起身就要走人,愣了愣后紧张的捂住放支票的那个口袋。   陈婼枝也闻声从房间里出来,诧异的看着刘宇浩,说道:“借……借据……”   刘宇浩这次用的是自认很潇洒的笑,说道:“你们能找到借据我就再给你们一千万。”   “这是怎么说的?”   夫妻俩看着转身离去的刘宇浩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丁晓,你把门看牢了,我一定要把借据找出来,不然的话,谁知道他会不会告我们敲诈!”   丁晓听老婆这么一说也紧张了,咽下一口唾沫说道:“是,是得赶紧找出来,这可是岳父留给我们的一千万呀,不能让那小子再讹回去。”   夫妻俩同时点头分工合作,陈婼枝去了卧室,丁晓则像是如临大敌般拿着一根木棒守在门口,防止刘宇浩和毛周突然回头冲进来。   要是刘宇浩知道了那对四十多岁的夫妻称他是岳父大人不知道还会笑得出来不,但这会他笑得很阳光,也很开心,“毛大哥,你说我是不是好人?”   毛周警惕的摸了一下口袋,里面有他这个月的工资,“俺不知道,俺这钱可不是借来的。”   刘宇浩暴汗了一下,摇摇头说道:“得,不管了,先去香港。”   “这回俺说什么也不打警察了……”看刘宇浩在前面跑了,毛周突然眨了下眼睛追上去大声吼起来。   第0456章 香港唐家   再次来到香港,刘宇浩和毛周的心境大不一样了,毕竟上一次是仓促决定来不及办理任何手续,焦虑之下,刘宇浩鼓动者毛周和自己一起游泳过来。   而此次周锡让两人见识了什么才叫世家大族的能量,不仅只用了一天时间就给二人安排好了行程中需要的一切,而且还为了满足毛周的要求,居然用补给舰把他们送到了维多利亚港。   “毛大哥,天上有钱捡吗?怎么不走了?”   刘宇浩都已经下了甲板了见毛周还站在船上一动也不动的看着天空心里也不由得纳闷了,心说,“难道毛大哥看到维多利亚港的景色后成了诗人不成?”   毛周手一挥,乐道:“娘地,不用游泳过来真好。”   ……   刘宇浩很无语的咽了口唾沫,气得翻了个白眼咕囔着自顾走了。   毛周很没有觉悟地跑过来拍拍刘宇浩的肩膀笑道:“兄弟,不是说你在香港的那个婆姨今天要来接你吗,怎么还看不到人?”   “咳咳咳……”刘宇浩差点没被气得背过气去,咳嗽了几声正色道:“毛大哥,那是我的大学同学,不是什么婆姨,别说得这么难听好么!”   毛周很惊讶地看了刘宇浩一眼,说道:“婆姨就是婆姨,俺们村里人都是这么叫的,女人不是婆姨是什么?”   “呃……”刘宇浩呆了一下,随即摇头苦笑,说道:“好吧,但是这些话只能我们兄弟俩在一起的时候说,当着外人的面是不能讲的,知道么?”   毛周点点头,立即又摇摇头。   “死心眼!”刘宇浩板着脸在心里暗暗腹诽了一番,然后严肃的说道:“那啥毛大哥,你手里这个箱子放着价值六千多万的翡翠,实在不方便带着到处走,还是先找个地方放起来安全。”   毛周很自信的拍拍箱子笑道:“俺早就替你想好了,这里有俺带的几个兵,这玩意放在军营里比哪都安全。”   刘宇浩大喜,笑道:“那你还不赶紧去。”   毛周点点头嗯了一声,又道:“那俺放好了东西去哪找你?”   刘宇浩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我在香港比京城还安全,明天这个时候我自然会和你联系的,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   “是吗?俺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毛周挠挠头,满腹狐疑的说道:“上次俺们俩被人家香港警察撵的满天飞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话?”   “此一时彼一时,那次和这回不一样,毛大哥快去办正事吧。”   刘宇浩先是老脸一红,随即定了定神,终于恢复了常色,脸皮厚毕竟有脸皮厚的好处,至少这时候不会表现得太尴尬。   毛周带着很是怀疑的态度走了,这终于让刘宇浩大出一口长气,这哥们哪都好,可带在身边随时都会说一两句让人哭笑不得的话,今天要去的地方可不能让他也跟去了。   ……   “唐小姐在家吗?我是她的同学,今天是特意来看她的。”   不让唐妩去接自己刘宇浩也是有考虑的,毕竟上次唐子江说的话太露骨了,刘宇浩现在实在不想再在女人上给自己添麻烦。   可让刘宇浩没想到的是,唐妩她们家住的竟然比他的私家山顶别墅还难找,因为语言不通,刘宇浩晃悠了半天才在出租车司机的指引下找到了地方,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两三个小时。   女佣上下打量了刘宇浩半天才皱着眉用不太熟练的普通话说道:“等着!”   其实这也怪不得唐家的女佣,平时来唐家的人不是鲜衣怒马就是女佣早已耳闻能详的香港世家,刘宇浩这样打着出租车,又穿着普通的人真的少之又少。   “还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呀!”   刘宇浩能看得出那女佣眼中的鄙夷,心里暗自一番腹诽,等了约有十分钟的样子还不见人来接自己,无聊之下在唐家的院子里四处打量了起来。   “老爷子,您这滴水观音可不能再浇水了,您看,花的茎都已经出了锈斑了。”   刘宇浩见花园中一个打扮的比自己还“农民”的老花农在伺弄一棵滴水观音,可方法却是错误的,所以禁不住皱了一下眉头上前阻止。   花农直起身子笑道:“哦,想不到你年纪轻轻也知道这是滴水观音?”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滴水观音又叫海芋,属天南星科。因开的花象观音又因它的叶子在湿度很大的时候叶子边缘会滴水,我老师家里也有几株,所以认得。”   老花农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笑道:“那你来说说这个滴水观音为什么不能再浇水了。”   刘宇浩瘪瘪嘴笑了,说道:“唐家每天有很多喝不完的牛奶吗?”   老花农眸中闪过一道诧异,问道:“年轻人,你的意思是?”   刘宇浩摆摆手笑道:“老人家,不是我说你,就算他们唐家有钱,牛奶也不是你这样拿来糟践的,须知道,牛奶发酵后稀释水浇花的确很好,但滴水观音却不能用这个方法。”   这么直白的说人家糟践牛奶,老花农不由眼中冒出一丝怒意,但嘴角却又带着几分愧色,说道:“滴水观音为什么不能用稀释后的牛奶浇灌呢?”   刘宇浩呵呵一笑,找了个地方坐下后才慢吞吞地说道:“这你就不懂了,要是在北方这个办法未尝不可以,但香港却不行。”   “香港为什么不行?”老花农来了兴致,笑呵呵的和刘宇浩都坐在了地上。   “香港这个地方的粘质土紧实,保水性好,可透气性差,牛奶虽然已经被稀释了,但浇下去后仍然会继续发酵,滴水观音的根部娇嫩,受不得这种发酵产生的热量,自然会慢慢腐烂,你看你浇过的这些滴水观音,哪一株不是茎部都生了锈斑?”   刘宇浩说完后还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心说:“哥们这叫现炒现卖,种花咱不懂啊,但没吃过猪肉咱见过猪跑,香港人跟哥们比还是差得远咧。”   察看了那几株滴水观音,的确是像刘宇浩说的那样,老花农问道:“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来唐家找什么人?”   刘宇浩乐了,笑着说:“干花农就要干一行爱一行嘛,打听别人的来历可不是你的本份哦。”   “呃……”老花农老脸一红,被一个比自己小了将近五十岁的人正色说教一番的确有些丢人,为了挽回点面子,说道:“老朽就是唐凯,小伙子,这你总该明白了吧。”   “不明白!”刘宇浩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很决绝的打断了老花农的话,说道:“好了,要是以后再有什么种花上的难题不能解决就多出去打听一下,闭门造车是种不出好花来的。”   “你……臭小子……”老花农被刘宇浩一顿训斥气得老脸挂不住了,一阵青一阵白正要发作,忽然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宇浩……爷爷,你也在这里!”   “爷爷?”刘宇浩看清了喊自己的人是唐妩后脑袋一懵,心说:“完蛋,跑来人家这骂别人爷爷,这可不是哥们这种正直的人干的事。”   “咳咳咳……老爷子,我,我收回刚才我说的那些话。”   刘宇浩这会都想找个角落大哭一场了不远几百里哥们跑来骂人家爷爷干什么呀!冤不冤啊!   唐凯老寿眉抖了几下,先是慈爱的看了眼孙女,随即目光落在了刘宇浩身上,笑道:“原来你就是翡翠圣手刘宇浩,年轻,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年轻。”   “……”   刘宇浩很无语的嘿嘿一笑,不知道该什么说好了。   “宇浩,你怎么来这么晚,亏我在家里等了你一个早上。”唐妩的话中带有几分羞涩,又有几分娇嗔,不等刘宇浩说什么,唐妩已经转身走向唐凯,搂着唐凯的胳膊笑道:“爷爷,刚才你们在说什么?”   唐凯哈哈一笑,说道:“这个小伙子在教我种花,还说我糟践了唐家的牛奶呢。”   “我……”刘宇浩的脸烫得都可以煮鸡蛋了,可自己刚才的确是说了一些话,这会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了,“呵呵,没想到唐老爷子很风趣,呵呵……”   唐妩嘴角带着几分淡淡的笑,冰雪聪明的人儿怎么可能不知道刘宇浩刚才做了些什么,不过这个时候女生外向的天性显露出来了,“爷爷,人家是客人,咱们总不能让客人站在外面说话吧。”   “进屋,都进屋!”唐凯慈爱的看了一眼孙女,又把目光转向刘宇浩。   欲哭无泪啊!刘宇浩已经想好了,要是唐凯对自己横眉怒指,那就赶紧拔腿走人,可没想到人家竟然还很客气,好吧,先跟着进屋看看种花的想说什么。   “小伙子,这几天你在揭阳风头很盛呀!”   女佣倒了茶水以后唐凯才开口说话,但语气和脸色都不再像刚才花园里的时候那么和蔼了,而是透着几分凌厉。   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非常时行非常之事,唐老爷子您认为我做的不对吗?”   第0457章 领悟古法琢玉   唐凯眯着眼睛盯看刘宇浩,自从唐子江从平洲翡翠公盘上回来以后就一直在家里说刘宇浩这个人,而且语气中都是赞赏,今天又看了孙女对刘宇浩的言行。   当时老爷子知道那父女俩是看上这个年轻人了,可唐氏珠宝传到唐妩这里已经是第三代了,唐老爷子怎么也不可能就轻易的把这份家产让给一个外人的,所以,刘宇浩是否有能力做他的孙女婿,还要再掂量掂量。   刘宇浩经历了那么多的历练自然也不会再畏缩唐老爷子的眼神,也学着唐老爷子的样子直愣愣地瞪着一言不发。   但心里却一直在想:“这老头怎么就像小时候老妈说的那种拿着胡萝卜的大灰狼呢?难道哥们长得像小白兔吗?”   “年轻人对自己有信心是一件好事。”果然,唐老爷子笑嘻嘻的开讲了,“但自信不代表自负,陈恒那个人我是知道的,虽然算不上好人,但这些年对玉雕界的发展还是作出了一定的贡献的。”   刘宇浩淡淡一笑,喝了一口茶,说道:“陈恒现在是浩怡珠宝旗下玉雕厂的经理,他对自己现在的工作很满意。”   “小滑头!”唐老爷子瞪了刘宇浩一眼心里腹诽着,接着又说道:“刘先生这次来香港是参加珠宝展的么?”   既然是谈公事刘宇浩也就不用客气了,沉吟片刻说道:“不知道唐先生对我们浩怡珠宝有什么好的建议。”   “浩怡珠宝?什么浩怡珠宝?”唐凯愣了愣,问道:“刘先生不是戴丽得珠宝的吗,怎么又出来了个浩怡珠宝?”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说道:“戴丽得已经成了过去了,现在只有浩怡珠宝,以后再也没有戴丽得珠宝那一说了。”   唐凯呵呵一笑,说道:“看来刘先生这次来香港是信心满满嘛,不知道这次那个什么珠宝?哦,浩怡珠宝带来的是什么作品?”   “唐先生,浩怡珠宝的展品现在还要保密!”刘宇浩笑着说道。   虽说刘宇浩现在看起来还算镇定,可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他和毛周这次带来参加珠宝展的翡翠虽然是陈恒早就准备好了的。   但那两样翡翠想在珠宝展上混点人气还可以,想要让浩怡珠宝一炮而红却是想都不要想,刘宇浩是不会让自己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那两件翡翠饰品上的。   唐凯冷哼了一声,脸色又突然变得慈祥起来了,“宇浩,我这个老头子闲来无事的时候也喜欢琢一些玉来玩玩,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一起去看看?”   说是询问的意思,但唐老爷子已经站起身来了,而且还不容置疑的对唐妩说道:“乖孙女,你不是说公司里还有点事要处理吗?那赶紧去吧。”   唐妩俏颊一红,想要争辩,但看到刘宇浩偷偷在跟她使眼色又闭上了嘴,很乖巧地点头道:“那我去了爷爷!”   嗯!唐凯点点头,刘宇浩也是一直带着淡淡的笑看着唐妩离开。   “老滑头!”刘宇浩也腹诽了一下,淡淡一笑说道:“宇浩能让唐老爷子给这个面子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羡慕死呢。”   一老一少两个滑头四目相对,哈哈大笑起来。   “这些都是唐老爷子自己的作品?”   等看到了唐凯亲手琢出的那些翡翠后,刘宇浩愕然失神,再也没有了先前的轻敌之心。   如果说南陈北齐代表了国家的最高玉雕实力的话,唐老爷子的那些作品和老师他们的相比,一点也不逊色。   而且现在陈晨老爷子已经不在人世了,齐老爷子业已封刀许多年,刘宇浩观察了一下,唐凯面色红润中气十足,说他是硕果仅存的玉雕界牛人也不为过。   唐凯嗤声一笑,说道:“很久没动手了,也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拿得起刀。”   刘宇浩瘪瘪嘴,心说:“老狐狸装得倒挺像,这个地方桌明几亮,明明是每天都有人工作,很久?几个小时能算很久吗?”   不过刘宇浩的心思还是很快就被没有完成的一件作品吸引了,至于刚才心里的想法全都抛在了脑后,“唐老爷子,这几个翡翠雕的应该是金明法王吧。”   唐凯寿眉一蹙,随即又展开,笑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也能知道这金明法王,不简单!”   刘宇浩笑笑说道:“金明法王是当年朱元璋还没有称帝之前在明教中的信物,形似佛而神似妖,佛身妖面手持金令,只要有一点历史常识的人都能辨别。”   唐凯点头不语,但看向刘宇浩的目光中却充满了复杂。   其实刘宇浩说的简单,但现在的年轻人中又有几个人能知道金明法王是什么模样呢,朱元璋虽然是靠明教起家的,但是当他坐稳皇位后第一个打压的就是明教。   而且朱元璋当时的手段残忍无所不用其极,并且到了后来打击范围极广,只要是会武功的人都在打击之列。但凡是练武之人只要被抓到不问原因全部抄家灭族一个不留。   这也是为什么到了现代人们只会一些花拳绣腿的简单拳法,而再也没有人懂内功和小说中那种开碑裂石的武功的重要原因。   “唐老爷子,您居然用的都是古法琢玉!”   刘宇浩一开始进房间就注意到了在这间屋子里是没有任何现代雕刻工具的,但当时刘宇浩还以为那些工具都被放到别处了呢。   可看了一会唐凯的作品后,刘宇浩马上发现了端异。已经完成的十二个金明法王初坯全部都是古法琢玉的痕迹,而且刀法娴熟,坯面如行云流水般不带一丝滞殆。   “你也懂古法琢玉?”   唐老爷子脑袋中显然没有消化刘宇浩是怎么能看出金明法王的,所以刘宇浩说出自己琢玉的手法后也是大吃一惊。   可随即唐凯又笑了笑,说道:“是了,你老师齐先生也是玉雕大家,你能懂这些也不奇怪。”   还不奇怪?要是唐凯知道齐老爷子从未跟刘宇浩讲过任何有关于琢玉方面的知识不知道会不会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刘宇浩没有理会唐凯的话,而是深深陷入了沉思当中。   自从刘宇浩在富贵花开中取出了南雕秘录后,陆子冈在上面记载的那些文字便被刘宇浩深深的刻在了脑海中。   这几天刘宇浩也一直在心里琢磨着古法琢玉的问题,但刘宇浩怎么也不得窥其门径,照说刘宇浩在理解能力方面已经超出常人很多了。   可当他看了南雕秘录后却对一些古籍上阐述的雕工方法产生了怀疑,譬如玉雕大师们最推崇的汉八刀。   大家都认为汉八刀是以最简单的刀法和最流畅的线条勾勒出玉蝉的形态,而每一刀都有其深刻的涵义。   但现在刘宇浩的脑中却把那些说法全部推翻了,他个人认为,所谓的汉八刀其实是一种形象上的说法,就如现在人用的比喻词一样,而隐藏在其背后的真正意图却是把古法琢玉中的切、砍、挑、推、绊、戟、磨……演绎得淋漓尽致。   “我明白了!”刘宇浩陡然挺身而起,一脸兴奋的在桌子上拍了一下。   唐凯满脸茫然,问道:“你知道什么?”   “老爷子,如今初心虽从缘得,一念顿悟自性,犹有无始旷劫习气未能顿净,需教其净除现业流识,即是修也。这句话不知道您听过没有?”刘宇浩笑着说道。   唐凯皱了皱眉,想了一会说道:“这句话是伪山禅师所说过的,意思是就算是已经开悟的人,也得为消除后天所形成的业障而不断努力修行,更何况是一个平凡人呢?”   “陆子冈的富贵花开唐老爷子可听说过?”刘宇浩笑着道。   唐老爷子微微有点不悦,哼了一声说道:“陆子冈是当今玉雕界公认的宗师,他的富贵花开和子冈玉牌有人不知道是什么吗?”   对于唐老爷子的反问刘宇浩也不恼,笑呵呵的说道:“俗话说,一相抵九攻,陆子冈就是在总结了前人琢玉的基础上又让自己忘掉了琢玉的定规,才终成为一代宗师的。”   唐凯被刘宇浩的几句话说得迷迷糊糊,不由得摇了摇头。   其实古代玉器,无论是圆雕件还是片状物,大多都装饰有美丽的花纹。这些花纹不仅是人们思想情感和观念的表征,具有审美价值使人感到无穷的愉悦,而且也是后人辨识其时代的重要标志。   明清时期的作伪者,既不研究也不理解历代图纹的含义,更未掌握其演变规律及装饰特点,只是照猫画虎,比着葫芦画瓢,结果必定走样。   陆子冈从小耳儒目染古法琢玉自然对技法烂熟于心,在总结了前人的经验教训以后,创出了自己的一套独特刀法。   既有古代治玉的工艺特征,又保持了原汁原味的现代气息,使看过他的作品后的人都觉得耳目一新流连忘返。当然,那个现代指的是陆子冈生活的时期。   刘宇浩也是在看了唐老爷子的作品后突然想到了这些,但这已经足够了,有时候人的思想往往就是卡在一处瓶颈里无法出来,但当他看清了问题的所在后,瞬间便会神清气明,从别人的不足中找到自己的错误,从而走出误区。   第0458章 琢玉功成   不得不说,唐凯已经是当世最牛的玉雕界第一人了,但他也一样不能免俗,在他琢出的那十二个金明法王初坯中,严重的考虑到明代玉雕手法,所以那些翡翠玉雕充其量只能说是形似,但离神似真真差得很远。   刘宇浩的脑中就像是出现了一副陆子冈当年雕琢富贵花开的情景一般,从捣沙、研浆、开玉、扎锅,到冲锅、磨锅、掏塘、上花、打钻……一一都展现在眼前。   这些都是古法琢玉的基本,有了这些则一通百通,什么年代特征,什么仿制工艺,那些在刘宇浩眼中都是狗屁,他要的是琢出精品翡翠而不是去仿制赝品,自然不会在意那些不必要的细节。   “唐老爷子,我还有点事需要回去,今天就不打扰了。”   刘宇浩茅塞顿开,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去试试自己在玉雕上能不能有所成就了,所以就直接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唐凯被刘宇浩搞了一头雾水,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又提出要走呢?可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淡淡一笑说道:“你不等妩儿回来吗?”   “唐妩?”刘宇浩一愣,苦笑了一下说道:“还是下次吧,唐老爷子有机会可以去京城走一趟,我相信我的老师会很高兴和您在一起谈天说地的。”   “哦!”唐老爷子不可置否地嗯了一声,笑道:“今天晚上将有一个慈善拍卖会,据说募集的资金都会捐赠给月儿基金,我还以为刘先生会留下来参加呢。”   得,这老头又来给哥们下套了,刘宇浩一阵苦笑,他已经被一会宇浩,一会刘先生的称呼弄得晕头转向了,不知道哪句话才是唐凯的真心实意。   不过,看在唐凯给了自己在琢玉上莫大的帮助上,刘宇浩还是带着一脸的笑意说道:“唐老先生,拍卖会我一定会准时参加的。”   废话,不知道就算了,现在知道有钱捐给哥们自己的基金哥们能不去捧场么!   唐凯呵呵一笑,说道:“那好吧,到时候印度法王也会参加这场慈善拍卖,宇浩你早点过来,我给你们介绍认识一下。”   刘宇浩怔了怔,心想,“什么破印度法王?哥们现在崇拜的是真武大帝知道不?”但说出来的话却是:“那宇浩就谢谢老爷子了。”   “嗯?”刘宇浩一想有什么地方不对,马上回过神来了,笑道:“这十二尊金明法王也是唐老爷子要送给印度法王的吗?”   唐凯一听,满眼的赞赏,笑着说道:“你怎么会猜到这个上面的?”   刘宇浩洒然一笑,说道:“当年明朝灭亡以后,有很多梦想从龙的明教之人聚集到滇边的沐王府,这些人最后被吴三桂赶出了云贵,大部分都流落至越南,但还有一些人却跟着商旅们去了天竺和大食,也就是现在的印度和伊朗,所以我才有这么一猜。”   唐凯满是菊花的脸上绽开笑容,说道:“法王先生对明教不感兴趣,但是他却非常喜欢我们的玉雕,所以再三托人找到我想得到一组当年你说的那些人带到印度的金明法王,我也是不得已才答应的,可是……。”   刘宇浩心中一动,笑道:“可是唐老爷子却没想到这金明法王到现在都没有琢出,所以心中有些不想见那个什么鸟法王是不是?”   唐老爷子黯然摆手,说道:“我当时也是一时兴起所以就答应了下来,但没想到这金明法王这么难弄,现在已经琢第三次了,依然无法神似。”   刘宇浩正愁没有翡翠试手呢,呵呵一笑说道:“琢玉又不是什么难事,唐老爷子干脆把这些交给我吧,晚上我保证给那个什么王法拿出一套他长辈来。”   “……”   唐老爷子很无语的看着刘宇浩,什么时候金明法王成了印度法王的长辈了?这孩子也太胡闹了,要是这话被香港那些太平绅士听到了还不知道会发什么脾气呢。   在香港这个地方是有很多人信奉印度法王的,就连影帝梁什么伟的结婚还不是千求万求的屁颠屁颠给印度法王送去一大笔钱,最后落得法王给自己说了几句祝福的话就喜不自禁。   刘宇浩像是看穿了唐老爷子的心思,笑笑道:“印度那个什么法王才几年的光景?咱们明朝的时候老朱家就自创了个金明法王,这还不能说明那是他长辈吗?”   “这……”唐凯被刘宇浩一番强词夺理的话说得顿时语塞,老脸红了一下,仿佛是被后生看到自己崇洋媚外一般。   摆摆手说道:“这些初坯是不能给你的,你要是想试一试,我这里还有几块翡翠,你可以挑一块,但我的工具却不能拿走。”   刘宇浩见唐凯拿出的三块翡翠都是上等的冰种料子,心里笑了笑,说道:“印度阿三也未必就懂翡翠艺术,给他们这么好的翡翠纯粹是浪费了,唐老爷子,您干脆把您桌子上的那块猫屎底的翡翠送给我得了。”   唐凯神色一滞,摇摇头说道:“拿去吧,那块翡翠是今年唐氏珠宝解出的最差的一块,我拿来是为了教训唐子江那个臭小子的。”   “呃……唐老爷子,我走了,晚上见!”   唐凯能说唐妩的老爸是臭小子,但刘宇浩不敢啊,非但不敢,而且话头都不能接,所以只好狼狈逃窜了。   ……   等刘宇浩找到毛周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的事了,不过对毛周给自己安排的住处刘宇浩还是非常满意的,驻港部队的军营既安静又整洁,十分符合刘宇浩的需要。   “毛大哥,晚上之前我在房间里任何人都不许进来,这点没问题吧?”   毛周挠挠头,为难地说道:“俺那几个战友听说你是首长的兄弟,恨不得现在就过来跟你亲热亲热,总不能让他们都干着急吧。”   刘宇浩无奈的摇摇头说道:“不管怎么样,今天是不行了,要不安排到明天?”   “好吧!”毛周失望的点点头,刚转过身又折了回来问道:“俺也不能进来吗?”   “谁都不行!”刘宇浩哭笑不得的瞪了一眼毛周,又说道:“晚上,等晚上的时候我带大哥你去番毛子家里吃他娘、喝他娘、用他娘!”   所谓的番毛子是毛周上次来香港给那些大鼻子黄头发的老外起的外号,在毛周心里,那些人没一个好东西,只会叫嚣着什么增收惩罚性关税之类的。   死番毛子,俺们国家辛辛苦苦弄点东西容易么,整天个死要钱不要脸,要是再往前推一百年什么的,毛大哥恐怕还会在后面加上一句:抢他娘!也说不准。   “真的!”毛周眸子一亮,听说要去骚扰一下番毛子禁不住一脸的兴奋,随即皱了皱眉说道:“可是俺那些战友说番毛子家里都用刀吃饭,不会割到俺的嘴吧?”   刘宇浩顿时觉得泪如雨下,愤声道:“你不会跟我一样用手抓么!”   “用手?”毛周愣了一下,欣喜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呵呵一笑道:“原来俺的手还有这个功能,俺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刘宇浩苦笑着摇摇头,把门关上,隐约中还能听到毛周在外面说什么,吃他娘、喝他娘……   从口袋里摸出唐老爷子给自己的猫屎底翡翠刘宇浩犯难了,翡翠的硬度在摩氏6.5以上,没有工具是无法切割开的,而且不用雕刀能琢出物件来吗?   沉吟了一会,刘宇浩紧蹙的眉头展开了,心说:“不是没有工具么?哥们有月光之源的能量呀,那玩意留多了也不能当饭吃,顺便拿出来练练手也不错!”   说干就干,刘宇浩摒弃杂念,瞬间的工夫就把两种能量聚集到了右手食指的位置,轻轻在那块猫屎底翡翠上划了一下。   “成了!”看着被自己用异能一分为二的翡翠,刘宇浩禁不住一脸的惊喜。   有了成功割开翡翠的经验,刘宇浩对自己完成金明法王玉雕的自信就又增加了几分,闭目思索了一阵记忆中的金明法王形象后,刘宇浩猛地睁开双眸。   如果这个时候毛周看到刘宇浩的神情肯定会被吓一跳的,在刘宇浩的眸中,除了满是果决外,还有一道令人不敢想象的厉色,冷的怕人。   只见刘宇浩全神贯注的将异能灌注在右手食指,不断的用指尖在猫屎底的翡翠上勾勒金明法王的轮廓。   他的眼睛闪耀着,专注而尖锐,时而,他的眼睛高兴得发亮,时而,他的双眉苦恼地蹙着,有的时候他抱着手,陷入深思,有的时候却不自觉的发出爽朗的笑声。   就这样刘宇浩足足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两个多小时,在这中间虽然毛周一直在外面探头探脑的想看看刘宇浩究竟在房间里捣鼓什么。   可试了几次还是摇摇头没有真的去看,在毛周心里,刘宇浩就是他的亲兄弟,他说的话毛周一定会不打一点折扣去完成。   “大功告成,哦嘢!”   刘宇浩舒叹一声,满意的拍了拍手朝着门口大吼:“毛大哥,咱们现在就去番毛子家吃他娘、喝他娘、用他娘……”   毛周探出脑袋来愣了愣说道:“将军大人,他们都还没给咱们投贵宾。”   刘宇浩一愣,立即怒道:“都拖出去砍了!”   第0459章 刘宇浩成了赌注   这几天全香港的珠宝界都在传闻两大消息,第一个当然就是印度法王临港,也不知道那个阿三有什么好处给大家,虽说没让万人空巷举手欢腾,但也是造成了不小的轰动。   另外一个消息自然就是翡翠圣手刘宇浩也同时来香港了。但对于刘宇浩的到来,每个人都表现出了不同的态度。   鄙视和不屑的人占大多数,当然,这些占了大多数的人以前都是跟着薛浩然混饭吃的,其次就是满怀担忧的戚家和唐家了。   唐家就不用说了,因为唐妩的原因,唐家和刘宇浩有了太多的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且这一次平洲翡翠公盘在刘宇浩处获利最多的就是唐氏珠宝。   可戚家和刘宇浩亲近就颇受珠宝界的关注了,戚李培在平洲的出现很多人都不知道,所以更多的人都是在心里暗自猜测,戚家究竟是为了什么才那么维护刘宇浩的。   位于湾仔博览道一号的香港会展中心偏厅里正人潮涌动,这里将在晚上举行一次盛大的慈善拍卖活动,更重要的是,法王将会在晚上亲自光临拍卖。   这对很多人来说是一件让他们十分向往的事,所以尽管现在离拍卖开始的时间还早,但已经有很多人都提前来到了这里。   不为别的,哪怕是能提前先占个好位置也是值得的啊,毕竟最前面的几个座位是预先留下了的,后面的那些才是给大家准备的,国人不就讲的是个先到先得么。   但这一次并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宴会,阿猫阿狗的自然不能进去,今晚能到这里来的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比如说现在到的那辆车子就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最先下车的是一位大校,笔挺的军装配着黝黑的面庞和两杠四星地军衔,那大校无处不显得矫健威武,和随着大校后面下车的那位就不怎么样了。   后面的那个人是个小伙子,虽然长相还算阳光帅郎,但是从哪个方面看都不会吸引到别人的眼球。   为什么?全身上下没有一件是国际名牌的行头,在这个狗眼看人的地方能让人尊重你么?   “兄弟,俺就说了不能穿这身衣服来吧,你看这下可好,都在看俺了。”   毛周的脸有点红,当时他重新入伍的时候是用的贺老爷子警卫员的身份,现在不一样了,毛大队长可是正儿八百的京城特战大队大队长,那军衔可不也嗖嗖地往上窜么,几个月下来都已经是大校了。   刘宇浩倒是落得轻松自在,呵呵一笑,说道:“毛大哥,你要是整天都穿着这身衣服,啧啧……”   毛周愣了愣,问道:“怎么了?”   刘宇浩满眼欣赏的笑道:“啧啧……帅!整天都穿着这身衣服媳妇不也早进门了。”   “去你的,俺觉得现在挺好。”   毛周的脸更红了,要不是有这么多人看着他,估计追上去和刘宇浩打闹一番的心思都有了。   香港人最大的本事就是健忘,不一会的功夫俩人钻到人堆里不见了踪影就被刚才还侧目的那些人忘得一干二净了,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毛周浑身上下不都自在。   “兄弟,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叫什么鱼子酱的鸟玩意?”   毛周端着一个盘子两眼发直,另一只手捏着鼻子身子侧得远远的,好像生怕那鱼子酱弄到了自己身上。   刘宇浩正扯着一只大龙虾的钳子呢,这东西不把浑身的零件取掉刘宇浩就觉得吃得不痛快,看了一眼满是不悦的毛周后笑笑说道:“大哥,这一两鱼子酱跟一两黄金的价格差不多,你就将就着点吧。”   “切!”毛周不屑的把盘子往桌子上一丢,说道:“这腥气赶得上俺们村里半个月没打扫的羊圈了,也不知道香港人怎么就好这口,早知道俺就把羊圈安置到这里来了,没准能让乡亲们发财呢。”   “呃……”刘宇浩老脸一红,尴尬的摇摇头,还好毛周的话没让旁边那几个人听到,要不然哥俩就惨了,“毛大哥,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人,你知道不?”   “不知道,呜……兄弟,给俺来点喝的……”   毛周一把抓了六七个鹌鹑蛋塞进嘴里含糊着嘟囔了几下。好不容易才把气理顺了笑着说道:“老番毛子真他娘客气,这么多东西要吃到什么时候才能吃完,俺都快撑死了。”   “……”   汗一个,非常无语的刘宇浩发现有人的目光投向他们两人,赶紧把头一低埋头苦干了起来。   “请柬是谁派出去的,怎么这样的人也混进来了?”   说话的男子大概二十多岁,一脸的桀骜,让他口中不屑的人当然指的是毛周和刘宇浩俩。   毛周脸色一变寒了下来,正要起身被刘宇浩一把抓住,“毛大哥,吃饱了喝点水。”   “俺去尿水去。”毛周看着那个男子冷哼一声,眸子闪掠过一丝厉色。   男子面色一白,被毛周眼中的冷意吓到打了个冷颤,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再也不敢回头看刘宇浩他们了。   刘宇浩冷笑一下,摇摇头。看到这个男子不禁让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彭易阳的时候,这个不可一世的货和彭易阳还真没什么区别,都是欺软怕硬的主。   “宇浩兄弟,我可找到你了。”   刘宇浩正要等毛周回来后换个地的,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阵惊喜的声音,回头一看,原来是戚康找过来了。   “戚哥你好!”刘宇浩连忙站起来笑着和戚康打招呼。   戚康的热情让刘宇浩有点汗颜,拉着手笑道:“兄弟,今天晚上戚李培也会来,我是接到他的电话后才先过来找你的。”   “靠,没接到戚李培电话你就不来找我了吗?”刘宇浩腹诽道,但脸上依然春风拂面,笑着说道:“有几天没看到戚李培将军了,还要谢谢他和玛桑达将军上次在缅甸的款待呢。”   戚康脸色变了变,刘宇浩在缅甸发生的事他当然知道,但戚李培的所作所为他不方便评论,只好干笑了两声。   正当刘宇浩准备提出和戚康一起去找毛周时,突然听到有人在评价自己,四目相对片刻,刘宇浩和戚康坐了下来,倒不是刘宇浩想偷听什么,只不过他很好奇,原来自己在香港也有这么多人知道。   “胡锑,你知道吗,听说今天晚上内地的那个翡翠圣手也会来这的。”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粉粉嫩嫩的姑娘,声音像百灵鸟般清脆动听。   胡锑就是刚才鄙夷刘宇浩和毛周的那个男子,冷哼了一声说道:“不知死活的东西也敢来香港?真以为他是大杀星了。”   女孩皱了皱很好看的鼻子嗤笑道:“你表姐好像和那个刘宇浩来往很密切呢,我听我大哥说,你们唐氏珠宝这次能在平洲翡翠公盘上满载而归还要谢谢人家才行。”   刘宇浩一愣,表姐?哥们什么时候跟香港的表姐都来往密切了?   戚康看出了刘宇浩眼中的疑问,笑了笑说道:“男的叫胡锑,是唐子江唯一的外甥,姑娘是太平绅士李老的孙女李倩,别看小丫头模样乖巧文静,可闹起来疯的不得了,在香港没几个人见了她不头疼的。”   刘宇浩很无语的笑笑,都说香港的男女都八卦,看来一点都不假。   “我们唐氏珠宝还要他帮衬?简直笑死人了,一定是那个刘宇浩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今天晚上他不来就算了,来了我一定要让他好看。”   胡锑一脸的愤色,好像李倩把刘宇浩和他们唐氏珠宝相提并论是玷污了他们家的名声一样。   李倩咯咯一笑,说道:“我倒是想见见这个先是把庞统和打败又把彭易阳吓傻,最后还把薛浩然赶出京城的人究竟长得是什么样子。”   胡锑怔了怔,满是妒忌的说道:“还不是一个鼻子一张嘴,难不成有三头六臂吗?”   李倩向往地看着金碧辉煌的顶灯,笑道:“那真不好说,钱光粮以前来香港鼻孔都翘上天了,还不是被人家收拾了,对了,还有那个陈恒,我以前也见过一次的,听说前几天刘宇浩把他的公司也收购了。”   小女孩骨子里都是有英雄情结的,说起刘宇浩来声音自然是带着向往和期待的神情。   可偏偏就是这种向往和期待引起了胡锑更大的不满,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了,瓮声说道:“都是外面人吹出来的,等今晚本公子收拾了他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刘宇浩听着两人的对话哭笑不得,哥们有传说中的这么狠么?还三头六臂!好像哥们跟大家一样好吧,真真是一双眼睛一张嘴。   戚康笑着看了眼口无遮拦的两个年轻人,说道:“宇浩兄弟,你今天晚上是全港珠宝界除了法王之外最受大家关注的焦点人物,我听说有人在下面偷偷的开了赌盘呢。”   “赌盘?”刘宇浩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了,“赌什么?我什么时候成了大家的赌注了?”   第0460章 刘宇浩是大杀器   戚康正笑着准备给刘宇浩解释赌盘的事毛周兴冲冲的跑了回来,虽然不是咋咋呼呼的,但神色中也免不了兴奋。   “毛大哥,你中了香港的六合彩了么?”刘宇浩满是茫然。   毛周挠挠头笑道:“兄弟,你不知道,外面可热闹了,到处都在下注,赌和你法王今天晚上谁会赢。”   “下注?”刘宇浩更懵了,刚来了个赌盘,马上就有人下注,而且听毛周的口吻,好像参加的人还挺多的,刘宇浩一下子来了兴趣,问道:“戚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注意是邵氏珠宝提出的,有人鼓动法王和你对同一块毛料作出判断,看毛料中是否有翡翠,翡翠的种水如何,答案最接近的一方为胜方。”   戚康还简单介绍了一下那块毛料,是邵氏珠宝当年和玛桑达将军合作开采的第一块翡翠原石,一直都是作为邵氏珠宝的幸运石保留的,这一次要不是因为有法王的原因,他们也不会拿出来。   “那个法王也会赌石吗?”   刘宇浩就更奇了,他并不是食古不化的老顽固,别人拿他做赌注还不至于会气得吐几盆子血出来。   戚康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了,捏捏诺诺了半天才说道:“玛桑达将军这次会专程来香港把法王接到缅甸,听说是因为法王偶得一梦,探知了缅甸的一处矿脉,这件事在缅甸当地引起了极大的轰动,玛桑达将军这一次是代表缅甸政府来的。”   刘宇浩差点没把刚喝进去的水都喷了出来,放他娘法王的狗屁,偶得一梦?怎么这么像当年汉高祖斩白蛇的故事。   咱们那个老祖宗用这招是几千年前的事了,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又被法王偷学了去,这要不要给咱那老祖宗交知识产权费呢?   “毛大哥,赌盘开的是什么价位?”   刘宇浩发现自己问毛周这个问题的时候戚康竟然把头别向了一边,装出和自己无关的样子。   毛周呵呵一笑,说道:“100:1,法王胜了就是100赔1,兄弟你要是胜了就是1赔100!”   “太玄乎了吧!”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摇摇头,看来自己这个翡翠圣手在香港人的眼里和法王比,真的是一钱不值,都100:1了还开个屁的赌盘。   “咦,不对呀!”刘宇浩心中一动,疑惑的看着毛周。   毛周被看得心里发毛,禁不住问道:“兄弟,你这么看着俺干啥?”   刘宇浩像拿着胡萝卜的大灰狼一样嘿嘿笑着,说道:“毛大哥,你老实交待,你刚才是不是也买了赌注?”   毛周瞪着熊眼诧异的说道:“行啊兄弟,这你也能猜得到!”   “买了谁赢?”刘宇浩板着脸问道。   “俺当然要买俺自己兄弟赢!”毛周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道。   刘宇浩皱了皱眉,说道:“老实交待,你可别想糊弄我啊!”   毛周挠挠头,迟疑片刻接着才吞吞吐吐地说道:“俺也买了法王赢。”   刘宇浩:“……”   “噗哧……”戚康的脸已经憋得发紫了,最后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咳咳咳……”刘宇浩连忙咳嗽了几声,说道:“毛大哥,我看这样吧,你再去买几注。”   戚康脸色立即变了,连忙竖起耳朵听刘宇浩准备买谁赢。   刘宇浩古怪的看了眼戚康,笑着问道:“戚哥,邵氏珠宝的总资产估计有多少?”   戚康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心说:“坏了,这邵氏珠宝惹上了刘宇浩这个大杀器,看来今天是要倒大霉了。”   可刘宇浩的话又不能不回答,想了一会,戚康说道:“邵氏珠宝是上市公司,总资产都是明的,如果明天股市没有大的波动的话,应该在三十亿左右。”   刘宇浩笑笑,说道:“戚哥是不是也买了法王赢?”   戚康老脸一红,很老实的说道:“是,不过兄弟……”   刘宇浩摆摆手,寒着脸从口袋里摸出支票簿唰唰写完撕下来交给毛周,说道:“毛大哥,你去帮我买三千万的翡翠圣手赢。”   “哦!不过输了可别怪俺啊。”毛周拿了支票就离开了。   “杀器、大杀器……”   戚康呢喃着,两眼发直,他现在明白了,邵氏拿刘宇浩开玩笑惹恼了人家,这一次人家是要整个邵氏完蛋,三千万,一赔一百,刘宇浩这是要赢了整间邵氏珠宝啊!   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戚哥,如果外人知道了我买自己赢,你懂得!”   “不,不会的,一定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   戚康禁不住打了个激灵,脊背上霎时冒起一股冷汗,刘宇浩眼中的杀机太重了,以至于他这个整天游走于尔虞我诈的人也被那寒意吓到。   刘宇浩依然是一副不冷不热的笑:“戚哥既然知道了也可以玩一把,输了算我的,一百万,就玩一百万好了。”   此时的戚康已经大汗淋漓,摆着手说道:“兄弟你一个人玩就可以了,很多年前我都已经不参加赌博的游戏了。”   刘宇浩淡淡的笑了一下。   如果可以的话,刘宇浩恨不得能拿个写有“放屁”两个字的木牌把戚康拍死在下面,很多年都不玩了?好像刚才你还默认了你自己也有买法王赢,你当哥们傻呀!   至于一下子赢一间上市公司刘宇浩心里倒是没什么负担,既然邵氏珠宝敢赌那就要有勇气承担这个后果,想赖账?行啊,你试试周大少爷的脾气就知道赖账是什么后果了。   地下赌盘本来就不受法律保护,你开赌盘的都不怕,而且参加赌盘的人更是香港的名流,刘宇浩有充足的理由相信到时候没有一个人会站出来给邵氏出头。   假如有那样的人的话,那岂不是不打自招告诉大家自己公然参与地下赌盘?香港人都是很要脸的,这样的人会被大家用口水活活淹死。   而且到了那个时候,为了急于维护自己的清白,大家都会异口同声的出来保证,一百年不和这样的人做生意,这就是港人,利益面前一切都是空谈。   “宇浩,没想到你比我们还先到了,我还在外面等了你一个多小时呢。”   唐妩像个欢快的小鸟般出现了,凝固了很久的空气也为之一松,戚康这才敢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   刘宇浩笑笑,站起身说道:“我戚哥聊得开心,都忘了时间,对不起啊!是不是呀戚哥?”   “是啊,是啊!”戚康连连点头,苦笑着瞥了一眼满是笑意的刘宇浩,心说:“很开心么?”   唐妩没有发现气氛有什么不对,笑着说道:“戚叔,我带宇浩去见见我的家人,您要不要一起过去。”   “好,呃,不好!我还有点事,等一会再过去吧。”戚康有点魂不守舍的应付着唐妩。   刘宇浩笑着打断了唐妩的话,说道:“戚哥,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等一会我再过去找你,晚上我还想和戚李培将军谈谈呢。”   戚康哪有不答应的,忙不迭的点头后连招呼都忘了和唐妩打就离开了。   “我怎么发现戚叔今天晚上怪怪的?”唐妩一脸困惑的看着匆匆离去的戚康说道。   刘宇浩没心没肺地说道:“他在外面养小的被他老婆发现了。”   唐妩粉颊一红,低头轻啐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刘宇浩苦着脸长叹一声,这会他恨不得把刚才那个木牌抢回来拍自己一下子,哥们话痨啊!这不是自找的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唐老爷子您好,唐叔您好!”   在唐妩的带引下,刘宇浩很快就在一个小厅里看到了唐凯和唐子江,当然,还有那个信誓旦旦要自己好看的胡锑,不过在外面刘宇浩还是很给上了年岁的人面子的,于是就抢着上前鞠躬行礼。   “嗯,年轻人很不错。”   唐凯倒是会拿大,在唐家的时候那种客套全都免了,直接称刘宇浩为年轻人。   “宇浩,这个是我姑姑唐可人,这是姑姑的儿子胡锑。”   唐妩的介绍很有意思,姑姑后面加上了名字,表弟则直接称姑姑的儿子,一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但还是很恭敬的给唐妩的姑姑鞠了个躬:“唐女士您好!”   “喂,你就是那个什么什么翡翠圣手?”胡锑一脸的鄙夷直接打断了唐可人的话,很不客气的质问刘宇浩。   “胡锑,刘先生岁数比你大,而且是我们家的客人。”唐妩面色发青,黛眉紧蹙。   “客人?我们家有这样的客人吗?”胡锑冷哼一声说道。   唐妩被胡锑的话气得浑身发抖,说道:“刘先生是唐家的客人,并不是你们家的。”   “妩儿!不得放肆!”   唐凯脸色一寒,像他们这种大家族在外面是很要面子的,子女公然争吵丢得是自己的脸。何况这几年唐可人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和唐妩争家产已经在港内闹得沸沸扬扬了,唐老爷子心里怎么会不清楚。   刘宇浩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笑道:“看来,我来的很不是时候啊。”   “这个地方本来就不是你这种人能来的。”胡锑连忙接着刘宇浩的话在后面补充道。   第0461章 法王来了   刘宇浩冷冷的笑了一下,眸子中闪过一道冷彻心骨的寒意,最后的目光却落到了瞪着黑葡萄般大眼的李倩身上。   “你是叫李倩吧?”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就是那个翡翠圣手吗?一点也不像他们说的那样会吃人呢!”   小丫头就像个永不知疲惫的麻雀般叽叽喳喳地往外倒豆子,刘宇浩这个名字在她耳朵边都要起老茧了,但是见到真人后她才发现,男人竟然是可以有另外一种美的。   “小倩,不要跟这种人说话。”   胡锑看到刘宇浩那种能杀人的目光后先是本能的躲到了唐可人身后,可当他发现自己居然被刘宇浩忽视以后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气,气汹汹的走到李倩身边瞪着刘宇浩。   “我和谁说话要你管吗?”李倩显然对胡锑的干涉很生气,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胡锑急眼了,怒道:“你,你怎么能跟我说这样的话,你别忘了,你可是我的未婚妻的。”   “结了婚的都能离婚,未婚妻就该受你管吗?”   刘宇浩顺着说话的声音看去,眼中一阵敬佩,心说:“特战大队就是锻炼人啊,连毛大哥都能说出这样有水平的话了。”   “你是谁?”   胡锑怒不可喝的看着毛周,但语气弱多了,毕竟毛周穿的是一身军装,那两杠四星可不是闹着玩的,谁都知道他意味着面前的这个人离将军也不过就是一步之遥而已。   “俺是谁用得着告诉你吗?”毛周瞪了胡锑一眼,又笑着走到刘宇浩身边说道:“兄弟,没人欺负你把,要是有就跟俺说,看俺不拔了他的皮才怪。”   刘宇浩苦笑着摇摇头,他知道,毛周在自己面前偶尔受点窝囊气倒是可以,但在外人面前,毛周的确是那种不可侵犯的强势人物。   “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话呢。”趁这个机会李倩又蹦了出来。   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我虽然没你那个未婚夫长得帅,但也不是那种会吃人的吧。”   “咯咯……”李倩掩嘴一笑,说道:“嗯,还别说,真的比胡锑要帅气一些呢。”   胡锑听了李倩的话几乎要气得抓狂,可他一看到刘宇浩身边的那个铁塔似得毛周就再也没有勇气出面指责刘宇浩了,只能抓着唐可人的手说道:“妈……”   唐可人拍了拍儿子的手,寒着脸说道:“刘宇浩,你就是这么没家教的吗,这么多长辈在这里不老实一边呆着,嘻嘻哈哈的算个什么东西。”   刘宇浩剑眉紧蹙,盯着唐可人冷冷的说道:“你刚才说什么?”   唐可人从小也是被唐凯娇宠惯了的,哪受得了刘宇浩的气,不过她也能感受到刘宇浩身上发出的那种强不可挡的气场,好不容易才把气息调匀,恶声道:“我说你没家教,难道说错了吗?”   “我没家教?”   刘宇浩已经无法控制心中的愤怒了,一直以来刘宇浩的逆鳞就是他的家人,现在唐可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他老爸老妈这还了得?   右手中指向外一弹,刘宇浩啐了一口唾沫说道:“你那个龟儿子才是最没家教的人呢,你有见过谁的儿子在老妈面前脱裤子的吗?”   众人听了刘宇浩的话都是大吃一惊,纷纷往胡锑看过去,胡锑脸色一变正要呵斥刘宇浩,可感觉有些不对,等他低头看过下去才发现,自己已经是光溜溜的站在大庭广众面前了。   “不……不是……不是,我……”   胡锑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呀,明明是为了今天的宴会新买的裤子的皮带,怎么就全部掉下来了呢。   虽说是自己的表弟,唐妩还是俏颊绯红垂下头去,李倩则是惊得捂着脸尖声大叫:“流氓,快来人把这个流氓赶出去……”   “够了,你们两个不嫌丢人吗?给我滚!”   唐老爷子怒不可遏拍案而起,女儿和外孙的无耻行径他刚才都看得一清二楚,而且这个时候大家都被李倩的惊呼惊动了,几乎是三分之二以上的人都呆呆的看着清洁光溜的胡锑站在那里。   “老爸……”   唐可人面色窘红,她虽然还想分辨,但是自己儿子的丑态她自己也看到了,这个时候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把话又咽了回去。   “滚,我不想再见到你们。”唐凯把脸别到一边恨声说道。   “老爸!”唐可人犹豫了一下,随即咬了咬唇恨恨地拉着还在一手提裤子的胡锑说道:“儿子,我们走。”   毛周呵呵一笑,说道:“要走你先让你儿子把裤子穿好了再啊,你当他还是穿开裆裤的时候?”   哈哈哈哈!……   毛周的话立刻引起众人的哄堂大笑。   唐可人面沉如水,朝着刘宇浩冷哼了一声,待走出十几步以后悄声问胡锑:“昨天让你清点的咱们家还有多少现金?”   胡锑愣了愣,说道:“能动用的不到八千万了,老妈,你想做什么?”   其实这个时候胡锑早就猜到唐可人的目的了,但是他还是有点不太相信,毕竟在刚才他还跟老妈提起过想买一点黑市赌盘的,可是被唐可人拒绝了,没想到这才一会的功夫老妈居然会自己提出来。   “八千万,少了点,嗯,全部买法王赢。”唐可人不容置疑的下了一个决心。   胡锑怔了怔,脸色变得红润了起来,连忙点头说道:“我这就去办。”   母子俩的对话刘宇浩他们是不肯能听到的,见胡锑他们走远了,刘宇浩心中也有些羞愧,淡淡一笑说道:“今天的事实在不好意思了唐老爷子。”   唐凯摆了摆手长叹一声,说道:“要说不好意思的应该是我们,我养了个好女儿和一个好外孙呀!”   刘宇浩面无表情不可置否的站在那里,这个时候不说话才是最好的选择,人家毕竟是一家人,虽然这会是生气了,但你敢说人家等会宴会结束了不会乐呵呵的坐在一起?   “兄弟,那个阿三家的法王来了。”   刘宇浩见大家都尴尬的坐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还在寻思着是不是要找个话题呢,毛周突然发想人群中一阵骚动,大家纷纷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大门处。   刘宇浩愣了愣,他开始一直都以为所谓的法王应该是个头发胡子全白了的老者呢,让他非常惊讶的是,出现在众人眼前的那个法王却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   “那个四十岁的天后真的为这个法王过生日,还跪下来为他献歌吗?”   刘宇浩满腹狐疑的问身边的唐妩,有关于这个法王的传说都是那些明星们弄的乌七八糟的事,真正在外面,印度官方那边称这货是流亡在外的。   唐妩摇摇头,低声道:“我不知道啊,反正听别人说,这个法王是无所不能的。”   刘宇浩耸了耸肩,这个世界太疯狂了,他都能拥有八锦异能之术,人家法王为什么不能拥有别的奇门异法呢,所以,现在就轻视别人是很愚蠢的。   法王一直带着和善的笑容和每一个人打着招呼,只要是被他握过手的人都满脸欣狂像是中了邪一般又蹦又跳。   “这些人都吃错了吗?”毛周很困惑的说道。   刘宇浩见法王朝唐凯这个小厅走过来了,暗暗摇头说道:“毛大哥,一会不要乱说话。”   “哦!”毛周满脸无辜的点头哦了一声。   其实到十一世纪中叶以后,西藏佛教进入各个教派形成时期,相继出现宁玛、噶当、萨迎、噶举、格鲁、希解、觉宇、觉囊、郭扎、夏鲁等教派。   后来五个教派由于无政治势力作靠山,势小力弱,先后融于其它教派或被迫改宗其它教派,均消失于历史长河之中。   真正有法王的教派有五个,他们分别是宁玛派、噶当派、萨迦派、噶举派和格鲁派,其中宁玛是藏传佛教最古老的教派,它的历史追溯到8世纪吐蕃藏王赤松德赞时期的莲花生大师。   而作为真正的法王,其一生追求的都是慈悲世人,求度众生,不管到什么地方,他们宣讲的都是佛法的事业。   但像刘宇浩看到的这个热衷于和明星、富商们打交道的法王,虽不敢说是不是个假货,但从他的表现来看,刘宇浩敢断定这个法王的内心是不甘于静下心来礼佛的。   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就像是学生不愿意上学而情愿整天玩乐,老师不愿意教书而更喜欢泡妞一样,大家能经常在娱乐场所见到的法王能静下心来普渡众生么?也就是傻子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   “唐先生,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法王径直走到唐老爷子面前行了个佛礼。   唐老爷子面色一窘,连忙还了个礼笑道:“让大师见笑了,唐某人愧不敢当!”   法王笑着说道:“不知道上次唐先生答应本僧的事怎么样了?”   刘宇浩一愣,心说:“靠,这法王还真是个骗子,这不是摆明了敲诈讹人么?上次的事?上次不就是金明法王玉雕的事吗,遮遮掩掩的干嘛。”   第0462章 十二法王玉雕   “老子顶你娘菊花啊,臭不要脸的印度阿三。”   唐老爷子怎么也没想到这法王居然脸皮厚到了这种程度,当着众人的面就敢问自己索要东西,心里一时气愤,暗骂了一声当今最流行的网络俚语。   不过骂归骂,唐家的脸面还是重要的,唐老爷子瞥了一眼刘宇浩心中一动笑道:“法王先生,这位年轻人是号称南陈北齐的齐骥老先生门下弟子刘宇浩,齐老先生的雕工可以称得上是国内一绝,就连我也要自愧不如的。”   法王眼中精光一闪,似笑非笑的看着刘宇浩,在来之前他已经知道了今天会有人起哄让自己和一个叫作刘宇浩的年轻人赌石,没想到刚一进门就遇上了。   这个法王可不是一般的傻货,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是不会对刘宇浩表现出多大的兴趣的,所以只是淡淡的看着刘宇浩,并不上前打招呼。   “不说话你会死啊,老狐狸!”刘宇浩狠狠地瞪了唐老爷子一眼,心中腹诽着。   可在这个时候他偏偏又不能装聋作哑,刘宇浩只好赔着笑脸说道:“法王先生长得还真俊俏啊,我年纪要比法王小几岁,以后还请多多关照才好啊。”   “噗哧……”   唐子江嘴角抽搐了几下,本来是想忍住不笑的,但后来看到法王那古怪的表情实在是没办法了,禁不住笑出声来。   其实刘宇浩的话一出口便引起了周围人们的低声议论,法王还长得俊俏?你小子当人家法王是戏子还是古时候的优伶啊?   可转念一想大家又都似乎明白了什么,这个法王的发迹无外乎和一些明星们在一起厮混,就算不是戏子也差不了多少了,想清楚了这中间道理的人心中暗笑不语,大家都等着看刘宇浩的热闹呢。   “你太放肆了,怎么能对法王这么无礼,赶紧赔礼道歉,要不然今天非要你好看不可。”   一个油头粉面的男子站来出来声色俱厉的呵斥刘宇浩,那架势好像是刘宇浩得罪了他爹一样,瞪着血红的双眼要上来拼命。   刘宇浩平时为人的确是敦厚,但这并不代表他好欺负,冷冷的看了眼说话的那个男子后,刘宇浩摆摆手像赶苍蝇般说道:“滚一边去,你也不看看,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一个身上几乎是没怎么穿衣服,只盖了几片遮羞布的女人不愿意了,哼哼唧唧的站出来怒道:“你是什么东西?威哥粉丝都有好几万呢,只要威哥一句话,明天你就会被人骂死。”   刘宇浩怎么可能跟这种不要脸的女人起争执,冷笑一声,眸中闪过一道冷冽投向那个最初跑来叫嚣的男子,说道:“威哥?怎么没见你身上穿那个蓝色胶囊外套啊?”   男子被刘宇浩这么一瞪顿时脊背上感觉冷飕飕的,额头上不自觉的冒出了冷汗,可在这么多人面前他又放不下面子,怯怯的退后一步,说道:“你,你等着……我……”   “啪!”男子话还没说完众人就听到一声清脆的耳光声,接着就是一个冷冰冰的女声道:“你们两个人最跪下来煽对方的嘴巴子,什么时候刘先生满意了什么时候算完。”   “葱葱姐,我们……”   女子一脸惊恐的看着冷若冰霜的程葱葱,两腿吓得发起抖来,混演艺圈的谁不知道现在正大红大紫的冰清玉女程葱葱?   得罪了这个大姐头自己就算是完蛋了,别说以后还能不能捞到拍戏,就连以前刚出道时拍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艺术照片怕是都要一并抖出来寄给家里的乡亲父老了,这辈子不是完了么?   “啪!葱葱姐也是你们这种下贱人叫的么?还不赶紧自己煽耳光。”   “呃,是……”   一男一女俩傻驴乖乖地跪在地上你一耳光我一嘴巴子的煽起对方来,一分钟不到的时间狗男女的脸就已经肿的像猪头了。   这会发生的事让刘宇浩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了,刚才伸手打人的分明是在田融那里见到的肖伊萱么,什么时候那个甜美可爱的小丫头变得这么凶蛮霸道了。   “刘先生!”肖伊萱乖巧的给刘宇浩鞠了一个躬,怯生生的看着。   刘宇浩笑了,小丫头刚才那勇气哪去了?“小萱,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你。”   “刘先生您记得我!”肖伊萱压根就没想到刘宇浩居然能一眼就认出自己,诧异之下满脸的惊喜,眼前一片水雾迷蒙。   刘宇浩笑着摇摇头,淡淡的说道:“给小萱拿张纸巾。”   “嗯!”程葱葱知道刘宇浩这话是对自己说的了,乖巧的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肖伊萱笑道:“刘先生记得还不好么,哭什么哭傻丫头。”   从开始的低声议论到现在的鸦雀无声,大家都被自己看到的一切惊呆了,刘宇浩是谁大家都不是很清楚。   关于这个人的传说无非就是心狠手辣,只要是惹恼了下场就会比薛浩然更惨,但那些毕竟还是局限于传说中的事,大家都没有亲眼见到真人是什么样的。   但程葱葱却不一样了,如今的程葱葱早已不再是那个青涩的电影学院的少女了。美丽、大方、清纯、玉女、新一代天后……只要是赞美的词大都会加在程葱葱的身上。   可就是这么一个大家惊为天人的清纯天后竟然像个小媳妇般低眉顺眼的站在刘宇浩身边,而且还大气都不敢出,这也太颠覆大家心中的玉女形象了吧。   法王虽然是不动声色的看着场中的变化的,但脸色却已经变了几变,他可是靠着忽悠明星吃饭的货。   现在替他出头的小明星正跪在地上挨打呢,要是他现在还龟缩在后面,那以后还能有什么脸面再去糊弄别人?   “刘先生,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您。”素来鼻孔朝天不可一世的法王瞬间面色死灰,他知道,就在他开口说话的那一霎,在气势上他已经输了。   刘宇浩冷漠的看了一眼那个法王,对他的示好罔若未见,笑着说道:“唐老爷子,您让我帮您琢的那金明十二法王已经完成了,不知道您现在有没有兴趣看呢?”   这个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你不是法王么?哥们不尿你,你还能来咬我不成?   法王也没想到刘宇浩竟然会对他视而不见,已经伸出去的手在空中划了个圈,尴尬的收回来,但能成为忽悠王,也足以表面这个法王是个心思沉静的人。   在把手收回来的同时,法王眼中的怨毒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温和善意的笑容,煞有其事的双手合十,神色平静的看着刘宇浩和唐凯二人。   唐凯一愣,随即心里苦笑了一下,暗骂刘宇浩简直就是个小狐狸,把皮球又踢回给自己。   笑了笑,唐凯说道:“正好法王和大家都在这里,就让我们也开开眼界,看一看齐老爷子最得意的弟子琢玉功夫。”   刘宇浩心中暗笑:“老狐狸,要是搁在以前你可是太极高手了,人家法王明明是找你琢玉,你倒好,说什么看看齐老爷子得意弟子的琢玉功夫!难道你想把哥们老师也套进来?”   唐凯看到刘宇浩嘴角的冷笑心里也在想:“半天功夫就琢好了金明十二法王?就是你老师亲自来也未必就能完成吧?得,这法王是你得罪的,要解这个结还得靠你自己,拿不出翡翠大家都怪你,那可别说我老头子不给你机会。”   大小俩滑头相视一笑,似乎都看穿了对方的心理,走到一处空桌子前,刘宇浩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布口袋放下后说道:“还是请唐老爷子您自己拿出来吧。”   唐凯笑着把桌子上的口袋打开看了过去,等他看清楚手中拿的第一个金明法王时,眼珠子都快要掉在地上了。   “这,这是你今天下午琢出来的?”唐老爷子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除了双眸闪着异彩外,面颊也比平时红润了许多。   刘宇浩淡淡笑道:“雕虫小技让唐老爷子您见笑了。”   雕虫小技?唐老爷子神色复杂的看着刘宇浩,这要是雕虫小技的话,那其他人琢出的翡翠玉器就是贻笑大方了。   别人不知道,唐老爷子心里非常清楚,单是第一个金明法王那刀法上的功力就得一个人苦心修炼数十年也未必能达到那种火候。   “刘先生的琢玉功法唐某人看不太明白,还是请大家自己看吧。”   在场的人大部分都是珠宝界的精英,唐凯为了让大家评价方便,在桌子上把刘宇浩琢出的十二个金明法王一字排开。   “唐老爷子,您也跟着他逗我们玩吗?这些明明是古玉,怎么能说是刘宇浩琢出来的呢?”   “就是,唐老爷子,咱们可是几十年的交情,我这点眼力您还是知道的。”   站在离桌子最近的人一见那十二个金明法王立刻不满的冲唐凯发起了火,大家都是靠翡翠玉器吃饭的,难道说古玉和现代雕工分不清楚吗?拿出这些来不是想糊弄人么。   第0463章 琢玉之刘关张   大家都在质疑什么唐凯心里是最清楚的,苦笑着摇摇头后唐凯压了下手,整个厅里顿时肃静起来。   “各位,请大家仔细看一下,这金明十二法王用的料子是我唐氏珠宝今年解出的最差的那一块猫屎底的,相信在场有很多位都见过那块料子,这一点是做不得假的。”   唐老爷子也是个要面子的人,他连猫屎底翡翠的话都不敢说出来,想想也是,猫屎底的也能叫翡翠吗?要是拿出去糊弄不懂的人还行,但这里站的可都是行家啊。   也正色因为这样,唐老爷子话音一落马上就有人迫不及待地挤上前去看那十二个金明法王了,可看了半天,硬是没有一个人点头的。   所有的人都能辨别那金明十二法王是猫屎底翡翠琢出来的,但却没有一个人相信这些雕件是出自现代,而且还是这个年轻得不像话的刘宇浩琢出的。   “唐老先生,这金明十二法王雕工古朴、形态各异、入眼厚重,只要是懂古玉的人都知道这绝非是出自现代人的雕刻手法。”   那个法王被香港的这个天王那个天后捧得跟他们家爷爷一样,时间长了对古法琢玉也能看出点名堂了,所以也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的确是这样,法王说的有道理。”马上就有人在旁边附和。   唐子江看不过去了,冷哼一声说道:“阿东,当时这块猫屎底翡翠解出来的时候我好像记得你也在场吧?”   阿东老脸一红,吭哧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梗着脖子道:“唐子江,你可以问问在场的人,有谁会相信一个下午琢出十二块雕件的?”   “你不能并不代表宇浩也不可以。”唐妩俏脸绯红最后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冷冷的看着那个出来挑衅的阿东。   “唐总,我好像听说你和哪个刘宇浩是大学同学,而且你们之间的关系嘛……”   这一次站出来说话的人是一个面颊白皙,眼缝狭长的男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个男子是那种纵欲过度的人,脸色苍白,薄薄的嘴唇还泛着黑紫。   “邵琦,你到底想说什么?”唐妩粉颊一寒,瞪了那个男子一眼,又冷笑道:“你是怕自己今天晚上开的赌盘会赔钱吧。”   邵琦两眼通红,闪烁着一种类似于野兽般的凶芒怒道:“我开不开赌盘和你有什么关系?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就在双方争论不休的时候,二楼的一处窗户被悄悄的关上了,戚康无奈的摇摇头笑道:“表弟,你觉得那十二个金明法王是刘宇浩琢出来的吗?”   戚李培面沉如水,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摇摇头说道:“站的太远了看不清楚,但是按常理推断的话,他应该不可能在一个下午就完成十二个雕件。”   “不好说!”戚康苦笑这摆摆手,说道:“这个刘宇浩我琢磨不透,不好说啊……”   戚李培眉头紧蹙,用缅甸语招呼身边的一个人说道:“现在的赔率是多少了?”   男子说道:“将军,现在还是100:1,要不要……”   戚李培打断了男子的话,冷笑了一下说道:“现在赔率的多少已经和我们没关系了,你现在就去买三千万刘宇浩赢。”   男子应声而去。   “表弟,刘宇浩已经买了三千万他自己赢,你再买这么多……”戚康脸上似乎带有几分忧虑。   戚李培哈哈一笑,说道:“表哥你怎么忘了,刘宇浩所图的是邵氏珠宝,但还有那么多买家呢?大小一窝蠢货星星买法王赢的人可不少啊。”   戚康的脸抽搐了几下,差点没笑出来,明星就明星嘛,还猩猩,你他娘当这是动物园么?   几乎在同一时刻,另外的一间包房里,玛桑达笑着在两腿间的女人胸前使劲捏了几下,痛得那个女人眉头拧成了一团,“去,买三千万刘宇浩赢。”   “将军,您不是才答应法王买他赢吗?”身着便装的卫士长满脸困惑。   “叫你去你就去,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玛桑达脸色一沉,一脚踢在那女人胸上,骂骂咧咧道:“没说你,你他娘继续。”   女人痛苦地呻吟一下,又不敢发作,只好埋头继续吞吐起来。   楼下的刘宇浩也看了半天戏了,冷笑了一声,站起身子说道:“唐老爷子,您那块猫屎底翡翠块头还不小,我把剩余的料子又琢了三个雕件,这三件小玩意是送给您的。”   说完,刘宇浩从口袋里又摸出一个布口袋,笑吟吟的交给唐妩,“把这个拿给你爷爷看,我保管他喜欢。”   唐妩轻啐一口,挑衅的朝程葱葱扬了扬下巴说道:“你好像很有女人缘的哦!”   刘宇浩顿时暴汗,偷偷瞥了一眼程葱葱,哪知那丫头居然也不示弱,故意的挺了挺本来就已经很伟岸的酥胸。   娘呀!早知道是这种情况,说破天哥们也不来香港这个鬼地方了。   “宇浩,这,这三个雕件也是今天下午完成的?”   唐凯疑惑的从口袋里把三个雕件拿出来放在桌上一看,眼睛瞬间便直愣愣的再也挪不开了。   一字排开的刘关张三个小雕件栩栩如生,就连眼神也被刘宇浩刻画得入木三分,让人看了以后情难自抑,简直让人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刘宇浩笑笑说道:“完成了那金明十二法王后我看还有点时间,又舍不得浪费那些料子,所以就琢了三个小玩意送给唐老爷子您,不知道这算不算借花献佛。”   “算!”唐老爷子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连连点头,但当他明白了刘宇浩话中的意思后又摇了摇头马上改口说道:“别人想求还求不来呢,这怎么能算借花献佛呢。”   这会的功夫早有好事的人围上来看那三个雕件了,除了少数人外,其他的大部分都啧啧有声,毫不掩饰的表示着自己心中的羡慕。   邵琦酸酸的说道:“刘关二人琢的还算能过关,就是这张飞的雕工不怎么样,看来翡翠圣手也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刘宇浩笑了笑,单手虚张,很像是拿了一根胡萝卜笑道:“邵公子对宇浩琢的张飞有看法吗?”   邵琦愣了愣,随即嗤声一笑不屑的说道:“大家都来看看,堂堂的翡翠圣手琢出的张飞竟然是这种模样,估计这个人是没读过几天书吧。”   毛周一开始没注意,直到邵琦鄙夷的把张飞的雕件举起来以后他才发现,刘宇浩居然把张飞琢成一脸胡须的文雅壮汉了,禁不住嘿嘿一笑,说道:“兄弟,你弄错了吧,张飞怕是应该跟俺长得差不多才对。”   刘宇浩没好气的白了毛周一眼,说道:“没事一边待着去,凑什么热闹啊你。”   唐老爷子的神色也有点不自然,笑呵呵的说道:“毕竟是时间有限嘛,这怪不得宇浩的。”   邵琦不依了,冷笑道:“刘宇浩自己无知,唐爷爷就不要帮他遮掩了。”   “无知?不知道邵公子是在说谁呢?”刘宇浩负手而立,冷冷的看着邵琦,沉声道:“要说起无知,我们这些人里面怕是邵公子才是个真正的蠢货吧。”   “你才是个蠢货,明明是自己无知,硬要说是别人笨。”邵琦两眼外突,恨不得上去咬刘宇浩一口才能解恨。   “你是!”   “我不是!”   “你就是!”   “你才是呢!”   刘宇浩突然冷哼道:“你不是蠢货就是蠢驴。”   邵琦那肯示弱,咬着牙恨声道:“我是蠢驴不是蠢货……”   哈哈哈!……   其实邵琦在说出那句话以后心里就后悔了,怎么绕着绕着把自己给绕进去了呢?这个刘宇浩真可恶,等会一定要让法王在赌石上帮自己出口恶气才好。   刘宇浩拍手笑道:“既然邵公子承认自己是蠢驴了我们也就不跟邵琦抢了,你就去做你的蠢驴好了。”   唐子江看气氛尴尬的不行,苦笑了一下出来解围,“宇浩,难道说张飞不是个粗鲁的大汉吗?其实邵公子刚才和你争的也没错很远吧。”   看人家唐老板多会说话,两边都不得罪。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唐叔,这句话你就错了,历史上真正的张飞的确是长得这个模样的,我并没有可以去美化他,更没有必要去丑化一个历史人物。”   “哦?说说你的道理!”唐子江好奇的问道。   刘宇浩看了一眼伸长着脖子等听故事的那些人笑笑,才慢吞吞说道:“张飞字翼德,本是琢州的一个富家翁,虽然人长得粗壮,但是他却写得一手好书法。”   唐妩眨了眨清澈的眸子满是好奇的盯着刘宇浩,对于历史,她宁愿相信这个学考古的人说的话是更为真实些。   刘宇浩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更难得的是,张飞的仕女图在当时是很出名的,不仅得到了士子的褒扬,而且其中有一幅画被当时的帝师蔡邑以十五金买了回去。”   邵琦瘪瘪嘴不屑的说道:“这又能说明什么?”   刘宇浩冷笑了一下,说道:“大家可以试想一下,刘备作为一个两次在战场上抛弃儿女和母亲的人,他会和一个长相鄙俗的人结拜兄弟吗?须知道,那个时代不仅出身很重要,其实就连长相也是衡量一个人能不能在世上站住脚跟的标准的。”   第0464章 读心术   其实后面的话不用刘宇浩再多说什么大家都已经明白了,这些人可都是些生意场上的人精,个个都贼着呢,只要细细揣摩一下刘宇浩的话就能品出中间的道理来。   “就算是你说的全都是真的也不代表张飞长得就是这副德行,那个雕件还不是你凭自己的想象捏造出来的?”   邵琦虽然已经到了理屈词穷的地步,却仍然不肯放下面子死咬着刘宇浩也不知道张飞长得什么模样不认账。   “既然邵公子说不是就不是吧,反正张飞比你这蠢驴要值钱的多了。”   “你!”   邵琦又羞又怒惨白的面颊渐渐开始泛起灰白的颜色,自从他父亲去世以后他就接手了邵氏珠宝,像刘宇浩这样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的人四年来这是头一回。   刘宇浩冷笑了一下,邵琦这种人怎么可能入得了他的眼呢,他此次香港来香港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和人斗气的。   淡淡笑了一下,刘宇浩转身说道:“各位,从下个月开始,戴丽得珠宝将会和大力珠宝合并成为新的浩怡珠宝集团,我们将会在每家分店都推出一款古法琢玉出来的翡翠,希望到时候喜欢的朋友能多捧捧场。”   嗡!   周围的人开始纷纷议论了起来。   刘宇浩的话立即在现场引起了一番不小的轰动,如果说那金明十二法王雕件是砖的话,后来的刘关张就是玉,而最后刘宇浩所表达的意思则成为了一条爆炸性的新闻。   更有少数的人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原以为大家只能过过眼瘾,那么精绝的古法琢玉来的翡翠只是刘宇浩拿出的噱头呢,可没想到人家玩真的。   从下个月开始,浩怡珠宝的每家分店都有得卖了,这岂不是说,只要你有钱就能得到你梦寐以求的古法琢玉翡翠?娘地,太期待了!   “宇浩,那可是三百多件翡翠呢,你确认到时候你能拿得出来?”   唐子江的关心不是没有道理的,虽说唐家除了唐老爷子现在已经没有人会琢玉了,可古法琢玉的辛苦程度唐子江是明白的,为了几个钱把命搭进去那可就是得不偿失的了。   刘宇浩笑着说道:“唐叔,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到时候我一准能办到。”   别人要是想说这些话还得掂量一下自己的能力,可人家刘同学这倒不是吹的,不就是三百多间翡翠雕件么,要是顺利的话,应该能在三天之内就可以完成。   “刘先生!”法王在这个时候凑了上来,笑着说道:“唐老先生让我来问问你,我的那十二个金明法王现在是不是可以拿走了。”   刘宇浩先是愣了愣,随即心说:“牛人呀,脸皮厚到这个程度的牛人哥们想不佩服都不行了,你给人家脸子人家还能笑呵呵的对你说话,要搁着我那毛大哥,不早就挥起拳头砸过来了。”   可想要这么容易就拿走刘宇浩创作的第一批古法琢玉翡翠几乎是不可能的,刘宇浩冷笑了一下说道:“法王是吧,金明十二法王我不打算送人。”   法王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了,沉声道:“刘先生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刘宇浩眸子闪过一道凌厉,说道:“我自己的东西想卖就卖,用得着法王你问我什么意思吗?”   “宇浩,家父既然答应过法王送他一套金明法王雕件,我看你就答应了吧。”   唐子江脸都羞红了,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个要求很无耻,但是为了维护唐家和法王之间的关系,他又不得不站出来说这些话。   刘宇浩摆摆手说道:“唐叔,这件事没得商量,法王想要那套雕件也不是不可以,但他必须照规矩参加我的拍卖。”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唐子江也听出弦外之音了,无奈的点点头说道:“好吧!”   “刘先生的这个提议我也同意,君子不夺人所好嘛,想得到就必须要自己争取。”法王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但眼中却不经意间闪过愤恨的冷色。   刘宇浩冷冷地瞥了一眼法王,心说,“这个货倒是有两分心机,都这会了还能从容淡定的笑着,看来一会真要是赌起石来了还得小心对付才是。”   “兄弟!”毛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挠挠头说道:“那一对男女都把对方牙齿抽掉了,俺看还是算了吧。”   “啊!”刘宇浩大吃一惊,探头看去才发现,这都过了半个多小时了,那对男女还跪在地上互相抽对方的嘴巴子不由得苦笑了起来,于是摆摆手说道:“滚吧,以后再也别让我看到你们。”   那对男女像是得了刘宇浩天大的恩惠般饱含泪水给刘宇浩鞠了三个躬哧溜一下就不见了。   刘宇浩苦笑着瞪了程葱葱一眼,似乎在说:“瞧见你干的好事了没,人家快赶上给哥们开追悼会了呢,还玩了个三鞠躬!”   程葱葱抿抿嘴强忍住心中的笑意把头别向了一边,倒是小萱那丫头善解人意,忙不迭的给刘宇浩拿了杯水过来。   “小丫头,问你个事。”刘宇浩喝了口水笑着说道。   小萱不乐意了,歪着脑袋鼓鼓小嘴说道:“我不是小丫头,我和葱葱是一年的,以前还是同班同学呢。”   刘宇浩哈哈一笑,说道:“好,那就交给你一个任务。”   “保证完成!”小萱先是挺了下胀鼓鼓的胸脯,随即又眨巴了一下狡黠的大眼睛问道:“什么任务,要是我做不到的那可不行。”   刘宇浩笑了,指着桌子上的那十二个金明法王说道:“任务很简单,你不是经常和程葱葱一起出席那些拍卖活动吗,等会你去帮我把那些雕件都卖掉,这个不难吧?”   “很难!”小萱想也不想的就直接很认真的回答了刘宇浩的话,然后才看了眼程葱葱,很委屈的咬着指头接着说:“但是就算知道很难我也帮你办好这件事。”   刘宇浩很无语。   哥们这算强迫民女么?看着像两只小母鸡一般明争暗斗的程葱葱和唐妩,刘宇浩都有种想暴走的冲动了。   不过小萱那个丫头还是很有些当拍卖师的天赋的,只用了不大一会的工夫就把金明十二法王的价格给抬到了一千八百万。   “兄弟,俺不是听说那翡翠是质地最差的猫屎底吗,怎么这些人都像疯了一样,一千八百万了还在往上抢?”   毛周很不理解那些人的举动,在他看来,与其花一千多万买十二个翡翠雕件还不如把钱都拿回家做个垫子在屁股底下心里踏实。   刘宇浩笑笑,说道:“君子爱玉是为德,只有小人才爱财以玉谕之呢。”   毛周瞪着熊眼发了好一会呆才反应过来,怒道:“臭小子,是不是皮痒痒了找揍啊?”   刘宇浩举起双手正准备求饶,却被小萱的声音吓到了,愕然看着拍卖台那边半天说不出话。   “五千万?不行,俺要看看是哪个呆货情愿花这么多钱买兄弟的翡翠雕件。”   毛周这次要比刘宇浩反应快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五千万的叫价刺激到了,黝黑的面庞上居然带着一丝酱紫色。   刘宇浩顺着声音看过去,愣了一下,随即便又笑了,开出五千万这个天价的人竟然是戚李培。   “六千万!”   戚李培的竞价已经轰动全场了,没想到话音落下还不到半分钟,又一个声音响起,这次足足把价格往上抬了一千万,让所有人都为之侧目。   刘宇浩眯起眼睛皱了一下眉,他的异能虽然出现了瓶颈,但是听力却越来越好了,虽说他还没看到竞价的那个人,但已经知道了那个声音是来自玛桑达的。   “他们想干什么?”   刘宇浩在心中腹诽着,很显然,如果说戚李培是想和刘宇浩修复之前在缅甸那一次的裂痕,那玛桑达却绝对不可能会这样做,而且他也没有必要。   突然,刘宇浩心中一动,眸子里的精光投向了正笑吟吟坐在那里一脸坦然的法王,“是了,玛桑达是想拿下这十二个雕件向法王示好了。”   其实这个结果刘宇浩早就应该会想到的,来之前不是知道了么,法王正到处宣扬自己偶得一梦,窥得了一处玉矿的所在,玛桑达一定是想死马当作活马医,尽量拉拢法王为自己效力。   想明白了这些刘宇浩的神色禁不住轻松多了,你们不是想抢么?行,哥们就给你们这个机会。   不过,这份轻松只让刘宇浩惬意了不到一分钟,恍惚之间,刘宇浩发现自己的大脑仿佛是被什么清凉的东西涤荡了一下,虽然时间很短,但足以让刘宇浩冒出了一身冷汗了。   “读心术!”   刘宇浩的脑中瞬间出现了三个字,刚才那股清凉的感觉是来自读心术特有的能量发出的。   是谁?究竟是谁对自己使用了读心术?刘宇浩的神经全部紧张了起来,表面上他依然还闭着眼睛没有四处张望,但其实刘宇浩已经把异能释放到极限了。   他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那个人,否则在这种敌暗我明的情况下是很容易吃亏的。   第0465章 阿三也有资格吗   或许是因为刘宇浩这半年多以来在香港世家中的谈论出现频繁的缘故,不少人都不禁多看了他一眼,更有不少人,眼眸中掠过一丝慕色。   瞧瞧人家,这才多大,就已经有自己的珠宝公司了,再想想自家那些个不成器的儿子,除了开地下赌盘就是养明星包小妹,不干一点正事。   如此一比较,少不得要长叹一声摇摇头,恨不得立即冲回家去,把自家的败家子揪起来狠狠打一顿才心甘。   刘宇浩却没有一点心情去理会那些艳羡的目光,他那异能已经释放到最大限度,像一头机警的猎豹般四处搜寻着场内的每一个人。   但现实社会中存在读心术吗?照社会学家的理论是当然存在的,他们认为读心术那就是利用自己敏锐的观察力察言观色。   可是,绝大多数人没有经过专门的训练,从不会掩饰自己,更不可能做到三国时的刘备那样喜怒不形于色。   所以,只要自己观察,总能够从对方的眼光、脸色、身体语言中,猜到他的想法,如果对方有一定的掩饰也没关系,可以利用语言技巧诱使他作出一定的反应,再做出判断。   其实最初的读心术是由瑜伽术中的催眠延伸而来的,又被吉普赛人经过几百年的推演,最后形成的一种神秘的障眼法。   如果以前有人问刘宇浩关于读心术的问题,一定会被他视为神经病或者脑袋进水了,但自从他拥有了八锦异能之术后,刘宇浩就再也没有小看过任何关于其它异能。   刚才侵入到刘宇浩脑中的那股清凉的感觉让刘宇浩浑身都紧张了起来,他知道那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障眼法,而是这个宴会厅里的确藏着一个身怀读心异能的高人。   “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个怎么可能,不像!”   刘宇浩一个一个的甄别着,口中还念念有词,其实天眼未尝不是一种和读心术类似的异能,但是刘宇浩现在还不能把天眼暴露出来,谁知道那个隐藏着的人会不会又突然侵入刘宇浩的脑中呢。   而且使用天眼来寻找那个会读心术的人还有一个坏处,就是会使自己存储在丹田内的能量在短时间里大量的消耗。   刘宇浩现在不能也不敢白白浪费那些能量,他要留着充沛的体力和精神去对付那个人,白痴都能感觉到刚才那个对刘宇浩使用读心术的人是怀有敌意的。   “法王?”刘宇浩愣了愣,当他的目光和法王的眼神相遇的时候,他脑中被清凉侵入后懵懵的那种感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神台一片清明,“就是他了!”   法王阿三双手合十,朝刘宇浩笑着微微颔首,可刘宇浩却看出了他眼中浓浓的挑战味道,心说:“想玩?嘿嘿,哥们陪你玩个够怎么样?”   “宇浩,你在想什么?”唐妩嘴角挂着甜甜的笑走了过来,发现刘宇浩居然有些心不在焉的不禁关心的伸出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邵琦又妒又恨的瞪了刘宇浩一眼,冷笑道:“他能想什么?一个乡下土包子而已,还不是听到有那么多钱就傻眼了。”   刘宇浩皱了皱眉,淡淡的道:“邵公子,不知道今年邵氏珠宝的盈利情况怎么样,哎,我现在就在想,等我赢了法王后该怎么整合邵氏珠宝呢。”   “就你?”邵琦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以为邵氏是戴丽得吗?你想赢就能赢得走?你也不想想为什么邵氏珠宝能在香港成为百年老字号店铺,土鳖!”   “邵琦!”唐妩杏眉冷竖,娇喝道:“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这也叫过分?过分的还在后头呢。”   邵琦得意的笑笑,眼神中满是憧憬,仿佛这会就已经看到刘宇浩败给法王以后的那个狼狈样了。   “哼!”   唐妩从小就是在那种家教良好的环境中长大的,吵架对她来说实在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被邵琦冷嘲热讽几句后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了,鼓着粉粉的小嘴,高耸的酥胸上下起伏着。   刘宇浩看着唐妩的模样不禁暗自笑了,慢悠悠的说道:“邵公子,你一定会为今天的不理智而付出代价的。”   “咱们走着瞧,看谁能笑到最后。”   邵琦不屑的冷哼一声便再不给刘宇浩拿捏他的机会扬长而去。   刘宇浩神色复杂的看了眼不远处依然是如沐春风的法王阿三,摇了摇头,心说:“哎!哥们难道是天生的劳累命么?连这种不入流的阿三和那个笨蛋纨绔也要亲手去搞定。”   其实就在刚才刘宇浩和法王对视的那一刻,他的心里就已经有对付法王的办法了,毛爷爷不是说过嘛,一切装神弄鬼地法王都是纸老虎!   嗯?毛爷爷的原话是这样说的吗?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   “宇浩,那十二个金明法王真的是你琢出来的吗?”   唐妩看到刘宇浩诧然的表情后连忙红着脸摆手又道:“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既然你一下午就能完成十二个金明法王,为什么不干脆送给法王先生呢?”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不过是一个印度阿三而已,他有那个资格么?”   唐妩神色复杂的看了刘宇浩一眼,发现刘宇浩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的眼睛,吓得忙又把粉颈垂下,避开刘宇浩那灼热的目光。   心道:“他真的是那个当年木纳,见了女同学都不敢说话的刘宇浩吗?”   “嗯,你说的也是呢。”唐妩羞涩的点点头,忽然又抬起那弯弯的睫毛笑道:“对了,历史上的张飞真的是你琢出的那个模样的吗?”   “呃?三国的时候又没有照相机,我哪知道张飞长得是什么样子的,我刚才那么说其实是糊弄他们玩的。”   其实刘同学在心里暗想:“姐姐,你这思想也跳跃的太快了吧!好歹你骑个摩托让俺好坐动车去撵啊,呃,还是算了,动车不太安全,俺还是骑驴吧。”   “我就知道你是骗人的。”   唐妩莞尔一笑,眼睛弯成了月牙般,嫩嫩的粉颊上还出现了两个小酒窝。   “我向毛爷爷保证我从来不骗人!”   刘宇浩很无语的摇摇头,随即立刻一本正经的拍着胸脯抗议,但心里却是在想:“毛爷爷,您老人家说说看善意的谎言包不包括在内?应该不算的是吧?”   就在两人说笑的这会工夫里,戚康带着戚李培走了过来,“刘先生,恭喜你了,那十二个金明法王被玛桑达将军用八千万买回去了。”   刘宇浩眯起眼睛看着笑吟吟的戚李培,半晌才说道:“戚李将军舍不得那八千万吗?”   戚康吓了一跳,看了看刘宇浩,又把目光转到戚李培身上,虽然这里是香港,但他也不能保证刘宇浩用那种讥讽的语气和戚李培说话会不会让自己那个表弟发狂作出意外的事。   戚李培倒是笑得很开心的样子摆摆手,说道:“别说是八千万,就算是一个亿,只要刘先生您开口,我戚李培一定会双手奉上的。”   “这龟儿子几天没见,学得太他娘会说话了。”刘宇浩心里腹诽着,脸上却笑开了花,道:“玛桑达将军以前好像也跟我说过类似的话,不过嘛,现在有玉矿摆在眼前就。”   就什么刘宇浩没说,但戚李培的神色明显滞了一下,眸子中闪过一抹愕然,“刘先生也知道玉矿的事吗?”   刘宇浩笑笑,说道:“我也就是听唐氏珠宝的唐老爷子提起过一次,具体的来龙去脉就不太清楚了。”   戚李培有些失望的看了戚康一眼,紧接着又说道:“刘先生,听说有人提出来让您和法王比试一次赌石,不知道您有几分把握能赢呢?”   刘宇浩笑了,淡淡的说道:“输赢的问题还是留给邵氏珠宝的那个蠢货去头疼吧,我倒是觉得等邵氏更名后苏巴昂土司会很欢迎我去他的领地看一看当地的风土人情,不知道将军是不是也这样想的?”   刘宇浩之所以敢毫不避讳的说出这样的话来是因为他知道戚康一定不会瞒着戚李培自己买了三千万自己赢的那件事,与其让戚李培去瞎猜还不如自己把话点透了的好。   戚李培不是傻瓜,相信自己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了,他会明白其中的意思的。邵氏更名?人家百年老字号更名干什么?如果一定要改个名字的话,那恐怕是因为老板换成刘宇浩了才有可能。   “很好,那我就和苏巴昂土司在瓦城恭候刘先生了。”   戚李培的眸子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要知道,如果刘宇浩这次输给了法王,那么他一定不可能去瓦城了,但如果赢了呢?   一直等戚李培走了老远了刘宇浩才笑着朝小萱招招手,说道:“没想到能有这么大收获吧?”   小萱整个脸都泛着红光,使劲的点点头嗯了一声,又说道:“葱葱姐拍一年的电影还赚不到这么多钱呢。”   “!!”   刘宇浩心虚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唐妩,脊背上顿时冷汗淋漓。   第0466章 程葱葱的大树   小丫头可能也看出来了点端倪,尴尬的吐了吐粉嫩地小舌头,双手把一张支票递过来说道:“刘先生,这里是刚才拍卖得来的八千万,请您过目。”   刘宇浩笑着说道:“顾平之导演那里我会让人去交待的,你毕业也有这么久了,当主演可以胜任了。”   “真的!?”小萱先是诧异的瞪着黑葡萄般的大眼睛,随即鼻子一酸,眸子中便有一层水雾蒙了上去,“谢谢刘先生,谢谢刘先生!”   “好了,你先回去吧。”   刘宇浩摸了摸鼻子,对于小萱拿他当救世主般的态度,说实话,刘宇浩还真不习惯,他只不过是想让这丫头得到自己应该得的东西而已,哪里想到会弄成现在这样。   “你倒很有女人缘的。”唐妩从背后若有所思的看着小萱还一颤一颤的肩头酸溜溜的说道。   “女人缘?”刘宇浩愣了一下,随即明白唐妩说的是什么意思了,憨笑一声,解释道:“我是她们那个公司挂名的老总。”   唐妩听了刘宇浩的话后黛眉突然一跳,愕声道:“她们?”   刘宇浩忙吱吱唔唔地说道:“呃那啥,我去找唐老爷子还有点事,就先不陪你说话了。”   欲哭无泪呀!刘宇浩悔不跌地抱头鼠窜,连看一眼唐妩的勇气都没有了,哥们怎么这么背啊?好不蔫的说什么她,还带着个们呢?   从会展中心出来的时候,刘宇浩手上拿着一张类似于挑战书之类的请柬,地点安排在明天下午的邵氏解石场。   唐老爷子再三交待,太平绅士李老也会出席明天的赌石活动,让刘宇浩千万别迟到了。   “毛大哥,明天上午你带几个人去邵氏的解石场周围看一下,最好不要出现缅甸人占据制高点的情况。”   刘宇浩靠在柔软舒适的真皮汽车座椅上神色疲惫,使劲搓了搓脸。   他不会把邵琦放在眼里,但玛桑达就不得不防了,毕竟那个人心狠手辣,又那么看重那个印度阿三,多做些准备工作还是有必要的。   毛周神情严肃的点点头说道:“俺干这个最在行了,兄弟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保管不会错。”   刘宇浩点点头,看着毛周心想,有时候真的是要感谢老天爷的帮忙,如果当初不是认识了毛大哥,凭他自己的力量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应付这类情况呢。   毛周被刘宇浩看得头皮都发麻了,怒道:“兄弟,俺可不喜欢那个啊。”   “哪个?”刘宇浩怔了怔,随即脸色一沉,白了一眼毛周说道:“滚一边去,兄弟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也不好那口。”   四目相对,兄弟俩人哈哈大笑起来。   毛周按照刘宇浩的要求把他送到一间别墅后问都没问为什么就走了,地址是程葱葱趁着哄乱的时候偷偷塞到刘宇浩手中的。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程葱葱泪眼婆娑,浑身无力的靠在墙上,默默地看着正在换鞋的刘宇浩,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依恋的感觉。   当初程葱葱之所以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把自己给刘宇浩其实是有私心的,女人嘛,跟哪个男人不是跟,但既然选择了做艺人这一行就非要傍上一棵大树。   最起码不会像那些姐妹一样,被肥头猪脑的男人当玩物。可程葱葱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靠上的是一棵大到没边的树,自己的眼界已经算开阔的了,但程葱葱却怎么也看不清刘宇浩这个人究竟有多大的能量。   刘宇浩目光追逐着程葱葱窈窕俏丽的身影,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耸耸肩说道:“你恨不恨我?”   “恨!”程葱葱眼圈一红,紧紧咬着朱唇,晶莹的泪珠便吧嗒掉在了地上摔成几瓣。   刘宇浩的心头一颤,搂起程葱葱圆润饱满的香臀,身子使劲往前一挺,笑道:“现在恨已经晚了,我要你一辈子都做我的女人。”   程葱葱抬起梨花带雨的俏颊撅着小嘴嗔道:“难道我现在不是你的女人吗?”   不得不说,程葱葱是一个很会展示女性魅力的女人,曼妙的身姿极为惹火,充满了动人心弦的妖冶风情,她完全有那个资本让看过她娇媚一面的男人再也无法忘怀。   刘宇浩使劲咽下一口唾沫,不觉心中一阵歉疚,觉得自己有点龌龊了,捏了一下程葱葱的小脸蛋说道:“从明天开始你就淡出演艺圈吧,具体的操作我会和郭美丽谈。”   “为什么?”程葱葱怔了怔,随即面色羞红,恼道:“你就那么在乎别人对我们这种戏子的看法吗?我知道你很有钱,但是我不愿意过那种金丝雀的生活。”   刘宇浩很无辜的瞪大眼睛摇摇头,说道:“你看你想哪去了,我哪会是那种人,虽然你不拍戏了,但以后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你去做呢。”   程葱葱一脸疑惑的看着刘宇浩,道:“更重要的事?”   “是啊!”刘宇浩点点头,从口袋里摸出那张八千万的支票放到程葱葱手中,说道:“从明天开始浩怡珠宝就要正式接手香港邵氏集团了,你的新身份将是浩怡珠宝香港公司的总裁。”   “总裁?我?”程葱葱就像是在做梦般懵懵的看着刘宇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毕竟一个女人在演艺圈混身边就会一直围绕着很多流言蜚语,而且吃这种青春饭又能维持多少年呢,又有哪个进来了的女人不想一脚跳出去呢,可真正能跳出去的人却少之又少。   过惯了奢靡的生活,和被人追捧的日子,再加上身无别技是程葱葱她们那些人最大的弱点,几乎没有一个信誓旦旦要跳出这个圈子的女人最后能成功的。   好一点的还能趁着年轻去抢一个少奶奶饭碗,悲催的就不用说了,可能一辈子都要像某卫视中的那些女明星一样,年近五十还要来回奔波,给电视台卖命。   不过程葱葱心里的这些想法也就是一瞬间的事,随即便有是热泪盈眶了,女人就是这样很奇怪的动物,被感动往往就是因为一句话,一份小小关怀。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把程葱葱温柔的搂在怀里,说道:“今后香港这边就交给你了,可不许再哭哭啼啼的让别人笑话咱们了。”   “嗯!”程葱葱的心都化了,眼睛红红的看着刘宇浩,露出晶莹玉润雪白修长的脖颈,显得尤为楚楚动人。   男人和女生发生深层次的关系,除了男人强迫的时候之外,十有八九发生关系的罪魁祸首就是女人,刘宇浩一个大小伙子经这娇羞的眼神一撩拨哪里还能忍得住。   “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没想到你胆子还挺大的。”   邵琦冷笑着看着刘宇浩,一脸的不屑,在他看来,刘宇浩要是也能赢印度法王,那太阳就可以打西边出来了。   刘宇浩冷冷的扫了一眼邵琦,最后把目光落在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身上,虽然岁月的痕迹已经在老者的面颊留下了很深的印记,但是从他身上却能感到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来气。   “李老,来香港之前我的老师让我转达给您,他没有忘记当年您和他的那个约定。”   李老浑浊的眸中瞬间闪过一抹异彩,随即又被笑声掩盖了,“小伙子,难为他还记得我,回去以后替我说声谢谢,随便再告诉老齐头,我老了,有些事情都快记不清了。”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李老的话我一定会转达给老师的。”   他不知道这个李老和齐老爷子当年有什么约定,但是话他已经替老师带到了,这就已经足够了,接下来的事是他自己和法王之间的,和老爷子们的关系不大。   唐凯一直在手中把玩着刘宇浩送给他的那三个刘关张的雕件,等刘宇浩话说完了才慢悠悠的笑道:“宇浩,今天你和印度法王赌石有几分赢的把握?”   刘宇浩眯起眼睛看了眼远处朝自己竖大拇指的毛周笑道:“如果刚才要我说的话只有五分,但现在我已经有七分了。”   第0467章 赌石斗法【上】   真正能有资格接到邀请到邵氏解石场的人不多,刘宇浩大概的看了一眼估计有二三十个人的样子,尽管有些人不认识,但不用想都知道,这些人基本上已经能代表香港的珠宝界了。   不过刘宇浩非常不喜欢这种气氛,那些人都坐在一个高高的台子上面,而自己却很无奈的站在下面,这叫什么事嘛,难道说大家是来看杂耍的?   “你进门到现在也不过就几分钟的时间,另外的两分信心是哪来的呢?”   唐老爷子似乎对刘宇浩把自己的信心从五分提高到了七分非常感兴趣,笑眯眯的看着刘宇浩问道。   刘宇浩淡然一笑,却转过身子看了眼玛桑达,说道:“我有一个朋友是京城特战大队大队长,刚才他在这附近转悠了一圈,相信我最讨厌的苍蝇蚊子什么的这会应该没有了,所以我心情非常好,信心自然就提高了两分。”   别人听到刘宇浩的话只会淡淡一笑,认为刘宇浩纯粹是在瞎扯淡耽误时间,可那些话落在玛桑达的耳中效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只见玛桑达肩膀不经意的抖了一下,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勉强笑了笑说道:“刘先生说笑了,我从缅甸到香港的最大感受就是这个城市很卫生,没有见到什么苍蝇蚊子。”   刘宇浩摆摆手笑道:“香港这个地方的确没有,但保不齐有人进来的时候身上带着的有,现在正四处飞来飞去的就不好说了,是不是呀玛桑达将军?”   玛桑达老脸一红,用目光的余角看了看戚李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那我们就要谢谢你那位京城特战大队的朋友了。”   刘宇浩洒然一笑,说道:“不客气。”   “哪那么多废话。”邵琦早已忍不住了,黑着脸站出来说道:“法王早就准备好了,如果你废话说完了现在就开始,别啰里吧嗦耽误我们大家时间。”   刘宇浩大手一挥,道:“那就把毛料拿出来吧。”   话音刚落,从一间屋子里出来四个年轻人,抬着一个用红布盖着的毛料,后面跟着出来的竟然是那个印度法王。   刘宇浩冷冷的看了眼邵琦,心道:“龟儿子,毛料和法王在一间屋子里,你当小爷是傻瓜呀,这不是耍不要脸么?”   不过只要毛料不是造假的就成,刘宇浩倒不在乎法王比自己先看了多久的毛料,他就算真有读心术又能怎么样?毛料又没脑子,多看一会那法王能把它弄成活的不成?   但态度还是要表明的,要不然别人还以为刘宇浩是个笨蛋,这都想不到呢,淡淡一笑,刘宇浩说道:“李老,唐老爷子,把毛料放在法王的房间里似乎不大合适吧。”   邵琦脸色一变,抢着说道:“刘宇浩,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要是你没办法赢法王就直接明说,法王刚才进去是喝水的,毛料他也没看过,这个在场的人都可以作证。”   “喝水?”刘宇浩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他娘以为我是傻瓜吗?”   随着刘宇浩的目光,大多数人都面含愧色把头低了下来,唯一没有表情的两个人就是李老和唐老了,但两个老家伙怎么可能让刘宇浩抓住他们的不是呢?   唐凯笑着出来和稀泥说道:“宇浩,神仙难断寸玉,就算法王先看了几分钟毛料他也未必就能赢啊,要是这样都行的话,公盘开始之前大家都守着毛料去看了,还要赌石专家做什么。”   “就是,唐老爷子说的有道理。”   唐凯说的有没有道理且不去评论,但是附和这句话的人倒不少,这一点也让刘宇浩明白了,那个法王在香港人心目中的地位还是很高的,起码不是哪一个人就能轻易可以撼动。   刘宇浩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大家都这么说我也就无所谓了,邵琦,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邵琦看了一眼李老,那老头慢慢睁开双眼,神色复杂的看了看刘宇浩,摆摆手说道:“开始吧。”   有了李老的示意,毛料上的红布被掀开,一块老象皮全赌毛料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大家都知道,这块毛料是我太爷爷那会创立邵氏珠宝时和玛桑达家族一起开矿采出的第一块翡翠原石,今天为了证明法王才是无敌的,我邵琦自愿拿出这块毛料解开,刘宇浩和法王先生谁猜对了毛料中翡翠的种水,谁就能得到邵氏珠宝提供的价值四千万珠宝一套。”   邵琦得意洋洋的站在毛料旁,香港人滥赌是众所周知的事,但他私底下开的赌盘还是上不得台面的,所以拿出四千万的诱饵来也不能说算差了。   刘宇浩微微一笑,说道:“要是我和法王两人都没猜准呢?”   “不可能,法王已经说!”   邵琦话一出口就又把嘴闭上了,情急之下他刚才差点说漏了嘴,这个时候最明智的选择就是乖乖的站一边去,由李老出面做主。   李老果然愤恨的瞪了邵琦一眼,缓声说道:“如果两家都没猜对,那就以猜的最接近的那一方为胜者。”   其实这种破事是用不着李老这种德高望重的太平绅士出面的,但多年前邵琦的爷爷曾经救过李老一次,所以李老不得不厚着脸皮出来还邵家这个天大的人情。   可让李老没想到的是邵琦居然这么恬不知耻,早早的就让法王进了屋子里面看毛料去了,要不是为了在有生之年里把邵家的人情还上,李老这会怕是早暴走了。   刘宇浩冷冷的扫了一眼众人,说道:“李老,如果今天我和法王之间的赌石不能公正进行,我敢保证,浩怡珠宝将会不遗余力的打击出来捣乱的公司和个人。”   台上的二三十个人顿时被刘宇浩说的膛目结舌,威胁,这可是赤裸裸的威胁,难道这个年轻人吃错药了吗?今天能来这里的人是可以代表整个香港的珠宝界的,他竟然敢威胁大家?   疯了,这个人疯了!   邵琦一时结舌,指着刘宇浩怒骂道:“我看你就是一条疯狗。”   刘宇浩心中对邵琦更是鄙视,什么狗屁邵氏珠宝董事长,不过是个输不起的狗东西而已,事是你挑起来的,只许你作弊,现在别人提出一点条件,你倒是又哭又叫了?   瘪了瘪嘴,刘宇浩对邵琦,也同时是对在坐的每一个人说的:“我刘宇浩别的都不用只需要一个公平的结果就行了,但我刚才的话希望妄图作弊的人想明白再做决定,因为我这个人从来就不怕做恶人。”   刘宇浩的话像清脆的耳光一样煽在每一个人的脸上,胆子小一点的冷汗都吓出来了,大家不约而同的倒吸一口凉气。   在此之前大家似乎都忘了一件事,直到现在刘宇浩翻脸不认人的时候才想起来,原来面前这个人真的是个不好惹的人。   人家能掀翻了薛家,斗败了钱光粮,吃掉了陈恒,人家会在乎你一个小小的香港珠宝商吗?不能吧!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彼此的目光中都读懂了对方心中的意思,娘地,今天是神仙打架呀,咱们这些小鬼来这不是找着遭殃么?贱!实在是贱!   刘宇浩看自己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心中偷笑了下,但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板着脸严肃的说道:“李老,唐老,这块老象皮毛料能解出糯种翡翠,但绝对不会有色。”   轰!   别看在场的只有二三十人,但刘宇浩话音一落立即像炸开了锅一样纷纷议论起来。刘宇浩的话无异于晴天一声炸雷丢在了大家的头上,使众人无不闻之色变。   开什么国际玩笑,这个货好像根本就没有去毛料那边看一眼,甚至连红布掀开以后他都没有凑近过,他怎么能一口咬定毛料解开以后不会出色,却是糯种的呢?你是妖孽吗?   刘宇浩淡淡一笑,气定神闲的负手而立站在场中,但神经那根弦却已经绷紧了,不光是异能全部释放了出来,而且还把天眼祭出投向了那个印度阿三。   你有读心术,爷拿八锦防。   刘宇浩盯着法王冷笑着,心说:“哥们今天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你能把我的八锦异能之术破了还是哥们把你踢出香港还我一片蓝天。”   其实那个印度法王这会心里早就已经浮现过了无数个想法了,他如果想对一个人使用读心术的话就需要那个人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   可偏偏让他不如意的是,刘宇浩和别人比简直就是个怪胎,自从刘宇浩进到这邵氏解石场以后连正眼都没看过自己,难道说他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读心术吗?   不可能,法王阿三眉头紧蹙,暗暗在心里摇了下头。   他出道以来也有十年的时间了,在此期间对任何人使用读心术可以说是百试不爽,而且,就在昨天晚上他还故意试探了一下刘宇浩。   当时他就仔细观察了的,刘宇浩一点疑惑的神色都没有表现出来,从那一点法王可以断定,刘宇浩是不可能发现自己拥有读心术的秘密的。   第0468章 赌石斗法【中】   “法王,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不知道你对这块毛料有什么看法?”   刘宇浩笑吟吟的看着法王,虽然一时半会他想不出能用什么办法对付读心术,但是他也相信,就算拥有读心术也不可能透视到毛料内部的。   只要自己能保证不再被读心术侵入脑中,在刘宇浩眼中,这个所谓的法王不过就是一个能忽悠人几句的印度阿三罢了。   “刘先生看都没看毛料直接就作出了判断,是不是有些太武断了。”   法王的嘴角动了动,脸色有些难看了,他没想到刘宇浩竟然出其不意的给自己玩了这么一招,让他原本都已经计划好了的准备全都落空了。   刘宇浩顿了顿,笑笑说道:“既然我能成为翡翠圣手,那么就说明我看毛料一定会有些与众不同的方法,至于我用的是什么方法就不必跟你法王先生解释了吧。”   看着面部肌肉不停抽搐的法王,刘宇浩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畅快。   瘪瘪嘴心说:“做神棍也要有神棍的觉悟嘛,但既然你个小阿三不懂得遵守游戏规则,哥们也不介意在那些盲目崇拜他的人面前给你一记响亮的耳光。”   想到这里,刘宇浩挺了挺胸,脑中突然有了种别样的意识,哥们现在不就像现代董存瑞么,别人不敢惹的货哥们敢,人家不敢拔的钉子哥们拔。   嗯,羞死了,别再往下想了,再想哥们就成了雷锋哥哥了,刘宇浩不禁老脸一红,露出一个非常诡异的笑容。   看着表情怪异的刘宇浩,法王陡然怔了怔,心说:“难道刘宇浩看穿了我的心思吗?不行,我要赶快想个办法把今天应付过去才好。”   想到这里,印度小阿三禁不住心虚的看了眼一脸困惑的玛桑达将军,咳嗽一声说道:“呃,贫僧赌石需要施展大手印心法,不知道刘先生是否愿意在一旁协助呢?”   “我?协助?”   刘宇浩一愣,随即脸色沉了下来,他没想到这个法王小阿三竟然不要脸到了这种地步,心里暗骂道:“协助顶你娘破败不堪的大菊花呀。”   但周围的那些人的表情和刘宇浩就完全不一样了,纷纷向刘宇浩投来羡慕的眼神,协助法王施展大手印心法呀!这是多么让人向往的一件事。   “不知道刘先生愿不愿意?”   法王一脸坏笑的看着刘宇浩,那意思是在说,哼,只要你离我五步之内就再也没办法抵抗读心术了,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卑鄙、无耻、下流、贱人、禽兽哼,想暗算哥们这种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人中极品?你还差得远呢。”   刘宇浩在心里把印度小阿三的全家都骂了个遍才后突然生出一个恶搞趣的想法,笑嘻嘻的说道:“能协助法王顶你娘破败不堪的大菊花我感到很荣幸呀!”   “嗯?刘先生的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这个印度小阿三经常会来香港,但他平时接触的人都是满嘴仁义道德人面兽心的那些个明星和纨绔子弟,至于菊花之类的话他今天还是第一次听说。   但你娘这种国骂他倒是有所耳闻,而且他在印度阿三中汉语已经算是好的了,所以顿时脸色变得有些涨红,眸中还闪过一抹恶厉之色。   刘宇浩目不斜视,表现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正色说道:“法王先生,所谓顶你娘菊花,是我们国人赞扬您这种得道高僧的母亲很会种菊花的意思,懂么?”   “呃真的?”   印度阿三似信非信地点点头,在他们那个全国人口一半文盲的国度,能依照字面的意思理解其他国家的文字就已经很不错了,所以刘宇浩究竟说的是不是真的他也不知道。   “我也是听说,但至于你娘的菊花好不好那还要法王阁下回家自己去看看才知道。”刘宇浩强忍住心中的笑意正色说道。   “噗哧!”   实在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了,在这些人看来,虽然法王的他们心目中的得道高僧,但是他毕竟只是个有钱人心中的玩偶罢了。   当真正遇到像刘宇浩这样的人出面恶心这个法王的时候,这里的大多数人是不会因为他而且得罪自己的同胞的。   刘宇浩淡淡一笑,眼角的余光正好看到戚李培的两个手下正凶恶的瞪着一脸愤恨地邵琦,不禁暗暗点头。   看来,今天来这里的这群人里也不是没有一个站在自己一边的嘛,戚李培和唐老爷子不正是代表了两种势力组成么,想到这些,刘宇浩心中的信心又多了两分。   “表弟,我听人家说这个法王很厉害,而且是个睚疵必报的人,刘宇浩这么得罪他不知道会不会种下什么恶因。”戚康一脸忧虑的说道。   戚李培淡淡一笑,抬了一下手说道:“刘宇浩和法王之间的事不是你我操心的,我们现在只要看好邵琦,不让他捣乱就算做到仁至义尽了,刘宇浩赢了我们能收入一大笔钱,输了也无所谓,这笔钱早晚会在他的珠宝公司里找回来的。”   “好吧!”戚康神色复杂的看了戚李培一眼,立即眼观鼻鼻观心,不可置否地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看场上发生的任何事情。   他知道戚李培说的很有道理,既然刘宇浩要开珠宝公司就不可能不买毛料,而大型珠宝公司的毛料更需要去缅甸才能集中购买,戚李培想掐浩怡珠宝还不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嘛。   刘宇浩这会哪顾得上别人心里的想法,微笑着走到那块老象皮毛料旁边说道:“法王阁下需要我怎么协助你呢?”   在说话的同时,刘宇浩已经把自己全身的经脉和用以呼吸的毛孔都封闭了起来,而且还把煞气润养了一个多月的金甲仙衣祭出,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针扎不进。   毕竟这是刘宇浩第一次用异能对抗奇门之术,刘宇浩一点都不敢轻视自己面前的那个小阿三,虽然他有可能是个纸老虎,但佛家密宗的神秘能量可容不得任何人小觑。   “哼,哥们可是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的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四有大好青年,会怕你一个印度小阿三么?”刘宇浩低声咕囔着。   正要装神弄鬼的法王听到刘宇浩的话后愣了愣,说道:“刘先生刚才说什么?”   刘宇浩赶紧拍着胸脯正色道:“法王阁下,我刚才又在心里赞扬了一次您母亲为我们生出了您这样的好儿。”   “!!”   汗一个,刘宇浩这句话中的歧义太多了,你可以理解成刘宇浩是真心在赞扬印度小阿三,也可以理解为阿三他娘“为大家”生了个好儿子。   也不知道法王是不是真的明白了刘宇浩在戏弄他,但此时的印度小阿三已经早已脸色发青了,用足以杀人的目光与刘宇浩对视片刻之后,闭上眼睛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与此同时,刘宇浩也一脸的肃然,心道:“真正的好戏开锣了!”,摒弃杂念,刘宇浩瞬间便和自己熔炼多年的八锦异能混为一体,霎时,一抹常人无法看到的嫩红附着在刘宇浩周围。   “开”也不知道小阿三嘴里念叨了什么,陡然暴睁双目,怒喝一声朝刘宇浩望去。   “老子顶你个顶的,跳大绳啊!”   刘宇浩被法王这突然间的一声暴喝吓了一跳,但这时已经容不得他再多想了,因为刘宇浩发现自己的周遭居然被一股强大的阴煞之气包围着,寒气彻骨。   “老子靠啊!印度小阿三用的是龙象密宗!”   就在这火光电闪的一瞬间,刘宇浩警觉地发现了这个印度小阿三身具的神秘能量的出处,同时,金甲仙衣也幻成怒吼的雄狮朝那阴煞之气猛扑了过去,这可是它最喜欢吞噬的东西了。   尽管躲过了那股强大的阴煞之气,但是刘宇浩依然不敢掉以轻心,意随心生,顷刻之间丹田内源源不断的日光之华喷涌而出朝那股阴煞之气袭了过去。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起,那个印度小阿三满脸痛苦的在地上抽搐翻滚着,口吐白沫痛不欲生。   他压根就没想到刘宇浩竟然身怀异能,而且正好是克他修炼的龙象密宗的那种阳刚罡气,那一刻,他赖以保护自己的阴煞之气刚好被金甲仙衣吞噬,又来不及重新调动密宗能量,结果在大意之下被日光之华击中全身,怎么可能不会灼热难耐。   所有的人都被自己眼前发生的一幕惊呆了,刚好端起茶杯的李老爷子也看得目瞪口呆,手中的被子滑落在地上摔成了粉碎犹自不知。   “好险啊,差点就被这王八蛋的弄残废了。”   刘宇浩退后了几步拍着胸脯大口喘着气呢喃着,尽管自己已经心怀戒备了,可刘宇浩真没想到龟儿子小阿三居然想一次就把自己逼到绝境。   第0469章 赌石斗法【下】   “快来人,快打999救人!”   场面一片混乱,所有的人都没预料到平时高深莫测的法王竟然在赌石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受了伤躺在地上哀号,这一下可把法王在众人心目中高大的形象给彻底颠覆了。   刘宇浩鄙夷的看了眼小阿三后定了定神,暗自庆幸自己有金甲仙衣保护,要不然,今天躺在那里的只怕就要换成自己了。   “不过这个小阿三也不是整天只会蒙人,还真有两下子,竟然会失传了几百年的龙象密宗。”刘宇浩挠挠头皮心中暗自腹诽。   龙象密宗心法源自传说中的龙象般若功,最早载于龙象般若经上,属密宗心法里至高无上的神秘能量,共分十三层,但这种密宗心法早就在几百年前神秘的在蒙古境内消失了。   那种密宗心法第一层功夫十分浅易,纵是下愚之人,只要得到传授,一二年中即能练成。第二层比第一层加深一倍,需时三四年。   第三层又比第二层加深一倍,需时七八年。如此成倍递增,越是往后,越难进展。待到第五层以后,欲再练深一层,往往便须三十年以上苦功。   密宗一门,高僧奇士历代辈出,但这一十三层龙象密宗却从未有一人练到十层以上,这功夫需要循序渐进,本来绝无不能练成之理,若有人得享千岁高龄,才有可能最终必臻第十三层境界。   假如刘宇浩不是有金甲仙衣的保护,或者刘宇浩没有鹿皮图谱瞬间反应到印度小阿三所用密宗心法的险恶,再或是小阿三已经练了几十年的龙象心法,那么印度法王这会怕是已经成功了。   可偏偏世上的事就是这么不巧,不可一世的法王这回算是一脚踢到了铁板上,遇到刘宇浩这种怪胎,也不知道是他的不幸还是传授他龙象密宗之人的悲哀。   “不用打999了。”刘宇浩无奈的摇摇头,冷笑道:“用冷水浇,一直浇到他不喊了就没事了。”   “用冷水浇?”唐凯愣了愣,但看着刘宇浩无比自信的眼神后还是一咬牙,道:“快把水龙拿过来往法王身上浇水。”   解石场有的就是水龙,而且唐老爷子又是在场的人中唯一比李老身份低的人,所以在他吩咐以后,工人们只是怔了片刻,立即就有人跑去抽来水龙对着法王浇起来。   “宇浩,这样浇不会出事吧?”唐老爷子还是不放心,皱着寿眉问道。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摸摸鼻子说道:“应该没事,出了事算我的。”   “应该没事?”唐老爷子很无语的看了刘宇浩一眼。   刘宇浩老脸一红,把头别到一边再也不说话了,心道:“信不信由你,想他早点死就不用我说的方法啊。”   在这种情况下刘宇浩也只能这样跟唐老解释了,他总不能告诉唐老,那个印度小阿三是因为受到了自己异能中的日光之华撞击而体内灼热难耐吧。   其实从本意上刘宇浩是不愿意救小阿三的,但这么多人都是香港珠宝界的名流,要是因为这次赌石出了人命案,只怕连带着自己和这些人都不会有好日子了。   得罪了法王没什么,得罪了这些香港珠宝界的名流以后浩怡珠宝就别再想来香港混了,刘宇浩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才出手相救。   可那个印度小阿三竟然敢用这么阴毒的密宗心法暗算自己,刘宇浩也是满心的怒火,心说:“浇,用水浇,老子能用月光之源治好你也不给你用,你起来咬我?”   刘宇浩之所以不愿救那个小阿三其实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个印度法王想要练就一身的龙象密宗心法非得在腐尸中,或是千年古墓里苦练十数年才能完成。   而像印度那种连文化是什么都不懂的国家自然没有什么文明传承的千年古墓了,那么他一身的密宗心法从哪里来的?   哎哟一想到这个问题就让刘宇浩觉得恶心到不行,全身都起鸡皮疙瘩。   毛爷爷的教导总是没有错,人多力量大!七八个水龙对着法王一阵猛浇,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再也听不到小阿三的哀号声了。   “不会是死了吧!”   浇水的工人们面面相觑,手里拿着水龙也不知道还该不该继续下去,尽管在大家的心里都有这种想法,但只有一个伙计没心没肺的说了出来。   “刘宇浩,你把法王先生怎么了?今天要是不给大家一个交待你就别想离开这里。”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戚李培的人放松了对邵琦的监管,那货突然冲出来张牙舞爪的在刘宇浩面前挥舞了起来,瞧那嘴张得,嘿!一口把两个刘宇浩吞下去都不夸张。   刘宇浩若无其事的扫了一眼邵琦,冷笑道:“邵琦,你用哪只眼睛看到我怎么人家法王了?”   “呃”邵琦顿时语塞,随即一想又愤恨地说道:“别想狡辩了,要是你没对法王做什么,那他怎么可能像疯了一样躺在地上叫呢?”   刘宇浩脸色一寒,陡然怒道:“邵琦,别以为他们给你脸你就能在老子面前嚣张了,今天你要是找不出证据证明刚才你说的话,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顶你娘破烂不堪的老菊花。”   “你顶个!”   邵琦虽然是个纨绔子弟,但是小时候也是在大家族里长大的,哪里见过刘宇浩这种撸胳膊挽袖子的架势?   想要骂回去,话到嘴边气势就已经弱了一大截,等再看到刘宇浩阴冷的眼神后,忙咽了一口唾沫,就再也说不出来话了。   “我顶什么?”   刘宇浩瞪着双眼死死盯着邵琦,现在他已经被架在火上了,再也没有退路,要是不先把邵琦收拾了,等会那些人都找自己理论就麻烦大了。   擒贼先擒王这个浅显的道理刘宇浩还是懂得,在邵琦的地盘上就必须要先把这个引头的家伙气焰压下去才行,这也是因为形势比人强不得已而行之。   “李老”邵琦果然被刘宇浩三言两语弄到不知所措了,带着哭腔向李绅士求救。   刘宇浩冷哼了一声,抢先一步走到李老面前说道:“李老爷子,刚才大家都看到了,我离那个小阿三足有五六米远,怎么可能是我在他身上做了手脚呢,而且大家都知道法王有什么样的本领,试问,卑鄙下流的手法怎么能奈何得了法王那样的得道高僧呢?”   刘宇浩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但件件都有所指,而且有理有据有节,这些话让大家由不得不相信是真的,是呀,论出阴招的话,刘宇浩又怎么可能是法王的对手呢?   且不说别的,法王的本领是很多人都见过的,只要大家能冷静下来仔细分析一下就不难想明,法王刚才的失态应该和刘宇浩一点关系都没有。   李老爷子缓缓地张开双眸,一抹精光在刘宇浩和邵琦脸上扫过,压了下手说道:“好了,都别再吵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法王阁下救醒,小伙子,你刚才说法王已经没事了是不是?可他为什么还昏迷着呢?”   尽管刘宇浩已经有了充分的准备了,但还是被李老爷子眸中的厉色扫得打了个冷颤,深吸一口气,说道:“人从昏厥到苏醒是要经过一个过程的,请邵公子去打法王两个耳光子就应该没事了。”   “这李老,他!”   邵琦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了,什么什么?让我去打法王两个耳光?这件事要是传出去,那些大小明星的唾沫星子还不要把我淹死?亏你刘宇浩想得出来,这种事你怎么不去做?   刘宇浩似乎看出了邵琦心中想的是什么,摆出一副很难为情的模样,又抢在李老爷子开口之前说道:“老爷子,我看就别为难邵公子了,这个恶人还是我去做吧。”   戚康的嘴角抽搐了几下,脸都涨成紫色了,心里暗道:“恶人?难道你以为你做的恶事少了么?就这么在乎多做这一件?”   “宇!”   唐凯嘴唇掀了掀想制止刘宇浩但转念一想,这个时候好像再出来劝阻以后晚了,于是又闭上嘴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李老,从唐凯的本意上来说,因为爱屋及乌,他还是站在刘宇浩这一边的。   “好吧,那就麻烦刘先生了。”   听了刘宇浩的话以后李绅士先是一愣,但随即又利用挥手的一瞬间把自己眼中的疑惑掩饰了下去,但却把对刘宇浩的称呼偷偷从小伙子改成了刘先生。   刘宇浩淡淡笑了一下,齐老和贺老爷子哪个不是人老成精的人物,这种事刘宇浩见的多了也就不在乎什么,三两步就冲到工人们身边把水龙接了过来对着法王心里俺笑了一下,对准那货又是一阵猛浇上去。   大概过了五分钟的样子,刘宇浩看也差不多了,再做就过头了,笑嘻嘻的从泥泞不堪的泥浆中把法王提溜了出来,顺势就一个大耳光子唬上去。   边打边在口里念叨着:“老子顶你娘破败不堪地大菊花,老!”   第0470章 赌石神棍   所有的人都傻呆呆的看着刘宇浩在那里“胡作非为”,要知道,法王在香港的上流社会里还是很有一定的地位的,估计在今天之前,在座的还没有一个人曾经想过法王也会被别人打耳光子的时候吧。   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了眼刘宇浩,心说,这个人还真是个大杀器,而今天发生的一切让在场的人也都牢牢记住了刘宇浩这个人,在他们的潜意识里,有一种怪异的想法冒了出来。   那就是:以后再遇到这个人还是能躲就躲,实在躲不过了就要客客气气的,要不然,谁知道人家什么时候上来给你两个大耳光子?还要顶你娘那啥。   打了打够了,骂也骂过瘾了,刘宇浩冷笑着看了看被自己打成了猪头的印度小阿三,偷偷把月光之源灌输到右手,一把抓住法王的肩头,像拖死狗般拖到了李老面前。   “李老爷子,法王阁下醒了。”刘宇浩拍了拍手上的泥浆,像是个得胜回朝的将军般。   “呃”李老也做了几十年的太平绅士了,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顿了顿才说道:“刘先生您幸苦了。”   “不幸苦,不幸苦!”   刘宇浩笑嘻嘻的摆摆手,找了个地方坐下,心说:“雷锋大哥日行一善那才叫幸苦呢,哥们不过就是受了这点累,能算啥呀!”   还好他没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要是被李老绅士知道了那还不得气得吐血?这都哪跟哪啊,打了人的能叫受累了么?那改天你也帮咱找个这样的活干干。   “刘先生,怎么法王还躺在这里没什么好转?”周围有个胆子大一点的人走上来看了眼只有出气没什么进气的法王不禁大吃一惊问道。   刘宇浩微微一笑,说道:“没事,刚才我下手比较注意,所以轻了些,谁上去补一脚就好了。”   “!!”   男子顿时语塞,嘴巴长得都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了,人都被你打成猪头了这还叫下手比较注意?那要是一不小心会是个什么那男子连想都不敢往下想了。   “咳咳咳”戚康差点没笑得背过气去,连忙站出来抹了一下眼泪说道:“刘兄弟,要是法王不能醒过来,谁也不能判定今天赌石的输赢不是?你还是帮帮忙再想个办法吧。”   刘宇浩一愣,心说,“是啊,哥们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不行,不能让那龟儿子再装下去了。”   心随意动,刘宇浩连招呼都不打就提起大脚丫子准备朝法王脸上踹过去,“别,别,我醒了!”   印度小阿三比什么时候动作都要敏捷,一个骨碌就翻身爬了起来,撑着肿的老高的嘴唇说道:“你小子还真踹啊?”   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原来法王早就醒来,只不过是碍于面子一直在地上装死,谁最先说法王没醒来着?几乎所有的人都幸灾乐祸地把目光投向了那个胆还比较大的男子身上去了。   刘宇浩并不回答法王的话,嘿嘿一笑,说道:“哟!法王您醒了呀,赶紧的,给法王先生拿条毛巾来,您看这弄的是什么事啊,把您全身都弄湿了。”   无语,对刘宇浩刚才说的那些话,大家都很无语。   不过人家刘同学才懒得管这些呢,笑呵呵的说道:“法王先生,不知道你刚才看了那块老象皮赌石没有,我们都等着您给大家点拨一下呢。”   “我,呃!”   法王顿时脸涨得跟新媳妇的盖头一样说不出话来,在他的算计里,既然刘宇浩能获得翡翠圣手的名头,赌石的眼力肯定还是不错的。   所以,只要用读心术在他脑子里过一遍还怕不知道结果吗?可偏偏事与愿违,在他催动读心术以后才发现,原来刘宇浩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毫不费力的就破了自己的读心术。   而且,那小阿三心里很明白,刘宇浩在密宗上的修为不知道比自己高了多少倍,有了这个前提在,他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要知道,但凡是修炼密宗的人都忌讳别人提到自己的秘密,如果这个时候他贸然揭穿刘宇浩对他做的一切,凭人家的能力,想要自己消失不过是分分钟的功夫而已,为一个纨绔子弟自己冒这个险值得么?   “你什么你?”刘宇浩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冷的厉色,“我现在要的是你亲口跟大家说出你对赌石的看法,法王不会连这个都不想说吧?”   那个印度小阿三心中一阵苦笑,暗道:“我是想说啊,但那也要我能说的出来吧,哎!罢了。”法王摇摇头,说道:“刘先生,我认输。”   “乖!”刘宇浩笑了笑,转身又坐回去了,眯着眼睛喝茶再也不看那个神情狼狈的法王。   “不可能!”邵琦双眼通红,挤了出来怒道:“法王阁下,您是在跟我们开玩笑是不是?”   刘宇浩冷冷的看了一眼邵琦,满眼的鄙夷,说道:“邵公子干嘛这么激动,无非就是四千万嘛,你要是赔不起我也可以不要那些钱。”   “不是,我!”   邵琦惶恐的看了看刘宇浩,最后的希望只能寄托在法王身上了,这会他也顾不上刘宇浩对他的嘲讽,哀声道:“法王阁下,求求你告诉我,你刚才的话不是真的,好么?”   所有的人都不再说话了,大家同时把目光投向了李老爷子,至于邵琦那个可怜虫,现在已经没有人关心他还想说什么了。   只要李老一宣布刘宇浩获胜,邵氏珠宝就彻底完蛋了,香港人一向是最现实的,这个时候还有人会在乎一个破产的人吗?   “法王阁下说的都是真的吗?”   李老爷子终于开口了,但从他那满是苦涩的声音中大家可以听出,如果法王给一个肯定的回答后,他也不会再向着邵琦的。   印度小阿三脸红了一下,他也知道大家都在等他点头,但这个头不是那么好点的,只要他肯点下去,从现在开始,他以后都别想再在香港这个地方的上流社会立足了。   邵琦这会仿佛是看到了新的希望般疯狂地跑到解石机旁边,大声吼道:“刘宇浩,我要向大家证明你说的是谎话,毛料里的翡翠不可能是无色的糯种。”   刘宇浩嘴角往上翘了翘,满是鄙夷的说道:“好哇,我也想证明一下我这一段时间赌石的眼力有没有增长。”   他之所以会这么说并不是为了给邵琦什么希望,只不过现在已经胜了法王了,刘宇浩觉得没有必要再把自己装扮得像个赌石神棍一样,无非就是多等一会的事,刘宇浩有那个耐心。   邵琦满怀仇恨的瞪了刘宇浩一眼,果决的打开了解石机的电源。   兹兹!兹!   老象皮毛料本来就只有十来斤的样子,而且这次赌石并不是为了把毛料内的翡翠完整的掏出来,所以邵琦也就没了顾忌,直接选择从毛料正中间下刀。   “玛桑达将军,听说这一次你也下了不少赌注。”   趁着这个时间刘宇浩开始到处拉盟友了,他能看得出来,其实李老爷子内心里还是向着邵琦的,所以刘宇浩需要更大的把握。   毕竟他以后不能事事都依靠贺家帮自己解决吧,而且贺老爷子再厉害,香港内部发生的事他老人家也是无能为力的。   玛桑达是个老狐狸,在毛料没有被解开之前他是不会轻易表态的,所以只是朝刘宇浩笑了笑,点头说道:“刘先生自己也买的不少嘛,大家彼此彼此。”   刘宇浩淡淡一笑,心里暗骂道:“总有一天哥们会把送给法王的话也送给你个老狐狸。”   “快看,毛料解开了。”   二三十人一起站了起来,解石机上的毛料已经被邵琦分成了两瓣,现在是揭晓答案的时候了,没有一个人心里不紧张的。   说好听点是刘宇浩今天战胜了法王,但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如果邵琦输了,从今以后,他们会在香港的珠宝界多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   “李老绅士,毛料里的确是无色的糯种翡翠。”   把半片毛料抱过来的是一位邵氏解石场的老师傅,他说话的语气非常平静,好像这一次的输赢和自己完全无关一样。   其实这个老师傅心里早就盼着刘宇浩能赢了,作为一个赌石师傅,他可不想把剩下的光阴浪费在一个整天只知道浑浑噩噩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身上。   李老爷子干瘪的唇蠕动了几下,艰难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刘宇浩,随即又心乱如麻地把目光转向了呆呆的坐在解石机旁边地上的邵琦。   事实胜于雄辩,现在谁想提出质疑都已经晚了,如果不是因为邵琦自己冲动非要解开那块老象皮毛料,李老爷子相信自己豁出去老脸不要也能让刘宇浩被迫承认自己和法王打成平手,但现在呢?一切都太晚了。   “法王和刘先生之间的赌石刘先生胜出。”李老满嘴苦涩的宣布了结果,呆呆的坐在椅子上,那模样仿佛就像在这几十秒的时间里他又苍老了十岁一般。   第0471章 痛打落水狗   尽管李老爷子走的时候一句话也没说,但那薄薄的夕阳洒落在老人家的影子上让他的背影显得尤为的苍凉,似乎在向解石场的人们述说着老爷子心里的悲哀。   随着李老爷子的离开,大部分人都敷衍的恭喜了一下刘宇浩便立即走了,只留下了几个自认为和刘宇浩还算有点关系的人。   唐凯神色怪异的盯着刘宇浩看了很久才缓声说道:“小伙子,你是第一个让我无法看透的人,刚才我一直在心里琢磨,你究竟是用的什么方法判定的那块毛料呢。”   刘宇浩笑了笑,心说:“哥们连自己爹妈都没有讲过,能告诉你么?”,但嘴上却说道:“老爷子,我也是瞎蒙的,没想到还真是那么回事。”   唐凯不相信的摇了摇头,一脸疑惑。   刘宇浩看实在糊弄不过去这老狐狸了,忙正色说道:“老爷子,不知道您刚才有没有注意到那块老象皮毛料上的色蟒?”   “怎么说?”唐老爷子顿时来了兴趣,眼中闪过一抹迷惑。   见刘宇浩和唐老爷子在讨论刚才那块毛料,还没走的几个人便围了上来,尤其是玛桑达,他很好奇刘宇浩是怎么对那块毛料作出精准的判断的。   刘宇浩看了眼大家,抿抿嘴说道:“翡翠是多晶体结构的东西,晶体越细的,晶体与晶体之间的间隙越紧密,种越老。而晶体越细小,结构越致密,水分越足,质地越纯净的,玉肉表现就越细润,透明度就会越高。”   唐凯点点头,这些道理他是知道的,但这又和那块老象皮毛料的色蟒有什么关系呢?   刘宇浩看出了唐老爷子心里的疑问,笑着说道:“毛料从房间里拿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上面有湿过水,而刚才我站的那个角度太阳光正好是对准毛料色蟒的。”说完,刘宇浩笑吟吟的看着唐老爷子。   唐凯眉头一蹙,忽然惊声道:“你的意思是说!”   “对!”   刘宇浩点点头笑着打断了唐老爷子的话,又说道:“邵琦以为法王比我多看一会毛料就能赢我,但他没想到正是因为这样才恰恰帮了我一个大忙,从太阳光的折射角度,我能很清楚的看到毛料大致的结晶类型,再加上色蟒绿意总给人一种浮在上面的感觉,所以我大胆的猜想毛料内部的翡翠最多不过是糯种而已,并且出高绿的机会很小。”   唐老爷子身子一震,愕然的看着刘宇浩满嘴苦涩说不出话来,周围的那些人更是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瞪着刘宇浩。   这个时候恐怕很多人心里都在想一件事,那就是,邵琦输给刘宇浩这样的妖孽真的不亏,试想,除了刘宇浩以外,还有谁能够有那么敏锐的观察力呢?   唐老爷子神色复杂的看了刘宇浩一眼,说道:“要是你在香港还停几天的话,有空就来家里多坐坐。”   刘宇浩笑着点点头,说道:“一定会的,我还想向老爷子请教古法琢玉呢。”   其实刘宇浩还有一句心里话没敢说出来,您老人家的家里还藏着个堪比美玉的俏佳人,我怎么舍得匆匆见一面就走了呢。   一直把唐老爷子送走以后刘宇浩脸上的笑容才渐渐淡了下来,扫了一眼那个印度法王后刘宇浩说道:“法王,龙象心法对身体的损伤是很大的,如果你现在能意识到这个问题的话还能多活几年,可!”   刘宇浩说的这话可不是危言耸听的,那法王也知道其中的道理,但是为了能在外面混出个名堂,他不得不铤而走险踩着钢丝过日子。   所以,刘宇浩的话音一落法王便呆了,惊愕的看着刘宇浩,心脏像是被闷棍敲了一下猛地一紧,迟疑了片刻后双手合十说道:“谢谢你刘先生,桑贾伊—夏尔马牟尼一定会记住您的话的。”   刘宇浩一愣,心说:“乖乖,怨不得人家能这么牛呢,弄了半天这小阿三是婆罗门的贵族啊,还好刚才没把他往死里得罪,否则以后哥们见了印度人岂不是要绕着走!”   种姓制度是一种富有印度特色的传统社会制度,起源于公元前一千多年,还好刘宇浩对印度历史还是有一定了解的,所以知道法王的姓是印度贵族才特有的种姓。   种姓在印度梵文中是颜色或品质的意思,即按照皮肤颜色、社会地位、财富的占有量给人分类。印度分为婆罗门、刹帝利、吠舍和首陀罗四大种姓,其中婆罗门和刹帝利是贵族。   而夏尔马则是婆罗门中最尊贵的种姓,牟尼就简单了,那是僧人特有的称谓。可不要小看这法王的家族。   婆罗门是印度的祭司贵族,它主要掌握神权,占卜祸福,垄断文化和报道农时季节,在社会中地位是最高的。   嘿嘿,看着脸肿的像猪头一样的法王,刘宇浩在心里偷笑,哥们怎么这么不小心,竟然会把人家阿三的王子给揍了。   不过心里想得那些刘宇浩是永远不会说出来的,淡淡一笑后也学着法王双手合十,说道:“既然法王对翡翠也这么有兴趣,那下次再见时,我就送一个用古法琢出的雕件给你好了。”   法王大喜,也顾不上脸上的伤痛了,拍手笑道:“我明天会跟着玛桑达将军去缅甸住一段日子,刘先生什么时候去了一定要和我打招呼,也让我好好款待一次先生。”   “臭不要脸的!老子顶你个顶你个顶!给你画个饼你也相信?”刘宇浩顿时吓得脸色都变了,悔不跌的在心里大骂起来。   心想,怎么这一幕有点像那天遇到这个印度小阿三时他找唐老爷子索要金明法王雕件的情景呢?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刘宇浩刚对小阿三生出的一点好感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得,哥们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而且看来这个坑还不小。   刘宇浩苦着脸看了眼玛桑达,心说:“哥们冤不冤啊,怎么就这么背呢,以前都是哥们敲别人竹杠,这次怕是哥们被别人敲了竹杠了吧!”   一直呆若木鸡坐在那里的邵琦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凑过来的,见刘宇浩几个人说笑罢了连忙走近几步说道:“刘,刘先生,嘿嘿!”   刘宇浩冷冷的看了眼邵琦,说道:“邵公子有事?”   邵琦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大祸临头,只觉得这次丢了面子下回再找补回来就是了。   所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是这样的刘先生,我,我这一段时间钱不太凑手,输给你的四千万能不能缓一缓,不过你放心,我邵琦说过的话就一定会算数的。”   刘宇浩笑着摇摇头,冷漠的说道:“四千万?邵公子还是考虑一下你开的赌盘的事吧。”   “赌盘?”邵琦挠挠头,只是片刻的时间脸色陡然变的难看了,抓起身边一个人的衣领怒道:“阿虎,赌盘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阿虎哭丧着脸说道:“邵先生,买,买刘宇浩赢的比买法王人多现,现在,现在您就是把公司卖了已经赔不起了。”   “啊!”邵琦如遭雷击般石化在那里呆呆的愣在那里一动不动,过了几分钟后才回过神来,抓狂地吼道:“快,快去把咱们的现金都取出来!”   言下之意就是想逃跑了,邵琦心里很清楚,在香港这个地方你开地下赌盘不一定会被警察抓到,但你若是想逃赌的话就不容易了,道上的人有的是办法让你把吃进去的钱吐出来。破财消灾还是小事,弄不好到最后家破人亡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刘宇浩冷冷的看了一眼阿虎,又把目光转向邵琦,说道:“邵公子,很不好意思,我记得我好像买了三千万自己赢,不知道这笔钱你什么时候还给我呢?”   “我!”   邵琦像是一下子掉进了冰窖里浑身发抖,太可怕了,刘宇浩的眸子中闪过的寒意让他通体发凉,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咳咳”玛桑达咳嗽了一声,眯着眼睛说道:“我好像也买了三千万刘先生赢。”   “这!”   邵琦又哆嗦了一下,一口浓痰堵在嗓子里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那刘宇浩的钱还好说,他自认为自己真要是想跑路的话,一时半会的刘宇浩也拿自己和邵氏珠宝没办法。   可一家珠宝公司要生存就离不开翡翠原石,更何况逃了玛桑达那种杀人不眨眼的赌石供应商你又能逃到哪去呢?   戚李培呵呵一笑,说道:“玛桑达将军眼光真不错,不过我好像听我的人说,他们也帮我买了三千万刘先生赢,不知道邵公子准备什么时候跟我手下的人结账呢?”   “我这啊!”   邵琦顿时气急攻心说不出话来,勉强从嗓子眼里憋出了三个不完整的音符后噗通一声晕倒在地上,面色惨白四肢不停的抽搐着。   至于接下来刘宇浩和两个缅甸来的将军还说了什么话邵琦反正是听不到了。刘宇浩嘴角动了动,心说:“两位,你们这是要痛打落水狗呀!”   第0472章 联手赌矿   “刘先生,我手下的人当时只是觉得好玩所以就跟着别人买了一点,如果你能把我那三千万退给我,其他的钱我就不要了。”   鄙夷的看了眼像死狗一般被送进救护车的邵琦,戚李培满脸的笑意,100:1的赌盘买了三千万,这些钱对戚李培来说也不是小数目了。   但作为一个家族未来的继承人戚李培心里很明白,刘宇浩赌石的能力比那些钱更重要,只要能拉拢到刘宇浩,这些先期的投资又算的了什么?一个玉矿都是用上千亿美金来计算的。   刘宇浩的脸色很平静,其实一开始戚李培说自己也买了三千万的赌盘的时候刘宇浩就想到了他会采取这种方法拉拢自己的,现在刘宇浩需要看的是玛桑达的意思。   玛桑达笑了笑,说道:“我的条件和戚李培一样。”   “完了?”刘宇浩怔了怔问道。   “嗯!”玛桑达点点头,笑着说道:“不花一分钱就能看到这么精彩的一次赌石,这对我来说比什么都好。”   “臭胖子,不装你会死呀。”刘宇浩在心里鄙视了一下玛桑达,微微一笑说道:“两位将军的钱也不是大水漂来的,我有个建议不知道两位将军想不想听。”   建议?玛桑达和戚李培都愣了一下,相互看了一眼后戚李培说道:“不知道刘先生的建议是什么,我和玛桑达叔叔都乐意倾听。”   刘宇浩五根手指交替着敲击着桌面,笑着说道:“外表上看邵氏珠宝的确是个庞然大物,但是邵琦却连四千万都拿不出来,这足以说明现在邵氏已经岌岌可危了。”   玛桑达不屑地哼了一声,插言道:“邵氏集团表面上看估值有三十亿,但以我的估计,他们最多只有三亿就了不起了,其他的钱都被那个败家子挥霍空了。”   “我的调查也是这样的。”刘宇浩点点头,又说道:“既然我们每家拿出了三千万,不如那些钱就算是大家的入股吧,邵氏珠宝有那么多的客户资源,不利用起来太可惜了。”   “入股?”戚李培愕然的看了刘宇浩一眼,说道:“不,不,不,我们戚李家族是以采矿为主的,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定下了规矩,不涉足珠宝公司这一行。”   玛桑达也点头说道:“我们家族也在几十年前就已经规定家族不插足珠宝业了,刘先生的这个建议很一般啊。”   刘宇浩淡淡一笑,他很清楚这些家族为什么会有这种怪异的规矩。   其实要想猜透他们并不难,一个以开采翡翠原石为支柱的家族如果再经营珠宝公司,那么他们开采出的赌石究竟是自己解开还是卖出去呢?   如果自己解出翡翠进行加工的话,那么这个赌注对他们来说就太大了,因为没有任何人可以保证他们开采出的翡翠原石就一定就会赌涨。   假如半年时间内家族赌涨的毛料不足够养活手里的士兵和平民,那么,这个家族在缅甸的地位就要受到根本性的威胁,所以他们不能那样做。   话又说回来,正是因为赌石有着让人抓狂的刺激性和高额的利润回报,近几年来翡翠原石的销售日趋火爆,四大家族光是赚那么钱都数得手软,干嘛非得冒险去经营压根就不靠谱的珠宝公司呢。   刘宇浩摆摆手,笑道:“我所说的建议不是两位将军想的那样大家一起经营的。”   玛桑达皱了皱眉头,问道:“刘先生究竟是什么意思干脆就明说了吧,打哑谜我可不是你的对手。”   刘宇浩笑呵呵的看了眼玛桑达,说道:“我的意思是说,邵氏珠宝依然由我们浩怡珠宝来经营管理,两位将军只负责分红罢了,而那三千万就作为先期的投资,你们看这样行么?”   玛桑达和戚李培对望一眼,分红这个概念对他们俩还是有吸引力的,毕竟凭着刘宇浩的赌石眼光,以后的邵氏只会越做越好,这么大一个香饽饽,让谁都舍不得丢。   玛桑达迟疑了一会,问道:“如果我们同意了的话,以后这家珠宝公司是不是需要我和戚李培提供毛料?”   戚李培也点点头,很肯定的说道:“如果是免费提供赌石的话,我们家族是不会同意的。”   这个问题很关键,它直接决定了两个家族是否会同意和刘宇浩合作,合伙经营嘛,你不出本钱怎么能行?但是要他们两家拿出翡翠原石来,那不是跟割他们肉一样么。   刘宇浩笑了笑,故作神秘地说道:“我前一段时间单独去了一次缅甸,在矿区我发现了一处玉脉,据我估计很有可能开采出超大型玉矿。”   玛桑达和戚李培像是屁股地下被针扎了一下般同时站了起来,一脸惊愕的看着刘宇浩异口同声问道:“矿脉?可能性有多大?”   刘宇浩吓了一跳,差点把刚喝进口的水喷出来,其实他刚才是胡说八道的,那个超大型玉矿的大致位置他早就在奇石园的那块毛料中发现了端疑。   他哪有去过缅甸?他现在只不过是想用这个借口把玉矿的事引出来,并把戚李培和玛桑达两个家族牢牢绑在自己的战车上罢了。   刘宇浩看了眼神情激动的两个人心里冷笑了一下,不紧不慢地说道:“假如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有八成的把握。”   虽然玛桑达眼中的异彩还没消失,但刘宇浩的话还是让他有些将信将疑,别说刘宇浩只是去了一次矿区,就连那些长年累月在矿区生活的赌矿专家也不敢对一处地方说自己有八成把握能采出玉矿,何况还是超大型的。   “你们不信?”刘宇浩笑着扫了二人一眼,瘪瘪嘴说道:“不信就算了。”说完站起身子就准备离开。   “刘先生请留步。”戚李培赶紧拦住刘宇浩,深吸一口气后说道:“刘先生,不是我们不相信你,但是你知道吗,如果你发现的那个地方采不出原石,我们两个家族要损失很多钱的。”   玛桑达叹了一口气,说道:“最低每个月都要损失一千万以上,还是美金。”   刘宇浩吓了一跳愣住了,他只知道开采翡翠原石是个销金的行当,但却没想到居然会有那么恐怖的数字。   “好在哥们有八锦异能之术,要不然就我那点身家还不够折腾俩月的。”   刘宇浩心里暗暗念叨着,但脸上的笑容更灼了,用屁股想都知道,越是难办的事就越是容易把这两大家族跟自己紧紧拴在一起,利益共存休戚与共嘛,没有付出哪能得到回报呢。   “两位将军,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们,那个矿脉是真的,如果开采三个月以后仍然不能出翡翠原石,我愿意拿出费用的一半来作为补偿。”   刘宇浩的神色严肃,语气笃定,如果不是自己先前在奇石园里发现那个秘密,他也不敢说这样的大话的。   但是为了让他们更能相信自己,他也只能说拿一半的先期投入资金作为补偿了,再说多了等以后玉矿开采出来,戚李培不怀疑玛桑达那个老狐狸也会产生疑问的。   “玛桑达叔叔,其实我们可以先派一个小型开采队去刘先生说的那个位置试一试,如果不行的话抽身也来得及。”   戚李培眸子中泛着兴奋的光彩,可以说,刘宇浩的这个消息对他来说丝毫不亚于一针强心剂,戚李家族现在已经面临到玉矿枯竭的尴尬境地。   如果不能在近几年里找到矿脉,家族剩余的那些钱很快就会消耗殆尽,到那个时候他们的家族将要面临的有可能就是一场灭顶之灾了。   玛桑达缓缓的点点头,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刘宇浩,说道:“刘先生是想,如果新的玉矿开采出赌石,邵氏珠宝就可以免费得到毛料吗?”   刘宇浩摇摇头,说道:“不是这样的玛桑达将军,我们国人做事不管在任何时候都喜欢一是一、二是二,两件事不能相提并论,否则很容易产生矛盾的。”   其实一开始刘宇浩未尝不是有这样的想法,但很快就被他否定了,他现在手里的珠宝公司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超大的巨物,如果有一天失去了赌石的供应那将是不可想象的灾难。   所以,刘宇浩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要把自己和利益和面前这两个家族将军的利益绑在一起,说不定哪一天自己的八锦异能消失了也不会面临没有赌石可用的地步。   话又说回来,就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失去异能,但自己的子孙后代呢?难道经过很多年以后刘宇浩也能保证他们不会变成邵琦那样的人吗?   一个人在世上永远都不能不未雨绸缪,否则等待自己的就会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好!”玛桑达一拍桌子,站起来说道:“既然刘先生都这么有信心,我们还怕什么,戚李培,你现在就回去和你的父亲商量,如果他也同意,我们立即就把刘先生请到瓦城去。”   第0473章 换三十库房毛料回来   戚李培站起身子点了点头话也没说转身带着他的人就走了,这一次他是带着历史性的任务回缅甸的,也是他作为未来的戚李家族的接班人第一次自己做这么重要的决定。   他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说服他的父亲,这个任务好像有点艰巨。毕竟是两大家族之间的联合,失败了也就罢了。   如果成功了呢?那势必将引起其他两个家族和政府的妒嫉,所以说,以后这件事究竟会向什么方向发展现在还真不好预料。   “刘先生,我也先和法王一起回酒店了。”   “咳咳咳”玛桑达摊了摊手差点没让刘宇浩笑出声来,那个趾高气扬的法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浑身上下糊满泥浆发梢还有一根草的破落户。   刘宇浩用咳嗽掩饰着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说道:“玛桑达将军,不管这次的合作成与不成,我都希望我们以后能不再为讨厌的苍蝇心烦。”   “!!”玛桑达很无语的看了眼刘宇浩。   他刚才接到手底下人的汇报,来之前被他安排在三处制高点的狙击手都被缴了械,像捆破布袋一样一个个被绑得结结实实的丢在那里,到底咱们谁是谁的那啥?玛桑达有点懵了。   送走玛桑达以后刘宇浩感觉到自己有些疲惫,但他知道现在不是他休息的时间,强打起精神,刘宇浩看了一眼那个协助邵琦解石的老人,笑道:“老人家,请问您贵姓啊?”   老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刘宇浩,说道:“刘先生,您真能保证邵氏的这些员工们不会失业吗?”   刘宇浩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说道:“老人家,这一点你放心,只要有我刘宇浩在,公司里所有的员工都不会失业,而且他们以后的日子会过得更好。”   “刘先生,您别把话说的那么满,如果您看了毛料仓库以后还能保证您刚才所说的话,我阿海以后就听您的。”   虽然解释场大部分工人在听了刘宇浩的话后神情都显得有些激动,但唯独那个老人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摇着头淡淡说道。   刘宇浩脸色一沉,他心里明白了,这个叫作阿海的老人应该是解石场的头了,迟疑片刻,刘宇浩说道:“海叔,我们现在就去毛料库房看看。”   海叔漠然的点点头,说道:“刘先生请,阿狗,去,把库房打开。”   不远处一个年轻人神色一滞,随即拔腿就往前面跑了。   “海叔,您在邵氏工作有多少年了?”刘宇浩笑吟吟的和老人套着近乎。   阿海并没有回答刘宇浩的话,走上前去在第一排第一间库房门口停了下来,说道:“刘先生,您请看。”   刘宇浩眉头蹙了一下,不悦地朝库房门口走过去,可还没等他进门就傻眼了,“海叔,这是邵氏的毛料库房吗?一共有多少库房这样的赌石?”   海叔面色惨淡的笑了一下,说道:“刘先生,我知道邵氏很快就要转到你的手里了,所以也不避讳你,像这样的石头也只剩下这一间了,其它五十九间库房都是空的。”   “!!”   刘宇浩愣在那里半晌都没说出话来,要是现在邵琦还在他的身边的话,他一点都不介意把那个货踹成残废。   偌大一个邵氏珠宝集团竟然被邵琦败的只剩下一间库房的赌石了,而且那些赌石刘宇浩更愿意称它们为石头,丢在大街上还会被罚款的石头。   “龟儿子邵琦,老子顶你个顶你个顶呀!”刘宇浩的脸都被气地发绿了,捏着拳头怒喝道。   海叔鄙夷的笑了一下,说道:“刘先生,你是想收回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吗?”   “收回什么?”刘宇浩摇了摇头,又看了眼那一库房的破石头,说道:“海叔,您老人家帮个忙把这些垃圾都丢掉,等一会我再来找您。”   如果说邵琦心里还有他爷爷当年创立的这家珠宝集团的话,刘宇浩倒不介意在新的公司里给他留个职位,但现在那个货却是想都不要想了。   整整一库房堆的都是些八三玉新厂料子,而且听海叔那口气,解完了最后这一库房新厂料子以后邵氏就揭不开锅了。   刘宇浩就弄不明白了,这么大的一家珠宝集团怎么就会被一个败家子搞成这样了呢!   “我该不该让老沈给香港这边送一批赌石过来应急呢?”刘宇浩看着渐渐降临的暮色在心里呢喃着,过了片刻后,刘宇浩猛地一拍大腿,乐道:“对,就先这么办。”   “海叔,我让大家先把库房清理干净,怎么到现在还没动?”   等刘宇浩又转回库房的时候发现海叔他们几个人都坐在库房前聊天,并没有按照之前自己提出的要求去做事不禁有些奇怪,心想:“这些人不是要吃饭,不想失业么?怎么连基本的令行禁止都不愿意去做?”   “刘先生,前天就已经好几家店面都等着玉雕厂那边送翡翠雕件过去了,我们要是把这些八三玉都丢掉了往后可怎么办?”   说话的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长相和海叔有几分相似,那男子说道最后还咕囔了一句:“再说了,你现在还不是老板呢。”   虽然男子最后那句话的声音很轻,但周围也就只有这几个人,大家都还是听清楚了。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我会不会做你们的老板现在咱们先不提,我只是想问问大家,愿不愿意有解不完的赌石呢?”   “愿意,我们本来就是解石师傅,怎么会不愿意呢。”   “就是,我们既然来解石场干活怎么会有不想解赌石的人呢。”   有人在前面带头大家的胆子就大了起来,纷纷起哄,但刘宇浩听得出来,那些工人的语气中带有很多不屑的成分。   “你叫什么名字?在解石场是做什么的?”   刘宇浩笑眯眯的看着那个和海叔长相有些相似的人问道,刘宇浩发现刚才起哄的那些工人指出的话题基本都是那个男子挑起来的。   男子看了刘宇浩一眼,挺起胸膛说道:“我叫聂志,是海叔的儿子,从十七岁就在这个解石场干活了。”   刘宇浩笑着点点头,说道:“好,阿志,如果我说我能在三天,不,两天之内把解石场的一半库房装满毛料,你愿不愿意把那个库房里的八三玉料子清理出去?”   “两天之内?”聂志撇了一下嘴摇头说道:“吹吧,就算你赌石的眼光好又能怎么样?你知道三十间库房毛料需要多少钱么?咱们解石场现在连三万块都拿不出了你去哪买毛料?”   “这么大一个解石场连三万块都没有?”刘宇浩一愣,随即把目光投到海叔身上。   海叔猛地吸了一口烟,把烟头丢在地上狠狠地用脚踏上去,淡淡说道:“昨天账面上还剩下一百零二万九千,早上的时候邵总又支走了一百万。”   坑爹嘛这不是!   刘宇浩顿时心里哇凉哇凉的,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浮现在心头,他到现在才知道,其实就算自己今天不赢法王,邵氏珠宝离破产也要不了多久了。   最可悲的是,刘同学无意间竟然给邵琦做了个好事,赢走邵氏珠宝的恶人刘同学做了,把公司败到一分钱也不剩下的邵琦居然成了大家可怜的对象。   怎么这个世界窦娥姐是到处跑的么?   “刘先生,您要是没什么事咱们就走了,账面上的那两万九千块钱我们不会动的。”   海叔似乎已经下了决心,深情的望了最后一眼邵氏解石场的毛料库房后眼角溢出一滴浑浊的老泪。   “两万就两万,老子拼了!”刘宇浩一咬牙狠狠的在地上跺了一脚。   海叔怔了怔,警惕的说道:“刘先生,香港可是法治社会,您可别乱来啊,公司的财务不知道还来不来上班,但是账本我阿海这几十年都没弄错过一分钱。”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摆摆手说道:“海叔,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您听我说,大家都不要走,我有办法用那两万九千块钱去换回三十间库房的赌石。”   大家都跟听天方夜谭般的瞪着刘宇浩,两万九千块钱去换三十间库房的赌石?你怎么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呢?   刘宇浩看了一下手表说道:“海叔,我相信您对这个解石场还是有感情的对不对,不管你信不信我,明天你还是来这里一趟,如果我真的不能做到自己说的话您再走也不迟,不是吗?”   海叔迟疑了一会,看看刘宇浩,终于从牙缝里吐出了一个字:“好!”   见海叔松了口,刘宇浩也松了一口气笑了,他不怕别的,最怕的就是自己换来了三十间库房的赌石最后没有了解石工人,那岂不是白忙活了一场?   与此同时,唐可人黑着脸坐在沙发上呆呆的看着自己那个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儿子一言不发。   “老妈,这可怎么办?怎么办您倒是说句话啊,我可是把咱们家在唐氏珠宝的那百分之八的股份全投在邵琦那王八蛋的赌盘上了呀呜呜!”   第0474章 疯狂的石头【一】   “这玉女天后空降珠宝帝国幻成翡翠女王,谁是她背后的那个男人?这些报纸整天都瞎写些什么嘛!什么跟什么嘛,无聊!”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把手中的几份报纸丢掉,估计整个香港和国内说那报纸无聊的人也就只有刘宇浩一个人了,其他的人都兴奋得不行了呢。   其实,让刘宇浩牢骚满腹的并不是八卦报纸上的标题而是里面的内容,谁是清纯玉女天后程葱葱背后的男人?有猜王吉的,有猜是顾平之的,更有个混蛋记者竟然猜是郭美丽。   刘宇浩很无语的心想:“难道就没有人能猜到是哥们这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帅气潇洒的四有好新人吗?简直的胡闹嘛,嗯,明天把猜郭美丽的报纸买下来罚写这篇文章的货抄一百次《超级都市法眼》,让他好好看看哥们是怎么称霸天下的!”   “周少那边今天已经和证监会接触了,正式的过户手续最快也要等一个月以后才能完成,但很奇怪的是,这个消息登出以后,邵氏珠宝的股价往上涨了很多呢。”   程葱葱娇媚一笑,一双修长的柔荑在刘宇浩的肩上捏着,只有这个男人用很舒适的姿势靠在自己高耸的酥胸上时,她才能感觉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刘宇浩用自己的后脑勺体会着那惊人的弹性,后来干脆把程葱葱柔软的身子抱了过来,揽在怀里,说道:“不要去理会外界那些传言,人家都以为咱们捡了个香饽饽,今天我算知道了,咱们是打开了才知道里面原来是臭狗屎。”   “噗哧哪有你这样形容自己的公司的。”   程葱葱莞尔一笑,眼波流转间让刘宇浩看得痴了,脑中想到的是回眸一笑百媚生的风情无限,可小刘同学却禁不住灼热了起来。   “别,别这样,万一被毛大哥进来看到真要羞死人了。”   程葱葱挣扎着想要坐起,却始终无法摆脱胸前那双大手,她忙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腕,使劲往外推,却不想非但没有成功,那双手竟又动了起来,不停地揉搓着,还加力地捏了几下。   苍白的反抗不仅变得多余,反而更激发了刘宇浩荷尔蒙的加速分泌,到了后来再也把持不住,三五下就把程葱葱剥得精光,一脚踹开洗浴间的门。   刘宇浩哈哈大笑一声,道:“嘿咻之前先来个鸳鸯戏水吧。”   “不我呜!”   卫生间里发出噼里啪啦的一阵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后再没了动静,仔细一听才发现只剩下了娇喘连连。   “哎哟,早知道就多睡一会了,一不小心就折腾了一夜!”   早上八点不到刘宇浩就已经和程葱葱一起到了邵氏解石场了,等发现大门上只有个不讲情面的铁将军把门才后悔不迭。   “你还说!”   程葱葱俏颊绯红,娇嗔的挥起粉拳朝刘宇浩砸过去,等落在身上的时候却变成了比搔痒痒还要轻柔,惹得刘宇浩呵呵笑起来。   “嗳,你说小萱这一年没见怎么越长越漂亮了?”   刘宇浩不怀好意的摸着下巴低声和程葱葱说着话,要是这副形象被人拍下来他就要悔死了,哪有一点四有新人的模样,简直成了活脱脱的小混混了。   程葱葱怨怨的看了眼刘宇浩,最终还是抿抿嘴说道:“你们男人怎么都这么贪得无厌,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很有趣么?”   刘宇浩一愣,随即大哭了一场,冤枉呀青天大老爷!“我是那种不正经的人么?你自己看呀,毛大哥和小萱还挺配的呢。”   程葱葱怔了怔,目光才转向坐在车里的毛周和小萱噗哧就笑了。   “笑什么笑?”刘宇浩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程葱葱。   程葱葱说道:“你这人什么眼神呀,一个憋着都不敢抬头,另一个脸涨得跟茄子一样,他们那也叫配?”   “我怎么就觉得很配呢?”刘宇浩若有所思的眯起眼睛。   在香港大家上班都非常守时,差十分钟九点的时候解石场终于来人了,刘宇浩板着脸搁心里生闷气,心说:“你们让哥们等一个多小时,信不信下次哥们敢让你们等一个世纪!”   “老刘先生您早!”   海叔看到刘宇浩的时候明显神色一滞,本来是想喊老板的,但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最后还是折中喊了声刘先生。   刘宇浩也不介意这种虚头八脑的称呼,笑着说道:“海叔,这位是程葱葱小姐,她将是以后香港浩怡珠宝的总裁,葱葱,海叔是解石场的大档。”   在香港,大档是一种对解石的大师傅非常古老的敬称,这种称呼只有在珠宝界还存在着,但不是任何的解石大师傅都有资格能称为大档的,你想做大档可以啊,可你得拿出真材实料来让所有人信服才行。   “程总您好!”   “海叔好!”   程葱葱是那种有着七巧玲珑心的姑娘,而海叔则是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的睿者,好嘛,这俩人到一块很快就聊得投机极了,反而把刘宇浩这个正主给丢到一边去了。   等程葱葱对解石场大概了解以后刘宇浩才催促她离开,程葱葱必须要利用两天的时间把邵氏在全港三十几家分店都转一遍,做到对公司的全部情况心中有数才能胜任总裁的职位,否则刘宇浩就只能很委屈地盯在香港不挪窝了。   “海叔,你去把账面上的那两万九千块钱都带上,咱们去赌石。”   刘宇浩必须要用最快的时间让邵氏珠宝运作起来,否则等到邵氏珠宝真的无翡翠可卖的时候真不知要流失多少老主顾呢。   “去赌石?”海叔愣了愣,随即惊愕的看着刘宇浩说道:“刘先生,你不是想用以赌养赌的方法赢三十库房的毛料回来吧?”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有什么不可以?我既然能赢一个邵氏珠宝回来就有办法赢回解不完的毛料,这叫花小钱办大事。”   “!!”   海叔愕然的张大嘴巴气得说不上话来了,要说赌石,海叔这一辈子不知道看过多少,他还重来没有听说过每次都能赌涨的人,想要用两万多块钱换上亿的毛料回来,这和痴人说梦话有什么区别?   刘宇浩倒是没有那种谦虚的觉悟,笑嘻嘻的问道:“海叔,不知道香港最大的赌石供应商是谁呢?”   “高天,全香港再也找不出比高记更大的毛料供应商了。”   海叔又变成了面无表情的模样了,心说:“我老头子最后陪你们疯一次,两万块?哎!看来工作了几十年的地方今天算是干到头了。”   刘宇浩笑着打了个指响,说道:“那我们今天就去高记,走啦!GOGOGO”   海叔皱了一下眉头摇摇头没说话,无奈的跟在刘宇浩后面,但想了一会还是觉得不靠谱,于是说道:“刘先生,等会到了高记我能告诉别人你是内地来随便看看的吗?”   “您想怎么说都可以,我无所谓呀!”   刘宇浩呵呵一笑,打开车门跳了进去,冲着毛周说道:“毛大哥,飞起来吧,兄弟今天要去发财啦。”   毛周倒是已经习惯了和刘宇浩这样开玩笑,等海叔上车后问明了路线发动车子,道:“坐稳了,别财还没发就把自己撞了一头包。”   “你不能说点好听的么?”刘宇浩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毛周。   毛周乐了,扯着五音不全的大嗓门唱起到香港以后才学的一首歌:“我恭喜你发财我恭喜你精彩,最好的请过来不好的请走开,oh礼多人不怪,我祝满天下的女孩,嫁一个好男孩两小口永远在一块!”   “疯了,都疯了,一定是小萱把俺毛大哥地魂给勾走了。”   刘宇浩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娱自乐的毛周,随后痛苦地用手把耳朵捂起来,大吼:“神呀,你救救我吧!”   “刘先生,这里就是高记翡翠原石外面都是新厂区的砖头料,我们直接去里面吧。”   一直对胡闹的两人视而不见的海叔终于开口了,但略显客气的语气中明显带着几分疏远,看来老头是打定主意羞于和他们俩兄弟为伍了。   刘宇浩淡淡一笑,从储物箱里拿出一副足以遮住半个脸的蛤蟆镜戴上,正色说道:“海叔,请您一定要对我有信心,你舍不得放弃邵氏,我也不会就这么轻易松手的。”   “嗯”海叔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刘宇浩。   高记翡翠原石的库房是开放式的,刘宇浩他们三人一进到院子里就发现,成千上万块赌石堆码在一起,那规模,足足抵得上四分之一个平洲翡翠公盘的数量了。   “海叔,高记的老板和缅甸哪位将军走的比较近?”   只是从赌石的数量上刘宇浩就能断定,这高记背后的力量一定不简单,要不然也不可能在香港这种弹丸之地存储这么多毛料了。   第0475章 疯狂的石头【二】   “高记的老板很低调,香港很多从事珠宝生意的人都知道高记但只有几个人见过高吉本人,我只听别人在背后说过,高吉和昂山措将军有非比寻常的关系。”   “腊戍的昂山措将军?”刘宇浩眉尖一挑随即又紧紧蹙了起来,微微颔首道:“有机会我倒是想见一见那个腊戍的昂山措将军。”   腊戍是缅甸东部重要贸易城市,在曼德勒东北,那里的人口主要是以华人和华侨较多,是中缅陆上交通和贸易的中枢。   最重要的是腊戍有铁路可以直通曼德勒,并且公路交通也非常发达,南通东枝,北通中国云南,与畹町相距约130公里的样子。   刘宇浩和玛桑达、戚李培讨论的那座超大型玉矿位于曼德勒和腊戍之间的山区里,如果想在没有外界干扰的情况下开采玉矿,没有昂山措将军点头是行不通的。   “海叔,你看这块赌石怎么样?”   别看刘宇浩一直在和海叔说话,脑中还想着事情,但异能却没闲着,在刚一进门的一处杂乱无章的毛料里,他发现了一块绿意盈盈的赌石,定神一看才发现,居然是上等的冰种翡翠。   海叔淡淡笑了下,说道:“刘先生,这些被高记放在露天的毛料是要成堆一起买下来的,大厅里的那些才能一块一块的挑。”   “这不是店大欺客嘛,高记这是什么破规矩。”   刘宇浩极不情愿的把手里的黄盐沙皮毛料放下,不舍地跟在海叔后面往大厅里走去。   谁知刘宇浩的话被一个体格健壮面膛黝黑的汉子听到了,不满的冷哼一声,说道:“小子,你在胡说什么?”   刘宇浩被那汉子的身材吓了一跳,他坐在那里看不出来,等他走到身前就不一样了,刘宇浩得仰着头才能看到人家的脸。   背后莫说人,说人必被抓!看来老人家说的话还真没错,刘宇浩老脸一红讪讪的笑了一下。   但他不好意思并不代表毛周能答应让这些有威胁性的人靠近刘宇浩,在那汉子走近的同时,毛周侧身一闪,堵到了前面。   海叔没反应过来,见两人都摆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禁不住怔了怔,忙阻止道:“阿庆仔,不要乱来,这都是我的我的朋友。”   不是海叔要刻意隐瞒刘宇浩的身份,而是在来的路上刘宇浩已经再三交待了不要把自己是谁透露给别人。   想想也是,刘宇浩虽然来香港才短短几天时间,但珠宝界却没有人没听过他的大名了,人家不想被看猩猩似的围观也是正常的。   听到声音阿庆仔才停了下来,点了一下头,说道:“海叔,您今天怎么这么有空来我们这了。”   海叔笑道:“我老家来了两个内地的亲戚想看看赌石,我就把他们带到你这来了。”也许这是海叔第一次说谎,话才说到一半的时候老脸就已经变成酱紫色了。   “亲戚?没听说您老还有在内地的!”   阿庆仔愣了愣咕囔道,但随即便又干笑一声,朝毛周伸出手去,道:“你们好,我叫阿庆。”   毛周想了想,也伸出手瓮声说道:“毛周,毛爷爷地毛,周爷爷地周。”   “!!”   刘宇浩、海叔和阿庆仔三人同时石化在那里。   “咳咳咳”刘宇浩强忍住心中的笑意,嘴角抽搐着,心说:“毛大哥真是天才,天底还有谁能想到用这样的方式介绍自己?”   两个身材健硕的男人脸色同时变了,警觉地看着对方,阿庆仔能感受到毛周手上的厚厚老茧,毛周也能同时觉察出,只有长年练武握枪的人才可能在手上那几个特殊的位置生出茧来。   “啊,哈哈哈哈我们还是去看毛料吧。”   刘宇浩笑得比哭都还难听,不过那只是瞬间的事,随即他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暗骂了一声:“俩神经病!”转身就走,留下了三个表情怪异的人瞪着熊眼朝他看去。   一进毛料大厅刘宇浩就把眼睛往上推了推,好家伙,高记这间两千余平方的大厅里竟然有一二百人聚在一起,这种情况就算在国内最大的赌石库房也很难见到的。   环视了一周,刘宇浩终于吐出一口气,还好,这里没有人认识哥们,但他却不知道,在一个电视监控器的另一端,有一个年约五十,相貌威武的男子正神情严肃的盯着自己。   “这个人是谁?怎么那么面生?”   “老板,这人我在会展大厅的宴会上见过一次,他就是刘宇浩。”   “刘宇浩?他怎么来咱们这里了?你们记住,我不允许现在有任何人去打扰他,另外,他要是有什么要求,就尽量满足他。”   “是,老板。”   很显然,这个五十上下的男子就是高记的老板高吉了,只要见过他的人都能看出来,高吉只是他的中文名字而已,他脸上刻着的是深深的缅甸克钦族人特有的痕迹。   高吉指节很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脑海里一直浮现的是玛桑达和戚李培两个人,片刻之后,笑容出现在了他的脸上:“这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有机会我一定要见见他。”   三四个手下面面相觑一脸茫然,刘宇浩现在人就在咱自己的地盘上,想见一面还不容易么?老板今天这是怎么了?   刘宇浩满脸痛苦地看着摆满了大厅的那三四千块赌石连连摇头,“海叔,这里的毛料就没有便宜的吗?”   海叔摇摇头,说道:“这里的赌石除了没有明标和暗标之说外,其他的一切都是按照缅甸翡翠大公盘的格局安放的,价格也都注明在标签上。”   “不能还价吗?在国内任何一家毛料供应商那里买赌石都可以还价的。”刘宇浩笑着说。   海叔像是见到了外星人一般看了眼刘宇浩,心中怒火陡烧,冷哼一声说道:“这里是香港。”   “香港怎么了?香港不是炎黄子孙吗?难不成比哥们多俩眼睛?”刘宇浩瘪瘪嘴在心中腹诽着,但脸上去笑嘻嘻的说到:“等会我倒是要试试。”   不试试能行么,那些毛料虽然都是老坑种的好料子,但价格也高的能把人吓死,刘宇浩身上就只有邵氏珠宝那两万九千块钱,在高记这里怕是连个边角料都买不到。   “老板,需要我帮您吗?”   这一会的工夫大厅里的伙计们都通过耳机收到了老板高吉的命令,所以见刘宇浩朝自己走过来,一个小伙计立即绽开久违了的笑脸迎上去。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我先看看吧,有需要的话一会再叫你。”   “好的,好的。”小伙计点头哈腰的退到了一边。   刘宇浩心说:“香港真是人家说的那种购物天堂啊,连买个毛料人家都这么客气,嘿嘿,弄得哥们我都不好意思了。”   要是高吉知道了刘宇浩现在心中的想法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昨天晚上跟自己女人一起去吃高丽棒子的菜了,要知道,隔夜的泡菜好像有点酸。   把异能释放出来,刘宇浩还没看完自己周围一半的毛料心里就已经暗暗叫好了。   昂山措不愧是四大家族中最有发展潜力的将军,自己看过的五六十块毛料竟然有三分之一都能解涨,就算不是大涨,但也聊胜于无了。   “咦?这里有块芙蓉种翡翠。”   刘宇浩的目光忽然被一块半赌毛料吸引了过去,那块毛料不算大,顶多也就是七八斤的模样,但里面的翡翠就几乎占了有一半左右。   “海叔,海叔?”   刘宇浩四周张望了一下才发现海叔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去了大厅进门处的位置和一个伙计在那里闲聊。   苦笑着摇摇头,刘宇浩把自己发现的那块有芙蓉种翡翠的毛料拿起来仔细看过去,这块半赌毛料,其中的三个面都已经被人开了窗。   而唯一剩下有皮壳的一面也只能判断出是一块黑钨砂的料子,刘宇浩拿手抹开皮壳上的灰,隐隐能看到一些杂乱的色廯,至于色蟒却是没办法找到了。   “小伙子,你过来一下。”   刘宇浩朝刚才冲自己笑的那个伙计招了招手,以他赌石的经验来看,这块毛料虽然是块半赌料子,但价格一定不会太高,否则也不会放在最角落的位置无人问津了。   “先生,您看上了哪块赌石?”小伙子依然是春风拂面的模样笑着问道。   “这块毛料怎么卖?”刘宇浩笑着拍了拍手中的那块半赌毛料,又连忙解释道:“我今天身上带的钱可不多,要是太贵了就买不起了。”   小伙计尴尬的挠挠头,说道:“先生,真是对不起,这块不是赌石。”   “不是赌石?”刘宇浩愕然的看了那个伙计一眼,从小伙计的目光中刘宇浩能看得出来,他说的不是假话,禁不住奇怪的问道:“不是赌石你们放在这里做什么?”   第0476章 疯狂的石头【三】   以刘宇浩的经验来看,赌石的皮壳越是有绿,越是成色好,往往解开以后却没有翡翠,可相反那些表现一般的毛料却每次都能给人惊喜。   当然,也不是就一定说那些表现好的赌石中切不出来上等翡翠,但两相比较之下,成本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一刀暴涨的传说往往都是那些不起眼的毛料造就的。   所以在释放异能观察赌石的同时,刘宇浩也很注意那些赌石是可以让自己利益最大化的。   毕竟异能可以探测出赌石内部的情况和赌石不是一回事,拥有八锦异能之术并不能代表刘宇浩就真的不在乎赌石的贵贱。   其实刘宇浩现在比任何人都需要钱,月儿基金就像是一个长着大口吞噬金钱的怪兽无休止的消耗着刘宇浩赚来的那些看似巨额的利润。   听到小伙计说自己手里拿的不是赌石,刘宇浩的心别提有多怪异了,暗想:“这个世界还有人把到手的钱往外推的么?”   小伙计没有看出刘宇浩在想什么,笑着解释道:“先生,您手上这块真的不是我们的赌石。”   “不是你们的?这里不是高记的地盘吗?还有别家的赌石参杂进来?”刘宇浩愣了愣。   “不是这样的先生。”小伙计心知刘宇浩误会自己的意思了,忙又解释道:“这块石头是昨天一个客人解废的毛料,是我们疏忽忘了把它丢出去了,真的对不起您先生。”   刘宇浩笑了,一般现场解石的人大部分都是赌石玩家,那些人虽然不至于敢拿全部身家出来滥赌,但是偶尔看中一块赌石买了解开还是常有的事,谁不喜欢那种一刀解涨的惬意感觉呢。   “那能不能麻烦你去问问你们老板,我想把这块废料买下来。”   刘宇浩乐呵呵的说道,心里却在想:“娘地,没想到一来高记就捡到宝了,大厅里的那些毛料哥们现在买不起,但这块别人解废了的石头你们总不能昧着良心往死里要钱吧。”   小伙计怔了怔,迟疑片刻后说道:“那先生您等一下,我去把我们的主管找来。”   刘宇浩点点头,趁着小伙计去找主管的这点时间,他又释放出异能观察起身边的毛料,刘宇浩就不信了,这么大的高记难不成就没有能让他解出大涨的赌石?   “这位先生是你?”   刘宇浩回头一看,小伙计带来的所谓主管竟然是阿庆仔,笑着说道:“阿庆,耽误你和毛大哥较量手劲了,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   阿庆通过短暂和毛周的交流已经认识到,其实他和毛周完全是一类人了,所以再看到刘宇浩的时候表情和语气都客气了很多,“先生,听说您想买一块废石料?”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是的。”   他并没有解释是为什么,因为刘宇浩知道,现在越是解释就越会被别人怀疑到什么,简简单单的一两个字有时候更有效果一些,这样最起码可以让别人不知道你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可是!”   阿庆犹豫了一下,心里想着怎么组织语言才不至于让刘宇浩觉得太丢面子,忽然,耳机里传来了老板高吉的声音:“阿庆仔,把那块废料卖给这个人,价格不论。”   “可是先生是这样的。”阿庆只是愣了不到半秒钟的时间就改了口,笑着说道:“既然先生一定想买的话,我也可以做主的,但价格需要我们的师傅看过以后才能确定。”   刘宇浩眉尖轻轻蹙了一下,但很快就被他挥动的大手掩饰过去了,淡淡一笑说道:“好的,我可以等你回来。”   其实以刘宇浩浸淫了六年多的八锦异能来说,阿庆耳机里发出的声音早就被他听得一清二楚了,但在这种人暗我明的情况下,刘宇浩轻易是不会作出任何表情的。   没过多大一会时间,阿庆仔又抱着赌石回来了,笑呵呵的说道:“先生,因为这块是客人丢弃的废料,所以我们的赌石师傅说您想要的话可以两千块钱拿走。”   “两千就两千,我们还是写个合同吧。”   刘宇浩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钱,数了二十张交到阿庆手中,其实以如今港币的汇率来说,一千多块钱买一块废料的确是贵了点。   这块废料如果是放在解谦他们那种地方,怕是三百块都有人愿意卖,刘宇浩之所以没有再还价,一个是因为实在没有必要再为那些蝇头小利和别人多费口舌了。   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想让阿庆和自己签一份正式的赌石买卖合同,毕竟高记的伙计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这块毛料是别的客人解下来的废料。   但别看现在还是废料,可刘宇浩解涨以后就不好说了,如果那个客人只是途经旅游的还好说一点,可要是那客人原本就是高记的常客那就麻烦了。   利字当头,再好的朋友都有可能会翻脸,何况只是些生意上来往的人呢?签过正式合同就不一样了,以后出了天大的麻烦也不可能和他有关系,一切都是高记的责任。   “签合同?”   阿庆显然没想到刘宇浩居然会提出这个要求所以愣了一下,但想起老板说要满足这个客人的要求心里也就释然多了,笑着说道:“那请您稍等,伙计马上就会帮您把合同打印出来。”   刘宇浩点点头微微一笑。   在赌石买卖中交易完毕之前必须要签订合同,那买卖合同可能是唯一能保证买卖双方利益的依据,毕竟一块不能开口说话的石头是不认识主人的,如果将来发生纠纷,合同的重要性就突显出来了。   而且,这块被客人解废了的石头在他们眼里,那是半分钱都不值,但刚才阿庆说的话却好像是白送了刘宇浩一个大人情似的,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接下来的事情就非常简单了,盖章、签字、付钱,买卖合同交易双方各执一份,直到刘宇浩把这一切都做完了以后海叔才晃晃悠悠的走过来。   看了那块所谓的半赌毛料,海叔什么都没说,只是笑了笑,拢着手懒洋洋的站在一边,心想:“这也能叫赌石?得亏他们有脸在合同上写出来,这样的破玩意十年前邵氏珠宝每天都要把它们当垃圾处理三四吨。”   刘宇浩却和海叔的心思截然相反,抚摸着赌石的皮壳,刘宇浩开心地咧开嘴笑了,这块赌石是典型的木那场老坑种毛料,想必那个客人买的时候价格不会低。   而真正可惜的是那客人解石的手法和选择下刀的地方都存在着很大的问题。比如说,要是那个客人能选择从没解过的皮壳那一边下刀,只用切下去两公分不到就能看到绿意了。   但偏偏那皮壳的表现实在是太差劲了,纵是海叔那样的老师傅都漠然视之,赌石眼光一般的人就更看不懂为什么那表壳的松花会那么松散了。   “海叔,高记这里提供解石机吗?要不要钱?”   海叔一怔,抠门两个字眼就刻在刘宇浩脑门上了,瘪了瘪嘴说道:“你有见过卖赌石的地方没有解石机吗?”   可以说,这句话已经相当不客气了,倒不是海叔对刘宇浩这个人有意见,而是他从进到邵氏到现在已经足足四十年了,眼看着邵氏马上就要易手怎么能不着急呢。   而且,新的老板信誓旦旦的把自己带出来转悠了半天,却没能拿出能挽救邵氏这么多解石师傅失业命运的手段,不得不说,海叔现在内心的失望也是人之常情。   刘宇浩笑着摇了摇头,煞有其事地说道:“海叔,不管你现在是怎么想的,但我那个兄弟对解石懂的不多,这块赌石还是要你帮忙我才能解开的,呃,要不这样吧,一会赌石解涨了大不了我算你一份,就当是劳务费怎么样?”   海叔只是苦笑了一下,说道:“劳务费就免了,辞职书我明天是会送到解石场的,刚才阿庆仔也跟我谈了一下,要是我愿意来高记的话,他们还让我做大档。”   其实要让海叔相信刘宇浩手里的那块毛料能赌涨简直是扯淡,以前虽然也有人在废料里解涨过,但那毕竟是听说的事当不得真。   再说了,海叔第一眼看到刘宇浩手中的那块毛料心里就给它判了死刑,心说:“三面的皮壳都已经解开了,到现在连雾的影子都没有,这样的石头也能解涨吗?笑话。”   “阿庆仔,帮我准备解石机。”刘宇浩也不管海叔心里是怎么想的了,笑着招呼着阿庆,接着回头说道:“海叔,你信不信,那三十库房的毛料就要落在这块料子上了。”   “扯!”   海叔一脸怒气,正要骂刘宇浩是瞎扯淡,可转念一想,毕竟现在刘宇浩还是自己的老板,所以就把已经到了嗓子眼的话又咽了回去,但脸上却满是不屑。   刘宇浩好笑的看着这个倔老头,摇了摇头,说道:“今天就算解垮了我也会自己出钱把毛料给邵氏买回去的,海叔你就放心好了,我刘宇浩不会让一个兄弟失业的。”   第0477章 疯狂的石头【四】   没想到海叔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自己出言不逊,刘宇浩的脸上变得难看了,眸子中闪过一掠足以使所有人都为止一滞的冰寒。   海叔也觉察到了刘宇浩的不悦,但多年来的习惯养成让他不屑于对刘宇浩这样的小辈低头,于是冷哼了一声把脸别向一边。   刘宇浩的嘴角浮现出一抹难以觉察的冷笑,压低声音说道:“海叔,面子是大家给的,请你记住,邵氏以后的老板是我。”   “你,我,我明白了,老板!”   海叔神色一滞,脸涨成了酱紫色,最后终于在牙齿缝里憋出几个字,但是他却把老板那个称呼拖得特别长,以示自己心中的不满。   刘宇浩的目光怪异的在海叔身上扫了一遍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声,他之所以把海叔带到高记这里其实是深有用意的,但现在看来,海叔不仅不能理解自己的想法,反而还表现出深深的对刘宇浩接手邵氏的抵触和敌意。   这样一个人如果长期留在解石场刘宇浩是不放心的,自己在香港的时候还好说,但是自己离开了呢?程葱葱呢压制住这个给邵氏打了几十年工的三朝元老吗?   这不禁让刘宇浩的脑中浮现了昨天晚上自己和毛周的那一段对话。   毛周翻开一个小本子,严肃的正了正身子,说道:“这个海叔原本是瑞丽人,六十年代的时候在邵氏当时的董事长邵治楷的力邀下来到香港,此次就再也没有离开过邵氏,从一个小伙计一直做到现在的这个大档的位置。”   刘宇浩点点头,说道:“那他家里现在还有些什么人?”   毛周把本子合上,如数家珍地笑道:“俩老婆,三个儿子,还有一个女儿,最小的儿子现在念大学三年级。”   “俩老婆?”刘宇浩吃力的把口里的水合着唾沫咽下去,说道:“没看出来,这海叔当年还是个跟我一样的风流倜傥翩翩美少年呢。”   “噗哧”刘宇浩忽然冒出这种话猝不及防的程葱葱笑喷了。   “呃,俺,俺和程小姐的意思一样,兄弟你跟那个啥,那个翩翩美少年基本不搭界。”毛周老脸通红,强忍着心中的笑意瞪着一双熊眼打量着刘宇浩。   “咳咳咳”不说这个了,刘宇浩尴尬地摆摆手,笑道:“我很好奇,香港这里是允许一夫多妻制的吗?”   程葱葱笑着说道:“香港在七八年以前是有这样的风俗,但除正式妻子外,其他的没有法律登记,只是大家都认可而已,而且这里以前还有很多表兄妹之间联姻呢。”   刘宇浩瘪瘪嘴心道:“怪不得这些香港人都发了疯似的跑到内地再找一个老婆呢,原来是香港的法律不允许了啊。”   不过这些话刘宇浩是不敢当着程葱葱的面说出来的,其实,他和程葱葱之间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走到一起来的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可有一点刘宇浩心里非常明白,那就是只有和程葱葱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心才最平静、最彻底、最宁逸,没有一点心理负担,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刘宇浩又问道:“海叔的经济状况怎么样?”   毛周笑了笑,他知道这才是重点,于是把手中的一叠资料送到刘宇浩面前说道:“因为子女多,又要养老婆,所以海叔一直过得非常拮据,不过兄弟你所担心的他挪用解石场的钱那种事倒是没有的。”   刘宇浩眯着眼睛用指节有节奏的敲击着沙发扶手,过了几分钟后说道:“葱葱,我会在去缅甸之前让海叔离开的。”   “为什么?”程葱葱一脸愕然的看着刘宇浩,随即小脸就红了,她从刘宇浩的眼中看出了对方的担心,但还是神色呐呐地说出了自己的担心:“这样做会不会引起解石场工人的集体抗议?”   刘宇浩笑着拍了拍程葱葱的小手,说道:“放心,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好的。”   其实,刘宇浩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那就是海叔虽然走了,但海叔的儿子会接替海叔,成为一朝天子一朝臣后的浩怡珠宝解石场大档。   而且,刘宇浩还留有后手,只要那个杀手锏一出,相信,所有的人都会老老实实的在浩怡珠宝继续干下去了。   “宇浩,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程葱葱一脸的羞涩。   刘宇浩笑了笑没说话,一把揽过纤腰,“咳咳”毛周像是屁股地下装了弹簧般跳了起来,结结巴巴的说道:“俺,俺还有事,先,先出去了。”   “先生,先生?您的解石机准备好了。”   阿庆的声音把刘宇浩从长长的思绪中拉了回来,不过在阿庆仔看来,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根本用不着让老板如此重视,赌石眼光好的人会买一块这么垃圾的废料吗?   “海叔,我们过去吧。”   刘宇浩淡淡的看了一眼到直现在还忿忿不平的海叔,这是他能给海叔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海叔错过了,刘宇浩也不能保证他还能不能拿到给他准备的那笔退休金。   一个人的脾气再好也不可能无底限的容忍一个持骄傲主的手下,这个道理是亘古不变的。   兹兹!兹!   刘宇浩没有丝毫犹豫就打开电源朝那半块废料切了下去,甚至原先想好的先擦石都被他否定了,没有别的目的,他就是要让海叔知道什么才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如果海叔连自己离开珠宝界生存一定会很困难,但是任何一家珠宝界的企业离开海叔都不会有任何波澜这个道理都不明白,那刘宇浩今天的一番苦心算是白费了。   对于每一个赌石爱好者来说,精钢砂轮和赌石皮壳接触发出的声音才是最美妙的,从刘宇浩打开电源的那一刻起,解石机周围就围上来五六十个人。   “这个人是谁?”   “不认识,从来没见过。”   “哎!估计是第一次来玩解石的新手,买了块别人不要的废料呢。”   “不会吧,你有见过新手解石手法这么老练的?”   质疑的人很多,让海叔听了以后老脸通红通红地,所以,在人们议论了几分钟以后,海叔和十几个人带着失望离开了解石机。   哗!啦!   七八斤大小的赌石被刘宇浩轻松的一分为二,刘宇浩的嘴角往上撇了一下,喊道:“海叔,快帮我打盆水来。”   “海叔!海叔?”   等刘宇浩喊了四五声后才发现海叔根本不再这里,回头环视了一周才发现,海叔早就和几个相熟的老友远远的在一起聊天了。   “毛周!”   刘宇浩一声暴喝,看到海叔是那种模样,刘宇浩的心中再也无法忍受怒火陡烧,海叔竟然轻视到不愿意和他为伍的地步,这种赤裸裸的藐视让他真正的愤怒了。   还没等毛周闻声赶来,阿庆便已经打了一盆水笑呵呵的站在刘宇浩身边了,“先生,还是我来帮您的忙吧,海叔轻易不来一次,来了肯定会和一些老朋友聊天的。”   刘宇浩愣了愣,阿庆的笑容让他忽然想起贺旭东身上的那种从容不迫,老脸一红淡淡笑了笑说道:“呃,那就谢谢你了。”   “不是老板吩咐了鬼才愿意帮助你呢。”阿庆在心里暗暗嘟囔了一下,笑着把水泼到切面上。   原本刘宇浩解的就是一块废料,所以周围的人都是带着看热闹的心思过来的,再加上刚才又走了几个,所以真正用心看切面是什么情况的人只有那么一两个。   阿庆更是不置可否的心态,慢吞吞地用手抹开切面上的石屑,忽然,阿庆被眼前出现的隐隐绿意晃了一下,口里禁不住“咦”了一声,随即低下头瞧着。   “绿,出绿了!”   这个声音本应该是阿庆最先发出来的才对,可他这会正张大嘴巴呆呆的看着切面呢,所以,不远处一个男子兴奋的吼了出来。   “太不可思议了,真的出绿了,先生,您的赌石解涨了。”   足足看了四五遍阿庆才确认自己看的是真正的阳绿的翡翠,说实话,让他说出那种话来,其实比他自己发现了自己中六合彩后的神色还难,这是真的么?两千港币的废料啊。   已经赶过来的海叔愣愣的看着赌石切面,一缕鲜艳诱人的绿意刚好沁出一抹淡淡的很近,但任何一个有经验的赌石师傅都知道,毛料真的是解涨了。   其实海叔真正惊愕的还不止这些,以他的经验发现,刘宇浩的解石功夫已经到了让人嫉妒的那种不可高攀的程度了。   看毛料切面就能知道,那抹纯净的绿意赫然跳跃在切面上,若再多切一分便有可能伤到了玉肉,但若少切半分,那又不能让绿意突显出来。   “这还是赌石么?那块废料好像是他进门以后问的第一块料子吧!”海叔一脸震惊的看着神色淡定的刘宇浩说不出话来了。   第0478章 疯狂的石头【五】   “先生,我出两万块钱你把这块赌石卖给我怎么样?”   在打听到刘宇浩是用两千块钱买了一块废料解涨之后,马上有人跳出来试探刘宇浩了。   “两万?先生,你别听他的,就现在切出的这点阳绿,我愿意给四万,你考虑一下吧。”   “小伙子,五万,我能给到五万。”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就连海叔那种解过数万块赌石的老师傅也认为一钱不值的毛料被人们抬到了十二万。   “老老弟,十二万已经可以了,不如,不如卖掉吧。”   海叔是鼓足了勇气才对刘宇浩说出这番话的,老板解石,自己却跑去一边胡混,这种事情被任何一家珠宝公司知道了后果都非常严重。   很有可能会让其他的公司对海叔的个人诚信产生怀疑,所以现在海叔的心里别提有多懊悔了,可十二万毕竟是邵氏解石场一天的工人工资啊,海叔这个时候心里想的仍然是那些眼巴巴留在解石场的老兄弟们。   刘宇浩神色矛盾的看了一眼海叔,心说:“我真是你老板吗?”,但嘴上却摆摆手说道:“两千块我还输得起,一切都等毛料解完以后再说吧。”   “你好吧。”   海叔愣了愣,他没想到刘宇浩会毫不客气的拒绝他,赌气的转过身,心想:“我倒要看你下一刀解垮了丢的是谁的人。”   刘宇浩自然不会去理会海叔心里在想什么,架起解石机后招呼着毛周把剩下的那一小块赌石摆正,这些简单的活毛大哥做起来还是轻车熟路的。   兹兹!兹!   因为赌石剩下的部分已经很小了,而且这一次刘宇浩是准备把挨近皮壳的地方解开,所以习惯的把异能释放了出来。   “大少爷,没想到那么废料真的能解涨,太邪乎了吧。”   说话的人是一直站在高吉身后的那个胡魁,从十岁开始,胡魁就一直跟着这个被昂山措将军起了一个汉名的大儿子高吉,从未离开过半步,所以,他们之间的对话一直是带有那种浓浓的亲情般的随意的。   高吉笑了笑,说道:“能从三四千块赌石中挑出这块被别人废弃了的毛料,他真的不愧是翡翠圣手,赌石的眼光只怕早就超过了我父亲。”   胡魁一怔,摇着头脱口说道:“这个人赌石能超过将军大人吗?我不信。”   在胡魁的眼中,昂山措将军即使慈祥的长者,又是一代赌石大师,就连闻名遐迩的那个苏巴昂土司在将军面前也要甘拜下风。   高吉笑了笑,转移了话题,“拓拓木先生到了吗?”   胡魁点点头,说道:“两天前将军大人已经派人把拓拓木接到腊戍的家中了,一起前去的还有被玛桑达将军赶出来的薛浩然。”   “我听说这个拓拓木”高吉犹豫了一下,还是接着说道:“拓拓木是德州家族的人吧,为什么他会在印度生活了那么久?”   尽管胡魁相信这里没有人敢偷听他和大少爷之间的谈话,但他还是表现的非常谨慎,压低了声音,说道:“拓拓木从小就在龙象法王身边学习龙象秘法,这次如果不是他的哥哥上彬拓斋意外死去的话,他仍然不会出山的。”   高吉呵呵一笑,很随意的把手枕在脑后,说道:“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他还要和薛浩然在一起?不是有传言说是薛浩然杀掉了上彬拓斋吗?”   胡魁满脸困惑的摇摇头,说道:“但谁都没有看到真相,听说上彬拓斋带去的人都死完了,而且,更多人都在说是这个刘宇浩杀了上彬拓斋。”   “没有人看到的事就不能听信传言。”高吉站起来摆了摆手笑着说道:“现在我该下去会会这个翡翠圣手了。”   如果高吉和胡魁知道刘宇浩在释放异能以后耳朵灵敏的如同雷达一般就会后悔给手底下的兄弟们每人安排一个耳机了。   正是因为高吉的一个不经意的动作触动了按钮,不止是手底下的伙计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刘宇浩也很清楚的把那些话收拢在耳中。   但毕竟拓拓木也好,还是薛浩然也罢,那些离刘宇浩现在的目标很远,他们现在都在缅甸,刘宇浩现在需要做的只是专心把赌石中的翡翠掏出来。   哗!在刘宇浩最后一刀解完的同时毛周也把水泼在了翡翠上。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说道:“毛大哥,现在不用再泼水了,去帮我再弄一盆清水来吧。”   “哦,是这样啊,俺以前不知道。”   毛周挠挠头笑着说道,但手脚都没闲着,不到一分钟的工夫就把水端了过来。   这种利巴的动作让刘宇浩在很多时候都会产生一种幻觉:“如果毛大哥有一天从特战大队退役了,没准这国内又要出一个解石高手呢。”   “兄弟,真带劲,嘿嘿!”   以前毛周都是觉得刘宇浩解出的那些翡翠好看,但今天却不一样了,刘宇浩把巴掌大小的翡翠放进了水中,瞬间,就连盆子都被温润晶莹的翡翠染成了绿色,清凉而又爽目,翠翠葱葱格外喜人。   周围那些不知情的人都羡慕的看着刘宇浩,心说:“啧啧你看人家运气多好,一块废料里也能解出糯种的阳绿来,我什么时候才能遇到人家这种好事啊?”   但阿庆此时的心情却完全不同,从耳机里他已经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就是翡翠圣手刘宇浩了,这个人,这个人可是他现在最最最崇拜的偶像呀。   恨恨的看了一眼海叔,阿庆心说:“死老头,这事做的也太不地道了,明明是翡翠圣手,怎么说是自己家亲戚呢,害的老子白白痛失一次和这种高人示好的机会。”   “小伙子,这块翡翠我出七十万你觉得怎么样?”   这次又是最开始试探过刘宇浩的那个男子最先出价,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哪懂得什么翡翠的价值呢?七十万可以买一辆中档的汽车了,那男子也是抱着这个心态想看看刘宇浩心中的底限究竟是多少。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这块糯种阳绿的翡翠如果是掏手镯,不省料的话可以出三副,但是以我看来,最好是都琢成挂件,因为现在的女士很偏爱这种阳绿翡翠,二十个这样的挂件绝对比三副手镯卖的价钱高。”   嗡!   周围的人刚才没说话的原因就是在等着看热闹呢,可让他们目瞪口呆的是,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年轻人竟然一口说出用料的多寡。   而且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那年轻人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笃定的把挂件数也报了出来,光凭这份功夫就不知道要比在场的人高出多少呢。   所以这些人纷纷在下面议论开了,大家都要重新对这块糯种翡翠和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做个估量,如果合适的话,很多人是不介意在成本价以内把翡翠买下来的。   “切,想占哥们便宜?也不看看哥们是干什么的。”刘宇浩撇着嘴看了一眼那些在心里打小九九的人们暗暗偷笑。   最近一段时间是缅甸的雨季,四大家族空守着堆成山的赌石却因为道路稀泞运不出来,所以就算是一块油青种的翡翠也会有人抢破头的,刘宇浩根本就不担心翡翠会卖不出去。   “一百四十万,先生,这个价格你还满意吗?”   一个男子恳切的问道。在众人明白了自己面前站着的压根不是什么菜鸟后,再报出来的价格就很接近正常交易时的价格了,而且称呼也从先前的小伙子也改成了正规的先生。   这个季节本来就是明料匮乏的季节,只有那些大型珠宝公司常年储备数十吨翡翠原石才不至于缺货,而那些徘徊在艰难经营边缘的小公司都快要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了,你说他们的老总怎么能不着急?   “一百五十万,我出一百五十万。”   “一百六!”   “这位先生,唐氏珠宝愿意出价一百八十万买您这块翡翠。”   刘宇浩愣了一下,笑着说道:“怎么?你们唐氏这几天也很缺明料吗?”   那男子没想到刘宇浩居然会这么问自己,所以神色一滞,笑着答道:“先生在我们唐氏珠宝有熟人吗?”   “江天!”刘宇浩差点就脱口而出把江天兄弟给卖了,但话到嘴边却改成了:“我只是好奇问问而已。”   那男子神色一松,笑着说道:“先生,我们唐氏珠宝虽然不缺翡翠明料,但是相信在这里的每个珠宝公司见到了中高端的翡翠都不会轻易放手吧。”   刘宇浩笑了笑,心里暗赞了一声暗自说:“大公司就是大公司,连在外面跑的业务员都懂得维护自己公司的利益和隐私,怎么海叔做了一辈子了就不懂这个道理呢。”   一直等候在旁边的胖子不愿意了,见刘宇浩又没对唐氏的人那个价格点头,急着说道:“先生,一百八十八万,这个数字够吉利了吧。”   第0479章 疯狂的石头【六】   其实不止是香港人,基本上所有的爱好赌石或是经营翡翠生意的人都喜欢用吉利的数字来买进卖出,这是一种源自于古老的习惯。   “一百九十万!”   唐氏珠宝的那人咬了咬牙从牙缝里吐出一个价钱,这个数已经是他认为的极限了,再高的话除去人工,唐氏有可能会赔钱。   “一百九十九万,小高,你们江经理没有告诉你买手不能擅自超越自己的权限吗?”   刚才那个胖子挤眉弄眼的看着唐氏珠宝的小高,他的珠宝公司虽然很小,但一切都是自己所了算,小高不一样,前些年生意做亏了,不得不结束掉自己的珠宝店转投到唐氏去当一名买手。   “你!”   小高气得肩头抖动着,两眼血红,胖子那样说就等于是当面打了自己的脸,明知道人家说的是事实,但在心理上他却很难接受。   “我?我什么我?要是你们有谁能高过我的价钱,我就自动放弃。”   胖子得意洋洋地摸了一下鼻子,心说:“嘿,还是自己当老板的好,幸亏当年我咬牙挺过来了,要不然今天也有可能会像小高一样被人嘲笑。”   “两百二十万!”   小高猛地一拍大腿,吼出一个让所以有都愕然的价格来,虽然这块翡翠的阳绿很正,但毕竟只是一块糯种的,而且刚才的那个一百九十万就已经是大家心里的最高底限了。   两百二十万?整整要亏三十万呀!以唐氏对买手要求的严格规定来说,这笔钱唐氏珠宝是不会给他出的,小高疯了……这是大家心里一致的想法。   “你你狠,老子倒要看看那三十万谁给你出。”   胖子满脸的愤恨,竖着大拇指嘲弄起小高,但有一点他却忘了,当年小高之所以会破产完全是因为自己赌垮了一块四千万的毛料,可说起翡翠加工,他还是比小高差远了。   刘宇浩暗暗点头笑着,这个小高如果不是江天的手下,刘宇浩都有点想把他挖到自己的公司里去了。   两百二十万,这个价格唐氏出得起,而且以他们公司的琢玉水平来说,绝对不可能亏钱,要是再配上些其它的翡翠搭配的话,最后的成品是能卖到三百万左右的。   每个珠宝公司都有自己存在的道理,而那些小公司嫉妒大公司赚钱太黑的理由是不成立的,要知道,那些工钱高出普通人几倍甚至几十倍的琢玉师傅可不是摆那看的。   他们能给公司创造的价值远远不低于公司给他们的薪水,这就是为什么那些活跃在各行各业中技术好的人永远不会饿肚子的基本常识。   说实话,海叔直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那块赌石从买到手一直到解开他都没有参与,但却是实实在在的见证者。   当小高喊出两百二十万的时候,海叔自以为非常坚韧的神经彻底被击垮了,一脸羞愧的看着远处那个自信的年轻人,心道:“我错了吗?”   刚才自己可是赞同刘宇浩以十二万把那么赌石卖掉的啊。仅这一点,刘宇浩赌石就比自己的能力要高出不止一倍。   “海叔,听说你带来了个亲戚解涨毛料了,是不是有这回事?”   高吉笑呵呵的走到海叔面前,以他的年龄和身份来说根本不用叫这一声海叔,但高吉还是给足了海叔这个大档面子。   “高老板!”   海叔愣了愣,看着高吉的目光有些诚惶诚恐,要知道,海叔虽然是不止一次来高记这里,但是和高记的老板高吉说话这却是第一次,当年邵琦的父亲邵力还在世的时候高吉也没这么和颜悦色的跟邵力说过话呢。   不过海叔毕竟还是见过一些世面的,在短暂的惊愕之后立即反应了过来,笑着说道:“高老板您太客气了,我那亲戚是从乡下来的,没见过什么人,别一会冲撞了您老。”   这就是明显的拒绝了,海叔知道高吉是自己不能得罪的,但是在刘宇浩没同意的情况下贸然带人去海叔心里也有点打鼓。   如果这事要是放在刚来的时候海叔还能拍着胸脯保证,但现在不一样了,这会的海叔心里对刘宇浩已经渐渐的产生了敬畏,带一个不相干的人去打扰老板?海叔才没那么傻呢。   高吉哪里听不出来海叔话中的意思,淡淡一笑,也没再理会海叔,自顾朝正在低头看毛料的刘宇浩走了过去,这下可把海叔吓坏了,连忙跟着跑了过去。   “老老弟,这位是高记翡翠原石的老板高吉先生。”   海叔本来是准备喊老板的,但一想到刘宇浩再三交待不让自己透露他的身份,所以话到嘴边又改成了老弟。   刘宇浩笑了笑,心说:“终于还是来了。”但脸上却没表现出一点不自然,伸出手来说道:“高先生,很高兴认识你。”   高吉和刘宇浩握了一下手,也不点破,更没有去故意打听刘宇浩的姓名,笑着说道:“先生刚才那一手逆转乾坤让高某佩服的很呀。”   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让高先生这么夸奖我就不好意思了,刚才那不过是运气好而已,要说起赌石,还是海叔的经验丰富。”   海叔尴尬的挠挠头,心说:“你们两个神仙打讥讽,干嘛把我这老头子拉下水。”   高吉却好像没听到刘宇浩说的一样,笑眯眯的看着刘宇浩刚才围着的那块毛料,说道:“先生对这块毛料也感兴趣吗?”   刘宇浩一脸的惋惜,摇了摇头说道:“毛料是好,但非常遗憾,我身上的钱没带够买不起。”   一直守在刘宇浩身后的毛周嘴角抽动了几下,心说:“兄弟,这个世界上还有你买不起的毛料吗?俺看你是想给别人挖坑吧。”   果然,高吉在听了刘宇浩的话后不解地皱了皱眉头,随即又笑道:“先生现在身上有多少钱?”   悲催的高老板哪里能想得到,人家刘宇浩今天就是打着空手套白狼的心思来的,支票薄和钱夹子一应和钱有关的东西都放在程葱葱那里了,要不是刚才卖了一块翡翠手里宽松点了,他压根就不会来看这块毛料。   刘宇浩摸了摸鼻子笑道:“不怕高老板笑话,我只有两百二十二万,但这块毛料的标签上注明了三百万,还差七十八万呢。”   高吉笑呵呵的看了眼胡魁,他们俩从小就在一起生活,只用看到对方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彼此心里在想什么。   但这一次胡魁很意外的没有按照高吉的想法说话,笑着道:“老板,我们高记的规矩是不能讨价还加的。”   刘宇浩嘴角快速闪过一丝讥笑,心说:“装!你们俩就继续装吧,哥们可不会上你们俩的当。”   高吉不满的看了眼胡魁,笑了笑说道:“先生的眼光不差,这块毛料是正宗的老坑种,现在很难见到这种赌石了,就和古董一样,解一块少一块。”   “看来高先生一定是那种对老坑种赌石有着特殊感情的人,不然,不会把它们比作古董的。”   刘宇浩笑笑,他很同意高吉的观点,虽然他赌石的时间不长,但见过的毛料却比很多人要多几倍,现在已经很难能在那些毛料中找一块正宗的老坑种的赌石了。   高吉淡淡一笑,说道:“先生,我能知道你为什么一直在看这块毛料吗?这里好像有三四千块赌石的,难道其它的那些就让你看不上眼么?”   刘宇浩摆摆手笑道:“我只是很好奇,为什么一块打木坎的赌石也会有这么大的块头,而且,达木坎通常是以盛产红翡而闻名的,皮壳大部分都以褐色和黄红色为主,但这块毛料却是白盐沙皮的,只能说,这是达木坎出的另类了。”   高吉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说道:“这块赌石刚运来的时候也有很多人提出过和先生你类似的问题,所以摆在这里将近有一年的时间了一直没有人问津。”   不得不说,高吉还是很佩服刘宇浩的观察力和对赌石场口的熟悉的,这块赌石才开始摆出来的时候,连经常赌石的人都以为是雷打场出的,刘宇浩是第一个一眼就能准确说出它的场口的人。   刘宇浩摊摊手笑道:“今天和高先生谈的很高兴,有时间咱们下次再聊吧。”说完抬腿就准备离开。   高吉一愣,说道:“刘先生不准备买下这块毛料了吗?”   刘宇浩笑了笑,心道:“看,狐狸尾巴还是露出来了吧。”但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嘴上说的又是令一些了。   刘宇浩道:“高先生,既然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了,现在我说只能出到两百二十二万你还会把这块毛料卖给我吗?”   “好吧。”高吉挥了挥手说道:“今天我就以刘先生说的那个价格把赌石卖给你。”   刘宇浩笑了笑,道:“高先生想看到什么结果?”   高吉一怔,笑道:“这块毛料我也有研究过,但我想知道我的想法是否和刘先生一致。”   第0480章 疯狂的石头【七】   如果只是看谁更精于算计的话,刘宇浩绝对比高吉差很远,但是高吉因为今天心怀其他目的,所以想都没想就直接要把平日里自己视为珍宝的老坑种赌石半卖半送的给了刘宇浩。   把刚从小高那拿到手的那两百二十万的支票和身上的两万块钱现金交给阿庆后,刘宇浩看着那块白盐沙皮毛料忽然心生恶趣味,叹道:“人生就像曾轶可,要是一开始就跑偏就再也跑不回来了。”   “曾轶可是谁?”高吉一脸茫然的看着胡魁,心说:“咦?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难道是国内最近又出了个什么赌石高手么?”   刘宇浩嘴角抽动了几下,暗想:“连曾轶可是谁都不知道,哎!我为你大爷感到悲哀。”   “咳咳咳海叔,这块毛料在你眼中应该算是真正的赌石了吧,你去把它解开吧。”   刘宇浩的语气很平淡,不带一丝起伏,可傻子都能听得出来,其实刘宇浩心中对海叔很不满。   连表面上的客气都懒得掩饰了。   海叔的脸因为激动而瞬间变得有些惨白了,可这个时候他是不能拒绝刘宇浩的,尤其是在高吉面前,更不能表现出自己心中的不满。   因为在解石这个古老的行当里,有些规矩是不能因为你是大档或者你有很丰富的解石经验就能轻易去破坏的。   迟疑了片刻,海叔终于还是点点头,说道:“刘先生,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高吉眉尖陡然挑动了一下,心说:“刘宇浩啊刘宇浩,你没看到了么?老天都在帮我!你今天这样对海叔,岂不是正好把海叔推向我这边了吗?”   很长时间以来,高吉一直在找一个突破邵氏的点,而这个点现在被他发现了,海叔在邵氏的能量不是小觑的,只要把海叔拉到自己一边,高吉相信,自己的计划就算成功了一半了。   至于刘宇浩的问题高吉是不会考虑的,一个薛浩然估计就能搞到他焦头烂额了,更何况后面还藏着那个阴险毒辣的拓拓木。   表面上看法王和拓拓木都是师承龙象大法师,但法王只是有些小聪明罢了,真正得到龙象大法师衣钵的还是拓拓木那个日本人。   所以,高吉现在已经在心里认为,刘宇浩只要敢踏上缅甸的土地就再也没有回来的可能性了。这样以来,高吉就能迅速的把战果扩大,在最短的时间内聚集最多的财富。   等以后有了钱,有了武器,消灭其他的三个家族就指日可待了,高吉这会心里甚至已经在想象,到了那个时候,究竟是先把整个缅甸的玉矿都霸占了好呢,还是先让政府跟自己的家族作出妥协才好。   甚至好像现在执政者当年也是用武力夺取政权的哦。   “大少爷,大少爷?”胡魁偷偷在后面搡了一下,低声喊着有些失神的高吉。   高吉怔了怔,这才发现刚才自己有些着相了,连忙咳嗽两声掩饰过去,说道:“怎么,你不会连一块赌石也舍不得了吧?”   胡魁淡淡一笑,说道:“大少爷,这块赌石已经送到咱们这里一年了,既然你一直都怀疑它是变异毛料,为什么不把它擦开看看呢。”   高吉的心中动了一下,那块白盐沙皮赌石有一个非常隐晦的特征,如果不是仔细看了的话,恐怕任何人都会忽略过去。   可那个隐晦的特征还是当年苏巴昂告诉他的,高吉也不能确定苏巴昂的判断是否正确,为了求证这个特征,高吉千辛万苦才找来了三块赌石。   最后的结果是,苏巴昂总结的那个特征代表着赌石有很大可能会解出高翠,而且,有七成以上的可能是玻璃种翡翠,其余的三成则是可能出现高冰种或者冰孺种,不管怎么说,都会是高端的翡翠。   从那以后,高吉就再也不想求证这种无谓的赌石了,反正他们家族经营的是毛料而不是翡翠,赌石里面能解出什么和他的关系不大。   再说了,高吉现在是以一个毛料商人的角色出现的,如果他连这么一点自控力都没有的话,就不可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毛料商人,赌石都被你自己解开了,还能为家族卖钱么?   胡魁还要想说些什么,但被高吉挥了挥手打断了,“胡魁,你是想说那块赌石只要擦出一点绿就能涨数倍吗?”   胡魁毫不掩饰心中的想法,点点头说道:“大少爷,按我的估计,如果能在合适的地方开一个小窗,这块毛料我们能卖到一千万左右的。”   高吉笑了笑,说道:“你要记住一件事,我们隐姓埋名出来是为了给家族筹集更多的资金的,别人赌石是涨是垮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大少爷。”胡魁恭敬的点点头应声退到一边。   兹兹!兹!精钢砂轮和赌石的皮壳碰触到一起发出刺耳的声音。   其实海叔何尝不是对这么一块达木坎出的毛料充满了好奇,且不说达木坎的毛料很少有白盐沙皮的了,就说这个头也不是那个场口轻易能出的。   一般情况下,达木坎的赌石都不会超过五十公斤,但现在躺在解石机上的这块赌石却足足有一百三四十斤左右。   这一会的工夫解石机旁已经围满了人,那些刚才错过糯种阳绿翡翠的人都在啧声不已,而且解石的人又是大家都熟悉的海叔,所以,人们的好奇心更重了,这次打死他们也不会再离开了。   “雾,有雾!”   小高首先大叫了起来,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虽然在高记这里每天都有人解涨毛料,但是一个人连续解涨两块毛料还是不多见的。   海叔急忙抬起手柄,愕然的朝毛料看出去,顺着还没完全解开的切面,一抹纯净的白雾随着水溢了出来,挡在切口上。   “海叔继续,别停下来。”   其实刘宇浩是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在吩咐海叔的,因为他用异能看到这块毛料时大厅里乱哄哄的,所以谁也没有注意他脸上出现的那短暂瞬间的惊愕,只有他自己心里才知道,这块赌石解开后,那三十库房的赌石总算是有望了。   “嗯!”海叔点点头,很久没有亲手解涨过毛料了,海叔这会的干劲比谁都足。   “哎呀,怎么没有出绿?”   “啧啧可惜了,这可是块正宗的老坑种料子啊。”   毛料很快就被解开了,毛周熟练的端着一盆水泼了上去,等切面上的石浆被清理干净后,周围有人惋惜的摇摇头喊了出来。   “怎么,怎么会这样?”   海叔疑惑的看了眼切面,又看了看刘宇浩,以他的经验来说,像刚才那种切出了雾的情况,这一刀下去应该能在切面上看到绿的,可大家看到的却是灰白的石层,连刚才那点雾的影子都不见了。   “大少爷,垮了?”胡魁一脸困惑的看着高吉。   “继续看,刘宇浩一定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高吉若有所思的看着切面摇摇头,眉头紧蹙,现在他也开始怀疑究竟当年苏巴昂土司总结的那套经验是否管用了。   刘宇浩蹲到赌石前笑着在切面上摸了摸,点头说道:“海叔,从这里再切一刀。”说完拿起石笔在离刚才那个切面一公分多的地方又重新划了一条线。   这一涨一垮的刺激让海叔脸胀的通红,手上青筋泛起,咬咬牙说道:“好,我们接着解。”   精钢砂轮的转动越来越快,这说明毛料已经快要被切开了,刘宇浩的眼睛猛地增大了不少,接过毛周手里的水盆走近解石机。   哗!啦!   那块白盐沙皮的全赌毛料,皮壳隐晦,赌石表面松花缠绕着不规则的蟒纹,靠这些蟒纹是很难分辨出里面有没有翡翠的。   但人家刘同学有八锦异能之术呀,苏巴昂土司再聪明也不可能想到自己秘不示人的经验在刘宇浩面前只不过是和小孩过家家强一点罢了。   “有雾,又出雾了。”   刘宇浩清理赌石切面的速度可比毛周快多了,不大一会的工夫,洁净无暇的切面便展现在周围那些人的眼前。   “嗯?你们快看切面上的雾下面是什么!”   小高依然还是离解石机最近的,而且他对赌石也有自己的一番见解,所以,当他看到那一抹淡淡的紫色后禁不住叫出声来。   薄薄的雾层非常的清澈,感觉像是完全透明一般,而那抹淡淡的紫色犹如遮着面纱的狐媚女子般若隐若现欲罢还休。   胡魁的眼睛越瞪越大,几乎要掉了出来,“大少爷,紫罗兰,那赌石里的翡翠应该是紫罗兰!”   高吉摇了摇头,紫罗兰翡翠他亲手解出来的都有十几块了,但现在赌石的表现绝对不可能是紫罗兰,可能……   突然,高吉也满脸震惊的伸长了脖子看过去,在他脑中只有三个字出现,“紫玉簪!”   要知道,普通的紫罗兰翡翠如果种达到了冰种的话价值就已经不菲了,这赌石里如果真的解出了紫玉簪的话,高吉不敢想象翡翠掏出来以后会不会让所有的人都为之疯狂。   第0481章 疯狂的石头【八】   所谓的紫玉簪其实是紫翡中最极品的一种表现,色彩简单又不失大雅,妩媚雍容。   尤其可贵的是,在阳光的直射下紫玉簪翡翠会发出一种丝丝妩媚,勾魂慑魄的异彩,如同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般,浅浅一笑能吸引住千万人的目光。   刘宇浩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现在赌石最难解的部分被切开,以后的事情就非常简单了,以海叔的技术,绝不可能会失手解坏翡翠的。   重新架好赌石后,海叔眯着眼睛仔细观察这块白盐沙皮毛料,不得不说,这块毛料非常完美,居然没有一点裂缝。   而且皮壳上面还有着好几个蟒纹,这些蟒纹其实是带蜞蟒,在蟒纹的周围,还有着很多很长的条形松花,这可是极佳的赌涨表现。   “老板,接下来再怎么解?”   这个时候海叔再看刘宇浩的目光就已经变成了敬畏了,自己有几斤几两海叔非常清楚,让自己和这个未来的老板比,海叔服了。   刘宇浩笑笑,说道:“平时你是怎么解石的现在就还怎么解吧。”   “好!”   海叔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像个孩子般咧着嘴笑着,任何一个解石师傅都希望能在自己手里解出一块能流芳百世的精美艺术品,而他离那块赌石切面最近,现在海叔几乎能肯定赌石里的翡翠是紫玉簪了。   兹兹!兹!   刺耳的切石声再次响了起来,但现在这个声音对海叔来说,其美妙程度已经不亚于每年元旦那天在维也纳召开的新年音乐会的演奏了。   剩下的赌石依然还有些厚厚的雾层,其余才是紫玉簪翡翠,但因为翡翠的品质极高,所以海叔每加一次力都捏了把汗,这块料里面的翡翠,海叔还从没解出过。   “又出雾了,这次的雾比上次还要好。”   小高忍不住突然又叫了起来,作为一个赌石高手,他心里很明白,雾的颜色决定了翡翠的品质,白雾色浓反而翡翠品质会低,而自己眼前出现的却是洁净到不染一丝杂质的白色,这说明,海叔一刀切完后,大家会见证一次真正的大涨。   哗!啦!   毛料被海叔切开了,刘宇浩深吸一口气,用力把手中的水泼了上去,片刻之后,泥浆顺着水流滑落下来。   这次不知道是谁最先吼出来的:“出翡翠了,涨了!”   看到切面,周围那些人首先议论了起来,高吉看着面前的切面则有些发愣,刘宇浩让海叔下刀的地方恰到好处,切面上依然还有着雾层,但已经可以用肉眼看到下面那隐藏着的大片紫色。   “这,这是紫罗兰吧。”   刚才和小高争抢那块糯种翡翠的胖子忍不住惊叫了一声,眼前薄薄雾层下那隐现出来的紫色让胖子有着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胖子刚才叫的声音很大,弄得周围很多人都不满地看了他一眼。特别是周围的这些人都是精通赌石的,所以大家不喜欢有人在自己前面告诉切面上的结果。   小高这次倒好,一直蹙着眉不说话,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虽然切面上的雾层下泛出丝丝淡淡的紫色,但毕竟隔着雾层,只能分辨出是好像是紫色,可具体是什么翡翠还不清楚。   “这么高贵的色彩,再有忧郁,对,就是忧郁的娇媚!”   小高的脑中在一瞬间浮现出太多的信息,突然,小高的眸子变得突了起来,眼球也同时往外鼓,指着赌石结结巴巴说道:“紫,紫,紫玉簪!”   海叔愣了一下,呆呆的看着切面,又猛然转过去看着刘宇浩,周围看热闹的其他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了刘宇浩的身上,看来,大家都明白了什么是紫玉簪。   这三个字的魔力实在是太大了,大到刘宇浩都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有些羡慕,如果这块翡翠是平时被刘宇浩发现的,那任何人都别想再染指了。   特别是现在刘宇浩已经把古法琢玉体会的七七八八了,这个时候的刘宇浩的手是最容易痒痒的,见到一块稀世翡翠怎么会轻易放过?   “刘,刘先生,这块赌石还是您亲自来解吧。”海叔捏捏诺诺的走到刘宇浩面前说道。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海叔,难道你连这点自信都没有了吗?刚才那样就很好呢。”   邵氏珠宝的解石场以前是否解出过这种稀世翡翠刘宇浩不太清楚,但从海叔的表现来看,他是没有亲手解出过的,所以刘宇浩的话中不乏打气鼓励的成分。   “谢,谢谢刘先生对我的信任!”   海叔眼前一润,溢出了几滴浑浊的泪水,他刚才之所以会推辞的原因无外乎怕抢了刘宇浩的彩头,让老板因此对自己产生忌恨。   要知道,但凡是赌石的人都很注重彩头之说的,要不然的话,那些人也不会在买到一块老坑种赌石后又是斋戒又是焚香祷告的了。   刘宇浩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重新摆正毛料,海叔现在已经有十足的把握能在这块赌石里解出稀世翡翠了,所以脸上的神情如关二爷附身一般淡定自若胸有成竹。   兹兹!兹!   小高一脸羡慕的看着刘宇浩和海叔,心说:“什么时候我要是有这样的老板就好了。”   其实和小高想法一样的人还不占少数,要知道,这样一块翡翠如果能确定了是冰糯种以上的话,那价格恐怕要上两亿了,这笔钱可不是在场的这些人能拿得出的。   所以,那些有老板的人开始纷纷摸出电话,就算不属于哪一家珠宝公司的人也开始琢磨,自己是不是也该给自己经常联络的哪家珠宝公司去了信呢?   哗!啦!   精钢砂轮发出空转的嗡嗡声,这次没用任何人吩咐毛周急忙跑过去把切面上的石屑和泥浆清理干净,一抹幽雅高贵的紫色霎时在人们眼前流动。   在国人的传统里,紫色是王者的颜色,如北京故宫又称为“紫禁城”,亦有所谓“紫气东来”之说。   而且紫色在公元前五世纪古罗马还存在的时候,是一种只有贵族才能享受的颜色,那时,蒂尔人常用的紫色染料仅供贵族穿著,而染成衣物近似绯红色,亦甚受当时君主所好。   “冰种,紫玉簪!”   胡魁先是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即惊愕的看着刘宇浩,只是紫玉簪三个字已经能代表着大涨了,那么冰种紫玉簪是个什么概念?在胡魁这五十多年的生活中好像从来没有遇到过,所以他也糊涂了。   “刘先生,真是要恭喜你呀!”高吉笑着咂舌说道:“没想到,我这高记赌石里还藏着这么一块宝贝没被人发现。”   不管高吉是不是装出来的,但周围看解石的那些人脸色都已经发绿了,大多数人现在都后悔不迭的跺着脚。   心说:“麻辣隔壁的,要是老子知道大厅里有这么一块翡翠,就算是让我把全部的赌石都买回去也不亏呀,这种好事怎么让猪遇到了呢!”   所谓的猪当然是指刘宇浩了,这可能才是隐藏在人本性中的那种羡慕嫉妒恨了。   刘宇浩苦笑着摇摇头,说道:“翡翠再好有什么用,又不能换钱。”   高吉一愣,随即鄙夷的看了眼刘宇浩,心说,“土包子就是土包子,这么好的翡翠不懂得拿回去留给儿孙传家,居然想着要换成钱。”   但表现在脸上的神色高吉还是会控制的。淡淡一笑,高吉贪婪的看了眼那冰种紫玉簪后说道:“刘先生想把这块翡翠卖掉么?”   不知道高吉要是看了刘宇浩至今还存在银行保险柜里的那几块绝世翡翠以后会发出怎么样的感叹,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紫玉簪算什么?能和滴血翡翠的万一相比么?   刘宇浩皱了皱眉,故意忽略了高吉的话,而是转身问道:“海叔,如果这块冰种紫玉簪拿到富苏比去上拍,能拍到个什么价格?”   “老板,如果这块翡翠上拍的话,最低不会下两个亿,这只是没有人争抢的情况下,但如果前期的宣传到位的话,三个亿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海叔迟疑了一会,虽然稀世翡翠他没解出过,但富苏比的拍卖他却看了有几十年了,所以胸有成竹的说道。   “三个亿呀!”刘宇浩摇摇头,自言自语的说道:“不知道缅甸国王要是得到了这个捐赠,不知道他会不会破例让戚李家族往北再发展一些呢?”   高吉听了刘宇浩的话脸上陡然一变紧张了起来,刘宇浩说的没错,国王对于珍宝的喜爱的确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就算是政府有时候也不能太加干涉。   假如刘宇浩把这块翡翠转赠给了戚李家族那就不妙了,要知道,戚李家族是离昂山家族最近的四大家族之一,戚李家族再往北发展就会触及到自己父亲的利益。   而国王只要稍稍暗许,政府和其他两个家族再不加阻扰的话,戚李家族插足高吉他们家的领地是轻而易举的事,这件事产生的后果将会是非常可怕的。   第0482章 疯狂的石头【九】   四大家族中昂山家族的军事实力现在是最弱的,其实这也不怪昂山措,要怪只能怪他们家族离滇边最近,大部分势力都被国内军方消灭了。   最有威胁性的金三角那边由于是地处“平原”,没有玉矿,所以和昂山措家族也就没有争斗,大家都相安无事,所以说,安逸之下人心懒这句话是永远不会错的,聪明一世的高吉仅仅就是因为一句“把翡翠献给国王”就败下阵来。   高吉一咬牙,再也无法顾及自己的身份和脸面了,忙不迭的伸手拦在刘宇浩面前,说道:“请慢,刘先生!”   所有的人都被高吉突兀的举动吓了一跳,乖乖,要不是人家怎么说,“这么不要脸,这么没心没肺,你的体重应该会很轻吧?”那句话,高老板也会做这种截胡的勾当。   虽然高吉也知道现在喊刘宇浩显得有些唐突,而且在这么多人面前暴露出自己心里的想法也是他不情愿的事。   但是,从他心里来说,他更不愿意刘宇浩把这块冰种紫玉簪转赠给戚李培,从以往得到的消息,戚李培和刘宇浩俩人走得非常近,所以这种事是有可能发生的。   刘宇浩淡淡一笑,心说:“老小子,中计了吧,送给你们国王?你当哥们比你还傻呀?”   可是要眼看着把这么好的一块翡翠卖给高吉,刘宇浩的心里还是有些心痛的,所以脸上的表情也就更加的自然,蹙了蹙眉,“高先生有事吗?”   “咳咳”,高吉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说道:“刘先生,我本人是个非常喜爱翡翠的人,所以你可不可以先考虑把那块冰种紫玉簪卖给我呢?”   “哥们等的就是卖给你呀!”刘宇浩见鱼儿咬钩了也禁不住松了松在心里腹诽了几句,笑道:“高先生,不是我这个人不通人情,而是我在很早以前就答应了给戚李培将军谋一块稀世翡翠的,所以你看!”   很久以前?高吉愣了愣,刘宇浩的话更证实了他心中的想法,这个时候可是关乎到家族安危的时候了,面子算个求呀。   “刘先生,刚才您买那块白盐沙皮赌石的时候我可是给您少了七十八万啊,这已经破坏了我高记的规矩了,您就通融一下嘛。”   “老子顶你个顶你个顶啊!龟儿子你这是威胁还是耍无赖?”刘宇浩翻了个白眼暗骂道,但脸上依然是笑呵呵的说道:“高先生,您这样做的确让我很为难啊。”   说完,刘宇浩还故意皱了皱眉,表现出一副卖吧就要失信于人,不卖吧就要亏欠人家高吉一个人情的表情出来。   毛周抿了抿嘴,肚子都要笑翻了,要不是有这么多人看着,没准他会上去踹刘宇浩一脚。   要知道,人和人相处久了就一定会了解对方的生活习惯和一些小动作,刘宇浩也不是没有犯难的时候,但通常在那一刻刘宇浩总是紧绷着嘴眉尖微微翘起的,现在这表情嘛摆明了是装了喽。   “胡魁,咱们现在还有多少能动用的现金?”   高吉生怕刘宇浩等会有耍出什么幺蛾子来,也顾不得有外人在场了,连自己手头上有多少钱都不介意被别人知道,可见,有很多事是关心则乱的。   胡魁为难的看了眼周围的人,发现没有什么生面孔,于是压低声音说道:“大少爷,前几天家里调回去了一批,现在咱们还能动用的钱只有两个亿了。”   “两个亿?怎么这么少?”   高吉一怔,要知道,刚才海叔明明说了,上拍的话,起价就已经是两个亿了,这点钱是不可能打动刘宇浩的心的。   胡魁摇摇头,没有说话,从小他所接触和执行的都是大少爷的命令,所以,越是在这种关乎家族的时候他就越是谨慎,唯恐说错一句话会搅乱大少爷的决定。   “刘先生,我愿意出三亿买下您的这块翡翠,不过”虽然钱还差的远,但是情况摆在这里也容不得高吉再多考虑了。   “嗤!”   正在进行最后的擦石的海叔吓了一跳,差点把手塞进砂轮里去了,三个亿?好像他们三个人早上出来的时候身上只有那两万九千块钱吧。   “不过?不过什么?”   刘宇浩眨了眨眼,刚才胡魁的声音很低,但还是被他“偷听”到了,坑都已经挖完了,他可不想因为钱不够什么的狗屁原因,眼睁睁的看着大狗熊又跑掉了。   高吉老脸一红,说道:“不过我们现在的现金不够,刘先生能不能等我们几天?哦!两天,只要两天时间就够了。”   其实,平时高吉要想用钱的话只需一个电话给昂山措那边打过去就行了,但偏偏不凑巧的是前几天家族才从自己这里调走了一批资金,所以高吉现在也不敢妄言保证一天之内就可以把钱付给刘宇浩。   刘宇浩紧蹙着眉头,暗地里在心里吐出一口气,道:“高先生,不管是赌石还是翡翠交易都没有这个规矩吧,这不行,这一定不行!”   如果刚才刘宇浩一口答应了高吉的请求,事情就有可能会发生微妙的变化了,高吉可不是傻子,他怎么会看不出什么是装的什么是真情流露呢,所以刘宇浩的这一声拒绝简直是不早不晚恰到好处。   海叔在一旁都要晕了,脑袋里一直是懵懵的,脸上露出焦躁的表情,老板!人家不就是说想缓一天了而已么?不用做的这么绝吧,好歹三个亿也是邵氏一年的总收入啊。   高吉失望的看了一眼海叔手中的冰种紫玉簪,怎么想都觉得心有不甘,顿了顿又说道:“这样吧刘先生,我是真心实意想买这块翡翠的,您如果看中了我们高记的赌石,咱们可以以货易价,您看这个方法行不?”   “哎呀!”刘宇浩苦着脸摇摇头,说道:“高老板,你看,你大厅里的这些赌石哪块不是几百万上千万的,三个亿又能换多少赌石呢?还是不行!”   “这!”   高吉这会只怕拿头撞墙的心思都有了,“老天爷哟!你怎么这么不长眼,凭什么把紫玉簪生在那块其他人都看不明白的白盐沙皮毛料里了呢?害死人了!”   刘宇浩冷笑了一下,看火候也差不多了,笑吟吟的说道:“高老板,我这个人有个爱好,那就是什么东西都喜欢多,要不然你把外面的那些毛料都作价给我得了,不足的部分再用现金交易,你看我帮你想的这个办法怎么样?”   “外面的那些毛料?”   高吉愣了愣,这会高吉再看刘宇浩的笑脸怎么觉得有点像拿着胡萝卜的狼外婆了呢?大厅里的毛料可都是上好的老坑种料子他竟然不要,反而对外面堆积成山的料子感兴趣,而且还找了个借口叫什么:喜欢东西越多越好?   可这个当口高吉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转身问道:“胡魁,我们除去这大厅里的赌石外,还有多少钱的毛料在外面堆着?”   胡魁连忙摆手说道:“大少爷,这几天毛料可都运不出来,要是我们把那些毛料都换了起码四天都不能开门营业。”   “我问你的是那些毛料的价值,谁让你说这么没用的话了?”高吉一甩手,瞪了胡魁一眼。   从十岁开始到今天也有四十多年了,这次是大少爷第一次冷冰冰的看着胡魁,这让胡魁心里怎么不紧张?   沉吟了片刻在心里算计后,胡魁说道:“大少爷,外面现在应该还有两个亿的毛料没出手。”   胡魁所说的两个亿的毛料可不是单指毛料的价值总和,尽管那些毛料是按吨出售的,但依照这一行的规矩,还要搭配一定数量的堆头,那些堆头是不能算钱的。   所以胡魁的话一出口,所有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要知道,那么多毛料就算用大型库房装也得有四十几库房吧,这可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刘先生,外面有价值两亿的毛料,我再付给你一个亿,您看这样行么?”   高吉一脸沉重的问道,这个时候刘宇浩要是再说“这不行,这不行”那高吉可真的要疯了。   刘宇浩非常作难的点点头,说道:“好吧,看在高先生也是玉痴的份上,我就跟戚李培将军解释一下,翡翠嘛,以后总是有的。”   瞧人家刘同学说的多大气,不就是卖一块平常见不到的翡翠么,哥们以后再解一块出来就是了,用得着大惊小怪的吗?   胡魁低着头神色怪异的看了一眼刘宇浩,摇摇头,从刘宇浩那清澈的眸子中胡魁找不出一丝不妥来,但胡魁的心里却总是感觉,这次自己的大少爷上了刘宇浩的当了。   可不是这回事么,人家仨人就带了两万多块钱来,完了走的时候坑你四十几库房的毛料和一亿现金,这还不叫上当吗?   接下来的事就非常顺了,刘宇浩清点了一下堆在露天的那些毛料大致数量,笑纳了高吉递来的一亿现金支票后笑着招呼道:“海叔,装车!”   第0483章 悲催的唐家   唐家老爷子书房。   胡锑像一头死猪般躺在地上,屁股上已经是血淋淋的了,这会只有出的气,却看不到有进的气,估计要再打两棒子就要跟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唐凯这次可是请出了封存有二十多年的家法,持在手里挥动着,边打嘴里还边骂:“今天我要是不打死你这个不孝的子孙我就跟你妈姓。”   得,唐老爷子这是气糊涂了,地上爬着的那个可是胡锑啊,老爷子就算要跟他妈姓也还是一笔写不出两个唐字呀。   唐子江默默的低着头抽烟,一句话也不说,还能说什么呢?现在唐家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了,胡锑输掉了唐氏珠宝百分之八的股份,从而把第二股东李老绅士的持股差距拉到了不到百分之三的地步。   只要这个消息被有心人泄露出去让李老爷子知晓了,人家随便一弹手,唐氏珠宝第二天就要改换门庭了。   “老爸,求求你不要再打锑儿了,要打你就打我吧。”   不得不说,尽管唐可人已经人到中年了,可哭起来的时候依然是徐娘半老媚态十足,特别是肩头抖动的时候尤为让人怜悯。   唐老爷子的脸色铁青,手持着大棒怒道:“你还有脸说话?要不是你签了字,他能把咱们家的股份拿出去抵押吗?这笔帐我还没跟你算呢!”   “要怪只能怪那个刘宇浩,我们哪知道那个臭小子居然连法王都能赢,我和锑儿还不是想多赚点钱吗?难道这也有错?”   唐可人从小就被唐老爷子捧在手里,最终骄横到十五年前把自己的老公也赶走了,直到现在还不知所踪,但她从未吸取过什么教训,在唐可人眼里,无论发生了什么都是别人的错,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钱、钱、钱!”唐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猛地把家法仍在地上,指着唐可人说道:“你眼里除了钱还能有什么?慈母多败儿,你以为你和胡锑这几年在公司里做的那些事别人都不知道吗?要不是你大哥!”   说到最后,唐老爷子一口气没上来白眼一翻倒在了身后的沙发上。   “老爸爷爷老爷!”   顿时,唐家上下乱成了一团,所有人都哭天抢地的扑了上去,但这些人中间除了唐子江和唐妩外,真心想维护唐老爷子的还真不多。   他们心里都很清楚一件事,如果唐老爷子还在世的话,李老绅士未必就会对唐氏珠宝下手,但唐凯要是死了就不好说了。   尽管这么些年来李老一直没有干涉过唐氏的经营,但他老人家手里可是握有唐氏百分之三十七的股份的,他绝对不会让自己的钱白白留给一群蛀虫。   “小妹,你,你要把老爸气死你才甘心吗?混帐东西!”   唐子江忍无可忍,终于指着唐可人的鼻子骂了起来,刚才唐老爷子话没说完就晕倒了,其实后面的话是,这么多年来,唐可人母子一直偷着亏空公司的财务,数额竟然高达四亿之巨。   可唐可人毕竟是唐老爷子最喜欢的爱女,无奈之下,老爷子只好拿出自己的私房把唐可人母子亏空的那些钱补上了,要不然这对母子早就被廉政公署请去喝咖啡了,还能仰着脸在这里耀武扬威吗?   但唐可人哪里会理解唐老爷子的一片苦心,冷哼一声,说道:“唐子江,你不会是看老爸晕倒了就想趁机把我们母子赶出去好独占家产吧?我告诉你,没门!”   说完,唐可人双手抱在胸前气冲冲的坐在沙发上冷着脸吼道:“管家,管家!”   管家陈叔可是跟了唐老爷子一辈子的老人了,听到声音忙不迭的跑了进来,问道:“大小姐,不知道你有什么吩咐?”   唐可人拍着桌子呵斥道:“死老头子你瞎了眼了,没看到小少爷都成这个样子了吗。还不赶紧去叫救护车!”   “是,是”陈叔看了唐子江一眼,无奈的点点头又跑了出去。   唐妩可没她老爸那么好的脾气,冷笑道:“姑妈说话真是笑话死人了,爷爷都成这样了你还只顾着你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你有没有先想着给爷爷叫辆救护车呢?”   唐可人瘪瘪嘴强词夺理道:“你们不是已经在给他吃药了吗,他那是老毛病,一会自己会好的。”   唐妩杏眉冷竖站了起来,冷冷的说道:“老毛病?爷爷的老毛病都是你们给气出来的,姑妈你还有脸说?”   唐可人不愿意了,双手叉腰跳了起来,吼道:“唐子江,你看你养的什么闺女,她有什么资格能这么跟我说话?这个家还是个家吗?”   “好啦!在吵信不信我把你赶出去。”   唐子江刚才一直在照顾唐老爷子,用针把老爷子的十指扎破挤出血来,然后喂了药,这会心里的忍受能力已经到了极限了,再被自己妹妹咋咋呼呼的一通乱吼,心头的气瞬间涌了出来。   多少年了,自己一直无底限的在忍让这个妹妹,原因无外乎就是不想在外面落个被别人说唐家欺凌孤儿寡母的坏名声。   但这个孤儿寡母的名头何尝又不是唐可人自己挣来的呢,能怪得了谁?昨天她们母子竟然连招呼都不打,把自己名下的百分之八的唐氏珠宝股份抵押给借贷公司。   更让人气愤的是唐可人居然拿了钱纵容胡锑去参与地下赌盘,这一回唐子江的容忍终于触发了底线,再怎么说,一家人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无非就是为了唐氏的未来,可现在唐氏都要面临朝不保夕的地步了,还有未来那一说么?   “唐子江!”   被大哥忽然一阵训斥,唐可人愣了一下,但这并没有让她清醒,也没有让她悔悟,“我告诉你唐子江,你敢打歪心思把我们母子赶出去我就要告你!”   唐子江一脸颓然的低下头坐在沙发上再也说不出话来,两滴清泪顺着面颊滑落在地上,瞬间变成了浑浊的泥水。   “哼,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唐可人骂也骂够了,威风也耍完了,这个时候救护车也到了,扭了扭还有几分姿色的大屁股冷着脸摔门而去。   “爸!”   唐妩在姑妈把门碰上的那一刻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像绝了堤的江水般哗哗的流了下来,心中只有只有委曲,再也没有了亲情。   “这一次刘宇浩来了个大丰收,可咱们唐家却完了。”   唐子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败,而导致他失败的原因却不是因为经营上的不善,恰恰是因为家族内的矛盾所致,这怎么能让他甘心呢。   唐妩抹了一把眼角的泪,哽咽着说道:“爸,我,我想去找他。”   “不许去!”   唐子江猛地站了起来盯着唐妩,女儿是他一生最大的骄傲了,但这个女儿从小就好强,二十六七岁了还没有找到让自己心仪的男朋友,想起这个唐子江就一阵莫名的心痛。   在他眼里,唐妩这辈子是因为自己对妹妹的软弱造成的,外面现在到处都在传浩怡珠宝香港总裁的那个程葱葱其实就是刘宇浩的女人,在这种时候,唐子江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儿送到别人门口呢!   “可是……”唐妩倔强的挺了挺胸希望和父亲争辩摆一下观点。   但唐子江没有给唐妩任何机会,摆手打断了女儿的话,说道:“你要是敢去我就一头撞死在唐家的大门口。”   多么悲催又软弱的威胁!   一个父亲为了维护自己的女儿竟然要以死相逼,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极大的讽刺。   “爸!”唐妩忽然心念一转,想到了一个人或许可以从中帮忙,急忙又说道:“您可以试着去找一下戚康叔叔,说不定他能帮上您呢?”   唐子江眼前一亮,像小时候那样慈爱的抚了抚唐妩的脑袋笑道:“嗯,这个注意值得去试试,还是我女儿最棒,居然能让你想出这种点子。”   唐妩勉强挤出几分笑容,心里却是在想:“刘宇浩,你这个天杀的,要不是你这么花心我怎么会弄成这种不上不下的尴尬境地,都怨你,我诅咒你哎!还是算了。”   啊切!   刘宇浩揉了揉打喷嚏后很不舒服的鼻子,心说:“嗯?这不会是哪个在骂哥们吧?但看了看天上满是小星星又笑了,还好,晴空万里不会遭雷劈。”   轰!隆!隆!   刘宇浩刚想完天空中就响起了一声震天的炸雷,吓得刘宇浩连忙躲进了邵氏解石场的屋子里面,笑着说道:“老天爷,哥们,不,我是跟您开玩笑的,别给俺来个惊雷穿越啊,那啥,那可就不好玩了。”   以前打死刘宇浩他也不会相信神怪之说,但自从自己有了八锦异能之术后他就再也不提那是无稽之谈了,尽管心里还是有些不想承认,但嘴上是万万不会说出来的。   “老板,海叔他们回来了。”随着一声满是兴奋的叫喊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推门进来。   第0484章 恩威并施   其实,刘宇浩一开始还在担心大家会对自己的行为不解呢,但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只有海叔一个人提出了为什么不在高记的展厅里挑选赌石。   但刘宇浩当时没工夫,也不想解释给海叔听,难不成要人家刘同学举着牌子大喊:“外面的那么毛料解涨率要比展厅里那些高得多吗?”   那倒不是不行,关键是刘同学喊完了以后怎么办?别人肯定会问你怎么知道外面那些毛料的解涨率比展厅里的那些还高呢。   到了那个时候刘宇浩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就算你想说哥们是用异能看出来的也要人家能信你才行呀。   “刘先生,四十六车赌石全部都运回来了。”   海叔跟着那个小伙子后面也进门了,这个时候外面已经下起了瓢泼般的大雨,这场雨是谁也没有预想到的,所以派到高记押运毛料的人都被淋了个浑身水透。   可谁都能看出来,海叔心里其实是没有一点埋怨的,四十六车赌石呀,邵氏有多少年没有这么红火了来着?海叔好像也记不清了。   刘宇浩淡淡的点头说道:“海叔,这批毛料什么时候能入库?”   “今晚!大伙都说了,今晚就算不睡觉也要把毛料全部分好类转到库房中。”   海叔一脸的兴奋,抓起桌子上的水也不管是谁的就猛灌了几口。在一个解石场里,毛料就是他们这些人的主心骨。   要是还像邵琦主持邵氏珠宝的那种日子,海叔也不知道这里的三百多个工人还能坚持多久,但现在不一样了,在刘宇浩的身上,海叔现在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未来。   刘宇浩淡淡的笑了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摆着手说道:“呃,海叔。”   “老板,怎么了?”   海叔的心咯噔了一下,他看得出来刘宇浩的表情很怪异,从刘宇浩的眼神中,海叔总觉得今晚好像会有什么事要在自己身上发生一样。   说实话,对这个老者刘宇浩打心眼里还是很尊敬的,但海叔对自己敬畏是一回事,对程葱葱呢?刘宇浩想了想,说道:“海叔,你先去把兄弟们都叫进来吧,我有点事想宣布。”   看着海叔应声而出的背影,刘宇浩长叹一声,心道:“海叔,你别怪我,我必须给程葱葱扫平一切障碍。”   刘宇浩从第一次接触到赌石到现在也经历了很多事了,以前在学校体会不到的尔虞我诈和勾心斗角让他感觉非常累,但心肠也变得比从前硬多了。   他不想,也不愿意看到自己辛辛苦苦才建立起来的浩怡珠宝发生任何的内耗,所以他要把一切有可能会威胁到公司将来的人和事都扼杀在萌芽状态。   二十分钟后原本还算宽敞的会议室里变得拥挤了起来,很多人的脸上还挂着水珠,但所有人都热情高涨,纷纷议论着那四十六车让人眼热的毛料,看来大家都卯足了劲准备大干一场了。   “好了,大家安静一下,我有点事想先给大家宣布一下。”   刘宇浩压了压手环视一周,原先邵氏解石场的那些工人们已经打心眼里服了刘宇浩了,所以很快就自觉闭嘴,满怀激情的看着这个新老板。   “呃,阿志在哪?”   刘宇浩皱着眉扫了一眼,工人们都穿着雨衣,一时半会之间想找一个人还真不容易。   “老板,我在这。”   聂志一脸茫然的站了起来,目光却在四处找寻自己的父亲聂海,心说:“完了,老板不会是要秋后算账吧,昨天刚把老板得罪了,今天就要连本带息的收回?”   “你就是海叔的儿子吧?”刘宇浩笑笑,又道:“阿志,你能告诉我公司以前给大家的薪水标准是多少吗?”   阿志挠挠头,心说:“要问也该问我老爸啊,怎么老板会问起我来了呢?”   但疑惑归疑惑,还是笑着答道:“老板,大档二档和三档的薪水我不知道,下面的解石师傅起薪是八千港币,每解涨一块赌石按照翡翠价值的百分之三提成,但小工的薪水是固定的,都是一万九。”   “嗯!”刘宇浩点点头,说:“我知道你们好,阿志你先坐下吧,我知道你们四年都没涨过薪水了,所以我决定从现在开始,我们浩怡珠宝解石场的所有伙计的薪水都按以前的标准提高三倍,明天大家就可以领到第一个月的薪水了。”   嗡!   薪水提高三倍?大家都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有的人长大着嘴巴呆呆的看着刘宇浩在心里确认老板没有跟自己开玩笑。   而更多的人则是低声议论开了,刘宇浩的话就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砸进了平静的湖水中激起了巨大的浪花,久久不能平息。   薪水提高三倍是个什么概念?就以小工的薪水来说吧,四年前邵琦的父亲还活着的时候定下的标准是一万九千快钱。   而现在直接提高三倍以后就是五万七千块钱,这个标准就算是香港的大部分公务员也未必能拿得到,要知道,香港是第一个提出高薪养廉的地区。   所以公务员的薪水相对于普通人的收入来说已经是相当高的了,但是现在刘宇浩一下子把小工都提到了一个和高级白领、政府公务员一样的水准,这能不让人兴奋么?   “老板,你说的是真的吗?”   胆子大一点的工人把自己心中的质疑提了出来,当面小人背后君子嘛,毕竟这种事情当作大家的面说清楚的比较好,免得以后闹误会。   刘宇浩笑着说道:“明天你们的程总就会亲自来给你们发放第一个月的薪水,我再强调最后一遍,只要大家齐心努力,我保证你们会拿到让全香港的同行们都羡慕的薪水的。”   啪!啪啪!   刘宇浩的话音被一阵热烈的掌声覆盖了,所有人的脸上都泛着红润的光,大家也都听说了,外面那排成长龙的汽车上的赌石可都是老板用不到三万块钱赢回来的,跟着这样的老板干能差得了吗?   “不过”刘宇浩压下手忽然来了个大喘气。   大家都自觉的安静了下来,刘宇浩先是露了一手赌石的手段已经把这些工人折服了,再又加了大家三倍的薪水安定了人心,现在所有人都把刘宇浩说的话像圣旨一样静心聆听,生怕错过一个字。   不过什么呢?众人瞪着眼睛,只有在最角落的海叔把心提了起来,冥冥中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刘宇浩要拿自己开刀立威了。   刘宇浩漫不经心的把手中的一份账册丢在桌子上,说道:“鉴于海叔的年龄已经不再合适担任大档这个职务,所以!”   扫了所有人一眼,刘宇浩稍作停顿后,接着道:“公司决定,由聂志接替海叔大档的职务。”   海叔浑身像是瘫了一般软下去脸上苍白,刘宇浩这一招实在是太狠了,如果刘宇浩敢先宣布解除他大档的职务的话海叔认为自己还有一拼,但现在他知道自己再也没有那个能力了。   试想一下,谁又会因为一个外人去和老板做对呢?而且那个老板还是刚刚加了他们三倍薪水的人,要知道,在香港想找一份工作很容易,但是要想找到一份能拿五万多块钱薪水的工作却难的要命,任谁在这个时候都会先把自己的饭碗做第一要素来考虑的。   “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刘宇浩淡淡的笑了笑,一挥大手,道:“我也不耽误大家的时间了,该去整理库房的和卸车的阿志你自己去安排。”   后面那句话就是对海叔儿子聂志说的了,这也相当于刘宇浩在向所有人表明自己的立场:“聂志是我给你们新选出来的大档,不管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他去,不用再问我了。”   等所以有的人都去干自己的事去了,毛周在后面追过来喊着:“等一下海叔!”   海叔愣了愣,看到是毛周在叫自己停了下来,道:“毛先生,请您放心,我阿海是不会带走公司的任何东西的。”   其实也不怪海叔会有这种想法,在香港的任何一家公司,只要是被老板“请”出去的员工离开时都会被保安人员盯着的。   之所以会有这种做法,是为了防止那些人被“请离”的人因为心里不平衡,趁机把公司的商业机密一起带出去,从而影响到公司的正常运作。   毛周笑了笑,说道:“海叔,你误会了,俺是来帮俺兄弟给你递个口信的。”   “口信?”海叔怔了怔,冷笑道:“刘先生对我阿海还有什么赐教吗?”   毛周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文件夹说道:“海叔,俺兄弟说了,他非常希望你能留下来继续为公司作出自己的贡献。”   海叔冷哼一声,说道:“别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我阿海不吃这一套。”   毛周一愣,挠挠头皮笑道:“什么猫什么耗子啊海叔?俺说的是真的,是俺兄弟要俺专门来转告你的。”   第0485章 戚康来访   海叔疑惑的看了毛周一眼,从这两天的接触来看,海叔知道毛周不是那种会说谎话的人,所以心中更是疑惑不解了,刘宇浩不是已经把我给开除了吗?为什么又让毛周来给我带话呢?他究竟想干什么?   “我阿海都混到这种地步了,光脚的还怕穿鞋的吗?”   海叔心里暗忖了片刻,板着脸问毛周:“他要你来跟我说什么?”   毛周心说:“俺这兄弟莫非是神仙?连这老头会说什么都事先猜到了?”但这些心里话毛周是不会告诉海叔的。   笑了笑,毛周拿出一个文件夹递到海叔面前,说道:“海叔,你自己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海叔毕竟是老谋深算惯了的人,心中冷笑了一下,暗道:“刘宇浩能对我安好心?还不是想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好让我吃个哑巴亏算了?”   其实海叔现在心里恨的不止是刘宇浩一个人,他同时也恨那些平时对自己唯唯诺诺的工人,更恨自己那个“没骨气”的儿子居然在最关键的时候没有出头帮自己说一句话。   但下意识里海叔还是接过了毛周递来的那个文件夹,等海叔看清楚了文件夹中的东西后,顿时眼睛珠子往外鼓起,愣在了那里。   毛周笑了笑,说道:“海叔,俺兄弟还说了,前两年邵氏因为那个花花公子邵琦不务正业把原先的赌石专家都气跑了,你现在可是成了他公司在香港聘请的第一位赌石专家了。”   海叔使劲摇了摇脑袋,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可刘宇浩明明是当作那么多人的面把自己赶出了公司,但现在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毛周也不管海叔能不能理解刘宇浩的心思,接着说道:“俺兄弟还说了,年薪什么的都不是问题,而且还因为你是第一个加入浩怡珠宝的赌石专家,公司特意为你提供了一套别墅作为奖励,房屋合同和钥匙都在文件夹里面的一个小袋子里。”   海叔惊愕的把文件翻到最后一页,果然如毛周说的那样,一个用密封的袋子里放着一份房屋合同,钥匙也静静的躺在里面。   “刘老板……”   海叔的嘴唇哆哆嗦嗦地抖动着,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可以说他一生的荣耀都在刚才刘宇浩当作众人的一番话中给无形的摧毁了。   但神奇的是,过了半个小时,刘宇浩又重新给他设定了一个新的光环,而这个光环是每一个解石师傅都梦寐以求的。   要知道,在赌石界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赌石专家那个神奇的光环而奋斗了一生都未能如愿以偿呢,可海叔竟然在短短半个多小时的大起大落后得到了,这怎么让他能不激动?   毛周道:“海叔,你以后每个月来一次解石场就可以了,但公司那边你每天都要和程总去汇报,相信这个你是知道规矩的,俺兄弟说,今后半年时间,你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尽力维护程总在公司里的权威。”   “知道,我知道!请老板放心,我一定会尽自己所能到好的。”   海叔忙不迭的点头,他在三十多岁的时候就已经梦想有一天能够跨入邵氏珠宝大厦了,可没想到这个心愿一直等到邵氏没落都没实现。   现在刘宇浩帮他圆了这个梦,不管他再提什么要求海叔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的。更何况,海叔现在对刘宇浩的敬畏是真正发自内心深处的。   见识了刘宇浩在高记赌石以后,海叔深信,只要有刘宇浩在浩怡珠宝一天,他也有可能搭上顺风车成为香港赌石界的一代传奇人物,对这样一个人的要求海叔怎么会拒绝呢?   “老板,戚总找到咱们这来了。”   以前跟着邵琦混的那些保安全部都被毛周清退了,现在留下来负责安保的是解石场以前的小工,但这些人都在许诺加薪的范围内,所以只要是刘宇浩的事,他们都抢着来汇报。   “戚总?哪个戚总?哦你请他去办公室等,我马上就过去。”   刘宇浩和工人们忙了一整夜才整理了一半的库房,还有二十多车毛料没安置好呢,这会正在头痛,所以乍一听戚总居然没会过来是谁,后来才想起那小伙子说的应该是戚康才连忙笑着安排。   又和聂志交待了一会,刘宇浩才匆匆赶往办公室,边走边想:“唐老爷子也太逗了吧,怎么会想出让戚康来当这个说客!”   其实,在前天晚上的时候刘宇浩就已经知道了唐家也有人参加邵琦开出的赌盘了,可最让他惊讶的是程葱葱居然告诉自己,唐家是以抵押了百分之八的公司股份的方式参与进来的。   这就让刘宇浩百思不得其解了,难道说最近唐家很缺钱要用这种手段增添点进账吗?不会,刘宇浩当时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唐氏真的遇到了什么困难,捂都来不及呢,又怎么会用这种不打自招的愚蠢办法呢,唐老爷子再傻也不会想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戚哥,稀客,稀客呀!”   刘宇浩人还没到就已经笑着招呼起戚康来了,其实刘宇浩对戚康一直是很佩服的,这个人为人低调但处事果断绝决。   周生珠宝这些年在他的苦心经营下风生水起,等大家把注意力对准他的时候,戚康已经让自己的公司不动声色的坐稳了香港珠宝界老大的位置。   “刘老弟,嘿嘿,我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呀,今天找到你无论如何你要给我个面子。”戚康笑着站了起来,一张口就开门见山毫不掩饰自己的来意,不过他这也是无奈之举。   戚康对刘宇浩太了解了,这小子滑不溜手的,现在不把自己的来意说清楚,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他推得干干净净,到时候白跑一趟不是冤枉死了。   刘宇浩笑着说道:“戚哥,你还别说,就算你今天不来我也想去找你的。”   “哦!”戚康一怔,但看了一下刘宇浩那种狼外婆般的眼神马上正了正色,说道:“刘老弟,我今天是受人所托!”   刘宇浩立即嘿嘿干笑一生打断了戚康后面的话,道:“戚哥,我知道你最喜欢普洱茶,昨天我内地的朋友特意帮我弄了一块明代的茶饼,正好你来了就免得我再跑这一趟了,要不,咱们先打开品品?”   “待到春风二三月,石炉敲火试新茶。”   历来茶诗不算多,而魏时敏的这两句还算得上比较美。看到这两句,仿佛闻到一股清幽的茶香,沁入心脾。   普洱茶来自云南,有“爷爷的茶,孙子卖”的俗语,在三千多年前武王伐纣时期,已经有人把普洱茶献给了周武王。   宋明时期,是中原逐渐认识普洱茶的时期,并且在国家社会经济贸易中开始扮演重要的角色,清朝中期,普洱茶到达第一个鼎盛时期,当时的普洱茶好茶价格可以达到黄金的两倍!   但到了今天,真正的普洱茶却是有价无市假茶横行,根本没地方去买,前几年在京城的一次慈善拍卖会上,一筒七子饼普洱茶竟拍出了160万元的天价。   “那还不快拿出来给我看看。”   一听到刘宇浩说有上等的普洱戚康双眼不禁猛地一亮,脑子里掠过的是很久很久以前的马帮在崇山峻岭中的身影,耳边回响的是叮咚叮呼的马铃声。   “呃”刘宇浩摸了摸鼻子笑道:“戚哥,那么珍贵的东西我怎么可能带到这里来呢,都在酒店里帮你存着呢。”   “好哇,你还认我是哥哥呢,弄了半天是专门逗我的馋虫的。”戚康失望的目光一淡,笑着说道。   “哪能呢!”刘宇浩笑着说道:“我骗谁也不会骗到自家哥哥头上啊,要是戚哥你现在就想要,我现在就派人去取过来。”   虽然刚才是刘宇浩故意岔开话题的,但送给戚康普洱茶的事却是真事。   在知道了戚康特别中意普洱茶后,刘宇浩专门给在滇边任职的贺旭东去了个电话,花了六十多万才得到了一饼正宗的普洱,昨天才被沈国派专人送抵香港,这不,还来不及给戚康送去人家就找上门来了。   “不、不、不!”   戚康连着摆手说了三个不,随即正色道:“刘兄弟,其实你也能猜到我今天来的真实目的,所以我想知道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看实在是绕不过去这个话题了,刘宇浩苦着脸说道:“戚哥,事情你也是知道的,现在香港的浩怡珠宝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就能算的,玛桑达将军和你那个表弟都占着股份呢,我怎么能因为私人感情作出让别人唾弃的事呢?”   戚康皱了一下眉头,他知道刘宇浩说的是实在话,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诚信,如果刘宇浩连这点都做不到他戚康也不会只因为他有高人一等的赌石眼光就和他交朋友了。   想了一会戚康还是说道:“刘兄弟,你知不知道,为了那件事唐老爷子几乎只剩下半条命了,现在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唐家上下都急成了一锅粥。”   第0486章 唐老爷子的沉疴【上】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这样?”   刘宇浩陡然间眸子紧了一下触电般站了起来,说实话,刘宇浩对唐老爷子还是有一种异于旁人的亲近的。   在唐老身上,刘宇浩能感觉到近乎于齐老爷子才能给自己的那种感觉,所以猛然间听到戚康这样说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戚康怔了怔,他没想到刘宇浩会在自己面前表现出如此的失态,在戚康的心里,刘宇浩属于那种任何时候对任何人和事都能心平气和淡然处之的人,可现在刘宇浩所表现的好像和自己心里所想相差甚远吧。   “刘兄弟,事情是这样的!”   戚康叹息了一声后还是把唐老爷子晕倒的前因后果给刘宇浩讲了个明白,毕竟他是受了唐子江的委托来帮忙的。   虽然他有把握说服戚李培,但对于玛桑达那个人戚康却没一点底气,现在只有把刘宇浩的工作也做通了才有一线希望在浩怡珠宝的手中把唐氏的那百分之八的股份赎回来。   “哼!”刘宇浩用了半个小时才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禁冷哼一声,说道:“那个胡锑和唐可人既然不把自己家公司的股份当回事,我为什么要便宜了他?难道说我把股份还给了唐可人就能保证下次她们不会再冒险吗?”   “呃!”   戚康被问得哑口无言,别人不知道唐可人母子是什么样的货色,但他是知道的,戚康还真不能保证下一次唐可人会惯着儿子再作出什么事来。   “算了,我看这件事戚哥你也不要在中间为难了,我现在就去一趟唐家亲自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刘宇浩摆了摆手,他知道戚康能一大早就找到自己一定是受了唐子江的委托,但事已至此刘宇浩也不想因为那一对本来就不值得同情的母子破坏了三方合伙人之间的信任。   戚康心中一喜,连忙说道:“这样最好,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其实戚康何尝不是被唐子江架上了火堆,玛桑达将军他得罪不起,惹恼了那家伙,就算他是戚李家族的亲戚那货也未必就会买账。   而且戚康也不想得罪刘宇浩,别看这个年轻人平时很好说话,但生起气来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人,陈恒的事可不就是最好的教训吗?   刘宇浩打了个电话把毛周找了过来,因为今天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等着要办,所以马虎不得,可听说了唐老爷子的情况后,刘宇浩毅然决定让程葱葱自己去处理了,他终究还是会离开香港的,趁着自己在的时候让程葱葱多锻炼一下也是件好事。   “毛大哥,这是我昨天晚上偷空琢出来的几件翡翠,你现在就给程葱葱送过去,就说,就说今天的展览我去不成了,一切让她自己拿主意吧。”   刘宇浩拿出来的是一组十二生肖雕件,都是晚上下大雨的那会他抽空琢出来的,而用料则是选择了邵琦留下来的那些最垃圾的八三玉。   “这?刘兄弟,这十二生肖你只用了一个晚上就琢出来了?”   戚康瞪大了眼睛,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那十二生肖被刘宇浩刻画得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乍看一眼戚康还以为那些雕件是清早期的古玉呢,可仔细看了才发现,每一块雕件又都融合了现代的流行元素。   但刀法的衔接却非常自然,也就只有刘宇浩这样的怪胎才能想到用这种方法诠释生肖挂件对于一个人出生的寓意。   刘宇浩淡淡的笑了下,说道:“昨天把毛料运回来都已经是凌晨了,所以来不及解石,只好滥竽充数拿八三玉这种垃圾料子琢几个小玩意博大家一笑了。”   戚康顿觉满嘴苦涩,自嘲的笑了笑,说道:“刘兄弟,你这十二个挂件要是滥竽充数的话,那我公司的展品就合该丢在垃圾堆里了。”   和刘宇浩交往的时间越长戚康反而觉得自己也越来越看不明白面前这个年轻人了,在玉器这个古老的行当里,一个人想要精通一门都要终其一生的心血也未必能达到顶峰。   可刘宇浩倒好,不光是赌石的眼光要比专家型的老师傅强许多倍,现在戚康发现,他竟然在古法琢玉上也早就超过了名誉香江的唐老爷子。   “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难道他能比我们多长了一个脑袋以至于聪明至此么?”戚康看向刘宇浩的目光里充满了复杂的神色。   其实戚康现在有点困惑一点都不亏,他心里所想的其实也是后人们一直在探索的东西,在一百多年以后出现了一个专门以研究刘宇浩生平理论和经验的协会。   那个协会仅会员就多达两万多人,而那些人最后又耗尽了一生的精力直到进了殡仪馆也还是没琢磨透刘宇浩究竟是一个怎样思想的人。   那些所谓的“刘论研究专家”们一直都在争论一个问题,当初刘宇浩怎么就能发现那么多别人想象不到的赌石理论呢?有说刘宇浩是实践出真知的,还有荒谬到说刘宇浩就是神的。   “戚哥,不要再打电话了,咱们都到门口了,直接进去吧。”   “好吧,我们自己进去也好。”   戚康本来是想给唐子江打个电话让他出来迎接一下刘宇浩的,毕竟现在唐家有求于刘宇浩,古人也讲究个礼贤下士嘛,但刚想拿电话就被刘宇浩制止了。   有时候戚康在想,是不是自己太不善于掩饰了,怎么自己的想法根本没办法瞒过刘宇浩呢?如果他要是知道了其实是刘宇浩现在已经把天眼打开了就不会有那么委曲的想法了。   刘宇浩也不是闲着无聊想祭出天眼去“偷看”戚康心里在想什么的,其实那完全是凑巧,因为在出解石场的时候刘宇浩就敏感的发现了自己已经被人监视跟踪了,所以他才祭起天眼观察一下罢了。   虽然刘宇浩的八锦异能之术现在已经到了一个不可突破的瓶颈,但充满阴煞之气的铜镜已经把金甲仙衣润养得活跃了起来。   以至于刘宇浩不用金甲仙衣的躁动都能敏感的察觉到自己身边某些情况发生了改变,虽然那种能力是金甲仙衣才具备的,但现在却慢慢融入到了刘宇浩的体内,成为了一种本能的反应。   “唐,唐叔,老爷子怎么样了?”   当刘宇浩看到唐子江憔悴消瘦的面颊时吓了一大跳,乖乖!了不得了,听说过一夜愁白头的,还是第一次见到一夜瘦成唐子江这样的,要是他把这次的经历写成一本书不知道会不会很畅销呢?   唐子江愣愣的看着刘宇浩和戚康半天才回过神来,讷讷的说道:“医生检查完刚走,说是要过几天才能下结论。”   戚康摇摇头,问道:“子江兄,唐老还没醒过来吗?”   唐子江神色黯然的摇摇头窝进了沙发里,十指张开伸进了像鸡窝一样的头发中。   “!!”戚康很无语的看着这个当年一起长大的伙伴心里难过极了。   “唐”刘宇浩本来是四处张望了后准备问唐妩去哪了的,但见唐子江的气色不太好也就忍了下来,说道:“唐叔,我能去看看老爷子吗?”   唐子江双手抱头点了点,还是没说话。   刘宇浩和戚康对望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戚哥,我去看看老爷子的情况,你在这里陪着唐叔,有什么事喊我一声就可以了。”   戚康哭笑不得地点点头,他和唐子江是从小长到大的玩伴,按说是平辈人,但现在刘宇浩把他俩的关系搞得不伦不类的实在有些可笑。   究竟刘宇浩应该喊自己叔叔呢还是哥?戚康也说不好,“乱就让他乱去吧,反正我和子江兄不乱就行了。”戚康自我安慰道。   刘宇浩来过一次,自然知道唐老爷子的住处,但走了几步还是有点不放心,又折回来再次说道:“戚哥,你要保证没有我的同意任何人也不许进到唐老爷子房间,这点没问题吧?”   戚康怪异的看了刘宇浩一眼不知道这家伙想干什么,但想了想也无所谓,刘宇浩再蠢也不可能当着自己和唐子江的面去害唐老爷子吧。   想通了这些戚康心里也就释然了,又见刘宇浩说的这么郑重其事,于是点点头说道:“刘兄弟你就放心吧,只要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任何人进去的。”   因为戚康绝对是个守信的人,所以刘宇浩才放心的离开往唐老爷子房中去了,在用异能给病人治病的时候外界的干扰是会让异能的效果大打折扣的。   所以刚才刘宇浩不得不反复又交待了戚康一次,要是他知道这样将会引起唐妩的反感,他肯定会重新选择一个合适的时间或者地点而不会是像现在这样鲁莽的。   “唐老爷子?”   推开了唐凯的卧房,虽然刘宇浩明知道唐老爷子现在听不到他的声音,但下意识里刘宇浩还是喊了一声以示礼貌。   第0487章 唐老爷子的沉疴【中】   唐老爷子的卧室并非大家想象中的那种富贵人家表现出极尽奢华,恰恰相反,卧室中的摆设就连普普通通也只能说是勉强,让刘宇浩来看甚至还带有几分寒酸。   如果不是六七十个平方的面积支撑着,刘宇浩还是宁愿相信自己走近的是一家平民的屋子,但正是因为如此,刘宇浩对唐老爷子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无论一个人平时在外面怎么伪装自己也好,但人都有真实的一面的,那么,想看一个人最真实的表现其实莫过于观察他的卧室了,人类只有在这种私人的空间里才不会设防。   “唐老爷子,我知道您弄成这样有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而起的,请您原谅。”   刘宇浩缓缓的走到唐凯的床前鞠了一个躬,要是等会唐老爷子醒过来了再让他说这样的话刘宇浩是不会愿意的,所以他很有自知之明的提前把什么都做完了一会就没什么心理负担了。   自以为什么礼节都做在前面了的刘宇浩心满意足的伸了个懒腰大咧咧的坐在了唐老爷子身边,笑道:“老爷子,人都说火大伤肝,您看您都这大岁数了和一个女人计较什么?”   因为唐老爷子什么都听不到,所以刘宇浩就没有什么顾忌了,说话的声音也有点大,可想了一想后刘宇浩又觉得这是对老人家的不尊重。   于是又坐正了身子,道:“呃,其实我也不是怪您,我就是替您感到不值,一世的英明毁在儿孙手里是最令人痛苦的事,也难怪您会生那么大的气呢,要是我的老师!”   嘴里说话的同时刘宇浩已经把异能释放出来了,根据戚康在解石场给自己讲的那些,刘宇浩断定唐老爷子是一时气急攻心一口痰吐不出来卡在那里了,所以也就没在意。   这种情况本来就不是什么大病,别看现代医学搞得神乎其神的把病人弄到ICU重症监护室重点保护起来,其实那不过是医生为了多在病人家属的腰包里掏出点银子来而已。   刘宇浩来的时候就想好了,一会用异能把唐老爷子救醒以后也把病情说的严重点,不就是忽悠人嘛!搞得跟谁不会似的,哥们总不能白白用异能给你治病吧,嘿嘿,总要弄点零花钱这不算过份吧。   “嗯?活见鬼了,这些是什么?”   刘宇浩的异能在唐老爷子喉咙和胸腔处转了个遍都没找到卡住老人家呼吸的那股浓痰,于是就又往下看了一点,这一看可不打紧,实实把刘宇浩给弄懵了。   唐老爷子的身体是再正常不过了,嘿,瞧人家那身体机能,和一个三十多岁的人都差不了什么。   可就是有一点很奇怪,刘宇浩用自己的异能发现,唐老的体内居然有一股暗暗涌动的气流在顺着经脉穿息着,而真正引发唐老晕倒的罪魁祸首就是那股暗劲。   “老爷子,您以前练过内力吗?”   刘宇浩刚把话问完就忍不住想抽自己一个耳光子,什么事啊,人家要是好好的没病轮的着你来问人家么,人都昏迷了还问个屁。   摒弃杂念,刘宇浩这次再也没吊儿郎当了,仔细的观察着那股暗劲的涌动规律,可越看刘宇浩的脸色越变得骇然,“乖乖!这股暗劲怕是在老爷子体内存在了有四十年以上了吧?”   刘宇浩倒吸了一口冷气。   要知道,刘宇浩也是一个深蕴内劲心法的人,他的八锦异能之术本来就是内家功夫的最高境界,其它那些练内劲的心法大多是涵盖了其中的一小段而已,所以他一眼就看破了唐老爷子体内那股暗劲的由来。   这个意外的发现让刘宇浩足足呆了有十来分钟的时间,以刚才的观察来看,老爷子是因为自己对内劲的理解不足而导致了体内虽然练成了暗劲,但无法用到如小周天内运转,久而久之堵塞了经脉而造成的积年沉疴。   看出了病因以后,刘宇浩心里就轻松了不少,接下来又把异能释放出来投向唐老爷子体内,只有找到具体那个穴位出现了问题刘宇浩才能有针对性的采取补救措施。   可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是像想象中那么简单的,单说奇经八脉吧,一个人从申脉到风池要经过二十四个穴位,三个小周天的元转。   更何况,唐老爷子体内的那股暗劲因为长年没有疏导而四处流窜,要想准确的找出病因其难度之大就可想而知了。   “老天爷,莫开玩笑了,这老头要是这样昏睡个十天半个月的还不能醒,这一辈子就算是彻底要和鞋子说拜拜了。”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刘宇浩依然还没摸到门路,情急之下禁不住嘟囔了起来,他真不知道唐老爷子这么些年来是怎么坚持过来的。   要知道,真气在命门处停留的时间如果超过十五天,就会在夹脊成片云集,而造成脊背部有较强烈的胀痛感或热麻感,时常还会有细流缓缓注入玉枕穴的感觉,那种感觉可不是闹着玩的,发作时奇痒无比,普通人是难以忍受得了的。   忽然,刘宇浩的眸子中闪过一抹精光,他发现滞存在唐老爷子体内的那股暗劲虽然运行的没有什么规律,但一直没超出足少阳胆经的范围。   这也就说明,当年唐老内劲形成的时候只是从丹田有热气下行,曾经过了小腹和谷道,到尾閭的时候就再也没有前进过了,根本没有像刘宇浩当年那样直接导入脏、腑、气、血、筋、脉、骨、髓等八个聚会穴里去。   这个发现让刘宇浩狂喜不已咧嘴笑开了,因为,只要找到了当年唐老练气的症结所在,治疗对刘宇浩来说就不是问题了。   回忆了一下自己当年练气时候的感觉,刘宇浩信心十足的点了下头,说道:“老爷子,等会可能会有点痛,但我向毛爷爷保证,只用十分钟的时间就好了,您可要忍住了啊!”   “宇浩怎么一个人上去爷爷房间了?老爸你怎么不跟着上去看看呢?”   就在刘宇浩发现了唐老病结所在的时候,唐妩从戚康的口中知道刘宇浩来了,执意要上楼看看刘宇浩神神叨叨的想做什么,为什么一再交待戚康不让人跟着。   唐子江为难的看了看戚康,说道:“妩儿,当时刘宇浩跟你戚叔说了不许别人进去,所以我才在这里等的。”   “别人?谁是别人?”唐妩显然没弄明白刘宇浩的意思,愣了愣追问唐子江。   戚康尴尬的把脸别向一边,要不是因为和唐子江私交甚笃的缘故,他这会怕是早就拍桌子走人了,但现在事关别人的家事,自己还是不要插嘴的好。   拦得好也就罢了,要是因为要遵守和刘宇浩刚才的誓言执意阻拦别人,最后被一个后辈冷嘲热讽一顿,那戚康的老脸可就要丢尽了。   “我不管,我偏要上去看看。”   唐妩从小就是个犟脾气,越是不让她做的事她就非要做成了不可,见唐子江和戚康都跟自己装糊涂气得小脸一板,扭头就上了楼。   “妩儿!”   “大侄女!”   “哎!”   “这,子江兄,干脆我们也上去看看吧。”   两个老家伙没想到唐妩说走就走一点没把他们的话放在心里所以当时没有加以制止,可这会再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唐妩早已经冲上了二楼。   刘宇浩这会已经进入了关键的时刻,只见他两手在唐老爷子腰际交叉,手指自然张开,食、中、无名、小指等四指置于前腰,两手中指做黄龙指状放置于老爷子的大横穴上,而两手拇指放于志室穴,额头已经出现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想要疏导唐老体内的暗劲刘宇浩就必须要让自己摒弃杂念守住心神,意、息高度协调统一,身心进入完全松静的状态,这样才能使刘宇浩丹田内的能量徐徐不疾平稳如丝的进入唐老的奇经八脉中。   可当刘宇浩的真气刚要运行到唐老尾閭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撞开了,刘宇浩心神一晃,顿时发现一股逆流喷涌而出,瞬间喉咙里便感到一阵发甜。   “宇浩,你”唐妩先是一怔,随即发现刘宇浩摆的姿势很有可能是在帮爷爷推拿,忙又问道:“你怎么了?爷爷好点了没有?”   刘宇浩缓缓张开双目看了一眼唐妩,心说:“我地那个姑奶奶哟!您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着这个时候到了?你这不是坑人么!”   但他现在也是有苦难言,不可以开口说话,只好摇了摇头后急忙用舌抵上颚,使自己口中津满随即缓慢咽下,并让灌聚在双手中的能量随气息经胸胃直达小腹丹田处,心中默念起八锦异能口诀。   “夫身为神气之窟宅。神气若存,身康力健;神气若散,身乃谢焉。若欲存身,先安神气。即气为神母,神为气子。神气若具,长生不死。若欲安神,须炼元气!”   第0489章 唐老爷子的沉疴【下】   唐妩满脸愕然的盯着行为怪异的刘宇浩,如果说上学的时候因为刘宇浩少言寡语不被人看懂的话,那么现在更没人能懂他究竟心里在想什么了。   刘宇浩没想到刚才稍微一走神竟然会给自己造成这么大的伤害,要不是因为有金甲仙衣护体,他恐怕早就一口血箭喷出来了。   “不行,好不容易才熬到最后关头了,我一定要挺住!”   刘宇浩咬着牙尽量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唐妩就在自己身边,他心里非常清楚,这个时候如果自己撒手了,不仅会被唐老体内的暗劲反噬,而且老爷子也真的别再想救醒了。   虽然唐老爷子修炼内劲的方法不对,但耐不住人家时间长啊,就像是一壶老酒一样,摆在那里几十年没开封,一旦拍开层泥,光是溢出来的酒香就够你喝一壶的了。   同样的道理,刘宇浩如果被那股暗劲反噬的话,就算不受伤,最低限度也要吃一记闷亏,足以让他小子三五天都缓不过来劲。   又是几分钟过去了,刘宇浩的真气渐渐恢复了正常,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敢再次运足了能量朝唐老体内冲去。   唐老爷子已经上了岁数,早就经不起折腾了,所以刘宇浩每注入一丝能量便稍稍缓一下,用那种一紧一松的方式慢慢去疏导被堵塞了四十多年的经脉。   “唔咳咳咳!”   随着一声沉闷的叹息,唐老爷子忽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一直站在一旁的唐妩像是傻了一般愣愣的看着房间里发生的一切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妩儿,刘宇,刘先生在房间里做什么?”   刘宇浩的话未必对唐妩管用,但对唐子江是绝对有制约作用的,因为唐子江知道自己还要求着人家把自家的股份还给自己,所以才没有像唐妩那样贸贸然的闯进房间里去。   当然,唐子江既然没有进去也就不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了,但听到自己父亲猛烈地咳嗽声后,唐子江还是紧张的蹙起了眉头。   “没,没什么”唐妩的心一阵慌乱,她不知道要该怎么跟自己父亲解释,摆着手道:“刘宇浩在给爷爷推拿呢,他,他说那样有利于爷爷尽快恢复。”   “推拿不是松筋活骨的么?什么时候听说推拿也能治病了?”   跟在后面的戚康不解的看着唐妩,刘宇浩神神叨叨的也就罢了,怎么唐妩上来以后也变成和刘宇浩一样了呢?难道这种表情会传染吗?   三个人在外面说话的当口,房间里的刘宇浩也已经在慢慢收功了,现在他的脊背已经完全被汗水湿透,要不是在最后的关头他咬牙挺了过来,真不知道现在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想想刘宇浩心里就有些后怕,心说:“以后还是少干这种事,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下一次就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老爷子,你好一点了没有?”   刘宇浩将唐老爷子慢慢的扶起来半躺着坐在那里,尽管唐老现在看上去很虚弱,但经脉已经被完全疏通了,只要稍加调养,用不了多久老爷子又会像以前一样表现的生龙活虎一般。   不,有可能会比以前更好也说不准,因为那股暗劲已经完全被唐老保留在了体内,只要他能用正确的方法引导几次,强身健体是不成问题的。   “宇浩,是你救了我吗?咳咳!”   唐老爷子又咳嗽了两声,这个老狐狸可不是傻子,他身体哪有毛病自己心里清楚的很,为了治疗这早年的沉疴,他不知道看过多少名医呢。   直到后来没有一个人能真正拿出解决的办法他才不得已最后放弃了治疗,但现在他明显感觉到自己体内相互冲撞的那股浊气不存在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他年轻的时候一直想练就的那种流畅的暗劲,再看看自己房间里只有刘宇浩一个人,不用再说什么唐老爷子心里就已经很清楚是什么原因让自己恢复过来了。   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唐老爷子你别开玩笑了,我哪会治病呢!只不过是刚才我看你睡的姿势有点不舒服就给你挪了一下位置,顺便又帮你推拿了几下,没想到你居然会自己醒来了。”   得!刘同学一下子把功劳全部又推回给唐老爷子自己了,反正刘宇浩认准了一个死理,只要不被人抓到现把的,打死他都不会承认是自己出手救了唐老爷子。   至于唐老爷子自己么?刘宇浩也想好了,他刚才还在昏迷中自己能说得清吗?所以刘宇浩就更不能承认了,反正除了唐妩以外又没有别人的看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唐老爷子笑了笑,说道:“你不用不承认了,反正我知道是你救了我就行了,放心吧,我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的。”   “说什么?今天什么事情?”   刘宇浩眉尖一挑,笑了笑,说道:“老爷子,你就别瞎想了,我出去帮你把唐叔叫进来你们父子俩也好说说话吧?他还不知道你现在已经醒过来了呢。”   唐老爷子吃力的摆摆手,说道:“我知道你不想让我这个老头子承你这个人情,但你放心,我不会和任何人说起你身怀内功的事的。”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心说:“还好这老头只是认为我练过内功,否则今天就不知道救了他是对还是错了。”   既然误会已经现实存在了,刘宇浩也就不再矫情,笑着说道:“老爷子,我也不怕说出来你笑话,我也是在一本古书里学了点皮毛而已,上不得台面的。”   唐老爷子挤出了几分笑脸,说道:“宇浩啊,修炼内力可一定要慎之又慎啊,别弄的到后来像我这样画虎不成反类犬把自己给害了,到那个时候你再后悔就没卖反悔药的了。”   刘宇浩暗暗偷笑了一下,心说:“这还用你说?那个时候哥们差点没被自己的真气烫死。”   唐老爷子似乎没力气去看刘宇浩的表情,只是闭着眼睛继续说道:“哎!就是因为要研究古法琢玉才把我害成这样的,当年要是有人给我指点一下,说什么我都不会练什么捞什子内力的。”   “老爷子,学习古法琢玉需要练内力吗?”   刘宇浩愣了一下问道,这个说法他还是第一次听呢,好像看了那么多的数,包括南雕秘录上也没有这种说法呀。   唐老爷子微微颔首,说道:“其实国内还有一个玉雕大师叫作荣大鹏的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刘宇浩怔了怔,马上明白唐老爷子说的那个荣大鹏应该就是省博物馆的荣老了,于是点头道:“我手上的这串翡翠天珠还是荣老帮我琢出来的呢。”   唐老爷子羡慕的看了眼刘宇浩手腕上的那串葱翠欲滴的翡翠天珠,说道:“你没发现这天珠上有什么特别吗?”   刘宇浩连忙把手腕上的天珠凑到眼睛旁仔细看了起来,说实话,自从天珠戴在手上以后他就再也没取下来过,但好像也没仔细观察过,不知道唐老爷子的观察力怎么会那么好,一眼就看出了翡翠天珠上还有别的玄机。   不过,看了半天刘宇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于是笑着摇摇头说道:“老爷子,我真看不出来天珠和当初解出来的时候有什么不同之处。”   唐老爷子笑笑说道:“荣大鹏在没有学习古法琢玉之前其实是形意五禽拳的正宗传人,我就是认为他之所以会连成古法琢玉的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他本身就有着深厚的内力,所以我才放弃了能多学习几年琢玉的时间去练习内功的。”   刘宇浩不以为然的瘪瘪嘴,笑道:“老爷子你可真逗,陈晨可是一代玉雕大师吧,人家不会也懂什么内力吧。”   唐老爷子不满的看了一眼刘宇浩,冷哼道:“无知,陈晨是陈氏太极拳的嫡传弟子,怎么可能不会内力?”   “呃以前不知道,现在老爷子你说了以后我就知道了。”   刘宇浩的脑袋有点转不过来圈了,弄了半天,唐老爷子就是因为看人家成名了的玉雕大师都或多或少和练过内力有关系才学那些半吊子的内力的呀,这,这太把自己生命当作儿戏了吧。   唐老爷子像是看出了刘宇浩心中的想法一样,自嘲的说道:“你猜的没错,我当年就是求成心切,从外面买了一本有关于内力修炼的书自己回家后练习才悔憾半生的。”   “噗哧老爷子,你,你真神勇的很。”   刘宇浩肚子都笑翻了,闹了半天,人家唐老爷子是自学成才的。   “你还笑得出来!”唐老爷子的老脸有些挂不住了,怒声叱喝道。   刘宇浩笑着把眼角的泪花抹干,说道:“要是写书的人个个都是武林高手内功大师,那他们还用得着写书赚钱吗?那些人的鬼话你老人家也相信,你说你不是天才还有谁敢承认自己是天才?”   第0488章 古董戒指   唐老爷子的脸腾一下红了,沉着脸摆手道:“所以当我意识到那个问题以后就再也没有演习过内力了,谁知还是晚了一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察觉到自己体内有一股残存的气息,憋得人难受。”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唐老爷子,今天是珠宝展开幕的日子,唐氏今年的展品是老爷子你亲手琢的吗?”   其实刘宇浩是故意想把话题岔开,以唐老的精明,要是自己再和他讨论内功心法下去,说不准就要露馅,既然在人家面前藏不住拙那就干脆不提也罢。   唐老爷子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忽然神色变得无比的古怪起来,道:“宇浩,看在我们家妩儿的份上我想求你一件事。”   刘宇浩心想:“老爷子,你不会刚好一点就又要提股份的事吧,这做的可就不地道了。”但脸上还是笑嘻嘻的,说道:“唐老先生太客气了,不知道唐妩小姐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呢?”   唐凯一怔,心里骂道:“小狐狸,一谈到正事你就东拉西扯,老爷子这会变成了老先生了。”   但就这样一点努力也不做唐老还是不甘心,于是摆摆手说道:“不是妩儿有什么事,而是,而是!”   “哦!我知道了。”刘宇浩抢着打断了唐凯的话,笑道:“唐老先生是不是要跟我讨论古法琢玉的事?哎!你的身体还没复原,不适合做那些消耗精力的事,有什么还是等我从缅甸回来以后再说吧。”   说话的时候刘宇浩就一步一步的往门口挪了,等话音落下门也被他打开了,不等唐凯再说什么就扯起嗓子大吼了一声:“你们家的唐老爷子醒了!”   “你哎哟!”   唐老爷子发现刘宇浩居然拔腿要跑,情急之下准备下床阻拦,可因为他身体刚刚才恢复,想站又站不稳,咕咚一下倒在了地上喊出声来。   刘宇浩回头一看唐老爷子躺在地上直哼哼傻眼了,心说:“老爷子,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好好的你干嘛站起来啊。”   要让刘宇浩就这么甩手而去那是不可能的,没办法,刘宇浩只好又折回来把唐老爷子扶到床上去。   等唐子江和唐妩他们冲上楼的时候,刘宇浩已经做好了这一切,跟着跑上来的戚康看到的是一老一少两个人面对面坐着。   老的嘻嘻在那笑,眸中满是狡黠和得意之色,而小的就不怎么样了,一直哭丧个脸垂头丧气的,表现出一副很委曲的样子。   “爸!”   “爷爷!”   “唐叔!”   三个人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从他们眼中的喜悦可以看出平时连戚康也是对唐老爷子很尊重的,要不然他也不会那么紧张了。   “好了!”唐老爷子忽然抬起手制止了三个人想进屋子里来的冲动,笑了笑说道:“你们先出去吧,我跟宇浩有点事要谈。”   唐子江和戚康对视一眼,知道老爷子是要亲自和刘宇浩谈唐可人母子那百分之八股权的归属了,当下点点头拉着满脸不情愿的唐妩退了出去。   “唐老爷子,你这是!”   刘宇浩现在想走也走不成了,干脆一屁股坐了下来,但要让他几句话就把手中的唐氏珠宝百分之八股份送出去那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刘宇浩也想到一个对付唐凯的方法,你不是想跟我说点什么吗?好哇,你说你的我听我的,但你要是想让我表什么态,嘿嘿,那是不肯能的,我不说话你总不能咬我吧?   自以为算无遗策的刘宇浩笑吟吟的看着唐老爷子,哪知道唐老爷子比他还镇定,半天了也不说话,和刘宇浩一样笑眯眯的坐在那里,俩人干耗了起来。   “呃,老爷子,有啥事你倒是说句话呀。”   刘宇浩等待了一个多小时以后终于认输了,要是和唐凯比定力他一定不会输,当年和齐老在书房一坐就是一整天刘宇浩都试过的。   但今天不行了,忙乎了一个晚上再加这一个上午,他的肚子已经咕噜咕噜乱叫起来了。可开了口以后刘宇浩又后悔了,心说:“毛爷爷,我这可不是当叛徒,实在是饿太狠了。”   饿呀!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唐老笑眯眯的看着刘宇浩,说道:“宇浩,我这有个老物件不知道你有兴趣没有。”   古董?刘宇浩的眸子霎时亮了起来,但随即又叹了一口气,道:“老爷子你的物件一定是好东西,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夺人所好了,看不看都无所谓。”   “臭小子,不夺人所好是你的优点吗?你跟我说说你的浩怡珠宝哪一家不是你从人家手里夺过来的?”唐老爷子冷哼了一声道,一点面子都没给刘宇浩留。   刘宇浩面色赤红,揉了揉鼻子笑道:“既然是入了宝山,总不能让我空手而回吧,那也太不符合我的性格了。”   唐老爷子一愣,不怒反笑了,这个刘宇浩真的像妩儿说的那样,平时怎么看都像君子,可一旦涉及到他的利益的时候他就会先像猎豹那样蜷伏起来,但锋利的四爪张开,随时都有可能发出致命的一击。   “你还是先帮我看看这个老物件怎么样再说吧。”   唐老爷子笑了笑,转过身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像是自言自语的不停呢喃着:“四十年了,都过去四十年了!”   刘宇浩满脸困惑的看着唐老的背影,忽然心里生出一个想法,老爷子对我使的不就是最老土的那种胡萝卜加大棒的方法么?   大棒是刚才直言自己手下的珠宝公司都是用手段从别人那巧取过来的,而接下来唐老爷子说的那老物件估计就是胡萝卜了。   不行,哥们一定要听毛爷爷的话做一个不贪图别人东西的四有新人,刘宇浩正了正色眼观鼻鼻观心,再也不四处张望了。   “打开盒子看看吧。”   唐老爷子把那个小盒放到了刘宇浩身边的桌子上,然后笑眯眯的两手交叉坐下来。   刘宇浩咽下一口唾沫,强忍着不让自己去想那什么捞什子的老物件,但只忍到第三分钟就再也忍不下去了,把盒子迅速抓到手里。   你想想啊,一个非常喜欢古董,但为了追求又不得不整天去赌石的人,突然看到古玩的时候那种奇痒难耐的感觉能好受么?   唐老爷子看到刘宇浩的举动嘴角往上翘了翘,眸子里也闪掠过一抹类似于骄傲的神色,那物件不一定非常贵重,但却能显示出其主人的高贵出身来。   “怎么是戒指?”   刘宇浩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物件后忍不住低呼出声,实在是太意外了,老家伙神神秘秘的拿出一样物件来弄得刘宇浩心痒痒的,可结果却让刘宇浩有点失望。   以唐老爷子的身家,就算是拿出一个价值上亿的老物件来刘宇浩也不会觉得稀奇的,人家有的不就是钱么。但一个戒指又有什么值得看的呢。   “为什么不能是戒指?你看不懂出处就别取出来了,没的糟蹋了我家的东西。”   唐老爷子也听到了刘宇浩的呼喊,心中猛然不悦连带着面色都阴了下来,那枚戒指可是唐妩的奶奶家祖传的宝物,在唐老的心目中,它比天下任何的宝物都要珍贵。   “嘿嘿!你别生气老爷子,我也是一时好奇。”   刘宇浩干笑两声再也不敢说什么了,立即低下头仔细打量那枚戒指。因为今天出门的时候没有人帮自己拾撮竟然把手套都给忘了,所以刘宇浩只能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将就着代替。   别看这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举动,但还是引得唐老爷子连连点头,刚才满脸的阴霾很快就散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对刘宇浩心细如发的欣赏。   与其说那是一枚戒指倒不如说它是一个指环更确切些,一块紫檀木被当年的工匠雕琢得精美绝伦,收花的地方镶嵌了一粒花生米大小的帝王绿翡翠,两者搭配的相得益彰,有一种厚重的古朴之风。   刘宇浩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也只是觉得这枚戒指应该是上了年头的老物件,但具体老到什么时候却说不清了。   心虚的看了眼唐老爷子,刘宇浩不禁老脸微红,偷偷把异能释放出来,心说:“要是等会老头问起出处自己答不上来那就糟了,摆明了被人家耻笑齐老爷子看人不明么。”   当那枚戒指内发出的闪闪金光被刘宇浩祭到鹿皮图谱上以后,他的嘴巴张成了圆形,心也跟着砰砰跳起来了。   “娘地,以前怎么没看到哪本书上有详细介绍这种故事的呢?”刘宇浩暗自腹诽了一句。   又端详了很久刘宇浩才把目光收了回来,笑着问道:“唐老爷子,这枚指环雕花缕空,做工精细极了,应当说年代已经很久远了,而且据我观察,它还应该是过去的宫中之物,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唐老爷子半阖的眸子陡然暴睁开来,满脸诧异的看着刘宇浩:“你能看出这枚戒指的来历?”   第0490章 撕破脸了   “老爷子,我只能看出这枚指环应该是西汉年间传下来的,但具体的我就说不上来了。”   毕竟不是用自己的眼力看出来的,所以刘宇浩还是有些不自然的躲开了唐老爷子灼烈的目光,笑着说道。   其实刘宇浩心里跟明镜似的什么都知道,自从他用异能来鉴宝一次差错都没出现过,但看着唐老那副得意的模样,刘宇浩就想老爷子自己亲口说出来可能会更有自豪感,所以就决定打个哈哈先混过去算了。   唐老爷子捻了几下稀疏的胡子,笑道:“我还以为外面传的你对古玩鉴赏很有一套是他们拍你马屁呢,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然有这份眼力,了不得!”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心说:“拍马屁又不能当饭吃,再说了,要拍也得拍老师那样的大师级人物啊,拍我有个屁用。”   但为了满足唐老爷子的一点小小虚荣,刘宇浩还是笑着说道:“唐老爷子给我讲讲这枚指环的来历也好让我涨涨眼嘛。”   “呃,这枚指环其实是妩儿她奶奶祖上传下来的!”   说到这里唐老爷子稍微停顿了一下,老脸不禁微微有些泛红,刘宇浩看了就奇怪了,心说:“既然是祖上传下来的红个哪门子脸啊?”   可接下来刘宇浩听了唐老说的话就知道他为什么会脸红了。   唐老爷子道:“西汉年间,妩儿她奶奶祖上有一个自家门上的亲弟弟在宫里做太监,这枚指环其实也就是他当年从宫里带出来的。”   刘宇浩脸上的肌肉不停的做着各种运动好让自己不至于笑出声来,说的也是,别看那指环现在是个老物件,但谁又会愿意承认自己家祖宗的那些不光彩的历史呢?   潘家园子里的小贩倒是不介意,不管什么东西,到了他们手里只要有人询问他们就能吹嘘成我爷爷当年做太监的时候怎么怎么样。   但那毕竟要脸皮够厚才行,而且被人揭穿了以后还不能恼,只许笑着说:“哥们,你怎么这么不经逗啊,瞧哥哥这事干的,把祖宗都卖了陪你玩你还不满意?”   唐老爷子却不行呀,再怎么说老爷子现在在香港也是个有身份和地位的人,不说别的,如果不是他有个不争气的女儿和外孙的话,唐老爷子赚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   让他这么一个长者在一个小辈面前承认自己老婆家以前的祖宗又是太监,而且还手脚不怎么干净,你说他不脸红谁脸红去?   “咳咳”刘宇浩借着假装咳嗽用手搓了搓已经快要笑麻木了的脸,说道:“老爷子,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指环这种物件在西汉时期并没有在外面流行吧。”   唐老爷子点点头,为刘宇浩的博学广闻而感到欣赏,道:“的确是这样的,最初发明戒指的目的是皇家为了区分后宫女子妊娠的标志,后来又经过几百年的演变才成妇女的装饰品的。”   说白了,戒指其实就是当时皇帝老儿手底下的那些太监们发明的,为什么会发明这种东西呢?那刘宇浩就要大骂皇帝无耻了,老婆太多记不住呀。   虽然皇帝的后宫并不像想象中的那种三千佳丽,但女人多的也的确数不胜数,别说是皇帝自己不知道自己有多少个女人,就是那些长年幽禁在深宫里的八卦女人们也未必就能把自己住的大杂院里的女人都认全。   但皇帝很少有不喜欢女色的呀,历数各代王朝,很少有皇帝是晚上一人睡觉的,这样以来,问题就出来了。   皇帝老儿出了后宫的言行通常是由长史记录的,但进了后宫以后身为正常男人的长史就不能跟进去了,可皇帝的言行举止又不能不记录,所以,后宫里就有了识字的大太监,由大太监把皇帝的一言一行都抄录下来,完了白天的时候再交给长史大人重新誊写。   这一来二去的时间长了,长史大人也不可能完全都把皇帝老儿哪天晚上睡了哪个女人记得清清楚楚,可龙脉却不能搞不清出处和来历,弄混了是要被拖出去杀头的,所以长史就多了个心眼,把这个责任推到了大太监的身上。   看皇帝老儿这事弄的,大太监就只有一个呀,他也没那个脑子记得明白,所以到了后来,有一个叫作安已的太监就给自己的老板大太监想了个门。   凡是被皇帝老儿宠幸了的女子,太监们都会给她发一个指环作为记号,一开始的指环是用铜或银制的。   当那个女子产生了妊娠反应后,太监就把那个指环换成更精致的物件,并和之前大太监那里的记录核对。   如果经确认无误,的确是皇帝老儿留的种的话,那么最后那个精致的指环就永远归该女子所有了,并在怀胎十月中整天戴着,以示戒身,皇帝再看到那个女子的时候就会知道,哦!那女人我睡过了,现在还怀着孩子呢。   “可唐老爷子把这个物件和出处告诉我干什么?”   刘宇浩在心里腹诽着,还偷偷鄙视了老头一下,“你说宫里那么多好东西,你拿点啥不行了,非要拿人家皇帝老儿睡女人的破玩意,哎!怨不得只能弄去当太监,眼皮子太浅了呗!”   不过心里想的这些打死刘宇浩他也不敢说出来,只好嘿嘿笑道:“这么贵重的物件又对唐家很有意义,老爷子你还是赶紧收起来吧,免得一会磕到碰到就不好了。”   唐老爷子,笑眯眯的摇摇头,说道:“宇浩,我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把这个戒指送给你。”   “老爷子你说什么?”   刘宇浩猛地一惊,瞪大眼睛看着唐老爷子,发现老人家一点都不像是在和什么开玩笑,反而眼神中充满了期待,连忙摆着手道:“不行,这怎么能行呢,老爷子,我胆小你可别吓我呀。”   唐老爷子笑笑,道:“哼,你的胆子要是小,那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敢说自己胆子大?”   刘宇浩挠挠头,哭笑不得的说道:“得,唐老爷子,你也别跟我打哑谜了,究竟你想说什么就直接点吧。”   “我想你和妩儿结婚。”   唐老爷子的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口中吐出来的,而且老头在说话的时候目光也一直没有离开过刘宇浩的眼睛。   “结婚?我和唐妩?”   刘宇浩傻了,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唐老爷子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可一旦深入想下去刘宇浩就明白了唐老爷子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唐凯心里很清楚唐可人的那百分之八的股份是没办法再从刘宇浩手中拿回来了,但他又不希望看到唐氏珠宝让出董事局主席的位置,所以才想出了这个折中的办法。   刘宇浩和唐妩结婚以后,名义上刘宇浩也能算是唐家的人,那么他手上的股权自然就还保留在唐家的阵营里。   再有一点就是,有了刘宇浩这个大杀器坐镇,也能对其他那些怀有异心的人一个强有力的威慑,让他们轻易不敢朝唐氏珠宝下手。   最重要的唐老爷子提都没有和唐子江提过,那就是唐氏这几年本来就准备进军内地,有了刘宇浩的支持,唐家的计划将会得到强劲的推动。   唐老爷子合计过,可能不用像当初想的那样非要花上五年时间唐家就已经把内地市场那块肥肉啃下来了也说不定呢。   一个孙女能换来这么多的好处,而且自己的孙女也非常喜欢刘宇浩,这个计划在唐凯来看,简直是太完美了。   而且,当初唐老爷子就偷偷的留了一招,那个杀手锏除了他以外别人都不知道是什么,在最关键的时候将会是一个巨型的炸弹,刘宇浩想不就范都难。   “怎么?你不愿意吗?”   唐老爷子见刘宇浩一惊一乍的跳了起来,脸马上阴沉下来了,唐家唯一的孙女啊,多少人羡慕还来不及呢,刘宇浩还想往外推?要是传出去让别人知道了岂不是唐家的一个大笑柄?   “是的,我不同意。”   刘宇浩这会也冷静下来了,对于唐妩,他只能说是有好感的,但至于爱情就谈不上了,因为,那些好感的来源自上学时候青涩懵懂的向往。   现在刘宇浩非常清楚,真正让自己爱的发狂的人是贺嘉怡,而不是别的任何人,程葱葱能成为浩怡珠宝香港区总裁也都是刘宇浩抛出的补偿而已。   “你这个臭小子”唐老爷子脖颈上青筋暴露,眼珠子都突了出来,“刘宇浩,今天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要不然我就让你后悔一辈子。”   都撕破脸皮了刘宇浩还装个屁啊,冷笑了一声,说道:“唐老先生,不知道你有什么能力会让我一辈子都后悔呢?”   唐凯眸子中闪掠过一抹奸猾,冷笑了一下,说道:“哼,可惜了呀,真是可惜了!”   刘宇浩开始还在冷笑,但后来他似乎在唐老爷子的眸子中读懂了什么,陡然心里咯噔了一下,一种从未有过的惶恐浮现在他的心头让他不安了起来。   第0491章 后怕   尽管心里出现了一种莫名的不安,但直到这个时候刘宇浩还是不相信能把一个孙女养得那么善良的老人会作出卑鄙之事的,所以表情还算镇定。   “唐老爷子,我不知道你说的可惜是什么,但是我知道我已经有了自己爱的人,所以我是不能和你的孙女结婚的,如果你一定要逼我,最后你会伤害了我,也会伤害到唐妩。”   刘宇浩说的义正言辞,而且神情很严肃,可以说,让他对一个老人拒绝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忍的,但他也知道自己必须这么做,不能留一点漏洞出来。   唐老爷子轻蔑的看了刘宇浩一眼,眸子里闪过一抹暴戾,冷喝道:“刘宇浩,别现在给你脸的时候你不要,等到时你求到我头上就晚了。”   刘宇浩狂晕了一下,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心说:“怎么这词这么熟悉呢?难道我以前也当着什么人的面说过?”   非常生气倒还不至于,但刘宇浩的心里的确是警惕了起来,思前想后了半天都没找到自己能让唐凯威胁的地方。   “对了,既然想知道这老头在想什么怎么不用天眼呢!”   刘宇浩心中一动,拍了拍脑门暗自腹诽了自己一下,随即悄悄的把异能释放了出来祭出天眼。   看了刘宇浩刚才一拍脑门的动作唐凯心里也有些疑惑,但他这会有持无恐哪管得了那么多,冷哼了一声眯起眼睛看着刘宇浩。   可接下来又过了两三秒钟后唐凯忽然发现刘宇浩原本还挂着淡淡笑容的脸色变了,先是一阵通红,随即又成了惨白,最后开始慢慢发青变紫。   在就算用面部狰狞来形容现在的刘宇浩也一点都不夸张,而且,唐凯能用自己的皮肤感觉到刘宇浩身上正在往外散发着刺骨的寒意。   为了让自己显得稍微自然放松一些,唐凯用力裹了一下外衣,沉声喝道:“刘宇浩,你想清楚了没有?这个婚到底结还是不结?”   “老子结尼玛呀!”   刘宇浩陡然蹦了起来,长这么大刘宇浩还是第一次用这种方式骂人,而且骂的还是一个平时最注重尊敬的老人。   “你放肆,太放肆了!”   唐老爷子是何许人?堂堂的香港珠宝大亨,这种赤裸裸的叫骂而且还涉及到他的母亲,自从他娶了唐妩的奶奶以后就再也没听到了,现在居然被一个小辈指着鼻子开口破骂,差点没把他气得一佛出事儿佛升天浑身上下都在发抖。   楼上的争执楼下听得清清楚楚,当刘宇浩开口大骂起来以后,唐子江木然的和女儿对视一眼,戚康一拍大腿叫到:“坏事了,快去看看!”   刘宇浩对敌人是手段毒辣敢做果决,但三个人都很清楚,他那个人平时说话都是和风细雨的,又怎么会骂一个老人呢?   除非戚康当时唯一的想法就是,除非刘宇浩已经把唐家看成了自己的敌人,而且是那种不死不休的敌人。   等三个人拼命冲到唐凯的房间门口时唐妩第一个忍不住惊声尖叫了起来,唐子江和戚康都呆若木鸡似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刘宇浩这个时候正抓住唐凯的衣领,手也伸出了窗外,双眼变得赤红几乎要滴出血来了,可嘴里却不停的问道:“夏雨晴在哪?说,夏雨晴在哪?我数到三,你要是再敢不说我就把你丢下去。”   “不要啊宇浩!”唐妩再次尖叫一声,两眼发黑咕咚一下跌倒晕了过去。   唐子江这个时候更是惊惶失措,一只手要扶着女儿,而目光却哀求的看着刘宇浩,说道:“刘先生,您先把我父亲放下来好吗?他已经七十多岁了,经不起这样折腾。”   “三!”   刘宇浩压根就没有回头,也没有理会任何人的劝说,而抓住唐凯衣领的手却已经慢慢的松开了两根指头了。   这种情况下只要刘宇浩一口劲提不上来唐凯就会直接摔下去,尽管二楼不是很高,但对于一个七十多岁的人来说,那也是会要老命的。   “二!”   “刘兄弟,有话不能好好说吗?怎么非要走到这种地步?”   戚康使劲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一些,他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刘宇浩眸中的那种杀机,空气因为流动非常缓慢而变得越来越冷了。   “如果一个人把你怀孕了九个月的女人偷偷藏起来你还能心平气和的站在这里和他废话吗?”   刘宇浩冷漠的看了一眼和唐家有着莫逆之交的戚康,如果刚才要是让他用天眼在唐凯的脑中“看”到软禁夏雨晴的事中有一丝戚康的影子,他现在就已经变成死人了。   “刘兄弟,你说什么?”   戚康被刘宇浩身上发出的冷冽激了个哆嗦,不由自主的看向唐子江,如果真的事情要像刘宇浩刚才说的那样,唐凯真的是找死摸不到门了。   刘宇浩的屁股你也敢摸?就算别人能答应,他身边的那个叫毛周的彪型巨汉能答应么?戚李培看到毛周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人最低杀过五十个人以上。   当时戚康还问了自己表弟为什么,戚李培只是简单的回答了一句:“这个毛周和我父亲的眼神一模一样。”   戚康瞬间就明白了,杀过人和杀过很多人麻木了以后的目光的区别是很大的。   “刘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夏雨晴,请您放过我父亲好吗?”唐子江在哀求中缓缓跪了下来。   “哼!”刘宇浩冷哼一声,暴喝道:“一!”   随着声落,右手也全部松开了,与此同时,尚有一丝意识的唐凯鬼哭狼嚎般的大叫:“我说,在英国,在英国唐家自己的庄园里!”   唐子江已经吓傻了,全身僵硬动都不能动。   戚康看到了刘宇浩松手的全部过程,痛苦的把眼睛闭上,自己和唐子江离窗户有七八米那么远,就算等他们赶到了也不过就是多两个人听响而已。   可让戚康奇怪的是,时间已经过去有半分钟了他的耳中依然没有听见有人落地的响声,于是便睁开眼看了看。   “吓死我了刘兄弟,我还以为你真把唐老爷子丢下去了呢。”   戚康拍了拍昏沉沉的脑袋,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怪不得戚康能听到唐凯的那么完整的一句话呢,原来刘宇浩只不过是右手丢开,然后又用左手接住了往下落的唐凯。   不过戚康心里还是砰砰跳个不停,要知道,如果今天刘宇浩杀了人,不管他有怎么深厚的背景也逃不掉法律的制裁了。   说实话,在还没睁开眼的时候,戚康已经想好了,不管唐子江怎么看自己,他反正是要在第一时间把刘宇浩送去缅甸的,一切的善后问题都等刘宇浩进了戚李家族的势力范围以后再说。   “如果在我赶到英国之前夏雨晴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少了一根汗毛我会让你们唐家都跟着陪葬的!”   刘宇浩淡淡的扫了一眼吓昏过去的唐凯,吐出几个谁听了都会毛骨悚然的话,然后脚下一步都没有停留,直接往外冲去。   到了门口的时候刘宇浩忽然停下来,说道:“戚哥,我现在要赶去英国,你帮我给戚李培将军打个招呼,接下来的几天我不希望有人骚扰。”   “好的,我明白了。”   戚康快步跟上去,道:“其实我今天忘了跟你说了,就算你这几天打算去缅甸也不能进矿区,那边现在到处都在下雨,到处都是泥石流。”   刘宇浩顿了顿身形,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知道我今天这么做肯定会闹得街知巷闻的,但我不希望明天的报纸上出现这条消息。”   戚康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别的他可能帮不上刘宇浩什么忙,但这一点他还是能做到的,报业大王方家那边和自己是姻亲。   其它无足轻重的小报纸杂志,只要他勾勾手指头,那些人就会乖乖的点头哈腰跑过来,戚李家族在香港的实力不是他们那种人惹得起的,想报道?那要先看看自己脖子够不够硬。   “谢谢了!”刘宇浩神情凝重的拍了一下戚康的肩膀转身走了。   戚康直到看不到刘宇浩驾的那辆车的影子了才转身,但是前脚刚跨入唐家大门,马上又收了回来,想起刚才的事戚康心里还有些后怕,无奈之下只好摇摇头也离开了。   香港飞往英国伦敦的班机头等舱里端坐着一个面色冷峻的帅气年轻男子,不管走在哪里像这样的帅哥都是非常有杀伤力的。   可他那个人好像不怎么会解风情,送餐的时候有一位空姐的胸部几乎都贴在他脸上了他也只是稍微挪了一下避开,弄得那个长相娇媚身材一流的空姐恨不得上去使劲咬他两口心里才能爽快一点。   好在那个帅哥很快就睡过去了,一直到飞机快要降落的时候才醒过来,否则,被当成空气忽视了的那个空姐没准会趁飞在天上的二十个小时里朝他要的水中吐一口唾沫的。   其实帅哥哪里睡的着呢,只不过他心里的沮丧让他懒得和任何人说话罢了,突然间有了夏雨晴的消息,而且现在的夏雨晴还是大着肚子的,这怎么能让刘宇浩不吃惊呢。   第0492章 重逢   虽然是第一次来英国,但刘宇浩一点欣赏窗外美景的心思都没有,刚好戚李培给他在伦敦安排的这个司机也是个闷葫芦,结果俩人整整开了三个多小时的车硬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先生,到,下车请!”   司机是个地地道道的英国人,操着一口极其生硬撇角的汉语和刘宇浩交流着,可话还没表达清楚,汗先流出来了。   刘宇浩用熟练的英式英语说道:“谢谢你亲爱的詹姆斯,如果有时间我一定会请你喝一杯的,但看来今天不行了。”   这个詹姆斯是戚李培在英国安排的类似于眼线之类的角色,主要是帮戚李家族盯住英国这边的赌石市场情况的。   因为生活在欧洲的华人也是个不容忽视的群体,而在异国他乡人们又特别容易产生对家乡的思念之情,所以在这里经营翡翠和赌石的华人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詹姆斯眼中闪掠过一丝英国人特有的狡猾,笑道:“哦!尊贵的刘,明天我一定会带着我全家人来这里拜访您的。”   “!!”   刘宇浩彻底崩溃了,天啊,这是什么人呀,一来就来一大家子,好像那个毛茸茸的家伙比划的他家里人还不少,要不然也不会画一个那么大的圈来形容了。   “你身体不舒服吗亲爱的朋友?”   詹姆斯临上车前本来是想给刘宇浩一个拥抱的,可看到刘同学的脸在不停地抽搐吓坏了,赶紧走上前来查问。   戚李培给这个家伙很高的薪水,但基本上却不用干什么具体的事,所以詹姆斯对那个从未见过面的老板的这位朋友尤其关心,生怕因为自己的纰漏而让客人不满。   刘宇浩怔了怔,差点没当场吐血,就是有病也是你小子给弄出来的。   “呃,我没什么的。”刘宇浩连忙摆了摆手,心想:“看来哥们今天就得重新找地方住了,哥们是来和老婆还有未出世的孩子见面的,谁有空招呼您那一大家子人啊。”   “哦,好吧!”詹姆斯耸耸肩笑着钻进了车里,但不知为什么,车子都开出去十几米了又退了回来,打开车窗,说道:“明天见朋友!”   看着绝尘而去的汽车影子,刘宇浩搓了搓有点发懵的脸,吐了口唾沫道:“哥们长得跟大宝一点关系都没啊,还天天见呢,明天就让你见鬼去吧!”   深吸了一口气,刘宇浩一脸沉重的往庄园走了过去。   唐凯那老家伙说的还蛮好听,庄园?刘宇浩看了半天才弄明白,这里不过就是盖了几间房子的种植葡萄的农场罢了,之所以叫庄园很有可能是因为它还兼有酒庄的功能。   “把们打开。”   其实刘宇浩早就应该想到既然是软禁了夏雨晴,就应该有人看守才对,但等他看到那两个长相鄙俗,身高两米孔武有力的黑人时还是吃了一惊。   怎么哪都不缺这些黑伙计呢?刘宇浩苦笑着摇摇头把手中的行李放在地上。   那两个黑人显然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出现在这里,而且用那种冷冰冰的命令式语气和自己说话,愣了一愣后哈哈大笑起来。   “黄皮狗,你是在跟我们说话吗?”   其中一个黑家伙从坐的那个石台子上跳了下来,十指紧扣坐着圆形运动,心想,被关这么长时间了,偶尔来一个人让自己打一顿好像也还是一种不错的娱乐。   刘宇浩无奈的摇摇头,冷笑着伸手把足有两根手指合在一起粗细的铁栅子门捏了一下。   走在前面的那个黑鬼不知道刘宇浩究竟想要做什么,愣了一下神。   等他会过刘宇浩的意思后又哈哈大笑了起来,“瞧哇德罗巴,这个黄皮狗想把大门掰开呢。”   一直坐在那里没动的黑鬼听了自己朋友的话,把手中的花生米丢在地上冷着脸走了过来。   两个家伙就那样直愣愣的隔着铁栅子门盯着行为怪异的刘宇浩。   刘宇浩也不介意,笑着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忽然收起笑容暴喝一声:“给我起!”   叫德罗巴的那个黑鬼嘴角一抽,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啊,呃!”   就在这一秒钟里,他们再也笑不出来了,两个黑鬼亲眼看到了一个身高只有自己三分之二的黄种人轻松的把数吨重的大铁门举起来,然后放到一边。   这,这还是人吗?德罗巴和他的那个朋友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刘宇浩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淡淡一笑,说道:“早就说了让你把门打开你就是不听,非要我亲自动手才行。哎!”   说完,刘宇浩也不管那两个黑人傻呆呆的表情站在那里了,自顾往里面走去。   突然,刘宇浩的嘴角掀起一丝冷笑,头也不回直接就转身一脚,正好踢到冲自己挥舞着橡胶辊扑过来的那个德罗巴。   “啊!”一声惨叫过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虽然只用了两成不到的力,但那个德罗巴似乎已经被刘宇浩一脚踢昏倒过去了,而德罗巴的那个朋友满脸骇然的看着自己,吓得连跑都不敢跑了。   刘宇浩脸一沉,厉声说道:“请你们到这的那个老狗已经不会再给你们薪水了,识相的就赶紧给我滚蛋,要不然他就是你的下场。”   德罗巴的那个朋友表现的也真够义气,连滚带爬的到德罗巴口袋里摸出一个钱包,头也不回的就钻进葡萄林中不见了。   刘宇浩学着詹姆斯的样子耸了耸肩,冷笑一声转身就离开了。   环视了一周以后,刘宇浩确认那间晾有蓝色小碎花裙子的房间一定就是夏雨晴的住处了。   “等一会见到了她我应该先说些什么呢?”   有了目标以后刘宇浩反而驻足不敢向前了,说心里话,刘宇浩知道自己实在亏欠了夏雨晴太多。   而且曾经有一段时间刘宇浩甚至认为夏雨晴是因为有了自己给她的那一千万以后故意不给他任何消息的,现在刘宇浩才知道,他那个时候的想法是多么的无耻。   足足站了有五分钟刘宇浩才鼓足勇气走上前去敲门。   “谁呀?门没锁,进来吧。”   房间里那个慵懒的声音不是夏雨晴还能有谁?刘宇浩顿时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右手紧紧的捏着行李箱的握柄。   听到那个女人声音的一刻,刘宇浩的心都要被揉碎了。   “是谁?怎么不!”   夏雨晴双手吃力的捧着大腹便便的肚子走了出来,当她看清楚了门口站的那个人以后,轻捂着小嘴惊叫一声:“啊!”   “雨晴”刘宇浩心头一紧,浑身不由的僵住了。   此时此刻,刘宇浩很想说,我来晚了,我真的很想你很想你。不过,话到了嘴边,却突然发现不知该如何开口是好了。   阳光从窗棂的缝隙中照了进来,留在两个人身上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房间里很静,很静。   夏雨晴轻轻咬着嘴唇,手指紧紧的扣着衣襟,用颤抖着声音低声说道:“宇浩!”   才刚喊出了名字,后面的话就被那撕心裂肺的哭泣声代替了。   刘宇浩鼻子一酸,手微微颤抖地抬了起来,这个时候的刘宇浩脑海中已经是完全一片空白了。   突然,刘宇浩眸子一紧,下意识的往前冲了过去。   夏雨晴因为这几个月以来一直过的是那种害怕、紧张、恐惧的生活,现在忽然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刘宇浩身心都放松了,致使自己眼前突然觉得眩晕慢慢倒了下去。   “还好没摔着。”刘宇浩暗暗叫了一声侥幸,他抢在第一时间跑到夏雨晴面前搂住了她。   看了眼浑身还在哆嗦的夏雨晴,刘宇浩心里痛如刀割,他情不自禁的低下了头,在闭着眼睛,睫毛轻轻颤抖的夏雨晴那光洁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别怕,有我在呢。”   “嗯,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夏雨晴把整个头都埋进了刘宇浩那宽阔的胸膛里,似乎只有那里才是最安全的保证。   “我保证,今生绝对不会让你再受一点伤害!”   刘宇浩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夏雨晴那柔软的秀发。看着夏雨晴那宛若洛神一般宁静美丽俏脸说道。   都说怀孕以后的女人是最美的,看着夏雨晴那娇嫩的皮肤刘宇浩都不得不叫一声好了。   “宇浩,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本来刘宇浩是怕夏雨晴站的时间久了会累,所以安排她去坐下,可小丫头调皮的不行,皱了皱鼻子,非要赖在刘宇浩的怀里不可,弄的刘宇浩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像抱孩子一样把她紧紧搂着。   刘宇浩还像以前一样,伸出手在夏雨晴的脑袋上揉了揉,笑道:“我神机妙算上知五百载,下晓一千年,不管你在哪里都难不倒我的。”   “呸!”夏雨晴娇羞的轻啐一口,嗔道:“你现在学得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刘宇浩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既然是夏雨晴问起这件事了,他也就不想隐瞒什么,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像倒豆子般的说了出来。   第0493章 真相大白   刘宇浩之所以要把事讲得那么详细主要还是因为他看出来了夏雨晴眼中藏匿的惶恐,女人在怀孕期间受到了这些严重的惊吓,如果不能使她放下心中的愁云,将来是有肯能埋下隐患的。   夏雨晴为刘宇浩付出了那么多,刘宇浩可不想她再受到什么伤害了。   “宇浩,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次做的真的很过分。”   夏雨晴毕竟还是善良,听说刘宇浩差点把人家从二楼扔下去小脸吓得煞白娇嗔的埋怨刘宇浩行为太鲁莽。   刘宇浩冷笑一声,说道:“我过分?他做事情之前有没有想过我会是什么感受?”   夏雨晴轻轻一笑后,转过了身去,看着窗外满天火红的晚霞,轻声说道:“唐老先生在这件事上的确有些过分,我也很恨他呀,但你有没有想过唐妩的感受呢?”   “傻丫头!”刘宇浩爱怜的抚了一下夏雨晴的小脸蛋,笑道:“他们是一家人,唐凯做的事情他们肯定是知道的,别人装着不知道你也相信啊?”   夏雨晴连忙摆着手,说道:“不是这样的,事情不是你想象的,唐妩真不知道她爷爷会这么对我,这一点你一定要相信。”   刘宇浩一怔,问道:“说说你的分析我看有道理没有。”   夏雨晴笑道:“我一来英国就进了一家封闭式管理的皇家珠宝学校学习珠宝设计,因为那家学校的管理非常严格,根本就不能和外界联系,所以你才会半年都没有我的消息。”   刘宇浩点点头。   夏雨晴接着道:“直到两个月前我毕业时候唐老爷子正好也来了英国,人家又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就先没给你打电话,只请了唐先生一个人参加我的毕业典礼。”   刘宇浩怕夏雨晴长时间使用一个姿势对身体不好,起来帮她挪了挪有点水肿的小腿。   “谢谢!”看着对自己千依百顺的刘宇浩,夏雨晴绝美的脸颊上不禁红晕欲滴,但为了解释事情的真实情况,夏雨晴还是定了定神,说道:“当时唐老先生见我怀孕了非常惊讶,就问我孩子的爸爸是谁!”   “等等,你当时是怎么说的?”刘宇浩插言问道。   夏雨晴举起粉拳,嗔怪道:“还能怎么说?只有实话实说了呗。”   刘宇浩皱了皱眉,道:“这中间那么久的时间唐妩就一直没有跟你联系吗?”   夏雨晴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刘宇浩,说道:“在那种封闭式的情况下我连你都联系不上,怎么能和她有联系呢?”   “然后呢?”   “还有什么然后?以后的事你都知道了呀,唐老先生以让我安胎的名义住进了这里,开始我还心存感激,但来了之后才发现,原来是被软囚在这间屋子里了,我当时害怕极了,又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呜呜!”   说着说着夏雨晴便生出两行清泪,宛若断线的珍珠一般,潸然而下,那梨花带雨的模样让刘宇浩心疼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忽然,刘宇浩站了起来,眉头紧蹙,嘴里不停念叨着:“两个月,两个月!”   “我知道是为什么了。”刘宇浩猛地一拍大腿喊出声来。   夏雨晴被吓了一大跳,扬起俏丽的脸颊满脸困惑,道:“你又怎么什么了?”   “对不起啊宝贝!”刘宇浩摸摸鼻子,又道:“两个月前我刚好从平洲翡翠公盘上回来,当时我给唐妩她们公司参谋了一大批赌石。”   夏雨晴眨着清澈的眼睛,问道:“那和唐老先生这样对我有什么关系呢?”   刘宇浩淡淡的摇摇头,说道:“唐凯是一个精于算计的家伙,我估计是毛料运回唐氏以后,他发现了我建议的那批毛料赌涨率特别高,所以唐凯早在那个时候已经生出了想抓住我一个弱点,把我留在他们唐氏的想法了。”   “你说唐老先生是想利用我和我们的孩子来要挟你?”   夏雨晴终于听明白了刘宇浩话中的意思,禁不住一脸愕然的把小手塞进了嘴里。   “是,除了这个,我再也想不出他还能有什么动机了。”   刘宇浩凝视着远方,眸子里闪过一抹浓浓的杀机,别人怎么对付他都无所谓,但唐凯居然想出拿夏雨晴和未出世的孩子来要挟自己。   唐凯的心机也太深了,只是他当初做的时候就没考虑到,其实他的行为已经深深触及了刘宇浩的底线,对这样的人刘宇浩向来采取的是零容忍的态度。   “宇浩,我求求你看在我们未出世的孩子份上饶了唐老先生这一回吧,毕竟唐妩以前帮过我很多次,不管你是念在帮我还情也好,还是为孩子积福也罢,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行不行?”   夏雨晴何其聪明,一眼就看出了刘宇浩心中的想法,赶紧死死抓住刘宇浩的手放在自己高高隆起的小腹上,柔声说道。   “我马上就要做爸爸了。”刘宇浩满脸温柔的看着夏雨晴,衡量再三,终于做了一个让他自己都觉得非常艰难的决定,“好吧,只要以后他不再找我的麻烦,这次就依了你。”   “嗯,这才是我的好老公!”   吧嗒!,夏雨晴像个孩子般笑了起来,趁刘宇浩不注意的时候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而后带着一种轻松的笑容。   刘宇浩忽然笑得很狡诈,拉着夏雨晴的手,问道:“你在这里这么久的时间有没有帮我们的孩子先想一个名字?”   夏雨晴看着刘宇浩满脸的兴奋之意,美眸中带着一丝羞涩,微微摇头:“这个我倒还没有想过,要不,你现在帮我们的孩子想一个吧。”   刘宇浩故意沉吟了一会,抚掌说道:“有了,如果是个男孩就叫好帅,要是生了女孩的话叫好美也可以。”   “好帅?好美?哎呀,这两个名字好土气呀,我不喜欢。”   夏雨晴连连摇头,鼓着小嘴巴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你有见过天底下有哪个孩子的爸爸妈妈给孩子起这么土的名字的吗?”   刘宇浩狡黠的笑了笑,说道:“这样的名字有什么不好的?以后我就是好帅的爸爸,你就是好帅的妈妈了呀!”   “好帅的!”   夏雨晴直到这会了才明白刘宇浩其实是在逗她玩的,又羞又恼,抓起身边的一个抱枕就朝刘宇浩仍了过去,“不跟你说了,讨厌!”   闹着闹着夏雨晴幸福的笑了起来,多愁善感的她泪水顺着光洁的脸颊洒落。   颗颗泪珠,宛若跌落的珍珠一般,在这异国他乡的夕阳中,显得格外晶莹美丽。   刘宇浩也是一脸幸福的把耳朵贴在了夏雨晴的小腹上,静静的聆听着自己孩子在母亲体内发出的那种能让人心脏停止跳动的呼吸声。   如果不是觉得自己的异能不靠谱,刘宇浩甚至都有一种想透视进去,先睹为快的冲动。   一夜道不尽的温柔。   因为来庄园的时候就已经很晚了,再加上和夏雨晴聊天忘记了时间,所以当天晚上刘宇浩只能在这里将就一夜了。   不过天刚刚放亮的时候刘宇浩就爬起来了,四处收拾着夏雨晴的东西。   “老公,你在做什么呀?”   夏雨晴睁开慵懒的美眸看着一大早上就老实不客气到处折腾的刘宇浩心里甜丝丝的,如果让她就这么过一辈子,哪怕就关在这个地方她也会毫不犹豫答应的。   刘宇浩摸摸鼻子笑道:“快点起来,咱们今天要逃荒了。”   “逃荒?”夏雨晴愣了愣,说道:“逃什么荒?怎么这么说呢?”   刘宇浩就笑着把昨天詹姆斯的事说给夏雨晴听,还没说完夏雨晴就已经笑得前翻后仰了,要不是为了迁就肚子里的孩子,估计她会忍不住蹦起来的。   “不兴你这样埋汰人的,其实英国人是这样的,如果他没有诚意邀请你去他家的话他就不会提出来,但是一旦提出来以后他们这里的人就会认为是一种非常正式的邀请。”   “我真的没有一点正式邀请那哥们的心思好吧。”   刘宇浩无奈的摇摇头,他倒不是真的想要逃那个毛茸茸的詹姆斯一家人,但是夏雨晴在这里住了那么就没有进行过一次例行的产前检查这让他非常担心。   “好啦,我们赶紧逃荒去吧,要不然一会那个家伙要是真的来了我们再想走就没那么方便了。”   为了夏雨晴,也为了自己将要出生的孩子,刘宇浩决定今天就搬离这里,起码要找一个离医院比较近的地方居住吧,这是刘宇浩最基本的一点要求了。   夏雨晴很乖巧的爬了起来其实作为女人,刘宇浩的那些担心她想得更多一些。   所以在昨天晚上俩人在床上争论究竟是回国生还是在英国这里待产的时候,夏雨晴就一再强调,不到孩子满三周岁的时候她是不会带着孩子出远门的。   小孩子骨骼和身体都未发育完成,太小的时候出门会对他将来造成很大的伤害的,这个理论让刘宇浩当时无语了老半天,心说:“哥们惨了,平白无故当了英国佬的爹。”   第0494章 躺着也受伤   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唐凯一辈子自认为老谋深算,把谁都计算在自己的手中,但他却不知道刘宇浩这辈子最恨的就是算计他的人。   尽管刘宇浩口头上已经答应了夏雨晴不再去找唐凯的麻烦,但谁又知道秦卫先会不会放过唐氏珠宝在国内的业务呢?   也不知道唐凯这次还能不能醒过来,醒过来以后他会不会幡然悔悟。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女人是一种难以琢磨的动物。”刘宇浩提着一大推大大小小的袋子感叹着。   刘宇浩之所以会有这种想法不是因为她们的心思有多复杂或者善变。   而是他发现,只要是女人,不管老少无论年龄,最大的兴趣和爱好就是逛街,好像只有在那种情况下,她们才是不知道什么叫累的。   为了自己未出世的儿子,只要是夏雨晴看过一眼的东西刘宇浩马上就招呼人买下来,讨价还价?那样会不会伤到胎气?   嗯,刘宇浩已经把夏雨晴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当成儿子看了。   “老公啊!”   “什么?”刘宇浩打起精神赶忙追上去,他家那个好帅的妈妈又看上什么东西了。   “你说这个小袜子好不好看?”   “买下来!”   刘宇浩连考虑都没考虑就先把话说出来了,这三个字是他今天重复过上百次了,顺溜着呢。   “!!”   “你用这种眼神瞪着我干什么?”刘宇浩心虚的看着夏雨晴气鼓鼓的小脸。   “你不想陪我和孩子逛街就早点说,用不着你来敷衍我们!”   那啥,河东狮是哪个大才子的老婆来着?   刘宇浩满脸无辜的看着灰蒙蒙的天大喊冤枉,为什么哥们这么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四有青年会沦落到拎包跑腿呢?   再说了,明明是一个人好吧,关孩子什么事呢?   刘宇浩笑嘻嘻的说道:“老婆,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去看看秦大哥给我们安排的新家了。”   夏雨晴有些幽怨,嘟起小嘴,道:“家就要有家的感觉嘛,我们还有很多东西都没买齐呢。”   呃!   刘宇浩瞬间有点失神,还没买齐?姑奶奶是想把整个伦敦搬回家的么?不算自己带来的现金,今天只是签支票就已经签了十万欧元了。   “好吧,好吧,大不了明天我一个人出来,不叫你了。”夏雨晴清秀的眉毛蹙在一起勉强答应了刘宇浩。   女人,怎一个狠字了得!   刘宇浩摇摇头,喟然叹息,一脸悔恨当初的样子。   不过现在终于能回家了,这一点还是让刘宇浩非常向往的,要知道,他的两条腿都跟灌了铅一般,拖都拖不动了。   据秦卫先解释,自己的“新家”是钱光粮以戴丽得珠宝的名义购置的,当初也是为了在那里招待一些来英国的重要官员,但还没来得及用他就把整个公司输给了刘宇浩。   过几天秦卫先就会亲自来英国一趟,把房子过户到夏雨晴的名下,这也算刘宇浩这个当爹的给自己儿子,嗯,一定是儿子,送上的第一份礼物吧。   “怎么了老婆?你不舒服吗?”   按照秦卫先给的地址,刘宇浩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房子,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进到房子里以后夏雨晴像傻了一样呆呆的站在了那里一句话也不说了。   这下子可把刘宇浩吓坏了,连忙在后面帮夏雨晴拍着背。   “老公啊!”夏雨晴眼里闪过了一抹亮闪闪的神色,嘴唇嗫喏着,说话间,已经是带上了哭腔,道:“这怎么能这么漂亮呢。”   嗨!大喘气呀!刘宇浩心里松了一口气。   于是笑了笑,说道:“自己住的地方环境好一点有问题吗,呃,要是你不喜欢我们就把这些东西全部都换掉算了。”   夏雨晴撅着嘴,说道:“不是啦,我不是这个意思。”   刘宇浩挠挠头,不解的看着夏雨晴,说道:“那究竟是为什么?”   “嗯”夏雨晴扭捏了半天,像个被人抢了糖的孩子般,说道:“咱们今天好像买了很多家具的哦。”   “呃我,那啥。”   刘宇浩顿时一头的黑线。   现在他终于想起来了,夏雨晴听说要搬家,第一件事就是抓着自己去买了一套新家具。   当时刘宇浩因为心疼夏雨晴到处乱跑的原因把这房子里有管家的事给忘了个一干二净,结果就由着夏雨晴一通瞎买,结果今天花的大部分的钱都是用在家具上了。   现在倒好,那些家具和这房子里的装饰风格一点都不吻合,等那些家具运过来以后放在哪呢?刘宇浩头痛了起来。   “主人,如果您不满意这里的装饰风格的话,完全可以按照夫人的意思都换掉的。”   里克就是这间房子的管家了,大概有四十多岁的样子,他是秦卫先专门从荷兰南部法尔肯堡的国际管家学校为刘宇浩请来的。   当刘宇浩第一眼看到这个举止优雅的英国男子时,心里连着赞叹了好几声。   不过刘宇浩赞叹的不是里克绅士的举止,他那是在肉疼呢,二十万欧元一年的薪水,搁着谁也要瞪大眼珠子呀。   “呃”刘宇浩摆摆手,说道:“里克先生,这里我能搞定,你帮我去打听一下私人妇产科医生的事吧,我太太这个月就要生了。”   “好的先生,很愿意为您效劳。”里克点点头礼貌的退出了房间。   刘宇浩等里克走的不见了影子才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拍着胸口道:“全部换掉?这小子八成是把我当成暴发户了。”   “噗哧!”   夏雨晴被逗乐了,之前心头的氤氲被一扫而空,笑道:“小气鬼,英国管家已经有近700年的历史了呢,人家怎么可能像你想的那样龌龊呢。”   刘宇浩耸耸肩,不可置否的说道:“别看英国佬最早发明了管家这个词,但是我们老祖宗几千年前就开始在府里设有管事的职务了呢,拉出来比一比,不定谁比谁差。”   “强词夺理!”夏雨晴美眸含嗔的瞪了刘宇浩一眼。   生活一旦有了盼头就会过得很舒心。   虽然夏雨晴听从了刘宇浩的劝告不再到处乱跑了,但是俩人都是那种闲不下来的,所以没过几天住在大房子里的小夫妻就开始琢磨是不是应该找点什么消遣一下时间了。   女人倒是好说,才半天的时间而已,夏雨晴就为自己找了个活,学习插花。   里克插花的技术简直可以堪称一绝,就连对艺术品诸多挑剔的刘宇浩看了都不禁点头称好。   再说了,刘宇浩也非常赞同夏雨晴学习这种手艺,毕竟插花又能消磨时间还不用消耗太多的体力。   不过刘宇浩自己就惨了,因为每天上午里克帮他给夏雨晴请的私人会来检查一次,他可以守在旁边尽快补充一些孕妇以及婴儿护理的知识,所以上午的时间还好打发一点。   可下午就不行了,夏雨晴中午休息起来以后雷打不动的去学插花了,他只好像一个傻子般呆坐在那里发愣。   “老婆!”   “怎么了老公?”   夏雨晴的声音越来越好听了,就像是那春日竹叶滴下的水珠一般柔。   刘宇浩拿起夏雨晴为孩子准备的小衣服看了眼又放下,笑道:“我那个送我去庄园的詹姆斯说这里也有赌石的地方。”   夏雨晴的脸顿时换成了一副冷若寒霜的模样,道:“这才安静了几天的时间你又想往外跑了?”   刘宇浩怔了怔,马上摆手解释:“不是这样的,当初我在香港的时候放出大话,说从下个月开始浩怡珠宝每个店都会有我亲手琢出的雕件出售,可现在离我保证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到时候万一没货卖会影响到公司的声誉的。”   “你以为我真是那种不懂得轻重的人,想去你就自己去呗。”   夏雨晴噗哧笑了一下,嗔怪的白了刘宇浩一眼,那不经意播撤出的妖艳的风情让刘宇浩禁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哇呀呀!   刘宇浩被夏雨晴那美眸流转的一眼愣住了,随即像个孩子般越过沙发一把搂过佳人,笑道:“有这么漂亮的老婆陪在身边,我又突然不想去了。”   “呸,油嘴滑舌的,马上都要当爹的人了,反而越来越不成样子了。”   夏雨晴俏脸绯红,点着刘宇浩的额头轻啐了一口,但心里却是甜丝丝的。   又腻歪了一会,夏雨晴催促刘宇浩,说道:“赶紧去吧,记得早点回来就行了。”   “哎!”刘宇浩一个鲤鱼翻身从沙发上跳起来。   关了这几天,人都要发霉了,既然夏雨晴不反对他出去,刘宇浩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毕竟失信于人不是什么好事。   再说了,加上香港的浩怡珠宝二十几家门店刘宇浩这次要赶出三百多个雕件来,不抓紧点时间怎么能行。   “钱光粮那老小子真是奢侈。”   从车库里开出那辆两百多万的宝马Z8,刘宇浩狠狠的腹诽了一下为富不仁的钱光粮。   哎!可怜的钱光粮,躺着也受伤啊!   第0495章   其实刘宇浩一直都想把夏雨晴怀了自己孩子的事告诉远在国内的老爸老妈,自己是个男人,又是第一次当爸爸,刘宇浩的心七上八下的很不安,生怕哪里做错了什么。   嗯?第一次当爸爸?哦,也是啊,说不定过些年李璐梅也会给他生一个的。   当时李璐梅把那话说出来的时候刘宇浩的脑袋都大了,他都不敢想要是李璐梅怀上了自己的孩子会是个什么结果。   估计彭家的人吃了他的心都会有吧,你把人家儿子吓傻了,完了还给人家送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这都什么事啊,人家彭家人不找你拼命找谁?   “咦?有家珠宝?呵呵,怎么会有人给自己的珠宝公司起这个名字。”   正在胡思乱想的刘宇浩忽然瞥见左手边有一家珠宝店,一看那种古色古香的大门就知道是华人开的,而且名字还特别好笑。   “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帮您的吗?”   进了有家珠宝里马上就有一位丰臀纤腰的少女迎了上来冲刘宇浩妩媚的笑着,如果那姑娘说的不是汉语,刘宇浩还以为自己回到国内了呢。   “我就是随便看看罢了。”刘宇浩笑了笑。   突然,刘宇浩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冷冷的不悦,因为习惯使然,他刚才说了一句汉语。   可没想到刚才还满面春风的姑娘直接丢给他了个鄙夷的眼神转身就离开了,并和不远处一个女孩用日语交流着。   娘地,日本人开的店?   刘宇浩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了,虽然店的名字是用汉语写的,但那无非是吸引顾客的一种手段,其实老板应该是日本人才对。   罢了,算我倒霉。   刘宇浩摇了摇头转身就要离开,自从被那个死的不能再死了的那个上彬拓斋坑了一把后,刘宇浩就产生了一种见到日本人心就烦的心理,连带到日本人开的店里来都不舒服。   而且进门以后刘宇浩就瞟了一眼靠门口最近的那个柜台中放的那些翡翠,其中有四分之三的翡翠饰品都是作了假的B货。   这让刘宇浩对日本人做生意的诚信怀疑继续又加深了一分。   出了珠宝店的大门刘宇浩的脸就苦下来了。   哥们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呢?先是被假洋鬼子骗了一遭,刚一出门外面又下起雨来了,可偏偏车子又停的有点远,这要是冒雨跑过去还不得淋成落汤鸡了。   但这个时候再让刘宇浩转身回去避雨是不可能的了,打死他也不会做这么没骨气的事啊。   无奈之下,刘宇浩只好朝旁边走去,希望自己的运气能转好一点。   “这家店总不可能是日本人开的了吧。”   刘宇浩抬头看了一眼,那日本人开的有家珠宝旁边的小店是卖文房四宝的,心里就琢磨,虽然小日本也用毛笔,但经营这种生意的毕竟是少数,进去碰碰运气吧,总比在外面淋着雨要强。   “对不起,今天鄙店不营业,客人请回吧。”   刘宇浩刚一走进那家卖文房四宝的店里就听到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柜台后传来,可能里面的人看清楚了来的是个华人,所以就没有用英语说话。   “呃!”   先是进了一家自己不想呆的地方,完了这家店又不欢迎客人,刘宇浩苦笑着摇摇头。   “老板,外面雨下得太大了,我避一会马上就走。”   这家店的老板抬了一下眼皮子看看刘宇浩,可能是因为他的汉语说的特别流利,所以就没再驱赶他了,但也没起身招呼他,只是低头在那里看着什么。   刘宇浩朝那老板微微笑了一下,表示心中的谢意也不上前打搅,心说:“得瑟什么呀,只要雨稍微小一点哥们马上就离开。”   可老天爷偏偏要和刘宇浩做对般的,雨越下越大,一点要停的意思都没有。   等了快半个小时了,刘宇浩无聊的在店里四处打量了起来。   还别说,这家店的名字和内容的确相符,文宝斋,这里除了文房四宝以外,别的一样杂物也没有,整间店非常干净整洁,给人以赏心悦目的味道。   “老板,您这个可是个好物件啊。”   四处打量的刘宇浩最后把目光定在了那个老板手上拿的一方砚台上猛然一亮,能在异国他乡看到国内的老物件,真不是件容易事。   那老板还是只抬了一下眼皮冷哼一声,说道:“你也懂古玩吗?”   其实也不是人家故意小瞧刘宇浩,而是通常人们意识中的古玩鉴赏专家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年人,而刘宇浩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要说自己懂,那还真有点不靠谱。   下雨天打老婆,闲着也是闲着。   哥们不是在这躲雨碰巧遇到了么,反正这会也没事,就跟你玩玩吧。   刘宇浩呵呵一笑,坐到了那个老板对面,因为砚台还在人家手中,所以他只好拿出放大镜搭空在那看。   “我正好有点累了,你先看吧。”   那老板见刘宇浩竟然随身带着一柄专业的小放大镜眉头皱了皱,但还是把手中的砚台往刘宇浩那边推了一下。   一般来说有人喜欢在外面充大头吹嘘自己的能力,但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只看刘宇浩手中的那放大镜,文宝斋的老板就知道今天自己遇到懂行的人了。   “哦,好吧。”刘宇浩淡淡的点点头,又从口袋里把自己的手套拿出来戴上。   文宝斋的老板这会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了,行啊这小子,家伙什的倒挺齐全,就是不知道一会能不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刘宇浩眯起眼睛看着,那方砚台由底、盖两部分组成一个木盒,内嵌长方形石板及正方形研磨石。   盒呈圆角长方形,由楠木制成,盖上部一圆孔与放置在盒中的研磨石相连,盒外黑漆地朱绘,盒内则朱漆地黑绘,文饰以一圆几何纹作边饰。   中间以一纤细的火焰状云气纹为主体,并绘有锦鸡、喜鹊、兽首、羚羊等动物形象。漆画技法简略飘忽,将小动物在云间自在遨游的恬静姿态刻画的淋漓尽致。   “老板,这应该是西汉黛砚吧。”   刘宇浩只看了一会立即就从手里的砚台上看出了来历。   “哦?”那个老板顿时来了兴趣,坐回刘宇浩的对门脸上也有了笑容,“小伙子,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居然能用这么短的时间就知道了这砚台的来历。”   “这算什么,哥们还能说更多呢。”刘宇浩心中腹诽道。   但话到嘴边刘宇浩却笑着说道:“其实我也是猜的,因为这方砚台的外部特征同时具备了画眉和砚台的特性和功能,所以我才有这么一说。”   “我是这家店的老板厉旭,不知道先生怎么称呼?”   只要听了刘宇浩的话就知道人家是这方面的高手,所以老板的脸上绽出了笑容,开始口中的小伙子也变成了先生。   刘宇浩淡淡一笑,这种事他经历的多了也就没感觉了,“我叫刘宇浩,历老板可以叫我宇浩或者小刘都行。”   “不知道刘先生的古玩鉴赏是和哪位名家学的呢?”   厉旭怔了怔,说话的当口他脑子也在飞快的转着,伦敦这个地方什么时候又出了一个眼力这么高的人为什么自己却不知道?   刘宇浩笑笑说道:“基本功是上学时从书本上学的,古玩这些都是我平时瞎琢磨,我以前上学的时候是学考古的。”   厉旭若有所悟的点点头,连忙给刘宇浩倒了一杯水,说道:“刘先生是从国内来的吧。”   刘宇浩笑道:“是,刚来没两天。”   厉旭双眸猛地一亮,说道:“不知道刘先生在这边找到工作没有?”   在这个文宝斋的老板看来,大部分来英国的人都是准备打工的,特别像刘宇浩这个年纪的人,来到异国第一件事不就是先混饱肚子么。   现在想找一个懂古玩的人非常难,厉旭不想轻易放弃上天赐予他的这么好一个机会,能把刘宇浩留在他的店里工作那简直是太完美了。   “找工作?”刘宇浩一愣,随即笑了,说道:“呃历老板,我自己有家公司时间上不是很凑巧。”   厉旭摇摇头,眸子中闪掠过一抹淡淡的失望,不过他马上又笑了起来,“刘先生,既然你也懂古玩,我想请你帮我看看,这方砚台能值多少钱怎么样?”   刘宇浩轻轻一下,把手中的砚台放回远处,说道:“这个嘛其实我也看不准这种物件,历老板你还是再找别人帮你吧。”   厉旭双眉一挑,急忙抓起砚台在光线好的地方端详了起来。   要知道,古玩这一行的规矩是,就算你看到别人的东西是假的你也不能直接说出来,最不济顾左而言他遮掩过去算了。   而刘宇浩刚才话中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人家那是跟你客气呢,一个人几分钟时间就能看出砚台的来历,他能不知道真假?   人家刘宇浩说看不准,其实就是在婉转地说这砚台是个赝品。   第0496章 谁在忽悠谁   厉旭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刘宇浩的脸,来回在上面穿梭着,以他多年行商的素质,只要刘宇浩说一句谎话他就应该能看出来。   可是让厉旭失望的是,刘宇浩至始至终眼神都是那么的清澈,看不出有任何作伪的嫌疑,这让厉旭禁不住对那方黛砚也产生了怀疑。   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厉旭自己说不清,但他也不敢小看这个年轻人的意见。   刘宇浩笑了笑,把黛砚打开说道:“厉老板,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一行小字。”   “单丝不成线,独树不成林。”厉旭喃喃的念着黛砚上的那十个小字眉头紧蹙。   过了半晌后厉旭还是木然的摇了摇头,说道:“刘先生,难道这十个字也有问题么?”   刘宇浩眨巴了几下眼睛,有种想暴走的感觉,靠,就这样的水平你也敢玩古董?寿星公上吊,活得不耐烦了吧你。   “呃本来是没问题,但是,这十个字配在这方砚台上问题就大了。”   好歹大家都是华人,所以刘宇浩也懒得再跟这个厉老板兜圈子了索性把话挑明了说。   如果这样他再不懂的话,不管雨有没有停,刘宇浩保证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离开这里的。   不过说又说回来,刘宇浩还是很佩服那个能把砚台仿制得这么逼真的人的,如果不是后来仿制的人画蛇添足补了十个字在上面,刘宇浩也要依靠异能才可以鉴别这方黛砚的真假了。   “异能?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刘宇浩一拍脑门,懊丧地皱了皱眉。   虽然黛砚上出现了两处比较隐晦的破绽,但以刘宇浩现如今的鉴别古玩的能力来看,不管是黛砚的磨痕还是包浆都应该是已经到代的老物件了,在这一点上倒不像是在作伪。   而且这方黛砚的做工精致考究,如果只是为了赚个赝品的小钱,完全没有必要花费那么大的精力和代价啊。   这一切都和那些为了追求利益的仿制者精神背道而驰,所以刘宇浩非常好奇的想知道,究竟是谁,为了什么仿制的这方砚台。   抬头看了一眼还在那里苦思冥想的厉老板,刘宇浩不禁淡然一笑,慢慢把异能释放出来投向黛砚。   “这!”   当异能剥开黛砚的石壁后,刘宇浩差点失声惊叫了起来,眼神也陷入了一阵迷茫中。   好在厉旭这会集中精力去想刘宇浩刚才和自己说的那些话去了,所以没注意到他的失态,这让刘宇浩稍稍放下了心。   定下神后,刘宇浩深吸一口气,又把异能探测了进去,刚才让刘宇浩突然惊愕在那里的是黛砚夹层中的一张纸。   嗯,确切的说那不完全是一张纸。   因为,那他脑中的鹿皮图谱让他发现,那略显得有些发黄了的张纸其实是王右军的《论字帖》。   要不要把这个秘密告诉这个厉旭呢?刘宇浩一只手捂着嘴巴,一只手在桌面上梆梆的敲着,谁遇到这种事情心里都会纠结。   乖乖,那可是王右军的真迹呀,刘宇浩使劲咽了口唾沫,润了润发紧的喉咙。   “刘先生,我知道了。”厉旭好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般满脸欣喜的趴在桌子上,道:“是不是这十个字不应该刻在砚内,而是要在更显眼的位置才对呢?比如说盒盖上?”   “呃!”   刘宇浩闻言,笑了笑,心中暗赞:“真是个极品笨蛋,哥们都把话说道那个地步了你居然能猜到这个地方上来,看来,老人家说的真没错,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   “厉老板”说服了自己以后,刘宇浩现在心里一点不好意思的负担都没有了,“这方砚台有两处比较隐晦的破绽,如果不仔细看的确是不好发现呢。”   厉旭脸色骤变,问道:“请问刘先生有哪两处?”   刘宇浩淡淡说道:“第一点就是我刚才说的单丝不成线,独树不成林了。”   “这里应该没什么不对呀。”厉旭又往黛砚上瞥了一眼,困惑的摇摇头。   刘宇浩笑道:“单丝不成线,独树不成林出自于元代无名氏的《连环计》第二折,说甚么单丝不线,我着你缺月再圆那句话中,可这方砚台明明想仿制的是西汉时期的物件,试想,西汉时有《连环计》吗?”   “啊!那,那,那第二点呢?”   厉旭老脸一红,嘴巴长得都能放下一个鸡蛋进去了,这些简单的一个道理他居然想了半天都没弄明白,最后还是让一个比他小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解释,他自己也觉得实在是太丢人了。   刘宇浩笑笑,心说:“急什么呀,我肯定会说的,不把问题都给你指出来你也不会心甘情愿的把物件卖给我啊。”   把黛砚推得离厉旭近一点,刘宇浩又笑道:“西汉的时候我国的文字是采用的隶书,可笑的是,仿制者竟然犯了一个错误后又接着犯下了第二个。仿制这方黛砚的人居然上面用瘦金体刻出那十个字来,你说是不是错了十万八千里远?”   厉旭这会的脸色已经变成了猪肝一般的紫红了,眸子中愤怒和羞愧交替闪掠着。   也亏得他能忍得下来不开口大骂卖给他这方黛砚的人,那货压根就不是坑他,而是在摆明了羞辱厉旭不懂历史和基本古董知识。   瘦金体是什么?瘦金体是宋徽宗赵佶创造的书法字体,和西汉又差了有一千多年的历史。   前面是引用元代人的词句糊弄,后面是拿宋徽宗的书法忽悠,两个这么大的错误在这方黛砚上出现厉旭也没发现,不得不说他对古玩鉴赏真的是连半瓶水的能力都没达到。   雨滴敲打着门口的大理石台阶,噼里啪啦作响。   文宝斋的房间里,刘宇浩和厉旭两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谁也没先开口说话。   不过,和那个悠悠哉哉喝着茶的刘宇浩相比,厉旭根本就没办法让自己淡然了,一脸的痛恨之色,双拳紧握嘎嘣嘎嘣的作响。   “呃,那啥,厉老板,雨停了我也该走了,谢谢你的茶。”   刘宇浩看目的基本上已经达到一半了就站起身子作势准备离开,他猜想厉旭当初买这方砚台的时候价格一定不低。   他还发现,厉旭这个文宝斋其实不过是个小本生意而已,所以,刘宇浩倒是不着急,为了使自己尽量少亏一点,厉旭一定会同意把黛砚出手的。   “刘先生,今天谢谢您的指教了。”   厉旭这会还有几分理智,听说刘宇浩要离开了赶紧道谢,这也就是今天凑巧遇到刘宇浩了,要是他想请专家帮忙鉴定,真假不说,先拿鉴定费是一定跑不了的。   这么算来,刘宇浩既帮他遮了丑,还给他省了一笔费用呢,不谢谢人家怎么能行。   都已经走到门口了,刘宇浩忽然停住脚步,说道:“厉老板,其实你也不用着急,这方黛砚的做工还是很精细的,所以以我看,卖个一万欧元应该不成问题。”   “一万?”厉旭突然脑子里有了一个想法。   “等一等刘先生。”厉旭急忙笑着走到门口挽留刘宇浩。   其实这方黛砚是他用三万六千欧元收回来的,当时他还以为捡了个大漏,所以一直做着黄粱美梦,转手能赚个四五万欧元。   可刚才刘宇浩的话把他心中的梦彻底给打破了,他自己就是经营文房四宝的,这样一方砚台能买到三千欧元就算顶天了,那还要看人家买主的心情。   现在刘宇浩竟然给他说到了一万欧元的价钱,这又让厉旭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厉老板还有什么事吗?”刘宇浩一脸愕然的瞪着厉旭,手还下意识的往口袋上捂了一下。   刘宇浩的这个动作让厉旭看到了更多的希望了。   “刘先生,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把这方砚台卖到一万呢?”   厉旭的眼中满是希翼,他恨不得现在就想让刘宇浩手里高举个牌子大喊,我买,我买!   刘宇浩使劲甩甩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刚才是瞎说的。”   厉旭听到这个话后,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没有根据的话怎么能瞎说呢。”   刘宇浩耸耸肩,满脸无辜地说道:“厉老板,我上学的时候学的是历史专业,所以你让我看古玩我还能说一点上来,但价钱我却不清楚啊。”   顿了顿后,刘宇浩接着道:“不过我有个朋友是专门经营古!”   说到这,刘宇浩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用手把最捂起来,目光闪烁的看着厉旭。   厉旭一阵心花怒放,暗道:“原来是个懂物件真伪,但不知道价格的傻货呀,嘿嘿,这回不好意思了,就让我亏空的钱多少要在你身上找补一点回来好了。”   “没事我就走了啊厉老板。”刘宇浩憨厚的笑了一声拔腿就往外走。   刘宇浩的这一系列动作和表现让厉旭深信不疑自己遇到了个傻瓜。   忙不迭的抓住刘宇浩的衣袖,说道:“刘先生,你干脆把我这块黛砚拿去吧,我给你打个九五折好了。”   第0497章 忽悠到手了   九五折?无耻、下流、卑鄙、小人简直是岂有此理。   但凡是能用来骂人的词刘宇浩在几秒钟内都在心里奉送给厉旭了。   饶是刘宇浩脸皮已经磨练的有了相当的厚度了,在面对厉旭的时候他也还是觉得自己和他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不行,不行,厉老板,我从没有给我那朋友收过物件的,万一拿去了他不要我留着也没用啊。”   刘宇浩先是点头,随即又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厉旭的心里一阵无力。   可这么好的就会他有不想放弃,这方黛砚要是留在他手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卖出去呢。   “刘先生,你刚才不也说了么,这方砚台的做工精细,一定能卖出个好价钱的。”   厉旭就像是一个戴着小红帽的狼外婆一样嘻嘻笑着,心里总有个声音对着刘宇浩喊:“快点答应下来呀小兔宝宝。”   哎呦好恶心呀。   刘宇浩看着厉旭现在的眼神就觉得头皮发麻,胃里直往外冒酸水。   “这样吧厉老板,如果你是真心想卖的话,我就帮你一次,但你得给我打个八五折才行。”   刘宇浩一本正经的看着厉旭,清澈的目光中撒出的全是诚恳助人的神情。   厉旭愣了一下,最后还是摇摇头,如果没让他看到希望的时候他自然是能出手就好,但现在有了希望就不一样了,能多赚一点就是一点呀。   “九五折!”   “八折”刘宇浩人畜无害的笑着。   “九五折”厉旭开始咬牙切齿了。   “八折!”   “好吧,八五折就八五折,真的不能再少了。”   刘宇浩古怪的看了一眼厉旭,心说:“娘地,你杂不去当演员呢?完全是一影帝坯子嘛。”   看着一脸欢喜的厉旭,刘宇浩苦着脸开始从口袋里往外掏钱。   “五千,六千,七千,咦?七千五!”   厉旭咽了口唾沫,伸长了脖子看着刘宇浩在手里抠掐着,一张一张的往外数钞票。   忽然,刘宇浩不再数了,很无辜的看了一眼厉旭,然后蹙紧了眉又把手伸到另一个口袋里。   为了表示自己刚才已经掏干净了所有的钱,最早掏的那个口袋已经连裤兜底都翻出来了。   “七千六,七千六百一,七千六百一十三呃,那啥,厉老板,我身上就只有这么多钱了。”   刘宇浩翻遍了所有的口袋,连皱皱巴巴的零钱也全部都拿了出来,最后凑得了七千六百一十三块。   “咳咳咳!”   厉旭气得脸都发绿了,但又不敢发作,只能用咳嗽来掩饰着心里对刘宇浩的厌恶。   这都什么人呀,出门才带这么点钱。   其实是厉旭太贪心了,七千多欧元就算是对英国当地人来说也不是小数目了,一个人没事干吃饱了撑的全身上下装满现金出去做什么?   刘宇浩平时都是刷卡或者签支票的,今天不是因为要去赌石他才不会带现金出门呢。   不过,刘宇浩自己身上有多少现金他自己心里是很清楚的,刚才之所以会在那里慢慢数钱,完全是因为他的恶趣味心理在作怪。   不知道为什么,刘宇浩就是想恶心一下厉旭。   现在看来这个方法很成功,厉旭已经渐渐的失去了耐心了,目光也不再看刘宇浩,而是转向了桌子上那一大堆零零散散的钞票。   “哎!”厉旭叹息了一声,说道:“算我倒霉少赚一点吧,就这么多钱,咱们交易。”   说完话厉旭也懒得再跟刘宇浩啰嗦了,把已经准备妥当的黛砚往刘宇浩面前一推,顺手就准备拿钱。   “等等!”   刘宇浩大声一喊,把厉旭憋了半天的尿都差点吓出来了,当厉旭抬起头看刘宇浩时,发现刘同学正一眼严肃的做了个国际通用的暂停手势。   “又怎么了小伙子?”厉旭口中的先生不知在什么时候重新变回了小伙子了。   “一块,三块,十三块三百一十三块!”   刘宇浩在那一大堆花花绿绿的钞票中数了三百一十三块出来捏在手里,很委曲的说道:“厉老板,剩下的这些钱才是你的。”   “你怎么会是这样?”   厉旭怒了,瞪大熊眼看着刘宇浩,明明已经按之前说好了的数目少很多了,现在又拿走三百一十三块,这叫什么事啊?   刘宇浩很坦然的看了厉旭一眼,淡淡的说道:“厉老板,在英国的法律中是不是有一条规定,作为中介者,可以抽取交易额的百分之四至百分之五作为佣金?”   “!!”   厉旭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小看这个年轻人了,犹豫了半天,终于点头道:“算你狠!”   刘宇浩很阳光的笑了笑,把手里那三百一十三块欧元晃了晃,立即又义正言辞的说道:“所以,这些钱是你应该付给我的酬劳,和狠不狠没有关系。”   “!!”   汗一个!厉旭有气无力的垂下了头,英国这个地方什么都好,就是法律相对严苛。   如果有人故意违法而又遭到举报了的话,一经查实后果是要坐牢的。   尽管时间不是很长,但是厉旭一想到监狱里那些对新人的菊花垂涎三尺的犯人心脏就猛地一紧。   菊花疼,菊花痒,菊花残!   “呵呵,那啥,以后有机会在合作。”   刘宇浩一直等自己走到门口了才丢下这句话,然后很帅气的一甩头哼着歌走了。   “我怎么老感觉不对呀?”   厉旭怎么看刘宇浩最后离开时的笑容都觉得心里直突突,可又说不出来是错在哪了。   发了一会呆以后,厉旭听到一声刺耳的跑车轰鸣声,他的心咯噔了一下,把刚又数了一遍的钱往桌子上一丢就往外跑去。   “厉老板,合作愉快,拜拜!”   刘宇浩刚好在厉旭探出头的时候经过他的文宝斋门口,为了表示自己是个有礼貌的四有新人,刘宇浩忍着强烈的好奇点了一下刹车和厉旭打了个招呼,然后又加足油门冲了出去。   厉旭神色一变,脸沉了下来。   一个随意开着宝马Z8的人会没有钱吗?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又算什么?   “骗子,骗子,你是个大骗子!”   厉旭嘶哑着嗓子在后面吼着,一直到连跑车的尾灯都看不到为止,他怎么都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上这个年轻人的当呢?   就在厉旭从街尾往自家店铺走的时候发现有三个流里流气的孩子从文宝斋大摇大摆走出来,一种不安的感觉在他心里猛地生出:“不好!”   好不好都是现在这模样了。   因为他自己的疏忽大意出门之前没把钱放进保险柜里,现在店里那张桌子上比刚洗过都干净。   “雨晴,快来看我弄回一样好东西。”   刘宇浩也顾不上什么风度了,把车钥匙丢给愣愣的看着自己的管家里克,抱着装有那方黛砚的盒子冲进屋子里。   听到刘宇浩急促的声音,夏雨晴紧张的挺着大肚子站起身子,可当她看清楚刘宇浩是抱着一个盒子闯进家的时候禁不住笑了,清亮的美眸弯成了月牙。   “哇,好漂亮的黛砚!”   夏雨晴打开盒子看到那方黛砚后惊呼了起来,虽然这些年她一直都没再接触老物件了,但上学时候的基本功还是很扎实的,一眼就看出了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漂亮吗?亮点在里面呢。”   刘宇浩心不在焉的回答着夏雨晴的话,到处找小刀之类的锋利物体。   其实他完全可以空手打开那方黛砚,只用把异能释放出来轻轻在上面一划就可以了。   但刘宇浩现在是不敢冒险做那样惊世骇俗的举动,吓到夏雨晴倒可以哄哄,可万一要是吓到了没出世的孩子那就糟糕了。   更何况这个家里还有个老外,尽管秦卫先一再保证里克的人品有多好,嘴巴有多严了,但刘宇浩还是不会相信一个老外的。   将心比心,刘宇浩自认为自己的嘴巴是相当严实的,但如果让他看到一个老外居然拥有那样的异于常人的行为的话,他可以向毛爷爷保证,第一时间他就要举报。   科学是第一发展力嘛!   拿那老外做个什么切片之类的,刘宇浩又不会心疼,等国家研究出成果了,最终受益人还不是自己这些老百姓?   夏雨晴怔了怔,问道:“老公呀,什么叫亮点在里面?”   “呃!”   刘宇浩一脸茫然装作一副失忆的样子看着夏雨晴,问道:“什么亮点?”   心里有个坚定的声音告诉刘宇浩,“不承认,就是不承认,打死哥们也不能承认!”   “你刚才说的话你忘了吗?”   夏雨晴洁白如玉的手指轻轻抚了一下刘宇浩的额头,道:“不发烧啊,怎么说起胡话了。”   “!!”   刘宇浩很无语,心说:“老公我怎么可能会发烧呢?我刚才那是嘴贱啊,不,嘴巴不严。”   第0498章 神了?   “好了,刚从外面回来就歇一会嘛,我煮了汤帮你盛过来。”   “哦!”刘宇浩松了一口气,美滋滋的躺在沙发上。   尽管还有不到一个星期就要生了,但夏雨晴还是像娇艳的花儿一样美艳动人,刘宇浩很享受这种家的感觉。   “咦,刚才那方黛砚呢?”   等夏雨晴盛了汤回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空空如也了。   “我怕放在这里磕碰着了,就把它收好了。”   刘宇浩在手里摆弄着前几天找来的一块木头,他要给自己儿子做一把手枪。   嗯,好像刘宇浩小时候就是和大哥一起玩同一把手枪长大的,一直到很久以后刘宇浩都无法忘记老爸送给他们哥俩木头手枪时的情景。   黛砚的确是收起来了,刘宇浩倒不是怕夏雨晴看到里面的那张王右军的《论字帖》,但要知道,有时候想忽悠一件事是很麻烦的。   特别是刚才自己又说了那句亮点在里面的话,以夏雨晴的聪明,她早晚会想到什么的。   刘宇浩现在就是尽量不想给自己惹麻烦,特别是马上自己就要有孩子了,刘宇浩更要把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守口如瓶的才好。   说实在话,刚才夏雨晴进去盛汤的那一刻,刘宇浩的眼睛都有点湿润了。   他刚才甚至有想过,以后干脆就什么事都别做了,直接在家里当个全职老爸看孩子好了。   一家人在一起过这种富家翁的逍遥日子不知道有多快活呢,干嘛要充大头去承担什么社会责任?   搞的自己身心疲累不说,还在外面得罪了一大帮子人,万一有一天那些人联合起来要是对自己的家人不利,刘宇浩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发疯。   “怎么,汤不好喝吗?”   夏雨晴发现刘宇浩好像跟失了魂一样的两眼发直禁不住担心了起来。   “没,没呢!”刘宇浩放下手中的碗,笑呵呵的看着夏雨晴莲藕一般的胳膊,晶莹如玉。   “看什么看,都让你看完了还看不够!”夏雨晴俏脸红了一下,低头嗔怪道。   “哈哈!我就是看不够,永远都看不够呢。”   见夏雨晴那欲怒还羞的模样刘宇浩心里一乐,刚刚那丝失望的怅然,也不禁消散了很多。   夏雨晴狠狠的瞪了刘宇浩一眼,本想说他几句的,可一想到刘宇浩平日里对自己的总总好处心又软了下来。   但又一想到唐妩告诉自己的刘宇浩和贺嘉怡之间的事,眼中不禁闪过一抹遗憾,她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争取这些日子的幸福了。   可夏雨晴心里很明白,总有一天刘宇浩还是会离开自己的。   他是男人,他有自己的理想和事业,有月儿基金那么大一个计划要去奋斗,去完成,自己能拖住他一辈子么?   想到心酸之处,夏雨晴长长的睫毛随着轻柔的呼吸微微颤抖着,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粉颊滚落下来。   “你怎么了老婆?”   抬头时猛然发现夏雨晴已经哭的跟泪人一般了,刘宇浩慌忙放下手中的木头枪过来把她搂进怀里。   夏雨晴勉强笑了笑,说道:“没什么,我只是痛,有点不是,好痛啊!”   “里克,里克!”   刘宇浩慌了神了,大声呼叫起来,这个房子里只有他们俩人和管家里克,人在情急之下自然会想到向经常在一起的人呼救。   里克第一次从外面跑步进来,诧异的看着夏雨晴。   “还愣着干什么?”刘宇浩挥着手大声喊道:“快去叫救护车呀,血,出血了!”   里克微微笑了一下,说道:“尊敬的先生,您能自己去叫救护车吗?我相信这个时候我能留下来照顾夫人会更好一些。”   虽然刘宇浩现在的脑子里很乱,但是他听懂了里克的意思。   既然里克能把早餐的报纸熨得平平整整,又能把皮鞋擦得一尘不染,还可以将厨房里的银餐具弄得像镜子一样,自然也能临时充当护士的职责吧。   刘宇浩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在最短的时间里冷静了下来,然后才拿起电话给自己请的那个私人医生。   其实那个私人医生本来就是一家高级私立医院的院长,这通电话打过去以后,剩下的就不用刘宇浩再操心了。   他需要做的就是静静的等,等待一个新的小生命降临。   刘宇浩不安的来回走动着,已经过去十几分钟了救护车还没有到,可夏雨晴的呼喊声却越来越揪心了。   “我怎么这么糊涂啊!”   直到快二十分钟的时候刘宇浩才想起,哦!哥们有八锦异能之术,不仅可以赌石鉴宝,好像还能给人治病的。   想明白了这些后,刘宇浩迅速把异能释放出来,并且把丹田内的能量也都调动了起来,缓缓的朝夏雨晴输过去。   从最初担心异能对夏雨晴没有治疗的作用,到最后医生赶来,刘宇浩惊奇的发现,自己好像和夏雨晴负重的胎儿有了某种默契一般,就连呼吸的频率都一样了。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   一个小时过去了。   刘宇浩在外面记得直跳脚,想探头进去看一眼,可让他很无语的是,刚把头伸进去就被一个大屁股女护士鄙视了一下。   “哦先生,很欢迎你进来陪着您的夫人,您这样是可以减少她的焦虑的。”   “呃那啥,我还是在外面等吧。”   “先生,我对您的决定感到很失望。”   “!!”   “真正的绅士是不会像您这样选择的。”   “呃。”   你失望个屁呀,哥们哪点不像绅士了?   那啥,那啥刘宇浩挠挠头,脸胀得通红,踌躇了半天后还是决定依照国人的传统在外面继续等。   砰!   楼下的门被撞开了,一个大胖子闯了进来。   还没看到人就已经先听到了胖子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语声:“喂,兄弟,我那侄儿在哪?”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摇摇头探出半个身子来,让胖子能看到自己,道:“秦大哥,我在这呢。”   “行啊兄弟,不吭不哈的给哥哥弄了个侄儿出来。”   秦胖子嘻嘻哈哈的在刘宇浩胸前擂了一下,丝毫不顾及里克愕然的目光一上来就给刘宇浩来了个熊抱。   刘宇浩嘴角禁不住抽搐了几下,深吸一口气,道:“秦大哥,怎么能叫弄呢?那是我和雨晴爱情的结晶好吧。”   “呃?”   秦卫先怔了怔,随即便哈哈大笑一声,很爽快的一挥手,笑道:“结晶就结晶吧,兄弟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啥,赶紧把你那结晶弄出来给哥哥瞧瞧啊。”   刘宇浩眼前一黑,差点没被气晕过去。   一向自诩仪态庄重的里克再也忍不住笑喷了。   这段时间因为跟了经常会用汉语说话的主人,他背地里勤学苦练,虽然还不能完全明白刚才秦卫先在说什么,但是也懂了个七七八八了。   “怎么?我说错了什么吗?”秦卫先眨巴着已经快被挤得看不见了的眼睛问道。   刘宇浩没好气的瞪了秦卫先一眼。   不无悲哀的想,不知道我把浩怡珠宝交给这位哥哥打理是不是犯了经验主义错误了呢?   “秦大哥,你怎么会突然到英国来了,家里呢?”   尽管有些窝火,但刘宇浩还是要关心一下自己的生意的,自己和秦卫先都出来了,浩怡珠宝怎么办?沈国一个人能行吗?这都是刘宇浩需要考虑的。   说到正事上秦卫先的神情马上严肃了起来,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份邀请函,说道:“英国这边有一个钻石博览会将要在下周召开,我提前来想看看能不能为公司找一个供货商。”   任何一家珠宝公司都不肯能经营一种单一的货品,以前和戴丽得珠宝签了供货协议的商家都是和薛家有着某种利害关系的。   所以,在秦卫先经营浩怡珠宝以后,那些人找了各种借口提高供货价格,让浩怡珠宝在源头上被束缚得施展不开拳脚。   以钻石为例,现在浩怡珠宝的拿货价几乎已经基本和最小的珠宝公司持平了。   再加上从奥地利请来的那些钻石切割工人昂贵的薪水,浩怡珠宝几乎每卖出一颗钻戒就要损失一笔不小的手工费,为了这件事情,秦卫先这段时间连饭都吃不下去,人也瘦了一圈。   刘宇浩点点头,道:“好,到时候咱哥俩一块去。”   “对,咱去顶他娘地!”   秦卫先正兴奋的捏着拳头准备高喊口号,可看到刘宇浩恨到咬牙切齿的目光后又生生的咽了回去,“瞧,哥哥一高兴就忘了这还在家里了。”   刘宇浩抿抿嘴,无奈的摇头。   不在家就能瞎喊了么?   哇哇哇!   一阵响亮的婴儿哭声传了过来,刘宇浩眸子中闪过一掠惊喜的神色。   “什么生?”   秦卫先张大了嘴巴,连刚喝到口中的茶顺着嘴角流了出来都不知道。   因为他只听到了刘宇浩说的一个字,然后就觉得眼前花了下,等他揉了揉眼睛后,就看不到刚才还危襟正坐的刘宇浩去哪里了。   “神了?什么神了?”秦卫先挠挠头。   第0499章 里克先生要疯了   “我再说最后一遍,出去!”   “先让我进去,我要看看我那侄儿长的是不是跟你一样黑!”   “出去!”   刘宇浩狠狠的在秦卫先屁股上踢了一脚才把那个后知后觉的胖子给弄出去。   “尼玛,这个鸟人!”刘宇浩在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以前老人家常说,孩子出生以后看到的第一个人如果很丑,会让他留下心理阴影的。   所以,本着令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国粹心理,刘宇浩很果决的把秦卫先挡在了门外,而且还发自内心的骂了一次那个心怀叵测的胖子。   “好了,别闹了,小心吓到孩子!”   刚做了母亲的夏雨晴虽然还很虚弱,发际上的汗水甚至都还没干就已经开始学会护犊子了。   刘宇浩嘿嘿一笑,歉意的看了眼面色略显苍白的夏雨晴,说道:“谢谢你。”   夏雨晴羞涩的噗哧一笑,道:“还好,孩子不像你。”   刘宇浩愕然的瞪着眼睛看了看夏雨晴,又看了看一旁的那个粉粉嫩嫩的小肉球,颤声道:“没一点像的么?我看看!”   夏雨晴乐了,皱了皱鼻子说道:“我是说幸亏不像你长得那么黑,要不然就完了。”   竟然连我也敢耍了?刘宇浩顿时满头黑线。   刘宇浩作势抬手要修理夏雨晴,可抬到半空中却成了轻轻的放在脑门上揉了,一丝柔柔的异能立即随着掌心灌入夏雨晴体内,迅速的修复着她的各项身体机能。   夏雨晴的黛眉凝成一团,黯然道:“宇浩!”   “嗯?怎么了?”刘宇浩愣了愣,他也发现了夏雨晴的表情变化。   “你不喜欢这个孩子吗?”   夏雨晴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颤抖,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怎么可能呢?”   刘宇浩一脸惊愕的跳脚,这天底下不喜欢自己孩子的人估计要么是后爹后妈,要么是狼心狗肺的人了,他自认为和那些不搭一点边,夏雨晴怎么会这样看自己呢?   “那为什么你从进门到现在就一直没有抱抱她呢?我知道她是个女儿,但毕竟这是你的亲骨肉啊。”   夏雨晴抿了抿嘴,万分委曲,刘宇浩虽然只梳理了一遍她的身体,但现在她的脸色已经红润了许多了。   黑线,满头黑线!外面在下雪吗?   刘宇浩笑着说道:“我,我,那啥,她那么一丁点,我不知道怎么抱啊!”   “!!”   “你这个呆头鹅!”   夏雨晴抿着嘴开心的笑了,刘宇浩不知道,她在这几分钟的时间里担心极了,生怕刘宇浩认为自己生了个女儿不喜欢。   “!!”   刘宇浩很不解的眨巴了几下眼睛,“我长得像鹅么?那还是保佑女儿千万别跟我一样的好。”   门外。   秦卫先扒在门缝的地方一会用眼睛往里面看,一会支着耳朵听。   很可惜的是,橡木大门既没有一点缝隙,也听不到任何声音,这可把胖子急坏了,一会的工夫额头上便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先生,您需要点什么吗?”   里克已经在那里观察了秦卫先半天了,如果不是秦胖子想把门捣鼓开,他也不会出声,但现在不一样了,出现了这种不礼貌的客人,他必须要现身加以制止。   “起子,啊,不,最好是大点的螺丝刀。”   秦卫先居然没有回过神,恬不知耻的伸出手来,不过这个过程只持续了几秒钟,胖子就满脸尴尬的整了整有点皱了的衣服。   “咳咳那啥,我要去上厕所。”   “对不起先生,洗手间在楼下,这里是主人专用的。”   里克侧身往前一步堵住了秦卫先的去路,很礼貌的弯了一下腰指着下楼的位置。   “英国管家了不起呀,英国佬还不是拿我给的薪水,英!”   极富阿Q精神的秦胖子边小声嘟囔着边往楼下走去,满脸的不情愿。   对于那个管家里克,他简直一点脾气都没有,不管你说什么人家都是笑呵呵的,总让你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无处下手。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里克鄙视的范围逐渐的扩大到了刘宇浩的身上。   那个英国佬怎么都弄不明白,为什么主人不让女主人下床,也不让自己开窗户。   并且换着花样的用一个造型非常奇特的“罐子”煮汤,并且一煮就是七八个小时,直到骨头上一点肉都没有了。   而且两个男人每天在一起神神叨叨的交流着自己听不懂的话,诸如什么要搭一块红布在那里,要去唐人街拜一拜送子娘娘。   里克暗想,这些人果然是来自于神奇的东方国度!   最让里克受不了的是,在那个可恶的胖子的鼓动下,那两个男人居然把穿过的内衣剪成一片一片的,说是拿去当婴儿的尿布?   “!!”   上帝啊,这些人是想尿不湿工厂的那些人失业吗?   里克甚至一直都在犹豫,要不要去告这俩男人,他们那样做不仅是虐待婴儿,而且严重的影响了正常的人的思维。   哦,这里所说的那个人是可怜的管家里克先生。   三天了,里克先生经受了巨大的折磨,如果不是他的意志还算坚强,估计他早就要疯掉了。   “呃老婆!”   刘宇浩亲吻了一下可爱的小肉球,这几天孩子的皮肤慢慢在伸开,已经不像最初那样皱在一起了,而且刘宇浩也逐渐在掌握怎么才能把那个小天使抱在怀里而她又很舒服。   “嗯?”夏雨晴捋了一下秀发,“你是不是又要出门?”   “老婆你太聪明了!”   刘宇浩怔了怔,言不由衷的夸奖着,心里却在想:“不会不你不同意吧?”   夏雨晴莞尔一笑,像是看透了刘宇浩的心思,说道:“记得早去早回,嗯,让里克先生给你拿两把雨伞。”   有妇若琪,夫复何求!刘宇浩顿时感动的一塌糊涂。   “但是”夏雨晴突然笑了笑,美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   “还有但是?”   若是放在平时刘宇浩看到夏雨晴的笑脸一点会连骨头都酥了,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这个时候看到他却有一种冷到脚趾头的寒意。   夏雨晴道“当然了,你要保证不能在外面拈花惹草才行。”   “咳咳!”   一句话呛得刘宇浩直翻白眼,猛地咳嗽着。   “什么跟什么呀,我是在毛爷爷的教导下成长的四有新人,能干那种事嘛。”刘宇浩笑道。   “那方小姐是怎么回事?”夏雨晴笑得让刘宇浩全身发毛,冷汗都出来了。   “什么方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刘宇浩愕然问道。   还没等夏雨晴说话,一旁的秦卫先摆着手连忙解释:“兄弟,不关哥哥的事,方老的孙女自己找到公司要在那工作,我也是一时口误才说给弟妹听的。”   “!!”   遇人不淑啊!刘宇浩泪流满面,“好吧,秦大哥,你记住今天的事,我一定会找回来的。”   “呃!”   看到自己兄弟因为自己一时口快吃瘪,秦卫先苦了一下脸,拔腿就跑了。   “你这个没义气的货,我以后再也不认你当大哥了。”刘宇浩在后面跳脚大骂。   咬牙切齿一番以后,刘宇浩无比懊丧的摇着头又逗了一会小囡囡才出来。   等刘宇浩把门关上以后,夏雨晴才忍不住嗤声笑了出来,娇躯颤抖着,宛若那枝头熟透的水蜜桃一样,红艳,芳香。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在楼下沙发上等刘宇浩的秦卫先见他从楼上下来,挠着头憨笑。   秦卫先知道,这个时候不管解释什么都是多余的,最聪明的做法是什么都不说,等刘宇浩的气消了以后自然就好了。   “很好笑么?”刘宇浩没好气的瞪了秦卫先一眼。   “呃不怎么好笑。”秦卫先愣了愣,木然的回答道。   “那还不赶紧走人!”   刘宇浩几乎是捏着拳头大吼了,娘地,被兄弟给出卖了。   “啊?哦!”   秦卫先以谁也无法想象的速度扭着肥胖的身躯一溜烟跑了出去,看得里克先生目瞪口呆,喃喃说道:“这,这位先生可以去参加奥运会的短跑项目了。”   “噗!”   刘宇浩直等看不见秦卫先的人了才忍不住笑出声,脸上满是他那招牌式的坏笑。   郊外的一处会所门前名车云集。   秦卫先推开车门后脸色忽然变了变,抽抽鼻子嗅道:“什么味?”   刘宇浩一怔,也嗅了一下,哑然失笑,道:“还能是什么味,老外呗。”   秦卫先板着脸,说道:“嗯,不错兄弟,你以后可以改行去缉毒了。”   “!!”刘宇浩无语的一笑,随即勃然大怒,“秦胖子,刚才的事还没找你算账呢,现在你又咒我去当狗,我,我跟你拼了!”   第0500章 古典美女暴走   秦卫先哈哈大笑起来,道:“给你个机会,来啊。”   刘宇浩提脚就追了上去,还没等他抓到秦卫先的肩膀,身边传来一声不屑的冷哼。   “无知,这种人怎么能来这里?简直是丢我们华人的脸。”   刘宇浩脸色一沉,回头看去,一张近乎完美的古典美女正鄙夷的看着自己和秦卫先。   秦卫先在后面拉了一下刘宇浩的衣角,小声说道:“兄弟,是美女。”   刘宇浩动了动嘴皮子,淡淡道:“那又怎么样?”   秦卫先惋惜的摇摇头叹息一下,说:“弟妹说了,不准拈花惹草。”   “!!”   吐血,刘宇浩的心碎了,大口的往外吐。   什么人啊这是,还先喊的兄弟,然后再恶心哥们。   “两个流氓!”   那个古典美女被刘宇浩和秦卫先毫不避忌直勾勾的眼神激怒了,丢下一句冷冰冰的评价。   刘宇浩无语的耸耸肩,淡淡一笑,“美女!”   女孩转过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庞,道:“请你们文明一点,否则我!”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美女,先申明一点,我们很文明,而且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那啥出来了。”   说完,刘宇浩戏虐的盯着女孩壮观的胸部,心说:“靠,这么瘦那里却能长成那样,了不得!”   秦卫先也看到了刘宇浩想说的那东西,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在思虑再三以后,秦卫先终于作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兄弟,我,我,我那啥。”   “你又想跑是不是?”刘宇浩沉声说道。   秦卫先惊为天人的看着刘宇浩连连点头,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你这个没义气的大哥。”   刘宇浩瘪瘪嘴,随即接着说道:“等会我数一二三,然后大家一起跑。”   “嗯!你数到三我们就跑。”   上次自己一个人偷跑了,秦卫先觉得自己这次再也不能做那种事了,所以使劲的点了点头。   那美女显然很快就发现了两头饿狼的目光所指。   低头看了眼以后,顿时耳根红艳似火烧,气急败坏的连忙想伸手捂住,却无奈规模实在可观,两只小手捂来捂去,也只是冰山一隅而已。   “咳咳”刘宇浩正了正色,显得很严肃的说道:“小姐,我们其实什么都没看见。”   原来,那古典美女今天穿的是一身正式的晚礼服,可能是因为胸部规模太壮观的原因,那身晚礼服根本束缚不了怀中的玉兔,很悲剧的致使最上面的一根固定礼服的丝带散开了。   更可悲的是正好让刘宇浩和秦卫先看到一大片白花花的雄伟处居然露出透明硅胶制成的护胸。   如果刘宇浩不加上那句解释美女也可能因为害羞而遮掩过去就这么算了,但当面被人指出羞处,还装做若无其事的说自己没看见?   这和吃完了嘴一抹就不认账有什么却别?   那古典美女越想越憋屈,美眸中火星嗤嗤的冒着,咬着皓齿恶狠狠问道:“好看吗?”   刘宇浩愕然的抬头看去,嘴唇掀了掀正准备解释,可秦卫先大哥居然很白痴的道:“好看!”   “完蛋!”   刘宇浩顿时觉得秦大哥的话犹如一声惊雷炸响在头顶,震耳发聩。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这个念头在刘宇浩心中生出的同时脚就已经抬了起来,等刘宇浩看到那古典美女雄伟壮观的高耸愈发鼓起的时候,他再也不犹豫了。   哧溜一声。   自诩风流潇洒、玉树临风、阳光帅气、风度翩翩的刘宇浩眨眼间不见了踪影。   而后就看到那古典美女在那边指挥着什么,几秒钟的工夫秦大哥就被一群大汉围得死死的。   惨叫连连。   兜了一大圈从别处回来的刘宇浩躲在人群里,每听到秦卫先一声惨叫嘴角就抽搐一下,心里暗暗惊呼,娘地,好险!哥们差点也跟着栽进去了。   秦大哥,这次你可别怪哥们,人家美女遇到这种尴尬事已经够老火的了,你还要上去凑趣?   嗯!还有,人家那里明明非常可以,你为什么只说还行呢?人家不揍你揍谁?   此时的刘宇浩负手而立看着天上的浮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人是最容易善忘的动物,在看了一出贼恶霸怒打秦总裁后大家若无其事的离开了,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彼此笑着聊天。   不过那些人说的都是一些诸如,今天天气真好之类的屁话。   刘宇浩恶狠狠的瞪了那些人一眼,心说:“放屁,老子刚才看了半天怎么都没发现今天天气不错?你们是神仙吗?”   “呃,秦大哥。”   还好,那些大汉打人归打人,但手底下都非常有分寸,今天能来这里的大都是身家亿万的富豪,那些保安也知道自己不过是做做样子让美女消气罢了。   傻子都知道,要是真把客人打坏了保不齐明天自己就要横尸街头了。   “嘶!”   秦卫先捂着铁青的脸怒气冲冲的看着刘宇浩,呃,不过那个铁青是因为被人家暴揍了一顿形成的。   “哎呀秦大哥,这是怎么回事?谁把你打成这样了?”   刘宇浩忍住笑一本正经的问道,但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自己就笑出来了。   秦卫先冷哼一声,道:“你也太没义气了吧,怎么不数一二三就自己先跑了?”   “我跑了吗?”刘宇浩眉尖一挑,“哦,我刚才好像是去了趟厕所,但是,我有数一二三啊。”   “你没数,我听得真真的。”   “我数了,我肯定我数了。”   “在哪?”   “厕所,我数一二三!”   “好吧,算我倒霉。”   对于刘宇浩无耻的辩解秦卫先实在是无语了,只能幽幽的叹息了一声,打都已经打完了还计较个屁?争赢了能重新打一次,不,来一次么?   “走吧秦大哥,我们进去吧。”   秦卫先心有余悸的看了看周围,并没发现那个突然变作雌狮的古典美女,道:“我,我都成这个样子了,哪还有脸进去?”   “为什么没有?”刘宇浩摆摆手说道:“放心吧秦大哥,国粹里的京剧脸谱没你这个好看。”   哎!秦卫先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可现在让他离开他也心有不甘。   今天两个人来这里的最主要目的还没达到呢,就这样走了怎么能行,公司里已经快到了“揭不开锅”的日子了,秦卫先这次来一定要为公司带回钻石供应合作的意向书。   “秦大哥,钻石的主要出产地不是在澳大利亚和扎伊尔么,为什么他们都来英国开交易会?”   刘宇浩往嘴里塞了个大樱桃,红彤彤的汁立刻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一旁的调酒师悲苦的看着若无其事的刘宇浩哭泣了,那颗樱桃是专门为今天晚上的宴会准备的。   孔小姐还特意交待了要拿那颗樱桃为蓝山冰雪做配饰,怎么自己才离开一分钟宝贝就到了客人嘴里了呢?   “哦,谢谢,还有吗?再来一点就好了。”   刘宇浩用纸巾擦了下嘴角后拍拍那调酒师的肩膀,很是鄙视了一下今天宴会的主办方。   “没,再也没有了。”调酒师一脸木然。   “呃,那就算了,不过樱桃很好吃,不错,嗯,很不错!”   说实话,刘宇浩心里一直在想,一颗樱桃哪够这么多人吃?要来就来个几公斤嘛,他哪知道,就那一颗樱桃还是人家花了很多钱特意从别处空运回来的。   “这不是废话嘛?一万欧元一颗的樱桃能不好吃么?”   调酒师哭笑不得的看着刘宇浩又从自己身边拿了些别样的水果才满意离开,心想:“我一定要记住这个人的模样,等孔小姐问起来以后起码能说出樱桃去哪了。”   秦卫先笑了笑,他从那个调酒师的眼中看出了刘宇浩好像是又惹祸了,不过他没说。   嘿嘿,等会哥哥也想看下什么是比国粹京剧脸谱还好看的样子。   但刘宇浩毕竟是自己老板,他的话还是要回答的,秦卫先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我和公司里的钻石切割专家商量了一下,下一步公司想拿到孔家的购销合同。”   “孔家?”刘宇浩顿了顿,又道:“孔家的裸钻很便宜吗?”   秦卫先摆摆手,说道:“外面人都传说孔家是孔子后裔,是六十多年前搬来英国定居的,这些年他们家的生意已经扩展到了澳大利亚的大部分采钻企业,而且孔老爷子很有思乡情节,所以这么多年以来,他们家几乎一半的裸钻都销售给了国内。”   “哦,是这样啊。”   刘宇浩点了点头,忽然,脸色一变,惊呼道:“不好!”   “什么不好?别一惊一乍的吓到哥哥我了。”秦卫先不满的瞪了一眼刘宇浩。   刘宇浩皱了皱眉,说道:“秦大哥,坏了,刚才我在人群里好像听有人说指挥保安打你的就是什么孔大小姐。”   “没那么巧吧!”   秦卫先似信非信的看着刘宇浩一脸的茫然。   第0501章 小姐你经血不调吧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四目相对面面相觑,大家从对方的眼中看出,彼此刚才似乎都在思考着同一个问题。   “孔府!”   “大石头!”   刘宇浩和秦卫先几乎是同时喊出来的,不过喊罢就谁也不说话了。   尤其是秦卫先,一脸的懊丧,来回跺着脚。   在来这个地方的路上,刘宇浩和秦卫先看到了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面刻着孔府两个大字。   当时刘宇浩还笑着说,那大字怎么跟曲阜孔庙门上的匾有点像,秦卫先补充说,何止是有点像,就连那块石头也一模一样。   现在看来,刚才俩人的确是得罪了孔府的唯一继承人孔大小姐了。   一阵风吹过来,秦卫先打了个冷颤,这才发现,原来就在刚才,他脊背上的汗已经把衣服都打湿了。   刘宇浩也是满嘴苦涩,笑着说:“咱俩干点什么不好哇,偏偏去惹那个女魔头。”   秦卫先苦笑一下,呢喃道:“完喽,这回事闹大发了吧,咱把人家主人家都得罪了还签个屁的合同啊?”   “我看倒也未必!”刘宇浩笑了笑,眸子中闪过一抹果敢的神色。   秦卫先撇撇嘴说道:“行了兄弟,别自我安慰了,一会吃瘪了别怪我没提前说啊。”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秦大哥,我们打个赌吧,浩怡珠宝一定能拿到合同。”   “赌什么?”秦卫先来了兴趣,笑呵呵的眯起眼睛。   刘宇浩鄙夷的看了秦胖子一眼,笑骂道:“滥赌鬼,走吧,车到山前必有路。”   秦卫先挠挠头,跟在后面扯着嗓子喊:“喂,你还没说赌什么呢。”   刘宇浩头也不回,挥挥手,道:“赌咱们谁给谁洗一个月的袜子。”   “这也能拿来赌?”秦卫先一怔,随即抹了一下鼻子,道:“好,就赌这个。”   宴会厅里这时已经人头攒动了,各种肤色的人都有,尽管有彼此认识的人在相互打着招呼,但好像并不是太热情,大家都把对方当作潜在的对手呢。   刘宇浩和秦卫先漫无目的到处转悠着,他们这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   一个蓝眼珠的老外警惕的看着秦卫先,可能刚才他正在和自己的朋友谈论一些有关于商业上的合作,所以不愿意别人离自己这么近。   秦卫先瘪瘪嘴,低声说道:“顶你娘地,老子脸上有字吗?”   说完后才想起来老外估计不懂汉语,所以兴高采烈的伸出手和老外握了一下,笑嘻嘻的大声道:“老哥哥我要顶你娘菊花,你喜欢不?”   蓝眼珠老外脸上一变,还了一句:“靠!”然后挥着盆一样的拳头示威了一下。   “呃!”   秦胖子顿时满头黑线。   好一阵后怕,秦卫先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心说:“娘嘢,以后俺可不能再这么胡嗤瞎掰了,那拳头老大了,挨一下怕是半年都要躺医院了吧。”   刘宇浩在旁边看着苦笑的摇摇头。   “美女,美女出现了!”   刘宇浩的眸子猛地一亮,搡着秦卫先的肩膀大声说道。   可能是刚吃了美女的亏,还心有余悸的秦卫先脖子一缩,四处张望着,道:“兄弟,别吓哥哥啊,这段时间我血压有点高。”   刘宇浩嗤声笑了笑,也不管秦卫先了,朝着那个古典美女的方向挤过去。   “嘿,刘兄弟什么时候胆子也超过体重了?怎么连弟妹的话都不听了吗?”   秦卫先一头雾水的挠挠头,但要他现在也跟着挤过去那是不可能的,好了伤疤才能忘疼,现在脸上还挂着彩呢,老哥怎么能让自己再一次受伤?   “孔小姐,孔小姐!”   终于杀破重重阻隔挤到了孔小姐身边,刘宇浩笑着把手神了过去。   “你是?”   孔冬儿一脸困惑的看着一个满脸阳光喜气的人朝自己走了过来,本来还想礼貌的和那人握一下手呢,可当她看清楚了来人后整个人立刻变得冰冷了。   “怎么是你?胆子挺大的呀。”   “呃,那啥,孔小姐,刚才你误会了,我为我朋友的举动向你道歉。”   刘宇浩很自然的把手在空中划了个圈收回来,以前上学时为了找到一份家教工作遇到过太多这样对待自己的人了,刘同学很有经验。   喷血!   孔冬儿几乎要被刘宇浩的话气得喷血了,他倒是好,把责任一下子全推到自己朋友身上,自己却好像没事人一样笑嘻嘻的。   “哼,我们没有什么好聊的,请你马上走开。”   有见过无耻的人,但孔冬儿从未见过像刘宇浩这么无耻的。   按道理被人直接指出自己不受欢迎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可刘宇浩却跟没听到一样,还是笑嘻嘻的站在那里。   “你怎么还不走?难道想等我喊人来请你离开吗?”   孔冬儿的躯不断的颤抖着,美丽的粉面上,一阵青一阵红,俨然是发怒前的预兆。   刘宇浩笑嘻嘻的在孔冬儿的身上大量一番,尤其,在看到她那雄伟的酥胸的时候,目光在上面停留了很长时间。   “你放肆!”   孔冬儿一阵眩晕,气得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她从小就在人们羡慕和追捧中长大,但那些人只敢偷偷的在很远的地方欣赏一下她曼妙的身姿,像刘宇浩这样毫不顾忌的猥亵目光她哪层遭遇过呢。   “佟先生,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你。”   刘宇浩心里咯噔一下,偷偷抹了把冷汗,这才装出一副很开心的样子握了握一直被他用眼神制止的佟继祖的手。   其实在往这边走之前刘宇浩就已经看到了陪着孔冬儿出来的佟继祖,要不是因为有这个人,打死刘宇浩他也没那个胆子过来的。   顶多也就是远远的看一眼赶紧走开。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嘛,老祖宗们都这么说,一定有他们的道理的,更何况还是河东狮那种危墙,刘同学还不要躲的越远越好?   虽然佟继祖不知道刘宇浩是在什么时候得罪的冬儿,但还是很配合的笑着道:“刘先生,能在这里看到你真的让我很意外。”   孔冬儿虽然对这个目光肆无忌惮在自己身上游走的人厌恶到了极点,但是佟继祖是她那个去世了的父亲的童年好友,在这个时候,她倒是不好意思再说要赶刘宇浩离开的话了。   “冬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刘宇浩先生,威名远震的翡翠圣手。”   “他就是佟叔叔说的那个?”   孔冬儿满脸诧异,重新打量了一下满脸笑容的刘宇浩,忽然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了,立即收回目光,脸又板成了莫斯科郊外的冰块。   刘宇浩笑了笑,再次伸出手说道:“翡翠圣手是大家抬举我的,实在不敢当,我不过就是个将本求利的商人而已。”   孔冬儿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但刘宇浩的举动还算在她的忍受范围之内,为了佟叔叔的面子,小丫头极不情愿的和刘宇浩搭了一下手。   嗯,软绵绵的,有点冷!   “孔小姐从小经血就不太顺畅吧。”   嗯?佟继祖一脸惊恐的看着刘宇浩,几乎要转身暴走了。   刘宇浩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脑子里还在体会着刚才和美人握手的瞬间体会,嘴里的话就说出来了。   陡然,孔冬儿的脸沉了下来,美眸喷火的看着刘宇浩,咬牙切齿道:“你刚刚说什么?”   “呃!”   刘宇浩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看着满脸寒霜的孔冬儿,心里突然有种很不妙的感觉。   坏事了,娘地,哥们今天是怎么了?   “那啥,佟先生,我,我有点饿了,去吃点东西再和你聊。”   刘宇浩也顾不得自己这个理由能不能说得通,反正撂下一句话后转身就走,而且还越走越快,这个时候的刘同学真的恨没再生出两条腿来能让自己跑得更快些。   “你给我站住!”   孔冬儿气得娇躯乱颤,面色青灰,指着刘宇浩冷喝道。   刘宇浩顿了顿身形,只是一秒钟的时间,立刻又加快脚步来,心说:“站住?傻子才会听你的,想留下挨揍么?”   突然,刘宇浩感觉到了自己面前出现了一堵墙。   “呃很厚实,很强壮哦!嗯,很好!”   欲哭无泪呀!   堵在刘宇浩身前的是四个黑乎乎的大汉,每个人都虎背熊腰怒视着刘宇浩。拍了拍其中一个人的胸膛,刘宇浩感觉怎么跟铁板一样的硬心里就拔凉拔凉的。   “唉!死就死吧,不大了等会轻点打这几个货。”   刘宇浩闭着眼睛叹息一声,心里暗自思忖了一下转过身来,那四个人在他看来无足轻重,他保证自己在一招之类就可以搞定他们。   但是搞定以后呢?就这么和秦大哥一起灰溜溜的离开吗?   那以后浩怡珠宝的钻石业务怎么办?总不能就一直卖翡翠吧?那估计要不了半年的时间客人们就会选择离开浩怡珠宝了。   这才是刘宇浩真正忌惮的事,所以他不得不暂时屈服折回去。   第0502章 很狗血的理由   宴会厅里安静极了,所有的人都听到了刚才孔冬儿的那声冷喝,大家都围了过来拭目以待看这个惹怒了孔家大小姐的货怎么死。   低声议论的,嘲笑的,还有鄙视的,反正什么人都有。   刘宇浩冷笑了一下,朝自己四周扫了一眼,这些人在他眼中无非就是个笑话而已,他又怎么会在乎呢?   但必要的姿态还是要做出来的嘛,要不然别人还以为浩怡珠宝好欺负呢。   可让刘宇浩没想到的是,他现在已经被那四个大汉围的哪也去不成了,不管他上前还是退后,那几个货都紧紧围着他,让他无法动弹一步。   “让开!”刘宇浩冷漠的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没人说话,更没人动。   “我再说最后一遍,让开,否则后果自负。”刘宇浩怒了,眸子中闪过一丝阴冷。   “!!”   还是没人说话,也没人动,四个黑家伙都在等着孔大小姐的一句话,然后围上去胖揍刘宇浩一顿。   “啊!”   也不知道人群中是谁尖叫了一声,但声音落下的时候刘宇浩已经很帅的摆了个POSE掸了掸身上的灰。   “唉,早说了让你们走开的嘛,就是不听。”   孔冬儿被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一幕吓到了,捂着小嘴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地上一动也不动的四个彪形大汉。   谁也没看清楚刘宇浩是用什么办法让那四个人跌倒的,耳朵好使的还听到四声闷响,离得远的人怕是什么都不知道了,只能看到好像发生了什么。   “咳咳咳冬儿小姐,我刚才实在是无意冒犯的,因为,呃,因为我是个医生。”   狗血,很狗血的理由。   佟继祖嘴角抽搐了几下,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什么时候翡翠圣手又成了医生了呢?   刘宇浩也知道自己的这个理由实在是太牵强了,所以尴尬的嘿嘿笑了一声。   而且就他刚才那一下的后果是把今天这个宴会搅得一塌糊涂,再想开下去已经是不可能了,给人家一个台阶下驴也是合理的嘛。   “你打了我们家的保镖这怎么算?”   孔冬儿见刘宇浩突然又换成了一副捏诺惶恐的模样先是一惊,随即一脸的冰霜渐渐消融了一些。   刘宇浩委曲的看了眼地上那几个不知好歹的货,说道:“那,那大不了我让他们也打我一顿这样还不行吗?”   “噗哧!”   美女美眸中的愤怒渐渐散去,再加上刘宇浩满脸的惫赖之色不禁抿嘴,笑了出来。   “咳咳。”孔冬儿也意识到了自己不该在这种时候笑,马上又把脸扳了起来,说道:“哼!无耻。”   真的很无耻,那四个人都被你打晕过去了怎么起来打你?   再说了,就算他们现在能起来,被你一招之内搞定了四个,他们还有胆子出手吗?   “孔小姐,那啥,我很不想在洋鬼子面前这么丢人啊。”   刘宇浩苦着脸摇摇头,虽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丫头说自己无耻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姑娘,请你也要含蓄点吧。   “!!”   孔冬儿一双美眸流转,似嗔似怒无力的看着这个家伙,天下怎么有这样的人存在呢?简直是一种悲哀。   “那个,孔小姐,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刘宇浩也不是没想过留下来给人家姑娘道个歉算了,但今天的宴会被自己闹成这样,就算自己肯,人家也未必会接受自己的道歉。   所以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回去,至于以后怎么办,要和秦卫先合计一下以后再说,活人能有被尿憋死的么?   孔冬儿小嘴掀了掀,想说点什么,可又立即闭上了,这么多人在这里,让她一个姑娘家家的说些什么才好呢?   女人本能的矜持决定了她们的行为。   “兄弟,真有你的,这样都没挨打。”   秦卫先一脸悻悻的跟在刘宇浩身后,为了自己没看到精彩的瞬间而感到惋惜。   刘宇浩冷冷的说道:“别废话,快点离开这里。”   “为什么?”   秦卫先一头雾水,打也打了,闹也闹了,事实证明孔家人奈何不了自己兄弟,难道咱们还怕他们不成?   刘宇浩忽然停下脚步苦笑了一下,说道:“好嘛,现在想走也来不及了。”   秦卫先疑惑的看了眼刘宇浩,又看了看大门出一个五十上下的男子,很不懂的摇摇头。   刘宇浩瘪了一下嘴,说道:“秦大哥,要是你以为人家孔家人就这么怂那就错得没边了,瞧,外面那人就是最好的证明。”   “外面那人怎么了?比兄弟你还厉害?”秦卫先挠挠头问道。   刘宇浩笑道:“我们是来做生意的,不是惹事的,惹了人家还想做生意?怕没那么简单吧。”   其实潜在的话刘宇浩没说,也不是秦卫先不明白,而是胖子考虑问题的时候没把孔家的背景想进去。   试想,一个在英国客居的华人凭什么把手伸到澳大利亚去?   难不成人家都是傻子吗?等着你孔家的人去赚大钱,而自己连个屁都闻不到?   再有一点最基本的就是,任何一家资本的原石积累都不是干干净净的,哪怕他们在发了财以后装出很绅士的模样你也不要傻到去相信那是真的。   没有一点雷霆手段,或者老实巴交的和人做生意想发财?只有没脑子的人才会去天真的那么想象。   “你就是国内最近传的很厉害的那个翡翠圣手刘宇浩?”   五十上下的那个男子似乎根本没有把刘宇浩放在眼里,冷冰冰的看着刘宇浩,紧攥的拳头嘎嘣嘎嘣作响。   千万别小看了那种响声,那可不是关节之间发出的,只有练过武的人才懂得,当力量和技巧可以融合到一起的时候,人们是能达到四两拨千斤的那种程度的。   而刘宇浩面前的这个男子就已经达到了那种程度,如果让普通人和这个男子对一拳的话,估计就是一头蛮牛也会被他一拳砸个粉碎。   刘宇浩再次调出丹田内的异能,但这次他没把能量灌注在手上,而是催动了黄金仙甲把自己和秦卫先都保护起来。   刚才那四个人离秦卫先远,而且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和秦卫先是一起的,但这次不一样了,男子明明看到自己和秦胖子在一起。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刘宇浩倒是根本就不在乎那男子的拳头有多硬,但秦卫先却无法抵挡,甚至,刘宇浩估计,那男子只用拳风都能扫得秦大哥七荤八素。   “是,我就是,但翡翠圣手四个字要看想的人怎么说。”   男子一怔,没想到刘宇浩会这样跟自己说话,沉吟了一会,道:“刚才看到你对付我的那四个手下,你应该是练内家拳的吧。”   刘宇浩笑而不语,盯着那男子一句话也没说。   说什么呢?难不成告诉你小爷我是练异能的?那还不把别人的大牙都要笑歪了,刘宇浩可没那个闲心在这里跟人扯淡。   “冬儿,请所有的客人都离开,就说孔府今天对不住了。”   “邓叔!”   冬儿一愣,担忧的看了刘宇浩一眼,但又没敢把心里想的说出来,只能悄悄的和自己身边的人吩咐着。   本来还有些好事的人想等着看热闹呢,这下可好,人家主人直接开赶了。   无奈,刘宇浩只有忍受着大家对自己一阵小声的议论和怪异的目光中纷纷离开,五分钟以后偌大的别墅里就只剩下冬儿和佟继祖,再有就是对峙的三个人了。   “小子,我不管你是什么翡翠圣手还是别的什么,既然你今天在孔家的地盘上砸场子,就要付出代价,这个世界是最公平的。”   一句冷冰冰的话把刘宇浩气得差点没暴走。   公平个屁!大叔,你以为现在还是旧社会么?什么事都要靠武力解决?还恬不知耻的说什么公平?公平在哪呢?拿出来给哥们看看长啥样。   “那你想怎么办?”   刘宇浩冷笑一下看着对方,但嘴皮子快速动着低声道:“秦大哥,你先去一边去,呃,最好是到那个什么冬儿的身边,安全点。”   秦卫先感激的看了眼刘宇浩,正义凛然地道:“不就是再被胖揍一次嘛,哥哥今天就陪着你。”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说道:“秦大哥,你要是被这个货打一下,不死也要断几根骨头。”   “呃”秦卫先一怔,随即正色道:“哦,是这样啊,那兄弟你千万要小心一点,我走了。”   切,这是什么人呀,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说是和哥们一起被胖揍一顿没什么,这才几秒钟的工夫就不算数了?   “没义气的家伙!”   刘宇浩懊恼地瞪了一眼跑得比兔子还快的秦卫先,狠狠的鄙视了那个圆嘟嘟的胖子一下。   但那只是一瞬间的事,随即刘宇浩笑了笑,说道:“这样吧,既然你们孔家有规矩,那我就站在这,让你打一拳出出气,行不?”   第0503章 钻石大王   刘宇浩刚把话说完,就听到“啊”的一声。   回头看去,冬儿一脸失色捂着小嘴愣愣的看着自己。   嗯?刘宇浩脑中灵光一闪,难道说这小妞看上哥们了?不至于吧,虽然哥们每次都觉得自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但也没这么神吧。   刘宇浩摸了摸下巴,很执着的盯着孔冬儿雪白的酥胸看了一眼,咕咚,咽了一口唾沫。   “呃,不好意思,刚才声音有点大了。”刘宇浩慌忙解释。   “色狼!”   孔冬儿瞬间已经意识到刘宇浩刚才发出的那声响是因为什么了,俏颊沉如冰水,杏眉冷竖。   好吧,在对女人雄伟的凶器方面我承认我很失败。   刘宇浩一脸无奈的又扫了一眼刚才让自己口水直流的地方,艰难的挪开。   这下可好,孔冬儿早已被无耻的刘宇浩吓得小脸煞白了,两个长辈在这里,她捂也不是,不捂更不行。   最后那丫头心头一颤,干脆把美眸微微闭合,天鹅般优美的粉颈一扬,心说:“这样总行了吧,你看吧,反正我看不到你。”   长长的睫毛,随着夜风轻轻抖动着。也不知道是露珠还是泪水沾到了睫毛上,晶莹的水珠,轻轻颤抖着,光芒闪烁。   听了刘宇浩刚才的话后,那男子的表情更是精彩,几秒钟的工夫就胀成紫茄子的颜色了,“哼,你以为你能受得住我这一拳吗?”   “为什么不行?不就是少林罗汉拳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刘宇浩在刚才大家都去注意秦卫先时就已经祭出天眼了,目的就是想偷看一下那男子究竟学的是什么武术。   哼,哥们就是要在你的地盘上吓死你,怎么样!   “你,你怎么知道我练的是少林罗汉拳?”   那男子惊呆了,体内的劲力瞬间卸了几分,外家功夫靠的就是最初的一股猛劲,一旦卸去是很危险的。   如果不是因为刘宇浩真不会功夫,换做另外一个人这会已经上去偷袭他了。   刘宇浩得意的摇头晃脑,说道:“我猜的!”   噗!   几个声音同时发出,佟继祖和冬儿是被刘宇浩那种滑稽的模样逗乐了,而那男子是气喷了。   他这个样子要吐血么?   刘宇浩看着那男子的古怪表情心里多少有点兴奋,要知道,他还从来没见过一个会功夫的人被自己气成那样会发生什么。   “咳咳咳”刘宇浩咳嗽了一声,说道:“好吧,你也别生气,就当我不是猜的好了。”   我日啊!   男子怒急攻心,暴喝一声,道:“刘宇浩,今天是你自找的。”   说完,招呼也不打一个,像一头被激怒了的雄狮一般朝刘宇浩冲了过来。   闭眼,少儿不宜那啥,血腥场面低于四级。   “砰!咔嚓!”   很怪异的两种声音混合在一起连续发了出来,等所有人明白了是什么回事的时候再看过去,刘宇浩跟没事人一样悠悠哉哉的站在那冷笑着。   而那男子则嘴角溢血,右手耷拉下来,只要懂一点功夫的人都知道,那条胳膊显然是断了。   “唉,我说了不让你打吧,你非不听,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刘宇浩一脸惋惜的摇摇头,但在他的心里还是对这个男子很佩服的,一条手臂都折了硬是一声都没吭,有这份忍力已经很不错了。   “你,你耍诈。”那男子脸上蜡黄,痛苦的抽搐着。   “邓叔,你怎么了?”冬儿飞快的扑身过来,一脸关切的扶着那个男子。   刘宇浩笑笑,道:“哎呀,我怎么又成了耍诈了?”   邓八喜满脸不甘的瞪着刘宇浩,说道:“你是练内家功夫的,怎么可能把身体练成像铁板一样?你,你肯定在身上藏了铁板。”   刘宇浩瘪瘪嘴,说道:“输了就是输了,有什么好不服气的,切!”   说完直接把衣服掀起来露出白白的肚皮还笑着拍了两下,证明那是货真价实的肚子。   “呸!”   孔冬儿也恰好看到这一幕,粉颊绯红,轻啐一口后把头别到一边,心说:“这个男人也太无赖了吧,哪有当女孩子面掀衣服的。”   刘宇浩也看到了冬儿的表情,讪讪笑道:“那啥,冬儿小姐,我的清白也很重要的。”   切!   刘宇浩的话引来一阵不屑的嘘唏,你小子还有什么清白可言?今天晚上做的事能拿出去说么?   唯一没有耻笑刘宇浩的人就是邓八喜了,他失神的望着刘宇浩呢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的,内家功夫不可能达到这种境地!”   刘宇浩老脸一红,心说:“你还看得真准,哥们什么功夫都没有,呃,要是八锦异能之术算功夫的话,那哥们就什么功夫都行了,你选!”   “邓叔是吧,你让我帮你看看你的胳膊行不?”   刘宇浩笑着走近了几步,瞧今天都干了些什么呀,本来是想来求人家的,可来了却把人家快得罪完了。   这会的刘宇浩目光四处搜索着,心道:“老家伙,怎么还不出来,你究竟想等到什么时候?”   所谓的老家伙当然是指孔冬儿的爷爷啦,但刘宇浩把异能已经释放到最大限度了,但是依然在一百米范围内没找到一个老头。   不得不说,刘宇浩现在心里既失望又后悔。早知道是这种情况就不得罪这个邓八喜了,让他打一下又不会死人,最多用能量吸收一下罢了。   “我不稀罕你看,我也不是你什么邓叔。”   邓八喜强忍着剧痛咬牙切齿的说道。一个练少林罗汉拳的人手臂断了就等于以后再也没有机会施展自己的功夫了,那邓八喜能不恨刘宇浩么?   刘宇浩挠挠头,说道:“邓,邓先生,你现在整条手臂都废掉了,就算是到医院也不可能再接上,给我看看你又不吃亏!”   “你还说,不是你害的邓叔怎么会成这样?”   刘宇浩还没把话说完就已经被冬儿打断了,那丫头冷漠的看着刘宇浩,恨不得啖其肉寝其皮才好。   呸呸,剥皮的活就不要了,那啥,太血腥会被和谐的。   “冬儿!”一个威严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刘宇浩欣喜的看了一眼声音发出的方向,心说:“成了!老狐狸闪亮登场。”   “爷爷!”   孔冬儿像燕子般飞了过去,委曲的扑在老人身上,道:“爷爷,就是这个人来我们家搞破坏,他还打伤了邓叔。”   “这,这,这!”   刘宇浩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是真的。   靠,女人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这里有五个人,大家都明明看到是邓八喜打了本小爷一拳才弄成这样的,可那丫头明明长得粉团似得,怎么撒起谎来眼睛都不带眨的?   “你就是翡翠圣手刘宇浩?”   老人走近了以后刘宇浩才发现,原来是坐在轮椅上,怪不得来得这么慢呢。   咦?这话怎么那么耳熟呢?   刘宇浩想了想,才记起,哦!原来刚才邓八喜也是这么跟哥们说话的。   但在这个钻石大王的面前刘宇浩是不敢用对待邓八喜的方式说话的,连忙走近一点,鞠了一个躬,笑道:“孔老爷子,我叫刘宇浩。”   “嗯!”老人对刘宇浩的态度还算满意,点点头,说道:“郑老弟身体还好吧,很有几年没见到他人了,怪想的。”   郑老弟?刘宇浩一愣,随即明白老爷子说的是谁了,连忙笑道:“我这段时间也很少和翡翠王老爷子见面,但上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老人家还能吃两大碗饭呢。”   瞎掰,反正是瞎掰呗,大家就想到哪说到哪。   刘宇浩上次见到郑老爷子的时候是在贺家,但却没在一起吃饭,不过这个孔老爷子应该不会知道吧。   “孔叔!”   “孔先生,我!”   邓八喜和佟继祖都上前来跟孔老爷子恭声问好,不过佟继祖是打酱油的,正主是人家断了胳膊的邓八喜。   孔老爷子挥了挥手,说道:“继祖,让你看笑话了。”   佟继祖连忙陪着笑,说道:“都是一家人,不见外的。”   得,这哥们还真会说话,一句话让孔老爷子满意了,也同时暗示刘宇浩,瞧,我这个时候还说咱们是一家人,够意思吧!   孔老爷子哪能不知道佟继祖那点小算盘,笑着,道:“你先去休息吧,我有点话想跟这个小伙子聊聊。”   “好的。”   佟继祖一句废话都没说就走开了,这个时候硬要留下来就是他不识相了,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用说明白的,晓得意思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了。   “八喜!”孔老爷子安排完佟继祖,又转过脸来,说道:“既然他是郑次伍的徒弟,你们也算是熟人了,让他给你看看胳膊吧。”   刘宇浩暗赞了一声孔老爷子太能安排人了,什么跟什么嘛?   哥们什么时候是郑老爷子徒弟了?那都是外面的谣传,别人不知道,哥们就不相信你孔老爷子也糊涂。   第0504章 小妞是重口味   不过这样说也有一个好处,孔老爷子自己得了面子,没有因为邓八喜的事求到刘宇浩头上,而且邓八喜又有了里子,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熟人的徒弟给自己看看胳膊又有什么嘛。   牛!牛人!绝对的大牛人!   自己竟然输给了一个才了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说实话,邓八喜说什么都不愿意承认自己真的是输了,可不承认又不行,自己胳膊已经断了,就算现在去医院也只能保证以后不至于被截肢,但要想再练武却是不可能了。   让一个从小就在少林寺长大,而且从未间断过练武的人放弃自己一生的追求是多么一件痛苦和残忍的事?   邓八喜权衡再三,冷哼了一声,那意思很明显了,反正老子不求你,爱治不治!   哟呵,求人还能硬气成这样的?   刘宇浩暗自偷笑了一下,但还是走了过去,相比之下,他要喜欢这个邓八喜多一点,虽然鲁莽了一些,但不失光明磊落。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表现出来。   可老奸巨猾的孔老爷子就不一样了,因为看自己年轻了点,所以就想着法的给自己挖坑,什么叫熟人的徒弟也是自己人?   老狐狸这是在给自己找借口呢,“我老头子可没求你,你是因为大家是自己人才出手医治八喜的,以后也别指望用这个让我还你的人情。”   “这里痛不痛?”刘宇浩碰了一下邓八喜那条已经断掉的胳膊。   “嘶臭小子,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骨头全折了你说疼不?刘宇浩只是轻轻碰了一下,邓八喜额头上就出现了一层豆大的汗珠。   刘宇浩挠挠头,憨笑一声,拿出一小盒白色粉末说道:“邓叔,这是我师傅当年给我留的药,你喝一点下去然后再把剩下的涂到断处,一会就好了。”   “真能成?”   邓八喜愕然的看着刘宇浩,可小伙子眼中除了明澈外,居然没有一丝作伪的意思。   “真能成!”刘宇浩很肯定的点点头。   邓八喜迟疑了片刻,点头道:“那就谢谢啦!”   刘宇浩瘪瘪嘴,心说:“别介啊!说的这么勉强还不如不说呢。”   “呃,宇浩兄弟。”   秦卫先这个时候忍不住插嘴了,他明明看到刘宇浩拿出来的是给小囡囡用的爽身粉,刘兄弟为什么说那是他师傅给他留的呢,难道生产爽身粉的是他师傅不成?   刘宇浩狡黠的笑了笑,说道:“秦大哥,你渴不渴,要不,你去找点水来吧,我这会倒是渴了。”   “那啥!”   秦卫先嘴唇掀了掀还要把自己心里想的话说出来。   你小子不是一直梦想做个毛爷爷的四有新人么,这个时候人家已经够可怜的了,别再忽悠着玩了行不?   可刘宇浩并没有给秦胖子说话的机会,连推带搡的把秦卫先推进大厅,说道:“秦大哥,记得自己喝够了再多带点水出来。”   “等一会邓叔。”   乖乖,等刘宇浩再一回头顿时紧张了起来,邓八喜拿了刘宇浩的爽身粉转身就要离开,哦,不,正确的说是小囡囡的爽身粉。   这还了得,没哥们在一边你能用爽身粉治得好么?   “还有什么事?”邓八喜没好气的瞪了刘宇浩一眼问道。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邓叔,这些药已经有好多年了,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效果,不如你就在这里试试吧,要是没效果我们还能再想别的方法啊。”   邓八喜一想也是,就没再固执的要求离开,打开那个小盒看也没看仰头就往嘴里倒。   “呃,够了,够了,剩下的都那啥,涂到受伤的地方吧。”   刘宇浩看邓八喜那架势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虽然是恶作剧,但也不能搞的太过分了不是。   爽身粉能给婴儿用应该是没有什么毒的,刘宇浩只是担心邓八喜吃的太多了受不了那里面的滑石粉的味道罢了。   “怎么这味道怪怪的?”   邓八喜闻言停下来准备把剩下的都涂在手上的手臂上,可静下来以后才发现,嗯,这味道怎么有点熟悉呢?   孔冬儿正好在邓八喜的下风口,抽抽鼻子道:“奇怪了,你师傅给你留的这些药怎么有点像我用的那种,我用的一种东西的味道呢?”   大汗,刘宇浩顿时大汗淋漓。   这小妞是重口味啊,怎么我们家囡囡才用的婴儿专用爽身粉她也在用?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师傅给我的时候就是这样的,邓叔你赶紧涂吧,时间越久效果越差。”   刘宇浩几乎都已经是在催促邓八喜了,是的,时间越短危险越少,要是这个时候孔冬儿闲的发慌凑过去闻一闻那才叫刘宇浩哭笑不得呢。   为了让这种悲剧不会在自己身上发生,他得防着点。   “嗯!”邓八喜皱了皱眉,强忍住对那种味道的不适把剩下的爽身粉都涂在了手臂上。   “有点热,不对,有点清凉的感觉!”   邓八喜在涂抹的同时,刘宇浩就已经把一股细细的真气调出来灌入老邓的手臂上了。   在异能的透视下,刘宇浩亲眼看着那些受伤后碎损的骨头重新又黏合到了一起,然后在月光之源的催动下以极快的速度生长了起来。   “嘶!”   这一次邓八喜发出的声音不再是疼痛,而是很舒服,很惬意的感觉了。   “邓叔,你现在再试试,看有没有好一点。”   十分钟以后,刘宇浩终于停止了对邓八喜输送能量,他现在可以保证,邓八喜的那条断臂不仅完全复原了。   而且经过了月光之源的辅助,以后能称得上真真正正的铁臂了,只要不用汽车碾,菜刀砍,一般人休想再能打断它。   邓八喜将信将疑的看了一眼刘宇浩,然后轻轻的试着挥动一下自己的手,“咦,成了,完全没事了!”   自己的伤自己心里明白,刚才和现在完全是两个效果,邓八喜也顾不得谢谢刘宇浩,欣喜的打着拳,最后一下砰的一声贯穿了一块两寸厚的木板。   “这,怎么,这!”   两只手都端着水杯的秦卫先目瞪口呆的看着,惊讶的连杯子掉在地上了也不知道。   揉揉眼睛再看,嗯?这是真的?   “兄弟,怎么会这样的?”秦卫先满脸疑惑的问道。   刘宇浩笑笑,说:“嗯,师傅留的那些药神了,你看邓叔,现在完全没事了。”   “撒谎,完全是在欺骗我们这些心灵纯洁的人!”秦卫先在心里呐喊着。   “你不信?”刘宇浩看了眼秦卫先淡淡的说道。   秦卫先摇摇头。   “不信就算了,其实开始的时候我也不怎么信师傅的药这么管用。”刘宇浩笑道。   要不是有这么多人看着,秦胖子都要蹦起来吼:“你有师傅吗?”   不过那些话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要是真说出来还不知道要造成什么后果呢。   你没瞧见人家一拳就能打穿一块寸把厚的木板吗?我这小身板,秦卫先低头看了看自己,“嗯,怎么看不到脚都是肚皮呢?”   刘宇浩冷笑了一下,眼角往孔老爷子那边瞟了一下马上又收回来。   “哼,老头,想求我你就吱声啊,只有你开口了我才能找你要钻石呀,你说呀,你快点说呀你说不说?再不说哥们就走人了啊。”   其实刘宇浩早就发现了孔老爷子那条腿是被人打断的了,但老狐狸不开口让邓八喜替自己做小白鼠刘宇浩也不好说什么。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邓八喜的胳膊治好了,孔老头心里的希望就更强烈了。   经过六十年的苦心经营,孔家现在可以说已经富可敌国了,但再多的财富又有什么用呢?   钱这个玩意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孔老爷子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自己能有一副好身体了。   冬儿现在还没有男朋友,孔老爷子可不想连重孙的面都不见一见就走人。想多活几年这个愿望毕竟还好实现一点。   孔家别的不多,但是钱多的用不完啊,以现在的科技,再多维持老爷子十年的寿命还是可以的。   但可惜的是,自己眼前连动一下都要人帮忙,这样活着岂不是人家的累赘吗?如果,如果真的能像八喜那样把自己这条断腿也接上就好了。   邓八喜跟着孔老爷子很有些年头了,在偌大的孔家里,除了老爷子,就是他邓八喜的话最管用了,有时候冬儿要做一个决定还得先问问邓八喜的意见。   所以在邓八喜看到自己手臂复原以后第一个想的就是孔老爷子。   “喂,呃!”   邓八喜挠挠头,要他跟刘宇浩低头服软是不可能的,但不那样做又怎么能好意思和人家开口呢?这件事麻烦了。   刘宇浩笑着说道:“邓叔,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邓八喜吭哧了半天,脸都憋红了才说道:“刘家小子,谢谢了。”   “哦,没事!”   刘宇浩笑了笑,摆摆手说道:“既然邓叔没事了我就放心了,秦大哥,我们也该走了。”   第0505章 你方唱罢我登场   “哼哼,你会装哥们也会,欲擒故纵知道不?看咱们谁能装到最后。”   刘宇浩在心里冷笑着,可脸上却装出开心极了的表情,爽身粉真他娘地是个好东西,又能让咱家囡囡不哭,还能那啥嘿嘿!   “刘家小子,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邓八喜是个不会拐弯抹角的人,心里想什么就非得说出来,这种人不一定招人喜欢,但是绝对很真诚。   刘宇浩笑笑说道:“邓叔就别跟我客气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八喜。”孔老爷子抬了下手,打断邓八喜的话说道:“你先去休息吧,有什么话等明天再说也不迟。”   邓八喜这种性格的人哪能等到明天?固执的说道:“孔叔,我只是想!”   “怎么,你连我的话都不愿意听了吗?”   孔老爷子厉声打断了邓八喜后面想说出来的,摆摆手,说道:“去吧,我今天不想再看到你。”   “是!”   邓八喜咬了咬唇,终于还是把话吞了回去,很多年,准确的说是自从冬儿父亲去世后的第三天开始他就没挨过孔叔的训斥了,这回是二十多年来的头一遭。   四十年前,邓八喜还是个半大不大的孩子,无忧无虑的在少林寺生活着。   不过,那个时候他还不叫邓八喜,而是叫李铁。   可不幸的是,有一天同村的大虎突然找到了寺里,告诉他说,一个月前有人把他爹头发剃了半边去,而且还关在乡公所里不让他出来,说是什么,要交待历史问题。   当时李铁就火了,偷偷揣起一把砍材刀也没告诉师傅就下了山。   可惜的是李铁回去的太晚了,等他赶回村子的时候,他爹已经自绝于人民畏罪自杀了,随同他爹一起去的还有在家里上吊的娘。   那天夜里,李铁哭红了双眼,哭的最后泪都干了。   第二天早上村里人起床以后发现,李铁不见了,而后大家又听说了一个让人瞪掉眼珠的事,乡公所的六个民兵一夜之间全部成了烈士。   狠人啊!一个才十五岁的娃娃下手真狠,一次就解决了六条人命,大家都傻眼了。但在那个年代,这些话谁都不敢说。   再后来,乡亲们就再也没有看到过李铁那个孩子了,只是许多年以后才有个女人说,后村有个叫孔勤的华侨探亲回国时带走了一个孩子。   但那个孩子当时还在公安局备过案的,大家去查了以后发现,那孩子不叫李铁,上面白纸黑字写着邓八喜三个字。   明眼的人都知道,李铁就是邓八喜,邓八喜就是当年那个一下子失去了父母的孩子李铁。   从那以后就有一个叫邓八喜的光头孩子一直跟着孔勤,几十年都没有离开过一步,而孔勤也把这个孩子当作自己亲生的一样在抚养。   现在孔老爷子发火了,让他回自己房里去,邓八喜能说什么?   无条件服从呗。   “小友,我这孔府已经有十多年没有住过客人了,今天既然你们来了就住下吧,也算陪陪我这个老头子,怎么样?”   孔老爷子笑得很慈祥,用当今最实诚的话说,这个老爷子应该给他发张好人卡才行。   秦卫先愣了一下,顿时把腰杆挺得笔直,心花怒放的摸着自己的鼻子。   难道哥哥我就长得这么帅?   刘宇浩笑笑说道:“谢谢孔老爷子您的好意,但我必须要回家了。”   孔勤皱了皱眉,笑道:“小友这英国也有家吗?”   刘宇浩点点头,淡淡的笑道:“老爷子,我老婆和孩子都在这里。”   “不是吧兄弟,这么好的机会你都不要?”   秦卫先一脸悲苦的看着刘宇浩,几乎都是在用哀求的眼神了,在孔府里住一晚上啊,这要是成了以后哥们回去能吹好多年呢。   刘宇浩淡淡的朝秦卫先使了个眼色。   他竟然已经有老婆了?   刘宇浩的话无疑如惊雷一般炸响在孔冬儿的耳边,顿时美眸中闪过一掠失望的神色,不过瞬间便被她巧妙的遮掩了过去。   孔勤瞥了一眼自己的孙女,然后笑着说道:“既然小友嫌弃我这个糟老头子那就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嘛,改天跟郑次伍说,我还等着他把那盘棋下完呢。”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好的,孔老爷子的话我一定会带到。”   说完,刘宇浩朝孔冬儿笑了笑,转身对秦卫先说道:“秦大哥,我们要走了,郑老爷子这次不是托你给孔老带了件礼物的吗,赶紧拿出来。”   “礼物?”秦卫先还正在沉浸于不能在孔府住一晚上的伤痛中呢,哪会过来刘宇浩话中的意思,木然的摇摇头,说道:“没有什么礼物呀。”   “呃!”   刘宇浩歉意的朝孔勤笑笑,说道:“我这个大哥就是爱忘事,等他想起来了再让他自己到老爷子您这里负荆请罪吧。”   “不碍事,不碍事,等他想起来了再说也不迟。”   孔老爷子笑着摆摆手,一副非常大度的模样,可心里却在想:“一条滑不溜手的小泥鳅,我倒要看看你能跑到什么时候。”   靠,你个笨蛋!   刘宇浩狠狠的剜了秦卫先一眼,笑着说道:“孔老爷子我走了,冬儿姑娘再见。”   孔冬儿神情失落的朝刘宇浩摆摆手。   “我刚才跟你说话呢,你耳朵长哪去了?”   进了车里,刘宇浩瞪着秦卫先劈头盖脸的把胖子臭骂了一顿。   秦卫先委曲的说道:“你要是听人家的话在孔府住一晚上不就什么事都解决了?”   “解决了?”刘宇浩冷笑道:“能解决什么事?你没看那个老泥鳅滑不溜手的根本就抓不住吗?开车!”   秦卫先发动了汽车,嘟囔道:“切,我还以为你看上了那个小妞想泡到手呢,弄了半天你想泡人家老狐狸。”   刘宇浩顿时满头黑线。   “这都哪跟哪啊我的大哥,难道哥们这种风流潇洒、玉树临风、阳光帅气的四有新人会像你说的那么无耻卑鄙吗?”刘宇浩笑道。   秦卫先把车子开出去了老远忽然停在路边,很认真的说道:“像,非常像!”   刘宇浩暴汗!   “宇浩兄弟,你究竟想在孔老身上得到什么呢?”   秦卫先直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他认为只要能得到孔家的合同就已经是最好的回报了,想一口吃个大胖子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而且,最重要的是吃多了不消化啊。   刘宇浩嘴角翘起一个弧度,露出招牌式的坏笑,说道:“代理权,我要孔家在国内裸钻的代理权。”   吱!   要不是秦卫先反应及时,这俩难兄难弟就要一头从路边栽下去了,车子在马路上划了一个弧线后才又恢复到正常行驶的状态。   “你想拿到代理权?嘿嘿。”秦卫先苦笑着摇摇头。   刘宇浩淡淡的笑道:“怎么了,秦大哥你认为我们浩怡珠宝没那个可能性吗?”   秦卫先笑道:“裸钻的利润一点也不比赌石小,我怕他们孔家是不会答应你的。”   刘宇浩笑了,自信的说:“会,我知道他们一定会的。”   秦卫先熟练的把车滑进车库里,熄了火笑道:“也不知道你哪来的那份自信,瞧见了没有,今天去了孔府没五百也有四百人了吧,那些人中间比咱们公司实力强的人多了去了,也没见有哪家公司能拿到代理权的。”   刘宇浩打了个指响,笑道:“我能让老狐狸重新站起来,这张牌也不行吗?”   秦卫先半天都没说话,眨着小眼睛一直紧盯刘宇浩,最后还是瘪了瘪嘴道:“我看悬乎。”   “你指哪方面?”刘宇浩笑着问道。   秦卫先道:“孔家富可敌国,真要能治好孔老那条腿排队也轮不到你小子呀,得,咱就别做那黄粱梦了,还是老老实实再跑一趟看能不能签到合同。”   刘宇浩呵呵一笑,说:“别人不行的我未必也不行,今天邓八喜那就是最好的保证。”   秦卫先正在开车门,忽然怔在那里,半晌才转身道:“兄弟,你今天拿出来的到底是什么?”   刘宇浩都已经快要走出车库了,笑着回头说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为什么还要问我?”   “不是。”秦卫先脑子乱了,刘宇浩什么时候走的他都不知道。   靠在车门上的秦卫先一直在琢磨,娘地,怎么从来没人告诉过我爽身粉也能治骨折呢?   孔老爷子的书房里灯火通明。   “事情就是这样了。”   佟继祖把自己怎么认识的刘宇浩,再就是刘宇浩是怎么赌石的,怎么赢了一间国内最大的珠宝公司的事一股脑都搬了出来。   孔冬儿支着小脑袋有滋有味的在旁边听着,时而微笑,时而惆怅。   孔勤沉默了半晌后才说道:“呵呵,他倒是个有意思的人。”   佟继祖懵了,心说:“这样也算是个有意思的人?那我不是很有意思的人了?”   孔冬儿痴痴的支着小脸呢喃道:“可为什么他明明没有结婚,但又骗我们说自己有老婆孩子呢?”   第0506章 不吃白不吃   孔老爷子淡淡一笑,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提醒冬儿:“好了,大家都去休息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今天那个小伙子还会来的。”   “爷爷,你说的是真的吗!”   孔冬儿醒的很及时,一脸欣喜的看着自己爷爷,那神情,像极了一个就要有糖吃的小孩子。   “咳咳咳!”   老狐狸也有无语的时候,神色尴尬的看着佟继祖老脸通红,使劲用咳嗽掩饰着,“嗯,女孩子要学会矜持。”   “哦!”冬儿恹恹的点头应了一声,转身出门,走到快要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转过身来,眨着美眸,道:“爷爷,你说我明天穿什么衣服才好呢?”   “呃!”   孔老爷子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憋死。随即勃然大怒,大呼,子曰: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   “哼!”冬儿翻了个白眼,一脸悻悻的离开了。   等经过大厅的时候孔冬儿身形一顿,好像突然想起一件事,转身对正在收拾酒具的调酒师道:“喂,我的那颗樱桃呢?”   调酒师愕然,摸着后脑勺想了半天才道:“吃了!”   “吃了?你竟敢把我一万欧元的樱桃吃了?”孔冬儿瞪着眼睛不敢相信那调酒师居然会有那么大胆子。   “不,不,不是我!”调酒师连忙摆着手大呼冤枉,“吃樱桃的不是我,是今天晚上一拳打倒四个保镖的那个华人。”   “刘宇浩!”   一阵荡气回肠的怒吼在孔府上空散开。   “阿嚏!”   刘宇浩揉了揉鼻子,一脸困惑的看了看窗外的天,自言自语道:“咦,没变天啊。”   夏雨晴不满的搂着小囡囡道:“那你是不是感冒了?哎呀,不行,你得赶紧出去,千万别把病菌带到我闺女身上了。”   刘宇浩嘿嘿一笑,顺手把灯关了,笑道:“哪有那么严重,不就是打了个喷嚏嘛。”   “别闹,当心囡囡!”   “嘻嘻!”   “出去!”   “呃,哦!”   满脸懊丧的刘宇浩拿着鞋子出现在门口,看了眼正傻傻的端着一壶牛奶的管家里克后挥手道:“那啥,刚才我,嗯,你明白?”   “我?应该是不明白吧,先生。”   里克先生很茫然的挺着胸膛,对于这对新男女主人的黑色幽默,他已经很有免疫力了。   刘宇浩讪讪的笑笑,说道:“不明白啊,那就晚上睡觉前想想吧,等明天早上跟我说你刚才听到什么了。”   “呃!”   “不愿意?”刘宇浩坏坏的笑着问道。   “!!”   刘宇浩叹息一声,拍拍里克先生的肩膀说道:“那好吧里克先生,就让我们都把刚才的事忘掉,好么?”   “好的先生。”   里克一直等刘宇浩走远了才自语道:“我明明是刚到的什么都没听到好吧,难道这就是他们说的那种躺着也中枪吗?”   “咚咚咚!”修补了一晚上能量的刘宇浩天不亮的时候就敲响了秦卫先的门,“秦大哥,起来了。”   秦卫先怒气冲冲的把门打开,道:“一大早上的干什么?”   “呃,尿尿!”   刘宇浩很纯真很明澈的笑着。   此话一出,还在揉眼睛的秦卫先一口气没换上来,差点栽倒在地上。   但看到刘宇浩脸上写着誓不罢休几个字后,秦卫先没好气的揉了揉通红的眼睛,笑骂道:“好吧,你等着。”   “兄弟,我们这么早就去孔府,人家会不会不欢迎我们?”   今天开车的人换成刘宇浩了,他实在不想再经受一次考验,要知道,这么好的车要是一头撞上栏杆什么的,他会心疼死的。   刘宇浩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道:“不早了呀,等到了正好可以赶上吃早餐。”   “唔!”秦卫先倒吸一口冷气,神色肃穆的赞叹道:“兄弟的勇气很可嘉啊。”   刘宇浩腼腆而又有些羞涩的笑了笑,说道:“不这样孔老爷子怎么会知道世道艰难呢,哎!一万多人等着吃饭呀,我真想把他们都带到孔家来大家一起吃,不吃白不吃啊。”   “咳咳”秦卫先眨了眨眼睛,顿时感到一种挫败的无力,心说:“我兄弟这招太狠了。”   果然不出刘宇浩所料,等两人赶到孔府的时候,孔家人正准备吃早餐,看那样子大家都刚坐下还在等孔老爷子和他那个可爱的孙女冬儿。   “嗨,大家早上好!”   刘宇浩一脸人畜无害的笑着,也不管邓八喜那诧异的目光,大咧咧的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佟继祖脸一抽搐,但还是笑着道:“刘先生很早呀。”   “早吗?”刘宇浩愕然的看了眼邓八喜,道:“邓叔,要是再来晚一点就没饭吃了的哦。”   邓八喜不可置否的扫了一眼刘宇浩,冷冰冰的说道:“你坐的位置的孔叔的。”   “呃!”   刘宇浩讪讪的笑了一下,解释道:“老爷子不是还没来嘛,我只是先帮他占个座。”   但笑归笑,刘宇浩还是站了起来。   “来了就是客人,不管坐在哪都是一样的,坐下吧。”   大伙都回过头来,其实不用看也知道说话的人是孔老爷子了,但毕竟还是要讲点礼貌的嘛。   孔冬儿今天换了一身白色雪纺呢的碎花裙,特别像清晨还没有来得及舒展的一朵沾着露水的花儿在风中摇曳着。   “孔老爷子早上好,冬儿妹子早上好!”   秦卫先咽了口唾沫,一脸惊愕的看着刘宇浩,心说:“什么时候这家伙口才这么了得了?”   但面对着孔老,秦胖子还是有点拘束,嘿嘿一笑,道:“老爷子,同上,同上!”   “咳咳咳呃老爷子,我秦大哥的意思是说他很崇拜您,是吧大哥?”   刘宇浩朝秦卫先挤了挤眼睛,偷偷抹了一下头上的汗,心道:“哥们说了半天的话,被你这个死胖子一句同上给总结了,气死我了。”   孔老爷子爽朗的呵呵一笑,道:“大家都坐吧,吃饭,吃饭。”   嘿,这个老狐狸,连一句我们来干什么都不问,真真的腹黑呀。   刘宇浩在心里鄙视了一下孔老爷子,漫不经心的抓起一根油条就往嘴里塞。   “咳咳!”佟继祖用手捂着嘴咳嗽了一声。   此时的刘宇浩一手抓着油条,嘴巴还半张着,茫然的看了眼佟继祖,用非常关切的语气说道:“佟哥,要是身体不舒服就要早点看医生啊,拖啊拖的,时间拖久了最后小病也拖成大病了。”   “你他娘地才有病呢!”   佟继祖在心里暗骂了一声,但脸上却堆起了笑,说道:“我们晚辈应该等长者先吃了以后再动筷子的。”   刘宇浩脸色沉了下,并没有回答佟继祖的话,而是反问道:“你他娘地说谁有病来着?哦,看我,一下子忘了孔老还在这里了,大家吃饭,吃饭。”   在座的所有人都皱了一下眉,但只有佟继祖心里吓坏了,几秒钟的时间脊背上便已是冷汗淋漓,心说:“这小子也太妖孽了吧,他怎么知道我刚才心里想的是什么。”   但之后的时间大家都没再提刚才发生的那个令人不悦的小插曲了。   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家训,众人都满头苦干对着自己碗里的食物发狠。   “你能不能慢点吃给我留点。”   秦卫先对刘宇浩吃饭的速度和方式很不满意,自己才吃了一根油条,刘宇浩三根都已经搞定了。   刘宇浩一嘴的食物,不屑地嘟囔道:“那你怎么不学人家冬儿妹子,一颗米含到嘴里现在还没咽下去呢。”   孔冬儿见战火一下子燃到了自己身上俏脸禁不住攸然一红,咬着筷子低下螓首连话也不敢多说一句了。   但谁都看得出来,这个时候的孔冬儿是强忍着笑意的,剧烈抖动的肩头出卖了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从小到大孔冬儿见过太多的人,但明知道自己家吃饭的时候不能说话还敢挥着手胡言乱语的刘宇浩怕是第一个了。   所以她就非常好奇,究竟刘宇浩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敢不把黑着脸的爷爷放在心里,通常情况下这样的人要么就是没脑子的蠢货,要么就是绝顶聪明的人。   很显然,刘宇浩是属于后者的。   孔老爷子除了起筷的时候动了一下面前的咸菜以外,直到现在依然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看着刘宇浩,既不制止也不赞同,深邃的眸子后闪烁着一抹精光。   “慢点吃小友,还有很多东西没上来呢。”孔老爷子终于说话了。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老爷子,嗯,冬儿妹子,能帮我再添碗饭吗?”   “咳咳咳”一直在埋头扒饭的秦卫先差点一头掉进碗里。   冬儿咬着粉唇面颊绯红,瞪了刘宇浩一眼,心说:“你要是能真的知道不好意思就不会这样做了,什么人啊这是早饭都能吃四大碗。”   第0507章 四有新人新定义   “哎!”刘宇浩叹息了一声,笑着看了眼孔老爷子道:“老爷子,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也不怕您知道,我那公司现在可是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   正题来了!孔勤不可置否的眯着眼睛笑嘻嘻的看着刘宇浩。   “那啥,还有油条么冬儿妹子?要不,多拿点来免得一会还要跑。”   刘宇浩很纯洁很天真的看着孔冬儿,至于刚才跟孔老爷子说了些什么,他好像全忘记了。   “谁是你妹子,别攀亲戚。”   孔冬儿鼓着小嘴坐了下来,美眸流转的瞪着刘宇浩,但只是一会的工夫就又小嘴一抿笑出声来。   不过在孔老爷子满腔的怒视下,冬儿也意识到了自己有些失态。   “呸呸呸”冬儿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道:“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如此说上一句,冬儿心里的尴尬之情,便少了很多。   嗯,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觉得。   “哈哈哈兄弟,还是弟呃!”   秦卫先看的有趣,情不自禁笑了起来,本来想说还是弟妹说的对之类的话,可看到冬儿冷冰冰的臭脸对着自己顿时语塞。   “呃瞧我这嘴贱的!”   佟继祖早就没心情吃什么早餐了,刚才被刘宇浩眸子中那一丝冷意吓得冷汗一直都没停过,现在见气氛越来越尴尬,连忙拍着很受伤的小心肝道:“你们聊,我先回房间了。”   “孔叔,我也出去看看。”   邓八喜很合时宜的站起身子告辞,临走时故意冷哼一声对刘宇浩加以警示。   刘宇浩哪会理会那些,笑嘻嘻的嗯了一声,继续自己的温饱大业,呼噜呼噜又喝了一碗粥才心满意足的放下。   “小友现在吃饱了吗?”   孔老爷子很有耐心的等着刘宇浩,笑眯眯的眼神如同戴着小红帽的大灰狼一样可爱。   刘宇浩点点头,道:“要是我公司里的一万多名员工每天也能过上这样的生活我就心满意足了,只是哎!”   孔老爷子好像没听到刘宇浩说什么似得,笑着道:“那我们去花园里吧,我这里的花园景色很好,非常适宜养生。”   “行啊!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到处走走也好。”   刘宇浩很鄙俗的打了个饱嗝摸着肚皮笑呵呵的跟在孔老爷子的轮以后,也不说上前帮冬儿推一把。   “矿区的弟兄们也很幸苦。”   四人走到一处湖畔边停了下来,孔老爷子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刘宇浩说什么。   刘宇浩偷偷冷笑了一下,转身对冬儿道:“妹子,这个送给你。”   说完,刘宇浩像变戏法一样从手心里拿出一个玻璃种的翡翠雕件,一只非常可爱的小兔子正津津有味的吃着什么,眼中还带有一丝狡黠。   “哇!真漂亮,这,这红红的兔眼是后来刻意弄上去的吗?”   任何一个女人都逃不过珠宝的诱惑,尤其是做工精致形态优美的那些,照理说冬儿生活在钻石大王之家应该对珠宝有免疫力了吧,可看到刘宇浩亲手琢出的那块翡翠依然是爱不释手。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天然的。”   “真的?”冬儿眨着美眸很认真的看着刘宇浩,攸然,小脸红了一下,说:“我,我不是质疑什么,我只是觉得很神奇,能有这样心思的匠人他的生活一定充满了无穷的乐趣。”   “那倒也不一定,有时候还不是一样很悲苦。”刘宇浩淡淡的笑着。   “嗯”冬儿咬着一根手指脆生生的说道:“浩哥,你怎么知道我是属兔的?”   刘宇浩呵呵一笑,说:“妹子是属兔的吗?哎呀,那这个礼物真的是再合适不过了。”   心里却在偷笑着想:“哥们要是连这点都不知道那就妄称刘宇浩了,天眼是干嘛的?就是用来干那啥哦,是用来协助哥们的。”   “我很喜欢,谢谢你!”   冬儿一双清澈的美眸笑得跟下半月的月牙一般弯弯的非常迷人。   秦卫先一脸崇拜的看着刘宇浩,心中感慨万千。   看到没,什么是差距?   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俚!   昨天哥哥我还被人家胖揍了一顿,但现在你看刘兄弟,啧啧,从孔小姐到冬儿小姐,再到冬儿妹子和后来的妹子,多自然呀。   “我什么时候也能练成刘兄弟这一身的本领呢?”   秦卫先看着俩人心里无限遐想着,就连自己的口水流了下来都不知道。   “爷爷,你看浩哥送给我的这个翡翠挂件好不好看。”   孔冬儿像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女般蹦蹦跳跳的跑到孔老爷子身边笑着把雕件递过去。可狡黠的眸子中闪过的一掠得意却出卖了她的心。   孔老爷子先是笑眯眯的看着那个小兔子,片刻之后笑容渐渐凝固了,再后来发展成了愕然之色。   “小友,我有一件事不明白想问问。”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孔老爷子请,只要是我知道的都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才怪!刘宇浩说完后又在心里暗自补充了一句。   孔老爷子自然不知道刘宇浩心中的真实想法,但那些不是他现在关心的,“小友,你能说说这块翡翠的来历吗?”   “嗯?”刘宇浩眉尖一挑,笑道:“老爷子,这块翡翠雕件还有来历吗?我怎么不知道。”   孔老爷子笑着摆摆手,说道:“小友,你刚才还跟我这个糟老头子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呢,怎么转个脸就开始打哈哈了?”   刘宇浩正了正色,说道:“老爷子,我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新国家被毛爷爷教导的四有新人,怎么会说谎呢,嗯,不会的。”   “噗哧!”   冬儿和秦卫先同时笑出声来。   孔冬儿大概是不知道什么叫四有新人的,她不过是被刘宇浩那一本正经的模样给逗乐了。   但秦卫先却是知道刘宇浩话中有坑的,瞧那哥们一脸的正色,那还是他吗?   不过很可惜的是他们都想错了,只有刘宇浩一个人知道什么是四有新人。   在不就前刘宇浩给自己的四有新人重新下了个定义,当然,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因为他也怕被人鄙视。   刘宇浩现在所谓的四有新人就是:有钱、很有钱、狠狠有钱、狠狠地有一把钱!   很悲催吧!   孔老爷子没有去理会刘宇浩的搞怪,端详着那块翡翠雕件许久后,说道:“小友,这块翡翠从刀工到取料的程序都是千年之前的作品,可有一点我不明白。”   “孔老爷子请讲。”刘宇浩嘴角抽搐了几下,淡淡笑道。   孔勤沉吟片刻,皱眉道:“要说这件是老物件,那么为什么没有沁色呢?好,咱们就说它一直是作为传家之物留下来的,但为什么又一点包浆也没有呢?看不懂,我真的看不懂。”   刘宇浩洒然一笑,说道:“很简单啊,因为这个雕件是我昨天晚上做的。”   “!!”   孔老爷子脸色一沉,微微有些不悦,他这个年纪的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年轻人不诚实,刘宇浩这样说其实是犯了他的大忌了。   刘宇浩无可奈何的耸耸肩,笑道:“老爷子,我说的都是真话,要不,让我公司的执行总裁秦卫先给您说说吧。”   “我来说?”   秦卫先一怔,指着自己的鼻子还有点发懵,要知道,自己现在面对的可是钻石大王啊,虽然已经接触了两次了,但是说话这还是第一回,能不让秦胖子激动么。   孔老爷子眉头紧蹙,看了一会刘宇浩的眼睛,觉得不像是在作伪的样子,这才缓缓把脸转向秦卫先,道:“秦总,你就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是,是这样的,我,我!”   秦卫先第一次跟这样的人物说话,结结巴巴的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秦大哥,平常心,记住,保持一颗平常心就好了。”   刘宇浩无语的摇摇头,但这个时候他再不出来给秦卫先打打气恐怕也无法继续下去了。   “嗯,我知道了。”   秦卫先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砰砰乱跳的心稳下来。   “是这样的孔老先生。”   刘宇浩可以叫孔勤为老爷子,秦卫先可不敢乱称呼,人家和翡翠王之间有交情啊,哥哥却没。   孔老爷子微微一笑,道:“慢慢说,不着急。”   秦卫先点头笑了笑,在孔老爷子的鼓励下,胖子情绪立即平稳了很多。   “孔老先生,首先有一点我是可以保证的,这件玉雕作品的确是昨天晚上刘先生完成的。”   “哦!”孔老爷子诧异的看了眼神情淡然的刘宇浩,对这个处事不惊四平八稳的年轻人,他兴趣更浓了,“继续说下去。”   秦卫先笑道:“是这样的老先生,刘先生原本就是国内号称南陈北齐的玉雕大师,齐老爷子门下弟子,他对于古法琢玉是很有自己的心得的。”   孔老爷子看了眼刘宇浩,说道:“秦总说的是齐骥老先生吗?”   第0508章 太雷人了吧   “是的,我的老师是齐老爷子。”   刘宇浩听到孔老爷子说起自己的老师立即一脸正色的站了起来,恭声点头。作为学生,这是基本的礼法,任何时候都不能废黜的。   孔老爷子对刘宇浩的做法很满意,赞赏的点点头,笑道:“很好,你坐下吧。”   刘宇浩屁股一撅,尾巴就露出来了,坐下后心说:“我刚才那是对老师的又不是针对你这个老头,你得瑟个毛线啊!”   秦卫先看孔老爷子又看向自己,忙说道:“我们浩怡珠宝旗下三百七十家门店会从这个月开始逐渐推出古法琢玉的翡翠雕件,那些都由刘先生来完成。”   只要是涉及到自己的经营理念和公司的一些事情,秦卫先胆气就足了很多。   说个实在话,秦卫先还从来没有试过像现在这样硬气,一开始接手浩怡珠宝的时候他完全是处于一种赶鸭子上架的尴尬境地。   不做吧刘宇浩又不知道去了哪里,做吧,他又怕把别人的公司给搞砸了。   结果就在忐忑不安中渡过了最难熬的一个多月,等刘宇浩终于回来的时候,秦卫先已经做的得心应手了。   再加上这两个月刘宇浩在外面相继又吞并了陈恒的玉雕厂和香港的邵氏集团,现在秦卫先觉得是该轮到自己大展拳脚的时候了。   可就在他踌躇满志的时候钻石的供应上出了问题,这叫胖子情何以堪。   不拿到孔家的合同,秦卫先认为自己真的没脸再去见那一万多名员工了,大家都眼巴巴的在家里等着,自己这会可不能泄气。   所以这一次刘宇浩一提要把他从国内带过来的唯一的那块玻璃种翡翠制成饰品送给孔家时,秦卫先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呵呵!”孔老爷子笑了下,再看刘宇浩的目光时则充满了异样的古怪。   “哦,对了,孔老先生,这里还有一份是您的。”   见孔老爷子半天也没有什么反应,秦卫先急了,连忙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   秦胖子速度快的出奇,就连刘宇浩也没来得及阻止他,见那个盒子一拿出来刘宇浩就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靠,谁让你这个时候往外拿这东西啊大哥。   刘宇浩心里叫苦连天,但脸上却没办法表露出来,只好在旁边陪着笑脸道:“这次时间太赶了,也不知道老爷子您喜不喜欢。”   孔老爷子笑着摆摆手,制止了秦卫先打开盒子的举动,笑着道:“小友,你知道我为什么能成为钻石大王吗?”   “不知道!”   刘宇浩这次回答的很真诚,他甚至都没有祭出天眼去“偷看”孔老爷子心里的想法,在有些时候,并不是说你知道了对方在想什么就一定能完成自己的心愿的。   天眼只不过是一个辅助的手段罢了,而且也只是在最适宜的时候才能用。   但往往是有的时候贸然说一些原本不该自己知道的话反而会使事情往相反的方向发展,这个道理刘宇浩还是非常清楚的。   “嗯,你比我想象中要诚实很多。”孔老爷子点头笑笑,又抛出一句很有深意的话,道:“因为,我每次都比别人快一步。”   刘宇浩淡淡一笑。   这句话其实他不止一次的听过了,以前贺老爷子也曾经说过类似的话。   通俗的来说是一个人把握机会的敏锐感觉,但真正要解释究竟什么才是感觉,或者怎么才能把握那种感觉,那可能讲几天几夜也没人能说的清楚了。   孔老爷子见刘宇浩似乎是理解了自己话中的意思,笑了笑,道:“好了,明人不说暗话,你能告诉我你们来这里最终想达到什么目的吗?”   这么快就开始谈条件了?   刘宇浩一愣,他这会才发现,靠,原来自己一直是被这老家伙牵着鼻子在走的。   人家思维的跳跃性可比自己要快的多的多了。   原以为等孔老爷子开口求自己治好他的腿的时候再跟这老头提要求呢,看来现在那个想法是不可能实现了。   不过这样也好,商人嘛,最重视的就是实惠,有了共同的利益大家什么话都好说。   “孔老爷子!”刘宇浩正了正色,道:“我的目的很简单,我想拿到您产业下裸钻的国内代理权,是全部的代理权。”   刘宇浩在最后一句话中加重了语气,为的就是要表明自己的立场,他不需要施舍,他要的是主动。   一个人只有占据了主动才不会挨打,才会在危险的时候有能力保护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做梦!”   孔老爷子脸色一沉,冷哼一声呵斥道:“孺子心怀叵测实为贼也!”   娘地,这老小子骂哥们是贼?   刘宇浩本来学的就是历史方面的知识,所以古文功底自然比别人深厚许多,在秦卫先还在一个字一个字咀嚼意思的时候他已经站起来了。   就算哥们再怂,当面被人指着鼻子骂说什么也要找回场子,不是嘛!   “孔老。”   可还没等刘宇浩开口说话,他就又停下来了。   “靠,又是你们四个。”   看了一眼拿着阻击步枪的邓八喜,再扫一遍昨晚被自己打倒的那四个黑货,刘宇浩不屑的瘪瘪嘴。   “爷爷啊!”冬儿一头扎进孔老爷子的怀里不依了,撒着娇道:“浩哥他们是客人呢,快让邓叔带人离开啦!”   不得不说,那丫头聪明极了,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她是没办法指挥邓八喜的,所以先把自己爷爷稳住,别的就好办了。   可让孔冬儿没想到的是平常百试百灵的撒娇今天也不管用了,孔老爷子冷漠的推开她,说道:“小伙子,虽然我老了,但是想跟我耍心眼,哼,你还嫩的很呢。”   秦卫先顿时感觉自己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妈呀!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一言不合就拿枪出来。   看人家这架势,是早有准备的啊,弄了半天咱哥俩跑这来是表错情了。   刘宇浩气急反笑,说道:“邓叔,你以为你这五只枪就能吓唬住我了吗?”   其实刘宇浩的这句话不仅是对邓八喜说的,同时也是在告诉孔老爷子,“哼,哥们不在乎你这几杆破枪,有本事你试试就知道了。”   邓八喜一言不发,冷冷的盯着刘宇浩,只要他敢动一动,邓八喜会毫不犹豫的把刘宇浩身上射个窟窿出来。   刘宇浩冷笑不已,不过这样也好,刚才有很多话都不好意思开口,但现在不一样了,要怎么做基本是只在乎自己一念之间了。   这样以来岂不是孔老爷子给自己机会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出来吗?   “看来你心情很不错呀,嗯,要是你不做那种无谓的幻想,说不定我真能把你当做一个小朋友看待。”   孔老爷子这会的心情同样也不错,笑眯眯的看着刘宇浩和秦卫先二人。   他们已经在自己的控制之下了,不是他孔勤不敢杀人,大家用屁股想都知道,一个经营钻石矿的家族,哪怕是战争都曾经主动引发过,他怎么会在乎区区一个刘宇浩呢?   至于等一会条件要怎么谈,那就要看自己心情好坏和刘宇浩是否配合了。   “小友”孔老爷子又恢复了刚才那种四平八稳的强调,笑着说道:“这样吧,如果你能把我这条腿给治好了,我还是能考虑放过你和你的朋友的,这个条件很不错吧。”   “浩哥,你快点答应爷爷啦,快点啦!”   孔冬儿的小脸紧绷着,她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紧张,虽然这次爷爷和刘宇浩交恶以后自己再不能见到这个男人了,但是从心里来讲,小丫头还是不想看到刘宇浩毙命枪下的。   刘宇浩笑了笑,挠挠头,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过冬儿那雄伟壮观的酥胸。   哇塞!原来女人急眼的时候那里几乎能胀大很多的,嗯!这个嘛,回去以后是不是要在贺嘉怡那小妮子身上试验一下呢?   “你在看什么啦!”   孔冬儿顺着刘宇浩的目光往回一收才发现,他,他竟然在这个时候还敢生出那种心思。   吐血!小丫头几乎要被气得吐血了。   期待中的电影上女人为了男人当枪口的热情似火没有出现,孔冬儿却突然是吃了炸弹一样,怒火熊熊,柳眉倒竖,用那种几乎能吃人的目光瞪着他。   “呃冬儿!”   正满脑子胡思乱想的刘宇浩攸然惊醒,傻傻的看着冬儿不知所措。   心里暗骂那些胡掰瞎编的导演,你他娘地演也演点真实的呀,哥们都这样了怎么也没来个帮哥们挡枪挡箭的?   “你真是气死我了。”   冬儿一声愤怒的娇嗔,气呼呼的盯着刘宇浩,酥胸一上一下颤巍巍的抖动着。   “咳咳咳!”   秦卫先脸憋的通红,得了肺痨般的使劲咳嗽着。   兄弟,这也太雷人了吧,人家爷爷和叔叔拿枪指着咱们,你倒好,没事人一样在那里跟人家孙女打情骂俏,这让老头情何以堪啊?   第0509章 邓叔快看右边   不敢说身经百战吧,但人家邓八喜也是经历过大大小小十几场战役的人了,哪会被刘宇浩骗到,冷哼一声,眼皮都没斜。   刘宇浩见自己做了个无用功禁不住老脸一红,讪讪的笑道:“嘿嘿,不管用啊,什么破玩意声东击西的,我看孙子兵法上应该改成声东击东才对。”   嗯,这个办法估计能成,刘宇浩抿了抿嘴。   “邓叔,你快看你右边有什么!”   “噗哧!”   不知道是四个黑货中的哪一个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了。   “靠,白痴啊你,有这么好笑吗?”   刘宇浩愤慨的瞪了一眼笑自己的黑货,还别说,这一招真管用,那黑货怕是吃了一记刘宇浩的黑拳心里有阴影,再也不敢笑了。   不过那家伙长得太黑了,至于他脸有没有憋红刘宇浩就看不出来了。   “邓叔,你真的不看吗?”   “!!”   “邓叔,你看一下吧,真的不看是会后悔的。”   “刘宇浩,你太放肆了!”   孔老爷子一开始并没有制止刘宇浩的行为,因为还要人家给自己治腿呢,所以想闹就随他闹吧。   哪知道刘宇浩那小子简直不知好歹,越闹越不像话,哪有对着拿枪指自己的人开玩笑的?还敢说人家是白痴!   孔老爷子差点没被刘宇浩雷得一屁股坐地上去。   刘宇浩愧疚的回头看了孔老爷子一眼,道:“我让他们看他们偏不看,要不,老爷子你跟他们说吧。”   “咳咳咳”孔老爷子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娘地,谁把这臭小子弄这来的,想把爷们肚子笑破吗?   再看孔老爷子身边怎么少一人?   刘宇浩挠挠头,四处打量了一下,才发现,原来是孔冬儿那丫头。   嘿,气死哥们了,她居然捂着肚子蹲地上去笑了。   “哇呀呀邓叔,快点看右边!”   刘宇浩陡然暴喝一声,而后大家都很清晰的听到自己耳边有一股破风的声音擦过。   “呃对不起啊邓叔,这是第一次用,可能手下重了点,下次我会注意的。”   刘宇浩很滑稽的举着手,敬礼不像敬礼,道歉又没什么诚意的模样朝邓八喜点头。   邓八喜正要开口破骂,可当他的目光看到刘宇浩背后时骇然的愣住了,“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孔老爷子要比邓八喜冷静的多了,见到邓八喜的神色后暗暗把头别向邓八喜刚才看的地方。   与此同时,一点淑女形象在那里哈哈大笑的冬儿也顺着爷爷的目光跟着瞧了过去。   还是那四个可怜兮兮的黑货,不过,今天他们的运气没有昨晚上好了。   情况最好的一个还能醒着,但已经过了最初的酸麻期,嗷嗷的惨叫起来。   剩下三个黑货比他更惨,四个人清一色的四肢洞穿,前后透亮,眼见是成了废人了。   血汩汩的往外冒着。   醒着的那个黑鬼叫得比杀猪的声音还要难听,他每叫一声,刘宇浩就皱一下眉。   “靠,不就是几个跑龙套的么,这,这出场和收场的方式也太惨了点吧。用得着这么狠吗兄弟?”   秦卫先是一愣,随即呼出声来。   孔勤的脸色霎时已经变成了灰白了,嘴唇微微颤抖着。   孔冬儿更惨,笑声嘎然而至的同时,那丫头哇哇的吐了起来。   刘宇浩摇摇头,哎,早上就只吃了那一丁点东西,这下可好,一下子都吐光了,估计还外带有昨天的存货。   咦太恶心人了。   邓八喜暗暗叹息了一声,本来昨天晚上刘宇浩救了自己,他在得知今天孔老爷子要用这种方式对待刘宇浩时还极力反对了的。   可孔老爷子下定了决心,最后邓八喜只能选择服从,但从心理上来讲,邓八喜是不愿意拿自己的枪去打刘宇浩的。   但是现在不行了,刘宇浩不知道是用的什么方法一下子就把四个身经数场战斗的雇佣军搞定了,这已经威胁到了孔老爷子的安全。   邓八喜以前发过誓,只要他还活着,就不会让老爷子受一点伤害。   闭上眼,扣动扳机,邓八喜默默念叨:“小兄弟,大叔只有来世再补偿你了。”   亏得刘宇浩没去注意邓八喜心里在想什么。   要是被他知道了邓八喜居然说出这么没心没肺的话,没准他会跳脚大骂起来也说不定的。   我日啊!人有来世吗?就算是有又能怎么样?还能记得以前自己身上发生过什么吗?   令人蛋疼的诅咒。   “嗯?枪怎么了?”   没有邓八喜预料的那一声撞针击打子弹底火的声音,邓八喜的心拔凉拔凉的,瞪大眼睛看着手里的枪。   “枪没打响很失望吧邓叔?”   刘宇浩人畜无害的笑了笑,在他喊出最后一次看右边的时候同时射出十七道能量汇集的劲束。   除了对邓八喜手下留情以外,那四个黑鬼全部四肢洞穿以外。   而邓八喜的那支阻击步枪也被他的日光之华溶化了撞针,不过,那只是很短的一瞬间的事,所以,邓八喜连热量都还没感觉到,其实枪已经报废了。   “你不要得意,想对孔叔不利还得过我这一关呢。”   尽管知道自己打不赢刘宇浩,但邓八喜在这个时候也不会畏首畏脚躲起来,在他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过害怕这两个字。   刘宇浩往后退了一步,笑嘻嘻的看着邓八喜,说道:“邓叔,我什么时候说要伤害老爷子了,只不过咱们几个聊天让那些黑鬼在这听着我觉得不舒服,所以就请他们离开罢了。”   邓八喜冷冷的看了一眼刘宇浩,虽然心里的警惕一丝都没有放松,但是他明白,刘宇浩说的是真心话。   而且,如果刘宇浩下了决心要伤害孔老爷子的话,邓八喜也知道自己根本就无能为力,自己离刘宇浩有十几米远,可孔老却在刘宇浩伸手可及的地方。   “你真的不会动手?”   邓八喜是个直性子的人,他必须要听到刘宇浩的亲口回答才能放心。   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邓叔,你就放心好了,我知道我在干什么。”   汗一个!邓叔居然连这种问题都好意思问出来,没看人家孔老爷子满脸冷漠的坐在那尿都懒得尿哥们嘛。   其实,刘宇浩就算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子对孔勤下手啊。   开什么国际玩笑,虽然现在不是封建时代对孔夫子的后人大家也渐渐看淡了,但是你真敢对圣人子孙下手的话那你就是自取灭亡了。   国家第一个就不能答应你,别说到时候贺老爷子不能保你,估计人家老爷子还会冲在第一个到处追捕你呢。   孔老爷子也正是看穿了这个道理所以才能混到今天的,你以为那老狐狸是吃素的么?   很滑很滑着呢。   “都坐下来说话吧。”   孔老爷子也没想到自己会败得这么惨,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扫了刘宇浩一眼。   “浩哥,浩哥,你快告诉我刚才你用的是什么方法让他们四个!”   别看孔冬儿那丫头长相清纯说话又没心没肺的,但如果你只看表面就认为那丫头是个善良人你就惨了,她既然生活在钻石大王的家庭,杀人开枪的事有哪一回少见了?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挠挠头,道:“我不知道!”   “哼!不说就拉倒,你当我愿意听。”   孔冬儿被刘宇浩装疯卖傻的模样气得直翻白眼,鼓着小嘴气狠狠瞪了他一眼。   反正刘宇浩是打死也不会把自己拥有八锦异能之术的事告诉别人的,所以能推就推,能躲就躲。   你想问?对不起,哥们不知道,你咬我呀?   邓八喜见刘宇浩不愿意说实话,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准备去处理那四个黑鬼的伤势去。   刘宇浩讪讪的挠头,笑道:“邓叔,我真的不知道,我刚才就觉得你右边有问题,可喊了你三次你都不理睬我,那啥哎,总之你懂得。”   嗨,哥们怎么编个理由都不会啊!刘宇浩懊丧的拍了下桌子恨得咬牙切齿的。   秦卫先在一旁拼命的抽搐着嘴角,心说:“兄弟,你倒是说个大家能信服的理由啊,瞧你说的那些都是啥破玩意,还喊了三次看右边,你怎么不喊看后面呢?你试试别人能听你的不?”   “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   孔老爷子终于开口说话了,伸出收来,道:“把盒子给我拿过来。”   “唉!”刘宇浩笑嘻嘻的答应着,“还是老爷子最了解我,嘿嘿!”   他知道,孔老爷子这种人是不可能在他面前低头认错的,能让他把礼物拿过去就已经是变相的承认了刘宇浩了,这可是今天刘宇浩听到的最动听的声音了。   孔老爷子冷笑一声,道:“少油嘴滑舌的,我问你,这样最多一次你能对付多少人?”   刘宇浩脸都绿了。   跳将起来瞪大眼睛看着孔老爷子,问道:“孔老爷子,我要是说了你会不会按照我说的多找一个人来对付我?”   刘宇浩把鼻孔都翘到天上去了,那意思是:套话地不要,谈条件地快快的。   第0510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咳咳咳”孔老爷子被刘宇浩气得两腿一蹬,恨不得要去上吊了。   “你看我爷爷像那种人吗?”   孔冬儿不愿意了叉着小蛮腰恶声恶气的质问刘宇浩,那模样,好像只要刘宇浩敢说一句她爷爷坏话就吞下刘宇浩似得。   刘宇浩也看出了冬儿的企图,但这个时候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被一小女子裹挟?   挠挠头憨笑一声,道:“嗯我看很像!”   “你无耻!”   “谢谢!”   “无耻小人!”   “谢谢!”   “你卑鄙、无耻、下流、无赖、大坏蛋!”   “呃,还是谢谢!”   反正哥们就这样了,俗话说的好,死猪不怕开水烫,请问孔大小姐,你还能拿我怎么样?   “爷爷啊!你看,浩哥人太坏了!”   冬儿气急反笑,刚跟孔老爷子述完苦坐下来噗哧一下笑出声来了。   “坏死了,大坏蛋!”   孔冬儿扬着俏颊朝刘宇浩做了个鬼脸,粉扑扑的小脸蛋格外的光鲜嫩滑。   刘宇浩呆呆的看着,心说:“娘啊,这哪是脸蛋呀,这分明就是一大苹果嘛,嗯,什么时候能啃上一口就好了。”   “梆梆梆。”   孔老爷子很不齿的敲了三下桌子才把刘宇浩从遐想中拉了回来。   “嗯?老爷子,您刚才说什么来着?”刘宇浩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孔老爷子无语的看了眼刘宇浩,道:“我什么都没说。”   “哦,啊!”   刘宇浩瞪着双眼看看秦卫先,又看看嗤声偷笑的冬儿,禁不住老脸一红,尴尬的挠挠头再也不敢胡思乱想了。   娘地,太丢人了。   孔老爷子惨然一笑,说道:“其实刚才那样对你也是处于无奈,做我们这一行很多时候都是外表光鲜,但冷暖只有自知啊。”   刘宇浩点点头,其实他何尝不知道呢。   别的不说,就说赌石吧,等这个雨季过去以后,在缅甸等待自己的还不知道是一次怎样的争斗呢。   孔老爷子笑了笑,问:“你知道矿产资源的分配比列是多少吗?”   刘宇浩木然的摇摇头,道:“这个我不懂,但缅甸的赌石一直都是四大家族用武装力量占据的。”   孔老爷子长叹一声,说道:“是啊,其实钻石比翡翠原石的竞争更要激烈,毕竟翡翠的最大消费群体是针对华人的,可钻石却是针对整个人类的,有利益的地方就有血腥。”   “有利益的地方就有血腥!”   刘宇浩有些失神,呢喃着重复孔老爷子的话,不得不说,孔老爷子一针见血的指出了这里面你死我活的争斗。   “怎么,害怕了?”孔老爷子笑笑问道。   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不害怕那是假的,老爷子,谁都有父母妻儿,任何人都怕死啊。”   孔老爷子点头笑笑,道:“行,从这句话中能听得出来你是个男人,没有像那些虚伪的人一样口号喊得山响,做起事来却畏首畏尾。”   刘宇浩听出来老爷子这是话里有话呀。   看了一眼秦卫先,刘宇浩道:“秦大哥,你先去帮我给雨晴打个电话吧,就说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要留在这里给孔老爷子治病。”   孔勤的眸中瞬间闪过一抹激动的神色,但随即又被他掩盖过去了,赞许的朝刘宇浩点点头。   刚才那些话他之所以说的含含糊糊正是因为有些话是不适合秦卫先在场的,但刘宇浩能充分理解他的意思,把秦卫先支开,仅此一点就说明孺子可教。   再有就是刘宇浩更聪明,不仅支开了秦卫先,而且还像孔老爷子传递了一个非常带有善意的信号,那就是先不谈代理权的问题。   咱先把腿伤治好了再说别的,这样的小伙子能不招人喜欢嘛。   秦卫先也是常年在外面跑的人,哪里会不明白刘宇浩的意思,很快就笑嘻嘻的离开了。   冬儿是孔氏家族的唯一合法继承人,所以孔老爷子根本就不用避讳。   喝了一口冬儿刚为两人倒的茶,孔老爷子,道:“孔家其实根本就没有权力决定给谁不给谁代理权,更没权决定钻石究竟要卖给谁。”   “这怎么会这样?”   刘宇浩诧异的看着孔老爷子,那些话要是外人听到了后果真的不堪设想,试问,一个钻石大王也不能决定自己的钻石要卖给谁,那站在背后的能量究竟恐怖到什么地步?   孔老爷子笑笑,说道:“你也不用紧张,其实是这样的,我们家族在澳大利亚一共有三个矿区,其中孔家在这三个矿中的个人股份占有率目前还是最高的。”   “那其他还有谁?”刘宇浩问道。   孔老爷子笑笑,道:“让冬儿给你讲吧。”   孔冬儿微微一笑,说:“钻石和翡翠不一样,它是重要的军工产品,其次才是用于民用装饰,所以国家的股份一定是百分之五十一的。”   刘宇浩点点头,别说现在激光科技每个国家都在发展了,就说现代科技产品中吧,只刘宇浩知道的就有三千多种必须有钻石才能使用,所以孔冬儿说的一点都不夸张。   冬儿莞尔一笑,道:“剩下的股份中,我们孔家占百分之二十七,麦卡特男爵占百分之十二,还有的部分就属于南非的一位将军阁下的了。”   “南非的将军?”刘宇浩愕然的看了孔老爷子一眼,道:“他们南非不是盛产钻石吗?怎么手伸到澳大利亚去了?”   孔老爷子苦涩的笑了一下,说道:“那些股份原本是我们的,但那个人对我们的护矿队发动了战争,最后以孔家的失败而结束,我这条腿就是在那次战争中失去的。”   所谓的护矿队无非是掩人耳目罢了,其实说白了就是雇佣军,而且其机械化程度还相当高,一般的小国家的军队都不敢与之抗衡。   “呃!”   刘宇浩嘴巴张的老大,他没想到,孔老爷子居然是在战争中失去的那条腿,由此可见当时的战斗有多残酷了。   只要不傻的人都猜得到,那场战争孔家是完败了,指挥者都被打断一条腿,剩下的雇佣军能好到哪去?   冬儿一脸愤慨的咬着银牙恨声道:“如果当年不是因为麦卡特那个狗贼内外勾结,我们家怎么会败得那么惨。”   爆料,绝对的爆料!   刘宇浩没想到这里面的关系居然会那么复杂,一会的功夫就把他也给搞迷糊了。   “慢着,慢着!”刘宇浩甩甩头让自己清醒一点,道:“我总结一下看我理解有问题没有。”   冬儿点点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刘宇浩。   刘宇浩皱着眉想了会才道,首先,南非的一个将军看上了当时孔家正在开采的钻石矿,然后对矿区发动了战争。   然后孔家的合伙人麦卡特男爵又在战争的当口出卖了孔家和那个将军狼狈为奸,致使了整场战争最后走向失败。   而现在那两个家伙更是联合在一起对孔家威逼利诱,目的就是想迫使孔家就范从而退出,这样他们就能拿到孔家最后的那百分之二十七的股份了。   “是这样的吗?”刘宇浩眨了眨眼睛。   冬儿笑了笑,揉着刘宇浩的脑门说道:“你很聪明嘢!”   恶寒,满脸的恶寒!   刘宇浩很不满意的瘪瘪嘴,哥们是三岁的小朋友吗?怎么能摸我的头呢?这丫头!   孔老爷子也被刘宇浩怪异的表情逗乐了,忍不住笑起来。   刘宇浩摆摆手,说道:“但是现在孔家还是占有大部分私人股份啊,为什么现在连决定权都没有了呢?”   孔老爷子的笑容僵硬了,虽然短暂的开心让他享受了一会快乐,但毕竟阴霾并没有因此而散去。   冬儿插言道:“那两个可恶的家伙联合起来欺负我们,非要让孔家拿出股份来做赌注来一场豪赌。”   “豪赌?什么豪赌?”刘宇浩有点懵了,这都哪跟哪呀。   孔老爷子挥挥手制止了冬儿,惨然一笑,说道:“明着抢他们是不敢了,但暗地里玩阴的他们却从来都没断过。”   刘宇浩看了眼委曲的像被抢走糖果的冬儿,问道:“玩阴的有谁能比得过老爷子您呢?”   “呃那啥,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你们要是不愿意听就当我没说!”   刘宇浩看着两个对自己横眉冷眼的爷孙吓得连连摆手解释,不低头不行啊,这爷孙俩合起伙来,刘宇浩怕自己连一招都接不下来呢。   靠,哥们连实话都不能说了么。哎,真是世风日下啊!   冬儿撅着粉嘟嘟的嘴巴,说道:“他们请了社会名流和社会媒体做监督,要和孔家赌各人手中的全部股份,更无耻的是,他们竟然到处宣扬,赌局是孔家先发起的。”   刘宇浩道:“靠!”   “呃,对不起啊,不小心说露嘴了。”   正了正色,刘宇浩又道:“老爷子,这是好事啊,赌赢了你就能把全部的股份都拿回来了呀,为什么你不高兴呢?”   第0511章 进军钻石业   孔老爷子凄然一笑,道:“他们请的参战方是世界赌王皮休尔,你说我有赢的把握吗?”   “我有!”刘宇浩兴奋的举了一下手,“呃开个玩笑。”   嗯?要是拆开了来念,那个赌王怎么那么像貔貅呢?   怪不得他能老赢钱呢,娘地,叫什么不好偏要叫貔貅,个龟儿子地一定不是好鸟!   冬儿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给刘宇浩,有气无力的说道:“离最后开赌的时间只有十天了,可爷爷到处求人却没一个愿意帮助孔家的。”   刘宇浩皱皱眉,说道:“要是他们赌输了赖账怎么办?”   冬儿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冷哼一声,道:“他们既然请了赌王就没打算要输过,怎么会想到赖账的事呢?倒是他们自己规定了一套规则,然输了的人想赖都赖不掉。”   刘宇浩眸子中闪过一掠异彩,连忙追问:“什么规则,说来听听啊。”   “你打听这么清楚做什么?”   孔冬儿气鼓鼓的看着刘宇浩,一只手顺便搭在了胸前,唯恐大色狼又趁机从那啥地方往里看。   刘宇浩见自己的意图被识破,讪讪一笑,道:“问问呗,还不准人好奇了啊。”   孔冬儿撇撇小嘴,道:“最简单的规则也就是最行之有效的,他们规定,把所有的股份和家庭资产都抵押给指定的瑞士银行,这样不就解决了赖账的问题了么。”   刘宇浩失声笑道:“切,谁知道他们有没有抵押,又没人能出来证明。”   冬儿摇摇头,说道:“皇储殿下也会参加这一次的监督,他们敢得罪孔家,但他们有胆子得罪皇室吗?”   “呃这样啊,那就好办了!”   刘宇浩兴奋的两只手紧紧攥在一起,声音也开始打颤了。   这么好的事摆在眼前怎么能错过呢?要知道开采钻石的家族那可是真的富可敌国的呀,人家说这是一场豪赌一点都不夸张呢。   冬儿诧异的看了一眼刘宇浩,杏眼一寒,冷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别人有难了你就幸灾乐祸,很好玩吗?”   “冬儿!”孔老爷子喝止道:“小友不是那样的人,听他把话说完。”   知我者孔老爷子也!哦嘢!   刘宇浩恨不得上去抱着孔老爷子啃一口,大呼:“理解万岁!”   呃!,其实也不过就只是想想而已,真的要是做了还不知道要吐啊吐的吐到什么时候呢。   “但是”刘宇浩忽然想起一个问题,皱起了眉头。   冬儿的气还没消呢,没好气的瞪了刘宇浩一眼,道:“但是什么?说哈吞吞吐吐的一点都不像个男人样。”   哥们不像男人吗?   刘宇浩诧然,靠,女人的脸三月天哇,怎么说变就变了,刚才还是美眸流转娇媚万千,这会就快要成杀父仇人了。   “嘿嘿,妹子!”刘宇浩憨笑着挠挠头,说道:“你们孔家到底有多少钱能告诉我吗?”   “爷爷啊,我就说他没安好心吧,你看!”   看到冬儿现在的模样,刘宇浩就在想,不知道过几年以后自己家的囡囡是不是也会像这个妮子一样整天护着自己的玩具,生怕被人抢走了。   现在孔家的财产就是冬儿的大玩具了,她如果离开了这样玩具只身走进社会,恐怕是一天也活不下去的。   倒不是刘宇浩现在生出了怜香惜玉之心,确切的说,从孔老爷子和冬儿的话中,刘宇浩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浩怡珠宝进军钻石业的希望。   哼,不就是赌钱嘛,别人怕他那个捞什子赌王,哥们难道也怕他不成?   对于赌钱这件事嘛刘宇浩还是信心百倍的。   “妹子,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是在想,你们三家的钱要是都摆在桌面上,恐怕几年也赌不完吧?怎么才算输赢呢?”   刘宇浩耐心的和孔冬儿解释着,既然是赌钱,而且又有皇储参加,刘宇浩相信时间一定不会长到让皇储都难以接受的。   冬儿耸耸肩,这个问题她好像也不太明白。   孔老爷子笑了笑,说道:“肯定不会有人傻到把钱都拿出来赌,到时候一家拿出一千万欧元现金,以四个小时为准,时间到以后,看谁的钱最多,谁就是最后的赢家了。”   刘宇浩点点头,这倒不失为一个最好的解决方法,既娱乐了皇储又赚到了孔家百年基业,看来想出这个点子的人跟哥们一样的聪明,了不得。   反正还有十天的时间赌局才开始,刘宇浩这会倒不急于去打听赌局安排在哪里,具体有哪些人会参加了。   转过身来后,刘宇浩笑嘻嘻的说道:“冬儿妹子,把你的手给哥哥看看好不?”   冬儿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以最快的速度把手藏了起来,警惕的看着刘宇浩,道:“你想干什么?”   刘宇浩笑了,说道:“昨天晚上我不就已经说了吗,你好像有些经血不调的症状,我帮你看看吧,有可能治好哦!”   其实造成冬儿这种症状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这小妮子平时不怎么喜欢运动,再加上她这段时间关心家族的事情绪波动又大,所以子宫收缩后才会引起阵痛。   刘宇浩对自己是非常有信心的,嗯,要不要打个手到病除的牌子呢?   “流氓!”   冬儿瞪着惊恐的大眼睛在观察了半晌刘宇浩的表情后丢下了两个冷冰冰的评价,然后红着脸离开了。   “呃老爷子,我真的能治。”   刘宇浩很认真的看着孔老爷子的脸,而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稳一些,神色自然一点。   孔老爷子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盯着刘宇浩,不是相信,也没有说不相信。   “真的,老爷子,你要相信我。”   刘宇浩很心虚的咽了一口唾沫,再次强调。   呃!,可能那啥,一开始的时候哥们是有点居心不良,但哥们真的是能治这病的,你们怎么都不相信呢?   刘宇浩差点要哭了。   孔老爷子摆出的那副老狐狸的笑脸分明在告诉他:“我不信!”   想想也是的,谁要是相信外面小诊所门口挂的那个专治内、外、妇、儿的牌子,谁就是当世最大傻比了。   全能医生倒是在小说上看过,但真人好像的确没有哦。   “呃,要不这样吧老爷子,我先给您治腿,你看怎么样?”   无奈之下,刘宇浩只好退而求其次,眼巴巴的看着孔老爷子,希望这次说的话应该有效。   “咳咳咳!”   孔老爷子捂着嘴咳嗽了几声,淡淡的道:“嗯,是不是该到吃饭时间了。”   说完话也不管刘宇浩是不是有点发懵,发动自己的电动轮椅自顾离开了。   走就走吧,居然还一路走一路唱:“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论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先帝爷下南阳御驾三请,联东吴灭曹威鼎足三分,官封到武乡侯执掌帅印!”   靠,你还你为你真的是诸葛亮?   刘宇浩瘪瘪嘴不屑的看了一眼,嗯?好像人都走完了哦,那,那啥,哥们也去吃饭吧!   秦卫先只跟邓八喜留下几句话就已经离开了,他知道自己留在孔家也没什么事干,所以干脆趁这个时间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刘宇浩在家里的时候是不让秦胖子抱自家囡囡的,原因很简单,刘宇浩觉得秦胖子身上的大肥肉会让囡囡产生恐惧感。   当时秦卫先听了那个理由以后非常无力的翻了个白眼。   嘿嘿,你不是不让哥哥抱囡囡吗?现在你不在家总管不着了吧,秦卫先很满足的走了。   这天的午饭刘宇浩吃得寡然无味,秦卫先回去了,佟继祖在外面和人谈生意没过来,冬儿和邓八喜都像仇人一样瞪着刘宇浩。   而最后的救命稻草孔老爷子也没戏,老头子什么时候都是那一副淡淡的样子,好像天塌下来也跟自己没关系一样。   “我想回家了。”刘宇浩瘪瘪嘴说道。   “!!”   没有一个人人理他,大家都埋头吃饭装作什么都听不见的样子,而且表现的还都非常的自然。   “我想我老婆孩子,我想我娘了!”   “噗哧!”   冬儿终于还是忍不住笑出来,嘴里的米饭像子弹一样喷了邓八喜一脸。   “呃,邓叔,我,我不是有意的。”   冬儿立刻像一只受惊了的小兔蜷缩了起来,眼睛却是可怜巴巴的看着孔老爷子的脸那边。   “哎!”孔老爷子长叹一声,好像看到了史上最不争气的儿孙一样,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吃完饭以后到我书房里来。”孔老爷子绷着脸走了。   等看不到老爷子的身影后冬儿立即神气了起来,恶狠狠的对刘宇浩说:“大坏蛋,都是你害的,让我一会要挨骂了。”   “我哪知道你连邓叔都敢喷!”   “你,你还敢说,都怪你,大坏蛋!”   冬儿眼眶都气的红了,笔挺的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几乎快要哭出声来。   这可把刘宇浩弄傻了,他对哄女孩子是最不拿手的,很无辜的看着邓八喜,“邓叔,呃,不关我的事。”   第0512章 达成协议   其实刘宇浩已经是满脸纯真无辜,很小心的辩解了,要不是他看到小妮子把那只翡翠兔子挂在了雪白的粉颈里,估计这会连解释的勇气都没有呢。   邓八喜实在看不下去了,脸一黑,敲着桌子沉声道:“孔叔是让你进去,不是冬儿。”   冬儿,欣喜的吐了吐粉红的小舌头,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儿般哼起了歌儿。   刘宇浩骇然的咽了口唾沫,道:“邓叔,你没开我玩笑吧。”   “我是开玩笑的人吗?”   邓八喜唬着脸,阴沉沉的看了一眼刘宇浩,迟疑片刻,又道:“喂,臭小子,你能不能把你那招教给我?”   一个快六十岁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是要下很大决心的。   别的先不说,邓八喜原本就是练武的人,他知道,只要刘宇浩点头答应,那以后他对刘宇浩就要持师礼待之了。   现在的师傅和徒弟之间看似好像一般,但越是古老的行当越是讲究这个关系,师傅就是长辈,徒弟再大都要早晚伺候在师傅身边,没有师傅的同意,徒弟就是急死也不能离开。   相声表演艺术家冯巩先生就收有几个徒弟,师傅一怒,居然也有过徒弟吓得当场尿裤子的糗事,这可不是传言,而是实情哦。   刘宇浩讪讪的笑了笑,说道:“邓叔,不是我不想教你,而是你学的是外家拳,和我这内家功夫不搭边呀,您这个岁数再转学其他的话,很有可能最后弄成个四不像的。”   苦不堪言啊!反正刘宇浩就是这么觉得的。   有时候刘宇浩心里就在想,没事哥们学那八锦异能之术干什么呢?要是从来都没学过异能,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考上老师的博士研究生了。   但似乎一切都没有机会重新来过了,刘宇浩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哼,你小小年纪也学会那种秘技自珍的酸腐一套,算了,就当我什么话都没说。”   邓八喜不耐烦的挥挥手,一点求人家的觉悟都没有。   拜师知道不?当年刘大耳朵为了请卧龙先生出山还三顾茅庐呢,邓八喜都五十多岁了还是不能明白什么叫作谦虚。   不过这也可能和他的生活经历有关系,虽然孔老爷子从未说过邓八喜是自己家的子弟,但邓八喜的确是以孔家人的身份在外面行走的。   就算当年冬儿父亲在世的时候手中的权力也未必有邓八喜的大,很多时候还要听这个大老粗的呢。   刘宇浩挠挠头,夹起一筷子菜,忽然想起来,笑着说道:“邓叔,要不然你有空了陪我练一套外家拳吧,对你的功夫没什么用,但是比起一般的外家拳来说却又健身的作用。”   “嗯,那就这样吧。”   邓八喜沉吟了一会才勉强答应下来,因为刘宇浩说的很婉转,陪我一起练,那意思就是说咱们是切磋的身份,不算邓八喜学人家的武术。   “浩哥,浩哥,我也想跟你学。”   看邓八喜走了,冬儿愈加的活泼了,拉着刘宇浩的手问东问西,上午那点不愉快早就被她忘得一干二净了。   刘宇浩笑笑,说道:“行啊,但到时候你得早点起床,要是晚了我可是要打屁股的。”   冬儿脸色陡然一变,咬了咬粉唇,恨恨的说道:“呸!流氓!”   “呃!”   刘宇浩一脸的六月飘雪,悲苦连天。瞧哥们这嘴贱啊!怎么好了伤疤忘了疼呢?   “孔老爷子,你在不在里面?”   自打气走了冬儿,餐厅里就只剩下了刘宇浩一个人了,看了看身边空了那么多位置,刘宇浩索性把碗一丢也不吃饭了,直奔孔老爷子书房而且。   “进来吧!”   孔老爷子嗡声回答,嗓子里似乎像堵了团棉花一样让人听起来不怎么舒服。   刘宇浩推门进去后看到一脸木然的孔老爷子笑了笑,说道:“老爷子,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   “随便坐吧!”   孔老爷子随便摆了摆手,但目光却一直都没离开过手里的骰盅。   这一段时间最折磨他的就是麦卡特和那个南非的将军给自己出的难题了,不接吧,人家明天还会再找别的理由难为你。   接吧,等自己答应了以后才知道,原来有很多精通赌术的人都或多或少的受到了威胁,只要是敢同意孔家要求的,嘿嘿,你就等着倒霉吧。   这样一来,谁还敢为孔老爷子出头?大家都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思拒绝了孔老爷子高薪的请求。   钱大家固然都喜欢,但有命挣也要有命花呀,为了钱把自己都搭进去了的蠢事是绝对不可能有人干的。   “老爷子”刘宇浩呵呵一笑,从孔老爷子手里把骰盅接了下来,说道:“这个东西我也会玩。”   孔老爷子被刘宇浩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说得满头雾水,笑道:“会玩又有什么用,会玩的人多了去了,能赢得了赌王皮休尔吗?”   刘宇浩狡黠一笑,道:“好像还没人能赢过我呢。”   孔老爷子先是一愣,随即眸子中闪过一抹精光,切声问道:“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刘宇浩乐了,哥们能有什么意思?还不是想来帮帮你呗。   “孔老爷子”刘宇浩把骰盅又推了回去,笑道:“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咱们可以试试就知道了。”   孔老爷子半信半疑的看着刘宇浩,一直等刘宇浩肯定的点点头后才皱了下眉摇起骰盅。   “呵呵,先等一下孔老爷子。”   刘宇浩伸手制止了准备放下骰盅的孔老,笑着说道:“要是我能连续猜对一百次的话你会不会让我代表孔家参加这次的赌局呢?”   孔老爷子眯起眼睛,瞳孔紧了一下,说道:“先说说你的条件吧,也许我会考虑。”   刘宇浩笑了一下,说道:“很简单,我要和你平分赢来的那些股份。”   沉默!   书房里除了滴滴嗒嗒响的挂钟以外,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了。   随着孔老爷子的呼吸声逐渐加重,刘宇浩的嘴角往上撇了撇,他知道,马上就要见分晓了。   在孔老爷子这种老狐狸面前刘宇浩一直都是抱着谨慎小心的态度。   大家都不太熟,而且谁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最后想达到什么目的,尽管不会像防贼那样,但必要的小心是必须的。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   孔老爷子已经在尽量掩饰内心的激动了,但是刘宇浩还是能听得出来他声音中那种微微的颤抖声。   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我当然知道,赢了,我能分得上百亿的财富,而且还能得到取之不竭的澳大利亚钻石采矿权。”   “哼,不知轻重!”孔老爷子冷哼一声,厉声道:“要是输了呢?你有想过后果吗?”   刘宇浩摆摆手,笑道:“根本就不会输。”   孔老爷子鄙夷的看了一眼刘宇浩,道:“你就那么肯定?难道你不怕最后把命都输掉了吗?”   哈哈哈!   刘宇浩笑了起来,道:“孔老爷子你都不怕我为什么要害怕呢?”   “你倒很有些自信啊。”孔老爷子笑了笑,道:“但自信过了头就是自负了,自古以来你有见过自负的人落了好下场了么?”   刘宇浩道:“我只知道跟这孔老爷子是一定没错的,而且,我保证,如果我输了,我不但会保证孔家的安全,而且还会每年送给老爷子一百万欧元作为补偿。”   孔老爷子沉默不语了,他在慢慢的消化着刘宇浩所说的每一句话。   每年有多少钱对孔老爷子来说根本不可能引起他的兴趣,但刘宇浩一句保证孔府的安全实在是诱惑力太大了。   孔老爷子心里很清楚,只要是这次他输掉赌局,不仅股份和家产当场就要给别人,而且,那些人根本就不会放过孔家。   他自己一个老头子当然无所谓了,但冬儿呢?花儿一般的年纪,难道也这样跟着自己去死吗?   “你拿什么保证?”   孔老爷子已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了,说实在话,这些天他一直很疲倦,很想找一个地方能让自己的身心得到休息。   如果不是为了冬儿,他甚至觉得自己可以抛弃所有的一切都无所谓了。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说道:“老爷子,您这就不对了,我就不相信您没在背后调查过我的资料,难道我说能保护孔家不受人伤害也值得您去怀疑吗?”   孔老爷子神色黯然的点点头。   但他又不得不承认,现在他认识的人,而又愿意帮助他的非刘宇浩莫属了。   两个缅甸的将军就已经能制衡南非的那个暴君了,更何况刘宇浩在国内的力量才是他真正的底牌,那股暗藏的力量是谁都不敢小觑的。   “好了老爷子,别的心你就不要操,现在我们来玩游戏怎么样?”刘宇浩笑眯眯的说道。   哗!啦!哗啦!   一整个下午刘宇浩和孔老爷子都躲在书房里。   谁也不知道那一老一少究竟在做什么,但是大家都很奇怪,为什么老爷子的书房里成了赌场了呢?一下午都听到不停的骰盅的响声。   第0513章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这应该是最后一把了吧。”   刘宇浩疲倦的打了个哈欠,心里懊丧极了,要是早知道连猜一百把骰盅会累成这样,打死他都不会吹那个牛的。   孔老爷子也有些麻木了,他是上了年纪的人,比刘宇浩更容易疲惫,但为了孔家,为了冬儿,他不得不支持下去。   “猜吧,如果这次也对了你就完成一百把了。”   刘宇浩连眼皮子都懒得抬,嘟囔道:“一四五,十点大。”   孔老爷子迅速的打开骰盅,里面果然躺着的是一四五那三个骰子。   深吸了一口冷气,孔老爷子满脸骇然的说道:“宇浩,你告诉我实话,你是怎么做到的?”   在此之前孔老爷子做过不止一次的调查,就算是赌王皮休尔赌骰盅也没有发生过一百把都猜对的情况。   更恐怖的是,刘宇浩竟然每次都还把点子说出来,这还是人吗?孔老爷子都不知道刘宇浩究竟要和自己去平分那点股份干什么。   有了这手段,缺钱的时候直接去拉斯维加斯走一圈不就得了呗。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老爷子,您怎么就不相信我说的话呢?今天都跟您说了几十次了,练内力的人对声音特别敏感,耳朵是可以当眼睛使的。”   “没想到我华夏武术竟然如此博大精深,呵呵,看来我以前是坐井观天了。”   孔老爷子很失态的咽了一口唾沫,好吧,现在不承认都不行了,刘宇浩的确比赌王强。   刘宇浩一怔,随即笑了起来,心说:“跟武术有个屁的关系?哥们这是异能,异能啊知道不?”   可惜这些话也只能在刘宇浩肚子里烂掉了,不管是谁知道后果都会不堪想象,刘宇浩是绝对不可能坐视那种事情发生的。   那啥,其实刘宇浩还想说一句,冬儿的胸部也很博大。   不过他也就是想想而已,要是让孔老爷子知道了,估计要扒了他的皮方能解恨吧。   “接下来你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孔老爷子问道。   刘宇浩想了想,说道:“首先是安全,安全不能保证其他的都是空谈,所以我想从国内调一批人过来,还需要孔老爷子您做个担保人。”   孔老爷子笑着摆摆手说道:“现在孔府里就有将近五十个雇佣军,要保证安全还用得着从国内找人那么麻烦吗?”   刘宇浩嗤声一笑,说道:“老爷子,我不是看不起您请的那些雇佣军,但今天的事情您也看到了,他们好像!”   孔老爷子嘴唇掀了掀,想说:“你以为有几个人能像你这样的?”   但话到嘴边又不好意思开口,只好笑道:“好吧,你要来多少人,这个忙我还是帮得上的。”   刘宇浩道:“具体来多少人我现在也不知道,要联系了国内的兄弟才能转告您,但是估计不会太多。”   其实在刘宇浩心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毛周,只有毛大哥在这里,刘宇浩才会觉得真正的安全了。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但夏雨晴和孩子呢?   人家既然敢打孔家的注意,自然不会把一个珠宝公司的老板放在眼里。刘宇浩不会傻到以为别人不会动夏雨晴和囡囡的。   “安全的问题解决了,但还有一件事需要孔老爷子帮我。”   刘宇浩想了想,发现自己漏掉了一个最严重的问题还没有解决,连忙提了出来。   “什么事,你说说看。”   孔老爷子一愣,看刘宇浩那样子,麻烦还不小呢。这让老头不得不谨慎的回答,以免答应了却做不到,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刘宇浩挠挠头,笑道:“老爷子,我听说一般赌局都分骰盅和福尔豪斯上下两场是吧?”   孔老爷子笑笑点头,道:“是的,到时候是上下两场各两小时。”   刘宇浩憋了半天才不好意思的说道:“可是我现在还不会玩福尔豪斯,您能不能找个人教教我?”   “!!”   孔老爷子几乎要当场泪奔了。   我日呀,说的比唱还好听,等什么希望都押在你小子身上了你给老子来一句不会玩?   有种!孔老爷子恨不得一锤把刘宇浩揍扁了才解恨。   “宇浩,你让我说你点什么好呢?”   孔老爷子沮丧的一屁股又坐回了凳子上,刚才心里的那点底气一下子被刘宇浩的一句话又打回了原型。   “我?老爷子,你要相信我,我学什么东西都很快的。”   很狗血的解释,但不解释又不行,刘宇浩也不管孔老爷子信不信了,反正话说都说了,您老自己看着办吧。   “哎!”孔老爷子长叹一声。   这已经是他今天的第二次长叹了,声音中满是悲伤和无奈。   刘宇浩抿抿唇,他知道现在说得天花乱坠也没用,只好厚着脸皮笑道:“老爷子,要是您自己会福尔豪斯的规矩就讲给我听听吧,一晚上,我只要一个晚上的时间。”   “你认为一个晚上能有什么用?”   孔老爷子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看都懒得看刘宇浩了。   刘宇浩笑着说道:“老爷子您还别不信,我保证一个晚上以后您再也没办法赢我了。”   孔老爷子将信将疑的看了眼刘宇浩,这个时候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而且,在孔老爷子的心里还有另外一个想法,那就是说不定刘宇浩在第一局的骰盅环节就能把钱赢过来呢,那样的话就不用再往下进行了吧。   “好吧,规则是这样的!”   等这一老一少再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平时吃碗饭的时间很久了,冬儿和邓八喜都在焦急的等待着。   “妹子,你这身衣服真漂亮!”   刘宇浩笑嘻嘻的走过去很自然的坐在了孔冬儿的身边,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图吃饭的时候方便啊,有人帮忙盛饭还不乐意?   孔老爷子虽然有钱,但他也非常注重尊重工人,在吃饭的时候,他是不会像那些暴发户一样让大家守在旁边的,孔府家的孩子从小就是自食其力,从不让别人添饭。   被人称赞自己的美丽当然是一件很开心的事,冬儿美滋滋的笑了下,随即又板着脸,道:“你和爷爷在书房里嘀咕什么呢?你也真是的,自己不吃饭也不让爷爷吃,讨厌!”   说完,冬儿就像是小妻子一样很自然的把刘宇浩手里的碗接过来去盛饭了。   看着满脸茫然的邓八喜,刘宇浩耸了耸肩,低头偷着乐了。   哥们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玉树临风、学识渊博、风趣幽默的无敌帅哥刘宇浩!   怎么了?看着冬儿给哥们盛饭你羡慕吗?   在心里恶搞趣了一番邓八喜后,刘宇浩埋头对着碗里的饭菜发起了总攻。   一个下午的劳心劳神,刘宇浩早就饿得饥肠辘辘了,要不是孔老爷子非要让刘宇浩把福尔豪斯的规则背诵一遍,他早就拍屁股走人了,哪会等到现在才出来。   其实刘宇浩的目的无非就是要知道怎么才能算赢牌,其他的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原因无它,刘宇浩和别人玩牌不跟明着打是一个道理吗?在知道了对方的底牌后想赢对方,简直是易如反掌。   “宇浩十天以后会代表孔家参加赌局。”   孔老爷子漫不经心的夹了一筷子菜,好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跟自己说话,但其他三个人都能听得清楚。   咣铛!   邓八喜的碗掉在了桌子上,满脸骇然的看着孔老爷子,这是他跟着老爷子几十年以来,第一次在饭桌上听到老人说话。   冬儿更是诧异的瞪大美眸,不相信的重复了一句:“爷爷,你不是开玩笑?”   “呵呵,大家吃饭!”   孔老爷子故意装出一副轻松的模样笑了笑,但如果这会有个镜子给他看的话,老爷子就能知道自己刚才笑得有多滑稽了。   “不要问,也别看我,你们心里想的什么我现在都知道。”   刘宇浩连忙摆摆手跟两位摸不着头脑的人提醒了一句,然后就再也不说话了。   多说多错,不说反而更能保持一点神秘感。   晚饭后刘宇浩没有再胡闹了,而是装作很认真要去学习“赌术”的模样回冬儿给他准备的房间里去了。   不过很悲催的是,刘宇浩在给贺老爷子和齐老爷子分别打完电话后,耳膜都要炸开了。   两个老头第一个死命令就是让刘宇浩快点回国,齐老爷子还说得含蓄点,对刘宇浩的做法表示赞同,但明着又告诉他,自己是不支持他那样做的。   贺老爷子很粗暴,冲着电话大吼:“你这个小兔崽子,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了,你是不是皮痒痒了?”   你们不用这样吧!   刘宇浩满脸泪痕,心如刀绞,哦,以上自己的表情是刘同学自己想象出来的。   本来是打电话回去寻求温暖的,没想到温暖没找到,却找来了一头的包。   那俩老头臭骂完了还不算数,紧接着就把刘宇浩这个愚蠢无比的决定告诉了他认识的所有人。   然后到半夜三点之前刘宇浩的电话就再也没闲下来的时候了。   第0514章 救星来了   接下来刘宇浩就开始了自己悲催的电话生活,无数个开导、教训、臭骂接踵而来。   “嘿嘿,兄弟,你那挺热闹的哦。”   刘宇浩几乎是麻木的按下了接听键,直接把手机丢到一边,可听到电话那端传来的声音后,他猛地一震,来了精神。   “毛大哥,什么时候能过来,想死我了。”   “你会想俺?俺不信。”   毛周是个实诚人,想到什么自然就说什么,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摊上了孔老爷子这事,一时半会的刘宇浩还真想不到毛周那去。   老婆孩子热炕头,人家刘同学正在享受着初为人父的滋润生活呢。   刘宇浩嘿嘿一笑,说道:“别扯那些没用的,说吧,几时来,到时候有几个人。”   “啧啧,兄弟,你这回面子可大了。”   毛周在电话那头砸吧着嘴羡慕的说道,“老首长的爷爷说了,你那要是需要就让俺把整个大队都拉过去。”   “噗哧!”   刘宇浩刚把水喝到嘴里就喷得到处都是。   老首长的爷爷自然指的是贺老爷子了,这个刘宇浩还是听得懂的,但一个大队有多少人?   毛周估计是猜到了刘宇浩在想什么,直接说道:“呃,俺这个大队因为是在京城,所以人员配置就少一些,也就两个团吧,你看够不够?”   “呃毛大哥,你们是准备来唱那首团结就是力量的吗?”   刘宇浩心里咯噔一下,差点没吓得把水杯都给扔出去,乖乖,两个团,还也就?要死呀,来这么多人哥们也养不活啊。   咦?好像不对哦,就算是人都来了也是孔老头的事,我为什么要拿钱?   想到这些,刘宇浩哈哈笑了起来,他似乎已经看到了孔老爷子吃瘪的样子了,真他娘开心。   不过这事也就笑笑罢了,真要是让这么多人来,回头吃不了兜着走的一定不是贺老爷子而是毛大哥了。   “毛大哥,你自己看吧,反正要精干,人不需要太多,又不是来打群架的。”   毛周笑了笑,说道:“早知道你会这么说,其实刚才也是哥哥俺在跟你开玩笑的。”   “好你个毛周!仔细来了兄弟把你的皮揭下来!”   刘宇浩暴怒,大声呵斥着,顺便把贺老爷子送给自己的话都还给了毛周那小子。   毛周被刘宇浩逗得哈哈大笑,说道:“我们会以旅游的身份过去,担保人就不需要了,大队里自己就能办,我估摸着怎么也得十个吧。”   嗯?刘宇浩一愣,刚才还说两个团,虽然是吹牛但听起来也舒服啊,怎么这会突然又变成了十个人了?   “这,这差距也太大了点吧,一个团两千人,俩团呢?现在只有十个人,这算什么?”   毛周淡淡笑道:“当兵的是保卫祖国的,你想都别想打他们的主意。老首长的爷爷说了,他们跟你求关系都没有,这次俺给你带过去的十个人却都是你的了,他们今年退伍,从今以后,这些人就都跟你混了。”   刘宇浩兴奋的打了个指响,道:“真的吗?”   其实刘宇浩早就有这个想法了,但是一直都没有机会,璐梅姐把他在外面淘回来的宝贝都给安置在新别墅里了,可那里空荡荡的。   尽管周锡请的那些保安也不差,但刘宇浩还是不放心,家里没人看着总觉得心里发毛。要知道,那些东西随便丢一件可都是以亿来论价值的啊。   真要是被人捣鼓走了,刘宇浩还不得心疼死。   毛周笑道:“等俺去了你不就知道真假了嘛,好了,不跟你扯淡了,俺明天到。”   “唉,好咧!”   刘宇浩挂掉电话后在床上打了个滚,兴奋的几乎想跳起来喊贺老爷子万岁。   毛周这个做法太是时候了,而且,相信毛大哥带来的那十个人都是个顶个的棒,否则以那家伙怎么可能看得上眼?   一旦高兴过了头人也就不觉得乏了,刘宇浩摒弃杂念,让自己的心静下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丹田内的能量补充满了。   毕竟前面的路是黑的,大家都不知道那个什么将军和麦卡特男爵会出什么阴招,所以刘宇浩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以应对随时有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   “咚咚咚,咚咚咚!”   刘宇浩刚把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吐纳了两个周天门就被敲的梆梆响,无奈之下,刘宇浩只能收回异能开门。   “喂,你不是说让我陪你打拳么,怎么还不起来?”   用屁股都能想得到敲门的人是邓八喜了,刘宇浩咽了口唾沫困惑的看了眼天上的星星,说道:“邓叔,您老人家没事吧?”   “放屁,我能有什么事?”   邓八喜不满意的瞪了刘宇浩一眼,说道:“马上天就要亮了,我睡不着,正好来陪陪你。”   “呃!”   刘宇浩几乎都要抓狂了。   欲哭无泪的在心里呐喊:“老天爷啊!瞧这大叔说的多感人呀,半夜三更的时候跑到你屋里说要来陪陪你,要不老天爷您老人家去帮我陪一下行不?”   “你倒是去还是不去给句话啊?”   邓八喜大咧咧的走到刘宇浩的屋子里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那架势,嘿!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说道:“去,邓叔,我一定去,我不去也睡不成了呀。”   邓八喜冷笑道:“你要是不想去谁还能逼着你不成?”   刘宇浩跳脚起来,大声道:“你在这坐着我得睡的成也行呀!好了,我服了你了还不成么。”   嘿嘿!   邓八喜干笑一声,眯着的眸子中闪掠过一抹狡黠的笑,心说:“嗯,还是冬儿侄女想的办法好,一逮一个准。”   刘宇浩在那边穿着衣服,所以没去注意邓八喜居然也会笑得那么狡猾,要是他知道了今天的悲惨遭遇都是冬儿事先为他设计好的,他一定会发疯的。   “先做五百个俯卧撑热热身吧。”   刘宇浩冷冰冰的看着打搅了自己好梦的邓八喜,心说:“不让哥们睡也行啊,哥们叫你尝尝什么叫虐人!”   邓八喜皱了皱眉,道:“练拳跟做俯卧撑有什么关系?”   刘宇浩淡淡的说道:“你做不做?要是不做我就先回去睡觉了啊。”   “呃,做!好,我做!”   邓八喜早就想好了无论如何也要学会刘宇浩在湖边的那一招,所以不管刘宇浩说什么他都会照做无误的。   不过一个快六十岁的老人要他做五百个俯卧撑也的确有点难为了人家。   做到三百多个的时候刘宇浩自己先不忍心了,笑着说道:“邓叔,我看还是算了,咱们起来练拳吧。”   “三百八十三,不行,我要做完了再,三百八十四!”   刘宇浩一怔,心里马上想起了两个字,倔驴!   一天的时间很好打发,刘宇浩先是陪着邓八喜打了几次八锦拳,等邓八喜已经熟练掌握了技巧以后他就不用再管了。   吃完早饭以后刘宇浩就被孔老爷子逼着去书房开始为时半天的“赌术”练习,一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才肯开门把他放出来。   “孔老爷子,我怎么觉得我好像被你监禁了一样一点自由都没有了?”   刘宇浩苦着脸看着碗里的饭却一点心情也没有,要是再这样下去,没准他就会疯的。   孔老爷子也不理他,冷冷扫了一眼后继续吃饭。   刘宇浩发现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处下力这才又把头别过来,笑嘻嘻的说道:“妹子,你那里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介绍一下吧。”   冬儿怯怯的看了一眼爷爷,抿抿嘴,把已经快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估计冬儿是在上午的时候被孔老爷子下了什么死命令了,所以连话茬都没敢接。   “哎呀!”刘宇浩悲苦的长叹一声,道:“老天爷,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正在刘宇浩痛不欲生的时候,门外来了一个人,说道:“邓先生,外面有十一个人找刘先生,要不要他们进来?”   救星来了!刘宇浩瞬间激动了起来,大声说道:“进来,快点让他们都进来。”   “咳咳!”邓八喜不悦的咳嗽了一声,才慢声说道:“那,还是让他们进来吧。”   刘宇浩笑着说道:“邓叔,等会来的人你一看就高兴。”   “为什么邓叔一看就会高兴?”   邓八喜还没说话,好奇心最重的冬儿却瞪着美眸叽叽喳喳的问了起来。   “因为”刘宇浩狭促的看了一眼邓八喜,哈哈大笑道:“因为那些人邓叔一个也打不过,他老人家今天要被胖揍一顿了。”   “放屁,什么人老子打不赢?”   邓八喜这个人就见不得被别人激将,一听自己要被胖揍一顿立即老脸一黑,怒声呵斥起来。   “哦好哇邓叔,你吃饭的时候说话。”   刘宇浩指着邓八喜幸灾乐祸的笑了,孔老爷子没想到刘宇浩居然来了这么一招,连忙狠狠的扒了一口饭才忍住没让自己笑出声,但是脸上的肌肉却不停的抽搐着。   第0515章 赌局开始了   事实证明刘宇浩说的一点也没错,不知道是因为那些小伙子们年轻精力旺盛的原因,还是邓叔故意藏拙,反正邓八喜的确是被毛周带来的人胖揍了好几回。   可就是在这期间,毛周也和大了自己二十多岁的邓八喜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俩人要不是碍着有刘宇浩在中间,几乎都要称兄道弟了。   刘宇浩也趁着这几天的时间多次给夏雨晴做工作,虽然他没有明说是为了什么,但是以夏雨晴的聪明,还是隐隐的猜到了一些。   “老公,囡囡都还没有满月,我们为什么要去法国呢?”   刘宇浩笑笑道:“秦大哥正好要去那边办点事,他又不会法语,你能帮他就帮一下嘛。”   这个解释也太他娘地牵强了,不过却聊胜于无,刘宇浩现在也只能拿出这个理由还能勉强糊弄过去了。   “可为什么你不跟我们一起过去呢?”   别看夏雨晴说话软软的柔柔的,但一点都不含糊,句句都问在点子上了。   “呃!”   刘宇浩怔了怔,说实话,他还真没想过夏雨晴会这样问自己,沉吟了半天,才说道:“我留在这边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暂时不能离开的。”   夏雨晴抚摸着刘宇浩的脸,颤声说道:“老公,本来男人做什么事女人是不该问的,但是你要记住,囡囡和我都离不开你。”   话还没有说完,夏雨晴那长长的睫毛上就已经挂满了泪珠了。   刘宇浩的心都要碎了,捏着夏雨晴的手挤出几分笑容,说道:“嗯,我会记住你说的话的。”   夏雨晴笑了笑,亲手为刘宇浩整理了一下衣角,道:“那你去吧,一会我就收拾东西和囡囡离开。”   刘宇浩神色黯然的点点头。   夏雨晴的安全是不需要他担心的,毛周把带来的十个人抽出了八个随同秦卫先一起去法国,而住的地方竟然被安排在了大使馆。   当刘宇浩听说了周锡是这样给自己设计的以后心里只生出了一个念头,完了,夏雨晴的事从今天开始就再也捂不住了。   赌局设在皇储殿下在威尔士的一所农庄里,如果不是这该死的赌局,刘宇浩倒是很愿意好好欣赏一下周围美丽怡人的景色。   “刘先生,皇储殿下马上就要到了,请您先跟我来。”   一个比里克先生举止还要优雅十倍的管家装扮的男子在前面引路,刘宇浩和孔老爷子还有毛周跟在后面。   刘宇浩看着四周那些如临大敌的皇家侍卫们笑了笑,说道:“孔老爷子,今天的动静可真够大的哦,不知道这场赌局会不会载入史册呢。”   孔老爷子无力的看了眼这个惫赖的家伙,道:“赌局是经由电视向全世界直播的,至于你说的载入史册估计是你那狗屁不通的想法,但以后认识你的人就要多了。”   刘宇浩一愣,暗暗叫苦,心说:“靠,这是哪个龟儿子想出来的馊主意?还向全世界直播?他娘地有病啊。”   “怎么,怕了?要是你怕了现在说出来还不算晚。”孔老爷子故作镇定的笑着。   刘宇浩苦笑一声摆摆手,说道:“怕倒是不会,但回国以后挨鞋底子倒是真的了。”   哈哈哈!   孔老爷子爽朗的笑了起来,这个臭小子,都到这个份上了,还记挂着回国以后的事。   越往里走安检工作做的就越细致,等刘宇浩三人进到一个大厅里的时候,已经被人检查了五次了。   毛周捂着嘴压低声音说道:“兄弟,要是安检都这么麻烦俺看还不如光着屁股进来省事。”   “噗哧”刘宇浩忍不住笑了。   毛周虽然说的不是什么特别好笑的事,但实际上却舒缓了刘宇浩心中的压力。   “刘先生你好,我叫张良武。”   一个国内的少将见到刘宇浩进来,马上走了过去自我介绍。   毛周却是和那人认识的,拉着少将的手,道:“兄弟,俺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张良武少将,总领事馆的武官,以前也是老首长的兵。”   刘宇浩愣了愣,什么时候贺旭东这么厉害了?他手里带出来的兵竟然也有少将军衔的了,看来贺老爷子的家族对二哥支持的力度不小啊。   这个发现顿时让刘宇浩心中生出了很多想法,以后再做什么事之前一定要想好了再说,千万不能再给贺旭东添麻烦了。   张良武笑笑说道:“刘先生,首长很关心你,所以特意嘱咐我们一定要来。”   刘宇浩点点头道:“谢谢你张将军。”   看来贺老爷子对那些人还是放心不下啊,如果不是这样,他老人家就不可能给这样的高级将领做出硬性要求了。   要知道,一个武官在国外就代表着国家的态度,有他在这里,谁都不会乱来的。   在大厅里等了半天再也没有看到有人进来,刘宇浩皱了皱眉头。   孔老爷子看出了刘宇浩心中的疑虑,笑笑说道:“照规矩,我们和赌王皮休尔在开赛之前是不会见面的,所以他们走的是另外一条通道。”   刘宇浩这才释然,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我刚才一直在想,那个什么赌王是不是因为听说我来了吓得躲回老家了呢。”   “没正形!”   孔老爷子瞪了刘宇浩一眼,从牙缝里吐出来三个字。   “啊!”刘宇浩委曲的瘪瘪嘴,道:“老爷子,我冒了那么大风险来这,您就这么看我啊。”   “别扯这些没用的,一码事归一码事,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刘宇浩耸耸肩,笑着把孔老爷子的轮椅推着继续往前走,因为他从玻璃墙里面已经看到那边门口有人入场了,相信很快就轮到自己。   “刘先生,这里面只有您一个人可以进去,其他人必须在外面等候。”   还是刚才那个带引他们的管家把三人带到了一个门口,然后解释比赛的规则。   原来,整个三百多平的一间房里只是供给参赛者进入的,其余的人都只能通过玻璃幕墙看里面的情况。   而且那面玻璃是防弹玻璃,只要宣布比赛开始以后,任何人也别想再进去看,而同样的道理,参加比赛的人也不能中途离开,必须等到结束以后才有人开门。   刘宇浩淡淡的点了一下头,然后转过身子,道:“毛大哥,帮我照顾好孔老爷子。”   “你就放心吧,俺什么时候出过岔子。”毛周大咧咧的笑着说道。   刘宇浩笑了,逗趣道:“一定要小心了,兄弟还指着这老爷子赚大钱呢。”   孔老爷子虽然也跟着在笑,但眼眶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湿润了,他活了这么大岁数,刘宇浩话中浓浓的关切之意他还是听得出来的。   进到小房间里面,刘宇浩终于看到了所谓的世界级赌王,心里暗自吃了一惊。   靠,这么矮?原本以为美丽就已经是小矮人了,可惜,啧啧,这赌王也太碦惨点了吧。   皮休尔倒是一点都不在意刘宇浩诧异的目光,笑着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说道:“很高兴认识你刘先生。”   刘宇浩摆摆手笑了,蹲下来,道:“我也很高兴认识你皮休尔先生。”说完,刘宇浩还刻意的揉了揉赌王的头,像是关照幼稚园的小朋友一般。   “哦,朋友,你会为你今天的行为后悔的。”   皮休尔眸子中喷出了羞恼的怒火,直愣愣的看着刘宇浩。   刘宇浩无所谓的笑了笑,道:“好吧,我也很期待!”   “哼!”皮休尔怒气冲冲的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刘宇浩也笑着坐了下来,但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消失了。   他愕然的发现,尽管他已经刻意去激怒那个皮休尔了,但小矮子一旦坐到了赌桌前身上还是散出一股让人不可抗拒的魔力,刘宇浩气场再稍微差点就有可能被他压得喘不过来气。   赌王自然有他成为赌王的必然,刘宇浩正了正色,收起了自己的小觑之心,眯起眼睛很认真的看着对方。   这时,一个荷官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笑着对两位鞠了一下躬,然后才转身又冲所有的人一一致礼。   “各位先生,各位来宾,今天这里犸进行一场二人赌局,双方分别是孔家的刘先生,和麦卡特男爵请来的赌王皮休尔先生。”   那荷官的声音非常动听,似乎有某种磁性一般吸引着人们的耳朵,如果不是一桌子的钱和赌具,大家恐怕还以为自己现在正在参加的是一场音乐会呢。   荷官朝刘宇浩和皮休尔点点头,然后笑道:“赌局一共分为两场,第一局骰盅,第二局棱哈,两局分别以两小时为限,最后结束时剩余钱数最多的一方为胜方,不知道二位有没有什么异议?”   刘宇浩笑了笑,道:“皮休尔先生,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皮休尔并不理会刘宇浩,只是看着荷官问道:“不知道先生希望我们的骰盅局是赌大小还是点数呢?”   荷官点头说道:“两位先生等会以猜金币为准,胜的一方可以提出自己想要的结果。”   皮休尔很满意的耸耸肩表示自己没有问题了。   第0516章 无声骰盅   其实赌博这个词是宋代大学士苏轼在给皇帝的奏折中创造的,目的是为了让朝廷规范当时兴盛的赌业和博业的。   当时的赌和现在差不多,也就是摇摇骰子,玩玩百家乐什么的,大概是这个样子哦,毕竟刘宇浩也不是太懂。   但博却是后来岛国相扑的原型,不过那个时候是用赤身的女子相博的,士绅和大老爷们边在台下猎奇,边把手中大把的铜钱抛掷到台上自己认为会胜出一方女子那边,以此来丰富自己枯燥的娱乐文化生活。   在苏轼生活的那个年代,大宋是一个让人向往的非常神奇的国度,当时的政治、经济、文化空前繁荣,俨然是以世界的中心而存在的。   和大宋的繁荣相悖的是,那个时候,欧洲人不仅不会使用任何农具,更不知道四大发明是什么,所以说他们是当时的蛮夷这句话一点都不夸张。   至于现在嚣张的美洲大陆那个吃饱了撑的到处拉屎不擦屁股的国家,咳咳,当时还没有呢。   本来在那个神奇的国度里,人们千百年以来都是奉行的“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准则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传到欧洲以后就变了味,连马都可以赌了。   有时候刘宇浩一直觉得很奇怪,是不是当年苏大学士创造这个词的时候喝醉了酒,忘在赌博这个词后面加个注释了呢?   要不然怎么会造成了白痴蛮夷心中对赌博的误解,以为是一种什么高雅的玩意了,甚至于发展到现在都把它当作一种艺术和文化了。   你们这一群无知的小儿!   苏轼要是知道了自己当年创造的词被这些家伙们这么糟践,没准会忍不住从哪个土包里爬出来跳脚大骂也说不准呢。   在征得皇储殿下的同意后,荷官把比赛规则又重申了一次,然后用他自认为最优雅的姿势往上抛出了一枚硬币。   等硬币在空中划过一条完美的弧线后,荷官双手一伸,将它扣在自己的手背上。   “有字和花两种选择,哪位先生想先猜?”荷官微笑着说道。   皮休尔生怕被刘宇浩占了先机,抢着说道:“花,我选花。”   荷官点点头,道:“那么刘先生您选的就是字喽?”   本来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笑容的刘宇浩突然把脸一板,瞪着皮休尔用汉语说道:“你他娘白痴呀,看不到不会拿凳子在下面垫着吗?明明是字你偏要猜花,哎!”   说完后,刘宇浩心情好了一大截,笑眯眯的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把自己丢在椅子背上,双手枕着脑袋。   皮休尔:“!!”   可怜兮兮的赌王懂四种语言,但汉语却一窍不通,看着跟自己说了半天话的刘宇浩只能很无辜的耸了耸肩。   “太能整了吧兄弟!”   玻璃幕墙外的毛周满脸崇拜的看着刘宇浩,眼睛都直了。   那什么,滔滔不绝的黄河之水是不可能述尽毛周心中的景仰了,要知道,这可是全程直播的节目啊。   娘地,俺兄弟的胆真肥!   不过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因为在场的人大部分不懂汉语,就算有几个人懂也无所谓,他们根本就没办法让皮休尔知道刘宇浩在藐视他。   玻璃幕墙是那种只能从外面看到里面,但里面却看不到外面的,为了仿制作弊,还安装了无数的摄像头和近乎完美的隔音设备。   “先生,您可以提出您想要的骰盅玩法了。”   荷官笑着把字朝上的那枚硬币放在一边,赌桌上永远是胜利一方才有发言权的,这是规矩,不会因为谁是赌王而改变。   刘宇浩淡淡的笑了一下,释放出异能朝荷官手边的骰盅观察了过去。   尽管孔老爷子再三保证在这种场合下任何人都不能作弊,但刘宇浩还是不放心。   这个世界的疯狂的,没人什么东西会一成不变,一百万收买不来,那么一千万呢?一个亿呢?谁能保证?   “皮休尔先生,我想玩大小点你不介意吧。”   骰子、底座、盅盒,所有的地方刘宇浩都没放过,直到他确认那套骰盅没有任何问题了才会心的笑了笑。   皮休尔贪婪的盯着刘宇浩面前那一千万欧元,道“你想怎么玩都可以,关键是别耽误我的时间,房间里的那个小妞还等着我呢。”   其实,在真正的赌王争霸赛中是不会用骰盅这种小儿科的赌具的,不押大就押小,最多就是出个豹子而已,这种玩法是引不起大家的兴趣的。   可偏偏皮休尔就提出了非要玩骰盅不可。   他的理由是,据麦卡特男爵的资料显示,刘宇浩不过就是一个珠宝商人罢了,从来没有过他在赌桌上的记录,这足以说明。刘宇浩的赌术是上不了台面的。   在最开始孔家提出让刘宇浩出场的时候,皮休尔差点恼羞成怒,他认为孔家是在用一个对赌术一无所知的人羞辱他的人格。   后来,虽然在麦卡特男爵的劝说下皮休尔终于勉强肯答应出赛,但是,他要用最快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赢刘宇浩,让那些试图羞辱他的人得到教训。   如果赌福尔豪斯的话,一局最快也要好几分钟才能结束,那样达不到皮休尔的目的,而骰盅就不同了,最快几秒钟就可以决定一局的胜负,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这一幕。   按照赌场的规则,荷官把双手摊开在两人面前展示了以后才擎起骰盅摇晃起来。   “怎么是无声骰盅?”   张良武失声低呼出声,他来英国有好几年的时间了,经常会被邀请参加一些类似的聚会,所以多少还是懂一些的。   “什么是无声骰盅?”   毛周愕然的看着张良武,要是给架飞机毛周一定能把它开走,但说到骰盅方面的事,毛大哥的智商几乎等同于幼稚园的小朋友了。   孔老爷子笑得特别像抓到了小兔子的大灰狼,呵呵道:“毛周,你怎么笨起来的时候这么让人伤心,无声骰盅就是无声的骰盅。”   毛周:“!!”   说了等于没说,毛大哥不屑的撇撇嘴,把头扬起来往天花板上看去。   嗯,俺兄弟每次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帅呆了,估计俺这样做也差不到哪去。   作为应战方,孔老爷子是有权力提出自己的要求的,所以,在和刘宇浩做了很多次商讨以后,孔勤花了一百八十万美元专门为今天打造了这么一个无声骰盅。   而且,现在用的这个骰盅还经过了改良,在非常敏感的分贝测试仪的测量下都几乎辨别不到声音的存在,人的耳朵更没法听到准确的声音了。   孔老爷子肉疼的看了眼正在把玩一颗巨钻的皇妃,瞳孔痛苦的往一起收紧。   靠,四千万美金啊!   孔老爷子也是在半个小时前才说服皇储和那些评委们使用自己设计的这套骰盅的。   代价嘛!   当然是皇妃现在手里那颗价值四千万美金的巨钻喽。   “两位,请下注!可以押大小,也可以猜单双。”   荷官摇完了骰盅以后也被吓到了,以前倒是听说过拉斯维加斯的赌场里有这种无声骰盅,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机会用到这个,太给力了。   刘宇浩笑了笑,随手一推,道:“我押十万大。”   随着声音落下,刘宇浩把手里的钱准确无误的扔到了写有英文大的方框里。   本来最开始的时候皇储和对赌双方也讨论过是不是改成赌场里常用的筹码的,但后来被一群喜欢起哄的老绅士们否决了。   花花绿绿的票子要比那些筹码看起来刺激多了,这一次赌局本来就是惊心动魄的赌身家的,干嘛要搞得小里小气的。   “皮休尔先生?”   荷官诧异的看着满头冷汗的赌王,心想:“今天的冷气和好呀,怎么赌王先生会热呢?”   他不知道,皮休尔半年前就曾经在这种无声骰盅上跌过一次大跟头。   一个赌术高手不仅要有高超的赌博技巧,而且还要有在非常情况下能使自己迅速冷静下来的心理素质。   皮休尔的脸渐渐变得狰狞了,咬着牙说道:“小,我押十万的小。”   这完全是在赌运气了,如果按照皮休尔的想法,还是使用传统骰盅的话,皮休尔能保证自己的错误率几乎为零。   可现在他现在什么都不敢想了,只能默默地祈求上帝,能让自己幸运一些。   “开,四五五,十四点大。”   荷官语调平稳的把点数报出来,在他看来,刘宇浩怎么可能战胜赌王呢?   这一把?嗯,这一把完全是运气,下次就不好说了。   再次把摇完的骰盅放在桌面上,荷官往后退了一步以示公平,“两位先生可以下注了,买大小还是单双都由自己决定。”   刘宇浩几乎是在荷官说完话的同时把一百万欧元推到单小的位置上去的。   既然骰盅没有问题,他闭着眼睛都能“看”到点数,自然不会耽误时间,他现在和皮休尔来之前的想法一样。   以最快的时间赢最多的钱,当然,能一次让皮休尔输光是最好不过的。   第0517章 注意脸皮厚度   “一百万?他居然买了一百万的单小?”   正在陪着皇妃说话的皇储突然怔了怔,饶有兴致的把目光移到了刘宇浩的脸上。   所以的人心里都非常明白今天赌的是什么,台面上每人只有一千万的现金,而一百万就是十分之一。   以这个比列来算的话,那一百万足足是孔家十分之一的资产了,那是多少?五十亿?还是八十亿呢?大家都在心里猜测着。   有没搞错,用不用这么拼啊!   皮休尔眯起眼睛看着刘宇浩,从进来到现在这个年轻人他一直都没有看懂。   刘宇浩的表现并不像大家想象的那么沉稳,但至始至终他都面带着淡淡的微笑,好像今天的输赢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一样。   难道真的是这样吗?不可能,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刘宇浩等的有点不耐烦了,喝了一口水,道:“皮休尔先生,要不要我帮你做个决定啊?”   “好啊,呃,不!”   皮休尔完全沉浸在思考当中,猛地一下子被刘宇浩问懵了,等他会过来现在是在对赌当中时,脸上泛起一阵狞色。   “太他娘地没意思了。”   刘宇浩微微一笑,心里腹诽着,又漫不经心的去喝自己的水去了。   可事实是的确是如此,这场赌局从一开始就决定了它的不对称,刘宇浩是明的,他什么都“看得见”。   而可怜的皮休尔却跟一头瞎碰乱撞都狗熊一般呼哧呼哧的在哪里苟延残喘着,这让刘宇浩对赌局失去了兴趣。   “我押一万单大。”   皮休尔终于作出了决定,现在所谓的赌术已经没有了发挥作用的地方,他只求两个小时里自己能少输一点。   当然了,能蒙对一次两次的皮休尔也不介意收点成本回来。   “哦!皮休尔怎么能这样?”   玻璃幕墙外的人们轰一下的议论开了。   作为一个赌王,别人投注一百万,可他却只投注了一万,这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   所以的人都对皮休尔这种行为而感到不耻,原先对赌王还有些敬畏的人眼神慢慢的开始变得鄙夷了。   刘宇浩噗哧笑出声来,道:“皮休尔先生,你恐怕没有读过毛爷爷的书吧。”   “哼,我从来不看华人的书。”   皮休尔冷哼了一声,他已经被无声骰盅弄得焦头烂额了,哪有心情跟刘宇浩讨论书的问题。   靠,你是看不懂吧。   刘宇浩鄙夷的看了眼皮休尔,道:“我们伟大的毛爷爷曾经说过,错一次还值得原谅,但每次都错就那啥了。”   “什么那啥?”皮休尔瞪大眼睛问道。   刘宇浩狡黠的笑了笑,说道:“那啥就是猪的意思。”   “!!”   皮休尔脸色铁青,他就是再不懂谁是毛爷爷,现在也知道刘宇浩是在戏弄他了。   “呃,毛爷爷说过这样的话吗?”   玻璃幕墙外的张良武一脸茫然,他也读过很多书,但怎么这句话听起来那么陌生呢?   毛周使劲抿着唇,但嘴角还是不停的抽搐着。   在迟疑了片刻之后才满脸恨铁不成钢的神情看着张良武,说道:“叫你上学,你非要去放牛,现在怂了吧,连这句话都没听过。”   张良武挠挠头,皱着眉使劲回忆着自己看过的东西,陷入沉思中。   “一二四,七点,刘先生赢。”   荷官带着职业性的微笑再次把钱都推到刘宇浩的面前,但心里去骇然的看着那个连听都没听过的年轻人。   今天用的可是无声骰盅啊,这个人是用什么方法来辨别的呢?   如果说第一次是蒙的,但第二次难道也是蒙的吗?现在把这话说给别人听,你看有谁会相信你。   当荷官再次擎起骰盅的时候,皮休尔突然举起手来说道:“等一下,我有个建议。”   嗯?你能有个求建议?   刘宇浩瞥了皮休尔一眼,但忍了忍没有制止他。   赌博嘛,千变万化不离其中,刘宇浩相信只要皮休尔不提出一百年后再赌,他就有办法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请讲,皮休尔先生。”荷官诧异的看了眼自己心目中的偶像。   皮休尔咬咬牙,道:“我要求和刘先生轮流坐庄,自己摇骰盅。”   “哦,先生,这个我不能做主,希望上帝保佑您,皇储殿下能同意您的要求。”荷官不无遗憾的说道。   皮休尔恬不知耻的笑了笑,说道:“我可以等,先生,麻烦您去帮我问一下皇储殿下的意思好么?”   荷官为难的看了眼刘宇浩。   刘宇浩笑着摇摇头,说道:“只要评委们没意见,好吧,我想我会同意的。”   “!!”   这个货也太不要脸了吧,这种话都有脸说的出来,还他娘地是什么鸟赌王呢。   刘宇浩冷冷的扫了皮休尔一眼,差点有想拿鞋底子抽他的冲动了。   皮休尔心里究竟在打什么小九九,刘宇浩太清楚了。   因为他现在已经输了十一万欧元了,如果一直像现在这样由荷官摇骰盅的话,皮休尔连打成平手的机会都没有。   但是,假如大家同意了他的请求,那么他至少还有肯能和刘宇浩坚持一会,留下更多的钱用在后面两个小时的福尔豪斯中。   骰盅输了,福尔豪斯不可能也输掉吧?福尔豪斯可是赌王赖以生存的根本呢。   “好吧,你很幸运皮休尔先生,殿下同意你的建议了。”   荷官在征求了评委们的意见以后走了回来,虽然说话的语气依然没有任何改变,但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皮休尔在他心目中的形象这次是彻底毁了。   其实外面的那些绅士们何尝不是想看一场精彩绝伦的对赌呢,但天平偏向了刘宇浩的一方,早在第二次开出结果来的时候,那些衣冠楚楚的绅士们就已经不耐烦了。   而皮休尔提出的请求和他们想的几乎不谋而合,这样精彩的建议怎么能错过呢。   所以,在经过一番商讨,大家不顾孔勤的强烈反对以多数占城通过了皮休尔的提议。   听到荷官的话以后,皮休尔的脸瞬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妙了,无声骰盅虽然听不到声音,但结构却没发生任何变化,他想,如果是他摇骰盅的话,一定能摇出刘宇浩意想不到的点数的。   自以为掌握了主动权的皮休尔笑得非常灿烂,“刘先生,我们还是用猜字和花的方式决定谁先坐庄吗?”   刘宇浩冷笑了一下,说道:“皮休尔先生,既然你脸皮这么厚,而且又突破了人类无耻的底线,那就从你开始吧。”   皮休尔怒不可喝地道:“请你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刘宇浩嘴一咧,笑了,说道:“请你注意脸皮的厚度。”   “噗哧哦,对不起,先生!”   荷官在听了两人针锋相对的对话后忍不住笑了起来,虽然道歉以后荷官已经克制很多了,可他的肩头却一直都不停的在抖动着。   “哼,你会为你所说的话付出代价的。”   皮休尔黑着脸,趁刘宇浩转身去看荷官的当口摇了几下骰盅,等刘宇浩再回过头来的时候他已经把手放下来了。   “好了,请下注。”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皮休尔先生,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请讲。”   皮休尔愣了一下,但现在这种情况下发火只能让自己失去理智,所以他还是强制自己冷静了下来。   刘宇浩笑道:“既然是轮流坐庄,那么就有轮流坐庄的赌法,是不是我的点数猜错了,钱就归你所有呢?”   皮休尔点点头,说道:“是的。”   刘宇浩像一个拿着胡萝卜和大棒的老狐狸一样笑了,道:“那反之,我赢了的话,你是不是也要赔给我相应的钱呢?”   “呃是,是的。”   皮休尔很艰难的点了点头,刘宇浩说的一点都没错,他根本就不能反对。   而且,刘宇浩还没有把话全部说完,比如像上一把刘宇浩猜的是单小,如果他猜错了,那么最后皮休尔可以得到的是两百万。   但如果是对的,那皮休尔则应该付给刘宇浩两百万,这一来一去,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了哦。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再买一百万的单小。”   说完,也不等皮休尔反应过来,刘宇浩从刚才荷官给他推过来的那堆钱里面拿出一整沓一万块的钞票,把剩下的又都推了回去。   “刘先生你不觉得你有点草率了吗?”   皮休尔嘿嘿的笑着,好像他已经看到两百万欧元进了自己腰包一般,美的没边了。   刘宇浩抬了抬手,笑道:“怎么决定那是我的事,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把骰盅打开。”   皮休尔得意的冷笑一声,揭开了盅盖,“怎么样,你!”   后面的话皮休尔一句也说不出来了,此刻,他的脸已是一片煞白,骰盅里静静的躺着的色子分别是,一二四,而不是他想的三个一。   “一二四,七点单小。”   荷官虽然不用再摇骰盅了,但报数还是他的职责,所以,在第一时间,那个荷官便很尽职的喊出了那些点数。   第0518章 不给钱不玩了   玻璃幕墙外的那些人的脸上古怪了起来,大家都跟看怪物一般挤着往前凑,想看看究竟是荷官不小心数错了还是怎么了。   不过那些人心里想的那种可能性基本没有。   皮休尔面色如土,偷偷的往外瞟着,像是在找寻什么人,很可惜,在这间屋子里的人是无法看到外面的情况的。   “哎呀,没想到让我说着了,皮休尔先生,你真的是次次都错啊。”   刘宇浩搞怪的跳脚大喊,要不是赌台的长度够长,他都要把手指头点到皮休尔的脸上去了。   “这个人太坏了,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记当面打一下人家的脸。”   荷官虽然心里是那样想着的,但面子还是要给赌王留的。   淡淡的笑了一下,说道:“皮休尔先生,按照规矩,这一次你输给了刘先生两百万。”   “怎么会这样呢?”   皮休尔充耳不闻荷官的话,呆呆的看着骰盅呢喃着。以他的手法,绝对不可能掷豹子的时候丢出毫不相干的一二四来。   刘宇浩笑了笑,摆着手说道:“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皮休尔黯然的看了一眼刘宇浩,怒道:“我摇的色子比你见过的人都多,还要你来教我吗?”   刘宇浩冷笑一声,慢吞吞的说道:“此一时,彼一时,你摇的那些色子是在普通骰盅里的,但这个无声骰盅,使用的材料都是特制的,色子和盅壁撞击后产生的弹力也不相同,呵呵,所以只能算你倒霉了。”   “这怎么!”   皮休尔目瞪口呆的看着骰盅,疑惑的抬起头和正在笑眯眯看着自己的刘宇浩对视一眼,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那感觉,啧啧!   刘宇浩极不满意的皱了皱眉,道:“什么这啊那的,给钱,快点给钱。”   皮休尔:“!!”   天啊,今儿是怎么了,早上出门没看天气预报么?   怎么会,怎么会遇到这么一个活煞星了呢?皮休尔不无哀怨的想着。   不过,也就只有刘宇浩这种怪胎才能让皮休尔这样大惊失色,随便再换一个人来,谁能笑到最后还两说呢。   “咳咳”荷官都看不下去了,咳嗽了两声,提醒道:“刘先生,呃,这里是现场直播的赌局。”   刘宇浩浓眉一挑,道:“现场直播?现场直播的赌局就不用给钱了吗?那我还来这里干什么?好了,好了,既然赌王要赖账我也没办法,我走了,你们自己玩。”   说完话,刘宇浩站起来就往门口走。   得,刚才还在外面哈哈大笑看热闹的人们都傻了,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的反应。   这小子是什么人啊,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人家赌王会赖账?呃,这好像不怎么好笑吧,不过就是晚给了会钱么。   虽然晚的有点多了,但也用不着说翻脸就翻脸嘛!这,这可是代表了哎!   在座的一些女王亲手颁发的太平绅士们不愿意了,恶狠狠的瞪着麦卡特男爵,就是这个家伙,请的是什么鸟人啊,把咱们帝国的脸面都给丢尽了。   “孔老先生!您帮帮忙,那个!”   见那些个太平绅士的臭脸对着自己,麦卡特的脸都绿了,只好讨好的看着孔勤,既然刘宇浩是代表孔家的人,那么孔老爷子出门,他一定会重新坐回赌桌上的。   孔勤淡淡的笑了笑,道:“麦卡特先生是在喊老朽吗?”   嗯?老朽是什么?麦卡特一脸茫然。   他现在恨死那个南非的将军给自己出的这个馊主意了,华人势力在英国可不是一个容得小觑的圈子。   孔勤代表的就是勤勤恳恳在英国的那些华人,好嘛,现在眼见着华人被自己得罪完了,如果再因为一场赌局把那些大佬们都得罪了,那以后自己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钱虽然在有的时候是万能的,但在政治面前却显得像个初生的婴儿一般苍白无力,人家只要努努嘴,就算你有再多的钱顷刻之间也会化成灰灭的。   “孔老爷子!哦,老先生,我在这边。”   麦卡特舔了舔着急上火而显得有些干裂的嘴唇,道:“您能劝劝您带来的那个刘先生吗,您看,现在赌局才刚刚开始!”   孔老爷子伸手在耳朵里掏了一下,皱眉道:“哎!本来人就老了,再加上这几天的天气不好,耳朵老是长霉,堵得什么都听不到了。”   麦卡特男爵:“!!”   “哦,男爵先生。”孔老爷子像是刚发现麦卡特站在自己身边一样诧异的扫了他一眼,说道:“你等等啊,我出去晒晒耳朵,等会再回来跟你说话好不好?”   看似在征得麦卡特的同意,但实际上孔老爷子屁股都抬起来了。   走到门口以后毛周笑嘻嘻的竖起大拇指,说道:“老爷子,您真行,这话都说的出来。”   “呸呸呸!”   孔老爷子老脸一红,恶里恶气的瞪了毛周一眼,可后来又忍不住突然又笑了。   哎!也不知道刘宇浩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时间长了真倒霉,连他那种无赖的脾性也会传染。   不过,刘宇浩并没有走出房间,而是在门口朝毛周使了个眼色。   毛周迅速走过去嘴唇动了动,并没有发出声音。   在众目睽睽之下,刘宇浩的嘴唇也动了动,然后只见毛周点点头就离开了。   “皮休尔,你想好了没有?到底给不给钱?”   刘宇浩一脸戏虐的又坐回赌桌前笑眯眯的看着对方。   他刚才那样做其实并不是因为皮休尔给钱不爽快的原因,而是刘宇浩突然发现,在自己周围有一种隐隐的危险存在,而来源是上百的职业杀手那样的人。   尽管刘宇浩的八锦异能之术到今天也还没有突破自己的那个瓶颈,但是对于这种未知的危险人物,他还是能感受到的。   带有那种危险的人数好像还很多,这让刘宇浩的内心惊愕不已。   正愁找不到借口开门通知毛周呢,没想到皮休尔马上就给他送了一个来。   “娘地,瞌睡遇到送枕头的了!”刘宇浩心里笑骂着。   皮休尔也不傻,能坐上赌王的宝座更不是偶然的,在瞬间的失落后,他马上又调整好了心态。   “刘先生,接下来该轮到你摇骰盅我下注了。”皮休尔笑着把两百万欧元推了出去。   骰盅的作弊无非就是依靠遥控或者是人在摇色子时高超的手法。   皮休尔相信,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刘宇浩就一定也无法做到,只要等一会小心应付,过了这两个小时,熬到福尔豪斯的牌局时就是自己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刘宇浩呵呵一笑,抓起骰盅胡乱摇了摇轻轻放下,道:“好了,皮休尔先生你可以下注了。”   皮休尔皱了皱眉,从刘宇浩拿骰盅开始他的目光就一直没离开过,每一个细节的变化都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中。   “这个人是故意装的还是本来就不懂什么叫赌呢?”   皮休尔被搞糊涂了,如果单看刘宇浩刚才猜点数的自信,任何人都会认为刘宇浩是个赌道高手,但刚才摇骰盅的手法嘛。   很明显,简直就是生瓜蛋子一个嘛。   看不懂,实在是看不懂。   皮休尔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后抛出一万块放在双大的方框里,道:“这次我还是押一万。”   刘宇浩笑了笑,目光不经意的在腕上的手表扫了一眼,两个小时的时间被自己刚才胡闹了一场,现在已经过去一半了。   要不要在剩下的时间里搞定这个家伙呢?刘宇浩迟疑了一下。   刚才通过异能,刘宇浩发现了皮休尔身上藏有两副牌,估计那牌就是用来等会出千的了,既然是这样,刘宇浩认为自己也没有必要和这种人客气什么。   赌骰盅可是你自己提出的,要是在骰盅局就把钱输光光了也怨不得别人呀。   几秒钟后,刘宇浩的眸子中闪掠过一道凌厉之色。   “先生,请你帮我把骰盅打开吧。”刘宇浩笑着对荷官说道。   荷官微笑着上前一步,道:“很愿意为您效劳先生。”   说完,打开骰盅,看了一眼后朗声道:“三个一,豹子。”   “呃,皮休尔先生,好像你押的那个双大和这个豹子没什么关系的哦。”   刘宇浩手托着下巴坏坏的笑了一下。   赌术咱哥们不会,但是咱有八锦异能之术啊,摇完了骰盅以后,哥们用真气束集的力量拨动一下里面的色子,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赌王阁下,这招你会么?   皮休尔现在还在以为刘宇浩只不过是运气比自己好一点罢了,盯着色子看了半晌后才把目光艰难的挪开,苦涩的摇摇头后,皮休尔从自己面前推出四十八万欧元。   现在的这个赌法是自己提出来的,现在皮休尔算是尝到自己种下的苦果了。   如果一直按照最初规定的规则,自己大不了每把都输一万欧元而已,但改变了规则以后,刘宇浩掷出了豹子,他就要依照赔率,付给刘宇浩四十八万欧元。   娘地,这不是没事给自己找不自在嘛!   第0519章 我赢了   “下面,按照比赛规则,皮休尔先生您可以掷骰盅了。”   荷官中规中矩的把骰盅挪到皮休尔的面前,职业性的微笑了一下,但这个微笑还是让皮休尔心里很不舒服。   因为他看得出来荷官眼中的微小的变化,在自己刚进门的时候,这个荷官目光中是灼热的崇拜,可现在呢?   皮休尔恨死刘宇浩了。   来之前大家认为的非常没有趣味性的一场赌局忽然发生了出人意料的变化,这让所有的人都打起了精神,看得津津有味。   甚至有人已经坐不住了,纷纷让自己的手下人去打听,到底这个刘宇浩是什么来路。   在拖延了足够让别人唾弃自己的时间以后,皮休尔跟上帝还有上帝的娘祷告了一下,拿起骰盅。   “等一等皮休尔先生。”刘宇浩忽然出声喊停。   “咳咳咳”刚要摇骰盅的皮休尔却突然被刘宇浩大一声大喊吓得差点连骰盅都掉了,黑着脸道:“刘先生,你不知道你这样做是很没有礼貌的吗?”   礼貌个球啊,跟你这样为虎作伥的人还讲礼貌?那哥们多愧对毛爷爷的四有新人称号?   刘宇浩翻了个白眼,道:“我有个问题不明白,想问一问,行吗?”   “呃,这个可以行!”   皮休尔的脑袋嗡嗡作响,这会子他的肺都要快被刘宇浩气炸了,可偏偏为了自己的绅士形象又不能发火,只能古怪的胀着老脸咬牙切齿。   憋屈啊!赌王先生憋屈得想擂鼓鸣冤了。   规矩是他自己先坏的,你能做初一,人家刘宇浩就不能做十五吗?皮休尔哪有脸说不行呢?   刘宇浩呵呵一笑,把头扭过来,问荷官道:“先生,不知道等会我能不能梭哈呢?”   “梭哈?呃!”   荷官一愣,梭哈是福尔豪斯的规则啊,怎么,这个刘先生难道真的一点都不懂赌吗?可为什么他又能连赢好几局呢?   “刘先生,今天是无底限赌局,下多少赌注您是可以自己决定的。”   “好的,谢谢您!”刘宇浩笑着点点头,双手一摊,说道:“皮休尔先生,我没有问题了,你继续。”   继续?老子的好心情全没了你还笑。   皮休尔恨不得上去把刘宇浩的脸使劲捏一捏,看那张脸究竟是什么东西做的,怎么能厚成这个样子。   但刘宇浩为什么要问那个问题呢?   皮休尔的心像打鼓一样砰砰的乱跳了起来,刘宇浩已经连赢好几局了,现在说皮休尔一点也不怕那就是扯淡了。   玩一这个愣头青这一把非要把全部的赌注都押上去,而又很狗屎的赢了呢?   皮休尔越想越怕,到后来苍白的脸上渐渐出现了不合时宜的红晕,这是一种非常典型的怒急攻心的表现。   “皮休尔先生,皮休尔先生?”荷官轻轻敲打着赌台,关切的问道。   “呃?”皮休尔总算回过神来,愕然的看着荷官。   要知道,荷官在赌场是打断客人是非常犯忌讳的一件事,谁他娘地给他这个胆子?   荷官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说道:“皮休尔先生,您摇骰盅的时候能把盖子盖上吗?”   皮休尔:“!!”   好吧,能把一个赌王逼到这个份上的,刘宇浩就算不是后无来者,但也绝对是前无古人了。   俺兄弟是旷古奇侠啊!   毛周很崇拜的咽了一口唾沫,表情肃穆的挺直了腰杆子。   皮休尔懊丧的把骰盅的盖子盖好,然后红着脸摇了几下放在赌桌上。   用国人的经典表述来讲,皮休尔这回算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嗯,是买一块遮羞布戴着呢,还是此次回家以后就再也别出门的好?皮休尔甚至现在已经在偷偷的考虑这些问题了。   “皮休尔先生,我可以开始了吗?”   刘宇浩淡淡的笑着,看来一个人在任何时候都要保持一颗平常心,否则是很容易受到干扰的,连皮休尔这样的赌王都在自己胡搞瞎搞的计谋下方寸大乱了。   皮休尔惨然一笑,做了个手势,并没有说话。   但是,皮休尔心里非常清楚,刘宇浩的笑容绝对是不怀好意的。   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道理能让这个年轻人在面对一场惊天大赌的时候还能笑得那么自然淡定。   “好吧!”刘宇浩撇撇嘴,把身边的钱一下子推了出去,道:“五六六,十七点,单大。”   嗡!   房间里静得出奇,可外面却炸开了锅。   刘宇浩台面上的钱要比皮休尔多出很多,他一下子把钱都推了出去,如果赢了这场赌局是不是就这样结束了呢?大家都在心里猜想着。   但更多的人都在翘首企盼着荷官打开骰盅。   刚才大家都很清楚的听到了刘宇浩说的那几句话,五六六,十七点,单大!这意味着什么呢?难道说那个年轻人能这么肯定自己不会出错吗?   “哼!这个臭小子得意忘形的都不知道自己是老几了。”   孔老爷子心中的惊骇已经不能用语言来表达了,但脸色却静如止水,丝毫看不出他内心在痛苦的挣扎着。   刘宇浩推出去的不是一千多万欧元,而是孔家的全部家产和一家老小的性命,那个小兔崽子居然连想都没想就推了出去,失心疯呀!   墙上挂钟滴滴嗒嗒的声音像是催命符一般不知疲倦的响着。   “开!”   刘宇浩暴喝一声面沉如水,现在他丹田内的真气全部被调动了出来,金甲仙衣也随之慢慢膨胀把他包裹在里面。   他也怕,他还有囡囡在等着自己,如果在打开骰盅以后有任何人对他不利,刘宇浩相信自己会毫不犹豫的干掉那个人。   挡我者死!刘宇浩现在只有这一个信念。   此时的刘宇浩像一个指挥着千军万马的将军一样,不容置疑的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冷冷的看着皮休尔。   皮休尔看到刘宇浩眸子中闪过的那一抹笑意,心里不禁打了个突。   传说中的恶狼的眼神就是刘宇浩刚才那样的。   顿时,一抹莫名的恐惧浮现在皮休尔的心头,脚底升起的那股凉意瞬间让他的全身都僵住了。   “先生,你还在等什么?”刘宇浩淡淡的扫了一眼荷官。   “先生,我……”   那荷官心里一颤,顿时额头冷汗直冒,他也是被刘宇浩刚才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寒意吓住了,所以才会走神。   “开吧!”刘宇浩摇头笑了笑,摆着手道:“先生,你只要干好自己的工作就可以了,别的都和你无关,不是吗?”   “是,是!”   荷官偷偷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强压住心中的忐忑连连点头。   本来就是嘛,当荷官就是来打酱油的,人家的输赢更自己有个屁的关系,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呗。   想通了这些,荷官心中的不安顿时减轻了许多,揭开骰盅后很职业的高声道:“五六六,十七点,单大!”   震惊,除了震惊还是震惊!所有的人都张大嘴巴,瞪着鼓起的眼珠子说不出话来了。   三个色子安静的躺在那里,分别是五、六、六,和刘宇浩刚才说的一点都不差。   绞尽脑汁也没人能想明白刘宇浩是怎么知道骰盅里色子的点数的。   作弊?切,得了吧,不说外面那么多赌界高手在看着,就是房间内高敏感度摄像头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小动作,想在这里作弊只有白痴才会那么决定。   刘宇浩笑着慢慢站了起来,鄙夷的看了眼面如死灰的赌王,道:“皮休尔先生,你没钱了。”   切,赢了就赢了呗,还牛皮哄哄的说人家没钱了,你想气死人家啊?   皮休尔呆呆的看着骰盅,满嘴苦涩,没想到今天会在阴沟里翻船,输给了一个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无名小子,这一切都是始料不及的。   还想在福尔豪斯牌局中把劣势搬回来呢,结果开局一个小时以后自己没钱了,还赌个屁啊。   “刘先生,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吗?”   皮休尔不甘心,他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可能会输,而且会输得这么惨。   刘宇浩板着脸叹息了一声,忽然笑了,道:“我猜的!”   说完,刘宇浩也觉得是不是有点演过头了,于是,很滑稽的朝皮休尔挤了挤眼睛。   皮休尔:“!!”   靠,不想说就算了,干嘛那副德行,还猜得?你让我也猜中一次给大家看看啊!   “这是你应得的先生。”   刘宇浩没心情去理会皮休尔那怪异的表情了,从一大堆钱里拿出了足有三十万的样子放到荷官面前。   荷官惊恐的看着刘宇浩,连连摆手,道:“不,这钱我不能要。”   “拿着吧,我知道这是赌场的规矩。”刘宇浩笑着拍了拍荷官的肩膀,又道:“先生,您是我见过的最绅士的人。”   “呃谢谢您,先生。”   顿时,一股幸福的感觉充满荷官的全身。   嗯,今天的天气真好,空气也无比的清新,荷官陶醉的闭上眼睛嗅了嗅。   第0520章 读书人的绝技   在这个国家里,没有什么再比这个称赞更让人舒心的了,有很多人装了一辈子就是想在人前博一个这样的美名。   三十万欧元虽然对刘宇浩来说不算什么,但对这个荷官却真的意义重大。   得到了别人的赞美又还有实惠可拿,荷官心里,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嗯,爽得满地打滚!   那些钱可以买一套小点的房子,还能找几个老婆。   停,停停!紧急叫停!   呃!,刚才想歪了,其实是找一个老婆,嗯,这样才是真的绅士嘛。   虽然那些绅士们都有很多个老婆,但有谁敢真的把老婆们都摆到台面上给人家参观呢?   皮休尔嘴角不停的抽搐着,瞪着血红的双眼一直注视着刘宇浩离开,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还能说什么呢?老脸都被人家当抹布一样踩在地上用脚跺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难不成要腆着脸跑过去跟人家说:“喂,我今天输的也很绅士。”   切,那不被人一嘴巴子抽回来才怪呢。   “啪啪啪!”   在刘宇浩把门打开的一瞬间,所有的人都站起来了,大家很崇拜的看着这个一脸镇静的年轻人,不约而同的鼓起了掌。   为了表现国人也是很绅士的,刘宇浩不得不微笑着朝每个人点头微笑。   呃!忽然,刘宇浩的笑容僵住了。   “怎么了兄弟?”   早就把刘宇浩护在身前的毛周发现了异样,压低声音问道。   刘宇浩苦笑着摇摇头,道:“快走,哥们要吐了。”   “嗯?”毛周愕然的看了刘宇浩一眼。   心说:“好好的你吐个毛线啊,人家都在祝贺你,总不能现在就拔腿走人吧?”   刘宇浩猜出了毛周的心思,低声道:“你看那边就知道为什么了。”   毛周困惑的朝刘宇浩的目光方向瞥去,陡然,毛大哥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乖乖,了不得,满脸雀斑的皇妃正暧昧十足的盯着咱们这边呢,我靠,那模样毛周心里顿时一阵恶寒,捂着嘴直接就往外跑了,边跑嘴里还边发出一种非常奇怪的声音:“唔,唔唔!”   刘宇浩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暗骂道:“靠,还说是好兄弟呢,简直太没义气了吧,这点委曲都受不了,没说先帮兄弟挡一会自己先走人了。”   “我们也走吧孔老爷子。”   好吧,只剩下哥们自己了,刘宇浩无奈的摇摇头,推起孔勤的轮椅。   孔老爷子满脸感激的拍了拍刘宇浩的手,想说什么,可浑浊的泪水却先流了下来。   “呃用不着这样吧老爷子,你不是想以身相许了吧。”   刘宇浩心里打了个突突,想躲开孔老爷子那种异样的目光,心说:“难不成在英国待久了看人的时候都和皇妃一个德行?”   孔老爷子抹了一把眼泪,笑骂道:“小兔崽子,没大没小的敢拿爷爷开玩笑了。”   刘宇浩顿时满头黑线,想反驳也找不出理由,人家摆明了是占你便宜怎么着,可岁数上的确孔老爷子能称为刘宇浩的爷爷了。   哎!先就这么着吧,爷爷就爷爷,哥们也不吃亏,回头把他孙女办了当补偿吧。   想着冬儿那饱满的酥胸,刘宇浩就忍不住心里遐想联翩,嘿,真他娘带劲。   突然,刘宇浩心里打了个紧,暗道:“坏了,只顾得跟这糟老头瞎掰扯,都忘了危险还没过去呢,不行,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哥们得赶紧走人。”   说干就干,刘宇浩也顾不得那些纷纷上来给孔老爷子祝贺的人了,和张良武使了个眼色,推起轮椅就往外走。   八锦之术产生的异能可以让刘宇浩敏感的觉察到身边所发生的一切不寻常的事情,还在房间里的时候刘宇浩就已经感受到了,周围最起码有上百双眼睛正盯着自己。   乖乖,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脚底抹油,开溜哦!   “宇浩,皇储殿下说了,他和皇妃想请你共进晚餐。”   发现刘宇浩是把自己往出口处推,孔老爷子连忙制止,要知道,皇储可不是天天都会请人吃饭的,这该有多大的荣耀啊。   刘宇浩边走边瘪嘴,道:“那是你的皇储,跟我有个屁的关系。”   孔老爷子不悦的说道:“怎么说话呢你,这个机会真的很难得,你要好好把握一下。”   刘宇浩挠挠头,压低声音,道:“老爷子,要是我们真留下来,估计这顿饭就是断头饭了,你还想吃吗?”   “什么?他们在这也敢动手?”   孔勤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物了,他立刻从刘宇浩的话中听出的端异。   刘宇浩淡淡的说道:“您别忘了,您可是把人家的全部家产都赢过来了,要是换成你,你会怎么样?”   “鱼死网破!”孔老爷子的眸子中闪过一道精光,随即也意识到了危险的存在,连忙道:“走,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靠,这样就服软了?   “您都活了这么大岁数了还怕死吗?”   刘宇浩大肆的在心里鄙视了一下轮椅上的老头,不过脚下却一步都没停,同时异能也释放出来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孔老爷子老脸一红:“!!”   但孔老爷子心里还有别的牵挂,道:“我们就这样走了,股权书怎么办?”   直到安全的抵达那辆加长防弹宾士门口刘宇浩才松了一口气,笑笑道:“皇储要是敢赖账,老子把他那大鼻子拧下来给邓叔下酒。”   “呃!”   孔老爷子一愣,随即想到了皇储的那个比常人大一倍的鼻子,不由得笑出声来,“臭小子,尽胡说八道,皇储的鼻子也是你拧的吗?”   其实,以孔老爷子在这里呼风唤雨的能力,那些根本用不着他担心,只不过是这段时间被麦卡特逼狠了,心有余悸罢了,等他心情好一点以后,什么事搞不定?   敢赖钻石大王的帐的银行总裁还没出生呢。   关上车门,刘宇浩笑了笑,说道:“我可以让毛大哥找皇妃啊。”   “唔!”   好不容易才让自己把那恶心的事给忘了,没想到刘宇浩又提起来了,毛周恶狠狠的说道:“兄弟,那老娘们看上的是你好吧,俺可不去。”   哈哈哈哈!,刘宇浩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什么老娘们?”   孔老爷子被这兄弟俩弄得一头雾水,很迷茫的看着他们。   “呃是这样的!”   刘宇浩古怪的看了毛周一眼,强忍笑意,低声在孔老爷子耳边把刚才的事和毛大哥的丑态说了一遍。   “咳咳咳”孔老爷子没想到还有这个故事,差点没笑得背过气去。   “你们这俩臭小子。”   孔老爷子笑罢,慈爱的看了眼刘宇浩和毛周,脸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心里在琢磨着,自己年纪也大了,是不是该回国定居了呢。   “毛大哥,我们现在去哪?”   刘宇浩发现毛周并没有把车子开回孔府,而是往一个陌生的方向开去了,再加上他发觉身后一直有很多车跟着,不禁有些困惑。   毛周怔了怔,说道:“呃,说了你可不能生俺的气。”   刘宇浩嗤声笑道:“切,你什么时候看我真生过你的气了?说吧。”   嘴里是这么说的,但刘宇浩心里老纳闷了,究竟这个毛大哥做了什么呢?   毛周信以为真,嘿嘿憨笑了两声,道:“贺小姐说了,在没看到你的人之前她是不放心的,所以她和囡囡她们要等你一起离开这里。”   贺小姐、囡囡、一起离开这里!   刘宇浩的脑袋一下子懵了,脸上的笑容也随之僵住,毛周的话不亚于晴天一声惊雷炸响在他耳边。   “你怎么了兄弟?”   毛周在后视镜里发现了刘宇浩怪异的表情禁不住一愣。   “这么说,贺小姐也来英国了?”   刘宇浩本来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能这件事慢慢平息了以后再找机会跟贺嘉怡解释的,但现在似乎是不大可能了。   毛周点点头,说道:“嗯,昨天到的,带了一百个兄弟过来,但贺小姐不让俺告诉你。”   刘宇浩勃然大怒,叱喝道:“靠,这种馊主意是谁出的,谁让她到这里来的?”   “首长的爷爷!”   毛周很老实,在兄弟面前什么都没隐瞒,一下子就把贺老爷子给卖了。   “呃!”   刘宇浩嘴角的肌肉抽搐了几下,满脸肃穆地说道:“嗯,贺老爷子真是料事如神啊。”   毛周:“!!”   都说有文化的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以前毛周从来都不信,但今天他总算是看到一个研究生是怎么表演这种绝技了。   佩服!兄弟俺佩服得五体投地。   孔老爷子人老成精,早就从毛周断断续续的话中听出了味道,很暧昧的看着刘宇浩淡淡的笑着。   “老爷子,你想说什么就痛快点,用不着那副表情对着我吧。”   刘宇浩这个时候早就泪流满面了,贺嘉怡昨天就已经来了,而且现在还和囡囡在一起,怎么可能不知道夏雨晴是谁?囡囡的爸爸是谁?   第0521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哎!瞧这哥们把这事办的,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刘宇浩这会跳楼的心都有了。   孔老爷子不可置否的摆摆手,说道:“哎,你们年轻人的事我现在管不着了,但有一点你必须要记住。”   “什么事?”   刘宇浩怔了怔,心道:“我没什么事要这老头交待的啊?”   孔勤严肃的说道:“冬儿那丫头还小,咳咳咳以后还有大好的!”   刘宇浩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脚摆手,道:“老爷子,我可是把冬儿当妹妹看的,这一点你要相信我。”   孔老爷子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刘宇浩后长长叹息一声。   刘宇浩一愣,道:“老爷子,您不相信吗?”   “我信!”孔老爷子把两个字的声音拖了很长,随即来了个:“才怪呢!”   难道说哥们的名声有这么臭么?这才来英国几天时间啊,人家钻石大王都觉得哥们理所应当是个劣迹斑斑的人?   “毛大哥,你应该相信的。”   刘宇浩突然看到正专心开车的毛周,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满脸笑容。   毛周沉吟了一会,很痛惜的说道:“兄弟,说实话,俺也不乍信。”   刘宇浩:“!!”   切,不信算了,刘宇浩自我安慰的吹了声口哨,心说:“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哥们我自己是信了。”   咳咳咳好像说服力的确的差了点,刘宇浩皱着眉连连摆头。   忽然,刘宇浩想起了一件事,问道:“你说贺小姐带来了一百人?”   毛周点点头,专注的看着前方,说道:“是啊,今天那些人都在,名单都报首长爷爷那看过了的。”   刘宇浩顿时面露狞色,道:“早点怎么不说,害的我担心了半天。”   毛周诧然的道:“早点说什么?”   “呃算了,没什么事。”   刘宇浩憋了半天还是摆摆手没再提刚才自己心里的担心。   平时自己在毛周面前做的那些神神叨叨的事多了去了,刘宇浩也不在乎多这一次,但今天不行。   孔老爷子也坐在车上呢,毛大哥能糊弄过去,老狐狸能吗?刘宇浩可不敢冒那个险,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自己异能的事,还不定要出什么大乱子呢。   车子兜了一个大圈子,又返回了伦敦市区,最后滑进一栋房子的地下车库。   刘宇浩四下打量了一下,才发现,现在他们的位置已经不是刚才进门的那房子了,估计这地下车库最少洞穿了五六套房子。   把孔老爷子从车上弄下来,刘宇浩道:“毛大哥,这个地方安全吗?”   “问他!”毛周笑着指了指孔老爷子。   刘宇浩怔了怔,忽然笑了,道:“高哇,这可是真实版的狡兔三窟咧。”   孔老爷子面色一凝,板着脸,道:“你小子想骂我就直接点,谁是兔子啊?”   刘宇浩讪讪的笑笑,道:“得,我错了还不行吗老爷子,本来是想夸奖您两句呢。”   孔老爷子也不是真的生气,随即笑着道:“大隐隐于市,这房子是孔家自己的产业,平时由一对犹太夫妇住着,只要我们不张扬,没人会怀疑到这。”   “那是,没看这个办法是谁想出来的。”   刘宇浩顺势就给孔老爷子送上了一记轻轻的马屁,拍的孔老爷子老脸泛光,红扑扑的。   “小子,这事完了你该给我治腿了。”   孔老爷子很享受的眯起眼睛让自己在轮椅靠着。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那要看您老有没有诚意了,有,就什么都好说,没,咱就一拍两散。”   “哼!”孔老爷子冷哼一声,道:“臭小子,威胁起我来了。”   刘宇浩连忙摆手,道:“这您可冤枉我了老爷子,我本来是可以帮你免费治好腿的,但您看我那一万多员工也要吃饭不是?您总得让我出了力多少有点汤喝吧?”   孔老爷子冷笑连连,道:“算你小子能说会道,这样吧,百分之七,不能再多了。”   刘宇浩身形一顿,很不满意的摇摇头,在车库里泡起了蘑菇,“百分之二十!”   “不可能!”孔老爷子脸一板,道:“最后一次,百分之八爱要不要。”   刘宇浩嘿嘿笑道:“您老随便拔根汗毛也比我腰粗啊,算了,我就吃点亏,百分之十五得了。”   孔老爷子哭笑不得的说道:“你小子以为这是在菜市场吗?百分之十二,再多就免谈。”   “得,百分之十二就百分之十二!”   刘宇浩一脸不情愿的摇摇头,说道:“但是!”   一听到小狐狸说起了但是,孔老爷子浑身都不自在了,警惕的看着刘宇浩说道:“但是什么?先说明啊,再有什么过分的要求我可是不会答应的。”   “哪能啊!”刘宇浩狡黠的笑笑,道:“老爷子,皇帝不差饿兵,今天那两千万欧元您看是不是!”   “呸,我就知道你一但是就没好。”   孔老爷子见刘宇浩那一脸的惫赖气得差点没翻白眼,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道:“喏,早知道就不准备的,哎,这次算是破财了。”   刘宇浩接过支票看了眼,连声道:“谢谢老爷子,谢谢老爷子。”   孔老爷子看刘宇浩满脸的谦恭心里也就舒坦了,满意的笑了笑,道:“走吧,冬儿和八喜她们也在这里,我们上去吧。”   刘宇浩嘿嘿一笑,推起轮椅接着刚才没说完的话,道:“也就才两千万而已,您老以前把妹的时候可没这么小气吧。”   “呃!”   孔老爷子顿时脸胀的通红,没好气的看着刘宇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嘿嘿,刘宇浩得意的瞟了眼吃瘪的孔老爷子,心说:“千算万算,没想到您孙女会把您以前的丑事抖给我听吧!这就叫千里循环因果报应,哈哈!”   刘宇浩在这笑人家孔老爷子貌似很开心,不过,很悲催的是,等他上了车库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宇浩!”   “浩哥!”   “老!”   三个女人笑魇如花,一脸惊喜的看着刘宇浩,不过,很可悲的是,只有一个女人敢扑身上来,剩下的两个愕然的站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呃我,这,那,哎呀!”   老天爷,谁他娘说女人多了好?这不是坑爹么!   刘宇浩神情木纳像一尊化石般站在那里,怀里有贺嘉怡,他却不敢伸手去抱,想要闭上眼吧,又挥都挥不去夏雨晴幽怨的眼神,这都叫什么事啊。   “兄弟,俺可是尽力了,以后要是出了问题可别怪俺啊。”   毛周自从上来以后就一直没敢抬头,脸部的肌肉不停在变换着各种古怪的表情。   “哎呀,怎么把囡囡给抱出来了,外面这么大的风,吹到了怎么办。”   刘宇浩总算抓到了救命稻草,哭着喊着朝女儿挣扎而去,心里却在嘀咕:“囡囡啊,以后你长大了可要睁大眼睛看啊,男人多靠不住。”   呃!好像这是在说哥们自己啊?   刘宇浩总算会过来了,懊丧的呸了一口,暗道:“老爸是列外,不能算在里面的哦。”   三个女人像是看穿了刘宇浩的心思,同时闪人,一会的工夫都不见了。   这可把刘宇浩给弄苦了,抱着女儿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心里大骂:“果然是天下最毒妇人心啊!你们叫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抱个孩子在这怎么办呀。”   父女心意相通,老爹一急,女儿也跟着急了,哇哇的大哭起来。   刘宇浩悲苦的看着毛周。   毛周像是受了惊一般连连摆手,道:“俺,俺可帮不上这个忙,你还是找别人吧。”   刘宇浩:“!!”   晚饭是在索然无趣中渡过的,三个女人像是越好了一般谁也不给刘宇浩拿碗,弄得刘同学很没出息的把哈喇子都流到身上了。   “谁能帮我抱抱孩子?”   刘宇浩看了眼正在熟睡的囡囡,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在说话了。   想发火?那是万万不能的,刚才人家孔老爷子给自己摆了一大堆的切身经验,要尽量赔小心,要和颜悦色,要……   最终还是冬儿第一个站出来,冷冰冰的说道:“把孩子给我吧,你自己去盛饭。”   天下还是好人多呀!   刘宇浩感激的看着冬儿,这个时候才觉得,哦,原来天空还是美好的,生活还是充满希望的。   “吃饭,大家吃饭,嘿嘿!”   现在刘宇浩笑得比哭还难看,但不笑又不行,谁叫做错事的人是自己呢。   很久很久,刘宇浩没有体味到什么叫慌乱了。   “呃”刘宇浩偷偷看了一眼夏雨晴,才发现,这个女人的脸是那么的苍白,甚至,甚至还带着几分恐惧。   她在怕什么?   心头一痛,刘宇浩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嘟囔道:“意外,这纯属是意外。”   “什么?!”   “你说什么?”   两女同时抬起头,异口同声的质问道。   刘宇浩沮丧的丢下碗,默默的找到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   第0522章 大被同眠   刘宇浩怎么都挥散不去脑海中夏雨晴那带着幽怨和哀求意味的小脸。   “有烟吗老爷子。”   从进门到现在,孔老爷子一直似笑非笑的没有说话,但这个时候刘宇浩知道,也就只要这个老头才能帮到自己了。   毕竟大家都是男人嘛,也许在关键时候那啥。   孔老爷子叹息了一声,道:“冬儿,把爷爷推出去,我困了。”   “呃”刘宇浩瞪大眼睛,看着那个没义气的老头嗓子眼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不过孔老爷子倒也没做的太绝,出门之前淡淡一笑,说道:“小伙子,有很多事情是你必须要去自己面对的,怎么解决就看造化了。”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摇摇头,造化?娘地,老头说了半天是让哥们去撞大运啊。   “我,我去看看囡囡。”   夏雨晴见冬儿抱着孩子跟老爷子出去了心里有点不踏实,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哪有娘不心疼的。   “哦!”刘宇浩讷讷的应了一声,再就没什么动作了。   贺嘉怡沉默了半天,走到刘宇浩的身边,说道:“囡囡长得很漂亮,以后一定会是个美女呢。”   “嗯!”   “今天的电视转播我看了,你很出色呢。”   “嗯!”   “明天早上我就回去了,她很好呢。”   “嗯嗯?不,不要!”   刘宇浩像是被针扎了一下般突然惊醒,忽的站了起来。   俗话说,“哀莫大于心死”,他知道,如果自己放任贺嘉怡就这么走了,那么今天就会是自己最后一次见到她了。   “我不要你走,我要你从今以后都不离开我。”   没等贺嘉怡反应过来,刘宇浩就已经伸出双臂,抱住了女子的娇躯,用力一带,直接将有些惊慌的贺嘉怡揽入了怀中。   何佳怡倒也不客气,张开檀口朝着刘宇浩的胳膊就狠狠咬了下去。   “啊我,疼死我了,呀呀!”   刘宇浩龇牙咧嘴的大叫着,那声音凄惨的,嘿,听了人头皮直发麻。   “我不要你离开我。”   双臂紧紧的抱着柔软娇躯,下巴抵在贺嘉怡的肩膀上深深嗅着发香,刘宇浩呢喃着。   “嗯,我也不想离开你呢。”   此时的贺嘉怡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情感,小手捂着嘴巴,眼泪不受控制的速速而下。   这一刻,刘宇浩心中却出奇的没有生出半丝的邪念,只想紧紧的抱这个女人。   要说心里一点愧疚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但雨晴怎么办?囡囡呢?刘宇浩的心糟糕透了。   良久。   贺嘉怡推开刘宇浩,抹了把俏颊上的泪,嘶声说道:“去看看她吧,现在她的心里更难受呢。”   陷阱,这是个陷阱!   刘宇浩第一反应就是摇头,随即呆了。   他从贺嘉怡的眼中看到的全是诚意,没有一丝作伪或是想试探他的目光。   突然之间,刘宇浩的脸红了,他在因为自己的无耻而深深自责,“多么善良的女孩,为什么我还会怀疑她呢?”   刘宇浩抬起头来,看着眼神明澈的贺嘉怡,用颤抖的声音道:“谢谢!”   贺嘉怡像是明白了刘宇浩的心思一样,眨着眼睛道:“放心吧,我不会走的呢,以后都不会了。”   “还疼么?”贺嘉怡接着问道。   刘宇浩摇摇头,“我们家小妮子咬的什么时候疼过。”   贺嘉怡那清丽的脸颊上,滚落下的一颗明亮的泪珠,抚着一排牙印道:“我也不想这样的呢,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哭。”   刘宇浩顿时觉得一阵心酸,这就是自己给贺嘉怡的回报么?   自己就是这么去对待一个纯真灿烂的女孩的吗?刘宇浩只觉得头从来没这么大过,一时也惘然了。   我,我好像有点偏心了吧?   伦敦的天空上飘散着一丝阴霾,冷冽的寒风中似乎还夹杂着一点雨滴。   另一个房间里,囡囡发出甜丝丝的呼吸声,让刘宇浩产生一种错觉,好像很温馨。   “呃,老婆!”   没有人的时候刘宇浩一直是这么叫夏雨晴的,他觉得只有这么喊她才会让自己感觉到家的存在。   夏雨晴听到刘宇浩的声音后身子明显一颤,俏丽的脸上,闪过的一抹黯然之色。   刘宇浩讪讪的走上前去,挠挠头,说道:“是这样的,你,你愿意听我解释吗?”   夏雨晴一句话也不说,胡乱地在脸上抹拭了几下泪痕斑斑的小脸,一双眼睛红肿地看着刘宇浩。   “事情是这样的。”   刘宇浩抿抿唇,反正不管怎么说,刘宇浩都有一种感觉,他才是那个戴着小红帽的大灰狼,而不管是夏雨晴还是贺嘉怡,都成了小白兔了。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用不着吞吞吐吐的。”   夏雨晴摇了摇头,静静的看着窗外,和那个女人比,她几乎是一无是处。家庭没有人家优越,工作没有人家显赫,而且还帮不上刘宇浩任何忙。   现在,她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一般,一个人形单影只的站在那里,好像是在等待着刘宇浩对自己母子俩人最后的宣判。   刘宇浩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道:“那时候你去香港了,我一个人!”   尽管刘宇浩知道自己的借口非常无耻,但是他必须要这么说。   在他的心里,其实夏雨晴一直都是占据着很重要的地位的,也许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贺嘉怡当真只是在自己最空虚,最寂寞的时候钻进他的心中的。   更何况,现在自己和夏雨晴有了孩子,刘宇浩哪怕拼着说一回谎也要把孩子和母亲留下来,不然的话,让夏雨晴一个弱弱的女子带着一个孩子能到哪去呢?   “我知道,都是我不好。”嘤嘤的哭泣声,不易察觉的响起。   刘宇浩愕然的抬起头,道:“她,她说她很喜欢囡囡。”   夏雨晴娇躯一震,随即一阵粉拳像雨点一般的落了下来:“冤家,难道是我上辈子欠了你的吗?”   刘宇浩淡淡的笑了笑,一把将夏雨晴搂入怀中,道:“嗯,那啥,咱家以后做个大点的床就可以了。”   “为什么要把床做大一点?”   夏雨晴还沉浸在幽怨中,居然没听出刘宇浩话中的玄外之音。   刘宇浩贱贱的笑了一下,说道:“这样就可以大被同眠了!”   夏雨晴神色一滞,羞得满脸通红,恨恨的说道:“我怎么以前就没看出来你是个大色狼呢。”   刘宇浩得瑟的笑笑,道:“现在看出来也不晚呀,但是以后嘿嘿!”   “以后什么?”夏雨晴银牙一咬,柔荑悄悄伸了出去。   刘宇浩还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笑着还想继续说什么,忽然发觉腰间的软肉疼了起来,立即连五官都挤到一起了,“啊疼,你们女人怎么都这样的啊!”   俩人正在闹着呢,突然,砰的一声,门被推开了,毛周和贺嘉怡闯了进来。   “呃,那啥,俺啥都没看见,要不,要不俺等一会再来吧。”   毛周现在也学得狡猾狡猾地了,看见人家小两口那个模样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吗,连忙往后退着。   刘宇浩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道:“进都进来了还下次,有什么事说吧。”   夏雨晴没想到贺嘉怡也会过来,慌乱的整理着耳边的秀发,低着头道:“我去给你们倒点水。”   贺嘉怡淡淡的摇摇头,道:“不用了,毛大哥,把事情的大概经过讲一下吧。”   刘宇浩看贺嘉怡不像是故意带着毛周来捣乱的,而且神情严肃,连忙正了正色,道:“毛大哥,究竟出了什么事?”   毛周一脸痛惜地道:“刚才有一个负责外围警戒的兄弟牺牲了。”   “什么?”刘宇浩猛地站起身子,浓眉蹙到一起,眸子中也闪过一抹杀机。   尽管他并不认识毛周所说的兄弟是哪个,但他知道那些人平时可都是军中骄子,毛大哥可是把他们当命根子一样在看待呢。   而且死的兄弟是负责外围警戒的,那也就是说,现在的这个住处已经被人察觉了。   刘宇浩沉吟了片刻,道:“孔老爷子现在知不知道这件事?”   话是对毛周问的,但刘宇浩的目光却落在了贺嘉怡的脸上。   虽然小妮子刚才表现的很大度,还催着自己来哄夏雨晴,但刘宇浩看得出来,自己离开以后小妮子又哭了的。   贺嘉怡没等毛周说话,怨怨的瞪了一眼刘宇浩,说道:“毛大哥的意思是等通知了你以后看怎么说再考虑要不要告诉孔老。”   刘宇浩刚要说道,门外传来了孔老爷子的声音:“我老头子就这么不着你们待见?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究竟想瞒我瞒到什么时候?”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他就知道什么事都别想瞒过这个老狐狸。   用屁股想都知道,既然孔老爷子在没认识自己以前就已经接下了麦卡特和那个南非将军的赌局,他难道就没有一点安排,等着坐以待毙吗?   第0523章 死亡之谷   “毛大哥开门。”刘宇浩笑着迎了出来,道:“老头,邓叔人呢?您可别告诉我说邓叔回老家看亲戚去了。”   孔老爷子笑眯眯的看着刘宇浩,那模样像极了老狐狸般。   “咳咳咳”现在这种情况也不适合开玩笑,刘宇浩咳嗽了一声,道:“毛大哥,你先去把牺牲的兄弟接回来,半个小时后咱们再在客厅碰头。”   “嗯,俺去了,兄弟你要小心。”   毛周沉痛的点点头,牺牲的那个兄弟是今年才从下面部队招上来的一个上尉。   他对那个上尉给予了很大的希望,万万没想到刚来第一天就失去了这么一个好苗子,说心里不窝火那是假的。   等毛周离开以后,刘宇浩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道:“嘉怡,先说说你的看法吧。”   贺嘉怡:“!!”   “嘉怡,你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刘宇浩怔了怔,他现在才发现,原来贺嘉怡一直在走神,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贺嘉怡若有所思的看着夏雨晴刚才出去的方向呢喃道:“你说我回去以后该怎么跟爷爷解释呢?”   “呃”刘宇浩哭着脸看了看孔老爷子,心说,这小妮子,都什么时候了心里还在想着那事。   但责备的话刘宇浩是说不出口的,只好憨笑一声,道:“孔老爷子,我们去客厅等毛周兄弟吧。”   孔老爷子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我这个老头子一想事情头就疼,你们的事我就不想参合了,该怎么做还是你自己拿主意好了。”   说完,神秘的一笑,拿出一个公文袋放在桌子上,然后操纵着自动轮椅离开了。   “靠,老狐狸竟然敢卸磨杀驴。”   刘宇浩瘪了瘪嘴,气得差点没当场吐血,什么破事啊这是,明明是你个死老头招来的祸,哥们帮你摆平了你不但不领情还敢冷言疯语,日!   “嗯?我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   刘宇浩挠挠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再一想,才发现么,“日,哥们怎么能把自己比做驴呢?哎,真是被死老头气糊涂了。”   “宇浩,你快来看这是什么!”   贺嘉怡打开孔老爷子留下的那个公文袋发现里面只有一张地图,但很奇怪的是那地图上做了很怪异的几个标记,就再也没有别的线索了。   刘宇浩一愣,凑了过去,疑惑的看着那张地图,“这张图好像标注的是一处丛林,嗯?从地图上看这里怎么那么像个口袋?”   贺嘉怡蹙着黛眉似乎在想着什么,其实她也发现了这一点,要不然刚才就不会喊刘宇浩过去看了。   “嘉怡!”刘宇浩心中一动,情不自禁呼出声来。   贺嘉怡茫然的抬头看了眼刘宇浩,道:“什么?”   “你真漂亮,嘿嘿!”   灯下看美人其实是一种意境,贺嘉怡本来就很漂亮,再加上灯光的效果,刘宇浩看上去发现,小妮子的皮肤居然像浸在牛奶中一样晶莹白嫩艳若桃李。   贺嘉怡捋了捋耳边的秀发,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刘宇浩,道:“色狼!”   “呃!”   刘宇浩连连直翻白眼,心说,“女人不都是喜欢别人赞美的么,怎么今天两人都改了风向了呢?”   “毛大哥,你说那些笨蛋能不能找到这个地方来?”   刘宇浩第一眼看到这漫山遍野的荒草的时候心里就暗暗叫爽,不得不说,孔老爷子的确早就有了准备,这里还真是个消灭敌人的最好去处。   “唔,关门打狗,这个办法不错,也亏得八喜哥能找到这种地方。”   进入状态以后的毛周完全褪去了木讷,像一只嗅觉敏锐的猎犬般眯着眼睛静静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嗯?八喜哥?”   刘宇浩老脸一红,心说,“哥哥,你这不是摆明了占我便宜嘛,我喊人家邓叔,你喊哥,切,这辈分怎么算啊?”   不过想想也是,也就是自己才把毛大哥当一家人看待,别人见了他都恨不得绕着道走呢,瞧那家伙的一脸凶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混黑社会老大的。   刘宇浩笑了笑,道:“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准备那么多陷阱的,等那些人一进来我们就收口,然后一把大火点燃,他们长了翅膀也别想飞出去。”   毛周哼了哼,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娘地,敢动老子的人,老子非要那些王八蛋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   看了眼满脸悲愤的毛大哥,刘宇浩不可置否的耸耸肩。   刘宇浩和毛周他们现在位于的是离伦敦不远的盖特威克机场附近的一处废弃化工厂附近,早在十几年前这里就已经是人迹罕至的“死亡之谷”了。   之所以称这个地方叫“死亡之谷”不仅是因为附近经常会有野兽出没,而且这个地方是英国出了名的“杀人的天堂”,有很多连环杀人案的凶手都把这个地方作为埋尸的首选。   以前英国警察也对这里进行过清理工作,但非常奇怪的是,只要警察进来这里就会莫名其妙的失踪。   后来,那些标榜自己英勇无比的皇家警察在没有军队的支援下再也不敢进到这个区域了,对付那些来自南非的雇佣军,这个地方是最好不过的地点了。   邓八喜这一段时间以来一直带着孔家的雇佣军在这里设置陷阱和埋伏,孔老爷子给刘宇浩的地图上标注的就是邓八喜在这里布置的陷阱的种类和爆破点准确方位。   可毛周来了以后只观察了几分钟的地形就否定了邓八喜之前的那些做法,并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人把所有的爆破点都拆除掉。   作为一个有优秀军事才能的指挥者,毛周在山谷里只安置了少许的易燃物,并断言,只要充分利用这个山谷的地形就可以把那些雇佣军全部烧死在这个山谷里了。   就算以后英国政府发现了那些尸体也没有任何证据找到自己头上,这样不仅可以免去自己的麻烦,还给孔家也省去了不少事端。   要知道,但凡使用枪支武器就没有说查不出来源的,别人不较真就好,一旦较真了,你就是一百个钻石大王也不可能跟一个国家为敌。   “大师傅,大师傅,鸡腿进入烧烤区。”   耳机里传来了外围侦查小战士的声音,毛周沉声道:“大师傅明白,羊肉串在什么地方?”   “大师傅,大师傅,羊肉串已经下车。”   毛周冷笑一声,道:“大师傅明白,按原定计划分割。”   “是!小伙计明白!”   全部的对话刘宇浩也听得一清二楚,取下耳机后,刘宇浩笑道:“毛大哥,你在这坐镇,我过去看看吧。”   毛周没好气的看了刘宇浩一眼,道:“俺能做到的最大退让就是同意你把这次行动称为烧烤行动了,但想离开俺的视线范围,没门!”   刘宇浩嗤声一笑,道:“毛大哥,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嘛,没事的。”   毛周连连摇头,道:“贺小姐吩咐过了,你要是出一点岔子就拿俺过问,俺可不想被女人提溜着耳朵呢。”   “呃她有这么说过吗?”   刘宇浩嘴角抽搐了几下差点笑出声,一想到毛大哥在贺嘉怡面前捏捏诺诺的模样就好笑。   毛周撇撇嘴,道:“俺就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哎!”   嗯?这话怎么有点耳熟呢?   刘宇浩怔了怔,忽然想起来了,好像夏雨晴也说过同样的话哦。   想到这里,刘宇浩心里猛地打了个突突,下意识的把身子往旁边挪了挪,古怪的看着毛周。   “看什么看?不认识俺了?”毛周一脸怒气。   刘宇浩拍着胸口,道:“毛大哥,你,那啥,你是不是口味有点重了?”   “嗯?”毛周愣了一下,随即暴怒,道:“臭小子找死啊,看俺等会怎么收拾你。”   哈哈哈哈!刘宇浩忍不住大笑起来。   不过他只笑了一半声音便嘎然而止,愣愣的看着毛周。   “小伙计,小伙计,谁在开枪?”   毛周连声发出了几道询问都没有回答,那些可都是贺嘉怡从特战大队带出来的精英啊,不可能在这种关键的时候掉链子的,唯一的原因就是人已经不能开口说话了。   “老子操那龟儿子他娘!”   毛周愤怒了,一拳砸在地上,一丝殷红的血迹渐渐渗了出来,像一条扭曲的蚯蚓一般狰狞的翻滚着。   刘宇浩面沉如水,捏了捏拳,道:“毛大哥,记住,等会一个也别给放走了。”   毛周:“!!”   刘宇浩拍了拍毛周的肩膀,慢慢释放出异能灌注在脚下,几个跃起后瞬间消失在黑幕中。   “兄弟兄弟,俺!”   等毛周反应过来的时候,刘宇浩早就不见了踪影,只留下毛周一个人在那里干瞪眼。   “厨子们,上菜刀!”   抓了把身下的泥土,毛周抹了一下渐渐朦胧的双眼,恶狠狠的发出了自己的命令。   第0524章 必胜   天,黑的怕人。   寒风呼呼的吹着,但潜伏在荒草丛中的战士们一点都没感觉到寒冷。   心头的怒火让这些年轻人一个个都瞪着血红的双眼,紧紧的握住手中的匕首热血沸腾了起来。   “小让,晚上也有鸟在天上飞吗?”   一个刚才军校毕业的少尉眼前忽然一花,一个影子就从天上飘了过去,看得他两眼发懵。   “娘地,注意纪律别说话。”   “哦可是,李杰他!”   “你他娘地别说话!再张一次嘴信不信老子揍你。”   “!!”   小让和他是一个班的同学,两人又从不同的部队抽调到了特战大队,深厚的战友情再加上同学关系,使他们俩和刚才那个牺牲的战士三人结下了浓浓的情谊。   可就在刚才,他们都在耳机里明白了一件事,自己以后再也见不到那个叫李杰的同学加战友了,这个时候,两人心里的信念就是,为战友报仇。   虽然小让是在训斥着自己的同学,但是,眼角的泪水却已忍不住掉下来了,俗话说,战友情兄弟情,没有什么比这种关系更近更贴心的了。   李杰的牺牲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不过现在不是考虑那些的时候,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在保存自己实力的同时一个不漏的消灭这些可恶的家伙。   只有让那些王八蛋们全部把性命留在这个死亡之谷,李杰才不会白白牺牲。   “哦,真主,我看到了什么?”   一个柏柏尔人拍着胸脯惊魂未定的瞪着眼睛,惊怖的目光在四处梭巡着,就在一秒钟前,他发现天空出现了一个“巨鸟”,可瞬间又消失不见了。   “可怜的胆小鬼,真主就给了你这么一点胆子吗?”   另一个贝都因人鄙视的看了一眼那个柏柏尔人,不屑的嘲笑着他。   “你都是那些该死的英国佬,害的我们要半夜出来。”   “好了胆小鬼,别再埋怨了,要知道,这次任务完成以后,你可以拿到娶三个女人的钱。”   贝都因人毫无顾忌的拍着那个柏柏尔人的脸,哈哈笑着。刚才,就是这个贝都因人发现了那个小战士,并开的枪。   柏柏尔人满脸愤怒,但是,在这支雇佣军中,贝都因人才是将军的嫡系队伍,他不能因为受不了一句嘲讽就和那个贝都因人翻脸,只好忍气吞声的低下头。   但却把心里的怨气发泄到麦卡特男爵派出的几十个人身上,他惧怕贝都因人是因为在他的那个国家里贝都因人的势力。   但是在矿区的时候,他是杀过好几个英国佬的,所以,他对那些单小怕死的英国人还是非常鄙视的。   “靠!这些龟儿子居然来这么多人。”   刘宇浩又越过了一处大树趴到一个隐秘的地方观察着,他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敌人,据估计,足足有四五百人之多。   现在刘宇浩后悔为什么自己刚才那么固执的把耳机丢掉了,要不然的话也能给毛大哥提个醒。   要知道,毛大哥把邓八喜的人都支回去了,留下来的战士加上自己也才不到一百人,剩下一些还要保护贺嘉怡的安全呢。   “我该怎么办呢?”   刘宇浩皱了皱眉,琢磨着是不是该想个办法把这些人分开。   这四五百人都带着枪,如果一下子没全部烧死,这些人的破坏力还是非常强的,他们可都是些真正的亡命之徒啊。   “咦?我今天怎么了?脑袋里灌了浆糊了吗?”   刘宇浩忽然拍着脑门乐了,有的时候人一旦被自己的思维带到了一个区域里就不容易转出来,刚才只看到他们人多枪多了,却忽视了自己最大的优势。   想到就干,刘宇浩一向是率性而为,而且这一次他是有充分的把握的,所以也就不再顾忌什么,日光之华在不停的催动下变得膨胀了起来。   噗!噗噗!   阴森的寒风中不停有破风的声音从那些雇佣军耳边划过。   但那些人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自己身边的危险,依然埋着头往前走,如果他们知道了现在没有一把枪还有撞针的话,不知道这些人还敢不敢继续前行。   刘宇浩笑着在后面跟着那些人,不停的挥动着异能暴满的手指不断弹射,每一次击出三十六道能量集束的日光之华,精确无比的消溶着每一杆枪支里的撞针。   一百零八。   一百八。   两百五十二。   “呼真他娘累!”   刘宇浩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嘴角露出一丝狞笑,因为没有突破自己的瓶颈,不能让自己的异能连绵不断的发出。   所以,每使用一次异能,刘宇浩就感觉像是消耗了大量的体力一般。再要进行下一次弹射就要重新在丹田内调集能量。   如果不是因为心中的仇恨,他几乎不能坚持到最后了,现在这群鳖真的是真主给毛大哥送来的羊肉串了,没了牙的老虎跟死狗有什么区别?   “嗨,小狗崽子们,小爷在这!”   刘宇浩快速让两股能量在体内运行了一个小周天以后拔地而起,一跃跑到那些雇佣军的前面鄙夷的朝他们竖起中指。   “枪,枪打不响了!”   不知道是谁最先发现了问题,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枪发愣。   但这些凶残成性的人怎么会能容忍别人在自己面前张牙舞爪呢,只是怔了一会后便又吼了起来。   顿时,四五百雇佣军乱成一片,纷纷拔出匕首等武器。   等他们看清楚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只有一个人时,那些野兽们更被激怒了,叽哩哇啦的朝刘宇浩冲过去。   刘宇浩冷笑一声,转身迅速往前跑着,边跑还边回头戏弄一下后面的人。   他如果只是想教训这些人的话,自己一个人就够了,但刘宇浩知道这些人不死的话,以后在英国自己永远都不会安宁。   而且,恶狗不被打痛,他就永远不知道人是可怕的,这一次他手软了,下一次那个南非的将军将会使出更阴毒的手段。   日,让那杂碎也尝尝什么叫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吧。   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之谷里出现了一幕戏剧性的场面,四五百人跟在刘宇浩后面狂追着,但前面跑的刘宇浩似乎根本就不在乎那些人的威胁,时不时的停下来恶心他们一下。   “大师傅,大师傅,羊肉串全部进入烧烤摊。”   毛周的耳边再次传来新派出去的士兵的声音,其实不用那个士兵汇报,毛周就已经看得很清楚了,刘宇浩现在离他也就不到八百米的距离。   毛周摘掉耳机,大吼一声:“兄弟们,吃肉!”   在之前的方案中,毛周是准备用陷阱和大火对付这些野兽的,但是现在他该主意了,他要让那些使他痛失两名士兵的杂碎们知道什么才是死亡前的痛苦。   早就按耐不住了的士兵们在听到毛周的命令后怒吼着冲了出去,憋屈呀,等了一整天的时间等来了四五百人,这对特战大队的精英们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还不够塞牙缝的。   小让是第一个冲上去的,在一个贝都因人恐怖的目光中,小让咬着牙狠狠的朝那人胸口刺了过去。   扑哧!   一股带着腥味的血喷了小让一脸,来不及把血迹抹去,小让又暴喝一声,朝另一个家伙扑了过去。   “毛大哥,你这些兄弟都是狼托生的吧。”   刘宇浩这个时候已经站到了最初的那个制高点上朝谷底俯视着,要说心狠,他真的不行,那些个战士随便挑出一个都比他强百倍。   毛周嘿嘿一笑,抓起一个正在挣扎着往坡顶爬的贝都因人的头发,像是杀鸡一般伸手一抹,那贝都因人的脖颈便被割开一条口子,腥臭的血喷涌而出。   “兄弟,他们杀俺两个,俺要他们十倍百倍付出,这还不解恨呢。”   刘宇浩咧了咧嘴,闪身让到一边免得被污血喷溅到身上,道:“好恶心,大哥,你今天回去了要多洗几个澡才行,还有,不许你抱囡囡!”   “呃那啥!”   毛周一脸委曲,随即冷峻的一挥手,道:“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嘛,把漏网的这几个推下去。”   一直守在制高点上的那几个负责警卫安全的战士早就等不及了,大吼一声朝还在往上爬的雇佣军冲了过去。   “咦好血腥,我要回去了。”   刘宇浩装出一脸痛苦的把头别到一边,嘴角却露出了一丝狡诈的笑,心说:“嘿嘿,毛大哥这回你还不上当?”   战斗只持续了不到二十分钟就结束了,论实战经验那些战士们可能没有野兽强,但是说起白刃格斗,这些战士每一个都是好手。   等毛周清点人数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大声吼道:“士兵们,你们是俺特战大队的骄傲!”   “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战士们一个个情绪高涨,挺着胸脯嗷嗷的回应。   自己一方以三人轻伤一人重伤的代价取得了全胜,不得不说,第一次执行任务能做到这一点,比毛周他自己当年要强的多了。   第0525章 你不怕我偷吃吗   死亡之谷的熊熊大火整整烧了一天两夜,市政厅的消防人员出动了两架消防直升机在空中洒水灭火。   但是地面人员却对那个地方忌讳莫深,在外围晃悠了一圈见火势被控制住了就不了了之没再深入进去了。   反正火也灭了,没事大家闲得发慌去那做什么?   不过这一次英国之行却是让刘宇浩懂得了一个道理,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现在刘宇浩还有八锦异能之术的帮助,所以在很多事情上可以做的得心应手,但万一有一天异能自己消失了呢?   再说了,就算自己的异能永远也不消失,可总有一天自己也会像孔老爷子那样衰老的,毕竟这是人的自然规律。   真的到了那一天,囡囡怎么办?自己的家人怎么办?月儿基金还继续下去不?这些刘宇浩都不得不提前考虑了。   “老婆!过来一下。”   刘宇浩无聊的伸出手,想让贺嘉怡给自己拿一个苹果过来,这几天小妮子在自己的软磨硬泡下渐渐勉强能接受这个新的称呼了。   “嗯?”   “你又干什么?”   两个女人同时答应了一声,随即又同时冷哼一下把头别了过去和囡囡玩去了。   “呃还是算了吧,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刘宇浩苦着脸摇了摇头,这种情况是从死亡之谷回来那天开始的,当时刘宇浩心里还沾沾自喜呢,瞧哥们多能耐,同时搞定两个女人。   可这种喜悦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几分钟就被懊丧之极的表情代替了,贺嘉怡和夏雨晴之间好像达成了什么默契般。   对囡囡的时候呢,她们要多好就有多好,有的时候还有说有笑的在一起嘀咕着什么,甚至刘宇浩还发现,夏雨晴或者是贺嘉怡偶尔还会狡黠的朝自己偷偷看一眼。   可当刘宇浩腆着脸过去和她们说话的时候情况就会立即发生逆转,儿女一见到自己就把脸板起来,好像自己欠了她们很多钱一样。   “老天爷,可怜可怜我,让我也像小说里写的那样穿越一回好么?”   刘宇浩满脸悲苦的在心里嘀咕着,其实这种情况已经算是好的了,还有更差的呢。   比如说冬儿,一连三天了,眉头都没展开过,自己帮了孔家那么大的忙,她却是像看仇人一样整天对刘宇浩鸡蛋里面挑骨头,什么都看不顺眼。   “咦,妹子,孔老爷子,是你们啊!”   刘宇浩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发现冬儿推着孔老走了进来,立刻笑着站起来打招呼。   “哼,谁是你妹子?我们孔家有你这么色的男人吗?”   冬儿一脸的冷冽,杏眉冷竖对着刘宇浩就喊叫了起来,如果不是孔老爷子制止,她的小手都要指到刘宇浩鼻尖上了。   “孔姑娘!”贺嘉怡站了起来,冷冷的道:“好像他怎么做和你们孔家没有什么关系吧。”   冬儿:“!!”   刘宇浩一脸尴尬的看着两个气鼓鼓的小母鸡头都懵了,心里后悔不迭的想,昨天要是自己和毛大哥一起回国多好哇,起码今天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宇浩小友!”孔老爷子笑眯眯的看着刘宇浩道:“三天时间到了,我们也该谈谈合作的问题了吧。”   “好哇,好哇!”   刘宇浩终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使劲的点头,笑着跟三个女人说道:“呃,你们继续,我跟老爷子有点事!”   没等她们说话,刘宇浩忙不迭的推起轮椅狼狈的逃了出来。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半天刘宇浩还对刚才的事心有余悸,撇撇嘴道:“孔老爷子,您早该把我弄出来了,非要等到他们吵起来了才开口,我说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啊?”   孔老爷子笑了笑,说道:“你自己的家事跟我有关系吗?”   “呃这!”   刘宇浩顿时语塞,冲着老头直翻白眼。   “好了,不说你的家事了,看看这个吧。”   孔老爷子笑了笑拿出一份文件交到刘宇浩手中,悠闲的点燃一根雪茄。   “你不是说你不抽烟的么?”   刘宇浩一见到雪茄立刻瞪大眼睛看着孔老爷子,心里那个气啊,差点没背过气去。   孔老爷子不可置否的淡淡说道:“我是不抽烟啊,但我从没说过我不抽雪茄。”   这不是一回事么。刘宇浩一阵犯晕,真搞不明白这个老头是怎么想的,居然连这种话都说的出来,简直是人中极品。   “多了百分之五?嗯?怎么会这样?”   刘宇浩看完了合同后诧异的盯着孔老爷子,当时在车库里和老头谈好了自己占钻石矿的百分之十二的股份,但现在合约上却注明了是百分之十七。   孔老爷子笑了笑,摆着手说道:“这辈子我赚的钱怎么都挥霍不完了,看在你比我年轻的份上我就多给你百分之五。”   刘宇浩嗤了下鼻子,说道:“老头,事情怕是没你说的这么简单吧,我才不信你会这么好心呢。”   孔老爷子老脸一红,愠怒道:“怎么,多给你百分之五你还不乐意了?要是这样就把合约还给我。”   刘宇浩往后一退,笑嘻嘻的说道:“老爷子,这么做可不是君子行径啊,但你不说明究竟是什么原因,我是不会拿你这百分之五的。”   孔老爷子,笑笑摇头说道:“你这个小狐狸,什么都瞒不过你,好吧,我就实话实说吧,前几天我让国内的朋友调查了,你的那个月儿基金很不错,那百分之五就算是我为国内的莘莘学子做的一点贡献吧。”   “哈哈哈哈”刘宇浩仰头大笑了起来,陡然,又把脸一沉,道:“我不信!”   “呃”孔老爷子差点没被刘宇浩气得吐血,连连摆头。   刘宇浩把手中的合约往桌子上一丢,冷笑道:“老狐狸,你今天不说清楚了以后咱们就别再合作了,而以前的话你也可以当我从来没说过。”   孔老爷子愣了愣,他没想到刘宇浩的心机居然这么深,如果今天这事要是换着和刘宇浩同龄的人,恐怕早就乐不可支了,但刘宇浩的冷静却怕的吓人,一点都没被喜悦冲昏头脑。   不得不说,刘宇浩是孔老爷子这么多年来遇到的最难缠的一个对手,这时候的孔老爷子心里反而觉得幸运了起来。   还好自己一直是把刘宇浩当作朋友一样的来对待的,如果当初自己的那个决定没该的话,可能今天自己将要面对的就是一个可怕的对手了。   想到这里,孔老爷子脊背上陡然升起一抹冷汗,可怕,太可怕了!   看到孔老爷子的那副模样,刘宇浩心里反而有些过意不去了,笑了笑,说道:“老爷子,虽然我很喜欢钱,但不明来历的钱,或者危险系数太高的钱我都不会要的。”   孔老爷子眯起眼睛看了一会刘宇浩,淡淡的道:“那百分之五有可能是代表一百个亿美金,这也对你不能产生诱惑吗?”   刘宇浩摆摆手,笑道:“老爷子,您别逗了,有命赚还得有命花不是?我不弄明白了晚上睡觉都不踏实啊。”   “要不说你是个小狐狸呢,滑不溜手的。”   孔老爷子笑骂着,又道:“我有三个条件你必须答应我。”   刘宇浩正了正色,道:“老爷子请说,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我一定会答应你,但是嘛!”   孔老爷子连忙摆手制止了刘宇浩下面的话,道:“我说的你一定能做到,就看你想不想了。”   刘宇浩淡淡扫了孔老爷子一眼,默不作声等待下文。   孔老爷子叹息了一声,说道:“我这一辈子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没做过大恶之事,临了的时候有三个心愿没有完成,希望你能帮我一次。”   说道这里的时候,孔老爷子浑浊的眸子泛出了点点泪花,弄得刘宇浩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猛然,刘宇浩惊醒的抬起头,深吸一口气,暗道:“靠,差点被老狐狸蒙过去了,不行,哥们要打起十二分精神,这老头太狡猾了,一不小心就要被他套进去。”   果然,在不易察觉的诡笑后,孔老爷子说道:“第一点,你这次回国以后,我希望你能帮我照顾冬儿。”   刘宇浩顿时头皮发麻,瞪着眼睛道:“老爷子,您这不是难为我么?你明知道我不会经常来英国还要让我照顾冬儿,这哪能成呢?不行,不行!”   孔老爷子摆摆手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冬儿这次也跟你一起回国,以后就在国内定居,再也不许她来英国了。”   “啊!”刘宇浩揉了揉耳朵,几乎不肯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老头这是在做什么?娘地,托孤吗?   哥们虽然人长得比较老实,但把一个大胸妹放在身边,有时候难免那啥,偷……呃!话就不说的太明显了,反正您懂得!   孔老爷子好像是看透了刘宇浩的心思般瞪了一眼,道:“你小子给我听好了,要是我知道了你对冬儿做过什么,别怪我对不起,一分钱都不分给你。”   第0526章 姐夫的小棉袄   靠,老头不会也开天眼了吧?要不然知道哥们心里在想什么他怎么都知道?刘宇浩猛地一惊,抬眼看了看孔老爷子。   孔老爷子没理会刘宇浩那表情,淡淡地道:“冬儿已经和雨晴那丫头认了干姐妹,现在冬儿就是囡囡的小姨了,你那套鬼主意可以收起来了。”   刘宇浩挺了挺胸,正义凛然地说道:“放心吧老爷子,无论我走到哪,都会把冬儿妹子当作亲好姨妹子的。”   “我也不知道这一步是不是走对了!”   孔老爷子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刘宇浩,重重的叹息一声。   其实刘宇浩本来想说把冬儿当作亲妹子的,可转念一想又把话改了过来。   嘿嘿,人家都说小姨子是姐夫的贴身小棉袄,那以后哥们岂不是也有小棉袄了?   “咳咳咳”孔老爷子冷冷的看了一眼刘宇浩,道:“第二个条件,你必须尽快找几个人跟八喜去澳大利亚的钻石矿上去熟悉业务。”   “这个没问题!”   刘宇浩嘻嘻一笑,心说,这老头真上道,我还正准备跟他说要弄几个人过去呢,就怕他不干,没想到现在他自己先提了出来。   毛大哥不是给自己带了十个人么,那些可都是家世清白的菁英,好好的加以利用,过不了几年未尝不是浩怡珠宝的中流砥柱。   人才现在对于刘宇浩来说最重要了,而经营珠宝这个行业必须要把握在自己信任的人手里,毛大哥的兄弟当然也是自己的兄弟嘛。   “哼!”孔老爷子冷哼一声道:“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   “呃”刘宇浩一怔,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道:“对不起老爷子,您继续。”   孔老爷子慢吞吞的说道:“将来,将来你对八喜要像对自己的长辈一样,给他养老送终!”   刘宇浩挤了挤眼睛,这个条件么也行,“好,我同意!”   邓八喜本来就和自己父亲的岁数差不多,就算自己以后不管冬儿也要管的,何必为了这得罪冬儿呢。   更何况自己也对邓叔很有好感,毛大哥就不用说了,整天价没大没小的和邓八喜称兄道弟,恨不得除了吃饭以外都在一起才好。   孔老爷子点了点头,说道:“第三个条件就是!”   “老爷子,就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刘宇浩见孔老爷子迟疑在那里了也有点着急上火,他这个人最怕的就是吞吞吐吐的人。   孔老爷子瞥了一眼刘宇浩,郑重其事的说道:“不管冬儿以后生男生女,你要保证孩子姓孔,而且在孩子成年后,你必须要把孔家的股份交到孩子的手中。”   老爷子说的斩钉截铁,不容一丝置疑,然后直愣愣的看着刘宇浩等待他的回答。   刘宇浩也怔了半天,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说道:“老爷子,这个我怎么能保证?”   孔老爷子气急败坏地瞪着眼骂道:“小兔崽子,你现在就想谋孔家的家产吗?”   刘宇浩顿时感觉漫天飘雪,冤枉死了。   “老爷子,您这就是难为我了,我怎么知道以后冬儿会嫁给谁?再说了,您老择孙女婿肯定要跟人家说好条件的,到时候你看我一个姐夫怎么好意思和人家说孩子姓啥不姓啥的事呢?”   孔老爷子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刘宇浩,道:“你心里真是这样想的?”   刘宇浩正了正色,一本正经地说道:“孔老爷子,我可是在毛爷爷的教导下成长起来的好孩子,怎么会说谎呢?”   呃!就算是说了也是善意的,与此无关!   孔老爷子摆了摆手,说道:“这个你必须要保证办到。”   刘宇浩使命得摇头,道:“反正话先说在前面,我不能保证一定能办到。”   孔老爷子学着刘宇浩的口吻,道:“嗯,这个可以办到!”   刘宇浩:“呃,好吧,我尽力,哎!我算服了您了老爷子,还有什么条件您一次都说完吧。”   孔老爷子眼皮子耷拉了下来,瓮声道:“没了!”   “没了?”刘宇浩诧异的瞪大眼睛。   孔老爷子凄惨一笑,道:“你还希望有什么?”   “呃”刘宇浩笑着挠挠头,这倒也是,哪有自己嫌条件少的人,呵呵,哥们今天这是怎么了?   咦!怎么不对劲呀?   刘宇浩突然皱了皱眉,他把孔老爷子说的三个条件穿起来一想发现了一个问题,这怎么有点像是在交待后事呢!   “老爷子,您!”   孔老爷子摆摆手,道:“别说了,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我都知道,但我心里想的也希望你应该能理解。”   刘宇浩摇摇头,正色说道:“孔老爷子,对付那些坏人的方法和手段有很多,但是搭上自己的命就不划算了。”   孔老爷子苦笑了一下,说道:“你以为我愿意吗?但你可以放心,不到非得那样做的时候我是不会傻到和他们以命换命的。”   说道这里的时候,孔老爷子好像又回到了以前自己年轻的时候,紧紧的攥起拳头,脸上泛起一层红润。   刘宇浩耸了耸肩,淡淡笑道:“要是武力能解决问题,那天晚上我们就杀到麦卡特的家里了,何必等到现在呢。”   孔老爷子瞪了刘宇浩一眼,道:“臭小子,你知道什么,就算这次麦卡特能忍气吞声,你以为那个将军能吗?他这一次究竟能忍多久,下次什么时候暴发,我一点把握都没有!”   就这样,孔老爷子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虽然刘宇浩嘴上不想承认,但心里又不得不说,孔老爷子几乎是算无遗策,处处都已经看得很全面了。   这个时候刘宇浩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想法,如果自己和老爷子不是这样亦师亦友的关系而是针锋相对的敌人,那么两个人对决的时候,究竟谁胜谁败呢?   现在看来,结果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刘宇浩无奈的摊摊手,道:“老爷子,您既然什么都想到了,而且还做了安排,不如您也和我们一起回国吧,这样的话那个什么狗屁将军就不敢难为你了。”   如果这话放到以前刘宇浩说出来还有几分依仗贺家的成分,但现在却完全不同了。   以刘宇浩现在的经济实力和月儿基金在国内的影响来说,可以为难他的人几乎是屈指可数了,只要他以后不和国家为敌的话,相信任何人都不会追究他偶尔的一些无心过失。   钱不是万能的,但钱多到足以让别人感到恐怖的时候,拥有者的身份将会发生一些微妙的转变,这是一个大家都不愿意说出来,但又不得不默认的事实。   孔老爷子鄙夷的撇撇嘴,道:“你以为我在这里他们就敢对我怎么样了吗?”   刘宇浩一愣,随即拍了拍脑门,惭愧的笑了,道:“老爷子,我,我着相了。”   的确,别说孔老爷子现在身负的亿万家财是一个不容小觑的数目,就单说老爷子孔圣人的嫡孙的身份也是哪一个人随便所能比拟的。   那些人无非也就是觊觎孔老爷子手里的钱财而已,真正让他们对孔老爷子的人身安全做不利的事,他们自己都会发怵的。   “没什么,你还很年轻,有些事想不周全也不能怪你。”   孔老爷子像是非常累的样子往后靠了过去,闭着眼睛,一副修身养性淡然的模样。   刘宇浩等了十几分钟也没见老头睁眼,还以为老爷子睡着了呢,于是笑了笑,随手拿起一块毛毯给孔老爷子盖上就准备转身离开。   “站住,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小子就想走?”   孔老爷子陡然睁开双眼,眸子里闪过一掠笑意,道:“听说,你对矿脉也有研究?”   “嗯?”刘宇浩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笑道:“老爷子,背地里调查别人可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哦。”   “跟你这个臭小子还用得着礼貌吗?”孔老爷子没好气的瞪了刘宇浩一眼。   刘宇浩顿时老脸一红,心说:“哥们哪招你惹你了,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不过心里想了想还是笑着说道:“算是懂一点吧,不过都是关于翡翠原石的,其他的以前没接触过。”   孔老爷子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刘宇浩,道:“地质学是一通百通的事,哪有说懂翡翠原石或者懂钻石之分的?你小子又想蒙人家吧?”   “呃!”   刘宇浩的脸更红了,心里忙不迭的叫屈,哥们哪知道这些啊,您早点说这话我不就不会出这个洋相了么,现在倒好,底全漏了。   孔老爷子当然不知道刘宇浩心里的想法是什么,笑了笑说道:“那边新出了一个矿,钻石的产量很低,但是从运回来的伴生矿料来看,有大量的橄榄石、金云母、石榴石、绿柱石、黄玉、钨矿存在,如果有时间,你就和八喜联系一下自己也过去看看,毕竟也是你自己的产业嘛。”   刘宇浩眸子中闪过一道异彩,咧开嘴笑了:“老爷子,要真是这样,我可就要发大财了。”   第0527章 断骨重接   孔老爷子鄙夷的看了一眼刘宇浩,冷哼一声不可置否的把头别向一边。   刘宇浩揉了揉鼻子,心想,老头,你这不是只许官家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么,你采钻石不也是为了发财么?难道我说说就有错了?   “怎么,不服气吗?”孔老爷子笑道。   刘宇浩摇摇头,笑道:“我这个臭小子就算心里再苦闷也不能冲您发啊不是,得,算我倒霉,谁让您是老人家呢。”   孔老爷子哈哈一笑,道:“我只不过是试探一下你罢了,但是没想到你的商业敏锐感居然还不错,一下子就发现了商机,这下我就放一百二十个心了。”   至于老爷子为什么放心什么心思放下了,他没说,刘宇浩也没问。   但老爷子说的那些丰富的伴生矿对于一家珠宝公司来说的确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毕竟能买得起真正的翡翠和钻石的人太少了,那种动辄百万千万的价格也让大量的消费者望而却步。   可橄榄石、石榴石或者黄玉一类的就不存在了,那些伴生矿价格低廉,色泽鲜艳。   如果再有一个譬如像夏雨晴那样的设计师为它们做一些搭配,毫不夸张的说,浩怡珠宝以高品质低价格占领整个国内潮流饰品市场也不是没希望的。   有很多珠宝公司总是因为各种原因而逐渐放弃了这个市场,但刘宇浩知道,真正把握住了这个份额才是一桶巨金,他怎么能不高兴呢。   “老爷子,这些事情您就放心交给我得了,现在您唯一要做的就是回到房间里去。”   刘宇浩笑着推起孔老爷子的轮椅,合约上的字他已经签好还给老爷子了,剩下的就可以交给秦卫先去办。   老板嘛,呃,只用把握住大的方向就好了,些许小事用不着亲自操心的。   孔老爷子对刘宇浩的做法非常不解,困惑的问道:“马上就要到吃饭的时间了我们还去房间里做什么?”   刘宇浩笑笑,道:“您老是不是糊涂了,上次我不是说过有办法治好您的腿吗?现在离吃饭还有一会时间,刚好够用。”   孔老爷子怔住了,呼吸急促了起来,道:“你,你说的,是,是真的吗?”   刘宇浩把孔老爷子从轮椅上扶下来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好,笑道:“老爷子,我什么时候骗过您。”   其实刘宇浩早就看帮孔老爷子治腿了,但是一个原因是当时刘宇浩还不能确定孔老对自己的态度是怎么样的,双方都还在试探期间。   更重要的是,后来又出了赌局那一出,刘宇浩为了保存充沛的能量,所以在之后就一直没有再提及治疗孔老爷子腿伤的事。   直到今天刘宇浩觉得经过三天的休整,自己的能量基本上又恢复了赌局前的状态了他才主动提出来。   “你这是要做什么?宇浩!”   孔老爷子非常奇怪,为什么刘宇浩这次没像给邓八喜治伤那天拿出他“师傅”留下的那种白色粉末,而是一只手在自己的小腿上比划着。   刘宇浩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笑道:“老爷子,您的伤时间太久了,我!”   孔勤叹息了一声,无奈的道:“算了,如果很麻烦的话就不要费那个劲了,反正这么多年我都已经习惯这样了,能不能走都无所谓。”   刘宇浩连连摆手道:“不是这样的老爷子,关键是您的腿伤过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了,如果要重新接合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需要用断骨重接的方法,所以有点痛,呃!”   孔老爷子皱了皱眉,不悦的说道:“你小子是怕我喊疼吗?来吧,今天就让我这个老头教教你什么叫大义凛然。”   “咳咳呃,老爷子,这个词?”   刘宇浩差点没笑得背过气去,什么跟什么啊还大义凛然呢,又不是上刑场用得着说的那么悲壮么?   不过刘宇浩还是很佩服孔老爷子这种精神的,正了正色,道:“老爷子,痛倒不是很痛,时间也很短,但是我要把您绑起来,免得一会敲断您腿骨的瞬间您会跌倒。”   孔老爷子笑着摇摇头,道:“臭小子,比你说的更痛的事我都经历过,而且也没吭过一声,敲断骨头算什么呢,不用绑了直接来吧。”   刘宇浩点点头,肃穆的看了眼孔老爷子,道:“那您忍住,一会就好。”   说完,刘宇浩把异能释放出来举起手对准断了的那个地方准备砍下去。   “等一会!”孔老爷子突然抬了抬手说道。   刘宇浩一愣,诧异的道:“怎么了老爷子?需要绑起来吗?”   “我呸!”孔老爷子啐了一口唾沫,又道:“你上次用的那个白色的粉末现在不先准备好吗?”   “啊!”刘宇浩老脸一红,差点没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呃老爷子,您这种情况是不用那种爽呃,那种灵药的,只用我的内劲就可以了。”   刘宇浩几乎都要笑翻过去了,弄了半天,人家孔老爷子还记得自己戏弄邓八喜的那件事呢。   但真实的情况是一定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要不然邓叔知道自己让他吃囡囡的爽身粉还不知道会不会跟自己拼命呢,所以刘宇浩只好临时编了一句善意的谎言来糊弄过去。   孔老爷子虽然有点怀疑,但还是半信半疑的点点头。   这段时间刘宇浩已经在他面前创造出了太多的不可能了,所以弄到老爷子现在对刘宇浩也有了一种盲目的信任了呢。   刘宇浩笑了笑,道:“老爷子,我有一件事不明白想请教您。”   在说话的时候,刘宇浩已经把能量全部灌注到右手了,其实他请教孔老爷子个毛线啊,那样说的目的无非是把孔老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果然不出所料,孔老爷子一愣,道:“说吧,什么事?”   在和刘宇浩说话的同时,老爷子忽然觉得自己腿上像是被蚊子咬的麻了一下,随即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清凉舒服的感觉,等他低下头看时,眼睛都直了。   “这宇浩小友,这是?”   孔老爷子惊呆了,自己的腿骨像折了一般先是软了下来,然后没多大一会就看到皮肤下慢慢的鼓起,好像肌肉内有什么东西在移动一样,一突一突的。   “呃完了,没事了老爷子,很快就好了。”   刘宇浩挠挠头笑着,但右手一直没闲下,月光之源不断的从他的掌中输出。   在异能在观察下,孔老爷子的断骨被自己一掌敲碎后经过月光之源的催动,渐渐的合拢到了一起。   因为孔老爷子受伤的时间太久,刘宇浩还把一些完全坏死掉的骨头都用日光之华溶掉,然后再利用异能使新的细胞加速生长。   十分钟以后,刘宇浩的脸上渐渐出现了笑容,那些骨骼的生长速度比他预料的要快很多,只是这一会的工夫就已经全部接合到一起了。   虽然腿伤已经完全好了,可刘宇浩却没有停下来,又继续又异能把孔老爷子的身体全部都梳理了一遍。   以前的那些多年的沉疴都被疏通,老化了的血管也在月光之源的辅助下慢慢重新生长了出来,变得比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还要结实,韧劲十足。   “好了老爷子,您起来试着自己走几步。”   刘宇浩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笑眯眯的看着一脸惊愕的孔老爷子,如果他不是自己长辈的话,刘宇浩甚至还想上去捏捏老爷子的脸说一句:傻了吗你?   “呃宇浩小友,真的能行?”   三十年了,孔老爷子已经在轮椅上度过了三十多个春秋,现在刘宇浩居然让他自己站起来,首先在心理上孔老就过不去自己那一关。   刘宇浩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没有逼着孔老爷子非要他站起来,走到孔老习惯坐的那把轮椅前,说道:“老爷子,反正这些东西您以后都用不上了,干脆我帮您仍了吧。”   说完,也不管孔老爷子愿不愿意,抓起地上的轮椅轻轻拿手一揉。   瞬间,那合金的轮椅在刘宇浩的手中就像是面条一般,先是变成了麻花状,然后慢慢变小,最后几乎被刘宇浩揉成了一团铁疙瘩了。   孔老爷子一脸惋惜的站起来走到那团废铁旁,说道:“臭小子,有俩馊钱就得瑟的不是你了?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能弄成这样呢?”   刘宇浩哈哈大笑了起来,指着孔老爷子说道:“老爷子,您觉得您以后还需要这个吗?”   孔老爷子愕然的看了刘宇浩一眼,突然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再看看脚底下,“这我是自己走过来的?我,我,我真的能走了!”   刘宇浩收起戏虐的表情,正了正色,说道:“老爷子,就您现在这身板再走二十年都没问题呢。”   “好,好,好!”   孔老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激动了的原因,这一会说起话来一直都是结结巴巴的,连一句完整的意思都没表达出来。   第0528章 回国   冬儿看清楚了进门的人的确是自己的爷爷后身轻如燕,一头扎进了孔老爷子的怀里再也不出来了,呜呜的哽咽着。   “爷你,爷爷呜呜呜!”   自从她出生起就没见过爷爷站起来过,幼儿时代的孔冬儿一直是偎依在老爷子的轮椅旁听故事的。   可当她现在猛地看到爷爷竟然自己走进来了,居然一下子没适应过来,心里那个惊讶简直没办法用语言可以形容了。   “爷爷,您的腿真的好了吗?”   冬儿很傻很天真的扬着头一直盯着孔老爷子,以前都是在梦里才能出现的故事,现在真实的摆在眼前,小丫头笑得两只眼睛弯成了月牙一般。   孔老爷子慈爱的揉了揉冬儿的脑门,笑道:“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还像没长大一样一惊一乍的,又是哭又是笑,客人看了会刮你鼻子的。”   冬儿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娇声道:“人家再大也是您的孙女啦。”   说完,把头扭过来瞪了刘宇浩一眼,随即又把头埋进孔老爷子胸前,娇嗔道:“哼,我就不信哪个不开眼的敢笑话本姑娘。”   刘宇浩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也不计较什么只是嘿嘿一笑。   但心里却在说:“要不是看在你爷爷还在这里的份上,今天就好好的打你一顿屁股,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威胁我。”   说到屁股,刘宇浩的目光禁不住挪到了冬儿翘挺的臀瓣上,咕隆!咽了一口唾沫。   “好了宝贝孙女,还不去谢谢你宇浩哥哥,是他帮爷爷把腿治好的。”   孔老爷子轻拍着冬儿的背,满眼的慈祥,这会你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没办法想象这个老头竟然是个弹手间便能让一个人灰飞烟灭的稀有矿矿主。   可刘宇浩却能从孔老爷子的眸子中读出藏在他心中深处的那抹仇恨,冬儿越是乖巧,老爷子就越是会想起当年那个被人乱枪打死的儿子。   刘宇浩笑着摇了摇头,说实在话,现在他也不敢确定自己治好了孔老爷子的腿究竟是不是一个正确的举动了。   看冬儿那娇俏可人的模样,没准自己不把老爷子的腿治好,她就不用离开这里,只身远赴一个陌生的国度了呢。   可现在,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挡孔老爷子报复的野心了。   其实,那些矿上的雇佣军也是有家人的,这一刻,刘宇浩的心也动摇了。   这么一个杀伐决断的老头呆在家里还不自甘心,行动自如了以后他会对那些曾经伤害了他,伤害了孔家利益的人做些什么呢?   想到后来,刘宇浩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我们明天就回去吗?我也想爷爷了呢。”   贺嘉怡淡淡的抿着嘴站在那里,顺手帮刘宇浩把肩头的灰尘轻轻拍掉。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放心好了,一切都有我不用怕的,大不了让老爷子打我几下我不还手还不行么。”   贺嘉怡娇嗔的瞪了刘宇浩一眼,道:“你还想着还手?看哥哥不把你撕烂才好。”   其实两个人都知道彼此在说什么,无非是现在夏雨晴的事已经被贺老爷子知道了,万一要是回去以后老爷子反对两人在一起怎么办?   刘宇浩这个时候是不想谈这件事的,笑了笑转身对夏雨晴说道:“囡囡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么?不会拉下什么吧。”   夏雨晴挽了一下耳边的秀发,道:“嗯,好像有几件小衣服忘在咱们自己那间别墅里了,要不要给里克先生打个电话让他送过来呢?”   刘宇浩一怔,突然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连连拍着脑门道:“哎呀,怎么把那么重要的东西都忘记拿了。”   说完,抓起外套进往门外跑去。   贺嘉怡皱了皱黛眉,道:“都要吃饭了你现在还出去吗?”   刘宇浩一边跑一边挥手道:“你们先吃别管我,一会就回来了”等说到最后的时候,人已经不见影子了。   冬儿不满的瘪瘪嘴,道:“一会咱们把饭都吃完,看他回来了能吃什么,哼,饿他几次就长记性了。”   贺嘉怡淡淡一笑,说道:“他哪里欺负到妹子你了让你恨成了这样呢?”   冬儿顿时满脸羞红,嘟囔着,好心帮你们两个你们不领情,以后再也别想我帮你们了。   夏雨晴把刘宇浩的饭留了出来,笑着打趣道:“还不知道以后谁帮谁呢。”   “咳咳咳”孔老爷子在一旁听不下去了一阵咳嗽打断了三人的话,苦笑着心想:“哎!我这是不是把冬儿送进了狼口里了呢?要不然?”   刘宇浩几乎是冲刺的速度跑回自己的别墅的,正好在客厅里遇到了管家里克,笑道:“里克先生早啊!”   里克一脸茫然,抬头往天上看了看,心说:“这还叫早吗?好像是中午了吧。”   好在这一段时间里克先生已经习惯了这个来自东方古老国度的男主人,抿着嘴淡淡一笑让出过道里的位置,说道:“刘先生晚安!”   刘宇浩:“呃!”   当看到书房里的黛砚还安静的躺在那里,像是在等待着主人在自己身上研墨挥毫一般,刘宇浩才舒了一口气,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如果不是因为秦卫先提前了一天到英国,说不定当时刘宇浩就把黛砚里的《论字帖》拿出来了,可现在一想刘宇浩就觉得当时自己的决定是多么精明神武啊。   王右军的《论字帖》一旦出世刘宇浩再想顺顺当当的把它从英国带回去就要费一番周折了,英国对在本土出世或发掘的文物是有自己的规定的。   当时刘宇浩如果把王右军的《论字帖》从黛砚中拿了出来,他表面上还是《论字帖》的拥有者,而且也能在英国范围内交易,但却没有了把它带出境的权力了。   回到孔老爷子的住处后,刘宇浩婉拒了孔老用自己的私人飞机送他们回国的请求,因为那样做的话又要把行程往后推延一到两天。   出来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刘宇浩归心似箭,总想早一点回到家里心里才踏实。   飞往国内的头等舱里。   四个大人和一个孩子终于如愿以偿的登上了回国的飞机。   冬儿这会还沉浸在和爷爷告别的伤痛中呢,眼睛哭得像肿了的水蜜桃儿一般红红的。   刘宇浩自然也没心思逗这个小棉袄,笑着让冬儿和夏雨晴坐在一起,两姐妹相互有个照应也顺便可以说会话,小丫头嘛,再伤心还不就是那么回事,过几天自然就好了。   “嘉怡,我回去以后就准备!”   刘宇浩的位置紧挨着贺嘉怡,他正准备和小妮子谈一下回国以后怎么跟贺老爷子商讨求婚的事呢,忽然一阵哈哈的大笑声让他把话停了下来。   贺嘉怡皱了皱黛眉,不悦的说道:“这些人真是的,说个话都那么大声,一点公德心都没有呢。”   刘宇浩笑了笑,道:“要不要老公去教训她们一顿?”   贺嘉怡狡黠一笑,道:“那你可千万要小心了,别惹出什么岔子来了呢。”   刘宇浩愕然道:“我能惹什么岔子?”   贺嘉怡淡淡的笑道:“听声音,那些说话的人都是女孩子,万一看上你了怎么办?”   “呃我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这不去了!”   刘宇浩老脸一红挂不住了,心说,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干嘛好好的又往这上面凑,哎!   吵闹的声音越来越近,随着舱门打开,三个花枝招展的小姑娘和一个男子走了进来。   刘宇浩瞥了一眼走在最前面的那个男子愣了一下,连忙低下头,心道:“靠,真的背时啊,怎么在这个地方也能遇到这个人。”   不过,那男子好像非常傲气,只是用眼角的余光在贺嘉怡身上扫了一眼就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并没有发现刘宇浩也在这里。   “那个男人好讨厌呢!”   贺嘉怡等男子过去了以后才蹙着黛眉不满的嘀咕了一声。   刘宇浩怔了怔,道:“我记得那人好像是个什么大导演吧,他怎么讨我们家嘉怡的厌了?”   贺嘉怡皱了皱鼻子俏脸绯红,道:“他往人家那里看!”   刘宇浩差点没气得翻白眼,心说:“顾平之,你这个臭小子,竟然敢打我老婆主意,小心老子那啥了你。”   但刘宇浩知道贺嘉怡是那种淡然的性子,不喜欢无故张扬,所以也就强压下心里的怒火,笑着道:“算了,也许人家不是故意的呢。”   “嗯!我听你的呢!”贺嘉怡温柔的点点头,一脸幸福的靠在了刘宇浩怀里。   本来,刘宇浩以为这事就这么结了,可没想到这种想法只持续了一会,后面的那几个小姑娘又大声吵吵了起来,气得刘宇浩直跳脚,在心里大骂顾平之个蠢货,怎么找了这么一群小丫头片子,竟然还跑到头等舱里来了。   第0529章 机场遭遇朱大常   不过想想心里也就释然了,上次在和郭美丽通电话的时候好像听他提起,顾平之现在已经是知名大导演了。   既然是大导演了嘛,身边带几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也的确无可厚非,所以刘宇浩笑了笑也就没有计较什么了。   先是两个小丫头在那里叽叽喳喳的说道:“你听说过没有,葱葱姐当初就是大老板给安排的,现在更了不得,听说都是香港什么珠宝公司的总裁了呢。”   “是啊,我还听说大老板为了葱葱姐,居然连彭少的面子都不给。”   那小丫头说完还扭过头去朝顾平之挤了挤眼,笑道:“是不是真的啊顾导?”   顾平之得意的扬着头,好像当初整彭易阳的人是自己似的,笑道:“那是,你们不看咱们大老板是谁,那可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咧。”   三个丫头顿时来劲了,好奇的问道:“顾导,大老板究竟叫什么名字?说来听听嘛。”   顾平之冷哼一声,道:“不该打听的以后少打听,知道太多了对你们没好处。”   一个小姑娘嗲声嗲气的说道:“顾导,听说您跟大老板很熟的,有机会一定要帮我们姐妹几个引荐一下啊。”   顾平之哈哈大笑起来,道:“大老板也是你们几个想见就能见的?伺候好了老子,你们心里想的就什么都有了,别他娘看着一山还比一山高了。”   “哼,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一个鼻子俩眼珠。”   其中一个女孩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哄堂大笑。   刘宇浩心虚的看了眼正甜甜的闭着眼的贺嘉怡,汗毛都竖起来了。   还好顾平之那小子说话还有点分寸,没把自己的名字暴露出来,要不然刘宇浩都要在地上找条缝自己钻进去得了。   可刘宇浩万万没想到的是,程葱葱那么大名气一个清纯玉女天后怎么可能没有新闻报道呢,人家贺嘉怡早就在报纸上看到香港浩怡珠宝新任掌门的消息了。   现在两相对照一下,傻子都知道了她们口中的大老板是刘宇浩了,只不过贺嘉怡那小妮子现在很享受靠在刘宇浩身上的这种感觉,所以才没有追究他罢了。   美美的睡了五六个小时后贺嘉怡醒了过来,莞尔一笑,道:“谁是葱葱姐?你不会说你不知道吧?”   “呃”刘宇浩突然被贺嘉怡这么一问,浑身一哆嗦吓得脸都绿了。   不想说能行吗?看这样好像行不通,但怎么解释呢?刘宇浩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贺嘉怡似笑非笑的看着直冒虚汗的刘宇浩,道:“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呢,但是刚才那些人的话要是传了出去,你知道后果吗?”   刘宇浩点点头,道:“其实,和你想的不一样,二哥也认识那个女孩的,我!”   贺嘉怡捂住了刘宇浩的嘴,淡淡说道:“我相信你呢。”   刘宇浩:“!!”   其实贺嘉怡从小生活在那种环境下长大,对于有些事的接受程度比夏雨晴要高很多,但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是老公的唯一呢。   刘宇浩很肯定,贺嘉怡不可能心里没想法,只是因为在外面,她恪守了一个女人的本份没有说什么罢了。   可越是这样,刘宇浩的心就越乱,不知道以后究竟该怎么去面对这个清纯的女孩。   想着想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刘宇浩居然也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有贺嘉怡,还有夏雨晴、李璐梅和程葱葱,甚至到最后的时候洪筱雪、方娇蕊和孔冬儿还有幕月儿都出现了。   几个女孩都哭泣着要刘宇浩跟自己走,可怜的刘同学在梦里痛苦地挣扎着,每一个女孩他都想把她们留下来,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一个人都没有留下。   直到最后,刘宇浩陡然发现,那个当年教会了他八锦异能之术的道士也出现了。   道士告诉他说,每个人都有选择生活的权力,不要去看别人是怎么想的,重点是你快乐吗?   一旦你认为那是快乐的你就要义无反顾的去做,只有这样到老了的时候才不会后悔。   “宇浩,我们到了!”   刘宇浩被贺嘉怡叫醒以后才发现,自己这一觉居然睡了整整十几个小时。   汗一个!要是搁着以前这种事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刘宇浩愣了愣,呢喃道:“我快乐吗?”   “你怎么了宇浩,你可别吓我啊!”   贺嘉怡正在收拾手里的东西,突然间听到刘宇浩说了一句非常莫名其妙的话,吓得呆在了那里。   刘宇浩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没事,我很好!”   的确是这样的,有很多事情其实就是一个心结,当人想通了那些让自己纠结的东西以后心里就会豁然开朗了。   说好了是毛周和大藤来接机的,可刘宇浩走出安全通道以后却发现朱大常居然也在外面等着,而且从他那表情来看,已经急不可待了。   “刘兄弟,刘老板,呃,刘大哥,你这次一定要救救我。”   朱大常一见刘宇浩出来连忙冲了过去,抓住了闸口都还没过的刘宇浩衣袖。   刘宇浩被弄得一头雾水,怔了怔笑道:“朱大哥,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朱大常也顾不得自己的面子了,噗通一声跪在了刘宇浩面前,说道:“刘大哥,刘老板,您今天要是不救我,说什么我也不起来了。”   得,这不是耍赖嘛!刘宇浩顿时被气得直噎噎!   “朱大哥,你还是先起来吧,你看这里这么多人,你堵在闸口这也不是个事啊。”   刘宇浩苦笑着暗暗释放出异能,一把将朱大常从地上托了起来,对于这个基本上还算老实本分的商人,刘宇浩还是有几分好感的。   可刘宇浩没想到,自己手一松开,朱大常再次跪了下去,苦着脸道:“刘兄弟,您就看在小常的份上救我一次吧,我求求您了!”   刘宇浩一时气结,无奈的看着毛周,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毛大哥?”   毛周也是一脸茫然,说道:“俺也不知道啊,俺来的时候这个兄弟就已经在这里了,一直在打听你什么时候才到,但就是没跟俺说为什么。”   因为上次在缅甸见过一次,所以毛周倒是记得有朱大常这个人,否则的话,以毛周的个性,有人刻意打听刘宇浩飞机到的时间,早就被他抓起来了。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看了看贺嘉怡,道:“嘉怡,你看这事!”   贺嘉怡淡淡一笑,说道:“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把雨晴妹妹和冬儿送过去就行了。”   刘宇浩只能点点头答应下来,好在贺嘉怡知道他那套别墅的位置也不至于走错,但一群女人回家刘宇浩还是有点不放心。   “大藤,你把贺小姐她们送回去吧,我晚点自己开车回去好了。”   “是,先生!”   大藤还是没改掉在部队里的毛病,不管你什么时候跟他说事他都一本正经的挺起胸膛答是或者到。   对于这个大藤,刘宇浩还是非常欣赏的,他还有个弟弟叫小藤,兄弟俩姓赵,都是这次毛周为自己的别墅找来的退役军人。   其中以大藤在部队里军衔最高,年龄也最长,所以大伙们都以他为首。   送走贺嘉怡她们,刘宇浩才回过身来走到朱大常身边,道:“朱大哥,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一定会帮你的,但是你要先起来。”   “谢谢!我!”   朱大常听了刘宇浩的这句话总算放下心来,禁不住哭出了声。   三个人一起上了毛周的车后刘宇浩才问道:“究竟是什么事这么急朱大哥,要不你现在先给我说说?”   朱大常叹了一口气,道:“都是贪心惹的祸呀!我该死!”   刘宇浩皱了皱眉,心说,大哥,你要是一直这样哭下去,就算到天黑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是为了什么事着急啊。   但见到朱大常那副模样,刘宇浩也没忍心说出口,依然是笑着安慰道:“朱大哥倒是说说看怎么个贪心法了?”   朱大常抹了把眼泪,说道:“前天下午的时候,我和小常一起去浩怡园的赌石俱乐部闲逛,遇到了两个来自新疆的人。”   “慢着!”刘宇浩忽然抬了抬手,止住朱大常后面的话,道:“浩怡园?在什么地方?”   毛周咧嘴笑了,插言道:“那个郭美丽把以前的锦绣园改了个名字,现在叫浩怡园了。”   刘宇浩暴汗,神色怪异的瞪了毛周一眼,道:“什么时候的事?”   毛周挠头笑笑说道:“大概有大半个月了吧,俺也不知道具体时间。”   刘宇浩说道:“那岂不是你去英国之前就已经改名字了?为什么在英国的时候你没告诉我呢?”   毛周熊眼一瞪,理直气壮的说道:“你又没问过俺,俺怎么知道你想先知道哪件事,后来不是打了个茬就忘记了嘛!”   刘宇浩一脸钦佩的看着毛周,很无语的摇摇头。   大哥,这牛X的话你也说的出口啊?   第0530章 天山珠宝的骗子   “当时是什么情况你能具体讲一下吗朱大哥?”   看着朱大常老是哭,却又讲不明白事情的经过,渐渐的,刘宇浩已经有些失去耐心了。   但既然事情是在锦绣园发生的,作为现在锦绣园的法人,刘宇浩就要为自己的产业负责。   否则的话,二哥辛辛苦苦打下来的一片江山就很有可能会葬送在自己手里。这是刘宇浩最不希望看到的一件事。   朱大常终于缓过劲来,这才说道:“前天我在赌石俱乐部遇到了一个人自称是新疆天山珠宝的赌石专家走上来和我搭讪,说他们有一大批老坑种毛料急着想脱手。”   刘宇浩皱了皱眉,道:“你确认是天山珠宝的赌石专家吗?”   朱大常点点头,说道:“那个人随身还带着天山珠宝的工号牌,应该是没有错的。”   刘宇浩愣了一下,道:“朱大哥,你知道天山珠宝的背景吗?”   朱大常叹息一声说道:“正是因为我知道天山珠宝是翡翠王郑老先生的背景,所以才盲目的相信了那些人,最后被他们给骗了。”   “朱大哥被骗了?被骗去多少钱?”   刘宇浩瞪大眼睛,根据刚才朱大常的那种表现,估计这次被骗的钱恐怕不是个小数目了。   果然,朱大常垂头丧气的说道:“一个亿!”   刘宇浩无语了。   一个亿对他自己来说并不是一笔大数目,但是对大常珠宝来说却是能要命的钱了,怎么平时那么小心的朱大哥就迷糊了呢?   而且,最让人不解的是骗朱大哥的人竟然是翡翠王郑老爷子公司的员工,这让刘宇浩有点懵懵的找不到北了,难道郑老爷子对自己手下的人就不闻不问吗?   的确,郑老爷子是珠宝界人人都需要仰望的人物,只要他说一句话,那就不可能会有人会觉得是假的。   但他手下的人呢,也需要盲目去相信吗?呵朱大哥这次真是笨到家了。   “他们是用的什么方法骗到你的?现在报警了没有?”   刘宇浩现在倒不关心骗朱大常的人是不是郑老爷子的手下了,现在关键是要帮朱大哥把钱追回来,至于事情完了以后,相信郑老爷子会给大家一个说法的。   朱大常说道:“他们把我带到了一处库房里,那里堆着最少有一亿三千万以上的赌石,然后又让后随便挑了一块解开,后来,后来我就相信他们的话了!”   说到最后,朱大常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惭愧的把头都低到两腿中间去了。   根据朱大常的描述,刘宇浩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毫不客气的说,那些骗人的手段简直可以说低劣到了幼稚的程度,谁能想到,他们竟然还真的成功了,这让刘宇浩非常诧异。   “朱大哥,当时你解的那块毛料涨了是吧?”   “是,是这样的。”朱大常点点头回答。   刘宇浩叹了口气,接着问道:“朱大哥,你是不是等付了钱以后才发现除了上面一层毛料是真的,下面全部堆的都是破石头呢?”   “你怎么知道的兄弟?”   朱大常愕然的瞪大了眼睛,要不是他亲眼见到刘宇浩从机场的闸口出来,他甚至都会以为刘宇浩和昨天的那些人是同伙呢。   刘宇浩苦笑着摇摇头,道:“朱大哥,是不是你每次提出要检查一下毛料的时候他们都会有意把天山珠宝的工号牌亮在明显的地方让你看到呢?”   朱大常满脸惊讶的点着头,再看刘宇浩的目光则充满了敬畏。   人家不愧为是翡翠圣手啊,人不在现场,却把当时发生的事猜得一清二楚,连细节的地方都讲了出来,真是神了。   刘宇浩耸了耸肩,道:“朱大哥,不是我说你,这点小把戏你怎么能看不透呢?你想想,郑老爷子这一辈子有往别人家卖过赌石吗?”   “好像没有呃我!”   朱大常傻眼了,这么简单的问题,当时他怎么就没想明白呢?要是当时有一个人提醒他也不可能落到这种地步啊。   刘宇浩想了想,拿出电话拨了出去,在振了三次铃后,郭美丽那边及时的接通了电话,“老板,是您回来了吗?”   “美丽,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从感情上来讲,刘宇浩是不希望朱大常真的在锦绣园被骗出去的,可事实就是事实,骗子竟然敢到锦绣园行骗了,这说明郭美丽是有责任的。   如果这次处理不当,以后谁还敢到锦绣园来谈生意?没有人来,锦绣园还能生存下去吗?   好在机场离怀柔本来就不远,不到一个小时刘宇浩他们的车子就到了锦绣园了。   “老板,您回来了,我这几天正好有事想找您呢,没想到今天您亲自来了。”   郭美丽接到了刘宇浩的电话后就急匆匆的赶到了锦绣园的门口一直等到现在,见毛周停稳了车子,连忙帮着打开车门。   刘宇浩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了眼锦绣园的大门上,以前的锦绣园三个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浩怡园三个鎏金大字。   “很气派嘛郭总。”   “老板,这几个字是专门请了天一大师写的。”   郭美丽心里皱了皱眉,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刘宇浩话中的讥讽呢,但是刘宇浩现在毕竟是自己名义上的老板了,该客气的时候必须要保持自己的尊重。   刘宇浩冷笑一声,道:“谁给你的权力随便更改公司旗下产业的名称的?”   郭美丽愣了愣,愕然的看着刘宇浩。   当年那个羞涩而又寡言的大男孩不见了,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身上散发出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魔力,稍不留神就会被那种摄人的气魄压得踹不过来气。   “对不起老板,我当时是接了秦总的电话以后才按照总公司的意思改的。”   刘宇浩刚才那句话不可谓之不重,就连以前贺旭东在的时候也没那样跟郭美丽说过话,这怕是郭美丽到这来工作以来第一次挨批了。   “秦总?那个秦总?”刘宇浩皱了皱眉,道:“是浩怡珠宝的秦卫先吗?我什么时候说过两家公司会合成一家了?”   郭美丽点点头,没说话,他知道在老板面前,什么时候是自己可以表达意思的时候,而什么时候最好是闭上嘴。   刘宇浩叹了一口气,说道:“老郭,你也知道,我是在替二哥代管这些产业,如果让别人知道了我一接手就把二哥当年的产业名字都改了,大家会对我是个什么看法?”   郭美丽小心翼翼的说道:“对不起老板,还是我们没考虑周全。”   刘宇浩摆摆手,说道:“算了,把名字改回来就好了,其实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这件事的,而是有更重要的事。”   “更重要的事?”   郭美丽懵了,满脸诧异的看着刘宇浩,没听说最近公司里发生什么大事啊,怎么突然就有个更重要的事,还要刘宇浩亲自跑一趟呢?   刘宇浩笑了笑,道:“老郭,你不会是想就让我们站在这说话吧。”   “哦!您看我迷糊的。”郭美丽笑着拍了拍自己脑门,在前面带路,道:“朱总也是这里的常客了,今天我私人送您一张卡,以后您再来消费就可以打九折了。”   朱大常这会哪有心思听这些,心不在焉的应着,要是搁在平时郭美丽和他这样说,怕不把他美上天了去了呢。   要知道,能来锦绣园的人都不是简单人物,特别是前面的一号楼,那里平时看起来非常冷清,但四九城的人都知道,没有副部级以上的级别,门您都别想进。   哪怕你是亿万富豪,也不好意思,只能屈就在二号楼这边了。   进了办公室,郭美丽忙不迭的给刘宇浩他们倒茶,这个待遇倒是让朱大常受宠若惊,一下子又紧张了起来。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坐吧朱大哥,以后来了就不要拘束,再说了,这次我们锦绣园也有责任,我和美丽保证,一定会帮你找回一个公道的。”   郭美丽在一旁听糊涂了,心说:“什么责任?找哪门子公道?咦?今天刘少是唱的哪一出?”   刘宇浩淡淡的笑道:“老郭,你帮忙把前天赌石俱乐部那边的录像拿过来我要看一看。”   “好的,我马上就去。”   郭美丽虽然不知道刘宇浩是为了什么说刚才那些话,但是他也猜到了一些,连忙出去找保安处拿刘宇浩需要的东西去了。   十分钟以后,郭美丽抱了一大摞资料进来放在桌子上,道:“老板,您要的东西全在这了。”   刘宇浩皱了皱眉,说道:“怎么?我们锦绣园现在还在用这么原始的记录吗?”   郭美丽笑了笑,说道:“哪能呢,这些都是前天来过锦绣园的人的具体资料,录像都在记忆卡里。”   说着,郭美丽把一张卡插进了电脑里,打开文件。   “就是他,就是这两个人。”   朱大常激动的站了起来,指着电脑屏幕上的两个人大喊。   第0531章 请海叔演戏   谁都没想到朱大常会突然发难跳将起来大喊大叫的,刘宇浩还好心里多少有点准备,郭美丽就惨了,差点没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呃,朱总,我们把这些给你看就已经违反规定了,还请你不要这样好吗?”   等刘宇浩把事情的经过跟郭美丽说了一遍后,郭美丽也恨得牙根痒痒了起来。   毕竟现在郭美丽在四九城也大小是个人物了,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在自己的地盘上做出这种事,郭美丽发誓,一定要抓住那两个混蛋。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说道:“刚才我已经让毛大哥已经去找人协助了,我今天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搞到这两个人的照片,剩下的老郭你就别操心了,我会搞定的。”   郭美丽抿了抿嘴,一副不甘心的模样,说道:“这两个人以前的确跟着郑老爷子来过这里几次,所以赌石俱乐部那边就放松了警惕,没想到他们居然是这样的人。”   刘宇浩笑道:“其实这两个人的日子也不好过,估计现在正在到处东躲西藏呢。”   朱大常一脸茫然,问道:“他们拿了钱以后不都跑了吗,为什么还要到处躲?”   刘宇浩摇摇头,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两个人现在应该正躲在京城的某一个地方等着跑路。”   “他们还敢在京城?”郭美丽诧异的看了刘宇浩一眼,又道:“要是我,拿了钱以后第一时间就出国了,还留在国内做什么?”   刘宇浩摆摆手,说道:“他们这次行骗这么顺当,警惕心就会放松,当然会还想在郑老爷子察觉之前再骗一次啊,能多弄点钱跑出去也多一份保障嘛。”   郭美丽挠挠头,道:“天底下怕是没有这么傻的人吧,还骗?他们不怕被抓到吗?”   刘宇浩笑了,说道:“就是因为他们非常怕被郑老爷子抓到,所以才会想赚更多的钱,这一次跑出去就再也不回来了。”   郭美丽皱了皱眉,虽然他也觉得刘宇浩说的有几分道理,但却又不肯完全赞同。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你们就放心好了,我有办法让那两个人怎么吃进去的就怎么再吐出来。”   朱大常听刘宇浩这么一说眼睛都亮了,连忙抓住刘宇浩的手,道:“刘兄弟,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啊。”   刘宇浩狂汗,他还真不习惯被一个男人这样抓住手,呃那啥,感觉怪怪的。   “好了朱大哥,刚才我说的那些也只是猜想而已,具体的还是要看运气怎么样,如果那两个人真的不顾一切的跑路了,以后再想抓回来也就难了,所以我们要抓紧点时间。”   “怎么抓紧?刘兄弟你吩咐吧,我会很认真的照你的安排去做的。”   朱大常这个时候好不容易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怎么可能说丢手就丢手,尽管被刘宇浩推了几下了,他还是紧紧的抓住不松开。   郭美丽看着刘宇浩那一脸的窘迫不觉有些好笑,嘴角连续抽搐着,脸上的表情也非常怪异。   但人家朱大常刚在自己这里受骗,当然不好意思就这样笑出来,只好咬着唇,结果没几分钟就把自己憋了个面红耳赤。   刘宇浩沉吟了一会,说道:“朱大哥,那两个人卖给你的赌石现在在什么地方?”   “还不是在原来的那个位置,一大堆破石头,我要它做什么。”   朱大常懊丧的锤了一下腿,心里悔恨到了极点,如果这次不能把自己的那一个亿追回来,大常珠宝就很有可能面临没有周转资金的困境。   到时候万一被自己的竞争对手知道了,那可是了不得的事。在珠宝界,只要一点小小的风,就能掀起一阵惊天骇浪,稍微把握不好就会造成不可预料的后果。   刘宇浩贼笑了一下,道:“朱大哥,你赶紧去租一个库房,嗯,不要在京城,最好是去房山或者密云那边,然后把那些石头运过去。”   “没有任何价值的破石头干嘛要搬来搬去的?”郭美丽没搞明白刘宇浩的意思,挠着头问道。   刘宇浩笑笑说道:“那两个人想再骗一次的话现在最需要什么呢?”   “当然是赌石呀!”   “赌石!”   郭美丽和朱大常异口同声道,说完以后,朱大常还想了一会才明白,可郭美丽马上就知道刘宇浩要朱大常那样做的原因了。   “老板,你的意思是不是想让那两个人再把那些石头买回去?”   刘宇浩打了个指响,笑道:“不错,我就是要把他们自己的东西再卖给他们。”   “高!实在是高!老板,你这一招真的是绝了!”   郭美丽竖着大拇指嘿嘿的笑了起来,现在他对刘宇浩的敬佩完全是发自内心的了。   虽然刘宇浩这个点子的赌博成分有点大,但是,只要像刘宇浩分析的那样,那两个人现在还在京城里就不怕他们不上钩。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明白?”   朱大常直到后来还是没想明白,究竟用什么方法才能让那两个人再把自己的东西买回去?   再说了,那些石头本来就是人家的,除非傻了,否则还有谁会花钱把自己的东西再重新买回去呢。   刘宇浩和郭美丽对视一眼,笑了笑,说道:“朱大哥,你现在就回去找人,到处宣传有个缅甸人想卖出一批赌石,但要注意,千万别让人发现这个消息是你传出去的就行了。”   “老郭!”安排完朱大常,刘宇浩把郭美丽也算了进来,道:“你也去做同样的事,最好是效果越明显越好,如果今天就能把这个消息传出去那就成功一半了。”   朱大常和郭美丽都点了点头,做别的事情还要用点脑子,但刘宇浩说的这件事就太简单了。   尤其是郭美丽,只要他往赌石俱乐部那边走一圈,然后再去长城俱乐部和几个老友聊聊天,刘宇浩布置给他的任务就可以完成了。   “好,那今天就先这样吧。”刘宇浩站起来,笑了笑,道:“朱大哥记住把石头转移好了以后一定要通知我。”   朱大常见刘宇浩说的郑重其事也就不再问为什么了,点点头就转身出门安排刘宇浩交待给自己的任务去了。   “老郭,刚才在门口的时候我语气可能重了点,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刘宇浩也看得出来刚才那会郭美丽心里是不爽快的,他知道现在自己不把话说清楚,将来再想解释就晚了,裂痕造成以后是很难弥补的。   郭美丽看火候到了,这才解释道:“老板,开始的时候我其实也是不同意换名字的,但后来想了想,一个集团有着统一的名字会更容易凝聚员工的自豪感,所以才接手秦总的建议的。”   刘宇浩苦笑着摇摇头,道:“总之,名字一定要改回来,我不想让别人以为我想把二哥的产业也吃掉,毕竟有时候亲兄弟明算帐的好一些,起码以后不会造成误会。”   郭美丽点点头,心中无限感慨。   也就是刘宇浩这种重情重义的人才会有这样的觉悟,要是换一个人,估计巴不得自己那样做呢。   刘宇浩拍了拍郭美丽的肩膀,笑道:“好了,我走了,过几天朱大常的事完了再过来和你聊天。”   毛周干任何事情都是那种雷厉风行的作风,刘宇浩不过就是去了趟锦绣园,等再出来的时候,毛大哥的车子已经又停回在锦绣园门口了。   “海叔,一个多月不见,你老身体还好吧。”   刘宇浩老远就和坐在毛周车里的老头打招呼,如果不是半路杀出个朱大常的话,刘宇浩原本的计划是亲自去京城的解石场看望海叔的,可现在只能让他亲自跑过来了。   海叔满面红光的跳下车,紧紧握住刘宇浩的手,说道:“刘老板,我真的要谢谢你,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这个老头子,连我犯了错误都能一点不计较。”   刘宇浩笑着把海叔请上车,道:“谁说我不计较了?海叔,我这个人一向是斤斤计较的呢,只不过你和我接触的少没发现而已。”   “呃”海叔一愣,心想:“完了,老板不会是想挑我的什么错吧。”   谁知,刘宇浩又笑着说道:“海叔,我的计较是谁在解石中把我的翡翠解坏了,别的事我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海叔老脸一红,这才放下了心中的大石,说道:“老板你就放心好了,只要有我在,保证咱们解石场一块翡翠都不会解坏的。”   刘宇浩点点头,他这个人一向秉承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则,既然秦卫先把京城的解石场交给海叔,那就跟刘宇浩自己决定的一样,任何时候站在海叔身后支持他的一定会是自己。   “海叔,其实今天我找你来是有一件事想求你帮个忙的。”   “老板,您太客气了,什么事说吧,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就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宇浩笑了,道:“没那么严重,我只是想请你和我演一次戏而已。”   第0532章 谋划   “演戏?老板是说请我,啊?”   海叔愣了,要说解石或者看毛料的话他还勉强可以,演戏可跟海叔这些年的生活一点边都搭不上。   刘宇浩点点头,说道:“是这样的,最近京城来了两个打着天山珠宝旗号专门坑骗咱们珠宝公司的骗子,我想海叔和我一起演一场戏,把那两个骗子骗大家的钱在再弄回来。”   海叔一阵激动,说道:“老板,您就说我要做些什么吧。”   只要是长年从事赌石珠宝的人都对刘宇浩说的那种骗子有一种同仇敌忾的感觉,海叔听说是这种事情哪有不答应的。   嗨,老头,说你呢!   别到处看了,说的就是你,攥着俩拳头脸蛋红扑扑的,嗯,就是你!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海叔,其实事情很简单,你只要扮演一个从香港来急于想买毛料的商人就可以了。”   “就这么简单?”海叔愕然问道。   秦卫先从瑞丽购进了一大批的赌石,因为京城这边的人手比较紧张才把海叔从香港请了过来。   可毛料还要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才能运到,这段时间海叔闲的人都快要长霉了。   本来听说刘宇浩想让自己去帮忙办一件事,海叔兴奋还来不及呢,没想到只是让自己扮演一个买毛料的商人这么简单,海叔难免心里有些失望。   刘宇浩笑道:“海叔,可别小看了你的这个角色,成不成其实很大程度上还要看你的表现呢。”   海叔咧开嘴笑了,说道:“好,我现在就去着手准备。”   又和海叔交待了一些需要注意的问题,刘宇浩才把满脸喜色的海叔送回住处。   等海叔离开以后,刘宇浩揉了揉发胀的脑门,道:“毛大哥,你觉得小藤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你指的是哪些方面?”   毛周被刘宇浩这么没头没脑的一问愣住了,瞪着眼睛从后视镜里看着他。   刘宇浩沉吟了一会,说道:“我看大藤还是比较聪明的,就是不知道小藤和他哥哥比哪个更适合这次行动。”   说起自己的兵,毛周一脸的得色,笑着道:“兄弟,你也不看看他们兄弟俩是谁带的兵,俺不是吹牛,不管是他们兄弟俩哪一个,都比刚才那老头聪明多了。”   刘宇浩哑然失笑,无奈的摇摇头,说道:“又不是智力抢答,要那么聪明干什么,我需要的是人尽其才。你别看海叔别的方面很一般,可论起赌石,京城里能比得上他的估计不会超过五个人。”   “嘿嘿!”毛周挠挠头,笑道:“俺不就是说说而已嘛。”   刘宇浩点点头,脸色严肃了下来,说道:“毛大哥,一会你让小藤到我这边来一趟吧。”   “好嘞!”毛周点头应道。   刘宇浩闭上了眼睛,让自己尽量坐得舒服一些,这才在脑海中把自己所想的东西全部仔细琢磨了一遍,发现没有什么遗漏了才贼贼的笑了一下。   其实朱大常被骗的原因很简单,现在是缅甸的雨季,大部分开采出来的赌石根本就没办法从矿区运出来,所以,国内大部分的珠宝公司都面临了赌石短缺的难题。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使得那两个骗子看到了“希望”,从而敢铤而走险跑到京城里来行骗。   那两个骗子的确像刘宇浩猜的那样,以前是郑老爷子的天山珠宝公司的赌石专家,不过因为他们两人因为手脚不干净被查出,早在三个月前就天山珠宝开除了。   其中有一个人叫高翔科,心思非常缜密,因为以前跟着老爷子来过几次锦绣园,在总结了一些“前辈”的经验教训以后,他们选择了在锦绣园这种“信誉”非常高的地方下手。   当然了,能做一个公司的人大概都不是傻子,尤其是那些个经营珠宝的公司老总们,基本上都是人精中的人精,想骗他们那些人是非常困难的。   为了提高自己的得手几率,高翔科和自己的那个朋友李虎一直在锦绣园徘徊了半个月。在收集了大量的资料和信息后,最终选择了大常珠宝的朱大常为自己的目标。   也合该朱大常倒霉,原本大常珠宝是不缺翡翠原石的,可惜的是,一场突如其来的事,让朱大常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事情是这样的,大常珠宝和其它珠宝公司一样在雨季之前就已经把毛料运抵了码头准备装船。   可朱大常却偏偏在公司准备付钱的时候收到了一条关于意大利有以为专家可以治疗朱小常病症的消息。   于是,爱子心切的朱大常连夜就赶往了意大利,可等他再回来的时候,缅甸那边最近一个月都找不到有那种大船能装载下他的那批毛料了。   为了给公司快点找到翡翠原石以解燃眉之急,朱大常想到了锦绣园的老总郭美丽,尽管锦绣园不是做赌石生意为主的,但是朱大常深信以郭美丽的能量,让锦绣园的赌石俱乐部转手卖给大常珠宝三四吨翡翠原石还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所以,朱大常在考虑了自己和刘宇浩的交情还有郭美丽的实际能力后,毅然决定厚着脸皮去求郭美丽帮自己一个忙。   悲剧的是,郭美丽那几天一直在忙其它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去过锦绣园,这可把朱大常急坏了。   郭美丽连续几天的忙碌正好给了高翔科他们机会,前天,当高翔科正在和李虎在争吵还要不要继续守株待兔的时候,朱大常去了锦绣园的赌石俱乐部。   后来,事情的发展都在高翔科的预料之中,他有翡翠原石,朱大常又急于需要一批赌石解燃眉之急,两家当场一拍即合。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是刘宇浩在朱大常那里听到的,诸如看毛料、议价格、签买卖合同等等琐碎的事情。   可很不幸的是,一直等到高翔科和李虎走了以后朱大常发现,原来自己买的那一个亿的翡翠原石只有上面的三千万的真货,剩下的全部都是真正的石头。   要说朱大常怎么可能不着急呢,公司现在的流动资金全部被骗子骗走了,更可怕的是,据可靠消息,缅甸那边的翡翠原石还要无限期的延长运输时间。   而在国内申请大型运输船去缅甸把毛料拉回来的成本又远远高于了其本身的价格。所以才发生了刘宇浩一下飞机就被朱大常堵在闸口处的那一幕。   “魏钟,我是刘宇浩。”   车子快要进入西山的时候刘宇浩拿出电话拨了出去。   魏钟愣了愣,道:“刘宇浩?我们认识吗?哦,我知道了,您是刘先生,我!”   电话那端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重重的喘息声。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魏钟,我想找你帮个忙你看行吗?”   这个魏钟就是当时在海上发现刘宇浩和贺嘉怡的那个小伙子,现在他已经接手了李汉兵的拖网船在姐姐的指挥下成为了一名合格的船老大了。   “刘,刘先生,有什么事您说,我办得到的一定办。”   魏钟咽了一口唾沫,直到现在他还记得那个让自己惊心动魄的下午,如果不是刘宇浩帮忙求情,可能他现在要和没有音讯了的姐夫一样去戚李培的矿区做驴子了。   刘宇浩淡淡一笑,把电话换了个位置,道:“我想知道你在最短的时间内能找到多少拖网船。”   “最短的时间?”魏钟怔了怔,说道:“刘先生,现在是休渔期,如果您需要拖网船的话,我可以找到三个大型船队的样子。”   平时拖网船出海都是以船队的形式结伴而行的,一个最小的船队大概也就是五六艘船的样子,但大型船队就不好说了,有二十多艘,也有三十艘以上的。   刘宇浩迟疑了一会,道:“嗯,很好,你们那些船都可以去缅甸吗?”   “可以!刘先生您需要我做什么?”   魏钟毫不迟疑的回答,开玩笑,要是不能去缅甸,当初怎么能在那边让你找到戚李培将军呢?不过这些话魏钟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   刘宇浩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日期,道:“你明天能来京城吗?我有点私事想和你面谈。”   “没问题的刘先生,我今天就可以赶到。”   魏钟在打听了刘宇浩的电话和见面地点以后才挂断电话,然后猛地大喊起来:“姐,姐夫可能有救了。”   一个三十刚出头的少妇正在船头洗碗,听到弟弟的喊声后怔了怔,呆在了那里,手里的碗也滑落到海水中。   “兄弟,那个魏钟是不是上次在海上发现你和贺小姐的人?”毛周问道。   刘宇浩笑笑,道:“是啊,要不是这个小伙子,我和嘉怡当时还不知道李汉兵的阴谋呢。”   毛周哈哈一笑,道:“那等他来了以后俺可要好好和他喝两杯感谢他才是。”   刘宇浩莞尔一笑,说道:“毛大哥,搞定了那个叫高翔科的,我一定请你和魏钟好好喝一场。”   第0533章 滚进去   如果不是因为朱大常的这件事,刘宇浩几乎都快要忘记了那个曾经想害自己的李汉兵了。   时间过去这么久,李汉兵也受到了自己该有的惩罚,刘宇浩倒是觉得有机会的话应该让戚李培放人了。   而且,魏钟在那种情况下依然能坚持自己的善良,想来也应该是一个本分的人,假如他想做一番事业业,刘宇浩也很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作为当初他救了自己和贺嘉怡的报答。   “毛大哥,我想安排大藤带两个兄弟去孔老的钻石矿上学习。”   现在刘宇浩太缺人手了,那英国的那几天通过自己的观察,刘宇浩发觉大藤是那十个退役军人中做事比较沉稳,心中有数的人。   毛周摇摇头,说道:“这种事俺不管,再说了,俺已经把人交给你了,至于他们将来会不会和你一条心,都要看兄弟你自己,俺总不能一辈子都管着他们吧。”   刘宇浩笑笑,有时候毛大哥看起来好像什么事都不懂一样,但其实,毛大哥这个人才是最有大智慧的。   “好了,俺就不进去了,你自己回家吧。”   刘宇浩还正准备说什么,毛周突然把车子停了下来狡黠一笑。   一抬头刘宇浩才发现,原来是到自己家门口了,不解地道:“才刚从英国回来就那么忙吗,连进去坐坐的时间都没有。”   毛周老脸一红,憋了半天才说道:“呃,你家里有老虎。”   刘宇浩一愣,随即脸胀的通红,怒道:“你家才有老虎呢,胡说什么呀。”   其实关于老虎这个词还是刘宇浩自己给自己招来的,完全怨不得人家毛大哥。   有一次刘宇浩大发感慨,疾呼女人是老虎,当时毛周正好在身边,就问:“兄弟,哪个女人是老虎啊?”   刘宇浩笑着偷偷指了一下贺嘉怡。毛周当时只是古怪的笑了笑没敢说话。   别看毛大哥在别人面前一向都是大咧咧的,可一见到冷若冰霜的贺嘉怡,他什么底气都没了,比小猫还要老实。   但后来老虎这个词还是被毛大哥记住了,只要没外人的情况下,毛周就会拿这个取笑刘宇浩,让刘同学后悔不迭当初嘴上没把门的乱说话。   等刘宇浩下了车后,毛周也不管刘宇浩脸上的表情如何怪异,哈哈大笑一声,调转车头就跑了。   “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大哥啊?”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大门。别人可以拿老虎说事,他自己总不能也去跟着瞎凑热闹吧。   一夜无话。   饥肠辘辘的刘宇浩开着自己的悍马车在大街上漫无目的游荡着。   因为现在是寒假期间,幕月儿带着若彤去了滇边做一个项目调查,所以他刚才去北大的时候家里只有齐老爷子一个人。   尽管没有像刘宇浩所想的那样被老爷子大骂一通,但是刘宇浩还是感觉到了齐老爷子对自己这段时间所作所为的不满。   好在老师最近今天一直倾心研究南调秘术才没有时间多说刘宇浩什么,只是告诉他贺老爷子已经发了几次火了,让他去贺家的时候自己小心点。   “到底今天要不要去贺家呢?”   刘宇浩见前面是红灯,把车停了下来,茫然的看着红绿灯瞎琢磨着。   他也明白,现在去见贺老爷子纯粹是找着挨骂,可不去又不行,有些事早晚是要面对的,并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贺老爷子就会善罢甘休。   “哎!哥们这不是自找的么!”   刘宇浩长叹一声挠了挠头,说实在话,要是贺老爷子提出让自己放弃夏雨晴刘宇浩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翻脸是不能够的,但是又不能答应,这件事让刘宇浩想得头都大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咚咚咚!   华人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敲打车窗的声音,让正在沉思的刘宇浩吓了一跳。   “你有什么事吗?”刘宇浩勉强挤出几分笑看着刚才敲自己车窗的警察。   那个警察虽然心里非常不满,但是又不敢冲刘宇浩发火,只好陪着笑脸道:“先生,那啥,现在是绿灯了。”   刘宇浩怔了怔,随即一拍脑门,苦笑着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就走。”   说完,连忙发动车子一溜烟朝西山的方向开了过去。   交警看着刘宇浩的车尾瘪了瘪嘴,心道:“靠,什么人啊,车牌牛逼就能占着道三次绿灯都不走人吗?”   不过那个交警心里在想些什么刘宇浩是永远不可能知道的,他车子上挂着的那个军委的小号牌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那交警就算想为难他也要先掂量下自己的小体格够不够人家一个电话的分量呢,谁吃饱了撑的跟开这种车牌的人较真?   西山别墅这边住的都是党和国家离休的领导人,每次到这里,刘宇浩的心里都产生一种情不自禁的肃穆感,连车速都不由自主的减低了不少。   因为他的车上有军委的通行证,所以在经过前几道暗岗的时候并没有受到盘查,一直等快到贺老爷子的门口时才被拦了下来。   “咦,小让?怎么是你?”   刘宇浩看了眼朝自己敬礼的军官不由得一愣,随即笑了笑。   那小伙子正是那天在死亡之谷徒手搞定九个雇佣军的人,对这样的人,刘宇浩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非常敬佩的。   小让冲刘宇浩挤了挤眼睛,正色道:“首长,请您出示证件。”   刘宇浩点头一笑,他知道这是小让的职责,所以很配合的从车的储物箱里拿出了一个红色的小本。   小让仔细的检查以后又围着悍马绕了一圈,才又敬了个军礼,道:“谢谢首长,您可以进去了。”   说完,小让神秘的压低声音悄悄说道:“首长这几天的情绪不是很好,刘哥你一会进去的时候小心一点。”   刘宇浩笑笑,他知道现在也不是叙旧的时机,小声说道:“嗯,谢谢!”   究竟贺老爷子为什么心情不好,刘宇浩是最心知肚明的了,这也是他一直在心里踌躇该不该今天过来的原因之一。   进到贺老爷子住的那个小院以后刘宇浩才发现,情况比自己想象中的要糟糕很多。   一路上虽然见到了几个人,但大家都绷着脸几乎是蹑手蹑脚的走着,好不容易见到了贺老爷子的保健护士,阿姨来了一句:“小刘,你今天来的真不是时候,估计一会要倒霉了。”   冤枉啊!哥们怎么就这么背时呢?   刘宇浩苦着脸朝保健阿姨笑了笑,说道:“谢谢阿姨,刚才进来之前已经有人提醒过了。”   “哦!那就好。”阿姨点点头,又道:“小刘,你的珠宝公司现在是不是经营钻石?”   刘宇浩怔了怔,道:“呃,应该是吧,阿姨有什么事吗?”   保健阿姨笑了笑,道:“嗨,还不是我家那小子,本来说好了吧今年结婚的,可是人家亲家那边非要让我们家给女孩买一颗钻石还说要三克拉以上的!”   刘宇浩眼珠子都快要掉地上了,连忙笑着摆手,道:“阿姨,您别说了我什么都知道了,明天,不,今天您就带您家孩子去我公司里去,我保证以最优惠的价格让您未来的儿媳妇满意,这还不行么?”   保健阿姨咯咯一笑,道:“瞧你这孩子说的,好像是阿姨让你送似的,好了,不跟你说了,你帮阿姨签个字阿姨自己去好了。”   刘宇浩看着那个阿姨笑得开心的模样张大了嘴巴,差点没把舌头一口咬掉。   也亏得刘宇浩心理素质好脸上才没表露出来,但还是暗暗在心里嘀咕,“这还不是要哥们白送啊?得,认倒霉,哥们认倒霉还不行嘛!”   在自己的名片上写了一行小字给秦卫先后,刘宇浩双手把名片奉上,道:“阿姨,您拿着这个就好,只要是您看上的,我那公司都可以给您打五折。”   “这多不好意思啊!”   那保健阿姨笑着边说自己埋汰了边把名片装进兜里,压低声音道:“小刘,我告诉你啊,这几天首长的桌子上摆的全是你在英国的报纸和照片呢,你可得想好了再说话啊。”   刘宇浩笑着点点头,心说,“嘿,看来这点人情还没白送,又‘免费’得了点消息,不过那啥,这个消息的代价可真不小。”   目送保健阿姨离开以后,刘宇浩转身朝贺老爷子经常待的那个亭子走过去,快要穿过小圆门的时候刘宇浩脚下一顿,停在了那里。   圆门里,贺老爷子正在大发雷霆,“早就跟你们说了,国家一直很重视激光事业的发展,现在好了,人家都有激光炮了,可我们呢?”   刘宇浩脖子一缩,心道:“这是在训人啊,要不哥们等明天再来?”   可没等刘宇浩转身离开,圆门里的贺老爷子突然发话了,“外面是谁?给老子滚进来!”   “嗯?滚进去?”   刘宇浩一愣眨了眨眼,但随即就明白了,贺老爷子让“滚进去”的人好像是哥们我呀!   第0534章 贺老爷子的算计   既然是跑不掉了那就进去呗,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暗叹一声。   “哼!你这个臭小子还有脸来?先坐下吧!”   贺老爷子见进来的人是刘宇浩,本来冷冰冰的脸更臭了。   刘宇浩眼角抽搐了一下立即气闭灵台,让自己自然了下来,笑着说道:“爷爷,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要不我明天再来?”   刘同学之所以会改口贺老爷子为爷爷也是有讲究的。   在回来之前,刘宇浩已经多次跟贺旭东打过电话了,二哥的意思是,只要贺老爷子不反对自己,他是会在后面支持刘宇浩和贺嘉怡在一起的。   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这不,一开口刘同学就把关系不动声色的拉近了一步,爷爷和老爷子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嘛。   贺老爷子压了下手,道:“今天的事跟你无关。”   说完,又转身冲着房间里站的那两个人说道:“难道你们就不能想想别的办法了吗?”   刘宇浩扫了一眼正在和贺老爷子说话的人,其中一个是位将军,但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透着儒雅,另外一位是个老先生,估计年龄也不会低于七十了。   那位将军捏捏诺诺的说道:“首长,不是我们没想办法,只不过每年的研究经费就只有那么一点点,我们也是实在无能为力啊。”   贺老爷子冷哼一声,道:“谢院长,你们呢?你们每年的经费可不少吧。”   谁知道谢院长更委曲,直接从公文袋里拿出一份资料,说道:“首长,我们课题的研究也很紧张啊,您看,这些都是每一笔经费的去向,实在是挪不出来钱去买激光用的那些钻石呀。”   贺老爷子皱了皱眉,随便在那叠资料上扫了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了刘宇浩身上。   刘宇浩心里打了个突突,这几天他一直在琢磨怎么才能讨好贺老爷子,好让他老人家别在贺嘉怡和自己的婚事是难为自己呢。   嘿嘿,今天正好遇到了这种事,这不是摆明了给哥们机会哄贺老爷子开心嘛。   刘宇浩见贺老爷子在看自己,也不管是不是犯忌讳了,笑呵呵的说道:“爷爷,我刚好有一些钻石可以捐出来,正好可以为国防研究做点贡献。”   那位将军和谢院长听刘宇浩那么一说,相互对视一眼,禁不住脸上一阵欣喜。   贺老爷子摆摆手,长叹一口气,说道:“算了,这件事你也管不了,还是不麻烦你了。”   刘宇浩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连忙拍着胸脯说道:“爷爷,您就放心吧,钻石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谢院长那里需要多少就让他开个数好了。”   贺老爷子抬了下寿眉,顿了顿说道:“老谢,你们那项课题还需要多少钻石?还有你!”   老爷子毫不客气的指着哪位满脸希翼的将军接着说道:“你也说说,你们国防大学又需要多少?”   刘宇浩一怔,下巴差点没掉在地上,刚才他的心里陡然一动,生出一种感觉,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是上当了。   什么叫你们那需要多少,你们那又需要多少?   刘宇浩这会一个头已经两个大了,刚才还没进门就被保健阿姨宰了一刀,现在伤口还直滴血呢,这会贺老爷子怎么搞的像是自己的钻石不用花钱一样到处撒了呢?   “咳咳”谢院长还是个比较地道的人,干咳一声说道:“首长,我们的要求不高,只要每年一百克拉就能勉强解决了。”   “等一下!”   刘宇浩跳脚跃起,瞪大眼珠道:“谢院长,您不是开玩笑吧?一百克拉?您说的是钻石么?”   反正刘同学怎么听都觉得那个谢院长说的好像是不值钱的垃圾,一百克拉?还是勉强够!我滴那个心肝脾肺肾哦!   贺老爷子嘴角抽搐了几下,强忍住笑意,神色严肃的说道:“怎么越学越没规矩了?听人家把话说完。”   “呃我哦!”   刘宇浩嘟着嘴答应了一声,懊丧的瞥了一眼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将军,心里暗暗跟真主、佛祖、上帝什么的祈祷了个遍。   刘宇浩虽然上大学的时候没有做过什么科学研究,但是他知道,大学里的研究还是非常节省的,但军队可就是两码事了,要说需求量,军队怕是比大学多十倍都不止。   妈呀!这将军可别一开口就是一千克拉啊,那样的话,就算是把哥们卖了也没那么多。   刘宇浩的头懵懵的,后面那些人说了什么反正是听不太清楚了。   只是迷迷糊糊好像记得,那位将军说了什么两百克拉就可以了的话,最后在贺老爷子的一力促成下,将军也松了口。   可人家说的是,只要和谢院长一样就好,还说什么一百克拉就一百克拉吧,剩下的自己努努力再去别处想想办法。   终于,贺老爷子总算和自己说话了:“宇浩,你看看这份协议你还有什么补充没有。”   刘宇浩愣了愣,从贺老爷子手里接过一份“协议”,呃,好像是强买强卖的那种,顿时脸都绿了。   “协议”注明,只要是浩怡珠宝入境的钻石,社科院和国防大学有优先选择的权力,并且刘宇浩的浩怡珠宝必须保证每年向这两家单位无偿提供两百七十克拉钻石用以科学研究。   “呃爷爷,这!”   刘宇浩满肚子的苦水没处倒,这算什么回事嘛,完全是打劫,而且还是明目张胆的打劫。   两百七十克拉裸钻,人家还是优先挑选的,这个意思就是说,不管你浩怡珠宝答不答应,反正人家要先把自己最好的钻石挑走,剩下的才是你公司里用作商业用途的。   照正常的市场价来说,那两百七十万的裸钻就已经可以卖到两点七个亿了,这还只是说没有经过加工的,如果再加工以后镶嵌金银,再如果是切出的八星八箭完美工艺。   俺滴个娘嘢,估计刘宇浩每年只此一项就要拿出五个亿来,肉肉疼呜呜!   贺老爷子不耐烦的摆摆手,说道:“你有意见吗?”   刘宇浩吃了个瘪,瞪着眼睛说道:“没,没什么意见。”   贺老爷子翻了个白眼,说道:“那不就得了,好吧,你们就在这把字给签了,以后的事我就不管了,要钻石你们找他去。”   说完,贺老爷子大手一挥瞪着虎目直愣愣的往自己的花园里去了。   “刘先生,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谢院长满脸羡慕的拍了拍刘宇浩的肩膀,那哈喇子都快要流出来了。   那位将军也不示弱,笑眯眯的说道:“啧啧我像刘先生这个年龄的时候还在连队里玩泥巴呢,老谢,我们都老了啊。”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看着那俩人,道:“二位,那啥哎!不说了,签字!”   这会刘同学总算明白过来了,原来人家贺老爷子早就算好了自己今天会来西山这边,而且也早就挖了个坑在家里等着自己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刘同学今天不来也无所谓,贺老爷子既然是存心要挖这个坑,什么时候来效果都是一样。   好在也就是两个多亿的事,这点钱刘宇浩还出得起。刘宇浩也只好自认倒霉,捏着鼻子把字给签了。   送走了两个喜气洋洋的“帮凶”,刘宇浩苦着脸回到屋后面的花园里。   “人都走了吗?”   贺老爷子嘴角微微翘了一下立即又板起脸来,说不得意那是假的,外面的人都传说只有刘宇浩占别人便宜的,从来没有翡翠圣手被人家耍的。   可今天呢?老爷子硬是让这个嚣张的年轻人吃了个瘪还不敢说苦,嘿,还别说,贺老爷子这会心里得意极了,比喝了蜜还甜。   刚被人宰了一刀,再好的心情也变没了,刘宇浩垂头丧气的坐了下来,瓮声道:“走了,能不走嘛,等留吃饭吗?”   “瞧你那点出息,哼!”   贺老爷子皱了皱眉,不悦的冷哼一声,然后又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你别以为你在外面做的那些事我一点都不知道,我老是老了,但这里还没糊涂。”   刘宇浩顿时气结,道:“那是,那是,没看您老是谁啊。”   “少跟这拍马屁,我都没找你算账呢。”   贺老爷子不满的瞪了刘宇浩一眼,从桌子上拿出一叠厚厚的资料丢了过去。   刘宇浩捡起来一看顿时愣住了,道:“老爷子,您可不能相信这些,洋鬼子的报纸都是瞎掰扯的,咱可不能让他们给糊弄了。”   那报纸的确是有点夸张,大肆介绍刘宇浩怎么战胜了赌王,成为新一代赌神的,而且还配上了大量的图片。   贺老爷子冷笑道:“我说的不是那些,你再看看下面的东西。”   刘宇浩把资料打开翻到最后一看,顿时脚底升起一股凉意。   那些是一叠照片,上面拍摄的是自己和毛周带着上百个兄弟在死亡之谷的那天发生的一些事情。   但刘宇浩可以肯定那些照片不是兄弟们自己拍的,原因很简单,谁有那个本事能在天空上往下拍照片还能不让刘宇浩发觉呢?   第0535章 你想找死   贺老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刘宇浩,尽管今天自己设计让他吃了个瘪,但是依然还是不能使老爷子心头的怒气消除。   “别在这矗着,没的让我看的心烦。”   刘宇浩笑嘻嘻的说道:“爷爷,要不我给您烹一壶茶吧,呃,绿茶可以降火。”   贺老爷子毫不犹豫的摆摆手,说道:“我这几天喝什么茶火都一样大,降不了!”   刘宇浩神色顿时一窒,脸上的笑容也跟着凝固了,心中暗暗叫苦:“早知道今天就不来了,白白丢了一年两个多亿不说,看来还要挨顿骂。”   不过只是瞬间的表情变化,随即刘宇浩又哈哈笑着绕到贺老爷子背后给老人忙乎着又揉又捶,“这么久没见到爷爷哪能来了就走,怎么得也要混了饭吧。”   嘴里说着话但刘宇浩手下却没闲着,他把从丹田内凝聚的一缕极弱的真气从手心中涌出,直奔贺老爷子的体内。   其实进门后刘宇浩已经释放出异能,第一眼观察的就是贺老爷子的气色和经脉。   气色的红润与否代表的是一个人身体的各项器官正不正常,如果面色苍白则说明这个人的气结体虚。   而经脉就更重要了,特别是像贺老爷子到了这个岁数,毛细血管壁已经开始蜕化发硬。   一旦身体中哪个地方的血管破裂,立刻会造成经脉堵塞供不上气血,从而引发冠心病,万一不慎走到那一步,就算刘宇浩是大罗金仙再世也束手无策了。   让刘宇浩比较欣慰的是贺老爷子这一段时间一直按照自己的要求从未间断八锦拳的练习,虽然没有吐纳功夫的辅助形成异能,但强身健体还是绰绰有余的。   所以,这一次刘宇浩只是往贺老爷子体内输入了少量的真气,梳理了一遍老人的气血,使之保持正常的顺畅。   但仅是如此也不得了,贺老爷子现在的身体状况就算和一个四十多岁的人相比,恐怕也不会差到哪去。   贺老爷子眯起眼睛像一只打盹的老虎,享受了会异能带来的那种清凉的感觉后摆摆手,说道:“好了,坐下来吧,说正事。”   “好嘞!”刘宇浩笑着挪了把椅子做到贺老爷子面前呵呵笑着。   贺老爷子老脸一黑,瞪了刘宇浩一眼,瓮声道:“嘉怡那孩子命苦,从小就没了爹妈,一直是我带在身边长大的,所以,咳咳咳!”   “所以什么爷爷?”   刘宇浩正听得满脑子浆糊突然被一阵干咳打断了,心里越发迷糊了,不过事关贺嘉怡,他不得不认真对待。   贺老爷子没好气的冷哼一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慢吞吞的上下打量了刘宇浩一眼,道:“总之你就不要再去找嘉怡了,下个月初她会和吴家的二小子订婚。”   说完,可能贺老爷子也觉得自己说这些话有点过分了,不自然的把头别向一边,再也不去看刘宇浩的神情。   “订婚?下个月初?”   刘宇浩一怔,吓得打了个哆嗦,脸色渐渐苍白了起来。   这一惊可非同小可。   刘宇浩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把,五脏六腑钻心的疼,随即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滴落下来。   是了,怪不得今天来贺家没有看到贺嘉怡那小妮子呢,原来一切都在老爷子的掌握之下安排好了。   先是挖了个坑让自己每年拿出两个多亿,随后事成再一脚把自己踢开,为了让自己能死心,竟然在说出这些话之前拿一大堆的死亡之谷的照片出来。   做这些事的人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慈爱的贺老爷子吗?刘宇浩疑惑的看了一眼正悠闲自得喝着茶的老人,心里一片悲戚。   “贺老!”刘宇浩陡然站了起来,冷冷的说道:“我和嘉怡是真心相爱的,谁也别想拆散我们。”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   贺老爷子震怒了,蒲扇般的大手把桌子拍得山响,“别忘了,你已经有了一个女儿,难道你想让嘉怡还没过门就被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吗?”   其实这些话原本贺老爷子是不想说的,但是他没想到刘宇浩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威胁自己。   贺老爷子这一辈子就只怕过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当年太祖算一个,总司令也是,剩下的就只有齐老爷子了,至于别人想在贺老爷子面前耍威风那得先摸摸自己脑袋够不够硬才行。   可今天一切都被颠覆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咆哮,简直是叔叔可以忍,婶婶忍不了了。   刘宇浩瞪着血红的双眼,都快要滴出血来了,“我现在要见嘉怡。”   “不行,这件事没商量。”   贺老爷子一点情面也不给刘宇浩留,直接大手一挥把后面的话全部都堵死了。   “不行也得行,我今天必须见到嘉怡。”   刘宇浩一声狂吼,扭过头仿佛怒目金刚一般瞪着贺老爷子,拳头紧紧的攥着,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猛然间,在刘宇浩身后出现一个人影,这人身形如猴敏捷异常,暴喝一声直接一拳朝着刘宇浩的天灵命门砸过来。   刘宇浩嘴角露出一丝恐怖的狞笑,全身骨骼暴涨啪啪啪的发出一阵令人胆寒的响声,怒喝道:“你想找死吗?”   人在极度愤怒的时候往往会丧失理智。   刘宇浩羞恼交加时发出的这一拳何止是千斤力道,凌厉的拳头夹杂着日光之华汇聚起的能量带着一阵疾风,巨拳在空中荡起一层层波浪般的冲击波。   瞬间,小花园四周的空气都被刘宇浩挤压得仿佛被瞬间抽干,空气变成了真空。   “小心!”   贺老爷子怒声暴喝,不知道他说的是刘宇浩还是偷袭的那个人,但一切都太迟了,这个时候谁也没办法阻止悲剧的发生。   说时迟,那时快。   偷袭刘宇浩的那条黑影只是在空中画了个弧线,便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飘出了十几米远。   咔嚓!一声,空气凝固在了那里。   只要有一点搏击经验的人都知道,那条黑影这次很惨,起码一个粉碎性骨折是跑不掉的了。   其实刘宇浩暴起一拳砸向朝自己扑过来的那个影子时就已经发现了,偷袭自己的那人居然是贺老爷子的侍卫长刘洋。   当时刘宇浩只是神色稍稍一滞,犹豫了很短的时间,然后连连往后退了三步,努力将自己愤怒下挥出的一拳力道减到最弱。   可尽管是那样,刘洋还是没能躲过刘宇浩那恐怖到不可思议的一拳。   噗哧!   刘洋先是感到体内像是被火灼了一般,有一种烫得要命的气息翻滚着,顿时气血浮躁,随即喉咙一甜,一束鲜血从口中喷出。   “侍卫长刘侍卫长!”   其中有两个没有经验的小战士慌神了,满脸愕然的看着地上痛苦挣扎的刘洋,脸上惨白。   刘洋毕竟是万中挑一的菁英,很短的时间便镇定下来,死死咬着下唇,强忍剧痛,道:“先别管我,保护首长要紧。”   周围那些闻讯跑过来的人听了刘洋的话后呼吸声变得越来越沉重了,十几条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刘宇浩,只要他敢动一下,那些枪会毫不犹豫的射出子弹来。   但一种莫名的恐惧还是在空气中蔓延了起来,而且很快就传染到了每一个人心里,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刘洋是什么人。   莫说一拳就把刘洋打出十几米远了,就算是能靠近刘洋的人在全国怕是也很难找得出来,最起码自己这些人和刘洋比,差距可不是一点两点的。   这个怒目冷视首长的人究竟是人还是鬼?大家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刘宇浩,居然忘了下一步该怎么办好了。   很可笑的是就连受了伤的刘洋也不知道,刚才要不是刘宇浩陡然收回全部的力道,现在躺在地上的他早已是一具尸体了,哪还有机会说话呢。   “把刘洋抬出去,就跟医生说是训练时不小心弄伤的。”   贺老爷子骤逢惊变心中虽然也非常惊骇,可是脸上神情却是淡淡的,老爷子的眼睛微微眯起,一道锐利之极的精光如同利箭一样从眼缝中射出。   现在他的书桌里还摆着刘宇浩的全部资料,如果说他刚才和刘洋对博的结果是两败俱伤的话贺老爷子还能勉强接手,但现在发生的事情却让他不敢想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可贺老爷子毕竟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将,在事情发展到自己无法预料的时候,他反而表现出了出奇的冷静。   看着一脸淡然的刘宇浩,贺老爷子心中茫然了,难道总参三局收集的情报不正确吗?他现在也越来越看不懂刘宇浩了。   “你走吧,今天的事情我可以当没发生,但是你要是敢在外面说一个字,后果是什么就不是能保证的了。”   贺老爷子长叹一口气后挥了挥手,要是理亏,自己还真站不住脚,但是他说的话一点都不是危言耸听,只要刘宇浩敢把今天的事说出去,以后对付他的人就不是贺老爷子了。   第0536章 治伤   刘宇浩沉默了许久,缓缓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能让我去看看刘洋吗?”   贺老爷子一愣,而后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他也不知道今天这个决定是不是正确的,但是一个老人的心在某些时候比什么都脆弱。   贺嘉怡是老爷子的命根,是老爷子最疼爱的亲人,难道硕果仅存的开国将军能让自己的孙女去给别人当小吗?那要是传出去会成了什么?   所以,在自己师兄的弟子和孙女的幸福之间,贺老爷子别无选择,他只能牺牲其中一个人,而这个人很无奈,只能是刘宇浩而不可能会是贺嘉怡了。   刘宇浩眸子里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微微朝贺老爷子鞠了一个躬,他知道,可能今天从这个小花园踏出去,以后自己都别想再来了。   可是刘宇浩的心里一点都不后悔,正如他自己刚才说的那样,贺嘉怡和自己是真心相爱的,谁也别想拆散他们俩,不管是谁,只要他有那种想法,就一定会是刘宇浩的敌人。   “你怎么样了,对不起,我当时没看到是你。”   刘宇浩也不管旁边那些小战士射向自己身上的目光是多么的仇视,他的眼里现在只有刘洋一个人。   躺在床上的刘洋此时已经面如金纸,嘴唇惨白,正被碎裂的骨头折磨得痛苦无比,身子不住的在床上翻滚,身子也不住的打颤。   可刘洋从刘宇浩的目光中能看得出来,刘宇浩刚才的那些话是发自他内心深处的。   “我还能坚持,谢谢!”刘洋咬着牙点了点头。   刘宇浩满脸冷峻的摆了摆手,说道:“你们都出去,我没让你们进来一个也不许进来。”   似乎刘宇浩的话中带有某种魔力,那些对他恨之入骨的小战士们也无法抗拒,既震撼又恐惧的看着刘宇浩,最终在刘洋的点头示意下都退了出去。   刘宇浩嘴角挂着淡淡的歉意,道:“没事的,马上就不疼了。”   也可能是刘宇浩的笑容感染了刘洋,在对视一眼后,两人都觉得对方无比的亲切了起来。   刘宇浩慢慢释放出异能让月光之源在不知不觉中输入到刘洋的断臂处,一股清凉舒爽的感觉霎时布满了刘洋的全身,让他舒服的哼了一声。   “没骗你吧,现在应该不疼了。”   刘宇浩淡淡的笑着和刘洋说话,尽量减少他内心的恐惧,一个练武的人一旦心里有了阴影,他这一辈子就算完了。   虽然贺老爷子的话已经伤了刘宇浩的心,但是对那个老人,刘宇浩是抱着宽容的态度对待的,就算自己以后不能和老爷子常相处了,但刘宇浩也不希望老人失去这么好一个警卫员。   而且,这么久以来,刘宇浩一直是把贺旭东和贺家当作自己的亲人一般对待的,今天的事的确是自己冲动了,说不愧疚那是假的。   刘宇浩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鲁莽失去一大家的亲人。   “刘,刘兄弟,你真的很爱贺小姐吗?”   刘洋咬着下唇,目光闪烁的看着刘宇浩,他们家从爷爷那一辈开始就跟着贺老爷子,到他现在已经是三代人了。   以前刘洋是喊小妮子嘉怡的,也就是自己以警卫员的身份再次进入贺家以后那个称呼才改变,但那也只是口头上的。   哪个少年不爱美人?刘洋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仰慕贺嘉怡了,只是那小妮子从小在人面前就一直是冷冷淡淡的不带一丝烟火,所以,刘洋把心中的那份感情一直压抑到现在都不敢说出口。   可今天他也震惊了,贺老爷子居然要让小妮子嫁给吴家的小子,这是刘洋心里所不能接受的。保护首长是他的职责和使命,但是这不代表刘洋心里就没有好恶。   刘洋一直不敢把自己和刘宇浩摆到明处相比,文化、财富,不管是什么刘洋在刘宇浩面前都自惭形秽,但要说起吴家的那个小子,刘洋觉得自己要比那个只会花钱玩女人的纨绔强多了。   “我和嘉怡之间的感情是谁也无法破坏的。”   刘宇浩抿了抿嘴,无比坚毅地看着前方,忽然眸中闪过一道厉色,又道:“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嗯,我,我知道了!”   刘洋顿时感觉一股寒意冰冷彻骨,脸瞬间变得煞白,然后很凄惨的笑了一下。   如果刘宇浩经过今天的事后主动放弃了贺嘉怡,刘洋就有勇气回去找到爷爷,让爷爷拼了和贺老爷子几十年的交情努力帮自己争取一回,可是现在……   莫非,一饮一啄,早已前生注定?刘洋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断臂上。   “这是?究竟发生了什么?”   刘洋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突然瞪大了双眼,那使劲往外突的眼珠子差点没掉在地上。   经过异能的修复,刘洋的断骨在以前所未有的惊人速度生长着,他皮肤下的肌肉和骨头不停的蠕动,像是有几百只小老鼠在下面窜动。   刘宇浩抬起手淡淡的说道:“别动,否则会前功尽弃的。”   说完,刘宇浩目光炯炯肩往下一沉,顿时加大了月光之源对刘洋身体的梳理。   一股让人禁不住要欢呼的清凉沁入了刘洋体内。   如果刘洋和刘宇浩一眼拥有天眼,他这会可以看到,整间屋子都被一层粉粉的红光包围着,而先前的那股淡淡的能量现在已经变成了一束白光散发着浓浓的烟雾飘散开来。   “好了,刘洋兄弟,你试试看现在胳膊怎么样。”   在帮助刘洋治疗断臂的同时,刘宇浩悄悄把他的气血也清理了一遍。   毕竟刚才是因为自己的冲动而让人家受了伤,刘宇浩心里还是带有几分内疚的,刘洋现在什么都不缺,作为一个练武之人,没有什么能比把他的气血梳理干净更能使他兴奋了。   刘洋半信半疑的点点头,虽然他根本不相信刘宇浩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自己的断臂治好,但是现在已经不疼了,说明刘宇浩的方法还是很管用的,他也想知道以后自己还能不能练武。   “刘兄弟,你,你是,你是怎么做到的?”   刘洋说话都已经不利索了,一脸震惊恐惧的看着刘宇浩,嘴巴一张一张满脸惊恐。   他刚才试了一下自己的手和胳膊,不仅没有一点刚断过的痕迹,而且在出拳的时候力道又比以前精进了几分。   作为一个武术世家的嫡孙,刘洋能体会到那种微妙的精进对自己的将来是多么的重要。   要知道,最近这几年的时间刘洋一直处于一个不进反退的尴尬境地,武学上一点长进都没有,越来越局限到了自家那套拳谱中去了。   可现在,刘宇浩只用了十分钟的时间就让别人口中“伤筋动骨一百天”才能治好的断臂复原,而且还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自己功力又精进了一层,这种震撼是不能用语言能够表达的。   “刘洋兄弟,我说我用的是气功,你信吗?”   刘宇浩淡淡的笑了一下,说实在的,你要让他解释其中的道理完全是难为他嘛,总不能跟刘洋说,哥们会八锦异能之术吧。   如果真是那样那还不立刻就被国家抓起来切成片去做研究了?刘同学再不爱惜自己也不能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啊。   刘洋这一刹那间心猛的一颤,惊愕的看着刘宇浩,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心说:“娘地,这顿揍挨得太值得了。”   其实作为练武之人,刘洋是可以理解刘宇浩现在的解释的,不管是在什么年代,大多数的武术世家都是秘技自珍的,从来不可能向外人解释自己家武功的来源和奥秘。   既然人家刘宇浩不想说,刘洋就不可能再去追问了,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刘洋就是犯了江湖的忌讳,会引起别人的反感的。   “好了,我走了,以后千万别在我背后偷袭我了哦。”   刘宇浩笑了笑拍着刘洋的肩膀开着玩笑,当时的确是太激动了,如果放在平时,刘宇浩会在刘洋动手之前就能感觉得到他心里的想法,那么就不会发生刚才那一幕骇人的情况了。   刘洋老脸一红,干咳了一声,道:“我会记住你的话的,以后再也不在背后偷袭人了。”   刚才刘宇浩的话算是练武之人的一种含蓄的警告了,人家潜台词没说出来,那就是,下次你再敢那样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开什么国际玩笑,自己连偷袭人家都还在一招之内落败了,刘洋怎么可能还有那个胆子再有下一次?   其实刘宇浩不知道,刘洋现在就连想一下那带着热浪的一拳还有点不寒而栗两腿发抖呢。   刘宇浩还想说点什么,刚抬起手电话就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小藤打过来的,“刘兄弟,你休息几天就完全没事了,以后有机会我再来看你。”   “嗯,大恩不言谢了刘哥!我相信一定还有机会的。”   刘洋也知道刘宇浩现在有事要办了,所以言简意赅的点了点头。   第0537章 黑冥石的下落   “首长,我没保护好您,请你处分我吧。”   刘宇浩前脚一走,刘洋后脚就去了贺老爷子那边,作为一个保护了贺家三代的职业军人,刘洋骨子里早就把贺老爷子的安全放在了自己的生命前面。   贺老爷子深邃的目光落在刘洋身上时猛地一惊,诧声道:“小刘,你这!”   大家都看到刚才刘洋的情况了,可现在刘洋居然完好无损的又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亏得贺老爷子是看着刘洋长大的,否则还真要以为刚才他是在假装呢。   刘洋挠挠头,不假思索的说道:“是刘兄弟,不,是刘宇浩把我给治好的。”   “那小子帮你把断臂治好了?”   贺老爷子看稀奇似得把刘洋的手臂每一个地方都看了一遍,满脸愕然的呢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有这么快的,这绝对不可能。”   从战争时期开始贺老爷子就经常接触这些骨伤,现在不敢说的专家,但半个赤脚医生还是能算得上的。   在老人家快一个世纪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听说有哪个国家或者医生的技术已经达到了刘宇浩这种匪夷所思的程度。   刘洋苦笑了一下,说道:“首长,虽然大家没有看到刘宇浩给我治伤的过程,但是我的伤势是医生检查过的。”   “嗯,我知道了!”   贺老爷子词不达意的摆了摆手,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似的,道:“嘉怡今天回不回来?”   刘洋正了正色说道:“照首长指示,贺小姐今天的安排已经满了这几天都会在总参那边。”   “好,幸苦了,去休息吧,另外跟你爷爷说让他有时间了过来陪老子下棋,娘地,臭小子把老子给忘了吧,都一个多月没来了。”   贺老爷子满意的点点头,在和身边的工作人员说话的时候贺老爷子是非常注意的,但唯一列外的就是刘洋的爷爷了。   两位老人二十岁不到就在一起战斗生活,早已经建立了超出友谊的深厚感情。   刘洋的爷爷在有外人的时候才称呼贺老爷子首长,平时都是喊老家伙的。而贺老爷子从来不避讳,任何时候都跟刘洋的爷爷自称老子。   刘洋尴尬的笑了笑,傻傻的看着贺老爷子,说道:“首长,我知道我不该说超出自己工作范围的话,但是,有一句话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贺老爷子愣了愣,冷冷的说道:“你是想为刘宇浩求情吧,不要以为他救了你我就会把嘉怡嫁给他,还没有人能威胁我贺老虎。”   刘洋脸色胀得紫红,捏捏诺诺道:“吴凯是和我们一起长大的,他是什么个性我最清楚,他的为人真的不适合贺小姐,我!”   “别再说了!”   贺老爷子声色俱厉的打断了刘洋的话,愤怒的看了一眼刘洋甩手便走。   刘洋呆呆的看着贺老爷子的背影直到人转过墙角已经半天了才回过神来。   啪!!使劲在自己脸上抽了个耳光,刘洋木讷的道:“让你小子多嘴,看爷爷怎么收拾你。”   但能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刘洋一点都不后悔。   反而,这个时候刘洋感觉有一种莫名的轻松,尽管自己人轻言微,说了也没任何用处,但毕竟他知道自己已经尽力了,做人不就是要讲个问心无愧么。   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贺老爷子人才刚到卧室,贺旭东的电话就追过来了。   “爷爷,我听说家里出了点事?”   贺老爷子皱了皱眉,说道:“做好你该做的事情,不该管的不需要你操心。”   “可是”贺旭东急了,连忙解释道:“爷爷,其实刘宇浩是个非常讲情义的人,现在这种人已经很少了,而且他还非常上进,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呀。”   贺老爷子叹了口气,神色寂寥的说道:“我还没你清楚吗?但他已经有女儿了,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这件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贺旭东才缓缓的说道:“爷爷,现在都是什么时代了,只要妹妹能明媒正娶过去就行了,别的你能管得了吗?好,就算他现在在外面没有人,那谁又能保证以后不会找呢?”   贺老爷子不耐烦的摆摆手正准备吹胡子呢,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在打电话,“少跟我讲你们那些狗屁理论,要是人们都像你们这样想,当初咱们党打下这个江山是为了什么?”   贺旭东很无语的摇摇头,道:“过几天我会回京城开会,到时候咱爷孙俩再聊吧,爷爷保重身体。”   贺老爷子只是嗯了一声便把电话挂断了,可半天手也没有离开电话机,神色黯然的低声道:“旭东,爷爷怎么会不知道呢,如果有一天你能登顶,那个臭小子不正是你最好的帮手吗,哎!怪只能怪那天爷爷一时糊涂,居然迷迷糊糊就答应了吴老头那个老狐狸!”   从西山别墅出来刘宇浩的脸一直阴得吓人,小让原本是想跟他打个招呼的,可一见刘宇浩的那个模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贺老爷子的话刺激到了他内心深处的那根弦,但男子汉大丈夫,已经做过的事他是不会去后悔的。   夏雨晴没错,囡囡更没错,尽管有些自私,但刘宇浩还是那句话,他是不会放弃贺嘉怡的,他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刘宇浩既然敢做,就会勇于承担责任。   不过,还有一件事刘宇浩也非常懊丧。   那就是在他发现偷袭自己的人是刘洋的时候,自己明明已经把全部的力量撤了回来了,可偏偏异能产生的那种巨大的能量却没办法收回。   刘宇浩愤愤不平的打了一下方向盘,腹诽道:“臭道士,尽哄哥们玩了,你不是说异能练到后来应该意随心发、收放自如吗?怎么我连自己打出去的拳都收不回来呢?”   意随心发、收放自如?   突然,刘宇浩心中一动眸子也亮了一下,每次自己异能境界的提高都是随着黑冥石的出现而提升的,那是不是说,只要找到了黑冥石自己的异能就可以再突破一次呢?   想通了关键之处的刘宇浩顿时一阵欣喜,可随即眼神又黯淡了下来,是啊,到哪才能找到黑冥石呢?   “上一次的黑冥石好像是程葱葱的同学送给她的吧?”   刘宇浩皱了皱眉,可毕竟那是她的同学在外面拍戏的时候意外捡到的,鬼知道自己去捡还能不能找得到。   想了很久刘宇浩都没想到一个什么好办法,有些心灰意冷的苦笑了一下摸出电话给程葱葱拨了过去想再碰碰运气。   怎么说自己从英国回来以后都应该给她去个电话的,可这几天接二连三的事搅得刘宇浩自己都头疼,后来也就忘了这词了,现在有事了才给人家打电话,刘宇浩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脸皮越来越厚了。   电话只振了一下铃就接通了,程葱葱居然激动的半天都没说出话,后来要不是刘宇浩干咳了一声,还不知道俩人要沉默到什么时候呢。   先是说了一大堆没营养的废话以后,刘宇浩才把话题转到自己的事上来:“葱葱,还记得上次你送给我的那四块黑冥石吗?”   “黑冥石?什么是黑冥石?”   程葱葱听得满头雾水,心说,不会是他记错了吧,要不然就是别的女孩送了他什么东西结果把事记到我头上了。   刘宇浩像是猜出了程葱葱的心思般哈哈笑了起来,道:“别猜了,就是你送给我的,还记得那天在田融的别墅里吗?”   程葱葱的心像是被什么掏了一把,陡然意动,随即美眸流转变得水汪汪的,娇嗔道:“你还好意思说那天的事,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的是正人君子呢!”   刘宇浩老脸一红,道:“我现在变成小人了么?”   程葱葱咯咯一笑,用她那仿佛永远都一尘不染的柔荑在电话上划拉着,好像那是刘宇浩的手一般,柔声说道:“嗯,我记得那四块石头的。”   刘宇浩一阵激动,差点没把车开到沟里,吓得刘同学连忙踩下刹车停在路边,这才说道:“那你知道那些黑冥石是你同学在什么地方拍戏捡到的吗?”   程葱葱倒是不知道刘宇浩刚刚经历了一番惊险,忍不住笑道:“你什么时候换了口味好,不赌石改玩奇石了。”   靠,什么叫换了口味?   刘宇浩愣了愣,程葱葱的这句话有很大歧义啊,难不成他也知道了夏雨晴的事?   悲剧的刘同学压根就不知道,程葱葱这段时间几乎是忙得脚不沾地,哪有工夫去打听他的那些八卦呀,就是在英国发生的那些事,程葱葱也都是后来在一次宴会上听别人说的。   可毕竟是做贼心虚,刘宇浩呵呵一笑,道:“你帮我打电话给你那同学问问,当初是在什么地方捡到的那些石头。”   程葱葱莞尔一笑,道:“打什么电话啊,我那同学从上学到现在就只拍过一次戏还是在新疆,不用问就知道的啦。”   新疆?刘宇浩眼中一亮,脑中立刻闪现出天山珠宝的郑老爷子。   看来,是不是该解决了那两个败类以后去一次新疆呢?刘宇浩咬着大拇指暗自琢磨着。   第0538章 五千万的毛料   有了希望人就会暂时忘却烦恼,刘宇浩心里想着黑冥石的事和程葱葱又腻歪了一会才挂断电话。   叮铃铃!   刚把电话放下发动汽车却忽然听到电话铃又响了起来,刘宇浩顺手拿起一看来电显示立刻后悔的直咧嘴。   “娘地,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刘宇浩边接通电话边嘀咕着,要不是小藤再次打来电话,刘宇浩几乎都忘记了自己刚把人家电话挂断了一直没回过去呢。   “刘哥,你刚才在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好么?”   小藤在电话那边听到了半句刘宇浩的嘀咕声禁不住好奇的问道。   刘宇浩低声笑道:“刚才我不是在和你说话,怎么,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   小藤这会已经急的满嘴起泡了,忙抓紧电话说道:“刘哥,照片上的那两个人找到海叔了,可海叔没你的手机号码,只好让我通知你。”   刘宇浩皱了皱眉,暗骂自己糊涂,怎么这么重要的事居然忘了给海叔留个联系方式呢,但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只好问道:“海叔怎么说?”   “具体情况是这样的。”小藤顿了顿接着说道:“其中有一个叫高翔科的人找到海叔,说自己有上等老坑种毛料六十吨,因为家里有事急着想脱手,所以问海叔能不能一次性买下来,而且还要求必须在后天交易。”   “六十吨?后天交易?你确定那个高翔科是这么说的?”   刘宇浩愣了愣,显然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情况的变化,看来原先自己准备好的那些都没用了,必须要抓紧时间重新布置。   小藤嗯了一声,道:“海叔是这么跟我交待的,但是我一直住在刘哥你帮我安排的这家酒店里,连他们两个的人影都没看到过。”   刘宇浩揉了揉太阳穴,说道:“镇定小藤,我现在也不知道情况是怎么样的,你还是先住在那里等我电话好了。”   小藤点点头,说道:“好的,要不要先通知魏钟让他不要把毛料装船了?”   刘宇浩摇摇头,说道:“魏钟那边你不管,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先按原先的布置进行吧。”   挂掉电话后,刘宇浩有一种想抽烟的冲动。   高翔科他们卖给朱大常的毛料是四十吨,其中老坑种赌石占总量的三分之一不到,但这次他们竟然狮子大开口,要卖出六十吨毛料?那些毛料是从哪来的呢?   要知道,四十吨赌石和六十吨看起来好像只是差了二十吨而已,但是堆放在库房里却完全又是另外一种效果了。   三千万的赌石能够把剩下的七千万破石头掩饰得不留一丝痕迹,但绝对不能把六十吨的毛料也装扮的像模像样,除非这次高翔科他们准备花五千万去买毛料。   可现在是缅甸的雨季,就连浩怡珠宝也只有不到三个亿的毛料库存了,这么短的时间内高翔科他们到哪去凑齐那么多老坑种赌石呢?   刘宇浩之前的安排是让长相酷似缅甸人的小藤以商人的身份放出风去,要抛售一批老坑种赌石。   然后让魏钟搞到张从缅甸船务公司开过来的假证明,以示小藤的毛料的确是从缅甸运过来的,而且非常困难,竟然冒险用拖网船拉那些毛料。   最后再让海叔扮成从香港来的急于买赌石的商人,求购的数量也定在五十吨左右,这样的话高翔科就算有孙悟空的火眼金睛,在短时间里他也没办法分辨究竟哪是真哪是假了。   等高翔科一入局,小藤就以相对的高价把毛料卖给高翔科,等海叔和高翔科交易的时候,刘宇浩一举出击揭穿这个骗局,到了那个时候,高翔科就算是想赖账也没路可走了。   可没想到的是,现在高翔科居然从别的门路搞来了毛料?难道说京城里还有别的人比刘宇浩拥有更多的赌石资源吗?   刘宇浩摇了摇头长长叹出一口气,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在这种“块料必争”的雨季,几乎全京城的珠宝公司都不可能往外面卖毛料了,想要搞到五千万左右的赌石别说是在京城毫无根基的高翔科,就算是刘宇浩自己也是非常困难。   “那么高翔科他们是从谁家买来的毛料呢?”刘宇浩暗道。   可想来想去刘宇浩也找不到答案。反正也想不明白,刘宇浩索性不再想了,直接拿出电话给秦卫先拨了过去。   “秦大哥,你知不知道现在京城里有谁家存有五千万以上的毛料?”   秦卫先接到刘宇浩的电话还以为有什么好事呢,没想到居然问的是这个,不由得一皱眉道:“兄弟,你不会才回来几天就手痒痒了又想去赌石吧?”   刘宇浩没好气的笑骂道:“滚你的,我是那种人吗?”   秦卫先笑道:“嗯,很像,而且只要是沾了赌石的边你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哈哈哈!”   刘宇浩很无语的摇摇头,说道:“别开玩笑了秦大哥,我现在很急,你如果不知道的话就帮我打听一下。”   秦卫先笑道:“这还用打听吗?你那个宋大哥早上才跟我商量,准备从我们公司买价值五千万的赌石出去,而且说可以一次付全款。”   刘宇浩一愣,笑容渐渐消失了,宋大哥,秦卫先说的不就是宋元光么,他一个小小的福来翡翠五年也用不完五千万的赌石呀。   “他拣的都是什么样的料子?”刘宇浩沉声问道。   秦卫先一怔,听刘宇浩的口气不对劲了,于是也不再说笑了,“我也很奇怪,他虽然要的全部是老坑种的赌石,但表现好的一块都没要,全部是你前一段时间决定暂时不解开的那些。”   不解开的那些?刘宇浩一怔忽然想起来了,上次从缅甸回来以后,他把戴丽得珠宝以前库房的赌石都整理了一次。   只要是不能赌涨,或者解开以后裂比较严重的赌石全部都封存了起来,当时刘宇浩的出发点是为了省时省力,不让自己公司的解石师傅们每天背负那么大的工作量。   可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巧,这些废料被高翔科盯上了,看来,自己公司内部一定有人和高翔科熟悉,甚至是一伙的。   不过,这些现在都不是最重要的,所以刘宇浩也只好先放到一边,等处理完高翔科的事以后再找出那个内鬼。   是不是冥冥中注定了高翔科要栽在自己手里呢?刘宇浩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说道:“毛料他们现在运走了没有?”   秦卫先嗤声一笑,道:“兄弟,你以为我真傻呀,没给钱怎么可能让他们运毛料呢,只是宋元光非要先让我给他十块,说是拿回去和自己的合伙人商量一下,我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勉强同意的。”   刘宇浩笑了笑,道:“秦大哥,要是宋元光再和你联系,你千万别说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还有,就是无论他再打电话怎么说你都要咬死了那些毛料少了一个亿不卖。”   “少了一个亿不卖?”   “嗯,秦大哥,你别问为什么,反正你按照我说的做就准没错。”   “好吧,我只能试试,人家出不出那么多钱还两说呢。”   刘宇浩哈哈一笑,道:“你放一百二十个心,他一定会出的。”   秦卫先惊呆了,要不是他知道现在和自己说话的人的确是刘宇浩,估计自己先要疯了。   那些毛料秦卫先也请海叔看过的,当时海叔定的是最多能卖四千万,所以宋元光准备出五千万买那些毛料秦卫先已经喜不自禁了。   可现在刘宇浩居然说要至少卖一个亿,靠,整整又翻了一番的利润呀。秦卫先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现在自己的心情了。   虽然秦卫先不知道刘宇浩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本能的还是答应了下来,然后再嘲笑了一番甩手掌柜后才挂断电话。   现在一切都很清楚了,高翔科这次估计是想捞最后一笔跑路,所以才冒天下之大不韪连续出手行骗。   而高翔科本人却又不敢在京城里露面,所以才找到认识的宋元光帮忙,只可惜,宋元光没找别人,却偏偏找到了自己的浩怡珠宝。   既然自己想找死,那刘宇浩就不介意再加一把材把火烧的旺旺的了。   嘿嘿,阴的就是你!刘宇浩古怪的笑了一下,心说:“要怪也只能怪高翔科自己倒霉了,谁让他遇到了哥们我呢。”   刘宇浩贼贼的笑了一下,发动车子踩下油门,轰的一声,悍马窜了出去直奔福来翡翠。   “宋大哥,你的电话怎么没开机呀,我打了好几遍都无法接听,所以只好找上门来了。”   刘宇浩一进福来翡翠的后院就看到了两个陌生人,其中一个和照片上的高翔科一模一样,于是笑嘻嘻的朝宋元光走过去。   宋元光没想到刘宇浩会到自己这里来,先是一愣,随即惊喜的拍手,道:“哎呀,我说怎么今天早上门口的喜鹊叫喳喳的不停呢,原来是老弟要来,稀客,稀客啊!”   刘宇浩呵呵笑了起来,道:“宋大哥你太爱开玩笑了!”   第0539章 老坑种变老坑人   听了刘宇浩的话宋元光老脸禁不住胀的通红,再看刘宇浩的目光也变得闪烁不定了起来。   倒不是宋元光的脸皮比刘宇浩薄,而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被人当面揭穿,那种感觉的确不怎么好。   大家都抬头看一眼啊,宋元光这个小院到处光秃秃的连一根毛都没有,哪个傻啦吧唧的喜鹊大早上跑来叫?难不成青山医院那边也收留神经病小鸟了吗?   不过宋元光的反应倒也挺快,连忙笑着介绍:“高,呃王兄,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翡翠圣手刘宇浩,刘老弟,现在是浩怡珠宝的董事长。”   刘宇浩很傻很天真的看着眼色阴冷的高翔科,笑道:“小打小闹的生意,让王兄‘贱’笑了,呵呵!”   宋元光没听出来刘宇浩话中的讥讽,连连摆手笑道:“刘老弟你那要是小打小闹的生意,那我这不成了叫花子了。”   此时的高翔科已经是满脸春风了,笑眯眯的上前来拉着刘宇浩的手,说道“刘先生,幸会啊,我王某人仰慕先生不是一天两天了,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见到刘先生,真是三生有幸!”   刘宇浩心里冷笑了一下,暗道:“有幸你娘地大头鬼吧,估计你个二百五一辈子不见老子都不会想。”   可话到嘴边的时候,刘宇浩却笑了,说道:“不知道王先生在哪里高就啊?”   宋元光抢着说道:“高,呃王兄是天山!”   “咳咳咳”宋元光的话还没说完,高翔科连忙咳嗽几声盖过了他的声音,笑着自我介绍道:“我和我的一个朋友今天才从外地过来,因为以前和宋老哥认识,所以就顺道来看看他。”   宋元光老脸一红,但迟疑了一下也就没有纠正,因为有时候生意人在外面行走不愿意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也是很正常的事,所以他也就没往深处想。   刘宇浩笑吟吟的点点头,一直跟在高翔科身后的李虎口音太重,所以他连话都没敢说,以免被刘宇浩看出什么端倪。   毕竟他们两个骗了大常珠宝的事现在已经满四九城的珠宝公司都知道了,能不露出行踪的尽量还是少一点的好。   “刘老弟,你今天是刮的哪阵风怎么想起到我这里来了?”   宋元光对刘宇浩还是很钦佩的,不光是刘宇浩赌石的能力,他更看重的是刘宇浩的为人。   自己以前得罪过刘宇浩,但人家不但没有追究,而且在平洲翡翠公盘上还帮了自己一把,那些毛料运回来以后,宋元光赚了个钵满盆满,喜得嘴都合不拢了,难道这样的人还不值得自己尊重吗。   刘宇浩笑着说道:“其实事倒没什么,就是有阵子不在京城了也没时间去逛潘家园,今儿个正好路过宋大哥这里心就有点痒痒,所以来看看宋大哥和谭大哥。”   这个借口其实是最好的了,刘宇浩现在家大业大,要说来找宋元光合作或者谈生意那纯粹是扯淡,一张口就会被高翔科发现不对的地方。   但说起古玩就不同了,很多人都知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大家都是喜爱古董的藏家,平时无聊的时候彼此在一起交流交流经验,互换一下藏品的常有的事,所以这样说即自然又合理,高翔科更不会怀疑什么。   果然,宋元光听了刘宇浩的话后两眼发亮,可不一会又黯淡了下来,这两天他是没一点工夫了。   去年在缅甸的翡翠大公盘上宋元光认识了高翔科,那个时候高翔科还是天山珠宝的赌石专家,对于这样的人,宋元光一向是非常尊重的,人家找上门来自然要热情款待一番。   可让宋元光非常纳闷的是,高翔科这次来居然说自己已经从天山珠宝出来单干了,而且为了做生意方便,名片上印的名字竟然改成了姓王。   后来在宋元光的一番追问下,高翔科痛哭流涕的述说了一段自己被别人掳走全部家产的惨痛经过,然后高翔科说自己为了报仇,专门隐姓埋名等待最佳时机。   宋元光本来就是个见不得男人眼泪的人,再听了高翔科说的自己经历那么惨,心就软了下来,这不,三天了一直好酒好肉的招待着高翔科和他那个朋友李虎。   “刘老弟,大后天,过了后天甭管什么时候,老哥都有时间陪你去逛潘家园,你看这样行么?”   今天宋元光刚在高翔科的鼓动下去了浩怡珠宝拿回了几块毛料,现在他也实在走不开,所以只好推辞了刘宇浩的好意。   但心里惋惜是不用说的,宋元光一直很佩服刘宇浩在古玩鉴赏上的能力,有机会跟着这样的人去潘家园简直是一次免费的学习啊,哎!大好的机会错过了。   刘宇浩似乎很不在意的模样四处打量了一下,最后目光落在解石机旁边的十几块赌石那边。   高翔科眸子一紧,闪身挡在刘宇浩的前面笑道:“刘先生,干脆我们去客厅里坐着说话好了,这里风大。”   切,怕闪到舌头吗?   刘宇浩暗暗在心里鄙视了一下高翔科,淡淡一笑,说道:“宋大哥,这些赌石看起来很不从啊,最近新从缅甸买回来的吗?”   高翔科一惊,脸色都变了,使劲的跟宋元光打着眼色,如果让刘宇浩知道了这些毛料的来历,就算以后自己行骗成功了,也不可能瞒得过刘宇浩这种聪明人。   毕竟家还是故乡好,高翔科再在样还是希望这次赚到钱以后能悄悄的潜回老家去过生活,至于李虎提出的到国外去他从来就没考虑过。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把知情者的范围缩小,最好是只有自己和宋元光和李虎知道毛料的来历就好了。   但宋元光却不知就里,笑着说道:“刘老弟没发现这些毛料有些眼熟吗?”   “咳咳咳咳咳!”   高翔科差点没气的翻白眼,连忙捂着嘴剧烈的咳嗽着,飘忽不定的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过刘宇浩的脸。   只要刘宇浩这会皱一下眉,表示了自己内心的怀疑,高翔科就会毫不犹豫的放弃这一次机会连夜远走高飞再也不京城了。   哪知刘宇浩好像没听到宋元光的话一样,愣愣的看着高翔科,关切的说道:“王先生,咳嗽这种事可大可小,要是简单的伤风感冒还好说一点,可要是咳成了肺炎,指不定晚上睡觉的时候就一命呜呼了呢,还是抓紧时间去医院看一下的好。”   “呃我,谢谢刘先生的关心,我想我应该没什么事的。”   高翔科的脸都胀成了紫茄子了,靠,哪有一见面就诅咒人家得肺炎,还一命呜呼的?   可这又能怪谁呢?总不能大声跟你喊一声,说:我咳嗽的原因是不想让宋元光说话。那岂不是要把人家牙都笑掉了?   刘宇浩笑着摇摇头,老气横秋地说道:“哎!我以前就是不听我爹的话,弄的现在一到冬天两条腿就疼。”   高翔科:“!!”   太坏了,先是诅咒人家一命呜呼,然后那些话的意思是“儿啊,你可要听爹的话呀!”   哥们,还让不让人家高翔科活啊?   刘宇浩见高翔科压根就不敢接自己的话茬禁不住在心里暗骂一句:“龟儿子,等会小爷就让你看看什么叫老坑种变成老坑人。”   “宋大哥,我看看那些毛料你不介意吧?”   宋元光脸色一变,困惑的看了眼高翔科,道:“没,没事,刘兄弟你看吧。”   哎,左右为难呀,宋元光心里直皱眉,一边是刘宇浩一边是高翔科,哪边的朋友他都不想得罪,现在可好,只能装路人甲了。   刘宇浩装作仔细的在那些毛料上看了一会,见时间拖的差不多了才慢慢释放出异能,想从中找出一块看能让他能“坑人”的赌石来。   在刘宇浩的异能透视下,十块赌石的皮壳迅速被剥开,渐渐穿过灰白的石层后,连漫不经心的刘宇浩都有些震惊了。   “刘兄弟,你怎么了?是不是这些毛料不对?”   宋元光看出了刘宇浩眼中的诧异,连忙帮着高翔科问道。   刘宇浩摆了摆手,神情严肃的说道:“宋大哥,你这些毛料是在哪里买来的?”   高翔科见刘宇浩终于问到重点了,神色一滞,阴冷的看着刘宇浩,俗话说的好,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现在高翔科已经把刘宇浩当作杀父仇人来看了。   宋元光为难的看了一眼高翔科,迟疑了一会,道:“刘兄弟,我跟你说实话吧,这些毛料都是王兄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高翔科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感激的看着宋元光。   可刘宇浩的心情却完全不一样了,暗叹了一声腹诽道:“宋大哥呀宋大哥,我可是给你机会了,没想到你这次又骗了我,难道我长得很像凯子吗?”   但是宋元光这样说也对刘宇浩很有利,要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这出戏要怎么才能演下去了。   刘宇浩拍手笑道:“王先生,恭喜你呀,这些毛料你是捡到宝了。”   第0540章 十块毛料   不管是高翔科还是李虎,甚至是宋元光在听到刘宇浩的话以后都愣在了那里,尤其是宋元光,他对刘宇浩赌石的能力已经佩服到了五体投地的地步了。   刘宇浩刚才的那句话无疑给他打了一针强心的鸡血,让宋元光的双眼顿时变得通红。   高翔科这时已经被某种欲望冲昏了头脑了,竟然顾不得被识破的危险,上前问道:“刘先生为什么会有这种结论?”   刘宇浩被离自己只有两三公分的高翔科喷了一脸的口水,气得差点没拿脚把高翔科踢到阴沟里去。   靠,有病啊,哪有男人和男人之间挨的这么近的,真他娘恶心。   其实,能有这样的意外刘宇浩也很无语,不过他立刻就明白了原因。   当初刘宇浩在整理钱光粮的戴丽得时期留下来的那些赌石时完全是按照赌石的价值分类码放的。   完垮的赌石刘宇浩让工人们堆到了一边,解开后裂的严重的,或者完全没有价值的赌石又放在另一边。   宋元光今天运气好的出奇,他带回来的这十块毛料全部都是当时刘宇浩用异能透视以后发现翡翠已经裂得非常厉害的那一批。   怎么说呢?那些翡翠对浩怡珠宝这样财大气粗,高端明料几乎都用不完的珠宝公司来说并不算什么。   可是对那些小的珠宝公司来说无疑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足可以让朱大常那样的亿万富翁兴奋到发狂的那种。   既然情况变成了这样,刘宇浩也就不想再浪费什么时间和高翔科啰嗦了,笑着道:“王先生,你来看看这块毛料。”   高翔科和宋元光忙不迭的凑了过去,现在什么都没有赌石对他们的吸引力大了,不管是高翔科坑蒙拐骗还是宋元光起早贪黑,不都是为了一个钱字在奔波吗。   刘宇浩笑了笑,先把一块黑钨砂毛料抬到解石机上,说道:“王先生,不知道你对这块赌石有什么看法呢?”   高翔科怔了怔,随即眯起眼睛把毛料湿了水用强光手电看起来了。   说实话,他也是地道的赌石专家,能让郑老爷子看上眼的,能力还是有一些的,可在端详了十分钟后,高翔科无奈的摇摇头,满脸的茫然。   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看来王先生还是被赌石的经验所蒙蔽了呀。”   “为什么这么说?”高翔科诧异的看着刘宇浩。   刘宇浩指着赌石皮壳上的色廯说道:“王先生是不是觉得这些麻窝廯生在皮壳上飘着,就算毛料里面有翡翠存在也会把色吃掉?”   高翔科很认真的点了点头,道:“是这样的刘先生。”   这些毛料回来以后,他第一个枪毙的就是这块黑钨砂,那些麻窝廯的存在已经让赌石者望而却步了,就算其它方面的表现再好也不能说明这块赌石会涨。   刘宇浩故意装出一副很不屑的模样瘪瘪嘴,说道:“王先生,其实你错了。”   被一个小自己三十多岁的半大孩子说教,高翔科隐隐有些怒意了,毫不客气的说道:“难道刘先生就一定是正确的吗?”   刘宇浩不以为意的摆摆手,说道:“王先生,看来你很不服气呀,难道你没看见这条色蟒最后拧成了蜞吗?而且蛇尾蜞的方向和那些麻窝廯完全一致,如果这种赌石还不能解涨那就没有能解涨的毛料了。”   说完,刘宇浩也不管高翔科的诧异表情,直接打开了解石机。   俗话说的好,说的妙不如做的好,只有真正解涨了毛料以后高翔科才会相信自己所说的话是真的,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高翔科倒也没有阻拦刘宇浩,不过就是十块毛料而已,就算最后全解垮了对他来说也无所谓,但假如其中一块解涨了,他就是纯赚了,这种好事他怎么可能会制止呢。   刘宇浩眯起眼睛看了一会赌石,表面上看他是在想应该从什么地方下刀,其实他早就已经把异能释放出来了。   这里有十块赌石,而且块块都是可以解出翡翠的,尽管都是些低端翡翠,但相信只凭这些也足够高翔科这种人兴奋好一阵子了。   所以刘宇浩不用把翡翠全部掏出来,他只要切出一面能证明自己解涨就好了,那么,从哪个地方下刀就很有学问了。   刘宇浩必须要保证这一刀下去就让高翔科的眼珠子瞪出来。   兹兹!兹!   选好下刀的位置后,刘宇浩只简单的把毛料固定了一下也没划线就开始解石了。   他的这个举动在自己看来是理所应当的,但是别人看就完全不是那回事了,毕竟解石是一件非常严肃的工作,稍有不慎,一块必涨的毛料也有可能被自己解垮掉。   所以,大部分人除非是翡翠已经掏出三分之二了,否则,大家宁可速度慢点也要中规中矩的请专家画好线再切。   “有雾,老高,你快看有雾!”   李虎在解石方面的经验要比高翔科强了不少,当纯净无暇的白雾从精钢砂轮里飞溅出来的时候,他第一个忍不住失声大呼起来。   高翔科冷冷的瞪了李虎一眼,连忙压低声音道:“娘地个破菊花,老子现在姓王不姓高。”   李虎吃了个瘪,可又不敢大声辩解什么,只能干瞪着高翔科心里暗骂道:“你他妈巴子啊,为了骗人家钱连祖宗的姓都不要了,老子鄙视你!”   可笑李虎只看到李鬼却看不到李逵,自己不也是和高翔科同流合污的人吗?难道还有区别?   刘宇浩解石的消息一经传开,福来翡翠的一个解石师傅带着几个徒弟连活都不干了,统统围了上来,其中还有几个竟然是前面店铺里的售货员。   他们中有以前曾经见过刘宇浩一次的,也有只听说过名字没见过人的,但大家都知道这个阳光帅气的小伙子是现在赌石界传说中的神一样的人。   所以,谁都不想错过这场好戏,纷纷瞪大眼睛看着解石机上的毛料。有人甚至祈祷,要是翡翠圣手能在这里连解连涨十块赌石,那以后福来翡翠就出名了,我们也不会担心拿不到工资了。   喀喇!一声,二十多斤重的赌石被切开分成了两瓣,不用宋元光吩咐,一个小伙子早就准备好了,哗的一下,一盆子水就泼了过去。   “绿!涨了,解涨了!”   随着泥浆被水冲刷下去,一抹淡淡的绿意出现在切面上,在阳光的直射下特别显眼。   靠!真的解涨了!   高翔科的脑袋一下子就懵了,他也算是赌石界里打滚了三十年的人物了,见过的毛料没有十万也有九万九,可自己和刘宇浩赌石的能力相比,谁高谁低现在不用评判猪都会懂。   刘宇浩回头淡淡的扫了一眼高翔科,道:“王先生,很可惜啊,如果是玻璃种就好了,现在只解出了一块油青种翡翠,真是扫了大家的兴。”   “呃这!”   宋元光吓得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傻呆呆的看着刘宇浩嘴唇掀了掀可又说不出话来。   知足吧你,你以为人人都是翡翠圣手,天天都有玻璃种翡翠问世吗?切!   其实大部分的珠宝店里卖的翡翠手镯之类的还是以油青种和花青种为主的,毕竟这些翡翠色泽光润,翠意莹莹,看起来非常漂亮。   更重要的就是这些翡翠的价格适中,普通消费者也可以花个三五千块钱买一个自己中意的手镯。   所谓的玻璃种翡翠那些高端料子,没有百万千万你连看都看不到,大型的珠宝公司还会把那些翡翠摆在外面给人们欣赏一下。   可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珠宝公司都是把真正的冰种翡翠以上的饰品作为VIP客户专享的物件摆在贵宾室里,从不拿出来的。   “好了!”刘宇浩拍拍手上的泥浆,示意刚才帮自己泼水的小伙子把赌石抬下去,笑着说道:“我们来看这块毛料。”   还看?高翔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瞪大眼睛看着刘宇浩的手,想猜测一下他下一块准备把那块赌石挑出来。   想当初宋元光从浩怡珠宝把这十块赌石带回来的时候可没少被高翔科冷嘲热讽的,在高翔科看来,那些毛料基本上都不可能解涨。   可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尽管刘宇浩不知道前面自己和宋元光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刘宇浩现在的举动无疑是当面给了高翔科一个响亮的耳光。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嗯,很给力!   “小伙子,你帮我挑一块毛料过来吧。”   刘宇浩笑眯眯的看着那个刚把赌石抬下去的小伙子说道,反正是装逼,刘宇浩现在装得越出色,等高翔科上当的时候就摔得越狠。   那个小伙子发现刘宇浩竟然是在跟他说话以后傻在了那里。   我帮人家翡翠圣手挑一块赌石?小伙子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瞥了眼周围的那些同事们心里没谱了。   “刘先生,要是我挑的毛料解垮了怎么办?”   小伙子还算聪明,先把话说到前面,傻子都能看得出来那些同事们目光中的不善,要是万一等会自己挑的毛料解垮了,惹得大家生气会不会揍我呢?   第0541章 十赌十涨   刘宇浩哈哈笑了起来,说道:“没事,我保证你不管挑哪一块毛料都能解涨的,小伙子,你不会对我都没有信心了吧?”   如果这些话随便换一个人来说估计都被换回一阵臭骂的。   看面相和年龄,刘宇浩应该和他口中的那个小伙子差不多大小,可他偏偏要老气横秋的喊人家小伙子,而且还喊的那么自然,好像他在别人面前有一种天生的优势似的。   但可笑的是,刘宇浩越是这样就越没人敢挑他的不是,反而大家好像都觉得人家翡翠圣手喊你小伙子是非常应该的一件事似的一点都不需要做作。   在大家愕然的目光下,那小伙子搬了一块白盐沙皮壳毛料到解石机上,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刘先生,您看这块毛料行吗?”   刘宇浩笑着点点头,说道:“你说行当然一定可以的,我看好你。”   哈哈哈!   刘宇浩的话引来了周围人们的哄堂大笑,这个时候,翡翠圣手那个高高在上的神瞬间和大家拉近了距离,让大家的感觉真实了起来。   哦!原来刘先生也是会开玩笑的。   刘宇浩用手在赌石皮壳上摩挲了一会,回过头笑嘻嘻的说道:“王先生,不知道你对这块赌石又是个什么看法呢?”   “呃刘先生,还是你给大家讲讲吧,我们也学习学习。”   这个时候高翔科已经不敢托大了,天知道刘宇浩是个什么妖孽?万一自己等会说错了什么话又被他一顿好训,然后再把毛料解涨了,自己的老脸还有地方搁吗?   刘宇浩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撇撇嘴,心道:“这个货也太他娘地能装了,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肯给老子低个头,就明说了你不知道会死吗?”   拥有异能的时间久了,有的时候刘宇浩甚至都忘记了这是一种非常奇异的特殊能力,所以在很多时候他产生了一种幻觉,认为既然是赌石专家就应该有着超人一等的眼力。   殊不知,就算是真正的赌石专家高手看一块毛料也是需要很长时间的,有时候为了一块赌石,好几个赌石专家甚至会在一起不眠不休的争论一天一夜都得不到一个统一的结论。   “好吧,还是我来说吧。”   刘宇浩笑吟吟的走到毛料面前,挑衅的看了高翔科一眼,说道:“王先生,这块赌石的色蟒从我站的这个位置看正好穿过了整块赌石,这种表现在业内叫作穿云蜞,通常有这种表现的赌石很有可能解出高端翡翠。”   “什么样的高端翡翠?”   宋元光再也忍不住了,插了一句,好笑的是,宋元光嘴边居然还挂着亮晶晶的哈喇子,都已经快滴到了衣襟上自己还不知道。   刘宇浩看了宋元光一眼,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面巾纸递给宋元光,笑道:“宋大哥别着急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哦!我,那啥!”   宋元光这个时候已经发现自己的失态了,擦了一下嘴角的涎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靠!这可是在自己的店里,自己这个样子实在是太丢人了吧,宋元光顿生悔意,暗道:“这让我以后还怎么在员工面前树立威性呢。”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说道:“虽然这种色蟒的表现很好,但是最大的缺点就是解出来的翡翠经常会有杂质出现从而降低了品质,这一点是让人非常痛心的。”   啪!啪啪!   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反正刘宇浩这边话刚说完那边就开始鼓起掌来了。   刘宇浩老脸一红,心里多少还有点不自在。说心里话,其实要让他完全凭自己的能力看毛料,估计连宋元光都要比他强出很多倍。   毕竟赌石还是需要丰富的经验的,可背不住人家刘同学有八锦异能之术啊,不用学一点经验也能看穿赌石内部。   刚才刘宇浩说的那些话完全是在看完了赌石内部的翡翠存在状态以后再接合书上的理论说的,算不得真本事。   呃!,其实也算是刘宇浩的真本事。   那啥,谁有异能您也可以像刘同学那样上去牛X一把啊,关键是大家都没有啊,嘿嘿,既然没有那就老老实实的景仰一下翡翠圣手沾沾仙气也好。   “高,呃,王兄,这个翡翠圣手说的是不是真的?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穿云蜞呢。”   李虎早就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找不着东南西北了,所以他赶紧的趁着自己的意识还算清醒找高翔科想问个明白。   高翔科瞪了一眼李虎,道:“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你以为只有你是第一次啊,我也是。”   “呃!”   李虎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怪异极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盯住刘宇浩,心想:“老子怎么感觉今天像小学生一样在听老师讲课了呢?真他娘地见鬼。”   人的心理往往就是这样的,越是不懂的他越是喜欢听,而且在听的过程中会把讲述者在自己的心中往无限大了放,到最后就变成了崇拜。   刘宇浩见自己的目的已经慢慢快要达成了就不再啰嗦,简单的把毛料固定好以后,道:“王先生,你不介意我把这块毛料解开吧?”   “不介意,不介意,刘先生您随意好了。”   高翔科的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一样,而且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对刘宇浩产生了一种敬畏的心理,连敬称都用上了。   刘宇浩洒然一笑,摇着头打开解石机电源。   兹兹!兹!   周围的人们脸上的表情显得是那么的如痴如醉,好像以往自己最不喜欢的解石声音现在变成了天籁一般悦耳,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想放过刘宇浩解石的任何一个精彩的瞬间。   “刘先生怎么一刀从赌石正中间切下去了?”   周围有一个人对刘宇浩选择的下刀位置产生了质疑。通常来说,只有生瓜蛋子才会直接从赌石的正中间下刀。   不过那个哥们好像有点惨,话音刚落就被大家的口水淹没了。   “你知道个求啊,闭嘴!”   “你行你怎么不去解啊?光会说。”   “去、去、去,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烦不烦啊你?”   “!!”   哗!啦!   毛料被解开了,可惜大家都还沉浸在刚才的那种痴醉中毫无察觉。   刘宇浩不悦的脸色一沉,道:“水!”   “哦!哦!”宋元光最先清醒过来,忙不迭的大喊:“水,赶紧把水端过来。”   等水送过来以后,宋元光也不要什么狗屁老板的风度了,连忙双手接过来跑去亲自冲洗切面。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大家都瞪大眼睛看着刚刚清洗出来的切面眼中爆出异彩。   “冰种!”   “大涨了!”   “神,这简直就是神!”   所有的人又都同时清醒了过来,瞬间暴发了,他们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喝彩声,想以此来表达自己心中对刘宇浩的崇拜之情。   刘宇浩冷着脸仔细端详了一会切面,惋惜的摇摇头。   无色冰种翡翠静静的躺在那里,和用异能看到的情况略有不同,现在更直观,也更让人痛心。   本来这块翡翠如果没有那么多的黑色杂质刘宇浩会给它定价在一百万到三百万之间的,但是那些黑棉让翡翠的价值大打折扣,现在就算估价五十万都只多不少。   高翔科惊讶的看着场中的赌石切面,久久的说不出话来。   他惊讶的却不是刘宇浩切石中精准的表现,他惊讶的却是刘宇浩表现出来的让人费解的赌石眼光和超乎想像的那种骇然的能力。   “又、又、又!”   李虎瞠目结舌的看着刘宇浩,又了半天也说不出他想又什么。   高翔科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李虎,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又了半天你想说啥呀?”   拍了拍脑袋,李虎让自己稍微冷静了一点,说道:“又被刘宇浩说中了,额滴个神啊,他真是个人才,前所未见的人才。”   “你娘地怎么这么多废话呀!”   高翔科不满的摇摇头,现在他一点都不怀疑刘宇浩在赌石上的能力了,有这么强大的一个人存在,其他的赌石专家怕是一辈子都别想有出头之日了。   接下来刘宇浩也懒得再废话了,直接挨着来,一块一块的把剩下的八块赌石全部都切了一刀。   虽然最差的一块翡翠是猫屎底的,但胜在整块翡翠是满绿,这样以来也就算是勉强把种水的差距拉小了一些,弥补了人们心中的一点遗憾。   等十块翡翠全部解完以后,周围的那些人才惊愕的发觉,原来今天真的让刘宇浩在福来翡翠创造了十赌十涨的奇迹。   众人开始沸腾了,纷纷握住对方的手或者相互拥抱着,不知不觉中幸福的泪水流了下来。   “快,快点去买鞭炮回来。”   宋元光也急眼了,他压根就没想到会在自己的福来翡翠弄了个十赌十涨出来,现在只有放鞭庆祝才能宣泄一下心中的兴奋了。   “老板,好像京城不能放鞭的。”小伙计善意的提醒道。   “呃”宋元光愣了愣,随即脸一板,说道:“谁他娘今天不让老子放鞭老子就跟他急眼,去,买鞭炮去,能买多少是多少。”   第0542章 毛料是哪来的   看了眼满地的赌石废料刘宇浩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实话,一个下午解十块毛料就算每块只切一刀也够他受的。   谁都不是铁打的,更何况刘宇浩无非就是比普通人多会一点异能而已,可异能不是万能的,在使用了大量的月光之源后,刘宇浩几乎要虚脱了。   可是刘宇浩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停下来,越是这种关键的时候越是可以检验一个人的毅意志是否坚强,他挖的那个坑还没人跳进去呢,怎么能这会就休息了呢。   “王先生,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刘宇浩故意装作沉思了一会才艰难的作出了决定的样子看着高翔科,清澈的目光让所有看过的人都难以忘怀。   高翔科一怔,愕然问道:“刘先生又发现了什么?”   天啊!还要不要人活了。   高翔科的内心在拼命的呐喊着,十赌十涨就已经恐怖到解释给人家听都不会有人愿意相信了,可这小子又突然说自己发现了什么。   刘宇浩一脸人畜无害地笑着说道:“但是王先生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的这些毛料是从哪里来的呢?”   “这个问题和刘先生的发现有关系吗?”   高翔科的眸子猛地一紧心也随之吊到嗓子眼里来了,这一瞬间,高翔科都能肯定刘宇浩是发现了什么问题了。   谁知道刘宇浩摇了摇头,叹息道:“要是我知道这些毛料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就好了。”   “为什么要这样说呢?”   高翔科心中的好奇被刘宇浩勾起来了,如果今天搞不明白原因,相信他一个晚上都睡不着的。   刘宇浩笑笑说道:“其实也无所谓,干脆我就告诉王先生好了,我个人认为这些赌石应该是别的专家已经挑拣好了,特意放在一起备用的。”   说完,刘宇浩还刻意的回头看了一眼宋元光,摆出一副好像很不信任老宋的模样,这让高翔科更有理由相信刘宇浩现在心里已经开始嫉妒宋元光而不是自己了。   “刘先生。”高翔科微微笑了一下,说道:“您说刚才那些话的理由是什么呢?”   虽然高翔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但是他还是想听刘宇浩亲口说出来,毕竟在这一个短短的下午高翔科见证了最不可能发生的奇迹。   如果让高翔科承认那些赌石都是刘宇浩眼力好的功劳那比杀了他还让他难过,现在高翔科已经不再怀疑自己心中的那个想法了。   刘宇浩看着高翔科的眼睛,半天都没有说话,一直等高翔科不自然的把目光扭往别处了,他才呵呵一笑,说道:“王先生你见过随意买十块赌石回去以后解涨十次吗?”   “呃”高翔科一愣,随即苦笑着摇摇头,别说以前没见过了,就是听说也没听说过呀,百分之百的赌涨率,见鬼去吧!哪个赌石专家有这种能力?   劈哩啪啦!   小伙计把鞭炮买了回来在福来翡翠门口燃了起来,迅速,一阵刺鼻的硫磺味道充斥了整个院落,震耳的声音也盖住了大家说话的声音。   刘宇浩无奈的耸耸肩朝高翔科笑了笑去一边喝水去了。   一直等刘宇浩找了个地方坐下以后高翔科才微微皱眉,迅速转了个身朝宋元光走过去。   “老宋,我有点事想求你帮个忙。”   这个时候还想瞒着宋元光看来是不现实了,所以高翔科说话的时候笑得很灿烂,仿佛宋元光就是他的亲爹一样。   宋元光这个人赌石不咋的,但人却精明的很,一眼就看出了高翔科的用意,笑着说道:“嗨,咱哥俩谁跟谁呀,别说求不求的那种话,有事就直说了吧。”   高翔科点点头,说道:“你去浩怡珠宝拿那些赌石的时候他们那个库房里还有多少存货?”   他就喜欢宋元光这种有利益就咬定不松口的人,只有这样的人才会一闻到钱的味道就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   宋元光眉头轻蹙,犹豫的看了一眼神情悠闲的刘宇浩,一咬牙道:“五千万,足足有五千万的毛料。”   其实那个库房里何止五千万的毛料,宋元光故意的保留了自己所看到的,他也有自己心里的小九九。   这一次和高翔科合作是一定的了,但是合作一次并不代表次次都要合作。   等买下那五千万的赌石以后,宋元光在心里合计着,是不是应该把福来翡翠抵押给银行,再找亲戚朋友借点钱,然后就把剩下的那些全买回来。   再然后宋元光两腿间一紧,身子顿时绷得僵直,他这个人有点毛病,一旦兴奋异常的时候就会忍不住要大便。   现在宋元光小脑中的垂体不停分泌,刺激着他身体中的每一根神经,那种感觉,嗯,好像真的有点爽爽的,很舒服。   两个人在说话的同时其实也是各怀鬼胎,不管是高翔科也好还是宋元光也罢,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离开过解石机旁边的那十块赌石。   那些赌石现在价值何止是翻了一倍啊,据宋元光的估计,最少八倍都不止,那么五千万的赌石买回来岂不是要白捡四个亿?   靠,这种生意比抢银行都快吧。   幸福来的怎么这么突然?宋元光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哭了,很幸福的哭了。   老天爷,我老宋今天才知道,原来你真的会下馅饼呀!   “咦?刘先生您在找什么?”   高翔科突然发现刘宇浩正弯着腰不停的在地上找寻着什么东西,脸上显得非常着急。   刘宇浩抬了一下头,眼神中闪过一抹慌乱的神色,摆了摆手说道:“没,没,我没找什么呀。”   高翔科点了点头,淡淡笑道:“没找什么就好,刘先生,您今天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请允许我请您吃一次饭作为感谢吧。”   刘宇浩愣了愣,神色不安的说道:“呃我看还是不要了,对了王先生,我正好有点事想办,今天很高兴认识你,以后有机会我们再聊吧。”   说完话,刘宇浩竟然不等高翔科有所表示就直接转身急匆匆的走掉了。   “嗯,老高,刘,刘兄弟怎么突然走了?”   这个时候宋元光也赶了过来,一脸疑惑的看着高翔科,那感觉好像是高翔科把刘宇浩赶走了似的。   高翔科冷笑了一下,说道:“我怎么知道。”   表示完自己对宋元光的不满后,高翔科转身就准备离开,可刚扭过头他就愣住了,半秒钟后,高翔科像没事人一般哼着小曲去了客厅。   宋元光撇撇嘴,道:“切,什么人啊这是。”   接下来大家都很忙碌,宋元光刚才已经和高翔科达成了初步的协议,由高翔科和李虎共同出钱,宋元光出面联系购买浩怡珠宝的那价值五千万的赌石。   可等宋元光去打电话联系秦卫先的时候,高翔科却像个幽灵一般溜到了刚才和刘宇浩分手的那个地方,从一块废毛料的下面捡起了一张名片。   高翔科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后把门关的死死的,又检查了一下门窗以后才从口袋里拿出那张名片。   直觉告诉他,刚才刘宇浩正急不可耐的想找到的东西就是这张名片,是什么让刘宇浩这样的人也紧张了呢?高翔科心里充满了好奇。   戚李家族的人?   展开被自己攥成了一团的名片,高翔科顿时眼睛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名片上的人的名字叫藤轶,从名字上分析,这个人虽然是汉族人,但是,上面却还有一个小小的印记和徽章,就是那个小小的印记和徽章吸引了高翔科。   印记是代表着信物,就像是国内的防伪标记一样,徽章则是代表着家族,那个华南虎的虎头正是缅甸四大家族之一的戚李家族的徽章。   难道说戚李家族的人要来内地吗?   高翔科心中猛地一动,他之所以给宋元光两百万的报酬让他帮自己买毛料就是想故技重施忽悠一个香港老头的。   可现在问题是他发现了一个秘密,浩怡珠宝的人居然把毛料都整理好了放在一起,而自己让宋元光带回来的十块赌石就是最好的证明。   只要把那些毛料全部买回来,就等于说自己无意中要白捡几个亿,要知道,那些赌石可都是自己亲眼所见全部解涨了的呀。   这个诱惑对高翔科这样的人来说太大了,大到他一想到自己将要赚到的钱神经就会紧张,浑身也会开始发抖。   可高翔科并不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他不仅要把浩怡珠宝的那些必涨的毛料都买回来,香港来买赌石的那个老头他也不想放过。   这样以来矛盾就出现了,能蒙混过关的毛料就只有那么多,让他把从浩怡珠宝买回的赌石拿去和那个香港老头交易他是万万不肯的,但是怎么才能弄到毛料呢?   高翔科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像极了一头困兽。   在经过几番考虑后,他依然决定冒一次险。拿出手机后,高翔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按照名片上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接通后,那边传来了叽哩哇啦的缅甸语。   作为一个赌石专家,高翔科是懂这个国家的语言的,听了一会以后,他才开口说道:“尊敬的藤轶先生,我叫高翔科,我想和您做一笔生意可以吗?”   第0543章 藤轶的毛料   藤轶看了一眼正闭目养神的刘宇浩,接着用缅甸语在电话里说道:“请问你是翡翠圣手刘先生吗?”   高翔科一听,兴奋的全身都紧张了起来,带着微微的颤音,高翔科小心翼翼的模仿着刘宇浩的声音,说道:“是的,我是刘宇浩。”   “我还是你爹呢!”   藤轶捂住电话鄙夷的骂了一句,在他的心目中,刘宇浩就是个大英雄,高翔科刚才的话几乎刺激到让开直接用汉语大骂过去了。   刘宇浩攸然睁开虎目,淡淡一笑,道:“小藤,淡定,继续跟他谈,一定要把他的钱都套出来,让高翔科那货光着屁股把牢底坐穿。”   小藤咧开嘴笑了笑,道:“刘哥,听这货说话我蛋疼呢,怎么都淡定不下来。”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藤轶的个人好恶感实在是太强了还要放在自己身边好好打磨几年才能成气候,而藤铁就完全不一样了。   作为哥哥,藤铁的应变能力要更强一些,所以当初刘宇浩决定由大藤带两个人去跟邓八喜学习钻石矿上的技术管理,现在看来还是很正确的决定。   如果高翔科这会心静如止水的话或许还有可能从电话里听到一丝隐隐约约的刘宇浩和藤轶之间的谈话。   可他现在心里却早就像涨潮时的大海一样翻腾了,只知道拿着电话眼巴巴等藤轶给自己答复,而且他还是顶着冒充刘宇浩的身份,哪里还有心思去辨别真假了呢。   不过,如果这个时候高翔科能看到藤轶脸上坏坏的那种笑,不知道他会不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到处找哆啦A梦的时光穿梭机。   “藤先生,您还在吗?”   高翔科不知道藤轶为什么会来内地,但以他的聪明不难猜出应该和毛料有关,现在他手头上最缺的就是毛料了,能不能拉上这层关系对高翔科来说非常重要,他不可能不重视。   藤轶嗯了一声,爱理不理的说道:“你要的那五千万毛料我们运到了,看你什么时候有空来一趟吧,交接了以后兄弟们也好早点回家。”   “哦嘢!”高翔科心里禁不住欢呼起来。   自从来了京城以后,高翔科就感觉自己简直顺极了,运气好的自己都不敢相信,正在头疼毛料的事呢,现在有人送上门来了。   “好的,好的,谢谢你藤先生不知道毛料在什么地方,我现在就过去。”   要不怎么说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蠢货了呢,高翔科也不想想,就算刘宇浩他惹得起,可戚李培呢?   今天他敢去骗了戚李家族的人,明天就算他跑到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人家也会把他挖出来的。   藤轶已经很不耐烦了,交待了接货的地点以后就直接挂掉电话。   高翔科兴奋的手舞足蹈,把自己扔到沙发里美滋滋的喝了一口刚泡的茶润润喉咙,然后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去他娘地大常珠宝吧。”   “老高,你怎么了?”   李虎一脸愕然的推门进来,刚才他正准备敲门呢,没想到高翔科在房间里一声大吼,差点没把他的魂给吓出来,到现在脸色还有点苍白。   高翔科阴险的笑了一下,道:“老李,我们马上就要发财了。”   “发财?”李虎一愣,随即苦笑着说道:“老高,你别忘了那些毛料我们自己还贴了好多钱进去的,只能赚那么一丁点钱出国了也没办法生活呀。”   “娘地,真是蠢货一个。”   高翔科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要不是自己的计划还要李虎往外拿钱,他现在就恨不得把这个人一脚踢开。   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嘛,难不成有了钱以后真跟别人分享?   高翔科吸了一口气忍住心里的那份厌恶,笑道:“老李,今天刘宇浩解开的那些毛料你怎么看?”   李虎眼睛里闪掠过一道异彩,咂舌道:“哎!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呀,刘宇浩那种人才是真正的赌石专家,啧啧我们在人家面前算个毛线。”   高翔科都要被气糊涂了,皱了皱眉,道:“别的就没看出什么名堂吗?”   “还有什么别的名堂?刘宇浩那样子不像是在骗人啊。”   李虎被说的一愣,瞪大眼睛看着高翔科,可怎么想也想不出还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高翔科摆了摆手,气急败坏的说道:“说你蠢你真是个笨蛋,连这点门道都看不出来。”   李虎为人虽然有点木讷,但是脾气还是有的,“你怎么骂人啊?”   “骂你都是轻的!”   高翔科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李虎,但又不得不耐下性子解释:“老李,那些毛料并不是刘宇浩给咱们拿来的吧?”   李虎点点头,道:“废话,不是老宋早上才从浩怡珠宝拿回来的样品么,怎么扯到刘宇浩头上了。”   “就是呀!”高翔科猛地一拍手,笑着说道:“那你想想看,刘宇浩能十赌十涨是他的功劳还是老宋的?”   李虎直愣愣的看着高翔科:“!!”   “我有一种怀疑。”高翔科老不要脸了,转身就把刘宇浩的功劳据为己有,笑着道:“老宋这次带回来的毛料极有可能是浩怡珠宝早就挑出来的。”   李虎撇了撇嘴,道:“那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高翔科气得都要吐血了,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了李虎还不明白,无奈的摇摇头,说道:“我的意思是说,极有可能连浩怡珠宝他们自己也忘了这些毛料究竟是怎么回事了,所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们是准备把这批毛料卖给咱们的。”   李虎在不明白高翔科的意思估计那货就要去跳楼了,“你是说老宋帮咱们定下的那五千万的毛料很有可能全部能赌涨?”   这个想法实在太大胆了,李虎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又搓搓脸。   如果一切都像高翔科分析的那样,还提心吊胆的去骗个毛的人啊,只是那些毛料买回来就够自己躺在女人肚皮上吃喝一辈子了。   毫不夸张的说,高翔科刚才的话是李虎这段时间以来听的最让他兴奋的事了,本来他就不同意出来骗人,毕竟自己以前也是有头有脸的赌石专家。   可自从偷拿了郑老爷子解石场的一块翡翠被开除以后,再也没有哪家珠宝企业愿意聘请他和高翔科了,为了生存李虎是不得已才跟着老高混的。   高翔科背着手在房间里转悠了一圈,慢吞吞的说道:“全部解涨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但据我估计,赌涨率应该是非常高的,起码能占到百分之八九十的样子。”   李虎拍了拍胸口,高翔科的话太有刺激性了,他几乎要喘不过来气了,作为一个赌石专家李虎太知道高翔科说的那个赌涨率的恐怖性了。   这样算下来,五千万的毛料解开以后最低能有四到五个亿的翡翠,那还只是说运气一般,假如运气好一点可能七八个亿也不是达不到。   四五个亿?李虎的面颊开始慢慢变得红润,手也不由自主的渐渐开始发抖。   李虎突然像是中了邪一般猛地从沙发上蹦起啦,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去把毛料都买回来呀,走、走、走,我们现在就去找老宋去。”   高翔科摆了摆手,说道:“老宋现在已经去联系去了,我还有点事想找你商量呢,来,老李,咱们坐下来说。”   李虎挠了挠头,不解的看着高翔科,道:“还有事?有比转手赚四五个亿的事还重要的吗?”   高翔科皱了皱眉,不悦的说道:“你一脑门子只有个钱,怎么就不想想我们把毛料都解了,拿什么卖给那个香港佬呢?”   李虎摇摇头,不同意高翔科的说法,道:“现在咱们已经有钱了,还去骗人家做什么?”   高翔科气急反笑,道:“蚊子再小也是肉,更何况咱们已经骗过一次了,再多骗一次又能怎么样呢?老李,你可想好了,等拿到香港佬的钱,咱可就能多赚将近一个亿呢。”   李虎迟疑了一会,他肯定不是傻子,谁都会在自己心里算账,自己和高翔科买五千万的毛料转手卖给香港佬,然后除去运费和买石头的小钱,最少能再多赚八千万的样子,这些钱还能说是蚊子肉吗?   “开始我们现在到哪去买那么多毛料呢?”李虎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高翔科哈哈一笑,道:“下雨碰倒了送伞的,老李,你看这是什么?”   李虎把高翔科递过来的名片拿起来一看,顿时怔在了那里:“戚李家族的人,老高,你什么时候和他们有联系了我怎么不知道?”   高翔科摆摆手,道:“我跟他们有个屁的联系,这名片是刘宇浩刚才掉在这里的,刚好被我捡到了。”   李虎贪婪的舔了一下嘴唇,道:“那我们要怎么跟这人联系好让他从缅甸把毛料送过来?”   高翔科得意忘形的翘起了二郎腿,笑道:“还送什么呀,毛料现在已经到内地了,我以刘宇浩的名义刚打过电话,这个人让我们现在就去接货呢。”   第0544章 秦卫先的毛料涨价了   李虎已经慢慢被高翔科的情绪感染了,也变得疯狂了起来,钱对他来说吸引力实在太大了。   以前就是因为手里没钱穷怕了才落得今天这种地步,现在马上就要成亿万富翁了,就算冒一次险又能怎么样呢?   “娘地,运起来了门板都挡不住。”李虎兴奋的拍着手,道:“老高,你说咱们该怎么做吧,我都听你的。”   靠,不停高翔科的能行么,要说赌石李虎不惧高翔科,但论起玩心眼或者谋划这些,他可比高翔科差的不是一丁半点。   高翔科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说道:“现在关键就是钱,没有钱什么事咱们都干不成。”   “咱们还缺钱吗?缺多少?”   李虎愣住了,他没想到高翔科现在为难的竟然是这些,不应该啊?   在来京城之前两人每家一半凑出了三千万,但那些钱后来都用作买毛料了,不过事情进行的很顺利,才几天的工夫,高翔科就从大常珠宝那里骗来了一个亿。   这样算下来两人这几天已经赚了七千万了,除去花了一些小钱又给了宋元光两百万以外,剩下的现在都在高翔科那里。   高翔科想了想,说道:“现在看来钱应该是够的,但能多赚一点是一点,我听戚李家族的那个人的口气,他们这次好像运来的毛料还不止五千万,要是能都买下来趁现在缅甸那边的雨季估计能卖个好价钱。”   李虎皱了皱眉沉吟了半晌,使劲一咬牙说道:“我还能拿出一千万,再多可就没有了。”   高翔科疑惑的看了看李虎,嘴唇蠕动了几下却没说出来。   毕竟他们俩本来就是个草台班子,何况还是合谋出来骗人的,所以大家各有保留也是应该的,照高翔科的估算,李虎能再拿出一千万也算是极限了,再想让他多出钱也不大可能。   话又说回来,高翔科自己不也是一样么,明明那三千万他要是把家底都掏空自己也能全部拿出来,但他为了留条后路还不是一样找了李虎合作。   “那好,我们一人再拿出一千万来搏一把。”   高翔科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脸上露出坚毅的神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下一刻他要去炸碉堡呢。   “老高,不好了!”   两人正在憧憬着美好的未来门外突然传来宋元光急促的声音,差点没把胆子小的李虎吓到尿裤子。   “是警察找上门了吗老宋?”李虎颤颤巍巍的问道。   高翔科瞪了李虎一眼,道:“老子呸,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不过高翔科也和李虎差不多,做贼的人能不心虚嘛,“什么事这么急急忙忙的老宋?”   宋元光叹息了一声,道:“我刚和秦卫先通了电话,他说那些毛料他们不卖了。”   “什么?不卖了?究竟为什么?”   高翔科顿时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似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娘地,老子在这做美梦,眼见着美女都要脱衣服了那边来个不卖了,这不是调戏人嘛!   李虎表现的比高翔科更急,拉着宋元光的袖子,道:“是不是他们发现了什么?”   宋元光摇摇头,说道:“秦卫先那意思倒也不是就一定不卖,可是五千万那个价钱他现在又不同意了,说是现在各大公司的翡翠原石都涨价了,五千万他们卖的太亏了。”   “娘地,太贪心了,五千万买他那么一丁点毛料还喊吃亏?真是他娘是个奸商。”   高翔科咬牙切齿的在房间里走动着,这哥们也好意思骂人家秦卫先,他都没想想,他自己还是个骗子呢,好意思吗?   可主动权掌握在别人手里,形势比人强高翔科这个时候不得不低头,要是等刘宇浩回过神来了,别说毛料买不成,被人家抓起来送到局子里都不一定呢。   “那个秦卫先想要多少钱才肯卖?”   宋元光伸出一根手指和另一个手掌,道:“一亿五千万!”   “妈呀!”李虎愣了愣,一屁股坐了下来,道:“这么多钱不是要命嘛,我们一时半会的到哪去凑去?”   短暂的沉默,房间里的三个人都默不作声,只能听见火机的咔嚓声和沉重的呼吸。   “老李”高翔科看了一眼李虎。   李虎连忙抬手制止了高翔科的话,道:“啥也别说了,我他娘地豁出去再拿五百万出来。”   其实这会李虎的心都在滴血了,五百万,说的好像很轻巧,可真正要拿出来那就是倾家荡产了。   那些钱还是来京城之前李虎把房子和家里的一个小工厂卖掉以后凑的,原本想留给在国外上学的儿子,但现在想着刘宇浩解出的那些赌石,他什么都顾不上了。   高翔科眼眶红了一下,搞的跟英勇就义一般,沉声道:“我也还能拿出八百万,可就算是这样还是差很远呀。”   这个时候,李虎和高翔科的目光同时落在了宋元光的身上。   宋元光一怔,顿时明白了俩人的意思,猛地吸了一口烟,道:“等赚了钱怎么分?”   噗!哧!!   李虎一口把刚喝进嘴里的茶都喷了出来,怒声恶气的说道:“老子草你娘呀,钱都没凑够就想着分钱,切!”   宋元光老脸一红,“呃!”   高翔科苦笑了一下,拍拍宋元光的肩膀道:“老宋,你也别怪我这个兄弟,谁遇到这种事不老火呢,是吧?”   宋元光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点过分,于是勉强挤出几分笑容,道:“就是不知道你们现在还缺多少钱,福来翡翠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我也不能保证能不能凑齐。”   高翔科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说道:“如果只是买毛料的话我们现在还缺一千七百万,但是眼下还有笔生意有五千万的口子。”   “六,六千七百万?”   宋元光愣了,他全部的家产合起来怕也只有不到三千万的样子,这还包括了福来翡翠,高翔科说的那个数目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天文数字。   “那就实在对不住了两位,我也爱莫能助。”   宋元光边推辞着边在心里合计,是不是等这俩人都死心以后自己再去和秦卫先谈谈,要是能自己一个人吃掉那些毛料岂不是更好?   可这个念头在宋元光抬起头和高翔科阴沉的目光碰触以后就马上打消了,太可怕了,宋元光的头皮已经开始发麻了。   高翔科死死的盯着宋元光,如果不是李虎使劲在后面拉着,估计这会高翔科已经把别在腰后面的枪拔了出来。   “老宋!”高翔科这会也不怕和宋元光撕破脸皮了,“这件事现在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谁也别想独吞了那批赌石,要发财大家一起,要完蛋,老子也不会让你一个人逍遥。”   话说到最后的时候高翔科的脸已经变得狰狞可怕了,那意思很明白,大家合作都能分一杯羹,你宋元光要是想耍花样,对不起,哥们先把你解决掉再说。   宋元光埋头使劲抽着烟,一会的工夫整间屋子里就被笼罩在一层浓浓的蓝色烟雾里。   “好!我干!”   抽完最后一颗烟后,宋元光抬起已经充血了的双眼瞪着高翔科,脚下使劲的踩着还没有熄灭的烟头。   那些毛料对任何人来说都太有吸引力了,要说宋元光不想独吞那是假的,但他也明白,假如自己不和高翔科他们合作,最后的结果是谁也得不到那批毛料。   秦卫先可不是什么傻子,只要高翔科和李虎任何一个人放出一点风声,别说是自己了,就算是翡翠王来了秦胖子也不可能轻易把毛料卖掉的。   高翔科和李虎对视一眼点点头,看起来好像自己的船上又来了一个人利润也被摊薄,可是没有这个人,他们的计划也就不能实现。   就算秦卫先没认出自己就是骗朱大常的人,他也不可能把毛料随便卖给一个陌生人呀,所以现在这样做也是无奈之下的选择了。   “这笔钱我们要尽快凑齐,不知道老宋你有什么好办法没有?”高翔科说道。   宋元光皱了皱眉,道:“半个月之内想凑足这笔钱恐怕是不可能了,现在只有先找一个可靠的买家或者银行把福来翡翠抵押出去,剩下的钱我们再慢慢想办法才行。”   高翔科摇了摇头,道:“一个月太晚了,明天,最迟明天我们必须把钱凑足。”   “明天?开什么玩笑,我们到哪去找那么大一笔钱?”   宋元光不满的瞪了高翔科一眼,他倒是也想快点把毛料买回来,可没本钱你能有什么办法呢?   难道大家一起去抢银行吗?要是那样的话还不如抢完了就跑路,还用得着去买毛料吗?   李虎心中忽然一动看了高翔科一眼,想说什么,可后来还是把话给咽了回去。   “老李,你想到了什么就说,别像个娘们似的吞吞吐吐的。”高翔科敏锐的发现了李虎的表情变化,冷着脸说道。   其实李虎心里也还没有想好,只是迫于无奈才有了刚才那个想法,但他不知道说出来大家会不会同意才没说。   既然现在是高翔科逼自己说的,那李虎也就能放开了,“老高,我们去借高利贷怎么样?”   第0545章 凑足毛料钱了   宋元光怪异的看了一眼李虎,恨不得一口唾沫啐到他的脸上去,娘地,老子还以为是什么好主意呢,弄了半天是借高利贷。   “好,老李的这个主意不错。”   高翔科笑了起来,拍着李虎的肩膀,好像得胜的将军在奖励自己的士兵一样,脸上的表情夸张极了。   靠,这两个家伙还是人么?   宋元光傻呆呆的看着高翔科眼睛半天都没眨一下,差点没气得要吐血。   “呃不知道两位想好了没有,要是借高利贷的话,咱们用什么抵押呢?”   这个问题是宋元光一定要搞清楚的,高翔科和李虎在京城没有产业更没有认识的人,如果是借高利贷的话,那担保人一定会是自己。   万一他们连抵押的东西都没有,宋元光岂不是要嚎啕大哭了?   果然,李虎在听了宋元光的话以后眼神顿时黯淡了下去,是呀,高利贷是那么好借的么?没有抵押人家怎么可能答应你呢?   高翔科跟没事人一样呵呵一笑,道:“老宋,既然是咱们三个人合作,就把你这福来翡翠押出去算了,等钱赚回来以后大不了多分你一份。”   瞧人家说的多轻巧啊,还抵押出去算了?真他娘地不要脸。   宋元光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心说,看来我是上了贼船,现在想下来怕是没那么容易喽!   可现在就算让宋元光放弃也不是那么容易了,人往往就是这样的,眼里看到了利益的时候就会忘记危险。   要不怎么会有那么一句俚语呢:只看贼过年,忘了贼挨打!   再三考虑了以后,宋元光终于答应了李虎说的借高利贷的方法,一则那么多的毛料也不可能很快就解完,自己能解开一些先把高利贷还掉。   再则,因为主意是高翔科出的,到时候刘宇浩就算知道了自己从他公司里买毛料大赚一笔也说不出什么。毕竟老宋是知道刘宇浩的雷霆手段的,能不得罪的时候还是尽量避免的好。   这种既赚了钱又不用亲自得罪人的好事宋元光怎么能放过呢。   既然大家意见已经统一了,接下来就简单了很多,高翔科一个人带着钱准备去天津见藤轶,李虎则陪着宋元光找高利贷借钱。   也不知道是宋元光的运气好还是老天爷特别关照高翔科他们,高利贷那边居然进行的非常顺利,只用了一天的时间钱就到了宋元光的账户上。   赶到天津海边码头已经是半夜了,高翔科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差点没站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毕竟他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连续几天的担心再加上今天又兴奋了一天体力大大的透支,要不是还有那未到手的钱支撑着自己,高翔科没准在高速公路上开车的时候就睡着了。   “您就是藤轶先生吧。”   高翔科在接待自己的人的带引下来到了一处简陋的房子里,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在喝着小酒,要是不长得特别想缅甸那边的人,高翔科几乎不敢上前说话。   怎么戚李家族现在出来做事的都是年轻人了?以前的那些管事的高翔科也认识几个,但好几年都没有见面了,他也不知道那些人究竟现在还在不在戚李家族做事。   藤轶冷冷的扫了一眼高翔科,把剩下的酒喝下去后才道:“你是谁?刘先生为什么没来?”   高翔科心里咯噔一下,他选择了连夜赶到天津这边的码头就是想趁着天黑好糊弄过去,可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认识刘宇浩,这可怎么是好呢?   不过高翔科毕竟还是见过世面的人,干笑了一声,说道:“藤先生,我们刘总有些事临时耽误了,所以让我给您赔个不是,哦,对了,不知道吴丁伦这次为什么没有来。”   缅甸人是没有姓的,那个吴其实是对上了年龄的人的尊称,高翔科问候的是一个叫丁伦的戚李家族管事,前年的时候还在负责翡翠原石销售生意。   藤轶冷着脸哼了一声,说道:“郭丁伦现在被将军大人安排到矿区去了,以后的赌石生意由我来负责。”   高翔科一惊,诧异的看着藤轶,缅甸人称对方为郭的话就说明那个人和自己的身份辈分都是相对等的,要不然的话就要像刚才自己那样称吴。   刚才藤轶明明说的是郭丁伦,而且语气听起来不是非常友善,这足以说明藤轶在戚李家族的地位是非常高的。   在和这样的人说话时一定要小心一点才好,别搞得人家不高兴,一枪崩了自己那才冤枉呢。   高翔科定了定神,笑道:“不知道大人的毛料在什么地方,我能先看看吗?”   得,这老小子贼啊,连先生都不敢直接喊了,改成了缅甸人最喜欢的大人。   藤轶似乎很满意高翔科的态度,嗯了一声,道:“魏钟,你带这位,喂,你叫什么名字?”   “呃”高翔科脸苦了一下,这会不知道为什么,他连骗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人的勇气都没了,忙不迭的说道:“我叫高翔科,大人!”   “哦!”藤轶点点头,道:“魏钟,你带这个高什么去看毛料吧。”   魏钟强忍住笑意,肩头抖动了几下,后来被隐在后面的刘宇浩瞪了一眼才严肃起来,“高先生,你跟我一起去看毛料吧。”   高翔科笑着朝藤轶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的慢慢才屋子里退了出来。   “靠,还是咱们自己的空气新鲜些。”   高翔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心里暗自腹诽着,可脸上却不敢表露出任何神情,低着头跟在魏钟后面。   等高翔科走远了刘宇浩才从后面走出来,笑道:“行啊小藤,没想到你演戏还挺不错的,嗯,赶明你干脆去报考电影学院得了。”   藤轶被刘宇浩说的老脸一红,挠挠头笑道:“刘哥,你就别埋汰我了,你都不知道刚才我心跳的有多厉害呢。”   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你怕什么?最应该怕的是高翔科吧,戚李培的那些个手下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你没看刚才高翔科的腿肚子都在打颤吗。”   藤轶撇了撇嘴,道:“我哪有工夫去看他那啊,心里老在琢磨着你给我的那些资料了,要是刚才说错一句,这个老狐狸恐怕就要跑掉了。”   刘宇浩阴冷的笑了一下,道:“跑?有那么容易吗?”   高翔科一路上打了好几个喷嚏了,心说:“娘地,谁这么无聊一直在背后说老子坏话?”   魏钟瞥了一眼高翔科,终于在一处船舱停了下来,瓮声道:“高先生,毛料都在这里了,你自己看吧。”   “呃这!”   高翔科也发现到地方了,可抬头一看愣住了,道:“魏先生,就只有这么一点毛料吗?”   倒不是高翔科多疑,而是戚李家族自己就有运输船队,怎么也不可能落到用渔船运毛料的地步吧,但现在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是拖网船,所以他才有这么一问。   魏钟笑了笑,按事先刘宇浩跟他交待好的说道:“这次的毛料都是将军大人私底下卖给刘先生的,为了给刘先生省一笔钱,将军大人可是费尽了脑汁呀,你不满意吗?”   “不敢,我哪敢啊!”   高翔科吓得连连摆手,但心里也明白了为什么毛料不是用大船,而是用这些不起眼的拖网船运出来了。   虽然缅甸政府对于四大家族的武装力量持默许的态度,但是涉及到翡翠原石的时候却是强硬无比。   因为出售毛料是缅甸当局获得税收的主要来源,所以任何人买了毛料都要缴税,如果这次戚李培用自己家族的船队把毛料送过来,刘宇浩起码要多出上千万的费用。   魏钟瞪了高翔科一眼,说道:“没事就好,你去看毛料吧,我在这等你。”   鉴于刚才魏钟的态度,高翔科这回学聪明了,嘿嘿干笑着不再说任何废话,一头钻进了拖网船里。   “妈呀!”高翔科刚进到小船中就被眼前看到的吓呆了。   整个船舱里的赌石堆放的杂乱无章横七竖八也就算了,那些在码头上喝酒的缅甸人居然胆大到连武器也随意丢在毛料上。   高翔科大概数了一下,仅是自己上的这条小船上就有五条长枪两支手枪,另外还有个弹药袋,高翔科探头一看连忙又缩了回来,那里面放的竟然是手雷。   “娘地,这些缅甸人也太嚣张了!”   高翔科在心里暗骂了一声,他哪知道那些东西都是人家刘同学利用程葱葱的关系在电影学院里借来的道具呢。   “算了,还是早点把毛料敲定了的好,看不看都一回事。”   高翔科想了一会,还是决定速战速决赶紧离开这个让他遍体生寒的鬼地方,他是冒充刘宇浩的手下来的,而这些缅甸人又带着枪支,彪悍无比。   他可不想被人发现自己是个冒牌货,哥们,那可是要掉脑袋滴!   现在高翔科的脑子里乱成一片,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的对不对了,要是早把刘宇浩和戚李培之间的关系搞清楚,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这样做呀。   第0546章 高翔科买毛料   藤轶的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他刚才瞟了一眼手表上显示的时间,高翔科从这个房间里出去到再次进来只出去了八分钟还不到。   这也就是说,高翔科只是跟在魏钟后面走到了码头然后又走了回来。至于看没看过毛料就不好说了。   这个效果正好是刘宇浩所需要的,那些毛料还真的不能细看,毕竟真正的赌石连三条船都还没装满,要是高翔科非要一条船一条船检查的话,这笔“生意”肯定是要黄了。   “高先生,船上的毛料你都还满意吧?”   刘宇浩在三分钟之前已经回京城了,现在藤轶就是这里的最高领导,那些“毛料”究竟能卖多少钱,还要看他这个领导的谈判艺术怎么样了。   高翔科诚惶诚恐的点着头笑道:“大人,毛料都已经看过了,我相信刘总一定会非常满意的。”   “满意你个大头鬼!”   藤轶差点没脱口骂了出来,但在咬了咬下唇后藤轶还是强忍了下来,淡淡的说道:“那我们现在就来谈一下价格吧。”   高翔科愣了愣,心道:“不是在电话里已经说好了五千万的吗?怎么这会又要重新谈什么价格了呢?”   不过这些话他是不敢当作藤轶的面提出质疑的,只好嘿嘿笑了一下,说道:“大人,我只是下面负责办事的,至于价钱好像的事好像是刘总已经和戚李培将军谈好了的吧。”   “嗯?”   藤轶的笑容突然凝固了,脸上渐渐露出一丝冷冽,道:“你叫什么名字?”   “呃”高翔科怔了怔,心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里。   现在这种情况下藤轶要是跟他翻脸,高翔科相信自己一定没机会回到京城,毕竟自己刚才在船上看到了一些不该自己看的东西。   但如果让高翔科现在再重新和藤轶谈毛料的价格,他心里又不甘心,他知道有些家族下面的执行人其实是很贪心的,如果这些人……   想到这里,高翔科的脊背上腾的一下子冒出了一股冷汗,心说:“妈呀,这个藤轶不会把我在这就杀掉灭口吧?”   “是这样的大人。”高翔科再也不敢质疑了,赶紧改口道:“我来之前刘总特意交待了的,兄弟们这次跑一趟也不容易,所以专门让我给大家带来了点小意思,还请大人不要嫌少。”   说话的时候高翔科手里也没闲着,连忙把下午解出的那十块毛料卖掉以后得到的六百万的支票拿了出来。   肉疼啊!在把支票交给藤轶的时候高翔科的心都在滴血。   为了少跟高利贷借点钱,高翔科跑了一个下午,最后才在长城赌石俱乐部找到了一个买家,最后以六百万的价格把那十块还没来得及全部解开的赌石卖了出去。   当时高翔科其实并不觉得遗憾,因为这些钱总归是有大用途的,将来买了浩怡珠宝的那些赌石以后,他肯定自己能十倍百倍的再赚回来。   可现在却完全不是那回事了,藤大人现在好像生气了,要是自己不能让藤大人满意,恐怕自己连走出这间屋子的机会都没有,还谈个屁的赚钱?   藤轶看了眼支票上的数额,冷笑了一声,道:“刘先生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嘛,照理说大家都是朋友,我要是拿了这些钱反而搞的生分了。”   高翔科心中大喜,连忙点头说:“大人说的是,我也跟刘总说过这呃!”   话还没有说完,高翔科发现,人家藤轶已经把支票都收起来了,切,这还说个屁呀?原以为那支票还能还回来呢,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人家都收起来了你还指望能再拿出来么?   高翔科在心里大骂藤轶,道:“老子草,想要钱就直说,还装的跟个孙子似的,害爷们担心了半天。”   “咳咳咳!”   就这么黑了高翔科其实藤轶也觉得有点脸红,但他却没怎么内疚,这招是刘哥事先已经教了他的,那啥,对这种人不拿白不拿嘛!   可场面上的话还是要说的,藤轶咳嗽了一阵以后说道:“嗯,你叫什么?哦,高先生是吧,那我就替弟兄们谢谢你了,好了,时间也不早了,那些毛料我会让弟兄们找车帮你装好的,你现在把钱付一下吧。”   嗯?现在就给钱?   高翔科一愣,可又不敢反对,连忙道:“不知道大人这批毛料当初谈好的是多少钱呢?”   刚才藤轶说自己会找人帮忙把毛料装上车高翔科是没有拒绝的,他心里在想,毕竟自己已经花了六百万,就算是让这些缅甸人免费帮我找车装毛料也算能说得过去。   藤轶皱了皱眉,瓮声道:“哎!,把这批毛料运过来我这些兄弟真的是吃了不少的苦,嗯,那啥,你叫什么来着?”   高翔科一听藤轶这话心里立刻暗暗叫苦,差点没哭出声来,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以他对四大家族的了解,现在他只要敢说一个不字,马上这些人就会翻脸。   “大人,我叫高翔科。”   “哦!”藤轶点了点头,说道:“高翔科,我看就这样吧,这批毛料将军大人也不想赚刘先生的钱,干脆你给我们七千万就行了,我们卸了货也好早点回去交差。”   “啊!七!”   高翔科脸色惨白,嘴唇发紫,浑身都已经气得发抖了,可七了半天也没七出个所以然来。   藤轶慢吞吞的站了起来,手扶在腰间的枪套上,阴阴的笑着:“高那个什么?你对这个价格有异议吗?”   “没有,绝对没有?”   高翔科头甩得跟拨浪鼓一般,脸上的肉都跟着一起鼓了起来呼哧呼哧的颤抖着。   娘啊,我敢有意见么?   “好,没意见就好,这我就放心了。”   藤轶挥了挥大手,笑呵呵的又坐了回去,现在无论是谁再看到藤轶都觉得他笑得像弥勒佛了,俩眼睛弯成了锋利的镰刀一般。   在几个黑脸大汉的怒视下,高翔科连额头上的汗水都没敢擦一下,连忙从口袋里拿出支票薄签字盖章,完了以后双手交给藤轶身边的一个壮汉。   “大人,七千万,都是不记名本票。”   藤轶满意的点点头,示意身边的人去验证支票的真伪,几分钟后,那个大汉走了回来朝藤轶点点头。   “哦,我都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   看那个同伴回来,藤轶一拍脑门笑出声来。   高翔科慌神了,连忙摆着手哭述道:“大人,我,我,我!”   “你怎么了?”藤轶愕然的看着高翔科,满脸诧异。   高翔科这会是有苦说不出,只能打落了牙齿往肚里吞,颤声道:“没,我什么都没还不行么?”   藤轶在心里暗笑了一下,拿出一个翡翠小雕件,说道:“嗯,这是我们缅甸的特产,我专程带过来送给内地的朋友的,也请你不要嫌弃。”   说完,藤轶也不管高翔科愿不愿意,一把就塞到了高翔科的口袋里。   高翔科哪敢现在拿出来看呀,只好陪着笑脸道:“谢谢,谢谢大人,呃!”   老天爷!您睁开眼吧,他娘地太没公理了,爷们拿了七千六百万怎么就只换回了一个翡翠雕件呢?哦,不,一个雕件一堆毛料。   但这些话高翔科也就只敢在心里腹诽一下,你就是再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会当作藤轶的面说出来的。   不得不说,出老千当骗子走到了高翔科这一步简直就是一种悲哀。不敢说后无来者吧,但高翔科敢肯定是前无古人。   具体过了多长时间高翔科自己也不知道了,反正他只知道自己的两条腿都已经发麻了,但对面的藤轶动都没动一下他也不敢动,只能木讷的在那里陪着。   “吴藤,毛料全部装上车了。”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进来了一个男子大声跟藤轶汇报装车完毕的情况。   藤轶揉了揉有点发胀的太阳穴,道:“好了,天快亮了我们也该走了,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大人,我叫高翔科!”   高翔科也舒了一口气,但是现在还不能表现在脸上,只能老老实实的再吃一次瘪。   说良心话,高翔科以前在国内的赌石界因为是一直跟着翡翠王郑老爷子混的,哪受过像今天这样的苦?这次藤轶还真是难为人家了。   “哦,高翔科呀。”藤轶笑了笑,拍着高翔科的肩膀道:“好好干,你很有前途。”   高翔科:“呃!”   要是这会有人把他们之间的对话和情景都录下来的话,以后看的人肯定要笑破肚皮,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拍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告诉别人以后有前途。   草,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在高翔科毕恭毕敬的注视下藤轶跳上了最后一条离开码头的拖网船,站定身子后朝高翔科挥了挥手,说道:“你叫什么来着?”   高翔科一看现在还没离开枪支的射击范围,只好苦着脸回答:“大人,我叫高翔科。”   藤轶笑道:“哦,对了,高翔科,嘿嘿,爷爷怎么老是记不住你的名字呢?”   高翔科:“!!”   第0547章 是毛料还是石头   尽管心里有一千个不满一万个不愿意,但高翔科还是一直守到藤轶他们的船都不见了影子才悻悻的准备离开。   天知道这些疯子会不会在岸边留一两个观察哨?   高翔科尽管也不相信自己的这个想法,但下意识中他还是左右看了一圈。   惊心动魄的一晚呀,高翔科发誓,等以后自己发财了再也不见那些见鬼的缅甸人了,娘地,差点没吧爷们的尿吓出来。   “老板!”黑暗中一个影子朝高翔科走了过来大声喊着。   高翔科猛地被这么一吓,裤裆里顿时有了温热的感觉,呃天都亮了怎么还是尿了呢?   等看清楚了喊自己的人是一个卡车司机后高翔科勃然大怒,吼道:“老子草你娘呀,黑灯瞎火的你不会走近了再喊。”   卡车司机很委曲的说道:“老板,我喊你之前拍过你的肩膀的。”   高翔科鼻子都气歪了,恶狠狠的说道:“那也要再离近点。”   “呃那啥!”   卡车司机毫不犹豫的往后退了几步,眼神怪异的看着高翔科,心说:“你他娘才是个变态佬呢,再离近点?暴你菊花吗?”   “走吧走吧,咱们现在就赶回京城去。”   折腾了整个晚上,高翔科几乎要虚脱了,有气无力的指挥着七八辆卡车跟在第一辆后面,而自己则把车子丢给了一个学徒,跑到车后面呼呼大睡了起来。   “藤哥,咱们的这一船毛料怎么没给那个高翔科装车呢?”   魏钟不解的看着一船的“石头”,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这些破烂东西能卖出那么高的价钱,跟打渔比起来,这简直就是暴利嘛。   藤轶呵呵一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咱们这船上装的都是真正的翡翠原石,而给那个怂包的就是真的破石头了,有好处咱们为什么不自己留下来。”   “自己留下来?你不怕被刘先生骂吗?”   魏钟诧异的看着藤轶,草,这小子胆也太大了点吧,居然把刘先生的话都当作耳旁风。   直到现在为止,魏钟始终无法忘却那天在缅甸的时候刘宇浩冷冷的一瞥,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意,所以刘宇浩不管说什么魏钟都不敢违背的。   藤轶撇了撇嘴,笑道:“就咱们那个老板?其实他压根就没想把好处给那个怂货,我只不过是帮老板做了他没说的事而已,怕什么。”   “牛,你真牛!”   魏钟由衷的佩服藤轶的胆量,这事要是放到他身上,反正是不敢这样做的。   藤轶笑着拍了拍魏钟的肩膀,道:“以后你就知道刘哥的脾气了,其实他那个人挺不错的,对兄弟们一点架子都没有,有时候我都以为他才是我真的大哥了呢。”   “呃原来是这样啊。”   魏钟一脸茫然,脑子却走了神,想起自己的姐夫了,姐姐这快一年来的生活过的实在是太苦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刘先生才能松口让李汉兵回来。   毕竟自己和他也算是一家人了,魏钟也希望李汉兵能够改邪归正,早早回家做一个好丈夫、好男人。   藤轶抿了抿嘴大手一挥,朝塔台喊道:“弟兄们,回航!”   静寂的大海上,十几艘拖网船保持着整齐的队形在外面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   “报告连长,敌人已经撤离。”   藤轶刚从船上下来,黑处窜出一个影子来跑到藤轶面前汇报着。   “我早就不是什么连长了,以后就叫我藤哥吧。”藤轶笑着摆手说道。   那影子正了正身子,道:“是,小藤哥。”   “嗯?藤哥怎么变成了小藤哥了?”   藤轶好奇的看着那个跟自己一起待了四五年的战士。   小战士脸红了一下,讷讷的说道:“营长在你前面说了,以后让我们喊他藤哥,所以你就只能是小藤哥了。”   哈哈哈!   藤轶和魏钟四目相对,哈哈大笑了起来。   宋元光不安的在自己的小院里来回走动着一刻也不能静下来。   李虎实在看不下去了,不耐烦的摆摆手,说道:“我说老宋,你能不能安静一会?都把我的头给转晕了。”   宋元光焦急的看了一下天色,都已经日落黄昏了,就算是白天卡车不能进京,但这会高翔科也应该打个电话回来了啊,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老李,你说老高会不会?”   李虎鄙夷的瞪了宋元光一眼,道:“我和老高认识这些多年了,他不是那种人,再等等吧,可能很快就会回来的。”   两个可怜的人脖子都伸长了也没盼到高翔科的电话,那半大小老头现在正躺在卡车里呼呼大睡呢,一整天都没有醒过来怎么会想得起给他们打电话呢。   终于等到天黑了下来,车队也缓缓地驶进了城里。   “老李,老宋,我把毛料带回来了。”   高翔科兴奋的从车子上跳了下来,那个卡车司机算是彻底跟他记仇了,一直等到车快要到的时候才把他喊醒,完了以后连一句解释也欠奉。   不过本着大人不计小人过的原则,高翔科居然破天荒的没跟那个司机计较,还乐呵呵的给大伙发了一通香烟。   宋元光听到高翔科的声音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从小院里跑了出来,眼泪汪汪的说道:“老高,这次幸苦你了。”   咳咳,其实宋元光的潜台词是准备说,老子以为你带上钱跑路了呢。   高翔科活了大半辈子了当然能猜到宋元光心里在想什么,冷笑一声,说道:“那个香港佬明天就要来了,抓紧时间卸车吧。”   既然说了是卸车,那就说明毛料已经买回来了,宋元光欣喜的看了眼排起老长队伍的卡车,高兴的招呼福来翡翠的伙计们:“大家都过来帮忙卸车啊!”   老板有钱赚就意味着自己也能分红喝一小口汤了,伙计们一个个兴奋的红光满面笑着跑了过来。   “老老板!”   跑在最前面的那个伙计已经在福来翡翠工作了六年多了,对翡翠原石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可当他掀开卡车上的篷布后呆住了,随即失声大喊了起来。   “出了什么事小东?”   正在和高翔科说笑的宋元光心里一咯噔,一种不好的感觉浮上心头,小东这个人他还是很了解的,是个很稳重的孩子,如果不是有事的话,他不可能会是那种表现。   小东讷讷的看着宋元光,道:“老板,您,您自己过来看吧,我!”   高翔科皱了皱眉和李虎对视了一眼,还不等宋元光过去,他自己先往卡车那边跑了。   “不,不可能,不可能的,怎么会是这样的?”   高翔科第一个看到了卡车里的那些毛料,顿时眼前一黑,差点没跌倒下去。   车上面哪里是毛料呀,只要眼睛正常一点的人都能看得出来,那满车装的都是破石头,最垃圾的那种,拉去建筑工地别人估计都要皱眉。   “高翔科,你他娘在外面干的好事。”   宋元光暴怒了,瞪着血红的双眼看着高翔科,明明大家是对这次寄予了很大希望想大赚一笔的,可现在宋元光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谁能想到,高翔科居然给拉回来了几车破石头,这怎么能卖给人家香港佬呢?真当别人是傻子看不出来么?   高翔科比宋元光更吃惊,心中狂震,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些石头半天说不上来一句话。   七千六百万呀,这怎么可能呢?花了七千六百万怎么会换回一大堆破石头呢?高翔科自己也懵了。   这时候天色已经慢慢黑下来了,李虎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扯了一把一样揪的生疼,脸上流露出明显的绝望之色。   “高翔科,你今天一定要给老子一个合理的解释。”   宋元光的脸色惨白,他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不受控制的瑟瑟发抖。   刚才高翔科一回来就已经说明白了,这批“毛料”是用了七千六百万买回来的,现在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一堆毫无价值的石头,谁能接受这个现实?   高翔科怨毒的瞪了一眼宋元光,怒道:“你大叫个求啊,嗓门大就能把毛料找回来吗?”   “可,可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啊,这可是七千六百万呀,没了钱你让我拿什么去还那些高利贷?”   宋元光被这只眼眸一瞪,他只觉得浑身一麻,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刹那间游遍全身。   高翔科被高利贷三个字吓得打了个哆嗦,浑身的血液都仿佛瞬间凝固了。   是呀,没了钱拿什么去还高利贷?好像借钱的时候,自己也在借据上签了字的,高利贷那些人可是真正的吃人不吐骨头,他们会放过我吗?   “不行,我要去天津找那个狗日缅甸佬。”   高翔科像发了疯一般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头冲进自己的车里。   那些把“毛料”运到京城的卡车司机不干了,纷纷围了上来把高翔科拦了下来,道:“不行啊老板,你还没付给我们车钱呢,现在你可不能走。”   “我靠,那狗崽子们连车钱都没给老子付?”   高翔科顿时感到天旋地转,一双眸子变得冰冷阴森,很快面颊也狰狞了起来。   第0548章 奥运会好手   三个人失魂落魄的坐在院子里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高翔科很傻很天真的认为自己弄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那些该死的缅甸佬是来骗刘宇浩的,可自己却很无辜的成了受害者,最终成为了刘宇浩的替罪羊而已。   但弄明白了以后又能怎么样呢?人家是戚李家族的人,高翔科现在要人没人,要钱没钱,要势力没势力,他能跑到缅甸去咬别人吗?   “老高,我看还是算了吧,还好被骗走的都是大常珠宝的钱,我们自己暂时没有什么损失。”   李虎一脸颓废的看着被那些卡车司机倒得满地都是的破石头欲哭无泪。   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辛辛苦苦跟着高翔科行了一场骗,名声丢了不说,钱也一分都没赚到,最后还落个有家不敢回。   靠!这都叫什么破事呀!   “放你娘菊花屁!”   高翔科已经疯了,两眼充血红得吓人,李虎话音刚落他就已经蹦起来了,指着李虎的鼻子就大骂起来,完全和那天晚上在藤轶面前唯唯诺诺的高翔科判若两人。   李虎怨恨的瞪了高翔科一眼把头扭向一边,一声冷哼后再也不说话了。   话说回来,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再让李虎现在放弃,他真的有点不甘心,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呢?   现在貌似钱已经没多少了,凑不够一亿五千万人家秦卫先是绝对不可能把毛料卖给自己的。   以前只是在书上看竹篮打水一场空那句话,可今天李虎算是亲身体会到了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老宋!”高翔科惨笑了一声,道:“真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宋元光这会早就过了最初的激动了,有气无力的摆摆手,说道:“现在说这些有个求用,最重要的是看能不能补救。”   话虽然是那么说,但宋元光现在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   草,老子这是在干什么嘛,放着好好的日子不会享受,怎么跟这两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缠到了一起,现在好了,钱没赚到倒先惹了一身骚回来。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补救的办法。”高翔科眯起眼睛看着宋元光接着说道:“最主要还是要看老宋愿不愿意了。”   宋元光没好气的白了一眼高翔科,瓮声道:“你倒是说说有什么好办法,咱们仨也好合计一下看能不能行呀。”   高翔科沉吟了一会,说道:“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先把那剩下的钱凑齐,只要能把浩怡珠宝的那些毛料买回来,咱们还是能翻本的。”   李虎皱了皱眉,心说:“你娘地说了跟没说一样,这不是废话么,要是有钱谁不知道去买那些必涨的毛料呢,关键现在一下子损失了那么多,到哪去把钱再找补回来?”   宋元光也叹息了一声,无奈的摇着头。   高翔科见两人的情绪都不高,自己也有点犹豫了,可想来想去还是心有不甘。   “老宋,我还有一份房产在滇边,不知道京城的高利贷会不会接?”   现在高翔科已经想好了,只有背水一战才能让自己翻盘,这个时候还把手里的钱掖着藏着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了,不如干脆点都拿出来放手一搏的好。   宋元光愣了愣,迟疑了半天才咬了咬牙,道:“我在东郊那边也有一套别墅。”   言下之意最明显不过了,这次大家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了,要死就一起死,发财就一起快活,谁也别想跑。   李虎困惑的看着自己身边的两个疯子,久久不能下狠心作出决定。   他和宋元光的情况不一样,高翔科更是没法跟他比,李虎有一个儿子现在还在国外念书,如果他不留一些钱的话,自己那个活宝儿子甚至有可能在外国饿死也不一定。   可现在人家那俩人摆明了要让自己也加入进来,究竟怎么办才好呢?李虎的心迷茫了。   “老李,不要再多想了,你就赶紧下决心吧。”   “是啊老李,我们现在都看你的了,只要还有毛料,我们未必会输的。”   宋元光和高翔科纷纷逼着李虎表态,如今三个难兄难弟已经到了砸锅卖铁的地步了。   如果不能把毛料买回来,就昨天借的那些高利贷已经够他们喝一壶的了,血本无归不说,可能连最初投进去的钱也拿不回来一分。   “我哎!好吧,我也有一套房产,不过是在上海,本来是想留给儿子结婚时用的,现在说不好只能先拿出来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咱们哥几个拿到钱一定要把毛料买回来。”   高翔科仿佛再次看到了希望,眸子也亮了起来,三个人又合计了一番后确定好自己的分工,这才各自回房间休息。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还没亮的时候宋元光就把高翔科和李虎喊了起来。   那两个人本来就有跑路的准备,所以房产证都是随身携带的,宋元光用了半个晚上也把自己家里的那个肥婆娘的工作做通了,东郊别墅的房产证也一起拿了过来。   因为上次借的钱还没有还,所以宋元光这一次算是磨破了嘴皮子才拿到高利贷的钱,但在利息方面,宋元光不得不接受了借贷公司的要求用利滚利的形式。   一直等到快要到中午的时候宋元光和高翔科他们才从借贷公司回到福来翡翠,宋元光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己亲手创立的珠宝店心中顿时感慨万千。   等这次赚了钱以后这里是不是该扩建一下呢?   “呃老李,你穿的这么整齐做什么?”   本来早就说好了今天是宋元光一个人去浩怡珠宝的,可没想到老宋准备出门的时候发现李虎也穿戴整齐了站在门口。   李虎摇摇头,说道:“我一起去了可以帮着搬毛料的,这应该不要紧吧。”   宋元光一愣,随即明白了,道:“老李,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吧,秦卫先那个人我还是了解的,理论上来说应该不会骗我们。”   “你也说是理论上了。”   宋元光的话刚说完,高翔科也从里面走了出来和李虎站到了一起。   “你们这是?”   宋元光有点懵了,看高翔科那身打扮,估计和李虎的想法是一样的,也要和自己一起去浩怡珠宝。   “老宋,我们这样你不介意吧?”   高翔科似笑非笑的看着宋元光。他和李虎两个人私底下合计了一下,别的倒没什么,主要还是怕老宋买了毛料以后撒丫子跑人那自己岂不是要落个忙来忙去为别人做了嫁衣了?   所以高翔科还是决定三个人一起去的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呀,高翔科知道自己和李虎再也输不起了。   宋元光不可置否的耸耸肩,道:“好吧,那我们就三个人一起去好了。”   浩怡珠宝京城总公司的楼下站着一个阳光帅气的小伙子,虽然不能说是一身名牌吧,但全身上下都非常干净,给人以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先生您好,请问我能帮您什么吗?”   见到有人走进了公司大门,前台的接待人员立刻迎了上来,以前钱光粮在的时候老是喜欢说一些荤段子,所以姐妹们都不愿意来前台工作。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办公室的小丫头们都对这个位置趋之若鹜,因为,只有做好了前台工作才有可能晋升到总裁办的助理位置。   刘宇浩笑了笑,很满意的点了一下头,说道:“你好,我找秦卫先。”   “秦?”负责接待的小丫头怔了怔,马上反应了过来,笑着道:“先生您好,请问您找我们总裁有预约吗?”   刘宇浩一愣,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呃,好像没有吧,但你可以打电话告诉他,就说我是刘宇浩,让他直接下来见我就是了。”   “直接下来?你以!”   长相甜美的那个小丫头有些不高兴了,差点没当场指着刘宇浩的鼻子大骂:“你是哪根葱呀,还敢让我们总裁亲自下来?”   可心里想的那些她是不会说出来的,微微吸了一口气,小丫头笑道:“对不起先生,没有预约我是不能打扰我们总裁的,您还是先在我这里登个记,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有可能我们总裁会在明天可以接见您。”   刘宇浩被小丫头的好脾气弄的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只好笑着拿出电话拨了出去。   “秦大哥,你现在在公司吗?我在大堂处进不去呀!”   秦卫先一愣,半天才回过神来,弄了半天刘兄弟被自己公司的人拦在下面了。   这还了得?秦卫先连忙笑着说道:“宇浩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吧,你经常不来公司,下属们基本都不认识你了,你等着,我现在就下来。”   说完,秦卫先也不顾自己办公室门口的秘书瞪大双眼看自己那失态的模样了,三步两步就跑到电梯门口。   “秦总今天这是怎么了?居然能做到身手如此敏捷?不去参加今年的奥运会实在是太可惜了。”   美女秘书张着樱桃小嘴吓呆了,连眼睛都快被自己瞪掉了下来都没察觉。   第0549章 你看不到毛料了   “那,那个人真的,真的是董事长吗?”   刚才还满脸肃穆严词拒绝刘宇浩的小丫头嘴巴张成了O型,她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个年轻得不像话的人竟然是自己的董事长,浩怡珠宝的最高领导人。   “啧啧我怎么就这么傻呢,刚才我应该给董事长倒杯水的。”   一脸羡慕的保安也站在前台的位置上很傻很纯洁的看着正在关上的电梯大门,心想,如果被董事长看中了自己岂不是可以一步登天?   前台小妹鄙夷的瞪了一眼那个保安,嗔怪道:“都怨你,明明我是有机会在董事长面前表现一下的,结果被你给弄没了。”   保安大哥顿时满头黑线,讷讷的道:“关我什么事啊,刚才董事长又没跟我说过话。”   小妹不满了,挥舞着粉拳怒喝道:“你们保安部不是整天都要背公司老总的名字的吗?为什么听到刘宇浩三个字一点反应都没有,不怪你我怪谁去?”   “呃连这也算?”   保安大哥的脸瞬间变成了苦瓜相,冤枉啊青天大妹子,哥哥不是从来都没想到过公司还有个董事长吗,哎!   “秦大哥,最近公司的生意怎么样?”   刘宇浩倒没那个觉悟去坐秦卫先的大班椅,只是在会客室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这里他曾经来过一次的,但是刘宇浩非常讨厌钱光粮把办公室装修的跟皇宫一样奢华,所以以后就再也没过来了。   没想到秦卫先捕捉到了刘宇浩的心思,在这一段时间里把以前的装修都去掉了,换成了现在的古朴典雅的风格。   如果再在那个窗户的位置安排一个烹茶的古装少女的话,刘宇浩可能会误以为自己是到了古代的书院里呢。   秦卫先笑呵呵的挨着刘宇浩坐了下来,说道:“宇浩兄弟,哥哥想不佩服你都不行,自从每家门店里有了你的古法琢玉的雕件以后,销量竟然提高了百分之四十。”   “真有这么多?”   刘宇浩也吓了一跳,疑惑的看着秦卫先。别人如果听到这句话可能不会产生这么大的反应,可刘宇浩是老板,他当然知道浩怡珠宝的销售量提高百分之四十以后是个什么概念。   乖乖!每个月整整要多赚三个亿呀,会不会把别的珠宝公司羡慕死?   秦卫先得意的点点头,道:“老哥我还会跟你玩虚的吗,再说了,也没那必要,等你月底一查账,什么都明白了不是?”   刘宇浩笑着摇摇头,说道:“秦大哥,什么时候我变得这么不堪了,还查账?”   秦卫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得,算哥哥没说,张嘴还不行么?”   刘宇浩微微一笑,随即脸色严肃了下来,问道:“秦大哥,人都安排好了吗?”   见刘宇浩跟自己谈正事了,秦卫先也收起了嬉皮笑脸,正了正色说道:“除了朱大常正往这边赶,其他人都到齐了,小藤正在会议室招待着呢,现在要不要过去和大家见个面?”   刘宇浩摆摆手,道:“还是算了吧,我一见生人就脸红,以后有机会你替我多感谢一下大家就好了。”   秦卫先笑道:“随便你,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公安局的关局这次带了七八个精壮的小伙子来呢,高翔科他们插翅都难飞出咱们这浩怡珠宝的大门。”   刘宇浩点点头,神色黯然的说道:“这次也是个意外,我真的没想到宋元光也会卷进来,看来这次他有难了。”   秦卫先动容的看了一眼刘宇浩,道:“就算是真的也是他自己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我知道兄弟你这个人讲义气,但对这种小人也犯不着呀。”   刘宇浩挥挥手不再说话,把自己摆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   说心里话,刘宇浩其实是打算放宋元光一马的,毕竟在自己还没真正发达的时候他就已经认识老宋了,对这个人的品行刘宇浩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虽然有时候宋元光做的一些事的确让人感到可恨,但是一下子让人家倾家荡产刘宇浩还真有点不忍心。   “秦大哥,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些妇人之仁了?”   过了许久刘宇浩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叹息了一下,明明刘宇浩有好几次机会能让薛浩然死无葬身之地的,但是后来刘宇浩还是放过了那个人。   可没想到薛浩然竟还不死心,处处想办法要置自己于死地,真的不知道当初的决定是不是错了,现在回想起来,估计在人家薛浩然的脑子中,恐怕根本就没有悔改那两个字。   秦卫先拍了拍刘宇浩的肩膀,沉声道:“放心吧,如果有机会,我会帮一把老宋的。”   “嗯!”刘宇浩搓了搓脸,秦卫先能说出那样的话,他已经感激不尽了。   毕竟做生意就是尔虞我诈你死我活的事,今天自己能放过别人,但转过来,明天别人真的能放过自己吗?   答案还真不好说。   “对了,老沈什么时候能回来?”   刘宇浩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很久没见到沈国了,其实有时候还是怪想的。   秦卫先笑笑道:“那个老沈,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才好了。”   “他怎么了?”刘宇浩一愣,诧异的看着秦卫先。   秦卫先连忙摆了摆手说道:“你可别误会,我只是怪他自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这次去新疆已经一个月了,据回来的同事们说,老沈为了多找一些和田玉的货源,都瘦的不成样子了。”   刘宇浩皱了皱眉,道:“这不是胡闹吗,赚钱是重要,但和自己的身体比起来,多赚那一丁点钱又能算什么,你告诉他,就说是我说的,让他给老子立刻滚回来。”   秦卫先哈哈大笑起来,道:“得,好人都让兄弟你做了,合着我胖子都去当恶人了不成?”   刘宇浩笑着摇摇头,正要说些什么,程控传声机响了,前台那个小妹甜美的声音传了过来:“总裁,有三位先生找您,说是已经预约过了。”   秦卫先看了眼刘宇浩走到办公桌前按了一下钮,说道:“请宋先生去小会议室等,我马上就过去。”   刘宇浩嘴角挑了一下,冷笑道:“高翔科的闹剧该结束了。”   秦卫先感叹道:“是啊!该结束了,朱大常这几天都快要疯了,整天价往我这跑,再不解决,我的办公室都要跟他姓了。”   刘宇浩笑了一下,转身走进了秦卫先对门的一间办公室。   那是秦胖子专门为他准备的,虽然他不一定用得上,但刘宇浩毕竟是这家珠宝公司的真正老总,如果连一间办公室都没有的话也说不过去呀。   秦卫先知道刘宇浩不想在这个时候和老宋见面所以也没强求,笑了笑后神色严肃了起来。   “张秘书,请藤总在十分钟后把人带到小会议室去。”   秦卫先的秘书连忙站起来目送总裁离开,手里却没闲下,在一个电子手账上把秦卫先刚才说的话记录了下来。   “老宋,今天是带着朋友一块来的?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呀?”   秦卫先笑着和宋元光握了一下手,心里却在感叹,老宋真的运气不错,遇到了刘宇浩那样的好人,如果换一个人的话,估计这次是宋元光最后一天享受自由了。   宋元光笑着说道:“这位是王先生和李先生,都是我以前认识的朋友,他们说从来没有见识过国际大集团的范,非缠着我带他们来见识一下,秦总您可别笑话我们。”   秦卫先摆摆手打了个哈哈,随即话锋一转,道:“老宋,不知道今天你来我们浩怡珠宝有什么事呢?”   宋元光的目光几乎不敢和秦卫先对视,心扑通扑通乱跳着,他心里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今天秦卫先怎么笑得那么悚人呢?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宋元光调整了一下呼吸,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笑道:“秦总,这里是您要求的那一亿五千万,我今天来就是想把前几天看中的那些毛料买回去的。”   秦卫先笑着眯起眼睛,宋元光递过来的支票他并没有接,老总做到他这个份上,这些琐事已经不需要他操心了,随身的秘书会立刻解决支票真伪的问题。   “总裁,支票已经转账了。”   秦卫先点点头,浩怡珠宝是银行的大客户,别人的支票需要三天的验票期,但浩怡珠宝不需要这么繁杂的手续,只需一个电话就能解决很多麻烦,这也是金钱的魅力的一种。   “秦总,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去看毛料呢?”   高翔科实在是忍不住了,他最不喜欢的就是秦卫先那种温水煮青蛙的慢吞吞的动作。   秦卫先的笑容渐渐消失了,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沉吟了片刻说道:“高翔科,如果我说今天你看不到毛料了你会怎么办?”   唰的一下!   宋元光的额头开始冒出了冷汗,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敲击了一下险些从凳子上掉下去。   “秦总,开什么玩笑,我这为朋友姓王。”   秦卫先冷冽的目光扫过还想撒谎的宋元光,道:“我很傻吗?”   第0550章 一网打尽   小会议室里的三个人满脸惊恐的看着秦卫先,一个个艰难地站起,被这沉寂的气氛和秦胖子所显露出来的肃杀压迫得不敢抬头。   高翔科抬起血红的双眼,心中不安地躁动,道:“既然秦总不欢迎我们那就算了,老宋,我们走。”   李虎刚要抬脚,却被秦卫先冷漠的一瞪吓得又收了回去,捏捏诺诺的说道:“不,不,不关我的事,都是老高一个人的主意。”   切!秦卫先在心里先把李虎鄙视了一番。   这都还什么都没问呢,这伙计倒好,先把自己一起的朋友给出卖了。   看来,李虎对死道友不死贫道这句话的精神还是理解的很透彻呀,不然的话也说不出刚才那种经典的话来。   “高翔科,你以为我们浩怡珠宝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秦卫先冰冷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梭巡了一遍,最后死死的盯着已经准备自己开门的高翔科身上,嘴角泛起一丝鄙夷。   宋元光怔住了,他虽然知道高翔科和李虎肯定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但又转念一想,也不至于严重到要撕破脸皮的程度了吧,所以连忙站出来准备做和事佬。   “秦总,您看这事闹的,要是我这位朋友有什么对不住您的地方,还请您看在我和刘兄弟的情分上多包涵一下。”   “老宋,现在我暂且还叫你一声老宋吧,但有一件事你要搞清楚,你是你,刘董事长是他自己,以后不要把关系搞混了。”   秦卫先微微一笑,但脸上的冷漠一点也没有因为宋元光的话而消减。   “老秦!”   宋元光喉结滚动了一下,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了下来。   今天这是怎么了?好像早上打电话的时候秦卫先还是客客气气的呀,怎么说翻脸就翻脸,这才多大一会工夫就不认人了呢?   尽管秦卫先至始至终语气都是平淡冷漠,话也并没说多少,但高翔科还是觉得有点儿胆战心惊。   深吸了一口气,高翔科强撑着道:“秦总,你把这里当作公安局了吧,我就不相信了今天我非要走还能有人敢拦我,哼!”   说完,高翔科也不管还在那里发呆的李虎了,拉开门就准备往外闯。   “草你娘,今天我看你还能往哪跑老子非打死你不可!”   朱大常在外面早就按耐不住了,等高翔科打开门以后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怒吼着朝他扑了过去,连后面的几个小伙子都没拉住。   好嘛!高翔科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秦卫先会那样对自己了,弄了半天,朱大常和他们是一伙的。   朱大常比高翔科的岁数要小得多,再就是自从被骗以后他一直憋屈在家里,正愁没地方发泄呢,现在终于让自己抓到了骗子,嘿,那下手叫一个狠啊。   啧啧好几个人在后面拉都拉不住。   “好了,别闹了,有什么事回局里再说。”   关局长都看不下去了,咧着嘴直往肚子里吸冷气,都说生意人之间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他以前还不怎么相信,可今天他是真的见识到了。   好歹这还站着一个公安局长呢,你们就是要打人也该背着啊,现在这个样子成何体统,关局长脸黑得跟包青天一样冷喝了一声。   秦卫先看的确是不能再闹下去了,于是挥了挥手,道:“藤经理,这里你看着办吧,我陪关局长到办公室坐坐。”   藤轶立刻会意,只一下就把厮打的两人分开了。   秦卫先苦笑了一下,摇着头转身和关局长准备离开,却忽然被高翔科的大喊留了下来。   “秦总,我想知道你为什么非要帮这个笨蛋。”   朱大常抹了一把还在出血的鼻子,骂道:“你他娘地才是笨蛋呢。”   秦卫先摆摆手,冷笑道:“高翔科,你也是在珠宝界混了这么多年的人,难道不知道锦绣园的规矩?也不想想你是什么身份,敢到那里出千骗人,自己作死还想赖在别人头上吗?”   “这锦绣园!”   高翔科心中生起一丝冷寒,目瞪口呆的看着秦卫先,是啊,当初为什么只想着在锦绣园容易下手,却没想到人家锦绣园会不会放过自己呢?   不过现在说什么也都没用了,在最不应该做蠢事的地方犯了法,还得罪了最不应该得罪的人,前面等待他的只有法律的严惩了。   “秦总,你,你救救我!”   宋元光掩面痛哭,他刚才从这些人断断续续的对话中听出了门道,可越想越觉得害怕了起来,完了,一切都完了,自己为什么财迷心窍要和高翔科这种人为伍呢。   秦卫先扫了眼可怜兮兮宋元光,叹息了一声摇着头离开了,救他?好像这话非得刘宇浩说了才算数,自己可没那个本事。   “人都带走了?”   刘宇浩眯着眼睛一直不愿意睁开,秦卫先都进来半天了他才说第一句话。   秦卫先苦笑了一下,道:“哎!老宋那个人!”   刘宇浩摆摆手,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当初我曾经给过他机会的,可没想到最后他还是选择了骗我,这怪不得别人。”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秦卫先还能再说什么呢,笑了笑道:“我调查过了的,老宋没有孩子,但!”   刘宇浩猛地张开深邃的眸子扫了眼秦卫先,道:“但什么?秦大哥你怎么也学会那个调调了,说话吞吞吐吐的多让人难受。”   秦卫先挠挠头,笑道:“我这不是不好意思说嘛。”   “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咱兄弟俩还谁跟谁了吗?”刘宇浩说道。   秦卫先一摆手,笑道:“不打听还不知道,原来老宋有两个老婆呢。”   “呃”刘宇浩一愣,随即苦笑了一下,道:“他倒是很会享齐人之福的。”   可话以出口刘宇浩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味,坏坏的笑着道:“秦大哥,你是不是想暗示点什么啊?”   秦卫先一怔,随即明白了刘宇浩的意思,心道:“坏了,我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这不是当作宇浩兄弟的面打他的脸嘛,真他娘地笨!”   看着秦卫先那副有苦说不出的模样刘宇浩笑了,摆摆手说道:“秦大哥,我逗你玩呢,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能不往心里去嘛?好歹人家也是自己老板,怎么能这么不给面子呢。   秦卫先干笑一声,道:“那老宋的事你准备怎么办呢?他可一时半会回不去了。”   刘宇浩皱了皱眉,看了一眼窗外,说道:“这样吧秦大哥,干脆你帮我跑一趟给他的家里送点钱,至于给多少你自己看着办好了不用再问我。”   秦卫先点点头,道:“也只好先这样了,我跟关局长求了情的,相必他进去以后也不会吃什么亏,等案子结束了再给他想个门路生活。”   刘宇浩微微一笑,道:“那就好,都照大哥你说的办吧。”   其实刘宇浩还是很佩服秦卫先这个人的,别看人家长相鄙俗,但是比起心思来,刘宇浩在很多方面可能都不如秦卫先想的细心呢。   “呃……”秦卫先挠了挠头,笑道:“还有两件事忘了说呢。”   刘宇浩愣了愣,道:“还有?不是吧秦大哥,我好不容易来一趟公司,你就这样对待我呀,那下回你还让我来不来?”   甩手掌柜的日子刘宇浩算是当上瘾了,这个时候秦卫先忽然甩出两件事来,刘宇浩顿时感到头大如斗,恨不得想给自己插上一双翅膀,直接从这十九楼上飞下去。   秦卫先哈哈一笑,道:“第一件其实很好解决,耽误不了你的时间。”   “说来听听是什么事?”   刘同学是最喜欢解决这种不费事的难题了,呃最好是没有难题估计他会更喜欢一点。   秦卫先笑着指了指门外,道:“朱大常一直在外面等着呢,说是想当面感谢一下你。”   “那叫他直接进来不就得了,朋友之间还说什么感谢的话,哎,这个朱大哥也真是的。”   刘宇浩苦笑着摇摇头,好久没看到朱小常了,他在想,是不是什么时候抽点空去看看那个可爱的小弟。   秦卫先挠挠头,非常鄙视的瘪瘪嘴,道:“我说你小子的脑袋是不是榆木疙瘩长的,怎么这点事都想不明白呢?”   刘宇浩一怔,道:“什么想不明白?不就是朋友之间见个面说会话嘛,有那么复杂么?”   秦卫先差点没被刘宇浩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窍,指着刘宇浩的脑门笑骂道:“我都不知道你是真聪明还是装糊涂了,朱大常留在这你以为真的是想感谢你吗?人家那是等着你把钱还给他呢,切,气死我了。”   刘宇浩一拍脑门顿时明白了,可不是嘛,人家要是不等着从自己这拿钱,用得着一直在外面等吗?   “得,秦大哥,那我还是先不见了,你帮忙把出去给他开张支票,就说改天我请他吃饭好了。”   秦卫先很无语的摇摇头,说道:“那可是一个亿呀,你可想好了,都给他吗?”   刘宇浩耸耸肩,问道:“为什么不给?本来就是朱大常自己的钱嘛。”   秦卫先:“!!”   第0551章 感觉怪怪的请柬   如果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自己的亲弟弟,秦卫先会毫不犹豫的把他打成猪头。   靠,什么人啊这是,明明可以白捡一个亿的,可刘宇浩硬是把到手了的钱往外推,这和傻子有什么区别?   心里尽管不愤但秦卫先是不会直接说出来的,恨恨的瞪了一眼刘宇浩,说道:“得,得,得,以后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不管了还不行吗?”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说道:“秦大哥,你说朋友之间是不是应该相互帮助。”   秦卫先哪里会理会刘宇浩说的那些,梗着脖子把头扭到一边,道:“帮忙那也要有个底线,从来没听说过有哪家公司会把自己的钱送给其它和自己竞争的公司的。”   刘宇浩笑了笑,他现在知道秦卫先心里的疙瘩在哪里了,“秦大哥,其实你没有发现吗,我们浩怡珠宝这一段时间因为发展太快,已经引起了同行们的嫉妒了吗?”   秦卫先不服气的说道:“那又怎么样?他们想发展也得要有咱这样的本事才行,只会嫉妒有个屁用。”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说道:“我的好大哥,你再想想,如果这次咱们再因为这一个亿把以前的朋友都得罪了,那么以后谁还会跟咱们公司合作呢?”   “这……”秦卫先抿了抿嘴,瞪了刘宇浩一眼。   其实刘宇浩说的他不是不知道,但是秦卫先一直以来都没有把那些小珠宝公司看在眼里。   他认为,浩怡珠宝以后的发展肯定是会和那些公司的利益相冲突的,既然早晚是要得罪,早一天和晚一天又有多大的分别呢,所以他才一直没有重视这个问题,任其自由发展。   可今天刘宇浩的话如同给了秦卫先当头一棒,把他从沾沾自喜的梦境中拉了出来。   是呀,人家的公司虽然小,但背不住别人占了大多数啊,如果这些小公司都把自己当作敌人,那么用不了多久,浩怡珠宝就真的在内地无立足之地了。   再说了,人和人之间是以相互尊重为交往基础的,如果你自认为公司实力雄厚而看不起别人,那么别人又有什么理由会站在你那一边支持你呢?   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浩怡珠宝就有可能会处处都会被同行排斥挤压,到最后甚至都有可能逼迫退出行业竞争也不好说。   “宇浩兄弟,我!”   秦卫先老脸一红,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和刘宇浩的差距就在这里。   人家刘宇浩有着博大的胸怀和志向,可自己呢?除了会守着一亩三分地老婆孩子热炕头以外,真的是一无是处。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没什么的秦大哥,只要我们从现在开始注意这个问题,在公司的长远规划中重视它,就不会出现我们想象中的那种难题。”   秦卫先点点头,说道:“嗯,那我现在就去把钱先退给朱大常。”   “等等啊,秦大哥!”刘宇浩笑着摇摇头,说道:“还有一件事你忘了告诉我是什么了呢。”   秦卫先一脸窘迫的拍了下头,笑道:“你看我这记性,要不是你提醒一下,我差点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呢。”   “最重要的事情?”刘宇浩笑着说,“有什么事比我去你家吃嫂子做的菜还重要呢?”   秦卫先哈哈一笑,拿出一张请柬笑道:“你嫂子那手艺真拿不出手,吃饭这茬就还是别提了,这个请柬是点了名专门给你的,这种越俎代庖的事我可不干啊。”   “什么人还指明了非让我参加,拿过来我看看。”   刘宇浩笑着从秦卫先手里接过请柬,可当他看到上面的字以后,脸上的表情开始慢慢古怪了起来。   “请柬是什么时候送来的秦大哥?”   刘宇浩发现请柬虽然非常精致,但边缘部分已经有点毛了,这说明,送来的时间应该不是这一两天内。   可时间再往远一点推的话自己还没回国呢,什么人竟然能知道自己会回国呢?难道真的只是凑巧吗?   秦卫先怔了怔,随即笑了,道:“兄弟,你怎么现在老是疑神疑鬼的?请柬是我从英国回来的那天收到的,搁在公司时间长了点,所以拖到今天才想起来。”   刘宇浩也不好跟秦卫先明说什么,笑了笑,道:“好,时间是今天晚上嘛,到时我自己去就是了,不过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中宝协改茶协了。”   秦卫先笑了笑,说道:“哪本书上写了中宝协不能开鉴茶大会了的?我估摸着是想让咱们这些公司去捐款的事吧。”   “好吧,我明白了,不就是去送钱嘛。”   刘宇浩故作轻松的笑着跟秦卫先开了个玩笑。等秦卫先走了以后,刘宇浩的脸色慢慢冷了下来。   看了一眼那张请柬,刘宇浩的眉头紧紧蹙在了一起,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总有一种怀疑,这次的鉴茶会很有可能是针对自己的。   修习了这么久的八锦异能之术,特别是在后来又拥有了一件其他人用肉眼无法看见的金甲仙衣,刘宇浩的第六感越来越敏锐了。   只要是当危险即将出现,或者是有可能发生不同寻常的事,他和金甲仙衣之间都有一种默契似的能感应到那种气息的存在。   “切,管那些人安的什么心呢,去了以后不就知道了嘛。”   刘宇浩自嘲的笑了笑,其实像现在这样一直闷着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就算想破脑袋估计也得不到答案的,所以他决定晚上亲自去看看。   春明馆的大门外立着一副对联,名园别有天地,老树不知岁时。   说起这个茶馆来,还有一个小故事流传已久,但刘宇浩一直都认为,那不过是商家自己在以讹传讹罢了。   其实,那个故事真正的意图无非是想提高自己茶馆的知名度而已,很像是现在艺人间彼此的炒作一样无聊透顶。   刘宇浩站在离春明馆不远的地方慢慢释放出异能,他之所以会提前一个小时过来就是想提前找到自己感应到的那张请柬上危险的根源在什么地方。   可他现在已经在这个地方站了将近二十分钟了,心里却一点头绪都没有,这让刘宇浩非常的郁闷。   突然,刘宇浩的眼睛往外突了出来,嘴巴也张成了O型,如果这个时候有人给他照张相的话,没准他也能成为今年网络上最火的表情帝了。   “老师,等等我!”   竟然能在这个地方看到齐老爷子,这让刘宇浩非常吃惊,也顾不得路边的行人诧异的目光了,刘宇浩挥着手大喊起来。   “呃先生,我们这里不允许大声喧哗的。”   刘宇浩一直追到春明馆里面还是没赶上齐老爷子,最让他揪心的是,明明他有机会再跑几步就能让齐老看到自己了,可偏偏在这个时候服务员拦住了自己。   “那啥,我是来找人的。”   刘宇浩很没形象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钱塞进那个服务员的手中,但眼睛却在四处滴溜的乱转着。   服务员倒是很机灵,笑眯眯的把钱收了起来,笑道:“不知道先生是来找谁的呢,我们春明馆一般都是需要提前预定的,可以从总台那边查到您想找的人也说不定啊。”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好方法呢。”   刘宇浩一拍脑门,满是赞赏的看了眼那个服务员,道:“请帮我去看一看齐骥,齐老爷子在哪个房间,要快!”   服务员笑呵呵的说道:“先生请您稍等,我去去就来。”   说完,那个服务员一路小跑着冲向总台去了。   平时来春明馆消费的人也经常会给一点小费什么的,但总在五十、一百之间,像刘宇浩这样一次给这么厚一沓钱的人服务员还是第一次遇到。   那服务员刚才差点没大呼:大爷,您随我来啊!   过了大概一两分钟的样子,那个服务员目光闪烁不定的走了回来,讷讷道:“先生,真的对不起,今天没有您要找的齐老爷子定位置,也可能老人家是和朋友一起来的。”   天啊,千万别不满意啊大爷!   那个服务员心里这会正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虽说一般人给出的小费是不可能再要回去的,但谁又能肯定今天这个不一般的人会不会因为自己没帮到他而生气再把钱拿回去呢?   刘宇浩皱了皱眉,说道:“那今天有没有中宝协的人来这里定位置呢?”   服务员连忙点头,道:“有,有的先生,中宝协定的房间在三楼贵宾厅里,我这就带您上去。”   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不用了,我还是自己上去吧。”   “好的先生,您慢走!”   那服务员喜滋滋的看着刘宇浩缓步离开,一只手插进了口袋里琢磨着:“这些钱有多少呢?两千还是三千?嘿嘿,遇到个傻蛋,姐们我发财了。”   “贵宾厅?嗯,就是这里了。”   刘宇浩信步来到春明馆三楼,没想到居然会这么顺利,一上楼的第一间房门口就有个金色的小牌子,上面写着贵宾厅三个字。   第0552章 你赔得起吗白痴   刘宇浩早就已经顶替了庞统和的位置,现在是中宝协的副秘书长了,可中宝协的请柬不直接写明是邀请副秘书长参加,而是在刘宇浩的名字前面冠以浩怡珠宝董事长的头衔,这就让人疑惑不解了。   虽然那张请柬上的确让刘宇浩感应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危险气息,但他还是不会太在意的,毕竟现在能暗算刘宇浩的人几乎掰着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玩阴的玩不赢,明着和他斗那更是笑话,刘宇浩的八锦异能现在已经进入了炼气化神的境界,只差突破最后一个瓶颈就能达到返璞归真了。   就算是毛周和刘洋那种内外兼修的练家子在刘宇浩手底下也走不下来一个回合,所以,今天刘宇浩到这个春明馆更多的只是想满足一下心里的好奇。   可谁能想到自己还没进来,齐老爷子倒是在前面急匆匆的赶来了呢?这让刘宇浩顿时察觉这个鉴茶会一定不是单单品茶那么简单了。   齐老爷子的脾性刘宇浩是最了解的,一般人是没那个可能性请得到他老人家出面的,刚才从老爷子的脚步快慢程度上,刘宇浩也看出了一点端倪。   今天来找麻烦的究竟是谁呢?   带着满头的雾水,刘宇浩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量看起来平静一些,缓缓的把门推开。   “小子,你找谁?”   门只开了一半,里面就闪出一个目露凶光的男子,恶狠狠的瞪着刘宇浩。   刘宇浩不由愣了一下,道:“请问这里是中宝协的鉴茶会吗?”   “草你娘,什么狗屁鉴茶会,老子不知道,出去,出去。”   那男子一听立刻怒了,连推带搡的把刘宇浩往外轰。男子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态度对刘宇浩还算是好的,如果不是因为春明馆和自己老板有点亲戚关系,早就大打出手了。   刘宇浩脸色陡然一变,眸子里闪过一抹厉色,一个字一个字的吐道:“你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吗?”   不管在任何时候,朋友和家人绝对是刘宇浩的逆鳞,更何况这个男子骂的是刘宇浩的母亲,在他话出口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他这一生的悲剧。   那可怜的蠢货居然还毫不知情,牛哄哄的说道:“老子就是说了,你咬老子?”   “哼,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   刘宇浩冷哼一声,火石电光间大手一抬,房间里的众人耳边就听到了“咔嚓”一声脆响。   足足沉默了一分钟后,那男子惊恐的瞪着自己的手臂,接着就是撕心裂肺的痛喊:“嗷我的胳膊我的胳膊啊嗷!”   刘宇浩冷冷的看着那个男子,道:“你再敢喊一声出来我就把你的头也拧下来。”   “嗷唔唔!”   那男子脸色苍白,尽管断裂的胳膊疼痛难忍,但他知道,这个一身冷冽的人绝对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于是把另一只还能动的手塞进嘴里使劲咬着,浑身瑟瑟发抖。   这个时候,跟在那男子身后的几个年轻人全都脸色剧变,唰的一声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   其中一个带头的男子颤声道:“你,你,你想做什么?我告诉你,简少可在里面,千万别胡来,要不然有你小子好看的。”   还看个屁呀,人都已经打了怎么可能不被报复?刘宇浩现在想走也不能了。   一看现在这种情况,刘宇浩就知道今天这事恐怕已经不可能善了的了,冷笑一声,道:“四九城里大少多如狗,别他娘跟老子说什么这少那少的,再啰嗦一句,老子连你和你主子一块收拾了。”   出了校门以后,刘宇浩见到了太多的黑暗,现在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原来木讷的学生了,就像今天这种情况,如果不是自己先发制人,恐怕那些人已经拿着匕首一拥而上了。   倒不是刘宇浩害怕惹出什么事来,在这京城里,只要他没杀人,天大的篓子周锡也能轻轻松松的搞定,但是要自己和一群SB青年对殴,还真是难为了他了。   为首的那个男子嘴唇掀了掀,外厉内荏的道:“你,你等着,我去喊简少来。”   说完,那男子也不管身边的那个受伤的兄弟了,呼天抢地的往里面的房间跑了过去:“简少,有人打上门来了!”   草!刘宇浩很无语的摇摇头,心说:“恶狗先咬人这句话真的很有道理啊!”   “那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我的人?”   随着一声不屑的冷哼,从里间走出来一个二十多岁的花花公子。   只见那人面色虚黄,双眼无神,走路脚下都有些打飘,一看就知道是那种整日声色犬马过度的人。   刘宇浩神色不动,淡淡的看了一眼身边那几个还没有把匕首收回去的人后,才缓缓的将目光移到了简少身上。   突然,刘宇浩身体骤然一僵,苦笑了起来,道:“你怎么在这里?”   简少愣了愣,眨巴了几下眼睛,奇道:“你,你认识我吗?”   刘宇浩冷漠的扫了一眼那个什么简少爷,随手把他扒开到一边,淡淡的笑着,目光却一直注视着里间的一个俏脸上明显带着害怕和恐惧的明艳少女身上。   方娇蕊看清楚了来的人竟然是刘宇浩后,像小鸟一般发出一声惊呼,道:“浩哥快点救我。”   “嗯?你怎么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刘宇浩皱了皱眉,他发现方娇蕊虽然见到自己后神情激动,但坐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似乎是被什么人威胁过一样,娇躯微微颤抖。   这个时候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扭着大屁股走了过来,不屑的在刘宇浩身上打量了一眼,道:“哟!娇蕊,什么时候勾搭的小白脸,我怎么不知道呀。”   “我不是,我他!”   方娇蕊好像很怕那个女人,美眸闪烁着不敢和她对视,怯怯的把头低了下去。   刘宇浩看了眼房间里的大概,心里恍然大悟了,估计方娇蕊这丫头一定是被别人拿住了把柄,要不然依她的那个性格怎么会那么乖呢。   心里冷笑了一下,刘宇浩故意皱着眉说道:“原来你们是认识的啊,那好吧,既然是误会,那我就先走了,过段时间再去看你爷爷。”   刘宇浩心里明白的很,别看方娇蕊那丫头平时大咧咧好像没心没肺的样子,但那都是表面上的,骨子里,小丫头其实非常怕事,是典型的那种没是主见的小姑娘。   果然不出所料,方娇蕊一听刘宇浩要离开立即慌神了。   也顾不上简少会用什么手段威慑自己了,方娇蕊三两步就跑了过来,小手紧紧揪住刘宇浩的衣角,眼泪汪汪的说道:“浩哥,他们欺负我呜呜!”   欺负?刘宇浩顿时头皮一紧,连忙在方娇蕊身上打量着,等发现小丫头的衣服还算整齐后才把心放下来,微微吐出一口气。   但这个时候刘宇浩的脸色已经再也不和善了,隐隐露出一丝凶光。   虽然他对方娇蕊没有别的什么想法,一直是当作小妹来看的,但是他却容不得别人欺负自己的朋友。   明眼人只要一看那个简少就知道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欺负两个字现在用在方娇蕊身上不可谓不重,刘宇浩的心开始渐渐生出了杀机。   刘宇浩也懒得跟这群猪废话,笑眯眯的拍着简少的肩膀说道:“简少是吧?方娇蕊是我的朋友,我想带她离开这里。”   刚才他已经看到了那个简少在跟身边的人使眼色,而且把去路堵死了,之所以没有阻止那些人的愚蠢行径,还是因为刘宇浩根本没把这些人放在心上。   但刘宇浩还是从心里很看好这个简少的,最起码这个人表面看起来非常不堪,可和彭易阳那种纨绔相比,还是很有心机的。   刚才那种情况如果是放在彭易阳身上,没准一看到地上躺着的那个男子早就开始发飙了。   可刘宇浩现在已经进来了有十分钟了,那个简少却一直冷笑着一言不发,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般。   刚才那个妖艳的女子站了出来,鄙夷的看着刘宇浩,说道:“离开?你说走就走吗?这个丫头欠了我们一大笔钱,没还清之前谁都不能走。”   “欠钱?怎么回事?”   刘宇浩一愣,困惑的看着方娇蕊,自己和方娇蕊其实并没有太多的交集,所以他也不敢确定那女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方娇蕊饱满的酥胸急剧的起伏着,两眼含泪,道:“蔡兰兰,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哪有欠你们钱?”   刘宇浩微微一笑,拍了拍方娇蕊的小手,这才把目光挪到蔡兰兰身上,说道:“你也听到了,我朋友好像并没有欠你们钱。”   蔡兰兰撇了撇嘴,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纸抖了抖,说道:“你眼睛瞎了?欠条都在这里还敢睁着眼睛说瞎话。”   刘宇浩皱了皱眉,沉声道:“拿来我看看。”   “哼!你看看?”蔡兰兰嘴巴都快歪到耳根子了,不屑的说道:“这可是一千万的欠条,你赔得起吗?你拿什么看?白痴!”   第0553章 我胡了   要说刘宇浩听到蔡兰兰的话以后不震惊是不现实的,可方娇蕊会欠这些人一千万吗?刘宇浩立刻又在心里否定了。   但现在的事实是,人家现在手里捏有方娇蕊亲手写的欠条,别看那只是一张纸,但有了那张纸以后,无论别人走到哪去说都是站在有理的一方。   至于是怎么来的只凭一张嘴能说得清么?刘宇浩苦笑了一下,说道:“你又怎么知道我赔不起?”   蔡兰兰得意的笑了起来,道:“这还用得着老娘猜吗?小白脸,你现在身上穿的这身行头全部都卖了也值不了五百块吧,你拿什么赔给简少?”   刘宇浩无奈的耸耸肩,心说,看来什么时候都是“衣帽”取人的,难怪每次哥们穿以前的衣服都被璐梅姐一顿臭骂呢。   简少原本是忐忑不安的,黑六那个人跟了他三四年了,下手之黑,手段之残忍他是知道的,可没想到突然跑了一个人出来把黑六胳膊都拧断了,他怎么不怕,但现在他又有底气了。   搞什么搞,我怎么忘了自己是债主这词了?   “喂,小子!”   简少挥了挥手,让身边的人把黑六抬了出去,道:“别他娘以为你长得帅就想强出头,这四九城里的事你管得了吗?想管也行,先拿一千万出来给小爷看看。”   刘宇浩摇摇头,道:“想让我拿一千万出来也行,但你得告诉我方娇蕊怎么会欠了你们这么多钱呀,我总不能平白无故的当这个冤大头吧。”   齐老爷子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刘宇浩可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这几个无赖身上,所以,如果真是方娇蕊欠了别人钱,刘宇浩倒不介意先拿钱出来把事结了,大家都图个爽快不是。   “你真能拿得出来一千万?”   简少愣了愣,虽然他成天顶着自己老爷子的名号在外面瞎混,但是这四九城的水有多深他还是懂的。   有很多人不是没钱,可每天身上穿的却只不过是一些普普通通的衣服,越是那种低调的人,自己越是惹不起,一个副部长的儿子在京城想横着走还真不容易。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做纨绔要懂做纨绔的规矩,要是你真的懂,我也不介意帮你家老爷子教教你。”   “呃”简少的脸色变了一下,疑惑的看着刘宇浩。   现在,他心里更加能肯定刘宇浩是那种宁愿低调的豪门大少了,乖乖,这种人咱可惹不起,不过看在一千万的份上,还是先忍忍再说。   打定了主意,简少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道:“不知道兄弟贵姓呢?大家相识一场也好有个称呼嘛!”   刘宇浩冷冷的道:“我看没那个必要吧,我们好像不熟,以后也不可能有交集,有事就说事吧,别的不要打听。”   “靠!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跟谁在说话?”   蔡兰兰不愿意了,怒气冲冲的翘着兰花指,差点没一下子捅到刘宇浩的脑门上去。   简少的老爷子可是国土资源部的副部长呢,多少珠宝公司的老总想巴结都巴结不上,没想到这个穿一身地摊货的小白脸居然敢这么跟简少说话,你说气人不气人。   “兰兰!这里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了?”简少怒喝一声,瞪了蔡兰兰一眼。   他这种小纨绔有他自己的精明之处,前几天在一次宴会上要不是自己脑袋转得快,估计周少那一个嘴巴子就不是打那个张少而是乎在自己脸上了。   刘宇浩淡淡的笑了一下,简少的心思他哪里会看不明白?但这个时候不是用来计较这些个的,“娇蕊,既然他们不愿意说,那你就说吧。”   方娇蕊清亮的美眸中,难掩愤怒之色,愤不平的说道:“这个蔡兰兰是我一个机组的同事,本来我今天是休班的,就是她,非要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   刘宇浩顿时眼前一阵小星星,笑道:“人家让你来你就来?自己也不长个脑子。”   方娇蕊红着脸哼了一声,道:“来之前她说是和一帮姐妹们喝茶聊天的,可谁知道来了以后才发现全都是骗人的,这里哪有她的什么姐妹,只有一个简少在这里。”   刘宇浩冷笑了一声,眸子中闪过一掠冷冽,道:“蔡兰兰,娇蕊说的是真的吗?”   蔡兰兰显然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这么嚣张,当作简少的面还敢呵斥自己,顿时感到一阵屈辱,双手叉腰道:“小贱蹄子,少在老娘身上泼脏水你自己看上简少了想攀高枝跟老娘有什么关系?”   简少在一旁听的心惊肉跳的眼角直抽抽,连连给蔡兰兰使着眼色。   人家刘宇浩的那种冷漠的目光和身上的气势绝不可能是装得出来的,在简少二十多年的记忆里,也就只有他老爹才能给他那样的感觉。   可蔡兰兰这个不长眼的烂货居然跟别人破口大骂了起来。草!顶你个烂货菊花啊,你这不是作死吗?   现在简少也在心里暗自庆幸,还好自己今天来的时间稍微比平时晚了一点,要不是这样,方娇蕊可能早就被自己当场办了,想想这人对黑六的血腥手段,简少差点吓破了胆。   刘宇浩冷冷的瞪了一眼方娇蕊,道:“说重点,那一千万你是怎么欠别人的?”   方娇蕊像个不韵世事的小姑娘一样嘟着嘴,道:“那个人一进门就要拉我的手,我不答应,他们就说要打麻将。”   “嗯?打麻将?”刘宇浩愣了愣,心说,这是怎么个说法?   春明馆的收费价格在一楼的大厅已经写的很明白了,二楼的包厢都是五百块一个小时,而三楼更是贵得离谱,什么东西都不算仅包厢费也得一千五百块一个小时。   “草!败家子呀,又是一个败家子!”刘宇浩在心里大骂了起来。   不过,想想周锡能在价值数亿的一个四合院里推到三个房间挖游泳池,简少的这种做法也就不足为奇了,纨绔嘛,总是要有点特色的,要不怎么能让大家谈纨绔色变呢。   “就算是打麻将也不至于会输一千万吧?”   刘宇浩了眼楚楚可怜一脸小女孩儿样子的方娇蕊,本来想骂几句的想法也被他咽了回去。   这么可爱的小丫头是要拿来疼的,怎么能随口大骂呢,唉!还是算了吧。   方娇蕊也知道自己错了,低着头,小声诺诺道:“人家就是输的不服气嘛!还不是想再赢回来。”   刘宇浩哑然失笑,无奈的摇了摇头,方娇蕊这种性格就是被方老爷子宠出来的,什么都想争个第一,而且只要是输了就不服气。   可她怎么会知道这个世界的人心险恶,别人就是利用了她的这个弱点,三个人故意合伙做局把她套进来,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打麻将,想不输都难。   “你叫什么?哦,简少是吧?”   虽然这个人对方娇蕊心怀不轨,但也没造成事实,再说了,他比起彭易阳不是要强多了,所以刘宇浩也没难为他,笑着招呼简少过来。   简少愣了愣,捏捏诺诺的说道:“您,那啥,您有什么事?”   刘宇浩微微一笑,说道:“既然方娇蕊是和你们打麻将输了钱,那我就也和你们打一次,输了,我自己的和方娇蕊的一起付给你,赢了,那一千万的欠条我们就一笔勾销,怎么样?”   “行,我答应了!”   简少咬了咬下唇应了下来,他知道像刘宇浩这样的人一向是说话算数的,所以也不怕等会刘宇浩会赖账。   而且简少心里还有一个想法,方娇蕊长得那么漂亮,让他就这么丢手了他实在心有不甘,可自己又不敢招惹面前这个人。   但自己不敢并不代表别人也不敢呀,简少的父亲现在就在这春明馆里,他已经让手下去通知他父亲了,相信这个人的来历一会就会揭晓了。   如果的确是自己惹不起的人,那就自认倒霉,但也能占一千万的便宜,可如果这个人并不是自己想像中的那种惹不起的人物,嘿嘿,那就对不起了,老子要嘎嘎!   “浩哥,他们三个人是一伙的,你!”   方娇蕊还以为刘宇浩会帮自己把钱还了以后走人呢,谁知道这家伙居然要坐下来和这些人打牌,明知道人家是一起的还要赌,那不是找着输钱给人家吗?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并没有理会方娇蕊,而是跟简少说道:“简少,我看这样吧,你的时间也宝贵,咱们就打一千万一局的,一把定乾坤怎么样?”   蔡兰兰一怔,随即笑了,心说:“土鳖,看你一会怎么哭。”   “好,一千万就一千万!但是不知道是什么规矩呢?”   简少倒也爽快,反正他认准了,在自己父亲没过来之前这个人说什么都行,至于等会嘛,那要看本大少心情了。   刘宇浩笑笑说道:“这样吧,咱们看谁赢得快,最先胡牌的人就是赢家。”   简少愣了一下,道:“呃好吧,谁最先胡牌就算谁赢。”   刘宇浩坏坏的笑了一下,把牌抓起来摆在自己面前也不打开看,等轮到自己抓牌的时候,刘宇浩随手把牌拿过来然后说道:“呃,不好意思,我胡了!”   第0554章 谁说不能诈胡?   扯淡嘛不是!   其他三个人都傻傻的看着刘宇浩,目光还时不时的往他手上的牌瞥一眼,大家表情各有不同,除了刘宇浩在笑以外,其实三个人都面带怒容,想暴打刘宇浩一顿。   “浩哥,浩哥啊!”   方娇蕊的小脸像熟透了的大苹果一般快要滴出水来了,使劲在后面拉着刘宇浩的衣服。   刘宇浩很无辜的看了看方娇蕊,道:“怎么了?我赢了你不高兴吗?”   方娇蕊又好气又好笑的瞥了一眼刘宇浩,乌黑的眼珠子又飞快的滴溜转了一圈,小声道:“浩哥,你诈胡了,麻将不是你这么打的。”   哈哈哈!   简少三人见方娇蕊自己都承认了刘宇浩诈胡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了起来,蔡兰兰几乎直不起腰来,蹲在地上揉着肚子。   刘宇浩摊了摊手,很认真的说道:“我和简少赌的是看谁先胡牌,但没有说不能诈胡呀,你们笑什么?”   “噗哧”方娇蕊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捂着小嘴肩膀剧烈抖动着。   “咳咳咳!”   简少的脸本来是笑成了红色,但现在却瞪着眼睛硬是被咳嗽憋成了紫色了,随即又变成了绿色。   草!天底下有这样不要脸的人么?极品啊,今天总算是让大家见到了,真他娘地十生有幸。   “简少,你自己说我刚才说的对不对,我们明明说是看谁先胡牌,的确是没有说不准诈胡嘛。”   刘宇浩也不管那些了,抓住简少就不放,嘿嘿,反正哥们抓牌之前已经定了规矩了,而且你们都同意了的。   怎么?现在想反悔吗?难喽!   “呃是,好像是这么说的,不,不,好像是没说呃!”   简少差点没哭出来,不仅是刘宇浩的说法太让人难以接受,更重要的是刘宇浩的一双大手像铁钳一般夹住自己的胳膊,让自己想动也动不了。   究竟说还是没说简少自己也糊涂了,疼,反正好疼,他现在哪还有心思管谁输输赢?   “你这个人太没脸没皮了,诈胡怎么能算呢?要是都像你这样,我是庄家第一个抓牌的,那我刚才岂不是也能说自己胡了?”   蔡兰兰用了一个自己最满意的姿势挺着奶挡在刘宇浩和简少中间,眼中满是鄙夷和不屑。   刘宇浩无所谓的摇摇头,道:“虽然你是第一个抓牌,但喊胡的第一个人是我呀,不服气你刚才也说自己胡了啊。”   “你无赖、卑鄙!”   蔡兰兰差点要被刘宇浩气得吐血,不过人家说的也在理,有本事你也第一个诈胡啊,过都过去了,现在再说有个屁用?   “你叫蔡兰兰是吧?”   刘宇浩收起了笑脸,冷漠的看着那女人,道:“你信不信这个简少保不住你,再敢对我吆三喝六的,我让你瞬间变成一具尸体。”   在纨绔面前就要用纨绔的手段,正常人的思维和他们是不一样的,如果刘宇浩不这样,这件事就会永远扯不清。   而且,等自己走了以后,他们还是会为难方娇蕊的,为了一劳永逸,刘宇浩不得不装出一副比简少更纨绔的嘴脸来对付那个贱女人了。   刘宇浩的手段很暴戾,但也很有效,在一声叱喝以后,蔡兰兰瑟瑟发抖的坐在凳子上张大嘴巴半个屁都不敢放了。   以前也有男人对蔡兰兰那样怒喝过,但以蔡兰兰对自己美貌的自信,她发现那些男人大部分都是因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主,威胁是假,想引起蔡兰兰的注意才是真的。   可面前这个男人却完全没有那些男人心中的龌龊想法,眸子中能清晰的看到他对自己的怒火和鄙夷,不,还有一丝彻骨的冷寒。   一时间,剑拔弩张,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娇蕊,去把蔡兰兰手中的欠条撕了!”   刘宇浩背着手,脸带着狠戾之色,阴沉的盯着房间里的人,可语气中的不容置疑让几个还想试图阻拦的人迅速把心里想的压了下去。   娘啊,这个人要是像对黑六那样给自己一下子保不齐连命都没了,简少?对不住了,兄弟们还是保命要紧呀。   方娇蕊皱了皱笔挺的小鼻子,像个高傲的公主一般走到蔡兰兰面前小手一伸,“拿来吧!”   蔡兰兰这会哪还敢再反抗,只好乖乖的把手中的借据交给了方娇蕊,讨好的笑着。   “咦你,你笑的比午夜凶铃里的厉鬼都难看。”   方娇蕊吓得往后一缩,赶紧跑回了刘宇浩的身后躲了起来,由于靠的太近,刘宇浩甚至都能感觉到方娇蕊娇躯发出的那如麝如香的淡淡香味。   嗯,一定要忍住!刘宇浩倒吸了一口冷气才没让自己的王八之气流露出来。   “那啥,简少,今天打扰半天了,我们也该走了。”   刘宇浩笑着站了起来,拍了拍简少的肩膀,这一拍不打紧,差点把人家简大少爷一巴掌给拍到地上去了。   “咦?怎么了简少,你不乐意吗?”刘宇浩恶趣味的朝简少挤了挤眼。   “他乐不乐意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不乐意。”   刘宇浩正要转身,忽然门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听得出来,说话的那人还相当生气,要不然也不会接自己的话茬了。   “你有什么不乐意的?难道他是你儿子不成吗?”   刘宇浩笑眯眯的转过身来看着门口那个一脸严肃的老头。那人大概有五十开外,长相富态,一看就是长年位居高位的官员。   嗯?好像认识?刘宇浩心里一惊,立刻就想起来了,草,这货不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简秘书长嘛,那个在贺老爷子家遇到的国土资源部副部长。   可他叫简什么来着?刘宇浩很无辜的挠挠头,用异能来记书本上的知识他还很在心,但记起这些官员的名字时却糟糕的很,这次两个月的时间就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那简秘书长可能是每天见的人实在太多了,而且今天刘宇浩又是一身平常打扮,所以一时间也没想起刘宇浩是谁,但心里好像觉得有些面熟是一定的。   可事情涉及到了自己儿子被人欺负,简秘书长依然是冷笑了一下,道:“你说的很正确,我就是他爹。”   “呃”刘宇浩差点没忍住要笑出声来,挠了挠头道:“简少,那啥,你跟你爹慢慢聊,我先走了。”   草,人家把爹都搬出来了还不赶紧走吗?   刘宇浩把头一低,像个刚偷了人家葡萄的小狐狸一般拉起方娇蕊的手就要往外走。   方娇蕊身子一震,柔情似水的看着刘宇浩,俏颊红透了半边,他牵了我的手了,他真的牵我的手了。   简秘书长冷喝一声,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太没规矩了,简少,拦住他!”   刘宇浩愣住了,心道:“难不成哥们看错人了吗?这个人怎么喊自己的儿子也叫简少呢?”   “拦住这个人别让他跑了!”   没想到自己想事的这会工夫,简大少爷那边来劲了,有自己老爹帮忙撑场子还不乘机得瑟一下?手一挥,底下的人就朝刘宇浩围了上去。   “他不是你爸么?怎么也管你叫简少?”   刘宇浩对身边那几个跳梁小丑一点都不在乎,心里想着什么就问了出来。   简少老脸一红,瞪了刘宇浩一眼,说道:“你管的着吗?老子名字就叫简少,怎么,碍你事了?”   “呃没有,这个真没有!”   刘宇浩顿时崩溃了,真想大喊一声:I服了YOU。   遇到这样的老爹和儿子也算是开了眼界了,刘宇浩哭笑不得的打量着简秘书长,他想知道一个人的智商低到什么程度的时候才会给自己儿子起那么一个拉风的名字。   不过,现在自己被人围在中间了,刘宇浩也就懒得跟这些人讲什么客气了。   自己倒是不怕,可背不住会吓到方娇蕊那小丫头啊,刘宇浩冷哼一声,弹手一挥,在那些人还没回过神的瞬间便把他们用日光之华击出的能量打晕了。   “你这是什么?简少,快报警!”   简秘书长这会已经是汗流浃背了,目瞪口呆的看着地上连吭都来不及一下已经倒地的人,脚下升起彻骨的寒意。   刘宇浩摆摆手,说道:“呃,那个简少。”   嗨,怎么刚才喊着没什么感觉,可现在就那么别扭呢?刘宇浩撇撇嘴。   可是不解释一下又不行,只好硬着头皮,说道:“简秘书长,我是刘宇浩。”   “我管你是刘宇浩还是马宇浩,总之在这打伤人就是不!”   突然,简秘书长愣了,后面的话硬生生被他自己咽了回去,“你真的是刘宇浩?”   方娇蕊扬着天鹅般的长颈,鄙夷的看了眼已经失态了的简秘书长,道:“什么真的假的?刘宇浩就是浩哥,浩哥就是刘宇浩,还有人冒充吗?”   说完,小丫头觉得还没表达出自己对刘宇浩的情感,很天真的看着刘宇浩,道:“浩哥,你很值钱吗?为什么有人冒充你?”   “呃”刘宇浩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答这个问题,憋了半天只能眨着眼一句话也不说。   哥们很值钱?那不是货物吗?那要是说不值钱呢嗨,这叫什么事呀。   第0555章 有人要打齐老的脸   歉意的朝简秘书长笑了笑,刘宇浩狼狈的抹了一把头上的汗,道:“娇蕊,你现在住在什么地方?我让人把你送回去好吗?”   方娇蕊俏颊一红,娇嗔的瞪了刘宇浩一眼,垂下螓首只留下让人遐想无限的一抹雪白的鹅颈。   刘宇浩怔了怔,心说:“这丫头也真是的,跟她说话呢,怎么爱理不理的。”   不过,在下一秒钟,刘宇浩就彻底崩溃了,差点没泪奔着从楼上跳下去。   “浩哥,你,你,你那里是什么,怎么那么硬,顶的人家好疼哦。”   刘宇浩:“哦!呃?啊!”   低头看下去,刘宇浩的脸都绿了,连忙摆手解释:“不是这样的,我,我这是嗨,这东西是不能随便拿出来的。”   嗯!简秘书长也深表同意的点点头,那东西的确不能随便拿出来。   嗨,解释个毛线呀,大家都像好奇宝宝一样用很怪异的目光看着刘宇浩下半身的一个奇异的突起部位。   呃!,那个地方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想象。   刘宇浩泪流满面的看着大家,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刚才身边被人围了起来,为了不让方娇蕊被那些人伤着,所以他才紧紧的把下丫头贴在自己怀里。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他用一个小竹筒把从那方黛砚中起出的王右军的《论字帖》装进去,为了方便,就直接放在了裤子口袋里。   其实刘宇浩是准备参加完这个鉴茶会以后,把东西送到齐老爷子那里请他老人家掌掌眼的,毕竟这种好东西不给老师看看也说不过去啊,刚才顶住方娇蕊的东西就是那个竹筒。   可悲剧的是,就是因为那个小竹筒才引起了大家的猜想,嗯?什么东西会硬硬的,然后还是那种形状?   刘宇浩苦笑着摇摇头,不是他不想把竹筒拿出来和大家解释,实在是他很怕那个简秘书长一时好奇想看看为什么一个亿万富翁身上带着那么一样东西,非要他打开的话,那就麻烦了。   草,他们怎么想那是他们的事,跟哥们有什么关系?   刘宇浩一脸正气的把头抬起来,道:“简秘书长,不知道齐老爷子是不是也到这里来了呢?”   嘶!   刘宇浩刚要抬脚,突然觉得背后腰间一阵肉疼,回头一看,得,方娇蕊那丫头正羞红了脸瞪着自己呢。   刚才不解释,现在也就没有必要再说了,刘宇浩只能把心一横,管她呢,哥们这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什么都没做怕什么呢?   简秘书长若有深意的看了看刘宇浩的那个突起的部位,道:“几位老先生都在贵宾厅里了,刘副秘书长也一起过来吧。”   说完,目光又不自然的往下看了一眼。   暴汗一个,刘宇浩很无力的被这个简秘书长的怪异目光打败了,尴尬的笑了笑,道:“简秘书长,这间屋子不就是贵宾厅吗?”   简秘书长愕然的看了眼门口的小牌子笑了,道:“这里的名字叫贵宾厅,其实真正的贵宾厅春明馆平时是不对外开放的,请刘副秘书长跟我来就好了。”   “哦!”刘宇浩瞥了一眼垂头丧气的简少,心说:“也就你小子才这么背时,找什么地方不好非要找个名字叫贵宾厅的地方?显摆你比哪个能耐些吗?”   “娇蕊,我们一起过去吧。”   刘宇浩不容分说的拉起方娇蕊的手就跟着简秘书长往外走,把方娇蕊一个人留在这里他还真不放心,谁知道这个宝货会不会突发神经再对小丫头不利呢。   方娇蕊迟疑了一下,心慌意乱的跟在刘宇浩身后,脑子中一片空白。   自从刘宇浩离开明阳以后,小丫头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梦到他,而且梦里还有两人牵手接吻的情节。   但真正等到这一天的时候,方娇蕊反而迷茫了,传说中的恋爱也是这样么?   “宇浩,我叫简子乐,以后你还是叫我老简或者直接叫名字好了,秘书长听起来很绕口啊。”   简子乐毕竟是混官场的老油子,几句话就把刚才尴尬的一幕掩去了,脸上笑眯眯的,五官都挤到了一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和刘宇浩是好朋友呢。   刘宇浩笑着点点头,道:“那好老简,以后咱们还要在一个地方上班,你就叫我小刘或者宇浩都好。”   他和简子乐不一样,刘宇浩并不是一步一步从机关里混起来的,如果换成简子乐的话,今天就不会答应的这么爽快了。   没瞧见吗,有哪个人敢直呼贺老爷子老贺或者贺世颉的?官场人物特别在意的就是自己的职务和别人对自己的景仰。   “先生,请出示您的证件。”   能来参加这个鉴茶会的人都是有一定身份和背景的,但刘宇浩还是第一次见到门都没进就有人问自己要证件的。   抬头一看,刘宇浩心中惊了一下,和自己说话的那个男子身上散发出的绝对不是一般的保镖的那种气息,仔细看去,那种眼神居然和刘洋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非常相近。   “呃,小同志,这位是我们中宝协的副秘书长刘宇浩同志。”   简子乐怕刘宇浩出门的时候忘了带工作证,连忙上前来解释,这么人的身份他是知道的,所以也不敢随便训斥,只能好言好语的劝说。   那男子摇了摇头,道:“简副部长,任何人都要出示证件,我必须为首长的安全负责。”   简子乐很无语的笑了一下,他知道再多说是没用的,这些警卫人员是不可能买他这个副部级干部的面子的。   刘宇浩虽然心里也非常震惊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出现大首长的警卫人员,但还是一脸平静的把自己随身携带的证件拿了出来。   简子乐暗暗在心里点了下头,他自认为如果今天是换了自己处在刘宇浩的那种情况下,绝对不可能像这个年轻人一样能淡然处之,连问都不问为什么。   仔细检查完证件以后,警卫员双手还给刘宇浩,道:“对不起首长,我们也是执行规定,请您理解。”   刘宇浩干笑了一下,中宝协的副秘书长理论上来说是正厅级干部,他这个首长也勉强能说得过去,所以也就没矫情,道:“没关系,大家都是各尽其责嘛。”   这样一来,方娇蕊是不能跟着自己了,不过小丫头这次倒很配合,连好奇宝宝都没有充当,很乖的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微笑的着刘宇浩。   刘宇浩给警卫员交待了一下,又忙着给小丫头安排了茶水,这才跟在简子乐后面进了房间。   到了里间以后,刘宇浩扫了一眼在坐的几个人,发现,除了齐老爷子以外,自己居然一个人也不认识。   “这些人搞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我来参加这个见鬼的鉴茶会呢?”刘宇浩腹诽着走到齐老爷子身边恭声道:“老师!”   齐老爷子好像一点也不意外自己的这个学生今天会来一样,淡淡的嗯了一声,道:“先坐下来吧,一会正主就该来了。”   “正主?什么正主?”刘宇浩诧然的看了一眼齐老爷子,差点失声把自己心里想的喊出来。   刚才在和齐老爷子说话的时候刘宇浩才发现,和老爷子正对面坐着眯起眼睛的老人好像是故宫博物院的。   具体是什么职务不敢说,但是一定和齐老爷子是相当的,要不然也不可能那么大咧咧的坐在那里一点都不在意周遭的环境。   可以说,今天在坐的几位可能已经代表了国家最高水准的专家和学者了,现在看来,这么多人居然都在等一个人,那么究竟是谁有这么大面子呢?   虽然心里有很多疑问,但是刘宇浩还是乖乖的坐了下来,齐老爷子很少在自己面前这么严肃的,不乖点不行啊。   “齐老,这个年轻人就是你带出来的那个翡翠圣手吧?”   不远处坐着一个红光满面的老者,笑呵呵的看着刘宇浩,听那口气,他应该和老爷子是熟人。   齐老爷子淡淡一笑,道:“林老,我带的学生是以考古研究为主业的,至于你说的什么翡翠圣手我听都没听说过。”   刘宇浩顿时满脸羞红,也不敢去看现在齐老爷子的脸色,连忙把头低了下来。   在这种场合下刘宇浩非常谨慎,他知道现在是没自己说话的份的,所以也不辩解,可自己一心扑到赌石上去,的确是有些违背了齐老爷子对自己倾心培养,惭愧呀!   林老并不以齐老爷子的话为意,摇头晃脑的掂起手中的紫砂壶喝了一口,说道:“哎,我当年那个学生就知道一心搞研究,混了十多年才到你们学校弄了个教授,我都为他感到脸红。”   打脸,这已经是赤裸裸的打脸了。   拿自己和徒弟和别人的比是他们这些老专家们常干的事,但像林老这样先把别人学生的事抖落一遍再褒扬自己学生的就不寻常了。   在座的所有人把目光投向了齐老爷子,他们都很好奇。想看看齐老这个考古界的泰山北斗是如何把这种尴尬的场面应对过去的。   第0556章 供春壶   在谁都以为齐老爷子会出声反驳的时候,老爷子让大家失望了,很淡然的摆手一笑,齐老爷子居然闭目养神了起来。   林老很是得意的哈哈一笑,扭头跟身边一个老者说道:“老倪呀,看来咱们以后再挑学生,一定要擦亮眼睛,别找来找去弄了个不务正业的主回来哟。”   那倪老先是脸色一变,随即神色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吱声。   刘宇浩深吸一口气,歉然的看了眼齐老爷子,心中浮起一股莫名的酸楚,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太沉迷于赌石的话,也不至于今天老师被别人冷嘲热讽了。   越想刘宇浩越生气,不知不觉中,紧攥的指甲深深嵌进了肉中。   “哼,心浮气躁能干什么大事。”   正当刘宇浩即将发作的时候,齐老爷子冷哼了一声,以极低的声音缓缓说道。   顿时,刘宇浩像被点化了的菩提一般心中静了下来,现在,就算那个林老再说任何话也不会激起刘宇浩心中的愤怒了。   反而,刘宇浩再看那个春风得意的林老时发现,那老头的行为简直是幼稚可笑,在座的人都是古玩界的翘楚,怎么会因为他的一句话就能改变对齐老爷子的敬畏之心呢。   往往,人在心平气和之后会反而更容易看到一些自己忽略的东西。   当刘宇浩的心真正静下来以后他忽然发现,那个林老好像有意无意的在大家眼前显摆自己手中的紫砂壶,有事没事就拿起来酌一口,还发出一种让人很不舒服的声音。   难道林老的那个紫砂壶有什么古怪吗?   刘宇浩皱了皱眉,心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于是,等周围的人把注意力转到了别处后,便悄悄把异能释放出来投向林老手中的紫砂壶。   草,拿个假货出来忽悠人啊!   刘宇浩祭出了鹿皮图谱后绕着林老的紫砂壶看了一圈也没发现有任何古怪,反而让他发现了,林老的那个壶其实是民国时期一个叫吉成安仿制的明朝供春和尚的六瓣壶。   供春和尚是明朝时期著名的紫砂壶工艺大师,是公认的紫砂壶的鼻祖,正是他的灵感奇想使人们知道了原来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器皿叫作供春壶。   他不仅开创了紫砂壶由实用器皿迈向工艺玩赏器物的先河,并且在紫砂壶的制作过程中加入了文化气息,让人们认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丑极”就是“美极”这种奇特的概念。   最早的时候,供春出生于一个匠户家庭,所谓的匠户就是朝廷指定的工匠家庭,如果放在现在,供春那种家庭就很有可能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了。   可在明朝的时候却远非如此,那时候的匠户不仅食不果腹,而且在打仗的时候还要随军队出征。   如果打胜了还有希望回家,要是朝廷打败了,得,能全乎着回来也会被官府当作奸细给砍头的。   所以,在供春出生的那个时期,匠户只比朝廷指定的贱民稍微高一个档次,但还是属于挣扎在社会最底层的劳苦大众。   有人说,逃跑或者隐姓埋名?不行,明朝的户籍制度是非常先进的,和现在的身份证相比也只有过而无不及。   朱元璋是靠着造反起家的,他最熟悉造反前的准备工作,所以,他当皇帝以后第一道针对人民的政策就是“路引制度”。   一个人如果没有官府给开具的“出门证”,便不得离开家十里的范围,否则就视为造反格杀勿论。   而且,匠户或者军户等等属于贱籍出生的人,从生下来第一天开始就被朝廷“征用”了,这一辈子也逃脱不掉强加在他们身上的烙印。   爹死了儿子继续干,儿子死了孙子接着搞,子子孙孙世世代代永无休止,想读书参加科举?嘿嘿,那也得等到下辈子投胎的时候算准了时辰看走不走运了。   供春的父亲死于明朝孔有德叛乱中,可以说,供春是个很不幸又很幸运的人。   因为孔有德叛乱,他失去了父亲,但也正是因为失去了一家的顶梁柱才使他这个五岁的孩子成了孤儿,最终卖给一个读书人当书童。   仆人的身份虽然更低贱,但因为供春卖给的是“士子”,但却能让他脱离匠籍,不再因为战争而被朝廷征用。   正德初年,供春随主人在金沙寺读书迎考,当时供春也是迫于生计,才和僧人学习用紫砂制造水壶。   经过半年多的学习,再加上从小受到父亲的耳睹目染,供春很快就掌握了一套属于自己的冶壶技术。   最后,供春受到金沙寺旁大银杏树的树瘿启发,捏制了一把壶,其形“瘦、漏、透、皱”,很快被主人的朋友发现。   因为文人爱喝茶,大家喜欢聚在一起谈论文学时品茶聊天,供春捏制的那把壶非常古朴可爱,很合文人的意,再加上金沙寺老和尚的吹捧,于是这种仿照自然形态的紫砂壶一下子出了名。   后来供春出名后,他的主人也非常爱惜他的才能,于是就把他留在了金沙寺出家,成为了一名真正的和尚了。   在此后的三十年间,供春捏制的紫砂壶名气也越来越大,最后被嘉靖皇帝在偶然一次的翰林院品诗会上得知。   当时嘉靖皇帝一时兴起,挥笔写下“供春壶”三个字,从此,紫砂壶便闻名于世,传承了下来。   林老被刘宇浩一直那样盯着看感觉浑身不自在,冷着脸道嘟囔了一句:“齐老也是堂堂名宿了,怎么教个徒弟这么没规矩?”   刘宇浩气急反笑,不疾不徐的说道:“林老,不知道您手上拿的那把壶是不是供春壶呢?”   林老一愣,随即脸上的皱褶也展开了,道:“嗯,看来你也不是像外面传的那样一无是处只喜欢钱,居然能看出我这把是供春壶。”   说话的时候,林老故意把强调提高了几分,而且还得意的把手中的壶拿起来炫耀了一番。   要知道,所谓的供春壶只不过是紫砂壶的统称,但并不是所有的壶都可以称为供春壶的。   特别是在这种小范围的学者聚会上,只有真正的供春当年捏制的壶才能值得让林老这种身份的人拿出来炫。   所以,当林老一说出自己手里拿的是供春壶的时候,大家都看了过去,其中不乏有羡慕得口水直流的怪老头。   “壶是好壶,嗯!”刘宇浩坏坏的笑着,摇头道:“只可惜,啧啧!”   这个时候林老还能听不出刘宇浩话中有话吗?神色一变,冷道:“有什么就说什么,一个年轻人怎么也学得吞吞吐吐的,像个女人。”   哈哈哈!   众人哈哈大笑了起来,其实在这种聚会上,虽然参加的人都是很有名气的专家,但是只要是人都有恶趣味,看着别人吃瘪,心里还是会莫名的兴奋的。   刘宇浩老脸一红,偷偷的看了眼正眯着眼睛一动不动的齐老爷子,发现老爷子并没有制止自己的意思,胆子也就大了。   笑着摆摆手说道:“林老,我看还是算了,您是长辈,我万一说了什么您不爱听了等会教训起我来,难不成我还能还回去吗?”   靠,哥们就是想说你倚老卖老,气不死你也让你恶心恶心,你能怎么样?   说不清楚为什么,林老就是看不惯刘宇浩,再被这个年轻人这么一戏弄,心里的火蹭蹭的往上窜,顿时脸就耷拉了下来拉得比驴还长。   其他一些和林老走得近的老专家更是看不过去了,他们那些人已经习惯了按部就班,习惯了论资排辈。   今天的鉴茶会原本就是一次高层次的交流会,可来了以后突然发现,不知道从哪钻出来这个一个不按规矩出牌的“异类”,而且还年轻的不像话,心里早就不自在了。   估计也就是看在这个“异类”是齐老爷子的弟子份上才没发难,可年轻人就是没定性,才被林老说了半句,马上就还一整句回去。   这样的人大家还能容忍吗?不能够吧,怎么办?弄他呀!   “小伙子,你刚才想说林老的供春壶怎么了?倒是说完整了让我们这些老东西也涨涨眼。”   “就是,今天要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你就要当着大家的面跟林老赔礼道歉。”   刘宇浩微微皱眉,要不是顾忌着齐老爷子在这里轮不上他说话,他早就发作了,还等到那个林老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   不过话倒说回来,在学术界还是讲究一个达者为先的,如果今天他能让这些人都信服的话,以后就不会再出现冷嘲热讽自己老师的人了。   究竟干还是干还是干呢?刘宇浩在心里琢磨着。   林老见刘宇浩低头不语的模样还以为他怕了,不屑的撇撇嘴,道:“老伙计们,算了,算了,咱们加在一起都好几百岁了,难为一个小毛孩干什么,传出去还不叫人笑掉大牙呀。”   张狂,实在太张狂了。   刘宇浩冷漠的看了一眼林老,眸子中闪掠过一道冰寒刺骨的冷冽。   第0557章 我可以看壶了吗   这个时候如果是毛周他们那些熟悉刘宇浩个性的人在他身边一看就知道,刘宇浩生气了。   今天要是换做一般的年轻人,过去也就过去了,被林老那样的老专家耻笑一下又能算得了什么?   更何况,还有人巴巴的等着林老耻笑呢,可人家林老连看都还懒得看一眼呢,像刘宇浩这样的年轻小伙子吃个瘪大家都觉得是一件无所谓的事。   但刘宇浩不是别人。   当刘宇浩心里高兴的时候,你说他几句没什么,哪怕是无中生有,刘宇浩也只是一笑置之。   问题在于,事情已经涉及到齐老爷子了,刘宇浩现在心里不高兴。   刘宇浩坐直了身子,双眼直视林老,很认真的说道:“林老,我为我刚才的那个态度向您道歉,还请您能原谅我。”   这就对了嘛!   哪有晚辈跟长辈叫板的,话又说回来,既然晚辈道了歉,做长辈的也不会跟你一直计较,这才是聪明人的选择。   尽管在场的人对刘宇浩这种急转直下的态度非常惊愕,但所以人都赞同刘宇浩的这种做法,就连一直默不作声的齐老爷子也微微颔首,脸上泛起一丝笑意。   有很多时候,吃亏也是福,特别是在这个尊师重道观念很强的圈子里,更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林老很满意的点点头,呵呵一笑摆手说道:“小伙子,很不错,以后有机会我可以把我的学生介绍给你认识,有不懂的就多请教他,将来你也很有希望成为古董行家的。”   靠,这老头是给根杆子就顺着往上爬呀?   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但是!”   这一句但是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刘宇浩这边,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心想,这孩子是怎么了?不就是说你两句嘛,忍着不就行了吗,干嘛非要跟林老一争高低?   还有的人心里琢磨着,这刘宇浩等会万一再说错了什么话岂不是要把齐老爷子这么多年的面子都丢水沟里去了吗?   哎!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说的就是这样的人呀!   林老这次倒是没发火,眯着眼睛朝刘宇浩看过来,眼中射出一抹厉色,“但什么呢,小伙子?”   刘宇浩笑着站了起来,说道:“大家都知道,供春壶的特点是质坚壁薄、敦庞周正、栗色闇闇、如古金铁。”   刚才那个跟着林老起哄的老者不耐烦的挥挥手,打断了刘宇浩的话,说道:“你小子这不是废话嘛,难道我们这么多老家伙连这点基本的常识都不明白?说你的但是好了,其他的就不用讲了。”   刘宇浩扫了那位老者一眼,淡淡一笑,沉着的说道:“供春最早造壶的时候,并没有在壶底刻年号或印章的习惯,一般都只是用尖竹片戳刻于壶柄,这个大家都应该知道吧。”   林老一愣,顿时脸色变了数变,嘴唇蠕动了几下想说什么但却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刘宇浩接着说道:“我刚才突然发现林老把壶拿起来的时候壶底居然有供春二字,所以心里就不明白,供春怎么就改了爱好了呢?”   此言一出在座人皆惊,瞪大眼睛朝林老那边看过去。   很多时候大家顾于彼此的身份,在某人拿出自己的老物件时,没得到对方的许可,谁都不会主动提出拿过来看的。   所以,刘宇浩所说的细节大家刚才都没注意到,现在看林老的脸色,好像刘宇浩所说的确是真的。   林老愤然怒道:“你不懂就不要瞎说,这把壶是我当年在琉璃厂淘的,很多名家都看过,能肯定是绍兴傅叔和家中流出,而傅家此壶据说原为西蠡黄氏所臧,这些都是有据可考的。”   刘宇浩淡淡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供春当日捏制陶壶时,所用的不是一般的陶土,而是寺僧洗手缸中沉淀的泥沙,甚至是手指纹螺中嵌入的沙泥,特别的纯净细腻,杂质少到最低的限度,而林老的壶怎么看都像是如今的后取料,和真正的供春壶用料差别还是很大的,所以我有些看不好。”   所谓的后取料其实就是紫砂初矿在经过人工的筛洗后撇去上面一层带有杂质的粗矿,然后晒干,用薜萝细分后而成的。   这种紫砂料虽然也很接近供春壶的用料,但经验丰富的行家还是能看出细微的区别的,只不过需要很长时间的论证,而且还要把壶破坏掉不显眼的一块仔细分析其化学成分才能确定。   可刘宇浩就那么匆匆看了一眼他就能确定林老的供春壶是后取料吗?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看着刘宇浩,想听一听他还有什么解释。   今天被邀请来参加鉴茶会的学者和专家们都不是一般的人,大家都有各自的想法和意见,所以在刘宇浩提出质疑的时候连出声反对的人都没有。   林老被彻底激怒了,眼中的怒火窜了出来,道:“刘宇浩,你别以为你是齐老的弟子我就不会训斥你,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就不准离开这间屋子。”   一直躲在旁边看热闹的简子乐这时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刘副秘书长,请注意你的措辞,林老,您看这事闹的,嘿嘿,刘宇浩毕竟太年轻了,您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今天就这么算了?”   他眼珠子猛地往外一突,咽了一口唾沫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今天明明应该是一场好好的鉴茶会,却被自己组织成了这个样子,等首长一会过来了还能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顿时,简子乐也顾不得看戏了,连忙又扯了一把刘宇浩的袖子,低声说道:“刘副呃,兄弟,我看还是大家都退一步算了吧,哥哥这不好做人啊。”   刘宇浩淡淡一笑,也压低声音说道:“没事简哥,这种老爷子很要面子,只要我能说到点子上他就不会难为我了。”   这还叫没事,那什么才叫有事?简子乐顿时泪流满面,心里大骂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怎么就惹上了这个祸精了呢,倒霉催的呀。   安慰了简子乐一番后刘宇浩才笑吟吟的回过头来看着林老,道:“林老,我既然敢这么说就有我的依据,您要是不相信的话请把壶放到桌子上,我还能讲出更多的疑点来。”   林老显然没想到刘宇浩竟然这么硬起,也疑惑的把手里的紫砂壶抬起来看了一眼。   可现在就算打死他,他也不会承认刘宇浩刚才说的是真的了,否则自己的老脸就没处搁了。   现场的大部分专家们可都是随时都能去国家领导人家里做客的高人,在这些人面前要是掉了份,以后还怎么在古玩圈子里混呢?   刘宇浩似乎猜到了林老的疑虑,笑着摇摇头,说道:“那好吧,既然林老不愿意把自己的宝贝拿出来给大家欣赏也就算了,只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我呸,你小子说都说完了现在又来卖乖了?刚才怎么不这样说?分明是讲不出所以然心里害怕了吧。   林老越看刘宇浩的神情越觉得自己是上了洋鬼子的当了,心里哪还沉得住气?   啪!的一声。   林老把紫砂壶搁在桌子的正中,冷冷的说道:“我今天还非要看看齐老究竟把什么本事传给你了。”   古玩鉴赏其实是一个很抽象的词,讲究一个“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笃行”,而且古董的门类繁多,涉及到古代所有的文化艺术品,所要掌握的知识面更是要大的吓人。   自古以来玩这个的人就从来没有敢说自己懂古玩的,这可不是他们谦虚,而是实话实说罢了。   金石主要指青铜器和碑帖,字画收藏行话叫吃软片,瓷器收藏行话叫吃硬片,这三项之外便列入杂项。   老古玩人往往只是说自己在某项具体文物上有点眼力,能看出真假,比如字画,也只能说自己善于看某个朝代或是某个人的字画,而不能说只要是字画都能看个清楚明白。   齐老爷子的能力林老心里非常清楚,主要集中在古玉和青铜器皿上,其它的方面也是一般,今天如果是齐老突然冒出一句你那把壶我看不好的话来,林老还能勉强接受。   可话从刘宇浩口中出来就完全变味了。怎么,难不成一个屁大孩子的眼力能比这么多的老专家们还强的多吗?这么多人都没发现的东西居然就让刘宇浩给看出来了?   所以,打一开始林老就认定了刘宇浩是用心险恶,无非是想诋毁自己的名声,而玩古董的人又特别计较这个。   这不,结果弄成了现在这样不死不休的局面。   刘宇浩在心里冷笑了一下,足足看了林老有一分钟的时间才把目光移到了那个壶上面去。   “林老,您不介意我把壶拿起来掂量掂量吧?”   既然林老认准了刘宇浩是在装腔作势怎么可能还会心虚?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道:“只要你不存心把壶给砸了,一切都随便你。”   靠,哥们会是那种人?   刘宇浩皱了皱眉,本来想讥讽林老一句的,可想了想又算了,走到齐老爷子面前毕恭毕敬的说道:“老师,我可以看壶了吗?”   第0558章 吉成安仿的赝品   越是古老的行当越是讲究规矩,玩古董的人都知道,自己的老师在场的时候,如果没有得到师傅的允许,自己是不能随便鉴赏老物件的。   刘宇浩这样一做,立即赢得了很多老专家的赞赏目光。   齐老爷子微微叹息了一声后才缓缓抬起眼皮,说道:“宇浩,既然你心里有自己的想法那就说出来,不用怕的,在座的这些都是你的长辈,就算你说错了也没什么关系。”   正如林老心里想的那样,其实齐老爷子对杂项类并不精通,所以在刘宇浩刚才指出供春壶上的疑点时齐老爷子也仔细的观察过。   但很可惜,以老爷子的眼力,暂时还没看出什么不对的地方。   可齐老爷子对自己的这个学生一向是深信不疑的,试想,世上有几个家长对自己孩子的个性不了解呢?   刘宇浩敢那么说就一定是他看到了什么,而且,齐老也不喜欢林老刚才那些咄咄逼人的架势,一个成名多年的老者对一个孩子穷准猛打算什么本事?   这样以来,更促使了齐老坚定的站到了刘宇浩这一边。自己家的孩子自己不支持还能指望谁呢?   刘宇浩笑着朝齐老爷子鞠了一个躬,然后才从口袋里取出白手套戴上,林老可以随意用那个壶喝茶,但他现在的身份不行,他既然是鉴赏者就要依足了圈子里的规矩。   “各位老师,宇浩献丑了!”   刘宇浩又恭敬的朝大家点点头后才走到桌子前。   因为林老的那把供春壶真正的破绽其实是刘宇浩用异能“看”出来的,所以他也不敢在这些专家们面前托大,从口袋里拿出那柄自己随身携带的放大镜仔细端详了起来。   片刻之后,刘宇浩笑着对简子乐说道:“简哥,能帮我拿个电子秤来么?”   呃!?简子乐一怔,但随即马上点头忙着出去招呼去了,春明馆既然是茶舍,别的东西可能不好找,但在这里买茶叶的人非常多,电子秤还是有的。   不一会的时间简子乐就回来了,怀里还抱着一个电子秤,笑道:“小刘,你拿这称是怎么给我们分糖吃还是分茶叶?”   刘宇浩挠挠头笑了,心说:“这货真是个活宝,这么多专家等着答案呢,他却来跟哥们说笑,不怕一会别人把他打出去吗?”   果然,简子乐在说完话后马上就意识到了自己很不会挑时候,尴尬的看了一眼专家们,道:“呃老师们,我,那啥,我先出去看看首长来了没有。”   说完,头也不回一溜烟就逃跑了。   俺滴那个娘啊,不跑不行啊,那些老家伙们可不会因为他是什么副部长而给他面子,甚至很多专家们本身就享受的是正部级待遇呢。   不过,经简子乐这么一闹腾,屋子里紧张的空气反而缓解了不少。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把紫砂壶放在电子秤上,道:“各位老师,大家都知道,供春当日制壶时,起初是制着自娱的,胎体特别薄,而且是用小焙炉试焙试烧以文火烘成,并不是大窑内猛火烧的,所以火候十分到家,壶体因而特别轻巧。”   齐老爷子听到这里眼中猛地闪过一抹精光,愕然的看了眼刘宇浩,这些知识和道理他是知道的,可为什么偏偏自己就没想到先用电子称量一下壶的重量呢?   其实不止是齐老爷子想到了这点,连林老他们也一样想到了,大家都满脸惊愕的看着刘宇浩。   有一位老者皱着寿眉轻声说道:“是呀,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用这种方法呢?只要能称出壶的大概重量看和真正的供春是否接近,不就更有说服力了不是?”   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就像是大学生在计算1+1=?的时候一样。   往往大家都把事情考虑到最复杂的地方去了,结果到后来才发现,原来最简单,最有效的方法竟然根本就用不着自己费劲脑汁。   刘宇浩淡淡的一笑,指着电子秤上的数字说道:“各位老师请看,这把壶的重量已经超过了四两,而大家所熟知的供春壶绝对不可能超过三两,其实这个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林老不答应了,双眉已经紧紧地拧在了一起,眼里闪耀着愤怒的火苗。   刘宇浩微笑这看了林老一眼,道:“怎么,林老难道不同意我的这个观点吗?”   林老今儿个实在被刘宇浩气得狠了,双眉扬了起来,脸上闪过一抹阴厉之色,道:“黄口小儿,仅凭一把壶的重量怎么就能断言真伪?简直是幼稚可笑,也不知道你那个老师怎么会教出你这种笨蛋来。”   这属于人身攻击吗?刘宇浩怔了怔。   不管在什么时候,一旦涉及到齐老爷子的声名,刘宇浩便会严厉起来,冷冷的笑了一下,道:“林老,其实有句话我还没说,我不仅可以肯定你的这把壶是赝品,而且知道仿制者是谁。”   嗡!   在场的十几位老专家都诧异的盯着刘宇浩纷纷议论了起来。   开什么玩笑?你以为咱们这些人都是瞎子吗?你一个年轻人都看得出来的东西我们这么多专家学者竟然都被蒙蔽了,完全是本末倒置了嘛!   “宇浩,不可造次,赶快给林老道歉。”   齐老爷子也皱起了眉头,刘宇浩最后的话简直是太放肆了,不但直言那把让林老得意了半辈子的紫砂壶是赝品,而且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知道来历。   就连真正的杂项专家们也不敢这么快就下结论啊,你怎么不考虑一下就说了出来?万一不像你说的那样,这会人可是真要丢大发了。   齐老爷子狠狠的瞪了刘宇浩一眼,近些年老爷子已经很少对刘宇浩发脾气了,这一次老人也是出于爱护的目的,不想刘宇浩自取其辱。   “老师!”刘宇浩整理了一下思路,很平静的说道:“这把壶是民国时期吉成安的作品,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出来了。”   狂妄,无知小儿实在是太狂妄了!   这一次不仅是齐老爷子恶狠狠的瞪着刘宇浩了,就连其他那些刚才还有点同情刘宇浩的老人们心里也不舒服了起来。   玩古玩的人大概都知道民国时的吉成安,这个人少年得志捏得一手好壶,可就是个性放荡不羁,经常仿制一些前朝的大家作品来忽悠别人的钱财,所以为圈子里的人所不喜。   最后吉成安郁郁不得志,三十多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因为在生前没有什么朋友,更没有结婚,所以一直等到尸体都有味了才被房东发现,其一生不可谓不悲惨。   但是吉成安这个人有一招绝活,那就是,只要是他仿制的紫砂壶,不管你你对杂项多么精通,哪怕你本来就是专攻紫砂壶的也未必能看出来真伪。   以上的结论是古玩界不争的事实,而且经过了上百年的论证。现在刘宇浩居然当作这么多人的面说自己老早就看出那把壶有问题了,这不是在和老人们开玩笑吗?   你真以为你是乾隆皇帝再世吗?更何况,乾隆皇帝也未必就有那份功夫能一眼看出吉成安那种大师级的作品真伪呀。   林老开始看到自己的壶竟然有四两多重心里还有些紧张,可现在他已经完全放松下来了。   如果刚才刘宇浩说出那些话,他还会半信半疑,可现在林老已经在心里直接忽视了刘宇浩的存在。   林老摇着头嗤声一笑,道:“娃娃,你也太可笑了吧,竟然敢吹牛说自己能一眼看出吉成安的作品,你是不是以为我们这些老东西都是傻子,很好糊弄?”   刘宇浩并不生气,反而咧开嘴笑了,道:“林老,吉成安这个人最大的一个缺点,或者也可以说是他的短处,就是爱显摆,这点我没说错吧?”   林老瞥了刘宇浩一眼,很不屑的说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吉成安的缺点和这把壶能有什么关系?”   一口气连续三个问题,足以说明林老现在心中笃定了刘宇浩是在吹牛,现在不管刘宇浩再怎么说,他也不会再相信了。   这个小子算什么?古玩界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也敢跟自己叫板?作死!   要不是看在齐老爷子的面子上,林老估计这会已经要大吼一声让刘宇浩滚蛋了,和这样的人说话不是自己掉自己身份嘛。   刘宇浩才不吃他那一套,皱着眉淡淡的说道:“林老,只要是吉成安的作品,他都会在壶嘴里刻上自己的名字,如果你不相信,自己把壶砸开一看就明白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呵,好本事,连这种无赖的手段都用上了。   林老勃然色变,脸色变得铁青,指着刘宇浩的鼻子怒道:“你知道这把壶多少钱吗?无知,正在价值连城的物件也是你说砸就能砸的?”   刘宇浩一开始心里还在嘀咕,生怕林老会因为太喜欢那把紫砂壶而不愿意让他砸开,现在他听完林老的话以后反而笑了。   不就是想要钱嘛,早说呀,墨墨迹迹的可把哥们给急死了!   第0559章 不速之客   有很多时候人们都会下意识的拿钱去衡量身边的人和事,就连刘宇浩这种也不能免俗。   但说实话,在刘宇浩第一眼看到林老那种仙风道骨的长者时,他心里是认为金钱是无法打动这些睿者的。   可是现在刘宇浩再也不会那么想了,刚才林老的一句话就已经把自己推下了神台,他那种高大的形象也在刘宇浩的心中轰然倒塌了。   “林老,呃,是这样的!”   刘宇浩刚要笑着和林老解释,自己的意思,其实他也不过就是想把那壶买下来砸掉,用来证明自己的看法是正确的。   这种想法在别人看来可能有点疯狂,但对刘宇浩来说却是无所谓的,现在钱对于他来说无非就是个数字的多少而且。   而且刘宇浩本身是很节省的,一百块钱放在身上有时候好几天都花不出去。   可刘宇浩今天却非要这么做,他必须要向所有的人证明,齐老爷子的学生永远是最棒的,刚才那些人对老爷子的诋毁是一种很傻很愚蠢的行为。   不过,刘宇浩的话刚说了一半不到却突然停了下来,迟疑了一下,他慢慢将身体转过来看向门口的位置。   “呃请问你是?”   门口站着两个人,其中站在前面的是一个精瘦老者,个头不高,脸上棱角分明,一双眸子透着和年龄不太相符的精光,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更让刘宇浩诧异的是,刘宇浩感觉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位老者和他身后的男子一般,很眼熟。   而且,现在刘宇浩已经可以肯定了,那份请柬上的危险感应其实是来自于老者后面的男人身上发出的,两人离的越近,那种感觉越强烈。   老者淡淡笑了一下,主动往前走了一步,道:“你就是刘宇浩吧,很精干的小伙子,嗯,不错。”   刘宇浩微微愕然,但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点了点头道:“是的,我就是刘宇浩,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尽管现在刘宇浩还不知道这个老者是谁,但下一秒他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敲了一下,嘎然停止了跳动。   呃!好像经常会在电视上见到这个老人,掌管吏部的国家巨头。   先是两三个专家站了起来,接着就是更多的人,然后简子乐战战兢兢跑了过来小声献媚道:“首长,我,我真的不知道您老人家会来这么早,我!”   薛长河嘴角闪过一丝微笑,抬起手来往下压了一下,道:“今天到这里的大部分都是老熟人了,没有必要这么客气,我今天也是以私人的名义来这里的嘛,希望大家不要嫌弃我这个不速之客哟!”   刘宇浩心里冷笑了一下,暗道:“切,官当到这一步还有公私之分吗?虚伪!”   以前刘宇浩也不是没见过当官的翻脸,真他娘比脱裤子都快,你这边还没回过神,人家就已经把自己身份不动声色的转变了七八十回了。   面对薛家的掌门人薛长河这样的庞然大物刘宇浩心里多少还是有几分紧张的,虽然这种人在明处是不会对自己假以颜色,但背地里呢?谁能说的准这种人是什么心态。   “大家都请坐,总不成等会就这么都站在这里鉴茶吧。”   薛老爷子再次压了一下手,微笑着环视一周,尽量把在场的每个人都看到,毕竟人不多,也不需要费多大功夫。   刘宇浩警惕的看了一眼薛长河背后的那个男子,现在不用简子乐介绍他已经知道了,那个人一定是薛浩然的父亲薛霑。   据说薛浩然的父亲薛霑是一个道家太极长拳高手,是薛家最低调,也是最神秘的人物,没想到今天居然能在这个地方见到老仇家的父亲。   刘宇浩暗暗皱了皱眉,心里不禁一阵感叹人生的际遇竟然是如此的奇妙,想见的人你没办法见,可不想见的人,你躲都没地躲。   乱哄哄的闹了一阵,才算是消停下来,大家各安本座。   这个时候显然不是谈论薛浩然的时候,人家也未必会把自己放在眼里,所以,刘宇浩也很配合的退到一边,坐到齐老爷子身后去了。   可能是因为薛老爷子的突然莅临,屋子里的气氛变得不再像刚才那样针锋相对了,但空气明显很压抑。   可能大家都或多或少的有些拘束的原因,所有的人居然都很傻很天真的带着笑脸看着薛长河,想来想去没有一个人知道先开口说什么好。   最后还是薛长河最先打破了沉寂,笑着道:“刚才我还没进门的时候听到大家聊的很热闹嘛,怎么,我一来就不说话了,是不是不欢迎我这个不速之客啊?”   “不是,不是”简子乐听了薛老爷子的话以后简直就要乐哭了,连忙苦着脸道:“我们欢迎首长还来不及呢,怎么会那样想呢?”   说完,简子乐一个劲的朝刘宇浩使着眼色,毕竟这一屋子人里面也就只有刘宇浩才是他名义上的下属,他这个时候太需要刘宇浩的帮助了。   刘宇浩会意的点了点头,毕竟自己和林老的事还没结束呢。   以刘宇浩的性格,他不可能因为薛浩然的爷爷来了这里就把自己老师的颜面放到一边去,所以,这个时候也只有他出来说话最合适不过了。   “是这样的薛老,我刚才正在和林老讨论他手里的供春壶真伪的问题。”   刘宇浩也是经过考虑了的,既然薛长河说自己今天是以私人的身份到这里来的,那么自己干脆就装傻,先把众人的嘴封住,以免等会薛长河拿身份来压自己。   “哦!供春壶?”薛老爷子饶有兴致的瞥了一眼林老,道:“是国家博物馆收藏的那种吗?”   林老一听这话,差点没吓得把手里的壶给摔出去。   靠,这壶可是我老头的命根子呀,你这当首长的不会一来就想把我的壶给收到国家博物馆去吧,早知道是这样,说破天今天也不能把壶带到这里来啊。   但薛长河的问话林老是不敢不回答的,苦着脸站起来说道:“首长,齐老的弟子刘宇浩刚才说我的供春壶是赝品,所以我就和他争论了两句,不过我们可是正常的学术争论,没有别的意思。”   嗯?刘宇浩一听林老居然这么说,差点没气得暴走。   死老头,你跟我争论怎么把我老师也带牵出来?看来你今天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呀,有事没事都想把我老师拉进来,究竟这货安的是什么心?   渐渐的,刘宇浩的脸色冷了下来,眸子中闪掠过一道阴冷之色。   薛长河眸子中陡然闪过一抹惊愕,随即两眼又变得炯炯有神,笑着问道:“小刘同志,不知道你们争论以后的结果是什么呢?”   刘宇浩神色一怔,心说:“明明刚才说话的人是林老好不好?怎么今天这个老头硬是要跟我飙上了?”   不过,刘宇浩丝毫也没有感到畏惧,甚至身子还微微往椅子里一靠,摆出比较放松的姿态。   然后才微笑着说道:“薛老,我刚才的确是说了林老手中的那边紫砂壶是赝品,而且我也有证据能证明我说的是真的。”   如果不是那个林老一直像一条疯狗一样紧咬着齐老爷子不放,刘宇浩是会按照自己先前想好了的给他一笔钱买下那壶,然后再砸开的。   可现在刘宇浩已经改主意了,你不是不服气么?哥们今天就非要你知道什么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但要砸了你的壶,还要让你的老脸没处搁,谁让你他娘地没事找事,一直紧盯着我老师的,这就是给你的教训。   薛长河的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微笑,好像出门的时候捡了一个大元宝一般非常开心。   他一直耐心的等刘宇浩把话说完以后才笑着道:“老林,你的壶能拿来让薛霑看一下吗?”   “好的!”林老先是愣了愣,随即艰难的点了点头。   可林老在把手中的紫砂壶送过去的同时心里却暗哭了起来,你是首长,你都说了要给谁看一下了还问我能不能干嘛?   我敢说不能吗?   薛霑自从进门脸上的表情一直都是淡淡的,没有说过话,更没有笑过,等林老把供春壶放到桌子上以后他才慢吞吞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副手套戴上将壶拿了过来。   “这”刘宇浩倒吸了口冷气,心里暗呼了一下。   根据周锡给自己的资料,这个薛霑应该是个专攻道家太极长拳的高手,可在薛霑拿壶的瞬间,刘宇浩发现周锡的情报错的很离谱。   道家拳讲的是养生为主,主修气辅练拳教,可薛霑的一双手戴着手套居然还能清楚的看到他那粗大的指节和暴张的骨骼。   以刘宇浩的经验分析,像薛霑刚才那种表现的人绝对不可能仅仅只是练的气,而更有可能是薛霑本身就是个内外兼修的高手。   社会上常常听到一种说法即“太极拳练”的是内功,长拳练的是“外功”。   但刘宇浩心里很明白,其实真正的道家太极长拳是一种内外兼修的武术,本质上和自己的八锦拳属于同一类。   薛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刘宇浩的眉头紧蹙了起来。   第0560章 我替你砸壶   在武术套路分类中,把太极拳和长拳分为内家拳和外家拳,但严格地说,这种分类只是一种约定俗成的说法,在学术上缺乏一定的严密性和科学性。   道家太极长拳的特点是在出手或出腿时以放长击远为主,其动作撑长舒展、筋顺骨直,有时在出拳时还配合拧腰顺肩来加长击打点,以发挥“长一寸强一寸”的优势。   而八锦拳则讲究的是“眼似电、步赛粘、气直沉、功宜纯”,利用异能暴发出来的瞬间能量,近身搏击闪电般击打对手,使其丧失活动能力,以达到克敌制胜的效果。   可能八锦拳就是所谓的“一寸短一寸险”了。   在刘宇浩琢磨薛霑的这片刻时间,紫砂壶又被放回了原位。   薛霑脸色惭愧的说道:“父亲,恕儿子愚笨,这把供春壶我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哦,为什么会是这样?”   薛长河一直低垂的寿眉,忽然抬了起来,很严厉地望了一眼薛霑。   让刘宇浩万万没想到的是,薛霑被老爷子这么一问只是脸上微微变色,低下了头没有说话,了刘宇浩却被薛老爷子那饱含冷冽的一眼瞪得心中陡然一惊。   乖乖,这还了得?   刘宇浩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如果不是他释放出异能守住灵台使自己迅速冷静了下来,还不知道会不会吓得自己脸上也跟着变色了。   看来,自己的养气功夫还是差得远得很呀!   刘宇浩暗暗叹息了一下,也难怪了,自己那天被贺老爷子那么一激马上就愤怒了,这种情况对自己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只可惜,刘宇浩不知道,其实薛霑这会心里也怕着呢,别看发火的是自己老爷子,但薛霑一点也不比刘宇浩受的惊吓少。   作为薛长河的儿子,薛霑也已经有很多年没见过自己父亲的那种冷厉的目光了。   “小刘同志,我很好奇,你刚才说的你有证据证明这壶是赝品,那证据在什么地方呢?”   薛长河这老头太会演戏了,这边刚训斥完自己儿子,转个脸就又笑眯眯的看着刘宇浩一脸的慈爱,不知情的人恐怕还会认为薛老爷子很赞赏这个小伙子呢。   可刘宇浩却不会自作多情到那种地步,自己把人家的长孙赶出了国内,这一辈子恐怕都没机会再回来了。   但有这么一层仇恨摆在那里,怎么可能有机会能坐在一起吃吃喝喝疯疯笑笑呢?   “薛老”刘宇浩顿了顿,偷偷瞥了眼老师,发现齐老爷子任然是那副淡淡的神情,这才接着说道:“吉成安在仿制大师级人物作品时都会在壶嘴里刻上自己的名字,如果把壶砸开一看就知道了,这也可能是最简便的方法。”   “刘宇浩,你别太过分了。”   林老顿时脸胀的跟猪肝一样紫红,差点忘了自己面前还坐着一位掌管天下吏部的政治局委员,大吼一声道:“如果这把壶是齐老的心爱之物,你敢说把它砸了吗?”   刘宇浩心里那个火呀,蹭蹭的窜了起来,冷冷扫了一眼林老后,道:“很不好意思林老,我的老师这一辈子都钟爱玉石,而且,任何物件在他老人家的眼中都是文化传承的器物,并没有什么贵贱之分。”   在场的所有人俱皆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眼中露出赞赏之色。   虽然刘宇浩在对待林老的态度上不是很让人满意,但毕竟人家一直在强调自己有证据证明那边壶是赝品。   而且,现在已经很少能见到像刘宇浩这种拼了得罪一个国内著名的专家也要维护自己老师声誉的学生了。   众人纷纷朝齐老爷子投去了羡慕的眼神。   齐老爷子半天都没说话了,但现在他不出来不行了,遇到这种情况,薛长河是不可能开口说让刘宇浩把那壶砸开的。   毕竟现在谁都无法辨认壶的真伪,如果那把壶是真的供春壶,薛长河一句话岂不是要砸掉一件珍稀国宝吗?   估计那个老狐狸是没那么傻吧!所以他宁可一言不发坐山观虎斗也不会发表任何意见的。   现在唯一能为自己弟子解围的就是齐老了,刘宇浩的性格老爷子非常了解,如果不是他心中很笃定的事,他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连着几次说要把别人的壶砸掉的。   “静伍老弟,不知道你这把壶价值几何呢?”   齐老爷子的声音不大,但是中气十足,正好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停止了交头接耳,齐刷刷的看向林静伍,想看看这个老头会怎么回答齐老爷子的问题。   “呃!”   林静伍事先猜想齐老应该不会为自己的弟子在这种地方强出头的,所以心里根本就没去想怎么样和齐老爷子对话。   可没想到,这个老头居然这么护短,自己还没拿他徒弟怎么地呢,人家就急赤白脸的扑过来了。   “五个亿,如果没有五个亿,我这把壶就算是假的你们也别想看到壶嘴里面的有什么。”   终于,林静伍作出了一个让自己悔恨终生的决定。   他认为,自己开价五个亿是没人能拿得出来的,既然没钱,拿砸壶一说也就成了笑话了,自己有了台阶,又有了面子,何乐而不为呢。   刘宇浩冷笑了一下,说道:“林老,你真的认为你的那把壶值五个亿吗?”   林静伍一脸不屑,冷哼了一声,道:“我说五个亿还是少的,这种存世稀少的宝物本来就是价值连城,你以为仅仅是金钱就能计算得了的吗?”   刘宇浩顿时满头黑线,心里反感这个老头到了极点。   他也懒得再给林老留什么面子了,冷冷的说道:“林老,假如砸开了壶以后证明了我说的是真的了呢?你还能开口为一个赝品要五亿吗?”   绝!这不是把人家林静伍逼到了墙角嘛!   林静伍脸色一沉,不悦的说道:“如果是假的,我一分钱都不要,并且当面给齐老道歉,怎么样?”   “好,这可是林老你自己说的,各位在场的老师都听到了,希望等会你不要后悔。”   刘宇浩突然站起身来,一张脸也完全板了下来,从口袋里拿出支票簿唰唰写下五个亿撕了下来。   “薛老,这是五亿的现金支票,小子斗胆想请你帮忙做个证好不好?”   刘宇浩说话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一脸愕然的看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小伙子不知所措。   天啊,他竟然敢让薛老爷子给他当证人?难不成他疯了吗,薛老爷子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给他当这个证人呢?   薛长河双眉微微一蹙,似乎在考虑如何措辞,略事犹豫,便即说道:“好,我今天就破例一次给你当个证人,但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今天是你错了,那你必须负担因此产生的不良后果。”   这算是威胁吗?刘宇浩微微一愣。   草,这个老头也太阴险了吧?刘宇浩突然间恍然大悟,他现在终于明白了薛长河为什么一直没出言阻止自己和林静伍之间的争论了。   原来他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他在等着刘宇浩一步步走进这个圈套里。   壶砸开以后如果证明是赝品,薛长河没有任何损失,而且还乐得其见的看了一回好戏,但如果不是赝品后果就严重了,刘宇浩可能会因为这一次的冲动而成为历史的罪人。   天啊!试想一下,砸掉了存世仅三把的供春壶中的一把的后果是什么?   这种事不用明说,任何人都知道其严重性,就算不被大家的唾沫星子淹死,自己以后也不可能在国内继续生活下去了。   因为,真正到了那个时候,天地再大也不会有刘宇浩的生存空间。   想明白了这层利害关系,刘宇浩禁不住浑身上下一哆嗦,冷冷的看了一眼笑吟吟的薛长河。   “薛老,不管是什么样的后果我都会一力承担下来的。”   尽管知道自己是稳赢的,但刘宇浩还是把事情的前前后后又想了一遍,看自己有没有什么地方遗漏的。   在和薛长河这种老狐狸打交到的时候刘宇浩发现自己一定要打起一百二十倍的精神,否则的话,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掉进人家给自己挖好的坑里去万劫不复。   “宇浩,你出去准备烹茶的工具,壶我来替你砸。”   齐老爷子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在薛长河进门的时候他就知道会有现在的这种后果了。   但老爷子没想到,一个堂堂的政治局委员居然会毫不留情的把最恶险的话说出来,而且当着众人的面逼迫刘宇浩接受,这一点真的让齐老爷子无法理解。   “老师,您就放心好了,我不会出差错的。”   刘宇浩怎么会不理解齐老爷子现在的心情呢?在老师的话出口后,他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感情流出泪来。   齐老爷子作为考古界的泰山北斗一样受人景仰的人物居然为了自己,为了自己这个“不务正业”的学生而甘冒这么大的风险,这需要多么大一份亲情和爱护之意掺杂在里面才能让他老人家作出这样的决定呢。   第0561章 砸壶   简直岂有此理!   林静伍暴跳如雷,恶狠狠的盯着那两个正在惺惺相惜的师徒俩,眸子里都要喷出火来了。   这他娘的是什么事啊,林静伍的心都快要碎了。   人家师徒俩正在商量着谁来把自己最心爱的紫砂壶砸掉,而自己却跟毫无关系的路人甲一样只能干瞪眼在旁边看着。   这还不算,最让林静伍郁闷的是,现在这种情况,自己不仅不能上前阻止,而且还要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做给别人看。   骚年,别再刺激我弱小的心灵了好不好。   顿时,林静伍心中升起一阵悲哀,突然想到了现在网络上最流行的一种表达自己悲催的方式。   但是,林静伍也不是一点期待也没有,最起码他的目光余角还在不停的往薛老爷子的手上瞥去。   那可是真正的现金支票啊,五个亿,老天爷!五个亿堆起来究竟有多高呢?林静伍的思想很快又被自己带到了别的地方。   “咳咳咳”刘宇浩咳嗽了一声后抓起桌子上的紫砂壶陡然高高举起。   这一突然举动把那些还正在沉思的专家们都吓一跳,直愣愣的看着悬在半空中的供春壶,不知道是谁居然还“咕隆”吞了一口唾沫下去。   “是这样的林老。”刘宇浩忽然又把高举的手慢慢放了下来,浅浅一笑。   “不要叫我,我现在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了。”   林静伍这会已经火透了,你要砸就赶紧砸呀,一会举起来一会放下去,你这不是在考验我心脏的承受能力嘛。   纠结,林静伍的心就像那命运未卜的紫砂壶一样纠结着,空落落的。   刘宇浩摆摆手说道:“林老,毕竟这把壶是吉成安当年的仿品,等会我依然会给你一百万作为补偿的。”   “呃”林静伍有点懵,眨巴了下眼睛才会过来,心说:“切,五个亿我不要去稀罕你的一百万?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想到这里,林静伍就像是被抢了玩具的孩子般很委曲的瘪了瘪嘴,恨声道:“如果这个壶是赝品我一分钱也不会要你的,但你现在还是想清楚点,究竟要不要砸下去。”   刘宇浩最后一点怜悯之心也被林静伍的话带走了,冷漠的看了一眼林静伍后,他把另一只手搭在了壶嘴上。   吧嗒!一声脆响。   在场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惊讶的说不出来话了。   完了,真的完了,一把稀世珍宝就这样被刘宇浩轻轻一掰变成了废物。   薛霑虽然恨刘宇浩暗算了自己的儿子,但现在这个时候他也一样是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真的敢把供春壶的壶嘴给掰掉!   这也太颠覆了吧!   齐老爷子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此时此刻,老爷子想起了自己和刘宇浩在教室里,在自己的书房的点点滴滴。   也不知道在下一秒,以前的那种日子还能不能再重来。   “呃,林老,很不好意思。”   刘宇浩很无辜的看着林静伍,满脸真诚的把手中的壶嘴递了过去。   林静伍的眼角抽搐了几下,心中不停呐喊:“我的壶,我心爱的壶!”   “小刘同志,现在你可以告诉大家答案了吧。”   薛长河等不及了,多少年来的养气功夫在这一刻竟然一点都不管用了。   就是这个人,这个一脸淡然的年轻人把自己最疼爱的孙子赶出了国内,在外面过着没人疼、没人管、没人照料的生活。   而就薛老爷子现在的身份来说,恐怕自己这一辈子也没有机会再见到薛浩然了,老人的心怎么可能不痛,怎么可能不恨刘宇浩呢。   “呃,那啥,这里有两个字,还是林老你自己念给大家听吧。”   刘宇浩很光棍的把壶嘴放在了桌上,自己拿了半天,林静伍硬是没接,总这样伸着胳膊也累不是。   听说那壶嘴上真的有字,大家都伸长了脖子好奇的盯着林静伍,心中默念:“吉仿、吉仿、吉仿!”   所有人都在《康熙字典》里见过“吉仿”这两个字的注释,但是那毕竟是一个传说,离自己很遥远。   如果今天真的能在这个壶嘴里看到“吉仿”,那么今天春明馆之行大家都会觉得没有白来。   见林静伍迟迟不去拿桌子上的那个壶嘴,他的那个好朋友居然“忘了”古玩界的规矩,直接伸手就把壶嘴一把抓了过来。   “真,真的,真的是吉仿,我的个天呀,你,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林老的那个好友失声惊呼出来,随即脸色稍微有些僵硬,愣愣的站在那里,嘴巴张成了O型再也无法收拢回去了。   听那老者这么一喊,周围还在议论着的人顿时都停了下来,呆呆的看着林老。   很多人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怎么可能呢?这么坐着的专家随便哪一位都比刘宇浩要出名十倍百倍吧,大家都没看出来的破绽怎么他愣是发现了呢?   “老贾,别开玩笑了,这种话怎么能乱说。”   林静伍表情不自然的瞪了自己的好友一眼,可连续抽搐的眼角却出卖了他现在内心的惊诧和惶恐不安。   “我怎么会骗你呢,不信的话你自己拿过去看。”   整个房间里顿时变的无比寂静,大家都愣在了那里,默不作声的看着老贾。   老贾摇了摇头,神色复杂的看了刘宇浩一眼,最后却把同情的目光停留在了自己的好友林静伍身上。   不得不说,这件事对林静伍来说是一次非常沉重的打击。   那把壶他已经用了十多年了,而且逢人便把壶拿出来显摆一次,多年来几乎认识林静伍的人都知道他有一把供春壶,并且大家都非常羡慕他的运气。   可现在呢?美丽的传说终于变成了水中花被击碎了,而且毫不留情的展现在这么多的名家面前。   老贾甚至都不用想也知道,今天的鉴茶会结束以后用不了半天时间,行内几乎会马上传遍刚才发生的事。   而作为一个靠眼力吃饭的古玩专家林静伍会彻底的被大家所不耻,最后直接抛弃。   试想,谁愿意把自己的古玩拿给一个连自己把玩了十多年物件都看不准的人掌眼呢?更何况这个人收费还相当不菲。   “不会的,这不会是真的,不!”   林静伍傻了一般低着头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壶嘴上的那两个字,现在再蠢的人也知道他的壶是赝品了,还用得着费力去证实么?   刘宇浩皱了皱眉,忽然绕过桌子快步朝林静伍走了过去。   他知道,如果现在不把林静伍从自己的幻境中拉回来以后的麻烦就大了,很有可能这个林静伍会因此变成傻子或者痴呆。   其症状就像上次在长城俱乐部里的彭易阳一样失去生活自理的能力。   这对一个即将踏入耋耄之年的老人来说是非常残酷的,刘宇浩不能让这种事情在自己眼前发生。   虽然是在众人的注视下,但刘宇浩现在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直接把丹田内的能力释放到右手朝林静伍的天葵穴拍了过去。   嘶。   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随即林静伍感觉到自己全身都暖哄哄的很舒服。   随着刘宇浩用异能帮自己打通了刚才因为悲愤而堵塞的气脉,林静伍也渐渐清醒了过来。   惭愧的看了一眼昔日的同行后,他颓废的低下头走了,连老贾在后面连喊了他几次都没听见。   “父亲,这个刘宇浩刚才使用的是内力,看情形修为应该不在我之下。”   薛霑一直注视着刘宇浩的一举一动,所以,在刘宇浩发功的时候他敏锐的感觉到了自己身边出现了一层气场。   而那层气场居然深不可测,大气磅礴,就连自己已经修炼了多年的人都不能判断究竟是不是刘宇浩身上发出来的。   诡异,实在是太诡异了,薛霑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害了自己儿子的人。   “我知道了。”薛老爷子压低了声音点点头,脸上却露出了浓浓的一抹苦涩。   在此之前他一直都不相信薛浩然告诉自己的刘宇浩的情况,但今天他想不相信都不行了,的确,这个年轻人是自己遇到的观察力最细致的一个人,不仅赌石的能力无人能及,就连鉴宝也是高人一筹。   “哎!为什么我没在那个老家伙之前发现这块璞玉呢?”   薛老爷子想着想着不自觉间神色怪异的瞥向了刘宇浩,心里感慨万千,假如自己能早点重视然然的话就好了。   如果真的像他想的那样,在贺老爷子认识刘宇浩之前把他拉拢到自己的阵营里来,可以毫不客气的说,薛老爷子敢保证,就算自己在一两年后就死了,有了刘宇浩这样的一大助力,薛家也可保百年无忧。   但是现在薛老爷子却不再那样认为了,既然刘宇浩倒向了贺家,那就理所当然的成为了自己的敌人。   对于敌人,薛长河一向是该搬开的就搬开,不能搬开的就地掩埋,反正不能给薛家留一点后患。   齐老爷子感觉非常的累,缓缓的站了起来,严肃的看着刘宇浩说道:“宇浩,你要记住你之前说过的话,男子汉是一个唾沫一个坑的。”   第0562章 内家高手   刘宇浩和齐老爷子一起生活多年自然是心灵相通,听了老爷子的话以后立刻恭敬的点了点头。   “这位老师,这里是五百万的支票,请您帮我转交给林老吧。”   刘宇浩从口袋里重新拿出支票簿签了一张五百万的支票交给刚才一直和自己做对的那个老贾。   当然,最初作为和林静伍打赌的那五亿的支票已经收回来了。   贾老愣了愣,想了一会后还是接过支票,说道:“那把壶的价值也就才二三十万而已,你确定你给五百万老林吗?”   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这些钱就算是我买下林老的那把仿壶吧,吉成安的作品虽然的仿制,但气做工和艺术价值也是很高的。”   贾老顿时满嘴苦涩,五味杂陈,道:“小伙子,我替老林谢谢你!”   “呃,贾老,您再这样我就不好意思了。”   刘同学竟然莫名其妙的脸红了,很没脸没皮的做了一个小儿女的姿态让在场的专家们哄然大笑。   在和刘宇浩一番寒暄后,贾老又走到齐老爷子面前,满脸崇敬的说道:“齐老,感谢您教出了一个好徒弟啊,说真的,我心里羡慕的紧嘞!”   齐老爷子淡淡一笑,摆着手说道:“宇浩这个孩子一直是很刻苦的,最近这些年我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教他了。”   虽然齐老这只是谦虚的一说,但还是让所有的人都大惊失色,瞪大眼睛看着一脸淡笑的刘宇浩。   我滴个老天爷啊,这,这还是人吗?这么年轻就把齐老爷子的全部家当都学会了,以后还怎么了得?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想想自己的徒弟,那些老者们都没由来的脸红。   也幸亏他们不知道,人家刘同学无论是古玩鉴赏还是古法琢玉上的造诣,其实早就超越了齐老爷子的内情,否则一定会有人羡慕的当场吐血身亡。   可羡慕归羡慕,今天能被请到这里的人都不是那种小肚鸡肠完全容不下别人的长者。   所以,在贾老恭喜了齐老爷子以后,大家纷纷也上前来祝贺一下,国人嘛,什么都讲个喜庆、图个热闹。   俗话说的好,雪中送炭难,可锦上添花易呀!   大家在见识了刘宇浩的小试牛刀后都对齐老爷子产生了一种敬畏之心。   你想呀,人家带的徒弟都这么厉害,那自己呢?齐老爷子要是露一门真功夫还不把人给吓死?   要是刘宇浩知道了那些人是因为这种心理才对齐老爷子作出那种恭敬的态度的哈,还不要把肚皮笑破了。   “咳咳咳!”   一阵猛烈的咳嗽声把众人都从景仰的心态中拉到现实。   很尴尬的是,当老专家老学者们四处看了一番才发觉,靠,原来那咳嗽声是薛长河发出来的。   “呃薛老,不知道今天把我们都召集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呢?”   别人怕薛长河可并不代表刘宇浩也怕呀,看大家都一个个憋红了脸,刘宇浩心一横冲上前去打头阵。   反正已经把薛家人得罪死了,再多得罪一次又算得上什么呢?   得,刘宇浩是爽快了,可却把人家简子乐差点吓得没尿崩。   当时简子乐看到刘宇浩笑眯眯的往薛老爷子面前走过去的时候他心里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果然,没想到刘宇浩居然这么大胆,质问起薛老爷子起来了。   “呃刘宇浩同志,请你坐回座位上去,如果有事情首长自然会宣布的。”   尽管简子乐说话的时候的绷着脸的,可心里却是叫苦不迭,他怕呀,万一这个刘宇浩不给自己面子怎么办?那自己在首长面前岂不是连一点地位也没有了吗?   “对不起薛老,我也是一时好奇问问而已,您别见怪。”   刘宇浩笑呵呵的又走了回去。虽然他不用担心薛长河会当面报复他,但把人家中宝协秘书长得罪死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毕竟自己的浩怡珠宝以后还要在中宝协的领导之下嘛。   呼!,简子乐大喘了一口气,他看到刘宇浩朝他笑了笑心里顿时一松。   可简子乐万万没想到,还没等自己把那口气喘完,他的菊花瞬间又紧了。   刘宇浩在坐下来之前笑着说了一句:“各位老师,大家有没有兴趣听我说个笑话?”   “咳咳咳”简子乐当时脸就绿了,连忙咳嗽着,道:“刘宇浩同志,笑话可以等下来以后再讲,现在我们听首长做指示好了。”   其实,简子乐心里在大喊:哥们,您别逗了行不?再这样下去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忍得住跑到厕所这段距离。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那好吧,我还想跟老师们讲一个三只小猪的故事呢。”   呃!简子乐顿时泪奔,险些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他这会子心里面怕的直哆嗦,生怕等这场鉴茶会完了以后自己屁股下的位置不保,一个劲的拿眼角的余光偷瞧薛老爷子。   在座的人虽然都是专家学者,但其内心一点也不缺乏童趣之心,看到简子乐连续吃瘪也偷偷的笑了起来。   “哼!”薛霑冷哼一声,凌厉的目光和刘宇浩的眼神在空中碰撞了一下后立刻分开,往后退了一步。   可悲催的是,薛霑的注意力只被刘宇浩吸引过去了,没想到后面来了一个气质绝佳的女孩手捧一个炭炉进来。   刘宇浩看得愣了一下,随即脱口道:“哎呀,小心后面。”   当时的情况是,那女孩正好和薛霑相隔不到半米,薛霑这么突然一退,女孩吓了一跳,随之惊呼了起来,手里的炭炉也飞了出去。   薛霑当时脑袋里一懵,顿时有点傻了,以他的身手绝对可以轻轻松松的避开那个炭炉,但这样以来薛老爷子就整个置身于炭炉的笼罩之中。   妈妈娃娃呀!   简子乐也发现了现在的危机状况,双颊惨白,嘴唇不停的哆嗦着,顿时觉得自己两腿一软,裤裆里就已经是一片湿热了。   说时迟,那时快。   刘宇浩也顾不得自己惊世骇俗的异能了,猛地纵身而起扑了过去。   这个时候炭火已经四下撒开,刘宇浩眉头紧蹙暴喝一声,在极短的时间内把月光之源汇集于右手朝空中抓了过去。   “不好!”   直到眼前的突发事件已经快要结束的时候,那些专家们才发现刚才的危险,顿时惊呼了起来。   “没吓到你吧姑娘?”   等大家都反应过来,守在门外的警卫人员冲进来的时候,刘宇浩已经笑吟吟的在和那位拿炭炉的女孩说话了。   “首长!”   进门时坚持刘宇浩证件的那个警卫员惊愕的看着场内,一脸的迷茫,心道:“没什么事发生啊,怎么里面突然大叫了起来呢?”   薛老爷子面沉如水,挥了挥手,道:“没你们的事,都出去吧。”   “是!”警卫人员困惑的又看了房里的所有人一眼,然后才敬了个礼转身出门。   刘宇浩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一只手搭在那个吓得小脸苍白瑟瑟发抖的小姑娘肩膀上,缓缓把真气输了进去,缓解小姑娘的紧张心情,另一只手里还端着炭炉。   薛霑脸色在这几秒钟里变了数变,沉声道:“刘宇浩,刚才!”   刘宇浩淡淡一笑,把炭炉顺手交给了薛霑,道:“刚才?怎么了,刚才有什么事吗?”   靠,这是在装B还是在扮猪吃老虎?   薛霑怔了怔,下意识的把炭炉接了过来,心有不甘的说道:“你刚才用的是什么功夫把炉火弄回去的?”   刘宇浩笑着交待小姑娘可以出去了以后才慢慢转过身来,说道:“功夫?呵呵,您真爱开玩笑,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薛霑皱了皱眉,冷冷的瞪了刘宇浩一眼,说道:“刚才大家都看到了,炉火明明都已经散落出来了,可你扑过来以后现在地上一点炭火也没有,你还想抵赖吗?”   刘宇浩无所谓的耸耸肩,道:“随你怎么说,反正我真的不懂你的意思,既然你说是大家都看到的,那么请你找一位表演一下,看究竟有谁能把炭火拿在手里。”   说罢,刘宇浩还故意张开十指给大家看了一下,笑道:“各位老师也看到了,我的手也是肉长的,怎么可能把温度那么高的炭火抓在手心里呢?”   “你!”   薛霑这会是有苦说不出,但他心里非常明白,自己和刘宇浩相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修炼内力在凝神化力的阶段可以单手裂石,也能凭一口气举起五六百斤的重物,但绝对不能做到刘宇浩那样视炭火为无物。   这一点足以说明,刘宇浩是一个内家高手,而且早就已经达到了炼气化神的地步了。   薛老爷子倒是镇定,挥了挥手说道:“好了,没事就不要再争了,大家都坐下来。”   薛霑愤愤然瞪了刘宇浩一眼坐在自己父亲身边。   所有人也都傻傻的看着刘宇浩,顿时,房间里安静极了,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齐老爷子先是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学生,随即又把眼睛闭上了,但眸子在合上之前闪过一掠忧虑之色。   第0563章 茶道   看着一脸淡然的刘宇浩,薛老爷子心里莫名的紧张了一下,刘宇浩越是这种表情,薛长河就越是琢磨不透。   忽然,薛长河的表情一滞,不自然的搓了搓脸。   自己怎么会对一个小屁孩这么在意了呢?薛长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的那种心态是真的。   从身份上来看,自己是副国级高官,是刘宇浩这样的人一辈子都要高高仰望了。   好吧,就算刘宇浩现在成了中宝协的副秘书长,但要知道,一个仅仅是享受正厅级待遇的人要走到副国级,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话,根本就不可能发生那种神奇的故事。   再看财力物力,薛家是一个庞大到人人见了都不寒而栗的存在,仅是珠宝一项的年收入就已经达到了数亿,其他的更是多不胜数。   而刘宇浩呢?芝麻大一丁点的个浩怡珠宝的董事长,如果换成一般的人,见了薛老爷子还不两腿发抖,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可人家刘宇浩偏偏就没那样,不但不怕,反而还很自信,一点都不在乎来自薛家的压力。   薛长河顿时有种无力感,自己这种高高存在的大人物居然被一个小不点计较了起来,真他娘的失败呀!   在薛长河弃笔从戎以前自己家里就是珠宝世家了,从上海到苏州直至岭南全部都是薛家的势力范围。   所以,尽管现在薛长河已经贵为中组部长了还是竭力在为家族服务。   像薛家这样一个大家族想要在政治的旋窝中站稳脚跟必须有自己的产业,否则万一家族里出了不争气的子弟伸手到处捞了不该捞的钱,就随时有可能会被对手拿来当作攻击的利器。   同样,贺家不也是如此吗,以前贺旭东不断的经营自己的生意,拼了命的赚钱也无非就是为了维持家庭的日常开销和人情往来。   大家族有大家族的难处,外表看起来风光无限,可就是因为这样,家族的子弟必须要撑起台面免得被人耻笑,所以花销也大的吓人。   薛长河就不明白了,大家各走各的道,为什么刘宇浩就偏偏不愿意放过自己的孙子呢?   诚然,薛老爷子也知道自己那个孙子有时候在外面很嚣张,但是刘宇浩怎么也得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忍让一步吧。   可结果呢?那个叫刘宇浩的小子居然给脸不要脸,联合贺、周两家把自己家族的生意吞了三分之一去,这样以来,薛老爷子想不出面都不行了。   到了薛长河这种地位,干掉刘宇浩是不可能了,但最好的办法就是束缚他的手脚,让他有力没处使,不能来给自己捣乱就行。   当然,最好是能让他一辈子都踩在脚下,只有这样才是最安全的。   以前薛老爷子一直没有机会找到一个最好的办法,可就在前一段时间,薛家终于等来了一个天赐良机。   薛老爷子终于发现有了一个机会,他有把握能利用这次的机会让刘宇浩死死的拴在一个地方十年都不得动弹,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个鉴茶会的举行。   “薛霑,烹茶!”   薛老爷子面无表情的指挥着自己最小的儿子,薛霑是薛家最大的杀手锏,一直是以很神秘的存在于京城中的。   外界关于薛霑的传闻有很多,但真正了解内情的却一个人也没有,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个让人无法猜透的薛家子弟,才使很多人对薛家忌讳连连迟迟不敢下手。   薛霑阴阳怪气的看了一眼刘宇浩后才皱着眉坐在茶具前。   可以说,他对刘宇浩刚才无意间露的那一手的确很震惊,但让薛霑像一个跟薛浩然一般大小的毛头小伙子低头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所以,薛霑一定要在茶道上压过刘宇浩一头才行。   对于这一点薛霑还是很自信的,自小他就跟着薛老爷子学习茶道,至今已经有四十多年。   如果说,在内力的修习上有可能还有师门心法的高低,但茶道一说却是完全要凭个人修为了,那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   三十年以内的茶道仅仅能窥个皮毛,想练成一手好的烹茶功夫,非得有深厚的基底和对茶文化的理解,再加上名师指点才行。   刘宇浩才多大年纪?顶多也就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大小而已。就算他从娘胎里就开始学习茶道知识也赶不上薛霑的万一。   有了以上的认识,薛霑自以为如果自己连这个都不如一个年轻人的话,那以前的几十年就算是白活了。   “好,好功夫!”   看着薛霑行云流水般的洗杯动作,刘宇浩禁不住击节叫好。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在座的都是些茶道高手,没有两把刷子敢到这里来献丑吗?   “想必小刘,呃刘老弟也对茶道颇有研究吧。”   贾老老脸一红,尴尬的朝齐老爷子瞥了一眼,其实他刚才本来是想以年龄来论交情喊刘宇浩一声小刘的。   但是一想到别人在古玩鉴赏上的眼力比自己不知道强到哪去了,话到嘴边小刘也就变成老弟了。   但转念一想,不对呀,我好像跟这小伙子的老师平日里是平起平坐的啊,怎么这会又跟人家的徒弟称兄道弟了起来呢?   草,平白无故的自己给自己降了辈分,老贾心里也感觉怪怪的。   刘宇浩淡淡一笑,很恭敬的说道:“贾老您别这样说,我究竟是您的晚辈,以后您还是喊我小刘或者宇浩好了。”   “嗯,好,好!”   老贾不断的点头称好,现在再看刘宇浩时,他感觉哪都顺眼了,齐老就是齐老,也只有人家那样的高人才能带出这种极品徒弟。   哎!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瞧自己带的那也能叫徒弟?   薛长河目光在刘宇浩脸上不经意的扫过,虽然他脸上依然还能保持着淡然的神情,可心里却越来越不是滋味。   眼前这个男生嘴角微翘,隐含笑容,眉宇间气度不凡,两眼精光湛湛,清澈的双眸隐隐闪着精芒,深不见底。   陡然,薛老爷子微微的笑了。   他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把刘宇浩困死在一隅无暇和自己家族争斗的,但现在他决定改变主意了。   古往今来很多成功者对像刘宇浩这种能做到遇风便化龙的人都采取的是杀不如捧的策略,那么古人都知道的道理,为什么自己不懂呢?   既然这次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制服刘宇浩,那还不如干脆就想办法把他拉过来收为己用。   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呀!如果薛家有了这样的人鼎力相助,薛长河有理由相信不用再过十年自己的大儿子就有可能击败贺旭东而登上最高的权力顶峰了。   到了那个时候,薛家就有能力呼风唤雨,区区一个贺家能奈我何?   刚好薛长河在前天听说了贺老爷子拒绝刘宇浩和贺嘉怡在一起的事,当时他还觉得是刘宇浩实在自不量力,妄想吃天鹅肉。   但今天当薛老爷子见过刘宇浩以后那种想法再也不存在了,他甚至还暗暗庆幸贺老爷子拒绝了刘宇浩,给了薛家一个顶好的机会。   “明天晚上薇儿的生日宴会也邀请那个刘宇浩一起。”   薛老爷子嘴皮子轻轻动了几下,用很难懂的家乡话和薛霑淡淡说了一句,然后就又眯起了眼睛。   “呃这!”   薛霑浑身一震,脸色变了几变,差点没把手中的茶罐给吓得扔出去。   但还好薛霑早就练成了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好心态,在瞬间的诧异过后依然能保持着冷静的心态继续自己的茶艺演示。   “好霸道的茶道功夫!”   齐老爷子鼻尖轻轻抽动了一下,慢吞吞的睁开了双眼,眸子中闪过一抹精厉之色看着正在烹茶的薛霑。   刘宇浩微微颔首,道:“老师,能把安溪铁观音冲泡出大红袍的气势,估计除了这个薛霑以外只有您才做得到了。”   齐老爷子没好气的瞪了刘宇浩一眼,低声道:“少跟这拍马屁,前段时间在英国惹出这么大的祸还不知道收敛,今天一来就又得罪了林静伍,你真以为我老的揍不动你了吗?”   “呃嘿嘿!”   刘宇浩顿时满头黑线,干笑一声,道:“对不起老师,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齐老爷子微阖双目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道:“算了,我也揍不动你了,你回去以后把我写的那本《古代玉器全集》抄写十遍吧。”   “老师,这不是吧!”   刘宇浩顿时脸苦成了大倭瓜一样连连叫苦不迭,心里早把自己抽了几十上百个耳光了。   老天爷!哥们以后再也不揭别人的短了行不行?   《古代玉器全集》分上中下三册,共三百四十万字,齐老爷子这不是惩罚,完全是要刘宇浩“闭关修炼”一年。   齐老爷子淡淡一笑,再也不理会刘宇浩,而是兴致勃勃的看起薛霑烹茶去了。   不得不说,连齐老爷子这样的茶道高手都得承认薛霑在烹茶造诣上技高一筹,无论是白鹤沐浴、还是观音入宫、亦或者悬壶高冲和春风拂面都做到了滴水不漏信手拈来。   第0564章 茶道也能隔山打牛?   茶艺虽然程序繁杂但最重的是三九之道,前三道主要是造就平和心境、幽雅环境,让品茗者进入品茶的精神境界。   而现在薛霑则进入了烹茶最关键的一步,也是最见真功夫的“关公巡城、韩信点兵”。   以前,有人经常请朋友喝茶,泡好一壶茶后,按照一般的礼仪,先人后己,被请的客人知道,泡好茶第一杯是最淡的,最后一杯是最浓的,但又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   于是说,我们来个关公巡城和韩信点兵吧,于是把几个小杯子围着一个圈,拿过茶壶,沿着杯子斟茶,最后几滴,让每杯都滴在杯中。   所以,“关公巡城、韩信点兵”也就成了茶道中的一道重要工序。   把泡好的茶汤依次倒入排列好的茶碗中,要依次来回倒茶,才能使各茶碗中的茶汁浓度均匀、滋味相同,对各位宾客无分厚非。   这种斟茶的方法,更加深了对斟茶的严肃认真、一丝不苟,使每位宾客都能品尝到好味道的茶!   此时,薛霑面含微笑,将烹好的安溪铁观音平直端起,利用手腕的巧劲迅速翻转,依次来回往各杯斟入金黄诱人的茶汤。   在场的所有人都禁不住暗自喝了一声,“好妙的功夫!”   “好一手关公巡城!这孩子平时是吃了很多苦才能练就这一身茶艺功夫的,宇浩,你可要好好看着,以后多学习一点。”   齐老爷子微微颔首,轻声呢喃,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最后一句话却是对刘宇浩讲的。   “呃老师,我一定会认真学的。”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要说薛霑也是快五十岁的人了,冷不丁的被齐老爷子说成了孩子,刘宇浩还真有点不太习惯。   总之那种感觉非常怪异,就好像一个成年人手里拿着一根棒棒糖在大街上又吸又舔,还砸吧得啧啧直响一样。   看着薛霑精熟的茶艺表演,薛老爷子的脸上也渐渐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可薛霑对大家的赞赏并不以为意,慢吞吞将茶壶置于桌上,冷冷一笑,猛地吸了一口气。   随着一声暴喝,薛霑五指张开脸胀的通红突然朝桌上拍了下去,“起!”   “嗯?他这是要做什么?”   刘宇浩的一愣,随即看到桌子上的茶壶纹丝不动,可壶盖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股气浪冲起,嗖的一下蹦往空中。   而与此同时,壶中剩余的茶像是长了眼睛般四下飞溅而起,分散在空气里,再经阳光一照,发出一抹亮晶晶的橙色精芒,刺的人眼睛都没办法睁开了。   靠,薛霑是想表演杂技还是想偷袭?   刘宇浩已经来不及考虑了,因为在此之前他从那张请柬上感应到了危险的气息,所以在这一刻,他猛地把齐老爷子往自己背后一拉,顺手支起一张桌子挡在了自己面前。   嘿嘿,想阴哥们?就算你能穿破这张桌子也不可能击透哥们用异能筑起的气墙吧!   可等了有十几秒刘宇浩也没发现有什么动静,只是听到一阵非常整齐的水珠落在杯中的叮咚声。   “臭小子,你这是在搞什么鬼?”   齐老爷子气呼呼的在刘宇浩屁股上踹了一脚,差点没让刘宇浩当场来了个嘴啃地。   四十多年前齐老爷子也曾经历过一次道人表演过类似的茶艺。   当时,那个道人把最后的韩信点兵简化成了利用一口真气激出壶中的茶汤,使其同时落入每一个杯子里,每一分动作都达到了惊人的一致。   不过很可惜,道人表演的时候齐老爷子因为肚子不舒服,所以去了趟厕所,等他再回来的时候表演已经完了。   他所知道的都是当时在场的人后来讲述给自己听的,嘿,那次可把齐老爷子后悔的够呛,足足跟自己生了半个月的闷气。   可就是从那一次开始,齐老爷子潜心研究起了茶道来。   老人从那个时候心里就有一个梦想。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练就那么一身神奇的功夫。   茶道中所修何道?可为儒家之道、可为道家、道教之道,也可为禅宗及佛教之道,因人而异。   证道是修道的理想结果,是茶道的终极追求,是人生的最高境界。证道则天人合一、即心即道,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极高明而道中庸,无为而无不为。   当齐老爷子明白了这些道理以后,他知道,自己一辈子也不可能练成那个道人的茶艺功夫了,所以就又梦想是不是能亲眼看一次类似的表演。   得,今儿个终于让老人家如愿以偿了。   薛霑在表演最初的那手关公巡城时,很少发表意见的齐老爷子就已经感觉到,面前这个薛霑也是会自己梦想见到的那种茶道功夫的人。   可正当齐老爷子全神贯注的看得如痴如醉时,刘宇浩窜了出来,这还不算,臭小子居然还把面前弄起一张桌子将眼睛挡了起来。   冤不冤啊!齐老爷子几乎差点要暴走了。   “呃老师,我那啥!”   刘宇浩现在心里明白了,刚才人家薛霑那是在表演,自己,自己怎么就那么丢人呢?   “草,你表演就表演嘛,为什么搞那么大的动静?弄得哥们还以为你要袭击我和我老师。”刘宇浩挠挠头在心里愤然腹诽着。   这下可好了,人丢大发了不说,还把老师弄得一肚子气。刘宇浩简直是欲哭无泪。   薛霑鄙夷的撇了撇嘴,冷笑道:“刘宇浩,你就这么大的胆子吗?”   刘宇浩老脸一红,尴尬的把桌子重新又放回去,道:“嗨,还不是上次在海上被人偷袭以后落下的病根,真晦气,到现在都没好利索呢。”   “你”薛霑脸色一寒,他怎么不知道刘宇浩其实是在说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薛浩然呢。   刘宇浩摸着下巴坏坏的笑了一下,说道:“不过你的这手隔山打牛的功夫很不错,如果我要是你的话就把它变成一股水柱直接注入杯中,而不是怕后气不继只用在韩信点兵上了。”   齐老爷子终于忍不住了,瞪了刘宇浩一眼,低声呵斥道:“臭小子,你给我闭嘴!闯了这么大的祸还在这里胡说八道。”   刘宇浩很天真,很委曲的挤出几分笑容,说道:“老师,我前一段时间也钻研了一种烹茶技术,正好今天有机会让我给你表演一下吧?”   “你这个臭小子赶紧闭嘴,想显摆也等回家以后再,这里是你混闹的地方吗?”   齐老爷子没好气的摆摆手,刚才刘宇浩的表现虽然激进了一点,但毕竟是看出了林静伍手中那把壶的端倪,而且最后找出了有力的证据,所以齐老并没有太责怪刘宇浩。   可现在不一样了,在场的人不是像薛老爷子那样的高高存在就是和自己一样的长辈学者,刘宇浩口无遮拦的胡说一气,被自己呵斥了两次还不知悔改,齐老爷子能不生气么。   “是,老师!”   刘宇浩现在只能选择闭嘴,在他的潜意识里,刘宇浩宁可被人误解也不会违背老爷子的意思的。   茶的数量不多,所以每人只能分到很少的一杯,但欣赏了一幕惊艳的烹茶绝技,也足以让众人回味无穷了,大家一边品茶,一边纷纷点头,赞不绝口。   “刘宇浩,你刚才说你能让壶中的茶激射而出,形成一股水柱究竟是不是真的?”   薛霑不管是嘴上还是心里都不愿意承认刘宇浩比自己的内力高出很多。   而且,刘宇浩刚才的那种说法薛霑更不相信,一个人仅凭内力就可以做到那些?真是活见鬼了吧。   刘宇浩无心品鉴茶汤,正无聊的发呆等着鉴茶会结束呢,猛地听到薛霑问自己禁不住一愣,道:“你说什么?能再说一遍吗?”   其实刘宇浩是真的没去注意薛霑刚才说了些什么,所以才有那么一问。   可刘宇浩的这种做法到了薛霑耳中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薛霑觉得,刘宇浩是在挑衅自己,更是在挑衅整个薛家,顿时,心中升起了一道怒。   这个臭小子过的这么得意,可自己的儿子薛浩然却要像一条丧家之犬般落魄的在外面流浪着,薛霑的心里怎么能平衡得了呢?   “刘宇浩,我希望你能正面给我一个回答,你究竟能不能让壶中的茶汤形成水柱激射到杯中?”   “不能!”   刘宇浩怎么会尿薛霑呢?再有就是齐老爷子现在已经很生气了,刘宇浩可不会违背老师的意愿,所以很干脆的回答了一声。   “那你刚才说的都是放屁喽?”   薛霑顿时火冒三丈,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了,破口大骂起来。   刘宇浩虽然答应了齐老爷子闭嘴,但也不能被人骂到面前都不还口吧,于是冷笑了一下,说道:“你自己做不到就以为别人也做不到吗?井底之蛙!”   你不是很狂吗?哥们比你更狂!你不是二吗?刘同学也非常二!   薛霑瞬间怒得头发倒竖,脖子上的血管根根暴起,一股血气直冲头顶,怒道:“你的意思是说,刚才你是耍我吗?”   第0565章 一千万烹一次茶   “嘿嘿,耍没耍你我说了不算。”   刘宇浩这回想明白了,就算是自己不找薛家的麻烦人家薛霑早晚也会找到自己门上的,所以干脆一个硬扛到底得了。   薛浩然都被自己赶出去了还差这么一个薛霑么?   “那你告诉我究竟谁说了作数?”   薛霑顿时脸上的表情一下变得凶狠而狰狞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个年轻人戏弄,他丢不起这人。   刘宇浩抬眼看了看齐老爷子,好一会才慢吞吞的道:“要是你花得起钱我就让你见识一回。”   薛霑一听刘宇浩这话差点没气的一头栽倒在地上。   这都什么人呀,开口就是钱,我刚才表演茶艺的时候找你要过钱了么?真亏你说的出口。   刘宇浩好像很了解薛霑心里在想什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道:“我表演一次要消耗大量的体力,需要很多人参鹿茸才能补回来,没钱我拿什么去买那些东西?”   “呃”薛霑自己也是修炼内外家功夫的人,当然知道内力受损是需要大补的。   但他却不知道,刘宇浩和他们这些人不一样,他的内力是无穷尽的,只要有日光和月亮的地方都能随时补充。   以前刘宇浩在修炼八锦吐纳之术的时候还需要静坐站桩才能摒弃心神,最近一段时间,刘宇浩发现自己竟然在睡觉中也能不知不觉的让能量在体内进行大周天的回旋了。   这个发现当初还让他惊诧不已,整整一天都在寻找答案在哪里。   要知道,小周天的运行是靠经脉运转来催动的,可大周天却是非得气神结合,在小周天运转三十六次以后渐入佳境凝神聚气,才能缓缓的催动大周天。   两个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语,说了一大通大家都不懂的话。   所有人都一脸茫然的看着刘宇浩和薛霑,心里暗道,这俩人是不是都有什么病啊?怎么尽说一些大家莫名其妙的话呢?   但也有人和大家的表情完全相反。   齐老爷子是其中的一个,自从刘宇浩和薛霑针锋相对以后,他就再也没说什么了。   一个活了八十多岁的老人对自己身体的机能发生了一些明显变化是非常在意的,而这些变化正是源于刘宇浩教了自己八锦拳以后。   现在突然听刘宇浩承认自己拥有内力,老爷子也想看个究竟。   另外一个人就是薛老爷子了,他一直笑眯眯的看着刘宇浩,好像自己刚才捡到宝了一样。   至于薛霑和刘宇浩之间的争论他反而一点都不在意,其实这个老头心里也有些恶搞趣,他在想,如果这俩人以后成了翁婿再想起今天的事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呢?   薛霑目光定定的看着刘宇浩,他犹豫了一下,说道:“如果请你表演一次的话需要多少钱?”   刘宇浩对薛霑咄咄逼人的目光丝毫也不在意,哈哈大笑一番后拱了拱手,说道:“不多,我这个人收费很便宜的,咱们就一千万一次好了。”   简子乐正无聊的准备挠一下头呢,可刚把手伸出去就听到了刘宇浩的话。   顿时,简子乐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他抬起头来朝着刘宇浩看了一眼,脸上硬生生的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   一千万表演一次茶艺居然还说便宜?   这也太颠覆了吧,我怎么听都不现实呢?   能拿一千万去看人家烹茶的人,估计不是傻子就是疯子,要么就是神经受到了什么刺激。   想到这里,简子乐偷偷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心说:“刘宇浩呀刘宇浩,这回你算盘打错了吧,你当人家薛霑傻吗?”   “好,一千万就一千万,我现在就给你写支票。”   猛地一咬牙,薛霑答应了刘宇浩的要求,他倒是真的想看一下刘宇浩内力的来路。   通常,学武之人都希望在交手前能摸清楚对方的师门来历,这样以来再对付对手的时候就会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要么怎么会有人说,磨刀不误砍柴工呢。   咕咚!一声。   简子乐激动的两眼一黑跌倒在地,昏迷之前简子乐一直在想,怎么我捞了一辈子钱都没有一千万呢?为什么人家烹一次茶就能赚那么多钱呢?为什么呢?   连续三个“呢”,硬是把简子乐给“呢”晕了。   把支票放进口袋中,刘宇浩走到了刚才薛霑烹茶的位置。   “靠,不会吧!”刘宇浩低头在心里惊呼了一下。   当刘宇浩看到桌子上的裂纹时他猛然一愣,心说:“看来,哥们还是把薛霑给估计的高了。”   一般能使出隔山打牛功夫的人对力道的掌握非常有分寸,即使用尽全力,传力的物件也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   可摆在刘宇浩面前的这张桌子表面上却出现了隐隐的裂纹,这说明,薛霑只不过是刚刚达到了内家高手的门槛,严格来说,他还不能算是一个高手。   对,伪高手,现在流行的话是这样说的。   在清水里洗净双手,刘宇浩在香盘中取出了一份印度加尼兹盘香置于香炉中。   安溪铁观音是介于绿茶和红茶之间,属于半发酵茶类,独具“观音韵”的清香雅韵。   而印度加尼兹盘香散发出来的淡淡的甘润气息能更好的突出安溪铁观音香高韵长、醇厚甘鲜的特点。   齐老爷子微微一笑,在心里把刘宇浩夸的都跟花一样了。   这么多年以来,齐老爷子对收了刘宇浩这个徒弟有两件事最得意,第一件就是刘宇浩完全继承了他的茶道技艺,甚至在某些时候还超过了自己。   另外一件就是刘宇浩在古玩鉴赏上的能力了,尽管每次刘宇浩对自己都说是运气好,或是说突然间灵感来了发现的问题。   可齐老爷子知道,运气在古玩行里只是个美丽的传说,其实是刘宇浩真的懂古玩了,否则的话,那些整天价打眼的蠢货怎么从来都没灵感一说呢?   “咦?小刘这是要做什么?”   贾老忽然惊讶的失声叫了出来,满是愕然的看着齐老爷子,听说过烹茶之前要洗杯的,但从来都没见过像刘宇浩这样用炭火炙杯的。   齐老爷子皱了皱眉,随即笑了,说道:“这个臭小子总是能搞出一些让我也莫名其妙的事,他这样做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呢。”   贾老很迷茫的看了一眼齐老爷子,但眼神中充满着怀疑,心说:“不想让咱们知道就不说,干嘛要装神弄鬼的?你自己徒弟你还不清楚吗?”   其实,贾老这次是真的冤枉了齐老爷子了,刘宇浩为什么用炭火炙杯,老爷子真的不知道,而且从来也没看过有人那样做。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刘宇浩手托茶罐,看似很随意的一抖,茶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在空中打了个旋飘落在壶中。   趁着茶杯还留有炭火的余温,刘宇浩五指紧扣茶壶翻了过来。   “啊!水,水居然没漏出来?”   也不知道是谁惊声大叫了起来,照常理说,壶里灌满了滚烫的开水,人的手根本就无法抓住,就算抓住了也不能把壶翻转过来一滴水都没有漏出。   这种奇异的烹茶做法能让人不吃惊嘛!   在众人的惊声连连中刘宇浩并没有停顿下来,迅速的腾出一只手将茶杯一字摆开成金字塔的形状而后蹙眉大喝一声:“出来!”   只见茶叶只在滚水里翻转了一道就被放在桌上的茶壶中,刘宇浩随手一抹,茶杯和茶壶的上空便出现了一股浓浓的雾气。   成仙了吗?所有的人都两眼发直,紧盯着刘宇浩的一举一动。   慢慢的,大家发现了一个更让人诧异的事,那雾气渐渐浓缩成一团,幻化成了一个胯下骑着赤兔马,手里持着青龙偃月刀的美髯公出现了。   “关,关,关二爷这,这怎么可能?”   贾老身躯一震,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神情激动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薛霑也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揉了揉眼睛又看过去,天啊!没错,真的是关二哥来了。   刘宇浩笑着摇了摇头,早已调动的异能灌注在右手往桌子上轻轻那么一拍,亮黄的茶汤竟然如同一道长虹从壶嘴中自动喷射而出。   这时无论是薛老爷子,还是在场的专家学者无不一片哗然,震撼得不能自己。   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简子乐艰难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场中发生的故事立刻又是眼前一黑,咕咚,一头栽倒下去。   不过,这次简秘书长很倒霉,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他刚才醒过来了,大家的注意力全部被刘宇浩吸引了过去。   浓眉紧蹙的刘宇浩丝毫不敢怠慢,趁着大家发愣的工夫将很微弱的能量迅速灌注到每一杯茶中,等全部完成以后,水雾散尽,关二哥刚好也飘然离去了。   “关二爷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呢,我的相机还没打开呢!”   大家都看的痴了,唯有贾老还存一丝意志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准备拍下这永生难忘的一刻。   但事与愿违,往往最美好的东西都是最短暂的,等他把相机功能调出来的时候,水雾幻化的关二哥早已经不见踪影了。   第0566章 一茶三味   抱头痛哭啊!贾老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以后大哭一场才好。   大家起码从头到尾都看了个清清楚楚,可自己呢?刚才那会只顾着去调试相机了,居然有几秒钟脑子出现了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老师,请品尝!”   刘宇浩恭恭敬敬的把第一杯茶双手端到齐老爷子面前,什么狗屁薛家掌门人,在刘宇浩眼里,除了齐老爷子以外,别人都不值得他再亲手奉茶了。   齐老爷子本身就是个不受世俗束缚的个性,微微笑了一下后端起茶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宇浩,今天的这个茶有什么讲究吗?”   刘宇浩笑着挠挠头,像个天真可爱的大男孩一般说道:“老师,所谓的讲究都是给别人看的,您还用在乎那种不着调的事么?”   不得不说刘宇浩在这种场合下说这样的话是非常犯忌讳的,毕竟这里还有很多在乎别人眼光的人。   刘宇浩这么一说,就好像把那些人都置于无视的地步了,一个年轻人张狂到这种地步简直是没事找着作死,他难道就不怕被其他人群起而攻之吗?   但很让人诧异的是,他说了那些话以后居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对。   大家都还沉浸在刚才那水雾幻化的关二爷的震惊中呢,哪有人会留心刘宇浩刚才说了什么。   齐老爷子瞪了刘宇浩一眼,轻抿一口茶汤后立刻让舌尖和沁人心脾的茶水混合在一起,细细品味那种怡人的香气。   “嗯,不错,今天的茶和平时有很大的区别。”   齐老爷子用唾液将甘如琼液的茶汤慢慢吞咽下去,顿时感到全身都轻了一截。   刘宇浩笑嘻嘻的看着齐老爷子,说道:“要不您再品一次看看!”   齐老爷子一愣,看了刘宇浩一眼,心说:“这个臭小子今天这是怎么了?”   可心里的疑惑总归是战胜不了好奇的,齐老爷子又将第二口茶汤送入口中,“嗯?怎么会是清凉的感觉了?”   这个时候齐老爷子开始感到自己心中的震撼了,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手中的茶杯,怎么也想不明白。   明明这杯茶还在冒着滚烫的雾气呀,怎么可能喝到嘴里成了甘泉的清冽了呢?   而且这种清冽特别像是玉泉山清晨第一壶水的味道,甜甜的、柔柔的,喝到嘴里回味悠久遍体清爽,让人欲罢不能。   刘宇浩没等齐老爷子发问,连忙笑着又道:“老师,还剩下最后一小口了,您还是赶紧喝完以后在说吧。”   齐老爷子点点头,脖颈一扬,把最后一口也喝进了嘴里。   放下杯子后,齐老爷子这回连吞咽也舍不得了,茶汤在舌尖上打着转,嘴里呜呜的嘟囔着想表达什么意思,可半天也没说明白一句整话出来。   好不容易,齐老爷子作出了一个让他觉得非常艰难的决定,最后让那口茶汤在口腔中的每一处都转遍以后才吞了下去。   “这宇浩,这种茶你是怎么烹出来的?”   齐老爷子的第三口茶一喝下去就感到了不对劲,当时他整个人仿佛置身于万花丛中,全身无一处不充满了香气。   那种淡淡优雅的芬芳好像是专门为自己打造的一样,如雨后拂去了轻尘,整个人的思维都清晰了许多。   刘宇浩见齐老爷子茶喝完了,便笑了笑,说道:“老师,要是您觉得今天的茶还算可口,以后我每天都给您用这种方法烹好了。”   “嗯,好、好、好!”齐老爷子心情大爽,连着说了三个好字。   忽然,老爷子又把话题转了回来,道:“你这个臭小子老是故意引开我的问题,你是怎么会的这种烹茶方法的呢?”   刘宇浩淡淡一笑,压低了声音,说:“老师,其实我是偶然间听一个道士给我讲的,今天是第一次试验,我也没想到能这么成功。”   扯淡就扯淡吧!   反正刘宇浩非常了解齐老爷子的性格,只要是他说的话老爷子一般都会相信,而且很少有刨根问底的时候。   可没想到这一次刘宇浩是真的错了。   齐老爷子在听了他的解释后神色怪异,连连皱了几次眉才问道:“那个道士长的是什么样子能告诉我吗?”   “呃这个那个!”   刘宇浩顿时满头黑线,差点没咬到自己舌头,心里暗道:“嘴贱呀!哥们说点什么不好,怎么扯到道士身上了呢?这回好了,还不知道怎么跟老爷子解释呢。”   齐老爷子见刘宇浩那种非常为难的神色后也不以为意,摆手笑了笑,说道:“好了,我就是好奇想问问,你不方便说就算了。”   呼!刘宇浩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两腿发软几乎要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贾老在一旁等的差点都要跳脚了,腆着脸上前问道:“刘兄弟,不知道我们现在能不能喝你刚才烹的茶了?”   “嗯?啊!可以,可以!”   刘宇浩顿时一怔,他这才发现,所有的人都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师徒俩一句话都不说,听了刚才齐老爷子的话,大家都等着先喝茶再说呢。   贾老灵巧的转了一个身,完全不像是年近七旬的老人,简直是用抢的扑了过去。   薛霑气得脸直抽抽,心中大骂刘宇浩这个人不懂世故。   这茶是自己用一千万买来的,不给自己父亲先喝,直接给了齐老爷子也就算了,可现在倒好,连招呼也不打一个就让其他的人自己去品茶了,这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切,说实在话,人家刘同学还就真没把薛霑放在心上,刘宇浩怎么可能是不懂茶道的规矩呢,可他今天偏偏就这样做了。   明明是第一杯茶应该先敬给薛老爷子的,他就装二,装傻,装着什么都不懂。   幸好刘宇浩这个人做事不是太绝,在斟茶的时候他就已经把人数算了的,所以人人都有一杯,像贾老抢的快的无非就是先喝到口中罢了,没什么大碍。   “刘宇浩真是一个怪才!”   薛老爷子在喝完茶以后依然是恋恋不舍的拿着空杯子,那模样非常好笑,弄的像是只要手里有茶杯就能再变出来似的。   不过也不是薛老爷子一个人是那样做的,同样动作的还有好几个人,大家都很期待,刘宇浩能不能再为大家烹一次呢?   毕竟功夫茶的茶杯就只有那么一丁点大小,有些心急的人还没喝出味就已经没有了。   “好了,茶也喝了见识也涨了,咱们现在该说正事了。”   发现刘宇浩一点烹茶的意思也没有,薛长河便放弃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压了一下手让大家都安静下来。   既然是说“正事”,刘宇浩估计就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了,于是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笑眯眯的看着直到现在还一脸愕然的薛霑,眸子中闪过一掠狡黠的坏笑。   “小刘同志,你觉得大家的这个提议怎么样啊?”   薛长河觉得也差不多了,在询问了诸位专家的意见以后才问当事人刘宇浩。   “什么怎么样?”   刘宇浩一愣,愕然的看着薛老爷子,脸上分明写着几个大字:您说什么?我好像没听懂!   薛长河差点把鼻子都气歪了,合着刚才大家讨论了半天都白说了,人家刘宇浩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小刘同志呀,你这种态度可要不得哦!”   薛长河强压住心中的怒火,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然后又道:“经过刚才大家的研究决定,这一次的新疆考古工作就由你这个年轻人带队,而组长为齐骥老先生。”   “不行,不行这样可不行!”   刘宇浩连忙摆手拒绝,开什么玩笑呢?新疆那种地方怎么能适合齐老爷子去。   虽然说自己的八锦异能的能量可以调节齐老爷子的身体,但毕竟不是治本之术,人的身体机能依然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产生变化的,刘宇浩坚决不同意老师去冒这个险。   薛长河脸色一寒,细长的眼睛眯到了一起,道:“刘宇浩同志,刚才我说的是大家共同研究后的决定,不是你想不想去的问题,这一点你必须要弄清楚。”   刘宇浩不乐意了,心想:“我不去你就想逼我?哼,当官就了不起吗?搞急眼了哥们溜出国转一圈去,到时候我看你到哪去找我的人。”   想到这些,刘宇浩禁不住微微一笑,道:“我不去!”   “你太放肆了!”   薛长河几乎要崩溃了,他从政几十年的时间还没见过刘宇浩这种油盐不进的家伙呢,以前虽然也遇到过不服从组织分配的刺头,可一见到自己发火以后马上就会软下来。   但刘宇浩却和那些人完全不同,薛老爷子甚至都能感觉到,刘宇浩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对他的看法。   这,这也太难为人了吧。   齐老爷子冷冷一笑,拍了拍刘宇浩的手,转身说道:“领导,既然是国家分配的任务,我就帮刘宇浩答应下来,但是我要有一个条件。”   薛长河顿时被气懵了,恨恨的道:“说吧,你们有什么条件,能答应的我尽量帮你们办。”   第0567章 赝品鼻烟壶   虽然齐老爷子没有刘宇浩的那种八锦异能,也没有可随时开启的天眼,但以他这么都年的人生阅历还是一样可以窥破薛长河的心思的。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齐老爷子更不会怕薛长河会给他制造什么麻烦。   老爷子伸出一根手指,一字一句的说道:“薛长河,不管这件事有多难,我保证刘宇浩一定会负责到底,但你也必须保证,以后不在找刘宇浩的任何麻烦。”   在这种场合虽然大家讲的是随意性,但是像齐老爷子这样直呼薛长河姓名的还真没有。   可人家齐老爷子偏偏就这样做了,不但这样做了,而且还声色俱厉,不给薛长河留一分面子。   真是牛人呀!   这师徒俩都是牛人啊!   在场所有人无不愕然,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他们大部分人是不知道刘宇浩和薛浩然之间的过节的,所以,也就对齐老爷子的刚才的言行感到非常费解。   咕咚!一响。   大家愕然的看了一眼声音传过来的方向。原来是,可怜的秘书长大人又“病发了”。   好不容易才让自己醒过来的简子乐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齐老爷子的怒喝马上又晕倒过去。   不过,这一次他是装的。   开什么玩笑,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简子乐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搀和到其中去,不赶紧给自己找个借口怎么办。   于是,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简秘书长很合时宜的继续装死去了。   薛长河一张老脸胀的通红,他大声道:“齐骥,我不知道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有一点我希望你能明白,不管在任何时候,我对人才都是非常欣赏和爱护的。”   齐老爷子点点头。   薛长河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以后有机会我们再聚。”   说完,薛老爷子微笑着看了眼刘宇浩,道:“宇浩,这一次我们对你还是寄于了很大希望的,你可别让大家失望哟!”   刘宇浩一头雾水的看着薛老爷子,心说:“靠,哥们连是什么事都不知道呢,失望个毛线呀。”   但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刘宇浩已经慢慢成熟了起来,虽说不能老于世故吧,但对付这种场面还是绰绰有余的。   “多谢薛老夸奖,我一定会听我老师的话的。”   怎么样?这哥们的太极拳打的还可以吧,人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态度却非常明了,你说什么都不能作数,要哥们听话也行,那得先问问我老师同不同意。   薛霑皱了皱眉横了刘宇浩一眼正要说话,被薛老爷子用凌厉的眼神拦了下来。   老头走到刘宇浩面前笑吟吟的看了他足有一分钟后才笑着点点头,道:“宇浩,明天晚上我家里有个小范围的宴会,希望到时候你能来。”   “您什么意思?”   刘宇浩下意识的把自己和薛老爷子之间的距离拉远了一点,愕然问道。   倒不是说薛老爷子让刘宇浩产生了什么恐惧的感觉,而是刘同学实在是受不了被人那样盯着看,搞的好像俩人之间的关系很暧昧一样。   薛老爷子笑容依旧不减,道:“呵呵,看来我这个老头子很不受年轻人的欢迎呀,请别人吃饭还要说个为什么出来才行。”   刘宇浩一点都不会被眼前的假象迷惑,不卑不亢的说道:“薛老,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我是在猜不透究竟是什么理由会让您请我吃饭。”   在刘宇浩说这些话的时候,有很多人都不相信的掏了一下耳朵。   草,这小子是魔障了吧,搞清楚,现在邀请你的是薛老爷子,是别人骑着马都巴结不上的大人物嘢,你小子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别看今天到场的不乏一些高人,但在大部分人的骨子里都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   薛老爷子虽说不是帝王,但他身后代表的是国家最高权力的组成部分。   这样的人你刘宇浩都不屑于巴结,你还想做什么?难道说你比诸葛武侯都牛逼吗?不可能吧!   就在大家都猜想薛老爷子会不会呵斥刘宇浩的时候,让人大跌眼镜的事发生了。   薛长河哈哈一笑,拍着刘宇浩的肩膀说道:“明晚的宴会都是为你们这些青年才俊准备的,到时候你们这一代的翘楚吴家老二也会来,我希望你们能认识一下,这个解释还能说得过去吧?”   这一次,刘宇浩出乎意料的没有闪避薛老爷子用大手在自己肩膀上拍。   不是他不敢,其实是他实在不愿意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让一个老人丢尽了面子,在刘宇浩的骨子里,他是非常尊重老者的。   除非遇到让自己难受的那种给脸不要脸的以外,一般情况下刘宇浩都不会对一个老人家主动发难。   吴家老二?   刘宇浩的心动了一下,感觉有点像是被猫抓的一样痒痒的。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听到有人在他面前提这个人了,先是贺老爷子,然后就是薛长河。   刘宇浩非常好奇,究竟那个吴家的老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这么多的人都对他推崇之至呢?   “呃”刘宇浩挠了挠头,显得很青涩的样子笑了下,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好了,谢谢您给我这次机会薛老!”   齐老爷子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眸中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   刘宇浩是他带出来的学生,更深层次的来说,齐老爷子对刘宇浩的习惯和一些下意识的小动作了如指掌。   就在刚才齐老爷子发现,刘宇浩在说话的时候眉尖微微往上挑了一下,这说明那小子心里又有自己的什么想法了。   齐老爷子才不会相信刘宇浩想去见什么青年才俊的鬼话呢,要说才俊,四九城里能有几个像刘宇浩这样年纪轻轻就已经身家数十亿的?   “你好像和熊老家的那小子是好朋友吧。”   家里没了曹若彤和幕月儿顿时就冷清了一大截,齐老爷子和刘宇浩俩人简单的吃了点饭以后就到书房里聊天了。   刘宇浩怔了怔,道:“熊老?哪个熊老?”   齐老爷子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刘宇浩,说道:“熊远甄的父亲,嗯,要是你这段时间有空的话就去看望一下,毕竟人家上次基本上是白送了你一副黄公望的真迹。”   刘宇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即又把眉头蹙紧了,道:“老师,是熊老有什么事吗?”   “就你小子鬼心眼多。”   齐老爷子原本是乐呵呵的,但提起了熊远甄的父亲后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随之是一抹担忧之色。   刘宇浩心念一转,知道一定是自己猜对了,于是连忙问道:“老师,究竟是什么事?我能帮得上忙吗?”   齐老爷子摆摆手,道:“还不是被气的,听说昨天又病倒了,前几天见到他的时候走路都不怎么利索了,这下可好,才几天的功夫又变成了路也走不成了。”   刘宇浩陡然色变,眉头皱成了一团,道:“生气?怎么会把自己气的病倒了呢?”   熊远甄一直对自己非常关心,而且好几次都帮过自己,刘宇浩当然不会忘记那些。   更何况现在既然是熊老爷子病了,而熊大哥又远在鄂省不能在家里照顾老爷子,刘宇浩当然要把事情打听清楚才行。   有些人的朋友是用利益维持的,也就是所谓的酒肉朋友,但大家都知道,凡是那种朋友都不会长久。   所以,刘宇浩交朋友的原则一向是共同的兴趣爱好,再加上相互的理解和帮助,只有这样友情才会更真挚一些。   “哎!”齐老爷子叹息了一声,指了指书桌上的一个冰糖玛瑙鼻烟壶,道:“你先看看那个吧。”   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老师究竟是什么事您就直说了吧,那个赝品不用再看了,我刚进门的时候就发现了呢。”   “哦!”齐老爷子寿眉一扬,惊愕的看了眼刘宇浩,道:“那你就说说这个鼻烟壶哪里出错了。”   刘宇浩笑着把那个冰糖玛瑙鼻烟壶拿了过来,说道:“老师,这个鼻烟壶才雕工上看应该是属于借绺雕吧?”   齐老爷子微微颔首,再看刘宇浩时眸中满是赞赏之意,道:“在琢玉的大师中,能利用玉的小绺把一个鼻烟壶雕出如此精致的不多,十根手指都数得过来,你能一眼看出这里面的门道,说明这段时间还是用了功的。”   刘宇浩在齐老面前自然不敢充大,笑着说道:“手工琢玉师傅们虽然不能个个雕出这样的把件,但机器可以呀,老师,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个鼻烟壶应该是机器雕琢量产的东西。”   齐老爷子顿时来了兴致,坐直了身子双眼神光炯炯的看着刘宇浩,道:“你怎么能这么肯定这鼻烟壶是量产的?”   刘宇浩笑着把齐老杯中的茶水添满后才坐了下来,说道:“老师,冰糖玛瑙材质的鼻烟壶虽然不常见,但是清三代鼻烟壶鼎盛时期的这种作品倒也传承下来了有上百件了。”   齐老爷子点点头,说道:“考证过的现在有二百六十二件。”   第0568章 巧遇宫田单   刘宇浩嘴巴张成了一个大大的O型,惊愕的看着齐老爷子,那些数据刘宇浩是用八锦异能才记在心里的,可齐老没有那个异能帮忙啊。   一个早已进入耋耄之年的老人对这些能记得那么清楚,刘宇浩怎么能不吃惊呢。   惊讶之余,刘宇浩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满脸羡慕地说道:“老师,您真的是神了,我什么时候有您这种本事就好了。”   齐老爷子差点没被刘宇浩给整笑喷了,忙放下手中的茶杯,慈爱地道:“臭小子,皮又痒痒了是吧?说鼻烟壶的事,少给我打岔。”   刘宇浩笑着道:“老师,这还用说嘛,您看鼻烟壶上的通身龙纹,这在当时可是皇帝专用的标志,不是谁想刻就随意雕上去的。”   齐老爷子笑道:“是啊,往往就是因为赝品做的太华丽了,人们只去注意它的器物造型而忘了这些最明显的基本常识。”   刘宇浩拿起鼻烟壶在眼前端详了一会才道:“这个鼻烟壶看似包浆圆润自然,上手光滑,压手,而且还非常有蜡质感,可仔细观察却不难发现,在壶的底座部分有明显的机器切割痕迹,和手工琢玉拉线形成的纹理截然相反。”   齐老爷子再次赞赏的点点头,刘宇浩现在的知识面越来越广,已经能毫不费劲的就找出鼻烟壶的好几处破绽了。   看起来刘宇浩说的好像简单,但其实那些对古玩鉴赏的眼力要求是非常苛严的,要不然怎么会把玩了一辈子古董的熊老都骗了过去呢。   摆弄了一会那个鼻烟壶,刘宇浩冷哼一声,道:“这个仿制鼻烟壶的人简直是太蠢了,他以为自己的技术能瞒天过海别人就不知道了吗,连一点常识都不懂还敢随便做几个物件出来冒充古玩。”   齐老爷子笑道:“这话怎么讲?”   刘宇浩瘪瘪嘴,说道:“老师,您看这里,造假者竟然敢给这龙只留了两根胡须,要是真在清代的时候把这物件弄出来,那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齐老爷子看这刘宇浩那愤愤不平的模样哈哈大笑了起来。   刘宇浩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笑道:“这要说起来也真逗,满洲人就是喜欢标新立异,传承了几千年的龙到了他们的手中硬是被变成了四不像了。”   齐老爷子笑着摆摆手,说道:“清朝人的祖先在关外时就已经崇尚威武健硕的胡须,所以他们认为须多而刚者为美。”   刘宇浩笑道:“那鳌拜在当时岂不是美男子了?”   “事实是这样的。”   齐老爷子点点头,又说道:“为了投其所好,当时的匠人们就把原本应该是双须的龙改成了六根胡须,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乾隆末年才又重新改了回来,而这些细节的东西那些造假者怎么会知道呢。”   刘宇浩摊了摊手,笑道:“那如果毛大哥是生在清朝的时候一定很好找老婆。”   “呃?”齐老爷子一愣,随即拿手点着刘宇浩笑了起来。   毛周长着一脸的大胡子,根根如针坚硬无比,有一次他去理发店刮胡子,最后老板硬是把他推了出来。   刘宇浩后来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因是人家老板认为刮他那种胡子,浪费的时间和精力足以让自己多理几个人的发,有点得不偿失的感觉。   后来,这件事就成了大家取消毛周的故事一直讲了很久,今天要不是刘宇浩又旧事重提,齐老爷子都差点忘记这个笑话了呢。   西城一处小四合院。   刘宇浩手里提着礼物很羡慕的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笑道:“小藤,你是不是也在想,要是将来你有钱了也在这个地方买一处院子。”   小藤笑着挠挠头,说道:“刘哥,我这辈子是没这打算了,能在三环以内买个住的地方把我姑妈接过来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刘宇浩深深的看了小藤一眼,摆手笑道:“会的,这一天很快就会来的。”   “嗯。”小藤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   大藤和小藤兄弟俩从小就失去了父母,是姑妈把两兄弟慢慢拉扯长大的。   他们俩兄弟一起出来当兵快有八年了,只有大藤回去看过一次姑妈,小藤为了凑集给姑妈治病的钱,硬是忍着一直没有回去。   每个月发了工资小藤和大藤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每人留下五十块钱,用来买必须的生活用品,然后把剩下的全都寄回家去。   倒不是说刘宇浩不相信毛周或者现在跟着自己的那十个兄弟,因为毕竟是以后要长期生活在一起,每个人的情况还是掌握一些的好。   所以,刘宇浩就委托周锡把一众人等的家庭情况和人员构成都调查了一遍,大小藤的情况就是在调查中意外发现的。   不过,刘宇浩已经让周锡这次从滇边回来的时候把小藤的姑妈一起接到京城了。   钱对刘宇浩来说,现在只能算做数字而已,但对小藤他们兄弟俩就完全不一样了,这次大藤带着两个人去了澳大利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刘宇浩就想为自己身边的这些朋友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谁都不可能成为这个世界上独立存在的人,朋友之间有了困难,刘宇浩就觉得应该相互帮一把才对。   也正是抱着这种心态,所以刘宇浩才会在一大早上就跑到熊老爷子家来。熊大哥不在京城,熊老爷子病了也就指望不上了。   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嘛,能早一天帮熊老爷子解决一些困难,熊远甄也少着一天的急。刘宇浩也不愿意看到熊大哥为自己的父亲放弃或者忽略了自己的事业。   “熊老爷子您还记得我吗?”   刘宇浩笑着跟躺在病床上的熊老说着话,但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和上次见到老人相比,熊远甄的父亲瘦了很多,刚才刘宇浩进门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   “小伙子,不用白费力气了,他听不清楚的,就算听到了也说不出来。”   说话的是熊老的身边坐着一个老人,眼睛很小而且狭长,如果不仔细看,几乎不能确定他是不是能看见东西。   但刘宇浩一见到这个老人的时候就发觉自己对他有一种很自然的亲切感,这种感觉是刘宇浩越来越强烈的感应,不是哪个人能在他面前装出来的。   刘宇浩也只得接受现在这个事实,无奈的点点头。   随即,刘宇浩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那个老者的身上,站起来微微鞠躬,道:“老爷子您好,请问您贵姓?”   老者洒然一笑,道:“宫田单,宫廷的宫,你可以叫我老宫。”   “宫老”刘宇浩再次微微鞠躬,人家那样说是在和自己客气,刘宇浩可不会傻到真那么叫,如果真的做了,那就成了笨蛋一个了。   宫老淡淡一笑,说道:“小伙子,我看你的面相很年轻,怎么会认识老熊的呢?”   刘宇浩道:“我和熊老的儿子熊远甄大哥是好朋友,昨天听我老师讲熊老病了所以特来探望的。”   “你的老师是谁?也认识老熊吗?”   宫老直接忽略了刘宇浩自我介绍是熊远甄的朋友,作为一个公安厅长有几个“朋友”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这几天宫老经常来看望熊老爷子,见到的熊远甄的“朋友”还真不少呢。   刘宇浩淡淡一笑,坐直了身子后才点头说道:“我老师叫齐骥,不知道宫老认识不?”   “你是齐骥的弟子?那你就是老熊经常提起的那个刘宇浩喽?”   宫老顿时动容,满脸诧异的打量着刘宇浩,他和熊老爷子是一辈子的朋友,很少听这个朋友把一个小孩子挂在嘴边,刘宇浩可是独一份的存在,这也引起了宫田单的极大兴趣。   刘宇浩没想到熊老爷子竟然会经常在自己的朋友面前提起自己不由得鼻子酸了一下。   自己也就是和熊老见过一次面,而老人家却一直念念不忘,可自己呢?刘宇浩顿时心生愧疚,要不是齐老爷子昨天说起熊老的事,他几乎都快忘了熊老了。   正了正身子,刘宇浩说道:“先前我不知道宫老也认识老师,如果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您老原谅。”   宫田单满是赞赏的点了点头,现在能提起自己的老师便危襟正坐一脸严肃的年轻人基本上已经是国宝级的存在了。   不是说现在的年轻人就完全不懂尊师重道,而是社会在慢慢发生改变,以前的古老传统也随之发生了变化,有很多人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老传统了。   在古代的时候,但凡是听到别人提及自己的长辈或者授业恩师时,不但要一脸正容,而且还得规规矩矩的站起来,等话说完以后才能再坐下。   宫田单笑着摆摆手说道:“小刘,我听说齐老现在每天都在打一套叫作八锦拳的健身拳术是不是?”   这个人想干什么?他怎么会知道齐老爷子早上练拳的事的?   刘宇浩神色一紧,警惕的看了一眼宫田单,说道:“是的,没想到宫老您对拳术也有研究。”   第0569章 医道高手   其实,刘宇浩之所以会这么回答宫田单的话完全是为了试探。   虽然每天看到齐老爷子练拳的人很多,但是真正知道八锦拳叫什么名字的人少之又少,在北大的校园里,刘宇浩敢肯定清楚这件事的人不会超过三个人。   这个宫老是怎么知道老爷子练八锦拳这件事的呢?他刚才那么说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刘宇浩觉得自己必须要小心应对了。   当然,假如刘宇浩真的非常想知道这个宫田单心里在琢磨什么只要祭出自己的天眼就能知道了。   可刘宇浩现在却不屑于那样做,对于一个自己还没发现对方有敌意的人,刘宇浩是不会轻易使出自己的手段的。   否则的话,刘宇浩每天只是用天眼去“看”别人心里的想法都要累死了,哪还有精力去想别的问题。   特别是这个宫老在刘宇浩的第一印象中还是很不错的,刘宇浩更不愿意去用自己的异能对付一个普通人。   正当刘宇浩在心里揣摩着宫老的想法时,熊远甄给老爷子请的保姆郑妈端着茶水进来了。   看到这一老一少正大眼瞪小眼的干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还以为两个人都不认识呢,连忙笑着上前来帮他们介绍。   “小刘,这位是誉满全国的宫神医,很多中央首长都认识宫老呢。”   刘宇浩先是一怔,随即恍然大悟,忙笑着站起来重新给宫田单鞠了个躬,说道:“原来宫老就是贺爷爷常提起的宫神医呀。”   不仅是贺老爷子,其他几个刘宇浩认识的德高望重的长者以前都提起过这个宫神医。   但刘宇浩对宫田单的了解还不全是因为贺老爷子他们,最主要的是宫老现在是月儿基金最大的捐助者,仅前一个季度,宫老就给月儿基金捐款高达八千万元。   而老人们对宫田单的尊重不仅是因为他医术高明,更重要的是这个老头有个怪脾气,他在给穷人或者是乐善好施的人看病时可以不收一分钱。   但对于声名狼藉的人,他却毫不留情,最低的诊费就是百万起步,更甚者喊出千万的天价出诊费也有过三次。   对于这样一位视金钱为粪土的老者,你要说他对八锦拳有什么觊觎的心态和想法,刘宇浩是不会相信的。   “宫老,不知道您对熊老这些生病是什么看法呢?”   刘宇浩也知道现在不是谈别的事的时机,刚好又在熊老的病床前,所以就想知道神医究竟神在什么地方。   宫老皱了皱眉,叹息一声说道:“我前后来看了老熊三次,也曾经下过一张药方的,但是现在还缺一味药,对于这种急性的经脉堵塞少一份药都达不到治愈的效果,真是急死人了。”   刘宇浩看宫老的神情不似在作假,所以淡淡笑着问道:“不知道宫老缺的是什么药呢?”   宫田单一愣,随即想到了刘宇浩既然是齐老爷子的弟子,当然会接触到一些古籍中介绍中药的知识,可能是略懂一些,所以就没避讳,说道:“一直没找到水蛭。”   “水蛭不就是蚂蟥吗?”   刘宇浩怔了怔,顿时心里觉得非常搞笑,水蛭这种东西虽然不是满大街到处都有,但只要是有水源的地方就一定会有,怎么可能搞不到呢。   但刘宇浩忽略了一件事,蚂蟥这种东西虽然到处都有,但是京城这种北方天气却是不适合水蛭生长的。   尤其是现在这个气温低于十度的季节,京城是不可能找得到水蛭的。   但转念一想,宫老既然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又忍不住问道:“宫老,要求用什么样的水蛭做药引呢?”   宫田单盯着刘宇浩暗暗点了下头,心说:“看来这个小伙子真的懂一些药理知识,不然的话也不可能想到水蛭是做药引用的了。”   于是也就不再隐瞒,道:“我的这味药方须得三条十年以上的野生水蛭为药引,现在药店里的水蛭都是养殖的,根本用不成。”   刘宇浩犯难了,使劲挠挠头,说道:“宫老,您的这个方子也太奇怪了吧,十年的野生水蛭,别说京城里买不来,就算是在南方也未必一时半会就能找到呀。”   话刚一出口,刘宇浩就猛地发觉自己刚才的话有点过头了,毕竟人家是大家公认的神医,是一个德高望重的老者,自己怎么就一时嘴快去怪别人的药方去了呢。   可没想到宫田单却不以为意,笑着说道:“是啊,这几天我也在想这件事,这不,今天我过来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方法解决,十年的野生水蛭别说是找不到,就算找到了都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去了,我也不想自己的朋友这么一直躺在这里。”   刘宇浩顿时心中升起敬畏的感觉,宫老这样一个神医竟然会在一个晚辈面前毫不避忌自己不恰当的想法,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魄力呀。   “呃”刘宇浩为难的挠挠头,道:“宫老,不知道我能不能看一下您先前的那张药方呢?”   其实刘宇浩也就是好奇,他也知道自己提的这个请求非常过分,估计是不可能成真的。   作为一个医生,最大的秘密和实力就是来自于自己的独家秘方,如果连这些都不加以控制的话,那神医干个几天也就要转行了。   宫老没有经过什么迟疑,爽声笑道:“好啊,正好我也想找个懂药理的朋友一起帮着我看看呢,既然小刘你也懂那就帮忙参谋一下好了。”   说完,宫田单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刘宇浩。   刘宇浩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自己随口那么一说,宫老居然真的把自己的药方拿出来了,而且丝毫不带一丝做作。   君子坦蛋蛋,小人藏鸡鸡。   咳咳咳那啥,说错了,是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呃,这才是人家神医的风范嘛!   红参、何首乌、蕲蛇、麝香、制草乌、两头尖、天麻、防风、全蝎……   刘宇浩大致的看了一下,基本是全是以通经活络为主的药材,多达四十八味,而且除了作为药引的十年生野生水蛭外,其他的全都是药店里经常卖的一些中药材。   “是不是有点失望了?”宫老笑眯眯的看着刘宇浩说道。   刘宇浩连忙摆手,正了正色道:“宫老,中医就是以奇正之法攻杂症,虽然这些中药看起来很常见,但包含了许多奇正结合的药理,对熊老的病非常对症。”   宫田单很意外的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点点头。   在他看来,刘宇浩是专攻考古的,就算是在古玩鉴赏上的能力再强那也是应该的,可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能懂中医的奇正医理,真是让人惊愕不已。   刘宇浩笑着又道:“其实贵重的药材不一定是万能的好药,而普普通通的药也不能说不好,最重要的是要懂得选择适合病症的药材才能达到药到病除的效果。”   宫田单淡淡一笑,说道:“小刘,你这些药理知识也是跟齐老学的吗?”   刘宇浩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坏菜了,哥们怎么一时嘴快就说了不该自己说的话了呢。”   好在经历的事多了以后刘宇浩也圆滑了起来,微微一笑,说道:“老师的书房里有很多书的,有时候我没事了就翻来看看。”   嘿嘿,这句话你找不出毛病了吧,我可没说齐老爷子懂医术,更没说我知道的东西是跟老爷子学的。   而且,齐老爷子书房里的确有很多书,只不过是没有中医方面的罢了,可背不住你不能去齐老书房里乱翻啊。   “齐老真是一个值得我敬佩的人呀!”宫田单点点头发出自己内心由衷的感叹。   刘宇浩偷偷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心里大呼侥幸,要不是自己胡说八道一通,还不知道怎么才能蒙混过关呢。   其实,真的不是刘宇浩想在人家神医面前显摆什么,而是在最近一段时间里刘宇浩发现自己突然间无师自通,懂得了一些以前从未接触过的药理知识,所以他想验证一下罢了。   因为,随着刘宇浩修习八锦异能之术的时间越来越长,他脑海中对鹿皮图谱的认识也越来越深。   在前一段时间,刘宇浩突然意识到了,鹿皮图谱上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其实不完全是用来鉴赏古董的。   在经过辨认以后,刘宇浩发现,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的那张鹿皮图谱忽然变得越来越清晰了,甚至于刘宇浩在上面发现了很多丹元修炼的理论。   一开始,刘宇浩也为自己这个发现而感到好奇过一阵子,但后来他终于想明白是为什么了。   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本来就是源自于全真教丘处机的内功心法,而道教最擅长的也不仅仅只有真元的修炼,他们更注重炼丹。   在过去的时候,炼丹并不是像后世一样专门用来骗人钱财,其实真正的实际情况是,丘处机处在的那个年代,全真教的每一个道士都是医道高手。   甚至到了后来,有些出自于全真教的道士成为了某一种药理论的奠基人。   第0570章 熊老醒了   其实,仔细想一下就不难明白为什么刘宇浩的八锦异能之术引出的八锦拳可以达到加速强身健体的作用了。   道家最注重的就是养生,而养生的前提就是自己必须有一个好的身体。   突然,刘宇浩发现了宫田单手边放着一盒金针,于是立刻计上心头,笑道:“宫老,您是准备先用针灸的方法给熊老疏通经脉吗?”   既然知道了刘宇浩懂中医理论,宫田单也就不瞒刘宇浩了,脸上浮现出骄傲的表情,笑着说道:“是的,中医的针灸功夫博大精深,并不比西医的外科手术要逊色。”   刘宇浩笑着点点头道:“宫老的这种说法我非常赞同。”   宫田单淡淡一笑,说道:“我一直在想,如果能用针灸的方法刺激老熊的经脉,引导他自身的气血运行,应该可以治好他现在这种状况。”   “那就赶早不赶晚,宫老现在就可以试试啊。”   刘宇浩眸子中精光一闪,其实他今天来的真正目的就是想看自己的异能可不可以治好熊老的,但一直苦于没有好的借口。   现在,宫田单的金针让他找到了一个最好的解决途径,刘宇浩的心里有点迫不及待了。   宫田单苦笑着摇摇头,说道:“老熊的病因其实看起来很简单,好像就是因为气血攻心产生的经脉堵塞,可偏偏越是简单的病症治疗起来就越是复杂。”   “为什么呢?难道说以前宫老没有治疗这方面的实例吗?”   刘宇浩皱了皱眉,照他自己的理论来说,宫田单应该在这一方面的造诣还不低,可为什么他迟迟不肯下针呢。   宫田单摇摇头,说道:“就是因为看起来简单,却不知道应该从哪里下手。”   人的身上有十二经、十二脉、十五络这还不包括奇经八脉,要是归纳总结在一起,上千个都有了。   因为谁也无法判断熊老当时是哪条经脉堵塞,所以,在短时间内是无法找准脉络下针的。   要知道,正常运行的经络若是被金针扎一下,说不定好人也要被扎废了。所以宫田单的谨慎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在听了宫田单的话以后刘宇浩暗暗一笑,心说:“老神医,对不住您了,虽然您医术比我高明,但熊老的病不能再拖了,今天正好借着您的名声做将一回了。”   意随心动,刘宇浩刚想到用异能透视的方法去找熊老身上的病因,内视就已经进入了虚静境界。   在使用八锦异能的过程中是非常讲究意境的。   “内观之道,静神定心,乱想不起,邪妄不侵,固身及物,闭目思寻,表里虚静,神道微深,外藏万境,内察一心,了然明静”是透视物体不变的法门。   在刘宇浩的异能透视到足太阴脾经经络的时候,终于,一抹暗红的颜色出现在眼前。   “呼”刘宇浩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暗道:“是了,熊老现在的这个症状正是因为任脉的膻中穴处集聚了大量的淤血,从而堵塞了胃部与手少阴心经相接的经络引起昏厥。”   可怎么才能让宫老也明白我的意思呢?刘宇浩皱起了眉头。   直接和宫老明说的话刘宇浩倒是也不怕什么,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被宫老训斥一下而已,但如果宫田单训斥完自己以后还是不动针又该怎么办?   刘宇浩开始纠结了。   “嗨,我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计较这些呢,不试一试怎么能知道宫老会做怎样的决定?”   刘宇浩猛地一拍脑门,在心里暗暗骂了自己一通,自己现在的情况不正是和宫老一样嘛,越是想的多,就越是被束手束脚。   “宫老,我有个自己的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说。”刘宇浩笑着试探一下宫田单。   “嗯?”刚才宫田单正在心里琢磨自己一早上想出的东西,忽然刘宇浩说了一句话他也没听明白。   所以,宫老愣了一下后才问道:“那说说你的想法吧。”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说道:“我来的时候听郑妈说,当时熊老倒在地上的时候手一直捂在胸口和胃部之间的位置的,我们是不是可以先从这个地方考虑呢?”   宫田单微微一怔,仔细咀嚼着刘宇浩刚才说的,但总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地方没想明白一样。   过了半晌,宫田单突然一抬眼皮看着刘宇浩说道:“这件事我怎么没听郑妈说过?”   “呃”刘宇浩老脸一红,心想:“您当然没听郑妈说过啦,全部都是我自己想的借口。”   但嘴上他是不敢说出来的,反正郑妈这个人老是稀里糊涂的,过一个小时你问她之前发生的事,她总是要想半天都不能确定,所以刘宇浩也不怕以后宫老会去找郑妈对质。   想通了这个问题,刘宇浩的胆就更大了,笑嘻嘻的说道:“肯能是郑妈觉得您是神医,所以那些就没必要跟您讲了吧。”   “简直是胡闹嘛!”   宫田单满脸怒容,气呼呼的瞪着门外面,如果这个时候郑妈忽然走进来没准会被宫老斥责一顿的。   刘宇浩看着宫老的脸心里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心里祈祷着:郑妈,对不起啊,我也是为了救熊老,万一要是你被宫老说了,千万别生气。   “宇浩,你来帮我把老熊的姿势摆正。”   宫田单能成为神医绝对不是因为偶然的原因,在考虑了一番后,老人作出了自己的决定。   反正就算是错了老熊也无非还是这个老样子,既然是那样,为什么不按照刘宇浩说的试一试呢。   宫田单心里想的和刘宇浩是截然相反的,刘宇浩是靠异能透视了以后确定症结所在的位置了,心中当然不慌,宫老这边一吩咐,他那边就开始行动了起来。   胸腔隔膜是一处非常脆弱,非常难找的位置,而且因为每个人的不同,具体位置也不一样,在摸索了一番后,宫田单决定在距檀中穴两指的穴位处下针。   刘宇浩暗暗在心里点了点头,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简直不敢相信宫田单居然有这么熟练的针灸手法和精准的判断力。   当最后一根金针扎入手少阴心经范围内的脉络后,刘宇浩也慢慢的催动了引调出来许久的异能能量。   随着异能源源不断的输入到熊老体内,刘宇浩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块淤血在慢慢的消退,变淡,直到后来连一丝痕迹也没有残留。   “多长时间了?”   尽管宫田单已经在尽量克制自己心中的激动了,而且声音听起来淡淡的,可刘宇浩却分明能感到,其实他的内心并不像脸上表现的那么平静。   刘宇浩看了一下手表,说道:“十五分钟了,宫老!”   看时间是宫田单交给刘宇浩的任务,本来刘宇浩想说其实不需要这样做的,但想了想后还是没敢说出口。   毕竟自己是在配合着宫老的,如果说的太多了,就算今天宫老没会过来,但以后还是难免让老人发现端倪的。   沉默是金嘛!   所以,刘宇浩很聪明的选择了闭嘴,他的目的很简单,只要今天能把熊老的病治好就可以了,其他的闲心他还真的是懒得去管。   宫田单把眼睛闭上,稍微的歇息了一会,然后深吸一口气,到:“好了,时间到了,咱们起针吧。”   “嗯!”刘宇浩点点头,在一旁很配合的将盛金针的盒子拿过来。   其实从头到尾刘宇浩都没间断过往熊老的体内输送能量,金针倒也能达到将气血疏通的目的,但那需要一些时间,不像刘宇浩现在这样用真气催动效果来的快。   “醒了,宇浩你快来,老熊真的好了。”   在把金针都拔完了以后宫田单的脸上就没有笑过,直到刚才熊老的眼皮眨了一下他才欣喜若狂的喊出声来。   “醒了就好,宫老,您不仅在用药上见解独特,现在看来针灸也是您的一绝啊!”   刘宇浩被宫老的惊呼声吓了一跳,连忙看过去,发现熊老的面颊现在已经开始渐渐有了血色,而且比自己刚来的时候红润多了才把心放下。   但刘同学很狡猾,为了让宫田单放松心里的疑虑,他先把一个马屁轻轻的送上。   这样以来,只要自己不再去做一些明显的有悖于常理的事情,宫老就永远也没可能再发现自己在异能上的秘密了。   “宇浩,你也不要谦虚了,如果你是今天有你提醒,我还真不知道老熊晕倒的时候那里不舒服呢,更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解决方法。”   果然,宫田单听了刘宇浩的话以后心里美滋滋的,但表面是依然还是很沉着的说道。   刘宇浩很纯洁的眨巴了几下眼睛,笑道:“宫老,您先去休息一会吧,都累了这半天了,剩下的交给我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   宫田单年纪大了,站了这老半天的确是人累心乏,迟疑了半秒钟后笑着点了点头,道:“好吧,你先帮着我看一会,有事一定要立刻喊我。”   刘宇浩笑着道:“你放心吧,我会的。”   其实,刘宇浩把宫田单支开的目的就是为了收尾工作,刚刚受了那么大的损伤,刘宇浩怕熊老的身体一时接受不了,如果能再用异能能量梳理一遍经脉就再好不过了。   第0571章 夜宴   小腾以前就是从警卫局转到特战大队的,所以对西山的路比刘宇浩还要熟悉,而且,这一次刘宇浩也见识了小藤以前的地位。   只要是经过岗哨,检查证件是军官无一不对小藤投来敬畏的目光。刘宇浩看得出来那些人对小藤的尊重是完全发自内心的。   “刘哥,为什么会是宫神医亲自把你送出来,咱们今天去的不是宫老的家啊。”   小藤像是个问题娃娃一般一路上都不停的打听着,他整天都在四合院外负责警戒,当然不知道屋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刘宇浩摇摇头半开玩笑的道:“小藤,你的保密条例可没毛大哥学的好哟。”   “呃对不起刘哥,我不该问的。”   小藤顿时脸胀的跟大红布一样通红,以前没退役的时候这些问题是不会在他身上出现的,但这些天他一直把刘宇浩当作大哥一样对待,所以才无心的问了一句。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道:“我跟你开玩笑的呢,其实宫神医是我老师的一位朋友,送我出来完全的看在齐老的面子上的。”   小藤这才把提起来的心放了下来,笑了笑,说道:“我可是亲眼见到肖部长被宫老从家里赶出来呢。”   刘宇浩一怔,想着熊老醒过来以后宫老说的那些话随即笑了。   恐怕,也就只有宫老那样的潜心研究学术的人才会作出把一个部长从家里赶出去的惊世骇俗的举动了。   在一个中医高手面前刘宇浩还是非常谨慎的,所以熊老爷子现在只限于醒了,行动能力还有些受限。   但刘宇浩却不担心这个,宫田单的能力自己只看到了冰山一角,就发现了让自己咂舌的能力,熊老的那些问题在他面前应该是可以手到擒来的。   “刘哥,我们到了。”   小藤把悍马车停到一旁,又道:“这里是首长们的别墅区,但一般情况下是没有首长在这边常住的,通常都是首长的家属和孩子们在这一带生活。”   刘宇浩点点头,他虽然也知道一这些,但毕竟没有小藤清楚,但从周围安保的情况上可以看出,这里比起贺老爷子的住所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随着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刺耳声传来,一辆黄色最新款兰博基尼盖拉多朝刘宇浩和小藤冲了过来。   “刘哥小心!”   小藤脸色骤变,突的一下就敏捷的闪到了刘宇浩的前面,瞪着飞奔而来的那辆车,眼睛都没眨一下。   “喂,你他娘想找死啊?”   兰博基尼盖拉多在离小藤腿部不到三公分的地方勉强停了下来,车子里一个染着红发的人摘掉墨镜伸出头看也不看就破口大骂。   小藤阴着脸一言不发,他从小和大哥就没了父母,所以特别忌讳别人骂他的家人。   现在那个红毛显然是触了小藤的逆鳞,如果不是因为刘宇浩还在旁边的原因小藤恐怕早就一拳砸过去了。   红毛见小藤根本就不怕自己也不由得一怔。   再看到那冰寒彻骨的目光时,红毛胆怯了,外厉内荏的咕囔道:“草你麻痹的,一个保镖也敢跟老子瞪眼,小心老子把你眼珠子挖下来当灯泡踩。”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拍拍藤轶的肩膀,说道:“以后这身衣服不要再穿了,有些人就是这样,狗眼看人低。”   藤轶勉强挤出几分笑容,道:“我知道了刘哥。”   其实藤轶的穿着是很得体的,身为一名警卫局和特战大队都呆过的人,对自己着装的要求是非常严谨的。   只不过藤轶兄弟俩为了攒钱给姑妈治病从来都舍不得另外买衣服,所以才穿的是以前在警卫局工作时的一身西装。   那红毛虽然不能和贺旭东那样的顶级太子比,但也见过几分世面的,一眼就看出了藤轶是做什么的,这才有持无恐。   刘宇浩懒得和那红毛计较才安慰自己的兄弟,但这并不代表红毛也会那样想。   听了刘宇浩的话以后那红毛不愿意了,黑着脸怒道:“麻痹的,你作死啊,敢这么无视老子的存在。”   这时,兰博基尼盖拉多上下来了一个暴胸翘臀的妖艳女郎,嗲声嗲气的说道:“哎呀,要死啦彭少,怎么也不帮人家开车门的啦。”   唔唔唔!   藤轶脸色一变,忙捂着嘴耸动了几下肩膀,差点没当场吐出来。   刘宇浩也是暗叫侥幸,还好自己中午吃的不是很多,否则就要像小藤这样丢人丢大发了。   红毛一见女人腿都软了,马上变了一副笑脸,轻佻的勾了一下那女人的下巴,道:“遇到两个挡路狗,我教训了他们一下,没事宝贝,马上就好了。”   女人撇撇嘴鄙夷的看了一眼刘宇浩,说道:“彭少,不要跟这种没素质的下人说话嘛,人家站的腿都疼了,还不赶快进去找个地坐一会?”   红毛笑得很猥琐,道:“我都耕了一整天的地了怎么也没觉得腿软呢?”   女人故作娇羞的捂着脸浪声道:“你这个人坏死了,不跟你说了。”   藤轶好不容易才喘过来气,这一弄又差点没吐出来,鄙夷的摇摇头,道:“狗男女!”   那红毛见刘宇浩和藤轶不但不尿自己,还敢骂人,这会又是美人在场,脸面怎么能挂得住,怒吼道:“草你娘,你再说一句试试?”   藤轶实在是忍无可忍了,虎躯一震就朝红毛走了过去。   刘宇浩皱了皱眉,心里动了一下,加快步伐挡在了藤轶前面,笑嘻嘻的拍拍红毛的肩膀说道:“姓彭?我怎么这么背时,老在遇到你们这样的人?”   “呃妈妈呀!救命啊!”   红毛的脸都绿了,只是惊骇的看着自己的腿,大呼小叫起来。   刘宇浩只要在红毛肩膀上拍一下,红毛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往地上陷下去一分,等拍到第四次的时候,红毛的半个小腿已经全都到土里面去了。   “好了!”刘宇浩轻轻一拍红毛的脸,笑道:“记住,我叫刘宇浩,以后见了我就绕道走。”   “呃是、是、是!”   红毛裤裆里一热,一股臭气熏天的味道飘了出来。   刘宇浩是谁?人家可是传说中的新京城四少的老大啊,自己怎么就瞎了狗眼惹上这个祖宗了呢?   也亏得刘宇浩不知道红毛心里在想什么,要是他知道了自己已经成为别人眼中的新京城四少还不要惊得蹦起来?   刘宇浩皱了皱眉,掩着鼻子走开了。   藤轶张大嘴巴一点臭味都闻不出来,完全陷入了惊骇中。   以前听毛大哥说过刘宇浩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但藤轶一直认为那是在开玩笑的,一个学生走向社会的人,就算身手比一般人强,但又能强到哪去呢?   可现在藤轶再也不敢那样想了,目瞪口呆的走上前两步,藤轶往上提了提红毛的耳朵。   嗯,很结实,根本就拔不出来。   藤轶又在红毛的小腿处用脚使劲的踏了几下,嘶娘地,这地下没沙子啊,刘哥是怎么把这货拍下去还不伤到人的?   藤轶觉得自己满眼都是小星星,脑袋转不过来了。   “还不走等那闻臭吗?”刘宇浩又好气又好笑的瞥了一眼藤轶说道。   藤轶老脸一红,这才闻到红毛身上散发出的臭味,皱着眉头赶紧离开了,“刘哥,刘哥,你把刚才那手教给我好不?刘哥,等等我啊!”   “啊!”   女人一直等到刘宇浩和藤轶都离开看不见人影了才惊声尖叫起来,那声音惨的,啧啧,死了娘怕都不会那样惨。   刘宇浩好像也听到了那声惨叫,不过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看啥?那事跟哥们没关系呀!   什么什么?听说有个人被别人用手拍到地下去了?被拍下去的人愣是没事?   扯淡吧你,你找个地让哥们也拍拍试试,别说是这种地面,就算是沙地也行啊,人怎么能像钉子一样拍到地下去呢?无知!   “先生,您有请柬吗?”   刘宇浩一路听着别人的议论和藤轶走到别墅门口被拦了下来。   请柬?刘宇浩木然的摇摇头,道:“没有。”   “对不起先生,今天是薛小姐的生日晚宴,没有请柬是不能进去的。”   那个保镖还算客气,并没有因为刘宇浩的一身打扮而假以辞色,非常委婉的拒绝了刘宇浩。   刘宇浩点了点头,淡淡笑道:“那好把,如果有人问起来,请你帮我说一声,刘宇浩来过了就行。”   “您,您是刘宇浩?”那男子猛地一愣,随即又回过神来,道:“对不起刘先生,薛先生交待过的,您来了以后不用请柬,可以直接进去。”   “我?不用请柬?”   刘宇浩有点懵了,他估计所谓的薛先生一定是薛霑了,如果是薛老爷子交待的,那男子一定不敢说是先生,而要叫首长了。   保镖点点头,恭敬的说道:“是的刘先生,现在您可以进去了。”   刘宇浩无奈的朝藤轶耸耸肩,如果早知道今天是什么薛小姐的生日晚宴他就不会来了。   藤轶则是表现的很无辜也很天真的把头别到一边,好像在说,刘哥,这可跟我没关系啊!   第0572章 吴二少   门口否则安保的男子瞟了一眼跟在刘宇浩身后的藤轶,从服装是他是能辨别出藤轶身份的。   “刘先生,今天晚上的宴会保镖是有专门的场所的,所以他不能进去。”   刘宇浩脸色一沉,摆了摆手,道:“这里哪有什么保镖?他是我的兄弟。”   反正人家刘同学一只脚已经进了门了,但就是堵在门口不进去,如果那个男子不让藤轶进别墅的话,刘宇浩会毫不犹豫的掉头就走。   男子非常为难的看了眼藤轶,谨慎的说道:“藤队!”   藤轶摆了摆手,拦住那男子的话,笑道:“刘哥,干脆我就在外面等着吧,反正我也已经习惯了。”   刘宇浩眉尖一挑,心里不乐意了,道:“既然你认识藤轶就应该知道他已经退伍了,而且我刚才也说了,他不是保镖,而是我的兄弟,如果我不能和自己的兄弟在一起的话,这个宴会不参加也罢。”   说完,刘宇浩退了出来,冷冷的扫了一眼旁边围观的人,道:“小藤,我们走!”   “刘哥!”个性刚强的藤轶顿时眼眶一红,忙道:“刘哥,算了,别为了我得罪首长。”   刘宇浩不悦的瞪了藤轶一眼,怒道:“你在说什么呢?咱们难道不是兄弟吗?”   藤轶低下头,眼泪珠子差点没掉下来,以前大藤在的时候虽然也很照顾自己这个弟弟,但是那毕竟只是亲情。   可现在藤轶能明显感到,刘宇浩对他也是和大哥一样,浓浓的亲情,暖意,这是多少钱都没办法买来的。   刘宇浩语重心长的拍着藤轶的肩膀说道:“小藤,你永远要记住,咱们是好兄弟!”   “嗯,好兄弟!”小藤咬住唇没让自己眼泪掉下来,使劲的点头。   “那我们兄弟一起走吧!”   刘宇浩会心的一笑,拉着藤轶就往外走,这种无聊透顶的宴会他根本就不屑于参加,真不知道薛老爷子搞什么鬼,居然请自己来他孙女的生日晚宴。   不过那保镖不让藤轶进去也好,正好给心里有点为难的刘宇浩找了个借口,以后再见到薛长河的时候也就有交待了。   不是哥们不给你面子,是你的人不让哥们进去,嘿!   “这位朋友请留步!”   刘宇浩刚转身,就有一个高大帅气的年轻人赶了过来,笑吟吟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呃你是?”刘宇浩一愣,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把手伸了出去。   这个年轻人给他一种很帅、很阳刚的感觉,乍一看刘宇浩差点误以为来的人是贺旭东了呢。   好像刘宇浩第一次和贺旭东见面的时候心里也有这样的感觉,当时虽然是在钟二爷在自己家举办的地下黑市上。   可贺旭东身上散发出的那种世家子弟的那种势不可挡的强烈气息深深的吸引了刘宇浩的目光。   那个年轻人淡淡一笑,握着刘宇浩的手道:“我叫吴凌柏,很高兴能认识刘先生你。”   见刘宇浩居然被自己气走了,门口那男子心里也有些慌,连忙上前来帮着介绍:“刘先生,这位是吴二少爷。”   “吴凌柏?吴二少爷?”   刘宇浩愣了愣,顿时觉得脑袋有些不够用了,心想:“不是说吴家的二少爷是个只会偷鸡摸狗的纨绔子弟吗?这形象,靠,好像不太符合吧?”   但刘宇浩的反应还是极快的,立刻不卑不亢的点点头说道:“吴二少的大名如雷贯耳啊,我早就想认识了,可是一直没有机会。”   “今天不正是一个最好的时机嘛!”吴凌柏笑着说道:“走吧刘先生,我们一起进去再聊。”   “呃好,藤轶,咱们进去。”   贺老爷子为什么要把贺嘉怡嫁给这个男人?刘宇浩心里也是非常好奇,而且人家话都已经说了,如果自己现在还是一味坚持离开就太不会做人了,所以刘宇浩只能点头答应。   不过,这一次那男子再没阻拦藤轶了,刚才刘宇浩说的那些话他都听的清清楚楚,现在他心里也正在羡慕自己那个当年的战友呢。   什么时候哥也有藤队长这么好的运气,能找到刘宇浩这样的好兄弟呢?   不得不说,吴凌柏是个很会交际的人,三言两语就把刚才不愉快的话题岔开了,而且很快就掌握了谈话的节奏,引导着自己和刘宇浩交流的主题。   刘宇浩听的多,话很少,他一直在暗暗的观察吴凌柏这个人。   如果说吴凌柏是个纨绔子弟的话,刘宇浩现在是不敢随便苟同的,彭易阳和薛浩然显然和这个男子不是一种层次上的人。   而要说他的装出来的也让人纳闷,一个学识广博的人和一个笨蛋在一起是没有什么共同语言的,刘宇浩从谈话中根本就感觉不到吴凌柏是个传说中的那样白痴一样的人。   他对一个刚认识的人干嘛这么亲切?   刘宇浩在心里暗暗思索着,在这一刻,刘宇浩甚至有了想祭出天眼看一下吴凌柏内心真正想法的欲望。   不过,那种想法很快就被刘宇浩否定了,人和人交往如果老是去窥探别人的想法那就太没意思了。   毛爷爷不是说过嘛,与天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刘宇浩就不相信吴凌柏会不知道自己和贺嘉怡的事,但不管他和自己亲近是出于什么目的,只要不是存心想陷害自己,刘宇浩始终都会留一分余地的。   自己是做生意的,人家是政治家族,和这样的人弄的不死不休对刘宇浩的浩怡珠宝一点好处都没有。   吴凌柏接了个电话以后歉意的和刘宇浩交待了一句:“刘兄弟,你先坐一会,我去接个朋友。”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说道:“没事的,吴兄有事就先去忙吧,不用管我们的。”   吴凌柏笑道:“要不要我给刘兄弟介绍几个朋友认识一下?”   刘宇浩才懒得在这种地方和这些个太子们交往呢,于是连连摆手,道:“真的谢谢了,我和藤轶在一起就很好。”   吴凌柏笑着点点头,才转身离开。   等转过身以后,吴凌柏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毒的神色,不远处的一个服务员不小心瞥见了吓得手一哆嗦,盘子都掉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红毛带着几个人冲了进来,在和吴凌柏擦肩而过时,为首的男子暗暗朝吴凌柏点了点头。   吴凌柏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就好像不认识那男子一样,目视前方走了过去,头都没回。   “咦,刘哥,好像是那个红毛来找茬了。”   藤轶正要缠着刘宇浩把刚才那手教给自己,忽然看到远处几个人朝自己走了过来。   找场子?草,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事?   刘宇浩一愣,回头看了一眼,嗬,不是刚才那个红毛是谁?   再一看,红毛居然带着五六个人走了过来,刘宇浩心里明白了,笑了笑摆手说道:“管他的呢,他还真敢在这里揍咱们兄弟一顿吗?”   藤轶挠挠头笑了,道:“估计那小子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不过不知道有没有能耐就不好说了。”   俩人正说笑着,红毛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指着刘宇浩说道:“老大,就是这个人。”   跟在红毛后面被红毛称作老大的男子怎么看都让人觉得不舒服,浑身上下都感觉怪怪的。   打量了刘宇浩一眼后,那男子阴阳怪气的说道:“刘宇浩,你小子很嚣张呀。”   刘宇浩冷冷的把脸转过来,扫了一下,道:“我们好像不认识吧。”   红毛鼻子都快扬到天上去了,瘪嘴道:“我告诉你刘宇浩,我老大是薛叔的得意弟子,你识相的就赶紧跟我道歉,要不然,嘿嘿!”   说着,红毛很阴险的一笑,咬着牙脸上露出狰狞来。   刘宇浩淡淡的笑了一下,心说:“薛叔?那就是薛霑喽,靠,薛家怎么能找这样的人当徒弟,太丢人了吧?”   男子大咧咧的坐在刘宇浩的对面,满脸怒容,道:“老子叫金益,听说你刚才揍了我手下的红头龟是不是?”   呃!刘宇浩差点没笑翻过来。   自己和藤轶见那个人染了一头的红毛已经觉得很好笑了,没想到那货还有个更滑稽的名字,红头龟?靠,要是染绿毛岂不是要叫绿头龟了?   藤轶嘴角抽搐了几下,强忍住心中的笑意,说道:“金益,你坐到我的位置上了,请让开。”   金益横了藤轶一眼,恶狠狠的说道:“麻痹的,老子想坐哪就坐哪,你管的着吗?再废话老子连你一块收拾。”   藤轶瞥了一眼刘宇浩,见刘宇浩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心里就知道刘哥的想法了,嘿嘿一笑,转到了金益的身边。   “那你想怎么收拾我呢?”   藤轶五指张开,死死的扣在金益的肩膀上,手腕翻了一下,谁也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做的,金益就倒在了地上。   “手,我的手嗷!”   刘宇浩瞪了小藤一眼,苦笑着说道:“藤轶,我们到这来是客人,你怎么把人家半个主人的胳膊下了呢。”   藤轶嘿嘿一笑,道:“那啥刘哥,好像是他刚才自己不小心跌倒了把手摔脱臼了,不关我的事呀!”   第0573章 设局陷害   绿头呃,不对,是红头龟哭丧着脸满脸惊骇的看着藤轶,一只脚已经在悄悄的往外挪了,跑吧,老大头被人家做了自己还留在这干嘛?等死啊!   金益凄惨的悲鸣声把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人都吸引了过来。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看了藤轶一眼,其实他最初的意思是不动声色的把那个金益赶走就可以了,可没想到小藤直接把人家给弄的脱臼了。   哎!刘宇浩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好像自从第一次参加宴会开始,刘宇浩就没有消停过,每次都会遇到点事成为焦点,这次也一样,瞧,大家都在对刘宇浩和藤轶指指点点的了呢。   “红头呃,那个红毛你过来。”   刘宇浩其实是想喊红头龟的,可一想喊出来以后不怎么好听,话说了一半还好及时忍住,马上又改了口。   红毛颤颤巍巍的朝刘宇浩挪了半步,但死活都不肯再往前走了。   刘宇浩脸色一沉,怒道:“你走近点呀,怎么,怕我吃了你不成?”   红毛打了个冷颤,差点没把才换的干净裤子又尿湿了,道:“刘哥,不,刘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这一次好不好?”   嘴里认着错,手也没闲着,红毛很有节奏的左右开弓抽着自己的耳光。   只要是稍微懂一点的人都能发现,红毛那煽耳光的动作绝对是专业的,看来,他平时一定没少在这上面下功夫。   刘宇浩皱了皱眉,扫一眼越来越多的围观者,心里有些不爽了,道:“我又没让你自己打自己,你这是在做什么?赶紧起来。”   红毛哪赶真的起来呢,但抽耳光倒是停下来了,“刘爷,我,我堂哥已经都成那样了,您就放过我这一次好吧。”   看那样子,要是再说下去,红毛没准会大哭起来的。   刘宇浩愣了愣,一脸不解的问道:“你堂哥?谁是你堂哥?”   红毛偷偷瞥了一眼刘宇浩,捏捏诺诺的说道:“彭,彭易阳。”   “呃”刘宇浩顿时满头黑线。   草,哥们怎么跟这彭家的人耗上了,不管走到哪都能遇到。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红毛跟彭易阳的性格还的确是有几分相像,呃,都是一样的傻逼。   “算了,算了,你起来吧。”   刘宇浩不耐烦的挥挥手,自己之前和薛浩然还有彭易阳三人发生的事已经弄得四九城里议论纷纷了,这回再把人家彭家最后一个男丁给怎么样了,那彭家岂不是要疯了么?   不对呀!刘宇浩突然心中一动,愕然的看着红毛。   “红毛,我问你,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   藤轶眉尖一挑,惊诧的看了一眼刘宇浩,不知道为什么刘哥会问这个问题。   不过,一想藤轶就马上明白了,当时停车场离别墅还有一定的距离,在这段距离中起码有三四间别墅,以红毛的智商,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知道刘宇浩他们是去的哪一家呢?   而且,藤轶当时还用脚在红毛小腿的地方踏了几下的,以那块土地的硬度,如果没有人事先就等着在那帮忙,红毛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能脱离困境。   那么就是说……   藤轶心中一动,眉头紧蹙了起来,锐利的目光也在四周打量着,他明白了,原来这是有人事先就已经设好的一个局。   草,真他娘地阴险啊,设局的人绕那么大一圈,目的就是为了让大家瞧不起刘哥这个人。现在藤轶也有点后悔自己刚才对金益出手太重了。   既然刘宇浩开口问了,红毛这个时候肯定是不敢再说假话,咧着嘴满脸痛苦的说道:“吴,吴!”   “彭天,你瞎忽悠什么呢?”   正当红毛说话的时候,周围的人群中传来一声冷喝,跟着,吴凌柏寒着脸挤了进来。   得,这下可好,本来人家红毛已经快缓过劲来了,吴凌天这么一声暴喝把他又给吓着了。   顿时,一股腥臊的味道顺着风飘了过来。   刘宇浩皱了皱眉,朝红毛看过去发现,可不是嘛,红毛的裤裆处又出现了一大片湿漉漉的尿痕。   吴凌柏神情厌恶的掩着鼻子从彭天身边经过走到中间,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愕然的看着还躺在地上的金益,惊呼:“嗯?金益老弟,你怎么了?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草,刘宇浩心中一片恶寒,鄙夷的看了一眼吴凌柏。   这是什么行为?他娘地这是恶狗先咬人啊,话都还没说一句先把金益的性质给定了。   大家都来看啊,瞧这个可怜人,是被打成这样的。   对吴凌柏唯一的一点好感也被刘宇浩给抹掉了,现在刘宇浩终于想明白了,吴凌柏的确不是传说中的那种不堪的人,而是比传说中的更不堪。   彭易阳是有什么说什么,薛浩然虽然也阴险,但是毕竟还是不屑于在人面前玩心计的。   可吴凌柏不一样,他不仅阴险,而且更善于玩阴谋诡计,刚才彭天的话虽然没说完,但傻子都明白了,金益是吴凌柏指使过来的。   而红毛在停车场和刘宇浩之间的冲突完全是被人当枪使了,他本人是不知道原因的。   “吴二少爷。”刘宇浩冷漠的哼了一声,道:“你不是去接朋友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又转了回来呢?”   吴凌柏立刻转移话题,冷笑着看了一眼刘宇浩,道:“刘宇浩呀刘宇浩,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刘宇浩皱了皱眉,冷笑道:“吴二少没想到我是什么样的人呢?”   吴凌柏两手一挥,怒道:“不就是为了抢一个女人吗?你至于把金益打成这样吗?你让大家给评评理你做的对不对。”   女人?还是用抢的?   我草,吴凌柏这是在说什么?你以为是古代时强抢民女还是拍电影呀?   刘宇浩一脸惊愕的看着吴凌柏,再也无法压制心中的怒气,道:“你想说什么吴凌柏?没有根据的事别血口喷人。”   其实,在刘宇浩的下意识里是认为吴凌柏口中的抢女人实际上是在暗指贺嘉怡,这样的话刘宇浩肯定不愿意了。   贺嘉怡那个小妮子这段时间去参加集训了,所以自己一直没见到她的人,更不知道小妮子对贺老爷子的表态是什么意思。   政治家族的女孩一出生就已经注定了联姻的命运,而且现在刘宇浩已经有了夏雨晴,贺嘉怡放弃他也是应该的。   但这不代表刘宇浩就可以任由别人把小妮子拿出来说事,哪怕最后贺嘉怡那小妮子真的要选吴凌柏这个货刘宇浩也不能容忍别人在自己面前污蔑她。   吴凌柏冷笑连连,鄙夷的看着刘宇浩,说道:“你既然是一个堂堂的珠宝公司董事长就应该注意你自己的言行,怎么能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就胡作非为非要和彭天争一个小明星呢?”   “我和彭天争小明星?”刘宇浩愕然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又好气又好笑的问道。   吴凌柏冷冷的看了一眼刘宇浩,说道:“难道我有说假话吗?那个被你始乱终弃的女孩今天也在这里,你就算想抵赖都不行。”   嗡!   周围的人顿时噼里啪啦的议论开了。   这些人里面也有认识刘宇浩的,当然,更多的人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新京城四少。   大家都对这个整倒了彭易阳和薛浩然的传奇人物非常好奇,而且一听到刘宇浩对一个拍戏的女孩始乱终弃就更是兴致勃勃了。   八卦嘛,永远是上流社会乐此不彼的话题,越是名人的绯闻越是吸引人的眼球。   靠,今天真没白来,吴二少说的话太给力了。   人群中一个个头高挑,皮肤白皙的女孩。这个女孩的相貌绝对是属于那种万众挑一的,穿着一身嫩粉色的晚装,一头乌黑的秀发高高盘起一个发髻,显得既时尚又青春。   女孩神色淡淡的看着刘宇浩,目光的深处隐藏着一丝不屑与轻蔑,冷漠的看着站在场中心中暗道:“无耻、卑鄙、下流!”   杯具!真的是躺着也中枪啊!   刘同学要是知道了现在正有一个绝美的女孩正在用那种眼光鄙视自己的话,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表现的像现在这么淡然。   既然听出来吴凌柏说的不是贺嘉怡,刘宇浩的心情也就随之好了很多,但他依然是一副荣辱不惊的模样,淡淡的看着吴凌柏。   “怎么,你没话说了吧?”   吴凌柏心中暗暗吃惊,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吴凌柏其实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他原以为金益能轻轻松松的把刘宇浩胖揍一顿,然后自己再抛出这个大炸弹来,到时候刘宇浩估计都被揍糊涂了怎么可能有机会辩解呢?   但吴凌柏万万没想到,金益那个废物竟然会如此不堪,自己才出去转了不到十秒就听到了这货的惨叫声。   尼玛,狗杂碎强拆的时候抢人家姑娘不是很牛逼吗,这会怎么跟条死狗一样在地上哼哼?   吴凌柏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金益,这会要不是因为有这么多人,他都想一脚把金益的蛋蛋给踢破了,让这货一辈子只能当半个男人才能解恨呢。   第0574章 薛家有女   听说自己徒弟被人打了,薛霑闻讯从外面匆匆赶来,金益是他的弟子,偏偏又是在自己家里被人欺负了,这他这个做师傅的脸往哪搁?   薛霑一行人才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已经听到屋内金益的哀号声了,进门一看,金益正耷拉着胳膊在地上,一脸痛苦的打着滚。   顿时,薛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面若寒霜,道:“刘宇浩,怎么又是你在捣乱?”   刘宇浩看了薛霑一眼,苦笑着摇摇头,道:“薛叔,今天的这件事您恐怕错怪我了,不是我先挑衅的。”   “不是你还能有谁?”   薛霑眸中闪过一掠凌厉,一双铁掌也紧紧攥在一起,浑身关节顿时喀吧喀吧作响。   吴凌柏这个时候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刚才刘宇浩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他如果找不到证人的话就等于要自己打自己脸。   可明明早就说好了的那个臭婊子却突然不见了,他找了半天都没找到,这一时半会的让他再去哪找个女人出来跟刘宇浩对质?   现在薛霑来的正是时候,刘宇浩和薛浩然早就已经撕破了脸,今天再和薛家最神秘的薛霑交恶,以后刘宇浩和薛家就是新仇旧恨,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这样以来,刘宇浩就算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分得过来神和自己做对,跟没有机会去接近贺嘉怡了,这也正是吴凌柏想要达到的目的。   刘宇浩也知道自己先是得罪死了薛霑的儿子,现在又让人家的弟子在众人面前丢了脸,要想一时之间化解是不可能了,所以耸了耸肩无奈的笑笑不再作任何辩解。   藤轶很苦恼的叹了口气,上前准备把金益扶起来随便接上肘关节。   金益的关节是自己下的,可是,现在薛霑显然是已经把帐算到了刘宇浩的头上了,藤轶肯定不会让刘宇浩就这么蒙受不白之冤的。   “臭小子你想干什么你,赶快放手。”   薛霑眼睛几乎瞪得要裂开,眼睛里面的血丝根根暴起,胸膛里面的气息如同翻滚的怒雷冲嘴里面喷薄而出。   他以为藤轶是在刘宇浩的授意下要对金益下手连忙暴喝一声,心念一转的同时,一双铁掌也朝着藤轶挥舞了过去。   刘宇浩顿时心里咯噔了一下,脸色骤变,大呼:“藤轶小心,快闪开!”   可藤轶明明是想救人,哪里想得了那么多,等他回过神看到薛霑铁掌落下的时候,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再想躲避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左右都有东西挡着,根本就闪不开。   薛霑这个年纪正好处在外家拳高手的巅峰时刻,又是含恨暴击出的一掌,刘宇浩估计,薛霑的一掌下去,哪怕是最坚硬的岩石也要被他拍成好几块呢。   “都现在了还想跑?哼!小子,已经来不及了!”   薛霑冷笑一声,运足了十成的功力一掌朝藤轶胸口拍了过去。   如果那一掌打实了下去,就算藤轶在特战大队经受过抗击打训练也是承受不起,纵算是藤轶命大,不会当场震得五脏六腑碎裂,估摸也得落个全身残废的下场的。   “薛叔!千万使不得呀!”   刘宇浩惊声大呼,他现在也是吓得肝胆俱裂,浑身上下的毛孔都竖了起来。   都这个时候了他哪还顾得上什么形象比想象的问题,于是就地打了个滚,迎着薛霑的铁掌就扑了过去。   刘宇浩现在一心只想救藤轶这个兄弟,可他学的都是野路子拳,并不懂近身搏击时的要领。   可恰恰薛霑又是一代外家拳宗师,掌法精纯,从昨天烹茶的手法上就能看出薛霑的功力深不可测,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刘宇浩也没那么多时间想自己那么做会不会产生什么后果了。   他只知道,这个时候如果自己不用身体去挡那一掌,藤轶根本就躲不过去,而自己也没任何办法破解。   外行人看热闹。   大家只觉得眼前闪过两条黑影,然后就发现刘宇浩背对着薛霑站在那里,双手扶着藤轶,可薛霑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愣了。   “你咳咳咳!”   薛霑目瞪口呆的看着根本就没什么事的刘宇浩,只说了一个字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其实薛霑当时也是怒火攻心所以才不计后果的打出了一掌,但手在半空中的时候就已经把力道收回的差不多了。   毕竟藤轶只是个普通人,而且和自己又没有任何恩怨,所以薛霑是不会伤他的。   可薛霑万万没想到刘宇浩竟然狂妄自大到了想用自己的身体替藤轶挡自己这一掌的地步,这才在手快要落下去的时候又灌足了力道。   昨天在鉴茶会上薛霑也见识了刘宇浩的实力的,所以手下根本就没留情,掌上完全是使足了十二分的修为。   可薛霑一掌拍下去后就后悔了,他发现自己倾注了四十多年功力的一掌像是直接拍到了一堆棉花上一样软绵绵的,竟然无处受力。   可就当薛霑正在惊愕的时候,从刘宇浩的身上突然反击出一股力道猛地朝薛霑扑来。   那股力道异常刚猛,等薛霑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自己的身体已经和那股力道撞到了一起。   当时那种情况就像是高速公路上急驰的两辆汽车迎面开来是一模一样的,而开车的司机根本就来不及反应,硬生生的撞到了一起。   “薛叔,您没事吧?”刘宇浩连忙关心的问道。   他刚才运气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好像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一样,这种感觉让他非常奇怪,可现在毕竟是在人家家里,所以他也没有留意。   薛霑正想开口破骂,可嗓子里一甜,一道鲜血急涌上来堵在口中。   “哼!”薛霑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可能是着了刘宇浩的道了,冷哼一声,怨毒的瞪着刘宇浩。   作为一个外家拳宗师,薛霑心里很清楚自己那一掌下去就算是一头牛也被自己打死了,可刘宇浩却一点事都没有,受伤的人变成了自己。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震惊,薛霑现在心里已经是震惊到了极点了。   如果仅仅是这些薛霑心里还好想一点,可刚才气血翻滚的时候他暗暗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他发现,自己受的伤居然有可能是自己打的。   这个发现就让薛霑不能接受了。   难道是刘宇浩已经练成了传说中内力的炼气化神的境界了吗?因为只有这个解释薛霑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打出去的一掌又会反弹给自己。   不会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薛霑脑中一片混乱,如果刘宇浩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内力已经练到了炼气化神的地步,那简直就是惊世骇俗了。   刘宇浩现在才多大一点呀?二十六七岁?   想到这里,薛霑的脊背上陡然冒出一股冷汗,愕然的看着刘宇浩。   再加上,现在这种情况不允许他立即坐下来疗伤,又一股气血涌了上来,薛霑再也坚持不住了,手扶着身边的桌子,鲜血渐渐从嘴角溢了出来。   “爸爸,你怎么了?”   薛薇薇忽然掩嘴一声惊呼,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朝薛霑奔过去。   嗯?美女?   刘宇浩一怔,只见那女孩女孩长着一张瓜子脸,菱唇贝齿,黑漆漆的眼珠秋波流转,美得简直炫目,犹如从画上走下来的古典美人。   吴凌柏这时也扭过头来,当他的目光和薛薇薇碰撞到一起后,顿时瞪大了眼睛,嘴巴张的可以放进去一个鸡蛋了。   薛霑强忍着剧痛,蹙紧眉头,大手一挥道:“我没事,你别担心。”   刘宇浩这会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看了眼薛霑的情况后,道:“薛叔,你可能是被反震的力道伤了内脏了,这个时候千万别动怒。”   薛薇薇一听,顿时花容失色,美眸中生出了一层雾气,抬起天鹅般的雪颈杏目圆瞪,娇怒道:“你这个登徒子,如果我爸爸出了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嗯?登徒子?刘宇浩愣了愣,顿时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刚要开口解释,吴凌柏却凑了上来,道:“对,薛叔如果今天出了什么问题你永远都别想离开这个地方了。”   刘宇浩见人家父女俩不愿领自己的情倒也无所谓,但吴凌柏这个时候跑出来就有点让人难以接受了。   如果不是因为有这个家伙,自己和藤轶今天怎么可能出这么一场子麻烦?   刘宇浩顿时心中怒火陡烧,猛然间眼睛一睁,眸子里精光如疾电一闪,冷冷的扫了一眼吴凌柏,道:“吴二少,你是来找我麻烦的吗?”   吴凌柏霎时脸红脖子粗,却又不敢顶撞刘宇浩,于是冷哼了一声,跑到薛薇薇身边大献殷勤起来:“薇薇,我们还是扶薛叔回去休息吧。”   薛薇薇诧异的抬起美眸看了吴凌柏一眼,道:“你认识我吗?”   吴凌柏脸像是火烧的一样,顿时变得紫红,道:“薇薇,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凌柏哥啊,你应该记得的,小时候我还带你一起去抓过鱼的。”   如果不是因为还有很多人在场,吴凌柏恐怕这会早就口水直流了。   靠,薛家还能生出这么漂亮的美女。   第0575章 炮兵连炊事员   薛薇薇是那种没什么心机的女孩,只是觉得吴凌柏的眉宇间有点熟悉,再加上自己亲眼见到刘宇浩震伤了自己的父亲,所以就对吴凌柏产生了一种暂时的好感。   怔了怔后,薛薇薇忽然想到吴凌柏是谁了,忙道:“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被贺爷爷脱了裤子打屁股的凌柏哥呃!”   轰!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哄堂大笑了起来。   先前是因为薛霑受伤了,所以大家都还能忍住,但现在众人才发现,原来薛家的人太好玩了,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都非常有特点,连吴凌柏的陈年丑事都能当众说出来。   号外!号外!吴副总理家孙子小时候因为偷鱼被贺老爷子脱了裤子打过屁股!   吴凌柏满脸羞红,脸胀的跟个大茄子一样,摆手道:“呃,过去的事还是别提了。”   “咳咳咳!”   刘宇浩禁不住也笑了,不过他现在是场中的焦点,所以只能偷偷用咳嗽掩饰过去。   不过,很杯具的是,刘宇浩的笑立刻换来了薛薇薇的怒目相视。   “你把我爸爸伤了是不是感觉很得意?”   薛薇薇的粉颊上还残留着刚才的那一抹红晕,但冷冽的目光却让人觉得连自己的骨头缝里都是寒意。   毕竟刘宇浩内力高的吓人,所以薛霑怕女儿吃亏,连忙拍了拍薛薇薇的手,低声道:“让人通知你爷爷,我打坐调息一会。”   薛薇薇顿觉心里一酸,还没来得及点头,晶莹的眼泪花花便从两腮边滑落了下来。   不过这些事是不需要薛薇薇亲自做的,自然有身边的人代劳,这里离薛老爷子的住处不远,如果快的话,应该在一刻钟以后就能赶过来了。   薛薇薇此时则是微微扬起小脸,清秀的脸蛋上满是不屑和鄙夷的盯着刘宇浩。   靠!女人天生就会摆弄是非的么?   吴凌柏见薛薇薇在这个时候还敢冷目直视刘宇浩心里不禁一惊,暗道:“完了、完了,要是这个时候刘宇浩找我的麻烦怎么办?”   可吴凌柏这个人永远都是色心比胆子肥,有这么漂亮的姑娘在身边他哪舍得溜走呢?暗暗咬了咬牙,吴凌柏眼睛一闭横下心来。   只要现在不去招惹刘宇浩,估计现在是不会有什么事吧,坚持,坚持一刻钟,等薛老爷子来了刘宇浩就成了如来佛祖手心里的猴子了。   吴凌柏能那么想人家刘宇浩却不会让他如愿。   刘宇浩也知道今天晚上自己是闯下大祸了,在藤轶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后才转过身来冷冷的看着吴凌柏。   “他要做什么去?”吴凌柏见藤轶匆匆离去,心里一惊。   刘宇浩冷笑着走到他面前,说道:“吴少,藤轶做什么去你不用操心,你现在还是想想你自己的处境吧。”   吴凌柏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牙齿嗑到了一起,道:“你,你,你想做什么?我,我告诉你刘宇浩,我爷爷可是副总理,你别胡来啊。”   怕啊,吴凌柏那哥们是真怕呀,人家刘宇浩不显山不露水的就把薛霑弄伤了,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能经得起人家折腾么?   刘宇浩叹了一口气,鄙夷的摇了摇头,说道:“吴少,我只是很好奇,为什么我和金益争女人你都知道了呢?那么,我们争的女人在什么地方呢?”   薛薇薇娥眉紧蹙,跺脚怒道:“刘宇浩,你还要不要脸?丢死人的事也能拿到这种地方来说吗?”   刘宇浩其实也是想故意卖吴凌柏一个破绽,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薛咬金,只好苦笑着摇摇头,说道:“薛小姐,就是因为我这个人很注意自己的脸面,所以才要和吴少把事情搞清楚的。”   “你的事能说的清楚吗?”薛薇薇扬起骄傲的小脸鄙夷的看着刘宇浩。   刘宇浩却像是早就知道身后的情况一样,看也不看就伸手抓住想偷跑的吴凌柏,笑道:“那我也不能当炮兵连炊事班长呀!”   薛薇薇一愣,随即脱口道:“什么意思?”   刘宇浩手上连劲都没使出来,吴凌柏已经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了,“吴少,要不你和薛小姐解释一下那句话的意思?”   吴凌柏苦着脸看了一眼黑溜溜大眼乱转的薛薇薇,捏捏诺诺的道:“刘宇浩说的意思是,背黑锅,戴绿帽,看别人打炮哎哟!你怎么打我头呀。”   刘宇浩恶心的甩了甩手,道:“吴凌柏,话是你自己说的,干嘛带牵上我?你这样诋毁我的名声我不打你打谁?”   “你们”薛薇薇的脸都羞红了,几乎要滴出水来。   她虽然没有谈过男朋友,但是二十多岁的大姑娘了有些事还是懂的,吴凌柏怎么能说出那么下流的话呢?   可怜的吴二少爷都不知道,自己这一会的功夫已经在薛薇薇的心里失分了。   “呃”吴凌柏哭死的心都有了,我爷爷是副总理啊,你怎么能当众打我头呢?再说了,不是你让我解释的吗?   可心里想的那些吴凌柏是不敢说出来的,只好又道:“我错了还不行嘛,刚才的话就算是我说的好了,哎哟,怎么又打我呀!”   刘宇浩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什么叫算是?本来就是你说的。”   “呃那就是我说的!”   吴凌柏羞得满脸通红,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曲了呢?天杀的刘宇浩竟然敢这样对自己,此时吴凌柏的心中充满了仇恨。   “噗哧!”   薛薇薇发现,吴凌柏现在那种滑稽的模样和苦脸居然和小时候贺爷爷被打屁股时的惊人的相似,所以就笑出声了。   可随即薛薇薇便意识到了自己不该笑的,所以连忙咬了下舌尖,让自己的小脸阴沉了下来,轻啐一口,道:“哼!无聊的登徒子。”   嗯?又是哥们?   刘宇浩很无辜的看了一眼薛薇薇,心道:“怎么哥们每次躺着都中枪呢?”   不过,今天晚上有这么多人出席这场宴会,自己如果不能证明无辜的话,明天四九城里就会把自己当作笑话看的。   刘宇浩定了定神,说道:“吴少,你想好了没有,你说的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吴凌柏见实在躲不过去了,眼珠子滴溜一转,道:“凤姐,凤姐在不在呢?快出来呀!再不出来小心老子要你好看。”   呃!刘宇浩无语了。   娘地,怎么闹的凤姐都出来了,哥们有那么次么?什么人不好争去跟金益争凤姐?   在场的人也都傻眼了,满脸不齿的看着在地上装死的金益,都在心里想,这薛霑的徒弟也太重口味了吧?   就在大家都搁心里猜测此凤姐是不是彼凤姐的时候,一个女人低着头出来了,“吴少,我在这!”   啊!这个就是凤姐?   人们的目光齐刷刷的朝那女人射了过去,像是一盏盏高强度射灯,都想在第一时间看刘宇浩究竟会为了什么样的女人和金益大打出手呢。   “尼玛,早出来一会你会死啊?”   看到收了自己十万块钱的女人出来了,吴凌柏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了,得意洋洋的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破口大骂。   刘宇浩定睛一看,乐了,这女人不就是和彭天一起来的那个暴胸女吗。   怎么,哥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水准了,连这种女人都要被误会以为自己和别人抢?刘宇浩冷笑着瞥了吴凌柏一眼。   吴凌柏可神气了,鼻孔朝天,道:“刘宇浩,你敢承认自己不认识这个女人吗?”   “我不认识她。”刘宇浩很干脆的回答道。   其实刘宇浩的心里清楚的很,这个女人是吴凌柏找来的,怕毛啊?认识就是认识,不认识他还能硬把哥们跟这女人凑一起去?   再说了,怕死不是好同志!嗯,毛爷爷说的。   吴凌柏哈哈狂笑了起来,阴毒的看了一眼刘宇浩,道:“凤姐,这个应该就是你男人了吧?”   凤姐早已经吓得面色如土了,连忙从口袋里拿出那张写有吴凌柏名字的支票哭道:“吴少,这是十万块钱,我可一分都没敢动啊。”   吴凌柏愣了愣,恼羞成怒的道:“臭婊子,你她娘在说什么?老子问你刘宇浩是不是不男人,你忘了吗?”   最后四个字吴凌柏拖了很长的口音,是威胁,也是提醒。他也没想到本来事先说好的事,怎么临时这女人又变卦了呢?   凤姐这时已经吓得浑身瑟瑟发抖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吴少,求求您,您放过我吧,我今天要是骗了人,就没法活过这个晚上了呜呜!”   “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吴凌柏的脸上惨白,现在所有的人都看着他,那个凤姐的话傻子都能听得懂是什么意思了,他敢承认么?   如果,今天吴凌柏承认了是自己找人来陷害刘宇浩,明天,不,今天晚上这件事就会让整个四九城的上流社会一片哗然。   更杯具的是,如果这件事再被自己爷爷知道了,那后果就更不堪设想了,吴老爷子就算不打死自己,起码也要打得半年出不了门,吴凌柏现在真正的感觉到什么才是可怕了。   第0576章 刘宇浩是杏林高手?   其实,就在吴凌柏汗如雨下的时候刘宇浩也是一头雾水,愣愣的看着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凤姐。   既然是吴凌柏花钱给了这个女人,她怎么这会突然转性了非要承认自己狼心狗肺呢?   顾平之?刘宇浩眼角的余光中突然发现了一个熟人。   突然,刘宇浩心里明白是为什么了。   一开始的时候吴凌柏就说过了的,自己是和金益在争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个小明星。   靠,刘宇浩挠挠头无奈的苦笑了一下,自己怎么刚才就没想到自己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是娱乐集团的老总呢?   贺旭东名下的产业现在是挂在刘宇浩身上的,但是具体的经营刘宇浩已经交给了郭美丽了,所以,有时候刘宇浩都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这层身份了。   “小顾,你过来一下。”刘宇浩朝顾平之招了招手。   顾平之正求之不得呢,连忙跑了过去,说道:“刘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这个凤姐是你的人吧?”   “呃”顾平之手一哆嗦,差点把包都掉在地上了,摆着手道:“刘先生,您,您千万别生气,等回去以后,不,现在,现在我就代表公司开除这种害群之马。”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道:“算了,别人出来混口饭吃也不容易,你把她开除了,以后还有哪家公司敢用这个人。”   娱乐公司的具体经营模式刘宇浩不太清楚,但刘宇浩知道,如果自己名下封杀的人其他的那些个公司也同样是不敢用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刘宇浩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要知道,贺老爷子还有个女儿,也就是贺旭东的姑姑是现任的文化部副部长,而且是专门管理电影电视发行的。   这种背景下的公司开除的艺人要是哪个不长眼的找她去拍戏,那岂不是把钱丢在水里连个响都听不到?   顾平之听了刘宇浩的话以后连连称是,又帮凤姐感恩戴德的感谢了刘宇浩一番才带着那个女人离去。   等顾平之走了以后,刘宇浩冷冷的瞥了满头大汗的吴凌柏一眼,连话都懒得说了。   不管是在纨绔的圈子里还是上流社会都有自己的一套规则,那就是得罪人以后,胜利的一方会稍稍留一点余地。   就算是那种不死不休的对头也不会在这种场合下撕破脸把对方逼到南墙上的,毕竟这个圈子就只有那么大一丁点,山不转水转,谁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会落到别人手里了呢。   不过刘宇浩是不会怕吴凌柏报复自己的,但是他也要遵守那个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规则,否则,以后谁还敢和他交往?   “刘哥,东西买回来了。”   刘宇浩正在头疼怎么处理薛霑这件事的时候藤轶带着自己需要的东西回来了。   “吴少!”刘宇浩接过藤轶递给自己的小盒子点了点头,说道:“今天的事情既然是一场闹剧,我想也该收场了,我不希望以后再出现类似的事情。”   吴凌柏的脸腾一下胀的紫红,阴毒的盯着刘宇浩,咬牙切齿道:“我会记住你今天说的话的。”   至于吴凌柏会记住刘宇浩今天说的什么话他没细说,但刘宇浩也懒得去追究了,人都已经被自己得罪死了还能说些什么呢?   再说了,就算今天不得罪吴凌柏,难道他就会放过自己?贺嘉怡的事才刚刚是个开始呢。   刘宇浩不耐烦的摆摆手,道:“好了,什么话都别说了,我了解你现在的心情。”   吴凌柏恨恨的瞪了刘宇浩一眼,拳头紧紧捏在了一起。   本来刘宇浩说的意思是不想和他计较,但那表情再配上语气,吴凌柏就认为刘宇浩是在当作众人的面打他的脸了。   转过身来,吴凌柏还不忘身边的美女,讨好的说道:“薇薇,我们一起把薛叔扶回去吧。”   “这好吧,谢谢你帮忙。”   薛薇薇有些犯难了,狠狠的瞪了刘宇浩一眼。她老早就想把父亲扶回房间里休息,可又不想就这么放走刘宇浩。   但薛薇薇也明白,如果等不来薛老爷子,在场的任何一位今天也别想留下刘宇浩。想来想去,薛薇薇也没想出一个具体的办法,只好暂时同意了吴凌柏的要求。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声呵斥:“别动你父亲。”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大家侧目看去,贺老爷子一脸严肃的从门外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   薛薇薇终于等来了亲人,顿时脚下一软,泪水夺眶而出,道:“爷爷!”   薛老爷子慈爱的拍了拍薛薇薇的背,寿眉紧蹙看了一眼正在地上疗伤的薛霑,道:“他们不懂事,你难道也不懂事吗?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可以挪动。”   吴凌柏一愣,随即低下头,这个馊主意是他出的,他当然害怕被薛老爷子知道。   刘宇浩淡淡的笑了一下,走到薛老爷子面前,说道:“薛老,您不会是在说我的吧?”   “难道我不能说你了吗?”薛老爷子眉尖一挑,深邃的目光直逼刘宇浩而去。   “呃”刘宇浩挠挠头,笑道:“好吧,我承认刚才我没有阻拦他们,但是我也不会让任何人动薛叔的,这点基本的常识我还是知道的。”   薛老爷子又恨又爱的看了眼刘宇浩,叹息了一声。   本来老爷子是想就着薛薇薇的生日让两个年轻人相互认识一下的,可没想到后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虽然薛老爷子没看到当时的情况,但以他的人生阅历又怎么会猜不到自己儿子做了什么呢!所以,现在让他责怪刘宇浩也是不现实的。   周围看热闹的人见薛老爷子都被惊动了心里开始惶惶不安起来,纷纷起身告辞。   现在一场晚宴变成了人家的家事,自己再留在这里不但没有任何意义,还说不定会引起别人的忌恨呢,现在不赶紧走人还等个毛线?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刘宇浩才发现,吴凌柏居然表现出了超乎异常的勇气没有离开。   想了想,刘宇浩笑吟吟的走上前去,说道:“吴少,你等着吃宵夜吗?”   “宵夜?哦,嗯?”   吴凌柏这会眼中只有薛薇薇一个人了,哪会想到刘宇浩竟然会跟自己说话,所以一时间没会过来,等他想明白刘宇浩是在戏弄他以后顿时脸阴了下来。   “我的事不用你管。”   刘宇浩撇撇嘴,把嘴附到吴凌柏耳边低声说道:“我也懒得管你的事,但有一点先告诉你,等会我办事的时候你如果敢玩什么花招,小心我不客气!”   说完,刘宇浩又换成了一副笑脸,好像自己刚才什么话都没说一样。   吴凌柏的胸膛上下起伏着,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了,他从小到大哪曾受过今天这样的委曲,别人见到自己拍马屁还来不及呢,又有谁敢威胁他呢。   可悲催的是,人家刘同学就敢,不但敢,而且还是赤裸裸的威胁,一点不想掩饰。   “宇浩”坐在那里的薛老爷子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说道:“薛霑的伤到底重不重?”   刘宇浩摸了摸鼻子,他已经很久没这样做了,但他又不想骗这个老人,于是迟疑了片刻才说道:“说重也不重,但是非得要有人帮忙治好了伤,然后再休息一段时间才行。”   其实刘宇浩还有句话没有说,那就是,薛霑现在的这种情况,就算治好了伤以后也别想再恢复到最初的那种状态了。   但一般的宵小想对付薛霑那还是痴心妄想不可能的,毕竟薛霑的根底要比一般练武的人深厚的多的多。   薛老爷子点点头,道:“宫神医马上就要来了,有时间的话,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爷爷”薛老爷子的话还没说完,薛薇薇就不愿意了,道:“这种人跟他客气什么,让警卫局的人把他抓起来好了。”   薛老爷子脸一沉,怒道:“你们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省心,警卫局的同志是国家用来保护我的安全的,不是给你们支使的。”   刘宇浩也听到了薛老爷子的话,禁不住在心中暗暗点头,虽然他不喜欢薛浩然那个人,也不怎么喜欢薛霑,但是薛老爷子确实是值得自己佩服的。   又等了估计十分钟的样子宫田单才匆匆赶来,一进门别的还没说就开口先问道:“薛老,病人在什么地方?”   薛老爷子笑着站了起来,道:“老宫,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要打扰你。”   宫田单皱了皱眉摆手说道:“我是知道你老哥的脾气的,如果不是事情紧急,你也不会亲自给我打电话,好了,别的先不说,让我看看病人吧。”   薛老爷子淡淡的点头闪开身子,薛霑他们就在老爷子坐的地方后面呢。   “刘刘老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宫田单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刘宇浩,不禁愣住了,转身对薛老爷子道:“薛老,你这是开的哪门子玩笑呢?”   薛老爷子不解的问道:“什么?我没开玩笑啊。”   宫田单笑着摆摆手,道:“薛老,你放着现成的杏林高手在这里不用,把我找来,不是开玩笑是什么?”   第0577章 薛老爷子的态度   所有的人都惊愕的看着刘宇浩,薛老爷子心里更是惊诧不已,在他的资料里,刘宇浩的赌石专家,同样又继承了齐老的琢玉,而且在古玩鉴赏上还颇有造诣。   甚至就连刘宇浩收藏了什么样的古董,小时候和谁闹过别扭薛老爷子也调查的清清楚楚,一个人头上有那么多的光环已经是惊世骇俗,让人咂舌不已了。   可现在从宫神医口中又来了个杏林高手?这让大家怎么不惊讶,如何不震惊?   刘宇浩也是愕然的愣了一下,可随即就无奈的笑笑,对宫田单的话不可置否,没有反对也没有承认。   在英国的时候孔老爷子就已经对刘宇浩在“医术”上的能力提出了质问,但当时被刘宇浩以其他的借口搪塞过去了。   但随着齐老爷子的年龄越来越大,老人身体各项机能也越来越差,刘宇浩知道,自己早晚是要在人们面前暴露一些自己超乎异常的能力的。   为了到时候能让大家更容易接受自己的能力一点,刘宇浩老早就在想各种各样的办法,试图让人们知道一些自己在“医学”上的修为,可一时之间却没有找到最合适的途径。   当刘宇浩在熊老家里遇到了宫田单时,他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   所以,在熊老醒过来以后,刘宇浩故意在宫田单面前谈论了一些自己在脑中的鹿皮图谱上获知的上古奇方,但又有意识的说错了其中的一两味药材。   虽然当时刘宇浩和宫田单谈论的只是一两个很平常的药方,但是,以宫田单在医术上的认知,立即抓住了其中的神奇妙用,并和刘宇浩为其中一味药的取舍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又经过了刘宇浩一番刻意的引导,宫田单马上又恍然大悟,连连拍着脑袋大骂自己的愚蠢。所以,就有了藤轶见到宫田单亲自送刘宇浩出门的一幕。   “宇浩,你也懂医术吗?”   薛长河笑眯眯的看着刘宇浩,又瞟了一眼薛薇薇,心里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了。   这个时候的薛老爷子几乎已经肯定,只要能牢牢的抓住了刘宇浩的心,使其死心塌地的对待薛家,那么,就算自己百年以后,薛家也不会因为出了一两个不肖子孙而轰然土崩瓦解。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老爷子,宫老那么说实在是太抬举我了,你应该知道的,我哪会什么医术,只不过是因为考古的需要才看过几本药典古籍罢了。”   宫田单在此之前和刘宇浩谈论过药性,当然认为刘宇浩现在这么说完全是因为谦逊,所以连忙摆手,道:“小刘,如果连你都说自己不懂医术,那我岂不是也成了医学白痴了吗?”   刘宇浩笑着挠挠头,道:“宫老,您要是再这么吹嘘几下,我就要飘飘然跑到天上去了哦!”   宫老洒然一笑,再看刘宇浩时,已经是满眼的赞赏之意,道:“小刘,我看你就不要再谦虚了,赶紧说说你对薛霑现在这个情况的看法吧。”   刘宇浩正了正色,道:“既然宫老这么说,那我就提一点建议,如果不行的话,还要请宫老您多多批评指正。”   “这就对了嘛,年轻人就是要有勇争第一的个性,说错了也不打紧,不是还有宫老么。”   薛老爷子微微点头,笑吟吟的看着刘宇浩,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把刘宇浩看作是自己薛家的孙女婿了。   “慢着,我有话要说。”吴凌柏脸色阴冷,目不转睛的盯着刘宇浩。   刘宇浩淡淡一笑,鄙夷的撇撇嘴,道:“咦?吴少,你怎么还没走?不是告诉你说今天没有宵夜了吗?”   “你”吴凌柏脸色胀红,牙齿紧紧咬在一起,强压住心中的怒火,转身对薛老爷子说道:“薛爷爷,薛叔就是这个小子打伤的,您怎么能再让他给薛叔治伤呢?万一!”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吴凌柏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看着刘宇浩的双眼满是阴险,本来薛老爷子在这里是没他说话的份的,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再不跳出来就不行了。   虽然他对宫老爷子极力推崇刘宇浩也感到非常震惊,但是在吴凌柏的意识中,刘宇浩无非就是懂得一点点基本的医学常识而已,这种人怎么能和他大哥相比?   但是,吴凌柏心里也的确不敢肯定刘宇浩究竟会不会医术,可无论刘宇浩不与不会,这种情况下,吴凌柏是一定不能让刘宇浩出这个风头的。   吴凌柏的大哥吴凌松是年轻一代中唯一可以和贺旭东一争高下的人物,不仅医术高明,且很会为人处事,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卫生部的司长了。   并且,吴老爷子的意思是,等过完年就可以把吴凌松放下去任职,也就是说,过完年以后,吴家就和贺家一样,也有了一个副部级的干部。   正是因为吴家有了这样一个青年翘楚的存在,所以吴凌柏才敢到处招摇行事无所顾忌,也正是因为有那样的心态,吴凌柏才敢在薛老爷子面前阻止刘宇浩对薛霑的伤势发表看法。   薛长河冷冷的看了一眼吴凌柏,道:“你是吴家的二小子吧?”   吴凌柏被薛老爷子冷眼一瞪,脊背上立即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笑道:“薛爷爷,我爸爸是吴佳器,爷爷是吴本江。”   薛老爷子摆了摆手,这个时期他是不愿意和吴家发生冲突的,所以淡淡说道:“回去以后告诉本江同志,我过几天会去看他的。”   吴凌柏身子一震,顿时神色萎靡了下来,他生于吴家那种顶级的上流家庭,怎么会不知道薛老爷子这句话的意思是赶自己走呢。   “薛爷爷,您可以考虑一下我的意思,刘宇浩是个骗子,您千万不要相信他呀!”   吴凌柏呼吸急促,在不知不觉中音调已经提高了几分。   “好了!”薛老爷子已经忍无可忍,皱了皱眉,大手一挥说道:“我这里还有些事要处理,薇薇,帮我送一下吴凌柏先生。”   其实薛老爷子已经很客气了,对于这种小辈薛长河完全用不着说刚才的那些话,但为了能不在这种非常时期和吴家翻脸,薛老居然忍下了常人所不能忍的怨气。   “哼,刘宇浩,你给我等着。”   吴凌柏阴毒的瞪了刘宇浩一眼丢下一句狠话然后才拂袖而去。   转过脸的时候,吴凌柏脸上出现一种狰狞的表情,在吴凌柏的心中,将来自己不仅要把薛薇薇弄到手,薛家也必须要在自己的脚下摇尾乞怜才行。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吴家怎么出了这样的子弟。”宫田单一脸愤然的摇着头。   薛老爷子淡淡一笑,他这种政客永远也不会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表现在自己脸上的,刚才他那样做完全是为了给刘宇浩看。   他知道,现在刘宇浩和吴家的那个二小子正在因为贺嘉怡的问题矛盾升级,早晚是要撕破脸的,而今天晚上自己表明立场和刘宇浩站在一起是最佳的选择。   刘宇浩笑道:“宫老,为那样的人生气不值得,您是学医的人,怎么能轻易伤肝呢。”   薛老和宫老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此时,刘宇浩在两个老人的心里又提高了一个层次,年纪轻轻的人就能看透这一点是很不容易的。   “宇浩,你有没有想法从政?”   薛老爷子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但说话的语气却是一点也听不出开玩笑的感觉,反而让人感到很诚恳。   刘宇浩呵呵一笑,摆着手说道:“老爷子,我最大的兴趣还是在古玩玉器上,再能偶尔和宫老谈天说地喝喝茶,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就是,就是,从政有什么好,整天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我看了就烦。”宫老连连点头。   接着,又转过脸对薛老爷子说道:“你这个老货安的是什么心?自己干了一辈子政客,临了还想把人家年轻人也拉到你那个火坑里去。”   薛老爷子微笑不语,以他现在的身份,宫田单的话他是不能赞同的,可毕竟有几十年的交情摆在这,发火也是不可能的。   “嗯?小刘,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宫老爷子的思想跳跃性大的惊人,这刚才还在谈刘宇浩和薛老呢,眼珠子一转就又说到了刘宇浩手里拿的东西上去了。   刘宇浩也不隐藏,摊出手来笑道:“宫老,我不知道您今晚会来,所以刚让藤轶去买的银针。”   宫老爷子一怔,愣愣的看着刘宇浩,失声惊道:“你也会针灸?”   刘宇浩笑了笑,摆手道:“会一点吧,但用针的精纯和老爷子您比那可差的不是一点两点。”   宫田单死死的盯着刘宇浩半天都没说话,满脸困惑的看着刘宇浩。   普通人总以为针灸是一个没什么高深技术含量的活,其实不然,真正的杏林高手无一不是精通针灸的。   而且,真正要做到一针扎入穴位,没有三十年以上的严格训练是不可能的,刘宇浩才二十多岁吧?难道他在娘胎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学习针灸了?   第0578章 行针   针灸作为祖国传统医学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其历史悠久,博大精深,是以中医理论为基础,运用针刺和艾灸依据穴位,施以适当手法,来调整经络、脏腑、气血。   当然,针灸的最终目的是给病人医治疾病的,所以对施针者的技术要求也很高,有很多所谓的老中医,一辈子都不敢在病人身上下针也是有原因的。   本身的技术不过关,而穴位又是人身上的重要器官,万一稍有不慎,医生落个身名狼籍还是小事,病人就惨了,有可能会因此承受一辈子的痛苦。   刘宇浩岂能不明白宫田单心里在想什么,但是,有些事本来就是越解释越说不清,干脆什么都不说有时候反而更好。   宫田单迟疑了片刻,说道:“薛老头,我有个想法,还是先跟你商量一下。”   薛长河淡淡的点头,瞥了一眼刘宇浩后才缓缓说道:“你是想说让宇浩给薛霑施针吧?”   “咦?你是怎么知道的?”宫田单眉尖一挑,愣愣的看着薛老爷子。   薛长河呵呵一笑,说道:“我和你认识了快五十年了吧?你那点小心思我还能不了解?”   宫田单正了正色,说道:“你就放心好了,我会一直在旁边盯着的。”   薛老爷子摆摆手淡淡一笑,道:“我有说过我不放心吗?宇浩,你呢?你对自己有没有信心?”   最后一句话显然是薛老爷子故意问刘宇浩的,虽然薛老也很想看看刘宇浩到底还有什么本事是别人不知道的,但事关自己的儿子,他又不得不小心谨慎一点。   刘宇浩之前就想找个什么借口把自己会医术的事情传出去,今天有宫田单这个神医在场当然是最好的机会了。   大概人们对医生都有一种天生的神秘感,所以,从神医口中出来的话才更有权威性,更容易让人们接受一些。   但刘宇浩还是故意装出了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说道:“宫老,您,您真的让我施针?”   宫田单微笑着淡淡颔首,道:“小刘,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有我在这里看着,你只要尽量把自己所学都施展出来就好。”   刘宇浩在心里偷笑了一下,暗道:“没有你在哥们也不怕呀,要是怕的话就不会让藤轶去买这一盒子银针回来了。”   可心里想的那些刘宇浩却不能说出来,只能小心翼翼的点着头应答着。   无非就是给薛霑疗伤嘛,自己出手,一定比宫田单要好的多,只有刘宇浩才知道薛霑究竟伤在什么地方,用何种方法施针才是最有效的方式。   “三里内庭穴,曲池合谷接,委中配承山,太冲昆仑穴,环跳与阳陵,通里并列缺,合担用法担,合截用法截!”   宫田单怕刘宇浩临时怯场,所以把自己从医多年的施针口诀缓缓念了出来。   刘宇浩暗暗的点头,心道:“不愧为大家公认的神医,居然能把那么复杂的针灸理论用如此简单的话总结出来,看来,我以前还是小看宫老的医术了。”   “好了,小刘,如果你准备好了就可以开始了。”   毕竟是事关人命的事,宫田单这个时候脸上的表情也逐渐的开始严肃了起来,不再有任何笑意。   刘宇浩点点头,道:“好的宫老,还请您在一旁帮我把把关。”   说完,刘宇浩深吸一口气慢慢走到薛霑身边,神情严肃的观察着双目紧闭的薛霑。   异能早就在和宫田单说话的那个时候释放出来了,现在刘宇浩无非就是要再次确认一下薛霑刚才自我疗伤有没有效果,然后才能确定在哪条经脉上下针。   “呃”刘宇浩为难的看了一眼正满脸好奇的薛薇薇,道:“薛小姐,你能出去一下吗?”   薛薇薇不屑的瘪瘪嘴,道:“不就是破针灸嘛,用得着遮遮掩掩的不让别人看吗?”   刘宇浩一脚踢在了铁板上也是神色尴尬,勉强笑了笑求助的看向薛老爷子。   薛老爷子也非常纳闷,但刘宇浩已经这样看自己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是不可能的了,于是摆摆手说道:“丫头,你先出去好了,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进来。”   薛薇薇极不情愿的拉着薛老爷子的手臂撒娇,道:“爷爷啊,人家想留在这里看着爸爸嘛,您千万别赶薇儿走啦。”   薛老爷子也是被纠缠的不行了,征询的看了眼宫田单,希望自己的老友能说服刘宇浩让薛薇薇留下来。   宫老爷子哈哈一笑,道:“丫头,不是不让你留在这里看,而是等会施针的时候要把你父亲一副全部脱掉,你在这里不合适呀。”   “啊”薛薇薇一怔,随即俏颊绯红,一脸羞涩的看着刘宇浩,气鼓鼓的说道:“你早说不就行了,害得人家在爷爷面前丢丑,哼,登徒子!”   虽然薛薇薇从小跟着母亲在国外生活,但是骨子里还是很传统的一个女孩,而且薛家的家教又非常严苛,别说是赤身的男子了,就连炎热的夏天也不敢有人只穿背心在家里走动。   所以,当薛薇薇听到宫老爷子的话以后顿时羞得小脸胀红,但又不好跟宫田单发小姐脾气,只好把一身的怨气都撒在刘宇浩身上了。   刘宇浩笑着摇摇头,他早发现了薛薇薇不过是个小孩子性格,怎么会跟她计较呢。   别看现在薛薇薇已经二十多岁了,但论其圆滑世故恐怕还不如孔冬儿呢。   毕竟经过一次家庭的变故,冬儿现在成熟了许多,很少发小姐脾气了,在家里也是尽量和夏雨晴在一起,如果刘宇浩没记错的话,自从孔冬儿回到国内连门都没出过一次。   不过,在临出门之前,薛薇薇很是怪异的看了刘宇浩一眼。   要知道,在薛薇薇的记忆里薛老爷子可是第一次用刚才那种口吻和一个年轻人说话的,就连过去自己哥哥薛浩然从政最得意的时候,老爷子也是对他爱理不理。   究竟这个登徒子,嗯,刚才人家好像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清白,那这个人究竟有什么奇特之处会让爷爷和宫爷爷同时对他信任有加呢?   薛薇薇的心砰然动了一下!   等薛薇薇出去以后,房间里就只剩下四个人了,刘宇浩需要净手消毒,而薛老爷子和宫神医自然不会亲自动手,那么,帮薛霑脱衣服的活理所当然的就落在藤轶的身上。   “这样可以了吗刘哥?”   藤轶身高力壮,三下五去二就把薛霑扒了个精光,现在,藤轶正在犹豫,薛霑身上最后剩下的那条短裤该不该一起脱掉呢。   刘宇浩淡淡的摆摆手,道:“短裤也要一起扒掉。”   “嗯,现在好了刘哥。”   藤轶随手一扯,薛霑就变成了清洁光溜的了,很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很无辜的瞪着双眼。   其实薛霑也知道,自己所受的伤如果不在小腹下丹田施针是无法治愈的,但就这样让自己赤条条的在自己儿子仇人面前,他心理上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可人家刘宇浩才懒得去想薛霑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呢,其实薛霑一掌打在刘宇浩的身上时,刘宇浩压根就没有用以能去抵挡,薛霑之所以受伤的原因是受到了黄金仙甲的自然反弹力。   也就是说,其实薛霑的伤完全是他自己造成的,当时力道的大小也完全控制在他自己手中。   如果当时不是因为薛霑一时气愤全力施为,而轻轻拍一下刘宇浩,他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   “我准备好了宫老!”刘宇浩摆开银针神色淡然的点点头说道。   宫田单用鼓励的目光朝刘宇浩也点点头,道:“那就开始吧,记住,一定不要慌,不要乱,要摒弃杂念,只当是一次练习好了。”   “嗯!我会的。”刘宇浩神情果敢的点头说道。   这俩人在那里说话,可薛老爷子却在一边听得心惊肉跳的,两只手紧紧握到了一起,连他自己要的冻顶乌龙凉了都不知道。   什么叫只当是一次练习啊?   呃!,那啥,薛霑不是你家的孩子你就能这样对他吗?薛老爷子恨不得把宫田单一把拉开,再重新和刘宇浩交待一遍。   慎重,小伙子,你可一定要慎重啊!   刘宇浩和宫田单都没有注意到薛老爷子脸上的表情变化,而是神情专注的看着躺在临时“手术台”上的薛霑。   两人心里现在想的不是一个问题,但面部表情却惊人的相似,都紧锁着眉头。   刘宇浩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果断的拿起银针朝薛霑的中宫扎了下去。   宫田单先是一惊,随即挥着大手道:“不要,千万别在这个地方下针!”   可一切都晚了,等宫神医的话出口的时候,刘宇浩的第一针已经果断的扎了下去,而且一针见底,只在外面留了一个小小的针尾。   宫田单顿时觉得心中一股气血往上翻滚,脑袋一懵,霎时,眼前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刘宇浩会选择在中宫穴下针,而且还是用的斜刺的手法,这样一针扎下去,就是一头牛也要被刘宇浩扎得一命呜呼了呀,何况受针的人还是受了重伤的薛霑。   第0579章 刘宇浩成了先生   针灸是有很多忌讳的,比如刚才宫神医在口诀中就有提到过一句话。   一岁起坤,二岁起震……逐年顺飞九宫,周而复始。行年到处,所主伤体,切忌针灸;若误犯之,轻发痈疽,重则丧命,戒之戒之!   以上说的是针灸的九宫尻神禁忌,是在针灸的过程中行针者万万不能碰触的红线。   可宫田单却没想到刘宇浩连这些基本的针灸禁忌都不知道,他心里那个悔哟,简直连咬舌自尽的心都有了。   薛家男丁单薄,到了薛霑这一代只有两兄弟,薛林是大哥,也是薛家最有希望成为一家之主的人,可惜天妒英才,在一次随团出国考察的路上出了车祸不幸去世了。   而弟弟薛霑则从来没有踏足过政界一步,甚至在十岁以后就基本上没有再频繁出现在那些红色贵族的聚会上了。   他把自己关在家里潜心练武,终于在四十七岁的时候才真正大成,现在已经俨然站在了外家拳宗师的高度上了。   轮到薛家现在年轻的一代更是人才凋零,本来前途无限的一个薛浩然却在前进的道路上一脚踩空,为了一个寡妇失去了大好前程。   薛林的儿子薛浩洐是个老实人,口拙手慢,一直不得薛老爷子所喜,都年近而立了才在部委里混了个副处长的职位,这一辈子估计能不能走上厅级都很难说。   现在倒好,刘宇浩这一针扎下去,本来就没几个人的薛家岂不是又要少一个男人?   短暂的气血攻心状态稍稍缓解后,宫田单愕然的张大嘴巴,踉跄着上前两步,他想确认一下,以自己目前的能力,被刘宇浩在中宫穴上施针了的薛霑是否还能有救。   可是,当宫田单看到薛霑以后惊得两个眼睛差点没掉到地上去。   薛霑活着,不,不仅是活着,而且还活的很不错,先前的那种面色惨白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润红的颜色。   “这是怎么回事,小刘?”   宫田单愕然的看了一眼手持银针,双手不停翻飞的刘宇浩,假如单比施针的手法,宫神医估计都要去自尽了。   人家刘宇浩施针都是一气呵成的,中间一点停顿或迟疑的感觉都没有。   这哪里是在针灸呀,宫田单怎么看都感觉自己像是在欣赏一个艺术大师在一副油画上渲染一般。   “草,我怎么还有脸在这种人面前自称神医呢?”   宫田单一不小心暴了句粗口,吓得薛老爷子没留神,把心爱的茶杯给跌在地上摔破了。   五十年前薛老爷子就已经认识宫神医了,从那个时候开始薛老爷子就已经认为宫田单是那种神仙一般的存在。   不仅言谈举止超凡脱尘,而且相貌更是有那种让人情不自禁想仰望的仙风道骨,没想到人都老了,宫神医居然学会了骂人?   靠,这也太让人觉得颠覆了吧?   刘宇浩这会是没有时间和宫田单说话的,他完全沉浸在了自己施针的感觉之中。   毕竟自己是第一次干针灸这活,要说心里不敲小鼓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刘宇浩不希望自己出一点差错。   可没想到,自己回忆了一遍鹿皮图谱上的行针手法后,脑海中竟像是被深深的刻上了烙印,人的穴位和行针深浅都如同干了很多年一般熟悉。   而且,根本就不用自己再去对照口诀,刘宇浩就已经能像一个针灸高手一样做的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瑕疵了。   就在宫神医晕厥的那一瞬间,刘宇浩就已经连续扎了二十四针,完全打开了薛霑被封闭的气血。   也就是说,现在薛霑只要能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就不会再有事了。   可那二十四针施完以后,刘宇浩仍然意犹未尽,靠着心里的感觉正在利用这次薛霑受伤的机会帮薛霑打通外家拳师永远都不能打通的那些气脉。   现在,刘宇浩首先为薛霑利用针灸打通的是玄关,所谓的玄关为修道登堂入室之梯阶,而开关必行之于任督通后。   以薛霑外家拳宗师的地位,任督脉早就在不知不觉的长年习武中打开了,现在,刘宇浩再帮他把任督二脉和玄关接通,以后薛霑就可以由兹渐入天精气已造粹和境地。   说起来简单,但是,这可是练武的人一辈子都很难达到的一个高度,像薛霑以前就可以傲视天下了,可想而知玄关打通以后会是个什么样的境界。   最初的时候,刘宇浩其实是想利用异能的能量完成这件事的,那样的话,薛霑自己都不会察觉到,自然也不会对刘宇浩有什么感恩之心,当然,这也是刘宇浩想达到的目的。   刘宇浩从来都没想过,可以凭借自己的一个小小恩惠就让薛家对自己放弃仇恨,所以,他一开始是不屑于那么做让薛霑知道的。   可当刘宇浩把能量输进薛霑体内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能量受到了极大的反震,不仅没帮到薛霑,反而差点把好不容易才疏通的气血又给堵上了。   琢磨了一会以后刘宇浩才恍然大悟,练武的人都是有自己师门的不传之秘的,也就是内功心法,而不同的门派,修习的心法也不尽相同。   很不幸的是,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和薛霑现在体内的那股内力是相反相克的。   想明白了那些,刘宇浩自然就会选择放弃用异能帮助薛霑的想法了,但是他还记得鹿皮图谱上记载的一个远古秘术,也是用来打通玄关的。   反正离拔针还有一段时间,所以,刘宇浩也就是姑且一试,成与不成那还要看薛霑自己的造化和能不能体会到自己的良苦用心了。   如果薛霑能感觉得到自己在做什么,他应该立即顺着银针的引导自己去突破,这样的话,刘宇浩就不用浪费那么多能量灌注在银针上了,只用按照最普通的手法在一边协助就好。   深深吸了一口,刘宇浩两手抓起最后的三十六根银针眯起眼睛,这一次他必须要求自己一击即中,同时把三十六根银针扎到三十六个穴位里。   如果换成了一般的人哪怕就算是宫神医也是做不到这一点的,很可惜,刘宇浩不是普通人,他的八锦异能正好可以让自己的能量分成三十六道力量同时弹射出去。   “小刘,你现在是要做什么?”   尽管宫田单知道现在自己和刘宇浩说话是一种非常愚蠢的行为,但是作为一个痴迷医术的人,他还是做了,而且做的真的很蠢。   人家把银针拿起来当然是针灸用啊,难不成当筷子?   刘宇浩淡淡的笑了一下,毕竟现在他是一口真气提在口中,是不能说话的,能分出心来表达一下自己的意思就已经很不错了。   也亏得宫田单问的是刘宇浩,今天要是换一个脾气差的人,估计能一脚把宫神医都踢出去。   “呔!”刘宇浩暴喝一声,身子也随着暴涨起来,只见他双手一扬,顿时漫天的银针像是钢弩一般先是被抛到半空中,然后整齐的朝着薛霑疾刺过去。   “呃这!”   宫田单和薛老爷子下意识的和对方对望一眼,顿时俩老头面面相觑,眼中全是骇然之色,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薛老爷子的内心还好想一点,毕竟刘宇浩在昨天的鉴茶会上就已经演示过了一次让大家瞠目结舌的茶艺。   可宫田单就是两码事了,有听说过两根银针同时扎入患者体内的,但刘宇浩的这种做法也太恐怖了吧。   银针的具体数目宫田单不知道,但他很清楚,自己也不过就是能最多一次施五根针,而且那还是他在年轻的时候,身体各项机能最好的情况下才偶尔成功过一次。   “好了,宫老,再等一会就可以拔针了。”   刘宇浩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心中大呼爽快,他压根就没想到自己第一次给人针灸居然能做的如此顺利,简直是太走运了。   还好刘宇浩心里的想法宫神医和薛老爷子不知道。   如果,那俩老头要是知道了刘宇浩在薛霑身上试验施针的手法,没准会同时晕倒的。   “呃小刘,哦,不,刘先生,您刚才用的是什么手法才使那么多的银针同时扎了下去?”   宫田单现在已经完全收起了自己傲视一切的心态,像个规规矩矩的小学生一样等着刘宇浩回答自己的提问。   刘宇浩一愣,随即连忙摆手,说道:“宫老,这可就是您的不对了,您应该叫我小刘或者是宇浩都行,刘先生这个称呼真的是不敢当。”   先生这个词是在清朝开始正式用于对人的敬称的,在此以前所谓的先生就一定是郎中。   而宫田单刚才喊刘宇浩为先生,则是规规矩矩的按照了杏林中的论资排辈,以学生的姿态在向先生求教。   薛老爷子不懂那些,但刘宇浩心里却非常明白,这他还敢答应吗?所以才连忙惶恐的推辞着。   人有各种痴迷,薛霑就是武痴,而宫田单则是医痴了。   见刘宇浩那样说,宫田单老脸一红,道:“刘先生,我只想知道您用的施针手法的名称,并不是想偷师,还请您能满足我这个小小的请求。”   第0580章 师门奇术   无论是在武学还是医学,亦或是古玩鉴赏,甚至在铁匠那种行当里,只要是还存在着师傅带徒弟,师傅必然会或多或少的留一两招。   只有在最关键或者在自己弥留之际,师傅才会把自己留的那一两招教给徒弟,这是一个不变的法则,更多的可能是人类的一种私心吧。   刘宇浩和宫田单之间既非师徒,更没有任何协议,所以,人家刘宇浩想说也行,不想说宫田单也不能勉强。   无奈之下,宫田单只好放下自己的身段,恭恭敬敬的叫一声先生,以求刘宇浩能把自己施针的手法名称告诉自己。   能做到如此低声下气向刘宇浩求教,这对宫神医这种人来说,简直比你亲眼看到公鸡下蛋,母猪上树都要难得多。   薛老爷子缓缓的从凳子上站起身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宫神医向一个年纪比他小五十多岁的孩子请教问题?   发生这种情况,如果换做以前,薛老爷子没准会以为自己也跟着宫田单疯了,但他现在却不会再那样想了。   薛老爷子在刘宇浩的身上看到了未来,实实在在的薛家的未来和希望。   刘宇浩老脸一红,他没想到自己率性而为的施针会造成这样的后果,要是早知道,说破天他都不会当作这两个老家伙的面做那些事了。   可现在后悔还有个屁用,赶紧的跟人家解释呀。   “宫老”刘宇浩笑着把宫田单扶到椅子上坐下来,又给宫神医添了一点水才说道:“其实我用的是一种叫作《子午流注法》的针灸手法,不知道您还记得这种手法不。”   “《子午流注法》?你是说你会失传了三百多年的《子午流注法》?”   宫田单一脸骇然的看着刘宇浩,脑袋里空空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其实,宫田单也是知道《子午流注法》的,在他还是孩子的时候,他在师傅的谈话中经常会看到师傅一脸羡然的说起师门中最出名的针灸手法《子午流注法》。   可惜的是,在师祖的师祖那一代的时候,唯一会那种传说中的《子午流注法》的大弟子因为被同行嫉妒,还没来得及把自己一生所学传授给徒弟,就被人用一杯毒酒给害死了。   那个时候师门的针灸奇术《子午流注法》是只能传给大弟子的,而且,必须是口传面授,绝对不能付诸于文字,怕是就是这种神奇的针灸奇术被心术不正的弟子偷去。   结果防来防去,别人没防到,倒把自己师门给防了,因为当时知道《子午流注法》的唯一的大弟子的去世,师门奇术就成了一个永远的迷,从那以后就再也没人知道《子午流注法》的要领了。   虽然在后来的上百年中,宫田单的师门那些医术精湛的前辈们一直在不懈努力的恢复着记忆中的《子午流注法》。   可毕竟只是听老一辈人的口述,谁也不知道真正的《子午流注法》的要领是什么,更别谈广大师门之说了。   万万没想到的是,已经失传了三百余年的师门针灸奇术《子午流注法》竟然被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所得,而且还在自己面前展示了一番。   一向以淡然静迫,无求无欲的宫田单这时也患得患失了。   “刘先生,您知道《子午流注法》的来历么?”   宫田单在长长的失神后终于醒了过来,但他怎么可能会死心,于是就开始旁敲侧击的打听起刘宇浩刚才说的《子午流注法》来了。   刘宇浩淡淡一笑,他刚才确实使用的就是鹿皮图谱中记载的针灸奇术中的一种《子午流注法》。   其实,在脑中的鹿皮图谱记载的杏林奇术何止这一种,只不过刘宇浩在经过自己的分析以后,发现《子午流注法》是最贴近他的八锦异能的能量的,所以才选用了这种方法。   谁又能想到,自己随意拿出的一种针灸奇术竟然是眼前这位神医宫田单的师门秘术呢?   如果早点祭出天眼发现这个秘密,刘宇浩说什么也不会蠢到这种地步,在人家面前施展人家的师门针法的。   好在宫田单没有问刘宇浩你是从什么地方学到这种秘术的,这才让刘宇浩有了喘息的机会,整理了一下思路,刘宇浩笑道:“宫老,您知道赵抱渊这个人吗?”   靠,人家宫田单何止是知道,简直是熟得不能再熟了,赵抱渊是谁?宫田单师门的祖师爷呀!   宫田单神色显得很恭敬的站了起来,道:“我们这一派的祖师爷赵爷爷为道教全真道创始人王重阳祖师在陕西收的弟子,而《子午流注法》就是他老人家始创的。”   在杏林中,特别是集中在以道教起家的医生圈子里,对祖师爷的尊称都为爷爷,这是一种规矩,也是习惯。   刘宇浩笑着点点头,说道:“王重阳祖师后来到山东传教又收了马丹阳、邱处机、刘处玄等七大弟子,世称北七真,马丹阳和赵抱渊,为全真道重要传人。”   薛老爷子眉尖陡然一挑,他从宫田单和刘宇浩的对话中已经听出来了,原来这两个人竟然有如此神奇的渊源。   宫田单的祖师爷始创了《子午流注法》,可宫田单却不会那种师门奇术,而刘宇浩跟道教和医家屁的关系都没有,但人家偏偏却会《子午流注法》。   薛老爷子在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声,事情发展的如此出人意料,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宫田单微微颔首,端起茶喝了一口,道:“赵爷爷、马爷爷和丘爷爷都是道教全真道创始人王重阳祖师的弟子,但他们也各有所长,不过,他们师兄弟几人均是精通医道的高手。”   刘宇浩用手指在桌子上很有节奏的敲击着,过了半晌才慢吞吞的说道:“不过,赵抱渊最擅长的是医术,马丹阳则酷爱炼丹,只有丘处机道长对其他的两样都不是很在乎,而潜心研究养生之道,最后创造了八锦拳。”   “八锦拳?宇浩,你说的齐老每天练的八锦拳是丘处机所创的吗?”   薛老爷子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他通过调查得知,以前齐骥老爷子在没有每天练习八锦拳的时候身体很一般,甚至可以说已经快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   可自从刘宇浩教会了齐老爷子八锦拳以后,那老头现在每顿饭能吃两碗,电视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哦,好像是腰不疼了,腿也有劲了,一口气都能上五楼。   刘宇浩心里微微警惕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瞥了薛老爷子一眼,道:“薛老,看来您对我和我老师的事很熟悉呀。”   “呵呵!”   薛长河老脸一红,生生的把头别到一边,道:“咳咳咳听说过,只是听别人说过一次。”   刘宇浩不可置否的看了一眼正在运气的薛霑,心想:“糟老头,你骗谁呀?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心里的想法吗?”   可刘宇浩并不会直接点破薛老爷子,其实,也就是刘宇浩能那样问薛长河,要是换一个人,估计薛老早就勃然大怒搁那拍桌子瞪眼睛了,还轮得到他这么悠闲自在?   宫田单狠狠的瞪了薛老爷子一眼,怪他打断自己,又道:“刘先生,不知道您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这《子午流注法》呢?”   刘宇浩淡淡的看了一眼宫田单,正要说话,可发现宫田单的目光闪烁,一见刘宇浩看自己,立刻就把头低了下去。   其实,人家宫神医不是真想打听什么,只不过刚才问的那个问题实在太过禁忌,宫田单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罢了。   刘宇浩当然也能看出宫田单刚才那种怪异的表情是什么含义,于是笑着说道:“宫老,您要是问这个我可真的不知道怎么跟您说。”   宫田单失望的摇了摇头,眼神变得黯淡无光了起来,也是,人家刘宇浩会《子午流注法》那毕竟是人家的事,那么神奇的医学奇术,刘宇浩又怎么可能轻易就告诉自己来历呢。   刘宇浩也看到了宫田单的眼神,心里不由暗暗笑了一下,说道:“宫老您别误会,其实我是不知道我说出来有没有人相信,我是在潘家园的一次闲逛中偶然得到的。”   “噗哧!”   宫田单刚要喝口水,没想到刘宇浩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结果水没喝着,还喷了对面的薛老爷子满身都是。   “您说是在潘家园得到的《子午流注法》?”   宫田单也顾不得跟薛老爷子赔礼道歉了,他现在心里装的全是师门的针灸奇术,所以偶然失态也属正常。   刘宇浩突然心生恶趣味,笑了笑,说道:“嗯,是的,我当时看到一本书很喜欢,所以就买了下来,结果回去以后仔细看,才发现书中有夹层,里面就是宫老您说的《子午流注法》和八锦拳,还有另外一种失传了的针灸奇术也在其中。”   “咳咳咳!”   宫田单捂着嘴剧烈的咳嗽着,另一只手在空中摆动,看那样子,神医先生早就已经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第0581章 《子午流注法》   其实,在刘宇浩说自己是在潘家园得到的《子午流注法》的时候宫田单就已经不淡定了,只不过表现的还不算太明显。   可是,当宫田单听说就连八锦拳也是在那什么破书里发现的立刻就坐不住了,差点没把自己大腿给拍碎了去。   如果刘宇浩不再继续说下去也还行,毕竟人家也是几十年的神医身份嘛,这点小伤还是能自己处理好的。   但很不幸,刘宇浩接下来的话就有点伤人了。   什么什么?还有另外一种上古针灸奇术也在里面一起夹着?靠!   虽然刘宇浩这么说是带着有几分恶趣味的想法,但是他也的确想借着今天的这个机会把八锦拳的事也宣传一下子。   毕竟随着自己被越来越多的人所认识,将来八锦拳也是瞒不住的,既然隐瞒的效果会让别人更加妒忌,那还不如干脆大大方方的拿出来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知道。   瞧,哥们,来历我都说了,这你总不能整天价的到处去打听了吧?   所谓的堵不如疏,就是讲的这个道理,而被刘宇浩用在这个上面好像也非常合适。   全真道精通针灸医学的不在少数,不得不承认,那些道士们对针灸的研究都有着很高的造诣,就连最不喜欢医术的丘处机也不例外。   而且,赵抱渊《子午流注法》的出世也对当时的针灸兴盛和发展起着积极的推动作用,有着不可估量的贡献。   在后来的连续不断的战乱中,丘处机又研究出了一套《灵龟八法》,而马丹阳也丝毫不示弱,跟着就整理出了一套《天星十二神针法》。   这三本针灸奇术为古代中医针灸理论打下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而他们师兄弟三人也被视为杏林界中针灸一项的鼻祖。   但不同的是,刘宇浩研究了很久才发现,马丹阳的《天星十二神针法》完全是和其它两种针法有着显著的不同。   他的《天星十二神针法》是建立在出井,溜荣、注俞、五行、天干、地支等逐日按时开穴的一种针刺取穴法上的。   那种方法在临床上运用此法极为困难,不适合全面推广,只有像刘宇浩这样的内力深厚的人才能做到运用自如的地步,所以他直接忽略掉了那种针法,没告诉宫田单。   薛老爷子对刘宇浩的说法感到非常好奇,笑着问道:“宇浩,当时你是在什么书里找到你说的那些东西的呢?”   刘宇浩很天真,很给力的道:“是一本建国以后印刷的第一本新华字典!”   呃!宫老爷子脸都绿了,哦,不,是肠子都要悔青了。   什么人呀这是,新华字典能是古书吗?你逗咱们这俩老头玩很开心吗?   但是,宫田单随即又在心里作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嗯,以后我也有事没事多去逛一下潘家园,说不定能找到第二本夹着秘术的新华字典呢。   玩笑也开的差不多了,刘宇浩收敛了一下笑容,道:“宫老,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听一下《子午流注法》里记载的东西呢,我想凭我的能力是没办法把这种古代智慧的结晶宣扬开的,琢磨了很久,也就只能像您这样的人才有那种能力了。”   宫田单手一哆嗦,茶杯直接咣当一下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直到现在他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了证明自己刚才听到的是真的,宫神医甚至使劲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   “嘶真疼!”   宫田单的嘴都差点咧到耳朵根子上去了,但他哪还顾得上疼不疼的事,结结巴巴的问道:“您,您,您是说,会,会把《子午流注法》的内容告诉我吗?”   刘宇浩淡淡一笑,估摸着再有一会薛霑也该醒了,也就收起了开玩笑的心思。   于是,抓紧时间说道:“是这样的,我希望宫老能继承和发掘、整理古法,探讨古法的奥秘和发展针灸学,从而丰富针灸医学内容,更好的为人民保健事业做出贡献。”   宫老爷子也是一大把年纪了,可他现在再也无法控制住内心的激动,哇的一声痛哭起来。   刘宇浩吓得一愣,连忙说道:“老爷子,这可使不得,您这个岁数偶尔哭一下还能宣泄心中的积郁,但像您现在这样哭可是很伤身体的。”   宫田单既然是神医当然明白刘宇浩的话中包含着高深的中医理论,于是点点头抹了一把眼泪,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刘先生,我代表我的师门和师祖们感谢您,我!”   “呃,您可千万别这样宫老!”   刘宇浩差点没俩腿一软屁股掉到地上去,宫老那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   哦,刘宇浩想了一会明白了,某小品演员经常喜欢把话反过来说,这样以来宫老的话就成了我感谢你十八代祖宗了。   草,看来那个小品演员真是害人不浅呀,连刘宇浩这么老实的人都深受其毒。   “宫老,以后您要是再叫我先生我可不能保证等会告诉您的《子午流注法》是不是真的了哦。”   刘宇浩为了缓解一下宫田单的心情半真半假的开了一个玩笑。   宫田单感激的看着刘宇浩迟迟说不出话来,作为一个扬名半个世纪的神医,让他在一个晚辈面前处处用尊重的口吻说话其实他自己也累。   可越是他们这种老人越是讲究这些规矩,如果刘宇浩不是一再提醒,没准这个刘先生他会一直这么叫下去的。   “那,那以后你也别叫我宫老,干脆直接喊我的名字或者叫老宫好了。”宫田单说道。   刘宇浩一愣,傻傻的看了眼正在偷笑的薛老爷子,顿时心中暗怒,这老头真他娘不地道,哥们救了他儿子他不说感谢的话就算了,居然在旁边取消哥们。   其实,宫田单在说完了那些话以后也察觉出中间的歧义了,但是当作一个小辈的面前他不好意思再重新纠正,所以只能将错就错下去。   别说刘宇浩不可能直接喊他的名字,就算是薛老爷子也不会那样做呀,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对一个耋耄之年的老人直呼其名,还是对一个神医?   草,这要是万一传出去以后,大家一人一口唾沫也要把刘宇浩淹死了呀,好,就算你有异能淹不死你,那咱们也把你淹个半死。   至于那个老宫嘛咳咳,还是算了吧,万一哪天没整明白,喊出个老公来,还不要把人给羞死?   刘宇浩见自己的话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也就不再多说了,摆摆手道:“宫老,我们以后各就各叫,您现在开始准备记录《子午流注法》吧!”   还别说,《子午流注法》的魔力就是大,一提到这上面,宫田单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兴奋了起来,手里拿着一支笔瞪圆了眼睛满脸严肃的看着刘宇浩。   “咳咳咳”薛老爷子掩嘴咳嗽了一声,干笑道:“那,我是不是需要回避一下呢?”   这会子打断人家刘宇浩说话简直就是想跟宫田单誓不两立啊。   宫老爷子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薛长河,恨声道:“糟老头,你给我闭嘴,就算你听到了又能怎么样?你难道也懂得医术吗?”   “呃嗯,说的很有道理。”   薛老爷子迟疑了一下后便心安理得的又坐了回去。   人家宫神医说的太有道理了,你听去了有用吗?你一个副国级的老头又不能转行当医生,再说了,就算你想转行,那也得国家能同意才行吧。   得,既然你不懂行医也不能转行,那你还是乖乖的坐在那就好了,刘同学的话你想听就听一点,不想听就只当自己的耳朵是个摆设。   刘宇浩微微点头示意,见宫老爷子的注意力集中以后才用最缓慢的声调开始说道:“《子午流注法》分为上下两部分,其中,上部为针理,下部为针法,宫老您准备记录,我们从上部开始。”   宫田单也点点头,表示自己早就准备好了。   刘宇浩才道:“原夫卒暴中风,顶门、百会;脚气连延,里、绝、三交。头风鼻渊,上星可用;耳聋腮肿,听会偏高。攒竹、头维,治目疼头痛;乳根、俞府,疗嗽气!”   宫田单在一旁聚精会神的记录着刘宇浩说的每一个字,生怕漏掉中间的任何一点。   而薛老爷子虽然听不懂医术,但也在一边满含欣赏的看着刘宇浩,不得不承认,刘宇浩是他这一生中看过的年轻人中最稳重,最有前途的人。   以前薛长河还有些犹豫该不该让刘宇浩和薛薇薇接触,而自己又怎么跟薛霑解释,但现在他心里的那些负担全部都放下了。   试想,一个年轻人能毫不保留的把一本宫神医视为珍宝的《子午流注法》全盘托出,而且连报酬都不谈,这需要多么广博的胸怀才能做到呢?   要知道,刘宇浩刚才如果以《子午流注法》来要挟宫田单,估计宫老爷子就算是倾家荡产也会皱一下眉的,可刘宇浩却偏偏没有那么做。   薛老爷子也把自己设身处地的放在刘宇浩的位置想了一下,他认为自己在刘宇浩这个岁数的时候绝对不可能作出如此大气的事来。   为了配合刘宇浩创造出更多的财富,神医这个名头咱们就给他坐实了好了,何况以后在和吴凌松的斗争中依然需要这个名头,那啥,这也是当初的大纲上就已经准备好了的。   第0582章 送你一块毛料   抄录完了《子午流注法》以后,宫田单就迫不及待的躲到一边去认真研读了起来,除了中间遇到自己不懂或没听说过的针法问一两句刘宇浩,其它的时间连头都没有抬过。   中间,薛老爷子也曾经亲自给宫田单倒过两次水,但宫神医像是根本没发现薛老爷子一样,眼皮都没离开过面前的那张纸。   本来薛老爷子还想就着这个时间和刘宇浩聊一会天的,但看到宫田单的这种情况也就很识趣的把嘴巴闭上了。   自己和宫神医相交五十余载,薛老爷子也是第一次见到他进入到这种痴迷的状态,作为朋友,这个时候安静的坐在一边就是做好的支持了。   刘宇浩还没作出反应,就觉得眼前一个黑影闪了一下,下意识的,刘宇浩释放出异能,只用出自己的半成能量和那个黑影对接了一掌。   “呵呵,薛叔,想不到你恢复的比我预料的要快了半个小时。”   其实在那个黑影出现的时候刘宇浩就已经感觉到应该是打通了玄关的薛霑了,为了不至于再次伤到他,所以刘宇浩只用了半成不到的异能能量。   不过,这一下还是震得薛霑气血翻滚,足足退了五步才稳住身形。   满脸骇然的看了刘宇浩一眼,薛霑沮丧的摇了摇头,道:“我最后再说一次,我不是你的什么薛叔,你以后也别叫的那么亲热,免得其他人误会我们的关系。”   刘宇浩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把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笑道:“那好,以后我就喊你薛先生好了。”   薛霑把头别到一边,冷哼一声,说道:“随便你,但是我不会和你搭腔的。”   刘宇浩撇撇嘴,笑道:“那也随便薛先生,反正我喊过了就好了,至于你答不答应那是你是事了。”   薛霑心有不甘的再次看了眼刘宇浩刚刚放到桌子上的茶杯,叹息了一声,很迷茫的望着门外。   薛老爷子笑眯眯的看着薛霑,也不说话,若是放在以前,薛长河早就让薛霑给刘宇浩道谢了,但是现在看来能免还是免了吧。   嘿嘿,反正他们以后会成为翁婿的,天底下哪有老丈人跟女婿说谢谢的道理?   可心里想的这些话薛老爷子现在是不会说出来的。   万一不小心漏嘴了,别说薛霑会极力反对从中作梗,说不得人家刘宇浩也会吓得当场就跑掉了呢。   “薛霑,你怎么能刚好就起床了呢?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呀!”   发现薛霑竟然跟没事人一样站在那里,宫田单也吓了一大跳,连忙皱着眉斥责薛霑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薛霑对宫老爷子倒是非常客气的,连忙恭声说道:“宫老,谢谢你的关心,我真的完全好了。”   “完全好了?”   宫田单不相信的瞪大眼睛看着薛霑,惊讶之余还有些纳闷。   如果说薛霑能勉强撑着起来宫田单还能相信,但是要说自己完全好了,宫老是万万不会信的。   在这个世上,也就是刘宇浩那个怪胎能比宫老的医术强一些,其他人连提都不要提,所以,宫老一进门的时候就已经发现薛霑的五脏六腑都伤到了,怎么可能好的这么快?   慢着?难道又是刘宇浩?   宫田单眼睛珠子都要瞪掉在地上了,再看刘宇浩时,哪还像一个长辈?那愕然的眼中已经全是敬畏的神色了。   老人敬的是刘宇浩心不藏私,竟然毫无保留的把自己所知道的《子午流注法》告诉了自己,而且没有索取一分钱的报酬,而畏的则是刘宇浩这种未知的恐怖能力。   太可怕了,现在宫田单才发现,原来自己以前真的是坐井观天了,一直总认为自己才是当时最牛的国手。   可现在看看人家刘宇浩,他才多大年龄啊?若是等五十多年以后再回头看看,估计自己就算坐火箭都未必能追得上人家呢。   想到这些,宫田单的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心想:“果真是好人有好报呀,自己要不是同情熊老的情况每天都过去看看,怎么有机会认识刘宇浩呢?”   嗯,宫神医又作出了一个新的决定,以后,不,从现在开始,自己要做一个时时刻刻都带有善心的好人。   发好人卡啦。   刘宇浩也大概猜出了宫老的心思,反正这件事是不可能瞒得过去的,所以微微一笑,说道:“刚才我看还有些时间,就用《子午流注法》上记载的针法帮薛叔打通了玄关。”   这一句话说出来不打紧,同时吓坏了三个人。   薛老爷子整天看着薛霑练武,当然也多少知道一点打通玄关是什么意思。   天啊,以后薛霑的外加功夫岂不是会以一日千里的速度精进?这个时候的薛老爷子还没想通刘宇浩应该比薛霑的功夫更高。   所以,一脸兴奋的看着薛霑暗暗称赞,以后自己再也不用担心薛家后人的安全问题了。   宫田单则是惊于刘宇浩的针灸实力,和任督二脉相通的玄关在心脏隔膜的那个位置,当时,宫老是亲眼看到刘宇浩是以漫天花雨的手法将银针撒出去的。   这那种情况下还能精准的让每一根银针都找到自己的位置,自己得苦练多少年才能赶上刘宇浩现在成就的万一呢?   最最震惊的莫过于薛霑,他当时虽然能看到是刘宇浩在为自己施针,但宫田单也是一直守在自己旁边的。   所以,薛霑误以为刘宇浩的针法完全都是来自于宫老的授意。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嘛,弄了半天,刘宇浩的医术还要比宫老高明一些。   先是昨天看到了刘宇浩展示自己精纯的内力的一手薛霑就已经咂舌不已了,现在刘宇浩又给自己来了这么一出,薛霑的脑袋简直有点不够用了。   刘宇浩有自己想的那么强吗?   但事实摆在眼前薛霑又不得不承认,刚才自己在和刘宇浩的对掌中薛霑就已经注意到了,刘宇浩至始至终手里都有一个茶杯。   先开始的时候薛霑没有太刻意去想,但当他故意看了眼那杯茶竟然是一满杯已经他就已经知道自己和刘宇浩的实力相差的不是一点两点了。   人家是坐在那里无处受力,而且还是仓皇之间和自己应战的,原本薛霑发现自己实力大增以后信心满满了,可一掌下来,刘宇浩居然能纹丝不动,手里的茶一滴都没洒出来。   这得要多深厚的功力才能保证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些呢?   薛霑现在还不知道人家刘同学其实连半成能量都没用上,如果他知道了真相,估计要立刻跑去跳楼废掉自己一身武功了。   苦练了几十年的时间还凑巧被打通了玄关,这在别的练武之人的眼中已经是不可能的高高存在了,可连人家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半成功力都抵不上,还练这武功有个屁用?   迟疑了半晌,薛霑才红着脸,说道:“喂,小子,你想要什么就直说,我不想欠你的人情。”   刘宇浩一愣,随即笑了,其实他也不想让薛霑以为自己这样做是为了缓解因为薛浩然的事造成的紧张关系。   而且,齐老爷子一直教导刘宇浩,要秉承着贼不走空的理念和别人交往,这样才不会让别人觉得他欠你的情,也只有这样,朋友之间的关系才会越来越稳固。   试想,两人之间如果是为了还情才相互交往,那还有什么意思?朋友嘛,贵在真诚,你收取了人家的好处,别人自然认为是一次交易。   也只有这样,那个人才会在你面前表现出自己本来的性格,如此一来,当你看清楚了这个人的本性究竟合不合适,你就可以考虑下一步是否可以和这个人做朋友了。   以前齐老爷子说出自己的这套理论的时候刘宇浩心里其实是觉得非常可笑的,但是碍于是老爷子说的话也就没有反驳。   但在社会上闯荡了一段时间以后,刘宇浩发现,齐老爷子的这个简单道理中其实是包含着很深奥的为人处事的哲学的,古怪是古怪了点,但非常实用效果棒极了。   当然宫老的事是不能一概而论的,他们那种德高望重的老人的德行都是经历过历史的验证,并且有口皆碑的,用不着刘宇浩再去试探。   “薛叔你认为你能拿出什么东西来感谢我呢?”刘宇浩笑吟吟的反问。   “哼!”薛霑冷哼了一声,可又说不出来什么。   要真的和刘宇浩比钱,薛霑可要汗颜死了,这么多年薛霑一直躲在家里练武,从未帮家族做过任何时,反而坐吃现成。   他对自己的状况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怎么再能问家里人要钱呢,所以,薛霑还不是一般的穷,而是真的很穷很穷。   而人家刘宇浩是一个珠宝公司的独资持有者,尽管那个公司以前也是他们薛家的,但事实上现在姓刘了,不过,薛霑也还是知道那个公司大概的资产的。   想了一会,薛霑的眸子突然亮了一下,道:“你想赌石是吧?”   刘宇浩愕然的点点头,道:“理论上应该是吧。”   薛霑不耐烦的摆摆手,说道:“我不管你理论上还是实际上,反正我送你一块毛料,以后咱们就算扯平了,大家互不相欠!”   刘宇浩:“呃!”   第0583章 让人好奇的毛料   如果硬要说刘宇浩心里不窝火是不可能的,薛霑哪里是在和一个刚刚救了自己的人说话,瞧那语气,简直就是施舍嘛!   刘宇浩淡淡的一笑,摆了下手说道:“薛叔,感谢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也该回家休息了,再见!”   “慢着!”薛霑面带愠怒的拦住了刘宇浩的去路,道:“跟你说过一次了,我不是你的什么薛叔,别有事没事在这套交情,我不吃你那一套。”   刘宇浩耸耸肩,神色淡然的笑着,要说这薛霑和薛浩然父子俩还真是一个性格,都是一样的得理不饶人。   但是碍于薛老爷子的面子,刘宇浩又不得不微微点头,道:“好的我明白了,除了这些,薛先生你还有别的什么事吗?”   只要是对刘宇浩的性格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这会刘同学已经不高兴了。   他不高兴的原因不是因为薛霑对他的那种态度,而是薛霑的骨子里带着的那种世家子弟的高高在上的神色,这种感觉让刘宇浩非常不舒服。   难道有个好出生就可以目空一切,把自己抬得高高在上傲气凌人吗?真他娘扫兴,刘宇浩唯一的一点好心情被薛霑眸子中的鄙夷扫荡的干干净净。   其实,在任何朝代都有富不过三代这一类的俚语,看看那些所谓的高门大族世家子弟就知道了,就他们那德行,能支撑一个家永远兴盛下去么?刘宇浩表示怀疑。   没过多大一会,匆匆跑出去的薛霑又折了回来,而且手上还多了一个满是灰尘的破袋子。   “喏,这里面是一块毛料,既然你喜欢赌石就送给你好了,也算是我还你的人情。”   薛霑几乎是把破袋子丢在刘宇浩脚前的,眉宇中带着一丝不可一世的神色鄙夷的看着刘宇浩。   靠!这也能叫毛料?刘宇浩差点没气得跳脚大骂起来。   所谓的赌石也不是一层不变的,它不仅需要细心的保养,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在翡翠原石的皮壳上刷一层水,保持原石的湿润,而且还要轻拿轻放才行。   像薛霑刚才那样随手一丢,就算是那毛料里有稀世翡翠也被摔出裂绺来了,还赌个屁。   不过,刘宇浩并没有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生气,只是稍微皱了皱眉,道:“谢谢你的礼物。”   这一次,刘宇浩连薛先生都懒得喊了,如果不是他一直在用眼神制止,守在门口的藤轶估计这会早就冲过来和薛霑动手了。   但临走之前刘宇浩还是打了个招呼,薛老爷子倒没说什么,只是让刘宇浩没事了就来家里玩,刘宇浩也应付差事般的点了点头。   可宫田单的表情却完全不一样了,他现在已经对薛霑冷目相视了,如果不是顾忌薛老是自己几十年的朋友的份上,宫老可能都要发狂了。   明明是人家救了你,你薛霑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现在是什么意思?随便拿出一块破石头,还是落了厚厚一层灰,不知道从哪刨出来的那种。   这东西也能算是你们薛家对刘宇浩的感谢吗?简直是不知所谓。   回到停车场,一脸愤愤不平的藤轶手里还提着那个破袋子,道:“刘哥,这个咱们把它丢了吧。”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怎么了,心里不舒服要拿这块石头出气吗?”   藤轶唬着脸道:“哼!那个什么薛霑实在是太过分了,我都不知道刘哥你怎么能受得了他那种气,要是换成了我,早就胖揍他一顿了。”   刘宇浩笑着拍了拍藤轶的肩膀,道:“你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这种事估计还会遇到很多次,难道每次遇上这样的人都揍别人一顿吗?”   “呃”藤轶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嘿嘿干笑两声看着刘宇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刘宇浩摇摇头,笑着又道:“你呀,我看你以后还得多学会忍耐,要不然我就罚你去守藏宝阁,不让你跟着我了。”   “别、别,千万别”藤轶吓得连连摆手,道:“刘哥,你可千万别让我整天去守藏宝阁,我以后改还不行嘛!”   刘宇浩眉尖一挑,笑道:“怎么?守藏宝阁很让你不舒服吗?”   藤轶笑笑,道:“也不是,但是我就喜欢跟着你。”   还好现在时间已经晚了,停车场里并没有其他人看到他们两个,要不然非得笑死不可。   刘宇浩也就才二十多岁,而他刚才和藤轶说话的口气却像是活了大半辈子的老人一样老气横秋的,让人忍俊不禁。   “上车,咱们回家去!”   刘宇浩蹦上悍马的副驾驶位置,笑着招呼藤轶。   从在周锡那里得来的经验,尤其是在这种地方,能不停就不要停,不然的话被警卫局的人盯上就麻烦了,到时候检查你一大堆的证件都是轻的,没准还会搜身也说不定呢。   “那这块破石头怎么办刘哥?丢还是不丢?”   藤轶为难的看着那块沾满灰尘的破口袋,自作主张丢掉吧,他又怕刘宇浩说他是拿石头出气,不丢吧,难不成两人真的要把这块石头带回家吗?   刘宇浩皱了皱眉,他本来也是想直接丢掉的,但转念一想这里还是在西山的重点区域,乱丢东西毕竟有点不太合适,于是挥挥手说道:“先放到车里,等出了路口咱们再丢。”   “嗯,好嘞!”   藤轶点点头,把那块翡翠原石从口袋里倒出来,脏袋子他是不愿意拿上这辆悍马车的。   这可是悍马嘢,还是军委重量级的将军才有机会拥有的小号牌,靠,刘哥也太给力了吧!   当他从英国回来第一次见到刘宇浩的这辆座驾时就暗暗的喜欢上了,每天早上起床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悍马“洗个澡”,然后又涂上车蜡。   不管从什么方向看这辆车都像新的一样,铮亮铮亮的,连刘宇浩当时看了都对藤轶的擦车技术赞不绝口,夸他开个洗车房估计能把周围所有的生意都抵掉。   刘宇浩却不知道,藤轶也就是喜欢这样的车,你真要让他去开洗车房帮人洗车,估计三天两早上他就不会干了。   可能是因为车牌的原因,再加上检查的军官有好几个都是认识藤轶的,所以一路上都非常顺利。   没想到,在悍马拐入最后一道停车检查岗后卡壳了。   “先首长,请出示您的证件。”   负责检查的军官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小伙子,本来见刘宇浩和藤轶都是穿着便装的,所以准备喊先生,可再一看,乖乖,人家那车牌是首长专用的,所以连忙改了口。   刘宇浩淡淡的笑了一下,拿出自己和藤轶的证件递了过去,随口道:“刚来的?”   那年轻军官一脸正气,严肃的说道:“对不起,保密。”   藤轶和刘宇浩四目相对,呵呵笑了起来,没想到在薛家吃了个瘪,这才出来多大会呀,怎么又吃一个。   哎!真的是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啊。   那小伙子看了看两人的证件,又疑惑的看了眼车牌,问道:“先生,这辆车是您的吗?”   藤轶以前也在警卫局干过,所以说话也就随便一些,道:“你说呢?”   那年轻军官不答应了,正色道:“先生,请回答我的问题。”   “呃!”   藤轶刚还在笑刘宇浩呢,没曾想报应来的这么快,马上自己也吃了个瘪,不由得闹了个大红脸不好意思的看着刘宇浩。   其实,要说事也挺简单的,虽然行车证上的名字和刘宇浩的身份是相符的,但是他们两人都是民用驾照,可开的却是首长专用的牌照车辆。   再加上,那年轻军官今天是第一次上岗单独执行任务,质疑一下也是应该的,毕竟人家是负责的首长安全的嘛。   藤轶表示理解的点点头,说道:“少尉,你可以现在去查一下,我们赶时间,希望你快一点。”   年轻军官点点头,又扫了一眼两人,记住他们的长相后才朝岗亭的电话走过去。   刘宇浩等那小伙子走远了才哈哈大笑起来。   藤轶却不愿意了,嘟囔着嘴道:“切,就是那块破石头害的,我也跟着它倒霉。”   “哈哈哈呃”刘宇浩先是一怔,立刻又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但这次笑声只停留了半秒钟便嘎然而止了。   随即,藤轶愕然的发现刘宇浩目瞪口呆的看着后排座位下的那块所谓的破石头,呆呆的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刘哥?”   藤轶被吓了一跳,也瞥了眼那块石头,但在他看来那不就是一块有点绿色的石头,至于刘宇浩这样出神的盯着一直看吗?   刘宇浩定了定神,道:“嗯,我要坐到后排去。”说完,就打开车门下车朝后排直奔而去。   藤轶学着刘宇浩的样子耸耸肩表示自己很无奈。   刘宇浩爬上车以后才神秘的笑了一下,说道:“小藤,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藤轶立即来了兴趣,因为他跟了刘宇浩这么久了,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刘宇浩也会神神叨叨的,这让他很好奇。   第0584章 神石种翡翠   刘宇浩乐呵呵的拍了拍那块在藤轶眼中一文不值的破石头,再次神秘的笑了一下。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过老后江场的水翻沙皮壳毛料了,没想到今天居然会意外的得到了一块,要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后江石产于河床冲击砂中。老后江产自冲击层之底部,一般情况下皮壳薄,呈灰、绿、黄色,个体很小,很少超过一斤以上的翡翠原石。   但是,后江场出产的原石无一列外的种水头都非常好,而且色泽晶莹翠绿,经常有人在后江场出产的翡翠原石中解出满绿高翠的翡翠来。   至少到今天为止,但凡是刘宇浩见过的后江场毛料中解出的翡翠都是那种少雾,少裂纹,翻色均匀的好料子。   更让刘宇浩惊诧的是薛霑的这块翡翠原石居然被他弃置了那么久依然能泛出莹莹的葱翠,这不的不说是一个奇迹,在以前发现的那些毛料里,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存在的。   “难道薛霑是故意那样做给别人看的,其实内心里还是很感激我的吗?”   刘宇浩皱了皱眉,立刻又否定了自己那种愚蠢至极的想法。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就说明薛霑是懂赌石的,那这毛料就更不可能被薛霑放在那里,任由它落满灰尘而弃之不顾了。   那么,剩下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从薛霑拿到这块毛料以后就没打开看过,而他也真的不懂赌石,更没有兴趣研究,今天完全是当作处理垃圾一样的丢给了自己。   这样做薛霑不仅不会损失任何东西,反而还能还一个人情,他何乐而不为呢。   想明白了这些,刘宇浩对这块翡翠原石的好奇心也就更重了,要不是现在正在车里,自己还和藤轶等着那个小伙子检查自己的车辆,他早就释放出异能透视一下毛料的内部情况了。   可现在刘宇浩知道自己必须忍着,最起码也要等那个年轻军官回来以后再去透视,知道这块毛料的人越少越好。   他不希望万一这块毛料中真有翡翠,然后这件事传回到薛霑的耳中,那样的话,就变成了刘宇浩反过来欠薛霑一个人情了。   “刘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呀!”   藤轶看刘宇浩一会沉思一会傻笑的,心里也开始惶惶不安了起来,他可不希望看到刘宇浩因为这块破石头变得傻了。   刘宇浩淡淡笑了一下,把毛料放到座位上去,道:“别急,等会你就知道了。”   藤轶点点头,他早就对刘宇浩的话奉若神明了,不管刘宇浩说什么,他都不会去质疑的。   “两位先生你们好,对不起,耽误你们的时间了。”   把刘宇浩的悍马车牌通过电话报了上去,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那年轻军官立即得到了放行的回答,现在他是来送行车证和驾驶证给藤轶他们的。   刘宇浩笑着朝那年轻军官点了点头,然后轻拍藤轶的肩膀,道:“走!”   藤轶脚下轻踩油门,彪悍的悍马车像是狂吼的雄狮一般低声呜咽了一声,便钻入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那年轻军官朝着车子离开的方向无奈的摇摇头,小声嘀咕道:“娘地,这些个太子也嚣张得离谱了吧,怎么敢用这么牛的车牌,搞的我被上级大骂一顿。”   还好刘宇浩不知道这个年轻军官心里想的,要不然的话一定会大哭一场的。   哥们这也能叫太子?   切,没看到么?人家真正的太子都是坐在家里当老爷,等有人救了自己以后,随手丢一块石头说:好了,这个是给你的,以后咱们各不相欠了!   藤轶从后视镜里发现刘宇浩正低着头,自然以为那是刘哥正在考虑问题,所以也就没有打扰他。   如果刘哥想说刚才自己提出的那个问题,不用藤轶开口刘宇浩也会说的,这半个多月以来,藤轶已经慢慢开始习惯了刘宇浩的处事方式了。   很可惜的是,藤轶这次是真的想错了,刘宇浩根本就没考虑任何问题,他正在释放出异能透视毛料中是否有翡翠存在呢。   “我草!”当刘宇浩的异能渐渐剥开毛料皮壳,他也忍不住惊呼的起来。   藤轶一怔,随即将悍马停到了马路边,这才回头关切的问道:“刘哥,出了什么事吗?”   刘宇浩这个时候才发现刚才自己失态了,于是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没事,我没什么,只是刚才在想心事咬到自己的舌头了。”   暴汗一个,刘宇浩目前也只能这样跟藤轶解释了。   反正他知道自己是绝对不能跟藤轶说,他在这块破石头里看到了一块连自己也没见过的翡翠了的。   要是刘宇浩真的那样说了那样的话,以藤轶的个性,没准下一脚油门的方向就是医院了呢。   藤轶无奈的摇摇头,缓缓的启动悍马后笑着说道:“刘哥,在我老家那个地方,如果是有人咬到自己的舌头,会被认为没有出息的。”   刘宇浩愣了愣,说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藤轶嘿嘿一笑,说道:“因为人只有在很久没有吃肉的情况下才会想到用咬自己一下的方式去体会肉的味道呀。”   “滚你的!只有狗才整天惦记着吃肉啃骨头呢!”   刘宇浩先是一怔,随即明白了藤轶话中的意思,笑骂着摆了摆手。   藤轶小小的耍了一下刘宇浩,心里得意极了,忍不住摇头晃脑的吹起了口哨。   刘宇浩笑了笑,又释放出异能,继续朝那块毛料看过去,刚才他只是看到了一种自己从未见过的绿意,现在他要借着回家之前的时间确定自己又没有看错。   当异能穿过灰白的石层后,刘宇浩再次看到了刚才让自己大惊失色的那抹绿意。   虽然这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再次看到那种清凉冰爽的葱翠后,刘宇浩还是忍不住呻吟了一下。   那种清凉的绿意给自己的感觉让他舒服极了,和修习完八锦异能之术后的那种灵台清明的感觉非常相似。   深吸一口气,刘宇浩不能确定自己等会还会看到什么,现在他必须要使自己沉着冷静下来,要不然的话,再要是惊叫一声,藤轶肯定会被吓坏的。   “太漂亮了!”   刘宇浩心里情不自禁的暗赞了一声,他没想到居然还有一种翡翠没有任何的雾,从皮壳下面透视进去就已经直接是翡翠玉肉了,而且那种色泽也是前所未见的清冽。   突然,刘宇浩又一次愣在了那里,脸上还带着明显的惊讶之色。   赌了那么多的翡翠原石,基本是大部分的翡翠刘宇浩都解出来过,可现在他用异能透视的情况下却无法辨别那翡翠的种水。   可那种绿意莹莹,清冽灿烂的翡翠带给人的视觉冲击实在是太强烈了,而且刘宇浩能很肯定的看出这不是造假后的毛料。   既然是真的翡翠就一定会有特定的种水啊!刘宇浩揉了揉鼓胀的太阳穴,他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花了所以刚才没看清楚。   定了定神,刘宇浩轻轻闭上眼睛,让自己休息了一分钟,然后才继续让异能透视下去。   可刘宇浩看到的依然还是刚才的那抹绿,无根无水,浓浓的绿意惊艳的闪硕着璀璨的光芒,让人连连咂舌。   不对!刘宇浩皱了皱眉使劲的摇头,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这会有点慌乱了。   按照自己看到的那抹浓浓的绿来看,这块毛料中的翡翠应该是帝王绿才对,可是它却没有帝王绿给人的那种艳丽的感觉。   反而,刘宇浩在看了很多次以后总觉得自己是在仰望着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一样,就连无所不能穿透的异能在那翡翠里透射的时候都显得有点畏缩不前迟疑不决了。   王者?猛然,刘宇浩为自己这个疯狂的想法惊呆了,骇然的看着手中的毛料,嘴巴也张到了前所未有的大,再也合不拢了。   这块毛料中的翡翠真的是翠中之王吗?   刘宇浩不停的在心里反复问自己这个问题。他想知道答案,但又怕知道真正的答案。   如果能确定那翡翠的确是翠中之王的话,毫无疑问,刘宇浩就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看不出它的种水了。   因为他是神石种,是天下翡翠之王,是根本就没有种水的存在。   神石种翡翠所谓的种就是他的水,而所谓的水头也就是他的种,种水早已经在亿万年的进化过程中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绵绵连连葱葱翠翠。   天下也只有神石种的翡翠才能真正的称为是宝石。   “嘶!”   刘宇浩捂着自己的头痛的差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无意之间发现了自己手中毛料的秘密,他心中的激动可想而知。   所以,刘宇浩很蠢,很笨蛋的站起了身子,在这一刻,他忘了自己是坐在悍马车里了。   这个举动唯一的后果就是拿自己的头和坚硬无比的悍马车顶棚硬碰硬,如果是在平时刘宇浩很清醒的状态下说不定他会用头把车顶撞开一个大洞。   可现在很悲剧,刘宇浩一脸痛苦的摸了下头,呃头顶上竟然出现了一个鼓鼓的大包,这可是自从刘宇浩拥有了八锦异能之术后再也没有出现的结果了。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他认为自己是不是应该拿个照相机把自己这种糗事拍下来呢?   还好刘宇浩没有无聊到那种程度,在很短的瞬间过后,刘宇浩的面部表情又恢复了平常的那种状态。   第0585章 一起解石   这一次藤轶的表现出奇的冷静,在这种时刻才能看出他本身所蕴涵的特种大队战士遇事后的沉着。   慢慢将车子停下来以后,藤轶才轻声问道:“刘哥,有什么事让你今天晚上这么失态,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呃没,没什么,真的没什么,你就别瞎想了。”   刘宇浩顿时老脸一红,他从来没有想过要骗自己的兄弟们,可是在自己拥有异能的这件事是他却是有苦难言,实在不能透露出去。   藤轶笑了一下,道:“刘哥,可能每个人都有自己心里的秘密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我也很理解你,但你一定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在你的身边。”   说到这里,藤轶停了一下,脸色变得通红,话在嘴里憋了半天才小声道:“因为,我们以后就是好兄弟了。”   刘宇浩顿时乐了,笑着道:“难道我们以前不是好兄弟么?”   藤轶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刘宇浩,声音忽然变得小的不能再小了,道:“刘哥,你,你知道我和我大哥很穷的。”   刘宇浩故意装出生气的模样说道:“藤轶,我以前还没发现,你心里竟然还藏着这种小心思啊!”   藤轶哪像刘宇浩那样整天被别人算计来算计去的,听了刘宇浩的话以后立刻信以为真,神色慌乱的摆着手说道:“没,没有啊刘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和大哥一直都很穷,让我跟你称兄道弟,以前我是不怎么能习惯的。”   刘宇浩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语重心长的说道:“好兄弟,以后再也不要想那些了,你还记不记得毛大哥曾经给你们讲过,我一年前的时候其实也很穷的,在学校食堂吃饭连多花一块钱买个肉菜都舍不得。”   藤轶的眸子中泛出了一丝异彩,既羡慕又敬佩的看着刘宇浩,道:“刘哥,我真的很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做到你这样出色。”   刘宇浩心里一酸,拍了拍藤轶的肩膀,道:“会的,那一天会来的。”   “嗯!”虽然只是一句刘宇浩在精神上鼓励,藤轶还是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一样坚毅的点了点头,眼中充满了希翼的神色。   刘宇浩淡然一笑,拍了拍藤轶的肩膀,道:“走吧,咱去解石场去。”   “好的。”藤轶刚把车子发动又立刻停了下来,一脸愕然的看着刘宇浩,道:“刘哥,咱们现在应该是回家吧,怎么去解石场呢?是我听错了还是你刚才口误?”   刘宇浩哈哈一笑,道:“你没有听错,我也没有口误,我们现在的确是去解石场。”   藤轶皱了皱眉,道:“今天晚上不用给囡囡讲故事了么?”   刘宇浩神色一黯,苦笑着摆摆手说道:“囡囡会理解的,走吧,目标解石场。”   藤轶点点头没再说话了,一般情况下刘宇浩决定了的事他是不会问为什么的,但这件事是个例外。   因为刘宇浩每天晚上都要给囡囡讲个故事以后再睡觉的,这个规矩从在英国的时候就开始了,几乎是雷打不动的。   可今天晚上刘宇浩竟然意外的这个时候去解石场,这让藤轶非常费解,所以才多了一句嘴。   刘宇浩在心里笑了笑,默默在心里给囡囡讲了一个故事,结束的时候,刘宇浩的嘴甚至翘了起来隔空做了一个亲吻的动作。   尽管囡囡现在还很小,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讲故事,但刘宇浩依然固执的要这么做,夏雨晴都已经为这件事嬉笑刘宇浩很多次了,但刘宇浩丝毫不认为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应该。   面对夏雨晴,刘宇浩的解释只有一个:自己的女儿自己不疼,还能指望着别人么?   也就是从那天夏雨晴听到刘宇浩的这个解释以后就再也没有反对囡囡他爸“打扰”女儿睡觉了。   “戚哥,这么晚打扰你真不好意思。”   给囡囡讲完故事以后刘宇浩才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了戚康的电话,说真的,如果不是因为这块毛料的神奇之处,刘宇浩也不可能在凌晨的时候打扰别人的。   戚康很意外刘宇浩在这个时候找他,但还是很高兴的呵呵一笑,道:“刘老弟,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你能这个时候想起哥哥说明你从来都没把我当外人嘛,说吧,有什么事需要我效劳的。”   刘宇浩笑了笑,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戚哥,我想跟你打听一下神石种翡翠的事情。”   神石种翡翠本来就是不多见的存在,这么多年了,真正听说过有人拥有神石种翡翠的人只有戚康一家,别无分号。   如果刘宇浩没记错的话,乾隆皇帝当年最喜欢的那顶皇冠上镶嵌的就是一枚神石种翡翠,可那还是很小的一块,只比大拇指稍微大一点。   试想,一个完全拥有天下,而且是历史上最富有的皇帝之一的乾隆也不过才弄了一块那么小的神石种翡翠,由此可见那种东西的存世量是多么的稀有。   可偏偏人家戚康家里就有一块神石种翡翠,虽然大家都是听的传说,但毕竟无风不起浪,像戚康这样的家族,如果没有那种翡翠的话,他们是不敢放出这样的大话来的。   要知道,一个珠宝世家,特别是还正在经营的珠宝世家如果谎言被揭穿,那么对他的家族的打击是难以想象的。   起码,所有的知情人都会怀疑这个世家的诚信问题,一个商人如果在别人眼里没有了诚信,还有谁愿意跟他做生意交朋友呢?   “神石种翡翠?”戚康在听到刘宇浩的话以后身子禁不住震了一下,表情更是一片骇然。   还好现在戚康是在自己的家里,如果他的这种面部表情被别人看到了,没准会成为全香港第二天最热门的话题呢。   “刘老弟,你想问关于哪方面的问题,如果我知道就一定会照实回答你,但我不知道的就无能为力了。”   刘宇浩笑着说道:“戚哥,我认识的朋友中也就只有你亲眼见过神石种翡翠,所以,我想请教你一下关于那种传说中的翡翠的种水或者色泽是什么样子的。”   电话那端沉默了半晌才传来戚康的声音,道:“刘老弟,神石种翡翠的色泽没有帝王绿的艳丽,但却比帝王绿要明显的高贵许多,无根无水温润晶莹,呃,没有亲眼见过,其实是很难讲的清楚的。”   刘宇浩有些失望的点点头,后来才发现自己是对着电话的,不禁哑然失笑。   “怎么了,老哥说的不对吗?”   戚康愕然的看了下手机听筒,还以为电话出什么毛病了呢,怎么刘宇浩无缘无故的在那边笑了起来。   刘宇浩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戚哥,你千万别误会,我只是想到一件很好笑的事。”   戚康这才放下心来,不过马上又抓紧电话问道:“咦,老弟,你今天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件事情了呢?”   刘宇浩笑着闭上了眼睛,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毛料中如少女肌肤一样顺滑温润的翡翠,那种通体的碧绿的确像戚康说的那样高贵,无处不透着一股让人难以想象的霸气,王者风范彰显无遗。   “藤轶,我们能在几点钟赶到解石场?”刘宇浩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是凌晨一点的样子。   藤轶笑了笑,说道:“要是快一点的话应该能在五点之前赶过去吧,怎么了刘哥,今天的事很急吗?”   刘宇浩为了让藤轶能专心开车,所以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并没有解释为什么。   但他忘了,刚才因为一直去想象自己在毛料中透视的神石种翡翠的事情了,居然忘了自己的手机还在和戚康的通话中。   “解石场?这个时候他要急着赶过去!”   戚康手捂着电话,心脏开始砰砰的剧烈跳动起来,陡然,戚康惊慌失色的从床上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冲着电话大喊:“刘兄弟,刘兄弟!”   刘宇浩先是一愣,随即目光落在了自己那部还在通话中的手机上,轻声暴了句粗口:“靠!”   但没办法,既然戚康已经听到自己和藤轶之间的交流了,就算刘宇浩相瞒也瞒不过去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大大方方的跟戚康说个明白。   “戚哥,你说!”刘宇浩果断的拿起手机说道。   戚康的声音这时已经在微微颤抖了,眸子中还闪烁着一股难以猜透的异样神采,道:“刘兄弟,你是不是又得到了什么好毛料想去解石场解石?”   “是呀,怎么戚哥也有兴趣?要不你从香港过来,咱们一起解石。”   刘宇浩笑眯眯的手拿电话说道,其实他也是认定了戚康不可能赶得过来所以才这么说的。   开玩笑,香港再不济离京城也有两个小时的飞机时间吧,等天亮以后,就算戚康赶第一班早班机到京城,自己的翡翠也已经解出来了。   等到那个时候,刘宇浩说破天也不会蠢到把神石种翡翠拿出来给其他人欣赏的。   谁知戚康激动的在空中双手乱舞,冲着电话喊道:“刘兄弟,你,你等等我,我保证你在赶到浩怡珠宝解石场的时候也赶过去。”   第0586章 半年之期   已经快要凌晨两点了,贺旭东仍然没有一丝睡意,刘洋也和他一样,精神饱满的站在贺老爷子身后一步也不离开。   三个人一直保持原有的姿势已经有半个多小时了,也亏得刘洋是那种经受过严苛训练的人才能坚持下来不让自己的身子有晃动的迹象。   但人毕竟还是肉长的,刘洋如果一直这么站下去,他也不能保证自己还能再坚持多久。   “爷爷。”终于还是贺旭东率先打破了沉默,说道:“您真的可以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贺老爷子生气的大手一挥,怒道:“在这件事上没有商量的余地,今天这是最后一次,都已经是副省长的人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这么幼稚了。”   贺旭东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心说:“提一个自己心里想的建议和自己当上了副省长难道有必然的因果关系吗?”   但这些话贺旭东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来的,只好笑着摆摆手,道:“今天晚上的事您也听说了,我估摸着是不是薛家想拉拢宇浩了,要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薛霑受了伤刘宇浩却安安全全的从西山那边走了出来呢。”   贺老爷子寿眉紧蹙,叹息了一声,说道:“难为我以前为他想了那么多,可没想到这才几天的功夫他就倒向薛家了,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贺旭东笑着站了起来,帮贺老爷子续了一杯茶,说道:“爷爷,如果您认为宇浩就这么简单倒向薛家,您可就大错特错了。”   “你以为你真的很了解他吗?”   贺老爷子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贺旭东,以贺老爷子的阅历,他怎么可能想不到今天从薛家传出来的那些事情必有蹊跷?   但是,人的心理往往就是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关心则乱。   在刘宇浩的取舍和吴家的二小子两个年轻人中,贺老爷子心中的天平已经渐渐的往刘宇浩这边倾斜了。   可是,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突然又传出来这么一出,薛老爷子竟然要把前天刚回国的薛薇薇介绍给刘宇浩。   贺老爷子的心乱了,他怕那天自己的话伤到了刘宇浩,为此刘宇浩会毫不犹豫的放弃贺家这个跟他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几个人的利益,而彻底的向薛家缴械投降。   “在妹妹的事情上我一直是站在宇浩这一边的。”   贺旭东稍微想了一下,他认为现在自己还不能完全向老爷子表明态度,等生米煮成了熟饭再后悔就晚了。   其实贺旭东也没有把握说服贺老爷子心里的想法,他只不过是借着刘洋那天的事情找了个由头跑回京城。   目的很简单,贺旭东想用自己做桥梁,重新沟通贺老爷子和刘宇浩两人心中的想法,就算最后失败了也无所谓,只要大家还能像一家人一样不记恨对方就好。   毕竟一个是自己的爷爷,另一个是自己很少的朋友中的一员,贺旭东在个人感情上来说,失去谁他心里都不好受。   “你知不知道吴家的吴凌松过完年以后也要放出去了?”   贺老爷子的思维竟然直接从刘宇浩的问题上跳跃到了吴凌松那里,听的贺旭东猛地一愣,就连刘洋也是嘴角抽搐了几下,偷偷瞟了一眼老爷子暗叫一声佩服。   贺旭东很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道:“下面的情况和京里完全是两码事,没下去的时候一心想早点下去,等下去以后心里就后悔不迭了。”   贺老爷子抬起眼皮瞥了贺旭东一眼,眸子中闪掠过一道精湛的异彩,道:“你认为吴凌松不是那块料?”   贺旭东笑笑,道:“我可没说那样的话,要是您老想知道具体的情况,我看您还是问问刘洋吧,他估计比我更清楚。”   贺老爷子惊愕的看了一眼神情淡淡的贺旭东,指着凳子说道:“你说。”   究竟是凳子说还是谁说贺老爷子没点名,但是刘洋跟了贺老爷子这么多年了,早就知道老爷子的习惯了,于是笑了笑,坐在凳子上满脸肃然的看着老爷子。   “臭小子你皮痒痒了是不是?我是让你说说吴凌松的情况的,不是让你坐那渡假的。”   贺老爷子很恼火刘洋的举动,在老人的心里刘洋其实和贺旭东的地位几乎是相当的,所以在训斥他的时候连理由都懒得另找一个,直接开口就骂。   刘洋嘿嘿一笑,挠了挠头,道:“爷爷,要我说,吴家的人真的不如刘哥呢。”   在这种情况下刘洋一般是喊老爷子为爷爷的,因为今天是私底下一个家庭的男人聚在一起谈话,所以刘洋的身份转变还是把握的很不错的。   贺老爷子没想到刘洋居然也和贺旭东是一样的意见,不由得愣了一下,道:“吴家的小子在你们两个眼里有那么不堪么?”   刘洋笑着看了眼贺旭东,见贺旭东眼中全身鼓励的神色,这才放心的说道:“爷爷,吴家的老二您是知道的,纯粹的草包一个,但您不知道的是,吴凌松其实也比他弟弟强不到哪去。”   这些话其实也就是刘洋这样的一家三代跟着一个首长的人才敢说,换一个警卫员估计对吴家的老爷子吴副总理怕都来不及呢,怎么会在背后说他们家的坏话呢。   贺老爷子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贺旭东,鼻孔里轻哼了一声,道:“再差还能差过周锡那小王八羔子?我看你们还不是整日价在一起厮混。”   “噗哧!”   刘洋还以为贺老爷子准备和贺旭东说话呢,所以趁着这个功夫喝了一口水,还不来得及咽下去贺老爷子就来了这么一出,可怜的刘洋一个没忍住把水全都喷了出来。   “你这个臭小子笑什么?难道我还说错了不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平时做的那些个破事,你今天倒是老实交待,周锡那个公司你是不是也有股份在里面?”   天灾还是人祸?刘洋的脸立刻苦了起来,很无辜的看着贺老爷子,神情怏怏的道:“爷爷,我只是投了钱在周哥那里,具体的经营我可是一次都没过问的,不信您可以问问二哥就知道了。”   贺旭东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立即蹦了起来,道:“去你的,别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扯,搞的像是我整天在你们那打了什么主意似的。”   刘洋呵呵一笑,也不气恼,接着又说道:“爷爷,其实这些年我已经很少和吴凌松接触了,但是小的时候他是什么个性我还是知道的,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真不相信就这么短短几年时间他就变了个人,只不过他的城府现在比以前深了倒是真的。”   但凡是有一点修养的世家子弟在一起谈论其他的人的时候说话还是比较隐晦的,虽然可能他们对另一个人的行为感到不耻,但绝对不会直接指出那个人的不是之处。   刘洋的话能说到现在这个份上已经是很明显了,相信贺老爷子也能理解他的意思。   果然,贺老爷子字迟疑了片刻后,说道:“如果吴家小子放出去以后真的成了气候,到那个时候你们让刘宇浩一介白丁怎么能抵抗一个封疆大吏的淫威?”   贺老爷子说的话都是事实,自古以来都是民不与官斗,吴凌松假如有一天当上了所谓的封疆大吏,一个商人的确惹不起他,人家只要努努嘴,刘宇浩的产业就有可能灰飞烟灭。   贺旭东笑了笑,说道:“爷爷,要是刘宇浩那么好欺负,就算咱们家以后给他再大的支持也是惘然,更何况,商业帝国做到了一定的规模,哪能是一个人的意思能够左右的呢?”   “嗯?”贺老爷子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皱了皱眉。   足足过了十分钟后,贺老爷子背着手站了起来,冷冷的抛出一句:“你去转告他,我给他半年的时间,半年以后如果他能成事我就同意他和小妹的事。”   “谢谢爷爷!”   贺旭东和刘洋同时站了起来兴奋的点着头,这个消息太重要了,贺旭东恨不得现在就去告诉刘宇浩,让他也高兴高兴。   贺老爷子转过头恶狠狠的瞪了贺旭东和刘洋一眼,咕囔道:“两个臭小子只会乱弹琴,老子都被你们说动心了。”   说完,老爷子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书房,直奔卧室。   如果这个时候贺旭东能看到贺老爷子的正脸一定会吓得话都说不出来,现在那老头怎么看都像一只老狐狸,正在狡黠的嘿嘿直笑呢。   “宇浩,你在什么地方?”   一向做事沉稳大气的贺旭东今天水准也无限的降低了,等贺老爷子一出门就拿出电话给刘宇浩拨了过去。   离解石场只剩下最后一段路程的刘宇浩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看到贺旭东的电话后猛然惊得一怔,可听完贺旭东的声音后又感觉不对劲,怎么二哥这么高兴呢?   于是,刘宇浩试探的问道:“二哥,你今天出门的时候捡钱了吗?”   贺旭东愣了愣,随即笑骂道:“你才大半夜的跑出去捡钱呢,一边凉快去。”   第0589章 周锡赌石   刘宇浩抬手瞥了眼腕上的手表,他知道贺旭东是个非常理性的人,不可能闲的没事干半夜三四点钟的时候给别人打电话的。   “二哥,是不是老爷子身体不舒服了?”   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因为贺老爷子的身体刚刚出了什么状况,而贺旭东现在远在滇边没办法赶回来,所以才会这个时候找到刘宇浩。   可转念一想,刘宇浩皱了皱眉,总觉得今天这事有点不对啊。   好吧,就算现在贺老爷子不舒服,二哥也应该先按照程序给中央汇报,以后经过同意才能通知旁系家属和亲友的呀,怎么会现在给自己打电话呢?   贺旭东沉吟了片刻,觉得自己和老爷子商量的结果还是当面和刘宇浩谈的好,所以笑道:“老四,你现在能去锦绣园么?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面谈。”   “二哥,你回京城了吗?”   刘宇浩一怔,立即反应了过来,如果贺旭东现在还在滇边就不可能让自己现在去锦绣园。   一想到贺旭东也回来了,刘宇浩的心就莫名高兴了起来,积郁在心里两天的郁闷立刻一扫而空。   贺旭东想说的事情在电话里不方便,只好笑笑道:“你去了锦绣园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嘛,赶紧的,别让我等太久了。”   说完,贺旭东也不等刘宇浩说话就挂断了电话,他和刘宇浩之间的关系已经没那种必要玩什么虚的了。   “二哥,我”刘洋一直守在电话旁边,等贺旭东和刘宇浩通话结束以后才红着脸吞吞吐吐的说道:“我也想跟你一起去锦绣园。”   其实刘洋小的时候就已经很崇拜贺旭东了,但因为年龄的差异,大家都是孩子的时候很少能在一起玩,后来能玩到一块了,贺旭东却参军去了。   一步慢步步慢,刘洋跟着贺旭东的脚步撵了十年了也还是没撵上,心里别提有多委曲了,今天有这么好的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   贺旭东笑着道:“你走了爷爷怎么办?”   刘洋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连忙拿出随身携带的记事本翻开给贺旭东看:“二哥,我明天,不,应该说是今天休息呢。”   “好吧,一起去!”贺旭东笑着拍了拍刘洋的肩膀走出了书房。   刘洋嘴咧到一边都笑得合不拢了,连连点头。   能和二哥在一起,又可以见到刘宇浩那种他心目中的内家高手,什么一夜没睡?刘洋这会一点困意都没有。   在房间里呆坐了大半个晚上,猛地一出门顿时觉得空气新鲜了许多,贺旭东情不自禁的深吸了一口气,匆匆钻入停在门口的车中,朝刘洋点头道:“开车。”   与此同时,刘宇浩很无奈的摇了摇头,这里离锦绣园是两个不同的方向,看来,今天想解出这块神石种翡翠的愿望要破灭了。   不过,能在这个时候见到贺旭东还是很值得刘宇浩暂时搁置心中的欲望的,看了一眼手中的翡翠原石,刘宇浩道:“藤轶,我们现在去锦绣园。”   藤轶的脸上露出了几分不解的神色,但看了一眼刘宇浩眸子中表现的自信和沉稳后,话都没说,在公路上划了个漂亮的弧线,调转车头直奔锦绣园而去。   “对不起啊藤轶。”看着窗外那个像极了鸭蛋黄似的太阳,刘宇浩苦笑着摇摇头。   藤轶淡淡笑了一下,道:“没什么的刘哥,以前我们在特战大队训练的时候经常一埋伏就是两天一夜,而且还不能眨眼,随时会有教官指使你击中某个目标。”   刘宇浩点点头,他虽然没见过那种魔鬼式的训练方法,但从藤轶藤铁兄弟俩的身手就能猜得到,一个普通人能练到他们这种程度要吃多少苦才行。   “咦?那个人好像是郭胖子。”   六点多钟的时候藤轶和刘宇浩的车子才到锦绣园,大门处有一个人来回走动着,神色看起来很焦急,像是在等什么人。   刘宇浩压下车窗朝郭美丽招招手,笑道:“郭总,就算知道了二哥要来,你也不用这样守在这里吧?”   郭美丽一怔,显然没想到刘宇浩会这个时候出现在锦绣园门口,苦笑着摇摇头说道:“刘少,您就别开我的玩笑了,什么时候贺少也没让我们在这里等过他呀。”   不过,在下一秒郭美丽的脸色僵硬了起来,足足过了十几秒才突然露出一丝惊喜,道:“刘少,您,您的意思是说贺少回京城了吗?”   刘宇浩禁不住纳闷的皱了皱眉,一脸疑惑的问道:“难道不是二哥让你在这等的吗?那这么早你究竟在等什么人?”   郭美丽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尴尬的嘿嘿笑了一声,道:“没,没什么,我刚才就是那么一说,其实真的没什么呃,刘少,现在都天亮了,我去吩咐厨房给您弄点粥吧。”   说完,郭美丽头往后一缩,根本就不给刘宇浩反应的时间,转身就想跑。   刘宇浩脸色一寒朝藤轶使了个眼色,沉声喝道:“拦住他!”   郭美丽本来个子就矮跑不快,再加上乍一看到刘宇浩心里早就发毛了,刚才那会没两腿一软,直接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已经很不错了,那还跑得过人家藤轶。   这不,还没跑出五步就发现面前多了一堵冷冰冰的人墙。   “呃”郭美丽勉强挤出几分笑容,捏捏诺诺的看着刘宇浩,道:“刘,刘少,您看这话是怎么说的,我去给您安排早餐呢。”   刘宇浩阴着脸从悍马车上蹦了下来,缓缓走到郭美丽身边,道:“美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哇!我这不是!”   郭美丽的头皮都炸起来了,连忙摆着手解释,他刚才也是心里太慌张了,其实事情就算是告诉了刘宇浩也无所谓,现在想想,自己的行为还真有些可笑至极。   “什么叫没什么?”   刘宇浩皱了皱眉,很不客气的打断了郭美丽的话,指着傻呆呆站在一旁的两个保安说道:“既然他说不清楚,那就你们俩过来跟我说明白。”   那俩保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四目相对面面相觑,苦着脸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其中一个保安倒是聪明,连连摆手说道:“老板,真的不关我们的事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的。”   这个时候郭美丽早缓过来劲了,干笑一声挠了挠头,道:“刘少,是这样的,周,周少在里面和别人争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打伤了一个人!”   刘宇浩顿时脸色变了数变,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道:“什么时候的事?”   如果只是简单到打伤了一个人郭美丽刚才怎么可能表现的那么慌张呢?刘宇浩一听就知道了事情绝对不像说的这么轻松。   估计周锡下手还挺狠,所谓的受伤不过是个好听的说辞罢了,被打的人死没死还得两说呢。   郭美丽抿了抿嘴,道:“一个多小时之前的时,我这不也是正在这等医院派救护车来嘛,可一见到您,我不知道为什么就心里慌了。”   “算了,算了”刘宇浩摆摆手,说道:“老郭,你赶紧带我过去看看。”   周锡这样的世家子弟如果打伤了人倒也无所谓,无非就是赔点钱而已,就算是打了不该打的人,只要周家的人能搭上话,事情也好解决。   但如果一不小心把人给打死了那就不好说了,除非人家一点追究的心思都没有,否则,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逃不脱法律的制裁。   再有一种解决的方式就是你连家也能不要了,像薛浩然那样,做一个丧家之犬一样去国外到处流浪,永远不回国内。   郭美丽也知道事情紧急,所以一路小跑的在前面带着路,胖乎乎的身子一扭一扭的,丝毫看不出来他那小体格竟然能有一百三十斤重。   快要接近一号楼的时候,刘宇浩才放缓了脚步,问道:“老郭,究竟周少是为了什么事发的火?一个多小时以前可是深更半夜,你们晚上都干了些什么事?”   这些问题在见到周锡之前刘宇浩必须要搞清楚,明明昨天周哥还跟自己通过电话的。   当时,周锡在电话里说自己现在人在滇边,还说一时半会的不会回京城了,可怎么才隔了一天就在锦绣园打伤了人了呢?   郭美丽可能觉得没拦住周锡自己也有一定的责任,所以神色有点不自然,但轻重他还是分得清楚的,迟疑了片刻后,便把事情的经过讲了出来。   原来,周锡今天和贺旭东一起回到京城以后本来是准备邀刘宇浩来锦绣园相聚的。   可到了以后觉得自己很久没赌石了,而且当时天色还早,他就忍不住去赌石俱乐部溜溜腿,没想到这一溜还溜出毛病了。   周锡和刘宇浩在一起赌石的次数多了,自己也总结出了一些赌石的经验。   当时,周锡看到有三个年轻人正在对一块毛料评头论脚的,但说的那些话却又驴头不对马嘴,一时技痒就凑过去发表了一番自己的看法。   “老郭,你说事情的起因是周哥和人家赌石?”刘宇浩诧异的打断了郭美丽的话,满脸困惑。   第0590—0592章 玉王独子   郭美丽怔了怔,不知道刘宇浩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激动,心想,不就是赌石嘛,您不也整天玩那个,而且还发了财了呢,为什么周少就不能赌石了呢?   刘宇浩长长叹了一口气,像是看穿了郭美丽心里在想什么似的,道:“周哥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在赌石的时候容易冲动,对方一定是拿什么事刺激到他了才会发生后来的事的。”   郭美丽这会简直要把刘宇浩奉若神明了,张大嘴巴惊愕的看着刘宇浩,道:“刘少,您怎么连这都猜到了?”   这都猜不到还能当人家兄弟么?   刘宇浩心里暗笑了一下,摇摇头,说道:“先进去吧,救人要紧,至于过程中谁对谁错等二哥来了以后再说。”   “贺少今天真的会来?”   郭美丽心中一惊,但眸子中闪过一抹欣喜之色,贺旭东对他的知遇之恩是实实在在的,好久没见到贺少了,他心里其实也怪想的。   “嗯,等会就来,藤轶,你去大门口帮我去等一下贺少。”   反正又不是要跟别人比看谁人多,刘宇浩只是简单的交待了几句藤轶让他去锦绣园门口等贺旭东就直接推门而入了。   再说了,就算是人再多也经不住刘宇浩用异能对付呀,所以在这种需要和人交际的场合,还是把郭美丽留下来更有用一些。   “喂,你是谁?哪个不长眼的让你进来的,赶快给老子出去。”   刘宇浩刚把门推开,另一只脚还在门外面就被屋内的一个年轻人劈头盖脸的臭骂了一顿。   “周哥,你今儿怎么这么早就来我这了呀?”   刘宇浩直接把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当成了空气,戏虐的朝周锡哈哈笑了一下,走过去紧紧拥在一起。   只要是见到自己亲热的人就来个熊抱,这种把戏原本是周锡最喜欢的,可今天看来他的情绪的确不怎么高,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又摇摇头坐了下来。   “二哥一会就来!”刘宇浩压低了声音趁着两人身体接触的时候悄悄说了一句。   贺旭东又不是医生,就算他现在就来了也无济于事,其实,刘宇浩这样做的意思无非是想让周锡心里的信心增加一点而已。   这样做的效果还是很明显的,周锡在听了刘宇浩的话以后眼中霎时闪过一道异彩。   虽然目光还没有恢复以往的那种奕奕的神色,但比一开始刘宇浩见到他的时候要强出不知道有多少倍。   “你他娘地聋了吗?刚才侯少跟你说话你怎么不回答?”   又是一阵骂骂咧咧的刺耳声传了过来,刘宇浩回头一看,说话的人是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子。   而站在瘦子旁边的那个所谓的侯少也比他强不了多少,估计很多年前就已经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脸色是那种病态的惨白。   刘宇浩淡淡的扫了两个人一眼,道:“哦,我耳朵背,要是等会你再想说什么,一定要大点声音,要不然我可真听不到。”   其实刘宇浩刚才心里在想,那个什么侯少如果不是因为有俩骚钱,估计早就应该已经死翘翘了,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在这里耀武扬威,娘地,怎么有钱人都生这样的蠢货儿子呢。   “你草,这锦绣园是他娘什么破地方,聋子傻子都能来,真是晦气!”   那尖嘴猴腮的瘦子被刘宇浩一句话噎得直翻白眼,要不是那个侯少一直没有吱声,估计他这会跟刘宇浩拼命的心都有了。   刘宇浩冷笑了一下,说道:“老郭,病人在什么地方?”   郭美丽连忙把隔在屋子中间的屏风撤去,道:“刘少,人在里面躺着,但是生是死我就不知道了。”   刘宇浩淡淡的看了一眼那人,见胸脯还有起伏,顿时一直悬着的心放下了不少。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刘宇浩也没心思去计较刚才那个跟自己吆五喝六的瘦子了,挥挥手道:“美丽,把这两人都赶出去,我给病人治病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旁边看着。”   那个侯少不屑的瘪瘪,瞪了一眼刘宇浩,随即嘴破口大骂起来:“麻痹的,你以为你是谁?你说让老子出去老子就出去吗?”   在刘宇浩进门之前,他一直慑于周锡的身份,所以才忍着没怎么使出自己刁难人的手段,现在又冒冒失失闯进来一个人,还要让自己出去,这让他还怎么忍?   刘宇浩淡淡一笑,扫了一眼那侯少,道:“不出去是吧,那好,我们就看谁比谁的耐心好。”   说完,刘宇浩冷漠的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闭上嘴再也不说一句废话了。   其实,在一进门的时候刘宇浩就暗暗观察了一下,这个所谓的侯少还有他那个跟班都是很在乎受伤的那个人的。   而且在郭美丽撤开屏风的时候,那跟班的神情显得非常紧张,一对眼珠子飘忽不定。   从种种情况分析,刘宇浩可以肯定,那个受伤的人一定是他们三个人中的首脑。   而且,那个人的身份还很让这两人忌惮,否则的话,他们两个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胆子只是因为周锡打伤了那个人就为难他呢?   毕竟大家都是见过一些世面的人,那个侯少在稍微冷静了一会后,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刘宇浩见他们已经开口了,更是印证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于是冷冷的哼了一声,道:“医生。”   “你是医生?”侯少皱了皱眉,怀疑的看了刘宇浩一眼,接着又道:“既然你是医生,那我为什么刚才没有听到救护车的声音?”   刘宇浩冷笑了一下,道:“哪本书上规定了医生一定是坐救护车的?你傻呀你?”   “草你娘,你竟然敢骂我们侯少,老子揍你个小王八蛋的。”   瘦子撸起袖子满脸怒色的朝刘宇浩走了过来,还把自己麻杆似的小胳膊扬了扬,看他那意思,好像是在说,如果刘宇浩敢不给侯少道歉,他就要一拳把刘宇浩打到南墙上去似的。   刘宇浩冷冷的扫了那瘦子一眼,道:“如果你们俩再这样拖下去,用不了半个小时,那个人就算有机会送到医院也活不成了。”   侯少脸色一变,诧异的看着刘宇浩,把身边的瘦子拦了下来,道:“你真的是医生吗?”   “还有二十九分钟。”   刘宇浩冷笑更甚,看也没看那侯少一眼,淡淡的拂了一下手,那神情就像是在赶一只可恶的苍蝇一般。   “咳咳咳”侯少愣了愣,继而面色严肃了起来,道:“你知道躺在那里的是谁吗?如果因为你的原因他有个三长两短,你死一百次也抵不上他的命。”   刘宇浩终于抬起眼皮,瞪了侯少一眼。   顿时,侯少整个人怔在了那里,刘宇浩的身上发出了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冰冷,竟然使侯少产生一种压抑的感觉,两条腿不听使唤的打了个颤。   “就这样的人也敢跟周哥斗?”   刘宇浩在心里暗暗鄙视了侯少一番,又收回了身上的那股寒意逼人的气息。   “你听着!”那个侯少定了定神,道:“受伤的人是和田玉王的独子翁海,你能救活他,我会给你一百万的酬金,但我也要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救不活他,那么后果自负。”   其实侯少的本意也不是想威胁刘宇浩,只是翁海对他们两个人实在是太重要了,容不得半点闪失。   万一这翁海就这么不幸惨死在京城,那以后就算自己逃到天涯海角也要被玉王追杀的,所以他才会死死的咬住周锡不放手。   刚才许诺给刘宇浩的一百万对侯少这种纨绔子弟来说简直是九牛一毛而已,平时玩个三流明星还得花这个数呢,能救活翁海一条命,那花得简直是太值了。   刘宇浩脸上露出一丝冷笑,道:“侯少,你还是先担心一下自己吧,如果你再这样日夜笙歌,保不齐你唯一的那个肾也要被摘除了。”   “啊!你,你怎么知道我只有一个肾的?”   侯少脸色陡变顿时口中发出一声惊呼,满脸惊愕的看着刘宇浩,他只有一个肾的事仅限于很少的几个人才知道,而自己这次也是第一次来京城。   怎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医生会知道自己的秘密呢?这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吧?   刘宇浩冷冷的看了侯少一眼,一直盯的他心里发寒,才慢吞吞的说道:“中医讲究望、闻、问、切,你面色晦暗,口中异味刺鼻,不是少个肾怎么会有这么多明显的症状?”   “呃”侯少老脸一红,捂着嘴往后退了几步。   他自从右边的肾脏在一次械斗中被人打破摘除后,不知道为什么嘴巴一张开就满口异味,经常熏得别人掩鼻而逃。   这件事足足让他郁闷了三四年了,没想到被一个中医看出来了,而且还当着人的面说出原因,真是太没面子了。   侯少敬畏的看了一眼刘宇浩,心里暗想,这京城真还就是藏龙卧虎啊,随便一个医生本事就已经这么牛叉了,要是见到了宫神医那还了得?   湘大,人咧???   第0593章 神秘的密宗心法   周锡目瞪口呆的看着房间里发生的变化,惊得一愣一愣的,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出来让周锡发表点什么感慨的话。   他估计会龇牙咧嘴地大吼一声:老四,你也太能整了吧!   不过周锡倒还不至于傻到那种地步,为了保证自己不会开口说错话,他一直都没发言,但不说话并不代表他心中不诧异,什么时候老四又变成神医了呢?   周锡的眼睛眨呀眨的,很天真,充满了好奇。   侯笑天小时候也是军委大院的孩子,不过在十岁以前就随家人离开了京城,现在,侯家在西北一带已经成了不可小觑的大家族。   尽管是这样,侯笑天和那个玉王的独子翁海相比,侯笑天还是差了一个档次。   翁老爷子的玉王名头可不是瞎吹的,翁家不仅掌握着全国百分之九十九的和田玉资源,而且在西部有着令人恐怖的家族产业。   其中光是涉及到的行业都有十二个之多,现如今,翁家俨然已经成为了不折不扣的“西北王”,就算是国家最高层对翁家也是青睐有加,不肯轻易得罪。   尽管翁家坐拥有上千亿的财富,可在子嗣方面却是惨不忍睹,翁海的上一辈加上自己的父亲有四个亲叔叔总共五个男丁。   但传到翁海这一代的时候却是只有一男一女两人了。   不是人家翁家人不努力,这些年,翁海的那些叔父辈的几乎快要包到八十奶了,可偏偏就是没一个人能生下一男半女继承翁家的香火。   所以翁海和妹妹翁雪雁就成了不折不扣的千亿家产的继承人,作为翁家第三代唯一的男丁,翁海更是从小便娇生惯养,长大以后飞扬跋扈无恶不作。   可当地都碍于翁家的实力和翁老爷子在国内的威望,大家对翁海的所作所为一律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做法,能不管就躲着。   实在遇到了那种抹不开面子的事,众人也是高举中庸之道的大旗,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你吃饱了撑的跑去管这种大家族的闲事?是闲的没事想作死吗?   可谁也没想到,前天,翁海竟然为了想讨一个女孩的开心,在没有保镖的情况下独自带着侯笑天和跟班偷偷跑来京城竞拍一块稀世和田古玉。   来就来吧,那翁海却不是一个能老老实实呆在酒店等拍卖会开始的货,非要侯笑天给自己介绍一下京城最出名的贵族娱乐场所。   侯笑天离开京城也有快二十年了,他哪知道什么地方好玩,什么地方寡淡无趣呢?于是就带着翁海去京城大饭店吃官府菜。   事也凑巧,侯笑天在京城饭店碰巧就遇到了吴副总理家的大小子吴凌松,在吴凌松的介绍下才知道了有贺旭东的这个锦绣园的好去处。   这种世家子弟想取乐猎艳自然不可能去十刹海那边的夜店,所以,吃完了饭侯笑天就兴冲冲的带着翁海一行巴巴的奔锦绣园来了。   因为三人到锦绣园的时间有点晚,又谁都没有一号楼的钻石卡,所以侯笑天就去联系自己在京城的故旧想为翁大少爷博一个面子去了。   而翁海当时闲得无聊,就带着跟班魏二狗到处闲逛,恰好发现锦绣园里竟然有一处赌石的所在。   虽然翡翠原石和新疆和田玉在赌石的技巧上是有很大差别的,但是翁家当初是靠着和田玉发的家,俗话说,一通则百通,只要是赌石,都是有一定的规律可摸索。   如果翁海不是个大草包,平时能跟着妹妹稍微学习一些玉石方面的知识也不至于什么都不懂了。   可翁海这个人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那种典型纨绔,虽然不懂赌石,但在生人面前却要装出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那边翁海正在对一块老坑种毛料指指点点的时候,周锡刚好也到了,倒霉催的翁海既不认识周锡是谁,又对周锡过来凑热闹感到厌恶,所以就在言语上起了一些冲突。   周锡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京城小霸王,怎么可能在乎一个傻头傻脑的公子哥呢,一言不合两人就吵了起来。   在锦绣园里,除了贺旭东和刘宇浩能制的住周锡,其他的人见了这小祖宗恨不得扭头就跑,看到周锡和人斗嘴怎么可能上来劝说呢。   于是,等侯笑天赶回来找到翁海和魏二狗的时候,正好看到周锡手下的两个保镖把翁海摁在地上,而周大少爷手里正拿着一块解废了的毛料。   侯笑天当时脸色一变,心呼,坏了!可等他喊出声来的时候就已经晚了,周锡手起砖落,砰的一下朝翁海头上拍去。   可怜的翁家大少就这么被周锡当场开了瓢,连眼角的皮都被周锡一板砖打的翻了起来,混着不知道是头上还是哪里的鲜血流了满地都是,翁海也一下就晕了过去。   出了这种事情还了得?但侯笑天也是认识周锡的,一时半会也不敢拿周锡怎么样,可事情涉及到了周大少和翁家的独苗,侯笑天也不敢拿主意,所以就僵持了下来。   可偏偏不凑巧的是,锦绣园这个地方离最近的怀柔医院有一百多里,所以,刘宇浩赶到的时候,郭美丽还正局促不安的在大门口等救护车呢。   “你们都出去吧,我现在先把人救醒。”刘宇浩叹息了一声,冷冷瞪了周锡一眼。   周锡嘿嘿一笑,跟没事人似的,道:“得,出去,咱们都出去吧,反正守在这也没人能帮的上忙。”   虽然周锡不知道为什么刘宇浩会突然懂医术了,但和刘宇浩交往这么久,他对刘宇浩经常弄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事也渐渐有了免疫力。   所以根本就没表现出郭美丽现在的那种诧异的神情,反而,在刘宇浩进门的时候,周锡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心。   “怪了,那种感觉明明只有家里的老爷子身上才会有的,怎么老四也会给我这种感觉?”周锡在心里暗暗琢磨着。   有了前面刘宇浩一眼就看出自己身体的秘密,侯笑天也深信不疑面前的这个人是医生,所以招呼了一声魏二狗就乖乖的退出去了。   不管救护车来不来,反正翁少是一定要救的不是?现在有了医生在场,侯笑天觉得自己的责任又少了一分。   等人都出了房间以后,刘宇浩苦笑着摇摇头,才慢慢的走到翁海躺的那个地方仔细察看究竟伤在什么地方。   异能渐渐穿透了翁海的皮肤后,刘宇浩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心说:“草,周哥下手也忒狠了点吧,这哪是打仗,完全是想要这小子的命呀。”   不得不说,翁大少今天还算走运的,如果周锡那一板砖再往下砸一厘米,他就可以去阎王爷那报到了。   刘宇浩也不是活雷锋不管遇到什么人伤了都要管的,要真的那样的话,他就不用操心月儿基金了,每天上门求医的人都够他应付的了。   所以,在思量了一番以后,刘宇浩决定先把翁海的伤势控制住只要死不了就行,至于其他的外伤等真正的医生来了以后留给他们了。   再说了,像翁海这样的老子天下第一的纨绔大少,不吃点亏他怎么可能长记性呢,别以为自己是玉王家的人就谁都敢骂,周锡这样的顶级纨绔也是他随便欺负的?   而且,刘宇浩还考虑到,如果自己利用八锦异能的能量把翁海完全治愈了,连一点伤痕都不留,等会真的医生来了以后势必会怀疑到什么。   要知道,天底下还没有任何一种灵丹妙药能够创造这种神奇的事情,自己只要保住翁海不死,皮外伤的事情就好解决了,打架嘛,哪有不受点伤的?   这样以来,周锡那边处理起问题来也好交待了,毕竟玉王再强势也不可能因为两个孩子之间打了一架就和周家誓不两立。   当资本运作到了一定的程度以后,家族的势力往往只是一个威慑作用,很多事情还是要依照周锡老爷子掌管的那种正规途径去解决的。   砍砍杀杀的故事早就是解放前的传说了,假如那些世家大族没有一个是愚不可及的蠢货的,如果动不动就和别人兵刃相见,那还不早被周锡他老爷子收拾的服服帖帖了?   打定主意后,刘宇浩释放出丹田内的月光之源缓缓朝翁海体内输送过去。   几秒钟后,刘宇浩可以通过异能透视看到,翁海被周锡砸断的骨头和受损的脑部神经在以电闪火石的速度重新生长着。   三十秒后,刘宇浩收回能量长出了一口气,翁海的命是保住了,可更惊人的一个发现让刘宇浩迟迟不敢相信。   在翁海的体内竟然有一种神秘的力量,那股力量控制了翁海的部分关键经脉,那股力量非常邪恶,虽然对翁海一点身体上的损伤都不会造成,但却能使他断子绝孙,永世不能生育。   靠!是谁?究竟是谁这么恨翁家呢?   刘宇浩也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呆呆的看着还在昏睡的翁海,刘宇浩还发现,那股神秘的力量和佛家还有道家的内力都不同,是一种密宗心法。   第0594章 翁雪雁其人   刘宇浩眸子中突然闪掠过一抹异色,脑中想到了一个人,翁海体内的那股力量竟然和那个人身体中的阴煞之气惊人的相似。   西北的翁家和印度法王之间有什么不可开解的深仇大恨值得他对翁家的人下这么重的毒手呢?刘宇浩不禁皱了皱眉。   对那股神秘的力量,刘宇浩心里也非常好奇,因为,只要他的异能能量碰触到翁海体内的密宗心法就会产生一种发弹,尽管很轻微,但还是刺的刘宇浩两手发麻。   不对,刘宇浩摇了摇头。   他和印度法王在香港已经交过一次手了,以刘宇浩对法王的试探和了解,翁海身上存在的密宗心法的确和法王是来自同一个师门,但绝不可能是同一个人施为的。   翁海身上的那股力量不仅要比法王的功力精纯数倍,而且更为恐怖,以刘宇浩现在拥有的八锦异能居然没办法与之抗衡。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刘宇浩再次释放出异能朝翁海体内透视过去。   突然,刘宇浩眉头一蹙,立即把身上的能量收回,因为在他的感应中,正有一个人朝自己待的这个房间疾奔而来。   “二哥!原来是你来了。”   刘宇浩禁不住笑着呼道,他还没走到门口就已经看到了推门而入的人是贺旭东了。   贺旭东的面色阴沉,很是不悦的往房间里看了一眼,才说道:“周锡那小子闯出这么大的祸怎么不早跟我打个电话说一下让我们做点准备。”   刘宇浩一愣,随即以为贺旭东是担心翁海会不会死,就笑了,道:“没事,翁海马上就要醒了,应该没有危险。”   “嗯?”贺旭东诧然的看了一眼刘宇浩,随即不由分说的扒开挡在面前的兄弟直朝翁海走了过去。   “老,老四,是你救了他?”   看着已经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的翁海,贺旭东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刘宇浩从口袋里拿出一盒银针耸了耸肩,笑道:“其实周哥就是打伤了他的头,没什么大不了的,封住血管过几天就没事了。”   既然已经在薛家露了一手,刘宇浩就不打算再把自己懂医术这件事隐瞒下去了,而贺旭东又是自己最信任的人之一,刘宇浩更加没有理由不让他知道。   “这么说,刘洋说的都是真的了?”贺旭东一脸愕然的问道。   其实贺旭东说的不是刘宇浩为刘洋断臂接骨的事,而是发生在晚上薛家的那些,刘宇浩的会宫神医师门不传秘术的针法那件事经过一个晚上,现在已经被人传的神乎其神了。   刘宇浩当然不知道这些,也没想到那些世家大族的人居然会无聊到晚上不睡觉坐在那里八怪。   但他也从来没有见过贺旭东像今天这样失态过,心里顿觉好笑,摆了摆手说道:“其实我是偶尔在一本古医书上学来的,如果二哥你有兴趣,赶明我把那边书抄下来送你得了。”   说完话,刘宇浩的脸禁不住红了一下,对着自己比较亲密的朋友说谎,刘宇浩的心里还是有些内疚的。   好在那些都是属于善意的谎言,并不会影响刘宇浩本身的正直和诚信,所以还是在刘宇浩的心理承受范围之内的。   贺旭东见翁海真的没什么事了,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长叹一声说道:“周锡和翁海发生了这件事,爷爷和周锡他父亲已经知道了,事情很棘手啊。”   “很棘手?二哥,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刘宇浩愣了愣,在他看来,无非就是两个人因为意见不合打了一架,而且经过自己的治疗,翁海已经完全好了。   当然,翁海头上的外伤的恢复毕竟需要几天时间,刘宇浩当时没帮他用异能修复目的也是不想让别人对他产生怀疑。   但刘宇浩敢保证,现在把翁海叫醒,他能活蹦乱跳的在屋里跑来跑去,现在已经是好的不能再好的情况了,要是还说棘手,那就有点不正常了。   贺旭东摆摆手,说道:“翁雪雁正好在京城有个会要参加,她已经得到了侯笑天的汇报,现在找到周家要周家给她一个说法去了。”   “翁雪雁是谁?她凭什么敢去找周家的麻烦?”   刘宇浩一脸茫然,在他的意识里,周家已经是高的不能再高的存在了,周老爷子是开国元勋,虽然已经去世了,但虎威犹在。   而周锡的父亲现在正处于上升期,如果不出意外,在以后的十年时间里再多做一些能吸引人眼球的事,早晚是要登顶进入最高决策层的。   这样一个家庭的子弟还有人打将上门?靠,嫌自己活的太舒服了,想找点不自在吧。   贺旭东找了个舒服点的椅子坐了下来,使劲的搓了搓脸,苦笑道:“翁雪雁是翁海的妹妹,是翁家现在的执行者,在翁家里,除了玉王翁老爷子,其他的人都要听她的指挥,包括她的那些叔叔们都一样,你说麻烦不麻烦?”   颠覆,太颠覆了!   刘宇浩瞪大眼珠,差点没一口气把自己被憋死。   “咳咳咳”刘宇浩咽了一口唾沫,道:“翁海的妹妹?”   说完,刘宇浩还是不相信,非常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睡的跟死猪一样的翁海,心说:“那货最多也不过三十岁吧,他妹妹多大?二十七八?”   如果刘宇浩知道翁雪雁今年也才不过二十二岁,没准会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去。   试想,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小丫头片子,如果是放在那些世族家庭里,估计百分之九十九的都还在自己娘怀里撒娇呢。   可人家翁雪雁却已经执掌着一个千亿资产的家族六年了,这都不叫恐怖的话,那这个世上就没有什么事能比这更让人咂舌的了。   贺旭东猜到了刘宇浩心里在想什么,苦笑了一下,说道:“翁雪雁是十六岁开始进入翁氏集团的,在她二十岁以前的时候,集团的事务还需要给翁老爷子过过目,而这两年,翁老爷子已经连门都不再出了,所有的一切决策都交给了翁雪雁,她才是翁家真正的掌门人。”   “嘶十六岁,这两年?”   刘宇浩愕然的看着贺旭东,心说:“那女人是妖怪吧?二十二岁就执掌一个千亿的集团?”   不过,在下一秒刘宇浩的心里就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虽然这个念头让他也不寒而栗,但是,刘宇浩还是深深的在自己脑中扎了根。   翁雪雁在任何人眼里都应该是一个商业怪人,二十二岁就执掌家族企业,而她的哥哥翁海却整天无所事事的到处闲逛。   莫不是翁海体内的那股神秘力量是翁雪雁花钱找人弄的?刘宇浩在这些世家大族的圈子里混的时间长了,什么怪事都听说过。   像江南徐家小儿子为了争夺家产把父亲都杀了的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还有从十岁开始就往自己大哥碗里投慢性毒药的人呢,那些人为了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那些人争夺的还只是几千万,最多的也不过就是十亿二十亿而已,那一点钱就足已经能让人丧心病狂了,更何况翁家的家产可比那些多了不知道多少倍呢。   由此推断,刘宇浩心里开始有了种奇怪的想法,他认为,翁雪雁也很有可能是为了那千亿的家产,花钱请密宗法师在翁海身上做的手脚。   毕竟翁海从小就是被保镖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着的,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让人下手呢,也只有最亲近的人才有刘宇浩想的这种可能。   这样一解释,翁海身上的那股神秘力量的来源也就不值得刘宇浩愕然的了。   哼!蛇蝎毒妇!   刘宇浩脸色一寒,心中顿生厌恶,在看翁海的时候,眼中反而出多了几分同情和惋惜,不过事不关己,刘宇浩也不会把翁海的事情说出来。   贺旭东见刘宇浩半天也不说话,还以为刘宇浩心生怯意了呢,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人的害怕是本能反应。   所以,贺旭东也不以为意,笑道:“老四,什么时候你也能打造一个像翁家这样的商业帝国,那你就不用再畏惧任何人了。”   刘宇浩不可置否的笑了笑,道:“二哥,我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以后会怎么样,现在谁能知道呢?”   他现在就已经不畏惧任何人了,所谓的商业帝国不过就是水花镜月般虚无缥缈的事,他才不会在乎那些虚头八脑的东西呢。   贺旭东摆了摆手故作生气的板着脸,说道:“老四,你太让我失望了,我跟爷爷磨了一晚上嘴皮子他才答应你和嘉怡的事,怎么到你这就成了走一步看一步了呢。”   刘宇浩一怔,随即满脸欣喜的站了起来,也可能是太激动了,所以浑身发抖,颤巍巍的问道:“二哥,爷爷真的答应我和嘉怡的婚事了吗?你千万别逗我哟!”   贺旭东偷偷笑了一下,仍然是一脸严肃,道:“你高兴个什么劲?爷爷说了,半年之内你如果能打造一个商业帝国的话,他或许会考虑一下。”   第0595章 翁海没事了   半年之内打造一个商业帝国?刘宇浩无奈的笑了笑,这么艰巨的任务怎么可能完得成?又不是奥特曼打小怪兽那么简单。   “二哥!你不是约我来这里有事要说嘛?”   刘宇浩迟疑了一会,准备先把贺老爷子的暗示先放一放,毕竟打造什么帝国那些的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完成的。   而且,在此之前刘宇浩还真没有那个野心,因为他心里很明白,白手起家创造一个综合性的商业集团是一回事。   但所谓的打造商业帝国又是另一码子事了,那不但要有资金的积累,更重要的是一个家族的底蕴,商业并不是单独存在的,而是和很多人和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刘宇浩以前也听过郑老爷子谈起一次翁氏的种种事情,但被一旁的贺老爷子打断了。   当时贺老说,翁氏是国内最早的一家商业帝国,如果翁氏不稳的话,西北五省一市在经济上都会出现滑坡的情况,所以劝郑老爷子在和田玉的生意上最好是不要和翁氏产生冲突。   由此可见,想要用半年的时间完成贺老爷子交给的任务,那简直无异于比登天还难。   贺旭东看了一会刘宇浩,然后呵呵一笑,道:“你以为我还能有什么事找你,不就是刚才说的那些嘛。”   “就刚才那些?”刘宇浩愕然的瞪大眼睛看着贺旭东。   贺旭东撇了撇嘴,道:“怎么,这么快就把我妹妹不当一回事了?难道这件事不是现在最重要的吗?”   刘宇浩笑着挠了挠头,道:“重要,肯定是最重要的。”   贺旭东大手一挥,站了起来笑道:“好了,先不说这些了,其实我也有一件事想找你呢。”   “究竟有什么事还能难住二哥你?我话先说在前头,要是太难的事,我可也无能为力哦!”   刘宇浩正了正色,他知道贺旭东不可能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既然他说有事,那一定是不会很容易就能完成的。   所以,刘宇浩耍了个小小的心眼,在贺旭东提出自己的困难之前先打个预防针,万一真的是自己做不到的,也不至于搞得大家都尴尬。   贺旭东抿了抿嘴,两眼看着天花板,酝酿了半晌才道:“其实我也就是有这个想法,至于能不能成事还两说呢。”   刘宇浩点点头但没接话,他等贺旭东把话说完了以后才能决定自己的看法和立场。   贺旭东瞥了一眼刘宇浩,道:“老四,你是不是跟缅甸的几个将军都很熟悉?”   刘宇浩怔了怔,这个话题如果是别人说还无所谓,但是从贺旭东口中说出来,刘宇浩就得想好了再回答了。   沉吟了一会,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现在仅仅只能说是认识吧,熟悉倒真谈不上。”   贺旭东微微一笑,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张地图铺在桌子上,指着一处地方道:“老四,我想在这个地方修一条公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行。”   刘宇浩皱了皱眉,他发现贺旭东手指的位置和方向居然和自己发现的那个超大型玉矿的方向有些一致,不禁呆住了。   “二哥要在这里修公路?”   “是啊!”贺旭东笑着拿手点了点地图,道:“这一片地方有很多经济作物,但是因为没有公路的原因始终运不出来,为了当地的老百姓,我想试一试在这里修建一条低等级的路。”   刘宇浩迟疑了,按说这种事是跟他搭不上边的,但是涉及到贺旭东的执政精神,而且又有利于当地的老百姓,刘宇浩也觉得自己是不是该帮贺旭东一把。   但是刘宇浩同时也知道,在矿区附近修建一条公路不是哪一个人说了能算数的,就算是戚李培和玛桑达他们同意,但是公路要经过别的将军的防区的话,还是不可能完成。   而且,据刘宇浩所知,那里本来是有一条路的,但后来缅甸当局因为要征收翡翠原石的关税,哪条路又正是当时的最大一条走私赌石的通道,所以才被堵上了。   贺旭东所提出的这个想法要涉及到好几方面的利益,刘宇浩苦笑了一下,摇头道:“二哥,不是我打击你的积极性,据我估计,这件事很难办。”   贺旭东收起地图笑了笑,说道:“我也就是有这么个想法,至于以后会不会实施还要看我能在滇边待多长时间,如果时间短的话,就算我真有那个心,恐怕也没那个能力了。”   刘宇浩笑着点点头同意贺旭东的说法,但是贺旭东想的事情的确让刘宇浩动心了,毕竟在那里能修起一条路的话,以后自己从缅甸运翡翠原石就不用再通过海运了。   这样算起来,花在赌石的运输费用上至少还能比现在减少三分之二以上,这件事的成功从哪个方面看对自己都有百利而无一害。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听到翁海那边传来声痛苦的呻吟,刘宇浩愣了愣,随即想到自己并没有把他的外伤治好也就释然了。   不信你就试试让自己头上有那么大两条口子像婴儿的嘴一般开着缝,不疼才怪呢!   “二哥,我去叫他们说翁海醒了。”   既然人醒过来了刘宇浩和贺旭东就不能继续在这里谈话了,干脆早点把侯笑天叫进来也好解决翁海和周锡之间的矛盾。   贺旭东点点头,淡淡的扫了一眼翁海,这种人在他眼里简直跟废物一般的存在,如果不是为了周锡,贺旭东才懒得和他见面呢。   魏二狗和侯笑天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看到仍是一脸血污的翁海后不禁愣了愣。   还是侯笑天的见识多一些,定了定神后道:“医生,翁少现在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刘宇浩冷漠的道:“估计这会也快睡醒了,你现在去叫叫他吧。”   “睡醒了?”侯笑天一怔,随即赶紧朝翁海走过去,看刘宇浩说的是不是真的。   但侯笑天也不傻,在转身的同时给魏二狗使了个眼色,让二狗守住门口,以防刘宇浩趁机逃跑。   不是侯笑天不相信刘宇浩的医术,毕竟已经在自己身上得到试验了的,但是刘宇浩刚才说的话侯笑天却是不会信的。   他明明看到翁海已经像是快要不行了,只有出的气,而看不到进的气了,怎么刘宇浩会说翁海是睡着了呢。   周锡也是和侯笑天一起进来的,刚才在外面的时候二哥没有给他好脸色看,这时他心里还有点怯怯的,不敢上前来凑热闹,只是远远的站在那里干笑。   贺旭东没好气的瞪了周锡一眼,道:“亏你还能笑得出来,等会事情完了赶紧回家去,周伯伯这次就算不扒了你的皮也少不得暴打你一顿,你还得有点心理准备。”   “呃”周锡讪讪的一笑,挠着头说道:“二哥,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呀,我不管这回我爸怎么对我,反正这几天我是要住你家了。”   “住我家里?哼哼!”   贺旭东顿时满头黑线,冷笑着看了一会周锡才道:“住我家可以啊,你只要不怕爷爷一次打断你两条腿你就去呗。”   周锡:“呃老四!”   刘宇浩吓得连连后退几步,摆着手道:“不行,真的不行!”   周锡瞪大眼睛看着刘宇浩说道:“我都还没说话呢,你知道什么不行?又不是要你去上刀山,切!”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摇摇头,道:“周哥,我家里地方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呀!”   周锡很无语的摇摇头,看着这俩没义气的兄弟,简直去死的心都有了。   贺旭东那个解释还让他好想一点,刘宇浩那不是扯淡么?你家里小?你家住一整个山顶别墅还说小了,那谁家敢说大?   其实周锡是很久没去刘宇浩家里看过了,现在刘宇浩家里的确住不下他,除了藤铁带走两个特种兵去了澳大利亚以外,藤轶手里加上他还有七个人。   而且孔冬儿有一个特别的爱好,那就是不准任何人上她住的三楼,刘宇浩家里真的一间房也没空的了。   贺旭东见侯笑天在那边已经跟翁海说了有一会时间的话了,就试着走过去,看自己能不能劝解一下他和周锡的矛盾。   “翁公子,真没想到时隔三年,我们又见面了。”   “你是”翁海愣了愣,随即眸子中闪过一抹惊喜,道:“贺少,你是贺少是吧。”   翁海刚要挣扎着站起来,忽然又被自己头上的伤牵动了一下,疼的直咧嘴,实在没办法才又坐了回去。   贺旭东淡淡一笑,道:“翁公子真是好记性,三年前匆匆一面,再次见到了还能记得我。”   侯笑天的脸色有点尴尬,悄悄附在翁海耳边道:“翁少,现在贺旭东已经是副省长了,贺少那两个字还是免了吧。”   翁海脸色骤变,呆呆的看了贺旭东一眼,随即又献媚的笑了起来,说道:“没想到三年时间没见您已经是省长了,刚才对不起啊贺省长。”   草,这种纨绔子弟别的本事没有,给别人升官的本事倒是很强悍,才几秒钟的时间硬是生生的帮贺旭东升了一级。   第0596章 古玉拍卖【上】   在场的所有人现在都意识到了,原来人家翁海和贺旭东以前是认识的,但仅限于三年前见过一次面,后来也就没任何联系了。   可三年前贺旭东还是京城特战大队大队长呀,那个时候的贺旭东怎么会去刻意认识一个纨绔子弟呢?而且看他们俩说话的那模样,翁海对贺旭东的敬畏还不是一点半点。   翁海倒是光棍,无所顾忌的扫了大家一眼,最后怨毒的目光落在了周锡身上,道:“那时候我不懂事,贺省长帮我父亲教育了我一次。”   “呃噗哧!”   周锡先是愣了愣,随即忍不住笑出声来,刘宇浩也傻了,忍俊不禁的看了眼一脸淡然的贺旭东。   这哥们可真够绝的,三年前被贺旭东打了一顿,三年后又跑到贺旭东的锦绣园里被周锡胖揍了一回。   合着这货跟二哥兄弟有仇啊,没事总落在二哥和二哥的兄弟们手里。   贺旭东神情严肃的瞪了周锡一眼,才淡淡笑着说道:“既然大家都是朋友,我看今天的事咱就揭过不提了算了,也算给我个面子。”   翁海脸色一红,讷讷的道:“贺省长,我!”   贺旭东压了一下手,打断了翁海的话,笑呵呵的说道:“翁海,既然你认我这个朋友,那以后就叫我贺哥吧,官职是给同事在工作的时候叫的,在这里不合适。”   翁海的脸色更红了,但刘宇浩猜想他那是因为听了贺旭东的话以后激动的。是啊,贺旭东可是现在年轻一代中公认的最有希望在二十年以后登顶的翘楚。   别说是翁海这种纨绔了,就算是哪一省的书记谁跟这样的人搭上关系估计都要高兴的几天几夜睡不着呢。   可接下来翁海的话就让所有人都意外的怔住了。   那货吭哧了半天脸都胀成紫色了才憋出一句话来,道:“贺哥,你说什么都成,但是我不跟那个周锡做朋友。”   得,这小子还真记上仇了。   真他娘是个二愣子,当着大家的面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得不说,翁海也算是个极品了。   周锡是最见不得被别人瞧不起的,听了翁海的话以后脸色冷了下来,怒道:“靠,你以为你是东来顺的羊肉谁看着都流口水?老子才不愿意跟你这样的人交朋友呢。”   “周锡,怎么说话来着?”   贺旭东脸一板瞪得周锡撇撇嘴也不敢说话了,翁海正要反驳周锡两句呢,可看到贺旭东那神情也干脆闭上嘴不吭声了。   疼啊!   三年前被贺旭东胖揍一顿还记忆犹新,直到现在翁海一直都无法忘记贺旭东那种几乎要杀人的眼神,每当想起来的时候都不寒而栗。   贺旭东看大家都不说话了,于是笑着摆摆手,道:“好了,今天既然大家聚到一起了就由我做东,咱们吃完饭以后就把以前的事都忘了好了。”   翁海和周锡见贺旭东都这么说了也不好说不行,只好低着头想自己的心事。   刘宇浩在一边暗暗点头,贺旭东这种与生俱来的大气和风度是别人学不来的,周锡可也是大家族出生吧,和贺旭东一比,他就差得远了。   翁海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脑袋,禁不住疼得嘶了一声,道:“小侯,现在几点了?”   侯笑天怔了怔,不知道为什么翁海会问这个问题,道:“翁少,现在已经是九点了。”   “九点?”翁海一愣,道:“我不是记得我们吃完饭就已经快十点了么,怎么这会又倒回去了变成了九点?”   周锡乐了,也忘了刚才自己还在和翁海生气呢,哈哈一笑,道:“打傻了吧,老子揍你是昨天晚上的事,现在已经是早上了。”   “早上?”翁海吓得一下子就蹦了起来,顿时脑袋上的伤被牵动神经,痛得打了个踉跄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魏二狗是翁海的跟班,一见翁海这个模样立刻吓得脸色发白,道:“翁,翁少,您没什么事吧?”   “嗡你娘!你能不能不像个苍蝇一样整天在我耳边嗡嗡直叫?”   翁海大发雷霆,强撑着伤痛站起身子,恶狠狠的瞪了魏二狗一眼。要不是身上的伤让自己动弹不得,翁海这会没准就一大嘴巴子煽过去了。   贺旭东见翁海那模样觉得奇怪,皱了皱眉问道:“翁海,你有什么事吗,为什么这么慌张?”   翁海是在锦绣园被周锡打伤的,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耽误了人家的正事,贺旭东还是要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一下他的。   翁海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贺哥,看来今天的饭吃不成了,但我保证晚上一定回请您!”   贺旭东一怔,随即笑了,道:“什么事非得今天去办?你这伤还没好彻底呢,要是重要的话告诉我,我看能不能帮到你。”   魏二狗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了般一拍脑门,道:“贺省长,我们翁少今天必须参加一个拍卖会,如果去晚了,东西就买不到了。”   翁海眼睛一瞪,生气的说道:“就你嘴快,贺省长问你了吗?滚开!”   尽管魏二狗已经帮自己回答了贺旭东的话,但翁海还是又说了一遍:“是这样的贺哥,我女朋友看中了一块和田古玉,我这次来京城的目的就是想把那块玉拍回去的,所以您看这事!”   嗬!没想到这个翁海居然还是个情种。   有了翁海这番话,刘宇浩的心里对翁海的看法又改变了几分,起码这个人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不堪。   而且翁海和吴凌柏那种表面上看起来文质彬彬,可肚子里全是男盗女娼的货又有一种本质上的区别。   越是这样,刘宇浩便越是替翁海不值,怎么这样一个人会被下了那么重的毒手呢?要知道,断子绝孙的活可是比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还要让人痛恨三分的。   瞬间,刘宇浩甚至有了一种想提醒一下翁海去检查一下身体的冲动。不过随即一想又暗自嘲讽了一下自己。   别说现在医院里的那些西医看不出来翁海到底得了什么病,就算是当今最先进的仪器怕是也不能检查出来有任何异样的。   刘宇浩之所以能知道也是因为八锦异能的能量在接触到了翁海体内的那股神秘力量的反弹,而且又曾经和法王交过手才感应到的。   “是这样啊!那就太遗憾了。”贺旭东表现出一种很遗憾的脸色摇了摇头。   其实他心里是不想和翁海在一起吃饭的,可为了周锡,有的时候他不得不作出一点姿态出来给别人一个台阶下。   要不然,翁雪雁真的闹将起来,不止是周锡的父亲脸上不好看,说不定周锡的公司也有可能会因为此受到牵连呢。   “这位是刘先生吧。”   侯笑天笑着走到刘宇浩身边拿出一张准备好了的支票递给刘宇浩,又道:“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进门的时候侯笑天就已经察觉到刘宇浩和贺旭东的关系非同一般了,但他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究竟京城里哪家杏林子弟有刘姓的,所以不敢贸然说出别的过分的话来,而是以商量的口吻。   刘宇浩淡淡的看了一眼支票,然后放到桌子上,现在屋子里有这么多人,他也不可能小家子气到赶紧收起来的地步。   虽说上面只有侯笑天当初承诺给他的一百万,但刘宇浩也不会嫌少的,毕竟蚊子再小也是肉嘛,谁还会嫌钱扎手啊。   “有什么事你说吧,我叫刘宇浩。”   刘宇浩淡淡的扫了一眼侯笑天,说不出来亲热,但也没什么恶意,给人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贺旭东在心里连连点头,暗赞了一声。   这一年多的时间刘宇浩的成长是惊人的,以前接人待物的时候刘宇浩总有一种青涩的感觉,但现在却能拿捏的恰到好处一点都看不出做作的感觉了。   侯笑天嘿嘿一笑,说道:“刘先生,翁少的伤势还没有完全好,不知道您能不能屈驾跟我们一起去拍卖会,事成之后另有报酬感谢!”   哦!原来这货是看中了刘宇浩的医术,又不想翁海在拍卖会上出什么意外,所以想请刘宇浩跟着一起去。   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我给人看病是看心情的,侯少说的拍卖会我没什么兴趣,对不起了。”   开什么玩笑,人家刘宇浩怎么可能为了几个小钱跟你一起去什么拍卖会?   刘宇浩来锦绣园的目的是因为贺旭东的原因,要不然的话早就回自己的解石场去解那块水翻沙皮壳毛料去了,哪有功夫在这瞎墨迹。   侯笑天愣了愣,他没想到刘宇浩会拒绝自己的这个要求。   狠狠的咬了一下牙,侯笑天道:“两百万,只耽误刘先生一个小时,翁少愿意付给刘先生两百万,怎么样?”   在侯笑天看来,刘宇浩再牛叉也无非是京城的哪家杏林子弟,两百万的酬金只需要一个小时时间就能赚到,这对任何一个医生都是有吸引力的。   “两千万我也没兴趣!”   刘宇浩淡淡的摇了摇头,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但是话却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是哥们不高兴。   第0597章 古玉拍卖【二】   侯笑天傻眼了,这都什么人呀,忒牛叉了吧,请你一个小时两百万都不答应,还得瑟的说两千万都不行?草!   “算了,笑天!既然刘先生不愿意我们也不勉强。”   翁海及时的站出来摆了摆手,他在这个时候不想和贺旭东发生什么不愉快。   而且翁海也看出来了,这个刘宇浩在贺旭东的面前一点都不显局促,翁海可不想在京城这种水深的地方给妹妹树敌。   再说了,不就是一个随行的医生嘛,到哪找不到,等会让魏二狗在路上随便找家好的医院出二十万都有专家抢着屁颠屁颠跑过来。   贺旭东笑着摆了摆手,道:“老四,我看这样吧,要是你今天没什么重要的事的话就帮个忙跑一趟,回头我和周锡等你。”   刘宇浩一怔,他没想到贺旭东会在这种时候说话,于是默默的点了点头,道:“既然是二哥开口了,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而且我今天的确没安排具体的事。”   其实贺旭东这样说也完全是为了周锡考虑,虽然对刘宇浩有点不公,但兄弟之间难道还要讲公平吗,能帮就帮一次嘛。   再说了,一开始的时候贺旭东就已经说了,如果翁海有什么困难可以找自己,现在,自己的话才刚说完人家就遇到了这事。   京城里混的纨绔也好,世家子弟也罢,他们最讲究的就是一个言出必行,所以贺旭东也的硬着头皮上的。   而且贺旭东也想好了,他只是负责帮翁海说句话而已,刘宇浩如果不答应就当他什么都没说,反正事自己已经做了,事后翁海就没理由说什么闲话了。   可没想到刘宇浩就真的答应了下来,弄的贺旭东也很不好意思,拍了拍刘宇浩的肩膀,道:“谢谢了老四!”   刘宇浩微微一笑,道:“二哥,说这话就见外了,谁叫咱几个是兄弟的呢?”   说话的时候,刘宇浩也没忘记给周锡使了个眼神,感动的那货顿时一塌糊涂,差点没当场掉下泪来。   等到了锦绣园的门口侯笑天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人家刘宇浩给两千万都不愿意帮自己跑腿了。   瞧瞧,人家的车子竟然是军委的小号牌,而且从开车的司机的眼神中侯笑天可以看出,那绝对不是一般的人,只有受过专门训练的特种兵才有那种犀利的目光。   “笑天,刘先生的车牌很不一般吧?”   翁海和刘宇浩是分别两辆车一起出发的,所以大家也不用挤在一起,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不认识的人到了一起说话也不方便。   侯笑天苦笑了一下点点头,道:“翁少,不瞒你说,他车子上的那副牌照,就算是我爸也未必能轻易弄来呢。”   “这么狠?这个叫刘宇浩的是什么背景?”   翁海一愣,脸色顿时变得怪异了起来,要知道,侯笑天的父亲虽然是最近几年才起来的,但一个集团军长在地方上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侯笑天无奈的摇摇头,道:“我都离开京城快有二十年了,那个人看起来比我小很多,我也不认识他是哪家的子弟。”   翁海顿有所悟的点点头,心里暗想,一会拍卖的时候如果刘宇浩看中了什么东西就帮他买下来,最不济也能多认识个人吧,就算大家不能成为朋友,但至少不会成为敌人。   在另一辆车上,藤轶可就没刘宇浩那么淡定了,咕囔着说道:“刘哥,咱们为什么要跟这种人在一起?”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这种人怎么了?到处都是这种人,难道你整天去生闷气还不活了不成?”   藤轶瘪瘪嘴,道:“刘洋跟我在外面等了你那么久就是想跟你讨论一下武术,嘿嘿,活该他今天倒霉,白等了!”   刘宇浩回头看了一眼锦绣园的大门,会心的笑了一下,心说,怪不得刚才刘洋看自己的眼神那么怪异呢,弄了半天那小子想学武啊。   不过,还真的像藤轶说的那样,活该他今天倒霉,要不是遇到了周锡这门子事,没准刘宇浩解出了神石种翡翠心情一好,教他一点两点鹿皮图谱上的功夫也说不定呢。   刘宇浩他们是一个小时以后才赶到拍卖会现场的,这种高规格的拍卖会一般都是持邀请函才能进入的。   好在翁海的身份特殊,早就准备好了多余的几张,所以刘宇浩他们也被当成了贵宾请到最前排就坐。   “嗬,刘哥,这就是你说的拍卖会?真气派!”   藤轶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拍卖会,看什么都稀奇,东张西望的一会看看四周的人,一会又拍拍屁股下的真皮座椅,像个好奇宝宝一样。   刘宇浩淡淡的笑了一下,道:“这种拍卖会气派是一定的了,但却买不到真正的好东西。”   “为什么?这里卖假货吗?”藤轶瞪大眼睛看着刘宇浩问道。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摆摆手,对身后的人歉意一笑才转过身,说道:“小声一点,你这样说会得罪人的。”   “哦!”藤轶吐了吐舌头,嘿嘿一笑。   刘宇浩看周围没人注意自己,而翁海又和自己之间有三四个座位的间隔才压低声音道:“这种专业的拍卖公司一般在拍卖前都会把物品经过专业的估价,而且标底定的非常高,越是好东西就越贵。”   藤轶一愣,不解的问道:“那岂不是没人买了?”   “怎么会呢?”   刘宇浩没好气的瞪了藤轶一眼,道:“潘家园那种地方的东西虽然便宜,但是百分之百都是赝品,特别是最近几年,转上一整天都未必能看到一个真物件了,可在这里花上一点钱就能买到真品,那些有钱的人还是很乐意多花这些钱的。”   藤轶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那些有钱人真无聊,这样的话还有谁去寄希望捡漏了。”   最近一段时间藤轶跟着刘宇浩的时间长了,也能偶尔说出一两句专业术语来,这不,连捡漏他都知道了。   刘宇浩哈哈一笑,道:“谁说不是,所以我就不到这种地方来。”   没过多久,拍卖会场安静了下来,拍卖师身穿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走了出来,宣布拍卖会正式开始。   刘宇浩对这种拍卖的形式不是很感兴趣,而且他的心思直到现在还在车子上的那里毛料上呢,所以也就没怎么关注,眯起眼睛打盹了起来。   藤轶也是一个晚上都没睡,但是他的表现要比刘宇浩强的多,也因为是第一次现场看这种拍卖会,藤轶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宇浩突然被藤轶拍醒了。   “怎么了,是不是拍卖会结束了?”刘宇浩一愣,立即站起身子准备离开。   他本来就是看着贺旭东的面子才跟翁海过来的,现在拍卖会结束了还不赶紧走人等在这里做什么?至于侯笑天说的那两百万的酬金,刘宇浩倒是一点都不在乎。   可没想到藤轶脸色变得非常古怪,还使劲的在后面拉着刘宇浩的衣服。   刘宇浩定了定神一看,脸都绿了,靠,拍卖会还正在进行,而且,大家都像是看什么怪物一样盯着刘宇浩,甚至有几个人的眼中还流露出一种愤怒的神色。   “藤轶,刚才是怎么了?”   刘宇浩神色尴尬的笑了笑,坐下来后问藤轶,他刚才睡着了,具体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藤轶咬着嘴唇脸色都憋紫了才忍住笑意,道:“刘哥,你,你刚才在打呼噜!”   呃!刘宇浩顿时脸拉的老长,愤慨的瞪了一眼藤轶,道:“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让我平白无故的出这么大一个丑?”   藤轶嘿嘿干笑一声,道:“我还不是关心你嘛!想让你多睡一会,哪知道你呼噜越打越响,嘿嘿!”   刘宇浩挠挠头,不再说话了,中规中矩的坐在那里看起了拍卖。   其实以刘宇浩八锦异能之术的修习,他一个晚上不睡觉根本不可能困的,只不过他刚才觉得这场拍卖会应该没有自己喜欢的东西才一不留神就打了个盹,谁能想到自己还会在这种场合打呼噜呢。   场上的拍卖师不满的看了一眼刘宇浩,但因为这种规格的拍卖会来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人,而且刘宇浩他们又是坐在贵宾席上,所以也不好出声责怪。   要是搁着那种一般规格的拍卖会刘宇浩这么做,估计早就被人家的保安赶出去了。   “好了,现在我们拍卖今天的第四件藏品!”   拍卖师从助手那里接过来一个盒子,展示给大家看了一眼,道:“这件藏品在大家手中的宣传册里已经写的很清楚了,是一株天山雪莲,起拍价一千万,每次加价五百万!”   “哇!”藤轶咂咂舌,瞪大眼睛看着经过特殊灯光处理照射的天山雪莲,道:“一千万?我要是有钱能买下来就好了。”   刘宇浩怔了怔,随即笑了,道:“你要这玩意做什么?没准是假的呢。”   藤轶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眼睛都没离开那天山雪莲,道:“刘哥,你说我要是有这么一株天山雪莲,我姑妈的病能不能治好?”   刘宇浩顿时脸色严肃了起来,瞥了一眼藤轶后不再说话,目光也转到了拍卖师那里。   第0598章 古玉拍卖【三】   在这一刻,在藤轶的眸子中,刘宇浩读出了在他那清澈目光背后的单纯,不禁让刘宇浩想起了,曾几何时,好像自己的梦想比藤轶现在还要简单。   那时的刘宇浩只是想在省城有一份自己的工作,然后能买得起房子,过若干年后把父母接去和自己一起住而已。   “藤轶!”   刘宇浩唇掀了掀,准备把他姑妈已经到京城的事告诉藤轶,不过想了想又暂时忍下来了。   与其现在让藤轶诧异的蹦起来,还不如等过几天自己去帮藤轶姑妈把病治好了以后再让她们姑侄俩见面,那个时候有的就不光是惊喜了。   而且,现在藤轶的姑妈住的是以前自己的那套房子,齐老爷子现在对身外之物看得越来越淡泊,从来都不问刘宇浩把那房子怎么了,好像自己从来就没那套房一样。   “嗯,怎么了刘哥?”   藤轶的目光还是没从那天山雪莲上挪开,只是用鼻孔轻轻的哼了一下。   刘宇浩呵呵一笑,摆着手说道:“没事了!”   “切!”藤轶皱了皱鼻子。   说实话,现在的拍卖会现场有些冷场了,大家对那株所谓的天山雪莲都持观望和怀疑的态度。   也难怪别人有那些想法,且不说在场的这些人以前没有见过真的天山雪莲长的是什么样子了。   就拿这么年市面上出售的那些天山雪莲来说,不是人造的假货,就是昆仑南山采取模拟环境人工种植的,根本没有野生雪莲的药效。   更何况,真正的野生天山雪莲生长在天山峰顶人迹罕至的地方,从发芽到开花就需要八年的时间。   而且还分为雌雄两种,只有生长超过六十年的雄株才有真正的药效,属可遇而不可求的罕见奇珍,哪能像那拍卖师手持的盒子中那样居然能保持的那么新鲜呢。   “千年天山雪莲,可遇而不可求的宝物,一千万起价,在场的有那位对此珍品感兴趣?”   拍卖师的额头出现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这株雪莲是吴凌松委托拍卖的,要是今天流拍了,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份工作还保不保得住。   虽然平时拍卖总有一两件物品会流拍,或者拍出的价格卖家不满意公司拦标的,但那拍卖师心里很清楚,这株雪莲和其他的那些东西是两码事。   咬了咬牙,拍卖师顾不得抹去汗水,又哑着嗓子喊了一声:“千年天山雪莲属多年生!”   “刘哥,你说他们那天山雪莲如果真卖不出去的话为什么不能便宜点呢?”藤轶皱了皱眉问道。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五星级大酒店里每天都有人点一大桌子菜,根本吃不完,但他们却不会把那些菜打包送给路边的乞丐的。”   藤轶:“!!”   本来,一千万对刘宇浩现在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完全可以把那个雪莲买下来送给藤轶,但第一他自己就有八锦异能之术,完全可以治愈藤轶姑妈,没有必要花那个冤枉钱。   其次,刘宇浩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了自己和藤轶之间的感情,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个道理才是刘宇浩和朋友交往的准则。   不过,刘宇浩倒是对那株天山雪莲产生了兴趣了,为了辨别真伪,刘宇浩慢慢释放出异能朝拍卖台上投去。   “果然是个人工培育的假货!”   几秒钟后刘宇浩就得出了结论,淡淡一笑,他就准备把异能收回来。   突然,刘宇浩眼角的肌肉猛烈的抽搐了几下,愕然的瞪大眼睛,表情要多怪异就有多怪异。   拍卖师在绝望中苦着脸又喊了一次,如果再没人出价,按照拍卖流程,这株天山雪莲就要流拍了。   “一千五百万!”   就在拍卖师垂头丧气的准备宣布进入下一项拍卖的时候,坐在最左边的一个男子终于举起了手中的号牌。   “先”拍卖师陡然抬起头,一脸惊喜的看着那个男子,用近乎颤抖的声音道:“027号先生出价一千五百万,还有比这个价更高的没有?”   “机会,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以后后悔也来不及了。”   那拍卖师瞬间又找回了自信,立刻在自己的话后面补充了一句。从业二十多年,他知道,一旦有人开始出价,后面跟着就会出现竞价者了。   公司有希望了,自己的工作也有希望了,拍卖师幸福极了,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刘宇浩瞥了那个出价一千五百万的男子一眼,皱了皱眉,总觉得那个男子是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的,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那人叫什么。   但现在时间上也不允许自己想的太多了,刘宇浩压低声音道:“藤轶,等会你五百万五百万的举牌和那个男子竞价,一定要买下这株雪莲。”   藤轶虽然不知道刘宇浩为什么会突然又该了主意想拍下那株天山雪莲,但还是点了点头,举起手中的号牌朗声道:“两千万!”   “好!又有一位066号先生出价了,现在天山雪莲的价格为两千万,还有比两千万更高的朋友没有?”   拍卖师兴奋的攥了一下拳头,这是他多年工作经验的总结,一定不能在客人面前把自己的内心想法表现在脸上。   藤轶淡淡一笑,再次举牌,道:“两千五百万!”   同时有两道目光朝刘宇浩身边的藤轶看过来,最先举牌的那个男子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而翁海则是捂着伤处惊讶的看了眼刘宇浩。   翁海知道现在竞价者之一是刘宇浩的保镖,但以侯笑天给自己的描述,刘宇浩应该是个医术高超的人,自己都能看出那株雪莲有问题,难道刘宇浩没看出来?   刘宇浩淡淡的朝翁海点了一下头示意,但异能却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投向了那个朝自己冷笑的男子。   那男子在稍作迟疑以后又举了一次号牌,道:“五千万!”   哇噻!   顿时,全场开始低声议论了起来。   要知道,市面上也有种植的天山雪莲出售,在座的都是身家千万以上的人,在越来越注重养生的今天,大家对天山雪莲的认识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神秘了。   就算是一株真的野生天山雪莲也不可能卖出五千万的天价来呀,除非买的人疯了,再不就是那人是个傻子。   现在开始有人幸灾乐祸的看着那个出价五千万的男子了,嘲弄的目光好像是在说:看你一会出五千万买一株雪莲回去哭不哭!   拍卖师亢奋的往上推了一下眼镜,紧攥着拳头道:“五千万,027号先生出价五千万,还有比这个价更高的没有?”   众人纷纷低头,大家都去看手中的宣传册了,在大家的心里,五千万这个价格一定是今天的成交价了。   还有比这个傻子更傻的么?恐怕很难找到了吧。   其实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在后台有一双阴翳的目光不停的来回闪烁着,眸中充满了焦虑。   台下那个看似镇定的男子心里也在滴血,暗道:“五千万呀!这不是要我的小命嘛,吴少,您下次可千万要手下留点情啊!”   “咱们还加价不刘哥?”   藤轶要是傻的话就不可能入选特战大队了,他知道现在这个价格已经不是先前刘宇浩让自己一定拍下来的时候了,所以,再有的决定权就要留给刘宇浩做。   刘宇浩用异能透视淡淡的扫了一眼后台那个男子,然后又不屑的瘪瘪嘴,举起手中的号牌道:“七千万!”   蠢货,史上第一蠢货出炉了!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刘宇浩,这一次大家不约而同的表现出了心中的鄙视之意。   不过,还有三个人很傻很天真的看着刘宇浩。   翁海表现出的是一副惋惜的惊讶,但七千万对他来说只是毛毛雨而已,为了拉拢贺少身边的人,就算再多出一个七千万他也心甘情愿。   另一个很傻的人就是后台上站着的那人了,心道:“康杰仁,一定要顶住,雪莲不能到别人的手中去,一定要拿回来!”   坐在最左边的康杰仁满头大汗,咬牙切齿的瞪了一眼刘宇浩,心中大叫冤枉,早知如此,还不如私底下帮吴少把赌债还了呢,现在还要冤枉多出两千万。   这,这叫人情何以堪呀!   刘宇浩心中偷笑了一下,又一个诡计在脑海中形成了。   他刚才暗暗祭出了天眼发现了两个惊天大秘密,才促使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把那株天山雪莲买到手的。   第一个秘密是放置雪莲的盒子。   虽然那个盒子经过了伪装,在外面裹上了一层酸枝木做掩饰,但是刘宇浩的异能可以透视呀,别人不知道那盒子的内层是千年雪樱木制成的,但却瞒不过他的鹿皮图谱。   千年雪樱木只是在传说中才有的东西,据说,任何放入这种木材的物件都不会腐烂变质,可以保存千年之久。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在场的所有人才会发现,那株人工种植的天山雪莲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刚刚采摘下来的一样新鲜娇嫩,感觉好像轻轻掐一下都能捏出水一样。   第0599章(上)古玉拍卖(四)   如果说发现了那个放置天山雪莲盒子的秘密让刘宇浩下定决心买下这件拍品的话,那么后来的一个惊人发现则让刘宇浩心生一计,决定再把竞拍的钱再赚回来。   祭出天眼后,刘宇浩发现站在拍卖后台上的男子竟然是吴凌柏的大哥吴凌松,而现在正在拍卖的那株天山雪莲则是吴家大少偷偷从吴老爷子那拿的。   但偷了东西以后吴凌松才发现,这株天山雪莲居然是当年自己奶奶当年和爷爷下放到天山时亲手种植的那株。   吴凌松的奶奶是国家著名的植物学家,对珍稀药物的研究颇有建树,而这株天山雪莲也是她亲手培育出的第一株。   当时奶奶就把这株天山雪莲放在陪嫁的盒子里送给了吴老爷子,可没想到还没等到那场动乱结束,吴凌松的奶奶就去世了。   也就是说,现在正在拍卖的那株天山雪莲是吴老爷子对自己的亡妻唯一的念想了,老爷子怎么可能不视若珍宝。   这可怎么了得?吴凌松当时就傻了,想要放回去再重新偷一样东西出来,也活该吴凌松那货倒霉,平时忙的脚不沾地的吴老爷子竟然进了书房后就一直没再出来。   但最让吴凌松痛苦的是,自己欠下的那笔赌债今天到期了必须要还,无奈之下,吴凌松联系到了一个一直想巴结吴家的人,用掩耳盗铃的手法来把天山雪莲再拍回来。   想起这种事情还真让人觉得好笑,在吴凌松的意识里,直接拿了那人的钱就是受贿,那是他一直不屑于做的事情。   而让那个人帮自己把天山雪莲拍回来就完全不一样了。朋友之间嘛,相互馈赠点礼物是正常的交际范畴。   靠,当时刘宇浩在吴凌松脑中看到他竟然会有这种想法的时候不禁打了个恶寒。   心说:“什么玩意呀,这种人还想跟二哥一争高下吗?简直是弱暴了!”   那吴凌松欠下的赌债正好的五千万,所以他也告诉了那个男子,只要五千万拍下雪莲就好了,那男子当时看了一眼吴凌松的天山雪莲,一眼就认出了是人工种植的东西。   那男子当时心里就想,这种东西应该不会有傻子出五千万竞拍的,所以就拍着胸脯当场答应了下来。   可谁能想得到这半路上还能杀出个程咬金呢?   眼看东西就要到手了,结果出了个愣子,七千万要买那株天山雪莲。答应吴凌松参加竞拍的那个男子现在哭死的心都有了。   倒霉催的,五千块钱的东西真的要七千万以上才能买回来吗?   但男子一想到等吴凌松过完年放出去任职以后,自己家族将能得到的好处心里又好过了一点,不就是多花几千万嘛,嗯,老子出得起!   男子心一横,咬着牙举起手中的号牌,道:“八千万!”   “九千万!”   刘宇浩压根就没给那男子考虑的时间,在第一秒就又把天山雪莲的价格提高了一千万。   “翁少,那株天山雪莲是真的野生的吗?”   侯笑天傻了,呆呆的看着刘宇浩,半天才回过来神,心里暗暗后悔自己傻叉到了拿两百万想让刘宇浩给翁少当跟班的举动。   人家眼睛都不眨已经快随手丢出去一个亿了,能在乎那两百万小钱么?   嘿嘿,还别说,侯笑天是真傻了,刘宇浩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金钱观念,在藤轶身上花多少钱他都不在乎,但如果是对侯笑天的话,一块钱刘宇浩也会嫌多。   所以,侯笑天许诺给刘宇浩的两百万他是一定会索要的,那是人家该得的劳动报酬不是!   翁海没好气的丢给侯笑天一对卫生眼,憋着嘴道:“这玩意翁家多的都可以当糖豆吃了,老子还看不出真假吗?再说了,就算是真的也不可能卖到九千万呀。”   “呃”侯笑天一头雾水,道:“那刘宇刘少岂不是要亏很多钱?”   翁海顿时脸色有点难看了,冷哼一声,没搭理侯笑天。   其实翁海在心里早就准备帮刘宇浩出钱拍下这株天山雪莲了,真假他倒是不在乎的,可背不住侯笑天当自己面说出来啊。   那意思岂不成了自己是傻子了?翁海心里那个恨呀,差点没一脚把侯笑天踹出去。   比翁海心里更恨的是那个答应了吴凌松的男子,他现在双眼喷出的那股怒火都能把刘宇浩给点着了。   “一亿!”   男子几乎是在咬碎了几颗牙齿后才吐出的这两个字。其实他的权限也就只有一个亿,再高的话就非要请示钱光粮亲自决定才行了。   本来钱光粮是准备亲自来参加这次拍卖的,可到了门口的时候发现刘宇浩居然也来了,当场就折了回去。   丢掉了薛浩然那棵大树钱光粮已经亏得血本无归了,现在要是他知道刘宇浩又准备算计吴凌松的话,估计能气得当场吐血。   “一亿三千万!”   刘宇浩的表情还是淡淡的,吴凌松的胆子再大也不敢真的把吴老爷子的宝贝给卖掉,到时候自己出了多少钱,吴凌松一定会让那个和自己竞拍的人吐出来的。   “你刘宇浩,你不要欺人太甚!你以为每次你都能赢吗?”   果然,那男子忍无可忍站了起来,怒不可喝的瞪了一眼刘宇浩。   刘宇浩面带微笑的朝那男子点点头,这时他才想起来,哦,原来这个人是上次在平洲翡翠公盘上自己遇到的那个钱光粮的赌石专家,怪不得刚才看着眼熟呢。   但刘宇浩才不会跟这种跟班说什么狠话呢,笑着摆摆手道:“既然是拍卖嘛,当然是价高者得,怎么钱总没教过你这个道理吗?”   “我但是!”   那男子气得脸色铁青,但是又说不出话来,人家刘宇浩说的句句是实能有什么好反驳的呢。   “别但是了。”刘宇浩把脸沉了下来,不耐烦的挥手说道:“如果钱总真的喜欢这株天山雪莲就让他出价能高过我,否则就别在这丢人现眼。”   虽然天山雪莲只有场下的这两个人竞价,但却已经被拍到了一亿三千万的天价了,乖乖,这个价要拿多少佣金呢?   那个拍卖师不停的抹着额头上的细密汗珠,脸色潮红,想着那笔即将到手的佣金的时候呼吸也渐渐开始急促起来了。   “有,有高过一亿三千万的没有!”   “一亿三千万第一次!”   “一亿三千万第二次!”   “一亿三千万第三次,成交!”   随着拍卖槌砰的一声敲响,拍卖师兴奋的举着手里的小锤呵呵笑了起来。   刘宇浩出价一亿三千万购买那株天山雪莲已成了既定的事实,那拍卖师认为,除非拍卖完以后刘宇浩逃标,否则,自己的那一千三百万的佣金就算插上翅膀也飞不掉了。   可怜的拍卖师哪里想得到,他手中的定音槌落下的时候就是他这份工作的末日,在后台除了他的老板,还有一个他老板都要巴结的吴凌松简直要把他扒皮碎骨才能解恨。   紧接着就是下一件藏品的拍卖。   刘宇浩看了一眼拍品,耸耸肩道:“藤轶,我有点事出去一下,你在这看着翁少,如果有事情就赶紧给我打电话,但是要记住,只要不是他伤势引起的就千万别插手。”   藤轶先是一愣,随即点了点头,道:“你放心吧刘哥,我会小心的。”   “嗯!”刘宇浩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   出了拍卖会场,刘宇浩刚走了几步便发现有人跟上自己了,他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但脚下却并没有停留,不用回头,他基本上能猜出是谁在自己后面了。   快步走进洗手间后,刘宇浩的原本清澈剔透的目光变得如鹰一般犀利了起来,环视一周后确定厕所中没有人,他纵身一跃紧紧的贴在了天花板上。   这期间不过是一两分钟的时间,还没等刘宇浩帮自己找到一个舒服点的姿势,洗手间的门外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咦?人呢?我刚刚亲眼看到他进来的呀?”   最先进门的是一个黑衣男子,那男子把洗手间的每一处都翻遍了都没找到刘宇浩的踪影,不禁疑惑的皱了皱眉,看着自己的同伴。   随后进来的人他聪明一点,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像是在接受什么检阅似的一言不发。   又等了大概有半分钟的时间,钱光粮才蹙着眉走了进来,一看当时的情况就怒了,道:“我让你们盯的人呢?”   刘宇浩心里偷笑了一下,才从天花板上轻轻跳下来,道:“钱老板,你又开了新公司准备送给我了?”   钱光粮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乍一见眼前突然多了个人,虽然心里吓得砰砰直跳,但是还是强撑着道:“你是刘宇浩?你怎么突然又出现了?”   刘宇浩哈哈一笑,道:“那钱老板你是想我出现呢,还是想我消失呢?”   钱光粮差点被刘宇浩一句话给气得背过气去。   靠,这个问题让人家钱老板怎么回答?人家钱老板当然是希望你刘宇浩一辈子都不要再出现,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可这样的话他敢当着你的面说出来么?   第0599章(下)古玉拍卖【五】   钱光粮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恶狠狠的反手抽了自己身边那个黑衣男子一耳光子。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更愿意自己现在打的是刘宇浩,所以,心里的悲愤都化成了无言发泄在那一耳光之上,可想而知那一巴掌打的有多狠。   刘宇浩冷笑了一下,再看钱光粮时眼中满是讥诮,道:“钱总,你跟着我到这里来不可能只是为了表演怎么打自己的手下吧?”   “呃”钱光粮老脸一红,顿时语塞。   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钱光粮说道:“刘宇浩,我已经把戴丽得珠宝输给你了,你怎么还不放过我,处处跟我做对呢?”   刘宇浩很无语的摇了摇头,也就是钱光粮这样无知的人才会问这些话出来,他也没想一想,谁会真闲的没事干花一亿三千万跟他做对呢?   但心里的话刘宇浩是不可能告诉钱光粮的,冷笑了一下,刘宇浩道:“如果钱总真的很闲就请继续吧,我要回去了。”   钱光粮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走刘宇浩,憋着胸中的一口闷气,勉强挤出几分笑容,道:“刘先生,您能不能把刚才拍下来的那个天山雪莲让给我?我,我出,我出一亿四千万!”   这一回钱光粮可是下了真正的血本了,没办法,受制于人的时候不得不低头啊!现在天山雪莲被人家刘同学拍下来了,自己如果不客气点人家怎么会转卖给自己呢?   刘宇浩故意装出很惊讶的样子张了张嘴,瞪着眼睛道:“钱总,你不会不知道那天山雪莲是人工种植的吧?”   “呃!”   钱光粮顿时菊花一紧,下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自己把自己给闷死。   总觉得自己现在被一股难以忍受的怒气添满了胸膛,却又发作不出来,钱光粮心里那个憋屈呀,恨不得把刘宇浩给撕巴撕巴扯成碎片在脚下跺上几脚。   “一亿五千万,这个价格刘先生能满意了吧?”   钱光粮几乎是一字一句的从牙缝中吐出的这几个字。心里却在想着:“忍!老子忍,只要东西到手了这一次老子认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天老子是要找回来的。”   刘宇浩吧嗒吧嗒嘴,坏坏的笑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样啊,我一直都不知道钱总对假货情有独钟,嗨!好吧,这次我就满足钱总一次愿望,一亿七千万卖给你好了。”   “一亿七千万?你!”   钱光粮顿时冷汗直流,一亿七千万是他这次能动用的全部资金了,如果全给了刘宇浩以后自己怎么办?   “怎么,钱总嫌贵了?那不要紧,以后等你有钱了再来买也不迟,我把那株人工种植的雪莲帮你留着。”   刘宇浩很大气的挥挥手,转身就要离开。   钱光粮赫然而怒,脸都绿了,道:“好,就按你说的办,一亿七千万我会一分钱不少的给你的。”   没办法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要想从此以后拉上吴凌松这条线,钱光粮明知道自己这次又被刘宇浩算计了还是得打碎牙齿往肚里吞。   不过一想到不久以后吴凌松就要外放,钱光粮的心里又好受了一点,无非就是钱嘛,只要能攀上大树,总有一天会赚回来的。   刘宇浩呵呵一笑,很真诚的拍了拍钱光粮的肩膀说道:“嗯,钱总,你是我刘宇浩见过的最傻的一个,明知道那雪莲是假的也要买,呃那啥,你早上没吃错什么吧?”   草!钱光粮差点没一下蹦到天花板上去。打人不打脸,有你这样又打脸又要钱的么?   可东西没到手,钱光粮怕刘宇浩会突然反悔,只好闷着头装什么都没听到,脸上挤出的笑比哭还难看,道:“那刘先生准备什么时候交易?”   刘宇浩拍拍手,笑容可掬的握了一下钱光粮的手,然后才慢吞吞的说道:“哎呀,这次钱总又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啊。”   钱光粮一头雾水,虽然心里不爽,但还是强撑着笑道:“应该的,应该的。”   至于应不应该,也只有天知道,钱光粮这种极其自负的人是不会笨到自己承认自己吃了哑巴亏的。   刘宇浩的确笑的很灿烂,摆摆手,说道:“啧啧,刚才我还在想,用一亿三千万买一株狗屁雪莲究竟值不值呢!没想到立刻就又卖出去了,还赚了四千万。”   “咳咳咳”钱光粮肺都要气炸了,摆手说道:“刘先生,要不,我现在就给你开支票吧?”   刘宇浩不咸不淡的白了一眼钱光粮,说实话,如果不是为了那个千年雪樱木的盒子,他才懒得跟这家伙在这里浪费唾沫星子呢。   “不急,我还有朋友在里面,等拍卖会完了以后咱们再说吧。”说罢,刘宇浩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钱光粮一直等刘宇浩不见人影了脸色才变得森然起来,咬着牙,恶狠狠地道:“刘宇浩,你对老子做的这些事老子记下了,以后一定要让你以后十倍、百倍的偿还。”   刘宇浩回到拍卖会现场的时候翁海已经坐到藤轶身边了,看来,那翁海还不傻,一定是趁刘宇浩不在的时候想过去套藤轶的话。   果然,刘宇浩走过去以后看到,藤轶正脸色淡然的目视前方,根本就没搭理翁海,而翁海并不介意,一直在陪着笑脸小声说着什么。   刘宇浩瞥了一眼翁海手中的盒子,笑着说道:“翁少,古玉拍到手了?”   拍卖会当场拍下的物品可以直接交易,也可以在拍卖结束以后一个月之内带上钱和相关证明去拍卖公司交易。   这一次翁海就是冲着那古玉来的,拍下来以后当然迫不及待的就把东西拿了回来,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翁海呵呵一笑,道:“刘哥,一直以为你是医生呢,没想到你竟然是风头正盛的浩怡珠宝老板,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还请刘哥别见怪!”   刘宇浩淡淡一笑,自己的身份也不是什么秘密,既然翁海已经知道了就不需要再隐瞒什么了,于是摆摆手,道:“我那家是个小公司,和你们翁氏没法比呀。”   翁海这个人虽然是个纨绔子弟,但是他和彭易阳那种人还是有区别的,道:“刘哥说笑了,有贺哥在,浩怡珠宝早晚会比翁家做的更大的。”   正因为他出生于商人家庭,所以他知道,没有官员做后盾底气就会显得不足,这也是他拼命想拉拢刘宇浩的原因。   刘宇浩当然知道翁海心里在想什么,笑了笑,道:“二哥对我的事没兴趣,也根本就不参与。”   之所以会这么说,第一是抹清贺旭东在生意场上的关系,要知道,一个官员和商人走的太近了,或者直接参与到某一个企业的经营中是会遭人诟病的。   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变相的把自己和翁海之间拉开一个距离了,刘宇浩在目前这个阶段不想招惹太多是非,能对翁海下手的人一定不简单,而且不怕翁家的势力。   刘宇浩猜想,如果下手的人不是翁雪雁的话,那自己还是最好少参合进去,他自己倒是不怕什么,但家人呢,刘宇浩可不想给自己的家人带来无妄之灾。   翁海并不知道刘宇浩心里的意图,笑了笑,从魏二狗手里拿过一个盒子交给刘宇浩,道:“刘哥,这是你刚才拍下的那个天山雪莲,我刚才顺路就一起帮你拿回来了。”   刘宇浩淡淡的看了一眼,也没说什么直接又转交给了藤轶,然后就目不斜视的看着台上的拍卖师表演去了。   魏二狗脸色一变,皱了皱眉就要起身跟刘宇浩说点什么,不过被翁海以严厉的眼神制止了,这一切都被刘宇浩暗暗看在心里。   不过刘宇浩这会是不会解释什么的,反正大家都明白彼此心里的想法就行了,话说多了反而无益。   顺路拿回来了?开什么玩笑,一亿三千万能是顺路拿回来的么?   翁海瞟了一眼正襟危坐的刘宇浩,会心的笑了笑,反正他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行,至于刘宇浩会说些什么他并不关心。   一亿三千万对翁海来说并不算什么钱,但也绝对不是小钱了,如果刘宇浩这会对他感激涕零的说一些肉麻的感激话,反而会让他怀疑,自己的钱是不是花的冤枉了。   要是翁海现在知道,刘宇浩之所以敢拿了他花一亿三千万买回来的东西一句感谢的话也不说其实是心里有数。   而且,不要一会就有人来把钱还给他,不知道翁海还能不能笑的这么从容了。   剩下的拍品都不是刘宇浩感兴趣的物件,虽然都是包老的古玩,但是已经被拍卖公司把利润压到了最低,即使是买回来也赚不到钱。   还好时间并不长,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拍卖会就结束了。   刘宇浩淡淡的扫了一眼,有拍到老物件的人自然喜气洋洋的去付款交易,也有想拍却因为其他的原因没有得到自己满意的东西的正在那满腹牢骚的发泄着不满。   但这一切都是最正常不过的了,如果一场拍卖下来能让所有的人都满意那才是奇怪了呢。   第0600章(上)盒子你也想买吗?   翁海本来是想拍下古玉以后就直接飞回新疆去的,但认识了刘宇浩以后他暂时改变了主意,所以见刘宇浩淡然的坐在那里没有起身,自己也没去问,陪着刘宇浩干坐。   钱光粮小心翼翼的陪着一个脸色一沉的男子走了过来,道:“吴少,这位就是刘宇浩。”   既然没有用吴司长的称呼,也没有称刘宇浩为刘副秘书长,那么钱光粮的意思就很明显了,他想告诉众人,今天的事是属于私人范畴。   刘宇浩淡淡一笑,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道:“钱总,很积极嘛,钱带来没有?”   其实,刘宇浩在和钱光粮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暗暗的观察了一下吴凌松的,他就是想利用自己的傲慢来试探一下究竟吴凌松是不是像传说中的那么沉稳。   吴凌松已经有三十六岁了,但黑色的玳瑁眼镜和裁剪合体的一身休闲装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一些。   见到刘宇浩一脸倨傲稳坐泰山对自己不理不睬的,吴凌松也是心头一阵火起。   但阴翳的神色只在他眸子中闪了一下随即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伸出一只手笑道:“刘先生,久仰大名了,你好,我叫吴凌松。”   好一副皮囊!   刘宇浩暗赞一声,也笑眯眯的站了起来,对待吴凌松当然不能用钱光粮那种办法,还没开口,两人的手就已经紧紧的握在一起了。   倒是刘宇浩身后的翁海和侯笑天大吃一惊,愕然的看着刘宇浩和吴凌松,心里琢磨,怎么这两个人的关系这么融洽呢?   但好像又不是这样啊,根据刚才他们说话的口气看,刘宇浩应该是第一次和吴凌松见面,翁海疑惑的皱了皱眉。   侯笑天不敢托大,赶紧闪身出来,笑道:“松哥!”   吴凌松小时候也在军委大院里住过,所以是认识侯笑天的,以他的个性当然不会冷淡。   笑呵呵的把手从刘宇浩那边抽出来,吴凌松走到侯笑天身边,道:“嗬,原来是小猴子呀,咱们可有好多年不见了,怎么来了京城也不跟我打个电话联系联系呢?”   侯笑天顿时觉得脸上有光,嘿嘿一笑,道:“松哥事忙,我哪敢轻易去打扰啊。”   不过,话是那么说,侯笑天依然把得意的目光朝翁海那边瞥了一眼,那意思是说,瞧哥们,一来京城就倍有面子,连吴大少都对哥们客气有加。   翁海虽然不插手家族的生意,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   他知道这个时候要是自己左右摇摆不定,不止贺旭东会对他心生厌恶,而吴凌松也未必能看得上眼他,所以很聪明的淡淡朝吴凌松笑了一下就没下文了。   哪知道吴凌松却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翁海是自己手中资料里的翁氏唯一继承人,快走几步老远就把手伸出来,道:“没想到翁公子也来了,实在是吴某眼拙,恕罪,恕罪!”   翁海一瞧,得,这回热闹了,嘿嘿一笑,也道:“吴少,您这尊大佛平时可是请都请不到啊,怎么今天也这有闲情,早知道小弟就过去拜访了。”   但傻子都能看得出来,翁海对吴凌松的态度看起来好像很热切,但骨子里的冷淡仍然是表露无遗。   吴凌松并不计较,没事人一般挥挥手,道:“我也是凑巧在外面遇到个朋友,所以进来看看。”   钱光粮立刻把腰挺得倍直,脸色也红润了起来,能被吴大少爷当面说成朋友,那是他买都买不来的面子。   现在他心里的沮丧也一挥而散了,不就是一亿七千万嘛,就当便宜刘宇浩那个龟儿子了!钱光粮不无恶毒的在心里腹诽着。   刘宇浩懒得在人面前演戏,打了个哈欠,道:“翁少,我今天的任务也完成了,如果没什么事我就要回家了。”   钱光粮脸色一变,这才想起自己跟着吴凌松来的目的,也顾不得打断人家的谈话是不礼貌的行为了,连忙道:“刘宇浩,我们刚才说好的事你可不能反悔。”   刘宇浩脸色一阴,冷冷的瞥了一眼钱光粮,道:“刘宇浩也是你叫的吗?不知高低的东西!”   “你”钱光粮被刘宇浩打面打脸,而且还火辣辣的怎么能挂得住面子,顿时手指着刘宇浩就准备开口大骂。   吴凌松双眼微微一眯,脸上的笑容不减,却不动声色的该了称呼,道:“如果我记得没错,刘宇浩应该是中宝协的副秘书长吧。”   既然能成为新一代世家子弟中的翘楚,吴凌松岂能是钱光粮那样的草包?一句话就把自己和刘宇浩的地位区分开来,而且还把刘宇浩打向钱光粮的耳光又打了回去。   你不是说人家钱总没资格直呼你的名字吗?那你看看我有资格么?   刘宇浩脸色微微一沉,稍倾,才点了点头,道:“吴司长,我在中宝协只是挂职而已,副秘书长不过是个虚名罢了,其实我只是个商人。”   “嘶”翁海和侯笑天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都不简单,瞧这俩人,能有一个是省油的灯的么?   吴凌松想跟刘宇浩讲“身份”,人家一句话就推得干干净净,你不是要讲规矩吗?我又不是官员,一个商人还用跟你讲个屁规矩。   钱光粮心里头就是“咯噔”一下,有点颤悠,要是因为自己吴大少在刘宇浩面前丢了面子,保不齐以后这帐就要算到自己头上了。   这还了得?钱光粮赶紧收起了先前的冷脸,前倨后恭的笑着说道:“刘少,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给您赔给不是还不行嘛!”   吴凌松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钱光粮一眼,但是为了自己的那株天山雪莲,今天的这口气他还真得忍下来。   想了想,吴凌松淡淡的站到了一边,摆出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来神情淡淡的看着众人。   刘宇浩心里偷笑了一下,淡淡的摆摆手,道:“赔不是就不用了,怎么说钱总今天也让我赚了点小钱,面子还是要给你一点的。”   “呃!”   钱光粮的脸那个绿呀!太他娘恶毒了吧,一点点小钱?那可是一亿七千万啊,这话怎么说的来着?   藤轶少有的看了一下手表,插言说道:“刘少,贺少和周少还在锦绣园等着您呢,咱们去晚了不合适。”   虽然钱光粮的笑容怎么看都不自然,但是他也还是得忍着,拿出支票薄道:“刘少,咱们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吗?”   刘宇浩心里暗骂了一声废话,然后淡淡一摇头,道:“这样吧,你开一张一亿三千万的支票,然后再把剩下的四千万用现金的形式汇到这个户头。”   说完,刘宇浩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来,卡里已经有三百万了,那些钱本来是准备给藤轶买房子的。   现在,既然又有一头蠢猪巴巴的给自己送钱,刘宇浩自然乐得做个顺水人情,干脆都一起给藤轶兄弟俩好了。   钱光粮脸色铁青,想骂刘宇浩做事尽给他找麻烦,但还是咬着牙签了一张一亿三千万的支票,又按照刘宇浩说的给银行打电话转账。   只过了一分钟藤轶的手机就响起来了,藤轶拿出来一看,愣了愣,但有这么多人在这里他又不好问为什么,于是朝刘宇浩点点头,道:“刘少,钱到账了。”   刘宇浩淡淡一笑,从藤轶手中结果盒子,把里面的天山雪莲拿了出来,一副惋惜的神情吧嗒了下嘴。   翁海一脸的不解,问道:“刘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刘宇浩呵呵一笑,言不达意的说道:“嗨,要是早知道一个这样的玩意也能卖一亿七千万,我还整天赌石干嘛,去你们新疆找个地种几亩雪莲得了。”   草!钱光粮恶毒的咬了一下唇,他现在一心只想扑上去胖揍刘宇浩一顿。   这,这可是天底下最昂贵的人工种植的天山雪莲呀,一亿七千万的价格让钱光粮的心都在滴血。   “喏,看清楚了钱总,这是你要的东西吧?”刘宇浩笑眯眯的问道。   钱光粮只管冷着脸点头,话也不敢多说。   他怕呀,眼看交易就要完成了,万一这个时候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让刘宇浩反悔了,那自己岂不是白忍了那些羞辱了?   刘宇浩从钱光粮手中接过那一亿三千万的支票扫了一眼数额,才把天山雪莲递过去。   “这?怎么只有一株雪莲没有盒子?”   钱光粮哭笑不得的看着手中用一亿七千万换回来的“假货”,捧着也不是,丢了他不敢,只能呆呆的站在那。   刘宇浩满脸诧异的说道:“咦?钱总还想买那个盒子吗?那好啊,我还正愁这盒子是不是该扔掉呢。”   钱光粮顿时吓得脸色惨白,连连摆手,道:“不,不,有天山雪莲就行了,盒子你就自己留着吧。”   靠,一株雪莲要了一亿七千万,盒子还要单卖,你他娘是抢劫啊!老子又不蠢,怎么可能还上你那个当。   吴凌松嘴唇掀了掀,想开口让钱光粮把盒子也买回来,但想了下后又闭嘴了。   交易的价格他已经看到了,钱光粮这次也是倒霉,足足比开始预计的多出了一亿两千万,吴凌松这个时候也不好意思再开口了。   不就是一个盒子嘛,一百块钱能就能找人做个一模一样的了,干嘛要再去找麻烦呢。   第0600章(下)古怪的别墅   往往,越是成功的商人在官员面前就越显得谦卑谨慎,唯恐自己说错做错了什么让别人捏住把柄。   因为他们都不是那种一夜暴富的家庭,有着严厉的家教和自身修养,又常年混迹于上流社会,所以他们经常会看到自己的同行因为得罪官员而被弄到倾家荡产的地步。   可偏偏做生意又离不开官员的支持,日积月累,在那些成功商人的骨子里就渐渐的开始形成一种下意识的观点。   做人行事尽量不开罪官员,如果实在不能避免,起码自己不能出面。像今天这样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的事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人家俩人不能撕破脸当场干起来,当然会把身边的人当作出气筒,这个时候你要是还没脸没皮没见识,那倒霉的一定是你自己。   翁海看着脸色阴沉的吴凌松连招呼都没给自己打一个就离开了,心里顿时怅然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今天这样跟刘宇浩眉来眼去的会不会招来吴凌松的嫉恨。   但好在翁海平时不插手翁氏的生意,大小事务都由妹妹打理,所以这么挠头的事他最多只会想几分钟,马上又会忘得一干二净。   “翁少”刘宇浩淡淡一笑,走到翁海的面前把钱光粮的那一亿三千万支票交到他手里,道:“既然有人哭着喊着要帮咱们出钱,那就不能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好心不是。”   翁海笑了一下也不推辞,接过了那张支票,如果在此之前他可能不会这么做,但是他现在已经完全知道了刘宇浩的身份了,再要一个劲的把支票往外推就显得自己落了下乘了。   刘宇浩这样身家数十亿的人怎么可能是钱能打得动心的呢,翁海心里也重新有了算计。   魏二狗从头到尾都是长大嘴巴看着整件事的发生的,现在他已经知道了刚才的那两个人的身份,更知道了刘宇浩是谁。   因为是一直跟着翁海,所以魏二狗要比一般的跟班见识广的多,可不知道为什么,魏二狗总也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我靠,这也太牛叉了吧!   魏二狗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顿时脊背上冷汗直流,人家连吴副总理家长孙的帐都不买,可自己好像从昨天到现在足足凶了刘宇浩三次呢!   自此,魏二狗的心里得出了一个结论,京城里牛逼人物多了去了,以后自己若是有机会再来京城一定要谨记多干活少说话这个真理,别没事给自己找不自在。   刘宇浩本来是想用以能帮翁海把外伤也治好的,但想到二哥和周锡在等着自己也就只好作罢了。   但迟疑了一下后还是拿出了一张从不轻易给人的名片,道:“翁少,以后要是再来京城可以给我打电话。”   翁海接过名片正要说话,手机响了起来,只好歉意的笑道:“刘哥,不好意思,我妹子给我来电话了。”说完,笑着走开了几步接电话去。   刘宇浩笑了笑,和侯笑天还有魏二狗打了个招呼便不再等翁海回来,带着藤轶离开了。   其实他还是很喜欢翁海这种为人的性格的,但在他看来,自己以后基本不会和翁海这种纨绔公子哥有什么交集的。   藤轶启动汽车后道:“刘哥,我们现在还回锦绣园吗?”   刘宇浩摆了摆手,道:“先等一会吧,我给周哥打个电话问问他们在什么地方,另外,你可能还要自己去一个地方去办点事。”   藤轶还以为刘宇浩让自己去执行什么任务呢,如果他知道是去看姑妈,估计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才对。   “周哥,你现在还和二哥在一起吗?”   刘宇浩才不会相信周锡能把自己关在锦绣园呢,所以才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果然,电话那端传来一阵刺耳的机器轰鸣声,周锡兴奋的扯着嗓子道:“老四,你现在什么都别问,赶紧来我们这里。”   说完,周锡像是在忙着做什么事一样急匆匆的报了个地点,然后压根不给刘宇浩询问的机会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刘宇浩皱了皱眉,苦笑一下才把周锡刚才说的地方告诉藤轶,车子上有GPS定位,所以不用担心找不到周锡所说的地方。   藤轶把具体位置输入导航后二话没说轻点油门,悍马车发出一声沉闷的吼声,直奔目的地而去。   路上刘宇浩几次想把藤轶姑妈的事说出来,可一想又忍住了,暗道:“先把你小子支过去,等好时候让你自己吓自己一跳。”   想到跟藤轶这种整天一本正经的人开恶趣味的玩笑后不知道他脸色会变成什么样,刘宇浩就坏坏的笑了起来。   “刘哥,想到什么事了这么开心?”   藤轶的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刘宇浩,这种表情他还是第一次在刘宇浩脸上见到,所以心里也不由得很好奇。   刘宇浩一愣,搓了搓脸,故作严肃的说道:“嗯,不该问的别问。”   “哦!”藤轶吃了个瘪,又看刘宇浩一脸严肃,只好收起开玩笑的心思专心开车去了。   刘宇浩这才把目光重新投到手中的那个千年雪樱木盒子上。   开始刘宇浩只是想恶心恶心钱光粮和吴凌松的,但真正拿到了这个盒子,刘宇浩心里还是禁不住开始打鼓了。   盒子是吴老爷子的,那天山雪莲也在这个盒子里放了那么久的时间。别人可能不知道这是千年雪樱木,但吴老爷子却是肯定知道的。   如果要是让吴老爷子知道了盒子现在到自己手里了怎么办?刘宇浩想到这里不禁皱了皱眉。   可转念一想有释然了,这千年雪樱木的外层裹的是上年头的老酸枝木,从包浆上看,应该不会有人发现里面的秘密。   毕竟现在刘宇浩只发现了自己一个人拥有八锦异能之术,那盒子他已经仔细看过很多遍了,没有一点人为损伤的地方。   也就是说,吴老爷子就算曾经怀疑过这个盒子,但没有打开过外层的酸枝木他还是不可能知道盒子里的真正秘密。   “刘哥,咱们到了。”   藤轶把车缓缓的停在一处半别墅半仓库式的怪模怪样的房子门前,直喊了刘宇浩三四声才把刘宇浩从长长的思绪中拉回现实。   刘宇浩挠挠头,笑着从口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了的地址交给藤轶,道:“藤轶,你现在就去这个地方见一个人,我事办完了会自己回去的。”   “我?见什么人?”   藤轶虽然很惊愕,但他刚才瞥见刘洋的车子也停在门口,所以倒不担心刘宇浩的安全问题。   再说了,如果刘宇浩都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藤轶也没办法了,他可是和刘哥不止一次对过招的,刘宇浩是什么实力藤轶心里很清楚。   刘宇浩笑着又把那张有四千三百万的银行卡交到藤轶手中,道:“去了你就知道了,对了,这张银行卡也是给你见到的那个人的。”   藤轶一脸肃然的点点头,道:“保证完成任务。”   卡里有多少钱他刚才已经在自己的手机短信中看到了,刘哥这是交给自己一大笔钱让他去办事啊,嗯,一定要办的漂漂亮亮的。   刘宇浩下了车后给藤轶来了个神秘的微笑,扒在车窗上说道:“呃,那啥,要是时间太晚了你今天也可以不回去。”   “嗯!嗯?”   藤轶点点头,随即又一脸惊讶的看着刘宇浩,心里满是疑惑,怎么刘哥今天说话做事神神叨叨的呢?   刘宇浩隔着车窗拍了拍藤轶的肩膀笑道:“赶紧去吧,我保证你见到那人以后自己都不想走了。”   藤轶淡淡一笑,心想:“这个世界上除了大哥和姑妈外,恐怕也只有刘哥你才有这种魔力让我见到就不想离开了吧。”   但那些话他却没有说出来,微微点头驾着车子来了个漂亮的甩尾,然后朝刘宇浩挥挥手走了。   “先生,请问你找谁?”   刘宇浩走到那怪异的别墅门口时被一个操着生硬西北口音的男子拦住了。   “我找这辆车的主人,他打电话告诉我他在这里的。”刘宇浩笑了笑指着周锡的车子说道。   那男子瞟了一眼汽车,又看刘宇浩穿的衣冠楚楚于是客气的点点头让开一条道路,说道:“先生请进。”   刘宇浩笑了笑若无其事的往别墅里走去,却边走边暗暗把异能的能量释放了出来。   且不说这间别墅建造的样式非常古怪,从外面看,根本不能把这和住人的地方联系起来,倒是有几分像什么公司的样子。   可一个公司建在这种偏僻的地方,谁能找得到呢?万一有人上门谈生意他们怎么处理?   而且,刘宇浩越来越灵敏的感应让他发觉拦住自己的那个男子身上有一种熟悉的力量存在,刘宇浩基本不用考虑就知道那男子应该是个练家子。   一个实力看起来和薛霑差不多的练家子也才是个看门的,这件事本身就透着怪异,所以刘宇浩不得不防着。   “先生,你找的人在后面。”   见刘宇浩大咧咧的直接朝别墅走去,那男子身手敏捷的拦在了前面,客气中带有几分倨傲的拒绝。   第0601章(上)水晶赌石   刘宇浩嗯了一声,淡淡一笑,但眉宇间却又多了几分疑虑,男子古怪的行径更坐实了他心中的想法。   但那个男子好像是接受过什么严格的训练的,见刘宇浩没有再试图接近别墅也就自动闪到一边去了。   刘宇浩等男子闪到自己背后才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讥诮挂在嘴角,还好刚才那男子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否则他还能这么容易走人?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刘宇浩的掌上已经集聚了三成的异能能量了,如果那男子稍有不轨刘宇浩绝对也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那一掌要是拍实了,就算是十个薛霑那样的外家拳宗师也会彻底残废,何况那男子只能是相当于薛霑的水平。   从别墅到那个半仓库的所在有一个小圆门,刘宇浩一进那圆门里就愣住了。   这周锡跑到这来赌石,二哥也跟着瞎凑热闹?   刘宇浩有点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了,可揉了揉眼睛再看,除了一大堆黑糊糊的石头外,就是一帮子闲人围在一个解石机那里了,这不是赌石是什么?   “咦?好像有问题啊!”刘宇浩先是一怔,随即又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   因为,在地上堆放的那赌石中,刘宇浩竟然发现了蛋形的、柱状的,还有簇状的,这和他认识的翡翠原石是有很大区别的。   翡翠原石除了极少数特别大的料子可能会出现棱角以外,其他的无一例外都是蛋形的,所以,刘宇浩敢很肯定的说,这些赌石绝对不可能是翡翠原石。   是不是又新发现了什么玉种呢?刘宇浩边在人群中找寻贺旭东他们,边心里生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可那些随即就被自己否决了。   再怎么说自己也是浩怡珠宝的董事长吧,如果市面上出现了新玉种的话,秦卫先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告诉自己的,胖哥哥才不管什么白天晚上呢。   人家有一句话常挂在嘴边让刘宇浩哭笑不得:搞清楚,你才是真正的老板,我是打工滴。   真不知道秦胖子又跟卖场的哪个小姑娘学了一招,竟然用那种话挤兑自己。   “周哥,二哥,你们怎么跑到这里了,让我一顿好找。”   刘宇浩终于在围着解石机的人群中找到了周锡,尽管贺旭东没有跟着周锡去凑那热闹,但也津津有味的看着解石机上正在切割的一块赌石。   刘洋倒是最先看到刘宇浩的,一脸惊喜的正要跟刘宇浩打招呼,被刘宇浩的手势制止了。   刘宇浩坏坏一笑,等走近了才猛地在周锡左边肩膀上一拍,然后迅速的站到了周锡的右边,一脸正色的盯着解石机。   周锡只是回头瞥了,找不到人,正要发火,可看了刘洋怪异的眼神后才恍然发觉,四下在原地打了个转,这才发现,原来刘宇浩就在自己的右边。   不过人家周大少当时没有时间跟刘宇浩发火了,立即把头又别了过去,双手举着兴奋的大喊:“把最后一块也切开,老子就不信了,连解四块都不带涨的。”   靠,周锡真的在赌石呀!   刘宇浩愣了愣,目光落在了解石机上正在切割的赌石是去。   贺旭东轻声笑了一下,道:“这个是水晶赌石,基本特性和翡翠原石一样,周锡这小子一来就迷上了这个东西,我喊了他几次都不愿意离开。”   刘宇浩顿时恍然大悟,笑着道:“二哥,恐怕也就只有你会这么惯着他了,今天要是换成吴凌松,怕是就没这么好的耐心了。”   “吴凌松?你今天遇到他了吗?”   贺旭东何其聪明,一听就知道刘宇浩今天一定是和吴凌松发生了什么,要不然也不可能说出刚才那话来。   刘宇浩笑了笑,他本来就没打算瞒贺旭东,所以就删繁就简的把今天在拍卖现场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但是千年雪樱木的事他没告诉刘宇浩,不然的话他就解释不清楚自己为什么非要留下那个盒子了。   而天山雪莲的版本也被刘宇浩改成了他在上厕所时无意间听到钱光粮的马仔们谈话才知道点大概,然后又糅合自己的想法猜测的。   贺旭东倒是没怀疑刘宇浩的说法,蹙紧眉头,道:“看来别人传说的吴凌松经常偷偷去澳门赌钱是真事了,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欠下这么大一笔债务。”   刘宇浩反正对吴凌松兄弟俩一点好感都没,所以耸耸肩笑道:“他最好每次都输,下次要是打听到他再偷了吴老爷子的东西我就还去捡漏。”   “咳咳咳”贺旭东被刘宇浩的一句话逗得笑了起来,因为之前没想到刘宇浩竟然也会开这样的玩笑,所以一时间没注意,被呛得咳嗽了起来。   “你以为他下次还敢那样做呀,捡漏?我看你小子这次能捡到都不知道烧的是什么香了。”   贺旭东白了刘宇浩一眼,笑骂了几句后又把眉头深锁了起来。   刘宇浩困惑的看了一眼贺旭东,道:“二哥,难道你不希望他输吗?”   贺旭东摆摆手,看了四周一下,见众人都被解石机上的赌石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这才忧心忡忡的说道:“如果吴凌松这种行为一直不改的话,那他将来放出去任职会对人民造成多大的伤害呀!”   刘宇浩一愣,随即满眼敬佩的点点头,道:“还是二哥的眼界宽广,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   贺旭东挑了挑眉,笑道:“老四,你想到什么了?”   刘宇浩这个时候也被贺旭东感染了,拧着眉道:“这次钱光粮虽然损失了一亿七千万,但这些钱他一定不会白白丢掉的,他可能是在等机会。”   贺旭东抿了抿唇,深以为然的说道:“是啊,他现在投资到吴凌松身上的钱早晚是要在他身上重新赚回来的。”   刘宇浩眼神一黯,他有点担心,今天自己是不是把刀子使的太快了,钱光粮花在吴凌松身上的钱越多,以后他越是会疯狂的变本加厉捞回去。   贺旭东像是看穿了刘宇浩的心思一般,笑了笑,故作轻松的说道:“你不是正好认识古老么,以后如果手中有了证据,只要交给了古老,以他那种嫉恶如仇的个性,一定不会放过那种蛀虫的。”   刘宇浩眸子一亮,闪掠过一抹异彩,暗道,是啊,我怎么就把古老给忘记了呢。   两人正说着话,周锡垂头丧气的走了过来,嘟嘟囔囔说道:“靠,一个下午就赔了六十万。”   “噗哧!”   刘宇浩和贺旭东同时被周锡的那模样给逗笑了,六十万虽然对周锡来说并不算什么钱,但是也没有人愿意次次都赌输的呀。   贺旭东没好气的瞪了周锡一眼,道:“得了,别心疼你的那点小钱了,就只当是给人家翁海赔医药费算了。”   周锡这会心里正不爽呢,不服气的摆摆手,说道:“切,那小子也配我给他赔医药费,怎么不撒泡尿照照他那德行。”   刘宇浩听了两人的话心里一怔,满脸困惑的说道:“二哥,周哥在这赌石输了怎么是给翁海赔医药费呢?”   周锡气得两眼翻白,踢了一脚地上的碎石,道:“这个地方就是上月翁雪雁租来进京推广水晶的,买她们翁家的东西不就等于变相给她们家钱了么。”   刘宇浩更迷糊了,怎么前脚才揍了人家哥哥,后脚就上赶的跑人家地盘上来赌石呢?这要是传出去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一个上市公司的老板和一个国内最年轻的副省长竟然会跑来赌石?刘宇浩神色怪异的看了贺旭东一眼。   贺旭东拿手点了点周锡,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别问我,有什么想不通的就让他给你解释好了。”   周锡一脸愤然,怒声道:“那小娘皮太可恶了,等会老子见了她,非得好好教训她一顿才行,也让她知道天有多高。”   “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周哥?”   刘宇浩知道以贺旭东的个性,他是不可能真的陪周锡跑到这个地方赌水晶的,一定是在自己离开以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周锡阴着脸,说道:“你璐梅姐现在正在渝市进行的一个项目中午的时候莫名其妙的被叫停了,二哥打电话过去后才知道,原来是翁家的那个小娘皮做的手脚,这不,二哥是带我到这来要个说法来的。”   “呃”刘宇浩的脸色变得古怪了起来,过了一会才说道:“要说法要到这里来赌石了?周哥,你还真行呀!”   不提这事周锡还不恼,刘宇浩一提,周锡更是怒不可喝,道:“那小娘皮给脸不要脸,二哥都给她打电话了,她居然推说自己堵车在路上,这不,一堵就是两个多小时,害的老子输了四块赌石。”   “就是,那个女人就算不给周哥面子,也要看在二哥的份上嘛,怎么能这么戏弄我们呢。”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刘洋也是表现的一脸愤愤不平。   刘宇浩乐了,呵呵笑道:“周哥,既然来都来了,等一会又算的了什么呢?想找回场子的方法有很多,并不一定非要发火的。”   第0601章(下)异能赌水晶   贺旭东赞赏的点点头没有说话,他现在简直是越来越喜欢刘宇浩处事的方法了,每次都能在不动声色间让对方吃个瘪,而且还有苦难言说不出来。   很明显,以周锡现在的身家想和人家翁氏硬碰硬无异于痴人说梦话,而且,就算是自己也未必能有把握说服翁雪雁。   所以,自从进了翁雪雁的这间别墅,贺旭东就一直没有对任何事情发表过看法,他和刘宇浩本质上是同一种人,不动则以,一动就要求务必击中对手的死穴。   突然,周锡眼睛一亮,一脸坏笑的朝刘宇浩看了过去。   刘宇浩被周锡看的浑身上下的毛孔都炸了起来,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说道:“怎么了周哥,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周锡嘿嘿一笑,走到刘宇浩身前,一把抓住刘宇浩的手也不说话,只知道站在那里傻笑着。   暴汗一个!   刘宇浩抹了把头上的汗,道:“那啥,周哥,有话好好说,咱可不兴这样的啊。”   “我这样怎么了?”周锡瞪着熊眼不满的看了看刘宇浩。   刘宇浩东躲西藏,好不容易才把手从周锡的魔爪中挣脱出来,弱弱的道:“周哥,你让刘洋来评评你现在的眼神,怎么看都让人觉得你那性取向好像有点问题,我!”   说着说着,刘宇浩感到全身一阵恶寒,居然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周锡大怒,暴了句粗口,道:“草!你小子想什么呢?我是让你帮我看赌石,你还真以为我能看得上你?”   哈哈哈!   贺旭东和刘洋听了周锡的话以后毫不顾忌的大笑了起来。   周锡不敢教训贺旭东,但刘洋他不怕呀,狠狠的瞪了一眼刘洋道:“羊子,你别说你想当这只肥羊让哥哥宰啊,小心我把那六十万的损失赖到你头上去。”   刘洋一怔,随即无辜地摆了摆手,道:“得,周哥,你今天是逮谁跟谁干啊,这事真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我躲您远点还不行么?”   周锡这个时候的心思都放在了刘宇浩的身上,也不跟刘洋墨迹,道:“老四,你就给个话吧,这水晶咱们赌还是不赌?”   刘宇浩为难的摊了摊手,道:“周哥,我不懂赌水晶呀,你要我怎么赌?”   周锡哪会相信这些,皱了皱眉,道:“都是赌石,难道说赌水晶就比赌翡翠要难得多吗?”   这都是什么理论?刘宇浩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说道:“周哥,我可没骗你,如果不是今天到这个地方来,我连水晶都有那些种类和颜色都分不清楚呢。”   其实,前一段时间秦卫先也找过刘宇浩谈了一次有关于水晶的问题。   但是刘宇浩一个是确实不懂水晶,而且在秦胖子给自己的前景估算上发现,水晶的销售还没有进入真正的珠宝行列,所以就推说考虑一下。   后来,刘宇浩也去找了一些关于水晶方面的资料,他发现,在翡翠、黄龙玉被连番炒过好几轮之后,水晶这种看上去不怎么稀缺的矿石也却是活跃在了收藏市场中。   潘家园的很多店铺里,水晶也堂而皇之的悄悄占据了一席之地,这是刘宇浩对水晶蕴藏的惊人商机始料未及的。   但最后刘宇浩发现水晶虽然市场前景广阔,但和自己的浩怡珠宝现下的定位不是特别一致,所以就把这件事情搁置了起来。   没想到,今天居然意外的让刘宇浩发现,京城里也有人开始致力于水晶的大范围推广了。   而最最让人想不到的是,幕后的推手居然是财大气粗的翁氏,这让刘宇浩对神秘的水晶再次加深了一点好奇之心。   贺旭东虽然对水晶也不太了解,但是作为一名合格的官员,他对市场经济的发展方向还是下过一番功夫的。   在迟疑了一会后,贺旭东淡淡的笑着说道:“老四,现在都是按克卖了,我无意中在一份材料上看到,一个钛晶把件前年的卖价还是一元,可现在却已涨至八万多。”   刘宇浩一愣,惊讶的看了眼院子里堆的到处都是的水晶,要说一点都不心动那是假的。   在场的这几个人都不是外人,大家都知道,贺旭东这个人向来都是有一说一,任何事情都不喜欢夸张的。   如果照刚才他说的那个升值比列,水晶在这几年的价格居然和翡翠的涨值是一样的,这个数据就让刘宇浩感到震惊了。   “好,咱们今天就赌几块水晶赌石试试看。”   刘宇浩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咬了咬牙,浩怡珠宝虽然不能卖这些水晶,但是并不代表浩怡珠宝不能再成立一个生产中档饰品的子公司呀。   别看人家不敢赌自己不懂的东西,但刘宇浩敢啊,不就是赌石么,哥们的八锦异能之术可以看穿翡翠原石内部还不能看穿这水晶赌石吗?   翡翠原石可以赌,首先。因为其内部的质地、种水、颜色变化莫测,即使是经验丰富的人士也往往会失手,运气成分太大了所以有了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戏称。   而对于水晶来讲,其原石多呈透明或半透明状,而且内外差别并不是特别大,多数情况下其质地可以一目了然。   对于具备专业知识和一定经验的人来说,判断水晶原石内部的质地并不是特别难的事,只是对于初入门的收藏者来说似乎显得有点神秘。   所谓赌一定意味着这件事要具有很大的不可预测性,无论是对于经验丰富者还是初学者都应如此,翡翠原石具备这种特性,可是赌水晶还谈不上赌。   所赌之物往往是能带来巨大经济利益的翡翠的收藏价值、文化价值早已得到大众的认可,其次。受众群体大,指甲盖大小的翡翠就可以卖到几十万、几百万元。   也就是说,一块翡翠原石中能有这么一点点质地绝佳的局部,那就不得了为了获得高额利润,人们有理由赌上一把。   但任何事情都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的,尽管水晶的赌性没有翡翠原石那么大,但肉眼和仪器还是不可能真的看透赌石内部的。   真正能看到的无非是原石外部蒙的一层石皮而已,可却没有办法知晓赌石内部的水晶质地、成色。   所以,究竟水晶赌石到底好不好,也还是要像翡翠那样,只有把石料切开了以后才能看出,这就需要一定的经验,再加上一点运气的成分在里面了。   通常情况下,看到一块水晶原石后,许多水晶原石的卖主会在原石上开一个小窗口,就像是毛料被切成了半赌料子一样。   买家可以通过这个窗口进行观察,购买者凭自己平时的一些经验来判断里边的样子,买下后将其切开。   如果纯真度、透明度、颜色都很好,或者有独特的包裹体,那可能就会价值不菲,而如果成色不好的话,那可能投入的钱就会打了水漂。   周锡就是最好的例子,刚才他在刘宇浩未到之前自己挑选了四块从皮壳上看起来完全透明的赌石。   当时怎么看都觉得一眼就能把赌石里的水晶看个清清楚楚了,所以周锡并没有意识到风险的存在。   可当他真的付了钱解开赌石后才知道,他挑选的那四块赌石里面都被杂质充斥了,每一粒水晶上面都生长着无法打磨的黑色瑕疵,这行内,那些水晶都是以废弃物来处理的,根本没有任何商业价值。   好在赌水晶没有种水一说,赌石的皮壳就能看出水晶的大概颜色分类,而每一种色彩的水晶都会对应不同的消费群,所以挑拣起来并不是很麻烦。   刘宇浩走到了一堆绿泥石皮壳的赌石跟前,慢慢释放出八锦异能,朝那堆水晶赌石内部透视进去。   他之所以会选择这种绿泥石皮壳的水晶赌石,其原因还是因为,在水晶中,如果能赌出所谓的绿幽灵的话,价格会翻五十至一百倍左右。   这种赌涨对翡翠原石来说也不算小涨了,所以,刘宇浩妄想在一块水晶赌石中帮周锡把那六十万赢回来。   “咦?怎么看不太清楚呢?”刘宇浩心里一咯噔,顿时瞪大了眼睛暗暗心道。   要知道,自己用异能透视翡翠原石的时候,异能剥开皮壳后,眼前出现的都是很清晰的画面,刘宇浩几乎能一眼就知道毛料的涨垮。   可现在刘宇浩发现,水晶赌石被透视以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模糊的色彩,层次间完全没有翡翠那种分明的感觉,这让他在心中暗暗惊讶不已。   “怎么样老四?”   周锡在一旁急不可耐的皱着眉头,在他的心里,刘宇浩就是赌石的神,只要是这方面的东西周锡就认为难不住刘宇浩,所以他现在也是信心满满的。   刘宇浩先把异能收回来,皱了皱眉,道:“周哥,有没有已经解开了的水晶赌石?我还看一下。”   周锡指了指解石机旁堆的一大片废料,道:“那边多了去了,你自己过去看吧。”   刘宇浩点点头,朝解石机走了过去。   第0602章(上)绿幽灵之王   人人都说无知者无畏,但很少有人能坦然的在别人的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无知,可偏偏刘同学就是个另类。   很勇敢的走到那堆废料前看了一会后,刘宇浩拿起一块中空的水晶废料,道:“师傅,这料子里剩下的那些水晶去哪了呢?”   周围看解石的人们也是愕然的看了一会刘宇浩,几秒钟后,有人捧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还有的人露出鄙夷的目光摇了摇头。   正在解石的师傅大概有五十多岁的样子,听了刘宇浩的话后先是愣了一下,怪异的看了一眼刘宇浩,还以为是什么人来故意找茬的呢。   可随后那老师傅便发现,问自己这个白痴问题的年轻人眸子里满是清澈的目光,模样也很诚恳,不像是没事找事的人,这就让人家师傅感觉有点奇怪了。   不过那老师傅毕竟是已经年过半百的人,没用多久就想明白了,笑道:“小兄弟,你以前没有见过水晶赌石吧?”   刘宇浩呵呵一笑,也没有隐瞒,道:“师傅,我今天是跟着朋友一起来的,赌石见过,但是赌水晶这是第一次。”   “那就难怪了。”那解石的师傅点点头,道:“小兄弟,这水晶石其实就是电气石,如果中间都是实心的它怎么生长?”   “呃”刘宇浩老脸一红,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理直气壮的跑过来闹这么一个大乌龙。   我勒了个去的!   这回刘同学丢人可丢大发了。   刘宇浩差点没当场给自己攉上一大耳光子,羞愧的瞥了一眼众人抬拔腿跑了回去。   直等到跑回那堆绿泥石跟前的时候刘宇浩还能感觉到自己的脸上隐隐有些发烧,尽管说人无完人,但他发现,这作为一个异能拥有者,单靠透视“作弊”真的是不怎么靠谱。   如果刚才那个老师傅是个有心人,或者是对自己非常熟悉的人的话,那么,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被识破的危险。   想到这些,刘宇浩的脊背上不由得生出阵阵的冷汗。   “老四,没想到你还有这么牛的时候。”   周锡看着刘宇浩,手扶下巴满脸的奸笑,刚才刘宇浩跑去问别人问题他也听到了,差点没把他肚皮给笑炸了,这会周锡正幸灾乐祸着呢。   刘宇浩没好气的白了周锡一眼,道:“滚一边去,见过没义气的,没见过像你这么没义气的。”   周锡只管嘿嘿的傻笑,也不理会刘宇浩言语中的讥诮,道:“哥们,我还以为每次都是我吃瘪呢,没想到你翡翠圣手也有这么一天。”   刘宇浩撇撇嘴,他通过那个老师傅的提示,终于知道了自己异能透视水晶赌石内部为什么会画面不清晰的原因了。   水晶赌石的内部是中空的,而自己每次透视翡翠原石的时候都会把异能朝一个方向直视下去,这种方法在透视毛料的时候的确是无往不利的。   可用在水晶赌石上的时候就不行了,透视水晶赌石的时候,必须是把异能产生的那种“目光”向四周散开来才行的通。   想明白了这些,再去透视那些水晶赌石的时候刘宇浩的眼前就没有出现刚才的那种情况了。   水晶的评估主要是根据其颜色、透明度、大小及是否特殊的效应等方面进行。   一般而言,水晶要求透明、少裂、少瑕疵,而水晶中还有一些特殊的品种,如发晶、水胆水晶等,是因为其内部含头发状或水胆状的包裹体而命名。   发晶的价值取决于发的颜色、罕见性及大小,一般是发色鲜艳、块度的价格高。水胆水晶的价值主要取决于水胆及晶体的大小。   如果水胆较大并有一定形态,便可加工成较为珍贵的工艺品,水胆中的也有一定的科学研究价值,通过它们可了解过去几百年前地球水的成分及变化。   刘宇浩迅速的在数百块绿泥石中找寻着自己希望出现的高档水晶,可足足用去了半个多小时也没看到一块能让自己满意的。   “难道赌水晶比赌石还难?”   刘宇浩皱了皱眉,既然是赌石,他就不能站在那里大咧咧的用异能直接去看,为了掩人耳目,也只好像赌石的时候那样挨着挑拣了。   可要真的是赌石也就好了,反正大家都知道刘宇浩在赌石上的能力,就算是看快一点也无所谓。   但毕竟现在没人不知道自己是第一次接触水晶,刘宇浩发现,原来在这种情况下想“作弊”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搬起一块赌石,找到其中最容易鉴别特征的地方看一眼,然后又用异能透视一次。   刘宇浩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以上的那些无谓的动作,机械而又劳累,不一会的时间,他的手上竟然已经出现了两个血泡了。   “靠,哥们这不是自找苦吃么?”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在心中腹诽了一句,小心的挺起已经僵硬了的腰,腾出一只手来锤了锤。   突然,刘宇浩的眸子中闪掠过一抹难以捉摸的异彩,最后目光定格在一块水晶赌石上,那块水晶赌石大概只有两百斤左右,大小在水晶赌石里算是一般的。   在淡墨色的皮壳上,有一处因为运输不慎而裂开了的口子,从远处看特别像开了缝的老树皮一样咧着大嘴哇哇痛哭。   刘宇浩屏住呼吸,极力克制住自己砰砰狂跳的心慢慢把那块赌石从众多水晶赌石中扒了出来。   水晶赌石中的水晶颗粒通体墨绿,质地光润晶莹,最特别的是那幽幽的绿意像是倒印在水中的幽灵般闪闪跳跃着,清澈剔透,不染一丝杂质。   精灵魅!刘宇浩的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三个字。   顿时,一种压迫到心脏血液流动的急促感让刘宇浩的血压骤然上升了几个点。   普通的绿幽灵水晶不是有星点状的杂质,就是有云雾状的瑕疵,要么就会出现或多或少的气泡充斥在水晶中。   更有让人恼火的是,有的时候解出来的绿幽灵本来是完美无暇的,可因为地壳变化的原因,水晶在生长的过程中出现了裂变,颗粒表面有深浅不一的断裂纹。   但刘宇浩现在看到的这块赌石没有一处能让人挑出毛病的,而满绿的绿幽灵又没有瑕疵的只有一种称呼,那就是绿幽灵之王幽灵魅!   刘宇浩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干喝的喉结和唾液之间摩擦而产生的响声。   “老四,都这么久了还没帮哥哥找出一块赌石吗?”   周锡等的有点不耐烦了,来回的四处走动着,而贺旭东则像是老僧入定了一般眯起眼睛坐在那里和刘洋比起了耐力。   刘宇浩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周锡,道:“周哥,要不,咱们就解这一块吧。”   要说刘宇浩不羡慕周锡的狗屎运那是假的,天底下有哪个人能真的做到心如止水毫无私念呢?   如来佛祖当年为了维护自己集团的利益还骗了孙猴子呢!   可既然当初答应了周锡为他挑一块水晶赌石刘宇浩就绝对不会反悔,钱能赚得完吗?但兄弟这一生好像只能做一次吧。   周锡看了一眼那块水晶赌石,用非常怀疑的眼光瞥了瞥刘宇浩,道:“老四,你不会挑花了眼吧,这块怎么能行呢?不行,真不行!”   靠!刘宇浩瞪大眼睛看着周锡差点要暴走了。   这块不行还有什么能行?这赌石里的水晶可是绿幽灵之王呀,刘宇浩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周哥,你就听我的,这块如果再解垮了我给你出钱。”   周锡还是把脑袋摆得跟拨浪鼓一样,皱着眉道:“哥哥又不缺钱花要你的钱做什么,关键是要赌一块能解涨的。”   刘宇浩火了,怒目圆睁道:“你是不相信我的眼光还是怎么的?你要是不要我就自己买下来了啊。”   其实周锡这个人也就是一张嘴巴不饶人,你真要是跟他发火了,他倒是服服帖帖的像个听话的乖学生一样了。   “好吧,好吧,那就这块!”   周锡几乎是捏着鼻子认倒霉的,在他看来,表现这么差的赌石是绝对不可能解涨的,如果不是看在刘宇浩快要生气了的份上,说破天他都不会买的。   刘宇浩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里一阵悲哀。   有时候人的命是这样的,该你有的注定不会被别人抢去,命里得不到的,就算你机关算尽,最终还是要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   周锡就是这种典型的例子,太多的如果和巧合碰到一起后他的运气反而会好起来,上次和上彬拓斋赌石是这样,今天赌水晶又是这样。   刘宇浩都在心里感叹了几次了,周哥的命怎么就这么好呢?   “伙计,这块水晶赌石怎么卖?”   周锡答应过刘宇浩就不会再含糊,这不,三两分钟后就招呼人过来买水晶赌石了。   那伙计看了一眼编号,再跟自己手中的账本对照了一下,淡淡的道:“五万。”   靠,你怎么不去抢啊,这种东西你敢要五万?   周锡的几根胡子都竖了起来,瞪着眼睛看了看那伙计又看看水晶赌石,很无语的摇了摇头。   第0602章(下)解水晶赌石   那小伙计是翁雪雁从众多学徒中挑选出来的,无论是做事还是和人谈生意都非常的老道,一眼就能看出来对方心中的意图。   本来这块水晶赌石在运输的过程中受到了一次猛烈的撞击,公司已经把它定位为废料准备处理了,现在能卖出去小伙计当然要先装一下逼再讨价还价啊。   “这么好的一块赌石五万你还嫌贵了?”   周锡气得牙花子都痒痒了,指着那道裂开的口子,道:“赌石都这样了你也敢说好?切,吹牛皮不上税咋咧?”   小伙子淡淡的扫了一眼周锡,道:“四万,不能再少了。”   刘宇浩伸出手拦了一下准备开口大骂的周锡,笑着说道:“小师傅,我看这样吧,你们一人让一步,干脆一万块成交得了。”   “一万块?”那小伙计脑袋一懵,诧异的抬眼看了看刘宇浩,心里起伏不定。   其实他一开始就是想把这块水晶赌石以一万块的价格卖出去的,毕竟已经记录在案是废料了,如果自己能卖个更好的价钱,能得到老板的欣赏岂不是美事一桩?   可没想到中途杀出来的这个人像是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一样,竟然一次就把价杀到了自己的心理价位上,小伙计顿时觉察到,自己是遇到砍价的高人了。   “一万块不行,三万吧,三万我们翁氏还能勉强接受。”   “一万!”   “两万五!”   刘宇浩冷冷的笑了一下,道:“一万!”   “这”小伙计头都要炸了,怎么遇到个这样的人,咬死了一个价格口都不带松的。   挠了挠头,那小伙计阴沉不定的脸露出了笑容,道:“先生,我也是看您真有诚意想买这块赌石,好吧,就算我们翁氏和先生交个朋友,一万卖给您得了。”   无耻!   太无耻了!   这小伙计现在都这样了,以后等他再磨练几年那还了得?   刘宇浩淡淡的看了一眼小伙计,把他的长相样貌默默记在心里,不动声色的说道:“周哥,给小师傅点一万块钱。”   周锡一脸钦佩的看了看刘宇浩,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沓没有开封的钱交给那个伙计,然后在一份买卖协议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这种交易方式是从翡翠原石中演变过来的,毛料上已经用油漆涂好了编号,然后再签一个协议,也免得解垮后买卖双方相互扯皮。   “二哥,咱们解石去!”   虽然对这块水晶赌石并不是很满意,但是周锡还是乐呵呵的叫上了贺旭东。   怕个求呀,等会要是解垮了也是老四的责任,赌石是他挑的嘛!他自然是要否则到底的。   要是刘宇浩知道了周锡现在心里居然是这样想的非要气得当场吐血才行。   可能是因为一整天都没人解出好的水晶,围观的那些人也渐渐失去了兴趣,都有气无力的找了个地方坐下,漫不经心的看着老师傅解最后一块赌石。   没等多长时间,那块水晶赌石因为解出了大量的黑色杂质被它的主人一气之下抛弃了,解石机也就空闲了下来。   刘宇浩上前问道:“老师傅,这台解石机我们可以用吗?”   其实在任何地方赌石,只要你买了东西,卖家都是会免费提供解石机的,刘宇浩之所以会问那个老师傅无非是存着尊重长者的意思。   那个老师傅姓康,从十二岁开始就在翁家干活,一直到现在整整四十五年了,从开始的和田玉到现在的水晶赌石,解石经验非常丰富。   康师傅回头看了刘宇浩身边的水晶赌石一眼,不由得眉头一皱,道:“小伙子,你怎么会买这样的赌石?没人帮你挑一块吗?”   其实康师傅心里知道那是一块被公司定位为废料的赌石,但是他身为翁氏的人当然不能直接说出来,而且赌石都已经买了,他只能旁敲侧击的说一说罢了。   刘宇浩的心里感动了一下,道:“师傅,我和我的朋友今天是第一次赌水晶,所以就挑了块便宜的来试试手,解垮了也没关系。”   康师傅神色一黯,点点头,道:“那好,等我把这颗烟抽完以后就帮你们解。”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道:“您老休息吧,我这年轻力壮的有的是力气,还是自己来好了。”   康师傅疑惑的看了一眼刘宇浩,但随即又摇摇头,道:“小伙子,你会解石?”   这句话本来康师傅是不想问的,但是来赌水晶的客人很少有主动提出自己解石的,所以他还是多了一句嘴。   毕竟解石机这个东西不是一般人能操作得了的,万一刘宇浩和他的朋友不会解石,等会被溅出的石屑伤到,或是被砂轮切到哪里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而且,康师傅心里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刘宇浩是一定不可能会解石的。   如果懂得解石,那必然是赌过很多次翡翠原石的,这样的人眼光就算再差也不可能买一块已经废了的水晶赌石,这一点康师傅还是能确定的。   刘宇浩淡淡笑了一下,说道:“嗯,我多少懂一点吧,虽然没解过水晶赌石,但切开还是没问题的。”   翡翠圣手要是不会解石,那这个世界上还有几个人敢在他面前说自己会解石?   不过刘宇浩从来都不是那种张扬的个性,所以说话的时候一般都是带着有所保留的语气,这也不能算是他有意欺骗康师傅。   “那好吧,小伙子,一定要记住不能逞强,切不动的时候就赶紧停下来。”   康师傅很意外的看了刘宇浩一眼,既然客人已经提出要求了,他只好尽量满足客人。   不过他心里也同时在想,等会解石的时候自己还是离这个年轻人近一点,千万别出什么岔子才好。   刘宇浩笑着招呼刘洋把水晶赌石搬了过来,固定在解石机上,刘洋是第一次干这种活,只能起到一个辅助的作用,其实大部分的工作还是刘宇浩自己完成的。   “喂,你那赌石是多少钱买的?”   旁边歇息的人看了刘宇浩正在固定的那块水晶赌石脸色露出了不屑的笑容,都想知道这个连水晶赌石是中空的这个道理都不懂的人究竟亏了多少钱。   “一万块!”刘宇浩笑呵呵的回答道。   另一个男子哈哈笑了起来,道:“一万块?小伙子,你花这种冤枉钱还不如给老子,说不定老子一高兴找妞的时候也帮你找一个呢。”   哈哈哈哈!   更多的人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   刘宇浩脸色微微一沉,但没有发火,面无表情的检查着解石机,心说:“你们就得瑟吧,等哥们赌石切开以后看你们会是什么表情。”   “刘哥,干脆你来说我来做吧。”   刘洋对这台解石机早就充满好奇了,现在有机会当然想试一把,他想过了,那个老头切石都没问题,自己总不能比一个老头还差吧。   “下次吧,这次我来。”   刘宇浩摇摇头,这种活虽然危险,但他相信以刘洋的身手还是能胜任的,但是刘宇浩想亲手研究一下水晶赌石和翡翠原石的区别所以就婉拒了刘洋的请求。   “好吧!”刘洋挠了挠头,嘟着嘴退到了一边。   刘宇浩朝刘洋歉意一笑,正了正色打开解石机电源,然后又释放出异能把水晶赌石里的大致情况仔细看了一遍。   就在刘宇浩抓紧手柄准备切下去的时候,他改变了心中的想法,手往右一偏,精钢砂轮朝着水晶赌石正中间切了下去。   “我说吧,这小子就是个生瓜蛋子你们还不信,拿钱,输了的赶快拿钱。”   嘲笑自己花一万块买水晶赌石还不如找女人的那个男子根本就不顾忌,扯着嗓门大声吆喝着。   “靠,刚才我看他固定赌石的架势还以为今天要遇到个行家呢,谁他娘知道是这样的,倒霉!”   “谁说不是呢,我还不是跟你想的一样,麻痹的害老子输钱。”   输了钱的人心里不愿意,自然把火气发到了刘宇浩身上,再看解石的刘宇浩时,很多人的目光中都充满了不善和鄙夷。   兹兹!兹!   刘宇浩冷冷的瞥了一眼那个男子,但心里的想法却没有因为他的嘲弄而改变,仍然果断的切了下去。   听到解石的声音后,康师傅使劲吸了一口烟,抬起头淡淡的瞥了一眼刘宇浩,先是很随意的摇摇头,可在下一秒的时候,康师傅的眸子中闪过一道惊愕,呆呆的愣在了那里。   可以这么说,刘宇浩虽然下刀的位置不对,但是他解石的手法和姿势却是最正宗的。   那些赌水晶的人大多数都不会解石,所以才频频的需要麻烦康师傅,但康师傅却和他们不一样,要知道,康师傅可是解过四十五年赌石的人,眼光的毒辣程度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   在康师傅的记忆里,自己为了掌握刘宇浩现在用的这种解石手法,足足练了三十多年,而且还为此付出了两根手指的代价。   “难道是我的眼睛花了么?”   康师傅怔怔的站了起来,一脸惊讶的看着解石机那边一脸淡然的刘宇浩心里顿时翻腾了起来。   第0603章 水晶解涨了   以康师傅四十五年解石的经验来看,现在正在解水晶赌石的年轻人最起码解过上万块毛料,否则不可能把精钢砂轮玩的如果出神入化。   就连康师傅也不得不佩服刘宇浩的解石技术,在没有对一台解石机进行熟悉的情况下,直接上手操作是有一定的困难的。   而傻子都能看得出,刘宇浩那种行云流水般的解石动作和连一丝毛刺都没有的切面可不是吹吹牛,打打屁就能做到的,那是要经年积累经验才可以出的效果。   可,可这个年轻人看起来才二十多岁呀?   康师傅满脸震惊,嘴张成了O型怎么都合不拢了,他刚才明明有注意,那个人的手白白嫩嫩,没有解石工人那种特殊的老茧。   可这怎么可能?   “咦,康叔,这个解石的人是哪来的?”   康师傅的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异常甜美的清脆女声,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走了过来。   那女子怎么看都让人忍不住暗赞叫绝,绝美的容颜,高华的气质,嘴角那丝完美的弧度,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自信和矜持的雍容。   “哦,大小姐您回来了。”康师傅一愣,回头看到女子后立即显出拘谨的神色。   翁雪雁皱了皱娥眉,却是目光清澈地看着刘宇浩,道:“康叔,你怎么能让客人自己解石呢,万一伤到了可怎么是好?”   康师傅顿时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惶声辩解:“大小姐,这个客人说是想自己试试手,我,我!”   说着,康师傅用眼角的余光瞅了翁雪雁一眼,只是翁雪雁云淡风轻地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   康师傅暗暗咬了一下牙,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今天就豁出去了,道:“大小姐,您难道看不出这个人的解石功底比我强了不知多少倍吗?”   翁雪雁神色冷淡的瞥了一眼康师傅,道:“康叔,你年纪大了,今天晚上你把自己的东西收拾收拾明天还是回新疆去吧。”   炒鱿鱼?   靠,这不是变相的炒鱿鱼了吗?   康师傅顿时感到一阵目眩头晕,还没来得及再辩解什么就一头栽倒在地上。   刘宇浩神色骤变,精钢砂轮和水晶赌石摩擦产生的巨大噪音让一般的人听不到康师傅倒地的闷响,但是他却不是一般人。   在康师傅的身体和地面接触到一起的时候,刘宇浩敏锐的察觉到了。   目光如炬,刘宇浩犀利的眼神顿时向四周一扫,落在了不远处的翁雪雁身上,随即,刘宇浩便发现了躺在地上的康师傅。   翁雪雁被刘宇浩那摄人心魄的目光看得心里微微颤了一下,定了定神,翁雪雁深吸一口气向着刘宇浩微微一笑。   刘宇浩淡淡点了一下头,便朝康师傅直奔而去。   其实,只用一眼,刘宇浩就已经看到了,这女子身材修长,前挺后翘凹凸有致,穿着打扮入时华美,眸光清澈而有神,给人的感觉非常精明强干,又别样的妩媚风情。   但现在显然不是欣赏美女的时候,地上躺着一个老师傅,还不知道是为什么原因,刘宇浩怎么有那份心情呢。   “老师傅,你怎么了?”   刘宇浩先是蹲下来摸了一下康师傅颈后的大动脉,发现还有脉息心里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翁雪雁凝视了一眼阳光帅气的刘宇浩,轻轻道:“康叔怒急攻心,晕过去了,弄点水吧,应该会马上就醒过来的。”   一个年仅二十二岁的女孩子独立支撑着偌大的家族,其身上的压力可想而知。   但也就是因为如此,翁雪雁过早的养成了那种对一切都冷淡的个性,可以说,只要是世间让人不齿的冷漠,她的身上全齐了。   可她又能怎么样?面对这种社会,她其实真的只是一个女孩子,像她这个岁数的姑娘大部分都还在父母的呵护下撒娇呢。   翁雪雁要是还保留一身小女生的性格,恐怕早就被那些垂涎她美色的男人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但刘宇浩却做不到翁雪雁的那种冷漠。   目光冰冷的瞪了翁雪雁一眼后,刘宇浩瓮声道:“如果现在躺在这里的是你父亲,你会建议往他身上泼水吗?”   翁雪雁自己都已经记不清有几年没人敢这样呵斥自己了,听了刘宇浩的话以后,她先是娇躯一震,旋即,娇俏的小脸上浮现一抹羞恼的红晕。   刘宇浩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为了掩饰自己的异能,边从口袋里往外拿银针边已经把异能的能量缓缓输入到康师傅体内了。   银针的配合和异能几乎是同步进行的,刘宇浩五指翻飞,分别从康师傅的足少阳胆经向上到达额角部,下行至耳后,经额部至眉上复返向耳后十二个穴位扎入了银针。   “这”翁雪雁倒吸了一口冷气,嘶可美眸中的光彩却变得浓烈了起来。   要不是因为周围有很多人正瞪着眼睛看着,刘宇浩早就已经把康师傅救醒了,但现在他只能往后延迟了一分钟。   随着一声痛苦的呻吟,康师傅的睫毛微微眨了一下,随即又蹙到了一起。   “老师傅,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刘宇浩把康师傅扶起来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   康师傅睁开眼睛后虚弱的看了看刘宇浩,还没顾得上说一句感谢的话就又拼命在人堆里找寻什么起来。   当康师傅的目光和翁雪雁碰触到一起的时候,老人家身子一抖,噗通就跪到了地上,痛哭流涕道:“大小姐,您千万别把我赶回去,我家里老三的病要很多钱,我!”   说道最后,康师傅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翁雪雁微微蹙了一下黛眉,轻描淡写的道:“康叔,你应该知道,我只要的说出的话从来都没有收回过的,你不用再白费力气了。”   “你是什么人,怎么能这么跟一个老人说话呢?”   刘宇浩已经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了,但此时,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厌恶的看了一眼女子,眸子中除了鄙夷剩下的还是鄙夷。   连一个老人这么跟自己求情都不愿意放过的女人就算长得再漂亮又能怎么样?刘宇浩对这样的女人是不会怜惜的。   翁雪雁神色一滞,她明显感觉到了刘宇浩身上散发出来了一股非常强势的气息。   六年了,翁雪雁失神的瞪着美眸看着刘宇浩。   好像只有爷爷身上才有这种让人压抑的无法呼吸的威气吧,他和自己年纪相仿,怎么可能也有这么强烈的气息呢?   “哼!”刘宇浩淡漠的冷哼一声,拉起康师傅的胳膊,说道:“老师傅,我有家珠宝公司,要是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去我那里工作,用不着受这刁妇的气的。”   刁妇?   翁雪雁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指作刁妇,顿时气得饱满的嫩唇直哆嗦,高耸的胸部上下起伏。   周锡本着又热闹不放过的精神也跑出来添了把火,道:“老头,我兄弟的浩怡珠宝开的也不小,你去他那做事肯定不会亏的。”   浩怡珠宝是这个年轻人开的?   大家都不是聋子,能到这来赌水晶的也没几个是傻子的,一听到浩怡珠宝的名头后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人,翡翠圣手刘宇浩。   翁雪雁的大脑更是瞬间短路,一片空白,很早以前就听郑爷爷提过这个刘宇浩了,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是以这种方式和他见面。   他真的是那个传奇的翡翠圣手刘宇浩么?翁雪雁幽幽叹息了一声,再看刘宇浩时,不知道为什么目光开始有些躲闪了起来。   可紧接着在下一秒钟,更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   那个三番五次对刘宇浩冷嘲热讽,还拿他做赌的男子三两步蹦到解石机那边诧异的吼了起来:“快来看,大家快看呀,这,这块水晶赌石里解出了精灵魅!”   嗡!嗡!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数秒钟后,众人像是被煮沸了的水陡然沸腾了起来,纷纷涌向解石机。   精灵魅是绿幽灵之王,是绿水晶中最极品的象征,可大部分人都只是听说过,或者是见过图片,真正见过实物的人少之又少,这么好的机会有谁肯错过呢。   “老四,什么是精灵魅?”   周锡一头雾水,挠了挠头不解的问道。反正他只看到大家都很激动,但是人家说的什么他却一点都不懂。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说道:“周哥,你今天要发一笔小财了呢,记住啊,晚饭你请客。”   这回周锡听懂了,老四没跟他解释那些虚头八脑的东西,直接说他发一笔小财。   可周锡心里比谁都清楚,老四所说的发小财绝对不是字面上那么理解的,人家今天白赚了四千万也只不过说是小财呢,看来,自己赌的那水晶也不会少到哪去。   “靠,不就是解涨了嘛,你直接说不就得了么。”周锡一脸兴奋的擂了刘宇浩一拳。   刘宇浩呵呵一笑,不知道为什么,马上脸色又阴沉了下来,他刚才那瞬间好像想起了一件事,翁氏水晶的大小姐不就是翁海的妹妹吗?   她就是那个对自己哥哥也敢下毒手的翁雪雁?   第0604章 八千万卖了   那些看完精灵魅的人并没有给刘宇浩太多的时间想翁雪雁的问题,一拥而上把他为了起来。   “小伙子,你的这个水晶赌石卖不卖?”   他们也真够无耻的,刚才刘宇浩急于要去救康师傅,还剩最后一点没有切完,但现在已经能很清楚的看到赌石内部水晶的情况了,他们却恬不知耻的仍然说那是一块赌石。   见自己被重重围住,刘宇浩也非常无奈。   刘宇浩笑着指了指周锡道:“你们要是想买那水晶的话就去问他,东西是他的,和我没什么关系。”   周锡很得瑟的扬了扬下巴,主动站到当中,笑道:“没问题,只要大家给的价钱合适,我还是能考虑买一些出去的。”   两百多公斤的水晶赌石,就算除去皮壳和一些小料子也能解出近一百公斤的绿幽灵出来了,按照现在市面上平均价格来算,卖个五六百万不成问题。   但前提只是说的那种普通钛晶绿幽灵,而周锡现在的这块精灵魅就不能用刚才那个算法了。   周锡找康师傅打听了一下,精灵魅的价格就算在刚才的那个普通钛晶绿幽灵价格上再翻十倍也不是什么难事。   “小伙子,你那块赌石我出三千万怎么样?”   有一个沉不住气的中老年男子率先报出了自己的价格,这么多的水晶他一次也吃不下去,这次的报价完全是出于试探的目的。   男子的声音刚落,远处又有一个人忙不迭的举手道:“三千三百万!”   毕竟水晶的价格现在还没有被炒到恐怖的程度,而且水晶饰品大部分是针对中低端消费群的,所以大家的报价都非常谨慎。   那个一直嘲笑刘宇浩的男子眯着小眼睛,迟疑一会,道:“四千万,这个价格已经是最高的了,小伙子,你可以考虑一下。”   “靠,这不是搅局么?”   “尼玛,你把价格抬这么高还让不让别人活了?”   小眼睛男子的四千万报价一出立即掀起了大家对他一阵讨檄的叫骂声,水晶虽然已经处在了上升期,但商家们对它所持的观望态度还是很明显的。   谁也不知道,把一大笔押在这个上面会不会对自己的生意造成影响,所以,在四千万这个价格报出后,有一部分人退缩了。   “承让,承让了各位!有钱难买愿意,我今天就是想搅这个局,有不服气的出个价比我的高呀!”   小眯眯眼奸笑一声,使劲的搓了搓手,他的眼睛本来就不大,这样一笑就更眯成了一条缝了。   其实这个小眯眯眼是看上了刘宇浩和周锡都不是很懂水晶,而这精灵魅的诱惑力又实在是太大了。   所以他想趁这个机会把价格一次提到大家心理的最高底限迫使其他人放弃与自己的竞价,从而大捞一笔。   周锡皱了皱眉,这哥们以前做京城四少的时候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比自己还拽了。   草,这个家伙也太他娘得意忘形了吧。   周锡拔开身边的人走到小眯眯眼跟前,讥诮的笑着道:“是啊,有钱难买愿意,老子今天就还不卖给你了,你能咬老子啊?”   哈哈哈!   恶人自有恶人磨!看周锡那神情比小眯眯眼更张狂,大家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在此同时有人朝周锡投去了鄙夷的神情。   嗨,这真的个败家的玩意呀,人家出四千万他竟然说不卖给人家,有这么做生意的吗?   很可惜,还真有这么做生意的人,在他们面前的这个周大少就是标标准准的以个人喜好投资的货。   只不过这样的牛叉行为也只能仅限于周锡这样的顶级纨绔玩玩罢了,要是真的想赚钱发大财,可千万别跟他学。   人家不按规矩出牌没有追究,不,是不敢追究,可你呢?   听了周锡的话,又被大家嘲笑一番,那小眯眯眼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怒道:“小子,别娘的给你脸不要,你他娘是谁呀?拽地跟二五八万样的!”   周锡不屑的朝地上吐了口浓痰,道:“老子姓李,叫叶叶,有本事你冲老子来啊小子。”   小眯眯眼脸色一沉,跟身边的大汉低语了几句,那大汉点点头,便招呼也不打一个的就朝周锡扑了过去。   刘洋的脸庞冷的都可以冻海鲜了,见那大汉纵身过来,冷喝一声:“找死!”,便迎了上去。   只听咔嚓一声。   那大汉便脸色惨白的倒在地上嗷嗷直叫,半分钟后,右臂开始发肿,随即因为充血过快而透亮了起来。   察看了一下大汉的伤势,刘宇浩叹息了一下暗暗摇头,啧啧这才多大会工夫,那大汉的小臂都有自己大腿粗了。   刘洋这一拳下手可谓狠辣,那货右半边的颈骨全部都报废了。以后就算有那个闲钱治愈也成了废人一个,能不能拿起十斤重的东西还两说呢。   “大哥,大,大爷,我错了,呜呜!”   小眯眯眼早已经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等周锡冷厉的目光看向他时,一股温热的液体从他裤裆部流出,不一会就湿了一大片。   周锡上前狠狠的掐了把小眯眯眼的胖脸,道:“以后记住,四九城不是有俩骚钱就能出来混的。”   又拍了拍那小眯眯眼的脸后,周锡掩着鼻子往后退了一步,咬牙切齿的道:“滚出去!”   切!不走待在这等挨打呀?   小眯眯眼再也没有了一开始的威风,也不管地上自己的那个保镖了,连滚带爬的向前窜了两步。   可心念一转,小眯眯眼害怕周锡会又使坏找他的茬,竟在地上打起滚的往前骨碌骨碌往前滚出了别墅去。   “草,早知道是这样的怂包就不用费这么大劲了。”   刘洋满脸不屑的摇摇头,也是因为他在贺老爷子身边待久了的缘故,所以下手时毫不留情,要知道,真的像他这样混迹社会,要不了几天就会给家里人惹祸的。   但贺旭东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制止刘洋,他心里对那个小眯眯眼也看不顺眼,在小眯眯眼第一次骂刘宇浩的时候,贺旭东就已经想教训他了。   正好那个作死的蠢货自己送上门来了,回到京城后人家二哥就又变回成了纨绔了,你找二哥兄弟的麻烦,不揍你揍谁?   我勒了个去的,这些都是什么人呀?   刚开始还闹哄哄的想占人家周锡便宜的人都收起了心里的小算盘,不约而同的闭上嘴巴。   他们这种说弄人就把人给打残废了的主你惹得起么?   南无阿弥托佛!   哥们还是躲得远远的好,别一会祸水东引到自己身上了那才叫倒霉呢。   见大家都噤若寒蝉傻呆呆的看着自己四人,刘宇浩也觉得不好意思了,笑着说道:“如果大家真的喜欢这水晶可以大胆的出价。”   刘宇浩这么一说更没人敢竞价了。   切,刚才你还说水晶赌石和你没关系,现在又表现的好像能做主一样,像你这样反反复复的人能让别人相信你么?   如果刘宇浩知道了大家现在对自己的想法,非要去开封府门口击鼓鸣冤不可。   包大老爷,俺冤枉啊!   翁雪雁掐了一下自己柔软温热的小手,淡淡道:“如果我说我能出六千万,你觉得这个价格可以吗?”   刘宇浩微微蹙眉,神色僵硬的道:“低于八千万我们是不会卖的。”   “八千万?可以,精灵魅值这个价。”   翁雪雁水汪汪的美眸中闪过一掠复杂的神情,还带有一丝错愕,但随即又被她那淡淡的微笑掩饰了下去。   八千万卖了?我草!   不止是在场所有的人都懵了,就连刘宇浩也觉得有点愕然,可话都已经说出去了怎么能说变就变呢?   刘宇浩顿时嘴角浮起一丝复杂的苦涩,把头扭到身后,道:“刘洋,你代表周哥交易去吧。”   实在不是刘宇浩对面前这位娇艳如花的女孩视而不见,而是刘宇浩知道了她是翁海的妹妹后心里有了一种先入为主的偏见,所以才微微带有一点厌恶之意。   刘洋点点头,那两百斤的水晶赌石对他来说丝毫不是问题,一只手就能抱起来。   “还没请教这位先生贵姓呢?”   翁雪雁一开始的时候也以为刘宇浩不过就是走了狗屎运才会解出这块精灵魅的。   但在听了康师傅的讲述和自己观察以后,她渐渐开始对刘宇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个会赌水晶又会治病的人,究竟他的背后有怎样的背景呢?   刘宇浩淡淡一摆手,道:“姓名只是个符号罢了,这跟我赌水晶有关系吗?”   翁雪雁一怔,旋即柳叶眉皱了皱,心里有些不高兴。   但凡是女人都会对自己的容貌有自知之明的,翁雪雁就不相信刘宇浩看到自己以后怎么可能不动心。   要知道,她见过无数在自己身边大献殷勤的男人,那些个男人见到自己第一眼后就惊为天人,大献殷勤。   不过,她自然是不会对那些像苍蝇一样围着自己的男人感兴趣的。   可同样,当她发现了一个男人对自己毫无好感,而且连正眼都不愿意瞧自己后,心里一样也会不舒服。   第0605章 仿制古法琢玉   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种事情!   翁雪雁暗咬银牙淡淡的看着刘宇浩,但娇俏的小脸上依然是一副淡然的模样,她已经显示了很大的耐心和十足的教养了。   陡然,一个大胆的让翁雪雁脸红的决定浮现在她的心头。   为了证实自己心中的想法,翁雪雁竟然不顾羞耻把这那火爆的酥胸晃动了一下,只要刘宇浩稍加留心就能看到翁雪雁脖颈下那一抹惊艳的雪白沟壑时隐时现。   别说刘宇浩只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了,就算是风月老手见到了这一幕也不禁要热血沸腾。   靠,天底下真的有能抵抗翁雪雁刚才刻意展示的那种媚态天成,风情万种的人吗?   很显然翁雪雁失望了,原来天底下真的有那种人。   刘宇浩就是一个十足的另类,他居然一脸淡泊的看着翁雪雁,任何人在他眸中都无法捕捉到异样的色彩。   呃!那啥,其实刘同学才真的是偷偷看了一眼翁雪雁的。   只不过刘宇浩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练到那种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地步了,否则的话后果是什么样的还真不好说。   尽管是如此,刘宇浩还是深深吸了一口气,急急的释放出八锦异能之术的能量才使自己保持了暂时的灵台清明,没有作出那种令人生厌的急色模样。   这小娘皮上辈子是狐狸精托生的么?太那啥了吧!   刘宇浩借着转身的机会使劲吞咽了一口唾沫,这才让自己发干的嗓子没有了刚才那么紧的感觉。   “刘哥,你看一下支票对不对。”   公司的运营都是有自己的定规的,所以翁雪雁不用亲自出马就有人和刘洋签了合同并支付了刚才谈好的那八千万。   他是姓刘的么?翁雪雁美眸流转,情柔意曳的瞥了一眼刘宇浩。   如果说,翁雪雁这辈子做过什么最让她后悔的一件事,那就莫过于刚才自己妄想以女人的魅力吸引刘宇浩目光了。   直到现在翁雪雁的心儿还是砰砰的狂跳着。   她一直在心里暗问自己:“我在乎他的眼神吗?我竟然会在乎一个男人?”   这在以前是多么令人不可想象的一件事呀?翁雪雁禁不住暗自摸了一下自己的俏颊,呀!好烫!   更让翁雪雁羞不可耐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想刘宇浩对自己的态度这个问题时,她居然感觉到了有一股热流在小腹间凝聚。   刘宇浩自然不会无聊到见人就祭出天眼看别人心里的想法,波澜不惊的接过刘洋递来的支票轻轻弹了一指,笑道:“得,周哥,你算没白出钱给我装修那别墅。”   周锡一愣,旋即笑了,把刘宇浩交给他的支票收了起来,笑道:“你少自作多情了老四,装修你别墅的钱都是璐梅姐帮你垫的呢,以后你还给她好了,这个功劳我可不敢抢。”   刘宇浩老脸一红,心虚的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贺旭东,如果不是他现在心理意志超强的话,没准已经汗流浃背了。   “刘先生你对水晶赌石有研究吗?”   翁雪雁见面前的几个男子一个比一个无视自己心里不由得暗火陡升,但为了摸清楚刘宇浩的底细,她还是暂时忍了下来。   刘宇浩听到翁雪雁的声音后脸色旋即便转成了冷漠的色彩,淡淡道:“刚才我已经说过了,以前我赌过翡翠原石,但水晶赌石今天还是第一次接触。”   其实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刘宇浩并不认为自己刚才表现出的那种熟练的解石技术能躲过所有人的眼睛。   翁雪雁心中微恼,眉宇间似乎有化不开的沉闷和孤寂,道:“第一次赌水晶就有这么好的战绩,果然是很难得的人才喽。”   人才?呃当然,如果刘宇浩不算人才,别人还怎么称呼自己?   “先生,您是翡翠圣手刘宇浩吗?”   尽管刚才刘宇浩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却能让所有的人都听到,围观的人当中有一个男子疑惑的站出来问道。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这位先生以前也是赌毛料的吗?”   “您,您真的是翡翠圣手?”   那男子答非所问,但从神情上能看得出,他见到刘宇浩以后心中的兴奋之意。   刘宇浩微微点头,道:“是的!”   那男子也顾不得刘洋那冷酷的眼神了,忙不迭的挤到前面来,哭丧着脸说道:“刘先生,您一定要帮帮我。”   刘宇浩又不是活雷锋!如果整天价见人就帮的话,那以后就不用干事了,专门在家等着别人上门找自己帮忙好了。   但对于这样一个场合,刘宇浩却是不好怎么拒绝他的,所以笑着说道:“先生,你有什么事情就讲出来,如果是我能帮得上的,我一定会帮。”   那男子感觉的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来了一个翡翠挂件交到刘宇浩手里,道:“您能不能帮我看一下这个挂件是您的作品吗?”   刘宇浩一怔,随即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了,先没用异能察看手中的挂件,问道:“这个雕件你是在浩怡珠宝买到的吗?”   那男子无奈的摇摇头,道:“我前天才听说翁小姐在京城有一批新的水晶赌石,所以从新疆赶了过来,这个挂件也是在新疆的一个拍卖会上买到的。”   刘宇浩皱了皱眉,仔细的端详起手中的翡翠挂件起来。   从翡翠的雕工来看,仿造这个挂件的人也多少懂一点南雕秘录中的精华,但所用的刀法却不是南雕秘录中记载的。   而且刘宇浩在运用古法琢玉的时候一直是利用异能的能量雕琢的,所以买家在翡翠上找不出任何地方有刀刻的痕迹。   其实就算不用肉眼看,那些经过刘宇浩能量锤炼的雕件都会或多或少的留下一些自己的真气在雕件中。   如果刘宇浩想辨别真伪,只用拿手摸一下翡翠雕件就能感受到是否有真气残留在上面了。   “先生,实在不好意思,这个雕件不是我的。”   为了让自己的作品和别人的区分开来,刘宇浩还特意在自己运用古法琢玉雕出来的那些作品上留下了暗记,不过现在不是公布的时候,所以刘宇浩拿不出更有力的证据说明。   那男子一脸沮丧,皱着眉说道:“一千万啊,我的一千万就这样没了。”   “一千万?”刘宇浩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道:“你为什么不去浩怡珠宝买正品呢,非要去拍卖会。”   刘宇浩估计这个男子说的所谓的拍卖会也不是正规的,而是像自己参加过的那种‘地下黑市。’   在那种地方买物件全凭自己的眼力和经验,人家大部分都是草台班子,卖完就走人的那种,如果你不慎买到了赝品,到时候还真没地找人说理去。   那男子摇摇头,道:“正品?浩怡珠宝的正品从来都不拿出来卖,我到哪买去?”   这就让刘宇浩困惑了,自己前一段时间才制好了一千件小调件,目的就是为了让全国每一家门市都有的卖,可为什么这个男子说根本买不到呢?   那男子满脸委曲的说道:“刘先生,我有一句忠言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请讲!”刘宇浩正了正色,一本正经的看着那个男子说道。   那男子道:“你们公司为什么非要执行那种钻石VIP卡的制度呢?”   靠,这算什么忠言?刘宇浩愣了愣。   如果说一家公司连VIP制度都没有的话,那怎么区分客户的等级和人群呢?话再说回来,可不是只有浩怡珠宝有这个制度的,几乎各个产业都是一样的吧。   但刘宇浩并没有直接反驳那个男子,依然是一副清新聆听的神态淡淡笑着,像是在给那男子极大的鼓励。   在刘宇浩的目光下,男子顿了顿,说道:“你们的钻石级VIP非得消费了一千万以上才能拿到,而只有钻石级VIP才有资格购买您亲手琢出的翡翠,有钱人倒是不在乎什么,但却真的为难了我们这种想买却又没那个实力的人们啊。”   “嘶”刘宇浩倒吸了一口冷气,说实在话,他对这个男子刚才所说的话一无所知。   现在,刘宇浩有点开始在琢磨,究竟秦卫先定这么制度的时候有没有完全把像这样的男子的消费群考虑在其中,是不是合理了。   “还有一件事刘先生。”那男子慎重的指着刘宇浩手中的仿品,说道:“现在新疆到处都有您的这种挂件在拍卖会上销售,只是我身边就有五位朋友买到了和我这一模一样的东西的呢。”   刘宇浩的脸渐渐阴沉了下来,按照男子的说法,只是这个男子和他的那些朋友就已经买了六千万的仿品了。   草!刘宇浩心中陡然一惊,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了!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如果真是像这个男子说的那样,刘宇浩手中的这种仿品已经充斥了整个新疆的地下黑市,那将是多么大的一笔浩怡珠宝应得的资金流失啊?   第0606章 不是笑话   虽然这个男子给刘宇浩提供的信息不是很全,但刘宇浩还是从中发现了一些问题,但想来想去刘宇浩都想不到是谁有那个能力仿制自己的作品。   不过,他这几天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估计再过几天专家组那边一切妥当了就会动身去新疆,到时候,他倒是想亲眼看看那个在古法琢玉上功底这么深厚的人究竟是谁。   “那我这块玉!”   那男子胀红了脸,笑容中带着几分恭谨,傻子都看得出来他是想把自己一千万的损失转嫁到刘宇浩身上。   敢情是想来讹钱的?   刘宇浩淡淡一笑,把手中的那个挂件还给男子,道:“先生,如果你的玉是在浩怡珠宝买的,我一定会负责到底,但是现在我什么都还没搞清楚,而且你自己也承认是在地下黑市买了赝品,那就恕我无能为力了。”   倒不是刘宇浩想赖账,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跟那男子解释的,大家都不傻,无原则的退让刘宇浩是不会做的。   那男子倒也识趣,一脸苦笑,拿着自己的挂件离开了。   现在这里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了自己手上有一块赝品了,男子想在消息传开之前卖出去,就算不能找回自己的一千万,但能少损失一些也是好的。   刘宇浩是不会知道那男子为什么匆匆离去的,笑着说道:“二哥,正主来了,咱们办完事好早点回去吧。”   贺旭东微微颔首站了起来,走到离翁雪雁接近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伸出手道:“你好,我就是贺旭东。”   “贺省长您好,让您久等了。”   翁雪雁一怔,缓缓的伸出手来跟贺旭东轻轻一搭便旋即收了回去。   她怎么也没想到贺旭东竟然会有这么大的耐心,一直等到现在才现身和自己说话。   出于商人的职业敏锐性,在此之前,翁雪雁也扫过一眼贺旭东的,可她不认识贺旭东,也不可能和每一个赌水晶的人打招呼。   再加上,后来自己的注意力全部被刘宇浩吸引过去了,居然忘记了自己匆匆赶回来的目的了。   女人嗔怪的瞪了刘宇浩一眼。   那一眼的娇媚,只要是男人瞥见,骨头都会酥的。   翁雪雁立刻会到了自己的失态,俏脸一红,抿抿唇道:“贺省长,请到前面咱们再谈吧。”   贺旭东摆了摆手,淡淡的瞥了一眼翁雪雁,说道:“我想我的来意翁小姐已经很清楚了,对于连锡地产的事我表示很遗憾。”   翁雪雁沉吟片刻,一双剪水双眸意味深长的看了刘宇浩一眼,道:“今天也是刘先生帮我哥哥治疗的吗?”   刘宇浩默默的点了下头,道:“其实翁海现在什么问题都没有了,而且之前的事也的确是个误会。”   “刘先生,等一下!”   翁雪雁俏脸含威,咬了咬嘴唇,道:“翁家的人无意和别人争什么,但也不是想怎么捏就怎么捏的。”   周锡脸色一沉,顿时愤怒了起来,道:“那你们想怎么样?”   翁雪雁冷冷的看了周锡一眼,道:“你应该就是周锡了吧?”   “嗯,是我!”   周锡这会两眼睛发红,要不是因为有贺旭东在场,他保准纨绔脾气又要上来了。   翁雪雁扬了扬和田玉一般温润的小下巴,骄傲的说道:“我要你当面给我哥哥道歉。”   当面道歉?周大少爷要暴走了!   什么时候京城四少的周大少爷吃过这样的瘪?靠,这女人是不是疯了?   “草,老子把你一起打了再给你们翁家道歉!”   周锡怒喝一声,双目赤红,十指紧攥挥起拳头就要朝翁雪雁面门砸落,这会的周锡竟然忘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小姑娘了,还是一个比自己小上十岁的姑娘。   翁雪雁整日穿梭于商贾和复杂的社会人士之中,身边怎么可能没有几个高手保护?   只见一个男子眸中精光暴射,左腿倏然向前跨出一步,右手便已经准备去卡周锡的脖子了。   贺旭东心中一惊,大喝一声道:“住手!”   这个时候副省长的面子已经什么都不是了,那男子根本不会听贺旭东的吩咐,五指暴涨,脚也同时抬了起来随时准备踢出去。   刘洋这个时候正在解石机那边,根本来不及处理这种突发情况。   而离周锡最近的人就是刘宇浩了,但距离也有六七米远,但那男子的手马上就要抓到周锡了。   贺旭东顿时一身冷汗,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周锡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兄弟,要不然的话他,以贺旭东今时今日的身份也不可能陪着周锡来这里疯。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这次周锡要吃个大亏的时候,奇迹发生了。   刘宇浩像是突然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一样,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窜到了周锡和那男子的中间,稳稳的站在了那里。   “你想哪个地方残废?”   刘宇浩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样,阴森恐怖,眸子里射出一道不加隐掩的怒火。   男子右手被刘宇浩紧紧扣住,面色胀红,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也没办法把手抽出来。   “不说话?”刘宇浩冷哼了一声。   随即,大家的耳中就传来了清脆的骨头折断的声音,一下,两下,三下……   胆大的还能勉强撑着让自己听个声音,但是看是一定不敢去看的了,胆小的就惨了,脸色苍白,双腿发软,几乎要晕了过去。   娘地,这是什么人呀,也太狠了吧。   刚刚那个人才被弄出去,现在又一个被他们废了。   而且还是一根手臂被生生的拧断成三截,哎哟,那个惨呀!心里生起的寒意禁不住让所有的人毛孔都竖了起来。   翁雪雁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小脸煞白,激动的双手紧紧的捏着,娇躯微微有些颤抖。   周锡在一旁看得先是两眼放光,可旋即眸子又黯淡了下来。   得,爽是爽了,可今儿个和翁家算是结了死仇了,渝市的工程可是已经投资了好几个亿的呀,就这么听了三下响就没了。   刘宇浩见那男子虽然满头冷汗,脸色痛苦,可硬是咬破了嘴唇也没叫一声,心中倒是有了一点佩服。   俗话说,士可杀不可辱,男子技不如人被生生拧断胳膊是一回事,但刘宇浩要是再继续下去就是他的不对了。   刘宇浩丢下那个男子,摇了摇头,说道:“我看你也是一条汉子,跟着翁家的人实在是可惜了,要不你以后跟我算了,我可以保你的右臂不会残废。”   咦?就这么就开始拉拢人了?   男子一脸痛色,冷哼一声把头别到了一边去,根本就不理会刘宇浩的拉拢。   刘宇浩微微摇头,其实他刚才是想到了程葱葱。   很长时间了,刘宇浩一直想找一个可靠的人去保护程葱葱的安全,但一直未能如愿,今天看到这个男子后,他心里突生奇想。   行啊!这种人值得招揽呀,跟哥们混得了。   可惜,人家压根就不买他的帐,这让刘宇浩觉得非常郁闷。   “刘宇浩!”翁雪雁终于回过神来了,杏目圆睁怒道:“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太过份了吗?”   “我过分?还有更过分的我还没做呢。”   刘宇浩不屑的瞥了翁雪雁一眼,通过翁海身上的秘密和翁雪雁对康师傅的冷漠,刘宇浩已经认定了这个女人是个蛇蝎毒妇,他怎么可能对她假以颜色呢。   不过这都只能算是一个小插曲而已,富贵之家的保镖本来就是要随时准备为主人挡难的,被人废了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贺旭东叹了一口气,心说:“看来这次是越弄越麻烦了。”   不过,贺旭东还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道:“翁小姐,不知道除了道歉以外,我们还能怎么做你才会放过对连锡地产的封杀呢?”   翁雪雁美眸冒火,恨不得上去狠狠的给刘宇浩两个大耳光。但贺旭东是作为将来最有发展前途的新一代官员,她又不能完全无视别人。   迟疑了一下,翁雪雁说道:“除非你们现在就有办法让我哥哥像没有受过伤一样才行,如果有人能做到这一点,我也许会考虑考虑。”   刘洋笑了,笑得很灿烂,别人不知道刘宇浩的本事,他知道呀。   不就是个治伤嘛!这还能难得倒刘哥?   刘宇浩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刘洋,慢吞吞的说道:“翁小姐说话算数?”   “说一不二!”翁雪雁面带寒霜,冷冷的看着刘宇浩。   刘宇浩无奈的摇摇头,看来,自己今天又要装神弄鬼跳大绳了。可为了周哥,他又不得不这样做。   “这样吧翁小姐,你给翁海打个电话让他过来,我保证在几分钟之内就让他恢复昨天晚上之前的状态。”   “就你?”翁雪雁不相信刘宇浩有这个本事。   别说不相信了,其实就连想都没有想过有人能有这种本事。   “是的,就是我!”刘宇浩很肯定的点点头,眸子中一片清澈。   “真是笑话!”翁雪雁冷笑一声。   如果天底下有人能做到刚才自己说的那些,美容整形还卖给谁?   刘宇浩很认真的回答道:“翁小姐,不是笑话,是真的,我可以做到。”   第0607章 再次出手   女人在恋爱的时候是最美的,但男人却是在充满自信的时候才阳刚帅气。   翁雪雁的心像是被猫儿挠了一把样,心尖微微一颤。   周锡像是顿悟了一般猛地一拍脑门,道:“嗨,看我笨的,刚才刘洋还跟我讲了你给他接骨的事了呢,怎么一会的功夫就忘记了。”   他还会接骨?翁雪雁愣了愣,随即轻啐一口,心说:“我管别人干什么。”   “翁小姐,什么时候给翁海打电话?完了我们真的还有事。”   刘宇浩一直惦记着薛霑丢给自己的那块翡翠原石,那可是神石种翡翠啊,也不知道藤轶那小子把车停在什么地方。   现在刘宇浩有点后悔冲动让藤轶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了。   他倒不是不放心藤轶的为人,而是车子里有那块毛料,还有个千年雪樱木的盒子,这些东西任何一样都价值连城的宝贝,丢了以后有可能这辈子都再找不回来了。   尽管翁雪雁不相信刘宇浩有那个能力,但是试一下又不会怎么样,所以想了想以后才说道:“我哥哥现在就在前面别墅里。”   “好,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刘宇浩说完抬脚就要走人,可刚走了两步就又折了回来,走到康师傅身边道:“老师傅,这是我的电话,如果你考虑好了就来找我。”   考虑什么?刚被炒鱿鱼就又有了新工作,康师傅当然愿意啦。   但是康师傅还是有点揣揣不安,偷瞥了一眼翁雪雁后,捏捏诺诺的道:“谢谢你先生。”   翁雪雁抿了抿嘴,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把话又咽回去了。   一个千亿规模的商业帝国必须要有一套完善的规章制度和风险管控机制,而且处于帝国内的每一个人都要遵守。   康师傅犯了错就要接受自己应该得到的惩罚,如果自己就那么算了,接下来第二个人呢?还有第三个?   不过翁雪雁觉得康师傅能够去浩怡珠宝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虽然浩怡珠宝和翁氏相比是蚂蚁和大象的存在。   但翁雪雁总觉得这个刘宇浩不是那种会永远屈居人下的个性,总有一天浩怡珠宝也有可能像翁氏一样成为国内的庞然大物的。   想法归想法,现实归现实,翁雪雁也不会因为自己一个荒诞无稽的想法而且改变翁氏的现状的,翁家的面子不能不挣回来。   国内的官员多如牛毛,虽然像周锡这样的顶级纨绔不多,但是谁知道出了这件事以后别人心里会怎么想呢。   万一要是以后又有人想试探翁家的态度,拿自己的几个妹妹姐姐开刀那自己怎么办?   恍惚间,翁雪雁还在想着心事,几个人就已经走到了前院的别墅里。   翁家有自己专门的保健医生,所以翁海的伤已经做了处理包扎起来了,从后面看尤其像个阿拉伯人,非常可笑。   听到身后的动静,正无聊看电视的翁海回过头来:“刘少呃,贺哥,你们怎么来了?”   翁海一脸惊喜的站起来,因为身份使然,其实他身边能说得上话的人并不多。   虽然侯笑天一直跟他走的很近,但是翁海心里明白人家完全是因为想着自己的钱,所以,彼此间是不可能达到那种无话不说的程度的。   而且,今天在拍卖会上翁海又大脑一热站到了刘宇浩一边开罪吴凌松,所以,下意识里,翁海竟然把一个才见过一次面的刘宇浩当成了自己的朋友了。   再往后面一看,翁海不禁满脸错愕,自己妹妹竟然也和他们一起走进来了。   “雁子,你认识刘哥他们?”   翁海没发现,自己居然把最重要的贺旭东给忽略了,而是直接把刘宇浩当成了这一行人中的关键人物。   对于这个哥哥,翁雪雁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虽然他不像其他那些纨绔子弟一样到处拈花惹草,但是每天闯的祸也够让人头痛的了。   但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谁让哥哥从小就得了一场怪病,只要是连续上两天学就会头痛欲裂呢。   第一次发病的时候去了医院,医生说没有任何问题,那时候翁老爷子以为翁海是装出来故意捣蛋不去上学的,可后来就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了。   如果真是装的吧,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说得出来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睿智的翁老爷子立即联系自己的故交好友,把翁海送到最牛的解放军88总医院做了一次全面检查,可后来得出的结论依然是没有任何问题。   但结论归结论,翁海的病情却没有减轻一丝一毫,随着年龄的增长,那种状况越来越严重了。   无奈之下,翁老爷子只能转过来培养孙女翁雪雁了,总不能因为翁海以后不能连续工作就把偌大的家业撒手不管了吧。   “翁海,这个是打你的人,这个是来给你治病的。”   得,这女人把什么都分的清清楚楚的,开始指的是周锡,后来说的是刘宇浩。   翁海对翁雪雁从来都不叫自己哥哥也习以为常了,苦笑着摇摇头,说道:“雁子,何必把大家的关系弄僵了呢,再说了,刘哥凌晨的时候已经帮我治过了,瞧,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了吗?”   刘宇浩暗暗点头,对翁海的好感又增加了一分。   翁雪雁则不然,摇了摇头,道:“刘宇浩答应了说把你恢复到昨天晚上的情况,如果他做不到我必须保留追究连锡地产。”   嗬!还来劲了?刘宇浩冷冷的瞥了一眼翁雪雁。   “老四,你真的有把握能做得到吗?”贺旭东小声的问道。   他之前只是听说了刘宇浩在针灸上很有一套,而且还帮刘洋断臂接骨,不过那些仅仅只是听说,并没有亲眼看到实际真相。   而且以贺旭东这种沉稳的个性来说,他对刘宇浩轻易的承若翁雪雁还是非常担心的。   人家翁雪雁根本就不在乎周家的势力,万一刘宇浩再把这事弄砸了,到时候再想把疙瘩解开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刘宇浩淡淡的笑了一下,道:“你就放心吧二哥,我说能做到的就一定能。”   这种事让刘宇浩怎么跟贺旭东解释呢?总不能说自己会异能吧?那估计说出来以后会吓趴下一大堆人。   勒个去的,太扯淡了!   刘宇浩笑吟吟的走到翁海身边,道:“翁海,你坐下来,我帮你再看看。”   其实刘宇浩之所以会答应再次出手,重要的是想帮到周锡,还有一个私心就是想再琢磨一下翁海体内的那股神秘的密宗力量究竟是怎么回事。   尽管翁海不知道刘宇浩说的看看是怎么个回事,但还是呵呵笑道:“行啊,不过刘哥,待会你可得轻点,皮外伤疼着呢。”   刘宇浩淡淡一笑,心说,翁海还真是没心机的人,周锡都把他脑袋砸了个洞他还认为是皮外伤。   也幸亏侯笑天和魏二狗不懂医术,否则自己还真不好解释当时翁海被砸开的那头骨是怎么又长上了的。   慢慢把翁海头上缠裹的绷带解开后,露出了三处很明显的外伤,其中有两处皮肉都往外翻着,很是恐怖。   刘宇浩微微瞪了周锡一眼。   别的都还好说,就是这伤长好了以后肯定是要留下疤痕的,也难怪人家妹子心疼,非要揪住周锡不放了呢。   忽然,一个男子从门外走进来,看到刘宇浩正一层层拆翁海头上的绷带不禁急眼了。   “你是干什么的,你知道这样做的危险性吗?”   刘宇浩淡淡扫了一眼那男子,道:“不揭开怎么治伤?再说了,有什么危险呢?”   男子脸色铁青,怒道:“你一点医学常识都没,伤口露在外面很容易二次或交叉感染的,到了那个时候后悔都晚了。”   刘宇浩摆摆手,不咸不淡的道:“没关系,等一会就完全好了,不会感染的。”   “完全好了?”男子愕然愣了一下。   随即,男子皱皱眉道:“雪雁,他们究竟是什么人,怎么能让他们这样干呢,小海从小身体就弱,要是真的感染了怎么办?”   翁雪雁皱了皱直挺的鼻头,冷冷的道:“董凯,这是我的家事,你就不要管了。”   “不怎么能不管,我是医生,而且还是你的男!”   董凯忽然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声音嘎然而止,怒气冲冲的看着刘宇浩,眸子中满是恶毒的阴冷之色。   刘宇浩又怎么会在乎一个人对自己的看法呢,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董凯,从口袋里拿出一直随身携带着的那盒银针。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高人呢,原来是混吃混喝的中医。”   看到刘宇浩尽然准备对翁海使用古老的银针,董凯的脸上浮现出不屑和鄙夷。   “草你娘,你再说一遍试试?”刘洋不愿意了,顿时脸色一寒,暴了句粗口。   “你哼,鄙俗之人!”   董凯神色一滞,慌张的看了看四周,竟没有一个保镖在场,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把心里想说的话又吞了回去。   人家刘洋哪管你鄙俗不鄙俗,董凯要是再对他的偶像刘宇浩出言不逊,刘洋会毫不介意的把他一脚踹出去。   第0608章 演绎神奇   识时务者为俊杰,人家董凯就是这样的高人。   再被刘洋一顿训斥后,董凯悄悄的躲在了翁雪雁的身边,既能享受到美女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还是躲灾。   靠,真是个好去处,原来这小子不傻呀!   凭着自己对穴位的了解,刘宇浩闭着眼睛都能把银针扎入翁海身上而不出一点差错,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刘宇浩还是装模做样的辨认了一下才准备下针。   “喂,你那东西不消毒的吗?”   董凯见刘宇浩拿起银针就要向翁海扎过去,又蹦了出来,哎,这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货。   刘宇浩老脸一红,心说,得,把这词给忘了。   但为了让自己的想法能继续顺利的进行,刘宇浩冷冷的道:“刘洋,把这个家伙给丢出去。”   “没问题,交给我了刘哥。”   刘洋就喜欢干这事,他早就看董凯那傻逼乎乎的模样不顺眼了,现在有刘宇浩开口,正好给了他个机会。   翁雪雁不满的说道:“你们好像忘记了现在是在我的地盘上。”   “呃刘哥?”刘洋一滞,神色尴尬的看了眼刘宇浩。   刘宇浩撇了撇嘴,心想,怎么了,在你的地盘上哥们就都得听你的?这个女人不仅毒辣,而且还霸道的过分了。   由此,刘宇浩对翁雪雁的看法又厌恶了几分。   有翁雪雁给自己撑腰,而刚才刘洋又没真的朝自己下手,董凯顿时觉得底气十足,瘪嘴道:“你们中医是最扯的了,医疗器械怎么能不消毒就使用呢?”   刘宇浩心里那个冤呀!哥们这哪是用针呢?明明是真气好不好?真气包裹在银针是,真正的银针也就无法接触到人的肌肤了。   可这些话刘宇浩却又苦于难得开口,只好淡淡一笑,道:“听你这口气你也懂得治病?”   董凯霍然挺了挺胸,气得手和嘴唇都抖了起来,道:“愚昧,我是耶鲁大学医学院的博士,怎么能跟你这样的赤脚医生比?”   不得不说,这个董凯还是有一定骄傲的资本的,耶鲁大学医学院是世界排名最前的三所医学院之一,不仅声名显赫,而且人才辈出。   当今世界上最著名的医学家和多位诺贝尔医学奖的获得者都是来自于耶鲁大学医学院,董凯所在的医学院对外科和临床方面的贡献是全世界所公认的。   而这个看似草包的董凯能在耶鲁大学医学院拿到博士文凭就足以说明他在医术方面的造诣了。   如果董凯是真的笨蛋,估计连本科都学不完就被学校劝退了,那种专家和学者云集的学校是不会看谁有钱就让谁继续读下去的。   “呵呵……”刘宇浩笑了一下。   转过身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数落董凯一样,道:“好好一国人,为什么好的不学,偏要去学那些洋鬼子的东西,哎,老祖宗的东西都被你们这些败家玩意弄的连传承都困难了。”   “咳咳咳”翁雪雁刚才突然想起爷爷数落翁海的时候也是那种神色的,所以就想笑。   可一想到自己如果在这种场合下笑了是极不合适的,就又立即使劲憋住。   真的那么容易吗?   人要是想笑的时候就非得笑出来才好,否则的话很容易造成翁雪雁现在这样把自己呛到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的地步的。   董凯不愿意了,冷着脸道:“中医有什么好传承的,能治肿瘤吗?能治癌症吗?能治好翁海的病!”   突然,董凯的小腿一吃痛,低头一看才发现原来是翁雪雁踢了自己一脚。   直到这个时候董凯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翁海现在的脸色已经冷的像腊月的冰渣一样寒气彻骨了。   刘宇浩也看到了这种情况,拍了拍翁海的肩膀,道:“董凯,你爷爷以前是做什么的?”   “我爷爷?我爷爷是中医啊!”   董凯说话一般都不经过大脑,等说完了才知道自己被人家刘宇浩套了,随即目光阴冷,心里恨刘宇浩恨的要命。   刘宇浩浑然未觉,呵呵一笑,道:“嗯,我也是中医。”   哈哈哈哈!   刘洋开始的时候还能忍住,嘴角抽搐了几下,但到了后来实在是没办法忍了,哈哈大笑了起来。   董凯莫名其妙的挠挠头,道:“就算我爷爷是中医又怎么样呢?”   “噗哧!”   翁雪雁也忍不住了,小脸绯红笑出声来,可随即一想,立刻快步朝门口奔去,直到出了门才肆无忌惮的捂着肚子笑出声来。   傻孩子,人家那是变着法骂你呢!   刘宇浩正了正色,老气横秋的道:“孩子,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中医吧。”   董凯脸色骤变,正准备开口大骂呢,可下一秒钟他却呆住了,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刘宇浩。   在刘宇浩说完话后的瞬间,董凯看到的情况是漫天的银针从天上落了下来,直奔翁海的头上和身上而且。   明明那些银针在天上的时候是没有任何规律的,可等落在翁海身上后却整齐的扎在了那里,没有一个穴位出现空针或扎偏了的情况。   董凯学的虽然是西医,但是从小耳睹目染,在爷爷的医书上也看过不少的东西,穴位的大概位置他还是分得清楚的。   如果他傻的不可救药的话,当初也不会以总成绩第一在耶鲁大学医学院毕业了。   刘宇浩淡淡的扫了董凯一眼,其实他的本意无非是想董凯明白,不要以为洋鬼子的东西就是最好的。否则他们当初也不可能死乞白咧的来我们国家学习了。   但没有想到,自己不经意间露的这一手竟然给自己带来了很多很多麻烦,不过那些都是后话。   翁海头上的外伤是根本不用银针的,刘宇浩只用异能就可以治好他。   之所以会用这么多针,刘宇浩的目的是想再次看看自己异能的引导术能不能帮翁海把身上的那股密宗心法的力量驱逐掉。   但现在刘宇浩首先要做的就是帮翁海治疗外伤,否则,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翁雪雁还不又要以为自己光会说不会练呢。   对于这种外伤,刘宇浩现在已经是熟练的不能再熟练了,在异能的催动下,翁海的皮下组织开始迅速的生长着。   “千万别用手挠,正在长肉呢。”   刘宇浩见翁海有抬手去挠头的意识立即制止,异能在帮助细胞分裂生长的时候去挠一把究竟会出现什么状况刘宇浩可不敢说,因为刘同学也没试过呀。   “切,你就吹吧你!”   董凯站的位置刚好被刘宇浩挡住了,所以看不到翁海的样子,可随即他就发现了,大家的表情都一致的精彩,要多傻有多傻。   “雪雁,你,你这是怎么了?你倒是说句话呀!”   董凯急眼了,别人他可以不管,但翁雪雁是他的梦中情人啊,正是为了追求翁雪雁他才放弃的M国高薪回来的,万一翁雪雁傻了他可怎么办?   翁雪雁根本就没有给他机会关心,一把将董凯推到一边,直愣愣的朝着刘宇浩走了过去。   “我能站近点看么?”   翁雪雁说完话以后也觉得自己傻得不行了,从小到大她还是第一次用央求的口吻和一个陌生男子讲话呢。   顿时,翁雪雁也像那些普通的小女生一样俏颊绯红,美眸中流露出一丝羞涩的表情。   刘宇浩对她没什么好感,但也不至于就恨之入骨,毕竟翁海身上的密宗心法力量是人家的家事,自己只不过出于好奇心太重才会去研究的。   想通了这些,刘宇浩不禁为自己的无聊感到郁闷,“随便,翁海是你哥,你想怎么看都行。”   董凯现在也明白大家是为什么会惊愕成刚才那个模样了,快步跑了过来,道:“怎么会是这样的?这怎么可能呢?”   翁海头上的三处外伤现在已经渐渐的在愈合了,新生的皮肤虽然和原来的有一点差别,但过几天就会好的,根本不会留下疤痕。   刘宇浩瘪了下嘴,道:“看到了吧,西医是永远达不到中医的这种神奇的。”   董凯使劲的摇着头,忽然道:“你,你这是魔法,不是医术。”   刘洋鄙夷的冷哼一声,道:“无知,我刘哥的医术连宫神医都佩服的不得了呢,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的,再说话信不信老子把你丢出去?”   宫神医是谁董凯当然不知道,但是在数分钟之内可以使肌肉组织和皮肤再生他是不相信的,但不相信又能怎么样呢?事实摆在眼前,不容他再说什么。   翁雪雁的美眸中异彩连连,神色复杂的看着刘宇浩。   现在,刘宇浩这个传奇的翡翠圣手在翁雪雁的心中更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了,一向自诩精明无比的翁雪雁实在猜不透刘宇浩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但有一点翁雪雁心里非常清楚,连宫神医都非常佩服的人很有可能会治好翁海的病呢。   嗯,翁雪雁在心中下了个决定,等刘宇浩他们一离开她就要带着翁海一起回新疆了。   除非是翁老爷子亲眼见到刘宇浩神奇的医术,否则,翁雪雁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跟爷爷解释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第0609章 再帮一个忙   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刘宇浩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开始漫不经心的拔去翁海身上的银针。   刚才,他已经把翁海体内该检查的经脉和穴位全都检查了个遍,但那股密宗心法就像是无根的浮萍一样找不到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注入翁海体内的。   而且,刘宇浩很肯定,以自己目前的异能还不足以能除去翁海体内的那股密宗心法,这个发现让刘宇浩感觉很沮丧,这也是他为什么没精打采的原因。   “老四,什么时候学的这一手?”   一向处事淡定的贺旭东也坐不住了,他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让自己的心狂跳不已,所以这会说话的时候竟忍不住微微还有点颤抖。   贺旭东以前是个职业军人,他懂战士的生命就是完胜战争的重要法宝,如果刘宇浩的这套医术可以推广到军队的话,后果将会对现代战争产生怎样的影响还真不好说。   现在贺旭东想尽快的回去跟贺老爷子汇报一下自己看到的事情了,不,最好是带着刘宇浩一起去,这样更有说服力一些。   为了那些士兵,贺旭东甚至已经想好了,必要的时候自己可以割伤自己,然后让刘宇浩帮自己医治,让贺老爷子亲眼看看。   刘宇浩怔了怔,他发现了贺旭东已经激动的脸都有些红了,诧异之余,刘宇浩警惕了起来。   他不是想防贺旭东什么,但是异能的事情的确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无奈之下,刘宇浩只好偷偷在心里笑了笑,并祭出天眼“看”了一下二哥心中的想法。   组织了一下语言,刘宇浩淡淡一笑,道:“上次在薛老面前也跟宫神医讲过一次的,我是在潘家园买的古书里发现了一些秘法,才掌握的这些古法针灸。”   贺旭东目光灼灼的看着刘宇浩,笑道:“你小子这运气也太好了点吧,这么大的漏都让你给捡了。”   刘宇浩老脸一红,道:“哎,东西是好,可宫神医看了以后说不能大范围推广,这不,宫神医这段时间正在家里研究怎么才能解决这个问题呢。”   “宫神医,宫田单在研究?”   贺旭东先是听刘宇浩说不能推广,心里不禁一黯,而且话还是宫神医说的,这就准没错了。   但随后他又听刘宇浩说宫田单好像还没死心,躲在家里研究呢,这又再次给与了贺旭东希望,所以他马上又高兴了起来。   在军委大院里长大的孩子有哪个不知道宫神医的事迹呢,人家都说不行是事那就一定不行了,但好在神医是好人呀,只要他以后能研究出来,那就是真真正正的大功德一件。   “嗯,具体什么时候能出成果就要看他老人家了,我已经把古书中得到的秘法都交给神医了,薛老当时也在场的。”   刘宇浩看着贺旭东那好笑的模样心里不禁一乐,暗暗祈祷道道:“宫老,可不是我卖您老人家啊,的确是二哥这不好解释,为了让他死心,也只能把屎盆子扣您老人家身上了。”   呔,那啥,给神医老人家发一张好人卡!   贺旭东点点头,满怀希望的说道:“有宫神医在,应该不会是什么难事的。”   说罢,贺旭东又转身对翁雪雁道:“翁小姐,现在我的朋友做到了你的要求了,你是不是也该做点什么了呢?”   亲眼见证了刘宇浩医术的神奇之处,翁雪雁美眸中的异彩越来越炙了,迟疑了一会,道:“现在还不行。”   嗯?现在?不行?   刘宇浩顿时脸色一寒,冷冷的看着翁雪雁,说道:“翁小姐,你们翁家难道说话和放屁一样都不算数吗?”   “草你娘地,你敢骂雪雁,老子!”   董凯怎么能容刘宇浩开口骂翁雪雁呢,凶神恶煞般的挥着手臂就朝刘宇浩过来,可才走到一半,就被刘洋伸腿一绊,摔在地上来了个狗啃屎。   但不得不说,董凯对翁雪雁还是很痴情的,自己摔得牙齿出血,嘴唇高高肿起还在不停的咕囔道:“打,打死!”   翁雪雁俏颊一红,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的话说出来实在有损于翁家的面子,但为了翁海,她觉得就算错一次又能怎么样呢。   强忍着被刘宇浩羞辱后的愤恨,翁雪雁冷冷的说道:“我刚才只是说我会考虑考虑,是你们自作多情以为我会放过周锡的,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无耻呀!翁雪雁的脸更红了,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强词夺理的在人前狡辩呢。   平时的商业谈判要么是助手去,要么有专业的谈判团队,自己作为老板只用把握大局就可以了,所以在刘宇浩质问她的时候,翁雪雁竟有一种理亏词穷的感觉。   “妹妹,你到底做了什么?刘哥可是个好人啊,别弄的大家伤了和气好不好?”   翁海急了,连忙上前劝说自己的妹子。   他不知道自己妹子对刘宇浩他们做过什么,但很久以前翁海就听说过自己这个妹妹做生意冷酷无情,再看刘宇浩现在那急赤白脸的模样,还以为翁雪雁是难为刘宇浩了呢。   翁雪雁瞪了哥哥一眼,心说,还不都是为了你?可你倒好,不帮自己妹妹,倒帮起外人了。   刘宇浩眼神一冷,没什么耐心了,道:“翁雪雁,你要是再这样继续下去,信不信我把你这个地方给砸了?”   周锡也是一脸恨意,道:“哼,大不了老子的连锡地产不要了,老子还不信斗不过你。”   翁雪雁愣了愣,她知道刘宇浩和周锡都是不开玩笑的。   刘宇浩砸了这个地方翁雪雁倒是不在乎,而且也不可能计较,她还等着刘宇浩给她哥哥治病呢。   而周锡却不是闹着玩的,真要是撕破脸皮闹下去,得,估计明天翁氏旗下的所有企业都会因为消防设施不合格之类的借口无限期停业整顿下去。   到了那个时候不仅不能请来刘宇浩帮自己,反而翁氏损失的可能还不止一个连锡地产那么多。   “要我放过封杀连锡地产也可以,但刘宇浩你个人还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翁雪雁像一个骄傲的公主般冷冷的扬起鹅颈般的脖子扫了周锡一眼,以示自己翁氏并不怕周锡刚才的威胁。   周锡冷冷的把头别到一边去。   刘宇浩皱了皱眉,心说,也太贪得无厌了吧,还有要求?   可刘洋却不那么老实了,笑嘻嘻的说道:“刘哥,翁小姐看上你了,啧啧,你可能要做翁氏的驸马爷咯!”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骂道:“滚一边去,臭嘴!”   但贺旭东却甚为满意的点点头,刘洋这种合稀泥的做法用得炉火纯青,不留一丝痕迹,竟然让心思缜密的刘宇浩都没发现。   这个时候如果大家闹翻了,以后对谁都没有好处,周锡损失的是钱和面子,而贺旭东也要被人笑话,连翁家都不买老贺家的脸。   而刘洋的话恰恰给了大家一个台阶下,这个时候只要能都退一步,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刘宇浩在迟疑了片刻后也体会到了刘洋的深意,抿抿嘴道:“你还有什么要求?”   翁雪雁心里也正后悔自己是不是把人家逼急了,刚好刘宇浩开口了,她连忙道:“这件事需要你亲自跑一趟新疆才能完成,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   跟哥们玩心眼?嘿嘿,那哥们就陪你玩到底。   刘宇浩道:“去一次新疆得很长时间,连锡地产的事总不能老这么拖着吧?”   “不用,我现在只要打一个电话就行。”   翁雪雁见刘宇浩松口了,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举起手中的电话晃了晃。   翁海的病毕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而且大主意还必须等回了新疆以后由翁老爷子拿,所以翁雪雁是不会真的去一直难为连锡地产的。   刘宇浩淡淡的点了一下头,道:“好,我答应你。”   其实刘宇浩早就准备去新疆了,薛老交待下来的任务时间越来越近,反正能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再说,所以刘宇浩就直接应了下来。   至于去了新疆以后翁雪雁要自己办的事,刘宇浩到时候大可以找个理由告诉她办不成或者没办法之类推脱掉。   翁雪雁突然蹙眉一笑,道:“你就不怕我把你骗到新疆卖掉了?”   刘宇浩不屑的摆了摆手,嗤声笑道:“我又不是吃奶的孩子,能那么容易就被别人卖吗?”   其实刘宇浩的话完全是家乡那边人说话的方式,是一时间没太注意带出来的,可听到翁雪雁的耳朵里却不是那么回事了。   翁雪雁羞涩的把头低了下来,心说,这个人怎么这样呀,流氓!   要是刘宇浩知道了翁雪雁低头是因为想腹诽自己几句,而且给自己的定位是流氓,估计他要暴走了。   什么事啊这是。   “那好,我们一言为定!”翁雪雁说道。   刘宇浩点点头没有说话。   拿起电话翁雪雁拨了出去,半分钟后挂断电话,道:“好了,事情已经解决了,周先生可以自己打电话去查一查就知道了。”   第0610章 神石种【一】   翁海虽然对妹子的做法非常不满,但是结果却是他喜闻乐见的,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见到刘宇浩心里就特别高兴。   且不说刘宇浩为他治好了外伤,让他少受几个星期的煎熬了,就说自己的身体吧,原来一直很差,不能长时间站立或者太久注意一件事。   可不知为什么,自从自己认识了刘宇浩以后,身体都比以前要好多了,精神头更是足,从昨天到现在硬是一分钟都没睡过,但居然不困。   难道刘哥真是自己的天降福星?   不过,要是翁海知道了自己现在的这种状况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后,脸上的表情会是什么样的。   刘宇浩的异能能量还没完全消失留在了翁海的体内,所以他才有上述的种种感觉,等再过一天以后,他又会成为原来的老样子了。   “翁总,外面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自称是刘总的司机。”一个男子走进来说道。   翁雪雁疑惑的看了眼刘宇浩,问道:“是你的人吗?”   “他叫什么名字说了吗?”刘宇浩皱了皱眉问道。   照刘宇浩想的,藤轶现在应该是在和自己的姑妈在一起,而且自己已经交待了不用来接了,这会了他怎么可能过来?   那男子见翁雪雁点头后才说道:“他说他叫藤轶。”   这就更奇怪了,刘宇浩很纳闷的挠挠头,就算来接自己也可以先打个电话问问嘛,万一走都已经走了呢?   藤轶怎么可能干这种糊涂事?   不过,在下一秒刘宇浩就释然了,道:“翁小姐,我让我的司机进来你不反对吧。”   刘宇浩摸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后就明白了,原来,自己下车的时候把电话忘在了车上,难怪藤轶连电话也没打一个呢。   “保安,你出去请那两位先生进来吧。”   翁雪雁有求于刘宇浩,只要不是要自己,别的她可能反对么?   保安点点头直接转身就走了,表现出良好的训练素养,从进门到离开,一直没有任何东瞅西瞄的小动作。   不一会藤轶就快步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个身材臃肿的大胖子,身高和腰围几乎一般粗细,从远处看简直就是一个球形物体。   “刘兄弟,我终于找到你了,你那!”   戚康一进门还没来得及抹一把头上的汗就咧开嘴笑了,大冬天把胖子热成这样,还真不容易。   刘宇浩和藤轶交换了一下眼神,就已经知道了藤轶和他姑妈在一起很高兴。   但对于戚康这个不速之客刘宇浩就没那么好的脾气了,道:“戚哥,不是跟你说了不让你过来嘛,怎么还兴抓我司机到处找人的。”   戚康一怔,以为刘宇浩的毛料解都已经解了,连忙问道:“那块毛料解开以后是什么?涨了没?”   “什么毛料,我没什么毛料要解啊。”   刘宇浩睁着眼睛说瞎话,反正戚康也没看到自己的毛料是什么样的,所以他干脆来了个一推六二五,什么都不承认了。   翁雪雁对于戚康的到来非常惊讶,半天都没主动上前说话,一直等戚康愣神的时候才笑吟吟的走了过去。   “戚叔,您怎么来内地了?前段时间爷爷还说要给你打电话呢。”   戚康这才定了定神,等他发现和自己说话的人居然是翁雪雁的时候大吃一惊,道:“雁子?嗯?你们认识?”   刚才戚康确实把心思都放在刘宇浩所说的毛料上去了,所以根本就没看自己周围有什么人。   刘宇浩淡淡的说道:“偶然遇到的,谈不上认识不认识。”   戚康何其聪明,一听这话就有问题了,尴尬一笑,装作没听到一般又去和翁海打了个招呼。   戚家是珠宝世家,传到戚康这一代已经是第五代了,所以在这一行认识的人面也极广,而翁家这种和田玉之王他更是熟悉。   和所有人都寒暄一番后,戚康笑道:“刘兄弟,你可别蒙哥哥,刚才来的路上藤轶已经跟我说了,你是得了一块毛料的,怎么样,拿出来看看吧。”   刘宇浩瞪了藤轶一眼,藤轶自知理亏,赶紧低下头去不敢去看刘宇浩的眼神。   可人家周锡不怕刘宇浩啊,更巧的是,周锡就是个活宝,什么事热闹他凑什么,没有他不喜欢打听的事。   “老四,什么毛料,拿出来给大家都看看啊。”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摇摇头,道:“昨天晚上的时候薛霑给的。”   不是刘宇浩不想隐瞒神石种赌石的事了,而是现在就算他想瞒也实在瞒不住了。   戚康是谁?周锡是谁?   一个是大嘴巴,一个是嘴巴大,这俩人到一块还有能瞒得住人的事么?   而且,薛霑送给自己毛料的事也是有人知道的,西山那边虽不比红墙,但消息的传播也快的吓人。   既然总有一天大家会知道自己的神石种翡翠来历,那刘宇浩还瞒什么?   “藤轶,去把车里的那块毛料拿下来吧。”   刘宇浩做事从来都不后悔,反正大家都知道了,他便也能想通,大大方方的拿出来给他们看看又有何妨呢。   “毛料就在车上?”戚康抹了一把汗,心中大呼后悔。   早知道是这样自己还急个屁呀,他之所以会赶的这么急就是怕刘宇浩自己把毛料解开了,万一真的是自己想的那种神石种翡翠出世,不看一眼岂不是要后悔一辈子?   可自己刚才明明有两个小时的机会单独看毛料,却毫不知晓赌石就放在自己坐的车上,你说这事亏不亏。   戚康觉得自己冤啊!   不一会的工夫藤轶就把毛料抱了回来。   在场的除了董凯不知道什么是赌石以外,其他的人都围着那块毛料看了起来。   “这上面怎么有水呢?”   周锡说着话就顺手抹了一把毛料,可等他把手拿来一看,咦,不是水,是毛料皮壳本身就自带的一种色泽。   靠,这也太邪门了吧?   周锡没感觉出来什么,看戚康却长大嘴巴愣在了那里,翁雪雁也是倍感吃惊。   吹嘘别的戚康和翁雪雁都不行,但要是涉及到了和田玉仔料或者是赌石,他们俩都是行家了,没看过百万块,最少几十万块也是看过的。   可就算是那样,在场的人中谁也没见过像这块翡翠原石一样皮壳的色泽都这么鲜明的。   “嘿嘿,刘兄弟,你这块毛料卖不卖?”   戚康也算是把老脸丢到一边了,原本他只是想来看看热闹的,没曾想第一眼看到这块毛料后,他就有了一种占有的想法。   刘宇浩淡淡的摇了摇头,道:“不卖!”   “一亿!”   戚康竖起一根指头,这个价钱对一块全赌毛料来说已经是表现好的中等价格了。   刘宇浩没说话,愣愣的看着戚康。   “三亿!”戚康一急,又把价格直接提高了两倍。   刘宇浩已经无语了,心说,你没听到哥们说了不卖了吗?   “六亿!六亿总行了吧?”   戚康几乎是在哀求了,这个价格已经是他能自主拿出的最多的资金了,再多的话就要开会。   董凯在听到三亿的价格时就已经吓得脸色变了,可没想到这才几秒钟的时间又变成了六亿。   乖乖!这些人都拿钱不当钱吧。   六亿?这得多少人挣多少年才能够这个数呢?   其实别说是董凯了,就连周锡和贺旭东这样见过钱的人也大吃一惊,但看看刘宇浩直到现在还一脸淡然的模样,他们就明白了。   天!这块毛料肯定不止六亿这个价。   戚康见刘宇浩硬是不表态,狠狠的咬了一下牙,说道:“十亿,一次到账,这总该成了吧?”   咕咚!!董凯晕倒了。   刘宇浩淡淡的笑了一下,摆手道:“戚哥,也不是我不卖给你,我的情况你也知道,从来没有说毛料不解开自己卖的。”   戚康现在越发的相信这块毛料的珍贵性了,道:“刘兄弟,你就开个价吧,哥哥是真喜欢这块毛料,你就破例一次卖给哥哥好不?”   翁雪雁看不下去了,道:“刘宇浩,就算是最先进的仪器也不能检测出赌石里的情况,戚叔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你难道就不知道尊老爱幼的道理吗?”   我勒了个去的!   刘宇浩差点没气的翻白眼,你知道个屁啊,这毛料要是解开了翡翠值多少钱你能算得出来吗?   神石种,这可是神石种呀!   别说刘宇浩估计自己这辈子只能见这一回,就连坐拥天下的乾隆皇帝也不过是倾全国之力历时三十年才找出一块拇指盖大小的神石种翡翠。   就这,人家乾隆皇帝还跟得了宝似的巴巴的把那块翡翠镶在自己的帽子上,你让我把这样的翡翠卖掉?   是你疯了,还是我不正常了?   不过心里想的这些话刘宇浩不会说出来。   “这毛料我不卖!”   又想了想后,刘宇浩叹息一声,道:“但我可以现在就把毛料解开,这样你们总该能满意了吧?”   戚康的心里别提有多失落了,但听到刘宇浩说把毛料解开,又多少有了点安慰,连忙道:“刘兄弟,我还有个要求你一定要答应我。”   说完,戚康又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看着刘宇浩的眼睛。   第0611章 神石种【二】   刘宇浩苦笑一下,道:“那你也得先说说看我能不能做得到啊。”   “呃”戚康眼珠子骨碌一转计上心头。   “刘兄弟,不管等会你解出什么样的翡翠,我只求能买到一块你用古法琢玉雕出来的戒面,这样总行了吧?”   若双方在平时,周氏珠宝的老板怎么可能会死乞白咧的求着别人?但今时不同往日,戚康不知道怎么了,心里就认准了刘宇浩会解出一块惊天翡翠出来。   我勒了个去!   刘宇浩眯起眼睛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目光看着戚康,心里满腹狐疑,暗道:“他怎么就能从哥们的几句话中猜出那么多东西来呢?”   也难怪人家戚康会心生怀疑,也是刘宇浩自己做的太不小心了才会露出马脚。   试想啊,刘宇浩这种平时做事稳重的人怎么可能会突然深更半夜的打电话扰人清梦呢?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有了重大发现,而那个发现绝对又引发了刘宇浩心灵深处的震撼。   戚康阅人无数,刘宇浩赌石方面的能力在他心里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呀。   有谁能常赌常涨?   别人木有,刘宇浩有!   有谁能一年解出十九块玻璃种翡翠?时不时赢个公司玩玩的?   别人木有,刘宇浩有!   有谁能解出帝王绿还不带眨眼睛,并是不是在解石机下冒出一块稀世奇翡的?   别人木有,刘宇浩有!   有谁能?   想想以前刘宇浩在赌石上的所作所为,戚康有时候晚上就谁不着觉,心说:“俺滴个心肝脾肺肾咧,这他娘地还是人能做得出来的吗?”   妖怪呀!也只有妖怪才能这么闹腾。   看刘宇浩迟迟不给自己一个答复戚康急了,像个等发苹果的小朋友一般竖起三根手指,道:“三亿,我拿三亿买兄弟你一枚戒面。”   刘宇浩顿了顿,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说道:“戚哥,你就不怕等会我解出一块猫屎底的翡翠?”   “怕呀!能不怕嘛!”   戚康很老实的回答了刘宇浩的话,他知道跟这哥们玩心眼的结果是毛线都得不到,所以诚恳的不能再诚了。   “那你还敢出三个亿?”刘宇浩的笑容更盛了。   翁雪雁神色复杂的看了刘宇浩一眼,又看看戚康,心中何止是震惊。   好在她这些年来经历了很多的事,越来越善于掩饰自己内心的真正想法了,所以才没表现在脸上,但错愕之色还是少不了的。   翁雪雁从小就认识戚康了,就算是大名鼎鼎的和田玉王翁老爷子也不能让戚康如此的低声下气,可刘宇浩是怎么做到的呢?   他居然敢用那种怪异的笑盯着戚康猛看!可戚康不仅不生气,反而眉宇间有几分巴结的意思,这都是怎么了?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翁雪雁想不通了,一双剪水美眸狐疑的落在了地上的那块翡翠原石上,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随着戚康对刘宇浩的了解深入,他也对刘宇浩现在脸上的笑容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   戚康的心头微微一颤,道:“刘兄弟,不管今天能解出什么翡翠我都认,而且我也保证雪雁侄女不会把事情说出去。”   “走吧,我们解石去!”   刘宇浩闭上眼睛迟疑了一会,等再睁开虎眸的时候,一道精光暴然闪现,震得在场人无不心惊肉跳。   听说要解石,周锡可不就立即来劲了,笑嘻嘻的说道:“老四,我也要个戒面。”   刘宇浩走到贺旭东面前,刚要说话,结果被周锡这么一句弄的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得,被人惦记上了。   “二哥!”   贺旭东淡淡一笑,拍了拍刘宇浩的肩膀,道:“没事,二哥也支持你。”   刘宇浩微微点头,心里放心了不少,道:“谢谢二哥!”   毕竟神石种翡翠一旦出世,肯定会引起巨大的轰动,如果贺旭东不表态,刘宇浩单凭个人的能力真的不敢去想将会面对什么样的压力。   贺旭东笑了,摆摆手道:“谁叫咱们是兄弟呢!”   看似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在贺旭东的口中说出来却是无比沉重,这比一千句一万句的承若都让人感动。   是啊,谁让咱们是兄弟呢!   十分钟后,不仅是来赌水晶的客人被礼貌的送走了,而且翁雪雁还特意交待了所有的人,没有她的同意,任何人也不许进入后院。   刘宇浩深吸一口气,看着解石机上的毛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跑到别人家里来解这块赌石。   “戚哥,你来帮我打下手。”   “我?我来?”戚康微愕,愣在了那里,他没想到刘宇浩竟然会把这种机会给自己。   如果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毛料中的翡翠解出来以后他足可以跟朋友吹嘘一辈子了,戚康怎么可能不兴奋?   别人不知道,但戚康心里清楚,神石种啊,这很有可能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神石种翡翠!戚康的手开始微微发抖了。   天底下哪个赌石的人不想自己在有生之年能够解出一块让所有人都羡慕的翡翠呢?现在机会来了,戚康知道自己等了几十年的机会终于要来了。   刘宇浩点点头,然后又道:“周哥,你和刘洋负责接水。”   “我也有份?”周锡乐呵呵的笑开了。   虽然周锡不知道刘宇浩为什么会这么重视薛霑给他的毛料,但是周锡喜欢玩,喜欢热闹呀。   刚才刘宇浩让翁雪雁把人都赶出去周锡还有点不乐意呢,没人看的赌石多没劲呀,可现在他又忘了自己的不满了,呵呵的笑了起来。   贺旭东看了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道:“老四,可以开始了。”   刘宇浩点点头,神色凝重的打开解石机电源。   毛料本来就不是很大,里面还是稀世珍翡神石种翡翠,刘宇浩必须保证每一刀都不会伤到玉肉,万无一失才行。   又用异能透视了一次解石机上的毛料,刘宇浩的脸色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通体晶莹剔透翠绿欲滴的神石种翡翠像一个安睡的婴儿般静静的躺在毛料里,正在等着有一天能够破石而出,一跃成为玉中王者。   刘宇浩再次对翡翠做了个估算,解开以后,毛料中掏出来的神石种翡翠刚好可以琢出一副手镯,虽然直径小了点,但是贺嘉怡的手也小,大小正好合适。   而剩下的料子则可以雕出三个挂件和两个戒面来,自己留一个大点的挂件,剩下的两个齐老爷子和贺老爷子一人一个。   至于戒面刘宇浩就不去想了,戚康已经预定一个了,剩下的那个就给周锡吧,将来贺老爷子肯定是会把自己的挂件留给二哥的,周锡这边也不能拉下了不是。   “老四,你倒是快点呀!”周锡等的不耐烦了,在旁边催促了起来。   贺旭东轻轻拍了一下周锡的肩膀,低声道:“别催他,你以前见过老四解石的时候这么专注吗?”   周锡先是一愣,随即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点了点头。   刘宇浩现在的眼神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琢磨了,那种异于寻常的火热的确是周锡从未见过的,周锡并不傻,只不过是个性使然,经过了二哥提醒了以后,他也就再也不闹腾了。   兹兹!兹!   慢慢把异能释放出来,这一次刘宇浩压根就不管能量会消耗多少了,他必须紧盯着毛料内部的情况一刀一刀的解。   “戚叔,戚叔!”   翁雪雁直到第三次喊戚康才把自己的这个胖叔叔从自己的世界里拉回来。   戚康正了正色,道:“有什么事吗雪雁侄女?”   翁雪雁指了指解石机上的毛料,道:“戚叔,你就那么看好这块赌石吗?要是亏了怎么办?”   三个亿对在场的人来说不算什么了不起的大钱,但也不是小数目了,翁雪雁实在怕戚康因为一时冲动而损失那么多钱。   戚康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解石机上的毛料,摆着手道:“亏不了呢,你没看是谁在解石。”   倒了!   翁雪雁很无语的摇了摇头,解毛料的人和毛料中的翡翠有关系吗?   不过,翁雪雁倒是非常喜欢刘宇浩那种全神贯注专心解石的模样,男人可能也就是在专心工作的状态下最有魅力,也最能掳获女孩的心。   哗!啦!   三五分钟后,第一刀解完了,两个切面露了出来。   戚康连忙接过刘洋准备好的水泼到切面上,很多年没有给别人打过下手了,他的动作还没毛周熟练。   不过好在这种活没什么技术含量,并不需要戚康一定非得像江天那样一盆水过去整个切面就干干净净,戚康也勉强算是胜任了。   “咦?怎么连雾都没有?”   周锡那哪是来帮忙的呀,简直就是祸害人,戚康这边还在泼水呢,他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跑了上去用手在切面上抹开泥浆了。   戚康也是一怔,疑惑的看了一眼刘宇浩,他可不是周锡心里想到什么就会说出来,既然刘宇浩没开口,他也就选择了暂时先沉默。   刘宇浩摆手笑了笑,道:“有的翡翠是不一定非得有雾存在的。”   第0612章 神石种【三】   戚康和翁雪雁对望了一眼,然后才满脸困惑的又看向刘宇浩。   翡翠的雾其实也是翡翠的一种,是翡翠在亿万年的形成过程中的一种未完全结晶的物质。   不管在什么时候,雾和翡翠是共生共存的,怎么可能有翡翠没有雾呢?刘宇浩到底是迷糊了还是想表达别的什么意思?   刘宇浩并没有被戚康他们那种眼神扰乱到自己的思维,在仔细的观察了切面过后才又把剩下的大块毛料重新固定在解石机上。   以前解石的时候那些都是普通翡翠,就算是帝王绿也是能偶尔看到的,所以刘宇浩驾驭解刀的中间没有什么间隔。   但今天不一样了,刘宇浩也知道这次自己是真的走了狗屎运才得到的这块神石种翡翠,下一次再想见到也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年了。   所以,他要小心再小心的不能让解刀伤一点玉肉,否则的话,他很有可能成为玉石圈子里人神共愤的败家玩意。   “戚哥,我这一次解开以后先不要泼水了。”刘宇浩笑着说道。   “呃好,我知道了。”   戚康虽然愣了一下神,但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点了点头。每个人都有自己解石的一套方法和习惯,戚康不会傻到去干涉刘宇浩解石的步骤的。   兹兹!兹!   重新打开电源,刘宇浩这一次没有从异能透视中的翡翠边缘下刀,而是选择了尽快把神石种翡翠周围的赌石皮壳都清理干净的做法。   这种方法看上去好像很笨,但却是最有效,最快捷的途径。   毕竟神石种翡翠不是普通的玉石,而且,翡翠外层还没有雾保护玉肉,要刘宇浩一点一点的把皮壳切下来又不伤到翡翠是很困难的一件事。   但像刘宇浩这样先把皮壳剥开的做法就不一样了,等大部分的皮壳和废料被清除以后,刘宇浩就可以选择用擦石的方法,很容易就能除去翡翠外皮上的石渣了。   喀喇!   第一刀!   第二刀、第三刀!   连续的三刀刘宇浩都没有停顿,除了中间喝过一次水以外,再就是需要给精钢砂轮降温才休息了几分钟。   汗水一点点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刘宇浩的额头上越来越多,刘宇浩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严肃。   那种感觉让每个人都如临大敌一般。   “哼,我看这个人就只会装逼。”   忽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兀的传了过来,大家回头一看,说话的人居然是董凯。   这人医术比自己高超,要是赌石也非常厉害的话会不会让自己心目中的女神看上他呢?董凯心里没谱,所以刚才刘宇浩在解石的时候,他一直在偷偷观察翁雪雁的表情。   现在刘宇浩竟然连解四刀都没有出绿,董凯像是捡了钱一般笑了起来。   他不懂赌石,但由于是从小也生活在翁家,所以他知道,翡翠原石只有切出绿了才算解涨,现在能够看到这个刚才在翁雪雁面前大出风头的人吃瘪,董凯打心眼里是非常高兴的。   翁雪雁轻蹙黛眉,但没有出声制止董凯。   她也非常想知道刘宇浩究竟想做什么,翁氏虽然是以经营和田玉为主业的,但是翡翠原石也没少接触,翁雪雁自然是对赌石有一定了解的。   就算是再不懂赌石的人也知道,像刘宇浩这样连着解了四刀了也没看到一点绿意,在赌石上就已经可以说是解垮了。   可那些人为什么还看的津津有味呢?   哪怕刘宇浩是翡翠圣手,但如果他解的赌石里面没有翡翠的话,那也还是等于只是块毫无价值的石头。   难道说刘宇浩就能从石头里给大家变一块翡翠出来吗?只怕是玉王翁老爷子也办不到吧。   “董博士,要是你再乱嚼舌根,老子就送你去医院。”   刘洋可不管你博士不博士的,就算是再牛叉的人物在他眼里都是狗屎,如果有人对他的偶像出言不逊的话,他会不客气的还击的。   “呃说实话也不行吗?”   董凯脸色一绿,弱弱的看了一眼刘洋,很小声的嘀咕着。   刚才在别墅里已经吃了刘洋的大亏了,现在嘴巴还肿着呢,董凯算是在刘洋面前有心理阴影了。   喀喇!一声,第五刀也解完了。   刘宇浩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淡淡扫了一眼刚才打扰了自己注意力的董凯,然后才回过头来道:“戚哥,现在可以把毛料清理一下了。”   戚康早就等不急了,刘宇浩这边刚说完,他那里就上了手,三盆水哗哗的泼了过去。   还没等到毛料上的泥浆顺着清水被冲刷干净,戚康就用手在切面上抹着,他想在第一时间看到自己梦寐以求的神石种翡翠究竟是什么样的。   “咳咳咳刘兄弟,这个!”   等看清楚了切面上的情况,戚康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吞吞吐吐的看着刘宇浩满脸苦笑。   现在赌石已经被刘宇浩解的只剩下不到两个拳头大小了,几乎只有原先的二十分之一,而直到现在也没见到一点绿意,要说完全不失望那就是骗人的了。   刘宇浩淡淡的笑了下,道:“戚哥,没想到吧?”   戚康苦笑着点点头,道:“刘兄弟,也许是我开始太乐观了,如果再解一刀还是这样的话,估计这块赌石就没戏了。”   其实戚康这样说还是给刘宇浩留了面子的,实际上他心里想的是完垮。如果毛料都解成这样了还不叫完垮,那谁能给戚康解释一下完垮的意思!   若是论赌石的话,戚康承认自己不如刘宇浩,但是看一块毛料解开以后的情况戚康却比刘宇浩的经验丰富多了。   周氏珠宝每年要解上万块的翡翠原石,尽管戚康不能每天都到场,但是他要求自己的解石场工人把每一块毛料的解石过程都录下来。   然后,等自己有空的时候戚康会让秘书把解涨的那些毛料录像再拿给自己看,所以,在这几十年的时间里,他积累了非常丰富的理论经验。   一旁的周锡脸上也很是无奈,愤怒的对董凯瞪了瞪眼,道:“都他娘地怨这个乌鸦嘴,羊子,揍他个狗日的。”   本来周锡是很有信心今天刘宇浩能解出一块让自己眼馋的翡翠的,可现在一切希望都没了,他心里的火就一下子腾了起来。   惹不起翁雪雁还弄不死你个小医生吗?周锡把刘宇浩的“失败”归纳到是因为刚才董凯乱说话上去了。   贺旭东一直是静静的站在一边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现在看周锡又要给自己惹事不由得脸色一冷,道:“周锡,你坐一边去,从现在开始不准你再说一句话。”   周锡瘪瘪嘴,二哥的话他是不可能违背的,无奈之下,只好坐回了自己刚才的位置,但他又不死心,一个劲的给刘洋使眼色。   刘洋微微点头,表示自己会找到合适的机会再教训董博士。   这一切都被刘宇浩看在眼里,但这并不会影响到他对自己的信心,在仔细端详了一会手中的赌石后,刘宇浩淡淡道:“翁小姐,你们这里有激光分割机吗?”   翁雪雁没想到刘宇浩会问到自己头上,俏颊一红,点头道:“有的,在别墅里,要不要我让人拿到这里?”   刘宇浩摆摆手,说道:“解石机现在用不上了,咱们去别墅里吧,如果我估计没错的话,翡翠就应该在这块石头中呢。”   还要继续解?   戚康瞪大眼睛不解的看着刘宇浩。   在他看来,刚才自己说的话刘宇浩应该能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可这兄弟也真够执着的,都把毛料解成现在这样了还要解,而且还要用激光切割机解石?   激光切割机是最近几年才有的一种专门为分割高端珠宝设计的一款专业器材,戚康的公司里自然是有那种仪器的。   但是激光切割机也是最难掌握的一种仪器,不是说那种设备不好操作,而是针对翡翠原石来说,激光切割机就是一个鸡肋。   戚康不解的挠挠头跟在刘宇浩他们后面,他知道,激光切割机只能辅助性的切割一些高端翡翠或钻石明料,但是对翡翠原石是没有作用的。   任何仪器都无法穿透翡翠原石内部,激光切割机只是能快速的切开物体,而把损失也降到最低的限度,但现在刘宇浩手中拿的还是一块毛料,他要用激光切割机做什么呢?   好像是经历了一个梦一般,在一个多小时以后,八个人又回到了别墅中,翁雪雁很快就让手下的人把激光切割机给刘宇浩准备好了,并让所有的人都退出别墅在外面等着。   刘宇浩先用带过来的一块废料固定在切割机上熟悉了一下机器的性能和特点,然后才慎重的拿出被自己解成了两个拳头大小的赌石放上去固定好。   “刘兄弟,你认为这块石头里真的会有翡翠吗?”   戚康现在也不能确定了,所以他在刘宇浩解石之前想尽量确认一下。   刘宇浩耸耸肩,笑道:“谁知道呢,我也是感觉的,所以想试一试。”   第0613章 神石种【四】   其实刘宇浩心里也是没有底,倒不是因为他对自己的那块神石种翡翠没底,而是他不知道自己用激光切割机切掉翡翠外皮上的石渣后会不会产生其他的意外。   要知道,激光的原理是在瞬间骤集高温产生能量,为了使光束能精确地聚焦到焦点上,得到很高的功率密度。   翡翠是非常怕高温的,所以刘宇浩可以肯定,在那一瞬间,激光产生的高波次能把神石种翡翠的那抹浓郁的绿意消失殆尽。   为了保证不会让神石种翡翠因为一点小小的失误而造成损失,刘宇浩才特意从解石机那边带来了一块废料做试验。   最后的结果让刘宇浩很满意,在刘宇浩运用异能在激光和石层间隔起的一道保护层后,激光竟然真的没有穿透自己的异能。   我勒了个去的!   刘宇浩的瞳孔当时就紧了一下,那种感觉爽极了,没想到自己的异能还有这种作用。   休息了一会,刘宇浩感觉了一下丹田内剩余的能量后脸色微微一变,但瞬间又把自己内心的想法隐藏了起来。   刚才在解石的一个多小时里自己用了很多能量,现在暂时又得不到补充,刘宇浩发现自己丹田内的能量最多还能让自己肆意使用半个小时了。   他现在有点后悔了,要是刚才给翁海治病时不去探测翁海身上的那股神秘的密宗心法该有多好啊。   但事情已经做了,后悔也没有用,刘宇浩微微的摇了一下头。   “老四,有把握没有?要是没有的话可以找别人帮忙。”   贺旭东敏锐的发现了刘宇浩细微的表情变化,心不禁替他吊了起来。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二哥,除了郑老爷子以外,还有人比我赌石更强的吗?我总不能解毛料这种小事也去找他老人家吧。”   贺旭东揉了揉鼓胀的太阳穴,呵呵一笑,自己也是太紧张刘宇浩了才会说出刚才那种话来。   刘宇浩神情凝重的看了眼激光切割机,深吸一口气。   他知道,就算是找到郑老爷子也是没用的,因为这个世上也只有他才知道毛料里翡翠的情况是什么个样子,与其交给郑老爷子,还不如自己现在就赌一把呢。   “要不要我来帮你?这个机器我操作的很熟练。”   翁雪雁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傻,居然主动的提出协助刘宇浩做这种无用功的事,话说出口以后她就后悔了,一抹嫣红顿时飞上耳根。   刘宇浩摆摆手,他对翁雪雁的警惕心暂时是不可能消除了,“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翁雪雁扫了一眼刘宇浩,心里一阵委曲,像是被抢了糖果的孩子般鼻子一酸,心道:“这可是本大小姐第一次主动提出给一个男人帮忙,他竟然敢拒绝?”   刘宇浩看都没看一眼翁雪雁,更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了,精神上的压力容不得他有一点分心。   翁海不知道刘宇浩那个翡翠圣手的意义,笑着说道:“刘哥,解垮了就算了,等赶明儿我让爷爷送你一块咱们家库房里的和田玉仔料,不比你这要强的多了。”   刘宇浩淡淡一笑,眼睛并没有离开切割机,手里也动作了起来,但还是礼貌的回答了翁海一句,“哟呵,那我可要谢谢你了,不过我还是先把这块搞定了再说。”   真正的和田玉仔料现在已经是传说中的存在了,市面上卖的那些其实是山料中近似于的品种。   那种感觉就像类似于翡翠原石的老坑种赌石一样,只有那些资本雄厚的和田玉赌石商人手里还留有一部分,基本上不可能在市面上有卖的。   翁海呵呵一笑,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妹妹。   激光切割机在工作的时候是没有声音了,就在翁海和刘宇浩说话的时候他已经完成了第一次的切割。   “成了!”刘宇浩暗暗在心里一声兴奋的高呼。   在异能能量形成的保护下,刘宇浩成功的将附着在神石种翡翠上的石层切了下来,但因为是第一刀,刘宇浩也有所保留,所以,翡翠上还是留下了一层很薄很薄的石渣。   “绿,出绿了!”   戚康的精神是高度紧张的,所以他也是第一个看到毛料解涨的人。   当那一抹鲜艳无比的葱翠露出来的时候,戚康突然大叫了一声,眼睛瞪得大大的,非常吃惊。   草,这都能行?   如果说以前刘宇浩赌石解涨了有巧合,或者有运气的成分在里面,但现在戚康却完全不会那样想了。   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把一块几十斤的赌石切成了两个拳头大小以后拿在手里说,我猜里面可能有翡翠!   恐怕也就只有眼前这个妖孽一样存在的刘宇浩能做到这一点了吧?   “我靠,老四,真有你的连这样都可以解涨,我算是服了。”   周锡也凑了过来,在新的切面上湿了一些水装模做样的用强光手电打上去看了一下,随即欣喜的叫道。   刘宇浩的脸上慢慢的露出了笑容,刚才紧张的情绪现在已经被一扫而空,道:“嘿嘿,真的让我赌到了。”   切面上的那层绿意比自己用异能看到的要翠的多,灰白的石层根本就无法掩盖那种葱翠欲滴的色泽。   翁雪雁美眸流转,无比震惊的看着刘宇浩,漂亮的大眼睛里满是异彩。   翁老爷子曾经在一次和自己的谈话中提到过翡翠圣手这个名字,当时翁雪雁还以为刘宇浩是个半大老头。   因为在她的印象中,赌石专家都是头发花白,戴着眼镜的睿智老者,可见了面以后才发现,原来刘宇浩竟然这么年轻。   这也还罢了,翁雪雁心中的涟漪可不会轻易向任何人打开了,但还没等她消化刘宇浩的年纪人家就又露了一手,以不可思议的“中医针灸”在几分钟内就让翁海的外伤治愈了。   这还是人们传说的那个翡翠圣手吗?怎么赌石的改了行医了呢?   好吧,翁雪雁再一次接受了现实,毕竟是自己亲眼看到的事实,容不得她不相信。   可就在翁雪雁对刘宇浩刚刚产生好奇以后,人家刘同学马上又展现了一次旁人所不能及的超强能力。   激光切割机切毛料,而且无比准确,竟然一点玉肉都没伤到。   这还让人的眼球活不活了?有这样在别人面前“卖弄”自己的人么?这还是赌石吗?翁雪雁觉得自己的小脑袋不够用了。   刘宇浩没有理会大家的惊讶之色,继续切割了起来,他必须在丹田内的能量消耗殆尽之前把那块神石种翡翠掏出来。   第二次,第三次。   第四次。   终于,一块带着莹莹绿意的宝石出现了,尽管翡翠上面还附着大量的灰白色石渣,但是,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那块翡翠绝对价值不菲。   “呵呵,我就说了刘哥是一定行的。”   刘洋根本就不懂赌石,也没见过翡翠是怎么来的,但是当他看到白色的石头变成了绿色后,心里甜滋滋的,咧开嘴笑了起来。   偶像啊!   刘哥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赌石一流、武功一流,医术就更别说了,连宫神医那样的人都甘拜下风,刘洋看刘宇浩的目光由以前的敬畏到现在的无以复加的崇拜了。   “给我拿几张10号以下的细砂纸,再拿一些棉布来。”   刘宇浩眼神清澈,面色严肃,头也没抬的盯着自己手中的翡翠。   现在神石种翡翠基本上已经可以看出个大概了,但蒙在翡翠上面的一层石渣掩盖了其本来的色彩,刘宇浩想用最初始的方式把石渣打磨掉,这样才不会伤到一点玉肉。   现在翁雪雁已经有点开始盲目的服从刘宇浩了,竟然亲自去帮刘宇浩拿来了他所需要的东西。   董凯在一旁恨恨的看着,心里正咬牙切齿的诅咒着刘宇浩呢。   草,我的女神怎么成了你小子的女仆了?   刘宇浩没注意到自己身边的那些细微的变化,他现在完全一门心思的扑在了手里的那块神石种翡翠上面去了。   拿起翁雪雁给自己准备的砂纸,在翡翠上垫了一小块白色棉布,刘宇浩细细的擦了起来。   在这中间,刘宇浩生怕因为砂纸的摩擦而产生温度变化,不停的让戚康往自己的手中浇水降温。   每一次擦石刘宇浩都特别小心,就连在解出那块滴血翡翠的时候他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小心过。   “帝王绿,这是帝王绿!”   戚康因为正好在刘宇浩的上方往下浇水,所以看的清楚一些。   透过白色的棉布,戚康发现翡翠的那绿意不像是普通的玻璃种,所以大声叫了出来。   刘宇浩笑了笑没有说话,最神秘的东西要在最后一刻展示出来才能达到它惊艳全场的效果,他现在是不会把棉布揭开给戚康看的。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   突然,戚康的呼吸变得沉重了起来,一双眼睛也开始慢慢发直、发愣!   刚才刘宇浩一不小心把面部磨破了一小块,就在那一瞬间戚康就透过棉布的小孔看到了刘宇浩手中翡翠。   太意外了!   第0614章 神石种【五】   其实也不能说是意外,戚康来之前就已经想到了某种可能性,只不过他在经过了一次失望以后已经不报希望了,所以才会退而求其次想到是帝王绿。   但刚才戚康的确是看到了自己曾经熟悉的那抹翠色,二十年了,二十年都没见到,他现在那种激动的心情可想而知有多么强烈。   “刘,刘兄弟,这,这个是!”   刘宇浩淡淡的一笑,其实等神石种翡翠真正被自己解出来以后他的心情反而不像最初的时候那样激动了。   把神石种翡翠从棉布下面拿了出来,刘宇浩捧在自己手心里一脸宁静,不带有任何的表情变化。   嗯!刘宇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当一块真正凝聚了天地之间灵气的物华天宝放在眼前的时候,人们通常感受到的是珍宝上的灵气。   那种灵气似乎能让人的心沉醉到心安神宁淡泊无争的境界,是的,是一种说不出的奇妙之境,此时,刘宇浩的心也完全被宝石掳获了。   神奇的宝石。   男人见了都是这个样子更何况翁雪雁是女人,而且是那种有着无限美好梦想的小女孩?   翁雪雁先是娇躯一僵,随即粉嫩的小嘴微微张开,若是站的近一点还能看到粉粉的小舌头傻乎乎的愣在那里。   这样的翡翠没见到也就罢了,真见到了恐怕会后悔一辈子。   为啥?   没那个好命呗!那种无根无种,近乎完美的温润剔透,浓浓的葱翠中又带有几分惊艳的霞光让人欲罢不能,看上一眼就再也无法挪开自己的目光了。   “草,三亿花得值了!”   戚康猛然醒来,拍了拍大腿,像个刚的了什么奖励的孩子一般呵呵笑了起来。   三亿也值?董凯有点懵。   对于翡翠文化和国家的古玉传承他一点都不懂,董凯所能理解的东西仅限于在对金钱比较的认识上,是很肤浅的那一种。   但戚康的话他是真听明白了,人家刚才说三亿花的值了,但好像在此之前刘宇浩只承若给他一个戒面的。   究竟一个戒面有多大呢?   董凯在心里比划了一下,旋即瞪大眼睛,表情恐怖的看着刘宇浩手中的那块翡翠,脑袋跟着天上的星星直打转。   嫉妒,除了嫉妒还是嫉妒。   董凯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在心里诅咒刘宇浩了,埋藏已久的贪欲从他的心里渐渐浮现到了他的目光中。   翁海还是头一次见到翡翠的绿竟然是可以想丝绸一样柔顺的,心中大奇,道:“刘哥,这种翡翠是什么种水的?”   刘宇浩笑了笑,道:“无水无种!”   “无水无种?那也该有个名字吧?”翁海挠挠头,脸也禁不住有点红了。   自己好歹也是翁家以后的法定继承人,可连和自己家族息息相关的翡翠都不懂,在众人面前丢脸,这叫翁海情何以堪呢。   刘宇浩还没说话戚康就接了过去,道:“这个叫神石种,是千年难遇的珍宝级翡翠。”   神石种?   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听说翡翠还有这个种的不禁愣了。   刘洋和周锡互相看了看,大家都从对方的眸子中读懂了彼此心里的想法,可无奈的是自己没办法和戚康比呀,三亿买一个戒面?靠,还要不要人活了。   刘洋心里还好想一点,毕竟他不是那种喜欢珠宝的人,该忍的时候也还能忍下去。   但周锡可就不一样了,那哥们喜欢显摆啊,瞧见没有?这个可是千年难遇的神石种翡翠啊,不弄一点自己戴上那这辈子岂不是白活了?   “呃老四,哥跟你商量个事行不?”周锡坏坏的笑着。   刘宇浩赶紧把手伸出来制止了周锡下面的话,笑道:“商量就免了,有事您说事。”   得,您都用上了,这不摆明了是要跟周锡划开距离么?周大少爷顿时脸有点蜡,心中开始犯嘀咕了。   “嘿嘿,老四!那啥,我!”   周锡毕竟是那种脸皮比较厚的,才一会的工夫就摆正了心态,不就是钱嘛!要多少咱给,怎么得也要让刘宇浩匀给自己一块半块的。   刘宇浩笑吟吟的看着周锡就是不先开口,虽说是兄弟,但送人情也要送到明处。   这可是神石种翡翠,换一个人,别说送了,就连让别人看一眼都难。刘宇浩并不一定要周锡记自己这个情,但是该要表达的意思还是要表达的,这也是应该的。   周锡抿了抿唇,让自己发干的嘴能稍微利索一点,道:“老四,要不我出五个亿你卖个挂件给我怎么样?”   刘宇浩笑而不语摇摇头。   “那六亿,六亿可是哥哥能出到的最后的价钱了,再多的话一时半会的可没有。”   周锡有点急了,可不是嘛,这神石种翡翠是人人都想得到的宝贝,今天要是不能当面说定,等出了这个门,鬼知道还能不能再看一眼。   刘宇浩还是笑而不答,但目光却已经转到贺旭东那边去了。   周锡一发狠,双目赤红,道:“八亿,这个价总该能行了吧。”   刘洋一怔,弱弱的小声问道:“周哥,你是在说泰国铢吗?”   “放你的十八转骡子拐弯屁!”   周锡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浑身都乍了起来,瞪着熊眼道:“你平时花的什么钱哥哥说的就是什么钱。”   刘洋恶搞的笑了笑,道:“我整天跟着贺爷爷不用花钱。”   “咳咳咳”周锡被刘洋气得满脸胀红咳嗽了起来。   贺旭东笑着走过来在周锡的背上拍了几下帮他顺顺气,道:“说你是个笨蛋你还整天以为天底下就你最聪明,你怎么不用脑子啊你?”   周锡老脸一红,道:“二哥,你这可冤枉我了,我什么时候没用脑子?”   贺旭东指指满脸笑意的刘宇浩,说道:“你自己看老四有接你的话茬了吗?”   靠,人家不满意自己给的价格肯定不会接话呀,周锡做了那么多年的生意怎么可能不懂这个。   但因为是贺旭东在骂自己,所以周锡不敢犟嘴,弱弱的看着二哥。   贺旭东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用手在周锡脑门上点了点,道:“老四在逗你小子玩呢,你就瞧好吧,不用你花一分钱,估计这翡翠也少不了你的。”   “是不是真的?”周锡眼睛猛地一亮。   神石种翡翠啊,天底下最完美的翡翠莫过于此,任何人看到这样的宝贝恐怕都不会愿意放手,刘宇浩白送给自己?   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周锡简直有点不相信了。   刘宇浩这时才呵呵一笑,道:“二哥说对了一半,还有另一半没说对。”   一半?周锡顿时神色一黯,但随即又笑了,道:“行啊,给一半的钱也不错,那就四亿好了。”   啊呸!   刘宇浩脸色一冷,啐了一口,道:“我说你小子那脑袋瓜子就不能往别处想想,怎么一门子都在钱眼里?”   周锡撇撇嘴,道:“二哥都猜不到你怎么想的,我就更猜不到了。”   刘宇浩顿时感觉有点哭笑不得,摆了摆手说道:“我也不瞒你了,挂件肯定是没有,但戒面能送你一个给你。”   “啊,只有一个戒面?”周锡不满意了。   “能有你的就已经很不错了。”   刘宇浩最讨厌那种贪得无厌的人,但他知道周锡是那种天性,心里其实并不是想得陇望蜀的人。   所以,刘宇浩瞪了周锡一眼后,又耐着性子解释道:“我只算了你的这一份,二哥那我连算都没算进来呢。”   “二哥什么都没有?”   周锡一愣,觉得这事有点不可思议,自己是跟刘宇浩走得近,但比起贺旭东,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家和二哥更亲啊。   呃!,那啥,以后很可能是妹夫和大舅哥的关系呢。   贺旭东洒然一笑,摆着手说道:“这种东西我要了不合适,再说了,也没机会戴出来,放在那实在是有点暴殄天物。”   刘洋跟着凑趣,笑道:“可不是嘛,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喜欢显摆?二哥能跟你一个档次么?”   周锡笑着挠挠头,但心里明白了,道:“得,算我什么都没说还不行嘛!”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的很,贺旭东是国家官员,不管是手上戴着还是脖子里挂着好几亿的物件,如果被别人看到了会怎么想他呢?政治对手又会怎么借机发难呢?   戚康没想到刘宇浩竟然会白送一个戒面给周锡,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刘宇浩。   他可不是嫉妒什么,神石种翡翠是人家刘宇浩的,别人爱给谁给谁,今天若不是自己连夜赶回国内,说不定连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了呢,更别说能亲手帮刘宇浩解出来。   戚康只是觉得自己和刘宇浩比,不管是性情还是处事上都有着非常大的差距。   他刚才就一直在心里想,如果这块翡翠是自己解出来的,唐子江找自己要一个戒面自己会不会给呢?   很显然,答案是否定的。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仍啊!戚康想不服气都不行了。   “刘哥,能不能也卖给我一个戒面?”   忍了半天的翁海终于找到了一个时机,吞吞吐吐的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第0615章 神石种【六】   暴汗一个!刘宇浩突然有了一种想逃跑的冲动。   神石种翡翠好是好,但总共就那么大一丁点,自己心里想的人还没办法都匀一个呢,翁海也跟着凑起热闹来了。   得,哥们还是赶紧走人吧,别一个不小心回头把神石种翡翠给这群狼分干净了。   刘宇浩微微一笑,道:“翁海,剩下的这些翡翠我都已经有安排了,实在是不好意思,等下次吧。”   “呃那好吧!”   翁海愣了愣,瞬间便已经汗流浃背,他想到了刘宇浩会拒绝自己,但没想到刘宇浩的答案会这么绝。   按照翁海的脾气,如果刚才说这话的换一个人,他就要暴走了。   等下次?还能有下次么?   翁家世代经营和田玉,可以说,翁海见过的美玉在数量上要比刘宇浩见过的多的多,但当翁海看到神石种翡翠以后,他再也不认为以前自己见过的那是玉了。   刚才,刘宇浩把神石种翡翠捧在手心的时候刚好外面的光透过落地大窗射在翡翠上,翁海看到,那翡翠甚至还散发出一种非常诱人的七彩的光芒。   那种高贵典雅的气质对一个人心灵的冲击绝对不是能用震撼两个字来形容的,翁海甚至觉得,自己在那一刻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而且,他还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生怕因为自己不小心的一个举动而让神石种翡翠受到伤害。   错过这次机会,翁海也不知道这辈子自己还能不能在看到能让自己心跳加速的玉了,刘哥倒好,给自己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下次!   呼!翁海无语的摇了摇头。   “喂!把你的翡翠卖给我,我给你十个亿。”   董凯一直在暗中观察翁雪雁的神情,他看得出来翁雪雁眼神中是有羡慕的,这可是董凯第一次见到翁家大小姐也有特别想的到一件东西的时候。   能在这种时候帮美女一把岂不是会让她对自己心生感激么?   董凯一想到这些就忘记刘洋一直在找机会揍他人了,忘乎所以的大呼小叫着。   说实在的,董凯是不会真拿出这么多钱去买一块玉的,而且他也拿不出来。但是董凯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他知道,如果自己能让刘宇浩把翡翠卖给自己,翁雪雁一定不会让自己出这个钱的,到时候俘获了美人的心,还愁那翡翠将来不是自己的吗?   而且董凯还有一个算计,那就是翁老爷子现在年岁也大了,翁海又跟个废人差不多,如果自己能娶得翁雪雁为妻的话,那翁家千亿的家产和自己的又有什么两样呢?   林林总总加到一起,董凯想好了得失以后又把自己爷爷能拿出来的钱算进来,他认为十个亿还是很靠谱的。   十亿换千亿,这个帐只怕傻子都会算吧。   刘宇浩正要和翁海告辞,突然冒出这个一个不知趣的东西来,心里一烦,不禁皱了皱眉。   董凯还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倒霉了,依旧是扬着一张傻脸嘿嘿干笑,道:“十个亿,这笔钱足够你逍遥快活的过下半辈子了,怎么样?”   靠,这人什么脑袋?刚才有人出八个亿都没打动人家,你多出两个亿就行了吗?   要不怎么说傻叉是没脑子的呢。   刘宇浩淡淡的扫了董凯一眼,道:“别再吆喝了,这翡翠我是不会卖的。”   翁海也从中帮董凯挡了一下,道:“董哥,你就别瞎参合了好不好?刘哥刚才已经说的很明显了,翡翠人家不卖。”   哪知道董凯竟然精虫上脑,冷笑一声,道:“你要是不卖我就把你今天在这里的事情全给你抖出去,我想不用等到明天,今天晚上就会有很多很多人知道你解出了一块神石种翡翠的事了。”   “董凯,别再说话了行不行!”   翁雪雁顿觉脸上无光,在刘宇浩面前丢了面子,冷声呵斥了一下董凯,希望他能适可而止。   刘宇浩微微皱眉,既然翁雪雁和翁海都说话了,他就不好再怎么样了,点点头道:“翁海,我过几天会去新疆的,到时候咱们再见。”   翁海高兴的连连点头,道:“刘哥,我在家等着你,你可别千万别逗我开心啊。”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和翁海告别。   悲剧就在这一刻发生了,董凯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呃,不,王八之气,猛地朝刘宇浩扑了过来,伸手就准备抢那块神石种翡翠。   可怜的娃!   在董凯自以为能成事的瞬间,只觉得自己双腿一阵剧痛,而后就失去了知觉,噗通一下跌倒在地上。   刘宇浩皱了皱眉,道:“刘洋,这次下手太重了。”   “重吗?刘哥,这只不过是他应得的教训罢了。”   刘洋冷冷的看了地上已经昏迷的董凯,使劲朝他身上吐了口浓痰。   刘宇浩面沉如水,冷冷的扫了一眼双腿俱断的董凯,回头告诉翁海:“今天的事我不希望太多人知道。”   翁海点点头,他明白刘宇浩指的是刚才董凯的威胁,别的事不敢说,但让董凯不乱说话翁海还是能办到的。   戚康在接到家里的一个电话后准备赶夜班飞机回香港,怎么说刘宇浩也收了人家几个亿,人情也好,生意也罢,送一下还是应该的。   和二哥他们分开后,刘宇浩把戚康送去机场后才折回北大。   “刘哥,不用我送你进去吗?”   藤轶一直是守在别墅门口的,所以后来神石种翡翠出世也错过了,但他就是这么一个老实人,从来都不知道说一句牢骚话。   刘宇浩笑笑道:“你小子就跟我这假模假义吧,好了,别废话了,赶紧滚蛋。”   藤轶挠挠头笑了,道:“刘哥,我姑妈说让我替她谢谢你。”   刘宇浩摆了摆手,笑道:“一家人就别谢来谢去的了,听着让人觉得见外不是?”   藤轶老脸一红,不知道怎么才能表达自己心中对刘宇浩的感激之意。   刘宇浩拍了拍藤轶的肩膀,道:“回去吧,我今天就搁老师这住下了。”   说完,刘宇浩也不等藤轶再说什么转身就进了学校,他知道藤轶这种人的性格,你要是不先走,他就跟你能在那墨迹个没完。   解出一块千年难遇的神石种翡翠,刘宇浩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齐老爷子。   虽然老爷子已经很多年没有摸刻刀了,但是经过刘宇浩用异能能量的梳理,齐老今年以来身体几乎恢复到了十五年前的状态。   刘宇浩想,如果自己把这块神石种翡翠拿去给老爷子,他老人家一定会经不起诱惑“重出江湖”的。   心里越想越美,刘宇浩禁不住胡乱哼起了自己也听不懂的歌来。   突然,刘宇浩的脚像是被定格了一般停在半空中一动也不动,目光冷冷的看着前方两百米处,眸子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伍主任,你很威风啊,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跟一个小孩子在这耍横很牛气?”   话是刘宇浩从牙齿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吐出来的,要不是觉得伍主任是个老头,他早就一耳光上去了。   伍五愣了愣,他没想到在考古系里还有人敢这样厉声和自己说话,脸色变得更阴冷了。   “哥我!”   曹若彤也同时看到了刘宇浩,小嘴一瘪顿时哇哇的哭了起来。   刘宇浩一阵心酸,搂过曹若彤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别哭了妹子,有哥在,什么事咱都不用怕,啊!”   说完,刘宇浩抬起冷冽的虎眸狠狠的瞪了伍五一眼,道:“伍主人,究竟是怎么回事要你对我妹子耍横?你今天要是不说个一二三出来就别怪我跟你翻脸。”   自从荒岛遇难以后,刘宇浩的性情和以前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可能从前的刘宇浩做事还顾忌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但现在刘宇浩再也不忌讳那些了,人活着是为什么?还不就是图个爽快么,要是整天被人欺负那还算个事吗?   而且刘宇浩骨子里是个非常护短的人,哪怕只是自己的朋友被人欺负,他也会挺身而出,更何况曹若彤是他的家人,这就更不用提了。   刚才刘宇浩哼歌的时候远远看到伍五在那里暴跳如雷,指着一个女孩的鼻子破口大骂,他开始还以为是学生怎么惹到伍五生气了呢。   可没想,等他到走近了才发现,被伍五训斥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妹子曹若彤,顿时,刘宇浩的火都不打一处来。   他娘地,老子不找你麻烦就已经够对得起你了,你还敢反过来找老子麻烦?   作死吧你!   对于伍五的反感,刘宇浩几乎是从进入北大校门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   当初刘宇浩从家乡带着一床被褥来到京城的时候举目无亲,身上剩下的钱又不多了,学校考虑到刘宇浩是贫困生,于是就帮他申请了困难补助。   谁知道,伍五那一年也有个亲戚的孩子和刘宇浩在一个班,而身为考古系后勤主任的伍五却私底下把原本属于刘宇浩的困补名额给了自己亲戚的孩子。   靠,他那个亲戚的孩子是开着车上学的,这样的人和一个马上就要食不果腹的人争每个月三百块钱的困难补助?   这不是坑爹嘛!   第0616章 打人了   “哎,听说了没,去年毕业的那个研究生在伍主任吵起来了。”   “嗨,谁说不是呢,我刚才打那过,伍主任骂的那小姑娘可惨了。”   “啧啧穷学生就别叫板呀,咱们学考古的以后可不还要回来读博士的嘛,得罪了伍主任那可怎么办?”   “哎哟喂,瞧见没,外面有人闹起来了。”   “!!”   看热闹的从来都不嫌事大,一会的功夫不大一丁点的院子口那边就堆满了人,有对曹若彤和刘宇浩表示同情的,但只能默默在心里祷告一下伍主任别太难为人家。   但大部分的人纯粹是抱着看稀罕事的心态来起哄的,毕竟是国内的高等学府,这种当面撕破脸皮开骂打仗的事可真不多见。   如果这件事要是搁在以前,伍五肯定会私下解决不至于闹到这种地步的,毕竟曹若彤是齐老收养的孩子,刘宇浩又是老爷子的得意门生,得罪了系主任可不是闹着玩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齐老爷子上个月已经正式宣布退休,在新的系主任没过来以前,伍五就是正经八百的“头”,有见过新官上任不放三把火的么?   “刘宇浩,注意你的身份,你必须要为刚才说的话给我道歉。”   伍五的脸冷得比茅坑里的冻屎蹶子还要硬,两眼眯在一起,双手交叉背在身后。   嗬,官味十足啊!   刘宇浩哼了一下,冷笑连连,道:“伍五,我倒要问问你,我妹子怎么你了值得你破口大骂一个孩子。”   既然已经大家都卸下了伪装刘宇浩就没有必要再跟伍五客气什么了,所以也就直呼其名质问了起来。   “孩子?哼!”伍五嘴一撇,阴冷的看着刘宇浩,道:“也不知道是哪来的野种,跑到我这地上来了,我不把这个野种赶出去就已经是对得起她了。”   “草你娘伍五,你有胆子再说一遍?”   刘宇浩陡然暴怒,刚才那些话伍五要是冲着自己说他倒不会这么冲动,但是伍五一口一个野种的叫曹若彤那就是触犯到刘宇浩的底线和逆鳞了。   在伍五破口大骂的时候,刘宇浩明显感觉到了怀中的若彤身子僵了一下,接着就看到妹子眼泪哗哗的,像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夺眶而出。   刘宇浩心里那个疼啊!自从若彤来老爷子家以后,自己是真当她妹子了,从来都没说过一句狠话,可这伍五竟然骂若彤是野种,这让刘宇浩怎么能够接受得了。   而且,曹若彤作为一个失去父母的孩子,心灵本来就非常脆弱敏感,伍五在这么多人面前用这种恶毒的词骂人,肯定会对若彤以后的生活造成阴影。   “哥,咱回去吧,我不想留在这了。”   果然,曹若彤抹着眼泪,小身子微微的颤抖着,两只小手紧紧的抓住刘宇浩的胳膊哀求了起来。   “妹子,爷爷呢?”   刘宇浩张望了一下,这里离老爷子住的地方不远,如果是老爷子在家的话,早应该听到声音了,可现在齐老爷子没来,很有可能就是不在家的原因。   曹若彤带着怯怯的哭腔,道:“爷爷出门去了,我在外面和小朋友们玩。”   “他为什么骂你?”   刘宇浩一双眸子冷冽到了冰点,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在事情没搞清楚以前,刘宇浩是不会无的放矢的。   曹若彤神色惊恐的看了一眼伍五,很害怕的样子说道:“我和小朋友玩的时候没注意撞到了伍爷爷,哥,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刘宇浩皱了皱眉,道:“就只是撞了一下那个老狗吗?”   “老狗?谁是老狗?”   曹若彤一呆,但随即也明白了哥哥是在骂伍五的,小手放在嘴里咬着怯怯的点了下头。   刘宇浩的心里蹦起了一抹前所未有的怒火,揉了揉若彤的小脑袋,笑道:“没事,有哥在呢,谁敢欺负咱妹子哥就帮你揍他。”   靠,不就是小孩子撞了你一下么,你就要骂人?太你娘的离谱了吧。   就这样的人还痴心梦想当什么系主任,尼玛,有这种披着人皮的狗吗?   曹若彤怯懦的摇摇头,道:“可是,哥,我想回家了。”   “回家?有这么容易的事吗?你这个野种今天要是不赔偿我的损失谁都不许离开。”   得,真他娘有不识相的,刘宇浩正在这跟曹若彤说话呢,伍五阴着脸又骂了一句野种,语气中颇有不善。   老子勒了个去的。   刚才就已经警告了你别再骂我妹子野种了,你他娘耳朵打蚊子了,还是让野狗给吃了?   刘宇浩突然暴起一脚直接踹到伍五的肚子上,在众人的错愕下,伍五连惨叫一声也来不及就被蹬的飞了出去,足足在空中飞行了五六米远才砰的一声落在地上。   爱你娘地谁谁谁,欺负老子妹子就要做好挨打的准备。   刘宇浩现在是怒火滔滔,也不管他三七二十一了,新仇旧恨一脑子都腾了上来。   不过对付这种普通人刘宇浩是不会使用八锦异能之术的,七年的八锦拳修煅,刘宇浩又是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这一脚上去也不是闹着玩的。   嗡!嗡!   顿时,周围的人惊呼了起来。   “打人了!”   “有人打伍主任了,快报警!”   到处都乱成了一锅粥,没会过劲的人基本是都懵住了,只有少数上赶着准备巴结伍五的人乱七八糟的围上来准备把刘宇浩揪住。   刘宇浩笑着捏了一下曹若彤的小鼻子,道:“妹子,在这等哥,别走开。”   曹若彤早就傻了,但看到刘宇浩温暖的眼神,心中一松,紧绷的小身子渐渐平和了下来。   交代完若彤,刘宇浩也不管身边的那几个人东拉西拽自己,随手一挥赶鸭子一般把几个人撂倒在地,又是一个箭步朝伍五冲了过去。   “老子叫你骂,老子叫你狠,老子叫你欺负我妹子!”   刘宇浩一把抓住伍五的头发将他从地上拖起来,抡圆了胳膊啪的一巴掌煽在伍五的脸上,以后就是骂一次煽一巴掌。   没多大功夫伍五的脸也肿了,鼻子也开始流血了,牙齿掉了起码有四五颗。   开始的时候伍五还能忍住头上豆大的汗珠还嘴,到了后来声音渐渐的弱了,再后来,连声音也听不到了,只能偶尔像头猪一样哼哼两下。   谁家没有亲人,谁没有自己疼爱的对象呢,自己的家人被欺负,刘宇浩心中的怒火已经超越了临界点,彻底的暴发了,虽然没有用上异能,但每一巴掌煽上去都用尽了全力。   “啧啧真狠呀,这人谁啊?”   “嗯?那不是齐老爷子的学生嘛?怎么跟伍主任打起来了?”   还有来的晚的不知道事情的起因,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打人的居然是当年学校最老实的学生。   “哎呀,瞧你那什么眼神,那是打起来了吗?人家那是揍人。”   “切,不都一回事么,伍五二百五,谁他娘给他取的名字,打了也活该!”   瞧这位怎么说话的呢?   得,一听就知道是跟伍五有仇的,不然的话也不能够说出那种伍五二百五的冷笑话来啊。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刘宇浩揉了揉发酸的手脖子,心里暗道:“呸,没用异能打人还真累,手都酸了。”   这话也就只能搁自己心里想一下算了,要是被人听到了还不要吓得把眼珠子都瞪出来?   打人还有嫌打累了的?   靠,你真傻假傻啊?打人要负法律责任的知道不?   得瑟吧你,看一会警察来了你怎么办!   刘宇浩一张脸冷的要命,淡漠的扫了一眼在场的人才拉起曹若彤的小手,道:“走吧妹子,哥带你回去。”   曹若彤好久都没看到刘宇浩了,这会被温暖的大手一握,心里顿时找到了依靠的感觉,小眼泪又要流下来了。   刘宇浩露出浓浓的笑意,抚着若彤的脑袋道:“怎么啦?咱家小公主可不兴哭鼻子的哦。”   曹若彤破涕为笑,抹了一把眼角晶莹的泪拉着刘宇浩的手,道:“哥,我饿了!”   “饿了?”刘宇浩一愣,下意识的抬起手腕看了下表,旋即苦笑了,道:“瞧哥这记性,都七点多了,走,咱们去学校门口吃猪脚汤泡饭去。”   “好哇,好哇,哟猪脚汤泡饭吃喽!”   曹若彤以前偷偷跟刘宇浩出来吃过几次那家老板娘做的猪脚汤泡饭,味道好极了,整天都盼着什么时候再去吃一次呢。   可幕月儿认为那种地方做的饭菜不干净,唬着脸说了几次不让曹若彤去吃,所以这才没了想头。   今天有刘宇浩这个哥哥做主,月儿姐姐和爷爷又都不在家,小丫头怎么会拒绝这种诱惑呢。   “刘宇浩,你涉嫌故意伤人,还是等着吃牢饭吧,我看,猪脚汤泡饭暂时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   兄妹俩正要离开,一个脸色阴沉的男子堵住了刘宇浩他们的去路。   “我要去哪你管的着吗?”刘宇浩不屑的瘪瘪嘴。   男子一脸正色,道:“我是驻校警员陈栋,你说我管不管的着?”   “陈警官!”刘宇浩非常冷静的扫了男子一眼,伸出手道:“请出示你的证件。”   第0617章 碰瓷   听说挡在自己和哥哥面前的人是警察,曹若彤的心紧张了起来,小手又紧紧的扣住刘宇浩。   “警察哥哥,这件事和我哥没关系,都是我不对。”   若彤很怕会在一瞬间便见不到了哥哥,漂亮的大眼睛里噙着泪水,小身子也微微抽泣着。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陈栋微微一笑,伸手就想去摸一下若彤可爱的小脸蛋,结果手才送到一半就被刘宇浩挡住了。   刘宇浩冷冷的道:“有事说事,少套近乎。”   陈栋脸色一变,但随即又平静了下来,神情认真的道:“刘宇浩,你打了人就要接受处罚,想没事走人那是不可能的,我们所长已经在路上了,希望你别让我难做。”   嗯?什么时候警察这么客气了?刚才明明是商量的口吻嘛!   刘宇浩脸色微寒,眯起眼睛看了一会陈栋才慢吞吞的道:“好吧,我等一会。”   陈栋得到刘宇浩肯定不会走的答复以后才在心里偷偷吐了一口气,暗自骂起该死的所长。   草,好好的户籍警不让老子干了,把老子弄这来守学校,坑爹嘛这不是。   其实并不是陈栋在和刘宇浩客气,而是陈栋知道自己惹不起面前这个人,但职责所在又不得不硬着头皮拦下刘宇浩。   如果刚才刘宇浩很强势的非走不可的话,陈栋也只好拼了死皮赖脸的跟在后面,但阻拦人家的傻事他是万万不会真去做的。   我勒了个去的!   刘宇浩可是坐的军委牌照的悍马来的,当时正好在学校门口巡查的陈栋看得清清楚楚。   等藤轶把车头调转过来以后,陈栋定睛看了一眼前挡风玻璃上的大大小小的通行证,差点没把他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乖乖,了不得!   前一百位的小号牌军车,红墙内的专用通行证。   这得多牛逼的人才坐得上啊?   在体制里混的不如意的陈栋虽然不懂得迎奉上司,但谁谁谁的车是什么牌照,谁谁谁的通行证代表了什么身份他还是背的滚瓜乱熟的。   就凭刚才人家刘宇浩坐的那台车陈栋就知道,这种神仙可不是自己或者自己所在的单位能惹得起的。   以前陈栋可没亲身经历过这样的事,但背不住他原先是所里最清闲的户籍警啊,那些个哥们在外面执行完任务总喜欢在陈栋的办公室里喝上一杯茶,顺便吹吹牛。   所以陈栋倒是没少听说遇到这种人闹事的最好办法,所里的兄弟们总结了一条,那就是躲,躲得越远越好,能不沾边的绝对不沾边,实在不行了就当木桩子。   反正天塌下来了有个子高的在上面顶着,咱哥们怕哥求啊!   有了那些听来的“经验之谈”,陈栋做事就有分寸多了,人家刘宇浩不愿意表明自己的身份那是人家的事,可咱不能马虎呀。   在陈栋的要求下,刘宇浩带着曹若彤来到学校警务室坐了下来等候处理。   一直等到二十分钟以后,刘宇浩皱了皱眉,道:“警官,我记得你们所离这里走路只需要十分钟吧,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人来?”   陈栋神色尴尬的挠挠头,道:“呃,那啥,可能现在这个时间段里需要出警的突发事件太多,一时半会照顾不过来也是有的,你再等等?”   倒了!这还是警察在说话么?   刘宇浩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陈栋摇摇头没有表示什么。   陈栋眼神闪烁不定,根本不敢和刘宇浩直视,只好嘿嘿的干笑两声,立即又把头别到一边去。   看个毛线啊,弄不好人家等会一生气把自己给揍了那可怎么办?   陈栋看刘宇浩的年纪也就二十多岁,这样的人能坐上刚才那种车子,一定是家里老子特别牛叉的队伍。   纨绔子弟见的多了,可没见过几个能像刘宇浩这么牛逼的。   “我什么都看不见,我什么都看不见!”   陈栋眼观鼻,鼻观心,闭起眼睛在心里默默念着,巴不得刘宇浩现在就抬脚走人。   “若彤,那个人刚才为什么骂你?”   这半年刘宇浩在家的时间不长,刚才那会又没有留意,现在他才发现,小丫头竟然比自己刚开始认识的时候长高了一大截。   “哥,我能自己坐在那里吗?”   曹若彤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凳子说道。她现在也是十四五岁的大姑娘了,随着身体的发育,小胸脯也开始胀鼓鼓的挺了起来。   还被哥哥像以前那样溺爱的搂在怀里,小丫头竟然学会了害羞,水汪汪的大眼睛雾气朦胧,粉粉的小脸蛋也竟然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咳咳咳……”   刘宇浩猛地发现了若彤在顾忌什么顿时老脸一红松开了手,“妹子长大了,不要哥了,嘿嘿!”   “没,没有的事,我怎么能不要哥呢!”   曹若彤慌张的摆着手,她刚才的那种反应只不过是小丫头向少女的转变过程中正常表现罢了,绝对不是要有意疏远刘宇浩的。   刘宇浩笑呵呵的揉了揉小丫头的头,又在粉粉的小脸上捏了一把,道:“哥逗你玩呢!”   “嘶疼!”曹若彤被刘宇浩捏过的小脸顿时一绷,脸色都变了。   刘宇浩怔了怔,心说:“刚才没使劲啊,小妹怎么会疼呢?”   不过在下一秒刘宇浩就发现了问题了,刚才外面的光线太暗,他又只去揍人了,现在刘宇浩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没有发现若彤左边的脸还有五根暗红的指印。   刘宇浩冷着脸蓦然站起身来,道:“那个王八蛋是不是还打过你?”   明知故问嘛!除了那个伍五二百五的傻叉,谁还可能打曹若彤?刘宇浩的心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揪了一把样,眸子中闪过一道骇人的冷冽。   曹若彤又惊又怕,连忙扑过来一把将刘宇浩的腰死死抱住,道:“哥,咱不去了,我现在已经不疼了,不去了好不好?”   刘宇浩暴怒道:“老子他娘地弄死他!”   因为是被妹子抱着,心里的愤恨无处发泄,刘宇浩手臂一扬,啪的一下拍在了身边的桌子上。   陈栋吓得打了个趔趄,一下子就蹦了起来。   靠,这还是人吗?这一巴掌要是拍在人的身上会是个什么效果?   陈栋眼中闪掠出恐惧的神情,呆呆的看着被刘宇浩拍成粉碎的桌子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刘宇浩阴冷的目光扫在了陈栋的身上,一字一句的道:“警官,伍五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   陈栋跳将起来,生怕刘宇浩一个暴怒之下手就会拍到自己身上。   等退到了自认为安全的地方以后,陈栋才又强调了一句:“我真的不知道,刚才有人打了120,现在人估计送医院去了吧。”   若是在刚才不知道伍五打了曹若彤的情况下刘宇浩还只是气愤伍五欺负自己的妹子,但现在他是真的怒了,怒不可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人,谁能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被别人殴打吧?就算刘宇浩有再好的脾气也经不起伍五这样的撩拨挑衅。   “我再给你最后五分钟,如果你们的人还没有到的话就不用来了,直接去医院给伍五那个狗日的收尸好了。”   陈栋脸色骤变,愣了一下后急忙跑出房间给所里打电话去了,边跑陈栋还不忘边告诉刘宇浩说道:“你千万别冲动,不管有什么事都有法律帮你解决。”   扯你姥姥地淡吧你!   刘宇浩一脸铁青,蹙着眉坐在那里。   “哥!哥你怎么了?”   曹若彤打了个激灵,她从未见过一个人的眸子里竟然能散发出那种阴森逼人的寒意的,而且那个人还是自己的哥哥。   “没事,哥没事!”   刘宇浩淡淡的笑了一下,他不想让若彤看到自己的另一面,更不想小丫头因为社会的不公在她心里留下什么阴影。   只是窝在心里的怒气能这么算了么?很显然刘宇浩不会罢休的。   “妹子,他为什么打了你?”   刘宇浩又恢复了平日的那种冷静,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   曹若彤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般怯怯的看了刘宇浩一眼,很小声的说道:“我要是说了你可别生气啊!”   “我怎么会生自己妹子的气呢?”刘宇浩不以为然的呵呵笑了起来。   小丫头像是经过艰难的思想斗争后才怯懦的说道:“我撞到伍爷爷手里的一件东西了,他说要我赔给他三十万,我哪有那么多钱啊。”   说着说着,曹若彤两只手死死的捏着自己的衣角,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几乎近不可闻。   刘宇浩皱了皱眉,道:“什么东西他非让你赔三十万给他?”   曹若彤顿时花容失色,一下就哭了,抽抽泣泣的道:“是一个盘子,我也不知道一个盘子怎么就能值三十万,当时我和小朋友们都吓傻了。”   刘宇浩皱着眉手在下巴上挠了挠,很早以前他就知道,伍五这个人根本就是个古玩白痴。   但因为身在考古系,所以那个货又特别喜欢附庸风雅,动不动就拿出一两件老物件来给系里的老教授们品鉴,可从没见过他能拿出什么开门的物件啊。   碰瓷?突然一个念头在刘宇浩的心头生气。   第0618章 出大事了   尽管刘宇浩也不愿意相信伍五是想故意碰瓷,但现在只有这个说法能解释为什么伍五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对一个小姑娘大发雷霆。   哼,在考古系的教工楼碰瓷?这个伍五的智商真他娘地低到极点了。   刘宇浩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真没见过想钱想疯了在一大堆专家学者住的门前班门弄斧的蠢货。   伍五的历史刘宇浩再清楚不过了。   在动乱时期,伍五还是日化厂的一名普通机车工,因为他那个时候还算为人老实本分,所以不管是文斗还是武斗都没人找他的麻烦。   后来在一次大型的批斗过后,伍五刚好下夜班,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浑身鲜血淋淋。   伍五怕的要命,正要绕道过去,那个老者忽然醒了,伸出手向他求救。   后来,谁也猜不透当时伍五心里是怎么想的,反正人家那次就生出了善心,把那个老者救回了家里养伤。   这件事情过去几年后,伍五自己都忘了那个老者去向何处,也不知道那个老者究竟姓甚名谁了。   可有一天,天上就那么掉了一个馅饼砸在了伍五的头上。   原来,那个老者是当时文化部的牛部长,在动乱结束以后辗转找到了伍五的家里,为了表示对伍五救命之恩的感谢,牛部长通过运作,把伍五的组织关系转到了北大。   但伍五没上过几天学啊,学校总不能任由他去误人子弟吧?再三考虑之后,学校把伍五安排在那个时期不受人重视的考古系搞后勤工作。   毕竟伍五是牛部长的救命恩人,所以大家在表面上还是对他很尊重的,这在文化底蕴浓厚的北大,伍五简直就是唯一的一个例外存在了。   可谁能想到,就是因为大家对伍五的恭维让他的私心和自大渐渐愈发膨胀了起来。   等过去若干年以后,伍五成了考古系的后勤主任时,他已经连齐老爷子那样的业内泰山北斗都看不在眼中了。   伍五这个人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也是老京城人的通病,喜欢吹嘘自己,只不过那种毛病在他的身上表现的尤为突出罢了。   在考古系这种专家云集的地方,伍五经常拿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物件请老专家的鉴定,并吹嘘说是自己祖传的宝贝。   那些老专家们大多都是慈祥的长者,看了伍五的物件后大部分都笑而不语,而伍五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别人不对自己的物件做任何的评价,反而以为是自己拿出了宝贝让别人羡慕了。   刘宇浩还在上本科的时候,那个老二百五居然恬不知耻的拿着一件从骨灰盒上扣下来的有机玻璃扬言是家传的古玉。   愚蠢如斯的人随意拿一个盘子就让妹子赔三十万不是碰瓷是什么?   眼看着五分钟的时间快到了,刘宇浩拉着曹若彤的手站了起来正准备离开警务室,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打伍主任的小子在哪?”   “还反了天了他,居然敢对伍主任动手!”   “局长,我!”   门传一阵杂乱无章的喊叫声连着数人的脚步越来越近。   “哥,我怕!”   曹若彤哪见过这样的阵仗,紧牵着刘宇浩的手,小脸满是惊恐之色。   刘宇浩抚摸了一下小丫头的青丝秀发,稍稍使劲在若彤的手上捏了一把,笑道:“不是告诉你有哥在嘛。”   曹若彤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在她幼小的心灵中深深刻着曹勇那种小市民给她灌输的印记,懦弱一些也是正常的反应。   警务室的门几乎是被人一脚踹开的,若彤惊慌失色的躲在了刘宇浩的身后尖叫一声。   刘宇浩冷冷的看了一眼进门的几个人,道:“你们是土匪还是强盗,不知道这样做会吓到我妹子吗?”   陆续还有几个人也闯进了警务室,气氛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所有的人都虎视眈眈的瞪着刘宇浩。   “局长,我有话要说!”   最后一个进门的是陈栋,刚才他在外面突然看到金副分局长也来了,顿时有些心情紧张,所以就没把刘宇浩坐的那辆悍马车的事情说清楚。   结果再等陈栋回过神的时候,所长已经在金副分局长的带领下冲了进去。   我勒了个去的!   陈栋脑门子上霎时汗如雨下啊,心里琢磨着,恐怕是要出大麻烦了,自己该不该进去汇报一下情况呢?   想了半天,为了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陈栋还是咬着牙进来了。   可没想到人家金副局长压根就不认识他是谁,见一个小民警也来凑热闹,布满血丝的熊眼一瞪,怒道:“滚出去,在外面把门看好了就行,别的不用你管。”   “呃”陈栋脸色变了变,神情复杂的瞥了一眼刘宇浩,点点头退了出去。   尼玛!等会就有你的亏吃了,还让老子滚出来。   陈栋坏坏的笑了一下,朝屋内吐了口唾沫,幸灾乐祸的躲到一边去了。反正自己已经努过力了,是金副局长不让自己说话的,到时候真惹了祸也怪不到自己头上不是。   带头的金副局长阴森森的冷笑了一下,道:“老子就算是土匪也不归你管吧?说,刚才是不是你小子打的伍主任?”   其实一个副局长本来是巴结不到伍五那个笨蛋的,不过也算伍五走运,刚好这个姓金的副局长儿子高中毕业。   金副局长家的小子今年考的分数非常不理想,后来是因为托了伍五的关系才给儿子走后门上了北大的考古系的,所以,这一来二去的伍五就和金副局长搭上了关系。   伍五的家里正在琢磨着怎么才能让这个金副局长还自己的人情呢,没想到这才没过几个月自己就被刘宇浩胖揍了一顿。   一气之下,伍五也不管以后是不是还需要找金副局长办事了,人刚到医院就拨了个电话过去,申明,只要能把刘宇浩那小子绳之于法,以前的人情就两清了。   而那个金副局长要不是因为自己的儿子也断然不会求到伍五的头上的,既然人家说的这么爽快,要是自己再推三阻四的就显得没人情味了。   考虑到以后儿子分配工作还需要伍五从中间帮自己搭把手,金副局长就带着自己下辖的刑警队几个心腹赶了过来。   刘宇浩冷漠的看了一眼金财,道:“就你这样的人也配当警察吗?简直是败类中的败类。”   草!金财怒了,见过嚣张的,还没见过刘宇浩这么嚣张的。   “甘虎,这个人涉嫌杀人未遂,给我铐起来。”   在来之前他已经从伍五的口中打听清楚了,刘宇浩以前是考古系的学生,才毕业一年多,至于现在在做什么,伍五自己也不清楚。   一个穷学生什么时候也敢对副处级的局长指手画脚了?你就作吧你!   甘虎他们几个本来就是金财一路提拔起来的心腹,见刘宇浩居然敢骂自己的顶头上司早就已经怒火中烧了,金财一声令下后,三个如狼似虎的家伙朝刘宇浩扑了过来。   刘宇浩冷笑一声,自从金财进门的那模样他就已经猜到今天的事不能善了的了,所以下手也没留情,左手护着妹子,把异能灌注于右手轻轻拍了出去。   砰、砰、砰!   谁也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甘虎他们三个就已经被刘宇浩撂倒在地了,伤情最严重的甘虎咧着嘴躺在地上直哼哼,嘴角渗出了一丝血迹。   “小子敢袭警?草!掏家伙。”   金财是负责刑警队的,枪支每天都随身带着,一见刘宇浩竟然还敢还手顿时怒不可喝掏出了枪来。   刘宇浩顿时也是火冒三丈,边用异能能量在若彤身子前竖起一道屏障,边一个箭步朝金财冲了过去。   金财只觉得眼前一花,等他看明白的时候手中的枪已经转到刘宇浩那里了。   “你,你,你要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袭警抢枪的罪名很大的,赶快把枪放下来。”   金财的脊背上汗如雨下,门外的风吹进来一阵寒意透骨,枪支对他来说就是第一生命,现在生命都被人家拿去了还牛叉个屁呀。   我靠,这还是人吗?一个打三个连影子都看不起!   陈栋现在已经在外面呆住了,他亲眼看到了屋内发生的一切,现在,他的脑袋有点懵。   出大事了!这个念头不停的在陈栋脑中来来回回。   想想自己在警校学的那几招三脚猫的功夫,陈栋失魂的呢喃着:“我究竟是跑呢?还是跑呢?还是跑呢?”   刘宇浩淡漠的扫了一眼正瑟瑟发抖的金财,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三下便接通了,刘宇浩直接道:“毛大哥,我现在被北大辖区的警察围住了,等会你直接去他们分局找我。”   说完,刘宇浩连给毛周提问的机会都没便挂断了电话。   “你是他们的头?”刘宇浩冷冷的盯着金财。   金财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目光一直不敢从刘宇浩手中的枪械上离开,道:“是,我是分管刑侦的副分局长,兄弟,咱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还请兄弟你放过我一马,以后!”   第0619章 都闹腾起来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嘛!刘宇浩顿时感到又好气又好笑,鄙夷的看了金财一眼摇了摇头。   靠,这货八成是把哥们当悍匪了!   刘宇浩也懒得跟他解释,冷冰冰的说道:“带我去你们分局,伍五打我的妹子我一定要找他算账。”   嗯?金财一怔,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脑子有点不够用了,第一次听说有抢了自己枪的敢跟自己回警局去。   我勒了个去的!   这个小子是疯了还是傻了?他难道不知道进了老子的地盘再想出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吗?   金财神情复杂的看了刘宇浩一眼,想确认一下,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不是从哪家医院里偷跑出来的。   突然间,金财眼角的肌肉猛烈地抽搐了几下,心里有种抓狂的感觉。   娘地,老子闲的没鸟事了来趟这浑水搞毛线!   与此同时。   京城郊外的一处秘密训练基地里。   一身戎装的毛周正唬着脸双手叉腰站在那里,浓眉紧蹙,从紧急集合哨开始到现在已经十五秒了,居然有四个人还没来,这要是放在以前是不可能的。   在第十七秒的时候,小让带着自己的小队匆匆赶来了。   毛周瞪了一眼小让,皱了皱眉,厉声喝道:“小王八犊子的,你小子为什么比别人慢了两秒钟?”   小让神色一滞,但随即又高声回答道:“报告队长,我,我去拿!”   “你拿什么去了?”   毛周虽然一脸厉色,但是小让是他最满意的兵,在英国的十多天里,小让不仅出色的完成了任务,而且勇猛无畏的战斗意志得到了毛周的充分认可。   小让吞吞吐吐伸了一下舌头,把手里的东西亮了一下,道:“队长,我把这个也带上了。”   “胡闹嘛你。”   毛周嘴角抽搐了一下,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又道:“任晓让。”   “到!”   “任务完成回来以后,你一个人围着操场跑一万米。”   “是!”   “全体有了!听口令,出发!”   毛周大手一挥,五个战斗小组共二十人整齐有序的跨入自己的勇士装甲车内,五声低沉的怒吼后,车队像是苏醒的雄狮般一头扎入夜色。   毛周这一次很奇怪的没有开自己的那辆指挥车,而是和小让那个组做到了一辆车内。   “谁他娘地让你带爆破装置的?”   “我们不是去攻打局子吗?万一人家不开门这个好使啊队长。”   “呃”毛周抿了抿嘴,搁地下踹了小让一脚,道:“俺二十个人还弄不定他一个破局子,要你自作主张带爆破装置?”   小让挠挠头,笑道:“队长,咱们好像是二十一个人咧。”   毛周:“!!”   “哎哟!”黑暗中,小让又吃了个霸道无比的佛山无影脚,咧着嘴嘶嘶的直吸冷气。   金财和甘虎战战兢兢的领着刘宇浩回到分局,从那种严阵以待的紧张空气中金财几乎可以想像得到,如果今天有什么意外的话,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突然,四周的强光灯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全部打开了,直愣愣的对准了刘宇浩和金财。   好嘛,都闹腾起来了。   刘宇浩眸子一紧,在强光灯打开的同时释放出异能,只有在这种情况下自己才不会被那种高强度的灯光晃到眼睛。   “哼,你们以为这样做就能让阻击手有机可乘了吗?”   刘宇浩语气冰冷,面沉如水,很是不屑的冷笑了一声,有异能的保护再加上金财和甘虎这两个肉盾,埋伏在制高点的阻击手能打到自己才怪。   “你就是刘宇浩吗?”   从暗处走出来一个年约五十岁的男子,面色威严声色俱厉,很显然,他是想给刘宇浩一个下马威。   刘宇浩抬眼瞥了他一下,一脸冷漠的道:“你是谁?这里你说话能算数吗?”   一句话差点没把那男子憋死。   “我是京城市局副局长翟凌,请问你就是刘宇浩吗?”   翟凌咬了一阵腮帮子,才算是稍稍压抑了一点心中的怒火,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和一点,现在金财和甘虎都在刘宇浩手里,容不得有一点闪失。   “我是刘宇浩。”   刘宇浩依旧是一脸淡漠,摇头不已,看来,这些人民的公仆早就把自己高高置于人民之上了,和这样的人说话真没什么意思。   翟凌一脸铁青,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我们去屋里谈谈吧,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先把我们的两位同志放开。”   刘宇浩冷笑连连,道:“我一定会放开他们的,这种怂货一直跟着我也丢份不是。”   “你!”   翟凌的耐心几乎都要用完了,忍无可忍咆哮了起来:“你知道你现在这样做是什么行为吗?”   刘宇浩信步踏入屋内,猛然回头逼视着翟凌,冷笑道:“我是专程请这两位陪我来这报警的,怎么,你们就是这样对待一个来报警的公民吗?”   报警?挟持着分局副局长和刑侦队长来报警?   我没听错吧!   所有的人都愣在那里了,也不知道是谁,在看了刘宇浩一脸正色的模样后没忍住,噗哧笑出声来。   “谁?刚才是谁在笑?给老子站出来!”   啪!!翟凌一掌拍在桌子上,脸色再次铁青,在这种严峻的形势下自己带的兵居然还有心思笑?   打脸,这是自己人在打自己的脸。   可为了甘虎和金财的人身安全,翟凌不得不再次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道:“刘先生,你来报警我们很欢迎,那么,现在你能把我们的两位同志放开了么?”   金财和甘虎没想到翟局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禁不住面面相觑。   得,下马威搞是搞了,可没搞到人家刘宇浩头上反而让人家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翟凌心里那个气呀!   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刘宇浩才行,哼!等着瞧吧,一会看谁比谁横!   刘宇浩的异能突然感应到外面数条人影一闪,他先是皱了皱眉,随即笑了,道:“好,放人,我现在就把他俩给放了。”   说完,刘宇浩的手一松,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吧嗒!一声。   金财和甘虎同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灰头土脸的耷拉个脑袋没有一点脾气。   “他们俩怎么了?”   翟凌心里一颤,脸色骤变。   今天的解救任务是他带的队,要是金财和甘虎有个什么不测的话,他的官就要当到头了。   刘宇浩很无辜的摊了摊手,道:“没什么,他们是被你给吓的,一会就好了。”   翟凌:“!!”   双方僵持了五分钟以后,金财和甘虎渐渐的回过神来了,在翟凌眼色的一再示意下,那俩蠢货才惶恐不安的跑了过来。   “抓人!”   翟凌等这个机会已经等的毫无耐心了,在金财和甘虎刚起身的同时,翟凌也下达了今天早就准备好了的战斗指令。   一秒钟!   三秒钟,五秒钟!   半分钟!   从翟凌下达抓人的命令到半分钟后,整个屋子里仍然只有刘宇浩和他两个,莫说自己的手下了,就连鬼影子翟凌也没看到一个。   “站在那别动!”刘宇浩瞪了翟凌一眼,冷冷的说道。   翟凌顿时两腿发软,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这一刻,面前的那个年轻人给他带来的那种威压令翟凌感觉到恐怖的窒息。   “毛大哥进来吧,我知道你来了。”   刘宇浩直到这个时候才暗暗送了一口气,说刚才一点都不紧张那是扯淡。   自己面对的都是如狼似虎的公安,而且这些人已经得到了命令,只要一有机会就可以对自己格杀勿论。   想到这些,刘宇浩的冷汗就冒了出来。   娘地,看来老虎不发威你当哥们是病猫啊,好啊,你不是想玩吗?哥们就陪你玩玩。   毛周也听到刘宇浩的声音了,一把将门推开,笑呵呵的说道:“兄弟,俺这回可是拿全部身家陪你玩的,你看等事完了该补偿俺点啥啊?”   刘宇浩知道毛周是在和自己开玩笑,淡淡的笑了下,道:“毛大哥,我的确是来报案的,跟外面的弟兄们说,千万别伤到人。”   毛周大咧咧的找了个凳子坐下来,道:“这个俺知道,只要他们不耍鬼心眼,俺的那些兄弟还是很客气的。”   客气个毛线啊,刘宇浩要是出去看看没准会吓一跳。   满院子都是垂头丧气的公安,这会都跟怪宝宝一样被全副武装的特种兵包围着,动都不敢动一下。   你家客气的时候拿枪指人脑袋吗?   刘宇浩正了正色,道:“翟局长,你能坐下来我们好好谈一下吗?”   翟凌的气焰早在毛周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微愕着道:“行,你说!”   别看翟凌现在还能装做很镇定的样子,但心里早就乱了。   天啊,这是什么人啊,狗日的金财怎么把这样的活祖宗给老子招回来了呢?   哪个人见过杀人未遂的嫌疑犯能指挥一个大校军官的?   这不是坑爹嘛!   刘宇浩给翟凌倒了杯水,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笑着说道:“翟局,其实我今天来真的是报案的,我要告伍五故意伤人和诽谤、敲诈他人钱物三条罪。”   第0620章 白底绿龙盘   “不是,您能再说一遍刚才的话吗?”   翟凌的脑子乱了,伍五是谁他不知道,但是从手下的人汇报来的情况看,好像是这个刘宇浩打了别人吧,怎么反过来打人的要告被打的了呢?   这也太能整了吧!   刘宇浩满脸严肃,缓缓的站了起来,双手放在桌子上,身体微微向前倾,一字一句的说道:“翟局,我是来报案的,我要告伍五故意伤人和诽谤、敲诈他人钱物三条罪。”   乱了,全他娘地乱套了!   翟凌以为自己年轻的时候就已经是很能整的人了,没想到老了老了遇到个大侠级的人物,比自己能整多了。   “哥!”门忽然被推开了,小让带着曹若彤和陈栋一起走进来,小丫头一见刘宇浩立即扑了过去。   刘宇浩溺爱的拍了拍若彤的背,然后才抬头问道:“陈警官,验伤报告出来没有?”   “出来了,这个就是。”   陈栋连忙从包里拿出一份由指定医院出具的权威验伤证明,另外又把以袋碎瓷片放到了桌子上。   刘宇浩朝陈栋笑了笑,随口道:“翟局,你手下的兵非常不错。”   “呃还,还行吧!”   翟凌老脸一红,顿时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草,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呢?   先是被你下了一刑侦队长的枪,后来又被你那个什么大校毛哥下了一个分局的械我手下的兵不错?   刘宇浩哪知道自己很随意的一句话给人家翟局幼弱的心灵造成了伤害,仍低着头看医院出具的那份验伤报告。   越看刘宇浩的心里越有气,到后来禁不住啪的拍了一下桌子。   翟凌身子一震,一愣一愣的看着刘宇浩,那气氛,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唉!要不是人家山西的那个警员怎么会在网上发帖子大呼咱公安是弱势群呢,看来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遇到这种强势到不行的人,翟凌也不自觉的把自己归纳为弱势群中了。   “翟局,你先看看这个。”   刘宇浩满脸怒色,眸子里都要喷出火来了,随手把验伤报告推到翟凌面前。   翟凌这个时候受制于人,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终于咬了咬牙把验伤报告拿了起来。   “他一个成年人居然下这么重的毒手,把我妹子打成了软组织损伤,这种人简直是罔置国法于不顾,不杀杀他的嚣张气焰他就不知道自己是老几了。”   刘宇浩一边锤着桌子一边愤恼的说着,眉头蹙成了一团。   可怜翟局每看到刘宇浩的手拍一下桌子心就揪一下,差点没一口气把自己给憋过去。   伍五打了你妹妹就是不顾国法了,那你现在这种行为是什么?   翟凌就奇怪了,怎么这个表面上看起来文绉绉的年轻人不讲理时能做到这么霸道呢。   但现在这个时候翟凌是不会和刘宇浩争辩的,他在等,一直在等着市局来救援。   只要是市局方面接到消息,一定会派人过来的。   到了那个时候主动权才能再回到翟凌的手中,现在跟人家叫板不是找着一头包嘛!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翟凌眸子中闪掠过一抹异彩,心里暗暗有些激动了起来,一个多小时了,终于有人来救自己了。   刘宇浩皱了皱眉,问询的看了毛周一眼。   毛周摆摆手呵呵一笑,道:“没事,自己人!”   自己人?翟凌神色慌乱的瞥了一眼气定神闲的毛周,心里凉了半截。   可不是嘛,就算是市局的人来了又能怎么样?这位主的军衔只比将军矮了一级,除非局长大人亲自出马,否则谁能压得住他呢?   咚咚咚三声敲门声后,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刘哥在吗?”   刘宇浩怔了怔,没想到这个时候刘洋会到这里来,于是亲自站起来过去开门。   “刘哥,遇到这种刺激的事怎么没提前叫上我啊!”   刘洋一进门就乐呵呵的给了刘宇浩一锤,等看到毛周也在场时更不愿意了,大呼小叫道:“不行,刘哥,你这次可是厚此薄彼了,我对你有意见。”   毛周笑道:“兄弟,俺人多,跟你知会能顶啥用,你又不能把他们都给控制住。”   刘洋撇撇嘴,道:“毛大哥,你怎么知道我是一个人来的?老爷子给安排了十个人呢。”   “咳咳咳”翟凌的脸胀红胀红的,那颜色像是发紫的茄子一般。   要知道,他们这种闹公安局的做法上面追究下来可是要坐牢的,可这些人好像一点都不在乎,还在那边争着看谁带来的人多。   靠,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刘洋这时才看到还有外人在场,定神一看,心里有了数,上前几步走到翟凌面前道:“请问你是今天的最高指挥吗?”   翟凌点点头,苦笑道:“算是吧,有什么事小伙子。”   刘洋皱了皱眉,先看了看翟凌的警衔,确认翟凌的身份。   然后才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证件递给翟凌,道:“同志,我是奉命来保护刘宇浩同志的,这是我的证件,希望你看过以后不要告诉任何人。”   “中!”   翟凌先是一惊,失声惊叫出来,随即马上感觉到刘洋冰冷的目光,身子抖了一下,暗暗咬着嘴唇才没把后面的话喊出来。   刘洋神色冷淡的收回自己的证件,说道:“同志,我的身份只限于你一个人知道就好了,不要外传。”   “是!”翟凌身子站得笔直。   刘洋是警卫局一级警卫,这种级别的警卫其实是和翟凌的警衔平级的。   但是背不住人家是首长身边的人啊,还是那种少数的最高首长身边的人,自己能惹得起吗?   刘宇浩无奈的笑了下,心知翟凌一定是被刘洋背后的身份给吓到了。   稍等了一会,刘宇浩见翟凌神色冷静了下来,才戴上白手套把陈栋放在桌子上的碎瓷片摆出来。   长长吁了一口气,道:“翟局,伍五故意拿一个假古董要挟我的妹子,索赔三十万,这中诈骗数额已经够得上巨大两个字了吧?”   赝品古董?碎瓷片?   翟凌顿时来了精神,也从身上掏出一副白手套,戴好以后道:“能给我看一下吗?”   刘宇浩微微点头,虽然他心里非常奇怪为什么翟凌也随身带着手套,但是他没问,刘宇浩猜测,翟凌应该是职业需要才会常备这种东西的。   可一两分钟后,翟凌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柄放大镜来,这就让刘宇浩感觉到不对劲了。   “翟局,你也喜欢古玩收藏吗?”   翟凌现在再也不敢小觑刘宇浩了,忙放下手中的碎瓷片,笑着说道:“说不上懂,我这水平顶多算是玩票的,比起那些老专家们眼光可差的远呢。”   刘宇浩看了翟凌一眼,微微点头,笑道:“翟局,说说你对这些碎瓷片的看法,也让我们涨涨眼嘛。”   翟凌皱了皱眉,显得有些为难,看了好一会那些碎瓷片最后还是摇摇头,说道:“哎呀,我这个水平没办法把这些碎瓷片给复原,单就胎釉还是很干净的,符合年代特征。”   刘宇浩笑着摇摇头,手指飞快的在那些碎瓷片中翻动着,七八分钟后,一个白底绿龙盘完完整整的出现在了翟凌的面前。   “这神了!”   翟凌看得两眼发直,满是敬佩之意,刘宇浩这手绝活要是放到潘家园,没准能成第一修复能手呢。   刘宇浩老脸一红,其实他是用自己的异能把那些碎片拼凑起来的,要论真功夫,他肯定不如刚才翟凌用的那些手法技巧。   但为了给自己妹子找回公道,刘宇浩也懒得计较那么多了。   微微一笑,刘宇浩又道:“翟局,现在你再看看这个白底绿龙盘有什么问题没有?”   翟凌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烟递给刘宇浩,刘宇浩笑着摆了摆手,道:“谢谢,我不抽烟。”   “嗯!不抽烟好,我这是几十年的坏毛病了,现在想改也改不掉了。”   翟凌现在已经忘记了自己和刘宇浩的对立关系,一心钻进了那个白地暗刻海水江崖绿龙盘中去了。   过了好一会,翟凌才抬起头来,说道:“哎呀,可惜了。”   “什么可惜了?”刘宇浩问道。   翟凌摇摇头,一副惋惜的神情道:“这个白底绿龙盘造型完美,修胎规整,胎薄体轻,白釉纯净,绿釉纯翠,一看就是清代官窑传统品种,就这么碎了岂不是可惜了。”   刘宇浩淡淡一笑,摆了摆手说道:“翟局,这个绿龙盘的口沿内外饰有两道道绿彩玄纹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   翟凌微微笑道:“这么明显的东西怎么可能没看到呢。”   说完,翟凌习惯性的伸出手去拿自己的被子喝水,可水还没喝到口中,翟凌陡然一蹙眉,站起身子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么简单的道理呢?”   刘宇浩收起了笑容,淡淡的说道:“道光年间的官窑是不可能出现两道玄纹的,而仿制者为了让整个绿龙盘显得不是那么空洞,自作主张给多加了一道。”   翟凌本来就已经想到了,现在经刘宇浩再这么一提醒再糊涂也知道这个白底绿龙盘是个赝品了。   第0621章 老衲和师太   其实以现在的仿制技术,就算是那些老专家和经验丰富的学者都有打眼的时候,这个白底绿龙盘仿制的如此精致细腻,翟凌看不出来也是情有可原。   一般人看瓷器主要还是看器形、款识和胎釉,而很少去注意一些非常细小的微末细节。其实器形现在已经仿无可仿,和款识一样,很少能错的离谱了。   剩下的胎釉反而能做碳十四的鉴定,人们更是放心,却殊不知,越是依赖现代科技,打眼的机会就越大。   伍五为了这次碰瓷还是做过充分的准备的,那赝品道光官窑的白底绿龙盘圆口,弧腹,圈足。胎骨洁白细腻,釉面匀凈光润。   而且盘心会绿彩龙赶珠纹,盘外壁绘两条行龙腾越其间,龙纹矫健,刚劲有力,神态凶猛,线条流畅自然,让人叹为观止。   更独特的是,盘中暗刻海水纹,这种器形的官窑非常少见,如果一旦被人确认为真品,一定会当作大开门的物件收藏的。   翟凌摇了摇头,道:“这个盘有没有做过碳十四鉴定?”   “做了也没用的。”刘宇浩笑着摆了摆手。   翟凌就奇怪了,瞪着眼睛问道:“为什么做了也没用呢?要知道碳十四是可以判断出物件准确的年份的。”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说道:“翟局一定很久没去逛过潘家园了吧。”   翟凌知道刘宇浩话中有话,眉尖一挑,说道:“自从有一个姓熊的朋友去了外省任职以后我就基本上没去过了。”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现在赝品仿制的时候,他们会把和自己要仿制年代想同的旧瓷片粉碎,然后掺进高岭土里,这样以来就算用碳十四也检测不出来了。”   翟凌:“可恶的骗子!”   “咦?翟局,你刚才说姓熊的朋友是不是熊远甄熊大哥?”   刘宇浩忽然想起来了刚才翟凌提到的那句话中好像是跟一个姓熊的朋友很熟悉的样子,所以才问了问。   翟凌一愣,道:“你也认识熊远甄?”   刘宇浩笑了,指了指毛周说道:“不光是我认识,我毛大哥也认识呢。”   大家有共同的爱好本来就会拉近彼此的距离,再加上还有共同的朋友,这就更没话说了。   就这一会的功夫,翟凌觉得自己和刘宇浩居然莫名其妙的走进了很多。   “刘兄弟呀,你今天打人的行为实在是有些冲动过了头了。”   既然话都说到了刚才那一步,翟凌也就没什么好保留的了,一股脑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刘宇浩只是坐在一边面带微笑静静的聆听,中间并不插言。   有些话他是可以认同翟凌的,但是在伍五打了曹若彤这一点上,刘宇浩绝不会因为某一个人的意见而退让。   如果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家人都不能保护,那他活在这个世界上大概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刘宇浩这个人一向是奉行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做人原则的,伍五既然连个孩子都不放过,那也就别怪人家刘宇浩心狠了。   “翟局,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刘宇浩收起了桌上的碎瓷片,和翟凌握了次手,毕竟把人家晾在那里半天,后来又发现翟凌居然是熊远甄的好朋友,刘宇浩也觉得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了。   翟凌苦笑着摆了摆手道:“我倒是没什么,关键是兄弟你,伍五他们家一定会咬住你打人这一点不松口的,到时候分局肯定要立案审查,少不得需要你配合一下才行。”   刘宇浩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阴森,笑了笑道:“放心吧翟局,我不会让你手下为难的。”   翟凌点点头表示理解,他现在能帮刘宇浩做的就是尽量把今天的事掩下来,其他的就要看刘宇浩自己了。   不过翟凌掩不下来也无所谓,就凭刘洋身后的背景,市局也不敢拿刘宇浩怎么样的。   打人事件已经过了有三天了。   伍五愁眉苦脸的在路上走着,他感觉自己这次倒霉透顶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当年的一个穷小子现在居然有那么大的能量,不仅打了自己跟没事人一样根本就没被抓起来,反而还在公安局了告了自己一状。   接下来更倒霉的事也接踵而来,自己本来就被弄得焦头烂额了,还要每天接到一两次的传讯,草这事透着邪门呀!   昨天晚上的时候伍五是亲自去找过金财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一向见到自己客客气气的金财居然装出不认识自己,跟他打了五六次招呼才勉强换回来一句:同志,你有事吗?   扯你二大爷地淡吧!   以前大家见了面还称呼一下同志,你看现如今的社会还有这么叫的么?   呃!有那么一伙人是彼此称自己的朋友为同志的,别以为老子岁数大了就什么都不懂了,你他娘才是同性那个啥呢。   “伍主任好!”   迎面走过来一个女生,见到伍五后像是遇到了鬼一般躲躲闪闪的,后来实在躲不过去了才怯怯的喊了一声。   “嗯!好!”   伍五面无表情的冷哼一声,心里却在大骂:“老子有那么恐怖吗?活见鬼!”   等那女生完全走过去以后,伍五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鼻梁骨被刘宇浩那小子一拳打折了,医生说要做个什么矫形手术,费用倒不是很贵,但伍五心里不甘心啊。   凭什么老子被人打了还要自己花钱做手术?   这天底下还有公理吗?   “梅处长,我在这等您半天了,幸亏您今天出来的早,要不然我还以为您没来呢。”   一个超大屁股的女人从考古系的教研楼上下来,伍五第一时间把自己的脸搓了搓,像一团揉皱了的卫生纸一样脸皮挤到一起嘿嘿笑了起啦。   那个梅处长是北大常务副校长谷长天的老婆,以屁股比常人大一倍而闻名全校,而且还是财务处处长,标准的财神爷。   呃!,不是,是财神奶奶。   伍五既不想放弃和刘宇浩打官司,又不想自己掏钱治病,只好来央求一下梅处长,看能不能先把自己的医药费给报销了。   梅处长没好气的瞪了伍五一眼,不咸不淡的拉长声音道:“哟!这不是二百五吗?怎么,找我有事?”   “臭婆娘,你得瑟个什么啊!”   伍五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大屁股女人,但脸上还是露出了他自认为很灿烂的笑容道:“梅处长,您看我那医药费的事!”   梅处长厌恶的看了伍五一眼,不阴不阳的说道:“哟!这事我可做不了主,你要是非要报销医药费的话得去找我们家老谷去,他同意了才行。”   尼玛,这不等于没说嘛!   伍五邪恶的看着梅处长的大屁股,想象着谷校长和这女人在床头扭来扭去的情景也算是给自己解解气。   但光解气没用啊,钱才是正经的。   伍五又笑着说道:“梅处长,您就通融通融呗,您看我这一身的伤跑一次也不容易,你就答应了我吧。”   “呸、呸、呸伍五,你他娘地怎么老不正经,连这话都敢说啊?”   梅处长本来还能将就着跟伍五说两句,可没想到那个连字都认不全的二百五竟然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女人立刻怒了,叉着腰破口大骂起来。   呃!,刚才那话怎么有点像“师太,你就从了老衲吧!”那句台词呢?   伍五被大屁股女人这么一骂脸都绿了,可想发脾气又不敢动怒,跟这婆姨撕破了脸,这辈子你也别想报销任何费用了。   孰轻孰重伍五还是知道的。   “别介啊梅处长,我那啥不是没文化嘛,您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梅处长不耐烦的挥挥手,道:“伍五,我说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上次你给孙子买包口香糖在我这报销两百块钱的事已经弄的我很没面子了,这次说什么都不行。”   说完,梅处长顶着小二百斤的体重在又尖又细的高跟鞋上踢踏踢踏的就要离开。   刘宇浩在远处坏坏的笑了一下,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了,他为了等这个机会都把时间花在伍五身上三天了,可要盯紧了不能浪费。   果然,伍五在愣了一会神后紧赶慢赶的朝梅处长追了过去。   草!机会来的爽呆呆!   刘宇浩一阵欣喜,刚好伍五在追梅处长的时候大屁股女人迎面还来了一群学生,足有百十号人之多。   “哥们倒要看看你这回怎么收场!”刘宇浩暗自腹诽了一下。   然后,刘宇浩微笑着将右手推了出去。   异能已经准备半天了,而且刘宇浩经过长时间的训练,完全掌握了使用时的技巧和大小力度的掌控,这一掌打出去,不多不少正好能让伍五伸出双臂往大屁股上扑了过去。   三秒钟后,只听到“嘶”的一声,伍五的大手抓在梅处长的母舰级屁股上,顺着身体的倒下,处长大人的裤子被撕成了布条状的物体。   “呃我,我不是故意的,梅处长,您听我解释!”   伍五那个冤啊,吓得当场脸都白了,手里拿着梅处长的半绺裤子,眼睛盯着紫色蕾丝边的内裤,捏捏诺诺有口难辩。   谁他娘这么缺德在后面推老子啊!   伍五吓的当场都要哭了。   第0622章 罗汉钱   那些个上完大课迎面出来的学生们看到当时的情况后,先是集体噤声愣在那里,然后不知道是谁最先大叫了一声,接下来的局面就完全失控了。   不管是男生还是姑娘,都是那种怪异到了极点的眼神看着那俩人,幸灾乐祸的鼓着掌为伍五加油助威。   我勒了个去的!   刘宇浩也呆住了,这个场面实在是太有震撼效果了,刘宇浩不知道怎么才能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伍五可真是二百五啊,一巴掌能把人家女人裤子撕成几绺。   强悍的伍五!给力的伍五!   伍五二百五!   刘宇浩在心里欢呼起来,虽然这场恶作剧并不是他最初想要的效果,但是这已经足够了,伍五必须要接受惩罚。   而最好的惩罚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不是诬陷我妹子吗?现在哥们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百口莫辩的滋味。   一秒!   两秒、三秒!   令众人目瞪口呆的情况持续了三秒钟后,河东狮开始发威了。   “嗷!”   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后,大屁股女人来了个华丽的转身,抡圆了胳膊朝伍五打了过去。   “打死你个臭流氓,老不死的下流胚子!”   梅处长真是猛女啊,不光用肥厚的大手煽伍五的耳光,连伍五倒在地上了依然还不放过,边骂边用细细的高跟鞋尖朝伍五老命根上踩了下去。   “嗷嗷嗷!”   不到一天的时间校园里就传遍了考古系后勤主任伍五的光辉事迹。   自此,北大建校以来第一个校园网千层楼的论坛大帖出炉了,有好事者还把当时自己用手机录下来的场景放了上去。   虽然过后学校为了维护谷校长的声誉把视频删除了,可网络的力量是惊人的。   在视频存在的短短的五分钟之内,就已经有了数以千计的下载量了,想瞒是不可能瞒得住的。   谷校长暴怒了!   屁股大那也是哥们自己看的,什么时候轮到二百五觊觎了?   这回倒好,不但二百五看到了,连全校的师生基本上都看到了,不开除伍五这样的社会败类让谷校长情何以堪。   心情大好的刘宇浩哼着小曲出了校门,要是让齐老爷子知道伍五出事的时候自己也在学校,睿智的老爷子一定会猜出点什么来,刘同学只好出去避避难先。   原本刘宇浩是计划好了的今天去看藤轶的姑妈,可不知道为什么给藤轶打了四通电话也没有人接。   大家整天都忙的四脚朝天哪有功夫陪刘宇浩闲扯淡?无奈之下,刘同学只好一个人奔潘家园去了。   “古玩”在文人口中称“文玩”,意思是文人雅玩之物,若从历史文化的角度来说也是可以的,因为要玩这些古玩艺儿,不是一般人都玩得通的,必须具备些历史文化知识才行。   其意义比“古玩”还广泛,因它包含新的,而不仅仅是古的。古玩铺都是为富人有权势者预备的,一般穷读书人是不敢问津的。   在《藤阴杂记》中有程晋芳移民,以诗寄袁枚,诗中有“势家歇马评珍玩,冷客摊前向故书”句,就说明古玩铺历来都是权势豪绅者光顾的地方,一般人只能在旧书摊里选些物美价廉的旧书而已。   不知不觉间刘宇浩东窜西逛的跑到了琉璃厂的一处摊位前,很随意的看了一眼,都是刘宇浩不怎么爱好的物件随即又转身往回走。   因为这一块都是以经营文房四宝和字画为主的店铺和摊位,平时刘宇浩很少过来闲逛,结果走着走着就不知道自己走到哪去了。   苦笑着摇了摇头,刘宇浩环视四周,忽然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精舍。   那种风格的建筑是老京城人常爱坐的茶馆,走的时间长了自然就会口渴,刘宇浩决定过去找个位置坐下休息一会。   突然,刘宇浩耳边听到一个女孩和人争吵发出的那种清脆的声音,回头一看,刘宇浩皱了皱眉,立即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转过身去往前走去。   刚才正在路边和人说话的竟然是翁雪雁,刘宇浩顿时觉得天地真是太小了,偶尔来一次琉璃厂都能遇到自己不想见的人。   可没走几步,刘宇浩还是停了下来,舔了一下发干的嘴唇,他不知道应不应该帮翁雪雁一把。   刘宇浩就弄不明白了,毕竟她是个女生,而且还是个身家千亿的女生,在这种地方和人大吵起来,她就不嫌丢人的慌吗?   翁雪雁那边和人争执的越来越厉害,刘宇浩试了几次想抬脚走人,但最终理性还是战胜了感性折身回去。   “我让你买瓶水你怎么这么半天都不回来?你想把我渴死啊?”   刘宇浩黑着脸上前一把抓住翁雪雁的手大声训斥着她。   “呃,你,我!”   翁雪雁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到刘宇浩,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又被刘宇浩抓住了自己的皓腕,顿时,女人本来就胀红的脸愈发红得剔透了起来。   刘宇浩压低声音道:“别出声,跟着我走就行了。”   翁雪雁想把手抽出来,但试了试没成功,也就只好任由刘宇浩那么攥着,神情慌乱的低着头心里暗骂自己。   怎么这么没出息呢,被他抓着手又怎么样?每天见那么多的人不一样要握手欢迎的吗,就当是多握一会好了。   “喂,我说哥们,今天这事不能就这么完了,不然的话你让我以后生意怎么做下去?”   刘宇浩都已经拉着翁雪雁离开那个摊位了,摊主非不干,巴巴的撵了上来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究竟是怎么回事?”刘宇浩一脸冷色的问道。   翁雪雁借着说话的机会把手拿了回来,捋了一下耳际的秀发,说道:“我刚才不小心碰倒了他的那个瓶子,他非说那是他家的祖传之物,要我给他五十万,少一分钱都不让我走。”   草,怎么走哪都能遇到碰瓷的货呢?   这位比伍五更牛,直接开口就是五十万,还他娘好意思说以后不做生意了?   刘宇浩顿时脸色就不好看了,冷冷的扫了一眼摊主,目光最后落在摊位前一堆碎瓷片上。   “呵呵!”刘宇浩冷笑着走了过去,看了一会瓷片后,道:“兄弟,你家祖传的物件花样可真多呀。”   摊主脸色骤变,皱了皱眉瞪着刘宇浩道:“小子,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还没问你什么意思呢,你好意思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刘宇浩鄙夷的撇了撇嘴,满是不屑的看着那个摊主,才解决完一个碰瓷的马上又遇到第二个,刘宇浩都觉得自己的运气被这些人带差了。   那摊主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刘宇浩一眼,发现不熟,估计应该不是在琉璃厂混饭吃的主,于是指着地上的瓷片说道:“小子,今天你不把话说明白喽就别指望能走人。”   刘宇浩冷冷一笑,道:“想着给你留点面子呢,没想到竟有你这样不要面子的,好吧,我就来跟你说道说道。”   摊主见刘宇浩那有持无恐的架势也是同样心里一惊,心说:“完蛋,今天可能遇到懂行的了。”   可那摊主却又不想放弃这么好一次敲诈的机会,只好硬着头皮道:“小子,今天你要是说上道了咱就好说好商量,但要是不上道那一分钱也不能少给我喽。”   刘宇浩蹙了下眉头摆着手说道:“你这梅瓶的底胎是康熙年的青花吧?”   摊主一愣,随即脸色变得阴沉不定了,道:“你小子继续。”   刘宇浩拍了拍手,淡然的又道:“可你为什么非要把康熙年的青花瓷底配在乾隆年的白瓷上呢?两个年代烧制的成色相差太明显你看不出来么?”   摊主脸色已经有些灰白了,他这个梅瓶给好多人看过,刘宇浩是唯一能说出正确的搭配的人。   草,这个家伙好像刚才没来过我的摊位吧?   那摊主满脸困惑的看着刘宇浩,要真的是像他想的那样,这年轻人也太恐怖了点,这么远的距离看一眼就知道梅瓶是怎么个回事,并且还能说出一二三来。   “好哇小五,我是说为什么前儿个不让我看你那梅瓶呢,弄了半天是你自己拼的,靠,就这种货色你也想卖给我?”   旁边的摊主不乐意了,黑着脸虎视眈眈的瞪着碰瓷的摊主。   那摊主顿时汗如雨下,转身走回自己摊主就开始收捡东西起来,看那样子是因为谎话被人识破,准备走人的。   刘宇浩张了张嘴,其实还想说一句那梅瓶上有两块拼凑的瓷片是真正的汝瓷,如果找出来的话加在一起还是能卖五六万块钱的。   可那摊主好像一点都不想理自己,无所谓,刘宇浩反正已经习惯了,耸耸肩笑道:“记得下次再想出来做这个,你得多下点本钱,弄得逼真一点,要不然谁还买你的东西?”   噗!哧!!   周围的人差点破口大骂起来。   什么人呀这是,变着法想教人家行骗,还支招说什么下次的事,哎,世风日下呀!   陡然,刘宇浩两眼瞪得直直的,目不转睛的盯着摊主手里的钱币盒子,默默心道:“草!罗汉钱!”   第0623章 瓷片多少钱?   罗汉钱是清圣祖康熙年间所铸制钱康熙通宝中的异品。   长期以来,一直被民间看作是吉祥幸福的信物,颇受珍爱,不过存世量非常稀少,几年前曾经有一枚普通罗汉钱在苏富比的拍卖中昙花一现过。   后来,那枚罗汉钱被一个神秘的加拿大华人以一百八十八万港币竞得,买家在拍卖结束后立即带着那枚罗汉钱匆匆离开。   自那以后,考古界和古玩界的藏家和学者们四处疯狂找寻,但再也没有谁发现有真正的罗汉钱出现了。   由于这种钱铜质优良,色泽金黄,又有民间传说有黄金掺铸的无稽之谈,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和好奇。   于是,康熙年间便已经有很多人把它珍藏起来,大户人家用在春节时做压岁钱,也有的在女儿出嫁时用作压箱钱。   怎么才能把那两枚罗汉钱给弄到手呢?   刘宇浩的心像是被猫儿挠了一样奇痒难耐,眼看人家小贩就要收摊走人了,可自己却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   现在再提出来买那个小贩的东西是不可能的了,刚才已经把人给得罪死了,而且看样子,这个叫小五的惹不起旁边那个人。   两人肯定在不久前还为了那个梅瓶有过什么不愉快的事发生过,这个小五下午不到就收摊子也一定是为了暂时避避,不想和刚才那个人争吵。   这可怎么办呢?   就在刘宇浩抓耳挠腮挖空心思想办法的时候,三个小混混模样打扮的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海安,怎么这会了才来,快点把小五给我拦下来。”   果然,那个刚才对小五凶的男子见来了帮手立刻原形毕露横了起来,皮笑肉不笑的走到小五身边冷冷的看着他。   小五被迫停下手中的活计,惊恐的看了后面叫海安的混混一眼,眼神飘忽不定,颤声道:“长庆,咱们早不见晚见的,有话好好说嘛,这是什么意思嘛!”   “哟嗬,你小子嘴还挺硬的嘛。”   长庆恶狠狠的在地上吐了口浓痰,又道:“小王八羔子,没想到你连老子都敢骗,竟然想把自己拼的假货卖给我?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小混混海安也在旁边抖了抖身上的横肉,冷哼一声,道:“长庆哥,给这小子废话个毛线啊,三天不揍他皮就痒痒,先让兄弟我给他松松骨再说。”   “别介啊,长庆哥”小五身子哆嗦了一下差点当场跪了下来。   长庆才懒得管那些,双臂一张,海安和另外两个小混混便配合默契的把小五围在中间准备动手打人。   小五吓得脸色惨白,连连摆手道:“长庆哥,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一回吧,要不是我老婆住院没钱交手术费,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骗您啊。”   长庆阴阴的冷笑着,压了下手先把海安三个稳住,道:“饶了你?你他娘以为你谁呀,我长庆哥的面子是这么给的吗?”   说完,长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脚就朝小五踹了过去。   “啊!”小五惨叫了一声,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后才捂着腿痛呼起来。   刘宇浩微愕,心说:“草,真打啊!”   原来这哥们心里还以为是小五和长庆他们串通好了在自己或者什么人面前演一场戏呢,没想到长庆那一脚还真狠,要不是从侧面踹过去的,没准小五的腿就折了。   “别打了长庆哥,有什么要求您只管提,我能做到的就一定做到。”   小五见长庆根本就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提起脚又准备踹过来连忙求饶。   长庆很装逼的撇撇嘴,冷哼一声,道:“我长庆是要面子的人,你自己说吧,这事怎么解决。”   小五疼得满头冷汗,但这个时候他哪敢用手去擦啊,苦着脸,道:“长庆哥,我赔您钱,赔钱还不行么?”   长庆和海安对望一眼,偷偷的笑了一下。   海安跟着长庆干这种事多了去了,心领神会,上前揪着小五的衣领一脸冷漠的说道:“赔钱?你准备赔多少钱?我可告诉你,给少了就算长庆哥答应我海安这也不能饶了你。”   “我赔”小五知道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了,苦巴巴的看了长庆一眼。   “咳咳咳,海安,小五是自愿赔钱的,你让他自己说嘛。”   长庆冷冷的把脸扭向一边,但朝着小五的手却伸出了五根手指头,为了能让小五看见,长庆还很无耻的晃了晃。   小五撂摊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吃的就是看人脸色和身体语言的饭,长庆五根手指一伸出来他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   五万?   天啊,这么大一笔钱现在怎么可能拿得出来呢!   小五顿时觉得眼前一阵小星星,呼吸一滞,几乎要晕厥了过去。   老婆还在医院里等着自己凑医药费,孩子也眼巴巴的想买新衣服,他要是有五万块钱也不至于会想出那种办法去骗长庆呀。   有这样逼着人去死的吗?   哼!不就是被打一顿么,他们还敢打死人不成?   小五心里一横,怨愤的瞪了长庆一眼,道:“长庆哥,我实话告诉你,钱我是没有了,就是这些货和我这个人,要怎么样你自己看着办吧。”   “草,你他娘作死啊,敢逗长庆哥玩!”   海安其实是准备给小五一个耳光子的,可能他觉得那样不能让小五长记性,四处瞅了瞅,见不远处有一根木棍,抓起来就要朝小五抡过去。   周围早就堆满了人,大家看着可怜的小五心生同情,但却没一个人敢上去帮他说话的。   刘宇浩皱了皱眉,冷喝一声,“住手!”   海安满脸诧异的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刘宇浩,骂道:“草你娘地,你谁呀,这轮的到你说话吗?”   刘宇浩眸子中闪过一抹厉色,低声道:“一会你让自己的保镖教训教训那几个小混混,剩下的那个长庆留给我。”   说完,刘宇浩也不等满脸错愕的翁雪雁有没有理解他刚才说得话就直接朝小五走了过去。   其实长庆和海安他们都是以前这一带的顽主,只不过这几年岁数大了,经不起外面折腾,这才回到琉璃厂撂摊混日子。   可他们这种人怎么可能忍受的住现在的这种艰苦日子呢?   时间一长,长庆和海安俩人是最先受不住的。   于是,这俩人就聚在一起,琢磨是不是干点什么事好让琉璃厂这一带的小贩们重新认识一下自己,以后也能靠收点保护费之类的生活。   没曾想,刚要瞌睡就遇到送枕头的了!   长庆才跟海安合计了不到两天,就发现了小五想用赝品梅瓶骗自己的事。   这么好的立威扬名的机会他们怎么可能放过呢,在接到长庆的电话以后,海安就带着自己以前的两个兄弟匆匆赶过来了。   可就在自己的计划进行的顺利的时候,突然杀出这么一个人来,怎么能让海安和长庆他们能咽得下这口气?   打一个是打,打两个也是打,打的人都服气了以后自己就能在琉璃厂重新站住脚了。   抱着这种思想,海安攥紧手里的棍子招呼都没打一个就朝刘宇浩奔去。   等棒子已经高高的举到刘宇浩头顶了才怒喝道:“老子削平你这孙子!”   刘宇浩嘴角露出一丝难以觉察的讥诮,连头都没回,慢慢的走到小五面前蹲了下来。   “小心!”   小五惊声大呼,眼睛珠子都要瞪了出来。   半米不到,还差半米不到,海安手里的木棍就要落在刘宇浩头上了。   这个小伙子怎么了?他怎么不知道躲开啊?在小五惊呼的同时周围的人群中发出了一阵惋惜的声音。   大家都看到了,那棍子可是海安使出吃奶的劲全力打下来的,这要是万一打实了,那个小伙子的脑袋不开花才怪呢。   翁雪雁娇嫩的小手塞到了口中,美眸中满是惊恐。   她也想提醒刘宇浩,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就算是她现在能不顾一切的扑过去也不能扭转刘宇浩被海安那一棍子打在头上的命运。   这一秒,所有的人都闭上了眼睛,大家不想看到那血腥的一面。   砰!一声闷响。   木棍折了,刘宇浩怒了,海安惊呆了,所有的人都傻了。   靠,那傻货拿了跟柴火棍子啊!这是周围的人们心里在这一刻的最先反应。   “刚才是你打的我?”   刘宇浩背起手冷笑连连的看着海安,脸上却满是彻骨的寒意。   “我,你这!”   海安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形容现在内心的那种震撼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棍子抡下去后的威力。   可面前这个人竟然什么事都没有?这,难道是我眼睛花了?   刘宇浩摇了摇头,刚才他还准备出手教训这几个无赖的,但现在一点心情都没有了。   收回眸子中的冷色,刘宇浩淡淡的扫了一眼翁雪雁说道:“把他们几个控制起来然后报警。”   “哦!”翁雪雁很乖很听话的答了一句,可随即小脸便红了。   我这是怎么了,他用那种语气和我说话,我竟然一点都没生气!   刘宇浩也没管翁雪雁,笑吟吟的从地上那堆还没来得及收拢的碎瓷片里挑出了两块,道:“老板,瓷片多少钱,我要了!”   第0624章 罗汉钱到手了   用翁雪雁的保镖对付几个小混混刘宇浩还是很放心的,刘宇浩之所以很放心是因为他看到了那天在别墅里见过的那个男子。   在一个外家拳功夫已经登峰造极的人面前,长庆他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死死的摁在地上了。   翁雪雁轻轻咬了咬嘴唇。   尽管她心里非常恨刘宇浩对自己的无视,但随着一声幽幽的叹息,翁雪雁还是选择了乖巧的站在刘宇浩的身后。   “先生!你”小五揉揉眼睛,不相信的看着刘宇浩。   被人这样打都没有受伤?不可能吧,呃,好像没发现刘宇浩外面穿着红色内裤呀。   “我?我怎么了?”   刘宇浩手里拿着从碎瓷片里捡出来的那两片汝窑一脸疑惑的看着小五,刚才发生的那些刘宇浩自认为很正常,但他忘了,小五却是不能够接受的。   小五使劲的咽了一口唾沫,连自己腿上的伤痛都忘记了,道:“先生,你没傻吧?”   我勒了个去的!   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只好拍着小五的膝盖道:“腿怎么样了?还疼不疼?”   小五咧咧嘴,但脸上尽量露出笑容,道:“现在比刚才好多了,今天这事还要谢谢你呢。”   “谢什么呀,举手之劳罢了。”   刘宇浩淡淡一笑,嘴上是那么说,但目光却时不时的往那一堆铜钱瞧去。   “先生,你的头那啥,真的没事吗?”   小五心中暗暗称奇,但眉宇间却是捏捏诺诺的看着刘宇浩,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   靠,这是什么人啊,一帮子砸在头上硬是一点事都没有,那个奥特曼不知道有没有这兄弟这么牛叉。   “这算什么,以前遇到过比他们还要狠的我都没事。”刘宇浩摆着手笑了笑。   这会刘宇浩一门心思都在那两枚罗汉钱上了,要是让他知道了小五现在心里竟然是这样想的,只怕他会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大哥,你干嘛要这两块碎瓷片呢?”   刚才对刘宇浩的怨愤已经变成了感激,所以小五连称呼也改了,本来他的岁数是比刘宇浩大的,但这会喊起大哥来一点都不拗口。   在汝瓷的事情上刘宇浩是不想骗小五的,淡淡一笑,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两片应该是汝瓷残片。”   “这,这是汝瓷残片?”   小五顿时愕然的瞪大眼睛,嘴巴张成了O型。   但凡是来琉璃厂或是潘家园旧货市场的人都是存着捡漏的心思才来的,像刘宇浩这样直言不讳的告诉卖家自己卖亏了的人小五还是第一次见到。   究竟是他病了还是我病了?   小五禁不住下意识的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嗯!很正常,没有发烧。   刘宇浩眸子中闪过一道异彩,随即又消失的无影无踪,摆摆手道:“只可惜太小了,如果能再大点,只是这残片你都要发财了。”   人类是一种非常贪婪的动物,这也是为什么往往一个人的私欲会泯灭自己的本性。   刘宇浩在心里微微叹息了一声,他刚才从小五的眼神中看到的就是那种贪婪的凶光,如果不是为了罗汉钱,他现在已经起身走人了。   小五浑然未觉刘宇浩已经发现了他心里在想什么,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你想买我的这两片汝瓷?”   唉!终于还是原形毕露了。   刘宇浩心里实在是大为光火,但脸上的表情淡淡的,道:“你开个价吧,合适的话我就买。”   小五听后不禁面露喜色,生怕刘宇浩改变主意,赶忙用力地点头道:“六八万,八万你两片都拿去,只当我们交个朋友好了。”   刘宇浩险些没气晕过去。   八万?这两片汝瓷残片最多也就只能卖到五万就顶天了,没想到小五竟然给自己来了个狮子大开口。   你不仁我不义,既然是这样,就别怪我黑你的罗汉钱了。   刘宇浩其实是准备用一百万左右的价格把两枚罗汉钱也一起买下来的,可小五居然为了多赚自己三万块钱,连刚才自己的救命之恩都抛在脑后了。   对这样的人刘宇浩一向都不喜欢客气。   黑的就是你这样的蠢货。   “好!八万就八万!成交。”   刘宇浩故意装作心疼的模样咬了咬嘴唇,一拍大腿后站起身来,深邃的眸子背后散发出浓浓的笑意。   “呃那好吧,八万成交。”   小五简直都有跳楼的冲动了,真是该死,为什么就不知道多要几万块钱呢?   刘宇浩拿出支票薄唰唰的签上自己的名字和金额后交到小五手中。   按照支票上的电话,小五很快就跟银行核对了支票的真实性。   靠!转眼就赚了八万块!   小五的心里都已经乐翻了,这一大堆破瓷片都是自己按斤称回来的,成本只有五百块钱,没想到碰瓷没成功,最后买两个瓷片竟然也赚了七万多块。   “娘地,赶紧收摊,再去称他一两百斤废瓷残片回来!”小五心里美滋滋的想着。   毫无征兆,刘宇浩突然搂住了翁雪雁的纤肩笑吟吟的道:“走吧老婆,我们回家去。”   嗡!   陡然,一股强烈的男人味道扑面而来,翁雪雁顿时感觉自己脑袋不够用了。   尚存一丝理智的翁雪雁暗暗告诉自己想要逃跑,却又感觉两条腿就如同灌了铅一般,使不出分毫的力气,只是软绵绵地垂在那里,勉强能够支撑住身体。   “让你的保镖离我远点。”   刘宇浩突然把头埋到翁雪雁的耳根处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道。   “嗯!”翁雪雁小脸胀红,紧紧闭着眼睛,心跳的如同在坐过山车一样。   本来她是想大喊抓流氓的,可不知为什么,刘宇浩话说完以后,她竟然很听话的暗暗朝保镖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过来。   “我今天这是怎么了?”   翁雪雁眉头微微颤动,羞愤交加,脑袋里乱哄哄的,呼吸也开始急促了起来。   “咦,对了老婆,我们顺便给女儿带几个铜钱回去做毽子好不好?”   刘宇浩刚走了一步又停了下来,故意提高了声音说道,生怕别人听不见他的话一样。   老婆?女儿?   翁雪雁听了刘宇浩的话后竟然神差鬼使的将自己柔软的手臂伸了出去,紧紧的搂住了刘宇浩的腰,整个娇躯战战栗栗的靠了过去。   在这种极度的刺激下,翁雪雁的心里反而有了一种隐隐的期待,她感觉好像自己现在正在和刘宇浩玩一种冒险游戏一般。   刘宇浩笑道:“小五,把你卖的那些铜钱给我几个吧。”   说着,刘宇浩就势把手从翁雪雁的腰部拿了回来摸出钱包抽了一张红色的老人头。   小五嘿嘿一笑,道:“不就是几个铜钱嘛,别给钱了,就算是我送给侄女的见面礼好了。”   丫丫呸的!   刘宇浩顿时一阵恶心的想吐。   也亏你丫的能说得出口,天底下有拿铜钱送人的吗,你以为现在是古代?   不过,心里想的那些刘宇浩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呵呵一笑,刘宇浩把那一百块钱塞到小五的手中,道:“你是做生意的,我怎么好意思白拿你东西呢,一百块钱意思意思得了。”   小五幸福的咧开嘴哈哈笑了起来。   太他娘地走运了!   要是早一点能知道今天会遇到这个大棒槌,说什么自己昨天也不会去得罪长庆那些人啊。   刘宇浩笑着拍了拍小五的肩膀,很随意的在那一堆铜钱里抓了四五个出来拿在手中,道:“以后有机会我请你喝茶。”   “好嘞!您慢走了您!”   此时的小五已经恢复到了平时撂摊的状态,他忘了,就在十分钟前刘宇浩还曾经救过自己。   “这几个人怎么办?”   翁雪雁一直跟在刘宇浩的身后,像极了温顺的小妻子一样,一直走到自己的车旁了她才低声问道。   “放了吧,真交给警察也没什么用。”   刘宇浩淡淡的扫了一眼长庆他们四个,罗汉钱已经拿到了,而且还让他看清楚了小五的真面目,现在他倒不介意这四个人以后会做什么了。   “放了?哦,好吧!”   翁雪雁偷偷瞥了一眼刘宇浩,羞得直摇头,心里更加惶惑不安,心跳也愈发剧烈起来。   刚才对人家姑娘又搂又抱的刘宇浩也感觉有点不好意思,搓了搓手道:“那啥,刚才是故意演戏给小五看的,你千万别介意啊。”   其实刘宇浩的心里也是砰砰直跳,但没办法,事情已经走到这步了,那接下来也就只能顺其自然了。   只是演戏而已?   翁雪雁温润的粉唇紧了一下,血色顿失,神色黯然的点点头,道:“嗯,我明白的。”   刘宇浩笑了一下,道:“要不我请你喝茶吧,也算是赔罪。”   不得不说,翁雪雁的身材很是苗条,一头浓密乌黑的秀发,似是很随意地拢在脑后,秀发中间戴着一只造型俏皮的蝴蝶型发卡,一件薄薄的白色丝质小衫,黑色短裙配上小巧的休闲皮鞋,显得端庄妩媚。   俺滴个心肝脾肺肾咧!   这是要杀人不偿命啊?刘宇浩慌忙扭过头去,强行让自己的目光从翁雪雁身上离开。   第0625章 王师傅误会了   整天只知道搔首弄姿的那些庸姿俗粉们永远不懂真正女人的杀伤力在哪里。   可翁雪雁却不一样,她不仅有一颗玲珑剔透心,还有魔鬼般的身材和祸国殃民的资本。   轻轻咬了咬嫩唇,翁雪雁粉颈绯红,柔声道:“嗯!我喜欢茉莉花茶的那种清洌。”   刘宇浩一愣,随即笑了笑,道:“那正好,我有个朋友和你的爱好差不多,我带你去他那喝茶,保管你能喝到最好的茉莉花茶。”   翁雪雁嫣然一笑,道:“好哇,那我就不客气了。”   真去?呃,那啥,哥们是在跟你客气的。   刘宇浩多少有点感觉不太真实,开始暗暗后悔不该多嘴说要请人家喝茶了。   说实话,刘宇浩因为先入为主的原因,对翁雪雁的感觉不是怎么好,但刚刚才利用完人家,而且喝茶的话头也是自己挑起来的,现在又婉拒的话未免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   “我们走吧!”   翁雪雁轻抬柔荑捋了捋耳边的秀发,眼里流露出的分明就是怀春少女的那种浓的化不开的恋意。   刘宇浩点点头,无意间瞥了翁雪雁一眼。   我勒了个去的!   霎那间刘宇浩目瞪口呆,猛咽一口唾沫,而且很没品的发出了一声咕隆的响声。   翁雪雁的上衣站直了看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可刚才她的手在撩头发的时候却让胳膊和衣领间产生了一处空隙而使得春光外泄。   顿时,两颗规模巨大肤若凝脂的酥胸有一多半呈现在刘宇浩眼前。   “你怎么了,是呀!”   翁雪雁回过头来看了刘宇浩一眼,正要说话,可下一秒却浑身一震羞红了脸,条件反射般直了直身子,神情慌乱的把俏颊别到一边去了。   姑娘家对这种事何其敏感,翁雪雁再天真也不会认为,刘宇浩刚才是因为喝了才吞咽的那口唾沫。   呃!瞧这事闹得,哥们这老脸算是丢尽了。   饶是刘宇浩现在已经修炼的脸厚堪比城墙也不免闹了个面红耳赤。   但尤物就是尤物!   要不怎么会有,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那种流传千年的佳句脍炙人口呢。   刘宇浩的脑袋懵懵的,一路上都在想刚才看到的那异常光洁嫩滑的挺拔双峰,嗯,好像还有一丝醉人的少女幽香直冲鼻端,几欲让人眩晕。   一股热流自双腿间升腾而起。   草,该死的!这样居然也能产生反应?   刘宇浩无比懊恼,硬生生将自己的思想拉到别处去,因为没人说话,车内顿时气氛有些诡异了起来。   “小吴在啊,王师傅在不在?”   刘宇浩带着翁雪雁进了广藏阁,这个地方他熟得不能再熟了,也不需要非得跟谁客气。   小伙计本来神情恹恹的正趴在那里看一本书呢,抬眼一见是刘宇浩来了立刻打起精神,笑着道:“刘少,王师傅在里间,要不要我去知会一声?”   现在小吴已经知道了,原来这个年轻人就是老板的老板。   勒了个去的,见到老板的老板不客气点,当心什么时候被炒鱿鱼了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自己”刘宇浩忽然停下了脚步,摆摆手说道:“好吧,那麻烦你去帮我喊一下王师傅。”   小吴笑嘻嘻的应声而去。   本来刘宇浩是想自己进去和王师傅说话的,可一想翁雪雁还跟着呢,这才打消了那个念头,王师傅这个人做事古板正经,尤其不喜欢别人到他的那个小房间里。   以前秦卫先当老板的时候没有王师傅的允许都不会轻易进去呢。估计刘宇浩也就是唯一的例外罢了。   刘宇浩先带着翁雪雁到前厅找了个地坐下,没一会的功夫王师傅爽朗的笑声便从后面传过来。   “浩哥儿来了,这可有段时间没来看我这老头子了。”   “是啊王师傅,今天遇到个朋友,专程来管你要杯茉莉花茶喝的。”   刘宇浩站了起来,笑吟吟的看着精神矍铄的王师傅大步从后厅走过来。   “小吴你也是的,怎么不让浩哥儿去后厅坐,在这象什么话。”   王师傅是第一次见刘宇浩带女子来广藏阁,客气异常,非要让刘宇浩和翁雪雁去后厅说话。   以前王师傅可从来都不打听他的私事,更不知道刘宇浩究竟有没有女朋友,这次见他带了个女子来,所以就有点误会了。   刘宇浩也不好解释,只能歉意的对苦哈哈的小吴笑了一下,转而对王师傅说道:“就是喝杯茶而已,随便在哪不是坐,就不要麻烦了。”   王师傅是个随性的人,不太讲究那些虚头八脑的客套,见刘宇浩执意如此也就不再虚套,连忙去安排小吴泡茶。   “呃,翁总,这位就是我刚才给你提到的我的那位朋友王师傅。”   刘宇浩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翁雪雁,想了想觉得还是正式点的好,所以翁总这个叫法就这么出炉了。   “王师傅您好!”   “嗯,翁小姐好!”   刘宇浩笑道:“王师傅可是正宗的福建寿宁人,对茉莉花茶颇有研究。”   王师傅笑眯眯的看着刘宇浩和翁雪雁也不说话,但谁都能看得出来王师傅眯起的眸子中满是暧昧。   茉莉花茶外形秀美,毫峰显露,香气浓郁,鲜灵持久,泡饮鲜醇爽口,汤色黄绿明亮,叶底匀嫩晶绿,经久耐泡,以福建寿宁和闽毫两地为上品。   翁雪雁莞尔一笑,道:“上次朋友给我带的茉莉花茶喝完了,正好今天宇浩说您这里有好茶,所以就厚着脸来了,还请王师傅别见怪。”   王师傅哈哈一笑,摆摆手说道:“翁姑娘能看得上我这个糟老头的茶是我的荣幸咧,以后没事了就过来坐坐。”   翁雪雁不愧是商场老手,连忙点头笑道:“那以后我要是买不到好茉莉花茶了来管王师傅您讨要,您可千万别舍不得。”   “怎么会,翁姑娘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王师傅的笑容更盛了。   福建地处亚热带,气候温和,雨量充沛,茉莉花遍地栽培,品种优良,花农有丰富的种植经验,故鲜花数量和质量都居东南之冠。   所选制花茶的原料烘青茶,亦产于省内的各绿茶生产区。制作花茶,须经花香养护、茶坯处理、窨花、起花、复火、提花、匀堆等工序。   其配花量和转窨次数,因不同级别的茶坯而异,级别高,下花量则多,同时须掌握茶坯的吸香性能和花香的吐香性能,使时间和程度掌握得恰到好处,始能相得益彰。   故每次窨花后的复火工序至关重要,既须排除多余水分利于转窨;又须避免香气的过多损失,故工序相当精细。高级的提香,则仅用少量香花,提后筛去花渣而不复火,以提高产品的香气鲜爽度。   所以,王师傅得意自己家乡的茶也是有道理的,但王师傅对翁雪雁这么客气也太那个啥了吧?   暴汗一个!   刘宇浩被孤伶伶的丢在一边,就更有时间在心里品味刚才两人的对话了。   敢情王师傅肯定是误会自己和翁雪雁那啥了,要不然王师傅怎么可能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子这么客气?这种事要是搁在以前那可是想都别想的。   翁雪雁这样的人还会缺极品茉莉花茶喝?   蒙谁呢!   不一会小吴就把茶上来了,王师傅先招呼翁雪雁喝茶,也没功夫去搭理刘宇浩。   一老一少在那里恭维了半天,听得这边刘宇浩浑身直掉鸡皮疙瘩,可没办法,谁让自己嘴贱呢,既来之则安之吧。   且在这听您二人相互拍马屁吧!哎!   等一会茶喝完了你总不能还腆着脸不走吧?   又过了一会,王师傅总算是腾出功夫来了,笑嘻嘻的看着刘宇浩,说道:“浩哥儿,你今天到这来不单单只是喝杯茶这么简单吧?”   刘宇浩挠头一笑,道:“嘿,什么事都瞒不过王师傅你的法眼,都赶上千年老怪了。”   王师傅洒然一笑,摇头道:“你小子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呢?”   “我哪敢骂您老呢!今天来这边是因为有两样东西想请您给涨涨眼。”   刘宇浩笑着把先前花了八万块买来的两片碎瓷放在桌子上,一脸笑意的看着王师傅。   见到桌子上的瓷片,王师傅的笑容消失了,戴上老花眼镜后慎重的拿了起来。   刘宇浩见王师傅这边不是怎么顺手,连忙把自己的放大镜拿了出来交给王师傅。   这个时候广藏阁来了一位客人,小吴赶紧上前去招呼。   那位客人在看了一番后摇摇头,正要准备离开,可突然停了下来,诧异的目光落在了王师傅的手上。   “咦?汝瓷?”   是在问哥们吗?刘宇浩面含笑意的朝那客人点点头。   王师傅这时也把手中的两片碎瓷放了下来,惋惜的摇摇头,道:“浩哥儿,这可是正宗的汝瓷碎片啊,只不过当标本又有点小了,而且据我估计应该不是什么官窑。”   刘宇浩挥了挥手,不可置否的笑了笑,说道:“今天偶尔在琉璃厂那边看到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反正看是老物件上的东西,就买下来了。”   瞧这哥们说的话,你想把人家气死吗?   第0626章 古瓷修复专家   小吴瞪着眼睛看了眼自己心中认为的那个神奇的刘宇浩心里直发怵。   怎么你是不是的就能偶尔看到一两片汝瓷?我们整天价的在琉璃厂汗流浃背逛来逛去的怎么就一片也没发现呢?   这运气也真是好的让人嫉妒了吧。   “我能看看这两片碎瓷标本吗?”   那个客人也不等王师傅询问,直接走上前直愣愣的看着桌子上的碎瓷片,伸手就想去拿起来。   王师傅不悦的皱皱眉,这种行为在古玩界是非常忌讳的。   没有卖家或持宝人的点头应允就拿别人的物件是一种非常不礼貌,也是会经常引起纷争的动作。   得,本来王师傅还想跟刘宇浩打听一下多少钱买来的呢,可现在看来要等这个人走了以后才行了。   刘宇浩倒没什么,笑呵呵的道:“您请随意!”   说是随意,但懂行的人却不会随意的,起码还要戴上手套什么的,可那客人倒好,一点都没那种觉悟,兴奋的连连点头,拿起汝瓷标本就端详了起来。   翁雪雁目光灼灼的盯着刘宇浩看。   她虽然对古玩不在行,但是从小就在翁老爷子那听过纵有家财千万,不如汝瓷一片这种说法,刘宇浩八万块钱买了两片汝瓷标本?   这也太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吧。   仔细端详了十几分钟,那客人终于把手中的汝瓷标本放了下来,正色道:“老先生,这两片汝瓷都是正宗的官窑,你刚才打眼了。”   嗬,这也太不客气了吧。   王师傅微微皱了皱眉,小吴则用不着掩饰自己,面部表情阴沉了下来。   草,哪来的货,敢说我师傅看打眼了。   刘宇浩和两人的表情则是完全相反的,惊愕的扫了一眼那个客人。   这还是那人进广藏阁以后刘宇浩第一次观察他,只见这人四十来岁,额头很宽,微微泛起一丝油光,头上几根稀疏的毛发很不成比列的趴在那里无精打采。   “这位先生请坐。”刘宇浩笑着发出了邀请。   刚才王师傅说瓷片是民窑刘宇浩没有反驳是因为他骨子里尊重王师傅,但这并不代表他什么事都认同,官窑民窑刘宇浩用八锦异能一看便知,根本用不着别人来帮自己甄别。   可那毕竟是因为自己有异能的帮助才能发现其中的秘密,但这个人又是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看出王师傅都没发现的问题呢?   对这个人,刘宇浩的心里充满了好奇。   “先生,你怎么知道这两个标本应该是官窑瓷片呢?”   客人笑呵呵的道:“汝瓷官窑釉面要比民窑的更加肥厚光润,但无玻璃光泽由于在釉料中加入了玛瑙成分,使釉面更加滋润。”   刘宇浩暗暗点了一下头,赞赏的看了一眼这个其貌不扬的人,笑道:“这也不能证明这两片是官窑啊。”   那客人似乎表现的面带不屑,摆了摆手,说道:“你们看这两片碎瓷,釉下有结晶状颗粒及土沁形成的白斑,黄点,开片的比较细密,片缝有土沁杂泥,这是典型的官窑特征。”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刘宇浩满是赞赏的点点头,笑着又道:“小吴,给这位先生上茶。”   那客人左手五根指节有力的在桌子上敲击着,似乎在考虑一件事情,半晌,那客人道:“老先生,你的这两片标本卖不卖?”   王师傅好像根本就没听到那客人在和自己说话,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那客人的左手。   “王师傅,王师傅?”   刘宇浩不禁有些焦虑,要知道,但凡是有点本事的人都是非常孤傲的,这么被王师傅无视,人家会生气走人的。   自己的本事自己心里清楚,刘宇浩很明白,单凭眼力,自己要和这位客人差十万八千里呢,所以心里有了结交意义。   可王师傅这么愣在那里不理人家,万一别人一生气走人了还结交个屁啊。   突然,王师傅神色激动,呼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道:“你,你是姜夔,姜先生吧?”   姜夔洒然一笑,摆摆手说道:“老先生,我是姜夔,但在您面前还是不能称先生的。”   国内古玩界的传奇人物?瓷器修复大师?姜夔?   刘宇浩猛然惊醒,眸中闪过一抹愧色,王师傅还是眼光老道,只从姜夔左手那枚戒指就能想到人家的身份。   可自己呢?硬是和别人说了半天的话,却一点都没想起别人是谁。   哎!这就是差距啊。   刘宇浩老脸一红,姜夔在古瓷修复界中俨然是传奇的存在,三十岁的时候已经特聘为故宫博物院的特级修复专家了。   而大家认识姜夔的第一特征就是他左手上永远戴着的那枚绿松石戒指,据说是他的家传之物,刘宇浩猛拍一下脑门,心生悔意。   看来,以后自己还是要多看书,多学习,要不然闹这么大一个乌龙自己还不知道,那可是会丢齐老爷子的人的。   得,这哥们都已经忘了,自己现在也是名人了,丢人不也同样会丢自己的人么。   姜夔显然和刘宇浩的个性差不多,没有那种自己已经是名人的觉悟。   呵呵一笑,冲王师傅说道:“我朋友正好有一个凤首瓶要修复,我这几天到处找汝瓷碎片,可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今天偶尔来潘家园就找到了。”   呃!小吴真想一头撞死了去。   这都什么人啊,一个比一个牛气,前一个随便就买到了,后一个想要的时候就随便看到了。   我靠,这还是运气吗?   老天爷,让奥特曼赐予我力量吧!呃,不,让上帝赐予我力量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老天爷跟上帝是哥们吗?   王师傅对姜夔这样的人还是很尊重的,但是瓷片并不是他的,他也不能做主,尴尬一笑,道:“姜先生,如果你需要这两片汝瓷,那就要和这位刘宇浩先生谈了。”   “哦?东西是这位刘先生的?”姜夔显然很意外。   看面相,刘宇浩不过才二十多岁,但他眸子和身上透出的那种沉稳大气却不是能装出来的。   年轻人有如此大将之风,姜夔看的连连点头。   不过,下一秒刘同学就露陷了。   被一个男人这样盯着看,刘宇浩脸颊微红,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显出了一抹年轻人特有的青涩。   “姜先生,你如果想要这两片汝瓷,就请开个价吧。”   刘宇浩对标本之类的兴趣不是很大,他喜欢品相完好的物件,不为别的,养眼啊!   姜夔略一沉吟,点点头,道:“这样吧,这两样物件在市场上的正常售价应该在五万左右,我给你八万怎么样?”   翁雪雁诧异的抬起螓首瞟了一眼刘宇浩。   她记得刚才刘宇浩买这两件汝瓷标本的时候就是花的八万,现在一个国内的修复大师又同样给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价格。   这俩人是串通好了一起演戏的?   不可能啊,刘宇浩刚才也表现出根本就不认识姜夔,人的眼神是装不出来的啊。   那么只剩下一个解释了,英雄所见略同!   刘宇浩微微一笑,不在意的淡淡道:“好,八万已经占了姜先生很大便宜了,我卖。”   “你刚才不是八万买回来的么?”翁雪雁突然轻启朱唇问道。   刘宇浩皱了皱眉,神情不悦的扫了翁雪雁一眼。   “浩哥儿,你花八万买的这俩瓷片标本?”   王师傅更是不信,诧异的看着刘宇浩。在他心里,刘宇浩的那种特能捡漏的主,而且对古玩鉴赏有着非常独到老辣的眼光,他怎么会出一个高于市场的价格买两片碎瓷呢?   王师傅搞不懂了,很迷茫的摇摇头。   姜夔神色淡淡的,喝了一口小吴送上来的茉莉花茶后笑道:“刘先生,你是不是用八万块钱买了不止一样东西?”   翁雪雁大惊,美眸流转看了一眼刘宇浩,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刚才就看到了我们?”   我勒了个去的。   刘宇浩大汗,女人啊,头发长见识短,人家套你话呢,你看不出来?   好像你自己还掌管着千亿的家产呢!   其实翁雪雁不是不聪明,而是跟着刘宇浩以后她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产生了一种很严重的依赖心理。   而且这里刘宇浩又事先说明了是自己朋友的地方,所以她的心理防线就降到了最低,一时没忍住说出刚才那些话来。   “哦?买的不止这一样东西?”王师傅眉尖往上一挑,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刘宇浩。   王师傅心里现在明白了,刘宇浩买这俩瓷片是假,真正他想要的物件还没拿出来呢,臭小子,贼精着呢。   刘宇浩要是知道了王师傅对自己的看法竟然是这样的还不要大吐苦水,高举冤枉的旗帜?   无奈,已经被翁雪雁“出卖了”,想藏也藏不住。   刘宇浩只能苦笑着摆摆手,说道:“另外还有两个物件是别人附送的,不能算买的。”   姜夔眼角含笑,拿出一张八万块的支票交给刘宇浩,说道:“刘先生,这是支票请你收好了,另外,我能看看卖家送给你的物件吗?”   第0627章 妖孽般的好运   古玩圈子是一个很讲究规矩的地方,一般情况下,如果是很熟悉的朋友之间相互交流下藏品,或是厚着脸皮让别人把自己心爱之物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倒没什么。   可刘宇浩和姜夔之间并没有什么关系啊,不止没关系,而且还是刚刚才认识的,姜夔这样做就有些不合时宜了。   没看人家王师傅和刘宇浩之间的关系都这么近了也没开那个口么。   好在这几个人都是那种率性而为的行事风格,对那些酸腐的规矩之说只是王师傅稍微重视一点,剩下这俩都懒得关心,所以也没有人生气。   为了方便大家交流,王师傅郑重其事的站起来重新给姜夔介绍了一下,道:“姜先生,这位刘宇浩先生是浩怡珠宝的董事长,人称翡翠圣手。”   “翡翠圣手刘宇浩?”   姜夔先是一怔,随即拍着脑门笑了,很正式的站起来伸出手道:“不好意思刘先生,刚才一激动,竟然忘了鼎鼎大名的翡翠圣手就在这里,真是该罚,该罚!”   瞧这位的热乎劲。   小吴呆了,他还以为姜夔是那种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呢,没想到一听说刘宇浩就马上热情了起来。   自此,小吴心里对这个古瓷修复专家的崇拜顿减。   其实小吴是冤枉了人家姜夔了,每个人都不可能是生活在真空状态下,姜夔平日里显露的高傲也只能是相对的。   姜夔可以看不起那些动不动就在自己面前装逼的官员,也会看不起那些拿着赝品到处显摆的玩家,但对刘宇浩这种人,他骨子里也是很敬佩的。   客套了一番,大家又重新坐了下来。   因为一开始刘宇浩就没告诉王师傅翁雪雁究竟是做什么的,而且翁雪雁在刘宇浩身边的时候也保持了刻意的低调,所以刘宇浩这一次也没有解释自己带着翁雪雁的原因。   勒了个去的!   要是这几个人知道,了坐在自己面前温婉柔弱的像个小妻子的女孩竟然是手掌千亿巨富的翁家大小姐,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淡然的喝着茶肆无忌惮的聊天。   反正以刘宇浩对王师傅的了解,他老人家一定会惊的把杯子都跌落下去的。   没人问自己更好,翁雪雁反而大大方方的帮刘宇浩续起茶来了。   呃!,不过另外两个人的茶就要麻烦小吴亲自动手了,翁大小姐可不会认为自己还有那个义务。   “姜哥,要是你不介意,以后我叫你姜哥,你叫我小刘,或者宇浩吧,老是先生先生的听起来别扭。”   刘宇浩就是这样的个性,脾气相投的人他就哥啊弟啊的喊着,不喜欢的人,正眼都懒得去瞧一下。   姜夔呵呵一笑,道:“好,我就托个大,以后就喊你宇浩兄弟了。”   “这成,这真成!”   刘宇浩笑嘻嘻的从口袋里拿出两枚铜钱放在桌子上,另外的那几枚早在翁雪雁的车上时他就已经丢了。   翁雪雁见到那两枚铜钱,忽然想起了刚才刘宇浩搂着自己喊老婆的一刻,顿时俏颊绯红,轻轻的把头低了下去。   “罗汉钱!”   “这是罗汉钱!”   王师傅和姜夔同时诧异的呼出声来。   这两个人都是那种对古董了解深刻的人,一眼就看到了刘宇浩放在桌子上的是传说中的罗汉钱。   先说是不是真品,但就凭第一眼看到的品相,就足以让这两个行家动颜失色了。   好在刘宇浩发现的是两枚罗汉钱,王师傅和姜夔两人不用为了先睹为快而争抢,否则,以这两个急性子的人,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打起来。   一个人骨子里对某个物件的热爱是可以改变他对一件事的做法的。   当年,著名的画家齐老先生还为了一块徽墨和自己的一个交往了很多年的老友翻脸呢,也因为那件事,齐老画家余生中再也没有和自己的那位朋友联系过。   关于“罗汉钱”,众说不一,由于缺少有关“罗汉钱”的明确史料记载,使人感到深感遗憾。   可想而知,如果刘宇浩买到的真是罗汉钱的话,那么经过实物对照,人们对这一传说的历史诠释将又会展开新的一页。   说刘宇浩创造的是不世之功夸张了点,但贡献巨大是一定的。   许久以后,姜夔才率先放下手中的罗汉钱,看眼中满是不舍,羡慕的说道:“罗汉钱,没想到我能亲眼看到真正的罗汉钱。”   王师傅比姜夔在杂项上的功力要深厚的多,不一会就把小吴折腾的头晕眼花的,什么天平、游标卡尺、测微量元素的试纸等等,几分钟就铺满了整张桌子。   啪!!   王师傅神情激动的在桌子上拍了一掌,双颊红润,道:“浩哥儿,这是头炉罗汉钱,是真正的康熙年的头炉罗汉钱。”   刘宇浩淡淡一笑,这个结果他早就知道了,所以心里不会起什么太大的波澜。   不过,这也仅限于是刘宇浩一个人,如果现在再有别的什么人听到王师傅的这个结论,没准会把眼珠子瞪掉在地上的。   罗汉钱有头炉罗汉钱和普通罗汉钱之分。   头炉罗汉钱是首次开炉制作的,钱径2.65厘米,重约4.9克,缘阔0.4厘米,制作精良,色泽光亮,除了当年苏富比的那次拍卖会上出现过一次,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了。   而且,那个神秘的买家竞拍下那枚头炉罗汉钱以后立即就离开了香港,从那天开始,真正的头炉罗汉钱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在人们的视线之类。   普通罗汉钱的钱径也为265厘米,但较头炉罗汉钱略轻,缘较窄,缘阔只有03厘米。两者一比较就可以区别开来。目前,人们所能见到的全都是这种普通罗汉钱或赝品。   过了好大一会,王师傅激动的神情才慢慢平静下来,但拿着那枚罗汉钱的手仍然还忍不住微微发抖。   翁雪雁不懂这些物件的珍贵性,见王师傅激动成那样,不禁好奇的问道:“这铜钱很贵吗?”   倒了!   翁雪雁的话立即招来了王师傅和姜夔的四道大白眼球。   还好翁雪雁今天是跟着刘宇浩一起过来的,要不然的话,王师傅才不管你是谁呢,统统给我滚出广藏阁,以后这个地方也不再欢迎你。   翁雪雁七窍玲珑心思细腻,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自己刚才说错话了呢。   微微一吐粉红的小舌头,便紧闭嫩唇,刹那间羞得满脸通红,姣怯怯的给刘宇浩续茶。   “呃再喝就是喂牲口了。”   刘宇浩连忙用手把茶杯捂住,表示自己已经喝了很多水了。   唉!没办法,这个女子一直不停的续茶,刘宇浩又不好意思说什么,所以才一直不停的喝,喝到现在,水已经到嗓子眼了,这才不得不这样做。   翁雪雁满脸惶急,这一次就连颈后的那抹雪白也开始红了。   不过,出现了这样一个小插曲倒是让刚才的气氛轻松了下来,三个男人哈哈一笑,便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桌子上的两枚罗汉钱上去了。   王师傅一脸艳羡的看着那罗汉钱,道:“这物件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宝物啊,没想到浩哥儿竟然八万块买回来了,这运气哎!”   谁不羡慕?谁敢说自己不羡慕那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小吴早就惊得合不拢嘴了。   彪悍的刘先生在广藏阁创造的奇迹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从最初的那枚多尔衮的扳指到这已经断世了的了头炉罗汉钱,哪一件事不震撼人的心?   人家那运气简直堪比妖孽一般。   姜夔也连连点头,道:“是啊,刘兄弟今天运气真的不错,我都要羡慕的流口水了。”   心地正直的人是不会掩饰自己内心对一个物件的向往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加一点水分。   王师傅苦笑着摇摇头,道:“何止是今天的运气好,浩哥儿一直运气都好的让人眼花,我,我这老头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哦,刘兄弟还淘换过什么宝贝?”   刘宇浩的那些“光辉事迹”姜夔自然是不知道,在姜夔的脑中,刘宇浩是一个赌石的高手罢了,至于古玩鉴赏不过就是跟这齐老爷子学了个皮毛。   这么年轻的人能弄出什么大动静来?   可在王师傅后面的话中,姜夔彻底的懵了,眼睛瞪的溜圆,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的看着刘宇浩。   什么多尔衮的羊脂玉扳指,蒙恬虎符,天蓝釉鹅颈瓶……   我勒了个去的!   这还是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吗?那些在古玩上浸淫了一辈子的玩家手中的藏品怕是也抵不上刘宇浩随便拿出一件的价值吧。   太能整了!这是姜夔现在对刘宇浩的真实看法。   “浩哥儿,知道罗汉钱的由来吗?”王师傅眯起眼睛笑道。   刘宇浩老脸一红,他之所以知道这个是罗汉钱那是因为有八锦异能之术的帮助,要他说罗汉钱是什么来历,他必须要用鹿皮图谱再去瞧一遍才能说出来。   王师傅并不以为意,仍然是微微笑着,说道:“当年,康熙皇帝派兵由青海、四川进藏平叛,在进军途中因短缺军饷,向寺庙征黄铜就地铸钱,喇嘛和尚摄于威力,只好把寺庙的铜佛献出。为了凑数,连十八尊金罗汉也同时献缴,一炉融化,因而铸出的铜钱金光锃亮,民间据此称为罗汉钱。”   第0628章 丢了两千万   小吴不知不觉中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听得如痴如醉,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其实他早就可以出师了,但因为羡慕王师傅的学识和在这里能接近到刘宇浩才一直留了下来。   当听了王师傅讲的罗汉钱的来历后,小吴忍不住道:“师傅,不是说罗汉钱里面有黄金的成分吗?怎么变成罗汉了?”   “无稽之谈!”   王师傅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徒弟,道:“康熙年间还处于国家困难时期,怎么可能用黄金铸钱呢?你这脑子也得回炉重造一下才行了。”   “嘿嘿,我不就是那么一说嘛!”   小吴笑着挠挠头,师傅的话虽然半是责备,但却含了最浅显的道理诠释了自己的错误理解,不得不说,今天小吴的收获还是颇丰的。   姜夔笑了笑,道:“罗汉钱还有另外一个传说,而且,这个传说好像更为确切些。”   小吴顿时眸子中闪掠过一抹异彩,手舞足蹈的给姜夔续茶,道:“姜先生您讲讲您知道的那个传说吧。”   姜夔笑道:“大约在清道光前后,杭州静寺内的罗汉堂有罗汉像五百尊,每逢斋期供奉拥挤,善男信女有的把香金投入泥塑罗汉背身的方孔内。有一次一个虔诚的信徒为了想在罗汉身上取得一些信物带回家里压邪保安,他偶在罗汉背身方孔内摸到一些康熙通宝的小铜钱,认为神赐,视作珍宝。此讯传出后,引起一般信徒争向罗汉堂膜拜祈祷而在罗汉背身方孔内摸取宝钱,香火顿时盛旺。于是对摸出的小铜钱称为罗汉钱。”   其实不管是什么样的传说,罗汉钱作为当时康熙通宝的一种小钱,现在已经消失殆尽了,人们对那一时期的康熙铸钱局的了解都是了解自史料的模糊记载。   要知道,铸钱这种关乎国家命运和未来的大事是不可能详细记录下每一个过程的,特别是在封建社会,皇权是不允许自己的私密泄露出去的。   所以,刘宇浩发现的这两枚罗汉钱对于国家研究当时的康熙治国时期的整体经济体系还是有巨大作用的。   在刘宇浩的鹿皮图谱中他发现,其实罗汉钱不过就是专为康熙皇帝六十寿辰而铸造的一种钱币而已。   康熙是清朝在为年数最久的一个皇帝,自1662年至1722年,共在位六十一年。他平定吴三桂等三藩后,统一全国。   在康熙五十二年三月,正是他的六十寿辰,除隆重举行寿仪铺张外,特命专司钱币制造的北京户部宝泉局精铸一批小铜钱,称为“万寿钱”,以作纪念。   这种小钱做工精细、铜质优良,很有特色,正面钱文是笔画方正的康熙通宝四个字,通字的走字旁是一个点,古钱学上称为“单点通”。   熙字不写成少写一竖,钱的背面左右是满文的宝泉两字,表示属于北京户部宝泉局铸造,它是当一文值的小铜钱。   由于罗汉钱备受青睐,后世屡有仿制翻铸。   不过,翻铸的罗汉钱的钱径较小,大多在25厘米左右,且铜材较差,轻重不一,制作比较粗糙,细看不难识别。   还有一种是将“宝泉”局的《康熙通宝》,挖去“熙”字中“口”部左边的一竖,以充罗汉钱。   但是,只要看看“熙”字下面的四点,只要发现左边有一点偏出,就可以确定作伪无疑了。   “刘兄弟,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合适不适合。”   姜夔一秒钟之前还神色淡然,一脸平静,可这会却脸色胀红,还在桌子下面搓着手,显得很不自然了。   刘宇浩一愣,随即猜出了姜夔的想法,连连摆手说道:“姜哥,我这两枚罗汉钱是要给我家囡囡的,你就别跟这打主意了。”   “囡囡?囡囡是谁?”   王师傅忽然愣了愣,从来没听过刘宇浩说起过什么囡囡啊。   这小子,不想卖就别卖呗,装神弄鬼的还骗人家姜先生说给什么囡囡,哼!王师傅不无邪恶的笑着。   冤枉啊,刘宇浩要知道王师傅是这样想的,没准要被气得翻白眼呢。   “囡囡?你也是给孩子的吗?”   姜夔作为一个父亲,当然能看得出来刘宇浩眸子里的那种幸福和慈爱之意。   谁都没有发现,这会王师傅惊得张大了嘴,眼睛珠子往外突起。   呃!表情最丰富的还有一个人,翁雪雁。   他结婚了?他竟然有孩子了?可,可是我该怎么办呢?   一抹清泪顿时从娇嫩的脸庞滑下。翁雪雁十指紧扣,漂亮的指甲嵌进了自己的肉中。   姜夔浑然未觉身边的变化,依然是一脸兴奋的说道:“刘老弟,你是男孩还是女孩?现在有多大了?”   “女儿,马上就三个月了。”刘宇浩老脸一红,挠了挠头。   王师傅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挤了挤眼睛,道:“浩哥儿,你什么时候结婚了?还有了孩子,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刘宇浩更窘了,呵呵笑道:“没,没结婚呢,囡囡是!”   老大,你这样当作刚认识的人问我让哥们情何以堪啊?刘宇浩都想在地上抠出条缝钻进去。   但是这个解释却很管用,那啥,年轻人嘛,偶尔冲动一下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王师傅和姜夔没再追问下去,相视一笑,眼中充满了理解的暧昧之色。   囡囡的事是不可能瞒得住的,而且现在贺老爷子和齐老其实心里都知道了,但嘴上一直没说出来就是因为想给刘宇浩留几分面子。   但刘宇浩却认为,女儿是自己的,作为一个爸爸,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敢相认,那还算得上合格的男人么?   雷!太他娘雷人了!   小吴很羡慕很崇拜的看着刘宇浩,脑袋瓜子想的东西都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   姜夔仍不死心,道:“刘兄弟,我有个儿子,今年刚好一岁,那什么,我想!”   “不,我姑娘才三个月呢,我!”   刘宇浩像是突然被扎了一下一样摆着手蹦了起来,满脸的惊慌。   搞什么鬼玩意,哥们姑娘还小着呢,再说了,现在是什么社会,早就不流行定娃娃亲了好吧。   直说了吧,交朋友可以,但是刘宇浩这种护短的个性,别人拿他女儿打主意他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姜夔知道刘宇浩误会了,笑着说道:“我的意思可不是刘兄弟你想的那样哦。”   “那姜哥你是什么意思?”   刘宇浩很小心,很警惕的看着姜夔,这个时候他对女儿的在乎已经完全表露在了眼中,全然不像平时那么淡定了。   淡定?涉及到了囡囡还淡定?蛋疼倒是有点。   姜夔哈哈一笑,摆着手,道:“我希望的是刘兄弟能看在大家都为人父的份上匀一个罗汉钱给我,再说了,你一个闺女也用不上俩罗汉钱啊。”   刘宇浩这会脸色才轻松一点,但是仍然摆手拒绝,道:“姜哥,别的事咱都好说,这事不行,要不,我送你一块翡翠吧,就算是给我那没见过面的侄儿的礼物?”   其实,人家刘同学早就在心里想好了,现在咱的确只有一个闺女呀,但保不齐等以后贺嘉怡会不会也生闺女呢?那时候这罗汉钱给谁不给谁呢?   真他娘纠结!   “一百万!”姜夔看了眼桌子上的罗汉钱不死心竖起一根指头。   刘宇浩使劲摇摇头,眸子中满是清澈。   “一百五十万!”   姜夔急了,皱了皱眉,这个价钱对他来说的确已经是高价了,他每次帮人修复瓷器也只能收到二三十万而已,而且不是每个月都有。   刘宇浩还是摇摇头,不过,这一次比刚才更猛。   “两百万!”   这个数是姜夔能拿得出来的最高数额了,再多了他恐怕要去借贷才行,不过,他倒是想过,以他的名气,找人借一两百万的还不是什么问题。   可背不住借钱买个罗汉钱也揪心啊!   刘宇浩这一次没再摇头了,笑着道:“姜哥,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真的不打算卖,你还是不要再一直往上加了,好么?”   姜夔失望的叹息了一声。   王师傅倒满脸的不在乎,笑着说道:“姜先生,浩哥儿说送给你家孩子一件翡翠其实是你赚大发了呢,可别再为了一个罗汉钱伤了感情。”   姜夔怔了怔,可旋即眼前一亮,也顾不上什么风度的问题了,欣喜的问道:“呃刘兄弟,你真的会送个挂件给我家那小子?”   刚才姜夔一直都没想明白一件事,刘宇浩所说的送一件翡翠给自己家小子,那一定是他自己琢出来的才对啊。   现在京城里可都早传遍了,刘宇浩古法琢玉出的挂件都得好几百万,就这个价还不定能不能买得到。   那要是真送给自己孩子一个,那可是一份天大的大礼呀,这种好事搁谁心里不惊喜?   刘宇浩笑了笑,道:“姜哥,我可是从来都不说假话的,送,一定送,嗯就送一对玉镯吧,将来你娶儿媳妇肯定用得着。”   一对玉镯?   姜夔瞪大眼睛心中砰砰直跳,按照浩怡珠宝现在的售价,一对玉镯那可得上千万才买得着呢。   得,一不小心捡了两百万,可立刻丢了两千万,刘宇浩的心那个肉疼呀!   第0629章 银行偶遇   朋友贵在交心,虽然浩怡珠宝出售的那些刘宇浩手工古法琢玉的雕件很贵,但他如果送人的话其实是花不了很多钱的。   一块普通的翡翠,再外加十几分钟时间,无非是朋友之间的一点心意而已。   姜夔和王师傅谈的正热火朝天,刘宇浩也就没打扰他们直接告辞出来。   走出广藏阁大门,刘宇浩在羡慕加哀怨的目光中拔腿就开始了自己的“狼狈逃窜”,那个羡慕的自然是小吴的,当时刘宇浩还老气横秋的拍了拍人家的肩膀鼓励一番。   美其名曰了一句,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弄得小吴一愣一愣的直点头,但却摸不着头脑,虎拉吧几的看着刘宇浩。   呃!哀怨的那个眼神究竟是谁,除了刘宇浩假模假式的装糊涂以外,大家都懂的。   俺滴那个娘嘢!   刘宇浩一口气足足逃了有三四百米,看后面没人了才停下来抹了一把汗,好在平时一直没有偷懒勤于锻炼身体,要不然非得跑出个肺气肿什么的。   自己的事自己最清楚不过了,刘宇浩早过了那种懵懵懂懂的青涩年代,他怎么可能不明白翁雪雁的眼神代表什么涵义呢。   不过,现在自己家里的一大堆事都还没弄理顺,刘宇浩可不敢再冒天下之大不韪在外面惹那些花花草草了。   天底下的男人只可能分为两种,一种是好色的男人,另一种是非常好色的男人。   嗯,刘同学认为自己是好色的男人。   咦?你不好色?那你不好色你老婆哪来的?得了吧哥们,少在自己脸上贴金了,你都不想想,这能是贴的来的么?   好不容易躲过这一劫,刘宇浩大叹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那啥,美女的确养眼,但把美女聚到一起怕就跟养眼没关系了。   窝心脚听过没?   一想到贺嘉怡那小妮子居然会窝心脚,刘宇浩的额头就直往外冒虚汗。   看了下手表,刘宇浩见现在还没到银行下班的时间,连忙拿出手机来和自己的大客户经理联系确认了一下自己的预约。   因为伍五的事把自己先前的计划都打乱了,刘宇浩必须在出门去新疆之前把神石种翡翠和平洲公盘上解出的那块滴血翡翠交给齐老爷子。   原本雕刻几件手镯和挂件的事刘宇浩想自己做来的,可考虑了很久以后,他还是决定把最珍贵的两块翡翠留给老师。   在八锦异能之术的催动下配合南雕秘录,刘宇浩相信经过自己的手琢出的物件也许会比齐老爷子技高一筹,琢出更精美的作品来。   可老爷子呢?齐老一辈子把一辈子的精力都倾注在了考古和玉雕上,刘宇浩实在不想等有一天老爷子离开这个人世的时候还留有遗憾。   而自己手中的两块绝世翡翠不正是自己能报答齐老爷子这么多年对自己栽培的回报么?   “好像是该再买几部车了,起码冬儿不能老和雨晴挤一部车子吧。”刘宇浩坐在出租车上自言自语的说道。   开车的那的哥立刻展示出京城出租车司机的特色,把刘宇浩的话头接了过来:“嗨,哥们,你一个人搁那嘀咕啥呢?”   “呃,没,我没说话。”   刘宇浩偷笑了一下,拒不承认自己刚才的行为,他可不想培养自己话痨的习惯。   藤轶这几天时间一直在自己的强制要求下陪姑妈,刘宇浩只有那一部悍马,所以不得不选择打的代步。   好在离银行的距离不是很远,不一会的功夫就看到自己预约的经理在门口等着自己。   “张经理,我在这。”刘宇浩笑着和那个小伙子打了个招呼。   还在四处张望的张经理被吓了一跳,再看到刘宇浩竟然从一部出租车里钻了出来,眼神中便露出了非常古怪的表情。   刘宇浩洒然一笑,道:“咱们进去吧,希望不会耽误到你下班的时间。”   张经理哪敢说会呀,连连点头笑着道:“怎么会呢,刘先生能选择我们银行保险柜,应该说是我们的骄傲才对。”   不过,人家张经理却心里一直在嘀咕呢,“怎么有钱人都是这种爱装逼的癖好?”   个人在银行申请保险柜业务每年是需要缴纳一大笔费用的,银行专门对这种客户有保密制度,连通道都是专门为这些客人们打造的,所以在这种地方,一般是不可能遇到熟人的。   可偏偏刘宇浩就是个非常邪门的人,在前面一路小跑的张经理刚准备为他摁开电梯,电梯门突然自己开了。   “呀,等等,等等我!”   只觉身后一阵香风飘过,刘宇浩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一个女孩就踩着乐感非常强的节奏冲进了电梯中。   “呃刘先生您请!”   张经理的表情稍微有些尴尬,表情阴冷的皱了皱眉,但他还是在第一时间回过神来,礼貌的对刘宇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抢电梯这种事情在平时是不可能发生的,而且也有许多暴发户嘴脸的客人很忌讳有人跟自己抢电梯。   如果是另一位客人在抢电梯的话张经理也不会表现的如此愤怒,可那个抢电梯的女孩竟然穿的是一身银行的工作人员的服装,这就让张经理有点接受不了。   刘宇浩这个时候也看清楚了那个慌里慌张的女孩子,微微一笑,进了电梯后点头道:“薛小姐,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你。”   女孩怔了怔,随即神色冷了下来,道:“你怎么能到我上班的地方来呢?”   “上班?你?我?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   刘宇浩懵了,哥们没招你惹你啊,不至于说句话就能联想到别的什么地方吧?   我勒了个去的!   可怜的刘同学这次躺着中枪实在是有点冤枉,他怎么也想不到在他那天晚上离开薛家以后,薛老爷子竟然和薛薇薇谈起过自己和她之间的事。   尽管薛老爷子说的很隐晦,但是作为一个女孩子,薛薇薇当然能听得出那个和自己哥哥、父亲相继发生过冲突矛盾的人是爷爷帮自己找的男朋友。   天啊!当时薛薇薇要不是看在爷爷年岁大了的份上,估计当晚就要冲出去找刘宇浩算账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嘛?   你得罪了我父亲,赶走了我哥哥,现在居然要回过头来和我谈朋友?   薛薇薇觉得,如果不是自己爷爷生病糊涂了,那就一定是刘宇浩这个人得了痴心妄想症,亏他能想得出这种笨蛋才想得出的想法来。   知道什么是误会不?   刘同学知道,但他现在不懂,起码是现在面对薛薇薇的时候不懂。   薛薇薇脸色微寒,厌恶的瞪了刘宇浩一眼,冷哼道:“虚伪!”   “呃好吧!”   刘宇浩讪讪的点点头,好在虚伪他还是能够接受的,总比什么流氓啊,色狼之类的要强的多了。   但他不明白的是薛薇薇这样的天之娇女怎么会来银行上班,而且看她现在的这种装扮,好像还是很基础的那种工作人员的打扮。   薛家人不会个个脑袋都有问题吧?刘宇浩挠了挠头。   薛老爷子能走到今天的位置当然是轮不到刘宇浩去品评,但薛霑和薛浩然的那些所作所为让正常的人看,他们父子俩的心态的确都有些问题。   老子自高自大,儿子薛浩然更是继承了薛霑的“优良传统”目中无人,薛薇薇,呃好像也有点那啥什么的。   刘宇浩突然为自己有了这种邪恶的想法而感到有点小兴奋,淡淡的笑了一下。   薛薇薇瞥见刘宇浩竟然对自己笑,顿时浑身都不自在了起来,皱着娥眉身子往角落里挪了一下,道:“神经病!”   “呃!”   现在刘宇浩彻底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是正确的了。   毫无疑问,这个薛薇薇的个性应该是和薛霑还有薛浩然是如出一辙的。   刘宇浩能咽下这口气但并不代表张经理也能。   本来张经理就已经很恼火薛薇薇刚才的举动了,但进了电梯以后发现刘宇浩和薛薇薇原来是认识的,所以就强压住了心头的怒火。   可现在薛薇薇竟然敢对银行的大客户横眉瞪眼的,这还了得?   “薛薇薇,你太放肆了,一会写一份检查交到我办公室去。”张经理冷声呵斥道。   “经理,我!”   薛薇薇像是受了极大的委曲,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泪珠。   张经理非常恼火的摆摆手,说道:“你什么你?就你刚才那样对客人的种行为还有理了?”   “算了张经理,没什么事,不用难为她的。”   刘宇浩最见不得女孩子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的,一有这种情况,他就会立刻心软。   而且,像薛老爷子那样一个副国级元老的孙女能来这种地方上班,就已经可以证明了薛薇薇和她的家人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刘宇浩更不会因为一些小节上的问题抓住不放了。   得,不就是对自己横挑眉毛竖挑眼嘛!   没事,哥们习惯了已经,以后哥们大不了见了薛大小姐绕着走还不行么?   张经理见刘宇浩出面圆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拿手指了指薛薇薇,低声道:“你呀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呢。”   第0630章 被雷倒了   薛薇薇第一天上班就被经理莫名其妙的训了一顿,而且还是因为刘宇浩引起的,当然心里恨死刘同学了。   抬起皓腕抹了把眼泪恨恨的瞪了刘宇浩一眼。   那眼神冷得吓人,如果是晚上看到的话,足以让人做一场噩梦了。   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把头扭向一边。   “我勒了个去的,那是什么?”   刘宇浩惊呆了,傻傻的看着电梯里薛薇薇的倒影,如果不是因为现在张经理也在这里,他没准会惊呼起来。   “什么是什么?刘先生,您怎么了?”   张经理被刘宇浩的突然失态吓了一大跳,要是这种高级客户在自己的地盘上出了什么问题,他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刘宇浩定了定神,摇头道:“对不起,我只是刚才想起一件事,没什么的。”   虽然话是那样说的,但刘宇浩的眸子中却闪掠过了一抹诧异的神采。   不,不是诧异,是一种震撼到不能接受时才会表现出的那种瞳孔瞬间紧缩的惊愕。   太他娘雷人了。   刘宇浩不相信的再次偷偷瞥了一眼薛薇薇,但事实摆在眼前。   薛薇薇的手臂上的确有一点红痣。   以刘宇浩一个考古系的高材生的学识,他很清楚那是只有在古代的时候少女身上才可能出现的守宫砂。   是薛老爷子太雷人了还是薛家太雷人了?   刘宇浩现在已经不能用语言来表达自己内心的那种感觉了。   少女白藕般的手臂上点一颗鲜艳的红痣,以验证女人们的贞洁,在古代是常见的,叫“守宫砂”。不明就理的人,以为“守宫”就是守住那神圣的一方妙处。   实际上“守宫”是晰蝎的一种,躯体略扁,脊部颜色灰暗,有粟粒状的突起,腹面白黄色,口大,舌肥厚,四足各有五趾,趾内多皱褶,善吸附他物、能游行在直上的墙壁上,就是大家常见的“壁虎”。   古老相传,用瓦罐一类的东西把壁虎养起来,天天喂给它丹砂,大概吃到七斤丹砂的时候,就把它捣烂,用来点在女人的肢体上,殷红一点。   只要没有发生性行为就终身不灭,一旦有性生活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守宫砂只能用在未结婚的女子身上,已婚妇女是绝对不灵验,这种办法是在宋代随理学的兴起而得到推广的。   俺滴个心肝脾肺肾咧,古代女子玩玩那个就已经很让人郁闷了,没想到薛薇薇也玩这个。   这让人的脑袋一时半会怎么能转得过来!   守宫砂出现于宋代,由于当时是刚刚使用,经验不足,闹出了许多笑话,弄出了许多是非,其中有名的一个冤案出现在四川。   事情还得从宋太祖灭后蜀讲起,王全斌率军进入四川,宋太祖谆谆负有冯:“行营所至,毋得焚荡庐舍,驱逐吏民,开发邱坟,剪伐桑拓。”   然而宋军征蜀骄纵不法,滥杀无辜达数万人。民情汹汹,民变迭起,宋政权一面严惩有关人员,一面派太祖的弟弟晋王赵光义入蜀宣慰,一面承诺减赋,一面承诺拔擢人才出仕为官。   所谓拔擢人才,既然属于安抚性质,自然是以有财有势或者有头有脸的人士为主,至于真才实学是放在次要地位。   四川万县大豪富林宓田连阡陌,骡马成群,自然也在拔擢之列,于是打点行装到汴京去朝见皇上,接受宋太祖的面试,等待任命。   林宓除结发妻子外,还有五位如花似玉的侍妾,最小的侍妾叫何芳子,才十八岁,原本是后蜀政权兰台令史何宣的女儿,宋朝灭后蜀,何宣不愿降宋,被宋军杀死,可怜官家小姐何芳子沦为万县土财主林宓的第五房小妾。   林宓即将动身前往汴京,家中的所有事物都已交待妥当,惟独对年轻貌美的侍妾放心不下,于是将心事透露给了他的好朋友,城外清风观中的上乙真人。   对上乙真人来讲这自是小事一桩,他不久就从江湖术士的手上购买了一些守宫砂,如此这般地把用法给林宓解释一番,林宓如获至宝,回家之后一一亲自点在妻妾们的臂膀上。   何芳子是位千金小姐,人既美,书也多,在她为自己所画的人生蓝图中是希望找到个如意郎君,比翼双飞,最终想不到却嫁给了一个几十岁的乡间土财主,还要和一群庸脂俗粉天天争宠斗气。   她本无意于这种无聊的争斗的,但由于她年轻,她貌美,她知书达礼,气质高贵,使得林宓天天粘着她,而冷落了那些女人,于是那些女人就结成统一战线,对她封锁包围,处处与她为难。何芳子嫁给林宓后是事事不如意,天天窝着火。   轮到何芳子点守宫砂了,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拒绝了这种近似屈辱的作法。她认为从一而终,守贞固节是女人理应遵守的本份,何必一定要有任何形式上的约束,倘若由于被迫而守贞实在没有什么意义。尽管何芳子振振有词,但就是秀才遇了兵,有理说不清。   林宓上头土脑怎么也听不进去,而那些家庭主妇兼长舌妇类型的妻妾们这时莫不以怀疑的眼光看着何芳子,嘴角边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何芳子拗不过,雪白的手臂上也点上了那么一点红。   那些女人们自林宓离家之后,一个个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她们手臂上红豆般大小的守宫砂痣,不敢洗涤,不敢擦碰。   何芳子却痛恨它,好象那是涂在她身上的一个污点,她漫不在乎,照样的沐浴洗涤,不久,守宫砂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下,那些俗气十足的女人终于找到了攻击的借口,讽刺她,嘲笑她,甚至公开骂她偷人养汉,更有不辞辛劳的,夜夜躲在何芳子的窗下偷听,随时准备捉住奸夫,准备看看这小娘子是如何勾引男人的。   半年以后,林宓已经奉派在汴京任职,派人前往蜀地把一妻五妾一同接来京城,当天夜晚,林宓就迫不及待地在灯下一一检视妻妾们的守宫砂痣。   当看到何芳子时,那带着得意笑容的脸僵硬下来,一怒之下,当即就给了何芳子两记耳光,问她这是为什么?   何芳子把头低着,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林宓火冒三丈,下令严刑拷打,何芳子自认不仅行动上没有越轨,就是感情上也不曾越轨,抵死不肯承认自己有什么情夫。   那一记一记的鞭子,把何芳子希望的心一点一点地敲碎,她彻底绝望,留下一封血泪交织的遗书,自缢而死。   林宓仍以为何芳子是羞愧而死。确实何芳子死时有一些羞愧的心情,自己娇贵的身子竟落在这样一个人手中。   林宓对何芳子以死剖白的遗书并不重视,草草地就把何芳子埋掉了事,林宓在万县财大势大,打死一名奴仆或冤死一个侍妾,只要花些银子,摆平家属和各种关系人,便可不了了之,然而在天子脚下的汴京城,可就是人命关天,非同小可了。   林府死了个小妾,第二天便沸沸扬扬地传播开来,开封府听到消息,主动加以侦察。   第一步就是开棺验尸,发现何芳子皮开肉绽,全身都是鞭打的伤痕。接着就是提林宓前来审问,林宓无法隐瞒,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经过讲出来。   于是判官用林宓所剩下的朱砂,点染在三名妇人臂上,然后把一条活壁虎放在其中一人的手臂上,瞬间就把那些守宫砂舔得干干净净。   事实上守宫丹砂点在手臂上,经过数日不加洗涤,便可深入皮下,再经擦试或洗涤都不会抹去,而且愈见鲜艳,但一经房事,颜色就自行褪去。   但对于已经有过性生活的女性来说守宫砂就毫无用处,何芳子是受了莫大的冤枉。开封府尹判何芳子是清白的,林宓滥用私刑,逼死侍妾,免去官职,并加重罚。   由于这个案子涉及到四川地方,牵涉到安慰后蜀政权的子民,因而连中央专管刑狱的大理寺也启动了,就在大理寺重判的时候,林宓神秘地死去,上乙真人也投湖自杀。   人们十分同情何芳子的遭遇,她千里迢迢地从四川万县赶到汴京,却含冤蒙屈地游魂异乡,于是就有人发起建一座“贞女庙”。   这座庙自宋代到现在,历代加以重修,千年以后,至今河南开封城南仍有此庙,有时人们又叫它“守宫庙”。   现在用守宫砂来检验女子的贞洁恐怕早就绝迹了,刘宇浩怎么也没想到,这种搞笑的事情竟然会出现在薛薇薇的身上。   不过,这种事自己知道就行了,万万不能告诉别人的。   薛薇薇倒是还好办,可万一要是惹恼了薛老爷子,那刘宇浩可就要惨了。   好在电梯的时间也不是很长,刘宇浩他们又是去地下三层,不一会的功夫就到了。   先是狼狈而逃,再被人挤兑一次,现在又看到这种雷人的事情,刘宇浩就是有再强大的心脏也需要休息啊。   也不顾什么绅士风度了,电梯门刚一打开,刘宇浩便红着脸哧溜一下窜了出去。   第0631章 小妮子长大了   饶是刘宇浩跟着老古板齐老爷子学习多年也不见得能看得过眼薛薇薇腕上的那颗守宫朱砂,更何况别人了。   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从保险柜里取出了滴血翡翠以后就匆匆离开了银行。   现在他已经知道薛薇薇在这家银行上班了,他可不想再因为自己闹出点什么误会来,最好是溜之大吉永不见面的好。   瞧这事整的!   在同一天里连续两次吃瘪,刘宇浩的好心情被一扫而空,再没心情到处逛了,耷拉个头打车直接回学校去。   一路上刘宇浩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原本要在学校门口用餐的,可一想还是应该先回去见老师,只好忍饥挨饿,好不痛苦。   好不容易捱到打开齐老爷子家的门以后,刘宇浩甩开两个膀子就往厨房里冲。   可还没跑到厨房门口,背后传来老爷子重重的咳嗽声。   刘宇浩回头一看,笑容顿时僵住了,心道:“老爷子今儿怎么了?”   想归想,但刘宇浩还是挠了挠头对正一脸严肃的齐老爷子鞠了个躬,道:“老师,呵呵,我没想到您这会在家里。”   齐老爷子捏着鼻子般的哼了哼,冷脸道:“刘总来了,稀客呀,我是不是该觉得非常荣幸呢?”   “呃!”   刘宇浩顿时坐蜡,讪讪一笑,目光四处找寻若彤那小丫头,可半天都没瞧见小丫头藏到哪去了。   刘宇浩苦巴巴的看着齐老爷子,想来想去也没想到这几天究竟又做了什么事让老爷子生气了,好不尴尬的干笑着。   所幸齐老爷子并没有一直瞪着刘宇浩,而是转身回了书房,刘宇浩这才大喘了一口气。   “妹子,若彤!”   喊了四五声后小姑娘才在门口探头探脑的露出一点小身子,乌溜溜的大眼睛直往刘宇浩身上瞟。   “妹子,爷爷今儿个怎么啦?”   刘宇浩小声的说着话,手指了指书房的门,要是让齐老爷子听到自己在背地里打听原因,估计一会还要挨骂的。   以前刘宇浩就有这方面的教训,所以现在学得乖多了。   “哥,你太棒了!”   小丫头见到刘宇浩后欢呼雀跃,不由分说,跑上前就搂住刘宇浩地脖子亲了一口。   刘宇浩挤巴挤巴眼,满脸疑惑的问道:“什么太棒了?我问你爷爷今儿个怎么啦,你还没告诉我呢。”   曹若彤听了刘宇浩的话后就吃吃地窃笑,拉着刘宇浩的手兴奋的说道:“哥,你还不知道吧,伍五被检察院抓起来了呢。”   “抓的好,这种人本来就该抓!”   刘宇浩无所谓的耸耸肩撸起袖子准备去厨房做饭,可刚一抬脚便愣在了那里。   生生的把头搬过来对着曹若彤,满脸诧异的道:“你说什么?伍五被检察院抓了?”   “是啊!今天早上抓的,我还亲眼看到了呢。”   小丫头咧嘴笑了,小脸红扑扑的泛着光,手脚并用的跟刘宇浩讲自己早上看到检察院去伍五家抓人的情况。   刘宇浩拍拍额头顿时恍悟,原来老师是为了这个生气的。   我勒了个去的!   那伍五自己平时作恶多端,持宠而娇,现在被抓了也是活该。   没听那天梅处长说嘛,给孙子买口香糖竟然敢报销两百块,那糖是龙肉做的还是什么?   刘宇浩嘻嘻笑着用手摩挲着若彤那丫头的额头,道:“以后再有人敢在外面欺负你就跟哥说,但伍五的事就算了,千万别和人家提起咱们那天晚上的事哦。”   自己阴了一把伍五的事只有刘宇浩自己心里清楚,别人没看到,但是那天自己打了伍五的事却是很多人都在场的。   万一哪天曹若彤不小心把翟凌和自己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说了出去可就不好玩了,老爷子是个要面子的人,刘同学可不想做那种飞扬跋扈的纨绔惹他老人家烦心。   “嗯,我知道啦,哥!”   曹若彤就嘻嘻一笑,将脑袋靠到刘宇浩肩膀上,很是开心的样子。   嗨,小孩子就是那么容易满足。   “我妹子饿了没?”   看时间,别人家已经快过了吃饭的点了,刘宇浩肚子又抗议了几下。   曹若彤点点头,连带着两条小辫也可爱的晃来晃去。   “那好,哥现在给你做饭去。”   刘宇浩笑着摸了一下小丫头的辫子,不用想就知道,这两条小辫一定是老爷子给结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倒不是那小丫头自己不会结辫子,既然爷爷有自己的一番心意,曹若彤自然不会拒绝,而且小丫头从小就只有父爱,其他的亲人她就更别谈见没见过了。   突然得到了这样一份厚重的来自家庭的温馨,就算爷爷给她结的辫子再难看她也不会轻易拆的,小丫头的这点心思刘宇浩还是能猜透的。   曹若彤特别喜欢腻歪刘宇浩,做饭的那点时间也不愿意离开,所以一大一小俩兄妹就在厨房里嘻嘻哈哈的闹将起来,一顿晚饭做了足有一个小时才好。   “我去叫爷爷,你摆餐具。”刘宇浩笑吟吟的说道。   小丫头促狭的拿脑袋在刘宇浩胸前拱了拱,嘻嘻笑道:“哥,你可小心点,别被爷爷扔出来了。”   “呃再戏弄哥,瞧我不揍你屁股。”   刘宇浩作势扬起手要打人的模样,其实也就是吓唬吓唬一下小孩子的那种动作,然后就直奔书房去了。   若彤那丫头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终究什么都没说出来。   刘宇浩再聪明也没想到,当自己转身离开的时候,曹若彤竟然下意识的用手捂着小屁股,脸蛋红扑扑的,翦水双瞳已满是水汪汪的雾气。   若彤这小妮子也长大了!   “老师,可以吃饭了。”   在外面再怎么闹,可进了书房后刘宇浩却不敢嬉皮笑脸了。   谁都知道齐老爷子规矩大,别说今天他心里不高兴,就算是高兴的时候刘宇浩也不敢高声在这个房间里大呼小叫的。   齐老爷子怒气仍挂在脸上,冷冷瞥了一眼刘宇浩,哼道:“我要早知道你敢伸手打人,当初我连这个门都不让你进,哼,你现在是出息了,有钱有势了,可你忘记了当初自己是怎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了吗?”   刘宇浩抿抿嘴,想辩解,但还是忍住了。   这个时候最好是只听不说,老爷子的脾气就这样,发一通火以后就什么事都没了,但你要跟他对着犟嘴那事就非得闹大条了不成。   “老师,若彤正在外面等着呢。”   等老爷子又絮絮叨叨的发了一通牢骚后,刘宇浩很聪明的把曹若彤拿出来当挡箭牌。   这一招刘宇浩上次就已经试过了,嘿嘿,有药到病除之功效。   果然,齐老爷子先是皱了皱眉,旋即把手中的书放下长叹一声,道:“你知道学校里的人怎么说我的吗?”   刘宇浩一怔,他今天回来的时候已经发觉别人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了,但却不知道事情已经引到了老爷子头上。   老爷子背着手往门外走,等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道:“人家都说我家出了个二愣子,你说让我听了生气不生气?”   “二愣这哪跟哪啊!”   刘宇浩怔愣良久,差点没气得背过气去。   虽然哥们不是第一美男子吧,但好歹也算风流倜傥,怎么能跟那二愣子扯得上关系呢。   真他娘地蛋疼!   老爷子的规矩一贯都是要求食不语的,所以大家都埋头扒饭,只有曹若彤一个人皱着小眉头苦哈哈的一粒一粒米的捡着。   “彤彤,你今天是怎么了?”   爷孙俩早就心心相连了,若彤那小小的异常又怎么可能瞒得过老爷子的法眼。   小丫头贼精贼精的,把碗筷放下以后又帮爷爷把茶端了来后才搬个小凳子坐在爷爷脚下开始讲自己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当曹若彤讲到伍五打了她一耳光后,刘宇浩居然看到了齐老爷子淡然的眸子中猛然闪过一抹厉色。   刘宇浩则在心里倒吸一口冷气,暗自哭笑不得,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夸若彤聪明好呢,还是该感叹女人骨子里的那种彪悍了。   但是曹若彤今天晚上所做的事却给刘宇浩敲响了一个警钟。   女人,无论大小都不要轻易招惹,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家就能给你上点眼药呢。   弄不好最后被女人卖了自己还要乐呵呵的帮着数钱。   “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   齐老爷子后来就一直是淡淡的听完了曹若彤的话,没有评价任何人的对错。   不过,在起身回书房的时候,老爷子忽然说道:“臭小子,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新疆?”   得,这事就算掀过去了。   刘宇浩一听老爷子连称呼又改回了去就知道,自己今天是托若彤的福躲过了老爷子的臭骂了,否则,这吃完饭以后的谈心肯定少不了要说教说教自己。   “老师,临走之前我还有两样东西要给老师看看呢。”   刘宇浩朝若彤挤了挤眼睛,背后的手也竖起了大拇指,不过看齐老爷子的脸却是一本正经的。   齐老爷子点点头,道:“进来吧,我也刚好有事要问你。”   呼!刘宇浩吐出一口浊气,浑身上下都轻松了一截。   第0632章 老师出山   到了齐老爷子这个岁数,很多东西都看得开了,所以,这七年多里,老人除了在教导刘宇浩的时候还偶尔会发发脾气,在外面的时候永远都是温水。   可听了若彤的话以后,齐老爷子真的是动怒了,一个人关在书房里呼哧呼哧的喘着生闷气。   曹若彤那小妮子来到老齐家也快有一年的时间了,其间,小丫头给老人带来了无数的欢声笑语,齐老爷子也待她如己出。   自己家的孙女无缘无故被人打一个耳光,这让老人家真的很难接受。   “老师,我可以进来吗?”   刘宇浩笑嘻嘻的站在书房门口,他已经留足了时间给老爷子,等茶烹好了才端进书房,目的就是不想老爷子难堪。   齐老爷子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道:“平时都说你能耐,怎么自己妹子被人欺负了却做起了这个模样,是演戏给我看的吗?”   刘宇浩闹了个大红脸,却又不好说自己暗地里整蛊伍五的事,笑着把茶给齐老爷子沏上。   等了一会,刘宇浩才不紧不慢的说道:“老师,您不觉得现在这个结局对伍五来说已经会让他痛苦终生了么?”   齐老爷子过了几秒钟才微微抬起眼皮子看了一眼刘宇浩,满是赞赏的点了点头。   “唉,我老了,有时候自己着相了都不知道。”   刘宇浩轻轻拂了一下飘在半空中的袅袅水雾,笑着道:“老师,我今天给您带了点东西来,保准您看了一定会喜欢。”   这个时候齐老爷子的心态早已调整回来了,呵呵一笑,道:“哦,你小子就这么有信心我一定会敢兴趣?”   “如假包换,嘿嘿!”   刘宇浩知道齐老爷子这些年最寂寞的原因在哪里,所以他敢拍着胸脯打包票,要是换一个人他就未必能猜的透别人最希望达到的心愿了。   齐老爷子知道刘宇浩的个性,微微颔首坐正了身子。   “老师,您先看看这个。”   刘宇浩拿出一个事先准备好的盒子放到桌子上,怪怪的笑着。   如果是以前有什么事的话,刘宇浩一定会谨行有事弟子服其劳的古训。   但今天,他却想让齐老爷子亲手打开盒子,他知道,只有这样才更能激起老人心中的那份埋藏了很多年的激情。   作为北派玉雕的传承大师,齐老爷子一生中的玉雕作品不计其数,但真正能值得他老人家自己爱不释手的物件却不是很多。   顶级的玉雕大师都不会缺钱,但再多的有钱也很难买到自己如意的翡翠或者和田玉,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非常无奈的悲哀。   齐老爷子并不急于打开刘宇浩放在那里的盒子,而是笑眯眯的看着刘宇浩,道:“盒子里装的是翡翠吧。”   “嗯?老师,您真是神了,这您都能猜得出来,呵呵,想不佩服都不行了。”   刘宇浩笑嘻嘻的轻轻把一记马屁送了过去,兼有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效果。   老爷子叹息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看着刘宇浩,道:“后年我就是鲐背之期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刘宇浩笑了,齐老爷子现在的身体状态怎么样他心里是最清楚的,别说后面就是老爷子的九十大寿了,照现在这种情况,齐老爷子就算再活个十年二十年的也不是什么问题。   八锦异能之术虽然不能让老爷子长命百岁,但是延缓老人体内机能的衰老还是很有效果的。   刘宇浩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让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再突破一步,这样的话,也许他就能找到真正的长生秘诀了。   “老师,您打开看了翡翠以后也许会想试一试也说不定呢?”刘宇浩笑道。   “就你小子鬼精!”   齐老爷子这才把手中的茶杯轻轻放下,拿手点了点刘宇浩,笑道:“好吧,我就看一看翡翠圣手究竟有些什么样的绝世藏品。”   在盒子被打开的瞬间,齐老爷子惊呆了,呼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角边的老年斑猛然抽搐了几下。   “这个是!”   满室的霞光异彩顿时布满了整间屋子,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在齐老爷子的窗外看一眼的话,可能会一头撞到墙上去都不会觉得吃痛的。   “老师,这是上次在平洲翡翠公盘上解出来的一块滴血翡翠。”   刘宇浩说的轻描淡写,但他自己知道这滴血翡翠价值几何,当时可是有人出价到五十亿他都没卖的,为的就是留给后人一种文化的传承和念想。   那抹惊艳的红看了以后会使人有一种炫目的感觉,不是因为滴血翡翠的那种玻璃般温润剔透的质地。   其实,炫目的感觉来自于内心深处。   滴血翡翠展现的是一种高贵的美,像没有任何瑕疵的王后一样圣洁到令人不敢去直视,却又放不下心里的那份挂牵,非得偷偷去瞥上一眼。   齐老爷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内心的激动,脸上带着一抹陶醉的神情。   “老师,这块翡翠我想雕成手镯不知道能不能行?”   刘宇浩也是冒着被齐老爷子大骂一通的危险说这样的话的,要知道,在老人的心目中,当一件完美的翡翠呈现时,他对翡翠如何雕琢已经有了个大概的考虑。   可冷不丁刘宇浩居然来了这么一句,要是换做普通的那些玉雕大师,一定会当场和刘宇浩拼命的。   败家的玩意,这么好的物件你要琢成手镯?   当真以为豆包不是干粮吗?   齐老爷子一直没有说话,满是皱褶的大手在滴血翡翠上来回抚摸着,嘴角不自然的扬了起来。   刘宇浩也是第一次见齐老爷子如此模样,苦笑了一下后静坐在那里。   “好!很好!非常好!”   齐老爷子目光炯炯突然把盒子盖上,霎时,书房内的那抹艳红色的霞光也随之消失了。   非常好?嗯?什么意思?   刘宇浩愣了愣,好像是刚睡醒的人一般傻愣愣的看着老爷子,一时间竟忘了自己刚才准备和老爷子说啥了。   齐老爷子见到刘宇浩摆出那副模样不禁笑骂道:“臭小子,就这点定力还想以后干大事?”   刘宇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嘴上不敢说什么,但心里去小声嘀咕:“还不是您一直管教的太严,这些年小子哪敢在您面前说不啊。”   齐老爷子活了这么大岁数了,刘宇浩一撅腚老人就知道他想拉什么屎。   拍拍盒子,齐老笑道:“你这个臭小子,这么好一块翡翠就让你这么给糟蹋了,是不是想琢出手镯以后送自家媳妇啊?”   “呃您猜的真准!”   刘宇浩老脸一红,但齐老爷子的话他又不敢不回答,只好老老实实的投降认输。   您看得出来也别说出来啊,这让小子脸往哪搁呢。   嗨,老爷子可真是的。   齐老爷子呵呵一笑,如果作为一个玉雕大师的观点,他肯定是不会赞成刘宇浩这么胡搞瞎弄的。   但是刘宇浩想琢出手镯来送自己媳妇这一点齐老爷子却是赞成的。   无它,便宜好不死外人啊。   反正以后这翡翠还是自己家里的物件,老爷子就算为自己以后的孙媳妇出点力倒也不会埋怨。   “唉,可惜了一块绝世上品啊!”齐老不无惋惜的摇摇头。   刘宇浩一听乐了,他知道老爷子这就算是答应下来了,中规中矩的手镯不管是用古法琢玉还是现代机雕,差别都不是很大。   而且齐老自从得了刘宇浩送回来的那本南雕秘录以后,一直在家里潜心研究玉雕技艺,刘宇浩对自己的老师手下功夫还是放一百二十个心的。   “老师,我还有另一样东西请您看呢。”   刘宇浩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后心情就格外的好了起来,起先他没敢拿出那块神石种翡翠就是怕老爷子骂自己败家玩意,现在既然老爷子答应出山了,自己的心愿就完成一半了。   剩下的就是刘宇浩为了完成齐老爷子自己的毕生心愿而准备的玉中瑰宝神石种了。   齐老爷子已经把收起来很久不用的画板拿出来了,心不在焉的看了刘宇浩一眼,道:“有什么事快点说,完了以后我还要看这滴血翡翠怎么才能省料呢。”   “还能省料?”刘宇浩诧异的看了一眼齐老,满是不解。   那滴血翡翠刘宇浩已经看过无数遍了,能琢出一对手镯和两个戒面就已经很不错了,他先前还打算把剩下的料给若彤做一串手链呢。   嘿嘿,看来,还有戏啊!   齐老瞪了刘宇浩一眼瓮声瓮气的笑骂道:“你小子这段时间一定把功课都耽误了,那南雕秘录你看了有多少了?”   没看,一点都没看!   可这话刘宇浩敢说么?自己那点手艺全是凭那天看了一遍南雕秘录后的印象,至于最后书上写了什么,刘宇浩还真就不知道了。   “呃我,那啥,老师!”   “得了,得了,等从新疆回来以后我再考你的功课,再要是偷懒的话小心以后来了没饭吃。”   齐老爷子笑着说道,但手下功夫却一点都没耽误,不一会时间就在洁白的纸上画出了几样雕件的大概轮廓来。   第0633章 神石种的新发现   刘宇浩眯起眼睛看了一会齐老爷子在纸上画的那几个雕件,突然,他竟然忘记了自己面对的是自己的老师,一把将齐老的画板拿了过来。   带着颤抖的声音,刘宇浩说道:“老师,我怎么就没想通这一点呢?”   北派玉雕的精髓便是大气,力求气势磅礴,而南派玉雕则讲究喻物于情,在勾勒玉料的时候难免为了尽善尽美而苛求细节上的完美。   可画板上齐老手绘的那几样雕件却南北两派都不取,独独采用了玉雕机融汇光学和美学的角度,让一块难以取舍的翡翠明料变得几乎不剩一点废料。   难怪自己只能是个玉雕师,而老爷子能成为泰山北斗呢。   差距啊!这就是对玉雕的理解角度问题。   刘宇浩看着齐老爷子手绘的雕件样品严肃的脸庞显得越来越恭敬了。   这些道理现在看来好似很简单,一想就通,可没有齐老爷子在画板上画出来,刘宇浩却怎么也不会想到要去利用一块翡翠的光学角度上去。   这种奇思妙想恐怕也就只能齐老这样的睿智之人才能真正想明白吧,其他人尽一生之力也未必能达到齐老爷子万一之功。   “臭小子,没什么事就赶紧滚吧,别搁这耽误我时间。”   滴血翡翠是齐老爷子这一生中见过的材质最好的翡翠了,这些作品,完全会倾注他毕生的心血,所以不想有人在旁边打扰也是正常的。   以前齐老爷子雕琢一件作品之前还焚香沐浴呢,只不过是这几年老爷子特别珍惜自己在人世间的每一秒,所以才忍痛抛弃了自己的那些习惯。   刘宇浩看时间差不多了,为了不让老师过度劳累,他连忙从门外又拿出来一个盒子。   “老师,你看完了这物件以后我就走的。”   其实,刘宇浩的心现在也开始砰砰直跳起来了,神石种翡翠,每次看到这块神石种翡翠刘宇浩都有一种想把自己揉进翡翠里的冲动。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吸引我老头子?去、去、去,一边去,别跟这添乱了。”   老爷子少有的不耐烦了起来,一个顶级的大师,一生中都想追求雕琢出一件极品之作,这会他哪还有心思跟刘宇浩聒噪。   刘宇浩死皮赖脸的就是不走,笑呵呵的把盒子往前推了一点。   齐老爷子皱皱眉,笑骂道:“再不滚小心我要打你小子屁股了啊。”   刘宇浩笑而不语,神色笃定的看着齐老爷子,这盒子和盒子里盛的物件可都是天下至宝,随便得到一样都能让人抓狂。   只可惜老爷子这会已经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了,居然视天下珍宝而不见,嘿嘿,刘宇浩心里乐开了花,没想到自己也能看到老师打眼的时候。   呵呵,刘宇浩突然觉得自己那种促狭的想法碰上这个可爱的老头时是多么的无力了,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堆里。   “嗯?宇浩,你晚上准备睡在家里吗?”   等了有二十分钟后,齐老爷子抬起眼准备给自己续茶,可一眼却瞟见刘宇浩竟然还没有离开。   得了吧老爷子,家里还有地住么?   以前没有曹若彤的时候刘宇浩倒是经常会因为看一本书或者和老人争论一个问题留下来过夜的。   但现在却不行了,最后一个房间让给了小丫头,刘宇浩如果非要住在这里,也就只有当厅长的份了。   “千年雪樱木!这是千年雪樱木?”   陡然,齐老爷子忍不住张开了嘴巴,瞪着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同时用了两种声调。   刘宇浩差点没笑出声来。   这还是齐老爷子么?还是国内的顶级专家吗?呃,今天一个晚上老爷子居然水准直降,要是今天的事传了出去,没准会让那些认识齐老的人都大跌眼镜呢。   “老师,这千年雪樱木盒子是我偶尔在一次拍卖会上得来的,不过,我真正想让您看的是盒子里的物件呢。”   千年雪樱木的事刘宇浩是不敢说得详细的,如果你告诉一个考古学家说你发现了一个酸枝木盒子有问题,然后你就把盒子撬开了,你猜那专家会不会信你。   别逗了!   一个百年以上的酸枝木盒子,做工稍微精细一点就能值十万左右呢,怎么可能有人傻到把盒子撬开?   所以,刘宇浩就尽量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千年雪樱木盒的事,而把重点转移到盒子内去,这也是一种瞒天过海的手法。   “这千年雪樱木盒里放的是帝王绿翡翠?”   齐老爷子以前是知道刘宇浩解出过帝王绿翡翠的,而且滴血翡翠的事齐老也知道个大概的。   但齐老总不相信刘宇浩会有那么好的运气,再加上刘宇浩回来以后也没跟老爷子说清楚那些事情,所以时间久了齐老爷子也就渐渐淡忘了。   再到了后来,刘宇浩的实力渐显,一开始和齐老爷子“通风报信”的人在下意识里也认为刘宇浩是个人物了,所以再也没在齐老面前嚼过舌根了。   刘宇浩笑着打开盒子,道:“老师,您看这个还行吗?”   “还行!”齐老爷子有点心不在焉,瞥了一眼马上又把目光收了回来。   靠,何止是还行啊,简直行到不能再行了。   齐老爷子淡淡的笑了一下,帝王绿翡翠的确已经是翡翠中的极品存在了,可齐老爷子却并不稀罕。   就在这间书房里有三件齐老亲手雕琢的帝王绿雕件,而且还都是齐老当年亲手解出来的,足足让他老人家自豪了很一阵子呢。   慢慢地,慢慢地,老爷子的笑容越来越淡,越来越僵硬,到最后,嘴角也紧紧抿到了一起。   “宇浩,刚才盒子里是帝王绿翡翠吗?”   齐老猛然愣了一下,随即眸子里露出了一丝非常怪异的神色。   刘宇浩微笑的看着齐老爷子,轻摇了下头,道:“老师,不是帝王绿,是神石种翡翠。”   齐老爷子这一次显得异常平静,面部没有一丝的表情变化,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他的心情彻底平静不下来了,一丁一点的在加速跳动。   “老师,真的是神石种翡翠,我能确认。”   刘宇浩加重了一些语气,但为了保证齐老爷子的身体安全,他悄悄释放出异能把丹田内的能量灌输到齐老体内。   “关灯!”   齐老面色冷峻,眉尖不经意的微微跳动了一下。   刘宇浩没明白齐老爷子的意思,怔怔的看了眼老人才挠挠头过去把灯关上。   “哇!怎么会是这样的?”   在灯被自己关上的那瞬间,刘宇浩骇然的瞪大眼睛惊呼起来。   千年雪樱木盒里的神石种翡翠忽然间像是活了一般,如同可以流淌的液体徘徊在里面,散发出一层诡异的浓翠色光芒。   接下来,那浓浓的葱翠开始慢慢变淡,然后又是一层淡青色的光芒浮现了出来,那种青色很像刚挂了果的苹果一样让人看了忍不住想上去咬一口。   这个过程持续了十来秒后,神石种翡翠的色彩忽然又发生了变幻,从侧面看往千年雪樱木盒里,那块翡翠竟然成了一杯醇香的老酒,淡淡的,黄黄的,还有点发粘。   美轮美奂的蓝!   玻璃水晶一般纯净的亮紫!   刘宇浩觉得自己已经眼花缭乱看不清了,使劲揉了揉眼睛,同时又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   嘶有点疼咧!   好像,不,的确是真实的,自己看到的全部都是真实的,刘宇浩的心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我,老师,我想尝一下是什么味道。”   刘宇浩感觉自己全身的毛孔猛的一紧,满脸的惊骇,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不知真实了,和这块神石种翡翠“朝夕相处”好几天了,他竟然没有在晚上拿出来看过一次。   喉咙有点发紧。   刘宇浩赶忙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臭小子,唉,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的运气了,一开始我是严厉反对你赌石的,现在看来可能是我错了。”   齐老爷子满脸感慨,深深的叹息了一下。   刚才那些话完全是发自老人的肺腑之言,在刘宇浩的面前,他不需要隐藏自己的任何感情。   刘宇浩老脸一红,他赌石跟眼力无关,完全是凭着八锦异能之术的帮助,就连老爷子赞不绝口的古玩鉴定也一样都是。   让他在老人面前吹嘘自己的某种能力他还真没脸开那个口呢。   “老师,这块神石种翡翠是薛霑送给我的一块毛料中解出来的,您说我需要付给他一些钱吗?”   刘宇浩这个时候才想起要和齐老爷子解释神石种翡翠的来源,毕竟薛老爷子可不是好糊弄的,这件事搞不好就会好事变坏事。   那种结果可不是刘宇浩想看到的。   齐老爷子具体的询问了一下当时的情况,说辞刘宇浩早想好了,所以倒也没有什么让老爷子听出破绽的地方。   而且刘宇浩还准备了一份针灸奇术《子午流注法》的誊本,相信以齐老爷子的个性,他是不会要刘宇浩交出古籍原册的。   皱了皱眉,齐老爷子摆手说道:“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安心去新疆,记得早点回来就行,臭小子,整天就知道给我惹事!”   刘宇浩装出一副很纯洁,很天真的样子点点头,心满意足的笑了。   第0634章 白玉拱桥   原本刘宇浩今天从银行的保险柜里一起取出来的还有王右军的《论字帖》的,可神石种翡翠的新发现已经让他瞠目结舌了。   把那《论字帖》拿出来给老爷子看一看倒无所谓,但刘宇浩考虑到这一系列的事情会引发的后果,他在最后一刻改变了主意。   以后还有的是机会,何必非要急在这一时呢。   弄不好会搞的弄巧成拙,把齐老爷子也吓坏了,万一最后自己没忍住,把八锦异能的秘密也抖搂出去那可就不好玩了。   “老师,我回去了,您也早点休息。”   刘宇浩深深的鞠了一个躬又帮齐老爷子换了一道茶才准备离开。   滴血翡翠和神石种翡翠的出现的确刺激到了齐老爷子重新追求自己巅峰之作的愿望,但刘宇浩又不赶时间。   老爷子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自己离开的这一段时间里,他可不希望齐老会出现任何的闪失。   嗯,看来是该给月儿打个电话,让她先回来照顾爷爷了。   再说了,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总孤身一人在外面跑也不是个事,有时候刘宇浩心里就在想,究竟自己把月儿基金全权交给幕月儿是对还是错。   可不交给月儿打理谁还能够帮得上自己呢?刘宇浩也非常头疼。   齐老现在的注意力也全部都放在了那两块绝世翡翠上去了,对刘宇浩的离开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   等刘宇浩都走到门口了老爷子像是忽然想起一件事一样,道:“宇浩,以后不要再给彤彤那些老物件了,小孩子戴在身上太扎眼,而且丢了可要心疼很久的呢。”   刘宇浩呵呵笑了一下,道:“嗯,我知道了老师。”   其实曹若彤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戴的那些手链和挂坠之类的能值多少钱,别的小朋友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唯一能看得出小丫头身上配饰价值的人大部分都是这个院子里的教授副教授的,想来,那些人也会自知身份不会多嘴的。   “哥,你又要出门吗?这次能不能带上我?”曹若彤撅起红艳艳的嘴唇娇嗔的说道。   其实她一直守到快晚上十一点了都没睡,目的就是想多和刘宇浩说几句话而已。   刘宇浩笑着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道:“哥是出门去办事的,嗯等这次回来以后,哥带你回老家见一个人好不好?”   “彤彤不想见什么人,彤彤就只想跟哥在一起呜呜!”   说着说着,曹若彤的眼泪,忽然就倘了下来。   刘宇浩顿时一阵头皮发紧,差一点心就软下来准备答应了。   不过,这一次是去实地考察和田玉的,是薛老爷子给定下来的一个系统工程,需要长时间呆在野外。   那种荒山野岭的地方实在不适合带着小丫头去,倒是什么时候有空了该让若彤见一见她小姨才是正理。   毕竟她们俩是有血缘关系的,老是因为自己的事给耽误了也不是个办法。   又和小丫头腻了一会,刘宇浩吧嗒在若彤的脸上亲了一下,道:“记住在家里要听爷爷话,过几天月儿姐姐就会回来了,好不好?”   得,刘宇浩总觉得有点绕口。   但不管是大女人还是小女人,以他现在的人生阅历,想琢磨透那是不可能的事。   “哦!”突然被刘宇浩亲到小脸蛋,小丫头一张脸红得犹如要滴下血来,小手也在微微颤抖。   刘宇浩没有发现曹若彤这个明显的表情变化,在他的心里,若彤可是自己亲亲的妹子呢,受圣人教化那么多年,禽兽的事他可做不出来的。   夏雨晴今天穿的是一件嫩黄地高领毛衣,白色地直筒裤,脖子上围一条粉红色地丝巾,酥胸高耸,成熟少妇的风韵煞是诱人。   刘宇浩笑呵呵的捏了一下夏雨晴笔挺的小鼻子,指了指囡囡的房间低声道:“囡囡今天怎么睡这么早?”   “你还好意思说呢。”   夏雨晴媚眼如丝般的白了刘宇浩一眼,道:“囡囡虽然不会说话,但每天晚上都睁大眼睛到处看,只要你不在就不肯好好睡觉,你倒好,一天到晚的不着家,囡囡想找也找不着你。”   “那她现在睡着了没有?”   出去一整天都没见着女儿了,明天又要离开京城,刘宇浩心里还怪想的。   “什么都要问我,你自己不会去看?”   虽说夏雨晴明面上好像是在数落刘宇浩,但却是腻在他怀里,颇有点撒娇的味道。   刘宇浩捏手捏脚的走进房间才发现,原来囡囡醒了,小宝宝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就眨呀眨的,小舌头不时在嘴巴里动着,做一个吮吸的动作,那模样可爱极了。   “嗯,俺闺女长大了以后铁定和她妈妈一样是位超级大美女。”   刘宇浩逗了逗女儿,一句话就把妈妈和闺女一起拍了个不轻不重的马屁。   有时候刘宇浩都觉得自己现在拍马屁的功夫棒极了,时不时的搁谁身上都想用一下。   “油嘴滑舌,真不知道当初上学的时候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有这种潜质。”夏雨晴娇嗔的点了一下刘宇浩的额头。   “嘿嘿,那是咱哥们隐藏的好,要不然怎么能把这大美女追到手?”   刘宇浩一见到夏雨晴就喜欢口花花了,看到夏雨晴的手伸了过来,嘴一张就轻轻咬住了一根手指。   吧嗒!一声!   刘宇浩居然很无耻的学着女儿吃奶的模样吮吸了一下,嗯,夏雨晴嫩白地小手上竟然也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   “哎呀!手脏死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才给囡囡换的尿不湿。”   夏雨晴虽然已经生了孩子了,可性格却仍然像个小女孩一样动不动就满脸绯红。   刘宇浩忽然一把将她柔软的身子搂入怀里,朝着那两片动的红唇吻了下去,夏雨晴轻轻嘤咛一声,仰起头来,顿时便吐气如兰,娇喘吁吁起来。   “别别咧,冬儿还没睡呜!”   刘宇浩还能管冬儿大小姐睡不睡觉的问题?有本事自己下来看啊。   呃!那啥,可以考虑不收费。   夏雨晴好不容易才挣脱出来,羞红了脸,道:“我去给你放水洗澡,浑身都臭死个人了的。”   刘宇浩也不以为意,坏坏的笑着,目光一直没离开过夏雨晴翘挺的臀瓣。   夏雨晴凭着女人敏锐的第六感发现了刘宇浩贼贼的目光,嫣然一笑,道:“你在看什么?”   刘宇浩从囡囡床边的小凳子上一跃而起,轻轻抱住了夏雨晴丰腴柔软的娇躯,道:“怎么,天底下还有人敢管我看自己的老婆?”   “你明天是不是又要出门了?”   夏雨晴下午见到了藤轶,刘宇浩现在不管到哪里都是会带着藤轶的,所以她也提前知道了。   刘宇浩默默的享受着这一刻的温馨不想说话。   说实在的,整天到处跑来跑去的刘宇浩心里也烦不过,可不这样又不能保证月儿基金的正常运转。   唉!真他娘地纠结。   夏雨晴微微笑着,轻抚刘宇浩的脸,柔声道:“工作别太累了,不管时间再晚,都别忘了给我们娘俩打个电话。”   “嗯!省得了!”   刘宇浩被夏雨晴柔嫩的小手撩拨的有些忍耐不住,张嘴就咬住了那红润香甜的嘴唇,一只手也很不老实地从衣襟底下伸了进去,握住了一团凝脂般的柔软,轻轻挑逗起来。   很快,两人的呼吸便都急促起来,夏雨晴呢喃着,嘴里出销魂蚀骨的悦耳呻吟。   刘宇浩胡乱的拉扯着身上多余的衣物,两只手不停的上下求索,不一会的时间,自己倒是先清洁光溜的了。   夏雨晴嫣然一笑,甩了甩秀发,伸出双手,将刚刚才换好的睡衣的纽扣一粒粒解开。   脱下后,随手放在梳妆台上,她此刻身上只剩下黑色的绣花抹胸和粉红色的蕾丝内裤,滑腻如脂的肌肤都露在外面。   正是口干舌燥之际,夏雨晴缓缓转过身子,一脸娇羞地走了过来,上了床后,缓缓地躺了下去。   “在找什么东西?别,别开灯!”   夏雨晴一点都没有那种老夫老妻的觉悟,每次办事之前铁定要刘宇浩把灯关上。   大概是第一次时因为没关灯的原因,刺激到了刘宇浩的视觉,被折腾狠了,这都过了一年多了依然记忆犹新。   刘宇浩呵呵一笑,先是轻轻抚摸了一会诱人的高耸,然后才张开五指,把夹在指头缝隙里的两枚罗汉钱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   夏雨晴同样是考古系毕业的,对铜钱之类的物件不会像翁雪雁那样没有一点认识,可从声音就能听得出她现在很慵懒,真让她去看罗汉钱倒是不可能了。   刘宇浩狡黠的一笑,道:“今天白捡的,罗汉钱!”   白捡的?   呃!,好像是这样哦,那八万块钱人家姜夔给出了,刘宇浩这小四百万岂不是白捡的是啥!   第0635章 初到渝市   咦?怎么不对劲?   刘宇浩皱了皱眉,他发现,今天晚上的夏雨晴格外的温柔,虽然平时的夏雨晴并不是泼辣的那种个性,但也没达到柔情似水的地步吧。   嗯,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刘宇浩敢肯定,夏雨晴一定有事情想跟自己商量。   饱满的酥胸在刘宇浩的后背上来回蹭着,夏雨晴轻轻呢喃道:“宇浩,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呢。”   “嗯,说!”   刘同学现在可是惜字如金了,正舒服着呢,哪肯开口说话没的破坏了好气氛。   墨迹了半天,夏雨晴终于腻声道:“你这次出门会经过渝市的是吧?”   刘宇浩一愣,警觉的把夏雨晴扳了过来面对着自己。   死死的盯着夏雨晴的眼睛五分钟,刘宇浩笑道:“你又想做什么了?”   夏雨晴声如蚊呐,红着脸道:“我想带囡囡去看看我爸和我妈了。”   “什么?”刘宇浩猛然坐了起来,连连摆手道:“这不行,囡囡还小,外面风大,小心那啥的。”   嗨,刘宇浩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这都什么狗屁乱七八糟的理由嘛!囡囡是小,但是出门又不是自己走路,倒不至于说被风吹着。   可是孩子爷爷和奶奶都还没见过囡囡,刘宇浩怎么放心夏雨晴带着孩子去娘家呢?   而且,刘宇浩很无耻的想到了一个问题,万一夏雨晴的父母和自己提出让夏雨晴拿结婚证怎么办?自己是答应还是拒绝?   才一分钟的时间,刘宇浩的心就乱了。   夏雨晴肯定也猜到了刘宇浩的心思,委曲的像个被抢了玩具的小朋友一般捏捏诺诺的说道:“宇浩,我们能像现在这样我已经感到很幸福了,别的我什么都不求,只求将来也还能这样过我就满足了。”   刘宇浩:“!!”   要说一点也不内疚是不可能的,人家一个姑娘家家的跟着自己这样算什么?既没名份又没钱,这都什么事嘛。   可要让刘宇浩放弃贺嘉怡那妮子也是不可能的事。   唉!刘宇浩真的觉得自己好无耻,他这会恨不得能使劲抽自己两个耳光才好。   夏雨晴化成了一滩水黏在刘宇浩的身上,轻轻的从鼻尖一直吻下去,慢慢的经过下巴到前胸,再一直到小腹。   一阵急促的呼吸过后,两人的姿势变得非常暧昧了起来。   夏雨晴跪在床尾,俯下身子,撅着光洁如汉白玉般的臀瓣趴在刘宇浩的腿上。   草!这也太那啥了吧。   刘宇浩以前在宿舍的时候也跟着军子他们看过苍老师的片子,他当然知道现在意味着是什么。   忽然,一种酥麻的感觉从小腹传来,刘宇浩的大脑顿时一片混沌,夏雨晴低下脑袋,微微张开嫩唇,一口吞了下去。   刘宇浩深深吸了一口气,女人的舌头又软又湿,做起那个来确实是一种极致的享受,呃,套用一句话来说,那啥,舒服极了!   “咳咳咳!”   刘宇浩猛地把双手伸到了女人的头发中去,夏雨晴忽然抬起头一捂嘴巴,旋即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那啥雨晴。”刘宇浩歉意的挠挠头,讪讪地说道:“要是你真的很想你爸爸妈妈那咱们明天就一块先去渝市。”   靠,什么人啊!   刘宇浩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差点没把自己舌头给咬掉。   如果是按照原定的计划,刘宇浩应该在早上和专家组一起上飞机的,可因为囡囡要一起同行的原因,只有打电话转告了另一位组长许老师说自己会随后赶去渝市和他们汇合。   接下来的时间比打仗还要紧张。   家里肯定还要留一辆车子给冬儿用,不然的话,冬儿想出西山别墅都难,走路四十分钟也未必能走到头,她那种娇生惯养的女孩子怎么能吃得了那种苦。   别看只是四个大人,但开一部车显然不够用,因为毛大哥为了囡囡又专门帮刘宇浩在自己的大队里找了去年退伍的一个女战士,专门担任保护夏雨晴母女的责任。   那个女战士和夏雨晴居然同一个姓,名叫夏冰,挺文静秀气的一个女孩,刘宇浩怎么看都不敢相信,这个女孩还执行过七次任务之多。   个性方面的暂时还不好说,刘宇浩毕竟和别人姑娘接触的很少,但他能看得出来,那姑娘应该也是那种外冷内热的人。   有了这么一个贴身保护的人,刘宇浩对自己去新疆也放心了很多,夏雨晴的性格软,她一个人在家带孩子的话刘宇浩不担心才怪呢。   在藤轶的建议下,刘宇浩一大早上就赶去车市,因为是要求提现车,两部路虎揽胜竟然多加了五十万才搞定。   好在为了自己家闺女,刘宇浩花再多钱都愿意,不过,出发的时间却不得不改到了下午。   “藤轶,菜都点好了吗?”   在夏雨晴的一再劝说下,刘宇浩放弃了送她们娘俩回家的决定,等从新疆回来以后再去见夏雨晴父母,这期间,雨晴说自己可以做一下家里人的工作。   对于善解人意的夏雨晴,刘宇浩总感觉亏欠了太多太多,如果有机会的话,他愿意十倍百倍的奉还都毫无怨言。   藤轶刚挂断他姑妈电话,笑着道:“刘哥,等了你半天了,等会吃完饭你直接去结账就行了。”   “什么?嘿,没想到你小子挺抠门的啊。”   刘宇浩气极反乐,笑眯眯的看着藤轶,道:“喂,我说你小子也有几千万了吧,吃顿饭都怕结账?”   藤轶和刘宇浩在一起开玩笑习惯了,知道刘宇浩不是真的生气,撇撇嘴,道:“我的钱都是刘哥你给的,就算是我结账也还是等于你自己买的单啊,多没意思!”   “呃胡搅蛮缠!”   这能一样么?   刘宇浩气得直翻白眼,抓起一碗饭死命的扒了起来。   藤轶现在身上有四千三百万,当初那小子偏不要刘宇浩的钱,刘宇浩也懒得跟他讲道理,直接说以后就没工资了,跟着也是白干。   听了刘宇浩的话以后,藤轶二话没说,直接把银行卡揣回了口袋里,到目前为止,刘宇浩就再也没看到那种银行卡在什么地方了,反正藤轶是没拿出来过。   至于藤轶姑妈得的那种病是现在医院可以医治的,所以刘宇浩就没去操那个心,以藤轶在京城的个人能量,给自己姑妈办个解放军总医院的住院还是手到擒来的小事。   “刘哥,我们吃完饭以后去什么地方等那些专家们?”   刘宇浩皱了皱眉,拿出手机又拨了一次专家组许老师的电话,还是关机的声音。   这种情况就让刘宇浩心里不好想了,本来说好了的大家在渝市汇合以后一起走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坐飞机先来的许老师居然联系不上了。   这让刘宇浩顿感头疼,不会是人家看不上自己拔腿先走人了吧?   无奈之下,刘宇浩摇摇头笑道:“咱们今天晚上就在渝市休息,等明天联系上人了以后再做决定。”   藤轶点点头,继续吃饭,他不是那种特别爱说话的人。   这一段时间和刘宇浩在一起说的话已经快能是他入伍几年的总和了,既然刘宇浩吩咐了他就不会再问第二遍了。   “哥们,送仙桥古玩市场那边今天是不是有个精品拍卖会?”   忽然,和刘宇浩他们坐在餐馆隔壁的两个人聊起天来,其中一个光头的声音大了点,所以刘宇浩和藤轶都听得清清楚楚。   另一个岁数小一点的男子,不屑的喝了口茶,道:“送仙桥古玩市场能拍卖什么包老的物件,还不如去狗市上呢,没准还能淘换一两件好东西。”   刘宇浩淡淡一笑,继续埋头吃饭去了。   在这一行久了,对其中的门道刘宇浩也摸得很清楚了,这种空穴来风的消息一般都是那种古玩捐客们放出来的。   未必像那个男子说的那样一件包老的物件都没有,但也不会像光头佬说的那样有精品。   谁知,光头的下一句话就引起了刘宇浩的注意。   那光头佬嘿嘿一笑,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咱哥俩去凑凑热闹呗,听说今天又翡翠圣手刘宇浩的一件狻猊挂件要参加竞拍,我还没见过刘宇浩的作品呢。”   我的作品拍卖为什么我不知道?   看藤轶向自己投来了征询的目光,刘宇浩很无辜的摇了摇头。   我勒了个去的!   这个世界还真是奇怪了,刘宇浩从来都不记得自己在什么时候琢出过狻猊挂件的,那么今天送仙桥古玩市场将要拍卖的那个挂件又是哪里来的呢?   “藤轶,咱们下午也去送仙桥古玩市场玩玩吧。”   “不去,我要保养车,你自己一个人去得了。”   藤轶说的是老实话,刚买的新车,第一天就已经跑了两千多公里了,这个时候做第一次检查对汽车来说非常重要。   刘宇浩淡淡一笑,摆手道:“好吧,我自己一个人去。”   可送仙桥古玩市场究竟在哪呢?刘宇浩一头雾水。   正好,那两个男子也吃完饭了准备离开,刘宇浩大喜,咱不知道路还不会跟着走嘛。   好嘞!哥们去竞拍自己的雕件去咯!   第0636章 茶馆来的拍卖   两个人一个是特战大队菁英,一个身怀八锦异能之术,想跟着俩普通人而不被发现简直易如反掌。   只不过刘宇浩想利用这会的时间去见见李璐梅的想法估计是泡汤了。   唉!谁叫哥们命苦来着,看拍卖完了以后有木有时间吧。   渝市这个地方恐怕是全国茶馆文化之最了,但渝市的茶馆文化不是杭州的那种品茶文化,而是一种“龙门阵”。   渝市人品茶醉翁之意不在酒,大家三五好友聚在一起唠嗑打屁,说说笑笑,偶尔还争执一两句,但却不真的红脸。   著名的教育家黄炎培访问渝市时,写了一首打油诗描绘渝市人日常生活的闲逸:“一个人无事大街数石板,两个人进茶铺从早坐到晚。”   教育家舒新城也写到,20年代成都给他印象最深刻的是人们生活的缓慢节奏,茶客人数众多,他们每天在茶馆停留时间之长让他十分惊讶。   “无论哪一家,自日出至日落,都是高朋满座,而且常无隙地。”外国来访者也注意到了这种普遍的休闲文化。   如地理学家G·哈伯德也发现成都人“无所事事,喜欢在街上闲聊”。这就是20世纪初成都人日常生活的景观,人们似乎看不到近代大城市生活的那种快节奏。   正如一个茶铺兼酒馆门上的对联对人们的忠告:“为名忙,为利忙,忙里偷闲,且喝一杯茶去;劳力苦,劳心苦,苦中作乐,再倒二两酒来。”   在街头摆赌局的地摊主也以其顺口溜招揽顾客:“不要慌,不要忙,哪个忙人得下场?昨日打从忙山过,两个忙人好心伤。一个忙人是韩信,一个忙人楚霸王,霸王忙来乌江丧,韩信忙来丧未央……”   这些话把渝市鼓励悠闲、讥讽忙人的生活态度,表现得淋漓尽致。   光头佬和他的那个朋友最终“带着”刘宇浩和藤轶来到一处整个用竹排搭建的地方,环境只能用脏乱差三个字来形容。   但这个地方胜在四处“通风”,不用人放哨便已经能看到两里多路外的情况了,如果有执法机关来检查,来这的人是有充裕的时间慢悠悠撤离的,根本不用担心交易安全的问题。   “刘哥,没搞错吧,你确定这俩人不是耍咱们的?”   藤轶很是怀疑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皱了皱眉。   上次他跟着刘宇浩在京城参加了一次嘉德的那种拍卖现场的,人家那才叫一个气派,瞧这个鬼地方,几乎连坐的地都没有,能叫拍卖会么?   刘宇浩淡淡一笑,地下黑市能在什么高档的地方举行么?   明明是倒卖国家文物,而且大部分拍卖的物件都是青铜器一类的国家明令禁止私自买卖的东西。   找一大酒店打着旗子拍卖?   行,那您几位就等着下半辈子在铁窗里交流收藏心得吧,也不用四处奔波劳累,眯起眼睛看几个小时的老物件了。   不过,这些刘宇浩是不会跟藤轶解释的,以后遇到的次数多了,他自己就会明白,在这种人多嘴杂的地方还是少说话,多看。   “你们两个是干啥子地嘛?”   刘宇浩正想往茶馆里走,不料忽然从左边冲出来一个衣着普通,扮相貌似农民的人瞪着眼睛警惕的看着他们两人。   刘宇浩先是微微一皱眉,旋即笑了,道:“光头四说今天这有拍卖,我们是来凑热闹的。”   所谓的光头四就是刘宇浩他们刚才跟的那个光头佬了,在小餐馆里刘宇浩注意了光头朋友对他的称呼,没想到在这用上了。   那男子看了刘宇浩有几秒钟,然后扯着嗓子喊:“光头四,这是你带来的朋友么?”   藤轶骤然色变,悄悄往上挪了一步,只要有一点不对劲的地方,他会毫不犹豫的就先把那个农民打扮的人放到。   刘宇浩摆了摆手,制止了藤轶的行为,笑着朝光头佬招招手,道:“光头四哈,等哈子拍卖完了哥几个再克吃酒。”   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倒是有两个渝市附近的同学,刘宇浩虽然学的不是很像这边的方言,但渝市人生性懒散,外来人多了去了,偶尔几个方言不是很标准的人出现也不至于会引起别人有什么想法。   光头四本来是要走过来的,但看到刘宇浩那热情的模样也就打消了那个念头,居然也笑了一下,道:“吃不死你个龟儿子,就你那小身板还跟老子叫板。”   呃!我勒了个去的!   草,跟你打个招呼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刘宇浩在心里着实郁闷了一气,不过那光头四也不是存心要骂刘宇浩,只不过方言习惯如此罢了,倒也不值得计较。   “我们现在可以进去了吗?”刘宇浩见过了这一关,笑嘻嘻的看着那男子。   男子上下扫了刘宇浩一眼,伸出永远洗不干净的那种泥浆手,生硬的说道:“每个人押金两万,拍了物件抵价,没拍到走的时候退。”   刘宇浩无奈的一摊手,笑着看了眼藤轶。   两万的押金是地下黑市的规矩,是防止有人拍下物件以后又不想买了,结果造成了卖家的流拍,这和拍卖行的身份认证,以及翡翠公盘上的押金是一个道理。   不过刘宇浩现在身上是没有那么多现金的,因为光头佬走的都是小巷子,所以自己随身携带的钱包都放在了路虎车上。   这件事难不倒刘宇浩,因为他知道藤轶铁定是带着钱的。   藤轶瘪了瘪嘴,不情不愿的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四万块钱,咕囔道:“哪有老板花伙计钱的人,切!”   刘宇浩哈哈大笑一声,摇着头往茶馆里去了,剩下押金凭证的事相信藤轶会办的妥妥当当的。   为什么?因为那四万块是他自己的钱啊。   坐定了下来之后,藤轶捏着鼻子低声道:“刘哥,刚才那个人身上怎么有一股非常奇怪的味道啊?”   “那是土腥味。”   刘宇浩四处观察着,但为了不让其他人注意到自己,刘宇浩还是把一副宽边蛤蟆镜戴上了。   藤轶不解的挠挠头,道:“什么是土腥味?我老家也是种地的,大家身上也没他那种怪味呀。”   刘宇浩瞥了一眼藤轶,见那一脸憨厚的模样笑了笑。   进门的时候,那个男子冲出来拦住刘宇浩他们,刘宇浩就已经闻到了那男子身上的味道了,不过他比藤轶掩饰的要好的多,没有掩鼻,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而已。   铲地皮的人分为两种,一种是俗称的“跑堂子”的,还有一种就是刚才他们俩遇到的盗墓者了。   跑堂子就是专门到各个弄堂搜罗旧货的那伙人。他们有点像我们的里弄干部,构成古玩生态圈的基层组织,属于金字塔的底端。   那些人走街串巷,每天去固定的“势力范围”收货。一不小心,捡到一个“大元宝”是常有的事。   全国很多地方,特别是农村确实是经常发现宝贝,一个家庭经过多年沧桑巨变,许多好东西可能被遗忘了。   比方说,爷爷喜欢的藏品,儿子不懂,或稍懂,到孙子辈可能就根本不懂……。或者老头过世,东西留给了目不识丁的老太太,经常当废品称斤两卖出去了事。无形之中,这些跑堂子的人无意中担当了文物抢救的职能。   而另外的一类盗墓者在古玩圈子里也是称为铲地皮,这种人身上都有一股特殊的怪味,而且那股味一旦染上洗是洗不掉的。   除非你从今以后就不再做盗墓的行当了,等几年以后那味道才会慢慢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否则,那股味道会跟随其人终生。   通常人们都以为盗墓者成天在地下与那些腐尸恶臭打交到,身上难免会沾染一些怪味,所以都不以为然。   但他们不懂,那种怪味其实是一种尸气,属于阴煞的一种,阴煞者久而侵邪,伴随着那些盗墓者身上的尸气时间久了不仅会使本人慢慢惨死,而且还是影响到他接触过的人和物。   这也是为什么不熟悉的生坑物件一般情况下专家们不建议大家购买的原因,鉴赏古玩原本是一件非常高雅的事,结果太过痴迷,弄不好给自己招来无妄之灾那就太不合算了。   盗墓者作恶多端,掘人祖坟,这种行径是刘宇浩所不齿的,尽管他的八锦异能之术可以医治那些盗墓者,但他是不会去帮那些人的。   “来了刘哥,好多东西。”   藤轶伸长了脖子探着头和众人一起打量着四五个人往茶馆里搬古董,他毕竟比刘宇浩的岁数还要小些,偶尔显露出孩子般的好奇心倒也非常可爱。   刘宇浩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他是因为听到那个光头佬说今天有“刘宇浩的雕件”出售才跟过来的。   可看了一圈,刘宇浩既然没有发现一个人有问题,这让他有点后悔浪费了自己和李璐梅相聚的时间。   要知道,在这种所谓的拍卖会上基本很少有真品出现的,就算有,起拍价也会被抬的很高,玩票性质的人偶尔来一次两次的还行,刘宇浩在这耽误时间就太不合算了。   第0637章 捐客王亮   现在这种情况在来之前刘宇浩就已经猜到了,但现在想走已经来不及了,押金已经交过了,在拍卖没结束之前是不会退还的。   刘宇浩的确有很多钱,但是他的钱也不知道大水漂来的,就说解石吧,那可是正儿八经的体力活,藤轶就更不可能允许自己的钱白白丢出去了。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等一会看看是什么情况再说吧。   刘宇浩微微的闭了一下眼睛,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笑道:“藤轶,等上第二批货的时候我们就走。”   说实在话,他对这种规模的拍卖一点都不感兴趣,第一批摆上来的物件全都是一眼假的腌赃货,那些东西在广藏阁都不敢拿出来给客人掌眼的。   藤轶更对这些不感冒,点点头道:“刘哥,从这里进新疆咱们还开车么?”   “不了,坐飞机吧。”   刘宇浩摇摇头,要不是见鬼的专家组有几个成员要在渝市开一个座谈会,从京城经内蒙直奔新疆应该很快的。   这样一绕,完全是环游了半个国家了,刘宇浩能利用八锦异能恢复体力,但藤轶不行啊,开了近三十个小时的车,藤轶那小子眼睛里已经布满了血丝了。   经过一番竞价,第一批“古玩”只有两件没有拍出去,其他的全部成交。   “喂,伙计,我看你在这坐了半天了,没看中的么?”   光头四笑呵呵的跑了过来拍拍刘宇浩的肩膀,这个场子是他老大罩的,每拉来一个客人他都会有提成。   再加上之前刘宇浩和他打过一次招呼,所以他想来试试看能不能让刘宇浩在自己老大的场子里买些物件回去。   古玩不是电视机,有统一的标价和浮动范围,有的人看对眼了一样物件,哪怕倾其所有也要得到手,可看不上眼的物件,哪怕你是国家一级文物的范畴他也不感兴趣。   刘宇浩本来是不想理会这个光头佬的,可心念一转又改变了主意,道:“老兄,听说今天有刘宇浩的雕件拍卖,什么时候才能拿出来给我们瞧瞧啊?”   光头四打量了一下刘宇浩的装扮,做古玩捐客这一行还是需要一定的眼力的。   他倒也还是个识货的人,看刘宇浩全身上下都是阿玛尼一类的名牌,应该是个有钱的主。   迟疑了一下,光头四笑着说道:“伙计,不瞒你说,那刘宇浩的雕件可得上千万才能拿得到手啊,你钱够吗?”   说着,光头佬做了个三根手指捻钱的动作坏坏的笑了一下。   藤轶是那种经常执行任务的人,对这种情况熟悉的很,不用刘宇浩示意就板着脸道:“喂,你说什么呢?我们邱少怎么可能没钱,作死是不是啊?”   要么就是藤轶演的太像了,要么就是光头佬赚钱的心太迫切,没怎么考虑藤轶的话就拍着胸脯保证,道:“兄弟,你就放心好了,等一会我保证你能见得到刘宇浩的那个雕件。”   刘宇浩暗自偷笑了一下,心说:“尼玛,老子就坐在这呢,怎么老子自己雕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   但面子上的事刘宇浩还是做的很光堂的,和藤轶俩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笑着跟光头佬道谢。   光头佬也因为自己有钱赚笑的乐开了花了,临离开时都已经和刘宇浩达到勾肩搭背亲密无间的程度了。   “藤轶,我们也过去看看吧,反正来都已经来了,坐这干等也不是个事。”   刘宇浩站了起来,这时第二批待拍卖的物件已经送了进来了,这里和正规的拍卖会唯一的区别就是拍卖前有十分钟的时间买家可以对即将拍卖的物件上手。   当然,卖家有特别交待的是不能用手去碰触的,但这也比那些吆喝着保真包老的拍卖会要强。   人家花钱来这里竞拍你的古玩,图的不就是你这里能随心所欲嘛,今天买不起的可以过过手瘾,指不定明天他就一咬牙买了呢。   大拍卖行有大拍卖行的难处,他们不仅要树立自己的品牌意识,而且还要对拍品和委托者负责人。   在委托拍卖前都是先签署了三方协议的,有一点闪失都是公司自己的损失,所以他们的规矩要古板的多。   “朋友,你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里吧?”   刘宇浩带着藤轶正要看摆在那边的拍品,一个身着西装的男子笑呵呵的走了过来。   这个男子是上一场的拍卖师,但刘宇浩能从男子说话的气度和指挥手下人的习惯上看出,这人才是真正的老板,所谓的拍卖师只不过是个说辞罢了。   “我表姐在这边投资,这次是第一次来渝市。”   刘宇浩见这种人见的多了,所以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的。   本来就是嘛,璐梅姐虽然和刘宇浩之间有那种关系存在,但是大家伙都是把李璐梅当姐姐来看待的,刘宇浩说她是自己表姐也无可厚非。   藤轶很有眼色,笑着道:“你们聊,我去一边看看。”   男子微笑着和藤轶点了点头,这个人绝对不是平庸小辈,一眼就能看得出两人之间是以刘宇浩为主导的,所以在尊重的程度上略有差别,以显示刘宇浩的身份。   男子等藤轶离开后才重新和刘宇浩握手,笑着道:“我是这里的老板王亮,不知道先生贵姓?”   还真实诚上了?   刘宇浩在心里微微一怔,但随即发现了光头佬偷偷的在远处打量着自己这边。   凭着刘宇浩的聪明才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王亮是想做什么,于是笑着道:“鄙姓邱,邱浩!”   既然刚才藤轶随口跟光头佬说的自己老板姓邱,刘宇浩自然不能随便再改姓氏了,只好捏着鼻子承认藤轶帮自己起的姓。   哼!回头再收拾你小子。   王亮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名片双手递给刘宇浩,笑着说道:“很高兴能认识邱先生,刚才我听人说邱先生对翡翠圣手刘宇浩的雕件很感兴趣,所以才冒昧前来的,希望邱先生别见笑才好。”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说道:“怎么会呢,如果不是因为一直想买刘宇浩的雕件,我怎么又能认识王先生呢。”   说完一大堆没营养的废话后,王亮笑眯眯的看着刘宇浩道:“邱先生,翡翠圣手刘宇浩的雕件是不会在这里拿出来拍卖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等拍卖完了以后跟我去一个地方,在那边有几个私人朋友小聚一下,晚上才会进行真正的拍卖。”   刘宇浩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实际上已经算是答应了王亮的邀请了。   这种邀请的方式实际上在京城里是非常流行的,适用于上层社会,只不过放在这个层次上是拍卖有点怪怪的罢了。   谈完了重点想说的话王亮也不可能马上就转身走人,看离第二场拍卖还有几分钟时间,王亮就没话找话。   围着摆放物件的桌子,王亮笑道:“邱先生,听你的口音应该是京城人吧?”   “嗯,到我这一辈应该算是了。”   这个时候越是保持神秘就越会吸引到王亮,所以刘宇浩说话的声音改成了淡淡的瓮声瓮气那种。   果然,王亮再看刘宇浩的目光中就已经开始满是敬畏了。   一般京城的太子们大部分都承认自己是家族里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代京城人,刘宇浩这么一说,再配上他那沉稳雍容华贵的气质,王亮就使劲的在心里想象刘宇浩身后的背景。   可王亮的层次毕竟没达到那种地步,所以想了一会后只好作罢。   “邱先生,您对这些老物件都不敢兴趣吗?”   得,经过一番猜想后,王亮对刘宇浩是越发的客气了,称呼也从你该为您了。   刘宇浩淡淡的在桌子上扫了一眼,从口袋里拿出一双白手套戴上后轻轻拿起一个笔洗,笑道:“全场上下也就这个笔洗应该还值点钱吧,其他的顶多都不超过十万。”   “呃是,邱先生您说的是,您的眼力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一个人。”   现在刘宇浩给王亮留下的印象就不止是震撼了。   王亮的嘴角肌肉抽搐了几下,一脸疑惑的看着刘宇浩心说:“这个人才多大岁数啊,他怎么就能一眼看出那笔洗是今天最值钱的物件了呢?”   说实话,组织这样一场拍卖自己对东西不了解是不可能的,王亮也算是早年跑堂子跑的比较得意的一个。   四十多岁就开始改行做了捐客,不过他这个捐客和别人不一样,不仅资金上比较雄厚,而且在做买卖的过程中认识了一大帮的贵人。   这些年他就是凭着那些贵人的提携才一步步迈入渝市的上层社会的。   可越是这样,王亮越觉察出了一个问题。   生意要想做大,就必须得到一些达官贵族的支持,没有那些人帮衬自己,他王亮就是一条狗而已,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吃掉。   这也是他为什么对刘宇浩这么有耐心的原因,凭王亮多年的经验观察,刘宇浩绝对不是平常老百姓。   要知道,一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高贵的气质和淡然自若的风度可不是几年时间能学得会的。   第0638章 五福捧寿挂件   第二场的拍卖正式开始已经有几分钟了,但还是有那么几个人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小声议论着什么。   好在这里并不是那种正规公司的卖场,否则那些人都要被轰出去了。   刘宇浩再次眯起了眼睛,在那里装作漠不关心的打盹。   王亮那个人太精明了,在和这种人打交道的时候还是小心为上,不要露出什么马脚给自己招惹麻烦。   “刘哥,你,你能不能帮我看样东西?”   藤轶轻轻搡了一下刘宇浩,听着刘宇浩均匀的呼吸声,藤轶还以为这家伙睡着了呢,要是他知道了刘宇浩竟然在利用这个空档修行内力,估计要吓个半死才行。   以前也有人修行过内力,藤轶明白那必须要在安静的状态下,而且在大周天运气的时候中间是不能间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刘宇浩的八锦异能之术和普通的那些运气法门并不相同,只要能量收回到丹田内以后就不存在有内气封脉一说了。   知道藤轶这小子做事有时候毛手毛脚,刘宇浩也不敢大意,慢慢将能量聚回丹田,才缓缓张开虎眸,笑道:“要我帮你看什么?”   “那个,就是下一个拍品,一个玉牌牌。”   玉牌牌!什么乱七八糟的?   刘宇浩微愕,朝藤轶说的地方看了过去,等看明白了藤轶说的那个玉牌牌其实是一个和田玉雕的五福捧寿挂件后不禁笑了。   “亏你还跟了我这么久,一个挂件被你说成玉牌牌,没的让人听去笑话你不懂玉器。”   藤轶老脸一红,笑着说道:“我以前从来都没接触过这些东西,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臭小子,强词夺理!”刘宇浩笑骂道。   藤轶嘿嘿一笑,促狭的说道:“刘哥,你会开飞机么?”   刘宇浩不明白开飞机跟那和田玉挂件有什么关系,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道:“我要是会开飞机岂不是可以去当机长了。”   藤轶两手一摊,笑道:“我会开呀,但你跟我在一起这么久怎么就没看到你学会了呢?”   刘宇浩:“!!”   得,这小子还挺记仇,在这等着呢。   苦笑着摇了摇头,刘宇浩道:“藤轶,你小子怎么突然转性对古玩感兴趣了?”   藤轶抿了抿嘴,指着那个五福捧寿的和田玉挂件说道:“以前小的时候姑妈也有一个和这一模一样的物件,那年为了我和哥哥上学卖给别人了,我刚才发现那个玉牌牌,哦,不,挂件和姑妈那个一样,就想买下来送给她老人家了。”   说着说着,藤轶的眼眶便有些泛红。   刘宇浩一怔,他没想到藤轶和藤铁兄弟俩以前还有过这样的故事。   不过想想也是,自己家里的条件比藤轶比起来还要好些呢,可最后自己还不是一样差点上不起学。   这也是为什么刘宇浩一直坚持非要把月儿基金进行到底的原因。   刘宇浩不敢说能让全国每一个上不起学的孩子能重回学校吧,但能尽一份力的时候,他就不会选择放弃。   “到底那个挂件是真的还是假的,刘哥?”   藤轶见马上就要拍卖五福捧寿了,心里微微有点着急,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和姑妈以前那个挂件一模一样的东西,如果是真的,他一定会买下来。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古玩没有真假之分,只有新旧之说,你等等,我得看清楚了才行。”   古玉图案,反映了人们趋吉避凶的传统心态。每一种图案都通过其表面的纹图,或谐音、或象征、或含义,表达了一种追求幸福的愿望。   “嗯,反正不耽误拍卖就可以了。”   藤轶脸微微红了一下,别说是古玩知识了,以他现在的水平,玉器能懂个一小半就已经很不错了。   刘宇浩定了定神释放出异能朝那个和田玉的五福捧寿挂件看了过去。   喜欢玉器的人都会发现,玉器上常以蝙蝠、葫芦作为题材,收集多了,自然会发现,神仙人物、鸟兽动物、星云山水、树木花草,包罗万象,应有尽有。   而且从六千年前的新石器时代晚期一直绵延到今天,各有特色。之所以画五只蝙蝠围着寿字或围着桃子,是因为那种图案寓意多福多寿。   蝙蝠之蝠与福字同音,故以五蝠代表五福。五蝠常常围一寿字,习俗称“五福捧寿”。是民间广为流传的一种传统吉祥图案。   《书·洪范》有解:“五福,一曰寿,二曰福,三曰康宁,四曰攸好德,五曰考纹命”。“攸好德”是“所好者德也”的意思,“考纹命”是有善终。   刘宇浩距离挂件大概有十来米,如果换一个人的话,别说看挂件的真伪了,估计就连挂件雕琢的是什么东西都不一定能看清楚。   可刘同学的八锦异能之术却不是瞎掰的,只要不超过一百米的范围,哪怕再远点对他来说也是无所谓的。   哥们“看”得清!   在异能投放出去的一瞬间,五福捧寿挂件便清晰的出现在了刘宇浩脑中的鹿皮图谱上了。   我勒了个去的!   刘宇浩本能的瞳孔一收,眸子中闪过一抹异色。   不得不说,藤轶那小子运气好的刘宇浩都有点羡慕了,一个对古玩一窍不通的人居然不经意间就要捡了大漏了。   刘宇浩根本就没想到在这种拍卖会上居然还有这种好东西,不禁喜上眉梢。   但看到王亮已经开始展示那和田玉五福捧寿挂件了,刘宇浩顾不上先跟藤轶解释,连忙道:“藤轶,等会你就尽量拍,如果价钱不合适,我会及时制止你的。”   “嗯,我听你的刘哥。”藤轶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坚毅之色。   那和田玉五福捧寿挂件在雕琢中注重了因材施艺,最大程度的保留玉体的天然之美。   而且玉质温润细密,琢工细致,黄皮部分巧雕五福捧寿,寓意吉祥美好,是一件独具匠心的精品玉雕佳作。   刘宇浩深深吸了一口气,从那挂件的外表可以看到当初雕琢它的工匠是颇费了一番心思的。   为了更好的展现出活皮籽料的特质,让五福捧寿能散发着独特的光泽,并且不影响手感柔滑、晶莹细润的感觉,刀法中竟融入了一些南雕秘录的痕迹。   王亮挥动了一下定音槌,道:“这件五福捧寿和田玉挂件起拍价一万,每次加价五百,喜欢的朋友可以出价了。”   因为有了刘宇浩之前的交待,藤轶举了下手,道:“我出一万五千块!”   “好,马上就有朋友出价一万五千块了,还有比这个价更高的朋友没有?”   王亮的目光不经意间就瞟到了刘宇浩身上,他还以为藤轶出手的原因是刘宇浩的暗示呢。   刘宇浩也看到了王亮的眼神,微微点头笑了一下。   这个时候解释什么都没有用,所以刘宇浩干脆直愣愣的和他对视。   你的跟班出手竞拍,你说不是你的主意,人家会相信吗?   其实刘同学冤啊!   刘宇浩倒是真想得到那块和田玉五福捧寿挂件,但他总不能和藤轶去争吧。   “有没有高过一万五千块的朋友?”王亮又环视了场内一眼。   这块和田玉挂件当初他就不同意拍卖,原因无它,那挂件经过王亮和他的几个朋友多次鉴别了的,玉的确是真正的和田玉,但绝对不是老物件。   可怜的娃呀!   如果王亮也和刘宇浩一样拥有八锦异能之术,说什么他都不可能把这挂件拿出来在这种地方拍卖了。   那五福捧寿挂件不仅是真正的老物件,而且还是货真价实的好雕工,至今已有六百多年的历史了。   只因为那和田玉五福捧寿挂件一直都是在人的手中却没有把玩,除了只是器形上有点像老物件以外。   那挂件并没有入过土,而且,它的表皮上没有任何的土沁特征,更没有生坑出土后的那种容易辨认的包浆之类的存在。   最让人头疼的是古玉的器形是目前造假者最能用以扰乱市场的手段因此,单凭肉眼,很难与标准器难以对照。   王亮他们大多是半路出家的,没有刘宇浩那种考古学专业的深厚功底,如果他仔细辨认的话,还是能在那挂件刻线中和收尾处找到许多极细的铊蹍痕迹的。   自然,王亮都辨识不了的物件,这种拍卖场合里混迹的人就更看不出个所以然了,于是这挂件便被这些人们当作了赝品,没一个人出价。   “一万五千块第一次第三次!成交!”   一锤定音!   当王亮的定音槌敲下的时候,刘宇浩悄悄吐出一口气,微微笑了一下。   “藤轶,等会晚上你请客吃饭。”刘宇浩低声在藤轶耳边说笑着。   “咦,刘哥,这件事你做的就不怎么地道了啊,今天中午明明应该是你买单,可最后你跑了,最后还是我买的单,怎么晚上又是我了?”   藤轶老大不愿意了,扭过头就毫不客气的丢给刘宇浩一对大卫生丸子。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原因很简单,今天你赚钱了,你不请客难道是我吗?”   “我赚钱了?赚什么钱了?”藤轶皱了皱眉,很不解的看着刘宇浩。   刘宇浩点点头,狡黠的笑了笑,道:“得,晚饭你不想请也可以,那挂件你五十五万卖给我,我请你吃好的去!”   第0639章 捡大漏【上】   藤轶像个呆头鹅一般的愣在了那里。   他就是再傻现在也应该知道刘宇浩话中是什么意思了。   乖乖,那看似不起眼的一个挂件就能值五十五万?这赚钱的速度也太夸张了点吧?   难怪刘哥年纪轻轻就能挣下偌大的家业呢,原来古玩能赚这么多钱!   这一刻藤轶忘了,就算是古玩鉴赏功力深厚的学者也有打眼的时候啊,除了刘宇浩那一双法眼不会看走以外,谁还能做到这一点。   藤轶神色复杂的看了看刘宇浩,使劲咽了口唾沫,道:“刘哥,那东西真能卖五十五万?”   刘宇浩正了正色,道:“我说你小子成天心里在想什么呢?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有,中午就骗过!”藤轶很认真的回答。   刘宇浩瞪大眼睛,非常不理解的说道:“我中午啥时候骗了你了?”   藤轶伸出手,道:“刘哥,如果你认为你很正直的话,请付饭钱四十六块。”   刘宇浩表情很无奈的抿了抿嘴,要不是现在正坐在凳子上,他没准会摔一个屁股墩的。   切,这都什么人啊,四十六块能记一个下午。   “给你五十,剩下的四块钱不用找了。”   刘宇浩瞪了藤轶一眼,神情似笑非笑,从口袋里摸出一张五十的钞票来塞给藤轶,并把刚才那个大卫生丸子一并还给了他。   “谢了刘哥!”   藤轶嘻嘻一笑,也不推辞,理所当然的把钱装回了自己的口袋中。   得,四千三百万都没听到藤轶说一个谢字,五十块钱他倒拿捏起来了。   刘宇浩心里那个郁闷啊!   华兴酒店在渝市来说已经算是数一数二的宾馆了,但有一部分来这就餐住宿的人却不是看准了这里宾至如归的那种服务的。   那些人随便去哪无非都是个吃饭娱乐,他们之所以会选择华兴,关键原因是这华兴酒店背后的真正老板,也就是现如今酒店的顾问葛志国葛先生。   葛志国的父亲葛鹏是渝市的市长,在渝市这一亩三分地上,葛志国算得上是正儿八百的太子爷了。   其人行事嚣张无比,本来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可他却非要猪鼻子里插根葱,装象!   愣是要冒充古玩鉴赏专家,成天组织一些个肥头大耳的官员们在自己的酒店里进行“文化交流”活动。   世界上的事情,往往这么奇怪,越是想升官的人越是仕途蹉跎,葛鹏在官至副部以后才发现,自己以后很难再升官了,于是,葛鹏就慢慢开始心生怨念。   随着怨念越来越深,葛鹏的心态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那个曾经为工作几天几夜都不休息的西北汉子开始把罪恶的手伸向了金钱。   但现如今的这个社会,直白的收受别人钱财是犯法的,越是像葛鹏这样的副部级高官他就越怕丢帽子。   可不是嘛,没有头上的那顶乌纱帽谁还会给他送钱呢?   老葛家父子合计了一番,终于让葛鹏想出了一个既不会让人抓住把柄,又可以大肆捞钱的绝妙佳计。   从葛鹏想出那条绝世妙计以后,再有人往他家拜访葛鹏就旁敲侧击的告诉对付自己怎么爱古代文化艺术,怎么成天想着文明传承。   久而久之,渝市没有一个人不知道葛市长是个古玩收藏爱好者。   在第一步计划完成以后,葛鹏立即展开了自己的第二步行动,他安排儿子葛志国在自家开的酒店里进行“古代艺术文化交流”等活动。   那些整日里钻营权谋之术的官员和商人们何其聪明。   在葛志国开展“古代艺术文化交流”活动以后,犹如嗅到了血腥的蚊蝇一般蜂拥而上,只要是葛大少爷卖的藏品,他们连价都不谈直接买了下来。   当然,那些买了“藏品”的人是不会傻到真把东西搬回家的,一般情况下都会在第二天以后又重新以文化人之间的馈赠的方式又落到了葛鹏的手中。   如此一来,葛志国和他老爹算是找到了一条快速发家致富的门径,短短的半年之内便成功召开了十次以上的“古代艺术文化交流”活动。   那些所谓的文化艺术品就这样不停的周而复始在爷俩手里来回倒腾,最可笑的是,竟然有一位商人在半年内居然买了同一样“藏品”三次之多。   能打开门做生意的人恐怕没有一个是傻子的吧?   “葛少,今天晚上的拍卖还进不进行?”   光头佬比王亮他们先来一步,葛志国肯定是不可能赤脚上阵,自己去拍卖的,所以必须有一个人能帮自己打点。   而靠上他这条大船的人就是王亮。   葛志国阴阴的看了一眼大厅里坐着的那个绝美女子,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老子呸!”   葛志国狠狠的往地上吐了口浓痰,道:“不搞怎么能行?你想让老子喝西北风去啊?”   “是,是,葛少您说的有道理。”   光头佬小心翼翼的给葛志国陪着不是,往往葛志国朝地上吐痰的时候就已经是他在怒火的边缘了,光头佬可不想嘴贱说错话了白挨他一顿胖揍。   不过,王亮马上就要带着刘宇浩来了,为了抢先一步表功,光头佬还是忍不住笑道:“葛少,今天我给您逮了一只肥羊,现在正在路上呢,一会就到。”   “肥羊?什么肥羊?可靠吗?”   葛志国的目光一直都没离开过那个女子,他这会脑袋里的肥羊可不是什么给自己送钱的主,而是那个坐在那里的绝色佳人。   靠,绝美中透出一股傲气与冷漠!   细细看去,竟然还隐藏着一丝淡淡的忧郁,这样的女人要是不弄到手玩一次这辈子就他娘地白活一回了。   娘地,这个扒干净了才是真正的肥羊呢。   光头佬听了葛志国的话以后愣了愣,可背不住这家伙聪明啊,一眼就看出了葛志国心里在想什么。   淫邪的笑了一下,光头佬用巴结的语气道:“葛少,那女子那啥,要不要小的们帮您出点力?”   “你他娘地能出什么力?没事滚一边去。”   葛志国没好气的瞪了光头佬一眼,扬起手来就要打人。   还好光头佬被打过多次有准备了,双手立刻抱在头上,葛志国的手只是打了一下光头的胳膊,并没有给光头在脸上留下实质性的五指山。   “草,你小子还敢躲?”葛志国的火更大了,抬起脚就踹了过去。   这回光头佬哪能还预料得到,一下子被踹倒在地。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葛志国心里就是不舒服,眼睁睁的看着这种性感尤物不能弄到手,他的心里就跟有几只猫儿同时在挠一样奇痒难耐。   光头佬从地上爬了起来,奸笑着又跑回葛志国身边,道:“葛少,只要您铁了心想弄那个小娘皮我就有办法包您能成。”   王亮最多还有几分钟就要到了,光头佬要借最后这一点时间让葛志国赏识自己。   只要抱住了葛大少爷这颗大树,以后还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挨几下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葛志国双眉一扬,道:“说来听听我看行得通不。”   那尤物的背景葛志国心里可是门清的,人家背后站着的可是京城里最有势力的几大家族,要是因为精虫上脑弄砸了,那后果可不是一个葛志国能兜得住的。   光头佬见机会来了,点头哈腰的笑道:“葛少,等会给那女的下点那啥,再拍个片子,我就不信了,她还能真跟您撕破脸闹下去?”   葛志国先是皱了皱眉,随即又笑了,冷傲的神情悠忽不见,代之以一种欣赏。   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那个啥的时候拍几张照片呢?   别看这种女人平时高高在上,但最怕的就是自己的丑闻传得满天飞,一旦生米煮成熟饭,还怕她泛起什么浪花吗?   嘿嘿,指不定到时候自己老爷子也能搭上顺风车再上一个台阶也不敢说。   “嗯,好,你是叫光头四吧?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葛志国顿时大起知己之感,重重的在光头佬的肩膀上拍了几下。   都他娘地说这个光头四是个笨蛋,怎么葛志国现在突然发现,原来以前那些人都在骗自己。   光头佬很聪明嘛,笨蛋能想得出刚才那种绝妙好计吗?   “邱先生,等一会我帮您引荐一下葛少,他那个人是非常好客的,只要您和他之间的关系能进一步的话,在渝市您就什么事都能办成了。”   王亮不遗余力的在一旁暗示刘宇浩,如果不是刘宇浩有天眼之术,非要会为他的真诚感动到一塌糊涂不可。   刘宇浩笑了笑,只顾往前走,道:“如果到时候真能搭上市里的线,我一定会重重感谢王先生你的。”   “不敢当,不敢当!”   王亮嘴里说的是一套,心里却在暗暗偷笑呢,他终于搞清楚了,刘宇浩不过就是京城一个小纨绔而已。   “邱先生”此次来渝市的目的就是想往外发展,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不把刘宇浩介绍给葛志国呢。   突然,刘宇浩的身子僵了一下,脸色骤变,呆呆的看着酒店大厅里坐着的一个风华绝代的女人,嘴巴微张。   好在王亮一直落在刘宇浩后面半步以示尊敬,否则一定会看到刘宇浩现在这种惊愕无比的模样。   第0640章 捡大漏【中】   刘宇浩的心忽的一下竟像琴弦般颤动起来,差点没张口就喊出声来,好在刹车及时,轻轻咬了一舌尖,刘宇浩才不至于在王亮面前当场露馅。   也许是心意相通,那清丽脱俗的女子也刚好在这一刻抬起头往刘宇浩这边看了一眼。   女人满眼惊讶,随后,如水的眸光里,泛着喜悦之情。   俺滴那个娘嘢,千万别打招呼啊!   刘宇浩的心咯噔了一下,连忙正了正色故意朝女人的头顶望过去。   表面上看起来刘宇浩仍然是镇定无比,可心里的小鼓却敲的厉害着呢,万一李璐梅在这会忍不住叫了自己的名字,那前面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王亮见刘宇浩突然停下了脚步,还以为他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了呢,这才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邱先生,您请这边。”   刘宇浩微微点头,这一次,他跟在了王亮的身后,刚才点的那一下头其实刘宇浩的目光是看着璐梅姐的。   “邱先生,里面请!”   王亮为使刘宇浩满意,尽量让自己做到毕恭毕敬,他自信,以自己的眼光,绝对不可能看走眼的,刘宇浩肯定是自己等了很久的大鱼。   设计独特的房间里已经有五六个人在场了,看那样子他们彼此之间应该是认识的,但大家都忍着只用眼神交流,并不搭腔说话。   这种怪异的气氛让刘宇浩感到非常难受。   藤轶一进门就找了一个有利的地形坐了下来,非常有觉悟的干回了自己保镖的角色。   王亮先是附在葛志国耳边轻语几句,然后才提高声音,道:“葛少,这位是邱浩先生,是专程从京城来参加这次的文化交流活动的。”   “邱先生,这位是葛少,葛鹏市长家的公子。”   葛志国很虚伪的笑了笑摆着手道:“公子是旧社会的叫法,我们不能这样喊,太见外了,直接喊我名字也可以。”   切,你都没介绍自己名字让别人怎么喊?   看来葛志国天生就是装逼的高手啊!   先到的那几个人听到刘宇浩是京城来的以后神色怪怪的看了一眼刘宇浩,但这一次以后他们之间连眼神的交流都没有了。   为了表示自己的欢迎,葛志国破例站了起来,呃,起码他认为自己已经给了刘宇浩很大面子了。   “邱先生,欢迎你来渝市,我刚才听王亮说你是来投资的,不知道邱先生以前在京城做的哪一行呢?”   刘宇浩笑吟吟的和葛志国握了一下手,道:“嗨,都是混饭吃,什么赚钱就干什么呗。”   葛志国哈哈大笑起来,声称彼此,彼此!   但从葛志国的眸子中可以看出,他其实内心还是很惊讶的。   平时王亮给别人介绍了葛志国的身份后,那些人立刻奉承个没完,可刘宇浩却是一脸的淡然,好像根本不知道渝市的市长是个什么概念似的。   最重要的是,不管是王亮还是葛志国,他们都没在刘宇浩的眼中看出有做作的成分,反而更多的则是一汪清澈见底的坦然之色。   这也最后坐实了王亮对刘宇浩真正身份的猜测。   “大家人都到齐了,咱们就开始吧。”   这种含有特殊意义的拍卖本来就是很少的人才有资格参加的,王亮的到来就正式的揭开了“古代文化艺术的交流”序幕。   “光头佬,把青花大罐先拿出来。”   招呼着光头佬,王亮小心翼翼的把一个足有大半人高的将军罐抬到房间的正中。   这个青花大罐是王亮前几天偶然得到的,收货的时候是因为看上了大罐本身青花发色艳丽,很有层次感。   可没想到买回来以后王亮差点没抽自己几个耳光,在大罐的底部做多孔碳十四鉴定以后他才知道,原来这个青花大罐居然是前些年时才仿制出来的。   眼睛可以骗人,但科学仪器不能总骗吧,王亮可是做了十多次的碳十四鉴定了呢。   没错,不可能有错的。   您说这事闹得冤不冤!那大罐可是王亮花了二十万买回来的。   嗨!看来这次生意是要赔钱了。   为了让自己少赔点钱,王亮连考虑都没考虑就让光头佬第一个把这大罐抬上来了,以王亮以往的经验,第一个藏品一般很少流拍。   唉!能卖一分是一分吧,谁让自己倒霉呢。   王亮在心里如是想着。   最先上前上手的是一个清瘦的中年人,刘宇浩估摸,这整屋子里来竞拍的人当中,怕是只有这一个是真正懂行的了。   至于王亮他们你想都别想,有谁在卖自己的物件时说自己东西不好的?   中年男子先是围着大罐看了一圈,点点头,然后又蹲下来让王亮协助自己,把大罐的胎釉露出来。   “咦?这里,这,怎么会呢?”   中年男子突然皱了皱眉发出一声惊叹,然后就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刘宇浩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可能别的人没有注意到,他却看到了,在胎釉露出来以后,那中年男子轻轻用指甲在上面划了一下。   当然,中年男子不会傻到去检查指甲能不能划动胎釉。   他之所以会皱眉,其实是看到了胎骨部分粗硬老化痕迹不自然才发出叹息的。   其实,这个大罐是一个标准器形,侈口,短颈,丰肩,鼓腹下敛,底足外撇,挖浅圈足。   满器施青白釉,釉下青花满绘纹饰,从上至下达四五层。口沿部为云中仙鹤飞舞,喻一飞冲天,青云直上,以一圈花卉纹为界,肩部细腻描绘四季花卉,间以璎珞纹。   腹部主体图案为岁寒三友,松树树干盘绕成一寿字,显出明显的时代特色,又有牡丹数株,宝贵吉祥,而足部绘海牙海兽,跨海飞天。   最最难得的是这个岁寒三友大罐居然还有个完整的盖,就算是在潘家园,这种明朝器形的青花也是不多见的。   “邱先生,您对这个大罐怎么看?”   王亮急于想把这个大罐给卖出去,那边有几个官员毕竟平时有些熟悉,他只好寄希望于刘宇浩身上了。   这么年轻的一个小伙子,就算他对古玩方面在行又能怎样,短短的几分钟时间他还能看出花来了?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刚才那位师傅看的时候我也瞥了一眼,个人认为,这种胎质细腻、坚致洁白,釉色青白,青花浓艳透紫的青花大罐应该是万历朝的精品。”   王亮心中一喜,眸子中闪过一抹异彩。   哼哼,我就说吧,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他一个年轻人能懂刚才自己说的那些就已经很不简单了,难不成还会看出真伪来?   再说了。刘宇浩一直坐在那里动也没动,他就是想看也看不明白啊。   “哼,这大罐釉面贼光火气,青花发色漂浮,怎么还能说是精品呢?”刚才看青花大罐的中年男子不愿意了,瘪着嘴反驳刘宇浩的观点。   而且,那中年男子还有一种先入为主的认识在里面。   这个青花大罐的画风细腻工工致,甚具丹青之妙,在元代瓷器中就已经诚属罕见了。   而且罐身有如一幅横互连绵的山水横幅,其画面的规整程度不仅不逊於几件已知的珍品山水人物连环画图罐,甚至还更胜一筹。   这样一个青花大罐还有人敢说是万历朝的。   啊呸!   莫非以为发现了一个青花鬼谷下山图罐,大家就能在以后连续发现万历年间的精作吗?   刘宇浩摇摇头暗自偷笑了一下,怎么好物件人们就能吹它个天花乱坠,可一旦在物件上发现了瑕疵就立刻把它贬低的一钱不值呢。   胎釉有问题刘宇浩的确承认,毕竟那些问题是用肉眼就能观察出来的,可你也不能硬说他发色漂浮,贼光火气吧,这也和事实太不相符了。   “这青花大罐器形挺拔规整,体量壮硕,发色绝佳,品相完好,这些都是你明明看到过了的,怎么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忽然,有个一直没开口说话的男子撇撇嘴说道。   他坐在那里观察了半天了,为了逢迎葛市长,自己勤学苦练了很久的古玩鉴赏,男子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套鉴别理论了,所以听了不同的意见以后他也坐不住了。   刘宇浩拧着眉,心说:“这种光泽的包浆就是仿也不可能仿的如此逼真啊。”   可一想到如果连这个青花大罐都是真的,那鬼谷子下山大罐在它面前岂不是也要落了下风?   “就是,这个邱先生说的很有道理。”   刚才那个反驳中年男子的人见有人支持自己,心里开心极了,笑呵呵的朝刘宇浩点了个头。   管它的,先看看真伪再说。   刘宇浩也没理会那男子在跟自己示好,眯起眼睛慢慢的释放出异能。   我勒了个去的!   刘宇浩先是呆了呆,旋即坐直了身子连话也不敢随便乱说了。   可刘宇浩的心却在一直噗通噗通跳着,若不是有丹田内能量的帮助,刘宇浩不敢确认自己的呼吸会不会越来越急促。   娘地,今天要是把这个大罐买回去那就是真的捡漏了。   就在刚才,刘宇浩把青花大罐引导至存在于自己脑中的那张鹿皮图谱上以后竟然发现,不仅是自己,这一整间屋子的人都错了,错的很离谱。   第0641章 捡大漏【下】   青花以胎质细腻洁白、釉层晶莹肥厚、青花色泽浓艳与黑斑相映成趣、造型凝重敦厚、纹饰题材多种多样,画意生动活泼而久负盛名。   明中期以前,景德镇的瓷土沿用附近麻仓地带所产的瓷坯,作为瓷器的胎,品质细腻精致,与釉结合紧密,因此器物坚固,很少耗损。   但至明末,麻仓土用尽,只好以别地区的瓷土作胎,在烧制时便发生胎釉结合不佳的情况。器物口沿由于流釉关系,缩釉的现象便很明显。   而器物如果口沿有如虫咬,满是斑斑驳驳的小窟窿,则在陶瓷界称其为蟑螂咬口,这是明末清初过渡时期的瓷器常出现的缺陷。   所以,万历末期及清初,制瓷工匠总喜欢在器物口沿上一层褐色铁质的护胎釉,以防釉浆脱落。   刘宇浩刚才就侧重的又用肉眼观察了一次大罐的口沿处,他发现了护胎釉的痕迹相当明显,就这一点来说,自己看到的和异能鉴别出来的基本情况是一致的。   乘着那个中年男子又在和其中一个人争论,刘宇浩拿出放大镜蹲在青花大罐旁边仔细的端详起发色的“回青”来。   嘉靖时期原料为“回青”青色呈色出一种微泛紫红的浓重,鲜艳的色调。   但到了万历时期的青花瓷器,除早期仍用“回青”和嘉靖呈色相似以外,中期以后“回青”料断绝。   改用其他青料,施釉比较厚,釉质也明显不够纯净,故青花呈色没有嘉靖时期的青花浓艳,而呈蓝中泛灰的色调,而颇有沉静之感。   而且,“回青”用完后,改用云南“明珠”料,与清初期接近,但色调不如康熙翠兰。   很显然,刘宇浩再一次确定了自己异能的正确性。   那大罐上的青花发生远不如康熙时期的青花呈色浓艳纯净明亮,翠蓝色调,蓝色鲜艳,清澈透底,浓淡相间,层次分明,具有立体效果。   呼!   刘宇浩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不得不说,他心里还是有点小得意的。   以前自己老是直接用异能去甄别一件古玩的真伪,但经过前一段时间自己的恶补,今天他居然能用肉眼也看出了些明堂了。   对于自己来说,这绝对是一个了不起的进步。   “可为什么青花大罐底部的胎痕会显得那么不自然呢?”   刘宇浩正搁心里想这个问题呢,没想到倒先被那中年男子提出来了。   “我怎么知道,活见鬼了!”   被中年男子问的哑口无言,另一个买家拉长了脸气呼呼的坐在那里。   正好,不搞清楚这个问题刘宇浩心里也不会甘心的,见在场的七个人当中没有一个人能解释这点疑问,刘宇浩苦笑着摇了一下头。   求人不如求己咯!   刘宇浩再次释放出异能,专门朝青花大罐的底部透视过去。   一秒钟后,答案有了,刘宇浩的脸也气歪了。   草,谁这么有闲心竟然无聊到在青花大罐的底部重新烧铸了一层圈足,难怪谁也看不出来破绽呢。   不过,刘宇浩在心里还是很佩服这个突发妙想的人的。   在通常的情况下,鉴别一个古玩的真伪时,胎釉将是重中之重,譬如,上次在琉璃厂遇到的小五不就是拿七八样碎瓷拼凑的一个梅瓶还差点蒙蔽了长庆的眼睛。   如果圈足和口沿的胎釉不一致的话,品相再好的一件古董也会被人视为赝品,这是毫无疑问的。   而为这个青花大罐烧铸圈足的那个人不仅充分的考虑到了人们惯性思维的这一弊端,而且还有一手烧瓷的高超技艺,否则的话,他就算能想出再多办法也没用。   王亮在葛志国的示意下抬腕看了一下时间,笑着说道:“诸位,今天的时间不早了,后面还有九件藏品,如果有朋友看中了这岁寒三友青花大罐的话,现在就请出价吧。”   屋子里的几个人争论正凶的时候王亮心里还是非常高兴的。   有很多古玩其实都是存在争议的,可越是有争议的物件,人们对他的兴趣就会越大,还有的古玩店为了使自己的某一件藏品卖个好价钱故意请人来对那物件品头论足呢。   一开始的时候王亮还在担心这岁寒三友青花大罐卖不出去,但现在他反而有些小期待了。   会不会卖出一个自己想都没想过的天价呢?王亮心里美滋滋的。   可有一点是王亮万万没有去注意的,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准备来这里买了古玩送给葛鹏市长的,明知道这物件的争议这么大还故意去买,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万一不小心惹了葛鹏市长不开心怎么办?那岂不是自己的钱白花了?   三分钟了,没有一个人对这个岁寒三友青花大罐出价,大家连相互观望的心都没有。   谁都不是傻子,人家葛鹏家的小子就在这坐着呢,你买个赝品送人家老爹不是找着别人给你脸子看嘛。   又过了一分钟,王亮的脸色渐渐难看了起来。   葛志国倒是满不在乎屋子里发生的事情,他这会的心思一直在光头佬那边呢。   自从他第一眼见到李璐梅的时候就已经惊为天人了,可葛鹏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诫自己不许去招惹那个女人。   但你让一个花花公子见了绝世美女心不痒痒那可能吗?   虽然葛志国不知道今天晚上李璐梅为什么会坐在自己的酒店大堂里,但刚才光头佬的提议真的让他心动了。   靠,不就是一个女人嘛,只要上了老子一次床,早玩有一天老子得让她在老子胯下承欢。   葛志国不无邪恶的想着。   就在葛志国精虫上脑痴心狂想的时候,刘宇浩一脸淡然的说道:“王经理,这个青花大罐我十万块要了。”   十万块?大哥,你出的只是成本价的一半啊!   王亮的脸立即哭丧了下来,但这种拍卖事先就已经说好了的,是无底价拍卖,只要没有第二个人出价,刘宇浩十万块拿下这个大罐就成了定局。   这可怎么办是好呢?   王亮一脸的焦急,使劲给两眼发直的葛志国使着眼色,以前他们经常干这种事,如果拍卖的某件藏品他们自己觉得价格不满意的话就由葛志国出价拦标。   很多人当时也可能想把物件买下来,但是最后都还是为了照顾葛志国的面子而放弃了,可以说,拦标的事王亮和葛志国俩人已经有了默契,这个时候应该不用王亮一再表示葛志国就应该出价的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王亮一直都没等来葛志国的拦标。   草尼玛,你个败家的玩意!   王亮在心里怒骂着葛志国,不到一分钟就把他家的祖宗八辈都骂完了。   李璐梅的手指轻巧地捻动着,美腿上的丝袜很快被褪了下去,露出晶莹玉润的腿部肌肤。   刘宇浩的心轻轻颤动了起来,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   “我忍不住了姐!”   刘宇浩大呼一声,纵身跳到床上去。   李璐梅身上满是粉粉的红晕,已经半个小时了依然没有消褪,她拿手在刘宇浩的胸前画着圈,腻声道:“要死了这样折腾姐姐,你让姐明天怎么出去见人。”   “那就干脆不出去呗!”   刘宇浩双手枕在脑后嘿嘿傻笑着,他还准备打电话给李璐梅呢,没想到会在酒店里直接遇到她。   李璐梅突然抬起头来看着刘宇浩,好一会了才问道:“你说的那个光头佬究竟做了什么,藤轶为什么把他的两条腿都给废了?”   刘宇浩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冷之色。   “嗨,你别做这种眼神出来好不好,姐都被你吓到了。”   李璐梅居然像个懵懂的小姑娘一样一头扎进了刘宇浩的怀里拿俏颊在刘宇浩宽阔的胸前蹭着。   刘宇浩抚摸着李璐梅的秀发,歉意的说道:“姐,以后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我也不会让你受委曲了,谁要是敢打你的主意,我就弄死他全家。”   说道最后几个字,刘宇浩几乎是咬着牙挤出来的。   “嗯!”李璐梅温顺的像小绵羊般媚眼如丝,俏颊微红。   她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差点经历了一场可怕的事情,好在刘宇浩来了渝市,否则李璐梅怕是这辈子都没勇气再见自己的心上人了。   不过刘宇浩也没打算说,他总不能告诉李璐梅他是用天眼“看”出来了葛志国脑子中的想法的吧。   惨剧没有酿成就算很不错了。   剩下的都交给藤轶了,估计等刘宇浩和李璐梅一觉醒来的时候,藤轶已经带着葛家的犯罪证据回来了。   “姐!”   “嗯?”   “不要,已经五次了啊!”   第0642章 找人修复   李璐梅这个年龄段的女性,出身名门而且事业又成功,对人对事都有自己的一套原则极有主见,轻易不会为人所左右。   但是一旦碰到心仪的男人,尤其是刘宇浩这种非常出色的男人,就会立马乱了阵脚,所谓的主见全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有时候李璐梅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对刘宇浩就那么的温柔体贴,甚至是无条件的迁就呢。   好羞人啊,他竟然要自己用那种姿势。   一想到昨天晚上的放纵,李璐梅俏脸刹那间就红到了耳朵根上。   酒店的餐厅一直到九点的时候才迎来一对姗姗来迟的金童玉女。   男的阳光帅气,蜂腰猿臂,尤其是那灿烂的笑容,只要看一眼就会让那些痴女们大流口水。   在外面的时候李璐梅不经意间便显露出自己红色贵族的气质,餐厅里男人倒是不少,可硬是没有一个敢直视李璐梅的。   当一身湖翠色套装的仙子从自己面前经过时,那些自诩风流潇洒的男人们竟然很自觉的低下了头,等一阵袭人的香气飘远了以后才敢偷偷拿眼瞥一下那种回味无穷的清美感受。   靠,老子刚才怎么没多看一眼。   一个男人愤愤不平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可当他再次偷瞧李璐梅的时候顿时傻在了那里。   勒了个去的,这样也行?   自己心目中的仙子竟然娇憨的依偎在刚才那个男人的肩膀上娇滴滴的撒娇。   最可恨的是,那个男人面对这样的美女居然会无动于衷,丝毫没有女人能顶半边天的觉悟,神色坦然的接受着美女的服务。   娘地,老子要抓狂了!   “宇浩,要不我们找个包厢坐吧。”   没想到李璐梅居然会露出那种小女孩般的青涩笑容,刘宇浩看的心忽悠颤了一下。   “姐,你今天真漂亮,嘿嘿!”   刘宇浩傻笑着,可手却不傻,在桌子底下偷偷拧了一把李璐梅的香臀。   “呀!要死啊你。”   李璐梅顿时花容失色,俏颊上飞起一抹嫣红,雨露的滋润让她在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好像年轻了几岁一般。   如果李璐梅要是知道了真正的原因其实是刘宇浩用八锦异能之术帮自己梳理了体内的毒素的话,还不知道会不会抱着粉脸在卫生间狂呼呢。   刘宇浩暗自偷笑,只要在外面的时候,璐梅姐总是抹不开面子,非得摆出她那副贵族的架子来,也许,只有在他们两个人独处的时候那才是真正的李璐梅吧。   嗯,姐的本“色”出演!   刘宇浩恶趣味的在心里促狭地腹诽了一下李璐梅。   李璐梅娇嗔的瞪了一眼刘宇浩,脸上虽然满是不情愿的表情,可脚下却没闲着,麻溜的走了几步抽开一张椅子给刘宇浩。   要死人了!   不行了,老子受不了,心脏要暴了。   那些觊觎李璐梅美色和诱人身材的男人们脸色难看极了,表情和刚吃了屎差不多。   借用一句某人的名言,都是男人,差距杂就那么大咧。   刘宇浩手里拿着电话笑呵呵的坐了下来,脸上露出惬意的表情,有时候他很喜欢享受璐梅姐这种带有母爱般的无微不至的关怀。   嗯,好像还有点那种溺爱的感觉在里面!   但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刘宇浩很喜欢这种感觉,只怕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慢点,你慢点呀,唉,算了算了,还是等你打完电话再吃吧。”   李璐梅一把将刘宇浩手里的筷子夺了下来,美眸流盼的拿出一张纸巾把刘宇浩嘴角边的米粒擦拭掉。   要不是顾忌着藤轶还坐在旁边不远的小桌子上,李璐梅没准会把自己当头盘给刘宇浩吃了呢。   好在藤轶在有人的时候还是很规矩的,眼观鼻鼻观心直愣愣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饭菜,好像里面看的时间长了能长出花儿来一样。   其实要说藤轶心里一点都不愕然那才是扯淡呢。   八年前藤轶就已经进入警卫局了,那个时候刘宇浩怕是还在读高中吧,那个时候藤轶就已经知道坐在刘哥身边的大美女是谁了。   牢牢记住首长身边的人和事都属于警卫员的基本功,甚至有的时候还要记住一些首长子女的爱好和特征之类的。   藤轶的脸微微红了一下,饭菜里花儿没长出来,他的心里倒是有计较了。   嗯,刘哥好像不止一个老婆。   如果刘宇浩现在能注意一下藤轶脸上的古怪表情就有可能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但不知道也好,要是真知道了,没准刘宇浩会被气得直翻白眼的。   好在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刘宇浩想了一会还是果断的拿起手机拨了出去。   电话没响几声就接通了,刘宇浩呵呵一笑,说道:“姜哥,我是刘宇浩啊。”   “刘老弟?咦,怎么今天这么有空?又去广藏阁会王师傅了吗?”   姜夔昨天晚上比刘宇浩工作的还要晚,双眼红肿不停的打着哈欠。   呃!,不过人家姜夔那是在做自己正常的工作,和刘同学舞弄的那个不是一码事。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姜哥,有件事我想麻烦你一下,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姜夔顺手接过自己老婆递来的毛巾擦了把脸,笑道:“什么叫有没有时间,刘老弟你的事就是再没时间也要抽点空出来给你办了呀。”   “那我就先在这谢谢姜哥了。”   刘宇浩呵呵笑了起来,都说姜夔这个人古板,不近人情,但刘宇浩却没在他身上发现一点别人口中的那些毛病。   而且姜夔和刘宇浩之间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大家彼此都能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一种很亲切的感觉,这在陌生人之间的交往中还是非常少见的。   “说吧老弟,究竟是什么事需要我帮你?”   姜夔比刘宇浩的性子更急,不管做什么都喜欢直来直去,弯弯绕绕那一套他还真学不会。   人家把话都说到这了,刘宇浩也就没必要再客气了,笑道:“我有一件青花大罐想请姜哥你帮我看看。”   姜夔乐了,道:“刘老弟,你是不是昨天晚上没睡好糊涂了,怎么看瓷器找起我来了。”   刘宇浩老脸一红,虽然他知道姜夔说的不是那个意思,但自己的确在起床的时候有些迷糊。   要不是因为有八锦异能可以迅速让刘宇浩恢复到灵台清明的状态,没准这会他仍然在呼呼大睡着呢。   “刘老弟,你的那青花大罐在什么地方,直接送我家来好了。”   姜夔见电话那端好像沉默了几秒,心里还以为刘宇浩是生气了呢,所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让刘宇浩直接把大罐送到自己家里。   要知道,像姜夔这样的人是轻易不会给人修复文物的。   外面传闻姜夔不近人情也是跟他的这一点个性有关系,举凡送到他那里修复的文物,不是国家一级的他不接,而且收费还特贵,更不许人在旁边看自己修复的过程。   就好像昨天晚上,一个人亲自登门想请姜夔为自己修复一个道光年间的石榴碗,最后出价到三十万姜夔都没看上一眼,硬是把人家给赶了出去。   不过,现在对待刘宇浩,姜夔却把自己的那些臭规矩都抛到一边了。   刘宇浩笑笑说道:“姜哥,我现在人在渝市呢,而且还要去新疆一段时间。”   “是这样啊,成,那等你回来以后我再帮你。”   姜夔先是一愣,随即苦笑了一下,心说,这小子还挺能跑的,一会的功夫不见,人都到了渝市去了,也不知道是在那淘换了什么物件还得修复。   刘宇浩忘了自己是在和姜夔通电话呢,连忙摆手,道:“别介啊姜哥,那青花大罐您可得早点帮我弄好了。”   “你小子!”姜夔呵呵一笑,道:“好吧,你找人帮你送过来也行,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姜夔可是很少跟人打包票的,这一拍胸脯保准一个唾沫一个坑没得说的。   刘宇浩神神叨叨的嘿嘿一笑,道:“大罐的器形是完好无缺的,你就只帮我看看圈足,我估摸着那里面有问题。”   青花大罐是完好无缺的,可圈足有问题?   姜夔怔愣了一会,有点搞不懂刘宇浩的意思了。   既然什么地方都是好的你干嘛送我这来啊?闲的没事干想逗哥哥玩么?   可心里想的那些姜夔是不会说出来的,把电话换了个位置。   姜夔正色道:“圈足究竟有什么问题?刘老弟,你得说清楚一点,要不然我搞不明白呀。”   刘宇浩看了自己四周一眼,知道没人注意自己,这才说道:“姜哥,我觉得那青花大罐的底足是复烧上去的,究竟那个人为什么要那样做我不清楚,但除此之外,整个青花大罐是万历青花大罐的标准器。”   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刘宇浩也不管姜夔能不能接受了。   反正自己认识的懂且精于古瓷修复的专家只有姜夔一个人,早晚青花大罐的事他会知道的,与其到时候让姜夔大吃一惊,倒还不如现在就把话透出去,让他有点心理准备的好。   第0643章 姜夔震惊了   万历年间的岁寒三友青花大罐?   刘宇浩的话让姜夔有点难以消化了,而且笑容也渐渐僵硬了下来。   震撼,超级震撼!   这个消息对姜夔来说,绝对是把他的心震撼到不停的砰砰狂跳了。   “刘老弟,你没有跟我开玩笑吧?”   姜夔说话的时候眼角余光不停的朝墙上的挂历上看去,他想确认一下今天是不是四月一号。   嘿,没想到外人传说古板的姜夔居然还小有一点幽默细胞,懂得看看是不是愚人节。   刘宇浩正了正色,用缓慢的语气,说道:“姜哥,我真没开玩笑,的确是万历年的青花大罐。”   “你说的那青花大罐大概整体有多大?”   姜夔还心存怀疑,想证实一下自己心里想的和刘宇浩告诉自己的究竟是不是同一样东西。   刘宇浩也不隐瞒,详细的把那青花大罐的器形和岁寒三友在大罐上的位置分布等都讲了一遍。   噗!通!一声。   电话那端传来一阵乱七八糟的响声,能听得出来是,估计有很多东西突然掉在地上了。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摇摇头。   不过也是,任凭心脏功能再强大的人,第一次听到自己说发现了万历年青花大罐估计也要抓狂的。   自己当时不也是激动得一塌糊涂了么。   当年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大罐最终于23亿的天价被伦敦古董商朱塞佩·埃斯凯纳齐竞得,而自己的这个万历年的青花大罐恐怕要比那值钱的多的多了。   尽管其经济价值是毋庸置疑的,但对于刘宇浩和姜夔这样的人来说,金钱上的事毕竟还是其次。   最重要的是,姜夔和他一样的喜爱古代文明,一样的想让老祖宗们的智慧结晶传承下去,乍一听刘宇浩的话后怎么能不骇然失色。   “姜哥,你还在不在听我说话?姜哥?”   刘宇浩皱了皱眉,电话那端一直都没有姜夔的声音,无奈之下,只好准备挂断掉,等明天或者后天再联系了。   可刚把电话放进口袋,悦耳的音乐铃声响起了,刘宇浩拿出手机一看,姜夔又把电话打过来了。   姜夔颤颤巍巍的声音传了过来,由于激动过分,还有些跑调:“刘老弟,你在什么地方?我现在就飞过去。”   刘宇浩微微眯起眼睛,心头跳了一下,道:“姜哥,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能让姜夔如此激动,而又迫不及待的想看到的物件一定不会太简单。   虽然万历年间的青花大罐非常少见,甚至可以说世间少有,但也不至于让姜夔表现的这么不堪吧。   要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姜夔那个古瓷修复专家的名头就白叫了,故宫博物院里有那么多的稀世珍宝他又不是没见过。   姜夔稍微迟疑了一下,拿出不太肯定的声音,说道:“刘兄弟,我怀疑你的那个岁寒三友的青花大罐是当年利玛窦留下的。”   “利玛窦?意大利的那个传教士?”   刘宇浩差点失声惊呼出来,就算是强行咬住了下唇,但还是嗯了一声。   “对,就是万历年来国内传教的那个天主教徒利玛窦。”   姜夔的声音笃定认真,一般情况下,他如果说话的时候用的是这种语气,就证明他心里没有十分的肯定也已经有八分谱了。   我勒了个去的!   刘宇浩倒吸一口冷气,眸子中闪过一抹怪异的色彩。   姜夔的话让他想起来了,当年明神宗朱翊钧,也就是万历皇帝曾经赏赐给利玛窦一个青花大罐的,可后来利玛窦去世的时候却是依照天主教徒的传统,什么都没带进坟墓中。   果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1578年3月24日,利玛窦从里斯本出发乘船和其他14名耶稣会士一起前往印度传教。一路上绕过好望角,途经莫桑比克,经过6个月的航行终于在9月13日到达印度果阿。   四年后,这个个性坚毅的传教士以天竺佛教徒的名义,经澳门进入国内,便开始了长达一辈子的传教生活。   1600年5月18日,利玛窦带着庞迪我神父和准备好献给皇帝的礼物于1601年1月24日抵达京城。   当时利玛窦向皇帝进呈了自鸣钟、圣经、《万国图志》、大西洋琴等方物,得明神宗信任。而作为回礼,万历皇帝竟然拿出了自己最喜欢的岁寒三友青花大罐送给了利玛窦。   传言,万历皇帝的那个岁寒三友青花大罐有另一种神奇的功能,在阴天即将下雨的时候,如果在罐里盛上一半的水,下雨之前,那青花大罐便会不停的“吟唱”一种天籁之音。   利玛窦在写给万里之外的家乡好友的一封信里曾经提到了那个青花大罐的神奇之处,并描述了自己的感受: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回想起来就觉得心情高昂激荡。   “藤轶,那青花大罐现在到哪了?”   刘宇浩打了个激灵,身上的冷汗便已开始忍不住往外冒了。   “刘哥,他们从出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应该赶了有四百公里路了吧。”   藤轶从来没见过刘宇浩这种紧张的神情,立即呼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拧着眉想了一会才说道。   刘宇浩是让藤轶安排渝市的浩怡珠宝门市帮自己把青花大罐运送回京城的。   可现在刘宇浩的心里暗暗担心了起来,虽然自己公司的专业押运队伍绝对值得信任,但刘宇浩却为了安全起见,并没有让藤轶告诉他们押送的具体是什么东西。   如果在押送的路途中遇到了损伤那可怎么办?   刘宇浩想到这里,心也不禁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里。   “姜哥,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等晚一点了我再给你电话。”   刘宇浩匆匆在电话里交待了一声,没等姜夔说话他就把电话挂断了。   万一要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使那国宝受了任何的损伤,刘宇浩就算再建一百个月儿基金也弥补不回他对国家和民族造成的伤害啊。   “走,我们回房间再说。”   刘宇浩沉着脸,要说心里不急那是骗人的,真的出现了自己想的那些情况,别人能原谅他,可刘宇浩却不能原谅自己。   藤轶默不作声点头示意。   在几十双急色目光的注视下,李璐梅像个温柔的小妻子一样低眉顺眼的跟着刘宇浩后面去了房间。   刘宇浩先联系了沈国,公司的珠宝押送这一块也是沈国监管的,也只有他才有押送车上的卫星电话。   沈国在几分钟后打来电话,已经确定了押送车的具体位置。   “老沈,你让那些人在高速公路的休息区等藤轶过去。”刘宇浩沉吟片刻后作出了决定。   沈国在电话那端点头应允并立刻着手去安排去了。   刘宇浩是个喜欢做有把握事的人,他觉得还是不要把青花大罐的实情告诉那些押运的人,以免事情还没搞清楚就已经弄的沸沸扬扬的了。   解决了这些,刘宇浩长长舒了一口气,笑道:“对了藤轶,昨天晚上的事怎么样了?”   藤轶呵呵一笑,从包里拿出一沓东西交给刘宇浩,道:“全在这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刘宇浩皱了皱眉。   藤轶给他的有好多都是协议或者合同之类的东西,刘宇浩只是瞟了一眼,现在他的心思全在青花大罐上,所以没仔细看。   “这是刘哥你要的葛鹏和葛志国的证据呀,不够?不够我再去一趟。”   说罢,藤轶就作势要往门外走。   刘宇浩笑着把藤轶拦住,随口笑道:“没被人发现吧?”   藤轶作出了一个表示自己很牛的表情,道:“他们要是能发现我,那葛鹏也能做全军比武冠军了。”   刘宇浩笑笑。   “宇浩,你们在说什么?”   李璐梅听得云山雾罩的直皱眉,所以就在给刘宇浩倒水的时候瞥了一眼刘宇浩正在看的那些文件。   刘宇浩本来就没想瞒璐梅姐,笑着把一些看过的资料拿给李璐梅,道:“姐,你看这葛鹏做的都是什么丧尽天良的坏事。”   李璐梅神色一惊,捋了一下耳边的秀发,低头看起那些协议来。   好一抹香艳的雪白!刘宇浩咽了口唾沫。   李璐梅俯身看自己手里的那些文件时,刚好把酥胸前的V字型领口垂了下来,不用变换姿势刘宇浩就能透过领口看到那高耸的嫩白和深不见底的沟壑。   可能是李璐梅看的太专注了,竟然没有发现小色男暧昧的目光。   不过刘宇浩只是小晕了一下,立即定定神,道:“姐,你看是把这些东西交到纪委去葛鹏会落个什么下场?”   “你们真是胡闹!”李璐梅娇嗔的拿手点了下刘宇浩的额头,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藤轶。   那些都是葛鹏父子权钱交易的证据,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到手的。   “咳咳咳”刘宇浩假模假式的咳嗽一声,把那些文件都收起来,道:“藤轶,你把这些东西都影印一份,等你回京城了再寄给葛鹏。”   “为什么要寄给他?难道不怕打草惊蛇吗?”藤轶提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   刘宇浩耸耸肩,道:“他也能算蛇?呃,那就让他做一条死蛇吧。”   第0644章 一玉难求   新疆的和田玉主要分布于新疆喀什的莎车……塔什库尔干、和田……于田、巴音郭愣自治州的且末、若羌县绵延1500余公里的昆仑山脉之中,已知产地一百余处。   和田玉的矿物组成以透闪石为主,并含有微量的阳起石、透辉石、蛇纹石、石墨、磁铁等矿物质,形成白色、青绿色、黑色、黄色等不同色泽,多数为单色玉,少数有多色。   玉质为半透明,抛光后呈油脂状光泽,硬度在55度至65度之间。和田玉夹生在海拔3500米至5000米高的山岩中,经长期风化剥解为大小不等的碎块,崩落在山坡上,再经雨水冲刷流入河水中。   待秋季河水干涸,在河床中采集的玉块称为籽玉,在岩层中开采的称山料。现已发现的用和田玉制作的时代最早的玉器,出自殷墟妇好墓。   春秋战国以后,和田玉逐渐成为主要玉材,均为采集籽料,至清代始开采山料。清代乾隆时期琢制的“大禹治水”玉山,青玉材重107万斤,即采自密勒塔山中。   这一次新疆玉石协会派来接专家组的小伙子就是从小生活在密勒塔山中的依巴克。   “老师,您真的是能用古法琢玉的那个翡翠圣手吗?”   依巴克到现在还不敢相信,传说的神乎其神的翡翠圣手刘宇浩居然是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轻人,所以看刘宇浩时眸子中总是带着无限的好奇,有时候还有点怪怪的。   “依巴克,我们俩岁数差不多,以后你还是直接喊我的名字吧。”   刘宇浩笑着拍两下依巴克的肩膀,可随即又发现自己这个动作有点过于老气横秋了,不好意思的歉意一笑。   依巴克挠挠头,憨厚的笑着,道:“那可不行,您是专家咧。”   “什么专家不专家的,难道专家就不是人了?”刘宇浩毫不在意的摆摆手。   可刘同学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词却引来了专家小组副组长许建国的强烈不满。   什么叫专家就不是人了?   哼!这小子也太目中无人了吧,当着咱们这么多人的面直接骂咱们。   许建国作为和田玉专家,早几年前在一块籽玉中解出了真正的羊脂玉所以发了大财。   自那以后,许专家就特别注重自己的保养,瞧人家那模样,唇红齿白,面色红润,一点也没有五十开外中年人的那些岁月特征。   而且,还有一点是许建国最引以为豪的,就是他现在戴着的那副金丝边玳瑁眼镜,那可是当年总理亲手送给他的。   这件事足足让许建国自豪了很多年,只要是出门或者参加什么学术性的聚会之类的,许建国就必然会把那眼睛戴上,以示自己和别人之间的区别。   瞧我!牛吧!   呃!其实是瞧我的眼镜,总理送的嘢。   “小刘,作为一个专家,就要有专家的气质,依巴克喊你老师其实是尊重你的原因。”   许建国不阴不阳的敲打了一下刘宇浩。   哼,凭什么这小子能做专家组组长而我不能?岁数上我比他大,经验也比那小子丰富不知多少倍。   让人蛋疼的中宝协!   依巴克听了许建国的话脸稍微一红,尴尬的看了一眼淡然的刘宇浩。   刘宇浩微微一笑,道:“许老师,我和依巴克年纪差不多,咱们就各就各叫吧。”   倒不是刘宇浩看不出来许建国每次都想针对自己,但刘宇浩实在是不想因为一次荒唐的任命让自己跟别人发生冲突。   自古就有文无第一之说。   许建国对自己抢了他的专家组组长的位置心里不高兴那也是人之常情,有必要非得争个你死我活的么?   “浅薄!”许建国含糊不清的咕囔了一句。   其实许建国是想把其他的四位专家都拉到和刘宇浩的对立面的,可那些学者们都闭目养神,对身边发生的事充耳不闻漠不关心,所以许建国也只好作罢。   人家真正一心做学问的人又有几个会像许建国这样热衷于名利呢。   第一次见到许建国的时候,刘宇浩心里就突发奇想,他认为许建国这个人研究学问实在是有点“可惜”了,这样的人才应该去当官。   刘宇浩虽然没听清楚许建国说了些什么,但想必不是什么好话,但他也不计较,当真跟依巴克浅薄了起来。   “依巴克,听说新疆的小吃都非常有特色,你给我讲讲吧。”   离飞机降落还有半个多小时,刘宇浩昨晚意外的没跟璐梅姐缠绵,所以这会精神头十足。   呃!,那啥,不是不想那事,关键是璐梅姐家亲戚来了。   提起自己家乡的特色小食依巴克的脸色满是骄傲,立刻掰着手指和刘宇浩在那聊了起来。   “咦,依巴克,我不是听说手抓羊肉是煮熟的吗?”   听到依巴克说起手抓羊肉的做法刘宇浩好奇的坐直了身子,吃的东西才是刘同学永远的最爱。   依巴克呵呵一笑,摆着手说道:“手抓羊肉要先把羊肉切为大块,煮半熟,放调料入笼蒸烂,再从笼屉中取出,另以肉汤加调、佐料浇于肉上烧沸而成的。”   听起来就觉得味道鲜美,刘宇浩禁不住咽了口哈喇子,笑道:“那等有时间了你得请我去吃正宗的手抓羊肉。”   依巴克真诚的笑道:“那没问题,刘老刘哥,到时候我还会请你吃我们那最正宗的烤馕呢。”   在刘宇浩严厉的目光注视下,依巴克终于把刘老师改成了刘哥。   “最正宗的烤馕!”   刘宇浩闭上眼睛喃喃了一句。   上大学那会,一个宿舍里还有个新疆的哥们,大家不是一个系的,但那哥们每次开学都会带来大量的葡萄干羊肉干什么的给同学们品尝。   但刘宇浩唯独对那哥们带来的烤馕情有独钟,又香又脆,尤其是撒上了一些芝麻后的烤馕,嚼在嘴里,真真的让人回味无穷。   烤馕这个词由“富足的人”一词而来,“因为小圆馕可以使人吃饱。”维吾尔族原先把馕叫做“艾买克”。   直到伊斯兰教传人新疆后,才改叫馕,而馕字源於波斯语,流行在阿拉伯半岛、土耳其、中亚各国。   后来,因为再也吃不到那个哥们带来的烤馕了,读研究生的刘宇浩还专门的研究了一下在学院的陈列馆里放着的那个烤馕的化石。   那化石是吐鲁番出土的唐朝的馕的化石,说明在2000多年前,吐鲁番人就会做精细美味的馕了。   在刘宇浩的研究生毕业论文中就有一句话是源于自己看了那烤馕化石以后有感而发的。   刘宇浩在论文中写道,饮食是人类维持生存最基本的需求之一,古往今来,凡有人的交往,必有饮食文化的交流和相互影响。   “依巴克,再说说和田那边现在的情况吧。”   因为这次是带着任务出来的,刘宇浩可不会一门心思只去想着吃,所以又把话题绕了回来。   叹道和田玉的现状依巴克刚才那种志得意满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忧虑之色。   “刘哥,现在已经没有玉了。”   “没有玉了?嗯?什么意思?”   刘宇浩开始还是漫不经心的在重复依巴克的话,可后来他是真骇然的瞪大眼睛。   和田玉和翡翠不同,它是软玉,虽然这些年因为开采过度的原因而使得资源渐渐匮乏了,但也不至于说没有玉了吧。   “哼,耸人听闻!”   许建国也听到了依巴克的话,很是不悦的冷哼了一声。   依巴克抿抿嘴,想说点什么,可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经过两天的接触,依巴克也知道了那个专家组副组长许建国老师非常不好说话,所以就不敢反驳他刚才说的。   “刘哥,情况的确是这样的,具体原因我虽然不知道,但事实是不光市场上一玉难求,就连翁家的库房里恐怕存货也不多了。”   依巴克是本地玉石协会的工作人员,他本身又不经营玉石,所以他说的话还是有几分可信度的。   刘宇浩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由于前几年大量游资从房地产业退出,刘宇浩发现藏家大量收购买进和田玉籽料,甚至连普料和青海玉市场价位也在一路被炒作走高。   这样以来就导致了和田玉的暴涨,随着一些玉贩很快致富,某些心存异念贪念剧增的人都想再捞第二笔横财,开始囤积和田玉资料,导致现在有料不出。   以为大量的囤积和漫天要价而又使得现今玉石市场萧条,甚至现在连很多工艺大师都无料可雕,交了学费又受伤之后很多藏家对和田玉也变得很理智和冷静了,望而止步。   可那些都还是市场行为造成的,但如果真的像依巴克说的这样,翁家库房里的和田玉籽料也不多了就太恐怖了。   为什么翁雪雁会突然转做了水晶!   突然,一个念头在刘宇浩的脑海中冒了出来。   现在刘宇浩已经能很肯定依巴克说的是真话了,如果翁家还存有大量的和田玉籽料,或者玉矿产量丰富的话,翁雪雁的确没有必要舍本求末去转做水晶。   除非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翁家在慢慢的准备退出和田玉市场。   第0645章 千样翡翠万种玉   有道是千样翡翠万种玉。   一点不假,翡翠再难琢磨,它总有一定的大体规律可循,并且通过皮壳可以判断出里面翡翠的走向与数量品质,可以说皮壳的表现是翡翠赌石的关键。   但想从和田玉的皮壳上总结出赌和田玉的方法那就难了,而且基本无例可循。   从飞机上下来以后,刘宇浩就不容分说非要让依巴克带自己去最大的玉石交易市场看看。   许建国开始也想去,但一想到自己的专家身份后就又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玉石协会的会长还没来拜访咱们呢,咱这些专家也不能一点面子都不要就直愣愣的跑去调研了啊。   刘宇浩又笑着找另外两位专家问了问,得到的答案虽然不一致,但总体上大家都因为前两天在渝市觉得有点辛苦,所以婉拒了刘宇浩的要求。   无奈,刘宇浩只好自己一个人和依巴克去玉石交易市场,而许建国则带着另外的两位专家跟着另一个玉石协会的副会长一起去酒店。   “依巴克,你熟不熟悉租车的公司?”   因为要在新疆待一段时间,所以刘宇浩就想自己租一辆车来开,毕竟每天出门人生地不熟的不方便,车上有导航,倒是省了问路的语言不通的弊端。   依巴克笑着道:“刘哥,你要是不嫌弃就先用我的车吧,租车在新疆这里很不合算的。”   “我用你的车,那你怎么办?”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以今时今日刘宇浩的身份,就算顺手在新疆买一辆,用完了扔掉也无所谓,但他还不至于混账到败家的地步。   依巴克略显青涩的笑了笑,道:“刘哥,你就别跟我客气了,你就先用我的吧,我另外还有一些车。”   另外还有一些?那就是说还不止一辆了?   刘宇浩神色怪异的看了眼依巴克,从认识到现在刘宇浩一直没有问过依巴克家里是做什么的。   当然,问一个不太熟悉的人那么隐私的问题,人家也不可能告诉你。   等电梯到了机场的停车场以后刘宇浩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依巴克说自己还另外有车子了。   乖乖!   依巴克的爱好居然和自己差不多,也是一辆悍马,而且还是今年最新的配置。   “刘哥,以前我没告诉你,其实我父亲也是做和田玉生意的,不过我们家是开矿,所以在玉石交易市场里没自己的门市。”   看到刘宇浩略带诧异的目光,依巴克的脸微微红了一下,三两句就把自己的老底给交待了出来。   刘宇浩闻言愣了愣,但很快又恢复了平时的那种淡然,道:“走吧,我们先去那边看看,明天再去和田。”   “嗯,坐好了刘哥!”   依巴克点点头启动悍马,轻轻点了一下油门,那匹悍马便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窜了出去。   其实刘宇浩刚才的反应是很正常的,要知道,和田玉的开采不是谁想做就能做的,依巴克的父亲能有自己的玉矿足以说明依巴克家在新疆这里也是数得上的大家族。   国土资源部对和田玉的开采要求非常严苛,别说是一般的商人了,就算是翁家也要先打招呼才能得到开采许可。   而且,翁家盘踞新疆近两百年之久,和田玉王翁老爷子俨然已经是当地的一方领袖人物,那些没有翁家背景的商人,就算是身揣亿万也休想染指和田玉的开采。   机场离和田玉交易市场不是很远,开车的话大概也就是一个小时多一点的路程。   “刘哥,就是这里了。”   依巴克把车停了下来,刚才见刘宇浩一直在闭目养神,所以依巴克就没有打扰他。   刘宇浩点点头,透过车窗看了一眼,在路两边的商铺门口堆满了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石头,大部分石头表皮呈明显的蜡黄。   “依巴克,这些都是和田玉吗?”   刘宇浩倒是老实人办老实事,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也不怕依巴克笑话他。   其实刘宇浩是知道和田玉的理论知识的,而且也在图片上看过不少和田玉的资料,但真正见到实物这的确是头一回。   依巴克笑着帮刘宇浩打开车门,道:“大部分都是,但这些都是些山料子不值钱的,要不也不会被商家们随便就这么放在门口。”   大部分都是?哦,那就有一部分连玉石都不是咯。   刘宇浩皱了皱眉,早听说和田玉赌石造假有五百多年的历史,但没想到商家们居然胆子大到明目张胆的把假玉料堆放在自己家门口。   和翡翠原石不一样,和田玉并不是全部都有皮壳的,当然,这跟和田玉的形成原因有很大关系。   大部分很多和田玉籽料的玉肉都是裸露在外面的,所以在以前很多采玉人,从河边直接就能捡到高品质的和田玉。   可是现在翁家都快没真正的和田玉籽料了,其他的人哪还有卖的?   于是,就使得一帮很多年前就以山料造籽料的高手“重出江湖”,做起了磨料的“手艺活”。   但山料被滚磨成籽料出售,也使很多入门级买家陷入误区,让大家从心理上就排斥带有天然沁色的料子,也使得造假者大量生产磨子和料器。   现在的好肉代好皮色的料子价位又高于光白籽,鉴于市场需求,造假者便又将染色磨籽或山料磨籽染色后也投向市场,狠狠的又赚了一笔,重创了很多新手初哥。   “刘哥,我们去里面看看,我可以给你介绍个朋友。”   依巴克的父亲是采矿的,作为家里的唯一男丁,他自然对这个市场里的商家们的情况拎的门清,他所说的朋友估计是应该有真正的籽料的那种人。   刘宇浩笑着点点头,这一点他还是猜得到的。   依巴克在前面走着,不停会有人恭恭敬敬的和他打招呼,看那些人努力巴结依巴克的神色就知道,这些人一定是依巴克家的玉矿买主。   刘宇浩在心里暗暗偷笑。   这天底下买东西的要巴结卖东西的,估计也就是在珠宝玉器这一类古老的行当里才会有。   没瞧见吗?其他生产型企业都是派出大量的销售人员不停的和买主沟通示好,而且在产品出售完以后还想办法加强自己的售后服务工作。   可卖翡翠原石和和田玉原石的倒好,整天摆出一副鼻子冲天谁都不买账的模样,好像生怕天下人不知道他是谁。   爱买不买,不买拉倒,老子还能求到你了?   “刘哥,这一家门口的这些是山流水的料子,在市场上也是很抢手的。”   经过一家店铺门前的时候依巴克稍微停顿了一下,指着一小堆石头笑着说道。   刘宇浩只是点头听依巴克说,但不插言,笑而不语。   按和田玉的产出方式分,自古以来就分为山产和水产两种。水产的称为籽玉,山产的叫宝盖玉。当地采玉者则根据和田玉产出的不同情况,将其分为山料、山流水、籽玉三种。   山料又名山玉,或叫宝盖玉,指产于山上的原生矿。山料的特点是块度的大小不一,呈棱角状,质量常不如子玉。   最开始刘宇浩和依巴克停车的那个地方就有大量的山料出售。   山流水是指原生矿石经风化崩落,并由河水搬运至河流中上游的玉石。其特点是距原生矿近,块度较大,棱角稍有磨圆,表面较光滑。   不得不说,这一家和田玉销售的玉石和前面看到的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基本上每一块料子都给人一种非常舒服的视觉感受,不像刚才停车的那地方的石头,刘宇浩看都懒得看。   而籽玉又名籽儿玉,是指原生矿经剥蚀被流水搬运至河流中的玉石。其特点是块度较小,常为卵形,表面光滑。因为长期搬运、冲刷、分选,所以籽玉一般质量较好。   老板也可能是听到了门外的声音,探出头来看了一眼,等他看清楚站在门外的是依巴克后,老树皮般的面庞被笑容挤得更让人难受了。   “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依巴克少爷,进来喝口水休息一会吧。”   新疆传统上称呼对一些祭司之类的人家小子称为少爷是很正常的,到了现在,人们则对有钱人家的男孩称呼为少爷,但这称呼要是搁在京城就是纨绔了。   依巴克非常客气的笑着摆了摆手,道:“阿扑杜大爷,谢谢你了,我和朋友一起还有事呢,替我问古丽大婶好。”   阿扑杜老人笑呵呵的点着头,说道:“真主会保佑你的孩子!”   “依巴克,你在这里好像很受欢迎嘛。”   离开了那家卖山流水玉料的店铺刘宇浩笑着说道。   依巴克这个时候居然像一个孩子般扭捏的笑了,道:“刘哥,阿扑杜大爷是一位善良的智者,对于这样的人我尊重他是很正常的。”   刘宇浩点点头,满眼的赞赏之色。   他对依巴克的好感几乎是随着接触的时间长短上倍增的。   现在像依巴克这样的“少爷”已经是少之又少了,估计要是那些有钱人不注意自己孩子的教育,再过几年,依巴克这样的人将会成为大熊猫一样的珍稀存在。   第0646章 和田戈壁料   嘿,这依巴克不就是新疆最好的一块和田玉嘛!   现在,刘宇浩的心情越来越好,他为自己这次的新疆之行能结识到这么好的一个朋友而感到高兴。   “刘哥到了,就是这里。”   依巴克在一家出售和田玉石和雕件为一体的店铺门口停了下来。   “这也是和田玉吗?怎么这么大一块?”   刘宇浩首先看到的是立在店铺门口的一块重达两三吨的“大石头”,如果不是那大石头上布满了浓糖浆般的皮色,刘宇浩差点以为那应该是块观赏石了呢。   依巴克的神色略略带了几分得意,笑着说道:“这块的确确是和田玉料,是程叔和我爸当年第一次进山的时候在叶尔羌河发现的,已经有三十多年了。”   刘宇浩皱了皱眉,围着那块天然巨料转了一圈,道:“三十多年了都没解开?那怎么知道这块料是和田玉呢?”   依巴克笑道:“这么大的戈壁料很少见,而且也没什么人买得起,所以我爸和程叔就把它留下来了,可没想到这一留就留了三十多年。”   戈壁料是指软玉的原生矿在剥蚀、崩落后,经冰川、河流、风沙搬运至距原生矿较远的地方沉积所形成的玉料。   一般都出现在河流下游出山口的冲积扇上甚至更远的戈壁滩上。戈壁料理论上讲是由子料或山流水料演变而来的,是先由河流搬运冲刷,后经风沙、阳光、雨水长时间风化形成。   戈壁料形状各异,表面有大小、形状不等的风化坑,有时表面可见氧化面。戈壁料表面光滑度没有子料高,块度大小均有。   小块戈壁料大部分是由大块戈壁料风化脱落而成,以片状较为普遍,戈壁料的颜色种类比较丰富,主要以青色、黄色和糖色较为多见,另外也有黑碧色、墨色以及白色。   戈壁料是山料二次演变的产物,主要产出在一些河流的古河道或河流作用形成的冲积扇上,或者产出在一些由古河道或冲积扇演变而来的戈壁滩上。   这些地方在山流水料或子料形成后期没有流水的作用,地面抬升或其它一些地质作用将玉石暴露于地表,后经风沙、阳光、雨水等地质作用而形成戈壁料。   “依巴克,今天怎么有空舍得到程叔这来了?”   刘宇浩正在围着那很少见的戈壁料看着,一个大胡子男子从店里面走了出来笑着招呼依巴克。   很显然,那大胡子男子是个生意场上的老手,虽然意外见到老友的孩子非常高兴,但是还不忘给一旁的刘宇浩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依巴克亲热的抱了一下程新,笑道:“程叔,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中宝协派来收集整理和田玉发展史的刘宇浩组长,刘副秘书长,这位是程新,我父亲的合作伙伴。”   在正式的给别人介绍时依巴克就不再喊刘哥了,而是称呼刘宇浩的全名,免得介绍双方还要重新认识一次。   “刘副秘书长,您好!”   副秘书长?什么地方的副秘书长呢?程新在脑中打了个问号。   特别是依巴克在介绍的时候专门提到了中宝协,要知道,一切以珠宝为生的生意人都是非常在乎中宝协这个名字的。   虽然中宝协不能给他们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但珠宝商人离开了中宝协就什么都不是了。   试想,如果你的产品没有中宝协的标识怎么能堂而皇之的出售呢?   程新很是怀疑的看了一眼依巴克,生怕自己好友的孩子遇上了骗子,要知道,这年头打着一个单位的幌子出来行骗的人多了去了。   这么年轻的一个小伙子怎么可能是什么副秘书长呢,开什么国际玩笑。   “程老板你好!”   刘宇浩笑眯眯的和程新握了手,他这个年纪担当专家组的组长的确是有点让人骇然,程新的反应也表现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依巴克知道程新也有点怀疑刘宇浩的身份,于是笑着解释道:“程叔,刘副秘书长是我专程去渝市接的,专家组的许建国老师也一起同机到了新疆。”   程新的确不知道刘宇浩是谁,但许建国他太知道了呀,国家最年轻的和田玉鉴定专家之一,可这刘宇浩竟然是专家组的组长。   靠,这社会还要得吗?   顿时,程新不再怀疑刘宇浩的身份了,但是,程新却在心里看轻了刘宇浩,在他想来,刘宇浩估计是个当官的。   现在当官的为了政绩,非要猪鼻子里插根葱冒充专家的还少了吗?   只要在专家整理好了的文献中署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就到处吹嘘,这些东西都是在自己领导下出来的成果,等等云云。   但是程新是不会把心里的想法表露出来的,中宝协的官员想灭他一个珠宝商人只要努努嘴就行了。   没事找那刺激干嘛!   刘宇浩是不可能逢人便祭出天眼看别人心里的想法的,当然就不知道自己在程新心目中已经是那种人模狗样的官员了。   现在刘宇浩正研究着那块两三吨重的戈壁料呢,他想知道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是不是对和田玉也有用。   “刘副秘书长对和田玉也有研究?”   程新的这句话要是放在别的官员听来,一定会恼羞成怒的,可程新就是看了刘宇浩年轻,所以想在字眼上欺负欺负他。   刘宇浩不怒反笑,摆着手呵呵一笑,道:“没有!”   这个刘同学也是老实,心里想的什么就直接说出来,一点也不顾忌自己现在是专家组组长的身份。   草!程新眉尖跳动了一下。   既然你小子对和田玉没有研究那还假模假样的看着我门口的这宝贝干嘛?程新对刘宇浩的看法又冷淡了不少。   看不上刘宇浩这个人,但你得看的上人家的身份啊。   无奈之下,程新耐着性子给刘宇浩讲起了和田玉,诸如什么和田玉是中华民族的瑰宝,是中国的“国石”。   再如什么,早在新石器时代,昆仑山下的先民们就发现了和田玉,并作为瑰宝和友谊媒介向东西方运送和交流,形成了我国最古老的和田玉运输通道“玉石之路”,即后来的“丝绸之路”的前身等等。   刘宇浩心里暗自好笑,但又不好打断人家程新的话,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彼此之间还是不要发生矛盾才好。   过了一会,等程新讲的差不多了,刘宇浩才笑眯眯的问道:“程总,不知道你对和田玉和青海玉有什么自己的看法呢?”   程新冷笑了一下,心说,小子,还想考我?   但脸上却仍然是乐呵呵的笑着,说道:“俄罗斯玉、青海玉、巴基斯坦玉、印度玉……都属于昆仑山矿玉,都是昆仑山及余脉的白石头,只不过各地的品质有些许差异。”   刘宇浩故意笑道:“各地的和田玉,或者是白玉的化学物理性质基本一致,羊脂玉因为稀少而珍贵,但是否就是好看本人不敢苟同!倒觉得更白的俄罗斯玉漂亮!”   程新没想到刘宇浩竟然对和田玉不屑一顾心里非常的不舒服,脸色慢慢也冷了下来。   咬了咬牙,程新不冷不热的说道:“刘先生,和田玉驰名天下,而且,和田玉雕亦驰名天下,不知道你那里觉得俄罗斯玉更漂亮了。”   得,较上劲了!   从刘副秘书长改成了刘先生,这个称呼上就可以看出,程新已经慢慢的对刘宇浩失去耐心了,要不是看在依巴克的面子和刘宇浩中宝协的身份,让他滚蛋的心都有了。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一家之言不足为意,还请程先生别见怪。”   “不敢,刘先生是中宝协的官员,自然对玉石有着自己的理解。”   程新这会已经懒得再和刘宇浩说了,直接把刘宇浩官员的身份摆了出来,那意思很明显了,你要不是中宝协当官的老子今天还就不尿你了。   在程新的心目中,独具特色的和田玉,质地坚硬而细腻,给人以特别美的感受,被利用已有数千年历史,在国内外享有盛名。和田玉经过雕刻、琢磨,可制成各种装饰品和工艺品。   唐朝后期和田已有玉雕业,元代承相伯颜曾来和田,得白玉佛一件,高三四尺,色如羊脂,照之皆见筋骨脉胳,即贡之上方。   瞧瞧刚才那个刘宇浩说的话吧,见识如此浅薄怎么能知道和田玉的珍贵性呢。   依巴克在旁边听两人说话,越听越觉得不对味,等到后来见程新针锋相对的跟刘宇浩干上了更是冷汗直冒。   “程叔,跟你说个事。”   依巴克想把程新叫到一边,所以使劲的给程新使着眼色。   程新不以为然的撇撇嘴,道:“依巴克,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吧,又不是见不得人。”   依巴克脸微微一红,道:“程叔,刘哥只是挂名的中宝协官员。”   挂名的?靠,一个挂名的官也敢在老子面前人五人六的!程新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可接下来依巴克的话就让程新的脸色变成了极其精彩的五颜六色。   依巴克挠挠头,道:“程叔,刘哥就是你最羡慕和钦佩的那个翡翠圣手,浩怡珠宝的董事长。”   第0647章 霸道的翁家   臭小子,你想害死人啊一句话分两气说!   程新的脸先是红了一下,随即变成了耳根子都红了,连一秒钟都不到,又整个变成了一个紫茄子的颜色。   看这事整的。   “刘先生,您看我这!”   程新倒是脸皮够厚,刚才还横眉冷对呢,现在就又一脸的笑容,连您这种敬称都毫不吝啬的用上了。   刘宇浩呵呵一笑,摆了摆手,道:“程叔,你是依巴克的长辈,还是叫我宇浩或者小刘吧,这样听起来舒服些。”   幸福啊!   程新突然感觉到自己现在是天下最幸福的人了。   翡翠圣手刘宇浩居然自愿在自己面前称晚辈,靠,这得修几辈子德才能修的来呢。   “你爸呢?依巴克,赶紧给你爸爸打个电话,我今天晚上要陪着刘先哦,不,陪着宇浩好好喝一杯。”   程新的兴奋之色不言语表,这会子说话都不利索了,店里的小姑娘们都探头探脑的出来看,老板今天怎么了,怎么像个孩子般在那里来回跺着脚呢?   依巴克怪异的看了程新一眼,还拿手去摸摸程新的额头。   “臭小子,找骂呢你?”程新故意把脸一板,作出一副长者的模样。   依巴克呵呵直笑,也不管程新面子上挂不挂得住,道:“程叔,上前天你才在我家喝的酒送我爸回山里,怎么今天就忘了?敢情你那天喝醉了什么都记不得了吧?”   程新一怕脑门,恍然大悟,笑道:“瞧我这脑子,喝酒喝坏完了,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   和田玉矿都位于海拔5000米的昆仑山雪线上,一年的开采期只有四个月左右。主要是青玉和白玉,上等的白玉也并不逊于仔玉。   这几天刚好是山料开采的季节,依巴克的父亲达乌德艾买提带着妻子回矿上去了,自己还去喝了送行酒呢。   “宇浩,走,咱们进去坐吧,我刚好弄了点好茶一起尝尝去。”   知道了刘宇浩的身份后程新再也拿不起自己的傲慢劲了。   开玩笑,在翡翠圣手面前装大拿?找不自在不是。   “程叔,我要多喝点才行。”   刘宇浩也不推辞,笑着跟程新还有依巴克进了他的店铺里。   喝多少也行啊,咱可不是小气人,程新笑眯眯的点着头,道:“我跟你说宇浩,那可是地道的明前龙井,是玉王亲手给我的,都存了好久了没舍得喝。”   明前龙井?刘宇浩一愣,没想到在新疆也能喝到地道的龙井茶。   不过听程新说茶叶是和田玉王翁老爷子亲手给程新的也就释然了,翁家坐拥千亿资产,买一点龙井还是有那个能力的。   任何东西都有自己的独特性,茶叶更是如此。   “明前龙井”又叫“女儿红”,最早的时候“明前茶”的采摘必须由未婚女孩子来完成,而且不能用手,而是用双唇采下,因为用手指掐下来的茶叶,其掐痕在制成茶叶后仍去不掉。   现在虽然已改用手来采茶,但规矩还是不少,诸如:必须小心轻柔地摘下叶片,摘一片就要马上放一片入茶篮等,据说叶片如果在手上停留片刻,那么手的温度就会令叶片由绿变红。   真正的龙井茶可不是有钱就能喝得到的,那得有身份,还得在国内有一定的实力才行。   虎跑泉周围一共就那几棵茶树,随随便便就让人把茶给喝了,那些国内的顶级大佬们还喝个屁啊。   刘宇浩倒是有幸在五年前喝过一次明前龙井,可惜那个时候自己还没完全理解透茶道的意境,所以也就糟蹋了齐老爷子那上好的茶叶。   这次有这么个机会能再次品尝到明前龙井,就算程新现在赶刘宇浩,他也会厚着脸皮留下来的。   突然,刘宇浩心里有了个想法。   反正是要给翁海看病的,等翁老爷子问自己报酬几何的时候,自己就腆着脸说要茶喝呗,不怕那老头敢藏私。   嗯,就这样干!   刘宇浩为自己的无耻小小的鄙视了一下自己。   但与名茶当前相比,自己无耻一点又算得了什么?乾隆皇帝当年为了喝茶还腆着脸老往和珅家里跑呢。   自己这厚脸皮的功夫岂不是比人家当皇帝的薄多了。   程新和当年的解谦一样,属于那种前店后厂的经营模式,一进门就能看到琳琅满目,润气逼人的和田美玉。   和田玉按颜色不同可分为白玉、青玉、墨玉、黄玉四类,而程新这个店里也分了四大块来分别放置不同颜色的玉雕件。   白玉的颜色由白色到青白,多种多样,还可分为羊脂白玉和青白玉。   羊脂白玉因色似羊脂,故名。质地细腻,“白如截脂”,特别滋蕴光润,给人以一种刚中见柔的感觉,这是白玉子玉中最好的品种。   目前世界上仅新疆和田有此品种,产出十分稀少,极其名贵。青白玉以白色为基调,在白玉中隐隐闪绿、闪青、闪灰等,属于白玉与青白玉的过渡品种,和田玉中较为常见。   程新这里可没那种名贵的羊脂玉,就算真有,放在这个小店也卖不出去,所以有的也无非是白玉中的下品而已。   黄玉由淡黄到深黄色,其特点是从里到外均为黄色,有栗黄、秋葵黄、黄花黄、鸡蛋黄、虎皮黄等色,黄玉十分罕见,古人以“黄侔蒸梨”者为最好。   刘宇浩倒是在一个精品展示柜台里见到了几块黄玉雕件,玉体如凝脂,精光内蕴。   青玉由淡青色到深青色,颜色的种类很多,储量丰富,是历代制玉采集或开采的主要品种,倒是程新的店里最常见的。   而墨玉刘宇浩却没在这里看到,有的只是几块接近于墨玉的雕件,价格也比较低,一般都在千元以下。   真正的墨玉是由墨色到淡黑色,其墨色多为云雾状、条带状等,多见于青玉、白玉过渡。   一般有全墨、聚墨、点墨之分,全墨即“黑如纯漆”者乃是上品,十分少见,墨玉大都块度较小,其黑色皆因其含较多的细微石墨鳞片所致。   刘宇浩记得,齐老爷子曾经和自己说过,和田美玉,首论“羊脂”。   而和田美玉产自号称“万山之祖”的昆仑山中,闻名于古今中外。秦李斯在他的《逐客令》中列举了四件稀世珍宝,其中一件即为和田玉。   历史上周的礼器,秦的玉玺,汉的玉衣,唐的玉莲花,宋的玉观音,元的渎山大玉海,明的子岗别子等著名玉雕用的原料都是和田玉。   现存于北京故宫乐寿堂的“大禹治水图”也是用的和田玉,重达5330公斤,为我国历史上最大的玉件,并有乾隆皇帝的亲笔题诗。   明李时珍说:“产玉之处亦多矣,独以于阗玉为贵。”《天工开物》中说:“凡玉……贵重者尽出于阗。”可见,和田玉在华夏的大地上留下了灿烂的篇章。   “程叔,依巴克的父母为什么会上山采玉去了呢,现在河里的籽玉都没有了吗?”   刘宇浩总不能一进门就大呼着让人给自己上茶吧,所以就笑眯眯的找着话来叙。   程新安排了人去烹茶后才坐在沙发上,笑道:“和田玉石分为仔玉和山料。河里捞的玉称籽玉,质量上乘,但产量低,矿采的叫山料,史书称之为攻山采玉,虽然质量参差不齐,但是产量较高,所以这些年我们一直在用的是山料了。”   刘宇浩点了点头,和田玉特别是仔玉主要产在玉龙喀什河和喀拉喀什河。这两河史称白玉河、墨玉河,是和田玉的主产地。   在《新唐书》描述道,有玉河,国人夜视月光盛处,必得美玉。   和田玉按颜色可分为白玉、碧玉、青玉、墨玉、黄玉、青花、红玉等。其中最珍贵的白玉是羊脂玉,凝如白脂。目前一公斤羊脂玉价值可达10万多元。如果白玉中杂有琥珀色的斑痕,价值更高。   依巴克无奈的苦笑了一下,道:“前些年的时候河里还能出籽玉,所以翁家就没太控制,可这几年籽玉基本没有了,而且价格也居高不下,翁家就下了令,不许其他的采玉商家去河边采玉了。”   “依巴克,不许胡说!”   程新陡然色变,虽然是在他自己的店里,程新仍然是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外面的销售人员,确定刚才依巴克的话没有被别人听去。   刘宇浩皱了皱眉,不悦的说道:“怎么,翁雪雁现在当家了这么霸道吗?”   程新眼角肌肉抽搐了几下,笑的很难看。   依巴克不服气的说道:“他们翁家还不是因为有上面政策的支持才这么狂的,搞的现在好像国家的和田玉合该就是他们家的一样,一点道理也不讲。”   程新叹了口气,无奈的道:“依巴克,能忍就忍吧,咱们现在每年赚个上千万还是有的,别没争赢翁家,弄到自己连采矿的权力都没了,那时就真什么都没有了。”   草,这个翁家也太霸道了吧。   刘宇浩顿时心中一怒,脸色也开始慢慢变冷,那天对翁雪雁好不容易才积攒的一丁点好感霎时全无了。   第0648章 要赌和田玉了   和田玉历史悠久,乃国人的瑰宝。当今,随着经济的发展,被人们追捧的和田玉因资源缺乏,经济价值也不断攀升。   很多人抱着一夜暴富的念头,进入了挖掘和田玉的行列。好比美国30年的淘金热,记录着为经济价值的和田玉而疯狂的现实。   不管翁家现在所作所为究竟是为了什么,总之刘宇浩认为他们现在这样做简直就属于那种强盗逻辑。   凭什么你家能淘咱们不能?你翁雪雁比别人多个眼睛还是多张嘴?   好在没多大会的时间一个小姑娘便把龙井端了上来,刘宇浩这才渐渐淡了心思,注意力转移到茶上去了。   龙井的泡法没有一定的方式,不过享受龙井茶时不仅只是品味其茶汤之美,更可以进一步在冲泡过程中欣赏龙井茶叶旗枪沉浮变化之美。   可刘宇浩的手刚接触到茶杯,脸色立刻变了,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说道:“程叔,你平时都是这么喝茶的吗?”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   程新还一脸陶醉的表情正趴在茶杯上方闻着茶香呢,猛地被刘宇浩一问差点没把整个脸都掉进茶杯里。   嗯,还好茶杯口小,脸要比那大的多,真他娘玄乎!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道:“没事,程叔,以后要是再得了这么好的茶叶可千万别这样喝了,没的糟践了东西。”   嗬,这小子,一不留神就把人给得罪了。   凭什么咱喝茶就是糟践了东西?   不过程新这个人很聪明,一听刘宇浩这么说就知道有问题,连忙道:“我是说怎么这茶没那天在翁老爷子那里喝的香了呢,刚才我还以为是茶叶放久了的缘故,但听宇浩你这么说好像另有其实吧?”   刘宇浩笑着点点头,道:“龙井茶冲泡是很有讲究的,水温方面,则应用约75摄氏度到85摄氏度的水。千万不要用100摄氏度沸腾中的水。”   依巴克也好奇的凑了过来,笑问道:“刘哥,那是为什么呢?”   刘宇浩笑道:“因为龙井茶是没有经过发酵的茶,所以茶叶本身十分嫩。如果用太热的水去冲泡,就会把茶叶滚坏,而且还会把苦涩的味道一并冲泡出来,影响口感。”   程新一脸的愁苦,道:“我这里就数我还有点文化了,其他的人更不懂怎么泡茶,你说的那种控制水温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嘿嘿!”依巴克笑着挠挠头,道:“刘哥,我们总不能拿支温度计去量你说的那个温度吧。”   刘宇浩笑了,摆摆手说道:“哪那么复杂呀,你先把沸水倒进一个杯子里,然后再倒进茶盅冲泡,这样不就可轻易控制了水温了嘛。”   其实这种方法是最简单,也是最常用的烹茶方法,只不过在新疆这里的人少有喜欢品茶的,所以接触的比较少,不知道而已。   程新一拍脑门,笑道:“嗨,这么简单的办法我怎么就没想到,嗯,还是宇浩聪明,依巴克,你以后可要跟你刘哥多学着点。”   依巴克神色憨厚的呵呵一笑,程新和他的父亲亲如兄弟,父亲不在时,依巴克连开家长会都是让程新代替的,所以不敢反驳他说的。   但程新也没说错呀,本来依巴克就很崇拜翡翠圣手,不用谁交待他也会好好跟着学的。   刘宇浩笑笑,说道:“还有一点要记紧的,就是要高冲,低倒。因为高冲时可增加水柱接触空气的面积,令到冷却的效果更加有效率。”   依巴克出神的看着杯子里的茶叶禁不住连连点头。   刘宇浩喝了一口茶后皱了皱眉,想到一件事还没说清楚。   于是,刘宇浩慢慢放下茶杯笑道:“依巴克,如果是你以后烹这种茶,在茶泡好,倒出茶汤后,若然不打算立即冲泡,就该把茶盅的盖子打开,不要合上。至于在茶叶份量方面,茶叶刚好把茶盅底遮盖就够了。冲泡的时间,是要随冲泡次数而增加。”   “我记住了刘哥。”   依巴克满脸欣喜,刘宇浩虽然刚才说的是喝茶上的事情,但他能看得出来,自己和刘宇浩还是很对脾性的。   能和翡翠圣手交上朋友,依巴克认为这是自己活了二十多年以来做的最正确的选择了。   喝了一会茶,刘宇浩又想起了门口那个两三吨重的巨型和田玉戈壁料。   刚才是因为程新突然到来的原因,他还没来得及用异能去透视一下呢,这会子闲来无事,他心里又开始痒痒了。   “程叔,你门口的那块大料子为什么摆了那么多年都不解开呢?”   程新很享受刘宇浩管自己喊叔叔,乐呵呵的说道:“像我和依巴克父亲这样采玉的人哪懂什么赌石啊,这么难得一见的玉山子,如果切不好就要废掉,所以才一直都没敢下手。”   刘宇浩眉尖一挑,不解的问道:“程叔,戈壁料也是山料吗?”   要是一开始刘宇浩这么问,程新没准会大加鄙视一番刘宇浩的,可现在不一样了,程新知道人家是翡翠圣手,赌翡翠厉害但不代表赌和田玉也行啊。   俗话说,隔行如隔山,别看都是玉石,可比较起来,赌和田玉要比赌翡翠难了不知多少倍。   程新道:“其实最初的时候戈壁料就是从山体上冲刷下来的,所以,严格来说,戈壁料也算得上是山料的一种。”   刘宇浩的眼神淡了一下,山料中少有羊脂玉,而且就算是有也未必能达到籽料的那种润如凝脂,所以他的好奇心也淡了不少。   程新是个经商多年的老江湖,看别的不一定准,但从脸色上看人的心理变化却是很有一套的。   见刘宇浩那种神情,程新笑道:“玉的好坏有时还要看皮色,可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它多少要有点瑕疵,就看人们能否把瑕疵变成亮点了。”   刘宇浩怔了怔,没想到程新这样的类似于大老粗的人竟然能说出这样富有哲理的话来,不禁笑道:“程叔这话是说任何和田玉料都有可能成为最好的玉石吗?”   程新满意的点点头,眼中满是赞赏,笑道:“世界最大最好的和田玉在故宫收藏就是清代的大禹治水图玉山子。那块料也是戈壁料呢,谁敢说我门口的那块不能成为第二个大禹治水图?”   太他娘地有道理了!   刘宇浩被程新这一提点,立刻就悟出了其中的道理,兴奋的说道:“程叔,我想去看看那块戈壁料去。”   “现在?”程新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要准备吃饭了。   可转念一想,那块料就在自己家门前,看一眼又能耽误多少时间?遂一拍大腿,笑道:“走,要去咱们都去。”   翡翠有赌石一说,并且翡翠的原石交易一直以赌石为主;而和田玉则因为绝大多数情况下“表里如一”,少有赌石,而真正要赌是就是这种迷雾重重的戈壁料了。   对一般的料子而言,即便有一定赌性,赌赢的可能性也不大。因为好料子早已被吸进了“玉石黑洞”。   现在市面上虽然并不缺乏和田玉,但却缺乏真正的好料。换句话说,现在流通的料子品质很一般甚至偏垃圾者偏多,一旦动刀往往原形毕露,赌输的可能性相当大。   可程新的这块戈壁料就不一样了,它是程新和依巴克父亲三十多年前就留下来的料子,没有皮壳做假一说,真的要赌的话,那就要看运气了。   呃!,好像刘同学赌石并不是赌运气来着的。   和田玉皮色按其成份和产状等特征,可分为色皮,糖皮,石皮三类。   所谓的色皮就是玉石外表分布的一层玉皮有各种颜色。玉石界以各种颜色而命名,如黑皮子、鹿皮子等等。   从皮色可以看出子玉的质量,如黑皮子、鹿皮子等,多为上等白玉好料。同种质量的子玉,如带有秋梨等皮色,价值更高。   玉皮的厚度很薄,一般小于1毫米。色皮的形态各种各样,有的成云朵状,有的为脉状,有的成散点状。   有经验的拾玉者,到中下游去找带色皮的子玉,而往上游,找到色皮子玉的机会就很少。此外,在原生玉矿体的裂缝附近也嫩能偶尔发现带皮的山料,这也是由于次生氧化形成的。   而糖皮就是指和田玉山料外表分布的一层黄褐及酱色玉皮,因颜色似红糖色,故把有糖皮玉石称为糖玉。   糖玉的糖皮厚度较大,从几厘米到几十厘米,常将白玉或青玉包围起来,呈过渡关系,糖玉产于矿体裂隙附近。   糖玉是氧化环境的产物,系和田玉形成后,由残余岩浆水沿和田玉矿体裂隙渗透,使氧化亚铁转化为三氧化二铁的结果,糖皮即为氧化铁染的结果。   程新拍了拍自己的那块戈壁料,指着一处浓糖一般的颜色,笑道:“宇浩,这块戈壁料有两个地方分别出现了两种特征,也是我不敢赌的最大的原因。”   刘宇浩皱了皱眉,看一眼程新指的地方,道:“程叔,不是听说糖皮包裹的料子最容易切出羊脂玉吗?”   程新点了点头,可脸上全是苦涩,道:“是有这种说法,但这块料子却还有个更大的问题啊。”   第0649章 玉羼石神仙难辨   购买和田白玉首先观查白度等级够不够,再看玉液的润度够不够,即玉质是否细腻,水线所占比例,仅占一两条,没有什么问题,玉花所占的比例,杂质多不多,玉面有无裂缝。   要是喜欢皮色最后再看玉的皮色是否艳丽,秋梨皮、枣红皮、鹿皮、撒金皮这些都是和田玉的名贵品种。   虽然和程新交往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一个多小时,但是一个人的眼神却完全能表现出他的内心世界。   刘宇浩微微皱了皱眉,他知道程新在赌和田玉上的眼力要比自己不知道强到哪去了,既然连程新都有怀疑的地方,那这块戈壁料就一定有自己没看到或是不懂的东西存在。   “程叔,我以前好像听我爸爸说过,这块戈壁料有一个阴阳面的是不是?”   开始的时候依巴克一直是咬着嘴唇在一旁静静的听着的,但听到程新提出戈壁料的问题时,他眸子中猛地一亮,想起来了一件往事,所以就提了出来。   程新面带无奈之色,微微点头,道:“是的依巴克,和田玉中如和田玉再形成过程中交代了粗晶状的透闪石,由于交代不彻底,在玉的表面常附有粗晶透闪石,这种石皮与玉界限过渡就是阴阳了。”   依巴克毕竟是采玉的世家子弟,蹙了下眉,道:“程叔,那岂不是阴面就是指的是玉外表的石质而已吗。”   程新愣了一下,随即连连点头笑着称是,“你这个臭小子,我以前就说过你有天分的,可你阿爸就是不相信。”   “我也是猜的嘛程叔。”依巴克被程新说的不好意思了,老脸一红挠着头。   刘宇浩在程新和依巴克说话的空档自己一个人蹲到了那块巨型和田玉料旁边琢磨了起来。   毕竟是接触到一个自己以前没有接触过的玉种,所以刘宇浩并不急于释放出异能透视石料中的情况。   他想等自己把和田玉赌石的大概都摸透了以后好决定浩怡珠宝是否需要投资到和田玉中来。   前一段时间秦卫先在和刘宇浩的一次总结中把浩怡珠宝的盈利情况做了个汇报,不知不觉半年多中,浩怡珠宝已经赚了有二十个亿了。   当然,其中有三分之一的营业额是因为刘宇浩自己的古法琢玉的疯狂销售带动起来的。   但那些资金数额毕竟还是大的吓人的,刘宇浩也没想到浩怡珠宝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聚敛那么大一笔财富。   就这,刘宇浩还是一再强调要把全国一半的店面改成走平民翡翠路线,只留一线城市作为奢侈品销售的那种经营模式呢,尽量让翡翠这种珠宝能走进更多的老百姓的家庭。   如果按照秦卫先的意思,全国三百多家店铺和香港浩怡珠宝一起哄抬翡翠价格,那将会赚多少钱,刘宇浩想都不敢想。   现如今浩怡珠宝的钻石货源已经稳固了,全国大小珠宝商,只要是想以国际标准价拿到货,都必须通过藤铁的公司才行。   这就不得不说藤铁了,其人和他的名字一样,手腕强硬,铁面无私。才去澳大利亚不到一个月就雷厉风行的注册成立了一家刘宇浩完全控股的浩怡钻石公司,并将国内所有的钻石经营都纳入了合理的监管范围。   不过,也有刘宇浩郁闷的时候。藤铁和藤轶俩兄弟是完全相反的两种人,藤轶是个典型的闷葫芦型,可藤铁就特别喜欢唠嗑。   有时候刘宇浩都怀疑他小时候是不是有话痨的毛病,只要是矿上出了钻石就一定会打电话汇报,而且一说就是半个小时,根本就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弄得刘宇浩头疼不已。   尽管浩怡珠宝和浩怡钻石两家公司都手握巨资,但放在那里就等于是个数字而已,刘宇浩虽然不是学经济出身的,但是也知道合理的让资金运作起来才能够赚更多的钱这个浅显的道理。   可一直以来刘宇浩都没有找到好的投资项目,但现在刘宇浩有了主意了,嗯,就投资和田玉,毕竟自己有八锦异能之术,说不定能帮到公司再上一个新台阶呢。   “咦,这就是程叔说的那种阴阳面吗?”刘宇浩低声自语道。   在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刘宇浩发现了那块大型戈壁料有一处皮壳不仅色泽的光润度还是石粒的粗细大小都有差异的存在连连皱眉。   石皮刘宇浩知道,它是指和田玉山料外表包围的围岩。而围岩又一种是透闪石化白云大理石岩,在开采时同玉料是一起开采出来,附于玉料表面的。   可阴阳面刘宇浩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照程新的说法,这种石包玉的石与玉界限清楚,可以分离。当他经流水或冰川的长期冲刷和搬运后,石就会与预料分离。   “程叔,这个地方就是你刚才说的那阴阳面吗?”   刘宇浩站起身子笑了笑,指着自己刚才发现的那一片色泽有异的皮壳问道。   程新一怔,盯着刘宇浩猛瞧,差不多有一分钟之久,眼中满是诧异不已的神色。   现在,程新又对刘宇浩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要不人家怎么是翡翠圣手,而自己则混了一辈子了还在这新疆刨石头呢。   这是就差别,经营珠宝的人都知道,单是眼力的差别就会让两个人之间的随着时间,而距离拉的越来越大。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对,这就是阴阳面,刘兄弟,我们这有句话,叫作皮包玉、玉羼石神仙难辨。就是这个阴阳面的原因,让我和依巴克的爸爸等了三十年也没敢解开这块玉石。”   程新双眸迷离看着远方,似乎是在回忆着以前自己年轻时候的忘事。   “咳咳咳”刘宇浩老脸一红,咳嗽了一下。   搞毛线啊,刚才还是宇浩,怎么一会就变成了刘兄弟呢。   大哥,不,大叔,你说话的时候也要考虑一下人家依巴克的感受吧,貌似别乱了辈分。   不过,刘同学今天不是来跟程新讨论辈分的时候。   既然他们三十年都没敢解这块玉料,咱就帮他试一试,成就成,不成也无所谓。   刘宇浩打定主意,用手搓了搓那块戈壁料,“咦,这么多年还有这么好的油性?神了!”   依巴克哈哈笑了起来,道:“如果一块和田玉料用手搓过以后有油性,那么玉料内部就很有可能是有和田玉存在的,但如果搓了以后连油性都没有,那就不用考虑了。”   “得,我知道了,那肯定是一块石头。”刘宇浩笑着耸耸肩。   可不是嘛,连油性都搓不出来还能是真正的和田玉料?   “程叔,既然你和依巴克的父亲都看出了那阴阳面,为什么不先从那个地方解一刀看看呢?”刘宇浩不解的问道。   程新摆摆手,说道:“通常情况,如果是真正的阴阳面,放了三十年也应该自己分离了,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它到现在也一直紧密的合在一起。”   其实程新还有一句话没说,这块戈壁料现在已经是块“名石”了,就在前几天还有人想出一千万买走呢。   程新他们这种玉石商人可不是刘宇浩,能大把的从翡翠上捞钱,一千万对他来说几乎是接近一个月的盈利了。   自己解开?万一解垮了怎么办,那可没人给你赔钱的哦。   刘宇浩皱了皱眉,心说:“既然你们对那阴阳面一直没有一个确定的看法,那哥们就从那里入手好了。”   慢慢释放出异能,刘宇浩选择了先从戈壁料的阴阳面透视了进去。   和田玉的石层和翡翠原石的石层相比较下更加细腻,可能这也和两种玉石具有不同的特性有关系吧。   翡翠给人的感觉是一种清凉的温润,晶莹剔透,爽心悦目。而和田玉则不同,它完全是一种特别柔的感觉,就像是娇媚无力的少女躺在怀里,嫩滑的玉质让人痴迷不舍。   “这些是什么?”刘宇浩皱了皱眉,神色凝重了起来。   和田玉的密度比翡翠低的多,一般都是在摩氏3左右的样子,所以也称为软玉。   可刘宇浩却分明感觉到了自己异能往前推进的时候遇到的阻力基本快要和翡翠那种摩氏65的密度相当了。   刘宇浩把异能停了下来,仔细透视着受到阻力周围的石层。   靠,等看清楚了玉料内部的情况后,刘宇浩感觉到一阵的头晕目眩,双眸中满是骇然的神色。   程新他们猜测的是对的,那块戈壁料的确是有一层阴阳面存在,可是,在阴阳面的背后却重新生长着一层让刘宇浩看了以后砰然心动的玉石。   有浓郁的红色,就像是香山红叶一样,看了以后然人感觉到顿时天高气爽心旷神怡,但如果只是单单一种红色倒也罢了。   谁知道,和那一片红色连接在一起的竟然还有一片淡淡的青绿色,那种色彩宁静得像一泓清水般,使人看过以后居然连呼吸的勇气都没有了。   刘宇浩很小心很小心的后退了一步,他很怕因为自己的一不小心而吐出一口气,结果却破坏了玉料中的那份宁馨之境。   第0650章 一亿拿下   在世界上,崇尚玉是华夏文化的特殊现象。早在远古时期,我们的先祖就开始用和田玉制作各类生产工具和装饰品。   在长期的政治、经济活动中,玉被赋予了某种人文精神,它在人们的心目中渐渐被神化、等级化了。   历史上不乏有精美的和田玉作品出现过,并且一件比一件漂亮,件件让人叹为观止,刘宇浩就记得大量的史证。   在河北满城一座古墓中,出土了西汉中山靖王与其妻窦绾的两件金缕玉衣,距今已2000余年。   玉衣由和田玉磨制成大小有序两千余块穿孔的玉片,以纯金丝辍连织成。玉片精琢细磨,金丝编织巧夺天工。   清代是最后一个封建王朝,其中“康乾盛世”应是其国力鼎盛之时。清乾隆朝和田玉几乎为皇室所专控,故其所遗和田玉器珍品之多自然属历代王朝之最,就单件玉雕之巨也是前所未有的。   除青玉“会昌九老图”、“青玉九龙瓮”、白玉“桐荫仕女图”外,最具代表性的就是现存北京故宫博物院的那件“大禹治水”青白玉山子。   “大禹治水”玉山子构图宏伟,气势磅礴,人物山水,风景如画,是一件精美绝伦的和田玉雕艺术品。它出自莽莽昆仑而成于东南,是中华民族统一大业的见证,是勤劳勇敢的中华民族玉雕艺术史上的一座丰碑。   可那些毕竟和自己的距离还是很遥远的,都属于国宝范畴,自己想看一眼非得去博物馆才行。   但现在这个不一样,刚才自己看到的明明是一整片和田玉,虽然玉质比较薄,不能制成手镯之类的,但却能雕出堪比“大禹治水”玉山子那样的绝世精品来。   试想,在漫山遍野的枫叶旁,在红烧云一般的天空下,有那么一泓清澈宁静的湖水,哦,水边居然还有汉白玉雕琢的镂空栏杆。   “麻痹,这是不世之作呀!”   刘宇浩可能是太激动了,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满脑子都思潮澎湃了起来,所以一不小心暴了一句粗口。   程新一愣,差点被同样被吓到的依巴克搡倒在地上。   草,翡翠圣手也会骂人?   程新简直在心里乐翻了,原以为像刘宇浩这样的人清新高雅,还正在愁怎么才能招待好这个意外的来宾呢,现在不用愁了。   翡翠圣手又怎么样?大家都是人,搞烦了一样的骂人。   嘿嘿,这个发现让程新欣喜不已。   得,赶明儿又有和朋友吹牛的资本了,瞧见没,咱哥们和翡翠圣手有交情,人家在哥们面前骂人都不带掩饰的。   刘宇浩大概也觉察出了自己刚才的失态,老脸一红,笑道:“对不起啊程叔,我刚才想起来一件事,所以突然激动的过头了。”   程新连连摆手,笑道:“刘老弟,你今天要不是来了这么一句,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招呼你呢,没事,我老程三天不骂娘心里就觉得不爽快,老弟,你很合我胃口。”   得,又来了!   老是一口一个老弟,一口一个刘老弟的这么叫着,真不知道人家依巴克心里会怎么想。   不过,刘宇浩倒是很欣赏程新的这个性格的,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不会作假,不管是接人待物还是交朋友,他会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现给朋友,毫无保留。   其实刘宇浩不知道,当初若不是因为程新这个人性格直爽的话,他也不可能以一个外人的身份留下来并成就一番家业。   刘宇浩本来还在心里想该怎么跟程新开这个口呢,但现在看来不用想了。   和一个直爽的人做生意只要拿出诚意来就行了,窝窝藏藏的而且会招这种人的猜忌和不满。   为了让自己的呼吸先平和下来,刘宇浩摸出一颗烟红墙内专供的熊猫递给程新,自己也点上了一颗,深深吸了一口。   咳咳咳很久没有抽过烟的刘宇浩脸色胀红,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依巴克促狭的哈哈笑了起来,他虽然不抽烟,但是见到的抽烟的人多了去了,刚才一见刘宇浩点烟的姿势就知道刘哥是个新手。   翡翠圣手被香烟呛成这个模样,真该把刚才刘哥那窘态拍下来放到自己的围脖里去。   啧啧,不知道要羡慕死多少人呢。   “刘兄弟,不会抽烟就不要抽了吧,我这是几十年的习惯了,改不掉。”   程新也看出来了,美滋滋的吸了一口笑着调侃刘宇浩,他竟然没注意到,自己手里拿的那颗烟是没有厂家和铭牌的。   刘宇浩神色尴尬的笑了笑,把烟掐灭,道:“程叔,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你就说呗,还商量个啥!”   程新豪气干云天使劲拍了拍胸脯,好像在和刘宇浩表示,只要是在新疆,就没有自己干不成的事一般。   刘宇浩抿了抿嘴,他知道自己提出那个要求以后程新可能会拒绝,但是为了自己心里的那副“河山图”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是这样的程叔,我是想买下你这块戈壁料解开看看究竟。”   “什么?刘兄弟,我没听错吧,你要买我这块戈壁料?”   果然,听了刘宇浩的话后程新先是愣了愣,随即就跳脚了,神色惊愕的站了起来。   依巴克张了张嘴,满脸困惑,看了眼刘宇浩,又看了眼那块巨型戈壁料道:“刘哥,你说你想赌石?”   反正话已经说到这了,不说也不行了,刘宇浩使劲一点头,道:“是,我想了解一下和田玉,而程叔的这块戈壁料我觉得具备了很多和田玉的特征,所以想买下来解开看看。”   程新怔怔的看着刘宇浩,虽然说玩玉的人眼力越练越好是不争的事实,但从刚好的交往中,程新也知道刘宇浩以前是没有赌过和田玉的。   这第一次赌和田玉就赌这么大,他有没有想过后果?   哦,所谓的大,不是说赌石的块头大,在程新的眼里,那块戈壁料可是要卖上千万的呀。   就算是练手练眼力也没有拿一千万不当一回事的吧。   刘宇浩却没有理解到程新的心里在想什么,还以为程新是不想卖呢,讪讪的笑了一下,道:“程叔,我出一个亿买下你的这块戈壁料,你看怎么样?”   “啥?”   “刘哥,你!”   程新和依巴克这一回是同时瞪大眼睛惊呼了起来。   老天爷,这个翡翠圣手还就是个跟别人不一样的主,看来以前听的传说都是真的。   一个亿?   这是什么概念呀,那么多钱就算是把程新现在店里的没解开过的和田玉全买回去都没问题了,可人家却单单只要那一块戈壁料。   程新懵了!   依巴克很是不解的看着刘宇浩。   刘宇浩微微皱了一下眉,心一横,道:“程叔,如果你要是不满意的话,价钱咱们还可以再商量的。”   满意,怎么能不满意呢!   程新都有点吓傻了,见过不把钱当回事的人,但没见过刘宇浩这种根本就不知道钱的概念的人。   一个亿买一块戈壁料还不够?   出去打听打听,要是别人知道了,恐怕要挤破头往程新店里跑了。   你不卖行啊,我店里也有,虽然没程新的这块大,但背不住多呀,大不了一个亿全都给你。   程新皱着眉一直紧咬着腮帮子,过了好一会才道:“刘兄弟,这戈壁料我不卖。”   “不卖?为什么啊程叔?”   刘宇浩心里咯噔一下,心说坏了,自己顶着个翡翠圣手的光环怎么老是不注意,被自己看中的料子人家还能少要钱么?   哼!宰的就是你这样懂赌石的人。   谁知道程新和刘宇浩心里想的却正好相反。   迟疑了一会,程新艰难的笑了一下,说道:“刘兄弟,这块戈壁料的赌性太大,如果你真要赌石的话,我店里还有很多露了玉肉的籽料,随便你挑,老程保证一分钱也不要。”   麻辣隔壁地,程新可是咬着牙才说出的这些话呀。   其实老程现在心里正在滴血呢,一个亿啊,老子怎么就一狠心拒绝了呢?以后这块料子铁定不可能再有人出到这种天价了。   唉!看来做生意还是要那种六亲不认的人才能发大财。   刘宇浩再也想不到程新不卖给自己那块戈壁料的理由竟是怕自己赌垮了,禁不住心里一阵暖烘烘的。   如果不是俩人认识的时间不长,估计刘宇浩要大喊一声:呔,来人啊,给程叔发一张好人卡!   为了想让刘宇浩打消心里那个疯狂的念头,依巴克故意看了一下手表,说道:“程叔,我饿了,咱们一起去吃饭吧。”   程新一拍脑门,笑道:“瞧我这傻脑子,客人来了都不知道招呼,走,刘兄弟,老程请你去吃手抓羊肉去。”   刘宇浩怎么可能不知道程新和依巴克心里怎么想的,淡淡笑了一下,走到程新面前用肯定的语气说道:“程叔,就一个亿,卖给我吧。”   程新的笑容渐渐僵硬了,盯着刘宇浩看了许久,道:“真赌?”   刘宇浩果断一点头,道:“赌,真赌!”   第0651章 程新往事   疯子卖,疯子买,还有疯子在等待。   赌石,总与一夜暴富的财富传奇和各种跌宕起伏的故事联系在一起,随着游资进入和田玉市场,使得和田玉这种当年的玉中君子也和翡翠原石一样日益紧缺起来。   疯狂的石头吸引了大量投机客的进入,和田玉的交易价格的飙升速度令人瞠目结舌,而赌石在刺激、神秘之余更添暴戾色彩,更是引人眼球。   很多赌石者在解石的过程中,不愿轻易透露购买玉料的价格,不管你怎么问都是一问三不知,惹恼了还给你丢一大卫生丸子。   但通常都是解涨了皆大欢喜后才告知众人,解垮了往往安静消失,这让原本就不太透明的赌石活动更添神秘色彩。   正如程新的这块巨型戈壁料一样,全天下也就只有刘宇浩一个人买了才能解涨,换做其他人的话,一旦解开后哭都哭不出来。   刘宇浩在心里给那块薄薄的和田玉的定位是一副景色秀丽天高云阔的“河山图”是因为他自己和齐老爷子都是雕刻高手。   换个人你试试?   就算你真的和刘宇浩一样运气,完整的把戈壁料内部的薄薄一层和田玉解了出来还是照样卖不出价钱来。   无它,你请不到刘同学手这么高的琢玉专家呀。   此刻的刘宇浩正心潮澎湃的幻想着自己的那副堪比“大禹治水图”一样精美的和田玉山子,可他万万没想到,一个小时以后,还有个惊天大秘密在等着他。   刘宇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眼看了一眼湛蓝的天空暗自感叹,可能也只有在这凝聚着天地灵气,吸纳着日月精华的地方,才能孕育和滋养出天生丽质的和田美玉了吧。   “刘哥,起重机找来了,但是解石机还要等一会才能组装好,咱们是现在就过去吗?”   依巴克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说道。   因为大部分和田玉的块头都不是很大,而且真正买了玉料就当场解开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所以真的要解那块巨型戈壁料的话还是要做一段时间的准备工作的。   刘宇浩笑呵呵的拍了一下依巴克的肩膀,笑道:“依巴克兄弟,谢谢你,我们先去喝点茶吧,一会可有的是下力气的地方了。”   依巴克的脸稍微红了一下,捏着拳头神色坚毅的道:“刘哥,我支持你!”   刘宇浩哈哈一笑,道:“那我就先在这谢谢兄弟了,等解完玉料,我请大家喝酒!”   会客厅里,程新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手边放的是刘宇浩给他开出的一个亿的现金支票,说不兴奋那是假的,谁不想自己的东西能卖个好价钱呢。   但不知道为什么,程新总觉得自己有点亏欠了刘宇浩似的,刚才接过这张支票的时候,程新的脸居然红了。   好在他本来就因为面庞黝黑看的不是很明显,要不然还不要羞死个人。   “程叔,一个人在这里想什么呢?”   刘宇浩和依巴克走了进来,见程新坐在那里独自发呆笑着问了一句。   程新歉意的笑了笑,说道:“依巴克,都准备好了吗?”   依巴克点了点头,道:“程叔,戈壁料的护栏已经拆除了,起重机也到位了,现在就差精钢砂轮了,估计半个小时以后能送到这里。”   程新微笑着点点头,又扭过头朝着刘宇浩,说道:“刘兄弟,你想听听我以前的故事吗?”   刘宇浩找了个位置坐下,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道:“程叔,我这个人最喜欢听的就是你们这些前辈们奋斗的历史了,反正现在时间还早,你就讲来让我和依巴克也长长见识嘛。”   程新呵呵一笑,道:“我是三十四年前从地址学校毕业分配到的新疆的,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依巴克的父亲,整天跟着一群采玉工到玉龙喀什河源头山脚下的河床中淘玉。”   刘宇浩帮程新续了一杯茶,微笑的点点头,那个时代,学校还都是包分配的,程新毕业以后分到新疆的玉器厂是很正常的事。   依巴克从来没有听程新讲过自己以前的故事,所以好奇的搬了个小板凳直接一屁股坐到了程新的身边去了。   程新喝了一口茶,眸子中闪掠着灼灼的精光,像是在回忆一样打开了话匣子,慢慢的将自己的故事给刘宇浩和依巴克娓娓道来。   玉龙喀什河源头山脚下的河床中满是一大堆已被人淘过多次的玉、石混合物,淘到好东西的概率有多大?   程新自己给自己的答案是:不大,但机会肯定有。这不,几个老在垃圾堆里淘金的老玉石,近来都有所收获。   多次反复淘宝,虽偶有斩获,但最多也就是价值略有增长而已,程新从未寻得精品。在与老板混熟以后,干脆抽空去到他家里,在数以吨计的石头中展开地毯式搜索。   去之前程新原以为就自己一个人,没曾想到那老板家一看,早已有几个人在仔细地反反复复地在一大堆石头上淘货了。   有一天,程新扒拉好一阵几无所获,却忽然发现一块黑皮料子,看上去像是一块碧玉,但底下有一道不算浅的裂。   饶是如此,只要确认是和田玉,这也仍然是一件好东西,在一些玉器店里开价成百上千不成问题。程新正拿在手里仔细端详呢。   边上一位玉友发话了:“别看了,我们几个早就看过几遍了,是个卡瓦。”   卡瓦是玉龙喀什河里一种看上去颇似和田籽料的卵石状石头,主要成分是蛇纹石,也就是岫玉,与和田玉相比明显缺乏油性。   确实,这料子看上去几乎就是一块卡瓦,绿色部分显得比较透;全身超过一半的表面被黑色的松花一样的皮包裹,与绝大多数卡瓦石并无二致。   但程新用手稍作擦拭后,居然可以发现那块石头尚具一定油性;掂一掂也感觉颇有分量于是使出绝招,测密度!   刚才搭话的那位玉友又说话了:“你测一下试试,要是密度够,我加价收购。”   程新就笑道:“呵呵,看来这块石头大家还是认可的,只是不敢确认料子。”   那玉友笑了笑,尽管他们那些人比程新玩和田玉的时间要长的多,但是他们毕竟不是专业人士,根本就不懂程新要做什么。   程新掏出随身携带的珠宝秤、杯子,倒上半杯饮用纯净水,开始测试,结果出来以后程新兴奋了,石头的密度刚好到3,也就是说,他手里拿的确是一块和田玉。   那一次程新卖掉淘出的那块和田玉后赚了200块钱。   三十五年前的200块钱绝对可以说是一笔巨款了,程新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才真正走上和田玉之路的。   但让程新耿耿于怀的是,自己真正淘出和田玉也就只有那一次,再以后要么是工人们发现的,要么是自己和依巴克父亲合伙的玉矿里采出来的,那些都不能作数。   刘宇浩等程新讲完自己的故事半天以后才笑了笑,说道:“程叔,你是不是要说赌石的风险太大了?”   程新看了刘宇浩一眼,苦笑道:“这个道理谁都懂,但又有谁能抵挡那瞬间解涨的刺激呢?”   刘宇浩当然不能告诉程新自己是个列外,能看透玉料的内部情况,所以只好干笑一声,表示自己并不反对程新的意见。   程新使劲的搓了搓脸,无奈的说道:“现在的和田玉原石,里面玉质很好的已经不多了。要买到好东西,除了运气以外,赌石的确是唯一的出路。”   刘宇浩默默的点点头,他能从程新的话中听出一个采玉人心里的悲哀。   依巴克深有感触的点点头,说道:“刘哥不是我们愿意赌,而是不赌不,赌了可能会输,但也有赢的时候吧,至少饭钱不愁;不赌的话,就连饭钱都没有了,你说咋办呢?”   刘宇浩一愣,心说,依巴克家好像是采石的吧,怎么也赌石呢?   依巴克连连摇头,苦笑道:“刘哥你不知道,现在是全民赌石的时代,程叔仅是这两个月就赌输了好几千万呢,可玉器厂要生存,工人们要吃饭,不赌不行啊。”   刘宇浩叹息了一声。   “老板,解石机准备好了。”   门外进来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在和程新说话的时候一脸羡慕的看着刘宇浩。   现在全和田玉交易市场的人都知道这个年轻的不像话的人就是传闻中的翡翠圣手刘宇浩了,但凡是经营珠宝的人,恐怕没有人不羡慕这个人了。   刘宇浩站起来拍了拍依巴克的肩,道:“依巴克,你会解石吗?”   依巴克点点头,道:“会一点,如果是辅助的事情我能干。”   “那就好,今天你就帮我打下手了。”刘宇浩挥了挥手臂,嘴角挂着一抹信心十足的微笑。   依巴克看了眼程新,在这种事情上,依巴克还是很尊重自己这个叔叔的。   程新这会也想通了一些事情,微笑着道:“刘兄弟,我也去帮你打下手去。”   刘宇浩心里明知道是会大涨的,所以笑道:“那今天就借程叔的运气,咱们争取一刀解涨!”   对,一刀解涨!   程新和依巴克一起兴奋的说道。   第0652章 解石遇险   刘宇浩万万没想到的是在短短的几个小时里自己已经被归略到“神人”一类里面去了。   呃!当然不是真的“神”,而是“神经病人”的简称。   还好刘同学现在并不知道自己有了这么个绰号,要不然非得气得吐血不可。   绰号的由来太简单了,现在几乎全新疆的和田玉商人都已经知道了刘宇浩花了一个亿买下了程新摆在自家门口的巨型戈壁料。   程新本来就是名人,自己认识的人多,别人认识他的更多,所以,大家对他的那块料子的估价还是有所耳闻的。   一千万变成了一个亿?   额滴个大神咧,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怎么没落在我头上呢?   天山脚下的一处别墅里,客厅中坐着一位神态安详的老人,尽管那老人并没有说话,但是他身旁站的两个年轻人却畏首畏尾,额头上的汗水一个劲的往下滴。   “老爷子,今天太晚了,咱们还是明天再去吧,行不?”   岁数稍长的男子给老人轻轻的锤着背,语气和声调也尽量降到最低。   突然,老人眸子猛地睁开,虽然已经显得有些浑浊了,可虎威犹在,仍让两个年轻人吓了一跳。   “备车,咱们现在就去乌市。”   “可是老爷子,我们!”   “嗯?”   老人的声音已经慢慢开始冷淡了,一声质疑的嗯声出来,吓得男子浑身直冒冷汗,连连点头道:“是的,我现在就去备车。”   说完,男子头也不回的一路小跑了出去。   老人冷笑了一下,对给他捶背的男子说道:“关成,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今天赶到乌市吗?”   关成微微摇头,道:“郑爷爷,虽然我不知道您是为什么,但相信您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郑次伍慢慢闭上眼睛,叹息了一声,关成老练有余,可既没有开拓的精神也没有刘宇浩那样精准老辣的赌石眼力,这让郑老爷子非常失望。   看来,以后天山珠宝还是得另寻一个能镇得住的人来主持大局才行。   “唉!这个臭小子,走哪都不安生,翁世贤能让你在他眼皮子底下耀武扬威吗,哼!”   郑老爷子一脸的焦虑,背着手在别墅里来回走动着。   刘宇浩这次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而郑老爷子又深知翁世贤的为人,只要是在翁家地盘上解涨的和田玉就要给翁家缴纳一定的费用。   刘宇浩是什么人郑次伍难道现在还不知道吗?   那可是敢直接跟贺世颉顶嘴瞪眼的主,他能买翁世贤的帐捏着鼻子交钱吗?   有了这种生怕自己大哥家的小子吃一点亏的想法,郑老爷子能不着急嘛。   关成哪知道自己的一句话已经让郑次伍老爷子心里暗暗对他失望了呢,还在偷偷冷笑着,暗道:“刘宇浩,你这个蠢货,钱多了烧的慌吗,一个亿买玉料也就你能做得出来。”   “程叔,这,这是怎么回事?”   刘宇浩和程新他们来到玉石交易市场的解石广场一看,差点没被眼前的情况唬得一屁股坐地上去。   我勒了个去的!   不就是解一块巨型戈壁料嘛,用得着这么大阵势么?   乖乖。   刘宇浩大概看了一下,解石机周围大概有三四百人左右,还有好多人因为看不到解石机那边的情况跑去了房顶。   更有牛叉的人竟然想出了一个办法,七八个人挤在一起都坐在起重机下的一个挂斗里,然后出点钱让起重机司机把自己高高吊起来。   你妹的,这是来看解石啊,还是来玩杂技表演的?   程新抚掌哈哈大笑了起来,道:“刘兄弟,咱老程估计这次是要沾你的光,明天全新疆地区玩和田玉的人都要认识老程了呢。”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摇摇头,都这个时候了程新还顾得上跟自己开这种玩笑。   要知道,刘宇浩其实是想低调点把戈壁料解开,完了以后立即找可靠的人,或者委托银行运回京城的。   可没想到现在竟然搞成这么大的阵势,这可是刘宇浩始料不及的。   想了想,刘宇浩心中生出一计,暗道:“不就是个解石嘛,解垮了也无所谓,大不了待会把自己心里的那个河山图整体解下来不让里面的和田玉露出就行。”   若是一般的人想用瞒天过海这一招糊弄过去还能行,刘宇浩打这个算盘就打错了。   围观的人里面已经有那么几个不安分的人开始在暗自打着小算盘了,他们琢磨着怎么把刘宇浩解石的全过程都录下来,然后卖给网站赚点零花钱。   他们赚钱不打紧,可翡翠圣手解垮了毛料被宣传出去,那刘宇浩得要蒙受多大的损失?   一切都好像是早已经演练好了似的,刘宇浩指挥着起重机把那块戈壁料固定在解石机上,阴阳面朝着精钢砂轮的方向。   程新看到刘宇浩这样摆玉料不禁皱了皱眉,道:“刘兄弟,你准备怎么解这块料子?”   刘宇浩不由失笑,差点没一口说出,怎么解?切呗!   “是这样的程叔,我想先把料子的阴阳面剥离下来,这样以来这戈壁料就要轻了将近一半,不是也好解一些吗?”   靠,你到底会不会解石?   程新的嘴角抽搐了几下,差点没一口气把自己憋死过去,忍了半天才瓮声道:“刘兄弟,如果你这样解的话万一戈壁料中真的有和田玉呢?岂不是要被你解成两半了!”   刘宇浩的注意力一直都在紧挨着阴阳面的那一层薄薄的和田玉上,哪顾得去想别的,笑了笑,说道:“程叔,我想应该不会吧,哪有那么巧的事,下刀的地方刚好就有玉。”   程新想想也是,也就没再阻拦,只是用力拍了拍刘宇浩的肩膀,道:“刘兄弟,希望真主保佑你解出大涨的和田玉来。”   刘宇浩笑了笑,转过身来安排依巴克,道:“依巴克,你去帮我准备脚手架、梯子、擦石机,擦石机最好是手持的那种。”   依巴克愣了愣,但还是点头去准备去了。   旁边围观的人也有听到刘宇浩的安排的不禁暗暗好笑议论了起来。   “靠,这个人懂不懂怎么赌和田玉?”   “别说了,嘘,听说这人是翡翠圣手呢?”   “哼!翡翠圣手又能怎么样?隔行如隔山,他不懂咱们和田玉,就算他是翡翠皇帝也不行。”   刘宇浩七年多来一直每天早上练一个半小时的八锦拳,晚上睡觉之前再让丹田内的真气运行三个大周天,所以耳聪目明,那些人说的话他都清清楚楚的听在耳中。   不过,刘宇浩是不会和这些人计较的,暗暗在心里笑了一下,刘宇浩走过去打开了解石机的电源。   兹兹!兹!   两三吨的玉料在和田玉中是非常大的,而且很少见,但是在翡翠原石中就算不上什么了。   这个重量的翡翠赌石刘宇浩没解过十块也解过五块了,所以驾驭起解石手柄来自然是很轻松的一件事。   只见那手柄就如同是刘宇浩胳膊的一部分一样灵活的动作着,看得周围那些人齐声喝彩。   程新更是连连点头,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程新只看刘宇浩握手柄的方式和行云流水的动作就能看得出,刘宇浩解石的水准早就在自己之上了。   看来翡翠圣手这个名头可不是虚的,那可是人家用一滴汗一滴血,凭真本事换回来的。   和田玉的料子硬度比翡翠原石硬度基本上要低一倍,再加上刘宇浩是把真气灌注在操纵解石机的手柄上的,所以精钢砂轮切石的速度非常快。   一开始的时候刘宇浩是集中注意力在玉料上的阴阳面那边,这会他心里知道解刀已经过了最重要的地方了。   所以忙里偷闲回头看了一眼程新,问道:“程叔,依巴克回来没有?”   程新放下手中的水龙四处看了一眼,道:“没这么快,你要的东西太多了,一时半会没有的还要出去借呢。”   既然是说话就会分心,刘宇浩手底下一个没留神,习惯性的在手柄上加上了几分力道。   “刘兄弟小心!”   还好程新是面对着解石机的,当他看到玉料被彻底分开成两瓣,而其中有阴阳面石料的一边快要从解石机上滚落下去的时候顿时惊吼了起来。   刘宇浩脑袋一懵,连忙回头。   天啊,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到喀喇一声作响,自己得瑟了半天的河山图带着那半块阴阳面的石料缓缓向解石机下滚落。   既然和田玉的密度小自然就最怕摔,这要是真从解石机上掉到地上,刘同学的一个亿就算是打了水漂了。   钱还是次要的,刘同学有那个本事能在一天或是几天之内就赚回来,可那聚天地之灵气的河山图玉山子就要毁于一旦了。   刘宇浩倒吸一口冷气,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朝解石机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别过去刘兄弟,精钢砂轮掉下来了。”   程新顿时看的头皮发麻,也管不了什么身份地位的狗屁玩意了,狂风怒号大吼了一声。   但程新在喊出声的同时心里却一凉暗呼,这次要完蛋了!   第0653章 突现羊脂玉   顿时,玉石交易市场上乱成了一团,胆子大的还敢去偷偷瞥了一眼解石机那边的情况,胆小的干脆闭上了眼睛,来个眼不见心里不恶心。   嗯?不是说眼不见心不烦么?怎么改词了?   试想一下啊,一两吨重的东西从上面砸下来落在一个人身上惨吧?还有比这个更惨的呢,接下来又落了个正在高速旋转的精钢砂轮。   啧啧周围的人们心里都在想。   这还了得?一代奇才翡翠圣手刘同学这次可是要先被砸成肉饼,然后再跺上一刀?   娘地,这得跟老天爷有多大的仇才会让他死这么惨!   估计要是这事传出去能成为第一憋屈死法了,呃,那啥,花了一个亿作死的人还真没有!   不过,在几秒钟之后,整个解石机周围都静悄悄的都人说话了,那一刻,就连根针落在地上也能听的很清楚。   嗡!嗡!   在沉寂了十几秒之后,人群沸腾了起来。   刘宇浩居然什么事都没有,一手托着重达一吨左右的玉料,另一只手紧紧的抓住精钢砂轮的轮盘。   要不是有上千人亲眼所见,估计没有一个人会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实的场景。   而且,大家在以后吹牛的时候得小心谨慎呢,傻乎乎的直接跟人家说我看到了什么什么的,怕是有人会直接上来煽耳光的。   除了那些扯着嗓子乱叫的,还有一部分人的表情也非常精彩,有使劲揉眼睛的,还有看看天上有没有打西边出太阳的。   那些倒也算了,更他娘邪恶的是,竟然还有一些人吃饱了撑的,振挥着双臂,脸色因为兴奋而胀红,双手做喇叭状捂着嘴高喊,“牛叉啊!再来一次好不好!”   这些人,唉!真他娘地让人蛋疼。   “刘兄弟,你没事吧,麻辣隔壁地吓死我了。”   程新这会也反应了过来,尽管双颊还带有些惨白,但还是跑到刘宇浩的身边关切的问道。   刘宇浩苦涩的笑了一下,道:“程叔,我没事。”   得,哥们是不想出名的人,这次可好,想不出名都难了。刘宇浩这么别提心里有多郁闷了。   别他娘以后给整个华夏第一武林宗师的才好!   程新仍然不放心,围着刘宇浩转了一圈,四处打量着,生怕刘宇浩哪伤到了自己还不知道。   刘宇浩摇着头很无奈的笑了一笑,道:“程叔,你现在能稍微让开一点么?”   “为什么?我还没看完呢?”   程新一脸疑惑,看了刘宇浩一眼,像是慈爱的邻家叔叔一般几乎想伸手去揉一下刘宇浩的头。   也亏得他没按自己心里的想法动手,不然的话刘宇浩一定会立刻暴走的。   “呃程叔,你让开一下,让我把玉料放在地上好不好?”   刘宇浩实在无法忍受了,连笑容也都慢慢的敷衍了下来,心说:“你倒是让开呀,没见哥们保持这么牛叉的姿势有多难受啊?”   程新这才想起来刘宇浩手里还有那么一个大家伙,顿时色变,慌忙往后退了几步给刘宇浩腾出位置放手中的玉料。   不过,程新在身体后退的同时脑袋却往前进了,心说:“妈呀!这也太那啥了吧!”   层次不一样,见识也不一样,程新以前倒是听说过一个人的确能力敌千钧,但却也只是听说,而刘宇浩今天这可是实实在在的让人看到了。   不得不说,这种亲眼所见后的震撼是很有穿透力的,直到现在大家的小心脏还不停地砰砰乱跳。   刘宇浩为了不至于太夸张,做出一副非常吃力的模样才把那半块玉料轻轻的放在地上,那玉料里可是有自己梦寐以求的河山图玉山子的,刘宇浩可不敢让它遭受到任何的损失。   当然了,今天这样做已经夸张到极致了。   但刘宇浩心里也有了准备,既然做了就不用怕什么,自己显露的这手功夫薛霑也是可以轻易做到的,真正传到上层人士的耳中也就慢慢不是那么稀奇了。   “你,你,你!”   周围的人群中突然跑出来一个人,面红耳赤,直愣愣的盯着还在解石机上的半块玉料一直你你的不停叫着,但喊了半天也没人知道他在喊什么。   倒是旁边一个人眼尖,瞥了一眼那玉料后忽然也露出和刚才那人一样的古怪表情,道:“涨了!切涨了!”   顿时,人群里又产生了一次躁动,大家纷纷朝解石机围了过去瞪大眼睛看究竟怎么涨了。   程新自然也是好奇者之一,不过他身处最中心的位置,当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一眼就看到了玉料中露出的一小块润若凝脂的玉肉。   “大涨,这是真正的大涨啊刘兄弟!”   程新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动了,使劲挥舞着拳头在空中来回摇动着。   如果说刚才刘宇浩单手举石给他的视觉带来了强烈的震撼的话,那现在玉料中解出了和田玉则重重的撞击了程新的心。   留了三十多年的戈壁料解涨了,这起码是证明了他程新当年的眼光没错,如果不是自己,当年这块料子就已经被当作硕石丢掉了,怎么可能有今天的解涨呢。   阿扑杜老人颤巍巍的抚摸着那玉肉激动的眼泪都掉了下来,道:“羊脂玉,十年了,我又见到了真正的羊脂玉了,是真主在保佑喀什河的儿女们!”   刘宇浩愣了愣,神色复杂的看向阿扑杜老人。   玉料里面真的有羊脂玉?刘宇浩有点不相信了,但转念一想,自己好像只顾得激动去注意阴阳面那一边的和田玉情况了,真正的戈壁料玉料却没用异能透视过。   “程叔,快来帮我看看那露出的玉肉究竟是不是羊脂玉?”   刘宇浩一边招呼着程新,一边快步走向解石机,是的,剩下的半块玉料上的确露出了一些玉质白皙无暇、油润细腻,色泽纯正浑厚的白色玉石。   羊脂玉所以吸引人,除了几千年的玉文化外,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白玉具有了其他宝玉石所不具有的一个特点,就是它的油糯性。   温润的白玉会让人感觉到一种亲近感,会感觉它已融入了你之中,成为了你的一部分,而刘宇浩看到的那抹诱人的玉肉和多尔衮的扳指那种玉质一模一样,不是羊脂玉是什么?   玩羊脂玉的人都喜欢说油性如何如何,但有的时候他们说的未必是同一东西。油性包括两方面,一是视觉上的油润光泽,而是手感上油润的感觉。   视觉上来说是油脂光泽强同时光泽柔和。它跟羊脂玉的紧密度、硬度以及打磨方式有关。紧密度越高光泽越强,硬度过高光泽会偏刚性。   刚性的光泽对翡翠来说是好的,但对白玉来说确是缺点。大部分籽料抛光后为油脂光泽,有些其他产地的料会出现玻璃光泽,虽和打磨方式也有关系,但和里面氧化硅含量也有关。   对打磨来说,打磨速度越高,打磨越细,会显得光泽强些,所以有些打磨师傅喜欢油石打磨结束后用牛皮过一下,这样会显得油润些,但其实未必好,因为人手盘出的油性是最好的,所以有些打磨成亚光,开始看上去并不油的东西,盘出的效果反而更好,但前提是要料够好。   程新用手指甲在玉肉上轻轻划拉了一下,然后把自己的指甲送到刘宇浩的眼前,一脸兴奋的道:“刘兄弟你看。”   刘宇浩看了一眼,程新那指甲盖上竟然出现了一丝丝强油脂光泽,不禁愣住了,道:“程叔,这是什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程新高兴的手舞足蹈,擂了一拳在刘宇浩的胸膛上,哈哈笑着道:“小子,你这次要发大财了,这可是最上等的羊脂玉,是和田玉之王啊。”   就算刘宇浩再傻现在他也明白了,原来自己在不经意间真的解出了将近十年都没人解出的上品羊脂玉了。   老天爷,这次我可真没用异能去透视啊!   刘宇浩心中顿时升起一道幸福的感觉,这次能解出这样品质的羊脂玉简直就是误打误撞,自己只用异能去注意别的地方去了,却把一块玉料的最重要的部分给忽视了。   “嗨呀,真是浪费,真是作孽呀!”   这边刘宇浩正美滋滋的享受着突如其来的幸福的时候,没想到程新居然蹲在另半块玉料边皱着眉悔不跌的叫喊起来了。   “程叔,又怎么了?”   刘宇浩怔愣了一下,连忙赶了过去,心里却直扑楞着,这和田玉还真挠头,自己一点也不懂,别再出什么漏子才好。   等跑过去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以后,刘宇浩傻了,他当时就差点生出想抽自己一个耳光的冲动了。   “刘兄弟,你,你这解石的唉!”   程新拍了一下大腿,脸色难看的指着玉石的切面,要不是紧咬着牙梆子,程新估计要蹦起来骂人的。   那石料中有河山图的玉山子表层居然被自己无视的切下来两个巴掌那么大的一块上品羊脂玉。   人家程新说造孽还是轻的,要刘宇浩说,自己的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在犯罪,怎么能这么大意把真正的上品羊脂玉给忽视了呢。   第0654章 大涨两百公斤   就那么一块戈壁料怎么能解出上品羊脂玉?人群中有两个衣着一模一样的人面面相觑看着对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大哥,你说那块戈壁料里面真的有羊脂玉吗?”   胖子两眼有点发呆,一直盯着那半块玉料猛看,到现在他还在想刘宇浩是怎么接住那块巨石的。   虽然上次在京城见过一次刘宇浩,但也仅限于在门口的时候盘问了一次,后来人家是由大少爷和大小姐亲自送出来的,胖子自然就再无机会试探了。   瘦子的眸中闪过一抹冷厉,道:“你管这么多做什么?太爷只是让我们俩来请这个人去参加晚上的拍卖,其他跟自己没关系的不要瞎操心。”   其实,别看瘦子表面上很镇定,但是心里却一直敲着小鼓呢,他自认为自己也能接住那块巨石,但想在没有人的帮助下稳稳妥妥的放到地上却是万万不能的。   胖子撇了撇嘴,其实他是想提醒一下大哥是不是该把今天的事告诉大小姐的,可现在大哥不让他说话,他也只好作罢不再提了。   “刘哥,这半块上可能会浪费一点,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切都已经切了,就不要再想它了。”   尽管依巴克回来的时候没赶上刚才刘宇浩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但听说了以后,那小伙子看了一眼地上的玉料仍然还是直冒冷汗。   可后来当依巴克听说刘宇浩居然单手举起了那块巨石,就别提小伙子眼神中的那种崇拜了。   估摸这会刘宇浩成了依巴克心目中真正的神了。   刘宇浩皱了皱眉,说道:“依巴克,你觉得能用什么办法补救吗?”   现如今市场上的白玉已经达到每克和黄金想等价的程度了,上品羊脂玉就更别说了,贵的能把人给吓懵住。   就算刘宇浩的钱再多也不至于真不把豆包当干粮吧,再说了,貌似现在刘宇浩身上的钱都已经有了计划和安排,能多赚一点算一点啊。   依巴克用手很肉眼在那解废掉的羊脂玉上丈量了一会,站起身子,道:“刘哥,我估计这块羊脂玉大概有七到八公斤的样子,如果不再考虑剩下的这半块料的话还能抢出来五公斤多一点,再多就不能了。”   刘宇浩愣了愣,看依巴克说的一本正经,不由得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为了对照依巴克说的准确性,刘宇浩释放出异能透视了一遍那块羊脂玉。   几秒钟后,刘宇浩怔愣了一会,愕然道:“依巴克,你,你怎么知道的那么准确的?”   “咦?你也知道依巴克估量的很准吗?”程新冷不丁的问了一句,满脸的怪异表情。   刘宇浩心说,“我能不知道吗大哥,我的异能是完全能计算那些羊脂玉的大概重量的。”   不过话当然不能真的说出来,刘宇浩只好挠挠头,笑道:“我以前赌翡翠的时候经常估摸,时间久了自然就也能猜个大概。”   “哦,是这样啊,刘兄弟,你还不知道吧,依巴克可是这方面的神童,从小只要他看一眼的东西,就能说出个大概的重量来,我和他父亲试了很多次,结果发现每次依巴克猜的重量最多只有50克左右的误差。”   程新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精彩极了,好像依巴克能估量的那么准完全是他的功劳一样。   刘宇浩惊愕的再次看了一眼依巴克,道:“依巴克,如果我不想去破坏那半块玉料呢?还能抢出来多少羊脂玉?”   那半块玉料可是国之至宝呀,刘宇浩就算把所有的羊脂玉都丢掉也不可能让那半块损失一丁半点的。   依巴克眨了眨眼,迟疑片刻后摇摇头,道:“那就不好说了,硬挖的话,弄不好一公斤都挖不出来。”   滴血,刘宇浩的心在滴血。   没想到自己也有失误的时候,而且这一失误倒好,直接损失了上千万。   心疼归心疼,但解石还是要继续的,刘宇浩趁依巴克和程新去布置擦石机的时候偷偷把异能释放出来投向另外半块玉料。   这一次可容不得半点差池了,要是再切损了羊脂玉,刘宇浩估计要一头撞死在解石机上了。   周围的那些人们开始还沉浸于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的震惊中,但现在刘宇浩又准备开始解石了,其中有些人的心思就活泛了起来。   “刘先生,你的那半块料子卖不卖?七八公斤的羊脂玉,我出一千万你看如何?”   另一个不屑的声音笑了起来,道:“一千万?别做梦了,刘先生,我出一千三百万买你剩下的那半块料子。”   “一千四百万!”   刚开始那个出价的人之所以出价一千万纯粹是为了试探,他也知道那个价拿不下来,但有同行在背后讥诮自己他就不愿意了,马上把价钱提高到一千四百万上面去。   “一千五百万,刘先生,我出一千五百万!”   小个子丝毫不示弱,一百万对他们这些手里握着巨资,四处找羊脂玉的人来说简直算不上什么。   上个月在佳士得拍卖的一个糖皮的和合二仙雕件,因为剥开了皮子以后露出了里面的二级羊脂玉,结果最后的成交价竟然达到了一千三百六十万。   可那个和合二仙的雕件才仅仅二百多克大小,就算抛去名家的雕工,每克二级羊脂玉的成交价格也高的能吓死人。   刘宇浩淡淡一笑,摆着手道:“对不起,大家可能不知道,我有个习惯,只要是我解的赌石,不把明料解出来我是不会出售的,大家如果有赌翡翠原石的朋友的话大可以打个电话问问就知道了。”   可以说,刘宇浩是用了一招很简单的方法就婉拒了两个竞价者的不满,而且说的让他们哑口无言。   本来就是嘛,什么时候你见过翡翠圣手刘宇浩在解石的时候把半赌的料子卖了的?   呃!除了那次专门阴人的以外,呵呵。   那小个子和最开始出价的人碰了个不大不小的软钉子也觉得没趣,只好自嘲的苦笑一下,但现在让他们走是万万不能的了。   尤其是小个子,几乎四年间一直都没离开过这里,目的就是为了投资到一块真正的和田羊脂玉,现在终于见到了真正的羊脂玉而且还是上品玉怎么可能放手呢。   人家翡翠圣手只是说解开之前不卖,但没说解完了以后也不卖呀。   应付完那两个人,刘宇浩慢慢将异能透视到玉料内部,可没想到异能只穿透了不到二十公分的石层,刘宇浩就感觉到了眼前质厚温润,肉质细腻。   定了定神,刘宇浩仔细看过去。   我滴那个神啊!顿时,刘宇浩的心狂跳起来,几乎要从嗓子眼了蹦出来了。   深呼吸!一定要冷静!   刘宇浩暗暗的安慰着自己,尽量让自己的呼吸不要那么急促。   再仔细看过去的时候,刘宇浩发现那些羊脂玉有一种上好的大米煮熟后的感觉,浑厚油亮均质。   刘宇浩知道,这就是顶级羊脂玉所谓的那种老熟料了,如同深秋熟透的果实,沉甸甸带着内光深成而不浮透。   老熟料玉质细腻致密,玉表柔美亮泽,色泽白润莹亮,油润度佳,而且玉石天然显露灵秀,是羊脂玉中难得的精品表现,其存在就相当于翡翠中的玻璃种是一个道理。   再次催动异能往羊脂玉内部深入,刘宇浩被自己的发现惊得张大了嘴巴,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天啊,这块羊脂玉究竟有多大?   刘宇浩没有仔细计算,但他知道自己的异能最少已经透视到玉料内部半米有余了,可直到现在他仍然还没发现整块羊脂玉有到了尽头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刘宇浩既兴奋又害怕。   兴奋的原因很简单,谁都希望自己能解出大涨的玉来,现在既成事实刘宇浩心里当然会非常高兴。   可害怕也有原因,这块戈壁料可是有两三吨重的,如果玉料内部完全都是羊脂玉的话,今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解开,没有就不知道自己会被那些珠宝商人们缠成什么模样呢。   弄不好连香港和加拿大那边的珠宝公司老板都会找到自己。天底下谁不想自己的公司能真正拥有一块羊脂玉呢?   看来这羊脂玉既是让人高兴的东西也能变成让人头疼的玩意。只好最后自己怎么处理了。   好在这种内心深处的忐忑并没有持续很久,刘宇浩的异能再次往前透视了十公分的时候慢慢的他可以看到隐隐的石层了。   呼!刘宇浩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   两百公斤,不算上刚才被自己解废掉的七八公斤羊脂玉,整块戈壁料中还可以掏出两百公斤出头的顶级羊脂玉来。   刘宇浩自己都想崇拜一下自己了。   哥们这次解出大涨可是一点都没依靠异能的帮助啊,完全是运气使然,真正的运气好到了极点了。   在根本没有注意的情况下居然赌出了这么一块羊脂玉来,刘宇浩头一次在解石的时候把脸上的笑容堆到了一起。   兹兹!兹!   解石机再次响起了欢快的兹喇声,这种在别人听起来几欲刺穿耳膜的声音现在竟成了刘宇浩最喜欢听的赞歌了。   第0655章 鉴证传奇   现在真正的羊脂玉可以说少之又少,市面上很难见到,即使有,也仅限“圈内”流转,并且价格奇高。   据刘宇浩所知道的,现在每克羊脂玉已高达3万元左右,并且也绝非有钱就能够得到的,因为羊脂玉的主人大都“不差钱”,想成功转让到手,还得看转出方是否情愿。   所以,刚才因为自己的大意而损失了那么多的宝贝,刘宇浩简直心痛的直滴血,在这一刀切下去的时候,刘宇浩是完全挨着玉肉的边的,不让精钢砂轮对一丁点玉造成损伤。   特别是在听了程新说的10公斤整体羊脂玉就能称得上是国宝级的珍稀之物,刘宇浩更是把自己恨得一头的包。   当然,刘宇浩也知道近年来,市场上出现了一种俄料,因多有黑色的外皮,业内称为黑皮料。这类料子中的一部分几乎能与和田玉羊脂玉相媲美。   一时间成为玩家追捧的对象,价格也扶摇直上,公斤价从几万涨到了目前的七八十万,且仍没有“刹车”的意思。   看来,在和田羊脂玉越来越稀缺的情况下,黑皮料作为能够满足人们“羊脂欲”的料子,也不失为一种替代与补充。   但那毕竟只是在人们因为买不到真正的羊脂玉时暂时给自己的一种满足需求,当真正的羊脂玉出现在市场上的时候,是没有那个傻到取俄料而弃国家千年古文明的。   “程叔,有事么?”   依巴克一直皱着眉看刘宇浩解石,直到程新拍着他的肩膀喊了他好几声才回过头来。   程新神情略略有点尴尬,挠着头笑道:“依巴克啊,叔想求你件事成不?”   “程叔,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有事你就说呗,跟我这还求什么的。”   依巴克笑了,从小只要是父母不在家的时候依巴克就是在程新家住的,现在程新反过来给自己说好话,依巴克一时半会的还真接受不了。   而且,依巴克可不认为自己在什么地方能帮到程新。   程新呵呵一笑,少有的像个孩子般舔了舔嘴唇,道:“依巴克,你一会就帮帮叔,让刘老弟卖一些羊脂玉给叔,行不?”   依巴克很是诧异的瞧了程新一眼,帮程新点起一颗烟来,竖起大拇指道:“程叔,这招你也能想得出来,你自己想买刘哥的东西可以自己跟他说啊,怎么能让我帮你代劳呢。”   程新老脸一红,笑道:“这不是叔刚收了人家一个亿,转眼又要想把东西买回来,叔也嫌丢人的慌呀。”   依巴克捂着嘴哈哈大笑了起来。   程新有点怒,面带微寒,道:“臭小子,连你也笑话你叔。”   依巴克耸耸肩膀,道:“程叔,我可不是想故意笑话你,再说了,就算是笑话,那不也是把我爸爸一起笑进来了。”   程新一想也是的,当初自己也考虑过是不是把那块玉料解开,可依巴克的父亲一百个不同意,说是等以后和田玉料涨到一定的程度了再找个合适的价位卖掉。   可现在看来,人家翡翠圣手的名头真不是虚得的,自己把宝贝留在身边三十多年都不敢动手解开。   刘宇浩才来多久?顶多也就一个多小时吧,结果人家不但买下了自己的玉料,还当场解了个大涨。   怨不得别人都说,赌石不止赌的是运气,还要赌胆量。   “反正你帮不帮叔吧,你就给个话。”   程新这回是赖上依巴克了,连自己是长辈的老脸都不要了,他那哪是商量个事?简直是威胁嘛。   依巴克笑道:“程叔,能不能解出玉还两说呢,等解开以后再看吧,如果真能解出了羊脂玉,我就帮您试试看,但话要说在头里,我可不打包票哦。”   “行!只要你帮叔说话就行,成不成不怨你。”   程新像个得了玩具的小孩子般咧着嘴笑开了,他忘了,那些羊脂玉本来不用买就完全是他自己的了。   “程叔,你说刘哥那玉料里面还能解出玉来么?”   开了一会玩笑,依巴克的眉头再次蹙到一起,他的目光就始终没离开过玉料上的那层浓浓的糖色皮子。   程新也看出来了依巴克心里在想什么,于是笑着道:“依巴克,你是不是担心糖皮子的玉料里解不出来羊脂玉?”   依巴克很老实的点点头,他是土生土长的新疆人,而且一家人都是采玉的,从小他也没听说过糖皮子的玉料里能解出羊脂玉来啊。   程新摇摇头,说道:“重皮不重玉,这是南北通病,北方更甚于南方。可你怎么也学会了那些狗屁理论。”   依巴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其实他也知道,事实就摆在眼前,那糖皮子下的玉料里就已经解出了羊脂玉,这可不是哪个专家说点什么就能解释其原因的。   其实,之所以有很多人重皮不重玉是由于他们自己本身不能辨料,只好凭借皮张来肯定是否为子料,最终堕入盲目,沉迷于皮张,反而忽视了玉质本身。   比如说,很多人一般偏好满皮或大红皮的件头,这样的皮张如果加上没毛病的好玉种价钱是奇高的,他们就专挑玉质杂混色泽黑青的,认为物美价廉,花三四百元钱就买了这么高级的红皮玉器。   姑且不论这皮张是真是假,或是人工加色,就算全是真皮,没有好的玉种,那是一点戏都没有的。   玉器行的人背后戏称这些专买皮的人为“空子”,大概是说他们尚没有入门的意思吧。   喀喇!一声。   刘宇浩终于解完了这一刀,因为是怕伤到玉肉,所以刘宇浩也一直把异能处于释放状态,时间久了也同样的满头大汗。   “依巴克,快过去帮忙去。”   程新比较老练,他怕依巴克孩子气太重直接跑过去看切面了,所以特意在后面提醒了一下依巴克。   哪知道人家依巴克可不笨蛋,早就把水龙准备好了,一等刘宇浩切完玉料,依巴克的水龙就冲着切面喷了过去。   一块重达几吨的玉料显然是不能用盆子接水去冲的,要真是那样的话,估计到天黑以后都解不完这块料子。   刘宇浩关掉解石机的电源,也顾不上水会不会溅到自己身上,直接走到一处切面前拿出强光手电仔细看了起来。   “情况怎么样刘哥?”   等刘宇浩看完,依巴克一脸微笑的问道,其实他早就想过去看上一眼了,只不过他的年纪小,周围有那么多的人都没围上来,他觉得自己就那样过去实在是不好意思。   尤其是在那些人都还是他父亲认识的朋友,他就更不会在这些个长辈们面前做一些出格的事了。   刘宇浩呵呵一笑,把手中的强光手电递给依巴克,道:“你自己看看。”   依巴克对看玉也是有一点研究的,拿着强光手电往自己发现的石层最薄的位置打了上去,顿时,一抹白皙无暇、油润细腻,色泽纯正润若凝脂的羊脂玉出现在了眼前。   “涨,涨了,刘哥,又大涨了!”   依巴克神色骇然的看着刘宇浩,要知道,他刚才看到的那羊脂玉显露的直径已经达到接近一米半了。   我勒了个去的!   这是什么概念?就只算玉料里的羊脂玉只有这一米半,而根据最初那个切面上羊脂玉的厚度来估计,这块玉料中的羊脂玉已经达到上百公斤了。   依巴克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满眼都是小星星了。   周围的那些人只是听到依巴克说刘宇浩这一刀又解涨了,无比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因为刘宇浩要保护那些羊脂玉不受到精钢砂轮的损伤,所以切出来以后大家看到的依然是灰白的石层。   要是他们知道这块玉料中的羊脂玉已经可以估计到上百公斤,不知道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镇定,反正依巴克已经激动的不能自已了,需要双手捂住强光手电才能保证它不会掉在地上。   刘宇浩微微一笑,道:“依巴克,帮我把玉料固定好,争取再解两刀能把羊脂玉解出来。”   现在他倒没有最初的那种激动了,可能是多次的解石经历,也可能是因为连神石种那样的传世翡翠都解出来过的原因,刘宇浩现在的心情已经趋于平静。   “嗯!好咧!”   依巴克拼命的点着头,最开始的时候依巴克还能把刘宇浩当作那种亦师亦友的朋友来对待。   可现在,他已经完全被刘宇浩彻底征服了,估计这会刘宇浩就算要他跪下来磕俩头拜师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执行的。   兹兹!兹!   再次固定好玉料以后,刘宇浩一刻时间也没有耽误,直接切下了第三刀。   羊脂玉那种浑厚油亮,温润如凝脂的质感已经让刘宇浩陶醉了,刘宇浩甚至感觉,每一小块羊脂玉就是一个孩子的未来,就是一个即将失学的孩子的希望。   在为这些个孩子们奋斗的时候,刘宇浩是永远不会感觉到疲惫的。   第四刀!   第五刀解完!   其实在第四刀切完的时候周围的人就已经开始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了,可一直没有想通是为什么。   但现在不用想了,一大堆腻如羊油的物体摆在眼前不由得他们不瞠目结舌的瞪大眼睛,很多人在瞬间就已经明白了,原来,他们大家一起鉴证了一次羊脂玉的传奇。   第0656章 保护   天山驰往乌市的高速公路上,一脸阴沉的郑老爷子正在闭目养神,忽然间电话响了。   “把电话给我,我自己来接。”   郑老爷子多年养成的气度形成了一种无形的气场,压得关成几乎喘不过来气,现在他有点后悔为什么没把电话给关机了。   反正等以后郑老爷子问起来自己可以推说是电话恰好没电了之类的搪塞过去,就算被姥爷骂一顿也比便宜了那个臭小子的强的多了吧!   “姥爷,是小川子的电话。”   郑次伍微微颔首,接过电话,道:“我是郑次伍。”   “少,呃,郑老先生,我是小川子。”   小川子是郑次伍从小带到大的,一直在解石场工作,后来是因为解石的手艺达到了大师傅的水准,这才被屡次的派出去为公司做事,所以他对郑老爷子的忠心还是不用怀疑的。   郑老爷子今天的耐心很少,直接冷冰冰的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小川子在电话那端沉吟了一会,才用很不肯定的语气说道:“已经解完第三刀了,刀刀都是大涨。”   “刀刀都是大涨?你确定吗?”郑老爷子揉了揉鼓胀的太阳穴蹙紧眉头。   小川子居然忘记了自己不是和郑老爷子面对面在说话,摇了摇头,道:“如果真的是刀刀大涨的话就已经是超过两百公斤的羊脂玉,但,但我不敢肯定。”   废话,谁敢肯定啊。   别说两百公斤的羊脂玉,近五十年以来,恐怕整个和田玉界都没解出过超过二十公斤的羊脂玉吧。   郑老爷子深吸了一口气,话都没说,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看了一下时间,郑老爷子催促司机,道:“快点,再快点。”   “郑老先生,现在已经超过一百公里每小时了,再快就没有安全保证了。”   郑次伍的司机是贺老爷子专门给他配的,所以在安全问题上特别较真,能开到现在这个速度已经是他最大的底线了。   郑老爷子的唇掀了掀,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忍下来了,拿起身边的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在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接通了,那头传来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道:“我是侯万利。”   奔驰防弹汽车里的空气异常沉闷,所以电话的声调就显得很特别了。   关成听到接电话的人是谁了以后满脸惊愕的看着自己的姥爷,他知道,这一次自己姥爷是要把在天山的最大人情用出去了。   好几次关成都想制止郑老爷子,可这小子还就真不敢那么做,如果他真的有那份勇气的话,他也不会混成现在这样真正的姥爷不疼的地步了。   郑次伍脸色严肃的说道:“侯万利,你们老侯家欠我的人情今天可以还了。”   电话那端沉默了下来,足足有一分钟的时间没人说话,只听到沉重的呼吸声,而且是越来越急促。   郑老爷子也不心急,这个时候他反而淡淡的笑了起来。   “说吧,要我怎么做?”侯万利开口说话了。   郑老爷子冷哼了一下,道:“你也别紧张,其实很简单一件事,我希望你能派人去玉石交易市场保护一个叫刘宇浩的年轻人。”   “就这么简单?”   侯万利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郑次伍救的是自己老侯家六条人命,现在郑次伍居然用了一个这么简单的方式让自己报答他,这还是那个老谋深算的郑次伍吗?   三十多年都没找老侯家要过一分人情的郑次伍第一次开口居然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侯万利有点摸不准郑老爷子想干什么了。   但人家已经说了,今天是侯家还人家人情的时候,自己怎么都推脱不掉,叹息了一声,侯万利道:“保护到什么时间?”   “等我两个小时以后到乌市的时候就算结束。”郑老爷子言简意赅的说了一句。   侯万利在三秒钟后点头道:“好!”   郑老爷子微微一笑,挂断了电话,又开始闭目眼神起来。   老爷子养神不代表侯万利也能养神,挂断电话后,侯万利扯着嗓子大吼:“警卫员,装甲兵第一团第一连紧急集合!”   两百多公斤的羊脂玉,真的是羊脂玉!   周围有超过一半的人使劲揉了揉眼睛,他们担心刚才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了,这怎么可能?   在上千双眸子的注视下,刘宇浩缓缓的用手持擦石机擦掉了附着在羊脂玉上的石渣,等那温润如脂,流淌在地上的羊油展现在大家眼前时,所有的人反而都不说话了。   炫,那是眩目的感觉。   一秒钟。   十秒钟……!   又过了五十秒钟!   所有的人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刺激了一下,陡然开始混乱了起来,所有的人都想一睹完美的羊脂玉那迷人诱惑。   就来程新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也还是用手使劲的在自己脸上掐了一下,满脸呆滞的看着刘宇浩。   还是依巴克最先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看着越来越多,越挤越猛的人潮,依巴克的脸色渐渐开始发白了。   “不好程叔,这样下去会出大事的。”   依巴克连拉带扯的把程新拽到刘宇浩那边去,三个人紧紧的围在一起把质地细腻缜密,色泽纯净柔和,见不到一丁点儿瑕疵的羊脂玉围了起来。   可三个人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已经快有上千号的人了,这些人发起疯自己还堵在这里来无异于螳臂挡车,一个冲撞下来三个人都要受伤。   就算刘宇浩不会受伤那又能怎么样呢?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这可是数千双手一起伸过来,究竟保不保得住羊脂玉还两说呢。   程新的眼睛红红的,瞳孔外满是血丝,苦笑着对刘宇浩说道:“对不起刘兄弟,是我害了你呀。”   刘宇浩这个时候完全可以依靠异能抱起羊脂玉和河山图的玉山子跑路,但是把程新和依巴克留下来就显得自己太不地道了。   “这个时候就别说那些话了程叔,还是赶紧想办法看怎么才能让这些人的头脑冷静下来吧。”   那些人哄抢不到羊脂玉,再看依巴克和程新和自己是一伙的,一定不会饶了他们俩,所以刘宇浩也只能乖乖的留下来了。   以前刘宇浩听说人在彻底被刺激而兴奋的情况下会产生行为失控,那时他还笑别人写这种理论的人是闲扯淡。   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呢,一个人失控还好说点,总不能成百上千号人一起失控吧。   可现在他见识到了,很真实。   “老大,我们要不要帮帮刘宇浩?”   胖子和瘦子被挤来挤去的像两棵无根的萍草在人潮中晃动着。   “麻辣隔壁地,这他娘比坐船难受多了。”   瘦子根本就没听到胖子在说什么,一个劲的抱怨身边的人挤自己,时不时的还手推一下。   胖子很没用的苦笑了一下,心说,好吧,今天老子就拼一下,看能不能把这三个人保下来。   可就在胖子准备奋力一拼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射来了无数盏的强光照射灯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刘宇浩也被这探射灯晃了一下,不过还好,他身体中的异能能量已经和自己结成了一个整体,在受到伤害的时候就立即主动的保护起来。   刘宇浩定神看了一下后被吓一跳,心说,靠,用不着带这么多兵和装甲车来抢吧,这他娘是哪个笨蛋想出的主意?   这时,一个身着军装的中将从一辆猛士车上跳了下来,手中拿着一个扩音器喊道:“现在是防空演习,请大家站在原地不要随便乱动。”   刘宇浩鄙夷的摇了摇头。   还动个屁啊,大家都被照的眼花缭乱的看不清楚,哪是哪都不知道,能动得了吗?   原本大脑失去控制的人就不多,剩下的都是些想跟着浑水摸鱼的人,这么被灯一照,失控的人都醒了那些摸鱼的就更别说了,老早就蹲在了那里。   “谁是刘宇浩请出来,我们首长有请。”   一个年轻上尉军官也是手持扩音器大声的喊着刘宇浩的名字。   为了不让对方起疑心,刘宇浩故意用手遮挡着站了起来,道:“我就是刘宇浩。”   乖乖,那声音中气十足,震耳欲聋,差点没把在场的几个胆小鬼吓得尿裤子。   其实也不怪那些人胆小,刘宇浩也是为了给自己壮胆,所以说话的声音是从丹田深处带着一股滚动的真气喷出来的,那玩意比打炮声音低不了多少,有几个人能受得了的。   上尉揉了揉耳朵,神色怪异的看了眼刘宇浩,道:“刘先生请吧,我们首长现在要见你。”   刘宇浩才不会吃他那一套呢,冷笑了一下,道:“不好意思,我这里还有两个朋友,另外还有很重要的东西要保护,你们首长的好意我心领了,请你转告他,我去不成。”   牛叉人说牛叉话呀!   上尉顿时就懵了,这个刘宇浩一定是被探射灯照迷糊了吧,我说的首长可是军长大人,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他还拿起谱来了。   “刘先生,你的朋友和你的东西我们可以帮你一起带上,还是请你跟我去见见我们首长吧。”   唉!为了完成任务,上尉不得不咬了一下牙梆子,这才用他能想象到的最客气的语言好声好气的跟刘宇浩说话了。   第0657章 侯万利   尽管刘宇浩现在不知道究竟是谁要见自己,也不知道那个所谓的首长是不是就是刚才那个中将,但是能把依巴克和程新从这种危险的地方带出去也不错,所以他觉得现在自己没有什么理由非得拒绝别人。   “好吧,但我要带着我的好朋友和东西一起过去。”   刘宇浩淡淡的看着那个上尉,只要上尉不同意自己的话,他还是不会跟他走的,特别是前面的朋友,很重要。   “这个没问题,刘先生请!”   上尉点点头,大手一挥就跑过来几个士兵,他们准备的倒是挺充分的,都带着那种特制的偏光眼睛,以前毛周也送过一副给刘宇浩,不过被他放在了悍马车上留在京城了。   “谢谢你刘哥!”   “谢了刘兄弟,多的话我老程就不说了,以后!”   刘宇浩笑着拍了拍程新的肩膀,其实刘宇浩是把程新当作长辈来看的,但现在也只有这种表达方式才最对程新的胃口。   “没什么事吧依巴克?”   毕竟依巴克还是个孩子,当然,刘宇浩也不比他大多少,但是年纪只是小那么一点,心智就会有明显的差别。   依巴克刚才见到那么多人气势汹汹的朝羊脂玉冲过去还以为今天要被打劫了呢,他甚至做好了为保护刘哥的羊脂玉被打到动弹不得为止。   可没想到事情会发生这种戏剧性的变化,有人赶来救刘哥了,还是全副武装的军人。   但是让依巴克不解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刘哥好像并不喜欢来的那些人,甚至连好气都没给人家一个。   “报告连长,我!”   一个士兵为难的看着地上的那块羊脂玉,那东西好是好,还挺值钱,可就是他一个人搬不动啊,无奈,只好厚着脸皮找领导了。   刘宇浩淡淡一笑,这个时候探射灯并没有熄灭,大家谁都看不清谁,所以他也不用顾忌到什么。   走到那个士兵的身边促狭的朝小战士笑笑,然后一只手把两百多公斤的羊脂玉和另一块一百多斤的玉山子抱起来夹在怀里。   这!   我靠,这还是人么?   上尉和战士同时表现出来了两个不同的诧异的表情,只不过战士还稍微好一点,因为他没想明白,但哪个能当上主战连长的人会是傻子?   看了刘宇浩的那一系列连贯性动作,那连长心里咕囔着,“军长也真是的,这样的人还用得着保护吗?人家保护我们还差不多呢。”   娘地,侯笑天?   见到那位中将的时候,刘宇浩怔愣了片刻,脑子里出现的是一个精瘦的家伙。   而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将军居然也是精瘦精瘦的,几乎和自己误以为整天不正经混的侯笑天长得一模一样。   “报告首长,刘宇浩来了,刘宇浩,这是我们军长。”   上尉只是一个桥梁而已,在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之后就中规中矩的离开了,首长谈话哪轮得到他这个小小的上尉在旁边听的。   刘宇浩微微一笑,道:“首长,谢谢你今天来这里。”   至于来这里干什么刘宇浩没说,因为他也不知道,但刘宇浩万万没想到,人家那个首长也是稀里糊涂的什么都没搞清楚,只是知道这个年轻人对郑老爷子来说很重要而已。   侯万利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刘宇浩?”   刘宇浩此时仍未将手中的两块玉石放下,所以只能直挺挺的站在那里,道:“首长今天到这里来是对宇浩有什么指示吗?”   侯万利哈哈一笑,道:“好,英雄出少年啊,怪不得郑老头会如此看重你呢。”   “郑老爷子帮的我?”刘宇浩微微一蹙眉心里暗道。   其实一开始刘宇浩走过来的时候侯万利就已经注意到刘宇浩手中的玉石了,等他看清楚了刘宇浩其中一只手里夹的是羊脂玉的时候神色微微变了一下。   他倒是对玉石古玩之类的一点都不感兴趣,侯万利最喜欢的是功名,是升官,他几十年的目标一直都是让老侯家重振雄风。   所以,侯万利注意到的是刘宇浩居然能双手拿那么重的东西而不气喘,更没有丝毫的不适之色,仅凭至一点,就算没有郑次伍,他知道有这个人了也会不顾一切的来结交的。   而且,刘宇浩是侯万利见到过的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虽然年纪不大,但气度沉稳,见到自己这种高高在上的中将军官也不心虚。   侯万利笑着拍了拍刘宇浩结实的肩膀,道:“小刘,你家里是京城人吧?”   “不是的,我现在只是在京城工作而已侯军长。”   刘宇浩从侯万利说话时的那种抑扬顿挫的腔调上感觉到了,这个人就是侯笑天的父亲,否则天底下不可能有那么相像的人,所以就大着胆子试探了一下。   “哦,你知道我姓什么?”   侯万利眉尖一挑,但神色显然是不悦了起来。别说是侯万利这种身份需要保密的人了,就算是一个普通人知道了自己被别人记挂着,他心里也会不舒服的。   刘宇浩笑了笑,道:“我和笑天在京城认识的。”   侯万利一愣,心说,前几天是说怎么没见到那小子惹祸,原来是跑起了京城了,哼!等回去以后看老子怎么收拾他。   刘宇浩要是知道了因为自己的一句话侯笑天就被揍的鼻青脸肿的话,还不知道要笑成什么样呢。   但他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个侯将军是郑老爷子请来的那就不是敌人了,心里也就舒缓了一口气。   “侯将军,咱们不能就这么一直站着说话吧。”   刘宇浩笑的很真诚,不带一丝作假,现在自己身后有大几百上千人蹲在那里,以后要是传出去了,别人不敢针对侯笑天的父亲说什么,没准会把屎盆子扣自己头上的。   刘同学才没那么傻呢,难道就一直让那些人蹲在那里?那不是诚心想让别人好去有时间考虑记恨自己嘛。   “呵呵,你看我这脑子,一下子忘了该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等着郑老头才对。”侯万利笑呵呵的说道。   刘宇浩皱了皱眉,微微有些不悦,他对郑次伍老爷子一直是比较尊重的,除了那个老爷子有时候好像能看透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以外,其他方面刘宇浩倒真是喜欢他的做派。   可这个侯万利说话的时候一口一个郑老头的,明显是带着一点不尊重的味道,因为爱屋及乌,刘宇浩也连带着不喜欢这个侯万利了。   “我看咱们这样吧侯军长。”   刘宇浩并没有跟着侯万利的脚步上车,而是停在了那里,说道:“如果没有太必要的话,我想我可以自己去找郑老,我看还是不要耽误侯军长你的宝贵时间了。”   侯万利脸色微微一冷,在这一亩三分地里,还真没几个人敢和自己这么说话,这个小子也太不识抬举了吧。   正要发作,可一想既然刘宇浩现在没事了,那就把他带离这个地方就好了,自己干嘛要去考虑那么多,反正以后是无债一身轻,自己就再也不用管那个狗屁关成的破事了。   想到这些,侯万利的心里才稍微好了一点,道:“小刘,你既然不愿意跟我一起,那也好,但我必须要把你送去一个安全点的地方才算完成了郑老头的托付,你看这样行吗?”   刘宇浩也不想和他多纠缠,淡淡的点头道:“那这样也好,我就先谢谢侯将军了。”   招呼依巴克和程新上了一辆猛士后,刘宇浩这才腾出空来把自己的玉石放到另一辆车里,等他把一切都准备完毕后侯万利却又朝他笑着招招手,道:“小刘,你上我的车里来。”   刘宇浩默默的点了一下头,这次他没有拒绝,再怎么说今天是侯万利的到来才使得事情变得简单的,自己想走很容易,但是依巴克和程新就难了,所以还是给人家一个面子的好。   不过,在朝侯万利的车子走过去的时候,刘宇浩敏锐的发现了侯万利车子旁边站的两个人,身着便装,一胖一瘦,特别是那个胖子,自己好像还在什么地方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但这个发现却足以让刘宇浩把警惕心提高到了十二分了,毕竟在新疆这个地方自己是人生地不熟的,万一惹了什么麻烦,那可不能再像京城里那样想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了。   “侯军长这是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刘宇浩一脸淡然,微微笑着问道。   侯万利没有回答刘宇浩的话,却反问道:“小刘,你是在什么地方见到犬子笑天的?”   刘宇浩心里冷笑了一下,但脸色还算正常,道:“怀柔有个锦绣园俱乐部不知道侯军长听说过没有?”   侯万利微微颔首,道:“小刘,郑老头让我帮他做的我做完了,现在我有个世家的朋友想见见你,我干脆带你去他那里吧。”   麻辣隔壁地,兜什么圈子啊!   刘宇浩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脸上却笑嘻嘻的说道:“侯军长,咱们现在不会是去翁家吧?”   侯万利顿时脸色难看了起来!   第0658章 来个找事的   说起锦绣园那个会所,侯万利太知道了,不过,以他现在的身份,想进一号楼还有点困难,得有人邀请才行。   以前去到长城饭店,已经啧啧赞叹不已。可当侯万利见了锦绣园俱乐部一号楼的金碧辉煌,更是目眩神驰,他真不知道,原来钱还可以这么花的。   “侯将军,在前面找个地方把我的朋友放下去。”   刘宇浩的天眼可不是吃素的,现在他已经知道了侯万利和郑老爷子之间无非就是一次交易而已,所以也就不用再对侯万利有什么感谢之意了。   只不过,刘宇浩倒是觉得自己有点亏欠了郑老爷子,泼天的人情用在了自己的头上,真不知道以后怎么才能还得清。   这年头什么都不怕欠,就只怕欠人情,刘宇浩暗暗叹了一声,揉了一下额头。   侯万利的车上有配套的指挥系统,只需一个指令,车队便缓缓的靠在了路边停下,刘宇浩下了车,依巴克他们就在自己后面那一辆车上。   “依巴克,程叔,你们自己打个车回去吧,我今天还有些事要办。”   刘宇浩可不想把朋友也卷入到莫名其妙的争端里来,所以他没有和依巴克他们解释为什么。   依巴克还要说话,程新拉了他一把,笑着帮依巴克答道:“那行,我们就先回去了,等有时间刘兄弟再到我那去坐坐。”   刘宇浩也不客气,点着头答应了,虽然程新这个人满嘴的江湖调调,但为人做事还是很够义气的,从今天的事看来,这个朋友是值得交往的。   “程叔,你为什么不让我和刘哥一起去?”   依巴克心里有些不满,要不是程新制止自己的话,他一定会缠着和刘宇浩一起的。   程新瞪了依巴克一眼,道:“他们的事是咱们这种人能参合的?跟我回家!”   “什么事?哪种人啊程叔?”   依巴克挠挠头嘟囔着一脸的不情愿,但是他毕竟不是小孩子,他也知道刘宇浩肯定不是简单的遇上朋友了。   可背不住依巴克喜欢和刘哥在一起的感觉啊,有刘哥在怕毛线呀。   再上了车,刘宇浩和侯万利谁都没有说话,脸色严肃气氛沉闷。   侯万利自己也觉得今天自己这样做不怎么地道,但是他所谋甚大,没有强有力的经济支持,侯万利只怕这一辈子都没办法完成父亲的遗愿了,所以,翁家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反正只要在郑老头到达乌市前刘宇浩是安全的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侯万利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过侯万利很奇怪,这个刘宇浩到底是什么人呢?他从后视镜里偷偷瞥了一眼。   等猛士在一处维族庄园式的建筑门口停下来的时候,一个念头猛地出现在侯万利的脑中,吓了他一身冷汗。   “小刘,不知道你和贺老!”   也不能怪侯万利脑子转的比别人慢半拍,而是翁家的势力在这个地方实在是太令人恐怖了,自己也得罪不起。   可侯万利不是傻子,他忽然想起刘宇浩一口的京片子,又在锦绣园里见过自己的儿子,而郑老头在京城唯一的底牌就是贺家。   靠,一个不好的念头使得侯万利打了个激灵。   当他把这一切都想明白的时候却已经为时已晚,到都到了翁家门口了,现在他只不过是想最后确认一下罢了。   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样,今天,无论如何侯万利也不敢让翁家的人碰刘宇浩一根手指头,否则贺老爷子以后要是追究起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刘宇浩淡淡笑了一下,道:“贺家的人我都认识,但是真正交往的只有二哥和贺嘉怡,侯军长也认识贺家的人吗?”   “呃”顿时,侯万利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   吱!吱唔唔了半天一咬牙,道:“小刘,想见你的人在里面等着呢。”   刘宇浩耸耸肩,笑着跟在侯万利后面。   翁家在这里盘踞一百多年已经完全融入了当地,四方形的院落,以绿色瓷砖镶砌而成,门上绘有美丽图案,墙上也有石膏花饰,四周林木参天、池水清澈、幽雅清静。   而且基本每栋建筑物上都覆有穹窿顶,正中有个小塔楼,宏伟古朴、华丽肃穆,极具地域特色,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刘宇浩没事人一般边走边欣赏着,同时心里也在暗暗惊叹,恐怕也只有这样的家族才能攒下如此厚重的底蕴。   国内手掌千亿资产的家族并不单只有翁家,川省的某家族也有雄厚的资本,但若是比起文化蕴含,做牲口料的可就比经营千年古玉的家族要差的远。   哥们手里那么多钱,什么时候也整一个这样的地方住?   刘宇浩稍稍在心里意淫了一下,不过,马上又狠狠的鄙视了一下自己。   想什么呢?怎么就忘了当初挣钱的目的了。   穿过一处满是维族风格壁画的走廊,侯万利领着刘宇浩到了一个房间,笑道:“小刘,你先在这坐一会休息休息,待会就会有人过来了。”   刘宇浩点点头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不过让刘宇浩非常纳闷的是,刚才他在祭出了天眼以后发现,今天通过侯万利想见自己的人既不是翁老爷子,也不是翁雪雁,而是翁世贤的小儿子翁平。   自己和这个翁平没有过交集啊,他怎么会想到见自己的呢?刘宇浩在心里皱了一下眉。   心里正在想着事,就听外面囔囔了起来:“谁是刘宇浩?哪个叫刘宇浩啊?”   刘宇浩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哟嗬,来个找事的?   顺着声音,一个四十出头的男子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的还有位脸色阴沉的男子,黑衣黑裤气势凌人。   “哼!你他娘就是刘宇浩吧?我还以为比老子多长了个鼻子呢,没想到也就这德行。”   翁平一脸的不屑,骂骂咧咧的闯了进来,也不顾侯万利在后面拽他,直接冲到了刘宇浩的面前。   刘宇浩稳稳的坐在那里也不起身,唬着脸盯住翁平一阵猛看。   翁平比他的侄儿翁海要略高一点,别说,叔侄俩儿还挺像的,只不过翁平的脸色更多的是那种玩世不恭的纨绔嘴脸,让人一见就心生厌恶罢了。   真正值得刘宇浩注意的其实是跟在翁平身后的那个男子,一进门就迅即无比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眼神如同冷电一般。   男子虽然面带寒色,但度却把握的很好,只是冷冷的盯了刘宇浩一眼以后就退到了一边去了也不说话,性格估计跟藤轶有一比,但又比藤轶张狂一些。   侯万利见翁平来势汹汹一脸的不善立刻笑着挡在了刘宇浩和翁平中间,道:“翁平兄,我来给你介绍个朋友,这位是京城来的刘少。”   现在侯万利也称呼刘宇浩为刘少了,他是手握一方权柄,可真的要是惹恼了贺老爷子,就他那身份,还真不够瞧的。   所以,他是不可能让刘宇浩和翁平在自己眼前发生什么冲突的,至于他走了以后嘛,你俩人就爱干嘛干嘛,不干他的事了。   翁平划拉开侯万利,一双眼睛斜斜也着刘宇浩,语气中说不出的轻蔑,道:“他算他娘哪门子少爷?老子呸!”   刘宇浩微微蹙了一下眉头,他的确从来就没把自己当成什么少爷,可翁平这样肆无忌惮的当作自己的面骂娘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本来刘宇浩还有点兴趣想知道翁平究竟是为什么想把自己弄到这翁家的庄园来的,可现在,他一点心情都没有了。   “翁平是吧,请注意你的言辞。”   刘宇浩冷漠的放下手里的茶杯站了起来,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他是没有兴趣和他纠缠的。   说完,刘宇浩就往门外走去,至于门口那个所谓的贴身保镖,刘宇浩是不可能把他放在眼里的。   可没想到没等那保镖发难,翁平不愿意了,撇着一嗓子正宗的京片子,道:“小子,我告诉你,别跟爷面前耍宝,不然没你小子好果子吃。”   侯万利紧紧的皱起了眉头,看了看刘宇浩,又把目光挪到翁平身上。   其实翁平这个人是纨绔了一点,但是平时还是讲道理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就跟吃了炸药一般,怎么就逮谁咬谁了呢?   刘宇浩气急反笑,道:“翁平,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如果你再敢无理取闹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翁平瞪着一双熊眼,几乎要一口把刘宇浩吞了下去,可这毕竟是在翁家,事闹的太狠了让翁老爷子知道了又要关自己半年不准出门,所以,翁平那嚣张的气焰倒是一下被刘宇浩压下去一半。   侯万利也很合时宜的出来解活,笑着招呼,道:“来,两位先坐下,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谈嘛,干嘛一见面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说完话,侯万利又朝刘宇浩使了个眼色,希望双方都能冷静下来。   翁平下马威没给成还吃了个瘪,心里正不敞快呢,一肚子怨气被侯万利这么一说立刻喷了出来。   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翁平指着刘宇浩道:“万利,你倒是还不知道吧,这小子把葛志国给坑了。”   第0659章 纨绔的逻辑   军方自成一系,所以侯万利不知道的人和事多了去了,可葛志国他却是知道的啊,不止知道葛志国,侯万利还和葛鹏有着很深的交往呢。   葛志国被刘宇浩坑了?   我勒了个去的,这是什么跟什么关系?侯万利一脸茫然的看着翁平。   其实,刘宇浩也不大不小的惊了一下,他没想到前天的事今天就传到新疆这边来了,而且连和政客不搭边的翁家还有人出来给葛志国撑腰。   不过,刘宇浩马上又释然了,其实有很多事情只是老百姓看不懂原因,真正到了上层,没有什么事情是能保密的。   葛鹏的材料是自己让藤轶回京交给贺老爷子的,事情过去了两天,估计现在刚好京里有了动作,而翁家是消息灵通人士,知道这些也是很正常的。   哪知,翁平还没说话呢,侯万利倒是先问起来了,“六子,事情到哪一步了?”   翁平大咧咧的翘起腿坐到刘宇浩对面,吐出一口气,道:“葛鹏完蛋了。”   “完蛋了?六子,这事可开不得玩笑,你听谁说的?”   侯万利显得有点惊惶失措,一脑门子的汗也顾不上抹一把,直愣愣的看着翁平。   翁平这会正烦着呢,挥挥手,道:“还能有谁?吴凌柏呗。”   刘宇浩听的一愣,心说,怎么哪都有那小子的事?   靠,真他娘的是个祸害。   其实,这一次刘宇浩倒是真错怪吴凌柏了,事情是吴凌柏告诉翁平的没错,但是就算吴凌柏不告诉翁平,翁平为了葛鹏还是一样会找刘宇浩麻烦的。   瞧这事整的。   吴凌柏究竟是招谁惹谁了?好死不死的又被刘宇浩惦记了一回,要是那货在京城知道了今天发生的事,没准会吓得尿裤子也不好说。   唉!真的个倒霉催的娃呀!   翁平斜着眼望着刘宇浩,撇撇嘴,道:“刘宇浩,你小子这事办的太不地道了。”   刘宇浩现在已经能猜个大概了,更懒得跟翁平解释什么,只是淡淡的坐在那里什么都不说。   侯万利倒是急的团团转,咕囔道:“王八蛋葛鹏,老子还有一百多万投资在他那呢,这下可怎么好。”   翁平皱皱眉,很是不悦的说道:“你一百万也急?我年前才从雪雁那骗哦,不,借来的八百多万都投在葛志国那混账小子那呢,我跟谁述苦去?”   刘宇浩一听,差点没把刚喝进嘴里的茶都喷出来。   怎么?一个小小的虾米大家都有钱投资在他那?我靠,这些人都什么眼神啊?   想想都知道,把钱投在葛志国那种不靠谱的人身上早晚不是个折本嘛,真他娘地一群猪脑袋,活该倒霉。   不过这倒是奇了,怎么翁家的长辈管晚辈借钱做生意呢?难道翁家人都不插手家族的事吗?那翁家千亿的家产谁说了算?   翁家的事还真和其他那些家族不太一样,可以说,翁家是国内最早启用职业经理人的企业,而且在翁家的老老太爷创立经营和田玉小店铺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是这样了。   当时翁家的老老太爷立下了规矩,翁家上下,除了主事的人可以在铺子里管事以外,其他的子弟都不允许插足经营管理上的问题。   不插手家族的生意但并不代表翁家的生意就跟你没关系了,儿孙们可以自己出去做自己的生意,甚至可以自己独立创办经营和田玉,可本钱得自己出。   而每到年底的时候,家族会在年三十的晚上吃团年饭之前把当年所有的生意盈利算出来,按照子弟的人头以分红的形式发下去。   当年翁老老太爷之所以会立下这个规矩无非是想让自己的子孙们能自强自立,只有这样一个家族才能不断的发展壮大起来。   当然,家族里也有那么一个俩个成天死守着“份子钱”过日子的,但翁老老太爷也不干涉,谁家没出过不肖子呢。   就这样,几代人下来,翁家的老老太爷当初定下的规矩的确让翁家成为了一国巨富,经过五代人的不懈努力,翁家终于手握千亿资产。   如今,在国内能和翁家比肩的大家族掰着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可也正是因为有翁家老老太爷立下的那个规矩,翁家也养出了翁平这样只吃饭不干活的蠢物。   前些年还好一点,毕竟分来的红利足够翁平挥霍了,可最近几年大家都在玩心跳,那些不知道从那个山旮旯里排着长长的队冲出来的煤老板们腰包鼓足,随便一出手就让翁平羡慕得不得了。   可光羡慕又能怎么样?没钱还不是得干瞪眼看着啊。   翁平就算再纨绔也是翁家的嫡子,总不能为了钱出去低三下四的给别人陪笑脸吧。   所以,翁平也到处挪借了一些钱出来准备做生意,但是以前的日子都让他吃饭喝酒睡女人去了,真的自己做生意他会个屁啊。   无奈之下,翁平经过朋友的介绍认识了葛志国,没想到那葛志国倒是个角,在赚钱上还是很有一套的。   所以,翁平就把自己的积蓄给了葛志国,让他帮自己生钱,后来葛志国的确给翁平赚了不少钱,年前的时候,翁平嫌本钱小,回本的速度慢,就又在翁雪雁那里挪借了八百万投资到葛志国那里。   可万万没想到,翁平正在家里做着美梦呢,接到京城一个电话说葛鹏父子翻船了。   草,这不是要翁平的老命嘛。   葛志国翻船了关他翁平屁事啊,关键是那些钱,那些钱可都是真金白银,他们父子这一翻船,翁平管谁要钱去呢?   打听来打听去,翁平知道自己没办法把葛鹏父子俩捞出来了,这不,一把怒火就烧到了始作俑者刘宇浩的头上了。   “刘宇浩,老子告诉你,今天你得赔偿我的损失。”   翁平咬牙切齿的瞪着刘宇浩,恨不得立刻上去把他生吞活剥了才能解恨。   “你钱没了关我什么事?”刘宇浩淡淡的说道。   翁平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把桌子拍的啪啪直香,骂到:“不是你个兔崽子我怎么会损失那么多钱?老子不找你要找谁?”   刘宇浩被气得笑了起来。   真他娘太扯淡了,老翁家怎么养出了这么个混蛋来,简直就是个活宝嘛。   你的钱是你自己交给葛志国父子的,又没交到我手里。   现在葛志国父子咎由自取锒铛入了狱你来管我要什么钱?我欠你的还是该你的?   真是可笑之极!   其实刘宇浩把有一件很重要的原因给忘记了。   翁平其实就是个纨绔,什么叫纨绔?就是正常人的正常思维在他那行不通的人。   他们心里想的可比刘宇浩简单多了。老子是纨绔,老子的面子就是老子身后的背景,无论是谁,就的给我面子!至于是不是合理,是不是合法,跟咱没关系!   尽管这种逻辑非常混账可笑,但却是真的那些纨绔的心理想法。   周锡何尝不是和翁平一样的人?   只不过人家周锡手法更高明一些而已,在很多时候,周锡用的是手段,玩的是计谋,而不是急赤白脸的找人要钱。   没的让人笑话,好歹是一纨绔大爷,怎么为了几百万就撕破了脸呢。   “喂,我跟你说话呢。”   翁平鼻子都气歪了,见过嚣张的,还没见过刘宇浩这么嚣张的,翁家人在这跟他说话,他居然敢带理不理的。   什么人啊这是?   刘宇浩冷笑一声,道:“翁平,今天你又骂又叫的我不跟你计较,但希望没有下次,否则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说完话,刘宇浩重重的把手中的茶杯放到桌子上站起身子就往门口走去。   说时迟,那时快。   房间内有一道黑影在刘宇浩抬脚的同时夹杂着呼啸声飞了过来。   刘宇浩眸子中顿时闪过一道冷冽,沉声道:“找死!”   侯万利和翁平俩人谁也没看清楚,反正就是听到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然后就看到和翁平一起进门的那个黑衣黑裤的男子一脸痛苦的窝成一团倒在地上。   刘宇浩轻轻拍了拍手,冷冷说道:“翁平,你还想试试吗?”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这可能是百年来第一个敢在翁家大宅里威胁翁家嫡子的人了,刘宇浩可真是绝了!   翁平的脸色顿时变了,一阵青一阵红的,但纨绔就是纨绔,他娘地有自己的一套处事作风,常人根本预想不到。   尽管翁平现在也非常怕刘宇浩给自己来那么一下子,但为了面子,他还是梗着脖子硬撑着,道:“还钱,还了钱才能走!”   草,真搞笑,都这一步了还惦记着自己那钱呢。   刘宇浩冷笑一声,脚下并没有停留,他又不傻,翁平这会是被自己吓懵了,等一会回过神,自己再想顺顺当当的走出翁家老宅可就要费一番波折了。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留下来给你当肉饼子锤么?   打开房间的门,刘宇浩顿时觉得眼前又是一个黑影。   下意识的,刘宇浩想避开黑影,但来不及了,双方的距离太近,刘宇浩甚至来不及把异能释放出来,只是本能的伸出手去想阻挡一下对方的攻击。   嗯?刘宇浩嗯了一声,瞪大眼睛。   因为,刚才手伸出去以后不知道是触碰到了什么,软软的,香香的,还有一种惊人的弹性!   第0660章 再遇翁雪雁   瞧刘同学这事整的,人家姑娘家家的被咸猪手袭胸后尖叫一声倒也罢了。   可他倒好,惊叫的声音差点盖过人家姑娘了,弄的女孩子小脸红扑扑的,比他表现的还要郁闷的多。   “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翁雪雁的十根葱白似的手指紧紧的绞在一起,指节显得有些发白,美眸中显出一丝意外惊喜之色。   可转念一想,翁雪雁红着小脸又忙着摆了摆手,说道:“我不是别的意思,我只是说没想到你会到我家里来。”   嗨,怎么就咋说咋错呢!   翁雪雁大羞,把头低得更狠了,只露出脖颈处的一抹雪白。   刘宇浩这个时候只能装傻,很无辜的摊了摊手道:“正好遇到一个朋友,开始也不知道这个地方就是你们翁家,对了翁海还好吧?”   “好,他很好,要不要我告诉他你来了,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翁雪雁也算是什么世面都见过的人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当她在刘宇浩的面前时就恢复了小女生扭捏的那种状态,很像一个刚入世的小姑娘一样。   这一点就连翁雪雁自己可能也没察觉到,估计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吧。   “雁,雁子,你,你们俩认识?”   翁平一脸的不相信,眼球已经全部都从眼眶里突出来了,草,这还是那个自己认识的侄女儿不?   在翁平的眼中,翁雪雁是那种从小就不苟言笑,做事一板一眼的人,就算是在他这个叔叔面前也是如此。   呃!,不过,翁平这个叔叔也只不过是因为沾了和翁雪雁父亲是同父异母的光而已,也就仅此而已再没什么优势可言了。   “六叔?你怎么也在这?你认识刘宇浩?”翁雪雁瞪着好奇的大眼睛满是疑惑。   刚才翁雪雁只顾去注意刘宇浩了,现在才发现翁平和侯万利刚才也看到了自己娇羞的一幕,不由得更加臊了起来,小脸红扑扑的像个熟透了的大苹果。   完了,完了,这么丢人的事怎么让六叔和侯叔叔看到了呢,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啊。   可在下一秒,翁雪雁的脸色便冷了下来。   “六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翁雪雁现在基本不用翁平解释就能猜得到刚才为什么胖子的脸色会显得那么慌里慌张了。   “没,六叔有事还能瞒得了你吗?真没有!”   翁平讪讪的笑着,俗话说的好,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以后还想再找这个冷冰冰的侄女儿借钱呢,翁平怎么可能敢得罪她。   翁雪雁冷笑了一下,道:“六叔,广三是怎么回事?”   “广三?哦,广三刚才不小心跌倒了,是他自己不小心的。”   翁平的脸色慌张了起来,心里早暗骂还像死猪一样躺在地上的保镖一万遍了。   草,好死不死的怎么这会了还躺那,等发红包啊。   “真的是这样吗?”翁雪雁死盯着翁平,但语气中颇有不相信的意思。   广三的身手在翁家属于中上等水平,等闲之人是无法靠近他的身边的,也只有见识过刘宇浩雷霆手段的翁雪雁才想得到是谁打伤了广三。   翁平心知瞒不下去了,嘿嘿一笑,正要说出实情,刘宇浩开口了,“翁小姐,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对不起失陪!”   “你等一等!”   翁雪雁刚准备伸出纤纤玉手又觉出不对,才收了回来,柔声道:“刘先生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吗翁小姐?”刘宇浩淡淡的扫了一眼翁雪雁。   他对这个女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手辣腹黑,所以他自然不会对翁雪雁感兴趣了。   刚才之所以能耐着性子说几句话,那还是看在刚才自己摸了人家胸部的原因,现在自己提出离开却又被翁雪雁拦下,刘宇浩心里不爽也是人之常情。   翁雪雁冷漠的扫了一眼翁平,连忙又转过身来,道:“刘先生,今天我们这里有一场拍卖会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呢?”   拍卖会?   刘宇浩眉尖挑了一下,目光落在翁雪雁的身上。   不得不说,翁雪雁今天晚上的打扮完全是祸水级的,性感到一塌糊涂,乌黑的秀发挽成一个结用一支和田玉金步摇斜斜的插着,只是这么一个随意的装扮便已倾城倾国了。   可翁雪雁好像还觉得迷不死人,居然穿了一件粉紫色的曳地晚礼服,柔若无骨的香肩披着一条紫貂皮的披肩。   稍稍露出的鞋子是那种粉水晶制成的,在灯光的照射下玲珑剔透,把高贵的气息彰显无遗,但又不失清纯。   刘宇浩的目光最后还是很无耻的停留在了翁雪雁的高挺的翘臀上,心说:“难怪这女人今天会穿的这么隆重呢,原来是因为要出席活动,哥们还以为这女子有特殊嗜好,怎么在自己家里也穿的花里胡哨的。”   翁雪雁要是知道了刘宇浩心里是这么想的,一定会气晕过去。   “呃我看还是算了吧,改天我再来拜访翁小姐好了。”   刘宇浩强行把目光从那鼓翘的香臀上挪开,趁着说话的当口偷偷咽了一口唾沫,让发干的喉咙不是那么难受。   翁雪雁轻颦一笑,微微露出几颗皓齿,道:“今天的拍卖全部都是我们翁家在六十年前的一批和田玉籽料,刘先生也没兴趣吗?”   女人永远是最能拿捏住男人心理的动物。   翁雪雁知道刘宇浩是属于那种个性很强的男人。   但任何人都有弱点,翁雪雁早就把刘宇浩的全部资料都弄到手并做了一番研究的。   这个男人对古玩和赌石有着异于常人的执着和狂热,而且赌石眼力毒辣,所以她才会抛出这么一个香喷喷的诱饵来。   哼,本姑娘就不信了,这样你还能不上钩!   果不其然让翁雪雁猜到了,刘宇浩在一愣后,随即笑了起来,道:“呃,那啥,既然是翁小姐的一片好意,我怎么能忍心拒绝,再说了,我也想见见翁海呢。”   无耻啊!刘宇浩狠狠的鄙视了一下自己。   但有钱赚为什么不赚?反正谁也不知道那些籽料里究竟有没有玉,去看一眼又不会掉块肉,说不定走运又能捡一块好料子呢。   “刘先生请跟我来!”   翁雪雁这个时候已经又恢复到了那种拿控一切的女强人的一面,脸含微笑在前面带路。   刘宇浩淡淡一笑,扭头对侯万利说道:“侯将军,我的那些个东西放在你的车里应该没问题吧?”   自从翁雪雁来了以后侯万利就一直在装傻充愣,正眼都没瞧过自己周围一米外的东西,现在刘宇浩猛地喊到他头上,差点没把他吓的一屁股坐地上去。   靠,说话之前能不能先有个转折啊,怎么一转眼说道我头上了?   不过侯万利的反应还是很快的,微微笑了一下,道:“小刘,你难道连我都信不过吗?”   “那就谢谢侯将军了。”   刘宇浩留给侯万利一个很灿烂的笑容后这才跟着翁雪雁离开。   到了侯万利这个层次,就算是他再贪财也不可能去打那块羊脂玉的主意的。   这点刘宇浩心里很清楚,侯万利更明白,所以刘宇浩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羊脂玉和半块玉山子会因为自己暂时的离开而蒙受损失。   兴许是翁家实在太大了的原因,居然从房间里出来以后走了三个回廊还没看到翁雪雁所说的拍卖地点。   风吹的葡萄藤沙沙作响。   走路时发出的呼吸声在这种沉寂的状况下也越来越显得暧昧了起来。   为了打破这份尴尬的局面,刘宇浩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呃,你今天晚上很漂亮!”   翁雪雁的心儿一颤,差点没跌一个大跟头,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深吸一口气,道:“谢谢!”   如果这会翁雪雁回头看一眼就会发现,刘宇浩的眉毛、脸蛋、鼻子、嘴巴都凑一块去了。   你妹的,说这些不着边的话干嘛?没长脑子啊!   那无心之说使得气氛更加暧昧了。   于是乎,刘同学很没面子的低着头,跟做错了事的小学生一样很乖的埋头看路,再也不敢乱说一句话。   “咦,刘哥,怎么是你呀!”   翁海正二二乎乎的围着一个长相甜美丰腴小巧的女孩转悠着呢,突然看到刘宇浩和妹子一起从外面进来顿时欢呼了起来。   这次刘宇浩可不会拿走错门了那种愚昧无知的话糊弄翁海了,淡淡一笑,道:“专程过来看你,怎么,不欢迎啊。”   翁海哈哈笑了起来,道:“我怎么可能不欢迎刘哥你呢,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梅琴,梅琴,这位就是我给你提到的刘哥了。”   “你就是那个翡翠圣手刘宇浩吗?”   其实刘宇浩一进门的时候梅琴就已经看到了,只是出于女孩子的矜持所以才没有敢紧盯着猛瞧,现在有机会认识这么阳光帅气的男孩当然满心欢喜。   “刘宇浩是真的,翡翠圣手是别人叫着玩的,可当不得真,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梅小姐。”   刘宇浩微微欠身致了一下意,任何男人见到漂亮的女孩子都会表现出良好的修养的。   即便是刘宇浩也不例外。   第0661章 和田籽料   有的时候刘宇浩甚至觉得翁雪雁才是姐姐,而翁海只能算个刚刚有点懂事的小弟罢了。   “怎么年年都是请的那几个人参加咱们家的拍卖,难道就不能换一些新面孔吗?”   翁海不满的瘪瘪嘴,说实话,以他的性格,和一大帮的老头们坐在一起简直是活受罪。   “爷爷的事你也敢乱说,小心又把你叫去训斥一顿。”   翁雪雁眼角含笑看着翁海,这个家里也只有她的这个哥哥才能享受自己这种笑呵呵的待遇,随便再换一个人说刚才的那些话,估计翁雪雁早就冷脸相对了。   “我不就那么一说嘛,至于么?”   翁海耸了耸肩,这个习惯是他从京城回来以后才养成的,貌似经常会看到刘宇浩那么做,所以他只是跟着学。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还进不进去,不去的话也别走远了,待会陪陪刘先生。”   “刘哥来了我当然也要一起进去,这还用问?”   “去了千万别乱说话,一会爷爷也有可能会来的。”   “嗯,知道了,知道了,啰嗦!”   刘宇浩一直笑而不语,看着兄妹俩近乎斗嘴的说话方式,这个时候刘宇浩倒也有一种怀疑自己以前的想法是不是错了。   但很多事情都不是能从表面看到本质的,所以,刘宇浩也只能说自己要稍微留意一下翁雪雁这个人,不要着了道才好。   要是被一个女人挖个坑给活埋了,那翡翠圣手可真是要冤枉死了去。   走进了所谓的拍卖厅以后刘宇浩才知道为什么翁海不愿意呆在里面了,原来在坐的十几个人都是五十岁以上的老头。   呵呵,让翁海这种性格的人跟一群死气沉沉的老人家在一起真是有些难为人的嫌疑。   不过,刘宇浩的到来还是引起了一阵侧目的,那些个老人家都用很怪异的目光扫了刘宇浩一眼。   虽然大家没有明说,但是刘宇浩心里很清楚,他们在怀疑自己的身份呢。   这倒也是,明明是一场老年人专场,自己一个年轻人“混进来”,不被当作焦点才怪呢。   “翁海,你们翁家每年都会举办一次这样的拍卖会么?”   刘宇浩等坐下以后才小声问道,而且是尽量压低了声音。   翁海摇摇头,道:“也不是,以前的时候翁家的和田玉只进不出,爷爷是从前年开始安排这种拍卖活动的。”   只进不出?刘宇浩咬了咬舌尖才强忍住心中的笑意。   这哥们也太搞笑了吧,怎么说话都不经过脑子的?什么叫只进不出?   嘿嘿,那好像是貔貅!呃没菊花的那种。   翁海怕刘宇浩没听明白自己刚才说的,又道:“现在一玉难求,真正的籽料都被炒的离谱,爷爷说咱们翁家不能跟着赚这么昧良心的钱,所以才每年拿出十块老料子出来拍卖的。”   刘宇浩叹息了一声,其实和田玉暴涨的真正原因还是来自于人的贪念,翁老爷子能这么做,也算是非常正确的选择。   尽管翁家也不能阻止现在玉料暴涨的趋势,但起码翁家的这种拍卖会可以表明一种态度,让大家能看到希望。   不过,归根结底,还是购买玉石的消费者一天比一天多,进而导致涌向玉石行的从业者多了起来,买的人一多,好料子的供应相对减少了,就显得供不应求了,价格自然也就涨了起来。   所以说,玉石涨价的最大推手就是包括那些嫌贵希望下跌的人在内的所有买玉石的人。如果希望玉石“崩盘”,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就是大家都别买,如果谁都不买了,价格自然就下来了。   当然,有一点可以确信,只要能上眼的料子的价格一下跌,绝对会有很多很多人去“接盘”,谁也不会把便宜让给别人占的。   总的来说,玉石价格的上涨是不以某些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如果觉得贵的接受不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别追那些超出自己消费能力的东西。   玉石里有很便宜的,有许多不太贵也值得玩的,完全可以满足不同消费能力的人的需要,绝对不存在“小老百姓玩不了”的情况。   就像别的什么一样,老是盯着与自己有距离的,心态也会变得不好了。一旦心态扭曲了,就该以“你涨价我偏不玩”的阿Q精神去贻笑大方了。   刘宇浩当初一再坚持让秦卫先把自己浩怡珠宝里出售的翡翠雕件降低价格也是出于这些方面的考虑。   现在看来,自己的方法是有一定的带动作用,很多珠宝公司见浩怡珠宝主动降价,也就不再刻意去哄抬翡翠价格。   可刘宇浩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要不了多久,人们心中的欲念会再次膨胀,到了那个时候,刘宇浩就算白送也不可能保证别的商家不对自己手里的翡翠坐地涨价了。   “刘哥快看这块,皮子真不错。”   翁海忽然搡了一下刘宇浩的肩膀,略带兴奋的喊了一声。不过翁海的喊声立即引来翁雪雁的冷目对视,弄的当哥哥的也只好讪讪的吐了一下舌头。   刘宇浩呵呵笑了一下,抬眼一看,翁海说的不错的那块和田玉籽料正被拍卖师拿在手中。那块籽料枣红色的皮子下是黄色的沁层,是属于那种比较稀罕的籽料。   也就是说,单皮子就是黄红二色了,这样的籽料在和田玉籽料中是非常好卖的一种,经常出羊脂玉。   “的确是块好料子!”刘宇浩笑着点点头。   翁雪雁也瞥了眼那块籽料,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会才道:“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块籽料是当年爷爷自己淘回来的,怕是有六十五年的历史了呢。”   “六十五年?翁老爷子今年多大岁数?”   刘宇浩愣了愣,脑袋有点转不过来弯了,六十五年前翁老爷子就开始淘玉了,而且还舍得拿出来卖掉,这得下多大的狠心?   反正刘宇浩觉得要是换做是他的话,那就不敢说能不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翁雪雁莞尔一笑,道:“爷爷今年已经七十一了呢,淘到这块籽料的时候他才六岁。”   刘宇浩微微点头,目光落在拍卖师手中的籽料上,因为他来的有点晚,现在已经不可能近距离去看那块籽料了,好在现在坐的地方离拍卖师并没有超过一百米,异能还是能管用的。   嗯,先看看再说吧!刘宇浩瞥了一眼翁雪雁她们,见没人注意自己,这才慢慢释放出异能。   那块籽料不是很大,只有不到一百克的样子,等异能剥开糖沁色的皮子后,一抹淡青色的玉肉出现在眼前,而且,那淡淡的玉肉还泛着一层薄薄的青白。   刘宇浩微微摇了一下头,这样的青白玉是和田玉中常见的品种,虽然玉质已经属上乘了,但对刘宇浩的吸引力并不大。   不过,既然是看了当然要看完,刘宇浩继续催动异能往籽料内部透视过去,当穿透了那层青白色后,却又翳着糖花。   “靠,四色!”   刘宇浩直了直身子让自己镇定下来,皮子上的两种色再加上玉肉中的青白色和糖花一起应该是四种颜色了,现在来说,刘宇浩再也不敢小瞧这块和田玉籽料了。   忍住一种想举牌的冲动,刘宇浩又催动异能再次往里透视,今天犯下了那么大的一个错误,他可不想再犯第二次。   黑,竟然出现了黑色。   刘宇浩的心狂跳了起来,尽管那抹黑色是和田玉在千亿年形成的过程中产生的杂质,可配在刚才那四种色彩中就不能单单只算作杂质看待了。   要知道,玉雕讲究的是三分料、七分工,只要有着高人一等的雕工,就算是再丑一点的瑕疵也可以通过手中的雕刀化腐朽为神奇,使得那杂质也能变为亮点。   “刘哥,有没有兴趣把这块籽料拍下来?”   翁海一刻也老实不下来,才几分钟的时间就又来凑趣了。   刘宇浩淡淡的笑了一下,但却没停止异能对那块籽料的透视,道:“待会看看吧,要是价格不是贵的离谱的话,我倒是有几分兴趣。”   话可不能说的太满,刘宇浩怎么知道翁雪雁听了自己的话以后会不会心生疑虑,所以刘宇浩只能半真半假的搪塞了一句。   “靠!”刘宇浩突然忍不住暴了一句粗口。   翁海吓了一跳,紧张兮兮的看着刘宇浩,道:“怎么啦刘哥?是不是不舒服?”   傻子这会都能看出来刘宇浩脸上的不正常的那抹红润了,翁海倒是善良,还以为刘宇浩是不是因为在这拍卖厅里热的难受才发出声音。   刘宇浩趁机拧了一把自己大腿上的肉,讪笑道:“没,没事了,刚才咬到自己的舌头了。”   自己先晕一个,好像刘同学上次就已经用过同样的方法解释自己为什么失态了,但这次又不得不再次拿出来反复使用。   翁海善意的一笑,点点头后去跟自己的小情人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去了,留下刘宇浩闹了个大红脸他竟然没发现。   不过,翁雪雁倒是凭着女人的第六感敏锐的捕捉到了刘宇浩的愕然神色,古怪的瞥了刘宇浩一眼。   第0662章 七彩祥云   在同一块和田玉里发现了六种不同的色彩,这怎么能让刘宇浩淡定得下来,没一个跳脚蹦起来就算很不错的了。   在那一小片黑色的杂质稍往上还有一小块僵白区域,那一抹僵白虽然达不到羊脂玉的白润莹亮,却也算得上柔美亮泽,是白玉中的精品表现了。   籽玉因长期浸泡在含有地下水的土沙中而带有各色的皮子,此种籽玉的特征是山料所没有的,极为珍罕。   而在一块籽玉中包裹了六种颜色,这可是刘宇浩只在传说中听到过的,太不可思议了。   但刘宇浩总有一种预感,而且那种强烈的预感一直在他脑海中徘徊,怎么赶都赶不走,闭上眼睛,刘宇浩在心里默念了一下。   在古代历史上,曾经出现过一块奇玉叫作“七彩祥云”,也是在一块籽玉中被一个唐玄宗时期的一位将军手底下的亲兵发现的。   自然,最早的到那块“七彩祥云”的人就是那个亲兵的主人,时任节度使的胡人哥舒翰了。   哥舒翰当时主要负责对吐蕃的战争,也是战功赫赫。在当时,有首诗就是歌颂他的:“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至今窥牧马,不敢过临洮。”   玉文化是在玉器这一华夏特有的文化载体上蕴含的中华民族的思想和精神,这种思想和精神处在不断的扬弃之中。   从上层建筑和意识形态而言,人类文明已经经历了神治社会和人治社会,现在进入了法治社会,它们是无可替代和逾越的。   哥舒翰得到了“七彩祥云”后欣喜若狂,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想过要去巴结同是节度使的安禄山的想法。   于是,哥舒翰找到当时最好的雕工把“七彩祥云”琢成一只玉兔,然后兴冲冲的带着玉兔就回了京城,作为祥瑞之功进献给皇帝李隆基。   李隆基见到“七彩祥云”后龙颜大悦,厚厚赏赐了哥舒翰,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称哥舒翰是“中兴名将”以示褒奖之意。   下朝以后,李隆基就迫不及待的带着“七彩祥云”去找自己的爱妃杨玉环去了。   杨贵妃娇媚动人,美艳出众,为中国古代“四大美女”之一,备受唐玄宗宠爱,每晚都要陪伴饮酒作乐,尽兴方罢。   她本来就体态丰腴,最为怕热,加之饮酒过量,以致肺中积热,胸中烦满,口中干渴,常感燥热难熬。   特别是一到盛夏,满身香汗淋漓,罗衣尽污。此妇嘴又很馋,尤嗜荔枝,常常荔枝不离口,时间一长,便中了荔枝热毒,损坏了牙齿,因而又患上了牙痛病。   每当发作,痛得泪流满面,哭叫不止。御医调治,也没有效果。唐玄宗急得手足无措,只得宣旨遍求良方,有能治愈贵妃之疾者重赏。   当下即有御史吉温奏道:“臣同里有富室朱氏,家藏一宝,名曰玉鱼,此物冰凉砭骨,夏日将其含于口中,即觉遍体清凉,止渴却烦;更有一奇特之处,若遇牙痛,将玉鱼贴近患处,即刻可止”。   唐玄宗闻奏大喜,急命中使乘八百里之骏,日夜兼程前往。不出三日,中使回京复命,朱氏一家早在一年前就在一场瘟疫中家毁人亡了,玉鱼更无处找寻下落。   本来唐玄宗还以为今生无望了呢,没想到刚要睡觉就来了个递枕头的,哥舒翰竟然得了一块手感和吉温描述一模一样的“七彩祥云”,这怎么不让唐玄宗欣喜。   时值仲夏,天气酷热,唐玄宗来到寝宫的时候正当贵妃牙痛正剧,忙接过玉兔,急纳口中,含于患处,即满口生津,随即咽下,一股清凉之气直透肺腑,霎时香汗尽收,牙痛即止,芳心大悦。   玄宗即命传旨,赐御哥舒翰晋升为国公,开府仪同三司,世袭罔替,作为他敬献玉兔的代价。从此以后,杨贵妃口中常含玉兔,用以凉津沃肺,助润清喉,滋养毛发,保持其美丽的姿容。   后来,“七彩祥云”就一直陪伴着杨贵妃,直到安史之乱后杨玉环被赐死马嵬坡后才不知踪迹。但杨玉环口含祥云玉兔的事却流传了下来时至今日。   其实,古代医典有介绍,玉乃石之美者,味甘性平而无毒,含于口中,能生津止渴,除胃中之热,平烦懑之气,滋润心肺,助润声喉,滋养毛发。   杨贵妃口含祥云玉兔,以凉津沃肺,正是古代养生家所提倡的“吞津”养生之道。   至于那个强霸了自己儿媳妇的唐玄宗是否真的得到过真正的七彩祥云,刘宇浩也不清楚,也不想关心。   但是,他今天却是在还没有完全透视完那块籽玉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六种色彩,不得不说,刘宇浩现在的心情已经达到了异常兴奋的临界点了。   “老天爷,求你保佑我再让哥们看到一种颜色吧!”   刘宇浩在心里默念着。   其实,刘宇浩也知道自己的这种行为和想法非常可笑,但他就是觉得既然能发现六种不同的色彩存在于一块籽料中,那么就很有可能会出现第七种。   异能在源源不断的真气催动下继续往最深处推进,几秒钟后,刘宇浩呼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神色怪异的瞪着那块籽料。   看到了,真的看到了!   原来,就在那一抹僵白里面竟然还带点紫罗兰,虽然不是很多,但肉眼已经完全能分辨出来,这就已经足够了。   “你有什么事吗年轻人?”   拍卖师很是不满的皱了皱眉,刚才他已经喊出一百六十万第二次了,要不是刘宇浩这么突然的举动,那这块籽料就会一锤定音被一个老者竞下成交。   可没想到,在最关键是时候拍卖程序却被这个冒冒失失的人给打断了,拍卖师的眸子中闪过一抹怒火。   刘宇浩稍微一愣,但马上举起手中的牌子,道:“三百万!”   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   刘宇浩的举动已经刺激到了这些来参加拍卖的老人们。   翁家之所以从前年开始每年举办一次这样的拍卖活动,其目的就是为了要平抑市场上高的离谱的和田玉价格。   可没想到中途杀出这么一个年轻人来,把一块大家都非常认同的籽料价格瞬间提高了一倍,这不是要引起公愤了么。   翁雪雁面露窘色,偷偷在旁边拉了一下刘宇浩的裤子提醒他。   这已经是翁大小姐能做到的最多的了,在坐的人虽然不多,只有十几个人,但是这些人都是翁家的世交好友,刘宇浩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一下子得罪了这么多的人。   刘同学会错了翁雪雁的意思,怔了怔后,又高声重复了一遍:“三百万,我出三百万买这块籽料。”   尽管羊脂白玉属于白玉中的优质品种,就象“冰糖桔子”的形容方法一样,是人们对一种白玉的美称,但三百万这个价格已经超出了当初翁家所设定的范围,基本接近于市场价了。   空气陷入了一种沉闷无比的尴尬中,谁也不先说话。   那些参加拍卖的老人们大都是见过世面的生意老手,在这个时候,外表上看好像他们都漠不关心闭目养神一般,实际上这些老奸巨猾的老头们都在看翁家的态度呢。   “宇,刘先生,走吧,我们出去走一下。”   翁雪雁俏颊胀红,耳根子都快要滴出血来了,轻轻的再次拉了一下刘宇浩的衣袖柔声说道。   刘宇浩不解的挠挠头,道:“难道拍卖不是价高者得吗?如果有人喜欢出的比三百万高,我也会再继续争取的。”   “我不是!”   翁雪雁咬了咬唇,一双灵动的大眼近乎哀求的看着刘宇浩,任何人看了都会心生爱怜。   可现在刘宇浩却是视而不见毫不心动,只是直愣愣的看着拍卖师。   我勒了个去的!   三百万比一百六十万多一百四十万,为什么不卖?   “小伙子,你过来一下。”   这个时候,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站了起来,笑吟吟的看着刘宇浩朝他招手。   刘宇浩淡淡一笑,欠身道:“老先生,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在对待老年人的时候,除非是那种不知自爱的人,刘宇浩一般情况下都是保持着最大的尊重的。   圣人教化“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这句话,刘宇浩还是会铭记于心的。   老者,呵呵一笑,道:“小伙子,你知道何为帝王之玉吗?”   嗯?这个问题想考到刘同学?   刘宇浩眯了一下眼睛,淡淡笑道:“老先生,帝王玉是历史进入阶级社会的产物,但其渊源可追溯至原始社会的晚期,大致在红山文化和良渚文化之间,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和田玉。”   “既是文化,怎么能以价论呢?”老者面色红润,轻抚下颌上的短须笑道。   刘宇浩这时已经明白老人想说什么了,于是正了正色,道:“老先生,我出这个价钱是因为我真的喜欢这块籽料,而不是买来倒卖的。”   老者微微点头,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以前我可没见过你呀。”   刘宇浩很真诚的笑了,道:“老先生,我叫刘宇浩。”   第0663章 玉王   这个年轻的不像话的人就是翡翠圣手刘宇浩?   此话一出口众皆动容,连刚才那些闭目养神装高深的老头们也无法再抑制自己内心的好奇了,纷纷朝刘宇浩看了过来。   “嗯?怎么长的像个毛头小娃娃?”   “这个人就是名动一时的翡翠圣手刘宇浩吗?我看很一般嘛。”   “一般?怎么多一般的人没能到这,他怎么来了?都几十岁了怎么说话之前还是不用脑子?”   “!!”   大家都是玩玉的,虽然和田玉和翡翠相互之间存在一个竞争的问题,但是却并不冲突,各有各的目标对象,彼此相安无事。   而且,有很多玩翡翠的也是近几年才从和田玉这边转过去的,随便一谈,嘿,大家都是熟人。   刚才那个一直笑吟吟的老者听说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是刘宇浩以后脸色变得微微凝重了起来。   不过,那只是两三秒的事,随即,老者脸上再次绽开了笑容。   重新审度打量了一番刘宇浩一红,老者,笑道:“宇浩小友,那块籽玉我就不要了,你也不用三百万拍下来,干脆就以我刚才的一百六十万那个价钱好了。”   刘宇浩怔愣了一下,心说,“这是谁啊?他能做主翁家的事?难道这个老头就是翁老爷子吗?”   还没等刘宇浩想明白,翁雪雁就已经先笑着走过来了,道:“董爷爷好!宇浩,这位是中医国手董爷爷,就是你那天见到的董凯哥的爷爷。”   翁雪雁的确是刘宇浩见过的最会与人交往的女人,就连李璐梅怕是都无法和她相比,在不知不觉中就拉近了刘宇浩和自己的距离,连刘先生都改成宇浩了。   不过,刘宇浩恰恰不喜欢那种自作主张的女人。   在笑着和董老先生重新见过礼之后,刘宇浩脸色微沉,道:“翁大小姐,今天真的很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带我来这里,我也没那个荣幸能认识董老先生。”   翁雪雁先是娇躯一僵,随即挤出几分勉强的笑容,神情幽怨的看了刘宇浩一眼,然后才去吩咐拍卖师把那块籽玉给刘宇浩送过来。   那老者听到刘宇浩和翁雪雁说话的口气不是很善后也是愕然有些失色,不过老人精于世故,并没有像翁雪雁表现的那么明显罢了。   这种性质的聚会与其说是拍卖会,其实还不如说是翁家拿出几块籽料出来半卖半送的让朋友们图个乐子。   所以,在决定花落谁家以后立即就可以交易,而且不受方式的限制,就算你今天把籽料拿回去没付钱也无所谓。   能到这里来的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大佬们,谁还能在乎那几十百来万的不成?   刘宇浩倒也没客气,接过那块不到一百克的籽玉后直接就放进了口袋里,微微朝拍卖师笑了一下才拿出支票薄来。   其实他现在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行为确实是有些唐突了,那个微笑可以说是对人家拍卖师的劳动的尊重。   “刘先生,您支票上的这个数额好像填错了吧?”   拍卖师拿到刘宇浩交给他的支票后稍微瞥了一眼,等看到数额的时候不禁一愣,诧异的看着刘宇浩的脸。   “没错呀,我刚才是说了三百万的。”   刘宇浩很阳光的笑了一下,俗话说的好,无功不受禄,自己和董老爷子并没有什么交情,自然不会真的去占那一百四十万的便宜,还要落得承人家的人情,那就未免有点不合算了。   再说了,刘同学现在要是想要钱,侯万利那台车里有一块重达两百公斤的羊脂玉,随便分出一点来立刻就会有人抓狂,抢着把钱给送过来。   “可是,您看这事怎么办翁总?”   那拍卖师面露难色,看了翁雪雁一眼,尽管话是董老爷子说的,但是他自己毕竟还是拿的翁家的钱,孰轻孰重,拍卖师的心里还是有一杆秤的。   翁雪雁知道刘宇浩也不差那点钱,淡淡的摆了一下手,道:“既然是这样就收下吧,等钱到账以后还是分作两份,一百六十万入账,剩下的捐给月儿基金去。”   “好的,我记下了。”   拍卖师点点头,又神色怪异的看了刘宇浩一眼才转身离去。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翁小姐,怎么翁氏也在给月儿基金捐款吗?”   其实刘宇浩是在心里有点不确定翁雪雁是什么意思,所以才有这么一问的。   因为,月儿基金虽然不是自己在掌控,可毕竟是自己的心血,他不希望有人会刻意的利用月儿基金达到自己的目的。   本来成立那个基金就是以纯慈善为主的,要是把个人的利害关系参杂了进去,以后想真心做点实事就难了。   翁雪雁抬起欺霜赛雪的皓腕捋了一下耳际边的秀发,笑道:“月儿基金成立的时间不长,但一直是在做实事的,所以翁氏每个季度都会有一笔捐款打过去,宇浩你也知道那个公益基金吗?”   何止是知道,哥们就是出创始人。   刘宇浩差点没一口把真相说出来,不过在最后关头还是忍住了。   既然一开始就没打算自己出面,那以后刘宇浩也不会在月儿基金里表现出自己的影子。   而且,就算是每次给月儿基金打款,刘宇浩也是通过其他的方式和途径,并没有以浩怡珠宝旗下的任何一家公司的名义。   这年头人怕出名猪怕壮,一旦被别人惦记,估计最后都没什么好事,刘宇浩还是甘愿老老实实的做自己的生意,不去参合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才好。   “董老先生,谢谢您今天能成全我。”   刘宇浩又给董老爷子微微鞠了个躬表示谢意,但言语中也包含着告辞的意思。   董老爷子自然能懂刘宇浩话中的意思,笑着拍了拍刘宇浩的肩膀道:“宇浩小友,既然是见面了就不要先急着走嘛,怎么,不喜欢跟我这种糟老头聊天?”   “怎么会呢?我其实是怕叨扰了董老先生您才对。”   刘宇浩连忙笑着摆了摆手,面对一个大度睿智的老者,他是不敢象对其他人那样拿捏的。   “不是就好!”董老爷子捋了捋下颌的短须笑眯眯的看着刘宇浩,迟疑了一会,才说道:“宇浩小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喝杯茶,咱们一起聊一聊针灸之术呢?”   “宇浩愿意听从老先生安排。”   刘宇浩没有做任何考虑和迟疑就答应了下来,老人只不过提出的是一件很简单的要求,如果自己还需要想的话,那就显得太不礼貌了。   “好、好、好!”   董老爷子连续说了三个好字,然后才挥了挥手,道:“雁子,告诉你爷爷去,让他把茶准备好了,一会我和宇浩小友就去他那蹭茶喝。”   翁雪雁莞尔一笑,道:“董爷爷,刚才我还听到爷爷说让古丽准备炭炉呢,肯定是早就准备好了,您老直接过去估计就能喝上茶的。”   古丽在维语里面是花朵的意思,经常被用在维族女孩的名字里,是个非常普通的名字,大街上随便抓一把没有五个也有四个是叫古丽的。   董老爷子显得兴致很高,抓着刘宇浩的手就不丢,嚷嚷要去喝茶。   这事闹得倒是让翁海郁闷了,不情不愿的咕囔道:“老爷子,明明是我要跟刘哥高兴高兴好吧,怎么您老人家半道上截胡了呢?”   董老爷子哈哈笑了起来,道:“你要是想一起来也可以呀,你爷爷那还能少了你一杯茶喝吗?”   翁海撅着嘴道:“得,算我什么都没说,刘哥既然来了一时半会也不会走,我等明天好了。”   别说让翁海去爷爷那喝茶,就算是翁老爷子现在吆喝着分家产翁海都未必敢去。   京城里发生的事翁雪雁倒是想帮自己哥哥瞒下来的,可没想到刚一回来,董凯那个大嘴巴就管不住自己了,嘟嘟哇哇的把事情的经过全都一股脑倒给了两个老爷子。   而且还说的活灵活现的,好像当时翁海和周锡发生矛盾的时候自己也在场一样。   为这事翁海和董凯俩人好一阵吵呢,要不然的话刘宇浩今天晚上一定会见到那个整日里喜欢鼻孔朝天,臭显摆的家伙。   “宇浩小友,就是这里了。”   董老爷子在前面带路,刘宇浩也故意落在董老身后半个身子以示尊重之意,走了五分钟才在一处单独的院落门前停了下来。   四合院?怎么会是京城的四合院?   刘宇浩愣了愣,他没想到翁老爷子居然是喜欢住在原汁原味的京城四合院中,这倒是和刘宇浩以前心里面想的和田玉王有很大出入的。   随着董老的脚步走近三进小院,刘宇浩一眼就瞥到一个精神矍铄满眼精光的老人端坐在正屋内的太师椅上,而老人身边的一尊红泥小炉正呲呲的往外冒着蓝色的火苗。   这个老人就是传奇的和田玉王翁老爷子吗?刘宇浩眯了眯眼睛打量了一番。   董老可没刘宇浩那么多的估计,爽声笑着直接进了屋子,扯着嗓门道:“翁老头,我今天给你带了个小朋友来。”   “朋友?是不是朋友现在还不知道呢。”   翁老爷子淡淡的瞥了刘宇浩一眼,眸子中顿时闪过一道精厉。   第0664章 新老雕工   红泥小炉的蓝色火苗还在使着劲的往上窜着,可屋内的气氛却是异常的诡异。   不过,除了董老爷子的脸色稍微有点愠怒以外,另外那一老一少俩人都跟不关自己事似的,悠哉悠哉的品着陈年的普洱。   不带这么玩的好吧。   刘宇浩的眼睛虽然微微闭着,但心里却已经把翁老爷子鄙视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哥们我是招你了还是惹你了?第一次见面就来个下马威?   其实刘宇浩的心里还惦记着什么时候有空来拜访一下这个遐迩闻名的和田玉王翁老爷子了,可现在倒好,一点心情都没了。   罢了,就算是得罪了又能怎么样?   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还真能像对别人那样不让我经营和田玉不成?   想明白了这些弯弯绕绕的,刘宇浩的心顿时敞亮了起来。   又坐了大概有一分钟的样子,刘宇浩站起身子笑眯眯的说道:“两位老先生,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倒是还有点事,所以要先走了。”   “茶都已经沏好了,喝完再走吧。”   翁老爷子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然后又微微闭上了眼睛,好像刚才那话并不是从他口中发出来的一样,也不管刘宇浩听没听明白。   刘宇浩本来想拒绝的,但是转念一想又不愿意把双方的关系搞的太僵了,这才又坐了下来。   可没想到,刘宇浩这边屁股刚落地,翁老爷子又来了一句:“齐骥兄还好吧?我们老哥俩已经有十八年没有见过面了。”   得,刘宇浩又得灰溜溜的站起来。   好在刘同学的养气功夫练的还可以,要不然的话早发火了。   你问就早点问嘛,干嘛等我刚坐下的时候问哥们的老师?这不是明摆着折腾人么?   “谢谢老先生的挂牵,老师的身体很好,现在一顿饭能吃两碗。”   刘宇浩郁闷归郁闷,但是在别人给齐老问好的时候他回答的还是中规中矩的,这是为人弟子之道应该做的。   但最后那一句却是故意说出来气气这个翁老爷子好以解心头之恨的。   谁他娘让你逗哥们玩?   你不是和田玉王么?你不是家财千亿么?但你身体有哥们老师棒吗?没有吧?   回答完了翁老爷子的话,刘宇浩认为自己也没再留下的必要了,于是再次说道:“两位老先生,那晚辈现在就告辞了,我。”   刘宇浩话还没说完,翁老爷子忽然挥了一下手,瓮声道:“刘宇浩,你的赌石是和郑次伍学的吗?”   是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刘宇浩看不过去翁世贤那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表情,心里一时气结,差点把脑子里想的话说了出来。   好在刘宇浩平时嘴上就有把门的将军,话到嘴边又改成了:“郑老教晚辈学过一些知识,但赌石的事大多数都还是自己摸索的。”   郑次伍的确是给刘宇浩讲过一些基础性的赌石理论,在什么时候刘宇浩都不会否认。   但刘宇浩也没说假话,赌石的事的确全都是他在以后的实战中摸索出来的经验,现在不用异能透视,刘宇浩也能把一块毛料看个七七八八还是没问题的。   翁老爷子冷笑了一声,瞪着刘宇浩看了十秒钟,才道:“那郑次伍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翁世贤和他早有协议,大家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各玩各的玉?”   有这个吗?哥们好像不知道嘢!   刘宇浩怔愣了一会,还别说,现在他才想起来,好像郑老爷子的确没摸过和田玉,而且老爷子的天山珠宝也不经营任何有关于和田玉的产品。   但这事跟哥们有什么关系?   “翁老爷子,我的确不知道你和郑老有什么协议之类的事。”   这次刘宇浩的气焰算是被人家翁世贤削去了一半。   没别的,翁世贤话中的意思太明显了,刘宇浩是齐骥的弟子,而齐骥又是郑次伍当年的哥哥,最重要的是刘宇浩还跟郑次伍学过赌石。   按照玉石圈子里的规矩,郑次伍也算是刘宇浩的师傅了吧?   那我翁世贤很多年前就和郑次伍有协议,大家都不准插足对方的领地,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下来了,刘宇浩今天跑这来插一杠子玩起了和田玉。   好吧,你玩也行,但你不能直接到我家里来玩吧?这不是摆明了来打翁家的脸来的么?   既然选择入行就要守这一行的规矩。   不管以前翁世贤和郑次伍之间发生过什么,就算刘宇浩不知道也罢,但现在知道了,刘宇浩就会谨守玉石圈子里的规矩办事。   如果大家都不守规矩,那还谈个屁的传承啊!   刘宇浩倒也光棍,淡淡一笑,道:“翁老先生,郑老和你之前发生的事我会去找郑老问清楚,等真相大白以后晚辈自然会来登门道歉的。”   “用不着这么麻烦。”   翁老爷子摆摆手,然后抬起眼皮子在刘宇浩身上扫了一眼,又道:“小侯说了,郑次伍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待会你自然能见到他的。”   小侯?刘宇浩愣了愣,随即明白了翁老爷子说的小侯不是侯笑天,而是大侯,侯万利!   得,人家好歹也是堂堂一将军,怎么到你嘴里就听的跟个孩子似的。   刘宇浩在心里暗自偷笑了一下。   “我听说你还会古法琢玉?是不是真的?”   翁老爷子眯起了眼睛,这一次是他从刘宇浩进门到现在真正的直视刘宇浩,顿时,一股如泰山压顶的无形气势从翁世贤身上散发出来。   在这种威严气势下,如果换一个人怕是早两腿发软了。   好在刘宇浩被京城里的那两个老爷子敲打的次数多了,再加上八锦异能之术自然的抗拒,才能使得刘同学在很短的时间内便灵台清明,没有表现出失态的神色来。   “晚辈的古法琢玉师承齐老爷子,最近又融合了一些南派雕工进去,勉强算是过关吧。”   只要是提起古法琢玉的事刘宇浩就开始瞎扯淡,除了齐老爷子,他谁都不可能说实话。   也难怪刘宇浩要守口如瓶,南雕秘录是南派玉雕的至宝,如果自己一不小心把得到南雕秘录的事说了出去,以后还不知道要惹多大的麻烦呢。   只是扬州那一片的高级玉雕师就有上百人,而且都在国内有一定的影响和地位,要是这些人联合在一起闹将起来,就算是齐老爷子亲自出面,最后的结局也还是要将南雕秘录交出去。   对于自己的那些个古玩珍宝刘宇浩可是看的一个比一个紧,谁都不让碰的,这辈子想让刘宇浩同意把南雕秘录交出去怕是比登天还难了。   翁老爷子不知就里,淡淡的瞥了眼刘宇浩,道:“那你来说说老工和新工有什么不同之处?”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总体来说,老工新工的不同,源于所用工具、磨具的不同,以及这些工具的转速、效能、精确程度所产生的各种现象和留下不同的痕迹。”   翁世贤的眸子中闪过一道精芒,诧异的看了眼刘宇浩。   这个问题翁老爷子不止问过一个玉雕师了,其中还不乏那些国内著名的高手,但每次他们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都东拉西扯的,说了一大堆的花团锦簇的废话,最后仍不得其踪。   可翁老爷子没想到刘宇浩只是二十多岁的年纪就能把老工和新工的不同概括的如此简练,不由得在心里暗赞了一下。   “你就讲一讲你所知道的新工吧,说错了也不要紧。”   翁老爷子心态渐渐平和了起来,这个时候他对刘宇浩的兴趣已经远超过对郑次伍的恨了。   刘宇浩喝了一口茶,开始谈起了自己所理解的新工。   玉雕本来是一个很神秘的行业,但任何事情都是一通百通,当一个玉雕师理解透什么是君子“五德”之后,才有可能真正的成为这一行的翘楚。   但在此之前还是要勤练勤学,天底下真的像刘宇浩这样有狗屎运的人也就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所谓的玉雕新工无非就是存在着一个机器和手工转换的原理。   玉石用砂轮开料,粗磨具砣脱坯后,用无级变速电机,带动一根软轴,软轴卡头上可以更换不同的、用人造金刚砂制成的砂轮砣头,最高转速可以达到每分钟1万转。   由于金刚砂砣转速高,磨削快,制作时间大大减少,工效显著提高。也正因为这样,新工的粗工往往有快速急成的痕迹,比如说,转速高出现干磨现象,玉表就会起热起毛,在钻眼、开窗时因磨削量大,选用的砂轮粒度粗、磨削快,钻孔或窗口侧壁上,会见到起热后拉毛的现象,玉表呈现一些环绕钻孔或窗口的沟痕,平行毛刺,有时会看到黄焦颜色。   翁世贤右手五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呢喃道:“评价一件雕刻作品特别是佛像作品优劣的标准除了其技巧、形式等元素外,最重要的还是艺术内涵。作为雕刻艺人,必须保持一份平常心,努力做到心如止水,才可能雕塑出真正庄严静穆的佛像作品。”   刘宇浩不可置否的耸了耸肩。   第0665章 郑老爷子到了   原以为的针锋相对剑拔弩张并没有发生,等郑老爷子赶到翁世贤的四合院的时候,所看到的是三人围在一个红泥小炉旁有说有笑的情景。   刘宇浩又讲到了古法琢玉中的老工的工序,但在谈到材料和设备的磨损时,刘宇浩和翁老爷子产生了分歧。   翁世贤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道:“老工的工序自然是捣石、研浆、开玉、掏膛、上花、琢玉、磨玉、打眼、上光。它们共同的特点是用人力和铁铊,转动速度不快,靠解玉砂磨玉,材料与设备同时磨损。”   刘宇浩淡淡一笑,摆摆手,说道:“翁老先生,其实所谓的磨损还是要看雕工师傅的手艺如何,如果是用手工定位操控,精度差、几何误差大,在平行度、基准面、图形对称等方面会有出入,但磨损却是能避免的。”   翁老爷子冷笑了一下,道:“老工介质细,磨削量小加工力度轻,周期长,玉件不起热。老工细心制作的玉件十分精美,形状匀称,线条流畅,掏膛宽阔,压地柔平,抛光明亮,这样的老工是精细工,既然是精细工怎么可能减少磨损呢。”   其实,刘宇浩也知道翁世贤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但从“富贵花开”上,刘宇浩也结合了自己得到的南雕秘录发现,很多事情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老工的确速度慢,但胜在线条比较流畅,在线条的两侧沟边没有崩口,而且,“富贵花开”也确实没发现有费料的痕迹。   因为老工沟底呈现磨砂状,无明显长条形磨痕。这是因铁铊与解玉砂接触时才能磨玉,而解玉砂又很快被铊轮带走,只能留下短暂的磨痕,不可能划出长长的道道,所以,刘宇浩当时就判断问题是不是出在这里。   后来,刘宇浩果然在浩怡珠宝的玉雕厂发现,新工的线条沟底还会有长条状磨痕,这是因为砂轮砣上的砂粒不可能排列非常均匀,总有个别砂粒稍有突起,突起的砂粒在高速转动下就会在沟底划出长条形道道。   根据自己的发现,刘宇浩将玉雕机做了一些细微的改善,而且在玉雕机加上南雕秘录上提及的特殊的开窗、成洞的技法。   现如今,浩怡珠宝的玉雕机在玉料的磨损上已经走出了最先进的一步,不过,这些都属于商业机密的范畴,刘宇浩不能当作翁老的面说出来罢了。   “翁世贤你给我出来,你扣住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   正说着话呢,郑老爷子气冲冲的声音传了过来,让原本正在喝茶的董老吓了一跳,差点没把一口水直接喷出来。   刚才还笑吟吟的翁老爷子脸色一寒,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次伍兄,二十年没到我这里来了吧,没想到你还是这么粗鲁?”   郑老爷子粗鲁?翁老竟然会说仙风道骨的郑老爷子粗鲁?刘宇浩愣了愣。   不过回头一看刘宇浩也乐了。   现在的郑老爷子还真是有点粗鲁,敞着怀不说,还吹胡子瞪眼的把一双手插在腰间,冲着这间屋子大喊大叫呢。   翁世贤和董老可以在郑老爷子面前拿大,但刘宇浩可不敢。   “郑爷爷,让您担心我了,实在对不起。”   刘宇浩很狗腿的笑着,把郑老爷子扶进屋里,又连忙沏上一杯香浓的普洱茶。   别说老人今天为自己不远驱车几百公里当得刘宇浩这一搀扶,就算以后自己和嘉怡的事也得郑老为自己出头呢,刘宇浩怎么敢怠慢了老爷子。   郑老爷子见刘宇浩浑身上下全乎着呢,也不管翁老言语中的讥诮了,乐呵呵的道:“宇浩,听说你今天解了一个两百公斤的大涨出来?”   “呵呵,什么都瞒不过您老人家。”   刘宇浩笑着挠挠头,算是承认了。   不承认也不行啊,明天自己在玉石交易市场解和田玉的事就会传得满城皆知,只怕玩和田玉的人都会知道。   董老爷子惊愕的抬起了眼呆呆的看着刘宇浩,手中茶都撒了出来犹自不知。   开什么玩笑?   要知道,十公斤的羊脂玉就已经明确定位为国宝级的玉石了,两百公斤?那得是什么概念?   可看刘宇浩那笃定的模样又不是像在撒谎,董老爷子有点摸不透这个年轻人了。   如果单纯的是运气使然,那翁老爷子玩了一辈子的和田玉,怎么比都要比一个刚刚到的人强的多吧,那两百公斤的大涨为什么没让翁世贤赌出来?   想到这里,董老爷子把目光挪向了翁老。   “哼,传说的未必就是真的,要亲眼见了才知道是不是。”   翁世贤倒是慢条斯理的一点都不诧异,在他看来,解出了两百公斤的羊脂玉纯粹就是扯淡,是刘宇浩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呢。   早在天还没黑的时候翁老爷子就已经接到报告了,所以,他判断,刘宇浩一定是解出了上等的白玉,甚至是青白玉也有可能,这才稳稳的端坐不动丝毫也不动容。   要是他知道了刘宇浩不止是解出了两百公斤的羊脂玉,还留了个后手,把真正惊世骇俗的玉山子隐藏了起来没解开,还不得当场吓晕过去。   这他娘地都得什么样好运气的人才能遇得到呀!   郑老爷子对翁世贤的态度很不满意,冷哼了一声,道:“是不是真的关你屁事?”   说完,郑老爷子觉得还没有表现出自己对翁世贤的不满,又朝地上啐了一口。   这可把刘宇浩逗乐了,好歹俩老头都已经是泰斗式的人物了,怎么还能玩的出这种小孩子的玩意。   “宇浩,那羊脂玉呢?”郑老爷子转过身来问道。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在侯将军一起来的车里面放着呢,老爷子,要不要现在去看看去?”   这可不是刘宇浩想显摆什么,而是稍微耍了一个小心眼。   现在天已经黑了,想把羊脂玉存到银行的保险柜里似乎有些不可能,就这么放在侯万利那刘宇浩也不放心。   在这个院子里还好说,谁知道出了这个院子侯万利会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呢?   现在有两个玉王老爷子知道了羊脂玉的去处,刘宇浩自然就能少一分风险和压力了,就算哪个老头都不开口,侯万利也未必有那个胆敢把那块玉吞了。   “走,让我这个糟老头子也去看看究竟两百公斤的大涨是什么样的。”   郑老爷子拍了拍刘宇浩的肩膀,眸子里夹杂着一丝兴奋之意,全然不在乎翁老气呼呼的瞪着他。   翁世贤的眸子中隐隐的喷出一丝愤怒,目光烁烁的盯着郑老道:“郑次伍,你太过分了,你当我翁家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郑老爷子不屑的撇撇嘴,道:“又没谁说过不让你跟着过来,你急个什么眼?”   “你”翁老爷子使劲咬了咬腮帮子,暂时压下心里的怒火。   两个人从少年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斗来斗去的了,所以大家都熟知对方的脾性,要不然,翁老爷子以翁家掌门人之尊断然不会表现出那种愤怒的神色的。   董老爷子虽然对和田玉的爱好只是玩票性质,但听说有两百公斤大涨的羊脂玉看,心里也有些按耐不住,起身跟在了后面。   三老一少从四合院里出来的时候翁雪雁正神情不安的站在门口走来走去呢。   当她见到刘宇浩笑嘻嘻的出来,而郑老也是一脸坦然心中松了一口气,伸出白皙的小手拍了拍饱满的酥胸,顿时荡起一阵汹涌的波涛。   “咳咳咳!”   刘宇浩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旋即又心虚的看了一眼正目视前方的郑老爷子。   还好郑老脸色淡然,并没有发现刘宇浩的异常举动。   这才让刘宇浩腾出手来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心说:“大杀器啊!真他娘地大杀器,还没嫁人就这么彪悍,等以后嫁了人还了得?”   等私人走到一处拐角的地方,郑老爷子突然冷冷的瞪了刘宇浩一眼,道:“臭小子,翁家的小妮子你也想打主意?省省吧你!”   “呃那啥老爷子,我没做什么啊!”   刘宇浩脸色胀的通红,但咬死也不承认自己刚才心里想的那些了。   “哼!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只是给你提个醒。”   郑老爷子发现后面的人跟上来了,只是用很低的声音说了一句,然后又昂首挺胸的自顾走了。   刘宇浩窘归窘,但涉及到这种事他是万万不得承认的。   你当那些老头们个个都傻啊?人家那是在睁着眼睛装糊涂呢!   但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是一回事,刘同学是不会在还没有上刑之前就把自己给卖了的。   “这真的是羊脂玉,翁老头快点过来呀!”   董老爷子倒是第一个见到那块羊脂玉的,当那白皙无暇、油润细腻润若凝脂的羊脂玉出现在眼前时,董老先是骇然的瞪大眼睛,随即就使劲挥手招呼翁老爷子了。   医术上董老是行家,但玉石上的造诣董老还是愿意屈居人后的,只有翁世贤说了是他心里才会真正的认同。   第0666章 和翁老对赌   也亏得翁家的规矩大,羊脂玉这边又有翁老爷子在场,所以有好多想上前来一看究竟的人远远的瞥了一眼就把头缩了回去。   要不然,就刘宇浩身上那几件衣服,早被那些艳羡的目光给剥干净了,这种好事都能遇到,还让不让人活了?   那可是两百公斤的羊脂玉呀!   但凡是看到过的人无一不流出了哈喇子来瞪大眼睛傻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心说,麻辣隔壁地,什么时候咱们也能有这么好的运气呢。   “小子,听说你刚才在前厅拍了一块籽玉?”   翁老爷子看过那羊脂玉后眸子中精芒暴涨,死死的盯着刘宇浩,像是想用自己的目光把刘宇浩的心思看穿一样。   刘宇浩一愣,下意识的右手摸了一下口袋里的籽玉,心说:“不会吧,老爷子你这思维也跳跃的太快了吧,怎么跑到这籽玉上来了呢?”   但当刘宇浩的目光和翁老爷子接触到一起的时候,刘宇浩又已经恢复了那种淡定自若的神态,微微点头说道:“是的翁老先生,我以三百万的价格竞拍到了一块籽玉。”   翁老爷子脸上露出了一种难以琢磨的复杂神色,盯着刘宇浩足有一分钟,才说道:“是那块半糖半皮子的籽料?”   刘宇浩点点头,言简意赅的说道:“是的!”   翁雪雁就站在离刘宇浩不到三米的地方,小嘴微张,几乎能看到粉嫩的小舌头,不过,这可不是翁大小姐在卖萌,而是被刘同学吓着了呢。   直到现在翁雪雁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刘宇浩能有那种从容淡然的气度,在外人眼里,翁老爷子可是那种高高在上不可及的存在呢。   可刘宇浩倒好,一点没把老爷子当回事,有什么就说什么,哪怕连装出一点点畏惧的神色都不肯。   是极度的自信么?是那种掌控全局的王八之气么?   翁雪雁微微叹息了一声,神色幽怨的看着刘宇浩,心里生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悲苦。   但翁雪雁却不知道,现在刘同学脊背上都已经湿透了呢。   翁家老头实在太厉害了,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放着两百公斤的羊脂玉好像跟没看到一样,却在一块不起眼的籽玉上和刘宇浩纠缠了起来。   这怎么能让刘同学能心安理得?   “宇浩,是什么籽玉要三百万?别不是那个姓翁的骗你的吧?”   郑老爷子也注意到了翁世贤的话,一脸疑惑的看着刘宇浩,但在这一刻,老爷子的脸上还是欣赏之意要远远大于质疑的。   “老爷子,您自己看了就知道了,其实我也不是很懂软玉。”   刘宇浩淡淡一笑,知道刚才拍下来的籽玉也藏不住了,干脆就大大方方的拿了出来。   玉皮有各种颜色,玉石界也以各种颜色而命名,如黑皮子、鹿皮子等等。   从皮色可以看出子玉的质量,如黑皮子、鹿皮子等,多为上等白玉好料。同种质量的籽玉,如带有秋梨等皮色,价值更高。   一般情况下玉皮的厚度很薄,一般小于一毫米。色皮的形态各种各样,有的成云朵状,有的为脉状,有的成散点状。   色皮的形成,是由于和田玉中的氧化亚铁在氧化条件下转变成三氧化铁所致,所以它是次生的。   有经验的拾玉者,到中下游去找带色皮的籽玉;而往上游,找到色皮子玉的机会就很少,此外,在原生玉矿体的裂缝附近也嫩能偶尔发现带皮的山料,这也是由于次生氧化形成的。   翁老爷子是第一个看到那块籽玉的,先是眉尖微微一扬,随即将自己的紫藤木拐杖在地上轻轻墩了一下,冷哼一声。   郑老爷子接过刘宇浩递过来的籽玉拿在手中先是掂了掂,才眯起眼睛仔细端详了起来。   “宇浩,三百万这个价格是你怎么给出来的吗?”毕竟是在晚上灯光又弱,再加上老爷子已经上了岁数了眼神不大好,所以没过几分钟郑老爷子便把手中的籽玉放下了。   刘宇浩呵呵一笑,说道:“老爷子,以您的看法这块籽玉值不值三百万?”   郑老爷子微微蹙着眉,沉思稍倾,道:“这个籽料很细腻,而且皮色油腻,是少见的高级籽料,大块的皮让它身价高高在上,但三百万却有点高了,我看应该在一百五十万左右。”   “高!实在是高啊,老爷子,也只有您才这么慧眼如织一下就说出来这籽玉的价格。”   刘宇浩也是一下没忍住才惊诧的呼出声来的。   拍这块籽玉的时候郑老爷子不可能知道当时的叫价,可老人只是看了那么一会的时间,还没有用强光手电之类的辅助器具呢,就能这么精准的说出籽玉的价格来,现在刘宇浩想不佩服都不行了。   郑老爷子笑骂道:“你小子少拍马屁,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给拍了个三百万的高价来?”   “老爷子,当时拍价的确是一百六十万,只不过我喜欢这块料子,所以直接给到了三百万。”   刘宇浩倒也老实,把当时惊怕时候的情景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而且董老现在也在这里,更容不得他又半句虚言。   郑老爷子微微颔首,道:“宇浩,你有没有想过,这块料子其实是块山料,三百万这个价格实在高的离谱了?”   刘宇浩摇摇头,道:“老爷子,您看这皮,熟熟的,还没打磨就觉得舒服,其实这是很长时间慢慢形成的渗透,象这种皮加这样油亮,你就知道这个好的很的料,这料产在和田河下游,怎么可能是山料呢?”   郑老爷子拿手指着刘宇浩笑骂道:“猴崽子,就你贼精,翁老头的便宜岂是你能占的?他是在糊弄你呢,籽料哪有糖色的皮子?”   刘宇浩怔愣了一下,这个问题他还真的不知道,原以为只要是和田玉都会有糖沁呢,没想到还有这么个说法。   翁世贤撇撇嘴道:“无知,你也就只能赌个翡翠,想弄明白什么才是和田玉你老小子还不如我店里的小伙计呢。”   “你说什么姓翁的?想吵架是不是?”   郑老爷子气得一佛出事儿佛升天,恶狠狠的瞪着翁世贤。   要知道在和田,你拿块磁铁随地一丢,或在沙地里搅和一下,上面就会吸上很多的铁绣渣滓,那里出的铜矿是露天的,有时连一整坐山都是矿,各种金属到处都是。   所以籽料躺在沙地里,就有很多的机会被金属氧化物所渗透,尤其是浆,有时全部被渗透,有时渗透后又被水冲磨走……淡了,又接触另一种金属出现另一种颜色。   那么,籽玉在长时间的河水冲刷下产生了糖皮也是正常的,只不过以前水源丰富的时候人们的确没见过籽玉有糖沁出现。   直到这几十年水资源渐渐枯竭,大量的金属氧化物沉积下来才附着到了和田玉的籽玉皮子上,也就形成了只有山料才会有的糖皮子籽玉。   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环境改变了以后的一种悲哀,以前人们认识和熟知的理论知识随着大自然的变化在渐渐的发生着微妙的改变。   “小子,你算是我见过的对和田玉很有眼光的人,你敢当作我们这几个老头子的面把这块籽玉琢开吗?”   翁老爷子眸子中精芒一闪,原本一个暮年垂垂的老人顿时就变得杀伐之气四溢,让人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轻易不敢和他靠近。   刘宇浩暗暗吸了一口气,淡淡笑道:“翁老先生,你是不是也对这块籽玉产生了怀疑?”   “我只是问你敢还是不敢,说那么多无用的话干什么?”   翁老爷子并不承认自己心里的想法,但是也不否认,只是神色怪异的盯着刘宇浩的眼睛。   刘宇浩忽然很放肆的笑了起来,道:“翁老先生,这次你恐怕猜错了,据我估计,这块籽玉里面远远不是白玉那么简单。”   这一笑可把周围的人给吓坏了。   靠,哪跑出来的一个狂傲的小子,竟然敢对翁老爷子说他老人家错了?   尽管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一老一少的话中在打什么机锋,但所有人都为刘宇浩暗暗捏了一把汗,要知道,已经有几十年都没人敢对翁老爷子用这种语气说话了。   万一要是刘宇浩惹怒了翁老爷子,那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何以见得就是我错了?”   翁老爷子寿眉一挑,现在老人看刘宇浩的神色越来越古怪了,以他近百年的阅历竟然不能猜透一个年轻人是怎么想的,这还是翁世贤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刘宇浩瞥了一眼翁雪雁,道:“翁小姐,请你帮我准备一些工具来,一会我会亲手琢开这块籽玉让翁老先生一看究竟。”   翁雪雁咬了咬唇,看了眼爷爷,又看了看刘宇浩,直到翁老爷子微微点头后才转身离去准备琢玉的工具。   “小子,我们赌个彩头如何?”翁老爷子嘿嘿一笑,露出奸诈的表情。   刘宇浩也是小狐狸,自然笑得同样奸猾,道:“老爷子,我赌籽玉内部已经变异了。”   “好!”翁老爷子击节笑道:“那我就赌它是一块上等的白玉。”   第0667章 我想琢个挂件   在回到翁世贤的那个四合院的路上,郑老爷子给刘宇浩讲了一个故事。   许多年前,有一个在山上牧羊的少年捡了一块巴掌大的雪白山料,拿在手里玩耍时被附近一个玉矿的矿主发现了。   看到那块山料后,那矿主眼前一亮,这么白、密度如此紧密的山料真乃极品啊!采这么多年玉也没有见过质量如此好的山料,这可是难得的羊脂级玉料啊!   当时矿主马上给了牧童五块大洋作为买价,又付出一块大洋作为代价,让其带路到发现该料的地点。   到达地方后,那位矿主连续找了两三天,就是发现不了矿苗,疲惫不堪的矿主躺倒在一堵飘伸出来的山崖下休息,准备打道回府。   正在他心灰意冷百无聊赖之际,抬头忽见崖上积雪下,冒出一片白晶晶的石料,他跃上崖顶,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也。   原来,矿主发现那竟是百寻不见的羊脂玉料!时值五月,离下山时间的六月已紧,否则高山降雪封冻,下山将很困难。   矿主又考虑到在这一年中会不会再有人发现这处玉料,于是他想出一个下策,干脆用爆破作业炸山取料,一直忙到十一月份,才把八吨玉料在齐腰的积雪中运下山。   那些可都是达到了羊脂级的罕见山料,质量好的罕见,属于山料中的极品。但是爆破作业造成料块大的不多,且料块有裂纹,甚为可惜。   而且在爆破的过程中,那个少年因为年纪尚小不懂事,差点就命丧于铺天盖地嘣落的乱石当中。   那批山料在当时就是抢手货,不到两年使用便消耗一空,目前想寻到指甲盖般大小的,也是神仙难求之事!   那个矿主就因为那八吨羊脂玉级的山料而从此发了大财,可怜少年却手握六块大洋差点病死在下山的路上。   要不是当年有一个好心的嬷嬷收养了那个少年,恐怕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天山珠宝公司一说了。   刘宇浩深深吸了一口气,道:“老爷子,当年那个大难不死的少年就是您吗?”   郑老爷子负手而立,吐出胸中的一口浊气,幽幽的道:“那个矿主就是翁世贤的父亲,翁家第二代采玉人。”   刘宇浩淡淡一笑什么话都没说,老一辈的事已经都过去了,他不是那种小气吧几的人,总在一件事上耿耿于怀对谁都没好处。   但也不是他就认为郑老爷子小气,主要还是翁家的长辈当时的确做的有点过份了,这事搁谁都不能接受。   “爷爷,所有需要的工具都准备好了,还是在厅里面吗?”   翁雪雁款款而来,虽然是笑着在和翁老爷子说话,但一双灵动的美眸却瞥向了刘宇浩,娇俏的脸颊上泛起一抹潮红。   其实翁雪雁在女人中可以算得上极品了,容颜娇美、肌肤赛雪、丰腴性感,再加上一身知性的打扮,怎么看都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女,绝不输与任何俏娇娘。   可刘宇浩就是对这个女人不怎么感兴趣,原因无非就是刘宇浩从一开始就以为翁海身上的手脚可能会和翁雪雁有关系。   “小子,你还没说你能拿出什么当彩头呢。”   翁老爷子笑眯眯的看着刘宇浩,那架势很是有点像拿着胡萝卜的大灰狼一样。   老人身上却有一种从容的自信让人不可抗拒,这是多年以来掌控千亿资产慢慢养成的,虽然多少带有点傲气的成分在里面,但却不是一般人能装出来的。   刘宇浩淡然一笑,抚弄了一下桌子上摆满的新老工用具,道:“翁老先生,如果这块籽玉没有发生变异的话,我可以把今天您看到的那块羊脂玉留下一半来送给翁家。”   倒不是刘宇浩对自己的异能心生怀疑,其实他之所以会这么说完全是在自己给自己放水。   试想呀,神仙难断寸玉,翡翠王郑老爷子没看出来倒还能说得过去,但和田玉王翁老爷子也没看出来的端异让你一个黄毛小子给发现了,那还了得?   做人嘛,总是要给自己留后路的。   刘宇浩这么一说,大家就会联想到其实这个小子也不一定就笃定能认为那块籽玉是否发生过变异,只不过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愿意一搏而已。   翁老爷子稍一迟疑,微微点头,道:“好,我这个老不羞的就接下你这个彩头。”   郑老爷子唬着脸,道:“哼!你也知道你是个老不羞的东西?我还以为你不知道自己不要脸呢。”   “郑老弟,这么多年不见,别一见面就斗嘴嘛,坐下来消消气,咱们喝茶好了。”   董老爷子连忙出来打圆场,笑呵呵的充当临时服务员给郑老沏了一杯茶,这才将气呼呼的郑老拉到一边去。   两个老人之间的事他还真不好插嘴,刘宇浩笑着摆了摆手,道:“翁老先生,既然是彩头,不知道您会拿什么出来呢?”   一旁的翁雪雁瞪大了眼睛,小嘴都惊得合不拢了。   咱不带这么玩的好吧。   恐怕翁雪雁长这么大也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直接管爷爷要彩头的呢,刘宇浩就这么自信自己会赢?   翁老爷子想了想,道:“小子,你要是能赢了我,我就把这个孙女许给你怎么样?”   “咳咳咳!”   还好刘宇浩是坐在凳子上的,否则听了翁老爷子的话还不得一屁股墩坐地上去,只能手扶着桌子使劲咳嗽着用以掩饰心里的尴尬之意。   老翁家总共也就一男一女俩孩子,孙女自然指的就是翁雪雁了。   我勒了个去的!   这种女人再漂亮哥们也不敢要啊!翁老爷子这个玩笑也开的太大了点吧。   “爷爷啊!”   翁雪雁一双水汪汪的凤眼瞪得圆圆的,小嘴巴翘鼓鼓的娇嗔惊呼。   她再也没想到翁老爷子居然把她拿出来当彩头,顿时俏颊绯红,要是地面有个缝,翁雪雁一准能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   这种时候不解释清楚是要犯忌讳的,刘宇浩连忙摆手,道:“谢谢翁老先生的好意了,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有女朋友了?结婚没有?”翁老爷子怔愣了一下问道。   郑老爷子撇撇嘴,道:“翁老头,这种好事轮不到你了,宇浩早就和贺家的丫头对上眼了。”   翁老爷子扫了一眼刘宇浩,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   贺家指的是谁他心里很清楚,那可不是他一个商人能得罪的了的。普通的官员翁老还能用自己手中的资源让那家人“自动”退出。   可贺老爷子是硕果仅存的几个开国元勋,试问,在国内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打贺家主意的?   作死不是这样作法的好吧!   “那这样吧!”翁老爷子皱了皱眉,道:“如果我今天输了,以后翁家可以为你办一件事,不问因果。”   “爷爷啊!”   这次翁雪雁可不是撒娇了,而是真真的被吓到了。   不止是翁雪雁,其实屋内的另外两个老人也同样露出了骇然的表情。   虽然郑老爷子不齿翁世贤父亲的所作所为,但郑老也同样知道,翁世贤这个人说话一向是一言九鼎言出必行的。   翁家答应为刘宇浩做一件事情,而且不问因果,这得是多少人都梦寐以求的事呀?天知道翁家真正的能量有多大,能办到的事有多恐怖。   只怕翁家要是拼全力一为,就算是贺家也不得不考虑后果的严重性。   “翁老先生,小子先在这里谢过了,如果这次小子侥幸能赢了翁老先生,以后少不得要麻烦翁家的。”   刘宇浩笑嘻嘻的点头说道。   其实刘同学也就是那么一说而已,真正的结果他早就知道了,所以什么样的赌注他都敢接。   毛爷爷不是教导过我们嘛,不打没把握的仗!刘同学在这一点上学的是最透彻,也是最好的。   但要说找翁家办事,刘宇浩还是没做过那种打算的,求人不如求己,如果连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都不能搞定的事,就算是翁家真的帮忙也未必能管用。   但现在不答应下来翁老爷子显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一个久居上位的人话都说出来了你再让他咽回去,这种惹人恨的事刘宇浩自然是不会做的。   深深吸了一口气,刘宇浩坐在了桌子前面,在此之前刘宇浩还在考虑究竟这块“七彩祥云”雕成什么物件才好,但现在他却已经不再患得患失了。   最讲究雕工的是手镯,但籽玉的大小显然不可能雕成手镯,那么手镯之外就属挂件最能展示真功夫,也最能充分体现了玉石文化的精粹。   父母把自己养这么大,刘宇浩还从来都没有想过为他们做些什么,现在,刘宇浩决定把“七彩祥云”籽玉琢成观音和玉佛,老爸老妈一人一件。   “宇浩,你是想把这籽玉直接琢成器物?”   看到刘宇浩首先拿起的工具不是打磨机具而是雕刀时,郑老爷子神色诧异的站起了身子。   刘宇浩微微点头,笑道:“是的老爷子,很久没回家看我爸妈了,我想给他们两位老人琢个挂件出来。”   第0668章 自创攻玉绝活   挂件是常见的玉器品种,延续历史很长,挂件类玉饰一般有钻看孔,供穿绳之用。挂件种类很多,形状各异,有龙、凤、鸟、鱼及各刻有各种图案纹饰饰件。   在挂件中,往往运用人物、花鸟、走兽、器物等形象和一些吉祥文字等中国传统图案造型,以民间谚语、吉语及神话故事为题材。   通过借喻、比拟、双关、象征及谐音等表现手法,构成“一句吉语一副图案”的美术表现形式,反映人们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向往。   刘宇浩在考虑了一会以后还是决定就琢两个最简单,也是老人家最容易接受的观音和玉佛送给老爸老妈好了。   有见过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还没见过像刘宇浩这样好歹都不知道的人。   要说琢玉,这间屋子里恐怕也就是董老稍微外行一点,剩下的那几位可都是行家里手呢。   刘宇浩居然在这些人面前吹嘘要在那块籽玉上直接下刀雕成器物,这让包括熟悉刘宇浩一些的郑老爷子在内都抱着怀疑的目光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小子,我倒是听说过南雕秘录中记载过一种雕玉成器的手法叫作‘解雕’的,难道你会那种失传了的雕技?”   翁老爷子皱了皱眉,毕竟老人是一方大家,见多识广,所以在刘宇浩还没下刀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曾经听老辈人曾经讲过的一种琢玉技巧。   “翁老先生,虽然我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但我的老师自创了一手攻玉绝活,应该和您说的那种‘解雕’有神似之处吧,具体像不像还要一会您看了以后才知道。”   刘宇浩淡淡一笑,暗自把异能释放出来,让丹田内的真气催动运行灌注在右手五指。   这个时候刘宇浩也只能说点这种扯淡的话才能糊弄过去了,好在以前刘宇浩就已经和齐老爷子谈过南雕秘录的事。   所谓的自创绝活也是在刘宇浩三番五次的软磨硬泡之下,齐老爷子才勉强同意的,但老爷子要求,最多替刘宇浩保守这个秘密三年。   三年以后刘宇浩必须要给扬州的南派雕工师傅们一个合理的说法和解释,刘宇浩当时只管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就忙不跌的答应了下来。   本来以为那些事先准备好的说辞完全是做了一次无用功呢,没想到在这派上了用场。   翁老爷子随即自嘲的笑了笑,老人已经七十多岁了,在他听说“解雕”的时候老辈人就说已经失传了上百年,难不成这个年纪轻轻的人竟然能会两百年前的雕工绝技?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也太搞人了吧!   所以,翁老爷子否定了自己刚才所说的话也是很有道理的,别说翁老爷子不信,所谓的“解雕”攻玉,只怕翁雪雁这一辈人连听都没听说过呢。   但一旁的郑老爷子却紧紧的蹙起了浓眉,齐老爷子的雕工郑老最清楚不过了。   刘宇浩刚才说的自己听着都新鲜嘛,什么自创的绝技?难道说齐大哥封刀以后又潜心研究了古法琢玉的吗?   郑老爷子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倒要看看这个小鬼想耍什么花招。   不过,貌似刘宇浩每次在做什么事之前都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以后才会施行的。   而且郑老自己又多年没和齐老爷子在一起聊过天,这样看来,齐大哥封刀之后又自创了一套攻玉之法也未尝不是没有可能。   由于这块籽玉很小,肯定是用不到切石的工具,刘宇浩当即用台虎机固定了那块籽玉,开始慢慢的磨。把表皮磨去,里面那份白润莹亮,油润亮泽的玉肉便透了出来。   “爷爷,是羊脂玉,是一块正宗的羊脂玉呢!”   翁雪雁惊愕的掩起樱桃小口呼出声来,一双清澈的灵动美眸目不转睛的盯着刘宇浩,似乎想把这个男人的内心看个透才能罢休。   籽玉中的玉肉质地白皙无暇、油润细腻,色泽纯正浑厚,仔细看看上好的大米煮熟后浑厚油亮均质的感觉,不是羊脂玉是什么?   翁老爷子身形微微颤了一下,但随即又稳住了。   不是白玉,居然让这个小子猜对了,翁老爷子心中顿时升起一种年颇老矣的垂暮感觉。   刘宇浩微微抿起嘴唇,星眸如剑,全神贯注在自己手中的籽玉上,雕刀就像是原本生长在刘宇浩的手指上一样飞快的翻飞着,给人一种眼花缭乱天人合一的感觉。   玉得天地之精,乾坤之象,遂成国人通天礼器。而玉比之于德,德佩于身,福传后世。   在数千年的文化演进中,中国人完成了玉既是德、德泽后世的逻辑推定。而这种天人合一的思想也正是中国历史社会发展的精神支柱。   “好雕工!真的有大哥当年之风范啊!”   郑老爷子在一旁看得也不禁动容,特别是看到刘宇浩在雕法上突破传统,根据原石的特点,将观音形象与石质形状相连,线条流畅达到了刀法简练的时候,兴奋的喊出声来。   刘宇浩淡淡一笑,在玉料上浇了一些水,那种色泽润白,油润度佳,手感温润的感觉就更加明显了。   在几位行家面前,刘宇浩是一点懒都偷不了的,以前他在为浩怡珠宝琢玉的时候经常连雕刀都不需要,直接用真气催动三十六道能量从三十六个不同的方位对一块翡翠进行雕琢。   那种刘宇浩自创的琢玉方法既简单又省时,经常一个雕件出来刚刚倒的茶水都没凉呢,可今天他却要把能量灌注在雕刀上一刀一刀的琢。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重体力活”,不一会的时间刘宇浩便已经大汗漓淋后背都湿透了。   “好!真是好用意呀!”   董老爷子虽然对古法琢玉根本不懂,但是他在看到刘宇浩雕琢观音下的莲花时也忍不住叫起好来了。   因为这块籽玉皮色艳丽,刘宇浩在俏色上便运用的非常绝妙,把那莲花雕琢的细腻致密,栩栩如生。   自古以来,有“莲”与“廉”音同之说,古有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故荷花清濯不妖,寓意公正廉洁,刘宇浩把这种手法用在自己的雕件上,想不让人惊叹都很难。   翁老爷子也禁不住连连点头,睿智的眸子瞥了一眼神色暧昧的孙女微微一声叹息。   老人家何尝不知道自己这个孙女想来目高于顶,从来没有哪个男人能入得了她的那双慧眼,可毕竟人家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还是翁家毕竟要忌讳的老贺家的闺女。   现在翁老爷子也只能暗叹自己孙女没那个福气了,难不成还能去跟人家老贺家的闺女争男人不成?   很快,刘宇浩手中便出现了一个观音盘腿打坐于莲花台上,观音发髻高耸,静目微闭,线条简洁流畅,体态丰腴,造型饱满,雕刻精细,人物刻画传神。   而另一面的如来也在刘宇浩的几刀简单刻画下显得翩然灵动,栩栩如生。   甚至有的时候让人感觉到刘宇浩完全不是在琢一块玉,而是在用心和一件精美的艺术对话,如果你可以找到一千种角度,就可以得到一千种不同阅读那雕件的美感所在。   吧嗒!一声。   刘宇浩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淡淡一笑,道:“好了,终于成功了。”   攻玉的最后一刀简直可以堪称完美收官之作了,刘宇浩仅是轻轻的用雕刀在观音和玉佛之间划拉了一刀,两个挂件便一分为二呈现在大家的眼前。   “这是这,这!”   翁雪雁将自己柔嫩的小手攥成拳头塞进了嘴里,满脸骇然的盯着桌子上的那两个挂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翁老爷子也看到了,老人虽然不至于像翁雪雁表现的那么失态,可也没好到哪去,双手微微颤抖着想去摩挲那挂件,可又生怕一个不小心将那“七彩祥云”的美给惊动了。   “宇浩,这,这是‘七彩祥云’吧?”   郑老爷子两眼发直,扶着桌子的双手在抖动着,忍不住屏住呼吸,眸子中满是惊愕。   这个时候的刘同学想不装都不行了。   开玩笑,这些老爷子们都已经惊诧成这种模样了,自己还能一脸平静的坐在那里吗?   于是乎,刘宇浩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猛然站起来,惊呼道:“七彩祥云?郑老爷子,您说这是传说中的七彩祥云吗?”   草!刘宇浩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一下自己的虚伪。   如果这会有人能冷静的想一下就能发现问题的所在了,为什么偏偏是最后一刀将两个挂件分开以后七彩祥云展露了出来?   为什么刘宇浩在雕琢玉件的时候就一点也没发现色泽产生了变异?   不过很可惜,现在大家都沉浸在了极度的震惊当中了,谁也没去想那么多为什么不应该发生的事发生了。   董老爷子细细的观赏一番,信手取过其中的一个挂件,啧啧称赞不已,良久才道:“简直是叹为观止,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玉,这么华丽的雕工。”   刘宇浩的这一妙手雕琢细密蕴雅,达到了体用兼具的境界,自然那挂件也就承载着大自然的精华宝物和人类的精神追求了。   如果换一个人,就算还用这块籽玉,最终的效果却要和刘宇浩来动手雕琢差很远。   第0669章 刘宇浩要挖坑了   就为了那两个“七彩祥云”的挂件让俩誓不两立的老头头抵着头在灯光下研究了半天,连刘宇浩走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发现,还在大声争论着什么。   至少有郑老爷子在的地方那羊脂玉和“七彩祥云”挂件还是很安全的,所以刘宇浩倒没怎么放在心上。   之所以没等两位老人争论完就走,也是因为刘宇浩生出了有点不想在翁家待的心思了,毕竟翁家的水太深,安全起见,自己还是离的越远越好。   在经过三次拒绝了翁海的邀请后,刘宇浩驾着翁大少爷的火红色法拉利回到了专家组安排住宿的酒店。   把车子停好以后刘宇浩才发现了一个问题,他死死的看着那酒红色的法拉利愣是半天都没回过来神。   草,这个翁海也太搞了吧,怎么能在车子上画个女人的屁股呢?   刘宇浩暴汗了一个。   亏得刚才自己还开着这辆车穿越了半个乌市,也亏得这是在晚上,要不然的话,刘同学肯定郁闷死了。   千万别遇到专家组的成员啊,那哥们丢人就丢大发了。   刘宇浩默默念叨着,很小心的往酒店里走了过去。   还好这一路上都是维族人,再不济也是陌生人,毕竟不是在京城,想遇到个熟人也不是容易的事。   可就在刘宇浩迈进酒店大堂的瞬间,刘宇浩发现了前面不远处有一个非常眼熟的人影晃了一下。   那是一个女人的身影!一个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女人的身影。   顿时,刘宇浩的心弦被什么东西拨撩了一下。   那女人一身米黄色的套裙,一件紧身的黑色薄毛衣,将她傲人的胸部曲线勾勒得玲珑剔透,米黄色套裙下,一双修长的丝袜美腿,性感迷人。   “月儿!”   刘宇浩感觉到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像是被一团乱糟糟的棉花堵住了。   怎么也没想到这妮子会在这里出现,她不是正在内蒙吗?刘宇浩在心里皱了皱眉头。   幕月儿先是愕然的回头看了一眼刘宇浩,旋即晶亮的美眸中闪过一道诧异的惊喜,道:“浩哥,怎么是你?”   “你怎么在这的?”   “浩哥,你怎么在这的?”   刘宇浩和幕月儿几乎是同时发出了一模一样的质问,大家都能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到意外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欣喜之意。   “你先说!”   刘宇浩笑着挠挠头,要不是在酒店大堂里,他甚至想用手去刮一下幕月儿直挺的小鼻子了。   “月儿,这位是谁?”   忽然从幕月儿的身后过来一个穿西装的男子,满脸诧异的看着刘宇浩,傻子都能感觉的出来幕月儿在看刘宇浩时的那种患得患失的神情。   刘宇浩淡淡的在那男子身上扫了一眼,微微点头示意。   如果单从长相上来说的话,那男子也能算得上是英俊的,一米八左右的个头,棱角分明的脸庞,外加上合体的范思哲休闲装,一看就是那种成功人士。   如果一定要在这个男子身上挑出一点毛病的话,那就是这个男人太阴柔了,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幕月儿被那男子吓了一跳,连忙红着脸,道:“我,浩哥,我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月儿,他究竟是谁?”男子喋喋不休的纠缠着。   刘宇浩脸色一寒,冷冷的说道:“先生,你没听到这位姑娘说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了吗?”   “你是谁?我的事用得着你管了吗?”   那男子终于斜着眼瞥了下刘宇浩,但神情中满是高高在上的不屑和鄙夷。   刘宇浩还没说话,幕月儿倒先心虚了,紧着解释了一句,“浩哥,我也是也是今天才认识仇先生的,他是翁氏置业的执行总裁。”   仇胜大概也从幕月儿的言语中听出了刘宇浩和她之间不仅仅只是认识那么简单,脸色微微一变,很虚伪的伸出了手道:“仇胜,翁氏职业执行总裁,没请教先生是?”   翁氏置业?也就是说这个人是翁氏的人咯?   刘宇浩本来不想理会这样肤浅的男子,但碍于面子,还是神情淡淡的和仇胜搭了一下手,道:“我叫刘宇浩,月儿是我师妹。”   靠,这年头不是要防火防盗防师兄嘛,怎么还有人当着面介绍自己是师兄的?   仇胜用很鄙视的目光扫了一眼刘宇浩,道:“我们翁氏置业准备捐赠给月儿基金三百万善款,今天我是来和幕会长谈事情的,刘先生要是没什么事的话那就请先回吧,我要和幕会长谈的事不希望有外人在场打扰。”   赶人,很直白的赶人!   刘宇浩笑了,道:“很不巧仇先生,我正好不是外人。”   得,这哥们今天说的话歧义可就大了,什么叫不是外人,那可不可以理解为是内人呢?   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至少幕月儿是这么理解的了。   顿时,幕月儿娇躯一颤,俏颊像是打了胭脂一样两腮绯红。   仇胜眸子中喷出一道愤怒的火焰,瞪着刘宇浩看了半天,才忍住心里的怒气,道:“那好吧,既然是这样,我们先边吃边谈吧。”   “月儿,你还没有吃饭吗?”   刘宇浩微微愕然的看了眼幕月儿,尽管他自己到现在也没混上饭吃,可毕竟自己是男人,幕月儿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到九点多了还没有吃饭这可有她受的了。   幕月儿轻颦一笑,道:“今天多亏了仇先生,要不然还不知道能不能从兵团那边赶回来呢。”   “建设兵团?你去下边的连队去了吗?”   刘宇浩诧异的看着幕月儿,他上大学那会给自己带烤馕的哥们家里就是建设兵团的,那哥们可说了,兵团总部在乌市,可下边的连队生活苦着呢,月儿怎么跑那去了?   幕月儿羞涩的笑了笑,道:“内蒙也有一个连队是和这边共建的,我们是听说了这边改制以后孩子们都没了学校,所以才来看看具体情况的。”   刘宇浩神色凝重的微微点头,说实在的,他现在有些后悔让幕月儿这个娇滴滴的大姑娘做这个基金了,整天在外面东奔西跑的能不吃苦受累嘛。   “走,月儿,咱们吃饭去。”   刘宇浩的鼻子有些发酸了,他不是那种感情用事的人,但面对幕月儿的时候,他的心里总有一些愧疚,却又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才能补偿她才好。   “对,咱们先吃饭,捐款的事等吃完饭去月儿小姐房间再聊也不迟嘛。”   仇胜灵机一动,正好找不到多留一会的借口呢,现在岂不正是个机会,让他放弃是万万不能的。   刘宇浩皱了皱眉,但没有说什么。   虽然这里是五星级酒店,但中餐厅到了九点多以后还是要让员工们下班的。   但酒店服务员告诉刘宇浩,西餐厅在晚上也是同样可以供给客人中餐的,刘同学一向不是那种喜欢摆谱的人,所以在跟服务员打听了以后就直奔西餐厅而去。   “两份荷叶猪脚饭、春笋白拌鸡,再加一份徽州丸子和冬瓜粉丝汤,谢谢!”   三个人坐下以后,幕月儿欢快的点了几样吃的,前面的都是给刘宇浩的,只有最后一样才是留给自己的冬瓜粉丝汤。   “月儿,这里的鱼子酱很不错,既然来西餐厅了就不要吃中餐了嘛!”   仇胜笑吟吟的看着幕月儿,一双贼眉鼠眼至始至终都没离开过月儿那高耸的酥胸。   幕月儿莞尔一笑,道:“嗯,那些都是浩哥爱吃的东西,我喝点汤就好了,晚上吃的太饱不消化。”   仇胜怔愣了一下,道:“他,他一个人能吃那么多?”   “仇先生!”   幕月儿故意把仇先生三个字的声音拉长了一些,道:“首先,请你称呼我的全名,其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饮食爱好不是吗?”   可以说,幕月儿能把话说到这种地步已经是最严厉的了,以前在京城的时候刘宇浩还从来都没见过幕月儿能说出这么一板一眼的话来。   “呃是的,是这样的。”   仇胜被闹了个大红脸,憋了一肚子的委曲在心里,再看刘宇浩时,眸子中就是怒火中烧了。   无奈之下,仇胜只好给自己点了一份牛扒,呃,好像还是六分熟的那种。   刘宇浩自然不会和这种格调的人说话,也不会在意这种人的眼神是什么样的,饭菜上来以后就开始埋头苦干。   幕月儿可是有好几个月没见到刘宇浩了,从坐下来开始就一直笑呵呵的看着他,吃饭的时候也不忘先帮刘宇浩把白拌鸡的骨头尽量都去掉了才给刘宇浩夹到碗里。   仇胜越看越生气,越想越恼火,用纸巾擦了一下嘴,道:“刘先生,我看你平时也没什么机会到这种高档的地方吃饭,需不需要来点酒,这里的酒可都是进口的很名贵。”   刘宇浩这会已经吃的七七八八了,很没形象的打了个饱嗝,道:“哦,听仇先生的意思,你应该是很有钱了?”   “那是当然!”   仇胜还不知道刘宇浩正算计着给他挖坑呢,得意洋洋的把鼻子扬到了天上去。   第0670章 天价晚餐   其实真的不能怪人家仇胜狗眼看人低认为刘宇浩是那种白吃混喝的队伍,完全是刘宇浩今天的这一身装扮实在是让人看不出他哪点像亿万富豪了。   解了一块重达两三吨的巨型戈壁料,又来回的把两块玉料搬来搬去的,身上的那套阿玛尼早就皱啦吧唧的,哦,好像还有很多的小泥点糊在皮鞋上面。   切,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人家仇胜好歹也是翁氏置业的执行总裁,多少还是有点眼光的,但刘宇浩一脸的风尘仆仆却恰好给人了一种邋遢的形象,这能怨人家么。   刘宇浩呵呵笑了一下,道:“仇先生,不知道你在翁氏一年能挣多少钱呢?”   我了个去的!   怎么能问别人这么私人的问题呢?   幕月儿本来是想提醒一下刘宇浩的,可俏目流转看过去的时候便发现,刘同学眼中满是促狭的笑意,心里也就明白了七八分了。   仇胜先是皱了皱眉,随即又露出一脸得色,道:“其实我只是个打工的,赚的不多,一年也就六七百万吧。”   如果是换一个人问自己这个问题,仇胜不仅不会回答,还有可能会发火的,但在他看来,刘宇浩哪能见过什么钱啊。   再说了,还不是因为有美人在场吗,于是,这个傻乎乎的家伙就把本来的一百多万薪水直接提高了几倍,变成了六七百万。   幕月儿几乎是紧紧的咬着粉唇才没让自己笑出来的,她已经能预见这个可怜的仇胜先生要倒霉了,但究竟会倒霉到什么程度她暂时还猜不到。   “这么多钱?那仇先生岂不是大富豪了!”   刘宇浩瞪大了眼睛,表现出非常诧异的神情,看仇胜的时候满脸都是羡慕之色。   仇胜被刘宇浩这重重的马屁一拍身子都轻了几分,淡淡一笑,摆着手说道:“六七百万也能叫多?以前我在英国做事的时候都是拿上千万年薪的。”   草,这小子越吹越没谱了!   刘宇浩在心里暗暗把仇胜鄙视了个遍,才笑道:“仇先生,不知道你说的鱼子酱是什么滋味呢?”   仇胜以前的确是在英国留过学的,而且也听说过好几种高档的鱼子酱,所以立即就开始侃侃而谈起来。   鱼子酱呈圆润饱满的颗粒状,入口破裂时有鲜美咸味,犹如海洋的味道。严格意义上只有鲟鱼的鱼卵才有资格制做鱼子酱,其中以产于里海的鱼子酱品质最佳。   在法国鱼子酱专指鲟鱼卵,这种盐渍鲟鱼卵历来与鹅肝酱、黑松露并称世界三大奢华美食,又因其稀少的产量和乌亮的色泽而被誉为“黑色黄金”或“里海黑珍珠”。   而其中作为鱼子酱的最高品质则是来源于欧鳇鱼,其寿命能长达百年,而只有生长周期超过60年的健康野生欧鳇鱼鱼卵才能用于制作欧鳇鱼顶级鱼子酱,通常一年全球鱼获量不到100条而已,是真正意义上的贵族食品。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仇先生,也不知道这个酒店里有没有你说的那种欧鳇鱼的鱼子酱,要是能尝一尝就好了。”   仇胜愣了一下,脸色有点尴尬了起来,要知道,欧鳇鱼级鱼子酱的售价最少也在五十万一客,那可是他半年的薪水啊,这小子胃口也太大了点吧,想吃欧鳇鱼级鱼子酱?   靠,哥们自己还没吃过呢。   但仅仅只过了几秒钟仇胜的心又安定了下来,欧鳇鱼级鱼子酱的确味美价高,但那种鱼子酱并不是哪家酒店都有的。   就算是五星级大酒店也必须得提前预定,不可能这么凑巧就会出现在这里吧。   想到这些,仇胜脸上的表情就更丰富了,笑着说道:“刘先生,你自己去问问服务员吧,如果有的话你可以叫上一客尝尝鲜也好,怎么也让我尽一次地主之谊嘛。”   刘宇浩笑了,他等的就是这句话,欧鳇鱼级鱼子酱平时是没有,可今天可以有。   那啥,今天烧包的翁大少爷为了招待刘宇浩特意从国外定了欧鳇鱼级鱼子酱回来,好说歹说刘宇浩也没接受大少爷的邀请,还不知道那翁大少爷是怎么跟酒店解释的呢。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鱼子酱居然没浪费,最后还是要到刘同学的口中,这是不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呢?   “仇先生,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呢!”   刘宇浩坏坏的笑着,很诚恳的劝着仇胜,心说:“哥们这可是劝过你了的啊,等会真的鱼子酱上来了你可别哭鼻子。”   哪知道刘宇浩的坏笑在仇胜看来却变成了讨好的笑脸。   仇胜很大气的挥挥手,道:“经理,给我们上一客欧鳇鱼级鱼子酱来。”   我勒了个去的!   仇胜赌这里是不可能出现欧鳇鱼级鱼子酱的,所以,在这个时候,他必须要装出最大方的老板好吸引幕月儿的注意。   周幽王为褒姒一笑还玩烽火戏诸侯呢,咱这算什么,只不过就是招招手的不是,又不用花钱又有面子,多神气的事啊!   而且,仇胜心里还有一种打算,那就是,等会经理只要说没有欧鳇鱼级鱼子酱,自己就帮刘宇浩点一份其他类型的。   反正是鱼子酱嘛,这种乡巴佬能吃上一次就不错了,还管得了好坏之分不成?   愁眉苦脸的经理心中正在盘算着那客加急空运过来的欧鳇鱼级鱼子酱怎么处理才好呢,要知道,那些欧鳇鱼级鱼子酱在自己这种酒店是不能过夜的,明天就成了一文不值的垃圾。   可没想到今天都快要打烊了居然来了个冤大头,嘿,这可把经理高兴坏了。   翁大少爷咱不敢得罪,冤大头自己来要的欧鳇鱼级鱼子酱咱可不能不给人家上啊,有钱不赚那还不成了王八蛋么。   三分钟以后,带着一丝冷气的欧鳇鱼级鱼子酱被经理亲手端到了仇胜的面前。   经理像伺候上帝一样乐呵呵的说道:“先生,这是您要的欧鳇鱼级鱼子酱,请问您还需要点红酒吗?”   “这真的是欧鳇鱼级鱼子酱?经理,你可别骗我们呀。”   仇胜的脸色都黄了,惊惶失措的看着那个经理,天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现在欧鳇鱼级鱼子酱成了麻辣烫了吗?准备喊一嗓子就能有?   西餐厅的经理不高兴了,黑着脸道:“先生,这的确确是正宗的欧鳇鱼级鱼子酱,您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等我把今天的加急空运单据给您拿过来看,上面是欧洲皇室的专用火签,没有人敢仿造的。”   仇胜像是死了爹一样哭丧着脸摆了摆手,道:“好吧,你放在这吧。”   经理微微点头,很绅士的道:“先是,难道您不需要点红酒吗?和这客鱼子酱一起空运过来的还有拉菲堡,是1855年的,真正的红酒之王,是欧鳇鱼级鱼子酱最好的搭配。”   “那那就一起上来吧。”   仇胜咬了咬腮帮子点头答应了下来,欧鳇鱼级鱼子酱已经上来了,一瓶红酒又能要多少钱?上呗,反正虱子多了不怕咬了。   可怜的娃儿根本就不知道,那拉菲堡是世界顶级葡萄酒中最受推崇的一种,而在1855年的法国葡萄酒分级中,拉菲堡名列波尔多区榜首,堪称法国葡萄酒之王,一瓶就要八十万之多。   就算是真正的有钱人平时也是一杯一杯的点,从来还没见过直接要一瓶的,想干嘛?当饮料喝吗?   其实那酒也是翁大少爷要求酒店和鱼子酱一起空运过来的,那些钱在翁大少爷看来什么都不是,但要仇胜付账的话,后果如何刘宇浩就真不知道了。   “刘呃!”   仇胜好不容易才让自己从痛失一大笔钱的阴影中走出来,正准备说几句冠冕堂皇的话呢,可没想到刘宇浩正用小匙一口一口的往嘴里填那鱼子酱呢,顿时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好了,今天要谢谢仇先生的招待了,月儿,我们回去吧。”   刘宇浩就着红酒把那些鱼子酱吃了个一干二净,在此之前分给幕月儿的那些因为幕月儿一口没动也都落到了他的胃里,现在东西吃没了还等什么?走人呗!   仇胜急了,伸出手就准备把正要离开的幕月儿拦下来,说道:“月儿,那我们要商量的事怎么办?”   刘宇浩脸色一沉,挡在仇胜和幕月儿的中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仇先生,如果等一会你还有兴趣想和月儿谈事情的话,那我欢迎!但现在我想和月儿先离开一会。”   仇胜见刘宇浩这么说也就不再阻拦了,毕竟人家之间是认识的,估计还不止是认识那么简单,等一会自己付完了账直接上幕月儿的房间里去再和这个家伙计较好了。   毕竟餐厅里都是有修养的人士嘛,在这翻脸太他娘地有失身份了。   “经理,埋单!”仇胜很大气的招了招手。   其实不用他招手经理也会死死盯住他的,见仇胜能主动埋单,那经理自然是喜不自胜,拿出早就准备好了的单据递过来,道:“谢谢您先生,一共一百三十万零六百,那六百的零头就算了。”   麻辣隔壁地,这是天价晚餐呀!   第0671章 你太坏了   幕月儿简直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了刘宇浩房间的,明明进电梯的时候按的是八楼呀,可等清醒一点后才发现居然糊里糊涂的到了十六楼了。   唉!错就让它错下去吧!   幕月儿在心里微微叹息了一下,俏洁的粉颊显得更加明艳无比。   “浩哥,刚才吃的那顿饭很贵吧?”幕月儿笑道。   “呃,还好吧,也就一百多万而已。”   刘宇浩神色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倒不是后悔捉弄了仇胜,而是担心那家伙一会真没钱付账把自己给抖了出来。   要知道,浩怡珠宝的董事长吃霸王餐如果传了出去,那刘宇浩这回可是丢人要丢到姥姥家了。   “什么?一百多万?天啊,那仇先生岂不是要疯了吗?”   幕月儿掀了掀粉嫩的小嘴,惊讶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一顿饭就吃了一百多万,这在她的思想范畴里简直就是犯罪了。   “活该,谁让他懂歪心思的。”刘宇浩耸耸肩,很无耻的笑了一下。   “浩哥,你坏死了!”   幕月儿站起身来。伸展了一下身躯。她的身躯看上去柔韧性十足,这么一伸展顿时曲线玲珑剔透的娇躯展露无遗。   刘宇浩的心禁不住猛然一跳,老脸瞬间红了起来。   咱能不带这么玩的吗?   幕月儿都不知道刚才自己那一下意识的动作有多大的杀伤力,尤其是对刘宇浩这种浑身上下每一处都有使不完的劲的男人来说简直是一种痛苦的诱惑了。   “月儿,你受苦了。”   房间里的气氛有点小暧昧,刘宇浩为了缓解一下这种尴尬的气氛所以才说出了这么一句很没有营养的话来。   不过说完以后刘宇浩就开始后悔了,差点没直接抽自己大耳朵光子。   瞧这事整的,没事干嘛说这么话啊。   “能为浩哥做这些事是我心甘情愿的咧!”   幕月儿微微的低下头,绝美的小脸上就绽开一朵娇艳无比的笑魔,明亮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刘宇浩的心再次猛然跳动了一下,愕然的抬起头看着幕月儿。   幕月儿的心也砰砰乱跳了起来。   “在外面跑了一整天身上黏糊糊的好难受,我去冲个澡去。”   足足沉默了有十分钟,幕月儿终于忍不住了,神色换乱的站了起来紧张的跑进了浴室里。   是装傻呢?还是充愣呢?   刘宇浩感觉自己的喉咙越来越紧了,禁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傻呆呆的看着浴室的方向。   突然,浴室的门打开了,刘宇浩吓了一大跳,差点没直接从沙发上蹦起来。   还好刘同学反应的快,马上选择了一种正襟危坐的姿势装作在考虑什么问题的模样微微蹙着眉。   靠,哥们不是这么不堪吧。   刘宇浩的心狂跳了起来,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幕月儿,可当他看到灯光下的娇艳美人以后脑袋里顿时一片空白。   幕月儿刚刚洗浴过,现在什么也没穿,就囊了一条洁白的大浴巾。   那满头秀发沾着水珠还在往下滴淌,一双晶莹如玉的长腿交叉着站立朦胧的灯光下当真是美不胜收。   “没,没衣服穿了。”   幕月儿的两腮绯红,吞吞吐吐了半天才找到一个非常撇角的理由出来。   房间内的空气有点诡异了起来。   刘宇浩坐在那里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的一个微小的动作会引起幕月儿的误会,那就完蛋了。   可真就这么坐着吗?   “真是个莫名其妙的男人!”   幕月儿咬了咬唇,情不自禁的摸了下自己滚烫的脸庞暗自腹诽着沙发上那个端坐如泥胎的刘宇浩。   一分钟。   五分钟。   “我要去洗澡!”   刘宇浩突然从沙发上窜了起来,几乎是冲进浴室的,在这一刻,幕月儿也和刚才刘宇浩一样脑袋里全部短路了,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浩,浩哥,你的衣服在哪?我帮你拿过去。”   好在幕月儿还有一丝清明,想起来刘宇浩也没带衣服进浴室,连忙手忙脚乱的在刘宇浩放在床头的包里翻腾着。   半分钟都不到,浴室的们嘭的一下被撞开了,刘宇浩双眼赤红的出现在幕月儿的面前。   “浩哥!”   幕月儿赶紧把头低下,脸蛋唰一下的红了,透出一种说不出的娇艳秀美。   因为急促的呼吸而使得刘宇浩的胸膛上下剧烈的起伏着,幕月儿只是偷偷的瞥了一眼一颗芳心便狂跳了起来。   这个时候还说个屁呀。   刘宇浩知道,如果现在他敢跟幕月儿谈起贺嘉怡或者李璐梅之类的话,那他一定会死的很难看。   没有任何的交流,刘宇浩很粗鲁的一把扯开了裹在那娇躯上的浴巾。   本来是出于本能,幕月儿倒是想反抗来的,可她哪里有刘宇浩快呀,顿时,绝美无双的娇躯完全展现在他的眼前。   幕月儿脚下一软,跌倒在了床上,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上弯翘的睫毛不停的颤抖着。   一言未毕,幕月儿只觉得腰间一紧,已然被刘宇浩的大手拦腰搂住,轻轻出一声惊呼,柔软的娇躯就整个扑进了刘宇浩宽厚结实的怀抱里。   “浩哥,我!”   还没等幕月儿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一张大嘴就覆了上来,跟着就是胸口一热。两团柔软的高耸就已落入温暖的大手之中。   不得不说,幕月儿的肌肤是刘宇浩见过的女人当中最娇嫩的,仿佛稍稍用力一点粉嫩的肌肤就会破裂似的,这让刘宇浩不得不很小心的在上面移动。   幕月儿嘤咛一声,立即像八爪鱼一样紧紧的缠住了刘宇浩。   一夜落花点点。   “许老师,依我看,你的这块籽玉的确是有点问题。”   刘宇浩淡淡一笑摆弄了一下许建国的那块籽玉,他现在已经是在耐着性子在和许建国说话了。   初承雨露的幕月儿还在酒店的房间里,可一大早就被这家伙兴冲冲的从床上弄起来,不得不说,刘宇浩没跟他发火就已经是很对得起他了。   许建国皱了皱眉,很不悦的说道:“小刘组长,我可是玩了几十年和田玉的,你以前好像是接触翡翠一类的比较多吧。”   这个许建国是一直都不服气刘宇浩的,所以,他既不叫刘宇浩为刘老师,也不称秘名字,而是给刘宇浩的姓前面安上了一个小字,用于区别自己和刘宇浩之间的“身份”。   刘宇浩在心里撇撇嘴,但脸色依然笑容依旧,道:“许老师,你的这块籽玉上有一处是冷沁,是最常见的一种造假的方法,这个你应该能看得出来吧?”   其实一般被染色的料子都不同程度上带有棉或者僵,而棉或者僵的地方结构一般都比较疏松,局部密度也相对较低。   染色的人一般是由化工染色剂,冰乙酸,无水乙醇等十余种化工原料调配出的药水在苯酚等若干种起渗透作用的药水的配合下将料子放入事前调配好的药水中,冷沁一段时间。   一般都是一个星期左右,然后捞上来仔细观察,把色过于假的部分磨去,只留下仿真度高的,在放入滚筒中滚,出来以后颜色看着就会自然很多了。   许建国现在这样跟刘宇浩胡搅蛮缠让刘宇浩非常恼火,但又不怎么好发作出来,毕竟大家都是临时抽调过来的,没有必要因为一些小事弄的不愉快。   但刘宇浩也知道,自己一味的忍让许建国终究不是个办法,所以在今天许建国找到自己研究一块籽玉标本的时候刘宇浩只看了一眼就否决了。   靠,明明是一块假料,这个许建国却拿来糊弄哥们,难道他真的以为哥们是好欺负的吗?   许建国的心思刘宇浩心里再清楚不过了,他就是想让刘宇浩承认自己拿出来的标本是和田玉,然后再让其余的专家去鉴定。   当然,鉴定的结果则一定是假籽玉,但如果刘宇浩说过,或是曾经有觉得这块籽玉是真和田玉的话,那么刘宇浩的“专家”身份必然会遭到质疑。   到了那个时候,他许建国就自然而然的成为了这个专家组的带头人,成为组长了。   第0672章 没一个好东西   必须得承认,幕月儿是一个性情保守的姑娘,可保守就意味着平时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压抑才行,特别是在感情上的。   人性也和弹簧是一个道理,压力越大反弹就越大。一直以来过着平静生活的幕月儿心里从来都没有放下过对刘宇浩的爱意。   尽管这些平时看不出来,而且幕月儿自己在表面上看起来也很正常。但实际上如同一堆放了很久的草垛子,一点火星子就能引发火苗。   而且这个火苗烧起来很猛,俗话说的好啊,老房子着火烧的快,终于,在一个晚上,这对痴男怨女暴发了,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随着房门咔喳一声,刘宇浩带着一脸的倦容走进房间。   当然,这种表现在脸上的倦容其实是一种心累的感觉,他很难接受许建国为那么一个狗屁倒灶的组长位置把自己折腾来折腾去的,竟然现在还玩起了勾心斗角。   “真他娘不是个东西!”   刘宇浩将自己扔进软绵绵的沙发里,使劲搓了搓脸嘴里咕囔着。   “浩哥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可能是因为还穿着刘宇浩早上帮自己拿过来的睡衣的缘故,幕月儿火爆的身材尤其是胸前的两点最为醒目。   “没呢,刚遇到一条不会看门只会乱咬人的疯狗。”   刘宇浩眼睛直了一下,小腹丹田处便腾起一股热气。   呃!,那啥,这可不是八锦异能之术催动的能量,那热气是年轻气盛的缘故,刘宇浩可是七八年都勤练不缀,身体的强壮自然是不用说的。   幕月儿轻颦一笑,变魔术般的从身后抽出一条丝巾来笑道:“浩哥,你看这个好看么?”   “好看,非常好看!”   刘宇浩的头点的像小鸡吃米一般淡淡的笑着。   那是一条月白色配着淡紫色蔷薇花的丝巾,坦白说,丝巾非常好看,但是一个终日和玉石打交道的人的欣赏角度来看,刘宇浩觉得非天下最美的羊脂玉不能承托出幕月儿的韵味来。   但这个时候刘宇浩知道如果自己敢发表不同意见的话,那自己一定会死的非常难看,而且是那种很连委曲都不敢喊出来的憋屈。   忽然间,刘宇浩觉得自己挺无耻的。不过他很快又原谅了自己。   男人嘛,尤其是优秀的男人无耻就无耻吧!   刘宇浩从背后温柔从容的揽住了幕月儿,她刚想说什么,刘宇浩就已经用行动开始作出无言的回答了。   男人先是拉开了缠绕在颈项上的丝巾,吻上了她的颈项,一种温热鼻息浮动在她耳畔,吮吸着她身上散的体香。   沉默中心跳如擂鼓一般砰砰,强劲有力的心脏压缩喷带来的震动在两具躯体中传递。   幕月儿闭上眼睛,轻微的喘息着,呼吸越来越急促,对方湿热的鼻息游移到自己耳垂旁,最后轻微的蠕动着,一丝丝随着那巧妙的撩拨慢慢在身体上下弥散开来。   突然间,她只感觉到一个强劲湿热的东西闯入了自己的口腔,一股不可思议的暖流顺着舌根传遍全身,令她一阵晕眩。   当刘宇浩一双手慢慢滑到隔着睡衣上那高耸挺立上的时候,幕月儿竟如触电一般颤栗了一下,一种弥漫扩散在全身上下地灼热感荡漾在她身体每一处神经末梢,让她渴望而又羞怯。   她试图推开对方的手,但是却没有半点力量,在这一刻,幕月儿现自己似乎连脚步移动地力量都丧失了,值得就势靠在对方的胸前。   刘宇浩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急促。   “浩哥,你喜欢我的身子吗?”   此时的幕月儿美眸中竟幻化出一种迷死人的琥珀色,全是满足之意。   刘宇浩:“!!”   尽管现在刘宇浩知道自己说什么幕月儿都会相信,但是他还是不想撒谎欺骗她,所以,他只好无奈的选择沉默。   幕月儿轻轻动了一下身子,房间里立刻发出一声暧昧到极致的“波”的一声。   “嗯,其实我知道贺家妹子呢。”   刘宇浩脑袋嗡的一下身体顿时绷得笔直,满脸惊愕的看着幕月儿。   这是为什么?   原来这妮子早就知道了自己和贺嘉怡的事。   那为什么她还要这样?   刘宇浩心里有太多太多的为什么了,但他没办法解释,也不知道怎么跟幕月儿解释。   幕月儿抬起目光深深的凝视着刘宇浩,足足有一分钟之久,叹息了一声,道:“浩哥!”   “嗯?”刘宇浩嗯了一声,轻轻抚了一下幕月儿的秀发。   幕月儿嘻嘻一笑,提起白皙的小手在刘宇浩的胸膛上画了一个圈,明艳无比的娇嗔道:“逗你玩呢,傻样!”   刘宇浩:“!!”   不得不说,其实幕月儿完全符合那种祸水级女人的标准。   可就是这么样的一个女人居然会心甘情愿的跟着自己没名没分的,这他妈都什么事啊!   刘宇浩这会突然想到了齐老爷子。   我勒了个去的!   俗话说的好,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并不只意味着只有天底下的男人才琢磨不透女人的心思,其实很多时候连女人自己都搞不懂在干什么想要什么。   所以,当那个祸水褒姒在周幽王点燃烽火台的时候,突然笑容倾城,估计她那会也没弄清楚自己究竟是爱上了那再不可能更绚烂的烟火,还是爱上了身边的男人。   “我的刘宇浩,请问你哪位?”   刘宇浩皱了皱眉,很无奈的抓起了电话,本来还想梅开二度呢,可好心情全被这电话骚扰没了。   翁海愣了愣,很显然,人家刘哥连自己的电话号码都没存,无奈,只好厚着脸皮笑道:“刘哥,我是翁海,你现在有时间吗?董爷爷想见一下你。”   刘宇浩轻轻在幕月儿的额头上吻了一下,道:“明天好不好?今天我有点累了。”   “别介啊,刘哥!”   翁海神色一滞,几乎是在哀求的捧着电话,生怕刘宇浩给自己挂断了,道:“刘哥,你那羊脂玉和‘七彩祥云’的挂件都帮你存银行保险柜了,就算你不见董爷爷也要拿保险柜密码吧。”   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好吧,你在什么地方?我一会就过来。”   翁海这才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呵呵笑道:“刘哥,你就在酒店等我好了,一会我就过来的。”   “喂,喂?”   刘宇浩刚要说让翁海别过来了,可话还没说出口电话里就已经传来了嘟嘟的盲音。   草,纨绔就是纨绔,一点都不知道尊重别人。   刘宇浩皱着眉把电话放在了一边。   如果翁海知道了刘宇浩给他这么一个评价还不得哭死,冤枉啊,电话不是我自己要挂断的好不好。   “浩哥,是谁要过来?”   幕月儿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那种很体贴的女人,这会也不例外,刘宇浩刚放下手中的电话,一杯热茶就已经准备好端了过来。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没什么,就一个朋友。”   翁海和幕月儿是格格不入的两类人,刘宇浩也没存那种心思介绍她俩认识,所以就直接把翁大少爷的身份给忽略了。   不过,直到目前为止,也就刘宇浩这样的人会直接无视翁大少爷的存在,要是搁别人知道了翁大少爷亲自到访估计得乐的屁颠屁颠的下去迎接才是。   正说着话呢,门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刘宇浩微微皱了一下眉,道:“月儿,你叫东西了吗?”   挂断电话到现在也就一分钟的时间而已,刘宇浩绝对想不到门外摁门铃的人是谁,所以自然而然的就问起幕月儿是不是叫了服务员之类的人。   “没有呀!”幕月儿也是一头雾水轻轻摇着小脑袋。   这时候门口又响起敲门声,幕月儿主动站起去开门,门口的翁海看见开么的居然是一个身着睡衣的女人,而且女人还是那种漂亮的炫目的那种,立刻露出惊骇的表情。   “呃请问刘宇浩先生是不是住在这个房间?”   翁海怔愣了半天才想起来应该问问,说话的时候下意识的转过头看看同样一脸震惊的妹妹翁雪雁。   “是的,请问你是浩哥的朋友吗?”幕月儿因为刚才知道刘宇浩会来一个朋友,所以表现的很自然,不带一丝做作的神情。   “没一个好东西!”   翁雪雁冷冷的丢下一句话,转身走人。   “妹!”   瞧这事整的!   翁海目瞪口呆的看了看翁雪雁负气下楼的方向,又尴尬的朝幕月儿挤出几分难看的笑容。   第0673章 董老相邀   咱能不带这么玩的么?   什么叫没一个好东西?岂不是连翁海也一棒子都懵在里头了吗?   翁大少爷简直是委曲极了,心说,妹妹,哥可从来都没招惹过你啊,而且哥也一直只对一个姑娘好过,别……   愣愣地望着走廊,翁大少爷出了好一会神,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   作为一等一的纨绔,翁大少爷见过的漂亮女子也不在少数,以翁海的眼光来看,其中也颇有堪称绝色的倾国倾城者。   但面前站着的这个女人已经不是单单能用漂亮两个字能够能形容的了,说是美的如梦似幻也一点都不为过。   草,他娘地,合着老子以前见过的美女都他娘是村姑啊!   翁大少爷很没形象的咽了口唾沫,笑着道:“嫂子好!”   幕月儿哪见过这种仗势?顿时俏颊潮红,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才好了。   好在这一年多幕月儿经常在外面跑,也见识了不少的世面,稍稍窘羞后便又神色自然了起来,笑着道:“请里面坐吧,浩哥一会就起来的。”   得,幕月儿刚把话说完就羞的满脸通红了。   实在是这句话里的歧义太大了,什么叫一会就起来的?敢情刚才是睡着的吗?   那怎么睡?这个恐怕就不用问了吧,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翁大少爷很得意的嘿嘿笑了一下,他在为自己的“英明神武”而得瑟着呢。   瞧哥们没弄错吧,这个果然就是嫂子。   呃!,至于是什么嫂子就不是自己该操心的事了,翁大少爷是知道刘宇浩和贺嘉怡之间的事的。   天啊,能不带这样的吗?怎么刘哥身边的女人都是那种祸水级的妖孽呢?   翁海摄定心神,偷偷瞥了一眼幕月儿,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用“色迷迷”的眼光打量幕月儿。   刘哥的女人是碰不得的,这一点翁大少爷还是能把握得住的。   “来了,就你一个人么?”   刘宇浩笑眯眯的整着衣服就从套间里走了出来,做了就做了,男子汉大丈夫怕个毛线呀,所以他连掩饰都懒得掩饰。   翁海暧昧的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磁卡交给刘宇浩,说道:“刘哥,那块羊脂玉和两个挂件都存入银行保险柜了,我还自作主张委托他们直接运去了京城。”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谢谢你了翁海。”   这句谢谢是发自刘宇浩肺腑的一句话,人敬我一尺,我便敬人一丈,翁海作为老翁家的唯一第五代男丁对自己能做到这个地步,刘宇浩的确应该跟人家道声谢。   “刘哥,咱们自己兄弟说这就见外了,要谢就干脆送兄弟一件玻璃种帝王绿的挂件才能显出你的诚意不是?”   翁海也不见外,直接笑着挠挠头就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刘宇浩顿时瞪大眼睛赏赐了翁海一对卫生丸子,道:“交友不慎啊,我怎么就认识你了呢?”   “嘿嘿,帝王绿挂件对别人来说是稀罕物,可对刘哥你来说能算得了什么呀。”   翁海立刻拿出纨绔的嘴脸出来哈哈大笑起来,刘宇浩就是一肥羊,不宰白不宰,人家都要谢你了,你自己不要以后就别怪人家了。   这才是纨绔真正的理论,他们是不会已经对方说话只是为了表示客气的。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心说,得,这回哥们要破财了。   倒不是刘宇浩小气到一个帝王绿挂件也舍不得给翁海,而是送物件给翁海这种人,东西小了不行,雕工粗鄙了更不行,刘宇浩要雕个什么送给他还要费上一番心思呢。   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干嘛呢这是,哥们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呀。   很少见到刘宇浩也会吃瘪,幕月儿娇笑着给翁海端来一杯茶,道:“翁先生请用茶。”   翁海连忙站起身子摆着手道:“嫂子,我们是自己人,以后就别这么客气了。”   “嗯!”幕月儿的声音细若蚊蝇几不可闻。   刚才在门口的时候被翁海喊了那么一嗓子幕月儿的脸已经变成了红布了,这会子又当做刘宇浩的面喊出来,幕月儿更是羞不可耐满脸胀红。   “你小子就是皮厚,快撵上周锡了。”   刘宇浩倒也不忌讳翁海那样称呼幕月儿,在明面上刘宇浩不能给幕月儿什么名分,但私底下刘宇浩还是需要自己的兄弟们承认自己的女人的。   但凡是女人都需要一种归属感嘛,现在正是刘宇浩宣示自己主权的最佳时机。   “对了,董老爷子找我有什么事?”   刘宇浩和翁海说笑了一阵后才想起翁海的真实来意。   谈起正事翁海就收起了纨绔的嘴脸,正了正色,道:“刘哥,董爷爷是我们这里有名的中医世家你听说过吧?”   刘宇浩点点头,道:“宫田单老爷子以前也有跟我提过的。”   翁海吸了一口气,道:“刘哥,其实董爷爷也就是听说了你的针灸之术的神奇之处,想和你聊聊而已,还希望你别薄了他老人家的面子。”   刘宇浩哈哈一笑,拿手点着翁海道:“怎么,你还怕我不去啊?”   “是有点怕!”   翁海很老实的点了点头,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刘哥是谁?连吴凌松那种顶级的纨绔,正宗的老吴家接班人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如果他真给董老爷子甩脸子不接受邀请也不是不可能的。   刘宇浩故意促狭的笑道:“那行,既然你们已经准备好了我不会去了,那我就干脆也别去了。”   “别介啊刘哥,千万别,你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好吧?”   翁海急眼了,要是今天不能把刘宇浩给请回去,那自己的面子就掉的大了,他来之前可是当作自己爷爷和董爷爷的面拍了胸脯子的。   幕月儿最了解刘宇浩的神情,轻颦一笑,道:“翁海,别听他瞎说,他逗你玩呢。”   “嘿嘿,还是嫂子心疼兄弟,当哥哥的一点都不知道兄弟的苦楚呢。”   翁海顺着杆子往上爬,一个马屁就轻轻的拍了过去,他知道自己这样说不仅不会让刘宇浩反感,而且还能把幕月儿也顺带着讨好了。   像这种一举两得的,又不用花钱的事他自然不会拉下。   刘宇浩笑道:“好吧,今天就冲兄弟这句话我也得走这么一趟了。”   幕月儿赶紧帮刘宇浩整了整衣服的皱褶之处,温柔的说道:“我等你回来。”   刘宇浩也不避讳有翁海在场,一把搂过幕月儿的芊芊蛮腰“吧嗒”一声就亲了一下,道:“晚上让翁大少爷做东,咱要把那帝王绿给吃回来。”   得,刘同学也不是省油的灯,还惦记着自己那帝王绿挂件呢。   吃回来?说的容易,刘宇浩的一个雕件就能卖到一千万左右,再加上帝王绿的料子,恐怕就是连吃十次翁海也捞不回来了。   翁海虽然把头别到一边不去看人家小俩口亲密,但话是听到了,坏坏的笑着直耸肩。   “刘哥,要是一会你看见我妹千万别给她脸色看。”   下楼的时候翁海趁电梯还没到一层连忙把刚才在酒店房间门口的事说了一遍给刘宇浩听,他知道自己妹子的性格,尽管心里有气,但一定不会走远的。   别等会见了面还没说两句把刘哥给惹生气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干脆自己先把话说在前头,至于刘哥等会怎么处置,那就要看“运气”了。   “我的私事你妹子生个哪门子的气?莫名其妙!”   刘宇浩很心虚的撇撇嘴,翁雪雁对自己的意思他心里明镜似的怎么可能不清楚。   但既然自己打定注意不去招惹这种女人的麻烦了,刘宇浩自然要把自己和翁雪雁之间撇的干干净净的不留一点关系才好。   电梯直接下到地下停车场,门刚一打开刘宇浩就已经看到翁雪雁正鼓着粉嫩的小嘴气呼呼的站在一辆白色的沙漠王子旁边,不过身边还多了一个人,那个人正点头哈腰的跟翁雪雁在说着什么。   “翁小姐,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刘宇浩为了抢占先机,主动笑着中规中矩的伸出手来。   翁雪雁面沉如水,冷冷的瞥了眼刘宇浩,小声咕囔道:“哼!大色狼。”   天知道翁雪雁心里是怎么想的,但她刚才那句很小声的话刘宇浩却是听的清清楚楚,八锦异能之术连续不间断的修习了七年,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刘宇浩就算是白混了。   “刘先生,对不起啊,我是吃猪油蒙了心了才会做昨天晚上那种事情,我!”   刘宇浩正想着该怎么把自己伸出去停在半空中的手收回来呢,旁边窜出来一个男子紧紧的握了上来,使劲的摇晃着。   刘宇浩定神一看那男子,乐了,“这不是仇胜先生吗?怎么,今天又想请我吃鱼子酱了?”   “呃”仇胜脸色那个红呀,不一会的功夫就变成了猪肝的颜色。   刘宇浩大度的摆了摆手,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的手从仇胜手中抽了出来,道:“仇先生,以后要是再来了鱼子酱,你可一定要第一个给我电话啊,可别忘了。”   第0674章 刘同学长进了   不知道为什么翁雪雁这种娇巧玲珑的女人居然会喜欢沙漠王子这种大块头的车子,这让刘宇浩非常纳闷。   但刘宇浩实在是不想再坐翁海那辆画着女人的大屁股的法拉利了,也只能将就着去了翁雪雁的车里。   “翁小姐,我现在想抽烟应该没问题吧?”   其实刘宇浩基本是不抽烟的,特别是在女士面前,刘宇浩就更不可能做这种没品的事了。   但现在却不知道为什么,刘宇浩单独和翁雪雁坐在这种封闭狭小的空间里,他突然心生恶趣味,就是想让翁雪雁对自己心生厌恶之意。   “你想抽就抽,嘴长在你自己脸上跟我有什么关系?”   翁雪雁冷冰冰的看了刘宇浩一眼,咬着粉唇美眸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刘宇浩怪怪的笑了下,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特供烟出来,可再一摸却尴尬的停在了那里。   “怎么又不抽了?”翁雪雁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问道。   刘宇浩可不能说自己平时不抽烟,忘了带火机了,只好笑道:“你平时也是这么八卦的吗?烟在我手里,爱抽不抽,你有意见吗?”   “你无耻之徒!”   翁雪雁恨得压根直痒痒却又找不到反驳刘宇浩的话,只好闷着头把油门一脚踩到底。   什么时候哥们成了无耻之徒了?   刘宇浩诧异的看了一眼翁雪雁,苦笑着摇了摇头,把车上的点烟器摁了下去。   “我说翁大小姐,你能不能慢点开车,这样很容易出事的。”   刘宇浩瞥了一眼仪表盘差点没把嘴上叼着的烟给掉在地上,乖乖,都已经上了一百公里了,这种速度在市区开可是很危险的。   翁雪雁斗气的拧了下黛眉,道:“你管的着么?油门在我脚下呢。”   瞧这是怎么回事啊,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斗上了。   刘同学很郁闷的摇了摇头,脸色变的严肃了起来,说道:“开慢点。”   “管不着你!”   刘宇浩脸色一冷,恶狠狠的拍了一下仪表盘,把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道:“最后说一次,开慢点!”   “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呀!”   可以说,其实翁雪雁的这句话已经包含了很大的撒娇的意思了,虽然嘴上并不服气,但脚下的油门却已经松了下来,不一会车速就降到了六十以下。   刘宇浩这才慢悠悠的拿起点烟器点着了手里的烟,深深吸了一口,道:“你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但是你要为大街上的行人负责,你刚才那种速度如果撞到了人怎么办?”   翁雪雁:“……”   切,小样,跟我斗!   刘宇浩悠哉悠哉的眯起了眼睛,但这并不妨碍他释放出异能来欣赏翁雪雁的一双美腿。   在经历了三个不同的女人之后,刘宇浩已经不再是那种色急急的初哥了,现如今,刘同学可是大大的长进了。   现在刘同学对女人的注意力已经慢慢的开始从脸蛋和酥胸转移到了大腿和香臀。   如今最能刺激刘同学的恐怕就是女人修长嫩白的大腿和高翘耸立的臀瓣了,从美学的角度来看,翁雪雁无疑是上天赐予人类的绝品。   不止是脸蛋漂亮的让人咂舌,傲人的胸器也同样伟大的能使任何一个男人口水长流,今天刘宇浩又见识了翁雪雁更娇媚的另一面。   靠,不带这样勾引人的好不好,单单把半截嫩生生的美腿露出来,这不是逼着哥们犯错误嘛。   刘宇浩曾经听过周锡带的一个腿模说过一个非常冷的笑话,到现在还不能忘记。   那腿模居然当着一群男人说,我在家经常不拉窗帘光着大腿满屋子晃悠。于是我想,我贷款把对面楼的房子都买下来,然后以市场价二倍的租金出租,我是不是就要发财啦?   当时刘宇浩就感叹,这女人真他娘地傻到极品了。   “等一会要是爷爷提出了什么你不喜欢听的要求希望你能克制一下,给爷爷留点面子。”   车子停下来以后,翁雪雁很意外的用温柔到让人听了酥掉骨头的声音说道。   刘宇浩怔愣了一下,恶趣味的想,不会糟老头子让我和他同床我也不生气吧?   “嗯,那要看你的表现了。”   心里想的话刘宇浩不敢说,但口花花一下占点翁雪雁的便宜刘宇浩还是不会放过的。   翁雪雁听了刘宇浩的话以后顿时双颊潮红,白皙的小手抚着饱满的酥胸道:“你想我怎么表现呢?”   我靠!逃跑啊!   刘宇浩很狼狈的从车子上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连头上的汗都没时间抹一把。   太雷人了,刘宇浩摸了摸噗通噗通直跳的心。   其实刘宇浩刚才是傻了,如果他继续把那个话题进行下去,不要五秒钟,包管逃跑的人是翁雪雁而不是他,只不过刘同学没那个经验。   如果今天要是换做周锡来应付那丫头,谁胜谁负连想都不用想就已经知道了。   看来刘同学还是缺少做纨绔的天赋啊!   “翁老先生好,董老您好!”   还是昨天晚上的四合院,当时刘宇浩心里有事,所以没心情细看,现在白天再次到了这里,刘宇浩才感觉到了一种厚重的感觉,只有百年以上的积淀才能形成这种浓厚的气息。   董老笑眯眯的站起来,道:“宇浩小友,冒昧请你前来你不会怪我这老头子不懂事吧。”   “长者有命安敢不从?”   刘宇浩微微欠身笑道,目光却落在了翁老爷子身上。   翁世贤慢条斯理的往小红泥炭炉中加着炭火,等了一会才瓮声说道:“别找了,郑老头一大早就接到一个电话,现在恐怕已经赶回天山去了。”   刘宇浩哑然失笑,道:“翁老先生怎么知道我在找郑老呢?”   “难不成你对我这个老头子很有兴趣吗?”   翁老爷子终于抬起眼皮子瞥了刘宇浩一眼,顿时,一种无形的威压气势显露出来。   刘宇浩长年接受齐老和贺老的“折磨”,根本就不尿翁老爷子那一壶,淡淡一笑,很随意的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哼!什么人教什么徒弟。”   翁老爷子不屑的瘪瘪嘴,说话的声音不高不低,正好一屋子人都能听见。   刘宇浩微微笑了一下,充耳不闻,道:“董老,不知道您有什么事需要宇浩效劳的呢?”   对于这种老国手刘宇浩一直是保持着充分的尊重,在现在这种物欲横流的年代,能潜心研究中医国学的人已经很少了。   越是那种长了几根胡子的老家伙越是不知道自爱,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去当鬼,在医院里随便那么挂一牌子就开始行骗。   骗人就骗人吧,他还打着什么专家的幌子。   你他娘地见过内、外、妇、儿,什么都精通的医生啊?简直是扯淡!   要知道,真正的专家只有宫田单老爷子那种才能说得上是名副其实的,各大医院里的那种专家,充其量无非就是知道怎么号脉的江湖郎中罢了。   无论在任何时候中医都不只是补助,古往今来中医都是国粹之一。   中医到今天这种窘迫的局面,其原因有二:名医之终带走,有的保守,同行之间不露绝技。其二不去高层次的开发。   如是讲是有根据的。就拿人癸未年非典来说,古代叫做瘟疫,中医不但能治且可以一人治一方。   宫老爷子就亲眼见到的妇女乳房恶化到极点,肋骨内外透气,他的师傅也可治好的。而且,真正的中医打的丹药治铁骨瘤那是真正的骨头坏死,两月就可以复愈。   古代中医理论基础深厚宽广,所讲的十二经及奇经八脉结合气血运行路线也是中医独有的。不过,后人有些悟错了方向而已。   趁着翁世贤专心烹茶的功夫,董老爷子笑嘻嘻的主动坐到了刘宇浩的跟前,道:“宇浩小友,不知道外面传说的你教给了宫田单一本上古针灸秘术是不是真的呢?”   刘宇浩一愣,但他马上又在董老爷子的眼中读出了无欲无求的感觉,于是放下了心中的警惕,笑道:“应该是说宫老适逢其会,刚好发现了我所会的那种针灸之术是他师门的祖传,所以,我也是物归原主罢了,谈不上谁教谁。”   董老爷子钦佩的点了点头,赞赏的看着刘宇浩,现在像刘宇浩这种不追名逐利的年轻人实在是少的可怜,如果今后有人能真的成为一方大国手,则非刘宇浩莫属了。   古代最典型的宿命论观点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而中医和风水则是一对挑战这一观点的难兄难弟。   中医对“生死有命”说不,风水除了对“生死有命”发出抗争之外,更对“富贵在天”发出“夺神功,改天命”的檄文。   中医师以“救死扶伤”为己任,这样的医生在中国历来大有人在,象扁鹊、华陀、张仲景等等,不胜枚举。   如果那些大国手们都像现在的年轻人这样眼里只有一个钱字,恐怕他们穷一生之力,最后也最多只是个有点名气的医生而已,断不能流芳千古的。   “宇浩小友,不知道你对经脉有没有研究呢?”董老爷子笑着问道。   嘿嘿,到重点了!   刘宇浩在心里偷笑了一下,道:“不瞒董老您说,我还正好最喜欢研究是就是奇经八脉。”   第0675章 国医本无药   其实,从一开始翁海说董老想和自己谈谈的时候刘宇浩就已经知道了这个老头的用意了。   董老爷子作为一个国手能在翁家有这种超然的地位,能每天喝翁世贤亲手烹的茶原因有二,其一是因为两人多年好友相交的原因。   可其二却是重点,那就是翁海有病,翁海的病只能寄希望于董老的中医才可能医治,西医恐怕翁世贤已经找遍了全世界了。   说点不客气的,如果不是因为翁海身体有病的原因的话,董老也未必真有机会能和翁世贤做这么久的知心好友。   所谓的朋友也是在天长日久的相处之后才产生的友谊,假如翁海的身体很正常的话,翁老爷子势必不会在六年前就把所有的家业都交给一个弱生生的女孩掌管,而自己却躲在这四合院里一心陪着董老渡此余生。   没办法呀,治不好翁海的话,翁世贤就算能把家业再扩展十倍也是惘然,最后交给谁呢?   像翁世贤这样的老顽固,他是不会甘心把诺大的产业白白便宜给外姓的男人的,就算那个男人再爱翁雪雁也不行。   处于这种情况下,刘宇浩必须要掖着藏着,千万不能在这两个老人精面前露出自己已经知道翁海生病的事情。   大家族的隐晦是不能让外人得知的,否则的话,刘宇浩也不敢保证翁世贤会不会为了保证自己老翁家的秘密不外泄而对自己抽冷子下毒手。   刘宇浩有八锦异能之术保护自己自然不怕翁世贤,但也没必要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吧,人家翁家人可从来就没跟自己说起过翁海的病,自己搁那使个哪门子的劲?   世间有一种很奇怪的现象,一些中医教师能把中医理论背的滚瓜烂熟,却不能用中药治病;而一个没有文化的乡村老太太却会用草药治一些疑难病。   所以,董老爷子在听说刘宇浩最喜欢研究的就是奇经八脉之后先是一喜,随即那抹喜色又被他敛了起来。   “宇浩小友,一个人的奇经八脉中最重要的是什么呢?”   刘宇浩暗暗摇了一下头,暗道:“考我?”   在略微迟疑了一下后,刘宇浩笑道:“董老,《道德经》中说,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那么,人的奇经八脉中最重要的当然就是‘气’了。”   董老微微动容,颔首,道:“你能详细的讲一下吗?”   当然,董老爷子自然不是想从刘宇浩这里偷学到什么,他确实是像刘宇浩所想的那样在考他呢。   只有董老确认了刘宇浩的确是在国医上有那么一手的时候他才会把实情告诉一点给他。这些也是翁世贤和董老商量了以后才决定的。   刘宇浩呵呵一笑,顺手帮翁世贤在小红泥炭炉中加了两块炭,说道:“自古以来中医就已经有了共识,认为气是构成人体并维持人体生命活动的最基本物质。人体脏腑、诸窍、精、气、血等都是由气聚而成的有形之质,而元气、宗气、卫气等无形之气,则具有推动脏腑的功能活动等作用。认为人的生命是由精、气、血、津液和神构成,气含先天之气和后天之气,水谷精微和肺吸进的空气合为宗气。气为阳,有温熙、推动、固摄作用,气能生血,气能化津,气与血相须为用,濡养着人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是人生命的动力和源泉。不知道我说的是否正确呢董老?”   吧嗒!一声!   翁老爷子手突然一抖,神色怪异的看着刘宇浩,连自己手里的茶匙掉在了桌子上都忘记了。   这个人也太怪了吧?   刘宇浩可能是翁世贤这一辈子最看不透的一个人,年纪轻轻便对赌石有着异常精准的眼光,而且翁世贤还背地里调查了的,刘宇浩的身手丝毫不再翁家的那些特级保镖之下,在某些时候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是这么一个神秘的年轻人居然又对医术的理论非常精通,这也太让人不能想象了吧。   娘地,这家伙还有什么不会的?   董老爷子瞥了一眼失态的翁世贤咳嗽一声,道:“小友,咱们谈的是国医,但国医和风水是有很多相通之处的,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由于反应的时间不同,人们对中医和风水的看法也不同。中医反应周期短,所以相信中医的要比风水多,因而风水所遭受的攻击远比中医要多而强。”   刘宇浩笑着说道,他的八锦异能之术本来就是道家内功心法的精髓,他当然信的不能再信了。   “风水调理的是天地之气,而国医则是调理人之气的,而植物和动物更能感受到气的运行和存在。”   董老爷子这些年一直在和翁海体内的那股煞气斗争,所以对天地之气和奇经八脉之气感触颇深。   刘宇浩笑着说道:“董老说的太对了,动物中,尤其是公鸡,是一种对气的运行最敏感的动物,当它感受到气后便会鸣叫。在一个村落里公鸡打鸣的先后顺序,总是和该村龙脉行气的步调相一致。”   其实,聚气的地方会有一些特殊的表现,比如比较暖和,霜雪堆积不住,特别容易融化。不同的气有不同的颜色。   据史书记载,古代的国手高人都能观气,他们于夏秋之交,雨霁之后,丑寅之时去观气,从而预先判断一个地方治乱,且早为之备。   风水是通过阴阳宅的操作来实现对气的运用,阴宅因为法规要求火葬和现实公墓限制已无多大的运作空间,现代风水主要是在阳宅上施展其技能。   他们通过地理“裁成”,从对大区域的规划到每座房屋的坐向排列,一直到住户室内的摆设布局的操作,来“趋生避死”和“迎生接旺”,从而“夺神功,改天命”。   中医则是通过“望、闻、问、切”来观察感受气的,从而进行辨症施治,通过中药、针灸、推拿按摩,通过气功等方式来调动气,运行气,从而使身体阴阳平衡,达到健身延年的目的。   早在几千年前庄子就曾经说过:“通天下一气耳”,“人之生,气之聚也,聚则为生,散则为死。”   董老爷子站起身子,沉思了一会忽然问道:“宇浩小友,如果说有一个人的气脉受阻,导致身体虚弱,你认为用针灸养气的方法行不行得通呢?”   刘宇浩眉尖挑了一下,用很快的语速问道:“那个人是谁?”   “翁!”   董老爷子医术虽高,但比起心眼来可要差刘宇浩很远了,在谈心的过程中渐渐被刘宇浩控制了主动以后,差点就把翁海两个字说出口来了。   “咳咳咳两位,先坐下来喝口茶吧。”   翁世贤这个老狐狸当然不想让刘宇浩这么快就知道一些他不该知道的秘密,连忙用咳嗽声把董老下面的话制止了。   “哦,喝茶,咱们先喝茶。”   董老爷子老脸一红,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刘宇浩心里暗呼侥幸,差点就着了这个年轻人的道了,看来,世上的人和事都不能以年纪来论经验这个理论是非常正确的。   刘宇浩暗自偷笑了一下,用三根手指端起一杯茶放在鼻端嗅了一下又放回去没有喝。   翁世贤微微一皱眉头,道:“怎么,嫌我烹的茶不好吗?”   “茶是好茶,但烹茶的人心事太重了,连带着这个茶也成了心事茶,失去了应有的茶香。”   刘宇浩似笑非笑的看着翁老爷子,一字一句的说道。   翁老爷子顿时脸色骤变,呼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怒道:“小子,你还知道些什么?”   刘宇浩故作惊讶状,一脸的不解,道:“老先生,我什么知道什么呀?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呢?”   “世贤兄!咱们还是先品茶吧。”   董老爷子知道翁世贤是个火爆脾气,怕他和刘宇浩三句话不对吵了起来,那最后就不美了,于是连忙出声喝止。   翁世贤寿眉连续跳动了几下,嘴角直抽搐,但刘宇浩的神情满是无辜,他也不能确定刘宇浩就真的知道了翁海的病情。   而且,就算是在翁家,翁海的病也不是随便哪个人都知道的,能知道内情的人都是与翁家命运息息相关的子弟,他们是断然不会把这种事告诉一个外人的。   想到这些翁老爷子的脸色才总算好看了一点,微微点头重新坐了下来。   刘宇浩在心里冷笑了一下,转过身去,道:“董老,为什么您不选择用药而会直接选针灸呢?到底是什么样的气堵住了奇经八脉而使您也不能行药治愈?”   其实刘同学的意思很明显了,你信任我的话就实话实说,要是不信任的话你就使劲编故事,反正病的不是哥们我,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哥们凭啥帮你?   董老爷子很为难的瞟了一眼神色冷漠的翁老爷子,道:“宇浩小友,如果我说国医本无药的话,不知道你信不信呢?”   刘宇浩先是皱了皱眉,旋即使劲一点头,道:“好一个国医本无药啊,说的太好了!”   第0676章 老狐狸和小狐狸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句话是永远没有错的,刘宇浩在听了董老爷子的话已经茅塞顿开,想明白了以前很多不懂的问题。   当八锦异能之术的瓶颈越来越严重的时候,刘宇浩脑中的那鹿皮图谱反而越来越清晰,刘宇浩在很多的古医术中都发现了同样的问题。   国医讲究的是“经络气脉”,而图谱上能显示出在脑中的那些真正的一些古籍善本反而对草药的需求越来越低了。   以李时珍的著作为例,在后期,李大国手对草本的运用简直低到了不能再低的地步了,无论在他的那些手稿里,出现字眼最多的是养生拳法和养气之道。   其实,中医和草药是两个不同领域的事情。中医的经典理论是《黄帝内经》,而《黄帝内经》是一部的书,既然是的书,那就是教人升华心性而达到更高的标准和境界,而不是用来教人吃药来达到身体健康的。中医不是仅仅局限于指导人如何吃药的。   在古代中医给人治病时重点是教他修身养性的方法,给其讲行善重德的道理,告诉他病的背后的诊症原因,通过提高心性而达到祛病。   因为病是不好的东西,层次当然就很低;如果你心地善良,操守高尚,那病自然就会远离你,它够不着你。   那么历史上随著人的道德下滑,心性的降低,为了各种私利争来斗去,在矛盾面前越来越不先想自己的不是,眼睛就盯着别人,使得这种修身养性的方法不那么被人认同了,开始依赖用药等治病手段,两种方法同时起作用。   到了近代,中医的真谛就完全失传了,你现在跟病人讲什么修养调身,他也听不进去,废话少说,快些诊断开药。   人的生命完全依靠药了,从根本上割裂了病的背后与人心的联系。就是原来修身养性的一点表面现象。   如对治疗的配合,如多休息、心情保持愉快、饮食清淡、规律等等,现在人都懒得想,恨不能药一下肚,就立竿见影,好接茬去跟人争,去吃喝享乐。   在当今,人把利益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都重,有的人快没人性了,你跟他谈向内修自己的心性,只能是对牛弹琴。那很多稀奇古怪的新病显然就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而中国的草药是神佛,比如药师佛等,传给人的,作用于人的另外空间的身体,从另外的层次中清理病的因素。   所以说草药可以治本,西药直接作用于这个空间的身体,抑制病在这个空间的表现,所以疗效比不上草药。   迟疑了片刻,刘宇浩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心里的话,“董老,针灸也只不过能起到一种引导的作用,而真正要治本的话,还是要练气。”   “练气?”董老爷子眼睛猛然一亮,满脸都是惊讶之色。   刘宇浩再次无比坚定的点了点头,说道:“对,就是练气,只有自己坚持不懈的练气才能在一段时间后达到调理自己身体机能的作用,再施以金针效果就出来了。”   可以说,刘宇浩的话完全是为了翁海着想才说出来的,换一个人,今天刘宇浩绝对不可能说这么多。   董老爷子蹙着眉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突然,董老停了下来,声音中带着一丝微微的颤抖,说道:“世贤兄,宇浩小友的这个办法可能是最行得通的了,不如咱们就试试?”   翁老爷子的眸子中先是闪过一抹难以觉察的惊喜,随即又被他非常巧妙的隐藏了起来,皱了皱眉头,翁世贤道:“练气好是好,但我们去哪找练气的高手呢?”   说着话,两个老狐狸的目光就不约而同的落到了刘宇浩的身上。   如果今天的事情是换做两年前发生,刘宇浩没准这会已经举起双手自告奋勇了,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刘宇浩已经成熟了。   他知道,自己现在就是一只被两只狐狸盯上了的小白兔,而自己只要敢稍稍一动,他们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所以,刘宇浩现在表现的一脸淡然,好像根本就听不明白两个老家伙说的话一样自顾在那里喝着淡寡无味的茶水。   切,当哥们是雏啊?   翁家有那么多的外家拳高手,而举凡是练外家拳的就会同时修习内功心法,否则练一辈子也只能达到小成而已。   两个老家伙之所以会舍近求远看上了自己,无非是因为他们调查过,刘宇浩起码在拳术上是翁家所有拳师所不能及的。   老奸巨猾的翁老爷子当时就判断,刘宇浩一定是一个内家拳的高手,要不然不可能以二十多岁的年纪就能打败翁家的那些拳师。   从这一点上来看,董老爷子今天请自己来,其实是早就和翁世贤之间已经有所预谋的了,刘同学才不会上他们的洋鬼子当呢。   不过练气之法对于翁海来说是现在最好的途径,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   练功聚拢到一定的真气,真气会先开始调整身体的阴阳,这是人体自然调节及自然规律性。阴阳逐渐平衡,才会向病邪病根调整。   任脉总任一身阴脉,督脉总督一身阳脉。调整阴阳最佳途径是贯通任督两脉。任督通联,阴阳的总纲提挈,调整效果高。   人类的高级就在于有这分明的阴阳经络组织,阴阳分明,能较好利用宇宙规律,新陈代谢效能别的别的任何生物智能。   人体经络组织是节省真气、利用效力的一个系统。有了井然的路径、规律性的流注,真气的耗损量就少。   就象一块田如果没有水沟、灌溉渠,一吨水放进去会只能湿润一小块。如有井井有条的水沟,按时让水在沟渠里循环流动,同样一吨水流进去就可以湿润整块田,且能保湿防涝。   真气是生命源泉,当它聚拢够量时,会自然寻找身体上的捷径进行调整身体的机能,任督脉通联经后天修炼能形成小周天环流的原理就在这。   翁海身体内存在的密宗煞气形成不是一天两天,而且刘宇浩也不是没试过,以他现在八锦异能之术的能力根本就没办法与之抗衡。   强行突破的话,刘宇浩猜翁海不但治不好病,还会因为受到同时两股真气的冲击而承受更大的伤害,在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之前,刘宇浩绝对不可能去冒那个险拿翁海去做试验。   当然了,如果有一天翁海的身体到了接受不了那股煞气的地步,而刘宇浩依然还没有找到解决的途径的话,刘宇浩也不会放任翁海不管不问。   毕竟大家现在已经是朋友了,只要是被刘宇浩认定了的朋友,不管再困难,他都会在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的。   这些心里话刘宇浩暂时都还放在肚子里不能说出来,这样的话董老爷子才能有信心继续研究下去,否则人一旦形成了惰性,以后再想让董老爷子上心就很难了。   看到两个老头在那演戏演的那么幸苦,刘宇浩偷偷笑了一下,道:“董老爷子,在人体中,前朱雀、后玄武、左青龙、右白虎、中黄道,这五大气脉可以与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天干信息相对。而十二正经则主要与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戍、亥,这十二地支的信息相对应。其中波动频率信息之间的关系基本上可以用阴阳吸斥和五行生克制化的关系来描述的。”   刘宇浩所说的是自己脑海中那鹿皮图谱上所记载的“莲花五行功”的基础医学理论,只要董老爷子回去以后能好好想一下,其道理还是很简单的。   正常人体中诸般不同频率的真炁波动相互制约又相互支撑,形成一种呈周期性涨落的相对平衡状态。   如果其中的一种或数种波频受到某种程度的抑制或助长,人体生命信息的平衡状态就会被打破,随之而来的便是生理和心理方面或大或小的变化。   此类变化有的是良性的,有的则是损害性的,而翁海体内的煞气正是这种损害超出机体的自我修复能力,所以才会逐渐积累而表现出病态。   果然,董老在听完刘宇浩的话以后慢慢眯起了眼睛。   刘宇浩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微微一笑站了起来,道:“翁老先生,今天我还有点事要先走了,谢谢你的茶,改日有机会我再来拜访。”   翁世贤这会的心思全注意到董老身上去了,对刘宇浩的话罔若未闻一般机械的点了点头。   靠,俩老头这样都行?   刘宇浩淡淡一笑摇了一下头,把房间的门给两个老人关上以后才慢慢的走出了四合院。   “怎么样,怎么样刘哥?”   翁海在外面早就等不及了,要不是因为爷爷有交待的话,他冲都已经冲进去好几回了。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翁海,能吃就吃,能喝就喝,过几天你小子怕是要倒霉了。”   “什么?倒霉!刘哥,你不会在里面跟两个老人合计着怎么整我吧?那也太不够意思了。”   翁海一听头皮都开始发麻了,瞪大眼睛瞅着刘宇浩像是不认识一样充满了戒心。   刘宇浩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第0677章 和田珍宝楼   本来中宝协当时的初衷是想组织这个专家组考证和田玉历史,并对一些传说中的和田玉故事作出一定的理论上的支持的。   可没想到因为那个许建国的个人私欲把原本是很严肃的工作当成了争名夺利的“战场”,处处和刘宇浩做对。   以刘宇浩的个人意见,想真正了解和田玉源远流长的历史就必须深入到矿区对采玉人先进行一番实地调查再作出自己的判断。   可许建国却非要在乌市的和田玉档案馆里待着,无它,这里有新疆玉石协会好吃好喝的供着,还有人在旁边奉承,又不用风餐露宿爬山吃苦还有现成的资料。   许建国的意思是直接把这次考察当作一次度假得了,干嘛非要那么认真?就算找到几千年前的和田玉标本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只能得个口头上的表扬?哪有这种舒服的日子过的潇洒自如呢?   谁都不是“傻子”,另外几个专家听了许建国的话以后在一起商量了一下,立刻一拍即合,最后连刘宇浩苦口婆心的劝说也懒得理会了,直弄得刘同学灰头土脸的跑开才算数。   “刘哥,这样你都能忍?”   翁海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气鼓鼓的撸起袖子要去帮刘宇浩出气。   这货就像狗皮膏药一样整天黏着刘宇浩,想甩都甩不掉,弄得刘同学想和幕月儿亲密一下还要跟做贼一般偷偷摸摸的。   呃!那啥,好像他俩之间的行为也的确是属于“做贼”的范畴之内。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翁海,你说和这样的人争,就算最后赢了又有什么用呢?他的心思不在考古上面,你勉强他同意我的观点但得不到他的实际行动还不是一样的白费力气?”   翁海挠挠头傻笑一声,道:“得,我不去了还不行么,刘哥,咱们找个地方,你再把上次教我的运气的法门重新讲一遍。”   刘宇浩没好气的瞪了翁海一眼,道:“你小子就是个猪脑子,教了你三次你还没记住吗?”   虽然刘宇浩嘴上没答应翁老爷子帮翁海调理身体,可背地里却使了不少劲,现在翁海每天练气的内功心法都是刘宇浩口传面授的。   奈何翁海这货性格大大咧咧的,没个实诚的时候,永远都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子一样,学了前头把后头忘了,弄的刘宇浩一个头两个大烦不胜烦。   可刘宇浩这边气得直翻白眼,翁海那边却没心没肺的,嘿嘿一笑道:“刘哥,你每次教我的时候嫂子都在旁边,弄的我心痒痒的想看又不敢看,哪还有心思学东西啊。”   靠,合着还怨气哥们来了?   刘宇浩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瞪起眼睛,恶狠狠的盯着翁海。   翁海一见情况不对立刻拔腿就跑,边跑边笑道:“老大,咱可不兴带打人的啊。”   “滚!”   刘宇浩又好气又好笑的摇了摇头慢慢悠悠的跟了过去。   有翁大少爷这个黏人的地头蛇当跟屁小弟唯一的好处就是吃住行都不需要刘宇浩操心,翁少把一切能想到的都想在前面了。   这让刘宇浩对翁海的好感有增加了不少,所以对翁海的身体调理状况也更加上心了。   以现在刘同学的身家完全不可能会去计较那一丁点吃住行的钱,完全是因为翁海所作所为感动了刘宇浩。   同样作为世家子弟,刘宇浩在京城可是见识过有些人操蛋到整天只知道喝酒吹牛把马子,开着豪车见人就鼻孔朝天,唯恐别人不知道自己是纨绔似的,翁海和那些人一比,不知道要强到那里去了。   在酒店的餐厅落座以后,刘宇浩举起手中的果汁笑道:“翁海,明天我就要走了,这些天谢谢你,今天我做东以此代酒敬你一个。”   “明天就走?”翁海顿时眼睛瞪得溜圆,迟疑了一会,道:“刘哥,你们这么快就考察完了吗?”   刘宇浩摆摆手,笑道:“没呢,我是准备和依巴克一起去和田看看去。”   翁海这才舒了一口气,抚着头笑道:“去和田,那得带上我呀。”   “带上你做什么?丫的去爬山是准备用自己肚子上的肥油给我铺路,还是准备拿大屁股在地上墩啊?”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抿了一口果汁笑道。   “噗哧嗯,对不起翁海,我不是有意的。”   幕月儿平时在刘宇浩身边的时候从来都不乱说话,这会看着翁海一身的肥膘,再加上刘宇浩那种生动的比喻,也不由得笑出声来。   翁海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刘哥,依巴克家虽然也是采玉的,但他能比我们翁家在和田的老矿工多?能比我们翁家对当地的情况还熟悉?你带我一起去说不准能帮上大忙呢。”   这倒不是翁海吹牛,翁家在和田的势力的确是依巴克家所不能比的。   在和田,有很多地方都属于“禁区”,没有翁家的允许根本就进不去,特别是国家专门封闭的一些古玉场,不借助翁家在本地的人脉,当地人都无法接近,更别说刘宇浩自己去了。   刘宇浩眯起眼睛想了一会,道:“如果你离开乌市的话翁老爷子会不会反对?”   “切,不就是几天时间嘛,偷偷跑呗。”   翁海满不在乎的抓起一只鸡腿,狠狠的咬了下去。   刘宇浩点点头,道:“好,我就允许你一起去和田,但条件是你必须和翁老爷子说清楚,不准偷偷跑出去,我可不想背个拐带翁家大少爷的坏名声。”   “刘哥,你拐带的还少了?不差我这一个吧?”   翁海神情暧昧的看了一眼幕月儿,任谁都听得出来他那话中满是歧义。   幕月儿虽然性格文静但却是那种冰雪聪明的女孩,一听翁海的话就立刻俏颊绯红,娇羞的把头低了下去,更显得明艳不可方物。   刘宇浩没好气的瞪了翁海一眼,道:“吃还堵不住你的嘴,找打呀?”   “没,没,我吃饭还不行么?”   翁海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瘪着嘴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惹来刘宇浩和幕月儿的一阵大笑。   “刘哥,这里是珍宝楼玉器交易市场,是和田最大的玉石自由交易中心。”   翁海也不知道是用的什么办法,硬是软磨硬泡的让翁老爷子答应了自己和刘宇浩一起来到和田。   第二天恰逢交易日,翁海一大早就爬了起来带着刘宇浩和幕月儿一行来到珍宝楼交易市场闲逛。   和全国每个玉石交易中心一样,珍宝楼交易市场也是闹哄哄的,买家和卖家围在一起为了一块玉料争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   幕月儿挽着刘宇浩的胳膊,一脸幸福的四处张望着,以前她倒是在宋元光那里见过刘宇浩解石,但逛这种玉石交易市场还是第一次。   新鲜刺激的感觉让幕月儿又变回了那个天真纯洁的小姑娘,对什么东西都感到好气,小嘴吧嗒吧嗒的问个不停。   刘宇浩的脸上一直是挂着淡淡的微笑,他对幕月儿的问题是逢问必答,一点也没显出不耐烦的神色。   尽管刘宇浩不能给幕月儿一个正式的名分,但是在溺爱方面,刘宇浩可一点都没少给她,刘宇浩要让幕月儿从心里感觉到自己不是花瓶。   “兄弟,你也帮帮忙啊,看着哥哥我累成这样你就不心疼吗?”   可怜巴巴的翁大少爷左手提了一大堆的零食小吃,右手还拎着几瓶水,苦哈哈的皱着眉找依巴克帮忙。   依巴克哈哈笑了起来,道:“翁少,这些东西可都是你自己非要带上的,现在后悔了?”   翁海撇撇嘴,道:“我他娘怎么知道这里什么都有卖的,爷爷以前告诉我说想在这喝口水都难,我还不是好心怕渴了咱刘哥嘛。”   依巴克乐的捂起小腹蹲在那里狂笑,上气不接下气的道:“翁少,你那是说的哪一年的事?”   “哪一年的事?”翁海皱了皱眉,想了一会才猛然眼睛一亮,道:“嗯,好像是我八岁的时候听爷爷说的。”   “呃行,翁少,你太牛了!”   依巴克咽了一口唾沫竖起大拇指可着劲的夸起了翁海。   太他娘佩服了!   这翁大少爷也真是个活宝,居然能记起自己八岁时候老人家告诉他的话,可他就没想想吗?事情都过去快二十年了,珍宝楼市场还能是以前那个模样吗?   瞧这事整的。   其实也不能怪人家翁老爷子,翁老还不是为了翁海的病已经有将近二十年没有出过门了,而且还在六年前把翁氏所有的权力都下放给了翁雪雁,自己则一心都钻到了为翁海治病中去了。   “你倒是帮不帮忙?”   翁海老脸一红,气鼓鼓的瞪着依巴克。   这俩人都属于那种自来熟的性格,才两天不到的功夫就腻在了一起,成了好朋友了,这会朋友有难依巴克却在一旁笑话,难怪翁海会装出一副生气的嘴脸来。   依巴克笑也笑了,呼吸也顺畅了,这才从翁海手中接过其中的一个袋子,道:“帮你也行,记住啊,你这次可欠我一个人情,将来是要还的。”   嘿,还得瑟上了!   第0678章 染色石皮   在珍宝楼玉石交易市场转悠了半天刘宇浩一直是紧蹙着眉,至始至终都没有松开过。   不得不承认,现如今的和田玉市场造假情况比翡翠原石的造假要猖狂的多的多,好多摊位上摆着的形形色色的玉石竟然没有一块是真的。   想知道什么是和田玉,什么是造假的石头其实很容易,通俗的来说,和田玉只要能仔细观察石皮,稍微有点经验的人就能分辨其真假。   大部分石皮其区别在于厚度与色的不同,和田璞玉石皮的掌握是对肉的认识的开始,和田璞玉的外皮,按其成份和产状等特征,可分为色皮,糖皮,石皮三类。   籽玉外表分布的一层褐红色或褐黄色玉皮,而玉皮有各种颜色,玉石界以各种颜色而命名,如黑皮子、鹿皮子等等。   从皮色可以看出子玉的质量,如黑皮子、鹿皮子等,多为上等白玉好料。同种质量的子玉,如带有秋梨等皮色,价值更高。   因为色皮的形成是次生的,所以有经验的拾玉者,到中下游去找带色皮的籽玉,而往上游,找到色皮子玉的机会就很少。此外,在原生玉矿体的裂缝附近也能偶尔发现带皮的山料,这也是由于次生氧化形成的。   “浩哥,你看这块玉,好漂亮啊!”   幕月儿在一处摊位前发现了一块晶莹润白,肉质细腻的小块和田玉欢喜的朝刘宇浩招着手。   “是吗?我来看看。”   刘宇浩其实一眼就看出了幕月儿手中的玉石是假的,但却不好当众揭穿,只能装出很高兴的模样走了过去。   “喏,给你看。”   因为有了爱情的滋润,幕月儿显得越来越娇嫩如花了,十指如葱般嫩白,小脸蛋上的皮肤更是吹弹可破,随便笑一下都有可能把人给迷死。   “嗯,还不错,月儿的眼光越来越好了。”   刘宇浩很违心的轻轻拍了一下幕月儿的马屁,笑呵呵的又把那块“玉石”放回了摊位上去,道:“月儿,咱们再去别处看看吧。”   幕月儿微微点头笑道:“嗯,我都听你的。”   两人正要转身,那摊主不愿意了,拦住两人的去路道:“喂,你老婆刚才说好了要买这块玉的,价钱都谈拢了现在又不想买了,你们究竟是什么意思?想逗老子开心吗?”   刘宇浩皱了皱眉,冷冷的瞥了一眼那摊主,道:“她有跟你谈价吗?”   其实,刘宇浩是想说,忙你妹呀,整个摊位上什么染色料、水石、卡瓦甚至鹅卵石一应俱全,就是没有和田玉,你真当哥们傻是怎么的?   但一想到强龙不压地头蛇,刘宇浩还是把心中的怒气给忍了下去,在这种玉石商人扎堆的地方和人发生口角毕竟对自己不利。   可那摊主却不这样认为,他见刘宇浩问起了价钱还以为他们害怕了呢,得意的扬了扬头,指着幕月儿道:“一千块,刚才她自己说的。”   “不是,我没有说,一千块是你自己说的。”   尽管幕月儿不是那种泼辣的个性,但是平白无故的被人冤枉她也不愿意,气呼呼的瞪着美眸和那摊主争论了起来。   刘宇浩淡淡一笑,用眼神制止了准备过来的翁海,又拍了拍幕月儿的小手,道:“老板,你说做生意是不是得讲究个公道呢?”   “废话,你去打听打听我葛老三在这块做生意什么时候不讲公道了?”   葛老三不屑的撇撇嘴笑笑。   据以往的经验,一般来和田游玩的客人遇到这种情况后都是捏着鼻子认栽,赔一千块钱了事,有钱昧他还能有不高兴的。   刘宇浩重新把那块“玉石”拿在手中,当作葛老三的面用指甲在皮子上面划拉了一下,顿时,“油润”的工业石蜡便脱落了下来。   “这个也值一千块钱么?”刘宇浩拍拍手笑呵呵的说道。   葛老三骤然色变,满脸惊讶的看了眼刘宇浩,他知道今天自己是遇到行家了,这种情况下再想黑人家的钱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于是,葛老三外厉内荏的挥了挥手,说道:“走、走,快点走,真他娘晦气,怎么一大早上遇到你们这俩白痴。”   刘宇浩脸色一冷,神色漠然的瞪了葛老三一眼。   葛老三还准备再骂几句,起码让自己过个嘴瘾呢,没想到刘宇浩那么一瞪让他顿时觉得浑身冷冰冰的如同掉到了冰窖里一般,立即乖乖的把嘴闭上,连看一眼刘宇浩的勇气也没了。   刘宇浩默默摇了一下头,道:“月儿,咱们走。”   离开葛老三的摊位老远了翁海和依巴克才追了上来,事情的大致经过翁海已经看的七七八八了,忿忿的道:“刘哥,你怎么不让我去教训教训那小子?”   刘宇浩乐了,笑道:“得了吧,就你这小身板?也不知道真打起来是谁教训谁呢。”   翁海老脸一红,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那还不是有依巴克嘛,我俩还不能搞定那个卖假货的葛老三?”   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这满市场大部分的人都在卖假货,你能管得了么?”   “呃不能!”翁海很老实的摇摇头。   刘宇浩白了一眼翁海,道:“那不就结了,只要咱自己没吃亏就行,管别人那么多事做什么。”   其实刘宇浩想出手教训那个葛老三简直就是跟玩似的,但他知道自己不是救世主,仅凭一人之力,刘宇浩是没办法改变国内的和田玉造假现状的,所以他也就懒得费那个神。   幕月儿眨着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好奇的问道:“浩哥,你怎么能一眼就看出那是假的呢?我可看了半天呢,都不知道。”   刘宇浩愣了愣,差点没喊出来,我是用异能看的这句话。   好在话到嘴边的时候反应了过来,刘宇浩笑道:“月儿,你刚才是不是特别喜欢那石皮上油光发亮的酱糖色?”   幕月儿很天真的点了点小脑袋,眸子中满是崇拜的看着刘宇浩。   刘宇浩笑着说道:“其实,那皮色是染上去的。”   “染上去的?石头也能染色?”   幕月儿诧异的微微张开小嘴,露出了一小截粉嫩嫩的舌头。   刘宇浩呵呵一笑,看着可爱的月儿道:“是啊!这种皮浮于表面,颜色太鲜艳,无过渡的自然层次感,且干涩,不滋润,有经验的人一眼就能判断出来。”   真正的糖皮是指和田玉山料外表分布的一层黄褐色玉皮,因颜色似红糖色,故把有糖皮玉石称为糖玉。   糖玉的内部为青玉或白玉,因为糖玉的糖皮厚度较大,从几厘米到20到30厘米,常将白玉或青玉包围起来,呈过渡关色。   所以赌和田玉者大部分都是赌的糖皮。刘宇浩上次在戈壁料里解出的羊脂玉外皮也有一块是呈糖皮子的。   靠,哥们是不是太无耻了?刘宇浩暴汗一个在心里不安的想着。   其实他一开始的时候也没看出来那块料是假的,只不过在幕月儿喊自己的时候那葛老三的眼睛明显的闪掠过一道慌乱的神色,结果好死不死的被刘宇浩发现了。   也合该那葛老三倒霉,遇到刘宇浩这种吃软不吃硬的角色,想昧人家钱没得逞,自己还被刘宇浩那一瞪吓得回家以后半个月都没缓过劲来。不过这是后话,在这里就先不说了。   玉石市场上造假皮一是冒充籽料,二是迎合爱玉者喜爱各种皮色的倾向。   造假皮的方法是绝密的,但据说是用染地毯的染料,用海绵吸足染料,把玉放在里面,再设法渗透。   假皮色的原料大多是和籽玉在自然环境下受沁的金属盐同样的东西,大多是枣红皮。这种皮浮于表面,颜色太鲜艳,无过渡的自然层次感,而且所造的假皮的部位都在玉质疏松的地方,叫死皮,这种皮色用开水一烫就容易掉色变淡。   走着走着,幕月儿忽然停了下来,歪着头问道:“浩哥,既然有这么多人喜欢和田玉,为什么他们不去买古玉呢?而偏偏要冒着上当受骗的风险来这里淘换。”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说道:“现在的人投资都投成精了,大家都知道了买古玉不如买新玉。”   “古玉不是更有意义,也更有价值一些吗?刘哥!”   依巴克皱了皱眉头问道。   以前他只知道家里每年采的玉基本上是那种供不应求的状态,可他却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究竟是为什么,幕月儿偶然提出的这个问题倒是提醒了他。   刘宇浩笑道:“造成这样的原因主要有三个。一是收藏家的品味不够,高古玉的价值在于它的文化价值,其文化价值远高于市场价值,而目前国内整个文物收藏市场表现为市场价值大于文化价值。二是认知度,由于高古玉鉴定的难度大,鉴定高古玉需要经过长期的经验积累和磨炼。因而很多收藏家都知难而退,所以收藏高古玉的圈子很小。三是受到国家文物政策的限制,文物政策规定出土文物,包括青铜器与玉器,不能直接拿到市场上去公开交易,比如说拍卖,所以高古玉不能被拍卖,就无法创造出一个竞价的结果,所以其价值就体现不出来。”   第0679章 鱼目混珠的和田玉   四个人整整在珍宝楼玉石交易市场转悠了三个小时一无所获,还是到最后的时候依巴克在一个摊位上勉强看中了一串黄料的玉珠串子。   让众人觉得非常诧异的是,那摊主居然是个老实人,以三千块钱的价格把黄玉珠子卖给依巴克后还把那串珠子的和田玉鉴定证书一起交给了依巴克。   翁海坏坏的笑着,说道:“依巴克,你小子今天晚上可要请客。”   “为什么是我请客?”   依巴克刚从学校毕业并没有多久,所以社会经验还不是很丰富,在打机锋上跟翁海还是有很大一定的差距的。   翁海扬起头哈哈一笑,道:“你买的这串珠子要是上拍的话最少能卖到一万块以上,白捡了七千多块钱你不请客谁请客?”   依巴克撇撇嘴,不屑的看了翁海一眼,忽然,小伙子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转身走到一处垃圾桶旁边把手中的袋子丢了进去。   “你干什么?这些东西还要吃的怎么给丢掉了?”   翁海急眼了,可让翁大少爷去垃圾桶里捡东西又不大现实,只好干巴巴的看着一个捡破烂的施展出敏捷的身手在很短的时间内把那一袋子零食全都捡走。   刘宇浩开始也没想依巴克为什么会这样做,不过在下一秒,刘宇浩忽然笑了起来。   “刘哥,依巴克搞这种恶作剧你还跟着他笑,哼,看一会你们想吃东西或者想喝水的时候怎么办。”   翁海满脸臭臭的表情,看仇人似的盯着依巴克。   他自己手里还拿着另一个袋子呢,所以翁海心里在想,等会如果依巴克渴了求到自己要水喝的时候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泄一下愤。   哼!丢了可就没有了,你小子这点道理都不懂,真是傻到家了。   依巴克和刘宇浩对视一眼,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们笑什么?”   翁海被两个人弄的一头雾水,瞪着迷茫的双眼看着刘宇浩,想从刘哥那找到答案。   可让翁大少爷非常没面子的是,刘宇浩和依巴克没有给他答案,旁边不远处一个推着玻璃橱窗小摊的大爷倒是来了一句:“小伙子,我这卖的东西从香烟瓜子到烤肠的什么都有,你要是等会想买了就过来光顾啊。”   翁海的嘴角猛地抽搐了几下,心里那个悔呀,恨不得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   哈哈哈!   刘宇浩实在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就连幕月儿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也跟着掩嘴吃吃笑了起来。   依巴克的动作最夸张,要不是地上有污水的话,他很有可能就笑得一屁股墩坐地上去了。   草,老实人也有蔫巴坏的时候!   刘宇浩看着依巴克的那模样不无恶趣的想着。   这个时候的翁大少爷顿时脸色胀红变成了猪肝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大少心说:“真他娘亏呀,我累死累活的拎了一上午现在才明白,这些东西想什么时候要就可以什么时候买嘛,干嘛非得提着让自己受苦呢?”   “走吧,都累了吧,今天谁都别争,刘哥我请客。”   刘宇浩好不容易才忍住不笑,抹了一把眼角的湿润,才拍拍翁海肩膀以示自己对超级笨蛋的同情之心。   这时,一个摆摊的女老板看见了依巴克手中的那串黄料玉串子,连忙不失时机地冲四个人招招手,说道:“小伙子,我这里也有一串和你这个一模一样的而且还是项链,要不要看看?”   说完,那女老板便弯腰从摊上拿起一串塔珠项链来,满脸堆笑的递了过来。   所谓的塔珠就是一串珠子从小到大,有顺序的整齐排列起来,是现代女士装饰品的一种,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曾经风靡一时,港台的女明星们好像都有那种戴着塔珠项链的照片。   刘宇浩淡淡一笑,看了一眼那串塔珠皮子黄黄的,感觉很油润,比依巴克的那串的珠子还稍大一点,颜色也要更黄一些。   “靠,这要真是和田玉的话,简直就可以堪称和田玉中的极品黄玉了。”   翁海瞪大了眼睛忽然暴了一句粗口来,但如果是有心人在一边仔细听一下的话就能感觉到翁海的话不对味了。   什么叫如果是真的?   咳咳咳,那就是说也有可能是假的咯。   尽管翁海平时不打理翁家的生意,但这并不妨碍翁海对和田玉的认知程度,作为和田玉王翁老爷子的嫡孙,他还是一眼就能看出一块玉是真是假,这一点还是难不倒这个翁大少的。   女老板的脸霎时就冷了下来,道:“小伙子,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麻辣隔壁地,这是在威胁老子?   翁海的脸色立即阴沉了下来,瓮声瓮气的说道:“你把塔珠拿过来我告诉你为什么。”   虽然翁老爷子是同意他跟着刘宇浩来和田的,但翁海心里很清楚,最少有四个保镖在保护着自己,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点都不忌讳对那女老板表现出自己的冷意的原因。   “我,我凭什么给你看?”   女老板也被翁海的表情吓了一跳,心虚的往后退了一步,怯怯的往翁海这边看过来。   刘宇浩摆摆手,道:“不用看了,料子不对。虽然看上去很油润,那是因为抹了液体石蜡、橄榄油甚至喷了发胶的缘故,而不是材料本身的润泽。”   女老板一脸怒容,可自己男人刚刚去了厕所,她自己又不敢发作,只好低声咕囔道:“难道说你的就是好的,我的就不对?没钱就是没钱,得瑟个什么劲呀!”   其实,这也是女老板在为自己找台阶。   这几个人没钱嘛,又不是我的物件不真,他们买不起就不关我的事了。   刘宇浩转过身去,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了下来,笑呵呵的说道:“老板,我们这串子能出和田玉鉴定证书,价值在3000元之上;你那串要是也能出和田玉的证书,1万我收了,如何?”   “呃不卖,我不卖了!”   女老板顿时语塞,脸色胀红,不耐烦的挥着手悻悻地将项链放回原处,不再搭理刘宇浩他们四人。   “刘哥,帅呆了!”   翁海从小买东西都是拿钱易物,完了直接走人,他能看得出那塔珠是假的,但真要是让他真枪实刀的跟那女老板斗嘴,他可能马上就会落下风来。   能见到刘宇浩三言两语就把一个骄横跋扈的女老板说的哑口无言,翁海简直是佩服到不行了。   刘宇浩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其实这是穷人家的孩子的基本功,只不过翁海从小生活的那种环境是遇不到的,所以他认为稀奇。   要是今天换一个嘴巴不饶人的,那女老板估计要羞得脸都没处搁了。   不过,这件事也引起了刘宇浩的好奇心,在出产正宗和田玉的地方,偏偏还出产一种、甚至好几种足以鱼目混珠的东西,乍看上去比“正主儿”还漂亮,玉龙喀什河里的卡瓦石就是典型的例子。   新疆出产黄料,也出产黄色的岫玉,其实也就是黄卡瓦,还有人称其为新疆岫玉的,因其主要成分为蛇纹石,与辽宁岫岩所产岫玉相同,不少鉴定机构干脆直接出具岫玉证书。   虽然看上去颜色更黄,但硬度小,油性差,不像和田玉越盘越润,而是越久越干,一些不法商人往往钻买家对黄色料子不大熟悉的空子,用黄卡瓦冒充和田黄玉,欺骗消费者。   刚才那个女老板手里拿的正是新疆岫玉呢,完全是为了糊弄外地不懂行的游客的,她怎么会想到自己忽悠到了翡翠圣手跟和田玉王嫡孙的头上。   真他娘是个倒霉催的。   其实还有很多内幕是刘宇浩根本就不知道的,比如说和田玉中的青花料子,以前价格明显偏低,近来其价值逐渐被玩家发现,尤其是黑白分明、有一定图案的“黑白山水”。   近一年多来价格突飞猛进,其中的精品许多人即使开出高价仍求之而不得。与此同时,与和田玉相伴而生的黑白水石或黑白相间的东陵石也借机大行其道,成为冒充和田青花甚至青花籽料的主要道具。   这个珍宝楼玉石交易市场也是和田最大的玉器买卖中心,全国每年有数千万的游客慕名而来,原本是欢欢喜喜想在这里“淘宝”呢,可没想到却被那些无良的商人们往死里坑了一把,最后买了一大堆的破石头回家跟人显摆。   但这个世界上总是有懂行的,当显摆的人遇到懂行的高手时,所遭遇的尴尬就可想而知了,明白事理的还抱着几分同情的目光,不知道内情的还不得在背后把人八卦死?   小小一块和田玉却是伤透了好多人的心。   快要走出玉石市场的时候依巴克猛地拍了一下脑门,说道:“刘哥,能不能等我一下,我还有点事想去办一下。”   刘宇浩一愣,苦笑着摇摇头,心说,几个小时你都不去办事,等这会要走人了你倒想起自己还有事没办完了。   依巴克大概也猜到了刘宇浩心里的想法,干笑一声,道:“程叔在这找人加工了一副白玉手镯托我帮他取回去呢,正好刘哥你也一起去帮忙把把关吧,我对雕工这一行还真是什么都不懂。”   刘宇浩点点头,道:“好,反正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咱们就一起过去看看。”   第0680章 白玉山子   依巴克所说的那个玉石加工厂其实就在珍宝楼后面不远的地方,四个人走了几分钟的路程就来到厂子门口。   “刘哥,那个中年人就是这个玉石加工厂的主人陈家云,千万别小看了这个厂子,现如今可比翁家做的红火呢。”   依巴克指着加工厂院子里一个浓眉紧蹙的男子,说道,但说起翁家的事时依巴克还是神色尴尬的瞥了一眼翁海。   倒是翁海显得大方一些,挠挠头笑道:“别看我啊,我是姓翁,可翁家的产业不归我打理,生意好不好我可不知道。”   “对不起啊翁哥,我刚才不是故意这么说的。”   但凡是在乌市做和田玉生意的人都知道翁家子弟不插手家族生意的规矩,依巴克见翁海这么大方,自己先不好意思了起来。   翁海淡淡一笑,道:“切,说什么呢,大家不是兄弟的吗,兄弟之间还不能说个实话了?”   刘宇浩赞赏的点点头,翁海只是这么轻轻一推就把本来会有点难堪的对话丢得干干净净,已让对方有一丝面子上的作难。   也只有自身修养到家的世家子弟才可能有这份养气的功夫,要是换作一般人,估计这会只怕要气鼓鼓的瞪着眼开始准备找茬了。   这才是真正的对待朋友之道,真正的为人处事之法门,刘宇浩以前还没发现,翁海居然是个能听的进去不同意见的人。   这样的人也就是因为身体不舒服的原因不能经商,如果将来治好了的话,刘宇浩不敢想翁海会在商业上的作为究竟会达到什么高度。   反正要比现在这个动不动就给人记一小本子的翁雪雁要强得多吧。   想起翁雪雁就让刘宇浩有点头疼,在和翁海的接触中刘宇浩才慢慢知道,翁海被人偷偷种下密宗煞气的时候才一岁多,那个时候翁雪雁应该还没出生呢。   知道实情以后,刘宇浩倒是颇为自己的想法而不齿了一回。   但随即刘宇浩就原谅自己了。   靠,天底下的帅哥哪有不犯错误的?   那种敢说自己从来不犯错的男人十有八九是那种丑的不行的人。   给自己找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理由之后,刘宇浩的心里的愧疚感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咦,依巴克?”   那中年男子显然是认识依巴克的,抬头看到依巴克和三个年轻人站在一起脸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依巴克笑呵呵的走了过去,道:“陈老板,最近生意怎么样?”   “还行。”   陈家云微微点头,也顺便很有礼貌的朝依巴克身后的刘宇浩他们笑了笑。   刘宇浩也很随意的点了点头淡淡一笑,他从陈家云那个很不起眼的微笑就能看出,这个中年男子是个很有心机的人。   其实做珠宝玉石生意的最核心资源实际上就是两部分,一是你能接近玉石上游拿到世界上最好的玉石;二是你能找到买得起这些玉石的人,维护好和他们的关系。   说起来就这么简单,但实际上,这恰恰是非常困难的。你去上游买玉石,人家不一定给你。因为玉石是稀缺资源,绝对的卖方市场,不是说你有钱人家就卖给你,人家要考验你的实力、信用,这些都是需要时间积累的。   但只要是人就会有朋友,依巴克家里是采玉的,陈家云在平时的时候能主动的向依巴克的朋友示好,在关键的时候,就算那些朋友没帮他说话,最起码也不会私下拆他的台。   这也是为什么陈家云根本就不认识刘宇浩他们三个,但还是同样给予了他们热情十足的微笑的原因。   “依巴克你是来帮程新拿东西的吧?”陈家云问道。   依巴克点点头,笑道:“程叔知道我刚好今天要过来,所以就托我把东西给他带回去。”   陈家云点头,道:“你稍等,我去帮你拿出来。”   说完,陈家云再次朝刘宇浩点了点头。以他的眼光自然能看出来这个气度不凡、沉稳大气的年轻人才是这些人中的主导者,所以眼中示好的意味又浓了些。   刘宇浩等陈家云走了以后才笑着说道:“依巴克,这里你很熟吗?要是陈老板不为难的话,你就带我们到处转转吧。”   要说刘同学可不是什么八卦的人,随便到哪都想东看西看的,但他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陈家云这个人不简单,他想通过参观一下这个玉石加工厂来证明自己到底看错没有。   依巴克对刘宇浩的要求自然是尽量满足,笑着说道:“陈老板是我父亲的一个大客户,平时关系很不错的,我想到处看看应该无所谓吧。”   真的无所谓吗?   其实依巴克也拿不准,但既然刘宇浩已经开口了,依巴克真还不好拒绝。   玉石雕塑历史悠久,多少年来以其别具一格的装饰形式和特殊的蕴义而广泛影响着人们的社会生活。   玉雕和一般的雕刻有很大的不同点:材料的稀有与珍贵,再有就是雕刻上的不可随意性。   毕竟,玉雕是先有材料,后有创作形体的,就是说人们往往是根据一块玉材的形体、颜色、硬度去联想创作形体的,这有点像南齐的谢赫在《古画品录》中说的“应物象形、随类赋彩”。   翁海他们喜欢热闹,就跑去了正在琢玉的工人那边去玩去了,刘宇浩一个人则转悠到了一处静室的所在。   掀开门帘,刘宇浩发现这里也是一处琢玉的工作间,唯一和外面那些工人们不同之处则在于这间房子里现代和古代琢玉的工具一应俱全,而且码放整齐。   能看得出来,这间房子的主人一定是一个对自己要求非常严苛的人,他见不得有任何会影响到自己工作进度的事和物出现在自己工作的视线范围内。   刘宇浩淡淡一笑走了进去,他倒不是对这间屋子产生了兴趣,吸引到刘宇浩的注意力的物件是操作台上一尊还未完成的一件白玉山子。   那白玉山子琢的是桐荫仕女玉山,玉山子玉质白皙无暇,有黄褐色玉皮。   作者在玉山子上以月亮门为界构思,把庭院分为前后两部分,洞门半掩,门外右侧站一女子手持灵芝,周围有假山、桐树;门内另一侧亦立一女子,手捧宝瓶,与外面的女子从门缝中对视,周围有芭蕉树、石凳、石桌和山石等。   最让刘宇浩击节叫好的是,那掏空的月亮门废料被作者又重新雕琢出了一套六组合的功夫茶具,使整个白玉没有一点浪费。   不得不承认,这件白玉山子雕琢的桐荫仕女纹饰繁复,布局缜密,人物栩栩如生,雕工精美,层内有层,细腻入微,刀法圆润、挺拔,为刘宇浩所见的玉雕精品,刀法和齐老爷子比也有一种隐隐比肩之势。   “什么人?”   刘宇浩正沉醉在对那玉山子的欣赏中呢,忽然,一个沉闷的声音传了过来,听声音刘宇浩就知道说话的人非常生气。   “哦,是陈老板啊,我刚才找厕所经过这里忽然见到这个玉山子看的入迷了,不好意思。”   反正总要给人家陈家云一个借口不是?所以刘宇浩就厚着脸皮把找茅坑的幌子举起来了。   陈家云利刃般的寒眸在工作室内扫了一遍知道没丢任何东西,这才冷冷的看了刘宇浩一眼,道:“我不喜欢别人到这。”   靠,这有见不得人的东西不能让人看啊?   刘宇浩在心里鄙视了一下陈家云,不过,人家陈家云也的确是有值得自己自傲的本事,一般人可没那个雕工能琢出这种玉山子精品来。   但从这几句简短的对话中刘宇浩也发现了,这个陈家云是个惜字如金的人,不熟悉或者第一次见的人一般很少能接近他。   想明白了这些,刘宇浩就放弃了拉近关系的想法,装作有点内急的模样说道:“陈老板,请问厕所在什么地方?”   “出门右边。”   陈家云眉尖蹙到一起,等刘宇浩出了工作室后连忙把门关上,迅速的揭开墙角处的一块木地板,等他看到自己的东西还在里面时,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刘宇浩促狭的笑了笑,其实他离开之后就知道陈家云一定要确认什么东西,所以就没走远,直接在五十米开外的地方释放出异能朝那间工作室里透视了进去。   让陈家云紧张的其实就是一块羊脂玉而已,这个发现让刘宇浩多少还是有些失望的。   原以为陈家云以中年之龄能有如此神奇的雕工,一定会有很多秘密呢,刘宇浩出于好奇才留下来看一眼,没想到人家为的是一块羊脂玉,真是扫兴。   羊脂玉的“水头”应能达到豆种翡翠的标准,在一般太阳光下,呈现半透明状态;将手指放到厚度在5毫米以下的羊脂白玉石后侧,在玉石前侧观察,可以隐隐看到手指晃动的黑影。过于透明或不透明,都达不到羊脂玉的标准。   陈家云的那块羊脂玉丝毫不输于刘宇浩解出的那块两百公斤大涨的羊脂玉,已经达到了宝石级的标准,人家紧张一点也是很正常的事。   第0681章 陈家云琢子冈牌   “靠,那是啥?”   正当刘宇浩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非常无聊的事,准备收起异能转身往回走的时候,一些和那羊脂玉格格不入的东西使他的眼睛陡然瞪得贼圆,石化在当场。   就在陈家云那块羊脂玉的下面,堆放着七八个翡翠玉雕,而且还是糯种以上的水头。   作为一个玉雕师,家里藏着几块翡翠雕件本来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可诡异的事就发生在这里。   陈家云的那些翡翠雕件不仅是以古法琢玉的手法雕琢而成的,而且每一件都尽量的在模仿着刘宇浩琢玉的痕迹。   南雕秘录自古就是扬州雕工不外传之法门,刘宇浩也是在“富贵花开”中用异能透视才发现了那个惊天秘密,可陈家云这么一个以和田玉为生的玉雕师怎么可能懂南派雕工呢?   莫非他原本就是扬州工匠到此地来谋生的吗?   不绝对没这么简单!   刘宇浩当场就否定了自己最初的那个想法。   扬州雕工雕琢物件时具有“空、飘、细”特点,又兼备了“小、巧、灵”风格。刘宇浩再傻也看得出来刚才那个白玉山子使用的是北派雕工的刀法。   那这个陈家云为什么会故意掩饰自己本身的能力呢?难道说天底下还有哪个玉雕师生怕自己一夜成名不成?   “麻辣隔壁地,老子正愁没找到是谁在仿制哥们的雕件呢,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问题出在这个货手里。”   刘宇浩越看越生气,越想越憋屈,看着那些雕件,刘宇浩就恨得牙根直痒痒使劲咬着腮帮子。   但同时刘宇浩又不得不承认,这个陈家云的确是个人才,他的那些翡翠雕件中有一块子冈牌雕琢的刀法洗炼,奕奕有神,把陆子冈用刀的神奇之处表现的淋漓尽致。   那块冰糯种子冈牌刚刚才形成一个定势,估计是下刀没几天时间,还没来得及磨砂掏空。   子冈牌是用浅伏雕的形式雕琢的,表面起的很浅,一面字,一面画,画选择的是常见的那种“婴戏图”。   有字的一面是仿汉的,颇具古意,形成空、飘、细的艺术特色,完全是陆子冈琢玉的路子,子冈牌整体造作生动,线条流畅,使人不觉呆滞而有飘逸之感。   从这些可以看出,这个陈家云已经能将薄刀、平刀技法完美的糅作一体,用力均衡,藏露得宜,驭刀如笔,妙造自然,寓“神明于规矩之中,变化于规矩之外”。   这样的一个人还要仿制哥们的玉雕件吗?   刘宇浩的眉头紧紧的蹙起,满脸都是疑惑之意,要知道,就陈家云这一身本事拿出来,翁家有可能出价年薪一亿聘请他的。   他用得着偷偷摸摸的在背地里仿造自己的雕件,还要时刻提防着被抓到现行送进大牢吗。刘宇浩怎么觉得自己眼前满是小星星了。   这他娘地陈家云的行为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吧。   刘宇浩皱了皱眉,沉思起来。   这已经成了他的一个习惯了,每当有什么事需要自己想明白的时候,他总是先习惯性的皱一下眉毛。   陆子冈技艺超群,名满天下,深得皇帝信赖。传说皇帝喜爱他的作品,但不允许落款。一次他将“子冈”二字刻在兽耳隐秘处,但仍被皇帝发现,触怒龙颜,被削去了脑袋。   从此“昆吾”、“平面减地”也随着它的主人一同去了。真正的陆子冈作品主要收藏在故宫和各地的博物馆里,民间散落已很少见。目前见到的多为子冈款而非子冈牌了。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刘宇浩才没在浩怡珠宝对外销售的雕件里琢子冈牌堂而皇之的出售。   而这个陈家云大概也想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同样把那子冈牌留了下来没继续雕琢了,否则的话,刘宇浩估计今天自己能看到一个更完美的佳作。   为了让自己能有一个清楚明白的答案,刘宇浩想了一会还是朝陈家云的工作室走了过去。   “谁在外面?”   陈家云毕竟是做贼心虚,一听到屋子外有脚步声连忙手慌脚乱的收拾着房间里的东西,沉声暴喝给自己壮胆。   刘宇浩淡淡一笑推门而入,道:“陈老板别害怕,是我。”   “你,你上完厕所怎么又回来了?”   陈家云这会的智商几乎是等于零,竟然问了一个让人笑喷的问题来。   刘宇浩的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用手在陈家云的工作台下地面上抹了一下,道:“没想到陈老板还对翡翠有兴趣呀,这可是让我打眼了。”   “你怎么知道的?你究竟是谁?”   陈家云骤然色变,一张黝黑的脸庞顿时变成了墨黑色,身子微微的颤抖着。   刘宇浩摆摆手,找了个位置四平八稳的坐了下来,笑道:“陈老板我们认识一下吧,我叫刘宇浩。”   可以说,刘宇浩这个名字一出口无异于晴天一声霹雳炸响在陈家云的耳边。   陈家云陡然抓起身边的一把刻刀恶狠狠的看着刘宇浩,眸子中渐渐透出了一抹血丝,道:“你全都知道了?”   靠,不打自招了?   刘宇浩这会想不乐都不行了,不过他是被气笑的。   这个陈家云的心理防线也未必太低了吧,自己刚把自己的名字报出来他就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出来了。   我勒了个去的!   做贼做到陈家云这一步也是他娘地一种悲哀呀。   刘宇浩慢条斯理的弹了弹袖子上的灰尘,呵呵一笑,道:“陈老板,我就纳闷了,你既然是北派的玉雕师,怎么也会南派玉雕的呢?”   反正陈家云什么都说了,那哥们也就干脆点,大家打开窗子说亮话还是好一些,免得你骗我,我骗你,弄到最后搞出了王八骗我,我骗龟,那种不伦不类的结果。   陈家云的脸色渐渐显得有些苍白了,脑袋也耷拉了下来,有气无力的说道:“你是怎么知道是我在仿制你的雕件的?”   这一下原本是可以把刘宇浩问住的,可奈何这哥们有八锦异能之术啊,再难的事情他只要动一下脑筋就可以给他编圆乎了。   一开始进门的时候刘宇浩就料定陈家云会有那么一问,所以他提前做好了准备,在工作台的下面用手指轻轻抹了一下,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   刘宇浩微微抬起那根和地面接触了的手指,笑道:“陈老板,你说一个玩和田玉的玉雕师工作台下面怎么会有翡翠粉末出现呢?”   这一句话回答的太他娘精妙了!   刘宇浩即告诉了陈家云自己是怎么“发现”他的秘密的,也恰到好处的掩饰了自己的高明之处,让别人看自己的时候永远是处于那种云山雾罩的朦胧中无法真正辨明。   陈家云身子一僵,惊愕的看着刘宇浩的那根手指,心说,“人家都在背地里吹嘘这个翡翠圣手是如何如何厉害,眼光怎么怎么毒辣,我还以为是假的呢,可现在看,自己输的不冤。”   说的也是,人家刘宇浩连这么细微的地方都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看清楚,一块赌石对他来说能算得了什么呢?   “好吧刘先生,我承认,这段时间仿制你雕件的人就是我。”   陈家云到底是条敢作敢当的汉子,在和自己的思想斗争了片刻以后咬了咬唇承认了自己的行为。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陈老板,你琢的那子冈牌很不错,换做是我的话,还不一定能有你那份刀工和技法呢。”   这话刘宇浩完全是平心而论的不带一丝作伪的意思,他的古法琢玉完全是因为有了八锦异能之术的帮助,如果是实打实的比雕工的话,他连一个学徒恐怕都不如呢。   不过这些是外人所不知道的,所以他这话说出来看似很真诚,可陈家云听起来心里就不是那个滋味了。   刘宇浩见陈家云满脸沮丧,一句话也不说,笑着道:“陈老板,为什么那块子冈牌你在磨砂的时候又停工不做了呢?”   陈家云身子一震,目瞪口呆的看着刘宇浩,像是发现了一个外星人一样嘴巴使劲的张开,足足能放进去一个鸡蛋。   “靠,说话留一半,哥们怎么傻了,这种话也说出来!”   刘宇浩暴汗了一下,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刚才说人家在琢子冈牌陈家云没会过来也就算了,干嘛又多嘴把正在进行的工序也说出来?   显得自己比别人能耐?   刘宇浩这会连抽自己嘴巴的心思都有了,暗暗责怪自己嘴快。   “刘,刘先生,您,您是怎么知道我的子冈牌正在走磨砂那一道工序?”   可以说,陈家云现在内心的震撼是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的,麻痹,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人还是鬼?好像自己做过什么他统统都知道似的。   开始陈家云还想过是不是工厂里出了内鬼,可马上他又否定了自己所想的,现在工厂里的工人都是跟了自己八年以上的老人,没道理会为一个外人出卖自己的。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个解释了,那就是这个刘宇浩他娘地根本就不是人。   呃!其实陈家云心里想的刘宇浩是神,是大神!   第0682章 刘先生我服了   以现在刘宇浩的脸皮厚度来看,他还不至于会被陈家云问的手忙脚乱,稍微定了定神,刘宇浩心里就有了答案了。   草,不就是充神棍么。   俗话说的好,虱子多了不怕咬,当神棍的次数多了刘同学现在也当出了经验来了。   淡淡笑了一下,刘宇浩很无耻的说道:“陈老板,既然你采用了磨砂的工艺,那么就一定是在做‘毛底’咯,这么明显的事我想我应该猜得到的。”   陈家云瞠目结舌的看着刘宇浩,这一刻他忘了手中还拿着一把刻刀,居然连刻刀掉在了地上也不知道,傻呆呆的两眼发直。   明代玉牌上还采用了一种新的雕刻工艺,即把玉牌上所刻诗句和图案外的地子磨成砂状,粗糙有如现在的磨砂玻璃,那时候的玉雕师称其为“碾磨地子”或“毛底”。   此种创新就是出自陆子冈之手,是明代雕玉人的另一种表现手法,通过底子的粗来突出表面主题的细。就像现在的金银制品在一个作品上抛光工艺和磨砂工艺并存的现象,大大增强了艺术表现力,从而弱化了金银的货币属性。   可是等到了清代,仿制子冈牌无论是玉雕师还是玉牌,在数量上都猛然剧增加大,而且后世仿造的子冈牌造型多样,用料更为讲究,开始以新疆和田白玉和青白玉为主。   再加上后来的子冈牌图案琢磨也更加细致规整,精益求精,蝇翅虫须皆刻划得清晰可见,栩栩如生,独特的抛光工艺又使之呈现出极佳的细腻柔和的油脂光泽。   纹饰整体繁缛,附加纹增多,题材内容除继承明代传统外,多戏曲人物和吉祥故事图案。清代玉牌最精彩的为清中期的作品,可谓工料俱佳,后人称之为“乾隆工”,为宫廷及历代藏家掌上之尤物!   直至那个时期,子冈牌也就开始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尴尬了,同样,也还是在那个事情,磨砂的工艺也慢慢的开始在玉雕师的手中没落起来。   很明显,陈家云现在采用磨砂工艺来琢玉,不是雕琢子冈牌是什么?他还敢不承认?   “刘先生,我真的是佩服您!我服了!”   陈家云怎么也没想到刘宇浩是胡吹瞎掰的,他只知道刘宇浩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情在理,丝丝相扣。   他不得不服,刘宇浩不仅在赌石上眼光独到,而且看人看事还不是一般的准。   明知道再也瞒不下去了,陈家云不但不紧张,反而好像是卸下了什么沉重的包袱一样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转过身从地板下把自己藏的物件都拿了出来,一点都没想过要避着刘宇浩。   除了那块上品的羊脂玉以外,陈家云一共拿出来的是六个古法琢玉的雕件,子冈牌磨砂的工序还没有完成,但其他五个均已经成器形了。   刘宇浩眯起眼睛仔细的看起了那陈家云仿制的明代子冈牌,可以说,这个子冈牌在陈家云所有的六件仿古雕件中是最出色的。   陈家云完全把握了陆子冈在雕琢玉器时候的刀法技艺,那子冈牌佩体稍为厚重,以矩形为多,器体较小。   而常见的阴线刻划短粗有力,仅寥寥数刀,画面刻画清晰明了,四周留有较窄的边框,周围有云雷纹。   其风格模仿的是当时盛行的吴门画派沈周“戏婴图”,另一面镌刻诗文印章,高雅脱俗。玉牌子上的首部是镂空的,以双龙戏珠为寓更是吉庆有嘉。   要说的话,玉质越佳,硬度就越高,雕刻的难度就越大。据说陆子冈的绝活应归功于他的独门刻刀“昆吾”,但这“昆吾刀”是从不示人的,操刀之技也秘不传人。他还习惯在完工的作品上刻上“子冈”二字,后世才因此称之为“子冈牌”。   刘宇浩看得连连点头,他不知道陈家云是怎么做到这些的,竟然把陆子冈的刀法仿制的如此惟妙惟肖。   他自己倒是也能做到,可那毕竟是用的八锦异能之术,陈家云一定是不会异能的,否则的话他早就应该发现自己的秘密了还能表现的像现在这种模样么?   刘宇浩微微拧起了眉,双手枕在脑后足足有三分钟之久。   在此期间陈家云一句话也没为自己辩解,更多的只是坐在那里两眼发直,像是有很重的心事一般。   “家云兄,到底是什么原因使你要仿制我的雕件呢?”   刘宇浩终于开口说话了,对着这么一个技法精湛于自己十倍的玉雕师,刘宇浩一点心理优势都没有。   陈家云神色复杂的瞥了一眼刘宇浩叹息一声,道:“我很缺钱。”   很缺钱?我靠,怎么找这么烂的一个理由来糊弄哥们?   刘宇浩差点要暴走了!   如同之前所想到的,陈家云身兼南北两派的玉雕绝活,以他现在这个年纪,早两年前拿出自己的手艺,必定是震惊天下的,到那个时候,他想要多少钱没有?   如果他愿意,他甚至可以躺在床上大把的拿钱烧水做饭,刘宇浩包管陈家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会混到缺钱花的地步。   可刚才陈家云就这么说了,而且还表现了一脸的无奈之意。   这个答案有点不给力啊!   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家云兄,赚钱的方法有很多,而且我相信,你如果想赚钱的话,早就已经是身家十亿以上的了,这个笑话可不怎么好笑。”   陈家云神色呆滞的苦笑了一下,并没有回答刘宇浩的话,而是站起身子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给新鲜的空气打开一条缝,让它们统统钻进来。   刘宇浩的瞳孔忽然猛地收缩了一下,死死的盯着陈家云,一字一句的问道:“家云兄,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能解决的难题?”   陈家云的神情显得非常颓废,耷拉着脑袋说道:“我需要钱,很多钱。”   咱能不带这样的好嘛!   刘宇浩被打败了,很彻底的被打败了,天底下哪有什么原因都不说,一直重复一句话的人,别人就算是有心想帮助你也没则呀,不知道你的难处在哪怎么帮?   “这样吧家云兄,你把自己的难处说说看,我也许能帮到你呢。”   刘宇浩现在已经是耐着性子在和陈家云说话了,要不是陈家云身上有太多的谜团,他这会走都已经走了,还留在这聒噪个毛线?   你妹,遇到这么一个比自己还闷骚的实心葫芦,刘宇浩真的是被打击的不行。   “有烟没有给我一颗。”   陈家云先是摇了摇头,旋即眼中却闪现出了决然的神色。   刘宇浩平时自己不抽烟,但却总是随身带上一包,反正贺老爷子那里的特供是永远抽不完的,刘宇浩说了,拿老爷子的烟是为了保证老人家有一个好身体。   当时刘宇浩说那话的时候差点没被暴打一顿。   贺老爷子的原话是:“嗬,你这臭小子占了便宜还想卖乖?瞧我不打断你的四条腿。”   得,一个不小心被贺老爷子弄成了四条腿了。   咱又不是癞蛤蟆,什么乱七八糟的四条腿!这些刘宇浩也就搁心里想想,真让他说,他还未必敢说出来。   陈家云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立即捂着嘴激烈的咳嗽了起来。   “不会抽就别学着抽,这玩意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刘宇浩淡淡一笑,站起来轻轻帮陈家云拍着背,这个时候刘宇浩其实在心里已经狠狠的鄙视了好几次自己了。   干嘛非得把自己弄得跟个狗腿子一样讨好别人?   草,不就是同时会南北派玉雕嘛,咱哥们自己也会那个不是!   陈家云勉强的笑了一下,忽然脸色凝重了起来,怔愣的看着手里的香烟呆呆出神。   过了几分钟,陈家云道:“刘先生,您的这烟是从哪来的?”   刘宇浩笑着耸耸肩道:“从一个老人家那里顺的,你想要?喏,现在只剩这半包了,全给你好了。”   说完,刘宇浩大大方方的把口袋里的烟放到陈家云面前的桌子上去,但眸子中却闪过了一抹促狭的笑意。   陈家云好像是看着一件精美的玉雕一般足足研究了那烟盒有好几分钟,最后终于作出了一个决定,“刘先生,如果你能帮我一个忙的话,我这辈子都听从你的安排。”   “别,家云兄,你可千万别这么说,都弄的我不好意思了。”   呃!,至于刘同学是不是真的不好意思咱不知道,但从他那人畜无害的笑容中,陈家云是很难分辨出来真假的。   刘宇浩站起来后笑着连忙摆了摆手,道:“家云兄,要说谁家没个难事呢,有困难的时候朋友之间相互帮助也是应该的,但能不能办得到也还得两说不是?”   这就是小狐狸常年和老狐狸在一起的结果了,说话都是说一半留一半,从来不往满了说。   陈家云大概没见识过刘宇浩这种打哈哈的功夫,满是感激的点点头,道:“刘先生,我想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怎么了?”   刘宇浩一愣,他就是再聪明,只要不是在祭出天眼的情况下也不可能猜得到陈家云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第0683章 三年之约   陈家云自己在刘宇浩放到桌子上的特供烟中拿了一颗再次点燃了起来,深深吸了一口以后,才眯起眼睛,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刘宇浩很安静的看着他。   本来刘宇浩对陈家云还有很多疑虑的,但在陈家云自己没说清楚以前,刘宇浩不打算再问下去了。   其实手中的香烟陈家云只抽了第一口就一直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等烟烧到手的时候他才猛地惊醒过来。   “刘先生,我现在需要很大一笔钱救我儿子的命,如果您现在能帮助我的话,我可以答应无偿给你服务三年。”   作为一个生性刚强傲气十足的人能低头说完这些话,陈家云已经是用尽了全部的勇气了,他甚至连看一眼刘宇浩的勇气都没有了。   他怕,他很怕刘宇浩会果断的拒绝自己。   刘宇浩皱了皱眉,冷冷的看了一眼陈家云,道:“陈老板,既然你找我借钱,那就总该让我知道事情的究竟吧,要不然我也不可能稀里糊涂的就把钱借给你不是?”   靠,小狐狸就是小狐狸!   在谈论陈家云的琢玉功夫时刘宇浩一口一个家云兄可甜了,但谈到钱的时候他就换成了公事公办的嘴脸,又开始称呼陈老板起来。   在异能产生变化以后的这一年多里,刘宇浩在心境和思想上的确起了很大的变化,如果换作他还是上大学那会,他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刨根问底的。   陈家云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刘先生,我儿子陈明赌博输掉了很多钱,我现在真的需要很多钱才能救他的命。”   “需要多少?”   刘宇浩沉吟了片刻后才淡淡的问了一句,以他的观察,现在让陈家云拿出一个亿还是没问题的,如果这么多钱都不能救陈明,那陈家云需要的可就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一个孩子能输掉那么多钱?刘宇浩在心里皱起了眉头。   陈家云抬了一下头,眸子中闪掠过一道黯然之色,道:“三个亿。”   “三个亿?怎么会输这么多钱?”刘宇浩一愣,不相信的看着陈家云。   陈家云点了一下头,叹声道:“刘先生,您别再问了,如果您能借给我这笔钱,我就答应您无偿帮您三年,我想以我的雕工,应该能值这个价的。”   刘宇浩冷笑了一下,道:“哼,陈老板,恐怕你有点自视过高了吧,你雕的这些玉件有哪一样能比得过我的琢玉功夫的?”   “我”陈家云顿时老脸一红,嘴唇掀了掀却没说出什么来。   人家刘宇浩说的是实话,自己的雕工的确已经是匠师级的了,可真的把自己的那些雕件拿去和刘老板一比,高下之分连不懂玉雕的人恐怕也能看得出来谁优谁劣。   刘宇浩站了起来,走到陈家云身边,淡淡一笑说道:“家云兄,能设局做仙人跳让陈公子输掉几个亿的人一定不会简单,你就敢保证你给了钱他们真的会放人吗?”   “这个但不给钱他们更不会放人啊。”   陈家云身子陡然一僵,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刘宇浩说的他还真是没来得及考虑,这半个多月他一门心思放在怎么才能筹够那些人要的钱上面去了。   如果不是刘宇浩提醒,陈家云就会把这其中的关键给忽略掉了。   古人诚不欺我呀!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刘宇浩看陈家云的心思活泛一点了,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家云兄,我虽然也是个赌石的商人,但在国内还认识几个人,要不,你说说看究竟是谁控制了陈公子,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陈家云摇了摇头,道:“那些人根本就不在国内!”   “不在国内?”刘宇浩挠了挠头,苦笑一下,道:“是在澳门?”   赌钱嘛,不在国内大概就应该在澳门了,所以刘宇浩才有那么一问,如果是在澳门的话也不会很难,戚康那边还是很有些势力的。   相信只要刘宇浩肯开口,戚康一定会答应把陈家云的儿子先救出来。现在关键就要看刘同学和陈家云怎么谈了。   自古以来就存在着利益最大化一说,刘宇浩倒不是想要趁人之危什么的,而是他的确是非常欣赏陈家云在玉雕上的能力。   所以刘宇浩有和陈家云叫一辈子朋友的打算,至于钱不钱的问题刘宇浩更不会放在心上的。   只要不是傻到整天用钱烧开水,刘宇浩挣的钱已经多的是一种数字一般的存在了,三个亿对他现在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什么钱。   陈家云吐出一口浊气,道:“不是澳门,那些人现在和我儿子都在澳大利亚,我也让那边的朋友帮着打听了一下的,都是些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   刘宇浩皱了皱眉苦笑起来,陈家云这么老实的一个人,怎么生个儿子那么能搞事,国内没得玩了跑国外玩?   草,说那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一点也不为过,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就敢出去混世界。   咋样?一离开自家的老子就傻叉了吧!   “家云兄,那边领头的人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刘宇浩问道。   陈家云满脸困惑的看了一眼刘宇浩,过了一分钟才道:“领头的不知道是谁,但打电话过来的有一个叫史密斯,米勒·史密斯。”   刘宇浩点了点头,当做陈家云的面拿出电话拨了出去,他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不能办的成,所以才没有告诉陈家云自己心里的想法。   电话响了几声便接通了,刘宇浩笑着说道:“邓叔,我是刘宇浩呀。”   邓八喜当然知道打电话给自己的人是谁,但还是怔愣了一会,才说道:“刘少,请问你有事吗?”   刘宇浩笑了笑,道:“邓叔,我有个朋友的孩子在澳大利亚那边惹了一个叫米勒·史密斯的人,孩子现在还在那人手里,不知道邓叔您有没有办法先把那孩子弄出来。”   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钟,还传来隐隐的说话声,过了一会邓八喜才道:“应该不是什么问题,我给那个米勒·史密斯去个电话,这点面子他还是要卖给我这个老头子的。”   邓八喜跟了孔老爷子几十年,别的没学会,但沉默寡言倒是学了个十分,现在他既然点头说没问题了,那就一定能办成。   刘宇浩心里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笑了笑说道:“那谢谢你了邓叔,我会让藤铁准备好钱去和那个米勒·史密斯交易的,这点你就不用操心了。”   “嗯,我知道了。”   邓八喜和藤铁一样,是那种惜字如金的人,刚才能跟刘宇浩说那么多就已经是看在孔老爷子的面子上了,这会没什么事了,他马上又变成了那个冷面的老头。   尽管邓八喜答应了帮助自己,但刘宇浩也知道,人家可以帮忙说话,但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拿不出钱来,米勒·史密斯也一样不会放人。   所以,刘宇浩等邓八喜挂断电话后立即又把电话给藤铁拨了过去,把具体的情况说了一遍。   藤铁现在手中也有好几个亿的美金了,拿出几个亿来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所以刘宇浩只用交待问题,并不需要去管钱的事。   “刘哥,还需要我做别的吗?”藤铁一板一眼的问道。   刘宇浩笑着道:“别的没什么,接到人以后不要给他钱,就给他买一张时间最近的机票去京城,告诉那个叫陈明的小伙子,他父亲在京城等着他回来。”   之所以不给陈明钱的原因是,因为刘宇浩怕陈明出了这么大的事害怕回来以后受父亲的责罚,半道上停机加油的时候拿着钱跑了,那刘宇浩可不就白费了一番心思了?   “是,我明白了刘哥!”藤铁很干脆的答应了下来。   藤铁不比他弟弟,在刘宇浩面前老是有点放不开,一直把刘宇浩当作老板,而不是兄弟,这也可能是平常在一起交流的少了的缘故。   但因为刘宇浩对藤轶、藤铁兄弟俩的赏识,还有对他们姑妈做的那些事为基础,藤铁对刘宇浩的衷心是用不着怀疑的。   刘宇浩挂断电话以后坐到了陈家云身边,笑道:“家云兄,事情应该不是多大,等一会你就能听到你儿子的声音了。”   “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一直都表现的很沉着的陈家云这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眸子中闪出一抹浑浊的泪花来。   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天了,陈家云的心头一直被这块沉重的大石压着,几乎要喘不过来气了。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仿制了人家刘宇浩的雕件别人没找自己麻烦,倒先把自己的大麻烦给帮着解决了,这得要多宽厚的胸怀才能做到呀!   再看刘宇浩时,陈家云的眼中除了带着十分的感激以外,还有了几分敬畏之色了。   刘宇浩笑着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道:“家云兄,可别忘了我们的三年之约哦!”   “不会,我自己说的话能做到。”陈家云饱含泪水使劲的点着头答应着。   第0684章 蓝色妖姬【上】   过了大概有十分钟的样子,陈家云才在忐忑不安中等来了藤轶的电话。   虽然没有亲耳听到陈明的声音,但陈家云再次从给自己打过电话的米勒·史密斯得到了陈明会安全离开的保证,这就已经足够了。   一想到再过二十多个小时就能见到自己那个差点客死他乡的儿子,陈家云的面容再次显得激动了起来,握住刘宇浩的手一个劲的点头称谢。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家云兄,咱们之间就别谢来谢去的了,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去京城见儿子吧,还等什么呢?”   “唉、唉刘兄弟,瞧我这,我是高兴糊涂了。”陈家云偷偷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笑了起来。   别人要收拾东西准备行程,刘宇浩自然就不能再呆在这房间里了,所以就悄悄退了出来到前面院子里去找翁海他们。   正和大家围在一起看什么东西的幕月儿最先发现了刘宇浩,欢快的扑了过来,捏起粉拳就砸了一下刘宇浩宽阔的胸膛。   刘宇浩笑呵呵的搂住月儿的蛮腰,道:“怎么,我哪点做的不好又惹咱家的月儿生气了要揍我才能解恨?”   翁海促狭的哈哈笑了起来,道:“刚才嫂子找不到刘哥你,差点哭了呢。”   刘宇浩恶狠狠的瞪了翁海一眼,道:“滚一边去,就显你话多,小心我先把你揍一顿,你信还是不信?”   “信,我太相信了,刘哥你千万别打我,我身子骨这么弱哪经得起你那一拳砸过来。”   翁海虽然是老老实实的举起了双手,但眸子里却全是笑意。   刘宇浩笑着用手点了点翁海,没有再说什么。   “浩哥,我刚才还以为你出去了,到外面找了你的。”   幕月儿娇嗔的瞪了刘宇浩一眼,怪他自己一个人走开那么长时间也不跟自己打个招呼。   女人天生就是一种不讲道理的动物,恨一个人的时候啖其肉、寝其皮心里都未必解恨,可一旦爱上一个男人,那就恨不得一分钟也不能离开。   幕月儿和刘宇浩之间的关系刚刚往前迈进了一大步,正蜜里调油着呢,怎么舍得爱郎的突然离开。   刘宇浩又不傻,这个简单的道理他当然明白,但他却又不能告诉幕月儿自己刚才去做什么了,只好笑呵呵的刮了一下月儿的小鼻子,道:“是咱家月儿怕我跑了吗?”   幕月儿顿时脸色潮红,变成了一块红布,娇嗔的道:“哪有,尽瞎说!”   因为这几天幕月儿一直是以刘宇浩女朋友的身份出现的,所以并没有把头发像平时那样挽起来,而是自然的搭在两肩上。   那乌黑柔顺的秀发很俏皮的打着两个柔柔的卷,越发显得幕月儿的清纯美艳。   刘宇浩嘴角微微翘起,看着身边这个如琬似花女孩,心里充满了爱意。   不得不说,幕月儿的美给人一种娇艳惊人、桃羞杏让的感觉,小巧的瑶鼻,红嫩的嘴唇,脸上的皮肤白里透着红,在阳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让人看一眼心都要跟着一起化了。   好惊艳的美!刘宇浩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口水,尽管整天都腻在一起,可刘宇浩总觉得自己看不够,只要逮着空就贪婪的欣赏这美艳绝伦的妮子,有一次算一次。   依巴克笑着帮幕月儿解释道:“刘哥,刚才月儿姐姐在门口的一个摊子上看中了一块奇石想买下来,可找了半天都不见你的人。”   刘宇浩挥了一下手,道:“走,我去看看咱月儿到底是看上什么样的奇石了。”   四个人一起从陈家云的玉雕厂出门往左走,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就来到了一个很偏僻的摊位前。   “刘哥,月儿姐姐说的就是这块石头。”   依巴克走上前去拍了拍放在一个不显眼的位置上的一块外表貌似山料的玉石。   可没想到那个摊主听到了依巴克的话以后不愿意了,脸拉得老长,瓮声道:“小子,你说什么呢?那明明是山料,你瞎了眼了怎么能说是石头呢?”   刘宇浩一笑,从翁海那拿过来一盒中华烟打开给那位摊主发了一颗,道:“老师傅,我兄弟以前没接触过和田玉所以不知道也是有情可原的,您别和他计较。”   父母都是开玉矿的能不懂和田玉?   刘宇浩其实这是在帮着依巴克打掩护呢,跟这种摊主要是较真的话,那皮有你扯的,气也有你受的,不合算!   “哟!好烟,这我可得留着慢慢抽。”   那摊主见刘宇浩拿出来的竟然是中华烟,脸上的皱纹跟熨平了一般全都展开了,眯起眼睛贪婪的把烟往鼻子下嗅着。   刘宇浩笑笑,又从烟盒里拿了一颗递给那个摊主,道:“老师傅,您贵姓?”   依巴克被那摊主冷着脸好一顿臭骂也是非常委曲,嘟着嘴气呼呼的看着刘宇浩,满心的不情愿。   刘宇浩能理解依巴克的心情,悄悄摆了摆手示意依巴克不要说话。   摊主冷冷的瞥了一眼依巴克后才拉长着脸回过头来,只是这一秒钟的时间,那摊主的脸色又重新堆起了笑容,道:“老汉姓丁,小名小姓的贵不到哪去,倒是您这烟可贵着呢。”   “噗哧”幕月儿忍不住掩着小嘴笑出声来。   丁老汉瞅了一眼幕月儿,顿时认作天仙下凡,瞪大眼睛道:“嗬,这妮子长得真俊俏,跟画上的一样。”   幕月儿脸色绯红,怯怯的往刘宇浩身边靠了一点,柔声道:“谢谢你,丁师傅。”   丁老汉又有个一颗烟,自然就先点燃了,每每的抽了一口后笑道:“瞧这丫头,说话都可人心,要是我有这样的闺女那就坏了。”   翁海脑袋懵懵的,满脸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坏了?”   丁老汉哈哈大笑了起来,用手点了点翁海,道:“谁家有这样的女子不心疼啊,可不是不知道怎么疼才好了嘛!”   翁海:“!!”   幕月儿羞得耳根子都红了,把头全部都埋进了刘宇浩的怀里。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丁师傅,你这块应该是山料吧?”   整块玉料虽然被全部被红糖样玉皮包裹着,但有一处还是露出了长方型的象鸡油色一样的黄皮,而且那鸡油黄的模样特别像龙眼附着在玉料上面。象这样皮子的玉料还是很少见的。   丁老汉眯起眼睛又抽了一口烟,才慢条斯理的点点头,道:“我做玉石做了一辈子了,这种颜色的和田玉籽料还是第一次见,收到这块玉料的时候,我琢磨了一晚上都没琢磨个明白。”   “那现在呢?”刘宇浩似笑非笑的看着丁老汉问道。   丁老汉无奈的摇摇头,道:“还是没琢磨透。”   其实,当年丁老汉收这块玉料的时候是发现整块玉料型如恐龙头骨,中间有一裂缝如合起的龙嘴,糖皮子上又有一块如龙眼的鸡油黄,所以当时心里是就当奇石收购的。   可让丁老汉非常沮丧的是,这块玉料收上来以后就放在他这个摊位上了,几年来也无人问鼎,大部分的人都是看一眼就走,连价钱都懒得问的。   刘宇浩蹲到那块料子旁仔细的端详了起来,真籽料在河水中经千万年冲刷磨砺,自然受沁,它会在质地软松的地方沁入颜色,在有裂子的地方深入肌理。   就像这块料子一样皮色是很自然的,颜色浸入玉内也很有层次感,过渡自然,皮和肉的感觉是一致的。   就算有少许的裂隙,在颜色应也是由浅到深的表现在皮子上,其实好玉是不长皮的,即使有也是星星点点,或在细小的裂子里,不像这块料子皮子表层根本就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小伙子,怎么样,对这块料子有没有兴趣?”   丁老汉从刘宇浩蹲下来开始就一直细心的观察着刘宇浩面部表情的变化,这块玉料已经把他的心都伤透了,能卖出去眼不见心不烦正好。   刘宇浩皱了皱眉,玉料作为奇石来说还是有一定的观赏性的,可他是做玉石生意的,要这种奇石干嘛?难不成为了这块石头还背着到处走?   说心里话,要不是因为这块料子是幕月儿看中的,他才懒得和那丁老汉呱噪半天呢。   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陈家云应该快收拾完了,刘宇浩要赶在陈家云去京城之前再和他说几句话,于是就站了起来,道:“丁师傅,我还有点事要办,等回头再过来好了。”   通常来说,只要是客人说出了这种话,意思就是不买了,丁老汉遭遇的多了心里自然拎得清,连忙伸出五根手指,道:“五千,小伙子,你要是真心买的话只用给五千块钱好了。”   靠,好不容易守了仨月才遇到一个来看这玉料的人,丁老汉可不想就这么把刘宇浩他们给轻易放走了。   刘宇浩正要准备摇头的,可眸子里突然闪过一道诧异的神色。   自从接触到赌石开始,刘宇浩就慢慢养成了一种依靠异能透视看毛料和籽玉内部情况的习惯。   刘宇浩神色的变化就是因为他的异能在不经意间释放出来以后,看到了那块玉料中闪现出了一种使人震惊到不行的颜色。   第0685章 蓝色妖姬【中】   “小伙子,你可以去打听一下,这块玉料卖五千块钱真的不贵,说不定你就能因为这块玉料发了财呢。”   丁老汉笑的很猥琐,眼中满是期待,他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很有可能会出手拿下自己卖了几年都没卖出去的这块玉料,所以表现在脸上的耐心好的出奇。   “拉倒吧你,我家!”   翁海的话刚开了个头就被刘宇浩一个严厉的神眼制止住了,讪讪的自嘲了一句:“得,我不说了还不行么。”   其实翁海本来是想恶心恶心丁老汉的,可见到刘宇浩一脸的严肃才悻悻作罢。   但这翁大少爷还是偷偷在刘宇浩背后瘪了瘪嘴,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丁老汉一番,“我挫你的脸,一块这样的玉料你也敢喊五千?抢钱也不是这样抢的好吧。”   幕月儿转过头来,忽然发现刘宇浩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不禁露出一丝惊讶之色,道:“浩哥,要不咱们走吧,五千块钱是有点贵了呢。”   她从来还没有见过刘宇浩现在这种因为激动而把嘴唇抿到发白的样子,要说心里不怕那是假的,作为一个小女人,幕月儿现在能做的就是赶紧把刘宇浩从这里带开。   我了个去的!   刘宇浩定了定神,头微微向上仰,嘴唇颤抖了几下,竟吐不出半个字。   当自己的异能透视到籽料内部以后,刘宇浩发现自己看到的竟然是一抹淡淡的蓝色。有人说,玉可通人性,贴身戴久了,内里脉络会发生变化,光泽也变幻。   但这块玉料既没有切开过,而且从皮子上也能看得出不会有任何人经常触摸呀,怎么他娘地糖皮子下面就呈现出了妖艳的蓝色了呢?   刘宇浩当时就有点觉得自己满眼都是小星星了,可再揉了揉眼睛用异能看过去,刘宇浩心中的那份震惊就像是绝了堤的洪水般喷涌出来。   当他第一眼看到那籽料内部和田玉的色泽后,刘宇浩当时心里还鄙视了一番丁老汉,暗道:“靠,弄也弄的像样点啊,搞出这种颜色来还想蒙人?”   可皱了皱眉后,他停下脚步来又进一步分析了一下其造假可能性。   首先,丁老汉应该是不可能知道籽料内部和田玉的色泽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喊出五千块钱的价格来。   其次,在那通体的湖蓝色中间夹带着些许糖红色,这种色彩的渐变也不是造假就能造出来的,而且那抹湖蓝色玉质细腻致密,纯美温润。   造假的人只能在籽料的皮子上做手脚,还不至于能手段高明到可以把籽料内部的玉也染上色吧。   所以,刘宇浩可以肯定这是一块罕见的和田玉,是籽料在亿万年的演变过程中汲取了日月精华后渐渐发生了一种异变才导致其色泽产生了变化。   “月儿,你办公室里面不是少一点装饰品吗?干脆咱们把这块料子当奇石买回去算了。”   刘宇浩这会心境已经完全平和下来了,淡淡的扫了一眼丁老汉笑着说道。   幕月儿一愣,随即按着刘宇浩的思路走了下去,道:“嗯其实摆几盆花儿也不错,没有必要非得弄块石头摆在那呢。”   “月儿实在是太聪明了!”刘宇浩暗暗在心里赞了一句,笑着道:“花儿是花儿,玉料是玉料,两种东西是不一样的嘛。”   幕月儿眨巴了一下清澈的大眼睛抿起小嘴笑了笑,道:“嗯,我听浩哥你的。”   两人就在那里一唱一和当场演起了双簧。   翁海不明就里,满眼疑惑的看了看依巴克,依巴克更是一头的雾水耸了耸肩。   这可把一旁眼巴巴的丁老汉急坏了,也不知道刘宇浩他们究竟会不会买自己的玉料,拼命的拔了一口烟屁股,走上前去,笑道:“小伙子,既然喜欢就买下来嘛,价钱还可以商量的。”   刘宇浩摆出一副有些为难的架势蹙着眉,道:“丁师傅,如果你要是真想卖的话干脆就八百块钱好了。”   丁老汉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连连摆手,道:“八百不行,最少得四千。”   其实这块籽料是丁老汉在一个维族青年那按吨进回来的,如果核算到每一块料子上六百块钱都有多的,只不过他看刘宇浩能抽得起中华烟,所以想多弄几个钱罢了。   刘宇浩淡淡笑了一下,道:“丁师傅,八百块钱已经很合理了,再高了的话我也不想要了。”   “别、别、别”丁老汉一听刘宇浩又不想买了,立刻慌了神摆着手,道:“小伙子,总不能你说多少就是多少吧,再加一点,只要我能保本我就卖。”   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道:“那就算了,月儿,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说完,刘宇浩连看也没看一眼丁老汉,直接挽起幕月儿的手就朝陈家云玉雕厂相反的方向走过去了。   丁老汉这种说辞他在潘家园里见得多了,那些小贩们只要发现买主露出一点想出手的想法就死咬着价钱不放,最后通常都能达到“双赢”的效果。   “喂,喂小伙子,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三千块买这么大一块籽料你赚了很多了。”   丁老汉稍微犹豫了一下,使劲咬咬牙又把价钱主动降低了一千块。   刘宇浩差点没笑出声来,道:“丁师傅,你别逗了,玉石可不是越大越值钱,普通的俄料一吨也换不来指甲盖大小的一块羊脂玉吧。”   丁老汉脸色微微红了一下,嘿嘿干笑道:“小伙子,我还不是为你好嘛,瞧这糖皮子多油,三千块钱还是很值得的。”   “一千,这是我能出的最高价了。”   刘宇浩稍微迟疑了一下,其实丁老汉报出三千块这个价格的时候他就已经心动了,但为了不至于显得突兀,他只稍稍的提高了一点自己的报价。   纯粹的买家,也就是真正想要收藏的人,他们看中的籽料考虑最多的不是赚钱,而是东西本身的意义只要价格不是高的离谱,他们都愿意出手。   而刘宇浩现在这种表现正好让丁老汉看不到希望,可又舍不得丢手,真真的是欲罢不能愁死个人了。   “一千五!”   丁老汉在心里郁闷了一会以后终于跺着脚报出了自己最后的价格。   这块籽料在他手里留了好几年了,始终都没卖出去,现在能赚三倍的价钱回来也不算亏,再怎么说也总比一直把货攥在手里强吧。   在丁老汉这种玉石商人的眼中,还是钱到手了才是真的,要不然再好的玉料摆在自己摊位上没有愿意买最后还不是要变成一堆垃圾。   “好,一千五就一千万,月儿给钱!”   刘宇浩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心里顿时轻松了一大截。   俗话说的好,人老成精,这个丁老汉实在是太会抓人的心理了,如果自己再一味的坚持下去,估计籽料买不成反而还会被这老头怀疑到什么。   不过在玉石交易的圈子里,有些事也不能按常规的思想去判断,大型拍卖会上经常有东西会被拍出比市场高的价格来,从而带动这类东西的总体价值。   幕月儿知道刘宇浩有身上不带现金的习惯,莞尔一笑,从小坤包里数了十五张老人头交给丁老汉。   在旁边一直都没有插言的另一个摊主见交易完成了才呵呵一笑,道:“老丁头,恭喜你了呀。”   那摊主的嘴角挂着淡淡的讥诮之意,幸灾乐祸的看着刘宇浩,好像就跟在看一个傻子一样。   丁老汉眼中带着一丝小得意,数了一遍钱笑道:“说啥呢,我这点钱哪能和你比,你可是一大早上就赚了两万多的。”   刘宇浩淡然的笑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看着那个摊主点点头,然后才转身道:“翁海,你块头大就由你来搬那块籽料了。”   刚才好在嘲弄刘宇浩的那个摊主被一道鄙夷的目光扫过顿时一呆,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感觉。   不会是那小子在扮猪吃老虎吧?   摊主又在丁老汉刚刚卖出去的那块籽料上瞥了一眼,眉毛紧紧的蹙到了一起。   “啊为什么不是依巴克呀,刘哥?”   翁海看够戏了,还以为全都结束了呢,可没想到最后自己要当一次苦力,这可把他愁坏了。   堂堂的翁家大少爷咧,什么时候帮人搬过东西?这要是传回乌市去,恐怕又是一件让人热议几天的新闻了。   唉!瞧这戏看的,多不划算呀。   依巴克这一次出人意料之外的跑到翁海身边,笑道:“翁海,看在咱们兄弟一场的份上,你晚上请客吃饭,这籽料我来帮你搬怎么样?”   翁海想也没想就连连点头,笑着说道:“不就是请客嘛,别说请一顿了,天天请都行。”   草,有人抢着干活翁大少爷还不原意么。   请客?能花几个钱?咱翁大少爷什么都缺,可就是不缺钱花。   俩人说话的这会功夫刘宇浩已经挽着幕月儿的手走出好几步了,听到身后的声音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依巴克微微点了一下头,眼中露出一抹赞许的神色。   第0686章 蓝色妖姬【下】   依巴克一开始的时候还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正确的,可当他看到刘宇浩那赞许的目光之后,立刻激动的心砰砰跳了起来。   被自己父亲和程叔搁置在那里三十年的戈壁料,谁都不愿意买,结果刘宇浩买下来,并解出了两百公斤的羊脂玉。   草,那种解涨才叫大涨,涨得震人心魄,让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而今天又出现了一块这样的糖皮子带鸡油黄龙眼斑纹的籽料,心细如发的依巴克分明能看出刘宇浩是刻意的买了下来的。   这块籽料还会不会涨到让自己下巴都掉下来呢?   想着这些,依巴克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了,气血直往脑袋上涌,使得两脚微微有些发软差点就追不上刘宇浩的步伐。   “刘哥,这块籽料究竟是不是宝贝?”   等进了陈家云的玉雕厂以后,依巴克才兴冲冲的追上刘宇浩抱着那块籽料问道,这时候的依巴克脸上带着明显的兴奋,同时还有些紧张之色。   “宝贝?这块籽料是宝贝?依巴克,你没弄错吧?”   翁海也听到了依巴克的话,瞪着一双熊眼瞅了过来满脸惊愕之意,手还一颤一颤的。   刘宇浩又好气又好笑的看了一眼翁海,摇摇头,道:“我也说不准,但我就是看这块料子觉得有些怪,究竟是不是宝贝还要解开了看情况才能知道。”   呃!,总不能说哥们可以透视籽料的内部情况吧,刘宇浩也只好厚着脸皮这么解释了一下。   用这种说辞来搪塞那些包打听刘宇浩已经是驾轻就熟了,所以脸上一点异样的表情都没有,更没有在任何人面前失过手。   “刘哥,陈老板这里也有解石机,咱们要不要解开来看一下?”   依巴克的心再次忍不住加快跳动了,刘哥都亲口承认了自己看着这籽料有古怪,那就一定不会有错的。   尽管自己看玉石的功夫还差得远,但依巴克始终是认为刘宇浩不可能会在相石上打眼。   “刘兄弟,你们刚才去哪了,我在玉雕厂里找了个遍也没看到你的人。”   陈家云这时已经收拾好在东西正在玉雕厂的作坊那边和一个老师傅在交待着什么,看到刘宇浩一行从外面进来后脸上露出了一抹感激的笑意。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刚才月儿说看上了一块奇石,我去帮着买了回来。”   在依巴克和翁海面前充下神棍也就罢了,刘宇浩可不会傻到在陈家云面前也冒充神棍,要知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今天买回来的这块籽料总归是要在陈家云这里解开的,要是被他怀疑到了什么就不是刘宇浩想得到的结果了。   陈家云已经得到了陈明安全的消息,所以脸色也不像上午那会枯槁了,渐渐还带着几分红润,听说刘宇浩买了块“奇石”也禁不住好奇心大起凑了过来。   “这是老丁头的那块糖皮子吧?”   陈家云果然是珍宝楼这里的老主顾,一眼就从皮子上看出来籽料的来历。   刘宇浩点了点头,道:“对,摊主是姓丁。”   “他这块籽料多少钱卖给你的?”陈家云瞪大眼睛,再次问道。   刘宇浩轻轻一笑,道:“一千五百块钱而已。”   在没有确定这块籽料中的湖蓝色和田玉究竟价值几何的之前,刘宇浩是不会轻易表现出什么异样的神采的。   但刘宇浩也相信,这块和田玉解开以后,肯定会再次震惊整个玉石界的。   究竟这块籽料会解涨一千倍还是一万倍,甚至十万倍呢?刘宇浩现在也不知道。   所以,他现在必须很低调的装逼,这是刘宇浩在经过了无数次的赌石以后总结来的经验之谈,百试不爽。   陈家云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微微皱了一下眉,道:“这个老丁头也是的,六百块钱的料子几乎翻三倍卖出去,奸商一个!”   其实陈家云也知道,以刘宇浩的身家肯定不会在乎那区区的一千多块钱的,他之所以把心里想的话说出来无非是要表明自己的一个立场和态度而已。   到了刘宇浩这个层次的人有时候面子更甚于金钱的存在,如果以后知道自己和老丁头是熟人,而那籽料又解垮了的话,陈家云怕刘宇浩会心生不快。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家云兄,帮我准备一下解石机吧,我想把这块籽料切开来看看。”   陈家云惊讶的看了下刘宇浩,很是疑惑的拿起那块籽料上下翻动仔细端详了起来。   可这块籽料他以前也看过很多次的啊,尽管糖皮子中包裹着鸡油黄的龙眼,但还不至于就让人看不透呀。   刘兄弟不是当“奇石”买回来的么?为什么现在又说要切开了看看?   不过以陈家云的性格,他是不会问为什么的,默默点了一下头以后,陈家云转身亲自去准备解石机去了。   “刘哥,你们你们之间!”   依巴克张着嘴巴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陈家云又神色怪异的看着刘宇浩,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刘宇浩知道依巴克心里在想什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说道:“陈老板可能会去京城我的玉雕厂帮我一段时间。”   “那他这间玉雕厂怎么办?”   依巴克眼睛猛地瞪大不少,满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陈家云是什么样的人他虽然不知道,但也听说过,让一个爱玉如命的人放弃自己的事业离开和田这在依巴克看来是不可能发生的。   但现在的确是发生了,而且还是刘哥亲口说出来的,这还能有假?   刘宇浩耸了耸肩,笑道:“我还没来得及问家云兄这间玉雕厂怎么处理呢。”   既然两人已经有了三年之约,刘宇浩相信陈家云是不可能会爽约的,可人家也有人家自己的事业,就这么让他放弃的确有点强人所难的意思。   “我这玉雕厂卖了。”   陈家云走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刘宇浩和依巴克之间的对话,于是笑呵呵的大声解释了一下。   “卖了?”依巴克愣了一下,忍不住失声呼出来。   刘宇浩也怔愣了一会,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道:“家云兄,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的。”   陈家云摆摆手,笑道:“刘兄弟,实话告诉你吧,我本来就是京城人,这次回家以后也就不打算再出来了,再好的地方也没家乡好不是?”   “你是京城人?”刘宇浩再次愣了一下。   陈家云淡淡的点了一下头,笑道:“怎么,不像吗?”   “呃我只是感到有点奇怪。”刘宇浩摇摇头笑道。   陈家云轻轻叹息了一下,道:“呵呵,刘兄弟,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的。”   刘宇浩神色显得更怪异了,原本他也猜陈家云和北派雕工有一定渊源的,可没想到陈家云本身就是京城人。   但陈家云一身的南派雕工技法是从哪学来的呢?他为什么又在那么多年里从来都没跟别人展示过自己的南派雕工呢?   很多问题刘宇浩一时半会的都想不明白。   不过,想不明白他也不会刨根问底的,陈家云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现在不说也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刘宇浩还没到那种不懂人情世故的地步。   陈家云也没管刘宇浩脸上的表情是怎么样的,笑着拍了拍手上的灰说道:“走吧刘兄弟,解石机准备好了。”   “对,咱们先解石。”   依巴克笑呵呵的抢在刘宇浩前面抱起了那块籽料,顺便帮刘宇浩把话也回答了。   刘宇浩点点头,拉起幕月儿的小手跟在陈家云后面往解石机那边走过去。   其实在刘宇浩心里,幕月儿就是玉,纯洁、美丽而有灵性。   这妮子安静到从来不发出任何喧哗默默的释放着自己的光芒,温温润润的犹如玉石,只要远远地看着,便让人心清如水。   呲呲呲!   陈家云是和田玉方面的专家,自然帮刘宇浩准备的解石工具非常齐全。   而且,和田玉的皮子原本就很薄,陈家云所提供的又都是最专业的服务,刘宇浩只需要稍微切开中间那一条如合起的龙嘴般的裂缝就好了,根本不需要费很大力气。   剩下的料子会等玉雕师考虑好了需要雕琢什么物件以后后再慢慢掏出来,在这一点上的工序和田玉和翡翠之间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几个围在解石机旁看切石的人当中就数翁海是最没有觉悟的,大少爷当的久了,虽然也见过不少次解石,但他却丝毫不认为自己应该上去帮忙。   当然了,后来翁海再次提到这件事的时候满脸都是悔色,那就是后话了。   喀喇!一声,籽料刚好从龙嘴状的裂纹处不偏不倚的分成了两半。   依巴克没等刘宇浩吩咐就已经端着一满盆水泼了上去,灰白的石浆混合着一抹淡蓝色的粉末被水冲刷了下来。   “这是刘兄弟,这是蓝色妖姬呀!”   陈家云还没等那切面上的情况完全显露出来就呼的一下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先惊叫了一声,然后就是张大嘴巴,眼睛瞪得溜圆。   第0687章 接二连三的捡漏   “蓝色妖姬?依巴克,什么是蓝色妖姬啊?”   翁海疑惑的看着依巴克,很可惜的是依巴克自己也不知道,俩人就这样四目相对面面相觑那样傻看着对方。   其实在历史上有一块和田玉基本上是人所周知的,那也是一块蓝色妖姬。   只不过后来被人为的加工成了更有用处的物件,所以大家反而渐渐忘记了那原本其实是一块湖蓝色的和田玉而已。   据史料记载,和田玉历史和华夏五千年文化历史同样渊源,玉的评价标准是色泽和质地,颜色不仅是质量的重要标志,而且富含一定的意识形态。   古人按照五行之说,依四方和中央分配五色玉,东方为青,南方为赤,西方为白,北方为黑,中央为黄,而没有蓝色的记录。   唯一记录有蓝色和田玉的资料还是野史,据记载,秦始皇当年用来雕刻传国玉玺的和氏璧的颜色是“色绿如蓝,温润而泽”,由此可见蓝色玉之罕见。   而还有一个传说更久远,那是在说远古之时,天柱倾塌,大火燃烧,洪水汪洋不息,民不聊生,女娲练以五色石补苍天,挽救了众生,又将多余的补天之石散落在大地,成为了今天人们看到的各种美玉。   但其实女娲是练成了六种颜色的补天石的,只不过王母娘娘看了蓝色补天石后心中妒忌女娲用了自己所掌管的天空一样的色彩,遂派身边的仙女偷偷跑到女娲住处把蓝色补天石偷走了。   那偷蓝色补天石的仙女虽然偷了蓝色补天石,但却不敢再回到王母娘娘身边,一是怕王母娘娘使出兔死狗烹之法将自己交给女娲,二是仙女也意识到了自己闯下大祸,害怕女娲责罚。   所以仙女就化成了一道轻烟将自己锁入蓝色补天石中,从那一天开始,女人和玉就都成了这世间的精灵。   因为有了这个故事,后来就有了一种说法,那就是,璞玉,是懵懂的少女;美玉,是成熟的女人,真正天生丽质,才情温婉的女子少之又少,是那玉中珍品。佩玉的女人往往矜贵,让女人增添几分自信。   其中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天资聪慧的女子在接触到美玉的时候可以和玉产生共鸣,眸中能隐隐看到玉中那仙女化成的那抹轻烟。   不过,那些传说不传说的东西刘宇浩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关键问题是他根本就不明白,为什么和田玉会出现这种奇异的湖蓝色光泽,只好困惑的看着陈家云,想在他身上找到答案。   陈家云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浓浓的震惊,道:“刘兄弟,你可别看我,我也切了二十多年的和田玉,这也还是头一回听说蓝色妖姬呢。”   “我也是第一次听说现实中能切出这种湖蓝色的和田玉。”   刘宇浩点点头,呆呆的看着那切面,说实话,现在亲眼看到的和田玉切面和在异能中透视的色泽还是有差别的。   特别是在阳光的直接照射下,那切面上居然隐隐有一种湛蓝色的湖水在波动的感觉,晃得让人不敢直视。   依巴克轻轻用指节敲击了一下切面,道:“啧啧刘哥,这块玉质地致密细腻,滋润柔和,给人以柔中见刚之感,这回你可是又捡了个大漏呀。”   清代陈胜《玉记》所载:和田玉“玉体如凝脂,精光内蕴,质厚温润,脉理坚密,声、音洪亮”。这些都是和田玉典型特征表现。   “又捡了个大漏?刘兄弟还捡了什么漏的吗?”   陈家云愣了一下,目光落在依巴克的身上像是想问询些什么。   依巴克呵呵一笑,道:“陈老板可能还不知道吧,刘哥前天把我父亲和程叔当年弄回来的那块戈壁料解开了,结果你猜怎么样?”   “那块戈壁料真的解涨了?”   人家依巴克都已经说是捡漏了,陈家云当然听得出来,所解的戈壁料他很多年前也看过的,当时也曾经起了买下来的心思,但最后犹豫了许久还是没出手。   不曾想刘宇浩买下来解开就解涨了,陈家云突然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心里还是有几分羡慕和嫉妒的。   依巴克故意卖了个关子,挠挠头笑道:“陈老板,不止是解涨了,还是大涨,非常非常大的大涨!”   说话的时候,依巴克表现出了孩子般的单纯,喜笑颜开的用手在那里比划着。   陈家云有些神情激动的看着刘宇浩,道:“刘兄弟,那块戈壁料解涨以后到了什么程度?”   刘宇浩呵呵的笑着,用手点了点依巴克,道:“运气好点罢了,切出来以后,羊脂玉有两百公斤的样子。”   陈家云:“!!”   咱能不带这么玩的好么?   两百公斤的大涨,而且还是羊脂玉,这也叫运气好点罢了?   简直是已经好的不能再好了吧!   试问以前还有谁解涨过两百公斤的羊脂玉出来过?不敢说后无来者吧,但前无古人刘宇浩却是已经坐实了的。   唉!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呀!陈家云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段时间他一直把自己关在玉雕厂潜心琢玉,好换了钱去救自己的儿子呢,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前天刘宇浩解出了两百公斤大涨的羊脂玉的事。   当他知道了刘宇浩解涨两百公斤的羊脂玉以后,其满脸的震惊模样可想而知是多么的怪异和精彩了。   翁海挠了挠头,笑道:“刘哥,你这样说就有点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嫌疑了吧?”   “我又怎么卖瓜了?”   刘宇浩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翁海,这个货每每在人多的时候都会说出那么一两句雷人的话出来,很多时候让人都哭笑不得。   翁海笑道:“刘哥,买彩票还有个十几亿分之一的机会中奖,可和田玉存在了有快八千年了,你可是第二个切出蓝色和田玉的人呢,更何况以前那个还只是个传说而已,也不知道你这个运气究竟是好到了什么程度。”   “嘿,你小子终于说了一句实话了。”依巴克笑着在一旁凑趣。   翁海故意装出一副愠怒的模样恶狠狠的瞪了依巴克一眼,道:“我本来就是老实人嘛,肯定是一直都说老实话的嘛。”   哈哈哈哈!   翁海的话把大家都逗乐了,哈哈大笑起来。   陈家云狠狠的在心里感叹了一番刘宇浩的好运,笑着道:“刘兄弟,这块蓝色妖姬你准备怎么处理?”   刘宇浩沉吟了片刻,笑道:“家云兄,既然你已经决定会京城定居了,那我想把浩怡玉雕厂交给你管理,你看怎么样?”   陈家云连连摆手,说道:“刘兄弟实在太客气了,我这点能力我自己知道的,怎么能管的了你那么大的企业呢。”   刘宇浩一愣,随即呵呵笑了起来,拍着其中一块带有糖色玉质的蓝色妖姬道:“家云兄,你不止会管理浩怡珠宝的玉雕厂,还有权力全权处理这半块蓝色妖姬,现在你能答应了么?”   “真的吗?刘兄弟你没骗我吧?”   陈家云怔愣了一下,身子明显的晃了晃,眸子中闪掠过一抹难以掩饰的狂喜异色。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家云兄,你看我这样子是在和你开玩笑么?”   “不像,的确不像!”陈家云艰难的咽下了一口唾沫连连点头。   靠,今天果然是幸福来敲门呀!   刘宇浩的出现不仅解决了困扰了陈家云半个多月的难题,而且还让陈家云见识了世界上只传说过,谁也没见过的蓝色和田玉,现在刘宇浩竟然还承诺让他亲手处置其中的半块。   虽然刘宇浩同意自己处理的那半块湖蓝色和田玉上面带有糖色的玉质,但其大部分还是湛蓝的魅惑蓝色,光是其价值都难以估量。   自己何德何能让这个刘兄弟如此看重自己。   陈家云脸上洋溢出了幸福的泪花,伸出微微颤抖的双手紧紧的和刘宇浩握在了一起。   俗话说,黄金有价玉无价,有很多玉雕师尽管能用手中的刻刀化腐朽为神奇,将一块玉石雕琢的美轮美奂。   可很多人终其一生心血都未必能找到一块能真正激发出自己内心深处灵感的玉石来,创意虽然能够吸引到人的眼球,可更重要的是玉雕师们都想找到一块能和自己的能力相匹配的玉石来作为凝结自己一生心血的作品。   但往往就是事与愿违,现在和田玉和翡翠的价格一涨再涨,经济实力稍微差一点的玉雕师就更是只能“望玉兴叹”了。   仔细看着眼前的那半块蓝色妖姬,陈家云的心里既高兴又激动,高兴的是刘宇浩能这么信任自己,激动的则是出现了这么一块和田玉,自己终于有能大展身手的一天了。   由于身边没有像样的人手,刘宇浩只好亲自把陈家云护送到机场,并让依巴克随之同行押送两块蓝色妖姬进京。   接机方面秦卫先也安排好了,人员都是由毛周大哥那么出的,贺老爷子接到了刘宇浩的汇报以后给予了相当的重视,直接指派了毛周把半个特战大队都布置在机场和机场周围。   第二天京城传出了一个惊天秘闻。   吴凌柏连摔了五个被子,在自己办公室里拍着桌子骂娘,道:“草,刘宇浩那货去新疆之前踩过狗屎吗?”   第0688章 翁海的朔料血珀   让刘宇浩万万没想到的是,一块蓝色妖姬引起了全方位的轰动,从下午开始他的电话就没在停歇过了,直到两块电池全部耗干耗尽,也把刘宇浩自己给累了个够呛。   后来等丁老汉闻讯赶过来的时候蓝色妖姬已经被陈家云和依巴克带着上飞机走了。   当听说那蓝色妖姬就是从自己的那块籽料中切出来的以后,丁老汉连连跺脚,唉声叹气的耷拉个脑袋,肠子都要悔青了。   “月儿,翁海他人呢?”   刘宇浩感觉到幕月儿虽然一直没说话,但紧攥住自己的小手慢慢显得有些冰凉了,这才笑着摸了摸她的秀发。   幕月儿四处打量了一眼,道:“刚才我看到他一个人从门口出去了,要不咱们去外面找找他吧。”   刘宇浩摇摇头,道:“算了不找了,他回来以后看不到人自然会给咱们打电话的。”   说完,刘宇浩就把陈家云托他收拾的东西全部拿起来放进陈家云留下的车子里准备走人。   “刘哥,刘哥等等我!”   刚启动车子,翁海吃喘吁吁的跑了回来,朝刘宇浩招着手。   刘宇浩呵呵一笑,扭头对幕月儿说道:“你知道什么最灵吗?”   幕月儿一头雾水,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的歪着小脑袋问道:“什么最灵?”   “狗鼻子,翁海这样嗅觉灵敏的狗鼻子最灵!”   刘宇浩促狭的瞥了一眼正在往车子上努力爬的翁海哈哈大笑起来。   翁海咕囔着嘴,没有理会刘宇浩的嘲弄,一个劲的埋怨道:“陈家云好歹也是身家亿万的人,怎么用这种金杯汽车,烦死个人了。”   幕月儿顿时感到奇怪,莞尔一笑,道:“金杯汽车怎么了,不也是汽车吗?”   翁海耸了耸肩,指着车门用非常夸张的语气说道:“这也能叫汽车?太他娘地操蛋了,底盘那么高,害得我几乎是爬着上去滚着下来的。”   刘宇浩瘪瘪嘴,道:“谁让你长的这么胖的,还怪人家汽车不好。”   翁海不服气了,撅着嘴道:“我胖不胖和这车子的地盘有关系么?”   “关系大了去了!”   刘宇浩下巴一扬,冲着翁海坏坏的笑了一下,又道:“胖子一般腿都短一截,刚好人家没设计出你那短的一截来,你不爬谁爬?”   “噗哧!”   幕月儿顿时忍不住掩嘴笑出声来。   唉!这个雷人的翁大少爷,就不能不捣鼓这种让人笑喷的事么?   刘宇浩又好气又好笑的摇了摇头,轻轻点了一下油门试了一下驾驶这种汽车的感觉,可没想到他试完以后,自己也立刻咧开嘴笑了起来。   “浩哥,你又是在笑什么?”幕月儿问道。   刘宇浩抿抿嘴忍住笑,道:“呃,家云兄的这辆车子还真不咋滴,十足一头老牛拉破车。”   说完,刘宇浩还故意重重的踩了一脚油门,那金杯估计被陈家云开了很多年了,就是不争气,呼哧呼哧喘了半天才一耸一耸的蹒跚着爬了出去。   住宿的酒店是翁大少爷一早就已经定好了的,回到酒店已经翁海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间,而是神神叨叨的跟着刘宇浩进了他和幕月儿的套间。   刘宇浩没好气的瞪了翁海一眼,道:“臭小子,想找揍是不是,赶紧的给老子滚蛋。”   “别介啊刘哥!”   翁海嘿嘿干笑几声,道:“我有眼色着呢,只不过想让你帮我看样东西,看完了我就马上回去。”   “看东西?什么东西?”   刘宇浩愣了一下,他今天好像没看到翁海也买了什么物件的呀,怎么这会子翁海要自己帮他看东西了。   翁海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血红色的手串来交到刘宇浩的手中,说道:“刚才你只顾得接电话去了,我在那也是闲得慌,出去逛了一会买了根琥珀手串。”   刘宇浩眯起眼睛仔细看起手中的那红通通的琥珀手串起来。   通俗地说,琥珀就是一种植物的树脂,近似于我们常说的“松香”,是由植物在一定的温度下,当然一般温度偏高才能促使其分泌出一种粘稠状或凝胶状的液态分泌物,分泌物经长期掩埋渐渐失去挥发的成分,再经氧化、固结逐渐形成为树脂化石。   看起来这类化石没有岩石类的石质感,但它也经历了百万甚至千万年的地下埋藏,经历了形成化石的一切过程。   而且琥珀还是全世界最古老又最饶富趣味的饰物宝石。古时候在欧洲,琥珀与金、银一样贵重,只有皇室才能拥有。它是用来交换货物的钱币、祭神的供品,也用来制作皇室珠宝与庙堂圣器。   人们相信除了美观外,佩带琥珀有辟邪保身的功能,国人认为,燃烧琥珀香末的芬芳气味有定神静心的作用,罗马人则直接拿来作成香料。   刘宇浩先是用肉眼端详了一番,然后又释放出异能对翁海买的那串血珀进行了甄别,尽管那串血珀色如蜜,光如蜡,但最后刘宇浩还是摇了摇头。   “怎么了刘哥,这血珀有问题吗?”翁海挠挠头问道。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你这是多少钱买的?”   翁海嘿嘿一笑,道:“也不贵,就三千块钱,看着好看就买来玩玩。”   “败家的玩意!”   刘宇浩冷冷的瞪了翁海一眼,没好气的把他臭骂了一句。   “呃”翁海顿时满脸羞红,神色尴尬的瞥了刘宇浩一眼,道:“很假吗刘哥?”   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轻声对幕月儿说道:“月儿,去帮我找服务员要点食盐去。”   幕月儿温柔的点点头,折身出了房间,不一会的功夫就把刘宇浩要的食盐给拿回来了。   刘宇浩将食盐倒了一些在手边的一个玻璃杯子里并在杯子中注满了水,这才将翁海买来的那串血珀丢了进去,道:“看到什么了没有?”   翁海满眼都是小星星,感觉刘宇浩这样做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杯子上层是盐水,下面是那血珀。”   刘宇浩笑道:“屁的血珀,如果是真的血珀,在这种一比四的饱和盐水中,琥珀会自己慢慢的浮上来,这他娘就是一朔料珠子。”   翁海挠了挠头,顿时语塞:“呃!”   刘宇浩又将那朔料珠子从饱和盐水中捞了出来在布艺沙发上使劲的搓了几下递给翁海,道:“你以后记住,琥珀在摩擦时有一点很淡的松香味,如果还不能确定的话就点把火烧一下,那时散发出的松香味更浓,你闻闻你手里的那个味,快赶上狐臭了都。”   翁海被刘宇浩逗得笑了起来,道:“刘哥,难不成我以后买了琥珀都烧一下吗?”   刘宇浩没好气的丢给翁海一对大白卫生丸子,促狭的道:“反正你钱多的花不出去,烧就烧了呗。”   翁海举手投降,道:“得,算我什么都没说,你不就是嫌我在这碍了你和嫂子的好事么,我走还不行么?”   刘宇浩笑骂道:“滚,有多远就滚多远去!”   翁海把那串正宗的朔料珠子丢进垃圾桶里呵呵笑着出去了。   吃晚饭的时候幕月儿接到一个电话,等挂断电话以后,月儿的神情就有些黯淡了下来。   刘宇浩当时因为翁海在场也没好去问具体是什么情况,等回到房间以后才知道,原来幕月儿明天一大早就必须回京城去了,有一笔善款需要幕月儿亲自在场人家才肯捐赠。   “月儿,明天一定要走么?”   刘宇浩像是在抚摸自己心爱的那些玉石一般将幕月儿温润如玉的躯体蜷缩在自己怀中,大手在女人身体上逡巡,从臀瓣到小腹,从丰胸到圆肩,光洁细腻,煞是可人。   “我哪舍得离开你,但具体情况你都听到了的,那可是一百万的捐款呢。”   幕月儿早就动了情,不仅身子弓的像一只小虾,娇嫩的肌肤更是红的要滴出血来了,嘤咛一声好不容易才从刘宇浩的怀中挣扎了出来,露出水汪汪的大眼睛娇喘吁吁的说着。   刘宇浩淡淡的笑了一下,道:“月儿,今天那个蓝色妖姬你喜欢吗?”   “嗯,我喜欢蓝色的!”   幕月儿那漂亮的鹅蛋脸已经贴了过来,一双眸子在幽暗的房间里,竟也如同宝玉般闪烁着迷人的晶莹色彩。   刘宇浩刮了一下幕月儿的小鼻子,道:“那半块纯湖蓝色的璞玉的是我专门留给你的,等有时间了就给你从上到下制一整套出来。”   月儿先是笑容僵了一下,随即便撅着嘴巴凑了过来,两片温软潮湿的薄唇粘在刘宇浩的嘴巴上,再不分开。   刘宇浩不禁哑然失笑,想伸手逗逗幕月儿,谁知道幕月儿却俏皮的将头向后一仰,将一根柔嫩的食指竖在他唇上,正色道:“浩哥,不许你笑话我。”   “哪有,我从来可都没笑话过咱家月儿的。”刘宇浩呵呵笑道。   “嗯,我知道浩哥对我是最好的了。”   幕月儿歪着脑袋,样子极为认真的再次吻了过来,像是在做着一件神圣的事情。   第0689章 红颜   刘宇浩呵呵一笑,张嘴咬住那条温柔灵活的小舌头,双手在月儿柔软的身子上游弋了起来。   过了半晌,月儿有些窒息,忙挥着粉拳轻轻敲打着他的胸口,刘宇浩才松开嘴唇,色眯眯地注视着对面的小美人。   “坏死了,很久以前就知道你是个大坏蛋,就只知道欺负我。”   幕月儿的脸颊上带着一抹动人的酡红,羞惭惭地从刘宇浩的身上爬了起来,可不曾想却把曲线最诱人的臀瓣暴露在刘宇浩的视线里。   我了个去的!   兴许是受了月儿那丰腴身体地以及挺翘的臀瓣的刺激,刘宇浩变得格外兴奋,呼吸愈发的急促了起来。   索性一把掀起幕月儿的睡衣,直接将里面的乳罩一下子脱了下来,在月儿地惊呼声中,顿时变成了一个半裸美人,翘鼓鼓的乳鸽就跳了出来,白生生的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   幕月儿羞得只能用手捂住自己脸,怯生生的说道:“浩哥,你还没洗澡呢。”   洗澡?火都烧到屁股上来了还管得了洗澡的事?   刘宇浩一声不吭,只管呼哧呼哧的动作着,三下五去二就找到了制高点。   “好痛,浩哥你弄疼你家了。”   幕月儿大口大口的吸着冷气,天鹅般柔顺的长颈拼命的往后仰着,好让刘宇浩更方便能找准位置。   女人的挣扎只能让男人更加意动。   女人的问题已经渐渐的成为了刘宇浩心中的一个大麻烦了,虽然对于刘宇浩来说,暂时的骄傲和自豪心态压倒了其他一切。   但以后该怎么办呢?和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除了现在身边的幕月儿以外,好像自己还有个夏雨晴,还有风情万种的御姐李璐梅。   真不知道,贺嘉怡那冷若冰霜的小妮子要是有一天知晓了自己有这么多的女人,会不会咬牙切齿的拿起小钢刷折磨小刘宇浩童鞋。   想到这些,刘宇浩猛地打了个激灵,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有什么心事吗浩哥?”   幕月儿微微仰起她那千娇百媚的小脑袋嫣然一笑,望着刘宇浩的眼神里。满是温柔的喜爱之色。   无论在任何时候幕月儿都会觉得,她没有看错这个男人,也没有喜爱错。   刘宇浩淡淡笑了一下,眸子里露出一丝坏坏的神色来,道:“月儿,我还要一次。”   说着,刘宇浩就猛地一张嘴咬上了幕月儿那娇嫩的耳垂,他知道这个地方是月儿全身仅次于花蕊之外最敏感的部位。   其实,这个时候刘宇浩早就给自己下了个定义,俗话说得好,帐多不愁,虱多不咬,来吧。就看自己能折腾到啥程度吧。   幕月儿哪里能承受得了刘宇浩的这种“压力”,顿时一张俏脸立时涨得通红,连耳朵根子都红透了,刹那间在秀美的双颊上荡漾开如春花绽放般娇艳之色。   很快,房间里的任何一个地方都被刘宇浩开发变成了战场,两具躯体紧紧的交织在一起,奋力“屡战”起来。   在古代,人们就认为昆仑山是“万山之祖”,它高大雄巍且盛产美玉,故受到极大的崇拜。而和田玉的存在又使昆仑山更加著名。   和田玉主要是分布于塔里木盆地之南的昆仑山。西起喀什地区塔什库尔干县之东的安大力塔格及阿拉孜山。   此次刘宇浩划定好的路线中还要途经和田地区南部的桑株塔格、铁克里克塔格、柳什塔格,东至且末县南阿尔金山北翼的肃拉穆宁塔格。   而其中的阿格居改地段位于和田县黑山南汗尼亚依拉克河上游雪线附近,海拔5000米左右。   距最近的公路线约80公里,交通很困难,已经统计出来的矿化地带长约十余公里,具体宽度不明,人们一直都没真正弄清楚。   此地段的河谷中为数千年来采玉人拾玉的主要地区之一,产出极著名的羊脂白玉、墨玉和青玉,而刘宇浩的目标地就是那里。   世界上玉石矿床类型很多,成矿特点不同。闪石玉类也有几种类型,和田玉的成矿类型在国内外闪石玉矿床中具有典型意义,刘宇浩此行新疆肩负的就是找到成矿的主要地理原因。   真他娘地不知道薛老爷子是安的什么心思,居然让一个考古的人来负责这个项目,刘宇浩想起这些就很无语。   其实在远古时期,古人对和田玉矿床就有初步认识,首先在河流中找到和田玉,然后,穷河源,到山上找到原生矿床,并把和田玉矿床分为“水产”和“山产”两类。   孔子云:“水之精为玉”,指的是水产。《山海经》载:“昆仑山有琅开”,指的是山产。同时,分别记载了水产和山产两类玉的地点,如昆仑山中的钟山、群玉之山,以及于田的白玉河、墨玉河等。   关于山产和水产玉的成因,刘宇浩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很多记载,如明代科学家宋应星说:“凡玉璞根系山石流水,未推出位时,璞中玉软如棉絮,推出位时则已硬。”可限于当时的历史条件,古人难以做出科学的解释。   “翁海,最近几天你一直没有间断我教给你的那种呼吸吐纳之术吧?”   刘宇浩把进山的工具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只等玉石协会安排的向导一到位他就要出发,临走之前刘宇浩还是有点不放心,怕翁海吃不得苦而浪费了他的一片苦心。   翁海警惕的看了刘宇浩一眼,道:“刘哥,你可不能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啊,先说好了,这次不管你去哪我都要跟着。”   刘宇浩淡淡一笑,白了一眼翁海说道:“我去死你跟不跟着去?”   “呃那我帮你立个牌位!”   翁海反应倒蛮快,眼珠子滴溜一转就笑呵呵的给了刘宇浩一个想都没想过的答案来。   我了个去的!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道:“翁海,不是我不让你一起去,实在是我要去的地方太危险了,你这个身子骨可受不了,到时候病了可没人照顾你的。”   翁海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说道:“谁说要你照顾了,自然有人招呼我呢,嘿嘿,人马上就到了。”   嗯?刘宇浩被翁海那副神情搞的一愣,二乎乎的看着翁海不知道他究竟要玩什么花样。   不过这种情况并没有维持多久,几分钟以后,一个肤色洁白如雪,黑色的秀发宛如丝缎般的女孩出现在了自己和翁海身边。   “现在可以走了吗?”   翁雪雁的鼻梁挺直而细致,弧度优美的柔唇抿在一起,今天没见,不知道为什么她那原本红润的唇色显得有些苍白,但却能透出几分倔强几分自信。   刘宇浩张大了嘴巴当场石化掉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说了一句:“你们哥哥妹妹的搞什么鬼呢?”   翁海尴尬的一笑,左右张望了一下,故意打岔道:“呃,那啥,你们聊,我去方便一下去。”   “喂,臭小子你别走!”   刘宇浩急赤白脸的站了起来,指着翁海的后背骂道:“死小子,有本事你走了就别回来。”   翁海哪管那些,得意洋洋的摇着脑袋举起手来挥了挥,连头都没回,一溜烟就不见人影了。   刘宇浩无奈的摇摇头,叹息一声,表示自己很头疼的看了一眼翁雪雁。   “你很讨厌我们吗?”   翁雪雁咬了咬樱唇,双手抱在胸前,她的目光坚定而果决,虽然内心此时在颤抖,表面却不可以让刘宇浩看出她有任何的犹豫之意。   刘宇浩很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道:“大小姐,我是去工作,怎么你们兄妹俩总以为我是去游山玩水的呢?”   “我可从来都没说过你要去游山玩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翁雪雁在刘宇浩的对面坐了下来,顺手捋了捋粘在冷艳的俏脸上的秀发,清澈的明眸之中露出的是那副淡漠冰冷的神情。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抬起头来,瞥了一眼翁雪雁顿时有点傻了。   原本以为翁雪雁穿的是一套紧身休闲的衣裤呢,可没想到因为坐下来以后伟岸的酥胸把上衣高高撑了起来,微微敞开的领口处露出一抹白嫩的肌肤。   “草,大小姐,你知道现在是什么季节不?”   万物复苏啊!万物复苏的季节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不?刘宇浩非常邪恶地在自己心里狠狠的腹诽了一句。   第0690章 你的脸好红啊   翁雪雁那敞开的领口处肌肤娇艳动人,那倒也还算了,关键是刘宇浩坐的这个位置还能隐隐看到她双峰的诱人起伏。   刘宇浩顿时老脸一红,不自觉的把头低了下来,可低下头以后他才发现自己又干错了一件事,下面的风光更加无限美好呢。   翁雪雁很随意的坐在那里,细嫩的芊足宛如一朵洁净的白莲花,露了出来,五只匀称的白嫩足趾仔细修剪过,宛如并肩开放的花瓣弥漫出柔和诱人的光泽。   足踝圆润晶莹和曲线柔美的小腿组合在一起,形成一道妙不可言的弧线。瞬间,刘宇浩感觉到自己的体温瞬间上升了起来。   翁雪雁突然察觉到刘宇浩的目光变得灼热了起来,心中顿时一怔,也低头看下去,两人目光相遇,翁雪雁禁不住这才发觉自己娇媚的俏脸有些发热了起来。   “咳咳咳呃,很好!”   刘宇浩刚说完就在心里咧着嘴想抽自己耳光子了。   靠,这都哪跟哪啊!   哥们再怎么也不至于急色成这般模样吧,这回丢人可真的是丢到姥姥家了。   翁雪雁芳心不由的砰然跳动了一下,冷冷的瞥了刘宇浩一眼,咕囔了一句:“无耻之徒!”   嘿,这丫头真是翻脸就不认人呀!   刘宇浩还准备给翁雪雁个笑脸的,听了那句话后,刚挤出来的笑容顿时僵化了,心里暗道:“哼,不就是看了一下么,能少块肉?”   说到肉,刘宇浩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微微有些发干的嘴唇。   可刘宇浩却万万没想到,自己不经意的一个动作立刻引起了翁雪雁的误会,那妮子一看到刘宇浩那种略带猥琐的表情,俏脸拉的更长了,冷哼一声,道:“你这个人是我见过最虚伪的男人。”   靠,哥们招你惹你了?怎么一见面不是东挑鼻子就是西挑眼的?   刘宇浩的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无名之火,眯起眼睛让自己极其富有侵略性的目光在翁雪雁的身上扫来扫去。   “你看够了没有?”翁雪雁大羞,俏脸变得绯红了起来,嘟着粉嫩的唇。   刘宇浩看了半天才想起来摇了摇头,讪讪一笑,道:“你没看我又怎么可能知道我在看你呢?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应该是扯平了的。”   翁雪雁气得直翻白眼,恨恨的道:“你这人太霸道?说话一点也不考虑别人感受。”   虽然话说的很坚决,但翁雪雁的语气却没有刚开始那么冰冷了,如果不是两人一直针锋相对的话,刚才的那些话其实更多的有一种女孩子撒娇的味道在里面。   只不过现在刘宇浩和翁雪雁都还没有察觉到自己在和对方说话的时候,语言上已经产生了暧昧的歧义罢了。   翁雪雁的心里很苦,她一个人咬着牙强撑着整个翁家的产业,其实大家都忘了,她才只是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女孩子而已。   刘宇浩的出现的确是在翁雪雁心中不可避免的点燃了一次碰撞后产生的火花,可是翁雪雁这个时候比谁都清醒地意识到,她必须和刘宇浩保持一定地距离。   不止是因为刘宇浩已经在外面有了女人,甚至有了孩子,更重要的是因为刘宇浩很快就有可能会和贺家的闺女结婚了。   对于翁家来说,贺家的人永远不可能会给她们机会让彼此站在一张台面上对等说话的,贺家是一个恐怖的存在。   只要翁家敢触及他们的利益,人家随便努努嘴,就有可能会使翁家五代人作出的努力全部化成一阵烟雾随风飘散。   翁雪雁不能,也不敢把翁家架到火上去烤,所以,她只能无奈的被迫选择将自己那颗曾经为刘宇浩骚动过的心再次冰封起来。   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到刘宇浩以后,翁雪雁又会很快的忘记了自己曾经给自己定下的规矩,明明知道冰与火地相逢注定是两败俱伤,可她却非要像飞蛾扑火般从乌市赶来这里。   究竟是真的只想看一眼他吗?   翁雪雁静静的看着刘宇浩,在这一刻,仿佛这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内心如同潮水般涌动。   “呃,你脸好红。”刘宇浩二拉吧唧的突然这么来了一句。   翁雪雁顿时有些惊惶失措,道:“有吗?”   说着,翁雪雁下意识的伸手去摸了下自己的面颊,嗯?不烫啊!   “刘宇浩,你实在是太过份了!”   这个时候就算翁雪雁再傻也知道是刘宇浩故意在戏弄她的了。   更何况她抬起迷蒙的双眼时刚好看到刘宇浩那一脸坏坏的笑,翁大小姐彻底发飙了,杏目圆瞪恶狠狠的盯着刘宇浩。   刘宇浩无所顾忌的站了起来哈哈大笑着,等笑声停下来的时候,他的脸色也变得冷漠了,道:“我就是这么一个人,受得了你们就跟着,受不了就早点滚蛋。”   说完,刘宇浩扛起地上的包朝一个维族打扮的中年人走了过去。   “阿不力孜,这里离我们今天晚上休息的地方还有多远?”   刘宇浩骑在马上,离开克里雅河畔的古城和田已经三天了,阿不力孜带着他们三人南上昆仑,正在向一片雄伟险峻的山峦进发。   “刘先生,还有十公里前面就没有路了,马儿也要留在今天晚上我们住宿的那个山脚下的村落里。”   阿不力孜以前也是个采玉人,很可惜的是十年前在一次雪崩中差点丧了命,后来命倒是捡回来了,可由于没有了左臂,只好下山给那些远道而来的人们当起了向导。   不过他这个向导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那种导游,而且他也没有导游资格,他更多的是把像刘宇浩这样的人带到他们想去的地方。   行程中,他们将一会迂回于挺拔险峻的岭岩间,一会穿行在飞瀑流泉的山谷里。而且随着深入,地势也会渐次增高,其实阿不力孜现在做的也是一份危险性比较大的工作。   这不,从和田走了三天,直到第三天的中午,刘宇浩他们才爬到四千多米的高度,这个地方和山下完全是两个世界了,青草正破土吐芽,完全像春寒乍暖时节。   “哦,该死的鬼天气!”   阿不力孜皱了皱眉,打了个唿哨,四匹马儿便很乖的停了下来。   刘宇浩愣了愣,道:“又怎么了阿不力孜?”   阿不力孜歉意的笑了笑,说道:“刘先生,前面的路出了点问题,咱们转过这道山坳,眼前会出现一片纯石山地,原来的路不见了,现在我们必须下马徒步登山才行。”   刘宇浩抿了抿嘴,瞥了身后不远处的翁氏兄妹一眼。经过三天的磨合,刘宇浩已经发现了,翁雪雁看似娇柔无力,可却是非常有韧性的一个女孩子。   所以刘宇浩现在最担心的人是翁海,以他的身体爬这么陡峭的山路,刘宇浩有点怕翁海吃不消。   “那我们先坐下来休息一会吧,阿不力孜。”   刘宇浩跳下马来,将缰绳交给了阿不力孜,可他自己却没停下来,而是先往前走了,他必须要过去看看,以确定翁海的身体是否能真的过得去才行。   傍岩边的羊肠道上,看不见一株青草,也没发现一片泥土。   刘宇浩皱着眉往山里面走了一百多米,刚才在外面的时候还是红日高照,可一进这山谷就霎间身边云飘雾动,不一会身边便飞扬起漫天雪花来。   “这他娘地是什么鬼天气呀。”   刘宇浩暗自嘀咕了一句,以前他总是认为那些采玉人卖的和田玉要价太高了,可等他亲身经历了这种恶劣的坏境以后他就再没那种想法了。   要知道,他现在处的这个位置离真正的阿拉玛斯玉石矿中心还远着呢,这里都已经是这种环境了,可想而知等真正到了目的地会是个什么样的艰苦情况。   在山谷里待了十分钟,刘宇浩经历了一场风雪,但那短暂的风雪只飘了一会就又云散雪霁,晴空碧蓝了。   刘宇浩咬了咬牙,继续往前走又走了两百米的样子,耳边传来由高悬的山涧飞泻而下的雪水咆哮声,越来越响。   “阿不力孜,这么危险的地方究竟是谁最先发现那里有玉矿的?”   刘宇浩走了回来,和翁海两人席地而坐,食物和水都是按照路程平均分配好的,现在不到时间,他们也就只能将就点啃几下从地上扯起的青草了。   阿不力孜眯起眼睛往山谷深处看了看,像是在回忆什么,过了一会才慢慢讲起老一辈人流传下来的那个故事。   发现玉石矿的是昆仑山上一个著名的猎手,100多年前,猎人吐达固依爬上了险恶的色地古拉木山,射中一只硕壮的黄羊。受伤的黄羊向高山狂奔,吐达固依顺血迹翻山越岭追寻。   在攀越三座大山之后,他爬上了一座峭壁。在那里黄羊倒下了,旁边有两块奇异的石头,光亮润滑,坚硬无比,通身无斑点,就像肥得透明的羊尾马油。   他舍弃了黄羊,背着两块20多公斤的石头回家,和田城的一个玉石商闻讯赶来,一见是两块罕世的美玉,以一匹良马和八匹绸缎换去,并当场签订了继续采挖出售的合同。   就这样,吐达固依便首次揭开了“玉石宝库”之谜,成为和田地区最早的采玉工之一。   第0691章 野营   玉石对华夏文明影响是悠久而巨大的,可以说玉石文化贯穿了整个中华文明的历史。古人对玉的认识是十分久远的。   早在旧石器时代后期古人就开始使用玉石砍圻工具,这件玉器工具不同于普通石器,是真正的透闪石质玉器,也许这是古人偶然实用的软玉制作的个工具。   然而,新石器时代的阜新兴隆洼文化、沈阳新乐文化和辽宁洪山文化出土大量透闪石质和蛇纹石质玉器,显然这时期的古人已经认识玉与石的差别,发现石器可以打制,而玉器则需要磨制,玉只有通过磨制才能体现其韧性和美质。   从旧石器时代到新石器时代进程的漫长岁月里,古人翻越千山万水,对不同的岩石不懈的探索,终于了解到玉石的性质、美丽及珍贵。   为了辨别玉与石,古人还以玉与石的质量求区分,并提出“玉多则重,石多则轻”,“玉方寸重七两,石方寸重六两”。   东汉许慎在《说文解字》中说道:“玉,石之美者”,同时又进一步解释“玉,石之美兼五德者”,何为五德:一、坚硬的质地;二、晶莹的光泽;三、美丽的色彩;四、细腻温润的纹理;五、悠扬悦耳的声音。   显然不是所有美丽的石头都是玉,美丽石头有鸡血石、菊花石、寿山石、青田石等等,多得数不胜数。   然而,玉就必须具备上述五个条件。古人辨玉主要是根据其质地的颜色、光泽、纹理和比重等方面。   解释虽略显不足,但已基本反应了玉的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在当时的条件下,亦属难能可贵。   所以,刘宇浩一定要走完这条先辈们曾经走过的路,体会一下采玉人是怎么在几千年前发现和田玉的,还有其中到底要经历多少的艰辛。   忽然一阵风吹过来,刘宇浩禁不住打了个激灵,下意识的用双手掖了一下衣服。   刚才在山谷里连风带雪的被吹了个透心凉,开始还不觉得,可这会子出来了,身上的寒意倒是明显多了。   “前面山谷里的那条小路还能走人吗?”   翁雪雁伸出白皙的右手,极为优雅地拂了拂秀发。   “雪水带着山洪把路都冲垮了,估计今天是要在这过夜,明天阿不力孜会帮我吗重新找条路绕过去。”   刘宇浩目光从远处的正在伺弄马匹的阿不力孜那边收回来,落在衣袂飘飘的翁雪雁身上,摇摇头轻声道。   翁海胳膊肘支着半个身子斜躺在那里,懒洋洋的哼唧着:“过不去就不过呗,反正只当是出来散心了,大不了明天早上咱们一起再回去。”   “说什么呢你?”   翁雪雁秀眉微蹙,没好气的瞪了哥哥一眼,叹口气又道:“工人们都眼巴巴的等着这些东西呢,要是还送不上去的话,今年咱们家会损失一大笔钱的。”   刚开始刘宇浩心里还以为翁雪雁跟着到和田是另有目的呢,可后来才知道,人家只不过是凑巧和自己同行而已。   翁家在山里面有自己两个采矿场,前几天因为有几个不常用的机件发生了故障,翁雪雁这次是上山送设备的。   不过,翁家以前有没有用总裁级的人物亲自往玉矿上送设备这个刘宇浩就不知道了,他也没那份闲心去打听。   倒是眼前这个难题让他感觉非常头疼,本来还以为今天晚上可以睡个好觉了呢,没想到会在外面露宿。   冰天雪地里,想冻死哥们呀?   刘宇浩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使劲吐了一口唾沫拍拍手,道:“翁海,咱们先去把帐篷支起来,一会天黑了就看不到了。”   翁海无奈的摇摇头爬了起来,道:“得,就当是体验生活了。”   “去你的体验生活吧!”   刘宇浩笑着拿脚蹬了翁海一下,又道:“喂,我说你小子晚上睡觉打不打呼噜?”   翁海拍拍屁股哈哈笑了起来,促狭的低声说道:“我妹子晚上睡觉一定不打呼噜的,要不我跟她说说,你今晚儿就跟她一个帐篷去?”   “呃你这小子!”   刘宇浩顿时语塞,很无语的看着翁海没话说了。   嗯,其实能跟美女一个帐篷也还是不错的,刘宇浩在心里小小的邪恶了一下。   “阿不力孜,别伺弄马了,要不咱们凑这会时间先搭帐篷吧。”   刘宇浩帮着把最后一件包裹从马背上卸了下来,在这种四处都是石头光秃秃的地方搭建帐篷也只有阿不力孜才有经验。   阿不力孜一边整着东西,一边抽空指了指不远处两个捆在一起的包说道:“行呀,那刘先生你们就把帐篷解开吧。”   刘宇浩走过去打开一看愣了,回头道:“阿不力孜,怎么只有两个帐篷?”   “刘先生,你之前可是说的只有我们四个人,我准备那么多干嘛,马儿驮着也费脚力不是?”   阿不力孜虽然性格粗犷,但和汉人打交道久了也知道开口先生闭嘴小姐的了,可就是不喜欢别人对他的工作指手画脚的,见刘宇浩责问自己立刻不高兴了起来。   刘宇浩深不以为然的摆摆手,道:“好了,怪我没说明白,先动手吧。”   三个男人在一起干起活来速度还是很快的,尤其是有阿不力孜这样的老手在场指点,不一会的功夫两个圆鼓鼓的馒头型帐篷就支好了。   阿不力孜抿抿嘴笑道:“刘先生,你们运气可真好,这些帐篷和被褥都还是新的。”   刘宇浩苦笑着摇摇头,心说:“靠,这也叫运气好吗?是真真的运气背到家了吧。”   阿不力孜可不是头一天在外面找生活了,帐篷和被褥都是新的就说明平时根本就没用上,像今天这样路被冲垮了被迫野营也是出于无奈之举。   你说,哥们怎么就这么背时呢?   刘宇浩很无语的看了那搭的像地窝子一样的帐篷,又举目四处望了一下叹息一声。   夜幕很快就降临了,到处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四人围坐在一处阿不力孜搭建的地塘子边燃起了篝火,干柴丢进火里,发出一阵阵哔哔波波的声音。   兹啦!   阿不力孜把手里的调料抹在一大块正在烤的羔羊肉上,肥美的肉香带起一丝呛鼻的佐料味飘散开来,顿时香气四溢,勾的人馋虫都往外爬了。   “刘先生,再稍微等一会,马上就能吃了。”   阿不力孜的脸色被火光映的通红,他倒是一点都不觉得在外面野营有什么不好的,反而有点喜气洋洋的意思。   刘宇浩淡淡一笑,瞥了一眼翁雪雁那曼妙的背影。   啧啧这女人的身材真是没的说了,穿着一身大皮袄也遮挡不住那风情万种的窈窕身姿,尤其是那挺翘的臀瓣,刘宇浩非常纳闷,女人怎么就能把屁股弄得那么邪恶呢?   鼓锵锵的两团弹性惊人的半圆,饱满高耸!   刘宇浩突然发现自己的喉咙里有些发干了,借着喝水的空使劲咽了口唾沫,艰难的把目光从翁雪雁香臀上挪开。   “刘哥,这个给你。”   翁海身上裹了两件大皮袄,浑身上下圆滚滚的只露出一对眼睛。   刘宇浩瞥了一眼翁海手里拿的东西差点没蹦起来,道:“臭下子,怎么今天才拿出来?”   “嘿嘿,我先前也不知道你要不要啊。”   翁海点燃了一颗烟美滋滋的抽了一口才将手里的易拉罐啤酒丢出一罐来给刘宇浩。   刘宇浩接过易拉罐倒是没忘记先给阿不力孜,可阿不力孜却笑着拍了拍自己腰间的鳖壶道:“你那马尿味的东西咱喝不惯,还是这老烧赶劲。”   说完,阿不力孜一手持刀,一手撕扯着羔羊侉子,把最嫩的那一块肉拽了下来递到刘宇浩手里。   哈哈哈!   看着憨厚的阿不力孜,刘宇浩和翁海仰头大笑了起来。   翁海喝了口啤酒,顺手把易拉罐捏扁,丢到一旁,抹了抹嘴把自己挪到刘宇浩的身边。   刘宇浩正在用阿不力孜给他的小刀切着羔羊肉呢,见翁海凑过来了,呵呵一笑,把一小块肉塞到翁海嘴里,道:“去,把你妹妹也喊过来。”   翁海皱了皱眉,道:“这么近一点,你自己不会喊?非得支使我不成?”   刘宇浩手扶着下巴意味深长的看了翁海一眼,道:“瞧你那德行,还大男人呢,做点事都不行了?”   翁海嘿嘿一笑,又喝了口啤酒,拍了拍刘宇浩的肩膀,道:“给你机会你都不知道怎么把握,你以后还有脸当我刘哥么?”   刘宇浩一脸愕然,傻呆呆的看着翁海,小声嘀咕道:“翁海,你是不是喝多了?”   “这才哪到哪呀,一杯酒都不到我能喝多嘛?”   翁海不屑的瘪瘪嘴,顺手将一根木头丢进火塘子里,那火苗噌一下子就钻了起来。   刘宇浩再笨这会也明白翁海话中的意思了,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心想:“哥们,咱能不带这么玩的吗?”   这可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哪有把自己妹妹往别的男人身边推的?   关键是翁海已经见过了幕月儿的呀!   刘宇浩感觉自己是不是已经跟这个社会有点脱节了,整天只知道跟玉石古玩打交道却忘了身边应该还有别的什么了。   第0692章 她要练嗓子   地火塘子里的火星越来越弱了,刘宇浩暗暗叹了口气又往里面丢了些木材,可嗖嗖的寒风还是吹的他鼻涕都流出来了。   “刘哥,你就放过我吧,再这么下去我真要受不了的。”   翁海在两件羊皮袄外面又裹了一件棉被还是浑身瑟瑟发抖,长吁短叹的围着火塘子跺脚。   刘宇浩不假思索的摆着手说道:“这事没商量,我怎么可能去翁雪雁那个帐篷里呢,不行!”   翁海很奸诈的笑了一下,仰头望天,道:“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她知,别人谁都不知。”   “屁话,我看你小子就什么都不知。”   刘宇浩没好气的丢给了翁海一对大白卫生丸子,赌气似的踢出一脚,刚好把最后一个空易拉罐踢飞了出去。   翁海打了个哈欠,神色很暧昧的嘿嘿一笑,道:“刘哥,大好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别想再有了,不过我先给你提个醒,过火的事可不能做啊。”   说完,翁海再也不理会刘宇浩是什么表情了,转身就钻进了阿不力孜那个帐篷里去了。   “翁擦,可以这么快就睡着的吗?”   刘宇浩还刚准备把翁海往外拉,可没想到翁海倒头就睡着了,而且那种均匀的呼声绝对不是能装出来的。   这可把刘宇浩给愁死了。   到底进还是不进翁雪雁那个帐篷里呢?   刘宇浩的手很邪恶的动了几下,说心里不想进去那不是扯淡嘛,可进去了说什么?总不能对着个香喷喷的大美人倒头就睡吧?   那啥,真要那样的话岂不是要遭雷劈?   刘宇浩沉默了下来,眉头紧蹙着。   他现在心里正在考虑,究竟是当一晚上禽兽呢,还是禽兽不如的过一晚上呢。   其实刘宇浩倒不是不敢面对翁雪雁,关键是他担心自己一不小心会再次给自己招惹来一个女人。   “呃哥们其实还是很纯洁的嘛。”刘宇浩一脸痛苦的揉了揉脑袋心里想着。   翁雪雁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刘宇浩再明白不过了。   以前误会了人家姑娘,所以刘宇浩能很坦然的面对她,可当刘宇浩知道了翁海的病和翁雪雁一点关系也没有以后,心里不知为什么突生了一种内疚之感。   麻辣隔壁地,又不是去死,不就是睡个觉么,怕个毛线!   刘宇浩下定决心,咬了咬牙走到帐篷跟前,可刚要伸手撩开帐篷却又把手定格在半空中。   “翁,翁小姐!翁小姐?”   刘宇浩觉得自己这样贸贸然进去不好,还是先打个招呼显得有礼貌些不是?   “嗡嗡嗡嗡半天你不烦人家也不烦吗?”帐篷里传来了一声冷冰冰的呵斥。   刘宇浩老脸一红,心说:“草,不就是当了几天的总裁,至于嘛,哥们还是董事长呢。”   呃!,不过这个好像跟董事长没什么关系。女人要是讲道理的话那就不能称为是女人了。   这是天生的本性。   刘宇浩摇摇头,很无语的钻进了帐篷。   我草,不会吧!刘宇浩刚一钻进去就愣住了,帐篷内有一盏很微弱的夜光灯,翁雪雁背对着门口已经睡下了。   女人展现给刘宇浩的是她那优美的背部曲线,灯光之下嫩若凝脂,白皙炫目,更如绸缎般光滑,充满了神秘性感的气息。   娘地,这不是勾引人么?刘宇浩拼命的眨巴了下眼睛,让自己定了定神。   翁雪雁没给刘宇浩继续欣赏的机会,伸出胳膊,啪的一下就把灯关掉了,微微颤声道:“睡觉!”   “呃,是该睡觉,不睡觉我也不进来了。”   刘宇浩讪讪的笑了下,掀开被子小心翼翼的钻了进去。可因为帐篷里空间实在是太狭小了,再怎么小心也会不可避免的碰触到身边那具温软的身子。   翁雪雁像是触了电一般猛地坐了起来,脸上带着斑斑泪痕,注视着刘宇浩这边,道:“你想做什么?”   老天爷,冤枉死我了!   刘宇浩差点泪流满面,微微怔愣了一下,道:“我没想做什么呀。”   “出去!”翁雪雁面带寒霜伸出一截嫩偶似的胳膊指着帐篷外面。   刘宇浩艰难的吞咽了口唾沫,使劲摇着脑袋,心想:“草,男子汉大丈夫说不出去就不出去,你还能把我怎么着了不成?”   翁雪雁咬了咬唇,淡淡的道:“你不出去我就出去。”   “得,得,我出去还不行么?”   刘宇浩连连摆手,碰了一鼻子灰,狼狈不堪的从帐篷里又钻了出去。   翁海扒拉开自己的帐篷露出了半个脑袋,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道:“刘哥,你怎么还不去睡觉?”   刘宇浩浓眉紧蹙,摆了摆手说道:“臭小子,别多管闲事睡你自己的。”   “哦,那我睡了。”翁海很同情的看了刘宇浩一眼,立刻又把头缩了回去。   这整的是什么事呀这!外面越来越冷,刘宇浩可怜巴巴的看了一眼翁雪雁独霸的那顶帐篷无奈的摇了摇头。   约莫过了有两三分钟,帐篷里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接着就听翁雪雁说道:“你要进来也可以,但不能再像刚才那样了。”   哥们刚才怎么着你了?   刘宇浩面露苦色,他现在真是怕了这对兄妹了,都一样的不讲理,一样的喜欢胡搅蛮缠。   不过,就这么在外面待一晚上也是不现实的。   就算刘宇浩能用异能保护到自己不受寒冷的侵蚀,可背不住他刚才出来的时候慌张没穿鞋啊,总不能让刘同学光着脚在外面站一晚上吧。   “你不用管我,我尽量不挨到你。”   这一次刘宇浩学聪明了,进了帐篷就先表态,很狗腿的呵呵笑着使自己的身子尽量贴着帐篷边上。   翁雪雁白皙柔嫩的俏脸上,泛着一抹动人的艳红。   她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后就闭着眼睛,身体向旁边滑了过去,只几分钟的功夫,就香甜地睡了过去。   这一夜过的极为荒诞,翁雪雁脑袋里懵懵的,她总觉得自己一直是处于半梦半醒之间,而一只强有力的男人的手竟然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那男人的手似乎会变戏法,没完没了的上下求索着,而翁雪雁自己居然也一点都不反感,微微仰着天鹅般顺滑的脖颈配合着对方。   “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翁雪雁潮红的俏颊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可就在下一秒,那笑容僵硬了。   因为她发现,睡梦中的那只大手竟然很放肆的落在她充满弹性的酥胸上,而且还肆无忌惮地使劲揉捏了几下,后来,变换成了两只手指又夹住那粒樱红捻动着。   “啊流氓,色狼!”   翁雪雁身子顿时变得僵直,脑袋里一片空白。她只是本能的坐起了身子,等她瞪大了眼睛后才惊恐的发现,自己身边居然躺着一个男人。   “怎么了,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刘宇浩被翁雪雁的惊声尖叫猛然惊醒,几乎是蹦了起来,目光落在自己的手和翁雪雁酥胸之间。   “我你呃”刘宇浩一头撞死在豆腐上的心都有了。   好吧,好吧,这次可抓了个正着吧。   娘地,怎么睡着睡着手伸进了人家姑娘的衣服里面了呢?刘宇浩瞪着眼睛端详起自己的那只神奇的手,在那里傻傻的发愣。   “啊啊!”   翁雪雁呆若木鸡的看了刘宇浩几秒钟后再次歇斯底里的大声尖叫了起来。   这还不赶紧跑啊?   刘宇浩很郁闷的再次没穿鞋子从帐篷里逃了出来。   刚好遇到闻声而动的阿不力孜和翁海从帐篷里拿着猎枪冲了出来,刘宇浩一脸无辜的望着两人,讷讷的道:“她,她早上起来的时候要练嗓子。”   阿不力孜脸色怪异的瞥了一眼刘宇浩没说什么,收起猎枪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去。   翁海的表现却截然相反,嘿嘿的坏笑着一直就那么盯着刘宇浩。   刘宇浩顿时又羞又恼,道:“臭小子,就是你出的骚点子。”   翁海很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道:“刘哥,不兴你这样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啊。”   “我!”   那帐篷里的是他妹子么?刘宇浩心里那个气呀,差点没一个屁股墩坐地上去。   “嘿嘿,翁海跟你商量个事。”   “干嘛?”   “能去帐篷里帮我拿一下我的鞋子么?”   虽然在第三天耽误了一点行程,但刘宇浩他们还是在阿不力孜的引领下顺利的通过了那一段最艰难的山谷,终于赶在日落之前到达了矿区。   基本上这一路刘宇浩就再也没敢直视过翁雪雁,他很不理解自己昨晚儿的行为。   究竟那是算作禽兽呢还是算什么?   刘宇浩顺着小道来到翁氏的一个矿井,有不少工人们正聚精会神地下钢楔取玉。   没来这里以前,在刘宇浩的想象中,玉石矿一定是整坡整岭的,可谁知道,等看过以后才晓得,珍贵的玉石是藏在石岩心里的。   矿井内露出的矿脉,被厚厚的雪白的岩石夹住,有窄有宽,窄的有巴掌大小,宽的两尺多,有时蜿蜒回转,有时直下岩心。   而矿区里的大部分矿井一脉相连,依矿脉的走向分布,就像一条弯弯曲曲的绳索上结着许多疙瘩似的,刘宇浩光是取空矿井与矿井间的玉石标本就用了很长时间。   第0693章 采出白玉了   发脉于帕米尔高原的昆仑山,横贯亚洲中部,势如巨蟒,被誉为“亚洲脊柱”。   昆为高的意思,仑则有屈曲盘结的状貌。昆仑是所有名山大川中最为神秘的地方,在古人的超凡想象里它是大地上一个巨大的隆起体块。   刘宇浩还记得在自己看过的古书中一般都称昆仑为墟、或称为丘,它是“万山之宗”、“龙脉之祖”,这样神奇的地方自然就会有诸神居住。   最早的传说是人面虎身、长着尾巴的神守护在那里,以后就变成了美丽的女子——西王母。相传她是昆仑山的仙主。   在众多古书中记载的“瑶池”,便是昆仑河源头的黑海,这里海拔接近五千米,气象万千,为道教昆仑宗派的发源地。作为第一神山,千百年来昆仑山留下了无数美丽的传说和难解之迷。   共工氏驾龙凌空,猛地撞向昆仑山。一声震天巨响,昆仑山拦腰折断,山体轰然崩塌。天地发生巨变,山川移动,河川变流,大地向东南塌陷。天空向西北倾倒,日月星辰都改变了位置……   上古的神话也许应验了亿万年前的喜马拉雅造山运动。   从大约45亿年前地球上出现了以片麻岩、板岩和片麻状花岗岩组成太古代地层到使亚洲发生褶皱、变质、断裂的喜马拉雅运动形成的新生代地层,地球内部经历了多代地壳变化,产生了各种各样不同类型的石类。   据当代科学考察,喜马拉雅造山运动的地质板块活动之剧烈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昆仑山与喜马拉雅山交汇处也是两大地质板块交汇点。   不断的运动和撞击,在板块间巨大的挤压力量和地底岩浆的共同作用下,一种神奇的矿物结构形成了,那就是神奇美妙、独一无二的玉石。   不知不觉中刘宇浩就已经在矿区过了五天,这期间,他以自己的人格魅力结识了很多采玉工人的朋友。   刘宇浩几乎每天都会和采玉工人们一起上工,让他们带自己下到矿井去仔细观察采玉的过程,以此获得第一手宝贵资料。   “铁木尔老爹,你们为什么不多用一些机械类的工具呢?那样的话进度岂不是要快很多?”   刘宇浩皱了皱眉,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他发现所有的采玉工人上工时都是手持一根钢钎,用十六磅的大榔头敲砸矿石。   而通常情况下,矿井的长短大小不一,都是有深有浅的露天石槽或石坑。它的宽度一般是矿脉的四五倍,这就是说每取一块玉便先得去掉大量的坚硬岩石。   采玉人每砸一下便发出清脆的音响,钢钎也随之跳得老高,每进展一厘一分,要砸好几锤,不仅进度慢,而且危险系数还非常的高。   维语中的铁木尔就是精美的矿石的意思,铁木尔老爹是一个身强力壮且面色红润的维族采玉工,大概有五十多岁的样子。   老爹又挥动了几下大锤笑呵呵的停了下来,道:“小伙子,行家必须要用粗粗的钢钎钢楔在岩石上以后才能看出的玉苗的自然纹路,机具不仅会破坏你要观察的纹路,而且还会震碎岩石中的和田玉,辛辛苦苦采了一堆废石头出去就得不偿失了。”   刘宇浩老脸一红,顿时恍然大悟,尴尬的笑了笑,转而和铁木尔老爹拉起了家常:“铁木尔老爹,你家里现在还有什么人呀?”   铁木尔老爹往手心里啐了口唾沫,加快速度砸了几锤,嘴角挂着满足的笑意,道:“我儿子在离这四十公里外的一个矿里,家里就剩下孙子和儿媳妇了。”   说道家里的小孙孙的时候,铁木尔老爹的脸上露出了无限欣慰的笑容,刘宇浩看在眼里微微笑了一下。   “小伙子,琢石取玉的时候千万不要像你这样每一下都拼尽全力,要知道学会省力才行,腰和胳膊要懂得配合起来。”   铁木尔老爹看了眼刘宇浩琢石的姿势立刻皱了皱眉,手把手的教了起来。   取玉先要会识别什么是玉什么是石头,两者的不同之处,与玉相连的岩石叫玉石根,看来像玉却是石,最难区分。   如果取得不好,玉石俱碎,既浪费了体力又得不到真正的玉石,或者最后干脆取出来的只是以石代玉而已,白费了力气。   而且,理论上来说,和田玉的玉石越大越成材,雕刻师雕玉又是依照每块玉石的自然形状来构思造型,然后下刀的,能整块取出玉石就会更好的保护其经济价值。   “忽忆周天子,驱车上玉山。鸣驺辞凤苑,赤骥最承恩。”   这首李贺的诗,说的是周穆王当年西巡东归时,曾到昆仑“取玉三乘”,“载玉万只”。而他的爱马“赤骥”,则因这次“取玉”有功而大受恩宠。这美好的故事告诉人们,当时这里出产的玉已运往内地了。   然而,又有多少人知道,几千年来,这种遍及四海为亿万人所珍玩赏爱的昆仑玉,在采集的过程中竟要付出如此之多的艰辛!   看了眼自己满是血泡的手,刘宇浩感慨万分的摇了摇头,扶着钢钎继续砸了下去。   “慢着,别动小刘!”   突然,不经意回过头来的铁木尔老爹皱了皱眉,随即眸子中闪掠过一道激动的异彩,舞动着双手大声喊着。   “怎么了铁木尔老爹,你吓死我了。”   刘宇浩吓了一跳,连忙将手中的大锤和钢钎往回收了一下,这要是铁木尔老爹不顾一切的冲过来砸在头上那还了得?   铁木尔老爹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刚才犯了一个差点让自己送命的错误,仍然是两眼直愣愣的看着刘宇浩的脚下,喃喃道:“玉,那是上等的白玉,终于出上等白玉了。”   兴奋的呼喊声引来了更多的采玉人围了过来,这个矿是翁家去年才觉得重新开掘的刘宇浩刚才那一铁锤下去,砸出了矿区里的第一道玉根。   顿时,矿区沸腾了,玉根的出现就意味着大伙这几个月来的功夫没有白费,尽管能不能采出玉石是翁家的事,可作为一个采玉人,只有玉矿出玉了,他们才会心里踏实。   要不然的话,谁知道明年还不知道要不要再转战其它的矿区呢,毕竟一年都没找到矿脉翁家也不可能继续投资下去了。   “哪出白玉了?到底在哪?”   不一会的功夫,阿历克江带着五六个荷枪实弹的护矿队员飞奔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叫嚷着。   阿里克是翁家在这个矿区的治安队长,专门负责保护矿区玉石的安全和采玉工人们的人身安全的,所谓的“江”是维语中对青年男子的昵称。   铁木尔老爹抿了抿嘴,用颤巍巍的手捧起刘宇浩脚边的一块莹润亮洁的白色玉石走到阿历克江身边,道:“阿历克江,快来看,这是一块真正的白玉,是上等的料子呀。”   阿历克江接过那玉石,眯起眼睛仔细端详了起来,约莫一两分钟后,道:“快去请翁总过来,就说咱们矿里出了上等白玉。”   旁边有一个护矿队员连连点头,转身就往回跑。   翁总自然就是现在正在矿上的翁雪雁了,不过这几天那丫头好像是在有意回避刘宇浩似的,一直住在离矿区一公里外的中转站。   在这茫茫昆仑中山路的一公里看似很近,但真的要走起来,体力一般的人最低也得走二十多分钟才能走完。   阿历克江在一大群采玉人的簇拥下找了个石头坐下来,所有人脸色都洋溢着被那白玉刺激后的喜色,红扑扑的。   “铁木尔老爹,你老是最有经验的,就给我们说说你对这块玉是怎么看的吧。”   阿历克江之所以在矿区很受欢迎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有一颗善良的心,不管是对任何人都表现出充分的尊重,从来不在采玉工人面前显露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铁木尔老爹从阿历克江手中把那块白玉拿了过来,举过头顶冲着太阳光眯起眼睛看着,阿历克江见状,连忙将自己口袋里的强光手电拿了出来交给老人。   “啧啧阿历克江,这可是我最近十年中在矿区看到的质地最好的白玉了。”   半晌之后,铁木尔老爹才把强光手电还给阿历克江,堪堪不舍的放下那块白玉,啧啧有声的说道。   和田白玉又有籽玉、山流水玉和山料玉之分。   而这一块显然是山料,在强光手电的直射下,白玉中所呈现的是纯白半透明状,质地温润,细洁,肉眼几乎看不到纤维变晶交织。   虽然玉肉中会偶尔出现一丝微微的浅黄色泽,但油润的玉质用肉眼看去,依然是白如割脂柔美亮泽。   尽管山料不如籽玉中的羊脂白玉,体如凝脂,精光内蓝,但其还是保留了和田玉白、透、细、润的特点,上等的山料白玉也是玉中极品。   阿历克江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之意,面露喜色,再次将那块白玉拿在手中不停的摩挲着,“好,咱们矿区的好日子快要来了。”   第0694章 少年   羊脂白玉是和田玉中的宝石级材料,是白玉中质纯色白的极品,具备最佳光泽和质地,表现为,温润坚密、莹透纯净、洁白无暇、如同凝脂。   对于此玉和普通白玉,最简单的区别方法,是在白色的日光灯下观看。羊脂白玉对着日光灯,所呈现的是纯白半透明状,而且带有粉粉的雾感。   而一般的白玉,对着日光灯虽也呈半透明状,但没有粉雾感。两者最大的区别是,白玉无论档次等级的高低,以肉眼看均很白,但日光灯下必定带有深浅不一的微黄色,因此在日光灯下若有一丝丝微黄色,就不能称之为羊脂白玉了。   符合苛刻标准的珍稀名贵的羊脂玉,是绝对容不下丝毫杂质的,必须满足质地纯、结构细、水头足、颜色羊脂白、油性重。   “刘专家,你的这块白玉能卖给我吗?”   正听铁木尔老爹和阿历克江说着那块白玉呢,刘宇浩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循声望去,在他右侧方一个年龄不大的小男孩朝他讷讷的笑着。   刘宇浩一愣,忙走了过去,笑笑道:“小朋友,你刚才是在和我说话吗?”   那小男孩腼腆的笑了笑点头道:“你就是那个从京城里来的专家吗?我想买下你的白玉呢。”   小男孩的眼睛特别漂亮,继承了维族人特有的那种深邃,刘宇浩呵呵一笑,揉了揉那小男孩的头,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那白玉可不是我的哦,你怎么会想着找我买下那白玉?”   “我叫瓦哈力,和铁木尔爷爷是一个村子里的。”   瓦哈力神情怯怯的往后躲了一下想避开刘宇浩的手,可他的动作哪有刘宇浩敏捷,于是,脏乎乎的小脸顿时红了起来。   刘宇浩脸上稍微露出了一丝为难之色,蹲下身子道瓦哈力身边,笑着说道:“瓦哈力,你为什么要买那块白玉呢?”   瓦哈力羞涩的笑了笑,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抹憧憬之色,道:“我想给奶奶雕一个挂件,那样的话真主就会保佑我奶奶身体健康了。”   “这瓦哈力,你也是在矿上采玉吗?”刘宇浩神色一怔,皱了皱眉问道。   瓦哈力眼神左顾右盼的,不敢和刘宇浩直视,怯怯的点头,道:“我已经满十六岁了,可以做事了。”   “你有十六岁了?我怎么看都觉得你最多只有十四岁就顶天了嘛。”刘宇浩呵呵一笑道。   瓦哈力神色警惕的瞪了刘宇浩一眼,小身子也往后退了三步,满是疑惑的打量着刘宇浩,可口中并不承认,依然坚持的说道:“十六岁,我再过一个月就满十六岁了。”   “呃好吧,是我看错了。”   看着弱不经风的瓦哈力,刘宇浩顿时鼻子一酸,脸色变得怪异了起来,尤其是心儿,飘忽忽的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感觉生疼生疼的!   这才多大一点的孩子呀,搁在京城,瓦哈力这个年龄可是正在“享受”的季节,到了矿区才发现,原来世界上真的有很多很多像瓦哈力这样的孩子已经开始肩负起家庭的责任了。   阿历克江神情不悦的瞥了一眼刘宇浩,道:“喂,汉人,你要卖就卖,不卖也别拿个孩子在那开心。”   自从刘宇浩到这个玉矿上后阿历克江就没给过他好脸色,先开始刘宇浩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呢。   可后来才从铁木尔老爹那里知道,原来,每年都会有一批专家打着考察的幌子到各个矿区里转悠上一圈。   等离开的时候,那些所谓的专家又会美其名曰的说是带上一点标本回去做研究只用,然后就大咧咧的把采玉人辛辛苦苦才积攒下来的山料掳走一部分。   对于那样的人,阿历克江的恨是发自内心深处的,自然也毫不掩饰心中的敌意,阿历克江可能把刘宇浩也当成了那种“专家”,些许的冷言冷语也是很正常的。   刘宇浩既然知道了实情自然不会在心里怪阿历克江的态度,呵呵一笑,站起了身子,道:“阿历克江,不是我不卖,可是我身上的确没有玉料,我拿什么卖给瓦哈力呢?”   “哼!你就装吧。”   阿历克江冷冷的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一边。   铁木尔老爹看出了刘宇浩是真的不懂矿区的规矩,这才笑着拿起那块白玉走过来,道:“刘先生,这块白玉可不就是你的,瓦哈力刚才想买的也是这块玉料呢。”   “瓦哈力想买这块玉料?铁木尔老爹,这是怎么回事?”   刘宇浩暴汗一个,他被老爹的几句话搞的有点懵了,怔愣了半天看着铁木尔老爹。   铁木尔老爹压压手制止了那些七嘴八舌抢着说话的采玉工人,笑了笑道:“刘先生,按照咱们这里的规矩,谁第一个采出玉料,那么这块玉料就归谁,所以,这块白玉料子的确是你自己的。”   “我自己的?铁木尔老爹,你没开玩笑吧?”   刘宇浩显然是知道采玉人有很多禁忌的,所以他必须在确认无误的情况下再作出自己的结论。   铁木尔老爹微微一笑,道:“是的刘先生,你有权力处理你得到的这块料子。”   通常情况下,采玉人会认为第一块采出来的玉料是真主赐予人们的福音,是最具有灵性的。   所以,这种玉料就算色泽差点也会有人争着抢着要买下来,为的就是给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带回昆仑山之神的祝福回去。   “瓦哈力,既然这块玉料是我的,那我就将它送给你好了。”   刘宇浩总算明白瓦哈力刚才为什么会找自己买玉料了,他向自己左右看了看,发现大家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羡慕的神采,直勾勾的看着那块白玉料子。   瓦哈力顿时小脸胀的通红,使劲的摆着手,说道:“刘专家,这是真主赐予你的宝物,我不能随便要你的东西。”   刘宇浩愣了愣随即笑了,道:“那你刚才还说要买下来?”   “我如果是我买下来当然可以,但我们是不能白拿真主赐予别人的宝物的。”   瓦哈力看着那白皙无暇、油润细腻的白玉料子吞了吞口水,想了一会后手忙脚乱的在口袋里翻着。   铁木尔老爹在一旁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叹息一声,道:“刘先生,你可能不知道,瓦哈力的父亲以前就是咱们这个矿上的,去年因为掉进了野牛沟的深沟里死了,只留下了瓦哈力和一个老母亲,这个孩子生世可怜呀。”   刘宇浩暗暗皱了皱眉,心中又是一阵惋惜,他敢肯定,这个瓦哈力绝对不可能超过十四岁,这么多的采玉人敢公然承认他十六岁的年纪完全是因为可怜他的身世,为他们家祖孙俩谋一条活路而已。   要不然的话,谁家舍得让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进到这荒无人烟的崇山峻岭里来采玉?   “刘专家,这,这些钱你看够买你的那块白玉料子了么?”   瓦哈力翻遍了全身的口袋,终于从好几个地方找出了几张被他揉的皱皱巴巴的红色老人头来,怯生生的举到刘宇浩的面前。   刘宇浩勉强挤出几分笑容,拍了拍瓦哈力的手,道:“孩子,我是真心的想把这块玉料送给你的,不要钱。”   瓦哈力也不说话,只是神色倔强的摇了摇头,皱巴巴的钱都已经被他那小手攥出汗水了,却始终没有放下来的意思。   “收下吧刘先生,我们采玉人讲究的就是这个。”   阿历克江铁塔般的汉子也被瓦哈力的坚持感动了,揉了揉发酸的鼻子瓮声说道。   “是啊,刘先生,你就收下吧。”铁木尔老爹也随声附和着点头微笑。   刘宇浩微微颔首,在瓦哈力的手里抽出了一张纸币,呵呵一笑,道:“瓦哈力,这块玉料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的,你给我一百块钱怎么样?”   他知道,自己如果真的一分钱也不要的话,瓦哈力最后也不会接受自己的馈赠的。那块白玉料子大概有三四十克的模样,如果真的要拿出去出售的话,刘宇浩给估计约莫能卖到五千到八千块钱左右。   瓦哈力怔愣了一下,随即额头上出现了一些细密的汗珠,道:“刘专家,我怎么能接受你这么贵重的玉料呢。”   虽然他不知道那块玉料究竟能卖到多少钱,但从旁边那些艳羡的目光中他明白,一百块却是远远不止的。   刘宇浩淡淡一笑,伸出左手揉了下瓦哈力的脑袋,道:“孩子,回去以后告诉你奶奶,这是山神赐予你们家最好的祝福吧。”   说完,刘宇浩猛地想起了一件事,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刻刀在那块玉料上琢雕了起来。   说起这把刻刀刘宇浩倒是还真有点惭愧,为了给自己武装一个新工具,他居然连陈家云的操作间都没放过,临行之前在人家抽屉里顺了一把刻刀。   不知道陈家云以后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狠狠的鄙视他一把。   不一会的功夫,一块以锁为造型的和田白玉平安无事牌,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第0695章 玉矿出了裂绺   因历史时期、地理环境、经济条件、文化技术水平、民族习俗和审美观点的不同,各个时期玉雕表现出精彩纷呈、美轮美奂艺术风格也大不径同。   刘宇浩所雕琢的这个平安无事牌两面平滑,以出廓的活环和锁头为牌额,以拱形的如意纹饰为锁头,纹饰古朴流畅。   考虑到瓦哈力和他奶奶是维族人,刘宇浩还特意在平安牌的额首下方两面均于边沿起细线框,以双面素雕,凸显了和田玉温润的质感,并在询问了以后刻上瓦哈力一家人的名字。   “谢谢你了刘专家,我会替我奶奶一辈子都感谢你的。”   瓦哈力眼睛中饱含着泪水,双手捧着那块平安无事牌一个劲的给刘宇浩鞠躬。   刘宇浩笑着摆了摆手,道:“呃瓦哈力,你有没有想过下山去,到翁家的公司里去打个小工,这样的话还能继续上学?”   “上学?我真的还能去上学吗?”瓦哈力眸子中闪过一道期盼的神色。   刘宇浩迟疑了一下,捂着嘴咳嗽一声,道:“可以,我会帮你跟翁大小姐说说,你只要努力赚钱,将来一定能再次回到学校的。”   太他娘地无耻了!   刘宇浩老脸一红,在心里鄙视了一下自己。   其实,他最开始的时候是准备说让瓦哈力下山去,然后自己包他以后所有的生活费和学费的,可话说出口后却又临时改成了去翁家打工。   翁家有女彪悍如翁雪雁,自己能替人家做主么?   倒不是刘宇浩心疼几个钱不想帮助瓦哈力,而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有瓦哈力类似遭遇的孩子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刘宇浩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要当什么救世主,就算今天能帮了瓦哈力,那以后再遇到这样的孩子怎么办?难道也一样要这么做吗?   很显然那是不可能的,既然做不到,刘宇浩也就没有必要去伪装自己,毕竟他已经做过了自己力所能力的事了,给瓦哈力奶奶带来快乐也是帮助瓦哈力的一种。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嘛,瓦哈力总有一天会明白这个道理的。   “刘先生,没想到你还会古法琢玉,我还以为你只是个考古专家呢。”   阿历克江有些羡慕的看了一眼瓦哈力手中的玉牌笑了笑,他没意识到,自己居然会称呼一个汉人为先生,这在以前是很难想象会发生的事。   刘宇浩笑着摆了摆手,道:“什么呀,我这个人就是那样,看着什么都会,其实也就只会那一点,要是真有玉雕师傅跟我较真,我就马上露陷了。”   这其实是刘宇浩在故意转移话题,他不想在琢玉上和其他的人有什么瓜葛。   毕竟自己现在刀法还不是很纯熟,万一要是引起那些雕刻师们的羡慕嫉妒恨,找上门来比试雕工那就麻烦了。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真正的那些玉雕大师们只要看到刘宇浩琢玉时的手法和选择下刀的地点,一眼就能认出刘宇浩在琢玉上是个门外汉的。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大半个小时,先前去通知翁雪雁的那个护矿队员也带着翁海兄妹俩朝这边赶了过来。   刘宇浩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人家会商量一些比较敏感的话题,所以很聪明的选择了回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惬意的休息一下。   就在刘宇浩坐着的对面,有一座高达数百米的悬崖峭壁,上面有那些采玉工人挖开的山体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坑洞。   刘宇浩眯起眼睛向远处看,还在辛勤劳作的采玉工人们犹如一粒粒细小的芝麻散落在石块中间。望着那些细黑的移动着的人影,他突然觉得人类不但和大自然相比显得渺小。   有时人们在面对自己创造的浩大工程也会产生无尽的慨叹,创造变成了大自然的一部分,最终剩下的往往只有孤独、渺小与茫然。   “刘哥,你怎么一个人坐这啊?闷的话咱哥俩一起喝酒去?”   翁海笑呵呵的走了过来喊了声,翁雪雁做事是不需要他帮忙的,所以他现在倒成了最清闲的“闲人”了。   刘宇浩没好气的瞪了翁海一眼,感叹道:“黄金有价玉无价呀!只有亲眼看到这浩大的工程和这些采玉人到目前为止还几乎是零的回报,我才知道得到一块宝玉是何等的困难与艰辛。”   翁海吸了一口烟,悠然的吐出一个烟圈,苦笑着道:“采玉哪是那么容易的事,这个矿点,他们几十号人已经日夜不停地开采了一年多了,我们翁家也投入资金累计上千万,还有数名采玉工人的生命永远地留在了这里,可至今还没有开采到一块玉料。”   刘宇浩淡淡的瞥了一眼翁海,让他很奇怪的是,在翁海的脸上是能看到一抹忧伤的。   其实刘宇浩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翁海身上被人种下了阴煞之气的话,他肯定不会是像现在这样甘心做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的。   看着翁海无可奈何的眼神和黑漆漆的矿洞,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放心吧,这次出了白玉,再往那边探测一下,应该有机会出玉矿的。”   翁海把烟头在地上使劲的掐灭掉,深吸一口气道:“难呐,传说昆仑山的神仙们把昆仑玉种在苗圃中,尽心呵护一千年就能泌出一滴玉膏,然而玉非常难种,常常眼看快成膏时却忽然毁了,数百年的心血瞬间化为乌有。”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刘宇浩一愣,皱了皱眉头,翁海的话中显然还包含着另外的意思。   翁海回头看了一眼阿历克江那边微微摇摇头,道:“刚才他们又在那里往下深入了一点,玉倒是取出来了,可净度却不够。”   刘宇浩的心咯噔了一下子,疑惑的看了眼翁海,所谓的净度,是指白玉中绺裂的程度和白玉中含杂质的情况。   不管是翡翠还是和田玉,只要是宝石就一定会有绺裂,也俗称“膈”。   玉料的绺裂,有的是成玉过程中的构造运动形成的,有的是开采过程中产生的。根据不同的裂纹形状与分布,分死裂和活裂两大类。   死绺还好说一点,尽管会影响部分玉质,但对整个产量巨大的玉矿来说其实并不算什么。   可如果是活绺的话麻烦就大了,出现大面积的活绺就说明,整个玉矿的玉质都有可能是同一种情况,是亿万年前成玉的过程中地壳变化引起的。   如果情况真的像翁海说的那样的话,那么这个矿区就很有可能是个废矿了。   不但翁家前期的投入没办法收回,而且那些采玉人们也会白忙活一年,什么都得不到,这对从事采矿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一场无比巨大的灾难。   “翁海,你说的情况现在有标本没有?”   刘宇浩意识到了不对,皱了皱眉一脸严肃的看着翁海。   翁海盯了刘宇浩一会,才慢慢展开右手,在他右手的手心里攥着一块莹润油腻的白玉,“这块的表现还不是最明显的,剩下那些更可怕呢。”   刘宇浩拿过那玉料仔细观察了起来,正如翁海所说,玉料的表面上出现了指甲绺,其形犹如指甲插出来的印痕,月牙形,不是很刻意去看的话根本看不到,但这种指甲绺对和田玉的内部玉质伤害是最大的。   慢慢释放出异能,刘宇浩向那块玉料内部透视进去,不一会,刘宇浩叹息了一声,摇摇头不再说话了。   好的白玉,应该制度细腻、颜色明快、脂白而均匀,无性,无绺裂和瑕疵。而这些致命的指甲绺却已经宣布了这片刚发现的玉矿就要即将作废。   漫说那些采玉工人们不可能再出力来采这些废玉了,就算是翁家勉强把玉料都采出来又能怎么样?总不能让翁家以后守着这些碎玉到大街上去卖和田玉项链吧。   “翁海,咱们一起过去瞧瞧去。”   刘宇浩神色凝重的站起身子也没顾得拍一下屁股上的泥土,急匆匆的拉起翁海就要走。   翁海感激的点点头,虽然他知道就算是刘宇浩去了也一样还是无济于事,但刘哥能表现出这种关切的心情对他和他妹子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毕竟这是翁家的产业,就算是最后玉矿废掉了也和刘宇浩没什么关系,人家大可表现出几分同情心安慰一下自己就行了,没必要非得急着去看情况呀。   翁海走到翁雪雁声后轻轻问道:“又开了几个洞出来?”   刘宇浩过去以后没有说话,皱着眉在后面观察工人们正在开挖的几个矿坑。   翁家是有自己的赌矿团队的,而且那些请来的赌矿专家都是一流的地质大学教授以及一些本地很有名望的赌矿好手,自己贸贸然插手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感觉。   “已经是第五个矿坑了,取出来的玉石比刚才挖出来的还要差。”   翁雪雁脸色不怎么好看,美眸流转间落在了一旁刘宇浩的脸上若有所思的看着。   “草!真他娘倒霉到家了!”   翁海把嘴里衔的根草使劲的吐了出来,神色晦暗的摇了摇头。   第0696章 发现玉矿了   被翁雪雁那勾魂摄魄的美眸死死的盯着,刘宇浩感觉自己浑身都不自在,左右无事,他往后退了一小步,悄悄释放出异能,向矿坑深处看了过去。   不知道是翁家的运气真的很背还是怎么的,刘宇浩站在两面都是峭壁的沟壑之间,一直等到异能穿透石壁二十米了也还是一无所获。   即便是偶尔看到一些岩浆层般的玉料,也还和刚才那些带有严重指甲绺和窝心绺的碎玉一样,想直接取料是不可能了。   可能这就是命数吧,命里注定的事情是谁也无非更改的,刘宇浩惋惜的摇了摇头。   他倒不是觉得翁家投资了一千多万在这里白白浪费了,刘宇浩惋惜的是那些没日没夜辛苦做工的采玉人。   原本大家是怀着希望来的,可现在玉矿出了这种情况,大家不得不放弃这个矿坑回家,今年再想找活计怕是没有可能了,只好等来年再说。   “刘哥,你还准备在这里呆多久?”   翁海有气无力的在刘宇浩背后喊了一嗓子,都来这好几天了,本以为能看到出玉矿呢,现在既然没了希望,翁海就什么兴趣都没了。   刘宇浩呵呵一笑,转过身来,刚要准备说话,可脸上的笑容却僵在了那里。   玉矿,这里有玉矿!   看着翁海身后的那一片峭壁,刘宇浩双眼中渐渐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还带有一丝不相信。   因为他看到,就在岩浆层包裹的石壁内不到十米的地方,一块块巨大的白玉完整的被包裹在其中安静的躺在那里。   刘宇浩的心狂跳了起来,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看错,刘宇浩还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再次投放出异能确认了一下。   没错,自己刚才异能透视到的是玉矿,而且还是白玉。   这一次刘宇浩看到的那些白玉和刚才翁雪雁他们挖出来的不同,不仅一点裂绺都没有。   而且,那玉石的玉质白皙无暇,那一块块的巨型玉石的皮子上似乎还被一层淡淡的油脂覆盖着,浑厚细腻色泽油润。   这回想不发财都不行了!   刘宇浩眯起眼睛,内心深处狂喜了起来,刚才那种不真实的感觉已经消失了,自己的异能自己是知道的,刘宇浩相信自己不可能会看错。   “刘哥,你这是怎么了?”   翁海疑惑的皱了皱眉,抬眼直视着刘宇浩,这种喊了几次刘宇浩都不回答的情况在以前可从来都没出现过。   刘宇浩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呵呵一笑,道:“可能是昨晚儿上有点冷,睡眠不好的原因吧。”   扯淡,怎么好死不死的扯到睡觉上去了呢。   别看刘宇浩说话的声音不大,但还是被一旁“非常关注”他的翁雪雁听了去。   神差鬼使中,翁雪雁回过头来,柔声道:“我那的被子有多余的,要是你冷的受不了的话可以过去拿的。”   哥们还敢过去?   刘宇浩顿时一阵头皮发麻,想起了光脚在地上走路的那种残忍,禁不住打了个摆子。   呃!那啥,这个女人的身子还是很有弹性的嘛。   刘宇浩在这一刻甚至有感觉到了指尖的那一抹腻滑的柔嫩,很大,很鼓,很有手感。   “你在想什么?”   翁雪雁终于发现了刘宇浩神情中的不对劲,顿时黛眉冷蹙,波涛汹涌的高耸随着呼吸的加快而上下跌荡起来。   刘宇浩抿了抿嘴,有口无心的答了一句:“很弹呃,不,很谈得来,我说我跟翁海俩兄弟很谈得来。”   你妹的,给哥们挖这么大个坑,你是想跌死哥们?还是想跌死大狗熊?   刘宇浩暗暗叫了声侥幸,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定下神来。   天底下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女人,要想女人不记仇那比让狗不吃屎都难,刘宇浩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去触翁雪雁的霉头自找没趣。   但刘宇浩心里一直认为,翁雪雁的确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除了声音很诱人之外,眼睛也是很好看,淡淡峨眉,绝美无暇的脸庞,只不过自己不能再无故招惹女人罢了。   “翁总,我和老虎的意见都是劝您放弃这座矿算了。”   翁家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赌矿团队,说话的人就是其中的地质大学教授耿学。   作为一名从事了四十多年地质研究工作的学者,不管是在赌矿的研究经费上还是生活待遇方面,翁家都给予了他最高的地位。   “好吧耿教授,那就麻烦你去安排一下做个总结,我好带回去给爷爷看。”   翁雪雁咬了咬樱唇,很无奈的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其实她也是心力交瘁,尽了自己最大的能力了,才进山没几天就把自己原本一头乌黑的秀发弄出了那种枯槁的焦黄色,没有一丝油润顺滑的感觉。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致使采矿必须停止,这也是翁雪雁所没能想到的,可她也知道这些专家们努力过了。   那些个赌矿专家们可没有一个年轻的,大家都是一大把年纪的还要整天钻山越岭,最后用了整整三年才找到这个地方,可现在有要他们亲口提出放弃玉矿,这肯定不是他们的第一选择。   但不放弃又能怎么办呢,人和设备留在这里一天就会遭受一天的损失,与其最后落得惨淡收场还不如现在就放手好了。   “翁海,你想不想在你爷爷面前得瑟一把?”   刘宇浩一听说翁雪雁决定撤离这里立刻急眼了,连忙打起了翁海的主意。   翁海愣了愣,微微愕然的看了眼刘宇浩,道:“刘哥,什么在爷爷面前得瑟一把?我听不懂呢,要不,你再说明白点?”   刘宇浩吸了一口气,趁这个功夫把心里想好要说的语言组织了一遍,笑笑道:“我的意思就是让你继续在这开矿,一直等把玉石采出来再下山,到那个时候,你有了成绩岂不是想怎么在你爷爷面前得瑟就怎么得瑟?”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主意呢,弄了半天是瞎胡掰掰呀!”   翁海表示很不屑的撇了撇嘴,可正要准备接着往下说两句鄙视刘宇浩的话呢,刚好和刘宇浩冷冰冰的目光相对,顿时哑口无言赶紧把后面的话又咽了回去。   刘宇浩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翁海一眼,摆摆手,道:“算了,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翁海有些慌神,连忙嬉皮笑脸的拉着刘宇浩的衣服跟在后面,道:“刘哥,你可别生气,我不就那么一说么,关键是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干不就得了。”   “哼,你这臭小子,没一点正经的时候。”   刘宇浩冷哼了一声,很不满的丢了一对大白卫生丸子给翁海。   可不满归不满,和翁海的合作还是要进行的,这一点刘宇浩心里还是非常清楚的。   如果翁雪雁决定撤离这个矿区的话,刘宇浩仅凭个人之力是没办法将那些深埋在石层里的玉料取出来的。   采矿单从字眼上看,感觉好像很简单,只需要投入人、钱还有设备就行了,可真要是操作起来就不是想的那么容易的了。   首先是准入规则,在这里刘宇浩显然是不具备任何采矿的手续的,而翁家却是这座废矿的合理拥有者。   其次是安全管理方面的经验,刘宇浩自己没采过矿,不可能懂得这方面的知识,一旦出现了安全问题就有可能会引起一系列的不可估料的可怕后果。   自己的命是命,采玉工人的命就不是命了么?刘宇浩宁愿一分钱也不赚都不可能做那些昧良心的事。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将来玉矿全部开挖以后,大量的玉石会堆积在这里,如何把今后采到的玉石进行分配和处理也是一个很关键的环节。   浩怡珠宝以前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让秦卫先过来主持他同样抓瞎,而翁氏在这茫茫昆仑中的物流和玉石分拣系统是经过了一百多年的实践经验得来的,尤其难能可贵。   面对这么多的困难刘宇浩不可能舍近求远自己去摸索一套采矿的经验和理论吧,所以,最好的合作者就是翁家了。   矿区里翁家可是两百多号工人的,如果今天决定了要干,今天就能用上。   刘宇浩在权衡利弊得失后笑着道:“翁海,咱们两个人组建一个采矿场,资金各出一半,采出玉以后你四我六大家分,怎么样?”   翁海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儿般瞪起了眼睛,大声道:“凭什么呀,大家出一样的钱,为什么我只能拿四成?”   嗬!这个时候纨绔可一点都不像纨绔了,明明是个贼精的商人嘛。   刘宇浩怔愣了一下,哈哈大笑了起来,拿手点了点翁海,道:“你还想讲条件?我问你,你会赌矿吗?”   “不会!”翁海摇了摇头道,可下一秒翁海又说道:“但是刘哥你好像也不会赌矿啊。”   刘宇浩眼睛一瞪,没好气的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赌矿?”   翁海嘻嘻一笑,摊了摊手,道:“刘哥,赌石你可能在行,可赌矿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翁家上下每年投入到赌矿中的钱都是以亿来算的。”   刘宇浩眉尖一挑,看了翁海几秒钟后,似笑非笑的说道:“如果我赌出矿来了呢?”   第0697章 快没士气了   昆仑山里住的那些个神仙估计都不是能按常理出牌的主,高兴的时候就下雪,不乐意了也下雪,你若是敢不小心打个喷嚏扰了他们的清梦,那后果就是铺天盖地的鹅毛大雪了。   这不,老天爷不知道怎么惹了昆仑山里住的那些神仙,他们又开始发飙了,无奈之下,刘宇浩他们只好躲进中转站的几间屋子里。   与其说中转站搭建的这几间是屋子还不如直接说是石头坑上搭了点木板来的实在些。   尽管屋子里能用塑料布蒙上的地方都蒙住了,可刺骨的风还是能找着机会抱上一团团的雪往屋里猛冲。   “刘哥,你到底有几成把握能在这里找出玉矿?”   翁海像一只虾米一样把自己蜷伏在阿历克江特意为他准备的一个铺满棉絮的石沙发里,只露出小半个脸。   刘宇浩开始还取笑过翁海,说他要是长年生活在这里一准被冻死。   可翁海却满不在乎,还口口声声说,反正大家都是熟人,能知道说话的是谁就行了,干嘛要看的那么清楚。   不过,这会翁海可没什么心思和刘宇浩开玩笑,他现在正心虚着呢。   妈呀!这次可玩大了!   刘哥那么一说这矿区还有玉矿存在,把人家那些专家都搞的火冒三丈,个个横挑鼻子竖挑眼,看什么都不对付。   “咱还要不要跟着刘哥搅合呢?”翁海皱了皱眉在心里盘算着。   刘宇浩神色淡淡的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那些专家,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赌矿这种事怎么好说有几成把握呢,谁还不都是凭运气的。”   “小子,你说什么呢?”   “哼,年纪不大口气不小,现在什么不要脸的人都有,才二十几岁就出来冒充专家了。”   “都说这小子!”   刘宇浩的话立刻引起了翁家赌矿团队的那些半老头子们的愤慨,纷纷瞪着熊眼虎视眈眈的看着刘宇浩。   屋子里的空气中顿时充满了火药味,不到十个人分成了三拨,翁海和刘宇浩算一拨,翁家的赌矿专家们自成一体,阿历克江默默的站在翁雪雁身后保持中立。   耿学脸色一沉,显出几分的不悦,放下手中的三叶虫化石,慢吞吞的道:“刘先生,据说你是考古专家,怎么我不知道考古系里现在也开始学地质了呢?”   要不是刘宇浩后来灵机一动,在自己发现玉矿的区域内找到了那块三叶虫化石标本,耿学恐怕就更不会客气跟刘宇浩客气。   什么叫赌矿的都是靠运气?   草,刘宇浩这么说的话岂不是要打死一船人么?难道说翁家养了我们这么多的赌矿专家都是白痴混喝的主吗?   那些赌矿专家们有一大半以上可都是依附着翁家养家糊口的,你说人家赌矿是靠运气,那不是要拆台么?   所以,专家们一致的感觉就是,这小子是摆明了要和咱们打擂台呀?   翁雪雁秀眉微蹙,抿了抿唇,道:“耿教授,既然出现了三叶虫化石标本,我看我们还是要慎重考虑的,毕竟在这个矿区翁家投了不少钱,就这样撤回去了没的让别人看笑话不是?”   耿学点点头,道:“呃那好吧翁总,我们这几把老骨头再拼一下,十天之内看成果,如果十天还是找不到玉石,那就真要废弃这个矿了。”   如果是换了刘宇浩和耿学那样说的话,耿学连理都不会理刘宇浩,可翁雪雁是正儿八百的老总,他就不得不同意再在玉矿呆上几天。   三叶虫属于节肢动物门、三叶虫纲,仅生活在古生代的海洋中,在早古生代的寒武纪出现,在二叠纪末的地质灾害事件中全部灭绝。   但有一点这些赌矿专家们是都知道的,那就是,三叶虫是以闪透石中的成分为主要食物的,而和田玉的主要成分也是闪透石,其中,羊脂玉的闪透石含量更是高达了百分之九十九之多。   也就是因为有这一点,刘宇浩才说服了翁雪雁和那些赌矿专家们,否则,翁雪雁也不可能因为自己对刘宇浩有好感就置翁家和工人们的利益而不顾。   平时的那种采矿倒无所谓,但集中力量对一处矿点进行大面积开掘时,其费用和要组织的人力大的惊人。   翁海曾经偷偷告诉过刘宇浩,如果按照刘宇浩的说法,在他指定的一千平方米区域内进行一次深掘,那每天光是钱都要花费三百多万。   “那就先这么说,耿教授你们先休息吧。”   翁雪雁神色艰难的点了点头,又转身对阿历克江说道:“阿历克江,等雪小一点了你们就继续开洞,记住,只有十天时间。”   翁雪雁能从耿学的话中听出来,他们的意思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但对刘宇浩说的能在这里找到矿脉,耿学他们却是不抱一点期望的。   阿历克江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刘宇浩,默然点头,道:“是大小姐,我现在就去安排。”   翁家有很多家族子弟在为其服务,阿历克江就是其中之一,所以,阿历克江称呼翁雪雁是大小姐而不是翁总。   这也是翁家的一种特色,家族子弟是从小就跟随家族而生活的,他们不仅要从小学习文化知识,更重要的要学习家族管理模式和经营范围内所涉及的全部。   这样,他们长大以后就更适合扮演中高层的管理角色。当然,这些人也可以自己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   可一旦选择离开翁家,那么就不能再从事翁家经营的一切,否则,翁家会毫不留情的予以各方面的追讨的。   百年家族有百年家族的规矩,那是他们先辈们总结下来的一套非常实用的家族生存理论。   连续七天的深掘都一无所获,采玉工人们的体力已经透支到了精疲力竭的地步,同样,那些赌矿专家们的耐心也在一天天的减少。   已经有人撕破脸皮,当着刘宇浩的面讲一些冷嘲暗讽的话了。更有甚者已经开始骂骂咧咧的了。   要知道,这些赌矿专家们虽然是围着翁家的利益在工作,但他们首先是读书人,是学者,这样的人,在忍无可忍之前是不会轻易开口骂人的。   现在的情况已经到了坏的不能再坏的地步,每天三四百万的开支,再加上有两个采玉工人受伤,矿区的士气跌倒了最低谷。   “他这是第几天没有出自己的屋子了?”   翁雪雁抱着柔弱的肩膀站在那,灵动的美眸中带着一抹淡淡的红色血丝,好几天都没睡个囫囵觉了,连轴转让她渐渐的显出体力有些不支。   翁海伸了个懒腰,呵呵一笑,道:“昨天晚上我看到耿教授去敲刘哥的门,后来在门口站了一会又走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哥,你觉得他说的这里能找到矿脉有希望吗?”   翁雪雁深吸一口气,粉嫩的小鼻头红扑扑的,在皑皑白雪中显得尤为可爱。   “咳咳咳那啥,我,我不知道你别问我。”   翁海剧烈的咳嗽着,满脸惊愕的看着自己妹子,双手还不停的抠着耳朵。   了个去的!   翁海自己都不记得有多少年妹子没再喊过自己哥哥了,十年还是二十年?翁海有点懵,反正自从妹子上了学以后就没再管自己叫过哥这是一定的了。   俺滴那个娘!今天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呀!   “老天爷,你明天是不是准备打西边出来?”翁海一脸不相信的抬头看了看天心里腹诽着。   翁雪雁很无语的抿了抿嘴,娇嗔道:“干嘛呢你?问你正事呢,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对咱家自己的事长点心。”   “呃我真的不知道嘛,你让我说什么好?”   翁海老脸一红,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笑道。切,刚刚才有点兄长的自信又在这一刻被翁雪雁敲了个粉碎。   “哼,那你还人五人六的跟刘宇浩谈的一个劲的,说什么保证给爷爷一个惊喜。”   翁雪雁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冷冷的瞪了一下翁海,要不是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哥哥,这会翁海估计要挨踹的。   “反正我就是相信刘哥,你不觉得他很多时候看东西都准的让人不能理解吗?”   翁海用力的做了个扩胸动作,悲催的是,长期不运动让他连掌握平衡的能力都有点欠缺了,差点没一个屁股墩坐地上去。   “嘻嘻活该!”翁雪雁噗哧一下咯咯笑出声来。   “好了,我要去看看阿历克江那边的情况,你记得早点回去。”   “嗯,知道了。”   翁海看着妹子动若莺燕的娇俏背影苦笑着摇了摇头,心说:“人家也当哥,咱也当,可咱这哥当的也太失败了吧,连自己妹子都降服不住。”   其实翁雪雁问的问题翁海心里早就想过很多遍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翁海就是觉得,既然刘宇浩说能在这找到矿脉那就一定能找到,你要真让他说个道理出来,他却什么都说不出。   不就是投钱么?哥们有的就是钱,陪谁玩不是玩?何况陪刘哥玩说不定真能成大事呢。   翁海又在心里琢磨了一会,心满意足的笑着朝刘宇浩的屋子走了过去。   第0698章 找到矿脉   “嗯?你们都在这?怪不得我说到处找人都找不到呢。”   翁海笑着挠了挠头,他没想到翁雪雁说是去阿历克江那边,怎么转了个身就又跑刘宇浩这屋了。   屋子里除了翁雪雁以外还有耿教授和另外几个赌矿专家都在场,把本来就非常狭小的空间堵了个水泄不通。   刘宇浩坐在最里面靠床的位置,抬眼一看原来是翁海来了,就招了招手笑笑,道:“你来的刚刚好,我这几天琢磨了几个新的雕刻技巧,给你们一人琢了个玩意,你来了就刚好拿回去,也免得我再跑路了。”   翁海大喜,眸子里闪过一道异彩,笑着说道:“嘿嘿,我就知道刘哥有了好事不会忘记我。”   说完,翁海也顾不得自己大少爷的体面了,用力扭动着肥胖的身子在几个赌矿专家中拼命往前挤。   “翁海,别胡闹!”   翁雪雁俏脸非常难看,咬着樱唇冷若寒霜,尽力在克制内心深处的那股无名之火,冷冷的瞪了翁海一眼。   女人的心思非常奇妙,不晓得怎么着就会受伤,翁海很无语的看了一眼妹子,耸耸肩找个地方先坐了下来。   “刚才不还好好的嘛!”翁海耷拉个脸很小声的嘀咕着。   根据以往的经验,翁海知道现在去招惹翁雪雁是会死的很难看的,所以,他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压低,低到妹子听不到为止。   喜怒无常是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的专利。   你也可以认为那种行为是一种骄横跋扈的表现,当然了,亦能叫蛮不讲理,通俗一点讲,就是大小姐脾气了。   像翁雪雁这样集天地之灵气,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美女,多多少少在小的时候都会被家里人惯出毛病的。   耿学把玩着手里刘宇浩送的那件小玩意淡淡一笑,道:“没想到刘先生还有这种雅兴,看来以前咱的交流还是有些不够呀。”   草,何止是有些不够?是很不够好吧。   刘宇浩在心里鄙视了一下耿学,脸上却带着浓浓的笑意,道:“耿老师太客气了,我们这些晚辈要跟你学的东西还很多。”   整整七天时间,刘宇浩什么事都没干,一直都躲在自己屋子里睡觉。   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他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顺手用捡来的共生石琢了一套玉瓶,以梅兰竹菊为题,每样雕了两件,分别送给耿学这几个赌矿专家。   刘宇浩将玉瓶的四种不同形制以挂件形式雕琢。形制古朴稳重、简洁大方,线条刚劲而不失秀美,梅兰竹菊四君子的图案配饰,小巧雅致,极富古韵,整套挂件寓意祥和,可守一生平安。   这些个赌矿专家可都是玩玉的行家,尽管刘宇浩雕琢的是玉料旁边的共生石,但他们拿到手中,看一眼雕工便知道其价值了。   开始耿学还以为刘宇浩是因为心生胆怯,怕找不到矿脉用自己高价买回来的物件讨好自己呢,可没想到这些东西居然是刘宇浩自己雕的,这可让他大吃一惊。   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现在大家一人手里一个雕件拿着,原本要来一起质问刘宇浩的话题却没人愿意开口了,大家就那么有一搭没一搭的干坐着闲聊。   “刘先生以前是在哪所学校读的考古?”   耿学一向自视甚高,今天要不是因为刘宇浩送给他这个雕件的原因,恐怕还是不会主动和刘宇浩说话的。   刘宇浩微微一笑,道:“从上大学一直到研究生毕业都是在北大的。”   “北大?”耿学愣了愣,又笑道:“那刘先生知不知道齐骥齐老爷子,齐老先生可是我国考古界的泰斗呢,说起来,我和齐老还有些渊源,我的老师和他以师兄弟相称。”   说到自己老师和齐骥老爷子以师兄弟相称的时候,耿学脸上露出了微微得意之色,好像自己也跟齐老爷子有着莫大的关联似的,脸上陡然有光。   刘宇浩正了正色,站起身子微微欠身,道:“谢谢耿教授,我就是齐老师的弟子。”   不管在任何时候,刘宇浩都是秉承圣人教诲,在别人称赞或是提及自己的长辈时都规规矩矩的站起来。   “你,你是齐老的弟子?”耿学怔了怔,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刘宇浩。   翁海抢着笑道:“耿教授,刘哥可是齐老爷子的入室弟子呢。”   耿学:“!!”   这叫整的什么事啊!   刚很牛叉的表示了自己貌似齐老爷子的师侄儿,一秒钟不到,人家齐老爷子的入室弟子就站到了自己面前。   耿学老脸一红,羞得像秋天里的柿子一样。   还好没说别的什么过火的话,要不然今天这老脸就要丢尽了。   耿学的表情已经是这样了,那就更别提剩下的那几个赌矿专家了,每个人脸上均露出骇然之色,重新打量了刘宇浩起来。   “咳咳咳老师现在年事已高,所以很少在外面了,我也是老师决定退休之前才跟了老师学习了几年。”   刘宇浩被大家看的不好意思,连连咳嗽几声解释着。   可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就让那些人的目光更怪异了。   老人家耋耄之年收录的弟子?   靠,那岂不是传一生之所学的关门弟子么?这个刘宇浩也太牛了点吧!   刘宇浩皱了皱眉,把刚才自己说的话搁心里一琢磨顿时大叫不好!坏了,这不是显摆嘛!   顿时,刘宇浩屁股下面像是长了草,感觉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刘宇浩,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矿脉?”   翁雪雁黛眉都拧到了一起,明明是这些人喊她过来质问这家伙的,可没想到几个小玩意就收买了过去,现在竟然都和这小子套起了近乎来,想把人气疯吗?   耿学几位赌矿专家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几人过来的目的,立即讪讪一笑,坐直了身子,脸色悄悄的变严肃了起来。   刘宇浩皱皱眉,淡淡的扫了翁雪雁一眼,道:“翁大小姐,这件事好像是我和翁海之间的交易,跟你们翁家无关吧?”   “别,你们俩说话归说话,千万可别把我也拉进来!”   翁海吓了一跳,连忙摆手。   靠,不把自己先择巴干净了等会火烧到自己屁股上就不好玩了。   不管是兄弟也好,还是兄妹也罢,反正翁海打定主意不参合他们俩人的事,所以这个时候躲得越远越好。   “怎么不关你的事?合同我都立好了,你现在还想反悔?”   刘宇浩没好气的瞪了翁海一眼。   不过他自己也知道,一时半会就想让翁海从一个纨绔子弟变成实干家那也是不现实的,所以他就趁这几天修身养性的时间写了一份玉矿股份的合约,等找到玉脉以后再正式和翁海签署协议。   翁雪雁冷哼了一声,道:“哼,连玉苗都还没见到了,就急着立协议。”   能忍耐刘宇浩七天已经是她最后的底线了,再这样下去她也不可能一味的退让下去,找不到玉苗的话,关闭玉矿是迟早的事。   刘宇浩在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声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摇着头淡淡说道:“确定玉矿的方位是我的事,找不找得的玉苗是你的事,别什么都赖在我头上好不好?”   “你我,我现在就通知阿历克江收工,明天下山。”   翁雪雁气得小脸煞白娇躯乱颤,用手指着刘宇浩用力点了点。   当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无视,那种感觉叫失落;反而言之,如果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无视,而且是一个很漂亮很优秀的女人被男人无视,那种失落的感觉就要几近于愠怒了。   翁雪雁现在就是处于愠和怒的边缘。   曾几何时翁大总裁受过这样的冷遇?刘宇浩那小子也太不懂得怜花惜玉了,耿学在心理暗暗的摇了摇头。   刘宇浩淡淡一笑站了起来,手扶着桌子,身子微微向前倾,一字一句的说道:“明天,如果明天还不能找到矿脉,我自己就打着背包下山,不用翁大小姐赶我走。”   翁雪雁一愣,半信半疑的看着刘宇浩,道:“真的吗?你确定是明天?”   “不确定!”   刘宇浩很老实的摇了摇头,又道:“我要是知道明天一定能找到矿脉,那前几天就让大伙睡觉养精神了,干嘛找的那么幸苦?”   其实刘宇浩在计划里是昨天就能找到矿脉的,可没想到那些采玉的工人们在取坑洞的时候走偏了,直到现在也没挖到玉苗。   刘宇浩心里也急呀,可他却又拿不出办法来,只能干瞪眼看着。   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指定矿脉的方位是自己的事,找到玉矿是翁家的事,刘宇浩总不能赤膊上阵去掏坑洞吧?   再说了,那么多的工人奋战七天都没找到矿脉,自己一上去就找到了,这事以后怎么跟别人解释?   那可是价值几百个亿的大型和田玉矿啊!他不想早一天开采么?   翁雪雁的小鼻头和眼眶都是红红的,白皙的额前飘散着几缕青丝,饱满的酥胸上下起伏,要不是看在刘宇浩一脸的诚恳上,她几乎要歇斯底里的大喊起来。   “出矿了,找到矿脉了大小姐!”   正当翁雪雁嘴唇掀了掀要说什么的时候,阿历克江边吼边跑的朝刘宇浩他们这边赶过来。   第0699章 一百亿还是两百亿?   屋子里的人顿时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一般整齐的呼一下就站了起来。   顿时,狭小的空间里乱成了一团,仅有的几件小东西也被慌乱的人们掀翻到了地上,于是,玻璃杯子打碎的声音成了主题。   “我靠,这也太神奇了吧?怎么刚说要收工就找到矿脉了呢?”   翁海一脸木然的瞪着眼睛环顾四周,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肥胖过度有多痛苦了,大家都往屋外冲,可他想挣扎着站起来也不行。   整个昆仑山几乎是由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岩石组成的,在这样的山体中,想用人工开洞勘探玉矿的办法,是很难从山石中找到真正的玉矿的。   耿学他们在此之前已经在这么一座占地广阔的大山里整整呆了三年时间都无功而返,可想而知,想准确的寻找到矿脉,那难度是非常大的,和大海捞针也差不多。   可偏偏刘宇浩说有就有了,而且还真的只用了七天时间,在刘宇浩划定的范围里就找到矿脉了。   草!真他娘神奇!   “快说说是怎么回事?真的找到矿脉了吗?”   翁雪雁的小脸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粉红,白皙的小手紧紧的攥着,指节部分显得有点发白。   阿历克江跑的气喘吁吁,在羊皮大袄上抹了一把汗水,乐呵呵的掏出一把白皙无暇的玉石,道:“大小姐,你看,这些可都是正宗的玉苗呀。”   仅从字面上看,好像和田玉的形成时期和翡翠基本是差不多的,但所谓的差不多也要差上亿年之久。   所以,和田玉矿和翡翠矿脉不同,但凡是有和田玉矿脉的地方就出出现类似于笋尖似的鲜嫩滑润的白生生的玉苗。   这些玉苗很少有人能看到,不是专业性很强,眼光独到的老采玉工人往往就会错过那些稀世异宝,一钢钎敲上去玉苗就碎了。   而有玉苗的地方就一定会有大型的矿脉存在,这个法则是亘古不变的。所有的采玉人都知道这一点。   只可惜,真正见过玉苗的人少的可怜,翁老爷子倒是在四十多年前到手过一些玉苗,可惜很小不能琢成器,只好用水晶罩子罩起来放进了翁家自己的地下保险库里,轻易不拿出来示人。   阿历克江因为是当年小的时候得到了翁老爷子的褒扬,特意让他看过一次玉苗的,所以他直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由此可见,那些玉苗的珍贵程度,就连和田玉王翁老爷子也只是“有”而已。其他人想看一眼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阿历克江,你没弄错吧,真的是玉苗?”   耿学一听到玉苗两个字就感觉自己口干舌燥,问的时候还忍不住使劲的吞了下唾沫,脸上紧张的表情更是显露无疑。   阿历克江神情激动,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点着头,小心翼翼的把其中一块玉苗递给了耿学,道:“耿教授,你帮着先看看。”   “刘!”   忽然,阿历克江看到了离耿学不远处一脸淡然的刘宇浩,顿时,这个铁塔般的汉子再也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震撼了,满脸惊愕的看着刘宇浩说不出话来。   刘宇浩淡淡一笑摆了摆手。   阿历克江用力点头,他已经不知道怎么才能表达自己内心对刘宇浩的敬佩之意了,只能用这种最朴质的表情回应着。   耿学双手微微颤抖的捧着那莹润腻白的小精灵仔细看了一会,再也忍不住了,神情亢奋的挥起了手,高声道:“玉苗,大家来看呀,这真的是玉苗!”   哗!啦!一下,所有的人都围了上来,尽管大家不敢伸手去抢那弥足珍贵的玉苗,但每个人的眸子中都喷着火,脸上写满了兴奋和震惊。   “刘哥,你以后就是我的偶像了!”   翁海高兴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哈哈傻笑着伸手在刘宇浩胸前擂了一拳。   刘宇浩顿时吃痛,瞪了翁海一眼,没好气的道:“什么偶像?只要你不吐槽就行了,我才懒得当你偶像呢。”   “嘿嘿!”翁海干笑几声挠挠头。   刘宇浩很无语的摇了摇头,把翁海拨开朝傻呆呆站在那里的翁雪雁走了过去。   “干嘛,傻了?”刘宇浩呵呵一笑,伸手在翁雪雁粉嫩的小脸上拧了一下。   翁雪雁刚才估计是哭过,一袭梨花春带雨的楚楚之相即便是铁石心肠的人看了怕是也要被感化三分,可没想到刘同学居然没心没肺的捏人家的小脸蛋。   了个去的!这让翁大小姐情何以堪呀!   “你这个大色狼,就知道欺负人家。”   翁雪雁俏颊绯红,低着头半晌才说了这么句不伦不类的话,说完以后翁雪雁就后悔了,一颗心儿顿时如小鹿般噗通噗通乱跳了起来。   欺负人?刘宇浩心尖猛地颤了颤,顿时暴汗!   好像刚才那个动作是亲密爱人之间的暧昧,自己做的很不是时候啊!刘宇浩果断的心虚了,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咦?太邪恶了吧!   刘宇浩老脸一红,他摸鼻子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指尖居然还残留着一种淡淡的芬香,嗯,和那天晚上很有弹性的那个部位的味道类似。   顿时,一股腾腾的热气从刘宇浩丹田内升起。   呃!,那股热气可不是自己存储在丹田内的能量,而是刘宇浩想起那晚夹在两指之间的腻滑和柔软后,心里臆动了的感觉。   “刘哥,耿教授他们要赶到矿山去,问你们去不去。”   正当刘宇浩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翁雪雁的时候救星来了,翁海扯着嗓子在远处大声吼着。   刘宇浩再次摸了摸鼻子,把刚刚拧过翁雪雁小脸的手藏进了衣兜里,笑着道:“他们过去了,我们也去吧。”   “嗯!”   翁雪雁觉得自己浑身发烫,脸更是烧的不行,这时的翁雪雁再也不是那个精明干练的女强人了,这会她甚至连看一眼刘宇浩的勇气都没有,浑身软绵绵的两脚发软。   玉苗是在一个二十多米深的坑洞里发现的,刘宇浩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那二十多米的距离对他太重要了。   目前八锦异能之术只能协助刘宇浩透视一百米以内的物体,超出这个范围他就什么都看不清楚了,能再往前透视二十多米,刘宇浩就能再次对这个矿脉做一次重新的估算。   因为只是用来取样的矿洞,所以勉强够一个人弯着腰艰难通行,刘宇浩深吸了一口气向前看了一眼,再有七八米的样子就到发现玉苗的地点了。   有这个距离也就差不多了,刘宇浩默默点头释放出异能向前方看去,立刻,自己周围一百米的范围内便清晰的展现在刘宇浩的眼前。   随着异能透视的不断深入,刘宇浩的心也跳的越来越快,呼吸也比刚才不知道急促了多少倍。   “麻痹,这次发达了!”   刘宇浩实在是忍不住暴了一句粗口,兴奋的捏紧两个拳头。   最初刘宇浩估计这个玉矿最多也就是十几万吨的产量而已,可现在他却把自己前面的想法全部推翻了。   在异能透视下,自己等于已经提前看到了前方一百米的范围内的和田玉,而随着自己看到的玉料的不断增多,刘宇浩的眼睛也瞪得越来越圆。   如果这个时候后面的人能在正面看到刘宇浩的表情一定会被吓到的,除了浓浓的惊讶以外,刘宇浩嘴角甚至咧成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弧度。   在自己看到的那些玉料中,几乎每块都是油润细腻,色泽纯正浑厚的白玉,而青玉却少的可怜,这和一般的玉矿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   如果单单只是这样倒还罢了,刘宇浩也不至于就真的能激动如此,可他在仔细观察了以后才发现,在一百米以内就出现了十几块羊脂玉级的上品。   异能才仅仅往前推进了一百米呀!如果再往前推呢?   刘宇浩不敢想象下去了,因为他直到现在还没发现整座玉矿有尽头的意思。   我了个去的!   这得是产量大到什么程度的一个矿脉?刘宇浩嘴角的肌肉猛地抽搐了几下,心里暗暗琢磨,这座玉矿价值有一百亿呢?还是两百亿?甚至更多?   “这个是我这几天写出来的一个合同,你先看一看,等下了山以后我再让律师和你谈。”   刘宇浩自己先出来了,剩下的工作干脆就留给耿学他们好了,反正矿脉已经找到了,刘宇浩现在反而不急着开采了。   要知道,和田玉和翡翠一样,都是一种不可再生的资源,就算这座玉矿再大,也总有开采完的那一天。   所以,刘宇浩要尽快的想出一个办法来控制产出,让利益和老祖宗给人类留下的这笔宝贵财富都得到最大的开发和利用。   想做好这些就不单单是刘宇浩一个人空想就能达到的了,所以他破天荒的把自己拟好的合同拿了出来交给翁雪雁。   指望翁海做生意不是不行,可非要等以后他真的从纨绔变成了一个合格的商人以后,现在要谈合同还是找翁雪雁妥当一点。   翁雪雁捋了捋耳际边的秀发,很有女人味的轻颦一笑,把刘宇浩交给他的合同又放了回去,道:“你是怎么知道这里就一定会有矿脉的?”   我了个去!这女人一天到晚在想什么啊!   刘宇浩呆在了那里。   第0700章(上)陪谁玩不是玩?   昆仑山里住的那些个神仙估计都不是能按常理出牌的主,高兴的时候就下雪,不乐意了也下雪,你若是敢不小心打个喷嚏扰了他们的清梦,那后果就是铺天盖地的鹅毛大雪了。   这不,老天爷不知道怎么惹了昆仑山里住的那些神仙,他们又开始发飙了,无奈之下,刘宇浩他们只好躲进中转站的几间屋子里。   与其说中转站搭建的这几间是屋子还不如直接说是石头坑上搭了点木板来的实在些。   尽管屋子里能用塑料布蒙上的地方都蒙住了,可刺骨的风还是能找着机会抱上一团团的雪往屋里猛冲。   “刘哥,你到底有几成把握能在这里找出玉矿?”   翁海像一只虾米一样把自己蜷伏在阿历克江特意为他准备的一个铺满棉絮的石沙发里,只露出小半个脸。   刘宇浩开始还取笑过翁海,说他要是长年生活在这里一准被冻死。   可翁海却满不在乎,还口口声声说,反正大家都是熟人,能知道说话的是谁就行了,干嘛要看的那么清楚。   不过,这会翁海可没什么心思和刘宇浩开玩笑,他现在正心虚着呢。   妈呀!这次可玩大了!   刘哥那么一说这矿区还有玉矿存在,把人家那些专家都搞的火冒三丈,个个横挑鼻子竖挑眼,看什么都不对付。   “咱还要不要跟着刘哥搅合呢?”翁海皱了皱眉在心里盘算着。   刘宇浩神色淡淡的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那些专家,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赌矿这种事怎么好说有几成把握呢,谁还不都是凭运气的。”   “小子,你说什么呢?”   “哼,年纪不大口气不小,现在什么不要脸的人都有,才二十几岁就出来冒充专家了。”   “都说这小子!”   刘宇浩的话立刻引起了翁家赌矿团队的那些半老头子们的愤慨,纷纷瞪着熊眼虎视眈眈的看着刘宇浩。   屋子里的空气中顿时充满了火药味,不到十个人分成了三拨,翁海和刘宇浩算一拨,翁家的赌矿专家们自成一体,阿历克江默默的站在翁雪雁身后保持中立。   耿学脸色一沉,显出几分的不悦,放下手中的三叶虫化石,慢吞吞的道:“刘先生,据说你是考古专家,怎么我不知道考古系里现在也开始学地质了呢?”   要不是刘宇浩后来灵机一动,在自己发现玉矿的区域内找到了那块三叶虫化石标本,耿学恐怕就更不会客气跟刘宇浩客气。   什么叫赌矿的都是靠运气?   草,刘宇浩这么说的话岂不是要打死一船人么?难道说翁家养了我们这么多的赌矿专家都是白痴混喝的主吗?   那些赌矿专家们有一大半以上可都是依附着翁家养家糊口的,你说人家赌矿是靠运气,那不是要拆台么?   所以,专家们一致的感觉就是,这小子是摆明了要和咱们打擂台呀?   翁雪雁秀眉微蹙,抿了抿唇,道:“耿教授,既然出现了三叶虫化石标本,我看我们还是要慎重考虑的,毕竟在这个矿区翁家投了不少钱,就这样撤回去了没的让别人看笑话不是?”   耿学点点头,道:“呃那好吧翁总,我们这几把老骨头再拼一下,十天之内看成果,如果十天还是找不到玉石,那就真要废弃这个矿了。”   如果是换了刘宇浩和耿学那样说的话,耿学连理都不会理刘宇浩,可翁雪雁是正儿八百的老总,他就不得不同意再在玉矿呆上几天。   三叶虫属于节肢动物门、三叶虫纲,仅生活在古生代的海洋中,在早古生代的寒武纪出现,在二叠纪末的地质灾害事件中全部灭绝。   但有一点这些赌矿专家们是都知道的,那就是,三叶虫是以闪透石中的成分为主要食物的,而和田玉的主要成分也是闪透石,其中,羊脂玉的闪透石含量更是高达了百分之九十九之多。   也就是因为有这一点,刘宇浩才说服了翁雪雁和那些赌矿专家们,否则,翁雪雁也不可能因为自己对刘宇浩有好感就置翁家和工人们的利益而不顾。   平时的那种采矿倒无所谓,但集中力量对一处矿点进行大面积开掘时,其费用和要组织的人力大的惊人。   翁海曾经偷偷告诉过刘宇浩,如果按照刘宇浩的说法,在他指定的一千平方米区域内进行一次深掘,那每天光是钱都要花费三百多万。   “那就先这么说,耿教授你们先休息吧。”   翁雪雁神色艰难的点了点头,又转身对阿历克江说道:“阿历克江,等雪小一点了你们就继续开洞,记住,只有十天时间。”   翁雪雁能从耿学的话中听出来,他们的意思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但对刘宇浩说的能在这里找到矿脉,耿学他们却是不抱一点期望的。   阿历克江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刘宇浩,默然点头,道:“是大小姐,我现在就去安排。”   翁家有很多家族子弟在为其服务,阿历克江就是其中之一,所以,阿历克江称呼翁雪雁是大小姐而不是翁总。   这也是翁家的一种特色,家族子弟是从小就跟随家族而生活的,他们不仅要从小学习文化知识,更重要的要学习家族管理模式和经营范围内所涉及的全部。   这样,他们长大以后就更适合扮演中高层的管理角色。当然,这些人也可以自己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   可一旦选择离开翁家,那么就不能再从事翁家经营的一切,否则,翁家会毫不留情的予以各方面的追讨的。   百年家族有百年家族的规矩,那是他们先辈们总结下来的一套非常实用的家族生存理论。   连续七天的深掘都一无所获,采玉工人们的体力已经透支到了精疲力竭的地步,同样,那些赌矿专家们的耐心也在一天天的减少。   已经有人撕破脸皮,当着刘宇浩的面讲一些冷嘲暗讽的话了。更有甚者已经开始骂骂咧咧的了。   要知道,这些赌矿专家们虽然是围着翁家的利益在工作,但他们首先是读书人,是学者,这样的人,在忍无可忍之前是不会轻易开口骂人的。   现在的情况已经到了坏的不能再坏的地步,每天三四百万的开支,再加上有两个采玉工人受伤,矿区的士气跌倒了最低谷。   “他这是第几天没有出自己的屋子了?”   翁雪雁抱着柔弱的肩膀站在那,灵动的美眸中带着一抹淡淡的红色血丝,好几天都没睡个囫囵觉了,连轴转让她渐渐的显出体力有些不支。   翁海伸了个懒腰,呵呵一笑,道:“昨天晚上我看到耿教授去敲刘哥的门,后来在门口站了一会又走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哥,你觉得他说的这里能找到矿脉有希望吗?”   翁雪雁深吸一口气,粉嫩的小鼻头红扑扑的,在皑皑白雪中显得尤为可爱。   “咳咳咳那啥,我,我不知道你别问我。”   翁海剧烈的咳嗽着,满脸惊愕的看着自己妹子,双手还不停的抠着耳朵。   了个去的!   翁海自己都不记得有多少年妹子没再喊过自己哥哥了,十年还是二十年?翁海有点懵,反正自从妹子上了学以后就没再管自己叫过哥这是一定的了。   俺滴那个娘!今天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呀!   “老天爷,你明天是不是准备打西边出来?”翁海一脸不相信的抬头看了看天心里腹诽着。   翁雪雁很无语的抿了抿嘴,娇嗔道:“干嘛呢你?问你正事呢,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对咱家自己的事长点心。”   “呃我真的不知道嘛,你让我说什么好?”   翁海老脸一红,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笑道。切,刚刚才有点兄长的自信又在这一刻被翁雪雁敲了个粉碎。   “哼,那你还人五人六的跟刘宇浩谈的一个劲的,说什么保证给爷爷一个惊喜。”   翁雪雁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冷冷的瞪了一下翁海,要不是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哥哥,这会翁海估计要挨踹的。   “反正我就是相信刘哥,你不觉得他很多时候看东西都准的让人不能理解吗?”   翁海用力的做了个扩胸动作,悲催的是,长期不运动让他连掌握平衡的能力都有点欠缺了,差点没一个屁股墩坐地上去。   “嘻嘻活该!”翁雪雁噗哧一下咯咯笑出声来。   “好了,我要去看看阿历克江那边的情况,你记得早点回去。”   “嗯,知道了。”   翁海看着妹子动若莺燕的娇俏背影苦笑着摇了摇头,心说:“人家也当哥,咱也当,可咱这哥当的也太失败了吧,连自己妹子都降服不住。”   其实翁雪雁问的问题翁海心里早就想过很多遍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翁海就是觉得,既然刘宇浩说能在这找到矿脉那就一定能找到,你要真让他说个道理出来,他却什么都说不出。   不就是投钱么?哥们有的就是钱,陪谁玩不是玩?何况陪刘哥玩说不定真能成大事呢。   翁海又在心里琢磨了一会,心满意足的笑着朝刘宇浩的屋子走了过去。   第0700章(下)翁雪雁的表白   感情就像是温室里的花儿一样,只要有了时间这个催化剂就会疯起来长,刘宇浩也不知道这三天来自己怎么就能除了睡觉以外都和翁雪雁一起很和睦的相处了。   “翁总,这次可真是要恭喜了,仅这几天的数据就表明,这座矿脉的玉石最少能开采五十年以上,而价值更高达两百亿。”   耿学难以掩饰内心的兴奋之意,三天三夜都没睡觉了居然一点都不困,和翁雪雁说话的时候竟然还手舞足蹈的连连挥动。   刘宇浩微微一怔,神色怪异的看了一眼耿学,心中开始对这个老头有一丝好感了。   赌矿的确是一件和要运气的事,自己能赌出这座和田玉矿完全是因为有八锦异能之术的原因,可耿学他们的幸苦却是实实在在看得见的。   而且,刘宇浩的心中还有些惊诧,原以为这些赌矿专家们都是理论上的高手呢,可没想到他们居然能在短短三天就计算出初步的矿脉储量。   这可是要真功夫,来不得一点虚假的事。   好吧,如果耿学报出的和田玉储量和自己用异能探测到的有较大出入刘宇浩倒也不觉得稀奇。   可现在是,耿学他们不但计算出来了,而且和自己异能看到的基本一致。刘宇浩就非常纳闷,耿学他们怎么会知道这座矿脉的储量最少有两百亿以上呢?   “耿教授,这些数据是你们赌矿专家一致的结论吗?”   翁雪雁小嘴掀了掀,露出一丝难以相信的愕然,灵动的美眸落在了刘宇浩的身上。   三天就探明了两百亿以上的和田玉储量?天啊!这太让人难以接受了吧,要不要这么吓人。   刘宇浩淡淡一笑,端起茶杯把头转向一边去,轻轻吹着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   耿学毕竟是赌矿专家的负责人,人家这也是在汇报自己的工作,如果自己连这个眼色都没有硬要上去插言那就是不识相了。   “翁总,这个数据可是我们三天三夜没休息才得来的,没有任何问题。”   自己的工作遭到质疑耿学的心里当然有些不舒服,脸色也渐渐变得晦暗了下来。   翁雪雁的小脸微微一红,道:“那好吧,先把这些数据留下来,我看了以后会给公司做一个详细的报告的。”   其实刚才说完那些话翁雪雁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不该用怀疑的口吻了,可话都已经说过了,为了维护自己的威信,她也只能硬撑下去。   耿学心有不甘的摇了摇头,道:“好吧,那我先去做事了,有需要的话再让阿历克江找我。”   刘宇浩等耿教授走远了以后才淡淡一笑,道:“其实耿教授他们已经尽力了,有时候不需要那么苛刻。”   “嗯,我知道呢。”   翁雪雁抬起葱段似的小手在茶杯上无聊的画着圈,一阵清风拂过,吹起了丝丝秀发,露出她那天鹅般纤细白皙的长颈。   刘宇浩心神一荡,此时的翁雪雁如同一朵娇艳的花儿般明艳不可方物,脸蛋上的肌肤如脂凝冰腻般润泽,肌肤下还遁出些许红晕,无一处不拨撩着人的心弦。   估计是发现了刘宇浩在看自己,翁雪雁的俏颊上慢慢浮现出了一片羞红,这使得她更加的美丽。   “咳咳咳!”   刘宇浩也感觉出了自己的窘态,连忙用咳嗽掩饰着,可再怎么掩饰也遮盖不住自己心中涌动着的那种燥动。   “你现在有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了,那现在你最想做的是什么事?”   可能是娇羞难耐的原因,翁雪雁说话时的眼睛并没有全部睁开,微微张开的一丝星眸之中满是盈盈的水波,荡漾着绵绵的情意。   切,哥们要干的事多了去了,这点钱能干什么?   刘宇浩在心里撇撇嘴,但脸上却露出了炙烈的笑容,道:“我想娶很多很多老婆!”   “流氓!”   翁雪雁怔愣了一下,随即俏脸一红,鼓起粉嘟嘟的小嘴恶狠狠的瞪了刘宇浩一眼。   刘宇浩再也忍不住了,贼眉鼠眼的嘿嘿笑了起来,心里得意的想着:“谁要你招惹哥们的,这回吃瘪了吧。”   可很快刘同学的得意就变成了汗如雨下。   翁雪雁斗气似的故意挺了挺鼓胀胀的高耸,美眸中含着几分挑衅的意味道:“那天晚上你还满意吗?”   刘同学狂汗一个!   都说女人大胆起来要比男人疯狂一万倍,以前刘宇浩是不会相信的,可他现在信了,如此大胆的疑惑外加赤果果的挑逗让刘宇浩的喉咙在数秒中干渴了起来。   咕咚!!刘宇浩很没面子的吞了口唾沫。   翁雪雁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紧紧咬了下嘴唇,道:“你要不要再试一次?”   要,非常想要!刘宇浩差点就大声喊出来了。   还好,在最后一刻,刘宇浩给自己加了个把门的将军,呵呵一笑,道:“你应该知道我和贺嘉怡的事吧。”   翁雪雁把身子往前挪了一下,粉颊几乎要和刘宇浩的鼻尖贴到了一起,轻声哼哼道:“如果说我和贺嘉怡之间让你选的话,你更愿意选哪个呢?”   靠,这个问题好难回答。   哥们能两个都选么?刘宇浩很无耻的遐想了一番。   阵阵处子幽香飘来,刘宇浩都已经能感觉到翁雪雁柔嫩的肌肤上那抹滚烫了,而他自己的身子也情不自禁的颤栗了起来。   沉吟半晌,刘宇浩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笑道:“对不起,我选的肯定不是你想要的。”   “你们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有人在的时候还能假模假样的,一旦揭下伪装的面具以后统统都是混蛋。”   翁雪雁脸红过耳,整个脖颈都泛起一层红润,一脸冷清的瞪着刘宇浩。   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里的那股躁动也平静了下来,道:“你这个结论太武断了,其实我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人。”   翁雪雁拼命的咬着唇,美眸中渐渐出现了一汪泪水,道:“其实,你刚才就算是骗我也无所谓,只要你肯,我会答应你的。”   说道最后,翁雪雁两只小手用力的绞在一起,声音细不可闻。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拍了拍翁雪雁冰凉的小手,道:“别傻了,以后你会遇到比我优秀一百倍的男人的。”   这一次刘宇浩说的是真心话,也是无可奈何的苦涩。   天底下哪有那么多鱼和熊掌兼得的好事等着你?翁雪雁固然如琬似花、宛如天仙,可玫瑰花儿香枝刺手呀,翁家和贺家有一个是省油的灯的吗?   莫要说贺家是不能招惹的庞然大物,就是翁老爷子那,也是谁都敢轻易去捋虎须的。   匹夫一怒还要血溅五步呢,更何况是贺翁两家的老头子,一个是手握重柄的开国元勋,另一个是跺跺脚就能让国家经济色变的金融大鳄。   如果刘宇浩胆敢和翁雪雁之间发生了男女关系,而又不能娶她,最后被贺老爷子知道了的话,嘿嘿,后果不是一般的严重。   这两家随便哪一家背后的势力都可以在分分秒秒中将刘宇浩无情的撕个粉碎,死无葬身之地。   到那个时候刘同学作为始作俑者还不能怪人家,只能抱着头等挨打的份。   试想啊,刘宇浩现在也有了一个女儿,如果有个男人让囡囡给他当小,可想刘宇浩心中会愤怒成什么样子。   将心比心,刘宇浩就是再傻也知道这件事曝光以后的后果是什么。   翁雪雁死死的盯了刘宇浩几分钟,眸子里带着几分幽怨,最后终于起身离去。   刘宇浩默默把眼睛闭上,并没有说话,更没有阻拦,他知道这一天总会来的,在没有始乱终弃之前发生是最好的结局。   翁雪雁走了几步以后突然停下来,但没有转过身,道:“明天一大早我会下山,你随便什么时候走都行,但就是不要和我的时间凑到一起了。”   刘宇浩点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   翁雪雁等了半天没听到刘宇浩开口说话,娇躯一震,身子差点就摔倒在地上,等稳住身形准备离开的时候,瓦哈力从远处飞奔了过来。   “刘先生,翁总,不好了!”   刘宇浩脑中陡然出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念头,呼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眸子里闪过一道凌厉之色。   翁雪雁淡淡的瞥了一眼上气不接下气的瓦哈力,皱了皱黛眉,道:“瓦哈力,出了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瓦哈力双手扶着自己的膝盖,大喘了几口气,才让自己能说出话来:“翁总,刘先生,翁少爷不好了!”   我靠!   刘宇浩脸色骤变心突然紧了一下,暗暗的诅咒翁海个惹祸精,最好他以后买西瓜的时候,切开以后只有西瓜皮。   兄妹连心,更何况翁家这一代就只剩下翁海一根独苗了,翁雪雁顿时色变,身子微微一斜,颤声道:“翁少爷究竟怎么不好了?”   刘宇浩眼疾手快,暴走一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倒的翁雪雁,厉声道:“他的病是不是犯了?”   翁雪雁和刘宇浩两人现在想的是一件事,所以心里都是猛地一咯噔,四目相对面面相觑了起来。   第0701章 峭壁救人   等赶到现场一看情况,刘宇浩神色一滞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尤其是胸口,像是被什么重锤猛地撞击了一下,耳朵“嗡”的响了起来。   “都让开别堵在这里,阿历克江,怎么不救人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刘宇浩眸子中闪过一抹冷峻,吓得阿历克江脸色一变又不敢狡辩,只好连连后退几步给刘宇浩腾出一条道。   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候刘宇浩也顾不上有数百双眼睛正盯着自己了,右手在空中虚点数下,封住翁海的涌泉、巨阙、太乙三大要穴。   以刘宇浩的目测,翁海现在人被倒挂在野狼沟的一处突出峭壁的石尖上,离自己所站的悬崖顶部大概有七八十米的样子。   再往下就是震耳欲聋的洪水了,野狼沟下面的那些水都是山顶渐渐融化的雪水汇聚而成的,可冲刷到玉矿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变成奔腾的洪流了。   这种破天的激涌洪流飞滚而来的时候,人只要站在附近就会感觉呼吸都会困难,何况雪水本身带有的那些阴寒之气更是能诱发翁海体内的阴煞之气。   刘宇浩非常担心翁海现在的处境,别他娘人还没就起来先发了病,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我哥呢,我哥人在哪呢?”   翁雪雁这个时候也踉踉跄跄的爬了上来,小脸惨白,嘴唇没有一丝血丝焦急的四处张望着,希望能在人群中找到翁海。   阿历克江这会哪还有脸见翁家的人,正羞愤难当的蹙着眉呢,听到翁雪雁的话后更是有一种痛心疾首的感觉,捏捏诺诺道:“大小姐,大少爷在悬崖下面。”   当看到翁海从坑洞边缘掉下去的那一刻,阿历克江几乎傻了,半天直着眼睛一动也不动,脑袋里一片空白。   怎么可能?大少爷怎么就掉下去了呢?   堂堂的翁家大少爷,翁氏家族这一代唯一的继承人掉到悬崖下面了,这可怎么是好。   翁雪雁听了阿历克江的话以后顿时傻了,怔愣了半天,娇柔的身躯开始瑟瑟发抖,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阿历克江,粉嫩的唇被自己的皓齿硬生生的咬下一块肉来。   刘宇浩吓了一跳,连忙凑了过去一把将翁雪雁娇弱的小身子搂进怀里。   这个时候可不是吃豆腐的时候,再说了,刘宇浩也还没邪恶到那种地步,他知道在这个时候翁雪雁最需要的就是强有力的臂膀帮她支撑下去。   人在陡然之间遭受重大的精神刺激而得不到安慰的话,血压便会急骤升高,而引起脑部的供氧不足,促使瞬间行为和思想不受自己大脑的控制,造成“失心疯”的行为。   刘宇浩轻轻抚着翁雪雁的背,将一股异能的能量透过掌心输灌到翁雪雁的体内帮她稳住心神,在这个时候刘宇浩可不愿意看到“祸不单行”的事情发生。   半分钟后翁雪雁终于舒缓了过来,苍白的小脸上慢慢有了一丝血色,“你怎么好好的没掉下去呢?”   翁雪雁顿时感觉自己肝胆欲裂,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戚了,撕心裂肺的大喊了一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踢了阿历克江一脚,道:“快点救人,还傻站在这等什么!”   扑通一声,阿历克江跪在了地上,捶胸顿足,又拼力的连打着自己的耳光,声泪俱下,道:“大小姐,都是我的错,你要打要罚就冲我来好了。”   靠,冲你来有个毛用。   刘宇浩鄙夷的看了阿历克江一眼,转过身朝悬崖边走了过去。   其实这个时候怪阿历克江也是不对的,毕竟阿历克江没达到那个层次,蓦然遭遇到这种突发情况后整个人失去了主张也是正常人的一种本能。   你总不能要求每个人遇事都会冷静沉着吧!   不过,经过这件事以后也让翁雪雁彻底看出来,阿历克江是那种只能担任基础工作的忠心仆人,但却不能培养成为翁家的高层决策者,这是后话,咱们暂且先不表。   “阿历克江,从这里达到野狼沟最快需要多久?”刘宇浩观察了一会悬崖上的情况后皱了皱眉问道。   耿学他们几个赌矿专家一直没有发表什么自己的意见,但听到刘宇浩说要到野狼沟下面的时候纷纷都露出了一丝恐惧之色,面面相觑了起来。   刘宇浩问了好几秒了也不见有个人应自己的声顿时火了,脸色一沉,道:“阿历克江,我在问你话呢,你他娘耳朵聋了吗?”   阿历克江心里堵得难受,但刘宇浩问自己又不能不回答,抹了一把眼泪道:“刘先生,我们也不知道这里能不能下到野狼沟里面去。”   时间不等人,刘宇浩得了这么个没头没尾的答案心里顿时火冒三丈,阴沉着脸怒道:“到底有谁知道我的问题,三秒钟内我要知道答案。”   耿学叹息了一声,皱皱眉道:“刘兄弟,你也别这么大的火,从这个地方下到野狼沟死亡谷是必经之路,所以谁也不知道需要多久能到。”   自从知道了刘宇浩是齐老爷子的关门弟子以后耿学在他面前就再也拿不起来大了,一口一个兄弟的叫着,可亲热了呢。   刘宇浩微微蹙眉,作为一个考古研究生,他是知道有昆仑地狱之门之称的死亡之谷意味着什么的。   相传,在昆仑山生活人宁愿因没有肥草吃使牛羊饿死在戈壁滩上,也不敢进入昆仑山那个牧草繁茂的古老而沉寂的深谷。这个谷地即是死亡谷,谷里四处布满了狼的皮毛、熊的骨骸、猎人的钢枪及荒丘孤坟,向世人渲染着一种阴森吓人的死亡气息。   二十年前有一群青海省阿拉尔牧场的马因贪吃谷中的肥草而误入死亡谷。一位牧民冒险进入谷地寻马。几天过去后,人没有出现,而马群却出现了。   后来,他的尸体在一座小山上被发现。衣服破碎,光着双脚,怒目圆睁,嘴巴张大,猎枪还握在手中,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让人不解的是,他的身上没有发现任何的伤痕或被袭击的痕迹,从那以后,死亡谷的传说就出现了很多种版本,当然了,也就再也没有人敢进入死亡谷了。   “阿历克江,拿绳子来。”   刘宇浩朝峭壁边走近了一步,一阵山洪卷起的风吹来,形成一股巨大的推力,刘宇浩不由自主的身子往前一扑,差点失脚跌下去。   翁雪雁冰雪聪明,一听刘宇浩的话就知道他想做什么,连忙站起来说道:“宇浩,这样做太危险了,我不能同意你去冒这个险。”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道:“难道你就忍心看着你哥这样掉下去吗?”   又是一股大风扑面而来,而且风中夹杂着刺人肌肤的水汽,刘宇浩皱了皱眉,他已经听到了山上隆隆的水声,脚下还传来巨大的轰鸣声。   这是又一波山洪爆的前兆,如果现在还不能下定决心,等这波山洪袭来的时候,翁海肯定会被巨大的气流卷进滚滚的洪水中去。   “可是”翁雪雁眼眸中夹杂着几分复杂之色,顿时又湿润了起来。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没有可是,放心吧丫头,我没一定会没事的。”   说完,刘宇浩淡淡的瞥了一眼呆若木鸡的阿历克江,撇撇嘴道:“还等什么?赶紧去拿绳子呀。”   “刘先生你要从这里下去救人?”   阿历克江惊的呆住了,脸上的肌肉猛地抽搐了几下,有点经验的人都知道,从这种悬崖上下去救人其实和自杀没什么两样,一阵小风就能把人吹的直接朝峭壁上砸过去。   刘宇浩一脸淡然的道:“别再废话了,我叫你做什么你就怎么做。”   阿历克江犹豫了一下,用力咬了咬腮帮子,最后还是跺着脚转身而去。   刘宇浩也是人,而且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他又没整天把红内裤反穿在外面怎么可能不怕死呢。   可刘宇浩更不能容忍自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遭难,如果翁海就这样掉下去了,而他又没有尽全力的话,估计刘宇浩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陡然,翁雪雁扑进了刘宇浩的怀中,轻启樱唇用力的在刘宇浩肩膀上咬了一口,待冰冷濡湿的唇贴到刘宇浩的耳垂边时,翁雪雁颤声道:“我这一辈子都是你一个人的。”   两行清泪滑落,翁雪雁眸子中显出的那抹幽怨和忧伤,最是让男人心软,让人直想将她揽入怀中,好好爱抚一番。   娘地,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勾引老子!一定要玩这种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么?   刘宇浩一时气短,好在心中惦记着翁海的安危这才守住了一丝清明,轻轻推开翁雪雁芊芊一握的腰肢道:“放心好了,等我的好消息!”   哥们又不是狼牙山五壮士,干嘛都用那种眼神看着哥们?   刘宇浩想起刚才大家看自己的目光就觉得好笑,继续挥了挥手在对讲机里喊道:“阿历克江,再放快点,还有三十米。”   他有那个胆子下来但并不代表别人也有胆子敢往下看,所以,刘宇浩只能用对讲机来和上面的人沟通了。   第0702章 刘宇浩落难   果然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刘宇浩刚把对讲机放好准备再往下降一点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了整个山涧都在颤抖,如同万马奔腾般轰隆隆的山洪夹杂着怒吼朝着这边冲过来了。   刘宇浩脸色骤变暗呼不好,惊道:“草!老天爷,别这个时候玩我呀。”   可眼看着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刘宇浩只好解开束缚在身上的安全带,提起一口真气,加快了手底下下降的动作。   现在指望阿历克江他们在上面帮自己已经是不行了,他必须在沟底的巨涌冲起来之前和翁海在一起,否则翁海就有被飓风卷到洪流中的危险。   “大小姐,这里太危险了,您还是往后退一点吧。”   阿历克江心里火燎的来回穿梭于控制绳索的工人和翁雪雁之间,眉宇中尽是焦虑。   绳索放的速度快了显然不安全,稍有不慎就会置刘宇浩于万劫不复之地,而陡峭的山崖边这会子又是狂风肆掠的,他心里还要牵挂着翁雪雁的人身安危。   翁雪雁现在已经重新找到了平时的自己,自然对阿历克江今天的表现非常不满意,淡淡的瞥了一眼,道:“他救的是整个翁家,难道翁家的人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吗?”   的确,翁海就是翁家的全部,没有了翁海的话,翁老爷子还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下去呢。   刘宇浩救人是出于道义,站在朋友的立场上,他觉得自己在这种时候施以援手是应该的。   可他却不知道,他今天所做的一切将会改变整个翁氏的格局,甚至影响到了翁氏今后上百年的发展。   阿历克江面色窘红,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束手站在一边,这个大汉现在心里已经充满了悔意和愧疚,同时也对刘宇浩生出了敬畏之心。   忽然,翁雪雁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并从阿历克江手里抢过对讲机,小手攥成一团惊恐的尖叫了一声,道:“不好,阿历克江快让工人们稳住绳索!”   阿历克江这个时候哪还敢问为什么,手慌脚忙的朝一边跑过去。   翁雪雁白皙的小手已经死死的被自己的皓齿咬住了,虽然她很想知道刘宇浩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可她怕刘宇浩听到声音后会分神。所以连冲对讲机说话她都不敢了,只能在心中默默为刘宇浩祈祷着。   耿学发现了翁雪雁的异状,皱了皱眉强撑住目眩的感觉往下面看了过去,当他看到刘宇浩身处的险状后顿时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色。   一次!二次!   第三次!   刘宇浩几乎要晕厥过去,肆掠的狂风夹杂着能打死人的水汽将他一次次的推向满是狰狞的峭壁,在这种没有任何平衡支撑的情况下,他想闪都闪不开。   又是一次猛烈的撞击。   咔嚓!一声!   肋骨处传来断裂的声音,刘宇浩蹙了蹙眉闷哼一声,差点没把手中的绳索松开。   风渐渐小了,刘宇浩的身形也逐渐稳住,翁雪雁这才带着微微的颤声抓着对讲机道:“宇浩,能不能听到我说话,你怎么样了?”   刘宇浩倒吸一口冷气,胸腔处的剧痛让他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没事,我很好。”   “那就好,我刚才担心死了。”   翁雪雁听到刘宇浩说话的声音还比较正常,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嘶”刘宇浩松开对讲机苦笑了一下。   异能对自己身体的修复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本能,所以他不用去刻意控制,但总是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所以,在这中间产生疼痛是不可避免的。   在丹田内能量的催动下,只过了数秒钟肋骨处的伤便不再疼痛了,刘宇浩微微皱了皱眉,他现在离翁海还有十米不到的距离,但是耳边的轰鸣声也越来越近了,而且绳索也因为共振而在空中剧烈的晃动着。   “草,在能多给我一分钟就好了!”   刘宇浩在心里默默念叨了一下,骤然将异能布满全身,脚尖轻轻一点,手松开绳索朝翁海跃了过去。   “啊”崖上传来隐隐约约的尖叫声。   全神贯注的刘宇浩这时当然是毫无察觉,星眸冷峻,几个起伏后将自己的手死死的抠在翁海身边的岩缝里。   “翁海!翁海?”   刘宇浩见自己喊了几声翁海没有应声,便把手搭在翁海的百会穴上感触了一下他体内的气脉,顿时刘宇浩脸色变了数变。   沟底冲起来的彻骨寒气已经将翁海体内的那股阴煞之气催动,现在刘宇浩感觉不到翁海的体内还有一丝生机,只有那股阴煞之前还在横冲直撞。   衡量一个人是否还活着的标准从中医上来说是看气血,也就是通常人们说的面色红润,而此刻的翁海却是浑身冰冷,命门发青变黑,连异能都探测不到生命的迹象了。   “宇浩,你怎么把绳索松开了,你们怎么上来?”对讲机里传来断断续续的翁雪雁的声音。   刘宇浩皱了皱眉,将对讲机关掉,时不我待,他现在必须在洪峰来临之前将翁海救醒,否则就是能将翁海成功救上山崖也未必能让他活过来。   而和翁雪雁唧唧歪歪说话,不仅帮不到翁海,反而会错失最佳的时机。   要知道,从形式上来讲,道家的咒语与佛家的咒音是有差别的。刘宇浩现在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好持咒。   一般来讲,道家的咒语其形是二,其质是一,比如六字大明咒,在古梵文里的意思是:“敬礼莲花宝”。刘宇浩必须摒弃杂念才能让自己保证译经不译咒催动异能。   想了一会以后,刘宇浩把自己丹田内存储的异能能量都催动起来,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分别在翁海的天突、璇玑、玉堂、气海八处要穴上同时输入能量。   刘宇浩丹田中的那股真气絪缊活泼宛转悠扬,从翁海的丹田进入之后便直接运向尾阎,沿督脉二脉上升到翁海的命门处。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能正面直视刘宇浩的话就会发现,刘宇浩现在双眸中心含有一抹淡淡的小气珠,只觉有圆形,但不显光明虚空境界。   其实这种表现就是外行人认为的那种内力达到炼气化神后的境界,刘宇浩由于现在和翁海半悬在空中,所以吸气时只能用意念达到气穴,让自己和翁海同时呼吸自然。   这样才能让翁海在迷糊的意念中始终守守住自己的丹田,不至于混混沌沌,白白浪费那些宝贵的能量。   “刘哥,我这是在哪?”   过了一分钟后,翁海僵硬冰冷的身子一软,吐出一阵难闻的腥臭气体,慢慢张开了眼睛。   刘宇浩神情严肃,又封住了翁海几处穴道,沉声道:“不要说话,闭上眼睛跟着我就行了。”   这个时候的翁海是最虚弱的时节,一旦开口说话就不可避免的会产生道家所讲的那种上溢下漏,将保命的真气泄出,那时,就算刘宇浩是大罗金仙也难救得翁海性命了。   翁海自幼便被董老爷子引导中医疗法,所以也能大概明白刘宇浩的意思,闭着眼睛微微点了一下头不再说话。   刘宇浩暗暗松了一口气,连忙准备收功,停止八锦异能之术的心法口诀的运行,想要从翁海那里撤回自己的手掌。   可是下一刻,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刘宇浩脸色一变,他惊骇的发现,自己的右手手掌似乎被吸在了翁海身上,和他成为了一个整体,想要拿开都不能。   如果单单是这样也就算了,让刘宇浩骇然失色的事情还在后面。   刚才翁海醒过来的时候刘宇浩明明已经停止了向翁海体内输灌八锦异能能量,可是现在自己丹田内的那股真气还是不断的通过自己的手源源不断的传入翁海体内,一点停歇的意思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的?   八锦异能之术怎么会自己催动运行呢?   刘宇浩顿时也有点慌神了,要知道,八锦异能之术是他最大的秘密,也是他现在和翁海两人在这峭壁上赖以生存的不二法门。   如果异能的能量就这样不停的流失的话,刘宇浩自己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后果。   而且,“人之生,气之聚也”气是不断运动着的充养人体的一种无形物质,是维持生命活动的动力和功能,如果真的真气尽失,刘宇浩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了,救人,那就更成了扯淡的闲话,该死的阴煞之气!   刘宇浩咬了咬腮帮子,恶毒的诅咒那个给翁海种下阴气的密宗,让他从今以后买的西瓜切开以后只有西瓜皮。   百米之外的洪峰已经能用肉眼看到其狰狞的面容了,刘宇浩知道自己体内的能量越来越虚弱了,几乎到了耗干殆尽的地步。   来不及了!刘宇浩默默的注视了一眼崖上的翁雪雁。   现在他能量尽失,已经没办法看清楚翁雪雁那娇俏的绝世容颜了,只能迷迷糊糊还看到一个影子。   “翁海,如果我有什么事的话请你帮我照顾一下我的家人。”   刘宇浩也不管翁海是否听到了自己说的话,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将能量化成一团炫目的絪缊暴喝一声,起!   翁海和刘宇浩分别向不同的两个方向分离,等翁海的身体落在七八十米高的崖面上时,刘宇浩也别卷入了洪水中不见了。   第0703章 异能尽失   悬崖顶上,翁雪雁一脸惨白,娇弱的身子曲蜷成受到惊吓的小猫模样不停的颤抖着,尽管她这是第一次来野狼沟,可翁家的玉矿上每年有多少你死于非命她是清楚的。   象刘宇浩今天遇到的这种情况,恐怕连尸首都不可能找回来,只有永远的长眠于这昆仑山中,化成凝结天地精华的一滴露珠。   耿学毕竟是年纪大了,看到刘宇浩落入水中之后直吓得瘫倒在地站也站不起来,大口大口的吸着冷气两眼发呆。   好在他神智倒还清醒,在阿历克江一番急救后终于长出一口气,回想起刚才的一幕耿学心里就后怕不止,摸摸身上,没事;再摸摸脸,耳朵和鼻子都在,这才放了心。   整个场面如同捅了马蜂窝一般乱成一团麻,这会大家还没来得及有机会去想,究竟刘宇浩是用了什么方法把翁海硬是从七八十米的崖下面抛上来的。   “瓦哈力,你要干什么?”   铁木尔老爹发现了瓦哈力正往悬崖边跑过去,连忙厉声制止。   瓦哈力的小脸满是毅然的神色,道:“我要去救大哥哥。”   铁木尔老爹眼眶一潤,上前死死的拉住瓦哈力,道:“孩子,你傻了吗?掉进了那悬崖下边的人也是能救回来的?”   瓦哈力倔强的摇摇头,道:“反正我就是要去,老爹,您就让我去吧。”   铁木尔老爹猛地一跺脚,指着瓦哈力的鼻子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呢,难道你去了不是个死吗?你有没有想想你死了你奶奶怎么办?”   “老爹”瓦哈力身子一震,饱含热泪的看着铁木尔老爹。   他这几天一直受到刘宇浩的照顾,连吃饭的时候都会在碗底多出一两块香喷喷的大肥肉来,这才有了感情没两天就又亲眼看到自己敬爱的大哥哥遇难,顿时忍不住心中的悲恸,放声大哭起来。   “孩子,咱能在刘先生发现的这座玉矿多为他的后代淘一块玉就多淘一块,这也是报答的一种方式,你懂不懂?”铁木尔老爹动容的抚了抚瓦哈力的头说道。   瓦哈力用力的点点头。   彻骨的寒风风声呼呼作响,吹的人脸上的肌肉都变形了。身材瘦小的瓦哈力始终不愿意离开悬崖,目不转睛的紧盯野狼沟,期盼着奇迹的出现。   悬崖上发生的事刘宇浩是不可能知道了,自己他在身体失重后脑子里就完全是一片空白。   而且在这种极速下坠的过程中,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情急之下,他只能双手抱头,保护住自己身体最重要的部位。   说自己心里一点都不后悔下来救翁海那是假的。   麻辣隔壁地,哥们这是充他娘哪门子的大尾巴狼呀,这才刚把小日子弄的有点气色就他娘壮烈了,还要死的这么窝囊。   靠,瞧这破事整的!   刘宇浩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想自己还有什么没办完的事,就听到“轰隆”一声,身子重重的砸向翻滚不息的水面。   巨大的冲击力一直将刘宇浩带到水底也没有半点停下来的意思,再次把刘宇浩的身体猛地抛起,“嘭”的一下又朝满是碎石的河底摔了过去。   好在身子和水面冲击的那一刻已经缓冲了大部分的重力,否则刘宇浩就算是有金刚不坏之身这次也是在劫难逃。   突然,刘宇浩又感觉到,自己身后好像有人拼命的在拉扯着自己。   他想挣扎,可浑身的力气好象被抽空一样,软绵绵的一点都使不出来,一股极大的吸卷力将他扯进了水底一个黑漆漆的所在。   顿时,刘宇浩只觉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刘宇浩做个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面,自己到了一个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所在,身边除了冰冷的寒石以外,就只有冰的让人无法接受的水了。   在梦里,刘宇浩苦笑了一笑,心说:“靠,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地府了吧。”   可就算是地府那就应该有牛头马面吧,怎么也没见他们出来迎接一下呢?   把好,估计牛头马面那两位大神因为通过了买断,已经改行去写网文了,那这地府里也应该有小鬼吧?怎么一个也没看到?   刘宇浩很得瑟的腹诽了一下牛头马面后禁不住咧着嘴笑了起来,“嘶草,这不是做梦,这是真的。”   人在笑的时候就会牵动身上的神经,所以,刘宇浩刚得瑟完就觉察到自己的皮肤像是被全部撕成碎片了一般,无一处不传来剧烈的痛楚。   强忍住身上的痛,刘宇浩伸出手摸了摸,屁股底下的确是寒气透骨的石头,再往前伸出半米,靠!刘宇浩如遭雷击般把手迅速收了回来,一脸痛苦的大呼小叫。   “麻辣隔壁地,这他娘地水是多少度的?”   依照人的正常思维,即使再冷,只要水还是在液态的情况下自然应该是零度的,可刘宇浩刚才用手接触到的那水温保守估计也绝对在零下三十度以下,而且只有更低根本就没有下限。   刘宇浩挣扎着想让自己坐的舒服一点,可周身的痛让他一点都动弹不得,刚挪了一下身子,皮肤上的感觉就让他疼的呲牙咧嘴苦不堪言。   “有人么?请问这里有人么?”   刘宇浩大喊了几声,尽管他也知道这是在白费力气,可不试试又怎么能死心?   有时候,人就是个贱东西,要不怎么有不见棺材不落泪一说呢。   巨大的回音让刘宇浩终于明白了,草,合着哥们现在这是在一黑漆麻宫的山洞里啊,怪不得什么都看不见呢。   耗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刘宇浩伤口的刺痛又从各个部位传了过来,再也没有办法了,刘宇浩只好苦涩的一笑,闭上眼睛。   基本的求生常识他还是知道的,现在越是消耗大量的能量,人就会死的越快,只有像冬眠的动物一样尽量减少活动和促缓呼吸才能多活一会。   嗯,你猜的很对,就是像王八睡觉时的那个样子。   “咦?不大对劲呀,一定有什么古怪!”   刘宇浩刚闭上眼睛又睁了开来,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整个人如同掉进了冰窖一般绷得僵直。   正是因为刚才想到了自己要保存能量这才让刘宇浩忽然想起来,自己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应该是能看的到东西的。   别人不行,但刘宇浩行啊,八锦异能之术根本就不需要借助自然光线,平时刘宇浩就算是闭上眼睛,只要他想“看”什么,就一定能看得到。   可现在为什么自己却像个瞎子什么都看不到呢?   “靠,哥们不会真的瞎了吧?”刘宇浩打了个激灵,心尖噗噗的狂跳了起来。   夫玄道者,得之乎内,守之者外,用之者神,忘之者器,此思玄道之要言也。得之者贵,不待黄钺之威,乘流光,策飞景,凌六虚……   刘宇浩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着口诀,可无论他怎么摒弃心神也无法感受到自己体内的真气存在。   不仅如此,刘宇浩甚至发现,自己的意念根本就无法和自己的奇经八脉相通,而强行催动八锦吐纳之术的第一层修炼功夫也半天不入其门,只能凝结一丝很微弱且杂乱无章的脉息。   可刘宇浩知道,那种脉息只要是正常人都会有,连三岁的小娃娃按照要求做也能在瞬间感觉到自己脉息的存在。   “靠,哥们又变回了普通人了吗?”   刘宇浩额头上顿时生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揣揣不安的想着。   如果是在别的什么地方发生了类似的事件刘宇浩倒也不会表现出这样的懦弱神情来,可他现在连这里是哪都不知道,他心里能不慌神么?   尽管八锦异能之术给刘宇浩带来了无穷的财富,而且还给予了他太多太多的诸如翡翠圣手之类的光环,可那些刘宇浩都不是特别在意。   在最初拥有异能的时候刘宇浩就已经做好了失去的准备,但不是现在。想从这个连地名都不知道的地方出去,没有异能是万万不能的。   “老天爷,你也太会玩人了吧?早不收晚不收,这会子你把哥们异能收回去,我问你,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可能是因为情绪的激动而牵扯到了身上的痛处,刘宇浩眼前再次一黑,昏了过去。   两天了,刘宇浩胳膊肘子和膝盖上也不知磨破了多少次,因为腿伤还没好根本站不起来,刘宇浩只能用爬的方式来寻找山洞的出口。   “我不能死在这,我一定要出去。”   刘宇浩揉了揉满是血污的四肢微微蹙眉,军子以前说过一句很经典的话,当时刘宇浩还哈哈大笑来着,可现在他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军子会说,“哥们不怕死,就是怕疼。”   这疼起来可是真的会要人命的,身体上的剧烈疼痛是对一个人意志的最好考验。   刘宇浩叹息了一声,抬起头来准备继续往前爬,如果再不能找到出口,他饿也得饿死在这山洞里了,可就在他抬起头的时候眼睛发直了,兴奋的挥起手来哈哈大笑道:“靠,老子看到光了!”   第0704章 异能升级   看山跑死马!如果不是因为刘宇浩心中有坚定无比的信念在支撑着自己,他是爬不完那段崎岖路的。   “应该不到一百米了!”刘宇浩咬了咬唇,眸子里闪掠过一抹强烈的欣喜之色。   八十米!   只剩下五十米了!   最后的三十米!   刘宇浩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两条刺目的血迹在他的身后拖曳了很长一段距离,可这些都阻挡不了他对生存下去的渴望。   了个去的!   估计这会谁敢拦着刘宇浩会死的非常难看,刘宇浩咬死他的心都有。让自己用最快的速度适应了光线强度以后,刘宇浩抿了抿嘴继续吃力的往前爬行着。   在离洞口十几米远的时候,刘宇浩停了下来微微皱了一下眉。   外面的感觉太奇怪了,他忽然感觉竟然到有一股温热的气浪扑面而来,而那股温热的空气中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幽香。   如果刘宇浩没记错的话,现在他身处的位置应该是在茫茫昆仑之中吧,正常温度零下三十度以下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感觉?   刘宇浩怀疑自己是不是高兴过了头,大脑神经错乱了才会有刚才那些感觉。   “难道哥们到了人间仙境了?”   刘宇浩傻乎乎的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羊皮大袄,满脸的迷惑不解,他自己也被自己刚才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管他的,就是狼窝不也还是要出去了才知道吗。”刘宇浩苦笑了一下,休息了这一会精神头也渐渐足了,他又咬着牙继续往外爬了过去。   好不容易才爬到洞口,刘宇浩艰难的撑起身子探身向外一看,整个人都惊的呆在了那里。   “我草,这真的是神仙住的地方!”   尽管洞外也能看到远处的雪山,可刘宇浩眼前出现的是一片狭长的沟谷,山清水秀绿荫环抱,处处散发着勃然的生机。   最让刘宇浩兴奋不已的是,眼前的这片山谷中竟然有自己特别熟悉的那种灵气汇集在地面上袅袅升起的一层氤氲薄烟中。   “天下还能有这么美的地方存在,我草,哥们以前真是白活了!”   刘宇浩感叹着造物主的神奇,惬意的闭上了眼睛深深呼吸着。   不得不说,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刘宇浩也不会相信,在这巍峨昆仑中居然有这么个神仙福地存在。   要知道,这里可是终年零下三十度以下的气温呀,可这片山谷竟然能保持在十几度的温度以上,刘宇浩可以肯定,这山谷里一定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远远看去,山谷中有着各种刘宇浩也叫不上名字的花儿纷纷争奇斗妍,而谷中一汪湖水碧蓝碧蓝的,象是在给刘宇浩述说此地的神奇。   为了加快速度,刘宇浩把自己身子弓了起来,虽然这种姿势不怎么雅观而且更疼,但他已经不在乎了。   “靠,这里又没别人,哥们在乎么?只要能快点离开那个该死的山洞,就算让哥们出一次糗也心甘情愿了。”   刘宇浩在一阵腹诽中慢慢将自己挪出了山洞。   突然,在最后一只脚离开山洞的时候,刘宇浩神色僵住了,满脸都是震惊。   当他在洞内的时候发现这个山谷里有一种自己熟悉的灵气的时候就已经兴奋不已了,可现在他已经不能再用言语形容自己心中的狂喜。   刘宇浩现在的第一感觉就是,自己竟然被直接蕴养在了浓厚的灵气之中!   幸福来的太突然了,刘宇浩有点茫然不知所措的感觉。   要知道,但凡是修炼者都必须在练功的过程中辅以灵气的润养,而通常想得到真正的天地之灵气却是非常难的。   刘宇浩在机缘巧合之下最先是通过黑冥石获得了月光之源的,从那以后他才真正拥有了八锦异能之术。   再到了后来,刘宇浩又可以通过转化日光之华来修炼异能,终使自己有了小成,进入了正宗的内丹修炼一途。   可不管是月光之源还是日光之华,现如今都受到了极大的污染,刘宇浩在转化那些精华的时候始终不能获得大量能供自己使用的灵气,唯独是能量存储了不少,可能量和灵气又是两码事,根本不能互通,所以也就导致了刘宇浩的八锦异能之术卡在了一个瓶颈之处很久都没有进展。   佛教主修自身,分三脉七轮,道家主元神凝炼,就算是修炼魔道也必须要吸收死煞之气,但总的来说还是参照人体奇经八脉,十二正经。   殊途同归,无论你修炼的是佛、道、魔,均要引天地之间的各种灵气,游离能量来锻炼肉身,补充元神。   由此可见灵气对刘宇浩修炼八锦异能之术来说是多么的重要,能将自己蕴养在这浓厚的灵气中,现在就算是拿一百座自己发现的那玉矿来换他出谷他都未必肯。   可就在下一秒,刘宇浩瞪圆了眼睛看着不可思议的一幕正在慢慢发生。   自己身上的伤疤和刚才爬了那么远的距离造成的皮肉上的伤害竟然自己在恢复着,而且还是用肉眼能看到的那种速度。   太神奇了!   刘宇浩揉了揉眼睛,没错,自己皮肤上明明刚才还有一道一道的伤痕的,可现在居然全部都已经不见了,嫩芽般的新肉长了出来,现出粉粉的嫩色。   再过了几分钟,那新长出来的嫩肉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和自己本身的肤色一模一样的光泽。   不,刘宇浩摇了摇头,他发现自己已经很强健的肌肉竟然在这一刻又增进了不少韧性,鼓鼓的一块一块。   娘地,这要是被花痴小娘皮看到了还不口水直流?   “这么好的天赐良机我还等什么呢!”刘宇浩神情木讷的喃喃自语道。   强行将自己从鄂然失色中拉回现实,刘宇浩立刻子盘腿坐了下来,他知道,如果自己的异能不尽快恢复,就算这里的灵气再厚重也没用,自己享受不了呀!   摒弃杂念,刘宇浩在很短的时间内便进入了忘我的境界。   在山洞里的几天中,刘宇浩已经试过很多次了,所以他压根就没妄想自己能一下子恢复异能,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要像个小学生一样,照着自己最先学习八锦吐纳之术的时候一步一步来。   在催动了八锦吐纳之术最粗浅的入门功夫后,刘宇浩惊喜的发现,纯净怡人的灵气从四面八方陡然朝自己体内涌来。   这个时候的刘宇浩就好比一个很多年没试过沾水的干瘪海绵一样迅速膨胀了起来,他一遍一遍的在体内运行着真气,让充足的灵气游转在自己的第一层小周天之内。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而刘宇浩则像是从饿牢里放出来的恶鬼一般不知饥饱的允吸着那集天地之灵气、汇日月之精华的灵气,完全忘我的进入了吞吐山河的状态。   无穷无尽的灵气疯了一般的在八锦吐纳之术的催动下涌入刘宇浩的身体。   而这种感觉也让刘宇浩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和畅快之感,那种感觉比在炎热的夏季喝下一杯解暑的凉茶还要过瘾,让人忍不住连连叫爽。   刘宇浩的脸色越来越精彩了,不光是骨子里的那份舒爽让他感到淋漓畅快,主要是他发现自己的丹田已经出现能量了,这才是他最终要达到的目的。   “嘿嘿,没想到这样都行。”   半个小时以后,刘宇浩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收回了功力,忍不住抓耳挠腮的嘿嘿傻笑着。   平时那个成熟稳重的刘宇浩在这一刻不见了,现在的他被一种巨大无比的幸福包围着,短短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不仅异能恢复了。   现在的刘宇浩丹田内充满了精纯的天地之灵气,而且从感觉上来说,刘宇浩发现,现在自己能催动的能量要比自己之前精进很多。   微微合上星眸,刘宇浩将异能释放出来,他惊喜的发现,还没有怎么费劲自己就已经能透视到两百多米以外的地方了。   异能升级了!   这个念头猛然在刘宇浩的心头升起,意随心动,在刘宇浩察觉到自己异能升级的同时右手便已击出一掌。   龇只是衣袖带起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声音。   刘宇浩定了定神,连忙朝自己对面的一块岩石走了过去,看过岩石上的掌印后,刘宇浩咧开嘴手舞足蹈的哈哈笑了起来,“成功了,哥们成功了!”   别看是不起眼的一掌,甚至连刘宇浩的身形都没晃动过一下,可那岩石上居然出现了一个深凹下去的手掌印,足足陷进石头中有半米之深。   最让人惊讶的是,尽管岩石上出现了那么深的掌印,可肉眼看去却找不到一丝石头碎裂的痕迹,好像那石头天生地长的就有那么一块印记一般。   正当刘宇浩喜不自禁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了一声咕噜的响声。   刘宇浩先是愣了愣,随即自嘲的笑了,那声音不是别的,是自己肚子里发出来的,两天两夜都没吃过东西了,不饿才怪呢。   不过在山洞里的时候刘宇浩一是心情不好,再就是精神高度紧张,一直在寻求出路,自然是把肚子的事给抛到脑后了,现在整个人神清气爽又恢复了异能,身体的本能反应自然而然的就会关心起自己的生计来。   第0705章 轩辕剑   其实刘宇浩本来是想先去找到这山谷内究竟有什么奇异之物能让她充满灵气的,可肚皮也包括在第一大业之中,衡量再三刘宇浩决定还是先祭了五脏庙再说。   发现了这么好一个神仙福地,刘宇浩反倒一时半晌的不急着离开这个山谷了,虽说哪都有灵气存在,可纯净至此的恐怕也就只此一家别无分店了吧。   刚才刘宇浩从山洞里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观察过了,这片山谷整体如同一个倒葫芦形,南北走向,而自己现在处于山谷正中间的位置,只要来回走上五百步基本上就能把整个山谷逛遍。   先往哪边去呢?   刘宇浩略加思索后淡淡一笑,转身朝自己的正前方走过去。   刚才他闻到的那股浓郁的异香正是从正前方传来的,香气盖过了灵气的东西肯定不会差到哪去,所以这个方向自然而然的成了刘宇浩的首选。   可意想不到的事在刘宇浩向前走了五步之后发生了。   在走到第三步的时候刘宇浩其实就已经发觉了异常,但当时他没怎么留心,一直认为这个山谷里就只有他一个人,所以连异能都没有催动。   可走完了第四步,刘宇浩顿时感到身边四周凝聚了一股无形的压力,那股压力似乎隐隐带着一丝怒气在迅速的形成一个奇特的空间。   刘宇浩蹙了一下眉,顿时心生警惕,暗暗将异能祭出,可等他作出这一系列的反应时已经太晚了。   因为,与此同时,刘宇浩在不自不觉中已经跨出了第五步,这是至关重要的一步,如果他早一点发现异常的话,也不至于会被动于此。   等刘宇浩稳住身形的时候才陡然发现,离自己不到一米的地方出现了一团黑色的影子,那影子突然身形暴涨,发出一道奇黑无比闪着乌光的光柱,从四面八方将刘宇浩瞬间笼罩。   顿时,刘宇浩感觉到空气中的温度几乎在短短的数秒钟内便骤降到了零下三十度以下了,和自己在玉矿那里时一点差别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刘宇浩神色骤变,脑子中瞬间闪过了无数个想法,但每一个想法都会让他自己不寒而栗浑身发毛。   连连后退几步后,刘宇浩的异能也布满了全身每一处,他及时的先将自己身上的奇经八脉都用异能保护起来。   “找死!”当那光柱离自己不到三十公分的时候,刘宇浩蹙眉暴喝,使出八成的异能向正面出现的那个影子击了一掌过去。   如果那影子被这一掌打实的话,刘宇浩相信就算自己遇到的是天上的神仙,他一时半会也不敢再和自己正面冲突了。   要知道,带着刘宇浩这八成功力的一掌几乎涵盖了天底下能接受的物体的全部,就算是最坚硬的钢铁也要被凌厉的掌风给削的化成一滩铁水,何况是个人?   “不好!”刘宇浩在打出那一掌后发现自己居然什么都没碰到,脸色顿变,来不及细想另一只手跟着就拍了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两条影子在瞬间合到一起然后就立刻分开。   “咔嚓!”   刘宇浩一脸痛苦的呆滞在那里,手捂着其中的一条断臂,嘴角溢出了一丝刺目的鲜红。   那影子此刻已经露出了本来面目,刘宇浩细看一下后蓦然脊背后生出无数冷汗,原来,那影子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人,而只是一个浑身满是着无数咒语幻影。   麻辣隔壁地,原来是阵法中的幻象!   刚才事情发生的太快了,刘宇浩根本就没有时间去作出正确的判断,可现在他脸上露出了一丝震惊之色,一动也不敢动。   现在刘宇浩终于看明白了,和自己对掌的那个其实是阵法中的幻象,换句话说,其实刚才自己打的就是自己。   靠,怪不得能一掌把自己的手臂都给震断了呢。   好在刘宇浩现在灵台清明,他知道在自己没搞明白自己陷入什么阵以前不能妄动,一旦有任何的举动的话,势必再次催动阵法的运行,那时候再想破解就难上加难了。   那黑色的奇异光柱也静止在那里,只不过阵法已经施行了,就算刘宇浩一直都站在那也无济于事,现在那满是咒语的幻象其实是在凝聚阵法中的阴气。   当这种静止的怪异空间中幻象将自己的阴煞之气凝聚成功的时候,也就到了刘宇浩陷入万劫不复之境的开始了。   刘宇浩当然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额头上的汗水集成豆大的珠子滚落下来。   草!哥们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好死不死的遇到这种怪事。   一般的人,恐怕一辈子遇到的狗屁倒灶的烂事全加在一起都没自己这两天来更倒霉吧。   自己最多只有一两分钟的时间,刘宇浩的脑子飞快的转着,他必须在这一两分钟里看出阵法的出处给自己一个答案。   “咦?这个幻象怎么那么象传说中的轩辕剑呢?”   刘宇浩先是一愣,继而脑子里出现了一个上古时手持宝剑的高大身影。   黄帝!没错,这个二货幻象就是皇帝的轩辕剑!   想到这些,刘宇浩心中一阵狂喜,鹿皮图谱和那轩辕剑基本上是处于同一个时期的神器,所以刘宇浩的脑中自然能有和它抗衡的路子。   最不济也就是落个身负重伤罢了,总比直接被那幻象一个惊雷打过来灰飞烟灭要强几百倍吧。   传说,在远古之时,九天玄女曾经传授给黄帝了一套阵法,后称为《黄帝玄女阵法》,从此黄帝的军队排列变幻莫测,无法琢磨。   后来没过多久,黄帝又在昆仑山上发现了红铜,锻造出锋利无比的宝剑轩辕剑,从那以后,黄帝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并将轩辕剑融入到了《黄帝玄女阵法》之中,成为一代上古帝王。   把自己刚才的遭遇仔细想了一遍以后刘宇浩明白了,他这次无意中催动的就是《黄帝玄女阵法》,而自己要面对的也就是上古神兵轩辕剑。   刘宇浩首先要先解决的不是怎么和轩辕剑抗衡,而且,就算刘宇浩的八锦异能之术再牛叉也没打败轩辕剑的可能,所以他必须在阵法上做文章。   奇门遁甲可以说是上古时期留下来的最大的一门秘术学问,也可以说是世界上唯一可以如意控制对方为主的命邔,在古代它被称为帝王之学。   其中奥秘是极端守秘的,不得泄露于外人,如果一般人盗用,经发现者斩首勿论,所以它可以说是秘传中的秘传。   因此,它深深地埋没在历史的渊底,由於它的可怕,师父只亲口传授弟子,单线传下来,至今解它的人非常少。   阵法形成的奇异空间越来越晦暗了,虚幻的天空中渐渐显出一抹浓浓的血色,而且越来越浓,越来越刺目。   刘宇浩焦急的思索着,在幻象将天空变成朱红之前,他必须找到阵眼的生门所在才能躲过这一次劫难。   可到底生门在什么地方呢?刘宇浩神色忧虑的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突然,那幻象从一个变成了两个,又立刻从两个变成了四个,最后直至变成了八个才堪堪停下。   “草,这不是要哥们老命么?一个都没辙了,现在你来八个?”   刘宇浩顿时叫苦不跌,苦着脸看着那八个已经慢慢开始挪动的幻象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其实说白了,阵法就是利用地形和上古术法,对周围环境造成一种假象和幻觉,但人只要置身其中就不可避免的被带引进去,除非你能找到生门,否则必死无疑。   “八个?靠,我怎么就没想到他们是八个呢!”   刘宇浩脑中灵光一闪,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脑门,脸色露出了一丝古怪的表情来。   如果刘宇浩没记错的话,早在《黄帝阴符经》上就曾经有讲过,“八卦甲子,神机鬼藏”,即是说,奇门遁甲的神妙之处均藏在八卦和甲子之中。   而所谓的八卦,万变不离其宗,诸葛亮已经在自己的书中作出了最权威的解释,那就是,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只要找到了两仪岂不就是找到了生门么?   另外一个难验证的就是甲子了,甲子又是由十天干与十二地支的组合而成的,六十花甲子是以时间为主要特徵的全息符号,以后天八卦为主的九宫八卦是以空间为主要特徵的全息符号。   奇门遁甲就是将这二者按一定的规则组合在一起,构成一个融时空为一体,包括天、地、人、神在内,多维立体的动态宇宙思维模型,以模型中的时间资讯为主,进行系统思辨,从而达到预测万事万物、以利趋吉避凶的预测法。   甲、乙、丙、丁、戊、己、庚、辛、王、癸,这十个天干符号,除去其代表时间概念的特定意义以外,还含有特定的意义,明白了这一点,奇门遁甲就应刃而解了。   刘宇浩一脸兴奋的盯着轩辕剑,暗暗观察,甲为首长,为元帅,他经常隐蔽在幕后,所以叫遁甲,丙为武官,叫月奇。而只要能把月奇也就是轩辕剑拿下,那这个阵法就自然不攻自破了。   第0706章 六道轮回   幻象中的天空已经完全变成了邪恶的血红色,留给刘宇浩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几乎到了不可能成功的地步。   突然,轩辕剑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吼,那声音直灌耳膜深处,几欲刺穿人的脑部神经。   也就是在此同时,刘宇浩冷笑一声,右臂不可思议的向后伸展,大手准确无误的划过一道两仪图,从珢门穿了出来。   这个时候如果有人看到刘宇浩的话肯定会把眼珠子丢地上当灯泡踩的。   只见刘宇浩在手脚同时来了个微妙的旋转,整个人的气势在这一瞬间突然发生了让人惊愕的变化,远看过去就像是一把出了鞘的利剑般锋芒毕露。   与此同时,刘宇浩的身上爆发出一道璀璨无比的七彩色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阵法内的空间,那股气势十分强大,宛如君临天地。   哐当!一声!   脆响过后,轩辕剑震耳欲聋的吼声嘎然而止。   “嘿嘿,真是难为哥们了!”   此时的刘宇浩已经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瘫软下来,一个屁股墩就实实的把自己丢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现在回想起刚才的情况刘宇浩仍然觉得头皮发麻,浑身都不自在,说实在话,他在出手之前其实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只是妄想着试试顺生逆克这个定理而已,可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自己处身于《黄帝玄女阵法》中,而面对的又是上古神兵轩辕剑,可自己却拿出了后世小人物诸葛亮的九宫八卦掌来对付,麻痹,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作死。   当然了,所谓的小人物是相对黄帝来说的。   月奇轩辕剑至刚至阳,如果刘宇浩与之硬拼的话,估计连半成胜算都没有,可偏偏九宫八卦掌五行属木,刚好和轩辕剑相生结印。   五行中,火性代表礼,就是为人谦让谨慎,敬上而不欺下,轩辕剑刚好就有这个特性,刘宇浩在半猜半蒙中居然让他赌对了。   这不可不说其实是一个奇迹,假如刚才刘宇浩再犹豫半秒,亦或者用轩辕剑在结印成阵的时候结阵者已经考虑过将来总有一天会有人找出破阵之法,而赋予轩辕剑两种不同属性的话,刘宇浩刚才那种行为的直接后果就是化成一道轻烟随风消逝掉。   那么,大家永远都只会认为刘宇浩是在救翁海的时候遇难的,而根本想不到这位童鞋会死的如此窝囊,居然好死不死的自己触动了一个上古阵法而丧命。   “嗯?阵不是被我破了么,怎么还这么冷呢?”   刘宇浩打了个哆嗦,搓了搓已经冻的有些麻木了的脸,疑惑的看了一下又重新湛蓝湛蓝的天空满是不解。   不过,刘宇浩很快就明白了,其实空气早就不冷了,真正让他觉得通体冰寒的是躺在那里的轩辕剑。   那把剑离刘宇浩坐的位置有一两米远,尽管如此,刘宇浩还是能从自己周围的温度上感觉到宝刃散发出的森然冷意。   刘宇浩不自然的瞪大眼睛,想伸手去把宝刃拾起来可又怕符印还没解开伤到了自己,试了几试都没敢真的出手。   轩辕剑的剑身看起来比平时所见的要窄一些,冰冷而又显得神圣。其脉络犹如丝绸织纹,光泽异常。   在宝刃的身上布满了各种花纹,如行云似流水,美妙异常。刘宇浩知道,这种花纹是在铸造中自然形成的,而那看似华丽的花纹却不是简单的装饰。   如果有人现在用放大镜在近距离里观察的话,很容易就能发现,那花纹其实是能够使宝剑增加无数个隐形的锯齿,使其更加锋利。   刘宇浩祭出天眼仔细端详了一会轩辕剑,然后又分别释放出异能和展开鹿皮图谱,以三种不同的方式验证了一次,直到他确认宝刃上的封印已经被自己祛除了以后才淡淡一笑,轻轻在剑身上弹了一下。   “叮当!”   轩辕剑发出一声清脆的龙吟,那绝妙动听的声音居然久久的盘旋在半空中不舍离去,让人听了以后有一种心旷神怡之感。   其实轩辕剑在历史上是没有真正的文字对其外形和器样进行过记录的,如若不是因为《黄帝玄女阵法》的话,刘宇浩也不能确定这把剑就是轩辕剑。   当然了,刘宇浩现在肯定是深信不疑了,自己能用九宫八卦掌降服沉睡在这里几千年的“昆仑奴”,轩辕剑的真实身份就不用再去怀疑了。   自己一直没有一件像样的武器护身刘宇浩很是为此遗憾了一段时间的,可今天他再也不会有那种遗憾了,有了号称天下第一神兵的轩辕剑在手,他刘宇浩还能奢求什么呢?   不到半天的时间刘宇浩便经历了一喜一惊一怒一吓,就算是铁打的身子这会也开始有些觉得不堪重负了,精神头都萎靡了不少。   特别是在又饿又累的情况下,刘宇浩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能早点给自己弄点吃的来。   轩辕剑和金甲仙衣都是道家至灵瑰宝,所以收起来倒是非常简便,刘宇浩只消将一股真气注入到剑柄上就可以将轩辕剑控制自如了。   不过,每一件法器和新主人之间都会有一个相互磨合的过程,刘宇浩尽量将轩辕剑贴身放起来,这样的话就可以通过自己的身体接触和轩辕剑早日建立感情。   可唯一让刘宇浩有点不舒服的是自己无意间破坏了这山谷的结印,不知道以后再有人发现了这个山谷以后会不会贸然闯进来。   想了一会以后刘宇浩自嘲的摇了摇头,他可是跌落山崖以后才机缘巧合到这里来的,谁他娘会闲的没事干自己从山上跳下来呢?   “这是什么植物?怎么我从来就没见过呢?”   山谷里现在已经没有了《黄帝玄女阵法》的结印,刘宇浩自然很快就找到了那股诱惑了自己很久的异香。   可当他看到异香的来源是一片花花草草中之后却傻了眼,只管直愣愣的看着却不敢上前。许是受了刚才《黄帝玄女阵法》的影响,刘宇浩现在对谷内新奇事物产生了一种下意识的抵制心理。   在思量了一会后,刘宇浩还是决定先用鹿皮图谱探寻一下这种不知名的奇花异草的来历以策安全。   当那肥肥厚厚的六片花瓣闪跃到鹿皮图谱上之后,刘宇浩心中顿时一颤,惊讶的抬起头来。   “麻辣隔壁地,哥们这次跳崖居然把运气给跳出来了,天底下的好事都让哥们一天遇到了。”   刘宇浩挠挠头,眼中似乎还不停的冒着小星星。   那些自己从来没见过的植物居然是三大灵药之一的六道轮回!   这个发现可把刘宇浩给乐傻了,他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奖励一下自己才好,如果能让自己的嘴亲到自己的脸的话,刘宇浩会毫不犹豫的去干一次的。   所谓的六道指的是,天道、人间道、修罗道、畜生道、饿鬼道和地狱道。而这植物中的六道轮回却是三大圣药中的极品,道家圣书《抱朴子》中对其有着详细的记载。   相传,生活在地狱中的饿鬼大多承受着在黑暗中流连的饥渴不堪的痛苦,同时也被其道中势力大者欺压。   因为过往业力,饿鬼,尤其是外障鬼经年遭遇种种外在的障碍,令其不得进食。它们的肚子很大,永远不会吃饱。   可它们的脚却十分幼细,犹如快断的干柴枝般,几乎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在远远见到有食物时,它们只好跌跌碰碰地勉力向前走近,但当接近食物时,由于其业力之缘故,食物便会变为各种不能吃的东西,饮料也会化为痰、脓血或尿等不能饮用的液体。   此外,外障鬼一胎便会生下多个鬼子,而且鬼子母的母性极重,爱子如命,偏偏却找不到足够食物来照顾子女,徒增痛苦。   这些饿鬼经受了磨难以后确认其已经改恶从善,那么在他们投胎转世之前,地藏王菩萨就会赏赐他们一片六道轮回的叶子。   也只有吃下六道轮回,那些鬼魂才能够洗髓伐骨,投胎后离苦得乐入大涅盘。   和那些恶鬼不一样,如果是普通的人如果直接吃了六道轮回以后肯定会中毒身亡,但修习内功心法的人却可以用自己本身凝结的灵气使六道轮回中的天地精华转为己用,真正达到洗髓伐骨的功效。   而且,刘宇浩的鹿皮图谱中还记录着一个更大的秘密,那就是六道轮回的根茎可以磨制成一种特殊的药引,用以炼制“九转五龙丹”。   促使刘宇浩在脑海中的鹿皮图谱上找到“九转五龙丹”的秘制配方的原因是因为他想帮翁海治病。   当时,刘宇浩因为自己的异能不足以能够驱除那股阴煞之气,所以就想利用自己脑海中越来越清晰的那些上古秘方从中帮助一下。   可谁知道,努力了很久以后刘宇浩终于发现有一种秘药能治翁海体内的阴煞之气,但最重要的原材料却是神医宫田单都不知道六道轮回。   为那件事刘宇浩还很是郁闷了一阵子呢,可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天居然让他在这神秘的山谷里发现了。   刘宇浩神秘的笑了笑,自语道:“翁海呀翁海,我是不是该说你自从遇到哥以后运气就变好了呢?”   第0707章 富可敌国的财富   误打误撞闯入这个山谷已经三天了,刘宇浩这才从狂热的惊喜中回慢慢冷却了一些。   当初还以为六道轮回那白嫩如婴孩手臂的粗大根茎既能当作食物又能梳理自己的奇经八脉,再次壮大自己的灵力呢,可没想到那玩意吃到嘴里苦不堪言。   那倒也罢了,可最关键的是,几天下来刘宇浩的灵力早已达到了一个饱和的状态,六道轮回中蕴含的天地之精华不仅没帮到他,反而使他成了一个“有痔青年”。   道家讲究的是一切物质在自主地运化时,永远是属于一种平衡性状态。没有外在强大之力的制约,它永远是趋向平衡并且按平衡规律与准则去运动。山谷内的灵气本身就已经打破了刘宇浩体内的一种平衡。   而最基本的能量运化规律只有在自然状态之中,才能符合物性自我的规律性变化,才能实现外在平衡状态。   而自然就是不加外在制约,顺乎其本来的状态。而这个外在制约恰恰是来自于人的心,想要实现能量的自然交参运化,就不能人为地、主动地用心去制约身上的东西。   其实,刘宇浩应该使自己的心不去管它,就象与自己无关的样子,在这种情况下,才能使身上的山谷内灵气的能量进行自然性的运化,才能使六道轮回中蕴含的天地之精华和自己趋向平衡性的交参。   丹道修炼,非一朝一夕之功,乃是日积月累,循序渐进,逐步上升的。由炼精、炼气、炼神,至精气神合而为一。   刘宇浩休息八锦异能之术本身是从后天渐入的先天,由气功而转为丹功,所以,无休止的大量灵气和吞吐日月山河之中的精华不但对他的异能没有促进作用,反而使他“虚不受补”的劣性渐渐显现了出来。   而且,刘宇浩虽然修习的是道家的八锦异能之术,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会向往那种陆地神仙般的生活,作为一个现代人,最基本的吃饭问题这一关他都难得过去。   什么什么?辟谷?   得了吧,你怎么不自己辟一个试试看,保管三天不到你嘴巴里就能淡出鸟来。   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但说短也不短了,刘宇浩也曾经看着天空中偶尔飞过的一两只叫不出名字的鸟,还梦想着能用异能凝集的真气将其打下来,然后做成烧烤美美的吃上一餐。   只可惜,那些都只是做梦而已,刘宇浩现在的异能还没有达到那种能随心所欲,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的地步。   “哥这是走运呢,还是倒霉呢?”   悠哉悠哉的刘宇浩双手枕在脑后眯起眼睛看着天空自嘲的笑了笑。   “虚不受补”的直接后果就是长了个痔疮,成为了正宗的“有痔青年”,这让刘宇浩又气又恼还有点小羞愤。   好在异能已经恢复了,而且刘宇浩又身处这种灵气浓郁的福灵宝境,处理自己身上的这点小问题不过是信手拈来的事。   可日子不能总这样过下去呀,刚刚让真气运行了三十六个大周天的刘宇浩浑身有一种说不上的舒泰,懒洋洋的睁开双眸四处寻索。   他躺的位置是一处独立的大石上,最初选择这个地方的目的是为了怕晚上休息的时候遭到蛇虫鼠蚁的困扰。   可后来他惊讶的发现,在这种福泽深厚的灵气宝地,那种尘世间的腌臜赃物竟然是没有生存空间的。   “咦,我怎么这么笨呢?”刘宇浩忽然眼前一亮,脸上露出一丝欣喜之色。   既然不能长期食用六道轮回,那可以改吃别的东西啊,当刘宇浩的目光落在山谷最西边的那潭湖水上的时候心里猛然一动。   有水的地方一定就会有鱼,为什么就不能早点想起来自己给自己改善一下生活呢。   “哈哈哈小鱼、小鱼,哥来啦!”   刘宇浩一跃而起,欢快的笑声在山谷中悠长回荡,这几天可被那六道轮回给折腾惨了,一想到马上就能吃到香喷喷的烤鱼,刘宇浩现在的心情好极了。   “噗通!”   刘宇浩几乎是一头扎进湖水中的,激起无数的浪花四溅,鞋子什么的早在跌下悬崖的时候就已经在野狼沟交待了,这个时候倒是省了事,免去了很多麻烦。   以前刘宇浩也曾经看过《荒岛求生》和《垂直极限》那种讲述野外生存之类的电影,所以知道想在湖水里抓鱼是要用叉子的。   可这个地方估计最少也四五千年都没人类进来过了,刘宇浩到哪去弄点铁器制成渔叉?无奈之下,他把身上唯一能称之为“铁”的轩辕剑拿了出来。   “呃,那啥,黄帝大人在上,你要是看到哥用你的剑当渔叉可不准恼火啊,哥这不是没办法么。”   别看刘宇浩口中念念有词,其实心一点都不在那上面。   草,管天管地还能管得了哥们拉屎放屁不成?黄帝老哥早升登极乐去了,哪还会在乎一件几千年前自己用过的武器。   解决了叉鱼工具的问题,刘宇浩大为兴奋,也就只有他这种天生的乐天派才能手持上古神兵笑呵呵的来这叉鱼。   换一个人你试试看,肯定会把那轩辕剑当宝贝似的揣起来,连看一眼都要思量好几天呢,怎么可能舍得拿去叉鱼?   可没过几分钟,刘宇浩满心的热情便慢慢开始消减了。   “娘地,这地儿怎么一条鱼也看不到呢?”   刘宇浩皱起了眉,瞪大眼睛在水中寻找着,心里开始咒骂起那些电影导演了。   草,怪不得那些人总他娘喜欢在采访的时候说艺术来源于生活,但又高于生活呢,合着荒岛上有取之不尽的食物,还能捕鱼是逗哥玩的。   再次扩大了搜索范围,刘宇浩在不自不觉中已经快走到离岸边五六米了还不曾察觉。   “嘶草,真疼!”   忽然,一个坚硬无比还有点硌脚的东西在刘宇浩脚下垫了一下,他龇牙咧嘴的在脚下一摸,顺手捡起来一块石头。   本来没抓到鱼刘宇浩已经非常恼火了,这下又被一块石头欺负,他顿时怒向胆边生,抓起石头就准备丢出去。   可手在伸出去一半的时候,刘宇浩停在了那里,像一座雕像一般举着一块石头傻傻的站着一动也不动。   “这他娘的是籽玉呀!”   刘宇浩脑中一亮,眼中似乎冒出了金光,心脏那跳的叫一个快,差点没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娘地,差点一下扔出去了上百万。”   刚才只顾得到处寻找鱼儿的踪迹了,要不是刘宇浩仍石头之前习惯性的瞥了一眼,他还真把自己手中的那块和田玉籽料顺手丢了。   刘宇浩一点都不掩饰自己内心的那种狂喜,傻呵呵的看着手中那皮子柔美亮泽,色泽白润莹亮的籽玉笑出声来。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尽管刘宇浩知道自己手中拿的这块和田玉籽料至少价值上百万,可现在对他来说鱼儿更有吸引力一些,所以在短暂的啼笑皆非过后,刘宇浩把那籽玉收起来准备揣回口袋。   但习惯使然,刘宇浩还是释放出异能瞅了一眼手中的籽玉。   “咕咚!”   这是刘宇浩用力吞咽口水而发出的声音。   太震撼了!刘宇浩擦了擦眼睛,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忍不住使劲咽了口唾沫,两眼直愣愣的看着自己脚下。   异能透视穿过湖水,刘宇浩看到的是一堆堆的和田玉籽料,那些籽玉白皙无暇、油润细腻,色泽纯正浑厚润若凝脂,就安静的躺在自己不远处的水中。   要知道,这些和田玉可是每一块都经过亿万年蕴养的,可以散发出一股暖烘烘的灵气,让刘宇浩的眼睛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的感觉。   “一、二、三!”   刘宇浩目测了一下湖底那些和田玉籽玉的大概数量,可越到最后他越不敢相信,他已经向前走了三四百米了,可那湖底的和田玉籽玉还看不到头。   而且,据刘宇浩用异能透视,整个湖底和田玉籽玉的堆积厚度达到了上百米。   “麻辣隔壁地!这么多和田玉在一起,要用什么来衡量他的价值?”   刘宇浩的眼睛是木的,他用力的捏了捏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点,说句不怕丢人的话,刘宇浩这会已经被自己看到的和田玉籽料吓傻了。   尽管刘宇浩的银行账户上已经有很多钱了,可那些钱跟这些和田玉籽料相比,最多也就是其尾数中的一个零头。   “娘呀!这可是一笔富可敌国的财富啊!”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刘宇浩才总算把湖底的和田玉籽料的大概存储量有了一个基础的了解,这地方看起来虽然是个湖,可实际上自己感觉到的那些水,其实是那些和田玉籽料自身蕴含的灵气凝结而成的。   直到现在刘宇浩才恍然大悟,自己为什么在这湖水里根本就找不到鱼儿了。   这压根就不是所谓平时看到的水,而是雾化了以后的灵气,是真正的汇集了亿万年天地灵气的精华幻化而成的。   第0708章 被白眼了   相比那二十多天山谷中野人般的生活,格尔木就像是天堂一样让刘宇浩激动不已,深深吸了一口带着灰尘以及汽车尾气的空气。   刘宇浩将捆着已经晒干了的六道轮回和三百块精选羊脂玉级籽玉的草藤放在地上,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肩膀,伸了个懒腰呵呵自语笑道:“麻辣隔壁地,这个地方才是哥应该待的嘛!”   其实那山谷是另有出口的,自从自己把轩辕剑结印的阵法破掉以后,刘宇浩发现,谷中的灵气居然在外泄。   尽管速度很慢,但还是把刘宇浩吓得不轻。要是把这种神仙福地的灵气都给放走了那刘宇浩可就成了真的罪人了。   所以,在找到出口以后,刘宇浩又在谷中留滞了十来天,在这些天里,刘宇浩一边不断修习八锦异能之术,一边寻找补救措施。   后来,刘宇浩终于想到,选出一块湖底中灵气最重的七枚和田玉籽料出来作为结印的法器,在谷口的位置重新布置了一个天罡北斗阵,这才让谷内的灵气又重新凝聚了回来。   又因为从自己破阵的经验,刘宇浩将七枚充满灵气的籽玉分别灌注了五种不同的属性,最终在谷口的位置其实形成的是一个绝杀阵法。   这种阵法的好处就是,除了布阵之人以外,别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找到生门的所在,一旦进入阵中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因为,再聪明的术师也不可能想得到这个世间居然有人能同时在体内激发出金、木、水、火、土五种不同属性的真气。   倒不是刘宇浩心地邪恶布了这么个绝杀之阵,而是人世间贪婪之人实在是多不胜数,假如没有这个阵法将山谷保护起来,总有一天这里会成为一处血腥之地的。   恐怕到时候,有人会因为谷中的一块和田玉作出杀妻害子,六亲不认的事来。   再说了,这个世上又不止刘宇浩一个人修习内功心法,这里离乌市不远,而且刘宇浩直到现在也没找到给翁海种下阴煞之气的人,更不知道那个人究竟还有没有留在乌市。   如果这个山谷内充满灵气的事情被那内心邪恶的人发现的话,人世间还不知道要引起多少恐怖的灾难呢。   当然了,剩余的一些时间刘宇浩自然要把上古灵药六道轮回收集起来晒干,这些灵药可都是好东西,最小的一株都已经生长了有八百多年,刘宇浩还指着它秘制成丹以后给齐老爷子洗髓伐骨呢。   话说回来,每个人心中都有或多或少的贪念会作祟,那么多的六道轮回就已经很麻烦了,可刘宇浩同样也舍不得那些和田玉籽料,后来,在千挑万选后,他才堪堪选中了三百块羊脂玉级的籽玉准备一起带走。   可怎么把这么多东西运出去却成了最大的难题。   以刘宇浩的异能背负这点东西倒是不难,可背不住总是要遇到行人的呀,被别人看见自己背着上千斤的东西脸不红气不喘的还不得吓个半死?   后来,刘宇浩找到了一些千年青藤,把它们编织起来做成一个巨大无比的“口袋”,这样再把六道轮回和籽玉放进去,别人从外面就看不到刘宇浩背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了。   再加上刘宇浩背着那些东西的时候神情显得特别轻松,一般的人看上去,还以为刘宇浩扛的是一大捆青草之类的呢。   可不曾想进谷的时候是一个方向,刘宇浩出谷的时候走的又是另外一个方向,两边刚好相反,所以,等出来以后刘宇浩才哭笑不得的发现,自己居然稀里糊涂的来到了格尔木。   “大哥,我想找你打听个事。”   刘宇浩走到一处经营杂货的店铺门前笑呵呵的对着门内的一个光头男子。他记得浩怡珠宝在格尔木是有分店的,只不过他这个不合格的董事长不知道地方而已。   光头男子还以为是来了生意,乐呵呵的探出身子看了一眼,当男子发现堵在自己门口的人衣衫破烂,胡子拉碴的时候顿时怒了。   还没等刘宇浩开口问路,光头男指着刘宇浩就大吼:“臭要饭的快点滚开,别他娘挡在老子门口妨碍做生意。”   “呃!”   刘宇浩顿时老脸一红,只好退到了一边去,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打扮,刘宇浩苦涩一笑,没办法,谁让自己现在是这份德行呢。   以前刘宇浩也经历过穷苦的日子,可那时候再困难他也会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哪像现在这样,真和要饭的差不多嘛。   他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倒是有本支票薄,可在水里的时候就已经打湿了,银行对这一类支票一般都是拒收的。   无奈之下,刘宇浩只好又把自己的“青藤口袋”扛起来走回路边,寄希望下一个过路的人不会太势利眼。   “妈妈,妈妈,那个爷爷在这呢!”   忽然,刘宇浩听到身后有一个奶声奶气的小女孩的声音,回头一看,那小姑娘正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呢。   “小朋友你好!下次要记住,我是哥哥可不是什么爷爷哦!”刘宇浩咧嘴一笑,朝那可爱的小姑娘招了招手。   说实话,刘宇浩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虚着呢,虽然囡囡现在还不会说话,但他知道,小孩子一般见到满脸胡子的人都是喊爷爷。   但刘宇浩高估了小孩子的承受能力,刚才自己没笑的时候还好点,可自己朝那小女孩一笑立刻坏事了,那丫头小手往嘴里一塞,先是瘪了瘪嘴,随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妈妈!”   这下可把刘宇浩给吓坏了,一脸无辜的站在那里,他还算聪明,知道自己一旦走近那小女孩,就会找到那个朝自己这边狂奔的妇女一通痛打的。   圣人教导俺们,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嘛!   果不其然,那妇女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以后一把将小女孩搂进怀中,恶狠狠的瞪了刘宇浩一眼,“宝宝不哭,妈妈来了,宝宝!”   要不是刘宇浩现在的神情和自己的打扮配合的天衣无缝,天知道那妇女会作出什么样的疯狂举动来。   “大姐,我想问一下你知不知道浩怡珠宝怎么走?”   虽然吓到了人家宝贝女儿,但刘宇浩还是觉得那个妇女长相不是恶人,所以腆着脸上前问了一句,不过这次他的语速极快,没有给那妇女拒绝的机会。   但刘宇浩还是想错了,那妇女冷冷的瞪了刘宇浩一眼,抱起女儿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开了,走了好几步了才用自以为刘宇浩听不到的声音道:“臭要饭的也打听珠宝店?想抢劫吗?”   切,哥们是浩怡珠宝的董事长好不好!   刘宇浩差点没把自己心里想的大喊了出来,也亏得他能忍得住,否则就冲他这身打扮,那妇女一定会打电话给精神病院的。   不过这也别怨人家看不上自己,有他这种打扮的董事长么?人类对太颠覆常理的事情一般是不能理解的。   遭遇了两次尴尬,刘宇浩心里有些不悦了起来,脸色自然就变得不好看了,这个时候刚好对面走过来一个睫毛长的像扫帚,胸前两坨肉鼓锵锵的露出一大半的妖艳女人。   刘宇浩一看胃里就犯恶心,连忙闪到一边去。   那女人不知道是为什么,瞥到了刘宇浩怪异的神情顿时发飙了,噔噔噔三步走到刘宇浩面前,叉开两条侉子就开口破骂:“死要饭的,姑奶奶也是你消费得起的吗?没瞧瞧你那臭德行,姑奶奶呸!”   刘宇浩心中顿生十二分恶感,更懒得和这种人啰嗦,眸子眯成了一条缝,闪掠出一抹凌厉之色,瓮声道:“滚!”   “呃哼!”   就算是见惯了血腥之气的毛周也不敢和刘宇浩长时间对视,那女人哪受的住刘宇浩身上散发出的煞意浓厚的气息。   被刘宇浩那么一瞪,女人吓得浑身发毛,脚板心渗出一丝寒意,连忙扭着肥硕无比的大屁股逃也似的跑了。   “被白眼”了几次以后,刘宇浩也不再主动去自找没趣了,扛着自己的“青藤口袋”沿着格尔木的主干道漫无目的走着。   哼!不就是打听个地方嘛,没人告诉哥还不兴哥自己找?   作为全国最大的珠宝连锁公司,浩怡珠宝的每家店铺并不设立于商场之中都是独立的,这样做的好处就是有自己的一套安保系统,而且可以专门为自己的贵宾开通特别通道。   让所有光临浩怡珠宝购物的人们真正享受到上帝般的服务水准,这是那些抢滩登陆的港货和小品牌所不能比拟的优势。   “先生,你错过了这次可再也看不到这么好的物件了,考虑好了就出手吧。”   刘宇浩经过一群人的时候听到这么一个岁数不大的人在说着什么,他当时也没注意,可等他走过去了以后却愣了愣停下了脚步。   一个熟的不能再熟的声音道:“多少钱你开个价,合适我就拿下了。”   卖东西的人砸巴了下嘴,道:“看在咱们都是汉人的份上就三万吧,可先说好,这个价已经不能再少了,先生你可别还我的价。”   第0709章 古玩行里的高人   虽然刘宇浩知道自己现在形象不佳但还是往前凑了凑,因为那个声音太熟悉了,大学的时候自己和武归南他们可是在一个宿舍好几年的呢。   那种每到开学的那天晚上,大家躺在高低床上吃着武归南那哥们从家里带来的烤馕开卧谈会的情景,这一刻浮现在刘宇浩的脑中。   “老板,这个物件是你的吗?”   忽然从旁边窜出来一个贼眉鼠眼的人,盯着那金步摇两眼放光嘴里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步摇,顾名思义,“步则摇也”,名称虽生动形象,但具体形制少见阐明。作为古代妇女的重要头饰,它是在簪钗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   当发髻高绾,有时还用义髻,钗较之于簪的双股优点则体现了出来。钗首因露于外,富有装饰作用,是发钗的精华部分。   手持金步摇的男子连连摆手,指着武归南道:“物件是我的不假,但这位先生正在看,你得守规矩等这位先生看完了你才能看不是?”   贼眉鼠眼的男子神色不屑的看了武归南一眼,撇撇嘴道:“老板,这金步摇多少钱你报个价吧,唐代的老物件,我买去上拍可值老鼻子钱了。”   宋元以下,步摇的形制仍沿袭以上两种形式。或在钗首以金银链垂下各种坠饰,行走时坠饰晃动幅度较大,此系步摇的基本形制,即唐式步摇。或在钗首以细丝或弹簧连接各种缀饰,行走时缀饰会微微颤动,即汉式步摇。   明清以后,首饰中步摇之名目,已为世人所鲜见,但这并不表示步摇已被淘汰,事实上它依然是妇女最常见的发饰之一,只不过用了其他名称而已。   如《红楼梦》中王熙凤的“五凤挂珠钗”其实就是凤形步摇钗,也即唐式步摇。另外,清代将花形步摇称为“茉莉颤”,即是汉式特征为主。   老板犹犹豫豫的看了武归南一眼,伸出四个手指头,故意压低声音道:“四万,你出四万的话就拿去。”   “四万就四万,能从唐代传下来这么完整的老物件可不多了,真真的是好东西。”   贼眉鼠眼的男子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扭头就去自己带的包里划拉去了。   武归南皱了皱眉,他刚才还有点犹豫,可现在却再不说什么了,连忙把手中的金步摇往身后藏了下,道:“老板,你这样做可是坏规矩了,金步摇是我先看中的,你怎么能又和他谈起价钱了呢。”   老板嘲弄的看了烟武归南,把烟斜叼在嘴角,道:“我又不是练摊出货的,要不是急等着钱用我再怎么也不可能把这祖传的物件拿出来卖不是?先生你也别说那些不靠谱的,今儿谁出的钱多我就卖给谁。”   贼眉鼠眼的男子在包里拿出四沓钱,得意洋洋的在武归南眼前晃了下,道:“老板,别跟他废话,这是四万块你数数,数目对的话咱就成交。”   说完,贼眉鼠眼的男子一股脑的把钱都塞到老板的手中,转身就要伸手去拿武归南手里的那个唐代金步摇。   步摇最开始是后妃首饰,接着进入贵妇阶层,后流行于民间。宫妆在古代一直引领时尚,步摇作为发饰之物,益臻行步动态之美,同时也有固定发髻的作用,很快风行开来。   唐代步摇尤为盛行,形制也日趋精美,华丽程度大大增加。因其制作工艺精细,材质贵重,多见于富家女子妆奁。   如果刘宇浩没记错的话,上半年苏富比的拍卖上,有一款唐中期的步摇拍出了三十万的天价来,而那步摇的主人当初收购的价格才区区六千块钱而已。   可见,这种千年时尚的经典美丽,并没有由于时空流转,生活节奏加快而就真的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这哥们,我知道你喜欢这步摇,但人家还在考虑不是?你再等等。”   老板故意在武归南面前显出为难的样子,但手却没把那四万块钱往外推,眼神飘忽闪烁一直看着武归南的脸。   刘宇浩这个时候也看出来了,那老板和贼眉鼠眼的男子其实就是一伙的,老板是捧哏的,而贼眉鼠眼的男子是逗哏的,也就是古玩圈子里常说的那种赶“腿子活”的人。   这俩人故意一唱一和的演一出双簧来引武归南入局,其最终的目的还是要把那金步摇卖给武归南,但他们想成交的绝对不是开始说的三万那个价码。   “喂,我说你到底买不买呀?不买别在这耽误别人。”   贼眉鼠眼的男子在假扮老板那人的眼神示意下大声囔囔着,显出很不耐烦的模样连连挥着手。   武归南咬着腮帮子半天都犹豫不决,虽说大学毕业已经五六年的时间了,可所学的考古专业实在太冷僻,收入低不说,找工作的时候还处处遭人白眼。   再加上这几年父母年纪大了,因为他们当年是支援边疆建设的知青,所以想从新疆搬回上海老家定居。   试想,一个普通的小白领想攒够在上海买房子的钱那得要苦熬多少年?所以这几年武归南的日子过的就更紧巴了,四万块钱对他来说的确是个不小的数目。   “我说先生,你要是不买的话我可把步摇卖给这位哥们了啊。”   老板也不耐烦了,原以为今天能套上一个棒槌呢,可没想到四万块钱也犹豫了半天,看来生意无望了,这个时候心中的烦躁再加上鄙夷就让这老板眼中慢慢露出了凶光。   武归南在心里挣扎了许久,他已经看上这个金步摇了,心里总想着能在这次去京城的时候将步摇转手卖出,如果能拍个好价钱,那么帮父母买房的首付就能凑够了。   “五”武归南终于下定决心,咬了咬牙伸出五根手指准备喊五万。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强有力的大手将他的手腕扣了下来,“五什么?我们不要了,老板你自己留着好了。”   说话的人自然是在一旁观察了半天的刘宇浩,那步摇他用异能探测过了,也就是个民国的高仿而已,别说五万了,就是一万块钱买下来武归南也要损失几千块。   这件事刘宇浩没看到也就罢了,看到了当然不可能眼睁睁的等自己大学一个宿舍的哥们上了当再出面说话。   贼眉鼠眼的家伙见马上就要成好事了,却突然跑出来个搅场子的,顿时眼中凶光毕露,恶狠狠的说道:“臭要饭的,你他娘作死是不?”   那假扮老板的男子也从后面悄悄包了过来,只要自己的同伴一个眼神,他就会扑上去暴打这个衣衫褴褛的货。   武归南更是惊诧不已,瞪大眼睛看着刘宇浩,讷讷的道:“你是!”   要知道,武归南身高有一米九了,而且正值身强力壮的年纪,他怎么也没想到身边这个破衣烂衫的人用三根手指就能将自己捏的连胳膊也抬不起来。   草,这得有多大的力气才能做的到呀。   虽然武归南的脸上满是惊愕之色,但这男人没事跑出来捣乱,他心里还是有几分不快的,所以阴着脸冷冷的看着刘宇浩并不出声制止那个老板的行为。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乌龟男,你连我都认不出了吗?”   不说这话还好,听了刘宇浩的话,武归南更是惊得嘴巴都微微张开了,知道自己这个外号的人只有以前的同学,可貌似自己已经是混的惨的了,怎么还有同学能混到现在这种地步?   咱哥们可都是当年的北大天之骄子啊!   刘宇浩老脸一红,可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他扭过头看了那贼眉鼠眼的男子一下,冷笑道:“线上的朋友,这种民国的眼子就不用拿出来现了吧。”   那老板正要下黑手的,可一听刘宇浩居然说的是古玩行里的切口顿时傻眼了。   贼眉鼠眼那人撇撇嘴,但手底下却暂时停了下来,道:“朋友,不是哥要缺你点子,先递门坎吧,免得等会大家都难做人。”   那意思是说让刘宇浩自报家门呢,既然是“自己人”,总不能不明不白的被人挂桩了吧,那要是今后传出去还不要丢人丢大发了。   刘宇浩见这俩人都比自己岁数大,于是淡淡一笑,清了清嗓子,说道:“海子哥,兄弟顺水万,头上翅子顶罗,这芽儿和兄弟是一道的,今儿个就别让合子抛空杵儿了,谢了二位!”   说完,刘宇浩秉足了江湖上的规矩左手抚了三下右肘,而右手却作出了一个极其怪异的姿势来,然后一脸淡然的站在那里笑吟吟的看着那两个古玩行里的老千。   那两人见刘宇浩不仅对答如流,而且立的规矩也比自己俩人辈分要高出一辈,顿时脸色变得有些惨白。   假扮老板的人和那贼眉鼠眼的男子对视一眼后,行了个只有刘宇浩才看得懂的礼,道:“咱二人是新上的跳板不认识您,以后让那芽儿灯笼扯高一点。”   说完,贼眉鼠眼的男子朝假扮老板的人点了点头,他们再傻也知道今天是遇到高人了,所以头也不回,转身就走了。   第0710章 店大欺客   刘宇浩一直等那两人走出了老远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要是那俩货再稍微多问一些问题,估计他就要露陷了。   古玩行里有古玩行自己的黑话和规矩,大致和江湖切口差不离,但还是有一定的差别的,尤其是在比划手势的时候差别更大。   刘宇浩之所以会一些全是因为跟着王师傅久了的原因,但要是遇到真正的混圈子的人,刘宇浩这三招两式的就没法糊弄过去了。   最开始的时候刘宇浩为了避免在大街上和别人起冲突,不得不直接指出那步摇是“眼子”货,也就是假货的意思。   虽然这样说的直白了点,有些打人脸的嫌疑,但他能一口就给那步摇断出年代,还是让两个老千大吃一惊的。   既然是老千,当然不可能拿那些一眼假的货出来蒙人,这年头想骗人也要拿出点本钱不是?   所以,一般只要是老千的货但凡想看出点名堂就得有机会将物件上手才行,可刘宇浩离他们有五六米远,根本也没接触过那金步摇,光是这一口断代的功夫就足矣让这些个老千另眼相看了。   接下来那老千问自己缺点子、递门坎,其实是在打听自己是什么人,刘宇浩说了,兄弟顺水万,头上翅子顶罗,那意思就是说自己是京城官面上的人,姓刘!   这话倒也不假,他的确是有正规的官方身份的,而且他知道这些混古玩行的老千干的都是见不得光的勾当,自然最忌讳和官面上的人往来。   所以,刘宇浩的第一句话就起到了一定的威慑作用,老千原本就是出来行骗的,遇到这种行内的高人,又是官面上的,心生怯意那就是理所应当的道理了。   所谓的海子哥并不是刘宇浩认识俩人,而是道上对不知道姓名和辈分的人的统称,也可以叫江子,遇到女老千的时候就叫樱桃子。   而最后的芽儿和抛空杵儿的意思就很明显了,那是刘宇浩再说,两位就别让我这个新入行的朋友白花冤枉钱了,大家相互给个面子,留得以后好相见。   这些话是给那俩老千用来下台阶的,是人都要面子,骗子也是人,你不给他留一点面子,这里又不是京城,你凭什么让人家罢手?   要知道,贼和老千的名言都是“贼不走空”,既然是出手了就要得了好处才能行,否则,断没有中途而废的道理。   当然,道上混的人也最讲究个辈分,刘宇浩在最后才拿出王师傅那种辈分的人会在同道中人面前行的手势,再加上他和颜悦色的笑脸,那两个老千也就只好认栽走人了。   “乌龟男你傻了么,还没看出来我是谁吗?”   刘宇浩笑呵呵的看着自己当年同宿舍的老友,几年不见,要不是刚才听到他的声音,自己也不敢贸然上前相认。   武归南怔愣良久,上下打量了刘宇浩半天才猛地伸出一根手指,惊喜的喊道:“牲口!你是刘宇浩。”   “呃我是刘宇浩,但我不是牲口。”   刘宇浩老脸一红挠了挠头,自从大学毕业以后就再没人叫自己这个绰号了,乍一听,还有点不习惯。   武归南仰头哈哈大笑,说道:“那我也是武归南,但不是乌龟!”   武归南虽然在古玩鉴赏方面的造诣没有刘宇浩高,但他不傻,现在他已经知道自己刚才差点被骗了,好奇的问道:“牲口,你怎么能一眼就看出那步摇有问题?”   刘宇浩再次被称为牲口也倍感无奈,笑了笑说道:“唐代步摇盛行的是以金玉制成鸟雀形,在鸟雀口中垂下珠串,一走动珠串便随之晃动摇颤,可那个步摇的器形却是树枝蔓伸,是汉代的样式,难道你连这些都忘了吗?”   武归南老脸一红,不好意思的干笑一声,颤枝式和垂珠式步摇分别是汉唐两种不同的宫廷制式只要特征。   这些看似简单的道理武归南以前上学的时候倒是知道的,可这几年又都还给老师了,没想到今天差点上了个大当。   唉!要不是刘宇浩的及时出现,自己离在上海帮父母买房子的愿望又要无限期拖后了。武归南一脸感激的看着刘宇浩。   刘宇浩笑着摇了摇头,打趣道:“怎么,想以身相许吗?先说好,我可不是基佬哦!”   “我看你就是基佬,上学的时候就很有潜力。”武归南也不示弱,立刻迎头反击。   刘宇浩很无辜的摊了摊手,笑道:“你和军子都他娘一个德行,自己喜欢搞基看谁都是基佬。”   “哈哈哈哈!”   两个多年不见的老友各自面色古怪的对视一眼,畅快的大笑了起来。   嬉笑了一会,武归南也受不了路过的那些人眼中古怪的神色了,讪讪的挠了挠头,道:“呃,牲口,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吧。”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他知道是自己身上的打扮惹的祸所以也不以为意,淡淡说道:“坐倒不必了,你还是帮我先打听一下浩怡珠宝具体在什么地方吧,咱们去那里再聊。”   “浩怡珠宝?那可是家全国最大的珠宝公司,你打听他们做什么?”   武归南不解的看了一下刘宇浩,至始至终他都在小心翼翼的回避着刘宇浩这身衣服的问题。   毕竟是从前的同学,好多年不见面,有些事情人家不想说就别问,等人家想告诉你了自然会说出来的。   刘宇浩自嘲的笑了下,拍了拍自制的“青藤口袋”说道:“我有东西要让他们给我送到京城去,可我不知道浩怡珠宝在格尔木的具体位置,到处找人打听,别人又不愿意告诉我。”   那些东西带上飞机的话,会给刘宇浩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而且,口袋里的籽玉价值高达五六亿,不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放起来,一旦被有心人看到了,势必会引起又一场新的轰动的。   反而是那些被自己已经处理过了的六道轮回刘宇浩倒还不用担心什么,因为也没有人认得出来那是什么,但里面的三百块羊脂玉级的籽玉却一定要在自己公司的监管范围内尽快运回京城保管。   武归南二话不说,直接摸出电话找熟人打听。   “牲口,你还记得咱们宿舍的那个乌繁吗?他现在是我的老板了,我们都在格尔木办事,等晚上一起聚一聚吧。”   武归南把打听到的浩怡珠宝地址交给刘宇浩,又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写了下来,要刘宇浩晚上一定给自己打电话。   “乌龟,你还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刘宇浩发觉武归南的眼神非常怪异,笑了笑问道。   “呃,你身上有钱吗?这些钱你先拿着,等晚上我取了钱再给你。”   武归南心里明白,如果刘宇浩自己有手机的话就不会搞的狼狈到连找一个地方都无从着手了,所以就把自己钱包里的钱一股脑的都塞给了刘宇浩。   作为一个家境同样不是很宽裕的人来说,武归南非常清楚,这个时候自己要是表现出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的话会伤害到刘宇浩的,所以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表现出来的是商量的口吻。   刘宇浩呵呵一笑也不推辞,更没有解释什么,但只是从那些钱里面抽了一张出来,拍了拍武归南的肩膀,笑道:“乌龟,有些事你慢慢就会知道了。”   至于晚上同学相聚的事刘宇浩想也没想就点头答应了下来,老同学好不容易才见了面,他也想多在一起说说话。   这种事如果是放在以前就不会发生在刘宇浩的身上,但现在不一样了,接触到社会以后他才知道,原来学生时代的友谊和感情对自己来说是那么重要的一份经历。   相对于现在社会上的勾心斗角,动不动就是你死我活的斗争来说,同学之间就算是偶尔打过一次架,争吵过几句,现在回忆起来也是美好的。   在武归南的目送下,刘宇浩打了一辆车直奔浩怡珠宝而去。对于刚才武归南说晚上还要给他钱的事,刘宇浩不仅没觉得是一种侮辱反而心里非常高兴,而自己之前被人白眼的郁闷感觉也在这一刻一扫而空了。   在被浩怡珠宝门口的安保人员拦住以后,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要见你们经理。”   “你要见我们经理?”   门口的一个保安先是愣了愣,而后觉得非常好笑的乐了,笑完以后,那保安把脸一沉,道:“我数到三你不走开的话,信不信老子揍你?”   刘宇浩微微蹙眉,冷冷的道:“你也配?”   因为自己的打扮而在外面招人白眼倒也罢了,可自己公司的保安也对顾客摆出这幅嘴脸刘宇浩就不乐意了。   要知道,刘宇浩一直想在浩怡珠宝营造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人平等”,可没想到自己的理念已经提出了快一年了在这里还没有得到贯彻。   他心中的怒火倒不是冲那个保安发的,而是执行这件事的沈国,看来,等回到京城以后也要找个机会让沈国尝尝什么叫店大欺客的滋味了,只有他亲身体会了才能知道自己的一片苦心。   第0711章 董事长神人也   从门内出来了一个岁数大点的保安,毕竟是以前长期在珠宝公司做事的,多少见过一些世面。   “小乐,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保安一眼就看出刘宇浩身上穿的衣服虽然破了,可手腕上戴的却是连浩怡珠宝整个西省的李总经理都羡慕不已的百达翡丽表,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刚才呵斥刘宇浩的那个保安一脸不屑的撇撇嘴,道:“胡叔,这个人想见我们经理,你说搞笑吧?”   “怎么没把你笑死?”胡叔狠狠的瞪了一眼保安小乐。   小乐丢出一对大卫生丸子,满不在乎的道:“胡叔,你也不瞧瞧这人穿的,跟叫花子没两样,经理要是知道我把这种人领进去还不吃了我?”   胡叔压根就没功夫去跟小乐解释为什么了,连忙小跑着去了刘宇浩身边,道:“先生,不知道我有什么能帮您的呢?”   刘宇浩自然不知道胡叔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客气,淡淡一笑,道:“我有点事要找你们经理。”   尽管刘宇浩说话的时候非常客气,但久掌大权者的威压和气势还是在这一刻显露无遗,这种气场不是能装出来的,举凡是这种人,都有一种强烈的自信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那就请先生稍微等一下,我这就让人去告诉经理。”   胡叔的腰一下子弯的更低了,他在浩怡珠宝的前身戴丽得工作了二十年,刘宇浩身上的那种气势他只有在那些大人物身上曾经远远的看到过。   今天能零距离的接触到这种以前只可远观的人物,胡叔的心噗噗的跳着,他自己也纳闷了,怎么就觉得自己这会连呼吸都有点困难了呢?   这个门市的经理还是比较负责的,没事的时候就守在店里,接到胡叔的电话,那经理很快就从里面迎了出来。   “老胡,你说的那位先生人在哪?”   其实经理已经从刘宇浩身边经过了,但他没想到胡叔会因为这个人而给自己打电话,所以扭着头四处张望,很是不解。   胡叔笑着指了指刘宇浩道:“廖经理,就是这位先生想见你。”   廖经理显得微微有些愕然,但他毕竟是生意人,一眼就看出了刘宇浩眉宇中的那种不凡,于是笑着走近了一点,道:“先生,请问董!”   原来,那个廖经理有点近视眼,等他走近刘宇浩的身边后才发现,这可不就是公司那些手册上的董事长么?   俺滴那个娘嘢!   廖经理一下子就激动的满脸胀红,双手也不知道该往哪放了,嘴唇哆哆嗦嗦的说道:“请问您是董事长吗?”   刘宇浩淡淡一笑,摆摆手说道:“廖经理你好,我是刘宇浩。”   省一级的公司经理他都见过,可再往下面的分公司经理是谁刘宇浩就未必知道了,这些事情通常都是秦卫先负责的。   有时候刘宇浩也感觉自己的确是亏欠秦大哥太多了,自己直接当了个甩手掌柜,什么大小事都压在了秦卫先的身上。   董事长?这个人真的是自己公司的董事长?   胡叔和小乐都听清楚了刚才经理和这个男子的对话,两人顿时目瞪口呆的傻在了那里,尤其是小乐,嘴巴长的大大的,都能往里面直接放鸡蛋了。   “胡叔,麻烦你找些人来把这个口袋搬到公司的保险库里来。”   刘宇浩从小乐口中知道年纪大点的保安姓胡,所以也就跟着喊了声胡叔,然后才转身道:“廖经理,咱们进去说话吧,再站一会这里就要围满人了。”   “呃对不起啊董事长,看我,都乐傻了。”   廖浩说的一点都不假,他这会脑子里何尝不是和小乐一样,完全是一团浆糊?我草,董事长亲临了,这他娘也太幸福了吧。   刘宇浩淡淡的点了一下头,他会对胡叔和颜悦色的说话,甚至不会计较小乐刚才对自己的态度,但他对廖浩却不会显出十二分客气的。   嗯,这都是跟贺旭东学来的,好像很管用。   “胡叔,你说刚才那个人真的是董事长吗?”   小乐一直傻站在那里,等刘宇浩和廖总的身影都不见了才傻呆呆的来到胡叔面前,委曲的像是被抢了糖果的孩子般苦着脸。   胡叔没好气的瞪了小乐一下,道:“那还有假咋滴?你没看廖总都吓成什么样了?”   “完了,完了这次我完蛋了!”   小乐的脸立刻哭丧了起来,眉毛拧成一团在原地来回跳脚。   胡叔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跺了下脚说道:“我说你小子发什么羊癫疯呢?快点过来帮忙搬东西呀。”   小乐愁眉苦脸的说道:“胡叔,你说董事长不会开除我吧?”   胡叔一头雾水,不解的道:“董事长为什么要开除你?”   “我刚才对他那样又吼又叫的啊!”   小乐这会肠子都悔青了,自己一家子都等着自己挣钱回去呢,这要是被开除了那可怎么办?   “噗”胡叔忍不住笑出声来,拿手点了点小乐,道:“臭小子赶紧干活吧,人家要是连你都记仇还能当这么大的公司董事长?”   “真的?胡叔,你可别骗我呀!”小乐被胡叔臭骂一顿也不生气,反而嘿嘿笑了起来。   胡叔掂了掂口袋愕然发现,那口袋少说有一千斤,顿时有点傻了,妈呀!这么重的东西董事长好像刚才是自己扛着的,这得多大的力气才能做得到呢?   呃!胡叔在怔愣半天以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董事长真神人也!   活已经干完了,大家坐下来休息的时候小乐忽然想起一件事,皱了皱眉道:“胡叔,董事长来的时候你态度怎么那么好?说,你是不是早就认识董事长?”   “切,我要是认识董事长还用在这当保安么?”胡叔笑着摆了摆手。   小乐挠挠头,一脸疑惑的看着胡叔。   胡叔关子也卖够了,得意的压低声音道:“其实,我是看到董事长戴的那块手表了,啧啧,能戴那种手表的人能简单嘛!”   小乐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胡叔,道:“胡叔,你也太牛了点吧,只看手表就能看出门道来?”   胡叔撇撇嘴,故作神秘的道:“知道不,董事长手上戴的那表叫百达翡丽,我以前听夏总说过一次,全世界一年也只生产不到两百块呢。”   小乐吓得咽了口唾沫,喃喃道:“我的妈呀!怎么有钱人就那么喜欢装逼呢?”   刘宇浩自然是不会知道胡叔他们这会的功夫就给他下了两个令人啼笑皆非的结论,他和廖浩关上门谈了一个多小时,而所有的人都战战兢兢的在外面做着自己的事。   定力差点的就会时不时的把好奇的目光移到经理办公室一会,而后就是飞快的挪开,然后在自己心里猛一阵的胡思乱想。   不一会,刘宇浩需要的衣服买回来了,廖浩笑道:“董事长,夏总已经在赶往格尔木的路上了,您看什么时候安排他和您见面?”   所谓的夏总自然就是浩怡珠宝西省的总经理了,廖浩虽然也是公司的经理,但刘宇浩是不会把那些重要的和田玉和六道轮回交给他处理的。   这也是生意人的不二法则,没有达到一定层级的人一定不能让他接触到他不该知道的秘密,在下属面前永远要保持神秘这一点是刘宇浩在听郭美丽谈生意经的时候才懂的。   刘宇浩发现,郭美丽谈过的这种手法用在这里效果很明显,廖浩虽然对刘宇浩的那些东西很好奇,但却一直强忍住不让自己去问,但廖浩目光中的敬意却一点都没减少。   刘宇浩摆摆手,道:“我晚上和朋友有个聚会,你请夏晖在酒店里等我。”   自己消失了二十多天,京城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他一点都不知道,很多事情问廖浩是没用的,他这个级别的分公司经理只能知道公司里一些很基础的东西,所以刘宇浩必须要在晚上见到夏晖本人。   洗澡理发,小睡了一个小时,精神焕发的刘宇浩穿戴整齐往酒店外走去,为了能给自己多一点时间休息,他特意让廖浩给自己在武归南说的那间晚上聚会的酒店开了一间房,这样就可以省了起床以后还要到处跑的麻烦了。   走出大堂就能看到武归南站在酒店门口伸长着脖子四处张望着,刘宇浩走上去,轻轻拍了一下武归南的肩膀笑道:“乌龟!”   要嘛怎么说佛要金装人要衣裳呢,刘宇浩换了一身打扮就让武归南再次懵了一下,差点没认出来是谁。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看什么看?这么快又不认识了?”   武归南先是傻笑了一下,随即神色微微显出了一丝黯淡,歉意的说道:“牲口,乌繁可能晚上不能和我们在一起了。”   刘宇浩没有表露任何不悦,依然表现出很高兴的样子在武归南胸前擂了一拳,说道:“他有事就让他忙去呗,咱哥俩好好聊也是一样的。”   武归南强打起几分精神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对!咱们先吃饭,边吃边聊。”   第0712章 双姝   刘宇浩知道武归南也不是那种喜欢臭屁的人,所以就提议两人到酒店的餐厅里随便弄点东西吃得了,反正是聊天,在哪都是一回事。   武归南笑着说随便,可他总觉得腻腻的,自己明明是跟刘宇浩说好了乌繁会一起来的,可最后放了人家鸽子,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刚要转身,刘宇浩忽然发现廖浩在那边探头探脑的看着自己,那神色显然是想过来又有点不敢,所以才会犹犹豫豫的。   刘宇浩笑着摇了摇头,心说,哥们是老虎还是饿狼要躲那么远?   不过他还是笑着招了招手,道:“老廖,什么事过来说嘛,你躲那边我怎么知道你的意思?”   廖浩见自己被发现了,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走上前微微欠身,道:“夏总已经到了,他让我过来问问,不知道您现在有时间见一下他没有。”   “夏晖这么快就赶来了?”刘宇浩刚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歉意的朝武归南笑道:“老武,我还有个朋友要过来,要不咱们一起吃饭吧?”   从上大学那会他们就养成了个习惯,只要是在有外人在场的时候,刘宇浩他们是称武归南老武的,归南不好听,乌龟就更是只能在私下场合喊喊就算了的,老武这个称呼总算中规中矩一点。   武归南很随意的点点头,道:“那就一起来吧,多个朋友热闹一些。”   刘宇浩点点头,道:“老廖,那你就给夏晖打电话让他直接到酒店里来吧。”   廖浩听了刘宇浩的话以后顿时在心里叫苦不迭,暗暗后悔,胀红着脸说道:“董事长,我刚才没跟你请示就直接定了个会所,我!”   原本廖浩做事是没有这么糊涂的,可今天是因为第一次见到集团的最高领导,心里激动过头了,再加上自己的顶头上司夏晖又特别喜欢义忠堂的菜式。   所以,他刚才就自作主张让夏晖直接去了那里,可现在刘宇浩说让自己通知夏晖到酒店来,这一下可把廖浩给难住了。   娘嘢,董事长老人家要夏总自己过来,咱又安排了夏总在那等着,这可不是要命么?得罪了哪边,自己这个经理就算是干到头了。   刘宇浩看出了廖浩神情中的无奈,停下脚来,笑着问道:“老廖,你怎么了?”   “董事长,夏总在义忠堂那边给您安排好了接风,您看还要不要过去?”   廖浩现在已经是一身冷汗了,但他却不敢直接说这样做是自己安排的,恐怕没哪个老总喜欢自作主张的下属吧?   刘宇浩在心里冷笑了一下,原本对廖浩的好感这会已经降到了最低了,虽然他和周锡那种滑不溜手的老泥鳅比要差得远,但廖浩心里在想什么他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但遇到这种事情他只会和夏晖沟通,让他自己处理自己的下属,刘宇浩是犯不着直接跟廖浩发火的,于是刘宇浩淡淡一笑,道:“老武,咱们换个地方吃饭怎么样?”   武归南现在已经傻眼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刘宇浩,半天才用手点着刘宇浩说道:“牲生活真会糊弄人,你什么时候成董事长了也不跟我说一声,还拿那身装束来吓唬人,你今天这事做的也太不地道了吧?”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摆摆手说道:“什么董事长,都是自封的,你可别往心里去。”   浩怡珠宝的事刘宇浩还没找到机会和武归南解释,他本想一切顺其自然,以后慢慢和武归南说的,可没想到廖浩的突然到来却把这事给抖落了出来。   所以,这个董事长的头衔刘宇浩也就只能含含糊糊的一笑带过了,他琢磨着,是不是等会找个合适的机会在武归南面前稍微提一下就行,相信有老同学的友谊做基础,武归南还是能理解自己的。   至于今天自己为什么会穿的那么狼狈刘宇浩可不想和任何人去深入探讨,再说了,自己经历的那些事就算说出来也没人信不是?   一直等到了义忠堂武归南还没有从强烈的震撼中清醒过来,无论做什么都是在刘宇浩催促几次以后才机械的动一下。   要知道,以前上学的时候刘宇浩这个名字可是和贫困生紧紧挂在一起的,怎么过了几年时间不见人家就成了董事长了呢?   真正让武归南吓得差点散了尿意的是廖浩递过来的一张名片,上面清楚的写着浩怡珠宝西省分区经理。   我靠,牲口竟然是浩怡珠宝的董事长!   武归南觉得自己简直是弱暴了,心里一个劲的在想,要是乌繁知道今天自己错过了一次和浩怡珠宝董事长共进晚餐的机会,不知道会不会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   酒席已经进行了一半了,武归南也不知道这家会所的菜究竟是什么味道,一直傻傻的坐在那里,两只手交叉的搓在一起。   刘宇浩见状,微微叹息了一声,轻易不喝酒的他也举起了杯子,笑道:“老武,来,我敬你一杯。”   武归南脸色胀红,双手举着杯子,站了起来道:“刘董,我!”   刘宇浩皱了皱眉,把杯子又放了回去,语重心长的说道:“老武,咱们是兄弟,是朋友,是一个宿舍的哥们,你怎么也跟着他们瞎凑合乱叫了呢?不行,这次不能放过你,一定要罚酒的。”   武归南被刘宇浩一番话说的脸再次红了起来,但他能看得出刘宇浩那满脸都写着的是真诚,激动的点点头,道:“嗯,咱们是兄弟,是哥们,这杯酒我认罚。”   说完,武归南重新和笑呵呵的刘宇浩又举起杯碰了一下。   在两人的酒杯相碰的同时,豪华包房的门也发出了一声闷响,“嘭”的一下,黑影一闪,包房内顿时多出了两个人影来。   刘宇浩脸色一沉,斜着眼瞟了一下夏晖。   夏晖现在已经知道了今天义忠堂的安排是廖浩自作主张的,心里一通怒火还没地撒呢,再遇到这种事,立刻“啪”的一下拍案而起,愤然怒道:“你们俩是干什么的?滚出去!”   突然闯进来的两个人是一对双胞胎女孩,长相十分甜美,俩姑娘被夏晖一声怒吼吓得花容失色,非常整齐的“噗通”一下就跪了下来。   其中一个胆子大点的女孩梨花带雨泪水涟涟的哭述道:“先生,求求您让我们俩在这躲一会吧,我们保证不给您添任何麻烦。”   刘宇浩一愣,这才回过头来,等他看到那两个楚楚可怜的跪在地上的女孩后心里也是一惊。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那么狠心,竟然能对小女孩下狠手,两个女孩其中一个白皙的小脸上有几处非常明显的指印,显然是被人打过的了,青紫的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   另一个更惨,袖管被扯破了半截,白嫩的肌肤上印着几道刺目的血痕,尤其是血痕印在那雪白如嫩瓷的小臂上,更是让人感觉触目惊心。   那两个女孩子非常年轻,最多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尽管是跪在那里,但也能看得出这一对双姝姐妹花绝对是身材一流的难得佳丽。   好吧,刘宇浩承认,在自己看到那对娇弱如海棠般的孪生双姝的那一刻,心里的确龌龊了一下。   但这并不代表刘宇浩就是好色之人,他在短短的数秒意动之后,他还是意志很坚定的把头扭到了一边去。   世间可怜人和可怜事太多了,刘宇浩从来都不认为自己可以担当救世主的责任,他总不能见到什么自己看不顺眼的事都要插上一杠子吧。   树不树敌的刘宇浩倒是觉得无所谓,但背不住人家会对他的家人下手呀,为了一些毫不相干的人和事把自己的家人给搭进去就不是刘宇浩想要的结果了。   知道自己犯了错,所以,自从吃饭以来廖浩就急的象热锅里的蚂蚁,他正愁没地方给自己将功补过呢,正好瞥见刘宇浩脸色阴沉,眉头紧蹙,这还不赶紧去表现表现?   于是乎,年过半百的老廖同志撸起袖子站了起来,瓮声道:“出去,都给我出去,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女孩仿佛是受了惊吓的小鹿般娇躯一震,连忙躲到另一个女孩的声后,怯怯的说道:“姐,我好怕。”   “咱不怕梅子,有姐在,姐一定不会让那些畜生欺负你的。”   刘宇浩明明能感觉到那说话的女孩其实心里也是一样怕的要命,可在保护妹妹的时候,她脸上还是表现出了一抹无比坚强的神色。   “算了老廖,她们既然想在这呆一会就让她们呆吧,咱们继续。”   想了又想,刘宇浩终于还是心软了,摆摆手说道。   这倒不是因为那一对姐妹花长相如何漂亮的原因,真正促使刘宇浩开口说话其实还是那个姐姐拼死也要保护妹妹那种精神感动了他。   “董是的,我明白了。”廖浩点了点头,重新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去。   接下来这顿饭的气氛就比较有意思了,四个人各怀一番心思,而旁边不远处的沙发上居然还坐着一对受伤的小姐妹,再想象刚才那样热闹怕是难如人愿了。   第0713章 红颜祸水   云梅因为紧张过度,所以一直都是死死的抓住姐姐云桃的手,可她毕竟还是小姑娘心性,没一会就忘记了自己还身处险境,竟然有闲心开始转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四处打量了吃饭的四人起来。   姐姐云桃要比妹妹显得成熟很多,尽管她一样是脸上略带几分羞涩,却没有象妹妹那样到处乱看,灵动的美眸眨也不眨警惕的盯着包房门,似乎那外面随时会有野兽闯进来一般。   本来刘宇浩还有很多话要说的,可因为有了两个不速之客的突然加入,很显然现在这包房内就不是说话的地方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刘宇浩笑道:“夏晖,看来你喜欢的这个义忠堂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嘛?”   夏晖是浩怡珠宝的中高层管理人员,所以在刘宇浩面前放得开些,苦笑着摆摆手,说道:“董事长你是不知道,这里的饭菜很一般,价钱却贵的要命,一顿下来没个十万八万的根本就拿不下来。”   “那你还整天惦记着这?”刘宇浩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夏晖。   夏晖双手一摊,表示自己很无辜,笑着解释道:“这你可冤枉我了董事长,要不是这义忠堂能为公司拉来不少大客户,我情愿还是去吃路边摊来的实在。”   这句话恐怕是夏晖的真心话了,别看廖浩点了一大桌子的菜,可真正动过筷子的却没几样,大部分都堆在那里成了摆设了。   其实刘宇浩心里也清楚,越是这种地方,非富即贵的人越是趋之如鹜,就好像锦绣园一样,每年不在那了消费个百八十万的人到年底的时候连下一年的会员资格都会被取消。   如此霸王的条款不但没人提意见反而使更多的人对锦绣园充满向往了,这让刘宇浩不得不佩服郭美丽的经营之道。   董事长?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人居然是个这四个人的核心人物!   难掩憔悴之色的云桃很是惊愕的看了一眼刘宇浩,当她发现自己的目光正好和刘宇浩撞到一起时,心儿莫名其妙的扑腾扑腾狂跳了起来。   为了掩饰心中的那份惊惶失措,云桃连忙低下头,可一抹直沁耳根深处的嫣红却出卖了她。   说心里话,两姐妹若是分开单独来看,其实也就是中等偏上一点的容貌,离倾城倾国还是有很大一段距离的。   可偏偏这两姐妹同时出现在一起,两张娇俏的小脸长的几乎都一样,穿的衣服乃至发式也都一样,除非你不是正常的男人,否则就很难抵挡这样的诱惑。   红颜祸水啊!   刘宇浩的脑中忽然浮现出这么几个字,这句话一点不假,这漂亮女孩子走到哪儿都是祸害。   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绿茶,刘宇浩冷不丁冒出了一句:“老廖,这个酒店的老板你应该熟悉吧?”   通常能在一个地方把酒店做到这种境界非得有背景、人脉、资金,三者缺一不可。   而真正这三者都同时拥有的人又不可能会真的出面经营一间酒店,所以刘宇浩所说的老板不是面上的那个,而是背后支持酒店的人。   在自己老板面前廖浩自然是有问必答,起身给大家都斟满茶水后,廖浩道:“董事长,你这一说还真把我给问住了,我只知道这酒店幕后的老板是驻军的一个师参谋长侯笑天,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说完,廖浩也不再多嘴了,而是又重新拿了两个茶杯,给那双姐妹花也倒了杯茶过去。   这就是生意人的精明之处了,他能听话听音,董事长年少多金,又是正当年的时候,没准是看上这对姐妹花了呢,要不然董事长可不会闲的蛋疼去打听这些的。   再说了,就算是自己理解错误了也无所谓,不就是给两个小美人倒杯水嘛,能费多少功夫呢?倒是如果自己猜对了的话,这杯茶就有可能是自己接近董事长的最好机缘了。   廖浩从来就没做过赔本的买卖,这次也不列外,在很短的时间内他就找到了自己该下功夫的着重点。   恰恰也就是因为这两杯茶的机缘,廖浩最后终于如愿以偿接替了夏晖,成为浩怡珠宝西省的掌门人,不过那些都是后话了,这里暂且不提。   “侯笑天是他娘哪门子的参谋长?”刘宇浩听了以后忍不住失声笑了出来。   夏晖愣了愣,随即笑道:“老板,要不我试着给候参谋长打个电话过去?”   说话的时候,夏晖的目光有意无意的在云桃和云梅两姐妹的脸上扫了一下,心里不由暗赞老板眼光独到。   那两个女子细腻白嫩的脸庞浮着一抹诱人的红晕,丰润的面颊似乎总有一层淡淡的光泽,尽管现在还没完全长开那也是因为没有男人滋润造成的,假以时日还不得迷死人了去?   刘宇浩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夏晖和廖浩狠狠的腹诽了一把了,笑着摆了摆手,道:“没必要,我跟他也不熟,没得见了大家都说不到一块去。”   夏晖微微一笑表示理解。   忽然,刘宇浩瞥了一眼云桃,那女子表现的神色太令人诧异了,红扑扑的面颊和鼻翼上细密地汗珠以及急剧起伏地胸脯,这一切都代表着这个女人现在正处在无比的激奋中。   刘宇浩一怔之后有些警惕,冷冷的道:“你想要说什么?”   “你真的认识这里的大老板候总吗?”   云桃似乎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咬紧了唇把自己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在说话的时候,云桃第一次故意挺了挺小胸脯,眸子中带有一丝和她年纪根本不相吻且略显青涩的狐媚。   “你觉得我需要跟你解释什么吗?”   刘宇浩淡淡的扫了一眼,心里觉得好笑,他能看得出云桃其实是装出来的妩媚,刘宇浩甚至敢肯定,这女孩连怎么勾引男人都不会。   可刘宇浩却不知道,一个男人,特别是一个处处都显得目光清澈深邃的男人对少女的杀伤力有多大。   云桃鼻子一酸,眼神黯淡了下来,她知道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优秀的男人,不过,这个优秀的男人却不属于自己。   自己和妹妹不过是在红尘中飘摇的平凡女子而已,尽管很多男人都对姐妹俩亲蔼有加,可那些男人只不过是垂涎自己和妹妹的身子罢了。   就像今天晚上一样,要不是自己跑的快,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后果呢,一想到那个男人淫邪的目光云桃就忍不住浑身发抖。   砰砰砰!   听着包房门外粗鲁的拍门声,刘宇浩皱了皱眉,瓮声道:“你们俩坐到我旁边来。”   云梅无比紧张的躲在姐姐身后小脸煞白,云桃拉着妹妹的手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低眉顺眼的带着妹妹来到刘宇浩身边,一左一右安安静静的坐了下来。   夏晖呵呵一笑,道:“好了,麻烦来了,老廖你去开门。”   “麻辣隔壁地,侯少说的真没错,这俩小娘皮在这呢。”   带头冲进来的是一个身穿皮夹克的男子,一脸的凶相,差点就把过去开门的廖浩一把给退到地上了也没看一眼,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云桃姐妹俩。   皮夹克身后还跟着两个男子,其中一个瘦高个身上穿的是一件合体的西装,满脸的轻蔑道:“先生,你怎么能随便拐走我们这里的服务员呢?”   刘宇浩皱了皱眉,神色冷峻的瞥了一眼那男子道:“老廖,这个人是什么东西?”   瘦高个顿时色变,差点别刘宇浩嚣张的口气给气坏了,怒道:“麻痹,老子不是东!”   可能是意识到了自己话中的歧义,瘦高个在最关键的时候闭上了嘴,但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怪异起来。   皮夹克阴森的看了眼刘宇浩,对瘦高个说道:“陈总,跟这种人废什么话,直接废了他再把那俩妞带走不就完事了么。”   “嗬!谁他娘癞蛤蟆打哈欠,口气这么大,老子今天倒要看看侯笑天那狗崽子养出了什么人模狗样的玩意来。”   刘宇浩突然站起身来,一脸冷厉的瞪着皮夹克和瘦高个,眸子中闪掠过一道冷彻透骨的寒意。   “你是!”   瘦高个脸色骤变,下意识的握紧拳头,但是一瞬间之后他就清醒过来,对方也许就是想要激怒自己,让自己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虽然瘦高个平时为人也很嚣张,而且还被刘宇浩刚才那一番话骂的狗血淋头,但他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   像今天自己遇到的这种明知道这酒店的幕后主人是侯笑天,还会当面破骂出来的人可不是自己惹得起的,所以他表现出了几分谨慎。   刘宇浩像是赶苍蝇一般摆了摆手,冷冷的说道:“你不配跟老子说话,回去叫你主子亲自来。”   “麻辣隔壁地,你敢骂老子侯少,作死啊!”   皮夹克这个时候了还看不懂风水,二啦吧唧的一头朝刘宇浩冲了过去。   刘宇浩一声冷哼,看也不看就顺手打了出去,虽然这一掌他已经很注意了,可在“啪”的一声以后,皮夹克还是在空中连翻了两个跟斗在重重的砸落在地上。   第0714章 纨绔的选择   皮夹克和瘦高个就是侯笑天的哼哈二将,看到瘦高个夹着尾巴一脸狼狈的逃了回来,又听说皮夹克被人一巴掌打落了半边牙齿,侯笑天勃然大怒,像只斗鸡似的连脖颈都胀的通红。   “麻辣隔壁地,老子倒要过去看看是那个王八蛋这么不长眼!”   吴凌柏拍了拍胯下那个因为卖力吞吐而呛得眼泪直流的小妞,哼哼唧唧的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手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瘦高个,说道:“你亲眼看到那两个妞在包房里?”   “吴少,小的没看错,那两个妞都在。”   瘦高个很狗腿的哈着腰站在吴凌柏旁边,低眉顺眼的给吴二少点燃一颗烟。   能和这种传说中的红色纨绔搭上边,就算要他和吴少胯下那个女人换换他也会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冲上去的。   “小猴子,你他妈就这点能量我怎么能放心把我那药厂的事交给你去做呢?”   吴凌柏突然脸色一寒,伸出脚“啪”的一脚就把胯下的女人踢开,女人被踹倒在地也不敢吱声,痛苦的拧着眉把胸前两坨赘肉塞回布口袋里,帮吴凌柏提起裤子。   其实他才懒得管侯笑天那些狗屁倒灶的破事呢,只有钱和女人才是他生活的全部,吴凌柏之所以会说这些话,完全是在拿捏侯笑天。   被人当面喊小猴子,侯笑天老脸一红,瞥了眼乌繁,心里恨恨的想:“什么你妈地破药厂,你当老子不知道,还不是想拿着别人的钱来老子这下崽?你他娘有个毛线的钱在里面?”   但拉拢吴家是侯万利计划中的一部分,为了侯家的利益,侯笑天只好赔着笑脸说道:“吴少,不就是这点子事嘛,你且等一会,我去去就来。”   “得,你丫的快点,我等着瞧好呢!”   吴凌柏嘿嘿一笑,拍了拍侯笑天的肩膀,等再转过身的时候,他的眼中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全是一种冷冷的阴翳之色。   在自己的地盘上自己的得力干将被人削了侯笑天本来就不可能淡定,更何况还是当着吴二少的面丢人,侯笑天咬牙切齿的瞪了手下一眼,恶狠狠的道:“操家伙!”   哗!啦!一声!   从包房的外间进来了几个持枪的大汉,动作干脆利落整齐划一,一看就知道是那种长年经受严格训练的高手。   其中一个为首的人留着半寸不到的短发,用标准的军人姿势跨步上前,道:“参谋长有什么指示?”   侯笑天咬了咬腮帮子,冷冷的道:“二子,带人跟我一起去把那些人拿下来交给吴少处理。”   “是!”二子应了一声,一点没有拖泥带水的意思。   侯笑天满意的点点头,他对二子这几个人还不是很了解,他们以前全都是侯万利带出来的,今天也是侯笑天第一次试探二子对侯家的忠心。   临出门的时候侯笑天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人在哪个包厢呢,转身问瘦高个:“那些人在什么地方?你认不认识?”   瘦高个忙道:“侯少,他们都在黄字三号房,四个人,其中有一个是本市浩怡珠宝的经理廖浩。”   “黄字三号房?你确认?”侯笑天皱了皱眉,很是怀疑的看了眼瘦高个。   义忠堂的包房是以天、地、玄、黄,分为四个等级的,而黄字包房是最低档次了,在那种档次的包房内消费的人竟然敢开口骂自己?   我靠,这世道变天了吗?竟然有人哭着喊着作死?侯笑天有点不懂了。   吴凌柏听说四个人中有一个是本市浩怡珠宝的经理顿时心中一动来了兴趣,斜乜了一会瘦高个。   当侯笑天正要出门的时候,吴凌柏忽然压了下手拦住几人去路,道:“得了小猴子,哥和你一块去吧,顺便带上乌兄弟一块和那些不长眼的家伙玩玩。”   乌繁神情激动的站了起来,感激的看着吴凌柏,道:“二少,只要有用得着的地方您就吩咐,小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靠,什么鸟玩意?侯笑天瘪了瘪嘴冷笑着出了门。   吴凌柏也是一样,淡淡的点了一下头,脸上表现出的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伪热情。   要不是因为乌家在大哥吴凌松的上位过程中既出钱又出力,怎么会轮不到乌繁混到自己的圈子里来?干卸磨杀驴那种没屁眼的事吴二少爷可从不手软。   不过这次乌家运气也的确好,吴老爷子听了吴凌松的话以后对乌家表示出极大的兴趣,还说要给当年下放劳动的地方做点贡献。   这不,吴家老二不就被支使到这天寒地冻的鬼地方受洋罪来了么?   黄字号包房都设在义忠堂的三楼,十几号凶神恶煞般的人恶狠狠的在走廊中叫嚣着。   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也有好奇者把自己包厢门打开来看热闹的,可包厢里的人探身一看发现情况不对就立刻又关上了门。   乖乖!神仙打架小鬼遭殃,遇到这种事还是躲的越远越好。   平日里那些纨绔子弟虽然也偶尔会装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可真到了打架的时候,他们脸上的表情便和街头的混混有了惊人的相似之处。   “老板,就是这里。”   瘦高个抢先一步跑到了刘宇浩他们那个包厢门口站定,伸出手就准备敲门。   “啪!”鼻子都差点气歪了的侯笑天没好气的给了那瘦高个一巴掌,骂骂咧咧道:“尼玛,又不是请客吃饭,瞧个屁的门?装逼货!”   “老板教训的是!”   “滚开,老子亲自来。”   侯笑天不耐烦的把瘦高个扒拉开,抬起脚就要踹出去,可刚准备踢门的时候,包厢门也同时被打开了,一个笑嘻嘻的男子提了个酒瓶走了出来。   “小猴子,我可听说这酒店是你自己的,你不会是想拆了盖武馆吧?”   刘宇浩脚下不丁不八的站定,嘴角挂着一丝讥诮的冷笑盯着侯笑天。   “我靠,鬼呀!”   侯笑天一看到刘宇浩就立刻打了个冷颤,面如死灰、双脚不稳,忍不住惊声叫了起来。   刘宇浩并没有因为侯笑天表现出的恐惧神色而放过他。   “砰”的一声!   手里的酒瓶就在侯笑天的脑袋上炸开了。   侯笑天一声惨叫,抱着头想跑,可脚底就像是长了钉子,怎么都挪不动。   “王八蛋,你活得不耐烦了赶在老子面前嚷嚷?”   刘宇浩面色狰狞的冷笑一声,手里还提溜着半截酒瓶。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了个去的,这人在说动手就动手?他知道自己打了谁么?   二子几个人这个时候也反应了过来,狞笑一声,手中精芒一闪,便朝刘宇浩无声无息的冲了过去。   “二子,这个人动不得!”   侯笑天虽然被酒瓶砸了一下,但刘宇浩手中的分寸把握的很好,所以只是破了皮并不碍事,当他看到二子闪身过来的时候顿时吓得颤声大喊了起来。   顿时,二子脸色大变,急忙停住身形想一看究竟。   可一切都来不及了,他根本就没看到刘宇浩是怎么出手的,只觉得一阵剧痛后眼前一黑。   噗!通!!二子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昏死了过去。   刘宇浩面色阴冷的拍了拍手,这个时候他也看到呆若木鸡的吴凌柏了,但还是转身朝着侯笑天说道:“偷袭我的人必须手脚打断,这个规矩你懂得?”   侯笑天面无血色,机械的咽了一口唾沫,用力的点头。   刘宇浩这才又笑了起来,道:“吴少,没打扰你的雅兴吧?”   吴凌柏要不是因为身子在墙上依着早一屁股坐地上去了,大口吸着冷气,一只手颤巍巍的指着刘宇浩,道:“你、你、你你不是死了么?”   “放你娘地屁,老子什么时候死了?”刘宇浩皱了皱眉道。   吴凌柏用力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面前站着的人的确是刘宇浩,脸胀的通红却说不出话来。   了个去的!   敢骂吴二少他娘,而吴二少爷还不敢还嘴?   这种人恐怕是濒临绝种的异类了吧。所有的人都被镇住了,神色怪异的看着刘宇浩,在心里猜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好了,让人都散了吧,大家都是朋友,弄的太难看了都没面子不是?”   刘宇浩冷冷的撂下一句让所有人喷血的话,转身离开了义忠堂酒店。   靠,有这种见了面又打又骂的朋友么?   夏晖的嘴角剧烈的抽搐了几下,心里想笑,可还是强忍了下来,那些人不敢动董事长是真的,可人家能打得他娘认不得自己也是真的。   “董事长,太牛了!”   廖浩竖起大拇指说了一句后又顺手搓了搓自己胀的发酸的下巴,也亏得这会大家都离开了,要是再看一会,没准自己的下巴就掉在义忠堂找不回来了。   刘宇浩淡淡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如果是换做别人,刘宇浩今天是不会表现出这种蛮横无理,更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斗狠的。   可当他知道,侯笑天骨子里其实就是个纨绔,自己今天如果不用纨绔的方法解决这个问题,以后云桃云梅姐妹俩会有大麻烦,浩怡珠宝更会被人抽冷子下黑刀。   或许,这也是一种无奈的选择吧。   第0715章 哥是男人   装修奢华的义忠堂总经理办公室内,吴凌柏面无表情的坐在大班椅内一圈一圈的转着,也不知道他头晕不晕。   不过,这都无所谓,见到刘宇浩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晕头转向不知所措,现在无非是多晕一会而已,对他来说都快麻木了。   瘦高个唯唯诺诺的走了进来,哈着腰道:“侯少,二子要不要送医院去?”   “送你妈呀!给老子滚出去!”   侯笑天屁股地下像是装了弹簧,突然蹦了起来,冲着瘦高个发泄心中的不满。   麻辣隔壁地,要不是这个杂碎给吴凌柏出馊主意要骑那对姐妹花,怎么可能会搞出今天这事?侯笑天心里早恨死了瘦高个,收拾他也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   吴凌柏终于让自己停了下来,两眼中满是空洞之色,喃喃自语道:“从那么高摔下来怎么就摔不死他呢?太没天理了吧!”   侯笑天苦着脸,道:“吴哥,你说那个刘宇浩会不会再找我麻烦呢?”   吴凌柏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的火没处发泄,这会被侯笑天问到了痛处,气急败坏的吼道:“女人的事儿算个屁!谁不玩女人?那你情我愿的事情,男人愿意骑,女人她喜欢叉开腿让他骑,他还能管得了?”   “!!”   侯笑天鄙夷的在心里腹诽道:“什么他娘地狗屁理论!”   吴凌柏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算了,算了,你帮我订张机票,我明天早上要赶回京城去。”   刘宇浩“死而复生”的消息对贺家肯定是一件喜事,但对吴家来说却不是了,吴凌柏在家族的事情上可从来不敢马虎。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他不敢在这个时候骚扰大哥,所以他必须要一大早回京城亲自和吴凌松面谈。   与此同时,酒店大堂里,刘宇浩拍着武归南的肩膀歉意的笑道:“老武,要是你劝了乌繁他还是一意孤行的话你可以和军子联系,咱们兄弟三个以后一起打天下。”   今天在忠义堂的时候刘宇浩是看到乌繁了,但乌繁认没认出来他,刘宇浩就不知道了,但听说武归南如今正跟着乌繁做事以后,他还是决定帮老同学一把。   毕竟跟着吴凌柏那样的二世祖搅合在一起不是什么好事,那家伙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前提是乌繁能听从武归南的劝说。   武归南点点头,但没有表示什么,只是把军子现在的电话号码记了下来。   半天不到的时间刘宇浩表现出来的东西带给了武归南太多的震撼和惊讶了,他必须要回去好好想一想。   “这么重要的是怎么一开始没告诉我?”   房间里,刘宇浩把自己丢进了松软的沙发里,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自己公司的这个“封疆大吏”有点无语的感觉。   夏晖强忍住心中的笑意,揉了揉鼻子,道:“董事长,这事可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可不能算在我头上啊。”   刘宇浩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夏晖,道:“我知道跟你没关系,要是你一手策划的我就辞退了你。”   夏晖也觉得这件事非常好笑,挠了挠头,说道:“要不要现在跟秦总打个电话让他们取消那个悼念活动?”   刘宇浩向后一仰,双手枕在头上撇撇嘴,道:“马上给我订一张明天早上的机票,我要赶回去。”   乍一听说翁家要为自己举行一个悼念活动刘宇浩已经吓出一身冷汗了,可没想到秦卫先那哥们也跟着凑热闹,硬是让全公司的高层都去参加,这让刘宇浩感觉非常的怪异。   “对了,你接到廖浩的电话以后怎么没告诉秦大哥呢?”   刘宇浩忽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坐直了身子。   夏晖两手一摊,很无辜的说道:“我当时也吓坏了,又不知道廖浩说的是真是假,所以准备等见到你以后再通知秦总的,可后来不是遇到那事给耽误了么。”   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站起来伸个懒腰,笑道:“好吧,都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赶回京城呢。”   夏晖自然也是神色恭敬的站起来,可等刘宇浩出了门以后,夏晖再也忍不住了,关上门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都整的什么事呀!   人还好好活着,可京城那边要开悼念活动,难怪人家刘总的脸色会是那种模样呢。   刘宇浩打开自己的房间后再次无语了。云桃很云梅俩姐妹齐刷刷的站了起来,又很有默契的一起喊道:“董事长您好!”   “谁让你们俩进来的?”   刘宇浩本来是冷着脸的,可看到云梅被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小脸苍白,还是忍不住挤出了一丝难看的笑容。   也就是现在他还能因为姐妹俩的个性分出谁是姐姐,谁是妹妹,要是两人都不说话,脸上又没有表情,那刘宇浩还真不知道谁是谁呢。   云桃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双手绞在一起,咬了咬唇道:“廖总说以后您会照顾我们姐妹的,是真的吗?”   刘宇浩顿时生出一种很无力的感觉,这个廖浩怎么那么喜欢自作主张呢?   “你们先坐吧。”   总不能让人家姐俩一直站在那里吧,刘宇浩“心虚”的指了一下沙发。   本来刘宇浩是准备站在那里三言两语把这姐妹俩给打发走算了,可谁知道廖浩那货居然让姐妹俩在自己房间里连澡都洗了。   你妹的,大晚上要面对一对光着脚的姐妹花,这得长多强悍的心脏才能承受的住呢?反正刘宇浩不行。   好吧,刘宇浩承认自己在坐下来之前邪恶了一把,丹田内腾起一股和真气无关的那种热气。   云梅看了姐姐一眼,神情怯怯的说道:“董事长,你放心,我们只要有饭吃有地方住就行,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刘宇浩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摆摆手,说道:“只要你们肯做事就一定有饭吃,可问题是我们公司没有宿舍给你们住啊。”   “啊!您,您不要我们呀!”   云梅先是神色一滞,旋即粉嫩嫩的小嘴便委曲的瘪了起来,那模样,只要刘宇浩敢点头她就会毫不犹豫的大哭起来。   “真要命!早知道她们俩是麻烦,但哥们不知道是这么大的麻烦啊!”   刘宇浩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心里狠狠的腹诽了一下自己爱管闲事的毛病,这下可好,两个牛皮糖,想甩也甩不掉了。   云桃倒没表现出妹妹那些惊惶失措的神色,用力咬着唇,半晌后像是做出了一个什么很重要的决定似的,缓缓走到刘宇浩身后,伸出两只冰凉的小手。   “你要干什么?”刘宇浩一惊,警惕的看着云桃。   云桃俏脸绯红,神情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怯怯的说道:“我给你揉揉头。”   刘宇浩一呆,也有些尴尬,但却不知道为什么神差鬼使的没有拒绝,微微的闭上了眼睛。   可一闭上眼睛,刘宇浩就更有点承受不住了,洗过澡的云桃只穿了一件不知道是不是刘宇浩的白衬衫,呃,是那种刚好能遮住香臀的那种。   不过穿在云桃的身上,那衬衫明显宽松了点,刚才刘宇浩发现云桃在转身的时候,衬衫中隐隐约约有一条沟的形状若隐若现,而两侧能看到那白花花的峰峦。   幸好刘宇浩的自制力还比较强没有继续去看云梅,否则,两处晃眼的起伏交相一处,刘宇浩肯定自己不能再继续装淡定下去。   哥可是男人啊!刘宇浩叫苦不迭的运起异能,好半天才让自己恢复灵台清明的感觉。   一股酒店专用的那种劣质洗发水的味道从身后传来,接着就是感觉两只小手在自己头发里按摩着,别说,这姑娘还真有两下子,刘宇浩舒服的哼唧了一声。   “草,难怪过去的地主老财都要请个丫鬟专门给自己揉腿呢,原来能美到这种程度?”   刘宇浩在心里暗暗的思量着,通体舒爽的感觉让他全身都轻飘飘的,太邪恶了!   “董事长,您喝茶!”   只要闭上眼睛刘宇浩就再也分不清她们姐妹俩谁是谁了,好在云桃的小手一直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头,所以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应该看到的是云梅。   刘宇浩摆摆手,说道:“不用那么客气,你做你的事吧。”   云梅小脸一红,低下头露出一抹白皙的脖颈“哦”了一声,又细声细语的道:“我,我没事做。”   靠!刘宇浩差点没当场暴走。   “对了,你们家里人呢?要不我明天让廖浩把你们俩送回家吧。”   刘宇浩想来想去,终于想到了一个可以正常和姐妹俩交流的话题,他想,回家总不会说也不行吧。   云桃按在刘宇浩头上的小手猛地一僵,停顿了一下。   刘宇浩抬抬眼皮,道:“怎么了?”   云梅怯生生的看了眼姐姐,眼眶就红了。   刘宇浩吓得连忙坐了起来,脸色严肃的说道:“有话好好说嘛,干嘛一开口就哭,这要来个人看到了会怎么想?”   “现在是半夜三点钟,不会来人的。”云梅抹了一把眼角晶莹的泪花神情慌乱的说道。   刘宇浩:“!!”   太让人无语了,怎么跟这姐妹说话就那么累呢?再往下说几句刘宇浩真觉得自己怕是就要找不到北了。   刘宇浩苦笑一下招招手,道:“云桃,你是姐姐,你来说吧。”   第0716章 千古奇闻啊   “你们是孤儿院里长大的?”   刘宇浩诧异的看着云桃云梅俩姐妹,脸上露出一丝难以相信的神色。   “董事长,我们有孤儿院的证明,不信您可以让云梅拿出来自己看。”   云桃以为刘宇浩不相信她说的话,使劲摇着手说道可她却不知道,她那一摇顿时胸前白嫩的几近透明的圆团上露出一条青筋,颤巍巍的晃动着,把刘宇浩弄了个眼花缭乱。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摆摆手,道:“今天太晚了明天再看,睡觉吧。”   “啪”的一响,云梅手中的茶杯跌落在地上。   “怎么了?”刘宇浩皱了皱眉。   “没,没事!”云梅的小身子缩成一团,哆哆嗦嗦的双颊通红,看也不敢看刘宇浩一眼。   云桃也比妹妹的情况好不了多少,虚掩着眼皮脸蛋红扑扑的,切声道:“董事长,我求求你放过我妹妹好吗?我答应你。”   说完,云桃一脸的羞涩抬不起头来。   刘宇浩顿时恍然大悟明白俩姐妹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神情了,哑然失笑道:“我是说我自己要去睡觉,你们两个睡旁边那个房间。”   了个去的!   刘宇浩关上了自己的房门后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摇摇头。   刚才,他差点就很无耻的答应云桃的要求了,好在最后一刻他忍了下来。   “靠,这双胞胎的诱惑力还不是一般的大呀!”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在自己心里腹诽自己刚才的无耻。   机场的停机坪前有一辆挂着军委专用小号牌的悍马车,只要是下飞机的人都会好奇的看上一眼,心里猜测,“啧啧,能享受这种专驾的人得多牛逼呀!”   “哼,喜欢扮猪的货色。”   吴凌柏其实在飞机上就已经看到刘宇浩了,当然,他也看到了那对双胞胎姐妹花,不过大家都很守规矩并没有发生任何不愉快。   可下了飞机,吴凌柏看到停机坪前的那辆悍马后就难淡定了,瘪瘪嘴冷嘲热讽了一句。   刘宇浩眯起眼睛深吸一口气,淡淡一笑,道:“我这个人就是喜欢偶尔扮扮猪,但扮猪的基础是随时能够吃老虎,不然就是真猪了。”   吴凌柏不知道自己身后就是刘宇浩,正准备回头发火的,可当他眼神和刘宇浩冰冷的目光相撞时,一团棉花状的气流顿时堵住了他的喉咙,让他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刘宇浩嘻嘻一笑,恶搞的拧了一下吴凌柏的脸,道:“二少,你他娘就是个二货。”   说完,刘宇浩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吴凌柏喉咙里的手脚自然就是他的杰作了,不过,吴凌柏那小子也算因祸得福,要知道,别人想要刘宇浩给自己灌注一丝真气还不得其法呢。   更何况,如今的刘宇浩早已经今非昔比,所有的真气都充满了纯净的灵力,对吴凌柏本身的身体来说,只有百利而无一害。   “唔唔唔唔!”   吴凌柏脸色胀红,可他无论怎么努力都发不出声音来,憋屈的差点当场哭了。   麻辣隔壁地,哥们怎么就这么倒霉又遇到了这个扫把星呢?   开始的时候云桃姐妹还有点害怕,不敢去看吴凌柏,可当她们姐妹发现这嚣张到不可一世的人物居然也在自己董事长面前吃瘪的时候,小孩子的心性还是压过了恐惧,戏虐的咯咯笑出声来。   云梅在经过吴凌柏身边时甚至还故意挑衅的冷哼了一声,顺便又挺了一下翘鼓鼓的小胸脯,这才得意的下了飞机。   “嗬,大老爷们儿还兴掉眼泪花花儿的吗?”   不能凌晨骚扰别人,骚扰一下藤轶还是没问题的,刘宇浩睡觉之前就已经跟藤轶通过电话了。   藤轶鼻子又是一酸,狠狠的给刘宇浩来了个熊抱,“刘哥,从今天开始你就别想再赶我离开你半步了。”   刘宇浩没好气的瞪了藤轶一眼,道:“我去厕所你也跟着?”   藤轶很认真的点点头,道:“就算你睡觉,我也要在旁边打个地铺。”   “滚!”刘宇浩哈哈一笑,踢了藤轶一脚。   曾经的首长警卫员的身份让藤轶知道不该问的不问,所以,尽管他也很好奇为什么刘哥出去一趟就能带回两个明艳动人的双胞胎姐妹,但他还是很专心的开着自己的车,尽量不让自己走神。   出了机场没多远,刘宇浩皱了皱眉,道:“藤轶,后面好像有人跟着咱们。”   藤轶嘿嘿一笑,道:“放心吧刘哥,那是我的人。”   “你的人?”刘宇浩瞪着眼睛很不解的看了看藤轶。   藤轶笑道:“我不是决定以后都守着你半步不离了么,那是我找的专门给你办差事的,这样的话以后有事就可以让他们去处理了。”   “就你小子鬼心眼多。”刘宇浩笑骂道。   藤轶得意的晃了晃脑袋。   刘宇浩从口袋里摸出一颗非常小,但通体油润、晶莹白皙细腻的籽玉递给藤轶,道:“小子,这是赏你的,可记得每天要贴身放好咯。”   藤轶看也没看,直接揣进贴身的口袋里,做完这一切以后才笑着问道:“刘哥,那是什么东西?看你说的架势,还挺宝贝的。”   刘宇浩撇撇嘴,道:“何止是宝贝?嗨,一时半会的也跟你解释不清楚,以后你就会慢慢知道了。”   其实不是解释不清楚,而是刘宇浩不好怎么跟藤轶明说,那块羊脂玉籽玉是谷中灵气最充裕的一块,练武的人长期贴身蕴养,会起到洗髓伐骨的功效。   尽管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块籽玉上的灵气会慢慢消失,可等到那个时候藤轶就已经完成了身体上的一次质的飞跃了。   以后藤轶再想提升,单靠籽玉中的灵气也达不到效果,只能等刘宇浩将那些六道轮回全部炮制成丹以后才行。   而且,千万别小看了那块羊脂玉籽玉,其价值也是不菲的。以刘宇浩的经验估计,那块籽玉失去灵气以后上拍的话也能卖出五百万以上的天价。   刘宇浩看了一眼坐在后排的两姐妹,道:“藤轶,把她们俩先送到你姑妈那里吧。”   藤轶一愣,但没有问为什么,顺从的点点头。   刘宇浩笑笑,道:“我们俩以后难免要东奔西跑的,她们俩身世清白,又都是孤儿,相信也能跟你姑妈做个伴不是?”   “嗯!”藤轶很简单的点点头,但脸上的喜悦之色还是看得出来的。   倒不是刘宇浩一回京城就要甩开云桃和云梅两姐妹,答应给她们安排工作的事刘宇浩是一定会做到的。   但现在他要去参加自己的悼念活动,本来去那种地方就已经怪怪的了,再带着这对姐妹花岂不是又要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刘宇浩可不想花大把的时间跟一大堆人解释为什么。   因为是在飞机上都已经解释了的,所以云桃和云梅都非常安静,乖乖的听从了刘宇浩的安排,在藤轶姑妈那里把两姐妹放下以后,藤轶的脸色就开始变的很古怪了。   刘宇浩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道:“看什么看,专心开你的车。”   “噗哧!”   看着刘哥一脸的苦瓜相,藤轶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刘宇浩很无语的摇了摇头,眼睛看着窗外再也不去理藤轶那臭小子了。   麻辣隔壁地,千古奇闻啊!哪个去参加过自己的悼念活动?哥们估计应该是第一人吧。   浩怡珠宝的解石场占地有两百多亩,这在寸土寸金的京城近郊是一个很牛B的数字,也就是浩怡珠宝这样的国内顶尖集团,换一家早被眼红的商家撕巴撕巴给生吞了。   藤轶驾驶着悍马几乎是一路狂奔赶过来的,路过门口岗亭的时候也只是稍稍减了个速意思一下,就又往里面冲了进去。   “哥们,你说我怎么看到咱董事长刚才坐那车里了呢?”   门口的一个保安揉揉眼睛搡了一下身边的伙伴。   旁边那个保安瞥了一眼那哥们,陡然转身敲了一个暴栗,吼道:“你他娘活腻歪了?董事长平时对咱们那么好,你小子不知道报答他老人家,上岗之前还没睡醒,老实交代你昨晚干嘛去了?”   看到刘宇浩的那个保安一脸委曲,瘪着嘴,道:“我对天发誓,我刚才真的是看到董事长了好吧。”   “砰”又是一个暴栗,“叫你小子不老实交待,董事长他老人家都升天很久了,你蒙老子?”   保安很委曲的摸摸自己被敲的红肿的脑袋:“!!”   刘宇浩也就是不知道,他要知道自己成了大家口中的老人家,不知道是该感动的一塌糊涂呢,还的该哭笑不得呢?   “平时这里应该干的热火朝天的。”   远远看到解石场那边站着黑压压的一群人,刘宇浩感慨了一句。   藤轶忍不住笑道:“那还不是因为你老人家给闹腾的原因?”   刘宇浩恶狠狠的瞪了藤轶一眼,道:“你小子给我等着,一会回来再收拾你。”   说完,刘宇浩特意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朝人群走过去,娘地,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藤轶那小子在后面坏坏的笑着,心说:“今儿你见不见的着我还两说呢?收拾?等着吧!”   第0717章 又回来了   还没等刘宇浩走到地,刘宇浩自己先傻了,尽管已经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可当他看到四处都是黑白色的基调,解石场正当中悬挂着半人高的白底黑字“沉痛悼念翡翠圣手刘宇浩”时,还是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唉!弄这么一出哥们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呢?”   瞧这小子,都这会了,他还没心没肺的在想着自己的面子呢。   解石场人很多,但在后面的这些人刘宇浩基本上都不认识,他只好费劲的往前挤,希望能早点看到一个自己熟悉的人。   “嗨,你们也来了?”   终于看到了一个小丫头,刘宇浩记得应该是公司的前台,自己好像还表扬过她和另一个保安的,所以刘宇浩很和气的朝那小丫头招了招手。   “呃来了!”那小丫头足足怔了好几秒钟,险些一头晕倒在伙伴怀里。   刘宇浩讪讪的挠了挠头,呵呵一笑,又往前挤去了,一边挤刘宇浩一边在心里祷告着:“千万别喊,千万别喊!”   草,吓到人家小丫头了,还让别人不喊?瞧这人!   终于,刘宇浩的心猛地跳了几下,他看到一个不显眼的位置站着一个身着素装的女子,肩膀不停的耸动着,虽然刘宇浩还没走近,但已经能听到女人嘤嘤的哭泣了。   刘宇浩的心猛一暖,忍不住在那女人翘挺的臀瓣上捏了一把,道:“嘿嘿,没想到你穿这身衣服还挺好看的。”   那女人身子一颤,停止了耸动,神色冷冽的瞪了刘宇浩一眼,当看清楚了是谁以后,女人先是娇嗔一句:“死鬼,拿纸巾来。”   可随即,那女人呆住不动了,目瞪口呆的看着刘宇浩,呼吸渐渐急促,心情也有些难以控制,掀了掀小嘴,愣是没说出话。   一秒钟!   三秒钟!   刘宇浩等的不耐烦了,呵呵一笑,伸手抹干女人的眼泪,道:“傻姐姐,是我,我回来了!”   李璐梅感觉自己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终于在刘宇浩温暖的大手接触到她冰冷的脸颊时醒了过来。   接着,就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   刘宇浩顿时手足无措了起来,脸色胀红,他这会想去扶璐梅姐,可又不敢伸手。   做贼心虚呀!   现在刘宇浩已经看清楚了,前面不仅有自己的老爸老妈在场,而且还有很多自己认识的朋友。   最最关键的是,贺嘉怡那个小妮子也在,自己要是这么伸手一扶,现在是没事,等晚上可就不好说了。   “姐,都是我不好,我错了,您别哭了行不?”   刘宇浩只好压低声音哀求着,这个时候他可不敢当着全天下人的面让自己和李璐梅之间的感情曝光。   否则的话,就算贺嘉怡那小妮子最后能原谅自己,彭家可不是吃素的,人家不把刘宇浩给生吞活剥了,怕是不会罢休的。   先开始的时候大家并没有注意到李璐梅的哭声有什么不对劲,可后来终于有人回头了。   但头是回过来了,可再也回不去了,周锡像是见到鬼了一般怪叫一声,从座位上直接蹦了起来,用手指着刘宇浩,道:“你妹的,大白天也有鬼!”   这一刻,现场安静的出奇,鸦雀无声,大家都错愕的看着周锡,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毛周神色不悦的站了起来,冷冷的呵斥道:“周少,你要是再这么胡闹可别怪俺不客气了。”   贺旭东微微蹙了蹙眉,做了个压手的手势,道:“周锡你小子二呀,还不快点给我坐下!”   周锡这个时候大喘气终于结束,也回过神了,指着刘宇浩大喊起来:“老四,那是老四,老四回来了!”   “啊!”离刘宇浩最近的一个女孩尖叫一声,顿时晕倒了。   所有的人第一反应就是诈尸!   可那些人却没想想,尸在哪呢?人都掉到悬崖里二十多天了怎么还可能有尸诈?   顿时,解石场到处一片哗然乱糟糟的,胆小的早拼命的往一边跑了,就算是胆大的也是下意识的提高了警惕,只有真正关心刘宇浩的至亲好友才拼命扬着头在人堆里找寻着刘宇浩的踪影。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趁着混乱中把那女孩交给李璐梅,低声道:“晚上我再找你。”   “冤家!你怎么不去死呢。”   李璐梅见这会到处乱糟糟的,肯定没人注意自己,所以就伸手小手狠狠的在刘宇浩腰间软肉上偷偷拧了一把。   刘宇浩咧咧嘴,朝老爸老妈那边走了过去。   其实这事弄的刘宇浩蛮尴尬的,好好的一个悼念活动被自己搅合的一团糟,还吓晕了一个自己公司里的小丫头,唉,真是人吓人吓死人啊!   “爸、妈!儿子不孝,让您二老担心了。”   刘宇浩深深的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下去,足足十秒钟以后才起身。   老爸刘瞻维老泪纵横,浑身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等刘宇浩走近了以后“啪”的一个耳光就打了过去,打完了还不算,另一只手也举了起来,还要接着打。   老妈郭华不乐意了,连忙护犊子似的把刘宇浩挡在自己身后,怒道:“你疯了,你干嘛打我儿子?”   刘瞻维脸色苍白,手脚微颤,指着刘宇浩大骂:“你这个东西,你死都死了还回来吓你妈,你说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刘宇浩捂着脸,顿时语塞:“!!”   天啊!没死也有错么?   可打自己的人是老爸,刘宇浩又不敢还口,更不敢还手,只能站在那连躲都不敢躲一下。   最后还是曹若彤那小丫头聪明,在傻呆呆的怔愣了一会以后,指着地上刘宇浩的影子,大喊大叫道:“干爸干妈,哥有影子,哥是有影子的!”   说完,小丫头一头扎进了刘宇浩的怀里哇哇大哭了起来。   刘宇浩嘿嘿傻笑了一下,揉了揉若彤的小脑袋,道:“爸,我没死,我真的没事。”   刘瞻维神色枯槁,怔了怔,想说什么,可最后又黯然的坐了下去。   周锡一下子就冲了过来,死死的抱住刘宇浩,眼泪哗哗的,道:“老四,你他娘太能坑人了,老子为你哭了好几次呢,没想到你小子一点事都没,不行,老子眼泪你都得一分不少的还给老子。”   可能是因为太激动了,周锡说话一点都不注意场合,一口一个老子,张嘴就骂娘,让一旁的大哥刘宇杰急的团团转,直在一边使着眼色。   刘宇浩这一次没拒绝周锡的熊抱,嘿嘿一笑拍了拍周锡后背,道:“还,哥们过几天什么都还给你。”   周锡听了这话才破涕为笑,乐的拿袖子直接抹了一把喷出来的鼻涕,老四这个人向来是说话算数的,他说过几天还,就一定有好事。   直到老妈郭华走了过来,其他的人才各自去忙各的了,至于和刘宇浩叙旧,打听他掉下山崖以后的奇遇那些破事都等一会。   人家现在是母子团聚时间,再没眼色的人也不会这会上前去呀!   贺旭东走到一边打了一通电话后,又走了回来,道:“周锡,赶紧的把东西都收拾干净了。”   “二哥,等着和老四喝酒呢,现在收拾什么东西?”周锡不满的撇撇嘴。   毛周哈哈一笑,道:“周少,起码也该把你兄弟这灵堂给撤了吧!”   周锡一拍脑门,笑道:“瞧这小子把咱们折腾的,下次老子再不给他掰呲这些玩意了。”   得,这哥们还惦记着下次呢!众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被老爸老妈把身上的零件都摸了个遍以后,刘宇浩这才腾出功夫走到贺嘉怡身边,呵呵傻笑了一阵,道:“嗯,你好像瘦了,是不是集训那边生活太苦了?”   贺嘉怡身子晃了晃,扬起粉拳狠狠的砸在刘宇浩的胸膛上,边哭边骂道:“你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再也不要我了呢。”   刘宇浩心像是被什么掏了一把似的,猛地一空,伸手将小妮子搂进怀里,在光洁的额头上吻了一下,道:“先让我看看是哪瘦了我好去找你们集训队长算账。”   小妮子一头钻进刘宇浩温暖的怀里,娇羞的嗔道:“你这人真是的,好多人看着呢。”   “让他们看去,哪有不准跟自己媳妇亲热的道理?”   刘宇浩哈哈的笑着,贪婪的用鼻子吸着从贺嘉怡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淡淡的幽香。   贺嘉怡更羞了,小脸红扑扑的,娇嗔道:“谁是你媳妇,没羞没臊的呢,你当我真不知道,爷爷都还没答应你呢。”   刘宇浩晃了晃怀里的俏佳人,呵呵一笑,道:“这次连阎王爷都不敢收留我,爷爷能不答应么。”   “还有啊!”贺嘉怡从刘宇浩的怀中把小脑袋钻出来,瞪着灵动的大眼睛道:“她是谁?怎么这几天一直守在这里?”   刘宇浩顺着贺嘉怡手指的方向一看,愣了愣,靠,那不是翁雪雁还能是谁。   “走,我带你去认识一个传奇商业女侠。”刘宇浩拍了拍贺嘉怡的肩膀笑道。   贺嘉怡扭了扭身子,娇笑一声,道:“你自己去吧,我要去陪叔叔阿姨的呢。”   “呃”刘宇浩顿时傻了,心说:“难道这没结婚之前的女人天生都会哄未来的公公婆婆的么?”   第0718章 百分之百的矿权   其实翁雪雁在第一眼看到刘宇浩的时候就已经想冲过去了,可看了周遭的情况后犹豫了一下才没动,一个人在那里吸着鼻子抹着泪。   “嘿嘿,我没死,现在回来了。”   刘宇浩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好挠着后脑扫傻笑着把重复了很多次的话又说了一遍。   翁雪雁咬了咬唇,这个时候她反而显得平静了下来,心中蔓延起一种别样的复杂情绪。   刘宇浩瞅了瞅身后已经眉开眼笑的老妈,扭过头来突然冒了一句:“呃那天你说的话还做不做数的?”   翁雪雁怎么也没想到刘宇浩会突然提到自己那天说一辈子都是他的女人那句话,先是神色一滞,旋即小脸便红了。   我了个去的!   “好死不死的,在这个时候提这些干嘛,还嫌麻烦不够多么?”   刘宇浩微微一怔,看着翁雪雁那怪异的神色偷偷在心里把自己鄙视了一次。   “对了,那啥。”刘宇浩为了缓解两人之间的那份尴尬,笑吟吟的说道:“翁海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以刘宇浩的估计,翁海那天虽然情况危急,但吸收了自己全部的能量后保住命还是没问题的。   翁雪雁抬起泪眼斑驳的小脸,柔声道:“自从那天以后我哥就一直再没醒过来了。”   可能是触到了自己伤心的地方,翁雪雁说完话以后忽然脚下打了一个晃悠,幸好刘宇浩眼疾手快才一把扶住她不至于跌倒在地。   刘宇浩拍了拍翁雪雁冰凉的小手后笑了笑,说道:“没关系的,你回去准备准备把翁海送到京城来,我那些天里闲得无聊就一直在琢磨翁海的病,现在终于想出了一个万全之策了。”   “你是说你是说你有办法救我哥?”   翁雪雁惊愕的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刘宇浩,她倒不是怀疑刘宇浩的诚信亦或是害怕刘宇浩别有用心,翁雪雁惊讶的是这个男人她越来越看不懂了。   如果换成别的男人落难到跌落山崖,最后孤身一人从昆仑山里逃出来,还不知道要多少天,甚至多少年才能从心理阴影中走出来呢。   可刘宇浩倒好,不但一点都不提自己所经受的那些痛苦和磨难,反而还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有闲心去想别人的病情,这得长多强大的一颗心脏才能经受得起那么大的压力呀?   “怎么,你不相信我说的吗?”刘宇浩发现翁雪雁一脸的错愕,笑着问道。   翁雪雁抹了一把眼泪,摇摇头,道:“没,我是太高兴了,一时之间没消化你所说的。”   刘宇浩笑笑,轻轻拍了一下翁雪雁的小脸蛋。   不过他马上就后悔了,因为,他眼角的余光中看到了老妈眼中喷出的怒火,还好老妈是用身子挡着贺嘉怡的,要不然就死的难看了。   娘地,怎么就不知道分个场合呢?   刘宇浩顿时吓的后背上全身冷汗,心虚的看了眼老妈那边,又不自然的瞥了眼翁雪雁。   “今天你有这么多的朋友在这里一定会很忙的,我先去通知爷爷让他老人家好早点做准备。”   翁雪雁虽然没看到自己背后刘宇浩母子之间的眼神交流,可她看出了刘宇浩脸上的为难,淡淡笑了笑就提出自己要离开。   刘宇浩点点头,道:“嗯,在一点通知翁老先生也好,免得他一直担心翁海的病情。”   至于翁海怎么来京城的事刘宇浩一点都不操心,翁家是国内第一家自己有私人飞机的企业早不是新闻了,刘宇浩上大学那会就在网上看到过那则消息。   不过他没想到自己在以后的日子里会和翁家的命运紧紧的联系到一起罢了。   翁雪雁心中一暖,捋了捋耳边的秀发,抿嘴笑道:“对了,爷爷说,为了补偿和报答你对翁家的恩情,你发现的那座玉矿的全部收入都归你所有了。”   “全部归我了?”刘宇浩一怔。   翁雪雁点点头,加重了一些语气,重复了一遍:“是的,所有收入全部归你。”   “嘿嘿,那怎么好意思,呃那你就替我谢谢翁老先生吧。”   刘宇浩还准备推辞的,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照单全收了,心说:“嗨,无耻就无耻吧,翁家什么都没有,就是有花不完的钱,咱哥们救了他们家的宝贝疙瘩拿座玉矿算什么?”   白捡一座玉矿的全部股份,白痴才会说不要呢!   翁雪雁娇嗔的瞪了刘宇浩一眼,道:“你倒是好意思,连感谢的话还要我帮你去说。”   刘宇浩的脸皮现在虽然还没有达到那种无敌的程度,老脸一红,道:“咱俩还分你我吗?”   靠,这句话太有歧义了吧!   翁雪雁顿时脸蛋像块大红布一样,娇羞的跺了跺脚,逃也似的转身跑了。   接下来刘童鞋就难受了,一直咧着嘴傻傻的笑着接受大家的问候,尽管所有的人脸上都带有一种古怪的神色,但毕竟人家刘童鞋大难不死,在离开之前上来说几句安慰的话还是必须的。   应付了一个又一个的人,刘宇浩自己也麻木了,脸笑的发酸,他甚至都不知道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谁是谁了。   当中宝协的简秘书长安慰了刘宇浩一番起身要走的时候,刘宇浩突然冒出了一句:“那啥,今天这么热闹,干脆大家吃个饭再走吧。”   简秘书长:“!!”   老妈郭华等简秘书长走了以后寒着脸走了过来,一把拎起刘宇浩的耳朵就骂了起来:“你这个死孩子,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刘宇浩耳朵被扯的生疼,哈着腰,求饶道:“妈,别扯!”   “嘿,你是我生的我养的,我怎么就扯不得了?”   “哎哟!妈,我可是董事长咧!”   “扯的就是你这个董事长的耳朵,看你以后!”   闹剧收场!   秦卫先带了一拨人去锦绣园了,老爸老妈和大哥还有军子他们被贺嘉怡带回了刘宇浩的山顶别墅去。   而刘宇浩本人则带着小若彤直奔齐老爷子家去,他再不懂事也知道,自己今天必须要先见到老师。   “妹,怎么今天没见到月儿姐姐呢?”   若彤瘪了一下可爱的小嘴,紧紧的倚在刘宇浩的怀里道:“月儿姐姐好几天都没吃东西了,今天她本来是要来的,可爷爷说让她先休息一天,等过几天!”   说到这里,若彤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捂住小嘴,窃窃的笑了起来。   刘宇浩皱了皱眉,道:“等过几天怎么样?”   “哥,我能不说吗?”   曹若彤用力的摇着小脑袋,可爱的卡通珠花在头发上晃来晃去。   刘宇浩笑着揉了揉若彤的小脑袋,道:“那哥保证从今天开始一周不和你说话。”   “这样啊!”曹若彤撅着小嘴想了想,才道:“好啦,好啦,人家说好啦,但你不准生气。”   刘宇浩道:“嗯,哥不是那种小气人。”   “还有,我现在长大了,以后不许再揉我的头。”   “呃这个哥也答应你。”   曹若彤嘻嘻一笑,用力朝刘宇浩怀里拱了拱,扬着粉粉的小脸,道:“爷爷说等给你扫墓的时候再带月儿姐姐去看你。”   刘宇浩:“!!”   “噗哧!”藤轶实在忍不住笑喷出来。   刘宇浩瞪着眼怒道:“你小子笑什么?”   藤轶耸耸肩,把车子拐进了齐老爷子楼下的小院,道:“管天管地,你能管我笑么?”   “你臭小子,回头再收拾你!”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摇摇头,故意板着脸威胁了藤轶一句才下车。   “老师,我回来了。”   虽然这句话今天刘宇浩已经说了无数遍了,可当他看到齐老爷子的时候还是没由来的鼻子一酸,差点哭了出来。   齐老爷子在此之前已经接到曹若彤的电话了,可老爷子还是重重的喘息了几下,带着一丝颤音,道:“去看看月儿,我在书房等你。”   刘宇浩微微鞠了一个躬,目送齐老略显佝偻的身躯进了书房才向幕月儿房间走去。   “傻丫头,怎么能不吃饭呢。”   看着怀里哭的像泪人般的女人,刘宇浩的心好像被猫儿狠狠的挠了一把样,扯的生疼。   幕月儿也不说话,眼中噙着泪,死死的用两只手臂搂住刘宇浩的虎腰,那感觉,就像是生怕刘宇浩跑了一般无二。   “好了,别再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要不你检查一下看哪少了零件行不?”   嗅着月儿身上那种淡淡的特有香味刘宇浩就忍不住心动了,宽大的手掌从轻薄如纱的睡衣前襟伸进去,将那胸前一对梨形的饱满揉捏成了脂溢流香的粉团儿。   幕月儿娇腻的呻吟若有若无,俏颊上泛起一抹红晕,低下头用粉颊轻轻蹭着他健硕的胸膛,娇嗔道:“别,爷爷和若彤都在外面呢。”   刘宇浩坏坏的笑笑,一刻也不肯老实的指尖在那颗翘挺的樱桃上划拉了一下,道:“我是奉爷爷之命进来的,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其实,在这一刻,刘宇浩的心里忽然有种莫名的感动,在幕月儿身上,他体会到了一种自己从未体会过的特殊的感觉,沉甸甸的!   第0719章 流淌的红霞   幕月儿那双雪白修长、粉腻结实的大腿紧紧地缠在刘宇浩的腰间,终于,刘宇浩禁不起她香喘吁吁的娇腻呻吟,摸着硬硬的胡子茬笑道:“不行,我要亲自检查一下。”   “坏蛋,浩哥是天下最坏的人!”   幕月儿边扬起粉拳在刘宇浩胸前捶打边咯咯笑着,发出一声快意的长吟,那优美颀长如天鹅的颈子猛地扬了起来。   “今天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坏还是我坏。”   刘宇浩呵呵一笑,灵活的让自己先占据了一个有利的地形。   可不敢有丝毫大意,身下的这个女人是一个内媚的女孩儿,她没有动情时,会乖乖地任你摆布,像一只温柔的猫儿,可是等她一旦动情,便炽烈如火。   “浩哥,我的胸美不美?”幕月儿微微瞌着双眸呢喃道。   女人的身体柔顺的线条在炭火的光线下折射出诱人的粉红光晕,曲线跌宕,明暗相间,刘宇浩手顺着睡衣就往下走,隔着内裤抚摸着饱满的小沟,道:“你怎么想起了要问这个?”   幕月儿身体轻轻扭曲蠕动着纤细的腰肢,轻轻叹息一声道:“你要多摸摸她,青春也就这几年了,过几年,就算是天仙也要凋谢。”   “小傻瓜!”刘宇浩心里忽然有些凄美的感觉,温柔地抚摸了一会,道:“月儿!”   “嗯?”   “我这一辈子都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   很久以前刘宇浩就知道幕月儿的臀部很美,但他也是直到那天和幕月儿真正发生了关系以后才发现,这个女人简直是极品中的极品。   只要是在幕月儿的背后,无论从那个角度看,女人的香臀都是完美无瑕的感觉,从纤细的腰肢开始往下就越来越弯,和光滑粉润的后背形成一个极其美妙的圆弧,娇弹弹。   “浩哥!”   “你想说什么?”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不会一样为我哭?”   幕月儿摇摇头,眼角溢出一滴泪花,而她的前胸却越来越红,如火烧云一般,突然,月儿抱紧了刘宇浩,随后身体开始痉挛起来,眼神更加迷离。   说话的时候,幕月儿竟然用身体有意无意地摩擦着已经满是狰狞的小刘童鞋,甚至还用手指轻轻地捏了捏。   刘宇浩脑袋里“嗡”的一下炸开了。   此时的刘宇浩心里如被揪了一把痛的厉害,他无法给幕月儿作出任何承诺,对于如此美丽善良的女子,实在太不公平,这也是他心中最为纠结结的地方。   “砰砰砰!”   突然,门外传来曹若彤敲门的声音:“姐,爷爷买了一条鱼回来我不会弄。”   咱能不带这么玩的么?   刘宇浩差点没被下丫头吓的缩回去,苦笑着慌忙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幕月儿趁机在刘宇浩腰间的软肉上轻轻拧了一下,道:“你把鱼放在厨房里吧小妹,等会姐出来给你们做糖醋鱼吃。”   “哦,有糖醋鱼吃咯!”曹若彤欢快的嘻笑着跑开了。   刘宇浩摇摇头,道:“这丫头,都十五岁了还疯疯癫癫的,真没个姑娘家家的模样。”   幕月儿神色复杂的瞪了刘宇浩一眼,道:“你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其实若彤鬼精着呢。”   刘宇浩一愣,道:“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知道呢。”幕月儿在地上捡着被刘宇浩扔的到处都是的内衣,又小声嘀咕道:“我十五岁的时候可是什么都知道了呢,现在的女孩比我们那时候成熟的还要早……”   不提不知道,一提吓一跳。   刘宇浩顿时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突然想起了有一次月儿不在家的时候好像是若彤给他做的红烧鱼,而且,那鱼儿买回来的时候刘宇浩看着活蹦乱跳的鱼儿直说新鲜。   我了个去的!   刘宇浩打了个冷颤,心里有些怕了。   要知道,刘宇浩骨子里可是一直把若彤当妹子看的,不仅是妹子,而且是很亲很亲的那种!   “看来,以后我做事要小心一点了。”刘宇浩自言自语的喃喃道。   “是不是我很久没喝到你烹的茶了,怎么觉得这味道好像和平时的不一样了?”   齐老爷子神色诧异的放下手中的书,愣了愣,用力的吸了几口气。   刘宇浩淡淡的笑了一笑,把红泥小炉里的炭火往下压了一些,道:“老师,您可能不知道吧,今年武夷山的雨水比往年都要好的多,所以这老君眉的味道就更重一些。”   “哦?这事我倒没听那几个老货提起过。”齐老寿眉微微一扬,笑着说道。   齐老爷子说的老货其实是说他那几个成天在一起品茶的老友,老人家之间开玩笑习惯了,所以才冠以那个名称。   其实老货的真正出处来自于曹雪芹的《红楼梦》,妙玉巧遇了老祖宗和刘姥姥,所以请大家喝茶,谁知道那刘姥姥喝了半盏后却说味淡,再熬浓些更好了。   众人笑了,也许是笑她的信口开河,再熬岂不是老了,如何饮得?须知,“沸如鱼目,微有声,为一沸。缘边如涌泉连珠,为二沸。腾波鼓浪,为三沸,已上水已老,不可食也。”   那逛大观园的刘姥姥却说熬,哪那里是烹茶,竟是熬粥呢。但也许是因为姥姥喜欢味浓的茶,并不知此茶原本清淡。   所以后来,妙玉竟是将宝玉、黛玉和宝钗三人请入内室,以五年前梅花上的雪水烹茶待之,当然了,说笑之间,那无辜的刘姥姥就落下了老货的名声。   刘宇浩将手中的沸水慢慢淋在茶壶上,顿时室内便青烟飘渺,笑道:“当年陆羽的原则就是活水最好,所以烹茶是以山泉水为上的。”   齐老爷子饶有兴趣的笑了笑,习惯性的将五指关节在桌面上轻叩着,道:“当年是当年,可现在人类破坏环境的速度比光速还快,如今的雨水雪水哪里还能煮茶?山泉更是不用再提了!”   突然,刘宇浩的手抖了一下,每次在和老师烹茶品茗的时候都是师徒俩谈心的最佳时机,可这一次他心里却想到了别处。   在曹雪芹的《红楼梦》里,妙玉请宝玉他们三人喝茶,其实并非显摆自己的雪水有多么的好,她内心深处无非是想和宝黛钗套套近乎而已。   自从邢姑娘出嫁离开了大观园,妙玉就再也没个说话的人了,可见她的寂寞之深。对于外面的世界她还是很向往,如同后来她自己在诗中的槛外红梅,心在红尘外,身困栊翠庵。   这么一个凭栏临风,独自尤怜的妙人儿岂不是翁雪雁的写照么?想到这里,刘宇浩轻轻叹息了一声。   翁家高门大户、深宅独院,那丫头的心本来是想和外面的世界接触的,可无奈身份使然却不得不装出一副很清高,处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做个孤傲的人。   “这一次你一定是吃了不少的苦的吧?”   齐老爷子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一笑,他知道自己学生的秉性,再苦再痛都是自己忍在心里从来不跟别人讲,从万里雪山腹地逃出生天岂是“回来了”三个字那么简单的?   我过的可快活了!   刘宇浩差点没把自己心里想的说出来,不过,那些他也就是在心里想想而已。   “老师,过去的都过去了,而且这次翁家付出的代价也很大,整座玉矿的所有权都转交给我的公司了。”   齐老爷子冷哼一声,道:“一座玉矿就能买一条人命?他翁世贤未免也太高估钱的价值了吧!”   刘宇浩知道齐老爷子是因为心疼自己,讪讪的笑了笑,说道:“那过几天他到京城来的时候咱们再好好敲他一笔竹杠,叫他多给点。”   照说齐老爷子这么多年应该已经对刘宇浩这种惫赖的性格有免疫力了,可见到刘宇浩摆出那副模样后,老人还是溺爱的用手点了点他,笑骂道:“臭小子,整天就只知道一门心思钻到钱眼里去。”   刘宇浩大呼冤枉,道:“老师您是不知道,月儿那可是用钱的大户,每个月没一个亿两个亿的根本就拿不下来,我不趁这次多讹翁老头一笔怎么对得起我自己?”   齐老爷子很无语的白了刘宇浩一眼,从身边拿出一个盒子,故意逗刘宇浩,笑道:“这个盒子本来是准备和你的衣冠冢放到一起的,嗯,现在用不上了,你就自己拿回去吧。”   刘宇浩脸色一僵,有些不自然的嘿嘿笑了起来,“老师,可不兴这样的。”   齐老爷子爽朗一笑,摆了摆手又将自己的书拾起来掀开刚才看的那一页。   刘宇浩很无语的摇了摇头,这才将齐老交给自己的盒子打开,顿时,整个书房内洒满了红霞,印的到处红艳艳的,美到了极致。   齐老爷子笑道:“那神石种翡翠我还没想好要从哪下手,再等一段时间吧。”   刘宇浩已经傻了,只知道机械的点点头,根本没把齐老爷子的话听进去。   “太迷人了老师!”刘宇浩忍不住惊赞了起来。   那滴血翡翠琢成的手镯和挂件似荡漾的水波般流淌在盒内,就像是天空中流淌的红霞一般,红艳艳的翡翠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出令人迷醉的色彩。   第0720章 齐老爷子的震惊   红翡不光是因为本身具有可以蕴养女人经血的理疗价值,而她作为翡翠中的妖艳女王,更是早已经迷惑了万千女人的心和双眼。   其美艳不可方物的色泽,再加上代表着国人心结的喜庆之色,红翡在何时何地都是非常受女士们的欢迎的。   可真正能称得上红翡二字的翡翠却是少之又少,几乎是稀有的存在,一般世面上出售的红翡都是配以翠色的。   如果真的有一对红翡手镯出现在卖场的话,刘宇浩敢说,最后那些富太太们一定会为之拼的你死我活的。   悲哀的是,就算那些富太太们最后精疲力竭拼尽所能得到的也无非是一块糯种以下种水的红翡而已。   真正种水能达到冰种的红翡一般是不对外出售的,就算是有人想卖也是通过世界上知名的大型拍卖公司。   而且在此之前,那些拍卖行还会对那红翡进行一系列的宣传和包装,他们要保证自己和卖家的最大利益,所以,最后拍得的价格往往是红翡本身的数倍甚至数十倍。   刘宇浩记得,自己在刚接触到赌石的时候见到过香港佳士得拍卖准备出手一块一百克左右的冰种红翡,只因为那块红翡没有裂,稍微带一点杂色。   后来,在艰难的竞价之后,红翡被一个神秘女士拍得,而成交价格更是达到了令人咂舌的七千万港币。   当看到报纸上的那则消息后,刘宇浩只能无奈的丢了一句,“神经病!”   可想而知为什么戚康会把自己卖给他的辣椒红当作自己的镇店之宝了,戚家可是有着百年底蕴的翡翠世家啊,连这样的家族都没有上等红翡存在,其稀缺程度就能理解了。   “老师,您说我要是把这其中的一件拿出去卖的话,到底能卖多少钱?”   刘宇浩突然想起,自己的这红翡不仅是玻璃种的,而且还是世上唯一的一块滴血翡翠。   齐老爷子一愣,陡然站起来很宝贝的一把将盒子抢了回去,摆摆手道:“出去,出去,这东西看来真的不能到你手里。”   刘宇浩哈哈大笑了起来,道:“老师,我开个玩笑的,你也没想一下,就算是我真的要卖,又有几个人能买得起的。”   “你这臭小子!”齐老爷子一笑,无语的摇摇头。   刘宇浩说得对,真就是他想卖也没几个人能买得起那滴血翡翠,仅仅就是一枚小小的戒面,如果真拿出去上拍的话,不拍到八个亿以上,拍卖行就会自行出手拦标的。   那些挂件和手镯了就更别谈,几乎件件都是让人瞠目结舌的天价之物。欧洲的皇室想出手也要先考虑一下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了竞拍时的那种惊心动魄。   刘宇浩不舍的又看了一眼那色泽纯到极致的滴血翡翠,美滋滋的笑了笑,从齐老爷子放杂物的地方找了几个天鹅绒小口袋把那些珍宝装了进去。   要说那些手镯和挂件,每一件手摸上去都是冰爽温润自然,那种天然闪烁出的荧光有如朵朵玫瑰怒放盛开,煞是美丽。   刘宇浩还真舍不得把她们就这样尘封起来,可无奈,那盛翡翠的千年雪樱木盒子有更重要的用处,他也不得不取重而弃其轻了。   “嗯?你干嘛把翡翠都拿出来,放在盒子里不是挺好的么?”   齐老爷子也发现了刘宇浩这个怪异的举动,皱了皱眉。   刘宇浩嘿嘿一笑,道:“老师,这个千年雪樱木盒子我还有更重要的作用呢,等以后您就会知道了。”   齐老淡淡一笑,不再管刘宇浩做什么了。   刘宇浩从口袋里拿出了三根密封很好的竹管,小心翼翼的把它们都放进了那千年雪樱木的盒子里,然后才舒了一口气。   那三根竹管里不是别的,而是刘宇浩从谷中带回来的灵气凝结成的“天地精华之水”,考虑再三,刘宇浩只能把它们放在这千年雪樱木盒子里才能保证灵气不会外泄。   要知道,这三根竹管里的灵气可都是刘宇浩用来救命之时的宝贝,在危难时刻,只需要取其中的一滴,然后催动八锦异能之术灌注到人的体内,就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不过这些都是刘宇浩必须要严守的秘密,他现在还不能告诉老爷子罢了。   做完这一切,刘宇浩才笑道:“老师,等会吃完饭以后我还有样东西给您看,不过您要先有点心理准备,这个东西可不是一般的震撼人。”   齐老爷子顿时来了兴趣,微微笑着说道:“你是不是抽空去把放在姜夔那里的岁寒三友青花大罐给拿回来了?”   刘宇浩一愣,眨巴了下眼睛,道:“老师,您连这事都知道?”   齐老爷子呵呵一笑,道:“何止是我知道了,连故宫博物院里的那些个专家都震惊了呢,整天去姜夔那转悠。”   刘宇浩神色大变,挠了挠头,道:“不行,我得现在就去把青花大罐给拿回来,那帮老家伙可没一个心眼好的,说不定就在打我那宝贝的主意呢。”   能让这个平日里一向沉稳的学生慌了神,齐老爷子也觉得好笑,摆了摆手,说道:“不用去了,你就把心放回去好了,只要我还在一天,他们是不敢打你的主意的。”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刘宇浩猛地一拍脑门,呵呵笑了起来。   刘宇浩的心结解了,可又轮到齐老爷子纳闷了,“小子,看来你说的并不是那樽青花大罐呀,是什么好物件,现在就拿出来给我涨涨眼。”   齐老爷子太了解刘宇浩了,如果不是最好的物件,他是一定不会拿到自己面前现宝的,可这小子去了昆仑以后就出事了,哪来的功夫又去淘换物件了呢?   刘宇浩见齐老爷子催的心切,笑道:“那您等一下,我去给您拿过来。”   平时刘宇浩都是把轩辕剑贴身蕴养在自己的金甲仙衣内的,可今天为了让齐老爷子一看究竟,他就专门准备了一个盒子将其装起来。   “藤轶,把我带进来的盒子拿到书房来。”   正在看电视的藤轶其实老早就在心里揣摩那盒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了,听了刘宇浩的话后连忙吃力的将那有轩辕剑的盒子扛起来朝书房走去。   “藤轶,把盒子打开。”刘宇浩轻轻拍拍盒子,淡淡的笑了一下。   藤轶愣了愣,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我来打开这盒子?”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点点头道:“打开吧,这个盒子里面的东西你肯定也有兴趣的。”   藤轶眼角不自然的跳动了一下,立即上前打开那长方形木盒,一把通体金黄,比平时看到的那种古剑略微窄一点的上古神兵就摆在里面。   那把古剑显得冰冷而又显得神圣,其脉络犹如丝绸织纹,光泽异常,身上布满了各种花纹,如行云似流水,美妙异常。   齐老爷子先是微微一怔,旋即蹙起了眉,道:“小子,这是在什么地方淘的?”   刘宇浩克制住内心的激动之色,吸了一口气,淡淡笑道:“老师,这把剑是我在昆仑山的一个山谷中发现的,当时看到这把古剑的时候就觉得它形状很怪异,所以就带了回来。”   究竟是怎么发现轩辕剑的,还有,自己是怎么把轩辕剑收复的,这些事情刘宇浩一律都没说,即使说出来估计也没人信,所以,他选择了让齐老爷子自己来辨认这把上古神兵。   齐老爷子眯起眼睛看着那把金黄的古剑,手上的动作很慢,几乎用了三分钟的时间才戴上手套,然后拿起手柄被磨的明晃晃的放大镜神情严肃的走了过去。   “老师,您从这个方向来看吧。”   刘宇浩吓了一跳,连忙把长方形的木盒子挪动了一下,让剑芒的方向朝里,剑柄冲着老爷子,轩辕剑的锋利程度他可是试过的,别说碰了,就是被寒芒扫到,那后果也是不堪想象的。   “刘哥,这把剑真漂亮呀,它叫什么名字?”   藤轶凑了过去,满脸愕然的看着刘宇浩,他虽然没有古玩鉴赏的经验,但从那寒气四溢的剑身中能感觉到,这绝对不是把普通的宝物。   刘宇浩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低声笑道:“嘘!安静!”   藤轶这才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屏住呼吸,安静的等着齐老爷子给自己说出答案。   五分钟过去了,齐老爷子依然是皱着眉伏在那方形木盒子上面,久久不能找到自己想要找的痕迹。   十分钟。   半个小时!   突然,齐老爷子手上的放大镜停留在剑柄和剑身的结合部,老人的眼睛越瞪越大,然后是猛的直起身子来,一脸震惊的道:“小子,这是轩辕剑!”   “轩辕剑?这是黄帝用的那把轩辕剑吗齐老?”   藤轶就算再不懂也听明白了,放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传说中的上古神兵轩辕剑,我了个的,这还让不让人活了?藤轶的两个眼珠子鼓鼓的往外突胀,差点都快要掉出来了。   第0721章 让人不敢相信的事实   尽管刘宇浩早就知道自己的这把神兵是轩辕古剑,但那毕竟是因为他身怀八锦异能之术,所以才能一眼就认出来,可齐老爷子仅凭肉眼也能在半个小时之内认出这个轩辕剑,这就让刘宇浩不得不惊讶的张大嘴巴了。   “老师,您是怎么知道这是轩辕剑的?”   齐老爷子眸子中闪过一抹异常激动的神色,扶着桌子的右手微微有些颤抖,懂:“藤轶,你赶快出去!”   刘宇浩怔愣了一下,苦笑道:“老师,藤轶是我绝对信得过的人,我敢让他看到这柄神兵就不怕他说出去,您就放心好了。”   齐老爷子白了一眼刘宇浩,没好气的说道:“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打断别人说话了?我有说不相信藤轶了吗?”   刘宇浩一头雾水,俏皮的吐了吐舌头,神色茫然的看着齐老爷子摸不着头脑,道:“那您这是?”   其实藤轶开始也和刘宇浩理解的是一样的意思,还以为齐老爷子要对自己开赶呢。   可他听了一会才知道原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再加上刚才刘宇浩的一番袒护,现在他的心里就更加激动了,满是感激的看着刘宇浩。   齐老爷子从口袋里摸出一百块钱交到藤轶手中,道:“藤轶,你赶紧出去卖一只鸡回来,要活的,越快越好,快去!”   藤轶是个知道事情轻重缓急的小伙子,自然不会因为这一百块钱也推来推去的,当即点点头,也不问为什么,转身就走。   “等等!”齐老爷子又忽然抬了一下手。   藤轶停下身子,一脸困惑的问道:“老爷子,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齐老爷子自嘲的笑了笑,说道:“算了,你赶紧去吧,快去快回就行了。”   “嗯!”藤轶又瞥了一眼刘宇浩,见大家都不再有什么交待了,这才放心的转身离开了书房。   刘宇浩倒是个沉得住气的人,一直等到悍马车发出一阵低沉的吼声,然后滑远了才笑了笑,说道:“老师,您要一只活的鸡做什么?”   齐老爷子淡淡一笑,神秘的抿了抿唇,道:“一会你自然就知道了,现在问这么多你猜我会告诉你吗?”   “呃那好吧,老师您先坐,我去给你热茶去。”   刘宇浩老脸一红,心里暗自腹诽了一下,道:“唉!看来我的定力还是差得远啊。”   齐老爷子面含微笑摆了摆手,指着自己对面的凳子,说道:“不用烹茶了,小子,你先坐下来。”   刘宇浩顺从的点点头,在齐老的对面端坐了下来。   齐老爷子微微闭上眼睛,过了几分钟后才吸了一口气,苦笑道:“你这个小子,怎么就这么好的运气呢?我都有点嫉妒你了。”   “嘿嘿,还不是老师您教的学生好嘛!”   刘宇浩很不老实的轻轻给齐老爷子送去一记马屁,拍的老头满脸红润,浑身轻飘飘的骨头都酥了。   不过,只过了几秒钟,齐老爷子的脸就冷了下来,神色严肃认真的说道:“你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吗?”   “不知道!”刘宇浩微微错愕,摇了摇头。   齐老爷子死死的盯着刘宇浩看了半分钟,才道:“我刚才在想,是不是该把你送到你老徐师叔那做个全面的检查。”   “啊!老师,您不会是真那么想的吧。”   刘宇浩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没从凳子上一下跳起来,满脸恐慌的看着齐老爷子。   我了个去的!   老徐师叔可是社科院专门从事人类基因学研究的国内顶级专家,就是在全世界也一样是一流的,不过,送到他那去的后果就是切片。   生活不会这么残酷吧,老师也不要我了!   说刘宇浩一点都不怕那是假的,当他听到齐老爷子的话以后心里先是一咯噔,随即便哇凉哇凉的,这个美好的世界瞬间在他眼里变得灰暗了起来。   齐老爷子呵呵一笑,道:“不把你送你老徐师叔那,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我也能有你小子这么好的运气?”   靠!刘宇浩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般,紧张的情绪一下子松弛了下来。   老爷子那眼神告诉他,老师刚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呢。   刘宇浩这会心里真的想大喊一声:“老师,咱以后能不带这么玩的么?”   “好了,好了!不跟你说笑了。”   齐老爷子笑着挥了挥手,接着说道:“臭小子,还不赶紧趁这会还有点时间,给我讲讲你是怎么得到这把上古神兵的。”   刘宇浩点了点头,从自己跌落山崖开始,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在失踪的那二十多天里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当然了,自己发现那个山谷灵气充裕,以及六道轮回和蕴养日月精华的和田玉的事都被他瞒了下来,所叙述的经过也基本上是属于那种五分真、五分假的讲故事模式。   可就算如此,说道惊险动魄的时候,齐老爷子也还是微微动容,后来,齐老还站起来亲自给吹的天花乱坠的刘宇浩倒了一杯水。   刘宇浩感动的当时一塌糊涂,要不是因为保守八锦异能之术一直是自己不停告诫过自己的,他差点就把事情的真相给说出来了。   “爷爷,都聊了大半天了,总可以吃饭了吧!”   幕月儿特意换了一身整洁的衣服,容光焕发的出现在齐老爷子的书房门口笑呵呵的招呼爷孙俩吃饭。   刘宇浩下意识的回头看了幕月儿一眼,顿时傻了,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情愫,如春天田野里的野草般疯长起来。   幕月儿那乌黑的秀发蓬松的披在肩头,用一条粉色的手绢简单一束,俏丽的鸭蛋脸上那双忽闪明亮的眼睛扑闪扑闪的,像是会说话一般迷死个人。   最最要命的是,幕月儿不管怎么打扮都能把自己一身的书卷气息给展现出来,让人看了以后眼前为之猛然一亮。   原来邻家小妹永远都是这么迷人呀!刘宇浩在心里很无耻的想像了一番。   “傻样!”幕月儿杏眼媚转,轻轻用唇语撩拨了一下刘宇浩。   我靠,要死了,要死人了。   刘宇浩现在才发现,原来狐媚子并不是指哪一个特定的女人,只要女人想那样干,谁都可以是这一项的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   这时,悍马车特有的那种轰鸣声又在窗边响了起来。   齐老爷子笑着站了起来,道:“我们看过一个试验后马上就去吃饭,你要是想看也可以留下来。”   幕月儿闪着清澈的大眼睛看着刘宇浩,想在爱郎眼中找到答案。   刘宇浩撇嘴笑笑,很无辜的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齐老爷子在卖什么关子。   “东西买回来了,老爷子!”   藤轶几乎是一路小跑的冲进来的,直到跑进了书房还刹不住车,差点把齐老爷子的宝贝紫砂壶给撞了。   刘宇浩赶忙一把扶住藤轶,把他怀里抱着的那个大公鸡放在地上,笑道:“老师,接下来该您揭晓答案了吧?”   齐老爷子点点头,道:“带上公鸡和宝剑到我的工作室去。”   所谓的工作室其实是齐老以前雕琢玉件的地方,里面基本是以石质和铁质物件为主。   刘宇浩现在也大概知道自己手里的大公鸡要倒霉了,干手起刀落的事,这间房总比老爷子的书房要合适的多。   “把大公鸡解开绳索放在地上。”齐老爷子淡淡的说道。   刘宇浩照老爷子的吩咐做完以后再次征询的看着齐老。   齐老点点头,道:“挥剑斩断大公鸡的脖子。”   “哦!”刘宇浩在木盒子里小心的把轩辕剑取出,尽量使剑芒朝下,不敢对准任何一个人,道:“你们几个人都退后一点,别被剑气伤到了。”   在齐老爷子的带引下,三人退后了五步才停下来。   当刘宇浩刚举起古剑的时候,齐老忽然又皱了皱眉,道:“宇浩,斩断鸡脖子后让剑尖指向一个方向暂时别放下来。”   刘宇浩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轩辕剑缓缓的落了下来。   顿时,半空中清脆的龙吟声破天响起,只见一道冰寒彻骨的精芒在众人眼前闪了一下,接下来,令人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事发生了。   那只被斩断了脖子的大公鸡并没有像大家想象的那样血喷如注,也没有立刻倒地,而是左右晃了晃,然后像是的到了什么命令一般朝着刘宇浩剑尖直指的方向冲了过去。   “刘刘哥,那只鸡,那只鸡!”   藤轶突然叫了一声,眼睛瞪的滚圆,回头直直的看着刘宇浩,手却指着那只脖子上连血痕都没有的大公鸡。   刘宇浩的呼吸也是同样慢慢的急促了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手上的轩辕剑,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实的场景。   那只大公鸡像是疯了一般用自己的身子拼命的往刘宇浩剑尖直指的墙上撞过去。   一次!   两次!   三次!   幕月儿小脸发白,白皙的小手紧紧的攥在一起用牙齿咬住。   齐老爷子眯起眼睛看着刘宇浩手上那把剑,眼睛猛的一凛,脸色显得越来越激动,用微微颤抖的声音,道:“黄帝当年就是利用这把下了魔咒的神兵指挥一群没有灵魂的士兵和蚩尤大战的。”   第0722章 刘宇浩的保证   藤轶倚着墙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直到现在他还不能从刚才那种无比的惊骇中走出来。   四个人之中胆子第二大的人肯定是藤轶,但他以前是军人,是个接受过战火洗礼的军人,所以,他更能体会到刚才那种场景在冷兵器时代给人带来的是什么样的恐惧。   试想,当血肉之躯的彪悍战士发现自己正在和一堆没有感情,不知苦痛,不晓恐惧的尸体作战的时候,还能有人保持得住自己的心态平和吗?还能有人真正敢站出来迎头给敌人痛击么?   答案再明显不过了,血肉之躯组成的军队会在瞬间便被摧毁信念作鸟兽散。   可背后的秘密竟然隐藏在一把传说中的上古神兵中,而这把上古神兵却又被自己一直视为兄长的刘哥得到了。   太给力了,藤轶恨不得跳起来大喊一声,刘哥威武!   “老师。”刘宇浩看了眼满脸震惊的齐老爷子,担心的喊了一下。   齐老爷子吸了一口气,摆摆手。   刘宇浩会意,将那只无休无止的无头公鸡揉进了一个黑色朔料袋里封好,又在外面缠了几层透明胶带这才放心。   幕月儿紧紧的抓住刘宇浩的手,小身子不停的颤抖着,眸子中闪掠的全是深深的恐惧和惊骇之色。   太血腥了,直到刘宇浩把无头大公鸡处理好之前它还在不停的向那堵墙撞击着。   刘宇浩无奈的苦笑了一下,道:“我还说能吃上烧鸡公呢,看来今天是没戏了。”   幕月儿本来不恶心的,可一听到刘宇浩的话,再一想到那血肉模糊的大公鸡,顿时慌乱的爬了起来捂着嘴往外冲。   “嘿嘿,鸡没了,还把厨子吓到了。”   刘宇浩为了缓解一下空气中的沉闷,故意讲了一个没人笑的笑话。   藤轶一脸痛苦的看了看刘宇浩,摆摆手说道:“刘哥,我怕是半年内都不想再见到烧鸡公了。”   “哦,那我就有口福了。”   刘宇浩没心没肺的笑了笑,结果换来了藤轶一个大白卫生丸子。   其实黄帝大战蚩尤的故事刘宇浩在很久以前就耳熟能详的,是说,数千年前,中国黄河、长江流域一带住着许多氏族和部落。其中黄帝是黄河流域最有名的一个部落首领。   另一个有名的部落首领叫炎帝。炎帝部落中有一个支系,为九黎族,他们的首领名叫蚩尤,十分强悍。   蚩尤有八十一个兄弟,他们个个兽身人面,铜头铁臂猛无比。他们擅长制造刀、弓弩等各种各样的兵器。有一次,黄帝部落与炎帝部落发生冲突,黄帝赢了,炎帝归降,但九黎部落不肯跟着炎帝投降。   黄帝于是联合各部落首领,在涿鹿的田野上和蚩尤展开一场大决战,这就是著名的“涿鹿大战”。   战争之初,蚩尤凭借着良好的武器和勇猛的士兵,连连取胜。后来,黄帝请来龙和其它奇怪的猛兽助战。蚩尤的兵士虽然凶猛,但是遇到黄帝的军队,加上这一群猛兽,也抵挡不住,纷纷败逃。   但看到了今天那震撼人心的一幕后,刘宇浩心里明白了,如果黄帝大战蚩尤的故事是真的话,那么,最后被黄帝带引战胜蚩尤的真正武器就是后来的那群野兽,而所谓的野兽也是假的,其实是被黄帝斩杀过的蚩尤的士兵。   太刺激了!刘宇浩感觉自己到现在心脏还砰砰砰的乱跳,甚至太阳穴旁边的那两条筋也跟在突突的蹦跳。   忽然,刘宇浩发现齐老爷子的眼神怪怪的,一直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脸,这让本来就有些心虚的刘宇浩心里开始有点发毛了。   说实话,刘宇浩现在也有点后悔把这轩辕剑拿出来了。   人都是有劣根性的动物,不知道一个秘密的时候还好,一旦知道了,心中的那份强烈的好奇就再也放不下了。   “老师,您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刘宇浩忍不住先开口了,他从来没见过老爷子眼中出现过那么诡异的目光。   齐老爷子又沉吟了良久,才慢慢的抬起头,道:“宇浩,今天你必须要当着我的面发誓,你这一辈子都不会把这把轩辕剑的秘密讲出去。”   刘宇浩一愣,眼角的肌肉剧烈抽搐了几下,他现在终于恍然大悟了,原来,齐老爷子是担心自己以后会拿出这把上古神兵做恶。   轻轻将轩辕剑放回了方形木盒子里,刘宇浩顿感全身都轻快了,笑着说道:“老师,我同意您的说法,而且,我会将这把古剑放在您这里保管。”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刘宇浩一直是盯着齐老爷子的眼睛的,他没有撒谎,他也没有必要撒谎,如果他真的居心不良的话,八锦异能之术就已经足够他用了,根本就用不着再借助这轩辕剑上沾付的魔咒。   齐老爷子对刘宇浩的品行是深信不疑的,只不过人老了心里的担忧也会增多,既然刘宇浩已经诚恳的表了态,他心中高高悬起的那块大石也就放了下来。   淡淡一笑后,齐老爷子说道:“我都已经这个岁数了还有什么看不透的,我只是担心你以后会因为这把剑给自己找来无端之祸。”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道:“老师,那么多的历史都告诉了我们,当灾难真的要来临的时候,躲是躲不过去的。”   齐老爷子欣慰的点点头,笑道:“既然你懂那就最好,但是!”   “没有但是老师,我相信藤轶。”   刘宇浩知道齐老爷子心里在担心什么,他连忙开口替藤轶作出了保证。   要知道,齐老爷子背后的能量是不可估量的,这老头只不过平时没事根本不显摆,一旦他决定了要做什么事,恐怕很难有人能改变他的主意。   因为幕月儿的不适,刘宇浩吃了一次很郁闷的饭,然后就和藤轶一起匆匆赶回了自己的家。   刚要进门,刘宇浩突然发现自己父亲在门外的小道上溜达着,他笑了笑拍拍藤轶的肩膀示意藤轶先进去,自己则朝老爸走了过去。   “老爸,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   刘瞻维看了儿子一眼,把手背起来,眯起眼睛看着远方道:“过去的时候地主老财都是住在镇上的,最不济也是住在村里位置最好的地方,只有我们穷人才住在偏远的地方。”   刘宇浩不禁哑然失笑,道:“老爸,你到底想说什么就明说呗,干嘛还拐弯抹角的。”   “我在想,你究竟是地主老财呢?还是个穷光蛋呢!”   刘宇浩:“!!”   其实每个月刘宇浩都会给老妈的银行卡里存上一大笔钱,现在刘宇浩全家都已经步入富豪的行列了,可老爸始终还是没有那种有钱人的觉悟,甚至身上穿的衣服还是刘宇浩利用暑假时打工攒下来的钱买的。   “老爸,咱们进去吧,我有好东西给你和老妈呢。”   刘宇浩突然想起了自己给老爸老妈琢的那两个挂件,拉着刘瞻维的手就往屋里拽。   “这是二子孝敬给您二老的宝贝,您看喜不喜欢?”   刘宇浩笑呵呵的把七彩祥云雕琢的那对挂件塞到老妈手里。   相传玉能发出一种特殊的光泽,这种光泽在白天不易见到,夜晚则可照亮方园数尺之地,这种光泽是妖魔鬼怪最怕见到的,因此历代皇帝常持笏以示威严并保健康,平民百姓也喜欢佩戴玉器以求平安。   那些传说中的东西刘宇浩未必会信,但他知道,玉乃稀世之宝,玉中含有大量的对人体有益的元素。   刘瞻维冷冷的瞥了一眼,道:“什么破劳什子,我不要这玩意。”   “老爸,尤其是像您和老妈这个年纪的人经常佩戴和使用玉器,由于摩擦皮肤与穴位等作用,对经络血脉皮肤等有多种好处,起到防病治病效果。”   大哥刘宇杰在一旁笑着帮弟弟解围。   刘宇浩撇撇嘴,道:“就是,这对七彩祥云中更是含有比一般玉石要多出数倍的人体所需的三十多种等对人体有益的微量元素。别人看了眼馋的要死,您儿子我连拿出来给他们看一眼的机会都没给呢。”   老妈倒是乐呵呵的接了下来,笑道:“老鬼想要我还舍不得给他呢,这对挂件这么漂亮,我留着将来给你娶媳妇用。”   “呃”刘宇浩很无语的摇了摇头,老妈就是这么个脾性,三句话说不到就拐弯抹角的转到找媳妇上面去了。   不过,刘宇浩是不会跟自己老爸老妈计较什么的,笑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对戒面来交到大哥手中,道:“大哥,你把这对戒面拿着赶明天让秦大哥给你和大嫂一人打一对戒指。”   其实刘宇浩早就发现打扫王瑞瑞一直盯着老妈手里的那对七彩祥云了,尤其是老妈说要留下来给自己娶媳妇的时候,王瑞瑞的脸色当场就变了。   刘宇浩心里自然有些不快,可既然是一家人,他也就不好说什么了,毕竟王瑞瑞现在是自己的大嫂,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王瑞瑞心里的确有点不舒服,可那是觉得婆婆有点厚此薄彼,至于让她对自己的这个小叔子甩脸子,她好像还真没那个胆子。   第0723章 要见贺家亲戚了   刘宇杰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尽管自己的教育连锁已经在军子的协助下颇具规模了,但他还是保持着以前的那份憨厚的性格,一点也没学会暴发户的那种骄横浮夸。   拿到那温润柔美的滴血翡翠戒面后,刘宇杰第一个想起的还是自己的老婆:“瑞瑞,这是二弟给咱们的,你看,这翡翠戒面多漂亮呀。”   王瑞瑞撇撇嘴,神色有些不悦,小声嘀咕道:“咱公司王小姐的未婚夫给她买了一个手镯,那翠色可浓了。”   刘宇浩一听,顿时乐了,大嫂是嫌那戒面小而且没有翡翠的那种浓郁的葱翠。   “大嫂,这个手镯是我单独送给你的,谢谢你一直以来照顾咱爸妈。”   刘宇浩笑着从自己书房内拿出了一对高冰种无色飘蓝花的手镯来,那是他闲来无事自己在家琢的古款方条形寿镯。   本来是不适合王瑞瑞这个年纪戴的,可一时半会他家里还真没王瑞瑞要求的那种又大又翠的翡翠手镯,只好拿这个充数了。   无论王瑞瑞怎么表现,刘宇浩首先是不会和她争辩的,只要王瑞瑞能一如既往的对老爸老妈好,能细心照料大哥,他刘宇浩就算多花点钱又能算什么呢。   王瑞瑞脸红了一下,但还是接了过来,面露喜色,道:“二弟,那怎么好意思呢,照顾爸妈也是我和你大哥应该做的嘛。”   说完,王瑞瑞满脸惊喜的拿着那冰润亮泽的蓝色飘花手镯在自己手腕上比划了起来,好像根本就没看到老公在跟自己使眼色。   刘宇浩笑笑没说什么,而是又转身和老爸老妈拉家常去了。   藤轶虽然骨子里也把刘宇杰当大哥看待,但毕竟还是有个亲疏远近,看到王瑞瑞那神情,不由得鄙夷的淡淡一笑。   他的这个表情被刘宇杰发现了,老实人就是禁不住别人的那种眼神,刘宇杰讪讪一笑,道:“藤轶,你大嫂不是很喜欢这戒面,我就做主把它们送给你吧。”   说着,刘宇杰就把刚拿到手的那对戒面连盒子一起推到了藤轶的面前。   藤轶顿时吓得连忙摆手站了起来,道:“大刘哥,这可使不得,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可不能收。”   郭华满面慈祥的笑笑,道:“看你这孩子,怎么还跟你大哥讲客气,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咱家可不讲究那么多礼节。”   藤轶顿时心中一暖,鼻子酸了一下,但他还是坚持的把那对戒面放回刘宇杰面前,道:“大刘哥,这对戒面可值上亿呢,你可千万收好了别回头再给丢了。”   郭华:“!!”   王瑞瑞和刘宇杰已经吓傻了,呆呆的在那里微微张开嘴巴,尤其是王瑞瑞,一脸的惊讶之色不亚于看到了世界上最惊奇的事。   “二弟,这!”   刘宇杰抹了一把额头上被生吓出来的汗珠。刚才不知道那戒面竟然这么值钱他倒是推来推去无所谓,可现在知道了,他居然畏首畏脚的不敢碰那戒面了。   刘宇浩脸色一沉,瞪了藤轶一眼,转身笑道:“大哥,咱们是亲兄弟,血浓于水的感情是不能用金钱去衡量的,你说是么?”   “可这”刘宇杰咽了口唾沫,讷讷的看着自己二弟。   “我要去睡觉了。”刘瞻维板着脸站了起来,可没走两步又停了下来,转身对刘宇杰说道:“你二弟说的对,没什么比你俩的感情更重要的东西了,戒面你就交给你媳妇收好吧。”   说完,刘瞻维转过身却一脸欣慰的笑起来,大步走着去了刘宇浩给自己准备的房间。   老妈郭华看了大儿媳妇一眼,笑着说道:“精神头不济了,我也去休息去的,你们兄弟仨聊。”   对于王瑞瑞这个儿媳妇,老刘家上下都还是满意的,起码她不像别的女人那样苛待公婆,更不会招蜂引蝶,只不过眼界有点窄罢了。   其实在老妈郭华的眼中,小二比老大过的日子好,她也就下意识的有些偏袒老大,自然而然的也会维护王瑞瑞。   “秦大哥,这么早让你过来真不好意思,东西都带来了么?”   一大早上刘宇浩接到贺嘉怡那小妮子打来的电话,说是家里今天会有很多亲戚,她知道刘宇浩一定会去看望贺老爷子,所以交待刘宇浩穿的正式一点,别给她丢人。   这可把刘宇浩愁坏了,衣服他倒不缺,而且现在他连世界顶级名牌都不穿了,全是李璐梅专门在欧洲找那些皇室御用裁缝给他定做的纯手工制品,撑自己的面子是绰绰有余了。   可刘宇浩却有点愁,自己究竟拿什么给贺嘉怡撑面子呢?   想来想去,刘宇浩想到了陈家云,以陈家云精湛的琢玉技法再加上浩怡珠宝给他提供的那些顶级明料,可以说,每出一件是都令人艳羡的精品。   京城里的那些豪门贵族未必都能消费得起浩怡珠宝的顶级产品,但他们的眼界却非比一般常人。   因为是初次和贺家的那么多亲戚朋友见面,刘宇浩可不想弱了贺嘉怡的面子,所以一狠心,才让秦卫先把陈家云那些还没出仓的雕件都送到家里来。   “宇浩兄弟,东西全都在这了,可你想好了没?这些少说也值小一千万呢。”   秦卫先就这德行,只要是从他那里拿钱拿物,那比剜他的肉还难,紧紧的攥着那些包装盒子看着刘宇浩,可就是不松手。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秦大哥,我这不是也心疼着嘛,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没办法!”   刚说完,刘宇浩就觉得味不对了,连忙又“呸、呸、呸”连呸了三声,老脸一红笑道:“说错了,真是该打嘴。”   秦卫先笑着摆摆手,这才把那些手镯把件什么的放下来,叹息了一声,道:“可惜了这些好货色了,要是公司做一次营销,这些东西能卖出五千万左右来。”   刘宇浩神秘的笑了一下,道:“等明天格尔木的东西运到了我给你看一些好东西,这些和那一比,都是垃圾。”   “宇浩兄弟,你可不能蒙你老哥啊。”   秦卫先神色愕然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刘宇浩,虽然他已经对刘宇浩好的不象话的运气已经有免疫功能了,但听说上千万的翡翠和格尔木送过来的比只能是垃圾,他还是被吓到了。   刘宇浩呵呵一笑,随即又把脸板了下来,严肃的道:“秦大哥,明天那批和田玉到了以后你亲自接收一下,中间的过程越少人知道越好。”   看着刘宇浩一脸的认真,秦卫先也收起了嬉笑的神色,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这个你就放心好了,我会把那批和田玉放到专门的保险库里的。”   刘宇浩点点头,又道:“另外还有一件事秦大哥,你现在就去翁氏那边,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打造一口天然水晶盒子,个头不需要太大,能放下二十公斤的翡翠原石大小就好,关键是要快,而且要保质保量。”   秦卫先皱着眉比划了一下,眼睛瞪得溜圆,道:“那么大还叫不要太大?兄弟,你想在里面放个人进去吗?”   “去你的!”刘宇浩笑着点了点秦卫先。   他让秦卫先准备的天然水晶盒子是用来盛那些六道轮回的,尽管效果远远比不上千年雪樱木,可现有的条件下,天然水晶制成的容器已经是刘宇浩能找到的最好的材料了。   等将来有了机会,他会再把那块两百公斤的羊脂玉剖开,利用和田玉天然的灵气来蕴养那些六道轮回的。   不过,刘宇浩心里的这些想法他没告诉秦卫先,免得秦胖子又要摆出一副死人脸大骂他是败家子。   等秦卫先走了以后,刘宇浩招呼藤轶去准备车子出门,他独自去了自己的藏宝阁里将蒙恬虎符取了出来放在一个锦盒里。   贺老的子女辈能用翡翠玉石打发,可老爷子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非得这精美厚重的虎符才能让老爷子心悦口服的把自己孙女交给自己。   在手里掂了掂那放虎符的锦盒,刘宇浩突然笑了,脑子里浮现了自己和贺嘉怡单独在一起的日日夜夜。   尽管两人没有突破最后的那层底线,可男女之间该做的都做过了,如果说把贺嘉怡那小妮子剥光的话,可不就是只大白羊么。   想起贺嘉怡那鬓云乱洒、酥胸半掩的模样刘宇浩心里就一阵莫名的激动,喉咙禁不住有些发干。   “走,抢媳妇去!”   刘宇浩关上车门用力挥了一下手,示意藤轶开车。   藤轶很无语的笑了笑,还从来没见过刘哥表现出情绪这么激动的时候呢,脚下轻轻一点,悍马车便平稳的滑了出去。   北海西侧紧邻着大内一墙之隔有一处安静的小院,小院周围青砖灰墙错落有致,处处显现出老京城的厚重气息。   藤轶把车缓缓的靠边停了下来,说道:“刘哥,再往里面咱这车就进不去了,只能两条腿走。”   刘宇浩也不知道为什么贺家会选择让自己到这里来,所以愣了一下,道:“我们这车不是有警卫局发的特别通行证么,也进不去?”   第0724章 旧疾突发   藤轶苦笑了一下,道:“那特别通行证只能在西山用,这里住的可全都是正国级的国家领导人,首长没有发话,任何人和车辆都不允许进入的。”   以前藤轶就是在这个地方工作的,所以对情况非常了解,这个地方别说是自己和刘宇浩了,就算是首长的直系亲属进出也是需要持特别通行证,经过检查以后才能放行的。   忽然,车窗被一只纤巧的小手拍了一下,刘宇浩愕然回头,却发现一张俏丽的面庞,冲着自己微笑,那双灵动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慧黠的笑意。   藤轶是个合格的电灯泡,这个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存在是多余了的了,笑笑道:“刘哥,我去路口陪他们几个去。”   刘宇浩笑着朝藤轶挥挥手就把头扭过来盯着贺嘉怡猛看去了,因为那辆车没有通行证,在路口的时候就被岗哨拦了下来。   “看什么看,没见过吗?”贺嘉怡没由来的忽然脸红了,嘟起小嘴娇嗔道。   刘宇浩笑着挠了挠头,目光落在那张清纯可爱的面颊上,心里甜丝丝的,道:“快两个月都没见到你了,心里想所以就多看一会。”   “你这人真讨厌,跟周锡学的油嘴滑舌的了。”   贺嘉怡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嘟囔一句,就把头扭到旁边,如同欢快的小鹿一般,往巷子里面走去,等走了好几步了才又想起回过头,远远地向刘宇浩挥了下小手。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心说:“周哥,事关小弟的终生大事,你老人家这次躺着中枪的事就别计较了啊。”   周锡个倒霉催的,没招谁没惹谁也中枪。   “阿嚏!”正在办公室翘着二郎腿喝茶的周锡没由来的打了个喷嚏。   满脸茫然的看着窗外,周锡喃喃自语道:“娘地,让老子知道谁在骂我,非敲折他的腿。”   不认识贺嘉怡的时候男人都会觉得这个女人冰冷彻骨,谁娶了回家都不会有好日子过,认识的人却知道,贺嘉怡是个高高在上的公主,不是随便那个男人能招惹得起的。   可只有刘宇浩心里知道,她就是一个女孩,一个漂亮,而且也一样会脸红的女孩子,和大街上的那些姑娘没有任何区别。   刚进小院的大门,刘宇浩就迎面遇到了一个浑身上下珠光宝气的中年妇女,贺嘉怡也停下了脚步,脸上的神色变得和平时一样冷冷的,低头喊了一声:“小姑你好。”   虽然贺嘉怡脸色的变化非常小,但还是都被刘宇浩看在了眼里,所以刘宇浩也没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   贺倩嗯了一声,脚步一点都没做停留,面无表情的从刘宇浩和贺嘉怡身边走了过去,可走了几步以后贺倩又突然停了下来,回过头诧异的看了刘宇浩一眼。   “小姑,这是刘宇浩。”   贺嘉怡知道自己小姑的脾气,没等她开口就先替刘宇浩做了个介绍。   刘宇浩淡淡一笑,礼貌性的欠了下身道:“贺阿姨你好。”   贺倩皱了皱眉,显然是不认识刘宇浩是谁,也不习惯陌生人称呼自己为阿姨,扭头问贺嘉怡,说道:“小怡,这个人是做什么的?”   刘宇浩也听到了贺倩的话,笑了笑说道:“贺阿姨,我是做玉石生意的。”   贺倩的脸色彻底冷下来了,微微蹙眉道:“小怡,你也太不懂事了,今天这种场合怎么能让一个生意人到这里来呢?你爷爷知道不?”   贺嘉怡小脸胀的通红,又有些恼火,冷冷的将下巴微扬起来,道:“就是爷爷让宇浩来的,小姑你想知道可以自己去问爷爷。”   “你这孩子,怎么在跟长辈说话的?”   贺倩生气的瞪了贺嘉怡一眼,鄙夷的瞥了下刘宇浩后提着自己的最新款LV包离开了。   “对不起啊宇浩,我小姑就是那样个人,但心地还是很善良的。”   贺嘉怡想起自己小姑刚才对待刘宇浩的不屑就满脸羞愧。   而且,她知道刘宇浩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男人,所以贺嘉怡怕刘宇浩受不了刚才那种冷淡而愤然离去。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刘宇浩首先就会给贺家人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那么以后两人在谈在一起的事,则会遭到整个贺家众口一词的反对,就算是最后老爷子同意了也未必就能行得通。   可让贺嘉怡没想到的是,自己的担心好像有些多余了,刘宇浩只是无奈的耸了下肩膀,淡淡的笑了笑,说道:“在你们这些红色贵族面前,我们这些做生意的人永远都没有地位。”   贺嘉怡神色一滞,连忙摆着手,说道:“不是,不是这样的,起码我就没有那样想过。”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傻妮子,我逗你玩呢。”   “切,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贺嘉怡娇嗔的白了刘宇浩一眼。   突然,这个时候从门外闯进来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孩,一看见贺嘉怡就大呼小叫的喊道:“姐,我总算是找到你了。”   刘宇浩回头一看那女孩顿时愣了,心中有一种错愕式的惊艳的感觉。   那女孩身上穿着一套剪裁得体的乳白色套裙,外套没有系上扣子,露出一段雪白的肌肤,还有浅鹅黄色的低胸内衣,饱满的酥胸,将内衣高高顶起,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   贺嘉怡瞥了眼那女孩,淡淡一笑,道:“怎么,又没钱了吗?”   女孩“啪”的打了个响指,嘿嘿一笑搂着贺嘉怡的肩膀,道:“姐,你就再接济我点吧,再要是这样下去,我非得去陪那些臭男人喝酒去了。”   贺嘉怡秀眉一蹙,白了那女孩一眼,道:“死妮子,在这里也敢胡说八道,仔细你的皮。”   这时那女孩才眨着灵动的大眼睛上下打量刘宇浩,过了几秒钟,女孩问道:“咦,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你是中办的还是下边哪个省里的?”   刘宇浩微微一愣,这才想明白,原来那女孩把自己看成负责老爷子工作的中央办公厅,或是下边省里上来的人了,于是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小姐你好,我是刘宇浩。”   女孩陡然眼睛瞪得溜圆,翘起兰花指满脸惊讶的说道:“你,你就是那个摔不死的小强?快说,快说,你是怎么从几百米悬崖上掉下去还能不死的?”   刘宇浩怔愣了一下,非常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道:“哪有那么夸张,也就是一百米不到的样子。”   女孩扬起头往天上看了一下,失色的道:“你这人都是什么生命力呀,太强悍了!”   在一旁的贺嘉怡顿时大怒,脸色一寒,呵斥道:“江雪,你在胡说什么呢?”   江雪撅着小嘴巴,不服气的说道:“这话又不是我说的,外面都传遍了,说是有个叫刘宇浩的从几百米的悬崖上掉下去都没摔死,不是摔不死的小强是什么?”   “你再说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贺嘉怡这会倒有点真的嗔怒了,脸色渐渐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江雪鬼精似的吐了吐粉红的小舌头,嘿嘿一笑,道:“想我不说也行,赶紧拿钱来呀。”   “没有,一分钱也没有。”贺嘉怡赌气似的冷冰冰的瞪了江雪一眼。   江雪是京城太子女圈子里出了名的鬼见愁,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了一圈就蹦到刘宇浩身边,也不避讳,挽起刘宇浩的胳膊嗲声嗲气的道:“姐夫,我姐不给我钱,你总不能也不给吧!”   “我”刘宇浩顿时大窘,被那弹性惊人的高耸一蹭,脸都红了。   贺嘉怡正要寒起脸来骂江雪呢,忽然皱了皱眉,回头一看,一个医生带着两名护士满头大汗的向自己三人站的方向疾奔过来。   “王秘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爷爷?”   贺嘉怡大惊失色,也顾不上骂江雪了,拉住跑在最后面的一个四十出头的男子问道。   王秘书是贺老爷子的生活秘书,以前刘宇浩也见过的,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脚下并没减慢多少,急促的说道:“不是贺老,是江南军区的江司令旧疾突发,丫头,我还要赶过去呢,就不跟你们说话了。”   说完,王秘书急吼吼的朝一个勤务兵发火,道:“保健医生都到了,怎么宫神医到现在还没来呢?”   勤务兵愣了愣,也没说话,转身就往门外狂奔而去,估计是打听消息去了。   贺嘉怡听说不是老爷子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江雪却是傻呆呆的愣在了那里,小脸发白,手脚冰凉,呢喃道:“爷爷,爷爷怎么了?”   刘宇浩皱了皱眉看着贺嘉怡,小妮子现在也没时间解释,只是扶着江雪,道:“发病的人是江雪的爷爷,也是我小姑的老公公。”   “带我去看看。”刘宇浩迟疑了一秒钟后说道。   贺嘉怡猛然一愣,抬头捋了一下秀发,咬着唇说道:“宇浩,医生都已经过去了,我觉得这种事你最好不要去参合了。”   刘宇浩皱着眉摆了摆手,说道:“你只管带路,别的什么都不要问。”   这还是刘宇浩第一次冲贺嘉怡发号施令,而且,表现在脸上的还是非常强势的那种神情。   第0725章 你不信但我信   “好吧,你跟我来。”   贺嘉怡身子微微晃了一下,神色有些不自然,但她没说什么,直到转过身以后眼眶才红了起来。   小妮子神情的变化怎么能瞒得了刘宇浩呢,看到贺嘉怡是那副模样,刘宇浩的心猛地一沉,连忙解释道:“嘉怡,我刚才不是故意的,你可千万别放在心里。”   贺嘉怡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我知道你会一点医术,但江雪的爷爷不同常人,如果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一会你还是不要逞那个强,一旦出现意外的话,就算是爷爷也保不住你的。”   其实贺嘉怡也怕刺激到刘宇浩的自尊心,可这些话不提前说到明处又不行。   虽然江老是贺家的亲家关系,但他老人家同时也是经历过解放战争和朝鲜战争的国家元老人物,这种老人的身体健康也是国家的财富。   何况,刘宇浩不是医学院科班出生的医生,更不是首长医疗小组的专家,万一在治疗的过程中出了什么差错,国家一定是会追究他个人责任的。   刘宇浩何尝不知道贺嘉怡心里在想什么,但他又苦于不能把自己那个八锦异能之术的秘密说出来,只好苦笑一下点点头答应下来,为了别人惹得小妮子担心那就不合算了。   后院的人不多,但个个都是国内的顶尖人物,刘宇浩跟在贺嘉怡后面一路走进去,越往前走心里越是吃惊。   且不说那些身着一身戎装的将军有多少了,就算是便装的人,也都是电视里经常亮相的,连刘宇浩这种很少有机会看电视的人都觉得有些眼熟。   以前,刘宇浩只是感觉豪门大族出来的子弟身上会隐隐散发出一种摄人的威严气势,哪怕是纨绔也会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今天他总算知道那种感觉是来自哪里了。   “二哥!”在这种大气都不敢出的地方,刘宇浩也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说话的声音明显降低了一些。   贺旭东很罕见的看到刘宇浩以后没有笑,只是淡淡的点了一下头,道:“来了!”   “哥,江爷爷的情况怎么样了?”   贺嘉怡知道刘宇浩不好开口问,所以不等他说就帮他开口了。   “不是很乐观!”贺旭东叹息了一声,眉头紧蹙,又道:“汤院长正在里面和专家们会诊,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出一个解决方案吧。”   刘宇浩听了以后并不以为意,问道:“江老究竟是患的什么病现在知道了吗?”   忽然,一个威严是声音传来过来,“小子,你是什么人,你打听这些到底想干什么?”   刘宇浩扭过头一看,离自己两三步之处站着一个中将,满脸严肃,看刘宇浩的眸子中甚至还带着一丝警惕的愤怒。   贺旭东轻轻拍了下刘宇浩的肩膀,走上前来,道:“姑父,这位是小怡的男朋友刘宇浩;宇浩,这位是我小姑父。”   刘宇浩微微欠身,不卑不亢的喊了声:“江将军您好!”   “小怡的男朋友?”   江平疑惑的看了刘宇浩一眼,但没有理会刘宇浩对自己的招呼。但当他的目光转到贺嘉怡身上的时候却变得无比温和了,道:“小怡,这件事爷爷知道吗?”   贺嘉怡小脸羞红,忙道:“姑父,你怎么问人家这个问题呀,刚才我哥不是已经说了嘛。”   “瞧你这孩子!”江平淡淡的笑了一下,但眉宇间却掩饰不住那焦虑之色。   正在这时,从屋子里走出来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从打扮上看就知道应该是刚才所说的那个解放军八十八总医院的汤院长。   江平一见老人出来就顾不上盘问刘宇浩的事了,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急匆匆问道:“汤老,不知道我父亲的病怎么样了?”   汤老揉了揉太阳穴微微摇了一下头,叹息道:“江司令,如果等一会老司令员能醒过来的话,你们家属一定要保持冷静,不要让老人走的太痛苦。”   咣当一声!   江平手一哆嗦杯子砸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把所有的人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能在这里出现的人都是那种见多识广的存在,发现江平神色有异后心里就明白,江老看来是不行了。   贺旭东也是脸色剧变,神情关注的看着汤院长,道:“汤老,再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汤院长神色凝重的点点头,道:“江老司令员是真正的战士,在过去的几十年里,身体早已严重透支了,能活到今天简直可以堪称是医学上的奇迹,能继续这种奇迹的话,我们肯定会竭尽全力的。”   贺倩这个时候走了过来,样子比较憔悴,眼眶红红的,显然刚哭过一场,道:“老江,咱爸可能挺不过今天了。”   江平神情痛苦的闭上眼睛,将老婆轻轻的搂进怀里,道:“一定会没事的,老爷子在枪林弹雨里都没倒下来,今天也能过去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江平自己都显得很不自信,他知道自己是在自欺欺人,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两个人能救自己父亲的话,那么站在这里的汤院长就是其中的一位。   可自己刚从汤老那里得来不利的消息,剩下一个对,还有一个人,江平顿时眼睛一亮,扭头沉声喝道:“警卫员!”   “到!”一个精干的小伙子立刻来到江平身边。   江平眼睛闪过一丝凌厉,问道:“限你五分钟之内必须将宫神医请到这里来。”   “是!”那小伙子连眼皮都没眨一下,转身就冲出了小院。   刘宇浩知道时间不等人,这个时候再拖拖拉拉,等后悔的时候就来不及了,于是,在没跟贺旭东商量的情况下走上前去,道:“汤院长,我能去看一下老江司令吗?”   “我懂一些关于中医方面的针灸。”刘宇浩怕自己没说明白自己的目的,又在后面补充了一句。   “你?小伙子,你是什么人?在哪里学的医?”   汤院长扶了一下眼镜,满脸疑惑的看着刘宇浩,他很熟悉首长们的家庭成员构成,在他的印象里,江家或是贺家好像都没有这个年轻人。   刘宇浩老脸一红,道:“汤院长,我没有学过,我的针灸都是在一本古籍上看来的。”   “胡闹!”汤院长那么好脾气的人也不禁有些怒了,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其实汤院长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那就是:“你以为老江司令员的身体是你家试验田么?”。   不过,碍于今天能到贺家的人都不是单纯的简单人物,所以汤院长还是把自己的情绪控制在了最低的限度,没有说出更难听的话。   可汤院长能忍得住心里的怒气并不代表别人也行,贺倩刚刚抬起头就看到了刘宇浩,本来因为要安抚丈夫没说什么的,可没想到那个自己遇到的商人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顿时勃然大怒。   “老江,让人把这个小商人赶出去。”   贺倩既是江家的媳妇,又是贺家的闺女,这种双重的身份使她最有发言权。   “小姑,宇浩兄弟来这里是经过爷爷同意的。”   贺旭东虽然是贺家第三代的领军人物,但严苛的家教让他在长辈面前也不敢造次,只好委婉的提出自己的抗议。   而且,贺旭东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轻易帮刘宇浩说话,虽然他知道刘宇浩有一些神奇的地方让人捉摸不透,但现在涉及的是人家老江家的掌门人。   贺旭东再受贺老爷子宠爱也不敢说,自己插手别人家的家事不会受到老爷子责怪的,最主要的是,现在不是赌石,汤院长都说过办不成了,贺旭东很难相信刘宇浩能像赌石一样创造一次神话来。   贺倩不满侄儿的态度,冷笑一声道:“贺旭东,当上副省长就敢在小姑面前逞威风了?这是谁教给你的家教?”   贺旭东讪讪的笑了一下,道:“小姑,我没那个意思,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而且,宇浩也的确会一些医术。”   “哼!我才不相信呢!”贺倩冷冷的瞥了刘宇浩一眼,神情中满是不善。   可就在这时,一个充满沧桑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你不信我信,让那小子滚进来。”   大家不知又发生了何种变故都是一脸愕然的看着刘宇浩。   这小子是谁呀?怎么贺老爷子说他相信这小子呢?   试想,贺老爷子是什么人?那可是国内硕果仅存的开国元勋之一呀,他老人家说的话就是总书记也要先考虑三分才会回答的,可见其分量之重。   只要是听到了刚才那句话的人脸上都露出了一丝羡慕的神色。   贺老爷子可是有快二十年没亲口说过自己相信哪个的人,现在居然会出现在一个年轻人的身上,过了今天,这个年轻人恐怕将会是整个京城的上流社会谈论的焦点。   刘宇浩也听到了贺老爷子的声音,淡淡一笑,拍了拍因为紧张而身体微微颤抖的贺嘉怡,小声道:“我去去就来。”   “小心一点,记住我刚才说的那些。”   贺嘉怡强忍住心中的激动,同时,她为他的男人成了所有人瞩目的焦点也感到了由衷的自豪,所以骄傲的扬起了粉粉的下巴。   第0726章 醒了   “二哥,帮我准备一些水,越多越好。”   刘宇浩看了眼贺旭东,才向贺老爷子屋内走去,这个院子里他也就只能指挥这个二哥了。   贺旭东神色凝重的点点头,虽然他也相信刘宇浩,但这个时候不是开玩笑的,一个不慎的表态就会产生意想不到的后果,所以他选择了做事而不是做声。   江平知道自己不能违背老爷子的意思,无奈之下只好跺跺脚,也跟着刘宇浩走近了屋内,随着江平一起进去的还有汤院长和几位医学专家。   刘宇浩一进屋就发现贺老爷子的精神不如前几个月精神,笑了笑说道:“老爷子,你这段时间没有喝我给你留的那些大红袍吧?”   “那茶叶上个月就已经没有了,你小子又在,谁知道你从哪弄的那些茶叶。”   贺老爷子眼皮都没抬一下,一直盯着不远处躺在自己床上的江老瓮声说道。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看你以后还赶不赶我走,断粮了吧?”   江平大吃一惊,满脸错愕的看着刘宇浩,可以说,刚才刘宇浩和老爷子说话的态度已经算得上是放肆了,不管是贺家还是江家的子孙,加上自己也找不出来一个敢这么和老爷子说话的主。   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来路?江平心里翻江倒海不停的思考着。   刘宇浩也看了一眼江老,老人一脸安静地躺在那里,身上插着各种输液管输氧管和仪器,一动不动,脸色很差,但神态却相反,有一种安详的感觉。   看着病床上的老人,刘宇浩心里不禁有些感慨,生老病死,乃是自然规律,真的不能以人的意志转移。如果自己今天不在场的话,江老真要是有什么不测,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非人力所能左右了。   “爸,我父亲今天在您老生日的时候给您添了麻烦,真的对不起!”   江平心里清楚,老爷子忽然倒下是何等严重的事情,而且整件事对江家的影响也会非常大,但在岳父面前,歉意的态度还是要表示出来的,所以,江平虽然心急火燎,但还是没失了对贺老爷子的恭敬。   贺老爷子摆摆手,说道:“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老江跟了我半辈子怎么能说是添麻烦呢。关键是这几个狗屁专家都不管事,连人都救不醒这一点我很生气。”   “首长,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   汤院长吓得脸色顿时苍白,很委曲的解释着,被贺老爷子否定了的话,这个院长他可能就当到头了。   倒不是汤院长会在乎一个头衔,而是他手里头还有很多自己感兴趣的课题在研究中,要是把院长的帽子给他抹掉了,那些课题可就泡汤了,他怎么会不害怕呢。   贺老也懒得听汤院长解释,挥挥手,转身问道:“臭小子,我刚才听到你说自己有办法的,你倒是说说你想怎么办。”   老爷子住的房子虽然也比较宽敝,但人太多,也不能一一落座,刘宇浩站到贺老爷子身边,说道:“我可以试试针灸!”   “我不同意。”   汤院长还以为刘宇浩有什么好办法呢,可听说是针灸立刻跳出来提出反对意见。   贺老动了动眼皮,道:“你有什么不同意的?要是你有能耐,你怎么不把老江救回来呢?”   “首长,我的能力和我同不同意这个小朋友的意见的两码事。”汤院长也豁出去了,硬着头皮要跟贺老爷子抗争到底。   贺老爷子道:“那你就先说说你的想法。”   汤院长清清嗓子,道:“首长,引起江老司令员昏迷的原因虽然是心脏突然疾病,但根子却是因为战争年代多处的创伤引起的。尤其是朝鲜战争的那次严重的冻伤,几乎让老江司令员的五脏六腑都受到了严重的伤害,现在这种情况下使用针灸会让体内的真气外泄,到时候情况就会变得更加棘手。”   在场的专家们纷纷点头认可汤院长的话。   江平紧蹙着眉头,一脸紧张的看着贺老爷子,心里怎么都无法平静下来。   高层政治,永远都没有真正风平浪静的时候,有的只是暂时的妥协与平衡,一旦某个契机出现,马上就会变得风起云涌。   江老的情况确实牵动了太多人的神经,尽管江平首先是个军人,但他同时也是政治人物。   所以他在考虑,一旦自己家的老爷子驾鹤西去,那势必会引起大层面的洗牌,那么,江家现有的局面还能不能稳固,这都是他要想到的。   “汤院长,没有你说的那么麻烦,我只需要在江老的脚底扎三针就可以了。”   刘宇浩就相对要考虑的简单的多,他现在只需要贺老爷子允许他对江老施救,这样就可以保住老人的性命。   “狂妄,简直是太狂妄了!”   汤院长身边一个医学专家满脸愤慨之色,虽然一直都有刺激针灸脚底穴位可以保健治病的说法,但刘宇浩说三针就可以救江老,这怎么能让那些专家们相信他呢。   因为有人反对,屋内忽然变得安静无比气氛也变得凝重起来,老爷子缓缓靠进太师椅,寿眉低垂,似乎陷入了沉思。刘宇浩淡淡一笑,他也知道自己是有点故弄玄虚了,可不这样做又能怎么办呢?总不能扯着嗓子大喊,咱哥们会八锦异能之术吧。   这时,刚好贺旭东帮刘宇浩弄的水也被两个小战士抬进来了,刘宇浩笑道:“二哥,你是不想老爷子今天喝茶了吧。”   刘宇浩认识那盛水的大木桶是警卫局内部专供的,里面装的是玉泉山的泉水,每天清晨的时候会有专门的人员将当天的用水送到家里,把昨天的木桶再收回去。   贺旭东道:“当时我忘了问你要的水究竟有什么要求,所以只好把爷爷喝茶的水让人给抬过来了。”   当刘宇浩在与贺旭东对答之时,亦用眼睛的余光在打量贺老爷子,与老爷子锐利的眼神碰到一起的时候,刘宇浩便微笑点头,贺老爷子嘴角也掠过一丝笑容。   “老爷子,让我试试吧。”刘宇浩走到贺老爷子面前,用无比诚恳的语气说道:“虽然我不敢保证百分之百有效,但我会尽全力的。”   老爷子像是没有听到刘宇浩的话,稍顷,缓缓扬起双眉,说道:“汤院长,如果老江就这样下去还能够维持多久?”   汤院长一愣,想了想,说道:“现在还不确定,但我们专家组一致认为起码还是能坚持一周左右的。”   贺老爷子立即盯着问了一句:“那一周以后呢?”   所有的专家脸色都微微一变,汤院长神色黯然的说道:“那就要看天命了,该尽到的责任我们专家小组一定尽最大的努力。”   气氛再次沉闷了下来。   老爷子没有说话,睿智的双眸,直视刘宇浩,过了几分钟后,淡淡说道:“你动手吧,所有的责任我一个人来扛,今天的具体情况我也会向中央作出书面说明的。”   此言一出,人人色变。   这不是自找苦吃嘛,哪有一个国家领导人给一个小辈承担责任的?   “首长”汤院长正了正色还想再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阻拦刘宇浩。   贺老爷子压了下手,道:“你们按照规定把全部过程录下来就可以了,别的就不用再插言了。”   刘宇浩顿时大喜,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道:“老爷子,您就等着瞧好吧。”   这也太离谱了!   江平怔怔的看着老爷子,嘴掀了掀却没说出话来,他心里是不情愿的,可他知道自己也改变不了贺老爷子的想法,所以只好选择了沉默。   刘宇浩神色凝重,深吸了一口气,将银针拿了出来摆在面前。   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刘宇浩的一举一动,特别是汤院长,额头上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可大家都没想到,刘宇浩摆出那种装神弄鬼的模样其实是在混淆大家的视听而已。   他自己却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偷偷的把怀里的一个小瓶打开,滴了一滴液状的东西在那盛着玉泉山泉水的木桶里。   “嘶这,这就扎上了?”   不知道是谁倒吸了一口冷气,喊出了这么一句。   大家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刘宇浩,可谁也没看清楚刘宇浩究竟是怎么把三根银针扎到江老脚底的。   后来汤院长他们回去以后以千分之一秒的慢播再次看了一遍,可仍然看到的只是刘宇浩手微微一动然后就是银光一闪,仅此而已。   刘宇浩站了起来,道:“二哥,把水给江老弄一点喝下去咱们看看情况怎么样。”   贺旭东点点头,接了半杯水喂江老喝下。   三分钟后,汤院长突然从自己坐的椅子上蹦了起来,脸上满是惊愕的神情,颤声道:“首长醒了!”   呼!啦一下,在没有人发号施令的同时,所有的人都一脸震惊的站了起来。   奇迹发生了,太他娘神奇了!   现在不用汤院长跟大家解释什么大家也看到了,江老司令员不仅醒了,还坐了起来揉揉脑袋,并且声如洪钟的说道:“娘地,这么多人围在老子旁边作甚?”   第0727章 贺老爷子的困惑   我了个去的!   这他娘是什么人呀,全国最牛逼的专家不能治的病人他给治好了,全国最权威的医疗小组宣布已经无能为力的情况他给扭转了。   所有的人都瞠目结舌的看着刘宇浩,惊的说不出话来。   江老司令员一头雾水,看了眼自己身边那些张着大大嘴的医生大为光火的咕囔道:“小兔崽子们,你们把老子围在这到底想干嘛?”   “江老,您,您有没有感觉哪不对劲?”   汤院长的心噗通噗通的乱跳,生怕江老的这种反应是回光返照时表现出来的,所以很小心的问老人家的感受。   江老司令员寿眉一皱,不高兴的摆摆手,道:“首长呢,我记得我是来给首长道寿的,怎么老糊涂了睡首长床上了,这可了不得,等会首长要发脾气的。”   “爸,您真一点事都没?”   江平揉了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神情激动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心说:“好了,好了,一切都过去了,风平浪静雨过天晴。”   江老司令员从人缝里忽然看到了笑眯眯的贺老,顿时呼的站了起来,脸色微微胀红,道:“首长,刚才石头没有给您添乱吧。”   贺老爷子一脸的笑意,摆摆手,道:“石头,你到我这来。”   江老司令员嘿嘿一笑,走到贺老身边,摸着自己后脑勺道:“首长,啥事呀?”   贺老爷子没说话,嘴唇哆嗦了一下,轻轻抬手锤了锤江石头的胸膛,过了很久才说:“石头,还能喝酒不?”   “能咧,只要首长说能俺就能。”   江老司令员瞬间便象回到了当年打仗的时候,挺起胸一脸激动的看着贺老爷子。   “好,那就好,一会陪老子喝一杯。”   贺老爷子的情绪也被感染了,顿了顿,几十年都没说过一句粗话的老人也毫不避忌的笑骂了起来。   江老司令员嘿嘿一笑,道:“唉!好咧!”   “使不得,万万使不得!”汤院长摆着手慌忙阻拦道:“首长,我们现在要给江老做一次全面的检查。”   江老司令员胡子一直,瞪着大眼囔囔道:“检查个求,老子没病你们瞎捣什么乱,滚蛋!”   “老四,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只给江爷爷针灸了一下,他好像就没事了一样呢?”   贺旭东满腹狐疑,一脸惊讶的看着刘宇浩。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二哥,我说我能掐会算,早知道江老福大命大能躲过这一劫你信不?”   贺旭东木愣愣的摇摇头,道:“不信!”   “呵呵,那就算了。”刘宇浩笑了起来。   其实刚才针灸也就是个幌子,最多也就只能起到帮江老梳理一下脉络的作用,真正起到神奇功效的是那“加了料”的玉泉山的泉水。   早在一进门的时候,刘宇浩就已经释放出异能透视到江老体内了,可他看到的情况却让自己心里猛然一惊。   汤院长说的是对的,战争年代江老司令员付出了太多,身体早已严重透支了,能活到今天的确是汤院长说的,堪称奇迹。   而且,江老司令员的五脏六腑已经呈现出衰败的青黑色,奇经八脉也脉象微弱,就算刘宇浩催动全部的异能施救也回天无力。   当时刘宇浩就突发奇想,希望自己从山谷内带出来的那三竹管凝聚天地之精华的液状灵力能帮江老洗髓伐骨,希望能延续这个即将走到尽头的生命。   但刘宇浩当时也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说的不是太满,只是说自己想试一试。在经得贺老爷子的同意后,刘宇浩耍了个小心眼,动手针灸的同时瞒天过海,用最快的速度将一滴灵力洒到那泉水中。   说起来也是江老自己运气好,刘宇浩本来是准备将那三竹管聚日月精华灵气的“水”封存起来的,可今天早上却鬼使神差的带了很小的一瓶在身上。   刘宇浩认为,再好的东西不使用放在那里就是废物,而且他的确是有想给两个老爷子洗髓伐骨的想法,但苦于不能明说,只好先带在身上找机会试用。   可刘宇浩怎么也没想到贺老爷子没用上,倒是这个素昧平生的江老司令员先享受了那天下至纯至灵之物。   不一会的功夫,汤院长那边的检查结果也出来了,所有的仪器和专业人员的估断都显示江老司令员身体再正常不过了。   让汤院长他们惊诧的是,江老不仅身体正常,而且还表现出的是他十年前的那份检查身体后的记录,这就让那些专家们不解了。   “小伙子,不,同志,你可以给我们解释一下你刚才是怎么给江老针灸的吗?”   汤院长像是看大猩猩一般死死的盯着刘宇浩,百思不得其解。   刘宇浩心里暗暗皱眉,但脸色还算正常,道:“汤院长,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但我的针灸是从一本古籍上学来的,那本针灸奇术是宫神医的师门秘术,你们想知道原因恐怕要去找宫老问个究竟了。”   我了个去的,这个小子太不地道了。   谁也没想到这件事居然还和宫神医有关系,而且还是人家师门最大的秘密,所以都面面相觑看着对方,有点无力着手的感觉。   贺老爷子这个时候出面帮刘宇浩解围了,道:“宫田单这会应该在外面了,你们想知道为什么就出去问他吧。”   能为首长服务的这些个医学专家都是那种医痴,听到刘宇浩的解释后也顾不上礼貌了,纷纷抢着往外跑,生怕错过了宫田单的每一句话。   等大家都出去以后,贺老爷子摆摆手,道:“江平你也带着旭东出去吧,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许进来。”   “是!”   江平带着满脸的困惑给贺旭东使了个眼色,俩人一起出了老爷子的屋子。刘宇浩还以为老爷子有事要办,笑道:“那我也出去了老爷子。”   “你留下来。”   贺老爷子淡淡的看了刘宇浩一眼,说话的声音中透出让人无法拒绝的威严。   刘宇浩顿时一愣,心里咯噔了一下,很不自然的笑道:“老爷子,这应该没我什么事了吧,我还是出去好了。”   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贺老爷子用这么严肃的口吻说话,而且,老人肯定不是让自己在这里和他打屁聊天的,老爷子想知道什么呢?刘宇浩心里紧张了起来。   “叫你留下来就有留下来的道理。”   “好吧,老爷子,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刘宇浩装出一副很无辜,很天真的模样把双手一摊笑着说道。   贺老爷子神色凝重的看了看刘宇浩,又扭过头道:“石头,你还记得当年我们打沈阳的那次吗?”   江老爽朗的哈哈一笑,道:“老首长,那次战役我可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当时我率我的独立师想从北面突破,可您却非要我从东面强攻,防止敌人撤回营口!”   老将军讲起当年的事眼眶也湿润了起来,神情激动,仿佛再次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   贺老爷子笑吟吟的听江老说了一会,然后才摆摆手,说道:“我不是想和你回忆那次战役,而是想问你还记不记得,咱们从辽中出发之前遇到的那个叫白建新的人。”   “白建新?你等等老首长,让我好好想想,这个名字咋就那么熟悉呢?”   江老一脸的狐疑,但贺老不会闲的没事干跟自己扯淡,他知道老首长每说一句话都是饱含深意的,所以尽量的回忆了起来。   突然,江老一拍脑门,惊声道:“老首长,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那个只看了我一眼就知道我身上有几块弹片的奇人。”   贺老微微颔首,道:“我一直很后悔,为什么当时就没能坚持把白建新留在咱们队伍里。”   “谁说不是呢,要不是野司下了死命令非得让咱们当晚就赶到沈阳,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大意到连那小子偷偷跑了都不知道。”   江老一提起当年那事就满脸的懊悔不迭连连摆头。   想起那个白建新,贺老的矍铄目光落在了刘宇浩的身上,那个叫白建新的奇人身怀绝技,不仅能单手碎巨石,而且凭着一把木剑就能砍断百年大树。   后来,在贺老的请求下,白建新强行引入一股天地之间正气,在须臾之间就将江老身上的那六七块弹片消弭于无形,白建新的举动在当时引起了一片哗然,让所有知道内情的人都震惊不已。   可当时贺老还没有接触到国家的核心,自然也不知道白建新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等贺老的报告递交给上层后,上层很快就下达了死命令,让贺老一定要将白建新安全护送到西柏坡,但在那个命令下来之前,白建新却趁着部队集结的混乱当头偷偷溜走了。   究竟刘宇浩和白建新是不是一类人呢?贺老爷子的眸子中满是复杂的神色。   “老首长,你是说这小子和白建新练的是同一种功夫?”   江老呼的一下站了起来,很是诧异的看着贺老,人都说老来成精,江老现在已经慢慢从贺老爷子的话中品出味道来了。   第0728章 三眼天珠   早在建国初期的时候国家就已经在着手渐渐淡化那些奇人异事,而且在后来还声势浩大的开展过好几次打击封建迷信,破除四旧的活动。   但不得不承认,那些江湖奇士的确是存在的,老百姓不知道但不代表贺老爷子这个层面的人也不知道。只不过是国家出于种种考虑,真正知道实情的人都心照不宣而已。   最关键的是,国家只不过是不允许宣扬这种奇人异士的存在,但只要他们不利用所拥有的独门绝技干坏事,国家也不予以刻意的打压。   比如说道教和佛教,国家只宣传其文化的精髓,但却从来都不对引领这种文化的首领式人物进行宣传,从而引导作为绝大多数的普通人的正确思想和观念。   但刘宇浩却对国家上层的意思是不了解的,他听着刚才贺老和江老的对话,心里越来越惊,越来越怕。   等到后来,他连全身都被冷汗浸湿了都没察觉出来,只是满脸错愕的看着两位老人。   “小子,你到底想瞒我瞒到什么时候?”   突然,贺老爷子神情淡淡的问了一句,但语气中满是对刘宇浩所作所为不满的严厉之意。   刘宇浩足足愣了有一分钟之久,他甚至感觉到了一种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让自己有想从这间屋子里逃出去的冲动。   可贺老那深邃的目光却明确无误的告诉他,自己不能逃,今天一旦他跑出了这间屋子,以后他都要过那种躲躲藏藏的日子了。   以后的路要怎么走,全在刘宇浩一念之间了。   “老爷子,我,我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刘宇浩感觉到自己的整个脊背这会都是凉飕飕的,可脸上却勉强挤出几分笑容说道。   这个时候的刘宇浩尽管两条腿有些发软,但他一直在心里告诫自己,一定要镇定,只要自己死不承认异能的事,相信贺老爷子也不会把事情做的太绝的。   贺老爷子微微皱了一下眉,道:“你以为自己偷偷练内功的事能瞒得住所有的人吗?”   练内功?这是怎么回事?   刘宇浩怔愣了良久,一颗心噗通、噗通的狂跳起来,最后结结巴巴的说道:“老爷子,你真的只是想问我练内功的事吗?”   事情正如刘宇浩几秒钟之前猜想一般,贺老爷子根本就不知道他拥有八锦异能之术的事,而老人只是根据一些机密档案推测,刘宇浩无非就是遇到了什么奇人异士,而修炼了一种内功罢了。   在前不久国安部门送来的调查报告中,贺老爷子的确是在看到了刘宇浩曾经在西山遇到过一个道士的那一段经历,所以,贺老就更加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我了个去的!   刘宇浩长长的吐出闷在胸口的那股浊气,房内出奇的安静,但刘宇浩揣揣不安的心这会已经平静下来了。   不就是这点子事么,只要不涉及到自己的异能,别的什么都好说。   刘宇浩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装出一副很吃惊的模样,道:“老爷子,你可是真神了,我就弄不明白了,到底你老是怎么知道我练内功那事的。”   贺老爷子冷哼一声,道:“就你小子那点本事也想糊弄到别人?你现在去照照镜子,什么都写在你脸上了。”   刘宇浩心里稍微有些得意,但还是表现出一脸的痛苦之色,将错就错的承认了下来,半开玩笑半认真的笑道:“老爷子,我也就这点秘密,你可千万别给我说出去了。”   “怎么,你现在知道怕了?我还以为你小子是属哪吒三太子的呢。”   贺老爷子眸子中闪过一丝小小的得意之色,人往往就是这样,岁数越大,性格却越显得像小孩子,一旦当面揭穿了别人的秘密,心里就忍不住想得瑟一下。   这是一种人天生的本能使然,就算是贺老爷子这种身居高位的睿智老人也不例外。   而且,随着贺老爷子这几年的年纪越来越大,老人也越来越注重权力之外的人间亲情了。   以前还有个贺旭东能在身边陪他说话聊天,可随着贺旭东离开京城,贺老也变成了真正的空巢老人。   尽管每天能守在老人身边的人很多,但老人感觉不到一点亲情的存在,幸好有了刘宇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能时不时的来看看他,才让老人不至于在精神上没有了慰籍。   刘宇浩讪讪的笑了下,他看得出来贺老爷子根本就没有想要深究的意思,他知道这个时候要懂得见好就收。   于是,刘宇浩就及时的转了一下话题,道:“老爷子,我觉得江老身体早几年前就已经很差了,可为什么他老人家能坚持这么久的时间呢?”   贺老爷子果然翻了一下白眼,道:“石头的运气跟你一样好,在藏区土改的时候得了一件宝贝,具体的你就自己问他吧。”   刘宇浩愣了愣,把目光转向江老爷子。   江老哈哈大笑,撸起袖子得意的说道:“小子,给你瞧一个大开门的物件你就知道是为什么了。”   “这,这是三眼天珠呀江老爷子。”   天珠为藏密七宝之一,藏人终身配戴具有这种图腾的天珠,以求达到辟邪、升官发、解厄运、保平安、及收藏保存的价值。   天珠的内部结构具有天然宇宙强烈的磁场能量,人们对其研究其结论是三、四千年前,火星的陨石坠落与喜马拉雅山地区。   天珠原矿中保留了的十四种火星带来的元素的,尤其以“镱”元素磁场能量特别强烈,造成天珠有不可思议的感应,亦符合藏胞认为天珠为“天降石”之说。   刘宇浩眸子猛然一紧,呼的一下站了起来,他本来还以为江老无非就是想给自己看个什么好物件呢,可没想到老人从手腕上取下来的竟然是一颗三眼天珠。   看到那饱满圆润散出温润光泽的三眼天珠后,刘宇浩仿佛被施了魔法般,满脸惊讶的定在了那里一动也不动。   那天珠不管是表面还是孔内都已经附着了醒目的朱砂,而更奇妙的是,在三眼天珠的中间居然共生有一个水晶屋。   不用释放出异能,刘宇浩就已经能从那天珠风化纹自然的天珠上看得出来,那天珠闪着玻璃般光泽,而且古老工艺痕迹厚重,几百年前加工过的黑色纹路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开始变淡老化了,是毋庸置疑的大开门。   贺老爷子呵呵一笑,道:“这个物件虽然没有你那翡翠天珠值钱,但同样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物件,最主要的是天珠内散发出的那种奇特的磁场对人的身体是非常有好处的。”   虽然直到今天科学家们还不能解释其真正的原因,但这种神奇的稀有矿石的确是能唤醒人疲乏的身体,激活全身的淋巴与血液,净化肝肾等脏器,排除多余的毒素,全面增强人的免疫能力。   江老也笑着说道:“我以前出现过好几次眼见自己就不行了,可每次都能化险为夷躲过阎王爷的召唤,所以首长就说我是走了狗屎运。”   也就是在贺老爷子面前江老不用刻意去注意自己说话的方式,仍像以前打仗的时候那样露出自己本来那种爱开玩笑的性格。   刘宇浩感叹的点点头,说道:“目前这种材质的老天珠,根本就稀有难见,就是在藏区的老人中也难以搜出更多有关九眼石页岩的相关资料,只能偶尔听到一些大喇嘛的只言片语,无从考究。”   他是知道三眼天珠的规矩的,但凡是这种天珠,除了主人以外,其他人是不能触摸的,所以刘宇浩也只能远远的看着,眼中满是羡慕。   贺老爷子是个古玩高手,笑了笑说道:“不过宝物自己会说话,这件宝贝应该是千年以前的圣物,从表面、孔内附着坚固的朱砂来看应该为出土物,至于何时出土就不得而知了。”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老爷子,说它是千年以前估计不对,我估计这个三眼天珠应该有接近千年的历史,但不足千年。”   “哦,这是为什么,你说说看。”贺老爷子寿眉一挑说道。   刘宇浩给贺老爷子和江老每人斟了一杯茶,笑道:“老爷子,我的一句是因为,佛教传入藏区后距至今的九百年前才有天葬制度,而天珠也是那个事情才开始的特有产物,你说呢?”   贺老爷子蹙了一下眉,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抚掌笑道:“你们两个小子都是一样的好运气,怎么这种好事我就没遇到过呢。”   刘宇浩和江老四目相对,顷刻,哈哈大笑了起来。   不得不承认,江老的运气真是好的出奇,别看现在市面上到处都有卖天珠的,有的地方甚至几万、几十万就能买到九眼天珠。   但真正玩古董的人是不会去碰那些东西的,大家心里都门清着呢,三百多年前就已经消失了的九眼石页岩如果现在还能找得到,傻子也不会那么便宜就卖出去啊。   真正的天珠普通的人别说妄想能拥有这么一件大开门的老物件了,平时就连看一眼恐怕都比登天还难。   第0729章 又见吴少   “老首长,这孩子身上有一股让人担心的杀气啊!”   等到刘宇浩出了房间,江老才微微瞌目说出了自己心里对刘宇浩的第一感觉,隐隐间,老人的眉宇中满是一种说不出的担忧。   贺老爷子放下手中的那虎符,笑眯眯的看着江老,道:“年轻人嘛,没有锐气怎么能行,你江石头当年要是肉啦吧唧的,老子怎么能放心把一个师都交给你。”   说完,贺老也把头稍稍往后仰着,摆出了一个很舒服的姿势来半靠在逍遥椅上轻轻的摇晃着,这是老爷子考虑问题的一个习惯,早在战争年代就已经养成了。   作为最亲密的下属之一,江老自然比谁都清楚,所以在这个时候他是不会轻易去打扰他这个老首长的。   过了许久,贺老爷子忽然张开虎眸,略带浑浊的目光中闪过一掠精芒,道:“十年,如果我还有十年时间,这孩子一定会成为旭东的最大助力。”   由于房间里只有贺老和江老两人,而两位老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刚才的讨论上,所以没注意,逍遥椅旁那古色古香的小茶案上的虎符也在贺老爷子说话的同时闪耀出一抹异色。   贺老的门外围着很多人,不过,这些人都是聚在宫田单身边的,以汤院长为首的大家都努力想从宫神医口中打探更多关于刘宇浩的消息。   “刘老弟,今天你可是又让宫某大开眼界一回呀!”   宫田单正苦于无法脱身呢,一抬头刚好看到刘宇浩出来,连忙笑呵呵的迎了上去。   刘宇浩拿出一副很无辜的模样笑着挠挠头,道:“宫老,你可千万别这样说,我那三脚猫的功夫也还是从你师门的针灸秘术里学到的,这件事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在这种情况下,刘宇浩也就只能选择耍赖皮,把全部的功劳都推到宫田单师门的《子午流注秘术》上去了。   宫田单哈哈大笑了起来,抚掌道:“刘老弟实在是太谦虚了,能把针灸学到你这种出神入化的境界,我还不知道要练多少年呢。”   刘宇浩笑而不语,这个时候最好是学聪明点,枪打出头鸟那个简单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他现在羽翼还未丰满,贺老爷子在的时候大家就算心里对他的针灸秘术有怀疑也不敢真拿他怎么样,但贺老爷子万一不在了呢?   看着周围那一众人神色怪异的目光,刘宇浩的心头又蒙上了一层厚重的担忧,他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强大起来。   就算是为自己的家人和自己的那些女人着想,他也要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闯出一番名堂来,最不济也得能让那些心存觊觎的人不敢对自己轻易出手。   贺旭东其实也一直在注意着后院里的情况,见刘宇浩出来以后就被大家围了起来,连忙赶过来笑着帮刘宇浩解围。   能进到贺老爷子这个院子里的人自然都是场面上的老手,既然现在江老已经脱离了危险,大家也就开始纷纷告辞离开。   既然找到了正主,汤院长也就放下了纠缠刘宇浩的心思,急急忙忙打了个招呼就直奔宫田单而去,吓得宫神医拔腿就跑,引来身后一片哄然大笑。   尽管所有的人都对这个神秘的年轻人充满了好奇之心,但都没有过多的表现在脸上,不过,从今天开始,贺系一派的势力却都知道了在贺家的第三代人物中有一个叫作刘宇浩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不仅在生意场上混的如鱼得水,而且深受老爷子喜爱,居然能在省部级大员都难以进入的贺老房间出入自由。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呀!   “老四,你每次都能做出一些让人瞠目结舌的事来,我还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贺旭东拉着刘宇浩的手淡淡的笑着,再看刘宇浩时,眸子中竟然也浮出了一丝难以捉摸的复杂神色。   刘宇浩在心里苦笑了一下,但脸上却不得不作出一副很开心的模样,双手一摊,笑道:“二哥,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么,什么都会一点,可又什么都不精。”   贺旭东并没有想在这件事上穷追不舍,呵呵一笑,拍着刘宇浩的肩膀说道:“咱哥俩也别站在这虚套了,我小姑和小姑父还在前院等着当面跟你道谢呢。”   刘宇浩顿时满头黑线,想要拒绝可又找不到理由,不得不被贺旭东硬扯着去了前院里,好在那些来拜会的人都不大有资格能在贺老爷子这里留饭。   所以在场的都是贺家自己的至亲,这一点倒让刘宇浩心里舒坦了许多,而且还夹杂了一丝窃喜。   老爷子虽然还没有明着对刘宇浩和贺嘉怡的关系放话出来,可依这种情况,刘宇浩自己心里很得瑟的认为也差不离了。   不过,刘宇浩还是没忘记跟贺旭东交待了一声,让二哥在今天之内将那一桶玉泉山的泉水分配到每个人的手中。   在浊世间,灵气挥发速度之快连刘宇浩用异能探查后也不由得暗暗咂舌,好在经过纯净灵气洗伐过的泉水只要不放太久时间仍可以驱除人身上的一些不太复杂的病症,而且今天又是贺家很私人的一次家庭聚会,所以刘宇浩倒是不怕出什么问题。   “宇浩,今天这事我真要好好谢谢你了。”   刘宇浩才刚被贺旭东引进一间房内,江平就伸出了暖烘烘的大手握了上来,满脸春风的笑着。   “呃小,江将军,你太客气了,我和二哥和嘉怡都是好朋友,做这点举手之劳的事实在算不上什么的。”   刘宇浩刚才差点没脱口叫出小姑父来,可当他的目光和妮子的小姑贺倩相遇时,他的脑子里顿时冷静了下来。   贺倩虽然脸上也挂着淡淡的笑,但谁都能看得出来那笑容很勉强、很职业,可以说连一点真心的感谢意思都看不出来。   不过,贺倩还是看在刘宇浩出手救了自己公爹的面子上道了一句:“今天谢谢你了小刘。”   刘宇浩淡淡一笑,干巴巴的摆摆手说道:“不用,真的没什么。”   “姐夫,你太帅了!”   忽然,刘宇浩只觉眼前一个白影闪了下,江雪就冲了出来,嘻嘻哈哈的搂住刘宇浩的右臂。   “雪儿,怎么这么没规矩。”贺倩的脸色顿时变了,冷梆梆的哼了一句。   江雪吐了吐粉红的小舌头,俏皮的笑道:“妈,姐夫送了人家一个这么漂亮的手镯,怎么也该感谢感谢人家吧。”   说着,江雪就把肌凝如雪的皓腕抬了起来在空中朝贺倩显摆的晃了晃,正阳绿的手镯发出闪烁的荧光翠色鲜艳,色泽温润,尤其是配在江雪这种青春正茂的小姑娘身上,更是显得娇艳欲滴。   贺倩脸色更难看了,蹙着眉道:“雪儿,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能接受这么贵重的礼物呢,赶紧把手镯摘下来还给别人。”   从小就生活在贺家这种环境优越的豪门的贺倩自然一眼就看出了那手镯是老坑种翡翠,而且还是冰种正阳绿的水头,价值少说也在两百万左右。   江雪撇撇嘴,道:“这是我姐给我的,我为什么要再拿出来?何况你也一样有呢。”   “你这丫头,从小就被惯坏了。”贺倩指着女儿恨恨的说道。   江老爷子虽然也身居要位,但他们家却一直都在军界,并没有人出来经商,所以,贺倩嫁过去这二十多年里尽管自己很有钱,可她却一直恪守为妻的本分,没敢用贺家给她的钱买贵重首饰。   可贺倩毕竟是女人,而且是年轻时漂亮骄傲的公主,见到那葱郁诱人的翡翠手镯时仍然还是忍不住在心里羡慕了一下,而且她乍一见刘宇浩出手竟然如此阔绰,也不由得暗暗一惊。   江平是个潜心做事的木讷人,倒对那翡翠手镯没太大感触,笑着摆摆手,说道:“既然是嘉怡她们两口子给的就收下吧。”   贺旭东插趣笑道:“小姑,您就收下嘉怡的一片心意吧,宇浩可是大地主呢,就算您不要也别拦着雪儿她们打土豪分田地呀。”   “就是,我还等着以后跟姐夫混呢!”   江雪一双美眸笑成了月牙,蹦蹦跳跳的跑向门口光线好的地方去欣赏自己的新礼物。   “二哥,我什么时候成了地主了?”   刘宇浩很无辜的耸了耸肩看向贺嘉怡,哪知那小妮子却抿嘴一笑,将俏颊扭向一边并不打理刘宇浩救助的眼神。这让刘宇浩非常郁闷。   得,现在不止是老爸,就连二哥也把自己当地主了。   “哎呀!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   突然,江雪在门口惊声尖叫了一下,与此同时大家都听到了一声很清脆的响声。   刘宇浩皱了皱眉,从那声音他可以判断出是手镯落地以后断裂的声音,可这里是贺家啊,怎么会有这么冒失的人呢?刘宇浩扭头朝门口看了过去。   “吴司长,没想到你会来,稀客呀。”   贺旭东第一个看到了那个一脸尴尬站在门口的人,马上笑着走了过去。   第0730章 金镶玉   吴凌松怎么都想不到屋里会冲出来一个人,当他看清楚那人居然是个女孩子时自然是下意识的闪了一下身。   但不幸的是吴凌松当时反应的动作慢了一点,那女孩不仅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还因为惯性的原因,使得女孩手中的物件也跌落到了地上。   “呃这,雪儿,这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让我看看是什么东西摔坏了,一会我再给你买一个。”   吴凌松这会也顾不上贺旭东在和自己打招呼了,窘迫的脸上满是无奈,但还得陪着笑脸,违心的解释是自己冒失,是自己不应该。   “呀!我的!”   江雪先是小脸一白,看着地上那被摔得四分五裂的手镯杏眼圆睁正要发怒,可抬头一看,发现撞到自己的人是吴凌松,随即又笑起来了,道:“别介啊宝宝哥,你这么客气我可这么好管你要钱呢。”   吴凌松:“呃!”   得,好死不死的这么得罪了这么个刁蛮太子妹吴凌松的马上满头的黑线。   “这样吧雪儿,你的这个翡翠手镯在哪买的?我现在就让人帮你再买个一模一样的回来,好不好?”   吴凌松暗叹一声,强自镇定的挤出几分笑容。   “再买一个?宝宝哥你可真大方,嘻嘻,这是我姐夫送给我的,多少钱你自己去问他呀!”   江雪俏皮的吐吐小舌头,抬起嫩葱般的芊指看向刘宇浩,可一双灵动的美眸中却充满了狡黠的笑意,分明是在故意激起吴凌松的怒火。   “姐夫?什么姐夫?”   吴凌松一头雾水,满脸疑惑的看向屋内,这个时候他才看清楚,原来刘宇浩也在这里,顿时,这个自诩风流倜傥的公子哥身子猛地一僵。   贺嘉怡离门口最近,对刚才发生的一幕看的也最清楚,当她看到来的人是吴凌松,立刻打消了出面劝阻的念头,脚下也不自然的朝自己小姑身边挪了一下。   “雪儿,你这么可以这样和你吴大哥胡闹呢。”   贺旭东瞪了江雪一眼,这才慢悠悠的走到吴凌松面前,伸出手来,笑道:“吴司长你好!”   “你好贺省长!”   都是场面上的人物,吴凌松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失了态,也笑呵呵的伸出手来和贺旭东握到了一起,要是不知情的人看了这个场面,肯定会以为他们是很多年的老朋友呢。   刘宇浩本来是准备和吴凌松打个招呼的,可惜他一看到吴凌松那弯弯的鹰钩鼻和阴沉到让人很不舒服的目光就有点不爽,也就闪过身把位置给江平他们让出来了。   哪知吴凌松却没准备放过刘宇浩,在和江平以及贺倩问候完了,主动转身走到刘宇浩身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没想到刘先生居然这么神通广大,连这里也能混进来。”   刘宇浩皱了皱眉,正要说话,江雪却突然插了进来,咯咯笑道:“宝宝哥,你还不知道吧,你说的这刘先生可是我姐夫,是姥爷亲口定下来的。”   嗯!宝宝哥?这是什么情况?   刘宇浩愣了愣,看看吴凌松,又看看贺嘉怡,刚才江雪第一次这么喊吴凌松的时候他没听明白,可这回他却是听的真真的。   贺嘉怡促狭的笑了笑,偷偷拿手指了一下吴凌松就马上又到一边去看自己手里的东西去了,不管刘宇浩这么跟她使眼色她都装作看不见。   我了个去的!   多大人了还宝宝?   刘宇浩差点没笑的背过气去,现在他知道了,江雪口中的宝宝哥原来是在称呼吴凌松的。   听了江雪说的话,吴凌松先是一愣,旋即脱口而出道:“贺老爷子亲口说的?我这么不知道?”   “哟呵呵,我姥爷做什么事需要你先知道吗?”江雪皱了一下小鼻子瓮声瓮气的说道。   “呃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吴凌松显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满脸窘迫的看着黑着脸的贺旭东解释道。   别人也还好说点,毕竟在场的长辈不会计较刚才自己说的话,可贺旭东就不一样了。   原本俩人就是四九城里万众瞩目的对象,而且还是私底下的竞争对手,自己一时的无心之言要是被贺旭东放大一下再传出去,那是对吴凌松有百害而无一利的。   开什么玩笑,一个小小的后辈,居然当着别人的面对贺老爷子评头论足的,这在官场上是非常忌讳的一件事。   贺旭东淡淡笑了一下,道:“小妹的事现在还没公开,不过,相信爷爷会找一个恰当的时机告诉大家的,这些他老人家是不会和我们小辈商量的。”   “是,是我刚才失言了。”   贺旭东笑着,像拍小孩子似得拍了拍吴凌松的肩膀,道:“凌松,大家都是一块长大的兄弟,何况又是在自己家里,没什么失言不失言的。”   吴凌松这会在地上拔条缝钻进去的心思都有了,尽管贺旭东刚才说话的时候满脸笑意,可话中一点留面子的心思都没有,直接是赤果果的打在了他的脸上。   但同时,吴凌松对贺旭东还是心服口服的,不管在什么时候,贺旭东总是站在理上的时候才开口说话。   而且,一直以来,贺旭东为人低调,从来都不拿自己的身家背景来胁迫人,在这一点上,很多世家子弟都有同感。   “宝宝哥,你刚才说了要赔我东西的,现在想好这么赔了么?”   江雪并没有想过就此放过吴凌松,在说话的空当中笑着走了过去,手里还拿着刚才被摔碎了的手镯。   “刘先生,这个手镯在你们店里卖价是多少,还有存货吗?”   吴凌松本来是想拧一下江雪的鼻子的,可被江雪很巧妙的避开了,这才神情尴尬的搓着手转身问刘宇浩。   刘宇浩撇撇嘴,很认真的说道:“这个手镯是独一无二的。”   “你你这不是敲诈吗?”吴凌松恨恨的说道。   “我没那个意思,不过吴先生要是非那么想我就没办法了。”   刘宇浩淡淡的笑了笑,对这样的纨绔子弟,刘宇浩一向是采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做法,只要吴凌松不再攻击自己,他是不会先主动招惹的。   但是刘宇浩却没想过,他的那种淡淡的笑在吴凌松的眼中却成为了一种讥讽的笑,是在故意挑衅吴凌松的意思。   吴凌松脸色一白,阴翳的眸子中闪掠过一道愤恨之色,道:“刘先生,我会记住的。”   可吴凌松却不知道,人家刘宇浩说的是大实话,那手镯的确是独一无二的,并没有趁机想敲诈他一笔的意思。   刘宇浩耸耸肩,道:“随便你!”   吴凌松咬了咬牙,从脖子里取下一个挂坠,交给江雪道:“雪儿,这个金镶玉的翡翠挂坠是潘秉衡先生的作品,应该比你刚才那个手镯值钱多了,我把它送给你作为赔偿好么?”   江雪嘟着嘴,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从吴凌松手中接过那个挂坠,拿到刘宇浩身边,歪着脑袋问道:“姐夫,潘秉衡是谁呀?”   刘宇浩笑着说道:“潘秉衡先生是玉器界四大怪之一,与王永海先生是同门弟子。”   潘秉衡先生号玉饕,河北人,很小的时候便从事玉器雕琢,30年代在传统薄胎技艺的基础上,发明了套料取材法。   他创制出胎薄如纸的玉器,隔胎可见指纹,使作品灵巧而又庄重,造型奇伟,纹饰秀丽。1937年,他对传统的玉器压金银丝、镶嵌宝石的技艺进行改革,克服了过去不平顺、不牢固的缺点,使这一人称“金镶玉”技艺著称于世,是我国玉器工艺史上的创举。   40年代后他致力于人物创作。历任京城第一玉器社艺术指导,后来,潘秉衡先生创作了我国玉器史上第一件群像组合作品——待月西厢。他为了充分发挥玉器技艺的特长,在人物和神佛作品中饰以链环。   潘秉衡先生琢玉技艺超群,作品设计新颖,题材广泛,不少国内外博物馆珍藏他的玉器佳品。1962年,国家美术家协会举办了潘秉衡琢玉艺术展览,刘宇浩还专门和齐老爷子一起去潘先生家拜访过呢。   江雪眨了眨灵动的眼睛,笑眯眯的看着刘宇浩问道:“那就是说,这个金镶玉的挂坠不比刚才那手镯差喽?”   刘宇浩瞥了一眼那金镶玉挂坠,笑道:“如果是真的话就应该是,但!”   “但什么?你有什么话就一次说完好不好姐夫?人家是最不喜欢猜谜语的。”   江雪见刘宇浩那吞吞吐吐的样子心里就有些犯嘀咕了,拉着刘宇浩的手摇来摇去的。   刘宇浩无奈的看了吴凌松一眼,道:“这个挂坠是假的。”   “假的?”   “刘宇浩,你在说什么?”   江雪和吴凌松几乎是同时瞪大眼睛惊呼出声来,而且都是那种非常愤怒的声音,只不过俩人的心情不一样罢了。   刘宇浩歉意的笑了笑,道:“吴先生,你的这个潘秉衡先生的金镶玉作品是假的。”   吴凌松满脸怒意,眼睛珠子都红了,指着刘宇浩道:“刘宇浩,今天你要是不给我的说法我就不会答应你。”   第0731章 吴少的面子   贺旭东知道刘宇浩是个犟脾气,如果是他认定的事,就算十头骡子也未必能拉的回来。   所以贺旭东就没想着要去劝什么,只是呵呵一笑,附在刘宇浩耳边轻声说道:“吴凌松那个金镶玉的挂坠是前些年在苏富比上拍回来的,应该不会有错。”   刘宇浩轻轻一摇头,苦笑着道:“二哥,我想我不会看走眼的。”   “嗯,那就好。”   贺旭东点点头,他虽然对古玩鉴赏和玉器知识知道的不多,但他却对刘宇浩一向非常有信心,只要刘宇浩肯定的东西,好像还从来都没有错过。   现在的金镶玉是很受人们欢迎的,而且价格也是很高的,随着近几年,玉器越来越受到人们的欢迎,很多年轻人都会佩带着玉饰,很多商家都纷纷推出了金镶玉。   包括贺旭东其实也是非常喜欢金镶玉的,他觉得这是一种很受人欢迎的玉器表现形式,把金和玉结合起来,实现二者的完美融合,它的做工自然也是很有讲究的,有难度。   江平看到几个年青人在一起说说笑笑的,也没往别的地方多想,还以为他们早就很熟悉了呢,站起身子道:“你们聊,我去后院看看老爷子他们。”   等到江平和贺倩进了后院,吴凌松才吐出一口气,转过头来,道:“刘宇浩,和我做对你很享受是吧?”   还没等刘宇浩开口,贺嘉怡先把小脸板下来了,硬梆梆的瞪了吴凌松一眼,道:“吴凌松,请注意你说话的措辞。”   刘宇浩压了下手,示意贺嘉怡不用管自己,这才笑呵呵的道:“吴少,近几年很多年轻人都会佩带玉饰,很多商家都纷纷推出了金镶玉。一般在各个玉器店所售的金镶玉挂件,都是用很低级的翡翠或其他玉石,大多采用电脑工艺制作,卖相嘛,的确是相对精美。”   吴凌松皱了皱眉,摇着手道:“我这个是从苏富比上拍回来的,不是你说的那种低档货,单算上面的黄金就已经价值不菲了。”   刘宇浩会心的笑了,暗暗鄙视了一下吴凌松,点点头道:“有不少朋友们的眼睛只紧紧地盯住了金镶玉上的千足金,我敢说你那个挂坠上的这些都是的确确的千足金,这一点是毋庸质疑的。”   吴凌松显然是没想到刘宇浩居然会这么说,不解的问道:“那你刚才为什么要诋毁我的挂坠是假的?”   刘宇浩撇撇嘴,笑道:“吴少,我只是说挂坠上的金是真的,但没说挂坠是真的呀。”   “你哼!我找专家鉴定过的,很多人都说这挂坠的确是潘秉衡先生的作品,你就不用在这挑拨是非了。”   吴凌松脸上这会子的表情丰富极了,但在贺家他又不好这么发火,只能怒冲冲的瞪着刘宇浩干瞪眼有苦说不出。   贺旭东反而显得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笑嘻嘻的坐了下来,连江雪要找吴凌松去理论也被他用眼神制止了。   刘宇浩笑着从江雪手里接过那个挂坠,道:“吴少,你看这个挂件中所用的千足金,究竟有多重呢?其实,这也是原料成本最关键的一环,尽管它们看起来立体感突出,造型精美,可你要是以为那是实心的那就大错特错了。”   “我从来就没说那挂坠上的金是实心的。”   吴凌松腮帮子滚动了几下,这已经是他忍耐的极限了,如果刘宇浩不能给他一个说法的话,虽然他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火,但事后找场子却是必须的了。   刘宇浩笑道:“事实上,你看到的那些黄金都是用千足金金箔模具压制的人物图像,然后仅仅是粘贴在玉石的表面,重量估计零点几克吧,所以成本很小的。”   吴凌松嗤之以鼻的冷哼了一声,道:“这个我都知道,不用你来提醒我。”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再说了,之所以采用模具和电脑批量加工工艺,都是为了极大地压缩成本。其实金镶玉也是考验玉雕大师雕功的一大考验。一件好的玉器作品,不仅仅要玉石的本身要好,更重要还是要经过后期的精心雕琢。”   “说来说去,你有什么能证明这挂坠不是潘秉衡先生的作品呢?”   吴凌松在和刘宇浩的对话中又渐渐找回了世家子弟的感觉,用高高在上那种眼神挑衅的看着刘宇浩。   既然刘宇浩对他的称呼是吴少,而不是吴司长,那么他也就准备拿纨绔的嘴脸来对付刘宇浩了,这是世家子弟从小就善于玩的一种身份转变的游戏,吴凌松在这个时候用来一点都不费劲。   刘宇浩故作为难的看了一会那挂坠,嘴里啧啧有声的叹息了一下,道:“这个挂件用的翡翠倒是好东西,正阳绿的玻璃种,平时可是难得一见的呀,吴少,这怎么也得六七百万吧?你就真舍得送给小雪?”   吴凌松得意的笑了笑,很不在乎的摆摆手道:“只要雪儿不生我的气,一个挂坠能算得了什么?”   “哇,宝宝哥,这挂坠真的那么值钱?”   江雪瞪大眼睛,硬是装出一副感动得一塌糊涂的模样,满是好奇的看着吴凌松。   我了个去的,咱能不这么叫么小雪?   刘宇浩搓了下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在心里恶趣味的看了看吴凌松,真不知道吴家当年吃了什么这么不对劲,给这人高马大的吴少起了个这么搞的名字。   吴凌松又想拿手去捏江雪的小鼻子,可一想到刚才被那丫头闪开了,手抬到半空中还是堪堪忍了下来,挤出一丝笑容,道:“那挂坠要是给别人我舍得不,可给雪儿就不一样了。”   “那要是给我姐呢?”   江雪促狭的一笑,很天真的用手拖着下巴问道。   “咳咳咳!”   吴凌松差点没被江雪这一问给呛到,瞬间脸就被憋成了猪肝色。捂着嘴剧烈的咳嗽着,用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咯咯咯”江雪也被吴凌松那窘样逗笑了。   可没几秒钟,江雪脸色冷了下来,皱皱鼻子,道:“哼!骗子。”   “我”吴凌松顿时一头黑线,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人家在这等着他呢。   可惜吴少那个冤啊!比吃了黄莲还苦,可他又找不到更好的解释来,只好干笑着陪着小心,希望江雪别再没事找自己麻烦就好。   贺嘉怡忽然站了起来,道:“我也想去看看江爷爷了,宇浩,你陪我一起进去吧。”   “好哇!你等等我。”   刘宇浩点点头,转身将挂坠放回吴凌松手中,笑道:“吴少,潘秉衡先生的作品擅于小中藏大、薄中显厚、平而反鼓,可你这个!”   其实,吴凌松的玻璃种挂坠还是很不错的,如果不是因为玉雕师在雕琢的过程中失误使玉件出现了好几处碎裂,恐怕六七百万也不一定能拿到手。   那挂件雕琢的是凌霄花,古人将凌霄花称为苕华,凌霄花是藤蔓类的植物,可以攀附岩石和其他生物成长。   挂件整体的花形很美,做工很精致,有很多镂空,整块玉被一个长方形的金框包裹,而那金框则是用来掩饰碎裂痕迹的。   如果不是刚才刘宇浩一时好奇,他可能也不会发现那翡翠上的裂。但事情往往就是那么巧,可能是因为职业习惯的原因,刘宇浩第一眼看到那挂件的时候就想到如果是自己下刀的话,会这么运用那块翡翠的特点,使之更加能突出翡翠的靓丽色泽。   但在刘宇浩观察以后,他发现,那翡翠最能出彩的地方却被人为的用金框给掩盖起来了,这是有悖常理的一种做法,是任何一个玉雕师都无法容忍的。   所以,刘宇浩还没释放出异能的时候就以及判定,事出反常必有妖,那金框想掩盖的其实是整块翡翠明料最大的缺憾。   吴凌松这种人是最要面子的,看刘宇浩要走,而且是带着贺嘉怡要走了,刚刚淡定下来的心情又顿时升起了怒火。   “刘宇浩,答案,我要答案。”   “吴少,你这样做怕是有点小家子气了吧?”   “我什么气你管不着,但你如果不能说出这挂坠假在什么地方就不行。”   刘宇浩笑吟吟的看着吴凌松。在古玩鉴赏这一行里,无论大家是否熟悉,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人当面直接指出对方物件的缺憾的,如今吴凌松这样做已经是犯了忌讳。   尽管吴凌松对鉴赏这一行的规矩不是非常了解,但刘宇浩却不会主动破坏,在这个时候,他只好选择不开口说话这个办法。   但吴凌松是不知道刘宇浩的这份苦心的,刘宇浩越是这样,吴凌松反而更是相信刚才刘宇浩说的那些话无非是想借着自己不小心打落了江雪的手镯而诋毁自己。   有了这些想法,吴凌松更不可能放刘宇浩离开了,非要刘宇浩说个一二三来不可。   刘宇浩无奈的耸耸肩,淡淡道:“吴少,金镶玉有金玉良缘之寓意,是我国文化中美好与尊贵的象征,也是我华夏特有的工艺与文化传统,如果你真想知道答案,可以把这挂坠送到浩怡珠宝,让琢玉师傅帮你看一眼就知道了。”   第0732章 古玩交流   吴凌松突然压低声音,凑上前来低声说:“刘宇浩,你胆子也太大了吧?你在外面这么样我不管,但你如果想踩着我的肩膀往上爬那就大错特错了。”   尽管吴凌松的声音不大,但是边上的人大约一定都能隐约的听见。这一刻刘宇浩颇有无语之感,随之,他对吴凌松最后的一点好感也荡然无存了。   脸上露出一丝浅浅的苦笑,刘宇浩低声对吴凌松说:“吴少,你太高估你自己了,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我什么时候看得上你。”   吴凌松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放在口袋里的右手指节也业已经显出了白色,顿时,屋内的气氛再次有了一种让人说不出的压抑。   江雪正待要说点什么,可刚站起身子就被一旁的贺嘉怡拉住了,她只好微微张着小嘴,眸子中有些茫然,更是好奇的打量起刘宇浩来。   要知道,刘宇浩还是第一个敢用刚才那种口气和吴凌松说话的人,在四九城的纨绔圈子里,吴大少爷可是出了名的睚疵必报之辈,轻易也不敢有人会去招惹他呢。   刘宇浩丝毫不以为意,淡淡笑着,道:“吴少,其实金镶玉的手法最初见于清代乾隆年间,由乾隆宠爱的香妃带到中原,清末渐渐失传。当时由外国进贡的玉器中,一些俱有伊斯兰风格的痕都斯坦玉器其中就有几件金镶玉。”   “那些和我的挂坠是不是潘先生的作品有什么关系?”   吴凌松阴冷的看了眼一直端坐在那里无动于衷的贺旭东,回过头来死死的盯着刘宇浩,那目光中满是冰冷的阴森之色。   刘宇浩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吴少,我不但知道你的这个挂坠不仅不是潘先生的作品,而且还知道,你的这个挂坠只要是被黄金包裹的地方都有裂痕,你信吗?”   吴凌松略显吃惊,皱了皱眉,道:“这怎么可能呢?”   刘宇浩做了次深呼吸,将思绪整理一番,然后开口道:“因为二哥告诉我说你的这个挂坠是在苏富比拍回来的,所以,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没去细看,直刚才把挂坠放到桌子上时发出了一声哑响,我才开始怀疑的。”   “哑响?什么哑响?”吴凌松问道。   贺旭东忽然站了起来,淡淡一笑说道:“凌松,你大概应该听说过一些,我这个兄弟之所以能成为翡翠圣手,完全是因为他能听音辨玉吧?”   吴凌松有些犹豫了,端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道:“哼!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总不能刘宇浩说什么我都要相信吧?”   其实吴凌松对刘宇浩以前的事也是有所耳闻的,所以贺旭东刚才说出听音辨玉的事后他倒没有显得特别吃惊。   连刘宇浩自己都没想到,所谓的听音辨玉无非就是当时他自己用来搪塞戚康的一个借口罢了,但现在却被圈子内传得神乎其神的,版本都不下数十种之多。   “咳咳咳!”   想到自己以前为异能开脱找出的那些蹩脚借口,刘宇浩的脸微微红了一下,摆摆手笑道:“吴少,我赌石还从来都没失手过,所以,我相信自己这次也一样没有听错。”   “这么才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尽管吴凌松还不想承认,但语气上以及开始有些松动了,起码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种盛气凌人高高在上的感觉。   江雪撇撇嘴,在一旁反唇讥讽道:“拆开看了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贺旭东瞪了江雪一眼,道:“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我哪小了?表哥,你说话的时候要负责任哟!”   江雪一听贺旭东的话马上急眼了,下意识的挺了挺高耸的酥胸,小脸胀红为自己辩解着。   “呃”贺旭东无奈的摇摇头,挂着几分笑示意江雪不要在这个时候乱说话。   刘宇浩却重重点点头,道:“其实小雪说的办法是最实际,也是最简单可行的。”   “你不是吧?”   吴凌松差点没把刚喝到口中的一口水喷出来,本以为刘宇浩是这方面的专家,提出的建议会有建设性一点,可没想到他居然会赞同一个小屁丫头的话。   六七百万拍回来的翡翠挂件拆开,只是为了看看真假。   娘地,这个举动未免也太有点疯狂了。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吴少,这点你可以放心,如果拆开以后证明我说的是错的,我三倍赔偿你的这个挂坠。”   吴凌松偷偷看了眼面庞精致的贺嘉怡,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道:“好,我倒要看看翡翠圣手是不是真的名副其实。”   倒不是吴凌松看得上刘宇浩说的那三倍的赔偿,而是他实在丢不起那个人,尤其是在贺嘉怡的面前更是这样。   刘宇浩笑了笑,无比镇定的从桌子上拿起了吴凌松的那个挂坠,慢慢的将附在上面的金框一点一点的拆开来。   看着吴凌松那挂坠,刘宇浩好像想起了自己在齐老爷子家见过的那些莹薄如纸,嵌有金银丝和各色宝石、玻璃的器皿一般慢慢眯起了眼睛。   当年,乾隆皇帝看到这种玉器镶嵌技术后爱不释手,当即做出了一项决定,即金镶玉只为宫中所有,不予外传,并命内务府造办处仿制。   后来,宫中的玉师用他们的智慧和汗水,结合乾隆工的宫廷技艺,终于创造出了象征皇家的金镶玉玉器。乾隆还写了很多诗赞美其精致的做工。   清代末期,皇族没落,大批的宫廷技艺就在这个时期失传了,乾隆工金镶玉便是其中很重要的之一。   令人非常惋惜的是,过去的手工艺者大都是些没怎么上过学的人,根本不是电视电影上所演绎的那样,但凡是真正的手工匠人,他们压根就写不出什么心得和“秘笈”来。   于是乎,那些精湛的技艺便只能靠口传心授来完成传承,可由于传统手工艺人禁锢的思想,往往不是传男不传女,在么就是传一点留一点,好为自己以后打算。   结果,还不到百年的时间,世上就再也没有真正懂得金镶玉手艺的工匠了,就算是在如今的文献中,大概也只能找到对金镶玉很简单的只言片语而已。   四十年代,玉器界“四怪”之一的潘秉衡大师曾经恢复了金镶玉的制作方法,但是,潘秉衡也不愿把手艺外传,后来金镶玉的制作再次失传。   目前有琢玉大师花费数年时间,终于做出了自己的第一件金镶玉器物,是一串108颗镂空金镶玉佛珠,拍卖行给那串佛珠的估价为1600万。   几经风雨,再也没有人能懂沉寂数百年的金镶玉也就只能沉睡于人们美好的回忆和想象之中了,究竟“乾隆工”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大家也只能在无限的想象中才能偶尔出现一次半次。   “吧嗒!”   挂坠终于被刘宇浩完全拆开了,屋子里的五个人不约而同的凑到了一起,瞪大眼睛往那翡翠上看去。   刘宇浩轻轻舒了一口气,笑道:“吴少,现在不用我再多说什么了吧?”   吴凌松的脸色难看极了,阴沉着脸,冷冷的看着屋里脸上的笑容因为他的丢丑而有些幸灾乐祸的人。   “咯咯咯!”   江雪大发“魅惑神功”摆出一种非常诱人的曲线笑了起来,“宝宝哥,你也太逗了吧,这黄金里包的翡翠都是烂的。”   “呃!”   吴凌松揉了揉鼻子,也随着江雪尴尬的笑着并不解释。   “好了,好了,雪儿你去看看饭准备好了没有,一会凌松也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贺旭东很适时宜的出来打了个圆场,谁都看到那翡翠上豁豁哑哑的边缘了,这个时候再一直盯着这个问题不放,吴凌松可真就下不来台了。   从小就在一个院子里长大的,又在同一所学校念书,贺旭东又怎么会不清楚吴凌松的性格?   骄傲而又内向,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就算是跟他最熟悉的伙伴。也很少听他说什么心事。   现在吴凌松脸上虽然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变化,可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个骄傲的青年才俊心里是多么的别扭。   吴凌松勉强笑了笑,说道:“雪儿,不好意思啊,我打碎了你的手镯,这么的吧,你看那手镯多少钱,我还是开张支票给你好了。”   现在吴凌松的脸上已经是火辣辣的发烫了,这么可能再留在贺家吃饭呢,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把江雪稳住以后,再立刻找个借口离开。   江雪并没有直接回答吴凌松的话,而是歪着小脑袋,轻轻含着右手食指,似乎在想着什么似得。   贺旭东微微一笑,道:“凌松,大家都是老朋友了,说什么钱不钱的,再说了,今天的事完全是雪儿自己不小心引起的。”   他是看着江雪长大的,这么不知道那丫头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如果真要由着那丫头开口,她没准敢要一千万也说不得呢。   “那不行,钱一定要赔的。”吴凌松很认真的说道。   刘宇浩心里明白,现在贺家和吴家的合作大于分歧,于是笑道:“吴少,谈钱就俗了,以后如果你再有什么好介绍,可别忘了我们就行了。”   好介绍?   吴凌松眼前突然一亮,道:“今天有几个熟人在一起交流一些老物件,不知道贺省长有没有兴趣呢?”   第0733章 四合院里的古玩买卖   虽然刘宇浩没想和吴凌松把关系搞的那么僵,但他也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和吴大少爷成为朋友,自然也就不会对吴凌松提出的什么交流活动感兴趣了。   可刘宇浩这么都没想到,贺旭东却冷不丁的笑着站了起来,道:“老四,难得今天吴司长心情这么好,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贺旭东的语气是商量的那种,可脚下的动作却是直接向门外走了过去,还没等刘宇浩回过神来,二哥就已经笑眯眯的站在门外了。   刘宇浩满脸愕然的看了一眼几乎没有开口说话的贺嘉怡,有点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但从直觉上,刘宇浩又能感觉贺旭东绝对不可能是无的放矢的,略加思索后,刘宇浩笑着告诉贺嘉怡,道:“我爸妈过几天就要回去了。”   贺嘉怡淡淡一笑,轻抚了一下刘宇浩的脸,道:“嗯,我知道的呢,等会我就过去陪他们。”   刘宇浩会心的笑了,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跟贺嘉怡这个小妮子有了一种非常合拍的默契,好多事不需要说出来,只用对方简单的提一两句,另一方马上就会明白。   这是不是传说中那种恋爱的感觉呢?   反正刘宇浩很享受这种乐趣,他甚至想到,如果有一天真的要让他在八锦异能之术和贺嘉怡之间做出一个选择的话,他一定是毫不犹豫的选择贺嘉怡而放弃异能的。   “我和二哥很快就会回来的。”   刘宇浩笑了笑,偷偷把一个小雕件塞到贺嘉怡的手心里,转身出了门。   这一幕其实全部都落在了吴凌松的眼中,虽然吴少没有在脸上表现出多少不悦的神情,可在他转身的时候,吴凌松的眸子中明显闪过了一道阴森的冰冷之色。   有贺旭东在车上,藤轶要显得拘谨很多,只是默默的开着车并不开口说话。   贺旭东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笑道:“老四,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答应吴凌松的要求吧?”   刘宇浩回过头来笑着看了贺旭东一眼,轻声道:“既然二哥要这么做就肯定有二哥的道理,我干嘛要费心费神的猜?该知道的时候,二哥一定会告诉我的。”   贺旭东哈哈大笑了起来,拍着刘宇浩的肩膀道:“老四,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性格,你这样的人不去从政真是太可惜了。”   “我倒从没感觉到有什么可惜的,如果真要我去从政的话,我可能会得罪很多人呢。”刘宇浩笑道。   贺旭东微微一笑,没有接刘宇浩刚才的话。   过了很久,贺旭东才把头扭向刘宇浩,没头没脑的说道:“吴凌松的圈子里有几个人很有路子,一会你就知道了。”   “嗯!”刘宇浩只轻轻哼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贺旭东在指什么他心里很明白,可鉴于二哥现在的身份,有很多话和很多事他是不能做的,所以,当大家在一起说那些踩红线的话时,当然是越隐晦越好。   车子并没有开很久,当拐过一个弯的时候,刘宇浩发现,原来自己被吴凌松带到了很久没来过的长城俱乐部了。   不过,吴凌松的车并没有在刘宇浩熟悉的地方停下,而是一直往里面开,直到开到一处满是竹林包围的四合院附近时才缓缓的停了下来。   下车以后,吴凌松就再也没有和刘宇浩他们打招呼了,而是很含蓄的点点头后,在前面带路。   藤轶小声嘀咕道:“咱又不欠他钱,干嘛一直绷着个脸,给谁看呢?”   贺旭东淡淡一笑,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径直往前走去。   藤轶以前也是贺旭东带过的兵,所以是知道他的性格的,再加上现在藤轶已经是刘宇浩的人了,以贺旭东的个性,就算藤轶现在犯了错误,他也不会板着脸对他的。   刘宇浩笑着小声提醒了一声,道:“不知道就别乱说话,这是规矩。”   “规矩?哦!”   藤轶微微愕然,不过,随即便表现的非常自然的闭上了嘴巴,跟在刘宇浩身后。   古玩行里的行规,基本上都是约定俗成的规矩,而且很多都是几十年,上百年传下来的一种习惯。   有很多规矩虽然是习惯,没有人强迫,但也要遵守,否则在这一行内就无法立足。   古玩行里的规矩很多,有一些很奇怪的,譬如说像刘宇浩他们现在这种情况,在参加一个没有法规监管的交流活动时,最好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更忌讳随便打听各种问题。   四人来到那四合院的后院后刘宇浩才发现,原来这里也并不是一个熟人也没有的,在一群人中,刘宇浩就发现了钟二爷的身影。   在吴凌松的示意下,四人先是来到中厅旁边的一个小房间里。   “兄弟,如果等会你看上什么了千万不用客气直接拿下就好了,账会算在我头上的,也算是我赔给雪儿的手镯了。”   经过在车子上的调整,吴凌松以及恢复到了自己最佳的状态,笑呵呵的面对刘宇浩,再也看不出刚才那种阴翳的眼神了。   既然吴凌松提到是为了赔给江雪的,那么刘宇浩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笑着道:“吴少太客气了,小雪的事以后您自己有机会了再当面跟她解释吧。”   现在刘宇浩以及知道了,这个四合院里做的是古玩捐客的生意,尽管他还没出去看这里的交易是用的什么规矩,但吴凌松的提议他却是不可能会接受的。   吴凌松微微一愣,随即又笑道:“那行,你和二哥慢慢欣赏吧,我约了个客人,待会再过来。”   说完,吴凌松又和贺旭东解释了一下,在一番窃窃私语后才笑着转身出门离去。   刘宇浩笑道:“二哥,有没有兴趣一起出去看看?”   “你先去吧,我还有点事要和钟二谈谈。”贺旭东摆摆手笑道。   刘宇浩知道贺旭东私底下是和钟二爷有一些联系的,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当下笑着招呼藤轶一起和自己出了偏厅的门。   “刘哥,这里怎么感觉跟潘家园一样啊?”   藤轶看着到处摆放着乱糟糟的桌子,而桌子上却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物件不由得皱了皱眉。   刘宇浩刚要说话,正好看到藤轶准备从两个桌子间穿行而过,吓了一大跳,连忙拉住藤轶,道:“千万要记住,以后再不能这样从人家的摊位之间穿过去了。”   藤轶一头雾水,挠了挠后脑勺笑着答应道:“哦,我记下了。”   说是记下了,可其实藤轶却一点也不知道刘宇浩在说什么,更不知道他刚才那样做有多危险。   虽然这里不在潘家园,但古玩行里的规矩却不会因为点的改变而发生变化的,一个对古玩有兴趣的人初到古玩市场,当你踏入市场大门的时候规矩就来了。   首先,古玩市场承袭了自古来的传统,就是以地摊为主,摊床为辅。很多人第一次去古玩市场的感觉就是又脏又乱,到处是人,卖啥的都有。   通常逛地摊的时候要注意一个规矩,就是在走路的时候。如果你走进一趟地摊,突然想离开,那就要请你继续向前或者向后从地摊口出去,可别因为人家摊子小一脚跨出去。   这样做主要有两个问题,首先之种行为是对人家的不尊重。其次也是最主要的是,古玩行卖的都是特殊商品,这些商品都是“无价”的。   一但你要是给刮了碰了就不好说了,古玩行里经常能见到吵架甚至大打出手的,多数是因为给碰坏了东西。   刚才藤轶就险些把他身边的一个桌子上的瓷器碰倒,如果真的产生了后果的话,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不管用。   而且,到了那个时候,哪怕你明知道自己吃了哑巴亏,可该赔给人家钱的一样要赔,而且还要照着别人说的价钱赔。   所以说,越是在这种地方就越要谨慎一些,因为,这里虽然看起来好像是潘家园那样杂乱无章的一团糟,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大家尽管相互是认识的。   可让人纳闷的是,在这么偌大的一间房子里却没一个人开口说话,更没有潘家园那种撂摊小贩彼此聊天的情况。   这足以说明,在这个四合院里的古玩交易是有自己独特的一套规矩的,在没弄清楚规矩之前,别说对那些物件上手了,就算是看一眼刘宇浩也会选择在远远的瞥一下的方式,绝对不会轻易就上前去的。   “刘哥,你快来看呀,这几个小瓷人真好看。”   刘宇浩还没想好先从什么地方看起,藤轶又差点闯了祸,等刘宇浩寻音看到藤轶的时候,差点没被他气死,在一群人中,藤轶一个人站在了别人的当间,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在朝自己招手呢。   “藤轶,你给我过来。”刘宇浩脸色一寒,硬梆梆的来了这么一句。   “呃”藤轶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连忙陪着笑脸从那几个人当中离开,朝刘宇浩走了过去。   刘宇浩把藤轶拉到一边,板着脸严肃的说道:“看东西的时候,别人几个人在谈话,你一去人家就不讲了,这时候你就要注意,人家有可能是在谈一笔买卖,一般是不想让人知道的。如果几个人直盯盯的看着你,你就要知趣的离开,知道么?”   第0734章 荣宝斋的林老板   整个四合院的中厅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大概有七八百平的面积,而参加此次古玩交流的商家倒是不多,刘宇浩仔细观察了一下,大都不是京城人。   不管是买家还是卖家,大家都各行其事并没有太多的交流。所以,中厅里的气氛倒不像潘家园那里闹哄哄的一片。   卖的人可能是揣着一种皇帝女儿不愁嫁的心理对前来看货的人不大爱理睬,而买的人也表现出一种非常谨慎的态度,只是皱着眉头看却不轻易对任何物件上手。   围着几个展台转了一遭后,藤轶撅着嘴囔囔道:“得,刘哥,我还是出去透透气吧,在这里面把我给憋死了。”   刘宇浩笑着拿手点了点藤轶,道:“去吧,不过别跑远了。”   “嗯,我醒得!”藤轶重重点点头,欢天喜地的推门而去。   “你是浩怡珠宝的刘先生吧?”   刘宇浩正看着藤轶的背影无奈的摇头呢,忽然背后传来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回过头来一看,却发现和自己说话的中年男子已经离自己不到三米了。   那中年男子精神矍铄,穿着一身很少见的粗布大褂,要不是刘宇浩刚和藤轶说过话,他差点没以为自己精神错乱,回到民国了呢。   “请问您是?”刘宇浩迟疑了一下才试探的微微点了下头。   中年男子虽然穿着怪异,但刘宇浩从哪个角度看都能感觉到男子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儒雅气度,这绝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多年上位养成的习惯。   看来这就是世人所说的富贵之气了,刘宇浩断定此人必属豪富大家,远不是今天这四合院的中厅里这些买家们能与之比拟的。   中年男子伸出手来笑吟吟的说道:“鄙人林逸垣,久闻刘先生大名,今日才得一见,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刘宇浩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腻腻的和那男子搭了一下手,心里却不是那么舒服,暗道:“什么叫英雄出少年啊?哥们比你小了很多岁么?”   不过,这些心里的想法刘宇浩倒是不会表现在脸上的,“林先生你好,不知道有何赐教?”   “刘先生,咱们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林逸垣伸出右手作邀客的姿势,这个时候刘宇浩才发现,在林逸垣的右手腕上居然还挂着一个价值连城的鸡油黄和田玉挂件。   灯光折射到那鸡油黄和田玉挂件上,显出一种油润细腻的光泽非常夺目,是那种和田黄玉中不可多得的极品。   “哦,这个是我自己闲来没事的时候琢的。”   林逸垣似乎也发现了吸引刘宇浩的目光所在了,笑呵呵的从腕上取下那鸡油黄和田玉挂件,道:“还请刘先生不吝赐教。”   刘宇浩并没有去接那和田玉挂件,笑呵呵的摆摆手,说道:“林先生,这么贵重的鸡油黄和田玉,我还是不要上手的好,以免等会磕到碰到就不美了。”   林逸垣丝毫不在意中厅里安静的气氛,率性的挥挥手朗声笑道:“这种不堪入眼的物件这么能和刘先生您的那翡翠天珠比呢,先生就不要说笑了。”   刘宇浩顿生警惕之心,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本来林逸垣那么说是谦虚的意思,可刘宇浩听到耳中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这么?这种价值连城的宝玉你还说不堪入眼,难不成是盯上哥们的翡翠天珠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刘宇浩会有这种看谁都是贼的感觉,自从他得到腕上的那串翡翠天珠后,不知道跟人起了多少的是非和争端。   俗话说的好啊,不拍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就连薛浩然也是因为觊觎自己的翡翠天珠而最后被自己设计给弄出了国,刘宇浩可不想自己每天提心吊胆的担心自己的宝贝被人惦记,那种感觉可真的不怎么好。   偏巧,这个时候贺旭东找钟二爷谈完话,刚好从偏厅里走了出来,正好看到刘宇浩以及他身边的林逸垣。   贺旭东笑着走了过来,道:“老四,你也认识林逸垣的吗?”   那钟二爷好像也认识林逸垣,笑呵呵的点了点头,本想打个招呼的,可既然贺旭东已经开口说话了,他就不能再插嘴了,只有站在一旁的份。   这钟二爷虽然在外面不可一世,人人见了都喊声爷,可在贺旭东面前却必须装出一副龟孙子的模样,这不,二哥说话的当口,钟二爷麻溜的凑过来,挡在中间,把三个人和那些普通的买家隔开。   刘宇浩摇摇头,道:“刚刚认识的。”   本来刘宇浩是想说不认识的,可听贺旭东的口气,他是一定认识这个所谓的林先生的,这反而引起了刘宇浩的好奇,在心里猜测着这个林逸垣究竟是何方神圣。   贺旭东笑着点点头,和林逸垣握了一下手,道:“老林,老四是我的兄弟,以后你有什么好介绍可别忘了关照一下他。”   林逸垣并没表现出一般人见了贺旭东那种唯唯诺诺的拘谨表情,但也非常谨慎,笑着说道:“贺少,我倒是一直想结交刘先生,可刘先生对我不感冒啊!”   可能是想到刚才自己才在刘宇浩那碰了个软钉子,林逸垣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下意识的用手在头上挠了挠。   贺旭东愣了愣,随即笑了,转身道:“老四,你是不知道这位林先生是谁吧?”   “不好意思啊二哥,你也知道,其实我在京城真正认识的人还真不多。”   刘宇浩老脸一红,尴尬的点点头。他是老实人不善于撒谎,再说了,因为相互之间不认识而有点小小的误会倒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贺旭东微微错愕了一下,瞥了眼满脸窘态的林逸垣,道:“老四,像你这样在这四九城里玩古董,可又不认识林先生的人可真不多呀。”   姓林,在四九城里属于古玩行的大咖?   “这位就是那个林!”   刘宇浩陡然一怔,惊讶的看了眼林逸垣,再看看贺旭东,他突然想起来一个人,也只有那个人才能当得住刚才贺旭东的话。   贺旭东微微笑着点了点头,没等刘宇浩说完,道:“是的,他就是你想的人。”   “可林先生据说已经年近六十了,这,这怎么可能呢?”   刘宇浩一脸茫然的看着林逸垣,明明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个中年男子,怎么就是传说中的荣宝斋老板了呢?   贺旭东把头一歪,乐呵呵的看着林逸垣,笑道:“老林,我家兄弟夸你年轻英俊呢。”   林逸垣闻言笑了笑,道:“承蒙刘兄弟夸奖,林某人诚惶诚恐啊!”   “你就装吧你!”贺旭东很熟稔的拍了拍林逸垣的肩膀笑道。   刘宇浩错愕的看着面前的这两个人,脑袋有些不太够用了,这会他也算明白了,原来,刚才自己拒绝的人真的就是荣宝斋的老板。   提起这荣宝斋,老京城人还真没有不知道的,这家百年老号迄今已有三百余年的历史,在其多年的经营和收藏中,“以文会友”,与书画家们结下了翰墨情缘,被视为“书画家之家”的便是。   每每齐老爷子提到荣宝斋,必然会提到他们精湛的装裱、装帧和古旧破损字画修复技术,多年来,荣宝斋的装裱技艺和修复技术已经成了古玩界的代名词。   “贺少,咱们去偏厅说话吧。”   几个人站在那里肆无忌惮的说话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目光,贺旭东他们倒还没怎么察觉,可钟二爷却急的满头是汗,只好弯腰凑过来低声说道。   林逸垣心里是想借此机会结交一下刘宇浩的,可无奈这个交流活动马上就要结束了,下一步将要进行的是拍卖。   只好歉意的笑道:“这样吧贺少,等会拍卖完以后我做东,把周少也叫上咱们去锦绣园里乐呵乐呵怎么样?”   贺旭东正要推辞,可扭头却看见刘宇浩在旁边微微点着头,贺旭东心里明白了,也就没说什么,笑着道:“那好吧,待会再见。”   直到林逸垣离开以后,贺旭东才小声问道:“老四,今天可不像你的风格啊,怎么对喝酒交朋友也感兴趣起来了?”   刘宇浩神秘的笑了笑,道:“二哥,我听说荣宝斋一直在致力于收集古籍善本是不是?”   “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只要是玩古董的人,能有几个不知道。”贺旭东笑道。   刘宇浩嘿嘿一笑,道:“嗯,那就好,等会咱也碰碰运气,最好是过道手,在林先生那赚点小钱。”   “想赚林逸垣的钱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哦。”贺旭东打趣道。   刘宇浩挤了挤眼睛,笑道:“待会你就知道了,不是说了么,咱们碰运气。”   “你这小子,我都想把你脑壳打开看看你整天在想些啥。”贺旭东哈哈大笑了起来。   刘宇浩两手一摊,半真半假的笑道:“那可不行,我的头千万不能打开,一打开就合不回去了。”   到了林逸垣这种身份地位,已经很少自己亲自买东西了,想要什么吩咐一声,自然有人帮他办的妥妥当当,所以贺旭东也就没怎么把刘宇浩说的话放在心上。   第0735章 高古玉佩   说实话,一开始的时候刘宇浩并不知道看好这种私底下进行的交流活动,而且根据刘宇浩以往的经验,一般情况下,这种所谓的古玩交流其实也就是一个幌子。   组织者举办这样的交流活动,其真正的目的是想把那些通过从“铲地皮”的人手中得来的古董“洗白白”,然后再利用能来参加这种活动买家的深厚背景将货堂而皇之的脱手。   贺旭东这些年也积累了许多的古玩鉴赏知识,不用非得有刘宇浩在身边,他也能对一些基本的物件作出自己的判断。   所以,贺旭东自己独自转悠了一会,最后才在一个摊位旁停了下来朝刘宇浩招招手笑着说道:“老四,你帮我看看这块古玉怎么样?”   刘宇浩听到招呼声,走过去一看,贺旭东手里拿的是一块圆形的和田玉籽料雕琢的玉佩,玉环中竖立着昂首呼啸的瑞兽,取典型的“乾坤有兽(寿)”寓意。   “怎么样?这个玉佩还不错吧老四?”   贺旭东和刘宇浩之间倒不必非要拘泥于行内的那点子规矩,所以贺旭东是直接把那玉佩交到刘宇浩手中的。   刘宇浩接过玉佩看了看,暗暗点头,道:“二哥现在眼力可是越来越好了,要是你以后专门给人鉴定古玩,恐怕王师傅他们就要失业了呢。”   尽管刘宇浩的话中多少有些吹捧的意思,但那玉佩却让刘宇浩看了也非常满意,正宗的和田玉籽料,玉质细糯油润,而且雕工流畅,属于早些年扬州工的精品。   而且,整块玉佩取了乾坤有瑞气,虎啸天地间之意,器形霸气,不得不说,这种玉佩很贴近贺旭东本身的个性。   “老四,这玉佩不会有假吧?”   毕竟贺旭东在古玩鉴赏方面的功力有限,所以在一番欣赏后还是皱了皱眉头,忍不住问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可巧,贺旭东说话的时候,旁边的那摊主刚好抬起头来看了他们一眼,自然,贺旭东刚才的那一番话也被那摊主听了过去。   顿时,那摊主脸色一寒,冷冷的瞪了贺旭东一眼,曲起五指在桌面上轻叩了三下。   刘宇浩讪讪一笑,他知道那是摊主在表示自己心中的不满,暗示自己把玉佩放回原处呢,刘宇浩强忍住笑意,朝老板歉意的笑笑,把玉佩轻轻放了回去,道:“二哥,咱们去那边看看吧。”   “咦!为什么?你还没说那玉佩怎么样呢,怎么这就走了?”   贺旭东因为是背对着那老板的,所以没看到自己已经被人“嫌弃”了,一脸不解的看着刘宇浩。   “走吧二哥,咱们边走边说。”   在人家老板面前刘宇浩也不好怎么把话挑明,只得生拉硬拽的把贺旭东叫到一边后才慢慢道出原委来。   贺旭东听了刘宇浩的解释后无奈的呵呵一笑也不生气,道:“玩你们这一行的人都是一个模样,没半个好德行的。”   “哎!怎么说的二哥?你这可是一棒子打死一船人啊。”   刘宇浩不愿意了,假装蹙着眉老大不高兴的哼哼唧唧起来,引来贺旭东又是一通好笑。   过了一会,贺旭东摸着下巴笑吟吟的说道:“那个玉佩我还是很喜欢的,一会有机会就把它拍下来。”   刘宇浩摆摆手道:“得了吧二哥,那玉佩你也就别想了,你得不到。”   “为什么?”贺旭东惊讶的问道。   刘宇浩两手一摊,笑道:“我也是才打听到的,今天在这里交流的古玩全部是打包拍卖,不单售!”   “这叫哪门子规矩?”贺旭东不解的瞪大眼睛,很是有点不爽。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那也没辙啊,谁叫咱们是玩游戏的,规矩嘛,往往都掌握在那些制定规则的人手中。”   贺旭东脸色忽然变得有些难看了,微微闭上眼睛,数秒钟后才缓缓张开,冷哼了一声:“哼!吴凌松那小子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   刘宇浩微微一怔,这才明白,原来,二哥早就知道今天这交流会其实就是吴凌松敛钱的手段,只是没说破而已,看来,从来都没有傻子呀,只看人家愿不愿意说出来罢了。   “老四,你刚才注意到那个玉佩出自哪个年代没有?”贺旭东突然问道。   刘宇浩愕然的看了贺旭东一眼,心说:“哥哥,你这思想也太跳跃了吧?”   很可惜,贺旭东问的问题刘宇浩刚才还真没注意,很久以来,刘宇浩已经在慢慢养成一种先靠自己的眼力看古玩的习惯了,所以刚才他还真没释放出异能对那玉佩进行甄别。   得,有什么说什么呗!   刘宇浩很无辜的摇了摇头,道:“二哥,刚才时间短,我没注意看。”   贺旭东拍了拍刘宇浩的肩膀,笑道:“那还不赶紧的再过去看看,如果没问题,那个玉佩我要定了。”   “嗯,我这就过去。”   刘宇浩也没问为什么,只是点点头答应了下来。他能从贺旭东深邃的目光中看出,二哥一定有自己的办法搞定这件事。   贺旭东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是想把那玉佩拍下来送给雪儿她爷爷,今天江老在我家闹了那么一出子,咱怎么也得表示一下心中的歉意不是?”   刘宇浩淡淡一笑,但在心里却对二哥的细心佩服到了五体投地。   照说江家和贺家应该是坐在同一条船上的,可贺旭东不仅严格恪守做晚辈的谦卑,而且连这么小的事情都亲力亲为,有子如此假以时日,贺家想不登顶以观天下都难。   两人再次走到刚才那个摊位的时候,老板已经换人了,这让刘宇浩在心里大大舒了一口气。   年轻一点的老板见有客人过来,连忙起身笑着点点头让出了一个位置来。   刘宇浩先是拿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把玉佩看了个究竟,然后才释放出异能再次确定自己的看法,然后才点点头,道:“二哥,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个玉佩应该是汉代的高古玉没错了。”   “何以见得呢?”贺旭东也想多学点知识,笑呵呵的抱着双臂问道。   刘宇浩掂了掂那玉佩,笑道:“一般情况下,运用带有原始皮色的原料制作仿品,一般不再加以人为做旧,因为原始皮壳上丰富的自然沁色足以迷惑一般藏家。而这个玉佩皮色自然,沁纹丰富,更是作假者造不出来的。”   “老板真是好眼力呀,我老爸这块玉佩藏在家里很多年都没拿出来过,没想到老板却能一眼就能断出代来,佩服,佩服啊!”   年轻一点的那个小老板喜滋滋的笑着在一旁解释道。   刘宇浩微微一笑,把玉佩置于放大镜下让贺旭东自己看,然后说道:“二哥,古玉,尤其远高古玉器,掩埋在地下两千年至五千年以上,没有不经受侵蚀的,所以,古玉造假最难之处就在于沁色造假,你看这玉佩的沁色多自然。”   贺旭东点点头,在刘宇浩的指点下一处一处的看着那“乾坤有兽(寿)”玉佩。   其实不用刘宇浩解释的太详细贺旭东也知道,古玉造假无外乎两种方式,其一就是在所加色之处,加磨玉表,使玉表面粗糙,易于着色。   刘宇浩道:“但是这种染色均浮于玉表,深层未有自然沁色的根须感或延伸浸渗感,而且玉面上人工加磨处会有杂乱或纵横交错的细线,只要是稍微有点经验的人一眼就能看得出。”   “那还有一种是什么方式?”贺旭东问道。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其二就是局部染色。由于玉表高温而干燥,染色液容易被玉体吸纳。二哥,你可以运用放大镜自己观察一下这玉佩,完全没有我刚才说的那种情况出现。”   贺旭东蹙紧眉头,也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过了一会,刘宇浩笑着说道:“二哥,如果玉佩是染色而成的沁,那么,沁色必然仍浮于玉表,不可能有这块玉佩自然古沁的深沉感与自然感。”   贺旭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如果有些高古玉并不像这块玉佩这样,只有一种沁色呢?”   其实贺旭东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前几年他就拿到过一块同种沁色的玉扳指,可惜后来经过专家的鉴定证明是高仿。   那一次可让他颜面尽失,所以,贺旭东从那以后对高古玉就一直心存戒心,无论看什么都带着怀疑的态度。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二哥,你说的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要知道,古玉受侵,即使出现在玉佩表面上的是同种沁色,也有分明的层次感,而人工所染之色则无层次,只能浅浅的浮于玉表面。”   经过一番讲解,贺旭东也逐渐对高古玉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同时也对刘宇浩在古玩鉴赏上的功力更是有了进一步的认同。   “你们怎么又来了?”   刘宇浩正讲的高兴呢,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瓮声瓮气的问话,转身一看,原来是开始那个对贺旭东不满的老板又回来了。   “老板,我二哥对你这个玉佩很感兴趣,所以我们兄弟想再看看。”刘宇浩淡淡一笑道。   第0736章 李氏一脉   那老板却没怎么给刘宇浩面子,从身上卸下一个大包裹后,不耐烦的摆摆手说道:“走,放下我的玉佩给我走开,这物件不卖给你们。”   “呃!”   碰了个硬钉子,刘宇浩的脸色显得有些不是那么自然了起来。   贺旭东倒没什么,笑着吃力的帮那老板把大包裹放到一边,道:“兄弟,你这包裹里都是些什么东西,重死了。”   那汉子对贺旭东的好心帮忙并不领情,反而故意侧身搡了贺旭东一下,蹙着眉说道:“麻烦你走开,别碰这些物件,我们明阳李氏有自己的规矩。”   贺旭东讪讪一笑,拍了拍手上的灰闪到一旁去,只要是熟悉他的人都能从贺旭东那眯起的眼睛中看出这是他发火的前兆。   这个汉子是明阳李氏的人?   刘宇浩没有去注意贺旭东的表情,而且怔愣良久,微微张开嘴巴傻呆呆的看着那汉子,眼睛瞪得跟铜铃似地。   如果只是个单纯的圈外人或是业余古玩爱好者,那么,他一定不会理解刚才那个汉子话中的含义,更不知道明阳李氏这四个字在古玩鉴赏这一行中的分量。   可刘宇浩是一直跟着齐老爷子学习的,他自然明白什么是明阳李氏。   那可是代表了国内最高的古玩鉴赏家族的水准,三百余年间,明阳李氏家族先后出现了十八位国家著名的古董鉴定大师,七十多位让人仰慕的古玩修复专家。   其家族的桃李更是遍布天下,虽然很多人并不一定就真是李氏一族教出的弟子,但圈子内无一不以“身为李氏弟子”而荣。   而且,重要的是,明阳李氏家族的子弟在这些年间一直都保持着一种非常神秘的低调,别说一般人不认识他们了,就连齐老爷子这样的考古界泰斗大咖也从来没有和李氏一脉的子弟有过任何接触。   刘宇浩所认知的明阳李氏,仅限于只要是李氏传人,想找他们鉴定一样古玩的话必须满足两个条件。   其一就是被鉴定的古玩必须是名家有争议的物件,可一般情况下,只要是拥有这样的物件的藏家,通常都把藏品置于家中,轻易不愿意示人。   所以,真正有实力能上门找到李氏一脉鉴定古董的人少之又少,反正刘宇浩是没听说过近二十年有谁见过李氏一脉的传人。   第二个条件就更古怪了,李氏传人要求上门求鉴宝者不用缴纳金钱,而是必须奉上一本李氏家族没有的古籍善本作为资费。   天啊!人家要是有满足李氏一族条件的古籍善本,能舍得往外拿么?更何况是毫无条件的双手奉送?   最开始刘宇浩听说李氏的这两条规矩后不禁哑然失笑摇了摇头。   在刘宇浩看来,明阳李氏一脉之所以要定下那么两个怪异的规矩,无非是家族到了后期以后,其实已经没有了真正懂古玩鉴赏的人。   他们故意把规矩定到没人能完成的方式也是为了避免将来真的遇到自己也拿不准的古董时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先把规矩定到没有人能完成,这样就不会坏了祖宗的名头了。   并且,在二十年前李祖堂先生过世以后,李氏一脉也还真就没有人再出现在古玩界了,更没有李氏的族人出来为众人鉴宝。   怎么今天就让自己遇到了李氏一脉的传人了呢?   刘宇浩眨巴了几下眼睛,认真的上前依照古玩行里的老规矩拍了三下左膀小臂,十指微张交叉于胸前,十分客气的问道:“先生,请问你真的是李氏传人吗?”   李哲显然没想到已经过了很多年了,居然还有人懂得这么老的规矩,愣了愣后脸色有点涨红,摇摇头道:“我,我说错话了,对不起,其实我不认识什么姓李的。”   “老爸,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咱们本来就是姓李嘛!”   站在一旁的年轻大男孩不愿意了,皱着眉头很不爽的道出自己的不满。   刘宇浩呵呵一笑,就势转身对那半大男孩道:“兄弟,你们是打明阳过来的?”   “是啊,怎么了?”   大男孩毕竟心思差点,更不懂在古玩行里在外人说一分留九成的习惯,很诚实的点点头。   “你给老子闭上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我又没说别的什么,只是说了一点实话嘛。”李君赫撅着嘴半孩子气的跟自己老爸顶嘴。   “你还说!”李哲举起右手就作势要打下去。   李君赫吓得连忙往刘宇浩身后躲了过去,但嘴里却不服输的咕嚷道:“老爸,咱总不能来一次京城,连自己祖宗姓什么都不敢承认了吧?”   “你哎!”   李哲老脸一红,恶狠狠的瞪了李君赫一眼,但又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好在外人面前道出,只好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蹲下身子去整理自己刚才扛过来的那个大包裹去了。   刘宇浩淡淡一笑,他知道这种事情怕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于是便转过身来道:“二哥,你要是累了就先去休息一会,等拍卖开始的时候我再来找你吧。”   贺旭东对古玩的痴迷明显要比刘宇浩少很多,而且他也没听说过明阳李氏一脉的故事,所以笑着点点头,道:“那好吧,咱哥俩待会再碰头。”   等贺旭东走远了,刘宇浩才笑着也蹲到李哲身边,顺手帮他整着摊位上的物件,并有意无意的随口问道:“李大哥,别人都在忙和着推荐自己的货品,你怎么就只拿了这几件来?这也太少点了吧?”   天可怜见,估计是刘宇浩的长相和“坏人”有着质的区别,李哲总算没再皱着眉表现出一副厌恶的神情了,但也没理会刘宇浩。   李君赫撇撇嘴,挥着手道:“喂,你可别小看我们的这些物件,可值老鼻子钱了。”   “你说的就是这些?”   刘宇浩回过头来看了眼李君赫笑着指着摊位上少的可怜的那几样物件问道。   “这几样能算得了什么?”   李君赫摇了摇头不屑的瘪瘪嘴从坐着的桌子上蹦了下来,看似很随意的拍了拍刚才李哲扛过来的那一个大包裹,骄傲的昂着头道:“看到没,最好的物件在这里面呢。”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物件?我能看看么?”   刘宇浩好奇的看了一眼那个灰不啦叽的大口袋顿时来了兴趣。   虽然现在还不能肯定这两个人就是真的明阳李氏一脉的传人,但刘宇浩能看得出,那李哲肚子里还是有点货的。   最起码这个李哲不像那些普通卖古玩的人,一见到买家上前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拼了命的鼓吹着自己的货,生怕别人轻瞧自己一眼似得。   很久都没开口说话的李哲这个时候扭过半边身子,一脸严肃认真的说道:“不能看。”   “为什么?”刘宇浩眉尖向上挑了一下。   见过捂货的,可那都是想把自己的货卖个更高的价,可没见过李哲这种连瞧都不让人瞧一眼自己货的。   我了个去的!   不让哥们看,哥们怎么知道你那布口袋里是不是好物件啊?   刘宇浩暗暗瘪嘴,释放出异能来,心说:“行,你不是不让我看么?我还就偏偏要看,不仅要看,而且等会看完了还要给你来个惊的掉了下巴。”   想着等会自己说出布口袋里藏的是什么物件,然后李哲那一脸惊讶的样子,刘宇浩就暗自爽了一下。   不过,还没等他透视到布口袋里去,李君赫说话了:“哥们,不是我老爸不近人情,其实这些物件都已经被人事先订好了,别人没来我们就不能先把货打开啊。”   刘宇浩一愣,视线转向了默不作声的李哲过去。   不得不说,李哲的确不是做生意的料,而且特别不适合做古董生意,他的这种做法虽然让人心里由衷的敬佩。   可站在商人的角度上来说,往往利益和诚信相遇时,大多数人心里的天平最后还是会倾斜到利益那一边而放弃诚信,这是毋庸置疑的商人式选择。   “谁那么早就定下了你们的东西?”   刘宇浩突然在心里想起了一个问题,这李氏一脉的传人在世间已经快要被人遗忘了,为什么会有人会提前预定他们准备拿来上拍的物件呢?   李哲停下手中的活计,迟疑了片刻,说道:“是一个姓吴的先生,他说无论我们拿来的是什么,最后他都会高价拍下来。”   吴先生?靠,不会是吴凌松吧!   刘宇浩愣了愣,道:“你确定那个吴先生一定会要你们的物件吗?”   “我也不知道,反正人家已经事先跟钟二爷打了招呼了的。”   李哲心里也没什么底气,所以说话的时候难免有些吞吞吐吐,可能是因为以前没有亲自出来交易过古董,又或是别的什么原因,李哲在说话的时候一直来回搓着自己的双手,面带愧色。   这一切都被心细如发的刘宇浩暗中观察在眼里,又过了半晌,刘宇浩笑着试探道:“李大哥,我只是好奇想看一眼你那口袋里究竟是什么东西,不会告诉别人的,这也不行么?”   第0737章 年号墨   其实刘宇浩在说话值钱就已经偷偷用异能透视过那个大布口袋里究竟放的是什么东西了,他之所以会再向李哲求证一次的原因是想试探一下李哲倒底是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是个老实人。   李哲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抿了抿唇,难为情的低声咕嚷道:“全都是书有什么好看的。”   刘宇浩轻轻一笑,帮着李哲继续整理东西,道:“李大哥,你干嘛要把这些最不值钱的物件都摆在上面,却把好东西都藏起来呢?”   说完这些刘宇浩就后悔了,恨不得使劲给自己一个大耳光子。   我勒个去的!   哥们这不是不打自招么?万一李哲听到话中的玄机怎么办?   刘宇浩的担心还真不是多余的,李哲在听了刘宇浩的话以后,满脸狐疑的回过头来盯着刘宇浩整整看了有三分钟之久。   “呃李大哥你可别误会,我只是有些好奇。”刘宇浩满脸通红笑着说道。   许久,李哲才瓮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还有别的物件没拿出来?”   “我猜的!”   刘宇浩吱唔的半天才灵机一动想出了这个基本上解释不过去的理由来。   好在刘宇浩这人天生就是一副老实相,李哲在打量了刘宇浩一会后摇摇头,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精致的小方盒。   李哲小心翼翼的打开那小方盒,里面出现的是一笏墨,李君赫抢着在他父亲说话之前得意的摇着头说道:“这次我老爸一并带来的还有这种墨三十多块,都是年号墨或者是名人自用墨。”   刚在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的刘宇浩看到李哲突然拿出一块墨在手中后,不禁又立即瞪大了眼睛,直愣愣的瞅着李哲。   老天爷,这个家伙究竟还有什么是哥们不知道的?   现在,刘宇浩对李哲越来越好奇了。   虽然刘宇浩对年号墨没什么研究,但他所拥有的八锦异能之术却不会骗他,在刚才那一瞬间,刘宇浩脑中的鹿皮图谱已经下意识的金光闪现了一下。   这种金光的出现提醒刘宇浩,自己所看到的那块墨绝对不可能是一般的普通货。   “李大哥,我能看看你这笏墨吗?”刘宇浩问道。   李哲苦笑了一下,把墨轻轻放到身边的桌子上,点头说道:“这笏是道光年间的御墨,全天下能保存这么完好的恐怕少之又少了。”   说完,李哲似乎还有点不怎么放心刘宇浩的专业水准,特意从桌子下面取出一副手套交到刘宇浩手中。   刘宇浩也不介怀什么,笑着把手套戴好,这才慢悠悠拿出自己的那柄铜制放大镜,仔细观察起那所谓的道光年间的御墨来。   其实,有很多人是不知道什么是御墨,什么是贡墨的,很久以来大家都把这两者混为一谈。把贡墨与御墨笼统称为“御墨”。   在三十年前,齐老爷子经过长时间的研究后才在自己的一篇文章中从形式与意义上科学地界定了“贡墨”与“御墨”的区别。   齐老爷子在文中进一步阐述了,贡墨其实是分为例贡之墨、织造与钞关贡墨和一般贡墨三种形式的,御墨是皇帝专用的墨,而贡墨则是皇帝用于拓制法帖、颁赏臣工的,两者之间的区别相当大。   “李大哥,这块墨想必应该是从曹素功墨铺里得来的吧?”   刘宇浩偷偷趁李哲不注意的时候释放出异能先给那笏墨断了代,并搞清楚了出处,这才又假装看了一会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连这你都能看出来?”   李哲惊得身子一僵,能看得出那块墨出处的人原本就不多,而且,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信口说出墨出自于何处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可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就随口说出来了,并且一脸的自信,根本就没有一丝想先试探一下自己的意思。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说说,你是怎么看出来这墨是出自曹素功墨铺的?”   李哲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猛地上前一步让自己离刘宇浩更近了一些,声音略微显得有点急促的问道。   刘宇浩笑着说道:“李大哥,你太逗了吧,那墨上明明有曹素功墨铺的暗记,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暗记?什么暗记?”李哲疑惑的看了看刘宇浩,又把目光转向了那笏墨。   刘宇浩利用在鹿皮图谱上得来的知识,笑着把放大镜打在了那笏墨的一个角上,道:“李大哥,你看这里的梅花,不正是当年曹氏的曹素功墨铺所使用的暗记么?”   李哲皱着眉头看了半晌那几不可辨的梅花型暗记,先是嘴唇掀了掀,后来满脸激动的抬起头来,握着刘宇浩的手说道:“兄弟,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到您这样的高手。”   “呃不是,李大哥,你可别这样说,我,我也是听我老师给我讲过才知道的。”   刘宇浩有点手足无措了,刚才一时口快,再加上李哲突然问自己怎么看出那墨的出处的,所以,在没经过思考后他贸然答出了从鹿皮图谱上得来的那点子经验。   可万万让刘宇浩没想到的是,这李氏一脉的族人居然不知道和他们同时期鼎盛的曹氏曹素功墨铺的暗记是什么。   冷不丁遇到这种情况叫刘同学情何以堪啊!   “兄弟的老师?”李哲更是当刘宇浩为天降神人了,忙从旁边搬来一个凳子请刘宇浩坐下,道:“还没请教兄弟高姓大名,师从哪位高人呢。”   刘宇浩笑了笑,摆着手道:“李大哥,我叫刘宇浩。”   “刘宇浩,刘!”   李哲眉头紧蹙,嘴里默默念叨着刘宇浩的名字,脑子里也在努力回忆究竟在古玩鉴赏的世家中有哪一家是刘姓的。   但想了半天李哲也还是不得其门,只好腆着脸笑道:“刘老弟,请教令师是哪一位前辈高人!”   提到自己的老师,刘宇浩一脸恭敬的站起身子,道:“恩师姓齐名骥!”   “你就是那个传的神乎其神的翡翠圣手刘宇浩?齐老先生的关门弟子?”   一开始还吊儿郎当的李君赫在一边听到刘宇浩的话以后,呼的一下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咋咋呼呼的喊了起来。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是啊,我就是如假包换的刘宇浩啊,但可别提什么翡翠圣手这四个字,当真要羞死人了。”   “嘿,我倒是想当你那个翡翠圣手,可我没那能耐呀!”李君赫笑了起来说道。   毕竟李哲经历的世事要比李君赫多很多,在李君赫跟刘宇浩的整个十几分钟聊天过程中,他一直都在一旁没说话,而是好奇的观察着刘宇浩的一言一行。   过了一会,李哲把刘宇浩叫到自己摊位里面,从桌子下面拖出一口箱子,打开以后说道:“刘兄弟,你帮我看看这些墨,是不是全都是曹素功墨铺的年号墨。”   在古玩行里,无论双方有多熟悉,但轻易还是不会让对方看穿自己的家底的,可以说,李哲能把自己的那些老底都拿出来,已经是经过再三的考虑的了,完全是出于一种毫无戒备的信任状态。   既然人家都这样对自己了,刘宇浩当然不会推辞,否则就真显得自己小气了,在重重的点头之后,刘宇浩悄悄释放出异能观察那箱子里的三十多块墨来。   与此同时,刘宇浩也没让自己的手闲着,将那些墨每一块都过了一道手。   嘿嘿,不为别的,起码不能让别人怀疑到他的异能上去吧。   在这件事情上,刘宇浩一直以来都非常纠结,明明不想在人面前说假话,可又不敢把自己拥有八锦异能之术的秘密道出来。   而且时时处处还要装出一副很高深,见多识广的模样,当混不过去的时候,偶尔还得把齐老爷子拉出来当一次挡箭牌。   那种如鲠在喉的感觉别提让刘同学有多难受了。   “李大哥,这三十多笏墨可都是宝贝呀!”   终于把那些墨都看完了,刘宇浩也无法抑制住自己内心的小兴奋,就连拿着最后一笏墨的右手也情不自禁的有点发抖了。   须知道,曹素功墨铺的墨每一块都是不可再生的无价之宝呀,李哲这三十多笏墨用价值连城来形容也不为过。   旧时的书香门第,亲友间常常以墨相馈赠,婚姻嫁娶也以墨作贺礼。而且,许多墨块上的图案很漂亮,体现了传统的木刻艺术和造型艺术,每一笏墨上面的图案都是一副精美的版画。   在刚才刘宇浩看的那三十多笏墨中,其中雍正年间制墨和道光御墨就有六块之多,但凡对古玩有些研究的人都知道,御墨研究在圈子内几乎是一块空白。雍正和道光年间的制墨更是甚为稀少,每一块都可以拿做当活化石来研究。   刘宇浩心虚的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暗暗替李哲有些担心了起来。   要知道,如果李哲今天带来的这些宝贝因为别的原因流拍了,而别人又知道了那些宝贝的珍稀性,依照某些人的心性,还不知道拍卖结束后会闹出多大乱子呢。   第0738章 不速之客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感觉其实往往是来自于自己内心那一霎那的变化的,有时可能是因为对方的一句话。   也有的时候是因为听到了一个故事,甚至还有些时候双方并没有做更多的交流,而仅仅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很小的动作而已。   李哲的脸色有些黯淡,摇了摇下唇,低声叹息道:“刘兄弟,我也不怕你笑话,其实我现在很需要钱。”   说心里话,听到李哲说出这样的话来,刘宇浩多少还是有点鄙视他的。   可能以前刘宇浩也很紧张钱,但他最穷的日子里也不可能会把父亲送给自己的那个二胡拿出去到琉璃厂卖掉。   同理,箱子里的那三十多笏年号墨也一样是李氏一脉经过多年的积攒才存下来的,李哲怎么就忍心把它们拿到这里,而且还要沽掉呢?   “李大哥,你需要多少钱我可以先借给你,这些年号墨就别卖了吧!”   刘宇浩点点头,走到李哲的身后拍了拍李哲的肩膀情真意切的认真说道。   来这里参加所谓的“交流”活动的人刘宇浩心里是清楚他们底细的,那些唯利是图的商人们无非就是想把到手的古玩再高价转手出去赚一道钱罢了。   但李哲拿出来的三十多笏年号墨珍贵无比,如果真的就这么被散卖了出去,不仅在经济价值上不值当,而且对古墨的文化传承也是践踏。   刘宇浩真心不想看到这种令自己心痛的事情发生。   不就是钱嘛?   不是有句话说了的么,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不是事情。   八锦异能之术不仅给刘宇浩带来了无限新奇的世界,而且给他带来了令人想都不敢想象的巨额财富,现在,刘宇浩已经可以毫不客气的说一句话了,那就是,钱算个什么东西!   哪知李哲听了刘宇浩的话以后反而苦涩的笑了笑,摆手说道:“谢谢了刘兄弟,我要的钱可不是一点两点,而且以后我也不可能还得起这笔钱。”   说完,李哲步履艰涩的走到刚才他扛过来的布口袋旁边,扯开口袋上的绳子,说道:“这里还有一些东西比那些年号墨更珍贵,但我怕把它们全部卖掉也未必能筹够我需要的钱。”   “李大哥,那口袋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刘宇浩探过身子,但眼睛却一直盯着李哲问道。   李哲轻轻叹了一口气,微闭双眼低声道:“是我李氏家族三百余年积攒的一部分古籍善本,共计两百七十余册。”   刘宇浩顿时懵了,怔愣了半晌也没搞清楚状况。   玩古籍的人很少,据刘宇浩所知,就算在京城,真正痴迷于收藏古籍善本的人也不过寥寥十数人而已。   而且,这些人有自己固定的小圈子,一般情况下都是在自己的那个小圈子里私下交流,还没听说过京城几大古玩市场真的有人把古籍善本当作一门生意来做的人。   造成这种状况的主要原因是因为相对于其他古玩艺术品,古籍侧重的是内涵而不是外表,因此入门门槛较高,需要较深的文化内涵,收藏者若无相关喜好以及一定的文化素养,是很少会介入古籍收藏的。   但如果这些古籍善本是出自明阳李氏就又是另一种情况了。   先别说百余年前明阳李氏就有帮人鉴宝必须收一本古籍的规矩就已经是极大的一个噱头,单想象一下李氏族人这三百余年来收藏的古籍善本有多珍贵就足以让人垂涎三尺了。   古籍是承载着很多文化历史信息的一个载体,是文明传承的一大特殊遗产,这李哲究竟是想干什么?刘宇浩完全搞不明白了。   看着刘宇浩那目瞪口呆的模样,李哲淡淡一笑,道:“刘兄弟你放心,我们李氏家族有这种古籍善本十余万册,这二百七十册只是其中很少的一部分,而且都是后来的修补本和原刻本,真正的写本和稿本我是不会拿出来卖的。”   “你可吓死我了李大哥!”   刘宇浩笑着松了一口气,如果说李哲今天为了钱,不管他出于什么原因而把祖宗留下来的古籍善本拿出来卖掉,刘宇浩都会毫不犹豫的胖揍他一顿的。   还好李哲没那么糊涂,只是把修补本和原刻本拿出来了很少的一部分。   这种情况也就跟家里有很多余粮一样,为了避免浪费而卖出去一点,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更何况,从李哲的语气中能听出,他自身也是很在乎家族的这种财富的。   古籍按照写刻的不同情形,可分为写本、影写本、抄本、精抄本、稿本、彩绘本、原刻本、重刻本、精刻本、修补本等等。   其中早期的图书,都依赖于抄写流传,雕版印刷术普及之后,仍有不少读书人以抄写古籍为课业,所以传世古籍中有一些抄写本流传了下来。   也因为古籍善本造假难度极大,前些年,佳士得拍卖的一本《明诸家书札八十五通》,最后成交价格竟差点突破了四千万的天价,让当时所有参加竞拍的人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李大哥,你带了这些古籍善本过来还没有其他人知道吧?”   刘宇浩这个时候忽然想起了刚认识的荣宝斋林逸垣,今天在这里出现的人当中,有能力也有兴趣拿下李哲这些古籍善本的也许就只有他了。   李哲不知道刘宇浩为什么会问起这个问题,但还是点点头,道:“没有,我本来就不认识什么人,而且这些古籍都是我临时起意带来的,所以没人知道。”   虽然刘宇浩也想把那些古籍善本完整无缺的保存下来,但他个人是没有那个实力的,原因无外乎他对古籍修复一窍不通。   可荣宝斋却是这方面的行家啊,古籍到了荣宝斋的手中,不但能继续传承文明,而且就算出现了残页,以荣宝斋的精湛技艺,他们也是能够补足的。   在小心的查看了一部分古籍善本后,刘宇浩笑着说道:“那这样吧李大哥,等会这些古籍善本你就别交给那些人帮你拍了,交流结束以后我帮你找个大买家。”   “刘兄弟,你说的那个人能一次把这些古籍都买下来吗?”李哲仿佛是看到了希望,一把抓住刘宇浩的胳膊急切的问道。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这个我可不敢保证。”   “这”李哲向拍卖台那边瞥了几眼,露出失望的神情。   刘宇浩淡淡一笑,转过身来神情笃定的说道:“李大哥你放心,我给你找的这个买家你也应该知道,是靠谱的买主,不会玷污了你家的古籍的。”   “啥意识?你说的那个买主是谁?”李哲听得一头雾水,纳闷的问道。   这个时候组织方已经在通知摊主把提前预定要拍卖的物件送到拍卖台那边了,刘宇浩笑着小声说道:“林逸垣你认识不?”   “林你是说荣宝斋的那个林逸垣?”   “嗯,就是他。”   刘宇浩看到贺旭东在远远的和自己招手,只好长话短说,拉住李哲的手,道:“李大哥,你一定要相信我说的,在这种地方如果是单本拍卖的话,你这些古籍是卖不出什么价钱来的。”   “嗯,我知道了。”李哲点点头。   “看来你人缘还不错,这么快就认识了李哲了。”   等刘宇浩走到贺旭东那边的时候,吴凌松也出现了,其实刘宇浩和李哲小声嘀咕的情况也被吴凌松看到了眼里,所以,一向多疑的吴大少又开始打起了太极。   刘宇浩在贺旭东身边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淡淡笑着摆手道:“吴少,好东西大家都想要嘛,我这个人有个习惯,只要是自己看上眼的就一定会想办法弄到手。”   现在吴凌松心里已经明白刘宇浩是看到了那三十多笏年号墨了,所以就不再隐瞒,嘿嘿阴笑一声,道:“有时候并不是拿着钱就能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   “哦!那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不是像吴少说的那样。”刘宇浩冷笑着瞥了吴凌松一眼。   吴凌松先是脸色变了变,瞬间又挤出一丝笑容,从容的用五指在沙发扶手上轻叩着,道:“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好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贺旭东轻轻咳嗽了一声,端起面前的茶杯,道:“凌松,有什么话就直说嘛,今天可有点不像你的风格呀。”   吴凌松眯起眼睛微微笑道:“贺哥,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贺旭东皱了皱眉,刚准备说话,突然,拍卖厅的门口显得混乱了起来,位置挨近门口的好几个有点身份的商人和政要都纷纷站了起来,好像是在跟什么人打招呼。   “好像来了贵客。”贺旭东淡淡一笑,说道。   吴凌松蹙紧眉头向门口看了过去,讥诮的说道:“怕是不速之客吧。”   这个时候,刘宇浩却出人意料的站了起来大步朝门口方向走了过去,越过几个人,刘宇浩走到跟前笑呵呵的说道:“翁老先生,你这速度可真够快的,我算你肯能明天才能到呢。”   第0739章 拍了个假货   翁雪雁的出场让所有的男士均感到了巨大的压力,一双修长匀称的美腿在众多贪婪的目光中移到了刘宇浩的面前。   “你今天很漂亮,可是”刘宇浩话说了一半却又停了下来。   被心上人夸奖,翁雪雁的第一反应是小脸红了一下,白嫩的脸蛋上浮现一抹红晕。   但听到刘宇浩的话以后,翁雪雁愣了愣,转而又妩媚一笑,道:“可是什么?”   刘宇浩摸了摸鼻子,先不说话,而是用欣赏的目光在翁雪雁饱满的酥胸和纤细的腰肢上来回审视了一番。   “乱看什么,爷爷在呢。”   翁雪雁同样也感受到了刘宇浩那赤果果的目光,不由得呼吸一窒,娇嗔的瞪了男人一眼。   刘宇浩哈哈笑了起来,努努嘴,神情暧昧地凑近翁雪雁,低下头小声说道:“我的意思是你打扮这么漂亮被别人看到,我有些吃醋呢。”   “哼!本姑娘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免得你们这些男人总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   连翁雪雁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可她就是说了,而且还是轻轻咬着下唇在刘宇浩的耳边说出来的。   我了个去的!   刘宇浩顿时脸就红了,喉咙里有点发干的感觉。   等刘同学回过神的时候,翁雪雁已经扭着纤腰坐到了翁老爷子的身边,只留下一个让人神魂颠倒的动人微笑。   “小浪蹄子,能不能不这么风骚啊!”刘宇浩在心里咬牙切齿的恨恨说道。   “那个老者就是翁老吧?”   因为这里是公众场合,贺旭东是不好上前去和翁老爷子搭讪的,所以只好等刘宇浩坐回原位了以后才小声问道。   得,怎么忘了未来的大舅哥就在这里呀!   刘宇浩忽然想起刚才自己和翁雪雁眉来眼去的过程一定被贺旭东看去了,顿时脊背上吓出一身冷汗来。   心虚的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贺旭东,刘宇浩故作镇定的点点头,道:“二哥,翁海得了一种怪病,也许我的针灸能治疗,所以!”   贺旭东摆摆手,用吴凌松听不到的声音悄悄说道:“翁家盘踞西北上百年,和这样的家族搞好关系也是很重要的。”   这都哪跟哪啊?   刘宇浩怔愣了一下,好像第一次认识贺旭东似得瞥了他一眼,但现在不是争论的地方,只好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话虽然是那样说,可刘宇浩心里却不怎么舒服。   难道政治就真的那么重要么?为什么在二哥那里可以和颜悦色亲亲热热的和吴凌松交往,而且一看到翁老爷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翁氏在西北的实力,为什么?   有太多的为什么刘宇浩搞不懂。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刘宇浩的心情由开始看到李哲那些宝贝无比兴奋而变得灰暗了下来,在前面的拍卖中,他起码有半个多小时都不知道大家在争抢什么。   忽然,一个张狂的笑声把刘宇浩从长长的思索中拉了回来,扭头一看,原来是身后的胖子拍下了一个青花龙凤纹瓶,正在那里得意呢。   刘宇浩瞥了一眼那瓶,淡淡笑着摇摇头把目光收了回来。   “怎么,你不看好那个青花瓶吗?”   其实吴凌松一直坐在贺旭东和刘宇浩的身边,只不过他对刘宇浩的第一感觉就不怎么好,所以懒得说话而已。   当然,吴凌松能混到今天这个位置,察言观色自然是他的强项,在看到刘宇浩刚才那一笑中充满了不屑后,吴大少忍不住发问了。   刘宇浩呵呵一笑,摆着手说道:“那瓶是人尿泡出来的。”   “可能性不大吧?那个瓶是专门做过多点取样鉴定的。”   吴凌松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看说话的同时,他冷冷的向身后瞪了一眼那个还在嘻嘻哈哈笑着的胖子。   胖子显然很怕吴凌松,看到吴少的冷眼后立刻呆呆的闭上了嘴,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低下头,再也不敢出声了。   乱世买黄金,盛世兴收藏。这几年除了楼市、股市,文物收藏市场也是火爆异常,很多人不仅出于爱好,而且把它当成了一种投资保值的手段。   可与此同时,古玩行当的诡谲与欺骗也愈演愈烈,记得在读书的时候,齐老爷子带着刘宇浩去了钧瓷之乡禹州神垕镇。   随便走进一家农家院,院子里的空地上、墙角下,各个朝代的瓷器是应有尽有,这些在古玩市场里身价成千上万的钧窑“文物”,在这里仿佛成了一堆无用的垃圾,每件瓷器上都布满了泥土,瓷枕的脱釉都非常逼真。   当看到那些逼真的“古瓷器”后,刘宇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也就是在那短短的两个月之中,刘宇浩也学会了许多看家本领。   刚才胖子手中的青花龙凤纹瓶是刘宇浩在禹州神垕镇看到的最多的一种造假方式制出来的假物件,所以嗤之以鼻的表情也就表露了出来。   但刘宇浩没想到自己那么小的表情变化竟然让吴凌松给捕捉到了,不由得愣了一下。   想了想后,刘宇浩笑着轻声道:“吴少,要是你对这样的物件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每天提供你千儿八百个不成问题。”   说完,刘宇浩又想起了当年看到的这些瓷器的成器过程,不由得再次轻笑了起来。   虽说瓷器的造假手段最多,而假瓷器也最容易辨认,但造假者的手法也在不停的推陈出新,所以,要想在一堆赝品中轻巧的辨别出瓷器的真伪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可能是因为有求于人,吴凌松不得不放低姿态,笑着问道:“刘先生,你是怎么看出那青花纹瓶是件新瓷的?”   刘宇浩愕然的看了眼吴凌松,在略略迟疑后,他还是慧黠地一笑,说道:“吴少,你看到的那纹瓶上的旧其实是将新瓷用人尿加消毒液,将瓷器泡进去,泡过半年后,再捞出来洗掉本身的颜色而成的。”   吴凌松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皱了皱眉,胃里出现了一阵翻滚。   就在刚才不久前他还用自己的手摸过那个纹瓶,瞬间,吴凌松觉得自己的怒火已经不是被骗那么简单的问题了。   可细想了一会吴凌松还是不死心,接着又问道:“那瓷瓶上的开片上的色怎么解释呢?”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那就更简单了。”   “怎么说?”吴凌松死咬着这个问题不放。   刘宇浩笑道:“吴少,你回去以后可以做个试验,用高锰酸钾溶液加入少许红糖,涂遍器身,底部圈足是重点,约48小时后用干布擦拭,所有露胎处,开片处几乎都有不同程度的紫褐色。”   “呃就这么简单?”   吴凌松瞪大眼睛,他简直不敢相信骗子们居然能想出这种办法来。   靠,那些人脑袋都是怎么长的,这样的奇思妙想竟然也能被他们想出来,要知道,通常仿制文物的人可都是些没上过什么学的人啊。   刘宇浩看出了吴凌松的不解,摇摇头笑道:“吴少,如果感到开片的颜色太深,可再用洗衣粉擦洗,用细砂纸打磨,使胎微露白色,好似糯米胎,在视觉上给人一种错觉,其目的是给人一种老器物已使用多时,脏东西都跑进裂缝里的感觉。”   吴凌松点点头又摇摇头,疑惑不解的说道:“不对呀,我对那纹瓶做过多点取样鉴定了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说完吴凌松就后悔了,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耳光子。   这不是不打自招嘛!   明明刘宇浩不知道那纹瓶是自己拍下来的,现在可好,什么都不用隐瞒了。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居然在自己一向看不起的刘宇浩面前拍下了一个赝品,这让吴少的脸往哪搁哟!   所以,现在吴凌松也只好寄希望于刘宇浩所学不精,看错了那纹瓶。   刘宇浩乍一听到吴凌松的话也是一怔,不过,他随即在心里暗笑了一下,装出没听明白的样子道:“那青花龙凤纹瓶是用补货的手法制出来的,不信的话吴少可以让荣宝斋的林老板帮忙看一下,应该能出结论的。”   造假者到四川各地古窑场或坟墓遗址搜罗大量的“垃圾”残片,然后,用残片拼凑成一件完整的赝品。   这种方法制造的瓷器,即使鉴定专家采用先进的多点取样的办法,得到的分析结果也一样是“真品”。   在市面上,这种拼凑的赝品,一旦成功通过专家鉴定这一关,原本仅值不到一万的东西,一下子就会超过十万,甚至更多也说不定。   吴凌松见刘宇浩说的那么笃定心里也有些不确定了,偷偷拿出手机开始发短信。   刘宇浩看了这种情况暗暗笑了一下,抬起头来目视前方不再理会脸色发青的吴凌松。   拍卖已经进行了大半了,终于到了李哲的那些物件,刘宇浩扭向贺旭东低声道:“二哥,那个乾坤有兽的玉佩你就别拍了,等会我送你个更好的物件玩。”   其实贺旭东也就是想找个物件让江老爷子开心开心,现在刘宇浩说有更好的物件当然会勾起他更大的好奇。   第0740章 拍卖也请帮手   事实上很多人都知道,在玩古董的时候,尤其是相互交流藏品的过程中,人们是很讲究圈子的,又因为几乎没有什么人知道李哲是谁。   所以,当拍卖师拿出李哲和拍卖会签订的那些老物件出来展示的时候刘宇浩发现,在场的人中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那些上拍品究竟是些什么。   眼角的余光中,刘宇浩瞥到吴凌松偷偷把手放在座位旁边的扶手上,而身体则轻轻有些发抖,刘宇浩淡淡笑了一下,他知道这是一个人在亢奋的紧张时表现出的下意识的行为。   正如刘宇浩所料,默默无闻的人总是最受伤的那一个,李哲的前面几样拍品都毫无悬念的流拍了。   倒是那乾坤有兽(寿)的玉牌堪堪以四万八千块钱成交,按照现如今的市场价,和田玉籽料玉牌能拍出那个价也不能说是亏,但绝对说不上是个理想价格。   “下面将要拍卖的是三十三笏年号墨。”   在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拍卖后,因为没有拍出什么让人值得兴奋的物件,所以拍卖师的情绪不怎么高,勉强支撑着将李哲提供的年号墨放在了拍卖台上。   可当拍卖师的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全场的人都不愿意了,二三十人组成的拍卖会现场顿时乱糟糟的,有人甚至趁机嗷嗷的起哄。   “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在拍卖单上没看到有这么多的年号墨出现?”   坐在离刘宇浩不远处的一个中年人首先提出了自己心中的质疑,要知道,这种情况在正规的拍卖会上是不允许出现的。   “就是,这算怎么回事啊!”   “得,你们今天非要给我们个说法才行。”   因为有了人先出头,马上后面就开始又有人跟着哄了起来,大家都在表示着自己心中的不满。   年号墨是这几年拍卖市场上异军突起的新宠,但现在这种情况分明是在没有上手的情况下就需要买家做出决断,等会竞不竞价。   对一件自己没有认知的物件贸然出价是在拍卖会上非常冒险的行为,那个中年人显然是事先没有得到消息,所以脸上的神情显得有点愤怒。   不远处,一个身穿黑西装的男子走了过来,面带微笑的解释道:“先生,这些年号墨是临时决定上拍的,请你冷静。”   刚才上前阻止中年男子的那个黑西装刘宇浩也见过两次,应该是吴凌松的随从人员。   看来自己最初的猜想是对的,这场拍卖会原本就是吴凌松私下借用长城俱乐部的名义举办的,而不是什么古玩交流活动。   刘宇浩在心里冷笑了一下,身体侧向贺旭东说道:“二哥,那些年号墨我都看过,是珍品。”   “为什么我刚才没有看到那些古墨?”   通过刘宇浩的话贺旭东也能猜出个大概,他重复再问一次不过是为了证实自己心里所想的。   刘宇浩回过头看了一眼神色略显紧张的李哲,又回过头笑道:“二哥,这几年市场上的年号墨行情日益看涨,卖家不愿私下交易,所以就有人耍了小手段呗。”   “无知!”贺旭东面无表情的冷哼一下给出了两个字的评价。   刘宇浩摇摇头,会心的笑了起来。   还好吴凌松这会的主要精力都集中在了处理刚才那突发事上去了,并不知道自己竟然得到了贺旭东这么高的评价,否则可能会气得当场吐血。   不得不说,吴凌松的那些手下还是很会办事的,没过多长时间,两个穿黑西装的男子就把在场那些不满之人的愤怒消弭殆尽,拍卖又恢复了正常。   刘宇浩微微叹息了一下,拿出手机迅速的发了一条信息:“这三十三笏年号墨我全都要。”   发完短信,刘宇浩朝翁雪雁那边看了一眼,那丫头翻动了一下手机页面,又快速放回包内,也没回头,伸出嫩葱似的小手向后面做出了一个OK的手势。   因为大家对那三十三笏年号墨都没有上手,所以拍卖一开始就陷入僵局,除了拍下那个青花龙凤纹瓶的胖子连续出价三次以外,其他响应的人几乎是寥寥无几。   贺旭东看了眼一脸淡定的刘宇浩,奇怪的问道:“老四,你不是说那些年号墨都是珍品么,怎么一直不见你动静?”   刘宇浩呵呵一笑,低声道:“二哥,你猜我现在急着出手的话吴凌松会不会跟我急眼?”   “哼!他敢么?”   贺旭东用余光瞥了眼吴凌松,不屑的冷笑了一下。   刘宇浩摇摇头,笑道:“敢不敢是一回事,但最后的成交价无缘无故增加了许多就又是另一回事了,我可不想花更多的钱办更少的事。”   说完,刘宇浩象没事人一般悠哉悠哉的端起身边的茶杯品了起来。   贺旭东先是一愣,随即悟出了刘宇浩话中的意思,淡淡一笑,道:“就你鬼点子多。”   “二哥过奖了,实在是被吴凌松逼的不得已而为之啊!”刘宇浩似笑非笑的摆手说道。   由于古墨鉴赏,首重于看,在场的那些人又都是行家,所以尽管拍卖会上不允许他们现在再去看那些年号墨,但有些眼力好的人还是通过观墨色看出了那三十三笏墨的新旧。   在一番考虑之后,原本冷清的现场又再次热闹了起来,好几拨人都竞相出价,这种情况却是吴凌松在此之前万万没想到的。   “八百万,我出八百万!”   最开始表现出不满意的那个中年男子是第一个把那三十多笏年号墨价格提起来的人,直接出到了八百万。   所有古墨均在百年之上,无论原制时用何光泽装护,历经百年,其收藏之伤毁、把玩之磨损以及空气之侵蚀,其表面上自然显现一种古朴之色。   年代愈久者,其颜色愈苍老黯沉。那中年男子一定是看出了什么门道,所以才开出那么高的价钱。   “我出八百五十万!”马上又有人提高了竞拍的价格。   只要是玩过墨的人都知道,新墨带灰色,虽浓厚却不够朗润,旧墨纯黑朗润,色感厚实。而且在这种拍卖会的现场,人们远远的通过灯光就可以发现,新墨多和胶不匀,其墨色也就显得浓淡、厚薄不均。   而拍卖师手里的那些旧墨明显是属于制法严谨,且时间久远的老物件,看其胶自然匀实,墨色平整就能分辨一二出来。   “九百五十万!”   吴凌松的那个胖子拍手喊出了一个自己开始也没想到的价格来,举完牌以后还忍不住伸手擦了下额头上不停滴下来的汗。   毕竟在场的人当中除了刘宇浩和吴凌松请来的专家以外谁也没亲手看过那些年号墨,所以胖子在喊出九百五十万的天价后,全场都静了下来。   明代后期皖南地区形成了全国制墨的中心,徽墨的制造者,分为歙县派两大派系,各派又形成了自已的墨品和风度,并涌现出一大批制墨名家。   而那些年号墨究竟是出自哪个派系的墨,是不是出自名家之手,这都是将来影响价格的主要因素。在没弄清楚这些问题之前,再出一个高过九百五十万的价钱显然就不明智了。   当然,如果在场的人之中有人知道那三十三笏年号墨中竟然有六七块曹素功所制的“紫玉光”的话,最后花落谁家就真的不好说了。   其实有好几次刘宇浩都想举牌了,可一想到只要自己竞价就会引起吴凌松的跟风,所以每次又都忍了下来。   可当他看到漫不经心的翁雪雁对拍卖师高举定音槌喊出九百五十万第一次,依然毫无表情时,刘宇浩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冷哼了一下,道:“哼,丫头片子倒挺能忍的。”   台上那拍卖师的额头泛着锃亮的光,刚开始他还以为今天就这么完了,几乎不可能拍出什么高价的藏品,可现在居然出了三十三笏年号墨,而且成交价几乎达到了一千万。   “提成啊,娘地,今天又赚钱了。”拍卖师兴奋的挥舞着定音槌,只要一锤定音,自己这次就不算白来一次长城俱乐部了。   “九百五十万第!”   当那个拍卖师声音微微颤抖着正准备喊出第三次成交的时候,翁雪雁如莺声燕语的举起了身边的牌子,道:“一千三百万!”   “一千三百万,有没有比一千三百万更高的?”   拍卖师顿时激动了,连连挥动着手里的定音槌,如果不是因为有这么多人看着,他都想抱起那些年号墨亲上一口。   “麻辣隔壁地,坏老子好事”吴凌松在心里恨恨的骂了一句。   可翁家是什么背景吴凌松心里也非常清楚,而且过完这个年以后他即将会去西北那边上任,如果在这个时候得罪了翁家,等待他的是什么,吴凌松比谁都清楚。   贺旭东幸灾乐祸的低声笑道:“这个女人出手太狠了吧,一点余地也不给吴凌松留。”   现在贺旭东已经知道为什么刘宇浩一直那么淡定了,原来早就在场中找了帮手,而且还是吴凌松不敢轻易得罪的帮手。   靠,这一招也太绝了吧。   第0741章 翁老爷子要赌石   正如刘宇浩所料的那样,吴凌松是个做任何事都有很强目的性的人,所以,在翁雪雁直接把那三十三笏年号墨加价到一千三百万以后他就示意手下的拍手们不再竞价了。   不过,后来吴凌松还是拍到了自己喜欢的物件,刘宇浩悄悄用异能透视了一下,吴凌松拍下来的那些物件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结果。   吴大少爷这次的古玩交流虽然因为在那青花龙凤纹瓶上打了眼,可后来的那几件又帮他找补了回来。   按照现在古玩市场上的市价来看,其实吴凌松一点没赚也一点没赔,再如果吴凌松能通过别的什么手段给那青花瓶配个鉴定证书的话,那总体来说吴少还是可以小小的发笔财的。   “忙来忙去为哪般呀!”   看到这种情况,刘宇浩无奈的摇摇头轻声叹息道。   贺旭东淡淡一笑,侧过身来压低声音道:“如果不是因为翁雪雁搅了今天的局,吴凌松就能多洗一大笔钱了。”   “为什么这样说?”刘宇浩一愣,惊讶的张开嘴愕然的看着贺旭东。   贺旭东呵呵一笑,道:“有时候就算你有泼天的财富,那些钱也不是随便能拿出来花的,但在古玩市场上转一道手就不一样了。”   “呃!”   看着转身离去的贺旭东,刘宇浩心中顿时生出了一种罪恶的感觉,还好今天是翁雪雁及时到来了,否则,自己还真有可能会成为吴凌松洗白白的帮凶。   试想,如果自己一直在那三十三笏年号墨上和吴凌松较劲的话,岂不是真的就如了吴少的愿,成为他把钱左手转右手的帮衬了?   竟然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刘宇浩皱了皱眉头,冷冷的瞥了一眼正春风得意在跟陌生人交流的吴凌松,暗暗想道:“娘地,总有一天你会看到报应的。”   尽管吴凌松那样的人可憎可恨,但本着打人不打脸的原则,刘宇浩还是没有当面表现出自己其实就是那三十三笏年号墨的真正买主。   在经过门口翁老爷子的座位前时,刘宇浩驻足停下,笑着道:“翁老先生,我下午还有点私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晚上我会过去看翁海的。”   翁老爷子并没有起身,只是微微点点头,不冷不热的说道:“你小子不必自作多情,要知道你在这里我就不会来了。”   刘宇浩尴尬的搓了搓手,笑道:“那老先生,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一步了。”   在经过翁雪雁身边的时候,刘宇浩笑嘻嘻的伸出手来,道:“翁总,恭喜你拍下那些年号墨。”   “刘先生整场拍卖会都无一斩获,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呀。”   翁雪雁笑靥如花的用小手指在刘宇浩手心里扣了一下,抿嘴笑道。   刘宇浩毫无征兆的走进了一步,面带微笑,用只有两个人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这么多人,你也不怕别人看见。”   翁雪雁借着身边保镖的掩护,用嫩葱似的两个手指在刘宇浩腰间软肉上使劲掐了一下,咬着粉粉的嫩唇道:“看见了正好,也免得爷爷老是让人悄悄跟踪你和我的行迹。”   靠,不是吧!   刘宇浩一惊,差点没大声喊出来,不过,现在这种场合不是说话的地方,他只好放下翁雪雁的小手,和一直等在旁边的林逸桓点了点头。   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烦,在此之前刘宇浩就已经安排了李哲和李君赫父子俩坐藤轶的车子去锦绣园了,林逸桓是贺旭东约的,三人计划一起同行。   “听贺先生说刘兄弟今天会有好介绍给我。”林逸桓笑嘻嘻的说道。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道:“那也得林总看得上眼才行。”   林逸桓道:“不知道刘先生能不能先透露一点呢?贺先生的口风可是很紧哟,什么都问不出来。”   他倒是想说,可问题是二哥什么都不知道呀!   刘宇浩在心里暗暗笑了一下,道:“既然二哥什么都没说,那我就更不能说了,林总有兴趣的话不妨移步去看看就知道了。”   “那好,咱们现在就过去吧。”林逸桓笑道。   其实,如果不是打听了刘宇浩和贺旭东的关系,林逸桓是不会对刘宇浩这么客气的,也更不会花时间等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   他之所以同意去锦绣园也还是因为想在贺旭东和自己之间架一座桥梁,现在机会来了林逸桓自然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小子,先等会。”   当刘宇浩正要和林逸桓一起出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了翁老爷子的声音。   刘宇浩愣了愣,笑着扭向翁老爷子,道:“翁老,你还有什么需要我现在做的吗?”   已经事先就说好了晚上自己会去看翁海的,可现在又被翁老爷子叫住,刘宇浩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痛快。   但刘宇浩不会表露在脸上,有时候刘宇浩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慢慢开始学会了掩饰自己内心的世界了。   翁老爷子眯起眼睛笑呵呵的说道:“都说你是翡翠圣手我还从来没见识过,今天俱乐部新到了一批毛料,我倒想见识见识。”   刘宇浩为难的看了一眼门外,道:“翁老先生,我还有朋友等着我呢,这!”   正在这时,贺旭东一脸微笑的走了进来,朗声笑道:“老四,既然翁老先生这么有兴致,咱们就陪陪他老人家嘛!”   说完,贺旭东笑着伸出手来泰然自若的走到翁世贤身边介绍起自己来。   其实用不着介绍,他们双方也是相互认识的,可有的时候就是那么怪异,人和人之间如果没有一个特定的借口,就算是认识的人也不是那么好找到机会在一起交往的。   而今天贺旭东看到了贺家和翁家联盟的契机,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往往机会就出现在一瞬间,从政以后,贺旭东对这个道理理解的更加深刻了。   刘宇浩笑道:“既然二哥也这么说,那我今天就算献丑也无所谓。”   能在拍卖会结束以后还留下来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辈,大家之所以都还没走,其实也都想找机会和翁老爷子套近乎。   要知道,翁老可是将近有十年时间没有出山了,所有人心里都明白,错过这一次,下次再想等到亲眼看见翁氏家族的掌门人,那几乎就等于做白日梦。   在长城俱乐部,吴凌松相当于是半个地头蛇,在他的招呼下,很快赌石俱乐部那边的“闲杂人等”便被清理干净。   翁老爷子走在三四十人的最前面,人人的脸上都泛着红润的光,可刘宇浩心里明白,大家表现出来的这份喜悦是因为有了机会和翁家的人亲近。   靠,这个老头有这么大魔力嘛?   刘宇浩落在了人群的最后面,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前面那个精神矍铄的老头,似乎产生了一种幻觉,好像那个个子不高的老头竟然走着走着成了巨人似得。   “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刘宇浩自嘲的摇摇头暗笑道。   翁雪雁当然不会跟着起哄,见刘宇浩落在了人后,也渐渐减慢速度,直到和刘宇浩并排而行。   刘宇浩瞥了一眼翁雪雁,道:“喂,你们家老头子今天这是怎么了?”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那可是我爷爷呢。”翁雪雁没好气的白了刘宇浩一眼娇嗔的说道。   刘宇浩耸耸肩,嘿嘿笑道:“你爷爷又不是我爷爷,我想怎么就怎么。”   “你!”   想在挤兑人这方面超过刘宇浩,一般人可不是对手,更何况是从小就接受礼仪教育的翁雪雁了,只一句话就败下阵来。   刘宇浩看见翁雪雁耳朵根子都红了,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稍微有些过分,当然,所谓的过分也只不过就是在翁雪雁面前而已。   如果换了迟海那帮人,更损的话都能连续说三天三夜不带重复的呢。   再次经过和薛浩然比赌石的那个解石场时,刘宇浩环顾四周,暗暗叹息了一下。   “在想什么呢?”翁雪雁歪着小脑袋问道。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以前发生在这里的一件事而已。”   “是和薛浩然打赌那次吗?”翁雪雁像个问题宝宝般追问着。   刘宇浩瞪大眼睛惊奇的问道:“我和薛浩然打赌的事你也知道?”   “哼!你在本大小姐面前就没什么保密可言。”   翁雪雁竖起一根食指摇了摇,接着俏皮的撅起粉嫩的小嘴巴死死盯着刘宇浩促狭的笑着。   很快,大家来到了赌石俱乐部的毛料库房,翁老爷子看了眼堆放整齐的翡翠毛料笑道:“自从和郑次伍那小子打赌开始,我有几十年都没摸过翡翠毛料了,这次也不能犯忌,臭小子,你自己来吧。”   刘宇浩淡淡一笑,也没说话,在近百双眼睛的注视下信步走到了那些毛料中间深深吸了一口气。   第0742章 莫湾基的黑乌砂   单从赌石的皮壳看,整间库房的毛料质量比锦绣园的赌石俱乐部要高出不少,仅此一点就可以证明,经营者在赌石俱乐部上还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刘宇浩先是大概看全场的毛料都扫了一眼,他发现,这间库房中居然还隐藏着好几块老坑种的料子,这个意外的发现倒是引起了刘宇浩的极大兴趣。   因为是事先得到了通知,而且俱乐部的负责人也在上次的赌石中见过刘宇浩,所以他表现出的态度非常恭敬。   那负责人小心翼翼的走到刘宇浩面前说道:“刘先生,不知道您对这些毛料的皮壳表现是否还满意?”   刘宇浩笑着说道:“我满不满意并不重要,重点是翁老先生,我们都是陪着他老人家来玩的。”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立刻笑了起来。   “呃刘先生,您看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始了呢?”   负责人尴尬的挤出一丝笑容眼巴巴的回头看了一眼吴凌松,刘宇浩可以很随意的开翁老爷子的玩笑,可他却没那个胆子。   吴凌松笑着站了出来,道:“刘宇浩,都说你赌石眼光非常独到,虽然我们今天是来陪翁老的,可如果你解出了极品的翡翠,我们相信大家也还是会很感兴趣的,大家说是吧?”   “是,吴少说的对。”   “就是,我那公司可好久都没看到上好的明料了。”   这边话音刚落,围观的那些人便纷纷凑起了热闹来,其中不乏有些人是认识和见过刘宇浩赌石的,对这些人来说,那一刀涨、一刀垮的刺激绝对比刚才的拍卖要精彩很多。   刘宇浩平静的看了一眼正在翁老爷子身边谈笑风生的贺旭东,转身向着吴凌松笑道:“吴少,既然是赌石那就要有彩头,不知道吴少有什么好建议呢?”   吴凌松哂笑道:“我这里有昨天才得的一个吊坠,如果今天你在这里赌出了冰种以上的翡翠,那么你就可以把这吊坠拿去。”   说着,吴凌松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盒子,一枚如鸽卵大小的极品舒俱俫吊坠出现在人们的眼前。   “哇,原来嘉德昨天拍出的那枚舒俱俫吊坠在吴少的手中!”   周围不知道是谁立刻发出了一声惊叹。   吴凌松淡淡一笑,把那舒俱俫吊坠托在手心里,道:“这是我花了一百七十万拍来准备送给嘉怡的,有本事你可以想办法来拿呀。”   舒俱俫又称苏纪石,为极稀有宝石,被誉为“南非国宝石”,产于霓石正长岩的小岩珠中。舒俱徕亦有“第三只眼”的别称,对于有高度灵性的人特别适合佩戴。   可因此得知自己的天赋,可改善易怒、失眠、沮丧、极端情绪,激发内心的慈悲力,消除自我怀疑猜忌的顾虑,所以有人说,舒俱俫是一种能使内心平静是令人内心幸福的宝石!   刘宇浩微微皱了皱眉头,冷笑道:“吴少就是吴少,白丢一百七十万眼睛都不带眨的。”   “你就那么肯定你能赢?”吴凌松也毫不示弱,立即反唇相讥道。   刘宇浩一脸苦笑着摇摇头,道:“吴少,对赌石,我一向都很自信。”   吴凌松讶异的抬起目光瞥了刘宇浩一眼,冷哼一声道:“那如果你输了呢?”   “任凭吴少处置!”刘宇浩风轻云淡的摊了摊手笑道。   其实刘宇浩早就料到了吴凌松一定会对自己咄咄逼人,找机会打压,现实的残酷无处不在,它以各种方式存在,而刘宇浩现在所面临的不过恒河沙数中不足为道的一颗罢了。   再加上有八锦异能之术,所以他一点畏惧也没有,反而,刘宇浩此时心里有了一种对这些所谓的纨绔子弟的轻视。   如果吴凌松不是因为生在红色家族,真不知道他长大以后能干什么。   忽然,一个女声传了过来,“要赌就快点,唧唧歪歪半天多耽误时间啊。”   刘宇浩觉得那声音好像有些耳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究竟在什么地方听过,抬起头来,目光相对,刘宇浩愕然的张大嘴巴,道:“怎么是你?”   尽管薛薇薇的俏脸微寒,可那双勾魂夺魄的眸子,无时不刻在告诉见过她的人,那简直就是一个天生魅惑人的妖精。   面对刘宇浩突如其来的惊愕,薛薇薇不屑的撇撇嘴,扭着肥嫩的丰臀上前几步,道:“喂,你到底是赌还是不赌呀?”   刘宇浩刚要说话,可眼中的余光却瞥见了翁雪雁满是警惕的目光,连忙后退几步,让自己和薛薇薇之间拉开距离,笑道:“难道薛大小姐也有彩头吗?”   薛薇薇芊芊手指挽在一起展颜笑道:“我的钱可都是一分一分攒下来的,不像有些人,买几块破石头就能发大财。”   “随你的便!”   刘宇浩丢下一句很没营养的话以后淡淡一笑,转身走进了毛料库房。   他总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和薛薇薇斗嘴吧,再说了,以刘宇浩现在的经验,他完全理解,如果一个男人试图在舌战上赢另外一个女人,那么,最后输的总是那个男人。   因为,女人天生就是一种不讲道理的动物。   先前刘宇浩在外面发现的那几块老坑种毛料已经被开了天窗了,刘宇浩也仔细上前辨认了一番,虽然开窗的位置表现很不错,可异能透视进去以后的情况却让刘宇浩非常失望。   最让刘宇浩失望的是其中的两块帕敢老坑种的黑乌砂料子,刘宇浩本来对它们满怀希望的,可用异能剥开皮壳后他发现,毛料内部竟然什么都没有,完全就是块石头罢了。   因为在昆仑山中异能的升级,刘宇浩现在释放出八锦异能之术以后几乎可以一次把库房中的毛料全部覆盖了。   在查看了全部的毛料以后,刘宇浩惋惜的摇了摇头。   整间库房大概有五百多块毛料吧,可真正能开出冰种以上翡翠的毛料居然一块都没有。   好不容易才发现一块黄盐沙皮的毛料能开出种水俱佳的芙蓉种,可因为裂太多根本无法成料,刘宇浩又不得不放弃了。   “娘地,这不会是吴凌松故意在玩哥们吧?”   二十多分钟以后,刘宇浩开始有点怀疑这根本就是吴凌松设好的一个局,其目的就是想让自己在众人面前出丑。   要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这么大的库房里没有一块能解出冰种以上翡翠的毛料呢?   但想了一会,刘宇浩又否定了自己刚才那个想法。   首先,赌石是翁老爷子提出来的,而且,就算是吴凌松,他也不可能有机会知道翁老爷子今天会到这里来,而且还提出赌石的想法。   其次,吴凌松是不可能有透视的异能,他更不知道哪块毛料能赌涨,他也没那个能耐专门给自己挑选五百余块砖头料。   “咦,这是什么?”   就在刘宇浩极其郁闷的即将要把整间库房的毛料都看完的时候,他发现了离自己不远处有一块莹莹的翠光闪烁了一下。   走到那块发出葱翠光芒的赌石跟前,刘宇浩发现,那是一块莫湾基的黑乌砂老坑种全赌毛料,大概有三四十公斤大小。   黑乌砂的皮壳表现还算不错,可表皮上翻砂却略有不匀,鼓起部位比较多,由于黑乌纱基本属于底层石,没使用异能透视,刘宇浩先猜测,这块毛料内部的种水应该还是不错的。   但凡是赌石的人都知道,黑乌纱有宁买十鼓不买一凹的说法,总体来说,这块毛料给刘宇浩的感觉不错,而且皮壳上也看不出有什么裂,这种老坑种毛料即使有裂也不会进很深。   “老天爷,你就保佑哥们选的这块料子别再出岔子了好不好!”   刘宇浩在心里默默念叨着拿出口袋里的强光手电,并在毛料上湿了一些水,把强光手电打在了黑乌砂皮壳上。   让刘宇浩非常高兴的是,当强光手电打在赌石上以后,居然出现了两公分的水头,而且看样子种还不错,够老!   “好吧,就是你了!”   刘宇浩嘴角微微向上弯起一个弧度,在异能的催动下,他慢慢朝那块黑乌砂内部透视进去。   异能剥开皮壳大概不到六毫米的时候刘宇浩眼前突然一亮,细密的白雾出现让他的心情更是好了一大截。   “我了个去的!真是好运连连呀!”   刘宇浩偷笑了一下,加快速度继续往毛料内部透视过去。   透过白雾,刘宇浩还没来得及消化心中的喜悦之情,马上就感觉到了眼前出现了一片清凉之意,翡翠,真的出翡翠了。   刘宇浩几乎要忍不住笑出声来,那种感觉他再熟悉不过了,排列完美的一小抹绿意正是翡翠的表现。   “继续,继续下去!”刘宇浩暗暗给自己鼓劲加油。   随着异能透视的深入,那抹葱翠的绿意逐渐越来越明显,而那清澈的感觉也随之让刘宇浩的心里生出了一种说不出的畅快。   第0743章 差点打眼   “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直到刘宇浩来回确认了三四次他还是不敢相信,实在忍不住,刘宇浩又再次用异能透视了一次那块黑乌砂,可得到的结论却是和自己刚才看到的情况完全一致。   刘宇浩出神的看着那块老坑种的莫湾基毛料,暗暗问自己:“什么时候这种料子也会解出水沫子了呢?”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那块黑乌砂毛料内部居然出现了高冰种翡翠和水沫子共存的情况,这样的事以前刘宇浩别说没见过,就连听说也都没听说过。   我了个去的!   这种奇妙的事竟然也会被哥们遇到?刘宇浩茫然了,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四周。   所谓的水沫子主要产于缅甸的翡翠矿中,是硬玉的围岩。颜色以无色、白色、灰白色为多见,也有暗绿色和鲜绿色出现。   由于“水沫子”的水头好和带少量颜色,酷似飘蓝花的蛋清地、甚至冰种、玻璃种翡翠,因此在市场上往往被不法商人用来冒充优质翡翠,高价出售。   因为水沫子往往与翡翠伴生,所以有人也把水沫子归为翡翠类硬玉,但并不被广泛接受,即使勉强纳入翡翠大类,也肯定不是高档翡翠,而是最低档的货色。   简单来说,翡翠是以硬玉为主,包含众多其他成分的集合体,其中有些成分使得翡翠显得有水分。   另外一些成分使得翡翠带有绿色和其他颜色,这些物质的恰当结合,使得翡翠呈现出迷人的众多颜色和不同水头。   但是,随着导致绿色的物质浓度增加,翡翠的水头和硬玉成分自然越来越少,于是翡翠显得越来越浓绿,而水分越来越干,这就成了铁龙生,再干一些,就是干青了。   反之,翡翠的水头大而绿色和硬玉成分少,就成了水沫子,水沫子和干青虽然都是翡翠的近亲,但价值都不如翡翠。   “麻辣隔壁地,差点就打眼了!”   刘宇浩恨恨的在自己大腿上擂了一拳,可这种处于矿区最底层的老种黑乌砂里面怎么会出现水沫子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刘宇浩哭笑不得的挠挠头。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费神费力的千挑万选居然选到了这种毛料来。   最重要的是,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大家都还在外面等着自己,而且,刘宇浩已经很确定整个毛料库房中不可能再出现比这块黑乌砂更好的毛料了。   “怎么办?我出去以后该怎么跟他们说?”刘宇浩默默的在心里问自己。   总不能大咧咧的出去出去跟那些人说,我已经用异能把那五百多块毛料全部看过了,没有一块是能解出冰种以上翡翠的。   如果刘宇浩那样说了的话不被外面的那些人当作神经病看待才怪呢,最不济也会被大家看成最大的笑柄,多少年都不会被忘记。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过去。   刘宇浩的心都揪了起来,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不管在任何时候都不要把话说的太满,如果今天他不是一时冲动非要跟吴凌松争个高低,他就不会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了。   赌石俱乐部的经理神色匆匆的走了进来,筹措了良久才怯生生的上前笑着问道:“刘先生,翁老先生在外面等急了,您还需要多久?”   “等急了的不是翁老先生,而是吴少吧?”   刘宇浩先是默默的点点头,随即又讥诮的看了眼那个经理,以前他从来都没觉得,今天才发现那个经理表现的畏畏缩缩的模样那么可笑。   经理见自己的谎言被揭穿尴尬的搓了搓手,一直在刘宇浩身边陪着笑脸,道:“刘先生,您也知道我的难处,那啥!”   刘宇浩淡淡一笑,拍了拍那经理的肩膀,道:“我明白,我明白的。”   “您能理解就好,谢谢您了刘先生。”经理笑道。   刘宇浩笑着说道:“没事,你先出去吧,我马上就来。”   “哎!”经理点点头后才往外走,可走了一半那经理又折了回来,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道:“刘先生,其实这些毛料都是前段时间运过来的堆头,吴少把它们送到外面转了一圈又拉回来的。”   “你说什么?”刘宇浩怔愣了半天,差点没大声喊出来。   这可把那经理给吓坏了,连连摆手,道:“刘先生,您可千万别说出去,我还有老婆孩子要养呢。”   刘宇浩无奈的点点头摆手示意那经理可以出去了。   那个经理依然不放心,又嘱咐了刘宇浩一次后才吧嗒着嘴走了出去,走出老远了刘宇浩还能听到那经理后悔的啧啧声传回来。   等经理走远以后刘宇浩才沉下脸来,眸子中闪掠过一道阴森的怕人的寒光。   “麻辣隔壁地,这个吴凌松做人也太不地道了。”   刘宇浩的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举凡是赌石的人都知道所谓的堆头全是缅甸那边的翡翠玉矿为了满足国人花更少的钱买更多的东西的心理而给的垃圾砖头料。   别说这里只有五百多块了,就算是在一万吨砖头料中,怕是都不可能解出半块翡翠的。   看着地上的一堆垃圾,刘宇浩感觉自己像吃了个死苍蝇一般恶心,足足过了五六分钟,刘宇浩才吐出几个只有他自己才听得到的字,“吴凌松,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刘宇浩呵呵一笑搬起地上的那块黑乌砂向外面走了出去。   “经理,帮我看看这块毛料多少钱。”   在走出库房的那短短的十几秒中,刘宇浩已经彻底的想通了,对待吴凌松这样的人,只有把他打痛了,把他打到再见到自己就怕,才能让这个家伙下次不再对自己起歪心思。   那经理满脸堆着笑,道:“哟,刘先生您眼光可真好,这可是莫湾基的老坑种黑乌砂,您要是要的话给一百二十万得了。”   靠,这么黑!   听到这毛料居然被定价一百二十万时,刘宇浩没当场喷那经理一脸就已经算是很会把握度的了。   但刘宇浩却没表示出任何不满的意思,笑着摸出支票簿写下金额,然后交给那个经理,“谢谢你了兄弟。”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注意吴凌松面部表情的话,可能会从他那阴翳的目光中找到一丝阴沉沉的笑,冷冷的,让人看了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翁老先生,我今天这么做可都是因为你的原因。”刘宇浩笑着说道。   翁世贤瞟了一眼刘宇浩挑的那块黑乌砂,眸子中闪过一种凌厉之色,道:“那就是你作为一个翡翠圣手挑的毛料?”   “怎么,不好吗?”刘宇浩笑道。   翁老爷子微微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叹息道:“也可能赌石的乐趣就在于谁也猜不透毛料里究竟有什么存在吧,可和田玉却很少有赌的机会。”   刘宇浩注视着翁老爷子半晌,他总觉得翁老应该是看出了点什么,要不然的话也不可能说出刚才的那些话来。   思索了一会,刘宇浩只好微微笑着说道:“翁老,可能奇迹就是在某一刀解完以后呢。”   翁老爷子点点头,道:“你都已经和小吴打了赌了,当然是要解开的。”   刘宇浩哈哈一笑,悄悄瞥了一眼神色鬼鬼祟祟的吴凌松,说道:“老爷子,你就请好吧,今天我倒要让你看看什么才是一百二十万变成五千万。”   说话的时候,刘宇浩还故意把声音压的低低的,但又刚刚好能让吴凌松那个距离内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就在刘宇浩转身的一霎那,他分明看到吴凌松脸上的神情僵硬了一下,刘宇浩暗自偷笑,看来他的计划是有成功的可能的。   很久没有摸解石机了,刘宇浩一摸到那沾满了石屑的手柄心里就充满了莫名其妙的兴奋的感觉,可当他的目光看到那块莫湾基的黑乌砂时,心里又有点犹豫了。   但一想到自己花了一百二十万买了一块只价值一万二千块的毛料,刘宇浩心里就又别扭了起来。   可再看一眼吴凌松那令人憎恶的笑容,刘宇浩深吸一口气,开始了解石前的准备工作。   “老四,需要我来帮忙么?”   头一回,贺旭东主动上前提出要帮刘宇浩解石,这要是放在以前是不能想象的一件事。   刘宇浩笑着摆了摆手,很随意的顺手在毛料上划了一条线,道:“二哥,先不忙了吧,等会解开第一刀了看情况。”   贺旭东点点头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了。   如果是对待一块上等的毛料的话,刘宇浩肯定会让贺旭东留下来帮自己的,毕竟一个人解石不顺手。   可现在他只想把毛料中的高冰种翡翠切出来,然后把整个的水沫子再卖回给吴凌松,那就没必要折腾二哥亲自上手了。   刘宇浩忙里偷闲朝翁雪雁偷偷招了招手,结果召来了一对大白卫生球。   第0744章 共生玉   在女人的眼中,专心做事时的男人才是最性感的。   以前翁雪雁倒是也有听一些人这样跟自己讲过,但她一直都不信,但今天她信了,不仅她信了,在离她不远处的薛薇薇好像也信了。   精钢砂轮飞速的旋转着,水珠合着石浆四处飞溅,但刘宇浩一点躲开的意识都没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解石机上的毛料切口。   “旭东哥,我怎么觉得他那眼神特别像是输红了眼了赌徒呢?”   薛薇薇撅了下粉嘟嘟的小嘴在贺旭东的身边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可能是不习惯解石时发出的那种刺耳声音,薛薇薇用尖尖玉指堵着耳朵,娥眉微蹙。   贺旭东扭头看到来的女孩是薛薇薇,便轻轻一笑,掐灭手中的烟头,道:“其实你不觉得我们每个人都是在赌博吗?”   “只是为了钱而已?”薛薇薇抿着小嘴轻笑道。   贺旭东比薛薇薇大很多,而且是看着薛薇薇长大的,所以也不避讳,拿手在薛薇薇的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笑道:“我说,你这小脑袋里整天想什么呢。”   “要你管!”   薛薇薇嘟起嘴巴朝着贺旭东做了个怪相。然后又把目光移向了专心解石的刘宇浩那边。   “呃好吧。”   没想到自己仅仅说出了一句心里的感叹罢了就召来小丫头的那种嘴脸,贺旭东一愣,随即无奈的苦笑一番。   解石机上的进度非常的慢,慢的让旁边那些围观的人皱着眉头直跺脚,再这样下去,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恨不得上去帮刘宇浩一把了呢。   可刘宇浩却慢条斯理的轻压着解石机手柄,别人不知道毛料内部的情况,他却知道的一清二楚,如果砂轮在下压的过程中有一点偏斜,那些和水沫子共生的高冰种翡翠就解不出来了。   尽管吴凌松知道这库房里的毛料很难解出翡翠来,但表现在刘宇浩脸上的那种自信的笑容却让他心里特别不舒服。   “那些毛料你都仔细的看过吗?”   见身边没什么人注意自己,吴凌松用质疑的语气问身边的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   那个男子其实也就是这赌石俱乐部高薪聘请的赌石专家,原本他对自己的眼力是非常有信心的,可被吴凌松这么一问,身子猛地一颤,唯唯诺诺低头道:“吴少,我有八成把握。”   吴凌松脸色一冷,眯着眼睛看了看那男子,恶声道:“还有两成呢?被狗给吃了吗?”   “这吴少,八成已经很保险了。”   男子感觉自己这会小腿有些发飘,再加上吴凌松那一身的威逼气势,所以说起话来也结结巴巴的不像刚才那些顺畅了。   “如果这次搞砸了,你也就不用再赌石了。”   吴凌松恶狠狠的瞪了那男子一眼,藏在金丝边框眼镜后面的双眸射出一抹凌厉的冷漠。   那男子一脸委屈的看着吴凌松说不出话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个劲的往下淌,他甚至连擦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喀拉一声!   刺耳的解石声停了下来,刘宇浩淡淡一笑,也没顾得双手的石浆,快步走到毛料旁端起一盆水泼了上去。   “靠,涨了!”离毛料最近的一个人张大嘴巴大喊了起来。   在那男子旁边的胖子腆着臃肿的身子使劲往前挤了挤,当他看到那葱葱翠翠的绿意后也情不自禁的拍着手大声喊道:“我了个去的!没看到出雾也解涨了,翡翠圣手就是神呀!”   这两声吆喝不打紧,把剩下那些周围的人积极性都调动了起来,稍微离得远点的人因为看不到解石机那边的情况,竟然忘了自己是身家数亿的大老板,直接爬到凳子上伸长脖子翘首盼看。   “旭东哥,什么叫解涨了?”薛薇薇好奇的瞪着眼睛问道。   “知道什么叫涨不?”贺旭东笑嘻嘻的说道。   薛薇薇仰着精致的小下巴,道:“我当然知道了。”   “你都知道了还要问我?”贺旭东笑着说道。   薛薇薇很不爽的瞪了贺旭东一眼,撇撇嘴,道:“哼,不说拉到,有什么了不起。”   看着这个刚才还不可一世的丫头片子吃瘪,贺旭东偷偷的捂着嘴在一边直乐。   平时工作的时候要装出一副严谨认真的模样,也只有在回到京城,回到儿时那些同伴身边的时候贺旭东才能感觉到自己还真实的活着。   看着因为生气而小脸涨红的薛薇薇,贺旭东开心的笑了,他很享受现在的这种感觉。   吴凌松猛然抬起头来,不相信的看着刘宇浩解出的那切面上露出的一大片绿色,眼中则闪烁着异样的阴晦。   毛料的解涨激起了大家心里的不平衡,好多人都不是第一次在这里解石了,可真正解涨的人还真没有,谁能相信刘宇浩随便挑一块毛料就能解涨了呢?   这他娘地也太不公平了吧!   估计这个想法是周围那些人的共同心声了。   等候在旁边的工人三下五去二就把切面上的石浆给洗干净了,这一次由于刘宇浩解石的时候非常小心,所以,整个毛料内部的高冰种翡翠全部露了出来。   像这种底子干净,色泽光润葱翠的高冰种翡翠在哪都不愁销路,而且,大家能看到的是,在皮壳下六毫米的位置就出现了高冰种翡翠。   按照一般解石的经验,如果再在这个切面相对的方向解一刀,还能解涨的话,那可就是一次恐怖的大涨了。   心中寄以无限向往的那些富商们纷纷摩拳擦掌围着那块毛料久久不愿离去,看别人解涨是一回事,而自己亲手解涨一次又是另一回事。   这些人平时已经对玩麻木了,任何东西都无法激起他们的激情,可当他们看到那一刀解出天堂路的毛料时,隐藏在他们血液里的赌博天性又被激发,沸腾开来。   “刘先生,我想请问一下,你的这块毛料卖不卖?”   无论在什么时候商人都不会忘记自己的本分,在场的人基本上都知道刘宇浩有自己的珠宝公司,可看到那细腻葱翠的高冰种翡翠后,还是有人忍不住问了一句。   “傻帽,共生玉你看不到啊!”刘宇浩在心里想着。   但那些话刘宇浩是不会说出来的,他只是在心里冷笑了一下,没有理会那个珠宝商人,转过身来看着吴凌松,道:“吴少,早就说了我不会输的。”   被刘宇浩直接点到名字,吴凌松再也没办法躲避了,只好面带笑容的站了起来,道:“今天算你走运,那吊坠归你了。”   刘宇浩哂然一笑,摆摆手说道:“吴少,刚才咱们也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当不得真的。”   “你觉得我是那种输不起的人吗?”   吴凌松这种人最要的就是面子,天大地大面子最大,任何人抹了他们这种纨绔子弟的面子,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上前跟人家拼命的。   在这么多人面前自己曾经亲口说拿那吊坠作为刘宇浩此次赌石的彩头,现在吴凌松怎么可能会出尔反尔又收回自己的东西呢。   “吴少你误会了,其实今天就是为了翁老先生多年没看解石,我做小辈的表演了一次而已,我可没别的一点意思啊。”刘宇浩继续笑道。   吴凌松冷着脸,拿出那枚吊坠放到身边那赌石专家手中,借着这个机会又在那赌石专家屁股上猛踹一脚,道:“还不把东西给刘先生送过去。”   无端受了牵连的赌石专家神情狼狈的往前窜了一下,差点没摔倒在地。   刘宇浩摇摇头,走到翁老爷子身边笑道:“老爷子,你今天这热闹看的可满意?”   翁世贤呵呵一笑,站起身子道:“嗯,你小子比郑次伍有本事,这种料子也让你瞎猫逮了个死耗子。”   “翁老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刘宇浩一怔,心也砰砰乱跳了起来。   “我说的话你不会听不懂吧?得了吧,我也不想揭穿你。”翁老爷子摆摆手,笑的非常诡异。   刘宇浩老脸一红,但他相信翁老可能是看出了毛料皮壳上的什么,但毛料里真有什么样的翡翠存在他是不可能知道的。   既然是这样,那么刘宇浩也不客气,深吸一口气后笑道:“翁老先生说笑了。”   翁世贤嘿嘿一笑,随即又板下脸来压低声音道:“小子,我从不开玩笑。”   “呃!”   在刘宇浩和翁老爷子说话的同时,吴凌松的脑袋里也飞快的转动着。   虽然他也是这赌石俱乐部的大股东之一,但以前他从来都没亲手解过毛料,所以对翡翠存在毛料中时的价值毕竟是不怎么了解的。   不了解归不了解,但这并不妨碍吴凌松认为自己又抓到了一次赚钱的机会。   第0745章 鱼儿上钩了   “刘宇浩,你那块毛料到底还解不解了?”   经过一番的深思熟虑,吴凌松咬了咬唇硬撑着来到刘宇浩的身边笑道。   嘿,这样就把鱼儿弄上钩了?这也太容易点了吧!   刘宇浩在心里偷着乐了一下,绷着脸转过身来道:“怎么吴少对赌石也突然感兴趣起来了?”   “没,我哪会呀!”   吴凌松笑着摆了摆手,又说道:“明着跟你说了吧,刚才我一朋友听说这解涨了一块高冰种的翡翠毛料,他非常感兴趣,希望我能代他问问毛料的主人愿不愿意出手。”   赌石俱乐部里有吴凌松的股份的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而且,只要是知道的人都嘴巴特严,所以,吴凌松压根就没想到刘宇浩会知道自己的那点子事。   刘宇浩扭头看了一眼还静静躺在解石机上的毛料,笑道:“吴少,你也知道的,我自己就有珠宝公司,可能要让你那朋友失望了。”   贺旭东见吴凌松冷不丁的跑过来跟刘宇浩撂起了生意,淡淡一笑站了起来。   “你去哪里,旭东哥?”   薛薇薇见贺旭东站起来自己也跟着站起身子笑着迎上前去。   有这么个俏皮可爱的小妹在身边,贺旭东的心情也为之一松,笑着说道:“你不是刚才想知道什么叫解涨嘛?走,我带你去看看你就明白了。”   “真的!”薛薇薇兴奋的小脸微红,连连摇着攥紧的手高兴喊着。   “不是真的还能假了不成?”贺旭东无奈的笑了笑。   在贺旭东的眼里刘宇浩就是个不吃亏的主,所以他非常放心,现在他还留在旁边的话就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了。   “刘宇浩,我那个朋友说了,刚才那块毛料他可以出到一千万。”   这边吴凌松听到刘宇浩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自己不由得脸色微微一变,迟疑片刻,吴凌松仍不死心的伸出一根手指笑道。   “一千万?”   刘宇浩看了吴凌松一眼,一点都没掩饰自己眸子里的那丝不屑。   这种鄙夷的表情吴凌松可能已经很久没见到了,心头更是火冒三丈,但想到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钱能有机会浮出水面,他又不得不强压住怒火。   深吸了一口气,吴凌松装出一副很自然的笑容,道:“我刚才已经让俱乐部里的赌石专家们看过了,你现在那块毛料最多也就值六百万罢了,一千万已经很多了。”   刘宇浩一听吴凌松的话禁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我说的有错吗?”   吴凌松最见不得的就是别人看不起他,刘宇浩不仅表现出来了,而且还丝毫不加掩饰,这让他两眼充血,暗暗捏紧拳头。   “咳咳咳!”   刘宇浩咳嗽了一阵,笑着摆摆手说道:“吴少,你说的没错,现在那块毛料的确只值六百万。”   “那你为什么要笑?”   吴凌松皱了皱眉,他不傻,能听得出刘宇浩刚才那话中有话。   好不容易刘宇浩才止住笑,淡淡看了一眼吴凌松,道:“吴少,赌石就是赌的胆量,现在那块毛料已经被我解涨了,你说我要是再切一刀呢?”   “呃”吴凌松愣住了。   刘宇浩抿了口茶,笑道:“明跟你说了吧吴少,自从我开始赌石到现在,好像还没有解垮过毛料,只要是我看中的赌石就一定会大涨的。”   这话可一点水分都没掺,不管在什么地方说起翡翠圣手刘宇浩,圈子里无人不伸出大拇指的。   别说人家手腕上戴着的那价值连城的翡翠天珠手串了,就连人家刘宇浩现在经营的这家国内最大的珠宝公司不也是赌石赢回来的么?   没有胆量的人能做出那么大手笔的买卖?   吴凌松有些犹豫了,他瞟了一眼那块毛料,心里开始暗自盘算了起来。   刚才那些赌石专家们过去分析那毛料切面的时候吴凌松也跟着过去了的,说实话,切面上那通透莹润的高冰种翡翠的确是深深吸引了他。   尽管吴凌松对翡翠这一行懂的并不多,但出身红色贵族的他打小就有机会接触到各式各样的玉器珍品,对玉质的好坏他还是有分辨能力的。   就在吴凌松考虑的这会功夫,刚才那个胖子也鬼鬼祟祟的走了过来,凑到刘宇浩身边嘿嘿笑道:“刘先生,我刚才说的事您再考虑一下呗。”   “什么事?”   刘宇浩明知道胖子是想来和自己谈毛料的,可却故意提高了几分声音问道。   胖子鬼头鬼脑的四下看了看,迫不及待的说道:“刘先生,您可真贵人多忘事啊,这么着吧,我也不掖着藏着了,您那块毛料要是卖的话,我愿意出价一千二百万,行不?”   “刘宇浩,我出一千三百万买下你那块毛料!”   吴凌松自然把胖子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心中的疑虑顿时全消,连忙走了过来用身子挡在胖子和刘宇浩之间。   那个胖子虽然主业是经营房地产的,可他也同时有一家珠宝公司,吴凌松能对刘宇浩产生怀疑,可他对自己认识了十多年的胖子却一点疑心也没有。   可以这么说,胖子这次出现的时机虽说有点突兀,但恰恰好帮了刘宇浩的一个忙,可怜这一点,胖子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实施的真相。   刘宇浩嘻嘻一笑,摇着头,说道:“吴少,我刚才已经打电话通知了我公司的人准备来把毛料运回去了。”   胖子一听急了,眼球稍稍有点往外突,划拉着双手说道:“刘先生,我出一千四百万还不行么?您就把那块毛料卖给我好了。”   “你这是干嘛呢胖子?”吴凌松不满的瞪了胖子一眼。   在利益的驱使下,胖子拍着肥硕的大腿肉,说道:“吴少,赌石这一行本来就是价高者得,您不能说不让我出价吧?”   “你好,你狠!”   现场可不止吴凌松这么几个人,所以还一直不知内情被蒙在鼓里的吴凌松恨恨的咬了咬牙,说道:“不就是和拍卖一个样吗?我出一千八百万。”   吴凌松这回声音可不小,在场的人几乎全听到了,而且大家也迅速的回过神来了,吴少那是在和胖子争那块毛料呀!   既然胖子能争为什么咱不能?   这个想法几乎是以人们无法想像的速度在众人的脑子里蔓延着。   “一千九百万,刘先生,只要你同意出售那块毛料,我愿出一千九百万。”   “两千万!”   “两千一百万!”   什么事都需要有人带头,前面有人冲,后面必然会有人前仆后继的跟上去,解石场的局面渐渐不受控制了。   很快,大家都忘记了那个睚眦必报的吴少,纷纷加入到竞价毛料的行列里来。   “两千四百万,我出两千四百万!”   胖子已经红了眼了,扯着略微嘶哑的嗓子喊道。   那么莹润饱满的高冰种翡翠已经不多见了,尤其是现在的年轻人特别喜欢这种带着淡淡的飘花的翡翠,所以他在出价的时候居然忘了自己最初的估价仅仅才一千五百万而已。   见一团人把刘宇浩围在中间,薛薇薇鄙夷的撇撇嘴,道:“什么破石头也能卖到这个价,这和抢钱有什么分别!”   “那可不一样哟!”贺旭东笑道。   “什么地方不一样了,我看都一样。”薛薇薇毫不示弱,立即反唇相讥。   贺旭东呵呵一笑,抚摸着光润葱翠的毛料切面道:“你可别小看了这块石头,如果再切一刀下去的话,价格有可能要继续涨一倍或者几倍也不好说。”   “这么多?”薛薇薇有点傻了,微微张开嘴。   贺旭东淡淡一笑,道:“你看到刘宇浩手上的那手串了没?”   “看到了呀。”薛薇薇道。   贺旭东问道:“那你觉得那手串怎么样?”   薛薇薇耸耸肩膀,无所谓的说道:“很好看呀,不过,要是女孩子戴的话就更美了,只可惜被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戴在手腕上。”   “咳咳咳!”   贺旭东差点没笑的背过气去,如果老四要是知道了自己在薛薇薇的心里就是这么一评价的话,还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呢。   好在贺旭东并没笑多久,摇着头道:“曾经有人出十个亿买他的那手串他都没卖。”   “十十个亿?旭东哥,你没弄错吧?”   薛薇薇脑袋已经转不过来了,惊讶的张着小嘴伸出水嫩的十根手指。   “没,没弄错,而且是十个亿的美金。”贺旭东轻声笑道。   “咳咳咳”这回轮到薛薇薇hold不住了,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就在贺旭东和薛薇薇说话的这个当口,吴凌松的忍耐也到了极限,要不是有这么多人在,他可能早就发怒了。   吴凌松毫不客气的把胖子推到一边,道:“刘宇浩,那块毛料我出不是,我朋友说他出三千万。”   “这家伙今天怎么了?脑袋不清醒吧?”   “嗯,我估摸着也是,那毛料才切了一刀呢,再切下去涨不涨还两说。”   吴凌松那边刚说完,围在那里看热闹的人当中就有两个凑到一起低声的议论了起来。   第0746章 林李相遇   在场围观的人中间有很多是对赌石有自己独到见解的,之所以会把毛料的价钱抬到那么高也不是一时的大脑冲动。   近几年来翡翠价格一路飙升,几乎在短短的数年之内翻了好几倍,而解石机上的那种平时很少见的高冰种翡翠更是涨的吓人。   任何商人的投资都是以利益的回报为基础的,大家看中了那块毛料种水通透莹润,更是看好了刘宇浩这翡翠圣手的金字招牌。   在京城赌石的圈子里,好像没有人听说过刘宇浩有赌石失手的记录,更没有人听说过翡翠圣手亲手解的毛料不涨的,所以,原本只值六百万的毛料被炒到了两千万以上也不稀奇。   但现在吴凌松出价三千万就不得不让众人迟疑了,毕竟那块还只是个毛料而已,如果真的解垮了呢?   谁又能保证毛料在翡翠圣手刘宇浩手里不垮,但到自己手里也一样不会垮?   更何况,虽然翡翠明料的价格在涨,而好的玉料也需要好的雕工,在翡翠疯狂涨价的同时,雕工的工时也涨的令人咂舌。   胖子皱了皱眉在心里暗自盘算了一通,最终还是决定放弃那块毛料不再和吴凌松做无谓的争夺了。   原因有二,其一是他不想真的因为这件事把自己和吴凌松之间的关系搞砸了,其二他也没那个胆量真的就出手三千万以上去赌一块前景还不明了的毛料。   “吴少,您就真的这么看好那块毛料?”胖子笑嘻嘻的问道。   吴凌松蹙了下眉,道:“我那个朋友很想买块翡翠明料给自己老婆琢一整套首饰,我想这块正合他的心意吧。”   其实刚才吴凌松是准备喊三千五百万的,可转念一想又放弃了,他不是不想多洗出一些钱来,可他又怕毛料解开以后翡翠的价值不到三千五百万。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他就会无形中亏很多钱,思量再三那,吴凌松还是报了个保险的价格,在做事的风格上,吴凌松的谨慎之处还是和贺旭东有很多共通的。   “刘宇浩,这个价格你还满意吗?”吴凌松转身问道。   “这个!”   越是在这种时候刘宇浩就越不能心急,他微微皱了皱眉思索片刻,表现出一副很为难的模样看向了贺旭东。   刘宇浩的这个做法让贺旭东心里愣了愣,但贺旭东还是很配合的笑着走了过来,道:“老四,既然吴凌松的那个朋友这么有诚意,你能出手就出手吧,算是朋友之间相互帮忙。”   “呃”刘宇浩又拿捏了一下,才叹息道:“那好吧,三千万就三千万,那毛料的损失改天找二哥你要。”   “你小子!”贺旭东拿手点来点刘宇浩呵呵笑着。   别看三个人像是很熟稔的在一起谈天说地,但贺旭东心里的想法却和现在他脸上的表情是截然不同的。   贺旭东对于刘宇浩的了解虽然不能说是很深,但刘宇浩的习惯他还是知道一点的,如果那块毛料能解出大涨的话,按照平日里刘宇浩的个性,他不会因为区区的三千万就随手放弃了。   不过在这个时候,贺旭东完全是站在刘宇浩这一边的,至于吴凌松买了那块毛料以后会不会解垮那就跟贺旭东没有任何关系了。   很快,吴凌松便以自己的名义开出了支票。   “吴少,我们还有点事就不在这叨扰了。”刘宇浩笑着接过支票。   “那好,改天有机会一起吃个饭。”   吴凌松眼里亮了一下,他还真不怎么希望刘宇浩他们留在这里,等贺旭东带着刘宇浩离开以后他就有更多的机会接近翁老爷子了,这件事现在对他来说比那毛料要重要的多。   “二哥,咱们走吧。”   看过吴凌松写给自己的支票,刘宇浩淡淡笑了一下,作为银行的大客户,刘宇浩是可以拿着这三千万的现金支票当天转账的,所以他也不怕吴凌松会赖账。   贺旭东点点头,又去和翁老爷子道了别,这才叫上一直都默不作声的林逸桓离开。   因为车上有林逸桓同行,尽管贺旭东心里有很多话想问刘宇浩,但他压根就没机会,林逸桓则更不可能会主动去谈那块毛料的事。   大家都各怀心事,只是说了些彼此客套的废话,林逸桓也根本就没问刘宇浩为什么对自己这么热情,非要请自己吃饭的事。   一直等车快开到锦绣园大门口,将要停下来的时候,林逸桓才笑着问道:“刘老弟,不知道你说的好关照是什么,能先透露一下吗?”   刘宇浩笑了笑,指着车子停下来的位置,道:“林总,不知道你认不认识这个人呢?”   看了眼刘宇浩所指的位置,林逸桓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藤轶是什么人林逸桓当然不可能不知道,林逸桓不会认为刘宇浩说的是藤轶,但和藤轶站在一起的李哲两父子他的确是第一次见。   刘宇浩笑道:“不认识也无所谓,反正一会就会认识了,下车吧林总。”   这个时候藤轶早迎了上来,帮忙打开车门后问道:“刘哥,后备箱里的那些东西要不要一起拿下来?”   刘宇浩摆摆手,说道:“还是拿下来吧,要不然我真不知道二哥喜欢那一款。”   “哦,还有东西是为我准备的?”   正在下车的贺旭东微微愣了愣,车子可是他自己的,刘宇浩在后备箱里放了东西,而已其中还有给自己的,这让他稍稍惊讶了一下。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就是刚才拍下来的那些年号墨喽,二哥要是喜欢就多拿几笏好了。”   “那些年号墨不是翁!”   林逸桓表现出的惊愕比任何人都明显,瞪大眼睛看着刘宇浩,可同时他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是多嘴了,所以话说了一半马上又咽了回去。   几人走进郭美丽早准备好的茶舍坐下后刘宇浩才笑了笑摆着手说道:“让林总看笑话了,今天如果我咬住那些年号墨不放手的话,吴少可能会跟我死磕,所以我就委托翁小姐帮我了个小忙。”   林逸桓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但心里对刘宇浩的能量又有了更进一层的认识。   别看刘宇浩说话的时候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但林逸桓知道,翁大小姐可不是谁的忙都会帮的,至少他林逸桓还没那个本事。   因为今天请林逸桓来锦绣园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帮助李哲,所以刘宇浩没有自己煮茶。   在茶艺师奉上第一道茶后,刘宇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才说道:“林总,我有些古籍善本,因为你是这方面的行家,所以才冒昧邀你前来帮着掌掌眼。”   “我可谈不上什么行家,苏州城里才是真正的名家云集呀。”   林逸桓连忙笑着摆了摆手,但谁都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那只不过是谦虚的说辞罢了。   贺旭东这个时候正在把玩着一笏墨,也抬起头来笑道:“林总就别客气了,这方面京城你称第二还有人敢称第一吗?”   林逸桓当下也不再矫情了,笑着说道:“既然连贺哥都这么看得起我,那我今天就献丑了。”   刘宇浩点点头,转身向李哲说道:“李大哥,你把东西拿上来吧。”   那两百多本古籍善本早就准备好了,李哲听到吩咐马上从身边将古籍放到郭美丽帮忙安置在茶舍正中间的一方案几上。   先开始的时候其实林逸桓并不怎么在意刘宇浩所说的什么古籍善本,在四九城里,如果说古籍善本保有量最多的地方也就只能是荣宝斋了。   所以,林逸桓只当是和刘宇浩交朋友、拉近关系的一种手段,只要等会刘宇浩开口,就算让他买下那么古籍他也会毫不犹豫的。   可随着李哲摆到案几上的古籍善本越来越多,林逸桓的嘴巴也越张越大了,到他看到其中的一本保存完好的宋代原刻本时,眼睛珠子差点没掉下来。   “这些都是刘兄弟你自己的?”   林逸桓再也淡定不下来了,戴上随身携带的白手套,用微微颤抖着的双手捧着基本古籍神情激动的问道。   刘宇浩笑着摇摇头,等李哲把那些古籍全整理好了以后才说道:“林总,我给你介绍一下吧,这些古籍的拥有者就是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这位李哲、李先生。”   “李哲慢点,慢点,这个名字我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呢?”   林逸桓乍一听到李哲的名字后神色怔愣了一下,但一时之间他还没反应过来,蹙着眉努力的回忆着是不是在什么地方听说过李哲这个名字。   刘宇浩笑着站了起来,道:“林总就别想了,李哲先生就是明阳一脉的李氏传人。”   “李你真的是李家的人?”   林逸桓惊呆了,现在就算在他耳边放一个炮仗也未必能把他从突如其来的惊讶中拉会现实。   李哲面带一丝愧色,点点头说道:“是的林总,我是李先孝的嫡孙。”   在很早以前,李家和林家是有很多渊源的,而李哲爷爷李先孝更是曾经名扬四海,不仅在古籍善本收藏上建树颇多,在古玩圈子里也有很多人知道这个神秘的李家中兴高人。   第0747章 阴差阳错   看着林逸桓和李哲俩人聊得热火朝天,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慵懒的半躺在真皮沙发里享受着午后那份恬静的舒适。   贺旭东侧过半个身子凑了过来,低声笑道:“老四,你小子跟我说实话,那毛料究竟怎么了让你不待见?”   “我怎么就不待见那块毛料了二哥?”   尽管刘宇浩心里惊了一下,但脸上仍表现出了一种非常镇定的模样,瞪大眼睛很无辜的看着贺旭东,好像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八锦异能之术是刘宇浩最大的秘密,他曾经在心里暗自发过誓,就算是在自己的父母面前也不能把这个秘密说出来,所以刘宇浩也只能如此糊弄心目中的好二哥了。   贺旭东喝了口茶,淡淡一笑,道:“你不愿意说,我就不打听,但老四你想没想过吴凌松一定会在今天把那块毛料解开的,万一!”   “得!先打住二哥!”   刘宇浩蹭的一下子从沙发里坐了起来,神情严肃的说道:“二哥,俗话说的好,神仙难断寸玉,那毛料我可只切了一刀,而且我也从来都没说要卖,是吴凌松自己非死乞白赖缠着我要买的,解垮了不能怪我。”   贺旭东笑了,拿手点了点刘宇浩说道:“看,不打自招了吧,我什么时候说那毛料会解垮呀?”   “这嘿嘿!”   刘宇浩被贺旭东这么一问,闹了个大红脸,不好意思的一个劲的挠头傻笑着。   把那三十三笏年号墨一起算上,今天意外的从吴凌松那里赚了一千多万,说实话,刘宇浩的心里还是有点小得意的。   虽说现在一千多万对他来说已经不算是什么钱了,可那毕竟是让吴凌松吃了个哑巴亏,仅凭这一点,刘宇浩就觉得应该找周锡出来乐呵乐呵。   贺旭东倒不介意刘宇浩给吴凌松一点小小的颜色,笑着朝林逸桓那边努力怒嘴,道:“老四,二哥今天可是头一回看到你有漏不捡的,不会是又在想什么心思吧?”   “说什么呢二哥?我是那样的人嘛?”刘宇浩不满的白了贺旭东一眼。   贺旭东呵呵一笑,道:“反正我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你小子了。”   刘宇浩耸耸肩,苦笑着说道:“二哥,我那可是真心想帮李哲一把,再说了,我也不能什么漏都捡呀。”   “为什么?”   贺旭东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刘宇浩居然会承认自己确实放着漏没去捡,这可和平日里他了解的刘宇浩不一样。   刘宇浩双手交叉放在脑后,笑着说道:“古籍善本我也喜欢,可背不住我一不会保存,二没修复经验,就这么拿回去不是糟践老祖宗传下来的宝贝么?那种缺德事咱干不出来。”   “行啊老四,二哥还就佩服你这一点,该占的便宜绝不放手,不该占的也绝不伸手,是条汉子。”   贺旭东闻言眼前一亮,满是赞赏的看着刘宇浩,在见识过了人性的贪婪之后,贺旭东发现刘宇浩的心永远是那么的纯净,仿佛是一泓清水般。   想想刘宇浩现在过的生活,再看看自己,贺旭东有点羡慕的眼红了。   就在兄弟俩谈心的时候,林逸桓和李哲之间的交易也完成了,刘宇浩至始至终都没有问过一句李哲为什么会拿出那么多的宝贝卖掉,这让他在李哲心目中的地位也得到了真正的认同。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算是作为朋友,也一样不喜欢别人打听自己的私密,刘宇浩对这一点是深有同感的。   其实自己何尝不是在极力掩盖自己八锦异能之术的秘密呢。   “刘兄弟,今天这件事我真的要感谢你了,这个情林某人记下了。”   林逸桓把支票交给李哲后就一直拉着刘宇浩的手虚长问短,只差没亲自抱着刘宇浩亲上一口了。   因为大家都不是整天游手好闲的纨绔,在相互交换了私人电话以后,林逸桓就带着李哲父子离开了锦绣园。   本来贺旭东是已经说好了在锦绣园等着周锡,来了以后兄弟仨在一起好好聚一下的。   可接了个电话后,贺旭东无奈的苦笑了一下,道:“老四,实在不好意思,我有点事要先赶回省里去,等下次我回来咱们仨再痛痛快快喝一回吧。”   “没事二哥,你的工作要紧,以后。”   刘宇浩点点头表示理解,而且从贺旭东脸上的那种无奈刘宇浩能感觉到,随着以后二哥政治地位的不断提高,可能和他相聚的时间会变得越来越少了。   贺旭东没再说什么,拍了拍刘宇浩的肩膀便转身让司机疾驰而去。   刘宇浩默默的站在锦绣园大门口目送贺旭东的离开,看着汽车绝尘而去越来越远,不由得叹了口气。   就在刘宇浩看不到贺旭东的车子,刚转过身准备回锦绣园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娇斥:“刘宇浩,你这个大骗子给老娘站住。”   继而,刘宇浩再听到的就是郭美丽的苦苦哀求声了,“姑奶奶,您可不能这样,这!”   刘宇浩苦笑的皱了皱眉,扭头淡淡一笑,道:“薛姑娘,怎么这么巧!”   在某种程度上,男人的确是有点贱。   如果现在大骂刘宇浩的人换做是吴凌松的话,很有可能会被刘宇浩一个大耳刮子抽过去,可娇滴滴的大美人待遇就完全不同了。   瞧见没,刘同学正笑嘻嘻的瞅着薛大小姐呢。   郭美丽看这里应该是没自己什么事了,连忙退去一边,可又不敢真的走远了,只好和藤轶俩人躲进锦绣园的大门后远远的在里面看着。   “巧吗?未必吧!”   发现刘宇浩居然没有生气,薛薇薇的眸中微现失望之色,但随即又冷了下来,厉声道:“刘宇浩,你为什么骗宝宝哥?当初你骗我大哥的时候也是用的今天那些下三滥手段吧。”   “什么宝宝哥,什么骗?薛姑娘,在没把事情搞清楚之前请你能不能不要随便冤枉人?”刘宇浩脸色变得有点难看,蹙紧眉头盯着薛薇薇。   即便是刘宇浩有再好的脾气,这样被人指着鼻子一口一个骗子,一声一句下三滥的骂,也有些无法忍受了。   薛薇薇皱了皱鼻子,表现出一副漫不经心的不屑表情,冷哼道:“看什么看?被本姑娘说中了阴暗面,想打人呀?”   “你闹够了没有?我可没时间跟你在这疯。”   刘宇浩一时之间拿这个愣头青似的大小姐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愤愤的转身离去不再理她。   “你这个死骗子!”   但让刘宇浩没想到的是,就在他转身的那一霎那,薛薇薇大呼小叫一声后,突然噌一下就窜了过来,双手死死摁住刘宇浩的肩头,张开嘴巴狠狠的咬了下去。   猝不及防之下,刘宇浩一下子被薛薇薇暗算到,肩膀处传来锥心的疼痛。   “啊你这个疯女人!”   难耐的疼痛感让刘宇浩本能的把手往身后抄了过去。   本来如果用这一招对付敌人的话完全无可厚非,可刘宇浩却忘了,自己现在面对的不是敌人,而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个娇滴滴的女孩子。   好在刘宇浩当时的动作只是发自身体反抗疼痛的一种自然反应并没有释放出异能,但仅是这样也力大无比,狠狠的推到了一处弹性惊人的所在。   “哎呀!”   这一次轮到薛薇薇惊声尖叫了起来,娇嫩的小脸在瞬间变成了嫣红一片。   我了个去的!   刘宇浩的脑袋顿时懵了,傻乎乎的站在那里也忘了把手收回来。   “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流氓!”   薛薇薇先是连蹦带踹的往后退了几步,随即惊慌失措地用双手护住胸部,目光里满是惊恐和震惊。   “我对不起薛姑娘,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刘宇浩的额头上淌下了豆大的汗珠,现在他已经知道自己刚才双手按住的地方是在哪里了,可悲的是,当时为了确认自己的想法,刘同学好像还用手捏了一下。   怎么会弄成这样?   刘宇浩的嘴巴微张,骇然睁大双眼,脑海中一片空白,现在他的双手可还伸在半空中没缩回来呢。   完了,完了,这次真的是说不清了!   刘宇浩的心里哇凉哇凉的,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跑。   一秒!   两秒钟!   两人就这么呆呆的对视着,谁也不敢先动,周围的空气也凝结了,让人呼吸起来感觉好像是扯着心脏一般,跟着一起砰砰直跳。   其实仔细看起来,薛薇薇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女,高挺的鼻梁曲线有些柔中有刚,隐隐带着些杀鸯不驯地野性。   而且,她的肤色极其娇嫩白,尤其是唇形,几乎是美到了极致,线条分明的粉色唇辫,把她五官绡显的有一种令人心动的感觉。   薛薇薇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美眸流转间掠过一丝古怪的神色。   不远处的刘宇浩也没好到哪去,只不过他的尴尬都暗藏在心里。刘宇浩在心里暗骂自己,怎么就没想明白人家是个姑娘呢。   “吧嗒!”   一颗水珠落下,正滴在薛薇薇的唇上。她下意识地一舔,一股咸涩。   第0748章 失陪了   藤轶当时就傻眼了,目瞪口呆的看着身边的郭美丽,问道:“郭总,现在咱们怎么办?”   锦绣园门外发生的一切都被郭美丽和藤轶看了个清清楚楚,可两个人却一点办法都拿不出来,只能在那干瞪眼。   郭美丽苦笑着撇撇嘴,道:“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再等等吧。”   别看郭美丽人长的粗,可心却一点也不粗,他知道现在这个时候自己如果充大头跑了出去,不但一点好都讨不到,说不准还要被当作眼中钉,早晚被刘少给拔了。   现在,郭美丽只能默默在心里祈祷,希望薛大小姐别一时意气用事非要和刘宇浩拼命。   可如果真发生了自己想象中的那种情况了呢?   郭美丽皱了皱眉,想来想去终于在心里暗道:“嗯,不管发生了什么,打死我也不出去。”   “咳咳咳!”   还是刘宇浩稍微聪明一点,懂得用咳嗽来掩饰两人之间的尴尬,“薛姑娘,我们锦绣园的芸豆糕是四九城都出了名的,要不要进来尝尝?”   尽管刚才自己是无心之失,可毕竟摸了不该摸的地方,而且更让刘宇浩百口莫辩的是,摸就摸吧,干嘛最后还捏几下?   这要是搁别的人知道了,哪怕薛薇薇今天抽自己几个大耳光子也没人替自己说话呀!   真他娘地冤死了!   “哼,谁稀罕吃你们的东西。”   虽然薛薇薇的俏颊上仍浮着一丝晕红,但嘴角依然还是表现出了对刘宇浩轻蔑的冷笑。   刘宇浩再也不敢摆出倨傲的神色了,无奈的挠挠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请你进去坐了,改天有机会一起出来喝茶。”   嘿!干嘛好死不死的说这些啊!   刚说完话刘宇浩就后悔了,恨不得一头撞到锦绣园那漆红的大门上死了算了。   本来已经没事了的,自己那么一说,怎么都让人有一种浮想联翩的感觉。   怎么地?还想有下次么?   薛薇薇肯定也一样误会了刘宇浩话中的意思,一抹嫣红象火烧云一样,先是烧红了她的双颊,然后是那眉梢眼角,最后连象牙般瓷腻温润的颈子都红了。   突发的情况使薛薇薇忘记了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忸怩得就象个没长大的小孩子,似乎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不过那只是暂时的事,没过几秒钟,薛薇薇的脸立即又冷了下来,道:“刘宇浩,你卖给宝宝哥的毛料解开以后里面全是水沫子,整块毛料现在最多只值三万块了,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早有预谋的。”   “什么什么?不会吧!”   刘宇浩已经恢复了本来的自信,在听到早已料到的结果后装出非常惊讶的样子瞪大眼睛表现一副很无辜的模样。   可薛薇薇并不吃他那一套,只把那一双杏眼瞪着,咬着牙根好似要杀人一般,道:“我听说当年你就卖过一块假毛料给彭易阳,今天的事又是你故技重施吧。”   “你可别那么说,毛料没有解开,谁知道里面会有什么东西。”   刘宇浩马上神情严肃的摆着手矢口否认自己事先就已经看出了那块毛料的破绽。   他倒是不怕吴凌松时候找他算账,反正两人早已经撕破脸皮了,就算没今天这事,以后也保不准会因为什么又僵到了一起。   但刘宇浩却非常怕在薛薇薇面前承认点什么,这个女人太泼辣了,一个不小心应付就会令自己手足无措,刘宇浩可不想跟女人,特别是这样的女人结仇。   薛薇薇眸子一转,忽地冷笑了一下,道:“随便你承不承认,但我会记住今天发生的事的。”   好嘛!这话可把刘同学给吓住了。   究竟是记住自己给吴凌松下套的事呢,还是记住刚才自己用手在她胸前捏了几下的事?   反正两件事都不是什么好事,随便哪一件被这丫头记住都有够刘同学喝一壶的。   “别藏了,你们俩以为我看不到你们?”   看着呼啸而去的酒红色保时捷,刘宇浩吐出胸中的一口浊气,朝锦绣园门内白了一眼。   郭美丽早被刘宇浩刚才那一声冷喝吓得跑没影了,只剩下跑不掉的藤轶装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走了出来,囔囔道:“刘哥,接下来咱们去哪?”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伸手在藤轶后脑勺上拍了一下,道:“你小子少给我装,你当我没看到刚才你们两个鬼头鬼脑的躲门后面呢?”   “嘿嘿,这都让你看到了刘哥?真行!”   藤轶见自己的诡计被刘宇浩戳穿也就不再装了,笑嘻嘻的伸出大拇指晃了两下。   刘宇浩一阵汗颜,讪讪一笑,道:“翁小姐给你古墨的时候有没有告诉你她们住在哪个酒店?”   “还是上次你去的那间别墅。”藤轶迅速的打开车门爬了上去说道。   刘宇浩点点头,道:“时间也不早了,咱们现在就过去吧。”   “嗯!”   藤轶发动悍马,右脚轻点油门,悍马车低吼一声,平缓的滑了出去。   门口的保镖早就得到了通告,连检查的手续都省了,直接让藤轶将车开到了别墅的门口才有人上前来帮着打开车门。   刘宇浩整了整衣服,把眼睛闭上一分钟后才下了车。   尽管在山谷中自己的异能已经得到了再次的提升,但刘宇浩还是不能完全肯定自己就能对付翁海体内的那股煞气。   如果没有按照鹿皮图谱上得到的秘术调制而成的六道轮回和灵气之水,他还真不敢就夸下海口说要为翁海治病。   “来了!”   在保镖的带引下,刘宇浩再次来到上回解出神石种翡翠的那间别墅里,翁老爷子正低头在研究着一盘残棋,头也没抬一下,只是瓮声瓮气的说了两个字。   刘宇浩也同样不冷不淡的点点头,道:“嗯,来了。”   “那就坐会吧。”   “不用了,直接带我去翁海兄弟的卧室吧。”   “宫神医还在上面,你先等一会。”   “!!”   在翁老爷子面前刘宇浩从来就没有伪装过,只要自己心里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他都会表露在脸上。   但刘宇浩始终也说不清究竟自己那样做是对翁老爷子表现自己的不屑还是特别的放心,而翁老爷子似乎也不在乎刘宇浩用什么脸色对待自己。   可今天,就在刘宇浩坐下的那一霎那,他感觉到了翁老爷子对自己发自内心的那份关心。   那是一个很小的一个动作,两人对话完了以后,刘宇浩刚要坐下,正在研究棋谱的翁老爷子还是没抬头,但却把手里的茶杯朝着刘宇浩推了一下。   当然,刘宇浩不会傻到以为翁老爷子那是在请他喝茶。可刘宇浩知道,这是一种完全的信任,是百分之百的那种。   否则,以翁老爷子的身份和地位,他就算再拿捏,也是不可能忽视到让一个“客人”给自己添茶倒水的。   站起身子为翁老爷子将茶杯里续上水以后,刘宇浩说道:“老爷子,我看我还是别再耽误时间了,反正宫神医和我也很熟,我直接上去得了。”   翁世贤这才缓缓的抬起头,用睿智的目光盯着刘宇浩,半晌,老爷子才问道:“你觉得有记成把握?”   “一半一半吧!”刘宇浩抿了抿嘴答道。   翁老爷子叹息了一声,幽幽地说道:“小子,你喜欢雪雁是不是?”   这都哪跟哪呀!   “噗哧!”   刘宇浩一下子把刚喝进口中的水全都喷了出来,满脸诧异的看着翁老爷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爷子,您这思想也跳跃的太快了吧,怎么哥们就跟不上了呢?”刘宇浩差点没大声把这句话说出来。   可毕竟老人说到了刘宇浩的心里去,他不想骗自己,更不想骗面前的这位老人。   刘宇浩只好挠挠头,笑着说道:“老爷子,您可真逗,要是现在有不知道我来这原因的人在场,人家肯定会以为我是来上门的新女婿正在被盘问呢。”   “少跟我在这扯淡!”翁老爷子神色冷冰冰的说道。   刘宇浩吸了口气把嘴巴闭上,这个问题太难回答了。   他知道自己其实是喜欢翁雪雁的,可问题是他心里真正想娶的却是贺嘉怡,可能每一个男人都有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恶习,只不过别的男人的悄悄的做,而刘宇浩是随性而为罢了。   过了一会,翁世贤淡淡笑了下,深邃的目光中闪掠着令人生畏的冷芒,又凝视了刘宇浩许久后,才慢慢说道:“在贺嘉怡和我孙女之中,你只能选一个。”   “你放心吧老爷子,我是不会伤害雪雁的。”   刘宇浩别无选择,只好给翁老爷子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试图蒙混过关。   翁世贤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老人背着手在房间里转了几个来回后,道:“小子,只要你答应现在离开雪雁,我可以再送你一座玉矿,产量绝对比你现在拥有的那个大一倍。”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目光四处打量着,道:“翁老先生,如果你今天找我来就是想说这些的话,那对不起,我要失陪了。”   第0749章 瓦丽孜的理论   楼梯的拐角处,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少女正以手掩嘴,极力想让自己的哭声不惊动楼下的刘宇浩和爷爷。   其实,自从回到呼市开始,翁雪雁和翁世贤之间的争执就已经开始了,翁老爷子固执的认为,如果刘宇浩不能娶翁雪雁的话,那么翁家就允许他们以后继续交往。   而翁雪雁则在无数次的商战中练就了一身的强悍神经,曾几何时,翁雪雁一度以为这个世界其实是没有真爱的,电视电影上的那些狗血桥段都是导演和编剧杜撰出来赚钱的工具而已。   可在翁雪雁遇到刘宇浩以后她才知道,原来一直以来是自己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刘宇浩拨动了她的心弦,让她知道了原来生活还是可以这么美好的。   现在,爷爷要刘宇浩放弃贺嘉怡而选择自己,他真的会同意吗?   翁雪雁美眸中满是复杂的神色,她很想刘宇浩能答应爷爷提出的那些要求,可同时,她又知道,刘宇浩似乎是不会轻易妥协的。   瓦丽孜担心的看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翁雪雁的脑袋,说道:“小姐,宫神医已经在洗手了。”   翁雪雁擦干泪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嗯,我知道了。”   瓦丽孜点点头离开,走了一步却又停了下来,转身说道:“小姐!”   “嗯哼?怎么了瓦丽孜?”翁雪雁微微愕然的看着自己最亲密的姐妹。   瓦丽孜苦涩的笑了笑,轻声道:“如果有一个男人说带着满腔爱意来到你面前,你千万别相信他的满口胡言。”   “为什么突然会说起这个?”   翁雪雁怀着极大的兴趣笑着双手抱肩倚在背后的墙上。   拿瓦丽孜和翁雪雁相比,她绝对能算得上是情场上的高手了,所以,在爱情方面,翁雪雁有好多爱情方面的感受都来自于这个姐妹。   瓦丽孜曾经无数次的帮翁雪雁轻易化解了商业交际中的危机,好几次都在最危险的时刻挺身挡在了翁雪雁的前面,这才让翁雪雁有惊无险的避开了一次又一次色男的诡计。   瓦丽孜轻轻叹息了一声,道:“小姐,当一个男人说为了你做什么都愿意的时候,你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吗?”   翁雪雁摇摇头,瞪着天真的大眼睛等待瓦丽孜下一句的答案。   瓦丽孜刮了下翁雪雁精致的小鼻子,咯咯一笑,道:“傻丫头,对于女人来说,其实每个男人都是带着满肾的精液来的,他们那么说,目的无外乎于想让你跟他在ML的时候多换几个体位罢了。”   “呃好啦,好啦那啥,我的事我自己会搞定的。”   翁雪雁没想到瓦丽孜会说出这些话来,俏脸微微红了一下,正好翁海的房间发出一声推门的响声,两个女人迅速分开,她们之间的谈话也就此结束。   刘宇浩接到通知上楼来到翁海房间的时候宫神医和董老爷子正在低头小声谈论着什么,当二人看到刘宇浩走进房间以后一起站了起来。   “别、别、千万别这样!”   刘宇浩连忙摆着手一脸窘相的嘿嘿笑着,无论是宫神医还是董老爷子可都是真宗的国手,他的斤两自己还是知道的。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有八锦异能之术,再来十个百个刘宇浩怕是也难敌这两位老人万一,怎么能让这样的长者对自己表现出如此的重视呢,刘宇浩的心仿惶了起来。   宫神医呵呵一笑,道:“宇浩,我是听说你有把握治好翁海的病,所以今天是特意来偷师的。”   “老不羞,这样的话你也能说的出口?”董老在旁边打趣道。   宫神医抿嘴一笑,摆着手道:“董家老哥,在脸皮厚上你永远都不如我。”   “那是,你那脸得多厚啊!”董老笑道。   宫神医并不在意,哈哈笑道:“那是,要不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可你的医术却不见长进呢。”   这句话倒是说出了董老爷子的心声,这些年以来,他一直都在专注的研究造成翁海身体情况的病因,但一直都不得其解。   如果不是因为翁世贤执意而行,这一次的京城之行,董老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来的,他还真不相信自己就真比不了那个只看过几篇医书的毛头小子。   刘宇浩为难的笑了笑,道:“宫老,这次怕是要让您失望了。”   “怎么了?是有什么变数吗?”   宫神医神色一变,惊讶的望着刘宇浩,在他老人家的心里,如果连刘宇浩都说翁海的病不能治了,那这辈子翁海可就真有肯能醒不来了,那样的话岂不是等于宣布了翁海的死刑?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说道:“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这次给翁海治病,我不希望有其他的人在场。”   “呃是这样啊,那,那好吧。”   宫神医的脸上明显浮起失望的神色,但毕竟刘宇浩的要求合情合理,就算是宫神医也无法反对。   而且,自古以来行医者都是秘技自珍,从不轻示与人,这是行规。如果刘宇浩不同意他们在场,他和董老也只能选择出去到外面去等。   好在两位老者都是上了岁数,懂规矩的人,所以并没费刘宇浩多少口舌。   看着两位表情黯然的老人,刘宇浩愧疚的苦笑了一下。但不让外人出去他又没办法,要是让不相干的人看到自己的异能,那还不要惊声尖叫出来。   锁上门以后,刘宇浩稍微犹豫了一下,但很快他就将翁海的被褥掀开,神色凝重的在翁海的身边坐了下来。   虽说刘宇浩也不敢肯定就一定能治好翁海,但现在已经没时间让他耽搁了,不管怎么样,他都要试一试才行。   翁海现在的状况基本和植物人的区别不大,而且脸色发黑,不是摆在床头一大堆的现代仪器,没准其他人看到他现在这样,还会以为自己看到的是个死人呢。   刘宇浩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异能释放出来,先在翁海的身体上探测了一下,在异能的透视下他发现,情况很不好阴煞之气已经完全侵入了翁海的每一处穴位。   “兄弟,哥哥这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成不成大家都是看运气的,如果!”   刘宇浩默默的念叨了几句,但随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连忙“呸”了一下,自言自语道:“我呸,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人的身上最重要的器官就数心脏了,所以刘宇浩也是选择了从心脏的位置最先着手。   当刘宇浩丹田内那股纯净的灵气输入到翁海体内以后,刘宇浩可以透过异能清晰的看到那阴煞之气似乎是遇到了让自己害怕的东西一样,迅速的向四周避开。   “行!这法子还真行!”   刘宇浩心中一阵窃喜,立刻加快速度,把更多的纯净灵气渡入翁海的身体内部。   时间好像过的特别快,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了。   刘宇浩的努力没有白费,现在他已经通过异能可以看到,在翁海的体内,但凡是灵气渡过的地方,不管是血管还是肌肉和穴位都显出了红润的生机。   “原来异能升级还有这样的好处呀!”刘宇浩看到这些以后也在心里得瑟了一下,笑着自语道。   其实,这个时候刘宇浩更多想到的是他第一次发现翁海体内那股阴煞之气时的无奈,那个时候不管他多努力,最后换来的都是失败。   可现在异能升级了,再回头来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刘宇浩感觉就像是在玩小孩过家家,非常轻松就能逼退那些纠缠了翁海二十多年的噩梦。   突然,刘宇浩脸上的笑意消失了,随之取代的是瞳孔猛地紧了一下。   “怎么会是这样?”   刘宇浩忽地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   刚才自己明明看到那些阴煞之气完全被自己逼到了翁海的右手上,在刘宇浩看来,只要待会割破翁海的手指,然后再用异能把阴煞之气逼出来就大功告成了。   但就在最后一刻,刘宇浩发现自己异能渡入到翁海体内的那股纯净灵气再也产生不了任何效果了。   灵气在和阴煞之气接近的时候,两者之间仿佛就像是有了一堵墙挡在中间,而无论刘宇浩怎么催动也无法再前进半步。   觉察到这一点变化后的刘宇浩紧张了起来,牢牢抓住翁海的手,再次加大了灵气的渡入。   “一定要坚持住啊兄弟!”   刘宇浩紧咬着牙努力忍着能量在自己体内的冲击,而汗水也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的不停的从他额头上淌下来。   经过炮制的六道轮回拿出来了,盛有灵气的小瓶也被拿出来了。   刘宇浩的呼吸越来越快,他现在已经完全不计那些六道轮回和灵气是千年难得的贵重之物,一倒就是四五滴,再通过异能输入到翁海体内。   就在刘宇浩差点要崩溃的那一刻,奇迹出现了。   “疼,好疼!”   翁海蹙紧眉头,痛苦的呢喃了一声,而他体内的那股阴煞之气像是着了魔一般疯狂的转动起来。   第0750章 成功了   “娘地,老子成功了!”   刘宇浩一脸惊喜的跳了起来,现在翁海体内的表现和他为齐老爷子治疗体内旧疾时的完全相同。   只不过齐老爷子体内的是风湿,而翁海体内存在的是阴煞之气而已。   但理论上来说,两种物质形成的最初原理是相同的,都是一种游离于世间的阴气袭体而造成附着在人身上无法清除的痛楚。   刘宇浩猛地咬了咬腮帮子,用尽全力把全身的异能都释放了出来。   在那一霎那,从刘宇浩体内迸发出的真气和灵力汇聚在一起向那阴煞之气发起了最后的猛攻。   当两种不同性质的能量相互碰触到一起的时候,刘宇浩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人在胸口重重的打上了一拳。   “啊!”   刘宇浩大声的喊出声来,刚才那种感觉实在太痛了,别说他已经提前就有了各种情况发生的心理准备,可真正遇到以后,刘宇浩还是被那记重拳“打”的两眼发黑金光直冒。   其实,现在刘宇浩身体上承受的痛苦一点都不比刚才翁海的小。   很久了,他几乎都已经忘记了最初发现体内异能的那种感觉了,可刚才他却实实在在的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种灼热的煎熬之痛。   忽然,刘宇浩听到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他知道是翁老爷子他们要进来了,在门被打开的前一秒钟,刘宇浩快速的将口袋里的银针取了出来随手一撒,让那无数的银针随意的散落在地面。   在刘宇浩刚做完这些呃同时,门外面守候的人听到屋内发出的声音再也无法忍受,立即一起冲了进来。   可当进门的翁老爷子看到翁海正闭着眼睛,挥着双手一脸痛苦的抓挠自己胸前的衣服时,眼中满是震惊和不信之色。   “宇浩,你这是怎么了?”   还是爱自己的女人时刻关心自己,翁雪雁一进门就发现了刘宇浩脸色灰白、满头大汗,马上挤到跟前扶他坐下,小心的用手绢擦拭着刘宇浩额头上的汗珠。   刘宇浩勉强忍住那种眩晕感,摆了摆手,笑道:“翁海应该很快就会醒来的,没事了。”   “真的?这是真的吗?”   翁世贤是房间内第一个做出反应的人,在刘宇浩说话的同时,老爷子猛地转过身来,神色激动的看着刘宇浩,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怎么可能拿这种事开玩笑呢。”   刘宇浩吃力的点点头,虽然身体上非常痛苦,但毕竟做事不能半途而废,他在翁雪雁扶住他的那一刻又释放出异能透视到了翁海的体内。   他很肯定,现在,翁海真的没有那股阴煞之气在体内旋绕了。   翁老爷子身子微微颤抖了起来,老泪纵横地扭向翁海,就连董老和宫神医已经宣布自己无能为力了的翁海居然没事了!   究竟刘宇浩有几分把握?   他说的是真是假?能相信几分?   “董兄!”   宫神医迟疑的看了眼站在自己旁边的董老,现在他显然是不适合上前给翁海确诊的,而且,翁世贤现在的状况,恐怕也只有他相交了几十年的老友的话才可能会相信。   董老爷子明白宫神医的意思,点点头来到翁海身边探身摸上脉搏。   “怎么怎么会是这样?”   突然,董老好像是触了电一般把手从翁海腕处缩了回来,一脸惊讶的看着刘宇浩问道。   翁老爷子被吓了一跳,连忙瞪大眼睛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海儿有什么不妥?”   “没,没有的事!”   董老摆了摆手,又转身道:“宫神医,您来帮我再看一下吧,这我是糊涂了。”   说完,董老站起身子给宫神医把位置让了出来,就在三个多小时之前他还和自己的这个老友一起确认了翁海已经病入膏肓。   可刚才他摸了翁海的脉搏以后自己也迷茫了,现在翁海的身体状况完全是个生龙活虎的棒小伙子嘛。   而且,最让董老震惊的是,以前存留在翁海体内的那种自己叫不出名字的怪异气脉竟然神奇的不见了。   难道,一直以来自己都是错了吗?   董老爷子艰难的抬起头,神色怪异的看着刘宇浩,眼中充满了疑惑不解之意。   在这会的功夫里,宫神医也将翁海身体检查了个遍,当他再次直起身子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地上散落的银针,顿时苦涩的笑了笑。   “怎么样了宫神医,您倒是说句话呀!”   翁老爷子已经失去了平日那种气定神闲的优雅,表现的完全是一个孤独无助的老人,在孙子床前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医生。   宫神医淡淡一笑,拍了拍翁世贤的手,安慰道:“没事,一会应该就会醒的。”   “你说什么?”   翁世贤简直有点以为自己年岁大了,耳朵也不管用了,宫神医说完话后,他愣在那里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宫神医呵呵一笑,看了看董老爷子,再又朝着翁世贤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冲刘宇浩说道:“刘兄弟,没想到你的针灸之术竟然如此的神奇,宫某人佩服的紧啊!”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息,刘宇浩体内那股不受控制了的气息再次恢复了平静,笑着摆摆手,道:“宫老说笑了,我今天的运气很不错。”   现在翁家祖孙俩就算再傻也明白宫神医话中的含意了。   翁海的病好了!   而且翁海马上就要醒过来了!   意外,这个消息太意外了,让人一时半会的真还不好接受。   翁雪雁目瞪口呆的看着刘宇浩,激动的抓住他手腕,道:“宇浩,你是怎么做到的?”   “刚才不是说了嘛,我今天运气很好呀。”刘宇浩笑着说道。   翁雪雁娇嗔的瞪了刘宇浩一眼,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又偷偷伸出玉指在刘宇浩腰间狠狠地掐了一把。   “嘶!”   尽管刘宇浩现在异能失去的快,恢复的也很快,但毫不设防的被掐上一把,还是皱起眉头,疼得五官都挤到了一起去。   翁雪雁吓了一跳,吐吐小舌头,低声道:“你,你没事吧?”   “你说呢?要是老爷子不在,老子非把你就地正法了不可,看你下回还敢不敢谋杀亲夫。”   刘宇浩坏坏的笑着,趁三位老人都没注意的时候在翁雪雁翘挺的臀瓣上捏了几下。   再美丽的女人遇到这种情况也会手足无措,更何况翁雪雁只不过是个一直在男人面前假装镇定的娇柔小女子。   被刘宇浩邪恶的魔掌逆袭了的美女竟然满脸俏红,大气都不敢喘,妩媚的杏眼中闪出一丝娇羞的雾气。   “呃那啥,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翁海。”   看着双眸亮晶晶如一泓秋水的翁雪雁,就算是经历过那么多大美女的刘宇浩在这一刻手心里也开始微微出汗了,神色尴尬的搓了搓手站起身子告辞。   太他娘刺激了!   刘宇浩起身的同时在心里暗爽了一把,更让他觉得可笑的是,没想到翁雪雁刚才的表情居然比自己还紧张。   “早知道是这样,哥们就再多捏几下了。”刘宇浩很无耻的在心里恶搞了一番。   有时候,看到一个平日里严肃正经的女孩子突然被自己转瞬间变成了揩着衣角的小丫头片子,无论换做谁都会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   当刘宇浩把车停到一处高档别墅的车库里时已经是半夜了。翁家现在有董老和宫神医在,他留在那里简直就是多余。   而且,刘宇浩非常肯定,那俩老头今天晚上一定会死死的守在翁海的身边寸步不离,所以,刘宇浩根本就不用去操心翁海下一步的身体恢复情况。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嘛!   恐怕现在董老和宫神医正凑在一起研究刘宇浩是怎么将翁海的病治好的呢。   “唉!翁海,哥哥这回只能帮你帮到这了。”   刘宇浩自言自语的默念一声,哈哈笑着走进了别墅。   想搞明白刘宇浩怎么治好的翁海就要首先弄明白他是在什么地方下的针,可刘宇浩根本就没用过银针啊,地上的那些不过是些掩人耳目的东西罢了。   但刘宇浩相信那俩老头是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   所以,刘宇浩一想到悲催的翁海今天晚上要被那两个老头把全身都看个遍就不由自主的乐了。   黑暗中,刘宇浩轻车熟路的摸到了一处卧室的门口轻轻旋了下门锁,可没想到居然是锁着的。   “嘿!还不信就治不了你了!”   刘宇浩蹙了下眉,随即又笑了起来,这门上所谓的门锁对他来说简直是形同虚设。   在异能被集聚成一道光束后,刘宇浩意念一动,只听“吧嗒”一声清响,门被毫不费力的打开了。   卧室里没有开灯,飘散着一股刘宇浩非常熟悉的淡淡清香。   刘宇浩笑了笑,这种黑暗情况下对一般的人来说可能是障碍,但对他这个拥有八锦异能之术的人却一点作用都没有。   成功的把自己拔了个一干二净,刘宇浩冲进温暖的被窝里从后面紧紧搂住温润如玉一般的女人。   他把小腹紧贴在弹性惊人的臀瓣上,而滑腻的双手则像是泥鳅般握住高耸的山峰揉捏起来。   第0751章 买了个小岛   “是谁?”   蜷伏乖如小猫似得女人在被刺激以后全身颤栗了起来,拼命地将刘宇浩往外推,而从女人口中吐出来的那两个字已经带着浓浓的哭腔了。   刘宇浩嘿嘿一笑,捏着嗓子道:“小妞,艳个遇呗。”   女人听到刘宇浩刻意变声了的嗓音后先是身子一僵,继而如同一头发怒的母狮般一个骨碌就把自己身子转了过来,死命的搂住刘宇浩的脖子。   “大爷,这可是你说的啊!”   李璐梅只鼓鼓嚷嚷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小嘴便凑了过来。   刘宇浩感觉到滑润的小嘴的刺激,立刻含住小嘴吮吸起来,含含糊糊的嚷道:“好哇,你就不怕是色狼跑了进来了?”   被抚弄的难受,女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疯了一般撕扯着刘宇浩身上为数不多的那件三角形的布,道:“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你更让人怕的色狼了吗?”   “那倒是没有!”刘宇浩很得瑟的嘿嘿一笑,手上动作的频率更是加快了许多。   李璐梅低低的呻吟了一声,脸色一片潮红,分别多日,双方此刻都感觉到了对方浓浓的热情与厚重的思恋,这一切都没有说出来,都只是悄悄的化在了此刻的行动中。   “姐,你今天晚上怎么会在这里?”   刘宇浩含住李璐梅精致柔嫩的耳垂用牙齿轻轻的嗑咬着笑道。   “从,从你回来那天开始,姐,姐就一直一直在这等你这死鬼。”   可能是因为李璐梅的身体也是好久都没有被刘宇浩触碰过了,如今,当自己的耳垂被刘宇浩咬在嘴里的时候,全身都感觉到一阵酥痒,不由的在刘宇浩的怀里不安的扭动起来。   “那我要是一直都不来呢?”   “你敢!”   “嗯,下次我就要试试,看姐是什么反应。”   其实,在停车的时候刘宇浩就已经看到李璐梅的车了,现在亲耳听到女人对自己的依恋,刘宇浩顿时心都要化开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刘宇浩其实非常依赖李璐梅对自己的精神鼓励,只要是自己身心疲惫或是不顺心的时候,他总能在璐梅姐这里找到最大的慰藉。   可在刘宇浩的众多女人当中,李璐梅偏偏却是最少跟刘宇浩在一起的,有时候,她甚至是只想远远的看刘宇浩一眼,也绝不会先给刘宇浩拨一通电话。   “在想什么呢?”   发现刘宇浩冷了下来,李璐梅抬起头压了上来,火热而娇媚的躯体如同熟透了的苹果,无处不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感受到胸口那两团竖挺的挤压,刘宇浩轻嗯了一声,淡笑道:“姐,你怎么就不问问我那几天的经历呢?”   李璐梅像是突然受惊了的猫咪般身子猛地抽搐了一下,幽幽地道:“如果你真的回不来了,姐就和你一起去,咱们在下面就能名正言顺的做夫妻了。”   “姐委屈你了!”   刘宇浩心头一阵紧揪,鼻腔里有了一种酸酸的感觉。   “瞧你,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么就这点出息呢!”   李璐梅娇声一笑,伸出嫩藕似的手臂轻轻在刘宇浩鼻子上捏了一下,然后又迅速的钻进了那宽阔温暖的胸膛里去。   如果这个动作要是换个人做,刘宇浩怕是早怒了,可李璐梅却做的非常自然,就像是溺爱孩子般的母亲一样轻柔舒服。   满桌子都是李璐梅给刘宇浩特意准备的“爱心早餐”,可能是整晚的数度索取,刘宇浩也感觉到饥肠辘辘,吃到最后,居然忘了一直没动过筷子的李璐梅。   不好意思的打了个饱嗝,刘宇浩挠挠头,笑道:“姐,真对不起,我都吃干净了,要不我出去给你买点回来吧。”   李璐梅莞尔一笑,捋了捋耳边的头发,一脸幸福的看着刘宇浩,道:“姐不饿,看着你吃好了比什么都强。”   “瞎说!”刘宇浩笑道。   李璐梅撇撇嘴,道:“瞎说也比有些人蛮干强得多了啊。”   “什么意识啊,姐?”   刘宇浩听得出来李璐梅是话中有话,不禁微微愕然的抬头看了眼。   经过雨露滋润的女人就像是不一样,怎么看都像是刚浇了水的花儿般妩媚,刘宇浩禁不住喉咙紧了一下。   “哼!没出息!”   现如今李璐梅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未经人事的女孩子了,她怎么可能看不出刘宇浩眼中的求索是意味着什么。   不过,想起等会还有正事要谈,李璐梅只好咯咯一笑,摸了下自己滚烫的双颊,白了一眼刘宇浩,道:“我这有两个消息,一好一坏,你想先听哪个?”   “那就先听好的吧,免得听了坏的,等会没心情再听好的了。”   刘宇浩呼噜呼噜拔完最后一口粥,将碗筷放到桌子上一本正经的说道。   李璐梅笑笑,从身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道:“上次咱们说的那小岛我已经帮你买好了,你看看满意不。”   “啊,这就是你说的好消息呀!”   刘宇浩先是一愣,随即拿起文件袋苦笑了一下。   李璐梅佯装生气,一把将文件袋抢了回来,道:“爱要不要,不要拉倒!”   “要、要、要,怎么不要呢。”   刘宇浩笑着站起来,亲昵的在李璐梅光洁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这才用心的看起那文件袋里的法律文书。   很早以前刘宇浩就有买一个小岛的心思,最开始的时候只是脑袋里一丁点想法,可随着月儿基金越做越大,他的这种想法也随之更加强烈了起来。   刘宇浩可不想有朝一日自己苦心经营的助学基金成为什么人的政治工具,更不想自己的公司被什么机构把控,所以,这样做也是防患于未然。   可看到最后,刘宇浩的脸苦成了一团,举着文件道:“姐,没想到买个岛也这么贵!我可没那么多钱啊。”   “小气鬼,谁说让你出钱了?”   李璐梅咯咯一笑瞪了刘宇浩一眼,接着又说道:“再说了,你去年仅仅是浩怡珠宝那一块就已经有四百多亿的利润了,这小岛才八千万你就舍不得了?”   刘宇浩明显被李璐梅刚才的话弄的一愣,道:“四百多亿?姐,你可别瞎说啊,我怎么不知道?”   浩怡珠宝年终的账目的确是做出来了,秦为先也给自己打了电话,只不过这几天自己还没时间去看,可李璐梅怎么就先知道了自己公司这么重要的商业机密了呢?   李璐梅眉尖扬了一下,她已经看出了刘宇浩心中在想什么了,也就没掩饰,道:“你也用不着奇怪,你可别忘了我们李家是干什么的了。”   “呃!”   刘宇浩顿时有了一种挫败感,现在他才记起,李璐梅家族一直是从事国安的,想知道这点子“小事”简直是易如反掌。   可能是因为刘宇浩突然从李璐梅的话中发现,原来自己其实是活在别人的“目光”之下,买岛的决心也就更坚决了。   想了一下后,刘宇浩道:“可,可买了岛还要人打理,还要兴建一系列的配套设施等等,但我没这方面的经验啊。”   李璐梅伸手就敲了刘宇浩一记爆栗,吃吃笑着,道:“你在英国那个管家就准备白白养着吗?”   “你是指里克先生?”   刘宇浩惊讶的张大嘴巴,现在他总算知道了,原来他真的一直生活在别人的监视之下,连自己远在英国的管家背景都被查的清清楚楚。   娘地,太过分了!   刘宇浩的心里升起了一阵无名之火。   “别生气,每个像你这样的人都必须接受自己所处环境的现实。”李璐梅笑着说道。   刘宇浩深吸一口气,叹息道:“这个英属维京群岛呢?也是这样吗?”   “当然不同了,要不然怎么会为你买那里的岛屿。”李璐梅没好气的白了刘宇浩一眼道。   其实,刘宇浩不知道的是,英属维京群岛是那种为企业及实际控制人提供良好隐蔽环境的岛屿或岛国。   在那种岛上,不需要报表,也不需要年检,不必透露董事名字,不必登记股东信息,不必在本地经营,公司注册资料高度保密,受法律保护,甚至禁止向外国法院和政府提供。   在经过李璐梅的一番解释后,刘宇浩总算明白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思索片刻后,刘宇浩猛地一拍桌子,道:“买!咱们今天就付钱!”   第0752章 鸡血檀椅子   在商讨了一系列细节后,刘宇浩联系了自己远在英国的管家里克先生,交代完所有的细节后,刘宇浩又仔细询问了一下孔老爷子的近状才挂断电话。   就在刘宇浩打电话的这会功夫里,李璐梅已经换好了衣服,笑吟吟的走了过来俏皮的摸了一下刘宇浩的脸颊,说道:“怎么样,你吃饱了没?”   刘宇浩惬意的往椅子上倚过去,从背后环绕着李璐梅的纤腰,笑道:“嗯,饱是饱了,可就是感觉还少了点什么。”   “少什么了?”   李璐梅不解刘宇浩话中的意思,火热的身躯紧紧贴进了男人强壮的怀抱里。   指了下桌子上的早餐,刘宇浩笑道:“少了个煎鸡蛋啊!”   “为什么?刚才你已经吃过了的啊。”   李璐梅被刘宇浩这么一说,也唬的一愣一愣的,瞪大美丽的眼睛在脑袋里想有没有忘记给刘宇浩煎鸡蛋。   可想来想去答案却是一定的,早上自己明明是煎了两个鸡蛋的。   为什么刘宇浩说没有呢?   哪知,刘宇浩忽然哈哈笑道:“姐,你知道么,我上学的时候下过一个决心。”   “什么决心?”李璐梅问道。   刘宇浩坏坏的笑了一下,继而一本正经的说道:“因为上学的那会没钱,所以,我就一直在想,如果以后我有钱了,那么早餐煎鸡蛋的时候就煎两个,一个在家里吃,另一个拿着上公交车上吃。”   李璐梅先是怔愣了一下,随即“噗哧”一下笑了起来。   “坏死了!”   满脸娇嗔的李璐梅刚要捶打刘宇浩的胸膛撒娇呢,可话还没说出来,刘宇浩热烈的唇却已经贴了上来。   “别一会把衣服弄皱了。”   李璐梅嗯地嘤咛了一声,可嫩滑的香舌却不由自主的回应了起来。   这一吻之间,两人很快都动了情。   拥抱在一处的两人倒在了沙发上,刘宇浩熟练地撩起女人的衣衫,露出下面白嫩细腻的肌肤时,一低头在女人的平坦结实的腹部亲了起来。   李璐梅也微微有些动情,白皙的肌肤泛起一层粉粉的嫩红光泽,象绸缎一样,当男人有力的抓住一团开始揉捏的时候,她差点没快活的喊出声来。   没想到就在关键的时候,李璐梅的电话响起来了。   “别闹了!乖,晚上姐等你!”   李璐梅也顾不得半截身子还露在外面,挣扎了几下趴在沙发上,半翘起丰润的臀瓣到处找电话声音的来源在哪里。   如果说以前的李璐梅浑身充满了一种恬静柔美的韵味,那么现在她这个姿势可不怎么雅观,好像是在自己男人面前展现自己深埋在内心的野性一般。   刘宇浩很艰难的将目光从小野猫的身上挪开,整了整衣服,笑道:“姐,你不是说还有一个坏消息么?是什么?”   李璐梅这会已经挂断电话了,感受到男人热烈的目光逼视过来时,她羞得满脸胀红,意味深长的笑道:“洪筱雪回来了,你知道么?”   刘宇浩心里猛然一惊,但立刻又装出很镇定的模样,撇撇嘴道:“她回来不回来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这也不算什么坏消息呀。”   拿出坤包里稀奇古怪的那些化妆品,李璐梅很快就重新又补了妆,咯咯一笑,道:“可她一回来就和你家的那个孔冬儿凑到了一起,你不担心么?”   “切!她是她,我是我,冬儿也不是我家的。”   刘宇浩强撑着应了一句,可连他自己都听得出来刚才那话是多么的没有底气。   “娘地,真不是什么好消息!”刘宇浩心里暗暗想着。   洪筱雪也还罢了,可孔冬儿是自己答应过孔老爷子要照顾人家的,这些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太子女们凑到一起,今后会发生什么事,刘宇浩现在真不敢说。   好吧,求爷爷告奶奶,只要她们不主动惹是生非就好!   现在刘宇浩也只能先这样安慰自己了。   当李璐梅看到藤轶居然还带着三个兄弟一直侯在别墅外时,小脸红的像一块大红布,都想在地上拔条缝直接钻进去。   刘宇浩笑着上了李璐梅的车,道:“藤轶不会乱说话的。”   “我知道!可是人家!”   谁也没想到,平时呼风唤雨的璐梅姐现在居然乖的跟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样捂着脸,怯生生的从后视镜里往车后瞟。   “别看啦姐,咱走吧。”刘宇浩笑着发动了汽车。   李璐梅飞快地送来一句幽怨的目光,低声说:“晚,晚上,我,我回娘家。”   “呃!”   刘宇浩很无力的摇了摇头。   这句话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没想到李璐梅说变就变,刘宇浩不由的连连苦笑说:“我的好姐姐,你这是要害死我啊,你说弄起来了,我上哪去解决。可怜我这些天那么安分守己啊!”   “流氓!”   李璐梅一点都没担心的样子,笑嘻嘻地做个了俏皮的怪象。可绝美地脸上泛着因为羞涩的红润却分明出卖了她心中所想。   刘宇浩实在无言以对了,只好选择沉默。   根据上一次的经验,刘宇浩这回是先敲了门,确认了办公室里只有周锡一个人以后才进去的。   就是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刘宇浩发现,自己是应该办个离境公司了,他非常不喜欢自己所有的机密都被别人掌握的感觉。   而且,随着以后自己财富的不断增加,刘宇浩也必须为打理自己的生意找到一个合适的专业机构。   可让刘宇浩去找那些所谓的为雇主保守机密的会计师事务所他又不放心,想来想去,自己身边也就只有周锡懂得。   这不,本来是准备先去把自己的青花大罐取回来的,可早上李璐梅的那些话让刘宇浩彻底改变了主意,直奔周锡而来。   “老四!你丫怎么想起到这来了?”   周锡一见进门的是刘宇浩,立刻兴奋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夸张的挥动着双臂就要熊抱上去。   刘宇浩一如既往的避开了周锡,笑道:“怎么,我就不该来?”   “该来,太该来了,就算你不来,等会我也会让人接你去呢。”   周锡笑嘻嘻的搓着手,把刘宇浩领进了自己办公室的里间,兴冲冲的指着屋内的一把椅子,说道:“老四,你来看看这个物件怎么样。”   “这是什么?”   刘宇浩扭身一看,在周锡的屋内不仅摆放着两把古朴厚重的椅子,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端坐着,看模样,应该是结婚多年的一对夫妻。   “您好!”   老人可能是因为太过于拘谨,没等刘宇浩说话便已先站了起来,笑着给刘宇浩问了个好。   刘宇浩微微诧异了一下,目光在那两把椅子上寻梭一番,道:“老人家您二位好。”   “这两位老人和这椅子有什么关系?”   问候完那两位老人,刘宇浩把周锡叫到一边压低声音悄悄问道。   周锡哈哈一笑,没注意刘宇浩的眼神,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两把椅子,得意洋洋地说道:“老四,都说你小子运气好,可哥哥我运气也不差啊,昨儿个在琉璃厂遇到这椅子,今天特意让他们给我送过来的。”   “多少钱收的?”刘宇浩愣了愣问道。   周锡抿抿嘴,挤眼笑道:“你猜!”   “我猜你个大头鬼,爱说不说,不说拉倒。”刘宇浩没好气的白了周锡一眼。   在刘宇浩面前碰软钉子已经习惯了,周锡倒没觉得有什么,讪讪的笑道:“四十万!”   “一把?”   “什么一把,是四十万一对!”   “这么便宜?为什么!”   “嘘!”   周锡急忙急火的拉住刘宇浩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又小声抱怨道:“昨儿个在琉璃厂,那些小贩们都只给他十万呢,我这已经算是多的了好吧。”   刘宇浩笑了笑没有说话,转身走到房间里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老四,你倒是跟哥说说这物件怎么样呀!”   周锡见刘宇浩不疾不徐,压根就没正眼去瞧那两把椅子不由得急了。   “你急什么急?”   刘宇浩向周锡使了个眼色,待周锡点头后他才扭头笑道:“老人家,这两把椅子是您自个儿的吗?”   其实,在刚进房间的时候刘宇浩就已经看到那两把椅子了,不用异能他就已经瞧出是非常珍稀的鸡血檀制作而成的珍品。   鸡血檀虽不具“金星”、“绞丝”及“缎光”纹,但其色暗紫带红,丰满浓厚。质地细腻有油性,尤其是邻近边材部位,常有一块块长短不等的不规则暗朱红色斑马纹,奇趣可观。   虽然鸡血檀没有金星紫檀那么出名,但因为其存世稀少,而且能制成整套家具的实在不多,平时要想捞到这种好物件还真得运气非常非常的好才行。   这么好的物件平时如果被人遇上,那都是过抢的,怎么会被两个打扮朴素的老人送到周锡这里呢?   所以,刘宇浩打定主意,在没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他是不会发表意见的。   两个老夫妻对望了一眼,最后还是由男的先说话:“先生,这椅子的确是我们家祖传下来的,不信您可以去我家住的那片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您老知道这椅子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吗?”刘宇浩又问道。   老人摆着干粗的大手勉强笑笑,道:“还能用啥,檀木呗。”   第0753章 还有个小方几   通过半个多小时的交流,刘宇浩终于弄明白了,两位老人的确是夫妻,男的叫余辉,是回城知青,老伴王招弟是余辉当年在农村里娶得媳妇。   只因为余辉并不是招工回城的,所以在京城一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户口,更别提什么应该拥有的各种保障了。   夫妻俩回城以后就一直在南城租住了一间小房子,以买早点为生,可天不遂人愿,就在老夫妻以为就能这么幸福的度完下半生的时候,王招弟被检查出得了鼻咽癌。   得知妻子不幸的余辉寻遍了京城里所有的亲戚都没筹借到多少钱,无奈之下,只好把患病的老伴从医院接回家。   要不怎么说天无绝人之路呢!   就在余辉老俩口快要绝望的时候,他们遇到了一个稍稍懂得一点古玩知识的退休教师,那老头看了他们从农村带到京城的椅子后怀疑是紫檀,于是就让余辉去琉璃厂去碰碰运气。   琉璃厂里混日子的小贩都是什么德行刘宇浩心里门儿清着呢。   现在是没有了旧时候的当铺,但基本上是和电视里那些口喊着“光板无毛、虫吃鼠咬、破皮烂袄一件”的人区别不太大。   曾经就有那么一次,刘宇浩陪着齐老爷子去淘换老物件,刚好走进一家老店,齐老爷子因为对那家店里的物件感兴趣,师徒俩就在那里逗留了一会。   刚好,俩人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正好进来一个卖货的,手里拎着一个“不睁眼的瞎子古玩”说:“您们这里都不收货,就没有懂行的大买家,问一下那里有真行家?”   店里的小贩看了一眼说:“出门打车到什么什么地,那里卖古玩的都是行家!”   哪知道,那傻小子说了声谢谢一溜烟转身就跑了。   刘宇浩当时就在心里笑了,小贩口里说的那地儿哪有什么古玩,就算有也是卖家具的。   可见,余辉一定是在琉璃厂碰了一鼻子灰,正好被周锡瞧见才到了这里来的。   “老人家,您这四十万!”   刘宇浩刚准备说四十万就把这两把椅子给卖了实在是有点亏,可没想到自己还没说出来,本来就有点拘谨的老人立马坐不住了。   “先生,要是您觉得价码高了咱还能再商量商量,您就行行好,要了这两把椅子吧。”   老人余辉说着说着鼻腔里就带出了悲戚的哭声。   本来,余辉对为老伴治病的事都已经绝望了,可没想到因为生活窘迫从农村带出来的两把椅子又重新点燃了老俩口希望。现在如果别人反悔了,自己岂不是又要空欢喜一场?   刘宇浩笑了笑,看了眼脸色显出青灰的王招弟,道:“老人家,其实你没听完我的话,我的意思是!”   余辉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神情激动的摆着手,说道:“先生,我知道您的意思,您能不能听我说一句?”   刘宇浩有点哭笑不得的点点头,道:“老人家,您请讲!”   余辉看了眼老伴,神色惭愧的说道:“先生,不瞒您说,其实这椅子一起还有个小方几的,可我家没桌子用,就没拿来,如果您收这椅子的话,那小方几就一并送与您。”   老夫妻一想到自己搁家用了几十年的椅子开口就想找人家要四十万,毕竟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再加上刚才没听完刘宇浩的话,所以就一股脑把自己心里想的都先说出来了。   这可把刘宇浩听得一愣,问道:“老人家,您是说您家里还有一张和椅子一模一样的小方几吗?”   “有,一直放在俺们床头当桌子用咧!”王招弟肯定的帮自己丈夫使劲点点头。   “那要这么说,这应该是一整套鸡血檀家居!靠,周锡这小子捡到了啊。”刘宇浩在心里暗爽了一下。   古代家俱,特别是作为包具了功能以及品赏功能的家俱具有极高的观赏性和经济价值。   明清以后,作为打制家俱的四大主要硬木之一的紫檀逐渐稀缺,再加上九成以上的家俱都不注意防尘防蛀,真正能流传到现在的成套家俱几乎是少之又少了。   在圈子里,能收藏到一套紫檀桌椅,一直是作为大伙品茶聊天时津津乐道的一件事,没想到就这么简单的被周锡给遇到了。   嘿!这还真是运气来了门板都挡不住啊!   周锡盯着余辉老俩口一阵猛看,继而又转向刘宇浩瞧了瞧,心里开始暗暗惊喜起来了。   要知道,刘宇浩平时做事可比自己靠谱多了,如果那两把椅子不是檀木的,他现在也不能够跟这俩人谈啊。   周锡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偷偷在心里想着:“这么说,哥哥也要捡漏?”,同时,在他那微微有些红润的脸上渗出了一些油光蹭亮的颜色。   “这样吧老先生。”刘宇浩为了帮余辉老人多争取一点应得的利益,站起身子说道:“您先回去把小方几拿过来,到时候我们再一起给你定个价,您看怎么样?”   “好、好、好!我这就家拿去。”老人忙不迭的点头应允。   等公司的女秘书把两位老人送出去,周锡便迫不及待的坐在了其中的一把鸡血檀椅子上,嘿嘿笑道:“怎么样老四?”   “不怎么样。”刘宇浩撇撇嘴不屑的冷笑了一下。   周锡被刘宇浩的神情弄的一头雾水,怔愣了一下,道:“难道这椅子不是檀木的吗?”   “也是,也不是。”刘宇浩笑道。   “那究竟是不是,你倒是给个准话啊!”   周锡急眼了,现在刘宇浩这种含糊其词的态度如同猫儿在他心头上挠一样痒痒,可以说,老四的一句话就能决定接下来他会不会出四十万买这椅子。   看到周锡那抓耳挠腮的搞笑模样,刘宇浩被逗乐了,说道:“笨蛋,这个可是鸡血檀,比一般的紫檀不知道珍稀到哪去了呢。”   “娘地,这回终于让哥们捡一漏。”   周锡一听,立刻兴奋的两只家也一起翘起来做拍巴掌的模样。   轻轻抚摸着椅子上自然形成厚厚的玻璃质包浆,刘宇浩叹息一声,说道:“周哥,要是证实了那方几和椅子是一套的话,就算四百万也未必能买得到呢。”   “四百万都买不到?”   周锡瞪大眼睛,像是背后安装了弹簧一般,呼的一下坐直了身子。   古玩鉴赏和做生意可不一样,在生意场上,周锡比一般的人更具有手腕和智慧,但在古董品鉴方面,他眼力火候都还差得远。   无论是四十万或是四百万,如果放在平时,对周锡来说都是九牛一毛的事。   可今天不一样了,今天是他自己捡漏,而且是第一次捡漏,这种由内心深处迸发出来的那种成就感就好比赌石赌涨了一样,刺激到了他每一处毛孔。   看着周锡那一副惊愕的形象,刘宇浩苦笑的摇了摇头。   不过,话说回来,刘宇浩心里也有点羡慕周锡了。   要说这两年自己捡的漏也不少了,可唯独就是没有古代家俱,不得不说这是刘宇浩一直遗憾的事。   要知道,明清家具经过几百年的流传,因为木质的东西容易腐朽,加之经过几次大的毁灭,好的明清家具除保存在博物馆及私人藏家手里外,可以用于交易的几乎很少。   市面上想淘换到未动过手的、完整的、器型好的几乎难得一见,很多都是“叉帮货”或做旧后冒充明清时期的家具,让行家都常常走眼,一般的收藏家或古旧家具爱好者就更别提了。   有的花了几百万甚至上千万购买的所谓黄花梨家具、紫檀家具,几乎没有一件称得上可以传世的收藏级的佳品,只有一般的陈设与使用价值,这是十分令人遗憾的。   “周哥,跟你商量个事。”   刘宇浩看这会周锡的心情大好,也就趁机想提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果然,周锡笑笑道:“有事就说呗,咱哥儿俩还论谁跟谁!”   刘宇浩笑着说道:“那我说了你可不能跟我急。”   “没有的事,我怎么会跟自己兄弟急呢。”周锡摆了摆手道。   刘宇浩收起脸上的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周哥,不管等会那小方几对不对,你还是给那老夫妻一百万吧。”   “什么?老四,你,你刚才说什么?”   周锡一愣,吃惊的张大嘴巴,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迷茫和不解。   咱能不带这样玩的么?   刘宇浩也知道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对周锡来说是有点过分,不过话都已经说了,他也就无所谓了。   笑着把周锡摁在沙发上,刘宇浩端来一杯茶,道:“我是看那夫妻俩可怜,你要是不出,那六十万我出好了,咱不能当那没良心的奸商。”   “不是,不是,这话你可得跟哥哥说明白了,怎么你敲吴凌松的钱就不是奸商,到了我这就成没良心的了呢?”   周锡不干了,故意虎着脸,摆出刘宇浩不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就不罢休的模样,可怎么看都还是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让人觉得滑稽好笑。   第0754章 大紫大红大富大贵   如果是换做另外一个人的话,刘宇浩肯定不会解释自己心里的想法,不过,刘宇浩知道,以周锡的个性,不说实话,他是不会答应自己的请求的。   刘宇浩笑着站起来,在窗边轻轻拨弄一株发财竹的叶子,道:“周哥,就算你出一百万,其实你也是真的捡到漏了呀,何必在乎那六十万呢。”   “六十万我的确是不在乎,可我也该知道钱花到哪了啊。”   周锡从来都是把刘宇浩当作知心朋友看待的,所以根本就不掩饰心中的那份不满,摇头晃脑的眯眼看着刘宇浩。   刘宇浩叹息了一下,道:“我只是看着那老夫妻俩可怜,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可怜?”   周锡先是瞪大眼睛,用手在刘宇浩面前晃了晃,哈哈一笑,又道:“天底下可怜的人多了去了,你有那个能力照顾每个人吗?”   “呃没有。”刘宇浩无奈的点点头。   周锡撇撇嘴,道:“那不就结了。”   刘宇浩沉思了一会,神色坚毅的说道:“不一样,今天要是我没看到我就不会管,但毕竟是看到了,不管的话我良心上过不去。”   其实,刘宇浩从来都没想过要当什么救世主,而且以他的个人能量也无法真的办到,刚才那番话是他的肺腑之言,的确,他看到那对老夫妻在周锡面前的弱势心里就有所不忍。   周锡这会已经稳稳地坐在了宽大的办公桌后面,背靠舒适的老板椅,正闭目养神,好像刘宇浩刚才根本就是在和不相干的人说话一般,而他却是属于那种置身事外的人。   这也不能怪周锡冷漠无情,他是一个商人,只有在他获得了巨大的利益的时候他心里才会有成就感和满足。   有谁见过成天闲的没事干在大街上帮人的商人么?   每人的行为都取决于他自己所处的生活方式和圈子,刘宇浩只不过是一个另类罢了。   刘宇浩本想再和周锡谈一下的,可见他那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就来了气,“喂,你倒是答应不答应?”   周锡嘿嘿一笑,半睁眼睛,不羁的笑道:“你老四出钱,我却还能落个人情,我能有什么不愿意的。”   “你这个狡猾的家伙。”刘宇浩笑着用手点了点周锡。   “好了,好了,咱不讨论这些没营养的事了。”周锡从老板椅上站了起来,脸上略带一丝暧昧的笑,道:“老四,我可是听说你小子昨儿个狠敲了吴凌松一大笔钱啊。”   “怎么,你也心痒痒了?”刘宇浩笑了笑说道。   周锡双手交叉抱着肩膀,仰头一笑,道:“哥哥就是想,你赚那么多钱不赶紧花掉怎么对得起自己啊。”   刘宇浩也笑了,道:“周哥,你算说对了,我今天来找你就是为花钱的事来的。”   周锡眼前一亮,道:“三千万可不是小数目,我来帮你算算,是包几个小明星呢,还是先去买!”   “去你的!”刘宇浩白了周锡一眼,道:“你以为大家都跟你一样看到女人就走不动道?”   周锡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的这点爱好在谁面前也不隐瞒,但真正知道他从来都不动那些从外面带回来的女人的可能也就只有刘宇浩和二哥两个人了。   只动能动的女人,这也是周锡唯一的秘密。   “说正经的。”刘宇浩喝了一口茶,立刻严肃的说道:“周哥,我今天找你是想让你帮我注册一家离境公司。”   “噗哧!”   周锡把刚喝到嘴里的茶一口喷了出来,神色诧异的盯住刘宇浩,相信这是刘宇浩给他最大的一记重磅炸弹了。   “为什么要注册这样的公司?你现在不是干的好好的吗?”   刘宇浩淡淡的笑了笑,说道:“你知道我还有几个钻石矿的,财务上不好管理,我想把它们和浩怡珠宝分开。”   虽说周锡是刘宇浩最好的好友之一,但因为周锡家族的原因,刘宇浩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把整个周家都牵扯进来,所以这是个最合理的解释。   周锡果然点点头,道:“嗯,我看这个想法很正确,公司到了一定的程度必然要成立集团,而集团内的每个子公司也的确需要在财务上公私分明。”   说到做生意,周锡就显得比刘宇浩成熟的多了,本来是刘宇浩的搪塞之词,到了他那也被分析的条理清晰。   刘宇浩见周锡并没有提出困难的说辞,就知道今天自己来找他算是找对人了。   当下,刘宇浩便从口袋里拿出璐梅姐帮自己买的那座小岛的资料,再加上管家里克的联系电话放在桌上,道:“周哥,这件事就全部交给你了,兄弟我对这些可是一筹莫展啊。”   周锡看了下资料,点点头,道:“放心吧,一个星期保管搞定。”   “能这么快?”刘宇浩愣了下说道。   周锡一脸浅笑,摆了摆手,说道:“要不是后天是我家老头的金婚大喜之日,三天哥哥就能给你搞定。”   “后天?嘿,瞧我这脑袋,都差点给忘了。”   突然听到这个消息把刘宇浩吓一跳,拍了拍脑门才想起来以前周锡是跟自己提过这件事的,可时间一长,自己也给忘了。   周锡笑道:“事忘了成,礼物可别忘了,到时候哥哥还盼着老四你的礼物给我长脸呢。”   “有你这么明抢的么?”刘宇浩笑着调侃了起来。   “不说这些了,老四,你倒是讲讲,后天我怎么跟我家老头解释这鸡血檀椅子的奇妙之处?”   周锡买这两把椅子也是为送给父亲的,原以为只不过就是普通的紫檀罢了,可没想到刘宇浩竟然告诉自己这椅子是鸡血檀的。   鸡血檀就鸡血檀吧,反正周锡要的是老物件的真伪,但万一自家老头子要是问起什么是鸡血檀,自吹捡漏的周锡岂不是要懵在当场?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把你的酒拿出来,顺便再拿个玻璃杯子。”   周锡忙不迭的点头应允到办公室外间去拿酒去了,刘宇浩趁这会功夫,小心的在椅子不显眼的内侧取下很小的一片鸡血檀木。   “酒和杯子来了。”周锡嚷嚷着跑了进来,高举着手里的东西。   刘宇浩回头一看周锡手里的那些个玩意,差点没想站起来踹他一脚。   “这都是什么呀周哥?”刘宇浩哭笑不得的说道。   周锡脸色一僵,眨眨眼不解的说道:“酒和杯子啊,不是你让我拿的么?”   刘宇浩无语了,摇摇头,道:“有二锅头没有?”   “我这路易十三一瓶能买一车二锅头好吧。”周锡说道。   “跟你说了也不明白。”刘宇浩气不打一处来,瞪了周锡一眼,道:“让你秘书赶紧去找点酒精来吧,这你们公司医药箱里总该有现成的了吧?”   “嗯,这个可以有。”周锡点点头,立刻又折了出去安排秘书拿酒精去了。   很快,酒精拿了过来,刘宇浩将其倒在玻璃杯子里,并把刚才自己从鸡血檀椅子上取下的小片木屑放进去。   突然,让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   木屑还没沉到杯底之前周锡就看到,随着木屑和酒精接触,木屑中的紫檀色素喷射而出,像云山雾罩一般呈现在眼前。   那喷射而出的色素在纯净的酒精中渐渐扩散,颜色也从粉红到紫红,印的旁边的人脸都凸显出红霞般的色彩。   “靠,这他娘地也太神了吧!”   周锡一脸的震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粉红色素似乎已经挂在了杯壁上,把本是透明的玻璃杯染成了淡粉色,另外一种色泽略重的紫红色则慢慢沉到杯底。   刘宇浩笑了笑,道:“这就是鸡血檀,大紫大红,大富大贵,怎么样?还行吧?”   “行这个太行了!”   周锡捂住自己的左胸,脸上的肌肉还微微有点抽搐,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根本就不会相信这一幕是真实的。   “那六十万给还是不给?”刘宇浩趁热打铁,接着往下问道。   周锡的心思压根就不在和刘宇浩的对话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那玻璃杯,感觉中好像是有谁在和他说话,于是,还头脑发懵的周大少连连点了几下头,道:“给,这个可以给。”   “听到没,你们周总说给那老夫妻一百万。”   刘宇浩笑着拍了拍周锡的肩膀,可话却是对旁边一样两眼发直的漂亮女秘书说的。   女孩见周锡听了刘宇浩的话以后毫无反应,以为是周锡答应了,依依不舍的又看了眼那神奇幻化的玻璃杯,点头道:“刘少放心,我现在就让财务去准备支票。”   “嗯,去吧。”   刘宇浩心里一乐,面带迷人微笑的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余辉夫妻俩也回来了,一起带来的还有一个漆面已经污迹斑驳,甚至都看不清原色了的小方几。   刘宇浩最了解周锡那种扣扣索索的脾气,就抢在周锡还没从惊喜中回过神来之前把女秘书准备好的支票交到余辉老人的手中,道:“老人家,拿着这些钱去给阿姨治病吧,要是还能剩下点的话就让自己过舒坦点。”   第0755章 双姝之云梅   老人接过支票看了眼数额,脸色先是惊讶,随后就变成了惊喜,猛然间他想到了什么,马上转过头看着刘宇浩,脸上又变的有些发苦。   显然,余辉老夫妻俩根本就没想到最初四十万卖给别人都被嫌弃的一套老家俱竟然在这里给出了他们做梦都没想过的天价。   如果真的是这样,这可是一份天大的人情啊!   双手哆哆嗦嗦的捧着那支票半晌,老人还是一咬牙走到刘宇浩面前,小心问道:“先生,您是不是再看看这支票?”   “怎么?有问题吗老人家?”   刘宇浩愣了愣,接过支票来,仔细看了每个细节,没错啊,是自己经常用的那种现金支票。   “老人家,这支票有什么问题您不懂吗?不过不要紧,这是现金支票,您出了门就可以去银行兑现的。”   还以为是老人家不知道支票怎么用,刘宇浩耐心的解释道。   余辉老人摇了摇头,道:“先生,咱们说好了的是四十万,可现在上面写的是一百万,您看这钱是不是弄错了?”   “啊是这样啊。”刘宇浩这才恍然大悟拍了拍脑门。   不过,刘宇浩不是那种处事高调的人,想了想,便笑着说道:“老人家,刚才你们回去拿小方几的时候我又找专家看了那两把椅子的,专家说椅子加上方几值一百万,所以,这才是最后决定给您二老的价格。”   “真的这么值钱?”余辉老人有点不相信,满脸错愕的看着老伴。   老伴王招弟又怎么可能知道古董的价值,只能非常迷茫的摇摇头,可刘宇浩说的一百万她却是听的真真儿的。   这可是一百万啊!   有了这一百万不就能到医院去治病了?退一万步讲,就算最后没治好病,起码自己走了以后也不用再担心老伴的生计问题了吧?   天上忽然掉下来一块馅饼砸到了两位奔波大半生的老人,重生的幸福感让他们有点无所适从了,眼眶中溢出浑浊的泪水。   刘宇浩笑了笑,扶着老人道:“老人家,病可是耽误不得的,您还是赶紧带着阿姨去医院吧。”   “好,好我们老俩口这回是遇到了好人呀!”余辉老人顿时老泪纵横,两腿一软就要往下跪。   这可把刘宇浩吓坏了,连忙侧过身子拉住老人身子不让他身体再往下沉,“老人家,您只是拿了您该得的钱,没必要感谢谁。”   本来刘宇浩是想再多给老夫妻一点钱的,可他也有想过,真的给了老夫妻很多钱的话,对他们来说也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而且,单就这一套明代鸡血檀家俱来说,一百万也是市场上的一个合理价格。   在古玩爱好者的眼里,只有他们喜欢的物件才是值钱的宝贝,如果他们并不喜欢这一类收藏品的话,也就无所谓三五倍的价格差了。   千恩万谢之后,余辉老人终于明白自己是遇上好人,又是鞠躬又是感谢,直到刘宇浩解释的口干舌燥才带着老伴离开。   刚把余辉老俩口送到门外,藤轶一脸焦急的从走廊的尽头走了过来。   刘宇浩愣了愣,他知道藤轶的个性,如果不是很严重的问题,藤轶不可能在没得到自己的应许情况下擅自来到周锡这个楼层的。   “是出了什么事了吗藤轶?”刘宇浩问道。   藤轶点点头,紧锁的眉头不见一点舒展,道:“刘哥,那姐妹俩出事了。”   “姐妹俩?什么姐妹俩?”   藤轶突然这么一说,一时之间刘宇浩没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这一大早上的自己怎么就和什么姐妹俩扯上了关系了呢?   “刘哥,你怎么忘了,我是说云桃和云梅两姐妹啊!”藤轶愣愣的说道。   顿时,刘宇浩有了一种弱爆了的感觉,拍拍脑门道:“哦,你说的是她们俩人儿呀!”   “不是她们俩还能有谁?”藤轶撇撇嘴小声嘀咕道。   “不是!”   刘宇浩忽然愣住了,转向藤轶疑惑的问道:“她们俩不是一直住在你姑妈家的吗?怎么会出事呢?”   藤轶的脸上先是微微一红,继而窘迫的抽搐了一下,道:“刘哥,事说起来有点复杂,等会咱们路上慢慢说吧,现在过去。”   “那就抓点紧吧,一会我还要去秦大哥那里办事。”   刘宇浩边走边点头说着,他知道藤轶平时很少会这么严肃的和自己说话的,而且还他的脸色,云桃她们两姐妹怕是惹的祸还不小。   “打工?云桃和云梅两人去汽车城打工了?”   “是啊,她们没打电话告诉你吗?”   “呃我这几天事有点多,把之前说要给她们找工作的事忘了。”   “!!”   路上,藤轶把事情的大致经过简略的给刘宇浩讲了一遍,听说云桃姐妹俩居然闲不住自己跑出去打工的消息,刘宇浩不禁心中生出一丝愧意。   当初可是自己害的人家姐妹俩丢了工作,又惹恼了侯笑天一行人,最后不得不背井离乡跟着自己来到京城的。   如果今天云桃两姐妹受了什么委屈的话,刘宇浩是无论如何不能轻易就原谅自己的。怎么就把该办的事给忘了个一干二净呢?   刘宇浩不停地在心里自责着,同时也不断催促藤轶能不能把车再开快一点。   藤轶呵呵一笑,道:“刘哥,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吧,我已经让兄弟们提前过去处理了,相信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你小子现在越来越会办事了。”   刘宇浩这才注意到,平时跟着自己很紧的那辆暗保车今天没有出现,这才松了一口气。   悍马在一处十字路口划了个优美的弧线,稳稳地停了下来,藤轶熟练的拉起手刹熄火,嘿嘿一笑,道:“这都不还是刘哥你的功劳!”   刘宇浩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笑了。他非常喜欢自己和藤轶之间的这种没有隔阂的感觉。   两人穿过售车大厅,直奔事发地点而去。没走多远,藤轶先看到了自己帮刘宇浩请的那几个暗保兄弟,于是便加快了脚步走上前,问道:“怎么样?没出乱子吧?”   “放心吧藤哥,有我们哥仨在呢。”   为首的一个面庞黝黑的汉子淡淡一笑,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   藤轶点点头,看了眼云桃,道:“刘哥来了。”   云桃娇躯一颤,眼圈顿时红了,想起半个多小时之前姐妹俩受到的屈辱,一向坚强的姑娘差点失声痛哭起来。   正在这时,却见刘宇浩裹着黑色的大衣掀开皮门帘从外面走了进来。   京城最近大幅度降温,门被打开的瞬间,一股冷飕飕的寒风夹杂着厉声呼啸扑面而来,看着刘宇浩飘逸高大的身影,云桃略显憔悴的俏脸上悄然浮起一团淡淡的红晕。   “对不起,我来晚了。”   刘宇浩走到云桃面前歉意的笑了笑,寒风将他的一缕头发吹落在高挺的鼻梁处,英朗坚毅的面孔微微发红,不经意间便在云桃的心里荡起一抹涟漪。   “没,董事长,我们没事咧,麻烦您又跑一趟真对不起。”   云桃涨红着脸,紧紧地攥紧着粉嫩的小拳头,心头竟然莫名其妙地噗噗直跳起来。   刘宇浩那双清朗的眸子在大厅里寻梭了一遍,最后落在还微微肿胀的云梅娇嫩的小脸上,不用问,那清晰的五根手指印就已经告诉刘宇浩,云梅是被人掴了耳光的。   “打人的是谁?”   刘宇浩冷冷的看了藤轶旁边的那个汉子一眼问道。   “走,走了。”   那汉子也算是见过血的人了,可乍一和刘宇浩眼神相撞的一刻,他居然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突。   乖乖!天底下还有这么寒彻透骨的目光?   刘宇浩眉头紧蹙拧成了一团,神色不善的说道:“藤轶。”   “到!”忽然间,藤轶好像找到了冲锋之前的那种感觉,朗声应到。   “你现在就去把人给我找出来。”   也不容分说,刘宇浩挥了挥手,做了个猛然向下一砍的手势,然后走到两姐妹身边,柔声道:“走吧,咱们回家。”   云梅哇的一声,顿时哭成了泪人。   “这,这是怎么了,我说错话了么?”   刘宇浩尴尬的搓了搓手,他能感受到云梅那小丫头现在就如同受了伤的小兽一般,非常敏感,但可悲的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抚平那颗受了伤的心啊。   “不是的董事长,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我不该!”   云梅几乎是扑进刘宇浩怀里的,一边哭,瘦弱的小身子还一边不停的微微颤抖着,好像心里有说不完的委屈和伤痛似得。   开始的时候刘宇浩被吓了一跳,可感受到怀里那人儿的悲哀,刘宇浩久久没有说话,鼻子居然也没由来的一酸。   恍惚间,刘宇浩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是看到云梅凄惨的笑了一下。   开始刘宇浩也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没想到接下来,云梅竟然软绵绵的倒了下去,这才让刘宇浩惊觉。   “梅子,你怎么了?”   云桃也发现了不对劲,惊恐的叫出声来。   刘宇浩心头一震,连忙释放出异能到云梅体内,待他看出云梅身体并无什么大碍后才舒了一口气,安慰云桃道:“没事,是睡着了。”   第0756章 京都庄园88号   曾几何时,刘宇浩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步入成熟阶段了,但是现在他发现自己似乎还差一点火候,所谓少年心性总还在不经意间爆出来。   当他一把搂住晕倒的云梅时,刘宇浩才发现,自己几乎没有对这美轮美奂的容颜,妖媚惑人的娇躯没有任何的控制力。   很暧昧的姿势,让他很尴尬的和云梅定格在那里。   女孩妩媚的脸上仍然残留着一抹惊魂未定的恐惧感,在刘宇浩源源不断输入异能能量后,略显苍白的双颊才开始出现一抹淡淡的晕红。   那一抹嫣红就像是火星一般在刘宇浩眼帘里跳跃,冲击着他的视觉底线。   云桃是女孩子,自然能看得懂男人那种炽烈目光代表的是什么,顿时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因为心里非常紧张,手心都出了汗。   “你怎么了?”刘宇浩笑笑问道云桃乌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很害怕地望了刘宇浩一眼,又匆忙低下头去慌里慌张地说道:“董,董事长,我,我们!”   “呃我们先带她回去,关于这里的事情,我想藤轶会处理好的。”   毫无疑问,在云桃清澈如水的眼神下,刘宇浩稚拙的口吃了一下,正想拿什么做借口掩饰呢,却突然发现云桃的眼神再度慌张了起来。   同样是慌张,但在刘宇浩眼里,现在和刚才解读出的意义是完全不同的。   随着云桃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刘宇浩也暗中提备,释放出异能向身后“看”过去,他发觉,那里才是引起云桃慌张的根源所在。   刚才因为一是震怒之下把藤轶几个人都支出去了,现在云梅又是处于昏迷状态,对身边任何人和事刘宇浩都不可不防。   “喂,你丫是这丫头片子找来付钱的吧?”   刘宇浩发现,在自己的背后走过来三个人,其中领头的是一个瘦高个男子,脸上带着一股浓浓的邪笑,一进门就直冲自己大呼小叫着。   “云桃,他是谁?”   刘宇浩没有立刻回头,而是淡淡的冷笑了一下问道。   “啊,是,是我们总经理。”   很显然,云桃是被突然赶到的男子的粗鲁吓到了,神色紧张的抓住刘宇浩的手臂,那表情和当初刘宇浩见到她们姐妹俩时如出一辙。   “总经理?”   刘宇浩皱了皱眉头,慢慢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个瘦高个男子。   不过,刘宇浩的脚下却始终不曾移动半步,而是一脸轻蔑的看着对方,道:“好,来了就好,也省得我派人到处找你们。”   “嗬,你丫早上是吃了大蒜才出门的吧?”   瘦高个一脸的不屑,那语气,仿佛刘宇浩在他面前就是一只只会嗡嗡乱叫的苍蝇。   “刚爷,您跟这小子废什么话?让我们哥俩去先把他收拾一顿不就得了。”   在瘦高个身后站着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发话了,那男子中等身材,神情阴鸷,让人一见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刘宇浩这会倒还心平气和,冷笑了一下,将云梅放在沙发上,用身子挡在两姐妹前面,说道:“我倒要请教一下这位总经理,是谁给你们权利随便打人的。”   能在京城里经营这么大的汽车城,自然身后一定是有背景的。   想要解决问题就要找正主,刘宇浩不是傻子,当然不会以为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三个狗仗人势的家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果然,在听了刘宇浩的问话后,三个男子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刚爷率先“嗤”地从鼻孔中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手伸在裤袋里,冷笑道:“哪个裤裆没兜住把你丫给露出来了?娘地,口气不小嘛。”   “别跟这人废话了,刚爷,就把这小子交给我,三分钟我就帮您办了。”   “就是,刚爷!”   跟在后面的那两个流里流气的马仔更是狂妄地叫嚣了起来,那神态,好像只要刚爷挥挥手,他哥俩就能把刘宇浩给撕碎喽。   “你俩傻呀!”   刚爷脚下像是装了弹簧般跳起来给了那哥俩一人一巴掌,恨声道:“这小子要是死了、残了,老子找谁要钱去?”   三个夯货就这么在旁边一唱一和的,根本就没把刘宇浩放在眼里,连看都不带看一眼的。   可能是累了,刚爷努努嘴,道:“你们动手的时候小心点,春哥还等着把那两个小娘们送过去呢。”   “好咧,您就等好吧!”   两个流氓说话就将手伸到背后去掏家伙。   刘宇浩淡淡的笑了一下,神情显得无比轻松的找了个地方坐下。   “麻痹,这小子找死!”   其中一个男子见刘宇浩一脸的讥诮顿时火冒三丈,举起利刃就朝刘宇浩坐的地方冲了过来。   只可惜,男子一只脚还没抬起,冷冰冰的匕首就已经停在了他脖颈处的大动脉上。   “谁他妈敢动,老子先废了他。”   藤轶脸色铁青,冷冷的暴喝一声,他手里的那把家伙可是用了十年了,只要他想,轻轻向前一送,那男子怕就要身首异处了。   另外几个弟兄也没客气,一拳捣在那个叫刚爷的小腹上,脚下同时快如闪电地一勾,几秒前还不可一世的刚爷声都没吭一声就当场表演了个狗啃屎。   “双手抱头,全部给老子蹲在地上。”   特战大队待时间长了,几个负责暗保的兄弟脱口就是平时行动时说的那些话。   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刚爷哪曾受过这种屈辱,尽管鼻子嘴巴都在往外冒血,可还要挣扎着往起站。   “老子刚才说的话是给狗听的吧?”   藤轶也不知道是用的什么办法,轻轻点了一下,那刚爷顿时觉得疼痛难忍,“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明亮的脑门子直往外冒虚汗。   现在是大白天,汽车城里人来人往,难免有人发现这边的情况,虽然一时还没人敢凑过来看热闹,但刘宇浩相信,要不了多大会,就一定会有人围上来。   交待好云桃先把妹妹扶到外面车上等自己,刘宇浩蹲在刚爷面前,道:“现在你可以说是谁打的我妹子了吧?”   刚爷脸上狰狞的神情一闪而过,咬牙冷笑着说道:“我告诉你小子,在俞公子的地盘上捣乱,可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俞公子现在人在哪?”   刘宇浩才没心思知道什么鱼公子、虾公子的,冤有头债有主,只要知道那个俞公子现在人在哪,他自然会找上门去的。   刚爷神情阴森无比的冷哼道:“就凭你?”   “我不配吗?”   刘宇浩淡淡笑了笑,转而脸色变得冷漠了起来,轻轻一抬手,在刚爷的一处穴位上摁了下去。   如果说刚才藤轶使的那手能让这位爷疼到满头大汗,刘宇浩这一手可真的是能要人命的那种。   还没真使劲呢,冒充硬汉的刚爷就已经哼哼唧唧的象虾米一样蜷起了身子。   刘宇浩拍了拍刚爷的脸,语调淡淡的说道:“我这人性子急,万一!”   还没等刘宇浩把话说完,刚爷就已经快要哭出声来了,哀声求道:“京都庄园88号!”   “没出息的家伙!”   藤轶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没想到刘哥这边还没上什么手段呢,那货倒是先软蛋了,不禁轻蔑的冷笑了起来。   刘宇浩这才把手从刚爷身上收回来,皱了皱眉,道:“藤轶,我们现在就去他说的那个地方。”   “现在就去?”   藤轶愣了愣,满腹疑惑的看了眼像死狗一般躺在地上的刚爷,转过身来道:“刘哥,你就不怕他是忽悠你的?”   “他没说谎,那个什么俞公子一定在那个地方。”   刘宇浩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讥笑,京都庄园88号他实在是太熟悉了,他就是在那里遇上程葱葱的。   自从田融入狱后刘宇浩就再也没有听有人在自己耳边提到过那个别墅了,可巧,今天居然再次从这个什么狗屁刚爷口中得知。   当初田融就把那个地方设成了淫窝,相信现在也干净不到哪去。   出了汽车城,两辆车直奔京都庄园而去,云桃是女孩子,她自然不好意思说出妹妹被打的真正原因,藤轶只好代为解释了一番。   只因为两个双胞胎姐妹长得太漂亮了,自从去汽车城打工第一天开始就没离开过那些色迷迷目光的注视。   虽然刚爷和自己的几个手下也觊觎云桃姐妹的美色,但为了讨好自己主子,他们倒是没有做出特别出格的事。   今天一大早上,那个所谓的俞公子便和自己的一帮手下来到汽车城,想一睹刚子所说的貌如天仙的双姝女孩长的是什么模样。   没想到,俞公子一进门就看到了正在擦拭汽车的两姐妹,当场便以为是天仙下凡,看得口水都差点掉了出来。   可让俞公子万万没想到的是,云桃两姐妹不禁对他许之的别墅香车毫不动心,反而杏目圆睁的呵斥他下流龌龊。   这一骂不打紧,俞公子恼羞成怒,可光天化日之下他又不能真的用强,只好设了个“毒计”,在云梅擦拭过的一辆兰博基尼跑车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然后把帐赖到云梅头上。   可怜两姐妹一听居然要自己赔三百万了事,当场争执了起来,结果却换来了一记耳光,以及“下班后有偿服务”抵债的要挟。   第0757章 认死理的人   刘宇浩没好气的从后视镜中瞪了两姐妹一眼,正好和云桃怯生生的目光碰到一起。云桃只觉得自己脑袋瓜一下子就被打懵了,变得晕晕乎乎,而脸颊一下子变得火热滚烫。   窗外的风将云桃的秀发吹得蓬松散乱,秀如海妖一般飞舞摇曳,优美的粉颈和圆润的香肩完美无缺的结合在一起,宛如一座古希腊浮雕,粉嫩的唇瓣如玫瑰花一般婉转娇嫩。   “咳咳咳!”   刘宇浩的心弦也被拨动了下攸然一紧,他只好堪堪收回目光,咳嗽一声道:“下次可别再这样不听话了。”   “嗯,我们知道了。”   云梅早醒过来了,两姐妹异口同声的点头答道。   刘宇浩的目光再次不经意的向后瞟去,六道目光就这么“巧合”地碰在一起,三人同时都微微红了脸,扭过头去。   云桃今天穿的是一件火红的雪纺呢长裙,云梅身上那件和姐姐样式相同,只是颜色素雅了点,是雪白色的。   两朵金花亭亭玉立,双峰高耸,显得特别秀美靓丽,饶是刘宇浩见惯了贺嘉怡的绝美容颜,此时此刻也禁不住心儿一阵摇曳。   车子里的气氛突然变得怪异了起来。   虽然藤轶已经在播放最轻松的音乐了,可大家似乎还是能听到彼此粗重的呼吸声。   好在京都庄园并不远,两辆车同时停在了别墅的门口,刘宇浩吩咐云桃她们,无论是谁,只要不是自己就不许她们打开车门,就这样来回交代了三遍才放心的离开。   “刘哥,毛大哥发来短信,说那个俞公子和周少平时走的近。”   藤轶在翻看了手机以后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把消息告诉了刘宇浩,京城里纨绔圈子就是那么小,想知道一个人的背景,分分钟就搞定了。   刘宇浩淡淡笑道:“谁的关系也没用。”   “嗯!我明白了。”   藤轶点点头,紧跟着刘宇浩的步伐赶过去,不过,藤轶还是补充了一句,“毛大哥还说,最好不要搞出人命。”   “打死他们不是太便宜了么?”   刘宇浩眸中射出一道冷漠的厉色,随着离别墅大门越来越近,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了。   以前刘宇浩就曾经发过誓,他不要自己身边的人受到任何的伤害和委屈,可没想到自己才下了这个决心没几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那个什么王八蛋俞公子是要逆天吗?   别墅大门打开,五六个彪形大汉迎了上来,不无巧合的是,其中的一个人是很久以前就一直在别墅里做事的。   “刘少,真没想到您会来这里。”   那男子刚才还冷冰冰的面庞立刻变得喜笑颜开了,连连鞠躬,没等刘宇浩说话,男子又巴结的问道:“刘少,要不要我先去通知一下小红姐。”   “小红姐?是谁?”   刘宇浩忽然之间觉得这个名字好熟悉,可一时半晌之间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男子所说的那个小红姐了。   “对了,现在这里谁主事?”刘宇浩补充了一句。   男子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笑道:“小红姐就是以前田老板在这里时的那个妈,妈咪!”   “是她?”   刘宇浩愣了愣,他自然不会忘记那个浑身上下无处不散发着诱人娇媚的女人,要不是那个女人一直给周锡他们透露田融的情况,可能连锡贸易要损失一大笔钱也不一定呢。   现在刘宇浩明白了。   这个京都庄园88号别墅竟然是周锡的产业,而小红姐成为这里的主事人,恐怕也是周锡给她当年的报酬罢了。   “不用了,有个俞公子听说在这里,我能见上一面吗?”   想清楚了这些,刘宇浩摆摆手,直奔主题,他可不想在无谓的人身上耽误自己的时间。   “俞公子?”   别墅安保为难的咧咧嘴,但马上摇头否认道:“没有,我们这里从来都没有什么俞公子出现过。”   刘宇浩淡淡笑笑,安保的话已经不重要了,因为,那男子躲躲闪闪的眼神出卖了他自己,那个俞公子一定还在别墅里。   只不过,刘宇浩不知道那个俞公子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会得到周锡那边的如此重视。   因为“刘少”的身份,藤轶在别墅里找人的举动并没有遭到太大的阻拦,可半小时后,刘宇浩等来的却是藤轶告诉自己什么都没发现。   随藤轶一起过来的还有别墅的主事人小红姐。   看着气定神闲坐在那里的刘宇浩,小红心头泛起了一阵五味陈杂的感觉。   这还是当年那个被田融视为攀附权贵寄生的农家子弟么?   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四九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刘宇浩的所作所为早就成了大家来这别墅里,特别是纨绔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八面玲珑的小红姐自然听的都能把刘宇浩这些年的经历从头到尾的倒背出来,若是一个靠攀附贺家的宵小,怎么也不可能闯出现在那么大的一片家业吧。   很明显,当初田融选择刘宇浩下手,真是一招蠢的不能再蠢的棋。   “刘少,不知道您老人家光临实在对不住了,可我这真没有您要找的什么俞公子啊。”   小红姐人精一般,当初人家刘少连娇滴滴的大美人程葱葱都看不上眼,怎么可能正眼瞧自己这种残花败柳?   所以,在说话的时候,小红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正,一点勾搭的意思都没往外拿。   刘宇浩摸出电话,在手里把玩着,淡淡笑道:“我是个认死理的人,不找到俞公子我是不会走的,小红,是不是我给周锡打了电话你才肯说呢?”   “哪能啊刘少,您可千万别误会,我们这真的没有俞公子,他已经好几天都没来了。”小红连忙解释道。   这话糊弄别人还行,想忽悠刘宇浩可就不管用了,试想,一个色男正在想好事呢,他怎么可能说离开就离开?   现在俞公子一定还在做着美梦,等刚爷把云桃姐妹给送到自己面前呢。   突然,刘宇浩眼睛一亮,他想起了当年自己和程葱葱在这间别墅相见的时候是田融把自己引到一处隐蔽的小院的。   莫非对,那个人渣就在小院里。   刘宇浩呵呵一笑站了起来,道:“小红,我给你时间让你把人叫出来你不肯,那现在只好由我亲自去请他出来了。”   说完,还没等小红姐反应过来,刘宇浩便凭着当初的记忆直接朝着田融接待重要贵宾的小院而去。   “刘少使不得使不!”   无论小红姐在后面怎么哀求,反正声音是越来越远了,处理这么几个人,藤轶安排的那几个暗保的兄弟足矣。   推开小院房间的门,刘宇浩和藤轶都愣在那里了,房间里一片狼藉,本来就不怎么好的空气中充斥着难闻的荷尔蒙气味。   两对男女正光着身子在那里纠缠着,四个人似乎都已经宁酊大醉了,根本就没觉察到有人闯进了房间,只顾得疯狂地耸动着,发出啪啪的撞击声。   “靠,两个家伙玩这么嗨,害得我好找。”   藤轶简直要气疯了,扯着离自己最近的那个男子的头发就揪了起来,饶是如此也没等一次就把狗男女分开。   刘宇浩淡淡的看了眼那醉的一塌糊涂的男子,脸色攸然一变,惊讶的道:“绿毛龟!”   “怎么,刘哥你认识这个人?”   藤轶怔了下,手下一松,醉汉“吧嗒”一声便跌坐在地上。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道:“这个货叫胡奔,我和他没什么关系,倒是见过几次他老子。”   “他老子”藤轶更加不明白了,疑惑的看着刘宇浩。   “哦,他老子是个副省长。”   刘宇浩淡淡地补充了一句,跨过醉的不省人事的胡奔,刘宇浩来到另一个男子身边,不用说,这个一定就是俞公子。   “刘哥,这两个女的是被下了药的。”   检查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藤轶马上判断出为什么自己和刘哥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依然没人反应的原因了。   刘宇浩冷哼了一下,道:“给她们盖上被子,一会小红会处理的。”   如果是良家妇女,刘宇浩可能还会管一下的,可进门的时候刘宇浩就已经看到女子丢的乱七八糟的衣服了,那是别墅里的姑娘专用的制服。   换句话说,俩女孩是为了钱来出卖青春的。   “你们他娘地是,是什么人?”   估计是那个俞公子喝的少点,这会已经渐渐醒了酒意了,但说起话来还是吐词不清,嘴里像含了坨屎乌乌拉拉的。   刘宇浩神色厌恶的撇撇嘴,道:“藤轶,弄醒他。”   藤轶笑着点点头,拖死狗一般把俞公子拖到卫生间,接着,刘宇浩就听到杀猪一般的惨叫。   “那货醒了没有?”   那声音实在太惨了,刘宇浩皱了皱眉头,说实话,寒冬腊月里被冷水激的滋味一定不好受,不过,一会等待他的将会是更痛苦的惩罚。   藤轶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动作,扯着头发重新把俞公子拖了出来。   光着身子被冷水一激想不醒都不行了,俞公子哆哆嗦嗦的抱成一团,哭声道:“爷,您要钱我给钱,要女人我也给,求求你别这样了行不?”   第0758章 雷霆之怒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而底线被触及的话,人发起怒来就不会再计较后果了,刘宇浩的底线就是自己身边的人不再遭受别人的欺凌。   悲催的是,俞公子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以为自己是遇上了打劫的。   刘宇浩冷冷的摇头,道:“没事,我只是来找你玩个游戏,别紧张。”   “玩游戏?爷,您想玩什么游戏?”   俞公子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刘宇浩既然能找到这小院里来,自然不是一般货色,所以极力的装出一副可怜相以博同情。   “我听说你很喜欢打人的耳光是不是?”刘宇浩脸色阴沉的瓮声问道。   俞公子现在已经意识到自己所处环境的危险了,吞吞吐吐的说道:“打,我没说过我喜欢打耳光啊!爷,您是不是找错人了。”   刘宇浩不慌不忙的坐在俞公子的对面,冷笑一声,道:“既然你不喜欢打耳光,又怎么会一大早上跑到汽车城打我妹子?”   “你妹子?我!”   俞公子惊恐的看了眼满脸恶煞的藤轶,又偷偷瞥了眼刘宇浩,他现在知道了,原来自己是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京城水深啊!   以前没来过京城,只是听别人这么说,俞公子当然不会相信这句话,但今天他信了,一个打工的双胞胎姐妹竟然都能找到人报复自己。   京都庄园88号是假的么?   这里可不是一般人想进来就能进来的,更何况人家是直接杀到了这个秘密的小院里。   看来,这次想不栽都不行了。   “爷,您说个数,只要我拿得出来我都给,让我给您妹子磕头认错也行,您看这!”   俞公子脑袋灵光,立刻想出了一辙。只要面前的这俩人今天能放过自己,等以后自己再找周少出面,想必京城里的这点小事过去也就过去了。   刘宇浩脸色一冷,眸子冒出一丝寒光,道:“你觉得今天这事是钱能解决的吗?”   “一百万,我给一百万行不?”   俞公子依然还抱着侥幸心理,在他想来,一百万换一个耳光已经是天下最贵的耳光了,如果实在不行再加码也不迟。   可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刘宇浩已经失去了和他玩的心情,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挥手道:“藤轶,找个东西把这货的嘴堵上。”   “别呜呜!”   俞公子还想挣扎,可他哪是藤轶的对手,还没来得及说第二个字,嘴巴就已经被毛巾堵得严严实实的,只能呜呜呜的哼哼了。   刘宇浩面带冷漠到极点的微笑轻轻一掰,便将小臂粗的一截精钢从现代艺术感极强的楼梯扶手上扯了下来。   藤轶笑了笑,转身离开房间并随手带上了门,只留下刘宇浩和那个眼神里充满了恐惧的俞公子在房间里。   闷沉的铁棍声和不清不楚的哀嚎不断从房间里传出来。   藤轶默默数了一下,一共十八次,当听不到杀猪般的哀号声时,房间的门也打开了,刘宇浩若无其事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在小红姐目瞪口呆的注视中,刘宇浩轻松的笑道:“放心吧,死不了的。”   “哦!”小红姐还能说什么呢,只有傻呆呆的点点头。   目送那辆京城里罕有的小号牌悍马扬长而去直到不见了踪影,小红才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   浩怡珠宝总部董事长办公室。   刘宇浩正在替云桃和云梅姐妹俩安排新的工作,门被粗鲁的撞开了,周锡一脸怒气的拿着一叠纸冲了进来。   撞了门还不算,周锡四下看了看,抓起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杯子先“吧唧”一下摔碎了才气汹汹的把手里的那叠纸扔到刘宇浩桌子上。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刘宇浩笑了笑,挥手示意云桃先把妹子带出去,道:“怎么了周哥,是谁让您生这么大的气了?我帮你去教训他。”   周锡撇撇嘴,道:“老四,你太不给周哥面子了吧,明明知道是我的人你也打?”   刘宇浩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来,道:“周哥,我就是因为看着你的面子才没怎么着他的,你以为不是因为这个,那小子能这么轻易就过去了?”   “哦,合着还是我的不对了是吧?”   周锡瞪大眼睛看着刘宇浩,头一次见老实人讲歪理,而且还说的一套一套的,这让他非常难以理解。   刘宇浩呵呵一笑,给周锡倒了杯水,说道:“我这不想着一会就去你那给你道歉来着嘛,可没想到你周哥忍不住先来了,得,省得我再跑一趟了。”   “嘿!我说你小子什么时候学的油腔滑调的了?”   周锡顿时被气得哭笑不得,指着刘宇浩的鼻子一句狠话也说不出来了。   刘宇浩见周锡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才一五一十的把自己为什么会追到京都庄园里也要胖揍俞公子一顿的原因讲清楚。   周锡听罢原因,很无语的瞪了刘宇浩一眼,指着刚才自己拿的那叠纸,道:“那你也不能下这么狠的手啊,你自己看看。”   刘宇浩笑道:“怎么了?没死吧?”   其实,刘宇浩自己出手自己心里清楚的很,俞公子这次被打,既不会死,更不会残疾,只不过要在病房里待个一年半载的,这也算小施惩戒。   周锡拿起那叠纸,苦笑道:“打断了的骨伤都有十八处,我说老四,你当时打了多少下?”   “正好十八下啊。”刘宇浩很诚实的点点头承认。   周锡瞪大眼睛挠着头道:“狠,你真狠,一下断一根骨。”   “谁让那货不长眼欺负人欺负到我头上来的,这就叫活该。”刘宇浩没好气的白了周锡一眼。   其实,纨绔圈子里两个人赌狠、打仗是很稀松平常的时,当年要不是二哥一直保着周锡,他现在坐轮椅的可能都有,哪还会像现在这么风光无限。   可亲自动手,而且还是这么狠的人,刘宇浩估计是四九城里头一遭。周锡估摸着,这事要不了三天,保管传的是整个纨绔圈子人尽皆知。   以后,刘宇浩怕是就要坐实京城第一恶少的名头了。   刘少身边的人可惹不得啊!   瞧见没?一个耳光换来一年的病房,而且身上的伤还不带重样的,以后谁要是想作死可得擦亮眼睛喽,别一个没瞧见碰了刘少家的瓷,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不过,那些都不是刘宇浩在意的,他之所以会把这件事搞到极端就是要让其他的人知道,刘宇浩不是好欺负的。   只有这样才能在他离开京城的时候暂时保住自己家人的平安,这可能也是一种无奈之下选择的被迫之举。   随着自己财富的增加,他不这样闹一次,有可能在以后的日子里,他就要时不时的面对那些目空一切的纨绔们的挑衅了。   自己倒还好,不怕他们,可家人呢?   周锡一脸痛苦的咂咂舌,道:“你倒是爽了,可眼见着我那快要到手的药厂没了,这个你可得赔我。”   “药厂?什么药厂?”   刘宇浩愣了愣,死死盯住周锡老半天,心说:“不会是哥们想弄个药厂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吧,要不怎么会吴家办药厂,周锡也跟着搀和进来了呢?”   周锡白了刘宇浩一眼,道:“我整天做房地产、传媒、金融什么的已经够烦的了,我哪有什么心思开药厂,要不是二哥逼着我这么干,我才懒得搞呢。”   “二哥要你开药厂?你没糊涂吧周哥?”   刘宇浩更听不懂了,怎么这件事把贺旭东也牵扯进来了呢?   周锡叹了口气,端起茶杯说道:“二哥说了,吴家如果把药厂办起来,估计制药业半壁江山就要被他们吴家占据了,以吴凌松的性格,到时候老百姓更看不起病,所以就让我也进到这行,说是什么平抑价格。”   “这个想法好,我支持!”   通过接触,刘宇浩也知道吴凌松是个什么样的人,而贺旭东的话绝对不是危言耸听之词,如果让吴家办成了全国最大的制药厂,二哥的预言真有可能成为现实。   “你支持个屁呀!”   周锡一听立刻被气乐了,重重的把杯子放到桌上气鼓鼓的撅起嘴来。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我怎么就不能支持了?”   周锡不耐烦的摆摆手,道:“你知道你打的那个俞公子是什么人么?”   “什么人?难道和办药厂也有关系?”刘宇浩一愣,马上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周锡一脸的不愿意,囔囔道:“那还真让你说着了,他家里是医药世家,有资金又有技术,咱哥们办那药厂还真离不开那个蠢货,要不然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整天让胡奔跟着他?”   得,一不小心把一财神爷给揍了。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道:“算了,咱以后也就不指望那个人了,办厂的事我来提供技术和一半资金,剩下的周哥你自己想办法。”   周锡先是眸子一亮,可马上又黯淡了下来,抿抿嘴道:“哪那么容易,要想上规模,起码得十个亿,你有钱吗?”   “现在没有,但很快就会有了。”刘宇浩嘿嘿一笑说道。   第0759章 备战翡翠大公盘   自从周锡认识刘宇浩到现在,还没有一件事是刘宇浩说过以后不曾兑现的,所以,刘宇浩那么一说,周锡当时就兴奋的笑了起来。   “那快点跟哥说说你到底有什么办法弄到钱?”   周锡迫不及待的抓住刘宇浩的衣服,硬扯着一把将刘宇浩摁在沙发上。   刘宇浩笑了笑,道:“赌石啊,除了赌石你以为我还能到哪去弄那么多钱?”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好办法呢。”   周锡失望的撇撇嘴,刚生出的那一点兴奋瞬间被刘宇浩一句话又浇灭的无影无踪。   话说赌石的确是一条发财的捷径,但天底下谁敢吹牛逼说自己能赌石赌出十亿的巨资来?就算是翡翠王郑老爷子也不会轻易把这种话放出去吧。   眼见着吴家的药厂就要在侯笑天的支持下开工了,退一万步说,就算刘宇浩能在短时间内凑到钱,可后继的繁琐手续,以及大量的配方工作都有够一等的。   能赶得及在吴家之前把药厂建成么?周锡没有信心。   刘宇浩看出了周锡心里在想什么,笑了笑道:“再有几天缅甸的翡翠大公盘就要开始了,到那个时候,全世界的珠宝公司云集仰光,你怕没有十亿美元还是怕没十亿欧元?”   “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   周锡一拍脑门,刚软下去的身子立刻又忽的一下直了起来,老四的赌石功夫可是自己佩服到五体投地的,那么大的盘子想整个十亿八亿的回来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靠,这个想法是真靠谱!   “那老四,到时候你也把我带上,哥哥也去缅甸开开眼去。”   周锡兴奋的脸色微红,一拳砸在腿上都不知道疼,贼溜溜的目光盯着刘宇浩就一直没离开过。   “啊呸!”   刘宇浩没好气的吐槽了一下周锡,说道:“你还是老老实实在家跑批文吧,要是二哥知道你也跟去瞎凑热闹,没准回来第一个先赏你大嘴巴子。”   “呃那,那好吧!”   提起贺旭东,一向耀武扬威的周锡顿时没了脾气,二哥临走之前再三交代办药厂的事的确是当前的关键,如果因为自己贪玩办砸了,没准真会吃个耳光也不好说。   周锡可记得当年二哥是怎么揍自己的,那滋味,嘿,这辈子都不想尝第二次。   “可办药厂的话,咱们没有技术支持也不行啊,这个你考虑了没有?”   只要提起做生意,周锡的脑袋瓜子立刻便活泛了起来,能事先想到的都不会逃过他的考虑范围。   刘宇浩摆手笑道:“这个你不用操心,到时候宫神医自然会被我说服的。”   “这个想法倒是不错。”   周锡点点头,随即又皱起了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可即便是如此,咱们的速度还是没吴凌松的快呀。”   “周哥,你平时那么有主意的一个人,怎么这会傻了呢?”刘宇浩撇嘴偷笑道。   周锡困惑的看了看刘宇浩,脑门上都急出了一头的汗也没明白刘宇浩话中的意思,讪讪一笑,问道:“老四,有什么好办法说说呗。”   刘宇浩笑着看着周锡,故作神秘的仰头看了眼天花板,过了几分钟才呵呵一笑,道:“两家药厂一起跑批文,要是部委里有人意见不统一,那么!”   说到这里,刘宇浩故意停顿了一下,相信以周锡的聪明,后面的话不用说其实他也已经明白了。   果然,周锡狠狠的擂了刘宇浩一拳,这才哈哈笑道:“老四,怪不得二哥说你不从政是屈才了,这种损招都能想出来,真有你的。”   “什么跟什么呀,是你自己想的,后面的话我可没说。”   刘宇浩也耍起了无赖的招数,死不认账。   资金有了希望,技术有人帮助,而且馊点子也有人帮着想好了,再办不成事那可就要怪周锡的执行能力有问题了。   从来都是嘻嘻哈哈的周锡在这一刻也板起脸一本正经起来,掰起指头搁心里盘算着二哥交代的任务下一步要怎么走才稳妥。   刘宇浩看了周锡那模样不禁心里暗暗偷笑,捅了他一把,道:“周哥,其实我还有个想法没告诉你,只要按照我想的去办,咱这次稳赢不输。”   “什么好办法,赶紧说出来让我也乐呵乐呵。”   周锡连忙放下正在盘算的东西瞪大眼睛看着刘宇浩,这么多年的打磨,他也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得到一次厚积薄发的机会,用以证明自己并不是老头子口中的废物。   这一次,机会就摆在了眼前,周锡心头提到嗓子眼了,他暗暗下定决心,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哪怕倾其所有也要抓住这次机遇。   刘宇浩摆出一副不动如山,看什么都不疾不徐的样子,端起茶给周锡续上,自己又喝了一口才慢悠悠地说道:“我们开中药厂,而且只生产一种药,就算我们用爬的速度也比吴家要快出很多,这样行不行?”   “这怕是不行吧。”   说实话,周锡只想说“不行”两个字,天底下哪有开药厂只生产一种药的?那不是找破产嘛,这怎么能行呢?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宫神医正在研究一种包治百病的中药,现在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了,只要他那边成功,咱们想的就一定能行。”   “呸什么药包治百病?做梦吧你!”   这回轮到周锡吐槽了,这种无稽之谈想起来要多不靠谱就有多不靠谱,世界上哪有什么包治百病的中药?   卖狗皮膏药的倒是成天那么吹,可谁信呀?   刘宇浩笑了笑,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解释的想法。   其实,不管是宫神医也好,还是董老也罢,他们谁也没有研制什么包治百病的中药,刘宇浩早就在心里想好了一出妙计。   他要把在山谷中带回的那些六道轮回制成一种特殊的药剂,这种药剂虽然不能真的包治百病,但现在医学上发现的百分之九十的病症都是可以治愈的。   最关键的是,他要生产的那种制剂价格将会非常的便宜,便宜到大家不可想象的地步。   让所有的人都看得起病,这是刘宇浩的梦想,很快,在贺旭东和周锡强大的社会背景推动下,就要变为事实了。   想想这些,刘宇浩的心里就莫名的激动了起来。   “周哥,宫神医的事你还要先保密一段时间,等他的研究有成果了我就会通知你。”   毕竟有很多事不能让别人知道,刘宇浩郑重其事的看着周锡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周锡当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苦笑着点点头,道:“成,那我就先去跑部委,希望那宫神医真的能给我们带来惊喜。”   真搞笑,这种事能信么?   周锡心里没谱了,要不是刘宇浩说的跟真的一样,他一定会忍不住跑去问问宫神医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刘宇浩也没解释,这种事情不让别人亲眼看到是不可能有人相信的,只有等将来药出来了,再慢慢跟两边的当事人解释。   等周锡离开以后,刘宇浩就又马不停蹄的把秦为先找了过来,道:“秦大哥,咱们现在还能挪出多少资金?”   浩怡珠宝的现状就在秦为先的脑袋里装着,没多大一会便算出来了个大概:“三十天以后最多能拿出的现金是六十个亿。”   刘宇浩诧异的张了张嘴,道:“这么少?”   “这还少?兄弟,你放眼全国看看,有几家公司能拿出这么多现金的!”   做生意都是如此,摊子铺的越大,其实真正可以拿得出的钱就越少,秦为先说的六十亿也是有水分的,到时候能不能凑够五十亿都还是个未知数。   “对了,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兄弟?”秦为先跟着就问道。   刘宇浩笑了笑,道:“秦大哥,你是不是过糊涂了,再有几天缅甸的翡翠大公盘可要开始了,咱们没钱怎么去?”   “那也用不着购进那么多毛料啊,咱库房里的毛料还够用一整年的呢,这一年中还有两次公盘可以参加嘛。”   秦为先听说是为缅甸的翡翠大公盘准备资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现在,全国的珠宝公司最有资格牛气的老总就要数秦为先了,库房里满满当当的全是毛料,而且赌涨率和其他珠宝公司相比高的吓人。   这也是秦为先最引以为豪的一件事,但凡是珠宝公司的老总在一起打屁聊天,秦为先总是被大家恭恭敬敬的奉为上宾。   想当年在潘家园捯饬古玩的时候,秦为先几时受过这种礼遇?   说实话,整天生活在这种惬意之中,秦为先想不飘飘然都很难了,这不,心宽体胖的秦大哥今年又增了十好几斤体重呢。   浩怡珠宝毛料库存的情况刘宇浩心里比谁都清楚,他摆手笑道:“秦大哥,今年毛料价格上涨了将近一倍,如果我们现在不趁机多积攒些好毛料的话,估摸到了明年,咱们可得再多拿出五到八个亿来,这句话不夸张吧?”   “那倒也是,好,兄弟,咱们今年就来一次大手笔。”   秦为先认真地点点头,膨胀的小心思也渐渐冷了下来,国内和国际市场对玉石的升温日益高涨,虽说有幕后的推手,但做到未雨绸缪,在毛料大幅度上扬之前多为公司积攒些毛料的确是应该的。   第0760章 钱凑齐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刘宇浩几乎寸步也没离开过浩怡珠宝,每天除了到陈家云那里聊聊天,交流一些琢玉的心得,其他的时间都在和秦为先一起研究怎么才能尽快的把公司里的零散资金都聚拢起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第五天的下午,秦为先满面红光的从外面小跑着进来,道:“宇浩兄弟,凑齐了,终于凑齐了!”   现在,能让秦胖子如此兴奋的事情,除了钱以外就还是钱了。   刘宇浩一脸笑意的站了起来,歉意的看着满头大汗的秦胖子,道:“一共筹到多少?”   “四十三亿。”   秦为先扬了下手中的单据,那里是财务部门加班加点日以继夜才幸苦聚拢的公司全部可用资金。   正如秦为先所说的那样,放眼全国,真的没有几家公司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筹集到这么大一笔巨资,表现如国宝熊猫一般的秦为先证明了自己是尽到全力了。   尽管是这样,刘宇浩听到具体的数额后神色还是不由自主的黯淡了一下,但为了不让秦为先难过,他也只能挤出几分笑容,道:“幸苦你了大哥。”   “瞧你说的这是啥话呀!”   秦为先笑呵呵的拍了下刘宇浩的肩头,然后又叹息一声,道:“兄弟,真的只能这么多了,前阵子月儿基金急需一笔钱,要不然我们是能凑够六十亿的。”   “我知道的秦大哥,真的很感谢你。”   月儿基金那边花钱如流水一般,这点刘宇浩早就有心里准备了,可他想不到每年那边的花费居然是这么的恐怖,这让刘宇浩对此次缅甸之行又多了一分寄望。   只有赚到更多的钱,才能保证自己一直以来的梦想能得以继续。   “宇浩兄弟,难道香港浩怡和英国那边一点钱都凑不出来吗?”   忍了好久,秦为先还是憋不住,终于把自己心里所想的问了出来,既然都是刘宇浩自己的产业,为什么那两家公司就不能做出自己应该做的贡献呢。   在这一点上,秦为先多少还是有些想不通的。   刘宇浩心里很清楚,要秦为先守住国内这么大的摊子,手里没钱是多么的痛苦,愧疚的笑了笑,刘宇浩说道:“香港浩怡这次肯定也会参加公盘,那边是新成立的公司,资金上比咱们还困难。”   “可钻石是很赚钱的啊,浩怡钻石就一点也拿不出来么?”   秦为先不解的看着刘宇浩,腾铁每个月的进出账目其实在浩怡珠宝是有记录的,照理说那边应该比浩怡珠宝更赚钱,怎么就窘困到如此地步了呢?   但自己毕竟是个打工者,所以,秦为先平时是不过问刘宇浩这些情况的,今天既然话说到这里,秦为先如果再不弄清楚的话,他一定会被自己憋死。   刘宇浩点点头,道:“是的,浩怡钻石的确很赚钱,但那边赚的钱我有更重要的用处,等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有些话不是刘宇浩不愿意跟秦为先推心置腹的说,而是不能说。   浩怡钻石现在面临的窘境比自己旗下任何一家公司都要困难,毫不夸张的说,现在腾铁基本上是把脑袋挂在腰带上讨生活的。   你永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耳边会响起让人心生怯意的枪声,更不知道什么时候一颗炮弹会落在你的身边。   为了保住现有的利益,腾铁不得不花费巨资雇佣军队保护自己的矿山和工人,好不容易积攒点钱,又都花在了探明新矿源上去了。   刘宇浩已经在心里算计好了,等这次缅甸之行以后,自己就直接去腾铁那边。   看来,不能一劳永逸的解决掉那个美洲的“暴君”,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那点钱有可能会全部投入到永无休止的战争中去。   倘若有人说,每一颗钻石上都沾染了血和泪,刘宇浩一定会点头认同,他的体会来自于腾铁每次报告给自己的那血腥的伤亡记录。   要知道,刘宇浩每失去一百五十万美金,就意味着一条鲜活生命的消失。   可让刘宇浩万分心痛的不是钱,是真实的人在战场上死了,钱丢了可以再赚,但生命没了呢?   “对了秦大哥,云桃和云梅姐妹俩这几天的情况怎么样?”   刘宇浩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好几天都没看到那姐妹俩了,要不是还知道她们在公司里跟着学财务,自己都几乎要忘记了还有她们的存在。   说起那两姐妹,秦为先眼睛一亮,笑道:“唉!真没见过有学东西像她们两姊妹那么肯吃苦的,白天在财务学完了,晚上还要上学,我说给派个司机接送吧,她们还跟我急!”   “上学?大晚上的上什么学?”   刘宇浩一愣,显然还没消化秦为先刚才传达给自己的讯息。   秦为先也没想到刘宇浩居然什么都不知道,神色怪异的看了他半天,才道:“两姊妹说自己没上过什么学,非要去职工大学读会计,这不,我以为是你同意的,就帮她们报了名。”   “是这样啊,那就随她们的便吧。”   刘宇浩欣慰的笑了笑,他让云桃和云梅两姊妹学财务管理其实是有私心的,但没想到她们居然这么上进,自己读起夜大了。   不过这样也好,将来自己产业越来越大,没有能让自己完全放心的专业的财务管理人员,刘宇浩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秦为先想了想,问道:“宇浩兄弟,我这次能不能跟你一块去缅甸?”   嘿,怎么都想去赌石?   有一个算一个,周锡想去,现在秦为先也提出了这个要求。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秦大哥,国内这摊子哪离得开你呢?我想还是让沈国跟我过去吧,明年你再去好不好?”   跟周锡说话的时候刘宇浩可以挖苦挤兑,但对秦为先,刘宇浩就必须采取商量的态度了,毕竟人家比自己大许多,而且是真心实意的在帮自己经营着浩怡珠宝。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秦为先是帮助刘宇浩最多的人。   秦为先略略有些失望,但很快,他就又笑了,点头说道:“那好,但下次老哥我一定得去看看,还从来没见过动辄过亿的赌石是什么样子呢。”   要说心里不失落那是假的,只不过秦为先没有表现在脸上罢了。   刘宇浩笑着点点头,算是答应下来了秦为先的这个要求,然后道:“秦大哥,你让公司帮我订一张到渝市的机票,我今天就走,等这边欧元兑换好了以后再让沈国带着支票簿去香港等我。”   在缅甸赌石交易的方式是以欧元计算的,所以,刘宇浩的那四十三亿资金换算成欧元以后,真的所剩不多,对于一个想在缅甸翡翠大公盘上搏一把的人来说,这点钱其实算不上什么。   有很多美洲或者欧洲看起来一点都不起眼的珠宝公司,动辄在大公盘期间就凑足十数亿欧元豪掷千金,可能这也是为什么赌石专家的估价永远跟不上飞扬的翡翠价格的主要原因之一吧。   在贺嘉怡那小妮子的办公室腻歪了一个多小时后,刘宇浩踏上了飞往渝市的飞机。   算起来,自己已经有半年多没见到囡囡了,俗话说,父女连心,一想起囡囡那乖巧的模样,刘宇浩的心就揪起来疼。   从飞机落地到刘宇浩摁响门铃,中间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可见刘宇浩想见到女儿的心是有多么的迫切。   门打开了一条缝隙,一个年约五十上下的妇女满脸警惕的看着刘宇浩,道:“你找哪个?”   虽然那妇女用的是渝市方言,但刘宇浩还是猜出了大概的意思,微微一笑,道:“阿姨,请问夏雨晴是住在这里的吗?”   中年妇女见刘宇浩眼神不停的向屋内瞟,立刻板下脸来,用身子尽量堵住刘宇浩的视线,一脸严肃的说道:“她不在家,你有事的话明天再来吧。”   “明天?晚上来不行吗?”   刘宇浩也没想什么,直接就说出了自己要说的话。   谁知道,不这样说还好,话一出口,那中年妇女更是提高了警惕,硬梆梆的蹙眉说道:“你还想晚上来?别做梦了!”   “呃不是,阿姨您听我说。”   刘宇浩顿时明白了这中年妇女是为什么生气了,哭笑不得的摇头接着说道:“囡囡在不在家?我是孩子的父亲。”   因为刘宇浩刚才在门缝里已经听到了孩子的声音,所以才有这么一说,他想,只要囡囡看到自己,应该还是能想起他这个有点不负责任的爸爸吧。   “砰!”   刘宇浩实在太高估自己了,他话刚说完,那中年妇女立刻黑着脸把门狠狠的关死,并隔着门大声喊了一句:“有多远滚多远,再不滚我就报警的。”   好嘛!自己回自己家看女儿竟然被威胁要报警。   全天下混的最悲催的父亲估计也就刘宇浩这一枚了,呆呆的站在门外,刘宇浩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应该大哭一场了。   就这么离开刘宇浩铁定不甘心,无奈之下,他只好选择在楼下找了一处花坛坐下静等夏雨晴回家了。   第0761章 疯狂赚钱计划   按照地域划分,渝市属于南方,可因为独特的气候原因,其实冬天的时候又湿又冷。   若不是刘宇浩的八锦异能之术已经修炼到了炼气化神的地步,怕是要不停的释放异能能量才可以保证自己不会被阴潮的寒风给冻僵喽。   夜幕快要降临的时候,刘宇浩终于盼到远处出现了一个身材娇美的熟悉身影,那一刻,刘宇浩因为激动,胸前上下起伏了起来。   “囡囡妈!”   刘宇浩没有像以前一样喊雨晴或是老婆,而是以孩子的乳名取代了夏雨晴一切的称呼,他觉得,只有这种称呼才最能表达此时此刻自己内心的感受。   夏雨晴听到声音,先是脚下踉跄了一下,继而满脸惊讶的抬起头四周寻找声音的来源,根本顾不得手中那个装满菜的袋子已经跌落在了地上。   见此情况,刘宇浩的心再次像被针扎了一下样,猛地一痛,疾步上前从背后紧紧的搂住夏雨晴,轻轻在她耳边呼唤着:“囡囡妈,我回来了。”   巨大的喜悦让夏雨晴一时之间无所适从,她本想掩饰一下内心的那份激动,飞快的扭了一下头,可一切都是徒然。   在听到刘宇浩声音的那瞬间,两行热泪就已经沿着夏雨晴娇俏的脸颊落了下来。   “我,我们娘俩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呜呜呜!”   太久的压抑让夏雨晴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那份委屈,双手捂着脸放声痛哭起来。   刘宇浩鼻子一酸,眼睛也是微微一红,“我这不是已经回来了么,你担心什么。”   夏雨晴猛地转过身来,张开檀口狠狠的朝刘宇浩肩膀上咬去。   女人一边拼命的咬,一边哇哇大哭,哽咽道:“京里有人说你在昆仑山里堕崖了,你让我怎么办?你让囡囡怎么办?你让我们娘俩以后可怎么活下去?你说呀,你倒是说呀!”   刘宇浩:“!!”   路人无不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这对小夫妻。   但他们俩人却丝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女人泪如泉涌的哭诉着,男人默默的搂着对方静静聆听。   太久没有宣泄心中的抑郁了,憋久了会生病的。   这一刻,刘宇浩想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的意愿比什么时候都浓烈,他知道,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保护家人,才能让自己身边的人有安全感。   一个男人该做好这些。   囡囡比什么时候都乖,可能是小孩子敏感的天性,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整天腻在爸爸怀里,所以一刻也不愿意下来。   在爸爸怀里,孩子能不停的咯咯咯直笑,直到安静的睡着以后,一只稚嫩的小手还牢牢的抓住爸爸衣领不松开。   刘宇浩在一天半的时间里更是极力的配合女儿,只要自己能做到的,都努力做到最好,就算一时达不到女儿要求的,他也尽量让自己表现的更合格一些。   看着刘宇浩对囡囡的过分溺爱,夏雨晴没好气的埋怨道:“你看一眼走人了,把孩子惯出毛病又都要我来收拾残局?”   “嘿嘿,谁叫你是囡囡妈呢!”   刘宇浩已经爱上了夏雨晴的这个新称呼,时不时的就叫上一句,也不管保姆张姨是否会在一旁偷笑他们。   把熟睡的孩子放好后,夏雨晴坐起身子,伸手把刘宇浩拉起来,看着刘宇浩说道:“宇浩,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什么事?只要是我能力范围之内的我都会帮你达成。”刘宇浩笑道。   夏雨晴露出委屈的表情,嘴角微微的翘着,低声不满的说道:“哪有你说的那么恐怖,说的好像我要你摘天上的星星似的。”   刘宇浩轻轻搂住夏雨晴的纤腰,呵呵一笑道:“只要你要,我就算造一个飞船也去帮你摘回来。”   夏雨晴白了刘宇浩一眼,道:“油腔滑调,我看你这段时间准没干好事,老实交代,是不是又勾搭上哪家姑娘了?”   刘宇浩的心咯噔往下一沉,要么说女人的第六感最敏感呢,隔着这么远都让夏雨晴发现了。   了不得,真的了不得!   但自己和幕月儿之间的事刘宇浩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别的都还好说,可万一老师知道了,那可怎么是好?   刘宇浩实在没那个勇气当面跟齐老爷子澄清。   好在夏雨晴只是跟刘宇浩开个玩笑而已,微微停顿了一下,她又接着说道:“宇浩,我想我和囡囡暂时不会回京城了。”   “为什么?难道你忍心看着我和女儿分开?”   刘宇浩愣了愣,夏雨晴的这个决定对他来说有点太突然了。   夏雨晴咯咯一笑,用手刮了一下刘宇浩的鼻子,道:“我在渝市买了一家成衣厂,嗯,我现在就给你看我设计的衣服手稿吧。”   刘宇浩猛地坐了起来,一把搂住将要起身的夏雨晴,诡异一笑,道:“老婆,那啥这么晚了还看手稿,是不是有点浪费大好时光呀!”   夏雨晴脸立刻红了,狠狠的拧了一下刘宇浩的耳朵,道:“昨晚折腾了人家一整晚还没折腾够啊?今天你就一个人乖乖睡觉吧!”   很快,夏雨晴就发现,自己说了等于白说,刘宇浩已经在她说话的当口坏坏的笑着把她一把抱起。   随后,夏雨晴发觉自己和刘宇浩之间的激情达到了一种近乎疯狂的状态,所剩的只有歇斯底里的索取。   “小声点,你也不怕张姨听到!”   “我才不管呢!”   “注意点囡囡,别再往那边去了,小心压到孩子!”   “你抬高一点,再高一点!”   “呜快慢!”   “究竟是快还是慢?”   “!!”   直到天快亮了,男人和女人才像两堆烂泥般带着疲倦的身体相拥而眠。   去机场的时候刘宇浩没敢让夏雨晴带上囡囡,凭他那股子执拗的疯劲,万一囡囡一哭一闹,他还真有可能不管不顾就留在渝市,再也不去别的地方了呢。   “刘哥,葱葱姐也要一起来接机的,我没让她来。”   藤轶提前五天就已经到香港了,缅甸不同于国内,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时随时会发生,他要充裕的时间安排尽量多的人以备不时之须。   刘宇浩笑笑,将手里的行李交给藤轶,点头说道:“她不来是对的,香港实在太小了,她一出现,没准明天我就跟着上报纸的头条了。”   藤轶哈哈一笑,将行李放进后备箱,打开车门跳了上去,道:“刘哥,你知道香港浩怡为这次缅甸的翡翠大公盘准备了多少资金不?”   “能有多少?”   刘宇浩没在意,对藤轶的态度也是报以淡淡一笑。   藤轶得意的扬扬下巴,双手比划了一下,道:“整整十个亿呀!”   “港币?”刘宇浩嗤笑一声道。   藤轶抿抿嘴,待刘宇浩的笑容渐渐快要凝固的时候才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是欧元啊我的大哥!”   “有这么多钱?”   刘宇浩惊愕的一呆,虽然他知道程葱葱做事很努力,但十亿欧元的准备金还是把他吓了一跳,这可不是个小数目,比浩怡珠宝拿出的多一倍还不止呢。   程葱葱究竟是怎么做到在短短的时间内聚集这么多财富的?   难道是传说中的经商天才出现了?   显然,藤轶是给不了刘宇浩想要的答案的,但他接下来又带给刘宇浩了一个震惊的消息。   “刘哥,我刚才接到魏钟的电话,他说拨不通你的号,只好先把钱打进账户里了,是两亿欧元。”   刘宇浩的脑袋有点不够用了,程葱葱这边的惊喜倒也罢了,毕竟当初自己为香港浩怡积攒了整整十间库房的毛料就一定的基础。   可魏钟那边的钱怎么解释?   两个多月而已,魏钟负责的和田玉矿居然产生了将近两亿欧元的利润?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最开始筹钱的时候刘宇浩甚至考虑要不要为浩怡珠宝多留一点现金,万一和田玉矿那边周转不灵的时候也能挪动一些。   可现在看来,自己好像是过的太清闲了,居然都不知道自己的和田玉矿已经进入了疯狂撸钱的状态。   接连不断的惊喜和意外后,刘宇浩揉了揉太阳穴,现在他可以带着十六亿的巨资去缅甸赌石了,比原先的四亿多点几乎凭空增长了四倍。   看来,现在他要重新考虑一下最初的投资计划才行了。   最后,刘宇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在心里盘算好了,这次缅甸之行,除了要找到矿脉以外,翡翠公盘上的计划就是狂赚一百亿。   听起来要想赚足一百亿似乎是痴人说梦话。   但刘宇浩心里却非常清楚自己所想的不是做梦,是完全有可能达到的一个目标,只要自己小心谨慎不让别人看出自己的破绽,相信一百亿的目标对他来说还是能完成的。   一个让人想想便热血沸腾的数字刺激了刘宇浩的心脏,饶是疯狂战斗了一个晚上,现在刘宇浩整个人又再次兴奋了起来。   车子稳稳的停在了刘宇浩托戚康帮忙买的太平山的半山别墅门口,早已等候在那里的程葱葱亲自上前帮刘宇浩打开车门,温婉的笑了笑,道:“回来了!”   “嗯,回来了!”   第0762章 这都能遇到   刘宇浩注意到程葱葱今天妆扮的格外靓丽,一头乌黑柔亮的秀发很随意的挽了个结,用淡紫色的丝绢系起来,蓝色雪纺小白碎花外套紧紧包裹着饱满地酥胸。   尤其是那双纤细悠长的美腿套上黑色丝袜,走起路来摇摇摆摆,晃得人两眼发晕。   “你今天很漂亮。”刘宇浩忍不住发出了心中的赞美。   程葱葱微微一笑,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笑道:“有朋友到家里来嘛,我总要稍微打扮一下才能见人吧。”   “朋友?”   刘宇浩微微一怔,再看向程葱葱的目光里就不是刚才那个味道了。   难道说这段时间没见,自己在程葱葱眼里只能算是朋友而已了么?变化也太快了吧。   程葱葱见状,立刻恍然明白了,原来,刘宇浩以为自己口中的朋友指的是他自己。   难道说刘宇浩为自己吃醋了?   顿时,异样的幸福感充满了全身,程葱葱满脸古怪的笑道:“宇浩,你刚才是不是吃味了?”   “我?怎么可能!”   刘宇浩装出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耸耸肩笑了笑,可说实话,现在他心里的确有点不好受。   可能,在人骨子里都有强烈的占有欲吧,如果一直都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大概是不会惦记,可一旦拥有了,再让自己拱手让人的时候,多多少少还是会不舒服的。   特别是男女之间的感情,更是说不清道不明。   看了眼满脸郁闷的刘宇浩,程葱葱偷偷抿嘴促狭一笑,也不解释什么,带着他们二人向别墅里走去。   而刘宇浩却低着头想气心事来。   鉴于自己在程葱葱那里有了“新身份”,刘宇浩边走边在心里琢磨着,等缅甸之行回来以后还是把香港浩怡珠宝的股权分配确定下来吧。   毕竟人家程葱葱是个女孩子,就这样没名没分的跟着自己也不是回事。   不知不觉,程葱葱就已经把刘宇浩和藤轶带到了别墅的客厅里,宽大的仿欧式古典沙发里慵懒的坐着一个女孩,背对大门。   刘宇浩停下脚步,皱眉看了眼那女孩的背影,感觉有些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在什么地方见过的。   “那是我的一个朋友,我没想到她今天会来,本来想穿你给我买的那身衣服呢,可因为要见客人才只好这么打扮了。”   程葱葱贼嘻嘻的咯咯笑了一下,随即抛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媚笑挣扎着想要躲开刘宇浩伸过来的大手。   其实,在看到那个女孩的时候刘宇浩就已经明白一点了,再经程葱葱这么一说,他知道自己刚才是被耍了。   这还了得!   无疑,程葱葱的恶作剧得逞了。   背对着门的女孩听到声音回过头来,俏声笑道:“葱葱姐,有客人来了吗?”   刘宇浩也听到女孩的声音了,不仅听到声音,而且还很清楚的看到了那女孩的模样,在这一刻,他呆住了。   我了个去的,怎么是这个小魔女!   女孩神色慌张,眼睛闪烁着不敢正视刘宇浩,可随即,种种委屈又都从心头冒了出来,突然大声的说道:“喂,你怎么会到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到这里?”   这个问题太莫名其妙了吧!刘宇浩毫不犹豫的冷笑了一下,反唇相讥道:“我还想问问你这薛大小姐怎么会没事跑到香港了呢。”   “好哇,你不会!”   薛薇薇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美眸中闪掠过一丝慌张,又道:“你不会是在跟踪我吧?”   “怎么?”   程葱葱呆呆的站在两人中间,看看这位,又打量一下那位,最后才猜疑的问道:“原来你们俩早就认识了呀?”   “哼!谁跟他认识!”   “算不上认识。”   薛薇薇和刘宇浩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否认大家以前是认识的,所不同的是,薛薇薇是处于自我保护的一种本能,而刘宇浩则是想要掩饰什么。   究竟出于什么心态,可能只有他们两人自己心里明白。   “不管怎么样,既然是认识,那我就不用再介绍了,你们先坐,我去拿水果。”   程葱葱不知道刘宇浩之前和薛薇薇之间发生过什么,但她能看得出来,两人肯定是发生过误会,而且芥蒂还很深。   要不然,一向以淑女范十足自居的薛薇薇断然不会表现的如此抗拒刘宇浩的到来。   “刘宇浩,你最好能管住你的嘴。”   等程葱葱走远了,薛薇薇才狠狠的瞪了刘宇浩一眼,目光里除了冷漠,还忍不住露出一丝的轻视和傲慢的意味。   “哦,你说那天的事?我早就忘了。”   刘宇浩无语的摇头,可他却忘了,刚才自己说的那些好像是前后矛盾了些,既然是忘了怎么又会说是那天的事?   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薛薇薇强忍着对刘宇浩的厌恶情绪,冷冷的说道:“倒霉透了,怎么会在这也能遇上你这个丧门星。”   藤轶是知道薛薇薇的,虽然他很反感对刘宇浩这么无礼的人,可他也知道现在没他说话的份,无奈之下,只好摇摇头到别墅的露台上去透气。   刘宇浩给自己倒了杯水,往茶几上一摆,坐下后说道:“薛小姐,我们之间的误会的确很多,所以我会尽量离你远一些的,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   薛薇薇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的把身子往后挪了挪,道:“你这种人说的话最不能信了,我看我还是自己离你远点的好。”   “随你的便!”   刘宇浩冷冷的看了薛薇薇一眼,说实在的,他这会有种想朝着薛薇薇竖起中指大骂一句“我去!”的冲动。   实在搞不明白了,怎么薛家的人都这么自我感觉良好。   薛浩然是这样的,薛薇薇也是这个样子,就连他们的父亲薛霑也不例外,唯一正常的薛老爷子怕是永远也不可能有和自己尿一个壶里的机会了。   难道说,自己和薛家的人天生就相克吗?   程葱葱端着水果拼盘笑吟吟的走了过来,招呼完薛薇薇吃水果后转向刘宇浩,道:“董事长,今天晚上有一个私人宴会想请你一块参加,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葱葱姐,你叫他什么?”   这是第一次有外人的场合里程葱葱称呼刘宇浩,本来喊起来就感觉怪怪的,再经薛薇薇这么惊声一搅合,程葱葱更是神色尴尬了起来。   刘宇浩冷笑了一下,道:“很奇怪吗?浩怡珠宝本来就是我的。”   可话一说完,刘宇浩立刻觉察出不妥之处,连忙补充道:“只不过香港浩怡珠宝是程葱葱独立经营管理的,基本上和内地的浩怡珠宝没有财务往来。”   毕竟程葱葱是自己的女人,如果刘宇浩不解释一下的话,刚才他说的那些很容易引起误会的。   而且,那十亿欧元是实打实的程葱葱自己拼回来的,自己那么武断的说香港浩怡珠宝也是自己的,外人听起来会觉得程葱葱能成功,完全是依附了翡翠圣手的原因。   男人的确要在外面展现自己的实力得到满足感,但绝对不能踩在自己女人的身上。   薛薇薇吐了口气,拍拍饱满的胸脯说道:“你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刚才我还以为葱葱姐是你的附庸品呢!吓死我了。”   很多时候女人都不知道自己不经意的一个小动作很引起样的后果。   就好像现在,薛薇薇拍自己胸脯是下意识自我安慰的一种行为,可她显然没意识到,自己只是那么随意一拍,可胸前的两团硕大便上下波澜起伏。   刘宇浩可是个正常的男人,刚好又坐在正对面,看过以后,心里能不怪怪的么?   薛薇薇不傻,很快她便意识到刚才刘宇浩的目光是在什么地方停留了,杏眼圆睁张嘴用口型动作道:“你看什么?”   切,能怪我嘛!这种事刘宇浩是不能开口解释的,就算他想解释也说不清。   “咳咳咳!”   心里一阵哀嚎,刘宇浩咳嗽两声遮掩过去,道:“晚上的宴会我就不去了,你也知道我对那种场合没兴趣。”   程葱葱正在低头削苹果,没看到之前那个惊心动魄的瞬间,笑道:“今天晚上出席晚宴的人不一样,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刘宇浩知道,如果不是有必要,程葱葱是不会这样说的,只好撇撇嘴问道:“都是些什么人参加?”   程葱葱把削好的苹果切下来一半给刘宇浩,另一半想也没想就给了薛薇薇,道:“能参加今天晚宴的都是顶级名流,据说,今晚最神秘的嘉宾叫做南邵,届时他也会到场。”   刘宇浩先是诧异了一下,继而表情古怪了起来,坐直身子问道:“是那个澳大利亚的鬼见愁南邵吗?”   “是的,就是他。”程葱葱点点头说道。   刘宇浩眉头紧蹙拧成了一团,良久,才叹息一声道:“看来,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好我晚上去见识见识那个鬼见愁先生。”   “什么鬼见愁、人见愁的?葱葱姐,你们说的那个南邵究竟是什么人?”   女人永远是最富好奇心的生物,见两人郑重其事的讨论另一个人的时候,薛薇薇开始不安分的打听起来。   第0763章 南邵   回头看了一眼依稀可辨的“家”,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早知道宴会所处的私人会所离程葱葱住的地方这么近,两个人就应该晚点来的。   “那我在外面陪你等一会再进去也不迟好啦。”   程葱葱温柔体贴的帮刘宇浩整理着衣服,柔声娇笑道。   他们两个本来能相处的时间就不多,所以程葱葱也特别在意自己和刘宇浩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无时不刻不在表现着自己作为妻子的体贴一面。   刘宇浩拍拍程葱葱的小手,道:“那我们是在外面当门童还是迎宾呢?”   “这你坏死了。”   程葱葱先是一愣,随即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刘宇浩很认真的看着程葱葱,足足看了有两分钟。直到程葱葱被看的不由低下眼帘,满脸羞红了才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道:“刚才一直没机会,这个是送给你的。”   “是什么?”   “自己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程葱葱打开盒子,顿时,整个车内立刻被一片红霞笼罩了,那抹夺目的艳红仿佛有一股生命的气息,竟然开始缓缓流淌。   程葱葱浑身一颤,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觉两片热烈的唇贴了上来。   “呜人,有人!”   程葱葱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只有青春的小女孩了,现在从她身上散发出来更多的是成熟和圆润,那种气质,只要是个男人都无法抗拒。   藤轶自然是什么都听见,什么都看见了,这个时候,他只有很识趣的嘿嘿一笑,道:“别管我,我可什么都没看到。”   说完,藤轶懒洋洋的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几分钟后,程葱葱雪白的脖颈上挂着温润灵动的滴血翡翠挂件从车上下来,小声嘀咕道:“都怨你,把人家的头发都弄乱了。”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披在肩上更好看,干嘛非得挽个造型出来。”   “真的?”   程葱葱美眸流转间闪过一丝惊喜,没等刘宇浩阻拦,唰的一下就把长长的秀发扯开,瀑布般泄落在圆润如玉的肩上。   “这样行了么?”程葱葱俏皮的吐了吐舌头笑道。   刘宇浩在一阵目瞪口呆之后神色呆板的点点头,道:“明艳照人!”   “哼!油嘴滑舌!”   尽管程葱葱嘴上是那么说的,但眼睛里闪过一道欢欣和得意。   刘宇浩曾经不止一次的诅咒过这种宴会,在这样的地方,你除了看到的是虚伪的嘴脸和假模假式的恭维外,几乎看不到任何人与人之间的交流。   冷眼看着满脸笑容来回穿梭的人们,刘宇浩想起了小时候,工厂收工的广播开始以后,每家每户的厨房里便开始忙碌了起来。   男人们在一起商讨着彼此感兴趣的话题,亦或是撸起袖子为家里修理一些坏了的家俱,女人们围着围裙淘米洗菜,还时不时的拿勺敲着锅沿呵斥不听话的孩子。   其实,那才是刘宇浩向往的生活。   可命运偏偏跟他开了个玩笑,在还没有想好以后的日子究竟怎么过的时候,他神奇的拥有了八锦异能之术,就这样,注定了一段不平凡的人生便莫名其妙的开始了。   “刘兄弟,真的是你!”   程葱葱单独去应酬了,刘宇浩正无聊的坐在一个角落里发呆呢,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喜的叫喊。   回头一看,刘宇浩笑了,道:“戚大哥,你怎么也在这?”   “那还用问?”   戚康端着酒杯兴冲冲的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刘宇浩身边,道:“要不是听说南邵先生今天晚上会来,我真想在家好好休息一下。”   “得了吧,这种场合怎么能少了你戚大哥。”刘宇浩笑着调侃道。   戚康不满的白了刘宇浩一眼,道:“老弟,你不地道啊,怎么来香港了也不跟哥哥打个招呼?”   刘宇浩正想解释自己是下午刚到的,一个男子面带笑容的走了过来,道:“戚老弟,晚上有个局,老韩让我问你有兴趣参加不?”   戚康摆手笑道:“今天就算了,我有好朋友来香港,我得陪着不是!”   男子看了刘宇浩一眼,有些迟疑的问道:“戚老弟,这位先生是?”   “哦,我来给你们介绍,这位就是浩怡珠宝的刘宇浩先生,是我的好朋友。”   戚康特意把“好朋友”三个字加重了几分语气,又转向刘宇浩笑道:“老弟,这位是东南亚橡胶大王古泽先生。”   到底是超级富豪,古泽听到浩怡珠宝的名头后脸上不起一丝波澜,微微点头道:“很高兴认识刘先生。”   刘宇浩看得出这个古泽对自己兴趣不大,也就不动声色的点点头,道:“你好古先生。”   打完招呼,古泽便又把话题扯到了晚上的牌局上,戚康一脸难色的看看刘宇浩,对于古泽表现出的冷淡,他只能暗暗的表示自己的歉意。   刘宇浩无所谓有无的点点头,朝戚康笑笑,便知趣的走到一边去了。   他自然不会跟那个什么古泽计较,大家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人,而且连点头之交还算不上,别人不搭理自己那也是常理。   刚想出去透透气呢,迎面来了一个浑身不知道抹了多少斤粉的女人走了过来,一张鸡屁股似的血红大嘴张开,道:“小帅哥,姐姐在那边看你好久了,怎么,一个人来的?”   刘宇浩差点没把晚上吃的东西全都吐出来,强忍住心中的不快,道:“不,我有一起的同伴。”   “陪姐姐喝一杯吧,保管有你的好处。”   那浑身赘肉的女人依然不死心,笑着递过来一杯红酒,又道:“今天晚上的用酒可都是我波尔多庄园空运过来的,外面可买不到哦!”   得,刘宇浩现在明白了,原来自己长了张白皙的英俊面庞,被这老女人给误会了。   也是,真正像刘宇浩这个年龄的人大多还在家族里没什么地位呢,别看那些世家子弟外表光鲜,可背地里为了多一点零花钱,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恶心人的丑事。   只不过,平时大家都是揣着明白当糊涂,嘴上都不说罢了。   “对不起小姐,我的同伴来了。”   刘宇浩正准备怎么才能体面的逃离这种令人生了一身鸡皮疙瘩的老女人呢,刚好程葱葱走了过来。   顿时,刘宇浩长长舒了一口气,像是见到了救星般狼狈不堪的落荒而逃。   “那女人刚才跟你说什么?”程葱葱满脸戏谑的笑道。   刘宇浩很无辜的撇撇嘴,道:“别提了,差点恶心死我。”   程葱葱咯咯一笑,道:“李媚儿,过世船王的独女,继承了数百亿的家财!”   “怪不得能吃的膘肥体壮。”刘宇浩听了程葱葱的介绍哈哈笑道。   程葱葱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刘宇浩,小嘴巴微微的上翘,显得很委屈的样子,说道:“你现在终于知道我一个人在这里每天都要应付什么人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程葱葱用一种平淡中夹杂着淡淡忧伤的语气说这番话的时候,刘宇浩不觉的心中微微的有一种刺疼的感觉。   非常无奈的一声叹息后,刘宇浩说道:“要是过得不如意,咱就把香港这边的公司结束卖掉吧。”   “我不!”程葱葱凄惨的笑了笑,道:“我一定要坚持下去,我要让看不起我的人都知道,他们男人能干成的事业,女人也一样能做到,而且还比他们做的更好。”   刘宇浩:“!!”   突然,会所里的人像是约好了一般同时转向了大门的方向。   当刘宇浩看清楚进门的一男一女后,眼睛瞪得如铜铃大小,脸上的震惊已经不能再用词语来形容了。   “如果我没猜错,男的应该就是南邵。”程葱葱小声说道。   “嗯!”   “但他们怎么会在一起呢?”   程葱葱自然也认识挽着南邵胳膊的唐妩,虽然她心里的惊讶没刘宇浩那么严重,可也被这一对奇异的组合弄了个摸不着头脑。   刘宇浩没说话,死死盯着唐妩姣好的脸,谁也不知道,他的心从唐妩进门的那一刻就没有停止过滴血。   “各位先生们、女士们!今天,我很荣幸的能在这里给大家介绍全球第一珠宝集团巨子南邵先生以及他的未婚妻唐妩小姐。”   当聚光灯打到南邵和唐妩身上后,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满脸兴奋的给大家隆重介绍了今天大家最期盼见到的一对组合。   刘宇浩身子一颤,就像是被人迎头重击一锤般,脑袋懵懵的,男子后面的话他一句也没听清楚,耳边到处都是嗡嗡的响声。   严格来说,唐妩其实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初恋对象。   正是带着少男懵懂无知的幻想,刘宇浩偷偷暗恋了多年对面那个女孩,现在,有人告诉他,而且是当着全港重量级富豪的面告诉他,女孩即将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了。   说实话,刘宇浩不觉得这件事很好玩。   “要不,宇浩,要不咱们回去吧。”   女人的对自己男人的敏感度在很多时候是超级强悍的,只要看一眼刘宇浩现在青筋突起的脸,就什么都明白了。   第0764章 缅北达人   谁也没想到,好死不死的戚康居然杀破重重包围,带着南邵和唐妩朝刘宇浩这边走了过来。   刘宇浩忽然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无助的迷茫,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应该走开还是留下来,一切变化来的都太突然了,他真的还没时间想明白。   “你这个猪!”   刘宇浩恨恨的咬了下腮帮子在心里暗骂戚康,现在,他差点都有要暴走的冲动了。   享受了刘宇浩的一个白眼之后,戚康并不生气,笑呵呵的说道:“兄弟,南先生听说你今天也在,非要我带他来认识一下。”   简直是逼着哥们上梁山啊!   刘宇浩在心里苦笑了一下,主动伸出手来,道:“南邵先生,我是刘宇浩。”   南邵大概四十出头的样子,个头不高,给人印象最深的就是他那格外向上挑起的眉毛,是不是传说中的剑眉星目刘宇浩不知道,但这个长相却是被他深深刻在心里了。   “翡翠圣手刘宇浩!”   南邵说话的语速很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咀嚼以后才伸出手和刘宇浩握在了一起,说道:“刘先生,这次缅甸翡翠大公盘上我们会成为最大的对手吗?”   刘宇浩很有技巧的把手抽了回来,淡淡一笑,从容自如地说道:“南先生说笑了,南氏珠宝作为全球最大的珠宝公司,相信在赌石方面一定有相当丰富的经验,哪是我们这种小公司能比的。”   “我现在倒是对赌矿比较感兴趣。”   南邵没有正面回答刘宇浩的话,而是单刀直入的提到了赌矿上去,看来,他一定是收到了风声,知道刘宇浩和戚李培之间的一些蛛丝马迹了。   刘宇浩眼角的余光瞥了戚康一眼,见戚康脸色涨红连连摇头想撇清自己,于是笑道:“南先生,我这个人对待无法把握的东西,总是有一种敬而远之的心态。”   尽管每年的缅甸翡翠大公盘上会有数万块毛料出现,可真正能赌涨的有多少只有天知道。   有这么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出现,刘宇浩就不能再随心所欲的挑选毛料,更有可能要出比原来高几倍的价格来和南邵相互竞争某一块大家同时看中的毛料。   早就听说过南邵不仅在经营珠宝公司上很有一套,而且在赌石的眼力上更是功力深厚,很多年以前就赢得了鬼见愁这个称号。   其意思就是说,哪怕是毛料见到南邵也会不由自主的浑身颤抖。可见,几天后的缅甸翡翠大公盘上的竞争将会是多么的惨烈。   “这么久不见,怎么现在连招呼都不想跟我打一个了吗?”   千躲万躲还是没躲过,刘宇浩以为自己不主动去看唐妩就会没事,可万万想不到,唐妩竟然会先跟自己打招呼。   刘宇浩还是没办法鼓起勇气去看唐妩那双带着苦涩的眸子,讪讪的笑道:“那啥好久不见,过得好么?”   要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刘宇浩可能说完这句话扭身就会跑的,太丢人了,堂堂一个男子汉居然连一个女人的勇气都比不过。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自尊心在作祟吧。   唐妩神色凄苦的笑了笑,道:“对了,我要结婚了,就在公盘之后。”   “那,那要恭喜你了。”   刘宇浩的心情现在反而轻松了,的确,唐妩如果跟他在一起的话,他不能给唐妩所要的那种东西。   毕竟南邵是珠宝界的巨子,嫁给这样一个人,可能唐妩很快就会在忙碌中把自己忘掉的。   “我们走吧!”   南邵搂住唐妩的香肩,眯起眼睛笑着说道:“刘先生,咱们大公盘上见。”   “一定会的,到时候还请南邵先生多多关照。”   不管怎么说,总是自己曾经梦中的白雪公主,刘宇浩默默的心里替唐妩祝福着,希望她以后过的快乐。   唐妩低着头,神色黯然的走了,没走多远还回头冲刘宇浩笑了笑,看见一张略带着淡淡愁绪的脸,刘宇浩的嘴角不禁泛起一丝淡淡的苦涩!   走在乱哄哄的缅甸大街上,刘宇浩甭提心里有多郁闷了,薛薇薇不仅逮着功夫就挤兑一下自己,而且还像一帖狗皮膏药样黏着程葱葱。   可怜这几天刘同学守着娇滴滴的大美人看得着、吃不到,差点没憋出内伤来。   戚李培提前一个月就在自己的酒店里给刘宇浩预留了房间,可等人全部到齐以后发现,三十套房仍不够用,仅是两边的公司派出的赌石专家就多达三十七人。   “老沈,你带着人去找住的地方,尽量在天黑之前把这个问题解决,完了以后咱们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办。”   刘宇浩一时忙的抓瞎,身边能用的人都派出去了,唯一留下来的沈国现在也不得不支出去为大家找住的地方。   沈国倒是没什么怨言,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就一路小跑着出去了。   藤轶统计完所有的事以后悄悄走上来,低声说道:“刘哥,咱们这么多人,我初步算了下,怕是每天吃住都得二十多万的开支咧。”   刘宇浩白了藤轶一眼,道:“我说你小子怎么平时看不出来,什么时候学的小气了?”   藤轶嘿嘿一笑,挠挠头道:“你是不知道,头一回这么大把的花钱,我的心碰碰直跳呢。”   刘宇浩放下手中的茶杯,拍拍藤轶肩膀,笑道:“走,刘哥带你把饭钱先赚回来,免得你小子整天花钱也提心吊胆的。”   藤轶一听立马乐了,忽地一下从凳子上跳起来,屁颠的跟在刘宇浩身后,笑道:“咱这是去哪啊刘哥?”   “赌石呗,来了缅甸不赌石干嘛!”   刘宇浩没好气的瞪了藤轶一眼。其实他根本就不是要去赌石,身边那么多人吵吵,就是神仙也觉得头疼,刘宇浩只不过是想出门透透气罢了。   “我也要去!”   刚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薛薇薇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举着手嚷嚷道。   经过这几天的磨合,虽然薛大小姐不再那么敌视刘宇浩了,可也没达到厚脸皮要跟着刘同学一起出门的地步吧?   刘宇浩疑惑的看了眼薛薇薇,说道:“你就少打歪心思了,我不会主动去找你哥的。”   其实,在薛薇薇提出要一起来缅甸的时候刘宇浩就猜出来这个丫头想干什么了,无非就是兄妹相惜,想着看能不能借这个机会见一面呗。   可没想到薛浩然竟然是个怂包,前几天收到风说刘宇浩会参加这一次的翡翠大公盘后就没了踪迹,整整一个星期了,连戚李培和玛桑达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薛薇薇见自己的小伎俩被识破,撇撇嘴,道:“不管,反正我就是要去。”   “随便你。”   刘宇浩不耐烦的摆摆手,他本来就对薛薇薇没什么好感,现在想出去办点事也被缠着,心里更是不爽了。   “刘哥,咱们不是出来赌石赚钱的嘛,怎么你瞎转悠了半天,那些毛料连看都不看一眼呢?”   被刘宇浩带着在乱糟糟的跳蚤市场上整整兜了好几个圈子,藤轶有点沉不住气了,终于在第六圈的时候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刘宇浩瞥了眼被自己和藤轶丢得老远的薛薇薇,坏坏的笑了一下,道:“缅甸政府对赌石毛料的管理非常的严格,不是通过公盘得来的毛料或者翡翠明料都无法带出境,而且只要被抓到就视为走私,你说我有那么傻到这里赌石吗?”   跳蚤市场上的确是有卖毛料的,但那些都是垃圾的不能再垃圾的砖头料,买家也是混时间买来玩的,就算真解出翡翠,也当场转手再卖给小贩,绝对不会傻到带回酒店。   所以说,在缅甸翡翠大公盘以外的任何地方赌石,与其说是想赌运气,还不如干脆点承认自己是在过手瘾来的直接。   “那我们为什么还要来?”藤轶一脸不解的问道。   刘宇浩摆手笑道:“我们是来找人的。”   “找人?刘哥,你在这里还有熟人?”   藤轶就更不明白了,找人你得先问呀,怎么刘哥一圈一圈的在这跳蚤市场转悠,可又什么人都不打听呢?   忽然,刘宇浩眼睛猛地一亮,脸上还露出一丝惊喜,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个男子道:“藤轶,一定要截住他,千万别让他给跑了。”   说完,刘宇浩拔腿就朝那个男子追了过去。   那男子贼精贼精的,一见势头不对劲,借着对地形的熟悉,猫起腰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   如果今天要是换个人来堵他的话,肯定会让这小子给溜掉的,可他想不到正在后面追赶他的人其中一个是军队中的精英,另一个却是拥有八锦异能之术的异人。   除非他真的有上天遁地之术,否则,想跑掉还真不那么容易。   十分钟后,陈乐气喘吁吁的扶着墙大口大口的吸气,嘴里还不停的骂着:“操,哪来的两个孙子,吓死老子了。”   “你以为你真的能跑掉吗陈乐?”   还以为甩掉尾巴了呢,没想到气还没喘平,陈乐的身后就响起了刘宇浩讥讽的笑声。   第0765章 成交   陈乐气都要气糊涂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起赖来,“干嘛呀你们?不就是欠你们一点钱吗?用得着这么拼命吗?”   藤轶在小巷子的另一头呵呵笑道:“反正又跑不掉,当初你不跑不就得了。”   “废话,我不跑小命还保得住吗?”   陈乐没好气的瞪了藤轶一眼,可随即他愣住了,左右看了又看,疑惑的说道:“不对呀,你们不是缅甸人。”   “是啊,我从来都没说过我是缅甸人呀。”刘宇浩呵呵一笑道。   陈乐噗通往地上一倒,哭天抢地的说道:“娘地,不是缅甸人怎么不早点说啊,害的爷爷差点没累死。”   刘宇浩撇撇嘴,道:“陈乐,别装了,我今天找的就是你。”   “你认识我?”   陈乐显然是愣住了,本地人他倒是认识不少,可像刘宇浩这样长的白干白净的华人他压根就不认识。   这些人找自己一个穷鬼干嘛?   不过,这个疑惑并没有持续很久,很快,陈乐就从刘宇浩那里得到了答案。   刘宇浩见陈乐呼吸已经完全顺畅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开门见山地笑道:“我想进山。”   陈乐摇摇头,道:“没门,打死我也不去。”   “如果我非要你去呢?”刘宇浩说道。   陈乐白了刘宇浩一眼,道:“信不信我把你们丢那喂豺狼?”   刘宇浩点点头,道:“这个我信,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交给追账的人?”   陈乐神色怏怏地点头,道:“嗯,这个我也信。”   刘宇浩笑了,递上一瓶纯净水说道:“十万欧元再加上瓦城的一套房子,你考虑好了答复我。”   这次轮到陈乐傻眼了,嘴巴张的大大的,一动不动看着刘宇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但凡是知道缅甸平民生活现状的人都懂十万欧元和一套房子意味着什么。那可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和三五个老婆整天围着自己啊。   天下会有这么好的事?   陈乐简直就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使劲搓了搓脸,道:“你,你再,再说一遍!”   刘宇浩盯着陈乐足足一分钟,慢慢说道:“十万欧元再加上瓦城的一套房子。”   说实话,要不是戚康发誓赌咒说只有陈乐才是最懂矿区里的每座山头的人,他真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皮包骨头的人能在半个缅北进出如无人之境。   缅北的山虽然没有昆仑山那么高,那么险峻,但不认识路的人进去了就永远也别想再出来,且不说豺狼虎豹了,就算里面的瘴气也能轻易要了人的命。   刘宇浩必须要做好充足的准备,而这个瘦骨嶙峋的陈乐据说就是全缅甸最好的向导,所以他才会给陈乐开出缅甸当地人难以想象的天文报酬。   “干,不干的是孙子!”   陈乐就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猛地从地上跳起来,这么多钱是他一辈子都不可能挣到的,现在就算让他把身上的皮拔下来,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刘宇浩没想到事情进展的居然如此顺利,不禁愣了一下,问道:“你真的是陈乐?”   “开什么玩笑,我不是难道你是?”   陈乐露出几颗黄板牙嘿嘿一笑,一把抓住刘宇浩的胳膊,接着说道:“不过,您要是不愿意我叫陈乐的话,我现在就改个名,只要您给钱,管我叫狗屎都行。”   “什么乱七八糟的。”   刘宇浩很无语的瞪了陈乐一眼,摆手道:“跟我走吧,我要等参加完翡翠大公盘以后才能带你进山。”   “成交!现在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您就是我的老干爹呀!”   陈乐哈哈大笑了起来,现在就算是胖揍他一顿,恐怕他也不肯再离开刘宇浩半步了。   “刘哥,你什么时候也成了全国名牌了。”   藤轶猛然听到老干爹这个称呼怔愣了一下,继而也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夯货太有趣了,老干爹都能被他给整出来。   因为找到了素有“缅北达人”之称的陈乐,一路上刘宇浩都只顾着旁敲侧击的打听缅北翡翠玉矿的开采情况。   可刘宇浩没想到自己太低估那十万欧元外加一套瓦城住宅的吸引力了,陈乐打定了注意,只要钱没到手,他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说。   就算是刘宇浩绕过玉矿的事,仅仅打听一下当地的武装家族势力范围,也被陈乐顾左而言他的回避过去了。   “你小子挺精明的呀!”   刘宇浩无奈的笑笑,这个陈乐,他是没办法套出话来了。   陈乐吊儿郎当的摇着头寸步不离的跟在刘宇浩身后,嘿嘿一笑,道:“刘先生,你怕是没吃过苦吧?”   “为什么这么说?”   刘宇浩眉尖向上一挑,饶有兴致的看着陈乐,又道:“你信不信我上学那会,五块钱就是一个星期的生活费?”   “切!吹吧你。”   陈乐啐了一口唾液,撇撇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个有身份的人。”   “哦,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刘宇浩心里就奇了,自己这次出门,不仅身上一分钱也没带,就连支票簿都放酒店里了,全身没一件饰品,仅凭自己的长相陈乐就猜出自己有身份有地位?   合着陈乐是一算命的么?   陈乐摇头呵呵一笑,指着刘宇浩身上的衣服,说道:“刘先生,你这一身行头可不是光有钱就能穿的,首先得有身份。”   “这有这么夸张吗?”   刘宇浩愣了愣,说实话,他对穿衣服的事还真是个外行,全身上下所有行头都是璐梅姐一手置办的。   有时候嘉怡那小妮子也偶尔会拿出一两件衣服来让刘宇浩试穿,可刘宇浩也从没问过价钱,在他心里,只要穿的干净舒服,比什么都强。   陈乐飞起一脚将挡在自己面前的小石块踢开,神色古怪的抿嘴笑了笑。   又向前走了几步才回头,陈乐笑道:“刘先生,你也用不着瞒我,你现在穿的这件衣服是名溢欧洲的御用设计师古哈提的作品,多少钱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就算是有钱人,也不一定就能定制到。”   “真的吗?”刘宇浩笑道。   陈乐诡异一笑,道:“你放心,说好了十万欧元,多一分我也不要你的。”   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这个陈乐果然不像是外表看起来这么简单。   虽然刘宇浩不知道陈乐刚才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但自己身上的衣服的确拿回来就没有商标,而且那种舒适的感觉绝对不是一般的成衣能带来的。   谈话中,渐渐刘宇浩对陈乐产生了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可能是因为他骨子里其实和陈乐一样,属于那种率性而为,但又有自己底线的人。   快要走出跳蚤市场的时候,消失了半天的藤轶忽然从后面赶了上来,满脸焦虑地说道:“刘哥,薛小姐不见了。”   刘宇浩微微一愣,抬头四下看了眼,道:“刚才不还一直跟着我们的吗?到处找了没?”   “找了,我让手下二十多个兄弟四处在找,可没发现踪影。”   “二十多个?”   “呃毛大哥特意吩咐的,说是这边没国内安全,让我多带一些人过来。”   “毛大哥也真是的,回头再找他算账。”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自己又不是不能保护自己,亏他想得出让藤轶带二十多个人来保护自己。   可意念一转,刘宇浩神经立刻绷紧了,皱了皱眉头说道:“让大家再仔细找一遍,我就在这等着。”   “好,我马上就去办。”藤轶点点头转身离开。   刘宇浩的眉紧蹙了起来,藤轶带来的人可都没一个是庸手,这么小的一个跳蚤市场二十多个人找遍了都找不到一个人,这意味着什么呢?   难道是遇上了劫财劫色的?   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呈现在了刘宇浩的心头。   薛薇薇是在程葱葱还在当演员的时候认识的,也是程葱葱唯一的可以交心的朋友,要是就这么给弄丢了,那刘宇浩的罪过可就大了。   想到这,刘宇浩脊背上不禁冒出一层冷汗。   默默催动异能,瞬间整个跳蚤市场便被刘宇浩释放出的能量笼罩了起来,正常的视线总会被物体所遮挡。   但异能不同,在刘宇浩眼中,整个跳蚤市场,只要在他异能范围之内的,没有他看不到的东西。   事情已经发生了,刘宇浩现在要做的就是冷静对待。   好在跳蚤市场不大,刘宇浩用异能勉勉强强能笼住全貌,一片一片推进到一处破旧的竹楼时,刘宇浩嘴角向上翘起了一个微微的弧度。   “通知大家不用找了,我知道薛薇薇在哪。”   走到藤轶身边的时候,刘宇浩低声说了一句,脚下没有停留直接朝着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个姣好身影奔去。   果然,在竹楼的二层,一个女孩子正弯腰蹲在一窝刚出生的小猫身边低声说着什么。   刘宇浩见状冷笑了一下,道:“薛大小姐,你倒是同情心泛滥啊。”   薛薇薇听到声音身子颤了一下,转过身来一瞥发现是刘宇浩,撇撇嘴,道:“你们跑那么快,我又追不上,干嘛不自己给自己找乐子。”   第0766章 翡翠大公盘【一】   翡翠大公盘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由缅甸政府将所有的矿产资源收归国有后,才开始兴起的。   由于当时翡翠原石走私泛滥,缅甸政府为堵塞税款流失,使稀缺的翡翠玉石资源为国家创造出更多的外汇收入,所以才有了这么个翡翠毛料的盛宴。   缅甸翡翠公盘犹如翡翠商们的“擂台赛”,是一种财力、眼力和胆识的大比拼。别看刘宇浩此次带来了十六亿欧元的资金,可真要是和其他买家比起来,那些钱其实并不算最多的。   在正式公盘之前,所有翡翠毛料都编好号,注明了件数、重量和底价,不过底价一般都很低。所有毛料都公开展出三天。   翡翠毛料商们对所有展品一件件观察,从中挑选出自己需要的毛料,然后评估其价格,确定出最佳的投标价,投入投标箱中。   对于同一份料,由于有多人竞争,而且相互之间都不知道对方的投标价格,因此投标价的确定是非常微妙的。   往往人们都怀着价高了要亏,价低了又怕别人买去的心理,所以,在公盘时经常发生标价低几元或几十元钱而失去可以赚几百万元翡翠毛料的事例。   尽管刘宇浩之前已经为此次的翡翠大公盘做了不少功课,但事到临头之时仍然免不了忙的两脚不沾地。   大早上沈国便已是满头大汗,急急忙忙从外面走了进来,说道:“刘少,戚李培和玛桑达两位将军已经把车和邀请函都准备好了,他们就不亲自过来了。”   说完,沈国把手里的一沓邀请函都交到刘宇浩的手中,不等刘宇浩看清楚,又接着说道:“另外,一直是主办单位免费提供的投标单今年也开始收钱了,10张起卖,每张100元缅币。”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那才几个钱,多买一点就是了。”   沈国笑了,摆摆手说道:“你是没算过账,仅是标单这一项收入,缅甸方就要净赚几十万欧元呢。”   “有没有这么夸张?”刘宇浩吓一跳,愣愣的看了沈国一眼。   海叔是香港浩怡珠宝的赌石专家代表,自然也紧跟着刘宇浩,见状笑道:“刘生您是不知道,这每年参加缅甸翡翠大公盘的人哪个不是顺手拿上十来本投标单,我看老沈说的不假。”   刘宇浩笑了笑,转手把邀请函递给海叔,道:“海叔,生财有道,人家这样做也无可厚非,你帮着把这些分下去吧。”   海叔接过那些邀请函笑着点点头,又抖了抖手中的邀请函哈哈一笑,道:“还是跟着刘生显霸气,估计换一家珠宝公司,谁都拿不到这么多的邀请函啦。”   刘宇浩一脸苦笑着摇了摇头,等海叔走后,他再次检查了一下自己应该带齐的所有物品,才说道:“老沈,去看看程总那边准备好了没有,我们该走了。”   参加缅甸翡翠公盘必须持有邀请函,而通常情况下获得邀请函的方式有三种,一是由缅甸各级政府邀请;二是由缅甸各级珠宝协会邀请;三是缅甸珠宝贸易公司邀请。   后两种邀请方式必须由邀请方以担保的方式上报组委会审核同意。竞买商凭以上邀请方的邀请函办理进入公盘场所的手续。   若无邀请函,竞买商必须由缅甸珠宝公司担保并向组委会缴纳1千万元缅币/人的保证金方能申请办理入场手续,公盘结束后,如数退还给竞买商。   刘宇浩是中宝协副秘书长,而且早在明阳玉石节的时候他就已经获得了一张邀请函,所以他参加公盘是没问题的。   可刘宇浩怎么也没想到,在短短的一年多时间里,自己居然从孤家寡人一个奇迹般的拥有了现在这么庞大的一个经营团队,近百人想参加公盘,按照规矩就得三十多张邀请函。   为了这些,刘宇浩可是整整愁了一晚上的,好在程葱葱提醒了一下,刘宇浩给戚李培打了个电话,问题便迎刃而解了。   这让刘宇浩不禁感叹万千,原来,有时候慢慢积攒的人脉是在不经意间就能帮自己解决大问题的,看来平时做人还是谦和谨慎一些为好,只有这样,人家才可能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施以援手。   程葱葱带着薛薇薇从楼上下来,看见刘宇浩正眯着眼睛坐在那里沉思,笑着走了过去,道:“董事长,时间不早了,咱们出发吧。”   刘宇浩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的诧异。   不愧是世家子弟,察言观色是她们的长项,薛薇薇第一个捕捉到了刘宇浩细小的神情变化,出言奚落道:“怎么,看到美女就傻眼了?”   刘宇浩讪讪一笑,挠挠头说道:“美则美矣,可惜我还空着肚子呢。”   程葱葱今天的打扮的确给刘宇浩耳目一新的感觉,素面朝天,一身水洗牛仔把她那妖娆的妩媚身材包裹的凸凹有致,处处显露着青春的气息。   嗯,最吸引刘宇浩眼球的可能还是那股子落落大方中的英气。这种新奇的感觉让刘宇浩顿时一阵气血翻涌。   薛薇薇不屑的撇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句:“没见过女人的土包子。”   显然,薛薇薇这种没心没肺的女孩压根就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有程葱葱俏颊嫣红,羞答答的把头低下,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在刘宇浩腰间软肉上掐了一把。   自己男人的眼神自己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嘛!   更何况,就在昨天晚上,刘宇浩还曾经跟程葱葱戏笑,说程葱葱老是在自己面前用不同的衣服勾勒出绝美的曲线,只可惜中间挡着一个薛薇薇,自己只能看吃不着,都快要饿死了。   现在,刘宇浩居然当着大家的面又把两人的私密话大声说出来,饶是程葱葱早把自己当成了刘宇浩的女人,还是禁不住害起羞来。   “刘兄弟,刘兄弟!”   远远的,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刘宇浩错愕的抬头了下心中一喜,朝着门厅处过来的那个人走了过去。   “戚大哥,你不会是今天才来的吧?”刘宇浩握着来人的手笑道。   戚康一脸无奈,摇了摇头说道:“别提了,专门从澳洲请的那个玉石专家临时说有事来不了,害得我在家里直跳脚,这不,还是找你老弟求援来了。”   “怎么会这样?”   刘宇浩微微一愣,戚康赌石的眼力虽然还可以,但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从十几万块毛料中选中自己需要的原石还是有一定困难的,现在没了赌石专家,这对他来说可是个大麻烦。   戚康苦涩的笑笑,道:“走吧,咱们边走边说。”   “那好!”刘宇浩点点头。   估计戚康是因为有些话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刘宇浩虽然生性率直,但那不是傻,这点话中话还是能听出来的。   两人上了玛桑达将军专门提供给刘宇浩使用的一辆防弹车,因为司机是藤轶,所以戚康也就不再隐瞒,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戚康公司一直信赖的那个赌石专家在还没有象现在这么出名的时候,曾经在一次翡翠大公盘上发生了逃标的行为。   尽管这个赌石专家在后来的十年里再也没有做这样的蠢事了,而且还给自己改了名,重新取得了一个新的身份。   可不知道为什么,前天晚上的时候缅甸主办方突然接到一封邮件,而邮件的内容则详细的提供了那个赌石专家当年逃标的经过和事实。   主办方对这件事非常重视,连夜找到当年的交易目录,发现那封邮件里叙述的全部都是事实,而且有大量的照片为证。   要知道,翡翠大公盘是缅甸军管政府最主要的税收来源之一,所以,他们对逃标的行为惩罚也是相当严苛的。   但凡参加翡翠公盘,竞买投标活动结束后,中标者与组委会签订《中标合同》,若中标者当场付清中标竞买价款的,组委会现场为其免费办理通关、运输手续或准予销售、加工证明。   中标者未当场付清中标竞买价款的,只与组委会签订《中标合同》,也不用交付任何订金,但中标者必须在3个月内将中标竞买款项汇至组委会指定的缅甸银行帐户。   这样,组委会就会全权为其免费办理通关、运输等事宜。当然,中标的竞买商也可另行出资委托专业货运公司进行运输或随身带走。   但若是发生逃标行为,相应的惩罚也是非常严厉的,轻则终生取消其再次参加翡翠大公盘的资格,重则就不好说了,如果当时给对方造成了经济利益上的巨大损失,若被抓到后果非常严重。   那个赌石专家听说缅甸方面掌握了自己当年逃标的证据,说什么都不同意来缅甸了,他怕被人认出以后不仅要受到巨额的罚款,甚至还有可能会被终生监禁在这里。   听完戚康的话,刘宇浩挠头笑笑,看了一会窗外的异域景色,扭过身来笑道:“戚大哥,你现在的赌石专家能应付这次的公盘吗?”   第0767章 翡翠大公盘【二】   如果是换一个人和戚康说出那些话,戚康一定会认为是对方在打听自己的商业机密,但出自刘宇浩之口就不同了。   也许,这就是源于一种信任,只有人与人之间相互信任了,才可能单刀直入的谈论平时一些不想让别人知道的话题。   “我也正在为这件事头疼呢。”   戚康叹息了一声,神色有些黯然的低下头去想自己的心事去了。   虽然他公司里每年大量的翡翠毛料都是由戚李培直接供给,不至于因为一次公盘就伤筋动骨,但翡翠公盘其实也是一种免费的宣传公司形象的机会。   珠宝圈子本来就不大,若是公盘上一家公司的表现非常弱势,对接下来半年的销售还是会造成一定影响的。   “刘哥,我们快到了。”   看着前面熙熙攘攘的人群,藤轶减慢了速度,让后面的大巴车能紧跟上来。   “戚大哥,多少钱的毛料能让你的公司达到基本的宣传效果?”   刘宇浩一语中的,直奔戚康此次来找自己的真实目的。   “三个亿,只要能在三个亿的毛料中解出一两块玻璃种翡翠就成。”   戚康眼前一亮,刘宇浩实在太聪明了,自己还没说出心中的想法呢,人家就已经先提了,说实话,让戚康这样的人在这种事上求刘宇浩,他还真有点说不出口。   刘宇浩思忖了一下,淡淡笑道:“戚大哥,这件事应该没有难度,交给我吧。”   整个缅甸翡翠大公盘最少要提供十几万块毛料,就算刘宇浩富可敌国也未必就能把所有自己心仪的毛料都买回去。   所以,答应戚康的请求无非是一件举手之劳的事,既然是顺水人情,刘宇浩何乐而不为呢!   可往往人们就是想不通这个问题的关键,一旦看上了某块翡翠原石,便立刻小心翼翼的藏在自己心里,生怕被竞争对手发现自己对某块毛料感兴趣似的。   “兄,兄弟,哥哥这先给你说声谢谢了!”   顿时,戚康的眼眶就有些湿润了,先不谈刘宇浩能不能真帮自己竞投到玻璃种翡翠的毛料原石,就今天人家这态度已经能证明了刘宇浩的确是把自己当朋友看待的。   在今天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能有这么一个朋友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啊!   车子停稳后,打开车门刘宇浩就看到个熟人。   “江天兄弟,我在这!”   刘宇浩挥动了双臂大声喊了一句,可惜现场的人实在太多了,而且离的又远,等一拨人从眼前走过,江天就已经不见了身影。   “得,待会进去了看能遇上不。”   刘宇浩神色失望的笑了笑,转身招呼起其他人来。   江天是他在发现自己身怀异能的初期最好的朋友之一,却因为唐妩家庭和自己的关系搞得很久都不联系了,这是刘宇浩至今为止非常懊恼的一件事。   “刘生,我看今年大公盘的情况不太妙啊。”   海叔下了车没先跟自己以前认识的同行打招呼,而是分离突破人群挤到刘宇浩身边忧心忡忡的道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刘宇浩乐观的笑了下,道:“这个季节国内气候寒冷,估计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来旅游的吧。”   戚康摇摇头,四下看了一周,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道:“从这几天酒店的入住率来看,的确情况不是很乐观呀。”   “就是,你看到没,那一伙人是福建的毛料商,我以前打过交道的。”   海叔深有同感的点点头应和着戚康,又指着一群脸上洋溢着笑容的人,说道:“刘生,看到没,那八个人是江浙一带的,原先是炒房客,也就是从前年开始大手笔囤积翡翠原石的。”   得,合着来参加这缅甸翡翠大公盘的基本上都是熟人啊!   刘宇浩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国内国际上玉石的价格会在一年之内翻两番了,照这种疯狂的程度继续下去,没准明年一开年翡翠价格就会再上扬百分之三十以上呢。   顿时,在刘宇浩的心中生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挫败感。   正像国内的某家媒体所言,股市不给力,房地产调控、黄金炒至高位,这客观上让不少手握大笔资金的人看中了行情持续上涨的翡翠投资,热钱的涌入是导致翡翠原料价格飙升的一个重要因素。   这会的功夫,程葱葱也带着薛薇薇挤了过来,原本以为能来看个热闹,却被挤出一身汗的薛薇薇撅起小嘴抱怨道:“早知道我就不跟着来啦。”   程葱葱抿嘴笑道:“怎么,没那么让人失望吧。”   “还不失望?”   薛薇薇蹙了下娥眉,指着穿梭不息的人群,道:“全部都是黄皮肤黑眼睛的兄弟姐妹,我感觉就像是到了京城的秀水街,能让人不失望么?”   刘宇浩冷笑一下,道:“谁又没有巴巴的让你来,是你自己要跟来的好吧。”   “你说什么?”   “你管我说什么?你是我什么人啊!”   “我就管,我就要管!”   薛薇薇皱起鼻子在刘宇浩眼前挥舞了一下粉嫩的小拳头,微微扬起下巴,道:“我就是要来看你们是怎么和自家人自相残杀的!”   “呃!”   顿时,众人一片哄笑!   不过想想也是,参会者越多,竞标过程自然越是惨烈,要想投得称心的原料可是难上加难。而真心想在这公盘上获取高端翡翠毛料的人又有多少呢?   刘宇浩叹息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烈日之下,会场内到处都是外人头攒动的景象。   无论是识途老马还是初生牛犊,无论亿万身价的业内大亨还是新入门的小将,都不顾汗流浃背,或戴着草帽或打着遮阳伞。   这么人都是要来干嘛的呢?   不过,感叹归感叹,刘宇浩心里还是知道自己一行人到此的目的。   在清点了自己带来的赌石专家以后,刘宇浩把海叔拉到一边,说道:“海叔,你在这边主持大局,千万记住了,遇到好的手镯料一定别放过。”   海叔笑着点点头,道:“刘生,我往年也是负责这一块的,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嗯,那就好,这样我就可以放心的看毛料了。”刘宇浩欣慰的点点头。   历年的缅甸翡翠大公盘,手镯料都是珠宝公司第一天必将拼命角逐的对象。对那种已经切开成片的“半明料”,一旦遇到水头好的,几家珠宝公司大有打破头也要抢到手的架势。   其实手镯料的抢手并不奇怪。手镯料好卖,需求量大。利润、产值能算得非常精确。   一块料,有多少价钱,颜色质地如何,能出几只手镯,镯心和边角料又能出多少小件,象海叔这样的老珠宝,一眼就能看个清楚明白。   而且,回去加工100公斤的料,两三天就能完工,放到市场上销售也快。对于非常重视资金流的翡翠商家来说,投资获利非常清楚。   所以,此类料的竞争最为激烈,价格飞涨,其中高色好种的标的最为火爆。能做珠串、戒面的高档翡翠玻璃种色料也很抢手,墨翠、红翡、紫罗兰等高档原料标的价值都大幅攀升。   原来玻璃种、俏色的标的放在一堆卖,现在一件件卖。原来一块料卖100万欧元,现在这样的料切成三五七片都有可能,每片仍然卖100万欧元。总价翻数倍,仍受大家追捧!   九点钟的时候,公盘准时开始了,当公盘大门打开的一霎那,人们像涨潮的潮水般“呼啦”一下便朝着入口蜂拥而去。   刘宇浩愣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连忙往后撤,用自己的身体挡住程葱葱前面。   很多年前刘宇浩和小军曾经去看过一次足球,当时蜂拥的人群比起今天可少的多,尽管是那样,因为主办方没有提前做好预防措施,仍然发生了一残一重伤的结局。   当时那种惨象直到现在刘宇浩还历历在目,他可不想尝试让自己身边的女人也去经历那么一次惊心动魄的劫难。   程葱葱见四下的人们都没一个注意自己和刘宇浩,便从背后一把将刘宇浩抱住,娇艳的唇凑在刘宇浩耳朵旁,满脸幸福地说道:“老公,亲个!”   刘宇浩最近都比较忙碌,也是有日子没和女人亲热了,感受着脊背上那惊人的柔软,再加之这一吻,他发现自己有了反应。   “咳咳咳!”   刘宇浩脸色涨红,咳嗽了几声,说道:“别闹,让薛薇薇看到了。”   “不闹就不闹,老公,要是你今天能赌出一块玻璃种,晚上我就想办法不让你饿着了。”   程葱葱咯咯一笑,用一种极其挑衅的目光看着自己的男人。   刘宇浩用手挡开了又一拨人群的推搡,脸上露出坏坏的笑,说道:“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好,一言为定!”   刘宇浩忽然童心大起,猛地一阵得意的坏笑,拉住程葱葱的小手大喊一声:“晚上开饭喽!”   “呀!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程葱葱顿时大羞,白皙的俏颊因为羞愤而微微扭曲。她竟然忘记了,刘宇浩所谓的开饭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得懂。   第0768章 翡翠大公盘【三】   今年的缅甸翡翠公盘本来计划的是九天时间,可没想到由于前一段时间缅北原石产区普降大雨,四大家族的毛料都没按之前的承诺全部运抵,所以主办方只好把时间缩短为七天。   交验完身份,刘宇浩一行终于揣着满怀的激动进入到了珠宝中心。   当刘宇浩亲眼看到四处的杂乱无章后明显神色呆滞了下,指着到处乱哄哄的场面,道:“这,这就是每年成交数百亿的缅甸玉石珠宝中心?”   “要不然你还以为怎么样?”   戚康双手交叉在身前笑呵呵的看了眼刘宇浩,又说道:“这已经是今年新改进的了,去年的情况可比现在差老远了。”   “好吧!”   刘宇浩很无语的点点头,转身找到海叔,说:“海叔,前三天时间你们一定要把之前定好的方案拿下来,尽量多的买一些手镯料,明年公司还准备再新开四十家门市。”   海叔拍拍胸脯爽朗笑笑,道:“刘生,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海叔干这行已经快五十年了,错不了的。”   刘宇浩点点头,也没说什么便让海叔带着事先指定好的十几位赌石专家去了。   这些赌石专家虽然在看毛料上并不能算做一流的,可常年从事手镯料的采购,对于简单的判别自然驾轻就熟,不需要刘宇浩担心。   既然是翡翠公盘,其形式和内容就大概都差不多,在缅甸翡翠大公盘上也同样有自由交易区,大量的小贩集中在那里售卖自己的毛料。   刘宇浩看了一眼,道:“戚大哥,买了这些小贩的翡翠毛料能带出缅甸吗?”   “怎么不能?”   戚康愣了下,马上明白了刘宇浩的意思,压低声音说道:“兄弟,你可别小看了这些小贩,个个门路广着呢,就算他们不能单独办到翡翠原石的出入境手续,可这些人集中到一起就可以了呀。”   “原来是这样。”   刘宇浩笑了,看来,法不责众这个中庸之道并不是单纯只在国内有用的,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只要有人类的存在,这种通俗的理论都是行得通的。   主办方虽然控制严格,但他也不能不让自己的人民生存啊,无外乎是征收一些“管理费”,然后,原本不合法的,在情理上能说过去,那么,大家自然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要不要咱们先去试试手气如何?”   戚康对赌石的兴趣丝毫不亚于那些纯粹的赌石爱好者,再加上有了刘宇浩口头上的承诺,看到自由交易区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他也有点忍不住了。   大家各有分工,进了公盘都做自己的事去了,刘宇浩笑着吩咐藤轶道:“你去跟着程葱葱吧,她们两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我这有戚大哥呢。”   藤轶点点头,道:“那刘哥你自己留心点,有事电话联系。”   在缅甸,戚康就算是地头蛇了,这点藤轶心里也明白,所以,只要是在这公盘里面,藤轶还是很放心的。   戚康正要凑过来说话,沈国满头大汗的匆匆跑了过来,皱着眉头道:“刘少,可能有麻烦了。”   “什么麻烦?我们的人出什么事了么?”   刘宇浩一愣,进过一年多的历练,沈国无论在做事还是与人交往上都有了长足的进步,但看他现在的表情,恐怕所谓的麻烦还不小。   沈国摇摇头,道:“不是人,是翡翠毛料。”   戚康和刘宇浩对视了一眼,尽管还没了解到具体情况,但他们两人同时预料到了可能会出现大家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戚康急不可耐的一把抓住沈国,生意人都是这样,事不关己的时候他们能稳坐钓鱼台,可一旦关乎利益,没一个能真正漠不关心的。   沈国为难的看了眼戚康,又把目光投向刘宇浩,道:“呃!”   刘宇浩摆手道:“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戚大哥不是外人。”   沈国点点头,抿了一下有些发干的唇,说道:“刘少,刚才我去主委会那边买投标单,听他们有人在议论,说是缅甸矿业部宣布从今天气,关闭帕敢等缅北地区大部分翡翠矿。”   “谣,谣传,这一定是谣传。”   戚康双手合在一起搓了搓,一脸的不信。   可以这么说,翡翠毛料的多寡就是市场价格的风向标,缅甸矿业部的这个决定严格意义上来说,就意味着,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各大珠宝公司就要消化现有库存了。   毕竟实力能和浩怡珠宝这样的大型珠宝公司相比的商家不多,大多数的珠宝商还是遵循着以前每年采购,当年消化的原则。   可以说,这个消息如果被证实是真了的话,今年的缅甸翡翠大公盘绝对是一次金钱上的大拼杀。   “今年来参加翡翠大公盘的人可比往年多了三倍还有余呢。”   沈国叹息了一声,皱着眉头忧心忡忡的道出了自己内心堪忧的地方。   前些年缅甸翡翠大公盘的参与者基本上都是各大珠宝公司的买手和赌石专家,可近几年的情况却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由于国内房地产市场行情的不景气,山西煤老板和大量的房地产开发商都带着巨额资金纷纷涌入了这个行业来分蛋糕。   缅甸翡翠公盘90%的原料是卖给中国人的。   以刘宇浩和戚康这种专业人士的头脑,他们自然知道,那些游资炒的山西煤老板和房地产开发商进入市场只为了拿原石,并不切开加工,专等市场好的时候抛出。   现在居然在这个当口传出这样的消息,引发的直接后果就是毛料商人捂货,珠宝公司惶恐不安,手里握着游资的投机客兴奋不已嘛!   “马上去证实这个消息的来源和真实性。”   刘宇浩脑袋里懵了一下,尽管这个消息对他的浩怡珠宝还不会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可货源的减少就意味着翡翠价格的飙升,他必须要对此次公盘做出有利于自己的判断。   要知道,毛料市场行情越低迷,造成的后果就是低端翡翠越不好卖,反而,高端翡翠的收藏行情却会直线上扬。   这对于一家从事生产和销售一体的珠宝公司来说,决策者的判断是会直接影响到公司上万人一整年饭碗的。   “好的,我现在就去。”   沈国点点头,也没废话,马上转身离去。   刘宇浩想了想,摆手制止了沈国,说道:“老沈,消息的来源还是我亲自去打听吧,你现在赶紧找到海叔,告诉他,今年的手镯料购入暂时减少三分之二。”   “嗯,这个是当紧的,我马上办。”   沈国也意识到了这点,翡翠市场横盘,经济形势不好,势必造成市场的卖家也不活跃,翡翠市场的整体交易量都在下降,以高价竞回大量的手镯料是会给公司造成产品积压的。   缅甸翡翠公盘是翡翠毛料交易的一场盛事,也是较独特和公正的一种拍卖方式。为了控制原料的私下交易,缅甸政府或者军方每年主办翡翠公盘。   在公盘期间,所有发生的交易以欧元计算,拍卖所得后,政府抽税25%,剩余的75%由国家存入原石所有人账户。   但就在这场盛宴即将开始的时候,缅甸方面做出了这种决定,他们究竟是想要干什么?刘宇浩显得有些迷茫了。   “戚大哥,咱们现在能不能联系到戚李培或者玛桑达将军?”   遇到事情以后头脑发热不冷静只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损失,所以,在没搞清楚问题的关键之前,刘宇浩是不会轻易下决定的,他现在只想知道真实的真相。   戚康点点头,道:“他们两人都是四大家族的重要人物,今天肯定会被邀请来公盘,我打电话试试吧。”   说完,戚康拿出电话去联系,刘宇浩也没闲着,立刻摸出手机拨给秦为先,交代在自己没有证实消息的可靠来源之前,全浩怡珠宝都不许销售任何高端翡翠。   做完这一切后,刘宇浩才发现自己的心头竟然砰砰狂跳不已。   现在他有点庆幸自己把执行能力最强的秦为先留在国内了,否则,可能一个不小心自己就会从手指头缝里流失上千万呢。   没有了那些钱,眼巴巴等着上学的孩子们可都怎么办?   想想这些刘宇浩都觉得后怕!   “刘兄弟,现在联系不上戚李培,可苏巴昂土司说他马上就会过来的。”   既然刘宇浩知道资本的运作原理,戚康也不可能外行,就在这短短的不到十分钟时间里,整个国内和国际珠宝行情便发生了一个巨大的变化。   如果有心人注意观察,就会发现,很多珠宝公司都在前几分钟里,纷纷悄然无息的把放在柜台中的高端翡翠下架了。   来到贵宾休息室,满脸笑意的苏巴昂站了起来,道:“刘先生,很高兴咱们又见面了。”   刘宇浩也笑着迎了上去,道:“土司大人,本来以为会在瓦城见到你,可我也没想到,咱们见面的时间居然提前了。”   第0769章 翡翠大公盘【四】   在珠宝行业,有很多“潜规则”是大家所不了解的,这就是平时大家所说的隔行如隔山,其中的猫猫腻腻远不足为外人道。   近几年,随着缅甸翡翠原石的濒临枯竭,加上资本爆炒,使得翡翠身价一年比一年高。可珠宝公司经营却是日益艰难呐。   要知道,真正的低端翡翠是赚不到什么钱的,特别是在人们的欣赏水平逐渐提高的今天,没有好的雕工,即便是种水俱佳的翡翠也枉然,卖不出什么价来。   可毕竟能使出一手好雕工的匠人算来算去也就那么几个,且不说陈家云那样的顶级玉雕师,就连“十年磨一剑”的扬州工匠其工时费也是价格不菲,动辄起步便是六位数。   天价翡翠再加上天价雕工,普通老百姓能消费得起么?   但真正百年老号的珠宝商家又不能自砸招牌,为了维持生计,大伙不得不把赚钱的门路放在了高端翡翠上。   可惜的是,近几年由于四大家族急于扩张自己的势力纷纷卯足了劲开采翡翠玉矿,致使翡翠原石的开采数量上去了,可真正的老坑种毛料却少之又少。   这样以来,直接后果就是高端顶级翡翠原石成为各路资金角逐的对象,价格翻倍暴涨。而市场上的顶级翡翠雕件却是“有价无市、一件难求!”   缅北帕敢是世界惟一的优质翡翠出产区,经过几百年的开采,尤其是近二十年的强挖猛采,第三纪砾岩次生矿床保有的储量已经不多,大部分场口都采到底层,往下将触底到不含翡翠的生根基岩。   经过四大家族的掌门人在一起协商,大家也都看到了现在自己所处的尴尬境地,所以才联合政府一起发布了关闭缅北帕敢一带玉矿的决定。   翡翠资源已濒临枯竭不是危言耸听,大家一致认为,什么时候找到了新的老坑翡翠玉矿,什么时候才是重开缅北地区玉矿的最佳时机。   “土司大人,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此次翡翠公盘,很有可能会出现拦标的情况?”   刘宇浩快人快语,很快就在苏巴昂的一些不连贯的措辞中找到了问题的关键点。   尽管翡翠公盘是一种较独特公正的拍卖方式,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刘宇浩相信那些供应毛料的家族也不可能会坐失这次良机,一旦高端毛料达不到他们的预期效果,拦标的事怕是很有可能会发生的。   苏巴昂呵呵一笑,为戚康和刘宇浩续满水,说道:“刘先生,你认为还有这个必要么?”   在平洲公盘的时候刘宇浩赌石赢了苏巴昂,但时候刘宇浩从来不在外面宣扬此事,更对追问者一律三缄其口。   而且,就算是对知情人,刘宇浩也是一再谦和的声称是苏巴昂土司让了自己,这让苏巴昂对刘宇浩其人好感倍增,所以,说起话来也不掖着藏着,就像是很多年的朋友一般随意。   戚康笑了笑,插言道:“是啊,你就看外面那些杀红了眼的人吧,说起翡翠来狗屁不懂,可拼起钞票来却一个比一个狠,就算四大家族联手拦标也未必是那些人的对手。”   刘宇浩和苏巴昂很有默契的相视一笑。的确,戚康一语中的说出了外面那些投机客的心声,看来,这次翡翠大公盘要想捡漏是真心不容易了。   “既然是这样,那我也只好抓紧时间去看毛料了,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嘛!”刘宇浩站起身子呵呵一笑道。   苏巴昂点点头,说道:“那好,我和戚李培将军因为不方便在公盘上露面,咱们就在瓦城见了。”   戚李培和玛桑达是四大家族的中心人物,公盘上几乎有一半的翡翠原石来自于这两个家族,所以,他们仅是开幕这一天会到场,其余时间还真不好怎么在此逗留。   刘宇浩笑着点点头,道:“嗯,土司大人瓦城见。”   苏巴昂笑笑,将一件木质的物件放到刘宇浩手中,也没说什么,带着自己的随从离开了贵宾休息区。   刘宇浩待苏巴昂走远了才展开手中的那物件看了一眼,竟然是一个木雕的白象,“戚大哥,这个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戚康不无羡慕的看了眼刘宇浩手中的白象,道:“白象是缅甸人的吉祥物,你这个物件很多年前我就看过了,是苏巴昂是心爱之物啊。”   谁说竞争对手就不能成为朋友?   紧紧握着手中那还带有苏巴昂淡淡体温的白象木雕,刘宇浩心头泛起浓浓的暖意。   “南先生,今年参加翡翠大公盘的人数简直能用恐怖两个字来形容了。”   江天感慨地四处看着,他也是这公盘的“老人”了,可象今年这么大阵仗的场面也还是第一次见到,说实话,他对唐氏珠宝今年的八亿欧元资金的投入还真没底气。   南邵淡淡一笑,摆手道:“江天,并不是参加公盘的人少价格就不会被抬升得太离谱,翡翠市场真正需要的毛料数量是一定的,多出来的那些人无非是游资客罢了,有什么好怕的?”   江天挠挠头,笑道:“南先生说的是,可这些人毕竟是会和我们成为竞争对手的啊。”   南邵看了眼脸上带着淡淡忧伤的唐妩,摇摇头笑道:“游资竞得的原料,是不会投入翡翠市场加工销售的,他们在等待时机再抛售,好趁机大赚一笔而已。”   江天承认南邵的说法,点点头道:“我接触过很多藏家,手里有很多好货,但都不急着拿出来,还在等待翡翠价格再创新高。”   南邵站了起来,轻抚了一下唐妩柔润的肩头,眸子中闪过一道冷漠,说道:“此次公盘,我们真正的对手不是这些炒家,而是浩怡珠宝的刘宇浩。”   “刘呃,南先生,我还有事出去一下。”   江天身子一僵微微张开嘴巴,他眼角的余光也看到唐妩微微的颤抖了,可他却觉得,不管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南邵的话太对了,在私,江天是刘宇浩的朋友,可在这缅甸翡翠公盘上,他江天却成了刘宇浩的竞争对手。   “你还在想着那个人吗?”   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圈,南邵微笑地看着唐妩那张精致的俏脸。   从认识的第一天开始,南邵就疯狂的爱上了这个对自己既不热情,又不冷淡,还有一丝微微的戒备的女人,无奈,这个女人的心却一直在另一个男人身上。   南邵从不缺乏自信,在他的字典里没有他征服不了的女人,所以,他认为唐妩对自己死心塌地也无非是早晚的事。现在,南邵只需要在缅甸翡翠大公盘上打败刘宇浩就行了。   女人再漂亮也是女人,丛林法则告诉人们,要想得到异性的青睐,首先必须是要站在别人无法企及的巅峰,南邵一直认为自己是唯一可以站在那里的雄性。   唐妩的手微微的有些抖动,惨淡的笑了一下,道:“南先生,请你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我明白!我非常明白!”   南邵自信的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把杯子放回原处后,南邵走到窗前撇撇嘴看了下外面顶着烈日挑选毛料的玉石商人,道:“那么,今天就让我亲自上演一出好戏吧。”   唐妩淡淡地笑了笑,端起面前地咖啡杯,似乎在掩饰内心的复杂,语气非常平静的说道:“南先生,你大可放心,只要你做好了答应我们唐氏的事,我就是你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唐妩的心都碎了,可无论从任何角度来看,她仿佛都是在说一件和自己完全无关的事一样,神色是那么的淡定,不显一丝悲切之念。   南邵打了个指响,极其笃定地笑道:“等一会你会听到庆祝大涨的鞭炮响声,我保证一定是唐氏珠宝解出了玻璃种翡翠。”   说话间,南邵的神色和语气都发生了变化,在出门的前一刻,南邵脸上的笑容消失地一干二净,剩下的只有浓浓的醋意。   唐妩目瞪口呆的看着南邵的背影苦笑了一下。   她已经参加过好几次这种翡翠大公盘了,在明标开始前,还没听说过有人在自由交易区也能解出玻璃种翡翠的,那个男人的自信是哪来的?   当然,也不是说缅甸翡翠大公盘的毛料自由交易区就一定有多烂,而是通常情况下,如果毛料的表现非常好,商家大可以把原石投入到公盘去,这样则可以赚取更多的利益。   只有那些表现平平,甚至让人厌弃的毛料根本就不值得花费一千缅币投到公盘里去,所以才会被小贩们拿到自由交易区去兜售。   “刘先生,相隔一天我们又见面了。”   刘宇浩正蹲在地上看一块黄盐沙皮毛料,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叫自己,抬头一看,竟然是那天晚上在宴会上遇到的南邵,不由愣了一下。   “没想到南先生也对自由交易区的毛料感兴趣。”   其实刘宇浩完全是因为接了藤轶的电话后要在这里等程葱葱所以才会瞎转悠的,所以他对南邵也出现在这种地方感到了好奇。   第0770章 翡翠大公盘【五】   南邵瞥了一眼刘宇浩手中的黄盐沙皮毛料,不屑的摇摇头,笑道:“不曾想翡翠圣手也会在这种水短、种干的毛料上浪费时间,看来,我要重新做一下判断了,以前太高估某些人了。”   刘宇浩自然知道南邵所指的是什么,放下手中的那块黄盐沙皮毛料,站起身子拍拍手上的灰,笑道:“毛料的价值并不是看解开后翡翠是什么种水的,很多时候赌涨其实是因为花了很少的钱,却成就了很大的一笔交易,不是吗南先生?”   南邵眉尖一挑,笑道:“是吗?那刘先生是否愿意和我比试一下,看谁先解涨价值最高的毛料呢?”   刘宇浩淡淡一笑,摇头道:“南先生从十三岁开始赌石就没失过手,我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呢。”   南邵得意非凡的哈哈大笑一声,忽而又凑过来低声在刘宇浩耳边说道:“你怕啊?”   刘宇浩脸色微微一变,在笑容还未消失之前淡淡的摇了一下头,说道:“南先生,公盘只有短短七天时间,十几万块毛料可不是那么快就能看完的,我看咱们还是别比了吧。”   南邵意味深长的盯着刘宇浩,足足看了有一分钟之久,然后呵呵一笑,摆出一副很为刘宇浩担心的模样,说道:“那刘先生可要保重身体,我女朋友唐妩小姐在等着我的好消息呢。”   在提到唐妩的时候,南邵不仅加重了语气,而且还刻意在前面冠以了“女朋友”三个字,这种专属性很强的称谓似乎是南邵用来警告刘宇浩的。   当一个男人要告诉另一个男人那个女人是我专有的通常都会这么说。   刘宇浩神色呆了呆,颇为平静地笑道:“那我就预祝南先生能在这次翡翠大公盘上取得好成绩了。”   “一定会的。”   南邵不羁的哈哈一笑,又用挑衅的眼神最后看了刘宇浩一眼,转身扬长而去。   “刘兄弟,为什么不跟他比试?”   戚康早就看不过眼了,在一旁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不过,他作为唐妩的叔辈,刚才插话的确不是什么明智之选,只好等南邵走开以后才发表自己的意见。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戚大哥,咱们有那闲工夫还不如多挑几块毛料,跟这种人怄气值得么?”   “那倒是也,还是兄弟你有气魄,换做是我的话今天非要这小子吃我一拳。”   戚康挥动着自己肥嘟嘟的拳头在刘宇浩眼前晃了晃,接下来又说道:“这块毛料真的没赌性吗?”   刘宇浩一愣,随即明白戚康指的是刚才自己丢下的那块黄盐沙皮料子,笑了笑说道:“戚大哥,那毛料皮壳表现虽然还行,但湿了水以后你就会看到几处隐匿的直癣了,不信不试试。”   戚康不相信的看了眼地上的毛料,吃力的蹲了下来,按照刘宇浩说的在毛料上湿了点水,经过指点,他马上就看到了刘宇浩所说的三处直癣所在。   “神了老弟,你刚才没湿水是怎么看出来的?”   戚康顿时脑袋里一片混乱,呆呆的看着眼前的那块毛料。   若是刘宇浩也在毛料上湿水了以后看出那几处隐匿的直癣倒也罢了,可人家只是瞟了一眼就能说出毛料皮壳上的特性,这他娘地是什么眼力啊?   简直都不让人活了!   现在,戚康对刘宇浩的佩服就像电视里说的那样,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喂,等等我,等我一会呀兄弟!”   等戚康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刘宇浩已经走远了,他连忙想爬起来追刘宇浩,可惜人个子不高吧,身材却臃肿异常,越是在这个时候,他反而越是干着急不给力,死活站不起来。   刘宇浩倒不是有意想甩掉戚康,但毕竟自己是来参加翡翠公盘的,带着这么一个人在身边的确不利于他释放异能观察毛料,所以,他对身后戚康的呼声置若罔闻也属正常。   越过三四家摊位,刘宇浩漫无目的转悠着,他的心这会早就飞进明标区了,自然对面前的这些砖头料没一点兴趣。   要不是藤轶还没把程葱葱带过来,刘宇浩早就不堪忍受现在这种顶着太阳晒的苦楚,直奔明标区了。   忽然,刘宇浩停下了脚步,疑惑的回头看了眼,刚才经过一个摊位的时候,刘宇浩分明看到一个身材健硕的男子闪了一下。   可奇怪的是,那男子明明也看到了刘宇浩,在两人目光将要对视的时候,男子躲躲闪闪的侧身到了一边。   高吉的手下阿庆仔!   刘宇浩想起来了,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个男子正是阿庆仔。他为什么见到自己要躲呢?刘宇浩微微蹙了下眉头。   奇怪的是,等刘宇浩再回过头来看向刚才那摊位的时候,阿庆仔却没了身影。   刘宇浩淡淡一笑,他这个人有个优点,那就是想不通的事就暂时放到一边不去想,等需要自己知道的时候,自然就会想通了。   刚才阿庆仔站的那个摊位上稀稀拉拉的摆着几十块毛料,刘宇浩大概看了一眼,基本上都是开了窗的半赌毛料。   通常情况下经营这种半赌毛料的小贩都是以谋取差价为目地,可让刘宇浩奇怪的是,摊位上那些毛料皮壳明明是可以进公盘的表现,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被摆到了这里。   高吉不是昂山家族的少东吗?他这样做的目的何在?   刘宇浩在心里打了两个问号。   越是这样,刘宇浩心中的好奇越重,瞥了一眼见四下无人,刘宇浩悄悄释放出异能,朝摊位上的那些毛料投了过去。   开始透视的几块皮壳表现还不错的毛料有好有坏,但总的来说没有一块能引起刘宇浩的兴趣的,不是翡翠种太干,就是压根是块真正的石头。   就这样连续看了八九块毛料,刘宇浩都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再怎么说也是昂山家族的毛料吧,即使你们在这里摆摊有其他目的,也不至于拿这么垃圾的毛料来蒙人呀。   万一让人认出阿庆仔,岂不是连带着昂山家族的脸都被丢尽了?   看到这里,正准备收回异能的刘宇浩忽然愣在了那里,在摊位的一角,有一块七八公斤的洋芋皮毛料透着一丝莹莹的绿意让刘宇浩的眼前一亮。   随着那绿意,刘宇浩继续向毛料内部透视过去,剥开石层,里面竟有一块玻璃种蓝水的翡翠存在。   靠,这种地方竟然也能捡着漏?   刘宇浩揉了揉眼睛,在确信自己看到的景象是真的以后,心里不禁暗爽了一下。   可能是因为平时接触了太多的高端翡翠,这块个头不大的玻璃种蓝水翡翠并没有在刘宇浩的心里激起多大的波澜。   但苍蝇再小也是肉,已经放在碗里的不可能不吃吧?   刘宇浩收回异能神色不惊的问道:“小伙子,这块毛料怎么卖?”   守在摊位旁的男子瞥了刘宇浩一眼,阴阳怪气的笑笑,道:“三万。”   刘宇浩迟疑了一下,追问一句,道:“多少钱?”   “你这人烦不烦啊?不是跟你说了三万吗?”   那男子皱起眉头来恶狠狠的瞪了刘宇浩一眼,然后就把头扭向一边再也不理他了。   刘宇浩无奈的笑了笑,心说:“看来高吉派人在这里摆个摊的确是有其自己的目地的,要不然也不会见生意上门还爱理不理的了。”   “好,三万我要了。”   遇到这种好事刘宇浩自然不会放过,至于那男子的态度他也不可能真的去计较,做买卖嘛,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行。   重点是这洋芋皮毛料里有玻璃种翡翠存在,买下来解开就能带给自己百倍的利润,谁又会跟钱过不去呢?   从口袋里拿出钱来数了三沓递过去,刘宇浩笑道:“小伙子,这块毛料三万我买了。”   那男子手刚伸出来一半却又停在半空中不动了,看了眼刘宇浩手中的三万块钱,男子脸色一变,骂道:“你没事逗老子玩呢?”   刘宇浩皱了皱眉头,冷笑一声,道:“小伙子,说话的时候麻烦你嘴巴干净点,什么叫逗你玩?”   男子毫不示弱,撇撇嘴说道:“你让大家来评评理,这里可是缅甸翡翠公盘,我说的价格都是以欧元计的,你拿的是什么钱?不是逗老子玩又是什么?”   “呃!”   刘宇浩当场脸色便憋成了猪肝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在此之前他已经知道缅甸的翡翠公盘一律是以欧元为计价单位的,可没想到事到临头自己却忘了个一干二净。   本来刚才听到那毛料只要三万块钱刘宇浩心里还乐呵呵的在想缅甸的原石比国内便宜不少呢,现在看来,是自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这样吧,我给你开支票,但你这毛料必须要便宜点,怎么样?”   既然是自己错在先,刘宇浩也懒得纠缠,拿出支票簿问道。   男子不屑的看了眼刘宇浩,摇头道:“还是那句话,爱买不买不讲价。”   “怎么了刘哥?”藤轶冷冷的瞥了眼那男子问道。   藤轶是听到刘宇浩的声音后循声而来的,好不容易在人群中挤了进来第一眼就看到刘宇浩在和人争着什么,神色自然不善。   第0771章 昂山吉少将军   如果今天是换一个人在这里“找茬”的话,高吉说什么也不可能亲自出面解决的,但刘宇浩不同,无奈之下,高吉只得伸手制止了阿庆仔整整衣服站起身来。   “阿庆仔,这件事还是我亲自出面吧。”   “可!”   阿庆仔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但思忖了一会,还是丧气的让出一条通道来。   “刘生,没想到你这么有雅兴,竟然对自由交易区的毛料也感兴趣了。”   高吉让阿庆仔在这里摆出一个龙门阵,无非是想借机和南邵搭上线,可事与愿违,没曾想刘宇浩竟一头闯了进来。   刘宇浩神色淡然的看着高吉,过了好一会才一脸平静地说道:“少将军,幸会!”   他突然这么喊了一嗓子把高吉吓一跳,错愕良久后,高吉脸色难看的挤出一丝笑容来,拱拱手说道:“到底还是让刘生知道我的身份了。”   刘宇浩笑道:“昂山家族的少将军肯在香港隐姓埋名那么多年,也算得是用心良苦啊。”   戚康是真被自己听到的消息吓到了,眼眸中闪过一丝震惊。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呢?   眼前这个自己打了多年交道的高吉怎么可能是昂山家族的少将军呢?   戚康神色陷入了半呆滞的状态,接连在心里问了三次怎么可能。   四大家族中,就数昂山家族最为神秘,在外人的眼里,大家根本不知道他们家族的人员构成情况,刘宇浩又是怎么知道这个惊天大秘密的呢?   不知道戚李培和玛桑达两人知道了这个消息以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想到这里,戚康的脸色陡然涨红了起来,呼吸也有些不是那么顺畅了。   高吉皱了皱眉,懒得再说什么,目光却投向了刘宇浩身边的那块洋芋皮毛料。   “我们走吧戚大哥。”   刘宇浩不想让别人看出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很是跳跃的转身就拉着戚康准备离去。   说实话,让刘宇浩就这么放弃那块洋芋皮毛料里的玻璃种翡翠,他也于心不甘,可在城府这么深的高吉面前,他宁愿少一次赚钱的机会,也不想打草惊蛇。   在高吉出现的那一瞬间,其实刘宇浩心里也咯噔了一下。   因为他当时异能并没有完全收回,在那种情况下,他的天眼也等同于是打开的,乍一见到高吉的时候,刘宇浩几乎是下意识的窥探了高吉的心思。   这一看可了不得,让刘宇浩发现,昂山家族居然在缅北发现了一处疑是超级翡翠玉矿的矿脉,但苦于找不到赌矿专家进行论证,所以迟迟不敢下手。   要知道,怀疑一处有玉矿存在是一回事,但试探性开掘又是另外一个概念。   在没有经过赌矿专家反复论证玉矿存在的可能性之前动手开掘是非常冒险的行为,不仅数十亿的资金有可能打水漂,更有可能会因为动用资金过大,而造成家族武装力量削弱,给另外三家制造可乘之机。   下定决心对一处玉矿是否进行开采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任何一个家族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都会犹豫再三。   在缅甸从不缺少冒险者,但几乎没有成功的,大家能看到的都是倾其所有家财,最后换来的要么是一座没有开采价值的废矿,要么最后输的妻离子散家族沦亡。   在没有请到南邵那样的顶级赌矿高手前,一向处事谨慎小心的昂山措是不会允许自己的家族冒那么大的险拿整个家族的未来去做赌注的。   “哥们脑海里的那座玉矿是和昂山家族发现的是同一处吗?”   刘宇浩边走边眯起眼睛,尽量想多用天眼发现一些有用的东西,可身后的高吉脑中同样是一片茫然,不管刘宇浩怎么努力,获得的信息都少的可怜。   “慢着!”高吉忽然用他那特别的嘶哑声音喊了一句。   刘宇浩回过头来,笑笑道:“少将军还有什么指教吗?”   藤轶一脸严肃的挡在了刘宇浩的前面,双方距离这么近,他也怕高吉会因为刘宇浩说出他的秘密老羞成怒抽冷子下毒手。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藤轶,少将军做事不会这么莽撞的。”   高吉站在原地微微笑着,说道:“我听说刘生在公盘结束以后会去瓦城,是这样吗?”   “是的!”   刘宇浩点点头,他的行程是事先就已经和戚李培商量好的,想必也瞒不住另外两个家族,所以还不如大大方方说出来,免得让别人以为自己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高吉一如既往地跳跃性翻过刚才那一篇,笑笑道:“刘生看中了这里的哪块毛料,我可以送给你。”   戚康笑了笑,不屑的撇嘴道:“昂山吉将军,你也太会说笑了,这里是公盘,你是想用这块砖头料想让翡翠圣手承你的人情吗?”   刘宇浩呵呵一笑,重新走回去将那块洋芋皮毛料拾了起来,道:“少将军,刘某人奉劝你一句话,只要有持续的矿脉开采,大家做个朋友又有何妨呢!”   高吉似乎懂了刘宇浩的意思,又似乎没懂,笑着说道:“刘生,一块出现了三处裂的毛料里也能解出翡翠吗?”   刘宇浩笑道:“缅北是个神奇的地方,说不定每天都能发生神奇的事呢。”   高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似刚才两人说话都是那种前言不搭后语的状态,可相信有些事情只有他们两个人自己心里才明白是什么意思。   至于那块洋芋皮毛料,高吉心里认定了是刘宇浩故意拿来试探自己的。   看了眼满脸笑意的刘宇浩,高吉说道:“那好吧,这块毛料三千欧元卖给刘生,希望我们能在缅北见。”   刘宇浩淡淡一笑,没说行,也没说不行,让藤轶数了三千欧元交给高吉身边的马仔后,拿着那块洋芋皮毛料头也不回的走了。   戚康不解的跟在刘宇浩身后,道:“刘兄弟,这块毛料你怎么会出三千欧元买下来?明明就是块必垮的砖头嘛。”   那块洋芋皮毛料戚康也看过了的,很明显的三处裂绺,如果是放在平时,别说三千欧元了,就算三百港币也未必有人要。   刘宇浩笑笑道:“戚大哥,如果这块毛料解涨了,你有办法让解出的翡翠合法出境吗?”   戚康愣了愣,但还是点点头,道:“这个当然没问题。”   “那就行了,只有三天时间,咱们还是抓紧时间看毛料吧。”   “呃那好吧!”   刘宇浩并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要买下这块毛料,虽然缅甸政府有明文规定,公盘竞拍以外得到的翡翠无法出境,但对于戚康这样的人来说,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戚康这种人有很多办法让看似不合理的事情变得顺理成章,刘宇浩只关心那玻璃种翡翠解出来以后能不能运回香港,剩下的就不是他要管的了。   俗话说,不怕大裂怕小绺。   尽管这块洋芋皮毛料表现非常不尽如人意,但其实内部的翡翠却没遭到丝毫的破坏,只不过人们按照通常的赌石经验不愿意把钱花在这种垃圾毛料上罢了。   可刘宇浩不同,他拥有别人都没有的八锦异能之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用三千欧元买来的这块洋芋皮毛料将会给自己创造上百倍的利润。   程葱葱在明标区入口的地方等着刘宇浩,远远的看到他们走过来便微笑着招手示意。   刘宇浩大步走了过去,道:“等急了吧?”   “没呢!”程葱葱莞尔一笑,道:“公司的赌石专家都进去了,你要不要也去看看?”   “那是当然,要不然我来这干嘛来啦!”   刘宇浩笑了笑,转向戚康说道:“戚大哥,要不咱们先分头看毛料吧,具体情况等晚一点再说。”   戚康点头笑道:“我正好也要去看看公司的那些赌石专家有什么收获。”   刘宇浩把手中的那块洋芋皮毛料交给程葱葱,笑道:“要是手实在痒痒了,咱就把这块毛料给解开。”   戚康撇撇嘴,道:“那还是算了吧兄弟,有那功夫,哥哥我更愿意去酒店喝一杯。”   刘宇浩哈哈一笑,道:“本来这毛料还准备算你一份的,看来现在我省了。”   戚康也没在意刘宇浩的话,笑着摆摆手去找自己公司的赌石专家去了。   倒不是戚康怀疑刘宇浩的赌石眼力,其实是那洋芋皮毛料的皮壳表现实在太让人失望了,戚康很难想象这样表现的毛料能解出翡翠来。   而且根据通常的经验,这种布满裂绺的赌石就算真解涨了也掏不出手镯来,大概最大的用处就是刘宇浩说的手痒了拿来玩玩还行。   因为是看毛料,所以刘宇浩在交代了一番后把藤轶留在外面照顾程葱葱和薛薇薇两位女生了,而他自己则带着随身的小本子、放大镜和强光手电进到了明标区一号厅。   既然在今后的一段时间里翡翠会涨价,刘宇浩暗暗决定,一定要把这七天的时间充分利用起来竞下尽可能多的毛料。   现在买的越多,将来利润的空间就会越大,商人逐利,在这种情况下,刘宇浩似乎也不能免俗了。   第0772章 美女的愤怒   “你跟着我干嘛?”   刘宇浩察觉身后有人,回头一看竟然是薛薇薇,不禁眼睛眯了一下,神色间显得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薛薇薇纤腰轻摆,慢悠悠走到刘宇浩身前,一本正经地说道:“没什么,我只是好奇你们这些骗子是怎样赌这些石头的,所以想一看究竟。”   刘宇浩倒是毫不在意薛薇薇的措辞,似笑非笑地盯着薛薇薇,他本来是想挤兑薛薇薇两句的,可不一会的功夫,他自己倒先不自然了。   缅甸天气炎热,作为爱美的女孩子,薛薇薇自然穿的摇曳生姿、明艳照人。   可薛薇薇忘记了一点,自己原本就身材丰盈、胸前饱满,她这么近距离地昂首挺胸俏俏然立在一个心理和生理均十分正常的男子面前,那清纯甜美的气息扑面而来,怎能不令人怦然心动?   可能是因为薛薇薇今天内衣的胸罩极薄的原因,亦或是两人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刘宇浩居然能够隐隐约约地在那傲人的身材上看到两点凸起的落蕾。   要命啊!   刘宇浩尴尬的把目光从那处能令他身体某个部位发生变化的高耸挪开,委实无奈地笑了笑,说道:“随便你,只要你不捣乱就跟着吧。”   赌石是一件非常专业的工作,薛薇薇从未接触过,更不可能提出自己的见解和看法,所以刘宇浩是不担心自己在看毛料的时候被她打扰的。   更何况,刘宇浩看毛料并不象其他赌石专家那样非得聚精会神,他只要释放出异能,然后再掩饰的好一点,任谁也不可能看出破绽。   “对了,你刚才好像是在对那个男人放电呀。”   薛薇薇简直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句话说出差点没把刘宇浩噎个半死。   “没文化,男人对男人怎么能用放电一词!”   刘宇浩微微蹙眉,也毫不客气地回敬了薛薇薇一句。   薛薇薇撅起鲜艳的小嘴不屑地冷笑道:“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刚才那样做其实是在跟人家示好呢。”   刘宇浩愣了一下,双眉一扬,淡淡的看了薛薇薇一眼却没接话。   “没说话?是被我猜出真相了吧!”   薛薇薇很是洋气地点头一笑,接着说出了更让刘宇浩吃惊不已的话:“我看那个昂山吉就是个傻蛋,你都已经把话说到那个地步了,他却没感觉到。”   好嘛!一个水娇滴嫩的大姑娘怎么整出一个傻蛋来!这话说的也太直接了吧。   刘宇浩淡淡的笑了笑,朝毛料存放区走了过去。   其实,在刘宇浩发现那玉矿是在昂山家族掌控的地区后就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了。   与其挑起戚李培和玛桑达为了争抢玉矿地区的控制权而和昂山家族开战,倒不如三家联手来的简单直接。   当然了,四家联手开发一座玉矿必然会摊薄大家的利润,如果戚李培和玛桑达两大家族死活不同意,而昂山家族也不配合的话,打仗可能是最后一步非常手段。   刘宇浩不愿首先挑起是非,但真有一天走到那一步他也不会犹豫。   在缅甸三大家族开战和国内那些眼巴巴等着上学的孩子之间,刘宇浩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那些孩子的。   换句话说,你们家是死是活跟哥们有毛线关系啊!   不过,从这件事上刘宇浩发现,世家子弟真不是白混的,连薛薇薇这样不关心俗事的女孩都能敏锐的发现自己话中的玄机,这倒让刘宇浩有些刮目相看了。   真心希望昂山吉不至于太傻!   刘宇浩可不想把自己的命运和国外的这些眼中只有利益的翡翠原石商人绑在一起。   缅甸珠宝玉石交易中心在场地上可比平洲公盘要大的多了,可交易的形式却是完全相同。   刘宇浩原以为只要按照在平洲那样的操作模式进行就可以了,但走进一号明标区后,他才发现,自己之前的想法太幼稚了。   “哇!这么多石头,从哪开始看呢?”   薛薇薇没有参加过这样的竞拍活动,她还以为像是在国内的拍卖公司现场那样组织一大帮人坐在那,拍卖师一块一块的把毛料拿出来拍呢,可没想到放眼望去,居然是看不到边的石海。   刘宇浩笑笑道:“我看你还是别跟着了,一会再把你晒成非洲土著我可赔不起。”   “你管得着么!”   薛薇薇不领情地撇撇嘴,从包里拿出一副墨色太阳镜戴上。   烈日炎炎下,热浪一波接着一波烘烤着人的皮肤,薛薇薇那小小的墨镜怎能抵挡这种痛苦地折磨。   刘宇浩无语地笑了笑,拿出一把程葱葱专门给他准备的太阳伞,道:“喏,这个给你用。”   “你给我了你自己用什么?”   薛薇薇愣了下,但女孩子天生爱美,万一被晒出个好歹来那可怎么是好?所以从刘宇浩手中还是接下了太阳伞。   刘宇浩嘿嘿一笑,道:“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总不能看着你一小女人受苦吧。”   说完,刘宇浩也不管薛薇薇是否傻呆呆的盯着自己,自顾去看毛料了。刚才那会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刘宇浩要尽快了解此次公盘的毛料情况,三天后的竞标也就不至于抓瞎了。   “看”完排列整齐的第一组毛料,刘宇浩总算明白为什么平洲公盘声势浩大但还是无法吸引到这么多不同国籍不同地区的人参加了。   且不说能被邀请参加缅甸翡翠大公盘是一种珠宝界的无上荣耀,就单看摆在眼前的这些毛料皮壳表现,那也不是平洲公盘就能比拟的。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刘宇浩禁不住在心里感叹了一声,这才看了第一批,他就已经能发现了三块老坑种的赌石,这在其他地方是不可能见得到的。   而且,戚康还一再声称,明标上的毛料仅仅只是开胃菜而已,真正需要大家下大本钱的毛料都上了暗标。   这些也能算便宜货?   刘宇浩都有点怀疑暗标区里的毛料是不是全部都是一色的老坑种高绿赌石了。   因为毛料太多时间又不够用,刘宇浩自然无法真正的一块一块去观察学习。   自从进了这一号明标区,他就直接释放出异能,没有出绿的毛料直接被他排除,有绿存在特别是种水表现好的,他才偶尔会停下来把编号记录在自己的小本子上。   在异能透视的过程中,刘宇浩忽然眼前一亮,一抹淡淡的冰种翡翠掠现在眼前。   可定神一看,刘宇浩微微皱了下眉头,啧啧有声念叨:“可惜,实在太可惜了!”   那抹表现为冰种的翡翠原石其实是一块木乱干的新厂玉,赌这种料子,风险比赌老场口的要大出许多。   这些玉石一眼看去虽然水好底好,可往往切开以后才发现,其实内部绿淡裂多,更有甚者竟然什么都没有。   即便是走运切出了表现好一点的明料,可因为裂的原因,也只能用作低端手镯或者大型摆件罢了,真正的商业价值其实没多少。   起身的同时,刘宇浩无意中瞥了眼那块新厂料子的价格不禁愣了一下。   怎么才一万?   虽然新场口的料子不为珠宝公司所喜,但因为每家珠宝公司都还是需要一些低端翡翠在卖场搭配的,所以偶尔也会买进一些。   这么便宜的料子买回去就算磨成珠子制手串也能卖出十万八万吧?   刘宇浩刚要把毛料的编号记在自己小本子上却忽然自嘲地笑了,原来,这所谓的两万并不是平时自己感觉中的两万,在缅甸翡翠公盘,计价单位是以欧元为准的。   “麻辣隔壁地,这也太黑了吧。”   很少暴粗口的刘宇浩也禁不住想往地上啐一口唾沫了。   如果是按照这样算下来,这块木乱干的新场玉底价就已经快接近十万了,这和抢钱有什么分别?   想到这里,刘宇浩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自己刚才经过的那些地方,无奈地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刚才做的全是无用功,现在又要回头再重复一次了。   在小本子上,刘宇浩记录的全是毛料标签上的价格和内部翡翠的种水,但却没有来得及细看翡翠的大小。   如果迷迷糊糊最后按照上面的记录拍下来的话,很有可能就像刚才那样打了眼,这样岂不是要亏一大笔钱?   刘宇浩脊背上顿时生出冷汗,暗骂自己:“愚蠢,这也太粗心大意了吧。”   “喂,人家看石头都很认真,可你怎么像来旅游的?”   跟在刘宇浩身后一直被无视了的薛薇薇终于忍不住了,停下来气冲冲地质问刘宇浩。   其实,真正让薛薇薇生气的并不是刘宇浩看毛料的神情,她不懂赌石,也不会刻意去管刘宇浩怎么看毛料,她生气是因为刘宇浩从一开始就压根没正眼瞧过她呢。   薛薇薇可是走到哪都会引来一片艳羡目光的大美女,可现在居然直接被这么一个长相平平,还有点黑不啦叽的男人无视,是个女人都受不了啊!   刘宇浩正要解释,可刚要开口目光却愣住了,再次忽略了大美女的愤怒,直接掠过薛薇薇向她身后看了过去。   第0773章 黄翡至尊【上】   开始的时候薛薇薇还以为刘宇浩是因为看自己而看得有些傻了,继而粉嫩的小脸上竟泛起一丝红晕。   可没多久之前还表现的神灵活现地薛大小姐再也无法淡定下来了,顺着刘宇浩呆滞的目光,薛薇薇好奇的瞥了一眼,顿时火冒三丈。   “喂,你这个人也太过份了吧?”   现在刘宇浩已经没闲心情和薛薇薇瞎闹了,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薛大小姐咕嚷了一句:“没事就一边去,别跟这瞎捣乱。”   薛薇薇懵了,彻底被刘宇浩的行为搞了个措手不及,傻呆呆的站在那里。   有没有搞错?   竟然有人当面说薛大小姐瞎捣乱?   打小便生活在众星捧月之中的薛大小姐几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顿时,薛薇薇鼻子一酸,有种想哭的感觉。   “不就是看到个女人嘛,嫌我碍事你就明说,骂人算什么本事?”   薛薇薇心情郁闷到了极点,刚才她顺着刘宇浩的目光看去,正好有位二十七八岁的女子立在自己身后。   那女子穿着十分合体的天蓝色套装,个子高挑苗条,身材极其曼妙,凸凹有致,一张鹅蛋脸,虽然谈不上非常漂亮,却也很是端庄,浑身上下散发着另一种别致的味道。   真讨厌!   看着头也不回的刘宇浩,薛薇薇那明艳动人的小脸上露出一丝厌恶至极的神色。   但没曾想,刘宇浩在经过那女子身边时并没表现出任何停留的意思,欲要直接侧身绕过,直朝一块翡翠原石走去。   或许是因为刘宇浩身材高大相貌俊朗,那女子居然也不经意间抬起头,刚好和刘宇浩的目光相对。   刘宇浩歉意的点点头,但马上又将清澈的目光收了回来,目不斜视地大步向前。   “哼!算你识相,不是去泡妞的,否则我一定会把今天的事告诉贺姐姐。”   薛薇薇先是漂亮的大眼睛扑闪了几下,随即撅着小嘴囔囔了一句。   因为刚才的委屈,直到现在薛薇薇的小鼻子还一翘一翘的,那小女儿神情在此情此景下显得分外娇憨。   生气归生气,但薛薇薇还是不由自主地跺了下脚,拉着脸跟了过去。   没办法,谁让自己是死乞白咧跟着人家来的呢!   在一块麻蒙场的黑乌砂毛料面前,刘宇浩总算停下了脚步,四下一打量并无自己的熟人,刘宇浩这才蹲下身子仔细研究起地上的那块毛料来。   但凡是经常赌石的人都知道,麻蒙场的黑乌砂黑中带灰,水底一般较差,且常夹黑丝或白雾,绿色偏蓝,所以赌的人不多。   可凡事都有例外,现在摆在刘宇浩眼前的这块黑乌砂就是个异类。   整块黑乌砂毛料是被人从正中间剖开过的,两块摆在一起,其中一块的切面上已经出了绿,可种干水短,只要是稍微有点翡翠知识的人一看就知道那是干青种的大砖头料。   另外一块就更别提了,其表现只能用惨不忍睹来表达。   且不说切面上灰白一层的石层有多么脏了,就连皮壳也被原先的主人擦过好几个地方,怎么看都有点癞痢头的意思。   瞧那毛料原先的主人是有多嫌弃这块翡翠原石啊!   刘宇浩先是皱了皱眉头,继而嘴角一抿顺手拿起身边不远处的喷壶准备给那块黑乌砂毛料喷点水时突然听到自己身后一个苍劲嘶哑的声音笑道:“小伙子,你是第一次来缅甸公盘吧?”   “呃是啊,我是第一次来这里,老人家你呢?”   刘宇浩回头见说话的是一位五十出头的老者,淡淡笑了笑停下手中的动作。当然,刘宇浩回答的也没错,他的确是第一次参加缅甸翡翠大公盘嘛。   “哦!说起我那就长了,怎么着也参加过十好几次了吧。”   老者满脸的自豪,兴奋地挥了挥手,仿佛这缅甸翡翠大公盘是他自家的自留地一样。   刘宇浩笑道:“呵呵,那你一定经验非常丰富。”   “那还用说,这里认识我的人都叫我‘罗一刀’!”   其实,这个老者真正的名字叫罗一道,翡翠公盘他倒是参加的不少,可没解涨过一块毛料,所以,后来人们叫着叫着就把罗一道给改成了罗一刀。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大抵是对罗一道从来没解涨过一刀的鄙视。   但这个罗一道并不以为然,反而对大家给他起的绰号非常满意,自从有了这个绰号,他逢不认识的人便自吹自擂一番。   有人搭讪,刘宇浩自然只能先放下手中的喷壶笑着站起身子。   刘宇浩并不知道这个罗一道的底细,但见罗一道架势端的十足,还以为是哪家公司的赌石专家呢,笑着说道:“那以后有机会就请罗先生多多指教啦。”   “指教不敢当!”   罗一刀得瑟地摇摇头,满脸诡异的指着地上那块麻蒙场黑乌砂道:“不瞒你说,这块毛料已经参加过三次公盘了,从来就没有人像你刚才那样认真地看过。”   “为什么呢?”   刘宇浩眉头一挑,异能告诉他,那块毛料里有着能让大家意想不到的惊喜,但罗一道这么肯定的说这毛料参加过三次公盘也还没卖出,这倒引起了刘宇浩的极大兴趣。   罗一道嘿嘿一笑,说道:“看在你是第一次参加公盘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免得人家背后说我不懂得教导后辈。”   “你请说!”   刘宇浩淡淡一笑,双手交叉放在身前,刚才用异能看到那毛料内的翡翠时他的确大吃一惊,可现在毛料已然躺在这里又飞不走,耽误一会时间也无所谓。   罗一道看了下四周,说道:“这块毛料原本是戚李家族的,第一次出现在腾冲的玉石交易展中,当时因为皮壳表现是正宗的麻蒙老坑种料子,其身价还一度达到过三百万呢。”   刘宇浩笑眯眯地点点头,没有打断罗一道的话。   罗一道吐了口唾沫,又道:“小伙子,别以为三百万很少,告诉你,我说的那次是三十年前的事。”   “三十年前这块毛料就标出了三百万的高价?”刘宇浩愣了一下。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因为这块毛料现在被解开成了两半,只看皮壳上色蟒的表现,当年这毛料真还有可能成为天价毛料呢。   在毛料没有被解开之前,赌石专家们可不是赌的就是翡翠原石的皮壳么?   刚才刘宇浩已经观察过那块出现干青种翡翠的半块毛料了,理性上来说,像这种翻砂的黑乌砂砂细肉匀,皮紧裂少的赌石的确是上上之选。   可不知为什么切开以后竟然会是这种表现,估计当年曾经暗自冲动要买下这块毛料的人至今都还在心里偷着乐吧。   还好没一时冲动,要不然倾家荡产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三百万买一块底子都脏了的干青种翡翠回家?   是疯了还是疯了?   罗一道撇撇嘴,说道:“当年这块毛料是全赌的料子,可不知道为什么腾冲那次没成交,后来戚李家族就再也没拿出来过了,等去年我再看到这块毛料时也大吃一惊呢。”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那我得赶紧再去看看那块毛料,只有学习好了才能避免下一回上当嘛。”   罗一道说了半天话口也干了,再加上刘宇浩的表情始终是淡淡的那种,再聊下去也无趣,便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那好,我老人家再转悠一会。”   “慢走!”   刘宇浩一直笑着看罗一刀人不见了影子才蹲回那块麻蒙场黑乌砂跟前。   “喂,这是块半赌毛料吗?”   来到缅甸两天时间,薛薇薇的耳朵里听的全是有关于赌石的事,所以多少也知道了一点。   刘宇浩笑道:“严格来说,若是只看切面,它现在连半赌都算不上了。”   是啊,像这种切面表现差到让人直皱眉的境地,大概这毛料也只能静静躺在这里充作明标的砖头料了。   “那你还一个劲地看?”   薛薇薇轻皱娥眉,明媚娇艳的脸蛋上表现出一丝不屑的神色。   刘宇浩笑笑,看了一眼薛薇薇,忽然冒出一句:“有时候光看外表,你可能是看不出什么的,也许外丑必内秀也说不定呢!”   薛薇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今天小丫头化了淡妆,峨眉淡扫,轻点绛唇,在烈日的直射下,整个人都蒙上了一层诱媚的光晕。   刘宇浩现在只顾得去看毛料了,若是他回头看一眼保准能发现,薛薇薇现在表现出的那种美有一种令人心悸地感觉。   趁着四周无人,刘宇浩立刻释放出异能向那块表现最差的毛料透视进去,刚才离的远,他只看到一抹令人眩目的金黄,但究竟毛料里的翡翠是什么样的他还不太清楚。   异能穿透皮壳后面的石层,刘宇浩稍微愣了一下,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粉色雾层出现在眼前。   刘宇浩下意识的向身后看了一眼,发现薛薇薇正无聊的摆弄着自己手上的一个小玩意,这才放下心来抿了抿嘴继续往毛料内部透视进去。   突然,刘宇浩差点没被自己眼前看到的吓到大声喊起来。   第0774章 黄翡至尊【下】   简直是要人的命啊!   一时间,刘宇浩的呼吸都困难了,心脏也跟着极有力地砰砰乱跳起来,要不是经历过很多次这种意外的场面,刘宇浩的脸上一定不可能还表现的如此镇定。   可他真的镇定么?   未必吧!   “你怎么了?”   薛薇薇就发现了刘宇浩刚才身子在一瞬间发生的微微颤抖,关心地走了过来。   刘宇浩勉强一笑,道:“那啥,我有点渴了,你能帮我弄点水来吗?”   薛薇薇撇撇嘴,咬着朱唇犹豫了两秒,才堪堪说道:“好吧,你等着!”   说实话,让薛大小姐给自己弄点水也是无奈之举,刘宇浩担心自己再看下去就真的瞒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了。   等薛大小姐走远了,刘宇浩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自然一点,才又向毛料内部透视过去。   没错!刚才看到的就是这种眩目的娇嫩之色。   刘宇浩双拳紧攥紧紧咬着嘴唇,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喊出什么来。   那摸淡粉色的石层下面居然隐藏着一块足有两个拳头大小的黄翡。   那黄翡的颜色更是匪夷所思,竟然是娇嫩的黄,嗯,更确切一点来说,那抹玻璃质感的黄翡颜色其实很像杏黄,比黄瓤西瓜的黄深沉,比袈裟的黄轻俏。   “翡翠竟然能生出这种迷幻的色彩!”   刘宇浩不无惊叹地暗赞着,在异能透视的情况下,那黄翡仿佛就是中午时分对正阳光的透明黄玉,是琉璃盏中新榨的纯净橙汁,能把色彩表现到这样好,真叫人又惊又爱又心安。   在刘宇浩以前认识的色彩中,他还真没见过让他如此心动的色彩,在国人眼中,黄色代表着富贵,象征着庄严,同时也是希望的色彩。   可通常人们看到的那种美国式的橘黄太耀眼,可以做属于海洋的游艇和救生圈的颜色,皇帝的龙袍黄太夸张,仿佛新富乍贵,自己一时也不知该怎么穿着,才胡乱选中的颜色,看起来不免有点舞台戏服的感觉。   可现在刘宇浩眼前的这块黄翡却全然不同,嫩嫩地娇黄,给人一种定静的沉思。   在《大学》一书里不是有这么一说么,“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嫩嫩的娇黄也是一种境界。   而能直观的在人们眼前表达那种既不夺人之目,又能充分显示一种顽强生命力的色彩正是刘宇浩看到的这种娇黄。   此时,刘宇浩的脑中浮现出一句话:“黄翡至尊黄金黄!”   “喏,你要的水来了。”   薛薇薇没好气地丢了刘宇浩一对大白卫生球,撇撇嘴说道:“你一个大男人让我这个小女人帮你跑腿,你真好意思!”   突然在明标区发现这么一块极品翡翠,刘宇浩的心情出奇的好,第一次没有计较薛薇薇的言辞,笑呵呵地站起来接过矿泉水喝了一口,道:“谢谢你!”   薛薇薇瞪大了眼睛,一脸古怪地看着刘宇浩,似乎想在刘宇浩的脸上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刘宇浩尴尬的搓搓脸,笑道:“怎么,我脸上有什么吗?”   还别说,直到现在刘宇浩才发现,原来薛薇薇是个非常耐看的女人,不经意间的一些小动作就能让一个男人呼吸一窒。   好在刘宇浩对薛薇薇并没有什么邪念,所以眸子中就更发显得清澈。   “呃没,没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薛薇薇感觉自己被刘宇浩这么看着有一种被剥光了衣服赤果果站在他面前的难堪。   在一阵惊恐和羞怒之后,薛薇薇咬了咬银牙恶狠狠地说道:“男人压根就没好东西。”   “你有很多男人吗?”   神差鬼使间刘宇浩脱口来了这么一句,可说完以后他就后悔了。   干嘛呀这是!   哥们好好的积点口德也好啊,怎么没事招惹这丫头!   可惜,刘宇浩似乎觉悟地太晚了。   刚才还好好的大美女瞬间变成了冰山一般,脸也顿时拉长。   “衣冠禽兽!”   薛薇薇冷冰冰的丢下这四个字,转身便走。   “衣冠禽兽和禽兽有分别吗?”   刘宇浩甭提有多郁闷了,耷拉个脑袋暗自在心里咕嚷了一句。   想了想,刘宇浩还是觉得不妥,在薛薇薇的身影即将要消失在人群中的时候,他拔腿追了出去。   可没追几步刘宇浩又不得不皱皱眉头停了下来。   那块有黄翡至尊黄金黄之称的毛料编号还没记下来呢,怎么能说走就走?   回到刚才发现那块麻蒙场黑乌砂的地方,刘宇浩微微一愣,刚才和自己擦肩而过的女人也蹲在那毛料旁手持强光手电仔细的观察着什么。   震撼之后非要是震惊么?   瞬间,刘宇浩瞪大眼睛有点无所适从的感觉。   按道理说,刘宇浩对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是非常有信心的,也正是因为异能,他才在很多时候捡了别人根本想不到的漏。   可现在居然有一个女人看上了自己发现的极品毛料。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难道说那个女人就真的发现了什么吗?刘宇浩没有贸贸然上前去,只是站在不远的地方暗暗观察着女人的一举一动。   几分钟以后,刘宇浩再也无法让自己真的淡定下来了。   那个女人实在太可怕了,从她观察毛料的动作举止和各种神色来看,刘宇浩断定那女人绝不是突然心血来潮对那块“丑石头”产生了兴趣。   在学会赌石以后,刘宇浩就还没看过有哪个赌石专家的相石手法比这女人更专业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女人竟然蹲在那块黑乌砂旁边足足半个多小时才站起来。   刘宇浩连忙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收回自己的目光,假装在观察自己身边的一块毛料。   但那女人似乎早已发现了刘宇浩,笑吟吟的走了过来,说道:“先生,请问你是对我刚才看的那块毛料感兴趣吗?”   刘宇浩怔愣了一下,已经很少挠头的他居然下意识的伸了一下手,笑道:“没呢,我在看我自己这块。”   靠,刘宇浩也有点鄙视自己了。   好像以前自己从来都不说谎话的,可为什么在一块毛料上自己就那么不淡定,居然还说起谎了呢?   女人讥诮地笑笑,俏脸忽然一板,说道:“那先生你就是对我感兴趣喽?”   “嗯啊!不是,不!”   刘宇浩有了一种瞬间要崩溃的感觉,语无伦次地摇着手连连摆头。   果然是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啊!   什么时候一个女人说话也这么直接了?对她感兴趣!哦!老天爷,你刚才听到了么?   可那女人一点解释的机会都没给刘宇浩,指着地上冷笑道:“先生,你说你刚才在看毛料,那么请你看一眼你现在手扶的是什么。”   刘宇浩低头一看,眼睛珠子差点没一起掉在地上。   娘地,这叫什么事啊!   慌慌张张之间,刘宇浩居然把手搭在一个“水凳”上面,但他刚才好像跟别人说自己是在看毛料。   什么时候缅甸人采玉用的“水凳”成了毛料了?   刘宇浩嘴巴微微张了一下,顿时哑口无言。   那女人仿佛能洞穿人的心思似的,目光平视和刘宇浩对视了一两分钟,又转而淡淡一笑道:“刘先生,我是井田贞子,请多多关照。”   麻辣隔壁地,原来是个日本娘们!   刘宇浩心头升起一阵无名之火,在数秒中脸色便冷了下来。   现在看来,其实这个女人早就知道自己是谁,也知道刚才自己的确不是对她感兴趣。   被这样一个女人戏弄,刘宇浩真心的厌恶了一把。   “刘先生,你的眼光的确很独到。”   井田贞子压根就不在乎刘宇浩眸子中的那抹冷意,娇媚一笑道:“可那块毛料我刚才看了许久都没看出什么来,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刘宇浩神色冷淡地摆手道:“我不喜欢和日本人打交道,没事咱们就别见了。”   说完,刘宇浩转身就要离开。   现在刘宇浩是不会再过去看那块毛料的编号了,反正还有三天时间,什么时候来看都无所谓,但他绝对不会因为一块毛料就跟一个自己厌恶的日本人纠缠半天。   你不要脸哥们还要呢。   怎么,合着你们小日本就是这么死皮赖脸地找人家打听内幕的?这种手段也太下作了吧。   井田贞子见刘宇浩压根就没有跟她交谈的意思也不以为杵,提高了几分声调说道:“刘先生,翡翠发生变异的话,皮壳上会有明显特征吗?”   靠,这个小娘皮是真看出门道了呀。   尽管刘宇浩的内心吃惊无比,但他依然不疾不徐地头也没回就离开了。   他知道,只要他刚才稍微表现出一丝震惊的神色,亦或是肢体发生任何不自然的举动,这个小日本女人就会发现端倪。   那可不是刘宇浩希望看到的。   但同时,刘宇浩也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   等明标开始以后,他会死死盯住这块毛料的,就算后面几天的暗标不赌了他也不会放弃。   再怎么说,有便宜也不能让丧心病狂的小日本占去啊,更何况那是块黄翡至尊。   第0775章 半山半水石   如果说平洲公盘上的翡翠原石的表现是一道大餐的话,那么现在呈现在刘宇浩眼前的这些毛料就只能用满汉全席来形容了。   看着堆积如山的毛料,刘宇浩简直难以抑制自己兴奋的心情,这些毛料足以让他把之前和薛薇薇发生的一点小不快和那个日本女人的插曲丢到脑后。   在机械化开采日益发达的今天,平时若是想在毛料市场看到一块半块老坑种翡翠原石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刘宇浩发现,在这小小的明标区一号棚内就有上百块之多。   这可把刘宇浩乐得差点合不拢嘴了。   几乎来不及细想,刘宇浩深吸一口气,鼓足精神将异能释放到最大的程度从第一排开始观察起毛料来。   当看到第三排的时候,刘宇浩就已经在众多的毛料中发现了七块值得竞标的翡翠原石了,其中有两块毛料含有玻璃种翡翠,还有一块高冰种阳绿翡翠存在。   尽管剩下的那些毛料中翡翠表现并不是尽如人意,可胜在毛料内部的翡翠个大无裂,而且色根葱翠,是那种大众非常喜爱的品种,刘宇浩将那些也纳入自己竞标的毛料中去。   如果是单纯的赌石也就罢了,但刘宇浩现在要考虑的是整个浩怡珠宝,所以,仅仅把目光盯在那些高端毛料而放弃中低端翡翠是不妥的。   看完一排毛料,刘宇浩刚要转身向另一排走过去,忽然皱了皱眉停下脚步。   在离刘宇浩不远的两三米处,一块会卡场的半山半水石吸引了他的目光,那毛料大概有一百多公斤的样子,是块半赌毛料,窗口位置开出了一小块温润细腻的糯冰种紫罗兰翡翠。   如果是一般的糯冰种翡翠倒也罢了,可刘宇浩发现,自己异能透视之处,那毛料内部的翡翠居然还带着飘花。   整块翡翠不仅水头好,玉肉细腻,并且底子非常,这样的紫罗兰翡翠掏出来琢成手镯成品比较漂亮,很受那些准备结婚的年轻人的欢迎。   刘宇浩顿时来了兴趣,走到那毛料旁边再次将异能透视进去。   靠,要不要这样啊!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刘宇浩嘴巴微微张了一下,惊讶的瞪大眼睛呆在了那里。   按道理来说,会卡场的半山半水石一般情况下开出来的翡翠明料都不会出现非常大的,顶多也就能掏出六副手镯解石师傅就要乐呵半天了。   可刘宇浩万万没想到,这块毛料居然只有薄薄的一层石皮,而细腻的白雾下全部都是翡翠,那养眼的翠绿惊人一致,不带一丝瑕疵。   “这毛料里的翡翠怕是能掏出两百副手镯吧!”   刘宇浩在心里默念着,顺眼一看更是惊愕到不行,那翡翠原石的标价居然才区区九万欧元。   九十万真的就能拿下?   刘宇浩心里没底了,遇到这么极品的翡翠原石他是一定要拿下的,可现在的关键据是为什么这么好一块料子,而且天窗处已经开出了糯冰种翡翠了,但底价却被顶的这么低。   为什么呢?   遇事多留个心眼,这是刘宇浩从学校迈入社会以后最大的心得。   “刘老弟,你也在看这块毛料啊。”   正想把毛料挪开一看究竟呢,刘宇浩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回头一看,刘宇浩乐了,放下手中的毛料,刘宇浩说道:“何大哥,怎么早上来的时候没见到你,还以为今年你不来了呢。”   打招呼的人是何崖山,刘宇浩发现的那块带有玉矿延伸带的黑乌砂毛料就是在奇石园何崖山弟弟何崖石那里看到的。   何崖山笑了笑,道:“国内的航班都满了,我们订不到机票,只好大家组织到一起包机过来,今天九点多了才到这里,所以晚了。”   “嗬!够气派!”   刘宇浩愣了愣笑了起来。   不得不说,翡翠原石对人们的吸引可不是一点点,为了参加公盘居然都包上机了,这可不是印证了那句“疯狂的石头”的话了么。   何崖山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别提了,要早知道今年缅甸会提出暂停帕敢玉矿的开采,说什么我都不来了。”   “有毛料赌为什么不来。”刘宇浩笑着说道。   何崖山耸了耸肩,叹息道:“老弟你是不知道,我们身上这点钱哪够在这玩的,今年怕是白跑一趟咯!”   “还好吧,你看这块毛料,也就才九万欧元而已。”   刘宇浩笑着拍了拍身边那块会卡场的半山半水石开玩笑的说道。   何崖山脸色攸然一变,冷笑着点点头,道:“是啊,九万欧元,你刘老弟玩得起,可我们这些穷鬼玩不起呀。”   “呃这!”   这句话可把刘宇浩弄了个大红脸。   何崖山可能也感觉到了自己刚才的态度不是很友好,歉意的笑笑说道:“刘老弟,你财大气粗没感觉,可今年毛料比往年涨了百分之三十,这个价钱我们是真负担不起啊。”   说罢,何崖山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身边的翡翠原石,眼神中既有期望又满是无可奈何。   对于翡翠原石价格的突然暴涨,大部分的赌石爱好者和毛料商人都怨声载道,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毛料是捏在别人手里的,别人说涨价就涨价,谁让你们一下子进来几十亿欧元的游资呢?   宰的就是有钱人!   刘宇浩搓搓手笑道:“也别太失望了何大哥,如果遇到自己满意的毛料,买下来解开再把翡翠卖出去,这一出一进,钱不就有了么。”   何崖山笑骂道:“你当大家都跟你小子似的贼精?我可没那个本事逢赌必涨。”   刘宇浩点点头,也不否认何崖山的话,笑着说道:“何大哥,听你刚才的口气,这块毛料你看过?”   何崖山淡淡一笑,道:“今年是头一遭。”   “今年?那你的意思是说往年见过?”   刘宇浩惊讶的抬起头来看着何崖山,看来,老赌石的就是老赌石的,他们对以前自己看过的毛料几乎都达到了过目不忘的地步。   有一个算一个,今天刘宇浩已经遇到了两个这样的人了。   一个是罗一道,另一个就是眼前的何崖山。   何崖山似乎是看出来刘宇浩心里在想什么了,摆手笑笑道:“老弟,你是第一次参加缅甸翡翠公盘,等以后你参加的次数多了就有心得了,表现好的赌石能有几个不眼馋呢?”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这块毛料没人竞走呢?”   刘宇浩抚摸了一下那块半山半水石突然这么问了一句。   “还不是价钱的原因!”   何崖山笑着走到那块毛料旁边用手拍了一下,继续说道:“老弟,你看到没有,这块毛料开窗的位置是活藓最活跃的位置,可其他地方呢?”   说实话,这块会卡场赌石在色颟上的表现的确不尽如人意,而且,很多人都对半山半水石有偏见,怕买下以后解开会出现暴色根的情况。   而且,买家对半山半水石更怕其毛料内部会出现各种裂,要真是那种情况,到时候哭都哭不出来了。   刘宇浩暗暗点点头,就赌石皮壳的表现,他必须得承认何崖山的担心是有道理的。   结合何崖山的话,刘宇浩再看看那毛料的皮壳,心想,假如自己不是因为有八锦异能之术可以透视到毛料内部,他怕是也不会冒这个险拿九万欧元去赌。   那可是实打实的九十万啊!   “而且我还有别的担心。”   何崖山好像对这块半山半水石非常熟悉,蹲下身子轻轻一撩就将重达百余公斤的毛料挪了个位置。   刘宇浩也蹲了下来,顺着何崖山指的地方看过去,现在他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何崖山以前就已经很看好这块毛料却一直没出手的原因了。   就在毛料的底部出现了让人极其不爽的几处沙眼。   赌石出现沙眼是一种非常让人沮丧的存在,通常只要出现这种情况的毛料,解垮的几率非常大。   而且,即便是没有完全解垮,大多数时候也会因为那几个不起眼的沙眼破坏了整个毛料内部翡翠的种水,出现令人恶心的杂质。   可有时候事情往往就会走极端。   人们看到的,和用经验总结出来的东西平时似乎很有用,但也有例外的时候,现在不就出现了么?   大家都看好这块毛料,但大家都怕自己是那个解垮的人,所以都不出手,就这么,这块会卡场的半山半水石两次出现在了缅甸翡翠公盘。   而最后的得主很有可能就是刘宇浩了。   “何大哥,我还是看好这块毛料,你要不竞标的话我就要了。”   明人不做暗事,对别人可以遮遮掩掩,但对何崖山这样的人刘宇浩倒不想表现的太小家子气了,所以就实话实说。   何崖山眯起眼睛看了看刘宇浩,又转身看了眼地上的那块赌石,过了一两分钟笑道:“好,那我就提前恭喜刘兄弟你大涨了。”   刘宇浩呵呵一笑,和何崖山交换了住的酒店以及联系方式,这才又闲话了几句才分手,各自看各自的毛料去了。   第0776章 黑乌鸡   现如今的刘宇浩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青涩腼腆的小伙子了,无论干什么都有自己的主见,而且遇事沉着冷静。   明标区三号棚里。   速度惊人的刘宇浩已经“看”完两千多块赌石了。   但凡是值得浩怡珠宝参与竞标的毛料刘宇浩都用极其隐晦的代名词记在自己的小本子上,而真正可以大涨,或是能解出玻璃种之类的高端赌石他都一律记在脑子里。   如果这会有人远远的看过去,一定会以为刘宇浩是在琢磨那一块毛料呢,却不知,人家刘童鞋压根就没刚进来时的那个好心情了,这会正低着头揉腰呢。   别人赌石是个眼力活也是体力活,但刘宇浩却是实实在在的体力活。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看完五千多块赌石的确也够他受的,光是弯腰确认毛料内部翡翠的种水,以及记下毛料编号和价格就已经让他机械性重复弯腰的动作好几百次。   如果是遇到之前说的那种玻璃种之类的高端赌石以后,刘宇浩还必须要蹲下来,对翡翠原石的皮壳进行一次详尽的分析。   原因无它,刘宇浩必须掌握毛料的皮壳表现,在此基础上,他同时要分析其他赌石者看到这块毛料以后会做出什么样的判断。   假如一块存在高端翡翠的毛料被多人看中,那么刘宇浩就要好好考虑一下在三天后的明标竞拍上,自己究竟需要出到什么价位才能拿下这块毛料了。   赌石就是这样,不仅要有犀利的眼力,而且还必须和其他人斗智斗勇。   时间过得很快,在刘宇浩将要看完明标区三号棚的赌石时,门口进来一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叽哩哇啦的说了一通。   刘宇浩懵了一下,见身边一个男子正在收拾东西,遂问道:“先生,刚才那个士兵在说什么?”   男子礼貌的笑了笑,说道:“今天结束了,他们要关棚,希望我们能在半小时分钟内出去。”   “这么早!”   刘宇浩微微一愣,看了下手表继而笑了。   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在这里呆了六个多小时了,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藤轶,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经过二号棚的门口时,刘宇浩忽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定神一看居然是藤轶那小子蹲在地上捣鼓着什么。   因为是背对着门口的,刘宇浩看不明白所以就随口喊了一嗓子。   藤轶听到声音回头看过来,憨笑道:“刘哥,你快来看这是什么。”   刘宇浩暗暗纳罕,却不好再问,只能走了过去。   “你小子,赶紧的住手。”   不看还好,这一看可把刘宇浩吓坏了,在短暂的惊愕之后,他连忙压低声音呵斥了一声。   藤轶那小子也太搞了,他居然用不知道从哪弄来的一个铁块把他身边的一块翡翠原石生生敲下来一片。   不能高喊,那样会引来别人的注意。   刘宇浩只能强压心中的震惊,掩盖着脸上的抽搐连拉带拽的把藤轶拉到一边,小声道:“你不要命了,公盘上破坏毛料是会被判刑的。”   藤轶怔愣了一下,他是个老实人,在知道自己差点惹祸后,就不知道该如何自辩了,只能讪讪的笑着。   “咱们赶紧走吧,别一会来人了看到就不好解释了。”   刘宇浩看着藤轶那吃瘪的模样暗笑不已,可这里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只能先把藤轶弄走了再说。   谁知道藤轶并不着急,反而笑着说道:“刘哥,那块石头里的翡翠颜色很奇怪,我以前从来都没看过的。”   “是么?”   刘宇浩眉梢一挑,狐疑地问道:“是什么颜色的翡翠?”   跟在自己身边,藤轶看过的翡翠比一般人不知要多了多少倍,既然是藤轶以前没见过的,刘宇浩倒想见识一下。   藤轶走过去捡起被自己敲掉的赌石碎片拿回刘宇浩身边,道:“喏,就是这种黑色。”   “刘哥,以前我也在门市上看过墨玉,但不是这个颜色的啊。”   藤轶挠挠头,一脸好奇地问道。   刘宇浩见四下无人注意,皱皱眉拿起那块碎片看了下,笑道:“傻小子,你这是傻人有傻福呢,这可是上等的冰种黑翡翠,通常人们管这种翡翠叫乌鸡种。”   刚上手的时候,刘宇浩也以为藤轶拿来的无非就是一块墨玉而已,可看了以后不禁有些感叹藤轶的好运了。   那赌石中翡翠的表现其实并不是墨玉,而是很少出现的冰种黑乌鸡。   墨玉最大的特点就是在反射光下看和透射光下看是完全不同的色,神秘而诱惑。   近几年墨玉渐渐开始风靡各大翡翠交易场所,很多人对墨翠这个名词很陌生,但是又对它非常的好奇。   其实,一般的墨玉它并不能算得上是高档翡翠,但因为埋藏于地表深处,产量稀少开采有限,现在翡翠市场上墨翠的占有率非常小,种水好的几乎很难看到。   再加上,墨玉独特的隐性颜色特征,配合上中国的雕刻艺术和玉文化,所以极具诱惑力,如果是种水能达到糯种以上的,更是价值不菲。   而且,因一般出产墨玉的地方离地心较近,故所有的墨玉都有磁场较强的特点。   风水师一致认可墨翠具有辟邪、防毒虫、驱猛兽的作用,更有招引财气的磁场。所以墨玉现今也是深受人们所追捧喜爱的玉种之一。   墨玉的颜色由墨绿到黝黑,在普通日光下或反射光下呈现黑色,而透射光下呈现翠绿或暗绿的色彩,色重、质地细腻、颗粒致密,缅甸人称它为“情人的影子”。   但藤轶发现的这块黑乌鸡不同,它完完全全是一块黑翡翠,其硬度基本上和玛瑙接近,和墨玉相比,存在和出现的几率更低。   而刘宇浩手上拿的这一块几乎达到了冰种,更是黑乌鸡中的极品。   最早发现黑乌鸡的时候,人们也以为它是墨玉的一种,可后来用科学仪器测试后人们发现自己的判断错了。   黑乌鸡的测折射率只有164到165,比墨玉要低3到4个点左右,所以,人们又以为,它是翡翠中的“癣”。   但最后腾冲的一个吴姓男子用红外一测发现,那黑乌鸡还是翡翠,吴姓男子对此发现兴奋不已,用放大镜再仔细观察,发现黑色其实是由大量的黑色包体引起的,属于次生色。   所以说,黑色翡翠并不是墨翠,而是一种变种了的绿辉石。   “走,带我去看看那块赌石。”   刘宇浩顿时来了兴趣,看了下手表,离关闭展棚还有不到十分钟时间,便提出去看一眼。   但在说话的时候,刘宇浩还是偷偷把那块毛料碎片放到身后,趁着藤轶不注意的时候,他悄悄催动异能一捏,碎石即成齑粉撒在地上。   刘宇浩之所以这样做,目的是怕别人发现了藤轶做的“蠢事”。   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嗯,就在那边。”藤轶笑呵呵的点头。   也幸亏藤轶那小子这会正处在兴奋中没有注意刘宇浩的举动,如果被他看到了,一定又要惊得合不拢嘴。   要知道,翡翠原石的密度是非常大的,要是想空手捏碎那石片,得要多大的力气才行?   一般人怕是做不到吧。   刘宇浩本来在藤轶心目中就已经被高高景仰、无限夸大了,若是被他看到刘宇浩表演的这么一手,他肯定会把他的刘哥当神一样看待的。   “刘哥,刚才那个奇怪的墨玉就是在这块石头里发现的。”   藤轶指着一块山石料说道。   刘宇浩一看那赌石顿时有了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那是一块后江场的黄红砂皮赌石,这种赌石出产于老场区的第二层,开采时间较早,赌石圈子里经常会对这些毛料有“十雾九有水”一说。   其意思是说但凡是后江场的赌石,一般十块中会有九块毛料内部有绿。   刘宇浩俯身看了看那块赌石,无奈地笑道:“小子,你这完全是运气嘛!”   那块黄红砂皮毛料皮壳的翻砂还算细腻,只可惜皮壳颜色灰暗,并且好几处都有裂出现,这样的一块毛料居然出现了黑乌鸡,不得不说是个异类。   “我还行吧?”   藤轶有些得意地晃晃脑袋说道。   “可以个屁!”   刘宇浩没好气地白了一眼藤轶,苦笑道:“本来是块全赌的料子,而且皮壳表现又差,如果竞拍的话就花不了多少钱,但现在黑乌鸡的翡翠露出来了,再想拍下来恐怕就要多花一倍以上的钱了。”   “啊!这!”   藤轶有些急了,转身在地上四处找着什么。   “你在干什么?”刘宇浩好奇的问道。   藤轶皱着眉,眼睛始终没离开过地面,说道:“我把刚才那块石片找回来再贴上去。”   噗!哧!一声!   刘宇浩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哥们也太可爱了,用铁器敲掉的石片还能再粘回去?如果真能那样,这里也不能称之为翡翠大公盘了。   只要你敢那样做,那些贼精的赌石专家第一眼就会发现端倪的。   第0777章 藤轶的心思   “算了,别再白费力气了,咱们回去吧。”   刘宇浩强忍住笑意朝藤轶招招手,这样的稀罕物他一定会努力争取竞拍下来的,所以他早就把赌石的编号记了下来。   反正已经敲掉了皮壳露出翡翠,还能怎么样呢?   既然已经于事无补,刘宇浩觉得倒不如早走早干净,别一会呆的时间长了再被别人看出什么来就不美了。   “对不起啊刘哥!”   藤轶怏怏地跟在刘宇浩身后,走了一会后还是忍不住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刘宇浩回头看了眼藤轶,笑道:“怎么突然说这种没营养的话?”   藤轶挠挠头,道:“如果我刚才不把那赌石的皮壳破坏掉,就不会害你多花很多钱去竞拍了。”   “如果你没破坏那赌石皮壳,说不定咱们就把这好东西给漏掉了呢!”   刘宇浩笑了笑,又接着说道:“兄弟,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说什么对不起之类的话。”   一直以来刘宇浩都是把藤轶当亲人的,所以,无论藤轶做了什么他都不可能去责怪,更何况他刚才说的也是心里话。   这间二号棚里的毛料刘宇浩是亲自看过的,可能是因为大部分时间刘宇浩处于那种走马观花的状态,而且精神又都集中在了利用异能看翡翠原石中是否有绿意出现,所以居然把这块黑乌鸡给遗漏了。   可根本不懂赌石的藤轶却机缘巧合的又发现了那块黄红砂皮毛料,刘宇浩都认为这是冥冥中的一种缘分了。   听刘宇浩并不责怪自己,藤轶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嘿嘿笑道:“刘哥,你真不怪我?”   “你这种赌石天才我怎么舍得怪呢。”   刘宇浩为了缓和气氛减少藤轶心中的压力故意说了句玩笑的话。   藤轶却信以为真,眨眨眼忽然冒出了一句:“我说嘛,怪不得别人都说,怀才就像怀孕,时间久了会让人看出来。”   “呃!”   顿时,刘宇浩有种差点泪奔的感觉。   这都是什么嘛,老实人也会说出这种让人喷饭的笑话来。   藤轶加快了脚步和刘宇浩并排走着,问道:“刘哥,那石头上有一条像绳子一样的浅灰色条纹究竟是什么东西?我发现很多赌石上都有那些。”   刘宇浩一愣,赞许的看了眼藤轶,还别说,藤轶这小子挺有头脑的,起码他懂得观察,不像周锡,任何时候赌石都是仗着钱多,到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是赌石的皮壳。   想了想,刘宇浩尽量用浅显易懂的语言说道:“你说的那个叫做蟒,是指原石表面上的绿色条状带在皮壳的表现,是判断颜色分布及颜色深浅的一种依据。”   藤轶点点头,又问道:“只要是赌石都有蟒吗?”   刘宇浩摇摇头,笑道:“也不一定,但只要是有蟒的翡翠原石都可以分为二种,一种是色蟒,可观察颜色的情况;另一种是种蟒,可观察种分的情况。”   藤轶趁刘宇浩说话的当口赶紧从口袋里摸出笔和本子把刘宇浩刚才说的那些都记下来,然后又问道:“种刘哥,什么是种蟒?”   “怎么,你想学赌石吗?”   刘宇浩见藤轶这样做,不禁好奇的问道。   藤轶重重的点点头,道:“嗯,整天跟刘哥你在一起,不懂点这些知识以后可怎么混呀!”   刘宇浩哈哈笑了起来,两人这个时候也刚好走到了外面,四处一看,程葱葱和薛薇薇都还不见人影。   刘宇浩看了下手表,说道:“离咱们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几分钟,我先给你讲一点基础知识吧。”   “嗯,那感情好。”   藤轶更是喜笑颜开,咧着嘴呵呵笑了起来,但手里却已经把本子和笔摆正了,准备记录刘宇浩所讲的东西。   刘宇浩沉吟了一会,说道:“在赌石皮壳上,种蟒呈条带状凸起,弯弯曲曲的分布在原石的表面,一般情况下,有种蟒的原石种水相对都较好。”   “是不是种蟒是不是我们刚才看的那块赌石上的表现?”   藤轶小心翼翼地问道,望向刘宇浩的神情,多了几分敬畏。   刘宇浩诧异的点点头,心说:“藤轶在赌石上还是很有天分的嘛,这么短的时间居然都能搞清楚刚才自己看到的东西。”   其实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一直以来,刘宇浩都把藤轶看着是个退伍战士,可他却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藤轶以前可是京城特战大队的精英。   要知道,并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进特战大队的,而且,但凡是那里的精英都特别聪明,不管在天赋还是在理解能力上,都比一般人要高出许多。   见藤轶把自己刚才说的都记下了后,刘宇浩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赌石皮壳上的色蟒就复杂一些了,有的凸显、也有凹陷的。”   “这个我知道,以前你赌石的时候我也有注意过的。”藤轶笑着点头。   刘宇浩嗯了一声,又道:“色蟒所揭示的是绿的走向,而色带的形成是硬玉在地球应力的作用下变形破裂,致色因子的热液侵入,破裂带継续受应力作用而揉合和重结晶,所以原石内有色的可能性会增大。”   藤轶挠挠头,说道:“刘哥,你的意思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宁买一条线,不买一片?”   “你怎么知道这句话的?”   刘宇浩差点没一下子咬到自己的舌头,满脸愕然的看着藤轶,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兄弟一样。   藤轶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把手中的本子翻到前面,指着上面说:“喏,以前你说过这句话的,我当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于是就记下来了。”   我了个去的!   刘宇浩兴奋的拍了拍藤轶的肩膀,道:“兄弟,我估摸着你以后会在赌石上很有发展的。”   “希望如此啦,我也想多为刘哥做些事。”   藤轶被刘宇浩这么一夸,脸都红了,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刘宇浩已经饿的前心贴后背了,可程葱葱她们却一直没下来,明明说好了洗完澡就来吃饭的,这倒好,一个澡洗了足足大半个小时。   “刘哥,要不要我去催一下?”   其实藤轶也早饿了,只不过他不好意思说罢了,要不是看刘宇浩盯着饭菜口水差点流出来,藤轶也不会提出这个的。   刘宇浩淡淡一笑,摆手道:“别催,女人都是这样的。”   “什么叫女人都是这样的?堂堂一个爷们背后说女孩子可不礼貌啊。”   随着声音传来,餐厅包厢的门被打开了,率先进来的是薛薇薇。   估计刚才薛大小姐是听到刘宇浩说的话了,亦或是上午的气还没消,所以脸色冷冷的,一进门就冲着刘宇浩好一顿呵斥。   刘宇浩毫不在意,笑了笑说道:“你可别冤枉好人,我可是真君子呢。”   这话怎么听起来有点“无耻”呀?   薛薇薇冷笑了一声,撇撇嘴说道:“骗子也敢自称君子?虚伪!”   “呃!”   吃了个瘪,刘宇浩老实多了,自嘲的笑笑自顾玩自己手边的茶杯,压根不接薛薇薇的话头。   女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你若是顺着她什么都好说,若是你想逆天,那也要找个她心情好点的时候。   刘宇浩很聪明,他知道现在去招惹薛薇薇,没准自己会吃更大的瘪。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哥们还是老老实实坐在那吧。   薛薇薇见刘宇浩根本不理自己那茬,俏脸一红,咕嚷道:“葱葱姐马上就来。”   “嗯!”刘宇浩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就这样,三个人谁也不先开口说话,傻呆呆的坐在那里,包房里的气氛顿时尴尬到了极点。   同样是刚洗完澡的薛薇薇穿着一件紧身的乳白色真丝高领衫,那高领完全掩住了她白嫩的粉颈,但却又将胸前火辣高挺的一抹风情勾勒得淋漓尽致。   刘宇浩可没那个胆一直盯着这个小辣椒看,可眼睛能管得住,鼻子却不行,越是不看,薛薇薇身上那股淡淡的处子幽香越是直往他鼻孔里钻。   “咳咳咳!”   刘宇浩郁闷地瞥了薛薇薇一眼,用咳嗽来掩饰着心中的尴尬。   可薛薇薇偏偏却像是看穿了刘宇浩的心思,斜睨了他一眼,道:“盯住我看什么?我脸上有花吗?”   刘宇浩一阵气涌,故意拿挑衅的目光把薛薇薇上下打量了一番,不冷不热地说道:“没花,但有字。”   “那让我猜猜你眼中看到的是什么好吗?”   “嗯哼,你猜!”   “色狼!”   “呃我!”   说实话,薛薇薇其实也被自己吓到了。   怎么刚才自己就那么大胆,居然敢当做一个男人的面说出那种话来?   这可不是薛薇薇平时的表现。   究竟自己是怎么了?这个男人无非就是眼睛大一点嘛,要说英俊可真算不上。   薛薇薇臌胀的胸脯忽然急剧的起伏,她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胸腔中心脏有力的一张一缩,血液被挤压出去又回流回来,小脸滚烫发热。   但薛薇薇不知道,在她后悔的同时,刘宇浩的心里却是无比的窝囊。   第0778章 找上门   男人和女人不同,几乎是所有的女人都是因为有了爱才会和自己喜欢的男人在一起,当然,利用身体赚取金钱的又另当别论。   可能是因为身体构造不同的原因,不管那个男人如何优秀,他们都可以先和一个女人有了肌肤之亲再产生真正的依恋。   当初刘宇浩和程葱葱之间其实就是后者。   但经过时间的磨合,刘宇浩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程葱葱了。   她是那种在外面可以表现的非常端庄冷艳的女人,可在家里,在刘宇浩身边时,程葱葱会释放出自己的本性,化作一团盈盈秋水,把自己全部的温柔都毫无保留地交给他。   “你今天一定累了,先去洗个澡吧。”   程葱葱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刘宇浩,脸上的表情羞怯无限。   那诱媚的声音听得刘宇浩一阵心旌摇曳,笑道:“我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洗过了的,你忘了吗?”   说起来这个女人的声音,真的有勾魂荡魄的魅力,刘宇浩闭着眼睛都能想到此刻程葱葱的表情,上前一步,一股幽香钻进刘宇浩的鼻腔。   程葱葱一看刘宇浩的表情,立刻表现得像是受了惊的小兔子似的,“嗖”的一下闪到一边,咯咯笑道:“你就再去洗一次嘛!”   “呃那好吧!”   刘宇浩随意地摇摇头,很听话地转身去了浴室。   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想干什么,但两人本来在一起的时间就非常少,他不想因为这点小事破坏了心情,更不想看到程葱葱那种乞求般的水汪汪的大眼中充满哀怨。   说是洗澡,可刘宇浩基本上只是用水在身上简单的冲了下,还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就抓起浴巾往卧室里溜去。   哪知进了卧室以后,刘宇浩却发现程葱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不见了,皱了皱眉头,刘宇浩正要转身,背后却突然有个影子扑了上来。   “快闭上眼睛,别回头!”   程葱葱娇呼一声,似乎很怕刘宇浩在自己没准备好的时候就转过身了。   “又要搞什么呀!”   刘宇浩笑了笑,觉得有点无可奈何,但还是乖乖地把眼睛闭上,说道:“那我什么时候能睁开眼睛?”   其实,这个时候刘宇浩已经隐隐意识到程葱葱想做点什么了,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小激动。   程葱葱俏脸绯红,慢慢走到刘宇浩跟前,低声说道:“先说好,看了以后你不许笑话人家。”   “嗯,我保证不笑。”   刘宇浩心里痒痒的,他真想马上就把眼睛睁开一看究竟。   程葱葱犹豫了一会,羞怯怯地说道:“那好吧,你现在可以睁开了。”   刘宇浩淡淡一笑,慢慢地睁开眼睛,可整个人马上又愣住了,一颗心砰砰直跳。   要不要表现的这么有杀伤力!   刘宇浩有一种目眩的感觉,离自己不到半米处的程葱葱穿着一套粉红色的护士装,正在看着自己笑。   “好看吗?”   程葱葱一双灵动的大眼中满是雾气,娇滴滴地看着刘宇浩,连耳朵根子都是血红的。   虽然以前拍戏的时候也穿过各式各样的衣服,但那个时候毕竟是在表演,而且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穿的如此诱人,程葱葱此刻倒显得扭捏了。   “呃,好看,真好看!”   刘宇浩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粉红色的护士装是改良了的那种,非常透,非常紧,勒得程葱葱将娇躯最完美的曲线都暴露无遗。   特别是那挺翘的臀部形状,高耸浑圆很是清楚,这无疑是一个非常诱人的弧形,让男人有伸手上去摸一把的冲动。   “今,今天海叔他们确定了六十块手镯料,你,你要不要先看看再说。”   程葱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穿这样的衣服,又是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难免手足无措,说话也开始结巴了。   但刘宇浩能看得出,程葱葱脸上流露出的是一种幸福的表情,因为,她看到刘宇浩那目瞪口呆的表情就知道,以后她又多了一种满足刘宇浩地技能。   朦朦胧胧才是美!   刘宇浩终于理解了这句话的真实含意了。   护士装中,女人高耸的硕大和那微微突起的明显两点,无一不充满了诱惑。   “现在哪还有心情看那个!”   刘宇浩恨不得仰天长啸一声,一把将程葱葱搂入怀中理直气壮地拼命搓揉着。   分不清谁是谁,只能看到两人已经连成了一体开始纠缠,然后转移到套房的客厅,再是浴室直到女人修长的大腿死死缠住刘宇浩的腰一阵剧烈哆嗦,终于才算告一段落。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亮了,刘宇浩刚睁开眼睛就看到程葱葱满眸温柔的坐在自己身边盯着自己猛看。   刘宇浩挠头笑笑道:“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没呢!”   程葱葱先是递过来一杯温开水,才说道:“有一个叫井田贞子的女人在外面等了你半天了,我看你睡的很香就没叫你。”   刘宇浩喝完杯中的水,脸色微微一变露出些许不悦,冷哼一声,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让她滚。”   “好的,我现在就去跟藤轶说。”   程葱葱笑着点点头,转身离开时还不忘从刘宇浩手中把那已经空了的水杯帮他放到桌子上。   显然,刘宇浩和程葱葱都低估了那个日本女人脸皮的厚度。   “你让我进去,我见到刘先生以后只说几句话就会走的。”   井田贞子几次试图绕过藤轶铁塔般的身形可终未能如愿,只好换成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以博同情。   藤轶板着脸冷笑一声,道:“不可能!”   说完,藤轶歉意的朝程葱葱笑笑,低声说道:“葱姐对不起,我已经让她小声了,没想到还是打扰了你。”   程葱葱的脸莫名其妙的一红,捋了下头发,说道:“贞子小姐,刘先生说了,他是不会见你的,请你还是回去吧。”   井田贞子笑着从身边助理手中拿过一块赌石,说道:“那能麻烦你把这个转交给刘先生吗?你可以告诉他,我就在酒店的VIP会客室等他。”   程葱葱微微皱眉,但看着井田贞子一脸的真诚份上,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好奇的接过那块非常小的赌石,说道:“我只能帮你试试,但你不要抱很大希望。”   藤轶张了张嘴,想制止程葱葱的这种行为,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轻轻在心里叹息一声。   他太了解刘宇浩了,那块赌石如果转递到刘哥手中,如果真的有猫腻,刘哥可能会毫不犹豫的去见这个日本女人。   但是不是个圈套呢?藤轶很担心。   事实证明藤轶的预感是正确的,井田贞子不仅是设了个圈套等着刘宇浩,而且这个坑还很大。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谢谢您程小姐!”   井田贞子朝程葱葱点头笑了笑,等转过身的时候,眸子里却闪过一丝狡诈的阴厉之色。   刘宇浩看了眼程葱葱拿回来的那块赌石,顿时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瞳孔骤然紧缩,“那个什么贞子的在什么地方?”   “你真的要去见她?”   程葱葱满是诧异的愣在了那里,刚才刘宇浩的态度有多坚决她也看到了,可为什么等见到一块不起眼的赌石后,刘宇浩的态度又突然转变了呢?   刘宇浩笑道:“只是在酒店里见上一面又没危险,你怕什么?”   程葱葱歪着脑袋想了想,觉得刘宇浩的话也不无道理,于是说道:“她说她在酒店VIP会客室等你。”   刘宇浩顺手拿起外套穿上,叫上藤轶一起大步朝程葱葱说的地方走去。   “我就知道刘先生一定会来见我的,请坐!”   井田贞子看到刘宇浩推门而入脸上一点惊讶都没有,只是微微欠了下身,便又专心致志的在座位上泡起了自己的茶。   刘宇浩微微皱了下眉头,重新上下打量了一次这个女人,神色冷漠地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淡淡看着女人的一举一动,并没有急于开口说话。   茶很快就烹好了,井田贞子先笑着将一杯金黄的茶汤盛在一个日本茶道气息浓郁的杯中,道:“刘先生,请先尝尝这杯茶吧!”   刘宇浩冷冷地瞥了一眼井田贞子,不得不说,女人到了这个岁数还能保持如此细腻光洁的肌肤,井田贞子也算是个异类了。   但不管怎么说,刘宇浩始终对这个女人没有什么好感,摆手道:“我不喜欢你们的茶,贞子小姐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的时间很宝贵。”   日本绿茶和华夏绿茶在制作方法上是有所区别的。华夏绿茶多用炒制杀青,泡出来的茶汤香味突出,茶味浓。   而日本茶叶多用蒸汽杀青,再在火上揉捻焙干,或者直接在阳光下晒干,这样的茶色保持翠绿,茶汤味道清雅圆润。   但两者相比,刘宇浩一直对日本茶提不起来兴趣,当年齐老爷子的一位朋友曾经送了老爷子一些日本茶叶,师徒二人只是看了一眼便笑笑再也没有碰过了。   井田贞子抿嘴一笑,把茶杯放回原处,说道:“既然刘先生能来这里,就说明先生对我刚才的那个东西很感兴趣,我想先听听刘先生对此有什么见解。”   第0779章 机会是公平的   刘宇浩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个习惯是从贺旭东那里慢慢学来的。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这句话永远都是没错的,和二哥在一起越久,刘宇浩处事的风格以及各种习惯就越来越像贺旭东了。   冷静、趁着,但从不缺乏大气稳重。   这都是男孩步入男人行列所需要的一系列优秀品质的基础。   尽管井田贞子很难看到刘宇浩眸子中的那掠寒芒,但在一边冷眼旁观的藤轶却紧张了起来,熟悉刘宇浩的人都知道,这个表情便是他发怒的前兆。   但只过了数秒,刘宇浩神情为之一松,冷笑着摇头说道:“贞子小姐,我看你是找错人了,你拿来的只不过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翡翠原石罢了,这种毛料外面多的是。”   “真是这样吗?”   井田贞子意味深长的笑看着刘宇浩,她相信如果那块毛料真的很普通的话,那么她今天一定见不到刘宇浩本人,看来,她的宝押对了。   “信不信由你。”   刘宇浩冷漠地瞥了眼井田贞子站起来,说道:“好了,我还有很多事,贞子小姐请回吧。”   不等井田贞子反应过来刘宇浩就已经走到了门口,在开门的时候,刘宇浩转过身来说道:“另外,把你那块你认为的毛料一起带走,丢了我可赔不起。”   意外的是,井田贞子对刘宇浩的突然离开并没有表现出刚才她急于想见到刘宇浩时的那种迫切,反而淡淡一笑。   就在刘宇浩正准备要把门关上的那一刻,井田贞子咯咯一笑,道:“刘先生,我想南邵一样会对那块翡翠原石感兴趣的吧。”   刘宇浩差点就要停下脚步回头了,可他还是凭着自己强大的自控力收住心神,冷冰冰地哼了一声,道:“那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无关。”   说完,刘宇浩再也不做任何停留飒然而去。   “难道我真的错了吗?”   一直等到刘宇浩不见了身影,井田贞子的脸上才露出一丝诧异的神色暗自呢喃。   可为什么刘宇浩那么坚定的不见自己,而后来看到那毛料就改变主意了呢?   说实话,井田贞子在此时也有些迷茫了。   “麻辣隔壁地,好险就被那女人看出什么了!”   进到房间后刘宇浩稍稍吐出一口浊气,表情亦轻松了许多,端起桌子上的水便咕咚咕咚大口大口往肚子里灌。   “那个女人很棘手么?”   程葱葱乖巧地倚着刘宇浩轻声问道。尽管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她同样也从没见过刘宇浩表现得如此躁动的情况。   刘宇浩轻轻抚了一下程葱葱的小脸,笑道:“没事的,放心好啦,我会处理好的。”   可事实上真没事吗?   大概只有天知道了,反正刘宇浩现在心里如同搅浑了水的池塘般,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井田贞子带来的那块翡翠原石居然和他去年在奇石园里发现的那一块一模一样!   这事也太怪异了吧!   怎么那个日本女人就突然有了那块带有玉矿延伸带的毛料呢?   而且,刘宇浩很敏感的发觉,井田贞子知道的绝对不像表面上的那么简单,她一定还对那块毛料有怀疑。   甚至,刘宇浩觉得那个日本女人已经靠着自己女人的第六感本能发现了问题的所在了。因为在最后自己将要离开的时候,那女人提到了南邵。   撇开刘宇浩的八锦异能之术不说,南邵可谓是名极一时的赌石专家,在赌石的眼力上几乎和翡翠王郑次伍老爷子不相上下。   并且刘宇浩还知道,南邵不仅在赌石的能力上无人能及,在赌矿方面也是很有一手的,现在孔老爷子经营的四座钻石矿中,其中有一座产量最丰富的矿就是当年南邵确定的井口位置。   那日本女人要和南邵联手!   这算是威胁吗?   刘宇浩深蹙双眉,整个人窝进了柔软的沙发里沉思着。   翡翠大公盘还有六天的时间,而真正的重头戏都在后面,他现在离开显然是不现实的,而且,即便是刘宇浩放弃了此次翡翠大公盘,也不可能在六天的时间内就找到矿脉的位置。   整个缅北地缘广袤危险重重,岂是贸贸然说进就进的?   忽然,刘宇浩眼睛一亮,人也随之坐直了身子拍着大腿笑了笑。   对呀!自己已经知道了矿脉存在的大致方向都不能保证在短时间内找到玉矿,那女人就算真的要和南邵合作又能怎么样?   不管是时间还是机会,对大家都是公平的嘛!   想通了这些,刘宇浩的心情好了许多,笑着说道:“没事了葱葱,你先回房间吧,太晚了薛薇薇又不知道会耍什么花招。”   “嗯,没什么事就好,要不要我给你准备点宵夜?”   程葱葱微微点头笑了笑站起来,她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从来都不打听刘宇浩的事,她心里很清楚,该她知道的东西刘宇浩一定会让她知道的,而不需要知道的就别追问。   没有一个男人喜欢喋喋不休的好奇女人!   早上藤轶来敲门的时候已经临近十点了。   刘宇浩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出门去玉石中心就是想和那些国内来的玩家们错开进场,以减少见面的机会。   当然,这也不是刘宇浩在防着别人,要怪就只能怪翡翠圣手刘宇浩这个名头在国内太大了,一旦遇到国内熟悉或见过刘宇浩的玩家和珠宝商们,势必会在一起相互恭维打屁。   刘宇浩一向不喜欢那种虚情假意的应酬,所以能免则免。   “刘哥,两家浩怡珠宝的赌石专家们都已经在八点之前离开酒店了。”   藤轶打开门后第一件事就是向刘宇浩汇报今天程葱葱的安排,公盘上要处理的事实在太多了,沈国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只好委屈藤轶临时充当了“秘书”的角色。   刘宇浩整了整衣服,精神抖擞地说道:“那咱们也赶紧过去,上午看毛料,下午就解石。”   “解石?咱们有毛料解吗?”   藤轶愣了愣,明标要到明天下午才开始,怎么今天刘哥就要解石了呢?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你把昨天咱们买的那块洋芋皮的赌石忘记了吗?”   “哦!你说的是那块呀!”   藤轶拍了下脑门讪讪一笑,又道:“现在解石的都是国内来的那些小打小闹或者纯粹逗乐子的人,咱们用得着今天就解石吗?”   刘宇浩摆手说道:“不是凑热闹,我是要让同行们看看咱浩怡珠宝的实力。”   “哦!”藤轶点点头,稀里糊涂的跟着刘宇浩身后出了酒店。   其实,刘宇浩刚才说了半天他一点都没明白,最先解石就是显示实力的标准吗?好像不是吧!   要真的是那样的话,大家恐怕都在公盘一开场的时候就蜂涌到解石机那边去切毛料了,干嘛还都兴致勃勃地跑去看毛料?   因为只有自己和刘宇浩两个人,藤轶就少了许多顾及,关上车门扭头笑了笑,说道:“刘哥,你说咱们昨天看的那块黑乌鸡会有人出手跟咱们争抢吗?”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那你就别管了,反正到时候毛料到手以后我会安排人掏一副手镯让你送给你姑妈。”   “别,刘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藤轶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连连摆着手解释,他其实是愧疚自己莽撞敲破了赌石的皮壳,心里可一点都没惦记着那黑乌鸡翡翠呢。   看着藤轶那窘迫的样子,刘宇浩呵呵一笑,道:“你别以为是白送的,都算在你工资里。”   “嘿嘿!那,那行!”   藤轶憨厚的笑着挠挠头专心开车。   刘宇浩说道:“告诉你吧,黑乌鸡的价值不在于稀少,其实是因为它本身的确含有大量对人有益的矿物和元素,很适合老人家佩戴的,要不然,就是你想要我也不会给你。”   “刘哥,这是真的!”   藤轶顿时两眼放光,高兴的差点没扶住方向盘。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刘宇浩也吓了一跳,没好气的瞪了藤轶一眼,道:“专心开车就是了,后面的事你就不用操心我自然会处理好的。”   “嗯,明白!”   藤轶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感激的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刘宇浩。   在他和哥哥藤铁的心目中,姑妈几乎涵盖了他们哥俩的一切情感,刘宇浩能连这种事都替他想着姑妈,在他心里能不感激嘛。   因为参加翡翠大公盘的人心情都比较兴奋,所以提前去玉石交易中心门口等着开门的人占了大多数,这一路上居然没有堵车。   等藤轶稳稳地将防弹汽车停在贵宾专用车位上后,刘宇浩拉开车门说道:“藤轶,等会你先去找老沈,让他务必在下午三点前买一些鞭炮去解石机那边找我。”   “嗯,好咧!”   藤轶满脸愉悦地点点头,交待了几句跟在刘宇浩身边的几位暗保兄弟便去办事去了。   刘宇浩则直接进了明标四号棚,昨天已经把前三个展棚看完了,明标区还剩下两个展棚,他也想在上午结束之前看完。剩下几天时间他将把重点转移到解石和暗标毛料观察上去。   第0780章 我有块毛料想解开   刚进四号棚刘宇浩就瞥见了南邵和唐妩两人在不远处的一块赌石旁小声说着什么。   扭头望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刘宇浩的心头百感交集,在那一刹那,他几乎觉得自己以前对唐妩的家人是不是太苛刻了。   其实,最开始刘宇浩的确是恨唐老爷子的,但去了英国见到夏雨晴后,心里的恨便以消失了大半,但这并不能就意味着刘宇浩可以原谅唐老爷子。   身为长辈,唐老爷子犯错在先,而且是针对了夏雨晴,差点让刘宇浩错失亲眼见到囡囡出生的机会,这样的过错毕竟不是说能忘就忘掉的。   可刘宇浩却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和唐妩走到这种见面尴尬到连说话都困难的境地。   虽说大家都能轻描淡写地把之前的感情隐藏起来,可真的相见后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心中一直有一分柔情,像是一道不能触及的伤疤般隐隐作痛。   刘宇浩眸光闪烁了一下,下意识中他其实是想避开这种令人不自在的碰面的,可没想到就在他准备转身的那一刻,忽然有个人在旁边高声喊了起来。   “刘哥,真的是你!”   “江天兄弟?”   刘宇浩先是猛地惊愕了一下,随即眸中闪过一道喜悦之意张开双臂和江天抱在一起。   要说,江天还能算得上刘宇浩赌石的半个师傅呢。   最早,刘宇浩第一次接触赌石就是在锦绣园,而那个时候刘宇浩除了知道有翡翠这个概念以外,连真正的翡翠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都不是太清楚。   要不是当天刚好遇到江天的话,很有可能刘宇浩的命运就会在那一天发生另一个转折。   既然和江天相遇又大声说了话自然就不可避免的会惊动不远处的南邵和唐妩。   南邵稍微犹豫了半秒钟,然后皮笑肉不笑的走了过来扫了刘宇浩一眼,眸子中闪过一抹阴霾之色,大刺刺地说道:“不愧是翡翠圣手,连看毛料的速度都比常人快出这么多。”   无奈,这种情况下终究是驳不过面子的。   刘宇浩微微一笑,说道:“南先生不是一样也看到四号棚了么?大家彼此彼此罢了。”   尽管离开学校已经很久了,可刘宇浩一直保持着那种浓浓的儒雅之气,兼之少年青涩褪去后的成熟稳重,在气势上丝毫不输南邵。   南邵凝视了刘宇浩几秒,继而又转过头去看了看唐妩,笑道:“如果不是听江总说,我还真不知道刘先生竟然和我的未婚妻曾经还是同学。”   刘宇浩微微皱了皱眉头,心说:“这个话题好像不是在这种场合下谈论了吧!”   可偏偏南邵就那么说了,而且一点都不掩饰自己骨子里对刘宇浩的轻蔑与不屑。   “南先生,你对每个人的过去都那么好奇吗?”   刘宇浩淡淡一笑,毫不客气地回敬了南邵一句。   南邵话中的挑衅意味实在太明显了,让他很不舒服,特别是南邵在说到和唐妩的关系时重点强调了“未婚妻”三个字,这让刘宇浩听起来尤其刺耳。   “咳咳咳!”   江天轻咳一声,出来打圆场道:“刘哥,这会也不方便说话,你住在哪家酒店,我晚上去找你。”   如果放在平时,江天是不会在这种场合下插话的,毕竟一边是自己的朋友,另一边却是自己效力多年的雇主。   可他分明见到唐妩刚才微微闪烁,想看又不敢看刘宇浩的那种无奈的目光,再加上南邵话中火药味十足,所以才不得不出面调和。   刘宇浩眼睛眯了一下,他也看到唐妩美眸的游弋了,禁不住在内心深处暗叹一声,勉强挤出一丝淡淡的笑,对江天说道:“那好,晚上我让藤轶跟你联系。”   树欲静而风不止!   刘宇浩刚要转身离开,南邵却不顾阻拦撇开唐妩的小手走了过来,呵呵一笑,说道:“刘先生,请留步!”   “南先生还有什么指教?”   刘宇浩已经是强压怒火了,可没想到这个南邵居然不知趣,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这已经不是狂放的问题了,所以刘宇浩的语气中也满是冷淡。   这不是找着添堵嘛!   南邵却没那样认为,笑着说道:“这里刚好有块半赌的毛料,在你没来之前江总建议我竞拍下来,但我却觉得它一文不值,现在我们想听听你这个翡翠圣手的意见,如何?”   唐妩在一旁脸色涨红,生怕刘宇浩一时忍不住发火,到那时,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该站在哪一边。   江天同样也是微微色变,暗中朝刘宇浩挤了挤眼睛,意思是多多少少给唐妩留点面子。   刘宇浩怎么会不知道江天的心思,而且,他也不会真的就那么小肚鸡肠。   生气?完全没有那个必要嘛!   在南邵的眼中,刘宇浩只不过是个运气比一般人要好的土包子罢了。   尽管现在刘宇浩已经拥有了国内和香港两个浩怡珠宝公司,但自小生活在“上流社会”的南邵却不会把刘宇浩归到自己一类人中来。   穷鬼天生就是穷鬼,不要以为赚了点钱就能得瑟。   其实,吴凌松和当初的薛浩然他们何尝不是这样看待刘宇浩的呢。   这些人自诩出生高贵,而且极度的排挤来自于草根阶层的刘宇浩,自始自终哪怕薛浩然输的那么惨,他也从未真正把刘宇浩放在眼里。   现在,南邵心里一直想做的事就是要在赌石上完胜刘宇浩。   他要让刘宇浩明白,同时也想让唐妩亲眼看看,只有自己这样出生显贵、能力超群的人才真正配拥有唐妩这样绝色的女子。   看了一下南邵所指的那块半赌毛料,刘宇浩笑了笑,道:“江天兄弟,南先生说的很正确,这块毛料的确没得赌,看来你这一年在赌石上没什么长进嘛。”   江天老脸一红,露出苦涩的笑,道:“为什么?这块半赌毛料皮壳表现很好啊,而且翻砂细腻蟒带紧致,又是莫西沙的料子,松花的表现也不错,我认为有得赌咧。”   刘宇浩淡淡一笑摇头说道:“江天兄弟,你可能是看错了,这块黄砂皮毛料不是莫西沙的。”   “啊!不会吧?场口我也会看错?”   江天诧异的抬头看了一眼刘宇浩,若是别人刚才那么说自己,他早就挂不住了,但刘宇浩在赌石方面的能力他是非常清楚的,所以并没有表现出愤怒的神色。   听了刘宇浩的话,南邵双眸一紧,重新打量了一下刘宇浩插言道:“那么,刘先生认为这块毛料是那个场口的呢?”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以我的看法,这块黄砂皮毛料一定出自龙肯场区的翁巴利。”   “何以见得?”   南邵脸色微微一变,继续追问道。   以前他总以为刘宇浩能得到翡翠圣手的名头无非是凑巧解涨了几块毛料而已,但现在南邵再也没有那个想法了。   轻视对手是商人最大的忌讳,虽说南邵打骨子里就看不起刘宇浩,但他对刘宇浩在赌石方面的能力还是非常惊讶的。   那块半赌毛料的确不是莫西沙的,但很少有人能分辨出来,原因是它实在太像了,如果不是有丰富经验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来。   江天也算是赌石老鸟了,他不就愣是没发现毛料皮壳上的细微表现吗。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翁巴利也是龙肯场区的一个敞口,这个敞口的料子水足,棉大,种稍嫩,常被用来冒充摩西沙,江天兄弟刚才可能是被皮壳的表现蒙蔽了。”   江天的脸红的像一块布样腆着脸把头低了下去。   作为唐氏珠宝的原料部掌舵人居然会看错毛料,这是不可饶恕的罪过,更何况,这毛料明明是新场区的,竟被自己说成了莫西沙的料子,要是搁在外面被别人听到,还不要笑掉大牙?   刘宇浩笑着拍拍江天的肩膀,说道:“老帕敢场区也有老帕敢敞口,大马砍场区也有大马砍敞口。很多时候大家都会一时眼拙看错,这也是正常现象,你可别为这个纠结啊。”   “不会的,能从刘哥这学到这些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江天勉强笑了笑,说的全是言不由衷的话,眼角的余光却不由自主地瞟了一下神色淡然的唐妩。心里直敲小鼓。   南邵笑道:“刘先生,等会我有块毛料想解开看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一起去?”   对于刘宇浩这个人,南邵觉得自己应该重新再估量一次了。   放眼整个参加翡翠大公盘的人,南邵自认为能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做出刘宇浩刚才那种正确判断的人绝对不会超过三个。   如果在解石方面刘宇浩能再次表现出高人一筹的话,南邵将考虑是不是需要按照井田贞子昨晚找到自己说的那样,两人联手打压刘宇浩一次。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   作为一个商人,南邵毫不介意利用外力来打压这个既是对手,又是情敌的人。   商场便是战场,稍微用一些手段又能算得了什么?   本以为刘宇浩有可能会找借口推辞的,南邵都已经想好了说辞让刘宇浩无法退却,可没想到事情却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好啊,正好我也有块毛料需要解开,下午一起吧。”   第0781章 祖母绿   从恋爱学的角度来说,其实南邵挑战刘宇浩是很正常的一种表现,可作为年约四十的成熟男子,而且又是声明享誉的珠宝界名流,南邵这样做就未免落了下乘。   站在江天的角度来看,他相信他心目中的刘哥未必就会输给南邵,但同时他也非常清楚的看到了南邵人性的自私,和在美女面前的愚蠢。   试想,连一个毛头小伙子都能看出来的东西,作为一个拥有玲珑剔透心的女孩,唐妩心里又怎么会不知道南邵的真实想法呢?   “南邵,他有两个公司要照顾,赌石的事还是往后放一放吧。”   说完话后唐妩顿觉不妥,霎时便以俏脸骤红,幽怨地看了一眼刘宇浩,也不顾南邵在后面大喊,带着满眸的泪花羞恼地转身离去。   刘宇浩眼角抽搐了一下,心里莫名的一酸。   他知道自己那样冷冰冰的对待唐妩是不对的,可能是因为男性的自尊心作祟吧,反正刘宇浩就是不能放下身段来真正和唐妩谈一次。   没有追上唐妩,南邵自然把所有的怒气都撒在了刘宇浩的身上。   “刘宇浩,下午解石你不会逃的,是吗?”   南邵此时已经是满眼的阴森之色,语气自然也变得非常生硬。   世家子弟的高傲心气让南邵难以容忍唐妩居然当着自己的面去维护另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曾经是她朝思暮想的对象。   刘宇浩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眉梢微微一挑,神色淡然地说道:“三点钟,解石机旁见!”   他很讨厌南邵刚才用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和自己说话,冷冷的看着南邵,脸色渐渐变得阴沉了下来。   “很好,我今天一定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南邵冷哼一声,满脸愤怒地拂袖而去。   “刘哥,其实这件事!”   江天是今天最尴尬的一个人了,尽管他也很看不惯南邵的所作所为,可作为一个员工,他怎么也不可能在外面说老板坏话的。   如果他真的说了,刘宇浩肯定不会喜欢他的呢。   “没什么,这点事算不得什么的。”   刘宇浩微微叹息了一声,望着唐妩刚才离开的方向,眸光微微闪烁。   江天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那刘哥我先去办事了,晚上再去看你。”   “嗯!”   刘宇浩机械的点点头,似乎是同意了,又似乎只是一种习惯性的动作。   江天凝视了刘宇浩几秒钟,还是摇着头转身走了,对于刘哥和唐妩之间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心里更多的是失望和无奈。   原本江天还以为事情总有缓和的一天的,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刘宇浩和南邵相比有着天生的劣势,毕竟草根出生是刘宇浩的死穴,上流社会的圈子很小,混迹于上流社会里的那些人的心眼更小。   他们很难容得下出神卑微的人竟然有一天能和自己平起平坐。   这是一种劣根性,但更是一个事实。   沉默片刻,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无论在做什么都于事无补,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打起精神来好好应对当前的明标区毛料。   明天下午就开始竞标了,在此之前刘宇浩必须要对所有的毛料都做一次排查,尽量让自己的每一分钱都用在刀刃上。   四号棚的翡翠原石以半赌毛料居多,公盘组委会好像是跟原石供应商们商量好了一般,把高色和高种水的半赌毛料都集中到了这个大棚下。   刘宇浩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看完了三千多块毛料,直到满脸倦色也不过是挑出了不到五十块赌石。   说真心话,如果不是因为在今后半年时间内都很难找到大型毛料供货商,刘宇浩还真不想把那些赌石竞回去。   今年缅甸这边翡翠大公盘赌石的价格高的实在让他难以接受。   且不说这些开出高色天窗的半赌毛料了,就算前面看过的三个棚,只要是皮壳表现好一点的毛料都是动辄十万欧元以上。   那些还不算,如果遇到皮壳表现好,松花紧致色蟒再可圈可点的话那就更夸张了。   刘宇浩记得自己曾经在三号棚里看过一块老坑种的白盐砂皮半赌毛料,只是因为开出的窗口处露出了干净的白雾和不太明显的高冰种阳绿翡翠,价格便直接飙升到三百二十万欧元。   那可是三千多万啊!   我了个去的!   当时刘宇浩就有点懵了,什么毛料能卖出这样的天价来?   整块毛料仅五六公斤大小,就算切开后内部全是高冰种阳绿翡翠,而且还无裂无杂色也不至于要三千多万呀!   并且那还只是竞标的底价而已,等明标开始的那天,刘宇浩很难想像疯狂的人们会给那块毛料标出什么惊人的价格来。   后来,在异能的帮助下,刘宇浩透视了整块白盐砂皮毛料内部发现,其实那块赌石也就是绿跑上了皮而已,真要是有人傻里傻气竞下来,损失的最少是两千八百万以上。   这不是坑爹嘛!   要不是因为刘宇浩拥有八锦异能之术可以看穿毛料内部翡翠存在的情况,还不知道浩怡珠宝要多糜费多少钱搭在那些华而不实的赌石上呢。   径直走到最后一排,刘宇浩稍稍转动了一下脖颈。   今天实在是太累了,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情,现在他非常渴望有一块毛料能刺激到他,让他能再精神一点。   可天不遂人愿,除了之前有三块冰种翡翠存在的毛料以外,刘宇浩几乎没有发现能调动他兴奋的毛料。   忽然,刘宇浩微微愣了下,随即又快步向前走了过去。   出现在刘宇浩正前方的又是一块白盐砂皮毛料,但和之前他在三号棚里看到的那一块不一样,这块毛料是现存少有的马那场的老坑种,几乎已经快要绝迹了。   老天爷给的礼物!   刘宇浩淡淡笑了一下,嘴角稍稍翘起一个弧度。   马那场的毛料现在基本上看不到了,那里出产的赌石经常会解出玻璃种,而且眼前的这块毛料不管从那个方面看都表现出了只有高级种水赌石才具有的特征。   刘宇浩并未急于用异能去透视毛料,而是蹲在毛料旁轻轻抚摸了下那块赌石。   遇到这种毛料,他通常会自己先观察一番。用刘宇浩自己的话说,这是高级享受,只有懂的人才能体会到其中的乐趣。   白盐砂皮毛料的皮壳上覆盖着一层很养眼的包头松花,这让刘宇浩对自己的判断更加满意了。   在皮壳上出现这些包头松花是个很不错的兆头,这些包头松花出现在毛料皮壳上,起表现和包头蟒差不多,都是缠绕在赌石的一角。   赌石圈子里有句俗语叫包头必带绿,意思就是,有包头松花的毛料必定会出绿,但至于毛料中绿的多少要取决于松花在赌石上的包头大小。   带着浓浓的笑意,刘宇浩反复查看了这块白盐砂皮赌石,最后心满意足的低下头去看了眼标价。   “草,还让不让人活了?”   刘宇浩看完赌石底价顿时瞪大眼睛,差点失声大叫起来。   七百万欧元!   可能这个标价是刘宇浩两天来看过的最离谱的赌石底价了,至少在明标区是这样的。   刘宇浩在心中暗自盘算了一下,就这块白盐砂皮的皮壳表现来说,肯定不止自己一个人看到过,估计大家在明天都会对它下手。   那究竟想得到这块赌石要付出多大代价呢?   刘宇浩挠挠头,心头浮现出一组数字,“最少一千三百万欧元以上!”   乖乖!那可就是一亿多啊!   那这么多钱买一块毛料,刘宇浩可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   “老天爷保佑这块赌石能值这个价!”   刘宇浩一边释放出异能,一边在心里默念着。   说来也怪,跟那些赌石的人在一起久了,刘宇浩现在也莫名其妙的养成了一种习惯,什么时候看到自己心痒的赌石就先祈求上天的保佑。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   异能穿透白盐砂皮毛料的皮壳,刘宇浩还没看清楚眼前的情况,便已经感觉到了一种很舒服的触及。   洁白无瑕的雾,太漂亮了!   刘宇浩在心里暗赞一声,继续往下透视进去。   不过这一次,刘宇浩自己也被自己看到的吓到了,眼睛瞪得溜圆,嘴唇微张。   “祖母绿!竟然是块祖母绿翡翠!”   刘宇浩下意识地猛然向前跨了一步,眼中带着无比的震惊,要不是旁边不远处还有人在看毛料,他几乎就要大声的叫了出来。   对于宝石级的翡翠刘宇浩再熟悉不过了,但那只是存在着自己的脑海中,就算他是浩怡珠宝的掌门人,也不是每天都能看到如此葱翠温润的翡翠。   毫不客气地说,那抹绿意对人的视觉绝对是一种挑战,亮丽的色彩犹如人整个置身于绿海松涛中难以形容的舒适。   刘宇浩下意识地咬了下自己的唇。   “呃好疼!”   因为刚才那抹祖母绿实在是太刺激人的眼球了,刘宇浩如果不咬一下自己,他怕连自己的思维都要停顿在那份震惊中。   第0782章 以石博石   所谓翡翠者,红色为翡,绿色为翠,但多年来翡翠一直是绿色大行其道为尊为圣。   除了刘宇浩之前偶得的那块神石种翡翠以外,翡翠之中就属帝王绿为最了,其次便是这绿得让人情不自禁陶醉其中的祖母绿。   当然,任何人都知道,那神石种翡翠完全属于可遇而不可求之物,尽管每年都会有各种高端翡翠问世,但三百多年间神石种翡翠却只出过两块而已。   乾隆皇帝帽子上的那块已经早不知所踪了,剩下的唯一就是刘宇浩手中的那块,称之为无价之宝也毫不为过。   即便是帝王绿也是稀罕物,这种翡翠一旦出现便成为各大珠宝公司争相竞购的焦点。   试问,哪个经营翡翠珠宝的商人不想拥有一块帝王绿翡翠呢?别的不说,单就是提高自己公司的知名度就有很大的帮助。   只可惜,帝王绿翡翠也是有价无市的存在,小小的一个戒面亦能炒到上千万还不见得就一定能买得到。   紧紧盯着那毛料中玉质葱翠艳丽,如水般剔透的祖母绿翡翠,刘宇浩的心噗通噗通乱跳。   在心中飞快的运算了一下,刘宇浩估摸,那白盐砂皮赌石内的祖母绿翡翠大概能掏出八副手镯来。   按照现金市场的均价计算,每副手镯四千五百万左右,那么,只需要其中的三副手镯便能把竞标此块毛料的本钱收回来,另外的五副完全是净赚的。   仅仅是刚才那些手镯就已经能给刘宇浩带来将近两个亿的收入了,再加上刘宇浩本身的名气,如果是他亲自琢玉的话,可能价格还会更高。   另外,掏完手镯后剩下的下脚料还可以琢出三十多个挂件和十来个戒面,如果陈家云肯再多费点功夫的话,有可能还能多出几个手串。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刘宇浩自己都觉得此时呼吸不太顺畅了。   按照刚才的计算,单单这一块白盐砂皮毛料中的祖母绿翡翠就将会给自己带来好几个亿的纯收入。   妈呀!太吓人了吧!   当然,即便是刘宇浩把翡翠掏出来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全部投入到市场中去,依照市场法则,他会分期分批的在十年或是十五年中慢慢出售。   这样不仅能将这祖母绿翡翠的价值提升到最大化,而且还能稳固浩怡珠宝在国内珠宝界老大的位置,既然是一箭双雕的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想到这些,刘宇浩的脸再次抽搐了一下。   不是刘宇浩财迷,更不是他不淡定,仔细一想就会明白,天底下能有几个人面对这样的诱惑时还能神色泰然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块白盐砂皮毛料的出现也给刘宇浩提了个醒。   在来参加缅甸翡翠大公盘之前戚康就告诉过他,开始的明标只能算是热身,真正需要斗智斗勇斗资本的还是后面的暗标毛料。   想在翡翠公盘上披荆斩棘杀出一条血路来,只有一颗强大的心脏是远远不够的,更重要的是要有强大的资本做后援。   要不然是有可能会出现眼巴巴看着一块毛料,最后却因为钱不够而落入他人之手的悲催结局。   “放心,我一定会带你回家的!”   刘宇浩的嘴角浮起一丝坚毅的笑容,轻轻拍了下那块白盐砂皮毛料,然后站起身来。   十六亿欧元看似一笔天文数字,可真正要和那些怀揣巨资前来的投机客相比,刘宇浩这点钱还真算不上什么。   据沈国得到的消息,此次公盘因为赌石价格的突涨,很多人都显得有些措手不及,其中有一部分人已经通过各种渠道融资去了。   而南邵那种职业技能超强的珠宝巨子更是夸张,沈国从侧面打听了一下,单南邵从欧洲调集来的资金就已经达到了二十亿欧元。   如果南邵真的像传说中的那样赌石“很有一手的话”,这个人将会是刘宇浩未来几天争抢高端翡翠原石的最大劲敌。   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东西被别人拿走,任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所以,刘宇浩现在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要想办法弄到更多的钱。   两家浩怡珠宝的赌石专家们已经确定的毛料现在需要支付大概十亿欧元,那些毛料刘宇浩也都看过了,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在看了沈国汇报的翡翠原石编号后,刘宇浩只是稍微划掉了其中的一部分,并没有发表更多的意见。   刘宇浩之所以没有反对那些赌石专家看中的毛料是有两个原因的。   毕竟刘宇浩不能把全部的毛料选择权都捏在自己手里,所以第一个原因就是没有那个凡事必亲力亲为的必要。   第二个原因是,那些毛料最终还是要那些赌石专家们去解开的,如果刘宇浩否定了全部的不能解涨的毛料,最后会是什么后果?   赌石就是有涨有垮,郑老爷子都不能保证自己相中的毛料全部解涨,更何况是刘宇浩这个年轻后生。   假如最后毛料运回国后,大家发现赌帐率达到百分之百的话,肯定是要怀疑到自己的异能上去的。   刘宇浩没那个必要给自己制造这些不必要的麻烦,他只需要保证那些赌石专家们挑选的毛料整体赌帐率达到百分之七十以上就行。   更何况,百分之七十以上的赌帐率若是放在其他珠宝公司,这个数字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了。   下午三点,带着自信笑容的刘宇浩准时出现在解石区。   在此之前刘宇浩已经利用最后的一点时间把五号棚的明标区毛料全部都看完了,最后确定在他那个小本子上必须拿下的毛料总共有两千八百多块。   经过初步的计算,刘宇浩若想在暗标决战之前拥有足够的资金,他必须要加班加点的解开其中的两百多块毛料,然后把翡翠卖出去。   当然,做到这一点对刘宇浩不是什么难事。   他此次带到缅甸来的赌石专家就有三十多位,这些人以前都是解石高手,刘宇浩只需要将自己要特别注意的几块毛料单独拿出来亲自解开就可以了。   用两百多块翡翠原石解开以后赚的钱去博两千八百块毛料?   如果别人知道了刘宇浩的这个想法肯定会吓得目瞪口呆的,没准还会有人大骂刘宇浩是痴人说梦话。   但除了刘宇浩以外,谁又能知道他指定在翡翠公盘上解开的毛料究竟价值几何呢?   可孰不知,这些都是经过刘宇浩仔细计算过的。   所以,“以石博石”这种疯狂的想法也只有刘宇浩才能想得到做得出。   只要他能顺利的拿下那些毛料,其余的都不是问题,因为再也没有人能像他一样可以有一双透视眼能看到毛料内部翡翠的存在情况了。   “刘哥,这里人太多了,咱们要不先回去算了吧?”   藤轶如临大敌般安排了十好几个兄弟把刘宇浩团团围住,那阵仗像是什么大人物即将出场,把刘宇浩彻底给逗乐了。   好在周围的人目光都死死的盯着解石机上各种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翡翠原石上,否则,刘宇浩就要变成动物园里的大猩猩被围观了。   “我说兄弟,你这是在干嘛?”   刘宇浩笑着朝周围的那些兄弟们挥手,那意思是说:“大家就先散了吧!”   藤轶呵呵一笑,但锐利的目光却没有在刘宇浩的脸上做过多的停留,“刘哥,这个地方的人实在太复杂了,我担心你的安全问题呀!”   “呃!”   刘宇浩差点没笑的岔过气去,半开玩笑半生气地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本事,要是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就算你再多安排些人也无法保证安全啊。”   藤轶挠挠头,讪讪的笑着。   其实他也知道刘宇浩的身手非一般常人能比,更知道刘宇浩刚才的话所言非虚,可不知道为什么,一遇到这种人山人海的情况,藤轶就特别怕刘宇浩会出现点什么差池。   刘宇浩正了正色,严肃的说道:“让大家都回去休息吧,你这样做没得让人看了笑话咱们。”   “那,那好吧!我这就去吩咐。”   现在藤轶也觉得这样安排的确是有点夸张了,无奈之下只有笑着点点头同意刘宇浩的说法。   因为赌石是南邵提出来的,所以解石机他们那边也一并准备好了,这倒是省了刘宇浩排队等候的麻烦。   刘宇浩被藤轶引到解石机旁边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南邵早已经等在那里了。   很显然,南邵省略了许多虚情假意的客套,只是远远的朝刘宇浩点了点头,这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刘宇浩也微微点头致意了一下,低声问道:“藤轶,那块洋芋皮毛料准备好了没有?”   “早准备好了。”   藤轶笑了笑拍拍手上的袋子,因为那块毛料本来就不大,而且刘宇浩之前已经知会过说这个时间要把它解开,所以藤轶就一直随身携带着。   刘宇浩点头说道:“那咱们就不耽误时间了,你去固定毛料,我来准备砂轮。”   “好的!”   藤轶干净利落的将毛料从袋子里取出来放到解石机上,跟着刘宇浩做这些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现在再干起来,藤轶的动作显得非常熟练。   第0783章 蓝水玻璃种   自打在昆仑山的神秘山谷中经过灵气洗伐后,刘宇浩不管是八锦异能之术还是自身骨骼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现在的刘宇浩不仅不需要再频繁通过吸收日月精华转换丹田内的能量,而且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有了改变。   不管是在睡觉或是休息,只要有人试图接近他,刘宇浩都可以在第一时间察觉。   莫说这玉石交易中心里想带武器进入几乎是不可能,就算带进来了,想要拿来对刘宇浩不利也无法办到。   “没想到自由交易区还有这样的赌石,嗯,不错!”   南邵本来是一脸的不屑,可仔细看了眼藤轶正在固定的毛料后,他的脸上却出现了一丝不易觉察的错愕。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是老场料,看上去还行。”   因为同是赌石方面的顶级高手,看到一块好的毛料后人难免会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南邵忍不住还是上前摸了下那块洋芋皮赌石。   毕竟这是一块全赌的料子,而且品相不是很好,还有三处明显的裂绺,不凑近了看是不会知道毛料究竟赌性如何的。   过了一会,南邵终于抬起头来眼中有些犹豫。   这块赌石是老场区的料子不错,而且皮壳上的色颟表现很好,蟒带在皮壳上环绕,最后拧成了脐蟒。   照说这样的表现都是毛料极致的表现,可那赌石上皱皱巴巴的裂绺给他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如果让他选的话,他多少还是有些失望。   “刘先生,你的这块毛料是多少钱买来的?”   跟在南邵身后的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嗤声一笑,面带讥诮的问道。   刘宇浩伸出三根手指,淡淡一笑,道:“三万!”   “是用欧元直接交易的吗?”   那男子可能和南邵关系莫逆,所以他这么贸贸然在两人之间说话并没有遭到阻止。   “不是,三万是RMB。”   刘宇浩对这个男子眼中的轻蔑说不上讨厌,也说不上别的什么,所以表情还算一直保持淡淡的冷漠,没有太去计较。   那男子轻轻一笑,摇头说道:“刘先生,我很佩服你的勇气,连这种赌石也敢拿来赌。”   南邵摇摇头,和刘宇浩打了个招呼后就和那男子一起回到自己的解石机那边去了。   俗话说的好,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   所有赌徒的心态其实都是一样的,他很理解刘宇浩现在的心理。   到了刘宇浩这个层级,可能钱对他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了,但面子却永远是他的全部,刘宇浩只不过是想用“赌一把”的心态在自己面前证明自己赌石方面的眼光有多强罢了。   可能南邵的这种理论用在别人身上是正确的,但他面对的是刘宇浩。   所以说,无论他怎么猜都不会知道刘宇浩究竟在想什么的。   自负的人输就输在自认为永远都能猜到别人的心思,可从没弄一面镜子瞧瞧自己。   “时间不早了,我先就准备好了的,现在就开始。”   南邵隔着七八米远大声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没管刘宇浩是否听到自己的话,打开解石机电源示意和自己一块来的那男子可以解石了。   那男子自信的笑了笑,一脸坚毅的按下手柄,顿时毛料和精钢砂轮之间便发出一声刺耳的兹兹响声。   “刘哥,那边开始了,咱们也别墨迹了。”   藤轶焦急的看了眼南邵那边,军人出身的人大概都是急性子,生怕行动落在人后。   刘宇浩淡淡一笑,把毛料摆弄正,说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又不是去抢钱,咱们急什么。”   “呃这个不好笑。”藤轶立即回答道。   “那好,你去准备水,咱们就切开给他们看看。”   刘宇浩之所以很自信是因为他在南邵观察自己毛料的时候就已经释放出异能,把南邵带来的那块毛料也透视了一遍。   南邵准备解开的也是一块老坑种赌石,在皮壳表现上来看,他的那块赌石要好的多,翻砂细腻,种也够老,一看就应该价值不菲。   可只有刘宇浩知道,那块表壳不错的毛料其实只有一块高冰种翡翠存在罢了,而且毛料个头虽然不小,可能掏出来的翡翠却没自己这块七八公斤的洋芋皮毛料大。   更何况,自己这块洋芋皮毛料里存在的是玻璃种翡翠,两者之间是没得比的。   “快来看,他们要解石了。”   “嗯,你去那边,我在这边,看看谁能先切出翡翠。”   “那你小子输定了。”   “谁赢谁输现在说可为时过早。”   “走着瞧!”   “!!”   刘宇浩和南邵两人同时出现在解石区,立刻在围观解石的人群中引起了一阵骚乱,二人同属赌石界公认的高手,在他们之间的赌石比拼自然更吸引人的眼球。   “兹兹兹!”   很久没有解石,当刘宇浩再次拿起手柄,心里便稍稍有些激动,解石的手法更是被他发挥到了淋漓尽致。   “好凌厉的手法!”   “可不是,称得上一个粗犷!”   对于刘宇浩解石时的下刀姿势,但凡是懂得的人都禁不住赞叹起来。   以前刘宇浩解石的时候都是抱着尽量不破坏毛料中翡翠的心理。   可随着异能的不断提升,再加上自己对解石了解的深入,如今的刘宇浩自己总结了一套使用解石机的理论,这回是他首次运用到实践中。   洋芋皮赌石是横着放在解石机上的,这样一刀下去就能不偏不倚的切在最大的裂上,也是最能避免损伤到毛料内部翡翠的手法。   玻璃种翡翠刘宇浩是不会随意就下刀的,随便损失一点可都是以百万计的。   “刘哥,那边第一刀切完了。”   藤轶伸长了脖子看着南邵那边,见那边已经在朝毛料上泼水洗切面的时候,脸上露出一丝埋怨之色。   刘宇浩没好气的瞪了藤轶一眼,道:“还看什么,咱们的也切完了,赶紧的!”   “嗯,好咧!”   藤轶回头一看,果然毛料已经被分成了两半,连忙点头去弄水。   “涨了!”   “南先生这边大涨了!”   不知道是谁在那边大叫了一声,围观的人们像是来回涌动的潮水般呼啦一下,立即就向南邵那边蜂涌而去。   赌石就是这样,只要有一个人解涨了,立马就会把所有的人都吸引过去,每个人都希望第一个看到那诱人的切面。   即便赌石不是自己的,但他们也喜欢享受那种一刀涨、一刀垮的刺激。   当切面被冲洗干净,人们立刻就看到了切面白雾下的那抹翠绿色。   “有绿,南先生,咱们的赌石出绿了!”   负责解石的那个男子一脸兴奋的大喊了起来,连自己解出的是什么种水的翡翠都还没看清楚就已经乐的合不拢嘴了。   南邵并没有像想象中那么高兴,反而眉头紧蹙,脸上的表情异常严肃,摆手说道:“刘宇浩那边是什么情况?”   “那边!”   男子正准备说刘宇浩那边根本就不可能解涨呢,可没想到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呼,大家又都潮水般涌向刘宇浩那边的解石机。   “呃南先生,这!”   那男子脸色难看极了,顿时僵在了那里。   “玻璃种!是玻璃种!”   有个男子一直守在刘宇浩的解石机旁没有离开,当藤轶用水把切面冲干净后,也是他第一个涨红着脸大喊的。   “真漂亮!一点杂质都没有。”   “你懂什么?这样的蓝水玻璃种制成戒面可是超级好看呀!”   藤轶也是惊喜异常,笑道:“刘哥,这翡翠的颜色很少见,我喜欢咧!”   与此同时,南邵很僵硬的抬起头来看了看刘宇浩那边,再又把目光挪回自己的那块毛料上,说道:“把白雾再擦开一点看看咱们的是什么种水。”   南邵身边的男子点点头,立刻行动了起来。   其实南邵的这块毛料切开后表现也很不错,浓艳的鹦哥绿,已经是翡翠中高端的表现了,可如果种水差一点的话,那就不免让人遗憾了。   毕竟人们在选购翡翠时,除了看色以外,更多的还注重种。   擦雾的过程很快,男子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便把白雾清理干净。   “南这!”   当翡翠真实的露出来后,男子嘴巴连张几下,最后头却低了下来,也不知道他心里现在想的是什么。   刘宇浩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至于南邵那边的反应他还真没当回事,看过那切面后,刘宇浩满意的点点头,又重新架起解石机。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窗面,但那清澈的玻璃种,妖艳的蓝水绿,就已经带给人极大的美感和震撼了,不得不承认,刘宇浩的这块毛料是大涨了。   这一次,刘宇浩要把剩下不到五公斤的毛料从尾端的三分之一处切开。   通过异能的透视,刘宇浩清楚的知道毛料内剩余没露出的翡翠存在情况,他必须小心翼翼的做好这一步,尽量让整块翡翠都完整的掏出来。   “我们也继续吧!”   南邵的脸上明显带有几分苦涩,摆摆手说道。   但事已至此,他只有寄希望于自己的毛料解开后能在数量上大大超过刘宇浩,毕竟那边的毛料只剩不到六公斤了,而自己的却还有四五十公斤大小。   第0784章 利益最大化   其实,就连刘宇浩和南邵也不知道,在他们两人都专心致志解石的时候,有一个满脸阴霾的男子在不远的地方满怀心事的盯着他们。   “老戚,你说刘宇浩和南邵之间究竟谁会赢得今天的胜利?”   高吉心里很矛盾,说实话,他其实更愿意相信南邵技高一筹,可戚康的意外到访让他开始犹豫了。   昂山家族和戚李家族在很多年前就已经不来往了,可溯本求源,昂山家族在三代以前还是和戚李家族有很大的渊源的。   这一切都在过往的那些时光中渐渐销蚀,若不是戚康亲自前来拜访的话,高吉现在应该和井田贞子在一起商谈他们之间的“重要议题”。   戚康摸了下本来就不是很多的头发,呵呵一笑,指着刘宇浩那边说道:“少将军,你有见过这样的解石手法吗?”   “呃苏,苏巴昂的父亲好像使用的是这种三快两慢的刀法。”   高吉愣了愣,看到刘宇浩那粗犷但又精准的刀法,他回忆良久后终于还是禁不住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和戚李培还有戚康在一起的日子。   戚康叹息了一声,道:“是啊,可刘宇浩的解石手法却完全是自己总结的,这点你恐怕没想到吧?”   “自己总结的?不可能!”   高吉瞪大眼睛一点都不相信地盯着戚康,似乎想在老朋友的脸上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戚康淡淡一笑,道:“你什么时候发现过我骗你了?”   “这倒是没有!”   高吉也不再掩饰了,忧伤的点点头,道:“戚康兄弟,对不起了!”   终于,高吉承认了自己这些年一直在戚康面前伪装过去的做法,作为儿时的伙伴,他还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戚康笑着说道:“少将军,据我所知,在赌石方面南邵可能比刘宇浩略强,但南邵这么多年有赌出过翡翠矿吗?”   “好像刘宇浩也没有吧!”   高吉并不认同戚康的说法,所以才反唇相讥。   戚康点点头,说道:“是,刘宇浩的确没有赌出翡翠矿,但他赌出的那个和田玉矿却是当今储量最大的其中之一,这你应该知道吧!”   “那又怎么样?这说明不了问题。”   高吉的心里还是抱着一丝幻想,如果井田贞子给他的信息是正确的,而自己家族投入很少的钱就能发掘到新的矿坑,那么昂山家族的确可以一雪前耻,成为缅甸第一家族。   任何人在这样的诱惑之下,他不得不首先考虑家族的利益。   “涨了,又涨了!”   “这次可是大涨啊!”   戚康刚要出言劝解,可马上被一阵兴奋的叫喊声引了过去。   谁?这次又是谁解涨了?   这个问题同时把戚康和高吉都绊住了。   别人不知道,可他们两人心里却是非常有数,刘宇浩和南邵现在正在解的两块毛料都是由高吉提供的。   但作为毛料的主人高吉也未必就知道结果,他是想借用这次刘宇浩和南邵之争看清楚,究竟那个人在赌石方面的眼光更胜一筹。   当然,这样的赌注对于高吉来说未免太大了一些。   可想想昂山家族,这又能算得了什么?高吉现在的一个决定就有可能会引起三大家族之间的战争呢。   “少将军,刘宇浩买的咱们那块洋芋皮毛料又解涨了,蓝水玻璃种没看到任何杂质。”   虽说两人离解石区只有不到五十米的距离,但阿庆仔还是几乎是气喘吁吁的跑回来把自己看到的情况回报了一遍。   “南先生那边呢?”   高吉皱了皱眉头追问道。   阿庆仔笑了笑,说道:“南先生的第二刀没有看到绿,很有可能他们那个高冰种的鹦哥绿会有色泽的变化。”   高吉一愣,脸色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在一旁听得真真切切的戚康呵呵一笑,扭头跟自己的伙计说道:“快,快去买鞭炮,咱们要抢在前面点燃鞭炮为刘先生庆祝。”   “是的先生!”   赌石解涨以后点鞭庆祝是古老传袭的一种庆典方式,不管是自己和解石的一方关系如何,只要在公盘上解石一方的毛料解涨,观看解石的人大部分都会买来鞭炮点燃以示庆贺。   其意思不仅是为了双方之间的友谊,更重要的是前三位点燃鞭炮者会受到神的祝福,和解石者共享好的运气。   “阿庆仔,你也去,最好是把能买到的鞭炮都买回来。”   那边戚康刚把人派出去,这边高吉也不示弱,派出自己的得力干将阿庆仔亲自去买鞭炮。   戚康呵呵一笑,道:“少将军,你想通了?”   “现在和刚才说的那个事没关系,刘先生解涨了毛料,我昂山家族沾点喜气也是应该是嘛!”   高吉老奸巨猾概不承认自己安排阿庆仔买鞭炮的用意,只是拿了个大家都无法拒绝的理由来搪塞戚康罢了。   “刘哥,还是蓝水的玻璃种。”   藤轶几乎兴奋的要跳起来,使劲挥动着双臂大声呼喊。   切面上那一汪绿的诱人的绿意再加上湛蓝将翡翠沁得水汪汪的,似乎要滴出水来。   “还行!”   刘宇浩神色淡然的笑了笑,可内心深处还是禁不住的暗自赞叹了一番。   能在翡翠公盘上第一家解出玻璃种翡翠的确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而且,那水汪汪的诱人温泽比他在透视状态下看起来要温润许多,这些都是刘宇浩之前没想到的。   “什么叫还行?你是想气死南邵吗?”   藤轶没理解透刘宇浩为什么语气中带有的异样,一脸坏笑看着自己心目中的大英雄。   “刘兄弟,这块赌石已经涨了二十倍了,还解吗?”   戚康可是费了老鼻子劲才挤进来的,所以,来不及歇口气就迫不及待的叫嚷了起来。   以戚康的经验来说,一般能切出这样的玻璃种蓝水绿来说,赌石的人都不会再继续下去了。   就现在这样子,只要刘宇浩肯点头说是把毛料出手,现场大把的人等着争抢。   再怎么说,刘宇浩也能稳稳当当的赚一笔好。   但赌石就是一刀涨、一刀垮,谁也说不得以后还会发生什么。   戚康担心再切下去,谁也不能肯定百分百就擦出价值过千万的翡翠来,既了一大笔财,又把风险转嫁到别人头上,何乐而不为呢?   刘宇浩回头看了眼是戚康过来了,笑笑道:“戚大哥,你真觉得不能再解了吗?”   “呃兄弟,南邵那边切开的不过是高冰种而已,咱们没比要赌这个狠吧?”   戚康也无话可说了,这个时候即便是再要好的朋友说什么都是犯忌讳的,如果朋友的毛料解垮了自己劝的正是时候,可万一解涨了呢?   那岂不是断人财路吗?   当然,戚康相信刘宇浩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可面对南邵那样的赌石界公认高手,戚康宁可现在得罪刘宇浩,也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让自家兄弟颜面扫地。   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戚大哥,我想在毛料的背面再切一刀,你觉得如何?”   我擦,你老弟不会真的为一个女人和南邵较真吧?   “那,那好吧,兄弟你自己看着办。”   当时戚康的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了,刷的一下变成了通红的颜色。   好歹戚康也是香港知名珠宝世家,可刘宇浩似乎一点都没考虑他在众人面前建议的意思,这的确让他有点有失颜面。   “小伙子,戚先生说完全是为你好,你这毛料我出一百八十万买下来怎么样?”   但凡是翡翠公盘就不乏一些珠宝公司等着捡漏的人,一个五十上下的男子趁机伸长脖子嚷嚷着。   旁边一个瘦猴般的男子露出不屑的神色,嗤声冷笑道:“老夏,你走眼了吧?你喊的小伙子可是我们国内后起之秀,翡翠圣手刘宇浩刘先生呢!”   “呃对,对不起刘先生。”   人的影树的名,听说自己无意中称呼人家翡翠圣手刘宇浩为小伙子,那老夏顿时满脸涨红一个劲的道起歉来。   不知道刘宇浩的人可能有很多,但不知道翡翠圣手的人却是很少。   在此次公盘之前,许多境外的珠宝公司都向国内自己的合作伙伴打听了近年来赌石界的行情,无一不震惊的是,国内出了个赌石传奇性的人物,那就是翡翠圣手刘宇浩。   在这一古老行当,有实力的人不管走到哪都是备受尊崇的。   刘宇浩丝毫没有计较那老夏刚才的话,笑着摆手说道:“戚大哥,我对这块毛料很有信心。”   戚康微微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说道:“好吧,我来给兄弟你打下手。”   虽然戚康的出发点是有心化解刘宇浩和南邵之间的矛盾,可他看得出来,刘宇浩到现在还依然坚持把毛料解开就不可能是为了输赢那么简单了。   哪怕平时戚康性格温和,但此时他也能体会到,刘宇浩其实并不是单纯的就想在赌石上赢南邵了,有可能,刘宇浩是在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兹兹!兹!   架好解石机,刘宇浩连线都没有划,直接朝毛料的中间切了下去。   第0785章 成交   赌石皮壳的表现再好也只能作为一种参照物,可真正要检验毛料中到底有没有翡翠就得看手底下的真功夫了。   切割机切进毛料后立即响起了刺耳的声音,不同于刚才,刘宇浩现在也满脸的严肃,很是紧张的看着精钢砂轮进入赌石中的状态。   这一刀至关重要,是整块赌石最难解开,也是最容易取料的切面。   说是最难解开,原因是因为赌石在这一面刚好有很多裂,切薄了绺裂的断面还没去掉,大家也看不到白雾下的翡翠。   切深了更不行,赌石里存在的可是玻璃种翡翠,随便浪费一点都会让刘宇浩心疼不已。   因为刘宇浩的一再小心,所以解石的进度相当慢。   好在能在参加缅甸翡翠大公盘的人都是赌石方面的行家,解刀的快慢并不会影响到他们的心情。   这些人更想看到的是那涨和垮之间的精彩刺激场面。   “南先生您看!”   南邵那边的解石专家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的老板,随着刚才一刀的结束,重达几十斤的毛料竟然出现了让人意外的灰白石层。   这是解垮了么?   那男子双眼有些发红,直愣愣地看着切面,嘴唇不停地煽动着。   真的就这么垮了?不可能吧!   男子已经跟了南邵将近三十年的时间了,当南邵还是个翩翩少年时就没有出现过解垮毛料的记录,但今天这是怎么啦?   在他的心里,南邵还永远停留在三十年前自己看到的那个嘴角都是坚毅的男孩。似乎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任何人和任何事能难倒自己的小主人的。   南邵呆呆的捧着切下来的碎石面观察了许久,先是瞳孔猛地迷了一下,又经过仔细辨认,最后终于慢慢抬起头,苦笑道:“完了,这次是真砸了。”   “什么完了?”   旁边的那男子眉梢跳动了两下,忍不住问道。   “你自己看这里吧。”   现在的南邵满脸都是苦涩,他为了准备今天的解石可是颇费了一番心思的,仅现在他们解的这块黑乌砂毛料就价值三百万。   但三百万就这么垮了,而且还是垮在自己吹下海口的刘宇浩面前。   当然,并不是说这黑乌砂就没有解出翡翠,想露在空气中的那鹦哥绿高冰种翡翠就是最好的证明。   单就赌石的眼光来看,南邵比起一般人还是足足高出一头的。   可要知道,赌涨了赌垮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并不是说只要毛料中切出翡翠就是赌涨的。   重点还要看购买毛料时的初始价格,像南邵现在的这个情况,即使解出的翡翠再高出一筹成为祖母绿也不能就说是解涨。   南邵深深的吸了口气,眼中闪过道浓浓的忌惮。   换句话说,也就是,即使他那块黑乌砂中解出了翡翠,可只要翡翠的整体价值低于毛料价格,或远远达不到自己当初对毛料中翡翠存在的设想也属于解垮的范畴。   那男子满脸苦涩的摇摇头,可又没完全死心,看了看南邵后说道:“南先生,说不定刘宇浩这一刀下去也和咱的情况一样呢?”   “不会了,你没看到刘宇浩选择的下刀地点吗?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会那样做?”   南邵没有抬头,挠挠后脑勺摇头说道。   事实摆在眼前,若是行外人看刘宇浩解石,自然觉得他毛糙大意,不懂得层层剥皮的最基本解石道理。   可只要留心看过去就不难发现,刘宇浩每切一刀都是有自己充分考虑的。   这些都瞒不过南邵这样的高手。   乍一看,刘宇浩解石毫无章法,而且随意性很强,几乎连事先划线的准备工作都懒得做。   但只要是有心人就不难在刘宇浩脚下的那些碎料片中找到答案了。   试问怀疑和鄙视刘宇浩的人们,有谁能在不划线的情况下解出的切面笔直如刀鞘?   再试问,又有谁能连解三刀都不伤害到一丝的翡翠,可每一刀下去又能将毛料中的白雾去掉,露出那一抹惊艳的蓝水?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那男子顿时蔫了,跟着一个顶级的赌石专家三十年,如果连这点都还不明白那就只能说以前是白混了。   南邵抿了抿唇,一摆手说道:“解,继续解石,咱们的毛料一定是要解完的。”   “哗啦!”   解石机上的那半块洋芋皮毛料终于被切开。   切面也很快被藤轶冲洗干净。   看着那湛蓝水润的切面,藤轶的脸上全是不信,哆哆嗦嗦抚摸了那切面半天才抬起头,费力的挤出几个字:“刘哥,大涨了!”   蓝水绿玻璃种,这可是本次缅甸翡翠大公盘解涨的第一块毛料。   即使在历年的缅甸翡翠大公盘中,这种情况也不是多见的,前年公盘,玻璃种这样的高端翡翠可是一直等到第四天的傍晚才解出来。   “放,放鞭!”   沈国也是刚才赶到的,因为刘宇浩正在专心解石,所以他没敢上前打扰。   但现在不一样了。   看到眼前的情况,沈国顾不得抹去额头上的汗珠,满脸欣喜的大声吩咐着手下的人大放鞭炮。   “对,对,对,赶紧的放鞭炮呀!”   戚康好不容易才从震撼中回过神来,也忙不迭的挥手吩咐着。   顿时,解石区一片轰隆震耳的鞭炮声响起。   和别人脸上的喜悦之意不同,在鞭炮燃起的那刻南邵脸色灰白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可以说,这鞭炮声就像是痛彻的巴掌赤果果的煽到了他的脸上,如果之前他没有一再要求刘宇浩参加今天的解石的话,南邵兴许能避免今天这种尴尬境遇。   但现在却没机会了。   不但没机会,他还必须要厚着脸皮等时机上前恭喜刘宇浩。   娘地,这不是找不自在嘛!   “兄弟,这块毛料还解不解?”   周围的那些围观的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这么喊了一声,不过立刻迎来一阵吐槽。   “你小子想浑水摸鱼吧?这也能是毛料?分明是明料了嘛。”   “就是,你别想糊弄大家,想要翡翠可以,得钱多才说了算!”   “对,是这个理。”   “!!”   “让一让,大家让一让!”   人群中,一个三十上下的男子费力的挤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兄弟,这毛料,不,不,这明料我出三千万你让给我怎么样?”   “三千八百万!”   旁边一个稍胖的人立马把价格直接提高了八百万。   毛料解到这个程度,内部翡翠的存在已经很明显了,只要是稍稍有点专业知识的人都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再用极低的价钱拿下来了。   刚才哥们为什么没早点出手!   也许,这句话才是所有人的心声。   “四千四百万!,我出四千四百万!”   像这种质地清澈无杂质,而且晶莹剔透的蓝水绿玻璃种翡翠一直都是各大珠宝公司争抢的对象,所以,每个人都按照自己公司所能承受的最大限度争相竞价了。   这个时候害羞和歉然就等于把钱往别人口袋里仍,在场的没一个傻子,人人都涨红了脸翘首以待。   “四,四千七百万!”   最开始竞价的男子也忍不住了,现在看来捡漏是不可能了,无奈之下,那男子又不愿意坐失机会,只好咬着牙开出了自己的底线价位。   此起彼伏的竞价声你一句我一嗓子的左右四下吆喝了起来,这不是谦虚的时候,所以大家都毫无忌惮地扯着嗓子大喊。   响声震天的鞭炮四下散去,暴开的爆竹从口中落下,将整个解石区都差点染成了血红一片。   刘宇浩一直等到再也没有刺耳的鞭炮声以后才淡淡一下,压了下手,说道:“六千五百万,如果有人同意这个价格,那马上就可以成为这块翡翠的新主人。”   六千五百万?   要不要这么恐怖啊?一块蓝水玻璃种翡翠居然自己开价六千五百万,这可把正在竞价的人都吓的一呆。   在场的人除了很少的一部分是投机客,或者只是单纯的赌石爱好者,剩下那些就是行家了。   他们别的本事拿出来后不一定能把大家惊得目瞪口呆,但一块翡翠明料一次可以掏多少手镯、多少挂架……   以上那些他们的心里都存着货呢,想忽悠他们可不是一般的困难。   仅次于海洋蓝的玻璃种翡翠叫价六千五百万,这个价格本身来说不是很高,甚至在买回翡翠明料后经过小心加工,其市场总价值还会超过一个亿都有可能。   但就这么同意了,那就意味着自己的公司在这块毛料上只能勉强保本罢了。   谁愿意这样做呢?   “唐氏珠宝六千五百万原意成交!”   江天带着满脸的笑容从后面挤了进来,他的出现不仅让周围认识他的人大吃一惊,就连唐氏珠宝的人怕是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其实刘宇浩之前交恶唐氏的唐老爷子的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   人家会愿意把翡翠卖给自己的对手兼敌人么?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江天兄弟,你不怕这个价钱买回去会亏欠么?”   “但我更相信刘哥刚才报的那个价格里还有上涨空间。”江天微微笑着回答。   刘宇浩凝视江天几秒钟,点点头,道:“嗯,成交!”   第0786章 声名大噪   洋芋皮毛料已经基本上完全被解开了,虽然有些地方还有点带着白雾的石层,但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是圈子里的行家,那层薄薄的石雾对他们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可刘宇浩却并没有因为这个原因,更没有因为自己和江天是朋友就此作罢,笑着安排沈国将最后一点皮壳擦去,一定要把最干净的翡翠明料拿给顾客。   “好!刘先生这样才是真诚信。”   “俺今天算是服了。”   刘宇浩的这一做法赢得了在场所有人敬佩的目光,大家纷纷自发地鼓起掌来。   就在周围那些人都抢着上前恭喜刘宇浩的时候,戚康却表现的没那么乐观。   在回头看了一眼南邵那边空无一人的解石机后,戚康的神情为之一滞,眉宇间明显有几分寂落之意。   “南邵这个人可是出了名的有仇必报,今天这事!”   高吉似乎也看出来了点什么,拍了拍戚康的肩膀只说了半截话就转身离开了。   戚康无奈的摊了摊手,苦笑着在心里暗道:“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如果说一开始的时候刘宇浩拿出的毛料就比南邵强很多,南邵倒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连声招呼都不打离开。   可明明刘宇浩那洋芋皮毛料不仅皮壳满布裂绺表现极差,但最后却是解出了真正的大涨。   南邵当时心里的失落就像是刚要伸手去拿奖杯,却被告知那奖品是该别人得的。看到别人大放鞭炮,但自己却只能傻乎乎地在一旁听着。   猛然间出现这种情况,任谁也无法接受那样的现实啊。   但无论如何,今天刘宇浩的名字却是被所有在场的人都记住了。   人家不仅毛料赌涨了,而且是在自由交易区里淘出来的“砖头料”,更是今年缅甸翡翠大公盘的第一块玻璃种翡翠。   咋滴,不服气?   有本事你也去表演一个给大家看看呀!   以前单单只是国内的人在传说翡翠圣手刘宇浩在赌石方面的能量有多神奇,但很多人其实在心里都以为,那也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   国外的珠宝公司今天也有不少家在场,那些人都从刘宇浩脸上自信的笑容中读出了更深一层的含意。   有道是:人的影、树的名!   人家没那个金刚钻能揣着十六亿欧元来这揽瓷器活嘛!   今天在这里,大家不仅见识到了刘宇浩赌石方面的超强才能和眼光,更是亲眼目睹了刘宇浩那种发挥到淋漓尽致的解石手法。   对于现场的那些痴迷赌石的人来说,这感觉,又岂是一个痛快能表达的?   “刘哥,你都不知道,当时我心里甭提有多紧张了,还好最后咱们胜了。”   很少喝酒的藤轶今天也意外的给自己倒了小半杯啤酒,举杯的时候,眸子里满是得意和敬佩。   刘宇浩看了眼面带尴尬之色的江天,淡淡一笑,摆手说道:“赌石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在解涨之前的一瞬间连你自己也无法把握真正的结果,一次的输赢并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嘛!”   这话倒是不假。   也就是刘宇浩有八锦异能之术可以透视毛料内部翡翠存在的情况,能在解石之前就已经悉知最终的结果。   否则的话,就算是当代最有名的赌石大师翡翠王郑老爷子也无法在解石前就一口断定自己的毛料能切出大涨。   “咳咳咳!”   江天以手掩嘴咳嗽了一声,算是对刘宇浩刚才及时帮自己老板解围的话表示了感谢。   等刘宇浩放下杯子才笑着站起来,说道:“刘大哥,虽然你和唐总以后不能走到一起了,但在我江天心里,却永远会把你当大哥看的。”   刘宇浩一愣,脸色微微变了一下,笑道:“谢谢你江天兄弟。”   “唐总是谁?”   正在闷不作声大享美食的薛薇薇突然瞪大眼睛问了一句。   “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   程葱葱连忙给薛薇薇夹了一筷爆溜海参放到碗里,又偷偷在桌子下面拉了一下薛薇薇的胳膊。   “哼!我说的准吧。”   薛薇薇瘪了下嘴放下筷子,鄙夷的瞪了眼刘宇浩,转向程葱葱说道:“葱葱姐,天底下没有一个男人不色的,你可要擦亮眼睛,别被那样的男人骗了。”   程葱葱猛然一愣,小脸顿时涨红,眼角的余光不停的往刘宇浩那边瞟,生怕自己男人当场发作。   哪知刘宇浩并没有露出任何的不满之意,很是灿烂的笑了笑,说道:“对,对,薛大小姐说的很正确,璐梅姐当年就是眼睛没擦亮。”   “你哼,懒得跟你说话。”   薛薇薇像孩子似的撅起了嘴,赌气般把自己面前的碗碟摔得啪啪直响。   彭家和李家的结合本来就是一种错误,作为亲戚,当年薛薇薇也曾经私下劝导过李璐梅,可无奈她只是个女孩子,而且是家族中说话基本没有分量的女子,所以也就只能说说罢了。   但她认为,她可以说的事却不是刘宇浩也能说的,更不能在这种场合下说出来。   还是戚康老奸巨猾,看出了其中的不和谐之处,笑着把话题引开,问道:“刘老弟,我听说你的那些赌石专家们已经确定了近十亿欧元的翡翠原石采购计划,有这回事吗?”   “嗯,是这样的。”   反正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别人早晚会知道的,刘宇浩也不遮掩笑着点头承认。   只不过在沈国带领的那些赌石专家报上来的翡翠原石中,刘宇浩已经做过了重点的筛查,必垮而又糜费金钱的毛料全都被他剔除了。   剩下有一些必垮的毛料因为价格不会引起竞拍者的纷争,刘宇浩也就没去多管。毕竟一个珠宝公司不能买回去的毛料全部都解涨吧!   要真的那样的话,不用刘宇浩说出自己八锦异能之术的秘密,别人就会在暗地里偷偷调查了,那时候自己在明处,可真是想防都防不住。   “刘大哥,你这次可是大手笔啊。”   江天听说浩怡珠宝那边的赌石专家们已经对自己将要竞拍的毛料做出了十亿欧元估价后,顿时怔愣住了。   十亿欧元可就是一百个亿了,能拿出这笔钱的珠宝公司,整个公盘上也不会超过五家,就算是南邵和唐氏今年的采购计划也没有这么多钱。   刘宇浩呵呵一笑,说道:“缅北矿区被封,估计一时半会的是不能放开了,再加上我参加完公盘以后会去一段时间的澳大利亚,所以就安排他们多购进了一点,这也是有备无患嘛!”   好一个有备无患,想不说大气都不行了!   通常情况下,珠宝公司其实是以购买翡翠明料为主的,这样虽然提高了整体成本,但却降低了资金运作的风险。   尽管江天不知道刘宇浩有多少钱,但他猜测,这十亿欧元也基本上就是刘宇浩的老底了,一下子拿出这么大笔钱来投资翡翠原石,站在江天的立场说,这完全是一次不计后果的赌博。   赢了固然能博个满堂彩,可万一要是输了呢?   刘宇浩看出了江天在担心什么,笑了笑说道:“放心吧兄弟,我会在暗标开始前回拢五个亿的资金,对这一点我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回拢五个亿!   妈妈咪呀!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还是刘宇浩说错了?   戚康和江天同时瞪大了眼睛,露出满脸的震惊。   更可笑的是,戚康作为一个久经风浪的老手,在这一刻的表现还不如江天,居然嘴巴张的老大,手里的筷子掉到地上了也没感觉到。   四天后暗标即将开始。   也就是说,刘宇浩将会在这四天里凑集五十亿RMB!   我了个去的!   就算是神仙也未必就能达到这个目标啊,可一向说话言出必行的刘宇浩怎么就敢讲出这样的大话呢?   刘宇浩没想到他无意中说出的一番豪言壮语却苦了戚康和江天两个好朋友。   他整晚上搂住香喷喷的佳人呼呼大睡,但戚康和江天一样,一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都还在翻来覆去地“烙饼”呢。   “刘先生,早!”   “您早啊刘先生!”   昨天的现场解石让刘宇浩声名大噪,以前还有一大半的人都不知道这个帅气的小伙子是谁,可今天不一样了,不管刘宇浩走到哪都能听到客客气气和自己打招呼的声音。   出了名是好事,但这种好事对刘宇浩来说却是苦不胜苦。   这不,实在忍不住了,刘宇浩偷偷从大厅里溜了出来躲到一旁痛苦地捧着脸。   “老弟,你牙疼?”   何崖山正好带着一帮朋友从刘宇浩面前经过,看到刘宇浩那满脸苦楚的模样不禁大吃一惊,连忙上前问候表示自己的关切。   刘宇浩一抬头,见又是熟人,先是苦笑着摇摇头,随即又收起笑容认真的点点头,道:“我这是老毛病了,不碍事的!”   “那就好,我就不耽误时间了,今天才看到三号棚呢。”   何崖山是个率直的个性,见刘宇浩这么一说也没怀疑,再次点头后转身离开。   看着何崖山走远了刘宇浩才哭笑不得的摇摇头。   其实他哪里是牙疼啊,刘童鞋那是笑的腮帮子都已经木了,偷偷出来给自己放松放松的。   第0787章 世家子   再次回到玉石交易中心的大厅,刘宇浩从大门处走到暗标区依然足足用了半刻钟的时间。   让人意外的是,刘宇浩前脚还没跨入暗标区的门呢,就听到身后就传来喊声。   “刘宇浩,你等一会!”   “这位先生你是?”   不得已,刘宇浩只好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可当他看到叫停自己的男子并不相识后,不禁微微皱了皱眉。   在这个时候藤轶就发挥了最大的作用,看到刘哥脸色微变,机灵的藤轶稍稍侧了一下身子,便巧妙的将迎面来的两人堵在离刘宇浩无米外的地方。   “先生请留步,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好了。”   藤轶面带微笑,用非常客气的语调说着,但眸子中却闪烁着警惕,上下打量那两个男子。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身材魁梧高大的男子,他也看出来藤轶是刘宇浩的贴身保镖,在轻蔑地一笑后,伸着头说道:“我叫祝文,这个是我弟弟祝彪,我们兄弟俩想找刘宇浩谈谈合作的事。”   我了个去的,哥们没听错吧?   “呃噗哧!”   刘宇浩先是愣了一下,继而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先不说他有没有什么事需要和这两个男子合作,就单是那两兄弟的名字配上长相就又够让人一乐的。   前面那个叫祝文的男子长相粗鲁、行事的动作也极其夸张,尤其是在说话的时候,动不动就晃动一下手腕上的限量版百达翡丽金表。   那模样,简直是个活生生的暴发户形象,生怕别人看不到自己随身戴着价值百万的奢侈品。   可他却忘了,他的那种所谓的奢侈品在一般人眼里可能是高不可及的,但在这缅甸翡翠大公盘上却狗屁都不是。   莫说刘宇浩腕上的那串翡翠天珠了,就算是普通的珠宝公司老总,恐怕身上都揣着一件两件价值千万的极品翡翠饰品。   后面的弟弟祝彪就更滑稽了,名字起的是响亮,但人却长的非常秀气,隐隐中还有点小女儿家的扭捏姿态。   这文的不文,彪的彪悍不起来,能不让人捧腹大笑么。   “其实是这样的刘先生,我们的父亲叫祝延安,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祝彪许是见惯了自己俩兄弟被人嗤笑的场面,所以也没介意,连忙先把自己的身份报上来,这样一来也免得大家说话还要隔着个藤轶,显得相当别捏。   刘宇浩脸色微微一变,摆手示意藤轶让出路来,淡淡一笑道:“原来是祝家的两位哥哥,上次去看望祝伯伯时你们刚好不在家,所以没认出来,千万别见怪!”   藤轶默默点头退到一边,但依然没有放松警惕。   但凡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员,无论在什么时候,无论面对任何人,他们都会在不经意间表现出自己优异的职业素养。   在这一点上,藤轶能做到的绝对不是那些山寨安保公司所能及的。   刘宇浩自然是知道祝家的情况,在京城,他们家只能算是三流的世家,而随着前些年祝家老爷子的过世,他们家也就慢慢退出了世家的舞台,直到现在基本上已经销声匿迹了。   “不知道两位找我有什么事呢?”刘宇浩非常诧异的是,自己居然会在翡翠大公盘这种场合下遇到祝家的子弟。   但刘宇浩之所以会对这两兄弟特别客气也是有原因的。   当初祝家的老爷子也是跟着贺老爷子一起出生入死过的,老一辈人特别讲感情,所以,尽管祝家败了,可两家一直都还有些来往。   刘宇浩在京城的日子,贺嘉怡曾经带着他把老爷子以前的门生故吏都拜访了个遍,其中这祝家之行刘宇浩还是有印象的。   没办法,哪怕再看不上祝家的这俩小子也总要给贺老爷子面子吧!   此时此地遇到贺家的故人子弟,刘宇浩也只能选择以礼相待。   祝文正要开口说话,却被祝彪拦住,“刘兄弟,我哥哥不会说话你别怪他,其实我们也是听说你也来了缅甸,所以就想趁机会认识一下而已。”   虽然祝彪是弟弟,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俩兄弟其实是弟弟在当家,要是像祝文那样整天把鼻孔翘到天上,背不住哪天就被人给坑了。   京城里的那些纨绔子弟可都不是好相与的主,草包一点的早就被吃的骨头渣都不剩了,哪里还轮得到这样没落的世家小子出来撒野呢。   刘宇浩找了个大厅里的背静处坐下,笑道:“都是自己人,祝哥也不用客气,有什么话就明说了吧。”   暗标区有五万多块毛料等着刘宇浩去看,他可没闲工夫把时间都浪费在这里,加之这里是国外,本来就从未有过交情所以就能免则免,刘宇浩省下了不少客套。   “我们俩想拿钱跟你合作。”   见刘宇浩那么说,祝文也不考虑,傻不啦叽的就急吼吼把自己心中的想法直接说了出来。   “大哥!你能少说一句么?”   祝彪皱了皱眉,狠狠的瞪了祝文一眼。   随即祝彪又转向刘宇浩,脸上堆起了笑说道:“刘兄弟,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所以我就不赘述了,主要是我们兄弟俩攒了些钱,这次来是想投资翡翠原石。”   “投资是好事啊,不知道两位对市场做过调查分析没有?”   其实祝文一张口刘宇浩就明白他们此行的目的了,但基于各种考虑,刘宇浩也不可能把拒绝的话说到明处,毕竟贺家的面子还是要保全的。   祝彪眼中闪掠过一缕失望,但还是咬咬牙强撑着笑道:“刘老弟,我们哥俩的意思是想把钱拿出来请你帮我们参谋毛料,到时候解涨了翡翠,大家二一添作五。”   可以说,祝家兄弟也是急眼了,这样的话也口不择言的当面说了出来。   但事实是,俩兄弟谁也不懂赌石,只是听说这一行今年来非常赚钱,两人在家一合计,最后拿出所有的积蓄贸然来了缅甸。   来之前两人想象的倒是美好,不就是赌石么,到时候看哪块毛料顺眼买下不就成了?   可来了以后才发现,不管走到哪他们看到的翡翠原石都是一个模样的,除了那些开出天窗的半赌毛料,剩下的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在自由交易区,祝文祝彪两兄弟亏了上千万以后才总结一个道理,以前自己哥俩听说谁赌石赚了多少钱,那全都是扯淡,真要是好赚的话也不可能轮到他们了。   正当两兄弟对赌石彻底失望,准备打道回府之际,却意外的听说了刘宇浩赌涨今年公盘第一块玻璃种翡翠的事。   当时祝彪就眼前猛然一亮。   祝家不是和贺家一直有来往么,这刘宇浩又是贺家未来的女婿,再怎么地也该看着老辈人的面子提携自己一番吧。   其实祝彪也不贪心,他只想刘宇浩能拉他们兄弟一把,将先前亏掉的一千万捞回来就行,别的他还真没奢望什么。   但刚才人家刘宇浩已经是婉转的拒绝了自己了,这让祝彪心里顿时失望透顶,但事已至此,为了亏掉的那些钱,他不得不当面说出一些让人唾弃的话来。   刘宇浩正要再想个什么说辞推掉这对麻烦的兄弟,可忽然发现藤轶安排的一个暗保走了过来低声和藤轶说着什么,他也就暂时先把心里的话压了下来。   数秒后,藤轶走过来附身在刘宇浩耳边将祝彪兄弟俩这几天在缅甸的遭遇重复了一遍。   我了个去的!   亏大发了现在想起找哥们来帮你们填补?   刘宇浩听后暗自摇摇头,但脸色仍然挂着淡淡的笑容,摆手说道:“祝家哥哥,你们现在还有多少钱?”   “两,两千万!”   祝彪老脸一红,扭扭捏捏的搓着衣角说道。   如果是放在国内的平民家庭,这两千多万或许还能算是个天文数字,但在翡翠公盘上,这点钱还真的不值一提。   “这样吧!”   既然知道了事情的大致情况,刘宇浩也不好再说别的什么话了,摸出手机道:“你们给我留个电话,如果我见到了值得推荐的毛料就短信给你们。”   能做到这一点已经是刘宇浩最大的让步了。   刘宇浩不是慈善家,更不是谁花钱就能请来的赌石专家,而且此次参加翡翠大公盘的熟人多到已经连刘宇浩自己都记不清了。   如果每一个人都向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那他就不要再想从公盘里赚到一毛钱,帮别人看毛料都要看到眼花。   “这才是兄弟!”   祝文站了起来拍了拍刘宇浩的肩膀,哈哈一笑,说道:“那啥,到时候解涨了毛料不会少你一分钱的。”   刘宇浩双眉一蹙,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这俩兄弟都是一个爹妈生的,差别咋就那么大呢?   如果说刚才祝彪也是用祝文一样的口气和自己说话,就算拼了回去被贺老爷子骂一次刘宇浩也不会答应帮这个忙的。   “钱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到时候等我信息吧。”   刘宇浩一脸冷漠的站了起来,再也没和祝文祝彪两兄弟打招呼,直奔暗标区而去。   第0788章 暗标区的惊喜   由于最后一天是暗标集中投标的日子,所以暗标区的设置也明标区也不相同,并没有把五万多块翡翠原石区分开来,而是全部都放到了一处。   这样以来虽然看毛料是省事了,不用东奔西跑,可定力稍微差点就可就要悲催了,难免不会被那些眼花缭乱的赌石吸引住自己的目光。   这个时候公盘已经完全开启了,所有的地方都是对外开放的,尽管还有很多人在明标区纠结着,可暗标区的人也不少。   一进暗标区的门,刘宇浩就被眼前的景象看愣住了。   原本以为暗标区的情况会和明标区差不多呢,可没想到首先出现在眼前的就是十来块老坑种翡翠原石。   自从前些年股市和房市游资开始有进入翡翠市场的苗头开始,各大翡翠原石供应商以及缅甸四大家族就已经不再大量对外出售老坑种毛料了。   但没想到仅仅才走进大棚内不到三十米,刘宇浩随意的瞟上一眼就发现了这么多的高档毛料。   这是要诱惑死我么?   刘宇浩面露喜色,招呼了藤轶一声就朝着自己的目标进发。   现在是在和时间战斗,刘宇浩要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尽量在明天明标投注前多看一些毛料。   尤其是在得知井田贞子有意缅北区的矿脉后,刘宇浩更是得保证自己在投标结束的那一天赶到瓦城去。   刘宇浩首先是来到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堆毛料旁边,放眼望去,最先纳入眼底的是一块帕敢场的黑乌砂。   那块毛料已经被开出了一个小窗,露出灰白色夹杂着丝丝绿色玉肉,暗标区的毛料大多数都是半赌毛料,这倒没出刘宇浩的意料之外。   刘宇浩仔细的观察下去,他发现,那块毛料虽然在窗口处露出的绿意翠艳绚丽,可很出乎意料的是,开窗的师傅竟然没把窗开在色蟒上。   这种开窗的方法还真不常见!   刘宇浩皱了皱眉头把毛料翻转过来再看下去的时候才恍然大悟,暗自在心里鄙夷地说道:“靠,这点小把戏能瞒得住来参加公盘的赌石专家?”   原来,那黑乌砂的皮壳虽然有色蟒,而且也有带形松花,可就在松花与色颟交汇的地方却出现了凹陷的部分,如果仔细看去还是能看到皮壳下的底子显出很脏的杂质的。   这样的表现在行话里是叫做狗屎底。   不过话又说回来,“狗屎底出高绿”,这也是往往人们遇到这种表现的翡翠原石驻足不前的重要原因之一。   “哥们就还不信邪了,不是赌性大的毛料人家能放到这暗标区里来?”   刘宇浩一边在心里暗想一边四下看了看,发现根本就没人注意到自己,这才释放出异能向那毛料透视过去。   “擦!这不是坑爹嘛!”   异能刚刚穿过石层下面的雾,刘宇浩就忍不住暴了句粗口。   尽管那黑乌砂内的确是有翡翠存在,而且翡翠也达到了冰种以上,可不知道为什么,刘宇浩看到的不是能令他满腔兴奋的温润翡翠,而是一团晒干了般的烂泥。   那翡翠的模样皱皱巴巴不说,整个翡翠几乎全是裂绺,别说掏不出整块的手镯了,刘宇浩大概估计了一下,就连大一点的挂件怕是都不能完整琢出。   “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刘宇浩一脸惋惜的摇摇头,接着往下面看去。   “咦,娘地,刚才看到的是什么?”   因为没有把异能收回来,在刘宇浩扭头的一瞬间,眼前忽然闪过一缕浓郁的绿意,那绿意仿佛很眼熟,冰润清澈沁人心脾,看一眼就有种说不出的舒服。   刘宇浩忍住心里的激动,深吸一口气后稳住心神,这才慢慢在自己四周查看,究竟刚才那抹绿是在哪块毛料中闪现出来的。   终于,刘宇浩的目光落在了一块杨梅砂皮毛料的上面。   没错,就是它,刚才就是这种清澈的感觉!   这是一块有十来公斤重的半赌毛料,切面上有三分之一的地方露出了翡翠,还是微透明的鹦鹉绿,这块毛料不用说价值也会在百万以上。   “应该是冰种,很不错的冰种!”   在毛料的旁边蹲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叹了口气说道。   暗标区的毛料就是好,到这里没走多远居然就见到了一块切面露出冰种翡翠的毛料来。   刘宇浩悄悄发动特殊能力,这块冰种翡翠和周围的毛料全都笼罩在了立体画面之内,眼前这块冰种翡翠的毛料确实不错,里面有大概三公斤左右的冰种翡翠,这块毛料估计会有不少人参与竞争。   周围其他的毛料表现也都不错,见绿的毛料有差不多三分之二,能赌涨的也不少,确实比外面自由交易区的毛料强上不止一筹。   刘宇浩蹲了下来,仔细的观察了几块毛料,默默的点了点头,这几块毛料的特征都被刘宇浩给记了下来,是可以投标的好料子。   “走,我们到最里面去,从里往外慢慢的看,你们有看中的也可以告诉我一声!”   刘宇浩站起身来,率先往里面走去,何崖山都兴奋的点了点头,有刘宇浩帮忙看的话,至少不用在担心赔钱。   这几次的经历让他们渐渐的摸索出了一点经验,知道哪些毛料能买,哪些毛料不能买。   最里面的人少一些,刘宇浩立即走到最深处的墙角边,从里向外慢慢的走着,走了有差不多十米,刘宇浩又回头看了一眼,慢慢往回又走了几步,最后在中间的位置上停了下来。   这个范围内的赌石,都可以被特殊能力笼罩住了。   慢慢将八锦异能之术释放出来,差不多有三百来块毛料进入到刘宇浩的脑海里面,刘宇浩过滤掉身后三排的毛料之后,脑海中还剩下七八十块毛料存在,这些毛料都是刚才用肉眼观察过的毛料。   离明天的明标现在还有的是时间,刘宇浩也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的学习一下。   这七八十块毛料,用肉眼来看值得注意的有十来块之多,若不用特殊能力的话,刘宇浩只会在这十来块之间进行挑选。   特殊能力一打开,刘宇浩立即一呆,随后苦笑摇了摇头。   被他看好的那十来块毛料,有一半内部表现的都不怎么好,若真不用特殊能力买下的话,肯定会亏上不少。而其他没被刘宇浩看好的毛料之间,倒有好几块表现还可以的赌石毛料,对这个结果刘宇浩颇是无奈。   纯粹靠眼睛去看的话,他的水平最多也就比何崖山他们强一点,比起邵南邵来的确差的很远。   记下这几块毛料的编号和特征,刘宇浩慢慢的朝前面走去。   水平是学习中提升的,眼前这些暗标区的毛料则是他最佳的学习对象,在别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找到那么多的高级毛料来进行学习,就是香港浩怡珠宝的赌石仓库也远远比不上这里,这样的机会刘宇浩要是错过了,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每次七八十块赌石,没一会刘宇浩便看了七八百块,综合每次出现失误的地方,刘宇浩慢慢总结着经验,这一会的时间就让刘宇浩感觉受益匪浅。感觉有了不少的进步。   事实上刘宇浩的确有了不少的进步,全天下没有人再和他一样,具有这么独特的八锦异能之术了。   任何错误的地方都能在特殊能力下发现并且找到原因,这是刘宇浩最大的优势,一般的人即使犯了错误,没解出赌石之前都无法发现这个错误。   有时候,即使解开了赌石,发现自己犯下了错误也不一定能找到原因,不过若是找到的话,则都会成为很宝贵的经验。   刘宇浩这种得天独厚的条件,就是那位翡翠王郑老爷子知道了恐怕也会眼红,那位老人家可是年轻的时候解了几十年的赌石,才慢慢总结出一身经验的。   可刘宇浩却不同,他只要看一块赌石,就相当于解开了一块赌石,这样获取经验的速度可比他快多了。   第0789章 黄雾下的帝王绿   很多时候,人们越是欣赏一样东西就越是不想急于打开它的内在,总想先自己琢磨,把惊喜留在最后一刻。   在帮何崖山看了几块毛料后,刘宇浩终于有时间脱身再次回到先前的那块杨梅砂皮毛料旁。   每当看到一块足以让自己心动的赌石,刘宇浩的情绪就会显得特别高涨,俗话说,“神仙难断寸玉”,刘宇浩现在就是要在不断的反复论证自己眼力的同时增长赌石经验。   刘宇浩心里很清楚,随着浩怡珠宝越做越大,他自己也将会被珠宝界的人们更加关注,即使以后自己赌石的水平达不到郑老爷子那样,但总是停留在现在的这个水平也是不行的。   毛料的皮壳上布满了松花蟒纹,并且已经风化的石层颜色特别像是一个大大的杨梅。   出现在自己眸中的那抹绿意实在是太艳丽了,刘宇浩想先通过自己的眼力来判断究竟存在这样色泽的翡翠在皮壳上会和其他赌石有什么不同。   刘宇浩顺手拿起身边的喷水壶给赌石的皮壳上湿了点水,再用强光手电打上去,可结果让刘宇浩相当失望。   经过辨认,那杨梅砂皮毛料除了在窗口处有一丝不太明显的白雾外,刘宇浩只能依稀看到一点结晶状的棉。   “难道是我刚才看错了?”   刘宇浩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道。可他又不愿在没直接看出点什么名堂之前就放弃,于是,刘宇浩趁着身边没人的当口,直接将那重达两百多斤的毛料悄悄翻了过来。   也就是在这种大家注意力都被自己眼前的毛料所吸引的情况下刘宇浩才敢明目张胆的使用自己的异能。   否则,要是让旁边的人看到一个人单手轻轻一拨就将一块两百多斤的毛料拨泥球般摆弄一定会吓得以为自己神经错乱的。   “咦?怎么赌石背面也被开出了天窗!”   刚把毛料摆正,刘宇浩的眉梢顿时向上一挑,眼睛也立刻眯了起来。   就在赌石的背面,也同样开着一个和刚才正面擦出白雾一样的天窗,而这个天窗的表现就更让人惊讶了。   一般情况下擦石师傅都是选择擦进皮壳下半公分的厚度,可这块杨梅砂皮毛料却被人足足擦进去了三公分。   而正是这个天窗露出了一抹极其鲜艳的翠绿。   “高绿,好久没有看到这么正的高绿了!”   刘宇浩兴奋的差点没当场喊出声来,双手合在一起奋力的搓动着,脸上的肌肉也随之被牵扯的动了几下。   看着这块毛料,刘宇浩心中动了一下,急忙低下头看了眼赌石的标签。   “嘶原来是这样!”   刘宇浩倒吸了一口冷气,眼睛瞪得溜圆直愣愣地盯着那杨梅砂皮的标签看。   这块半赌毛料可不是一般的贵,底价就已经标到了八百五十万了。   按照RMB和欧元的汇率计算,如果有人想拿下这块杨梅砂皮毛料,最起码要准备一点五亿的资金才稍稍有信心竞价。   可为什么表现这么好的天窗却被遮掩到底部了呢?   其实,这个问题倒不难回答。   原来,整块毛料呈宝塔状,而出高绿的一面却是宝塔的底部,有白雾的天窗则在“塔顶”的位置。   很有可能是公盘请的工人估计当时因为毛料太多的原因,一时忘记了将“塔底”有高色的部分露出,毛料供应方又来不及检查,这才造成了一个乌龙的摆放情况。   “捡到宝了!”   刘宇浩心中一阵窃喜,四下看看发现没人过来,又悄悄将毛料复位到最初的摆放。   这个世界上没有圣人,在出现一样自己喜欢的东西时,刘宇浩也会情不自禁想将其收入自己囊中,他这样做本就无可厚非。   更何况,在理论上来说,刘宇浩什么都没做,大家看到这块杨梅砂皮毛料时是什么摆放状态,现在依然还是什么状态,没有任何改变。   机会,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   刘宇浩既然有八锦异能之术可以轻松翻开毛料,也许别人也有大力士协助,照样能办到,这就要看机缘是否巧合了。   好东西就不能错过!   虽然擦出高色的一面被刘宇浩又重新翻回底部,但这并不代表这块赌石不会有其他人看上,刘宇浩赌石是靠异能,但那些赌石专家也不是吃素的。   能来参加缅甸翡翠大公盘的赌石专家每个人都有几十年的赌石经验,一块毛料是好是坏,很多时候眼力好的专家能在远处“嗅”出来。   在那块毛料的另一个擦口处是有白棉的。   大家可别都忘记了,翡翠里面棉大多都是翡翠自身颜色分布不均匀而造成的,也就是说,有棉出现的毛料中,大多都会产生翡翠,至于质量好坏,那就是另说了。   释放出异能,刘宇浩一脸慎重的向杨梅砂皮赌石内部透视进去。   当异能穿透石层进入到毛料内五六公分的时候,刘宇浩的心猛然一紧,下意识的吸了一口气。   “靠,真的有货!”   刘宇浩抿了下发干的嘴唇,眼睛死死盯着刚出现在眼前的淡黄的雾。   但凡是赌石的人都知道,只要毛料中有雾存在,那就十拿九稳有翡翠存在,这是个常识。   雾的颜色也分好几种,正常情况下,出现白雾后下面的翡翠色泽通常会呈现艳绿之色,而且整体晶莹透彻,是极品翡翠的表现。   所以,也有人在切出白雾后没有信心再解下去,直接把赌石转手卖掉的故事。   而购买者也都是因为“常识”的催动下非常乐意接手这样的赌石,价格不会很高不说,再要是解涨了,那就赚的不是一点两点了。   但赌石解开后出现了红雾或者黄雾就不好说了,也可能会解出翡翠,但也有可能解出的翡翠一文不值,只可以拿来做摆件,这都要看运气。   刘宇浩之所以看到黄雾后依然认定这块杨梅砂皮赌石内有货也是有根据的,黄雾存在的情况下虽然不一定能解出高端翡翠,可现在他看到的不同。   那黄雾在异能的透视下细腻均匀,结晶体的表现也异常的温润,这足以说明,雾下面的翡翠还是没有被破坏掉的。   再向下透视进去不到一公分,刘宇浩突然怔愣住了,心跳在一瞬间加速了好多倍。   “满绿!不,是帝王绿,真的是帝王绿!”   刘宇浩的手微微有些发抖,眼角猛烈地抽搐了几下,好在现在没人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否则有可能会误以为这个人是不是生病了呢。   这也怪不得刘宇浩,就算换做其他人看到那灵性十足、眩目鲜翠的玻璃种帝王绿翡翠都淡定不下来的。   自从发现了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以后,刘宇浩再也没为钱发过愁了,可面对眼前这么一块稀有宝石的时候,刘宇浩还是禁不住吞了口唾沫。   “能掏出两副手镯?不,好像再省点料能掏三副出来呃!”   如果换成了别人,可能现在就已经有人在算那帝王绿翡翠究竟能卖多少钱了。   可在刘宇浩眼里,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怎么才能使这样的稀世珍品发挥更大的魅力,能让更多的人享有它。   说实话,玻璃种帝王绿翡翠实在是太完美了,任何人看到它都会为之心动。   很多中小型珠宝公司的老板做梦都想拥有一块,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戒面也行啊,起码能拿来做镇店之宝吧!   做珠宝生意就是这么邪门,不管你经营的再好,营销手段有多高超,品种如何繁多,但没有高端翡翠的珠宝公司哪怕是费劲心神,最后也不过就是能拉拢一些普通客户罢了。   可如果你的珠宝公司想做大做强就一定要有极品翡翠镇店,否则,那些财大气粗的老板无论如何也是不屑于光临的。   “怎么了兄弟?你是不是累了?”   戚康从远处匆匆跑了过来,看到刘宇浩一脸呆滞的表情后大吃一惊,连忙关切地问道。   好久没有看到这么完美表现的翡翠了,当玻璃种帝王绿翡翠出现在刘宇浩异能下时,他的确思维似乎都停顿了一下,而整个人也都完全沉迷到眼前那种亮丽的色彩之中,完全不知道身边已经来了人。   在戚康又连续呼喊了几声后,刘宇浩才强行稳住心神,回头一看才知道是戚康来了。   “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刘宇浩轻轻笑着摇头说道,戚康可能是出于对自己的关心,整个人的五官都挤到了一起,让人看起来心情顿时大爽,忍不住想笑。   因为是跑着过来的,再加上被刘宇浩那表现吓到了,戚康直到现在还是肚皮微颤,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戚康半埋怨半逗笑的说道:“兄弟,你想玩深沉也挑个地啊,别在这行不?”   刘宇浩哈哈一笑,心里也暗中舒了一口气,看来戚康并没有怀疑到别的地方,“戚大哥,找我这么急有什么事么?”   “没呃有,有事!”   戚康也是被弄糊涂了,一直等到刘宇浩问自己才想起先前的来意,指着身后说道:“我刚才看上一块黄盐沙皮毛料,可公司里几个赌石专家都拿不准,所以想请兄弟你过去看看。”   第0790章 后江场的毛料   别人请求刘宇浩看赌石他可以借故推诿,可戚康却不同,从那个方面看刘宇浩都能感觉到戚大哥对自己是真心相待的。   刘宇浩低头看了眼那块杨梅砂皮毛料的编号后默默记在心里,点头笑道:“戚大哥,这点子事还值得跑一趟,下次直接打个电话过来我自己就会去了。”   戚康讪讪一笑,说道:“嗯,还是兄弟对哥哥好!”   话是这么说,可真要有下次戚康照样还得再跑一趟。   不为别的,戚康心里清楚,刘宇浩答应的这么爽快那是因为他们之间有感情,可感情用多了也会薄的,朋友之间贵在交心。   “哥哥刚才说的就是这块料子,兄弟你觉得值不值一百万?”   戚康一直带着刘宇浩说说笑笑,中间有认识戚康的人跟他打招呼他也只是微微点头,等走到暗标区的另一头他才在一块毛料前停下来。   “一百万?嗯,不算贵,但也不能说便宜。”   刘宇浩这次没有去看赌石的皮壳,而是直接释放出异能把整块黄盐沙皮毛料透视了一遍后道出自己“看”到的结论。   那块黄盐沙皮毛料的长宽大概是五十乘五十的样子,刘宇浩飞快的计算了一下,重量可能在一百多公斤,但透视完毛料内部后,刘宇浩所讲的一百万就是赌石内部翡翠的价值了。   本来毛料内部存在的是冰种阳绿翡翠,通过目测,翡翠大概有三个拳头大小。   这样算下来,赌石内的翡翠其实不止一百万欧元的,可因为裂绺太多,取出料以后加工的费用也会随之增大。   而且,这一百万欧元还只是暗标的底价,等上了拍的那天,还不知道会被投机客炒到什么价位呢,所以还要再算上机动的八十万欧元作为竞标资金的活动空间。   照这种算法,也就是说,戚康拍下这块黄盐沙皮毛料后必须将毛料内的翡翠制成各种玉件,在自己公司销售两千四百万以上的价值才能保本。   如果真是这种概念的话,刘宇浩就觉得不合算了。   这种表现的冰种翡翠也就是放在戚康的珠宝公司,琢玉师傅手艺好才能最终卖到两千四百万以上,要是换了其他的珠宝公司,说不定连本钱都未必能捞回来。   “刘先生,话不能这样说,您来了以后连看都没看毛料怎么就表态呢?”   跟随戚康的赌石专家都是老臣子了,所以在听了刘宇浩的话后也没顾及什么,立刻发表了自己的不满。   “阿成,怎么能这么跟刘先生说话呢?”   戚康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起来,平时他和这些老臣子们开玩笑习惯了,但他们用对待自己的态度对刘宇浩显然就不太合适了。   刘宇浩摆手一笑,说道:“成叔,这块赌石是后江场的老坑种是吧?”   “是的,我们几个老家伙一致认为这块赌石是格母林场的。”   成叔点点头,眼中闪过一道赞赏的异彩,这一次他回答的不仅干脆,而且还微微带着几分欣赏之意。   为这块黄盐沙皮毛料的出产地,他们几个赌石专家可是争了十来分钟的,可刘宇浩才来了几分钟而已,他怎么就能一眼看出场口?   戚康见刘宇浩谈起了毛料,而阿成又是那种眼神,这才收回不悦之色认真的听起来。   “成叔,不知道你认为这块赌石是后江场第几层产出的毛料呢?”   对于成叔刚才的话,刘宇浩并不介意,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依然是面带微笑着问道。   成叔沉吟了片刻,不太确定的说道:“应该是最早第一层的老坑种,否则皮壳的翻砂就没有如此细密了。”   “不是这样的。”   刘宇浩摇了摇头,将地上的毛料挪动了一下,指着其中的一处说道:“成叔你来看,是不是发现了上面微微带有一些淡红色?”   不管是戚康还是成叔,或是其余的几个赌石专家在听了刘宇浩的话后都是神色一滞,忙不迭地凑上前去仔细辨认刘宇浩手指的那个地方。   “红,真有红蜡的表现!”   “哎呀!我果然是眼花了,怎么连这个地方都没发现呢?”   在看完赌石皮壳上的那一处后,所有的人都用不敢相信的目光瞪着刘宇浩,没一个人能完整表达出心中的那种错愕之意。   后江场出产的赌石因为水好底好,常产满绿高翠,而且又少雾,解出翡翠后做出成品的颜色比原石漂亮很多,再加上加工性能好,所以多年来一直深受赌石爱好者的青睐。   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现今的后江场开采进度快的惊人,真正的后江场老坑种毛料在很多年前就已经绝迹了,能在公盘上昙花一现出了这么一块毛料,无疑会成为大家争抢的焦点。   “兄弟,你是怎么看出这么细微的红蜡壳的表现的?”   戚康终年睁不开的眼睛在这一刻瞪得溜圆,刘宇浩一次又一次给他带来不能理解的神奇,现在他已经把这个兄弟当神一样在看待了。   要知道,自己身边的这几个赌石专家随便拉出一个,赌石的赌龄都比刘宇浩年龄长一倍呢,这么多人没看到的变化竟然被刘宇浩看出来了。   这要怎么解释?   震惊,绝对是震惊!   刘宇浩谦逊的笑笑,说道:“戚大哥,后江场老坑种毛料中第一层的确是黄盐沙皮,但到了第二层就已经是红蜡壳皮的了,刚才我凑巧在这个角度能看到那一点微小的皮壳变化,所以就猜它其实是介于第一层和第二层之间的一块原石。”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   戚康拍了拍脑门恍然大悟,后江场向来因为毛料以冲刷时间久远所以个体较小,而眼前这一百公斤的大料却是很难在第一层留下的。   这么重要的根据却因为众人眼中只看到了毛料皮壳表现的亮点,而真实之处被大家忽略了,实在是太不应该。   “刘先生,对不起,我收回刚才说的话。”   成叔自觉羞愧,但碍于自己也算是老脸一张,只有用这种不咸不淡的方式表达心中的歉意了。   刘宇浩憨厚的笑了笑,摆手说道:“成叔千万别这么说,不然的话我都会不好意思了。”   这句话刘宇浩是带着十足的诚意表达的,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假如他没有使用八锦异能之术,他也一样会被眼前水头表现这么好的一块赌石蒙蔽的。   “如果是这样我就要再考虑考虑了。”   尽管话是这么说的,可谁都看得出,戚康眉头紧蹙,估计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但又不愿轻易的就放弃这块毛料,所以眼中还是带着几分不舍。   刘宇浩笑道:“戚大哥,如果你一定要竞拍这块赌石的话,超过一百二十万欧元还是放手算了。”   既然大家是朋友,刘宇浩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戚康蒙受损失,他心里已经很清楚这块毛料中翡翠的价值了,所以在这个时候,有些话他还是决心要说出来。   其实刘宇浩也纠结了几秒钟的,但转念一想,他还是认为,不管以后戚康会不会怀疑到什么,但做了总比什么都不做的要心安理得。   “好的,我记下了。”戚康点点头说道。   刘宇浩笑了笑又说道:“戚大哥,其实你不觉得咱们大可不必在这些毛料上用这么多功夫吗?”   “这话怎么说?”   戚康一愣,不解的望着刘宇浩,似乎想在对方的脸上找到答案。   刘宇浩呵呵一笑,摆手说道:“道理很简单,简单点说就是圈子决定了层次。”   “呃还是没听明白,能再说的详细点吗兄弟?”   戚康挠挠头苦笑一声,说实话,他真没搞懂刘宇浩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究竟什么是圈子,什么是层次。   刘宇浩笑了,说道:“戚大哥,你说说今年翡翠公盘最大的变化在哪里?”   “毛料比以前贵了很多。”戚康想也不想就直接答了出来。   刘宇浩摇摇头,笑着问道:“还有呢?”   “还有?”   戚康再次愣住,想了一会才说道:“来参加公盘的人也比往年多了一倍都不止。”   “嗯,是这样的。”   刘宇浩点点头,看了眼来来往往穿梭忙碌的人说道:“但有一点戚大哥你可能没想过,这些多出来的人其实是来投资翡翠原石的,而真正赌石的珠宝公司却一家都没多,甚至因为毛料的价格提升还比往年少了一些。”   “那又怎么样?”   戚康撇撇嘴,略带几分气愤地说道:“就是这些投机客带着大把的钱把水搅浑了,要不然咱们凭什么要多拿这么多钱出来赌石。”   刘宇浩被戚康的率直逗乐了,哈哈一笑,说道:“戚大哥,人家有钱来投资你管不着吧?”   “嗨,我那不是发发牢骚嘛!”   戚康也觉出刚才自己有点小孩子气了,和自己这珠宝公司老总的身份不相符,禁不住老脸红了一下。   刘宇浩笑道:“但有一点是至关重要的,那就是,这些人虽然有钱,但他们和我们不是一个圈子的,我们敢赌的毛料他们连插手都不敢,这就是圈子和层次。”   第0791章 极品紫罗兰   “是啊!我以前怎么从没往这方面想呢?”   戚康眼睛猛然一亮,刘宇浩的话像是一盏明灯瞬间把他的心点亮了。   大批的游资进入翡翠原石市场的确不假,但那些投机客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囤积毛料坐等涨价。   但由于缺乏眼光,再加上为业内人士所不喜,他们眼前关注的大部分都是一百万欧元以内的赌石。   真正珠宝公司会投巨资或豁出老本一拼的老坑种毛料却不在他们的视线范围之内。   拿出一个亿的RMB去赌一块石头?   不是疯了就是有病,有这么多钱为什么不多买几块皮壳相近的赌石,等以后毛料再次涨价卖个好价钱呢?   这些理论便是投机客的心理。   所以,真正的高端翡翠原石争夺之战依然还是会在各大珠宝公司之间进行,那些所谓的富贾只不过是在上演一场闹剧罢了,不足以畏惧。   套句毛爷爷的话来说,那就是,“一切投机客都是纸老虎!”   告别了戚康那些人,刘宇浩看看手表,离自己和藤轶越好的中饭时间还有一会,他又转身进到了毛料堆放区。   现在能抓紧一点时间是一点。   刘宇浩并不是要将公盘上有高端翡翠的毛料全部竞拍回去,而且他也没那么庞大的资金支持。   只不过刘宇浩个人认为,将来翡翠原石大涨的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毕竟大自然赋予人类的资源就只有那么多,每用一点就会少一点。   正所谓盛世藏金,随着国家经济的繁荣发展,人民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人们在衣食住行各方面得到极大满足,必然会将目光投向各种投资渠道中来。   先暂且不论古玩今后的走向如何,但眼前这种既能保值又有极大升值空间的翡翠绝对是其中之一。   翡翠资源逐渐枯竭是必然的发展趋势,刘宇浩当然是希望在此之前能为公司存储下尽可能多的原石。   这样的话,哪怕以后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不复存在或是再次发生什么异变也能保证自己一直希望满足的梦想能够得到实现。   月儿基金比自己以前的想象中要花钱的多,这一点是刘宇浩最头疼的。   虽然将来有些事未必就一定会发生,但刘宇浩必须为能想象到有可能发生的任何事做好必要准备。   说句不客气的话,在缅甸参加翡翠大公盘简直就是一种视觉上的享受,哪怕一块赌石都不买也还是值得来看一眼的。   在五万多块翡翠原石中穿梭,刘宇浩感觉有一种如鱼得水的舒适,为了不浪费时间,他把异能释放到最大,基本上一次便能扫完四五百块赌石。   这种方法非常管用,只用了短短的半个多小时刘宇浩便已经又在自己的小本子上新添了二十多赌石编号,其中价值最高的有三块芙蓉种,两块冰种飘花和一块金丝种翡翠。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对此成绩心满意足的刘宇浩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僵硬的四肢,正准备往外面走去,可目光却在扭头的瞬间定格在了那里。   “老象皮!擦,居然错过了这么一块毛料。”   刘宇浩差点没被脚下的赌石绊了个趔趄,但他毫不在意,径直向自己看到的那块老象皮毛料走了过去。   就在离刘宇浩不远的地方,有一块三十多公斤的老象皮毛料静静地躺在一个角落里,任谁发现了这个意外都会像刘宇浩一样停下脚步的。   所谓的老象皮毛料其实就是因为赌石本身的皮壳上表现有皱纹,看似老得起皱,粗糙,非常象大象的皮,久而久之被人们直接称做老象皮赌石。   老象皮毛料通常看似无沙,摸着糙手,多有玻璃种、冰种翡翠产出,帕敢场口产出最多,其它诸如木那场和莫西沙也都有,是上等种水料存在的皮壳特征。   在几十年以前老象皮毛料就是稀缺翡翠原石,而如今更是古董级的存在了。   “怎么这么好的赌石竟然被安排在这么不明显的角落?”   刘宇浩几个大步就走到了那块老象皮赌石面前,要不是怕自己的举动太多突兀,他几乎想一把将那老象皮毛料给抱在怀里。   看着那赌石,刘宇浩的双眼都被点燃了,此时的他看到的不是冷冰冰的石头,而是一个性感惹火、窈窕诱人的美女。   可当刘宇浩真正蹲在那老象皮赌石旁边后他才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好的毛料居然会被人弃之不理的原因了。   可以明显看出,这块老象皮毛料是早起的老帕敢料子,不用打水就已经能看得出那诱人的皮壳黝黑亮泽,而且,赌石中间还被一条白蟒缠绕着。   所谓白蟒是指白色的蟒带,其中以刘宇浩现在看到的这种灰白色的蟒最好。如果赌石皮壳上再有松花表现,赌涨的把握很大,属于赌相极好的翡翠原石。   以往的经验告诉大家,老帕敢场口的赌石,有蟒大多会有色,如果是黑乌沙有筋一样的灰白蟒,蟒出现到那里,那里就有色,更别提这一块是老帕敢的老象皮赌石了。   可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刘宇浩刚要叫好,嘴巴张了张却愣在了那里。   “靠,这是要戏弄哥们感情吗?”   刘宇浩心里一阵失落后的莫名难受,忍不住皱了皱眉暗暗骂了一句。   刘宇浩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第一眼就在老象皮赌石的一个侧面看到了成片带着绿意的松花。   赌石上出现了这种表现,一般称之为“爆松花”。   其实说白了也就是在赌石皮壳上出现大面积的松花表现,而且这些松花色鲜而薄,这是一种反常的表现,通常出现了这样的情况赌石就废了。   几乎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赌石专家都不会碰这样的赌石,行内人称这种现象为“绿跑皮”,这样的毛料内部无色、水短,是完垮的表现。   在这一瞬间,刘宇浩又感觉到了一种突然从高空落下的味道,心里空落落的很不舒服。   还让不让人活了?   刚才的欣喜没开始呢就临头给人一盆冷水,搁谁能受得了?   拍了拍那老象皮赌石,刘宇浩无奈地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既然已经来了,不把整块毛料透视一遍刘宇浩是不会心甘的,怎么说也是能让人疯抢的古董级赌石,就算学习一下为什么没有人愿意赌也好。   释放出异能,刘宇浩直接从最恶心的松花集中处透视进去。   如果换做其它皮壳的赌石的皮壳是这种表现的话,刘宇浩可能不会浪费时间和异能去看这么一眼,但老象皮毛料却不同,它就像是天生有某种魔力一般吸引着刘宇浩的心。   随着透视的深入,刘宇浩的心也落到谷底。   太让人失望了,除了灰白的石层还是石层,已经透视到毛料内部六七公分了,刘宇浩看不出这老象皮赌石有任何可能赌涨的迹象。   “算了吧,还是别浪费精力了。”   被这么一惊一乍弄的哭笑不得的刘宇浩自嘲笑笑,当他正要收回异能的时候却发现忽然有一抹怪异的颜色入眼。   嗯哼?那是什么?   刘宇浩怔愣了一下,强烈的好奇心让他再次接着向毛料的深处透视进去。   又推进了半公分。   刘宇浩心中猛地一颤,眼前的灰白色石层变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淡淡的红色晶体。   “这是雾吗?可怎么又不像呢?”   看着那些排列紧密的晶体物质,刘宇浩的眉头蹙了起来,在心里默默问自己究竟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这样的怪事。   可想来想去却没有任何印象。   当异能再次推进了半公分以后刘宇浩傻眼了,嘴巴微微张开,心脏也呼地一下子被提了起来。   经验告诉刘宇浩,眼前出现的是雾,而且,刚才自己看到的那淡淡的红色也的确是雾。   只不过,这一次的雾不再是淡淡的红色了,反而比刚才又变了一次,成为了一抹淡黄的雾了。   “难道赌石里面有黄翡存在?”   刘宇浩的脑中忽然蹦出这么一个念头,这个想法让他惊喜不已,同时也刺激到他,使之加快了异能向毛料深处推进的速度。   过了几秒钟后,刘宇浩眼前突然一亮,眸子里出现了一抹让人极其舒服的感觉,那独有的色彩混合着一股令人痴迷的灵润扑向他的心头。   “娘地,这是极品紫罗兰呀!”   刘宇浩顿时有种无所适从地抓狂了的感觉,都忘了自己还身处暗标区内,咧开嘴就呵呵傻笑起来。   那一抹独特的紫色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是无法体会的,刘宇浩看到那浓烈的色彩后立刻被迷倒了。   玻璃种的紫罗兰就像是盛开在普罗旺斯的薰衣草般热烈而奔放,浓艳的色彩混合着一股淡淡的忧郁气息,让人几乎置身于浪漫的夏日风中。   这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和之前刘宇浩见过的所有翡翠都不一样。   极品紫罗兰对视觉造成的强烈冲击让刘宇浩在瞬间体会到了一种最沉静的思念,最甜蜜的惆怅,此时此刻,他仿佛藏身于深爱者的心中却永远无法执子之手的那种温暖而忧伤的感觉。   第0792章 竞拍就是过抢   紫色在翡翠中分布非常广,人们经常可以在绿翠中看到色彩艳丽动人的紫色存在。   可大多数情况下这些紫色在翡翠中的表现比较浅,象现在刘宇浩看到的这种薰衣草色的紫翡几乎都是传说中才会出现。   从时间顺序上,紫色翡翠属于较早世代的翡翠,但晚于同一时代的白色翡翠。   最让刘宇浩觉得狂喜的是,通常能看到的紫罗兰翡翠都是豆种的,能达到糯种基本就已经是极品了。   可自己面前的这块老象皮毛料内的紫罗兰却质地莹润、紫若烟霞,种水完全达到了让人咋舌的玻璃种。   “哥们我这是要逆天了么?”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刘宇浩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将地上的赌石标签拾起来看了眼。   七万欧元!   果然和刘宇浩的猜想差不离,这块老象皮毛料的确是被人们遗弃了,要不然这么好的老象皮毛料怎么可能会是刘宇浩这么多天以来看到标注最低的一块赌石呢?   翡翠赌石要领与技巧,一块未经开窗的翡翠,除了形状和重量,外表外,谁也说不清里面是什么,唯有切开,才能有真实的结论。   赌石的人在判断一块翡翠原石里是否有翡翠时,其实是完全凭着自己经验的,大多数人还是依据皮壳上的表现,反复进行猜测和判断。   老象皮赌石再好也敌不过那皮壳上的“爆松花”,赌石是一门风险极大的行业,一般的赌石专家的确是不可能寄希望于运气,去赌这块毛料的。   毕竟每一个参加翡翠公盘的雇主都希望把自己的损失在有可能的范围之内降到最低点。   所以,在大家冷静分析以后,还是选择了保持冷静的心态,把资金尽可能的投到那些更容易赌涨的毛料中去。   刘宇浩在脑中飞快的计算了一下,这块老象皮赌石解开后掏出的明料是完全够琢出一副手镯的,剩下的芯又可以琢两件小一点的玉牌,边角料还能磨制成耳坠。   这样算下来的话,仅仅是耳坠就能把成本收回来了,其余的两块玉牌和手镯就是纯利润!   想到这里,刘宇浩的嗓子禁不住开始有些发干了,他记得秦为先曾经跟他提过秋天佳士得拍卖了一副冰种紫罗兰手镯,最后的成交价居然高大两千九百万。   而自己如果把这老象皮毛料竞拍下来以后能得到的却是玻璃种翡翠,这中间又有多少差价?   刘宇浩甚至都有些不敢再想下去了,面庞也渐渐红润了起来。   的确是像他刚才跟何崖山说的那样,这暗标区给大家带来了太多的意外和惊喜了,无意中看到的一块赌石都能为自己创造上亿的价值。   难怪大家心里都明白赌石“十解九甩”,但还是都义无反顾地加入到这个高风险的大军里来。   旁人的鼓动、身边那些好事者对赌石发家的吹嘘,以及巨额利润的引诱,都是一个看不见的陷进。   如果这个时候投资者不能保证心平气和虚心听取他人的建议,一时间浮躁和盲目就是将自己推向坟墓的开始。   再次看了眼那老象皮全赌毛料,刘宇浩的心就又再次忍不住狂跳了起来。   玻璃种紫罗兰翡翠对人眼球的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那晶莹剔透犹的玉质如颗颗凝冻的露珠般莹润清澈,就连他这种见惯了高端翡翠的人也流连忘返,其他人若是看到那抹神秘的艳紫岂是能不拿命来拼抢的?   “戚大哥,这个拍卖大厅里安置的设备怎么都和平洲那边是一样的?”   匆匆吃完中饭后刘宇浩带领着自己的赌石团队来到了公盘拍卖大厅,一进门他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而且周围说话的人大多也都是使用的汉语,所以刘宇浩差点都误以为自己还在国内了。   戚康笑了笑,说道:“其实平洲公盘以前是跟这边学的,可后来由于国内的设备越来越先进,到现在反倒成了缅甸这边学习平洲公盘那边的经验了。”   “此一时彼一时啊!”   刘宇浩笑着点点头,但说起平洲翡翠公盘,无论是在规模上还是在翡翠原石的品质上都是无法跟缅甸这边相比的。   所以,尽管现在国内已经成为了最大的翡翠原石交易市场,但缅甸的玉石交易中心却永远是赌石者心里的圣地。   就像神灵一直驻在心中,但朝圣者却依然会不远万里赶赴麦加是一个道理。   刘宇浩带来的人很多,算上前来帮忙的程葱葱她们足足有五十多个人,可在刘宇浩心里,这些人还是少了点。   好在他们来的尚早,想在这能容纳上千人的拍卖大厅里找到集中在一起的位置还是比较容易的。   刘宇浩今天要关注的毛料多达两百多块,平均分配到每个人的头上就是四块之多,这就让他有些担心,万一那些手脚慢,或是上了年纪的赌石专家们应付不过来就麻烦了。   要知道,有的毛料可拍可不拍,但其中有四十多块毛料却是刘宇浩一定要拿下的,其中就包括了第一天看到的那块存在黄金黄的翡翠。   不过,那些特别重要的赌石刘宇浩还是会象在平洲时一样亲自操作才放心的。   坐下来之后,刘宇浩侧身问道:“老沈呢?怎么吃饭也没看到他?”   藤轶四下看了看,说道:“老沈说要去办理投标器的手续去了,要不要我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刘宇浩皱皱眉,摆手说道:“算了,咱们再等一会。”   戚康在一旁听到了刘宇浩和藤轶之间的对话,笑着说道:“刘兄弟,我真是羡慕你有老沈那么个好帮手,真的给你省去很多麻烦事。”   “以前只是觉得老沈是诚心要跟着我学点东西的,可后来我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他了。”   刘宇浩淡淡笑了一下点头承认,接着又马上转移话题问道:“对了戚大哥,投标器还要办手续的吗?”   好像在平洲的时候手续并不像现在这样复杂。   戚康笑道:“也就是每领一个投标器交纳十欧元押金罢了,不过今年人太多,可能需要排队等候。”   “小气的缅甸人!”   刘宇浩在嘴里咕嚷了一句,正好和戚康投来的目光相对,两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又过了十来分钟,拍卖大厅里的人越来越多,好多之前没搞懂程序的人来了以后才知道投标器是需要自己去领的都懵住了。   于是乎,刘宇浩他们的耳边就不断的传来有人开口大骂的声音。   颇感无趣的刘宇浩无聊的回头看了一眼竞标大厅的门口,刚好见到外面进来四个彪形大汉,跟在那四个大汉后面一身白衬衣、休闲西裤的南邵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   其实不用仔细看刘宇浩就发现了南邵身边的唐妩了。那女孩完全不像香港人,细腻若凝脂的肌肤像极了江南姑娘,可姣好高挑的身材却和北方人一样,无论走到何处都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唐妩今天显然是经过精心修饰了的,白皙秀美的鹅蛋脸庞扑了一层淡淡的胭脂,格外娇媚,细长的柳叶眉儿下水汪汪的杏眼泛起一波秋水,如同会说话般让人看了后怦然心动不已。   “兄弟,其实有些事情其实也不是不能挽回的。”   戚康很敏感的发现了刘宇浩目光的方向,压低声音悄悄说了一句。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戚大哥,我可能很快就要结婚了,你说的那些我应该是不会考虑的。”   “哎!好吧,一切都是命。”   戚康感慨地叹息了一下,一边是自己的好友,一边是自己的兄弟,站在哪边似乎都不合适,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唐妩美眸流转,似乎想在人群中找寻着什么,当她和刘宇浩对视到一起的时候,眸子里顿时显出一点慌乱,连忙低下头去。   其实刘宇浩的心里又何尝不是如此,只不过他比唐妩会装,脸上没表现出那种明显的心慌意乱。   可毕竟那个娥眉淡扫的清秀女子总会时不时的出现在自己的梦里,现在居然会弄成见面不敢相识的境地,这让刘宇浩一时间在心里暗暗嘘唏。   “刘先生,投标器领回来了。”   直到离竞标开始不到半个小时沈国才带着三个年轻小伙子匆匆赶回来,顾不得抹去满头的汗珠沈国将手里的投标器恭敬的放在刘宇浩面前。   “老沈,这几天幸苦你了,一切都等公盘结束后再说。”刘宇浩点点头笑着说道。   “这是哪里的话,我这不是干自己应该干的事嘛!”   沈国憨厚一笑挠挠头,又道:“现在是不是能把每个人负责的毛料编号发下去了?”   “嗯,是时候了。”   说到正事时,刘宇浩脸上的神色变得自信平静了下来,一拍桌子说道:“按照之前我给你的那些纸条将大家负责的赌石分发下去,老沈,记得交代大家,今天的竞拍就是过抢的!”   “我明白了!”   沈国点点头,立刻亲自将口袋里的一沓纸条拿了出来,亲手给浩怡珠宝的赌石专家们分发了下去。   第0793章 明标之争【上】   浩怡珠宝旗下四十多位赌石专家包括程葱葱在内的所有人都拿到了一张刘宇浩亲手写的纸条,那上面不仅对他们将要在今天竞标的赌石编号和皮壳色蟒松花都做了详尽的分析,而且还主要标注出了最高价格。   刘宇浩是可以透过赌石皮壳看到毛料内翡翠存在情况的,如果投标价格超过了他所定的范围,那就只有一个后果,大把亏钱!   不过,这一点大家是不知道的,以刘宇浩现在的威信,他也不用再多费口舌去解释为什么要大家按照自己的要求做。   早在半年前刘宇浩在大家面前展示的赌石才能就已经深深折服了这些赌石专家,所以他倒不担心有人会因为和自己意见不同而贸然出价。   当然,刘宇浩也不是傻子,真正会大涨的几块翡翠原石他还是交给了自己最放心的人去竞拍,而他本人只需要盯紧那块黄翡至尊黄金黄和能掏出两百多副手镯的半山半水石就可以了。   至于藤轶在明标区三号棚里发现的那块有黑乌鸡翡翠存在的毛料则是明天竞拍的重点,刘宇浩会着重跟进这些。   “刘哥,这些毛料你都看过?”   拿到属于自己的那张赌石编号后藤轶匆匆扫了一眼后满脸惊愕的看着刘宇浩问道。   这也太神奇了吧,沈国带着几十个赌石专家两天只不过看了两千多块毛料,刘宇浩一个人就看完了五千块?   “是啊,你忘了我跟你讲过我是用手摸毛料的吗?”   看着藤轶那表情刘宇浩就忍不住想捉弄他一下,果然,话一出口藤轶便翻了个白眼,说道:“那个叫南邵的看翡翠原石也是用手摸吗?”   “呃!”   刘宇浩很无语的回敬藤轶一个大白卫生球,没有再说什么。   闹心嘛这不是!   明明知道唐妩是自己的一块心病,可藤轶这小子却偏要提起南邵,这让刘宇浩情何以堪啊。   可刘宇浩知道自己不能这么自私,唐妩是个好女孩,如今自己已经有了几个女人了,而且马上还要迎娶贺嘉怡,这种情况再去招惹唐妩,显然是不明智的选择。   当一个人非要在感情和现实之间做出决定的时候,往往理智是能战胜感性的。   “兄弟,马上就要开始了。”   尽管戚康已经参加过无数次这样的翡翠大公盘,但当他看到自己手表的秒针在进入倒计时最后三十秒的时候还是禁不住声音微微颤抖了起来。   行动力强弱决定成功快慢!   在翡翠公盘的竞标现场,你的手慢一点,或者你表现出一丝的犹豫就有可能错失一次发财致富的好机会。   戚康虽然很有钱,但谁有嫌钱扎手呢?   再说了,今时今日的戚康在对翡翠原石上也是有自己想要的追求的,假如他看到了一块自己心仪已久的毛料,他也一样会像个初遇美丽少女的毛头小伙子般急不可待,迫切想要得到。   这是人性决定的,并不是谁的定力强就能避免。   拍卖大厅的正中有一块几乎满墙的超大型显示器,而为了投标者方便查看,在每隔十米的距离里,组委会又增添了许多中型电子显示器分别安置在四周的墙体上。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能让参与竞标的人们不用费力便可以更清晰的看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信息,不得不说,因为市场需求的变化,这些年缅甸也逐渐在改变观念。   以前那种手里攥着毛料就是爷的思想渐渐被服务意识取代了。   铛的一声!   竞标大厅里所有的电子显示屏在同一时间亮了起来,也就是在同一秒,屏幕上刷的一下就出现了一些红色的数字。   那些红色数字是代表已经有人为自己心仪的赌石出价了。   整个竞标大厅里意外的没有任何人说话,耳边只能听到人们迅速按下手里投标器的啪啪声,大家要么是埋着头蹙眉思考,要么就是直愣愣紧盯屏幕,几乎没有人闲下来。   不过,刘宇浩是个例外。   在大家都把神经那根弦蹦的特别紧的时候,他反而轻松了,什么事都没做,好奇地四下打量着那些“埋头苦干”的人们。   “刘,刘先生,我负责的一块毛料现在就已经超出您定的最高竞标价了,怎么办?”   竞标开始二十分钟后,一个赌石专家从后面走了过来尽量把声音压到最低说道。   “哪一块,编号是多少?”   刘宇浩微微皱了皱眉头看了眼那个赌石专家,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赌石专家应该是香港浩怡珠宝那边的。   为了照顾程葱葱,给她适当的减轻些压力,刘宇浩给香港公司的毛料总体质量高于国内浩怡珠宝总公司。   也就是说,刘宇浩看中的一些毛料同样被其他竞标者盯上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毕竟今天才是开始,以后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问题呢。   那位赌石专家表情严肃地说道:“是编号0389的那块。”   缅甸翡翠大公盘每天投放到明标上的毛料是五千块,这赌石专家报出的编号应该是很靠前的一块。   刘宇浩回忆了一下,脑中迅速搜索到那块赌石的信息,问道:“是一块铁砂皮毛料吗?”   “是的刘先生!”   仅仅是想了一下刘宇浩便能一口便说出毛料皮壳的特征,这样的能耐差点没让那位赌石专家惊得眼珠子瞪出来,傻傻的看着自己的老板,心中的敬服更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刘宇浩沉吟了一下,又问道:“现在屏幕上的出价是多少?”   “三十一万!”   “只比咱们的最高竞标价多出一万?”   “是这样的,我刚才再次确认过,一定没错。”   刘宇浩皱了皱眉,那块铁砂皮毛料有四五十斤大小,内部有一块三公斤左右的冰种翡翠存在,虽然翡翠个头不小,但底子却有些脏,价钱上自然要大打折扣。   当时,刘宇浩给那块赌石的定位就是三十万欧元,现在可倒好,难道说真的要为了一万欧元的差价放弃那块赌石吗?   没怎么考虑,刘宇浩摆手说道:“三十五万吧,这个价为最后的竞标价,再有人出价比咱们高就放弃,但你可以晚一点再出价。”   “是,我明白了刘先生!”   那位赌石专家等的就是刘宇浩这句话,待刘宇浩说完后点点头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   “戚大哥,看来今年的翡翠公盘竞争激烈程度比我想象的还要狠啊。”   刘宇浩见旁边的戚康这会子也闲了下来便笑着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戚康点点头,左手轻轻拍打着桌子,一脸的不高兴说道:“可不是嘛,我看上的一块1680毛料,开始才十几分钟就被抬到了一百九十万,这个价也高的太离谱了。”   “1680号赌石?嗯,要是这样的话戚大哥你可以放弃了。”   刘宇浩想了短短几秒钟就不假思索地说道,那块毛料他也记得,是一块大马坎的腊肉皮半赌毛料,在开窗的位置显出一抹淡淡的绿,能依稀判断出是高冰种翡翠。   可戚康却不知道,那块腊肉皮毛料在亿万年的形成过程中已经发生了细微的变化,赌石内的翡翠被裂绺生生分成了十几块碎状。   不管是谁,以一千九百万RMB的价格拿下来肯定是会亏本的,刘宇浩估计,就算琢玉师傅的技艺再高超,而且还把翡翠存放五年后再卖出,最多也只能回本九百万,剩下的一千万就算白白打了水漂。   赌石就是这样,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带着一个“赌”字的行业都充满了邪性,参与赌石者一定要抱着平和的心态才能经营得长久。   如果有人想一口吃个大胖子的话,最后摔得头破血流的必然是自己。   戚康没有问刘宇浩为什么要自己放弃那块明明开出冰种天窗的赌石,直接点头说道:“好,哥哥就听你的。”   说完,戚康毫不犹豫的拿起手中的笔在本子上将那块腊肉皮半赌毛料划掉。   跟刘宇浩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以后戚康也逐渐掌握到刘宇浩说话办事的方式,刘宇浩是个轻易不表态的人,既然他都觉得自己可以放弃那块毛料了必然就有他的道理。   听人劝吃饱饭这个浅显的道理戚康还是明白的。   刘宇浩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直紧盯着大屏幕,他已经看到自己关注的那两块毛料经过六次竞标的价格变化了。   和他之前想的情况大致一样,编号2147的会卡场半山半水石是大家争抢的对象,从第一次的十四万欧元一直飙升到现在的五十七万欧元,竞标价足足高出了赌石最初底价八倍。   而且,据刘宇浩自己估计,那块赌石的最终成交价还会再涨,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在七十万左右时才能定格。   毕竟窗口处开出的糯冰种翡翠算不上高端料子,七百万RMB已经是大家能够承受的心理价格最高底限了。   但那块有黄翡至尊黄金黄翡翠存在的编号0127黑乌砂毛料命运则截然相反。   一直到现在刘宇浩只在大屏幕上看到两次出价,而且价格相差不大,分别停留在十八万欧元和十九万欧元,也是仅仅相差一万。   第0794章 明标之争【中】   除了以上两块刘宇浩必须要拿下的毛料外,他手里编号为3313和2481的两块赌石。   这两块赌石都是半赌毛料,皮壳表现好、种够老,而且擦出的天窗也表现了足够吸引人眼球的玻璃种翡翠,这样的赌石自然在竞拍的过程中关注者也会非常多。   买半赌毛料,相应的利润会减少很多,但只要眼光好,竞价在可控范围内,风险也降低到最低。   前提是只要你买到的半赌毛料不会一刀垮,那就肯定有赚,很多不愿意冒风险的小珠宝公司老板就采购这些半赌翡翠原石。   可刘宇浩却和那些人不一样,他有雄厚的资本在这翡翠大公盘上和任何一家国际珠宝企业一决雌雄,而且还有八锦异能之术可以在别人都还在猜测毛料内翡翠种水的情况下预先知道一切。   所以,刘宇浩给那两块赌石的定价也就非常苛刻,只要超出自己预期的价格,他会毫不犹豫的放弃。   这个世上没有傻子,商人们更不会真拿自己的钱往水里砸。   “刘哥,你怎么一直没竞标啊?”   藤轶瞥了眼身边一动不动的刘宇浩好奇地问道。   “再等等,可能一会就会有变化。”   刘宇浩从来都不愿意在藤轶面前隐瞒什么,除了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实在不能说,其它的他一概都是心里想到什么就直接讲出来。   他非常了解这些前来竞标的赌石客,这些人一向是那种不见兔子不撒鹰、没有利益不往上冲的现实派占了绝大多数。   但让刘宇浩一直比较担心的还是那块已经被剖成两半了的黑乌砂,那翡翠原石里可是有黄翡至尊黄金黄存在的啊,错过今天,刘宇浩会抱憾终生的。   刘宇浩在心里暗自想着,“明明那个女人也留意到了那块赌石的,为什么她没出手呢?”下意识间,他的目光扭向了离自己不到五十米处的井田贞子身上。   那个日本女人似乎也在刘宇浩看她的时候感觉到了,回头瞟了一眼,刚好和刘宇浩对视到一起。   “刘先生您好,我们又见面了。”   井田贞子微笑着走了过来点头问候了一句,那模样像是在和相交多年的朋友说话一般无二。   刘宇浩一阵恶寒,在这么多人面前他又不好对一个女人使脸子,勉强笑了笑,说道:“玉文化是华夏文明,没想到你们岛国人也如此热衷,实在让我吃惊。”   “噗哧!”   藤轶在一旁听得刘宇浩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但藤轶马上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用手掩住嘴巴,顺便站起来,将桌子上刘宇浩标注过的那些纸条都挡在身后。   “你不觉得我说的是正确的吗?”   刘宇浩故意黑着脸瞪了藤轶一下,然后才扭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井田贞子,暗想:“看你这次还能忍得住?”   没想到那女人居然象没事人一般咯咯一笑,道:“刘先生您说笑了,语调文化在我们日本战国时期就已经有了,说是源远流长也不为过。”   啊呸!   刘宇浩眼中闪过一道怒意,他现在简直有点佩服这个女人的无耻了。   什么战国时期?什么源远流长,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嘛!   知道历史的人心里都清楚,日本所谓的战国是指他们国内你打我,我揍你的一个时间段,距今不过也就是六百多年的时间。   而那个时候华夏文明早已远播全世界了,四大发明全部是在此之前。这种话也亏他们能大言不惭地说的出来。   果然是脸皮厚吃个够啊!   刘宇浩神色冷漠地看了下手表,说道:“竞拍的时间马上就要结束,我就不打扰贞子小姐的壮国大业了。”   井田贞子微微一笑,用自以为风情万种的姿势扭过身子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头笑道:“刘先生,上次我说的事!”   “不用再提了,我是不会跟你们这种人合作的,这是我做人的底线。”   刘宇浩微微皱眉露出厌恶的神色,毫不客气的摆摆手,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井田贞子的话。   开什么玩笑,漫说缅北的翡翠玉矿不是外国人能参股开采的,就算井田贞子权势通天能打通各个关节刘宇浩也是不可能和她妥协的。   首先刘宇浩就过不去自己心理这一关,何况京里还有两个老爷子呢,他们要是知道了自己和日本人合作,怕是问都不问先敲断自己的两条腿都未必能解恨。   应付完那个麻烦的女人离剩下明标结束的时间就只有不到十分钟了,刘宇浩认真地在大屏幕上寻找自己关注的那四块毛料的编号。   很快,刘宇浩发现自己关注的其中一块擦出玻璃种翡翠的赌石已经被炒到了四百万欧元,而那块赌石最初的底价却只有三十三万而已。   疯狂,太疯狂了!   这是刘宇浩现在心里的唯一想法,一块仅仅擦出不太确定的玻璃种翡翠赌石居然最后被抬高了十倍左右的价格,而且这还不是最终成交价,难道国内的钱都在一夜之间被莫名其妙的送到这缅甸翡翠大公盘来了么?   刘宇浩苦笑着摇摇头,在投标器上迅速输入了几个编号,然后在编号后面设定了自己所想的竞标价。   有黄翡至尊黄金黄的那块黑乌砂是刘宇浩志在必得的,现在那块毛料已经被炒到了七十万欧元。   刘宇浩想了想,在投标器上输入了一个四,然后眉梢微微一挑,不假思索地又加上了两个零。   四百万欧元!   这已经是刘宇浩能给出的那块黑乌砂最后的价格了,折合RMB高达四千万。   尽管这四千万并不能买到黄金黄翡翠的一角,但却也足够了,也就只有他用异能透视过毛料知道赌石中存在的秘密,其他人又有谁会对一块表现为干青种翡翠的赌石下这么大的本钱呢?   最让刘宇浩纠结的就是还有一块会卡场的半山半水石了。   就在刘宇浩和井田贞子说话的那一小会功夫,那块半山半水石的价格竟然猛地飙升了几倍,现在已经是一百二十万欧元了。   虽说那半山半水石内部可以掏出两百多副冰糯种手镯,可一千二百万RMB的价格也的确高的离谱了,毕竟它现在还是一块赌石嘛,怎么那么多人对这毛料信心十足?   刘宇浩眉头紧蹙考虑了一会,突然,他猛地抬起头来朝南邵那边看了一眼。   没错,一定就是南邵,那个一百二十万的价格肯定是南邵竞投的。   想通了这些,刘宇浩的脸上露出淡淡微笑,他拿起投标器,迅速做了一次修改,在那块会卡场半山半水石的毛料编码后输入了一百二十五万的价格,然后按下确认键。   通红的大屏幕上也在此同时显示出那块毛料的竞投价码。   刘宇浩通过观察发现,就在他按下确认键后不到三秒钟,南邵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然后低声和身边的工作人员交头接耳几句。   接下来刘宇浩就更加确认会卡场半山半水石是南邵看中的毛料了,因为,就在南邵再次坐直身子后,大屏幕上显示,那块毛料的价格被调整为一百七十万欧元。   说起来好像时间很久,其实,整件事的发生和结束也只不过就是不到两分钟而已。   并且,大屏幕上的数字跳动非常频繁,一百七十万的竞投价码只是昙花一现,马上又被紧随其后的竞投压了下去看不到身影了。   刘宇浩轻轻咧嘴一笑,找到了竞争目标他就不着急最后确定价格了。   最后的五分钟才是决战的开始!   越是紧张的时候时间就过的越快,几分钟后,整个投标大厅里很少能听得到人们的说话声了,大家都抬着头紧盯大屏幕,而手中的投标器也被自己紧紧捏住。   “刘哥,我怎么感觉现在比演习前的时候还紧张?”   藤轶是受过各种严苛训练的人,这一刻心理也感觉到了压力,别的人更不用提了,好多人的额头都嗤嗤往外冒着汗。   竞标大厅的上空中弥漫的一种看不到的硝烟。   刘宇浩低头笑了笑,低声说道:“演习不会死人,但赌石却能让人家破人亡,你说呢?”   这话一点都不夸张,很多人在经受创业的痛苦时都能熬住,可成功以后来赌石却因为一块毛料最后跳了海,这种列子比比皆是,根本用不着刘宇浩举例说明。   时间进入倒数的最后三分钟!   所有参与竞标的人胸口都剧烈地上下起伏着,赌石之所以吸引人其实不止是解涨的那一刻,有时候竞标的时候也会让人血压快速升高。   “靠,你们这是竞标吗?都是疯子!”   忽然有个男子满脸愤慨地站了起来手指大屏幕开口破骂。   戚康不咸不淡地看了眼那男子,冷笑一声道:“四会的一个珠宝公司小老板,估计是他看中的毛料被人抬到价钱接受不了要放弃了。”   刘宇浩叹息一声,没有说话。   其实这个时候他的心里也很紧张,飞快翻动的大屏幕让人看得眼花缭乱,真正想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是办不到的。   第0795章 明标之争【下】   “如果所有的人都在一块翡翠原石上投标,那是不是焦点也会改变?”   薛薇薇张着银铃似的大眼睛很认真地看着刘宇浩,她这么多天也多多少少看出了一些门道了,刚才又听葱葱姐说了那么多竞标的手段,于是提出自己的建议。   刘宇浩稍稍一愣,满脸诧异的看了薛薇薇一眼,眼睛一亮,心说:“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问题呢?”   根据佐尔斯洛特效应,如果人在对一件事特别关注的情况下,周围发生的事物太过激烈一定能影响到他的决定。   刘宇浩讶然地看了眼薛薇薇,很随意地笑道:“小丫头片子还挺有主意的,要是以后哪个男人找了你可得多防着点,呵呵!”   “你流氓什么时候都不可能成绅士,这句话果然没错!”   薛薇薇冷哼一声,脸色变得瞬间难看了起来。   其实这几天的交往让她对刘宇浩的感官已经好了很多了,但刚才看到那男人回头笑的刹那,薛薇薇又突然想到了那天在锦绣园门口发生的事情。   女孩子多是这样,心里想的却未必会说出来,就算暗里认输了,但嘴上却依然要占点便宜,要不然首先面子上就过不去。   可刘宇浩哪是那种懂得风月的人啊?   刘宇浩淡淡地一笑,薛薇薇的话给了他很大的启示,离竞标结束只有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了,再说了,他也没什么功夫在这种情况下抛开一切去和自己心目中的小丫头解释。   在几乎没抬头看薛薇薇表情变化的时候,刘宇浩摆手笑道:“谢谢,你先一边玩去啊,等会我让葱葱带你去吃好吃的。”   嗬,合着薛大小姐就是一吃货?   其实刘宇浩只不过是无心之话,但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也没太多时间去考虑薛薇薇的感受,但恶意是没有的。   可当事人薛薇薇却不是这样认为的,在鼓着腮帮子恶狠狠盯了刘宇浩几秒钟后,恨声道:“别以为只有你才会赌石,这么没水准的东西给谁钱做不到啊!”   说完,薛薇薇也不等刘宇浩抬头就转身气呼呼地走了。   “呃嗨,这个丫头,真是的!”   刘宇浩当时的确愣了一下,苦笑着摇了摇头,但时间紧迫,他来不及多想,飞快地在投标器上先给那块自己和南邵同时看中的有玻璃种翡翠存在的毛料加注了一百万。   马上,那块毛料便在大屏幕上显示为两百六十五万。   还有八秒竞标就结束了,薛薇薇给刘宇浩的那个提示太晚了,他根本就没时间去看南邵是怎么反应的,直接又在投标器上连续点了几下。   在刘宇浩按下确定键抬起手后才有时间瞥了眼大屏幕。   但他的随后他便震惊了,嘴巴张的能塞下一个鸡蛋,本来微笑的脸突然转成惊诧僵窒的滑稽表情。   戚康神情失望地站了起来,指着大屏幕对刘宇浩说道:“疯了,今年真的是疯了,一块玻璃种半赌毛料竟能以五千万成交!”   五千万!   刘宇浩顿时为之一窒,满脸惊愕的扬起头认真地看着大屏幕。   戚康说的五千万绝对不是RMB,如果有一块翡翠原石是以这个价格成交的话,那么一定有猫腻,是自己打眼了呢,还是有人恶意炒作毛料?   刘宇浩的笑容马上凝结了,带着这个问题错愕的紧盯着大屏幕的最上方。   要知道,五千万欧元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今天又是缅甸翡翠大公盘明标开始的第一天,如果今天开出这么高价的标王,那后面几天的投标就困难了。   大家一定会对自己所看好的毛料加大竞拍力度的。   可还有一个问题一直缠绕着刘宇浩不过他没说出来而已,那就是究竟哪块毛料能让人为之疯狂到这个地步呢?   在大屏幕的第一排第一行刘宇浩找到了答案。   “呵呵,这个标王的竞拍者真是神一样的人。”   刘宇浩淡淡的笑了下说道。   其实,最后几秒突然被抬到标王的毛料就是刚才他猜南邵会竞投的那一块擦出玻璃种天窗的半赌原石。   五千零一万!   “靠,这个价格太有个性了。”   刘宇浩都有点想哈哈大笑的冲动,他刚才因为听了薛薇薇的提示,所以对那块毛料冒险投了四千九百九十九万的天价,可没想到五秒钟不到,自己的竞价再次被刷新了。   高出自己两欧元的人是谁呢?   刘宇浩抿嘴笑了笑,他敢肯定那个人就是自己想象中的南邵。   一定是南邵即看中了那块毛料,又想恶心一下自己,所以才只高出了自己两欧元来博这一把。   要不然,刘宇浩想不到现场还有谁能这么疯狂,对一块半赌毛料投注四千九百九十九万的天价来。   说这一切都晚了,第一天的竞标结束了,同时也意味着参加缅甸翡翠大公盘明标第一天竞拍的五千块毛料全部名花有主。   即便是无主现在也不能再竞投了。   因为,在长期和国内的人接触中,缅甸人也懂得了什么叫做总有一些遗憾要留到明天。   “我先去洗个澡,等晚上一起喝酒。”   戚康拍了拍刘宇浩的肩膀笑了笑,然后带着自己的人就准备离开。   刘宇浩摇摇头,说道:“戚大哥,今天你不解石吗?”   “今天你还准备解石?”   戚康愣了愣,回过身来看了眼刘宇浩,笑着说道:“要是兄弟你有毛料解开,我倒不介意多待一会。”   “有些毛料我不准备带回国还不如现在就解开。”刘宇浩笑了笑说道。   戚康眼前一亮,呵呵一笑道:“那好哇,我今天就跟着兄弟你了,哪也不去!”   无论是谁,只要体会过一次解石的乐趣就无法拒绝这种莫名其妙的魔力吸引,戚康算是珠宝大亨了吧,可他听说刘宇浩要解石也一样会心痒痒。   更何况,作为一个珠宝商人,戚康是不会错过任何一场有可能解出大涨翡翠明料的好戏的。   刘宇浩笑道:“行,那就等会去解石区见吧。”   “别了啊,现在时间还早,干脆咱兄弟俩去喝点东西。”   听说刘宇浩今天还要安排解石戚康就来了兴趣,本来就已经准备回酒店了,他又挥手示意自己的人离开,自己则搂住刘宇浩的肩膀吆五喝六了起来。   本来刘宇浩已经想好趁这会时间再去看看暗标区的毛料了,可经戚康这么一说他也不好怎么推辞了,只有无奈苦笑一下,随着戚康后面跟了过来。   刘宇浩再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和戚康一起在竞标大厅的门口与南邵不期而遇。   本来还想着避开的,可没想到南邵倒是笑呵呵的上前来打了个招呼,说道:“刘先生,今天一定是收获颇丰吧。”   刘宇浩微笑不语,心里正在盘算,如果南邵把今天的标王解开以后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谁知道戚康却笑嘻嘻地上前说道:“南先生,你都不知道,我兄弟刚才竞投了一个毛料出的价格让我这个老手看了都心惊肉跳。”   “哦,是哪块毛料?”   戚康眉梢一挑,虽然是在附和戚康的话,但目光却直逼刘宇浩的身上。   可刘宇浩现在却没功夫和南邵说话,他的眼神正在四处打量唐妩呢。   刚才明明还看到唐妩是和南邵坐在一起的,但不知为什么,竞标结束了以后就再也没看到唐妩的人了。   她是在躲着我!   刘宇浩心里如是想着,眉头也禁不住蹙了起来。   南邵却不认为刘宇浩是在考虑什么问题,还以为被自己驳倒了呢,冷哼一声拍了拍戚康的肩膀笑道:“我今天也是糊涂,不知道为什么最后给一块毛料出价五千零一万!”   这简直就是赤果果地炫耀了!   但刘宇浩还是恍若未闻地“哦”了一下,对于南邵说的五千零一万他似乎觉得是天经地义一般丝毫没有任何表情。   戚康暗地里捅了下刘宇浩见没任何效果,哈哈笑道:“那就太巧了,刚才我宇浩兄弟也对一块毛料竞投了四千九百九十九万呢,和南先生的价钱只差两欧。”   “刚才那个价是你投的?”   南邵脸色顿时变了数变,看看刘宇浩,又看看戚康,他顿时心里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   究竟那种不妙的感觉源于何处南邵却说不清楚,只是他在投标器上表出五千零一万的天价时唐妩冷漠地说了一句:“你很有可能会后悔拍下这块毛料的。”   现在戚康又说出刘宇浩曾经对一块毛料标注了四千九百九十九万的价格,南邵再傻也明白了,原来故意抬高那块毛料价格的人就是刘宇浩呀。   顿时,南邵的脸变得微微有些惨白。   他倒不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南邵最所以生气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冤枉多出了很多钱,而多出的那些钱却是因为刘宇浩故意针对他的。   “等一会刘兄弟要解石,南先生来不来看?”戚康笑问道。   南邵心里一阵暗暗叫苦,正要想个说法拒绝戚康,却看到一个男子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不好了,薛小姐出事了!”   第0796章 第四家族   在国内薛家是巨无霸,但这并不代表在任何地方都是这样,特别是在缅甸这种军政、地方、个人武装三者并存的国家,做什么都要小心翼翼才好。   要知道,每年这个国家的街头死于非命的人可不是少数,万一招惹到亡命之徒,人家可是不会惧怕薛家势力的。   “啊宇浩,这可怎么办是好?”   程葱葱在从竞标开始就自觉乖乖地没有说话,现在骤然听到薛薇薇遇险难免惊恐地捂着小嘴失声尖叫出来。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太了解薛大小姐那脾气了,闯不完的祸、惹不尽的是非。   有很多时候薛薇薇只是看不惯街头一些人的做法就冷言呵斥,别人没主动欺负她尚且如此,要是被人招惹那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花招呢。   但招惹的人是有身份的倒还罢了,可万一是小地痞那可怎么是好?   “没事,我过去看看。”   刘宇浩拍了拍程葱葱的肩膀安慰着笑道。   其实这会他心里比谁都紧张。   虽然薛薇薇是跟着程葱葱一起来缅甸的,但如果真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国内的人就不那么想了。   毕竟程葱葱的香港浩怡珠宝是自己旗下的公司,再加上有这么多国内的珠宝商人在场,他们都看到这些天自己和薛薇薇在一起了。   真发生了自己意料之外的事,刘宇浩岂不成了百口莫辩了?   想到这里,刘宇浩禁不住厌恶的皱了皱眉,心说:“薛家的这个丫头也太不让人省心了吧!”   可无奈,该做的事还是要做到位的。   南邵在旁边也听到了那个马仔的话,轻轻一笑,道:“刘先生,我在缅甸还有些关系,要不要我帮你出面。”   “不用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能解决。”   刘宇浩话中的本意其实不是针对南邵的,而且他现在也没那个心思去考虑那些无聊的问题。   有本土两大家族势力的支持,再加上自己带来的那二十多个如狼似虎地暗保,些许小事他的确是能轻松应对的。   可坏就坏在他的表情,一副很不愿意的模样,这让南邵顿时脸色难看了起来。   “那就好,要是最后处理不好的话再来找我也不迟。”   南邵毕竟是长时间在台面上混的人,轻轻松松一句话就化解了自己的尴尬境地,但心里的不悦可想而知。   “我,我告诉你,我,我们可是此次公盘的贵宾,那啥!”   等刘宇浩匆匆赶到现场的时候稍微松了一口气,薛薇薇并无大碍,在他身前有一个男子正努力维护着。   尽管那个男子说话不太顺畅,而且,面对和自己面前那几个身着军装男子时底气也略显不足,但能做到保护薛薇薇不伤毫发业已经让刘宇浩欣慰了。   “你先到后面去,这里的事我来解决。”   刘宇浩走上前拍了拍那男子肩膀,可在看到那男子的面孔时,他有点微微诧异了一下,“李汉兵?怎么是你?”   “我刘先生,是我!”   李汉兵见到来的人竟然是刘宇浩时也是同样大吃一惊,然后就是满脸通红地低下了头。   九个月前,李汉兵因为觊觎贺嘉怡脖颈上那颗巨大的天然珍珠而伺机谋害刘宇浩于自己的拖网船,但后来被刘宇浩识破,最后锒铛入狱关在缅北戚李培的玉矿半年多。   那段心酸而又后怕的历史让李汉兵这一辈子都不想再回忆,虽然后来刘宇浩让自己的小舅子放了自己,而且自己又在浩怡珠宝做事,但猛然见到刘宇浩出现在自己面前,李汉兵还是吓得魂都飞了一半。   刘宇浩显然是忘了是自己让李汉兵来浩怡珠宝做事的,但现在不是谈论这个问题的时候,笑了笑后摆手说道:“你刚才做的很好,先下去吧!”   刘先生居然对我笑了!   李汉兵当时全身的骨头都已经酥了,忙不迭地后退到一旁,眼眶顿时湿润了起来。   “下次可不兴这样了,把你葱葱姐吓坏了。”   看到薛薇薇满脸委屈的小模样,本来还想训斥她几句的,可转而刘宇浩的心软了起来,伸出温暖而又有力的大手一把将薛薇薇揽进了自己怀里。   “嗯!”   薛薇薇脸色略红,忍不住又羞又恼地瞪了刘宇浩一眼,可她这会却不知道为什么,总也舍不得离开这个温暖的怀抱了,只象征性地微微挣扎了一下便乖乖的任由刘宇浩那么搂住。   薛薇薇的心神开始有些恍惚了起来,尴尬的姿势让她的小脸变得越发嫣红。   可纵然是这样,无意中,从她的脸上也散发出一层迷人的光辉,成叔女人的风情万种在此时娇显无疑、艳丽动人。   奇怪,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薛薇薇娇羞地抬眼看了看离自己近在咫尺的男人,强行想驱逐自己心里的各种旖念,要知道,这个男人是自己薛家的敌人,起码父亲是这样说的。   而且,在没见到大哥薛浩然之前,薛薇薇是断然不会对刘宇浩产生任何好感的,就算见到薛浩然,恐怕自己也应该厌恶这个人吧!   为什么现在会产生一种依恋的感觉?   可怕,怪不得别人都说这个男子很可怕呢,原来他是会魔法的。   薛薇薇身形僵硬地靠在刘宇浩怀里,脸色涨红又纾缓、纾缓又涨红,一颗心紧张地跳动着,因为想着自己的心事,早先存在的那份羞恼早已不知道什么时候消散一空,取而代之的是无法言喻的窒息感。   刘宇浩却并不知道此时薛薇薇原来是这么想的,冷眼扫了下对面的几个男子,漠然道:“你们刚才做了什么?”   领头的男子早就快要忍不住了,恶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用半生不熟的英语叽哩哇啦乱叫了一通。   麻辣隔壁地,闹不闹啊!   那男子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把自己视若无物,而且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卿卿我我的,太不是东西了。   刘宇浩眉头微蹙,目光越过那几个身穿军装的男子,却落在了最后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身上,“这些人是你带来的?”   那男子虽然长的还算英俊,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早已经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没有血色且不说了,真个眼圈发青、嘴唇乌紫,印堂也晦暗不明。   但刘宇浩刚才也观察过,他身边的那几个穿着军装的人应该是青年的手下,也就是说,这个男子很有可能是军方的人,所以,刘宇浩还是留了几分情面,没马上动手。   果然,男子张开满口黑牙哈哈一笑,吊着公鸭嗓子说道:“我叫桑巴,是克拉康家族的少将军。”   原来是个夯货!   克拉康家族是四大家族之一,据说也是四大家族中和军政方联系最紧密的一个家族,每年他们家族从公盘上分得的利润也是最多的。   这些事早就引起了其他三大家族的不满,可由于一时间找不到什么借口,所以大家暂时还相安无事。   可表面上的平静并不能代表暗中的巨浪汹涌,玛桑达和戚李培两家在上个月专门召开了一次针对克拉康家族的会议,估计一旦时机成熟,他们之间的战争也是不可避免的。   既然知道了自己是在面对谁,刘宇浩也就放心了。   松开薛薇薇后,刘宇浩拍了拍轻蔑地一笑,道:“不知道我这个妹子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少将军的,还请告知一二!”   妹子?他说我是他妹子!   薛薇薇娇躯一颤,满脸诧异地盯着刘宇浩,小嘴微张,心里泛起一阵玩味的感慨。   对方客气地称自己为少将军,桑巴更是得意,仰着头拨开自己的随从说道:“有家里人在更好,实话告诉你吧,你这个妹子欠我钱,你看是不是该你们家还呢?”   “呸别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   薛薇薇小脸涨红,怒不可喝地上前争辩道。而她却不知,她这样做更是把胸前的波澜反衬的淋漓尽致、上下翻滚起伏。   “咳咳咳你先去程葱葱那边吧,这里的事我来处理。”   刘宇浩是正常男人,看到那高耸之处也是微微变色,强行驱逐了心中那蠢蠢欲动的各种念头,制止了薛薇薇继续把事态扩大下去。   缅甸翡翠大公盘是整个缅甸人赚钱的利器,在这个场合下,就算是军方也不会允许在这里发生冲突的,没必要把事情弄到不可化解的地步。   薛薇薇不满地丢给刘宇浩一对卫生球,气呼呼撅着小嘴站到一边。   可小丫头的心中却郁闷极了。   为什么?   为什么他说什么我就听什么,这究竟是怎么了?   没等薛薇薇把事情想清楚,桑巴就说话了。   在色迷迷地扫了眼薛薇薇后,桑巴摸着下巴说道:“你妹子刚才看中了我手下的一块赌石,价钱都谈好了,最后她说没钱买,这笔帐要怎么算?”   赌石?薛薇薇买赌石?   这不是天方夜谭嘛!刘宇浩顿觉好笑,别的他不知道,但薛薇薇痛恨赌石,认为这是一种骗子行为的观点刘宇浩还是非常清楚的。   什么时候薛大小姐该性子转来投资赌石了?   第0797章 得乃卡皮壳赌石   只此一会的功夫,刘宇浩和桑巴这边就已经围满了人,其中大不乏认识两人的。   但大家都在心里暗暗掂量了下轻重,知道自己上不得这种台面,即便有几个人跃跃欲试想出面打圆场也在筹措中摇头作罢。   “藤轶,你帮忙看着这里,我去找表弟马上就回来。”   戚康老早就赶到了现场,可桑巴的德行他是知道的,既然知道自己没办法平息这场即将发生的冲突,他还是老老实实去请援兵的好。   说完话,戚康也不等藤轶回答立刻匆匆而去,这几天虽然戚李培和玛桑达的身份敏感没有和刘宇浩接触,但他们两人还是待在公盘现场没离开的。   桑巴固然狂妄,可在玛桑达和戚李培面前还是要低头,想避免一场不必要的冲突,只有马上找到两人才好。   藤轶脸色冷峻摆了摆手,似是而非地点头应允下来。   嗨,这样的话还用戚康交代嘛?藤轶早就安排了手下把桑巴和他手下的几个士兵围了起来,只要稍有不对劲,他一个眼神示下就马上会有人行动起来。   在藤轶心中,刘宇浩是不能受任何委屈的,只要能保证这一点,哪怕用他的命来换也值得。   与此同时,唐妩正在一边涨红着脸小声说道:“你认识克拉康将军的,这个人是克拉康将军的儿子,宇浩又是我以前的朋同学,能帮忙还是帮一下吧!”   南邵淡淡一笑,可眸中却闪过一抹冰冷,点头道:“我试试吧,但不一定能保证成功。”   保证个屁!   南邵现在巴不得桑巴那二世祖冲动起来一枪毙了刘宇浩呢,他又怎么可能真心去帮刘宇浩说话?   看着唐妩眼中的关切之意南邵心头就升起一阵无名之火。   自己可是唐妩名正言顺的未婚夫,但交往三个月以来唐妩别说从未让他亲昵一下了,平时就连晚上他在唐妩房中待到八点以后也不行。   而且,唐妩一直以来都未曾真正对南邵笑过,作为以前娶过两个妻子的男人,南邵就算再笨也知道唐妩的心其实一直都不曾贴近过自己了。   以前南邵还不知道为什么,但那天晚上在香港见过刘宇浩以后他就明了。   原来是这个小子夺了我的所爱!   咬牙切齿一番后,南邵冷笑着走上前来,呵呵说道:“桑巴少将军,你知道不知道你面对的可是赌石界第一青年才俊刘宇浩先生,千万莫要伤了和气哦!”   靠,这是调解嘛?   摆明了是火上浇油,什么叫千万别伤了和气?堂堂的克拉康家族惹不起一个赌石的年轻人吗?   简直是笑话!   刘宇浩冷淡地扫了南邵一眼,没有说话,但锋利地眸子却渐渐眯了起来。   如果熟悉刘宇浩的人一定知道,这是刘少的招牌动作,只要出现这样的情况,一般来说,离刘少发怒的边缘就已经不远了。   可桑巴明明是个草包纨绔,而且又从来没见过刘宇浩,更没听说过内地的一些事情,怎么知道自己已经身处险境?   狂傲地扬了扬下巴,桑巴吊起公鸭嗓嘎嘎笑道:“南先生,你也认识这两个人?”   虽然桑巴是个草包,但并不代表他是真傻子,大家都未出头,他却得瑟地跑出来打圆场,这足以说明自己面前那个眉目星疏的男子绝非一般来头了。   现在桑巴要做的就是先掌握那男子的底细,然后再见机行事。   南邵老奸巨猾,桑巴的举动和心理想法都被他收入眼中。   在故意抬了下眉梢后,南邵阴不阴阳不阳地冷笑道:“桑巴少爷还不知道吧,这位刘先生可是戚李培将军的贵客啊!”   本来桑巴那纨绔傻子还有一丝理智,可听了南邵一番话后就把父亲交待再三的话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戚李培算个求?   他们家族是四大家族之一,难道克拉康家族就不是了吗?他们的贵客就能在自己面前神灵活现?   狗屁!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而刚才大家彼此的对话那些人也都听了个一清二楚,桑巴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   桑巴的脸色一下沉了下来,道:“这块赌石刚才谈的价是三千万,少一个子你都别想带那个女人走。”   也不怪桑巴狂妄,其实克拉康家族这几年风头正盛,不仅是其余的三大家族,就连军政方有时候还有卖他们家几分面子呢,怎么可能让一个认都不认识的小子随便说几句话就把自己垂涎三尺的女人带走?   桑巴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给了你两条路,任选一条。   其一就是乖乖地拿出三千万欧元来,那么桑巴少爷今天就勉为其难地“暂时”放过那个小妞,等揭过今天这一茬后桑巴少爷有的是办法让那小妞乖乖俯首听话。   还有一条路么,那就是大家撕破脸皮。   不过,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桑巴也不在乎,自己因为身份使然,兼任着本次缅甸翡翠大公盘的安保工作,虽然他指挥不了公盘内所有带枪的士兵,但身边这几个可都是自己的心腹。   怎么着几条枪对付一个赤手空拳的国外小子也绰绰有余了吧?   嘿嘿,桑巴这会已经乐不可支了,不停地摸着自己几乎是皮囊勉强裹着的下巴,色迷迷地盯着薛薇薇猛看。   那个臭小子真要是选第二条路的话,桑巴认为自己马上就能享受到面前那个娇滴滴水嫩嫩地小娘皮了。   想想这么漂亮的女人在自己胯下承欢岂不是赛过活神仙?   桑巴的口水差点没当场流出来。   “不就是三千万嘛?桑巴少爷早说不就得了。”   谁也没想到,刘宇浩不怒反笑,冷冷地看了眼南邵后从口袋里摸出支票薄,看也不看就挥笔签字盖章。   “宇浩!这!”   唐妩也顾不得羞涩了,冲破人群挤到前面欲要阻止刘宇浩的“冲动之举”。   地上放着一块十几公斤大小的得乃卡皮壳毛料,虽然皮壳表现的种水够老,已经达到了老坑种的标准,可毕竟隔了刘宇浩十几米远,他就是神仙也不可能知道那赌石的优劣啊。   三千万现在对刘宇浩虽然不是什么大数目,可唐妩却不愿意自己心爱的男人被别人当羊牯,还表现地非常有觉悟。   南邵听到声音回过头见是唐妩上前阻止,眉毛微蹙,对桑巴道:“少将军,要不就看在戚李培将军的面子上少要一点吧。”   麻辣隔壁地,有这么帮人打圆场的么?   南邵明明知道桑巴是最恨戚李培的,可他就偏偏扯着刘宇浩是戚李培的朋友不松口,就连看似给赌石还价也还要再拉上桑巴心中的仇人。   由此可见南邵的心理是有多黑暗的一个人。   桑巴果然上当,撇撇嘴,眼珠子却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咕噜噜地乱转。   但为了表示自己的不满,在冷哼一声后,桑巴还是一脸不屑地说道:“戚李培亲自来也这个价,不然就把小妞留下。”   “臭流氓,你说什么?”   薛薇薇顿时火起,也忘了什么大家闺秀的矜持了,满脸通红大声喊道。   刘宇浩淡淡一笑,从后面轻轻握住薛薇薇的小手,道:“少将军,你看这样还满意么?”   “好吧,看在这三千万的面子上本少将军就暂时不追究了。”   桑巴虽然还是面色不善,但手却把那三千万欧元的支票接了过来。   其实,桑巴说是克拉康家族的少爷,但由于父亲管教极严,平时他手中是没经手过什么大钱的,顶天不过的时候也就才百万欧元罢了,可没想到自己就那么随口一说,刘宇浩竟然就答应了自己三千万欧元的无理要求。   妈妈咪啊!这可是实打实的三亿RMB啊!   在拿到支票的那一刻,桑巴的手也禁不住微微颤抖了起来。   什么他娘地美女?   有了钱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桑巴可不是喜欢在感情或是美色上纠缠的主,现在得了钱他已经美得飘飘然了,心里正琢磨着公盘完了去哪挥霍呢。   桑巴的一举一动都被刘宇浩和南邵看在眼中。   南邵暗暗摇头,心里更是气愤不过,暗想:“要是以后克拉康家族落到这小子手里,没准五年时间就没落了,烂泥扶不上墙那句话果然没错。”   刘宇浩却没南邵那么多感慨,他之所以能出三千万买下那块得乃卡皮壳赌石肯定是有原因的。   那块出自大马坎的得乃卡皮壳全赌毛料的确是当年第一层开采的老坑种毛料,由于风化作用,皮壳已经开始显得有些暗红的颜色。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刘宇浩在释放出异能之前就已经看到,那得乃卡皮壳赌石上竟然有两条蟒带缠绕,仅这一点表现,就算不精通赌石也会把价订在千万欧元左右了。   而且,刘宇浩透视完赌石更是大吃一惊,那赌石内部居然存在的是一块五公斤大小的玻璃种瓜皮绿翡翠。   满绿翡翠就已经很少能达到种水晶莹清澈的了,这种葱葱冰润的玻璃种瓜皮绿则更少见,据刘宇浩自己估算,翡翠掏出来制成雕件,足可以创造五千万欧元的利润。   这还是当年就卖出去,如果留在手里等几年,那价格又不知道会翻几番了。   第0798章 傲慢   就是在刘宇浩和桑巴僵持的同时,颠边省十数名官员客客气气地将秦为先送出回了酒店。   在这几天里,秦为先算是明白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商人了,整个颠边省的大小官员迎来送往不说,自己无论走到哪都被奉座上宾,那风光无限,嘿,别提有多美!   “秦总,咱们为什么来这种边远小省投资公路建设?很难收回投资啊。”   酒店的套房内,秦为先酒足饭饱后志得意满地躺在沙发上听取手下工作人员的汇报,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皱了皱眉不解的问道。   秦为先脸色顿时一冷,神色不悦地摆手说道:“公司的决定属于机密,你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以后再打听不该知道的让我知道,你就可以回家了。”   “呃我明白了秦总!”   那男子面颊攸然涨红,点头应声后低下头去。   男子是秦为先接任浩怡珠宝CEO后提拔的新人,办事能力自然不用说。   只不过年轻人都有个通病,那就是时不时喜欢怀疑一下上级的决定是否正确,而且还想在众多竞争者中崭露头角,所以,他在这个时候提出刚才那个问题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训斥完年轻人,秦为先摆了摆手示意手下的工作人员全部回自己房间,然后才深深蹙紧眉头,给自己点燃了一颗烟。   说实话,他也不了解为什么刘宇浩要在这个地方修公路,而且,这件事看起来很简单,只要浩怡珠宝出钱就得了,但真正实施起来却非常复杂,公路其中的一段是涉及到缅北的。   要知道,商人在自己的国土上大力投资,其当地的官员们自然会弹冠相庆,但要想把手伸到别人国家就未必能成功了。   很快,两颗烟便被秦为先抽完了。   叮咚!   宾馆房间的门铃响了,秦为先吓了一跳,怔愣半天才回过神来。   自从来到颠边省,他就被奉座上宾,一般人是轻易不敢打扰他的,就算是服务员要做什么事也是提前由大堂经理先打电话来,经过他的同意后才过来。   今天是怎么了?   想了各种可能后,秦为先整了整衣服,泰然自若地安坐在沙发上,等一切就绪才清了清嗓子,道:“进来,门没锁!”   为了自己的形象,秦为先还在门被打开之前使劲在烟灰缸里摁灭香烟,又用手在空中挥了几下,尽管他也知道这是自欺欺人,但有时候装装面子的事还是要做的。   “老秦,这几天幸苦你了,你看,我都没抽出时间来看望你。”   来人笑呵呵地大步走了过来,在没有任何通报的情况下朝秦为先伸出了大手。   秦为先定睛一看,额头顿时冒出细密的汗珠,忙不迭地站起身子伸出双手,说道:“贺少,怎么能让您亲自来呢,有什么事打个电话我就过去效劳了。”   “坐,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   因为房间里没有外人在,贺旭东并没有太过做作,呵呵一笑拍了拍秦为先的肩膀,示意秦为先坐下。   “呃贺少,您看!”   尽管是贺旭东让自己坐下的,可秦为先却不敢真就大咧咧地坐下,而是半个屁股搭在沙发沿上,方便随时起身。   贺旭东看到秦胖子那拘束模样不禁无奈的笑了笑,摇头说道:“老秦,说说看你对这次在颠边修路的想法吧。”   嗯?就这么单刀直入了?   秦为先愣了愣,就这么一会的时间,他的后背已经凉飕飕地了,贺旭东可不比刘宇浩,人家对自己客气那是看在刘兄弟面子上,这点自觉秦为先还是有的。   “贺少,浩怡珠宝是刘兄刘先生的,他说怎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只不过是个执行人罢了。”   秦为先小心地在脑中措辞,生怕有什么惹怒了贺旭东为刘宇浩召来无端麻烦。   贺旭东对秦为先称呼自己贺少丝毫不介意,可听了秦为先的话后却皱起了眉头。   秦为先可不傻,一见这种情况,立刻全身紧张了起来,神色更是小心翼翼了。   沉吟了片刻,贺旭东面色渐缓,摆手说道:“老秦,你在经营浩怡珠宝上的确有一套,可就长远眼光来说,你比郭美丽还是差很远啊!”   “那是,那是自然!”   秦为先小心陪着不是,脸上的赘肉都紧绷到一起。   贺旭东笑了,把身子往后仰了仰使自己坐的舒服一些,道:“老秦,你可能忘记了一件事,既然是在颠边修公路,那么最先要做的是什么?”   “是什么?还请贺少点明,秦为先实在愚钝不堪。”   秦胖子还真没想到贺旭东会问自己这些问题,顿时愁眉苦脸的皱起了眉头。   贺旭东哈哈一笑,喝了口茶,轻轻将茶杯放下道:“颠边省的交通不畅,难道在公路修成之前你就没别的什么想法吗?”   作为颠边省长,贺旭东能提示到这里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再往下说反而显得有些不合适。   摆在面前的可是一个重大的机会啊!   贺旭东一句惊醒梦中人,秦为先本来就是个善于钻营的商人,经此一提醒,顿觉醍醐灌顶般醒悟了过来。   感受到这个巨大的商机,秦为先的眼睛眯了起来,整个人也激动了。   颠边一直是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大多数人都很满意自己的状态,所以,极少有人在此之前考虑扩大经营生活物资以及施工机械那些方面。   明天就是浩怡集团正式和颠边省签合同的日子了。   届时,浩怡集团不仅在地位和名气上会得到空前的提升,而且,他们还会依照合同,大量的在本地招纳工人和施工单位。   两百公里的高等级公路建设需要多少人?需要多少生活物资?需要多少大型机械?   这些不都是需要大量的资金来支持的吗?   说的通俗点,其实,那些钱最终也会流向商人们的腰包。   可当地的商人们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得到浩怡珠宝正式投资的消息,也没有在此之前和浩怡珠宝接洽过。   这就意味着,很多的商机其实并没有被他人看透。   秦为先满脸激动地站了起来使劲的搓着手,若不是他还知道贺旭东在场,估计他会立刻把手下所有的员工都喊到自己房间来布置心中已经想好的计划了。   贺旭东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淡淡笑了笑,说道:“有些事情心里知道就好,不要告诉任何人今天我来过。”   秦为先心里咯噔一下,脸色严肃了起来,摆头说道:“贺少您放心,我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贺旭东知道秦为先是聪明人,点点头,道:“这样一来,你们投资到颠边的钱就可以利用其他渠道收回来了,剩下的利润也会在以后的五十年内逐渐得到丰厚的回报,也不亏老四走了这么一步棋。”   商家的生意经其实在贺旭东心里早就乱熟,刘宇浩提出在颠边修路的时候他就考虑了大笔投资回报的问题,开始的时候贺旭东也以为刘宇浩只是为了支持自己的工作,但现在他不得不服刘宇浩的眼光了。   看来,刘宇浩在商业经营上还是很有一手的,他考虑的问题不是一般人能轻易想到的,而刚才贺旭东告诉秦为先的那些,其实也是出自刘宇浩之口,不过当时没说那么明显罢了。   贺旭东只是考虑到刘宇浩现在正在缅甸,为了不打扰老四赌石,他才来这里探秦为先口风的。   果然,老四心里想的只告诉过自己,而他最信任的秦为先都没透露一点。   想到这些,贺旭东欣慰的点点头,脸上的笑容也更盛了。   贺旭东前脚离开宾馆,秦为先先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然后才稳住心态,把自己带来的强兵干将都召集到一起,有选择地宣布了几项“自己的想法”。   特别是刚才提出质疑的那个年轻人,在听到秦总的想法后,眼前猛然一亮,很认真地在本子上记着,又时而出神,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激动,桑巴故意满不在乎地和南邵寒暄了几句,才慢吞吞地旋身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刘宇浩手中的支票一眼。   给力,太给力了!   老子只不过是看上了个小娘皮,可没想到转眼就有人奉上三千万欧元来给老子花!   哈哈哈!   桑巴的心里已经乐开花了,三脸上仍装作似笑非笑地道:“好吧,既然刘先生已经把毛料钱出了,这件事咱们就此作罢也就说得过去了。”   说罢,桑巴嘴角一努,示意自己带来的士兵去把刘宇浩手中的支票接过来。   那张支票薄桑巴是认得的,瑞士银行不记名本票,在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兑换。   此刻的桑巴心中首先考虑的并不是拿了钱以后给自己家族装备什么样的武器,而是盼着公盘立刻结束,他好拿着钱去欧洲那几个黄毛绿眼的洋马身上怎么多玩几个花样。   一个黝黑的士兵得到主子点头,不屑地上前来,伸手就想把支票从刘宇浩那拿回去。   刘宇浩淡淡笑了下,道:“且慢,桑巴少爷,你不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些事没有完吗?”   “还有事?你认为我们之间还能有什么事?”   现在桑巴已经认定自己是吃定刘宇浩的了,所以说话时的语气比刚才更傲慢无比。   第0799章 好戏才刚刚开始   刘宇浩眉头微微蹙了一下,面对桑巴这种纨绔子弟,刘宇浩是一点好感也提不起来。   尽管如此,刘宇浩还是尽量忍耐着,桑巴本人毕竟是本地第一大武装家族的嫡子,将来家族的继承人,所以他奈下心中怒火。   可当刘宇浩在李汉兵附耳低语一番后,刚刚在心里的决定就被他推翻了。   麻辣隔壁地!   简直是叔叔能忍,婶婶忍不了!   自从刘宇浩听说薛薇薇和别人起了冲突心里就已经很紧张了,起先刘宇浩也以为是薛薇薇娇纵惯了,在和桑巴的手下谈赌石价格出言不逊才引发不悦。   但李汉兵一番言语后刘宇浩才知道,原来是桑巴首先出演调戏薛薇薇,才致使后来发生的种种不愉快。   现在刘宇浩再清楚不过了。   此次事情的所有过错,不在薛薇薇,而是那个皮包骨头的纨绔色迷心窍而起。   看着一脸不善的刘宇浩,南邵的心里打了个突突。   可以说,他已经很多年不曾见过有人身上能散发出这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了,即便是当年自己父亲还活着的时候也不过就发生过三两次而已。   但现在刘宇浩眉宇间那份冷意却足够让南邵心惊肉跳了,究竟这是什么原因?   南邵来不及细想,他要借此机会在克拉康家族和刘宇浩之间设起一道人为的敌意。   可能这个想法只是出于南邵心中的不忿,但作为男人,他的确难以接受自己的未婚妻对“前男友”还依然恋恋不忘。   正如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忍受某品牌推出一款SB系列的帽子还专门生产绿色的!   “刘先生,能不能听我一言!”   南邵想了想还是站了出来,这是他在众人面前树立威信,而且是破坏刘宇浩在克拉康家族中印象的最佳时机。   哪怕南邵真的有点惧怕刘宇浩刚才身上发出的那股摄人心魄的冷色,他还是要抓牢这次机会的。   桑巴大概以前是认识南邵的,冷漠地瞪了不识趣的刘宇浩一眼,微微点头,道:“有什么事南先生请讲,在这里说话是不犯错的。”   “哈哈哈!”   自以为自己说的话很风趣,桑巴倒先笑了起来。   说实话,刚才桑巴自己也被刘宇浩吓了一跳,借着南邵出面的空档,桑巴也缓解一下自己的心情。   刘宇浩不置可否地扫了南邵一眼,淡淡说道:“南先生倒是交游广阔,什么地方也能说上话。”   这句话就是明显的讽刺了。   刘宇浩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这件事是老子和这个少爷之间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不相干的人出来说话了?   南邵岂能听不懂刘宇浩话中的意思?   顿时老脸一红,差点没被刘宇浩的话呛到喘不过气。   但南邵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自认为刘宇浩这点小技俩怎么能难得倒他?   笑吟吟的摇摇头,南邵说道:“刘先生,我看这块毛料皮壳诱人、色颟细密,三千万这个价很划算啊,难不成就为了这一块毛料,刘先生准备和克拉康家族翻脸吗?”   缅甸玉石交易中心内顿时一片哗然,瞬间后便又突然静得出奇。   挑拨,这可是赤果果的挑拨。   只要是不傻的人都能看出这一点,南邵这是在挑拨刘宇浩和克拉康家族之间的关系呀。   仅凭一块毛料就能说明刘宇浩要和人家一个家族翻脸么?   靠,这是什么逻辑!   再看向南邵时,很多参加公盘的人们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的鄙夷。   “算了,钱给他们,等以后回了国我再还给你。”   薛薇薇大概也看出点什么了,毕竟她是出生于大家世族,虽然平时并不参与到勾心斗角的权力斗争中去,但现场气氛的紧张她还是能分辨的出来的。   刘宇浩一直没丢开薛薇薇的手,淡淡一笑,低声道:“没事,男人存在的意义不就是为女人挡风遮雨的么,一切都有我在!”   一切都有我在!   薛薇薇的心砰然狂跳了一下,痴痴的瞟了眼满脸自信的刘宇浩。   虽然一直以来薛薇薇对刘宇浩的感觉都不怎么好,但刚才那句充满了男儿气概的话却深深打动了她封闭已久的心。   呃!好像,好像刘宇浩也不是父亲口中的那么差劲嘛!   而且,薛薇薇隐隐感觉到,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和以往纠缠自己的那些男生好像不太一样,至少很多京城的世家子弟都不可能说出刘宇浩刚才的那番话来。   再发现自己的小手一直被这个自己讨厌了很久的男生紧紧握住,薛薇薇的心跳更快了。   这还是以泼辣著称的薛薇薇么?   攸然,薛薇薇的小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但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少有的甜蜜微笑。   刘宇浩却全然不知薛薇薇在刚才那瞬间心理的变化,依然是冷笑着,道:“南先生既然说的这么轻巧,那这块赌石还是原价买于你吧,免得你又要生出什么我占了克拉康家族便宜的言论。”   “刘宇浩你!”   南邵脸上骤变,他本来就是做贼心虚想把水给搅浑,可没想到刘宇浩却会一脚把皮球踢到自己的面前。   环视一周,南邵发现所有人都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己,不觉间他的脸变得慢慢开始发青。   “各位,大家可能还不知道这位姑娘的真实身份吧。”   在这种情况下,刘宇浩根本就不屑于和南邵斗什么心计,倒是出人意外地话锋一转把薛薇薇推向了众人眼前。   在长期的磨合中,藤轶也渐渐对刘宇浩的心思有了一些了解,话音一落,他便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红颜色的小本子交到刘宇浩手中。   那是什么?   南邵神色呆滞了一下,满脸错愕地看着刘宇浩,不知道这家伙又准备搞什么鬼。   刘宇浩瞥了眼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桑巴,冷笑了一下,高举手中的小本,说道:“这位姑娘名叫薛薇薇,是中宝协的工作人员,此次来参加公盘也是国家派她来协助我工作的。”   事闹大发了!   原来刘宇浩还有这么一手啊!   所有的人都傻了,眼珠子随着刘宇浩高举的那个小小红色本子转动着,心里也快速地盘算这场戏该如何收手。   刘宇浩是浩怡珠宝的掌舵人不假,但刘宇浩还有一个官方的身份,而且他也是以官方身份进入缅甸的。   那就是中宝协副秘书长!   在平时这个身份并不能代表什么,无非就是珠宝商人们见到以后笑脸相迎罢了,可在这个翡翠大公盘上,一个拥有绝大数买家国的官员,其身份就有另外一层意义了。   现在刘宇浩向大家表明的是,自己国家的公职人员正在受到别人侮辱。   方才大家还是以看热闹的心思在围观这场戏,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层面就已经彻底改变了。   娘地,这个什么什么将军家的败家子也太不给咱们国家面子了吧,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一块破毛料强卖到三千万?   桑巴也傻眼了,白痴一样瞪着刘宇浩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国内是翡翠原石最大的交易销售市场,而那个女人竟然是最大市场中最高机构的工作人员。   靠,这哪挨哪呀!   她早这么说,桑巴就算再没见过美女也不会色急到对这么一个女人起歪心思啊!   瞧瞧这事冤不冤啊!   桑巴这会都想嚎啕大哭一场了,要是被自己父亲知道了这件事,别说欧洲大洋马没戏了,自己以后还能不能出门也两说呢。   南邵心中的震惊就更别提了,额头渐渐渗出一层冷汗。   这笔生意做的是他近二十年最不划算的一笔,本以为在这么多人面前恶心刘宇浩是一件很愉快的事呢,没想到事情急转直下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看呀!周围那些人的脸色都铁青了。   南邵使劲咬了咬下唇,看来想让刘宇浩吃瘪已经是妄想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才能在大家都不注意的情况下开溜。   人家桑巴毕竟是这里的主人中一员,最后无论如何都会安然无恙,可他就说不准了,他刚才摆明了是帮桑巴说话,把刘宇浩和薛薇薇往绝路上推的,大家也都看到了。   等一会众人把桑巴那边摆平了,会不会转过头来针对自己?   南邵的心开始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了起来。   混到南邵这种地位的人钱不是重要的,想要多少只不过是个数字的事,但面子却宝贵的不行,万一被人当面唾弃,那真的要生不如死了。   刘宇浩冷冷地笑了下,心说,别忙,好戏才刚刚开始!   “喂,我什么时候是中宝协的人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薛薇薇心虚地拉了下刘宇浩的袖子小声问道。   刘宇浩淡淡一笑,本来是想解释一下的,可这种场面又不合适,只好装作非常高深地摆摆手,说道:“该你知道的时候你必然会知道的,现在别多问。”   “哼,德行!本姑娘还懒得问了呢!”   才刚刚生出的一丝好感在刘宇浩一番言语中立刻消失无影踪了,薛薇薇咬着粉唇气鼓鼓地撅起小嘴。   第0800章 有口难辩   尽管桑巴对刘宇浩的举动也非常不解,但他还是不会把眼前这个和自己岁数相差不大的人放在心里的,冷哼了一下后,桑巴就欲带着自己的卫兵离开。   现在手里可是捏了三千万欧元的现金支票啊,任谁不心动?   桑巴这是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在自己父亲知道这件事之前把支票兑现呢。   要知道,在缅甸那种常年争战的地方,想银行正常兑现支票也是不容易的,非但要有强大的后台,而且还得“某些人”点头同意以后才能行。   所以,桑巴手里的那三千万并不全是他一个人的。   “桑巴,你就这样走了好像不合适吧?”   见桑巴已经大步走了出去,刘宇浩再不客气,冷着脸眯起眼睛。   藤轶早就等刘宇浩做出表示了,见状立即挥了挥手,顿时,二十多个彪壮的大汉瞬间形成了对桑巴一行六人的包围。   桑巴还想带着自己的人赶紧离开玉石交易中心呢,而且他心里正在想着怎么花那些钱,所以,根本就没预料到刘宇浩会突然发难让人堵住自己的去路。   而且,在桑巴心中,别说是刘宇浩了,就算是戚李培在场,他也未必就敢那样做。   大家都是少将军,又有谁怕谁?   可刘宇浩偏偏还就这样做了。   “少将军小心!”   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迷糊,其中一个士兵就猛地回过神来,失声喊了一句。   可没等那个士兵再有什么动作,一个黑影猛朝他扑来,扑哧一声闷响,那个士兵连反应都没来得及便倒在了地上。   “你,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桑巴冷了一下,眼睛瞪得溜圆,恶狠狠地看着刘宇浩,刚刚那个士兵的惨叫算是把他拉回了现实。   刘宇浩也不解释,冷冷地看了四周一下,提高声音道:“在场的兄弟们,我刘宇浩现在申明,今天发生的事和中宝协无任何关系,全是本人自己的行为。”   这是要做哪般?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大家傻傻地你看我,我望你,却都不敢说话。   这里可是人家的地盘,想活命的就得乖乖听话才好。   胆大一点的还能强忍住继续往下看,胆子小的就不行了,腿肚子直个劲的哆嗦,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向下出溜,目光更是压根就不敢往场中间瞧。   妈妈咪呀!在人家这里被当场击毙了都没处说理去,咱这是看哪门子热闹?   可以说,后悔来凑这个热闹的人大多了去。   “刘先生,有些事还要考虑好了再,这里是缅甸不是内地。”   虽然南邵心里也有些发毛,但他还是壮着胆站了出来,现在是他挑拨离间的最佳时机,他之所以那么说并不是为了刘宇浩着想,而是想提醒桑巴,别被刚才那一下吓破了胆。   桑巴还算聪明,经南邵那么一提醒,马上醒悟了过来,强笑道:“刘宇浩,不必为了三千万连命都不想要了吧?”   刘宇浩神色冷漠地瞪了桑巴一眼,摆手说道:“钱我多的是,别说是三千万了,就是三个亿我刘宇浩也不在乎,但我今天要为我的人讨回一个公道。”   嗯?怎么话题扯到讨公道上去了?   听到刘宇浩话的人都面面相觑,愕然愣了一下。   谁也不知道刘宇浩在卖什么关子,而且谁也不知道这句话该怎么解释。   刘宇浩不等别人说话,一把抓住薛薇薇的手举了起来,正色道:“于公,薛薇薇是我身边的公职人员,于私,薛姑娘也是我个人的朋友,如果她受了委屈我就这么算了,以后我刘宇浩还怎么维护自己的人?还怎么能让朋友相信我?还怎么能让众人对浩怡珠宝报以希望?”   三个连续的还怎么能说的正气凛然、铿锵有力,一瞬间,刘宇浩的形象在周围那些人的眼中就拔高了一大截。   好哇!还是跟着翡翠圣手刘宇浩带劲。   瞧人家那事做的,自己身边的人受了委屈一点都不带马虎的,立马要讨回公道。   看热闹的人现在心里已经忘记刘宇浩刚才“欺负”的主是克拉康家族的桑巴将军了,都跟在后面一脸正色地纷纷点头附和。   南邵一听刘宇浩的话,心里大叫糟糕。   刚才他也从侧面打听了一下,原来薛薇薇和桑巴并不认识,只是桑巴看中了薛薇薇的美色,故意派人刁难那个女孩子。   可万万没想到后来刘宇浩出现以后并没有在毛料上做任何文章,而是痛快的将那三千万欧元付给了桑巴那个二世祖。   但转过头来人家刘宇浩却没打算就这么把此事轻轻放下,而是直接重重地一个嘴巴就煽到了桑巴的脸上。   高!这一招玩的实在太高了。   对于三千万买下一块赌石刘宇浩的确不在乎,而且姿态也做在了前面,可刘宇浩同时也说的清楚明白,他是为了自己的人讨公道。   现在自己再出来搅浑水就显得太不识趣了。   左想右想,南邵发现自己若是再强出头,刘宇浩没准会把怒气撒到自己身上。   看明白了这些,南邵也就不再说话了,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他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可他没想到的是,就是因为他这么一退,才彻底让唐妩对他失望透顶。   原以为自己虽然不能嫁给自己最爱的男人,起码也能嫁个真男人吧,可没想到南邵今天的表现却把他最阴险,最无耻的一面表现的淋漓尽致。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南邵要是知道现在唐妩是以多么鄙夷的目光盯着他看,就算死他也不会后退一步的。   但一切都晚了,该做的他都做了,不该做的他也做了。   其余的都已经跟他无关,真正的主角该是刘宇浩。   刘宇浩嘴上浮起一丝玩味的笑容一步步朝桑巴走过去。   “你,你要干什么?”   桑巴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里,刚才刘宇浩对自己的那冷漠一视彻底把他的勇气击垮了,现在面对这个男人,他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惧怕。   从来都没有一个人能让桑巴这么怕的。   但他刚才的确确从刘宇浩的眼神中看到了亡命之徒才有的那种冷厉,而且那股寒意和平时他在父亲那里见过的死士眼中发出的不同,刘宇浩眼中的寒芒让他从头凉到了脚板心。   这种感觉可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刘宇浩一直走到离桑巴不到一米的距离时才堪堪停下脚步,淡淡一笑道:“桑巴少爷,我听我的手下说,刚才有人伸手扯了薛姑娘的袖子,有这回事么?”   “有,是有这回事。”   桑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么怕,表情僵硬地抬起手朝自己剩下的那四个士兵指了指。   轰!   周围的人顿时纷纷议论了起来。   就算一般的商人也知道,自打桑巴手那么一抬,就已经注定了这个脓包再也不可能成为家族的继承人了。   试想,有什么人愿意为一个曾经,或者正准备出卖自己的主人卖命呢?   无知的纨绔,这个叫桑巴的夯货是真的傻了。   有人惋惜,有人不屑,还有人面无表情的摇摇头。   千人千态!   在场看热闹的人可不止只有内地的珠宝商,还有东南亚各国,以及远道从欧洲、美洲和世界各地赶来参加翡翠大公盘的商人。   而这些商人又都是眼光毒辣老道的人精,即便现在没人敢说出口,但大家都知道,克拉康家族完了。   仅仅就因为桑巴刚才那懦弱的表现,一个家族的地位在众人心中瞬间一落千丈。   这一点刘宇浩先前是没想到的,所以他也怔愣了一下,但随即脸上掠过了一丝冰冷。   “刘哥!”   藤轶铁青着脸上前,安保工作是他负责的,现在薛老的孙女受了委屈,严格来说,藤轶是应该负主要责任的。   刘宇浩轻轻一摆手,示意藤轶不要插手今天的事,冷脸转过身来道:“桑巴少爷,你可以走了。”   桑巴整个人都傻了,脸色也难看之极。   尽管他平时喜欢胡闹,但能越过三个哥哥被父亲选为下一任掌舵人必然也有他的过人之处的,可刚才刘宇浩对自己发难的确是太突然,桑巴没来得及反应就做出了让自己后悔不迭的举动来。   而且,还有一点是桑巴这辈子都不会知道的。   那就是,别说他是普通的人了,就算今天是一头猛虎,刚才和刘宇浩那眸子中冷厉的眼神对视一下也会夹着尾巴溜走的。   刘宇浩发出的并不是真正的目光,而是利用异能射出的一股煞气,天下几乎无人能挡,桑巴本能的保护自己也是理所当然。   可刘宇浩不告诉他,周围的人也并没看到刘宇浩对桑巴做了什么。   桑巴少爷只好自认倒霉,今后就算他再多长一万张嘴也难以解释今天自己的愚昧行为。   “咔嚓!”   连续四声脆响,在所有人都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刘宇浩已经神色淡然地回到了薛薇薇身边,用大手挡在她的眼前,轻声道:“这些不是你们女孩子该看的。”   “啊!”   惨叫声此起彼落,刚才还趾高气扬的四个士兵这会已经满脸痛苦地抱着自己的手臂在地上打起了滚,痛声高喊着。   第0801章 五块玻璃种【一】   可以说,刘宇浩在这个时间和这个地点对眼前的这个桑巴少爷发难,在很多人的眼里是不合适,也是很傻的。   现在周围那些人再看刘宇浩,则表露出各种眸光闪烁,心态不一。   当然了,在场的人之中,还有很多是等着看热闹的。   这里是缅甸不是京城,刘宇浩得罪了克拉康家族的继承人,那么以后内地的珠宝市场是不是会发生质的变化呢?   好期待啊!   “你好大胆!”   正当桑巴少爷要找点别的什么借口帮自己脱身时,一个满是沧桑的呼唤拉醒了这个陷入无限恐惧的纨绔少爷。   “父帅!”   不知道克拉康是什么时候到的,桑巴的眸子猛然亮了起来。   同行一起来到现场的还有戚李培和玛桑达两位赫赫有名的缅甸将军。   因为每年在玉石交易中心举行的翡翠大公盘是四大家族私下节日,所以,三个将军均是盛装登场。   “先生一定是刘宇浩了,嗯,少年得志,前途肯定不可限量啊!”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克拉康一如既往地木呆呆走到刘宇浩的身边露出一丝木讷的笑容,悄悄拍打了一下刘宇浩的肩膀,好像刚才自己儿子受到了威胁根本就是一场舞台剧而已。   “您是?”   刘宇浩愣了愣,尽管他已经从来人的穿着上想通了身份,可他却没办法理解克拉康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和颜悦色,甚至在亲眼看到自己伤了他手下四个士兵后依然神色不惊。   “小伙子,我听说过你。”   克拉康淡淡笑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刘宇浩的提问。眸子里射出一道阴森的精芒,但瞬间便又消失得找不到一丝痕迹。   匹夫之怒、血溅五步!   很显然,克拉康跟匹夫那两个字没有丝毫的关系。   一般的人见到自己儿子受了委屈早已怒不可喝了,但克拉康似乎没看见桑巴也在场一样,很“友好”的和刘宇浩交谈着。   “啊?这是怎么了?”   “靠,这样也行?早知道我也那啥了!”   “就你?呵呵!”   众皆大哗,纷纷伸长了脑袋瞪眼看过去。   说实话,这个场面他们也没想到,克拉康将军见到刘宇浩以后居然会这种表现。   是不是克拉康将军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但不对啊,好像那四个士兵加上原先倒地的有五个人,那些人克拉康将军即使不认识也应该看得出他们身穿自己部队的军装吧。   现场中,只有两个人暗暗称道,“好手段,高明的紧啊!”   不用说,那两个人自然是戚李培和玛桑达二人。   当接到卫兵的通报后,那个眸子浑浊,坐在那里只有出的气,看不到进气的克拉康将军好像突然年轻了二十岁般一跃而起。   但半路上听说和桑巴发生矛盾的人居然是刘宇浩后,克拉康又摆出了他那半死不活的样子,所以才拖拖拉拉一直到现在才赶过来。   明亮的玉石交易中心大厅里,戚李培正蹙眉思索着什么,克拉康却木讷地笑着说道:“刘先生,改天希望您能来缅北克拉康家族的领地做客,您将会是克拉康家族最尊贵的客人。”   说完,克拉康脸色立刻又变得跟以前一样呆滞,手扶着桑巴咳嗽道:“桑巴,我该吃药了,咱们回去吧。”   “可是,父亲!”   不光是桑巴,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气势汹汹的克拉康将军赶过来就是为了让桑巴陪他回去吃药的吗?   这句话说给谁听也没人信吧。   克拉康摇摇头,制止了桑巴后面的话,回过头来看了刘宇浩几眼,没有说话,可脚下的步伐却让桑巴不得不紧跟了上来。   戚李培面色凝重,嘴巴绷得更紧了。   玛桑达倒是没什么表情变化,冷冷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在看到克拉康离开以后,他意味深长地也看了看刘宇浩,这才转身离去。   戚李培跺跺脚,没办法,玛桑达都走了,自己这个配角更不能留在这,无奈,也只好跟在后面。   按照缅甸方面的规定,在玉石交易中心进行公盘拍卖的这几天,四大家族的人员是不能私下接触竞拍者的。   不管是戚李培也好,还是玛桑达也罢,他们必须遵守这个基本的游戏规则。   “刘哥,这是怎么了?”   本来已经做好战斗准备的藤轶一头雾水,眼看马上就要发生的一场恶战却转眼间又消弭于无形,不禁有些呆了。   刘宇浩同样不解地摇摇头。   “切!”   好不容易,藤轶才压抑住心中想鄙视地竖起中指的欲望撇了撇嘴,无奈地站到一边。   其实,藤轶也不知道,刘宇浩这会心里正纳闷呢。   “为什么呢?为什么克拉康来了以后一句话都不说就拉着桑巴走了?”   心里的疑团越来越重,刘宇浩颇有点后悔刚才为什么没开天眼“看”一下克拉康心中的想法。   但有一点还是让刘宇浩非常吃惊的。   那就是,在自己和克拉康那个老头对视的一分钟内,克拉康不仅没有退缩,更没胆怯的神态表露。   这还是刘宇浩第一次遇到一个真正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原本是一触即发的一场“地震”,可谁都没想到居然以这样平静的方式收场。   意犹未尽之下,周围的那些“观众们”纷纷摇着头散开了。   毕竟这里是缅甸翡翠大公盘,能刺激到大家神经的是赌石,不是打架斗殴,哪怕是最有噱头的第一家族和刘宇浩之间的战争也引不起大家的兴趣。   “宇浩,刚才实在太冒险了,你都不知道克拉康那个人的!”   众人散去以后,满脸虑色的程葱葱才从人群中挤了进来,也不管薛薇薇还在就紧张地抓住刘宇浩的手。   刘宇浩笑了笑,慢悠悠地说道:“我总不能看着薛薇薇被他们刁难也不出手吧,你知道我的个性。”   我的人变成了薛薇薇被人刁难?   靠,这个变化也太快了吧?   薛薇薇皱了皱眉头,一双美眸掠过复杂之色投向刘宇浩。   但这一次薛大小姐出人意料地没有反驳刘宇浩,只是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标王标王出来了!”   刘宇浩还待说些什么,可刚张嘴却被一阵突然的高声叫喝打断了。   国人的特性就是这样,不管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们的目光总是盯着最热闹的地方,除此以外,没有任何事能让大家永远记住。   刘宇浩抬头看了眼令大家惊呼诧异的大屏幕,上面标明今天明标的标王是一块拍价为五千零一万的黑乌砂半赌毛料。   “南先生,这块标王是你拍下来的吧?”   没等南邵带着自己的人走脱,刘宇浩就挣脱程葱葱的嫩稚小手,笑呵呵地挥手快步挡在了南邵面前。   南邵的眸中掠过一道异样的神色,抿唇道:“刘先生怎么知道?”   “猜的!”   刘宇浩哈哈一笑,带着几分戏谑的口气答道。   南邵的脸色顿时变得一阵青一阵白,他突然想到刚才给自己看中的那块毛料投注四千九百九十九万的拍家了。   “难道刚才那个人是你?”   南邵猛地一愣,嘴巴微张了几下后还是道出了心中的所想。   刘宇浩眉尖一挑,故作不知地耸了耸肩膀笑道:“南先生,你是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哼!你自己做的好事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现在南邵更加肯定刚才那个给自己造成巨大损失的人就是刘宇浩了。   顿时,南邵的心中有一种被戏弄了的感觉。   明明他不想买那块毛料,却给毛料投注了四千九百九十九万,他究竟是想做什么?   南邵的眉头蹙成了一团,眼眸中已全是难以遮掩的愤色。   就这样,两个人都默契地沉默了下来,谁也没先发出声音。   过了一会,南邵瞥了眼不断变换竞拍结果的大屏幕,说道:“刘宇浩,你今天还解石吗?”   “当然了,为什么不解石,我还想多赚点钱呢。”   刘宇浩一脸正色地颔首说道,仿佛刚才他根本就没问过那块标王的事情一样。   南邵点点头,说道:“那好,等会我会把那块标王现场解开的,有空的话请刘先生来捧捧场。”   其实南邵最开始是不打算在缅甸就把那块黑乌砂解开的。   且不说那块半赌毛料是今年产生的第一块标王,有十足的纪念意义了,就说毛料的皮壳表现和天窗内那冰润的玻璃种翡翠也值得南邵斋戒求神几天。   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到刘宇浩眼中的戏谑后,南邵的心中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现在,南邵必须要在第一时间知道自己花了那么大的代价究竟拿回了一块什么样的翡翠原石,他已经不能再去想象自己输给刘宇浩的后果了。   一定要赢,这次一定要赢。   坚定的信念支撑着南邵的心!   刘宇浩眼皮微微抬了一下,好像是很不情愿的点点头,道:“好吧南先生,我本来今天有点累了,但既然南先生有这么好的心情,我也就勉为其难解开几块毛料看看。”   南邵沉默片刻,点头道:“好,一会解石区见。”   第0802章 五块玻璃种【二】   南邵的心里非常失望,原以为克拉康的到来会使刘宇浩极难脱身呢,可没想到几乎没有任何交流,更没有想象中激烈地冲突,克拉康就这么带着桑巴走了。   究竟这是为什么?   南邵不解的摇摇头,感觉后背不舒服顺手抓了一把,可这时他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后背上居然已经被汗水浸湿透了。   这个发现让南邵的心情沮丧到了极点。   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国内珠宝商罢了,大不了以后南家的珠宝业不去国内发展,有什么好怕的?竟然表现的如此不堪,如果让别人知道了这件事岂不小瞧南家的人?   与此同时,那些看热闹的人也纷纷给刘宇浩一行人让出路来。   现在,所有的人都拿一种既敬畏又唯恐躲不及的眼神偷偷打量这个“不识好歹”的年轻人。   是,你个人赌石能量超强,而且浩怡珠宝在国内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但得罪了克拉康岂是能那么轻易就算了的?   没看到惊涛骇浪的场面大家并不感到奇怪。   这些商人们心中都有自己的算盘,很简单,克拉康家族不会就这么罢手的。   而且,不管是刘宇浩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心里都在想,自己最近还是少跟刘宇浩来往的好,以免到时候神仙打架小鬼遭遇伤及了自己这种无辜。   所以,刘宇浩所到之处,人们都象见到了什么让自己避之不及的东西一般,拼命地往后躲,不敢和他对视。   事态居然会发展成这样,刘宇浩也没想到,其实他早已想好了怎么跟克拉康针锋相对,却没意料到人家压根就没和自己说什么话,带上儿子直接走人了。   这叫什么事嘛!   别看刘宇浩表面上一脸平静,其实心中也是哭笑不得呢。   克拉康是那么好脾气的人么?   显然不是的,只要是听说过克拉康这个名字的人都知道,那个位居四大家族第一的将军一直是和专横跋扈、手段暴虐紧密相关的。   前些年为了一个女人,克拉康还当着戚李培的面打死了戚李家族的一个卫士长,他对刘宇浩刚才的行为怎么会轻描淡写的就那么算了呢?   刘宇浩并不清楚种种内幕,但他发现戚康一直没有再回来,想必肯定会有什么说辞,等晚上见到戚康以后自然就明白了。   “纠正一下,我可不是你的什么人。”   薛薇薇撅着小嘴一直跟在刘宇浩身后,等走到了没什么人围观的地方才拦在刘宇浩前面道出心中的不满。   刘宇浩无语地摇摇头,瞥了薛薇薇一眼,笑道:“难道你想当我的什么人吗?我对干瘪的小女生可没什么兴趣。”   “你流氓!”   尽管薛薇薇极力想掩饰自己内心的慌张,看表现在她脸上的镇定却被刘宇浩一个戏谑的笑容击的溃不成军露出马脚。   “呃我又说错什么了?”   刘宇浩表情一僵挠挠头,神色稍稍有些尴尬,可他马上就想到薛薇薇是为什么生气了。   原来,自己在锦绣园门口的时候和薛薇薇曾经有一次“亲密接触”,估计薛薇薇把刚才自己所说的话和那天发生的事情联系到一起去了。   “呀!你!”   薛薇薇突然发现自己站的地方和刘宇浩非常近,几乎要挨到了一起,顿时满脸绯红,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又下意识地抬头望向了刘宇浩,眸光复杂却纷纭如水。   而刘宇浩的眸光也不由自主地投过来,两人眸光相接,瞬间就碰撞出了些许难以用语言来形容、无法用常理来揣度的激情火花来。   刘宇浩轻叹一声,表示现在好人不好当,也不去计较薛薇薇的话,朝着解石机走去。   刚才在玉石交易中心的大厅里相继和克拉康家族的爷俩发生了冲突,虽然很多人没看到具体的情况。   但事情的经过现在已经被大家再加工以后传的沸沸扬扬了,有人远远看到刘宇浩走过来便主动让出解石机,生怕和这个“大杀器”有什么接触。   这个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先把自己洗干净是最好的选择。   “刘哥,我看咱们还是先回宾馆吧,这个时候解石不太好吧?”   藤轶一直没放松警惕,锐利的目光四处打量着,刘宇浩的安全对他来说至关重要,刚和缅甸人发生冲突,按照通常处理方法,还是冷却一段时间的好。   刘宇浩知道藤轶是关心自己,微笑着点头说道:“没什么,我想克拉康将军也不会是个小气的人。”   其实别人不知道,刘宇浩之所以要在这个时候解石,还是想抓紧时间解出几块毛料把翡翠卖出去用以缓解自己资金压力。   既然刘宇浩已经决定了,藤轶也就不好再说了,无奈的撇撇嘴着手去安排自己的手下加强保护工作去了。   “对了,沈国怎么还没把毛料领回来?”   刘宇浩左右看了看没见到负责毛料领取的沈国出现,不由皱了皱眉。   旁边一个四十多岁的赌石专家和沈国平时的关系比较要好,这个时候只好站出来,说道:“刘先生,缅甸领毛料和平洲不一样,非得等所有中标单在大屏幕上公布完了以后才开始领取,不过现在过了这么久,应该也快了。”   刘宇浩点点头,他知道明标的竞争也非常激烈,五千块毛料全部公布完也的确是要一会功夫,好在这个时候手里有从桑巴那买到的那块赌石,倒可以趁沈国回来之前先解出来。   “那咱们就不等了,先解这块吧。”   刘宇浩麻溜地安排着,那得乃卡毛料内部可是有一块五公斤大小的玻璃种瓜皮绿翡翠存在的。   加之赌石并不是从公盘上竞标得来,想带走里面的翡翠还要再通过戚康或者别的渠道运作,刘宇浩刚才得罪了克拉康家族,他不想因为一块翡翠让自己陷入为难的境地,所以能免则免,他决定现在就解开毛料把翡翠卖掉,免得夜长梦多。   虽然缅甸严格控制翡翠原石经非法途径离境,但毕竟世界上是没有哪个国家能真正做到不让任何走私物品进出自己国境的。   刘宇浩不想给自己招惹麻烦不代表别人不稀罕那块玻璃种瓜皮绿翡翠,只要是想办法,将来一定会有办法把那翡翠运出缅甸的。   在利益面前,商人们往往看到的只有利益。   所以古人才生出“只看贼过年、不看贼挨打!”这句俗语。   发现刘宇浩要解石,先前故意避开的人们又有十几个凑了过来。   毕竟这些人们还是经不起诱惑的,特别是翡翠圣手刘宇浩解石一般都会大涨,先过去占个好位置也好啊,免得等会解出了好明料自己离的远了连看的份都没有。   不过,稀稀拉拉的十几个人和其他那些解石机旁边围着的上百人相比还是要显得冷落很多。   刘宇浩看了这种情况淡淡一笑,眯起眼睛认真的在毛料上划起线来。   一个人都不来才好呢。   刘宇浩可不是那种喜欢大出风头的人,只要翡翠种水够老还怕卖不出去?等会赌石中那块艳绿冰润的瓜皮绿翡翠露个头就会引来大把的玉石商人,连广告宣传都省了。   “听说这块毛料就是刚才刘宇浩用三千万欧元买回来的。”   “啊,有病吧,这种赌石也值三千万?那小子失心疯了,还要在这解出来?”   “不一定,我可是听说了,只要是刘宇浩看中的毛料就没有解垮的。”   “哼,我不相信!”   毛料固定好以后,周围的人便纷纷议论了起来。   说实话,虽然那块得乃卡毛料皮壳表现非常好,但要让那些人拿出三千万欧元搏一把的话,他们还是不会肯的。   老坑种赌石的确诱人,但全赌毛料的赌性也大,一般的人是不敢轻易去尝试花这么多钱在一块毛料上的。   解涨了还好说,万一解垮了怎么办?   很多人就是因为在全赌毛料上跌倒的,有能力的兴许还能再次出现在缅甸翡翠大公盘上,更多没那个经济实力的赌石者往往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也没见过了。   “别说话,要开始解石了。”   “兹兹兹!”   手握解石机手柄后,刘宇浩的神情便开始严肃起来。   通常在这种情况下,旁边围观的人也会自觉闭嘴,解石和擦石不一样,操作者稍有分心就有可能会破坏毛料中翡翠的结构,不愿被人打扰的心情是每个解石者都心知肚明的,所以大家也都很自觉。   “你说他怎么会花这么多钱买下那块毛料?”   远远的有一男一女两人神色凝重地看着刘宇浩这边,女人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惆怅之意。   隔着两台解石机,江天也看不清刘宇浩所解毛料的皮壳,只能苦笑道:“大小姐,你什么时候见过刘哥解垮过毛料的?除非他是故意的。”   唐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我也一直很奇怪这个问题,好像当初他解第一块毛料的时候根本就不懂解石,怎么就能这样呢?”   江天摇头说道:“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天赋吧。”   第0803章 五块玻璃种【三】   “现在没外人在了,昂山吉,你总可以把为什么要阻止我去教训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小子的原因说出来了吧。”   克拉康气呼呼地坐在那里,脸色非常难看,目光却一直在昂山吉身上打转,桑巴也是满脸的委屈之色,但惧于老子在场,只能干瞪眼插不上嘴。   化名高吉的昂山吉并没有马上回答克拉康的话,而是很随意的喝着茶,想着自己的心思。   “昂山吉,你不知道我父亲在问你话吗?”   桑巴终于还是落了下乘,怒气冲冲的指着昂山吉的鼻子大吼了起来。   昂山吉才不在乎桑巴的态度呢,鄙夷地一笑,眼中露出少许厌恶之色,摆手道:“克拉康将军,你之前听说过那个刘宇浩的背景吗?”   “我怎么不知道,不过就是一个迅速窜红的穷小子罢了,现在好像是中宝协的副秘书长。”   克拉康嗤声笑了下,站起身拉开窗帘,一脸恨意地看着下面玉石交易中心里密密麻麻的人群,随即又冷哼一声,道:“但那又怎么样?他还没资格在缅甸横行吧。”   三人所在的位置是公盘组委会提供的贵宾厅,在这个地方看下去,整个玉石交易中心的情况可以做到一目了然。   作为中宝协的副秘书长,本来刘宇浩也有一个的但被他婉言谢绝了,至始至终刘宇浩都是以浩怡珠宝董事长的身份参加缅甸翡翠大公盘,只字不提中宝协的话头。   但刘宇浩不提并不代表缅甸方面也会装傻,最外面有一个空闲的贵宾厅还是一直给刘宇浩留着的,如果他想用,随便什么时候打个招呼就可以了。   平时看来一个人的身份只能在特定的地方代表某些东西,但真的很管用。   昂山吉抿嘴笑笑,道:“克拉康将军,您可能最近太关心国内的玉矿开采情况,而忽视了外面的一些消息。”   “哦,这话怎么说?”   克拉康能坐到今天的位置也不是完全靠枪杆子的,敏锐的捕捉到别人话里的信息是作为一方统帅最基本的能力。   所以克拉康在刚才气的直跳脚地情况下还是没和刘宇浩发生冲突,原因只是昂山吉父亲专门打来电话,对自己要小心处理和刘宇浩之间的关系那一句慎重的规劝而已。   在翡翠玉矿资源日益枯竭的今天,克拉康和另外三大家族以及政府方面的关系也越来越微妙,他怎么会不知道,在全国倾力举办翡翠大公盘的时候,随便做出任何举动都可能会影响到以后自己家族的命运呢?   “昂山吉,有什么话你不能直接说出来吗?这样说一半藏一半的急死人了。”   桑巴赌气的瞪了昂山吉一眼,被一个外国人在公盘上羞辱这口怨气岂是桑巴少爷能咽下去的?这个梁子他今天要是找不回来晚上怕是连觉都睡不着。   克拉康皱了皱眉头看了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一眼,但却没阻止桑巴,其实他也很奇怪,一向奸猾的昂山措为什么会那么慎重的给自己打电话让自己不要招惹一个不知名的小子。   自己家族可是最近才和昂山家族签订了协约的,下一步克拉康家族想插足政府方面,没有昂山家族在后面暗中支持很难成事,所以他不得不先把事做了以后才转过来问清楚情况。   昂山吉笑了笑,说道:“将军,那个刘宇浩马上就要成为贺老的孙女婿了,您不知道吗?”   “什么!你怎么不早点说。”   克拉康猛地站了起来,不相信地瞪着昂山吉。   这个消息太意外了,他最近的确是着手处理家族联盟和各种复杂的关系,对于刘宇浩的事情他一无所知也是正常。   那个曾经横刀立马的贺老可不是他克拉康能招惹的,正在寻求外部帮助的克拉康很清楚这一点的重要性。   当然,克拉康还没傻到想去求贺老爷子帮自己家族上位,他也没那个能耐。   只不过在现在这种特殊时期,只要能不给自己惹来意外,使他的计划能顺利进行,克拉康就要大念哦弥陀佛了。   “还有一件事非常值得将军注意。”   昂山吉表情严肃,想了又想才吞吞吐吐说了出来。   “还有事?什么事说来听听。”桑巴插言道。   昂山吉不满地瞥了眼桑巴,向着克拉康正色道:“我们家族也是刚刚收到的消息,据说,滇边省有大批的军人进驻。”   “切,这又怎么了,咱们又不能管到别人国家的事。”   其实桑巴一直是把刘宇浩的来历当故事听了。   他那种没心没肺的主在看了父亲刚才那惶恐的神色后就已经知道自己想报仇无望了,自然不会再去打什么主意,反正又没伤到自己。   而且刘宇浩既然后台强硬,自己吃点亏也算不得太丢人,等过几天自己偷偷把刘宇浩的背景说给那些想看自己笑话的人听了,面子也自然就回来了。   可克拉康却不会和自己那傻瓜儿子一眼笨,蹙眉道:“消息准不准确?”   “很准确!”   昂山吉重重点头,道:“内地称这次是演习而已,但我父亲得到的结果却是指挥官叫毛周,是刘宇浩最亲近的人之一。”   “!!”   克拉康发了足足一分钟的呆才让自己的脸上不显得那么惊讶。   不过,一会的功夫克拉康便又神色骤变火冒三丈,挥手道:“你这个不争气的王八羔子,我现在命令你滚回家去,公盘结束以前敢出门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这句话显然是对桑巴说的,对于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他已经完全失望了。   克拉康的额头不断的往外渗着冷汗,暗暗庆幸自己在公盘前和昂山家族结盟,否则自己为桑巴出头还不知道会引来什么样的祸事呢。   昂山吉朝桑巴努努嘴示意桑巴赶紧离开,别再惹克拉康生气,但心里却在腹诽:“儿子的腿的狗腿,那老子呢?”   桑巴心神领会,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转身就要溜走。   看到儿子那神情,克拉康的心愈发的烦躁起来,怒不可喝地道:“把东西留下再滚蛋。”   “什么东西?”   桑巴愣了愣,但马上就自觉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来,恭恭敬敬地放在桌子上,头也不敢回地逃了。   其实昂山吉他们都错了。   毛周是带了部队进驻滇边省演习,但为的并不是保护刘宇浩安全。   前面不是说到在刘宇浩的授意下秦为先正准备着手投资滇边公路的事吗?可因为当地群山环绕,工程单位施工必须要开山炸石。   国家对炸药的管理是非常严格的,等施工方申请手续报批,再安全把炸药运抵滇边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了。   贺旭东就偷偷给秦为先出了个主意,最后通过其他关系把毛周所在部队本应设在沙漠地区演习的地点变更到了滇边。   毛周反正是要训练部队在丛林中作战的,部队又有大批的炸药,只要秦为先不傻,他就有办法给自己制造一些方便,这种一举数得的事毛周和秦为先自然乐得成行。   不过,所有人都没想到,只不过是贺旭东私下的一些小动作,结果却造成了缅甸那边两个将军的乌龙。   也不知道等若干年后他们知晓了事情的具体原因后会作什么想。   但现在却是把大大的好处一分不少的落在了刘宇浩身上,这是事先谁也没想到的结果。   “喀拉!”   十几公斤的赌石对现在刘宇浩使用的解石手法来说已经不需要费什么功夫了,很快,第一个切面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绿,果然出绿了。”   可能是瓜皮绿翡翠的葱翠之意实在太难遮掩,藤轶还没来得及把切面清洗干净就听到旁边一个男子大声吼了起来。   江天愣了下,下意识地看了眼身边脸色平静如水的唐妩。   每次都是这样,刘大哥解石似乎都是第一刀就能解出绿来,这也太让人羡慕了吧。   “刘哥,这种翡翠的色泽我还是第一次见呢,绿的都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藤轶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傻乎乎什么都不懂的大头兵了,而且他现在对刘宇浩解石大涨也慢慢开始有了免疫力,所以神色倒没旁边的人那么激动,但脸上的愉悦之情还是很明显的。   “继续吧。”   刘宇浩微微皱眉在心里暗叹了一声。   别人不知道,但他心里清楚的很,本来这一刀下去应该能切开更大一片绿的,可他又怕精钢砂轮的剧烈震动会伤到玉肉,所以稍稍往外偏了几毫米。   没想到,就是那几毫米的误差却让切面看起来不是那么的完美了。差之毫厘谬以千里那句话难道不是也印证在解石上了么。   刘宇浩没注意到,就在他解石的时候,不远处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儒雅男子凑了过来笑吟吟地看着解石机上的毛料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兹兹兹!”   精钢砂轮和赌石之间再此发出了碰撞的声音。   这一次刘宇浩对自己新创的刀法信心更足了,所以在选择下刀位置的时候一点都不犹豫,即使现在不释放出异能观察赌石中的翡翠,刘宇浩相信自己也有那个能力通过自己的经验不让玉肉蒙受一丝损失了。   第0804章 五块玻璃种【四】   那块得乃卡皮壳毛料中竟然出现了翡翠中的极品色瓜皮绿,这可是大家之前谁都没想到的。   这件事就好比在大街上出现了一个破破烂烂并且味道还不怎么好的布口袋,所有经过的人都对它神情厌恶,恨不得能躲多远躲多远。   可没想到刘宇浩经过那布口袋的时候却没躲,不仅没躲,人家反而把那布口袋打开了,结果就在口袋里发现了数不尽的钱。   麻辣隔壁地,运气好也不是这样显摆地啊!   羡慕归羡慕,可那块得乃卡毛料毕竟是刘宇浩花三千万买回来的,能不能再从赌石中把本钱赚回来现在还两说呢。   便有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在一旁起哄了,“刘先生,你今天要是解不出一块玻璃种翡翠还不是一样把钱丢水里了。”   能说出这样话的人自然是国内过来的珠宝商人,对于刘宇浩赌石的好运气,有些人早就大流哈喇子了,这次刘宇浩若是真的吃了瘪,那情形大概是他们这些人最喜闻乐见的了。   可话音刚落,说话那人再次瞪大眼睛,嘴角抽搐了几下。   “涨了,毛料解涨了!”   不知道是谁最先大声吼了一句。   精钢砂轮已经切进得乃卡毛料内十多公分了,只要眼睛不瞎,谁都看到了从飞快转动的砂轮缝隙中带出的一股白腻粉末。   很显然,那些白色粉状物质是雾。   “爽,这才是赌石嘛!”   刚才那个大声叫好的男子再次兴奋的吼起来。   有翡翠存在的赌石中不一定就能切出雾来,可既然切出了雾,那就说明赌石已经解涨了,至于是大涨还是普通的解涨还得看最后解出的翡翠种水如何。   随着两声叫好,刘宇浩所使用的那台解石机旁渐渐开始有更多人围了上来。   要知道,刘宇浩刚才得罪的可是桑巴少爷,大家不敢太和刘宇浩亲近也是正常的表现。   刘宇浩能不怕桑巴,可不代表所有的人都不怕。   但赌石解涨以后对人们的刺激显然是很有吸引力的,这种吸引力慢慢让人忘记了所谓的危险,围观的人们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刘宇浩这次又能给大家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小伙子,我能替你帮这位先生打下手吗?”   刚才那个在一旁冷眼旁观的老者走到藤轶身边笑眯眯的套起了近乎。   老者说话时声音纾缓而坚定,目光却凛然而执着。   藤轶回头一看,原来是位五十多岁的老人,而且这个老人身上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威严,虽然是在和他打商量,但那口气却让人感到无法拒绝。   “呃老先生,您会解石吗?”   藤轶以前经常会接触一些大人物,而那老者身上的气度和他见过的大人物表现的一般无二,所以在想了一会后,藤轶不卑不亢的小心问道。   老者一看就是那种久为上位者,朝藤轶微笑着点点头,道:“会一点,但不是很精通,打打下手还是可以的。”   藤轶没有马上回答老者的话,而把眼角的余光瞥向了周围自己安排的暗哨中巡视了一圈,见手下人默默点头后便知,这老者是一个人来的,这才也笑着道:“那好吧。”   说完,藤轶往后退了一小步。   对自己那二十多个兄弟暗中观察的本领藤轶还是很有信心的。   而且,藤轶对自己和刘哥更有信心,话说,一个五十多岁的人想在他眼皮子底下伤害刘宇浩简直是痴人说梦话。   老者并没有注意到藤轶脸上的表情变化,而是神情专注地看着刘宇浩的解石手法,时而微微蹙眉,时而又频频点头。   “喀拉!”   得乃卡皮壳赌石轰然倒下分成了两半。   这次没有等刘宇浩发话,老者以一种极其诡秘的手法只用了半盆水泼到切面上,瞬间,一抹诱人的绿意蓦然跃如人们眼中。   刘宇浩微微一愣,有点呆住了,神色愕然地看了看身后的藤轶。   刚才老头和藤轶之间的对话他其实是听到了的,刘宇浩之所以当时没有反对也是出于对一个上了岁数的人的尊重。   可刘宇浩没想到,那老者的手法和身形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理解了,要知道,老者刚才表现的那种泼水动作必须要有强力的腕力和腰力完美配合,而且还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练成的。   究竟这老头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他想干嘛?   “刘哥,我!”   藤轶老脸一红,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想要解释。   刘宇浩摆摆手,淡淡一笑道:“先生,请问您是?”   老者呵呵笑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刘宇浩,说道:“鄙人赵义良,是狮城珠宝董事长。”   “赵先生你好!”   刘宇浩接过名片看过后大吃一惊,眸子里射出一道让人琢磨不透的异彩。   狮城也是以华人为主的一个国家,翡翠和玉文化在那里自然是传承有序,刘宇浩没想到自己面前这位敦厚长者竟然就是齐老爷子口中的“扬州雕工”最神奇的传人赵义良,老人同时也是狮城最大的翡翠珠宝商。   可听说狮城的翡翠原石市场是有自己的营销渠道的,所以很少能在缅甸翡翠公盘上看到那边的人出现,这个赵义良身为狮城珠宝界的传奇人物,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   刘宇浩禁不住微微皱了皱眉头。   赵义良似乎是看出了刘宇浩心中所想,摇头笑道:“刘先生不用奇怪,鄙人这次其实是专程来会会先生的。”   刘宇浩淡淡一笑,但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种热情,“那赵先生可能要等我把这块毛料!”   “董事长,大涨了,没想到这块得乃卡毛料解出了玻璃种翡翠。”   刘宇浩的话还没说完,在解石机那边的一个赌石专家便兴奋的吵嚷了起来。   玻璃种!   瓜皮绿?   除了事先就已经知道赌石中翡翠存在情况的刘宇浩以外,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刚才还在暗讽刘宇浩的那个男子脸色胀成了猪肝色,酸溜溜地看着切面上那抹翠绿,整个人就像刚被雷殛了一样,呆呆的站在原地,脑海中就只剩下了连个字:“靠,还真的是玻璃种瓜皮绿!”   “恭喜啊刘先生!”   赵义良倒是没表现出非常惊奇的模样,更没有伸长了脖子去看,依然是那种不疾不徐地样子笑呵呵的看着刘宇浩。   “这次是运气好,我也没想到桑巴少爷会这么慷慨。”   刘宇浩笑着摇了摇头,一脸谦逊地说道。   在其他人面前他还能偶尔扮扮猪吃老虎,可在赵义良眼前刘宇浩表现的无比谨慎,在不知道此人目的之前,刘宇浩是不会轻易表现出自己的内心世界真实想法的。   “大小姐,刘哥太厉害了,这次又让他解出了一块极品翡大小!”   看到自己心目中的偶像再次解涨,江天的脸憋得通红,正要说些什么,可回头一看却发现唐妩已经神色黯然的转身离开了。   “哎,这可怎么是好!”   江天无奈地摇摇头,本来兴奋无比的心情顿时跌落谷底。   随着那水珠凝结般通透的玻璃种瓜皮绿翡翠切面展现在人们的眼前,刘宇浩所处的解石机前立刻便被拥堵的人群堆满。   阴毒的桑巴少爷的确会给人们的心头造成一定的阴影,可桑巴少爷同样解不出玻璃种翡翠。   在这个时候,大家心里所想的是怎么才能把那块瓜皮绿翡翠弄到手,至于桑巴少爷,还是让他见鬼去吧。   “刘哥,咱们这块赌石是继续解开还是现在就卖掉?”   藤轶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跟在刘宇浩身边时间久了,那切面上如初春嫩芽般的葱翠之色所能代表着什么样的价值他还是大概知道的。   虽然藤轶早就知道刘哥一定会解涨这块赌石,可稍稍计算了一下其价值后,他还是忍不住心尖狂跳了起来。   刘宇浩没好气的瞪了藤轶一眼,笑骂道:“你小子什么时候见我不把赌石解完就卖了的?继续!”   “嗯,我去固定毛料!”   藤轶嘿嘿一笑,手脚麻利地干活去了。   “让你见笑了赵先生。”   刘宇浩微微一笑,朝赵义良点了点头。   赵义良摆手说道:“怎么会呢,如果我遇到这种艳丽到让人心动不已的赌石,我也一样会亲手把它解开为止的。”   说实话,这得乃卡皮壳毛料中的玻璃种瓜皮绿翡翠也太诱惑人的心了,即便是赵义良这种见惯了各种高端翡翠的行家同样也为之怦然心动。   刘宇浩迟疑了一下,说道:“赵先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剩下的一半我想请你帮我解开好么?”   “我?刘先生你没开玩笑吧?”   赵义良愕然地愣了一下,刘宇浩所提出的这种善意邀请对他来说还是有很大吸引力的。   要知道,赌石的人都非常在乎运气之说,而亲手解出一块完美的高端翡翠不仅会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感,而且还盛传能给解石者带来好运。   这样好事刘宇浩竟然会拱手相让给自己?忽然之间,赵义良有点眩晕的感觉了。   第0805章 五块玻璃种【五】   虽然刘宇浩不知道赵义良为什么会贸然说出是专程来见自己的,可他能从赵义良的身上感觉到一种很自然的亲切感,所以才会不自觉地释放出自己的善意。   “刘先生是我赵某人见过的真汉子!”   赵义良微微点头,眼中却满是灼烈。   要知道,玻璃种瓜皮绿翡翠是仅次于祖母绿翡翠的一种,能亲手解出这样的翡翠,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很有诱惑力的事情,即便是赵义良这样的翡翠界传奇人物也不能免俗。   “刘哥,你看他们!”   藤轶轻轻搡了下刘宇浩的肩膀指着不远处浩怡珠宝的几个赌石专家提醒了一句。   刘宇浩笑笑,走到那几个正在低头小声议论着什么的专家们中间,笃定的说道:“大家不要着急,等会沈总回来以后你们也有的忙,而且我还向大家保证,今天大家一定还能再解出高档翡翠来。”   今天拍下来的那些毛料中能不能解出高端翡翠刘宇浩心里比谁都清楚,但他却不能明说,只能以自己在赌石上的威望稍稍提示一下。   尽管是这样,刘宇浩的话还是让那些心存不满的赌石专家们看到了希望。   “董事长,您说的是真的吗?”   虽然他们很愿意相信刘宇浩,可毕竟玻璃种翡翠不是每天都能解出来的,就这么把一次大好的机会让给了外人,那些赌石专家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想的。   刘宇浩自然知道这些人脑袋一时转不过来弯的原因,淡淡一笑,道:“别的我不敢说,但赌石的眼光我还是有一点的,大家尽管放心好了。”   “那就先谢谢董事长了!”   有了刘宇浩的承诺,那些个赌石专家们无不拍手称快,个个脸上流露出欣喜的笑容。   浩怡珠宝中有一部分的赌石专家们是因为秦为先给的薪水福利高所以才干劲十足,但更多的人则沉浸于他们的掌舵人能使他们充分享受到解涨的快乐。   “赵先生,咱们开始吧。”   说服完自己的赌石专家们,刘宇浩把注意力又重新转回到那块还没有解完的得乃卡毛料上来。   赵义良点点头重新架好解刀,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自身拥有的那种超级强悍的解石技术一直被赵义良引以为骄傲,看到刘宇浩以后,赵义良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当他的手触及到解石机手柄的时候,赵义良觉得自己好像浑身都充满了使不完的力气。   其实作为狮城珠宝界的领袖人物,赵义良是不会亲自来参加缅甸翡翠大公盘的,要不是因为刘宇浩这个翡翠圣手被传的神乎其神,他可能今年又会在家里遥控指挥。   但听说国内出现了一个年轻人赌石的眼光独到,丝毫不亚于当年翡翠王郑次伍时,赵义良坐不住了,再三考虑之后,他决定亲自飞过来看一下那个让人们吹捧上了天的小伙子究竟怎么样。   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赵义良的这种心思可能是每个自信满满的人都有的,南邵也不例外,只不过他们两个人的表达方式和内心感受不一样罢了。   如果没有唐妩,有可能南邵会在刘宇浩面前一样表现的如同翩翩君子般,那么刘宇浩就不会那么快就看穿他的本性。   “兹兹兹!”   当赵义良操纵起解石机的时候,刘宇浩几乎是一脸的呆滞。   我了个去的!   这还是刚才那个人吗?   刘宇浩原本以为赵义良在清洗赌石切面时候表现的那种独到的手法已经让人咋舌了,但看了赵义良解石的手法后刘宇浩才知道什么叫做深藏不露。   人家赵义良表演的这手才叫实力!   刘宇浩忍不住在心中暗自赞叹了起来。   刚开始刘宇浩是抱着交好的心态把这块得乃卡毛料让给赵义良解的,但他还是有点担心,毕竟玻璃种的瓜皮绿翡翠不多见,万一被赵义良切坏了其中的玉肉,这个损失可就大了。   所以刘宇浩在赵义良打开解石机电源后就暗暗释放出异能,并目不转睛地盯着精钢砂轮进入赌石内的情况。   可没想到,赵义良不仅表现出让人惊愕的解石技术,而且在下刀的准确程度上一点都不逊色于自己。   “喀拉!”   短短的四分钟时间毛料便被一分为二。   浩怡珠宝的那些赌石专家们一个个眼中透出了不敢相信的惊讶之色。   刘宇浩也是同样,眸子中写满了震撼。   在此之前刘宇浩自己计算过的,如果是自己切这一刀的话,最快也需要八分钟左右的时间,而赵义良使用自己独创的解石手法却只用到了自己所需时间的一半。   难怪齐老爷子每每提到这个赵义良的时候都是赞赏了语气,刘宇浩终于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自己之所以在解石的时候没有丝毫偏差那是因为有八锦异能之术的辅助,可赵义良却是完全依靠自己纯熟的技巧和多年赌石的经验。   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啊!   “好美的绿!”   自己充当下手,刘宇浩在洗干净了赌石切面后不由自主的赞叹了一声。   赵义良所解的这一刀恰到好处地把整块翡翠原石中的玻璃种瓜皮绿展现到了大家的眼前,那一抹致命的绿意让先前通过透视已经知晓了答案的刘宇浩也不禁陶醉了。   大自然赋予翡翠的绿是完美的,不是哪一个人能用言语形容得出的。切面上露出的玻璃种翡翠更显得透亮,仿佛美丽的仙子一般,正在翩翩起舞,美丽动人。   很多时候刘宇浩都在想,也许翡翠中的那抹莹润的色彩只有在人类的梦中才能偶尔略窥一二吧。   “刘老弟,这块翡翠很不错。”   赵义良其实刚才也微微呆了一下。   面前这块玻璃种翡翠无裂无杂质,就算在他的珠宝公司里也不是经常能看到的。   而且随着近几年翡翠资源的枯竭,老坑种翡翠在市场上几乎已经到了有价无市的地步,通常只要出现一小块就会让手持重金的富豪们抢破了头。   以赵义良的经验判断,若是让他来处理这块翡翠明料,他可以让加工以后的翡翠为自己带来四千万欧元以上的利润,而且还是很轻松,并不需要做什么宣传。   “玻璃种瓜皮绿!”   忽然,一声惊讶出现在刘宇浩身后。   回头一看,刘宇浩笑了,道:“海叔,老沈人呢?”   海叔瞪大了眼睛满是激动的看着眼前那块晶莹透亮、绿意盎然的翡翠嘴巴张了几次都没说出话来。   这可是玻璃种瓜皮绿翡翠啊,是仅次于祖母绿翡翠的一种。   哪怕是在缅甸,这种高级翡翠其实也不多见。每年大公盘上玻璃种翡翠总会出现不少,可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看到,解开以后马上就会被人以极高的价格买走。   海叔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跟沈国去领毛料这么短的时间里刘宇浩就解出了一块这么极品的翡翠。   还让不让人活了!   顿时,海叔心里有了一种没亲眼看到赌石解涨瞬间的失落情绪。   见海叔没有立刻回答自己的问话,刘宇浩微微一笑,道:“赵先生,咱们还继续吗?”   “继续!很快就可以解完了。”   赵义良其实是认识海叔的,只不过海叔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解石机上的那块翡翠没看到他罢了。   年龄正好相差一半的两个人相视一笑,很默契地忙碌了起来。   出现了这么一块极品翡翠,刘宇浩他们所在的解石机旁几乎已经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大家似乎早就忘记了这块毛料在一个多钟头以前还是桑巴少爷所有的了。   现在大家都在心里默默计算翡翠完全解开以后能以什么样的天价成交。   当然,周围那些人也不会忘记摸摸自己的口袋,看自己究竟有没有那个实力和资金把这块玻璃种瓜皮绿翡翠收入囊中。   有了赵义良的加入,剩下的赌石并没有用多长时间便被解开了,等刘宇浩洗干净了手里的那块翡翠明料,清澈透明的玻璃种翡翠再次出现在了大家的眼前。   “这块翡翠明料没有三千五百万估计拿不下来吧?”   说话的人语气中带有浓浓的羡慕,玻璃种翡翠呀,大家都在幻想,要是这块翡翠是自己解出来的该有多好。   周围立刻有人反驳道:“别做梦了你,人家刘宇浩买赌石就用了三千万,怎么可能加价五百万就卖给你?”   这倒是大实话。   听了旁边人的小声议论,还妄想以极少的代价拍下这块玻璃种瓜皮绿翡翠的人都收拢了心思,暗自盘算该如何出手了。   赵义良苦笑着把玩了一下翡翠,对于这样的一块极品,他不是不想要,而是考虑到刘宇浩很有可能不会卖。   “刘先生,我想问一下,这块翡翠明料你卖吗?”   不等赵义良开口旁边的人就帮他解决了难题,虽然大家都觉得让刘宇浩放手这块翡翠的难度极高,但总有人愿意开口一试。   刘宇浩先是皱了皱眉头,就在大家以为他会拒绝的时候突然古怪的笑了一下,挥手说道:“如果这位先生很喜欢这块翡翠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   第0806章 五块玻璃种【六】   在当今这个世界,人们开始越来越注重自己手中的钱如何投资,随着国家开始打压房价的各种手段出台以后,稍微有点前瞻性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玉石。   而且,近年来翡翠成品地价格成倍翻番,尤其是高档翡翠地价格,正在呈现逐年攀升,极品翡翠明料几乎到了可遇而不可求的地步。   不过,再好的东西,若是一次性投放市场太多,势必会影响价格。   所以,刘宇浩心里很清楚,不用他大声吆喝什么,任何一块高端翡翠的出现都会引起珠宝公司的争抢,玻璃种老坑翡翠更是能挑动大家的每一根神经。   “四千万,刘先生,四千万这个价你觉得怎么样?”   果然,在刘宇浩点头同意卖掉这块玻璃种瓜皮绿翡翠后的第一时间,已经有个缅甸当地的珠宝公司买手边挣扎着往前挤边大声喊着。   五公斤多的玻璃种翡翠明料,依照现在的市场价格,再除去雕工后能出到四千万欧元这个价格还算公道。   周围的人们纷纷侧目看向刘宇浩,那些人不是不想第一个出价,而是想寻求最佳的时机,务求一击而中罢了。   刘宇浩淡淡一笑回过头来,道:“没有人比这个价钱更高的吗?”   “五,五千五百万!”   被刘宇浩看到的一个男子愣了愣,还是咽下一口唾沫举着手喊出了自己心中的实价。   刘宇浩呵呵一笑,摆手说道:“我相信大家都知道现在高端翡翠价格的上升势头吧,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五分钟之内如果有人出的价钱能达到我满意的话,谁就将是这块翡翠明料的新主人。”   嗡!   若是放在以前刘宇浩说这话肯定会被人鄙视的,但现在不一样了,刘宇浩不仅用了一年时间成为国内风头正盛的翡翠圣手,还表现出了非常强势的劲头。   消息灵通的人士还发现,刘宇浩居然在源头上把握住了和田玉的市场,这让所有的珠宝商人都不敢再小觑刘宇浩的浩怡珠宝了。   可以说,现在刘宇浩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会左右国内翡翠市场的最终价格,所以,人家大咧咧地要满意,其他人也不敢说NO啊。   重要的是,谁都不敢预料这次缅甸翡翠大公盘结束以后老坑种翡翠原石会面临怎样一个稀缺的境地,现在不多储备一些,将来有可能要再多付出几倍的价格才能得到也说不定。   “六千万,我出六千万!”   江天终于满头大汗地挤了过来,顾不得跟刘宇浩打招呼,先声夺人的举起手喊了一句。   刘宇浩笑骂道:“你小子来凑什么热闹,还嫌事不够堵心的么?”   “这怎么是堵心了?我出得起价钱就行了。”   江天也不跟刘宇浩客气,揉了揉鼻子笑呵呵地回答着,眼神却落在那嫩绿柔和的翡翠明料上再也不挪开了。   “刘老弟,你真舍得把这么好的翡翠明料出手卖掉?”   赵义良有些不解,他自己也是经营翡翠珠宝的,而且手下的公司基本控制了整个南亚玉石市场,对于这种稀缺性极强的翡翠明料一般人是不可能那么大方转手买了的,刘宇浩究竟为了什么才做出这个决定呢?   说话的时候,赵义良不断的摇着头,还带出点唾沫星子来,单从他的形象上来看根本不像一个资产数亿的珠宝界大亨。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浩怡珠宝有很多这种明料,多一块少一块的也不是那么重要,今天是明标的第一天,我也是想给大家营造些热闹的气氛罢了。”   靠,这成本也忒大了吧?   赵义良压根就不相信刘宇浩的解释,但人家才是翡翠明料的真正主人,怎么处理那块玻璃种翡翠是人家自己的事,和自己倒是八竿子都打不着。   眼睛直直地看着刘宇浩,赵义良伸出大拇指和食指,神色认真地说道:“刘老弟,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愿意出八千万欧元。”   八亿RMB!   这下可把那些还想竞价的人们吓呆了,都直愣愣地看着赵义良,愕然张开的嘴巴都能塞进一个鸡蛋了。   豪气!太豪气了!   半个多小时前刘宇浩用三千万欧元买回那块得乃卡皮壳毛料就已经让大家大跌眼镜了,现在又出了个疯子,要用八千万欧元买下那块毛料中解出的翡翠明料。   照这样计算的话,不用出三年,老坑种高端翡翠的价格就会再翻上好几番。   认识赵义良的人都蹙着眉在心里暗自琢磨着。   刘宇浩对赵义良要出八千万欧元买下自己的那块毛料倒没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八个亿的确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拿出来的,但对赵义良来说真不算钱。   而且,刘宇浩很笃定的相信这块翡翠明料到了赵义良的手中,最后创造的价值也绝对远远不止八个亿的RMB。   正所谓,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   赵义良不会,也不可能把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钱丢在水里,要说赵义良这样做是想交好自己就更不可能了。   到了赵义良那个层级的人,根本就没有必要花这么大的代价拉拢别人,钱在刘宇浩和赵义良这些人的心中无非就是个数字罢了,相互之间显摆钱的事只有那些无知的纨绔才会做。   “好,那就按照赵先生说的价格办。”   刘宇浩也不矫情,给藤轶递了个眼神后笑着点点头。   这块翡翠固然吸引人的眼球,可刘宇浩却非常清楚,这是从桑巴手里买过来的,如果自己没有得罪桑巴还好说,但前面的事情已经发生了,难保等公盘结束以后克拉康会不会在这块翡翠上做文章。   缅甸方面有一个很严格的规定,举凡不是从公盘上竞拍出的毛料,即使解出了翡翠也不能运送出境,否则将会受到很严厉的处罚。   刘宇浩不怕,也有手段对付克拉康,但眼前还真没这个必要,而且公盘结束以后他要马上转去瓦城,他可不想把一个定时炸弹留给程葱葱她们,现在能脱手是最好的,相信赵义良的身份地位,克拉康是不会为难于他的。   不就是一块翡翠明料嘛,难道说南亚翡翠大王的身份还没克拉康眼中的石头尊贵?   因为赵义良突然把玻璃种瓜皮绿翡翠明料的价格提高了好几倍,心存妄想的人就都知趣地闭嘴了。   八千万欧元!   试问,整个参加公盘的人又有几个能出得起?就算现在出得起,那接下来的几天就这么空手而归么?   显然那是不现实的。   赵义良的助理很快把八千万欧元的支票开了过来,恭恭敬敬的递到刘宇浩手上。   刘宇浩当然不会客气,笑眯眯地收下支票道:“赵先生可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呀!”   赵义良眉尖稍稍一挑,随即马上恢复到自然状态,笑着说道:“刘先生说笑了,你怕是不在乎这点小钱的。”   八千万欧元还是小钱?   听到这话的人都感觉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   不过人家的话也的确没什么好反驳的,对于自己这种小打小闹的珠宝商来说那些钱是巨款,可放在这公盘,亦或是刘宇浩和赵义良两人任何一个身上都真不算什么。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眼角的余光却在四处找寻领毛料的沈国了。   其实赵义良这次还真猜错了,八千万欧元现在对刘宇浩来说不仅是巨款,而且是的确确帮了刘宇浩一个大忙。   前面说了,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   刘宇浩早就想把浩怡珠宝做一次转型,不再经营低端珠宝,要知道,越是低端珠宝,其利润就越低,但手下需要养活的工人却是一个都不能少。   加之沈国那家伙的确太能干了,不到一年的时间硬是帮着浩怡珠宝增加了近一百个门市,以浩怡珠宝在国内的口碑,这些门市每天要销售的翡翠珠宝不尽其数,实在让刘宇浩烦不胜烦。   可无缘无故刘宇浩又不能停止那些门市的经营,否则就会有数万工人立刻没饭吃,别说贺老爷子了,这事要是让齐老爷子知道了也了不得,刘宇浩是万万不敢做贸然做下的。   后来刘宇浩就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将浩怡珠宝的经营分为两个部分,原有中低端翡翠珠宝的经营不变,但需要增加的是全国一线城市的几家高端会所内一对一的销售模式。   将来,沈国将会逐渐接替秦为先,成为浩怡珠宝中低端销售的老总,秦大哥那种善于钻营的老手就能抽身出来,专门经营不多的几家高端会所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商人们总在抱怨,赚有钱人的钱,越做越爽,赚老百姓的钱越做越累的原因了。   不过,这些主意刘宇浩还暂时放在心里,都要等他从澳大利亚回国以后才能解决,但在此之前刘宇浩也做了很多准备工作。   比如说这次浩怡珠宝带来的几十位赌石专家关注的那些大手镯料,已经盈利性很小,但不会给公司造成资金积压的中低端毛料,刘宇浩就没有否决,而且更是为此投入了十亿欧元的巨资。   这些钱也是刘宇浩最后一次为浩怡珠宝投入了,将来的经营全要靠沈国自己去琢磨,所以这次刘宇浩还特意把大权下放,以便沈国更多的接触到以前没有接触过的东西积累经验,为浩怡珠宝下一步的转型做好充足的准备。   第0807章 五块玻璃种【七】   江天似乎也认识赵义良,好不容易挤过来以后只微微朝刘宇浩点了点头就低声和赵义良说起了什么。   刘宇浩轻笑着摇了摇头,他怎么会不知道江天的心思?   狮城看似以华人居多,但以赵义良为首的玉石珠宝商会却抢占控制了大部分市场,外人根本无法在那边立足。   而且,他们那边对国内过去经营珠宝玉器的商人特别苛严,前些年也不乏一些满怀壮志去狮城开发市场的,但最后无一不是铩羽而归,灰溜溜地跑了回来。   江天无非就是想和赵义良套套近乎,如果能进一步开拓市场他当然愿意,即使现在不行,能在赵义良那样的狮城巨富眼中留下一点印象,对以后的生意也可能会有好处。   “劈哩啪啦!”   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了起来。   刘宇浩微微皱了皱眉回头一看当场就愣住了。   开始刘宇浩还以为是藤轶或者浩怡珠宝的赌石专家们在放鞭炮庆祝自己又解出了一块玻璃种翡翠,可没想到迎面而来的人却是以南邵为主的不认识的一帮人。   “这家伙又想干嘛?”   刘宇浩在心里暗自想着,但脸上却绽开了十成的笑容,道:“南先生,让你这么破费,我心里真过意不去呀!”   南邵似乎已经忘了在一个小时之前发生的不愉快了,笑呵呵的拱拱手说道:“翡翠圣手再一次给我们这些赌石的人展现深厚的赌石功力,我说什么也要来庆贺一下吧。”   “靠,阴阳怪气!”   藤轶冷哼一声,悄悄向前走了一步巧妙地把刘宇浩和南邵隔开一个可控的安全距离。   “别胡说!”   刘宇浩压低嗓门黑着脸训斥了一声,转而笑道:“南先生太客气了,今天南先生竞下了标王可谓是可喜可贺呀!”   “好说,好说!”   南邵挤出几分难看的笑,摆摆手指着自己身后说道:“刘先生,我决定了,现在就把今天的标王解出来,不知道刘先生愿不愿意把你刚才用的那台解石机借给我呢?”   赌石的人很迷信,他们通常认为一台解石机刚解出高档翡翠以后,会给后来的毛料带来好运,所以南邵提出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   刘宇浩抿嘴一笑,道:“那有什么不行,南先生尽管用好了。”   说罢,刘宇浩侧过身把过道让了出来。   但只有刘宇浩自己知道,他赌石完全是依靠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可以穿透翡翠原石,运气一说对他简直是可有可无的事。   与其故作谦虚和南邵虚与委蛇,还不如大大方方把那台解石机让出来的好。   更何况,虽然南邵以五千万欧元得到了今天的标王,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是真正的赢家。   刘宇浩对那块黑乌砂标王的判断是,即使请上最好的雕工,最后也要三年的时间才能分期分批地把五千万欧元的投入赚回来。   可以不客气地说,南邵今天只能是赔钱赚吆喝了。花那么大的代价只是为了“高自己一头”,刘宇浩真不明白南邵作为珠宝界巨子,情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能了。   不过,心里想的这些刘宇浩是不会说出来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机缘,该怎么把握那是自己的事和他人无关。   “刘先生,今天竞标的翡翠原石都领到手了。”   沈国好不容易才从人缝里杀出一条血路挤了进来,顾不得抹一把额头的汗珠,隔老远就兴奋地挥手喊着。   刘宇浩微微一笑,道:“幸苦了老沈。”   沈国咧嘴一笑,摆手说道:“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嘛!”   刘宇浩拍了拍沈国的肩膀,说道:“老沈,大把花钱的滋味爽吧?”   因为自己要去处理薛薇薇的突发事件,而且在之前刘宇浩也刻意想锻炼沈国,所以把一张盖好自己名章的空白支票交给沈国用以付款。   刘宇浩这么问其实是想知道究竟第一天竞拍下了多少赌石,用去了多少钱,好让自己有个初步的掌握。   沈国抓起藤轶手里的矿泉水,也不问是否喝过,咕咚咕咚大口灌了下去,无比兴奋地笑道:“爽,真他娘爽!我从小长到大也没一次花一亿二千三百四十七万欧元,这此可是开了洋荤了。”   “啥?今天一天就花了这么多钱!”   藤轶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嘴巴也张的老大,满脸的震惊之色。   倒是刘宇浩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的变化,淡淡点点头,问道:“说说具体情况。”   “嗯!”沈国点点头,找了个地方,也不管脏不脏,一屁股坐了下去,调匀呼吸后说道:“今天咱们一共竞拍下三百一十六块翡翠原石,其中刘先生要求我们重点关注的拍下八十三块。”   “差不多,和我之前想象的没有太大出入。”   刘宇浩点了点头。   虽然他嘴上是这么说的,可心里却是泛起了嘀咕。   乖乖,一天就花出去一个多亿,重头戏暗标还没开始呢。   看来要再想想别的办法多凑些钱了,别等到暗标揭标那天看着让人流口水的赌石,手里却没钱买那就惨了。   这个时候南邵手下马仔也把那块黑乌砂赌石运送了过来。   南邵的名头可不像刘宇浩是才闯出来的,可以说,在这缅甸翡翠大公盘上起码有一半的人都不认识刘宇浩,但不认识南邵的却少之又少。   人家南邵先生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是赌石界需要仰望的大人物了,几乎可以和郑老爷子并驾齐驱。   所以,当标王运送过来以后,旁边的人们如同疯了一般涌向南邵所站解石机的位置。短短几分钟就围了个水泄不通,和刘宇浩刚才解石的时候简直不能同日而语。   能一睹南先生解石,是很多人以前就有的梦想,今天有这个机会,而且现场解开的还是第一天明标的标王怎么可以错过?   看着周围被空下来了的解石机刘宇浩淡淡一笑,转过头来说道:“老沈,今天累不累?”   沈国重重地点点头,说道:“累,哦,不,不累,能这样干事再累我老沈也心甘情愿。”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刘宇浩的原因,很有可能他沈国现在还在泮塘摆地摊呢,又或是被人鄙视遭人白眼,怎么可能象现在这样过的风风光光?所以沈国说的话的确是他心里所想的真心话。   “你这家伙,呵呵!”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过了一会,又说道:“老沈,想不想解石过手瘾呢?”   “那当然想啦!”   沈国眼睛猛然一亮,忽地一下就从地上蹦了起来笑嘻嘻的看着刘宇浩的眼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我脸上有花吗?”   刘宇浩觉得纳闷,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了下身边的藤轶,非常郁闷地问道。   “没!”   沈国摇摇头,抢先回答道。   刘宇浩没好气的瞪了沈国一眼,笑骂道:“那你看什么看,告诉你,我对男人可不感兴趣啊。”   哈哈哈!   三人顿时大笑了起来。   笑罢,刘宇浩摆摆手,从口袋里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写下一组编码,递给沈国说道:“你去把这四块毛料领到这里来,咱们找四台解石机一起解开,看谁能解出翡翠。”   “那真是太好了,我现在就去。”   沈国的脸笑成了花儿一样,拿着那组毛料编码就匆匆离去了。   呃!不过那朵花还不是一般人能够欣赏的,也就是彼此信任亲近的人,搁着别人还不被他那满脸的麻子吓个半死?   “藤轶,去找四台挨在一起的解石机。”   “好咧!”   藤轶笑着点头连忙去办刘宇浩交代的事去了。   这时候,刘宇浩收起了笑容,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正在招呼马仔固定黑乌砂的南邵,眼眸中闪掠过一道别人都读不懂的深邃。   其实刘宇浩并不是个记仇的人,也不会小肚鸡肠到连南邵对自己小小的讥诮都忍受不住,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南邵和唐妩在一起心里就会莫名地难受。   那种感觉就像被针扎了一下似的,很疼、很酸、很无奈。   “刘先生,你要我准备的四块毛料都拿过来了,你再看一眼是不是这四块。”   沈国办事的效率非常快,藤轶还在和别人交涉解石机,南邵那边也刚在毛料上划完线的时候他就用一个小推车把刘宇浩要的那四块毛料领过来了。   “嗯,就是这四块。”   刘宇浩走了过去大概扫一眼然后点点头。   四块翡翠原石内部都有玻璃种翡翠存在,刘宇浩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会选择在这里解开,但他很清楚,如果这次浩怡珠宝不能在珠宝界彻底打响名气,那么以后他心里想的很多计划都会难以实施。   “对不起了南先生,哥们今天要拿你做陪衬了。”   刘宇浩轻轻抚摸了一下小拖车上的赌石,嘴角弯起一道非常坚毅的弧度淡淡笑了下。   刚才已经解出一块玻璃种瓜皮绿翡翠了,现在还有四块,如果解开后全部都是玻璃种翡翠,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轰动效应。   刘宇浩嘴唇张了张,默默在心里问自己:“五块玻璃种翡翠总能让浩怡珠宝稳居国内珠宝公司的头把交椅了吧?”   还用问?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啦!   第0808章 五块玻璃种【八】   毕竟不是在国内那么方便,有些人就算解石机空着也不愿意轻易借给别人使用,还好藤轶聪明,在最后搬出了刘宇浩这块金字招牌。   即便有些人并没有和刘宇浩打过交道,但刚才看过了那块玻璃种瓜皮绿翡翠出世的经过也都点头同意杰出解石机了。   “刘哥,解石机都准备好了,四台正好在一块,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藤轶抿着嘴偷笑着回来把刚才借解石机的遭遇悄悄说给刘宇浩听了一遍。   刘宇浩笑着道:“看倒不用了,只要你没难为别人就好。”   “刘先生,是不是要解石,算上我一个行吗?”   海叔见沈国用小推车运来了四块赌石早就坐不住了,抽空过来试探了一下,刘宇浩能同意他帮着解石更好,就算不同意,海叔也想找个机会打打下手。   其实在海叔的骨子里一直都不是很相信刘宇浩在赌石的能力方面就真的高出自己许多,再怎么说自己也比刘宇浩多看了四十多年的毛料吧,怎么就会输给这小子了呢?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好,海叔你先去准备准备,我再找个人,咱们一起解。”   开始刘宇浩是准备自己和沈国两人解开那四块赌石的,这样以来,他们两个就要分别解开两块。   可玉石交易中心的关闭也是有时间限制的,刘宇浩怕拖的时间长了说不过去,刚好海叔过来凑趣,刘宇浩顿时就想起了赵义良。   能请来狮城珠宝大亨帮自己解石岂不是更能为浩怡珠宝扬名吗?   其实藤轶也是值得相信的人选之一,可毕竟今天要解开的四块赌石都是含有玻璃种翡翠的,而且刘宇浩又有借着此次机会为浩怡珠宝打出名号的想法,所以只好委屈那兄弟一次了。   “赵先生,我有个不情之请!”   刘宇浩的脸微微红了一下,说实话,明知道是不情之请还要说出来,其实是很让人为难的,可现在毛料和解石机都准备好了,他又不得不这样做。   “刘兄弟,咱们俩之间也别先生来先生去了,有什么事你只管说好了。”   赵义良淡淡一笑,他的注意力一直在刘宇浩那边,所以看到刘宇浩朝走过来的时候就差不多明白点什么了。   刘宇浩在心里暗暗感叹了一下,笑着说道:“赵老哥,我今天还有四块赌石想直接解开,可你也知道,拖的太久了玉石交易中心会强制关闭,所以想请老哥再帮我一次。”   “就这点小事还说帮忙,老弟你太客气了,走,我们现在就去。”   赵义良满是欣赏的看着刘宇浩,如果换成了别人跟他提这个请求肯定会被拒绝,但刘宇浩就不一样了。   从赵义良第一眼看到刘宇浩的时候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惺惺相惜之意,所以对他提出的要求都会尽量满足。   很多时候的很多事都是这样,一个人看另一个人顺眼了,什么都好办,可要是第一眼看上去就觉得那个人不舒服,那么以后那人无论做什么,你都会感觉怪怪的。   还有一点是刘宇浩不知道的,最初赵义良之所以会主动接近刘宇浩是因为孔老爷子把大部分的钻石交易权都放给了藤铁。   而经过赵义良多方打听后才知道,原来刘宇浩才是真正的幕后老板,所以才有了今天赵义良亲自为刘宇浩解石打下手的那一幕发生。   “果真是翡翠圣手,名不虚传啊!”   赵义良扫了眼刘宇浩摆出的那四块赌石后微微诧异的愣了一下,马上又神色自然地笑着点点头。   “老哥过赞了!”   刘宇浩笑着摇摇头,对于赵义良的话他只能这样表示,过于谦虚在有的人面前是好事,但在赵义良这种人面前却未必就真的是明智之选。   赵义良围着那四块翡翠原石看了一圈,最后目光定格在一块白盐砂皮的全赌料子上,先是皱了皱眉头,随即又舒展开来,再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直到最后赵义良都没一分钟的表情是完全一样的。   海叔对赵义良的为人似乎还有些了解,笑着说了一句:“赵先生,您是想动手解这块毛料吧?”   “嗯,有点意思!”   赵义良没有正面回答海叔的话,而是自言自语地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有点意思?   藤轶一头雾水地看了眼赵义良挠挠头。   刘宇浩自然知道赵义良说的是什么,笑道:“赵老哥,所谓龙到处才有水,我认为这块看似不怎么地的白盐砂皮毛料才是这四块赌石中最容易出彩的一块。”   所谓“龙”其实是指翡翠中的绿色。也就是说,在通常情况下,无论在质地的粗细程度或者透明程度上,有绿色的部位比没有绿色的部位底子都要好一些。   当然,赌石的不确定性因素非常多,单凭赌石的皮壳来判断毛料内部是否有翡翠存在,翡翠的种水如何都是不确定的,非要等切开那一刀以后才会给人带来意外的惊喜。   这也是赌石的真正魅力之所在。   “南先生,刘宇浩他们那边又准备解石了。”   南邵手下的马仔还真是敬业,不光要给南邵打下手,眼睛还一直紧盯着刘宇浩,一有动静就马上汇报。   南邵嘴角微微上翘了一下,满脸都是鄙夷之色,摆手说道:“赵义良那老小子不知吃错了什么,怎么会看上刘宇浩那种人,随他们去。”   说完,南邵挽起袖子再次注视着自己五千万欧元拍来的那块黑乌砂,眉头深深蹙紧。   有蜞有松花!   可以说,在皮壳的表现上,他今天拍下的这块黑乌砂是当之无愧的标王。如果不是后来他发现是因为刘宇浩的暗中使坏才让这块赌石价格飙升的话,南邵今天应该是很满意的。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在竞标结束后毅然决定当场把赌石解开。   解涨了则说明他南邵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但如果真的不像自己想象中那样大涨他该怎么办?   南邵开始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莽撞了。   按道理来说,他已经过了那个冲动的年纪才是,可南邵自己也解释不清楚自己今天究竟是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自己真的爱上了唐妩吗?   南邵摇了摇头,他们南家现今正陷入一场经济危机之中,他愿意娶唐妩的原因是唐家可以给自己带来丰厚的嫁妆。   而且,南邵还考虑,如果真有一天到了紧急关头,自己娶了唐妩就可以向唐家再借贷一部分资金了,但要是说自己爱上了唐妩的话,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我了个去的!   南邵咬了咬腮帮子,使劲啐了一口果决地打开了解石机的电源。   兹兹!   精钢砂轮带起一阵南邵心中的羞愤硬生生地朝着事先划好的线上直插进去。   与此同时,刘宇浩抬起头默默地看了正在专心解石的南邵一眼,心里一阵暗叹。   不愧是可以于郑老爷子并驾齐驱的赌石高手,居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发现那块隐藏极好的黑乌砂赌石。   那块黑乌砂毛料内部可是存在着十多公斤玻璃种阳绿翡翠呀。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有八锦异能之术,刘宇浩可以很肯定这上万名参加翡翠大公盘的人几乎没人能超越南邵那种赌石能力的。   兹兹!兹!   刘宇浩是五个人之中最后一个开动解石机的,但他有异能的辅助,即使再晚个十来分钟也没有关系。   不过为了不让人对他引起怀疑,刘宇浩还是中规中矩地埋下头来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工作上去。   “绿,出绿了,这是大涨了!”   远处又有人大吼了一声,喊话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激动。   解石机旁边围着看的人实在太多了,根本看不到究竟是谁解涨了赌石,可刘宇浩根据声音的方向能大致分辨出,应该是南邵那边传过来的。   “刘哥!”   一直保持着淡定的藤轶也不淡定了,说话那意思似乎是想催促刘宇浩加快一些解石进度。   刘宇浩没好气的回头瞪了藤轶一眼,继而转过身去继续着自己手里的活,这个时候只有三个人能一直保持着心如止水的平静了。   这三个人分别是刘宇浩、赵义良,以及赌石解涨了的南邵本人。   高手对决的时候是最忌讳分心的,如果有人这个时候能留心观察一下这三个高手面上的表情,回去以后再仔细想想,就算赌石的能力不能增长,但也会受益无穷。   “我说你小子还愣着干嘛?”   没过多大一会刘宇浩也切完了第一刀,但他却一直没等到藤轶过来清洗毛料切面,回头一看刘宇浩乐了,藤轶那小子直愣愣地盯着南邵那边看呢。   听到刘宇浩说话藤轶才回过神来,连忙跑到毛料处端过一盆水泼了上去。   “这,这是什么?”   藤轶猛地瞪大眼睛指着毛料切面也大吼了起来。   那明镜湖水般的水头和质地,给人以冰清玉莹的感觉,这是玻璃种翡翠呀!   靠,又是一块玻璃种!   藤轶感觉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虽然接触赌石的时间还不长,可玻璃种翡翠的稀缺性他却是知道的。   就这一会的功夫已经出现了三块玻璃种翡翠,而且有两块玻璃种是刘宇浩解出来的,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让人无法用言语表达了。   第0809章 五块玻璃种【九】   藤轶的话声音也不小,让周围的人全都听到了他说的是什么,离的稍微近一点的人都纷纷侧目关注了过来。   其中有一些一直在注意着刘宇浩一举一动的人都惊呆了,那赌石切面上表现出的全是晶莹通透的绿意,让大家不禁暗叹大自然所创造出来的瑰丽景象是如此的深入人心。   “刘大哥,你这运气也实在是太妖孽了吧。”   江天并没有跟着唐妩走远,而是悄悄地在旁边看着,当他见到又一块玻璃种翡翠被刘宇浩解出时,顿时爆发出一阵由衷的惊叹。   刘宇浩会心地一笑,玻璃种正阳绿,无论是种水还是绿色都非常的好,现在这块赌石出了翡翠也是确定无疑,第二块赌石再次解涨意味着离刘宇浩心中所想达到的目的再次接近了一步。   “老板,听说刘宇浩那边又解出了一块!”   还是刚才那个忠心耿耿的马仔,正要给南邵汇报自己看到的情况,可声音却在一片惊诧的大喊中被打断。   “涨了!”   “怎么又出了一块玻璃种!”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我,我也要去看看我自己的毛料。”   随着众人的惊呼,先前还围在南邵那边解石机看解石的人们都涌向了刘宇浩那一边,很多人都兴奋的围成一圈,观看着赵义良刚刚切下来的一块毛料切面。   赌石也不完全是自己买了毛料埋头苦干,能看到别人解涨,对赌石爱好者们也是一种激励,特别是这些整天围着翡翠原石的人,最喜欢看的就是解涨了。   赵义良对这点最深有感触,玩赌石的人,都相信运气之说。看着自己再次解涨一块毛料,他的心里开始变得不再平静了,敬佩地看着离自己不远处那个神色不惊的年轻人。   翡翠原石的买卖在珠宝界中仍是一种很神秘的交易。   因为单凭玉石的外表根本没办法断定它的“庐山真面目”。即使到了科学发达的今天,也没有一种能通过玉石外表就判定玉石价值的仪器。   赌石实质上就是一种依靠玉石外表直观感觉,经验预判玉石价值,还要看运气好坏的一种高风险的玉石交易。眼力、经验、运气,缺一不可。   尽管两块翡翠原石其中有一块是赵义良帮着解涨的,但以他今时今日地位和阅历,赵义良充分有理由相信自己有意结交刘宇浩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即便是亲手解开过上万块翡翠原石的赵义良也清楚自己没那个能力准备挑出四块毛料,同时有两块解出玻璃种翡翠。   刘宇浩表现的是一种能力的象征。   有能力的人通常更愿意和自己旗鼓相当的人交往,这是现实,不能怪任何人势力眼。   “老,老板,我,我们怎么办?”   南邵的马仔有点慌神了,他以前从来都没遇到过类似的事情发生,此时他已经预感到今天自己的老板会一败涂地,可偏偏这句话他又不敢说出来。   “你哪学来的那么多废话,继续解石。”   南邵的脸色阴晴不定,眼角也连续抽搐了几下。   他没想到这个刘宇浩真的这么厉害,连解两块连涨两块,单单看眼前的结果南邵心里就知道,一开始得罪刘宇浩就是个根本性的错误。   按照现在的赌涨率来算,南邵估计哪怕自己真的去仔细挑选三块赌石毛料的话也赢不了刘宇浩,这两块赌石的表现就已经让他自愧不如。   想到这些,南邵的脸色有些发白,再又想起这些天来自己对刘宇浩的所作所为,他立刻头疼了起来。   “海叔,你那边怎么样了?”   李阳没有太多的去表现什么,而是慢慢的说道,神情中还略带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马上就好,刘先生你先过来看看吧。”   海叔正在解的那块灰沙皮壳毛料也进行了有一半了,只不过他是依照最中规中矩的解石方式在进行着每一步,所以在速度上可能稍微要比刘宇浩和赵义良慢一点。   “怎么了?海叔?”   刘宇浩和赵义良放下手中的解石机手柄走了过去问道。   海叔也停下来,指着毛料皱了皱眉头,神情懊恼地说道:“刘先生,有一块隐藏的皮壳表现太不明显了,我也是刚发现,你看这块毛料还要不要再解下去?”   海叔所说的是皮壳上出现了一丝很不明显的淡紫色。   通常情况下,若是赌石皮壳在绿意中夹紫色,那就不可赌了,因紫色浸染绿色,使其失去浓艳活放的翠绿色,这是赌石中非常忌讳的情况。   刘宇浩和赵义良对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后来,刘宇浩凑到赵义良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   “刘兄弟,你肯定能行?”   赵义良显然是怔愣了一下,但随即面露喜色。   刘宇浩微笑着点点头,转身对海叔说道:“海叔,你继续吧,赵先生也认为这块毛料没问题。”   “好的!”   海叔点点头,带着一丝复杂的神色再次聚精会神地掌握着解石机手柄,小心翼翼的压了下去。   其实海叔看到的那淡淡的紫色是后江场大蒜皮壳毛料,因为这种赌石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而且那淡淡的紫色是红色到了极致以后产生的微小变化而已。   当然,海叔也是因为没想到自己还能再次接触到这类毛料,所以才大惊小怪,发生这样的事也不足为奇。   赵义良显然是对刘宇浩越来越感兴趣了,干脆把刘宇浩叫到一边,说道:“刘兄弟,你是怎么发现那么不显眼的变化的?”   或许赵义良这是在考察刘宇浩,看看刘宇浩在赌石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毕竟对赵义良这个很少和内地珠宝界打交道的人来说翡翠圣手刘宇浩的一切都是传闻,没人亲眼见过。   刘宇浩深深地看了赵义良一眼,心说:“这个人厉害啊,几句话就达到了他的目的,还不留一丝痕迹。”   但刘宇浩还是率先稳住了自己的心神,不让自己去想那些无聊的东西,笑着慢慢的说道:“其次呢,这块赌石带有小绺,本来变异赌石赌的就是变异翡翠,这条小绺极大的影响了这块赌石的价值,后来我也是在无意中给赌石蘸了水以后才发现其中的奥秘。”   “小绺?”   赵义良微微一愣,急忙从刘宇浩手里拿过刚才他捡起的一块切下来的赌石皮壳,仔细的看着,最后却摇了摇头,疑惑的看着刘宇浩。   “这条小绺在皮壳上被闪烁的亮光给遮掩住了,赵大哥应该知道查验的方法吧。”   刘宇浩笑着摇了摇头,把那块赌石碎片上再此蘸了些水在上面,然后将口袋里的强光手电拿出来打上去。   “这赌石的皮层经过色泽的变异后就如同闪烁的水晶一样具有很强的反光性,这种反光也迷惑了我们的眼睛,疏忽一点都可能错过,赵大哥你说呢?”   “哎呀!我以前也解过这么一块赌石,怎么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呢!”   赵义良猛然都抬起了头,一起瞪着大眼睛看着刘宇浩,满脸的震惊和错愕之色。   刘宇浩笑了笑没有说什么,既然是江天那种喜欢钻研经营之道的人都想拉拢的人,他刘宇浩自然也不会放过。   能借此机会和赵义良多亲近亲近,说不定以后真能打开狮城珠宝市场,那岂不是皆大欢喜之事么!   “快要到玉石交易中心闭场的时间了,我们解完赌石好好喝一口,老哥我当为此浮一大白!”   赵义良是个性情中人,哈哈大笑着挥了挥手豪气干云地朝着解石机走过去。   “喀拉喀拉!”   刘宇浩刚把毛料固定好就听到连续两声精钢砂轮和毛料分开的声音。   “老,老板不好了!”   南邵的马仔几乎要崩溃了,一脸沮丧地看着南邵,话都说不出来。   “有什么事不能慢慢说吗?”   南邵的心咯噔了一下,但还是强自镇定着表现出风轻云淡的模样。   那马仔声音都走调了,脸色苍白地指着刘宇浩那边说道:“那,那边两刀解出两块玻璃种翡翠。”   “你说什么?”   南邵旋全身一震,脸色大变的看着自己的马仔,顿时僵在了那里一动也不动。   “连,连续解出了两块玻璃种翡翠。”   “不可能!”   南邵愤怒的叫了一声,脸色顿时一阵红一阵白。   这个时候,南邵下意识的左右看了一眼,他总觉得身边所有的人看自己的眼神似乎都带有着一丝嘲讽了。   怎么会这样呢?   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若是刘宇浩在一天之内解出了三块玻璃种翡翠的话南邵的心还能勉强接受,可现在是人家连续解出了五块玻璃种翡翠。   这是要逆天吗?   “老,老板,我们还解不解了?”   马仔喏喏地张口问道,但脚下却往后退缩了一步,他不知道自己这样问的后果是怎样的,所以要提前做好挨打或挨骂的准备。   只从他下意识中摆出的姿势就能知道这马仔平时是什么样一个待遇了。   “解,我就不信标王连五块普通毛料的价值都不如。”   南邵的额头青筋暴露,虽然话是那么说,可他心里却已经知道结果是什么样的了。之所以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无非是想给自己心里一个安慰。   第0810章 五块玻璃种【十】   重新摆正好赌石位置后,刘宇浩再次下刀,其它三块翡翠原石都解出了玻璃种翡翠,这次刘宇浩完全没了顾虑,所以显得下下刀更快。   周围的议论声此时更大了,一开始就站在这看解石的那些人们,纷纷小声给站在自己身后看不清发生了什么的人讲解刚才同时解涨四块赌石的过程。   不一会,现场就跑出来了三四个版本,这还没出去呢,传言就开始变大了,说什么的人都有,但总归有一条,那就是在大家眼中都已经不自觉地开始把刘宇浩神化了。   “你们知道吗?听说刘先生是翡翠童子转世呢。”   “是不是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就算我再练一辈子也赶不上人家赌石功力的万分之一。”   总算有个男子客观的评价了刘宇浩的表现。   旁边站着的另一个胖子不乐意了,撇撇嘴不屑地说道:“万个毛线,咱们这样的能追上人家脚后跟就不错了,还敢拿自己那点道行出来比?丢人不丢人?”   “呃我又不是郑老爷子的嫡传弟子,我说过我要和刘先生比了吗?”   被贬谪的男子一脸懊丧,小声嘀咕着。   不过,刘宇浩现在身上的光环的确已经被神化了,这些人看刘宇浩的眼神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种敬佩,而是完全达到了盲目崇拜的程度。   听着这些人的议论,赵义良苦笑摇摇头,不过心里却很高兴,刘宇浩表现的越好,就越能证明他没看错人。   其实想想也不奇怪,郑老爷子是老一辈赌石专家中的佼佼者,在赌石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才赢得了翡翠王的名头。   但封王哪有那么的容易,不仅仅要能解出高端翡翠,经常解出来,还要在看赌石、看翡翠以及其他各方面都要有极其高强的本领,足以让人叹服的本领,才会被大家真正的认可。   而且,最后还要有好的德行才有可能被大伙真心尊为翡翠王。刘宇浩的赌石本领是已经折服了大多数的人心。   更何况,他今天又在上万人集聚的缅甸玉石交易中心面对不可一世的桑巴少爷,居然敢不畏强权当面叱喝,如此作为之人被抬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也不足为奇。   广场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其实有大部分的人都看不到最里面解石的情况,他们只能干干的站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   可即便如是,大家也不愿意离开。   现在大家已经根本不关心南邵的那块标王了,任何一块老坑玻璃种翡翠的出世都会吸引大量人的眼球。   今天刘宇浩的浩怡珠宝一次解出了五块玻璃种翡翠,虽然其中有一块卖给了狮城来的赵义良,可毕竟还有四块捏在手里。   这四块玻璃种翡翠会不会对国内的珠宝市场造成价格冲击,未来浩怡珠宝作为国内珠宝界的领头羊,珠宝价格走向会是什么样的?   可能更多的答案都要取决于今天刘宇浩的态度,单单是四块玻璃种翡翠明料的诱惑力绝对达不到让上万人都围在那里迟迟不肯离开的理由。   “逆天了,将来这个年轻人一定会在赌石界刻下最辉煌的一笔重彩。”   赵义良把完全解开的正阳绿翡翠明料捧在手中,那眼神仿佛是在欣赏一件足以让人陶醉的艺术品般久久不肯挪开,但他的心却早已不知飘到什么地方去了。   二十多分钟后,刘宇浩的赌石也解完了,他把解出的玻璃种翡翠交给了身边的藤轶。   藤轶把这块玻璃种翡翠摆放在刚才赵义良解出的正阳绿翡翠旁边,咧嘴笑着说道:“刘哥,单是这两块翡翠,价值怕就已经达到上亿欧元了吧?”   刘宇浩一脸平静,但眸子里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浓,的确像藤轶说的那样,单算这两块翡翠明料就已经可以卖到上亿欧元了。南邵那块赌石能解出来的翡翠明料估计也就这两块加起来一样多。   谁才是真正的赌石高手,谁的珠宝公司更有希望,谁更有话语权主宰未来十年的珠宝界现在已经一目了然。   刘宇浩不想在出尽风头后继续做一些无谓的事了,他所需要做的就是保持清晰的头脑就足够证明一切。   其实,这个结果一开始刘宇浩就已经预料到了,即使南邵再回去选三块赌石回来跟他对赌,基本上也没有能赢刘宇浩的可能。   以南邵的赌石能力,就算他能做到三块赌石都解出翡翠,甚至多赌涨十倍以上,但想全部大涨到玻璃种的程度却绝不可能。   而眼下,已经解出的两块玻璃种翡翠明料,和马上就要呈现到大家眼前的另外两块翡翠基本快成为压垮南邵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了,就是郑老爷子当年最鼎盛的时期也不敢保证能有这样的成绩。   周围的人都静悄悄地没有人吵闹,一些人毫不掩饰用赤果果的贪婪目光瞪着藤轶身边的那两块老坑玻璃种翡翠,让刘宇浩身后的那几个保镖都无比的紧张。   “用不着这么紧张,我对大家还是相信的。”   见到这种情况,刘宇浩苦笑着摇摇头对藤轶低声嘱咐道。   能有资格来缅甸参加翡翠大公盘玩赌石的人都有一定的身家,他们表现的虽然是眼红加嫉妒,但没人敢真的上去抢夺。   这些人中没一个是傻子,先不说能不能抢到,即使真抢到手也带不走,这种情况下根本跑不出去。   别说是这些很少有机会看到如此通透晶莹的翡翠的人了,就算是刘宇浩本人,在刚才转身瞥见那并排放在一起的明料时也是眼前一亮。   在灯光的照射下,两块翡翠整体感觉冰润怡人,水头似冰泉、似山涧溪流、似仙境天池之水,轻盈不失秀美,完美坚固永恒,这种感觉想让人不羡慕都难。   还未停止的解石机的声音像是带着魔力一样,带动着所有人的心跳,海叔和沈国那边成了大家关注的焦点。   如果剩下这两块玻璃种翡翠切出来以后也像面前的这么完美,那今天大家看到的将会是赌石界永远再不可能复制的经典,看着慢慢切进赌石里去的切刀,周围的人们眼睛都不愿意眨一下。   “老板,我,我们的翡翠也还行,毕竟能掏出十多副手镯,而且也同样是玻璃种!”   马仔还不算太笨,虽然明知道今天的风头都被刘宇浩掳去了,但能解出让人艳羡的玻璃种翡翠,好歹也算让老板扳回一局。   南邵满是苦涩的笑了笑,眸中带有一丝失落之色,道:“我累了,剩下的你们安排人擦出来吧。”   说完,南邵头也不回地从人群中挤了出去。在这一刻,南邵的背影中带着一股哀怨的寂寥和无奈。   “既生瑜何生亮!”   南邵原以为郑老爷子宣布自己今后不再参加缅甸翡翠大公盘后,这里将会是自己大展身手的最好舞台,可没想到凭空杀出了一个刘宇浩,生生地把他压下一头。   自诩英雄的南邵哪里能接受这种失败呢?   原本热热闹闹的玉石交易中心谁都没注意到南邵的离开,上百台解石机同时转动的景象已经没了,几乎所有的解石机都空了下来。   几乎是上万人同时涌向了刘宇浩所处的解石机旁,这么多人全挤在一起,场面比万人同时解石更加的壮观,大家静静地等待着,每一个人都想亲眼鉴证今天这种神奇的时刻。   “刘先生,这块是十七点八公斤!”   沈国激动的双手都在颤抖着,走到刘宇浩身边后,他居然深深一弯腰鞠了一个躬。   “老沈,你,你这是干嘛。”   刘宇浩被沈国的举动弄了个猝不及防,一脸苦笑地摇摇头,想伸手扶沈国,却又不知该怎么办,局促地连连搓手。   “刘先生,我沈国若不是跟了你,这辈子都无法亲手解出这么漂亮的翡翠,这个躬你受得起。”   沈国的语气平淡,但绝对是他发自内心想对刘宇浩说的话,没有刘宇浩最初的提携,也就没有他沈国的今天。   刘宇浩再次苦笑着摆摆手,道:“你呀,你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呢!”   这个时候海叔也上来了,笑呵呵的说道:“董事长,我解开的这块翡翠足有二十四点三公斤,真真正正的大涨啊!”   海叔知道自己以后都很难有机会再解出这么好的高端翡翠了,所以做的特别细心,也特别认真,不仅没伤到一点玉肉,而且还把沾附的雾层也都擦得干干净净。   看到这一幕,赵义良猛的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急忙给身边的随从那里吩咐了一句。   随从边听边点头,赵义良说完后他便快步离开。   不到两分钟,解石广场外面就响起了鞭炮声,听到鞭炮声赵义良的笑容变的更为灿烂,这鞭炮是赵义良刚才准备在刘宇浩第一次解涨时吩咐买下的,结果因为随从人员的失误错过了时间,没想到过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再次用上了。   赌石解出大涨以后通常都会有人点燃鞭炮庆祝,一则是示好的意思,再则就是想借着解涨也能给自己带来好运。   这次刘宇浩一天解出五块玻璃种翡翠,赵义良反而觉得开始吩咐买的鞭炮太少了,如果再多点,燃放的时间再长点就更好了。   第0811章 生世之谜   缅甸翡翠大公盘的第一天明标在喜气洋洋的笑声和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结束了。   最让大家没想到的是,翡翠圣手刘宇浩竟然在当天拍下的赌石中解出了五块玻璃种翡翠,并且完胜南邵以五千万欧元拍来的标王,创下翡翠赌石的又一奇迹而完美收官。   看着身边那些人的笑脸,刘宇浩不仅没有一丝高兴的意思,反而在心中增加了些许淡淡的伤感。   “今天这个游戏是不是玩的有点过了?”   刘宇浩在心里默默问着自己,伤到南邵不要紧,但伤到唐妩就不是刘宇浩想看到的结果了。   再怎么说南邵也是唐妩名义上的未婚夫,刘宇浩沉吟片刻,无奈地摇了摇头。   毕竟有很多事的确不是他所能控制得住的,在珠宝界大亨的眼里,浩怡珠宝属于没有什么根基的,想刷声望,想博得存在感就必须为浩怡珠宝找一个强大的对手。然后出其不意地打压到对方毫无喘息之机才能达到最终目的。   而南邵的出现以及南邵意外的成为唐妩的未婚夫这两点都是迫使刘宇浩对其出手的理由,一切都来的太巧了,想来想去刘宇浩都找不出任何理由不这样做。   “给我一颗烟。”   刘宇浩找沈国要了一颗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让烟草在自己的肺里打了个滚,直到感觉一股火辣辣地刺激使自己的肺剧烈收缩了几次才捂着嘴咳嗽起来。   “咳咳咳!”   抹了把被呛出来的眼泪,刘宇浩皱皱眉道:“你,你这是什么烟,怎么抽起来能这么冲!”   沈国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看着刘宇浩,挠挠头说道:“这叫土蛤蟆,是我在湘西的时候特意找当地的老农要来方子卷出来的,够劲、霸道!”   “嗯,是够霸道的了,差点没呛死我。”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土蛤蟆,这个名字很有特点,而且那种抽下去辣到心尖的味道能让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平时我还舍不得轻易拿出来抽呢。”   沈国只顾着嘻嘻哈哈的笑,也不管刘宇浩是否还斜着眼睛瞥他,一把将刘宇浩手中的烟拿了回来,美滋滋地使劲抽了一口,仿佛很享受似的眯起眼睛。   “瞧你那德行!”   沈国抽出来的那股烟很像是妖孽出山之前冒出的,这让刘宇浩哭笑不得地摇摇头。   拍了拍沈国的肩膀,刘宇浩又说道:“翡翠明料都交给程葱葱吧,让她今天就送回香港,虽说有藤轶在很安全,但总让人惦记着也不是那回事。”   “嗯,我马上就去办!”   沈国点点头,又吞云吐雾般的抽了口他自产的土蛤蟆,这才恋恋不舍地把烟屁股丢掉,习惯性的用脚踩上去碾了几下。颇有点不踩死南邵不罢休的架势。   刘宇浩轻轻一笑,他从来都不勉强沈国改掉以前的坏毛病,就像从不计较他那张粗犷的脸庞一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沈国的精明是与生俱来的,就算是拥有商科博士头衔的高材生也未必能在商场上从他口袋里多掏出一毛钱。   招呼了藤轶一声,刘宇浩钻进戚李培为他准备的那辆防弹轿车里直奔一个名叫“卡乌腊”的酒店而去。   可能是因为翡翠天生就吸引人们的眼球,很多人都忽视了缅甸还有一个另外的特色,那就是无处不在的翠竹。   由于气候适宜,而且缅甸全境工业污染很轻微,所以其竹产地遍布全国各地,近年来缅甸竹和竹制品正成为前景看好的出口商品。   赵义良设宴款待刘宇浩的地方就是卡乌腊酒店的一处竹林中,远远看到四处浓艳的翠绿色,刘宇浩深深吸了一口气,心情也莫名地好了一大截。   稍微客套了一番,宾主二人才相继落座,马上就有一个包着头巾的妖娆女子托着茶盘走了出来。   刘宇浩微微一愣,道:“赵大哥,这是?”   显然,刘宇浩认为赵义良把他看成了普通人,居然想出用女人来接近他的粗俗方式,这让他的脸色一下就阴沉了下来。   不是刘宇浩看不起拿青春来当饭吃的女子,可毕竟每个人对生活的理解方式是不一样的,如果赵义良真的是这样认为需要女子作陪的话,刘宇浩宁肯放弃转身就走。   朋友之间交心为上,酒肉朋友是做不长远的。   赵义良挥挥手让那“女子”离开,呵呵一笑说道:“老弟,这个人叫巴康,听说你酷爱茶道,所以才请来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巴康?这不是男人才应该有的名字吗,怎么安到了女人的身上?   刘宇浩再次愣了一下,尽管心里有些疑惑,但还是皱了皱眉,想也不想的淡淡摆手,说道:“有劳赵大哥费心了。”   同时,刘宇浩的心里开始有了疑虑。   这个赵义良究竟想干嘛?不过是刚认识而已,怎么就知道我喜欢茶道了呢?   赵义良不介意地笑笑,说道:“这个巴康其实是个男子,不过他喜欢一身女人的打扮,但他的茶道却是全缅甸出了名的,就算是四大家族的将军也未必每次都能请得动他。”   “哦?还有这样的人!”   刘宇浩心下释然,脸上的疑虑也慢慢消除了。   没有了巴康,赵义良只好亲自把炭火加到红泥小炉里,笑道:“在缅甸,常见到男人头上扎裹着素色的薄纱或丝巾,头巾要留有一角,垂到右耳,就像兄弟你刚才看到的巴康那样,是男子的特征,你以前不接触这边的人不知道风俗,所以误会了也是应该。”   见自己的心思被赵义良看穿,刘宇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赵大哥千万别往别处想,我其实是不习惯和风尘女子打交道罢了。”   赵义良呵呵一笑,摆手说道:“缅甸人称这种裹头素色巾为岗包,这绝对是男人的权利,女子是不能扎岗包,否则别人会把你当人妖看。兄弟下次可别再弄错了。”   随后,赵义良爽朗的哈哈大笑起来。   刘宇浩脸颊微微一红,其实他以前在书上的确是看过有关于岗包的介绍的,只不过因为刚才一是来不及细想才闹出了这么一场误会,想想心里就惭愧到暴汗不已。   缅甸男子的岗包饰有“巾尾”。古时,国王戴的岗包在脑后竖起一叶“巾尾”,象征缅甸国王的威严和正直。   王宫大臣在脑后竖起的是两叶“巾尾”,而平民百姓则在头的右边竖起一叶“巾尾”。现代缅甸人戴的岗包则不再分地位高低贵贱,一律竖起或下垂一叶“巾尾”。   有了前面误会的冰释前嫌,再后来二人的谈话就显得更亲切了。   虽然没到那种无话不说的地步,刘宇浩非常钦佩赵义良在古玩方面的博学多识,而赵义良更是欣赏刘宇浩这个年轻人的谦逊有礼,直到几样精致小菜摆上案几,从不喝酒的刘宇浩居然同意了赵义良小酌几杯的要求。   而且,刘宇浩对赵义良还有另一种感觉,那就是好像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   尽管刘宇浩知道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可不知道为什么刘宇浩就是笃定的认为自己和赵义良应该不会是毫无关系的两类人。   酒至半酣,赵义良突然叹息了一声,说道:“我在国内找了我那个从未谋面的弟弟已经快二十年了,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   刘宇浩愣了愣,揉揉太阳穴诧异的问道:“原来赵大哥在国内还有亲人?”   “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但因为一直没有消息,所以跟没有一样。”   赵义良自顾自说的苦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管刘宇浩听了他的话以后是如何的一脸惊愕,慢慢端起酒杯仰头吞下。   “赵大哥,你是狮城华人,怎么会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在国内?”   刘宇浩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不是自己以前和赵义良见过面,而是赵义良的亲人一定是自己认识的人之一,要不然他不可能会对这个人有如此熟悉的感觉。   赵义良微涩地笑笑,说道:“其实我是出生以后被赵老爷子带到狮城收养为义子的,我只知道我亲身父亲名叫曹安国。”   刘宇浩微微长大嘴巴,一脸震惊的看着赵义良说不出话来了。   曹安国不就是曹勇的父亲,曹若彤爷爷吗?   这么说来,赵义良其实是若彤那丫头的亲大伯!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刘宇浩不知道该不该把真相说出来了,刘宇浩的心里非常纠结。   他和赵义良交往的时间并不长,而且也不知道赵义良其人的秉性如何,在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他是不会轻易讲出若彤那小妮子身世之谜的。   倒不是刘宇浩自私,不想让人家亲人团聚,而是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实在太多了,刘宇浩也知道用这个理由无法搪塞过去,可他现在只能暂时这样认为。   等以后多了解一些赵义良,他才能做出决定,究竟是否该让曹若彤和赵义良相认。   “赵大哥,这些年你有去寻找你的亲人吗?”   震惊之后,刘宇浩试探着问道。   第0812章 神秘女子   赵义良微微凝眉,心烦意乱地点燃一颗烟,等烟快要抽完的时候才缓缓说道:“十多年前倒是有一次机会可以相见的,可等我赶到北省的时候我那个弟弟已经不知所踪了,当时狮城的生意出了点问题,无奈之下我不得不回去处理,结果就这么错过了机会,可没想到这一错就错了十多年!”   是了,曹勇就应该是赵义良的弟弟。   听到这里,刘宇浩已经很肯定这一点了,赵义良显然不知道自己是唯一的知情人,而他也不可能知道自己和曹勇之间发生的故事。   从赵义良的口述中刘宇浩敏锐地捕捉到了几个能让自己释怀的关键词,从而证明了自己心里的猜想。   “将来一定还有机会的,赵大哥,我敬你一杯,愿你早日找到亲人。”   刘宇浩先是沉默了一会,继而言不由衷的举起酒杯和赵义良碰了一下。之所以要这么做,其实为了保护若彤。   在还不清楚赵义良真实用意之前,刘宇浩不得不选择先对赵义良保密,等以后有时间了,他会安排人把赵义良彻头彻尾的调查一遍,再来确定自己该怎么做。   可能是各怀心事,两个素来稳重的男人居然撇开酒杯,开始用碗喝起酒来,但双方都避而不谈关于赵义良国内还有亲人的事情。   从交谈中刘宇浩得知,其实赵义良在狮城的珠宝生意也不是完全如意,赵老爷子当年偶遇到这个孩子,将他带回了国。   但由于狮城长期的排斥华人思想作祟,赵老爷子去世后赵义良一直在公司得不到最大话语权。   若不是他得到了赵老爷子赌石的全部真传,很有可能在十年前就被赵家的旁系子孙赶出门外了,绝不可能有今天的辉煌。   “赵大哥,其实我一直以来都想开拓海外市场!”   刘宇浩微眯着眼睛,表情变得凝重起来,斟酌着字句,缓缓地说道。   赵义良还算清醒,笑着摆摆手道:“在狮城开拓市场不是不可以,但以华人的身份还是有很多困难的,你想过这些没有?”   刘宇浩点点头,他知道赵义良说的是真心话,有些失望的道:“为什么都是龙的传人,但就不能和平共处呢?”   “来,喝酒,我们先不说这个了。”   赵义良笑笑,这些事的确不是他能管得了的。   而且他现在的身份也相当尴尬,刘宇浩若是当面提出让他帮忙,赵义良还真找不出什么借口推辞,但又真心帮不上忙,所以打断了刘宇浩的话后就不再想继续深谈。   不过,赵义良想了想还是说道:“如果刘兄弟真想开拓狮城的市场,在英属维京群岛注册一个离岸公司倒未尝不可试一试。”   刘宇浩微微一怔,有些吃惊的说道:“真的?”   “狮城以前属英属殖民地,对欧盟商人倒是不怎么排斥。”   赵义良不以为意的笑笑,接着说道:“其实做生意并不一定要亲自出面,只要有可靠的代理人,在什么地方做都是无所谓的。”   刘宇浩点点头,赵义良所说的都不是问题,周锡已经在着手帮他做一些前期的铺垫了,问题是现在要找一个自己信得过的人去狮城发展珠宝市场。   究竟让谁去更合适呢?   这才是刘宇浩需要慎重考虑的问题。   不过这些事都是刘宇浩必须要进行的,毕竟现在他手里捏着大量的和田玉资源,而且,在未来几年后,翡翠原石和钻石也将会是他主要销售的珠宝。   现在的刘宇浩已经不再满足赚国人的钱了,在他心里,只有赚外国人的钱,让外国人巴巴的买自己的东西才是正途。   刘宇浩没想到赵义良不仅精通赌石,而且在古玩方面的知识也非常广博,不知不觉中二人从五大名窑谈到了近代景德镇名瓷,又从红山文化的高古玉讲到扬州工的玉雕。   “酒逢知己千杯少,这,这么快就没酒了,要,要不咱俩再来一瓶?”   赵义良生活在狮城,自从赵老爷子去世后就没再接触过白酒了,两人分了两瓶酒以后也有些吐词不清迷迷糊糊。   “赵,赵大哥,以后,以后有机会再尽兴吧,今天,今天到此为止好了。”   刘宇浩更是很少饮酒,而且这一次他一直没有使用异能将喝到肚子里的酒逼出来,渐渐也就显出了上头的模样。   说完,刘宇浩使劲摆摆手站了起来踉跄了两步,也忘了和赵义良打招呼就朝着门外走去。   因为是陌生的地方,出了门口,走到竹林上的小道后刘宇浩刚准备把自己体内的酒精逼出来,恰好见到一个白衫女子迎面走过来。   那女子看到刘宇浩后先是微微一愣,准备避开,可犹豫了一下还是咬咬唇过来扶住刘宇浩,半是心疼半埋怨地说道:“你,你怎么会喝酒的?”   “你是谁?我!”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这个女子后刘宇浩浑身一松,很信任地倚靠在那女子身旁傻傻地笑着。   女子皱皱眉,道:“咦,还喝这么多,哎,真是的!”   对于刘宇浩的表现,那女子稍稍有些不悦,可还是咬紧牙关努力的扶着刘宇浩,让他不至于身体失去平衡而倒下。   好熟悉的味道!   刘宇浩贪婪地吸了口气,女子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淡淡的馨香似乎在什么地方闻到过,可因为酒精的刺激让刘宇浩的大脑越来越迟钝。   他几乎什么都看不清了,只知道吃力地扶住自己的女子一定是自己很熟悉很熟悉的人,而且那股香味也是自己很向往很向往的味道。   女子的身材娇小,而刘宇浩则是一米八的大个头,两人这么站着不出一会女子就显得有心无力了。   好在这个时候刚好有个服务员经过,那女子像是看到了救星般用熟练的英语说道:“麻烦给我一个房间。”   醉汉是酒店最常见的一种人,所以服务员丝毫不以为意,点点头简单回答了一句后就带着女子朝着另一处竹林走去。   迷迷糊糊中,刘宇浩只记得那女子裸露的纤弱浑圆肩膀和飘逸的裙摆透露出两抹暗香浮动的娇媚,还有女子身上那件质地柔软的上衣将她的上半身曲线衬托得若隐若现。   “这是要送我回房间吗?”   酒的后劲非常大,刘宇浩将整个身子都贴在了女子的身上,恍惚间,他似乎又看到了一双精美高跟鞋将女子的小腿的弧度勾勒得柔美诱惑。   因为在缅甸大家身上穿的衣服质地轻薄的缘故,刘宇浩只要稍微挪动,就能再清晰不过感受到那女子胸部的挺翘,隔着一层可有可无的服饰,这种亲密接触让刘宇浩自然而然地有了本能反应。   结果在女子和服务员两人无意间的推搡中,刘宇浩几乎完全挤进了女子的怀里,两个人上半身下半身一起天衣无缝般紧贴。   “马上就到了,你再坚持一会。”   女子当然很清楚察觉到这个男人的勃起,小脸娇羞中沾着妩媚,仿佛捏一把,就能滴出水来。所以她只能用说话的方式来减轻自己心中的慌乱。   可显然这是没什么效果的,在酒精的作用下,刘宇浩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根本就听不到女子在说些什么了。   服务员也看出了某些端倪,抿嘴偷偷笑了一下,这让女子的脸更红了。好不容易才将烂醉如泥的刘宇浩弄到一间房中,再也没有力气的女子一下子跌倒在地,被刘宇浩死死的压在身下。   “宇浩,起来,快点起来呀!”   女子苦苦颤声哀求着,可刘宇浩哪里听得到?心跳加速一脸绯红的女子甚至都不敢正面直视刘宇浩,仿佛接下来就会发生什么事一样。   好在服务员并没有马上离开,在两人的努力下,女子才得以脱身,合力将刘宇浩弄到了浴室中。   “谢谢了,这是你的小费。”   女子的脸已经红的如同牡丹花儿一样,小心肝扑腾扑腾,好不容易才从口袋里摸出十欧元来交给那服务员。   十欧元对刘宇浩这些人来说不算什么,可对缅甸当地人来说却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了,那服务员一阵窃喜,连连鞠躬,在离开房间之前居然把一沓新的套套放到了整洁的床头。   关上门以后,女子微微叹息了一声,她本意只是想把刘宇浩送到这间房以后就马上离开的,但看到刘宇浩那模样又不忍心就这么走。   考虑再三,女子还是害羞地打开浴室龙头在浴缸里放起了水。   以前女人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主动给一个男人放水洗澡,可生活就是这么怪异,想过的一切都没发生,从未想过的却实实在在发生了。   究竟是喜欢他,还是爱他呢?   这一切来的都太突然了,女人仿佛觉得自己是置身于梦幻之中,身边的所有都不是真实的。可当她抓住刘宇浩的手以后却放开了心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真的,是真的!   女人白皙的手紧紧扣住了熟睡的刘宇浩粗糙温暖的大手。   她其实觉得这一步来得实在太快,她甚至没有心理准备,说不怪刘宇浩肯定是谎言,但绝对不恨他。   第0813章 有花堪折直须折   虽然很多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可那也得分对象是谁,若是放在平时,刘宇浩看到漂亮女孩子后顶多是抱着养眼的态度,断然不会对一个女子产生什么邪念,可现在是迷迷糊糊的状态中,很多事就不好说了。   刘宇浩不是圣人,更没有说过自己是君子。   当一抹晶莹如凝脂的白皙出现在眼前时,刘宇浩恍惚间看到离自己不远处的那女子一副面颊酡红、羞涩难耐之态。   小刘同学张牙舞爪地抬起狰狞的头。   女子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粉嫩的脸颊绯红直到耳根,可她现在能做的只有矜持,虽然女子的内心远没有她表面平静,却也只能死死硬撑。   即便以前她再见识过大风大浪,但这样的情况对她来说也是第一次经历。   模模糊糊之间,刘宇浩只觉得自己浑身发热,微蹙着眉,理智告诉他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对头,正准备本能的想要推开对方,可是双手却无力的在半空当中挥动了一下,最后还是徒劳的落在一边。   “宇浩,你要不要喝点水?”   女子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哪来那么大的力气,终于将刘宇浩搬到了床上,笨拙地用浴巾帮他擦拭着沾满水珠的身子。   通常情况下这个时候的女人情商都变成了负数,她只知道不赶紧帮刘宇浩擦开身上的水,有可能会让他感冒,却忽视了自己柔嫩的小手对醉酒状态下男人的刺激。   刘宇浩微微呻吟了一下,舒泰的感觉让他彻底放松了紧张的神经。   今天女人穿了一袭手工订制的旗袍,古色古香。妖娆如盛开的娇艳牡丹般的雾霭缭绕。古典妆扮将女人地身体曲线淋漓尽致地凸现出来,细看之下仿佛增一分减一分都会多余。   在这身旗袍的衬托下,女人娇柔的玲珑美在她身上完美表露,低着脑袋凝视着刘宇浩身上古铜色的健肌,女人的心像是踹了个小兔子般砰砰乱跳。   一直以来,她都是个骄傲的女人,最好的家世和贵族式的教育使这个女子从未向任何男人低过头,可在刘宇浩面前,女子承认自己是输了,而且输的一塌糊涂。   房间只开了盏床头灯,女子张开美眸,眼角沾有一些泪水,第一次彻彻底底仔细凝视这个躺在那里微皱眉头的男人。   她是喜欢他的,很喜欢,那种喜欢近乎到了痴迷。   可是他呢?   男人好像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喜欢自己,而且,女子心里很清楚刘宇浩最终是不可能会属于自己的。   心里明白是一回事,但让女子承认却是另一种感觉。   女人的心很痛!   突然,刘宇浩醒了,身子动了动,那意思是想坐起来。女子连忙放下心里的所想,俯下身去察看。   理论败给了实践。   事实证明这是一个无比错误的决定。   “别!”   女子嘴里一阵惊呼,可下一个字还没喊出来就被刘宇浩把她的嘴唇给堵上了,整个人一下子瘫软在自己心仪已久的男人怀里。   娇艳如花的美人,性感十足的粉唇。   刘宇浩一阵梦呓似的低声呼唤:“别动,我喜欢这个样子抱着!”   此时此刻男人说出来的话一下击中了女子的心坎,女人心神一震,像是遭雷殛般一下子呆在了那里。   两行清泪立刻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这辈子从来没有跟男人如此近距离接触过的女人呼吸变得局促起来,身子也开始微微颤动着,娇艳欲滴的红唇微微撑开,隔着一层衣服她已经感觉到了刘宇浩身上那一股让人心悸的热度。   当刘宇浩低头将嘴巴吻住女人唇的时候,女人放弃反抗闭上眼睛,像是认命一般任由其肆虐轻薄。   没有抗拒、没有挣扎,仿佛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一般,女子只是轻轻抱住自己怀里男人的脑袋,微微闭上眼睛。   轻轻一声叹息。   女人双手环住男人雄壮的腰,轻轻把头靠在他肩膀,两人的身体贴得更紧密无缝,她闭上眼睛,默默承受着。   “究竟这是我想要的么?”   这个问题一直在女人的脑中徘徊。女人轻轻抱着刘宇浩,细细抚摸他的后背,用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呢喃道:“我只是想做个相夫教子的女人罢了,可为什么就这么难?”   女子的心一阵慌乱,又有些道不明的遗憾。   女人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将来自己嫁给一个喜欢的男人是什么样的情景,但唯独没想到会是这样稀里糊涂就完成了自己从女孩到妇人的转变,说实话,她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   可不甘心有能怎么样呢?   接下来的窒息和渐渐发麻的唇让女人脑袋一片混乱,再也无法去考虑以前自己曾经是怎么想象的了。   亲嘴接吻是男女最原始的本能,由生涩到熟练也许并不需要太多次数的练习,此刻女人才知道,男人的舌头都可以神奇到将自己生生融化。   女人觉得自己很喜欢这种感觉,浑身上下酥软无力的快乐,她干脆闭起了眼睛享受起来,心里默默的说道:“爷爷,原谅我没有按照您说的去做,我做不到,我无法和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生活在一起。”   两个人忘情地交织缠绵着,浑然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等腰酸背痛口干舌燥地女人终于能歇口气时,窗外的天已经蒙蒙亮了。   男人这个时候已经沉沉睡去了,像个孩子,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   “宇浩!”   凝视这个男人,女人的鼻子莫名一酸差点哭出声来。   第0814章 是她?   镜子前发髻凌乱的女人微微有些发呆,但透过镜子可以看出女人脸上带着一丝娇羞,端庄秀美的面颊上,已泛起两抹红晕,愈发娇媚动人。   拂了拂额角的发丝,女人的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踉踉跄跄走到刘宇浩身边,从洁白的床单上把昨晚那一抹刺目的鲜红用剪刀裁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中。   “宇浩,我,我要走了。”   女子环顾了一下四周,好像在这个房间里,依然还充满了两个人的呼吸和痕迹。   轻轻抚了一下自己滚烫地俏颊,在这一刻,女子感觉到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很明显,在她的心目中,哪怕只能拥有那个熟睡的男人一刻也是值得的。   俯下身子,女子在刘宇浩的脸上轻微吻了一下。   睡梦中的刘宇浩睫毛微微一动,女子顿时脸色大变,立即像是受惊了的小兔子般跳到一旁。   还好,刘宇浩只是稍微动了一下,换了个姿势后马上又进入了梦乡。   女子默默地注视着刘宇浩的脸。   很久不见了,这个男人依旧还是像以前那么耀眼,能够跟每一个身边的人都谈笑风生,却不让对方感到一点疏远。   可在下一刻,女子便觉心如刀绞,眼睛一下就湿润了,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如同一个孩子一样捂着嘴,泪水哗哗地流了下来。   有的时候,人总是需要不顾一切的做一些事情。   因为只有在这个时候,人才能够抛弃一切束缚自己行为的枷锁,勇敢的去争取属于自己的幸福,这一点是在很久之后女子才明白的。   不知道为什么,刘宇浩的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突然,他睁开眼睛,窗外刺眼的阳光射了进来照在眼睛上。   刘宇浩下意识地用手挡了一下,其实他不用这么做的,自从八锦异能之术进入到炼气化神的境界后,几乎没有任何东西能遮挡住刘宇浩的双眸。   惨然一笑,刘宇浩用力的搓着自己发麻地太阳穴。   很久没做这样的梦了,梦中,刘宇浩感觉自己好像飞了起来,在蓝天白云当中腾云驾雾,好像一只快乐的小鸟,不停的体会着愉悦的感觉。   更可怕的是,刘宇浩很清楚的记得梦中的那个女子,雪白地肚皮和柔软腰肢正中那圆润性感的小肚脐。   究竟是梦还是真实的?   刘宇浩口干舌燥,愣愣地坐在那里。   他似乎还记得那女子裤脚挽起到膝盖,娇嫩的小脚上,点着朦朦胧胧的淡黑,十个脚趾甲就好像漂亮的黑宝石,镶嵌在粉嫩雪白的玉趾上,妖艳诱惑到了至极。   突然,刘宇浩的脸色一变,浑身僵直眸光冷峻。   “藤轶,藤轶你小子人呢?”   刘宇浩顾不及去拿伸手可及的茶杯了,扫了一眼周围的情况大声喊着。   哥们一觉醒来居然光着身子?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刘宇浩有点懵,双眼无神地瞪着对面镜子中的自己。   但同时有一点他还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藤轶不可能离开自己,如果想昨晚自己究竟经历过什么,那就只有那小子能回答。   果然,藤轶笑嘻嘻地掀开门外的格挡跑了进来,道:“刘哥,你找我?”   “废话,除了你小子我还能找谁?”   刘宇浩没好气地瞪了藤轶一眼,随即苦笑了一下,说道:“除我以外昨天还有谁来过这个房间?”   “呃没,没人啊!”   藤轶一愣,继而言不由衷地摇着头拼命掩饰着。   刘宇浩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瞥了眼藤轶,道:“看来你小子是想提前回国内了。”   藤轶闻言又是一愣,挠挠头很为难地说道:“刘哥,这事我答应别人不说的,你就别为难我了,好么?”   刘宇浩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仿佛冰冷的寒水,摆手说道:“你以后不要再跟着我了,现在就回去收拾一下,等我打个电话你就可以去腾铁那给你哥帮忙了。”   “别啊刘哥!”   藤轶脑门上刷的一下就布满了汗珠,满脸委屈地摇着头说道:“唐妩姐不让我告诉你她!”   忽然,藤轶发现自己说漏嘴了,想捂住大嘴巴,可又来不及了,只好一脸憨笑地看着刘宇浩直咧嘴。   唐妩?居然是她?   难道说?   刘宇浩犹如晴天听到一声霹雳般怔愣在了那里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如今的刘宇浩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猪哥了,从自己赤果果的身子,还有那洁白床单上的窟窿,更有下面隐隐的鲜红,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可怎么是好!   一股彻骨的寒气从脊背冒了上来直到头皮。   刘宇浩开始叹气起来,如果昨天晚上真的是唐妩的话,那他就无法原谅自己了,毕竟那妮子已经有了未婚夫,自己怎么做算什么?   “你先出去吧!”   刘宇浩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他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糟糕透顶的心情了,无奈地朝藤轶摆了摆手。   “哦,知道了!”   藤轶见刘宇浩不再提让自己滚蛋的事就知道这页被翻篇了,喜滋滋地点着头往外走,边走边咕嚷着:“还好没告诉他唐妩姐离开的事,要不然今天可真要打背包回家了。”   “你说什么?”   刘宇浩瞪圆了眼睛,眉头紧皱。   唐妩可不是个简单的女孩,在缅甸翡翠大公盘这么重要的期间怎能轻易离去?   若是别人可能听到藤轶的话也就算了,但刘宇浩是谁?   他是暗恋过唐妩四年的人,唐妩所做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在他的心里,对这个妮子的所想刘宇浩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藤轶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到刘宇浩那布满血丝的眼睛,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道:“我说,我刚才说唐妩姐走了。”   “你再说一遍!”   刘宇浩表情顿时就变了,表现如要噬人的野兽一样沉声问道。   完蛋!   藤轶的心猛地往下一沉,脸色的表情也一下子严峻起来。   好死不死的说这些干嘛呢?   藤轶一脸懊悔地皱皱眉,说道:“唐妩姐走了,说,说是到什么破锣什么的地方去,我也没听懂!”   说实话,要是唐妩跟藤轶讲点擒拿格斗什么的藤轶倒还能明白,可破锣什么的那个地方他是万万不能懂的。   世界上有破锣,或者卖破锣的这种地方吗?   当时藤轶很是纠结了一番,可见唐妩双眸红通通的他也不敢多问,而且他更不敢在刘宇浩醉酒的状态下离开太久,所以就没多问。   刚才刘宇浩问自己的时候,藤轶本来是想说来着,但由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破锣”那两个字才作罢。   破锣?   刘宇浩咬了咬腮帮子,他这一会有种想上去胖揍藤轶那小子一拳的冲动。   唐妩是最喜欢薰衣草的,而生长薰衣草的地方不正是普罗旺斯么?那么美的地方被藤轶说成了破锣,也亏那小子能联想得到。   “唐妩走了多久了?”   刘宇浩也顾不得形象之说了,当着藤轶的面就开始扒拉着自己的衣服迅速穿起来。   从藤轶的话中刘宇浩可以想像的到,这一次唐妩一定是生气了,而且是准备永远离开自己,要不然不会在这么重要的阶段招呼都不打就贸然拿着行李离开缅甸。   要知道,每年缅甸的翡翠大公盘可是各大珠宝公司寄以最大希望的时候,若不是自己喝醉酒伤害了她,那妮子怎么可能一声不吭就离开了呢?   刘宇浩越想越悔恨,穿好衣服后一个箭步就冲出门外。   门外更让刘宇浩哭笑不得的一幕发生了,二十多个暗保人员如临大敌般四下分散着,脸上带着寒霜般的冷峻。   用得着摆这么大阵仗嘛?   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但他现在没心情跟计较,这一切肯定又都是藤轶的主意,匆匆给众人点点头,刘宇浩急急忙忙地往外走去。   他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找到唐妩,如果昨晚他真的对那妮子做了什么,刘宇浩认为自己必须要承担一个男人的责任。   但就在刘宇浩将要走出酒店的时候,一个男子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看到刘宇浩以后,拼尽全力又往前窜了一步倒在地上。   “陈乐?你,你这是怎么了?”   刘宇浩大吃一惊,陈乐在藤轶的安排下应该是住在戚李培家族经营的酒店的,外面最少有上百和经过化妆以后的持枪士兵保护安全,再怎么也不会弄到如此狼狈的地步吧?   “我,救救我!”   陈乐憋足最后一口气伸长手向着刘宇浩挥动着,幸亏他昨天晚上向沈国打听过刘宇浩的行踪,否则现在还有没有命就要两说了。   陈乐的表现让刘宇浩和藤轶同时警觉起来。   藤轶微微皱眉,做了几个暗语手势,身后那些满脸严肃的男子便默契地分散开来四处搜寻着可疑的人和东西。   刘宇浩现在暂时顾不上陈乐,本能的释放出异能想察看一下他是否有伤,如果不急的话,刘宇浩准备找到唐妩以后在回来给陈乐医治的。   毕竟现在唐妩的去向是他最想知道的。   可在异能探测到陈乐体内时,刘宇浩震惊了。   又是阴煞之气!   第0815章 不怕贼偷   陈乐一脸灰白地躺在那里,几乎没有了心跳。   “刘哥,这个人还有治吗?要不行的话赶紧送医院得了。”   “医院?”   刘宇浩轻微摇了摇头,瞥了一眼和当初翁海情况如出一辙的陈乐说道:“恐怕全世界没有哪一家医院能治得好他的。”   “呃!”   藤轶还想说点什么,可想了想还是闭嘴做事去了。   对于这个只比自己大几岁而已的刘哥,他是无比的信任,只要刘宇浩说的,藤轶从来都不会反驳,更不会多问一句。   有时候藤轶自己都很惊讶,为什么自己会无条件的相信刘宇浩说的每一句话呢!   超大的落地窗将屋外的光线遮挡的严严实实,藤轶再次检查了一遍房间,觉得应该没有危险存在后才点点头,带着自己的人转身离开。   “刘哥,有什么事就叫我。”   刘宇浩面无表情地微微颔首,他很满意藤轶的安排,可以说,现在自己和陈乐所处的房间已经如铁桶般,轻易不可能有人会闯进来。   在此期间刘宇浩一句话也没说,双目微垂,如同老僧入定一般,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脸上的表情,也似悲似喜,令人难以琢磨。   陈乐的伤势非常奇怪,以至于刘宇浩不得不小心谨慎到放弃了去阻挡唐妩离开,把陈乐搬至这密室中仍不放心,还需要藤轶带着人在外面替自己护法。   为什么陈乐也会中翁海身上那种阴煞之气呢?   刘宇浩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起来,毕竟这里不是国内,而且自己和陈乐之间基本没有什么交集,贸贸然让刘宇浩出手救治显然是不现实的事。   虽然刘宇浩不是什么坏人,但他从来也没想过自己要当什么圣人或是滥好人。   现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出手为陈乐逼出体内的阴煞之气的话会不会有人趁火打劫呢?这次随着刘宇浩来缅甸参加公盘的人多大两百多人,在性命相关的事上,刘宇浩轻易是不敢做出决断的。   陈乐啊陈乐,你是故意逗哥们还是被人害了呢?   思量久久,刘宇浩依然是迟疑不决,眉毛也蹙成了一团,时不时瞟一眼只见出气不见进气的陈乐,心里矛盾极了。   上一次自己替翁海逼出体内的阴煞之气是有多种原因促成的,而且,当时身处国内,又在翁老爷子的庇护之下,刘宇浩敢肯定没人有那个胆量打扰自己。   但这一次显然情况完全不一样。   陈乐体内所中的阴煞之气不仅比翁海严重了数十倍,而且就在昨天下午的时候刘宇浩才刚得罪了缅甸第一家族的克拉康将军,如果就这么出手相救陈乐,自己已经自己带来的两百多号人能不能安全走出缅甸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慢慢逝去。   而陈乐的呼吸也越来越微弱,要不是因为刘宇浩事先用银针帮他封住了几处致命的静脉,现在陈乐怕是已经归西了。   可刘宇浩却还一遍又一遍地在脑中考虑各种可能发生的突然状况。   陈乐的命是命,但身边这两百多号人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了吗?   刘宇浩的内心万分纠结。   直到现如今为止,刘宇浩只是渡过了炼气化神的阶段,离元神内敛还差很远的距离,上一次为翁海逼出体内阴煞之气的时候刘宇浩就差点崩溃于溃,现在陈乐体内受到的阴煞之气侵袭显然比翁海当时严重的多的多。   自己是否有那个能力帮助到陈乐还要另一说。   这也是刘宇浩必须要考虑到的。   突然,刘宇浩发现陈乐的嘴角轻微抽搐了一下,鼻腔中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呻吟。   “嗯?他竟然还有知觉?”   刘宇浩惊呆了,猛地一下站了起来。   陈乐忽然发出的声音让刘宇浩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身体受到阴煞之气的侵袭后没有大国手在身边及时救治的话,绝对不可能撑过三个小时。   但从自己看到陈乐直到现在已经过去五个多小时了,躺在那里的陈乐居然还有知觉。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刘宇浩好气地站了起来,释放出异能朝陈乐的体内探测过去。   探测的结果让刘宇浩都忍不住差点拍手大笑了,原来,陈乐不过就是被阴煞之气封住了脑中的意识,但身体却未受到任何伤害。   奇迹,简直就是奇迹!   刘宇浩拍着手在心中暗叹陈乐的好运。   普通人的心脏是处于人的左胸腔的,但陈乐却和别人不一样,不知道为什么心脏长到了右胸腔中,想一掌拍死陈乐的人却不知道这件事,全部力量都集中到了陈乐左边后背上。   事后可能因为害怕被人发现自己的行踪,所以对陈乐施法的那个人迅速撤离,根本就没检查陈乐是否还活着。   “麻辣隔壁地,你小子运气好,捡回一条小命。”   很少暴粗口的刘宇浩也乐了,身边刚好没人,所以就忍不住笑骂了一声。   要知道,人性是很复杂的,只有在那些思维很简单的人眼里,才会认为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每个人都必须考虑周全以后才能行事。   身处复杂的环境,有时为了做事、为了自保,就不得不做一些违心的事。   所以,刘宇浩刚才纠结要不要帮陈乐逼出体内的阴煞之气也是正常的,身处缅甸这个复杂之极的所在,哪能一切但由本心?   但现在所有的麻烦都没有了,陈乐并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对于体表的阴煞之气,刘宇浩能很轻松的就解决掉。   现在刘宇浩需要考虑的就是,究竟是什么人伤害到了陈乐,而那个人是出于什么目的。   虽然刘宇浩一时半会儿之间没办法知道结果,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出手伤害陈乐的人和在翁海体内种下阴煞之气的人是同一个。   这个发现让很少兴奋的刘宇浩也不禁喜形于表,不停的来回搓着手。   “藤轶!”   考虑再三,刘宇浩做出了一个决定。   准确来说,其实是刘宇浩想借着陈乐的这个机会把幕后的黑手挖出来。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呀!   刘宇浩可不想时时刻刻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在暗中监视着。   特别是那种普通手段无法对付,而且自己又不能时时防着的人,这样的人对刘宇浩来说可能并不会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对刘宇浩的家人就要两说了。   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和直系亲属的安全是刘宇浩的最低底线,无论是谁都不可以碰触,否则刘宇浩一定要让他付出成百上千倍的代价。   藤轶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手中握着一把枪急急忙忙道:“刘哥,怎么了?是不是有人?”   刘宇浩看了眼藤轶手中的家伙也不奇怪,淡淡一笑,说道:“你现在去把祝彪和祝文俩兄弟给我请到这里来。”   “祝彪和祝文?请他们干什么?他们又不是医生。”   藤轶一头的雾水,但脚下却没挪动一分,现在他最主要的任务就是确保刘宇浩的安全,什么事和人都不会令他分心。   刘宇浩笑骂道:“叫你去你就去,臭小子,突然间问那么多干嘛!”   “我不去!”   藤轶牙一咬,倔强地摇摇头,神情一片茫然。   别说祝家的背景还不足以让藤轶忌惮,就算祝家真有那个背景现在也不管用,是有缓急轻重,藤轶现在的主要目的是保护刘宇浩,其他的事都被他很决绝地表示忽略了。   刘宇浩扭头瞟了他一眼,眼神并非十分的冷锐,摆手说道:“赶紧去,我有要紧的事需要祝家两兄弟帮忙。”   “这刘!”   藤轶还想说点什么,可无奈被刘宇浩粗鲁的打断了。   “别再这呀那呀的,让你去你就去。”   “是!”   刘宇浩从来都没用过如此严厉的声调和藤轶说过话,所以藤轶先是愣了愣,随即下意识地双脚并拢,仿佛回到了枪林弹雨的军营生活般转身离开。   趁着藤轶去找祝家兄弟的时候,刘宇浩又拔出几根金针将陈乐的重点经脉全部封住,虽然陈乐并没有什么大碍,但以防万一的工作还是要做到前面。   “刘少,您老找我们有什么事?”   这一次是祝彪抢在前面说的话,祝文虽然名字儒雅,但人的确不是什么有涵养的,祝彪生怕一个不小心把刘宇浩个给惹毛了。   刘宇浩点点头,指着凳子笑道:“坐吧,我找你们来的确有点事。”   祝文一屁股就坐了下来,傻乎乎的笑着。   但祝彪可没他哥哥那么傻,依然挺着胸,像是当年爷爷接受贺老爷子命令之前的姿态一般脸色严肃地说道:“刘少,有贺爷爷当年的那份情,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有什么事您就吩咐吧,我们兄弟俩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可以说,祝彪的聪明就在这里。   他明知道刘宇浩不会让他们兄弟俩去送死的,但依然把姿态摆的很正,而且好话坏话都说在了前面,就算有心要害他们兄弟俩的人也要事先掂量一下。   刘宇浩淡淡一笑,重点瞥了眼祝彪后摆手说道:“哪有那么严重,只不过是想让二位兄弟帮我把一份消息扩散出去。”   说完,刘宇浩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早已准备好的纸条来。   第0816章 布局   “散播?呃!”   祝文倒是没有什么表情,依然悠闲自得地坐在那里喝茶,但祝彪就不一样了,露着明显笑容的脸顿时僵硬,眸子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个时间并不长,脑中灵光一闪,祝彪随即拍拍胸脯,义正言辞地说道:“别说是让我们兄弟去跑跑腿,就算刘哥您让我们上刀山,我祝彪也不会眨一下眼的,什么事刘哥您就直说了吧。”   “弟弟,你!”   祝文也是带着耳朵来的,当他听到弟弟喊一个比自己小七八岁的人做哥的时候再也淡定不起来了,满是愕然不解的望着自己兄弟。   从小一块长大的兄弟祝文还不了解?   别看祝家现在是家道中落了,可自己这个弟弟却是出了名的倨傲,而且仗着自己颇有些才气,一般人他都看不上眼的,怎么今天在刘宇浩面前却表现的如此恭敬呢?   “哥,刘哥看得起咱们,咱哥俩还有什么话好说,先答应下来,刘哥自然不会让自家人吃亏不是?”   前半句是对祝文说的,可后半句话傻子都能听得出来是讲给刘宇浩的。   那意思是,我祝文和祝彪兄弟俩可都是老贺家出来的嫡系,你刘宇浩就算再打主意也不可能摆明了让祝家人吃亏上当吧?不然的话以后回了国,贺老爷子那可不好交差。   祝彪是个聪明人。   刘宇浩还不至于老眼昏花,一直笑眯眯地看着祝彪,并没有马上回答什么。   有的时候,不说话的效果比什么都讲出来要管用的多。   果然,祝彪在和刘宇浩对视三分钟后终于败下阵来,讪讪的笑着说道:“刘哥,您再这样看着兄弟可要把我们都吓走了。”   这次祝彪可没说谎,刘宇浩能看得出他的腿肚子其实已经在颤抖了,要不是因为知道刘宇浩不会对他兄弟俩下黑手,没准祝彪这会早就拔腿跑路了,怎么还能笑着站在这里?   刘宇浩沉吟了片刻,忽然站了起来。   既然主人家都站起来了,祝彪兄弟俩也断无大模大样坐在那里的可能,尽管还有几分不愿意,但祝文还是被祝彪拉着立到了房间的一边。   “祝彪兄弟。”   “刘哥,您请吩咐。”   刘宇浩轻微点头,脸上露出了一抹超乎他年龄的老成世故而又带有几分狡黠的笑容,说道:“我在缅甸也有些生意,但一直没有人能替我代言,这件事我很苦恼啊!”   祝彪顿时眼前一亮,激动的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眉开眼笑地上前一步,说道:“刘哥,要是您相信我和我哥哥的话,我们兄弟俩愿为刘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出生于红色门墙,但苦于自己还没来得及施展抱负之前家族又败落下来,祝彪自然一直心怀耿耿,可那又怎么样呢?   没有一个好的晋身渠道,就算世家子弟也只能望洋兴叹,更何况,所谓的世家子弟其实也是分等级的。   贺旭东和吴凌柏他们是当之无愧的顶级红色子弟,周锡也算一个,但勉强能够上一等一的那种,至于到了祝彪这样的出生,无非是能在偏远地区举着大牌子吓唬吓唬人罢了。   真要是上了台面,祝彪兄弟俩还不够人家周锡一个脚指头玩的。   好在祝家生出了祝彪这样肯于放下不顶吃不顶喝的“伪衙内”身份,这些年在京城也算保住了自己家族的最后一分尊严。   但万万没想到因为祝文的一时脑热,带着家里的全部资产跑来投资翡翠原石,在公盘开始的第一天就差点被打回原形。   祝彪听说已经火急火燎地从国内赶过来,再三考虑后,就发生了那天两兄弟一起上前求助刘宇浩的事情。   当时祝彪对刘宇浩并没有抱太大希望,毕竟人家和自己压根就不认识,而且,贺家能在明面上给祝家留一分面子就已经很不错了,刘宇浩和自己又没关系,人家凭什么把自己兜里的钱掏出来分你一些?   可当时那种情况,若是祝彪不死拽着哥哥去求刘宇浩的话,那么祝家就有可能真要在京城永远消失了。   最后事情的发展却完全出乎祝彪的预料,刘宇浩不仅没难为他们,而且还在昨天明标开始之前让人给自己递来一张纸条。   祝彪当时就知道机会来了,毫不犹豫地把家族最后一笔资金全部砸到刘宇浩标注的那三块翡翠原石上去,后来竟然意外地中标了两块。   接下来再发生的事就是祝彪怎么也想不到的了。   中标的那两块翡翠原石解开以后,居然大涨了一块冰种和一块糯冰种翡翠。   卖出那两块翡翠明料,祝彪兄弟俩不仅没有亏钱,还意外地发了一笔小财,除了把之前被祝文输掉的钱全部赚回来了以外,还净赚了六百万欧元。   要说祝彪不感激刘宇浩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在自己家族命运危在旦夕的时候人家出手相救,这份人情就已经很难尝还了。   这个世上永远都不缺锦上添花,但唯独没有人做雪中送炭之事。   经过多年的蛰伏祝彪终于明白一个道理,小说和电视电影中那些义气之说全他娘是扯淡的事,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刘宇浩没上来踩自己兄弟俩一脚就已经很不错了,怎么又能帮自己渡过难关呢?   但现在又一件让祝彪更难想象的事发生了。   刘宇浩居然亲口说出自己想找一个人在缅甸帮着代言。   这句话里面饱含了各种深意啊!   祝彪此时感觉有那种天上掉馅饼砸中自己脑袋的幸福眩晕,所以才拼命咬着牙让自己不至于因为激动而身体太过晃动。   可他的那种掩饰怎么能逃过刘宇浩的法眼?   刘宇浩走到祝彪身边,目不转睛地打量着他一会,然后笑了笑,拍拍祝彪的肩膀说道:“我这里有两百块今天下午将要竞拍的毛料编号,我希望你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帮忙竞投的投手。”   说完,刘宇浩笑嘻嘻的将早就准备好了的一张纸交给祝彪。   所谓投手就是在竞标过程中的帮闲者。   这些人本身自己是没有钱去参加竞标的,但由于有资格进场,所以就在中介方的委托下拿别人的钱帮别人竞投指定好的东西。   祝彪拿了纸条并没有急于看上面写了什么,而是微微后退一步,说道:“刘哥,只是这么简单吗?”   当然不会是这么简单,祝彪也知道这里面肯定有文章,他之所以这么问其实是因为他需要知道刘宇浩想达到的是什么目的,然后自己才能按照刘宇浩心里的想法去实施,以求一击即中的效果。   刘宇浩点点头,眉宇间浮起一抹肃然,说道:“你只用找人竞投这些赌石就可以了,别的不需要去管。”   “是的,我明白了。”   祝彪不傻,既然刘宇浩不愿意说他当然不会再问,但他也没立刻就离开,要知道,找人帮忙竞投是需要付给别人钱的。   两百块赌石可不是什么小数目,虽然是他有意想去靠拢刘宇浩,但现在毕竟是刘宇浩在找他办事,这笔钱按规矩还是需要刘宇浩出。   刘宇浩也看出了祝彪的心思,笑着说道:“你自己去找一个叫贵利王的人借钱,能借多少借多少。”   安排完这些刘宇浩淡淡一笑,但也再不与祝彪说话了,而是转身漫不经心地翻弄着自己带来的一本书。   祝彪嘴巴张了张,脸色有些为难,但还是点点头说道:“那我们先出去了刘哥。”   刘宇浩没说话,摆了摆手示意,机会已经给了祝彪了,至于他能不能把握住那是他的问题,只要是稍微聪明点的人都不会再追问下去的,现在这个结果刘宇浩已经很满意了。   别看今天祝文一句话都没说,但知根知底的人都晓得祝文是个大嘴巴,昨天解涨了两块赌石以后,他已经把自己和刘宇浩之间的关系吹得神乎其神了,所有在场的人都相信祝家和刘宇浩是有来往的。   现在刘宇浩安排两兄弟煞有其事的去找贵利王借一大笔钱,而后再请大量的投手去帮自己竞投毛料,相信有心人一定会盯住祝彪两兄弟,而且还是很关心的那种。   “趁火打劫?哼,哥们也让你看看什么叫趁火打劫。”   刘宇浩慢慢的抬起头来,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   “董事长,你找我?”   祝彪兄弟俩前脚刚出去,后脚沈国就走了进来,虽然他对祝家兄弟不熟悉,但沈国很聪明地没有开口问什么,只是一门心思地关心刘宇浩这个时候把自己找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坐老沈,要喝茶自己倒啊!”   刘宇浩笑呵呵地点点头,等沈国坐下以后才接着说道:“老沈,你想不想单独执掌浩怡珠宝?”   “董,董事长!”   沈国吓得脸色苍白,刚喝进口中的水也一下子喷了出来,满脸错愕地看着刘宇浩嘴巴张的老大。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说道:“别紧张,我说的是心里话,你告诉我,究竟想不想单独执掌浩怡珠宝?”   沈国懵了,眼睛瞪得溜圆呆呆站在那里。   第0817章 化妆   每个人的能力都有高有低,但要是说一个人自己心里压根就没想过有一天能往高处走那就是虚伪了。   经过一年多的锻炼,可以说现在的沈国已早非吴下阿蒙了,虽然让他独立执掌浩怡珠宝以后继续锐意进取还有些困难,但守成却是绰绰有余。   可就算心里想也不能说出来啊。   做人最起码的底线沈国还是有的,刘宇浩对他有知遇之恩,秦为先在他最困难的时候给了他倾力的帮助,他怎么在这些人背后下黑刀子呢?   “董事长,是不是有人说了什么?”   沈国并没有想马上摘干净自己,而是皱着眉头想弄明白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刘宇浩哈哈笑了起来,摇着头说道:“老沈,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不就是问了一句你想不想单独执掌浩怡珠宝吗?难道你从未想过?”   “呃!”   沈国老脸一红,挠挠头说道:“想过是想过,但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呀!”   看见沈国一脸窘态,刘宇浩笑的更狠了,过了好久才收起笑意一脸严肃地说道:“老沈,以后浩怡珠宝就要拜托你了,千万要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   “什么?”   沈国一下子僵住了,赶紧站起来摆手说道:“董事长,要是我老沈犯了什么错你就说出来,我以后一定改,但我保证我老沈绝没有那份歪心思。”   嗨,越解释越乱。   现在的沈国就差没哭出声来了,满脸的惶恐之色。   刘宇浩摆摆手笑道:“其实我想把秦大哥从浩怡珠宝抽身出来的想法早就有了,开始我是准备公盘结束以后跟你谈的,但现在有些事必须要我亲自去处理,所以不得不提前了几天而已,你可别想到是我有什么不满意。”   看刘宇浩不似在跟自己开玩笑,沈国纳闷地蹙起眉,疑惑不解地问道:“董事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是平时沈国是不可能这样问的,而且还有点犯忌讳的意思,但刘宇浩已经把话挑明了,又说的非常果决,所以沈国也顾不得其他了。   “我可能要离开几天的时间,所以必须有人能为浩怡珠宝掌舵,而这个人又必须是我能信得过的,你说除了你还能有谁呢?”   刘宇浩向来是个当机立断的人,他已经从陈乐的身上看到了危险,所以连唐妩那边都无法顾及,说实话,不找出那个背后下手的人,刘宇浩的确寝食难安。   他自己倒还无所谓,平时有藤轶带着一大帮子人保护,而且刘宇浩本身又有八锦异能之术,一般人都无法近身,但家里人呢?   那个人今天能对陈乐下手,明天就有可能对贺嘉怡动手,后天还有可能会对齐老爷子不利。   陈乐之所以能侥幸逃脱那是因为出手之人其志不再陈乐,而且陈乐狗屎运地心脏长在了右边,所以阴煞之气只是伤到了他的皮表而非内脏,刘宇浩已经给他喂服了六道轮回,修养几天就没什么大事了。   但让刘宇浩就这么干等着也不是那回事啊。   与其被动受制于人不如主动出击率先占据上风,这一向是刘宇浩的行事风格。   老有一把明晃晃的刀悬在头顶上,搁谁也睡不好觉。   “董事长,下面几天的明标和最后一天的暗标怎么办?你若是离开了我们可没主心骨呀。”   其实从刘宇浩把十亿欧元支票交给沈国那一刻开始,刘宇浩就已经慢慢在观察沈国的统筹能力了,现在看来让他坐镇公盘一点问题也没有,所以刘宇浩才能这么放心的离开。   但沈国的这个问题也的确是关键,没有刘宇浩在,最关键的暗标的确是不好操作。想到这里,刘宇浩默默点头,说道:“这点你放心,我会赶在最后一天之前回来的。”   沈国目光一凝,想再说些什么却没张开嘴。如果他沈国连刘宇浩隐藏的某种深意都听不出来,想不到去做,那他就是扶不起的烂泥。   刘宇浩知道沈国的意思,摆手说道:“昨天连续解出了五块玻璃种翡翠,我们浩怡珠宝已经成了大家关注的焦点,所以我今天找了祝彪兄弟让他们帮着搅局,相信经过今天下午的竞拍,大家会暂时把注意力转移到别处的。”   而且,刘宇浩身上还有五个多亿欧元的瑞士银行本票,那些钱都是为了以后秦为先专营高端翡翠做基础的,全部要投在此次公盘中,他怎么可能放任那么多极品赌石不管不顾?   刘宇浩又拿出随身携带的那个神秘的小本子,把沈国叫到自己身边低声交代了全部需要注意的事项已经重点关注的赌石。   等两人再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刘哥!”   藤轶带着人把刘宇浩住的房间团团围住,那二十多个面色冷峻的男子个个太阳穴高高鼓起,阴冷的眸子中散发着寒光,稍微懂一点的人都知道这些人不是好像与的,没准哪个手上就沾着血呢。   “薛薇薇小姐在吗?”   刘宇浩摆手打断了藤轶的话,程葱葱昨天已经带着五块玻璃种翡翠回香港了,但薛薇薇却留了下来。   藤轶点点头,道:“薛小姐在呢,要不要我去叫她一声?”   “不用了,我亲自去。”   刘宇浩摇摇头制止了藤轶,自顾大步朝薛薇薇房间走过去。   “你干嘛?不知道这是女孩子房间吗?”   薛薇薇打开门发现是刘宇浩在外面,脸色陡然惊喜了一下,但随即又冷冰冰地瞪着刘宇浩微微皱了皱柳眉。   “没事就不能来串门子吗?”   刘宇浩也不介意,呵呵一笑,不等薛薇薇同意就闯入了她的房间。其实薛薇薇刚才的表情全部被他捕捉到了,只不过刘宇浩不愿揭穿罢了。   “你哼,有你这样的人吗?我同意你进来了么?”   虽然脸上还是那种冷冰冰的模样,可薛薇薇手里却不由自主地走到茶几旁为刘宇浩倒了一杯开水,道:“我不喝茶叶,你就将就这喝这个吧。”   “我不是来喝茶的。”   刘宇浩嘿嘿一笑着摆摆手,但还是把水杯接了过来轻轻放到一边。   薛薇薇怔了一下,扫了刘宇浩一眼,说道:“有什么事赶紧说吧,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究竟不是好事,没得让人说闲话。”   这都哪跟哪呀!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说道:“那啥,你有化妆品么?”   “你问这做什么?有什么企图?”   薛薇薇脸色清冷地瞪了刘宇浩一眼,满是嘲弄地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心说:“哼,一个晚上都不知道跑哪去了,谁知道是不是去喝花酒了呢?”   还好刘宇浩不知道薛薇薇心中的想法,要不然他非哭死不可。   那啥,哥们喝什么酒用的着跟你汇报么?   “只是用一下,不用防狼似的防着我吧?”   刘宇浩话刚说完就觉得不对,可说都说了又不好改口,只能傻笑几声。   “真不知道贺姐姐怎么能看得上你这样的人。”   薛薇薇撇了撇嘴,但还是从浴室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化妆包来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然后转身退后一步。   说实话,刘宇浩的突然登门打了薛薇薇个措手不及,所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表达自己对刘宇浩的纠结之意,只好按着原来的路子没怎么给他好脸色,但心里却是有些暗暗欢喜。   毕竟薛薇薇在刘宇浩之前的确没有跟任何男孩子交往过,所以有时候在度的把握上不知道分寸的深浅也属正常。   刘宇浩不再理会薛薇薇,而是愁眉苦脸地看着大瓶小罐的一堆化妆品开始发愁了。   以前刘宇浩也曾经看过璐梅姐化妆,原以为是非常简单的事,可现在他才知道绝非自己想象的那么容易。   起码刘宇浩现在连薛薇薇给自己的那堆东西里什么是什么都搞不清楚。   “这下可好,要怎么办呢?”   刘宇浩皱着眉头,苦笑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道。   “你究竟是想干嘛?”   薛薇薇虽然每每故作老成,但毕竟她还是个小女孩,所以看到刘宇浩对着那一堆化妆品发愁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发问。   刘宇浩抿抿嘴,说道:“我想化妆。”   “噗哧!”   听到刘宇浩的话以后薛薇薇差点没一脚上去把刘宇浩踹出自己房间的大门。   大老爷们儿你化什么妆呀!   “变态狂!”   薛薇薇鄙夷的撇撇嘴说道。   刘宇浩险些被气乐了,但却没表现出来,而是脸色一寒,皱眉道:“不许胡说!”   “你!”   薛薇薇万万没想到刘宇浩居然会给自己甩脸子,先是神色一变,但随即又马上默默地闭上嘴,意外地没跟刘宇浩争辩什么,只是把脸埋进了饱满的胸前,漂亮的不像话的俏脸竟然绯红一片。   这些女人用的玩意对他来说难度系数实在太高,刘宇浩摆弄了一会化妆品,最后还是叹息了一声放弃了。   “你,你要化成什么样子?我,我可以帮你。”   薛薇薇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向刘宇浩低头,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已经是脸颊滚滚发烫了。   刘宇浩微愕地抬起头,吭哧了半天才很茫然地憋出一句:“反正就是化妆。”   第0818章 有人忍不住了   刘宇浩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修炼密宗心法的人盯上自己,而根据这次陈乐受伤的情况来看,出手之人和当年在翁海体内种下阴煞之气的人在手法上应该是一样的。   但很奇怪的是,当年暗中对翁海下手脚的人道行应该是深不可测了,可为什么二十多年过去了,那人的修炼不仅没有进步反而倒退了不少呢?   刘宇浩在心中想象了无数个可能,但最后都被他否定了。   本来刘宇浩可以不用理会这个人存在的,但人家已经向自己下手了,虽然没伤到自己误伤了陈乐,但这也是刘宇浩所不能容忍的。   刘宇浩是个超级护犊子的个性,但凡是他认为在给自己效力的人统统都是“他的人”,自己怎么处理自己的人是一回事,但别人动了他的人那就是触了刘宇浩的逆鳞。   想斗法是吗?那就放手过来吧!   既然陈乐受了伤,刘宇浩干脆就将计就计给暗中对自己下手的人摆个迷魂阵,如果那人不露面就暂时算了,只要他还在缅甸刘宇浩就不会轻易放过他。   斩草必须除根,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个道理刘宇浩还是明白的。   “你别乱动,这样人家怎么帮你化妆?”   薛薇薇恨得压根痒痒,边冷着脸帮刘宇浩在脸色涂抹着什么边微皱眉头,心说:“哪有一脸的倨傲这样求人的,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要不是本姑娘今天心情好,说什么都不会帮你这个臭家伙。”   “哦!知道了。”   因为是求人,所以刘宇浩也只好忍气吞声地嗯了一下表示自己不再摇头晃脑了。   这俩人一个只顾着斗嘴,另一个呆头呆脑的想着心事所以都没注意,其实像他们这样刘宇浩坐着,薛薇薇站在他面前,在外人看来,两个人的姿势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薛薇薇好不容易才按刘宇浩的要求弄了个大概,后退一步端详了一会后轻轻摇头,说道:“喂,把头再稍微抬起来一点。”   说着,薛薇薇重新拿起粉底再次往刘宇浩额头上抹去。   吃了这刁蛮丫头的几次亏刘宇浩倒也学会了乖巧,一声不吭地扬了扬脖子,顿时,一股少女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令刘宇浩熏熏欲醉。   更要命的是,刚刚刘宇浩抬起头的那一瞬间居然从薛薇薇的领口处看到了一抹惊人的雪白高耸。   妈妈咪呀!   刘宇浩吓得连忙垂下眼睑去,暗呼好险。   这个丫头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要是被她发现刚才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地方非得跟自己玩命不可,刘宇浩可不想给自己召来无妄之灾。   不看上面看下面这总行了吧,刘宇浩得意地在心里暗笑。   谁知这下更惨了,刘宇浩垂下眼睑后先是看到水晶葡萄般的十根玉趾,更让刘宇浩气血翻滚的是薛薇薇那滑腻的膝盖竟然抵在自己大腿根部,不经意间地晃动着,稍微不注意一点就有可能会和已经快把持不住的小刘同学来一次紧密接触。   “冷静,一定要冷静!”   刘宇浩在心里默念着,连忙把眼睛也一起闭了起来。   可无奈那充满弹性柔滑的长腿就在眼前挥之不去,想不心猿意马都很难,再怎么说刘宇浩也不过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遇到这种情况身体有自然反应也是理所应当的。   其实刘宇浩是做贼心虚,如果他现在抬头看一眼就知道不止是自己一个人心潮翻滚了。   作为一个女孩子,突然间和一个成年男子离的这么近,男子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成熟气息对她来说绝对是个大杀器。   好在薛薇薇能尽量克制自己,但美眸之中,已经凝了一层水雾。   “哎呀!”   突然,薛薇薇脚下一滑,她嘴里忽地发出一声惨呼,猛然间朝着刘宇浩撞了过去。   这种情况哪容刘宇浩细想?   伸出双手,不由分说地抱住面前这具娇嫩香滑的身子,刘宇浩几乎是下意识间就完成了一系列的动作。   却不想毛躁了些,右手的手掌恰好碰到薛薇薇那饱满的高耸之处。   怀中的女人也是本能之中双手猛然攀住刘宇浩的脖颈,用力地抓挠几下,娇躯颤动不已,两人的前胸在不知不觉中,竟然紧紧地挤压在一起。   就在肌肤相接的刹那间,一股热辣辣的暖流穿透胸口,瞬间传过全身,刘宇浩只觉得心旌涤荡,难以自持,暗道:“没想到这个女人的身子居然像没骨头那般柔滑。”   薛薇薇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小兔子,瞬间从刘宇浩的身上弹起,漂亮的鹅蛋脸上露出异样的神情,俏脸一片绯红,已经红透了耳根。   “你你!”   其实薛薇薇是想说,加上这次已经是第二次了。   可一个姑娘家家的,这种话她怎么可能说的出口?只好咬着粉唇,羞涩地瞪着刘宇浩,眸光里闪烁着动人的光彩。   “没摔到哪吧?”   刘宇浩倒是反应的快,还没等薛薇薇开口就巧妙的把话题扯到了别处,而且是一脸无辜地看着对面的女孩,眼神中满是清澈。   “没呢,那啥,化好了,你自己看镜子吧。”   薛薇薇哪里知道刘宇浩其实是在跟自己玩了个小心眼,看到刘宇浩那神色,还以为他的确没发现自己摸到了什么呢。   但女孩子毕竟是女孩子,遇到这种情况后第一反应还是赶紧躲开。说完话后薛薇薇连看都不敢再看刘宇浩了,转身就跑到了一边。   “还好,她没发现!”   刘宇浩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底的躁动不安。   刚才那一刻他都吓死了,手指间的柔滑似乎到现在还没消褪。   可他要是不像刚才那样表现的话,没准会被这丫头直接打出门去,那丢人可就丢大发了,要知道,门外除了藤轶还有二十多个暗保兄弟呢。   自己的糗态被看了去倒没什么,可这件事要是被传来传去,谁知道以后会被传成什么样?   “刘先生好!”   “您来了刘先生,要不要喝点茶?”   “刘!”   在一片恭敬的问候声中刘宇浩走进了玉石交易中心,大家都小心翼翼的跑上前来问候。   刘宇浩本来是不耐烦这种虚假的应酬的,但此时此刻他也只能带着浓浓的笑意一一和大家点头致意。   但凡是觉得有点资格的人都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态想要讨好刘宇浩,就算没资格的人也远远的站着没打算马上就离开,只不过那些人眼中更多的是羡慕。   国内的大型珠宝公司每年也能解出高冰种以上品质的高端翡翠,但毕竟次数和数量都很有限。   而且,只要是哪一家珠宝企业解出了大涨翡翠,那么在下一段的销售中,该公司肯定会被超级富豪和翡翠炒家们上门围堵声名大振。   谁都没想到,刘宇浩昨天一下子就为自己公司解出五块玻璃种翡翠。   这是什么概念?   在赌石界里,这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呀。   现在的刘宇浩已经是所有参加翡翠大公盘的人们心中的偶像了。   昨天刘宇浩解石的时候有少部分人当时不在场,后来听说了经过以后捶胸顿足大呼后悔,这不,今天一大早就有人在玉石交易中心的大门前巴巴等着刘宇浩,无非是想一睹翡翠圣手的风采而已。   本来有些人还想趁这个机会上前跟刘宇浩套套近乎的,最好是能搞到一点半点消息,能让自己在今天的竞标中也解出个大涨。   可没想到刘宇浩今天和平日里的低调相反,二十多个彪形大汉将刘宇浩团团保护在中心,很是在意周围那些人的举动,旁人根本进不了身,无奈,大家只好眼巴巴地看着翡翠圣手走进交易大厅,暗叹自己运气实在太差。   “刘兄弟,恭喜恭喜呀!”   何崖山自认为自己和刘宇浩以前走的近一些,笑呵呵的走了过来,可还没接近到刘宇浩身边,他的脸色就变了,皱眉说道:“刘兄弟,你今天脸上涂了什么?”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摇摇头,说道:“何大哥好,我没什么事,只是有点小感冒。”   “呃那,那可要注意身体了。”   何崖山见藤轶满脸煞气瞪着自己所以也没再往前凑,简单的说笑了两句后就离开了。   但走出了老远何崖山还是回头看了刘宇浩一眼,随即惋惜地摇了摇头。   以他的经验,刘宇浩一定是得了什么重病,否则的话脸色不可能会这么差,而且也不可能需要用蹩脚的化妆来掩饰自己的情况。   “刘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何崖山刚走井田贞子就满脸笑意的走了过来。   “你干什么。”   藤轶脸色阴冷地伸出一只手臂将井田贞子挡在离刘宇浩五米外的地方。   “不要难为她。”   刘宇浩摆了摆手阻止了藤轶下一步的动作,心中暗笑:“还是忍不住了吧?”   但刘宇浩是不会让别人看出自己在想什么的,只是暗暗运起八锦异能之术将自己丹田内的能量调出,神色淡淡的说道:“贞子小姐你好。”   “刘先生,我有个朋友对你早已神交已久,不知道你介不介意让我介绍你们认识呢?”   井田贞子脸色微微有点变化,但嘴角的微笑一直保持在最佳状态,却没再往前多走一步了,只是玩味地盯着刘宇浩猛看。   第0819章 照片   “哼,男人真的不能相信,太能装了,怎么可以这样!”   远处的薛薇薇满脸不乐意地站在远处看着,嘴角微微露出一丝不屑的神色,但美眸流转间却又全是复杂的关注。   她很不理解为什么刘宇浩非要把自己的脸化成现在这个样子,在薛薇薇看来,刘宇浩不化妆的时候起码还是很帅的。   虽然刘宇浩的那种帅还不至于能到惊动党惊动中央的地步,可对薛薇薇来说,把他放在任何一群男孩子中也属于鹤立鸡群的感觉了。   鹤立鸡群?   薛薇薇突然想起自己刚才在心中给刘宇浩的那个评价,顿时满面羞红,心里砰砰直跳,呼吸也不觉加重了许多。   这会的薛薇薇粉唇微张,美眸中露出丝丝春意盎然,任何男人看过以后都会禁不住产生无限的遐想恐难自制。   好在所有的人都把精力集中到了刘宇浩那边去没人看到薛薇薇现在的神情,否则这薛大小姐非要当场在地上挖个缝钻进去不可。   不过,很快薛薇薇就忘了自己心中对刘宇浩的不满,惊讶地瞪大眼睛死死盯住前面,下意识中,薛薇薇居然把嫩白的手指放到了樱桃小口中以免因为惊吓过度而发出惊呼之声。   “你和上彬拓斋是什么关系?”   刘宇浩也是满脸惊愕,迎面走过来的那个人实在是太像上彬拓斋了,以至于他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不自觉地揉了揉。   拓拓木微微点头很是怪异地笑了笑,说道:“刘先生,你以前认识家兄?”   冰冷。   不,和冰冷不一样。   拓拓木身上发出的不是冰冷冷的寒气,而是让人颤栗的阴冷,就连藤轶第一眼看到这个人以后也不禁为之突然变色。   井田贞子咯咯一笑,妖媚地扭动着水蛇腰缓步又向刘宇浩走进了一步,说道:“刘先生,这是我弟弟拓拓木,而你说的上彬拓斋是我们的大哥。”   原来是讨债的人来了。   刘宇浩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完全走了出来,淡淡一笑说道:“不错,我以前是和上彬拓斋有过一面之缘。”   “仅仅是一面之缘吗?”   拓拓木猛然睁大眼睛,眸子中闪掠过一道阴森的寒光。   “刘哥小心!”   几乎是同时,藤轶大喝一声,骤然闪身挡在了刘宇浩的前面。   尽管他知道自己完全不是这个拓拓木的对手,但有人想在他眼皮子底下伤害刘宇浩的话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先从他藤轶的尸体上踏过去。   拓拓木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就像一座大山一般沉重地压在藤轶和那些暗保兄弟的心口上,这些人可都是刀尖上舔过血的,普普通通的人不可能对他们能造成如此大的压力。   更诡异的是,自从拓拓木出现以后藤轶就感觉周身有一种冰寒刺骨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很难受,同时也察觉出不妙。   十来年的时间中,藤轶几乎和国内所有的顶尖高手打过交道,但还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让他有这种畏惧的感觉,特别是那种琢磨不透的寒意是哪来的,这点藤轶表示自己很迷茫。   “你们都往后退。”   刘宇浩的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他现在已经能确定,这个拓拓木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了。   只不过和之前想象的不一样的一点就是,刘宇浩压根就没想过拓拓木居然是上彬拓斋的亲弟弟,而且井田贞子也是他们的亲人。   只不过刘宇浩还有一点不明白,那就是拓拓木看起来也不过就是四十岁而已,他又是怎么练就一身密宗心法的呢?   还有,拓拓木究竟是不是那个二十年前在翁海身上种下阴煞之气的人?   这些都是刘宇浩特别感兴趣的。   “我再说一遍,你们都退下。”   看到藤轶不管不顾地挡在自己身前,刘宇浩心中默默的感激了一下,但他没有理由让藤轶为自己这么做,而且,刘宇浩也知道,即便是藤轶加上所有暗保的兄弟也不够拓拓木瞧。   人家一分钟就可以把藤轶他们全部都搞定了。   “拓拓木先生,我想说的是,陈乐没那么容易就死掉的。”   刘宇浩没有直接回答拓拓木的话,而是直接把话题扯到了陈乐身上。   修炼之人所拥有的内力心法是不可能随时改变的,就算刘宇浩对拓拓木的判断有误,但金甲仙衣没理由在拓拓木出现之时猛地恢复神识自觉进入防御状态吧!   千百年间上古神器一直备受修炼者的追捧绝对不是没有道理的。   就象现在,刘宇浩根本就没有预先想到要去用八锦异能之术催动金甲仙衣,但当神器自我感知到威胁存在的时候,它自己首先会苏醒,而且还能够自己进入保护主人的状态。   尽管看不到剑拔弩张的那种气氛,但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都发现情况不对劲,聪明一点的人都退出了老远,反应慢的也感觉到了周身的冷意,也都正在慢慢往后退。   在此过程中,大家都有所忌惮,尽量手脚放慢,以免自己稀里糊涂地卷进一场无谓地灾难中去。   对于刘宇浩刚才顾左右而言他的回答拓拓木很不满意,脸上露出怒色,突然伸出一只手来,说道:“刘先生可能不知道吧,我一直生活在缅北的矿区,对那里的玉矿和矿脉都非常熟悉。”   “啊,那个人在说什么?”   “嘘!”   拓拓木的话顿时引起了大家的热议。   玉矿、矿脉。   无论是哪一种都能引起四大家族眼红到拿出看家本领拼杀的东西,这个人居然敢毫不忌讳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刘宇浩眉尖微微跳动了几下,扫了一眼井田贞子。   不过,数秒钟后刘宇浩便笑了起来,摆摆手说道:“拓拓木先生真是爱说笑,好了,今天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改天见面咱们再细聊。”   说完,刘宇浩脸色慢慢变得阴沉转身就要离开。   该传递的信息刘宇浩刚才已经说了。   陈乐不会能因为中了你拓拓木一掌就死掉,下三滥的办法你都用过了,以后你还有什么办法能威胁到我?   至于你拓拓木说自己生活在缅北地区的事刘宇浩不想去深究,更没兴趣知道,但有一点刘宇浩很明确,那就是拓拓木绝对不可能知道矿脉的秘密。   否则他的妹妹井田贞子也不会在前几天向自己暗示可以考虑合作的事。   麻辣隔壁地,小日本就没一个好东西。   明明对自己恨之入骨却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装逼,仅这一点就能让刘宇浩在心里把他们鄙视回姥姥家。   “刘先生!”   拓拓木没想到刘宇浩根本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转头直接就要走人,只好咬着腮帮子恨恨瞪了一眼。   刘宇浩回过头来,但脚下却没准备停下,冷冷地说道:“拓拓木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拓拓木心里有些恼火,不过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阴冷地笑着说道:“我这里有一个人,不知道刘先生感不感兴趣。”   “你觉得有什么人能比参加翡翠大公盘还能让我心动的吗?”   刘宇浩觉得和这样一个阴险小人说话简直有损于自己的智商,所以言语之中就没再客气了。   他的目的就是想找出背后下黑手的人,现在既然知道是谁了,刘宇浩反而没必要再装下去了,说不定等回去以后刘宇浩会把之前的计划全部否定也不好说。   不就是一个修炼过密宗心法的小日本么?有什么好怕的。   刘宇浩不敢说自己能很轻松战胜这个拓拓木,但有金甲仙衣在身边保护自己,拓拓木想伤害到刘宇浩那也是很难办到。   谁知,拓拓木不气反乐,从身后拿出一沓照片来说道:“我相信刘先生对这个人的存在还是有兴趣的,不如你先看了再说也不迟。”   刘宇浩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停了下来。   看着刘宇浩再次转身向自己走来,拓拓木脸上的笑容更盛。   就在刘宇浩伸出手接过拓拓木那沓照片的时候,拓拓木突然脸色一沉猛地发难,和他脸上苍白肤色极不相称的黝黑手掌紧紧的和刘宇浩握在一起。   “刘哥,千万别!”   藤轶的眼睛都瞪大了。他身后的一行人也都不自然的站在了那里,一脸惊愕之色。   这些人都是习武之人,他们当然知道手掌肤色若是和脸上皮肤颜色相差巨大的话一定会有古怪。   但刘宇浩刚才伸手接照片的动作实在太快,当他们看清楚情况的时候再想出声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怎么,拓拓木先生改变主意了吗?”   刘宇浩的手已经被拓拓木牢牢抓住,但他除了额头上稍微渗出了一些汗珠以外,整个人的表情还算自然,嘴角上挂着的微笑始终没有褪去。   拓拓木疑惑不解地注视了刘宇浩足足一分钟,才慢慢松开自己的手,冷笑道:“刘先生若是真对照片上的人感兴趣的话,可以来缅北找我,三天内,我随时恭候刘先生大驾光临。”   说完,拓拓木和刚才刘宇浩的表现一样,突然转身,竟然连井田贞子在后面喊了他三声都没回头,直接离开了玉石交易中心。   第0820章 先救人   “拓拓木,你为什么不当场就杀掉刘宇浩那个混蛋替哥哥报仇?”   追上拓拓木以后,井田贞子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知道这俩人本是兄妹的倒还好,若是不知道的人看了井田贞子那简直能吃人的眼神没准会吓一跳。   拓拓木面无表情地瞥了眼周围,见没人跟着自己才道:“杀了他?你说的倒是容易,杀了人我能跑掉,可是你呢?”   并不是拓拓木不想当场干掉刘宇浩,而是他实在没那个自信可以带着井田贞子一起离开,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白白浪费今天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哼,没想到你也是个只会吹牛的家伙。”   井田贞子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咕嚷了一句,眼中充满了不屑的鄙夷。   女人究竟还是比男人的心软一些,自从上彬拓斋无缘无故从世上消失以后整个家族都处于动荡的边缘,井田贞子把这一切的罪过都归咎于刘宇浩身上。   她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怎么才能让刘宇浩死的难看,但今天拓拓木居然错过了一个近距离直接杀掉刘宇浩的机会,这怎么能让她不生气。   “你给我住口!”   拓拓木一张冷漠的眸子掠过浓浓的杀机,要不是面前这个女人是他的亲妹妹,刚才他就已经出手让井田贞子生不如死了。   其实刚才拓拓木说自己不能安全带着井田贞子离开是他故意找的一个借口,真正的原因还是拓拓木没有把握一击即中,当场击杀刘宇浩。   拓拓木是修习魔道之人,哪来的那么多骨肉至亲那种概念?   修习之人讲究精气神的凝聚,体应该是那种内气充盈旺盛流转不停的状态。   三年前拓拓木意外地突破到了初级修习者的境界,达到了炼精化气,按道理,修行到了这个境界以后,拓拓木是应该能随时感应到对手体内真气存在的。   可他在和刘宇浩握手的瞬间将自己强大的阴煞之气输出时竟然发现刘宇浩身上没有任何真气传动,而自己的阴煞之气也没有像想象中使刘宇浩当场毙命。   没道理啊!   当时拓拓木就在脑中打了个大大的问号,同时也谨慎地收回了自己的阴煞之气,采取立刻离开的策略。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既然对刘宇浩一无所知,拓拓木还没有狂妄到在众目睽睽之下再次试探的地步。   还别说,拓拓木这次的意外之举算是走了狗屎运,幸亏他没有继续强横蛮干,否则,他可能真的会走不出玉石交易中心的大门。   当时刘宇浩故意封住自己的奇经八脉,使体内真气不再运转,但刘宇浩也同时催动八锦异能之术护住了自己的心神,有金甲仙衣的主动防御,若是拓拓木只想试探一下他还是无所谓的,可拓拓木要是妄想用强伤害刘宇浩的话,那就打错算盘了。   刘宇浩既然可以让同是修习之人觉察不出自己的内力,自然在修行上也比拓拓木不止高出一点半点。   拓拓木当时输出的阴煞之气再强大一点的话,刘宇浩体内的能量将会自然崩发,连同拓拓木自己释放的阴煞之气一起反噬到拓拓木的身上。   到那时,就算拓拓木能抵抗住被反弹回来的自身全力一击,也再无能力抵抗刘宇浩的奋力一搏了。   也就是说,拓拓木使出多大劲,刘宇浩就会将多大能量反弹回拓拓木的身上,而且还要加上刘宇浩自身的异能能量。   真到那个时候,拓拓木的下场之惨,用屁股都能想的到。   不过这些都是拓拓木不知道的,如果今天换一个比拓拓木修炼高深很多的人出马,可能早吓得望风而逃了。   “你不是说刘宇浩想救陈乐的话,自己也会受到伤害吗?为什么他今天的精神还是那么好?”   井田贞子当然不知道拓拓木心里是怎么想的,继续追问。   拓拓木一脸漠然,嗤声讥笑道:“你这样将来怎么继承家族事业?”   “我?我怎么了?”   井田贞子愣了愣,眼中满是不解和疑惑。   拓拓木冷笑道:“难道你没看出来刘宇浩今天是刻意化了妆才来到这里的吗?如果不是因为他受了伤的话,一个大男人用得着化妆?”   井田贞子身形一滞,神色怪异地往身后看了一眼,同时脑中闪出了两个字:“娘炮!”   还好刘宇浩不知道她的想法,否则非要气得连翻白眼不可。   老子了个去的!   娘炮这个词也是能用在哥们身上的吗?   你他娘哪个眼睛瞎了看到女人味在哥们身上出现了?   井田贞子摇摇头,钻进早已准备好的车子里,说道:“可是我已经答应了南邵,保证阻止刘宇浩继续参加公盘,你以为只是那些照片就能把他引到缅北去?”   拓拓木微闭上眼睛,不耐烦地摆摆手说道:“刘宇浩不一定会去,但他身边那个薛薇薇看到照片后就一定会去,到时候刘宇浩为了保护薛薇薇肯定也会跟着去,难道我这样说你还不能明白吗?”   听到拓拓木如此一说,井田贞子眼睛猛然一亮,点点头发动了汽车,自言自语道:“希望如此吧,到时候就可以把刘宇浩和薛浩然一起干掉,我想,这也是哥哥最愿意看到的。”   拓拓木没有说话,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阴冷的笑了笑。   他非常聪明,在没有完全把握的时候再不会贸然向刘宇浩出手了,但刘宇浩去了缅北就不同了,那里有自己的师傅,就算自己不能干掉刘宇浩,但师傅却一定有那个能力。   而且,拓拓木心里还有另一个算计,那就是最好刘宇浩的能力再大点,到时能和师傅拼个两败俱伤,而自己则可以坐收渔人之利。   这样的话,拓拓木就不仅能为上彬拓斋报仇,而且还能一举将对自己威胁最大的师傅也杀掉,只要能拿到师傅的秘笈,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拓拓木有理由相信,自己一定能成为修炼界最强大的存在。   一切都是按照自己所想在进行的。   背靠松软的座椅,拓拓木苍白阴冷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   “刘哥,咱们完全没必要为这种人渣冒险啊。”   藤轶眉头深锁,他对刘宇浩要赶去缅北救薛浩然的决定感到深深不解,可劝解了半个小时了也不见什么效果,这让他感觉非常困惑。   刘宇浩瞥了眼歇斯底里大哭后晕倒的薛薇薇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以为我愿意吗?有些事可以不做,但有些事却是身不由己。”   半个小时前刘宇浩和玛桑达通了过电话才知道到,原来薛浩然是知道自己和玛桑达交好以后偷偷离开了玛桑达的家。   但后来薛浩然为什么会落在拓拓木的手中就是刘宇浩不知道的了,可拓拓木给的那十张照片显示,现在的薛浩然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了,若是不及时救出来的话,那家伙的小命都有可能搭在缅北,永远也回不到京城。   刘宇浩看了以后倒是没什么感觉,但薛薇薇和薛浩然一母同袍,当时就哭得伤心欲绝。   这不,刘宇浩才给她梳理完体内经脉,薛薇薇也是在精疲力歇后才昏昏睡去的,要不然还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呢。   藤轶的表情都变得异常凝重,点了点头,神色坚毅的说道:“那好,如果刘哥你已经决定了,就把我也带上吧。”   刘宇浩皱着眉头摆摆手,说道:“不行,你必须留在这里,我走了倒没什么,如果你也跟着一起离开,我怕还有人要背后使手段,沈国一个人应付很困难。”   “我不管,我一定要跟着刘哥你寸步不离才行。”   藤轶决绝的摇摇头,深厚的情谊已经将刘宇浩和藤轶紧紧的联系到了一起,上次刘宇浩在昆仑山出事藤轶就已经悲痛欲绝了,这次说什么他都不会再离开刘宇浩半步了。   生也好、死也罢,反正藤轶已经认准了刘宇浩,无论出现什么危险和困难,他始终认为自己必须要和刘宇浩在一起。   “你怎么也跟这个小丫头学会胡闹了!”   刘宇浩听完后“砰”地砸了一下桌子,愤怒地低声吼道。   “我!”   藤轶没想到刘宇浩会发这么大的火,一时间也怔愣住了,好一会才低头嗫嗫道:“刘哥,求求你,别赶我离开你的身边好么?”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摇摇头,看着藤轶那可怜兮兮的眼神他也发不出来火了。   “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但你有没有想过,这里的情况也很危险,大家都是朋友,怎么能在这个时候丢下老沈一个人呢?”   刘宇浩就纳闷了,明明刚才是藤轶在极力劝说自己不要去缅北涉险的,可为什么现在成了自己反过来劝说藤轶了呢?   说实话,他从来都没想过要当活雷锋,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去缅北那种地方救一个曾经和自己交恶的人?   开什么国际玩笑?   薛浩然的死活跟哥们有个毛线的关系!   但后来仔细一想,刘宇浩也只能无奈的选择先把薛浩然救回来以后再说了。   毕竟当初薛浩然出国内逃亡的因素中有自己的影子存在,而且,薛家唯一的第三代如果死在了国外,贺家一定会被薛家强力排挤打压。   一定要想办法先把薛浩然弄回来!刘宇浩如是想着。   第0821章 强势与柔弱   贺老爷子未必怕薛家,可刘宇浩却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让贺旭东被架在了火上,要知道,从政的人都是步步为营小心翼翼的。   可是,即使贺旭东再小心也难免不会有什么把柄落在其他人的手中,到时候若是薛家再在背后推波助澜有意难为贺旭东就不是刘宇浩希望看到的结果了。   藤轶这次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跟着刘宇浩前去缅北,再三厚着脸皮央求后,刘宇浩也只得答应了下来。   “我可把丑话说到前头,再遇到拓拓木以后千万别正面和他交手,这一点要是做不到,你也就别跟着去了。”   刘宇浩也是考虑到把薛浩然救下以后还需要人帮手,所以才勉强答应,但鉴于拓拓木这个危险人物存在,刘宇浩不得不提前给藤轶打预防针。   “没问题,我一切都听刘哥你的。”   藤轶见刘宇浩同意了哪能不高兴,连连点头,别说就只有这一个要求了,就算刘宇浩再多提几个要求藤轶也会照样答应。   反正他的目的是时时刻刻跟在刘宇浩身边,至于其他的问题还不是需要看当时的情况而后定,哪能现在说怎么做到时候就一定怎么做的。   “好了,你先去准备吧。”刘宇浩苦笑着摆摆手说道。   什么人啊这是,刚才还愁眉苦脸的,这一点头马上又喜笑颜开。   变化也太快了吧,连一点过度都没。   看到藤轶那嬉皮笑脸的模样刘宇浩就有种想在他后面踹他屁股一脚的冲动。   叮铃铃!   前脚藤轶刚走,马上电话就响了起来。   刘宇浩拿起来一看是戚康打过来的,连忙按下接听,笑道:“戚大哥,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哥哥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电话那头传来戚康的笑声。   刘宇浩微微点头,道:“戚大哥,我争取在暗标揭标那一天赶回来,在此之前就要拜托你帮我照顾沈国了。”   每天需要竞投的明标赌石刘宇浩早就给了沈国,在竞标上的能力沈国还是没得说的,刘宇浩很放心,他唯一不放心的地方就是竞投回来的那些赌石的安全,不过有戚康和戚李培坐镇,想也问题不大,所以刘宇浩只是在电话里稍微提了一下。   “老弟,你不是说等公盘结束以后再去缅北的吗?为什么会这么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戚康也知道有些事就算他问了刘宇浩也未必会告诉他,他也是仗着自己和刘宇浩的关系好才问的,换一个人,戚康只会尽量满足对方的要求,而不会冒失地打听什么。   “一言难尽啊戚大哥!”   刘宇浩摇摇头,他当然知道戚康不是那种爱打听的人,但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叹息了一声后笑道:“电话里不安全,具体的事情我还是暂时先不讲了,等以后有机会了咱们再细说。”   “那好,明天早上我派人去接你。”   戚康表情严肃地点点头,对于一个劲给自己使口型的戚李培,他似乎没看见一样直接挂断了电话。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那好戚大哥,咱们明天早上见。”   在和戚康说话的时候刘宇浩对周围的环境也没有注意,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其实在他通话时薛薇薇已经醒了,只不过没有睁开眼睛而已。   “你怎么没再问清楚点呢?万一他和玛桑达或者昂山措那边有了秘密协议怎么办?”   见戚康直接把电话挂断了,戚李培一改平日里的笑弥勒模样,狠狠地瞪着自己表哥,眼中冒出一丝愤怒。   戚康双手抱肩,在原地瞥了眼戚康,略带嘲讽的说道:“如果你是这样看刘宇浩这个人的话,那你永远不可能成为他的朋友。”   “为什么这么说?”   戚李培愣了愣,没由来的老脸一红。   “你根本就不了解刘宇浩那个人。”   戚康没好气地摇摇头,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说道:“君子一言九鼎,这句话形容刘宇浩是最合适不过的了,至于为什么,还是留着你晚上自己慢慢想吧。”   说完,戚康不再理会一脸茫然的戚李培推开门自顾离去。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一处私人领地的大门快速开启,黑色防弹轿车没有做任何停留,直奔直升机平台而去。   戚康早就在这里等候多时了,见车子稳稳停在自己身边后连忙走上前去,冲正在下车的刘宇浩笑着说道:“飞机会先飞去瓦城加油,然后再送你们去戚李家族在缅北的军事基地。”   刘宇浩点点头,笑道:“谢谢戚大哥了,要不是有你帮忙,我和藤轶两人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句话可是大实话,别看仰光这边一派繁荣景象,但缅北大部分地区都还处在动荡的边缘,武装势力之间频频的小规模战斗也从未停止过。   如果没有戚康帮忙,就算刘宇浩和藤轶他们能侥幸躲过交战双方的子弹和盘查,等到达目的地也得是半年以后的事。   戚康笑着摇摇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挂坠来,递给刘宇浩,说道:“戚李培不能亲自来送你们了,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有了这个挂坠,你可以使用和指挥他在缅北的亲卫队。”   刘宇浩微微一愣,迟疑片刻后接过那个挂坠,点头说道:“戚大哥你回去以后替我跟戚李培说,等回来以后我再当面致谢。”   戚康笑着点点头。   挂坠的雕工很粗鄙,但让人匪夷所思的是,那挂坠却是帝王绿翡翠琢成的,晶莹剔透、色泽异常完美,令人看一眼后就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   戚康呵呵一笑,说道:“刘老弟,你可别小看了亲卫队,其成员都是戚李家族的强悍子弟组成,不敢说每个人都能以一当十,但对付三五个搏击高手还是绰绰有余的。”   刘宇浩眉头轻轻跳动了一下,说道:“一定要转达我对戚李培将军的谢意,告诉他我此行的目的和矿脉无关,完全是个人原因。”   这已经是刘宇浩第二次说出这样的话了。   开始戚康说出那挂坠用途的时候刘宇浩还没怎么在意,但后来仔细一想亲卫队是什么概念,刘宇浩就知道这是戚李培在向自己表示什么了。所以,刘宇浩认为自己解释一下此行目的也是很有必要的。   刘宇浩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戚李培这个举动的含意?   毕竟人心隔肚皮,戚李培既要保护自己的周全,又想利用自己的亲卫队监视刘宇浩的一举一动这种想法也属于正常,刘宇浩不是小心眼的人,他能够理解戚李培的出发点。   反正只要戚康把自己的话带到,戚李培自然会明白刘宇浩的用意,有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戚康点点头,看了一下手表,说道:“时间不早了,上直升机吧。”   这一次戚康表现的很自觉,从头到尾都没有再去打听刘宇浩究竟是要去哪里,只是传递着自己对刘宇浩的关切之情。   在戚康看来,即便是刘宇浩要改和其他人合作对他也没任何损失,哪怕是克拉康去开采玉矿,最后还不是一样要把翡翠原石拿出来出售?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戚康所选择的是商人模式,他就要保证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所以他知道,只要保证自己永远和刘宇浩站在一边,相信自己公司的利益最终是不会有损失的。   “出来吧,你躲在那里面不嫌委屈的慌吗?”   登上直升机后,刘宇浩先是脸色猛然一沉,随后冷冷地呵斥了一声。   对刘宇浩突然发难正感到迷惑的藤轶在下一秒眼睛圆睁,嘴巴张成O型,过了半晌才指着从木箱中爬出来的薛薇薇说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再回头看时,戚康那小子已经早溜走了。   刘宇浩冷笑一声,满眼讥诮地看着薛薇薇,说道:“这还不简单,戚康不敢得罪这个女人,只好按她的要求想出了这个方法,试图瞒天过海。”   薛薇薇先是小脸一红,随即瞪大眼睛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箱子里的?是不是戚康那家伙出卖的我?”   刘宇浩又好气又好笑的摇摇头,恨声说道:“用屁股都想得到这个箱子有问题,直升机的空间这么小,戚康怎么会让人把这种重物放在这里浪费空间浪费油?”   “你粗俗!”   薛薇薇忿忿地瞪了刘宇浩一眼,心说:“哪有当着女孩子的面说屁股那个字眼的!不过形容的倒是贴切,自己居然就没事先想到这一点,可恨的是,飞机没起飞就被刘宇浩发现了。”   还别说,刘宇浩真的什么都猜对了,薛薇薇躲在箱子里的办法的确就是戚康想出来的。刘宇浩可以阻止薛薇薇去缅北,但戚康不敢得罪这个大小姐啊。   被逼无奈之下,戚康只好想出了这个笨办法,意图等飞机起飞后再让薛薇薇从箱子里钻出来,到那时,就算刘宇浩有再多不情愿也没折了不是?   “求求你,就让我跟着一起去好么?求求你了!”   在刘宇浩这种强大的存在面前,薛薇薇第一次感到自己一个小女人在这种强势男人面前是那么的柔弱,她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只知道牢牢的包抱住刘宇浩的手臂央求着,摇晃着。   第0822—0823章 凤焰山   “咳咳咳!”   原来薛大小姐也玩那种市井小女人常用的一套?藤轶惊呆了,瞪着大眼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在藤轶的心目中,薛薇薇这样的顶级贵族家出生的大小姐,不是眼高于顶目中无人,就是冷如冰霜,见到什么人都是爱搭不理的,可他实在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一天看见眼前这种场景。   薛大小姐像个只懂死缠乱打的孩子般无助。   我了个去的!   藤轶咽了口唾沫,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够让这薛大小姐表现的如此孩子气。   刘哥的存在实在太强悍了。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了,现在可以放手了吗?”   刘宇浩深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以后便把目光转向别处。   暴汗啊!   薛薇薇不知道她那么一摇对刘宇浩有着多大的杀伤力。   饱满地玉峰紧贴着刘宇浩的手臂摩擦着,刘宇浩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那惊人的弹性和丰盈中带着的凸出的两点。   前两次和薛薇薇之间发生身体接触都是在刘宇浩不经意间,而且时间非常短暂,可这一次不一样,足足有一分钟之久。   刘宇浩再无耻也不能继续装傻占人家一个大姑娘家家的便宜吧。   而且,要认真说起来,对于这一次丢下薛薇薇偷偷溜掉,刘宇浩心里也有些惭愧。   说实话在作出这个决定之前,他也是反复考虑,不是没有想到过薛薇薇的感受,而是下意识的把这一点忽略了,说自己有些自私也不为过。   再怎么说薛浩然也是薛薇薇的哥哥,理论是自己是应当先征求一下对方意见,即便是对方不同意留在仰光,自己再做其他打算也比偷跑来的强吧。   “可以起飞了。”   为了避免尴尬,刘宇浩只好悻悻地朝飞行员招招手示意大家都准备好了。   薛薇薇见刘宇浩最终还是答应了自己的请求禁不住咧着嘴咯咯大笑起来,“谢谢你,嗯,现在本姑娘发现你也不是那么可恶了。”   “呃!”   刘宇浩一阵无语,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原来以前哥们在薛薇薇的眼中无非就是个可恶的人么?看到薛薇薇朝自己挤眉弄眼的那一刻,刘宇浩差点有了暴走的冲动。   直升机在瓦城只停留了一个小时,因为中途升降的地点都是私人领地,所以周围基本没有居民,刘宇浩只好把提前准备好的食物拿出来给藤轶和薛薇薇分享。   啃着冰冷的食物,薛薇薇好奇的问道:“喂,你怎么知道需要很长时间,竟然还带着吃的?”   “我需要跟你解释吗?”   刘宇浩没好气地瞪了薛薇薇一眼,继续埋头啃自己手中的食物不再理她。   这个问题问的实在太可笑了。   刘宇浩不禁感叹,女孩子就是女孩子,没有经历过艰难想懂事实在不易,薛薇薇能让戚康答应自己的要求,难道就不懂打听一下自己从仰光到缅北需要多长时间吗?   万一中途没有人发现她,而薛薇薇自己又在箱子里憋昏过去,那她岂不是对自己最轻的惩罚也是要饿着肚子飞去缅北?   “哼,不想说就拉倒,本姑娘还懒得跟你这种无趣的人说话呢!”   薛薇薇拿眼狠狠地剜了刘宇浩一下,看着外面的景色,她美丽的眸子中开始慢慢变得满是温柔。   在记忆中哥哥不是刘宇浩口中那种纨绔子弟。   从小薛浩然就特别喜欢妹妹,有好吃的都不忘给妹妹留一份,有时候东西很少,薛浩然宁肯自己不吃也非要等到妹妹从外面回来以后交给妹妹,而且还骗薛薇薇说自己已经吃过了。   其实,看着哥哥眼馋的那模样薛薇薇就知道哥哥是专门留给自己的。   每每那个时候薛薇薇都不去揭穿哥哥,而且还表现出很高兴的样子大口大口的把哥哥留给自己的东西吃完,即使有时候自己已经很饱了她也还是那样做。   自小没了母亲的薛家兄妹感情是非常深厚的,这一切外人都不会懂。   当薛薇薇回国后得知哥哥被一个叫做刘宇浩的人硬逼得逃出了国以后,薛薇薇就开始恨上了那个人,她曾经在心里暗暗发过誓,总有一天她会帮哥哥报仇。   可没想到自己直到现在还没替薛浩然报仇,而那个曾经让自己咬牙切齿的男人却主动放弃了利润惊人的赌石,亲自飞到缅北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营救哥哥了。   究竟刘宇浩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呢?   薛薇薇眼睛又变的有些红润,心儿也跟着开始乱糟糟起来。   “刘先生,我们马上就要降落了。”   飞行员一路上对刘宇浩都是恭恭敬敬的,只要飞行允许的情况下都一遍遍耐心的讲解缅北地形。   刘宇浩本来是想带着陈乐一起来的,可由于陈乐的伤势并没有完全恢复,最后只好作罢,好在遇到了这个在缅北长大的飞行员,他自然不会客气,把心中所有的疑问都尽量问出来。   “幸苦了,这个是给你的。”   飞机降落后,飞行员为了避免因为向上的气流引起薛薇薇的不适,居然关掉了螺旋桨的引擎,这让刘宇浩非常满意,他递给那飞行员的则是一沓欧元。   “这刘先生,我,我不能要您的钱!”   话是那么说,但傻子都能看出来那个飞行员刚才在吞咽口水了。   刘宇浩拿出的那一沓欧元可不是小数目,足足有一万之多。   对一个普通的飞行员来说,这么多的钱在缅甸这个地方可算得上是一笔“巨大财富”了,能在面对这么多钱还有勇气拒绝,这更让刘宇浩暗赞了一声。   “拿着吧,就算戚李培知道了也不会责怪你的。”   “真的吗?”   那飞行员见刘宇浩如是说,眸中猛然一亮,可手却一直不敢伸出来。   刘宇浩淡淡一笑,将一万欧元放在自己刚才坐的那个位置,带上自己的物品下了飞机,不远处已经来了一大帮人,自己再和这飞行员浪费时间会被其他人发现这笔意外之财的。   在戚李培的地盘上刘宇浩不怕什么,但他也要为这个飞行员着想,早就听戚康说过,在缅北这个地方,哪怕是一百欧元也有可能会引发一场血案。   “刘先生,我叫李丰,是少将军的亲卫队长。”   看到刘宇浩一行从直升机上下来,站在前排的一个男子小跑了过来,在刘宇浩身前五米处停下,一脸恭敬地微微弯了一下腰。   “你是华人?”   刘宇浩愣了愣,这个人是刘宇浩来到缅甸后见过的第一个能把华语说的如此流利的人,而且从长相上看,也应该是华人无疑。   李丰依然是神色恭敬地点点头,说道:“刘先生,亲卫队的子弟大部分都是华人。”   刘宇浩这才想起来,其实戚李培早就说过,他的母亲就是华人,而他们家族最开始的时候也是因为华人士兵的加入而兴起的,有很多华人在也不是稀奇的事。   “这两个人是我的朋友,分别是藤轶和薛薇薇小姐。”   刘宇浩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身后的两人,这个也是戚康事先交代好的,至于为什么刘宇浩没去问。   李丰对藤轶和薛薇薇的表情就不是那么小心翼翼了,但也还算客气,微微点头道:“欢迎你们。”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上起来,刘宇浩刚打开门就看到李丰站在自己门外。   “李将军有什么事吗?”刘宇浩好奇的问道。   李丰弯腰给刘宇浩鞠了一个躬,说道:“刘先生,小人只是个卫队长,并不是将军,请您以后千万别再这么叫了。”   刘宇浩淡淡一笑,摆摆手没有说话。   李丰接着说道:“刘先生,您的早餐准备好了,您看是现在就送过来还是怎么安排呢?”   原来是为了这个。   刘宇浩在心里暗笑了一下,说道:“我那两个朋友呢?我想和他们一起吃早餐。”   “好的,刘先生请稍等,我现在就去请您的两位朋友过来。”   李丰给刘宇浩安排的是“高级客房”,而藤轶和薛薇薇就没这么好运了,直接被分配到了普通客房,两处好像还有一点距离,所以李丰需要亲自去请,不然的话藤轶他们自己也无法过来。   说是“高级客房”,在刘宇浩看来也就只比国内条件最差的旅馆稍微好一点罢了,不过他不是来旅行的,而且这里是战区,更谈不上什么“条件”一说。   对这一点刘宇浩还是很清楚的,在来此地之前戚康都已经在电话里详细讲述了。   吃过早餐后,李丰才过来问道:“刘先生,少将军只是让人带信来说您要去一个地方,但具体的位置却没有说,少将军让我们听您的安排,不知道您把手令带来了没有?”   “手令?哦,带了,在这里。”   刘宇浩愣了愣,随即想到李丰所谓的手令是什么了,连忙从口袋里拿出戚康交给自己的挂坠。   “谢谢您刘先生,从现在开始,亲卫队一百士兵就完全听命于您的调遣了。”   李丰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那挂坠看完以后并没有还给刘宇浩,而是自己攥在手心里,脸上的表情也一直没有太多的变化。   “凤焰山这个地方李队长听说过没有?”刘宇浩突然问道。   第0823章 初生牛犊不怕虎   初生牛犊不怕虎!   李丰对刘宇浩的整体感觉也只能用以上几个字来表达。   凤焰山是什么恐怖的存在李丰心里太清楚不过了,刘宇浩也就是问到了自己,换一个人的话,恐怕都答不上来。   “刘先生是怎么知道有凤焰山这个地方的?”   李丰并没有急于回答刘宇浩的问题,而是眯起眼睛好奇地瞥了他一下。   可以说,李丰对刘宇浩这种公子少爷的人没一丝好感,不是好高骛远就是拈轻怕重,没有一个最终能成气候。   要不是戚李培一再交代要好生招待这个客人,李丰是绝对不会亲自带着卫队提前从瓦城来到这大山深处的。   这家伙居然不知死活想打听凤焰山?   且不说到达凤焰山危险重重了,就算真有幸到了那个所在,能不能活着回来又是另一说,最起码李丰长到这么大还没听说过有什么人去了凤焰山能全乎着回来的。   连李丰自己都不敢保证自己能顺利到达凤焰山,更别说在他眼中不堪一击的刘宇浩了,这种公子哥也不瞧瞧自己那小身板,长途跋涉的苦是他们这种人能吃得了的吗?   尽管李丰在表面上一直保持着对刘宇浩的恭敬和尊重,但心里却把他归到了纨绔子弟一类,到哪起码的规矩李丰还是懂的,所以表面上看起来他还是对刘宇浩毕恭毕敬。   “我此次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凤焰山,所以还请李兄弟能帮我这个忙。”   刘宇浩何尝看不出李丰眼眸中的不屑,但暗标将会在三天后开始,他已经没那么多时间耗在这茫茫大山中了,只好开门见山说出自己的来意。   而且,通过那些纪律严明的士兵刘宇浩能看得出,这个李丰绝对不是一般的人,虽然刘宇浩自己没当过兵,但他身边从来不缺这样的朋友。   很大程度上,李丰在某些方面和藤轶,甚至毛周都有许多相像之处。   对于这样的人刘宇浩一向是尽量给予多一些尊重。   自负不同于自大。   一点能力都没有的人往往只会献媚,但绝对不能表现出李丰现在这种强势。   李丰嘴角浮起一丝嘲弄的笑,摇头反问道:“刘先生,我听说您在赌石上很有一手,为什么您不在瓦城多呆几天呢?”   “你这是什么态度?”   藤轶再也忍不住了,沉声喝令道。   李丰丝毫不以为意,淡淡一笑,仍然是一副处事不惊的模样,说道:“刘先生,这里的人恐怕再没有比我更知道凤焰山是什么地方了,但我还是劝您最好不要打那个地方的主意。”   “为什么?”   刘宇浩微微一愣,但李丰既然这么说就有他自己的道理,这也引起了刘宇浩的好奇之心。   李丰微微凝眉,稍一迟疑后才说道:“那个地方太危险了,不是您这种身份应该去的地方。”   “哦,那你说我这种身份应该在什么地方呆着好呢?”   刘宇浩望向李丰,语气却依旧是淡淡的不带任何情感色彩。   李丰定定地望着刘宇浩,不吭声。   过了许久,李丰才缓缓地说道:“恕我直言刘先生,那个地方真的不适合您去,单是半路是的野兽就不是一般人能应付过去的。”   藤轶笑了,而且笑的很开心。   “我说的是真的,不信您可以问这里的任何人都可以。”   看到藤轶那肆无忌惮的笑,李丰脸上微微现出一丝恼怒,但随即又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继续劝解着刘宇浩不要去凤焰山。   在他看来,刘宇浩一定是在什么人的口中听说了这么一个存在,而心中又充满了好奇,所以才会向自己打听。   但李丰却不能因为什么人的好奇而轻易断送兄弟们的性命。   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示意藤轶不要再和李丰斗下去,他自己也站了起来,以毋庸置疑的口吻说道:“李兄弟,凤焰山我是一定要去的,而且今天就必须要出发。”   “呃!”   李丰顿时挺直了身子,眉头紧蹙,盯着自己手中的那个挂坠足足看了有三分钟后才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的卫队只能去十个人保护刘先生,当然,这其中也包括我自己在内。”   如果不是因为刘宇浩带着戚李培的信物来,李丰是绝对不会答应他这个要求的。   只有他自己从知道去凤焰山是有多么的危险,他可不想跟随自己的那些兄弟们因为一个纨绔子弟的一时兴起而命丧黄泉。   可少将军的命令同样不可违背。   所以李丰只好勉强答应下来,而且把随从的护卫减低到十人,他是想把损失降到最低。   “那好,现在咱们分头去准备吧,半个小时以后在这里汇合。”   刘宇浩点点头,转身便要离开。   三天的时间真的不够用,刘宇浩自己也没把握能否救出薛浩然,他没功夫在这里跟李丰讲什么道理。   而且也的确没这个必要。   没有戚李培的命令李丰还会老老实实帮自己吗?   很显然,答案是否定的。   那么,既然是这样,刘宇浩就更没理由因为一个不相识之人的怀疑而瞎耽误功夫了,他只需要有人引路罢了,多一个人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便多一分危险。   刘宇浩不会傻到连这点都不知道。   “刘先生!”   看到刘宇浩离开,李丰咬了咬唇还是上前拦在了前面。   藤轶脸色一变,在李丰动作的同时也迎了上去。   “砰!”   几乎是同一个响声,藤轶和李丰各自退后三步。   “实力不弱啊小子。”   藤轶微蹙眉头,他没想到在电光火石间李丰的反应速度是那么的快,而且力道也非常狠准,自己差点没接下来。   李丰更是深深蹙紧眉头,咬着腮帮子。   大意了。   太大意了!   李丰神色错愕地瞪了一眼藤轶,他没想到藤轶居然能强行接下自己一拳,虽然他并没有用全力,可放眼全缅甸,能真正和自己比拳头的人还真不多。   面前这个不算太健壮的算一个。   刘宇浩回过头来笑了笑,其实他早知道李丰不是想伤害自己,但他也没阻止藤轶。   凡事都要有个度。   自负过了头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刘宇浩知道自己此行的危险系数有多高,这一点根本就不用李丰来一再说明,但李丰眼中的自傲的确让他有点不舒服。   要知道,越是去危险的地方就越是需要有一个领导者,否则一旦出现变故大家慌乱起来后果就很严重了,刘宇浩可没那个把自己小命交到别人手中的习惯。   “还有什么事李兄弟?”   刘宇浩眯缝着眼,在说话的同时,存在于他体内的强大真气也释放了出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李丰惊得说不出话来,傻呆呆的站在那里张大嘴巴。   从刘宇浩身上释放出来的那些真气可是实实在在做不得伪。   此时的刘宇浩给李丰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强大无比的存在一般,仅仅是刘宇浩身上的那股杀意,就已经震得李丰胆战心惊头皮发麻了。   这还是刚才那个笑吟吟和自己说话的人吗?   李丰感觉自己呼吸都已经困难了,这种感觉只有在小时候遇到过一次,尽管儿时的记忆很模糊了,可爷爷拼命拦下那个披头散发的狂魔让自己逃命的情景李丰一辈子都无法忘怀。   “千万别去凤焰山,千万!”   爷爷临终前说的话直到现在李丰还记忆犹新。   这么多年过去了,李丰又再次见到了一个能和那个披头散发狂魔发出同样强悍真气的人。   太可怕了!   李丰脸色苍白,额头渗出一层冷汗。   风吹过来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这时他才发现,仅仅就是刚才那一瞬间的功夫自己脊背后居然全部湿透了。   “没,没事了。”   还能有什么事?   李丰自己都觉得可笑。   原来自己所谓的自傲在这个自己看不起的人面前是那么的幼稚,人家甚至没有出手就已经能把自己吓成那样了,真动起手来自己能坚持几个回合?   刘宇浩面沉如水,稍稍点头,说道:“没事就抓紧去准备吧,记住,现在还剩十五分钟。”   “是!”   李丰恭谨地鞠了个躬。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要对刘宇浩那么恭敬了,但这一次他的确是发自于内心深处。   刘宇浩的东西很简单,可以说基本就没有什么可准备的。   藤轶也是一样,长时间跟着刘宇浩,他已经习惯了说走就走,所以,大部分的随身物品都是现成的,只用了五分钟就已经收拾妥当。   “刘哥,你看!”   回到刚才分手的地方,藤轶愣了一下,指着前面不远笑了起来。   薛薇薇费力的在地上拽着一个大布口袋朝两人走来。   “你这是要干什么?”   刘宇浩笑着上前搭了把手,但丝毫没有把全部笨重物品接过来的意思。   薛薇薇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刘宇浩一番,可小脸上却装出一副很无辜的模样说道:“你不是说出门要带吃的吗?这些都是我为咱们大家准备的。”   “咱们?谁答应带你一起去了?”   刘宇浩微微一愣,笑容也随之僵在脸上。   第0824章 遭遇野猪王   “别让本姑娘再看见你,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我绝不饶你!刘宇浩!你这个大坏蛋!你这个不讲信用的大骗子!”   薛薇薇的声音就仿佛一只愤怒的小公鸡喔喔啼鸣,在山谷中回荡着。   但很可惜,不管薛薇薇如何表示心中的愤怒,也不管薛薇薇现在的声音有多么高亢,反正刘宇浩是听不到了。   “刘哥,我觉得薛大小姐很信任你,咱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   藤轶强忍住想笑的冲动,捂着嘴吃吃地笑。   他怎么也没想到刘宇浩也会骗人,说是让薛薇薇帮着去房间拿点东西,等薛薇薇进了门就在外面反锁上,然后直接带着自己一行人头也不回,把薛薇薇一个人丢下跑路。   “你傻呀!”   刘宇浩佯装大怒,摇头说道:“这么着吧,你现在回去陪薛大小姐,不用跟我去凤焰山了。”   “呃得,算我什么都没说好吧。”   藤轶就用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很无辜地回瞪着攸然转身向前的刘宇浩,一脸的天然呆。   这都哪跟哪的事呀!   咱不就是那么一说嘛,用得着发这么大火?   就这样,藤轶表示非常郁闷地跟在刘宇浩身后走了半天俩人都没说话。   刘宇浩是在心里想着心事。   而藤轶则是不敢开口,生怕又被刘宇浩好一通臭骂。   大眼瞪小眼地瞪了半天,低头前行的刘宇浩突然“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怎么了刘哥!”   藤轶愣了一下,停下了脚步。   刘宇浩朝藤轶翻了个白眼,无可奈何地笑着说道:“薛薇薇那个小丫头,最是无法无天的,咱们把她带到这里已经是不对了,再万一出现点什么状况,回去以后怎么面对薛老的怒火?”   “这,这个我倒没想过,呵呵!”   别看藤轶是笑着说话,但心里着实一惊。   平日里藤轶总把刘宇浩当成了无所不能的神,所以他认为世上没有什么事是自己这个刘哥办不到的,根本就没去考虑大家所处位置的危险性。   薛薇薇可是薛老的掌上明珠,无论出了什么问题都不是自己这些人能够承担得下来的。   “快点跟上前面的人。”   刘宇浩刚刚说出的话,纯粹是为了打趣藤轶,看到藤轶那小子现在的模样,他也只能在心里笑笑,不再纠缠于这件事了。   在丛林中前进特别需要配合。   这方面的能力藤轶稍显有点欠缺,而李丰恰好弥补了不足简单部署后,十二个人便被分成了三拨,前面两人探路,中间是刘宇浩他们,后面也留了三人警戒。   “这个李丰是个人才,要是放在国内,说什么我都要把他弄到特战大队去。”   藤轶看了队伍的间疏和士兵的精气神后连连点头赞叹。   刘宇浩没有说话。   他现在有点后悔把妖刀村正随身带上了,有那种锋利无比的宝器在身,一般的野兽根本就不敢靠近,而且,用村正拓宽道路的话,丝毫不费力气。   金甲衣内倒是还有轩辕剑,可刘宇浩是不会轻易拿出来的,那是他唯一的秘器,也是他的杀手锏。   一路下来,除了刘宇浩和藤轶二人偶尔交流几句,其他的人都按照李丰的要求屏息静气密切关注着身边的动静。   到了下午的时候,前面的路越来越难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前行了不到两公里。   确切的说,所谓的路是前面两个探道的兄弟砍断缠绕的枝蔓开辟出来的。这个时候谁也没心思去看那被大家惊动来回跳窜的小松鼠了。   “刘先生,能不能喝点水休息会,让大家补充体力。”   不知不觉中,李丰已经把刘宇浩当作了此行十二人的核心,即便是休息一会这点小事也先请示以后再做决定。   刘宇浩微笑着点点头,说道:“李兄弟安排吧,咱们不是说好了吗,去凤焰山的路上无论是谁,一切都听你的指挥。”   这是在出发之前就已经商量好的内容。   但现在不一样了,就算是一向自傲无比的李丰也不得不对刘宇浩刮目相看。   刘宇浩和藤轶在丛林中的表现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   那就是:妖孽!   自打李丰和藤轶小小冲突了一下以后,李丰认为藤轶在搏击技巧上基本和自己相当,这已经是让他很震惊的了,可没想到在这密不见日的丛林中藤轶的表现也依然那么优秀,和自己引以自豪的本领基本不差上下。   这倒也罢了,毕竟藤轶的身份李丰也逐渐有了些了解,没那个金刚钻谁也不能揽那瓷器活啊,想成为一个优秀的保镖就必须拥有一身强悍的本领。   可刘宇浩明明就是个公子哥呀,怎么也会表现的如此让人难以理解?   果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想到一路上刘宇浩的表现,李丰不禁苦笑一下,在心里暗暗的摇摇头。   看来自己的确是轻视刘宇浩了,人家不仅不必自己差,看他现在这种面不红心不跳的样子,有可能比自己还要强很多也说不定。   现在李丰终于知道为什么少将军会在电话里一再强调要尊重刘宇浩了。   原来,强者是不会像自己这么肤浅做事只流于形式的,真正强者的彪悍只会用到对待敌人和危险的时候。   “嗖,嗖,嗖!”   突然,天空中升起三颗红色信号弹,怪异的声响划破长空。   目瞪口呆!   在一旁负责警卫的两个士兵看到那三颗信号弹以后再看向李丰,眼神中明显带有恐惧的神色。   “什么情况?”   刘宇浩皱了皱眉头,但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他知道,这一定是有事发生了。   李丰没有回答刘宇浩的问话,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朝着信号弹升起的方向毫不犹豫的一挥手,道:“保护刘先生,等!”   话音未落,李丰的身影已经像箭一般冲了出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周围的那些士兵们也行动起来,隐蔽,架枪,瞄准,一系列动作竟然没有丝毫凝滞,浑然天成,似乎根本早就预料到了危险随时降临。   “刘哥?”   藤轶的手下意识已经抵在腰间,眼中同时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此时的藤轶才是真的他。   挂在他腰间的枪是李丰临时配给藤轶使用的,只不过子弹已经从普通的那种改为了穿透力极强的破甲弹,现在已经在瞬间被他打开保险,黄橙橙的子弹也推进了枪膛。   来不及细想,刘宇浩神色冷静无比的点点头,前面有两名士兵负责开路他是知道的,那三颗信号弹必然是那两名士兵发出的,巨大的能力瞬间爆发,布满刘宇浩的全身。   说起来好像过了很久,但其实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看到刘宇浩点头的同时,藤轶和刘宇浩两人也一起破空而出,无比默契。   麻辣隔壁地!   这还是人吗?   被李丰留下来保护刘宇浩的那些士兵们纷纷瞳孔收缩,愣是半天都没回过来神。   接下来就是满腹的感慨和惊叹!   太他娘快了!   就算是子弹射出去的速度恐怕也只不过如此吧!   他们几乎没有看到刘宇浩和藤轶是怎么从自己身边出去的,所有的人都只看到了两条影子,等他们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发生了的时候,刘宇浩和藤轶就已经不见身影了。   几乎是在李丰刚刚停稳的同时,刘宇浩和藤轶也同时到达了出事地点。   这怎么可能?   李丰诧异的瞥了一眼呼吸匀畅的刘宇浩,眼中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   自己明明是提前了一分钟奔过来的,他们两个人怎么可能也和自己一样前后同时抵达?   而且,李丰深知自己在丛林中奔跃的实力有多变态,能达到刘宇浩和藤轶这样的速度岂不是更加变态?   “刘哥,是野猪!”   藤轶舔了下嘴唇,脸上泛起了一股子红光。   虽然藤轶自己也很奇怪自己为什么突然间实力大增,但现在显然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离三人不足一百米的地方有一头庞然大物正在呼呼喘着粗气,发出嘶嘶低声怒吼。   “居然有这么大的野猪?”   刘宇浩脸上不见一丝惧意,反而更多的是好奇,在此之前,除了在电视上,刘宇浩可是从没见过这样的大家伙。   而且,即便是电视上能见到的野猪也不可能有眼前这个大家伙的个头大。野猪通常长到400斤就已经属于无敌的存在了,而现在这个家伙显然有700斤以上,长长的獠牙更是极其罕见。   “野猪王!”   李丰倒吸一口冷气,满身杀气的大家伙让他有点脑袋不够用了,根本分不开神去想其他的什么事情。   如果有人说,不就是一头野猪嘛,有什么好怕的,那就太幼稚了。   700多斤的野猪是什么概念?   经验丰富的猎人都知道一句话,那就是,一猪二熊三老虎!   常年在丛林中行走,最让猎人们害怕,也最让他们忌讳莫深的不是老虎或者是熊瞎子,而是很多人都会食用的野猪。   当然,普通的野猪或者不能致命。   但眼前这头面目狰狞,双目通红的家伙绝对是可以的,别说是人,就算是一头成年狮子在700斤的野猪面前也会显得非常渺小。   第0825章 只用了一拳   善泳者溺、善骑者堕!   究竟有多少猎手丧命于野猪的獠牙下根本已经无从统计了,面对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时,就算是李丰心里也没多少底气。   “刘,刘先生,您往后退一点,但动作一定要慢,要轻!”   能一次让这个少言寡语的李丰说出这么多话来真不容易,此时的李丰犹如一头预感到危险的野兽般身体微微弯曲,如同上了弦的弓。   “李兄弟!”   刘宇浩不会有那种心怵般的感觉,但也不好表现出来,于是便想说点什么安慰李丰。   可才说了三个字李丰就摆了摆手,表情严肃地说道:“不想死就赶紧走,别再废话了。”   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   野兽和人僵持的时候一定不能转身逃跑。   这是常识性的知识。   这一点李丰不可能不知道,他之所以会这样要求自己,恐怕也是基于考虑到戚李培要保护自己安全的命令,要不然也不至于糊涂至此。   “藤轶,你跟在李兄弟身边,这个大家伙还是交给我算了。”   既然不能改变李丰的态度,刘宇浩只好退而求其次,现在他能直接指挥的也就只有藤轶一人。   最主要的还是刘宇浩不想因为一头野猪耽误了自己的行程,三天时间太短了,刘宇浩就怕最后赶不回仰光就麻烦了。   要知道,暗标竞投那一天是整个翡翠大公盘最重要的日子。   整个缅甸翡翠大公盘最出彩的赌石全部都会集中在那一天竞投,错过时间就会和很多极品赌石擦肩而过。   刘宇浩虽然不缺钱,但也没理由看到明明能白捡到手的钱都不赚吧。   而且,刘宇浩对李丰也不是特别放心,以李丰的实力对付普通人是足够了,可要对付这么一头怪兽就不是单单只凭搏击技巧了。   现在是拼实力的时候。   谁的拳头硬,谁的力量大,最后的胜者就是谁,反之则有可能会成为失败者。   野猪吃人的故事是的确存在的,这一点不开玩笑。   野猪长到这么大的个头的确是异类。   既然是异类就有他的理由。   面对着三个人的时候,那头体型巨大的野猪王并没有急于攻击某一个人。   它似乎也在寻找一个契机。   一阵风吹过,从野猪王那边飘过来一股腥臭无比的味道,那是从野猪王的喘息中传出来的,也是它口腔中的毒液开始分泌的前兆。   “砰!”   一声巨响传来。   紧接着就是野猪王的一声凄厉惨叫:“嗷!”   那穿刺耳膜的尖利叫声仿佛是在发泄心中的怒火与不满。   刚才被留下来保护刘宇浩的士兵们也追赶了过来,不知道人群中是谁一紧张扣动了扳机,一颗子弹正好射到正蠢蠢欲动的野猪王。   野猪之所以能成为令人恐惧的存在绝对是有它别具一格原因的。   通俗来说,野猪会经常在松脂密布的大树上蹭痒,而这些松脂长年累月粘连在野猪皮上以后就形成了厚如钢板的保护壳,普通子弹是绝对不可能射穿的。   而且,生长在热带丛林中的野猪更可怕。   它们不仅会和松脂经常“亲密接触”,更是会和橡胶以及天然漆树打交道,能长到700多斤的野猪王干这样的事能少了吗?   这简直就是一辆巨型坦克嘛!   哪里是一颗子弹就能轻易射杀的?如果那么简单的话,也就不会有无数的猎人死在野猪獠牙下了。   麻烦大了!   这是刘宇浩的第一感觉,好在他足够冷静,神色坚决地吼了一声:“藤轶,快带着李丰闪到一边去。”   藤轶和李丰的脸色在这一刻也都变了,变的还有些苦涩。   谁他娘开的枪?   这不是要大家的命么?   随着枪声响起,那野猪王的两只眼珠子突然向外鼓起,在黑暗中冒着阴森的光,看起来格外吓人,它这个样子若是被普通人给看到,估计吓都能吓死。   “嘭……嘭……嘭!”   野猪王被激怒了。   同时,它似乎也知道这次遇到了最大的敌手,所以,边跑边张开了血腥大口,阴森巨大的獠牙就露了出来。   而且从野猪王身子移动的速度来看,绝不是单单一个非常快就能够形容的。   眼睛陡然一凝,眼神变的无比凌厉。   究竟这个家伙的威力有多大他心里非常清楚。   这么说吧。   现在眼前正急速朝自己冲过来的野猪王直接可以堪比一列高速飞奔的火车,就算是一头成年大象如果被它直接撞上也一样会死的很难看。   我了个去的!   被藤轶死死拽住的李丰瞪大眼睛,鼻尖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速度与激情!   现在上演的绝对是速度与激情!   李丰如是想着,而且,他很肯定,在几秒钟过后,自己绝不可能再找得到刘宇浩的完整尸体了,最多能找回几块碎肉。   “呼呼!”   野猪王在奔跑中四蹄带起的尘土和碎石接连不断地溅起,一颗颗碎石犹如一颗颗子弹般激射而出,纷纷打入后面的大树中,只留下一个隐约可见的小孔。   这要是打在人的身上还能有活命的吗?   看到这种情况,李丰极力挣扎的力气也逐渐小了,他知道,就算他现在赶过去也来不及了,而且还会搭上自己一条命。   他根本就没那个能力和发狂以后的野猪王抗衡。   “嘭嘭嘭!”   野猪王的奔跑带出一阵阵怪响。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怪兽的四蹄震得每个人都头皮发麻,地皮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十米!   五米!   最后三米!   刘宇浩纹丝不动,反而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丝笑意。   “嘭!”   一声巨响!   李丰无奈的闭上了眼睛,此时他的心也一块被这响声挤出了胸腔。   刘宇浩如果死了他也没办法活下去了,就算少将军不杀他,李丰也不会放过自己,为了名誉,他也会和这头野猪王奋战到底直至死去。   藤轶一点都不比李丰轻松,他也一样紧紧攥着拳头,两人此时的想法如出一辙出奇的一致。   但藤轶比李丰幸运,因为他没闭上眼睛。   “嗷!”   野猪王一声怪叫,然后大家就听到了又一声巨响。   谁都没看清楚刘宇浩究竟是怎么在最后一米的时候躲过了野猪王窜到一边去的。   在大家都为刘宇浩惋惜的时候,刘宇浩的身形已经化作了一道影子,快如闪电般的欺到了野猪王的一侧,凝聚了他丹田内真气的一拳猛然出击,毫无悬念的击碎了野猪王坚固的头。   与此同时,刘宇浩还抽出一条腿来重重的踹了一脚,刚好落在野猪王的腹部,大家后来听到的那声巨响就是野猪王被巨大的横扫踢到了一棵树上以后发出的。   “怎这怎么可能?”   所有人都恍惚发生了错觉,甚至有人偷偷掐了自己一把。   刚刚明明看到野猪王和刘宇浩已经交汇到了一起的,他是怎么能避开的?他又是如何将野猪王这种恐怖的存在一拳打死的?   太多的为什么在脑中徘徊。   一分钟后,怔愣已久的人们开始欢呼了起来。   不错,他们看到了英雄,一个活生生的英雄,而且是那种一拳可以打死一头700多斤野猪的英雄。   这个场面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其中一个名叫昆特的士兵在七十多岁的时候还经常给自己的儿孙们讲述那天发生的故事,尽管大家都不相信,但他依然坚持自己是亲眼看到的事实。   可想而知,昆特换来的是无数次的嘘唏声,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没有想象中的那种胜利以后的喜悦,刘宇浩苦笑着摇摇头,他明知道自己不该亲自出手的,可他不出手就会有人死在这里。   刚才负责探路的两个士兵已经死掉一个了,刘宇浩不想悲剧再次发生,这也是不得已才为之的事。   “收拾收拾咱们继续走吧。”刘宇浩轻声说道。   李丰脸色古怪,机械地点点头,正复杂地看着刘宇浩。   这个人是他见过最不可思议的人,有什么人能够用拳头打死野猪王呢?恐怕这件事说出去也没人信,不过是徒增他人的笑料罢了。   藤轶无奈地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朝躺在那里毫无生气的野猪王走去。   刘哥能战胜野猪王是藤轶能预感到的,但他没想到刘哥会以这种直接简单的方式干掉一个能让所有人心惊胆颤的畜生。   好嘛!已经分不清头和脖子了。   藤轶走进了那野猪王以后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脸上的神情即古怪又兴奋。   殷红的血不断从野猪王裂开的皮壳中流出来,很快,藤轶就感觉到自己脚下已经开始发粘。   野猪王就这样嘴巴微张,因为头已经被刘宇浩那一拳打的粉碎,所以藤轶无法分清具体的着力点在哪里。   不过,让藤轶欣喜意外的是,野猪王那长长的獠牙居然没事。   这家伙可是宝贝!   藤轶想也没想就迅速挥动手中的匕首在野猪身上划拉开了。   李丰这个时候也走了过来,瞪大眼睛仔细的看着野猪王庞大的身躯。   不看还好,越看李丰的心里越是惊讶。   天啊!   这可是一头700多斤的野猪王呀!   怎么就被刘宇浩那么轻描淡写的一下就解决了呢?如果那一拳是打在人的身上后果是什么样的?   李丰已经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第0826章 他们说的是实话   夜幕降临之前李丰麻利地搭建好了帐篷,除去受到野猪王袭击死掉的一个兄弟,还剩下八名士兵,这些人都好奇的在远处观望。   但仅仅是远远看着,没有一个人敢接近刘宇浩。   而且,他们每个人的眼中都怀着对刘宇浩无限的畏惧。   太神奇了!   简直超出了这些人能够想象的范围。   一个人怎么能和一头发狂了的野猪王赤手相博呢?   少数人对刘宇浩充满了好奇,但大多数人还是保持了敬畏之意。   好奇害死猫!   并不是什么人在刘宇浩身上感受到了危险才不愿接近他,而是人们在面对一个实实在在的强者面前不自信。   大概很多人都遇到过这种情况。   刘宇浩也能理解大家此时的心情,所以很和气地要了半根猪腿回来,马马虎虎搭了个架子就开始弄起了烧烤。   当肉香四溢的时候,藤轶终于舍得放下手中的野猪牙一路小跑了过来,嬉皮笑脸地说道:“刘哥,没想到你还会这一手!了不起!”   “我呸!”   刘宇浩很嫌弃地扫了下正在吞口水的藤轶,没好气地说道:“搭架子的时候你小子躲一边去,肉烤好了你倒是跑的比谁都快,去、去、去这里没你的份。”   “嘿嘿,当哥的哪能饿到自己兄弟!”   藤轶对刘宇浩的训斥也不以为意,手在衣服上随便擦了一下便从金黄的烤猪腿上撕下一块迫不及待的往嘴里塞。   “你小子,就只知道吃,我看以后你吃成了大胖子可怎么办。”   刘宇浩拿藤轶这种皮赖样也没法,笑骂着用手点来点转身喊道:“李丰兄弟,过来一起吃点东西吧。”   李丰的情绪有点低落,但还是恭敬的走了过来站在一边,却没有坐下来。   “肉都已经烤好了,大家一起动手吃呀!”   刘宇浩也撕下一块香喷喷的烤肉,递到李丰手中。   李丰略一迟疑,把烤肉接了过来,但并没有急于去啃,面色凝重地看着刘宇浩半天也不说话。   刘宇浩先是一愣,随即笑了,指着身边说道:“李兄弟,有什么话坐下来说吧。”   李丰点点头坐在了刘宇浩的身边。   这些年,已经鲜有人能在李丰手下走过十招的人了,可今天刘宇浩却让他看到了什么才是高手。   和刘宇浩比,李丰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的井底之蛙,根本就不配瓦城第一勇士的称呼。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闷闷不乐的原因。   “李兄弟,死去的那个士兵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刘宇浩不想再提今天和野猪王搏斗的事,他心里明白,论起这个,别说是一个李丰了,就算再来一百个也不是他的对手。   但他所用的不是“真功夫”,抛开八锦异能之术,自己未必能和李丰这样的人对搏一招,所以并没有什么好吹嘘的。   但往往人们看事情都是先看结果的。   刘宇浩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在战乱连连的缅甸,他这样一个强悍无比的存在是什么意义,今天的事传出去,只要他振臂一挥,将会有大把的人愿意跟着他,为他卖命。   “马库家里有个老娘,还有两个妻子,不过还好没有孩子,回去以后我会帮他那两个妻子找到好人家嫁了的。”   缅甸那个地方并不是实行一夫一妻制的,有本事你娶一百个老婆也没人管,但前提是你能养的活她们。   李丰的声音很平淡,在缅甸,这种生离死别太正常不过了,特别是缅北交火区,好好的在路上走都有可能会被流弹击中。   特别是他们这种家族武装的士兵,大家对生死其实看的很淡,活着的时候能快活就尽量快活,也免得死了以后带着遗憾离去。   刘宇浩叹息了一声,放下手中的烤肉皱眉说道:“回去以后我会尽力补偿那家人的。”   李丰点点头。   刘宇浩想了一下,又道:“死去的那个兄弟就给十万欧元吧,其他人等回去以后每人到藤轶那里领五万欧元作为此行的奖励。”   “这!”   李丰猛然神色大变,满是诧异地看着刘宇浩。   “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李兄弟直接把我的话转告给大家就行了。”   刘宇浩摆了摆手制止李丰下面的话。   十万欧元对他们来说的确确是一笔巨款,有了这笔钱,哪怕不用工作也能在瓦城当一辈子富家翁了。   在李丰的记忆中,将军最慷慨的一次奖励也不过就是一百美金罢了,那已经让很多人都眼红了一阵子,没想到刘宇浩出手就是十万欧元。   李丰不知道其实刘宇浩对只拿出这个数心里还有点愧疚呢。   毕竟是一条鲜活的人命,说没就没了,而且还是因为给自己探路,给一定的补偿在刘宇浩看来是天经地义的事。   不过刘宇浩也知道适可而止这个道理。   他不傻,他也知道十欧元就能在仰光吃喝三天。   虽然钱现在对他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但对其他人来说意义却又不一样。   拿出十万欧元来作为补偿是个很合理的价钱,再多了的话就不是补偿,而是给死去的那个士兵家里带来灾难了。   人和人真的不能比!   李丰看了刘宇浩一眼,默默点头道:“谢谢您刘刘哥!”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李丰想开了。   无论是比拳头还是比身家他都和刘宇浩不是一个层次的,既然是这样他为什么还要纠结今天的事呢?   “来,吃肉,再不吃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刘宇浩发现了李丰在称呼上的转变,会心地微微一笑。   “藤哥,你这可是好东西。”   说笑了一会,李丰也打开了话匣子,很是羡慕地看着藤轶身边那野猪牙。   在缅甸,野猪牙是很珍贵的存在,特别是这种巨型野猪王的獠牙简直可以比得上帝王绿翡翠的价值了。   “好看吧!”   藤轶得瑟地拿起那对野猪牙,还故意在李丰眼前晃了晃,又道:“我想好了,等回去以后我把这野猪牙镶到匕首上去,嘿嘿,毛周大哥看了没准会口水直流呢!”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心说,也就是藤轶这种没心没肺的家伙才会想着这样利用这野猪牙,没得糟蹋了好东西。   要知道,这副野猪牙若是拿到潘家园去卖,最低也能卖到三十万,如果遇到真心喜欢的主,五十万也不是没有可能,他小子居然想着去给自己的匕首配个手柄。   果真是一把暴殄天物的好手!   “这样吧,你也用不完这么多野猪牙,干脆就送一半给李丰兄弟怎么样?”   刘宇浩看得出李丰也很喜欢那野猪牙,于是趁机提了一下。   果然,李丰眼睛猛然眯了起来。   “呃好吧!”   藤轶犹豫了一下,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拿出其中的一副犬牙来递到了李丰面前。   野猪牙最珍贵的要数獠牙了,但700多斤的巨型野猪王犬牙同样少有,虽然得不到獠牙,但能让藤轶拿出这副犬牙也很让李丰意外惊喜了一下。   “谢谢你藤哥!”   李丰面露喜色,犹如得了什么奇珍异宝般抚摸着手中的野猪牙咧嘴笑开了。   刘宇浩根本就没想到凤焰山这么难找,李丰也不过是听说过,真正的具体位置他也不知道。   一天时间就这么被浪费了。   这还是其次,更让人心痛不已的是在寻找凤焰山的过程中,又有两名士兵死于非命,其中一人是掉下了悬崖,另外一个则是被猎豹袭击致命。   “哧溜!”   李丰灵巧地从一棵参天大树上滑了下来,无比兴奋的比划着:“刘哥,凤焰山,前面就是凤焰山,咱们找到地方了!”   “你确定吗?”   刘宇浩愣了愣,释放出异能朝李丰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李丰微微一愣,马上解释道:“我小的时候爷爷曾经给我讲过凤焰山的容貌,前面那座山的模样和爷爷当年讲的一模一样,我想应该是没错的。”   “好,我们现在就登山!”   刘宇浩收起异能,神色变得异常果决。   前面那座山实在太大了,他开始有点后悔只凭几张照片就贸然跑来这里。   万一找不到薛浩然怎么办?   那岂不是要鸡飞蛋打了吗?刘宇浩心中开始隐隐有些懊恼。   “你们俩怎么还在这里?为什么不上山?”   一个多小时后,刘宇浩一行终于来到了所谓的凤焰山脚下,看到前面负责探路的士兵畏畏缩缩停在山下后,李丰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其中一个士兵连忙摆手解释:“不是我们不愿上去,而是前面冷的让人受不了,我们根本进不去呀!”   “冷的受不了?”   李丰怔愣了一下,脸色更差了。   麻辣隔壁地!   你们这俩个货想找借口也找个好点的啊,这个借口实在太滥了吧!   正要发火,刘宇浩淡淡一笑伸手拦在前面,说道:“李兄弟,他们说的是实话,不要责怪他们。”   “刘哥,你不会真的信他们吧?”   李丰挠挠头,一副不解的模样。大家可都是穿着单衣的,这么热的天气怎么可能会冷呢?分明是那两个士兵在找借口嘛,怎么刘哥也帮他们说话?   第0827章 各怀鬼胎   “拓拓木,你说他们真的能找到这种鬼地方吗?”   井田贞子已经把能裹在身上的东西全都用上了,可阴寒的凉意还是刺骨地痛,但为了给大哥报仇,再苦她也咬牙忍了。   “会的,而且我相信会很快!”   拓拓木稍稍把眼睛睁开一丝缝隙瞥了一眼井田贞子随即又闭上,默默在一旁运气。   尽管此时的井田贞子是裹着厚厚的棉衣,但修长的腿还是露了出来,特别是她那高挑的身材,凸凹不平的动人身形,无时不在提醒身边的人。   这个女人也曾经是一个美艳到极致的尤物。   拓拓木嘴角微微翘了一下,半眯着的眸子闪过一道毒蛇般的冷厉。   这么好的一个钟鼎。   要不是因为她是自己的亲妹妹,拓拓木可舍不得。   真是白白便宜了山洞里那个老头!   拓拓木轻微摇摇头,自己已经快要突破炼精化气,马上即将进入炼气化神的阶段,可死老头就是不把心法秘术教给自己。   无奈之下,拓拓木也只有把妹妹送给老头这一个办法了。   一想到曾经被自己送给老头的那些个钟鼎的最后下场,拓拓木就头皮发麻浑身不自在,可谁让他想突破现在的境界呢。   也许,把井田贞子送出去是唯一的办法了。   要知道,一个真正的好钟鼎是很难寻觅的,特别是井田贞子这样的天生阴命女人更是万里挑一。   离老头交待的最后期限已经很近了,拓拓木知道自己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重新找到一个让老头满意的极品钟鼎。   “哎!”   其实拓拓木也不是完全的冷血动物,只不过这些年跟着咔玾法师他也逐渐习惯了抛弃最后一点良知。   只有自己的实力提升到炼气化神才能达到自己纵横称霸的梦想,为了这个梦想自己已经失去了太多,时间不等人,拓拓木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漫长无边际的等待了。   他需要的是速速练成心法出关。   希望这次老头能开心,格外开恩把修习炼气化神的秘术心法传授给自己,也不枉自己亲手把妹妹送给他一场。   “你叹什么气啊!”   井田贞子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哥哥心里在想什么,撅嘴狠狠瞪了他一眼。   拓拓木面无表情,冷漠地说道:“不该你知道的就别打听,需要告诉你的我也自然会说。”   “哼!”井田贞子冷哼一声,把头扭向一边,兄妹俩谁也不说话,陷入了沉思。   只不过,此时拓拓木和井田贞子脑中所想的问题截然不同罢了。   铃铃!   窗边的骷髅风铃突然响了起来。   拓拓木猛地睁开晦暗阴翳的双眼,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道:“来了,他们终于来了。”   “真的吗?”   井田贞子也是一跃而起,兴奋地看着拓拓木,但当她发现拓拓木眼中散出的阴森后,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这是一种天生的自我保护意识,尽管她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是自己哥哥,但她几乎不能从这个人身上感觉到任何亲情。   “你要记住先前答应过我什么事。”   拓拓木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脸上露出一丝狞笑。   井田贞子打了个冷颤,下意识地点点头,说道:“五亿欧元,杀掉刘宇浩以后马上就汇入你的户头。”   拓拓木微微点头。   他没有刘宇浩那么好的运气,不能遇到传授八锦异能之术的老道,更无法找到昆仑山的那种布满灵气的神秘山谷。   拓拓木若是想突破炼精化气的境界就只有靠密宗心法和大量的珍贵药材。   密宗心法只能去求那个脾气暴戾的老头了。   但珍贵的药材却需要很多很多的钱,没有钱,他一辈子都别想真正提升,所以在把井田贞子送给那老头前,拓拓木还想从她身上骗一大笔钱来。   “跟着我,千万别到处看。”   拓拓木不容分说,拉起井田贞子就朝门外奔去。   跟在他身后一起悄悄出门的竟然还有二十来只蜈蚣、蝎子,以及红顶金身的小蛇。   “我日,天底下真的有这种一脚天堂一脚地狱的地方存在!”   李丰也算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可当他一脚踏入凤焰山后眼睛也是有些发直。   他完全没有想到,仅仅只是向前迈出了五步而已,周身的气温竟然下降了十几倍,以前怎么从未听任何人提起过这个地方呢?   这一切都李丰来说都充满了神奇,他瞪大双眼四处张望着。   如果说他刚才还因为怀疑那两个士兵而觉得羞耻,但此时他已经知道自己是冤枉了别人了,他们俩没撒谎,这里的确超出了自己能想象的范围。   周围的一切都静悄悄的,没有风,也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安静的恐怖!   “李丰,让你的人不要跟着进来。”   刘宇浩皱了皱眉头,他可没有李丰那种心情去欣赏周围的环境。   他能看到的是,这个地方虽然和外面没什么特别的不一样,可每一株植物都似乎没有生机,像是木偶般被人刻意安排在那里。   世间的一切生物都有灵气存在,只不过是所含灵气的多寡不同。   刘宇浩可以肯定,如果一种生物没了灵气,那么它就绝对不能生长在自然的环境下。   人亦是如此。   在这种没有任何灵气的环境中,任何一个人的皮肤都不可以呼吸,如果待的时间长了,皮肤会迅速萎缩,肌肉中的氨基酸也会以超出平时数百倍的速度消耗。   拓拓木也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邀刘宇浩到凤焰山来的。   在拓拓木看来,如果没有那个老头配制的药,不用自己出手刘宇浩也会在进山四个小时内消耗完自己体内的全部生气自动消亡。   究竟这是为什么?刘宇浩蹙紧双眉不解的摇了摇头。   他已经尽力在脑海中的鹿皮图谱中搜索了,可半天都没找到答案,这在平常是不可能的。   “好的,我现在就去安排。”   李丰点点头转身离去,别看他平时对手下的士兵没有一点笑脸,可他内心深处还是很在乎自己手底下那些人的。   看着他们瑟瑟发抖还咬紧牙关跟在后面,李丰的心里也有些不忍。   “刘哥,这里的情况有些不对劲呀!”   藤轶所能忍受的酷寒也快到极限了,好在他一直戴着刘宇浩送给他的那块充满灵气的羊脂玉才能勉强承受住刺骨的凉意。   但长此以往下去,估计藤轶也坚持不了多久。   “刘哥,跟兄弟们说好了,他们会在山下等我们。”   李丰安排完手下的士兵后强忍着刺骨的冰寒再次跑了过来,戚李培给他的命令就是保护刘宇浩的安全。   虽然李丰也知道自己和刘宇浩在一起还不知道是谁在保护谁呢,可少将军的命令是不能违背的,作为一名军人,服从命令是他的天职。   刘宇浩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两颗药,说道:“你们俩把这个吃下去。”   两颗金灿灿的药是刘宇浩依照鹿皮图谱中的古法,以六道轮回为印,结合自己从昆仑山带回的纯净灵气练成,对阴寒之气有很好的抵御效果。   “怎么不冷了?”   李丰吞下那颗金灿灿的药以后只过了半分钟就觉浑身发热,刚才那刺骨的寒意已经全部褪去。   这个发现让他再次惊得张大嘴巴。   他和刘宇浩只不过认识了两天的时间,但这两天来刘宇浩带给他的震撼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了。   一切都是闻所未闻的神奇。   “我们走,抓紧时间找到薛浩然马上离开这里。”   刘宇浩没时间和李丰解释,而且,就算他解释了李丰也未必听得明白,所以没必要浪费那个时间。   但刘宇浩不知道,也正是因为他的疏忽,留在山脚下的士兵只活下来了一个。   在李丰前脚上山的时候,从他们背后出现了一张肉眼根本无法看到的巨网,正是那张巨网把士兵们网了起来,活活勒死在里面。   不过这些都是刘宇浩他们下山以后才知道的,那个时候后悔已经晚了。   而且,即便刘宇浩不把他们留下来,这些士兵也未必就能存活。   他们只不过是最普通的士兵,李丰和藤轶却都是外家拳的高手,两者之间是没有可比性的,在遇到强敌的时候,有能力的人才有资格活下去。   在这种地方,刘宇浩行走的速度非常快。   就算是李丰这种常年在丛林中穿梭的人也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能跟上。   “刘哥,咱们走了这么半天,怎么一个人都没遇上?”   藤轶快赶几步追了上来,一路上他们已经看到几十具尸骨了,就算是藤轶也被眼前的景象看的脊背直往上冒凉气。   刘宇浩神色凝重,摇头说道:“遇到人?等遇到的时候恐怕就是生死对决之时了吧。”   这么严重?   一直跟在后面的李丰猛然一愣,他从来都没打听过刘宇浩为什么要来这里,但听这话的意思,好像这里是极其危险的地方。   能让一个挥拳打死700多斤野猪王的人都重视的地方能不可怕嘛!   李丰第一次有了一种强烈不安的预兆。   第0828章 去死吧你!   突然,刘宇浩停了下来,伸平双臂。   “等一会要是我对付不了,你们一定要记住不许纠缠。”   刘宇浩可没开玩笑,他很久没意识到危险的存在了,但现在不一样,他感觉到了原本贴身的金甲仙衣居然蠢蠢欲动离开了他的身体。   这是金甲仙衣发觉了阴煞之气后的自然反应。   记得去年在广藏阁发现那面铜镜的时候金甲仙衣也曾经发生过类似的状态,但当时的情况还是刘宇浩能控制的,所以没现在这么严重。   “说什么呢刘哥,只要你不走,我藤轶说什么都不会一个人离开的。”   藤轶可不傻,这个地方太诡异了,他不可能不知道事关生死。   而且,脖子上的通灵羊脂玉猛然一滞也让他感觉到了对手的强大,但要让藤轶抛弃刘宇浩独自逃命,说什么他都做不出来。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迅速朝前运动。   直到刘宇浩拨开身前的一片密茂枝叶后才停住身形,淡淡一笑道:“拓拓木,我劝你最好赶紧把薛浩然交出来,否则,后果自负!”   “后果自负?哈哈哈!”   拓拓木负手站立,直直的看着刘宇浩。   这么多年了,他第一次畅意的哈哈笑了起来。   太搞笑了!   有人见过一个将死之人威胁比自己实力高出很多的人吗?   好像从来都没有吧!   拓拓木嘲弄地瞥了眼刘宇浩,冷漠地说道:“刘宇浩,别人都说你不知好歹,我还以为是开玩笑,现在我才知道,你不仅不知好歹,而且连死是怎么写的都不知道。”   现在距离刘宇浩一行人上山已经快一个小时了。   在拓拓木看来,就算自己不出手刘宇浩他们也不可能坚持三个小时。   在这里和一个将死之人浪费口水值得么?   “哈哈哈!”   拓拓木再次笑了起来,讥诮的笑声洞穿山谷。   李丰回头看了眼刘宇浩,然后才瞥了一眼藤轶。   玩大了!   这此可能真的是玩大了!   李丰的心都凉了。   能居住在这种环境下的人能是省油的灯吗?   很显然,对面这个披头散发面色平静的人不是那种好相与的异类。   想到这些,李丰的手下意识地按到了野猪王獠牙磨制的刀柄上,先发制人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只要制服了面前这个人,自己和刘宇浩就会有生路,反之,有可能自己真的要埋骨他乡了。   李丰可不喜欢这样的结局。   “拓拓木,我不知道你和刘哥有什么恩怨,但你若是想伤害刘哥,那就要先过我这一关。”   藤轶抢先一步迈了出去,铁塔般堵在了刘宇浩的前面。   即便是自己受伤甚至牺牲,藤轶都不可能让刘宇浩在自己前面冒险。   多年积累的实战经验让藤轶感觉到对面这个男子肯定是个难缠的对象,可刘哥此行的目的是救人,藤轶就算拼了一死也要帮助刘哥完成这个心愿。   “你从哪得来这么纯净的灵气?”   拓拓木从来都没把藤轶当过对手,可当藤轶正气凛然地冲到自己面前时,他神色微微一变,看向藤轶脖颈处的目光也透出了嫉妒到极点的贪婪。   道、佛、魔的修习都不可能离开了灵气。   对于一个修习之人来说,拥有纯净的灵气是他们一生中最渴望的梦想。   拓拓木怎么也想不到,一个自己根本就没看起眼的藤轶身上居然有强大的灵气包裹着,仔细一看,他才发现,原来灵气的来源其实是藤轶挂在脖颈处的和田玉。   为什么和田玉上会凝聚这么浓厚的纯净灵气?   这些现在已经不是拓拓木多能考虑的了,他现在所想的就是怎么才能用最简单,最快捷的方法制服藤轶抢过和田玉。   “果真是想什么就有什么啊!”   拓拓木的心里简直要发狂了,窃喜之意充斥了他大脑的全部。   果然真的拥有了藤轶脖颈上那灵气充沛的和田玉,山洞里的老头又能算什么?拓拓木可以保证自己可以在半年之内借助和田玉的灵气辅助自己能力的提升。   就算半年以后那老头发现了秘密的所在也无所谓了。   到了那个时候,拓拓木已经有十足的把握制服山洞里那个一直把自己当奴隶般使唤的糟老头。   麻辣隔壁的!   原来天上真的会掉馅饼!   拓拓木五指暴涨,想都没想,眼睛也是直勾勾地盯着藤轶的脖颈处大喝一声,道:“把和田玉先留下来!”   我日,动手都不带打招呼的?   藤轶眉头微微皱了下,心里暗叫一声“坏了!”,与此同时身体更是连连后退。   作为一个特种兵中的精英,在没摸清楚对方实力之前贸然出手是很不明智的选择,藤轶是精英中的精英,他再傻也不会直接去硬碰拓拓木全力发出的那一掌。   说时迟那时快!   在拓拓木身形暴起的一霎那,刘宇浩也是怒吼一声迎了上来。   藤轶的底子究竟能达到什么程度刘宇浩再清楚不过了,就算藤轶现在的实力已经可以和薛霑当面对战,可对付拓拓木携带阴煞之气的全力一击还是力有不逮。   毕竟藤轶修习的是外家拳,而拓拓木则是一直修习内家拳,两者之间完全是不对称的存在。   而且,很多人修习内家拳的人都在祖辈留下的书中一再强调,不要轻易不和密宗魔道之人结怨。   这也加深了密宗魔道的神秘性!   其实,密宗修炼之术并非真的像传说中的那么神秘,传说到修习人耳中的其实是一个口口误传罢了。   但凡是修习密宗的人都基本不和外界接触,而且,密宗魔道更是需要大量的腐尸作为修习辅助,这也加深了一般人对密宗魔道的理解差异。   如果单纯是那样倒也罢了,但还有一点很重要的原因也是许多人都不知道的。   那就是,不管你本身有多么厉害,只要你还需要呼吸,或者你身上有一个很小的伤口,修习密宗魔道之人都能利用这些把自己修习的阴煞之气渡入对方的体内。   并且,即便是应战方即便没有伤口,只要身上有暗疮也无所谓。   密宗魔道修习之人就是找到了肉身修习的这一最大弱点。   只要是肉身之人就需要呼吸,无论是口腔还是皮肤,反正是需要生机补养的地方出现空隙,密宗魔道修习之人都能趁机将自己的阴煞之气在神不知鬼不觉中释放到对方体内。   正是因为防不胜防的因为,修习密宗的魔道之人是很强大的存在,一般的人遇到他们都会避之不及,怎么又可能会招惹他们?   这也造成了将近五百年没修习之人真正与密宗魔修当面抗衡的原因。   “噗嗤!”   空气中传来几声劲力穿透空气的响声。   刘宇浩面色严肃双手挥动,顿时暴发的三十六道真气以不同的方向朝着拓拓木袭去。   对手有多么强大先不去想,单单是他那阴煞之气伤到了藤轶或者李丰都够刘宇浩头痛的。   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丛林中刘宇浩可不想冒险,他只有全力以赴将那股阴煞之气挡在三米之外。   “炼气化神!”   拓拓木连连后退几步,来不及反应过来就已经脸色骤变,惊呼起来。   自己只不过才达到炼精化气的境界,而刘宇浩却达到了炼气化神的境界,这是有多么不对等的存在?   两者之间可是足足差了一个层次呀!   拓拓木在惊讶之中也表现出了十足的羡慕之色。   可不是每个修习之人都能达到炼气化神这种境界的,其中需要大量的心法修习,而且还要更多的珍稀奇药支持。   这些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所在,自己已经苦苦修习了十年都无法突破炼气化神的境界,可刘宇浩居然突破了。   麻辣隔壁地!   如果把这个人生吃了会不会把他体内没来得及消化的灵药全部收为己用呢?   拓拓木眯起眼睛紧张的盯着刘宇浩,现在的刘宇浩在他眼中就是一道美味大餐,只要能制住这个人,其他两个就不在话下了。   刘宇浩已经是炼气化神,而拓拓木只不过还在炼精化气的境界徘徊,两者根本就不对等呀?拓拓木这样想象是不是白日做梦?   不是!   拓拓木能有那种想法绝对不是痴人说梦话,他一直有自己的秘密,不到最后关头他是不会拿出来的。   就算是山洞里的那个老头屡次对拓拓木起了杀机都没让拓拓木拿出自己的杀手锏。   拓拓木很聪明,他知道老头杀了他就等于失去了食物的来源,所以他很谨慎地把自己的秘密隐藏着一直没表现出来。   看来,今天是老天爷专程赐予自己的一个机会。   拓拓木心里有着无以伦比的欣喜和激动,但脸上丝毫没有表现出来,背在身后的手掌逐渐变了颜色,开始是苍白,后来居然变成了一张白纸的模样,最后……   “他的手怎么不见了?”   一直躲在后面的井田贞子捂着嘴,眸子中闪烁着不敢相信的神色。   “去死吧你!”   没有任何征兆,拓拓木突然身形暴起十指张开。   顿时,一股腥臭的味道袭面而来,在刘宇浩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从天而降。   第0829章 秒杀   “嗤……嗤……嗤!”   刘宇浩也不弱,三十六道真气集齐而发的力道在浓稠到让人气闷的空中接连撕破数道口子,直朝着拓拓木疾射过去。   顿时,刘宇浩他们三人周围数十米内空气一滞。   随后就有数十个蝎子蜈蚣之类的毒虫从天而降摔落了下来。   “好臭!这是什么味道!”   藤轶最先捂住鼻子,皱着眉头使劲拿手在自己面前扇着,这种味道实在太让人受不了了,说不出来具体是怎样,可呼吸到空气立刻让人感到眩晕。   李丰更是屏住呼吸连忙往后推去。   他所表现的是一种正常的行为,是人们遇到危险后的第一反应。   只可惜李丰的速度还是慢了一些,还没等到避开空中落下的那些粘稠液体,就已经一阵眼花晕倒在地。   “啪啪!”   完美的数道弧线!   刘宇浩所发出的劲道有缓有疾,在一连串的响声之后,最先随着意念射出的已经钻入到拓拓木身边的岩石或是地缝中,撩起阵阵青烟。   “这是炼气化神!”   拓拓木骤然身形暴起连连往后退了三四步大声的怪叫着,眼中带着不敢相信的骇然。   道家功夫是属于内修的范畴,所以大部分的心法都需要先养气再练精,以至于很多道家修习高手多数从外表上无法分辨其修炼的成就。   而且,道家功夫一旦修习到了刘宇浩这种炼气化神的境界后,基本是很难有修道者在交手之前应用内息探知其真正的实力。   可一旦交上手情况就完全又不一样了。   现在的刘宇浩浑身暴涨,从远处看去,犹如一尊令人瞻仰的巨神般矗立,无形中所发出的气场笼罩住了方圆近两百米的范围。   自古正邪不两立!   刘宇浩身上的那种气场和拓拓木是完全不一样的,所以在刘宇浩完全释放出八锦异能之术的同时拓拓木就感应到了。   好在拓拓木平日里被那山洞中的怪老头折磨的次数太多了,当他听到破空的劲道来临之前就已经有了预感,所以才堪堪就地一滚,非常狼狈地躲过了一劫。   妈妈咪呀!好险!   拓拓木大口大口的吸着气,一脸诧异的看着刘宇浩,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外家练力,内家练劲!   刚才刘宇浩发出的那三十六道真气实在是太可怕了,拓拓木怎么也不敢相信那是刘宇浩这个不到三十岁的人所能做到的。   “薛浩然在什么地方?”   刘宇浩脸色冰冷,心中也是微微吃了一惊。   其实,此时刘宇浩还是暗自有些庆幸。   还好是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已经达到了炼气化神的境界,可以在拓拓木突然发难之前预感到危险,若是换一个人,估计这会已经被那些毒物噬咬到皮骨无存了。   没想到密宗魔道也能修习到炼精化气的境界。   拓拓木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麻烦大了,这次恐怕是没那么容易善了,刘宇浩也太他娘恐怖了吧,怎么年纪轻轻就能修习到炼气化神的境界呢?   面前这个对手有多强大,拓拓木心里很清楚。   那个怪老头能不能战胜刘宇浩呢?   毕竟是凤焰山,而且刘宇浩没亲眼看到薛浩然之前必然会有投鼠忌器的嫌疑,所以拓拓木还是心存一丝幻想的。   可面对这么恐怖的对手,拓拓木心里还是有点发虚,道:“你想见薛浩然?那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自己走到山顶了。”   自己走到山顶?   刘宇浩皱了皱眉头,瞥了眼拓拓木,又抬眼看了下头顶。   自己所处的位置距离山顶也不过就五百米不到的了,难道这中间还有什么埋伏不成?   想到此,刘宇浩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自己肯定不知道怎么才能快速到达山顶,但这个拓拓木却一定知道,只要知道能把他控制住,剩下的岂不是很简单了?   刘宇浩嘴角微微上翘,指着前面说道:“那就麻烦你现在带我上去,怎么样?”   对付拓拓木这样的炼精化气境界的修习者,刘宇浩几乎不用费什么力气,所以说话的时候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李丰那边。   藤轶身上有自己给他的那块纯净灵气蕴养的和田玉倒没什么,但不知道李丰怎么样了。   “好,刘先生请!”   拓拓木忽然笑了起来,而且还大大方方的往前走了两步。   一般情况下,如果人们遇到这种场面早就有多远躲多远了,拓拓木的表现却完全相反,不仅没有躲避,而且还主动把自己暴露在了刘宇浩的眼前,还笑着说要带路。   麻辣隔壁地!   这是狗改了吃屎的习惯了吗?   刘宇浩再次眯了一下眼睛,说道:“你走前面!”   “放心!我一定会带你见到薛浩然的。”   拓拓木仿佛是忽然有了什么依仗一般,并没有表现出吓破了胆的模样,笑嘻嘻地转过身把自己的背对向了刘宇浩。   不过,他忘记了一件事。   刘宇浩早就不是前些年那个懵懵懂懂的少年了。   在经历了那么多以后,刘宇浩对身边的切都有了防范之心,而且,就算刘宇浩可以对拓拓木一百二十个放心,他的金甲仙衣也不会让他受到伤害。   在李丰身边简单的布置了一个法阵后,刘宇浩紧紧尾随在拓拓木身后。   “刘哥,咱们就这么把李丰放在这不会出事吧?”   人与人之间在一起呆久了都会有感情,看着李丰的脸,藤轶不禁有点放不下心来。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别的我不敢说,但能破我这个阵法的人还不多,放心吧,只要我们紧跟着拓拓木,相信李丰应该没什么事。”   不是刘宇浩自大,他说的确是实话。   别说是拓拓木了,就算是来一个道行高深之人也未必就能破掉刘宇浩精心用掌中真气布置的这个法阵。   这个阵法来源于刘宇浩脑海记忆中的那张鹿皮图谱之中的上古之术,几百米的范围内刘宇浩还是能感应到的,如果有了危险,他会在第一时间内赶回来。   藤轶点点头,等他再次抬眼看向拓拓木的时候却惊得张大嘴巴。   一个让人不能相信的画面发生了。   没错,的确是藤轶这一辈子见过的最匪夷所思的一件事。   原本还老老实实的拓拓木在向前走了十几米后突然身形一动,接着,他那皮包骨头的身子像是被施了什么魔法般慢慢开始变得透明了起来。   “刘哥你快看!”   藤轶尽管在此之前以后听刘宇浩说过拓拓木有可能是修习过密宗心法的魔道中人,但知道归知道,亲眼看见却完全表现的不一样了。   天底下还有这么怪异的人存在?   怎么可能一个人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自己把自己变没了呢?   “你自己找死,可别怪我!”   刘宇浩顿时眼露凶光,在真气的极度充斥下,他原本不会被人发觉的金甲仙衣也开始变得微微闪现出一丝微弱的金光。   “噗噗噗!”   这一次刘宇浩再也没手下留情,而是憋足了十二分的真气一瞬间从各个方位朝拓拓木疾射过去。   十二道!   二十四道!   四十八道!   自从自己在昆仑山中异能得到了提升以后刘宇浩就可以同时射出七十二道劲力了,但因为平时没有试验的机会,所以根本不会有人想到还有这么恐怖的内家心法存在。   当拓拓木肩膀一下即将要消失的时候,他也感到自己怕死很难躲过了。   身子猛然一弓,拓拓木就像是充了气的皮球般在地上弹跳了一下,迅速朝着不远处的井田贞子疾奔。   “噗嗤噗!”   疾行的劲力先是穿过一层厚厚的物体,发出一道响声,随后,两声闷哼传来!   “啊!”   “哎呦!”   “嗯,那是井田贞子?”   刘宇浩一愣,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无数道真气激发出的劲束已经穿透了井田贞子的全身,只留下那岛国女人惊恐茫然的眼神。   拓拓木也受伤了。   那七十二道劲力何止是霸道,即便是刘宇浩想用它们来穿透翡翠原石恐怕也不是什么难事,单凭抓起井田贞子挡在自己面前怎么可能躲得过去呢?   不过,好在井田贞子还是帮拓拓木卸去了很大一部分力道,所以伤的不是很严重。   就在刘宇浩出神的那一刻,拓拓木迅速放下妹妹尸体仓皇逃窜。   “我我!”   井田贞子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本来是躲在大石后面的,可为什么拓拓木会突然把自己当成靶子挡在前面呢?   难道自己和拓拓木不是亲兄妹么?   可这一切都来不及想了,井田贞子只是稍微张了一下嘴,殷红的鲜血就从她的口中疾喷而出。   “喂这个女人,我马上回来。”   刘宇浩掏出一颗药丢给藤轶,边大声喊边顺着刚才拓拓木逃跑的方向追了上去。   若是跟丢了拓拓木,而眼前这个岛国女人又死了,刘宇浩恐怕就要大哭一场才行了。   他此行的目的是解救薛浩然,人逃的逃,死的死,自己找谁要人去?所以不管怎么样,刘宇浩必须要这个女人在自己回来之前还活着。   “他,他居然能秒杀拓拓木!?”   还没等藤轶把药喂到女人口中,那岛国女人便瞪大双眼,在身子紧紧绷直咽了气。   第0830章 三花聚顶   “刘哥,她已经死了。”   手里还捏着刘宇浩给的药,但藤轶没有上前去救那个满身血污的女人,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个日本女人死之前仍然不瞑目,在最后挣扎的时候依然瞪大双眼,似乎想告诉藤轶她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自己是究竟为什么被拓拓木当成了挡箭牌。   刘宇浩叹息了一声,道:“李丰怎么样了?”   “还好,只是晕过去了,应该没什么大碍。”藤轶认真的回答。   刘宇浩点点头,道:“既然这个女人已经死了就别把药浪费了,喂服给李丰吧。”   不是刘宇浩追不上拓拓木,而是他担心李丰的安危,而且在这种情况未知的陌生地方刘宇浩也不愿意让藤轶一个人留下来冒险,所以他才放弃了追踪。   不过,刘宇浩的八锦异能之术还有个很神奇的地方,那就是,无论何人,只要被他所释放出的真力击中,身上必然会留下一些独特的气息,三五天之内是无法消失的。   也就是说,刘宇浩想找到拓拓木的位置非常简单,等把身边的危险解除后再去想办法找那个家伙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小心!”   看到藤轶在没有任何防范措施下就准备伸手扶李丰,刘宇浩连忙大声制止。   “怎么了刘哥?不是要!”   藤轶的话只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最大微张,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藤轶的脑袋已经有点懵了,就在刚才那一瞬间的功夫,井田贞子的尸体居然慢慢的在无形中一点一点消失,伴随着那种诡异情况发生的还有尸体上冒着阵阵令人呕吐的气味。   刘宇浩微微皱眉,蹲下身子查看了一下井田贞子发生的变化后摆手说道:“没想到密宗魔道居然这么可怕。”   藤轶暂时还不能理解刘宇浩的话,但也猜出了个大概。   以前藤轶虽然不能接触太多的高级机密,但对于密宗一派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作为特战大队的一员,很早以前就在一些档案资料中看过,密宗一派分为两个分支,其中魔道有着很多年的传承。   所谓的魔道一说其实只不过是在修习上的方式争议罢了,而真正修习密宗的心法还是继承了小乘佛法的宗元,即密宗中的所谓修习正途。   但是,并不是所有修习的人都有刘宇浩这么好的运气,能直接得到道家的真宗修习方法,而且还意外的被神奇的黑冥石催动内劲。   所以,往往就会有一些人不能忍受漫长的寂寞,偷偷使用一些激进的秘术,在短时间内迅速增加自身的内劲,以达到貌似“神力无穷”的效果。   拓拓木所修习的密宗心法就属于这样一类。   他们利用尸体腐烂后所产生的阴煞之气强行吸收,然后再豢养一些毒性非常强的生物,譬如蝎子、蜈蚣、蜘蛛之类的毒物。   在修习过程中,若是发觉阴煞之气即将侵入心脏,他们会在此之前放出毒虫噬咬自己的身体,让多种毒素在体内迅速引起一种相互抵销的外作用力。   这样以来,修习这类心法的人既可以保证自己不会被阴煞之气毒害,而且还能用更奇特的另一种方式将体内的多种毒素融合。   在这个过程中,修习密宗魔道之人只要能经受住痛不欲生的那个短暂的过程,就可以把那些毒素收为己用,练就一种非常古怪厉害的内劲心法了。   所以说,通常人们理解的那种魔道一说其实是来源于资料中不完整的记录,是不正确的。   不过,但凡是投机取巧必然最后终受其害。   那些利用歪门邪道的方式修炼得来的东西毕竟存在很大的隐患,平时倒不觉得有些什么,可一旦和刘宇浩这种真正的内家高手在一起比试的时候,特别是伤到五脏六腑后果就不堪设想。   轻则全身残废一辈子都要在轮椅上渡过,重则被自己体内的阴煞之气反噬,一不小心便会命丧黄泉。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的?”   真正看到眼前这种情况的发生,藤轶也是吓得小心脏噗通噗通乱跳,指着即将消失的井田贞子,一脸的惊诧。   刘宇浩摇了摇头,说道:“我发出的真气只击中了她,但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致命伤,但被我真气击落下来的那些毒虫却带有很强的腐蚀性毒液,我估计这个女人是被那些毒液沾染到了伤口才落得如此下场。”   这种巧合是刘宇浩在此之前没想到的,他所说的也是刚才观察以后才得出的结论。   “那我就能理解了!”   藤轶点点头,但心里却泛起了嘀咕:“麻辣隔壁地,竟然还有这么残忍的修习方法!再遇到那个拓拓木千万不能手软了,这种人留在世间就是一个大祸害。”   刘宇浩似乎是看穿了藤轶的想法,淡淡一笑,说道:“你也是太不小心了,李丰身上也有那种毒虫的毒液,你就这么直接拿手去扶他,难道不怕自己也变成井田贞子那模样?”   “啊!”   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   藤轶低头一看,顿时神色大变。   果然,在李丰的身上的确是沾有刘宇浩所说的那种粘稠物质的。   绿绿的、腥臭无比。   藤轶脸色苍白,头皮阵阵发麻。   俺滴个娘咧!   刚才好在是刘哥看的仔细,要不然自己的小命还保不保得住就得两说了。   “藤轶,你小心处理一下,把李丰送下山去,我一个人上山得了。”   从这里上山的路只有一条,刘宇浩倒不担心拓拓木有那个能力带着薛浩然一起逃掉,可藤轶再随自己一起上山就难免会遇到麻烦了,他可不想自己的人受到伤害。   藤轶连连摇头,神色果决地说道:“不行,我说什么也要和刘哥你在一起。”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刘宇浩皱了皱眉头,他知道藤轶这是在关心自己的安危,一脸严厉地道:“难道李丰就不是咱们的兄弟了吗?你就忍心看着他一个人在这种地方等死?”   “这但!”   藤轶挠挠头,他还真不是那样的人,刘宇浩这么一说还就抓住了藤轶性格中唯一的弱点,让他有口难辩。   刘宇浩尽量让自己的脸色表现的轻松一些,笑着摆摆手,说道:“你还不相信我的能力吗?带着李丰下山去等着,我一个人就算遇到了危险,想脱身也容易一些。”   “呃好吧,我听刘哥你的。”   思来想去,最终藤轶还是同意了刘宇浩的说法。   毕竟刘宇浩比自己强出很多是事实,藤轶也不止一次的见识过。   对付一些小喽喽藤轶还是绰绰有余的,可真正对付拓拓木这样的“高手”,藤轶那点能耐就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哪怕不能帮忙也不能变成包袱吧!   刘宇浩笑着拍了拍藤轶的肩膀,纵身连跳几下便消失在了看似茂密的树林中。   有很多事刘宇浩介意别人知道,但藤轶却是例外,自打上次从昆仑山脱险出来以后刘宇浩就知道,自己这辈子算是和藤轶彻底绑在一起了。   八锦异能之术的秘密当然会瞒住所有的人,可自己拥有的一些异于常人的能力就不用瞒了,要不然也不能解释为什么自己单独一个人可以从那种地方脱身。   “刘哥,小心一点!”   藤轶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着。   离山顶越近,刘宇浩的脸色就越凝重!   即便是在昆仑山掉下悬崖的那一刻他也没有现在这种强烈意识到危险的感觉。   “不对劲!”   刘宇浩将速度减慢了下来,皱着眉。现在也就只有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就可以到达山顶了,可呼吸却越来越困难了。   刘宇浩觉得自己好像特别憋闷,胸口就像被压了一块千斤巨石般呼哧呼哧的凭尽全力喘息还是无法让沸腾的真气平静下来。   最关键的是,刘宇浩居然察觉到,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在这种地方只能勉强探测到前方不到三十米的位置,和平时三百米差了很大的一个距离。   “这里没发现有布阵的情况啊!”   刘宇浩禁不住皱了皱眉头,再次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而且尽量将异能释放到最大的状态,可很不如意,他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现象。   咬着牙继续往前走了两步。   突然,刘宇浩愣住了!   就只是这两步只差,他发现一直都未离开过自己身体的金甲仙衣忽然间和体内的真气融为一体,而且迅速的暴涨扩大自我保护的范围。   这么幸苦才来到凤焰山,让刘宇浩在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放弃显然是不可能的。   刘宇浩再也不敢大意了,只能步步为营,以最小心的状态慢慢前行。   “我日!”   又前进了十米,刘宇浩猛地神色大变下意识的暴了句粗口。   就在同时,正前方出现了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带着不易觉察的阴力袭面而来。   刘宇浩身子一闪,本想利用灌注在手臂上的内劲将突如其来的这一招化解的,但微愣之后,刘宇浩脸上出现了浓浓的愕然。   “靠,三花聚顶!”   第0831章 疯狂   在这个世界是居然还有修习到了三花聚顶的人存在!   这个发现让刘宇浩差点就被那股暗劲击中,好在他还算明智没有去硬接,直接在地上打了个滚,利用惯性化解了一半袭击自己的力量,然后再拼尽全力才保住了自己没被打伤。   太可怕了!   刘宇浩的脊背在瞬间便被自己的汗水浸透,风一吹,一股凉意让他清醒了不少。   “请问,在前面的是那位前辈!”   从刚才那股力道来看,向自己出手的人绝对不可能是拓拓木,所以刘宇浩在全神戒备的状态下大喊了一声,言语中带着几分客气。   说不害怕那是扯淡。   能修习到三花聚顶这个境界的人是那么好相与的么?   要知道,三花聚顶的存在足可以傲视所以内家修习高手了。   保不齐人家那一会认为刘宇浩的言语中有所冒犯,突然出手,到时候刘宇浩可没那个信心能再接下一招。   自己想要对付这样的人就和拓拓木想暗算自己一样,简直是痴人说梦话。   不是一个实力阶层的,能相互比较吗?   但起码要知道是男是女,以及他暗袭自己的原因吧!   要不然,自诩英明神武的刘同学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把小命丢在这凤焰山上岂不是亏大发了。   内家功夫的修习有四个大的阶段,从炼精化气到炼气化神,然后是三花聚顶,最后则能达到五气朝元。   一般来说,修习内家功夫初窥门径者一般的是属于拓拓木那种炼精化气的存在,而到了刘宇浩现在这种修为,就可以称之为炼气化神了。   别看只是小小的一个进步,但就足以把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挡在门外,许多人勤练一生也未必能跨越过那个门槛。   至于藤轶和李丰那种就根本不是修习者,在世俗中他们可能是很强大的存在,但在刘宇浩眼中,只需动一动小拇指就能把他们搞定。   而刚才那股力道却已经达到了三花聚顶的恐怖存在了,修习到了这种境界,如果不是手下留情,也是可以用一根小拇指干掉刘宇浩的。   也就是说,看似刚才刘宇浩被暗袭了,但人家其实还是留了面子的,要不然现在可能刘宇浩就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怎么还有机会说话?   “咦?明明只有炼气化神的境界,怎么可能躲过我刚才那一击的?”   声音是从不远处的一个山洞中飘出来的,听起来很怪异,不仅令人彻体生寒,而且空洞冰冷,仿佛是从地底下钻出来似的极不舒服。   “前辈,我是来找一个朋友的,不知道您在此修习,如有打扰还请原谅。”   刘宇浩在心中暗暗皱了皱眉,而且语气中还尽量保持着客气和尊敬,但心里的警惕一丝都没有放下。   那山洞明明是在自己异能的探测范围之内的,可刚才刘宇浩硬是没发现里面会有人存在,这足以说明对方很强大。   而且在硬接了对方一招后,刘宇浩发觉对方修习竟然已经到了高不可及的三花聚顶的存在,这样的人随时都有可能会取自己的小命。   这样的对手有多难对付可想而知。   刘宇浩还没结婚呢,他可不想不明不白就死在这里。   “少废话,再接我一招试试。”   那个阴狠的声音再次传来,同时,刘宇浩就发现一个黑色不明物体朝着自己迎面袭来。   这一次对方似乎没再想手下留情,一道又疾又快的劲道从山洞中射出。   麻辣隔壁地!   刘宇浩也火了,脸上显出气急败坏的神色。   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呢,已经对这家伙客客气气的了,他怎么还说出手就出手?   两人明明就不是一个层级上的对等存在,这不是分明想要了刘同学的小命么?   既然是这样,刘宇浩可就没那么好脾气了。   听到破空的声音,刘宇浩暗暗叫苦,来不及细想,索性将丹田内的真气全部灌注在右手,奋力朝着山洞中击了出去。   这可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刘宇浩被击中肯定当场丧命,但山洞中的那个人若是一点都不躲闪的话,刘宇浩相信在他死之前也能把那家伙弄个七七八八。   “靠,疯子!”   山洞中的人没想到刘宇浩居然会使出这种不要命的打法,根本就不管不顾直接是想取自己性命,在诧异之下手中略一停顿,力道顿时卸下不少。   “啪啪!”   两声巨响几乎是同时发生的。   只见刘宇浩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后朝着一块巨石砸落过去。   “砰!”   又是一声巨响。   刘宇浩嗓子眼里一甜,顿时鲜血就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真是侥幸!   刘宇浩强忍着将要晕厥过去的疼痛迅速把口袋中的纯净灵气化在掌中默运异能,他知道,要不是自己有金甲仙衣护命,恐怕这会早就成了一摊肉泥。   山洞里的人绝非善良!   这是刘宇浩现在的唯一感觉,否则,哪有见面就要杀掉对方的人?   “噗哧!”   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山洞里的人也没好到哪去,大意之下,他用身体强行接下了刘宇浩全力的一掌,顿时五脏六腑都差点移位。   “阁下是什么人?”   刘宇浩恼羞成怒,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要不是自己有祖师爷的金甲仙衣,现在就把小命交代在这了。   对一个无怨无仇,修习又差自己很多的人都能下这么重的手,还跟他客气个求。   就在刘宇浩和山洞中那个人交手以后,布满凤焰山的奇异怪象也随之消失了,刘宇浩顿觉呼吸畅快了一大截,而且,他似乎又能用异能探测到以前的那种距离。   “难道说山洞里的人也手伤了?”刘宇浩皱了皱眉,在心里暗想着。   不过,现在可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毕竟那人比自己强大不知多少倍,刘宇浩现在最重要的是利用那些纯净灵气迅速修复自己的内伤。   拼的就是时间!   谁最先恢复,下一个死的就是对方。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我咔玾活了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能硬接下我这一掌的人存在,你究竟是谁?师傅又是谁?”   刘宇浩现在已经能通过异能看清楚山洞中的一切了。   不看还好,一看差点没把刘宇浩恶心死过去,山洞中不仅毒虫遍布,而且一个半截身子的人身边居然堆满了腐尸。   这一定就是拓拓木的师傅了。   刘宇浩脑中灵光一闪,立刻又收回心神。   道家心法是最纯正的修习之术,再加上有昆仑山纯净灵气的滋养,刘宇浩的内伤不到一分钟就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虽然还不能再次迎战,可毕竟还是将体内的真气又汇集到了一起。   修习内家功夫的人最怕发生体内真气混乱的状态,要不是咔玾刚才太大意,凭他的能力,躲过刘宇浩的袭击还是很轻松的。   等刘宇浩受了伤以后,他哪怕是吹口气都有可能干掉刘宇浩。   可是就那么巧,咔玾没想到刘宇浩能用身体挡下自己一掌后还活着,并且,他现在也的确失去了再次向刘宇浩出手的能力。   冥冥中一切都是注定好了的。   不过咔玾也不傻,他发现了刘宇浩正在调息,冷笑一声,道:“小子,你以为你能有我恢复的快吗?等死吧你!”   刘宇浩面沉如水,并没有回答。   傻子这会才跟咔玾斗气呢。   十分钟后,再次让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刘宇浩刚觉得伤势恢复了五成,咔玾居然也从面色青灰的状态中快速回到了受伤之前的状态。   “嘿嘿,小子,受死吧!”   咔玾阴森的眸子中闪掠过一道凌厉,右手缓缓抬起。   既然发现了刘宇浩这么一个人,咔玾可不想浪费,须知道,修习道家的内家心法非常不易,而且最是纯正,能修习到炼气化神的境界更是难得,千百年都未必能找到一个。   没想到居然让自己坐等了这么一个极品自动送上门!   这样的人需要抓活的。   咔玾可以通过一点点吸收刘宇浩体内的真气来辅助自己,没准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修习到五气朝元的境界了呢?   一念之下,咔玾的右臂如同弹簧般拉长,朝着刘宇浩伸了过去。   “靠,不会这么背吧!”   刘宇浩有点慌了,他没想到自己有最纯净的灵气再加上道家心法的辅助也没咔玾恢复的快,看来自己今天是要凶多吉少了。   “嘉怡!”   一股悲戚陡然升起,刘宇浩突然大喝一声,将自己仅存的五成内力全部凝聚在了手心,只要咔玾的右臂伸到自己可以触及的地方,他就准备做自己的最后一搏。   反正也是一死,但刘宇浩不想死的太窝囊。   “哈哈哈!”   想着自己将要得到意想不到的好处,咔玾忘形地笑了起来。   “嗡!”   谁也没想到,一个让两人都震撼的事情发生了。   在咔玾伸长的右臂距离刘宇浩不到五米的时候,一道金光从刘宇浩怀中闪过。   “轩辕剑,怎么把它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刘宇浩的心狂喜了起来。   疯狂,太疯狂了!   第0832章 归来   刘宇浩浑身酸软,如同烂泥般瘫坐在小木屋的地上。   太他娘刺激了!   简直就是绝处逢生啊!   他现在甚至都不愿意去回忆刚才那一段的经历了。   手起剑落,刘宇浩几乎没有任何考虑的时间,以仅存的最后力气抓住轩辕剑,瞬间,他似乎已经和剑浑然成为一体。   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是在咔玾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发生的。   已经修习到三花聚顶境界的咔玾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他被轩辕剑直接劈成了两半还是瞪大眼睛,脸上保持着数秒前的狂笑模样。   神器属于通灵之物。   轩辕剑整日里和刘宇浩的皮肤接触本来就已经有了心灵感应,再加上刘宇浩一直不断的用纯净灵气蕴养,不知不觉中,轩辕剑已经认同了自己的新主人。   主人遇难,神器岂能坐视不管不顾?   倒霉催的咔玾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若是能重来一次,相信咔玾定会在刘宇浩来到凤焰山之前就偷偷溜走,再怎么说,跑路也比死掉强出太多吧。   “嗯?那是什么东西?”   刚要准备转身离开继续寻找薛浩然,刘宇浩突然身子一滞,脸上露出了一丝诧异。   有一股非常大的神秘力量将刘宇浩的目光吸引到了刚才咔玾坐的那里。   因为一直处于劣势,而且异能始终被咔玾用某种特别的术法压制住,所以刘宇浩没注意咔玾身边的事物。   可咔玾一死情况就不一样了。   脑海中鹿皮图谱忽然闪现,刘宇浩这才明白,原来咔玾居然是坐在一块火玉上的。   所谓的火玉其实并不是玉石,而是一种极其罕见的内家心法修习神物。只不过其皮壳如玉般细腻润滑,色泽通透亮莹,所以才会被修习者们称为火玉。   这种神物只是在鹿皮图谱中有记载,而真实的世界里却从未被发现过,没想到居然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刘宇浩脸上突然带出一片骇然,随后便是无比的惊喜。   山洞中数百只毒虫已经被刘宇浩斩杀了,小心拨开一条路,刘宇浩忍着令人作呕的气味走到那块诱人的火玉旁,如视珍宝般将它拾起。   “哎!暴殄天物呀!”   火玉是传说中的上古灵宝,不识货的咔玾居然把这么珍贵的东西当凳子坐在屁股底下。   要不是嫌咔玾身上有一股难以忍受的气味,刘宇浩简直有把他踹上几脚的冲动。   刘宇浩的手微微颤抖,轻轻在那火玉上抚摸着,可脸上却是惋惜之色。   虽然意外的得到了这块火玉,但单独的火玉其实对刘宇浩来说并没有任何作用,在鹿皮图谱中,火玉是必须和寒玉同时使用才能生效。   可到哪才能找到只有在鹿皮图谱中才有记载的寒玉呢?   刘宇浩闭上眼睛在脑中那残图上努力搜索了一番,可仅仅只得到了“晶透似水、寒如极冰”八个字。   看来,想找到传说中的寒玉不是一般的困难呢。   也许这一辈子都是奢望了。   刘宇浩把火玉小心的贴身存放起来退出山洞。   毕竟火玉和寒玉的存在以前只是一种传说,谁都没有见过,但现在火玉出现了,那么寒玉就一定存在,只要有机会,刘宇浩是不介意多等一些时间的。   说不定就有一天能见到寒玉了呢!   “轰隆!”   走出了洞口,刘宇浩朝着山洞上部的一块巨大岩石拍出一掌,山石在外力作用下轰然倒塌,落下来后刚好和石渣一起将那洞口严严实实堵上。   这个地方刘宇浩是一辈子都不想再来了,可他也不想山洞里的毒液伤害到其他的人。   凤焰山的封禁已经随着咔玾的死亡而消失了。   可谁知道密宗魔道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万一这些毒液上百年都不消失,洞口就这么大敞着岂不是会把以后来到这里的人害了?   做完这一切以后,刘宇浩在不足一平方公里的山间搜寻了一番,直到他都快要失望的时候才发现,刚才自己追拓拓木的方向有一条很隐蔽的小路。   “果真是狡兔三窟!拓拓木一定是通过这条路逃跑的。”   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适才八锦异能之术不能正常发挥,而且他心里还记挂着藤轶和李丰,没有发现这条小路也属正常。   终于在一个搭建在树上的木屋里发现了薛浩然。   “救救救我!”   薛浩然显然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只剩最后一口气了,看到有人进到木屋,扬起无神的双眼刚一抬手就又耷拉了下去。   刘宇浩连忙上前查看了一番。   还好,拓拓木估计还没来得及把薛浩然怎么样,他之所以会表现成刚才那个样子,其实是因为又饿又怕受了惊吓的原因。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看着曾经不可一世的薛大少,刘宇浩的心里泛起一丝苦涩,但却没有同情。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如果能老老实实过日子,薛浩然以前过的日子简直可以跟穿越的皇帝媲美嘛。   由于没找到拓拓木,而且自己的伤势并没有全部恢复,所以刘宇浩不敢多做停留,在稍微给薛浩然输入了一些真气后,刘宇浩将他背在自己后背上,顺着来时的路走去。   “怎么会这样?”   当刘宇浩看到遍地的尸体后顿时脸色猛地一变,急忙放下薛浩然,朝藤轶跑了过去。   在刘宇浩的心里,藤轶已经占据了非常重要的位置,虽然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现在眼前死了这么多人,万一藤轶也受伤了,那可不是刘宇浩愿意看到的情况。   “刘哥!”   藤轶笑得很勉强,看得出,他也是受到了打击。   还好,没自己想象中那么糟糕。   刘宇浩松了一口气,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人都死光了呢?到底我走以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藤轶的眼睛红红的,嗓子也有些沙哑,“我也不知道,等我带着李丰下山以后这些兄弟就都已经死了。”   “李丰人呢?他在哪?”   这时刘宇浩才发现,原来李丰不在跟前,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藤轶知道刘宇浩在担心什么,淡淡一笑指着另一个方向,说道:“放心吧刘哥,李丰现在没事了,他在给他的战友们挖墓地。”   “山里野兽多,我们两人只能分开。”藤轶又补充了一句。   刘宇浩点点头,闷不作声地朝着藤轶手指的方向走去。   “李兄弟,对不起!”   找到李丰后,刘宇浩微微叹息了一声。   毕竟,这些士兵们都有自己的家人,虽然自己和他们接触的时间很短,但刘宇浩还是很佩服这些汉子的。   李丰只顾埋头苦干,脸色却是无比的悲痛。   这些士兵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他心里自然悲伤的紧。   但李丰心里很明白,他自己是不可能有那个能力带着这么多人回家的,所以只能尽量帮大家选一个好一点的葬身之地。   “哥,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你看看我好么?我是你妹妹呀!”   薛薇薇怎么也没想到薛浩然居然两眼无神,瘦的已经皮包骨头了,第一眼看到哥哥的时候就放声大哭起来。   刘宇浩轻轻摇下头,淡淡一笑说道:“放心吧,他是受了惊吓,过几天就会好起来的。”   薛薇薇一愣,猛地抓住刘宇浩的手臂,惊声说道:“你的意思是我哥被吓傻了吗?”   “我哪有说过那样的话!”   刘宇浩顿觉好笑,但又不敢表现在脸上,强忍着笑意嘴角连续抽搐了几下。   薛大小姐可不是好惹的,现在她是看到薛浩然了才没追究自己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的事情,如果自己还不识趣地去招惹她,没准一会吃亏的就是自己了。   刘宇浩可没受虐狂的倾向。   “那他怎么不说话呢?”   薛薇薇抽噎着,柔弱的肩膀一耸一耸,显得非常伤心。   在朦胧的泪光中,她仿佛又看到了小时候哥哥为了维护自己和一大帮孩子打架的场景。   “没事的,我们把他送到香港去疗养,过不了多久就能还你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哥哥了。”   刘宇浩又安慰了几句后回到李丰给自己安排的房间里。   已经三天没洗澡了,身上那股味都能飘出好几里去,刘宇浩得趁着直升机没来之前抓紧时间打扫一下个人卫生。   五个小时后,刘宇浩一行四人终于回到了仰光。   下了直升机,刘宇浩看到戚康远远的站在那里顿时微微一笑,走上前去点了点头说道:“戚大哥,我走的这几天没发生什么事吧?”   戚康很担心刘宇浩出什么意外,见到他安全归来嘴巴都笑的合不拢了,摆摆手说道:“有老哥我在这坐镇,哪能有什么事发生呢。”   “那就谢谢戚大哥了!”   刘宇浩知道戚康所说的是沈国那边没意外,更是连连点头。   上了回市区的车子,戚康笑着说道:“沈国这几天可是威风了,每天都是大手笔的竞标,三天明标足足用掉了九个亿呢,这些都是兄弟你走之前安排好了的吧?”   刘宇浩笑了笑,他自然不会什么都说出来。   戚康也不介意,依然是笑着继续又说道:“刘兄弟,这几天有个怪事。”   第0833章 悄悄的变化   “什么怪事?”   刘宇浩一副云淡风轻的笑着问道。   戚康皱了皱眉,略微一想才说道:“有两个人突然失踪了。”   “哪两个人?和我们有关系吗?”   刘宇浩微微一愣,他知道戚康可不是那种八卦男,如果不是非常有必要,相信他不会一见面就先提这件事。   “井田贞子不见了!”   戚康笑呵呵地看着刘宇浩,似乎想在刘宇浩的脸色找到答案一般。   刘宇浩撇撇嘴,没好气的说道:“小日本而已,不见了就不见了,对我们的事有什么影响?”   这也算是强词夺理了。   刘宇浩心里很明白,李丰回去以后一定会把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汇报给戚李培的,既然瞒不下这些,他也就不想多去费口水。   但现在看来,似乎戚李培没有和戚康说过自己去缅北的三天里发生了什么。   难道说,是李丰根本就没告诉戚李培实话?   刘宇浩皱了皱眉头,神色复杂的看向戚康,若是这样的话,戚康这个人脑袋里的想法似乎就太多了,刘宇浩可不喜欢别人过多打听自己的私密。   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戚康若是连刘宇浩脸上表现出的那种不悦都看不出来的话,他的公司也早就被别人吃的骨头渣都不剩了。   他自然发觉到刘宇浩刚才眸子中瞬间闪过的凌厉。   “呃是这样的。”   戚康嘿嘿一笑,挠头说道:“前几天井田贞子带来的那些人还非常活跃,可不知道为什么,昨天德州家族的一些人突然到来,然后,小日本就在今天早上消失了。”   刘宇浩半眯着眼睛,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将自己丢在松软的真皮沙发上,并没有立即说话。   顿时,车内的气氛有点尴尬了起来。   戚康脸色顿变,连忙苦涩的笑了笑,摆手说道:“我也是听手下人说的,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小日本今天早上会突然离开,只是听说你离开的那天!”   看到刘宇浩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一向自负无比的戚康也不觉闭上了嘴,内心禁不住开始有些忐忑,非常心虚的盯着刘宇浩的脸。   其实戚康是想说,最后见到井田贞子的时候是和刘宇浩在一起的,但话到嘴边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惊胆颤,再也不敢说出口。   过了好长时间,大家都没第一个说话。   终于,刘宇浩微微叹息了一声,神色淡淡地说道:“那个小日本的女人死了,一群没有主子的狗腿子还能在这里猖狂吗?”   “噗哧!”   刚想缓解一下自己的紧张情绪,戚康拿起一瓶水,结果水倒是喝到嘴里了,但接着就被刘宇浩的这句话吓得一愣,喷得满车都是。   死了?   德州家族最后一个继承人突然死了?   戚康惊得张大嘴巴,愕然了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刘宇浩在心中暗暗叹息了一声,原本他对戚康是寄予很大希望的,但现在看来,这个人处理突发情况的能力还不如藤轶镇定。   以后对这个人还是不冷不热好了,不该他知道的就一定不能让他知道。   在顷刻间,刘宇浩就已经在心里确定了戚康将来的位置。   该抛弃的人一定要抛弃。   生意场上的突发情况每天都会发生无数次,好在戚康有个厚实家族的底子,并且一直被戚李培照顾着,否则,还不知道在他身上会发生什么意外呢。   这样的人不可用。   戚康的脑门上滚动着豆大的汗珠,但他还不知道,他已经被刘宇浩排除在了核心圈子之外了,勉强嘿嘿一笑,说道:“是啊,是啊!”   是个屁啊!   连情况都还没搞清楚就一口一个是啊!   这样的人用来守成倒还合适,但刘宇浩现在面临的是要不停的开疆扩土,如今最需要的是无所畏惧、有勇有谋之人,戚康似乎真的不适合知道太多的东西。   “刘兄弟,咱们现在是先回酒店还是先去玉石交易中心?”   不知道不觉中,戚康对刘宇浩的敬畏又多了一层,原本他的安排是直接先回酒店接风的,但下意识中,他还是以刘宇浩为中心,先询问了一下刘宇浩自己的意思。   好在戚康能说出这种话来,否则,如果他按照自己先前的意志去办的话,刘宇浩一定会在今天过后彻底和他绝缘。   不过这一切他自己都是不知道的。   刘宇浩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瞥了眼一脸紧张的戚康,轻微一笑,说道:“戚大哥,你不是说还有一件事吗?”   “哦,是这样的!”   虽然车内的空调尽头十足,但刚才刘宇浩的眼神着实让他错愕不已,直到这会戚康才终于找到机会,连忙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刘宇浩没有打断戚康的话,笑眯眯的递给戚康一瓶水。   戚康感激地朝着刘宇浩点点头,接着说道:“南家在这次公盘上节节失利,南老爷子震怒非常,已经在昨天晚上赶到了这里,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刘宇浩依然一脸的淡然,静静的等待着戚康的下文。   戚康稍稍地犹豫了一下,不禁地轻扬了扬眉,在下了很大的决心后才咬着腮帮子,皱眉说道:“唐,唐妩失踪了,而且,很多证据显示和你有关系!”   “哦?”   刘宇浩稍微一愣,却马上收回了错愕的表情,目光清澈地看着戚康。   “是,是这样的。”   戚康心中猛然一动,狼狈地把目光转到一边,不敢再看刘宇浩的眼睛。   “那他们为什么这么肯定和我有关系?”   刘宇浩的话似乎没头没尾,但前者是指南家,后者自然指的是唐妩了。   戚康不自然地一笑,想了很久才说道:“因,因为那天的酒店监控!”   后面的话戚康就再没敢说下去了,实在是涉及到了许多的隐私问题,如果再说下去的话,戚康不知道刘宇浩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但有一点戚康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当天刘宇浩的确是在那间酒店留宿过,而第二天唐妩就失踪了。   要是说和刘宇浩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话,打死他也不相信。   但有点事情只要自己心里明白就足够了,说出来不仅对自己不利,而且会引起刘宇浩的极大反感。   这些浅显的道理戚康还是清楚的。   “是这样吗?”   刘宇浩轻轻笑了笑,目光却转向了窗外。   南邵这个王八蛋!   戚康偷偷瞥了一眼刘宇浩,发现他根本就没为自己刚才所说的话有什么表情变化,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什么叫王者之风?   这才是真正的王者,不管是任何情况,人家都不会为之所动,甚至连眉稍都不跳动一下。   戚康现在是真的佩服刘宇浩了。   可他却不知道,现在的刘宇浩心中俨然燃起了一道怒火,只不过是没发作而已。   “打电话给戚李培将军,让他在酒店等我。”   刘宇浩说完话就闭上了眼睛。情况发生了逆转,现在,刘宇浩已经不再把戚康当作和自己对等了身份了,所以在言语间隐隐有了命令的趋势。   戚康也察觉到了点什么。   但他只是稍稍愕然的愣了愣,马上拿出手机和戚李培联系。   两辆车子缓缓地滑入酒店的一个专用大门。   车子停稳后,刘宇浩并没有急于下车,而是神色淡淡的看着站在远处迎接自己的戚李培。   现在戚李培的态度非常关键,如果他稍显犹豫,刘宇浩会选择马上终止与他的合作,缅北的玉矿就算不开采也不会交给一个摇摆不定的人。   更何况,刘宇浩也并不是没有后招。   起码来说,玛桑达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那个人很想迅速提高自己在四大家族中的地位,甚至更想染指中枢。   在这么大一块蛋糕摆在面前的时候,刘宇浩相信玛桑达一定会稳稳站在自己一边的。   可事实却不像刘宇浩所想的那样。   在一片惊愕和不解的目光中,戚李培笑吟吟的走上前来,帮刘宇浩打开了车门。   “亲爱的兄弟,相信你一定是饿了,我可是准备了很多的食物等着你呢。”   戚李培一脸歉意,仿佛几个小时的飞行是自己的错一般,诚意十足的站立一旁,等待刘宇浩下车。   既然人家都表现这样了,刘宇浩也不好拿大,笑呵呵的从车子上下来,说道:“我可是想吃珍珠豆了,不知道将军有没有准备。”   缅甸人在饮食方面较为节俭,常以鱼虾酱、辣椒、煮豆、酸菜叶汤佐饭。而菜肴则讲究油、辣、香、鲜、酸、咸。烹调方法多以炸、烤、炒、凉拌为主。   刘宇浩所说的珍珠豆其实是颇具缅甸风味的油炸白豇豆而已。   因为炸烤食物易于保存,凉拌不需加热,又能祛暑。   而且缅甸濒海多河,鱼虾丰富,易捕捞。在缅甸,以鱼虾为原料腌制白豇豆,然后再和酸笋以及其他蔬菜、肉类混炒过后油炸,其味道异常鲜美。   “一切如你所愿!”   戚李培非常不客气地给刘宇浩来了个熊抱。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但没有拒绝,这个戚李培什么都好,而且学习能力也非常强悍,在国内那段时间别的没怎么学会,见人就来一个熊抱倒是学的有模有样。   第0834章 白送钱的来了   “刘,京城来的两个兄弟,一个叫祝彪,另一个叫祝文,你认识吗?”   一边品尝着缅甸的美食,一边说着一些没有营养的闲话,但戚李培却从头到尾都未提起过这次刘宇浩的缅北之行。   刘宇浩笑了一下,说道:“少将军也知道祝彪兄弟俩吗?”   美食已经撤去了,侍者在每个人的面前恭敬地摆上了一杯浓茶,轻轻翻动着茶叶,刘宇浩的脸上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戚李培哈哈一笑,说道:“这两个人三天来四处筹借贵利,倒是买下了许多的翡翠原石在手里,引起很多人的眼红呀。”   刘宇浩笑了笑,这些都是他临行之前安排祝彪去做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恐怕戚李培也猜出了个大概,所以才会有这么一问的吧。   既然戚李培能猜到,别人也会想到是自己授意的,所以刘宇浩也不隐瞒,笑道:“那些毛料的编号都是我事先告诉他们兄弟俩的。”   “真是这样的!”   戚李培眼睛一亮,猛然坐直了身子。   而他再看刘宇浩的时候,眼中明显露出的是怪异和敬畏之色,而且毫不掩饰。   刘宇浩放下手中的茶杯,呵呵一笑,说道:“用不着这么夸张的看我吧。”   戚李培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了,尴尬一笑,摆摆手让周围的侍者都退了出去。   等房间内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戚李培才感叹一声道:“没想到刘先生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把全部赌石的情况掌握了,如果不是亲耳听先生说起,我还真不敢相信。”   得,这家伙怎么也学会掉书包了!   刘宇浩有些哭笑不得,抿嘴笑道:“少将军怎么也开始注意到祝彪两兄弟了?”   这才是刘宇浩关系的核心问题,如果自己的一番苦心安排没有人注意,他就要哭死了。   戚李培可能是没有想通刘宇浩为什么会把这么多的好处交给别人,笑道:“怎么能不关注,这两兄弟三天里出尽了风头,只要是他们竞标的毛料,解涨率都高大百分之五十,不仅是我,就连其他的三大家族也都派专人暗地打听两人的来历了呢。”   经过一番刻苦努力,现在戚李培的华语总算有了一个质的提高,起码刘宇浩再和他说话的时候不用东猜西猜他所想表达的意思了。   百分之五十的赌涨率!   可以说,就算是一流的珠宝公司也未必能将自己的赌石专家提高到这种恐怖的水平,这样两个屡赌屡败之人,不被人密切关注就奇怪了。   通过了解,很多人后来都明白了。   原来,祝彪两兄弟是在拜见了刘宇浩以后才突然变得如此神奇的。   在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以后,各大珠宝公司都纷纷派人去打听刘宇浩的去向,可惜的是,大家最后得到的答案都无比一致。   刘先生因为身体原因回国了!   靠,这不是耍人嘛!   刘宇浩走了,但却留下了无数的翡翠原石资料在祝彪兄弟俩手中。   发生了这种情况,祝彪祝文兄弟俩一下子就成了这次缅甸翡翠大公盘的焦点人物,反而刘宇浩真正的心腹沈国却被大家忽视了。   别说能赌涨百分之五十了,就算能有百分之三十以上的赌涨率也是非常让人眼热的啊!   短短三天祝彪兄弟就突然一下子被推到了风口浪尖,成为此次公盘最热门的人物。   想巴结祝彪兄弟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   大家可都盼着能在祝家兄弟这里得到一点消息呢,只要能拿到“内部资料”,那可就是赌涨的保证呀!   刘宇浩并不以为意,呵呵一笑,说道:“他们兄弟俩手里应该有上千块赌石资料,难道一直没人去偷偷打听吗?”   “果然是刘兄弟的示意!”   戚李培哈哈一笑,摇头说道:“我也就奇怪了,为什么从祝家兄弟那得来的赌石资料都只能解出低端翡翠,没有一块真正的大涨呢,现在终于知道了原因。”   废话,人家刘宇浩能把自己不去竞投的赌石资料交给祝家兄弟就已经很不错了,怎么还能把真正能赌出大涨的毛料也交给他们操作?   毕竟,沈国才是浩怡珠宝的核心嘛!   戚李培说着话,同时心里也想到了一件事,脸上的笑容也在同时僵住,机械回过头来说道:“沈沈国三天竞投了四佰七拾六块翡翠原石!”   关键!   问题的关键就出在这里!   刘宇浩见戚李培也猜出了大概,淡淡一笑点点头。   第一天的竞标中,浩怡珠宝和刘宇浩都出尽了风头,如果刘宇浩不能在公盘坐镇,其他的人一定会盯死沈国。   这样一来,沈国身上的压力就会无形中增大很多。   刘宇浩还是有些担心沈国不能承受这些压力,所以想出了一个办法,用祝家兄弟吸引住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们目光。   有了这个前提,沈国的压力反而没有了,他就可以放心的去竞投刘宇浩所交代一定要拿下的那些翡翠原石。   “我日,最后的胜者其实是失踪了三天的刘宇浩!”   戚李培心里也想到了这些,猛然瞪大眼睛看着一脸淡笑的刘宇浩,脸上露出了浓浓的惊骇和发自内心的佩服之意。   刘宇浩也猜出了戚李培心中所想,摆手笑了笑说道:“我刚才已经让沈国通知了祝家兄弟,也许,今天下午的竞标是所有往届公盘最激烈的一次。”   戚李培再次骇然的瞪大眼睛,嘴巴微微张了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刘宇浩笑着问道。   “可可是!”   戚李培可是了半天也没表达出自己心里的想法,急的抓耳挠腮。   刘宇浩乐了,摆摆手说道:“祝家兄弟这三天已经赚很多了,华夏文化中最忌讳吃独食,那样的做法会引起众人反感,最后群起而攻之,结局会非常惨淡啊!”   “呃!”   戚李培不懂,但还是违心的点点头。   但戚李培知道,刘宇浩一定是在洗澡的时候打了电话的,他会让祝家兄弟把手中最后的赌石资料都全部“卖”出去。   今天是明标的最后一天,得到了祝家兄弟手中资料的人岂能不放手一搏?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今天下午的竞标将会是多么惨烈,几万人争相竞投那些重点赌石的情景会是多么壮观?   一想到竞标大厅内那些赌红了眼的人们为一块毛料拿出自己全部身家的情景戚李培的心就砰砰乱跳。   届时,原价十万欧元的翡翠原石会最终抬到什么价格?   戚李培不敢想象了。   不管刘宇浩这样做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今天四大家族将会收获到前所未有的巨额资金。   而这份惊喜却是刘宇浩给他们带来的。   要知道,所有的公盘赌石都来源于四大家族,即便是其中有零散的赌石供应商,但所占的比例却是非常小的。   叮铃铃!   就在戚李培呆坐在那里的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了。   戚李培一脸呆滞地拿起电话来,按下接听键,用缅甸土语不悦的问道:“什么事?不是让你们今天不要给我打电话了吗?”   电话那端传来异常激动的声音,道:“将、将军,我们家族今年送过来的毛料没有一块剩下!”   “你说什么?”   戚李培顿时从凳子上蹦了起来,脸上表现出不相信的神色。   电话那端又把刚才说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   “我,我知道了!”   戚李培放下电话,久久不能平静。   一直过了十来分钟才把目光转到刘宇浩的身上。   刚才刘宇浩暗示的事情全部都兑现了,不仅是戚李培家族送来参加公盘的赌石被竞抢一空,而且其他三大家族的情况也基本上差不多。   刘宇浩给了戚李培一次狠狠的震撼!   太酷了!   人家只不过小小的耍了个手段就能让整个公盘发生这样的变化!   这种高度岂是自己一个家族的力量所能达到的?   戚李培现在看向刘宇浩的眼神中充满了崇敬,仿佛端坐在那里的不是普通的人,而是一尊神,一尊天神!   “刘兄弟,你这一招实在是太帅了!”   戚李培终于回过神来,在跟自己的父亲交流以后,兴奋无比的冲进房间后大声吼着。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说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其实,发生了这种情况也是他在此之前没有想到的。   刘宇浩根本就没想到赌石的这些人居然这么疯狂,三四百块赌石资料从祝家兄弟二人那里透露出来后,居然能引起这样的连锁反应,大家争相竞标,把整个明标的翡翠原石基本竞抢一空。   “疯了!都他娘疯了吧!”刘宇浩在心中腹诽着。   戚李培哈哈笑了起来,说道:“刘兄弟,我父亲刚才说了,他将拿出此次公盘收益的一成和兄弟你分享!”   “呃!”   这次轮到刘宇浩惊得张大嘴巴了。   一成收益和自己分享?   别小看了一成的收益,那可是好几亿欧元呢!   戚李培的父亲居然主动提出要拿出好几亿欧元送给自己?这是什么情况?   不过,有人白送钱的事刘同学倒是不会拒绝的!   第0835章 挑衅还是挑战?   “对了,刘兄弟,咱们现在就去玉石交易中心看看吧!”   戚李培已经笑的嘴都合不拢了,来回在房间里踱着步,不知道为什么,他又突发奇想,一定要去现场看看那种从未见过的场面。   刘宇浩一愣,顿时无语!   “走!现在就去!”   戚李培没注意刘宇浩脸上的表情变化,拉起刘宇浩的胳膊就往外走去。   “好、好、好!我去就是了!”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摇摇头,看着自己的胳膊被戚李培拉住,很无奈的笑道:“少将军,能不能让我自己走呢?”   “呃,好吧!”   戚李培尴尬的一笑,这才放下手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刘宇浩本来是想把下午剩下的时间处理薛浩然的,但现在遇到这种情况,他也只好先去玉石交易中心了。   不过去看看也好,毕竟好几天没过来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都是通过沈国的短信留言,具体有多少毛料被沈国拿下来他却一无所知。   而且,刘宇浩听说南老爷子居然震怒之下亲自跑来了缅甸,刘宇浩也想亲自去会一会这个名震华人珠宝圈子的老者。   当然,如果这次能让南家放弃和唐妩结亲的想法那就更好不过了。   虽然刘宇浩也知道自己这只不过是一厢情愿,但不去试试怎么又知道不能行呢?   毕竟现在刘宇浩已经把唐妩看作是自己的女人了,自己女人整天被其他的男人惦记可不是什么好事,刘宇浩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情况发生。   井田贞子已经死了,拓拓木虽然逃掉,但相信一时半会他是不敢现身的。   刘宇浩必须乘着这个空档把自己想处理的一些事情都处理干净,接下来他要亲自去澳大利亚解决钻石矿的争端。   估计那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处理完毕的,他可不想在自己离开缅甸的时间有人在自己背后做一些小动作。   “翡翠圣手刘宇浩来了!”   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声,刚下车的刘宇浩和戚李培就被如潮水般涌过来的人迅速包围了个水泄不通。   “刘先生!”   “刘先生,您,您帮我看看这块毛料吗?”   “我先来的,刘先生,先帮我看看我的赌石吧!”   三天的时间,刘宇浩几乎被数万人以神一般的速度口口相传着。   如果刘宇浩知道,这些人几乎把自己小时候在哪个厂区撒过尿都摸的一清二楚,没准会吓得逃回酒店。   在一旁怎么也挤不进来的人更是疯狂,他们居然想出来叠罗汉的方法,将一个人架起来,朝着刘宇浩挥手致意。   这时的人们却是似乎同时产生了错觉移位一般,只有刘宇浩这样一个神一般的赌石专家存在,此次的公盘才算得上是成功的翡翠大公盘。   这种感觉,让戚李培实在是有些感叹不已。   记得最初在平洲翡翠公盘上第一次见到刘宇浩的时候,这个年轻的不像话的人还只是个青涩未褪的少年。   可现在呢?   瞧人家那种沉稳的气度,岂是装逼能扮演出来的?   刘宇浩费力地从疯狂的人们手中逃离出来,却发现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更大的包围圈,刚刚还在解石的人们,却是从解石机那边蜂拥而来,将刘宇浩再次团团地困在了中间。   “刘先生,能过来指点一下我们吗?”   “刘先生,我们以前在明阳见过面,您还记得么?”   “刘!”   由于刘宇浩的到来,人们都疯狂了起来,似乎忘记了今天自己来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整个缅甸玉石交易中心霎时陷入了一片混乱!   “哼,他居然还敢回来!”   很快,刘宇浩再次回到缅甸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玉石交易中心,南邵也在人群中发现了刘宇浩的到来,看着围在刘宇浩身边的那些人,南邵整个人脸色发青,愤声冷哼。   “那个年轻人就是刘宇浩?”   在南邵身边站着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眼眸深邃,似乎能洞穿世界上的一切。   老者看到刘宇浩受欢迎的程度如此炽盛也是微微愕然,但脸色却是非常平静,仿佛是在思考着什么。   “是的父亲,这个人就是那天晚上和妩儿在酒店待了一晚上的人。”   南邵满脸愤恨,眼中透出无比的怨恨。   再怎么说唐妩也是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妻,可就是这个男人,这个叫刘宇浩的男人竟然光明正大的和自己的女人在酒店的其中一个房间里待了整晚。   更令南邵无法忍受的是,唐妩第二天居然消失了。   不接自己的电话,也不接自己父亲和唐老爷子的电话,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   打脸呀!   如果说明标第一天的标王之战是刘宇浩偷偷的打南邵的脸,那么,当天晚上就和自己的女人柔情蜜意,然后让本该属于自己的女人离开自己这件事就是明着打脸了。   好几天南邵都不敢在众人眼前出现。   他仿佛是看到了人们眼中嘲弄的意味。   一个连自己女人都无法控制的男人还算是男人么?   这是南邵自出生到现在最大的耻辱,足够他铭记一生!   南老爷子却没南邵那种深深的怨恨之意,微微点头,说道:“我们也过去看看吧,我倒是想见一下这个有趣的年轻人。”   “有趣的年轻人?”   南邵顿时一愣,下意识地在口中重复了一遍自己父亲刚才的话。   但来不及细想,父亲已经走出十多步了,南邵只好咬牙切齿地冷着脸紧跟上去。   这个时候戚李培的卫兵已经将围观刘宇浩的人群分开了,个个脸色严肃,手握钢枪,似乎如临大敌的模样把戚李培和刘宇浩保护起来。   “你们想干什么?知不知道这是谁就乱来?”   刘宇浩正在和沈国说着什么,突然听到一个自己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原来是南邵正铁青着脸和戚李培的一个亲兵冷声呵斥着。   “让他们过来吧!”   刘宇浩轻轻在戚李培身边说了一句。   他这次来玉石交易中心其中一个目的不正是要看看南老爷子吗?南邵身边那个满头银发的老者一定就是“南霸天”了。   戚李培点点头,暗示自己的亲兵后退,给南邵一行人让出一条通道。   看到阻挡自己的士兵忽然闪开了,南邵先是一愣,随即抬头看着刘宇浩,恼羞成怒地说道:“刘宇浩,你还有脸回来这里?”   “南邵,我同意你说话了吗?”   刘宇浩还没来得及说话,南老爷子便已脸色冷了下来,轻声怒喝了一声。   南邵听到自己父亲骂自己,也是脸色骤变,虽然不情愿,但还是退了一步,一脸怒容地瞪着刘宇浩。   “南老先生!”   刘宇浩哪里会去计较南邵的表现,淡淡一笑朝着南老爷子微微鞠躬。   在对待任何一个老者刘宇浩都是同一种态度,不敢老人的手下如何,毕竟不能代表他们自己,所以,该有的礼貌刘宇浩还是会表现出来的。   南老笑了笑,对刘宇浩的表现非常满意,走过来端详了刘宇浩半分钟,才笑道:“嗯,不愧是齐骥老哥的弟子,沉稳大气!”   刘宇浩微微一笑,知道这老爷子一定是认识自己老师的,所以脸上更加客气,笑着说道:“南老爷子过奖了,小子愧不敢当!”   “呵呵呵我说的可是真心话啊小伙子!”   南老笑着拍了拍刘宇浩的肩膀,这可把藤轶吓了一跳,连忙从后面冲了过来,要不是有刘宇浩的暗示,藤轶的铁拳怕是已经招呼过去了。   “这位是?”   藤轶的动作没有瞒住南老爷子,南老忽然眯起眼睛来上下打量了一下满脸不平的藤轶微微皱眉。   这老头居然也是内家拳高手!   尽管刘宇浩没有和南老爷子对视,但从眼角的余光中刘宇浩发现,南老爷子能被称为南霸天绝对不是徒有虚名。   作为一个内家拳修炼者,刘宇浩一眼就从刚才南老爷子眸中看到了一丝藤轶无法抵挡的凌厉。   “南老先生,这位是我的一个朋友,刚才若有冒犯还请多多原谅!”   可以说,刘宇浩的语气中道歉的诚意十足。   不是刘宇浩怕南老,而是只剩下一天的时间公盘就结束了,自己实在没有理由再多树一个强大的敌人。   而且,刘宇浩是知道南家和孔老爷子是有一定的渊源的。   南家更是掌握了钻石矿中的其中少量股份,把这样强大的人给得罪了,的确不是一件非常明智的事。   南老爷子微微一笑,收回了自己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子霸气,摆手说道:“听说犬子前几天无意中冒犯了刘先生,还请看在老朽的面子上也多多原谅。”   一般的人听到这些话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刘宇浩却是眯起了眼睛。   靠,这是在暗示自己有些事情做的不对呀!   好一个老狐狸!   刘宇浩在心中暗暗腹诽了一下。   但唐妩现在已经是自己的女人了,刘宇浩也不示弱,淡淡一笑后说道:“南老客气了,只要是不主动招惹我的人,我一般都不会去计较。”   挑衅还是挑战?   没有人知道刘宇浩现在心里的真实想法。   第0836章 七件国宝   京城西山一处别院中。   在参天大树的怀抱下,居然有一处幽静的小湖居中,湖中碧水荡漾、微波粼粼,偶尔会有“噗通”一响,打破这让人向往的宁静。   那是湖中的鱼儿在追逐嬉戏呢。   这个地方是刘宇浩为贺老爷子专门挑选的,毕竟西山的灵气要比一般的地方充足很多,比较适合老人休养。   而且,刘宇浩还在房前屋后种植了大量的奇花异草,以花草为障的阵法,不仅可以巧妙的将灵气牢牢锁住,还兼有了防止陌生人贸然闯入的妙用。   “还没有确切的消息吗?”   贺老爷子黑着脸端坐在湖边的休闲椅中,身后矗立的是贺旭东和刘洋二人。   不过,二人神情严肃、眉宇深锁,丝毫没有平时的那种轻松之色。   更让人震惊的是,此时围在老爷子身边的人并非老贺家的子女,而是一大群肩膀上星光闪耀的将军们。   沉默!   此时若是有一根针落在地上也会发出刺耳的声音。   平日里那些威风凛凛的将军们都纷纷把头低下,竟然没有一个人敢接贺老爷子的话。   忽然,贺老爷子半寐的虎眸猛然睁开,一股无形的威严顿时向四周散开。   半晌,老爷子才缓缓抬起手来,指着一个上将,不容置疑地说道:“小虎子,你说!”   小虎子?   贺老爷子也忒搞笑了点吧!   被老爷子点名的小虎子其人少说也有六十岁上下了,而且肩膀上挂的还是三颗金灿灿的将星。   有这样的“小虎子”么?   在外面,这分明是随便瞪瞪眼都能让一片人吓破胆的大老虎嘛!   但那些将军们连眉梢都没动一下,似乎老爷子对那个上将的称呼是理所应当一般,都眼观鼻鼻观心,小心翼翼的竖起耳朵。   “小虎子”倒也坦然,神情肃穆地整了整军帽,挺直身子道:“贺叔,此事定有蹊跷。”   “噗哧!”   没想到堂堂将军居然能暴出这样的话,毛周一个不小心笑出了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毛周那边。   “呃俺,俺不是故意的!”   毛周挠挠头站了起来,他倒也老实,强忍住笑意,嘴角还一抽一抽的,但却先把无辜两个字写在自己脸上。   在这么多将军中,也就属他级别最低只是个少将而已,而且还是最近才晋升的少将,他刚才那种行为的确有点过了。   贺旭东没有笑,但眼中却露出了一丝鄙夷之色看向那满头大汗的“小虎子”。   “啪!”   贺老爷子一脸愤色,猛地拍了下桌子,怒道:“军人的职责就是守土开疆,七件国宝从你们眼皮子底下被人偷运出国,你们不觉得是自己的耻辱吗?”   再没人有看毛周笑话的心思了,大家都很有默契地挺直身子。   不得不说,现在大家的心里的确有着自己的想法。   有的人生怕老爷子震怒之下自己糟了鱼池之殃,可有的人却在琢磨,怎么才能借这个机会表现一下,只要能入贺老爷子的法眼,想不飞黄腾达都难。   但想归想,却没有一个人敢轻易发表意见。   七件国宝丢失可不是什么小事,让自己领兵打仗还行,如果老爷子让自己去追回国宝,那自己就无能为力了。   “都回去吧!”   贺老爷子摆了摆手,又补充一句,道:“如果谁能先追查到国宝的去向,可以随时向我汇报,记住,是随时!”   说到随时的时候,贺老爷子还加重了语气。   十几位将军们眼中纷纷露出喜色,但这些人都是早已成精了的,瞬间又都表现得一脸慎重,可脚下却加快了几分步伐速度。   随身可以向贺老爷子汇报!   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待遇呀!   手握重权的将军们都在心中算计着,怎么才能赶紧回到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上分派人手,只要能第一个查处国宝去向,今后就又可能进入到贺系的核心。   “毛周留下!”   贺旭东似乎很不经意的招呼了一声。   尽管是这样,但毛周还是引来了一片艳羡的目光。   大家边走还边在心里猜测这个毫无根基的毛周是怎么进入到贺老爷子视线里的,居然能参加这种高级别巨头商议中来。   顷刻,湖边就只剩下了贺老爷子身边最亲近的几个人。   “首,首长,俺,俺以后再也不乱笑了。”   毛周一脸的惊恐,诚惶诚恐地看着面无表情的贺老爷子,心里直发毛。   单独留下来?   莫不是自己刚才冒犯了贺老爷子,现在要秋后算账了?   完蛋个求了!   俺毛周这次怕是真要糟了!   毛周在心里如是想着,但脸上却显得非常恭敬,不敢有一丝怠慢之意。   贺老爷子上下打量了毛周一分钟,淡然一笑,道:“嗯,还行!”   不过,跟着自己兄弟别的没学会,但必要的镇定毛周还是谨守的,嘿嘿一笑,说道:“首长,俺宇浩兄弟说这叫啥,大将之风,站在泰山底下也不倒!”   毛周说话的时候使劲挠着头。   他不知道为什么非要站在泰山底下,难道说,站在华山底下就不是大将了么?   “你,你这个小毛猴子!”   贺老爷子也被毛周那模样给逗乐了,指着毛周呵呵笑了起来。   此时的毛周更是不懂了,一脸茫然。   贺旭东笑了笑,招呼毛周坐下,说道:“毛周,现在整个特战大队都在滇边吗?”   毛周一愣,心说:“这些情况你不是都清楚嘛,干嘛要重复问一遍呢?”   但毛周不笨,马上就明白了贺旭东这一问其实是替贺老爷子说的,立刻挺直身子说道:“报告首长,特战大队三百七十六名官兵全部在滇边参加演习任务。”   毛周以前和贺旭东曾经一起执行过任务,而且,那个时候贺旭东还是特战大队的大队长,所以毛周称贺旭东为首长也属正常。   贺旭东点点头,面带微笑的说道:“毛周,这段时间缅北很活跃呀,你们在那边可要注意安全。”   毛周眼睛顿时一亮,微微皱眉,数秒后猛地站起来说道:“首长,是不是俺兄弟遇到难事了?”   聪明!   这毛猴子还挺有悟性嘛!   贺老爷子和贺旭东相视一笑,均是满意的点点头。   “小毛猴子,既然是演习嘛,就要打出军人的威风,我给你两个师,你能不能演一出好戏给我看?”   贺老爷子终于发话了。   “两个师?”   毛周兴奋的两眼发光,添了下嘴唇嘿嘿一笑,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傻子都知道两个师的兵力代表了什么意义,这是老贺家要声援宇浩兄弟呀。   虽然毛周不知道宇浩兄弟在缅甸遇到了什么困难,但是,能在家里为自家兄弟做点事,他还是很高兴的。   而且也不是什么人都有机会指挥两个师加上一个特战大队同时演习,这种百年不遇的机会毛周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那好,你回去准备一下,部队会在24小时内到达指定区域集结。”贺老爷子点点头说道。   现在贺旭东已经不是军人了,所以,这些话也只能贺老爷子亲口说。   24小时内就能集结完毕?   毛周欢天喜地的离开了。   此时他的脑袋里晕乎乎的,但他知道,明天就会有一条通天大道摆在自己面前,能不能抓住这次机会就看自己的行动了。   看着摇头晃脑离开的毛周,贺老爷子不禁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那个臭小子胡闹,我这老家伙也要跟着一起掺合,这算什么?”   “爷爷,我看刘宇浩并不是胡闹的人。”贺旭东连忙帮刘宇浩辩解。   贺老爷子脸色渐渐严肃了起来,半眯着眼睛说道:“克拉康不足为虑,有毛周这一折腾还不吓破他的胆子,我担心的是南家的人。”   嗯?这是为什么?   贺旭东一愣,微微皱眉。   但老爷子没说话他也不会多问的,世家子弟就有这么一点,只要是家里不说的,他们绝对不会追问。   刘洋更是目视前方充耳不闻,一副“我什么都没听见”的模样。   见贺旭东很吃惊的样子,贺老爷子轻微叹息了一声,说道:“南霸天其实是内家拳高手,他的大儿子其实一直很受关注。”   大家都是聪明人,凭贺旭东的悟性,贺老爷子只点破这一点他心里就很明白了。   虽然明面上没有人提起什么修炼内家功夫的事,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特别是国内的高层,他们身边其实也是有一些奇人存在的。   只不过平时大家都心照不宣罢了。   但一个有修炼内家功夫的家族却是各国情报部门关注的焦点,这样的家族但凡有些举动都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那么说,宇浩在缅甸岂不是很危险?”   贺旭东通过其他途径已经知道南霸天为了自己儿子赶到缅甸了,所以才有这么一问。   “有危险也是他自己的事,哼,臭小子,做出那样的事还要老子给他擦屁股。”   贺老爷子一脸的愤恨。   在感情上来说,贺老爷子很难接受刘宇浩在拥有自己孙女以外还有别的女人,但还好老爷子也不是那种真正的老古板,暗地里将唐妩的一切调查清楚后也就不想深究了。   毕竟是年轻人自己的事,那就交给他们自己处理吧。   第0837章 大战将临   在国内修炼内家功夫的家族一般都或多或少的受到了一定的照顾,所以这些家族很少在外面惹事生非,老百姓对这些家族更是知之甚少。   但这并不妨碍贺旭东这样的顶级世家对其的认知和了解。   譬如刘洋的家族,其实老刘家也属于这一分支,只不过他们的家族更倾向于效忠国家,而有些家族却只管经营,绝不插手外面的事事非非。   思来想去半天,贺旭东终于忍不住了,皱皱眉说道:“爷爷,如果我们不做些什么的话,小妹怕是又要不高兴了。”   说到贺嘉怡,贺老爷子一直板着的脸才稍稍有了些笑意,摆摆手说道:“不用了,那臭小子自己已经帮自己解决好了。”   自己帮自己解决了?   贺旭东愣了,刚才老爷子还在要求毛周做一些事情,这会怎么又说刘宇浩没事了呢?   “薛家的那个小子被刘宇浩救了。”   贺老爷子站起身来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也弄不明白刘宇浩为什么就这么好运,能机缘巧合下救了薛浩然。   但有一点老爷子是很清楚的,那就是薛家必然会在这件事上给予刘宇浩极大的回报,而薛家对国外的一些修炼者的暗中控制是极其恐怖的,仅此一点,刘宇浩在缅甸就非常安全了。   因为戚李培的特意保密,所以老爷子居然也不知道刘宇浩的缅北之行有多么危险,否则,贺老爷子也不会为刘宇浩担心了。   能拿下咔玾那种恐怖存在的人还怕了一个小小的南霸天?   更让贺老爷子没想到的是,就在今天,薛家居然很有诚意的放弃了两个省份的掌控权,这种退让倒是出乎了贺老爷子的意料之外。   不过,不管怎么说,薛家这次有意的示好老贺家全是因为刘宇浩的原因,所以,贺老爷子在听说这件事以后连忙做了一些布置,并且急招毛周入京安排给刘宇浩助威。   别人家都拿出那么多的诚意了,难道自己家里人却什么表示都没有不成?   “好了,你这次能升任省委书记也是薛家让出的利益之一,有宇浩这个福星在,相信你以后会走的更顺一些。”   贺老爷子微微笑着,看来,他对刘宇浩还是很满意的。   “是,爷爷!”   贺旭东也是苦笑了一番,爷爷都不免对刘宇浩起了嫉妒之心,更何况是贺旭东了。   但有很多事是羡慕不来的,贺旭东知道自己和刘宇浩将来是要肩负老贺家重任的核心,对刘宇浩,他只会越来越好。   刘宇浩的强大可以使贺旭东能放下心来全力投入到工作中去,而同样,贺旭东的强大则可保老贺家继续繁荣下去。   二者是相辅相成的关系。   缺一不可!   “石霞山人的汉鼎壶,老哥的收藏真是令人羡慕啊,连平时喝茶都用这么好的茶具。”   依然是上次的那间竹林中的密室,刘宇浩和赵义良相对而坐,不同的是,这一次则是刘宇浩亲自烹茶,而赵义良却在一边瞪大眼睛看着刘宇浩那行云流水般的茶艺功夫。   石霞山人是陈鸣远的别称,此人出生于紫砂世家,所制茶具、雅玩达数十种,无不精美绝伦。   他还开创了壶体镌刻诗铭之风,署款以刻铭和印章并用,款式健雅,有盛唐风格,作品名孚中外,当时有“海外竞求鸣远碟”之说,对紫砂陶艺发展史建立了卓越功勋。   赵义良对茶道的痴迷绝对不在翡翠之下,居然随身带着一整套陈鸣远所制的紫砂茶具,这让刘宇浩都禁不住自叹不如。   听到刘宇浩的赞许,赵义良得意非凡,捏起小壶冲泡茶汤,笑道:“我平生就只有这点嗜好,一天不把玩翡翠紫砂就浑身不对劲,让老弟见笑了。”   金黄的茶汤倾入杯中,顿时沁人心脾、满室飘香。   “好茶!”   刘宇浩轻轻一笑,便又专注地投入到了烹茶的过程中去。   整整一个多钟头,两人都陶醉在了烹茶品茗之中,谁也没再提起过翡翠大公盘的任何事情。   直到红泥小炉的炭火被压下后,赵义良才笑着说道:“刘老弟,要不咱们再小酌几杯?”   得,还喝呀!   刘宇浩轻轻一笑,挥了挥手说道:“赵老哥,你那天可是把我灌倒了。”   赵义良眨了眨眼,突然笑了起来,说道:“那两瓶酒可是老哥我的宝贝,要不是遇到兄弟你,我可是舍不得喝哟。”   “宝贝?呃,酒倒是不错!”   刘宇浩听了一愣,但马上就联想到了那天晚上稀里糊涂的和唐妩发生了点故事,顿时老脸一红,尴尬的笑了笑。   赵义良笑呵呵的看着刘宇浩,说道:“那酒是我从佳士得拍回来的,十年前就已经是三百万美金了。”   “啊!”   刘宇浩猛地怔愣了一下。   三百万美金,还是十年前的拍卖价格。   这样算下来,自己那天晚上岂不是和赵义良两人消费了上千万美金了吗?   这个赵义良果然是个有趣的人。   “南霸天这个人我还是了解一些的,他从来都不亲自参加翡翠公盘,这一次前来恐怕主要是针对老弟你的吧?”   谁知道赵义良并没有在喝酒的问题是纠缠,而是话锋一转就直接到了南家上面。   刘宇浩笑了笑,却又是老脸一红,说道:“赌石的事是各凭眼力,不存在针对不针对的。”   想必赵义良也应该知道了唐妩的事,所以,这个时候提起来,刘宇浩的确有些不好意思,只能用赌石的话来搪塞。   赵义良淡淡地笑着,过了一会才说道:“我倒是还听说一件事,我想这件事刘兄弟一定很感兴趣。”   “哦!和我有关吗?”   刘宇浩眉梢一挑,但没有直接问道是什么事。   赵义良在心中暗暗称赞了一番刘宇浩的镇定,笑着说道:“我听说有七件国宝落入了南家手中,南霸天此次前来缅甸其中最重要的还是想安全把那些古董运回加拿大。”   “南家的势力范围不是在澳大利亚么?干嘛要把东西运去加拿大呢?”   听说是国宝,刘宇浩心中猛然一惊,马上想到了沈国今天给自己汇报的一些事情,但脸上却没显露出来。   赵义良笑了笑,摆手说道:“刘老弟有所不知,南家的确在澳大利亚有钻石产业,但他们家族最庞大的生意还是古玩,几乎占据了国外华人市场的一半份额,而加拿大的华人居多,所以南家这一部分的产业是以加拿大为中心的。”   “原来是这样。”   刘宇浩微微眯起了眼睛,淡淡一笑,心中却开始盘算着怎么才能让南霸天把七件国宝留下来的事了。   从赵义良处回到酒店已经很晚了,但沈国和藤轶还在不停的忙碌着。   “董事长你回来了。”   “刘哥!”   看到刘宇浩进门,两人都站了起来笑着点头。   “嗬,这么多投标单!”   刘宇浩笑了笑,目光落在了沈国他们手上,谁都知道暗标才是最激烈的,大战将临,恐怕这个晚上有很多人都不能睡觉了。   沈国笑了笑,一脸无奈地抖了抖手中厚厚的一沓竞标单,说道:“一共是六百多块赌石,明天我们三个人怕是要忙不过来了。”   刘宇浩点头笑笑没有说什么。   平洲翡翠公盘他也参加过,暗标那种无比惨烈的竞争的确是让人心惊肉跳,此次缅甸翡翠大公盘虽然有七万多块暗标赌石,但两万多人参加竞标,算起来,自己若是想投中其中的六百余块真的是很让人头疼的一件事。   刘宇浩还记得,在平洲公盘上,仅仅是一块开出了玻璃种天窗的黑乌砂赌石,半个小时内就有一千多人竞投。   “刘哥,我们是不是应该多准备些竞标单,万一明天临时有变就麻烦了。”   藤轶想的很简单,作为一个军人,他什么时候都事先把最困难的事考虑在前面,所以想到这里就说了出来。   刘宇浩点点头,赞许的看了眼藤轶,说道:“是应该这样,虽然事先把竞标单都填好了,但临时有变的时候手中没有竞标单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老沈,现在咱们手里还有多少竞标单没填?”刘宇浩接着又问道。   沈国在桌子上扒拉了一下,说道:“只有最后两本了。”   刘宇浩想了想,点头说道:“好吧,这两本就先不填了,我留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每本竞标单是一百张,两本加起来就有两百张了,有了这两百张竞标单刘宇浩倒不用再怕那些被自己事先注意好的重点毛料遭其他人哄抢。   不一定每块看中的毛料都要拿下来,但那些重点毛料却是刘宇浩志在必得的。   很快,沈国和藤轶又将之前填好了的竞标单逐一核对了一遍,两人同时确认无误以后才满意的点点头。   前几天竞标得来的明标毛料大部分都已经被运回了国内和香港,而负责运送的也是海叔和国内的一个值得信任的赌石专家。   现在留在缅甸的人已经不多了,而对暗标的这些毛料刘宇浩又非常重视,所以只能由沈国或者藤轶掌握,其他人刘宇浩还暂时不是那么放心。   第0838章 合作   “呵呵,还没休息呢。”   沈国回去以后,刘宇浩看时间尚早,就转身来到了薛薇薇的房间,进门一看乐了,兄妹俩正凑在一起嘀咕着什么呢。   这个时候刘宇浩走也不是留也不好,刚要离开,却迎来了一双阴沉的眸子。   得勒,先打个招呼吧!   其实,刘宇浩此次并非闲得无聊来薛薇薇房间的,既然有目的,那就要先把自己的姿态摆出来嘛!   这样才能显出自己的诚意。   薛薇薇倒是老实不客气,撅着嘴很不情愿地瞪了刘宇浩一眼,埋怨道:“刘宇浩,你说等回来以后就送我哥去香港疗养的,现在把我们丢在,不管也不问的,这算什么?”   “小姑奶奶,我这不是已经来了嘛!”   没等兄妹俩开口,刘宇浩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很自觉地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反正人家也不待见咱,跟她们客气个啥。   看刘宇浩那一副痞赖模样,薛薇薇禁不住有些气结,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那是不是明天就可以走了?”   薛薇薇已经通过电话把薛浩然的事情跟家里汇报了,而且薛霑也明确表示很快就会去香港和两兄妹见面。   一家人终于能够再次团聚,这让薛薇薇有点小兴奋,俏颊红扑扑的尤外可人。   不过,还有另一件事让兄妹俩非常郁闷,那就是在电话中薛老爷子表示让薛浩然必须听从刘宇浩的安排。   这都是哪跟哪啊!   明明是刘宇浩搞出一些事把大哥弄的无法在国内立足,怎么就反过来要大哥现在听从刘宇浩的呢?   薛妹妹很郁闷。   薛家大少爷更是不能理解。   刘宇浩苦笑一下微微摇头,说道:“香港还不是一样有薛哥的通缉令,我觉得留在缅甸对薛哥来说是最安全、最合适的。”   怎么又冒出个薛哥?   薛浩然猛地一愣,随即明白了,刘宇浩口中的薛哥其实是在说自己。   “哼!免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能摆平。”   搞人的时候一口一个薛浩然,一口一个薛家小子。   哦,现在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喊起了薛哥?   人家薛浩然能为一个薛哥就顺气了么?   不能,绝对不能!   薛浩然看向刘宇浩的时候,眼中全是冷冰冰的寒意,语气也大为愤懑。   薛薇薇更是愤不平,极为精致的小鼻子皱了皱,气呼呼地怒道:“你这个人怎么说话不算话?我哥都已经这样了,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肯放过他?”   也不怪人家薛家兄妹对刘宇浩横挑鼻子竖挑眼,无论怎么说薛浩然当初都是因为刘宇浩的原因被迫逃亡的,现在好了,终于有机会一家人团圆了,他居然冒出个留在缅甸最合适?   合适个屁呀!   你怎么不试试让自己一家人天各一方的那种滋味?   要不是从缅北回来一路上看到刘宇浩在这里的势力实在大的吓人,薛浩然早就半路开溜了,不过他很聪明,知道在这种地方武装横行的失去保护非常危险,所以才强忍住心中的怒意留下委曲求全。   但这并不代表桀骜的薛大少就会向刘宇浩低头顺从。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万一惹恼了刘宇浩,恐怕稻草都未必能剩下一根,到那时还烧个毛线。   薛浩然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毒,但脸上却又不经意间露出一丝惊惶。   自己的生死只在刘宇浩一念之间,他怎么能淡定?   蛋疼倒是有的。   刘宇浩摇摇头,他心里实在不愿意和薛浩然多费口舌,但不解释又不行,叹了一声气说道:“薛浩然,你愿不愿意跟我合作开采翡翠玉矿?”   好嘛!   一言不合薛大少就又从薛哥变成了薛浩然了。   这刘宇浩翻脸比翻书可快多了。   薛浩然兄妹着实一惊,但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刘宇浩有跟他们开玩笑的意思。   “合作?玉矿?”   薛浩然愣在了那里,下意识地重复了一下刘宇浩刚才所说的话。   不能够啊!   刘宇浩怎么就起了和自己合作开采翡翠玉矿的心思了呢?   难道说,他有别的什么企图不成?   薛浩然是个聪明人,看看刘宇浩,又看看自己妹子,突然领悟了。   “不,你休想打我妹子主意,否则,我他娘就跟你拼命。”   薛浩然咬牙切齿地瞪着刘宇浩,双拳紧攥、怒目而视、毫不相让。   因为自己的原因,老薛家和老贺家明争暗斗,可后来老薛家的确吃了大亏,如果刘宇浩是因为想讨好老薛家帮自己,在薛浩然看来,有了老贺家庇护的浩怡珠宝完全不会这样做。   那么刘宇浩就一定有所企图。   薛家能有什么让刘宇浩惦记的呢?   最后的目光落在自己妹子身上时,薛浩然脊背上顿时冷汗淋漓。   以前在国内薛大少可是出了名的恶少,缺德事一件没少干,对于男人想做什么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既然刘宇浩拿出这么大的利益来诱惑自己,而他又没有什么能给予刘宇浩的,那么就一定是刘宇浩看上自己的妹子了,否则怎么能舍下这么大的本钱?   麻辣隔壁地!   什么时候轮到刘宇浩来欺负薛家大小姐了?   而且还是当着自己哥哥的面。   薛浩然铁青着脸,牙齿上下错硌,脖子上更是青筋暴绽,心里暗骂刘宇浩王八蛋。   “哥,你说什么呢!”   薛薇薇开始还没想到自己哥哥为什么就突然发起怒来,可听了刚才的话以后,粉颊顿时羞红,几欲滴出水来。   可到了后来,薛薇薇又突然想到刘宇浩已经是贺嘉怡的未婚夫上,脸色唰一下变得煞白。   “刘哥,什么事!”   一直守在门外的藤轶听到了薛浩然的咆哮之声,也顾不得以前刘宇浩给他定下的规矩了,猛地推门闯入,警惕的扫了眼屋内。   “你妹子?你,你想到哪去了?”   这回轮到刘宇浩错愕了,摆摆手,说道:“藤轶你先出去,没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进来。”   “呃是!”   藤轶稍一迟疑,但还是点头应允,临走之前恶狠狠地瞪了薛浩然一眼。   别人怕薛大少,但藤轶可不怕。   有胆子敢跟老子刘哥叫板?   信不信哥们有的是办法让你小子吃不了兜着?   为了缓和气氛,刘宇浩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薛哥,我是有诚意的,合作的事情并不是一定要你答应,但你可以考虑一些,至于你刚才说的,我就当什么都没听见好了。”   一句话就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刘宇浩的意思很明显,合作可以,不合作咱也不会难为你,但你自己要先想好,世上可没后悔药卖给你哟!   薛浩然真被藤轶那一瞪眼吓坏了,眼中露出一抹畏惧,皱了皱眉道:“你说的合作是真的?”   “真的!”   刘宇浩一脸真诚。   凡事有因必有果,刘宇浩可不是那种放空炮的人。   当初是薛浩然先欺负自己的,但起因其实是因为彭易阳的缘故,后来刘宇浩设计吓傻了彭易阳,又赶跑了薛浩然,本来是可以恩怨一笔勾销的。   可没想到薛浩然竟然死不悔改,跑路还不老实,又跟上彬拓斋合计绑架了贺嘉怡,这才造成了贺薛两家不可调和的矛盾。   但薛浩然最后毕竟受到了最痛苦的惩罚,而且还差点就死在缅北。   昨天从缅北回来,刘宇浩得到的消息是薛家居然在贺旭东上位省委书记的过程中不遗余力全力促成。   仅是这份诚意就足以让刘宇浩把以前所有的恩怨都抛开了。   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既然薛老爷子先让开一步,老贺家不表示一些诚意也不合适。   更重要的是,如今的刘宇浩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青涩少年,耳濡目染了京城大家族之间的复杂后,他宁可帮贺家多交一个朋友,也不愿意在贺旭东前进的路上多设置一层障碍。   自己和贺嘉怡的婚事势必会让贺吴两家的政治联盟瓦解,现在有一个机会可以让刘宇浩把同样和吴家一样强大的薛家绑上老贺家的战车,顺势而为的事刘宇浩又怎么会弃之不理呢?   刘宇浩笑眯眯的看着薛浩然,等待这个大少的最后决定。   “你真的要跟我合作?但你想好,我现在可一分钱也没有。”   薛浩然总觉得这件事好像天上掉馅饼一样不真实,所以还在迟疑当中。   刘宇浩微微一笑,知道事情已经有门了,摆手说道:“不需要你拿钱出来,你只要在中间起到监管的作用就好了,嗯,也就是我在缅甸的全权代理。”   “你在缅甸有翡翠玉矿吗?”   薛浩然仍然还不能完全相信刘宇浩的话,但语气中已经开始有了松动的迹象。   刘宇浩笑笑,说道:“现在还没有。”   靠,没有你那么说!   薛浩然没好气的瞪了刘宇浩一眼,要是搁在以前,薛大少爷恐怕早一个耳光子上去了。   逗爷玩呢!   刘宇浩笑呵呵的摇摇头,说道:“现在没有但不代表以后也没有啊。”   这叫什么话!   薛薇薇急了,说道:“刘宇浩,弄了半天,你这是在给我哥画大饼呀!”   能不急么,刘宇浩说的有道理,香港怕是不能去了,难道哥哥就这样一直要在外流亡?   第0839章 八年约定   薛浩然皱了皱眉头,忽然抬起手来挥了一下,说道:“让他把话说完。”   “哥!”   虽然薛薇薇很不情愿,但还是撅着小嘴退到哥哥身后,神色复杂地看着刘宇浩。   对于这个男人,薛薇薇的心理是非常复杂的。   刚才在哥哥说道他居然敢打自己主意的时候,薛薇薇明显发觉自己的心砰砰乱跳,慌乱中竟然有一丝小期待。   可再又听到刘宇浩矢口否认对自己有意思后,薛薇薇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又突然有了一种失落感。   难道自己就比嘉怡姐差很多吗?   亦或是自己真是根本就没排斥过这个男人?   薛薇薇解释不清楚这一切是因为什么,但有一点她很明白,那就是这个不能说很帅的男人的确可以让所有的女孩心动。   刘宇浩微微点头,满含深意的看了眼薛浩然。   不得不说,薛浩然此人虽然自负的有点过了头,但在处理大事的时候显现出的这种临事不乱是很多人不具备的素质。   能看到薛浩然身上的亮点,刘宇浩也松了一口气。   原以为薛浩然会不堪所托,以前没接触过这个人,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薛老爷子会那么看重薛大少,将整个家族的产业全部都交付他经营。   “公盘结束后我将会再去缅北,到时候会发生一些变化。”   既然大家都是聪明人,刘宇浩也就没有再隐瞒的必要,淡淡的道出了自己今后几天将要做的事情。   果然,薛浩然在眯了一下眼睛后猛地一怔,惊道:“你赌出了玉矿?”   刘宇浩瞥了一眼窗外,神色淡然的点点头。   尽管外面有藤轶守着,而且这个酒店是戚李培的产业,但隔墙有耳,刘宇浩也不得不谨慎行事。   发现刘宇浩的小动作,薛浩然也明白自己是鲁莽了,不自然的笑笑。   “给我颗烟。”   薛浩然终于接受了现实。   毕竟是当过一任市长的人,烟快要烧到屁股的时候,薛浩然也同时考虑完了各种利弊。   私下贩卖国宝是人神共愤的事,就算老爷子再强大也不能明着护他,薛家以前倒是在国外有很多产业,明里暗里的也足够薛浩然安安稳稳做个富家翁了。   只可惜在老贺家与薛家掰腕子的时候,一些有心人暗中操作趁乱取栗,像样点的产业都在那次由周家最先发起的行动中被瓜分一空。   捅了天大的窟窿,薛浩然也就真正失去了老薛家的庇护。   可以说,现在的薛浩然活的比丧家之犬还惨,过惯了大手大脚的生活,现在让薛浩然每个月拿几万块生活费度日还不如索性杀了他来的痛快。   现在刘宇浩既然抛出来了橄榄枝,薛浩然觉得自己真没必要还继续装逼下去。   机会可不是每天都会有的。   “说吧,你究竟需要我做些什么?”   狠狠地用脚踩灭烟头,薛浩然啐了口唾沫,下意识地挺直腰杆。   老薛家的子孙也是有骨气的,如果刘宇浩的要求不过分薛浩然自会考虑答应,但要薛家拿出基本的尊严交换,即使是死了,薛浩然也不准备和刘宇浩虚以委蛇。   成了!   刘宇浩呵呵一笑,很随意的伸了个懒腰,说道:“其实很简单,玉矿需要有我方的人员监管,到时候你就是我的全权代表坐镇瓦城就可以了。”   “就这么简单?”   薛浩然有些不相信,脸上一直保持着超乎寻常的冷静。   刘宇浩点点头,也严肃了起来,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叩着,缓缓说道:“我可以给你分三成的红利,十年以后我还可以把我自己所有的股份全部送给你。”   随着手中掌握的资金越来越庞大,刘宇浩的眼界也同时宽广了很多,他知道,一味的把钱捏在自己手里,他或许能富贵一生。   但也仅限于此。   壳他要想真正一手创造自己的商业帝国,那种小农意识真的要不得。   钱怎么可能赚得完呢?   只有大家都得到了利益,刘宇浩才能把一大批人团聚在自己周围,这样他才有能力做更多以前梦想但无法实现的事业。   “十年以后你那个所谓的玉矿还存不存在都两说吧?”   薛浩然心静下来了,人也变得聪明无比,一下子就道出了其中的关键。   刘宇浩呵呵一笑,勉强喝了一口凉茶,摆手说道:“我发现的这个玉矿是一个超大矿脉,每年数十亿美金的收入,连续开采五十年还是不成问题的。”   “你能这么肯定?”   说实话,薛浩然心动了,眼中的精光也不禁冒了出来。   这个时候薛薇薇反而显得平静了下来,小手支在粉嫩的下巴底下,看着两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   怎么一提起钱,两个明明势同水火的男人就那么亲热了呢?   薛薇薇实在搞不懂!   她更不明白的是,听刘宇浩所说,那些应该是涉及到两千五百亿美金的巨额财富呀,怎么从他口中讲出来就像是菜市场的白菜一般可以随手乱丢,而且神情还能如此镇定自若?   大约十来分钟后,薛浩然猛地双眉微微一扬,压低了声音说道:“刘宇浩,你不会是想用十年时间在缅甸建立自己的武装吧?”   刘宇浩半眯着眼睛看了薛浩然许久。   他没想到薛浩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猜透自己的心思,而且分析的一套一套的,神色中也不显慌乱,心里暗暗称奇。   “如果十年时间薛哥都无法做到这些,那你也就可以终老缅北了。”   刘宇浩微笑着点点头,丝毫没有想隐瞒自己想法的念头。   现在的刘宇浩心里兴奋极了,他总以为薛浩然最少也五年以后才能明白自己想干什么,甚至五年以后还得自己一再提醒试探才考虑要不要把薛浩然也拉到自己的核心里来。   但现在看来不需要考虑了。   薛浩然只不过是因为从小没受过委屈,总以为老子才是天下第一才犯了那么多的错,可其本质却是一个聪明透顶的人。   这样一个人当年竟然被自己算计了,刘宇浩想想都觉得可笑。   “你是不是在想当年你为什么能算计我,而我却一无所知?”   薛浩然脸色一变,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呃!”   被人猜中心思,刘宇浩也禁不住老脸一红,刚才的得意全都不见了。   薛浩然苦笑着摇摇头,说道:“刘宇浩,其实你太高估你自己了,如果当时你是贺旭东,你永远也别想把我拖下水,信不信?”   “信!我信!”   刘宇浩一愣,别提心中有多么震惊了。   薛浩然说了一句大实话,人家当初根本就没把自己当盘菜,能搬到薛浩然,其中有贺旭东和周锡的功劳,但薛浩然小看了刘宇浩的能力也是一个重要因素。   看来这次真的是选对人了!   刘宇浩激动的站了起来,神色坚毅的说道:“我想我们不需要十年时间了。”   “八年吧!”   薛浩然一脸的平静,闭上眼睛叹息一声道:“如果你能在八年之内找到新的矿脉,也许这个时间还能缩短。”   好家伙!   这还是那个整天游手好闲,只知道欺男霸女的纨绔子弟么?   “一言为定!”   刘宇浩干净利落地应道,声音里满是兴奋之意。   “我要回去休息了。”   薛浩然没有表现出刘宇浩想象之中的那种激动之色,站起来淡淡的丢下一句就转身离开了薛薇薇的房间。   我日!   刘宇浩很是无语的啐了一口。   给你根胡萝卜你小子就当大棒了?   才把你小子从拓拓木手里捞出来就开始得瑟的不行!   刘同学郁闷了,朝一脸诧异的薛薇薇耸了耸肩。   但无论怎么说,今天谈话的结果是刘宇浩最满意的。   先开始,刘宇浩是准备让祝家二兄弟来完成薛浩然的任务,而薛浩然只是辅助的存在,但发现了薛浩然异于常人的领悟力后,刘宇浩立刻改变了初衷。   也只有薛浩然这样的奇葩才能真正能在缅北混得风生水起。   祝彪倒是不错,但论手腕还是计谋,和薛浩然完全不在一个层级上,要不然也不会家道中落十几年都束手无措。   还有几个小时就要天亮了。   惊心动魄的暗标争夺战还有几个小时就要开始了,刘宇浩这会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干脆起来练功吧!”   刘宇浩自嘲的笑了笑,爬了起来。   自从进入到炼气化神后,他就很少有丹田气海中起伏不平的情况发生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他老有一种希望突破的冲动。   开始刘宇浩还把这一切的变化归咎于咔玾震伤了自己,但经过检查后刘宇浩发现其实并不然,自己的能量在体内运行顺畅,一点没有受过伤的感觉。   真气在体内运行了三个大周天以后,刘宇浩精神为之一振,慢慢收回真气后才舒畅地吐出一口浊气。   太舒服了!   那种又麻又酥痒的感觉让刘宇浩精神百倍,全身精神气爽,有如充满了无穷的力量一般。   突然,刘宇浩瞪大眼睛愣住了。   一直被他放在身边的那块火玉正一闪一闪地发着金色的光芒,而金色光芒闪动的时候,也正好和气海中真气颤动完全吻合。   第0840章 再度升级   闭上眼睛,刘宇浩小心的用异能探查那块“火玉”,但脑中存在的鹿皮图谱却一直表示没有“寒玉”的配合,“火玉”根本就不能发挥其正常的作用,充其量只不过是一块皮壳漂亮的火红色花纹石头罢了。   “火玉”和自己丹田中的能力究竟存在着什么关联呢?   刘宇浩蹙眉苦思,却怎么也找不到答案。   可他又不愿意就这么轻易放弃,毕竟,刘宇浩是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气海中的能量和“火玉”之间的共鸣的。   “会不会是和黑冥石一样,可以用异能吸收呢?”   拳头大小的“火玉”被刘宇浩就这么来回在手中翻看着,却始终没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无计可施!刘宇浩垂头丧气的瞪着“火玉”发起呆来。   我了个去的!   刘宇浩只要催动异能就可以明显感觉到那一丝淡淡的气息存在,但却始终没有办法真正使“火玉”中的强大气息与自己融合。   天地这么大,哥们到哪才能找到传说中的“寒玉”?   这不是欺负人嘛!   “啪!”   刘宇浩一时兴起,随手一掌便拍在了“火玉”上,发出一声响。   突然,从手心里传来了一股奇异的暖流。   刘宇浩心头狂跳了起来。   刚才在修习的时候,刘宇浩是抹了一些纯净灵气在手心里的,可看到“火玉”的变化后,刘宇浩忘了那些灵气还没完全被自己吸收到体内。   灵气和“火玉”接触到一起的时候,“火玉”会自动释放能量?   刘宇浩吃惊的张大嘴巴,但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就在刚才自己手心和“火玉”接触的那个地方,已经有一小块被消融了。   靠,浪费呀!   没有及时吸收到“火玉”释放出的能量,刘宇浩心痛不已连连皱眉。   意外的发现让刘宇浩欣喜不已,既然找到了吸收“火玉”能量的方法,他心中迫切想一试的想法更盛了。   八锦异能之术让刘宇浩得到了他做梦都不敢想象的东西,但同时,越来越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也在他身边发生了。   以前刘宇浩总觉得自己能修炼到炼气化神的境界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但缅北之行却把刘宇浩从梦中结结实实的给打醒过来。   咔玾是多么恐怖的存在刘宇浩再清楚不过了。   能侥幸杀掉咔玾是刘宇浩踩了狗屎,但下次呢?   刘宇浩可不敢保证自己以后永远都这么幸运,如果再遇到修炼高出自己的人,能不能保住性命真还要两说。   哪怕是为了家人,刘宇浩也有充足的理由不断强大自己。   这个世界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强悍无比的能力就无法保护自己,更别提保护家人,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了。   抬腕看了一下时间,离天亮还有一会,刘宇浩果断的将小玉瓶中的纯净灵气再度涂抹在手心,然后催动异能……   成败在此一举!   刘宇浩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来了。   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他从来都不知道“火玉”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变化,但为了自己心中的目标,就算有危险也值得一试。   不管了!   刘宇浩一咬牙,手心和“火玉”紧紧的贴到了一起。   “嘶!”   爽死了!   刘宇浩顿时一喜,脸上露出了笑容。   看来这次自己赌对了,他再次感受到了那股让人忍不住要呻吟的暖意从“火玉”中喷出,直灌体内。   丹田内也澎湃了起来,强大无比的真气汹涌而出,犹如千军万马奔腾般朝着“火玉”中喷出的能量冲了过去。   这种情形刘宇浩实在太熟悉了,当初从程葱葱那里得到那几块黑冥石的时候刘宇浩也是现在这种感受。   难道异能会因此再次升级?   忽然有这么一个念头在刘宇浩的脑中生出,这个想法顿时让刘宇浩陷入了极度的兴奋之中。   随着“火玉”喷发能量的增多,刘宇浩感觉到体内的真气也源源不断地从丹田内涌出,两者仿佛是多年不见的老友般愉快的欢呼着。   此时刘宇浩可不敢大意,一边默默运着八锦异能之术引导“火玉”中的能量在奇经八脉中做大周天的循环,还一边控制着自己本身的真气,使其不至于一次涌出太多而造成无法掌控的局面。   片刻之后,刘宇浩便已经感受到了“火玉”给自己带来的好处。   经过大周天的运转,那些能量全部被自己所吸收,现在若是再让刘宇浩遇到咔玾,他觉得自己完全有能力仅凭实力和他一拼高下。   快点!   再快点!   刘宇浩的内心欣喜若狂,以平时修炼时百倍的速度不停调息着,尽量缩短“火玉”能量在体内融合的时间。   慢慢的,在刘宇浩的身边出现了细不可查的能量旋窝,正在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疯狂转动着,不过,此时全神贯注吸收能量的刘宇浩却毫无察觉。   他就像一个巨大的海绵,而“火玉”中源源不断的能量则像是欢快的水流,只要进入到体内,就会被刘宇浩快速的引导至任督二脉,然后与强大的真气汇合进行周身的运转。   此时的刘宇浩竟然忘掉了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究竟能承载多少能量在体内。   说一点通俗的,如果一个人吃饱了饭以后,他究竟还能再吃下多少零食呢?   好,即便是一个消化能力非常强的人,比普通人所能吃下的东西多很多,但最终胃部塞满了以后呢?   刘宇浩现在就遇到了这个严重的问题。   完蛋了!   真气竟然完全不受控制了!   这可怎么是好?   刘宇浩猛然睁开眼睛,脸上露出惊骇之色。   “火玉”中的能量太庞大了,完全超出了刘宇浩想象中的几万倍,那些恐怖的能量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朝着自己体内涌去。   而刘宇浩通过异能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奇经八脉已经都了不可承载的地步,任督二脉高高鼓起,丹田气海处更是如同吹胀了的气球般大的吓人。   老天爷,你这是要玩我吗?   这一次可把刘宇浩吓得不轻,但他却不敢停止,一遍又一遍的催动异能,以加快能量的运转。   刘宇浩脑中太清楚了,只要他现在敢停下来,强大的能量必然会和自己体内的真气形成一个无法控制的冲击。   一旦到了那个地步,刘宇浩几乎可以想象得到自己的下场。   轻则奇经八脉爆裂,自己永远成一个废人,重则当场就会死亡,而且连全尸都无法留下。   现在刘宇浩开始有些后悔了。   一圈!   两圈!   三圈!   刘宇浩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了,大脑中的意识也在逐渐消失,现在他还能让真气顺着经脉做大周天的运转完全是出自于自救的本能。   但这样下去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呢?   刘宇浩不知道!   汗珠随着刘宇浩的全力以赴正密集的从他额头上冒出来,而此时刘宇浩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整个人犹如刚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   坚持,一定要坚持下去!   刘宇浩暗暗给自己打气,好几次都要晕过去刘宇浩都挺过来了,他知道自己不能晕倒,只要晕倒了,他就再没机会见到下一个日出。   这也是刘宇浩修炼八锦异能之术以来最大的一次考验。   “噗!”   细微的响声让几要昏睡的刘宇浩强打起精神。   这个响声太可怕了,难道是经脉已经开始承受不住要断裂开了么?   刘宇浩的心扑扑的狂跳起来,定神一看,立刻表现出满脸的惊骇,他几乎无法用语言表达自己心中的惊讶了。   韧性极强的任督二脉以及丹田处竟然在以肉眼能辨的速度扩开,随着这个变化,刚才涌入到体内的能量再也不用和自己本身的真气“抢道”了,而扩大了一倍有余的丹田则可以吸收更多的能量在其中。   “三花聚顶!”   刘宇浩的脑子一下子有点转不过来弯了。   但他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自己异能的升级,在强悍的能量冲击下,刘宇浩居然机缘巧合地突破了炼气化神,直接进入到了三花聚顶的修炼境界。   此时的刘宇浩丹田之气鼓荡以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意念一动,顿时真气便布达周身百骸,以前环绕在周身的淡金色光芒则炼化为刺目的金芒。   突如其来的振奋让刘宇浩有一种想仰天长啸的冲动。   要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从炼气化神进入到三花聚顶的境界的。   可以说,炼气化神到三花聚顶是一个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   在三花聚顶之前,修炼者是依靠口鼻呼吸,吸收灵气也需要行经大周天运转后才能收为己用,可三花聚顶却完全是另一个境界。   修炼进入到三花聚顶的境界后,刘宇浩再也不用抱元守一转化体内的真气,真气其实完全成了刘宇浩身体中的一部分,而且,除了口鼻以外,刘宇浩还可以通过身上每一个毛孔呼吸,只要不是导弹之类的直接摧毁刘宇浩,他几乎都能用自己想用的任何方式脱险。   看了眼手中已经变成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石头,刘宇浩淡淡一笑,此时他已经能感受到千米之外的声音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让他整个身体都轻飘飘的,而且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第0841章 暗标争夺【一】   “刘哥,你,你这是!”   藤轶推门进来,看到刘宇浩那模样后当场便愣住了。   虽然藤轶已经习惯了每次刘宇浩都会给自己带来惊讶,但现在他实在有点受不了,明明晚上刘宇浩进房间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这会身上的衣服都成了一条条的碎布了呢?   “呃那啥,你没听说过一句话么?”   刘宇浩低头看后也是老脸一红,很不爽的瞪了藤轶一眼。   “什么话?”   藤轶好奇地伸长了脖子等着刘宇浩的下文。   刘宇浩哈哈一笑,说道:“嗯,那就是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我呸!”   藤轶这时才知道,原来自己又被刘宇浩耍了,佯装愤慨,吐了好几次口水引来刘宇浩更大的笑声。   不过这次的笑刘宇浩的确是发自内心的。   意外的突破了炼气化神到达三花聚顶的境界,又不能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他只能通过这种笑来表达自己心中的那份得意。   “刘哥,薛家那个少爷今天改了性了,见到谁都笑。”   一边帮刘宇浩找衣服,藤轶一边把今天看到的“怪事”讲了出来。   能不笑么?   刘宇浩知道薛浩然为什么会表现成那样,穿起藤轶帮自己拿过来的衬衣笑着说道:“绝处逢生嘛,高兴一些也是正常。”   藤轶撇撇嘴,说道:“刚才他一直追着我问你起来没有,被我给说了几句,没想到他居然笑笑走了,真是奇怪!”   以前在京城薛浩然是个什么样的坯子藤轶是最了解不过的了,对这样的纨绔子弟,藤轶打心眼里看不起他们,所以不给薛浩然好脸子纯属正常。   刘宇浩笑了笑没说话,藤轶的性格他知道,一向是嫉恶如仇,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和薛浩然谈的那些话,没准心里会怎么想呢。   算了,不说就永远不说吧,反正以后他会知道情况的。   毕竟每个人都会变,总不能一点机会都不给薛浩然吧,只要以后薛浩然好好做人,刘宇浩还是很看好他的。   “对了,老沈来了没有?”   刘宇浩很巧妙的把话题引到了别处。   藤轶果然上当,笑着说道:“早来了,都在外面催了好几遍,只不过我说你还没起床,所以他没敢进来。”   吃过早饭,刘宇浩在沈国和藤轶怪异的目光中把原本属于自己的那份竞标单交给了薛浩然,而他本人则拿着两本空白竞标单从酒店出发了。   刘宇浩不说,藤轶自然不会去问,但心中也一定会有自己的想法,所以,一路上藤轶看刘宇浩的目光都是怪怪的模样。   “老沈,咱们现在还有多少资金?”   下车之前刘宇浩才提出这个问题,本来昨天他就想问的,但毕竟是把所有的事务都移交给了沈国,刘宇浩再每天去打听就显得不信任人家了,所以刘宇浩一直忍住今天早上才提出来。   “这一次咱们钱可是用不完。”   一提到资金的事沈国就乐得合不拢嘴巴,很是得瑟的道:“董事长,今天你就是花八亿欧元咱还能剩下好几千万呢。”   “这么多?”   刘宇浩一愣,稍稍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怎么会多出这么多钱呢?   自己和藤轶去缅北之前明明只有六亿欧元的,那些钱刘宇浩是知道的,但多出来的那部分是怎么来的他还真不清楚。   “祝家那俩小子呗!”   沈国简直佩服到刘宇浩不行了,人都不再公盘这边还能安排两个人帮自己赚钱,而且一赚就是好几个亿,这种手段怕是也只有刘宇浩能做得到了,换做别人怕是想都不敢想。   刘宇浩一下子也懵了,怎么又和祝家两兄弟有关了呢?   沈国见刘宇浩那表情不似作假,禁不住有点疑惑,但还是说了实话。   原来,祝彪两兄弟在刘宇浩那里得到了一些赌石的资料后并没有全部竞投,而是在刘宇浩离开的那天故意放出了一些风去。   令人想不到的是,当天祝家兄弟竞投回来的明标毛料居然都解出了大涨,三块毛料解开,出了一块芙蓉种翡翠,两块糯冰种翡翠。   这可把周围那些人眼热死了。   祝家兄弟那两把刷子大家可都是知根知底的,怎么他们就能突然转了运连连解涨呢?   有一些好事的人就立刻在私底下打听了起来。   后来大家都知道了,原来祝家兄弟在翡翠圣手刘宇浩那里得到了一份关于今年翡翠大公盘上的翡翠原石资料。   有了在翡翠圣手那里得到的资料,可不是想不涨都难了嘛!   这件事后来一传十、十传百,传到最后,沈国得到的消息竟然是翡翠圣手刘宇浩把今年竞标的毛料都许诺给了祝家兄弟,而自己则回国处理公司里的事情去了。   正巧,刘宇浩从那天以后就再也没在公盘上出现过。   有了那个传言,而刘宇浩又神秘的消失了,祝家兄弟立刻成了今年公盘上最火的人物,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一大片人跟在后面。   哪知道祝家兄弟竟然并不志在赌石,而是私下把一些毛料的信息高价卖给了一些人,那些人在得到信息后也的确是下了血本去竞投毛料。   让人惊讶的是,但凡是买到消息的人基本都解涨了。   有人曾经做了一个统计,只要是从祝家兄弟那买了消息,最后的赌涨率竟然达到了恐怖的百分之五十。   这是什么概念?   也就是说,只要你花一点钱,那就有可能给自己创造一个成为亿万富豪的机会。   “你是说祝家兄弟最后把得来的钱都转交给了你?”   刘宇浩吃惊地看着沈国,好几亿欧元呀,难道祝家兄弟就不知道自己留着?   沈国点点头,说道:“祝彪专门做了个账本,董事长要想看的话等下午回去后我给你拿过去。”   “不用了!”   刘宇浩摆了摆手,脸色闪过一抹怪异之色。   祝家兄弟的确聪明,知道用计谋取利益最大化。   但聪明反被聪明误,刘宇浩的初衷是需要他们两人配合沈国,特别是在自己不在公盘的时候,沈国出一点岔子都会产生上亿欧元的损失。   但这两个人居然自作主张改变了刘宇浩的计划。   虽然最后效果是一样的,但其中的风险却是全然不同,好在沈国办事考虑周密,最后把刘宇浩重点关注的毛料都竞拍了回来,否则刘宇浩这次可能就因为那几亿欧元造成了几十亿的损失。   不经意间,刘宇浩和薛浩然对视了一眼。   薛浩然刚才一直在静静聆听,这会他早就明白了刘宇浩最初是怎么安排的了,所以微笑着点了点头。   刘宇浩不是准备安排这两兄弟给自己做助手吗?   看来,祝家两兄弟也就只能干些跑腿打杂的活,真正遇到大事的时候是不能用的。   一个敢轻易改变主人用意的人怎么能让大家放心?   “何大哥!在这边。”   几人走进玉石交易中心,刘宇浩就看到了前面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笑着喊了起来。   何崖山回头一看,居然是刘宇浩在和自己打招呼,连忙笑着走来过来,说道:“刘兄弟,昨天就听说你回来了,本来是准备过去看你的,但又怕打扰了你休息,你可别怪哥哥啊!”   其实何崖山昨天已经去过刘宇浩住的酒店,只不过他没敢上去罢了。   毕竟以前自己做的有些事不怎么地道,现在再厚着脸皮去找刘宇浩帮忙也说不过去。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何大哥,你手中还有多少资金?”   “两千万不到了,刘兄弟需要?要是你看得上的话我现在就拿给你。”   何崖山愣了愣,立刻手伸进了口袋中,他还以为是刘宇浩资金上不凑手,准备找自己拆借呢,反正他也不准备再竞标了,拿出来支援一下刘宇浩拉近点关系也未尝不可。   刘宇浩摇摇头,说道:“我有几块翡翠原石不想拍了,但又觉得可惜,刚好看到何大哥所以想把编号给你,我估摸着,那几块毛料就算不能大涨,但保本还是有多的。”   “什么!”   何崖山没想到刘宇浩会主动提出帮自己,顿时眼眶一热,泪水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刘宇浩笑着拍了一下何崖山的肩膀,拿笔在一张纸上写出了六块毛料编号,道:“就是这几块,何大哥再考虑考虑吧。”   翡翠圣手刘宇浩就是赌涨的保证,何崖山怎么可能不相信他的话呢。   “我现在就去看!”   何崖山知道自己再说什么谢谢之类的话就显得有些多余了,连忙点头答应了下来。   “刘哥,这个人其实不怎么样啊,你为什么要帮他?”   藤轶看着何崖山的背影好奇地问道。   刘宇浩笑笑,没有回答藤轶的话,反问道:“好几万块赌石咱们一家能都买回去吗?”   “不能!”藤轶摇摇头。   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那不就结了,既然不能都买回去,那么把那些有希望解涨的翡翠原石告诉自己熟悉的人,让他们关注一下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什么叫气度?   刘宇浩现在做的就是大家的表率!   第0842章 暗标争夺【二】   在刘宇浩写给何崖山的那六块赌石中,其中有两块毛料是不能解涨的,但其它四块则从油青种到冰种各不相同。   最关键的是,那六块赌石的皮壳表现都很一般,那样的皮壳是不会引起太多人注意的。   总体来说,只要何崖山能把那六块赌石全部竞拍到手,他此次的缅甸之行就不算白来,不一定能赚很多钱,但千万上下的利润还是有的。   “需要竞投的毛料太多了,咱们分开行动吧。”   数万块翡翠原石分别在不同的地方,刘宇浩又是大手笔一次竞投了六百余块,四个人聚在一起怕是到暗标结束都投不完的,所以大家只好分头行动。   对刘宇浩的安排三人都没有异议,交代了回头汇合的位置,大家便各忙各的去了。   在缅北见识了刘宇浩能一拳打死一头野猪王,藤轶也就少了许多固执。   反正现在大家都在这玉石交易中心大厅里面,而且身后还有暗保兄弟跟着刘宇浩,安全问题绝对不用他担心。   异能升级到三花聚顶的境界刘宇浩还从未用过,大家分散以后,他就又有些忍不住了,暗暗催动异能。   “靠,效果这么明显!”   刘宇浩自己也吓住了,原以为升级以后的异能可以同时透视自己身边数百米的赌石,可没想到还没把异能释放到最大,刘宇浩就已经能把整个竞标大厅都笼罩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了。   早知道有这么神奇的效果,来缅甸第一天就去那个该死的凤焰山了。   刘宇浩在心里无限的遐想着。   不过他马上就又意识到了自己的可笑。   如果不是因为薛浩然的原因,自己又怎么可能丢开这么大一笔财富的诱惑离开公盘?更何况,在去缅北之前自己也不知道“火玉”的存在啊。   就算是咔玾已经死了,他还不是没有发现“火玉”,要不是好奇想看看咔玾究竟长的是什么模样,恐怕这稀世之宝就被刘宇浩连同咔玾一起埋葬在那山洞中了。   种种都是机缘巧合之下的际遇,按道理说,刘宇浩不该贪心不足的。   “刘大哥。”   刘宇浩正在胡思乱想着呢,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声音怎么不像是熟人?   而且还有些沙哑,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了一般。   刘宇浩现在已经是少有的内家高手了,第一反应并非回头看,而是通过异能朝背后透视过去。   “江天兄弟?你,你这是怎么了?”   刘宇浩的心中猛然一颤,他所看到的江天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憔悴无比,眼窝深陷,似乎还有点恍恍惚惚的模样。   江天惨笑了一下,摇头说道:“我没事,刘哥你放心好了。”   这怎么能让人放心呢!   江天是刘宇浩心中第一个通过赌石结识的朋友,而且也是自己一直看好的人,不知道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居然搞的如此狼狈。   “你跟哥哥说实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刘宇浩拽着江天到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关切的问了起来。   江天摇摇头,笑道:“只是生病了,过段时间就会好的。”   生病?生病也不会搞的这么惨吧!   刘宇浩疑惑不解的看了眼江天,立刻又释放出异能朝江天身上透视过去,以刘宇浩现在的功力,只要不是癌症晚期相信都属于他手到病除的范畴。   “尿毒症还叫没事?”   既然是病就逃不过刘宇浩的眼睛,透视过后,刘宇浩故作生气的样子狠狠瞪了一下江天。   “刘,刘哥,你怎么知道我得的是什么病?”   江天张大了嘴巴,一脸惊讶的看着刘宇浩。   就算是去医院检查也得一两天的时间才能确诊吧,怎么刘哥看了一眼就能说出结果?江天感觉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有神仙存在,而那神仙则一定是站在自己面前的刘哥。   刘宇浩哈哈大笑了起来,从江天口袋中拿出了一张诊单,说道:“你把这个露出来了,我看了以后当然知道咯!”   其实刘宇浩并没有看到那张诊单,只不过是被江天问了以后他灵机一动发现的。   不过江天刚才只顾着诧异去了,并没有发现其实诊单完全是刘宇浩从自己口袋中硬掏出来的。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刘哥什么时候修成神仙了呢。”   江天挠挠头,勉强挤出几分笑意,在朋友面前,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身体不适引起大家的不快。   刘宇浩嘴角扬起浓浓的笑意,说道:“不用怕兄弟,这个病哥哥能治。”   吹吧你!   江天也以为刘宇浩是在跟自己开玩笑想安慰自己,摇摇头说道:“刘大哥,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心里有数。”   “你是不相信还是咋地?”   刘宇浩皱了皱眉,接着说道:“你没听说我在潘家园得了一本古书吗?连宫神医都不得不佩服我现在的医术,我说能治就一定能治。”   “刘哥,你可别骗我!”   江天这才猛地想起来,前一段时间自己的确听郭美丽说过这件事,但当时他以为是讹传所以没在意,但现在看刘宇浩一本正经的模样,他可以相信,那绝对不是传言。   刘哥什么时候骗过自己?   “什么真的假的,今天你就跟着哥哥,保管你这个病不会影响到正常生活。”   刘宇浩终于开心的笑了笑,在江天面前,就算有将自己异能暴露的危险他也会全力施为,谁让他是自己兄弟呢。   再说了,有了之前宫神医替自己免费宣传,刘宇浩现在已经不太忌讳让别人知道他有一身神奇的医术了。   “谢谢刘哥!”   江天猛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任何人在失去了生的希望后都会崩溃,江天已经是不错的了,但现在猛然听说自己还能继续活下去,他怎能不高兴?   说干就干,刘宇浩悄悄将一丝异能输入到江天的体内,帮助他调节血液循环。   这一步很重要,刘宇浩虽然有能力立刻治好江天的病,但他不可能那样做,什么事都要给人一个接受的过程,刘宇浩可不想被人看做是个怪物。   在以后的治疗中,刘宇浩决定还是用银针做掩护,这样江天反而更能接受一些。   另外,刘宇浩想把治疗的时间拖久一些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刘宇浩想把江天挖到自己这边来,毕竟现在唐家再也没有唐妩了,以后怎么发展那是唐家自己的事。   把这么好的一个兄弟留在唐老爷子那种自私自利的人手中,刘宇浩始终觉得不是什么能让自己愉快的事。   “江天兄弟,你都病成这样了怎么还来公盘?”   毕竟异能渡入体内会有一丝感觉的,所以刘宇浩就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和江天聊了起来,希望能把江天的注意力引开。   江天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说道:“如果我死了的话,就没有人照顾我父亲了,所以,所以我想来赌一把。”   说完话,江天的脸都红了,虽然在唐氏珠宝工作,但他真没有利用工作的便利为自己谋过利益,这一次要不是检查出了尿毒症,他也同样不会这么做。   “赌石就赌石,什么叫赌一把!”   刘宇浩笑了起来,指着江天身后的一块铁锈皮全赌毛料说道:“江天兄弟,你干脆就赌这块毛料吧。”   因为不知道江天有多少钱,所以刘宇浩所指的毛料是一块隐藏性比较强的翡翠原石。   这块铁锈皮全赌毛料其实也是刘宇浩自己所关注的六百余块毛料的其一。   通常情况下,铁锈皮毛料颜色为黑黄色,它可以出现在不同颜色的沙壳上,一条条宽窄不等,有的是片状走向,有的是块状。   那块铁锈皮毛料皮壳翻砂规整,表皮遍布网状松花,其实是一块不可多得的极品,但因为皮壳上出现了一小块极不显眼的白蜡椿,很多人看过那块毛料后都惋惜的摇了摇头走开。   但刘宇浩却知道,那皮壳上的白蜡椿其实并没有影响到整个毛料内的翡翠,一块拳头大小的玻璃种蓝水绿仅仅只是出现了两道裂在其中,整体价值还是很高的。   “刘哥,有椿色死呀,这块毛料真的值得一赌?”   江天在赌石这一行也算是老手了,在翻看了那块毛料后禁不住皱了皱眉,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刘宇浩呵呵一笑,冲江天眨眨眼,说道:“兄弟,你信不信哥哥的赌石眼光?”   “信,一直都很信!”   江天点点头,他可没说一句虚言,如果刘宇浩的眼光都不值得信任的话,江天也就找不出什么人能与之相比了。   “算了,哥哥也不瞒你,其实这种椿色是假椿,也是一种活椿,并不能影响到毛料内部去的。”   刘宇浩这完全是为了江天着想,这么一块有白蜡椿存在的毛料又是全赌料子,通常人们都不会出手,即便是有人想一赌但也不会出很高的价钱,相信江天只用很少的钱就可以把它拿下了。   到时候毛料解开那可就是上百倍的利润了!   这么一大笔钱足以能让江天跨入准亿万富豪的行列中去。   “好,我就听刘哥的。”   江天使劲的点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江天和刘宇浩打了一阵子屁以后发觉自己浑身都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感觉,好像根本就没和那尿毒症沾过边似的。   第0843章 暗标争夺【三】   尽管自己又要少竞标一块玻璃种毛料,但刘宇浩并不觉得可惜。   天底下最值得刘宇浩珍惜的首先是家人,其次就是兄弟之情了,一块翡翠而已,怎么能抵得上自己和江天之间的感情呢。   别说只是提醒江天一句,就算是让刘宇浩把这块铁锈皮毛料竞拍下来再出力解开以后把翡翠明料送给江天他也一样不会眨一下眼。   “江天兄弟,你先去买竞标单,我再四处看看。”   刚才用异能对江天进行透视的时候刘宇浩就知道江天还没决定好要不要参加暗标了,所以没有竞标单也是正常的。   既然自己把话都已经点明了,他现在也就没必要再耽误下去,等江天晚上去了酒店两人再继续聊天也是一样,现在这会功夫还是以看毛料为重。   “刘先生好!”   每到一处都会有那么几个人面带微笑的跟刘宇浩打招呼。   刘宇浩亦是同样笑着点头致意,不管认识不认识,反正他学不来南邵那种鼻孔朝天的模样。   装逼可以,但不能为了装逼变成了跳梁小丑。   如果有一天自己成了那种人的话,刘宇浩会在心里鄙视自己的。   前几天刘宇浩离开之前已经把暗标毛料基本上都看了一遍的,而且重点毛料他都在给沈国的资料中做了标注。   因为没有太具体的目标,所以刘宇浩显得要比藤轶他们轻松很多,漫无目地的在暗标大厅里悠闲自得的逛着。   看来看去还是那些自己已经看过了的翡翠原石,刘宇浩心中顿生无趣,笑着摇摇头就准备离开。   刚才已经和藤轶他们约定过见面时间,现在也基本上快要到了,刘宇浩也需要早点掌握从他们三人那里传来的信息。   可没想到刚一转身,刘宇浩便看到朱大常带着几个人匆匆忙忙朝着自己这边走过来。   “朱大哥?”   刘宇浩笑了笑停下脚步,毕竟是相识一场,人家似乎又是朝自己奔过来的,若是这会转身离开显得颇为不地道。   哪知朱大常只是看了刘宇浩一眼,笑呵呵的上前点头,说道:“刘,刘先生,你怎么还在这里,没去七号棚吗?”   刘宇浩微微一愣,他分明发现朱大常脚下其实并没有停留的意思。   “七号棚?什么七号棚?”   刘宇浩禁不住顺带问了一句。   暗标不是只有六个棚吗?   这七号棚又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朱大常见刘宇浩那神色便知他不是装假,这才停稳脚步,先招呼自己带的那几个人过去,自己则留下来解释。   “主办方临时决定增加了一个棚,早上便已经把一万块赌石运进去了,刘兄弟你不知道吗?”   刘宇浩摇摇头,一脸茫然。   这件事他还真不知道,而且看情况,朱大常也是刚刚听说的,要不然他也不会表现出匆忙的样子。   难道沈国也没打听到?   刘宇浩皱了皱眉,脸上露出了一抹不悦之色。   朱大常笑笑,说道:“这件事实在是太突然,主办方也是凌晨才决定的,这不,我也是刚接到的消息。”   刘宇浩点点头笑了笑,心下释然了许多。   昨天晚上沈国一直忙到半夜,而且一大早上就和自己一起往玉石交易中心赶来了,他没事先收到消息也是情有可原。   但出了这么大的状态竟然没人通知自己,刘宇浩多多少少对戚康倒是有些不满了。   “呃那朱大哥你去忙吧,我一会再过去。”   刘宇浩刚要说话,看到沈国和戚康一起满头大汗的朝自己跑过来,后半截话又被他咽了回去。   看来,自己好像是错怪了戚康了,人家这不是赶过来了嘛!   等朱大常离开以后,沈国才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笑道:“董事长,刚收到消息,公盘临时增加了一万块赌石。”   刘宇浩点点头,目光却转到了戚康身上,道:“我刚听朱大哥说过了。”   戚康聪明透顶,知道刘宇浩那神色代表着什么,尴尬的笑了笑上前说道:“兄弟,你也别怪戚李培,这种临时增加赌石的事以前是有先例的,不用通知四大家族。”   自从第一届翡翠大公盘开始,四大家族便和军政方有协议,四大家族在公盘期间只负责提供翡翠原石,但具体的操作却又军政方负责运作。   而且,为了公平起见,在翡翠大公盘期间,没有特殊理由,四大家族不得以任何借口和方式向外界透露公盘的各种信息资料,军政方则对公盘全权负责有临机专断的权利,四大家族不得干涉。   这些协议是很多人都心知肚明的,倒是刘宇浩今年是第一次参加缅甸翡翠大公盘,有很多东西他还真不怎么了解。   不过,戚康再一解释刘宇浩也就能理解个七七八八了。   原来,主办方也没想到今年的缅甸翡翠大公盘会有这么多的人参加,几乎是有记载以来的历史参加人数最多的一次。   前几日的上百亿欧元的明标交易数额更是几近让主办方欣喜若狂。   再三考虑到参加公盘的人数和赌石之间的比例,在昨天凌晨的时候,主办方最终决定,临时增加一万块翡翠原石,以免暗标造争夺过程中产生意外。   谁都想多挣些钱,但毕竟主办方还是要保证缅甸翡翠大公盘能最终圆满结束,在此期间若是发生了肢体冲突,对缅甸军政方威信的打击也是不可估量的。   “你们投标的情况怎么样了?”   刘宇浩笑吟吟的看着沈国,不过就是临时增加一万块翡翠原石嘛,这些毛料对已经进入到三花聚顶的刘宇浩来说只不过是分分钟就能解决掉的事情。   沈国见刘宇浩并不是十分生气,也是暗暗舒了一口气,笑道:“马上就能搞定,董事长请放心。”   刘宇浩点头笑道:“那就好,你们忙你们的去吧,我和戚大哥去七号棚看看就好。”   看着有说有笑的二人离去,沈国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心说:“那可是一万块翡翠原石呀,董事长怎么就一点压力都没呢?”   还真是一点压力都没有!   沈国是不懂刘宇浩“看”毛料的方法,放到以前刘宇浩可能在短短两三个小时内看一万块赌石比较吃力,但自从昨晚修炼进入了三花聚顶以后,这些对刘宇浩来说还真不算什么事了。   气海中有源源不断的真气可以供自己使用,而且还不用调息。   刘同学表示无压力!   “戚大哥,这些毛料的皮壳表现不怎么样啊!”   刘宇浩大致看了一下,没有释放异能,从赌石的皮壳表现来说,他认为这一万块毛料其实并没有什么出色的地方可以值得自己关注。   戚康笑呵呵的点点头,说道:“我刚才也和戚李培联系了一下,他告诉我说,这临时凑数的一万块赌石大部分都是中型毛料供应商提供的。”   以前缅甸翡翠大公盘是不允许中型毛料供应商向大会提供翡翠原石,再加上主办方又是临时召集,所以,毛料皮壳表现差强人意也属正常。   刘宇浩笑着点点头,说道:“戚大哥,时间紧任务重,咱俩先分头看一下毛料吧。”   不是刘宇浩不想和戚康在一起,而是他刚刚突破三花聚顶,对这个境界的异能毕竟了解不多,他害怕自己在释放异能的时候被别人看出异常,所以才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戚康倒是无所谓,反正他有自己的专业赌石团队,而且刘宇浩也一直在每天都会向他提出一些建议,见刘宇浩如是一说,遂点点头笑道:“天气太热,我正想先凉快一下呢,这样更好。”   刘宇浩笑笑,看着戚康高高鼓起的将军肚无奈地摇摇头。   零散的中型毛料供应商和四大家族提供的翡翠原石相比还是相差很大一个档次的,刘宇浩悄悄走到一个没人注意的地方释放出异能随便扫了一眼后苦笑着摇摇头。   在七号棚的一万块翡翠原石中,能赌涨的毛料大概不会超过三分之一,而且,其中还有许多不是种水一般就是裂绺比较多。   “哼!就这样的东西也敢拿出来献宝?”   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岁不到的男子,脸上带着明显的不屑和鄙夷之色。   刘宇浩离那男子不远,当然是听的清清楚楚。   当然了,以刘宇浩现在的异能,就算那男子离他一千米刘宇浩也能从万种不同的声音中分辨出来。   “这位先生,我看你面生的紧啊。”   刘宇浩笑着打了个招呼,他能看出这些翡翠原石不怎么样还算正常,但一个很“年轻”的男子也和他有同样的感觉,这就让刘宇浩非常奇怪了。   “这里不准面生的人来么?”   那男子回头瞥了刘宇浩一眼,神色冷淡的应了一句,马上又回过了头去。   虽然那男子表现的神色冷米,但他也不是没有见识的人。   刘宇浩浑身上下一身行头全是欧洲皇室订制之作,腕上戴的更是全球限量版的百利达翡丽,即便是男子身家丰厚此时也收起了脸上的傲慢之色。   男子只不过是没理会刘宇浩和自己说话罢了,但他绝对不会愚蠢到对这样一身上下装扮数百万的人出言不逊。   第0844章 暗标争夺【四】   得,看来兄弟不怎么受人待见呀!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摇摇头,继续看着自己身边的那些皮壳表现不怎么样的翡翠原石。   他不可能为这么一点小事就要和人起争执,更何况,是他自己先和人说话的,就算碰了钉子也是自找的不是?   “喂,大家都在看翡翠原石,你干嘛一个人站在这跟个傻子一样的?”   或许是刘宇浩脸上表现出来的那种淡然之色吸引了刚才那个男子,亦或许是刘宇浩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好奇的看着别人,刚才还对刘宇浩不屑一顾的男子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刘宇浩淡淡的瞥了一眼那男子,笑道:“我为什么就一定要看毛料?”   日,竟然被人以为是个傻子?   刘宇浩的心情陡然不快,但他也不至于会为一个纨绔子弟的不屑之语较真,只是暗中打了个机锋顶了回去。   纨绔子弟都是一个模样,刘宇浩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那男子似乎从来都没被人顶撞过,顿时老脸一红,嫩白的皮肤显出几分红晕,瞪眼说道:“一个整日里无所事事的人当然不用看毛料,看来我是走眼了。”   嗯?   无所事事的人?   刘宇浩顿时来了兴趣,笑呵呵的转向那男子,道:“你不也和我一样无所事事吗?”   “我哼,你这样的人怎么能和我比,没得丢了我的份。”   那男子一定是从没跟人斗过嘴,被刘宇浩这一说立刻脸色胀红,嘴唇喏喏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而且和骂人无关。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这样的人他以前没见过,但这两年来倒是见过不少。   四九城里和这个男子差不多的纨绔大少多了去了,大部分都在家娇生惯养从未和人吵过架,更没受过什么委屈,所以,一遇到和自己针锋相对的人便不知道后面的话该怎么说了。   “哥们和这种真傻子逗什么乐啊!”   刘宇浩想着自己刚才的举动就觉得非常可笑,朝那男子歉意的点点头便准备走开。   “你别走!”   那男子似乎很不服气,红着脸上前又不知道该不该拉住刘宇浩,所以只好提高了几分声贝,以求刘宇浩能注意。   嗨,怎么遇个苕货!   刘宇浩心里顿时有点苦,笑着回过头来说道:“兄弟,有事么?”   “没有,有事!”   那男子先是说没,但转念一想又矢口否认,狠狠的点头说有事。   看了眼还未甄辨的上万块翡翠原石,刘宇浩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冷冷说道:“有什么事赶紧说,我还忙着呢!”   男子咬了咬唇,白皙的面庞更红了,指着不远处一块翡翠原石,说道:“我叫关雨!”   你叫什么关我屁事!   刘宇浩几乎想抽这小子一个耳光了。   “关兄弟,你指着一块赌石跟我说你叫什么不觉得可笑么?”   好在刘宇浩的性子不错,换做别人这会怕是连头都不回就走开了,但这小子也的确不靠谱,说话的时候思维跳跃性太大了,刘宇浩差点都没跟上。   关雨依然不依不饶,走到那块赌石面前说道:“我觉得这块毛料能赌涨,但二叔说可能性很小,你能说个一二三来吗?”   老天爷!你能再耍我一下么?   刘宇浩顿时有种要疯了的感觉,这是什么人啊,不就是刚才话不投机嘛,要不要死拽着别人比出个高低来啊?   “既然你说能涨那就能涨,算了兄弟,我有事先走一步。”   刘宇浩冷冷的应付了一句,再和这样的人说下去,他没准要先疯掉。   不怎么通人情世故的关雨才不管刘宇浩话中有话呢,稍微扬了扬鼻子,语带讥诮的说道:“难怪我爹爹说华夏珠宝业恐难维持了呢,原来都是你们这些人闹的。”   口气不小呀!   华夏珠宝业都恐难维持了,而且,关雨似乎还认为华夏的珠宝商人都是不学无术之徒。   刘宇浩怔愣了一下,眯起眼睛呵呵一笑,说道:“关兄弟,你爹爹是什么人能告诉我吗?”   关雨鼻子一拧,撇撇嘴道:“关你屁事!”   “你!”   刘宇浩眼中厉色一闪,毕竟已经很久没被人当着面骂过了,他也没那么好脾气。   “关雨,你在这干嘛,赶紧过来。”   不远处一个五十上下的男子挤了出来,神色匆匆的拉了关雨一把。   “二叔,我!”   关雨正要说话,那男子脸色一沉,粗鲁地挥了挥手打断了关雨后面的话,皱眉说道:“赵先生已经过来了,你等会说话的时候可一定要!”   “我为什么一定要!”   关雨和那男子后面说的话刘宇浩没注意去听,也无瑕去仔细辨认。   但男子的出现的确确让刘宇浩惊愕不已,他现在已经是三花聚顶的境界了,对修炼之人更是非常敏感,中老年男子走过来的时候,刘宇浩能明显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这个人修炼的是内家功夫!   而且,如果刘宇浩的感觉没错的话,那男子和拓拓木一样,已经修炼到了炼精化气的境界。   刘宇浩一脸迷茫的看着那个五十多岁的男子。   怎么以前自己就没见过和自己一样修炼内家功夫的人呢?   男子倒没注意到刘宇浩,只是表现出神色之间很是关注关雨的情况,匆匆朝刘宇浩点点头,话都没说一句就拉着关雨离开了。   难道说那块赌石真的能解涨?   男子和关雨离开后刘宇浩蹙眉半晌才回过神来。   下意识的走到关雨刚才用手所指的毛料旁边,刘宇浩微微皱了皱眉。   关雨所指的那块翡翠原石是一块橙黄皮壳的全赌毛料,皮壳已经到了老坑种,质地非常细腻,通常这种老坑种橙皮赌石解开后会有绿,但也会飘绿三彩,但要视具体情况而定。   赌石者必须从包有皮壳的翡翠原石外表来判断原石的价值。   这种买卖的过程就是买家与卖家对一块有皮玉石眼光较量的过程,由于这种判断是建立在经验基础上。   同时,翡翠原石形成的地质环境很复杂,条件不同,形成的皮壳也不同场口不同情况也会有变化,因而买卖风险很大,也很刺激。   橙黄色皮壳的翡翠原石赌性都很大,由于数亿万年的风化,其皮壳颜色从一般的橙黄到黄褐色再到褐黄黑色逐一不同。   想要一眼就辨别出此类皮壳的翡翠原石一定得很深的赌石经验,否则打眼的机会和程度相当大,一般的赌石专家是不会轻易去赌这种橙黄皮壳毛料的。   但上述的一切对刘宇浩来说都是浮云。   刘宇浩看翡翠原石并不是全部依靠经验,他用的是异能,是可以穿透翡翠原石的八锦异能之术。   有了异能的保证,在赌石方面,刘宇浩可以无往而不利。   毫不夸张的说,任何经验老到的赌石专家都无法与之相比,谁又能想到刘宇浩居然能看穿任何精密仪器都无法辨识的翡翠原石呢?   可能是出于对关雨的好奇,原本已经打算离开的刘宇浩在转身的瞬间迅速释放出异能朝那块橙黄皮壳赌石内部透视进去。   “靠,这是什么?”   刘宇浩的嘴巴突然微微张了一下,但随后立刻又恢复了原有的神色。   太刺激了!   刘宇浩左右看了看,仿佛回到了以前偷偷看毛料时的状态。   可以说,翡翠原石中什么样的雾刘宇浩都已经见识过了,但今天这块橙黄皮壳毛料中的紫雾他却是第一次遇到。   麻辣隔壁地!   雾怎么会出现这种幻象似的紫色?   刘宇浩感觉自己的脑子不怎么够用了,直愣愣的看着那妖姬般迷幻的色彩。   紫眼睛,这真的是传说中的紫眼睛!   刘宇浩强压住心口的狂跳继续往赌石内部透视进去。   紫色是由温暖的红色和冷静的蓝色化合而成,是极佳的刺激色,而紫眼睛则是世间一切高贵紫色最纯洁的代表,好比是清纯的木遇见了激情的火就迸发出了浪漫的爱情般令所有的人都为之神往。   迷幻的紫色形成过程实在是太神奇了,刘宇浩也无法解释为什么翡翠中会出现这种让人倾倒的颜色。   异能继续往内部透视进去。   刘宇浩边感叹着边微微摇着头,不得不说,大自然的神奇根本就不是人类所能理解的,虽然有无数的科学家在前仆后继的研究着,可终究无法揭开很多谜底的成因。   表象永远是表象!   正是因为包裹紫眼睛的雾才迷惑了刘宇浩的眼睛,那层细腻通透的雾颗粒晶莹无比,竟然折射出了让人无法理解的紫色雾层。   怪不得一开始看到的是那种令人费解的紫色呢!   透视完毛料的全部,刘宇浩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狂跳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现在刘宇浩有点庆幸刚才和关雨斗嘴了,要不然的话,他是很有可能会错过这块赌石的。   这也是缘于刘宇浩有个习惯,自从异能可以透视到五百米的范围内以后,他就越来越喜欢放眼看去整个通透的葱翠场面,而经常忽略了身边一些特异的色泽。   嗯?那个小子会不会捉窜着自己二叔来竞标这块橙黄皮壳赌石呢?   第0845章 暗标争夺【五】   忽然想到这个问题的关键所在,刘宇浩顿时冷汗直冒。   刚才他已经把整块赌石全部透视了一遍,毛料内部的翡翠竟然有一个小孩子的拳头大小。   还好现在紫眼睛只是埋藏在一块全赌毛料中,若是已经擦出了天窗或者直接解开成翡翠明料,刘宇浩估计了一下,这么大一块玻璃种紫眼睛翡翠怕是出价二十亿都未必能竞拍到。   用价值连城来形容这块橙黄皮壳毛料绝对一点都不夸张!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   这么珍贵的一块翡翠原石他是一定要拿下的。   究竟该给这块毛料出到什么价位才合适呢?多了自己肯定要花冤枉钱,那不是刘宇浩的初衷,但少了刘宇浩则会提心吊胆,万一毛料被别人拍了去,他哭都来不及。   “我日,真让人头痛!”   刘宇浩用力的摇摇头,尽量让自己头脑处于清醒状态,他现在才发现,原来提前看到一块稀世珍宝也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还是等一会再来看结果吧!   看了一下手表,现在离暗标结束还有充足的时间,可以说,今天的每一块毛料都会有无数的人竞争,等上一会再做决定也无所谓。   想到这些,刘宇浩念念不舍地再看了一眼那块有紫眼睛翡翠存在的翡翠原石。   咦!   突然,刘宇浩的眼睛亮了一下,神色中闪过掩饰不住的惊喜。   就在他回头的那瞬间,刘宇浩发现,自己刚才忘了收回异能,自己不仅看到了毛料中若幻若隐的紫眼睛,更是清楚的看到了赌石旁边的竞标箱。   缅甸翡翠大公盘和平洲翡翠公盘在大致上的规矩是一样的,都是在暗标毛料旁边安置一个竞标箱,不管是任何人看中了毛料,都可以随时填写竞标单,然后投到与毛料相对应的竞标箱里。   而且,只要是在暗标的规定时间内,不限定竞标次数,不限制竞标价格,毛料最后的归属只依照主办方开箱后的最高竞标单为依据。   价高者得!   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刘宇浩从来都没想过自己要利用异能的先天优势去看一眼竞标箱内的那些竞标单,但这次却是无意间让他发现了这个秘密。   我了个去的!   这是老天爷在有意照顾哥们么!   刘宇浩一脸兴奋的挥动了下拳头,心中泛起一股得意。   有了这个发现,只要是他想得到的毛料基本都可以毫无悬念的得手,除非有人一直跟在自己身后,而且还能看自己对某块毛料投注的价格。   但那种可能性基本为零。   现在的情况是,只有刘宇浩可以通过透视看到竞标箱中其他人对毛料的竞投价格,但别人却根本无法知道刘宇浩对竞标赌石的心理价位。   赌别人的石,让别人无石可赌!   刘宇浩心中突然生起一种恶趣味,而且,只有他才能想得到,也做得到。   悄悄把橙黄皮壳赌石旁边竞标箱内的标单都看了一遍,刘宇浩点点头。   还好,对这块全赌毛料有兴趣的人不是很多,而且出价更超出了刘宇浩的预料,基本上都在两百万欧元到四百万欧元之间。   这么一块有紫眼睛存在的翡翠若是放在明标中,刘宇浩哪怕倾家荡产也会把它拿下的,现在不过就是四百万欧元而已,他又怎么可能会在乎呢?   一千一百万欧元!   刘宇浩快速的在自己的空白竞标单上填了一组数字。   这个价格已经比最高价高出了六百万欧元,换算成RMB已经是六千万了。放眼此次参加公盘的人,能出到这个价格的人五根手指都能数得过来。   “刘老弟,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刘宇浩刚把竞标单投进标箱中,身后就传来了赵义良的笑声。   靠,人吓人吓死人你不知道么!   刘宇浩眼中瞬间闪过一抹疑虑,但随即又收了回来,等转过身来的时候已经是笑容满面了。   “原来是赵大哥呀,我听说又增加了一万块赌石,也来凑凑热闹。”   刘宇浩尽量不让自己的脸上表现出有任何的不自然,而且脚下也一动不动,赵义良这种人老成精的人物可不好骗,要是被他看出了点什么那可就要花大价钱才能搞定这块橙黄皮壳赌石了。   赵义良笑的眼睛都眯到了一起,走过来热情的拉住刘宇浩说道:“手下人说前面有一块千年难遇的好毛料,走,咱们一起过去看看。”   刘宇浩欣然点头,笑着说道:“那我可要跟赵大哥好好学习一下了。”   两人像是多年不见的好友般亲密无间相携而行,在外人看来,没有人会想到别的什么,可细心的刘宇浩却发现了赵义良在转身的一刹那眼睛微微斜视了一下那块橙黄皮壳赌石。   完蛋了!   刘宇浩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   那个赵义良果然聪明,只是瞥了一眼就已经记挂上了那块毛料。   其实是刘宇浩太过善良,他不知道,在他那天解出五块玻璃种翡翠之后赵义良就已经安排了人手在他身后盯梢了。   那些人经过授意,根本就不会接近刘宇浩身边,只是远远的看着,只要刘宇浩有任何动作都会报告给赵义良。   刚才也是赵义良收到手下人的消息,听说刘宇浩在一块毛料前停留了七八分钟之久才匆匆赶来的。   这个老狐狸可不一般,走进刘宇浩以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色,只是瞥了一眼就发现了十数块毛料中的橙黄皮壳赌石。   赵义良在身后悄悄伸出了两根手指。   刘宇浩和赵义良离开以后,有一个身穿黑西装的年轻人走来,而他投进那橙黄皮壳毛料旁边的竞标箱内的单子上赫然标价却是两千万欧元。   不过,所有的人都不会知道。   在赵义良那张竞标单悄然飘落在竞标箱内的时候,刘宇浩刚才投下的那张单子却神不知鬼不觉的发生了变化。   原以为是一千一百万的竞标单上压根就没有和任何一有关的数字。   若是赵义良也有刘宇浩那样的异能透视功能他会发现,刘宇浩真正投进标箱内的是一张两千零十万欧元的单子,而之前填写的那张却一直被刘宇浩捏在手心里用内力化成了齑粉。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心之心不可无!   刘宇浩再傻也能发现赵义良眼眸中的瞬间变化,更何况他有轻易不肯使用的天眼,只是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刘宇浩就“看”到了赵义良的心思。   至于刘宇浩是怎么在赵义良眼皮子底下又重新填写了一份两千零十万欧元的竞标单,这则需要有一天赵义良也练就了三花聚顶的内家功夫才能理解了。   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移形换影这四个字真正的含义的。   刘宇浩是不会真的就责怪赵义良的,毕竟生意人都是这样,就算是自己也未必能在巨大利润面前心如止水。   不就是竞争嘛!   关键还是要看手段,赵义良怎么能和刘宇浩相比?   “南兄?没想到南兄也在这里!”   赵义良先是一愣,随即脸上堆满了笑,老远就朝南霸天伸出了手。   南老爷子并没有回头,看过来的人反而是南邵。   “赵叔,您来!”   虽然赵义良和南邵之间的岁数相差不是很大,但碍于赵义良和自己父亲以兄弟相称,南邵还是勉强喊了一声叔,可话还没说完,南邵就看到了随后到来的刘宇浩,眼中厉色一闪,笑容也凝固在了那里。   “南先生,南老爷子!”   刘宇浩倒是一副坦然之色,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他和南邵之间本来就没有任何恩怨,更谈不上非要成为敌人,如不是因为唐妩的原因,刘宇浩觉得南邵其实是个不可多得的赌石人才。   但自从见到南霸天的那刻起,刘宇浩的心思就慢慢淡了。   南霸天的身上似乎有一种让刘宇浩非常不舒服的气息,一开始的时候刘宇浩也以为是自己先入为主因为南邵的原因。   可昨天仔细分辨以后,刘宇浩发现南霸天发出的气息居然和拓拓木身上的阴煞之气惊人的相似,但再一甄别又相差很远,这让刘宇浩生出了警惕之意。   “赵老弟!”   南霸天的目光一直在一块两三百公斤的麻蒙石上,在听了南邵打完招呼后才微微侧了一下身子,等看清楚赵义良和刘宇浩是一起过来的时候脸上倒是露出一丝异色。   “刘先生消息也很灵通啊!”   南霸天没话找话,继续呵呵一笑,双手交叉放在身前,仿佛多年老友到来一般自然。   刘宇浩淡淡一笑,刚才招呼都已经打过了,算是自己礼数已经做到,接下来是赵义良和南霸天之间的事了,自己只需做壁上观。   不过,刘宇浩却是微微一愣,他注意到,刚才和自己斗嘴的关雨及其二叔居然也在不远处。   “关兄弟,咱们又见面了。”   刘宇浩笑着打了个招呼,对于这个人,刘宇浩说不上有什么好感,但也没有丝毫恶意,毕竟那块有紫眼睛翡翠存在的赌石是在人家提醒下自己才发现的。   卸磨杀驴的事刘宇浩可做不出来。   第0846章 暗标争夺【六】   “雨儿,你认识这个人吗?”   关雨还没说话呢,他身边的老者倒是老实不客气地皱了皱眉,一脸狐疑的看着刘宇浩。   “不认识!”   关雨一脸冷漠的摇摇头,似乎刚才根本就没和刘宇浩打过照面似的。   不过这也让刘宇浩在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   毕竟站在这里的都是些赌石高手,而且个个赌石的眼光都不俗,若是关雨突然说起刚才那块全赌毛料来,刘宇浩可不知道该不该接茬了。   赵义良似乎也是刚看到那老者,微微一愣,迟疑不到一秒后立刻笑着说道:“关二,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实在让我大吃一惊呀!”   靠,这些人以前都是认识的!   从那关二和赵义良的神情中刘宇浩发现,他们以前不仅认识,而且是应该很有渊源才对。   否则叫做关二的人不可能愤恨的瞪着赵义良,而赵义良也不会这么没礼貌连刘宇浩都不介绍,直呼别人的绰号。   倒是南霸天突然笑着说道:“关家兄弟,你可别小看这年轻人,他就是大家常说的那个翡翠圣手刘宇浩。”   语气不怎么友好嘛!   刘宇浩微微皱眉,再怎么说自己也是有名有号的翡翠圣手了,南霸天居然先把自己称为年轻人,然后再给人介绍,语气中颇有看不起的意思。   “呵呵,和南老相比,刘宇浩还真是称不上霸天两个字。”   刘宇浩立刻便又反击回去。   怕个毛线!   不就是个刚刚修炼到炼气化神境界的南霸天嘛,刘同学还不至于在乎这么一个人,要是他想跳出来找事,刘同学不介意让这家伙尝尝自己的厉害。   大家都是修炼者,有些事南霸天即使吃了闷亏也不敢在外面张扬的。   这也是刘宇浩对南霸天不假辞色的重要原因。   南霸天冷哼一声,眸中闪过一道阴森,但毕竟这里不是加拿大,更不是荒郊野外,他还没那个胆量独自挑战缅甸军政方的威信。   “你就是翡翠圣手?”   关二蹙了一下眉头,神色之间显得很意外,但脸色却缓和了下来,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可把刘宇浩搞的有点懵了。   好像这个关二并不是擅长和人说笑的,怎么听说自己的名字以后居然会露出善意的笑呢?   但想归想,刘宇浩还是再次点头答道:“是,我就是刘宇浩。”   翡翠圣手只是对那些赌石眼光一般的人来说的,在这些赌石高手之中,刘宇浩还是尽量保持着自己的低调。   这些人看似不怎么样,可个个都是人精,如果被这些人惦记着了,以后自己赌石就可要小心再小心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万一被这些人看出什么异常就麻烦了,刘宇浩可不希望自己有一天会躺倒国家研究机关的冰冷大床上去。   “哼,我看也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罢了,什么翡翠圣手,我呸!”   关二叔这边才笑着点点头,那边关雨就不乐意了,冷哼一声,还说出了一些让大家都尴尬不已的话来。   南邵倒是很认同关雨的话,也跟着点点头,道:“关老弟说的极为有道理,这刘!”   “用你跟我后面说吗?”   关雨并不领情,冷冰冰地扫了一眼南邵,直接把南邵后面的话给顶了回去。   “关雨,你莫要仗着你二叔在就以为我不敢揍你。”   没想到南邵已经年逾四十了仍然被关雨一句话激怒了,阴毒的目光不加掩饰的瞪向关雨,目光中涌出了一丝恼怒之色,那模样似乎要直接过去把关雨撕成两半才解恨一般。   靠,这都哪跟哪的事呀!   刘宇浩虽然在心底暗笑,但也惊讶于这些人之间的关系。   看来,这些人之间的仇恨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至少关家和南家就是一直处于对立面的。   嗯,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刘宇浩再看向关雨的时候眼中多出了几分笑意,毕竟这个小子赌石眼光超强,而且还和南邵有矛盾。   “刘老弟,你对这块毛料怎么看?”   估计赵义良早就习惯了关家和南家之间的明争暗斗,对关雨和南邵之间的对话也熟视无睹,只是围着那块麻蒙石仔细的看着。   “这块料子……啊,不错,不错……”   既然是问到了自己,刘宇浩在仔细观察了一下那块黑乌砂后模棱两可的点了点头,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喷饭的话。   什么叫不错?   赌石的门道很多,有些人喜欢赌色,有些人喜欢赌种水。   当然,还有些人喜欢赌裂,赌石的时候,大家一般很少听其他人的意见,都是根据自己以往的经验,选择出手的时机以及翡翠原石。   所以刘宇浩刚才那句看似什么都没说,又什么都说了的话也无法让人反驳。   赵义良知道刘宇浩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表现,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南老哥,我可是听说了这么块毛料才专程赶过来的,你不会要和我抢吧?”   南霸天淡淡一笑,摆手说道:“我也是刚来,等我到的时候有些人早就在这守着了。”   说话的时候,南霸天的目光有意无意间瞟了一下身边的关二,那意思很明显,他是要告诉赵义良,这块黑乌砂其实是关二最先起意的。   但既然也是赶过来的,南霸天同时也是在告诉赵义良,这块赌石我也有意思,能不能得手,最后还要看大家谁出的价更高了。   “刘宇浩,你说这块毛料值不值得赌?和刚才那!”   关雨心直口快,似乎对刚才刘宇浩所说的不错两字非常不满意,居然直接点名刘宇浩要他说说心中的看法。   刘宇浩吓了一跳,连忙笑着打断了关雨后面的话,说道:“关兄弟,你是想赌色呢,还是想赌裂?”   刚才关雨差点又把话题引到那块橙黄皮壳赌石上去了,刘宇浩岂能无动于衷等他把话说完?   麻辣隔壁地!   这小子也太能找事了吧,招惹完南邵又来气哥们!   刘宇浩狠狠的瞪了关雨一眼,却发现,那小子眼中居然闪着促狭的笑。   “啊!上了这小子的当了!”   刘宇浩这才明白过来,但为时已晚,话都说出口了,怎么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收回来?   果然,关雨嘿嘿一笑,说道:“赌色怎么说?赌裂又怎么说?”   刘宇浩皱了皱眉,老大不情愿地再次仔细观察了一下那块两三百公斤的黑乌砂。   刚才因为是一直惦记着自己看到的橙黄皮壳毛料,而且在这么多人看中了一块毛料,到时候竞标起来肯定价格高的吓人,刘宇浩也就没认真,现在被关雨将了一军,想不仔细都不行了。   不管怎么样,总不能在这些赌石高手面前掉份不是!   绕过身边的人,刘宇浩走到关雨旁边顿时愣住了,刚才在那边没有看到,原来,黑乌砂是一块半赌毛料,关雨所在的位置能清楚的看到两个巴掌大小的一块玻璃种晴水绿翡翠显现在空气中。   “这么大一块!”   刘宇浩也迷糊了,话说能擦出这么大的一面窗来,而且又是玻璃种翡翠,赌石的原主人为什么不自己解开呢?   要知道,市面上虽然每天都有玻璃种翡翠出售,但那些都是新坑翡翠,不仅在色泽上大打折扣,其收藏价值也比老坑种翡翠要差很远。   看了大概有五六分钟,刘宇浩才慢慢抬起头来,说道:“关兄弟,我认为这块赌石若是赌色的话赌性非常大。”   “怎么说?”   在场的人都是猛然一惊,神色诧异的看着刘宇浩,似乎都在等待下文。   这小子怎么这么快就能看完一块赌石?   不大可能吧!   刘宇浩可是只看了五六分钟而已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能看出什么来?   一般的赌石专家看一块翡翠原石可是最少也要看上一两个小时才会有自己的结论的,而且还要辅助于许多工具,可刘宇浩倒好,连强光手电都没用上就直接有了自己的想法。   不会是蒙人吧?   好在这些人都是赌石的高手,也不怕刘宇浩瞎蒙,于是大家神色淡然的站在那里并不插言,都等着刘宇浩继续。   “从天窗处大家都看到了淡雅柔和的强荧光翡翠,这说明至少这块黑乌砂是有老坑种翡翠存在的。”   刘宇浩也不急,先是给黑乌砂半赌毛料下了个定义。   可在场的人脸上都没表现出任何的变化,赌石内行的人都知道,一般这句话以后都会有个转折,大家等的是后面的但是。   果然,刘宇浩在稍一停顿后笑了笑,说道:“可不知道关兄弟有没有注意,这块黑乌砂虽然皮壳带癣,而且癣中有绿,但这充其量只能说明这块料子里面有可能蕴含翡翠。”   这不是废话嘛!   如果没有翡翠那开出的天窗是什么?   大家可都是经年高手,如果是皮壳造假,这些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还用得着刘宇浩在这里解释么?   刘宇浩轻轻一笑,知道大家在疑虑什么,接着说道:“由于翡翠形成条件的特殊性,即便是天窗中有翡翠存在,可谁又能保证这皮壳下也一样有呢?要知道,赌石千变万幻,皮壳的表现最多只能做个参考罢了。”   第0847章 暗标争夺【七】   在讲述的过程中,只有一个人是一直盯着刘宇浩从未放松过的,那个人就是刚刚成年不久第一次被家里人带出来长见识的关雨。   从来都没受过委屈的年轻人就像是温室里的花儿一般,看似娇艳绚丽,可一旦有一点风吹雨打便不堪承受。   关雨现在就处在这么一个非常危险的时期。   在外人看来,关雨为人处事表现出的完全是令人难以接受的无礼和傲慢。   但刘宇浩却和一般人不同,在他看来,关雨之所以会有那些表现是因为他从小生活在一个相对狭隘的小圈子里,在那个圈子中,关雨听到的全都是赞扬和褒奖,无形之中就会在说话的时候表现出自己的优越感。   但那并不是关雨的本意,而且,关雨本人其实也并没有任何恶意。若是一定要找人出来负责,刘宇浩认为关家的长辈才应该承担最大的那部分责任。   就拿身边的人来分析,关雨的眸中闪露的是清澈的眼神,而南邵却完全是那种毒蛇一般的阴冷和狡诈。   所以说,大忠大奸之辈其实不用分辨,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性格,都能在脸上看到。   “刘先生,你是说这块黑乌砂其实没得赌吗?”   关雨悟性非常好,别人听起来干巴巴的东西,他却读出了味道,眼睛珠子骨碌一转,突然想到了什么马上问了出来,连带着把刘宇浩的称呼都变了。   关二神色诧异的看了眼自己的侄儿,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   刘宇浩笑笑,忍不住调侃了关雨一句,说道:“小子,你别冤枉我,我可从来都没那样说过。”   每个人对翡翠赌石都有自己理解的要领和技巧,很多时候,即便是旁边的人看出了什么门道,但因为赌石不是自己的,看出门道的人也不会胡乱说话,更不会在毛料解开之前对别人的翡翠原石下任何定义。   关雨皱了皱眉,看着那块黑乌砂说道:“一块未经开窗的翡翠,除了形状和重量,外表外,谁也说不清里面是什么,唯有切割剖开,才能有真实的结论。”   “嗯,你能总结出这些来很不错。”   刘宇浩笑着点点头,他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关雨了。   其实,刘宇浩刚才的话中其实有大量的信息,但赌石的人往往都是凭着自己的经验,依据皮壳上的表现,反复进行猜测和判断,至于别人提出不同看法时,若不是自己对提出不同看法的人非常信服,则很难改变赌石人的想法。   这也是为什么经常会看到一些人明明被人劝阻过很多次以后依然对某块赌石痴迷沉醉,最后付出全部身家后一刀解垮。   说实在的,要不是因为刘宇浩有八锦异能之术可以透视毛料内部,他也差点被这块黑乌砂蒙蔽了。   赌石是正宗的老坑种料子,皮壳翻砂细腻均匀,色泽乌黑发亮,而且又擦出了两个巴掌大小的天窗。   这样的翡翠原石不是上等毛料还能有什么够得上极品二字之说呢?   赌石行内有句话,叫做宁切一线,不切一片,切出来呈一线的绿色,被圈里人称为带子绿,是立体性往石头里渗透的形状,其厚度不得而知。   这个道理南邵当然知道,但他向来自负,对于不同的意见本来就不容易接受,再加上提出意见的人是刘宇浩,南邵就更觉得其实是自己的看法正确,而刘宇浩则是想混淆视听,让自己放弃这块赌石然后渔利。   孰不知,赌石擦出来之后表现出一片的绿色,是非常忌讳的一件事。   在行话里,这种表现则被称之为靠皮绿,顾名思义,靠皮绿的厚度基本上不会很深,所以行内才传出了这句宁切一线不切一片的话来。   但现在无论刘宇浩怎么说,南邵都不会相信的,先入为主,他现在已经认定了刘宇浩是想麻痹子父子二人好趁机出手竞标这块黑乌砂。   “这么说来,刘先生是不看好这块毛料咯?”   南邵为了把刘宇浩的话提前堵死,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刘宇浩,眼中露出一丝狰狞的暗笑。   你刚才说了半天不就是想表达自己不看好这毛料嘛?   好,现在就如你所愿,当场表个态吧!   娘地,看不看好是老子自己的事,关你鸟事?干嘛要死咬着老子不放?   现在刘宇浩对南邵已经厌恶到了极点,要不是周围那么多人看着,他都想啐南邵那夯货一脸口水了。   什么鸟人嘛!   一天到晚阴不阴阳不阳的,跟他娘一头猪样只会憨吃傻睡,还总是自以为是。   对于这样的人刘宇浩一向是不假辞色的。   瞥了一眼南邵后,刘宇浩冷笑了一声说道:“我做什么事好像不需要向南先生汇报吧?”   “你要还算个男人,就要怎么说怎么做,千万别自己打自己的脸。”   南邵这个人的确是够阴险的,被刘宇浩那么指桑骂槐的挤兑了一番依然能够死缠乱打,非要把刘宇浩逼到死角。   赵义良忽然愣了愣,愕然的瞟了一眼神情冷漠的南霸天。   难道是他们又有了什么新的变化?   南邵的这种反应让赵义良不得不多考虑一下其他因素了。   向来死要面子的人怎么会被别人当面骂完以后仍面不改色呢?这可不是南邵一贯的作风啊。   这几乎颠覆了他对南邵的印象。   靠,死不悔改!   刘宇浩不悦的皱了皱眉,没想到南邵会是这种人,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还不依不饶的,这货究竟想干嘛?   找事也不是这样找的吧?   相由心生!   想到唐妩为了家族所受的种种委屈,刘宇浩心中生出一种极其愤怒的感觉,半眯的眸子里猛地闪过一道精芒朝南邵射去。   南邵心中一惊,踉跄了几步向后退去。   如果不是有南霸天在后面推了一把,他差点要一屁股做到地上。   “你!”   南邵惊魂未定,强忍着心中的怯意,骇然恐惧的看着刘宇浩的眼睛。   在刚才刘宇浩瞪他的时候,他似乎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毫不夸张的说,那一刻的南邵似乎已经看到了死神在向他招手,而掌控死神之手的人却是刘宇浩。   太可怕了!   本来只是聚在一起讨论一块黑乌砂毛料而已,可现在气氛却尴尬到了极点,没有人愿意最先开口。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他们都从南邵的眼中看出了端倪。   但没亲身感受到刘宇浩眸中那股寒芒的人是无法体会到南邵现在骨头缝里都充满了寒意的感觉。   “董事长!”   沈国好不容易才找到刘宇浩,顾不得旁边的那些人,还离着老远就挥手大喊。   刘宇浩了解沈国,他不是那种不知道轻重的人,能让沈国如此惊慌失措肯定有他的原因。   但刘宇浩还是依足了礼节,笑着跟所有人都点点头,说道:“我还有点小事,就先告辞了。”   说完,刘宇浩转过身去,刚才还满是笑意的脸色变得冰冷了下来。   南邵以为自己说话只有自己父子能听到,但他怎么可能知道刘宇浩已经突破了炼气化神进入到三花聚顶的境界呢。   派人跟着哥们?   好哇,哥们就让你瞧瞧什么才叫做手段!   对于南邵的安排,刘宇浩是不会在意的,别说他们父子想派人盯住自己,以刘宇浩现在的内家修炼,只要他不愿意,就算米国特工也未必就能掌握到刘宇浩的准确动向。   难道南邵他们家养几条狗就能比米国中情局的特工还要厉害?   “什么事这么急?”   事出有因,刘宇浩也就省了虚套,直奔主题。   沈国看了下周围没有人注意自己和刘宇浩,这才压低声音说道:“董事长,我们今天运出的最后一批明标毛料被拦在了公海上。”   “知道幕后主谋是谁了吗?”   刘宇浩没有表现出异常的神色,只是微微蹙眉后便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只要是参加缅甸翡翠大公盘,所有主办方售出的翡翠原石都是有档可查的,而且在缅甸境内完全受军政方保护,主办方是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的。   但毛料进入了公海以后再发生什么情况就不好说了,可这种情况也是很难遇到的,毕竟谁又有这么大的胆子明火执杖的跟缅甸军政方做对呢?   要知道,万一刘宇浩的翡翠原石遭受了什么损失,那就不是刘宇浩一个人的事了,缅甸军政方的威信也将极大的打击。   大家在你这买毛料,最后还被抢了,这算什么?   前脚才买完东西,后脚就被人抢,那以后缅甸军政方还要不要再举办翡翠大公盘?珠宝商人们还能相信主办方吗?   万一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早已觊觎权利的四大家族更是有话说了。   那啥,没那个能力保证安全就把位置让出来给咱们这些有能力保护商人们利益的地方家族武装嘛!   沈国摇摇头,说道:“现在还不知道,但我刚才已经把这件事通报给毛将军了。”   百来海里的路程居然遇到了这种突然状况,刘宇浩也是非常恼火,但听说沈国已经和毛周联系上了顿时淡淡一笑。   “没事了,毛大哥会处理好的。”   刘宇浩自信的微微一笑,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对付南家的计谋来。   第0848章 暗标争夺【八】   对付非常人必用非常之手段!   既然南邵不讲规矩先指派手底下马仔跟踪刘宇浩,那也就别怪刘宇浩出手无情了。   以前刘宇浩总觉得大家之间的争执无非逃不脱利益二字,但看了南邵的做法后他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是太幼稚了。   正是因为刘宇浩的一再包容忍让才造成了南邵肆无忌惮的蛮横。   想玩哥们就陪你玩到底!   从现在开始,刘宇浩决定了,他要赌南家的石,让南家无石可赌。   “老沈,赶紧去再帮我买四本竞标单来。”   刘宇浩目光坚定,运气果决,既然已经决定要做的事他从来都不会退缩,不做便罢,做就做到最好。   这一次刘宇浩要把南家人打痛,打到害怕才行。   对付这样的人不使出凌厉的手段他们是永远不知道害怕的。   尽管不明白刘宇浩为什么要这么安排,但沈国还是在微微一呆后立刻按照刘宇浩的要求去办事去了。   沈国就有这一点让刘宇浩很满意。   那就是,无论刘宇浩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会问,也不会打听,在沈国心目中,刘宇浩所做的都是正确的决定,而以往的事实又都证明了这一点。   趁着还有点时间,刘宇浩拨通了藤轶的电话。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刘宇浩的确是身怀异能,但他同样是人,不吃东西还是会饿的。   在藤轶咧嘴傻笑的关注下,刘宇浩匆匆吃了点东西,道:“你小子笑什么笑?我吃饭的样子很难看吗?”   藤轶摇头,说道:“刚接了个电话。”   “谁打来的?”   刘宇浩已经大概猜到了电话的内容,但为了确定一下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藤轶眉梢跳动了一下,呵呵乐道:“原来还有刘哥你不知道的东西,我还以为你什么都比我先知道呢。”   刘宇浩没好气的丢给藤轶一对白眼球,说道:“我又不是神,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   藤轶更得意了,很没形象的吹了个口哨,笑道:“毛大哥说事情已经搞定了,在我国领海境内抓获了劫船的桑巴。”   “原来是他!”   刘宇浩淡淡一笑,这可是个意外的收获,有了这条大鱼在手,自己在缅北开采玉矿的计划就更没人敢阻拦了。   “什么?这么快就抓到人了?”   沈国这个时候也回来了,听说事情已经解决,表现出一脸的惊愕,眼睛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妈妈咪呀!   这是什么速度?   刚才接到消息的时候沈国差点没吓出心脏病来,可这才多大的功夫事就摆平了。   看来,真的是只有想不到,却没有董事长做不到的事呀!   刘宇浩笑着点点头,从沈国手里拿过竞标单,说道:“还有两个小时不到暗标就要结束了,你们和薛浩然汇合以后就去付款领毛料的地方等着吧,我还有点小事要办。”   藤轶和沈国都纷纷点头,兴高采烈的去一旁讨论毛周是怎么在这么短时间内解决那个棘手的问题去了。   看着俩人竟然直接放心的把自己丢在这,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开始去寻找一个没有人,也没监控摄头的地方。   移形换位是记载在鹿皮图谱中的一种提升内家修炼的身法。   以前刘宇浩曾经私下的偷偷练习过,但因为内力一直在炼气化神没有突破,所以效果非常不理想,而且还要消耗大量的能量。   但现在不一样了,移形换位本来就是针对内力提升到三花聚顶以后的功夫,刘宇浩刚才试验了一下,根本就没人能看到自己的身影,内力消耗更是少的可怜。   耗费了半个多小时,刘宇浩把整个暗标区赌石旁边的竞标箱都透视了个遍,只要是南家竞投的翡翠原石他都逐一做出了分析。   最后,刘宇浩利用自己恐怖的记忆力强行把南家竞投的翡翠原石和竞标价都记在脑海中才有回到这个没有摄头的地方。   我了个去的!   刘宇浩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了。   为了阴南家一把,刘同学可是付出了惨不忍睹的代价,整个玉石交易中心就只有卫生间没有监控摄头了,他也只能委屈一下,在厕所里填写标单。   不知道南家在两个小时以后揭标时看到自己竞标的情况后会是什么表情,但刘宇浩知道,他现在的表情非常难看,非常委屈。   编号26548。   嗯,这块赌石应该没有什么赌性,就算解涨了也只能保个本,还是让南家自己留着吧!   编号84514?   咦,这块毛料不错呀!   难怪说南邵是赌石界的绝顶高手,能看出隐藏性这么强的毛料也不是一般人了。   拿下,这么好的毛料怎么能让南家竞走呢!   编号?   刘宇浩皱着眉在脑海中极力搜索着南家竞投的每一块毛料,只要是能赌涨的,他全部都以高出南家十到一百欧元的价格重新填一张竞标单。   哎!这个地方的味道实在特别!   终于,刘同学忍不住了,捏着鼻子从厕所中跑了出来。   现在刘宇浩才知道,原来想背地里阴人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呀,亏薛浩然以前对这种事乐此不彼,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嘛!   真不知道那些人心里是怎么想的。   再次施展移形换位,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每一块有南家竞投的暗标箱内都多出了一张浩怡珠宝的竞标单。   当然,那些必垮和没有一点利润的赌石刘宇浩是不介意南家自己投回去的。   还有最后一张竞标单了!   刘宇浩松了一口气,但心里却是暗暗吃惊。   戚康那边得来的消息不是说南家现在遇到了极大的困难,手里已经没钱了吗?为什么他们还能拿出两亿多欧元来参加这次的翡翠大公盘?   难道说戚康得来的消息有误?   刘宇浩先是如此想着,但马上又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一般来说,家族的衰败大都是由内向外的,戚康能得到的消息肯定不会来自于南家内部,很大可能是从商业伙伴那里得来的。   既然已经能从外部发现南家有明显的家道中落迹象,那一定不是近一天两天才发生的事。   突然,刘宇浩眼睛猛然一亮。   唯一的可能就是南家这次已经是孤注一掷,准备拿出所有的家底来做一次豪赌了,要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连南霸天那种很多年都不参加翡翠大公盘的南家家主亲临缅甸?   由此足以可见南家对此次公盘的重视程度。   刘宇浩嘴角微微上翘,瞥了一眼手中的竞标单,他更笃定这次是吃定南邵了。   “这小子怎么又来了?”   看到刘宇浩笑吟吟的朝自己走来,南邵的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南霸天看似神色不惊,但眼珠子却也是乱转了,压低声音说道:“别急,先看看他想做什么再说。”   父子二人还是很有默契的,短暂的交流后就又马上恢复了镇定,目光齐齐落在刘宇浩的脸上。   “南先生,这么快咱们就又见面了。”   刘宇浩脸上露出懒洋洋的神情,嘴角浮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一副看你怎么死的样子。   南便尽量缓和语气,还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反正公盘还有十几分钟就要结束了,我趁这会和父亲有些话在私底下交流。”   这是要赶哥们走啊!   刘宇浩一愣,随即便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南邵无计可施,居然能想得出这种无赖伎俩来不让自己靠近那块黑乌砂赌石。   “没事,你们说话,我不会偷听。”   不是要比谁脸皮厚么?   刘宇浩慢悠悠的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张已经填写好了的竞标单,根本就不尿南邵那茬。   南邵顿时目瞪口呆!   他好不容易才说服父亲南霸天竞投那块擦出了玻璃种晴水绿的黑乌砂,而且事前刘宇浩也明确表示自己不看好这毛料了,怎么现在又拿着一张竞标单屁颠屁颠跑来了?   这小子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难道是要跟南家抢毛料?   “哎呀!”   刘宇浩一脸惋惜的摇摇头,端详了那块两百多斤的黑乌砂半赌毛料许久后突然来了一句:“刚才回去合计了一下,发现手里居然还有点闲钱,没道理看到了这块毛料不争取一下啊。”   太过分了,自己明明说了不看好这块赌石,怎么最后十几分钟跑过来说要投标?   南邵气坏了,嘴唇都是紫的。   可他却什么都不能说。   这里是缅甸翡翠大公盘,不是他南家,他南邵是没有权利禁止刘宇浩投标的。   暗标的规则是,你永远也不知道别人的出价是多少,你也永远不能在暗标结束前阻止别人对毛料进行投标,否则会被缅甸军政方视为挑衅。   那啥,要真给军政方造成那种印象的话,后果非常严重哟!   故意抖了抖那张竞标单,刘宇浩在松开手的前一霎那突然扭过头来,笑嘻嘻的看了南邵一眼,竖起四根手指说道:“不好意思啊南先生,我出价有点高。”   麻辣隔壁地!   南邵几乎要气疯了!   四根手指是不是就代表了他的出价是四千万欧元?究竟刘宇浩是怎么知道我的暗标投了三千八百万欧元的?   这一切都南邵来说都是迷!   第0849章 暗标争夺【九】   虽然明知道刘宇浩是专门跑来打自己脸的,但南邵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大眼瞪小眼的眼巴巴站在那里。   狗日地!   等公盘结束以后老子不修理你老子不姓南!   南邵此时已经是怒火中烧了,冷笑一声,道:“刘先生,竞标向来都是各凭本事,但能不能把毛料运回去就要两说了。”   说完,南邵得意的笑了起来。   桑巴是个爆竹筒子脾气,哪经得住南邵一番言语刺激?   前天晚上的时候南邵只是略施小计就把桑巴的怒火引了起来,在临走之前,南邵又稍微点了一下告诉桑巴,刘宇浩的浩怡珠宝每天都有大批毛料运出缅甸。   以桑巴的性格哪有吃了暗亏不找补回来的?   所以南邵很肯定的认为,即便是刘宇浩前几天竞投了大批的毛料也是白费劲为他人做嫁衣。桑巴少爷只要努努嘴,他刘宇浩就算有通天的本事怕是也无法安全把毛料运回国吧。   想到得意之处,南邵更是满脸笑容,从口袋中拿出竞标单,刷刷,大笔一挥填了组数字,迅速的又将竞标单投进箱子里。   怎么着?   我就是在背后捅你刀子了,有本事你找桑巴去呀,人家抢了你的毛料还能让你说不出来。   原来是你小子在背后耍阴招!   听明白了南邵话中的意思,刘宇浩暗暗在心里冷笑了一下,心说:“老子正愁找不着正主呢,你小子还迫不及待的跳出来,看哥们怎么收拾你。”   “难为南先生还在为我着想,呵呵,那我就先谢谢了。”   刘宇浩是不会把桑巴已经被毛大哥抓起来的消息透露给南邵的。   哼!不过是小人得志罢了!   就让他先得意一会有能怎样?   殊不知,爬得越高摔得越痛这个道理在什么地方都是通用的。   说话的时候,刘宇浩手里也没闲着,既然是算计南邵,那他就要南邵真正出点血才行。   唰唰唰!   一张新的竞标单很快就填好了。   刘宇浩抿嘴一笑,几乎是在南邵刚投进去一分钟内,又一张新的竞标单落入箱中,同时,刘宇浩还是像刚才一样,竖起了五根手指。   这一次刘宇浩给出的是五千万欧元,南邵填竞标单的时候是躲在一边的,但他就算躲在天边也没用,最终竞标单是要投进竞标箱中才能作数。   刘同学用最笨的方法守株待兔,怎么着也能看到南邵填的数字是多少不是?   “你哼,刘宇浩,千万别得意太早了。”   南邵再次被惊得目瞪口呆。   太他娘欺负人了!   刚才是四千万,这次是五千万,刘宇浩就怎么能猜到自己刚才填了四千八百八十八万?   咬了咬牙,南邵重重一口啐在地上,立刻又填了一张竞标单。   这一次他直接按照自己对那块黑乌砂估价的最高心理价位,果断的填了八千万欧元,这回刘宇浩想不到了吧。   南邵的笑意还没表现出来就马上要哭了。   在他把竞标单准备投进标箱的时候,刘宇浩也捏着另一张新的竞标单站在了他面前,同样,刘宇浩这次也没表示要隐瞒,竖起了一根手指。   一亿欧元!   我了个去的!   什么玩意嘛,老子涨价他就跟着涨,有本事两小时前别一本正经的说这毛料不值得一赌啊。   南邵气的那个要吐血呀!   “刘宇浩,你别太过分了!”   南邵受够了,咬牙切齿的瞪着刘宇浩,眼珠子里充满了血丝。   黑乌砂半赌毛料擦出了两个巴掌大小的玻璃种翡翠窗面,按照现在的市场价计算,其价值大概也就在八千万欧元之内,而且还是加工成品以后的估值。   南邵之所以会一直守在这块黑乌砂旁边等着暗标结束就是因为害怕别人眼热这块毛料。   他早就已经想好了,如果遇到有实力的商家和自己一样盯住了这块黑乌砂,他会在暗标结束前几分钟直接填一张八千万左右的竞标单投进去。   可南邵左算右算都没想到,最终和自己争夺毛料的人却是刘宇浩。   一抹忧虑之意在南邵眉宇间闪过。   刘宇浩惊讶的张大眼,笑了笑,说道:“怎么了南先生,你是准备阻拦我投标么?”   “我!”   南邵顿时气结没了脾气。   “刘先生,刚才南邵是在和你开玩笑呢。”   一直站在旁边没有发言的南霸天笑呵呵走了过来挡在南邵前面,眼中闪过一丝怒意,紧紧盯着刘宇浩眨都不眨。   游戏都是有规则的!   缅甸军政方势力虽然一般,但他们是不可能坐视破坏游戏规则的人出现的,若是刚才南邵情急之下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南邵竟然敢公开在公盘上表示自己就是要阻止刘宇浩对一块毛料竞标,这是多么荒谬的一件事呀!   真到那时,南邵就算浑身长满嘴也无法解释呀,他很有可能会成为整个缅甸军政方和四大家族的共同敌人。   阴险!   实在是阴险!   想通了这个关节,站在南霸天身后的南邵冷汗澹澹而下,怨毒地瞪了刘宇浩一眼。   有时候,人在疯狂以后的举动是无法用正常理论去推断的。   刘宇浩挖了个坑等着南邵跳下去,好在他老子聪明,在南邵就要跳下去之前拉了他一把,可很不幸,南邵彻底被激怒了。   唰唰唰!   南邵连考虑都没考虑,直接重新填了一份一亿两千万欧元的竞标单,挑衅的撇撇嘴,扬着下巴在刘宇浩面前晃了晃。   “刘先生,咱们不耍嘴皮子,想要毛料?还是各凭本事吧!”   不怕你狠,就怕你不玩!   刘宇浩呵呵一笑,抬腕看了眼,离公盘结束还有最后五分钟的时间了,他也不再浪费时间,以最快的速度填了另一张竞标单,竖起两根手指。   两亿欧元!   麻辣隔壁地!   这要是换算成RMB的话就是二十亿。   是刘宇浩疯了还是老子眼睛花了?   南邵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满脸的惊骇之色。   父子俩对视一眼,南霸天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南邵不要再和刘宇浩争下去了。   但南邵此时哪肯真的听自己父亲的话?   南邵有南邵自己的想法。   两亿欧元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哪怕是刘宇浩开个印钞厂也要日夜赶工几个月才能印出这么多的钞票吧。   而且,南邵之前也调查过刘宇浩,知道刘宇浩这个人做事很有章法,不是那种头脑一热什么事都做的人。   既然刘宇浩毫不犹豫的拿出了两亿欧元来竞标这块黑乌砂,那足以说明两个多小时前刘宇浩的那番话是骗人的。   刘宇浩的目的就是想麻痹大家,然后自己再背后下手。   刘宇浩呀,刘宇浩!你真的以为大家都是傻子吗?要不是我南邵聪明绝顶一直守在这块毛料旁边,岂不是最后连我都被你小子骗过了?   南邵觉得自己已经想通了所有的关节,顿时嘿嘿笑了起来。   他认为刘宇浩是看暗标时间马上就要到了,才不得已现身,冒着被自己识破伎俩的危险当着自己面来竞投这块黑乌砂半赌毛料。   翡翠圣手刘宇浩紧咬着不放的毛料岂能是庸品?   南邵此时大脑灵活的转动着,有关于刘宇浩的传言一幕幕在他脑海中浮现,七彩翡翠、翡翠天珠、滴血翡翠……   只要是刘宇浩坚定拿下的赌石有哪一块不是天价大涨的?   看来,刘宇浩是真的看中了这块毛料了,要不然也不会在消失两个小时以后再次出现在这里。   两亿五千万!   最后瞥了一眼那块黑乌砂,南邵脑中突然生出一个让他自己也吓一跳的决定。   这笔钱是南家的全部家财,是南霸天把房产和澳大利亚的钻石矿抵押以后得来的,也是南家的最后一搏。   赌赢了,南家就会渡过此次难关,以后的路将会很顺。   当然,如果输了的话,不用说,南家将会一败涂地家破人亡,不过,好在南霸天此次前来还有另一个目的,那就是七件古董。   不过,这些东西南邵是不会泄露出去的,那是南家唯一的救命稻草。   只要南家不倒,南邵就总有一天还会站起来。   唰唰唰!   南邵目光坚定的在自己竞标单上填下了两亿五千万这个数字。   这个时候玉石交易中心里早已进来了大量的士兵,每个竞标箱前都有一名,在钟声敲响的时候,这些士兵们会立刻收回竞标箱,天王老子也别想再往里面投标了。   “啪!”   就在士兵神情严肃的合上竞标箱的前一刻,南邵手中的标单也落入了箱子中。   “刘先生,我的出价好像稍微比你多一点点哟!”   反正已经封箱了,南邵也再没有了顾忌,眉飞色舞地笑了起来。   紧捏的一把汗松了下来!   刘宇浩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摇头呵呵一笑道:“恭喜,恭喜南先生了!”   我了个去的!   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二十亿RMB呀!已经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竞投了毛料的刘宇浩可真拿不出来,要是南邵真放弃了的话,刘宇浩就要大哭一场了。   第0850章 这个坑好深   不仅是南邵,南霸天也感觉到了刘宇浩那笑声中的不善和讥诮之意。   呃!好像不大对劲呀!   无法淡定了!   再也无法淡定下去了!   觉得心里慌慌的南邵一下子脸色青惨惨的,更顾不得什么尊严和面子问题,连忙追上正笑嘻嘻朝外走的刘宇浩,问道:“刘宇浩你站住。”   刘宇浩微微一愣,回过头来,略显诧异的笑道:“南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你!”   南邵双眉微微一扬,但还是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略有些激愤的情绪,说道:“你跟我说实话,刚才你最后一张竞标单究竟填了多少钱?”   靠,哥们为什么要告诉你!   刘宇浩更是惊讶,不过他倒也没想着要一直瞒下去,直截了当的说道:“两亿!”   那还好!   这说明自己的担心有可能是多余的。   南邵知道,到了刘宇浩这个境界的富豪轻易是不说谎的,事关名誉之事他们怎么着也要先顾着自己的面子不是?   “还有什么事吗南先生?”   刘宇浩的表情突然变得古怪了起来,嘴角闪过一抹冷笑。   南邵心里感觉怪怪的,但又不好当场发作,跟在刘宇浩身后走了十来步又问道:“刘先生,你觉得那块黑乌砂赌涨的几率有多大呢?”   这就是不耻下问了!   南邵并不觉得丢人,在赌石的眼光上,他的确不如刘宇浩,这已经是事实证明过了的,反正毛料已经到手,能从刘宇浩口中逃出点话来等于事先给自己一个安慰。   刘宇浩脚下并没有停留的意思,微微一笑摊开双手说道:“赌涨的可能性非常小。”   什么!   “你说什么?”   南邵感觉胸口似乎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好歹没吐出血来,神色紧张地看着刘宇浩几乎要晕倒了。   刘宇浩神情已经开始严肃了起来,扭过头来说道:“我一直都是这么说的,那块毛料很难解涨,即便是擦出的那点玻璃种也未必就是完整的,有可能内部会出现很多裂绺也说不定哟!”   公盘已经结束了,为了保证毛料的安全,士兵们开始往外驱赶人群,刘宇浩压根就不想被人赶着走,说完话就点头笑笑直接扬长而去。   “父亲!”   南邵的眼睛里,露出又是惊惧又是愤怒又是绝望的神色。   南霸天的紧张一点也不亚于南邵,但事已至此,后悔药可没地方去买,为了求证心中所想,南霸天也不得不放下一直被自己端的十足的长辈架子加快脚步朝外面走去。   “刘先生请留步!”   电光火石之间,南霸天就已经悄无声息的追上了刘宇浩,脸上露出一抹凝重。   “南老也有事?”   刘宇浩暗生警惕,提前将异能释放出来能量灌注于全身,如果南霸天胆敢在这里发难,刘宇浩不介意让他也吃个闷亏。   从南霸天身上的气息刘宇浩可以断定,这个南霸天的确是修炼了密宗心法的,但时间很短,只是刚刚开始的样子,他本人以前可能是修炼的道家纯正内力,所以还没表现出阴煞之气逼人的情况。   南霸天对自己炼气化神的境界很是自得,当然不会在乎一个连真气都没表现的刘宇浩,按耐住性子拱手说道:“既然刘先生也认为那块赌石赌涨的可能性非常小,为什么你还要出价两亿去参与竞投呢?”   刘宇浩撇嘴一笑,说道:“南老,这个问题刚才南先生已经问了,我不想再重复一遍。”   狂妄小子!   南霸天眼中闪过一道阴厉之色,正要拿住刘宇浩的手腕,谁知道刘宇浩很巧妙的闪了一下身子,硬是让南霸天摸不着头脑的愣了一下。   人呢?怎么不见了?   “南老,既然是你问,我倒是可以再说一次。”   声音是从南霸天身后发出来的,当刘宇浩说话的时候,南霸天没由来的脊背上冒出一层冷汗。   他是怎么突然到了自己身后?   南霸天不知道。   站在南霸天身后的南邵也没看明白。   但一股非常霸道的气息忽然从刘宇浩身上散出,压的南霸天几乎要喘不过来气。   内家高手!   直到此刻,南霸天才惊魂甫定,一脸呆滞的看着刘宇浩。   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刘宇浩不经意间露的一手把南霸天吓呆了,那股纯正的内家功力可不是南霸天这个层级的人能扛得住的,还能站在这里听刘宇浩说话已经是万幸,换了别人自己恐怕早就被一掌拍死了。   要知道,修炼内家功夫的人彼此之间是有不成文的规矩的,那就是修炼者不得轻易对凡夫俗子出手。   在没搞清楚刘宇浩是否有能力对抗自己的时候突然出手暗袭,南霸天已经翻了忌讳。   好在刘宇浩是那种半路出家的异类,并不懂这其间的门道,要不然他也不会还和颜悦色的站在这跟南霸天说话了。   “南老,我最后再说一次,我一直没说过那毛料能赌涨,而且,我还说过,我竞投那块黑乌砂其实是因为发现自己多出了很多闲钱,这个答案你还满意吗?”   刘宇浩说完就再也一声不吭,转身向外走去。   已经知道刘宇浩是内家功夫修炼者的南霸天压根就不敢阻拦。   靠,都不是一个层级的拦个毛线呀!   人家刚才没出手惩治自己但不代表现在也不会出手。   这样一个恐怖存在的人若是恼了后果怎样,南霸天心里明白的很。   要不是前段时间偶遇到了一个叫拓拓木的人,又从拓拓木那里学到了一些迅速突破的法门,南霸天还不知道要在炼精化气的境界里待上多少年呢。   刚刚有所突破的南霸天可不想被一个高出自己很多的内家高手一掌拍出老远。   那是会要命地!   南邵几乎已经完全崩溃了,刘宇浩的话他都听的清清楚楚一字不漏。   莫非是失心疯了?   麻辣隔壁地,有这样逗人玩的嘛!   什么叫做发现闲钱多出很多?   有闲钱就了不起呀?就能拿着钱当擦屁股纸来逗着别人玩吗?   “我要杀了这个王八蛋。”   南邵大喝一声,就要冲出去,好歹被南霸天死活拉住。   “为什么,为什么要拦着我?”   南邵不解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南家的人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大亏,而且,这也不是南霸天一向的作风呀。   南霸天苦笑的摇摇头,说道:“咱们斗不过他。”   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让南邵彻底颠覆了自己对世界的认知。   什么叫斗不过他?   自己的父亲可从来都没说过类似于这样的话呀。   可现在就真的说了。   南邵张大了嘴,呼呼喘息,眼珠子在血红的眼眶内骨碌碌乱转。   被耍了!   自己和父亲两人被刘宇浩狠狠地耍了一次。   南邵的心别提有多痛恨刘宇浩了,先是当着上万人的面五次赌涨,明明该是自己标王出彩,可刘宇浩硬是把风头抢了去。   后来更是离谱。   刘宇浩居然毫不顾忌的和自己的未婚妻在一个房间里待了整晚。   好嘛!   绿油油的一顶帽子南邵很无辜的戴上了。   这还没完,好不容易南邵才缓过劲来准备在暗标结束的当天大博一把,可万万没想到竟然再次跳进了刘宇浩为自己准备好的坑里。   这个坑很深!   南邵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从坑里爬出来。   两亿欧元的损失啊!谁能理解此时此刻南家父子的沮丧心情?   打个比方说吧。   在刘宇浩没有表示出自己对那块黑乌砂很失望之前,南邵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捡了个宝贝,爱不释手欣喜若狂。   可没想到,才过了几分钟刚捡到宝贝的南邵发现,自己手里的东西不仅不是宝贝,而且还是一泡臭不可闻的狗屎。   这让南家大少爷情何以堪呀!   如果仅仅是这样倒也罢了,更让南邵接受不了的是,那泡臭不可闻的狗屎自己还不能扔掉,并且还要捧在手里一直等到其他人都参观完了以后他自己才有处理权。   我了个去的!   一想到很快自己的丑事就会成为最大的笑话,南邵的心就没由来的一紧,直到抽搐的脸色发白。   南家最大的依仗就是珠宝业,他们是没有勇气丢掉翡翠这一块大肥肉的,若是南邵父子两人现在就放弃公盘所有的竞标单跑路的话,缅甸军政方盛怒之下可不是开玩笑的。   最轻的后果是南家永远也甭想涉及到珠宝业内,更不会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向南家提供珠宝原料。   没有了经济来源南家还是南家吗?   那样的南家和路边的死狗又有什么分别呢?   可就这样凭空让南邵拿出两亿五千万欧元来买一块根本不会解涨的翡翠原石,他不肉疼才怪呢。   刘宇浩,一切都是因为刘宇浩才引起的。   想到这些,南邵一口老血几乎要喷出来,气急败坏地低声怒吼:“刘宇浩,此仇不报我南邵誓不为人!”   “你小声点行不?”   南霸天吓坏了,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   不知道刘宇浩是什么人倒也罢了,现在知道刘宇浩竟然是超出自己数倍的内家高手,南霸天也不敢轻易去得罪。   南家还有没有机会翻身南霸天不知道,但他现在已经开始琢磨是不是该把手中的那七件国宝拿出来了。   第0851章 叫板   在南霸天和南邵着急上火的同时,还有一个人比他们更像热锅上的蚂蚁。   那个人就是急的团团乱转的克拉康将军。   “你们为什么没拦住桑巴?”   克拉康眼中喷着怒火射向站在墙边唯唯诺诺的几个低阶军官,脸色难看极了。   “少,少将军!”   几个低阶的军官脸色煞白,冷汗顺着额头不停的往下淌,但没有一个人敢用手去擦拭的,在克拉康盛怒之下还不知道有什么样的后果呢。   现在他们每做一个动作,每说一句话都必须小心再小心,万一一个不经意就会惹怒克拉康,很有可能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克拉康,你能先不管桑巴那个卑鄙无耻的贱人吗?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你处理。”   玛桑达就没那么好的耐心了,不耐烦的挥挥手,似乎在表达着自己心中的强烈不满。   桑巴被抓了又怎么样?   那是你儿子,不是老子的,老子一个和你克拉康平等的将军难道有时间在这里等着你先把自己的家事处理完了再谈公事吗?   笑话!   克拉康心中一震,没反驳玛桑达,反而是瞥眼看了下戚李培和昂山吉两个小辈。   但克拉康马上就知道什么叫做墙倒众人推了,没想到戚李培和昂山吉两人竟然闭着眼睛坐在那里,装出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克拉康的心里,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憋闷感。   形式比人强啊!   现在克拉康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端着狗屁将军的架子,不早点带着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去给刘宇浩赔礼道歉了。   就在两天前,玛桑达和戚李培两大家族突然接到了英国一个雇佣军组织的无偿捐赠,两家分别得到了两架武装直升机和四门85毫米榴弹炮,以及两辆挑战者2主战坦克。   这些可都是震动军政方的大杀器啊!   局势,高下立判!   现如今的克拉康还真没什么勇气直面呵斥玛桑达。   虽然克拉康名义上还是四大家族之首的武装将军,但他现在却已经没有和玛桑达撕破脸的对等实力了。   仅仅是几件武器的捐赠倒不会影响到克拉康家族的战斗力,但克拉康顾忌的是英国那个神秘的雇佣军组织。   经过调查发现,那家组织背后的势力属于邓姓的一个华人,但更恐怖的是,这个邓姓之人背后却站在孔氏家族的孔老爷子。   最后一切的一切焦点都指向了刘宇浩。   克拉康心里那个悔哟!   怎么就生了桑巴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呢,自己躲都来不及,他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动用家族武装去劫持刘宇浩的毛料运输船。   叫板?   自己家族有那个实力和人家叫板么?   “玛桑达将军,现在请你来主持会议吧。”克拉康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终于低下高贵的头颅认输了。   一直以来,克拉康都是四大家族的主导,现在主动放弃让玛桑达主持会议其实是一种示弱于人的表现,是想通过这种行为挽救自己儿子的性命。   “克拉康。”   玛桑达冷冰冰的扫了一眼垂头丧气的克拉康。   连一句将军都欠奉,这是要公事公办了!   克拉康心中的怒意更盛,眼睛却在极力的掩饰着,点头说道:“玛桑达将军请坐。”   一直不怎么说话的戚李培脸色凝重,轻轻摇摇头,长长叹了口气。   玛桑达好像并不怎么领情,大刺刺的坐上主位,脸色一沉喝道:“毛周将军的部队在滇边演习已经48小时了,有些人不仅不知道收敛居然还敢主动去挑衅,我想知道,如果毛将军盛怒之下,我们该怎么办?”   这是在问罪克拉康了。   滇边和缅甸接壤,很多缅甸人为了生存的需要每天都必须跨境交易基本的生活资料,这也是两国之间心知肚明,但谁都不最先捅破的事。   可毛周调集了最精锐的两个师封堵了两国所有的来往通道,以演习安全为借口,不允许任何人在军事禁区内逗留。   据说,那两个师还是当年红军师的老底子,对外声称师级建制,其实却是副军级配备。   这是要断了缅北人的口粮啊!   要知道,缅北武装割据,战乱连连,他们这些将军手下的大量士兵和人口都要吃饭,而主要生活来源都是通过那些心照不宣的通道获得的。   现在没了粮食和药品的补充,很多人已经喧闹着要离开领地,更有些小型武装力量也虎视眈眈静观其变,准备在关键的时候倒戈一击获取自己的利益。   趁你病要你命!   别看这些将军们平时威风八面,可其实治下之人都是因为他们可以提供粮食和生活资料,有这些好处的时候就有人为你卖命,称呼你为将军。   但一切都没了呢?   将军可能还是将军,但敬畏你的人却都跑了。   光杆司令不就如同脱毛的凤凰嘛!看克拉康那圆滚滚的模样,真要是有人叛乱的话,真怕他还没跑出一百米就被人一枪毙命了。   昂山吉本来是站在克拉康一边的,但遇到这种情况也是他和他的父亲怎么也想不到的,所以这会也是憋红了脸一言不发。   他们昂山家族距离演习地点最近,受到的影响也是最严重的,在这种情况下,他若是敢随便得罪在座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给自己家族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呃!那啥!   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昂山吉死死咬着下唇。   局势在一瞬间发生了变化。   一边倒!   克拉康成了孤家寡人,再也没有人支持他了。   “咳咳咳!”   戚李培清了清嗓子,同时坐直身子一脸正气。   这是要干什么?   克拉康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了,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处于崩溃边缘的克拉康惊得缩起身子。   果然,戚李培嘿嘿一笑,说道:“克拉康叔叔,为了保证缅北的安全,我父亲已经在昨天带兵坐镇扎里,那边不会出什么大事的,现在您最主要的是考虑怎么样才能使刘宇浩先生的怒火平息下来。”   趁乱夺权!   克拉康顿时眼前一黑,差点要晕了过去。   克拉康家族在缅北的重镇扎里居然在没经过自己同意的情况下被戚李培家族占据了?   为什么没人告诉自己这个惊天大消息?   克拉康四下扫视,但没有一个人表现出想要解释一下。   “哦!还有件事我忘了说了。”   戚李培淡淡一笑,仿佛是在说一件完全和克拉康不相干的事一般,道:“玛桑达叔叔为了缅北的安全付出了很多,我们两个家族的五个团把前天接受捐赠的武器合并到一起,两个小时前已经完全平息了扎里的小股叛军。”   “呵呵,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玛桑达脸皮那个厚哟,明明是强占了人家克拉康的地盘,他却说的大义凛然,似乎是站在道义一边似的。   要不要脸了?   这些人还要不要脸了?   嗯,好像没人敢说玛桑达和戚李培不要脸。   感受到了玛桑达和两个小辈略带嘲讽和幸灾乐祸的目光,克拉康冷汗淋漓闭上眼睛长叹道:“我现在就去争取刘先生的原谅。”   问题的关键在刘宇浩,只要刘宇浩点头什么都好办,如果别人不依不饶,不仅桑巴会死的不明不白,自己这个将军还能不能存在也要两说。   仅仅才半个小时。   一个新的流亡将军就这么被大家抛弃了。   “那就先这么说吧,该怎么办克拉康你赶紧去办,我们还有点事要商量。”   玛桑达很随意的挥了挥手。   刚才还是克拉康的手下军官,但此时已经很“顺意民心”的投靠到了玛桑达这一边,一脸冷漠的走了过来,道:“将军们要谈军国大事,你先出去吧。”   一个被解除了武装的将军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连走路都呼呼直喘的,还怕他个求啊!   卑鄙!   无耻下流!   克拉康使劲咬了咬牙,却不敢在脸上有任何表示,惶惶如丧家之犬夺门而出。   刘宇浩他们不知道刚才在密室里发生了什么,但扎里那个地盘是他用近千万英镑换来的,那里现在看起来似乎没什么重要可言。   而且,让玛桑达他们不重视的是,扎里四周基本都被其他三个家族包围,还有小股武装势力频频侵入,这样一个地方就算协议给刘宇浩作为玉矿的报酬也无所谓,反正还控制在自己手中嘛!   但谁又能想到五年以后会是个什么模样呢?   只要有薛浩然那个人精在,相信很快那里就能成了一个新的中心。   这一切都是在刘宇浩救回了薛浩然以后发生的,只不过开始只是个设想,但没想到刚一想睡觉就有人巴巴的送来了枕头。   怎么说呢?   嗯,还是夸奖一下吧。   那啥,桑巴那小子太会做人了!   “刘哥,到现在为止咱们已经投中了一百多块毛料。”   藤轶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大屏幕快速的闪动着,基本上是三分钟出现一组赌石编号,只要是中标的翡翠原石都会在上面显示编号和最后中标价格。   第0852章 让上帝保佑佛主门下的真主吧   如果说明标是考校一个人在混乱中是否能保持自己的冷静和睿智的话,那么,暗标则是人与人之间综合定力的考验。   在平洲翡翠公盘上就不乏一些当场因为失去一块自己心仪赌石而昏厥的人,更有些因为投中了赌石而兴奋的疯掉之人。   这些人都是心脏不够强大的存在者,即便是疯了或是傻了都不会得到别人的同情。   没有精钢钻不揽瓷器活!   自己没那个本事就待在家里嘛,干嘛要来这翡翠大公盘上瞎凑?   不到三点钟,玉石交易中心里就已经人满为患,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不同的表情,有的挥动双臂兴奋到了极点,有点双眉紧蹙,一直盯着大屏幕死不放松。   “刘大哥,那块铁锈皮壳毛料我竞标了,不知道能不能中。”   江天好不容易才挤了过来凑到刘宇浩身边,呵呵笑着。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午遇到刘宇浩以后,江天感觉自己生病的症状减轻了不少,他现在心有点松动了,正在考虑刘宇浩的邀请。   刘宇浩淡淡一笑,把目光从大屏幕那边收了回来,说道:“你投的是多少钱?”   “二十八万欧元。”   江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已经是他除了留给父亲的钱以外自己全部家当了,再多他就拿不出来了。   刘宇浩微微点头,说道:“嗯,还是很有希望的。”   何止是有希望!   刘宇浩早已帮江天“看”过那竞标箱里的标单了,江天的二十八万欧元是最高价,比那块赌石的底价高出二十万欧元。   要不是因为那块全赌毛料皮壳上有一些很恶心的苍蝇藓,刘宇浩敢说有人能把那块铁锈皮赌石炒到百万欧元以上。   江天这次是实实在在的捡到了宝。   当然,这些和刘宇浩相比还是要差的很远,仅刚才藤轶说的那一百来块毛料,其中就有七块玻璃种翡翠存在,而且还有十三块冰种到高冰种不同的翡翠。   那些翡翠原石随便拿出一块来解开就已经能让人眼热的了,七块玻璃种如果全部在这翡翠大公盘上解开,估计全世界的珠宝从业者都会嫉妒刘宇浩的运气和赌石能力。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聪明绝顶的刘宇浩是不会那么傻的。   他准备在这次翡翠大公盘结束以后三年之内不再参加任何公盘,专心和齐老爷子一起研究汉唐时期的古文化。   如果刘宇浩的估计不错的话,此次缅甸翡翠大公盘他应该能投中四百块以上的暗标毛料。   这些翡翠原石都将被刘宇浩封存到浩怡珠宝的大型毛料库房中去,按照之前所想,刘宇浩会在今后的几年内慢慢解出一些翡翠明料,而且亲自雕琢,以求得利益最大化。   毕竟,物以稀为贵嘛!   极品翡翠雕琢出来的物件,必须保持它的唯一性,这样才能卖出天价,否则,要是刘宇浩一次就解出大量的玻璃种翡翠,那就算他亲手琢玉也只能卖个白菜价。   这可不是他所想的那种高端会所经营模式。   “两,两亿五千万!”   忽然,不知道是谁先大吼了一声。   江天也张大嘴巴,不相信地盯着大屏幕看去,一般情况下大屏幕上的数字三分钟滚动一次,可这一次却足足停留了五分钟之久。   两亿五千万欧元!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块编号96789的黑乌砂半赌毛料一定会是当之无愧的标王了。   刘宇浩也微微愣了愣。   “也不知道是哪家这么大的手笔,居然对那块毛料投注了两亿五千万,看来他们是志在必得呀!”   戚康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跑出来的,即便是他这种富甲一方的人也对这个竞标价自叹不如,表现出一脸的向往。   刘宇浩在心里偷笑了一下。   但自己挖坑给南邵的事刘宇浩是不会主动提出来的,毕竟做这种事不怎么光彩,南邵肯定不敢说出具体原因,刘宇浩也乐得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戚大哥,我记得这块毛料是今天才临时增加的,怎么这么快结果就出来了?”   刘宇浩这才想起来心中的疑问。   在平洲的时候刘宇浩也有注意过公盘的大屏幕,那边是按照毛料的编号顺序从1号一直排到最后一块毛料的。   “缅甸这边的人做事比较粗线条,大批的竞标单收上来以后工作人员懒得细分,所以最先拿到哪张就先在电脑上输入哪张,所以你看到的结果就是这样的。”   戚康笑着解释,眼睛却没去注意身边,只顾盯着大屏幕和手中的小本子。   刘宇浩这一回可是给他提供了不少翡翠原石的信息,原本戚康只是带了很少的资金来参加这次翡翠大公盘的,后来随着他对刘宇浩信心的不断增强,从香港调集过来的资金也越来越多,最后,戚康竟然把自己处在波尔多的两处酒庄也抵押了出去。   用戚康的话来说,要是这次自己亏了钱就得刘宇浩来赔偿自己的损失了。   不过那些都是说笑的话,赌石一向是看自己的眼光的,就算真赔钱了戚康也不会真的去找刘宇浩赔偿,大不了只能怪自己本事不济。   “嘿,又中了三块。”   戚康兴奋的捏着拳头,胖乎乎的脸上油光直往外冒。   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三万多人挤在一个大厅里,遑论空气质量怎么样了,就是这种人和人之间的皮肤接触的那种油腻感觉也让刘宇浩很不舒服。   “你们在这看吧,我是受不了要出去透透气才好。”   刘宇浩笑着和戚康打了个招呼就准备闪人了,这么多的毛料要是一直看下去眼睛还不得瞎了,反正一切都有沈国守着,自己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江天只竞投了一块毛料,而且他对这件事并不上心,所以也跟在刘宇浩身后笑道:“我陪刘大哥一起出去吧,我这身子骨也不能一直在这里守着。”   “那好,咱们一起走。”   刘宇浩笑笑,他正好也想再和江天谈谈加入浩怡珠宝的事,毕竟是自己喜欢的兄弟,在唐家实在是可惜了江天的才能。   “刘先生,刘先生,我,我终于找到您了。”   刘宇浩和江天说笑着刚挤出人群就迎面遇到了一脸焦急的克拉康小跑着过来。   “克拉康将军?”   刘宇浩脸上陡然一沉,笑容也渐渐消失了,冷哼一声问道:“克拉康将军有什么事么?”   让江天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   克拉康他现在也就是一条丧家之犬罢了,而且桑巴的小命似乎还捏在刘宇浩的手里,哪里还敢端着将军的架子?   “刘先生,您,求求您救救我吧。”   刘宇浩嘴角浮现一丝不屑,神色冷漠的摆手说道:“克拉康将军言重了,我一介百姓怎么能和将军相比,更别谈什么求了。”   克拉康脸色一呆,顿时浑身哆嗦。   让上帝保佑佛主门下的真主吧!   看人家刘宇浩这意思是要袖手旁观了,克拉康在心中暗暗悲呼,差点没双腿一软当场跪下去。   克拉康眼里全是惶恐,带着哭腔说道:“刘先生,求求您让毛将军饶了桑巴一命,我,我愿意把我在瑞士银行里的七十亿美金全部拿出来。”   我滴个神啊!   江天顿时瞪大了眼,大吃一惊。   克拉康这是怎么了?一个堂堂的将军居然在刘宇浩面前连条狗都不如。   更让江天没想到的是,刘宇浩听了克拉康的话以后不喜反怒,呵斥了一声:“克拉康将军,毛周是我的兄弟不假,但他执行的是国家赋予他的神圣使命,请你不要乱扯一通。”   嗨!   江天都要替刘宇浩着急了。   那可是克拉康亲口许诺的七十亿美金啊,为什么不先答应下来呢!   江天哪里知道刘宇浩心中的想法?   七十亿美金固然不是个小数目,但对刘宇浩来说也不是不能在短期内得到的,而且,这一次桑巴居然胆敢劫持自己的毛料运输船,这就是触及到刘宇浩的底线了。   哦,今天我劫了你的船,明天我再那点钱出来就能买平安了,那岂不是以后谁都能对刘宇浩做一些非分之想?   特别是刘宇浩已经计划好了在缅北大干一场的时候桑巴的出手简直是在打刘宇浩的脸,如果连这个克拉康都无法制服,怕是以后玛桑达不断壮大以后,刘宇浩也得不到什么好去。   打蛇不死随棍上!   要治克拉康就要给他长个记性,让他一辈子都记住今天的事,否则过不了几天自己反而会深受其害。   “江天兄弟,你的病也不能久拖,我们回酒店吧。”   刘宇浩冷冷的扫了克拉康一眼,心说:“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若是错过了,以后哥们无非是多费点时间和手段,但你小子就没戏了。”   的确,刘宇浩这个做法是无比英明的。   在克拉康的心里,他是没把刘宇浩当一回事的,商人嘛,不就是赔点钱了事?只要玛桑达他们没了借口一直逼迫自己,总有一天自己还能东山再起的。   到那时候,嘿嘿……   想是那么想的,可找到刘宇浩以后克拉康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第0853章 布局   江天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商人,他不知道刘宇浩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子了,更不知道在刘宇浩的心中还有一个更为恐怖的计划。   刘宇浩不同!   他见惯了贺老爷子的御下之术,再又经历过薛老爷子数次的拉拢引诱,还把翁家老爷子的举止行为分析了个透彻,有过这么多历练的人岂是这克拉康三言两语就能够对付的主?   “刘先生,刘先生您请留步!”   克拉康真的慌神了,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能把刘宇浩留下来,或者不能说服刘宇浩的话,他别想离开这玉石交易中心。   看似身边没人注意,其实只要细心观察就不难发现,围在克拉康身边不远处最少有三十个以上的缅甸士兵。   只要克拉康起了心敢跑路,那些手持钢枪的士兵就不介意在这个前将军的身体上留下几个自己的印记。   跑呀!你倒是跑呀!   急于想在玛桑达面前立功的士兵们虎视眈眈的盯着克拉康,保险打开,子弹也早已经上膛,等的就是下一秒克拉康的动作。   乱套了!   好像一切都失去了控制,几股暗中的力量在这玉石交易中心的入口处汇到一起,彼此敌我难分。   缅甸的空气特别炎热!   克拉康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刘宇浩的呼吸也逐渐快了起来,江天未必能发现潜在的危险,但刘宇浩心里却是清清楚楚。   麻辣隔壁地!   刘宇浩咬了咬牙,心里暗自诅咒着戚李培,这个时候戚李培应该出现做点什么了,但他怎么还没来?   结果,藤轶最先来了。   而且是带着二十多个兄弟一起来的。   “刘哥,你是不是准备回酒店?”   藤轶的职业敏感性比一般人要强得多,在刘宇浩说要出去透透气的时候他就有所安排了,现在看来果然没错,有人好像不怎么安份了。   但藤轶不是那种下三流的保安,越是遇到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刻他的心越是砰砰直跳,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浮现于脸上。   胆敢对刘哥出手?   小心老子一不留神就能弄死你!   藤轶才不管什么将军的,都他娘自封的破玩意,充其量不过是国内的一个师长罢了,缅甸那些地方武装家族的力量其实连国内一个团都打不赢。   这样的将军也敢在咱刘哥面前摆谱?   刘宇浩摆摆手,笑着说道:“我没事,将军可能是中暑了,你们把他扶到一边吧。”   很快,刘宇浩和藤轶同时发现,原来那些守在一旁的缅甸士兵并不是针对自己而来的,而且看那些士兵的样子,他们对刘宇浩的态度还甚是恭敬。   我去!   弄了半天不过是虚惊一场!   藤轶自嘲的笑了笑,大手一挥,立刻有人过来把一脸灰败的克拉康从刘宇浩身边弄走。   “我记得那个兄弟是叫李海涛的吧?”   看着铁塔般的男子背影,刘宇浩笑着问道。   藤轶点点头,说道:“我和李子以前是一个连队的,后来他因为身体的原因提前复原回家了。”   能被藤轶看上眼的人自然不是庸手,刘宇浩点点头,又道:“藤轶,象李子这样的战友你还有多少?”   藤轶一愣,眼中立刻生出激动之色,道:“多了去了,现在还和我有联系的最少有百来人。”   刘宇浩点头说道:“你联系一下,看没有成家、没工作的,以及暂时可以出国的一共有多少,最后给我一个大概的数字。”   “嗯,我这就去办!”   藤轶兴奋的点点头,他知道刘哥这样做绝对有好处。   他以前的那些战友大部分来自农村,很多人退伍以后都没有工作,由于文化程度不是很高的原因,好多人都只能找到城市里的保安工作,生活过的并不如意。   现在好了,刘哥既然打听这些就一定有用,藤轶知道,只要是能给刘哥出力的,最后都能得到最公平,最好的待遇,自己不就是榜样么。   藤轶捏了捏拳头,开始为他那些战友们庆幸了起来!   刘宇浩有他自己的打算,不过,在没有考虑好之前他是不会告诉藤轶的。   玉石交易中心是没必要再进去了,刘宇浩不是那种事无巨细非要亲力亲为的人,既然是准备把浩怡珠宝的经营大权交给沈国,他就要完全信任老沈。   回到酒店刘宇浩交代了几句藤轶让无关人员不要来打扰自己,就关上门给江天施针治病。   本来江天的病是可以一次治愈的,但刘宇浩还是分了几个步骤和时间段进行。   一来是因为刘宇浩不想自己被别人怀疑,二来他也想在完全有把握的情况下证实深印在脑海中的那些上古医术是否管用。   在江天惊讶的目光中,刘宇浩五指翻飞快速地将银针扎入穴道,这些穴位都是刘宇浩熟知的,就算是闭着眼睛都不可能错,再加上刘宇浩的确是对上古医术下了一番苦工,施起针来倒也得心应手非常熟练。   “刘大哥,针灸真的可以治疗我这尿毒症么?”   江天还以为针灸会很疼呢,可没想到只是全身麻麻的,非常舒服,他都有点忍不住想爽的大喊一声。   刘宇浩用右手拇、食指二指,轻轻地夹住其中一根银针,轻轻地搓捏起来,并不时进行提抽,同时辅以真气输入到江天体内,笑道:“不管用我干嘛费那么大的神。”   江天了解刘宇浩,知道刘大哥不是那种说大话的人,如果没有八成以上的把握,他是不会说的那么干脆的。   想到自己竟然还能有救,再看到刘宇浩额头上已经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江天的眼眶顿时有些湿润了起来。   “刘大哥,谢谢你!”   说道最后,江天几乎已经要泣不成声了。   刘宇浩没好气的瞪了江天一眼,道:“不要说话,尽量保持心平气和的状态。”   “嗯!我明白!”   江天也知道刘宇浩不是真的生气,心中感激更盛,使劲的点点头。   如此般地每根针反复提轴几次,江天的身上也开始慢慢出现一些细微的汗珠,更让人惊讶的是,在银针的针孔处,竟然有着黑色浓稠的液体渐渐往外溢出。   “好了,再有两次我保管你这病就可以痊愈。”   刘宇浩也是大为惊喜,刚才他用真气辅以治疗是因为对脑海中的上古医术不太有把握,但现在看到了江天体内毒素居然没有用真气就已经被逼出,他的信心更足了。   古人诚不欺我!   老祖宗留下来的瑰宝果然神奇,西医治疗尿毒症的方法不仅使病人要忍受极大的身体痛苦,而且还耗费大量金钱,家境稍微贫寒一点的都无法拿出钱来。   可几根看似不起眼的银针居然在病者毫无痛苦的情况下就能达到西医无法企及的神奇效果,刘宇浩觉得自己是不是该把脑海中的那些古医术总结一下留给后人了。   看到房间的门打开,藤轶笑呵呵的迎了上去,道:“刘哥,有两个人刚才找你,都被我拦下了。”   刘宇浩点点头,笑道:“都是谁来找我?”   藤轶说道:“还能有谁,克拉康死活赖在大厅里,赶都赶不走。”   “让他在那等着吧。”   刘宇浩面无表情冷冰冰的摆了一下手。   若是花钱就能买平安,那以后有钱人岂不是会越来越猖狂?   克拉康是刘宇浩留来有大用途的,轻易饶不得他,要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以后才能用,否则以后刘宇浩可不放心。   “不是说有两个人吗?还有谁来过?”   藤轶笑笑,说道:“关雨!”   “嗯?那小子来了?”   刘宇浩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关雨除了为人倨傲一点外,其本性还是非常善良的,而且对赌石也有自己的独到见解,刘宇浩倒是有点喜欢上那个小子了。   藤轶看的出刘宇浩心中的想法,笑道:“那小子,受不得一点委屈,听说刘哥你不定什么时候才会见他,扭头就走了。”   “呵呵,走就走吧。”   刘宇浩笑了,小家伙的脾气还不小,看来以后有机会了还是得好好敲打敲打他才是。   “对了,沈国也回来了。”   藤轶这才想起沈国回来的时候交代过,只要刘宇浩有空了就赶紧通知他。   刘宇浩点点头,说道:“大家都累了一天了,让他好好休息一会,等吃晚饭的时候再说吧。”   沈国肯定是要跟刘宇浩汇报暗标的竞标情况,毕竟已经是四十出头的人了,忙前忙后一天谁也受不了,大致情况刘宇浩心里明镜似的,晚一会再让沈国汇报也不迟。   说完了别人的事藤轶才挠挠头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份名单来,说道:“刘哥,这是你让我联系的战友名单,呃,都是见过血的老兄弟,很可靠!”   虽然不知道刘宇浩的目的,但藤轶用人之前都事先考虑周全了,心性一般的他不用,不能完全服从命令的也被他排除在外,能上他那份名单的个个都是好汉。   刘宇浩笑着接过那份名单,说道:“你去把薛浩然叫到我房间里来吧。”   这件事和纨绔大少有关系?   藤轶微微一愣,点头领命而去。   第0854章 关家小子   “薛哥,这些人都是藤轶的一些兄弟们,将来你可要对他们好点。”   刘宇浩笑着将藤轶给自己的那份名单交给了薛浩然。   薛浩然迅速扫了一眼名单上的人数,居然有三百多人,顿时一惊,说道:“这么多人?”   “我还嫌人少了呢。”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有了这些忠诚的退伍士兵,不仅你在缅北的安全有了保障,对我们以后的计划也有极大的好处。”   薛浩然这才明白刘宇浩为什么要把这些人交给自己,还让自己好好对待,笑着说道:“带这么多人进缅北,玛桑达和戚李培那边岂不是要日夜难眠了。”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说道:“不会是一次都来的,你慢慢布局,人员先在浩怡珠宝做事,等你这边安排好了再分期分批的过来。”   “这样最好,免得那些老狐狸起疑心。”   薛浩然本来就是阴人的祖宗,干这种事是最在行不过的了,不用刘宇浩吩咐他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些人安排到缅甸来。   但这么多人聚在一起总要有地方落脚啊,不知道这件事刘宇浩考虑过没有。   薛浩然没提,只是一脸疑惑的看着刘宇浩。   每逢大事有静气!   真正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薛浩然反而能放下以前纨绔嘴脸重新认真的考虑自己的未来。   刘宇浩没说,薛浩然也不问。   两个曾经你死我活的对手居然就那么坐在房间中品起了茶。   最后还是薛浩然落败了。   看着刘宇浩那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薛浩然就来力气,撇撇嘴说道:“先说好,如果你让我去给玛桑达做跟班我可不伺候。”   哟呵!还挑肥拣瘦起来了!   刘宇浩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眯起眼睛道:“那你也可以选择回国呀。”   “你!”   薛浩然顿时老脸一红,恶狠狠的瞪了刘宇浩一眼。   不是你小子使坏老子能混到今天这种惨境么?得,现在老子落魄了,你小子倒成了地主大爷。   想起自己被刘宇浩整的这么惨薛浩然心中就泛起无名怒火。   “你别跟我急,打架你是打不赢我的。”   刘宇浩突然说了一句。也是因为薛浩然不了解刘宇浩的缘故,换做是藤轶,早看出来刘哥现在是强忍笑意没表现出来罢了。   但薛浩然不傻,知道刘宇浩一定还留着后手,不屑地摆手说道:“武夫才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呢,哥一直用的是脑子。”   “嘿,说你胖你就喘了?”   刘宇浩这回是真乐了,哈哈笑了起来。   不说还好,这一说薛浩然立刻恼羞成怒,“啪”的一拍桌子,怒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憋在肚子你难不难受?”   好歹薛大少也是四九城里的顶级纨绔不是,怎么就落到被刘宇浩奚落的份上了。   这种感觉可不怎么地!   刘宇浩收起笑容,脸色严肃了起来,说道:“薛哥,有一个人刚好凑手,但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拿得住他。”   “是谁?想当年老子!”   话说了一半薛浩然陡然打住,死死盯着刘宇浩不怀好意的眼睛不再吱声了。   还想个屁的当年啊。   当年不就是被眼前这个小子了吗,怎么还好意思提以前的事。   太他娘阴了!   薛浩然感觉这是刘宇浩故意在给自己挖坑呀。   刘宇浩笑了笑,也不再逗薛浩然了,说道:“克拉康在扎里很有势力,不知道薛哥有几分把握将扎里控制在自己手中呢?”   扎里?缅北重镇?   薛浩然的眼睛开始泛光了。   克拉康现在是什么处境薛浩然早就听藤轶说了,别说是只脱了毛的凤凰,就算是半个月前的克拉康又能怎么样?   只要手里有刘宇浩提供的那三百特种兵,薛浩然是很有信心在数年之内控制整个扎里的。   但人家克拉康凭什么就要听从刘宇浩的安排呢?   薛浩然这回学聪明了,只要刘宇浩不先开口,这次打死他也不说话了。   你小子不是跟哥们比耐心吗?   好吧,咱们就看谁能耗得过谁!薛浩然一脸坦然端起已经凉了的茶杯细细抿了起来。   没想到的是,刘宇浩这回并没卖关子,笑笑直接说道:“桑巴坐牢是一定的了,但关在什么地方还需要薛老爷子点头才行呀!”   靠,早说不就结了!   薛浩然两眼顿时放光,这刘宇浩太贼了,居然连薛家老爷子都算计了进去。   不过仔细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毛周堂堂一个将军,想办一个桑巴只要努努嘴就有大把的人把事给做了。   但刘宇浩非但不让毛周插手,而且还把这件事交给薛家来做。   这样以来,克拉康就算心里不满意薛浩然带人进到自己的地盘里,可为了自己唯一的儿子,他也只能忍着了。   再加之薛家掌握住了桑巴的小命,薛浩然还不被克拉康奉座上宾,直接供起来养着?   绝了!   这个馊主意真是绝了!   “听说克拉康现在的处境非常不好。”   既然刘宇浩都不拿捏了,薛浩然也就先探探风,看刘宇浩还有没有留后手。   刘宇浩神色淡然,摆了摆手说道:“那是薛哥你的事,我哪能管得了这么多?”   我去!   薛浩然都有点想胖揍刘宇浩一顿的冲动了。   这小子太滑头了,前脚刚给了玛桑达和戚李培一批来历不明的武器装备,后脚却让自己去对付人家。   刘宇浩这是要让薛家和自己绑在一条船上呀!   薛浩然算是明白刘宇浩的用意了,恨恨的咬着牙,但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机会人家给你了,怎么做那是你的事,而且,刘宇浩也写了一份协议,把之前和薛浩然商量的股份事宜都罗列的清清楚楚。   薛老爷子在位这么多年,要说一点其他的门路都没有那是骗人的,可一旦全力支持薛浩然的话就会留下一些把柄。   刘宇浩可是人家老贺家未来的孙女婿,如果那些把柄落在了贺老爷子手中,后果是怎么样的大家心里清楚的很。   可以说,薛浩然如果真想在缅甸立足,将来薛家就必须在国内无条件的支持贺家,甚至在贺旭东前进的道路中,薛家时不时的还要充当开路先锋的作用。   现在薛浩然倒是也可以反悔,可一旦反悔,自己就真的用无退路可言了。   何去何从,都在薛浩然一念之间。   “麻辣隔壁地!老子做了!”   前前后后想了十多分钟,薛浩然猛地一拍大腿大喊了一声。   刘宇浩索然无味地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说道:“饿了,到吃饭时间没有?”   “呃!”   薛浩然很是无语的摇了摇头。   什么人呀这是,老子绞尽脑汁,出人出力,他刘宇浩却跟没事人一般,准备坐享其成!   第二天一大早上刘宇浩就带着藤轶和沈国去了玉石交易中心。   薛浩然没有同行,他现在需要做的是怎么才能收复克拉康那只老狐狸,但刘宇浩却没有去打听,他知道薛浩然是聪明人,该怎么做薛大少有自己的一套路子。   就算中间有些挫折也无所谓,有薛老爷子在后面撑着,又有桑巴在毛周手里,想那克拉康也拉不出什么野屎。   不过,刘宇浩也不是什么都不做。   毕竟好高骛远是薛浩然的本性,刘宇浩最怕薛浩然会好了伤疤忘了痛,一朝大权在握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所以他把李海涛留在了薛浩然身边。   有那个办事沉稳干练的李海涛在,薛浩然不仅安全有保障了,即便是出了什么事情刘宇浩也能在第一时间知道。   “刘宇浩,你这个人怎么说话不算数?”   刚进玉石交易中心的大门刘宇浩便听到了一声呼喝,不用回头他都知道,敢直呼自己姓名又显得这么不客气的人一定是关雨。   果然,关雨从一边跑了过来,脸拉的老长。   昨天刘宇浩是答应了他晚上聊天的,可因为江天的病才耽误了,结果关雨很没面子的被藤轶挡在门外。   关雨从小长到大哪受过那种委屈?   虽然关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在加拿大也是一方豪强了,这种家族出来的子弟什么都不缺,也什么都不在乎,但他们非常在乎自己的脸面。   有时候,这些世家子为一杯酒或是一张名片大打出手,甚至老死不相往来的事多了去了。   明明是说好了的,可自己却生生被刘宇浩的手下挡在门外,关雨心里那个气哟,差点没当场吐血,所以他一大早上就巴巴的来这大门处堵刘宇浩非要讨个说法。   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就那么点小事也能把你气成这样,将来你还能做什么大事?”   “我的事你别管,我就是想知道那块橙黄皮壳毛料究竟能解出什么样的翡翠来。”   关雨有点小聪明,他猜出刘宇浩很有可能会竞投那块橙黄皮壳毛料的,不然的话,昨天下午刘宇浩就不会两次打断他的话,不让他提那块毛料的事情。   因为关雨二叔的原因,他一直在为关家没有参与竞标而耿耿于怀,但毛料中是否有翡翠他还是很关心的,要不然也不会死缠着刘宇浩了。   第0855章 闭气攻心   “难道你们关家准备进军珠宝业了吗?”   刘宇浩一脸笑呵呵的模样,突然反问了一句。   关雨一愣,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脸色突然有些难看了起来。   可随即,关雨又想起了这次出门前父亲的交代,很不情愿的撇撇嘴,说道:“关家有父亲和二叔居中协调,我喜欢赌石只是我个人的爱好。”   关雨很聪明,从刘宇浩那天的行为举止中,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但又不能确定,所以才想尽一切办法要从刘宇浩的口中套出点什么来。   其实,关雨对那块黑乌砂赌石的兴趣更大,只不过碍于关家和南家一直是对立的局面,他不可能去向南邵打听罢了。   倒是刘宇浩的出现让关雨很好奇。   一向听不进去其他人意见的南邵为什么在刘宇浩说话的时候一言不发呢?   而且,关雨还发现了一个秘密,那就是,南邵看向刘宇浩的目光中除了浓浓的嫉妒外还充满了恐惧。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个不可一世的南大公子从食猫鼠变成了怯弱的小家鼠的?   关雨对这一切都产生了无限的好奇之心。   但滑不溜手的刘同学岂又是关雨一个毛头小孩子能欺骗得了的?   “用不到中午揭标程序就走完了,到时候有机会解石你自然能看到。”   刘宇浩淡淡的说了一句就带着藤轶往里面走去,他倒不会怀疑南家人敢逃标,但要是能有机会再次打击一下南家在珠宝业内的威信那就更好了,现在他得去牢牢盯住南邵父子俩,别错过了时机。   第一次遭到南邵的挑衅刘宇浩可以不予追究,但一而再、再而三的使出那些下三滥手段就不是刘宇浩所能容忍的了。   说到底刘宇浩也不过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南邵数次用低级拙劣的手段意图打压刘宇浩抬高自己,而且还对唐妩垂涎觊觎,刘宇浩若再不对他雷霆一击就不是刘宇浩的性格了。   既然你南大公子不让我痛快,那我又如何能让你快活呢!   “刘宇浩,等等我!”   没想到刘宇浩说走就走,关雨一愣,随即眨了眨巴眼,加快脚步跟上去。   想甩掉我?   哼!没门,今天我关少爷倒要看看究竟翡翠圣手高明到了什么地步。   在加拿大,关家倒是也有经营珠宝翡翠的铺子,不过那些不是关家的主业,而关家也从不参加什么翡翠大公盘,他们家是加拿大的零售巨头,商场中出售的翡翠珠宝也都是从戚康那里订制回来的。   可关雨自幼就喜欢赌石,八岁那年更是独自赌涨了一块其他人都不看好的冰种翡翠,那次的经历让关雨更是爱上了赌石,但一直和关家不对的南家却是珠宝业的大拿,所以关家长辈屡次严辞警告关雨,不让他接触赌石行业。   这一次关家却出乎意外的派出了家族的核心人物关俊出马参加已经接近尾声的缅甸翡翠大公盘,这也让许多珠宝商遐想联翩。   难道是关家要明着和南家打擂台了吗?   不过,那些珠宝商人们心里在想什么不是关雨要思考的,他为了能跟着二叔一起来缅甸可是费了不少功夫,甚至一再保证不在公盘上亲手参与赌石,又再三央求关家老爷子,最后才勉强得到父亲的点头允许。   谁知道一来缅甸就听说有个新出茅庐的翡翠圣手刘宇浩一再让南家少爷吃瘪,这个消息让关雨那小子听了以后两眼放光,羡慕的要死。   南邵的赌石眼光岂是一般人能比的?   既然刘宇浩能把南邵弄得灰头土脸,那一定是个在赌石上有很丰富经验的人才对。   可当关雨见过刘宇浩以后,心中又微微有些失望。   看面相,刘宇浩也不过就只大自己几岁而已嘛,可为什么这么年轻的人会有如此高深的赌石眼光呢?   年轻人的心性的确让关雨对刘宇浩崇拜到了不行。   但一天没亲眼看到刘宇浩赌石,关雨就一天心怀不甘,折磨死人的竞标过程结束了,关雨岂能放过刘宇浩?   他非要看看,究竟这个只大了自己几岁而已的人有什么样的魔力,竟然能让那些赌石高手们说起翡翠圣手四个字就情不自禁的伸出大拇指。   “不好,这有人晕倒了!”   刘宇浩刚挤进去几步就突然听到前面不远处有人大喊了起来。   顿时,原本就拥挤不堪的人群立刻变得更加混乱起来,不停能听到有人被踩了脚后的叫骂声和杂乱无章的呵斥。   “刘哥,要不我们先退到一边吧。”   藤轶的主要工作就是保证刘宇浩的安全,遇到这种情况,他首先的反应自然是避锋芒而观其效。   刘宇浩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想了想还是点点头,说道:“好吧,咱们先让开路。”   其实遇到这种情况以后大家是应该给病人腾出更大的空间以利于患者呼吸顺畅,而不是看热闹似的围在一起。   他们那样做只会令病人得不到新鲜空气而更发气闷,最糟糕的是如果得不到及时救治的话,病人很有可能命丧当场。   刘宇浩倒是想出言提醒的,但想到这些人未必会听自己的,而且病人离自己又还有一段距离,就算自己说了,怕是也没什么用,所以才表现出欲言又止的模样。   前面说过,以往在翡翠大公盘上也会遇到这种情况发生,多半是当事人受到了刺激以后心脏无法承受,所以突发疾病。   既然是往年都会发生这些状况,公盘主办方自然也有相应的应对措施。   不一会的时间,两个身穿白色大褂的医生和四五个抬着担架的士兵就冲了过来,一边往中间挤,一边举着个扩音器用半生不熟的汉语喊着:“让开,请让条路出来。”   顷刻,一条足够担架通过的人墙便形成了。   “刘哥,我好像看到了朱大常。”   藤轶为了保护刘宇浩自然是护在前面,通道形成以后,他最先看到的是朱大常圆滚滚的身子。   “朱大哥?你看清楚没有?”   刘宇浩愣了愣,还以为是朱大常出了什么事,拨开藤轶往前凑了凑。   “不是朱大常生病了,是他身边的人。”   藤轶知道刘宇浩误会了,连忙解释了一句,但身边的位置还是帮刘宇浩腾了出来。   刘宇浩瞥了一眼,只见朱大常一脸焦急蹲在那里,而那个病人似乎和他有些关系,紧紧抓住朱大常的手,脸色憋的紫青,喉咙里跟破了的风箱似的,呜拉呜拉响的厉害。   闭气攻心!   刘宇浩的脑中突然生出了这么四个字。   在他脑海中的鹿皮图谱是有《黄帝内经》记载的,那内经可不是现在书店里看到的,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了许多大国手的标注。   可别小看了那些标注,那些密密麻麻的字都是历史上圣手神医对《黄帝内经》的理解,随便讲一段出来给那些自诩功夫了得的国手们听都会让他们当场瞠目结舌。   看到走在最前面的医生毫不犹豫的准备将氧气罩扣在那病人的脸上,刘宇浩也顾不得什么了,急忙伸出手来大喊:“慢着,千万不能用氧气罩。”   为什么?   麻辣隔壁地,人都这样了还不让用氧气罩?   随着刘宇浩的声音落下,无数道目光射了过来,不难看出,那些人眼中带着的愤怒和敌意。   虽然大家彼此并不相识,但好歹也都是华人,遇到这种事不伸出相援倒也罢了,竟然还有人要出手阻拦医生救护!   这个人安的是什么心?   “刚才是谁在说话?出来!”   “对,揍他狗日的!”   不知道是谁恨声喊了一句,后面马上就有人开始附和。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不顾藤轶的以身相阻朝前走了几步,笑呵呵的说道:“是我!”   翡翠圣手!   大家认出来刚才说话的人是谁了,纷纷露出诧异的目光。   特别是最先申言要揍刘宇浩的那个男子更是不解的皱了皱眉,但碍于刘宇浩现在的地位,他倒是很知趣的没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次。   但很多人还是露出了一丝不屑。   估计这一会大家都在心里暗想,赌石你在行,但遇到了病人还得靠医生呀,你一个赌石的凑什么热闹?   刘宇浩也不解释,大步流星的朝朱大常那边走了过去。   “刘哥这是要干嘛?”   藤轶眉头一皱,来不及细想,向身后不远处使了个眼色,瞬间便有七八个男子加上藤轶也都围过去。   尽管藤轶对刘宇浩的医术没有任何怀疑,但依照以前在部队学习的急救知识,现在给那病人使用氧气罩是最好的初步措施呀,为什么刘哥要阻止呢?   关雨一看,嘿,热闹了!   遇到这种情况,他还不得赶紧的过去看看?   于是,就有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们纷纷都围了上去想一看刘宇浩究竟怎么解决。   “刘兄弟,这,这是我好朋友!”   朱大常见刘宇浩走了过来,突然想起京城盛传刘宇浩医术了得,顿时激动的上前一把抓住刘宇浩的手臂,差点话都说不通顺了。   刘宇浩另一只手臂摆了摆,示意朱大常松开,说道:“朱大哥,你先到一边,让我看看病人的情况。”   第0856章 你想赌什么?   刘宇浩是什么人?   翡翠圣手、青年才俊、公认的赌石界少有高手!   不仅如此!   刘宇浩还是国土资源部下属的中宝协副秘书长,那可不是开玩笑的,是官家承认的身份,需要大家抬头才能仰望。   这一切的一切都代表着刘宇浩的身份地位。   漫说是一般的珠宝商人,就算今天在场的有缅甸军政方主管人物也得先掂量掂量刘宇浩的份量以后再区别对待。   搞不好那可就会引起一次外交纷争,这是任何一个国家也不希望在自己领土上发生的事情。   由于其身份的特殊性,很多人是见过刘宇浩的照片的。   即便有不知道刘宇浩长相如何的,但一听到翡翠圣手几个字也大概猜出这个气度沉稳的年轻人是谁了。   “刘先生,这个病人的情况很危及,我们必须要把他先送医院救治。”   领头的一个医生倒还镇定,虽然顾忌刘宇浩的身份,但身为医生,还是做出了有利于病患的选择。   刘宇浩淡淡一笑,摇头说道:“这个人问题不算太大,交给我好了!”   问题不大,交给你?   别他娘没事干在这跟大家开玩笑了好不?   围观的人们都是一愣,却又不敢说什么,但心中已经开始慢慢对刘宇浩不满了。   人命关天呀!   没看到地上躺着的那个兄弟已经快出不过来气了么,现在你一个毛头小伙子居然说要让医生把病人交给你?   到底人家是医生还是你一个赌石专家更会治病?   很多人对此事持有怀疑。   当然,怀疑归怀疑,要让他们当面呵斥刘宇浩,估计在场的人中没几个有那个胆子的。   好像一直能坚持到公盘结束的人大部分都是珠宝商人。   谁敢得罪中宝协?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却不敢吱声。   “刘先生,这!”   那个医生咽下一口唾沫,他出自于军方,自然知道刘宇浩的身份,但让他把病人交给刘宇浩,他却是不敢的,可说什么呢?似乎他没想出来怎么才能拒绝刘宇浩才好。   刘宇浩淡淡一笑,时不我待,再和这医生啰嗦下去,病人可能就没治了,于是,他先是蹲下来在病人颈部穴道上点了一下,止住气血急速上行,然后才拿出银针朝人中刺去。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那医生曾经去国内进修过中医,知道刘宇浩手中拿的是针灸用的银针,又见刘宇浩手法熟稔,比自己强了不是一点两点,不禁也好奇了起来。   开始他还想伸手制止刘宇浩的,可现在那医生倒想看看刘宇浩究竟想做什么。   可无奈,那医生对针灸一窍不通,只能干着急却搭不上手。   这是要干嘛?   医生看了半天也琢磨不出来,刘宇浩为什么只在人中上扎一下?记得自己学习中医针灸的时候,那些教授们好像每次施针的时候都会在病人的浑身都扎满针的呀!   不知道什么时候南邵和他父亲也挤了进来。   “哼,装神弄鬼,他一个学考古的怎么会针灸。”   南邵一脸鄙夷,先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不过声音很小,只怕是站在他身边的关雨都未必能听得清楚。   藤轶双眉微微扬起,眼睛却像毒蛇一般死死盯住南霸天。   多年的安保工作让藤轶有着非同常人的敏感嗅觉,尽管他不知道南霸天是内家功夫修炼者,但他却能从其他渠道发现危险的存在。   至于南邵本人,藤轶只能把他当作一个笑话罢了。   对付这样的人还需要什么警惕?   恐怕随便在藤轶那些兄弟们中挑一个人出来就能对付十个八个南邵了。   刘宇浩在那病人人中上做了几次提轴后微微皱眉。   这下南邵可逮住机会了,撇着嘴冷笑一声,说道:“刘宇浩,你如果把这兄弟怎么样了我们可饶不了你。”   南邵的话提醒了在场的人。   看刘宇浩那愁眉苦脸的样子,大家开始纷纷猜测,是不是刘宇浩根本就没有办法,刚才那大义凛然的模样也是装出来做给大家看的?   “刘先生,要不还是把人交给医生吧。”   也有好心人忍不住提醒道。   刘宇浩蹙紧眉头,扫了一眼四周,伸手把其中一个士兵手里的扩音器拿来过来,神色冷漠的喊了一声:“藤轶!”   “到!”   藤轶顿时挺直腰杆。   “吧嗒!”   刘宇浩顺势将扩音器的喇叭拧了下来,又将剩下的那些丢到南邵脚边,道:“再有人打扰我治病就把他丢出去。”   “是!”   藤轶狠狠的点着头,眼神不善地瞪了南邵一眼。   南邵没由来的打了个哆嗦,嘴唇张了张却只好闭嘴不敢再说什么,这个时候要是真犯了众怒,他爹也救不了他。   刘宇浩把自己从扩音器上拆下来的喇叭递给朱大常,说道:“朱大哥,你把这喇叭罩在病人嘴上,一会他就应该好了。”   这样也行?   朱大常一愣,但还是将信将疑的按照刘宇浩的说法做了。   毕竟刘宇浩的身份和赌石界的地位摆在那,他刚才一声呵斥,很多人都屏气凝神不再说话,而是好奇的看着朱大常的动作起来。   先开始的时候大家对刘宇浩还是很有信心的,怎么说也是运用了银针,很多人知道那是中医的针灸疗法。   但这扩音器的喇叭也能治病吗?   大多数人抱着怀疑的态度。   又过了片刻,那病人居然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满脸痛苦了!   “邪门了!快看,他睁眼了!”   离的近一点的人最先发现了病人的变化,惊讶的张大嘴巴,眼睛瞪得溜圆大声喊着。   关雨也是眼睛一亮,病人神情的变化他看的很清楚,没想到就这一会的功夫,刚才还要生要死的人居然明显不像最初那么痛苦了。   这也太神奇了吧!   南邵看了看自己父亲,脸色铁青。   他们父子两人正因为摸不透刘宇浩修炼到什么程度了而苦于想找到一点线索呢,刚巧今天遇到这个病人,而刘宇浩又恰好出手。   南霸天不是过来看热闹的,他也不屑于看这种热闹。   南邵之所以迫不及待的挤过来也是南霸天的提议。如果刘宇浩在治疗病人的过程中用了真气的话,南霸天自然能看出来,运气好的话还能摸到一点端倪。   可没想到,至始至终刘宇浩都是用最普通又不可思议的办法处理病人的,这让心怀鬼胎的两父子情何以堪!   刘宇浩看着那病人的症状也笑了笑,对身边的医生说道:“好了,他一会自己会醒的,等醒了以后你们再把他送去检查吧。”   这一下,在场的两个医生反而神情激动了。   “刘先生,这个病人究竟犯了什么病,为什么用银针刺了人中再罩个喇叭在嘴上就好了呢?”   其中一个胆子稍微大点的医生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这个问题提的好!   很多人都支起耳朵,特别是关雨,眼睛又亮了一下。   刘宇浩笑笑说道:“他这是闭气攻心。”   “什么叫闭气攻心呢?”   关雨皱了皱眉,古医书上倒是有闭气攻病的解释,但闭气攻心却不知道是什么了。   别说旁边的两位医生了,就连围观的人群也是眼中带着期盼,希望刘宇浩能给大家讲一下,如果以后自己再遇到类似的急症,说不定能派上用场不是!   刘宇浩笑道:“所谓闭气攻心,用中医的话来说其实是病人自身阴阳不受调节,而产生的突发性闭气状态,主要症状则是患者脸色苍白,意识昏迷,四肢不断抽搐,呼吸急促。”   阴阳不调?   关雨禁不住摇了摇头,但看躺在地上的病人这会脸色已经有了红润,而且胸口不再像刚才那样剧烈起伏,还是赞赏的点了点头。   “哼,说的好听,可他怎么还没醒呢?”   南邵不肯放过任何一个打压刘宇浩的机会,见已经说了好几分钟的话病人还未苏醒,顿时又生一计。   刘宇浩淡然一笑,用非常肯定的语气说道:“五分钟,五分钟以后他自然会醒,这个就不用南先生你操心了。”   “要,要是没醒过来呢?”   南邵已经很不自信了,可话都已经说了,让他再咽回去?显然不可能,没办法,他只好强撑着顶了刘宇浩一句。   但傻子都能听出来,南邵在说话的时候已经没人底气了,而且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心中有鬼的样子。   好像以前刘宇浩说的话都兑现了,自己不会永远这么倒霉吧!   南邵永远都想不到。   他在别人面前未必会倒霉,但在刘宇浩面前就一定是了。   刘宇浩眼睛一眯,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说道:“南先生要不要跟我打个赌呢?”   “刘兄弟,他怎么又!”   南邵还没说话,朱大常倒先惊声大呼了起来。   众人纷纷扭头脸色顿变,刚才还好好的病人不知道为什么脸色突然变得再次难看了起来,好像有了复发的症状。   “赌就赌,刘宇浩,你像赌什么?”   在场的人中间,只怕南邵是最不愿意看到刘宇浩把病人治好的唯一一个,发现病人有反复的症状,他脸上的笑容比夏天喝了菊花蜜还得意。   第0857章 太牛掰了!   刚刚松弛下来的神经又都绷紧了,所有的人都紧张的看着刘宇浩,希望他能再次想出别的办法来。   刘宇浩反倒一脸轻松,不疾不徐的看着南邵,说道:“南先生,想必今年的标王是贵公司竞拍下来的吧?”   啊!   惊天内幕呀!   但凡是离的近的人都听到了刘宇浩刚才的话,无一不满脸震惊的看着南邵。   虽然离揭标结束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但早上那块两亿五千万欧元的黑乌砂毛料已经是让所有参加今年缅甸翡翠大公盘的人们为之震惊了。   换成RMB的话,那可是二十五亿啊!   多少人的公司全部资产加起来都未必有这么多,而人家却脸不红心不跳的拿出这么多的钱来竞标一块底价六百万的翡翠毛料。   这个消息比刚才有人晕倒传播的更快。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有更多的人围了上来,大家都想看看,究竟是哪家牛掰到不行了的公司拿下了今年的标王。   “瞧人家南家那气魄!”   “啧啧,要是老子有这么多钱还来个屁的公盘,直接回家抱女人去了。”   “我日,你他娘就这点能耐?”   众说纷纭!   南邵早已是满脸通红,两亿五千万拿下的黑乌砂居然成了大家竞相议论的标王是不争的事实,但他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的内幕。   毕竟刘宇浩已经暗示过那块毛料自己是要解垮的,可没想到刘宇浩居然这么没脸没皮的当场爆料出来。   这是要南家丢丑吗?   “刘宇浩,你想说什么就快说。”   躺在地上的病人脸色再次赤红,而且呼吸的声音比刚才刚响了。   刘宇浩扭头看了眼,一脸笑意的说道:“南邵,再有三分钟后,如果他完全没事了,你就把标王输给我。”   靠,你想得美!   南邵没暴走就已经是相当给力的了。   自己花了两亿五千万欧元竞标了一块毛料,最后因为自己打个赌还是当作筹码?   “这个赌注不公平。”   南邵再傻也不会答应刘宇浩的,赢了,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但输了的话,南家就有可能成为今后好几年大家口中的笑话了。   刘宇浩撇撇嘴,笑道:“又不是让你白拿,我输了的话我给你开一张两亿五千万的现金支票,而且,就算你输了,我也让你先在毛料上解三刀,三刀之内,解出的翡翠明料都归你南邵所有。”   如果不是刘宇浩疯了就是南邵耳朵出了毛病。   有这么打赌的吗?   南邵瞪大眼睛,不相信的看了看身边的人。   如果是这样赌的话,好像自己一点亏都不吃呀!   以南邵的赌石眼光,别说是三刀了,就算一刀下去,只要赌石里有翡翠存在他都能刚好切到明料边缘。   南邵的呼吸也开始沉重了起来。   “想空手套白狼的话就现在答应,再过一分钟你就没机会了。”   刘宇浩微笑着转过身去。   “刘宇浩,这可是你说的。”   南邵咬了咬牙,不顾南霸天在背后暗暗捅了自己腰间一下,恶狠狠地瞪着刘宇浩的背影。   刘宇浩这才回过身来,呵呵一笑,说道:“这么多朋友在场,你还怕我刘宇浩赖账吗?”   “那好,我赌!”   南邵双目赤红,眼中满是血丝。   出乎意料的是,就在南邵话音落地的那一刻,病人奇迹般的好转了起来,伸出一只手抓住朱大常,似乎是想要坐起来的模样。   “醒了,他完全好了!”   关雨兴奋的大挥手臂,言语中的激动难以自抑。   刘宇浩这时才走进病者,观察了一下情况后,脸上露出一丝亲切的笑容,点头说道:“现在没事了,你去医院输一些葡萄糖身体很快就会恢复的。”   那病人虽然刚才一直备受折磨,但意识还是处于清醒状态下的,站起来后首先给刘宇浩鞠了一躬,连声谢道:“刘先生,谢谢您救了我的命。”   刘宇浩笑了笑,摆手说道:“都是一家人,说这些话就见外了,再说了,刚才大家都很担心你。”   啧啧!   瞧人家刘宇浩那医术,真是神了!   不仅如此,刘先生还表现出一副功成而不居的谦虚模样。   刚才发生了什么,大家看的清清楚楚,可就这一会的功夫,人家刘宇浩硬是把一个突发疾病的人给救了回来。   而且,现在站在被自己就回一条命救的人面前,人家翡翠圣手刘宇浩神情淡然,丝毫没有想邀功的意思。   试问,如果是换成了自己的话,也能做到刘先生这样泰然处之吗?   很多人都在心里暗自问自己。   可答案却各不相同,更多人心里明白,如果是自己,估计是做不到人家刘先生这个地步的。   “刘宇浩,你以前是学医的吗?”   关雨的问题让大家都是精神一振,了解刘宇浩的人就更是伸长了脖子,他们都想知道,一个学考古的人怎么对医术这么精通呢。   刘宇浩呵呵一笑,如实回答道:“我是学考古的,无聊是时候看了几本医书。”   没学过医能用这种神奇的办法治病?   关雨不由有些犯愣怔。   好在他很快就回过神来,随即像看怪物似的盯着刘宇浩,说道:“那你刚才那个阴阳之说岂不是信口胡诌?”   刘宇浩微微一笑,说道:“阴阳说为中医重要基础概念,而《黄帝内经》很多考古人员都会翻阅,就算我知道这些也值得你这样惊讶吗?”   关雨想了想,侧着脑袋问道:“嗯,我倒是见过道观里有八卦,可阴阳是什么呢?”   其实,《皇帝内经》里早已明确指出,“阴阳”是事物存在的基本法则,即事物以阴阳的对立统一法则存在。   虽然阴阳是一个有其名无其形的抽象名词,可是很多中医把具体的属阴属阳的事物当成抽象的阴阳看待。   比如,水和火。   这两个分属阴阳的具体事物在中医上则被说成是事物对立统一法则的阴阳面。   万物依阴阳对立统一而存在,失去一方,整个事物便不存在,属阴属阳的具体事物也是依据本身的阴阳平衡而存在。   不过这些动作说给关雨听就未必太过深奥了,所以刘宇浩只好笑笑不做回答。   “刘先生,您看我这个病能治好吗?”   那个病人没有急于离开,而是眼巴巴的等着刘宇浩和关雨说完话了以后才上前询问。   刘宇浩犹豫了一下,淡淡一笑道:“这样吧,你回去以后去药店买点甘草冲水喝,连续一个月,应该是有效果的。”   “只用甘草一样药就可以了吗?”   那病人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他自己的身体自己很清楚,刚才那可是老毛病了,以前看过很多医生,也吃过不少药,可钱花了,病却一直未见好转。   刘宇浩居然说只要连续用甘草冲水喝一个月就能治好自己得病。   说实话,他心里还是有点怀疑的。   刘宇浩笑笑,说道:“你平时是不是感觉胸口疼,还有些气滞?”   那病人稍稍愣了下,连忙点头。   刘宇浩又笑道:“我刚才看过,你舌苔厚腻,舌红,特别以舌尖处有明显的红点,在中医上,你的这种症状称为芒刺。”   “是,是这样的!”   病人以前看过不少中医,见刘宇浩说的和那些医生一样,又是连连点头。   但那些中医可没刘宇浩这种一根银针外加一个简易喇叭就能缓解自己发病时的状态,刘宇浩今天露的这一手把他给震住了,所以就一味的刨根问底打听个究竟。   刘宇浩看那人一脸的期盼,也不好拿捏,继续说道:“这种情况中医称心火亢之象,除了刚才说的情况外,你应该会伴有小便黄赤,睡眠质量也不会好的,容易失眠多梦。”   那病人整个惊呆了,嘴巴长的老大半天都没回过来神。   不可思议!   太不可思议了!   自己以前可是从没见过刘先生的,但人家只看了自己一下就能把自己的病症说的如此完整,就好像亲眼所见一样。   没想到翡翠圣手刘宇浩居然还有这么一手!   缅甸医生是学过一点中医的,见患者那副模样就知道刘宇浩说的全中,顿时也是两眼放光。   遇到这种医术高手他岂能轻易放过?   “刘先生,这个病人的病因在什么地方呢?”   “唾液。”刘宇浩笑着说道。   不会吧!怎么能是唾液呢?那缅甸医生和患者同时怔愣住。   唾液是人体中不可或缺的体液之一,可怎么到了刘宇浩口中,它却成了致病的罪魁祸凶了呢?   看着众人一脸迷茫,刘宇浩呵呵一笑说道:“虽然缺少唾液会使人感到口干不适,但它同时也是病菌的温床,口腔中的细菌大部分是朋友,可不巧,这位朋友因为阴火太盛,朋友反成了敌人。”   所谓的阴火,通俗来说就是大家经常提到的虚火。   缅甸医生一脸懵懂的摇摇头。   刘宇浩笑着解释道:“缅甸这个地方气候湿热,这位朋友刚好又脾胃不服,加上这几天肯定正为毛料的事着急上火呢,是不是?”   那病患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一笑,刘宇浩的话的确说道了他的心坎上。   刘宇浩抿抿嘴,接着说道:“在这两三万人云集的竞拍大厅里,朋友你外火助内热,肝风如炽,津液先已暗耗,使得口腔内大量有害病菌滋生,原本有益的唾液就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杀人利器。”   刘宇浩的一番话使得周围众人眼中无一不流露出佩服和敬畏之色。   这才是真人!   太牛掰了!   第0858章 好事送上门   毕竟只是个小插曲,在朱大常带走了他的那位朋友以后,大家的心思又重新回到了一片火红的大屏幕上去。   “邵儿,你怎么那么莽撞呢,不该呀!真的不该呀!”   周围的人散去不少,南霸天心里烦躁不安,禁不住低声埋怨起来。   南邵强自镇定,想了一会才沉声说道:“父亲,依我看,咱们未必会输。”   “何以见得?”   若论内家修炼南霸天当数天下少有的高手,但对赌石他就不如自己家这个小子了,听南邵那么一说,南霸天微微愣住。   莫非南邵看出了什么了?   南邵看了眼父亲,皱眉说道:“其实,刘宇浩和咱们打这个赌对他来说并不占便宜。”   这一点南霸天是赞同的。   赌约讲明,赌涨了刘宇浩要拿出两亿五千万欧元送给南邵,赌垮了南邵无非就是把废料送给刘宇浩罢了。   南霸天点点头,但眉宇间还是透出浓浓的担忧之色。   南邵接着说道:“但我现在考虑的是刘宇浩为什么要咱们解垮了的废料,而且还以三刀为限。”   是啊!   解毛料还要事先做出一个限定?   这究竟是为什么?   肯定不是钱多了烧手准备拿些出来显摆。   以南邵对刘宇浩的观察和了解,他刘宇浩压根不是那样的人。   排除这样的可能性以后只有一点值得怀疑。   那就是刘宇浩在那块黑乌砂半赌毛料皮壳上看出了什么隐晦特征,但当时自己父子俩却没发现。   南霸天猛然如梦初醒般抬起头来,扫了南邵一眼。   “走,咱们再去看看那毛料。”   南邵似乎有点明白了,那黑乌砂赌石绝对存在着什么让刘宇浩看中的东西。可究竟是什么呢?   南邵现在还没想明白,估计看了毛料以后会有一个结论的,毕竟南邵自己就是赌石眼光高超的专家。   即便是仓促之间没有看出毛料隐晦的特征,但只要是皮壳上能表现出来的东西,时间久了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南霸天重重点头,一声不吭的跟在南邵的身后。   很可惜,南邵只想到了其一,但他是永远都无法知道刘宇浩怎么突然会对那块黑乌砂产生兴趣的。   从答应了刘宇浩的赌约开始,南家父子就要注定以悲剧结束。   刘宇浩可以知道那块黑乌砂内的秘密,可南邵赌石眼光再高超也不行。   除非他也和刘宇浩一样拥有一双能投透视翡翠原石内部的眼睛,否则在三刀之内他根本无法解出那块藏在毛料中的翡翠。   可不知道为什么。南霸天走着走着总感觉身上哪不得劲,忽然激灵了一下。   顿时,一种不好的感觉浮上南霸天的心头。   “哎!走一步看一步吧。”   南霸天摇了摇头,心头泛起一丝苦涩。   早就听说过刘宇浩这个人不好对付了,自己本来是准备让儿子冷静一些的。   可真见到刘宇浩了以后,他又觉得向一个年轻的不像话的人低头实在不是那回事,太丢人了。就这样,一次又一次挽回南邵和刘宇浩之间关系的机会被错过了。   刘宇浩第一次来到公盘主办方为自己准备的贵宾室。   不躲不行呀!   外面好多人都像是看动物园的猴子般把刘宇浩围在中间,那种感觉可不是一般的难受。   两三万人的交易中心,能真正看到刚才刘宇浩出手救人的那一幕的毕竟占少数,大部分的人都是从别人口中听说了一些大概。   讲述的人通常都表现的满面红光,神情激动的挥舞着双臂。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亲眼所见呢,可谁又能明白,其实那个男子所说的一切也是从另外的人口中转述过来的。   国人话传话的过程尤其精彩。   本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但通过三五个人口口相传以后就变得不是那么简单了,如果再遇到传话的人加上了自己的想象……   俺滴那个娘嘢!   先不考校真假,仅是那极富传奇色彩的比喻也能够引人入胜三分。   刘宇浩要是再不找个地方躲起来,估计等不了揭标结束,他就被闻讯赶来看热闹的围观人群闹出个神经衰弱来。   问什么的人都有。   “刘先生,您看我这病都拖了好多年了!”   “刘先生,我老婆更年期!”   “刘先生!”   哥们学的是考古不是医科,要打听也找个靠谱的医生好么!   “董事长,咱们这次暗标一共投中六百五十一块毛料,这些是具体的合同,你现在要不要先看一下?”   沈国笑的嘴都合不拢了,拿出一大沓翡翠原石买卖合同来放到刘宇浩面前,当然,一起交给刘宇浩的还有一本支票簿。   前几天刘宇浩把所有的赌石拍卖大权都交给了沈国,现在交易完毕,支票簿自然要物归原主。   刘宇浩摆摆手,将那支票簿收起来,却没去看那买卖合同,说道:“老沈,明天我要去一趟瓦城,毛料的事还要拜托你多费心。”   不是前天才从那边回来的么?怎么又要去?   沈国愣了愣,但没打听,笑道:“怎么听说董事长又和南邵打起了赌?”   轻易不插言的藤轶呵呵一笑,说道:“这次赌注还不小呢。”   “那董事长这次岂不是又要大赚一笔!”   沈国看了藤轶一眼,说话的时候眼中都露出一丝激动的喜悦。   刘宇浩好几次和别人打赌他都在现场,好像每次都是以刘宇浩完胜收官,这一次竟然能让董事长拿出两亿五千万欧元做堵住,那岂是一星半点的利?   想想这些沈国的心脏就莫名其妙的砰砰直跳。   刘宇浩淡淡一笑,摆手说道:“其实我就是看不惯南邵那嚣张跋扈的模样故意气气他,再怎么说人家那也是今年的标王,谁赢谁输现在还不好说呢。”   说道输赢,刘宇浩心里还真没谱。   如果南邵想从毛料皮壳上看出什么端倪,那他就打错算盘了。   可背不住有的时候人会突然转运呀!   刘宇浩倒是用异能透视到毛料中有一块让他心痒痒的翡翠存在,可他毕竟大话说在前头,让南邵解三刀,要是在三刀之内南邵把那翡翠解出来了呢?   赌运气吧!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   如果真的让南邵解出了那块翡翠,只能说他走了狗屎运时来运转,刘宇浩又不是输不起那两亿五千万。   但三刀想把翡翠解出来也不容易,否则刘宇浩就不会冒险和南邵打赌了。   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   这一直都是刘宇浩所信奉的原则,以前是,现在依然是,以后永远都是!   半小时后!   刘宇浩神清气爽的从贵宾室走出来,直接朝解石广场那边过去。   南邵知道自己不能不战而逃所以很光棍的让主办方给刘宇浩打电话,最后约定了解石的时间。   很多人都事先知道了消息,所以,解石广场周围只要是能挤下人的地方都人满为患,运气好的还能离解石机近点,运气差的就不好说了,能不能看到解石的状况都要两说。   但没有一个人愿意错过这场盛宴。   两亿五千万欧元的翡翠原石,这可是多少年来都没出现过的天价标王呀!   这种毛料赌石者一般都是回家沐浴祈福后找一个吉利的日子再解开,所以大多数的人是没那个福气亲眼见到这么贵的赌石解开过程的。   有南先生给大家创造了这么一个开眼界的平台,有谁愿意放过?   更有好事的人已经开出了盘口。   赌南邵赢的人是一赔一,可赌刘宇浩赢的人却是达到了一赔十五的恐怖数字。   无它,标王就是标王,很多人都看过那块毛料的,大家都对这样的赌石充满了信心。   不是大家不看好刘宇浩。   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对南邵有信心。   已经擦出了玻璃种晴水绿翡翠天窗的赌石还能解垮的话,以后南家就不用再到赌石界里混了,直接回家看孩子都好,经济实惠又不会赔钱。   “刘先生来了!”   最先看到刘宇浩的是一个黑胖黑胖的男子。   以前有没见过刘宇浩真颜的人都纷纷投来了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个出道仅一年多,却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近乎传奇的人物。   “刘先生,不好意思,这里有一份协议,您能先看一下吗?”   看到刘宇浩一行走过来,主办方的一名工作人员急忙迎了上来,手里拿着一份协议,说话的时候满脸堆笑。   “协议?什么协议?”   刘宇浩愣了愣,自己和南邵都是在赌石界有头有脸的人,先前的口头承诺肯定会奏效的,干嘛要多此一举再签一份协议呢?   再说,这个出示协议的人好像和南邵没有什么关系吧。   工作人员也不在意刘宇浩的不悦神情,笑笑说道:“我们主办方刚才经过紧急磋商决定,今天无论是刘先生还是南先生,只要是胜利的一方都会被免除此次公盘翡翠原石的出口税费,所以还是请刘先生慎重考虑看一下协议才好。”   有这么好的事!   听明白了那男子的来意后刘宇浩怔愣了一下,连忙接过男子手中的所谓协议仔细看了起来。   第0859章 好戏开场   刘宇浩是国内的明日之星,代表了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参加翡翠大公盘的国人,不客气的说,他实属众望所归型选手。   可南邵也不差。   放眼整个海外华人珠宝市场,众多的豪门望族都以拥有一件南家珠宝为荣。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这样两个拥有不同背景、不同支持者的实力型选手谁都不愿意得罪。   缅甸军政方更是想置身于刘宇浩和南邵之间的明争暗斗,所以才对前几天刘宇浩和南邵之间发生的矛盾装聋作哑,只当什么都没看见。   可天算不如人算,没想到最后怎么也没躲过这一劫,还是参合了进来。   两亿五千万欧元的标王赌注!   在以前这可是别人想都不敢想的。   这俩人咋就随口一说摆在大家面前了呢?   我日!明着给大家找麻烦嘛!   自从刘宇浩提出那个赌约以后,军政方的头头脑脑们基本上一整夜都没睡。   伤脑筋呀!   虽然很多人嘴上都不明说,但克拉康的下场是大家心知肚明的,而且毛周那边的行动似乎一点减弱的趋势都没有,这几天的演习已经连续炸平了四五个山头了。   这个时候站出来明确支持南邵的话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可南家呢?那岂是轻易能得罪的了的家族?   漫说南家每年主动在翡翠类珠宝上的资金宣传投入超乎常人所想,就算为了带动整个翡翠市场的海外发展,缅甸方面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静等人家吃亏呀!   整整一夜未眠!   最后主办方终于得出一个结论。   公平、公正、公开!   你们两家不是要比么?那好,我们不偏不倚谁都不帮,而且,最后的胜利者缅甸方面还送出了豪华大礼包,直接免去胜利一方今年在公盘上所竞拍翡翠原石的出口税费。   以刘宇浩为例,此次浩怡珠宝在公盘上总共够得翡翠原石价值超出十五亿欧元,若是直接免除赌石税费的话,浩怡珠宝将为此省下近一个亿的珠宝税。   赌输了也不怕。   缅甸方面为此也有考虑,而且还专门写在了协议之中。   协议注明,赌输的一方将会获得下一届缅甸翡翠大公盘的优先竞拍权。   也就是说,在下届翡翠大公盘公盘未开始之前,赌输一方可以提前优先选购主办方提供的三块翡翠原石,价格自然是优惠到双方都满意为止。   这样的协议充分表达了军政方的理解和善意,你们两家总该满意了吧?   刘宇浩仔细把协议看完后,想都没想就拿出笔在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才把协议递给工作人员,淡淡一笑,说道:“替我谢谢扎晎坭大将军。”   本来一直提心吊胆害怕刘宇浩不同意的工作人员大大舒了一口气,挤出几分笑容,语气更是恭敬的不得了,微微弯着腰说道:“刘先生,我们专门给您和南先生准备了茶水和糕点,希望您能够满意。”   能得到玛桑达和戚李培两个家族暗中支持的人可不简单,面对这样的人普通工作人员怎么可能不小心再小心?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在这种情况下刘宇浩自然是春风满面笑意吟吟。   来到解石广场当中,南邵和南霸天两人早已等候在那里了,其中一架解石机旁边放着红布盖着的毛料。   “刘先生,您可一定要为咱们国人争口气,弄死那个二鬼子。”   随着刘宇浩的现身,上万人聚集的解石广场顿时变得沸腾了起来,离的近一点男子扯着嗓子大声吼叫。   其实,对这些人来说,谁胜谁败并不是最关键的,能亲眼看到一块价值两亿五千万欧元的翡翠原石被解开才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有谁见过火车都拉不完的钱被一刀一刀切开?   哥们见过呀!   这些人回家以后可就有的吹了,这种回忆一种资本,更是作为一个赌石者的骄傲。   玛桑达、戚李培和昂山吉都在解石机不远处的一处安坐,另外还有一个相貌威严,戎装上挂满勋章的中年男子。   不用说,那中年男子一定是军政方的扎晎坭大将军了。   刘宇浩微笑着朝这些人稍稍点头示意。   现在是赌石,不是茶话会时间,刘宇浩不会傻到把上万人放到一边和那些缅甸将军交谈,就算是有什么话要说也得等到赌约结束以后。   “哼,土鸡瓦犬之辈,一会就让你看看小爷的威风。”   南邵本来就是那种有理不饶人,无理搅三分的主儿,见到刘宇浩一脸轻松还不气歪了鼻子,要不是南霸天再三交待,他这会早就出言讥讽了。   刘宇浩冷笑了一下,没有走上前去和南家父子说话,扭过头向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那工作人员说道:“可以开始了。”   激动呀!   那工作人员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头的狂跳,手持麦克风说道:“远方的朋友们,今天!”   在缅甸的历史上,从来都没有一块翡翠原石可以拍出两亿五千万欧元的天价,这一次的当场解石恐怕也是前所未有的大事,尽管那工作人员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了,可在说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声音微微发颤。   当然,缅甸方面能在协议上拿出那么多的诚意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的。   一直以来,翡翠作为珍稀珠宝之一在世界各个角落大放异彩,可毕竟幕后推手大部分都是华人,如果能通过这次赌石再次提高翡翠在世界人们心中的地位,那可是缅甸军政方求之不得的大好事。   所以,今天不止是三大家族的将军来参加了刘宇浩和南邵之间的对赌,就连轻易不在外人面前露脸的扎晎坭大将军也到现场衬托气氛。   对刘宇浩和南邵来说,今天无非是双方的一次对赌。   可是对缅甸来说,意义绝对不同。   今天是个非常重要又关键的日子,如果两亿五千万欧元的翡翠原石能解出大涨的话,以后几年翡翠市场的价格走势将会是形势一片大好。   “还好及时赶到了!”   江天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微微松一口气。   本来他大病初愈刘宇浩是不赞同他在外面到处跑的,可关乎着刘大哥的荣誉,江天说什么都不肯待在家里,好不容易才说服了薛大小姐带着自己过来。   “你瞧他那得意的模样,好像他一定会赢似的。”   薛大小姐可没那么好脾气,虽然她对刘宇浩救出自己哥哥的确心存感激,可一见到刘宇浩高兴,她就不知为什么突然板起了脸。   江天嘿嘿一笑,并不解释挠挠头盯住解石广场那边再不说话了。   听着工作人员洋洋洒洒的长篇大论,刘宇浩颇觉无聊,笑着低声说道:“藤轶,想赚钱吗?”   “想,怎么不想!”   藤轶不知道刘宇浩这个时候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点点头。   “给你指条发财的明路。”   刘宇浩古怪的笑了笑,目光看向台下的沈国低声道:“你过去和沈国合计合计,如果你们俩一起买南邵输的话,这此应该能赚不少钱。”   “买多少?”   在经济方面藤轶脑子简单,他从来都没想过刘哥会输的事,所以直接就问到了数字上去。   刘宇浩呵呵一笑,说道:“随便你呀,三五万就算了,买的多赚的多,干脆去买几百万玩玩吧。”   好嘛!这口气大的!   藤轶眉头稍稍跳动了下,赌盘口的事他是知道的,可刘哥开口就要买几百万,而且还是玩玩,这可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稍微考虑了一下,藤轶咬牙说道:“好,输了可算你的。”   我了个去的!   刘宇浩没好气的白了猫着腰下台的藤轶一眼,眼神中满是笑意。   好不容易挨到那工作人员的长篇大论说完,刘宇浩站了起来笑道:“南先生,昨天晚上没睡好吧?”   南邵差点就脱口骂出:“放屁”俩字。   好在他这会还灵台清明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破口大骂,但他还是咬牙切齿的瞪了刘宇浩一眼。   在南邵心中,刘宇浩抢了他的女人,又夺了他的风头,这种恨怎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楚?   “刘先生怕是也睡不好吧?”   南邵立刻反唇相讥,眼中露出深深的怨恨之色。   刘宇浩淡淡笑了一下,随即又往前走了一步,眼眸却变得越来越果决。   如果不是这个家伙从中作梗,唐妩就不会被家里逼着嫁人了;如果不是他再三挑衅,又和井田贞子搅在一起,自己也不会涉险入凤焰山,还差点命丧黄泉。   这样一个阴毒小人不给他致命一击他怎么可能长记性呢?   该是让他吃点苦头的时候了,要不然他还以为翡翠圣手的名号是骗来的呢。   “南先生,你认为解开这块赌石需要多久?”   刘宇浩一脸的不耐烦,不过,这些都是他装出来的,似乎想告诉南邵:“我可没那么多功夫陪你玩。”   南邵果然上当,恚怒之极说道:“废话少说,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好,有南先生这句话就好,那请吧。”   好戏开场了!   刘宇浩冷笑了一下,随后便坐回主办方为自己专门准备的椅子上去,连看都懒得再看南邵一眼了。   第0860章 是涨是垮?   赌石眼光很重要,但运气也同样不可缺。   对于红布下的那块黑乌砂,刘宇浩赌的就是南邵的运气。   黑乌砂半赌毛料中的确是有一块极品翡翠存在,可无论是皮壳还是隐晦表现用肉眼都是无法判断的。   若是今天南邵运气出奇的好,他真有可能解出那块极品翡翠,可刘宇浩给他规定了只准以三刀为限,这就大大的缩减了南邵的成功率。   可谁又能说南邵一定不能在三刀之内成功解出那块极品翡翠呢?   就连刘宇浩现在也不敢断言!   “刘宇浩,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南邵的眼中闪现出一股暴戾,冷笑连连。   这块黑乌砂赌石的每一处隐晦表现都被他暗中记下了,以南邵的能力,只要毛料中有翡翠存在,赌涨的把握还是很大的。   而且,南邵也相信毛料一定会赌涨,要不然,刘宇浩就不会当着大家的面非要和自己打赌了。   只不过,三刀似乎……   猛地揭开红布,南邵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究竟这块已经被自己看的乱熟于胸的毛料突破点在什么地方呢?   刘宇浩似乎没听到南邵的话,呵呵一笑捻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细细品尝了起来。   “嗯,糕点不错,就是有点太甜了,腻歪的慌!”   还好南邵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半赌毛料上,要是他听到刘宇浩刚才在说什么估计要气得吐血。   好小子,我在这忙前忙后想着怎么才能解涨毛料,你倒是悠闲吃起点心来了。   吃就吃吧,捡的麦子还嫌瘪!   德行!   三个精壮的中年男子已经按照南邵的要求把赌石固定到了解石机上,可围着那半赌毛料再次转了一圈,南邵却开始犹豫了。   这三名男子都是公盘主办方提供的经验丰富的赌石专家,在缅甸是非常受人尊重的,但因为毛料过于贵重,他们也只好充当了打下手的角色。   以前南邵也遇到过让自己非常纠结了赌石,可那毕竟是在家里,再纠结也不过是先解开一刀看看,最终大多数被自己看好的毛料都会赌涨的。   但现在是现场解石,而且是在两三万人的面前。   三刀为限!容不得南邵有半点闪失。   可以说,现在南邵对这块熟得不能再熟的黑乌砂突然生出了一种没有头绪的感觉。   “南先生,我们看好你!”   台下有人大喊了起来。   刘宇浩瞥了一眼那男子,不用猜,这个男子一定是在盘口里下了重注赌南邵赢的。   尽管在国内有很多人都听说过翡翠圣手这个名号,但相比南邵这种珠宝世家来说,刘宇浩的名头还是太小了。   赌石和中医一样,需要有积年的丰富经验,可能刘宇浩赌涨过几块毛料,也有不凡的赌石战绩,但让人们在他和南邵之间选择,大家还是倾向于南邵会赢得最终的胜利。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   在一家中医院里,如果一个年轻的中医博士和一个年近花甲的中医专科学校毕业的老先生被分配到了同一间诊室。   很有可能的结果是,在先入为主的条件反射下,中医博士连续一个星期都不会接诊到一个病人,而那个专科学校毕业的老中医桌案前却会排起长龙。   这就是人与人的区别,不服都不行。   在南邵抬起解石机手柄的那一刻,全场的人都自觉的闭上嘴,顿时一种压抑的感觉浮在了玉石交易中心的上空。   “兹兹兹!”   南邵拒绝了三个精壮赌石专家的好意执意要自己亲手解石。   宁赌一线、不赌一片!   南邵最终放弃了在已经擦出玻璃种翡翠天窗的附近下刀,而是选择了包头松花整齐的蟒带旁边切开自己的第一刀。   刘宇浩微微一愣,但还是在心里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说,南邵选择在这个地方下刀是非常正确的,如果不是刘宇浩有八锦异能之术可以透视整块毛料内部,他也会选择和南邵同样的地点解第一刀。   若论赌石的经验,刘宇浩还真佩服南邵。   赌石是风险极大的行业,赌的是对翡翠的认知以及对赌石依据的科学判断和分析;同时还要看有没有运气碰上赌相好的石头。   而且,现在南邵更是在和刘宇浩赌心理。   没有一颗强大的心脏,他是无法顺利切开这一刀的,毕竟是价值两亿五千万欧元的翡翠原石,就算南家再富有也不是个小数目了,更遑论现在南家已经快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雾,快看,有雾了!”   离南邵最近的一个男子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疯狂的大喊大叫起来。   精钢砂轮带起白雾随着转动向外飞溅,颗粒均匀细腻,只要是有点赌石常识的人都知道,这应该是解涨的表现了。   看着那白雾,南邵的脸上慢慢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   这块老坑种黑乌砂是产自麻蒙场的,所以南邵选择了直接切石,若是换成了表现最优秀的老帕敢毛料,他就会顺着天窗擦石了。   要知道,老帕敢黑乌砂皮壳极薄,而麻蒙场则恰好与之相反,经验丰富的赌石专家对待不同场口的毛料,解石手法也是会随之变换的。   “咔嚓!”   只用了五分钟的时间,南邵便将赌石切开。   旁边早已经准备好了的赌石专家身手矫健,不用吩咐就已经端起水泼了上去。   “这!”   刚才还停留在南邵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沉的僵硬。   怎么会这样呢?   明明解石的时候大家都看到了雾,可切开以后,赌石切面上除了白色的雾以外,竟然连一丝翠意都没有。   台下的众人也看到了这一幕,大家同时愣住。   南霸天匆匆走了过来,低声道:“邵儿,稳住,一定不要慌,以免自乱阵脚!”   话是那样说,可南霸天却已经在心里有了种不妙的感觉。   从什么地方下刀是南邵和南霸天商量了整晚的,他们父子两人对自己得出的结论非常满意,没想到毛料是切开了,但切面上的表现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同。   “戚李培,你觉得南邵赢的概率有多大?”   玛桑达也非常意外,侧着身子低声问起了身边的戚李培。   从一开始戚李培的眉毛就没有舒展过,现在南邵解完第一刀,他更是苦大仇深的将浓眉拧到了一起。   “赌石我相信刘宇浩。”   想了很久,戚李培才挤出这么一句话,但接下来他就刻意和玛桑达拉开了一段距离,不再搭理对方了。   这块黑乌砂是戚李培提供的,也是他最看好的一块半赌毛料,能成为今年的标王或许是在戚李培的意料之中,但如果今天南邵把这块毛料解垮了,对戚李培家族的信誉打击也是非常大的。   试想,大家都看到了戚李培家族提供的这块毛料,而且家族为了使毛料能拍出更高的价格,特意请苏巴昂土司将毛料的天窗从一寸见方大小扩展到了现在这样,若是最后解垮,会有很多赌石专家误认为是戚李培家族故意拿出这种毛料吸引他人眼球。   如果戚李培的猜想成为事实,将来再有人买戚李培家族毛料的时候都会留个心眼,都会对那些皮壳表现好的毛料心存顾忌。   此时,戚李培的心是矛盾的。   一方面他希望刘宇浩赢得赌注,可另一方面站在家族的利益上着想,他又愿意看到南邵一刀解出大涨来。   “我想还是从这里解第二刀。”   用强光手电仔细观察了切面以后,南邵强压下要发怒的冲动,小声和南霸天说着自己心中所想。   他心里很清楚,如果再有一刀下去还不能解涨的话,今天这个人就丢大了,而且不光如此,丢人事小,丢掉这块价值两亿五千万欧元的赌石才会让他肉疼呢。   若是按照通常情况,在解出了雾以后,赌石专家们都会沿着雾再往里面再切一刀进去。毕竟雾是翡翠的一部分,有雾就证明有翡翠存在,这个道理是不会变的。   可限于自己只能解三刀,南邵只能选择兵走险招抛开正常理论而从毛料背面的一处裂再解第二刀。   “会不会太冒险了?”   南霸天不无担忧的皱了皱眉。   “想不了那么多了,如果这一刀解开还不能涨,再返回来切有雾的一面未尝不晚。”   南邵主意已决当然不考虑南霸天的说法,稍微摆了摆手就又招呼那三名赌石专家将毛料按照自己的想法固定到解石机上去。   “兹兹兹!”   这一次南邵很小心,额头上也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就算这一刀解完不能大涨,最起码也可以看到绿。   再次出现了雾!   南邵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里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咔嚓!”   毛料被分成了两半,南邵拒绝了赌石专家往切面上泼水,而是用手轻轻抚开切面上的石屑,嘴角泛起了一丝得意的笑。   在南邵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刚刚擦开的一片雾层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丝浓浓的绿意,和天窗处的葱翠一样,是晴水绿那种通透的感觉。   “是涨了还是垮了?你倒是把身子让开呀!”   江天伸长脖子忍不住问了一句。   第0861章 问计   正悠闲自得喝着茶品着小点的刘宇浩,似乎感应到有人在看他,抬起头来,炯如神电般的一双眸子突然射出,准确地定在南邵的脸上。   “没想到吧刘宇浩,我第二刀就已经解涨了。”   这一次南邵没有再躲闪,如毒蛇盯住了青蛙模样死死的迎着刘宇浩的目光。   在他看来,刘宇浩就是一只小小的青蛙,而且还是即将被自己当作腹中美味的小青蛙,美食当前没有人会心情不爽快的。   刘宇浩淡淡的笑笑,但眸子全是冷漠,走上前在切面上观察了一下,说道:“南邵,你觉得你这也能称为解涨吗?你怎么好意思在这么多赌石界的高手面前睁着眼睛说瞎话?”   “你!”   听到刘宇浩放肆的言语,南邵心中愤怒已极,眼中冒出一道寒光。   嘿嘿笑了一下,刘宇浩没事人般的又摇摇头坐回了刚才那个位置,仿佛南邵就是空气,根本不在自己眼前存在。   能被安排到离解石机最近的两三百人都是珠宝界有点名气的,可能在赌石上他们不如刘宇浩和南邵,但看赌石切面是否解涨的能力却不会差。   刘宇浩没必要和南邵去做那无谓的口舌之争。   没得跌了哥的份不是?   南邵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脸色越发阴沉了下来。   白色雾层下的确是有一丝葱翠的绿意,可以说,若是在普通情况下,这绿意的出现就已经能让很多人瞪大眼睛屏住呼吸。   可惜的是,现在自己是和刘宇浩在对赌,那雾层下淡淡的绿意的确不能称之为解涨,一定要下个定义的话,那充其量不过是有解涨的苗头罢了。   赌石作为一种独特的高档翡翠原石交易方式,指的是赌石人凭经验对一块翡翠原石,依据皮壳上的表现,反复猜测和判断,以估出的价格买下。   然后,赌石者再一刀剖开,可能里边色好水足,价值倍增,也可能里边无色无水,转眼一文不值。所以才会有“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的俚语出现。   但首先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赌涨的前提是价值倍增,而不是仅仅出现解涨的苗头。   南邵想赢得这个赌局必须要切出大涨来。   可现在看来想解涨似乎很难,因为他还剩下最后一刀的机会了,而这一刀下去,南邵必须把毛料的价值提升到两亿五千万欧元以上。   能成功么?   反正南邵现在心里是没什么底气的。   看着解石机上的毛料,南邵不免暗暗摇头偶,毛料被切掉了这么多了,可还一直都是雾层,这样的毛料同样透漏着古怪,很少有毛料会切出这么多雾层,还不见翡翠的。   固定好毛料,重新下刀。   围观的人们都很配合的不再大声议论,目光紧盯着解石机旁的南邵,特别是那些下了重注赌南邵赢的人,暗中攥紧了拳头。   可一定不能输呀!   哥们可是在你小子身上下了大本钱的。   南邵听不到,也不可能会去理会那些无聊的人,他的眼中透出血红,像一台扫描仪般在毛料上不停搜素着,希望自己的最后一刀能创造奇迹。   赌石因为一直都不是在公开透明的情况下进行的,所以在外界人眼中,这种行为充满了神秘色彩。   而行内人在解石的过程中,也不愿轻易透露购买原石的价格,更不喜欢别人在旁边看着自己解石。   大部分的赌石者都是解涨了才告知众人,而解垮了通常会安静消失,所以很多人只听说解涨的消息,却不知道那些赌到倾家荡产以后的人们心情是怎样的。   “江天,他们谁赢了?”   尽管薛薇薇嘴上不对付刘宇浩,可心里却恰好与之相反,要不然她今天也不会死拖着江天来这臭气哄哄的玉石交易中心了。   无奈,薛薇薇的个头并不高,所以前面发生了什么她是看不见的,就算看见她也不能分辨赌涨赌垮,想知道结果如何,她只有向江天打听。   江天眉头紧锁,一副沉思的模样轻轻摇头。   “是刘宇浩输了么?”   薛薇薇一愣,看江天脸上没有丝毫高兴的样子,难道说现在的情况对刘宇浩很不利?   江天又摇摇头,道:“不好说,南邵的毛料已经出绿了,但刘大哥一直胸有成竹。”   赌石的神秘性就在于,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结果,现在就让江天对今天的赌局下结论恐怕为时过早。   “刘宇浩,若是我想一刀把这些绿意解出来,在什么地方下刀最合适?”   南邵猛地抬起头,说了一句让全场人震惊的话。   包括刘宇浩在内,所以的人都怔愣住了。   什么情况?   南邵居然问计于刘宇浩?   这个玩笑恐怕是开的有点过了吧。   要知道,刘宇浩和南邵显然是站在对立面的,可南邵居然连面子都不顾了去问计于自己的对手。   麻辣隔壁地!   南邵是不是傻了,别说刘宇浩是他的对手,就算不是人家也不可能轻易就告诉你呀,最起码老子是不会说的。   很多人心里都是如是想的。   当然,这些人不包括刘宇浩,他的确有点惊讶,可随即眉头蹙紧,满是复杂的看着南邵的脸。   可以说,南邵非常聪明,他知道自己最后这一刀下去未必就能解涨,所以他选择了以退为进的方法。   在外人看来,南邵的这种行为近乎于滑稽可笑,但台上的那些将军们和赌石高手却笑不出来。   南邵太精明了,简直到了刁钻的地步。   他没有直接问刘宇浩怎么才能解涨,而是说想把这绿一刀解出来需要在什么地方下刀,这个看似讨论的问题切中了要害。   在这么多人面前,刘宇浩不可能不回答南邵的问题。   可若是刘宇浩用心回答,万一南邵照着做解涨了怎么办?那岂不是刘宇浩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嘛!   但刘宇浩却不能对南邵的问题固若罔闻,更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随便给南邵指个位置。   毕竟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若是刘宇浩装作没听到南邵的提问,就显得他格局低了一层,人家南邵作为对手都能不耻下问,你怎么能好意思不说呢?   随便指个位置让南邵解更糟糕,解涨了刘宇浩输掉赌局,解垮了围观的人们会认为刘宇浩是故意给南邵指了一条毫无赢面的路走。   从此,刘宇浩这个翡翠圣手在珠宝界人们心中的地位势必一落千丈。   大家会说,刘宇浩是个嫉贤妒能的主。   好一个阴险毒辣的计谋啊!   戚李培眯起眼睛,他都有些佩服南邵脸皮之厚了。   不要脸的东西!   可正是脸皮厚,南邵也把自己摆到了一个更加有利的位置,即便赌输了这场赌局,大家也会把一半的注意力转移到刘宇浩身上,而他自己则可以从容脱险,至少名誉上不会被人鄙视。   用一句时髦的话来说,这就是坑爹。   刘宇浩脸上不禁露出一丝苦笑,站了起来走到解石机旁。   “南邵,你会按照我说的去解石吗?”   刘宇浩这个问题提的好,皮球转了一圈后又踢回给了南邵,让他自己选择。   南邵沉默了会,再抬起头的时候阴沉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阴森的笑,说道:“你认为呢?”   其实,此时南邵的心情是复杂的,此言一出,他以后就不用在大家面前耀武扬威称自己是赌石界的传奇了。   可他没的选!   如果不把刘宇浩也拖下水,南邵将面对的是更大的失败。赌局输了,毛料也要拱手送给刘宇浩,而且自己还要背负一个不自量力的名声。   “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不帮你一下反而显得我小家子气呢。”   刘宇浩出乎意料的笑了笑,在解石机上拿起石笔轻轻在毛料切面上划了一道,然后气定神闲的再次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去。   没有人再说话了,大家都愣住了,刘宇浩居然给南邵的毛料划了一条线!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别看这是一条简简单单的线,可南邵一旦顺着刘宇浩的划线解开毛料,即便是输了赌局,刘宇浩最少也要承担大半以上的责任。   只是因为线是刘宇浩亲手划的。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个傻瓜真是愚不可及,别人挖个坑他就跟着往里面跳。”   薛薇薇虽然不懂赌石,但世家子弟见惯了尔虞我诈用心险恶之辈,对南邵心里的毒计早就了然于心。   她万万没想到刘宇浩竟然没有拒绝南邵,不仅如此,刘宇浩还真给南邵指出了下刀的位置。   这个家伙也太蠢了吧!   江天淡淡一笑,心里却在想着以前刘大哥是怎么给别人挖坑的。   就冲刚才刘宇浩那阳光的笑容江天就敢肯定,刘大哥早就有了如何进退的方法,只不过刘大哥这个人心地善良不愿意做的太绝情罢了。   嘿嘿,心地善良!   刘宇浩在台上不知道江天此时对自己居然是这么看的,要是他知道了,一定会仰天大笑一场。   知我者,江兄弟也!   这一次南邵解石的速度很快,而且根本没有任何顾虑,他知道刘宇浩是不会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的,既然被自己死死绑在一个战车上,刘宇浩刚才划的那条线就一定能解出自己看到的翡翠。   第0862章 怒火!   从众人知道刘宇浩和南邵的赌约时就有人认定最终的输家会是刘宇浩,要不然也不会有人私底下开出一赔十五的盘口。   能成为公认的翡翠圣手,刘宇浩赌石的眼光的确是有独到之处。   可背不住南家百年珠宝世家的底蕴啊!   而且南邵作为这历史悠久的珠宝世家最杰出的子弟,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自然要比刘宇浩一个新出庐的小子高出不知多少倍。   完全两个力量不成正比的人打赌,结果如何还用得着去想?   “兹兹兹!”   南邵双眉紧锁解刀一刻也没有松懈,他知道刘宇浩不会在这种众目睽睽下说假话,这刀切下去以后是赢是输立马就会见分晓。   不过,说心里不后悔那是假的。   南邵总觉得自己是被刘宇浩弄了个小布口袋装进去了。   可无奈,当时南邵既要顾及南家人的脸面,而且心头对刘宇浩的怒火何其炽盛,恐怕把时间再倒转回去,他还是会当场应承下这个赌约绝不改口。   台下看热闹的人脸上表情也是各有千秋。   有对刘宇浩投去深深同情和担忧的,还有幸灾乐祸嫌事还不够大的,更有人表面冷漠,可内心却开始盘算怎么才能让自己在这场赌局中分一杯羹的精明商家。   唯独扎晎坭大将军端坐在旁边的贵宾席里,面部表情冷漠,黝黑的脸拉的老长,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历年来的公盘标王都受到缅甸军政方的重点关注。   原因无它!   如今缅甸翡翠大公盘每年诞生的标王已经代表了缅甸翡翠业的风向标。   这是缅甸人的脸面。   解涨了大家你好我好和气生财笑呵呵。   可万一解垮了呢?   两亿五千万欧元的天价赌石呀!   不管今后有无来者,但这块已经被解的七零八碎的黑乌砂绝对卖出了前所未有的一个天价。   连这样的赌石都解垮了,那以后珠宝业的大亨们会不会对缅甸翡翠大公盘失去信心呢?这个问题关乎到缅甸的民生大计,容不得半点马虎。   要知道,缅甸翡翠公盘拍卖翡翠原石所得政府将抽税25%,剩余的75%才是由国家存入原石所有人账户。   一旦出现了标王也会解垮的事实,不得不说,很多实力较小的珠宝商人则会对赌石丧失信心,转而去高价竞购翡翠明料。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扎晎坭大将军投向南家父子的目光中已经有了隐隐的怒火了。   南邵专心解石看不到将军的脸色变化,但南霸天看到了。   对面扎晎坭大将军的不满,南霸天已是脸色煞白,突然之间又是一红,然后突然闭紧了嘴巴,那粗重的鼻息却是许久都没有能平缓下来。   南家是百年珠宝世家不假,但并不代表当选为副总统的扎晎坭大将军收拾不了他们,多浇花、少种刺一直都是商人混迹的不二法则。   南霸天此时已经不再考虑怎么在刘宇浩面前扳回一局了,他现在重点要做的是一旦南邵解垮,他将怎样才能平息扎晎坭大将军心中的怒火。   “喀拉!”   毛料切成了两半,空转的精钢砂轮发出嗡嗡的轰响。   南霸天身子抖了一下,吃力的扭过头,他想往知道结果,但又最怕知道结果。   纠结的心!   “江大哥,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薛薇薇对江天倒是客气,一直以大哥相称,而且一点都没那种太子女的倨傲冷漠。   江天笑笑,道:“薛姑娘客气了,有什么直接说就好。”   薛薇薇对江天客气,但并不代表江天就可以忘乎所以,经常出入国内,他是知道那些太子和太子女们雷霆一怒的可怕后果的,在这种人面前你若是想拿大的话,最好先考虑好自己的退路。   “江大哥,刘宇浩为什么一定要让南邵把解垮的毛料送给他呢?”   薛薇薇漂亮的不像话的大眼睛眨呀眨的,美眸流转间不经意露出一丝狡黠的笑,似乎是在考虑一件什么事情。   江天挠挠头,苦笑说道:“刘大哥心里怎么想的我可猜不准,薛姑娘要是想知道还是自己亲自去问刘大哥吧。”   此话一点不假!   刘宇浩对人好的时候他可以毫不保留,比如在对待藤轶和沈国;可江天始终也不明白,为什么刘大哥对唐妩就不能像对待程葱葱那样呢。   薛薇薇坏坏的笑笑,顾不得淑女的矜持了,猫着腰努力想往解石机的方向挤过去。   “薛姑娘、薛姑!”   江天急了,在后面大声喊着,薛薇薇可是他带来的,万一出了岔子江天可承担不起,但他再大声又有什么用呢,薛薇薇几个闪身就已不见了踪影。   “借过,大哥嘿嘿,对不起,老叔!”   没办法,为了薛大小姐的安全着想,可怜的江天兄弟也只好硬着头皮给大家赔笑脸往里面挤。   “南先生,我的时间很宝贵,你能快一点吗?”   扎晎坭大将军已经不耐烦了,见南邵迟迟不肯让人上前冲洗切面瓮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这怎么可能?”   南邵愣愣地站在两片赌石旁边,脸色青灰,额头上的汗已经成了断线的珠子在往下滚落了,他实在是无法接受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   见自己已经说话了南邵依然不为所动,扎晎坭大将军不禁地皱了皱眉,朝南邵身边的赌石专家使了个眼色。   南邵敢不听自己的,那三个赌石专家都是缅甸的土著居民,对于扎晎坭大将军的意思可不敢违逆。   立刻,其中一个人端起盆中的水走了过去,冷冰冰的道:“南先生,请让开。”   南邵满脸阴晴不定,恶狠狠的回头瞪了刘宇浩一眼,怨毒之意表露无遗。   刘宇浩怎会计较,心中冷笑一声,脸上却装出吃惊的模样,拱手道:“南先生,不会是我刚才划的那条线出了什么问题吧。”   出个屁的问题!   南邵差点有要当场吐血的冲动,强打起精神说道:“翡翠圣手刘宇浩的确厉害,一眼就能看出怎么才能解出翡翠,南某人佩服!”   “哦,那就好!那就好!”   刘宇浩连着说了两个那就好,惊魂未定般拍拍胸脯,一副马上轻松了似的模样呵呵一笑。后面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靠,没事你拉长个脸给谁看?”   缅甸方面派出的赌石专家自然是赌石高手,冲洗干净毛料切面后脸色陡然一变,嘴唇懦懦想说什么,随即又摇摇头侧身到一边,把整个切面的情况让了出来。   “涨了,大涨了!”   台下有人激动的大吼了一声,仔细听,声音中还带着几分颤抖。   不用问,这个夯货一定是买了南邵赢的,现在毛料大涨,想着马上就能小赚一笔,男子难免有些飘飘然。   竟然大涨了?   我去!   这要怎么解释?   但好像刘宇浩一脸淡然,根本就不着急嘛!   戚李培和玛桑达下意识的对视一眼,想问又没开口,两人的眸中都充满疑惑。   “涨了吗?”   扎晎坭大将军咧嘴哈哈一笑,蒲扇般的大手在桌子上重重拍了一下,再看南邵时,眼中也就多了些温和和欣赏之意。   解涨的消息使他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看来,南家作为百年珠宝世家还是很有底蕴的嘛,要不然也不会以天价竞拍一块赌石了。   “将,将军!”   最先看明白问题关键所在的那个赌石专家可不敢再瞒下去了,神情焦虑的快速向前走了几步,万一扎晎坭大将军等会不明真相做出了什么决定,那他的下场就惨了。   “什么事这么慌张?”   扎晎坭大将军正要说些祝福的话,可看到那赌石专家不顾规矩冲了过来,不悦的皱了皱眉。   “将军,不是解涨了,是完垮。”   麻辣隔壁地!   不管等会要出什么事,总之要先把自己摘巴干净,那赌石专家心一横闭眼说出了自己看到的情况,说完话以后,他身体仿佛被抽干了丝般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说什么?”   扎晎坭大将军怒目圆睁,几步就跨到了解石机旁检查起毛料切面。   “那个赌石专家好像说解垮了?”   “我也好像是听到这样说的。”   “放屁,你们看不到那切面吗?一帮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东西。”   台下一片哗然!   那赌石专家的声音不小,大家都听到了,刚才还正准备为南邵欢呼的人们都愣在那里,双手举在半空中鼓掌也不是,不鼓掌也不是,大眼瞪小眼看着脸色阴沉的扎晎坭大将军。   什么个情况?   戚李培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   玛桑达却惊愕的站了起来,从他这个角度上看过去,那切面上浮现的翡翠种水通透、葱葱翠翠,整个切面足有脸盆大小。   这种表现应该是大涨了才对呀,可为什么那赌石专家却要说是解垮了呢?   心里的怀疑是有的,但谁都知道,这些缅甸本土的赌石专家胆子再大也不可能当着三位将军,一位大将军的面说谎。   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块价值两亿五千万欧元的黑乌砂真的解垮了。   第0863章 转机   一刀涨、一到跨、一刀穿麻布!   赌石的乐趣在于解涨瞬间发自内心的那种满足感和愉悦之情,可天堂和地狱之间未尝不是一墙之隔。   刚刚还欢呼雀跃的南邵支持者们脸色变黑了。   而少数支持刘宇浩的人们却扬眉吐气一脸喜意,相互之间彼此祝贺着。   压一赔十五!   嘿嘿,瞧哥们的眼光怎么样?   真真一个只闻赢家笑,哪见输家苦哟!   南邵手起刀落,的确是解出了和天窗处一模一样的玻璃种晴水绿翡翠,而且,只要是有经验的赌石专家都能从切面上翡翠的大小估计到这块毛料中含有的玻璃种翡翠绝对不会小。   照理说这应该是实实在在的解涨了。   只可惜,那切面上的表现都是假象,只能远远的看,走进了以后任谁都会忍不住连连摇头。   且不说切面上不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绺,根本就取不出一块像样的明料,刚才扎晎坭大将军用强光手电在切面上打了一下后更是怒不可遏。   在强光下,那切面内显现出令人恶心的黑色杂质,如同瘟疫一般不满了整块翡翠。   这样的翡翠即使是勉强解出也卖不了高价,顶多是出售给一些小商小贩作为路边忽悠不懂翡翠的游客,而且价格还不能高。   赌石专家们盘点了一下,照切面上的表现,整块翡翠解出来以后最多能卖到二十万欧元左右,这个价格和成交价相比,赌石的恐怖和危险性之高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丢人呀!   丢的是整个缅甸翡翠业的人,丢的是缅甸翡翠大公盘主办方的脸。   这件事瞒是瞒不住了。   用不了几个小时,世界各地的珠宝商人们都会知道今天在缅甸发生了什么。   以后,大家再赌石的时候也会情不自禁的想起今天的发生的一幕,不仅如此,下一届翡翠大公盘举办的时候还有没有人疯狂的竞拍皮壳表现好的高端翡翠原石都不好说。   “南邵,经过公盘主办方研究决定,在今后的十年内缅甸将不再提供给你们南家翡翠原石。”   扎晎坭大将军表情严肃一脸铁青,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跟对手们解释今天发生的事了,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必须要为今天的事负责。   早知道今天自己就在家呆着好了,为什么要来这凑热闹呢。   扎晎坭大将军心里悔恨不已,连带着把刘宇浩也记恨上了。   要不是这小子提出什么赌局的事,南家就算是解垮了毛料也不敢轻易张扬,更不会让外人在场看到自己解石的全过程,那么自己就没这么多麻烦可苦恼了。   啊呸!   南邵万万没想到扎晎坭大将军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布刚才那个决定。   你跟谁研究了?   明明就是你一个人的决定好不好?   但形势逼人强,要知道,此消息一经传出,不仅是缅甸不会再向南家出售翡翠原石,其他的毛料供应商更是不敢轻易违背扎晎坭大将军的意思,以后都将会主动断绝供应南家翡翠毛料。   将来南家再想经营翡翠一类的珠宝就必须要去高价收购拍卖会上的翡翠明料了,但那种场合下拍出的翡翠明料能便宜么?   如此下去,南家会很快失去自己在珠宝界的地位。   断了脊梁的狗还有谁会可怜?   以前南家为争夺珠宝生意可没少得罪过人,南家一旦失势,想必很多人都不介意帮着上前再狠狠踩上一脚。   扎晎坭大将军一句话就可以决定南家今后在珠宝界的地位和生死,南邵不得不重视,被人鄙视了还不得不打起精神来,惊恐失措的求救道:“将军,这件事还请三思呀!”   三思个屁!   南邵让扎晎坭大将军颜面尽失,而且还要忙于对付自己的那些对手们,他现在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跟南家人还商量什么?   “滚开!”   扎晎坭大将军语气阴寒,双手背到身后,转身就要离开。   “这!”   南邵和南霸天同时一怔,只是这时,南邵平日眼中的忘形之色早已经消失无踪,剩下的只是满眼中震骇和恐惧之色。   “将军,请留步!”   刘宇浩笑眯眯的迎了上去。   “刘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扎晎坭大将军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心说:“老子还没找你的事呢,你倒好,还敢挡老子去路,真以为老子不敢在缅甸办了你吗?”   说话的同时,旁边七八个身型壮硕,眼如鹰隼的男子悄然无息的围了上来,只要刘宇浩胆敢对扎晎坭大将军不利,他们会在第一时间出手制服对方。   靠,刘宇浩胆子也太大了吧!   台下的众人顿时脸色生变,愣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里敲起了小鼓。   扎晎坭可是那种杀人如麻的存在,翡翠圣手无非是在珠宝界有个名头,刘宇浩别真把自己看的太高了,万一惹恼了扎晎坭可不好玩。   想吓哥们?   告诉你吧,没门!   刘宇浩是谁?   他整天和贺老爷子打交道,老人家身上的气势和威严岂是扎晎坭能比的?而且刘宇浩本身也气势不凡,更不会轻易被扎晎坭那一冷眼吓到。   “将军,虽然南邵输了赌局,但贵方出售给我们的翡翠原石还是很不错的,今天将军能来这里已经是给了我们很大的面子了,我又怎么好让将军败兴而归呢?”   刘宇浩笑嘻嘻的说着,一点没把那几个男子放在眼里。   扎晎坭脸色缓了一下点点头,说道:“刘先生的意思是?”   毕竟刘宇浩这么一说也给扎晎坭了不少面子,而且刘宇浩的背景缅甸方面早就调查的清清楚楚,只要他做的不是太过分,扎晎坭是不会真对他下手的,不看僧面看佛面,扎晎坭不好惹,贺老爷子就好惹了?   刘宇浩想了一下,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后,低声笑道:“将军,我个人认为那块毛料还有隐晦的表现,不如你再等一会,我上手试试如何?”   嗯?有隐晦表现?   扎晎坭神色古怪的看了刘宇浩一眼,他们之间的对话其他人听不到,但扎晎坭还是心动了。   不管怎么说刘宇浩也是大家十分看好的赌石专家,而且年纪轻轻就赢得了翡翠圣手的称号,按照缅甸的传统,对这样的人是应该给予适当的尊重的。   而且,刘宇浩既然说出了自己的观点就表示他已经看出端倪了,如果他能扭转乾坤把那块毛料解涨,扎晎坭烦心的那些麻烦也就不攻自破了。   就算刘宇浩没解涨也无所谓,反正事实已经铸成,要丢人也是刘宇浩丢人,扎晎坭已经无脸可丢了。   “听说刘先生解石手法是自己独创的,我也很想看看。”   扎晎坭终于露出了笑脸,重重在刘宇浩肩膀上拍了一下,满意的坐回了公盘主办方为他准备的座位上去。   老不要脸的东西!   刘宇浩狠狠的在心里腹诽了扎晎坭一番。   心中的不满是有的,可刘宇浩却不会表现在脸上,而且话都已经说出去了,他就必须去做。   不疾不徐来到解石机旁,刘宇浩叹了口气,重新把毛料固定好打开解石机电源。   “刘宇浩,你想干什么?”   南邵脸色极为阴沉,刘宇浩竟然不经过自己同意就要动自己的毛料,真他娘叔叔能忍,婶婶忍不了。   刘宇浩先是冷眼扫了南霸天一下,意思是警告他不要乱来,最后落在南邵的身上,面无表情的道:“南邵,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按照赌约,现在这块毛料应该是属于我了吧?”   “我,你!”   南邵目光一凝,脸色比刚被猪亲了一口还要难看百倍,但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好退到一边,红红的眼中已不再掩饰自己对刘宇浩的恨意了。   还能说什么呢?   赌约上南邵是签了字的,就算没签字又能怎样?   已经是众所周知的赌局,不管是刘宇浩还是南邵,哪怕是口头上的承诺,他们都不可能当着两三万人的面反悔。   刘宇浩冷笑了一下,转过身来吩咐身边的那三位赌石专家道:“我解石的时候你们要不停往毛料上浇水,记住,一定不要停!”   三位赌石专家刚才已经把毛料来来回回看了个遍,大家一致认为没有再解涨的可能性了,这刘宇浩究竟要干嘛?   但这些不是他们应该关心的事,大家一起点头答应下来。   刘宇浩,你这是要搞哪样?   台下的人纷纷糊涂了,议论声越来越大。   解石是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进行的,别以为自己是翡翠圣手就能起死回生,南邵先生解垮的毛料你居然妄想解涨?   很多人这个时候都认为刘宇浩的举动是今天最愚蠢的行为。   简直不可理喻!   “刘宇浩,等一等!”   就在刘宇浩刚要下刀解石的时候,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我了个去的!   姑奶奶,这个时候能不能别闹啊!   刘宇浩苦笑着扭过身来,说道:“薛大小姐,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现在这块毛料是你的了?”   薛薇薇歪着小脑袋笑眯眯的问道。   第0864章 金丝紫铜翡   不好!这丫头要出幺蛾子!   刘宇浩没由来的怔愣了一下,无可奈何的点点头,说道:“是的。”   “那就好!”   薛薇薇的笑容更盛了,像春天里盛开的花儿一般灿烂。   坏事了!   刘宇浩哭都来不及,不用天眼刘宇浩就已经猜到薛薇薇心里在想什么了。   果然,薛薇薇根本不给刘宇浩任何说话的机会,笑着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万欧元,道:“我想学习赌石,你这毛料我出一万块买了。”   啊!   强买强卖呀!   刘宇浩一个头两个大,眼角的余光瞥了下正在喝茶的扎晎坭。   薛薇薇一下子给自己出了两个难题。   按照缅甸国家的法律,不经申报私带大量外钞入境是违法的,将予没收,而且还要处以重刑,薛薇薇就这样当着扎晎坭的面拿出一万欧元,万一人家追究起来,这可是要坐牢的。   不过,很显然刘宇浩的担心是多余的。   扎晎坭再不济也不会不知道薛薇薇的背景,怎么肯能为这点小事得罪一个邻国副总理的孙女?   好吧,这个可以翻篇。   但薛薇薇要以一万欧元的价格买下自己的毛料刘宇浩就有点舍不得了。   自己可是千辛万苦,挖了前后三个坑才把南邵牢牢装进自己口袋里的,眼见着一块自己只见过一次的翡翠就要落入口袋中,怎么能拱手送人呢?   “你卖倒是不卖说句话呀!”   薛薇薇等的不耐烦了,粉红的小嘴撅起老高。   姑奶奶,你能不能不要摆出这副表情!   刘宇浩差点没当场泪流满面,心中大呼吃亏吃大发了,在此之前刘宇浩已经把今天所有可能发生的状况全都考虑了一遍。   可千算万算还是棋差一招,怎么也没想到薛薇薇会在这个时候向自己发难。   刘宇浩心里那个苦哟!   答应吧,白白丢掉上亿欧元,不答应更不行,只要是心机稍微成熟一点的人都会从他现在的表现里看出点端倪来。   更何况,等会毛料一定是会解涨的,现在不答应,等过后就算傻子也会想起来一个问题,哦,原来你刘宇浩早就知道毛料里的情况故意不说出来。   不打自招的傻事刘宇浩可不干。   “你怎么不说话了呀!”   薛薇薇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可暗地里也是紧张着呢,小手死攥在一起,连指甲嵌入肉中都未察觉。   刘宇浩呀刘宇浩!这次终于让本姑娘看出点门道了吧。   说心里话,薛薇薇现在是得意的,平时她都是站在和刘宇浩的对立一方,所以更是喜欢琢磨刘宇浩的性格,根据她的分析,如果没有必要,刘宇浩是轻易不会得罪人的,可这一次显然是把南邵往死里整了。   为什么呢?   抛去唐妩的原因薛薇薇不知道以外,她能想到的就是那毛料肯定是有玄机在里面。   就这么,误打误撞就让薛薇薇捡了个大漏。   此时的薛薇薇虽然强忍着没笑出声,但一双美眸却早已把她心里的想法出卖了。   嗯,很有点“奸商”的潜力嘛!   “这样吧薛大小姐。”   刘宇浩抿抿唇,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现在不答应,等会毛料解涨了连谎都圆不回来了,刘宇浩淡淡说道:“我收下这一万欧元,如果毛料真的能解涨,我愿意把解出的翡翠拿出一半来和薛大小姐平分,怎么样?”   一肚子坏水的刘宇浩此时也只能这样说了。   委屈呀!   谁让自己平时不注意团结薛大小姐的呢,现在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那可是近一亿欧元,要说刘宇浩不心疼是假话。   “还算你有点诚意,好吧,那我就先不打扰了,一会记得把翡翠给我。”   薛大小姐心满意足的点点头,她也知道,自己这样逼迫刘宇浩不是个办法,能让刘宇浩做出让步就已经很不错了,试问四九城的纨绔大少和公主小姐们,又有谁能让刘少吃瘪?   薛薇薇怕是第一个吧!   仅是这份战绩就足够薛大小姐很得意一阵子了,更何况,薛薇薇只是心里猜想刘宇浩故意隐瞒了什么,但毛料中是否真有翡翠还存在薛大小姐就不懂了。   一个小小的插曲对大家来说只耽误了很少的功夫,但对刘宇浩的意义就不同了,刘同学可是眨眼丢了一亿欧元。   有见过败家的,没见过刘宇浩败这么快的呀!   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可能就是说的像刘宇浩这种情况。   今天出钱又出力还被扎晎坭当面“打了脸”的南家父子没有离开,刘宇浩既然要求解石就说明赌局并没结束。   而且,南邵也的确想看到刘宇浩丢丑的样子。   你翡翠圣手不是一向都牛皮哄哄的么?难不成我南邵解垮的毛料你能在里面变出宝贝来?   南邵从心里就不信那个邪!   “玛桑达将军,你说这刘宇浩究竟想做什么?”   戚李培简直无语了,本来一切都结束了,可没想到刘宇浩又唱了这么一出,你想唱戏也行,事先打个招呼呀,好歹咱们也能配合你一下。   现在可好,玛桑达也是一脸迷茫,戚李培就明白了,只怕现在玛桑达比自己更懵。   果不其然,玛桑达回头看了戚李培一眼,苦笑着摇了下头。   “兹兹兹!”   精钢砂轮飞速的旋转着,三个赌石专家因为事先得到吩咐,都轮换着认真顺着砂轮浇水,一般需要这样做的目的是因为擦出了极其珍贵的翡翠解石者才会这样做,可对这块已经解垮了的毛料用得着费这么大神么?   刘宇浩不说别人也没敢问。   台下的人更是伸长了脖子,刘宇浩的举动勾起了这些人极大的好奇心,在这好奇心的驱使下,居然整个广场没一个人说话,大家都很默契的期盼出现奇迹。   “那,那是什么?”   正在浇水的一位赌石专家惊讶的瞪大眼睛呼喊自己的同伴过来,手中浇水的动作也在陡然的惊愕中停止了。   顺着精钢砂轮的齿面,居然有一股紫铜色的粉末溅出。   “是雾!”   虽然在刘宇浩严厉的目光下恢复了浇水,但其余的两人已经发现了,没看错,自己的确看到的是石雾。   “怎么可能这样?”   周围也有人看到了那奇异的石雾,顿时大声的叫了起来。   赌局开始的时候主办方就已经介绍过离解石机最近的那些人,他们不是珠宝大亨就是公认的赌石专家。   可在这赌石经验丰富的三四百人里,从来没有任何一个见过眼前这种怪异的石雾。   终于,有一个五十出头的男子眼睛一眯,大声说道:“变异石雾,你们怎么糊涂了,这是变异石雾呀!”   顿时,除了薛薇薇听了江天解释什么叫变异石雾后俏脸胀的通红外,其余全场震惊!   “咔嚓!”   毛料很快就被分开了,刘宇浩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微笑,示意旁边的人可以清洗切面了。   “我,我能看看吗?”   南邵也凑了过来,他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现实,不让他亲眼看到他死不瞑目。   刘宇浩淡淡的瞥了南邵一眼点点头,这块毛料已经跟南邵没任何关系了,就算让他再看十眼又能如何。   不过徒增一份羡慕嫉妒恨罢了!   “紫罗兰?”   切面刚洗了一半,负责清洗毛料的赌石专家便瞪大眼睛惊讶的喊了一声。   不过,这个时间很短,他马上又摇摇头,眼前那种颜色绝对不是自己所认知的紫罗兰,而是一种近乎紫铜色,还泛着一丝金属光泽的翡翠。   “将军,将军快来看!”   最先看到变异石雾的那个赌石专家居然忘了让将军挪步是犯忌讳的事了,手指毛料切面冲着扎晎坭怪声尖叫。   南邵脸色煞白,眼眸中闪过一道苦大仇深的冷意。   他是当今少有的赌石高手,那些个赌石专家们没看出来究竟是什么翡翠,但他看出来了,切面上的翡翠是地地道道的金丝紫铜翡。   千年难得一遇可能是夸张了,但这种金丝紫铜翡的确已经有近百年都没出现过。   没想到自己打个赌就把这价值连城的宝贝拱手让人,南邵嗓子眼里顿时一甜,浓浓的血腥味便涌了上来。   没有人去注意南邵,扎晎坭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很意外的没有去责怪那三个赌石专家的冒失行为,根据这些赌石专家的面部表情,他知道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了。   戚李培和玛桑达也跟着站起来,神情紧张的朝解石机走了过去。   昂山吉紧跟在后面一步不落,谁都有好奇心,即便是成名人物也脱不了这个俗套。   “金丝紫铜翡!”   嘶!   扎晎坭倒吸一口冷气,金丝翡翠产量少之又少,就连缅甸各大家族也未必能拿出一星半点出来,可刘宇浩就在这别人的废料里解出来了,这怎么不让扎晎坭惊讶。   这小子究竟是运气好还是早就知道?   扎晎坭看向刘宇浩的目光更加怪异了,刚才刘宇浩执意让自己留下的时候他心里就有点犯嘀咕,现在想起来,刘宇浩可能是早就有了想法,要不然也不会说出那些话。   就算扎晎坭再老谋深算也不可能知道,其实刘宇浩不是看出了什么,而是根本就知道毛料里面会有什么翡翠存在。   异能的真实存在不是每个人都能想象的到。   第0865章 完美公盘之行   “江哥,什么是金丝紫铜翡翠?贵吗?”   薛薇薇一脸的茫然,只好求助于自己身边的江天,很可笑的是,在大家都差点把自己舌头咬掉的时候,薛薇薇摆出的却是无所谓的模样。   “嗯,算是少有的贵吧!”   江天都不知道自己该是嫉妒还是要羡慕这个对翡翠一无所知的太子女了,苦笑着摇了摇头。   “那究竟贵重到什么程度?”   薛薇薇略一吃惊,但马上又恢复了一脸平静。   她从小就生活在坏境优渥的家庭里,对于金钱的需求不是很急迫,而且她根本还未意识到能使缅甸大将军都为之变色的极品翡翠是个什么概念,所以还能保持一丝清明。   可马上薛薇薇就要张大小嘴不知该如何接着江天的话说下去了。   江天笑着解释道:“刘大哥答应分给你的一半足可以买下非洲一个不算太小的国家了,这样说薛姑娘你能理解么?”   “呃!”   薛薇薇震惊了,目光呆滞的机械点头。   她不能理解,不过就是一块翡翠嘛,充其量算是极品的漂亮石头,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对它趋之若鹜苦苦追求呢。   但江天所说买下一个不算小的国家这句话薛薇薇是知道分量的。   “刘先生,请你务必要完整的把翡翠解出来,我将会为你申请一等将军勋章。”   扎晎坭深深的看了刘宇浩一眼,他都有点羡慕刘宇浩的好运气了,但他说的话更有震慑力,使得身后的玛桑达和戚李培他们都禁不住哆嗦了一下。   一等将军勋章?   我们没听错吧,扎晎坭居然要把这枚勋章授予刘宇浩?   有了那勋章,刘宇浩就算在缅甸横着走怕是也没人敢找他麻烦了,从有一等将军勋章开始至今,总共得到这份殊荣的不到五。   四大家族里也只有戚李培爷爷得过一枚,那还是拿命拼回来的,刘宇浩解出了一块金丝紫铜翡翠就能得到。   羡慕呀!   戚李培他们忘了,正是刘宇浩解涨了这块毛料才使得扎晎坭脱身困境,要不然,今天的赌局将会是扎晎坭大将军一个很麻烦的开始。   为大将军解决了这么大的一件麻烦事,大将军帮他申请勋章又有何不可?   更何况,并不是申请就一定会得到的。   扎晎坭其实也是在画大饼!   好在这里面的玄机没人听出来,不过,就算有人听出来了也不会说。   大家都在接二连三的震惊中思维变得有点迟钝了,这个时候去触扎晎坭的霉头显然是不明智的选择。   接下来的解石已经没人敢怀疑了,大家都在静静等待金丝紫铜翡翠出世,整个过程众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能亲眼鉴证金丝紫铜翡翠出世对这些人来说是一种莫大的荣幸,许多人甚至激动的差点都要哭出声来。   刘宇浩解石的速度很快,每个切面他都留足了安全厚度。   想弄干净翡翠外面那些没有及时切掉的变异石雾并不困难,但精钢砂轮却能很轻松的破坏掉紧贴着石雾的翡翠。   两害相权取其轻!   相对于多费点时间和功夫处理翡翠外的石雾和直接伤害金丝紫铜翡翠来说,大家更愿意看到品相完美的翡翠诞生。   “恭喜了刘兄弟!”   赵义良本来是不准备参合刘宇浩和南邵之间矛盾的,可他在听到金丝紫铜翡翠问世后第一时间跑了过来,额头上的汗都来不及擦就从专门的通道急急忙忙冲到刘宇浩面前。   刘宇浩腼腆一笑,说道:“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运气好?   还什么罢了!   麻辣隔壁地!   南邵站在一旁几乎要直接喷血而亡。   黑乌砂毛料是老子花了整整两亿五千万欧元买的,可老子解了三刀以后变成你的了,你运气好,老子运气为什么总这么差?   呃!,不对,是老子自从遇到你刘宇浩以后运气就没好过。   赵义良似乎根本没看到南邵在一边站着,直接在眼中把他给过滤掉了,笑道:“老弟,我能看看这翡翠吗?”   “这有什么不行!”   刘宇浩笑着把金丝紫铜翡递到赵义良手中,期间没有表现出一丝想要防着赵义良的意思。   无形中,这个举动让赵义良更是高看了刘宇浩一眼,赞赏的点点头。   赵义良扪心自问,如果这金丝紫铜翡是自己的话,就这么直接交到刘宇浩手中,他心里多少是有点顾忌的,可你看人家刘宇浩,没有一点防范措施,且眼中全是清明之色。   仅此一点刘宇浩就值得深交!   周围的人看着赵义良把翡翠拿起来高高举过头顶迎着阳光看,立刻也把他们的眼睛也全都瞪的圆圆的,表现出一副很是不舍的表情看着赵义良手上的金丝紫铜翡翠。   在场的每个人心里都明白,这块翡翠现在是能多看一眼就多看一眼,过了这个村,以后大家再想看到就不太现实了。   阳光下,金丝紫铜翡表面散发出淡淡的紫铜色,隐隐闪烁金属的光泽,犹如底蕴厚重的寺庙古钟,让人们那颗骚动不安的心在这一刻宁静了下来。   而此时,站在赵义良身边一脸微笑的刘宇浩瞬间也在大家心目中无限高大了起来。   试问,谁还有翡翠圣手这种眼光?   谁又能有那个能力在一天之中连续解涨,而且是解出五块玻璃种翡翠明料?   没有!   能达到这种高度的就只有刘宇浩了。   “漂亮,老哥我这次真是不虚此行啊!”   抚摸了半天赵义良才依依不舍的把金丝紫铜翡翠重新交还给刘宇浩,目光却迟迟不肯挪开。   金丝翡翠和金丝种翡翠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后者是翡翠因为种水不同,区别的一个类别,而前者则象征了富贵高雅。   金丝翡翠是在翡翠原石亿万年生成的过程中有其它金属物共生形成的。   漫说是刘宇浩手中的金丝紫铜翡翠了,就算是普通的金丝翡翠也非常稀少,其价值早已超过祖母绿,足可与玻璃种帝王绿翡翠媲美。   而且,国人自古就喜欢金玉良缘之说。   金丝翡翠则是这一国粹传说的完美结合,细如发丝的金丝规则的存在于翡翠之中,晶莹通透,自然而不矫作,再加上国人喜欢大红大紫的吉祥向往,可以说,刘宇浩缅甸之行就算一块毛料也没竞拍到也堪称完美无憾了。   有了赵义良在前面,随后自认为还有几分脸面的珠宝大亨们都纷纷上前来想能亲手把金丝紫铜翡翠抱在怀里沾点好运气。   刘宇浩对于这些在其他人眼中简直属于过分类型的要求全然没有拒绝的意思,能满足大家的他都尽量给予满足。   藤轶带着好几个兄弟就在旁边站着,而刘宇浩本身的内力就已经达到了别人不可及的程度,他倒不担心会有人起了邪念。   不过,刘宇浩还是交待藤轶,一定要小心看管好翡翠,偷抢他不怕,但他怕有哪个不长眼的心存嫉妒,拿到手以后故意摔到地上就完蛋了。   真要遇到那种人,刘宇浩就算哭死也没用,翡翠摔坏了他用异能也没办法再让翡翠还原。   送走了扎晎坭大将军和戚李培以后,刘宇浩猛然想起一件事,再扭过头来四处寻找,可怎么也找不到南邵两父子的人影了。   我去!   刘宇浩在心中暗骂了一声,“他们早就在一个小时之前离开了。”   赵义良似乎是知道刘宇浩的心思般笑着说了一句,看来,他刚才是有意“没发现”南邵的存在,为的就是避免尴尬。   刘宇浩淡淡一笑,摆摆手说道:“便宜他们了。”   赵义良一愣,但却没问刘宇浩为什么会这么说。   其实很简单,如果赵义良知道刘宇浩拥有八锦异能之术就会明白为什么了。   南家父子被扎晎坭记恨上,今后十年肯定是不可能再经营翡翠生意了,所以他们就没有必要再花钱去把公盘上竞标回的毛料买下。   这倒好,刘宇浩专门给他们父子挖的坑没用上,反而是刘宇浩出手解石彻底解救了南邵父子,要不然,这父子俩可要倒大霉了,等那些被刘宇浩“挑剩下”的毛料运回加拿大,他们父子就可以关起门来在家痛哭一场了。   最让刘宇浩遗憾的是,因为关心金丝紫铜翡翠的原因,他没机会劫堵南家父子,那天开天眼发现南霸天偷运了七件国宝现在看来是没办法马上追回了。   不过,刘宇浩很快就会去加拿大的,他有信心到时候南家父子要把那七件国宝连本带利的吐出来。   当初薛浩然若是不私运国宝大概也不会落到后来那个差点死于非命的下场吧。   刘宇浩匆匆找到沈国,让他连夜把金丝紫铜翡翠运回国,又和薛浩然交待了一些必须注意的问题后才踏上戚李培为他准备好的直升机。   至于众多珠宝同仁的盛情邀请刘宇浩只好好言婉拒了。   已经离开家有一段时间了,在登上直升机的那一刻,刘宇浩突然有些想念贺嘉怡那小妮子起来,每天晚上一通电话似乎难解相思之苦。   刘宇浩决定,等这次赌矿的大事做完以后他一定要好好在京城陪上小妮子一些时候。   第0866章 颠倒黑白   瓦城一处戒备森严宅院中的书房里茶香袅袅,戚万正把玩着手中的紫砂壶双眉紧锁,尽管只是端坐在那里,可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还是让普通人看了以后会肉跳心惊。   吱!   金黄的茶汤在舌尖打了个滚,戚万正这才舒展了一下眉头。   品茗下棋是他一生中最大的嗜好,可这些年来能静静的坐下来喝茶已经是几乎一种奢求了,家族现在拥有的翡翠玉矿已经到了濒临枯竭的地步,而新的矿脉却迟迟没有找到。   几乎在一夜之间,几条刀刻出来的皱纹便悄悄然爬上了戚万正的额头。   这种情况要是放在从前那是不可想象的。   缅甸的生活条件虽然不能称作优越,但戚万正这样手掌好几万人生杀大权的将军却是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好不逍遥快活,这也是为什么戚万正已然年近花甲却还能新纳了个年方十八少女的原因。   但让戚万正一直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帕敢场的总管这段时间来往总部和场口之间的频率越来越多,而他每次回来都会给戚万正带回不好的消息。   这不,魏虎这次从场口回来直接被戚万正晾到了门外,站了三个小时却连书房的门都没进去。   悲催呀!   魏虎一脸的委屈但又不敢表现在脸上,只能低着头老老实实候着,尽管脚都站麻了也不敢换个姿势。   戚老将军一怒,石破天惊!   那滋味岂是一般人的胆量能够承受的?   魏虎知道自己没那能耐撑得住,但上亿美金都花完了还没找到矿脉这是事实,一旦让将军认为他办事不力,那魏虎的好日子就算彻底到头了。   好一点的下场是有可能被召回瓦城养老,如果是这种结局魏虎倒也能勉强接受,可怕就怕将军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吧嗒!!   汗珠子从魏虎的额头滚落下来摔在地上立刻跌成了几瓣。   “他们应该快到了吧?”   终于品完最后一杯茶,戚万正抓起身边的电话,语气中带有一丝焦虑之意。   电话那头恭敬地说道:“将军,少将军已经在两个小时前就出发了,想必再有半小时就能回来。”   “嗯!知道了。”   戚万正不再废话,鼻子哼唧了一声便挂断电话。   下一刻,戚万正略带浑浊的目光落到了电话旁边的一张纸上,那上面全部都是刘宇浩的资料。   最开始戚李培从平洲回来已经告诉自己遇到一个赌石奇人的消息戚万正还训斥了一阵子。   毕竟是要接替自己成为家族首领的嫡子,就算亲近赌石专家也要有个限度,怎么这种鸡零狗碎的小事也要兴冲冲的告诉自己呢?   这些个小事要是让外人知道了,肯定会笑话戚李培不稳重。   没得弱了自己少将军名头的威风让人轻瞧。   可后来戚万正通过苏巴昂的述说以后才知道,原来是自己近几年很少外出消息闭塞了,那刘宇浩岂能和一般的赌石专家等同?   小小年纪便已经在国内拥有了翡翠圣手的名号。   这也罢了。   戚万正看了刘宇浩的背景资料后更是目瞪口呆,原来,刘宇浩不仅在赌石上很有一手,短短一年多时间就解涨了其他家族几辈子都没解出过的稀世翡翠,而且来头更是大的吓人。   贺老爷子未来的孙女婿!   妈妈咪呀!   国之柱石的贺老爷子可是恐怖到了不得的存在。   别人不知道,戚万正心里却清楚的很,邻国的那个老头一辈子几乎都没打过败仗,不管是在军内还是在国内政坛都是一言九鼎。   可以从一个默默无名的穷小子变身老贺家的乘龙快婿岂是能小瞧的?   那得有相当一定的本事才行。   “走吧,陪我去机场接个人。”   魏虎正低着头发呆呢,突然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顿时吓得打了个哆嗦,抬头一看,戚万正已经从自己身边迈步走过去了。   接人?老将军居然要亲自去接人?   谁有那么大的架子竟然可以惊动老将军呢?   魏虎可是知道戚万正个性的,就连去年玛桑达到家里拜访老将军也只是在自己门外迎了一下,现在竟然要亲自去机场。   这可是个能把人雷到外焦里嫩的惊天大消息。   魏虎来不及细想,傻乎乎地张大嘴巴连忙跟了上去。   好奇心人皆有之!   但魏虎很聪明,他知道有些事是自己可以问的,但有些事自己最后闭嘴不要打听,知道的越多,自家小命的危险性就越高。   两架直升机几乎是同时落地的。   此次瓦城行刘宇浩只带了藤轶过来,其他人要么就是被薛浩然带着了,剩下几人还要分出来一些护送薛薇薇回京,另外为数不多的三四人则要保护沈国和那些贵重无比的翡翠原石。   如果不是考虑到藤轶的感情,刘宇浩这一次其实是准备孤身来瓦城的,矿脉的大致位置早就在刘宇浩心中了,到时候自己只要装模作样“考察”上几天,已自己现在的威望,戚李培绝对不会怀疑到别处。   再说了,就算戚李培心生疑惑也比不上找到新矿脉让他更为震惊,到时,他怕是根本就没空去想别的事情。   “父亲,这就是刘宇浩刘先生,刘兄弟,这是我父亲!”   戚李培笑着给戚万正和刘宇浩相互介绍着。   妈呀!   老将军要接的是这个年轻的不像话的人吗?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从刘宇浩下飞机到和戚万正双手握到一起魏虎都没回过神来。   他还算表现好一点的。   其他跟着戚万正一起过来的另外几个人一样被雷的跌破一地眼镜。   估计等不到明天,整个瓦城人都会知道今天发生在机场的这一幕,毕竟很多年没人见过老将军如此“厚道”了,大家都会想方设法的去打听这个年轻人的来历。   “戚老将军,你好!”   刘宇浩笑呵呵的微微躬身,对待任何老人他都一样,该表示的尊重他一定会把礼节做足。   戚万正兴致很好,眯起眼睛笑着说道:“后生可畏呀!”   发生在昨天的金丝紫铜翡翠的事戚万正也听说了,虽然他手里的那份有关于刘宇浩的资料很详细,但亲眼看到刘宇浩以后戚万正心中还是吃了一惊。   赌石是要靠天分,可多年的经验积累也少不了。   但刘宇浩面相何其年轻!   以往在戚万正心里对那些成名已久的赌石专家们的认知在这一刻被彻底颠覆了。   而且,戚万正还惊奇的发现,刘宇浩见到自己以后不仅没有表现出任何惶恐,反而一脸淡然,除了最开始的恭敬外,至始至终都是镇定自若,一副处事不惊的模样。   年纪轻轻便能有这样的不俗见地,太难能可贵了!   戚万正禁不住在心里连连点头。   临了,戚万正还饱含深意的瞥了一眼紧跟刘宇浩身后的藤轶,再次微微点头。   很多年前戚万正是去过国内的,同样是军人出身,戚万正能嗅得出藤轶那身上隐隐散出的杀气,没见过血的人不可能有这种感觉。   很像自己见过的那些“首长”们身边的安保人员,戚万正如是在心中想着。   看来,自己这次亲自来机场迎接刘宇浩的选择是正确无比的。   遑论刘宇浩会不会赌矿,就看贺老爷子对刘宇浩的重视,自己今天这样做就不吃亏,毕竟自己这个将军已经年老体迈,戚李培能和刘宇浩这样的人结成朋友,对整个家族来说,这是一件有重大意义的好事。   机场不是用来聊天的地方,寒暄了一会后几人便分别上了为自己准备的汽车内。   戚万正特意拉着刘宇浩的手,非要让刘宇浩和自己坐同一辆车。   非但如此,一向自持身份的戚万正还专门把藤轶也安排到了车的前排,去过京城的戚万正很了解藤轶这种贴身安保人员的忠诚性。   “刘先生年少有为呀,这次来瓦城可要让戚李培好好陪你转上一转,也看看我们缅甸的异国风光。”   戚万正闭口不谈赌矿的事,毕竟刘宇浩这个资源太宝贵了,他可不会拿出对待普通赌矿专家们的那种态度对待一个能给自己家族带来极大利益的人。   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老将军,我从国内出来已经好多天了,还是有些想家的,我想明天就随戚李培进山,最好能尽快找到矿脉。”   “嗯,那样也好!”   幸亏这句话是刘宇浩说的,要是出自别人口中,恐怕早就被戚万正骂到狗血淋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什么人呀这是?   老子上亿美金投进去,上百的赌矿专家成天在矿区呆着也没见赌出矿脉来,听你小子那口气,好像你今天去,明天就能找到矿脉一样!   说这种话的人不是年少轻狂就是懵懂无知!   戚万正怎么可能对这样的人有好脸色?   但戚万正就是笑了,而且还笑的很真诚,连连点头称是。   管人家的,就算轻狂那也是人家有那个资本,换一个人你看看,想在老子面前轻狂他也要有那个胆量啊!   这次第,怎一个颠倒黑白解释。   第0867章 瓦城诊病   “戚李培,今天怎么没有看到苏巴昂土司?”   欢迎的晚宴很丰盛,宾主尽欢过后,刘宇浩被安排到了戚李培家族最尊贵的内院休息,这里不仅安全完全有保证,而且建筑风格也和国内差不多。   考虑到刘宇浩在车内说自己想家了,戚万正刻意叮嘱戚李培一定要给刘宇浩最好的待遇,务必使其满意。   戚李培先是为刘宇浩倒了杯茶,这才摇摇头叹息一声说道:“苏巴昂被检查出患了鼻癌,这几天正在家里,不过,他还是特意嘱咐我说,等刘兄弟你来了他有件礼物要送给你。”   “鼻癌?医生怎么说?”   对于那个务实谦逊的苏巴昂,刘宇浩心中还是很有好感的,听说患了重病脸色立刻严肃了起来。   来之前的路上刘宇浩还心说有机会一定要再和苏巴昂好好聊一下赌石的经验呢,可没想到居然让自己得知了这么一个不喜人的消息。   从戚李培的话中就能听出,一个已经病重的人还关心着自己,刘宇浩对苏巴昂的敬佩又无形中多出一分。   戚李培惋惜的摇摇头,说道:“已经是晚期了。”   “我们现在去苏巴昂那里看看吧。”   说着话刘宇浩就已经站了起来。在国内看病人是不会晚上去的,可这里是缅甸,而且苏巴昂得的又是鼻癌晚期,刘宇浩也顾忌不到这些忌讳之事。   如果能帮上忙当然最好,就算帮不上,刘宇浩也想用异能帮助苏巴昂梳理一次身体,起码可以让他少受点病痛的折磨。   戚李培微微一愣,在他眼中,刘宇浩算是年轻人中做事最沉稳的之一了,可没想到刘宇浩听说了苏巴昂的病情严重,居然表现出这么着急的神色。   这可着实让戚李培吃了一惊。   “好吧,我安排一下。”   戚李培倒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而且从刘宇浩关切的目光中他看到的全是真诚,稍作迟疑便答应了下来。   “还安排什么,我们两个人直接过去就行了。”   刘宇浩摆摆手,他的异能到了三花聚顶已经耳朵更加灵敏了,戚万正叮嘱戚李培的时候虽然声音很小,但他还是听的清清楚楚。   戚李培所说的安排,无非就是想在路上多布置些人手,以策安全着想。   但刘宇浩却认为无所谓,放眼世界,想伤到刘宇浩的人少之又少,屁大丁点的瓦城怕是不能找到比他刘宇浩还厉害的人物了吧。   “备车,我和刘先生出去一下。”   戚李培见刘宇浩语气坚决,也就点点头同意了,马上就做出了相应的安排。   苏巴昂是戚李培家族重要的赌石专家,所以住所离家族也非常近,走路也不过十分钟的路程,之所以要安排车是因为戚李培怕刘宇浩受不了直升机的颠簸之苦身子乏了的原因。   刘宇浩轻轻一笑,也没有拒绝,人家是一片好意,自己总不能连这个都要拒绝吧。   苏巴昂听说刘宇浩竟然执意要来看望自己,高兴的合不拢嘴,不顾家人的反对,直接跑到大门口处去迎接客人。   “土司,风这么大,你身体已经不好了,还站在风口里,我可是受之有愧呀!”   进屋后,刘宇浩诚意十足的连连感谢苏巴昂对自己的礼遇。   刘宇浩的确是打心眼里对苏巴昂尊重的,他能次次赌涨毛料是因为自己拥有八锦异能之术,而苏巴昂十赌九张却是真本事。   在这一点上,刘宇浩想不佩服人家都不行,换了任何一个人都很难达到苏巴昂这个高度的,即便有少数象南邵之流,品行却又比苏巴昂低了几个档次。   苏巴昂摆手笑道:“我听戚李培说刘先生来赌矿,高兴的几个晚上都没睡好,今天可是把刘先生给盼来了,我高兴呀!”   刘宇浩笑了笑,直接切入正题,说道:“土司,我无意间学了一些中医的手法,不知道你介不介意让我帮你看看呢?”   “没看出来刘先生还是医家圣手,了不得、了不得啊!”   苏巴昂惊奇的看了眼刘宇浩,他可不会小瞧刘宇浩,更不是出言奚落的意思。   在苏巴昂看来,年纪轻轻的刘宇浩都能练就一手以手拍石的怪异赌石方法,其天赋肯定高的吓人,会点中医之术又能算得上什么稀奇的事?   很多时候,人们在多次见怪不怪以后反而更能接受一些新奇的人和事。   刘宇浩三根手指搭在苏巴昂的腕上,但异能却暗暗释放出来,已经透视过去。   “咦,怎么会这样?”   三分钟后,刘宇浩目光微愕的瞥了眼苏巴昂,心中更是疑惑不解。   这一段时间刘宇浩可没少钻研脑中的那些医藏,再加上有异能的辅助,他现在可以很肯定的说,苏巴昂患的绝对不是鼻癌。   “土司,你看的是西医吧?”   进门的时候刘宇浩注意观察了一下苏巴昂,发现他面色萎黄精神不振,一开始刘宇浩还以为是病痛折磨的原因,现在看来,真相其实是另有原委。   苏巴昂点点头,说道:“最开始的时候我感觉鼻腔干燥,而且流鼻涕多,当时太大意了,去医院自己拿了点药,可后来一直不见好,不管是西医输液,还是喷剂等治疗,都毫无效果。直到前一段时间再去医院检查才知道自己得了这个病。”   虽然苏巴昂说话的时候有些微微皱眉,但绝对不是对生活产生了绝望,否则他也不可能有心思和刘宇浩坐在这里说笑了。   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是医院里的医生确诊了鼻癌的么?”   戚李培一愣,满脸不解的看着刘宇浩,心说:“这种病难不成是自己在家确诊的?这还用问嘛!”   不过,刘宇浩既然要替苏巴昂检查,戚李培倒不好插言,只得安静坐在一边当看客。   苏巴昂点点头,承认了下来,话锋一转说道:“刘先生,我手上有一块毛料三十年都没解开,也没开过天窗,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解开?”   那块翡翠原石是苏巴昂的至爱,眼瞅着生命即将走到尽头,苏巴昂便起了解开那块毛料的心思。   他之前所说要送给刘宇浩的礼物也就是那块翡翠原石。   刘宇浩摆摆手,说道:“先不急,土司我有点疑惑想问你。”   “刘先生请讲!”苏巴昂笑着说道。   刘宇浩正色说道:“土司,你最近一段时间是不是很怕冷?”   “是呀,你,你怎么知道的?”   苏巴昂稍微一愣点了点头,自己怕冷的症状就算是戚李培也不知道的,刘宇浩怎么就一口说出来了呢?   刘宇浩又道:“不仅如此,你还便随着小便赤黄,口渴时怎么喝水都感觉不解渴。”   “这!”   如果单是怕冷的症状被刘宇浩说中倒也罢了,可喝水的事就连自己老婆苏巴昂也没说,刘宇浩竟然看出来了。   这未免也太神奇了吧!   不仅是苏巴昂一脸震惊,戚李培也是惊讶的瞪大眼睛。   看了苏巴昂刚才那表情戚李培就知道刘宇浩刚才说的话全中了,他知道刘宇浩赌石眼光超准,可没想到一个学考古的人竟然还会医术。   只是这么简单的看几眼诊了下脉就能把苏巴昂的病症说的一清二楚,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刘宇浩么?   “刘,刘兄弟,你是不是有办法治苏巴昂的病?”   戚李培无法淡定了,脸上露出期盼的神色。   虽然苏巴昂只是个土司,但他对戚李培家族的意义绝非一个土司那么简单,可以说,有苏巴昂坐镇,戚李培家族很少遇到赌石上的挑衅,当初戚万正知道自己家族即将失去这个高明的赌石专家后急的一个晚上都没睡觉。   可见,戚李培的家族对苏巴昂的重视程度达到了什么地步。   既然刘宇浩能这么准确的说出苏巴昂的病因,那么他就有可能治好苏巴昂的病,戚李培不是小孩子,现在他已经开始有点知道刘宇浩为什么要急于来看望苏巴昂了。   刘宇浩笑而不语,但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你说的是真的?可别骗我啊!”   戚李培声音都开始发抖了,这个消息是他今年听到的最让他激动的事情,已经被医生判了死刑的苏巴昂竟然有救了!   苏巴昂没说话,更没象戚李培表现的那么激动,但他的鼻翼煽动很快,脸色潮红。   虽说最开始知道自己时日不多的消息以后苏巴昂也消沉了几天,但一切都想明白已经他还是接受了现实。   但尽管如此,却并不代表苏巴昂就没有生的渴望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   能继续活下去谁又愿意死掉呢?之所以会接受现实还不是无奈之选?可现在刘宇浩竟然点头了。   一个垂死之人看到生的希望,这对他来说是多么惊人的消息?   苏巴昂能端坐在那里已经是强悍中的强悍了。   若是换一个另外的普通人,恐怕这会就是让他跪下来给刘宇浩磕头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做,哪能一声不吭等待刘宇浩下一步怎么说?   “土司,你的病在络脉肌肉层面,改用中医方法的话,应该还是有八分希望治好的。”   刘宇浩有十足把握,但他只说了八分。   这样也好,毕竟人心隔肚皮,他欣赏苏巴昂,但没必要为此做出什么令人怀疑的事,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他能治好苏巴昂的病就行。   第0868章 协议分成   《伤寒论》云:湿热则口不渴,燥热则口渴,此以渴不渴分湿火、燥火也。热在血分则不渴,热在气分则作渴,此以渴不渴分热在血,热在气也。   在刘宇浩看来,苏巴昂真正是病因其实是因为肝热而引起的。   在和苏巴昂说话的时候刘宇浩就一直在释放异能,想寻找能解决苏巴昂现在面对的病痛折磨的方法。   可经过一番透视后刘宇浩发现,确诊苏巴昂为鼻癌的医生无非是因为看到了土司鼻腔光片上的阴影,而又无法确定其真正成因。   最后刘宇浩又结合了自己脑海中的上古医书存在的实际病案才在心中得出了现在这个结果。能得出这个结论,刘宇浩心下安心不少,毕竟能找到一个和自己兴趣相同,品行又不错的朋友太难了。   不过,就算苏巴昂真的得了癌症刘宇浩也能帮他不动声息的解决。   可那样做了的话,将来肯定会引起一些人的怀疑,戚万正就会是其中的一个。   现代西方医学固然昌明,但西医遇到癌症后通常都是束手无策干着急,刘宇浩就算读过不世奇书,也不会强出医学博士太多吧。   在对待癌症那些全人类都无法解决的难题面前,他能低调一些还是尽量低调,刘宇浩可不希望将来有一天自己躺在科学家们的冰冷手术台上被人当作小白鼠研究。   刘同学知道什么时候该高调,什么地方要保持君子作派。   “土司,以我现在的能力可能没办法马上解决你的病痛。”   稍稍迟疑后,刘宇浩还是为自嘲的淡淡笑了下。   每次在说谎的时候,他总是不自然的要摸摸鼻子,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就连刘宇浩自己恐怕都不会察觉。   “那可怎么办?”   戚李培急了,刚才刘宇浩明明说了没问题的,可转个脸又说搞不定,这不是让人空欢喜一场嘛!   再说,医生已经表示了,苏巴昂的病拖不起,最多也就是一个月的光景。   苏巴昂却摆摆手,说道:“刘先生需要我怎么做?”   刚才刘宇浩已经点过头了,以苏巴昂对人性的了解,他知道就算刘宇浩没办法治自己的病,但他一定知道谁能治。   所以戚李培急,但苏巴昂反而愈发淡定了。   刘宇浩微微点头,心中暗赞了一番,笑道:“不知道土司听说过国内有个国学圣手宫神医?”   “以前倒是听老夫人提起过,但却一直没有机会一睹宫神仙圣颜。”   苏巴昂想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他所说的老夫人是已经去世了的乔氏,也就是戚李培的亲生母亲。   刘宇浩笑笑道:“对待土司你的这种病症,宫神医有自己的一套独特方法治疗,只要找到他老人家,相信土司的病很快就会痊愈的。”   “可是,我们并不认识宫神医,也不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呀!”   戚李培微微皱眉,国内著名的大医手都是受到严格保护的,普通人轻易不可能靠近。   更何况,一般这种人的脾性都非常古怪,如果事先不认识,或者根本就不熟悉,就算找到他本人,人家也未必会出手相救。   刘宇浩笑着摇头,说道:“这点少将军倒不必担心,我现在就给宫老打个电话,等土司去了京城直接和宫神医联系好了。”   “真,真的!那!”   戚李培还要说什么感谢的话,刘宇浩已经笑着摆手制止了,很快,电话接通后刘宇浩便把自己和苏巴昂的朋友关系说了一遍,又具体讲明了苏巴昂的病理特征。   有刘宇浩出口相求自然无往而不利,宫神医当即便答应了下来,说是等苏巴昂一到京城他便会亲自去诊病。   又聊了一会其他的闲话后刘宇浩才挂断电话,然后给秦为先拨了个电话过去,再三交代了秦为先一定要照顾好苏巴昂在京城的住行问题。   “刘先生,这次真的是太麻烦您了。”   苏巴昂身为土司,牧守一方,能对刘宇浩用敬称实在是因为刘宇浩对他有恩同再造之惠,而且,苏巴昂也知道虽然自己在瓦城能量极大,但真到了京城,还真的什么都不是,刘宇浩若不是真心待他,也不会连行程这样的小事都亲自安排了。   朋友之间贵在交心,刘宇浩今天的表现实在令苏巴昂感动。   刘宇浩笑道:“都是些小事,土司既然把我当朋友那就不要客气。”   “那已经你也不能叫我土司,我们就以兄弟相称好了。”   苏巴昂重重点头,救命之恩当然不是三言两语,或者谢谢二字就能表达的,他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把刘宇浩的这份情谊记在心中,将来有机会自然会倾力报答。   刘宇浩呵呵一笑,点头道:“嗯,那以后我就叫你苏巴昂大哥。”   “好兄弟!”   戚李培在一旁无奈的摇摇头,苦瓜似的耷拉个脸。   “怎么?少将军不喜欢我和苏巴昂大哥成为好朋友吗?”刘宇浩笑问道。   戚李培挠挠头,笑着说道:“土司和我父亲是朋友,这么多年也一直是以兄弟相称,现在那刘兄弟岂不是成了我的叔叔了?”   原来,戚李培竟然担心起自己的辈分!   刘宇浩和苏巴昂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缅甸联邦有多个少数民族组成,其中少数名族内的土司则是族人衷心敬佩信服的存在,所以,即便是再小的地方武装首领也不会在土司面前装大,都是以兄弟相称。   将军再厉害也无非是以武力威慑,以金钱和稳定的生活拉拢人心,可土司却一呼百应,只有和土司搞好了关系才能使自己治下的城镇发展壮大。   所以,各将军们对土司的拉拢手段也是无所不用其极,戚万正和苏巴昂兄弟相称实属再正常不过的了。   苏巴昂明天一早就会飞离瓦城进京治病,而且现在土司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他久坐聊天,不动声色的用异能帮苏巴昂调理了一下经脉后刘宇浩就和戚李培起身告辞了。   至于苏巴昂一再要把自己珍藏了三十多年的那块翡翠原石送给刘宇浩,最后还是被刘宇浩拒绝了。   不是刘宇浩不通世故,其实是刘宇浩太知道一个人的心理变化了。   一开始苏巴昂执意要把毛料送给自己,但还是想两人一起解开,以解自己多年的夙愿,但在知道自己的病还有救之后,苏巴昂再要送毛料就是想报恩示好了。   君子不夺人所爱!   刘宇浩可不想无端的去拿苏巴昂一块毛料。   且不说毛料内部是否有翡翠存在,就以今时今日刘宇浩的见识,他也没必要为一块翡翠去夺人心头所好了。   刚帮了人家就索要好处,没得降低了自己的格局不是?   “你说刘宇浩给苏巴昂介绍了一个医生?”   戚万正在书房内听了戚李培的汇报后禁不住猛然抬起眼皮惊了一下。   “是的父亲,据说那个宫神医是大医手,以前治过很多奇难杂症,而且,刘宇浩说土司的病也根本不是癌症,是可以治好的。”   戚李培点点头据实相告。   戚万正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心中又放下了一块巨石般,点头说道:“看来,咱们给刘宇浩的报酬还是太少了。”   桌子上有一份文件,里面的内容只有戚李培父子两人才知道,现在戚万正所说的报酬就是文件里所表明的一些东西。   “翡翠玉矿的半成收益已经很多了,我们自己也只能拿到三成。”   戚李培愣了愣,文件中已经说明,如果此次刘宇浩帮戚李培家族赌出了翡翠玉矿的话,戚李培家族将把玉矿收益的百分之五用作支付刘宇浩的酬金。   那可是一笔天文数字!   更遑论,军政方要四成利润,其余的由玛桑达和戚万正两家平分,能拿出半成给刘宇浩已经是戚李培家族能拿出的极限了,现在父亲居然说少了?   戚李培怎能不惊?   开采翡翠玉矿的自然条件要比昆仑山的和田玉矿更复杂危险,而且还要租借其他一些军事大国的飞机将一些大型机械运到矿区,更要在矿区驻扎一只不小的军队用于防范地方武装的侵袭。   那些费用每年下来都是一笔巨额开支,其实戚李培家族真正能拿到手的也不是很多,而刘宇浩只要赌出了矿就可以在家里轻松分成。   半成真的不少了!   戚万正又考虑了一会,摆摆手说道:“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要再考虑考虑。”   第二天一大早,刘宇浩来到客厅的时候即将离开瓦城的苏巴昂和戚李培一家重要成员全部都已等候多时了。   “刘先生,经过玛桑达的同意,这里有一份文件需要你看看,如果你能同意的话,今天土司大人将会是文件是见证人。”   戚万正亲手将文件交到了刘宇浩的手上。   经过半个晚上的沟通,戚万正和玛桑达终于达成一致,每家将会从玉矿收益中拿出一成来作为刘宇浩的报酬。   也就是说,其实刘宇浩只要能赌出玉矿,他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在家分得与戚万正和玛桑达一模一样的两成翡翠玉矿利润。   这种好事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第0869章 老帕敢   缅甸法律规定,翡翠开采权只开放给缅甸本国企业,可以说,玛桑达和戚万正能达成这样的协议和退步,已经是对刘宇浩表现出了十二分的诚意了。   军政方得到了玉矿的四成,其余六成被分作三份,而刘宇浩得到的那两成简直是跟白捡的一样,连资金和后期投入都不需要担心。   当然,刘宇浩也有权利拒绝现在这个分成协议,可一旦拒绝,也就意味着他和玛桑达以及戚万正两个势力庞大的将军会成为陌路之人。   刘宇浩没有那么傻,对这种白捡的钱谁都没理由拒绝。   更为重要的是,现在玛桑达和戚万正两大家族对克拉康紧紧相逼,薛浩然的力量实在是太小了,还不足以能对抗两大武装同时翻脸的后果。   “将军,我有一些朋友在国内没有工作,我想安排他们进入到扎里地区。”   刘宇浩放下手中的文件,没有有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面色严肃的提出了另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   一些朋友?   还要进入扎里地区?   戚万正愣了愣,一脸惊讶的瞥了眼刘宇浩,不知道为什么刘宇浩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条件。   要知道,扎里地区可是克拉康的领地,虽然现在已经基本被自己和玛桑达占领,但那里的族人都是克拉康聚拢的,自己可没把握安排人进去以后不吃亏。   “刘兄弟的朋友就是我苏巴昂的朋友,这个不是问题,多少人我都可以安排。”   苏巴昂笑了起来,他们家族一直是以受人尊敬的土司而闻名的,而扎里地区的土司和苏巴昂是亲兄弟,在自己兄弟地盘上安排一些人真不是件费力的事。   刘宇浩眼睛猛然一亮,心说:“种善因得善果,昨天才出手救了苏巴昂,今天好处就显现出来了。”   “那我就替我的那些个朋友们谢谢苏巴昂大哥了。”   刘宇浩当然不怕苏巴昂反悔,能当上土司的人一定会一言九鼎,说过的话若是不能兑现族人们就会对其丧失信心,不止是土司,戚万正当这个将军也必须做到言出必行。   藤轶已经联系好了一大批的特战大队退伍老兵,而薛家为了薛浩然的将来更是下了血本,为那些老兵的家属们都安置了满意的工作。   这样以来,等自己有了足够的钱,薛浩然加快笼络人心以后,自己就可以大展宏图,利用克拉康那个傀儡自己挖矿了。   想睡觉就有枕头,刘宇浩心里嘿嘿笑了起来。   “那好,既然有苏巴昂大哥出面我就放心了,咱们现在就去缅北吧。”   刘宇浩站了起来,时间也不早了,现在出发还能赶在天黑之前进入矿区,再晚了又要耽误一天的功夫。   “刘先生,这个协议?”   戚万正连忙叫住刘宇浩,玛桑达那边的矿还好一点,自己家的情况可容不得再拖下去了,刘宇浩今天要是不答应这个协议上的要求,戚万正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让步。   毕竟为了苏巴昂的事,他们家族已经拿出了那么大的诚意,如果被刘宇浩拒绝,不管这次能不能赌出矿,但他戚万正的老脸算是丢到家了。   连一个赌矿专家都拿捏不住,你还当什么将军?   刘宇浩回头淡淡一笑,说道:“就按将军协议里面的办吧。”   同意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刘宇浩的话以后,戚万正突然有了大松一口气的冲动。   亲手把协议从桌子上拿起来,戚万正笑眯眯的说道:“那就请刘先生在协议上签个字吧,将来也好有凭证不是?”   刘宇浩不再做作,转身回去拿出笔来唰唰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把文件交给戚万正身边的管家,笑道:“相信我赌石的好运也能带到这赌矿中来。”   戚万正伸出手来紧紧和刘宇浩握到一起,笑道:“合作愉快!”   刘宇浩点点头,但没有回答。   合作的确是合作,但愉不愉快就看以后的分成爽快程度了。   要知道,今天的克拉康很有可能是明天的戚万正,刘宇浩可不敢奢望一直能从戚万正这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钱。   在缅甸谁的军队多,谁家武器先进就是谁说了算。   刘宇浩将要赌出的是一个超大型玉矿,任何人知道了那个翡翠玉矿的存在后都会眼红,究竟戚万正和玛桑达今后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一群狼,刘宇浩不会去想,也不想操这个心。   三五年后又谁是英雄?   咱们拭目以待!   在刘宇浩的坚持下,苏巴昂先乘坐直升机去了仰光,沈国因为要等最后一批翡翠原石上船才能离开所以还待在那里,有沈国那个人精陪着苏巴昂去国内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其实刘宇浩早就想过,自己的那么朋友中,包括藤轶在内,没有一个人能比沈国更能揣摩刘宇浩的心思了。   毕竟自己出生于三教九流之中,沈国若是看人眼色行事的能力都不行,那他也不会被刘宇浩后来重用。   沈国的好处就在于,他知道自己的今天是谁给的,更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翡翠是如何形成的?   民间有很多神奇的传说,地质学家以前一直把它看成一个谜,曾有人认为翡翠与钻石一样,都是在地壳深部几千度高温,高压条件下结晶形成的。   其实不然,米国不少地球物理学家在实验室做了大量的仿真实验,再结合世界各地发现翡翠矿床的实际情况。   地质专家们认为,翡翠并不是在高温情况下形成的,而是在低温条件下在极高压力下变质形成的,而老帕敢就是那些专家们所形容的最容易生成翡翠的所在。   直升飞机在戚李培家族的另一个军事基地平稳降落了。   刘宇浩一下飞机就看见了一脸严肃认真的熟人。   “李丰兄弟,你怎么也来了?”   刘宇浩的笑容可以说是最真诚的了,他打心眼里喜欢这个沉默寡言的少年,一起出生入死过的人之间是最容易产生共鸣的。   “刘大哥,是少将军吩咐我专程过来的。”   李丰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但眼眸中却生出几分浓浓的笑意,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戚李培也算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了,他对刘宇浩的心思把握非常到位,知道李丰和刘宇浩的那一段离奇经历后,他在第一时间就决定还是让李丰带着手下的兄弟保护刘宇浩在老帕敢的安全。   当然,李丰也是戚李培最相信的人之一,相当于戚万正对魏虎的信任。   出了机场以后刘宇浩看到的情况就和其他地方完全不同了,老帕敢是缅甸军政方最为紧张的地方,全国最主要的经济来源就出自于这里,所以,整个城镇基本是以军人为主。   坐在一辆改装的汽车里,当然,所谓的汽车只是说起来好听一点,其舒适程度还不如国内的拖拉机。   刘宇浩瞥了眼窗外,惊奇的道:“戚李培,怎么这里能看到的人全是穿着五花八门军装的士兵呢?”   戚李培呵呵一笑,说道:“老帕敢最少聚集了五十个武装家族的人员,这里可不是仰光,也不是我们家族能完全称霸的地方,就连我自己每次来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有什么闪失。”   藤轶听了戚李培的话以后微微皱眉,但这个过程很短。   坐在没有车门一侧的李丰眼中浮出淡淡的笑意,右手灵活的转动了一下,一把精致的手枪便递到了藤轶的手中。   同样是军人,而且李丰也领教过藤轶的厉害之处,大概他们之间是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吧。   藤轶面色严肃,鹰隼般的锐利目光不停的扫视着车辆经过处的每一个人,他接过那把手枪的动作非常潇洒,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那个细微的行为。   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也只能微微点头表达自己对李丰的谢意。   又经过了五个多小时的颠簸,刘宇浩他们终于来到了一处警备森严的所在,从脸色上看,藤轶的警惕已经放松了一些,外面那些军人们的服装和李丰是一个模样的,这说明是到了戚李培家族自己的地盘了。   车子停在一个低矮潮湿的房子前面,戚李培勉强打起精神跳下车,笑道:“刘兄弟,住在这里可能要委屈你了,但这已经是条件最好的了。”   刘宇浩淡淡一笑,他在车子上的时候已经默默让自己的真气运行了几个大周天,所以精神要比车上那些人好很多,“咱们好像不是来旅游的吧。”   哈哈哈!   刘宇浩一句开玩笑的话顿时使气氛轻松了不少。   顺着崎岖不平的山路向前走,刘宇浩一路上看到很多瘦骨嶙峋的矿工都以好奇的眼神盯着他们这几个不速之客猛看。   戚李培歉意的笑笑,说道:“这些都是贱民,基本从进来这里后就很少看到生人,所以有些好奇也是难免的,但他们绝对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刘宇浩点点头,虽然从内心来说他非常同情那些人,可他也知道,戚李培家族不是开慈善事业的,说好听点他们是地方武装首领,但直接说白了的话就像是建国前的那些军阀一样,这些人对治下的工人是没有同情心的。   第0870章 故人   又走了五六十米远,一处环境还算勉强过得去的吊脚小楼出现在眼前。   戚李培笑着说道:“刘兄弟,这段时间就委屈你住在这栋楼上了,条件简陋了点,但李丰为你专门安装了一台洗澡的设备。”   “李丰兄弟,谢谢你了。”   刘宇浩笑着点点头,这个地方可不是瓦城,能在这里享受到洗澡的待遇不知道有多困难。   别看今天走了五个多小时到达这里,其实这离矿区还远着呢,没有六七个小时别想真正抵达,即便如此,李丰怕是也费尽了心思才弄到戚李培所说的那洗澡设备。   李丰一点居功的意思都没有,点点头然后淡淡说道:“刘先生是少将军的贵宾,李丰这样做也是应该的。”   其实李丰没说出实情,那洗澡的设备是他把刘宇浩给他的十万欧元中拿出了一万欧元才运到这里的。   要知道,一万欧元若是在瓦城的话,足可以让一家人很幸福的过上一年或者两年了,李丰却毫不犹豫的拿了出来,这也与他对刘宇浩的敬佩有非常大的关系。   刘宇浩不懂,但戚李培却心里十分明白,扭过身来神色复杂的看了自己这个亲卫队长一眼,戚李培居然心中泛起了酸。   李丰以前可从未这样对待过自己呀!   几人正要上楼的时候,远处一条小路上传来稀稀拉拉的说话声,刘宇浩听力灵敏,他知道来的人不下五十个,而且中间说话的那部分基本都是叫骂。   戚李培皱了皱眉,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靠,这也叫早?天都已经快黑了好吧!   听了戚李培的话以后,藤轶抬头看了眼天空微微皱眉,心里多少有些不喜。   刘宇浩发现了藤轶的那个小动作淡然一笑,也没去阻止。   藤轶是自己的兄弟,他有他的想法,而且他是从小生活在那种艰苦环境下的人,对戚李培那种嚣张的态度多少有些不理解也是正常。   刘宇浩自己还不是一样,最初的时候他对周锡那太子爷的作风一样看不惯,为此,周锡不知被自己奚落过多少回呢。   将来看习惯了就会好了,毕竟咱管不了国外的事吧!   旁边一直跟在后面的一个士兵熟知这里的情况,见主子发问,连忙跑上前来,点头哈腰的回答道:“少将军,这批人是专门负责送毛料的,场口那边还有两百多人。”   “最近新出的毛料有多少?”戚李培问道。   士兵免犯难色,挠挠头,腰却弯的更低了,小声回答:“四天前一直没有出过原石,昨天才出了一批,所以魏虎上校赶紧就派人直接运送回来了。”   “三天没有出?”   戚李培大吃一惊,瞪大眼睛看着那士兵,眸中隐隐冒出怒火。   那士兵吓得脸色苍白,差点就跪在了地上,戚李培若想取他性命只需一个眼神即可,他哪会不害怕呢!   “算了,你起来吧。”   因为有刘宇浩在场,戚李培也不愿意再问下去,朝着那士兵不耐烦的摆摆手。   那士兵听戚李培如是说,顿时感天谢地了一番,又随即躲到不远也不近的地方,虽然不敢直视戚李培,却一直偷偷观察。   “刘兄弟,现在玉矿真的很难维持,希望咱们有幸能赌出新矿,要不然,我们家族马上就要大难临头了。”   戚李培面带忧虑,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戚李培家族现在所有的翡翠玉矿都出自于高地砾石层翡翠砂矿,那些矿是由石头、土和翡翠玉石组成的山丘。   工人们首先用炸药将坚硬的地方炸松,然后用怪手挖掘并将其高高举起,慢慢地倒向一边。倒土的地方有几个有经验的工人将翡翠玉石挑选出来。   由于租借国外的大型运输飞机价格高昂到令人咂舌,就算戚李培家族也不过只能保证在矿区有三四十台挖掘机同时存在。   这些挖掘机均配有几个人挑选挖出的翡翠原石,挑选后的土再运到另一地方进行第二次挑选,然后再将废土运出倒掉,就这样,整个矿区一层一层地往下挖,直至把整座山挖完。   而随着翡翠原石资源的日益枯竭,挖掘机几天挖不到翡翠玉石也是常有的事,而且,开采出来的翡翠玉石还有一部分会直接在矿区就已经被淘汰掉。真正能剩下的,可以称为翡翠玉石的赌石就没有多少了。   刘宇浩神色凝重的点点头,今天去机场的路上苏巴昂也大致给刘宇浩介绍了一下戚李培家族今年来开采玉矿的艰辛。   戚李培家族每年仅花在炸药、油料、人工费等日常开支上就需要千亿缅币之多,如果再加上赌矿的开支,估计成本已经高达万亿缅币。   自己和戚李培现在所处的位置是赌石存放点,而矿区到赌石存放点的山路又非常崎岖,一到雨季根本就无法通行,就算现在也必须是人工背扛才能运出来,这使得翡翠玉石开采成本无形中又增加许多。   说话的这会功夫,那些运送翡翠原石的人也抵达了刘宇浩他们所在的不远处,放眼望去,每个工人都吃力的拖着一个小车拼命的往前挣扎着,其悲惨状凄凄然。   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也不为过!   “那些翡翠原石的皮壳表现好像很一般呀!”   很快,刘宇浩的目光便被工人们拖运的赌石吸引了过去。   看着那些人力小车上全是很一般的赌石,刘宇浩禁不住微微皱眉,回头问了戚李培一句。   “这已经算是好的了。”   戚李培无奈的摇摇头,又道:“要不咱们过去看看?”   “也好!”   刘宇浩点点头,他也想知道为什么连势力庞大的戚李培家族都无法挖到真正的老坑种翡翠原石,而费那么大的劲把这些根本就值不了多少钱的毛料给弄回来。   作为未来的家族接班人,基本上所有的士兵都认识戚李培,所以见到自己家少主子到来,那些负责押运的士兵们一个个面色恭谨连串的点头问好。   天色已经渐渐黑下来了,刘宇浩便没有用肉眼去分辨那些赌石的价值,而是直接释放出异能,反正戚李培已经对他赌石方面的能力见怪不怪了,刘宇浩倒是不在乎在他眼皮子底下表现出惊人的眼光。   可连续看了三个人力小车上的翡翠原石后,刘宇浩叹息一声连连摇头。   这些也能叫赌石?   在刘宇浩的心中,那些工人运回来的大部分都是些完垮的毛料,三个人力小车上面大小不等有四十多块毛料,刘宇浩只发现其中两块能赌涨的,而且其中价值最高的一块还是油青种翡翠。   看来,戚李培家族的玉矿情况不容乐观呀!   现在刘宇浩有点隐隐开始后悔自己提出的条件太低了,没得白白便宜了戚万正那个老狐狸,要是他先到矿区来看一眼,说不定自己提出更多一点的要求那老狐狸也会答应。   不过心里想的这些刘宇浩是不会说出来的,也不会让戚李培看出端倪。   “刘,刘少!”   突然,一个带着急速颤抖的声音传了过来。   藤轶心中一紧,在李丰做出反应的同时,他身形如脱弦的利箭般已经瞬间挡在了刘宇浩的前面。   麻辣隔壁地!   难道是见鬼了,这里虽然没到矿区腹地,但也不至于有人认识刘哥吧!   刘宇浩表现的自然很平淡,抬起眼皮扫了一下,他发现有一个目光中带着哀求的男子盯着自己,浑身上下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   “你是?”   刘宇浩愣了愣,那个男子好像很眼熟,但刘宇浩压根就想不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可男子又能一下子喊出自己,可见还是以前见过面的。   男子噗通一下跪倒地上,厉鬼似的哀嚎起来:“刘少,真的是您老人家啊,您救救我吧救救!”   嘭!   话还没有说完,离那男子最近的一个士兵已经一枪托就朝男子狠砸了过去。   没想到那男子这会子精神极为强大,闷响一声后居然奇迹般没有被砸晕过去,也顾不得脸上的鲜血,男子挣扎了几下想站起来。   “先住手,问问他是谁。”   刘宇浩发现刚才那个士兵已经打开了枪的保险立刻施展自己的异能,鬼魅般神奇一闪身,士兵手里的枪就到了刘宇浩的手中。   “啊!”   戚李培吓得一愣,他只见过刘宇浩赌石,现在看到这一幕,他犹如亲眼看到陆地神仙般陡然大叫一声。   刘宇浩回过头来歉意一笑,说道:“不好意思戚李培,让你受惊了。”   “没什么,没什么!”   戚李培连连摆手,但脸上的表情却已经告诉大家,不是没什么,而是真的有那啥了。   开玩笑,就刘宇浩刚才表现的那一手能叫没什么嘛!   “你是谁?怎么认识我?”   刘宇浩扶起那男子,见他已经被折磨的快不成人形了语气倒是不再像刚才那么严厉了。   男子呜咽了一番,才紧紧抓住刘宇浩的手,像是抓着救命稻草般,说道:“我,我是小林子,在长城俱乐部您见过我的呀!”   “小林子?”   刘宇浩一头雾水,哭笑不得的摇摇头,长城俱乐部他倒是去过三次,但好像对这个小林子没什么印象啊。   第0871章 进入矿区   戚李培见那男子果然认识刘宇浩也就摆了摆手,示意围上来保护自己安全的士兵全部退下。   矿区里像这个男子一样的人有很多,大部分最后都没办法走出矿区,所以这些人的来历戚李培是不会去注意的,既然男子认识刘宇浩,戚李培倒也产生了几分好奇。   士兵带走剩下的那些工人后,李丰递给了小林子一杯水,矿区里最缺的就是饮用水和食物,小林子捧起水杯咕咚咕咚几秒钟就喝了个顶朝天。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刘宇浩虽然不是铁石心肠,但也不至于要过分同情这个男子,所以脸上的表情一直都是淡淡的神色。   小林子抹了一下嘴巴,道:“刘少,我是跟着彭少的红毛呀,您难道忘记了?”   红毛?彭少?   刘宇浩又仔细看了小林子一眼,这才恍然大悟,道:“哦,你就是那个想打朱小常的红毛小子。”   “是,是我!”   小林子一脸惊喜,刘宇浩终于想起他了,看来,这次他是有救了。   刘宇浩收起脸上淡淡的笑,冷眼说道:“你怎么混到这个地步了,好好的人不当偏要当鬼。”   不是刘宇浩故意这么说,其实小林子这会和鬼没什么两样,身上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肤色也由刘宇浩最初见过他时的嫩白变成了黑乎乎的下里巴人。   小林子面带苦涩摇摇头,说道:“我欠了别人一大笔钱,因为没办法还,就起了偷运翡翠原石出境的心思,可没想到一块毛料没运出去,自己却被抓到这里来了,刘,刘少,求求您老人家把我救出去吧!”   “这么说来,你运气真的不错。”   一向不开玩笑的李丰居然冷不丁插了一句。   刘宇浩一愣,差点没笑出声来。   瞧这小子蔫坏的,人都这样了还说是运气好,要运气不好岂不是更倒霉?   刘宇浩还真猜对了。   看到刘宇浩一副不解的模样,戚李培笑着解释了一番。   原来,在缅甸但凡是参与走私翡翠原石的人都没有好下场,霉运当头的差不多都是被地方武装或是边境军人当场打死。   当然,也有运气好的!   红毛小林子就属于运气好到没边的那种。   走私翡翠原石没有被当场击毙的概率已经很小了,能被抓到然后坚持走上百公里的山路到矿区做苦力的更少,很多人都在半路上就饿死或是一枪托砸死。   这小林子倒好,起码能坚持到了矿区,苟活一段时间后居然又遇到了刘宇浩,不得不说,这家伙果真命不该绝。   刘宇浩知道了小林子的大概经过后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冷冷的说道:“你是在京城里借了高利贷才铤而走险到缅甸走私毛料的吧?”   刘宇浩再次猜准了!   小林子这个时候哪还敢撒谎,拿游离不定的目光偷偷瞥了眼刘宇浩后终于老老实实点了点头。   “这样吧,等会戚李培将军会给你开张证明,至于你能不能回国,那还要看你的造化。”   对这样的人刘宇浩根本就不会同情,可好歹能七拐八绕的攀上故人,所以他才有此一说,至于放个把人的决定是刘宇浩自己点头的,相信戚李培不会因为一个犯人薄了他的面子。   果然,戚李培用土语和身边的士兵说了几句,很快,那士兵便拿回了一个卡片。   小林子看到那卡片后顿时两眼放光,忙不迭的接了下来,刘宇浩能求戚李培放掉他就已经是烧高香了,他可不敢奢望刘宇浩会带着他一起走。   一个作奸犯科的人,不够那个资格。   看着逃也似的离开的小林子,刘宇浩暗暗摇头,他不喜欢欠人的情,可为了一个本不该值得同情的人,他却欠了戚李培一个人情。   不过,后来很多年以后这小林子却在京城的一处饭店意外的救了曹若彤那丫头一次,刘宇浩知道后嘘唏不已。   那些都是后话了,在此也就先不提了。   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时候魏虎才赶回矿区,他没资格乘坐直升机,所以才会耽误到现在,不过这已经算是最快的了,要是换做平时,魏虎怕是得在路上耗费两三天的时间。   “要不就让魏上校先休息一下吧。”   看着风尘仆仆的魏虎,刘宇浩微微皱眉,人都累成这样了,还怎么上山?   可魏虎不敢啊,连忙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说道:“刘先生,咱们现在就出发吧,我早就习惯这样来来回回了,一点都不幸苦。”   刘宇浩不禁暗笑。   看来,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坏毛病并不是国人的特色,任何一个国家都会发生这样的事。   勘探设备都是现成的,戚李培一句交代下去,很快就有十几个士兵把全部设备准备好背在肩上,另外有李丰带领了二十多个手下全副武装负责护卫安全的工作。   这一次刘宇浩没有阻拦。   毕竟人家李丰主要保护的对象是自家的少将军而不是自己。   要知道,在矿区可不同于凤焰山那不见人烟的地方,这里随时会遇到小股的武装分子,自己倒是不怕,可万一折了戚李培就无法跟戚万正交差了。   赌矿的队伍是一点多钟出发的,前前后后差不多有百来人的样子。戚李培说,就这个队伍还算是近些年最少的一次。   以前家族赌矿的时候,光是赌矿专家和地质专家加起来就有五六十人之多,再算上护卫和后勤保障士兵,三四百人都不多。   具体的行经路线是事先都已经在地图上规划好的,所以李丰带着一个小分队一直在前面开路,魏虎则是接替了保护戚李培安全的工作跟在后面。   一直走到天黑,百来人的队伍才走了不到二十里路。   可别小看这二十里路,对于山区来说,这已经是人们能达到的极限了,遇到河流特别多的路径,有时候一整天也未必能走出这二十多里山路来。   刘宇浩脑海中那个超大型矿脉的地点其实并没有在事先设定好的路线上,所以刘宇浩一路都没怎么说话,为了不让别人怀疑,他心里一直在盘算着怎么才能最终把队伍引到自己心中想象的那条路线上去。   “刘兄弟,你以前来过缅北的山区吗?”   戚李培很有做老狐狸的天分,刚才还在和刘宇浩聊自己的女人,可突然间就话锋一转提到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上来。   刘宇浩在心里冷笑了一下,毅然点头,眼睛斜也着藤轶,说道:“我这个兄弟是干什么的你大概也知道吧。”   戚李培笑着点点头。   藤轶的背景他当然也做过调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后来知道藤轶居然是京城特战大队的精英后,连戚万正都大吃一惊。   难怪刘宇浩说自己发现了一个地方很像翡翠矿脉呢,原来人家早就暗地里做过调查。   而且,戚李培更愿意相信刘宇浩其实很早以前就来过老帕敢,要不然也不会在自己制定勘察路线时偶尔提出一两点自己的建议了。   在玩心机的方面刘宇浩毕竟是嫩了点,所以有时候还是会暴露出自己在这方面经验上的不足之处。   通过戚李培的仔细观察,刘宇浩所提出的那两点建议路程中都没有武装家族的暗哨存在,仅此一点就能证明戚李培心中所想的一切。   刘宇浩一定自己带着人来过这里。   可戚李培万万想不到,其实是自己太多疑了,刘宇浩又怎么可能偷渡到缅甸呢?千想万想,谁也无法想象一个拥有不可思议的异能的人竟然可以通过一块最普通的赌石发现整体矿脉的秘密。   这也是刘宇浩心中好奇之处,他自己有时候也在不断的想,究竟自己的异能神奇之处还有多少是自己不知道的呢。   很平静的渡过了第一个夜晚的宿营。   天亮的时候,戚李培发现刘宇浩早就起床了,而且还低着头在和李丰商量着什么。   “早啊刘兄弟!”   戚李培远远的就打了个招呼,他相信李丰不会背叛自己,所以就没必要偷偷摸摸的走过去。   而且,现在戚李培更需要在刘宇浩面前表现出自己十足的诚意,不管以后怎么样,只要刘宇浩这次能帮助自己家族赌出翡翠玉矿,现阶段戚李培就没有得罪刘宇浩的必要。   刘宇浩扭过头见是戚李培,笑道:“你来的正好,我刚好也想找你呢。”   “哦,有什么事吗?”   戚李培愣了愣,立刻快步走了过去,刚才他只是看到李丰手中拿着什么东西在看,走进了才发现,其实是一副袖珍版的军事地图。   刘宇浩拿过那地图指出一处位置,说道:“戚李培,我想临时改变一下路线,先去这个地方看看,你觉得怎么样?”   “这里?”   戚李培看了眼那地图,因为他将来会接任自己父亲的位置,所以对这种军事地图上所标注的缅北经纬度非常熟悉,看过以后,戚李培不禁连连皱眉,心里敲起了小鼓。   “有什么问题吗?”刘宇浩笑着问道。   “问题倒没有。”   戚李培摇摇头,拿出笔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接着说道:“刘兄弟,我圈中的地方都是以前我们家族和其他家族赌矿失败的位置,老实说吧,我们是在这些地方损失过大量的金钱的。”   第0872章 矿区的实地考察   戚李培的话没有夸张的成分,反而并没有说全。   在那些赌矿失败后废弃的矿区,不仅是戚李培的家族,还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家族都一度在那里折戟沉沙浪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   如果李丰没记错的话,仅是昂山家族和戚李培家族的势力交叉区那几座山就曾经有二十多个赌矿团队出现在那里,前后历时三四年,投入资金也超过几十万亿缅币,可最终都一无所获。   最可怜的就要数一个名叫冈孟的小部落了,当初冈孟部落发展势头迅猛,很有异军突起的模样,在短短三十年间就连续吞并了自己周围五十公里范围内的所有土地和族人。   可就在冈孟将军雄心勃勃要和四大家族一争高下的时候,家族的赌矿专家在刘宇浩刚才所指的地区发现了矿脉。   冈孟将军欣喜若狂,暂时放弃了之前家族制定的目标,而把全部资金投入到勘探翡翠玉矿中去。   结果就不用说大家都能想到!   因为赌矿失败,家族资金链断裂,奇迹般崛起的冈孟家族又在一夜之间梦幻般的被小的不能再小的武装势力分割了,而冈孟将军一家老少八十余口也全部都被砍头示众。   难道刘宇浩将带领戚李培家族重走一次冈孟将军的路吗?   戚李培不敢想象自己家族三百余口人被砍头的景象,如果一定要说,肯定会是血流成河、流血漂橹。   不用玩的那么大吧!   “乌龙江上游再往前五十公里也在矿区延伸带上,为什么没有人去那边勘探玉矿?”   刘宇浩淡淡一笑摆摆手,他知道只凭自己三言两语不能马上说服戚李培的担忧,所以主动转移了话题。   戚李培坐到了刘宇浩的身边歉意一笑,说道:“那边是保护区,是我们留给后人的财富,不管是家族还是政府,都不允许开采。”   “没想到你们缅甸人还这么有细水长流的概念。”   刘宇浩呵呵一笑,对于设立翡翠资源保护区的做法他还是非常赞同的,毕竟翡翠的真正成因一直是个迷。   而且这种看似不可再生资源开采一点就会少一点,在有能力保护的时候还是尽量保护,要不然,再过若干年后,很有可能真的一翡难求了。   戚李培笑着摇摇头,说道:“其实我们倒是一直想说服政府去开采,可那边根本无路可走,即使是发现了矿脉也没办法把毛料运出来呀。”   原来如此!   刘宇浩无奈的笑笑,刚才因为勘矿地点引发的不快就在这笑声中随风飘散了。   其实很久以前,缅甸人无法将翡翠原石从土层中挖掘出来,无奈下,他们只好用柴火把块体烧透,泼上冷水使之炸开,然后捡有绿色的碎块。   因切割费时费力,对挖出地面的大块体也常用此法进行破碎。这也是为什么刘宇浩看到三十多年前开采出的那些翡翠原石都不是全部完整的重要原因。   缅甸是个农业国家,先进的挖掘机械甚少,而今戚李培家族投入大笔资金,可在开采工艺上的提高也不是很大。   他们除少数坑洞是使用水压钻外,大部分仍是沿袭古老的人工挖掘。大部分的场口开采都不作勘查,全凭经验和运气。   能否挖掘到较好的品种,谁心里也没有底,缅甸人迷信翡翠有灵气,只要有好运,就能挖到好翡翠。尽管十分艰辛,人们还是年年如故。   “吃饭了刘哥!”   藤轶很少打扰刘宇浩,他知道自己都不可能打得赢刘哥,而且周围李丰布置了很多岗哨,所以他这两天都是尽量在生活上关心自己的朋友。   “你也别往心里去,少将军人很好,但他必须要为整个家族负责。”   吃饭的时候李丰竟然主动开口和刘宇浩说话了。   在李丰看来,刘宇浩和戚李培都是当世人杰,亦都是自己信服的人,但两人的出发点不同,有时候发生点争执在所难免,他之所以会主动去劝刘宇浩也是怕自己夹在中间两头为难。   刘宇浩先是诧异的看了李丰一眼,随即呵呵笑了,说道:“李兄弟,你看我像那种小家子气的人么?”   “呃!”   李丰一愣,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摇头说道:“不像!”   那不就得了!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摇摇头,不再理会李丰怪异的目光。   因为他懒得再为刚才的事辩解,便埋头对付起饭菜,一海碗饭须臾之间便被刘宇浩消灭了大半,看到刘宇浩这惊人的饭量,李丰竟然又笑了。   缅甸人长期受到汉文化影响,在李丰看来,胸怀坦荡之士才能做到刘宇浩这样刚被拒绝了要求后还能谈笑自如面不改色。   好像李丰小的时候听戚万正教导过什么君子坦荡荡、小人长鸡鸡类似的话,可他小时候特别不爱学习,所以能记住半拉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因此,李丰对刘宇浩的敬佩又在无形中增加了一分。   不过李丰心里的那些想法刘宇浩并不知道,也没知道的必要。   吃过饭后又准备了中午的干粮,百来号人再次集结出发,由于山路崎岖,这一队人竟然也浩浩荡荡前后拉的有两三里路颇为壮观。   第二天的行程速度明显要慢于第一天,到天快黑下来的时候也才走不到三十公里。   无它,只因整个队伍完全进入了真正意义是矿区深处。   “刘兄弟,我想今天我们应该先去亲敦江附近看看的,很多家族都没有真正在那边投资过玉矿。”   戚李培倒不是在怀疑刘宇浩的能力,但他心里对目前家族的现状十分担忧,所以说话时语气就显得略带生硬了一些。   但他说的也没错,缅甸翡翠矿床从北到南只要分为三个矿带,最西北边为后江至雷打矿带,中间是以帕橄为中心的主矿带,大多数的家族都以此为中心赌矿。   而亲敦江则处于最南部,因为这个矿区与主矿区不相连,且交通方便,面积小,所以翡翠产量也比较小,不是主要的矿区,戚李培认为在那些地方更有可能赌出矿脉来。   刘宇浩用一面打湿了的手帕捂在嘴上,摇头笑笑,说道:“明天吧,要是明天再明天什么进展我会考虑你所说的亲敦江流域。”   原始森林中的枯木根部汇集着大量的有毒气体,在平时看来不会危害到人,可一旦下雨或者不小心碰断了枯木树根,里面的有害气体便会从土壤中渗透出来,令人防不胜防。   通俗来说,这种有毒气体就是人们常说的那种瘴气了。   刘宇浩有异能护体,但他总不能一直释放着异能吧,李丰让大家这样做也是为了安全着想,所以刘宇浩从一开始就没有拒绝。   若是以后有外人到了缅甸看到有一行人是如是装备不用惊奇,他们一定是从深山中刚刚出来的。   戚李培无奈的点点头,道:“好吧,一切都听刘兄弟你的安排。”   话是那样说,但戚李培的脸上却一直带着深深的忧虑。刘宇浩是他推荐给家族的,如果此次赌涨了玉矿,戚李培的未来家主地位则会永固,可反之就有危险了。   他还有一个堂哥,一直是统领军队的最高行动长官,虽然戚万正在世的时候堂哥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但戚李培如果花费了大量的家族资金却铩羽而归,那个不怎么安份的堂哥可要有话说了。   但缅甸一向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在赌矿团队出门期间,一切行动必须依照赌矿专家为准。   对他们这百来号人的队伍来说,刘宇浩就是最高指挥长官,即便是戚李培也不能无故违背指挥官的意愿。   天黑之前李丰找到了一处有水源的地方安营扎寨。   藤轶走到刘宇浩身边坐下,笑道:“刘哥,咱们总不能这么漫无目的在山中瞎转吧?”   “你也认为我是带着大家瞎转悠吗?”   刘宇浩拽起一根枯草放到口中细细嚼着,好像那草根是天下最美的美味般不舍丢弃。   藤轶自然没有那个想法,但一路上诸多人都连连抱怨,藤轶是怕时间久了,这种情绪一旦蔓延,对刘宇浩一点好处也没有。   可藤轶哪里知道,刘宇浩之所以要带着这百来号人走这两天,其目的就是要实地考察一下地形。   不管是戚李培也好,还是玛桑达也罢,这两个家族的将军对刘宇浩的热情都来自于刘宇浩亲口说出自己能赌出玉矿。   将来,赌出的玉矿也必然是掌控在这两家军阀手中,时间短还好说,可时间久了呢?   如果他们之间因为利益分配出现了争端,自己一个外人,又没有军队的控制权,他们两个家族还会像现在这样礼待刘宇浩么?   不用多想,答案都呼之欲出。   刘宇浩不可能经常来往于缅北山区,薛浩然更没机会走出克拉康的地盘跑到其他将军的势力范围中瞎闯。   他正好这一次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好好考察一下附近的地形地貌,以便将来突然状况后薛浩然不至于对这里一无所知。   “放心,明天就应该有眉目了。”   刘宇浩嘿嘿一笑,冲藤轶眨了眨眼睛。   第0873章 老坑种   “今天按照这个路线走。”   刘宇浩把早已准备好的一份地图交给了李丰。   “可是!”   李丰犹豫了一下,他本来是想说需不需要提前把行经路线告诉一下戚李培,可刚抬起头眼睛便和刘宇浩冷冷的目光碰撞到一起,后面的话自然就说不出来了。   刘宇浩今天的表现太令李丰意外了。   平时刘宇浩虽然也偶尔会非常严肃,但眸子里不会像今天这样透着冷意,而那冰冷的眼神似乎能击穿人的心脏,连李丰这样杀人如麻的士兵都不敢与之对视。   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丰不敢问,但也不敢去告诉戚李培消息。   前不久在凤焰山刘宇浩给李丰留下了太多的震撼,直到现在李丰还不能完全消化,而且,他还不至于认为刘宇浩会有故意伤害戚李培的心思。   沿着刘宇浩指定的路线走了一段路,戚李培也看出了端倪,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但他很聪明,没有直接去问刘宇浩,而是悄悄绕道前面去找李丰去了。   这一切都被刘宇浩看在眼中,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   可藤轶就不同了,在戚李培超过他和刘宇浩的那一刻,藤轶的神经就绷紧了起来,这里是缅北,一切不可想象的事情都会发生。   而藤轶也不是笨人,他知道戚李培是因为利益的原因才和刘哥绑到一起的,对于这样的人,他一直都怀着一份警惕。   天知道这百来号人中有多少是戚李培派来暗中监视刘宇浩的?   “李丰,为什么要从这条路前进。”   戚李培知道这条路是通往以前自己家族废弃的一个矿区的,那里紧挨着昂山措家族,自己带着人贸贸然闯进去没有后续支援是非常危险的。   李丰苦笑了一下,他知道戚李培很快就会来找自己的,所以心里也想好了一套说辞,于是恭敬说道:“少将军,行程是刘先生事先预定好的,我也没办法反对。”   “可你应该先告诉我呀。”   戚李培颇为不满的瞪了李丰一眼,在他眼中,李丰无非就是自己家养的一条狗罢了。   天底下有哪条狗不跟着主人步伐的?   李丰当然知道戚李培话中的含意,咬咬唇,正色回答:“少将军,刘先生是此次赌矿的专家,按照规矩,我必须服从他的意愿。”   摘是摘不干净了,李丰只好硬着头皮顶了戚李培一句。   现在一切都只能指望刘宇浩了,如果这次赌矿顺利的话李丰不会有危险,可如果失败,等待李丰的将会是戚李培最严厉的惩罚。   但两次的交往让李丰深深的相信了刘宇浩的人格魅力,他知道刘宇浩是不会害他的。   戚李培不再说话,但他却很快将自己放到了一个特殊的位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围在他身边的那些人都是他的心腹,而一个发报员则不停的在和魏虎那边联系着什么。   “刘先生,这个玉矿是我们家族在五年前废弃的,当时的确是开采出了一些翡翠原石,但都是没有任何价值的新坑。”   来到一处被开采的坑坑洼洼的矿场后,戚李培已经把刘宇浩从以前口中的刘兄弟变成刘先生了,可见他对刘宇浩私下更改行程路线的不满。   刘宇浩也不介意,皱着眉仔细在矿坑周围观察起来。   没错,这里就是一直困扰了刘宇浩将近一年时间的那个翡翠玉矿延伸带。   地面上还零零碎碎存在着当年戚李培所说家族开采后的痕迹,但基本上都是刚才说过了的那种新坑翡翠原石,的确不值钱。   传统上将翡翠的种从优至劣分为老种、新老种和新种。这种关于种的分类从专业上来讲主要与翡翠的后期成玉阶段有关系。   老种也称为老坑种,是指翡翠原石在成岩后,经过后期动力地质作用的强烈改造形成的。   因为地质改造作用,存在于地壳下的硕石岩就像日常生活中的“揉面”一样发生了变化,好比面粉加好水,经历一段“揉”的过程,翡翠原石变化成了老坑种。   老种翡翠的原石经历了长期的、强烈的“揉面”过程,玉石内的组分矿物颗粒不断地被“揉”细,结构不断地被“揉”紧密,因此老种翡翠的质地自然细腻很多,透明度也随之大大提高。   所以,刘宇浩他们这些行内人一般称它们的成熟度已经够“老”了。   而新种翡翠的原石只经历了短暂的、轻微的“揉面”过程,有的甚至还没来得及被“揉”就被抬升至地表接受自然界的风化、搬运、磨蚀等破坏作用,因而这种原石的质地一定比较粗糙,透明度当然也会较低。   新老种的翡翠原石接受的“揉面”程度介于老种与新种二者之间,所有质地与透明度也均介于二者之间。但现在对成品的评估中,“种”的概念实质上已成为翡翠质量的一种综合指示,在普通的珠宝商业中,一般称质地细腻而透明者为老种,反之则称为新种。   “少将军,不知道你听说过了新坑出老种没有?”   刘宇浩笑眯眯的看着戚李培,不经意间用脚挑动了一下地面上的一块沾满泥浆的石头。   新坑与老坑并不代表翡翠形成的地质年代的新与老,只是由于它们的矿物组成、结构不同、经历的地质过程不同。   戚李培点点头,反问道:“刘先生的意思是?”   这个说法他是听苏巴昂以前给自己讲过的,但因为那个时候他满脑子都在想怎么才能控制父亲手中的军队,所以记得不是太清楚了,刘宇浩这么一问,他还真回答不上来。   刘宇浩摆摆手说道:“我好像记得,其实地下三千米以后还有很多翡翠玉矿存在吧。”   “嗯,是有这么个说法,但谁也没真正去开采过,毕竟开采地下三千米以外的玉矿需要的财力物力我们四大家族都达不到。”   戚李培没有否认这个说法,早在十年前军政方倒是试验过一次,当挖掘到三千米的时候,老帕敢一个早年废弃的场口竟然再次出现了极其罕见的老坑毛料。   当时那个消息一经传出便震惊赌石界,可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最后军政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那个消息,不了了之了。   可惜的是,那个时候戚李培年纪还小,当时他还没资格参加家族的秘密会议,所以对真实的情况并不了解。   刘宇浩微微点头,说道:“少将军,我个人认为,如果当年那个消息确实的话,那有可能说明,新坑玉矿的下面也会是有老坑翡翠原石存在的,这点不知道你会不会否认呢?”   “呃!”   戚李培有点犯晕,一脸茫然的看着刘宇浩,想从他脸上找到答案。   关于新坑与老坑还有另一种说法,是开采年份的新与老。这里提及的坑是指开采翡翠的场口,而新坑老坑自然地被人们联想到场口开采历史的长短,虽然实际情况并非如此,但新坑、老坑翡翠原石的种水与矿坑场口的开采历史还是有一定的间接联系的。   翡翠开采之初,人们对翡翠质量的要求是很高的,质量稍差些的根本不予理睬,更谈不上加工销售,那个时候产翡翠的场口只注重优质翡翠的开采,相当多老种或老坑的翡翠都在是那个时代的场口产出,所以就有了优质种分的翡翠一定来自老坑的歧义说法。   实际的翡翠公盘交易中,老坑翡翠的种水常常明显优于新坑翡翠,但这与它们的开采年份是否久远并不直接关联。   但刘宇浩刚才说的那些戚李培可真从来都没想过。   “李丰兄弟,你把这块石头洗干净。”   刘宇浩再次用脚尖挑了一下刚才那块石头,隐隐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语气。   李丰见状,连忙小跑了过去从刘宇浩脚边把石头捡起。   “将,将军!”   李丰是亲卫队长,他倒不会亲自去洗一块又脏又恶心的石头,但他的手下却一定要按照刘宇浩的吩咐去做。   当石头被清洗干净后,那个手拿石头的士兵张大嘴巴犹自不信的惊呼起来。   “又有什么事?”   戚李培不喜的皱了皱眉,等他扭过身看到那士兵手中的石头后也同样陡然愣住,如果不是长期的锻炼,戚李培没准也会惊讶的大喊起来。   靠,那可不是石头。   从皮壳上看,那是一块真真正正的老坑种翡翠原石。   这怎么可能?   自己家族在此历时一年都没发现一块真正意义上的上等毛料出现,可刘宇浩竟然连看都没看就知道脚下有一块翡翠原石。   这也太妖孽了吧!   戚李培不相信的瞥了笑吟吟的刘宇浩一眼,目光又快速的转了回去生怕自己眨个眼翡翠原石就不见了似的。   “你没有看错,那块的确是毛料。”   刘宇浩眼中带着浓浓的笑意,刚才他也是释放出异能想对这个废弃的玉矿观察一番,想找出让戚李培在此勘探的突破口,可没想到,异能刚刚放出,刘宇浩却首先发现了脚下有一块老坑种毛料存在。   第0874章 异样的清凉   赌矿和赌石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作为家族内定的接班人,戚李培心眼太小,格局也很有限。   在戚李培看来,赌石垮了无非是损失一些毛料和金钱,少将军有的就是这些,所以不在乎,当初也不介意拿出两百块老坑种翡翠原石送给刘宇浩拉近感情。   可说到赌矿,戚李培生性多疑,做事畏手畏脚的秉性便展露无遗,所以才会发生刘宇浩修改了勘矿路线后他私底下联系魏虎的蠢事。   戚李培是不知道刘宇浩拥有八锦异能之术的,更不知道他的那些小动作全部被刘宇浩收纳眼中。   可笑的是,一直到现在戚李培还在踌躇犹豫,究竟该不该相信刘宇浩的话。   至于老狐狸戚万正的格局就比戚李培不知高了多少倍,魏虎在接到戚李培的明码电报后先是第一时候汇报回了瓦城。   戚万正当场就严肃指出,要求魏虎带上家族中最有经验的赌矿专家赶赴现场,一定要配合刘宇浩的工作,无论刘宇浩提出什么要求都必须在第一时间答应、无需再行汇报。   可即便如此,刘宇浩还是在心里放弃了戚李培。   刘宇浩心中所谋甚大,将来戚万正总是要死的,让刘同学一直和戚李培这样小家子气的人合作终非长久之事。   有可能一个搞不好,自己的珠宝王国大业就会在戚李培的犹豫多虑中消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今天发生的事情让刘宇浩很失望,他心里已经有了定论,等以后薛浩然发展起来以后,他会坚定不移的放弃戚李培。   一个玉矿的两成股份和自己独自获得矿脉的六成。两者比较起来,孰轻孰重,刘宇浩心里明镜似的。   这次出来,戚李培特意把便于携带的小型解石机也都带上了,目的就是怕遇到这种翡翠原石后自己不能从皮壳上确定新老。   很快有士兵摆出工具,解开这么一块拳头大小的毛料也无非就是几分钟的事。   “刘专家,毛料中有绿!”   一个士兵慌里慌张捧着刚才那块毛料跑了过来,眼中满是兴奋和发自内心的激动。   随行的这些士兵虽然是军人,但也都是事先挑出来的,他们除了对地质的了解不如专业的赌矿专家,但赌石的本事就算在瓦城也都是一流的。   不夸张一点的说,这些人如果不当兵去了国内的话,任何一家珠宝公司都会高薪聘请到自己公司里作为中级赌石专家。   戚李培比刘宇浩还急,一把将那毛料抓到自己手中,眼中满是惊愕。   “刘兄弟,这,这果然是老坑玉!”   戚李培的瞳孔,蓦然收缩。   传统上将翡翠的种从优至劣分为老种、新老种和新种。这种关于种的分类从专业上来讲主要与翡翠的后期成玉阶段有关系。   老种也称为老坑种,是指翡翠原石在成岩后,经过后期动力地质作用的强烈改造,质地非常细腻、透明度高的最优种分,其上的颜色或深沉或鲜艳。   新坑种则指的是没有或只经历了较弱的后期动力地质作用改造的翡翠,新种翡翠的质地比较粗糙、透明较低,其颜色往往比较鲜艳,但缺乏厚重点感觉。   新种、老种两者之间在光泽上的区别非常大,戚李培不用强光手电都能看得出,那赌石切面的绿意中隐隐透着一丝晶莹的光泽,结构细腻致密,可不就是老坑翡翠么。   对戚李培的不满刘宇浩是不会表现在脸上的,起码现在不会。   淡淡的一笑,刘宇浩眯起眼睛看了一会那毛料切面,说道:“少将军,我觉得我们可以在这里试试看,说不定就有玉矿呢。”   没有玉矿刘同学也不会那么大老远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呀!   但这些刘宇浩不能说。   刘宇浩还不至于傻到大声叫喊:“我有异能,我可以透视任何物体,我能!”   如果真是那样,恐怕戚李培就算拼了一死也要把刘宇浩留在缅北了,有了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还愁将来自己家族不能控制缅国?   所以,现如今刘宇浩的首要问题就是尽量把戚李培的兴趣吸引过来,最好是能让他完全兴奋起来答应自己在这个矿区重新进行勘探。   老毛病又犯了!   戚李培皱了皱眉,摸出一颗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   几年前自己家族已经在这个地区投入过大笔的资金了,当时地质专家们一致异口同声表示此地区没希望采出翡翠原石。   也所幸戚万正当初并不在意一矿得失,提前退出了勘探,所以家族损失的资金是最少的。   冈孟家族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没有自己的地盘,而且心存侥幸,一直在此不停开挖,结果,一个很有希望与四大家族抗衡的新生军事力量就那么消失了。   “刘兄弟,万一这块毛料是别人以前带过来丢在这里的呢?”   戚李培狠狠用脚踩灭烟头站起身来,终于开口说话了,这已经是在表示拒绝,他只差没直接说:“咱们做事不能只图侥幸呀!”   “那就先四处看看吧,反正今天也走不了多远了,如果没有希望咱们明天在出发。”   刘宇浩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但心里更发坚定了之前的想法,一旦薛浩然坐大,他势必离开戚李培,两成利润的分成足够让玛桑达产生想法了。   到时候不管哪一家能坚持到最后对刘宇浩都有利,谁家在经历了一场恶战后都无法拒绝悄悄强大后的薛浩然。   那时再坐下来谈分成,也许比现在得到的还要多。   不过,那些都是三五年已经要考虑的事,这个玉矿现在就要开采出来,井田贞子死了,可拓拓木却跑掉了,这是个巨大的隐患。   刘宇浩不敢肯定还有没有人和自己一样拥有透视的异能,巨大的财富放在眼前哪有弃之不取的道理?   更何况,薛浩然就算想壮大也需要资金不是?   而最初的投资来源还不是要依赖刘宇浩的支持,这笔钱必须要落实。   既然刘宇浩都已经开口了,戚李培没办法不答应,只好点点头,扭过身去说道:“李丰,把地图拿过来。”   这是要研究明天的路线啊!   刘宇浩在心中无奈的摇摇头,找了个会汉语的士兵说道:“兄弟,你带我到处转转,最好是能找到以前开采过的矿洞,我想进去看一眼。”   那士兵是苏巴昂的族人,对刘宇浩非常尊敬,点头道:“刘专家,我以前就在这里参加过玉矿开采,我带您去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翡翠玉矿一般都是露天开采,在旱季利用雾露河的枯水期,将雾露河主河道拦截改道,然后在河床开采。此方法的问题是当雨季来临后,河水暴涨,露天采坑被河水淹没,无法继续开采,一年只有几个月的开采期,从经济效益的角度来看很不合算。   可这里就不存在开采的难题。   刘宇浩发现,离自己不远处的西侧的山坡上,是一个发育在残坡积层的次生矿床。   “此处地层应该是第四纪的混杂快速砾石堆积地层吧?”刘宇浩说道。   那士兵点点头,满是敬意的说道:“刘专家对地质也这么懂!我记得当年那些赌矿专家可是验证了很久才证实了刚才您说的那些呢。”   刘宇浩笑了笑,没说话,眯起眼睛放眼四处望去。   所见之处的山顶是一层红土层,厚薄不一,这是河流干涸后的剥蚀现象,再往下都是混杂堆积的大小硕岩,那些砾岩大小不一,大的直径达1米,小者直径仅为数厘米,还没一个鸡蛋大。   走上对面的山顶,刘宇浩蹲了下来,捡起一块硕岩用手搓捏了一下,硕岩立刻变得粉碎。   最值得刘宇浩注意的是,那些砾岩成分为黄色变质泥岩或其它变质岩,无论砾岩大小,其磨圆都非常好,但其在沉积上分选性极差,大小混杂堆积。   这表明,刘宇浩脚下的小山是在洪水等快速动力条件下,短距离堆积而成。   “刘哥,山顶上风很大,咱们回去吧。”   藤轶站在刘宇浩身后小声提醒,尽管他对戚李培很有意见,可刘哥都没说什么,藤轶就更不好发表自己心里的想法了,不过,愤愤不平是一定有的。   刘宇浩脸色严肃,目光坚毅,道:“藤轶,去把李丰给我叫来。”   “呃!”   藤轶一愣,但随即点点头马上往山下一路小跑过去。   那老兵是不敢离刘宇浩太近的,他倒也老实,没有得到吩咐,老兵默默守在一边吧嗒吧嗒抽着自己随身带着的水烟。   刘宇浩暗暗催动异能,将丹田内的真气膨胀到前所未见的强度,虽然他从那块神秘的赌石中看出了端倪,但矿脉的具体位置还是需要异能配合才能发现的,毕竟这里有许多家族开采过都失败了,刘宇浩需一次找准矿脉的最佳开采地点。   在这和戚李培耗时间?   哼!刘同学才没那个好心情呢!   十米!   十五米!   二十米!   突然,刘宇浩感觉到眼睛接触到一抹异样的清凉,那种奇妙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舒服了起来。   第0875章 在这里取点勘矿   刘宇浩的心不争气的噗通、噗通剧烈跳动了起来。   每次异能透视到翡翠的时候刘宇浩都会有这种舒服的感觉,只不过这一次更强烈,还没确定看到是什么之前刘宇浩就知道,等待着自己的将会是巨大的惊喜。   好在周围没有人,刘宇浩脸上的窃喜还不至于被人发现。   继续透视下去,异能再次穿透了不到一米,刘宇浩看到了一抹淡淡的黑灰色胶结结构的砾岩层。   就是这里了!   刘宇浩一双眸子突然电一般带着异能直透进去,最先闪现在眼前的是半透明,类似于冰种的翡翠。   我了个去的!   怎么可能是水沫子呢!   刘宇浩感觉大脑有点短路,刚才那种清凉的感觉明明是将要遇到高端翡翠时才会有的,可等自己看清楚了以后心中的翡翠变成了水沫子。   老天爷,你是有多喜欢耍人玩呀!   水沫子不能称为真正意义上的翡翠,其主要矿物成分为钠长石,其次有少量的辉石矿物和角闪石类矿物。   但是,由于水沫子是一种水头很好,呈透明或半透明的“冰种玉石”,颜色总体又基本为白色,且常带有色调偏蓝的色带,所以备受普通低薪者喜爱。   奸商们也趁机宣传水沫子为“水地飘蓝花”翡翠,被大量加工成手镯,这种所谓的翡翠在低端市场还是很有销路的。   可刘宇浩却高兴不起来。   可能水沫子对一般的翡翠商人们来说可以套取巨额利润,但对刘宇浩来说却是一文不值,他需要的是真正的翡翠玉矿,而不是什么低端翡翠。   如果费尽心思跑来这里得到的是这些水沫子,刘宇浩都不知道要不要大哭一场才好了。   总不能回去告诉戚万正,好吧,有个地方有很多水沫子,你要不要?   戚万正要是听了这些,估计要气个半死,不吐血才怪!   什么什么?   要老子每年花费上万亿缅币去开采水沫子?   估计没病也被气病了!   可眼睛明明是被那种巨大的清凉感觉包围着的啊!   刘宇浩很是无语的摇摇头。   忽然,刘宇浩脑中灵光一闪,心道:“水沫子玉不是翡翠矿脉伴生的玉石吗?难道说我判断错了透视的地点?”   想到这里,刘宇浩迅速调整思路,原本是直射出去的异能真气便立刻呈扇形般向四周扩散开来。   自从内力进入到三花聚顶的存在后刘宇浩还是第一次这么使用透视的功能,以前他不过就是需要看一块赌石,亦或者是利用脑海中存在的鹿皮图谱鉴定一件古玩,像这种异能四面打开的方式他很少用到。   当然,这也和以前自己的异能只停留在炼气化神有关。   那个时候刘宇浩的异能完全要依靠丹田内的真气催动,而真气补充起来又需要很长时间,所以刘宇浩每次都“省着用”,以备不时之需。   可现在不一样了,自从自己吸收了“火玉”中的灵气后,刘宇浩感觉不仅内力涨进到了三花聚顶的状态,而且几乎全身上下每一处毛孔都可以无时不处的补充真气。   刘宇浩本人只需要在早上睡醒以后让前一天毛孔补充的真气在体内运行一个大周天以后就完全吸纳为己用了。   黑乌砂!   刘宇浩眼前突然一亮,异能呈扇形扩散后立刻绕过了一片以水沫子玉为主体的小型矿体,再次进入眼帘的则变成了色泽乌黑油亮,坚硬如钢铁的黑乌砂毛料。   这个发现终于让刘宇浩松了一口气,嘴角微微向上翘起。   喜悦过后,刘宇浩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激动的心情尽量平复下来继续透视进去,刘宇浩惊奇的发现,脚下的矿脉竟然全部由蛇纹石化纯橄榄岩组成。   异能已经透视到地下三百米了,刘宇浩没有发现自己有吃力的情况,而进入眼中的老坑种翡翠原石质地也越来越好。   不经意间刘宇浩就发现了三块玻璃种毛料,至于冰种以上翡翠原石更是有十来块之多,而整体矿脉呈现出非常清晰的绿泥石化剪切带。   这一现象表明,刘宇浩脚下的这个矿脉整个翡翠矿体完整,没有像老帕敢有些矿区的翡翠玉矿那样在翡翠原石形成的后期构造遭到过破坏。   八百米了!   刘宇浩的心里禁不住腾起一抹惊喜和意外。   从前很少试探自己异能的强大程度,可能今天也是一种考校吧,刘宇浩也想知道究竟自己现阶段异能透视的极限可以达到什么样的恐怖存在。   很快,异能透视已经超过了一公里。   直到这时刘宇浩眼中的矿脉仍然显现的是绿泥石及纯橄榄岩,并在接触带有绿泥石剪切带。   靠!   刘宇浩自己都震惊了。   尽管事先他都已经知道这是个超大型矿脉,可刘宇浩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矿脉居然能大到这个程度,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透视过程中的事实表明,整个矿脉不管是宽度还是长度都早已超过了一公里,而且还有继续延伸的可能。   翡翠矿脉有一丝断裂现象出现,虽然偶尔伴有轻微的位移,可断裂方向一般垂直脉体走向,并在位移空隙充填有绿泥石,根本不会造成其中翡翠原石的破坏。   矿脉中,围岩接触的边缘处局部翡翠有浸染状淡绿色,在细脉的两侧也有淡绿色。   如果刘宇浩没看错的话,翡翠矿脉局部还存在有大面积的紫罗兰色翡翠,紫红色非常艳丽,在白色脉体中可见明显,另外靠近绿泥石带的部分也经常出现片状分布的绿色部分。   那些绿色部分通俗来讲就是那些皮壳表现非常漂亮,但无法赌涨的翡翠赌石。   毛料开采出来是用于出售的,至于赌涨还是赌垮都要看运气和赌石人的眼力,赌矿只需要能采出大量的翡翠原石即可,其他的事就不需要刘宇浩操心了。   刘宇浩的异能透视终于在接近一公里半的地方不能再往前了,可这已经足够了,以后玉矿开采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刘宇浩会再来一次,那个时候这一公里半已经完全开采完毕,究竟需不需要继续开掘根据那时的情况再定。   至少,以刚才刘宇浩透视看到的矿脉大小,戚李培和玛桑达全力挖掘也需要十几年的时间才能全部开采完。   “太爽了!”   收回异能后,刘宇浩很享受的闭起眼睛!   刚才,他几乎要忘却了呼吸,甚至忘掉了自己,更忘掉了整个事世界,现在该是他轻松一下的时候了。   “刘大哥,你找我?”   李丰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不明显的歉意,静静等待刘宇浩转过身来并不催促。   虽然他也很看不惯戚李培的作为,可毕竟戚李培的家族才是他真正的家,能表现出这样,李丰已经做的很好了。   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李丰兄弟,如果在这里取点勘探,一天时间能挖下去多少米?”   这个问题是刘宇浩最关心的,戚李培太保守了,估计明天他肯定会再次提出撤离这里,刘宇浩需要在离开之前让戚李培看到希望。   “这里?”   李丰微微一愣,脸色在瞬间变化了好几次。   “怎么,这里不行吗?”刘宇浩微笑着看了李丰一眼。   “不是不行。”   李丰连忙先摆摆手解释,再神情严肃的说道:“刘大哥,你脚下有当年冈孟将军开采过的一个矿洞,当时就已经证明了这里是没有矿脉的,还需要再勘探吗?”   对于当年的事情李丰很清楚,所以提出心中的疑问也属正常。   刘宇浩点点头,他早就透视到了那个矿洞,只能说冈孟将军运气不好,有可能是财力不足的原因,冈孟家族开采的地点几乎和那块水沫子玉脉体擦肩而过。   如果当年他们再往下开采一点,现在出现在缅甸的就有可能是五大家族,又或者是,现在的四大家族其中有一个家族已经飞灰湮灭了。   也许,这就是命!   “从这里开始取点吧,我想试试。”   刘宇浩指了周围方圆两三公里的范围,他不是神仙,赌石的时候偶尔装装神棍可以,但赌矿绝不能。   一个翡翠玉矿的产生往往是机缘巧合,但也绝对是很多人付出了巨大的努力甚至是生命后才换来的,总不能刘宇浩呼啦啦从国内跑到这里,然后手一指就说:“好吧,这里有矿脉!”   那样的话,后果不堪想象!   没有开采出翡翠原石,刘宇浩会被大家认为是煞笔,一个不靠谱的家伙。   可如果真的开采出玉矿,刘宇浩的处境就会更加不妙。   谁他娘这么神奇?   不会是有什么特异功能吧!   届时,什么样的猜测都会蜂拥而至,缅甸人不可怕,但消息一旦传出去,国内的人会怎么看刘宇浩?国外的特工们会怎么猜想?   这都是刘宇浩需要顾忌的问题。   好吧,哥们给你指个大概,如果这次能勘探出来那就最好,如果不能也无所谓,反正刘宇浩又不急着用钱。   而且,两大家族更不可能因为一次勘矿失败就归咎于刘宇浩,毕竟自己还赌失败过很多此矿脉呢。   无非是以后再多费些口舌,多做一点努力,这个超大型矿脉最终还是会在刘宇浩的“指导”之下重见天日。   第0876章 原石标本   “刘大哥,取点以多少米为限?”   尽管李丰很想说服刘宇浩放弃,可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   李丰不是藤轶,他不可能无底限的信任刘宇浩,可他也没办法完全拒绝这个让人曾经佩服到五体投地的铁血汉子。   英雄相惜!   这是一种源自于最本能的感觉。   刘宇浩略微沉吟了一下,他刚才差点就直接说出二十五米了,因为,最开始透视到的那块黑乌砂毛料就是在二十五米的地下发现的。   所幸,刘宇浩的反应很快,他知道,如果自己一口说出准确距离,将来一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所以话到嘴边,就连刚才的三十米也被他变成了:“李丰兄弟,最好能在一天内到三十五米的地方,有困难没有?”   废话,你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呀!   李丰差点没一口气把自己憋过去,咬咬牙,说道:“三十五米可以,但取点的地方不会很多,估计十来个吧。”   毕竟这一次他们只带了不到一百二十人过来,真要是像赌矿专家们那样取上五六十个勘探点的话,这些人不吃不喝累死也完不成任务。   而且,李丰说十来个也是极限。   他只能尽量去完成刘宇浩交给他的任务,好在他是戚李培的亲卫队长,而且本身的个人在军中很有威信,否则的话十个也未必能完成。   “那也行!”   刘宇浩点点头,又道:“就从我脚下开始,沿着我刚才指的方位每两百米取一个勘探点,如果人手不够的话,我也可以加入进来。”   “够了,完全够了,我现在就去安排!”   李丰摆了摆手拒绝了刘宇浩亲自动手的要求,开玩笑,要是让将军知道了自己竟然让赌矿专家动手取样,还不一枪毙了自己?   不管是赌石专家还是赌矿专家,在缅甸都是颇有地位的存在,李丰可没那个胆子真让刘宇浩亲自动手。   哥哥,那是要死人滴!   “刘兄弟,听说你安排了人手取样去了?”   从山上下来以后戚李培就知道消息了,连忙跑过来询问。   刘宇浩点点头,笑道:“少将军,我还是有很强烈的预感,这里一定会出矿脉的,所以就让李丰去试一试,如果没有咱们可以再商量。”   戚李培看了刘宇浩一会,眼中充满疑惑,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试试也好,起码父亲不会责怪我。”   这就是气话了!   刚才刘宇浩去山上的时候,戚李培也接到了戚万正发来的电报,老狐狸要求戚李培,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听从刘宇浩的安排。   戚李培很是不解,但父亲的命令不得不执行。   好在魏虎已经带着三百多士兵和经验最丰富的几位赌矿专家赶往这里了,根据电报上所说,戚李培他们必须在这个废弃的矿坑等到魏虎到来。   不就是一天嘛!等着就是了。   接下来的时间戚李培和刘宇浩又恢复了最开始的那种“友好、亲密”关系,但两人都很有默契,大家都闭口不谈勘探取样的事。   戚李培有点堵心!   无它,原因只是自己最看好的亲卫不仅在枪法上没办法和藤轶比,身手更是差的不是一点两点。   后来,再看到刘宇浩的枪法以后戚李培彻底呆住了!   什么叫神枪手?   人家刘宇浩才是真正的枪王,“砰”的一枪,远在八百米外一只极力奔跑的麂子连机会都没有就倒在了血泊中。   士兵把刘宇浩打中的几只猎物抬回来后戚李培上前观察,心中更是充满无限的惊讶之意。但凡是刘宇浩打中的猎物,无论远近,无一不是一枪从猎物眼中穿过。   这是什么枪法?   “刘兄弟,你以前是不是专门训练过?”   戚李培这个猜疑不是没道理的,要知道,无论哪个部队,你想训练出一个神枪手都是日以继夜的“喂枪”,没有个三五年根本就不能出效果,而且那还必须是被训者有着极强的天赋。   刘宇浩摇头笑笑没有说话。   藤轶倒是一脸得意,抢着说道:“少将军你可能不知道,这是我第一次见我刘哥拿枪呢。”   “啊!”   看着已经走远了的刘宇浩,戚李培脸上布满恐惧。   这都是什么人啊!   赌石已经达到用手一摸就知道毛料中是否有翡翠存在了;赌矿虽然暂时不知道结果,但看样子人家很有信心;一向自诩枪法如神的戚李培现在根本不敢吹嘘了。   自己那枪法和人家刘宇浩一比,烂的跟渣样。   羞羞人呐!   第二天一大早上刘宇浩就跟在李丰后面去了山上。   当然,“刘专家”是去视察的,只用背起手来用眼睛看就行了,动手的事还是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好了。   “李丰兄弟,怎么早上没看见少将军的人?”   刘宇浩很满意,所以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容。   在十几个取点的地方,至少有三个位置是可以挖掘进矿脉中去的,照目前自己看到的速度,不用到中午就可以起出第一块翡翠原石。   李丰目光有些躲闪刘宇浩,瓮声说道:“少将军一大早上说不舒服,要晚一点起来。”   屁话!   刘宇浩冷笑了一下,但没去揭穿李丰的谎话,一个老实人在说谎的时候不经意流露出的惶恐岂是能瞒住刘宇浩那双眼睛的?   而且,刘宇浩断定,如果戚李培真不舒服的话,一定会造成慌乱,少将军可是这些人未来的主子,主子在荒郊野外病了他们还能淡定自若的在这挖坑?   扯淡吧你!   翡翠玉矿在勘探时的开采方式和矿区里挖掘原石非常像,但分捡原石的人却比矿区里要有经验的多。   因为翡翠原料与其它石头在外表上太像了,稍有疏忽就会从手中滑走。   光着膀子的士兵们先是挖走表面上覆土方,显露出底部黑灰色含翡翠砾岩层,然后用风钻打孔,放炮松动。   那些硕岩层经过亿万年的早已风化,所以想把它们弄走也并不是很难办到。   松动后的砾岩层由李丰安排好的那些经验丰富的士兵进行分选,胶结牢固的硕岩被抛到一边,如果是绿泥石,士兵们则会分捡出来。   “少将军,李丰他们怎么会在冈孟他们废弃的那个矿坑上取点呢?您!”   魏虎也是刚刚赶到,听说刘宇浩竟然执意要在人家废弃的玉矿上取样,顿生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当初还以为老将军请来了什么特别厉害的赌矿专家呢,可没想到是一个年轻的不像话的大男孩,魏虎一下子就像是从半空中跌落到冰窖,心都凉了半截。   不过,魏虎是不会表达出心中不满的,最多不过就是暗暗摇头也就到天边了。   可现在魏虎不得不说了,明明是废弃的玉矿,刘宇浩还要一意孤行,不仅是浪费人力物力,还有可能会成为其他家族的笑柄。   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魏虎是很忠心于戚李培这个少将军的。   “先别说这个了,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魏虎身后站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他是戚李培家族的赌矿专家,也是最不欢迎刘宇浩到来的人之一。   同行是冤家嘛!   你有见过哪一个人会不防着自己竞争对手的?   不过现在这个老者倒不担心了,在他看来,刘宇浩完全是个不靠谱的混小子,自以为自己学了两三天的三脚猫功夫就想冒充专家?哼,那以后经验丰富的赌矿专家们都可以到外面说自己是赌矿的祖宗了。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啊!   一行大概十来人来到取样的山上,看到士兵们干的热火朝天的模样,魏虎禁不住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究竟是要干嘛?   赌矿好像不是这样取样的吧?   记得以前戚李培家族也曾经赌出过一个微型玉矿,可那时仅取点的工人们就多大五百余人,硬是用了半年的时间才确定玉矿的具体位置。   可笑的是,这年轻的不像话的赌矿专家刘宇浩居然痴心妄想百来个士兵就赌出玉矿,这简直是太搞笑了。   戚李培也感觉到了魏虎的情绪,两人对望一眼不约而同摇摇头。   “刘大哥,少将军来了。”   李丰不是最早发现戚李培的人,蹲在那里的刘宇浩虽然在仔细观察那么取出的原石标本,但有异能在身,周围一公里以内的任何风吹草动都不可能瞒过他的耳朵。   刘宇浩拍了拍手上的土站起身来,笑吟吟的转过身,说道:“少将军,你快来看一下这二十五米处取出的标本。”   众人都是纷纷一愣。   二十五米!   妈妈咪呀!这个刘宇浩也太离谱了吧,赌矿通常都是取地下五到十米处的样本,可他倒好,直接取到了二十五米处。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要知道,深入地下二十五米可不是轻易就能达到呀。   刘宇浩似乎看出来了大家心里的疑问,心里冷笑一下,说道:“我们该感谢冈孟将军,要不是他以前在这里开采过玉矿,要想人工挖到二十五米的确不可能。”   一直隐在魏虎身后的老者脸黑的跟锅底一般,跟着戚李培朝刘宇浩所说的那些标本走了过去,还离有十好几米的时候,戚李培和那老者脸上都流露出了一丝深深的震惊。   第0877章 矿赌涨了   作为一个赌矿专家,老者对那块天然的原生翡翠矿石是再熟悉不过的了,那色泽、那品相三十年前老帕敢都已经绝迹了,可没想到今天能在这个废矿中被挖掘出来。   “这,这不可能,不!”   老者脸色因为过度惊讶而变成了一种扭曲的怪异颜色,要不是后面有同行的赌矿专家扶了他一把,当场一屁股坐地上也不会没有可能。   虽然在后面还有另外的几个赌矿专家,可那些人也一样早说不出话来了,一个二个都天然呆的瞪着牛眼使劲吞咽口水。   缅甸人一向对赌石专家和赌矿专家都异常尊重,但他们心里清楚,所谓的尊重是出自于人家想利用你出色的能力。   可一旦你没有了用处就又要另当别论了。   最近这两年,这些个赌矿专家们几乎没再见过戚万正的好脸色,虽然戚万正给自己的钱不少,但见面的次数也是越来越少。   现在面前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居然奇迹般的赌涨了矿脉!   麻辣隔壁地!   这些人脑中冒出一个念头:“这小子以后就是戚李培家族的大恩人了,对待这样的人可马虎不得呀!”   于是乎,便有了一连串的人发出稀奇古怪的恭喜声。   “刘兄弟,这位是滇边大学的姜伟教授,现在已经是我们缅甸国籍了。”   戚李培同样也是张大了嘴巴,脸上现出错愕之色,半晌之后才记起要给刘宇浩介绍那老者姓名。   刘宇浩冷冷的瞥了眼姜伟,目光转回戚李培身上,淡淡说道:“少将军,我的预感没错,这里很有可能还埋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矿脉,但具体情况还需要取回大量标本后才能确定。”   打埋伏一向是刘宇浩的拿手好戏。   在给戚李培讲明一个事实的时候,刘宇浩也尽量用了一些模糊的词语。   实情也的确如此,并不是挖掘出一些老坑翡翠原石和少许水沫子玉那种翡翠伴生矿就能确定新的矿脉,只有经过多点取样论证后才能得出结论。   “好,一切都听刘兄弟你的。”   戚李培面色胀红,手脚也不知道该怎么摆放了,根本就没去考虑直接就连连点头称是。   提出异议?   你给他个胆看他敢不敢。   这么多年了,戚万正一直梦想着有一天能赌出矿脉来壮大发展家族,可投入了无数的人力财力依然希望渺茫。   但刘宇浩做到了,而且是进入到矿区的第三天就做到了,这要传出去是有多惊世骇俗呀?可戚李培的脑子这会根本就不够用,幸福的感觉早已充斥了全部空间。   试问,天下的赌矿专家还有谁能做到刘宇浩这样牛掰?   对这样的人你敢说不那简直就是自找死路,戚李培虽然目前有点头昏脑胀的感觉,但他还不至于会傻到否定刘宇浩的要求。   “魏虎是吧?”   刘宇浩的目光在魏虎身上扫了一圈,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讥讽。   “刘,刘专家,您有什么吩咐?”   魏虎如梦初醒般把腰弯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貌似在此之前他魏虎还在心里不断怀疑腹诽过刘宇浩呢,可就这一会的功夫他就已经完全抛开忘得一干二净。   刘宇浩最看不上魏虎这种前倨后恭的小人,神色冷淡的说道:“魏上校应该带了不少人来吧?”   “呃,带没,带了三百余人,都是来保护刘专家和少将军的。”   魏虎一句圆乎话都说不通顺了,顿时冒出几道黑线在头上,心里暗暗叫苦。   早知道是这个结果,自己说什么也要跟着戚李培凑这个热闹啊,到时候真赌涨了玉矿,说不得老将军的奖赏中也会有自己的一份,现在可好,眼见着人家赌涨了自己才赶来。   不过,魏虎很聪明,知道自己虽然吃不到肉,但喝点汤说不定还是有的,哈着腰小跑到刘宇浩跟前等待吩咐。   刘宇浩心里暗笑了一下,难为魏虎这么几步都能用跑的,“让你的人也都过来吧,咱们争取两三天内尽量多的取出标本。”   “是、是!”   果然还有汤喝!   魏虎心里那个高兴呀,自己家婆姨生了娃也没这么激动过,胖嘟嘟的脸肉直抽抽。   “刘专家,您喝水。”   人不要脸了比什么都可怕!   来的路上一直诋毁刘宇浩的姜伟不顾自己赌矿专家的身份,更忘了自己都六十出头了,居然恬不知耻的主动给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端茶倒水,而且还干的心甘情愿。   刘宇浩微微皱眉,老大不情愿的用鼻子嗯了一声算做知道了。   对于这样一个有奶便是娘,给点钱就把自己祖宗忘了改换国籍的小人,他始终是看不上的,可姜伟就是不死心,非要参与到取样的工作中去,一整天都在刘宇浩身边黏糊,让刘同学烦不胜烦。   可无奈,人家姜专家也要生活呀,听说是在瓦城接连娶了五个老婆,一大家子人要养活,如果这次赌矿没有他一点成绩的话,回去以后被辞退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   思来想去,刘宇浩故意给他安排了这么一个活计。   毕竟倒茶也是需要人来做的嘛!   原以为堂堂教授一定会严词拒绝,如果是那样的话,刘宇浩估计会把后继的收尾工作交给姜伟去做,可没想到人家连屁都没放,整整一天脸上一直带着微笑干的满意极了。   我去!   脸皮厚到这个程度也让刘宇浩开了一会眼界。   “刘专家,按照您的吩咐,第一批标本都送过来了。”   魏虎急匆匆的从外面闯了进来,也顾不得先跟自己主子打个招呼,讨好似地看着刘宇浩的脸,自己则咧着嘴乐呵呵直笑。   “少将军,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刘宇浩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他们之间争功劳是他们的事,可现在刘宇浩还要指着戚李培呢,该客气的时候还是要保持相应的一团和气不是?   戚李培早就等不及了,从行军椅子上弹簧般的跳起来,看了眼帐篷外的天色,点头说道:“如果天黑之前能解涨一两块毛料那就更好了。”   几人来到帐篷外,四个士兵的面前整齐摆放着二十多块精挑细选出来的毛料,还有那些跟着魏虎来的赌矿专家们也都眼巴巴的在一边等着。   “这一堆是二十五米的,这是三十米的,这是!”   魏虎迫不及待的开始给刘宇浩介绍了起来,因为他又带来了三百多人,取样的地点和深度都被刘宇浩做了一些改变,好消息接二连三的传来,已经有两个点已经取出好几块皮壳表现非常好的原石了。   刘宇浩点点头,在看完了那些毛料后冷眼扫了一圈。   那叫一个安静!   就连戚李培也是静静的等着,刘宇浩此时的威信已经达到了最高点,没有他开口说话,谁也不敢先造次。   “老姜,你把这三块毛料解开。”   毕竟让那夯货给自己倒了一整天的茶水,刘宇浩心一软,最终还是给了他一次表现的机会,真要让姜伟这么灰溜溜的回去,他死不足惜,可女人和孩子们将来就要遭殃受罪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刘宇浩和他姜伟没有深仇大恨,只不过刘宇浩见不得忘恩负义之徒罢了。   国家培养一个教授容易么?为了一点钱就跑了出国,要是人人如此,今后还怎么实现国人心中的强国富民之梦?   守得云开见月明!   姜伟打了个哆嗦,眼泪花花的看着刘宇浩嘴唇懦懦。   刘宇浩心中暗自觉得可笑,摆摆手,说道:“抓紧时间吧,三块毛料可是需要解很长时间的。”   “您放心好了刘专家,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厚望。”   这话怎么听了这么耳熟啊?   刘宇浩因为定力一向都非常好,所以只是稍微一愣,可藤轶就惨了,想笑又不敢笑出声来,憋的那叫一个难受,差点没跟“姜叫兽”一样流出眼泪来。   不得不说,姜伟除了人品差一点以外,在解石方面还是很有自己的一套的,抹了把泪后,姜伟把毛料搬到便携式解石机旁麻利的准备着。   听着解石机兹兹的响声,戚李培的眉毛紧紧蹙到了一起,脸上带着深深的忧色。   三十五米深的取样可是从来都未有过的,再准确点说,估计以前都没哪个家族这样干过,可刘宇浩就干了,而且一直到现在戚李培也没从刘宇浩的脸上看出什么异样。   究竟这些标本是不是真正意义的老坑种毛料呢?   这其间关系重大!   “哗啦!”   毛料解开后,姜伟硬是没让任何人帮忙,熟练的泼了一盆水上去。   “啊!”   不知道为什么,姜伟突然大叫了起来。   戚李培等人被这声尖叫吓了一跳,望向姜伟的眼神就颇为骇然了。   “倒底怎么了这是?”   魏虎一直在偷看刘宇浩的表情,虽然他刚才也怔愣了一下,但也同样是众人中最先醒悟过来的,不等其他人发问,他最先跳了出来。   “涨,解涨了!”   姜伟到现在也没回过神,只是眼神呆滞的看着刘宇浩。   呼!啦一下,众人纷纷围了上去。   只见那毛料切面上通体融合着浅晴绿底色,淡雅柔和。   第0878章 刘宇浩也献宝   哪块毛料能解涨,哪块不能,刘宇浩心里是最有数的,之所以要专门把可以解涨的毛料挑出来最先解开,刘宇浩也是想多给戚李培他们一些动力和惊喜。   眼见得众人眼中的惊愕之意,刘宇浩淡淡一笑。   目的达到了!   翡翠有原生矿与次生矿之分。   次生矿就是泥土、砂石混合层,刘宇浩这次发现的这个矿脉是属于那种原生矿和次生矿共存的超大型矿脉。   以现戚李培和玛桑达两家共同开采进度计,这个矿脉足够他们开采20年以上。而清理完最上层的红泥和硕岩后,存在于下面的原生矿就是岩石层了。   刘宇浩虽然暂时没有那个能力透视到最深处,但根据现有矿脉的大小估计,开采百年也不是不可能。   而三十五米深处采出来的翡翠原石标本也恰恰证实了刘宇浩的这一猜想。   不得不说,刚开始刘宇浩也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可现在他的心情反而平复了,紧紧蹙起眉头退到一边。   “恭喜刘专家,第一块毛料解涨后证明是糯种浅晴绿,现在姜伟又解开了第二块,居然是冰种飘花翡翠。”   魏虎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激动的跑到刘宇浩面前来邀功。   现在魏虎已经把刘宇浩当作自己亲爹来看待了。   不,比亲爹亲多了。   一直以来,魏虎最担心的是家族玉矿资源枯竭,而自己这个主管翡翠原石开采管理人的地位也一落千丈,老将军更是逐渐把精力转移到了军方子弟那边。   现在好了,刘宇浩的到来使得困扰魏虎的一切担忧都化为浮云。   有了新的矿脉家族就必须在某种程度上继续依靠自己这个管理人,而自己也可以趁机提高在家族里的地位,不再像以前那样总觉得低人一头。   这一切的好处都是刘宇浩带来的,魏虎心中的天平已经开始向刘宇浩倾斜了。   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魏虎,你去把李丰替换下来吧,毕竟在开矿上你比他有经验。”   “明白,我现在就去!”   魏虎眼睛都眯缝到一起了,神情中的恭敬又增加了几分畏惧。   不管是取样还是开矿,魏虎作为稳坐家族里不争的旁系子弟第一把交椅之人,必须要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可刘宇浩没开口谁都不敢去抢李丰的功劳?   魏虎没那个胆子。   戚李培倒是可以帮他说话,可刚才魏虎也试过好几次了的,明明戚李培早就看到魏虎的眼神,可那兔崽子就是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压根没想为自己开口。   俺滴那个娘耶!   魏虎当时就在心中叫苦不迭,这一次的确是自己失算了,没早早跟着刘宇浩过来,如果以后李丰把自己这个差事都抢走了,魏虎就不是地位一落千丈了。   多半被赶去看赌石库房也说不准。   可现在刘专家竟然给了自己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魏虎感激还来不及呢,哪还会去想之前自己腹诽过刘宇浩年轻?   此时刘宇浩的形象在魏虎的心中便无限高大了起来!   这一次进山的准备也算是充足的,可谁也没料到刘宇浩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矿脉,相比之下,供机械使用的柴油还不是很多需要节省,所以在天黑下来以后大家便停止了解石。   缅甸人认为翡翠是有灵气的,是经受过神的祝福。   他们在解石的时候非常认真,不肯伤害到一丝一毫的翡翠,既然要节省燃料,必定不能使用发电机。   既然无法在黑暗中确定解开毛料的位置,解石的动作自然要延后到天亮才能继续。   “刘,刘大哥!”   李丰从山上下来,脸都没来得及洗就一头冲进了刘宇浩所在的帐篷里。   当他看到戚李培也在场时尴尬一点头,愣在那里使劲用脏兮兮的手相互摩擦搓着上面的泥灰:“少,少将军您也在。”   “嗯!”戚李培鼻子哼了一下算是答应了。   在他看来,能有这个表示已经是给了李丰天大的面子,要不是因为有刘宇浩在场,没准戚李培连理会都不用。   “下来啦!”   刘宇浩不同,他见到李丰后脸上的笑容立刻变得真诚起来,点点头指着自己旁边的凳子,说道:“坐下来休息一会,马上饭就好。”   “不了,我是给你送东西来的,饭就等到我回自己帐篷吃。”   缅甸家族武装的少数民独军地位等级森严,李丰只是一个亲卫队长的身份,在军队中勉强能算做中层军官,可在戚李培和刘宇浩面前就什么都不是了,他怎么敢和主子同桌吃饭?   可能是因为觉得李丰这次是有功之臣的原因,戚李培竟然大度的摆摆手,笑骂道:“刘专家让你坐你就坐,磨磨唧唧个屁呀!”   “是,遵命!”   李丰稍微一愣,随即依命坐下来,但腰杆还是挺得笔直,布满老茧的双手伏在膝上一动也不动。   刘宇浩笑了,调侃道:“李丰兄弟,你不是来给我送东西的吗?怎么见到你们少将军就像老鼠见到猫?”   “这臭小子一向都是这样,胆比谁都大,脸皮比婆姨还薄。”   戚李培笑着替李丰解释着,不注意的人根本无从察觉他眼中瞬间闪过的一丝多疑。   可戚李培的神情却瞒不过刘宇浩,淡淡瞥了眼四周,刘宇浩神色自然的笑道:“说说看是什么好东西,值得你脸都没洗干净就跑出来了。”   李丰下意识的用手在衣服上搓了搓,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毛料来交到刘宇浩手上。   “这,李丰兄弟,这块毛料是从那个取样点掘出的?”   赌石之前先用异能透视一下已经是刘宇浩的习惯了,李丰拿出毛料的时候他就已经释放出异能,可看了那毛料后,刘宇浩惊讶的嘴巴微张,眼睛瞪得老大。   戚李培也凑了过来,仔细的观察着李丰带来的毛料。   其形大小如鸡蛋,其色黝黑亮泽,即便是在这微弱的灯光下也散发出诱人的光芒。   “我自己负责的那个点。”   李丰如实回答,看到刘宇浩眼中的莫名兴奋,李丰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一大截。   “你负责的那个点?”   刘宇浩眼中饱含深意的看了眼李丰,他是知道的,那个点必须挖到地下五十米的深度后才有翡翠原石。   当初给李丰定那个取样点也是刘宇浩的主意,倒不是刘宇浩想让李丰多干点活,恰恰相反,刘宇浩的目的是让李丰能在三十米就死心,而把精力转到其它处。   劳心者治人、劳力者制于人!   刘宇浩需要的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管理者,那些士兵本来就是干体力活的,多干一点也无所谓,谁的取样点出的翡翠原石多,最后能得到的奖励也最丰厚。   可李丰竟然生生掘进了五十米!   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坚强毅力啊!刘宇浩此时心中生出了一丝敬佩,再看到李丰手掌处一道道的血痕,刘宇浩更是后悔不已。   早知如此,当初就给李丰分配一个最容易出成绩的取样点了。   憨厚之人也有可笑之处呀!   “你这是何苦呢!”   刘宇浩苦笑着摇摇头,拿出一个小药瓶来倒出一颗药,笑道:“碾碎了涂抹在手上有伤的部分,明天早上就应该好了。”   因为是有戚李培在场刘宇浩不好怎么解释,那药丸也是六道轮回和其它名贵中药合成的,李丰现在涂在手上,伤口会在几分钟内便愈合。   只不过,这些妙处刘宇浩不足为“外人”道也!   戚李培现在就是刘宇浩心中的那个外人。   李丰抬头看到的是刘宇浩眸中的那一丝真挚的关切,心里顿时一暖,重重点头道:“谢谢刘大哥。”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说道:“谢什么,要说谢,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呢。”   “刘大哥怎么说这些,李丰可是无地自容了。”   李丰是老实人,见刘宇浩如是说,脸色胀的通红,再次不自然的搓了搓手。   刘宇浩宝贝似的摩挲了下手中那块毛料,献宝般得意的说道:“明天早上擦完这块毛料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在李丰心中,刘宇浩一直是那种高不可攀的存在,可没想到刘大哥竟然也会流露出如此这般孩童似的神气,无形间,李丰感觉自己和刘宇浩的距离再次拉近了许多。   “呵呵,刘大哥说好就一定是好!”   黑面神李丰竟然笑了,而且笑的很阳光,很天真,眼眸中满是清澈的亲近之意。   戚李培老奸巨猾,听了刘宇浩的话以后脸色骤变,瞪大眼睛愕然惊讶道:“刘兄弟,你是说这块毛料能解出高端翡翠吗?”   在戚李培面前充神棍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刘宇浩面带微笑点点头,说道:“少将军,恭喜呀,这个玉矿品质高出了我们所有人的想象。”   “啊!”   “这!”   戚李培和李丰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只不过戚李培声音大点,李丰倒还镇定,不至于忘形到连自己身份都忘了。   “我,我现在就给玛桑达将军和父亲发报!”   戚李培很好奇刘宇浩手中的那块毛料,但孰轻孰重他还是知道的,下午的时候他就已经有想过要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家族了,可毕竟取样工作还没结束。   但现在不一样了,刘宇浩居然笃定的恭喜自己,这意味着什么戚李培岂会不知道?   第0879章 一翡定乾坤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戚万正是半夜三更从被窝里一蹦而起的,枕边的落发和日渐消瘦的脸庞证明着他过的并不如外人想象中那么如意。   可在听了译报人员的汇报后,戚万正的脸上露出一丝很久未出现过的红润,而且呼吸也逐渐的急促起来。   一个小小的译报兵怎么可能见过老将军如此不堪的模样,陡然之间也是神色慌乱,气血冲上脑门硬生生的把汗给逼出来了。   “将军,少将军说刘专家赌矿赌涨了。”   译报兵差点没爬到地上去,竟是唬的一句话都不敢说出来,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回答了戚万正的话,末了还自己补充了一句,“大涨,少将军说是大涨!”   “啪!”茶杯跌落在地上,精美的瓷片洒了一地。   译报兵傻了,两腿发软,几要往地上出溜,还好戚万正及时发话:“你下去吧!”   那神色仿惶的译报兵如蒙大赦,逃也似的离开了书房,直到跑出二里地去还停不下来。   刚才那种滋味,他一辈子都不想再重复了,可这小小译报兵却还有一种另外的冲动,他想拍着胸脯子大吼几声。   他虽然不是家族的一员,但戚李培将军赌涨了矿脉以后可以带来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巨额资金的回馈!   两大家族联手后不用再看别人脸色!   诸如此类种种,好处多不胜数。   冬天过去了,春天终于快要到了,作为族人,哪怕是最卑微的族人,译报兵此时心里也有说不出的畅快感觉。   两军对垒玛桑达是一员猛将,戚万正也只能自叹不如,可论起比心机的话,玛桑达差的就不是一点两点了。   听说刘宇浩三天就赌涨了矿脉,戚万正激动的两腿发颤,浑身虚脱了般无力,但老狐狸的名号不是假的,戚万正在第一时间便吩咐了家人把所有的灯都打开。   深更半夜不睡觉打开灯干嘛?   管事的仆人脑子不够用了,又不敢违逆老将军的命令,只要照做。   不过,这团疑云并没有让仆人们困惑太久,戚万正喝完第一杯茶后,大门外传来嘈杂的吵闹声。   “该来了!”   戚万正看了下腕上的表,不起身迎接,反而装模作样的拿起一本线状古书四平八稳的看了起来。   哼,老子就不信你能忍住不来找我。   “准备直升机,准备开矿工具,你,还有你,让你们家族派出一个团的兵力来!”   玛桑达扯着大嗓门,一路走一路吩咐着戚万正的家人,直到闯入戚万正的书房脸上还带着情不自禁的喜悦之意。   “哈哈哈戚万正,没想到刘宇浩那小子才三天就赌涨了矿,实在是大出我的意料之外啊!”   一向和戚万正不怎么和睦的玛桑达竟然亲自上门,而且还不计前嫌的先给老狐狸打了个招呼,然后才大咧咧的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戚万正皱了皱眉,神色冷淡的说道:“玛桑达,你以为这是你的家?你想怎么安排我的人就怎么安排?”   “呃!”   玛桑达一愣,心里大骂起来:“麻辣隔壁地,老子大老远跑来没水喝也倒罢了,没想到你戚万正给老子来个热脸贴上冷屁股,这叫老子情何以堪!”   不过,玛桑达也不是泥捏的,马上回想起刚才自己的确是因为巨大的惊喜把他头脑冲昏,表现的有些忘乎所以了。   冷静下来以后的玛桑达立刻像换了个人一般,坐回原位,冷笑了一下,说道:“老狐狸,你不会是又想出了什么花招吧?”   “嗤!”   戚万正嗤声冷笑,合上古书,抚着额头叹息了一声说道:“哎呀,我才想起来,最近我好像有一百台挖掘机要修理,这!”   玛桑达顿时牛眼瞪成了铜铃。   嘿!矿脉还没确定好老狐狸就开始卖萌耍阴招了。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谁也不知道两位将军究竟在书房里达成了什么协议。   反正,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大家再看到两位将军时都吃了一惊。   比玛桑达岁数要大出很多的戚万正笑眯眯扶着玛桑达的手走了出来,却观玛桑达的脸,比哭还难看,说不定是吃了闷亏,要不然也不会把脸拉长如同将要上磨的叫驴了。   直升机赶到矿区的时候正是刘宇浩开始擦石的当口。   两位将军连袂而至在矿区掀起了一道不大不小的风暴,大家争先恐后的打起精神无非就是想在重量级将军面前露出脸,可刘宇浩倒好,一脸淡定,神情专注的擦着自己手中的毛料。   将军来了?   那又怎么样?跟哥们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非刘同学狂妄,而是今时不同往日,刘宇浩现在的身份是合伙人了,和两位将军乃是平等的存在,这样一个身份不至于巴巴的跑出迎接自己的合伙人吧。   作秀也是要将实力滴!   恰好刘同学本身就有那个实力。   “父亲,刘!”   戚李培刚要开口解释刘宇浩为什么没去直升机那边迎接两位将军,马上被戚万正不悦的挥手打断,“先生做事自有先生的用意,你干好自己的本分就好。”   先生?戚李培顿时一阵头晕。   琢磨了好一阵才想明白,哦,戚万正口中的先生是指刘宇浩。可什么时候刘宇浩从专家变成先生了?   要知道,在缅甸人心中的先生可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包含了极大的褒扬之意,姜伟给戚李培家族打工十余年,贡献不可不称之巨大,但他都没混上个先生的名头,刘宇浩竟然成了家族里的先生。   可不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嘛!   “是!”   戚李培吃了老大一个瘪,可又不好发作,灰头土脑的站在戚万正和玛桑达身后很是委屈的撇撇嘴。   因为刘宇浩手中的毛料块头很小,而刘宇浩不知用的是什么擦石手法,那毛料在他手中如长了腿一般飞速的转动着。   所以,尽管现在是白天,大家看的也很仔细,但谁也没看清楚刘宇浩正在擦的那毛料中有什么样的翡翠存在。   “两位将军,你们谁想来亲自体验一下。”   刘宇浩忽然停了下来,笑吟吟的看着戚万正和玛桑达,随之,他手中的毛料也被他举到了半空中。   “啊!”   “这,这是!”   现在看清楚了,所以的人都惊呼了起来。   雷人就雷人吧,可也没这个必要把大家伙雷到外焦里嫩吧!   刘宇浩手中的翡翠已经快擦出了一半,明镜湖水般的水头和质地,给人以冰清玉莹的感觉,细腻带强荧光,整体感觉冰润怡人。   特别是在阳光的照射下,翡翠婉如冰泉、又似山涧溪流、亦或似仙境天池之水,轻盈不失秀美,完美坚固永恒。   “帝王绿,这,这是帝王绿呀!”   姜伟先是眉角忍不住跳了下,随即猛然一愣,也不顾自己的形象高声大呼起来。   对于一个赌矿专家来说,在标本里解出了帝王绿翡翠代表的是什么意义他心里最清楚,若是昨天有人跟他说此矿必定大涨,姜伟还未必会信,可现在不要别人说,他自己要先说了。   涨,超级大涨!   刚开始大家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当姜伟口中狂呼起帝王绿三个字的时候,所以人的脸色都变了,不远处几个正在做饭的士兵扔了手中的菜朝着刘宇浩这边飞奔过来。   这块小拇指甲盖大小的帝王绿翡翠必将会被戚李培的后人记载到自己的家族史上,它的出现让所有人心头的疑云都随之消散。   新坑能出帝王绿翡翠么?   不能!   胶结质矿层含量不够丰富能出帝王绿翡翠么?   也不能!   这说明什么?   一翡定乾坤,又一个大型矿脉真正诞生了!   盯着那光泽诱人的帝王绿翡翠,戚万正的眼睛挪不开了,他是越看越惊讶,这可都是刘宇浩的功劳啊,想当初自己在这矿坑投入了上万亿缅币,可最终还是以失败收场,但刘宇浩却在同样的地点赌涨了矿脉。   戚万正的心中泛起一丝无奈的苦涩。   玛桑达激动的满面泛着红光,挺着肥大的啤酒肚上前摆着手直嚷嚷,道:“刘兄弟,快说说看,你是怎么发现这里有矿脉的?”   是啊!   为什么别人就赌垮,可刘宇浩就能赌涨呢?   好奇心人皆有之,玛桑达的问题刚好问到了大家的心口上,众人都静了下来,用灼热的期盼眼神看着刘宇浩等待答案。   对此,刘宇浩心里早想好了一套说辞。   本来是留着以后有机会再说的,可现在既然玛桑达问了,他也不含糊,淡淡一笑说道:“把地图拿过来。”   展开地图,刘宇浩用红色笔在矿脉的位置画了个圈,然后将整个帕敢矿区也画了个圈,再用直线把两者连到一起。   做完这些,刘宇浩笑眯眯的抬起头,问道:“姜伟,你来说说我这是什么意思?”   “咳咳咳!”   姜伟清了清嗓子,稍微迟疑了一会便说道:“我们发现的这个矿区贯穿乌鲁江流域,夹持在高黎贡山与巴盖崩山之间,应该,应该!”   应该了半天姜伟应该不出来了,只好求援刘宇浩。   第0880章 李璐梅失踪   斜也了一眼满脸胀红的姜伟,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   看来,这个姜伟作为一名地质学家还行,可戚万正请他来赌矿却是错之又错了,这么没眼光的人怎么可能赌涨矿脉呢?   也难怪他们的家族会陷入如今的困境中。   “大家来看!”   刘宇浩再次用红笔点来点刚才自己画的线,说道:“咱们这个矿脉基本上是和帕敢场、大马坎,以及后江场三个场区呈一条直线的。”   “咦,我以前怎么没注意到这些?”   戚李培怪叫了一声,打断了刘宇浩的话,当他看到别人用异样的眼神盯着他看时,这个嚣张跋扈的少将军很少见的挠挠头傻笑一声。   刘宇浩倒没怎么介意,笑着问道:“少将军,你还能发现其它的端倪吗?”   戚李培皱了皱眉,端详半天也没看出个结果,只好红着脸摇头说道:“我,我没看出来。”   刘宇浩正要接着往下说,可没曾想玛桑达突然来了一句:“山谷,那条直线是一整条山谷。”   靠,什么情况!   刘宇浩微微一愣,心中暗暗佩服,看来,能成为一个家族的首领必定是有他的过人之处的,否则也不会让自己的家族一直立于不败之地。   “对,玛桑达将军说的很正确。”   在场的人大部分都是领兵打仗的好手,玛桑达一提醒大家就都看出来了,刘宇浩说道:“三大老坑矿区和咱们现在的这个矿脉一样,都是处于这一片冲积或残坡积矿床上。”   “可这里明明是高山呀!”   四处望了一眼,姜伟非常不解的提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   刘宇浩嗤声一笑,摆摆手说道:“不是,这里不是高山。”   “不是?”   睁着眼睛说瞎话吧!   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看的明白,大家所处的位置正好是一处山岗上,而且地势很高,而刘宇浩安排取样的地点却实实在在是在一座山上面。   这回刘宇浩把笔换成了蓝色,在另外一处又画了一条线,笑着说道:“再想想看!”   “啊原来是这回事!”   李丰突然说话了,指着那条线,说道:“刘大哥,你的意思是说,咱们这个地方很久以前其实是一条河流,而且是和帕敢那边的矿区处在同一矿脉上?”   刘宇浩眼中满是赞赏的点点头,说道:“是的,数亿年前,地壳运动变化引起了的洪水将大量的硕岩层冲到了这里,咱们这座山也是当年的泥石流堆积而成,既然你们能在三十米处取出翡翠原石,则足以证明这里其实就是帕敢矿区的延伸带。”   延伸带!俺滴娘呀!   刘宇浩话音刚落,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从地图上看,这里的面积要比帕敢大出一倍来,而帕敢却有大大小小数十个矿场区。换句话说,也就是这里的翡翠原石矿藏很有可能要比帕敢储量高出一倍。   这是什么概念?   不敢想,连一向大咧咧的玛桑达也不敢想了。   两个老帕敢、两个大马坎、两个后江场麻辣隔壁地,这次想不发达都难!   戚万正眼圈都红了,巨大的幸福在刚才那一瞬间已经充满了他的整个胸腔。要不是因为自幼家教甚严,还饱读了无数的儒家著作,他估计也要和玛桑达那样大声吼起来。   “先生,您将永远是我们家族的恩人,我!”   戚万正紧紧抓住刘宇浩的手,激动的差点说不出话来,急的玛桑达在一旁又是转圈又是跺脚的大骂:“戚万正,你这个假斯文、假正经的老狐狸,要保住矿脉先调兵啊!”   没错,玛桑达话粗理不粗,这么大一个矿脉出现了,如果没有强大的实力来保护是不行了,现在矿区满打满算不超过五百士兵,这对一个超大型矿脉来说,还达不到基本要求的十分之一。   “两万,我出两万人。”   戚万正也及时醒悟过来,离开抛开了昨天晚上的协议,直接把最初的三千人改为了两万士兵,这已经是家族全部的力量了。   两万士兵离开瓦城开拔到这里,戚万正几乎要耗尽自己所有的老本。   玛桑达也不含糊,这次合作对他来说简直是意外连连、惊喜不断,“我也一样,但我们先说好,兵可以合到一块用,但供给却是各出各的。”   商人本质马上又显现无疑。   戚万正笑骂了一声,道:“老东西,只要矿脉开始出毛料,你还怕养不起两万兵力?到时候你估计又要四处招兵买马了。”   可不是嘛!   玛桑达意识到了自己刚才说错话了,不好意思的拍拍油亮的脑门,哈哈大笑起来。   突然,一声刺耳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刘宇浩微微皱眉,这里是茫茫大山深处,戚万正和玛桑达他们都还没有卫星电话,而有电话又能接通的就是藤轶了。   “刘哥,电话!”   藤轶脸色平静,把手中的卫星电话递了过来。   刘宇浩点点头,接过电话,貌似很冷静的说道:“我是刘宇浩。”   藤轶露出从未有过的严肃表情,紧挨着刘宇浩站在那里天将一般挡着众人好奇的目光,不让任何人靠近刘宇浩。   自从刘宇浩和贺嘉怡在海上出了事,贺老爷子专门为刘哥配了一部可以在任何地点联系的卫星电话,但今天却是第一次响起。   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居然要用卫星电话联系刘哥。   藤轶皱着眉,心有些不安。   “我知道了!”   刘宇浩轻轻挂断电话,虽然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如止水,可眸中的怒火已经隐隐可见了,藤轶跟了刘宇浩这么久也没见过刘宇浩表现出如此愤慨的神色。   不好,一定是出大事了!   虽然藤轶的心里已经开始波涛翻滚,可脸上却保持着应有的镇定之色。   这是一个出色的安保专家在此时的本色!   藤轶不动声色的跟在刘宇浩身后三步以内,这个距离不管发生什么状况,他都可以在第一时间保护到刘宇浩。   “将军,我需要借用你的直升机。”   刘宇浩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缓一些,可没用,在说话的时候,刘宇浩的声音中还是出现了一丝颤抖。   “好的,我马上安排他们启动直升机。”   戚万正很聪明,他不会傻到去打听刘宇浩会飞去哪里,这也是表明一种态度,让刘宇浩知道,他的家族是会和刘宇浩站在一起的。   因为突然的变故让本该洋溢着喜悦的矿区上空蒙上了一层阴影,识趣点的都离开了,即便是自认为有资格留下的人也都不轻易开口,以免招惹刘宇浩的不快。   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刘宇浩就拨通了两个电话,一个是给毛周的,他需要一架专机从仰光飞回国内,而能帮他去总参申请航线的只有毛周才行。   另一个则是最让他牵挂的号码,可无论刘宇浩怎么努力,那个电话号码传来的总是嘟嘟的盲音,这让刘宇浩的心情瞬间跌落到顶点。   刘宇浩愤怒的一拳砸在身边的一块翡翠原石上,顿时,戚李培的眼睛瞪得溜圆。   妈妈咪呀!   那块翡翠原石竟然在刘宇浩一拳之下被砸成了齑粉。   同时看到的还有几个人,但马上,现场就只剩下两位位高权重的将军和戚李培本人了。   翡翠原石可谓是世界上最坚硬的石头之一,他们不敢想象刘宇浩是怎么一拳砸碎那毛料的,太不可思议了。   同时,大家也感觉到了危险。   还是走开点吧,那铁拳,不,是钢拳如果砸在自己身上可不是好玩的。   可能是感觉到自己的表现给大家带来了困惑,刘宇浩勉强挤出几分笑容,说道:“玛桑达将军,你需要帮我联系一下仰光方面,两个小时后我乘坐的直升机必须直达仰光国际机场降落。”   “这个没问题。”   玛桑达立即答应下来,他在缅甸空军还是有一定影响的,办这点小事不成问题。   又匆匆交代了几句整个矿脉需要注意的事,刘宇浩和藤轶踏上了直升飞机带起一阵狂风朝着仰光飞去。   一直到登上毛周给自己申请的专机刘宇浩才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瓮声道:“你璐梅姐失踪好几天了。”   “什么!”   藤轶的耳膜嗡了一下,脸色骤变。   仿佛是经历了一场大难般,刘宇浩疲惫的躺了下来不再说话。   而一旁的藤轶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李璐梅失踪了,而且是好几天前的事,这怎么可能?   藤轶大概知道一点刘哥和李璐梅之间的关系,但他作为一个兄弟,又是刘宇浩最亲近的人之一,他从来不去刻意打听。   但从刘哥的表现来看,刘哥是非常在乎璐梅姐的,可以说,这次李璐梅的失踪对刘哥是一次非常大的打击。   麻辣隔壁地!   藤轶攥紧了铁拳,腮帮子嘎巴乱响。   不管是什么人,只要被他藤轶找到令李璐梅失踪的元凶,藤轶不介意让那个人在世界上永远消失。   从接到卫星电话算起,总共不到五个小时刘宇浩便回到了国内。   当然,刘宇浩再急于回京也不可能让飞机把自己送到首都机场的,飞机在京城郊区的一处秘密机场降落,那里是毛周他们用于平常训练的地方。   第0881章 刘少要发飙   机舱门打开后,随行的国航女孩吓了一跳,飞机下竟然直挺挺站着一个将军。   妈呀!   谁说美女爱英雄来着?   本来在飞机上国航女孩就已经巴巴的想勾搭下那个帅到一塌糊涂的刘宇浩了,现在看到和自己年龄相当的男孩竟然需要一位将军来接机更是激动的不行。   美眸流转间,女孩差点要大发雌威上前扑倒刘同学了。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该死的刘同学除了上飞机的时候看了女孩一眼,直到现在还没正眼瞧过人家呢。   女孩很是委屈的扁了扁两片诱人的红唇,小声道:“欢迎先生下次光临!”   可心里却是恶趣味的在想:“摔死你,下飞机摔死你这个不长眼的混球,这么大一美女站旁边怎么就没点表示呢。”   “毛将军好!”   刘宇浩不尿毛周并不代表藤轶也可以,更何况毛周还曾经当过他藤轶的几天顶头上司呢。   “嗯!”   毛周一脸严肃,兄弟俩这会正比着看谁脸难看呢,所以对藤轶的招呼只是用鼻子嗯了一下意思意思得了。   负责开车的人自然是藤轶,总不能让一个将军给他哥俩当司机吧。   在这一点上藤轶倒是很有自觉性,不用毛周招呼就自动跑到了驾驶位端坐下来。   “刘哥,咱们现在去哪?”   发动汽车,藤轶淡淡瞥了一眼后视镜里危襟正坐的毛大将军。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第一次看到毛周吃瘪,差点忍不住大笑起来了,不过,现在这个气氛可不适宜,万一惹得刘哥发怒,后果可不好说怎么样。   “我姐家。”   几个小时了,刘宇浩一直是这样,要么不说话,即便是说话,也是最简单的几个字,只要能表达意思就好,其他的就不管了。   藤轶点点头,军用猛士如同一头愤怒的雄狮咆哮着冲出去,眨个眼就不见了踪影。   “你不想问俺点啥?”   实在憋的难受,毛周终于忍不住还是开口了。   刘宇浩冷冷的斜了毛周一眼,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冷哼一下,说道:“什么时候的事?”   “呃,不知道!”   毛周为难的撇撇嘴,李璐梅失踪的时候他刚好在滇边,这件事其实真怪不到他头上。   青天大老爷呀!俺毛周比窦娥还冤咧!   可谁让是刘宇浩给他使脸子呢,没办法,对干妈家的这个小子,他毛周再委屈也得受着。   话又说回来,自己家兄弟媳妇不见了自己竟然是最后知道的人之一,毛周对这件事也是火冒三丈,能暗中派出去的力量都派出去了,要不是得来接这个干弟弟,估计这会应该是有点眉目才对。   毛周正准备拿出手机询问一下自己手下调查的结果,没想到刘宇浩冷哼了一声,道:“你除了不知道还能说点别的吗?”   啊,哥这不是正在努力嘛!   毛周抽搐了下鼻子,老大不情愿的扭过头去拨弄自己的电话去了。   刘宇浩说完刚才的话也立刻察觉出不妥,歉意的瞥了眼毛周,说道:“哥,我心里憋屈的慌。”   “嗯,俺知道哩!”   刚才的不快瞬间随着那声“哥”消散,眼见自己家兄弟受了委屈,毛周心里也不少受,再说了,被自己兄弟讥讽一下又有什么要紧的。   稍微沉吟了一下,毛周还是紧紧的抓着手里的电话瓮声道:“彭易阳醒了。”   “什么!”   刘宇浩猛然抬起头看向毛周,眼中迸出异样的神采。   毛周双眉微微一蹙点点头,说道:“其实你去缅甸之前彭易阳就已经醒了,不过咱们都没把那小子当盘菜。”   说着,毛周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电话递到刘宇浩手中,道:“你自己看。”   刘宇浩一把抓过来,迅速的在手机上翻动着,时而抿着嘴,时而脸上闪现出恶毒万分的狞笑,最后,浓浓的双眉,拧成了一个“川”字。   资料是刚刚传过来的,有些还在下载中,但前面的资料显示,彭易阳醒来以后一天就给李璐梅打过八十几通电话,平均十几二十分钟就有一次。   再翻到后面,刘宇浩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就在自己离开国内的那天晚上,彭易阳竟然闯入了李璐梅的家欲行施暴,幸亏小区保安及时赶到才使那人面兽心的家伙未曾得手。   曾经有一天,彭易阳……   刘宇浩越看越怒,可到了最后,他的脸色反而平静了下来,看不出一丝波澜。   车子稳稳地停在了李璐梅的楼下。   藤轶习惯性地从驾驶室打开门,准备下去帮刘宇浩开车门,却被毛周一把拉住,藤轶也是聪明人,知道毛周的意思,于是点点头默默的坐了回去。   下车后的刘宇浩没有急于进门,而是几近贪婪地呼吸了一下空气,抬头眯着眼睛迎着阳光,这一刻,刘宇浩甚至觉得璐梅姐就在家里,而餐桌上摆的是自己最爱吃的那几道菜。   “替我找到彭易阳,我拿点东西就出来。”   丢下一句话,刘宇浩头也不回的打开门冲了进去。   “刘哥不会有事吧?”   藤轶微微一愣,望着刘宇浩的背影发呆。   “还好吧,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毛周苦笑了一下,但下一刻毛周的脸色也变得狰狞起来,拨出一个电话号码后,几乎是用吼的大声说道:“盯住彭易阳那个狗日!”   屋内几天没有人打扫已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刘宇浩用手抹了把桌子,很小心,很温柔,仿佛那桌面是璐梅姐那张俏丽的脸。   “姐,我最喜欢你的胸。”   “小色狼!”   “嘿嘿不是的,其实我是觉得那地儿最温暖,有什么不快乐的事脸贴上去就都忘了。”   “姐!”   “嗯?”   “干脆你嫁给我好么?”   “嘻嘻,好哇,可你想把嘉怡怎么办?”   “呃算我没说!”   往事一幕一幕地掠过,有甜蜜、也有无奈、更有淡淡地纠结不散地愁绪。   五分钟后,藤轶听到楼上响了一声,好像是玻璃变成了碎片那种。   “别上去!”   毛周再次抓住藤轶的衣服,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可是!”   说实话,藤轶心里还是有点放心不下,万一刘宇浩一个想不开做什么傻事,而自己又没上去,后果不堪想象啊。   毛周摇摇头,点燃一颗烟深深吸了一口,淡淡说道:“没有可是,俺知道俺兄弟。”   无奈,藤轶只好点点头,靠在车门上。   又过了五分钟,刘宇浩出来了。   藤轶眼中一喜,因为这时,刘宇浩已经没有了在缅甸时那种要吃人的眼神,取而代之的只是从容淡定的表情。   毛周狠狠踩灭脚下的烟头,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边上车口中还边咕嚷道:“奶奶熊地,俺就知道没好事。”   本来毛周还想事先通知贺旭东的,可想了想还是算了。   反正最后不管什么结局,他毛周是肯定要和刘宇浩站在一起的,这次彭易阳触了刘宇浩的逆鳞,就算死也有余辜,何必再拖别人下水呢。   京西饭店!   一辆挂着军用车牌的猛士几乎是一头扎进了门厅,嘎吱一下,车子在将要撞上酒店玻璃幕墙的地方停了下来。   “靠,你他娘瞎了眼了,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门口的保安龇牙咧嘴地跑了过去,心里还一个劲的保佑玻璃幕墙千万别出事,心说:“妈呀,这要是真撞上了,老子还能在这工作嘛?哪个不长眼的龟儿子尽给老子添麻烦。”   国内的饭店大抵分为两种,一种是讲正经八百开门做生意,只要你有钱就能进去消费,另外一种是不讲经济效益的,只为特定人群服务,你就是腰缠万贯,也照样甩脸子让你滚蛋。   京西饭店就是后面那种。   但凡是能在这当保安的,大部分都是以前四九城里的混子,而且还是很有眼力价的混混,只要看到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猴精似的立刻就能把消息传到后面的经理那去。   可下一刻保安傻眼了,他知道,不是人家不长眼,真正瞎了眼的狗东西其实是自己,猛士车京城跑的多了去了,可牌照控制在三位数以内的带上脚指头都能数得出来。   妈妈咪呀!这是哪位太子爷出巡搞出这样的架势。   “爷,您老几位?”   保安还算见过世面,马上换成一副小脸屁颠屁颠的小跑过去,因为腰弯的太低了,只好费力的往上翻着眼球。   毛周是第一个跳下车的,一声戎装,肩膀上金光晃眼的将星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瞥了一眼保安,恶声恶气的冷哼道:“滚!”   “也说滚咱就滚,六子,有贵客到了!”   保安知道这种主不是自己能招呼的,马上扯着公鸭嗓子吼了一声,给自己的同伴通风报信,好让里面的人及时把消息递进去,也好有个准备。   随后下来的是藤轶,手一直搭在腰后,家伙是毛周给的,按毛周的话说,给藤轶家伙不为别的,目的是一定要保证刘宇浩的周全。   因为今儿个刘少要发飙了。   第0882章 改变战略   兄弟仨一字排开,走起路来隐隐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本来还有两个客人准备进饭店,可一瞧见毛周那黑锅似的脸,吓得赶紧把路让了出来。   “哥几个,今儿这是!”   饭店里冲出一个油光锃亮的小分头,还没看清楚模样,笑声便已经传过来了。   “哟,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刘少,稀客,稀客呀!”   小分头走近一看先是愣了愣,马上笑的更盛了,腰也又弯下几分,显得异常恭敬。   “你认识我?”   刘宇浩微微皱眉,自己很少出入这些“有背景”的酒店,可一个胸牌上挂着大堂经理的小分头怎么会认识自己呢?   那小分头嘿嘿一笑,点头哈腰的说道:“刘少您还不知道吧,这是柏少的产业,您老人家我是见过的,可您不认识我罢了。”   小分头这是自报家门。   说白了也有警告刘宇浩的意思,告诉你咱主子是谁,识相的就别添乱,否则怎么怎么地。   先礼后兵嘛!   “柏少?”   刘宇浩怔愣了一下,还好藤轶机灵,马上低声在后面提醒道:“吴凌柏,吴家二小子。”   “原来是那个王八羔子,我呸!”   毛周其实是不认识吴凌柏的,但自古好狗不挡道,被一个纨绔的马仔挡了去路毛大将军岂会有好脸色,所以故意恶心了一下。   小分头脸色一变,冷冷的笑道:“将军,您穿这身衣服可要注意说话的语气呀,我们这饭!”   后面的话不用说了。   只见黑影一闪,小分头顿时感到喘不过来气,他唯一还能做的就像一条垂死挣扎的癞皮狗般划拉着四个爪子。   藤轶脸色阴沉,五指紧紧扣住小分头的脖子,道:“小子,以后记得刷了牙再出门。”   小分头只顾去挣长着脖子喘气了,藤轶的话他听没听清楚还两说呢,直翻着白眼连连点头示意自己懂了。   旁边倒是有几个保安,可那几个哥们都是道上混的,知道毛周那身衣服意味着什么,别看你平时人模狗样的站在这里威风凛凛,那是因为大爷们不跟你计较,真要惹恼了眼前这位将军,首先收拾的怕就是你小子了。   一个将军想弄一个混混还不跟掐死一只蚂蚁一样?   事了还没人给你出头。   于是乎,众保安“忠心耿耿”,哭天抢地的从藤轶那接过小分头,却没一个人敢直视跟前儿杀气腾腾的三位主。   “彭易阳在哪?”   藤轶虽然把人扔到地上了,可并没有放过小分头的意思,一脚又踩到了那小分头的脸上。   小分头也是倒霉催的,平日里跟着吴凌柏嚣张惯了,忘记了自己只是一条看门狗的身份,所以才会对刘宇浩出言不逊,现在他又惊又怕又疼,咧嘴直哼哼,道:“八楼,彭少在八楼。”   “八楼哪个房间!”   藤轶脚上又加了几分力气,小分头疼的哇哇乱叫。   俺滴那个亲娘嘢!   看来,这仨主是真没来过京西饭店。   小分头哭死的心都有了,哼哼唧唧道:“八,八楼只有一个房间。”   刘宇浩微微点头,藤轶会意,出口袋里拿出一沓钱丢在小分头脸上,道:“以后睁大狗眼看清楚了再说话,再有下次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牛掰呀!   直到刘宇浩几人都不见影子了旁边的保安才敢上前来扶起小分头。   保安中有个斗鸡眼笑眯眯的捡起钱讨好经理,道:“肖总,两万块,嘿嘿!”   “啪!”   一个大嘴巴子煽了过来。   小分头怒不可喝,一只手捂着刚才特别疼的地方道:“麻辣隔壁地,就知道钱,除了钱你还知道什么?”   斗鸡眼委屈的站在一旁,心里犯嘀咕,道:“我还知道白花花地大屁股!”   可他不敢说呀!   京西饭店八楼的大门被毛周粗鲁的推开,里面一群人纷纷回过头来,其中一个正准备开口大骂,可见到首先进来的是一个将军就又闭了嘴。   “你是干什么的?”   首位坐的是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举手投足之间霸气十足,而且,看男子那神情,他对毛周的军衔好像并不在乎。   其实男子吃惊的是门外一直是有保镖的,怎么连声音都没有就有人闯进包房了呢!如果他知道门外的俩保镖连在人家手底下一招都没走到估计要气个半死。   无论是刘宇浩还是藤轶亦或是毛周,三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寻常人的确在他们面前不够看的,更何况是刘少亲自动手,那就更没保镖的什么机会了。   毛周没有理会那男子,冷笑一声,以一个最标准的姿势闪开,他的身后才是正主呢,今天毛大将军不过是个配角。   “刘宇浩!怎么是你?”   吴凌柏屁股上安了弹簧般一下子跳起来,脚下几乎是下意识的往首位男子那边挪动了一步,他对刘宇浩的印象太深刻了,在这么多四九城纨绔面前,吴二少爷可不想再次丢丑。   刘宇浩不疾不徐的走了进去,凌厉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彭易阳的身上。   “老朋友”了,岂有不认识的道理!   “彭易阳,我找你有点事。”   刘宇浩的声音冷得吓人,像是刚从冰窖里爬出来的一样,让人听了以后不寒而栗。   “呵呵,我道是谁呢!”   彭易阳不阴不阳的冷笑了一下并没站起来,而是转向首位的男子笑道:“孙哥,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贺旭东未来的小舅子刘宇浩了。”   不知道是不是存心的,彭易阳把“未来的小舅子”六个字咬的很重。   男子微笑了起来,伸出手道:“原来是旭东书记的亲戚,那大家都是朋友了,来、来、来,坐下来喝杯酒嘛!”   旭东书记?   刘宇浩愣了愣,却马上笑着点点头,能来这里的都不是普通人,而且这个男子相貌不俗,又称呼贺旭东为旭东书记,那一定是官场上的人。   当着这种人的面给彭易阳难看无疑是打了男子的脸,刘宇浩倒不在乎,但他必须要考虑到贺旭东的感受。   “你好,我是刘宇浩。”   不亢不卑、亦近亦疏,刘宇浩的火候把握到正好,既让男子说不出什么,但也没表示任何热情。   男子微笑着点点头,说道:“孙林,上个月刚和旭东书记搭班子。”   果然是了!   “原来是孙省长。”   刘宇浩突然想起来了,秦为先去滇边投资修路是和一位孙姓省长打过交道,当时秦胖子在电话里说过孙林的名字,可刘宇浩不做官,对官场也没有兴趣,自然就忘到了脑后。   没想到这个孙林竟然和彭易阳他们混到了一起。   看来今天想修理彭易阳,打听璐梅姐去向的想法要落空了。   刘宇浩不由在心中暗叹一声,再怎么说他也不能给贺旭东摆路障,官场上的人特别要面子,一旦撕破脸,以后再想修好就难上加难了。   好汉做事好汉当!   给朋友出难题不是刘宇浩的性格。   介绍完毕,孙林笑着问道:“不知道刘少在什么地方发财呢?”   刘宇浩还没说话,彭易阳就先接了过去,讥诮笑道:“刘少路子可野了,听说是贩石头的。”   彭易阳太不是东西了,这不是明摆着贬低刘宇浩嘛!   什么叫贩石头的?   孙林顿时眼中生出一抹异样,嘴角翘了翘。   刘宇浩冷笑道:“说的也是,我贩石头彭少也跟着贩石头,只不过彭少就惨了,一旦我什么时候不高兴,彭少连口水都吃不上。”   “呃!”   彭易阳往凳子上一坐,咬了咬牙根,可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以前彭易阳就是做珠宝生意的,后来攀上了薛家的大树,可自己家的生意也没丢,只不过投了些钱在薛浩然那些所谓的高级洗浴中心里。   但每家有每家不会放弃的家族生意,珠宝业原本就是彭家赖以生存和发展的行业,虽然做的不大,但足可自保。   可现在情况似乎变了,刘宇浩短短一年多时间成为了行业中的老大,彭家的珠宝企业虽然不用仰仗刘宇浩的鼻息,可始终却是迈不过中宝协那道坎。   人家刘宇浩是明面上的中宝协副秘书长,一个珠宝企业想发展,离开了中宝协能行?   还有一件事彭易阳没想明白,现在的刘宇浩早已不是吴下阿蒙,随随便便一句话就有可能断了他们家的赌石货源,这些道理纨绔子弟怎么能明白?   “刘宇浩,咱们之间有些帐好像还没算吧?”   找不到话说了,彭易阳开始翻老底,脸色一变就把陈年旧账捣鼓了出来。   孙林并不说话,一直笑眯眯的看着俩人斗嘴,似乎对刘宇浩的一举一动非常有兴趣。   可不是那样嘛!   孙林刚去滇边,正愁找不到斗争的切入点呢,如果今天能在刘宇浩身上看到什么希望,以此为契机恶心恶心贺旭东也是好的。   最起码今天没有白来一趟不是?   可笑的是,他们再聪明也不知道刘宇浩不仅有八锦异能之术,更能释放异能催动天眼,所有人脑子中想的都被刘同学收入眼中。   看来要改变战略了。   第0883章 把彭家连根拔起   “彭少,虽然今天是适逢其会,但我相信我们很快还会再见面的。”   时间很短,但有无数个念头在刘宇浩脑中瞬间闪过,最后他还是放弃了当场翻脸。   不是刘宇浩“扛不住”,而是刘宇浩害怕给贺旭东制造不必要的麻烦。再次见到彭易阳这个饭桶纨绔后,刘宇浩心中的怒火反而渐渐平息了。   咱们为什么要给人家制造攻讦自己的机会呢?   即便是彭易阳完蛋了,可他背后还有彭家,总有一天,彭易阳会再次耀武扬威的站在自己面前。   对待这样的人就必须要连根拔起,把机会留给敌人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当然了,如果璐梅姐真是彭易阳挟持了起来,刘宇浩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哪怕死守在京西饭店门口他也要从彭易阳口中撬出璐梅姐的下落。   只可惜,天眼一展开刘宇浩就失望了。   原来,在彭易阳的脑中,他也正以为李璐梅是刘宇浩故意藏起来的,而彭易阳对刘宇浩的恨不仅来自于当初的那场赌石,还有李璐梅的原因。   丢下一句含含糊糊的话,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孙省长,很抱歉我还有点私事就先走一步了,等有机会咱们好好喝顿酒。”   场面上的话还是要说的,起码表示一下自己的善意,至于接不接受那就是孙林的事了,刘宇浩可不想把精力放在无谓的尔虞我诈中。   “到时候刘老弟可别说忘了我这个哥哥哦!”   孙林是个妙人,一边算计着怎么给贺旭东挖坑,一边还表演着自己的宽宏大量,对刘宇浩中途闯进来,屁股没坐热乎又离开一点都不介怀。   政客就是天生的演员啊!   这句话一点都不假,刘宇浩今天算是真正体验了一把政客的阴险之处。   隔岸观火,等待最佳时机持以坐收渔人之利!   “刘哥,咱们就这么走了?”   藤轶很郁闷,来的时候气势汹汹,可这才多长时间就鸣金收兵了?这也不是刘哥的性格吧。   毛周插科打诨笑道:“你以为俺兄弟是孬种?”   “哪能呀!”   藤轶连忙否认,在他心里可从来都没这样想过。   刘宇浩是谁?连素不相识的女人都会出手相救,对待自己的女人就更不可能放手不管了,擒拿格斗藤轶没的说,可说到心机,他还不如机关里的一个普通科员呢。   刘宇浩摆摆手,道:“的确应该让彭易阳长点教训。”   自从知道李璐梅失踪刘宇浩脑中的弦就一直紧绷着,直到刚才他用天眼知道了真相才松了一口气,现在是该考虑一下怎么才能给整个彭家挖个大坑才好。   “那我们就打断他一条腿。”   藤轶以为刘宇浩所说的长教训别有所指,脑中立刻冒出一个臭的不能再臭的主意,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屁话,能打断俺兄弟早动手了,还轮得到你来说!”   毛周没好气的瞪了藤轶一眼,差点就伸出手来习惯性的在藤轶后脑勺上拍一巴掌。   “好了,好了,别闹了,被人看到成什么样!”   刘宇浩强忍住笑意无奈的摇摇头。   一直在暗中观察刘宇浩神色的毛周这个时候终于舒了一口气。   臭小子现在没事了!   开始毛周的确是抱着大不了不干这将军的想法跟来京西饭店的,本来就是捡回来的将军,当不当都无所谓。   可刘宇浩就不一样了,他正年轻,又有自己的远大抱负和理想,为了一个不值一提的纨绔子弟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可就麻烦了。   来的路上毛周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刘宇浩无法控制自己心中的悲伤,而彭易阳又当场死了,毛周立刻会掏出枪补上一梭子。   人是老子杀的,要抓就抓老子!   说笑间电梯门徐徐打开,刘宇浩一行刚走到饭店门口,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迎面小跑了过来。   藤轶脸上露出一丝警惕的厉色,闪身挡在刘宇浩身前沉声喝道:“干什么的?”   “别,我是!”   那男子一脸尴尬站在那里,前进不是,后退也不是,急的抓耳挠腮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示意藤轶不要紧张,然后朝那男子说道:“你是顾平之吧!”   “是,我是小顾。”   顾平之激动的差点打个趔趄,急忙又跑了几小步来到刘宇浩面前,说道:“董事长您记得我?”   “怎么会不记得,你可是大导演哦。”   刘宇浩笑了笑,正想给毛周他们介绍了一下顾平之,却突然停下脚步,一脸疑惑的瞥了眼头上冒着热汗的顾平之,道:“小,顾导,你是专门在门口等我的吗?”   顾平之已经五十冒头了,刘宇浩的年龄才是人家的一半大,那个小顾是怎么也喊不出口的,无奈,只好以顾导代替。   “是呃,不是,是!”   顾平之顿时冷汗直冒,想说是,但又不敢说,心里想了无数遍的说辞全都忘在脑后记不起来了。   刘宇浩脸色一沉,冷冷的道:“有什么事赶紧说,完了我还有事要办。”   顾平之贼头贼脑的四处看看,仍然觉得不安全,小声说道:“董事长,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去那边车里吧。”   刘宇浩虽然不会看相,但见顾平之是的确有事,所以才点头应允。   不过,如果顾平之今天是没事找不自在,刘宇浩也不介意让他此次在国内演艺界消失,一个不守本分的人走到哪都不会受欢迎。   毛周和藤轶没有上车。   顾平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说道:“董事长,我好像听说您刚才去找彭少,不,彭易阳的麻烦去了。”   刘宇浩面色再次一沉,冷冷的扫了顾平之一眼,道:“顾平之,你打听的太多了吧?”   这绝对不是警告!   如果刘宇浩今天得不到自己满意的答案,顾平之的下场不用想都知道,刘宇浩的绝对不允许一个喜欢打听自己隐私的人出现在自己视线范围内的。   顾平之脸色胀红,吞吞吐吐的说道:“董事长,我,我有一个朋友!”   “好了,你下去吧。”   刘宇浩神色冷漠的摆摆手,示意顾平之下车。   这个顾平之简直是胆大妄为,居然鬼主意打到自己头上了,以刘宇浩的绝顶聪明怎么会猜不到,他顾平之一定是想借自己的手对付彭易阳。   麻辣隔壁地!   听说老板给打工的出恶气,但没听说过马仔算计老板。极度的不满使刘宇浩语气中带着一丝渗入骨髓的冷意。   “董事长,不是您想的那样。”   顾平之是老江湖了,怎么可能猜不到刘宇浩心中所想,这下子他是真急了,眼中露出惊骇的目光,连连摆着手,说道:“董事长,我是真有彭易阳一家人的犯罪证据呀!”   咦,这话是怎么说的?   刘宇浩心里打了个突突,疑惑的再次斜也了顾平之一眼,沉声道:“给你三分钟。”   “是这样的董事长,我手里有彭易阳包养小明星的影片。”   噗!哧!   刘宇浩差点没一口唾沫喷顾平之脸上。   彭易阳本来就是纨绔子弟,这样的人养小明星又怎么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又有谁跟他计较过?   这也叫犯罪证据?   简直是扯淡,即浪费时间又浪费表情。   顾平之不等刘宇浩再次开口赶他,急忙加快语速说道:“那个小明星同时也是彭克江的情人。”   啊!全乱套了!   刘宇浩一阵天然呆,头一回见顾平之似的瞪大眼睛。   爷俩同时搞一个女人?   这事要是让八卦的人听了去还很是有点传奇色彩嘛!   只可惜刘宇浩不是那样的人,如果顾平之就是为了这点子事来找刘宇浩的话,那他就打错算盘了。   别呀!还有呢!   顾平之挤牙膏似的又说道:“另外,我有个朋友是搞房地产开发的,他在江阴有大量产业,其中彭克江一次就开口向他索要了三套别墅。”   麻辣隔壁地!   总算把要说的说了一大半了,顾平之的紧张情绪也渐渐松弛了下来。   “你刚才说的能确定吗?”刘宇浩皱眉想了一会后才问道。   顾平之小鸡吃米似的连连点头,说道:“完全确定,我朋友手里有大量实物证据,而且,我还把一些演艺公司每次给彭易阳姑妈钱的过程都做了录像。”   这个顾平之简直是个混蛋,刘宇浩不知道他是怎么获得那么多电影奖项的,不管说什么都是从小往大了说,而且还不一次说完,中间留足了喘气的时间。   刘宇浩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说道:“你多久能把你朋友手上的证据拿过来?”   “现在,现在就可以,我朋友在那边呢,证据也都在他的身上带着。”   顾平之说着话还不忘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台黑色奔驰轿车。   得,又碰到一个不靠谱的家伙,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只有不靠谱的顾平之才会认识那个随身带着省部级大员“罪证”的朋友。   “去锦绣园,就跟在我车的后面好了。”   刘宇浩点点头,刚才还在想怎么才能给彭家的人挖坑呢,没想到现在不用挖了,只要证实顾平之刚才说的都是真事,完全可以把整个彭家连根拔起。   第0884章 果然是他   顾平之和他朋友的事很简单,而且资料带的很齐全,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把全部事实都说清楚了。   当刘宇浩知道彭家竟然做了那么多坏事以后,他清扫垃圾的决心也愈发坚定了,这一次顾平之的功劳很大,刘宇浩都记在心里,将来有机会刘少自然不会吝啬。   顾导嘛!喜欢的就是拍电影。   而浩怡珠宝又有的就是钱,作为回报,投资一两部巨作也不是不可能的。   刘宇浩有一种想胖揍郭美丽的冲动。   “你怎么没早点告诉我?”   “可您也没问我呀,再说了,我倒是想说,但一直没您电话号码不是?”   郭美丽很委屈,好在平时和刘宇浩闹腾习惯了,知道刘宇浩不会真的因此记恨上自己,所以比刚才一直战战兢兢的顾平之要表现的自然许多。   “那现在能不能联系到璐梅姐?”   刘宇浩已经迫不及待了,虽然知道李璐梅是自己出的国,但究其原因还是彭易阳那个罪魁祸首,证据已经拿到手了,什么时候收拾彭家要看刘同学的心情而定,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和自己朝思暮想的璐梅姐先煲个电话粥。   郭胖子很不给力的摇摇头,说道:“我怎么可能知道,刘少,您还是去问周少吧,可能他知道也说不定。”   对呀,怎么把周锡那小子给忘了呢!   刘宇浩激动的拍了拍郭美丽的肩膀,笑道:“老郭,那啥,我从缅甸给你带的有礼物,等改天过来送你。”   说完,刘宇浩欢天喜地的冲出了锦绣园的大门。   “呃改天?改天是哪天啊,您老人家好像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吧。”   郭美丽很无语的摇摇头,待看不见刘宇浩的身影后转身往回走,锦绣园里可是还有很多客人要他亲自出面招待呢。   看见刘宇浩没事毛周就放心了,现在已经回了部队,刘宇浩坐上车后忙不迭的说道:“去连锡贸易。”   “刘哥,现在是晚上十点了,周少早回家了吧。”   藤轶撇撇嘴,把准备好的资料一股脑塞到刘宇浩的手中发动汽车。   刘宇浩一拍脑门,呵呵笑道:“看我,都忘了时间了。走,咱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去。”   “你有完没完,那些东西很好看吗?”   刘宇浩很是鄙视的撇了撇嘴,自从进了周锡这办公室,他都已经把彭家父子的“动作片”来回看了两遍了,现在倒好,他居然还要再重复一遍。   周锡嘿嘿一笑,恶趣味的说道:“没想到彭家爷俩口味这么重,竟然喜欢一个女人,哈哈,开眼界呀!”   刘宇浩微微皱眉,不屑地道:“天下也只有你这种无聊透顶的人才会一遍又一遍的看那些东西。”   周锡对刘宇浩的讥诮之语毫不在意,依然是我行我素的翻弄着手里的遥控器来回播放彭克江的一段录影。   直到刘宇浩一再催促之下,周锡才停了下来,嘴角带着一丝古怪的笑,说道:“这件事你想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   我要知道还用得着来问你?   刘宇浩顿生一种对牛弹琴的感觉,摆摆手说道:“我认识一个老爷子姓古,他以前是干纪检的,个性嫉恶如仇,只要把这些东西交给古老爷子,不愁彭家不倒。”   这已经是刘宇浩想了一整晚,最后得出的结论了,再直接一点也可以交给贺老爷子,但刘宇浩不想那样做,毕竟自己和彭家的矛盾是因为璐梅姐开始的,刘宇浩不希望有些事传入老爷子的耳中去。   周锡淡淡一笑,摇摇头说道:“老四,你想问题太简单了。”   “为什么这样说?”刘宇浩一脸诧异。   “你想凭这些东西搬到彭家?”   周锡站了起来,给自己倒了杯茶,又把刘宇浩面前的水杯续满,才慢悠悠说道:“这些顶多也就是让彭家恶心一下,大不了以后不从政了,但根本上说是伤不了根基的。”   “那就由他们肆意妄为吗?”   刘宇浩脸色陡然一变,露出一丝阴冷的厉色。   周锡闭上眼睛,往后一仰头,长出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睛时,笑着说道:“老四,你不从政,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即便是彭克江倒台了,彭霞也入狱了,可没有十恶不赦的罪行,三五年后他们还是会被因病保释的,到那个时候你再看见彭家人岂不是要气的吐血?”   刘宇浩这才知道自己刚才是误会了周锡的意思了,稍稍歉意一笑,说道:“那也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这些蛀虫逍遥法外呀。”   周锡突然坏坏的一笑,说道:“老四,你说实话,这些录影你真没看过?”   娘地,怎么说着说着又绕回那上面去了。   刘宇浩很是不屑的瞪了周锡一眼,冷冰冰的说道:“我没那个爱好。”   周锡打了个指响,笑的前仰后翻,眼泪都差点流出来了,指着还没关闭的画面,说道:“你再好好欣赏一下嘛,说不定又会有新的想法了呢。”   “不看,要看你自己看。”   刘宇浩皱着眉不耐烦的摆摆手。一女侍二夫,而二夫居然还是父子俩,这事听了都觉得恶心,怎么周锡就老抓住不放呢,这让刘宇浩心里有些反感。   周锡收起笑容,正色道:“要看,你必须要看,只有看了以后才能想出把彭家死死踩在脚下的方法。”   咦!这是怎么说的?   刘宇浩瞥了眼那画面,不解的摇摇头,但他发现,周锡绝对是想到了什么,要不然也不会一直把话题往那上面引了。   “到底问题出在哪里,你倒是说呀。”   刘宇浩微微皱起眉头抱怨起来,他这边都火烧眉毛了,周锡可倒好,除了一脸坏笑就是咯咯直乐,没一点正形。   “好了,也不逗你玩了。”   周锡拍拍手站了起来,走到电视机旁边指着画面的一处问道:“老四,你过来先看看这个。”   刘宇浩走了过去,在周锡手指的地方端详半晌,用不太肯定的语气说道:“周哥,这画很像唐寅的《百美图》,可至于真假就不好说了。”   因为是出现在电视中,而且灯光有些昏暗,刘宇浩不可能用异能去辨认,只是凭着自己多年的考古学功底估计了个大概。   “问题就出在这里。”   周锡笑了笑,一头扎进身边的沙发里,美美的抽了一口烟,道:“老四,前段时间国内丢了几件国宝级文物,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国宝?一丢就是好几件?   刘宇浩大吃一惊,但随即又想到了半路逃跑的南邵父子,突然如梦初醒,大声说道:“是不是七件国宝?”   “你都知道了还来问我!”   周锡很是不爽的瘪瘪嘴,虚空一指,道:“这唐伯虎的《百美图》就是其中的一件,你说这个录影可笑不可笑?”   早说不就结了!   刘宇浩心中一阵激动,紧挨着周锡坐了下来,说道:“周哥,说说具体的吧。”   “想知道啊?”周锡吊儿郎当的叼着烟斜也着刘宇浩。   刘宇浩重重点头,说道:“既然有办法一脚踩死彭家父子为什么不去做呢。”   “那我有什么好处?”   周锡调侃惯了,一刻也不放过机会,嬉皮笑脸的把手伸了出来。   得,哥们服了!   刘宇浩无语的叹息一声,从口袋里拿出那块还没完全解开的帝王绿翡翠,道:“这个是专门留给你的,满意了吧!”   “满,满意,非常满意!”   周锡不会赌石,但他见过无数的奇珍异宝,一眼就知道那是不可多得的翡翠珍品帝王绿,喜的捧在手心哈哈直笑。   “现在好处也有了,乐子也逗完了,总该说点实际的了吧?”   刘宇浩重新坐回周锡对面,言语中颇有不快,那帝王绿翡翠本来就是留给周锡的,可就这么被他敲诈了去,刘宇浩总有点上当受骗的感觉。   明明周锡这小子早看出了不对劲,可他就是闷在心里不说,一直等这帝王绿翡翠出现了还没表示,这还叫兄弟嘛!   周锡很农民的用袖子擦了擦帝王绿翡翠,从身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份资料来,说道:“你想知道的都在这上面,自己看吧。”   我日!   刘宇浩狠狠的瞪了周锡一眼,这才接过那资料仔细看了起来。   原来,唐伯虎的《百美图》一直保留在江阴一户白姓人家手中,而就在半个月前,那《百美图》突然不翼而飞。   丢了那么贵重的物件,白姓人家自然要跑去报案,当地政府和警察部门对这起失窃案也非常重视,在经过一系列的排查后发现,有一个五十出头的男子作案嫌疑最大。   可惜的是,当警察赶到那男子住所的时候,以后人去楼空了,从此,线索就从那男子处彻底断掉。   “这是什么嘛!”   刘宇浩把资料扔回给周锡,一脸的不爽。   周锡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心里装着事,可你起码也要把资料看完再说话呀。”   刘宇浩再次拿起资料往下看去,最后一页居然是嫌疑男子的照片,虽然图片取自居委会的监控画面模糊,可熟悉的人一看就知道男子究竟是何人。   “这,这个人不是田融嘛!”刘宇浩顿时傻了。   周锡嘿嘿一笑,说道:“田融二十天前已经保释出来了。”   靠!果然是他!   第0885章 再遇孙林   贺嘉怡很兴奋,舒舒服服地靠在柔软舒适的真皮座椅上。   藤轶开车一向是很稳的,小妮子打开一点窗子,饶有兴趣地观赏着窗外的风光,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刘宇浩直愣愣地盯着贺嘉怡看,时不时还吞咽口口水,一点都不掩饰做作。   “看什么?没看过吗?”   贺嘉怡调整了一下姿势,粉粉的小嘴微微撅起。   那娇嗔!   刘宇浩不知道该去怎么形容,和平时那个端庄优雅的大家闺秀有着天壤之别。   “嗯,真的没看过。”   刘宇浩很老实的点点头,嘴角微微上翘,眸子却盯在了一处美不胜收的高耸挺拔处,怎么也挪不开了。   说实话,在平洲的时候倒是感触过那惊人的柔软和弹性,但说起亲眼见过,刘宇浩还真是遗憾。   怎么一不小心就成了军子口中的禽兽不如呢?   刘同学心里那个郁闷呀!   连连摇头,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掀开记忆中淡紫色的睡衣,哪怕只是惊鸿一瞥死也值得。   若论相貌,夏雨晴当数第一,可说起温柔体贴,刘宇浩心中自然倾向于自己那个可人儿的月儿妹子了,但一有了烦恼,他却很依恋躺在璐梅姐温暖的怀抱中,细细品味少有的恬静感觉。   齐人之福未必就美!   经历了这么多女人,刘宇浩知道,只有眼前这个时而冷若冰霜,时而又热情似火的小妮子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白首相依的选择。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心理,说不出具体的理由。   贺嘉怡先是嫣然一笑,随即瞥了刘宇浩一眼,拼命的咬住嘴唇。   “没事,藤轶那小子天然呆,他只对开车感兴趣。”   刘宇浩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果然,藤轶很知趣地打开了音乐,还做出一种仿佛很惬意的模样。   突然,小妮子看懂了刘宇浩那坏坏的眼神,顿时水汪汪的大眼蒙上一层雾气,俏脸一板,佯怒道:“你看明天爷爷怎么收拾你。”   啊,好不蔫怎么会提到贺老爷子那去?   刚才还表情丰富,不可一世的刘同学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般耷拉个脑袋,一脸窘迫,小声的嘀咕道:“以大欺小,算什么本身,有本事去!”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贺嘉怡饱含深意的鼓起潮红的腮帮,恶狠狠的瞪了刘宇浩一眼。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敢在背后议论爷爷,还说什么“以大欺小”,不让他知道点厉害以后可怎生了得!   俺滴那个娘哩!   刘宇浩顿时一头黑线。   笑容也在瞬间全无,一本正经的咳嗽一声,清清嗓子,正色说道:“老爷子法力无边,天福永享,寿与天齐!”   “噗哧!”   好不容易才让刘宇浩吃个大大的瘪,可没想到自己却先忍不住笑起来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让爷爷听到肯定打你个半月起不来床。”   话还没说完,贺嘉怡自己倒先笑起来了。   转念一想,刘宇浩这小子若不加点紧箍咒还不知道要闹腾成什么模样呢,小妮子的脸顿时又变得无比严肃。   一招得手刘宇浩岂能轻易放过?   明明见小妮子是拼命咬唇,俏脸涨得通红,刘宇浩更是肆无忌惮,伸出一根手指撩拨了一下小妮子娇艳欲滴的嫩颊,扮作一副老气横秋的腔调瓮声道:“小妞,给大爷笑一个呗!”   得,小妮子还没笑出声,藤轶却已经实在憋不住了。   眼角连连抽搐,手下竟然轻微抖了抖,结果,霸道的路虎在路面上划出一道惊骇行人的S形弧线。   车内顿时娇呼惊起。   潘家园外的停车场下来一对青年男女,引来一片赞叹喝彩之声。   男的清新俊逸、品貌非凡、唇红齿白相貌伟岸;女子更是出色,肤如凝脂、绰约多姿、体态轻盈、清艳脱俗。   好一对金童玉女!   平时因为一身戎装,很少有被人盯着猛看的经验,贺嘉怡倒显出了一丝紧张,葱段似的玉指紧紧扣住刘宇浩的虎掌,俏脸飞霞,低声细语道:“宇浩,我们走快点吧。”   为什么?   好不容易有美相伴出来得瑟一把,刘同学怎肯做灰太狼状!   “紧张什么,别忘了,有我在呢!”   刘同学很是牛掰了一把,昂首阔步,还故意把手搭在贺嘉怡纤细的腰间,表示所有权的存在。   “嗯呢!我听你的。”   小妮子出乎意料之外的小鸟依人般依偎在刘宇浩的怀中,俏脸涨得通红,连耳朵根子都红了,剪水双眸也变成了月牙状,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   一颗芳心,更是早已变得温情泛滥。   只可惜,不争气的刘同学正眼都没瞧一下小妮子,更过分的是,刘同学不仅心不在焉,而且表现出一副鬼头鬼脑的模样,走走停停,好像在躲闪什么似的。   “刘宇浩,你到底是来看望王师傅的,还是来这做贼?”   贺嘉怡当真郁闷了,小手握成粉嫩嫩的拳头,高高举起,最后却又轻轻落在刘宇浩的胸膛。   明明说好一起来看望王师傅的,可到了地头刘宇浩却突然变得鬼鬼祟祟的用手半掩着脸,本姑娘有那么丑让你羞于见人吗?   不想跟本姑娘出门可以明说嘛!   干嘛要做出这种模样?   刘宇浩讪讪一笑,并不解释,朝身后不远处的藤轶招了招手。   “什么事刘哥?”   藤轶可不想当什么“电灯泡”之类的,所以一直是远远的跟在后面,见刘宇浩相招才快步走上前去。   刘宇浩指了指前面,说道:“去打听一下那个人来潘家园干什么。”   藤轶朝刘宇浩手指的方向瞥了一眼,顿时两眼一眯点点头,这是职业习惯,不用刘宇浩再明说,藤轶也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当然,贺嘉怡也明白了过来,刚才刘宇浩的表现并非不是有意而为之,更不是针对自己。   可恋爱中的女子通常智商都很低,一向聪明睿智的贺嘉怡也变得如无知的小女生,俏声问道:“为什么要去打听别人的事?”   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看见前面那个穿黑西装的人没有?”   贺嘉怡轻轻点头。   刘宇浩笑道:“那个人叫孙林,是二哥的新搭档。”   这么说贺嘉怡就明白过来了。   原来,这个臭家伙心里一直是有自己亲人的。在世家子弟的脑中有一种天性叫见识,每当遇到不寻常的事后,他们都会再往前想一步。   诚然,肚子里除了屎就是尿的纨绔子弟自然排除在这个范围之外。   孙林好歹也是一省之长,任命之初,他是不可能放着全省的大事不管不顾,无聊到跑这潘家园里闲逛。   藤轶在刚才孙林停留的小贩处笑呵呵的说了几句什么,那小贩摇摇头,后来,藤轶拿出几张钞票塞进小贩手中,那小贩笑了,附在藤轶耳边说了几句,随即便收摊离开。   潘家园里的小贩属于游击类型,一旦得了好处就马上转战别处。   可这些小贩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眼睛比一般人要毒辣许多。   孙林久居高位,身上自然有一种“王八”之气外露,小贩虽然收了好处,但不代表他不知道利害关系,这个时候拔腿走人是再合适也不过的了。   “刘哥,那个孙林在四处打听田黄石。”   藤轶回来以后便把自己打听的结果如实相告给刘宇浩听,至于该怎么判断就不是他的事了,他只管确保刘宇浩的安全无忧。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走吧,咱们去看王师傅去。”   “你不管那孙林想干什么了?”   贺嘉怡清澈的美眸在刘宇浩脸上扫了一下,微微蹙眉。   傻子都知道那个孙林一定是想买份礼物送给什么人,可能让孙林这种人送礼的又是什么存在呢?   刘宇浩为什么不继续打听一下,如果恰好对哥哥有用就再好不过了。   “人家可是省长,哪是我能管的。”   刘宇浩很是神秘的微微一笑,脸上挂着一丝鬼鬼祟桑的笑意摆摆手,随即便大摇大摆的往前走去,再也不像刚才那样遮遮掩掩。   “喂,你等等我!”   贺嘉怡跺了跺脚,稍微沉吟了一下还是追了上去。   其实,小妮子不知道刘同学心中早有了计较,只不过没说出来而已。   刘宇浩怎么可能就放手不管?   但他与孙林根本不熟悉,确切点说,基本上是属于那种压根不认识的关系,顶多也就是昨天晚上见了一面。   总不能让刘宇浩巴巴的上前去上赶着跟人家打招呼吧!   可刘宇浩知道,能让孙林亲力亲为的事真的不多,只要孙林有意想买到最好的田黄石,自己很快就会再次和孙林见面的。   无它,全潘家园的人都知道,广藏阁的王师傅是田黄石的铁杆玩家。   “王师傅、王师傅我来看您老来了!”   到了广藏阁刘宇浩就好像回到了自己的家,一进门就大声喊了起来,再没那种处处拿捏的样子。   “昨儿个听秦为先说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今儿个会来。”   王师傅笑眯眯的从自己那间房屋里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紫砂壶,道:“这不,茶是专门给你留的。”   第0886章 石头自己会说话   虽然王师傅极力在掩饰自己的疲惫之态,可隐藏在眉宇间的那份忧虑和略显苍白的面颊却无意中出卖了此时此刻的心中的焦急。   事出反常必有妖!   刘宇浩一眼就看出了王师傅心中有事,而且是大事。   可以王师傅的性格,就算出了天大的麻烦他也不肯轻易向别人倾述的,刘宇浩目光落在了一旁徒弟小吴的身上,道:“小吴,这几天有什么事发生吗?”   “事?什么事?”   突然被问到自己,小吴没反应过来,当场愣住。   王师傅笑了笑,指着擦拭得一尘不染的太师椅,笑骂道:“混小子,你究竟是来看望我这老头子的还是来视察工作?”   接着,王师傅朝小吴摆摆手,说道:“你先去忙你自己的吧。”   小吴也不敢逾越,遂点头回到自己的岗位。   “我哪敢来视察什么工作!”   刘宇浩呵呵一笑,转身把贺嘉怡介绍给了王师傅,而且还在“女朋友”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王师傅您好!”   贺嘉怡果然乖巧,被自己心爱的人隆重推出,她心里喝了蜜一般,将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放在了刘宇浩的手掌之中。   了不得了!   王师傅见了洋娃娃般的小妮子也是当真喜欢的紧,又被甜甜一声喊,满脸的受用,乐得哈哈大笑,非要把自己珍藏了许多年的一枚平安扣送给小妮子做见面礼。   贺嘉怡出身大家闺秀,对珠宝的见识比一般人要多出许多。   她见那平安扣温润晶莹,特别是那抹葱翠,犹如马上就要流淌出来一样,根本无法在调色盘上调配出来,柔美到了极致,便已知道价值不菲,自然是推辞不肯受。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说道:“既然是王师傅给的,那你就收下吧。”   凭刘宇浩现在的身家和在赌石上的能力,想要什么样的翡翠得不到?但王师傅作为长辈给一个小辈见面礼,本已是把贺嘉怡当作自己的亲人了。   正所谓,长者才不敢辞!   在让刘宇浩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后,小妮子还是接受了王师傅的礼物。   谁说女子不如男来着?   现在看来,贺嘉怡那小妮子的心思一点都不比刘宇浩差,起码她懂得做一个女人,特别是做一个“懂事的”女人,在外人面前须先给足了子心爱男人面子,自己才有面子。   世家子弟又是哪个能小觑的呢?   只不过,遇到了刘宇浩这种类似妖孽的另类自然又另当别论罢了。   “茶先等一会吧。”   刘宇浩笑了笑,朝徒弟小吴招了招手。   能让王师傅为难的事一定简单不了,可王师傅似乎不愿意提起,他自然只能自己打听,“小吴,你过来。”   小吴略一差异,但还是放下手中的活计再次走了过来,面带微笑的问道:“刘先生,您还有什么事吗?”   “我来问你!”   刘宇浩见王师傅满脸不情愿,故意侧了一下身子,把王师傅挡在自己身后,笑道:“广藏阁最近有不是收了什么看不准的物件?”   “这!”   小吴为难的看了眼王师傅,但还是低声说道:“收,收了两块天黄。”   “什么是天黄?”贺嘉怡美眸微抬,问了一句。   刘宇浩呵呵一笑,说道:“就是田黄石,是我国特有的软宝石,老爷子案头就摆着一方田黄石的印章。”   这么说贺嘉怡就知道了。   全世界只有寿山的一块不到一公里的田中出产,因色相普遍泛黄色,又产在田里,故称田黄石。   数百年来,真正的田黄石在早已挖掘殆尽。   因为其材质温润凝腻,在软质雕刻石中居第一品,所以被明清各朝当作贡品献入皇宫,被雕刻成御用的玺印及艺术摆件。   作为“石中之王”的田黄石,历来价格不菲。老爷子那印章可是当年花了一个月的工资才买到的,而且还承了人家不小的人情。   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不管是掌军的大将还是文人学士,大家一致的都认为收藏或使用田黄章,比珠宝、翡翠更高雅和有品位。   刘宇浩瞥了眼正郁闷着的王师傅,淡淡一笑,说道:“小吴,去把那两块田黄拿过来我瞧下子。”   “呃!”   小吴再次面泛难色,瞥了眼只顾喝茶的王师傅轻轻摇头。   “别看了!”   王师傅微微摆手,一脸的失落,说道:“那是两块仿品,不看也罢。”   说完,王师傅脸上的皱纹似乎又随着心中的不快而悄悄增加了一分,小吴见状,立刻缩了缩脑袋退回柜台里去。   刘宇浩知道,眼下市场冠以“田黄”之称的所谓田黄,有的虽有柔美的萝卜纹,但外形多不呈卵状。   有的虽黄色浓稠可与田黄媲美,但石肌里萝卜纹较稀乱;有的虽细腻性洁,但石质细而松软。有人利用呈黄色的荔枝洞石材刻制印钮假冒田黄出售。   作假者固然可恶!   可他们的作假手段却是高超的紧,让人防不胜防,就连里手行家也经常会因为某些心理上的原因而打眼。   远的不说,就说前几年吧,齐老爷子还曾经被一块假冒的田黄蒙了眼,差点就出价两百万前面不远处一个店铺里的高仿田黄。   更有甚者,竟然还有作假者拿杜陵坑中的黄色卵石,欺骗初入门的玩石者,亦或是以无数小块薄片田黄石胶合成大田黄石,或在粗质田黄石上镶嵌上品田黄石块,鱼目混珠,牟取暴利。   突然,刘宇浩想到了一件事,嘴角微微翘起,道:“藤轶,你去门外看看,如果见到那个孙先生就进来告诉我知道。”   “明白。”   藤轶点点头,随即出门而去。   “浩哥儿,你这是?”   王师傅满脸疑惑,很是不解的看着刘宇浩,似乎想知道答案。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王师傅,都说潘家园里有些人造假手段了得,你就把那田黄拿出来我一看究竟嘛,下次如果我遇到了就不至于打眼呀!”   王师傅被刘宇浩央求不过,无奈摇摇头,满面羞色,说道:“看看就好,千万别说了出去。”   这是老一辈人的习惯。   早古玩行里,思想比较守旧的人呢都不喜自己打眼上当的事被传出去,特别是广藏阁这种有着一定声誉的店铺,更是不想让外人对自己的专业能力产生怀疑。   不过,现在已经很少有人能守这个规矩了,很多人连掩饰都不做,大量的买进高仿物件,然后再经过自己的加工处理,最后以真品卖出,不但如此,他们还到处吹嘘自己的“技术”如何高人一等。   那些人在金钱面前,脸皮大概是他们心中最不值钱的东西。   小吴很快从房间里拿出一个盒子,放在桌上后打开,两枚印章形田黄石便出现在大家的眼前。   “嘻嘻,真像果冻的模样。”   贺嘉怡毫无心机,倒是看到什么就先直言说出自己的第一感觉。   但小妮子也有自己的想法,随即又问道:“为什么爷爷那枚是印章模样,这两块又是印章呢?难道田黄石不能制成其它的样子吗?”   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怎么不行,只不过用在印章上的情况比较多罢了,还有很多人专门找来田黄为自己琢手把件的也不是没有。”   “哦!”   贺嘉怡点点头,见王师傅一直是愁眉苦脸的模样,便吐了一下粉红小舌头,乖巧的在刘宇浩身边坐了下来,再不轻易开口。   在古代,印章材质主要以铜或玉为主,至元代王冕才开始用花乳石制印,此后,文人制印多用石材。   但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能够用作印材的原料种类很多,像金、银、铜、铁、玉、石、玛瑙、琥珀、瓷、竹、木、水晶等。   可真要有人拿田黄做手把件恐怕就会被骂做有眼无珠,暴殄天物了,现实生活中,印石名贵材质依然首推田石。   田石质地凝润,石色美丽,当为石中之王。有人曾今这么称赞田黄石:“无汲水之劳,千夫悚目,有兼金之宝,广厦聚族,无以名之,名之曰石帝,骇走水坑,山坑,惶恐而臣伏。”   刘宇浩先是仔细端详了一下那盒中的石头,再释放出异能透视了下,正色说道:“王师傅,我对田黄石懂的不是很多,但依我所见,这两块应该是高丽黄石吧。”   “你,你确定?”   王师傅浑浊的眸子猛然一闪,神色之间充满了惊骇之色。   刘宇浩淡淡一笑,刚才王师傅那神情已经是承认了,怎么又有此一问?看来,王师傅是想考校自己。   既然如此,刘宇浩也不再犹豫,笑着把自己脑海里鹿皮图谱中的知识搬了出来:“田黄石仿冒的手法有很多,但能冒充的石材却是不多,通常都是以黄冻、高山牛角冻、牛胆黄、白水黄等等冒充。”   王师傅微微点头,眼中的惊骇已慢慢变为了欣赏。   刘宇浩喝了一口水,又道:“但无论是刚才说的任何石材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缺点。”   “什么缺点?”   王师傅是潘家园里田黄石的大拿,之所以会有这一问,其实是在看刘宇浩究竟对田黄石懂到什么程度。   既然打开了话匣子,刘宇浩也不顾有班门弄斧的嫌疑了,笑着说道:“那些造假者为了让自己手里的石材更接近田黄石,可谓是手法千奇百怪,工具更是层出不穷,可他们忘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其实石头自己会说话。”   第0887章 说出来就不灵了   石头自己会说话?   小吴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了,嘴巴微微张开,眼睛也瞪得溜圆。   以前小吴亲眼见识过刘宇浩在古玩上的深厚造诣,也听说过这位刘先生赌石的能力已经天下无人能及,可毕竟术业有专攻,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所有艺术品投资都懂。   漫说全部都懂,小吴在潘家园历练可是有近十五年的时间了,在他看来,懂瓷器是未必知道玉器;能把青铜器摸个门清的能在古字画上略懂一二就算了不起;文房雅玩的大家有时候遇到杂项类古董也是直挠头。   好像王师傅这种精通三样古玩的在潘家园就已经是宗师级别的大拿了吧,要不然小吴也不可能在广藏阁一呆就是十五年。   可刘宇浩怎么就这么神奇呢?   只要你有的他都能说出一二三来,而且完全不是那种初窥门径的表现,只要是刘宇浩鉴定过的古董,就从来没打过眼的。   不得不说,天赋异禀那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呀!   像刘宇浩这样的人,估计是谁都无法羡慕得来的,人家天生就注定了要吃这碗饭。   刘宇浩没有去注意小吴诧异的眼神,接着上面的话继续说道:“造假者所用的石材尽管都能惟妙惟肖,可最终那些假田黄的肌里无萝卜纹,不通灵。”   王师傅满是欣赏的点点头,不得不说,刘宇浩对田黄石造假的观察还是很仔细的,看来,平时应该没少下过功夫。   刘宇浩随手拿起一枚假田黄印章,笑道:“还有更离谱的,由于造假者过分追求石材的温润度,长时间把假田黄浸泡在油中,但最终依然能一眼看出石质松而粗,却根本就没有田黄石那种凝、润、腻的特色。”   王师傅甚是满意的点点头,说道:“那你再说说你手中的这块高丽黄石吧。”   刘宇浩苦笑着摇摇头,说道:“最让人头疼的就是这高丽黄石了。”   “你刚才还说假的真不了,一眼就能看出,可这高丽黄石为什么让人头疼呢?”   贺嘉怡小手支着下巴,微微歪着小脑袋好奇的问道。   刘宇浩道:“高丽黄石是最近些年才出现在国内的,因为该石细嫩而凝润,半透明,色艳而迷人,如果造假者真的有心,把高丽黄石埋在略有蕴藏在泥土中的温润,过几年后再挖出来,由于其石质细度极近田黄,润度与亮度与田石无异,几乎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让很多以前没见过高丽黄石的人防不胜防。”   “可又怎么才能分辨出是否高丽黄石还是真的田黄石呢?”   小吴是很好学的,有这么个机会,他当然不愿意放弃,当下便提出自己心里的疑问。   刘宇浩点点头,笑道:“虽然高丽黄石有网状萝卜纹,且有牛毛纹者作平行状,但仅限于正对的两个切面,其它另外两面则无纹,只要仔细观察就不会错。”   小吴急切的抓起另一块假田黄放在高倍放大镜下一看,果然如此,顿时心中再次震惊,看向刘宇浩的眼神充满异样的神采。   高人!高人呀!   “王师傅,照理说你应该见过高丽黄石的啊,怎么也会打眼了呢?”   刘宇浩问这些话时表示无压力!   如果是换做别人肯定会生气,甚至会暴怒下拂袖而走,可刘宇浩和王师傅却是那种亦师亦友的关系。   心里想到什么就问什么,反而更能让对方接受。   王师傅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眼中隐隐有着几分躲闪的意思,摇摇头,说道:“事已经过去了,不提也罢!”   刘宇浩眼睛猛然张开。   他看得出,王师傅不是不愿意提,而是有苦衷的。   看来,当初王师傅就未必不知道这两块田黄石有假,就算当时不知,但起码也是在交易前就已经知道了。   可究竟是什么原因促使王师傅做出宁肯被骗也要出手买下这对假田黄呢?   可能是因为刘宇浩每次来广藏阁从不拿捏的原因,小吴对刘宇浩也是格外亲近,没等王师傅开口说话,小吴便抢着抱打不平的说道:“老乡见老乡,背后来一枪呗!”   “放肆!”   王师傅顿时脸色变得极其古怪,略带浑浊的眼眸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小吴也知道了自己多嘴,闹了个大红脸,唯唯诺诺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求救般看着刘宇浩,眼神甚是可怜。   在别的行业徒弟得罪了师傅或许是臭骂两句就算了,可古玩圈子里很讲究“规矩”,师傅没有开口徒弟若是自作主张,是很有可能被“逐出师门”,而且还会被同行所不耻。   王师傅盛怒之下小吴岂能不心惊肉跳?   刘宇浩虽然会意,可一时间也无法帮到小吴。   顿时广藏阁内的气氛冷了很多,大家都不说话,低头闷闷喝茶。   突然,刘宇浩心念一转,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但想完成那件事就必须先把王师傅从广藏阁支开。   于是,刘同学眼珠子咕噜一转计上心头,装出一副幡然醒悟的模样拍了拍脑门,急急忙忙说道:“王师傅,差点把今天的正事给忘了。”   “什么事?”   被刘宇浩这一惊一乍弄的王师傅也是一愣,随即便忘了刚才心中的不快,惊讶的抬起头来询问。   刘宇浩歉意的笑笑,说道:“你上次请老师琢的那块鸡血石雕件已经完成了,老师明天可能会去南边看朋友,如果今天有空的话,你还是跑一趟把那物件拿回来的好。”   尽管刘宇浩说的事是真的,可目的却是想忽悠王师傅离开。   王师傅请齐老爷子为自己琢的鸡血石雕件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因为老爷子近来年一直在整理自己的书籍,非是交情深厚的朋友再三请求,齐老是不会轻易帮人雕什么物件的。   而且,那块鸡血石雕件在一个月以前就已经完成了,当时齐老就让刘宇浩通知王师傅,可因为那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刘宇浩竟然给忘了,事后齐老爷子又没提醒。   今天正好刘宇浩心里有个计划,也就找出这个借口请王师傅离开。至于说齐老爷子明天会去南方访友那就是刘宇浩现编的词了。   齐老已经十多年未离过京,怎么可能这会子要出门呢。   尽管刘宇浩的借口很拙劣,可打着齐老爷子的名号有时候还是挺管用的,王师傅一听是自己麻烦齐老的事立刻站起来,笑道:“臭小子,差点被你误了事。”   “嘿嘿,现在这不也想起来了嘛!没耽误功夫。”   刘宇浩脸皮厚,又从来没骗过身边的人,所以憨笑一声就掩饰过去了,王师傅居然没看出任何端倪。   “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可以说了。”   王师傅走了,刘宇浩才慢慢盘问起小吴原因来。   小吴纠结了半天,讷讷道:“刘先生,我告诉你可以,但你千万别说是我说出来的。”   “一定不会!”   刘宇浩呵呵一笑说道,心里却想:“就算我不说,你以为王师傅就不知道?”   外面有藤轶在门口守着,小吴倒不臾有人进来偷东西,这才慢慢把王师傅受骗的事从头到尾讲了出来。   “你说王师傅已经发现了那田黄石有假还再次给了那青年二十万?”   刘宇浩笑了,那招牌笑容看起来永远是那么地云淡风轻,和自己的猜想一样,不是王师傅打眼,而是他心甘情愿上这个当。   潘家园的奇石大拿岂是什么人都能骗的?   “可不是嘛!”   小吴愤愤不平的点着头,一脸鄙夷的说道:“就昨天,那青年又来了,但王师傅把他叫进了房里,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可从那小子出来的脸色看,王师傅似乎又答应了一些条件。”   刘宇浩眯起眼睛想了想,摆手道:“好了,此事出你口、入我耳,但以后就再也不要跟别人提起了。”   “这个我自然知道。”   小吴很是“懂事”的点点头。   背后说人话已经不好了,他怎么可能还出去大肆宣扬呢,更何况其中的主角还是自己的师傅。   王师傅已经去了齐老爷子那,刘宇浩只能以后再打听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了,当前最重要的是怎么才能把损失挽回。   “小吴,你想不想把这两块石头卖出去?”刘宇浩突然问了一句。   “想,做梦都想呢,今天早上我听见师傅找隔壁的老板借钱就知道师傅是遇到困难了,能把这石头卖出去当然好了。”   小吴自己也不容易,要攒钱买房,还要供自己的老婆孩子,在钱财方面没有富裕,可见到自己师傅辛辛苦苦了一辈子还要为钱的事发愁心里当然不好受。   但无奈,他只是个打工的,又没有别的收入,刘宇浩说能把这俩石头帮着卖出去,他自然是连连点头。   刘宇浩神色诡异的笑了笑,招手说道:“你过来我告诉你怎么做。”   小吴将信将疑的走进刘宇浩身边。   刘宇浩用手捂在小吴耳边悄悄说了几句,随即笑笑又坐了回去。   “这也能行?”小吴不相信的瞪大眼睛问道。   刘宇浩竖起一根食指“嘘”了一声,道:“别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第0888章 破石头   当藤轶急匆匆的走进广藏阁时,刘宇浩嘴角泛起一丝不宜觉察的微笑。   “你和藤轶从后门先出去一下。”   小妮子诧异的问道:“为什么?”   “不要问为什么了,时间来不及,等一会事办完了我再告诉你。”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贺嘉怡什么都好,就是在某些事上属于小白型,时不时就会问出一些让刘宇浩也难以回答的问题。   好在小妮子的性格恬静,不像有的女人一样,不打破沙锅问到底就誓不罢休。   很快,贺嘉怡就和藤轶一起绕过广藏阁的后门出去了。   刘宇浩是个想到就做的个性。   今天既然让他遇到了一只肥羊,他自然不会白白放过。   “他怎么会在这里?”   孙林前脚刚踏进广藏阁,后脚跟还在门外的时候就看到了刘宇浩,顿时眼睛一眯,脑袋飞快的转动起来。   好在刘宇浩这会并没有扭过身来的意思,这让暂时不想接触刘宇浩的孙林松了一口气。   据孙林观察,刘宇浩应该是在和柜上的经理模样之人争论着什么。   计上心头的孙林立刻背起手,装出一副没看到刘宇浩的样子,侧身在进门处“饶有兴致”的看起那些老物件。   可即便如此,孙林的耳朵却一刻也没闲下,微微侧着身子想听刘宇浩在干什么。   倒不是孙林有什么恶趣味喜欢打听别人的隐私,可对贺旭东这个交情很深的兄弟,孙林一直还是很好奇。   当初到滇边任职的时候,孙林曾经一度想以贺旭东名下有正在经营的产业打击对方威信,但当仔细调查以后才发现事情远不是那么简单。   贺旭东早在正式踏入仕途之前就已经把名下所有产业都出售了,而收购贺旭东当初那些产业的人却正是这个刘宇浩。   为什么一个名不见经传,而且二年前还一文不名的穷小子竟然能和京城里顶级豪门子弟走那么近?   孙林百思不得其解!   但刘宇浩的身份和这些年所做过的事孙林还是暗中查访过的。   中宝协副秘书长、浩怡珠宝实际所有人、翡翠圣手、古玩专家。   不仅如此,最让孙林诧异的是,就连西北最有实力的翁家也曾对外宣布过,刘宇浩是自己的合伙人。   翁家是什么存在孙林很清楚!   用庞然大物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翁家老爷子如果到了京城,最高首长就算腾不出时间也一定会让中办主任亲自接待。   翁老爷子的这种特殊待遇,找遍全国上下,五根手指都能数得过来。   可刘宇浩何德何能成为了翁家的合伙人呢?   各种神秘,各种神奇!   孙林对刘宇浩充满了好奇心也就很好理解了。   “二百万,二百万让给我算了。”   刘宇浩手里攥着那假田黄煞有其事的掂了掂,眸中还露出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   “呃!”   小吴一愣,刚才明明说好了等有人打听田黄石的消息后两人再按之前商量的对话,可刘先生怎么把这事提前了呢?   什么东西居然要两百万?   孙林心里一惊,耳朵更是支楞的欢快了。   “怎么不接着往下说?”   刘宇浩用极低的声音动了动唇,恨铁不成钢地偷偷在小吴脚上狠狠踩了一下。   小吴顿时痛的呲牙咧嘴,差点没大声喊出来。   幸好,小吴及时忍住,怨怨说了声:“说了不卖,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烦呢?”   这个表情精彩极了!   首先是表示了对刘宇浩刚才那一脚的不满,再者,蹙起眉来正好可以缓解一下精神上的压力。   但最重要的是,孙林在听到小吴在表示两百万都不卖的时候心中很是诧异,情不自禁的回过头来瞥了小吴一眼。   更好,孙林看到了小吴脸上那精彩的一幕。   效果达到了!   刘宇浩心中暗喜,虽然他没转过身来看孙林,可谁让人家刘同学有八锦异能之术呢,就算蒙上眼睛,只要刘宇浩想看的,一千米之内都能看个清清楚楚。   随即,刘宇浩佯怒道:“二百三十万,这个价你总该满意了吧,市场上一两田黄一两金,但我出的这个价绝对超过黄金价值了,你不要再考虑了。”   “不卖、说了不卖就不卖!”   小吴完全进入了状态,很是不耐烦的挥手,又道:“什么一两田黄一两金,我这个石头是不卖的,你说什么都没用。”   “石头”两字被小吴咬的很重。   田黄石!   孙林顿时感觉一阵幸福袭来,嘴角露出淡淡的笑。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现在他终于知道了,原来,刘宇浩是想买下广藏阁的田黄石,难怪要出价那么高呢。   别说一两田黄一两金了,现在市场上就根本找不到上等田黄石,如果有的话,一两田黄十两金都不为过。   就是不知道刘宇浩想买的那田黄石究竟是什么品相,究竟大小如何了。   孙林今天其实就是奔着田黄石来潘家园的。   曾几何时,孙林和刘宇浩一样,都是出身于穷家小户,但孙林比一般人要幸运很多,大学毕业后就被分配到江阴省的一个县城当秘书。   后来,孙林又搭上了国家大力提拔年轻干部的高速列车,以跌破了一地的眼镜的速度,刚刚四十岁那年就已经是一个地级市的市长。   本来,能从农家小子一跃成为市长,孙林已经是超越了许多人一辈子都无法达到的高度,他应该睡着了都会偷着笑了。   可谁让孙林永远不知道满足呢!   自从过上了“幸福生活”,孙林就再也不想回到过去了,随着权利的扩大,他的野心也开始急速膨胀。   但很无奈,孙林是那种有魄力但无强大能力的人。做市长没问题,可再想高升一步就很难了。为了自己的前途,孙林最终选择了“攀高枝”,化尽家财后终于让他和彭家人有了联系。   彭家倒没让孙林失望,在努力运作六年之后,最终还是让他如愿以偿,当上了滇边的省长,尽管是很小,经济也很落后的一个省份。   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呀!   对于自己的境遇,孙林还是很满意的。   谁也没想到!   正当孙林要大施拳脚,一展自己心中抱负的时候,他很无奈的遇到了比自己能力强大十倍百倍的贺旭东。   各种羡慕嫉妒恨,各种无奈,各种沮丧让孙林失去了跟贺旭东争一番的勇气。   此次来京城,孙林就是想走通彭老爷子最喜爱的女儿彭霞的关系,让自己能调离滇边,哪怕来京城暂时“避避风头”也好。   以退为进、避其锋芒!   尽管孙林的想法是消极的,但在面对背景强势的贺旭东以及资源庞大的老贺家时也不失为一条出路!   可是,到了京城孙林才发现。   这几年人家彭霞不收礼了,收礼只收田黄石。   孙林那个哭哟!   心里一边臭骂彭霞那个婆娘,一边却不得不来这潘家园里打听,到哪才能买到田黄石。   昨天已经转了一整天了,今天是第二天,孙林彻底失望了。   田黄石岂是那么好买的?   庸品孙林不会要,珍品又都被藏家们视若珍宝不肯轻易出手。   好不容易今天孙林破费了一些钱财打听到了广藏阁,可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刘宇浩,而且人家也是来买田黄石的。   千万别让那小子捷足先登呀!   孙林默默的在心里祈祷着,刘宇浩的底细他知道一些,能被刘宇浩这个珠宝界的知名人物看上的田黄石一定不会孬。   自己今后几年究竟要怎么过就看那田黄石了,孙林现在恨不得一脚把刘宇浩踹出去,然后买下那田黄石赶紧的给彭家那个臭婆娘送去。   “二百七十万,这个价钱应该能满意了吧?”   刘宇浩迟疑了一会,又把价格提高了五十万,手里的假田黄石却愈发不肯放下了,好像很是喜欢。   小吴神色淡淡的冷笑一声,很配合的说道:“一块石头怎么卖两百七十万?先生说笑了,你还是走吧。”   别买!就别卖给他!   孙林一阵激动,在心里默默的呼喊着,他一心只盼着讨好彭霞以图调离滇边,那里还能冷静下来去分析小吴刚才那些话呢。   可刘宇浩的出价的确让孙林心痛了一把。   他的手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那里面有三百万,是自己搭上彭家的“大船”后专门积攒下来的。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孙林也有钱,但他不敢拿出来,更不敢让任何人知道他家里有上千万的资产。   人一旦清贫日子过多了,一下子让他拿出许多钱出来肯定会肉疼,现在孙林就在心里盘算着,买下田黄石后,自己怎么才能迅速再把这些钱赚回来。   此时若是有认识孙林的人见了他的那副表情肯定会大吃一惊。   那不是孙林嘛!他是死了爹呢,还是死了娘怎么会那副模样?   “最后一口价,三百五十万!”   刘宇浩恼火了,很是不悦的拍了拍桌子。   “先生,一块石头三百五十万,你等我家主人回来以后自己找他谈吧!”   小吴冷哼了一声,摆摆手不再理会刘宇浩。   第0889章 看来有戏嘛!   小吴越是表现出那副模样就越是让孙林觉得他是在捂货。   孙林不傻,他刚才偷偷瞥了一眼,刘宇浩手中攥的那块田黄石足有小孩拳头大小,而且符合之前他所打听的田黄石油润、凝腻、纯净、灵透的各种特征。   而且在来的路上,孙林也找了很多行家打听,结果都是一个结论,如果想买田黄石,就一定要去广藏阁,其掌柜王师傅的信誉是极佳的那种童叟无欺。   谁都知道近几年田黄石价格一路看涨,店家捂货待价而沽是最正常不过的表现。   刘宇浩也真是的,堂堂一个珠宝公司的老总一点气魄都没有,大如鸡卵的田黄石竟然才出价三百五十万。   这话要是说出去,没准把人大牙都给笑掉。   观察了许久,孙林很是无奈的暗中摇头,叹息了一声,在他看来,越是有钱人就越是小气。   奸商本质嘛!   还好刘宇浩并没有打开天眼去“看”孙林在想什么,要是他知道自己在孙林的心里是那么不堪,估计刘宇浩要当场笑喷。   孙林心急如焚,可刘宇浩却偏要试探一下他的耐心。   又磨磨唧唧和小吴来回说了半天话,刘宇浩才拉长着脸,说道:“五百万,如果我出价五百万你卖不卖?”   “五百万?这!”   小吴似乎犹豫了,脸上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的不可思议是真实的,刘宇浩只告诉他说这假田黄能卖出去,但没说可以卖多少钱,现在刘宇浩竟然开出了五百万的价格,这怎么能让小吴不吃惊?   而且,以小吴的聪明,他知道,刘宇浩所说能出钱买下假田黄石的人一定是门厅处死赖着不走的那个男人。   “这什么这,就这样决定了,我现在给你拿钱。”   刘宇浩摆摆手,说话的时候一个劲的朝小吴眨眼睛,生怕小吴搅黄了自己的好事。   五百万呀,够那个孙林喝一壶的了!   刘宇浩之所以能开出这个价是有根据的,他一直在用异能观察着孙林,当孙林下意识拿手捏自己衣角的时候刘宇浩瞬间打开了天眼。   没想到这是个大贪!   家里摆着上千万的现金不说,口袋里还揣着三百万的巨款。   这还是当官的么?   刘同学觉得如果这次自己下手软了简直就对不起江东父老,把这种人渣的钱骗过来,刘宇浩心里一点负担都没有。   看懂了刘宇浩的意思,小吴也随即点头说道:“好吧,你既然这么喜欢这块破石头,那就五百万吧。”   刘宇浩呵呵一笑,说道:“你要现金还是支票?”   “现金?先生,你有见过拿五百万现金买东西的吗?”   小吴差点没暴走,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又道:“但丑话我可说到前头,这块石头是先生你自己一定要买的,我们广藏阁的规矩是钱物两清从不退货。”   刘宇浩点点头,道:“这点规矩我还是懂的,不需要你再说。”   孙林那个急呀!   麻辣隔壁地!   刚才不是咬死了不卖嘛?怎么这五百万就让你改口了?   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把那田黄石买下来。   为了自己的前途,孙林决定拼了。   正要咬牙过去和刘宇浩打招呼,可孙林发现刘宇浩尴尬一笑,说道:“兄弟,对不起了,我今天忘了带支票薄,你等我一会,我现在就回家拿去。”   “得,你这是逗我玩呢!”   小吴两眼珠子一翻,不屑的摆摆手,一把将刘宇浩手中的田黄石夺了回去,小心翼翼的放回盒子。   孙林见状,心里乐开了花,但脚下也没闲着,刘宇浩马上就要走了,他必须在刘宇浩转过身来之前先回避一下,免得等会见面了须不好看。   “他走了刘先生。”   小吴见孙林居然不吭不哈的出了门,顿时一愣。   刘宇浩瞪了小吴一眼,低声说道:“他一定会再回来的,到时候记得按我说的办。”   小吴点点头。   刘宇浩嘴角泛起一丝讥诮的笑,晃晃悠悠朝广藏阁门外走去,等跨出门的时候,脚步又变成了急匆匆的模样。   拿钱去?   嘿嘿,等你钱拿过来的时候那田黄石早归我了!   孙林看着刘宇浩似乎很着急的步伐冷冷一笑,背起手很得意的再次走进广藏阁。   “同小兄弟,能把你们刚才谈的田黄石拿出来我看看吗?”   差点喊成了同志,孙林老脸一红,职业习惯害死人呀!   小吴淡淡的扫了孙林一眼,撇撇嘴道:“那是一块石头。”   “呃!”   要是在自己地盘上谁敢冷眼瞧自己?   冷不丁被人来了个白眼,孙林顿时感觉像是吃了只苍蝇般难受的皱了皱眉。   可京城就这模样,厅长、处长满地走,当官的多如狗!   孙林在滇边是个人物,可到了京城里,还真没什么人能把他看在眼里,要不然他也不会昨天晚上去巴结那些狗屁都不是的纨绔子弟了。   “小哥,我,我说的就是那块石头。”   好嘛!孙林被绕进去了,自己也把田黄石说成了石头。   “今儿这是怎么了?”   小吴端起架子来,眯起眼睛看了孙林足足有半分钟。   倒不是小吴想干什么,他只是好奇,怎么刘先生猜的那么准,这个家伙一定会回来,而且是为了买田黄石呢?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不过,小吴是不会承认那块石头是田黄石的,没得让人找出毛病。   “你也想看那块石头?”   “对,对,我想看看。”孙林笑道。   小吴犯起难来,砸吧了下嘴,摇头说道:“先生,不是我不给你看,那块石头刚才那位先生已经定了,等会就来取货。”   “我只看一眼就好!”   孙林心里烦都烦死了,他已经和彭霞约好了晚上见面的,可现在还没买到田黄石,万一错过了广藏阁这块,再又找不到别家,晚上让他拿什么去见彭霞?   小吴倒是很“守信誉”,神色坚决的摇摇头,说道:“先生,不是我不信你,可万一你一过手把石头给摔了,我那啥!”   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给你看可以,但你要是把物件给摔坏了,我拿什么给顾客?   竖子安敢如此待我!   孙林眼中闪掠过一丝隐隐的怒火,可随即,心中的愤怒又消失了。   相比被人对自己的尊重,孙林更渴望得到的是田黄石。   形势比人强啊!   孙林再也不想每天过着高压的生活了,一想到贺旭东那能吃人的眼神和同事们看向自己嘲讽的目光,孙林一刻也不想再在滇边待下去。   不行,一定要离开滇边!   咬了咬牙,强忍下心中不快,孙林的脸上再次堆满笑容,说道:“小哥,请问你们广藏阁还有其它的田黄石吗?”   “没有!”   小吴回答的很干脆!   不是没有,但不卖给你。   刘先生已经交代了,这块假田黄就是专门为你准备的,怎么可能再给你看别的田黄石呢?   听到小吴如是说,孙林的心凉了一大截,失望的摇摇头。   怎么就没有了呢?   偌大个潘家园居然没有田黄石卖,这让人情何以堪呀!   其实,孙林不知道的是,潘家园里还是有很多店铺存有田黄石,不过,像他这种普通人的确是很难买到。   近几年田黄石的价格高涨,普通黄石已经达到了四千元每克,符合珍品级别的田黄石更是有价无市,拍卖会上偶现一块,大多都是超级富豪们争抢的对象。   特别是前不久在香港落幕的一场秋季艺术品拍卖会上,“明田黄石雕瑞狮纸镇”以四千多万的天价成交,更是让拥有少量田黄石藏家们振奋不已。纷纷把手中的田黄石当作镇店之宝藏了起来,轻易不肯拿出示人。   田黄石的价格一再扶摇直上,以至“易金十倍”之说愈演愈烈。   孙林这样根本不是圈子内的人想得到一块田黄石简直就是做梦,能不被骗找到广藏阁来就已经算他很精明了,换做别人,恐怕这会正在抱着假田黄大哭呢。   不过,最终孙林也会走到那一步的。   谁让他怀揣不义之财,心怀非分之想,又倒霉催的遇到了刘宇浩呢。   “小哥,我听说刚才那个人准备以五百万买下你的田黄石,我再加五十万,你卖给我如何?”   孙林这回是拼了,眼睛珠子透出一丝血红,脸色也变得狰狞起来。   小吴已经是惊呆了,愣愣的看着孙林,声音略带颤抖:“一块石头你要出五百五十万?”   尽管已经提前在刘宇浩那里知道这个人会出很高的价钱把这块假田黄买下,可真的听到孙林的报价后,小吴还是被吓住了。   这话叫怎么说的?   一个官员随手就能拿出五百五十万?什么时候国内官员的薪水达到富豪级水平了?   刚开始的时候小吴还心存愧疚,觉得不该利用字眼上的漏洞引诱面前这个人上钩,但现在他心里一点负罪感都没有了。   麻辣隔壁地!   这种人拉出去杀头都不足以泄愤!   小吴有了一种从未经历的快感,冷冷一笑,说道:“你拿我广藏阁当什么了?五十万就要买我们的信誉吗?太少,太少!”   “呃!”   孙林听着前面的话眼中还一片死灰,可不对味啊,后面怎么说是太少呢?   看来有戏嘛!   第0890章 刘宇浩很生气   官场上人,从来都是将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的。   几百万都出了还在乎几十上百万的差价吗?更何况孙林已经约了彭霞晚上见面,若是到时什么都拿不出来坏了自己的前程,孙林岂不是要当场哭死。   孰重孰轻孙林还是分得清楚!   不就是嫌钱少嘛,那就把钱加到人家满意为止,只要今天自己目的达到了,还怕以后挣不回来那百来万“小钱”?   打定主意,孙林咽了口唾沫,小眯眯眼里射出几分不喜的神色,道:“六百万,小哥,我出六百万怎么样?只要你把那田黄石卖给我,我现在就可以付款。”   不经意间,暴发户的本质在孙林身上显露无遗。   小吴拿起抹布,用一副冷漠的神色直接告诉孙林自己的态度。   六百万?   嘿嘿,还是太少!   表面越是冷静,内心就越是惊骇到了不行。   小吴原以为刘宇浩是想和自己联手做一台戏,然后把那假田黄石卖出去,这种手法在潘家园每天都可以看到无数次,手法不可谓低劣。   如果真是那样,小吴倒有点会在心里小瞧刘宇浩的格局。   广藏阁一向是卖的信誉,说到那些拙劣的行骗手法,今时今日的小吴打心眼里是看不上的,他有他的梦想,仅为那些雕虫小技的小贩手段,小吴也不至于在广藏阁一呆就是十五年了。   可今天,他是真开了眼了。   好像从这个男子进到店里,小吴就一直声称那是块破石头吧!   但那个男子却看也没看,直接把价钱加到了六百万。   商人能这样做么?   但凡是成功的商人,每一分钱都是自己的血汗,他们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拿出来挥霍?   看来刘先生说的没错,这个家伙就是一彻头彻尾的贪官。   麻辣隔壁地!   错过狠宰一刀这样肥羊的机会,小吴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七百万,少一分都不行!”   王师傅看老物件的眼光小吴已经学的七七八八了,但秦为先欲擒故纵的营销手段小吴却是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模仿了十分。   别看小吴现在一脸冷笑,可心里却在盘算着,七百万这个价格是不是还有点低。   所幸秦为先现在不经常来广藏阁了,若是被他看到小吴现在脸上的表情,一定会激动的大声高喊:“孺子可教也!”   “七百万?”   孙林怔愣了一下,脸拉的老长,几乎要滴下水来。   伸手贪墨的机会很多,但以前孙林毕竟胆子小,大把捞钱也是最近几年才开始的,现在让他一下子拿出七百万来简直比割他的肉还要令他难受。   可那又能怎么样呢?   “六百八十万?”   孙林嘴角抽搐了几下,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小吴呵呵一笑,抬腕看了一下表,眼神里满是嘲弄的说道:“先生,我们打烊了,明天请早了您嘞!”   时间正好指向下午三点。   每个行业都有自己一套约定俗成的规矩,而潘家园的铺子都是在三点钟准时关门,经营工艺品的古玩城关门倒是晚点,可四点一到也是一样会清场。   没别的意思。   小吴这是告诉买家,买卖不成仁义在,咱们以后有机会再见,可今天却是不行了。   孙林一愣,但立刻脸色大变回过神来。   “七百万,一口价,我现在就付款!”   形势比人强啊!   孙林知道,如果自己再犹豫一会,万一刘宇浩拿了钱中途折回,说不定自己今天就真买不到上等田黄石了。   罢了!罢了!   不就是伸长脖子被人家割一刀嘛!   鱼儿已经死死咬在钩上了,小吴也没必要再拿捏,稍许表示了一下为难之色后,他拿出一张协议书,草草修改几下放在桌上,说道:“先生,古玩行的规矩你懂吗?”   “懂!我懂!”   孙林使劲的点着头,也不怕稍微重一点那肥大的头颅会从脖子上掉下来。   以前他也买过古玩的,自然对这一行的规矩有所了解。   因为古玩行业属于一门比较特殊的行业,它按照行业自身的特点有着成文或不成文的规矩。在古玩行里,是没有退货一说的。   古玩买真买假、买高卖低全凭眼力和买家的悟性以及经验。   如果看上心中所好的物件,买家问价还价后,征得双方同意后即可出价成交,但成交后双方不得反悔。   成交之前,买卖双方还须签订一份类似于合同的书面文字,其中会涉及到双方对物件的认可,以及交易确认条款。   孙林一旦在小吴那协议上签字,其相应的风险就必须自己承担。   “石头?应该是写上田黄石吧?”   孙林做事也有自己的严谨一面,在看过协议后,他还是对小吴修改过的一些地方做出了质疑。   小吴反唇讥笑说道:“先生,中宝协在给白玉做鉴定的时候会写明俄玉或者青海料吗?”   此话不假!   即便没吃过猪肉,孙林还是看过猪跑的,心下一琢磨,小吴说的话的确很有道理,遂点点头认真的在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谢谢了小兄弟,改天我请你喝酒。”   手里捧着色泽柔美细腻的田黄石,孙林几乎被那皮色近似橙黄如橘皮的温润凝腻撩花了眼,哪里还会计较什么协议上的一脸个字眼。   在他看来,潘家园里混饭吃的伙计无非就是个商人,抠字眼的功夫比自己怕是差了不是一两个等级。   没道理和这些粗鄙之人较真嘛!   “先生,你还没给钱呢。”   小吴双手交叉放在身前,一脸的淡笑,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对刘宇浩的感觉也从敬佩到了无以复加的顶点。   什么叫算无遗策?   人家刘先生才是真正的行家!   “哟!你看我这脑袋!”   孙林拍了拍脑门,很快拿出电话拨了出去,尽管他已经很小心了,可小吴还是默默记住了他口中那个人的姓名。   交易很快完成,孙林不是商人,他更不敢去申领支票簿,全部的交易都是刷卡,自然又在票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当孙林高高兴兴抱着“田黄石”走出广藏阁的时候,刘宇浩也从后门再次进来。   “刘先生,这是所有的交易单据和协议,都是我看着孙林签字的。”   钱已经进了广藏阁的账户,小吴只把凭据复印了一份留作资料,原件都毫无保留的交给了刘宇浩。   “谢谢了兄弟!”   刘宇浩微笑着点点头,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没什么用,但对贺二哥来说就不一定了,究竟要怎么用刘宇浩也不用管,只需抽个时间让郭美丽找他就什么都解决了。   “宇浩兄弟,阳光珠宝和霞光珠宝竟然敢联手挑战我们,这事不能就这么轻易算了。”   秦为先气的脸色发青,胖乎乎的肉轻轻的颤抖着,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同行业者无下限的诋毁对手的行为。   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不至于吧秦大哥?这不过就是无足轻重的两家小公司罢了,改天咱们再收拾他们。”   “无足轻重?你说的倒好,沈国是没告诉你,这两家公司已经通过很多渠道联合执法部门开始封我们的店面了。”   秦为先苦笑了一下。   原本浩怡珠宝的业务都已经全部交给沈国了,可没想到,交接的第二天就出现这么多的麻烦事,他不得不再次回到浩怡珠宝主持大局。   再怎么说他也有义务交给沈国一个明明白白的公司吧。   可没想到,自己跑了一整天的结果是这么悲惨,不但没有消除阳光珠宝和霞光珠宝对公司的谣言影响,甚至还把一些执法部门招来了。   仅是京城就有四家浩怡珠宝门市被冻结账务。   这叫什么事嘛!   难怪秦为先会气得差点暴走。   “阳光珠宝和霞光珠宝的背景调查清楚了吗?”   刘宇浩微微蹙眉,虽然他还没搞清楚究竟对方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公司下手,但一贯的冷静告诉他,这件事绝对不简单。   在没搞明白原因之前,刘宇浩是不会轻易动作的。   秦为先点点头,说道:“调查清楚了,这两家公司其实都隶属于彭家的产业。”   “秦大哥,你是说彭易阳吗?”   贺嘉怡一般是不插手刘宇浩生意的,但这并不代表小妮子不知道浩怡珠宝对刘宇浩有多重要。   每年数千万甚至上亿的月儿基金主要来源于浩怡珠宝,而且,这家公司的名字都是取自刘宇浩和自己姓名中的两个字。   对于无下限挑衅的行为,小妮子是不能容忍的。   “没关系,我自己会解决的。”   很少见贺嘉怡发怒了,刘宇浩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小妮子柔嫩的小手低声安慰道。   贺嘉怡冷笑连连,摇头道:“彭易阳也太过分了,我可以不管他,但我一定要管管那些无法无天的人。”   怎么管?   秦为先一愣,替彭家出头的那些人都是执法部门,而且人家出示的手续完全合法,总不能让老贺家拿权势压人吧?   “别闹太出格了!”   刘宇浩叹息了一声,本来他是准备拿自己的方式去对付彭易阳的,根本用不着小妮子出手,在刘宇浩心里,早就有了一整套可行的方案,而且已经进入了实施状态。   可现在小妮子心里不忿,他倒不好说什么了。其实刘宇浩心里也很生气,但越是这个时候,刘宇浩越是清醒,他知道,该提醒的话还是一定会说的。   第0891章 言不由衷啊!   从内心深处来讲,刘宇浩还是很好奇,小妮子究竟想用什么手段帮自己解决当前危机。   京西一处古朴厚重的院落,大门外没有标识牌,甚至连门牌号码都没标明,不过,刘宇浩还是大吃一惊。   不是什么人身上都有那种令人生畏的杀气。   可这毫不起眼院落门口的执勤士兵却有。   须知道,肃杀之气不是与生俱来的,只有亲身经历过战火的洗礼,眸子中才会闪烁出那种神光异彩。   历史上张飞瞪眼大声厉喝,直接致使夏侯杰惊得肝胆碎裂,倒撞于马下,曹军闻之,尽皆股栗所依仗的就是那股子肃杀之气。   后人有诗赞曰:“长坂桥头杀气生,横枪立马眼圆睁。一声好似轰雷震,独退曹家百万兵。”   当然,张三爷的传说大抵是后人的杜撰,大可一笑了之。但从刘宇浩所知的医学角度来说,也未尝不是不可能的。   《素问·灵兰秘典论》说:“胆者,中正之官,决断出焉”。   也就是说,胆的决断功能,对于御御和消除某些精神刺激,如夏侯杰当时所受惊吓等不良影响,以调节和控制气血的正常运行,维持脏腑相互之间的协调关系,有着重要的作用。   自然环境、社会因素的变化,特别是剧烈的精神刺激,会影响脏腑气血的正常活动。胆气强壮之人,虽受突然刺激而有所影响,但其影响程度较轻,恢复较快。   对于那段历史,刘宇浩也曾经研读过,但一直不得其解,后来直到鹿皮图谱出现,脑海中的上古医术才让他明白小夏不过是一个胆气虚弱之人,往往因之而形成疾病,却不能找到真正的病因。   长板桥一战,夏侯杰恰好身体不适,又巧遇张三爷受到惊吓,自然也就对自己的肾脏造成伤害。而肾脏属于泌尿系统的中枢,所以害怕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小便失禁,跌落下马。   可怜的小夏大概没想到,自己前脚落马,后脚就被自己的坐骑踩踏当场丧命,结果让后人鄙夷了他数千年之久。   要是当年张仲景已经著书立传,在世间普及了伤寒论,起码夏侯杰不会成为笑柄,同情他悲催遭遇的人也会多一点。   “这是要去见贺将军吧?”   刘宇浩淡淡一笑,马上就猜到了小妮子带自己到这来的目的。   “咦?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你呢?”   贺嘉怡娇嗔的撇撇嘴,清澈美眸中尽显诧异。   尽管小妮子现在已经逐渐习惯了刘宇浩的绝顶聪明,可这么快就被人就猜到了自己心里想法也还是多少有些不快。   “怎么了?”   刘宇浩笑眯眯的看着一脸精彩表情的小妮子,心中顿时生出一丝怜爱。   回眸一笑百媚生嘛!   谁又喜欢整天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满脸怒气,又或是愁眉苦脸度日?   贺嘉怡白皙的手指绞到一起,瞪他一眼,怒道:“什么贺将军,话都不会说,那明明是大哥嘛!”   小妮子此时的神情倒是有几分气急败坏的样子。   “好了,你说大哥就是大哥了!”   刘宇浩嬉皮笑脸没个正形,恨不得在小妮子粉嫩的小脸上啃一口,故意装作很郁闷的模样叹息一声,道:“我还以为洞房以后才能喊大哥呢。”   “噗!”   藤轶差点没笑出声来,嘴角抽筋似的连连抖动。   贺嘉怡稍稍一怔愣,随即一道红霞飞上俏脸,羞怒道:“整天尽知道胡说八道!”   藤轶倒是对总参大院很熟悉,在简单的登记后,不用提示他就把车子开到了贺部长的家门口。   “你以前来过?”   贺嘉怡很是好奇的问道。   藤轶呵呵一笑,说道:“没有,但我曾经在这大院里执过勤,对每家首长的情况都知道一些。”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就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但藤轶则不同,他是刘宇浩最亲近的兄弟之一,作为未来的“一家人”,贺嘉怡微微点头,便不再追问下去。   “大嫂,怎么能让你亲自在这等我们。”   贺嘉怡下了车就看到吴静,立刻迎了上去,笑嘻嘻的搂住吴静的一只手臂嬉闹起来。   “老贺家宝贝闺女上门,要是我不亲自来迎接,还不知道你大哥回来会怎么发脾气呢。”   吴静一脸笑意真诚,伸手在贺嘉怡的头上揉了揉,表现出一腔的溺爱之意。   这个女人是贺部长的爱人?   刘宇浩怔愣住了,禁不住眼神有点发直。   据刘同学所知,贺旭东的大嫂应该有四十出头了吧,怎么吴静看起来只有二十几许模样?这也太颠覆刘同学对年龄的认知了。   难怪刘宇浩半天都没回过来神。   因为是在自己家门口,吴静身着一件紧身高领毛衣,下身是一条靛蓝色白点的雪纺呢碎花裙,半翻毛的棕色麂皮小靴闪烁着明亮的光泽。   都市女郎!   刘宇浩在脑中霍然冒出这么一个词。   特别是吴静那精致妩媚的相貌,再加上一身浓浓的书卷气,刘宇浩怎么也不能把她和脑海中曾经想象武夫的妻子联系到一起。   “没见过大美女吗?”   贺嘉怡美眸微嗔,狠狠剜了刘宇浩一眼,小声又嘀咕了一句:“呆子!”   好吧,呆子就呆子,任谁见到这样的美女都会发呆不是?   刘同学心里认了!   “疯丫头,当着外人胡说些什么呢?看你哥回来不撕了你的嘴。”   吴静俏脸微红,白了贺嘉怡一眼撇撇嘴说道。   但下一秒的时候吴静便已经略略露出一丝矜持,微微笑着招呼道:“宇浩是吧?来,赶紧进屋!”   刘同学可没那么傻,别人喊你进屋你就真进去?   要知道,面前那屋子里住的可是当今总参二部首长,岂能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   “吴女士你好!”   刘宇浩规规矩矩的微微点头,目不斜视,脸上表情一副坦然自若。   惊艳女子多了去了,看一眼倒还可以,但总盯着看就不礼貌了,更何况这吴静还是小妮子的大嫂,真正的实力派将军夫人。   “都快是一家人了还客气什么,进屋说话。”   吴静骨子里透出的是一股子爽朗劲,说话时,意味深长的瞥了贺嘉怡一眼。   顿时,刘同学和小妮子都不自然的老脸一红!   什么叫都快是一家人了?   “我大嫂的家人你应该知道的,京城赫赫有名的老吴家!”   小妮子倒也不吃亏,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牙尖嘴利的把刚才大嫂的话都还了回去。   老吴家的闺女,难怪呢!   刘宇浩立刻恍然,京城里能称得上老吴家的怕只有那一位了,再一想名字,这吴静怕就是吴凌松的大姐。   “老吴家的闺女还不是被你们老贺家给骗过来了。”   吴静撇撇嘴,咯咯笑了起来。   小妮子接嘴很快,笑眯眯的说道:“什么骗呀!看我哥回来我怎么编排!”   姑嫂俩就这么一唱一和的径直去了小院里,只留下一脸窘相的刘同学还站在外面。   我日!   没看到亲夫还没跟上来?   刘宇浩很是郁闷的翻了个白眼,挺了挺腰杆心说:“贺部长又怎么啦,他老婆请哥们进去的。”   正了正色,刘同学一脸淡然的朝院内走去。   藤轶是没有资格跟进去的,只好匆匆把一个小袋子交给刘哥,然后按照警卫员的要求把路虎开到一处规定的外访停车场,无聊的等待刘哥出来。   毫无预兆的被贺嘉怡那小妮子领到这里,刘宇浩心里一点准备都没有,但又不好失礼。   落座后,刘宇浩只得在刚才藤轶交给自己的袋子里摸出一个手镯来,笑道:“吴女士,冒昧来访,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这太贵重了,当不得,当不得!”   吴静先是瞥了一眼,眸子中猛然一亮,随即便连连摆手。   要知道,吴静可是出身京中大族的老吴家,虽然对翡翠的研究没有刘宇浩那些深刻,但她还是一眼就看出刘宇浩拿出的是一副玻璃种浅水绿的镯子。   即便是在室内,那手镯还是隐隐散发出褶褶之辉,通透的翠绿流淌着晶莹柔美之意,美不胜收!   八百万还是一千万?   吴静的脑袋迅速的运转着,但尚存的一丝清明让她理智的拒绝了刘宇浩的礼物。   实在太贵重了!   老吴家虽然不缺钱,可是,这么贵重的翡翠手镯只怕也是在独女出嫁或是嫡子结婚的时候才会舍得下这么大本钱。   漫说刘宇浩还没有和小妮子结婚,就算以后结婚了,自己作为大嫂也不能要人家这么贵重的礼物吧。   别说是吴静,就算刘宇浩也一样吓了一大跳。   乖乖!藤轶那小子是真大方啊!   这种玻璃种浅水绿手镯已经是精品中的精品了,在任何一家珠宝公司的销售价格都是在一千五百万左右。   刘宇浩也没想到藤轶现在竟然随身带着这种物件,而且,刚才自己手摸了一下那袋子,好像里面还不止一样。   可东西都拿出来了怎么还好意思收回去?   刘宇浩也只得挤出几分笑容,摆摆手,说道:“你是嘉怡的大嫂,这个礼物自然受得!”   麻辣隔壁地!   果然是言不由衷呀!   第0892章 贺嘉怡的第一次   刘同学不是小气之人!   但何为大方,怎么做又是小气呢?   对待那些家里出不起钱上学的孩子,刘宇浩一向是慷慨解囊,恨不得倾其所有,虽然他也知道自己那样做的效果微乎其微,但只要有一丝希望刘宇浩便不愿放弃。   可今天这种情况就特殊了。   且不说刘宇浩根本就没想借老贺家的势帮自己,即便是要给将来的亲戚一些见面礼也不用拿这么贵重的吧。   藤轶那小子疯了!   刘同学肉疼呀,可东西都已经拿出来了,总不能再收回去吧,又还得为了小妮子的面子着想,不得不装出一副很诚心的模样。   姑嫂俩不知道从哪开始谈起化妆品的,大概全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有这个共同嗜好,一旦说起怎么才能把自己弄得跟天仙似的就没完没了。   刘宇浩只好目不斜视,双手扶膝端坐在那里,时不时还得陪上几分笑容。   瞧把刘同学憋屈的!   “吱!”   女人的思维永远是跳跃性的,听到门外汽车的声音,吴静马上弹簧般的离开了沙发,笑吟吟的说道:“你大哥回来了。”   妈呀!这也是一份功力啊!   刘宇浩暗自恶趣味了一下小妮子的大嫂,好在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也没让对方看出什么来。   “嘉怡来啦!”   贺大庆进门后习惯性的把军帽和外衣交给了前来迎接自己的吴静,少有的露出几分笑容。可下一秒,目光便转向了刘宇浩,凌厉的眸中闪掠过一道精芒。   “你不去看爷爷和我,还不兴我自己过来?”   贺嘉怡可不管站在面前的是什么军中翘楚,总参负责情报工作的大员,在她眼中,面前这个黑着脸的男人只是自己的大哥。   妹妹朝大哥使小性,调侃几句太正常不过了!   “这位是刘宇浩吧?”   贺大庆并没有责怪妹妹丝毫,先是诧异了一下,随即脸上的笑容就已经完全收起,很职业化的盯着刘宇浩猛看。   不愧是总参的“情报头子”!   如果换做一般的人今天面对贺大庆,估计早就吓得腿肚子发抖了。   可那是对一般人而言。   刘宇浩深色坦然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彬彬有礼的点头说道:“贺将军你好!”   “坐吧,家里就不用客气了。”   贺大庆没想到刘宇浩竟然会到自己家里来,而且事先也没人给自己打招呼,便有些不悦,语气之间自然是淡淡的那种。   不过,贺大庆的心里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   半个多小时之前自己还跟岭南的叔叔通过电话,而讨论的主角就是这个两年前还默默无名的刘宇浩。   没想到转眼人家找上门来了。   而且,贺大庆很纳闷,以前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人都会从心底深处表现出一丝莫名的恐惧和敬畏之色,这刘宇浩怎么一点都没反应呢?   难道说,自己今天那一瞥还不够震慑到刘宇浩的心灵深处?   眼前这人要么是心怀坦荡之辈,要么就是大奸若忠之徒!   先且不论刘宇浩是自己猜测的哪一种人,但能让自己妹子刮目相看的男人实在是少之又少,仅就这一点看,刘宇浩这个人就不简单。   堂堂总参“情报头子”当然对刘宇浩的背景做过详细的调查,对于刘宇浩这一两年来的生活轨迹贺大庆更是足足研究了一整天的时间。   别人的一天可能算不上什么,可贺大庆何许人也,能让他下足功夫浪费一天时间去研究的人就不是一般的匪夷所思了。   只是这么一个照面的功夫,贺大庆就在自己心里给了刘宇浩这么一个评价。   在贺大庆暗中观察刘宇浩的同时,其实刘宇浩也在心里对贺大庆做出了一个自己的看法。   从相貌上看,贺旭东长的最像贺老爷子,但贺大庆却是把老爷子的威严和气度模仿的惟妙惟肖不差丝毫,若是闭上眼睛只听声音,没准还有人会把贺大庆误认为老爷子呢。   可那一切只是假象,贺大庆对刘宇浩的“亲切”态度只能瞒得住一般的人。   刘同学却不是一般人!   两个男人的心思一般敏锐,不动声色的暗中较量了一个回合后便又恢复了平静。   “大哥,彭家人欺负宇浩,我们是来找你帮忙的。”   贺嘉怡心思简单,不等贺大庆坐下来就把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小嘴撅得老高,气鼓鼓的,好像小孩子被人抢了手中的棒棒糖,回家来找大人告状。   那模样让人看了禁不住会心碎!   贺大庆对自己这个妹妹倒是和蔼的多,笑眯眯的抽出一颗烟,也没招呼刘宇浩,自顾点上,说道:“彭家?哪个彭家这么大胆敢欺负我妹妹?”   “明知故问嘛!四九城里还有哪个彭家?”   贺嘉怡不干了,柳眉微扬,小拳头捏得紧紧的,大有贺大庆不给自己心仪的男人出这口恶气她便决不罢休的架势。   刘宇浩在心里暗自苦笑了一下。   以前只见过贺嘉怡冷若冰霜的一面,可从来没有看见过她还会耍小孩子脾气。彭家再怎么“欺负”刘宇浩也得通过正当渠道解决不是?怎么能拉着自己大哥不依不饶呢?   看来,恋爱中的女孩子都是会偶尔犯傻的。   此话绝对不假,贺嘉怡现在的表情就是最好的证明!   无奈之下,刘宇浩只好在桌子底下悄悄踢了一下小妮子,提醒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这件事我!”   贺大庆本来是要拒绝的,可职业本能让他一下就捕捉到了刘宇浩的小动作,顿时一怔,话到嘴边却又临时改成了:“最近不是发现一些从事危害安全的不法分子吗?如果你们部门调查起来有困难可以找毛周同志协助嘛!”   说完话,贺大庆很是不满的瞥了刘宇浩一眼。   自己妹子能找到自己这来其实是给了自己面子,贺大庆心里很清楚,就算自己不出面帮忙,贺嘉怡一状告到老爷子的秘书那里,也会有人出头的。   顺水人情干嘛不做?   叔叔在电话里不是已经暗示了嘛,老爷子不同意和吴家联姻的策略,但对于刘宇浩这个人也不可置否。   老贺家一门子人精,贺大庆从今天亲眼看到妹妹和刘宇浩那亲密劲就知道,恐怕以后这个自己压根没看上的小子会成自己妹夫。   算了,只要不触动大的原则,有些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反正这些少爷小姐们再闹也不会闹到天上去。   刘宇浩是不知道贺大庆心里的想法,如果知道他一点会气得吐血。   在贺大庆眼中,现在的刘宇浩被归纳到了纨绔子弟那一拨里去了,冤不冤啊!   得出这样的结论也真不怪人家贺大庆,根据资料显示,刘宇浩的发家是从结识了贺旭东以后,而在此之前,刘宇浩在哪家打过工,在什么地方上过班,甚至每个月多少零花钱贺大庆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如此般天翻地覆的变化,不是小妮子暗中帮他怎么可能实现?   严格来说,贺大庆是带着有色眼镜来看刘宇浩的。   “啊,这么好的办法我怎么没想到!”   贺嘉怡表现出了一贯的单纯简单,立刻笑了起来。   傻丫头!   刘宇浩再次苦笑。   不过,刘宇浩心里明白,小妮子其实是太在乎他了所以才会做出今天的举动,而且贺嘉怡真挚的笑容也仅限于对自己的亲人以及刘宇浩自己。   对别人?想都别想!   一个小时后,刘宇浩和贺嘉怡从小院里走了出来。   “嘉怡,其实我自己有办法!”   刘宇浩的话才说了一半就咽了回去,他发现,小妮子的情绪瞬间变得有些低落了,遂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我那句话说错了?”   贺嘉怡没回答,摇摇头,一脸委屈的在前面走着。   两人都快走到大门口了小妮子才回过头来,眼泪汪汪的说道:“其实,其实这是我第一次利用家里的资源,我知道我帮不上你的忙,可是我!”   话还没说完,小妮子便已经下起了满面梨花雨泣不成声。   刘宇浩的心像是被什么猛地揪了一下,空落落的生疼,他现在才明白,贺嘉怡其实是为了想帮自己一次,证明自己在刘宇浩面前是有用的才做出今天这种傻事。   可人疼的丫头,怎么这么傻!   刘宇浩微微一笑,伸手在小妮子头上揉了揉,又爱怜的搂住略显单薄的香肩,道:“傻妮子,我心里都明白的!”   说心里一点愧疚都没有那是假的,可刘宇浩却没办法再放下身边的那些女人了。   刘宇浩曾经想过,为了小妮子自己是不是该在女人方面收敛一些,可事实是跟了自己的那些女人要么真的离不开自己,要么自己真爱的要命。   “从今以后我都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这句话是刘宇浩对小妮子的承诺,同时也是对自己说的。   以前刘宇浩没那个能力,在面对京城豪门大族那些纨绔子弟的时候还有些畏首畏尾,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把自己的家人牵连进来。   可现在不一样了!   特别是近半年时间的蜕变,刘宇浩懂得了,只有自己强大到了让别人畏惧才不会受欺负,老好人可以做,但一定要守住自己的底线。   第0893章 风雨欲来   在大部分人的脑中,星期五应该是个值得期待的日子。   周末嘛!   到了晚上,三五好友可以约好聚在一起吃饭喝酒,尽情打屁聊天,用自己的方式放松前面几天紧张工作给自己带来的压力。   阳光珠宝的康荣早上出门的时候也和大家的心情一样爽朗,他甚至还穿上了一身只有在出席重要场合才需要的西装,并配以大红色的领结。   可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康荣连续接了几个电话后心情开始彻底糟糕起来。   第一个电话是缅甸玉石公会打来的,电话的大致内容是,经过缅甸玉石公会的会长扎晎坭大将军决定,今后三年内缅甸各方面将不再供应阳光珠宝和霞光珠宝两家珠宝公司翡翠原石,可当康荣想准问具体原因时,对方却连一句解释都欠奉就冷冰冰的挂断了电话。   对方的语气让康荣顿时察觉出一丝不妙。   缅甸是唯一出产翡翠原矿石的国家,而缅甸玉石公会发出的公告直接代表的就是缅甸军政方的意思,所有从事翡翠原石供应的商人和武装家族都会极力维护。   三年没有人敢把翡翠原石卖给阳光珠宝和霞光珠宝意味着什么?   康荣心里看着手中的电话,神色有些复杂。   但康荣并没有多少时间考虑这个重要的问题,他的电话再次响起,这一次打电话的竟然是翁氏集团的一个重要董事。   “康荣先生是吧?”   “是,我是康荣,请问您!”   康荣话还没说完,对方就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语气生硬的说道:“康先生,经过翁氏集团考虑决定,我方将取消对你公司的和田玉销售。”   “可,可是我们是有合同的!”   康荣的心脏被重重击了一下,手中的电话差点脱手飞出去。   “合同也一律取消,赔偿事宜你自己去法院起诉吧。”   对方都懒得跟康荣啰嗦,在那头冷笑了一声后无情的挂断电话。   “喂!喂喂!”   坏菜了!   康荣顿时满头大汗,很没形象的用袖子擦拭了一下额头。   翁氏集团虽然财大气粗,但也不至于单方面撕毁合同吧,这里面一定有原因,而且是对阳光珠宝很不利的因素。   珠宝公司的供货源头被堵截其意义代表了什么不言而喻。   如果阳光珠宝不能买到翡翠原石,再又被截断了和田玉的供应,那他们以后就只能经营贵重金属和钻石。   但只卖黄铂金首饰的公司能称之为珠宝公司嘛?   豆大的汗珠从康荣的额头落下,他浑身无力,一下子瘫软在了汽车后座的真皮沙发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可他的电话像是中了什么魔法似的再次响起。   康荣吓了一跳,还以为又发生什么事了,但拿起电话一看顿时火冒三丈。   “麻辣隔壁地,一大早上你催命啊。”   康荣抓起电话,把刚才心里那份严重的不满全都一次性发泄了出去。   公司秘书先是愣了一下,但还是鼓足勇气怯怯的说道:“康总,有件事要!”   “有什么事等老子回公司再说不行吗?”   康荣气得浑身发抖,但随即脑中灵光一闪,眸中出现错愕之意,“究竟是什么事?”   “澳大利亚的浩怡钻石发来传真,把阳光珠宝和霞光珠宝拉进了他们公司钻石销售的黑名单。”   秘书在电话那头一口气把话说完,然后不等康荣反应直接挂断电话。   天啊!   秘书都不知道康总听到这个消息以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太恐怖了!   要不要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呢?   刚才康荣接到的那几个电话秘书都有收到传真,在珠宝业工作了七八年时间,秘书当然知道那些传真上面所写内容意味着什么。   公司肯定是死翘翘了,与其待在公司等死还不如现在就想办法重新找工作呢。   打工者永远是弱势的一方,老板可以等,但打工的人要养活老婆孩子,还要攒钱供房,他们等不起呀。   短短几分钟时间康荣觉得自己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今天究竟是怎么了?   为什么与公司合作的几个方面都在同一时间做出了选择要抛弃自己?   “快,快去中宝协!”   康荣忽然反应了过来,差点没一头扑到前面的驾驶座位上,使劲的拍着自己司机的肩膀。   肯定是浩怡珠宝。   康荣想起来了,这几天时间彭少一直在针对浩怡珠宝做出一些小动作。   当时康荣还暗暗窃喜,以为只要彭少搞定了浩怡珠宝,公司再怎么也会分到一杯羹吧,可没想到浩怡珠宝没倒闭,自己的麻烦事倒是一件接一件的来了。   康荣心里那个恨哟!   当年,康荣也是白手起家创建了一家自己的珠宝公司,可好景不长,庞统合的出现让康荣好不容易积攒的家当付之东流。   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康荣最后选择了忍气吞声,把自己的公司整合以后贱价卖给了彭易阳,拆分成了现在的阳光珠宝和霞光珠宝两家公司。   霞光珠宝是自己贱卖的那份资产,而阳光珠宝则是康荣自己的,彭易阳不出钱,却白占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尽管损失了一大笔钱,但接下来的几年的日子康荣也的确过的很舒心。   彭易阳那个人虽然飞扬跋扈嚣张无比,但对“自己”的产业还是很上心的,一心想在珠宝界闯出自己路子的康荣更是卖力,公司规模虽然一直没做到很大,但至少再也没人敢上门找彭大少的麻烦。   后来彭易阳傻了,康荣心里还曾经很是高兴了一段时间,起码自己自己已经抱稳了彭家这颗大树,又没有了彭易阳唧唧歪歪,终于可以一心发展心中梦想的事业了。   只可惜好景不长,彭易阳居然又好了。   麻辣隔壁地,好人不长命,王八活万年!   彭易阳找浩怡珠宝的麻烦却把康荣的阳光珠宝也一起拖下了水,作为一个官场上打滚了大半辈子的人物,康荣立刻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   每年缅甸翡翠大公盘结束以后中宝协都会召开一次全行业的大会,今天康荣的红领结就是为这个大会特意准备的。   康荣心里比谁都清楚,飞来横祸的根子在浩怡珠宝那里,为了自己,也为了阳光珠宝,他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浩怡珠宝的老总秦为先身上了。   请彭易阳出面解决问题?   得了吧!   康荣再明白不过了,彭易阳可以在四九城横行霸道,但他有什么资格和能力去影响刚才对自己施加压力的三家中任何一方?   那种纨绔子弟除了会给自己制造更大的麻烦以外一点用处都没有,想挽救公司必须得依靠自己。   悔不当初啊!   康荣脸上的哭,苦,后悔等情绪如同走马观灯似的,不停的转换。   要知道会发生今天这种情况,说什么当年自己也不会依附彭家了,原以为自己抱的是颗大树,现在看来,彭家也不过是漂浮无根的水草罢了。   “现在可怎么办?姑姑,您一定要想想办法呀!”   康荣的估计一点没错,现在,整个彭家陷入了一场大麻烦中,自己屁股都擦不干净了怎么还有心对付外面的事?   “你要我怎么说你才好?糊涂呀!”   彭霞双手紧握,使劲的摇晃了几下,神情甚是激动,一脸悲愤的瞪着自己侄儿。   在出手收拾浩怡珠宝之前彭霞不是没想过老贺家震怒之下的后果,可彭霞觉得,再怎么说老贺家也不会为一个还不是自家人的刘宇浩和彭家撕破脸吧。   可没想到,前脚自己刚找人出手,后脚老贺家疯狂的报复就来了,其来势凶猛让彭霞恍惚间措手不及。   先是调查浩怡珠宝问题的工商局长被军方带走了,稍稍打听了一下,彭霞也吓得不敢再动捞人的心思。   怀疑陈局长与境外不法分子勾结?   妈妈咪呀!   这个罪名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担得起的,别说是彭霞,就算是彭家所有的背后力量都不会轻易去触碰这个底线。   可这边的葫芦还没来得及按下呢,那边的瓢又浮起!   工商局陈局长竟然把税务局关局长给供出来了,说是合谋?   是不是有点滑天下之大稽?   谁也不敢轻易去下结论,唯一知道内情的彭家少数几个人又不敢站出来替两位局长说话。   开什么玩笑,如果总参得出的结论是叛国,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尽管彭霞知道两位局长都是被冤枉的,可她又能怎么样?   不管最后的结局如何,反正这两位局长是彻底玩完了,即便总参最后把他们放出来,可谁又能证明他们的清白?谁又敢证明他们俩的无辜?   彭家被打脸了,而且这次打的还很疼,很彻底!   连自己的人都保不住,以后还有谁会接近彭家?更何况,彭易阳前几天还在外面大肆宣扬说某些事就是自己干的云云。   放弃陈、关两位局长就等于彭家会失去信誉,可不放弃彭霞又没办法扭转乾坤。   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你自己的事自己解决,最好是现在就通知老爷子。”   彭霞考虑再三还是要把事情的经过告诉自己父亲,反正彭老爷子早晚是要知道的,与其等到时候大家都倒霉,还不如现在就如是禀告主动承认错误,起码还能在鸡飞狗跳之前挽救一下老彭家的名声不是?   第0894章 大风起   彭霞还不知道,针对彭家的雷霆之势现在只是个开始,充其量不过就是个头盘罢了,后面等待着她的还有刘宇浩接二连三的怒火。   当然,彭霞也的确太高估自己了。   彭易阳弄出的这点子狗屁倒灶的破事能值得贺老爷子亲自出手?那未免也太把老爷子的智慧当作儿戏了吧!   贺老爷子是什么人?那是军中柱石,为数不多还硕果仅存的开国元勋之一,更是带领整个国家向前进的九位老人之一。   他老人家若是针对彭家只需努努嘴就行了,怎么可能在背后用手段?   大概也只有彭霞之类的品行低劣小人才会用自己的思维去度量别人吧。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端的是可笑之极。   “姑姑,我爸知道这件事吗?”   彭霞的愤怒犹如一盆凉水直接浇到了彭易阳的头顶。   让他把自己做的蠢事告诉老爷子?   那还不如直接让彭易阳去死来的痛快,彭大少几乎可以想象的到彭老爷子听说了那些事以后怒火中烧的情景。   有时候幻想与现实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了,彭易阳直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老贺家为了一个刘宇浩竟然不惜撕破了脸要与彭家争锋相对,不敢相信,也不肯相信!   但这一切都真实的发生了,让彭易阳又不得不低头服软。   纨绔子弟在四九城里瞎胡闹的事多了去了,家族里的长辈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是小孩子不懂事闹着玩。   可这回捅的娄子可不小,人家直接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把人给抓了,而且抓人的一方还是总参二部。   军方通常不会轻易插手政务是一贯的规矩,但任何事都不是一成不变的,彭霞心里很清楚,一旦发生了此类事情,就说明后果非常严重了,失利的一方必须接受严酷的现实。   彭家现在就处于这种尴尬的境地,如何解决危机才是当前最重要的问题,至于彭易阳的脸面,让他见鬼去吧。   小孩子家家的能有什么脸?   “不管你爸知不知道这件事,你现在就必须回去跟老爷子解释清楚,晚了就来不及了。”   毕竟彭霞是经历过一些场面的,在涉及到彭家地位的时候,她比彭易阳那蠢材要冷静的多,首先考虑的是先把事情遮掩下来。   至于陈、关两位局长今后是否被成为弃子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国人一贯处理突发状况的手法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嘛,先平息了老贺家的怒火,天大的事也等事情完全冷却下来以后方能再做计较。   想象是美好的,可现实是残酷的。   “刘宇浩!我一定要弄死你这个王八蛋!”   彭易阳知道自己只有按照姑姑说的做了,顿时脸上凶光四射,一双眼睛血红血红,犹如一只受伤的野兽发出了一声厉吼。   “秦总,秦总,您听我说!”   康荣腰已经快弯成了九十度,脸上尽是谦卑之色。   可惜,秦为先并没有和他说话的意思,笑嘻嘻的指着身边的人说道:“老康,这位沈国先生是新任的浩怡珠宝总经理,有什么事你找他说吧,我已经不是秦总了,呵呵!”   “沈,沈总,那啥,我!”   康荣脸色一呆,他正是因为没胆子直接去找刘宇浩才想出了这么个曲线救国的路线找到面和心善的秦为先的,可没想到自己的消息竟然这么闭塞,连人家浩怡珠宝已经换了总经理自己都不知道。   好大一个乌龙!   沈国从十二岁就开始混迹街头,别的不会,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一招倒是运用的炉火纯青,笑眯眯的双手握了一下康荣的手,说道:“康总,以后咱们多联系,同行之间也要增进感情嘛!”   “那是,那是自然!”   康荣放低了姿态,脸上的笑容完全绽开如一朵开放的菊花。   “哟,时间不早了,我也得进去看看,毕竟我这是第一次参加中宝协的盛会,迟到了面子上须不好看。”   沈国不动声色的把手从康荣掌中抽出,连一秒钟的时间都没给他留,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拍拍屁股就开溜了。   直到沈国的背影都不见了康荣才回过神来!   这叫什么事嘛!   康荣脸色难看极了,可又找不到发泄的地方,只好无奈的跺跺脚跟在沈国后面。   与此同时,刘宇浩正在中宝协的一间办公室里和顾平之面对面坐着。   “董事长,我们今年四部影片都没通过审核。”   顾平之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眉宇之间罕见的有一丝紧张,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这个小了自己一大截的刘宇浩时,顾平之总觉得心在噗通噗通乱跳。   刘宇浩的眼神太犀利了,似乎能洞穿自己的一切,让顾平之所有的想法都不敢隐匿。   简略的看了一遍顾平之递到自己面前的资料,刘宇浩沉吟了一下,说道:“是走到彭霞那里卡住的?”   在此之前顾平之就已经汇报过,彭霞是负责电影审核的官员,而以她的贪婪,没有好处顾平之的电影又怎么能轻易通过?   可顾平之明知道刘宇浩和彭家人不和,自然不肯拿出对付一般人的手法,所以但凡是挂名在刘宇浩旗下的影视公司作品全都被扣了下来。   资料上写的很清楚,郭美丽可是为顾平之的电影投资了近四个亿,几乎是每部影片一亿,就这么拖下去,不用等到电影上映就能先把公司给拖垮了。   刘宇浩有的是钱,但不是为彭霞那种贪得无厌的人准备的。   “先拔掉彭霞那个搅屎棍吧。”   刘宇浩微微叹息了一声,拿出电话给毛周拨了过去。   本来刘宇浩是不愿意用如此激烈的手段对付彭家的,但现在的情况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彭家的人再三的针对自己,那就别怪刘宇浩手下无情了。   顾平之没想到刘宇浩竟然没有避讳自己,当面说了一些本不该自己这种身份知道的秘密,顿时激动的脸色潮红,呼吸也逐渐急促。   董事长这是没把自己当外人啊!   而且听刘宇浩的口气,好像彭霞在董事长面前如同无物,说拿下就拿下了,这要什么惊天动地的能量才可以办到?   下意识间,顾平之对刘宇浩除了感激以外,又多了几分敬畏之色。   牛掰呀!看来以前自己还是太保守了,应该再主动一点,有事没事都必须找董事长汇报自己的工作,这样才能不断得到董事长的注意啊。   顾平之却不知道,压倒彭霞的最后一根稻草其实是他和他的朋友交给刘宇浩的那些资料,尽管不多,但已经足够了。   孙林在潘家园买“田黄石”的材料刘宇浩是不会拿出来的,那些他都连夜让人送到了古老那里。   虽然刘宇浩没经历过官场,但他也知道在这种敏感时期所有针对彭家的资料都是不能出自老贺家的,一旦给人造成贺家以大欺小,刻意打压对手的印象,贺旭东将来的仕途就难走了。   毛周那边倒是简单,刘宇浩这边电话挂了没多久,那边陈、关两位局长很快就供述了一份材料,剑指彭霞数十条罪状,比刘宇浩送来的不知丰富多少倍。   总参二部是什么存在?   那可是拱卫国家权益的机关,行使的也都是国家赋予的特殊权利,进到这里的人无一不是老老实实,有什么说什么。   陈、关两位局长被请到总参后自然是吓得两腿发软,还没等毛周问话就把小时候偷了谁家几个鸡蛋的破事交代的一清二楚。   而且,被抓进来的人即便是消失了估计也没人敢动真格的去打听,所以毛周只需稍稍诱导,那俩人就把彭霞给卖了。   管他娘是谁家闺女,先把自己小命保住再说吧!   虽然此次没搞清楚问题就抓了陈、关二位官员,于情于理都不太对各个方面交代,但毛周也想过,大不了事后被臭骂一顿,还能怎么样?   毛将军无功也有劳,行动起来莽撞了点,但能顺带的给国家挖出一个大蛀虫,恐怕总参首长也不好太过追究。   “嘿嘿,俺先看看是哪个婆娘不长眼非要对付俺兄弟。”   毛周咧嘴直笑,蒲扇般的大手在空中一挥,率领自己的兄弟们上了军车,直扑彭霞的住所。   军方在处理紧急情况的时候是不需要征得地方同意的。   只要到时候彭霞能“主动配合”,毛将军也不会为难她,只等事实清楚后,毛将军自然会把情况汇报给首长,到时候究竟怎么处理那就是官面上的事了,毛将军嘛,还是该干嘛干嘛去!   黑色星期五!   就在毛周带领手下从总参大门出发的同时,古老也到了京城。   老爷子满脸怒容,手里捏着一份厚达十公分的材料,带着满身杀气昂首阔步的走进了全国最高纪检的大门内。   这里是古老曾经战斗多年的地方,自然是轻车熟路,连通报一声的必要都免了,古老直接打开一扇门走了进去。   “混蛋,都是一群混蛋!”   彭家,彭老爷子的书房内,一声愤怒到极点的咆哮传了出来。   接着,就是哐啷声响!   第0895章 侯笑天被坑了   彭家第二代掌门人彭克江突然消失了!   彭老爷子最喜爱的小女儿被一伙凶神恶煞似的大头兵带走了!   什么情况?   究竟是谁的胆子超过了体重,敢去摸彭家的老虎屁股?   不要命了吧!   一时间,知道内情的,不知道情况的都面面相觑暗中猜测,大眼瞪小眼用审视的目光相互看着对方。   几乎是一夜之间,四九城的上空便被一层阴云覆盖。   可随着毛将军被上司一通责骂,勒令写出“深刻检查”后,阴云消失了,大家也都默契的不再议论,只是静静的等着。   有人幸灾乐祸,而更多的则是私下打听,准备侍机而动。   凭什么彭家人能占据高位?   现在好了,彭家最核心的部分出了问题,除了彭家兄妹要腾出两个重要位置,恐怕接下来有更多的人会因此遭殃。   好机会来了!   京西饭店的豪华包厢里,吴凌柏脸色黑的怕人,几乎要滴出水来,而他身边还站在三个人,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一个个都是废物!”   “啪”的一声,又一个酒杯被摔碎了。   吴大少爷差点都要气傻了!   前几天刚把药厂的钱凑齐转到阳光珠宝的账户上,可没想到眨眼的功夫彭家出了大事,连带着阳光珠宝被资产冻结了。   现在怎么办?那可是五个多亿的现金啊,要是上面追查到了资金的来源,恐怕吴家也要因此惹火上身。   好处全没了,还惹来一屁股骚,吴凌柏那个郁闷哟!   侯笑天此时觉得自己简直弱暴了,好死不死的怎么会摊上这种倒霉事,吴凌柏发脾气是因为没了药厂的项目,吴二少近期很难再有发财的路子。   可侯笑天却不同,他才是真正要担心受怕的正主。   那近五个亿的资金都是他用自己老头的私人关系网贷款出来的,那是那笔钱拿不回来,最后不仅药厂会泡汤,恐怕一个处理不及时,还要连累到家人。   彭易阳啊彭易阳!简直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王八羔子嘛!   “笑天,你还得回去找你家老头,看能不能在贷笔款出来,咱们的药厂势必要办成功啊!”   少爷脾气发够了,吴凌柏眼中的血丝也慢慢少了许多,死死的盯着侯笑天说道。这个时候的吴凌柏如同一个赌徒,输光了钱脑袋里只想着怎么才能翻本。   侯笑天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怨毒的恨意,但马上笑着说道:“吴少,这件事太难办了,我看还是先找在京城想些别的办法吧。”   “老子有别的办法就不会跟你说了,什么玩意嘛!”   吴凌柏心里从来都没把侯笑天当作人看,二少的一贯作风就是,能用的就拿来用,不能用了就一脚踹到一边去。   “呃!”   吃了老大一个瘪,侯笑天顿时气闷,腮帮子一咬一合,恨不得一个大嘴巴子就扇过去。   “哎,这次老子面子算丢完了。”   吴凌柏居然还轻轻叹息了一声,到了这个时候吴少还在考虑自己是否丢了面子的事,根本就没把侯笑天心中的苦放在眼里。   简直是无耻之极!   别看昨天吴二少还在跟侯笑天称兄道弟,但今天二少也不会介意死死踩上侯衙内一脚。   侯笑天心里恨透了吴凌柏了,可又不敢真的跟他翻脸,他现在能做的就只能是暗中咬牙切齿罢了。   门被推开了,一个身材高大,相貌俊朗的男子走了进来。   “大哥,打听的怎么样了?”   看到来人,吴凌柏眼睛猛然一亮站了起来,四九城里能让他如此对待的人就只有他的大哥吴凌松一人了。   吴凌松神色冷漠,当眼神淡淡过站在那里的侯笑天时遂变得温和了许多,“笑天也在?坐啊,怎么不坐下说话?”   “麻辣隔壁地,你没看到你弟弟刚才那要吃人的模样,有人敢坐吗?”   侯笑天在心里暗骂一声兄弟俩的虚伪,脸上却堆着笑,说道:“吴大哥,我是坐久了,自己想站起来活动活动身体。”   自己弟弟性格自己当然清楚,吴凌松淡淡一笑拍了下侯笑天的肩膀,道:“笑天呀,如果这次投资药厂的钱弄不出来,你准备怎么办?”   我日,兄弟就是兄弟,连无耻都是一般模样。   侯笑天差点都要疯了,什么叫我准备怎么办?钱是吴凌柏出主意让自己贷款的,可出了事兄弟俩异口同声先把自己摘巴干净。   这他娘还是人做的事嘛!   “吴大哥,我!”   侯笑天怒极反笑,嘴角泛起一丝苦涩。   “没事,钱没了以后还能挣嘛!”   吴凌松继续坚持一贯的无耻作派,“亲切的、和蔼的、极富同情心的”再次拍了拍侯笑天的肩膀,眸中闪过一道异样的神采。   “大哥,究竟是谁在背后捅我们刀子?”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相比老谋深算的吴凌松,弟弟吴凌柏就是头蠢猪,他大哥刚才已经把话题给岔开了,可他居然一点都没意识到,又主动把话头给接了过来。   侯笑天也拿期盼的目光看着吴凌松,希望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虽然大家都知道那些钱很大可能是拿不回来了,可毕竟连是谁在背后下绊子都不知道也不符合这些纨绔子弟的性格呀。   好歹让自己做个明白鬼,以后也有秋后算账的机会嘛!   吴凌松淡淡的扫了自己弟弟一眼,四平八稳的坐了下来,冷哼一声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刘宇浩那小子干的。”   “他敢!”   吴凌柏眼珠子鼓的如同鱼泡般大小往外突起,双目中放射出了骇然的目光。   刘宇浩敢对老彭家下黑手?   那小子活腻歪了想换个时空过日子吧。   相反,侯笑天听到这个消息后倒是沉默了下来,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变化。   在刘宇浩面前,侯笑天一次便宜都没占到,而且还因为刘宇浩的告诫,连翁海也远离了他,可侯笑天却拿刘宇浩一点办法都没有。   对于这样一个人,侯笑天又恨又怕还无可奈何,仅一个翁家就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了,他还有什么资格去和翁家极力拉拢亲近的刘宇浩去正面斗法?   为了不让别人察觉自己心理上的变化,侯笑天把头垂的更低了。   可这一切都被吴凌松敏锐的捕捉到眼中,为了祸水东移,吴凌松还是选择了说出一些自己知道的秘密:“动手抓彭霞的人是谁你总该知道吧。”   “知道,刘宇浩的一条狗。”   吴凌柏点点头,毛周是刘宇浩的兄弟这件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但凡是有点家世的纨绔子弟们心里都明白。   可人家毕竟是现役的将军,比起这些纨绔哥儿们不知强了多少倍,所以也没人敢去真的招惹毛周不快。   吴凌松轻轻一笑,又道:“那你知道古老么?”   “大哥,你是说已经退了的那个倔老头?”   吴凌柏对古老还是印象深刻的,当年,吴二少犯下不大不小的一件事,古老紧抓住不放,最后若不是为了照顾吴老爷子的面子,二少爷怕是已经在吃牢饭了,他怎么可能忘记。   “就是他,那倔老头和刘宇浩是古玩方面的忘年之交。”   吴凌松点点头,大家都是“聪明人”,有很多不合适讲明的话说隐晦点也无所谓,反正都能听懂。   “什么?怎么会这样?”   听到这骇人的消息,吴凌柏双拳紧握,脖子上暴出一根根青筋,脸上更是杀气弥漫,狰狞可怖。   明面上彭克江的事是古老搞出来的,可大家都还在纳闷呢,古老远居明阳,怎么会对千里之外江阴发生的事情那么清楚?   弄了半天是刘宇浩在搞鬼,可算是找到正主了。   近五亿的现金就这么被冻结了,还要担心上面追查来源,这一切都拜刘宇浩所赐,吴凌柏的肺都要气炸了。   “好了,这段时间大家都不要到处乱跑,以免伤及无辜。”   吴凌松摆了摆手,把自己家里人的意思带给侯笑天,他本来是不用亲自来的,可吴凌松心里很清楚,指望自己那个弟弟摆平侯笑天是不可能的,不出事便罢,可万一侯笑天为了那笔款子狗急跳墙做出不理智的考虑把事给抖落出来,最后擦屁股的还得是他们吴家。   两权相害取其轻!   该出面安慰侯笑天的时候,吴凌松是不介意拿出一点诚意的。   侯家怎么可能拿得出那么多的钱?无非是利用手中的权利拿了公家的地皮抵押给银行,这件事是一定不能传出来的。   特别是吴凌松马上就要外放了,在吴老爷子没有察觉之前,吴凌松觉得有必要亲自出马把事情压缩在最低的范围内,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见面。   侯笑天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点点头。   还能说什么呢?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不是他们这些纨绔子弟可以控制的了,他现在要马上会西北把事情的经过告诉自己家人。   外面已经乱作一团糟了,可点燃导火索的“罪魁元凶”刘同学却一脸淡然,关掉手机,切断和外界的一切联系,专心在家里学习起了制茶工艺。   要是刘同学这种云淡风轻的模样被吴二少看见,估计要气得当场吐血。   第0896章 刘洋找上门   国人至少在唐或唐以前,就在世界上首先将茶饮作为一种修身养性之道,更有“茶道大行,王公朝士无不饮者”之说。   茶艺对渲染茶性的清纯、幽雅、质朴等气质骑到起到了良好的烘托左右,增强了茶文化的艺术感染力,文人雅士向来注重这种氛围。   齐老爷子曾反复告诉过刘宇浩这么一个道理。   饮一碗茶汤,到达涤去昏寐,情思朗爽满天地的境界。第二碗饮罢,清醒神思,仿佛忽然降下了清神思的飞雨。至此,量变已累积至临界状态。不喝第三碗茶,仍不能到达茶道由量变到质变产生飞跃,到达道的境界。由凡人的境界上升到达仙人般的境界。同理,没有前面量的积累,是难以到达茶道境界的。   金黄的茶汤给人一种超然飘逸的享受,满室飘香又令人神清气爽,可真正的制茶工艺却是一个很枯燥的过程。   制茶历史悠久,自发现野生茶树,从生煮羹饮,到饼茶散茶,从绿茶到多茶类,从手工操作到机械化制茶,期间经历了复杂的变革。各种茶类的品质特征形成,除了茶树品种和鲜叶原料的影响外,加工条件和制造方法是重要的决定因素。   可那些都不是重点,刘宇浩制茶和别人不同,手法不一样,目的更不一样,他是要把融聚了昆仑山天地精华的灵气通过异能和面前的这些茶叶糅合在一起。   “浩哥,这就是所谓的制茶呀,爷爷可喜欢你给他选的茶叶了。”   幕月儿美眸含媚,被折腾了整整一夜,又陪刘宇浩这一上午,似乎觉得腰有些酸,不由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顿时,饱满的胸脯呼之欲出,使得一股火气从刘宇浩心中升起,直冲顶门。“傻样!”   月儿妙目一转,随即察觉出刘宇浩心中的想法,娇嫩的俏颊飞上一朵红云,小声嘀咕道:“一晚上都不让人睡觉,你倒是有精神呢。”   说着,月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可怜兮兮惨然。   往常的时候,刘宇浩也经常用这么炙热的眼神盯着她,因此幕月儿不怎么以为意,相处的久了,这种灼热的眼神也都能接受。   可谁能想到半个多月不见,刘宇浩竟然大有正是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之势,回想起昨晚浩哥野兽般的行径,月儿的耳根都红了。   “呵呵!”   刘宇浩先是傻笑一声,将萎凋的茶叶放在竹筛内,来回筛动,说道:“昨晚吃饭的时候老师说茶不多了,可我记得当初给他留的够半年的分量,怎么这么快就没了呢?”   竹筛的晃动使叶片边缘经过摩擦,叶缘细胞受损,经摊置失水,叶中多酚类在霉的作用下,渐渐氧化,形成茶叶特有的品质幕月儿捋了捋耳边的发,娇嗔笑道:“还不是那几个老朋友整天围着爷爷讨要的缘故,你是知道的,爷爷这个人又好面子,耳根子软,三言两语就把他的茶叶都骗走了。”   刘宇浩淡淡一笑,不可置否。   那些茶叶都是他用这种办法炮制出来的,因为茶叶中添加了孕育天地灵气的精华,所以味道更加香醇诱人,三五好友慕名求之也是很正常的。   不过刘宇浩知道齐老爷子的性格,能向他老人家开口的其实没几个人,给了就给了吧,也便宜不了外人。   经过灵气炮制的茶叶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在潜移默化中渐渐梳养人的奇经八脉,老爷子久经世故,刘宇浩最怕的就是自己的异能被人察觉,所以才想出了这么一个招。   效果刘宇浩很满意。   昨天晚上再见到齐老爷子的时候,刘宇浩发现,老师不仅额头上的皱纹少了许多,而且折磨了他多年的骨刺毛病也逐渐在消失,那种效果正是刘宇浩所想要的。   在透视了老师体内的情况后,刘宇浩还刻意把八锦拳的效用夸大了一些,又隐晦的拍了老爷子一记马屁,夸奖老爷子能坚持不懈的锻炼,让齐老爷子也误以为自己身体状况的改变最大的功臣是那套八锦拳。   不过,最让老爷子开心的是刘宇浩从缅甸带回的那块金丝紫铜翡,看到那莹润而又透出紫铜般色泽的翡翠后,老爷子眼睛都直了,一把夺了过去,让刘宇浩最好三五天都不要去打扰他。   老人家一辈子见过无数的奇珍异宝,可对玉石却一直情有独钟,能让他为之失色的翡翠的确不多见。   尽管刘宇浩当时很郁闷,但当他发现齐老爷子一头扎进书房后便又开心的笑了。   没有金丝紫铜翡,老爷子不会对窗外事不闻不问,但有了那极品翡翠的诱惑,老爷子大概就不会去管月儿是否在家中的问题了。   若彤已经上了高中,因为学习时间紧张所以选择了住在学校,刘同学便趁机把幕月儿从老爷子家中带到自己的私家山顶别墅。   两人正窃窃私语说着情话,幕月儿美眸一亮,笑吟吟的站了起来,热情的招呼来人。   “刘哥,稀客呀,赶紧坐着,我去给你倒水。”   好嘛!   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势!   其实刘宇浩早就知道刘洋上山了,而且还在大门外和藤轶贼头贼脑的说了十来分钟的话儿,但他一直都不动声色,装作不知道罢了。   刘同学的八锦异能之术现如今已到了三花聚顶的境界,周围一公里范围内的蚂蚁他分不出公母,但熟悉的人,或者危险的事他还是非常警觉的。   刘洋此行的目的刘宇浩心里明镜似的,所以架子也端的十足,不起身,不言语,埋头制茶。   你小子不是带着目的来的么?   那好,先看你准备怎么说,刘哥早已想好了几套说辞等着呢。   “刘哥,怎么不坐下说话呀?”   此时幕月儿已经倒了茶出来,看见俩人一个站着,另一个坐着;一个神色淡然制茶,另一人好奇的打量,顿时有些懵。   “哦,谢谢嫂子。”   刘洋笑着从幕月儿手中接过茶杯,顺势也做到了刘宇浩的身边。   嫂子?   幕月儿一愣,小脸顿时羞红,但却没有一丝责怪的意思,双目有些迷离的盯了一眼正在专心制茶的刘宇浩。   这辈子,她就靠着这个男人了。   “金骏眉?”   略显暧昧的空气被刘洋一声惊呼打破。   金骏眉是于清明前采摘于武夷山高海拔的原生态小种野茶的茶芽芽尖部分制作而成。刘洋整天跟着贺老爷子自然对这种极品茶叶熟悉。   他还知道,一个熟练的工人每天只能采芽尖约2千粒,但按正山小种红茶传统制作工艺,需数万颗芽尖才能制成500克金骏眉。   金骏眉因为其外型细小而紧秀,颜色为金、黄、黑相间,汤色为金黄色,啜一口入喉,甘甜感顿生,具有果、蜜、花、薯等综合香型,实属可遇不可求之茶中珍品。   刘宇浩很是无语的瞪了刘洋一眼,早不来晚不来,非得这个时候来,你小子不是明摆着想给哥添堵嘛!   可人都已经进门了,再责怪人家也没用,反倒是刘宇浩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淡淡问了一句:“你从谁口中知道我回来了?”   “这还用问嘛,当然是嘉!”   说到这,刘洋下意识的捂了一下嘴,眼角的余光瞥了瞥身边的幕月儿。   完蛋,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真该死!   “你,你们聊着,我去准备午饭。”   幕月儿是知道贺嘉怡的存在的,而且也知道刘宇浩心里是怎么想的,但知道归知道,被一个喊了自己一声嫂子的人在自己面前提起心仪男人的另一个女人,月儿的心都快要碎了。   一层雾气霎时蒙上了娇媚的眼眸!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刘宇浩看了眼幕月儿的背影,目光收回后凌厉的瞪了刘洋一下。   “嘿嘿,那啥!”   刘洋挠挠头,傻笑一声。   他刚才的确不是有意的,其实贺嘉怡根本就没说刘宇浩回来了,但恋爱中的女人那目光泛出的丝丝憧憬是瞒不住人的,连刘洋这种鲜与女子接触的人都能看出来,贺老爷子又怎么可能不会察觉?   “那什么,其实是老首长让我来取茶叶的。”刘洋补充了一句。   巧了,刘宇浩也刚好在制茶。   “嗯,马上就好。”   刘宇浩轻轻哼了一声,便又专注的用双手在茶叶上来回搓动起来。   伴随着时间的消逝,刘宇浩的额头上渐渐出现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而双手的动作却一直没有停下,反而越来越快,直到最后刘洋都看不清那双手究竟还在不在茶叶上了。   “这!”   刘洋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虽然他早就知道刘哥和自己一样修习的是内家拳,可相比之下,自己那所谓的内家拳在刘宇浩面前连小儿科都算不上。   单瞧刘宇浩现在露的这一手刘洋就自叹不如,眼中只剩下了惊骇。   终于,刘宇浩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直到停止,面前的那堆茶叶竟然飘出一股异香,让刘洋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畅感受。   “你等一会,我跟你一起过去。”   说完,刘宇浩深呼吸一口气,走到房间里,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块从昆仑山带回来的和田玉。   第0897章 国宝的着落   同样的和田玉藤轶也有一块,刘宇浩能送给刘洋,那就是把他也当作自家兄弟了。   “这个是专门给你留的,你试试看。”   给刘洋挂件的时候刘宇浩没有多少表情,毕竟刘洋是贺老爷子的贴身侍卫,国内讲究的某些禁忌还是要遵守。   国家安全部门的工作人员可不会认为一个商人和国老身边的人接触太过频繁仅仅只是因为彼此之间相互欣赏,刘宇浩的异能是自己最大的秘密,万一被那些人怀疑,身后总是有人盯梢调查的滋味可不怎么好受。   这也是为什么毛周再次从军后刘宇浩鲜与之联系的重要原因。   “这,这是给我的?”   刘洋开始还有点诧异,但很快就笑呵呵的从刘宇浩手里接过那和田玉,道:“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嗨,自家兄弟还给我说这个。”   刘宇浩笑着摇摇头。   他对刘洋的欣赏是发自内心的,而这块和田玉又意义不同,纯净的昆仑灵气能以人无法察觉到的速度慢慢增加体内的真气,可以说,是刘宇浩精挑细选之后才为刘洋度身定做的精品。   那和田玉挂件玉质洁白滋润,精光内蕴,质地细腻油润,手感极佳,糖色浓重,高贵精美。整体雕刻手法刘宇浩则采用了古法琢玉的精髓,更显细致精湛。   突然,刘洋的眼睛亮了一下,再次惊愕的看着手中的和田玉。   开始的时候他只是以为刘宇浩给了自己一块好玉石,可上手之后他发现自己错了。   刚拿到和田玉挂件的时候刘洋只是感觉到一丝沁骨的寒意,刘洋自己修习的就是内家功夫,自然下意识的会用真气去抵抗那股冰冷。   可很快刘洋就再次发现,当自己的真气和那股冰冷真正接触到一起的时候,丹田附近的真气瞬间变得灼热起来,暖洋洋的,感觉很舒服。   更令刘洋惊奇的是,自己好像很快就能和体内的那股气流达到一种凝神入气海的感觉。   这种奇妙的感觉很快随着自己的每次呼气自喉部下达腹部,然后抵脐下四寸中极穴,经会阴,过谷道,再进入到丹田。   “刘哥,这是?”   刘洋的心狂跳了起来,一脸惊喜的看着刘宇浩,似乎想在他眼中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刘宇浩淡淡一笑,摆手说道:“你以前修习的是南少林的内功心法吧?”   “是,可刘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太神了!   刘洋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重重的点了几下头。   在外人面前,刘洋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所修习的内功心法出自何处,但刘宇浩不一样,刘哥是自己的朋友,同时是值得信赖的人。   刘宇浩笑道:“记住以后你再练小周天时切忌用力吸气,或拱背挺肩低头使后颈用力提升,否则易生流弊。”   “那,那我以后要怎么做?”   虽然刘洋心中产生了一丝迟疑,但随即被一种无限对刘宇浩的信任给取代了。   刘宇浩眼中闪着摄人的光芒,盯着刘洋看了一小会,说道:“练气时必须以意识暗示缓慢引气上升,若无上升感觉,多练多引自然成功,千万谨记务必顺序渐进,不急不噪。”   南少林内家心法讲究的是以静制动,以柔克刚,强调以短胜长,以慢击快、以意运气,以气运身。   可能刘洋自己家老爷子本来就不是正宗的南少林弟子,刘宇浩通过自己的观察发现,刘洋现在修习的内家拳虽然心法路子都没有错,可在修炼内力时因为一力图快图猛,很多经脉其实都还没被打开,就又进入到了下一经脉的修习中。   这种跳跃性的修炼虽然当时看似效果显著,但刘洋不知道,自己积年累月的修习已经在身体中为自己埋下很多隐患,再不用灵气梳理,将来就很有可能会落下残疾。   刘宇浩不可能把八锦异能之术传给刘洋,但利用昆仑山带回的那种充满了纯净灵气的和田玉梳理对方奇经八脉还是很管用的。   只要刘洋以后能接受刘宇浩刚才的建议,再辅以刻苦努力,应该能在四十岁之前成为国内一流内家拳高手不是问题。   因为贺老爷子身份尊崇的原因,刘洋也是各方面注意的对象,所以这也是刘宇浩能为刘洋做的极限了,将来刘洋究竟能有什么样的成就只能看他自己的悟性。   服了!   真是彻底服了!   刘洋目光中满是敬畏,霍然抬起头看着刘宇浩说道:“我一定会按刘哥你说的去做。”   以前刘洋曾经跟自己家老爷子提起过刘宇浩的内家拳功夫,但刘老爷子似乎还有点怀疑,并对刘宇浩的年龄提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可刘洋却不这样认为。   内功心法的修习虽然要经过积年累月的厚积薄发,很少有人能一蹴而就,但万事都不是一层不变的,刘宇浩就是个异类。   没有亲眼见过刘宇浩的人,根本不清楚在刘宇浩身边要承受多大的心理压力,就算是刘宇浩轻轻一瞥,刘洋都觉得那眸中的精芒要比贺老爷子精厉许多。   藤轶匆匆走了进来,瞥了一眼刘洋手中的和田玉淡淡一笑,那意思很明显,带有很浓的恭喜味道,藤轶自己也是得了很多那和田玉的好处,自然明白其中的妙用。   “什么事?”   刘宇浩的话干脆利落,藤轶一般是守在门外,最多也就是偶尔会在大门处的房间里稍微休息一会,这个时候进来一定是有事而来。   藤轶转向刘宇浩,笑道:“刘哥,大龙他们回来了。”   “哦,这么快!”   刘宇浩眼睛猛然一亮,很是感到意外的又问了一句:“人找着了吗?”   “已经带回来了。”   藤轶点头笑笑,很肯定的回答。   “那就好。”   刘宇浩终于舒了一口气,对刘洋说道:“走吧,让藤轶带上那个人,咱们现在就一起去见老爷子。”   “可是刘哥你知道的,老首长不喜欢见一些乱七八糟的人。”   刘洋对那俩兄弟的对话一头雾水,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他一直保持着沉默没有去打听,但现在涉及到了带人去见贺老爷子他就不得不开口了。   做为贺老爷子身边最亲近的工作人员,又是负责首长安全的警卫,刘洋觉得自己有义务和责任提醒一下刘宇浩。   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我不是要把那个人带起见老爷子,而是需要交给你而已。”   “交给我?为什么?”   刘洋更糊涂了,满天都是小星星。   “他人现在在哪?”   刘宇浩的这句话是对藤轶说的。   “就在门外,大龙他们看着。”   藤轶办事一向谨慎,大龙他们几个是藤轶重新为刘宇浩挑选的暗保,不敢说以一挡百,但手上功夫甚是了得。   “那好,刘洋兄弟,你见了那个人就知道为什么了。”   刘宇浩笑着招招手,告诉幕月儿自己的去向,偷偷在那挺翘而又弹性惊人的臀瓣上捏了一下才笑着离开。   当做众人的面,幕月儿可不好嗔怒发痴揭发刘宇浩的无耻行经,只是一脸娇羞的瞪了眼刘宇浩,粉嫩的脸颊上,顿时被粉红色取代,似乎是在羞涩。   “田老板,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刘宇浩走到大龙他们环立的车前看了一眼车内坐着的那个垂头丧气的人,一脸鄙夷的笑了笑。   “这是你?”   看到刘宇浩后,田融那双充满怨毒的眼先是震惊了一下,随即变成灰败的死鱼眼珠。   从江阴到京城,田融一直都在心里猜测究竟是谁要把自己置于死地,现在他终于见到自己想要见的人了,可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随着和刘宇浩的见面而化成了灰。   落到别人手中可能还有一丝生的希望,可田融很明白,只要是刘宇浩找到自己,这次就彻底要在牢里过下半生了,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生机。   要知道,刘宇浩这种人对倒卖古董的行为最是恨之入骨,当年自己不过就是卖了几件古玩到国外就被刘宇浩丢进了监狱,这次卖出去的那几件可是真正的国宝,刘宇浩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自己?   “怎么是你田老板?”   刘洋微微皱眉,看了眼田融,目光闪动转向了刘宇浩身上,这田老板的模样好像不怎么开心呀。   田融也是一样,壮着胆子再次偷偷瞥了眼刘宇浩,心中叹息了一声,看来,以前自己还是太小看面前这个年轻人了。   这才不到两年的功夫,人家比自己混了一辈子都强很多。   人比人气死人啊!   落到这个地步田融真的不想再说什么了。   可刘宇浩压根就再没拿正眼瞧过田融,满脸严肃的说道:“刘洋,想追回被贩运出国的那几件国宝就必须从这个人身上下手了。”   “我明白了!”   刘洋拿出了只有在贺老爷子身边时才有的那种正色,双脚靠拢挺直腰杆。   当听说有七件国宝被偷运出国的消息后,贺老爷子几乎暴走,一连砸了三个杯子,这种情况可是刘洋从未遇到过的,现如今有可能从田融身上找到真相,这怎么能让刘洋心里不兴奋?   能有一天为老首长排忧解难是刘洋一直以来最大的期盼。   刘宇浩挥了挥手,众人纷纷上车,刘洋在前面开道一前一后三辆车绝尘而去。   第0898章 玉泉山   回国已经三天了,但刘宇浩一直没有主动去拜见贺老爷子,其中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没有抓到田融。   但刘宇浩本身是不具有执法身份的,所以他只有通过一些特殊手段进行,还好今天刘洋过来了,否则,刘宇浩真把田融弄回来也不知道安放在什么地方。   现在一切麻烦都解决了,刘宇浩禁不住松了一口气,开始用这点时间在心里琢磨究竟璐梅姐失踪的真正原因。   很奇怪,四九城的纨绔子弟们都不知道李璐梅的下落,甚至周锡这种“好事之徒”也不知道自己的合作伙伴究竟去了哪里。   在刘宇浩一再“威逼利诱”下,周锡做出了很多努力,最后的结果只是从李家的子弟中知道了一点模糊的消息。   让刘宇浩欣慰的是,从那个李家子弟口中隐约发现,璐梅姐似乎是自愿出国了,而且知道内情的人只有李家老爷子一人。   这让刘宇浩感觉很无奈。   总不能让刘同学杀到李家大门去打听璐梅姐的下落吧,那样做的后果是李家举着棍子把刘宇浩打将出来,而老贺家则颜面全无。   一个即将成为老贺家孙女婿的男人跑到别的有夫之妇门口去打听别人孙女的下落,亏当时周锡能想出那种馊主意来。   刘宇浩很不爽的踹了他一脚。   “姐,你究竟去了哪?为什么电话也不给我打一个?”   刘宇浩很是痛苦的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一脸的悲苦之色。   而毛周和藤轶也几乎动用了所有的手段,但都毫无斩获。且不说藤轶的能力,只要毛周愿意,他现在就是想抓到一只曾经咬过自己的蚊子也不是很难,可为什么连他也没一点线索呢?   这让刘宇浩即纳闷又郁闷。   “实在不行,还是去会一会李老爷子吧!”   伸出触及到身边的茶叶,刘宇浩顿时生出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   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即便是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都不会怕,岂会怕去见一位老人?   忽然,刘宇浩蹙了下眉,满脸疑惑的看着藤轶,说道:“你不舒服?”   “没,没有。”   藤轶专心开着车,摇了摇头说道。   刘宇浩心中顿生疑虑,再次瞥了眼脸色胀红的藤轶,说道:“那你干嘛脸这么红,而且还好多汗?”   “玉,刘哥,我们是去玉泉山!”   藤轶不是那种表达能力欠缺的人,但此时此刻他居然说话也开始结巴了,而且眼中分明充满了激动的神色。   “不就是去玉!”   刘宇浩先是淡淡一笑,可脸上的笑容立刻凝固了。   出发的时候刘洋只是交代要自己跟紧,但并没有说出要去什么地方,刘宇浩还以为是去西山或者城内的那四合院呢,没想到居然是去玉泉山。   在国人心目中,最神秘,最能令人遐想的地方不是百慕大,也不是月球,而是最神圣的玉泉山,能在那里面居住的人无一不是象征着最巅峰的存在。   恐怕这次老爷子不是单单要见自己一面那么简单了。   刘宇浩深深吸了一口气,催动真气使自己猛然加速跳动的心脏迅速平复下来,而脑子则快速的运转着,瞬间便想到了无数种可能。   “难道是老爷子对自己的异能起了疑心?”   当刘宇浩心中生出这个想法后马上摇头自嘲一笑。   怎么可能嘛!   如果是真的,那贺老爷子完全没有必要非得在玉泉山见自己,更不会让刘洋来找自己。   能想象的到,如果真出现了那种情况,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怎样一场惊心动魄的场面,起码严阵以待的士兵是不会少的,嗯,还有很多脑中满是幻想的科学家。   奇人异士对寻常百姓来说可能是一个传说的存在,但对贺老爷子这样的最高层大佬来说却是有很多资料可查。   毕竟那种存在的人物实在太神秘了,人们需要的是正常生活,而不是整天纠结在强大的好奇心中,所以国家对奇人异士也都是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内紧外松!   只要拥有特殊能力的人不刻意夸大自己的能力,并在群众中产生不利于“和谐”生活的影响,国家一般还是能容忍的,可一旦发现有人逆势而为,等待他的将会是强势无比的国家机器。   刘宇浩可不想有一天自己成为这个世界对立的存在,他只想过着平平安安的生活,只想自己的异能可以多为上不去学的孩子们贡献一份力量。   抛开那些可怕的念头,刘宇浩的心境慢慢平和了许多,眼眸中渐渐有了笑意。   很快,车子到了玉泉山,藤轶按照哨位上军官的指挥将车停到了规定的检查位置,很利索的熄火拉起手刹。   “这位是中宝协的刘宇浩同志,这位是!”   刘洋已经在前面下了车,手里多出了一份事先为刘宇浩他们准备的证明,交给了对面的军官。   认真看完刘洋拿过来的证明,那军官还是很负责的走到车前请刘宇浩和藤轶下车,严格依照规定检查了刘宇浩的证件以及车内的全部设施。   在此期间,刘宇浩悄悄打开了异能,让他大吃一惊的是,周围除了这些检查自己的岗哨外,起码还有好多出暗哨,加起来有百十人之多。   这些人都表情严肃,即便是已经有了刘洋的说明在前,却一点都没表现出马虎大意,凌厉的目光中永远充满了警惕的意味。   几分钟后,刘洋带着歉意的笑容走了过来,说道:“刘大哥,你们的车子只能到这里了,剩下的路只能坐我的车进去。”   刘宇浩默默的点点头。   他以前听贺嘉怡说过玉泉山的规矩,也知道这里是掌握着全国最高权利领导人的住所,不让外部的车辆进出也是一种需要。   刘洋又特意交代了一下,后面车上的人是贺老爷子特别“关照”过不能放走的,并要求任何人都不许与之交流后才带上刘宇浩和藤轶发动自己的那辆车子离开。   可怜的田融先生没想到自己居然神奇的到了一次他一直想往的玉泉山,但他也知道,这辈子他也就只能远远的在门外瞥一眼里面的庄严了。   后面等待他的将是什么田融心里很清楚,他不会反抗,更不敢做任何无谓的挣扎。   老话说报应不爽,果然如此。   选择依附彭易阳的时候田融就已经想到自己会有一天被天下人所不容,只不过他没料到这一天来的是这么的快罢了。   贺老爷子的专车驶入到玉泉山后又经过了几道岗哨。   情况和前面大致相同,检查的手续一点没有因为他们通过了前面的几道关口而松懈,反倒是距离首长居所越近,负责检查人员的警惕心就越高。   “老首长这段时间有很多事要处理,所以才回到这里小住。”   刘洋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里的歉意,但规矩不是针对刘宇浩而定的,也不可能因为刘宇浩而更改,所以只好很苍白的解释了一下。   刘宇浩笑笑,说道:“今天还有别人的在场吗?”   “呃一会,一会你自己会明白的。”   刘洋眼中的愕然一闪而过,玲珑之心的人他见过太多了,但像刘宇浩这种一下子就能猜出贺老爷子不是单纯让他来这里却只有刘宇浩一人。   刘大哥的心究竟是怎么长的?   来不及把自己的好奇心释放出来,刘洋把车子停到一处幽静的院落旁边,没有下车的意思,笑了笑道:“刘大哥,老首长就在里面,我和藤轶就不进去了。”   刘宇浩点点头,他知道刘洋现在心里在想什么,笑道:“我相信田融会很乖的。”   “嗯,希望如此!”   刘洋眼皮子跳动了一下,神色怪异的瞥了刘宇浩一眼,心里的好奇又重了几分。   无论他在想什么好像刘大哥都已经老早知道,这件事实在太神奇了。   院子很大,足足有两个足球场的样子,刘宇浩没有像平日那样四处打量,而是第一时间就释放出异能查看了一下贺老爷子的所在,笑吟吟的直奔而去。   正是和刘宇浩事先猜想的一样,贺老爷子不是一个人。   老人家半眯着眼睛手里拿着两颗棋子,而贺老爷子的对面还坐着一位老人,正低头看着棋盘苦苦冥思。   最让刘宇浩觉得奇怪的是,两位老人下棋,但旁边却站着一个女子,那女子大概五十出头的模样,皮肤光滑保养的非常好,可脸色却不怎么样,一直是那种惶惶闪烁之色。   刘宇浩心中一亮没有说话,而是轻手轻脚的走上前去,站在贺老爷子身后,很认真的看向了那正在厮杀中的棋盘。   没有人注意到刘宇浩的到来。   其实也不是这样,至少两位老人没有抬头,而那女子用怀疑的目光瞥了眼刘宇浩后又马上把头低下,没有打招呼的意思。   十几分钟后,对面的老人终于把手中的棋子搁下,叹息了一声,说道:“首长还是一如当年雄风不减,这盘棋我投降。”   贺老爷子爽朗的一笑,站起身来,好像直到这会才发现刘宇浩来了一样,淡淡的扫了一眼,说道:“听说你回来的第一天就去了京西饭店?”   第0899章 我有办法   贺老爷子的声音不大,但对于在场的另外两人来说却不亚于晴天一声惊雷。   对面的老人最先抬起头来,眼中射出一道和他年纪极不相称的精芒,若不是刘宇浩已经猜出了老人的来历心中早有准备,很可能会被那迎面而来的强大气势压倒,双腿无力。   可那一直和刘宇浩同样站立的女子表情就不是那么和善了。   冷若冰霜!   不,还不止这些,刘宇浩似乎可以看到女人眼中的浓浓敌意,是愤怒,是发狂前充血的神采。   “京西饭店的装修很大气。”   刘宇浩鬼精鬼精的,一下子就转移了话题。   你老人家不是问那事么?我偏要说这事,反正你老人家不会问的太直白,我的干脆装傻。   果然,刘宇浩看到了贺老爷子眸中的一丝笑意。   似乎在说:“滑不溜手的小泥鳅。”   不管怎么样,反正贺老爷子一闪而过的笑意让刘宇浩很不自然,只好挠了挠头,一脸尴尬的站在一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贺老爷子的脸色非常冷,眉头紧锁,介绍道:“这位是彭爷爷,今天是专程来看我的。”   至于那女人,贺老爷子并没有介绍,也没有介绍的可能。   在国内能当得起贺老爷子为人介绍的又有几人?论身份,彭家的老爷子还要叫贺老爷子一声首长,只不过现在大家都退休在家赋闲,那声爷爷是看在年纪大致相若的份上罢了。   “子女都管教不好还想出来冒充爷爷?”   刘宇浩在心暗暗嘀咕着,但脸上却满是恭敬,笑吟吟的鞠躬道:“彭爷爷您好!”   “好,好好!”   尽管笑容已经掩饰不住彭老爷子眉宇间的那丝疲倦,但老人还是淡淡的笑着问道:“老首长,这就是嘉怡为自己选的女婿吧,嗯,小伙子很精神。”   难道只是精神?   彭老爷子话中有话,给了刘宇浩一个“长相还可以”的评语。   不过,不管是刘宇浩还是贺老爷子都是聪明人,一下子就能听出话中的意思。   贺老爷子倒是一点面子都没替刘宇浩争,盯着刘宇浩冷哼一声,说道:“哼,小猴崽子只会上蹿下跳,一点都不知道让我这个老头子省省心。”   挨骂了!   可刘宇浩一点都不生气,反而低着头在心里猛笑。   如果不是因为彭家老爷子和彭霞两人在场,刘宇浩没准会乐得眼泪都笑出来。   贺老爷子是什么身份?   虽然不是一言九鼎,但也差不多了。   这样的人,这种身份竟然一点否定的话都没说,那就是默认了刚才彭家老爷子所说“嘉怡自己挑的女婿”一词。   老爷子竟然在外人面前松口了!   刘宇浩能不乐嘛!   不仅要乐,而且刘宇浩恨不得马上就把这个消息告诉给贺嘉怡那小妮子,前天小妮子还在为怎么才能让爷爷松口而发愁呢,没想到今天居然让他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既然贺老爷子的话中没有反对的意思,那刘宇浩就可以把老爷子的想法看成是同意了。   “嘿嘿,以后多来点这种骂才好呢”,刘宇浩很是得瑟的在心里想着。   可当刘宇浩抬起头来的时候,好心情瞬间没了,他的目光正好和彭霞那几乎要癫狂的暴怒碰到一起。   终于,刘宇浩明白了什么才叫“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之说。   刘宇浩没有躲开,淡淡的盯着对面的彭霞。   不过,仅仅是盯着看,刘宇浩不会把内心中的讥诮之意挂在脸上,更没有进一步威逼彭霞的意思。   毕竟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据说现在彭霞本人已经被开除了公职,下一步要怎么处理她,也正在“研究”之中。   彭家老爷子今天带着彭霞来这里,有极大的可能是想取得贺老爷子原谅的,刘宇浩能从刚才彭老那句“自叹不如”的话中听出端倪。   刘宇浩心说:“早干嘛去了!”   但刘宇浩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   不管彭家人以后怎么处理,那些都不是刘宇浩能力范围之内的,他只需要知道,现在他必须低调下来,以后也再不能插手此事,否则他将会站到京城豪门大族的对立面。   一个商人居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动用手段轻易拿掉了彭家。   如果刘宇浩给那些世家大族留下这么一个印象,必会引起兔死狗烹的嫌疑,试问,哪家不出几个“爱闹事”的子弟?   那些手掌家族的老人们心里会想到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这一次是彭家,那下一次又是谁呢?   一旦出了诟病就会被对方抓住弱点,不顾一切的往死了整,那以后岂不是人人自危?   看看刘宇浩眼中表现出来的那种温和,再反观自己女儿眼中的血红,彭老爷子顿生一种挫败感。   随即老人叹息道:“老首长,也不知道我们这一辈人还有几天好日子,我比老首长年轻,可身体却一天不如一天了,看起来还没老首长的一半好。”   深深感叹自己已经老了,可见一股绝望之气,弥漫在彭老爷子胸膛之中。   后悔了吗?   彭老爷子的确是后悔了!   就是因为当初太护犊子的因为,才致使自己一儿一女养成了骄横跋扈、目中无人的性格,等他有所察觉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无能无力了。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报应,这报应来的太快,太狠,太突然了。   想到自己年纪一大把了,最后的几年时光还要孤苦伶仃渡过,彭老爷子就忍不住生出一种无限的悲凉之感。   他今天硬着头皮找上门也是无奈之举,希望贺老爷子能看在他以前曾经为国家做出过贡献的份上能让自己的晚年有子女可以在身边陪伴左右。   贺老爷子又何尝不明白彭老的心意呢。   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彭家子女做出的那些事情的确很难饶恕,要不是今天彭老亲自登门,贺老爷子说什么也不可能让彭霞进门的。   “老彭,岭南那边需要工作人员,我个人认为彭霞可以胜任,而且那边也很适合休养身体,你觉得呢?”   最后,贺老爷子终于婉转的做出了一些让步。   所谓岭南那边其实是国家为退休首长们修建的疗养所在,而把彭霞放到那里可能就是一种变相的劳动教育了,但贺老爷子变通的告诉彭老,他老人家可以住到岭南,这样就不会儿女尽失了。   毕竟,国法难容贪欲超越底线之人!   精神上的打击,远远超过肉体,彭老爷子勉强站了起来,身体摇晃一下,深深瞥一眼贺老爷子,叹道:“明天,不,今天我就会离开京城,老首长,希望今后还有机会再见到您。”   彭老爷子知道这已经是贺老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心中不仅没有怨艾反而添了几分感激,犹如当年一样敬了个军礼。   走后,院子内立刻陷入了沉寂。   许久,刘宇浩终于不敢再隐瞒了,硬着头皮说道:“爷爷,今天藤轶把一个人交给了刘洋。”   “什么人?”   贺老爷子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反问了一句,可随即,老爷子眸中精光一闪,立刻意识到了情况发生了变化。   刘宇浩苦笑着摇摇头,说道:“田融,一个跟七件国宝丢失有着密切关系的人。”   “你为什么刚才不说?”   贺老爷子睁开了他始终半眯着的虎睛,眼中射出了暴怒的目光。   刘宇浩嘴唇懦懦了几下,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讲出来,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说了以后会是什么后果。   再说了,刚才也没机会把这件事说出来呀!   刘宇浩深知道,田融所犯下的罪行和彭家的彭霞以及彭克江都有牵连,甚至彭易阳就是主谋,一旦田融的口供落实,这三个人活命的机会都很小了。   那样的话,贺老爷子岂不是失信于人吗?   想到这些,刘宇浩背后的汗浸湿了衣衫,无数个念头在脑中闪过。   “算了吧,该是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经历了太多的风雨,贺老爷子早已到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地步,但刘宇浩能看出老人脸上明显的无奈。   能让贺老爷子说出这种小孩子赌气似的话,也的确是千年难遇。   突然,刘宇浩有了一个想法。   贺老爷子似乎能看出刘宇浩的心思,摆了摆手,说道:“想说什么就说出来吧。”   “爷爷,如果我能把七件国宝都追回来,那个田融就不是挡路石了。”   刘宇浩想过,反正田融是保外就医的身份出来的,现在找个由头再把他关回去也不是什么难事,但自己出面追回国宝就能保全老爷子的颜面,相信老爷子应该不会拒绝。   想了几分钟,贺老爷子皱眉问道:“你对这件事有几分把握?”   “一半对一半吧!”   刘宇浩本来是想说九成的,但话到嘴边却改成了五成。   不是刘宇浩对自己没有信心,而是他实在不敢想象被自己昧下了不少资金的南家还可以坚持多久。   如果南邵回去以后能重整旗鼓小心经营,那么他们还不至于穷困潦倒到把那些国宝卖掉,可万一狗急跳墙了怎么办?   第0900章 薛家的资源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而是非常大!   在缅甸翡翠大公盘上南邵掉进了刘宇浩给他准备好的大坑里,致使南家在资金上陷入了困境,虽然没到倾家荡产那一步,但随时都有资金链断裂的危险。   如果想从南家手中夺回那些国宝级文物就必须快点下手,再拖下去,宝物易主的不确定因素就会更多更复杂。   刘同学满嘴苦涩的摇了摇头。   最初让南邵跌了个狗啃屎的得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自己挖的坑还得自己填”的悲催感受。   这让刘宇浩情何以堪!   早知道贺老爷子会这么重视那七件国宝,刘宇浩宁可让那金丝紫铜翡被南邵得去也不会轻易放他们离开缅甸。   当然,那些只不过是刘宇浩心里短暂的变化,开什么玩笑,让南邵得了那金丝紫铜翡?刘宇浩还不得半个月谁不着觉?   但刘宇浩的担心不是没有根据的。   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喜爱古董文物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一旦某珍品属于个人,他们必将使之藏于密室,不愿轻易示人。   这种奇特的现象非常普遍,已经屡见不鲜了。   譬如曾昙花一现的法老面具;埃及艳后克丽奥佩托拉七世胸前那颗硕大无比的迷人非洲血钻;欧弗洛尼奥斯陶瓶。   那些曾经让无数人为之疯狂,发誓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拿下的珍品无一不是在拍卖会结束后就立刻消失,大家甚至连中拍者究竟是谁都不知道。   如果藏品的主人一直能保持家族的兴旺不衰,那么,世人将永远都没有机会再看到自己心中一直向往的珍稀文物,就算其主人家族衰败了,但那些文物也只是再来一次惊鸿一瞥,然后消失在下一个主人的手中,如此周而复始!   “你想去加拿大和南家的人接触,以图弄回那批文物?”   贺老爷子的眉毛拧成了一个“川”字,仔细考虑着刘宇浩刚才那些话中的可行性和困难程度。   “是的爷爷!”   刘宇浩哪敢说不?只好硬着头皮点头。   做人留一线来日好相见!   看来,古人诚不欺我,在缅甸把南家折腾成那样,刘宇浩还真没几分把握到了加拿大南邵会和颜悦色的跟自己见面。   贺老爷子眯着眼睛顺手拿起身边的茶杯,一看,没水了,随即又轻轻放下。   刘宇浩见状,立刻乖巧的帮老爷子续好水,然后静静的站在一边。他知道老爷子的个性,现在已不是在考虑几成把握的问题,而是在想该怎么做成这件事了。   贺老爷子上马管军风雨十几年,下马管民亦是几十载,即便是在考虑问题的时候也有一种风雨欲来之势,那种不怒自威之势能让周围的人几乎喘不过来气。   “薛副总理在加拿大有一些资源,你可以去他那里寻求帮助。”   老爷子终于开口说话了,语气淡淡的,但刘宇浩却能从中听出那种不容置疑的味道。   “我现在就去见薛老爷子。”   刘宇浩知道事情的缓急轻重,点了点头便准备出门。   哪知贺老爷子呵呵一笑,指着刘宇浩笑骂道:“小猴崽子,你就这么去见人家啊?”   “哪不对劲吗爷爷?”   刘宇浩愣了愣,脑袋有点懵,可再看了眼自己浑身上下,心说:“没不得体的地方呀。”   大概是对刘宇浩这种态度很满意,这才像个二十多岁的人该有的表情嘛!以前那种滑不溜手的样子着实让人不爽。   “爷爷,早一天过去就少一分意外!”   刘宇浩依然有些不解,极力争辩。   贺老爷子虎目暴睁,瞪了刘宇浩一眼,道:“放屁,平时就你小子脑袋瓜里鬼点子多,这会怎么又糊涂了,叫你坐下等就乖乖坐下。”   “哦!”   吃了老大一个瘪,刘宇浩讪讪的挠挠头坐在贺老爷子身边。   贺老爷子兴致颇高,抓着茶杯大大地饮了一口,才笑着说道:“堂堂副总理岂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我来安排吧。”   “呃那倒也是!”   刘宇浩这才明白刚才是自己莽撞了,薛老爷子还没退下来,日理万机,的确不是自己想见就能拜见的。   闲话了一阵,贺老爷子大手按在沙发的扶手上不断摩挲着,良久之后,问道:“这次你想要什么奖励?”   妈呀!老爷子咋就认定了刘宇浩此行必定成功呢?   刘宇浩略一怔愣,差点没脱口说出:“我要和嘉怡结婚”的话来,好在他定力还行,嘿嘿一笑说道:“爷爷,能为国家出一份力是我应该做的,哪能要什么奖励。”   那啥,不是刘同学不想,是心里想的不敢提啊!   贺老爷子冷冷瞥了眼刘宇浩,微微一颔首,鼻腔中“唔”了一声,道:“你们都老大不小的了,等这次回来还是把亲事给定下来吧。”   什么什么?   刘宇浩眸中闪过一道惊喜,不相信的看着老爷子,想问又怕自己说错话老爷子突然反悔。   太突然了!   突如其来的喜悦差点没把刘宇浩砸晕过去,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让老爷子亲口许诺自己和小妮子的婚事,刘宇浩能不激动嘛!   “一切都听爷爷的安排!”   这一次刘宇浩完全收起了平时的那种不羁之色,一脸严肃认真,而且说话的时候还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发出一丝颤抖。   “还是小泥鳅!”   贺老爷子冷笑一声,抓起身边的一本书看了起来,再也不理会刘宇浩。   他老人家怎么会看不出来刘宇浩那副慎之又慎的模样是装出来的,但既然对方要装,老人也自然懒得去揭穿,索性就让他装下去。   不一会工作人员就来汇报薛老爷子正好也在玉泉山,薛老那边安排的是刘宇浩可以在饭后过去,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老小子会笼络人心。”   贺老爷子稍加思索,从口中吐出几个字来,慢慢从躺椅上站了起来,又道:“安排吃饭吧,吃完了让他自己过去。”   这话自然是对工作人员说的。   那位工作人员用很异样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刘宇浩,不动声色的退了下去。   能让薛老专门腾出半个小时接见,还能让贺老爷子亲自安排一起用餐,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以前没有听说京中大佬的家中有这么一个小伙子存在啊。   恐怕那工作人员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刘宇浩的背景。   其实不止是他,就连京城那些豪门大族也都拿怪异的眼光在审视刘宇浩,这个两年前还是穷困潦倒的学生是怎么就能一夜成名,怎么就成了老贺家的座上宾的呢?   谜一样的年轻人!   吃完饭,贺老爷子一边品着刘宇浩新制的茶,一边交代了一些需要注意的问题,看时间差不多了才让人带刘宇浩去了薛老爷子那边。   “爷爷正在书房等你呢。”   当刘宇浩看到薛薇薇的时候眼前猛地一亮。   晃瞎眼啊!   薛薇薇笑吟吟的走过来的时候,身子散发着惊人的诱惑力,既有着江南女子的娇小、白皙;又有着北方女人的丰满、挺翘。   此时的刘宇浩双眼立时被点燃了,炙热的目光当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惊艳之色,这种灼热的目光,自然逃不过薛薇薇那双美眸。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   被男人注目,尤其是被帅哥,而且那帅哥又是自己喜欢的所注目是一种享受,薛薇薇自然也不例外,眸子里闪烁着几分得意兼有狡黠的笑意。   刘宇浩笑笑,望着那张艳光四射的俏脸,摇头说道:“什么时候首长配了这么漂亮的秘书,真让人羡慕呀!”   薛薇薇悚然一惊,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别人,这才拍拍胸脯,嗔怒道:“要死呀,光天化日之下敢编排爷爷,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我了个去的!   “呃开玩笑,开玩笑的!”   刘宇浩也是脸色微变,吓出一身冷汗,悄悄释放出异能查看了一下周围,还好,没人注意到自己,这才舒了一口气。   天下间敢在玉泉山说这种话的人恐怕还真没有,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来者,但刘宇浩刚才那一番胡言乱语的确是前无古人。   搁过去,这叫妄议之罪,是要杀头的!   “噗哧!”   从未见过刘宇浩吃瘪,终于看到他那窘迫模样薛薇薇忍不住笑了出声,美眸流转间,显出十分不胜娇羞的柔弱模样,让人见了格外地怜爱。   “快点走,爷爷怕是等急了。”   薛薇薇犹自未觉,轻咬樱唇,那笑容仿佛春花初绽,明艳不可方物。   “那就快点。”   刘宇浩正了正色,但嘴角还是不禁现出一丝苦笑,这等祸国殃民的尤物以前怎么就没注意呢,不过,刘宇浩随即便又释然了。   这样也不错,自己的女人已经够头疼的了,如果再加上一个薛薇薇,那以后还能不能再像现在这么逍遥就得两说了。   老薛家是老虎的屁股,摸一次就已经够刘宇浩心惊肉跳了,如果胆敢再摸第二次,怕薛老爷子没出手,薛家子弟也要让刘宇浩尸骨无存。   第0901章 文化促进交流会   不管是贺老爷子也好还是薛老爷子也罢,他们都有专门为其服务的工作人员,即便是秘书也有好几个,但那些都是为工作而准备的,与刘宇浩见面,当然是由自己家的孩子出面接待最合适。   窥一斑而知全豹!   用位高权重来形容薛老爷子一点都不夸张,他完全可以不用顾及刘宇浩的感受,让他通过正常程序来找自己,但老人却把细微的小节都考虑了进去,这让刘宇浩非常感动。   刘宇浩的到来引起了极大的关注。   尽管没有人胆子超过体重的伸长脖子到外面去看,但还是不少人偷偷瞟了一眼。   他们都很好奇,究竟这个传说中一脚把薛大少爷踹出国门,而后又死死压住彭家的年轻人长的是不是人们口中那种青面獠牙模样。   不看还好,看了以后大家心中的好奇更重了。   小伙子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嘴唇性感,尤其是搭配在一起之后,更是犹如上帝手下巧夺天工的作品。   明明就是一个大帅哥嘛!   为什么有些人非要把这个叫做刘宇浩的年轻人形容的那么不堪?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众人纷纷摇头。   刘宇浩和薛薇薇都察觉到了人们异样的眼光,走在前面的薛薇薇表面上看起来柳眉微蹙,可心里却暗生一种甜丝丝的感觉。   这可苦了跟在后面的刘宇浩。   看着离自己不到一米处令人血脉贲张的翘臀,嫩腻如玉,线条优美的脖颈自己却要装出一副不苟言笑,极有威严,却又不太显古板木讷的老成,这他娘也太累人了!   终于挨到薛老办公室前,薛薇薇回头促狭一笑,道:“大帅哥,请吧!”   饶是刘宇浩见多识广,这时也有些紧张了,一颗心砰砰地狂跳不已,深吸一口气,面带微笑,刘宇浩缓步走了进去,随手关上房门。   “薛爷爷好!”   刘宇浩表现的中规中矩,先是喊了一声,后又不亢不卑的弯腰鞠躬。   薛薇薇倚在门边,得意地一笑,等刘宇浩做足了模样才迈着优雅的小步,来到房间里,斜眼乜了刘宇浩一下,道:“爷爷,刘宇浩给您送礼来了。”   礼物是贺老爷子专门从刘宇浩给自己的茶叶中匀出的一部分,在门口的时候也检查过了,由薛薇薇带了进来。   薛老爷子嘴角含笑,面色慈祥地打量了下刘宇浩,目光又落在薛薇薇脸上,见她笑得格外开心,也受到感染,和蔼地道:“瞧人家宇浩都知道关心爷爷,你们倒好,从来不见送过什么东西给爷爷。”   薛薇薇顿时娇嗔道:“爷爷,大哥每年都送很多!”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薛薇薇住嘴了,悻悻的吐了一下小舌头。   薛浩然恐怕将会是薛老爷子心头永远的一份痛,可制造那份疼痛的罪魁祸首就站在眼前,薛大小姐还真是昏了头,怎么会在爷爷面前旧事重提。   刘宇浩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笑道:“这次去缅甸看到薛哥了,他现在过的还行。”   既然话都已经说出来了,刘宇浩觉得自己没必要躲躲闪闪,那样的话反倒是让薛老爷子低看自己。   再说了,薛浩然被赶出国门是他自己铸成的,错不在刘宇浩,但今天能在缅甸找到自己的位置,其中刘宇浩还是有功劳的。   薛老爷子岂是非黑白不分之辈?   果然,薛老爷子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道:“浩然的事我听说了,希望以后他能改过自新,走好自己的每一步。”   薛薇薇愣了一下,随即快速瞥了眼刘宇浩。   自己爷爷是什么样的性格薛薇薇当然知道,爷爷能说出刚才那些话,就证明他已经把前面的事都放下了。   难道就这么一笔勾销了么?   “坐吧,就像是在家里一样,不要拘束。”   薛老爷子压了下手示意刘宇浩坐下,他自己却是在桌子上找什么东西去了。   “谢谢薛爷爷!”   刘宇浩松了一口气,笑着坐了下来,这才有机会观察起薛老爷子办公的地方。   在想象中,刘宇浩觉得到了薛老爷子这一步,办公室不说金碧辉煌吧,但怎么也得比一般的酒店要豪华不少,可看了一下后刘宇浩反倒愣住。   怎么?薛老爷子就在这种地方办公?   说起来可笑,刘宇浩没去过一方诸侯的办公室,但熊远甄那里他还是去过几次的,相比之下,薛老爷子的办公条件连熊远甄都不如。   建国初期的办公桌,笨重呆板,猩红色地毯上经常有人走动的位置已经开始有很多地方都出现了脱落的现象,露出下面的原色。   刘宇浩自己坐的沙发倒是还勉强过得去,但也能看出是使用过很多年的,墨绿色的窗帘就更不用说了,一眼就能看见蒙在上面的岁月痕迹。   “很失望吧?”   薛老爷子缓缓起身走了过来,目光中带着不怒而威的精光,这是久居高位者才会有的气势。   “没,没有,只是觉得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刘宇浩马上站了起来,他倒是老实,把心里所想的全都说了出来,一点都不敢隐瞒。   薛老爷子压了他的肩膀一下,露出一丝少有的和气,把一份资料递到刘宇浩眼前,道:“你先看看这个吧。”   刘宇浩立刻收起笑容,谨慎的接过资料,等薛老爷子落座后才自己坐下,认真的看去手中的那份资料。   薛薇薇见惯了这种场面,在薛老爷子拿出资料的时候就已经悄然离去。   房间里只剩下了刘宇浩和薛老两人,静的连呼吸声都听得见。   和县乌江畔项羽的霸王庙、虞姬庙和虞姬墓。香火延续两千年,可项羽虎符却意外的出现在国外的一次拍卖会中。   新疆吐鲁番附近火焰山上的千佛洞的壁画,曾被俄、英、德等贪焚商人盗割,卖到西方,至今仍未寻回。   宋代大文豪欧阳修的《醉翁亭记》经另一宋代大家苏东坡手书,刻石立碑于县琅玡山脚,可现如今石碑残片却出现在了加拿大。   越往下看刘宇浩的脸色越难看,内心的震撼也越无法形容。   “老爷子,这么多的!”   刘宇浩用了五分钟迅速把资料看完,脸上露出一丝不敢相信的神色,可后面的话被薛老爷子抬了一下手打断了。   “这些都是极小的一部分,还有很多没有记录在案的更多。”   薛老爷子神情凝重,表现出了刻骨铭心的心痛。   颐和园内的三百米长廊及无数亭台楼阁,几乎每一个雕梁画栋都有精细的画,不是人物、故事,就是山水、花草、虫鸟。   可那些国宝都在一夜之间被贪婪成性的“联军”哄抢一光,能带走的全部都切割下来带走,如果不能带走就当场毁掉。   那些可都是华夏千年文明的鉴证啊!   那些丧心病狂的“联军”竟然将剩下的壁画中的人物的眼睛挖空,或乾脆故意将壁画用颜料涂抹得一塌糊涂,存心让那些壁画成为废物。   国宝不复再现,罄竹难书的痛心史实,让薛老爷子每每痛心疾首,可又无可奈何。   “薛爷爷,这次无论有多少困难,我一定想办法把那七件国宝带回来。”   刘宇浩神情激动的捏紧了拳头,以前他总为自己能透视毛料,为自己能利用脑中的鹿皮图谱鉴定古玩而沾沾自喜,可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要利用好这种先天优势为国家保护千年的文化遗产。   现在他意识到了,好在为时不晚,相信以刘宇浩的能力,追回那几件国宝还是不成问题的。   南家不是一直很强势吗?   假如他胆敢隐匿那些国宝,刘宇浩不介意让他尝尝铁拳的滋味。   贪婪的坏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道德底线,没有民族尊严的那些宵小,连老祖宗都能出卖,他们的良心早被狗吃掉了,即便是全家死光也没什么值得别人同情。   薛老爷子脸上神色不变,眼底却闪过一丝意外。   刘宇浩的这个回答,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他不知道刘宇浩到底有什么底气能让他说出这种话来,但通过一些私下了解,薛老也知道刘宇浩不是那种喜欢放空炮的人,可真想追回国宝也并不是说说那么简单。   薛老爷子甚至可以预料到这中间将会有些什么样的困难。   “你身边一直有一个司机是吗?”   薛老爷子迟疑了片刻,目光如炬般看着刘宇浩,似乎想穿透他的脑袋。   “是的薛爷爷,他叫藤轶。”   刘宇浩微微点头,他知道薛老爷子这种身份的人是没时间跟他聊天打屁的,每一句话必然有他的深意,绝不是无的放矢。   薛老爷子微微颔首,说道:“过几天在加拿大会有一场文化促进交流会举办,你以古玉专家的身份出席,另外,让藤轶今天就去国安局特勤处报道,特勤处需要一名副处长。”   炸弹!   薛老爷子又抛下了一枚炸弹!   刘宇浩一愣,随即从薛老爷子眸中感受到了一份温暖。   “谢谢薛爷爷!”   这句话是刘宇浩替藤轶说的。   第0902章 出行前奏   藤轶还很年轻,将来何去何从一直是困扰着刘宇浩的一个重大问题,没想到薛老爷子一句话便给解决了。   诚然,刘宇浩可以让藤轶一辈子都跟着自己,就像刘洋他们家从爷爷那一辈开始就跟着贺老爷子一样。   而且,刘宇浩可以保证,只要藤轶在自己身边,他可以让藤轶成为第一内家拳高手,还可以让藤轶成为人人羡慕的亿万富翁。   可那些都是应该是一个年轻人应该追求的,藤轶必须要有自己更广阔的天地,就像当初的毛周大哥一样。   而进入国安局做一名特勤处副处长就是最好的开端。   这条路走好以后,将来藤轶能到什么地步还不能说,但对于他今后的一生都是有巨大帮助的。   自己兄弟能找到一条充满光明的道路,刘宇浩打心眼里替他高兴。   “去了加拿大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薛老爷子并没有给刘宇浩太多时间得瑟,而是直接切入到重点。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   刘宇浩迟疑了一会,自认为把所有该想到的都想了一遍,才直言不讳道:“据我的了解,那七件丢失的国宝和加拿大一家南姓父子有关系,那对父子我也都有接触,最大的特点是贪婪,找准了他们的弱点再下手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当然,刘宇浩是不可能说出自己在缅甸的时候就发现了南家父子的秘密的,那样岂不是不打自招把自己异能的秘密都卖了出去?   所以他的话中既有自己的分析,也隐晦的表达了,自己可以掌握住南家的命运。   “你是说南霸天吧?”   薛老爷子一点惊讶之意都没有,反倒是脸上不起一丝波澜。   刘宇浩一愣,脱口问道:“老爷子您也知道南霸天?”   “大概情况有些了解,但不是很多。”   薛老爷子的神情再次变得无比凝重,许久才转向刘宇浩,一字一句的说道:“南霸天不可怕,但他有个儿子叫做南明普,是少有的内家拳高手。”   这句话就是重点了!   刘宇浩闻言大吃一惊,眼角抽搐了几下,他知道,能让薛老爷子满脸严肃称为内家拳高手的人物绝对不简单。   可刘宇浩也不简单啊,只不过没有人知道罢了,见过刘宇浩真实内力和最大秘密的人已经在凤焰山死的不能再死了。   有了自信,人眼中就会散发出一种异样的神采,刘宇浩挺直腰杆,说道:“老爷子放心好了,我会尽最大努力保证自己安全的。”   “嗯!那就好。”   薛老爷子点点头,补充了一句,“办法是大家一起想的,实在困难就先回来,千万不可逞一时之能。”   这句话不可谓不语重心长!   尽管薛老爷子对此行有很多担忧,但同时也想试探一下究竟刘宇浩还有多少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   赌石运气好的出奇,哪怕一脚踩上狗屎也能在里面刨出个绝世宝物来;医术更不用说了,宫田单都自佩不如。   那些还好,毕竟薛老爷子不是很关心,但据下面报上来的资料显示,刘宇浩竟然还从齐老那里继承了一手古法琢玉的顶级雕工,这就让薛老连连称奇了。   可心中的惊讶还没来得及消化,刘宇浩又几乎是在自己鼻子底下一掌伤了薛霑,后来又轻描淡写的把刘洋逼到死角。   刘洋的底子没什么人清楚,但能通过考验成为贺老爷子的贴身卫士就已经代表其不俗了,但薛霑是自己儿子,薛老爷子最清楚能一掌伤了薛霑的人是多么可怕。   如果单单是一样出色还倒罢了,但当各种各样的奇迹发生在一个考古系出身的刘宇浩身上就不得不让薛老爷子震惊了。   可无奈,无论是军方还是国安都动用了大量的手段,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刘宇浩是个天才。   好吧!   薛老爷子最后也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好奇了,彻底承认刘宇浩这个天才的出现。   不承认又能怎么样?   人家刘宇浩不仅做事规规矩矩,家世也是清清白白,你总不能上去咬别人一口吧。   “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准备吧。”   薛老爷子站了起来,淡淡的说了一句。对于刘宇浩,他还是有些莫名是生气的,不是薛浩然的原因,而是这小子太滑头,不管做什么事都不露一丝马脚,这让习惯掌控一切的薛老有点抓狂的感觉。   其实薛老爷子是走进了一个误区,他内心抓狂,可贺老爷子又何尝不是呢!   刘宇浩知道薛老的时间很宝贵,遂不再多说些什么,站起来微微鞠躬,就朝门口走去。   快走到大门处时,薛老爷子突然又说道:“加拿大有一家人姓关,你去了以后不用直接联系,但他们会暗中给你帮助的。”   关家?   薛老爷子竟然和关家还有秘密?   刘宇浩大吃一惊,有点不相信,但这话从老爷子嘴里说出来,又由不得他不相信。   他的脑中瞬间浮现起那个讨人喜欢的关雨,以及他那个沉默寡言的二叔,于是笑笑说道:“谢谢老爷子您的提醒。”   薛老爷子不说为什么刘宇浩就不会主动去问,这也是刘宇浩这些年成熟以后才慢慢学会的,在这些老人面前冒充伶俐其实是一种非常愚蠢的行为。   “这么快就出来了?”   薛薇薇笑吟吟的走了过来,那张漂亮的瓜子脸经过精心修饰,眉如月,眼若秋水,白腻俏丽的脸蛋上,薄施粉黛,让她加显得艳光四射,美艳无可方物,令人不敢逼视。   刘宇浩没有去直视那能令自己意动的俏颊,抬腕看看手表,笑道:“已经比原先的半个小时多了十分钟了。”   言下之意是自己占用了太多薛老爷子的宝贵时间,让薛薇薇传话表达自己的歉意。   “我们很快就又会见面的。”   薛薇薇皱了皱可爱的鼻子,轻启樱唇说道。   “呃那应该是我的荣幸。”   刘宇浩不知道该自己回答了,只好讪讪的笑着,不得不说,他直到今天才发现,薛薇薇那张樱桃小嘴,的确很迷人。   如怒放的玫瑰一般,娇艳欲滴,性感迷人,让人见了,竟有种一亲芳泽的冲动薛薇薇狡黠一笑,伸出白皙腻滑的手和刘宇浩轻轻握了一下,道:“赶紧回去准备准备吧,说不得很快就要出发了呢。”   “嗯,我现在就回去准备。”   刘宇浩下意识对点点头,恍惚间好像自己被什么东西触了一下,软软的、滑滑的、酥麻酥麻,似乎只有小妮子才能传递出来的那种快感。   可当他走到外面的时候才愣住了。   什么叫很快就要出发?   难道那小丫头竟然胆大包天到偷听自己和薛老爷子的谈话?   刘宇浩很头疼的笑了笑,把那种荒唐的念头抛向一边,薛薇薇胆子比一般女孩子打出很多他承认,但偷听自己和老爷子谈话的动作她无论如何也不敢做。   可能是自己神经过敏吧!   刘宇浩只好用这种借口,在心里自我安慰的解释。   “刘,刘哥,我,我不去国安。”   藤轶的脸胀的通红,手里拿着刘宇浩给他的调令一直不肯展开看一眼,眼中更是充满了倔强的神色。   刘宇浩已经把该说的道理都说给藤轶听了,可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只愿意跟着自己。   无奈下,刘宇浩只好板起脸来说道:“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去了我还能到老爷子面前为你说好话让你留在我身边,但不去的话我第一个先不饶你。”   “那,那你得说话算数。”   藤轶先是一怔,随即想到自己在国安那边挂个名,以后能跟着刘哥也不错,这才答应下来。   刘宇浩笑笑,说道:“你什么时候看到我说话不算数了的?”   “呵呵,这还差不多!”   藤轶一脸憨厚的笑了笑,满意的发动汽车。   可他却不知道,刘宇浩心里早盘算好了,以前不能失信于人是证明自己的人品,但为了兄弟的前途,即便是说一次谎又能算得了什么?   更何况,自己也不是在兄弟面前第一次说谎了嘛!   比如说自己的异能就没告诉任何人!   刘宇浩的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他丝毫不觉得刚才自己心中的想法有什么无耻,反倒是为藤轶能博一个好前途而感到由衷的高兴。   “浩哥,这次回来只有三天怎么又要出去?”   幕月儿俏脸绯红,死死盯住对方,清亮的双眸似乎要看清楚这个敢于用这样一个暧昧姿势将自己放置于他腿上的家伙。   刘宇浩无奈的笑了笑,手却不老实的在那弹性惊人的高耸上揉捏起来,道:“已经答应了两位老爷子,我何尝不想每天都有你在身边陪着。”   说这些话,刘宇浩自己都感觉到有些无耻了,老脸下意识的一红。   “但我真的不想出国呢。”   幕月儿今天听到刘宇浩的一番话后整整挣扎了半天,心里一直把爷爷和出国定居两件事放到一起衡量。   刘宇浩轻轻的吻着幕月儿肉感十足的耳垂,低声喃喃道:“难道你就不想有咱们自己的孩子么?”   或许在别人的眼中刘宇浩是那种令人汗颜的存在,可在自己的女人面前,刘宇浩一直心存愧疚,能让月儿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是刘宇浩唯一给她的补偿。   但前提是幕月儿自己心甘情愿,刘宇浩从不做那种强人所难的事。   第0903章 安排   孩子?我们的孩子?   幕月儿美眸流转间闪过一道异样的神采,呼吸陡然急促,雪白的高耸上下剧烈起伏。   感情这个东西很玄妙。   一个人很难确定谁才是真正属于自己一生的挚爱,或许需要花一辈子的时间寻找,亦或许在同一时间同时会出现几个令自己心动的人。   幕月儿心里很清楚,搂着自己的这个男人太优秀了,这样的男人身边永远不可能只有自己一个女人。   可能刘宇浩现在是爱自己的,也可能自己的浩哥一辈子都会爱着自己。   但是,随着时过境迁,再美的容颜也会衰老,那个时候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有多么重要才是自己应该正视的现实。   在刘宇浩那双大手不停的搓揉下,幕月儿肌肤上浮动着一层薄薄的红光,她浑身乏力瘫软在了挚爱男人的怀里。   喘息当中,幕月儿两唇缓缓分开,如花的娇艳上有些羞涩地垂下头去,不敢再正视他火热狂野的目光,低声轻喃:“可是,可是爷爷怎么办?”   刘宇浩微微一笑,说道:“放心好了,老师能活到一百岁呢,再说了,只是出去换个身份罢了,又不是不回来。”   要是别人说这些话,幕月儿没准会啐对方一脸的唾沫,可话从刘宇浩口中说出其意义就全然不一样了,至始至终幕月儿一直对刘宇浩的话深信不疑。   “嗯,那我听浩哥你的!”   一抹嫣红浮荡在幕月儿娇艳无比的容颜,幽深似水的双眸柔柔地闭上,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抖着。   而此时,身上的束裹早就已经被刘宇浩扔在地上,全都变成了墙角的一堆杂物,刘宇浩的双手迅速解除开阻碍两个人进行亲密接触的障碍物。   一双白嫩的小手,温柔地勾住了他的脖子,幕月儿把俏脸埋在他的肩膀上,深吸了口气,再次抬头时,莹莹眼波里,已满是温柔。   两舌相触的瞬间,两人如遭电击,紧紧拥抱着,忘情地激吻在了一起。   接下来,刘宇浩的吻如同雨点一般散落在幕月儿身体各个部位,使得幕月儿发出一阵如泣如诉的哀鸣。   当彼此变为彻底的坦诚相对的时候,幕月儿已经被渐渐从身体里面涌起的那股快感给吞噬了,脑中嗡嗡作响。   她只觉得自己的小腹处有一抹似乎在不断胀大的温热,那种感觉让自己渐渐的趋于渴望,趋于跟面前的这个男人融为一体,去享受那属于自己的温存与爱抚。   婉转低回的声音先是压抑到极点似乎是那种无助的哭诉,随后变成了颤抖的呻吟,最后越来越高昂、酣畅淋漓。   直到两人身体一阵异常激烈的战栗之后,幕月儿曲美的身段,兀自在不停地颤动,仿佛丧失了所有力气一样的瘫软在床上,凌乱的秀发中隐隐透出一丝潮红。   “宇浩兄弟,这,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吧?”   秦为先拿着手中的股份协议嘴巴长成了O型,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钱永远都赚不完,我总不能一直让自家兄弟们给我白打工吧。”   “怎么是白打工呢,我们都有拿薪水。”   沈国也是满天小星星,他没想到,刘宇浩分出来的浩怡珠宝股份中居然还有自己的一份。   经过两年的时间,浩怡珠宝现如今早已今非昔比,名下资产足有三百多亿,而沈国一人就占了百分之五的股份,那可是接近二十亿了。   刘宇浩就这白送给了自己?   太不敢想象了!   而且,那还只是账面上的数字,并没有把库房里的那七万多块翡翠原石算在其中,如果把那些全部加上,再算上今后的增值幅度,可以说,沈国等于白捡了五十亿以上。   想到那么多钱突然属于自己,沈国怎么也不可能装淡定了,看向刘宇浩的眼中充满了各种复杂的异样。   陈恒父子把股份协议书拿到手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当年,刘宇浩从他们父子手中夺去大力玉石厂的时候,他们心中只有恨。   可今天呢,以前的大力珠宝还在他们父子手里,但资产总额却比一年多前增加了五倍有余,刘宇浩一分钱都不问他们要,转手又将浩怡珠宝的股份送给了自己。   这些股份能买好几个以前的大力珠宝了,他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跟着翡翠圣手混不吃亏啊!   “刘,刘哥,我和我姐一家能有今天全是您给的,这些股份我不要。”   魏钟脸色胀红,不是为那些即将到手的钱,而是因为说话时的磕巴而急出了汗来。   他是所有人当中最老实的,半年多来一直尽心尽力的为刘宇浩经营着昆仑山的和田玉矿,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电话把他拽到京城是为了送钱给他。   可做人不能忘本呀!   魏钟从当年的一个拖网船上的水手混到如今的地步,的确全是刘宇浩对他的信任,他怎么可能接受刘宇浩这么多的馈赠呢。   刘宇浩一直没说话,面带微笑的坐在那里等所有人都发表完自己的意见以后才笑呵呵的喝了一口水。   众人静下来了,大家都想听听刘宇浩是怎么说。   刘宇浩笑道:“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腾铁那边我给的还多呢,但因为他是拿命在拼,你们也别羡慕,但有一句话我还是要说的,那就是,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长久的利益。”   其实就连解谦那边掌控的玉石厂也有股份,但他们当初投资的比较少,相应,刘宇浩分给他们的也少,就没有说出来。   “我不要利益!”   “对,我老沈不是那种人,董事长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   “我,就算我同意我姐也不会同意的。”   大家纷纷站起来反对!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摆摆手,说道:“我从没有不相信大家,今天能到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我刘宇浩的朋友,但是,大家想想,以后咱们的生意只会越做越大,钱也越赚越多,我一个人怎么花的完?大家有了股份,浩怡珠宝就是我们共同的产业,这样做也只会凝聚人心,既然朋友们都为浩怡珠宝出了力,为什么就不能得到自己应该得到的呢?”   “可是!”   秦为先皱了皱眉,还想反驳什么。   刘宇浩摆摆手,一脸严肃的说道:“我主意已决,大家就不要再说了,同意的就签了这份股份协议,大家以后就是浩怡珠宝的股东了,咱们还继续是朋友;不同意的我会按照股份协议上的股权付给现金支票,但以后就桥归桥路归路,各走一边。”   “王霸”之气彰显无遗!   没有人再说话了,大家纷纷低下了头,脸上露出一丝愧色。   不得不说,刘宇浩的这一招很管用,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人心笼络了过来。   的确象刘宇浩自己说的那样,以后浩怡珠宝肯定会越来越赚钱,但刘宇浩总不能为了赚钱而赚钱吧?   那样的话他就算没累死也要被整天大小事务拖垮,什么事都干不成。   与其到时候自己头疼,还不如未雨绸缪现在就把浩怡珠宝所有重要的参与者都套起来,将来浩怡珠宝是大家的产业,还愁这些人不拼了命维护?   将欲取之,必先与之!   道理看似简单,而且人人皆知,但让那些目光短浅之辈拿钱出来与大家分享那是万万做不到的,可刘宇浩就能做到了,并且效果出奇的好。   这是一种胸怀宽广的表现,更代表了睿智。   三天时间转眼即逝。   临行之前,刘宇浩再次去了贺家,最大的喜悦是牵着小妮子的手在贺老爷子眼皮子底下得瑟了一把,但那不足以让刘宇浩激动。   当贺老爷子说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能顺利带回七件丢失的国宝就允许刘宇浩将其收藏到自己的藏宝阁中时,刘宇浩整个人都愣在当场。   “老爷子万岁!”   刘宇浩当时的确是这么高声呼喊了一句。   不过下场很悲催,刘同学瞬间从“耀眼的明星”变成倒霉蛋,只差没被贺老爷子当场拿扫帚撵出去。   最后还是在贺嘉怡的央求下,贺老爷子才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让刘宇浩在家吃了一顿饭。   饭后,贺老爷子直接冷冷丢下一句,“吃饱了就滚蛋!”,刘宇浩只好放弃再和小妮子腻歪一会的打算,灰溜溜的逃了出来。   京城机场的国际航班区来了一位阳光帅气的小伙子,裁剪得体的西装,英俊朗逸的相貌引来一片艳羡,自认有几分姿色的女子吞咽着口水跃跃欲试,想上前和那帅哥打个招呼。   可恶的是,那小伙子身后竟然跟着一个满脸寒意的年轻人,鹰隼般锋利的目光如同毒蛇正在巡视自己领地里是否还有侥幸逃脱的猎物。   姑奶奶怎么这么倒霉,好不容易遇到一帅哥,身边跟着那么个大杀器,这叫人家怎么好去接近?   简直是大煞风景!   漂亮的女孩子们在怔怔发呆之后,脸上露出既幽怨又失望的神色。   小伙子似乎早已习惯了被人侧目的日子,目不斜视全然不顾身后一地的哈喇子,昂首挺胸的朝着贵宾通道那边走去。   第0904章 大被同眠   “小姐,能让一下吗,我的座位在那边。”   刘宇浩微微皱眉,他没想到头等舱里竟然也会有这么没素质的人,好好的一条通道却完全被女孩的长腿占据了。   这叫什么世道嘛!   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抬手示意藤轶不用发火,但自己又不好意思直接从人家姑娘的腿上跨过,只好耐着性子上前恳请。   “爱过不过,本姑娘又没哭着喊着拦着你!”   头戴一顶欧洲古风情羽帽的女孩似乎很霸道,不屑的丢出一句让人气得吐血的话来。   “你!”   藤轶脸色一沉,就要上前分辨。   可刘宇浩却呆住了,使劲眨巴眨巴眼,朝那戴着帽子的女孩看过去。   不对劲啊,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不等刘宇浩回过神来,女孩已经摘下帽子,恻然一笑,轻抚额头道:“怎么,才三天没见就不认识了?”   “啊!怎么是你?”   刘宇浩见了鬼似的猛然往后一跳,差点没一脚踩到身后的藤轶身上。   薛薇薇的脸陡然拉长,神色不善的说道:“你很不愿意见到我吗?”   “不,不是,那啥,我!”   好嘛!   怕什么来什么,刘宇浩怎么能想到上了飞机还能见到薛薇薇?   这不是阴魂不散是什么?   看到刘宇浩那一脸窘相,薛薇薇乐得前仆后仰,咯咯笑了起来,小手还在雪白的颈下用力拍了拍,顿时,高耸的胸脯更是急促地颤动。   薛薇薇恐怕没想到,自己大幅度的动作带来的后果有多严重。   从刘宇浩站的位置很容易看到雪颈下的一抹腻白,以及柔软嫩滑光洁如脂的高耸顶峰上那妖艳的嫣红两点。   乖!这是要杀人不偿命呀!   此时的薛薇薇如同一匹漂亮的胭脂马,给刘宇浩带来异常新奇的刺激,结果,刘同学很无耻的硬了!   可能是刚才两人没有注意的原因,说话声音过大,金发碧眼的空中小姐连忙赶来,低声用英语说道:“尊贵的先生、女士,机上还有其他客人需要休息,请您务必小声说话。”   “不好意思,我们会注意的。”   刘宇浩尴尬的笑了笑,同时又有些幸灾乐祸,瞥了薛薇薇一眼。   “还笑,都怪你!”   薛薇薇狠狠瞪了刘宇浩一眼,目光中有几分恼羞成怒。   刘宇浩苦笑一下,心说:“祸是大小姐你自己招来的好吧,怎么能算在我头上?”。   不过,心里想的那些是万万说不得的,刘宇浩很绅士的弯了弯腰,道:“那就请薛女士给小的让出位置我好坐下吧。”   “坏东西,人家叫我女士你竟然也学着叫,打死你,打!”   薛薇薇霎时满面绯红,趁着刘宇浩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好一顿粉拳招呼。   藤轶很无奈的耸了耸肩,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刘哥和薛大小姐之间的事可跟他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聪明点的最好离的越远越好,免得招来横祸就不划算了。   “不对呀,这趟班机是飞往加拿大的,你怎么会在上面?”   刘宇浩坐下来以后才猛然想起,薛薇薇以前好像是在米国的,怎么会突然想起去加拿大了呢。   薛薇薇莞尔一笑,眨动着长长的睫毛,道:“本姑娘去哪你管得住么?”   “那倒是!”   刘宇浩讪讪一笑,随即又脱口说道:“你不会是专门跟踪我的吧?”   “呸,臭美不死你!”   刘宇浩的话立刻引来了薛薇薇的吐槽。   “呃!”   刘宇浩顿时无语,只好拿起报纸装出一副很认真的样子看了起来。   等了半天也不见刘宇浩和自己搭讪,薛薇薇哼了一声,双手搭在一起,抵住下颌,把目光投向别处,满脸不服气地道:“告诉你好了,本姑娘是这次文化交流活动的翻译。”   能被国家指派出国参加文化交流活动的专家们大部分都是“本土派”,指望他们鉴定瓷器的年代或者古玉的真伪还行,但要让他们用流利的外语沟通只怕是为难人了。   所以每次有了这种活动,国家都会专门为那些专家们指派一些随从翻译,而薛薇薇这次则是主动请缨,至于为什么那就不用赘述了哈。   刘宇浩微微一怔,随即笑着摇摇头,说道:“专家们都订在两天后出发,你怎么一个人提前走了?”   明知故问嘛!   薛薇薇没好气的白了刘宇浩一眼,葱郁的手指伸进樱桃小口,声音含混地道:“还不都是跟你学的么。”   尽管再次被冤枉了一把,但刘宇浩学聪明了,一点争辩的意思都没有,淡淡一笑,摁下按钮,叫了一份晚餐,简单扒了几口后把自己放平盖好毯子,促狭笑道:“薛大小姐,晚安!”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个样子?”   薛薇薇嘴里咕嚷着,轻轻推了一下刘宇浩,可刘宇浩却故意翻了个身把背对着薛薇薇继续假寐。   “有什么了不起!哼!”   又过了一会,刘宇浩竟然真的打起了轻微的鼾声,薛薇薇愣了半晌,随即撅起嘴唇,腹诽道:“吃相难看,睡相也不怎么样,都不知道嘉怡姐怎么就能看上你了。”   说道睡相,薛薇薇不禁有些恍惚了一下。   她突然想到,自己如果睡下以后,两人岂不是像夫妻那样么?顶多就是老夫老妻,没有大被同眠而已。   想到这些,薛薇薇那张艳光四射的俏脸随即媚眼横波攸然一红,下意识的瞟了刘宇浩一眼,竟有些呆住了!   以前薛薇薇也经常会在天上飞来飞去,而且每次都是坐这种头等舱,自然身边的人也不同,有时是女生,也偶尔会有男生在身边,可那时薛薇薇从来都没考虑过两人躺下来以后是什么个状况。   但现在不一样了,刘宇浩就在自己身边,那细微的呼吸声和淡淡的汗味侵入鼻腔,让薛薇薇顿时神色娇羞。   或许是真的累了,躺下没多久薛薇薇也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这是什么?”   迷迷糊糊中,薛薇薇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的腰好痛,似乎是有一个什么硬东西顶在那里很不舒服,便很随意的顺手捞了一把。   可马上薛薇薇就发觉了不对劲,手里那根小棍居然是长在什么地方很牢,怎么晃都生了根似的没办法挪开,而且而且自己丰满的高耸正被一只手掌牢牢握住,在自己晃动那小棍的时候大手还用力搓揉了几下。   “啊!”   薛薇薇再也不敢往下想了,触了电一般挣扎着想让自己坐起来。   “什么事?”   藤轶最先反应过来,急匆匆的快步赶来,可一看情况立刻“噗哧!”笑了一声,又以最快的速度退回到了自己座位上去。   “刘宇浩,你这个臭流氓、大色狼!”   薛薇薇满脸通红,又羞又恼的吼了起来,活像一头癫狂了的雌狮。   刘宇浩也在第一时间被吵醒了,等他睁开眼睛一看,顿时两眼僵直,魂都被吓得飞跑了一半,连忙摆手解释道:“那,那啥,我不是故意的!”   “你的意思是说你是存心的吗?”   “没,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   突然,薛薇薇眯起眼睛,神色怪异的笑了笑,趁着刘宇浩发愣的当口快速穿上高跟鞋,狠狠的往刘宇浩还露在外面的脚丫子上踩去。   刘宇浩发现薛薇薇眼神不对,但究竟哪里不对却又不知道,终于,刘宇浩脑中灵光一闪,可这个时候就已经为时过晚。   “嘶!”   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脚上传来,刘宇浩的脸部不禁抽动了几下,强忍着没有喊出声来,心说:“这丫头怎么这么野蛮,以后谁要是娶了她岂不是倒霉到家了。”   “哼,大色狼!”   薛薇薇又狠狠瞪了刘宇浩一眼,索性站了起来和藤轶换了个位置。   “刘哥,你牛!”   藤轶乖乖坐了过来,悄悄伸出大拇指冲着刘宇浩竖起来晃了晃。   刘宇浩脸色一沉,白了藤轶一眼,佯怒道:“别瞎说,我,那啥,我真不是故意的。”   藤轶强忍住心中的笑意,摇头晃脑的学起薛薇薇的调调,小声道:“知道,你是有意的嘛!”   “你这臭小子,找打!”   刘宇浩顿时无语的摇了摇头!   说来也怪,刘宇浩怎么就没察觉自己的手放到别人姑娘胸上了呢,到是醒来的时候还有一丁点记忆。   嗯,一只手很难掌握!   刘宇浩在心里偷偷给出了这么一个评价。   薛薇薇在前,刘宇浩带着藤轶尾行。   从下飞机时三人就保持着这个默契,彼此谁也不理谁,其实薛薇薇早就没生气了,但女孩子毕竟脸皮子薄一些,怎好主动搭理大坏蛋呢。   就这样,三人漫无目地的在温哥华唐人街的大道一路前行,眼前迅速闪过一张张黄皮肤黑眼睛的东方面孔,亲切无比的方块字随之源源不断扑面而来。   两边店铺鳞次栉比,大大小小的货摊理直气壮地杀到了路边,旁若无人的喧嚣热闹直逼香港的油麻地,北京的秀水街,偏偏就不象是在处处秩序井然的加拿大。   看到这些,刘宇浩忽然想起一首老歌,“一条路,落叶无茎,走过我,走过你;我想问,你的足迹,山无言,水无语……”   第0905章 遭遇假青花【上】   “刘哥,你看那!”   刘宇浩顺着藤轶手指的方向瞟了一眼,无奈的笑了笑,说道:“看不习惯还是怎么?”   “本来就是嘛!”   藤轶很不爽的抽抽鼻子,一脸的不屑。   的确也是,在大家心中一直执拗地认为旗袍只属于温婉的中国女子,当藤轶见到金发碧眼身材健壮的洋美眉穿在身上就会有假冒伪劣的别扭感觉。   马路这边菜店老板黑着面孔对着堆积如山的玉米棒子高声断喝:“一苟苟啦!一苟苟!”   “刘哥,那老板好像说的不是华语吧?”   走在唐人街上的感觉真不怎么样,两个多钟头里,藤轶的耳中愣是被国内各种方言充斥着,终于听到了一个自己听不懂的语言,好奇的看了过去。   “噗哧!”   薛薇薇耳朵倒是蛮灵光,听了以后忍不住笑了一声,道:“那是粤语,是两块九毛九的意思。”   “咦,你懂粤语?”   藤轶又没跟薛薇薇结仇,说起话来自然流畅很多。   薛薇薇笑着解释道:“本姑娘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很的方言多了去了,以后你会知道的。”   “咕噜!”   薛薇薇话刚说完,就听到自己肚子忍不住叫了起来,顿时小脸羞红,偷偷瞥了一眼刘宇浩,见心中的大坏蛋并没注意自己这才松了一口气。   “喂,我饿了!”   逛的实在无聊,再加上没吃早餐,薛薇薇这只小母狮终于发飙了,磕着可爱的门牙怒气冲冲的瞪着刘宇浩嚷嚷。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干嘛?我又不能吃。”   “你敢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薛薇薇鼓起腮帮,水眸中闪过一道阴霾,似乎真的有些生气了。   刘宇浩知道薛薇薇看似柔弱,却是个很要强的性格,就忙笑道:“好了、好了,早上我已经给你赔不是了,你也别再生气,咱们现在找吃的去好不好?”   不说早上的事薛薇薇竟然已经忘了自己曾经狠狠踩了刘宇浩一脚,而且是用脚下的高跟鞋用尽全力踩的。   可刚才也没见刘宇浩走路别扭啊?   薛薇薇一脸不解,已经忘了刚才的不悦,好奇宝宝似的打量起刘宇浩走路的姿势。   刘宇浩怎么不知道薛薇薇在想什么,摆摆手笑道:“别看了,肚子要紧。”   “你,你不疼吗?”   薛薇薇自然不会承认是自己错了,但女人八卦的天性还是让她忍不住问了一句。   刘宇浩笑道:“早没事了,我皮厚!”   “呸!”薛薇薇羞红了脸啐了刘宇浩一口,小声嘀咕道:“早知道我就再狠踩几下了,疼死你活该!”   嗨,瞧这丫头片子!   刘宇浩最头疼的就是旧事重提,早上的事要多尴尬有多尴尬,这会去惹薛薇薇岂不是没事找不自在?只好在心里暗笑一下摇头走开。   随便找了一处国菜馆坐下,藤轶问道:“刘哥,咱们不是说好去多伦多嘛,怎么来了温哥华?”   刘宇浩笑道:“如果我说我想去看尼亚加拉瀑布你信不信?”   “不信!”   “我才不信呢!”   藤轶和薛薇薇同时摇头,看向刘宇浩的眼神很统一的是那种不信任的目光。   刘宇浩耸了耸肩,笑道:“反正我说什么你们也不会信,那就走一步看一步。”   南家定居在多伦多,要想寻回那七件国宝自然要去那里才行,可刘宇浩要先来拜访一位熟人,从侧面打听一下南家有没有把自己得到了几件珍稀文物的消息透露出去。   不过,出门在外还是多一分谨慎为妙,既然藤轶他们不会对自己刨根问底,刘宇浩也选择把目的放在自己心里。   菜很快就端了上来,虽然没有国内的色香味俱全,可能在异国他乡品尝到国内的美食已经很不错了,刘宇浩还记得在英国的那些日子,记忆中好像每天都没吃饱过。   “快点吃饭,完了咱们去见一个人。”   刘宇浩也不管薛薇薇,飞快的往自己嘴里扒着饭,含含糊糊的说着。   没多大会工夫,菜馆里又进来了两个人,居然身穿对襟大褂,脚蹬千层底老布鞋,可里面却是衬衣领带装扮,模样看起来甭提有多别扭。   为首的男子大约有四十来岁,瘦得跟猴似地,跟在后面的人看不出大概年纪,头皮剃得泛着青光,容貌粗俗。   刘宇浩迅速的瞥了一眼那两人,在没被对方发现之前又低下头自顾吃起饭来,藤轶经验差了点,好几次都想回头看个究竟,但被刘宇浩在桌子底下用脚制止了。   “老楚,我听说你最近又得了一个青花瓷罐,怎么不拿出来让我们也涨涨眼?”   光头一落座就迫不及待的嚷嚷了起来,还故意扯着嗓子,生怕周围的人听不到他说话似的,眼神却一直往刘宇浩这桌上瞟。   为首的老楚嘿嘿低声一笑,露出一排黄板牙,道:“可不今儿个凑巧嘛,正好我带着那青花瓷罐,得勒,让你小子也开开眼。”   说着,老楚故意拿手在桌子上拍了一下,才打开随身的小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器皿摆放到桌上。   “看到没,正宗的明代官窑。”   老楚要比那青皮光头老练许多,只用眼角的余光注意刘宇浩一行人的动作,却不直视,摆放器皿的时候还故意倾斜了一下,不动声色的把底款稍稍露出一点。   刘宇浩心里鄙夷一笑,也不抬头,继续埋头吃饭。   那俩人玩的都是很多年前潘家园玩剩下的手段,蒙棒槌可能还有几分机会,可遇到刘宇浩就算是白费工夫了。   “刘宇浩,有古董!”   薛薇薇是没有任何城府的,听到有人说明代官窑顿时美眸一亮,拉着刘宇浩的袖子就欣喜的喊了起来。   俺滴姑奶奶哟!   刘宇浩心中叫苦不跌,可这会已经没办法蒙混过关了,只好笑着说道:“古董都是贵重物品,我们怎么能买得起,快吃你的饭吧。”   发生这样的事并不在刘宇浩的计划之内,自从“鬼谷子下山青花大罐”拍出天价以后,青花瓷便身价倍涨,以青花罐为名的骗局屡屡皆是,刘宇浩只想快点找到佟继祖打听情况,根本不想节外生枝。   再说了,鬼才晓得那两个人在本地有什么背景,通常这种设套的骗子,你不搭理他一般没事,一旦被纠缠上了,再想摆脱可就麻烦了。   老楚看来并没那么快就准备放弃,笑着走了过来,说道:“小姐,你懂古玩吗?”   薛薇薇胆子也大,毫无惧色的朝刘宇浩扬了扬尖笋似的下巴,说道:“我不懂,但他是行家。”   我了个去的!   刘宇浩顿时有一种想暴走的冲动。   可事已至此,刘宇浩又不好装听不到,抬起头来冲老楚笑笑,说道:“别听她瞎说,老哥,我们就是来旅游的,对古玩最多一知半解,谈不上懂。”   那青花瓷罐被老楚从箱子里拿出来的时候刘宇浩就看过了,其光泽依然灿烂如新,瓷器表面炯炯刺目的贼光傻子都能看得出,所以也就懒得给自己添麻烦,想糊弄几句过去就算了。   没想到老楚并不以为意,很随意的坐在了藤轶身边,笑笑说道:“小伙子说笑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丫头说的对,你应该是懂古玩的行家。”   说话间,青皮光头可能是以为在座的都是几个年纪不大的年轻人,所以也没在意,只是稍稍往门口跨了一步,把出去的路先给封死了。   他的这个动作连藤轶都瞒不住,更何况是刘宇浩了。   “老哥何以见得?”   刘宇浩淡淡一笑,神色中显出一分淡定,且又不容侵犯的威严之色。   来就来吧!   刘宇浩有一个原则,那就是不惹事但也不怕事,既然这老楚找上门来了,自己再畏首畏脚实在没有道理。   老楚笑笑,招呼老板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上一口后才说道:“因为我进门的时候就观察过了,当我的青花瓷罐拿出来以后你身边两个朋友都有想看一眼的冲动,可你却纹丝不动,没正眼瞧过我兄弟俩。”   这他娘叫什么道理?   刘宇浩厌恶的瞥了一眼老楚,脸色渐渐变冷,放下手中的碗筷,说道:“温哥华有法律说不看别人犯法吗?”   “那倒没有。”   老楚很光棍的嘿嘿一笑,又道:“但我知道能表现出小兄弟你刚才那份模样的人只有两种。”   “哪两种?”刘宇浩微微皱眉,不悦的问道。   老楚竖起一根手指,说道:“第一种是傻子,第二种是行家。”   刘宇浩笑了,道:“老哥就凭刚才那两点就认定我是行家吗?”   老楚想了想,摇摇头,说道:“也不一定,但很有可能。”   他也不等刘宇浩再问,接着自顾说道:“如果是普通人,听说有青花瓷以后的第一反应肯定是想看一眼,这是人的最正常表现,可反之就一定有问题,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刘宇浩暗自在心里点头,别看这两个人外表不怎么样,可面前这老楚的眼力可真是够毒的,放在潘家园里也能勉强算是一把好手。   第0906章 遭遇假青花【下】   “宇浩,我吃饱了,咱们走吧。”   薛薇薇就算再傻这会子也能看出情况有些不对了,更何况刚才她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罢了。   “小姑娘,别着急嘛!”   老楚笑着摆了摆手,给菜馆的老板使了个眼色让给刘宇浩他们上茶。   这个老楚似乎在温哥华的唐人街有点名头,刚才还在店里吃饭的几个客人见他和客人纠缠上了,都纷纷结账离开,剩下有两三个胆大的也不再说话,好奇的盯着刘宇浩这边观望。   “那你想怎么样?”   藤轶的忍耐到了极致皱着眉头冷冷的问道。   青皮光头这时也走了过来,抖着一脸横肉撇撇嘴道:“不想怎么样,既然是同行,那就相互交流一下嘛。”   我呸!   要不是刘宇浩做了个向下压的手势,藤轶非得一脚把那大言不惭的青皮光头踹到门外去,一个骗子居然还敢有脸说是刘哥的同行?   就凭你们也配?   见刘宇浩表现出了和年龄不相符的沉稳冷静,老楚也是稍稍有些诧异,拱手说道:“鄙人楚二,那是我兄弟胡三,在街口有家店叫做荣宝堂。”   刘宇浩有一种大笑的冲动。   荣宝堂?也亏掉他们敢叫这名字,若是让荣宝阁的老板伙计们听说了还不得气得吐血,哪怕是不远万里也要来温哥华先把他楚二的破店砸了不可。   留在那没得糟践荣宝两个字。   “刘宇浩。”   刘宇浩神色淡然的从口中缓缓吐出三个字,按他的脾气,这已经很给楚二面子了,要是在国内,不用刘宇浩吱声,藤轶就先收拾了他们。   一时间剑拔弩张,气氛压抑到了令人呼吸都不顺畅的地步。   毕竟薛薇薇是个女孩子,就算胆子大点,可遇到这种强买强卖的事情还是下意识的往刘宇浩身边靠拢。   刘同学也不客气,一把揽过薛薇薇那纤细的腰,低声道:“没事的,别怕!”   其实刘宇浩的本意是想让薛薇薇感受到自己是安全的,这会他可没一点占便宜的想法,只可惜,薛大小姐不是那么想的。   男未婚、女未嫁,这么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嗯!”   但薛薇薇还是答应了一下,声如蚊呐,几乎细不可闻,一张俏脸已经羞得通红,想要挣脱可又不敢动弹,只得乖乖的依偎在刘宇浩的怀中。   这时菜馆老板已经收拾干净了桌子,楚二把那青花瓷罐放到桌子中间,笑吟吟的说道:“刘老板,可以上手了。”   “不必了,这青花瓷我看不好。”   刘宇浩冷笑了一声,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楚二的眼睛,至于那假青花瓷罐,他才没闲工夫去研究呢。   “哼!”楚二也学着刘宇浩冷冷从鼻孔里嗤了口气,道:“刘老板,你怎么就认为我这青花瓷罐一定是赝品呢?”   刘宇浩摇了摇头,道:“我可从来没这么说过。”   原来不打自招是打这来的呀!   楚二沉默了,坐在那里脸色阴晴不定,变换了好几个神色,皱眉道:“既然刚才说了是同行交流,刘老板也说说嘛,让我和胡三好长长见识。”   刘宇浩抬腕看了一下手表,表情无比严厉,冷冷说道:“楚老板,如果我说出这青花瓷罐的三点瑕疵来,你是不是就不再为难我们?”   能做到这一步算是刘宇浩最大的退让了,一个小小的青皮光头固然不可怕,但刘宇浩还不想让自己的行踪传到南家耳中。   一旦发生了冲突,在加拿大他只能让佟继祖出面解决,刘宇浩不敢保证温哥华这边有没有南邵家的耳线,所以能低调时就尽量保持低调。   “可以,刘老板请指教。”   楚二也被刘宇浩那不凡的气度唬了一跳,但随即一想就答应了刘宇浩的要求。   别说一件要求,就是十件百件楚二也觉得无所谓,反正最后放不放刘宇浩他们离开都要看他的心情好坏,在唐人街这个地盘上,除了佟爷,他楚二谁的账都不买。   刘宇浩没工夫去搭理那楚二心里在想什么,迅速释放出异能确定了一下自己对那青花瓷罐的想法后,淡淡说道:“第一,这罐的款识首先就有问题。”   “款识?没有呀!”   楚二愣了愣,抓起桌上的青花瓷罐看了一眼底款,眼中甚是迷茫。   刘宇浩冷笑了一下,说道:“你这个青花瓷罐的器形是仿成化官窑吧?”   “是,哦,不是!”   楚二先是下意识的点头称是,但随即想到自己怎么能承认自己手中的青花瓷罐有假呢,所以后来又连口否认。   刘宇浩冷笑着摆摆手,说道:“不管是与不是,成化官窑器年号款以青花楷体六字双竖行大明成化年制为主,体式比较统一,款的位置也大多数在器物底部。”   “但也有例外,大英博物馆里就有一个梅瓶的底款是大明年制四个字。”   楚二马上出言反驳,语气很是笃定,为了仿制这个青花瓷罐,他对成化年间的官窑关注颇多,刚才那一点相信是不会记错的。   “我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   刘宇浩讥诮一笑,接着说道:“除我刚才说的六字楷书双行款外,的确还有少量大明年制四字双行楷书款。但无论官民窑产品,成化真品均无成化年造、成化年制四字款。”   楚二猛一怔愣,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千遍都不止了。   明明脑袋里的记忆是对的,可为什么仿制的时候就冒失的在底款上写了成化年制四个字呢?真是比猪还蠢。   “藤轶,让老板端一满盆水过来。”刘宇浩吩咐道。   藤轶点点头应声而去,对于刘宇浩的安全他很放心,即便没有自己在场,对付一个青皮光头刘哥也就是眨巴下眼睛的事。   “为什么还要用水呢?”薛薇薇扬起小脑袋好奇的问道。   可往往奇迹就是在这种不经意间发生的!   在薛薇薇抬头的霎那,刘宇浩也面带微笑的迎了过去,顿时,刘宇浩只觉得如同玫瑰花瓣般湿漉漉娇嫩的嘴唇和自己的动作完全同步,紧紧贴到了一起。   “唔唔唔!”   薛薇薇忽然睁大了眼睛,像是一只受惊了的小鹿慌乱的眨着眼睛,可那充满了青春气息的诱人身子却不争气地软软倒了下来。   刘宇浩也有些懊恼,但又不能表现在脸上,只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以极快的语气说道:“高仿瓷器做色的目地是给人一种已用旧、若脏东西都跑到瓷器缝里去了的感觉。”   楚二的小眼睛猛地一眯,道:“刘老板,你说的这种情况在国内通常用什么手法?”   刘宇浩喝了口茶,冷笑着摇摇头,说道:“不管国内还是国外,通常都是用高锰酸钾溶液,掺入少许红糖,涂遍器身,底部足圈重点,约48小时后用干布擦拭。所有露胎处、开片处几乎都呈不同程度的紫褐色。如果觉得底足颜色太深,可用洗衣粉擦洗,用细砂纸打磨,使胎微露白色,似糯米胎,视觉上给人以误差。”   “水来了刘哥。”   说话的时候藤轶帮着菜馆老板端来了满满一盆清水,大家都好奇的伸长了脖子想看刘宇浩究竟想干什么,就连刚才那几个胆大的食客也好奇的站了起来。   刘宇浩淡淡一笑,抓起桌上的青花瓷罐在楚二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意图之前将其放入水中。   “你”楚二脸色铁青,等他想制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见刘宇浩笑吟吟的看着自己,讪讪挠头,说道:“刘老板,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太莽撞了吗?”   刘宇浩没理会楚二,将手指蘸水后不停在那青花瓷罐上猛搓,十几秒后,抬起手指举到空中,冷笑道:“楚老板,还需要我再解释吗?”   “怎么会这样?”   “你看,那小伙子的手指有紫褐色!”   “原来这是假的啊!”   楚二的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脸上冒着汗,眼神闪着错愕,惊愕,以及些许的恐惧。   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   他怎么连看都没仔细看一眼自己的青花瓷罐就知道是仿制的赝品,而且每指出一处错误都是自己的死穴?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作为一个常年靠造假混饭吃的三流古玩贩子,楚二立刻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他现在承认自己有些后悔了,不该小看刘宇浩,让自己在众人面前出了这么大一个丑。   但说实在的,虽然后悔,可楚二却并没有太在意。   这里是温哥华唐人街,是自己的地盘,只要没有自己的点头,面前这三个小人儿还能飞上天去不成?   无论如何今天的面子要挽回!   楚二眼中闪过一道阴厉之色,快速的在心里盘算,究竟要找刘宇浩要多少钱才合适。   “没有事我们就先走了。”   刘宇浩没想到楚二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起歹意,冷冷的道了一声后拉着薛薇薇就往外走去。   “胡三,别把这几个人放走了。”   楚二怎肯就这么轻易让刘宇浩他们走了,回过神来以后厉声喝道。   “跑不掉的,放!”   “嘭!”   胡三最后发出的一声惨叫几乎是和那巨大的一声碰撞同时在众人耳边响起。   第0907章 五彩青花瓷盘【上】   天底下最不长眼的人就要数胡三了。   如果他出手之时是对准了刘宇浩或者藤轶其中任何一个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悲催了,可他却选错了对象,单单挑了薛薇薇。   这也可能是他这一辈子犯下的最大一个错误。   有刘宇浩和藤轶在场,怎么可能让薛老爷子的掌上明珠受到一点伤害呢?   活该!   就在这时,一个少年出现在了不远处。   那少年眼睁睁看着胡三被刘宇浩一掌打飞,在空中翻了几个跟斗后重重落在地上,顿时呆住了。   数秒钟后,少年狂奔过来,放下手中的纸盒子,眼中满是惊骇之色,扶着胡三大喊:“老爸,老爸你怎么了?”   楚二也吓傻了!   怔愣了许久屁都没敢放一个。   见过心狠手辣的,可从来都没见过刘宇浩这种一招就能将一个近两百斤的汉子打到躺在那里口吐血沫,只见出气不见进气的。   如果刚才那一掌打到自己身上会是什么效果?   楚二不敢想,脸色苍白,浑身发抖,顿时,小小的菜馆里陷入了寂静。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看来,这次想不让南邵知道自己来了加拿大都不行了。   本来刘宇浩是不会下那么重的手的,可胡三太不长眼,选谁不好偏要冲薛薇薇出手,他一个两百斤的汉子打一个姑娘,不把人家一拳打出个好歹才怪呢。   刘宇浩怎能容许那样的事发生在自己眼前?   本来是不想接电话的,可身边没有一个人在场,刚刚吃晚饭躺下休息的佟继祖不得不皱着眉头拿起电话。   可当他看清楚了来电显示后,眼眸中出现一丝狂热的惊喜,以从未有过的速度按下接听键,冲着话筒便乐呵呵的喊了起来。   “刘,刘老弟,你怎么想起联系老哥我了?”   刘宇浩正要说话,可眼角的余光恰好和那少年放在地上的纸盒相撞,顿时暴出一丝精芒。   不过,那精芒随即便又恢复了平和,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佟大哥,我遇到了一点小麻烦需要你帮忙。”   “没问题,刘老弟你的麻烦就是我的事,说吧,要老哥帮你做什么。”   佟继祖立刻拍着胸脯答应着。他做梦都没想到过刘宇浩竟然能给自己打电话,而且还是亲自打的,这得要几辈子修来的福啊。   刘宇浩苦笑一声,说道:“佟大哥,这个麻烦有点棘手,需要你亲自过来一趟。”   “现在么?”   佟继祖微微蹙眉,能让刘宇浩称之为麻烦、棘手的事情是什么?为什么需要自己亲自过去才能解决?   怎么翡翠圣手刘宇浩今天说话这么怪呢?   但毕竟是刘宇浩亲口找自己帮忙,就算再难办佟继祖也不会推辞的,迟疑了一两秒后,佟继祖接着说道:“刘老弟放心好了,我现在就去定回国的班机。”   “呵呵,没那么麻烦。”   刘宇浩这才发现原来是因为自己没把话说清楚,让佟继祖误会了,遂笑道:“佟大哥,我现在人就在温哥华的唐人街,你有空的话现在过来一下吧。”   “什么,刘兄弟你现在就在唐人街?”   佟继祖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道:“说说你的具体位置,我现在不,老弟,你站在那别动,五分钟之内我就能赶到。”   “呃好吧。”   刘宇浩感觉到佟继祖说话有些语无伦次了,无奈的摇摇头,挂断电话。   既然佟继祖说五分钟能到那就一定能到,别看他们这些华人在国内没有什么能耐,可能在国外混的风生水起的又有哪一个是笨蛋?   佟继祖那边已经乱作一团糟了,挂了电话就大声吼了起来:“来人,给老子把唐人街封起来,半小时内不许任何人进出!”   刚才刘宇浩在电话里说自己遇到了麻烦,后来佟继祖知道他人现在就在自己的地盘上,顿时心念一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让任何人进出的意思就是怕加拿大的警方出面,这样以来佟继祖就可以轻易的控制整个事态的发展,不至于让自己的大恩人受委屈了。   “你,你们等着,别以为你们能打,要知道,在唐人街伤了人想跑是跑不掉的。”   楚二的腿一直在打哆嗦,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又不敢轻易挪动,一旦惹恼了刘宇浩,还不知道人家的铁拳会不会招呼自己呢,所以只好硬着头皮威胁,试图给自己争取一线希望。   刘宇浩冷冰冰的瞪了楚二一眼,道:“事情没解决之前我不会离开的。”   “有种,我现在就去请佟爷来做主。”   楚二松了一口气,叫上那少年,道:“胡可,你老爸先放在这没事,一会医生就回来,咱们现在去找佟爷为你老爸做主。”   少年点点头,拿要吃人般的目光瞪了刘宇浩一眼。   刘宇浩冷笑着摇摇头,道:“楚二,你说的佟爷是不是佟继祖?”   “佟爷的名字也是你小子喊的?放肆!”   楚二虽然惧怕刘宇浩,可他也知道佟继祖是这唐人街上的老大,这个时候他必须为自己的老大维护面子。   刘宇浩摆摆手,不耐烦和他再说下去,道:“如果你是去找佟继祖的话,我劝你还是别费神了,他马上就会自己过来。”   “靠,你以为你是谁?佟爷会为你亲自过来?”   楚二想到佟继祖一定会为自己出头,顿时胆子也大了不少,一脸鄙夷的啐了口唾沫在地上,这个时候他看向刘宇浩的目光就简单多了。   将死之人嘛!有什么好怕的。   “谁说老子不会亲自来?”   楚二还要说话,佟继祖的声音就远远传来了。   “小子,你的死期到了,哈哈哈!”   楚二听到佟继祖的声音后是又惊又喜,得意洋洋的看着刘宇浩。   “刘老弟,刘老弟在哪?”   佟继祖匆匆忙忙赶了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他一下子还真没看到刘宇浩所站的位置,只好扯着嗓子大喊。   “佟大哥,我在这。”   刘宇浩笑吟吟的走了出来,点头示意。   “佟爷,他!”   楚二看到佟继祖出现的时候眸子猛地一亮,再看到佟继祖竟然来的如此之快,心里更是一阵暗暗激动。   还是佟爷对弟兄们好哇,你看,一丁点小事居然劳烦他老人家亲自跑过来。   可下一秒楚二惊呆了。   佟继祖张开双臂紧紧的和自己刚才骂的那个臭小子熊抱了一下。   这是个什么情况?   楚二有些懵了,可马上,汗水便浸湿了他的后背。   麻辣隔壁地,这次算是踢到铁板上了,自己想阴的那个小子不仅和佟爷认识,而且看模样,佟爷对他还非常客气。   妈妈咪呀!   这不是要了老命嘛!   生生的压服下心头的毒念,不,这会已经没有毒念了,楚二只能感觉自己眼前的天在转,地也在晃动。   原来,人家刚才跟自己说了半天的话是给自己天大的面子,如果是佟爷,估计半句话没说完就有可能一大耳光子抽过来了。   这一刻,楚二的肠子都悔青了,天不该地不该,今天出门怎么连黄历都没看呢,好死不死的招惹了佟爷的朋友,这可怎么办才好?   “刘兄弟,刚才你说的大麻烦是什么?”   佟继祖刚才一直急着找刘宇浩,所以进门的时候竟然没看到脚下还躺着一个人,所以才有这么一问。   刘宇浩面带笑容,不带任何个人感情的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又将楚二的那个假青花瓷罐交到佟继祖手中。   “楚二,你这个王八羔子!”   佟继祖越听越怒,到了后来再也忍不住恶声大吼起来。   翡翠圣手刘宇浩是什么人,人家是什么地位,可笑的是,这种牛掰人物到了自己的地盘上竟然差点被自己人给坑了。   佟继祖有种想要把楚二生吞活剥了的冲动。   “佟爷!我!”   楚二知道这一次自己再怎么狡辩也在劫难逃了,噗通一下就跪在地上,脸色发青,浑身连连颤抖不止。   “你想要怎么个死法?”   其实佟继祖只是祖上在唐人街很有威名,但这些年他们已经很少管事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佟继祖只是怒吼了一声,就把楚二吓了个半死。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说道:“佟大哥,我看这件事就算了吧,反正我也没有损失。”   “不行,再怎么说我佟继祖也要给刘老弟一个交代不是?”佟继祖摇摇头说道。   刘宇浩呵呵一笑,指着刚才那少年丢在地上的纸盒,笑道:“一定要交代么?那好,佟大哥就帮我买下那个五彩青花瓷盘吧。”   “就这是这个要求?”   佟继祖虽然不知道刘宇浩想做什么,但还是冷静的听了刘宇浩的建议,毕竟他也不可能真的让手下把楚二干掉,最多是逐出唐人街永远不让他回来罢了。   “是,只要让我买下那个五彩青花瓷盘,今天的事就一笔勾销。”刘宇浩点点头笑道。   佟继祖神色一动,满脸疑惑的看了看刘宇浩,马上又转过身,问道:“这个纸盒子里的青花瓷盘是谁的?”   “佟爷,是我的。”   少年嘴唇发紫唯唯诺诺的站了出来,脸上写着明显的害怕。   第0908章 五彩青花瓷盘【中】   听说刘宇浩要那地上纸盒里的瓷盘,佟继祖屁股底下好似安装了弹簧般“嗖”的一下子就跳将起来,两三步走过去把瓷盘从盒子里取出,毕恭毕敬的送到了刘宇浩面前。   “小伙子,你这个瓷盘也是卖的吗?”   刘宇浩眯起眼睛仔细看了一会那瓷盘,再次释放出异能证实了刚才自己的结论后笑着转身问刚才那少年。   少年的脸立刻胀成猪肝色,再加上年纪小,刚才亲眼目睹自己老爸被刘宇浩一掌打飞出去,更是惊慌,小鸡吃米似的猛摇头,又觉得不对,懦懦说道:“是,呃,不是!”   “究竟是还是不是?”   佟继祖狠狠的瞪了那少年一眼。   加拿大的洪门势力非常强大,佟家最初来到温哥华的时候以为只要不过多的沾惹是非,就能明哲保身,可后来家族产业不断被洪门侵吞。   要不是当年薛老爷子管着统战口子,又见佟家是正黄旗后裔所以才出手拉了他们一把,否则还不知道佟家能不能延续至今呢。   刘宇浩当年能为他追回那个玉扳指就已经让佟继祖感恩戴德了,可后来,佟继祖见识了刘宇浩的各种能耐以后,更是有心结交。   不仅是因为刘宇浩翡翠圣手的名头和手中占据的大量珠宝资源,更是看好刘宇浩在国内有着深厚的背景。   若说做生意,佟继祖不能算精明的,可并不糊涂,他可不想因为一个破盘子而得罪刘宇浩这尊大神。   少年被佟继祖这么一个白眼吓得更加惊惶了,脸上露出惧色,说道:“佟爷,这盘子是楚二叔让我做旧的,跟我和我老爸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了个去的!   见怎么说少年也不明白,佟继祖恨得直咬牙,皱着眉头问楚二,道:“楚二,你说这盘子是怎么回事?”   楚二见自己平时连巴结都巴结不上的佟爷居然对那个年轻人毕恭毕敬,哪里还敢说假话。   于是,楚二为了挽回自己的错误,弯着腰陪着笑脸,说道:“回佟爷的话,这盘子和那青花罐一样,都是去年收回来的,埋在土里做旧了前些日子才挖出来,可我没想到这位先生是您的朋友啊,不然,不然!”   楚二分明看到佟继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急的连连摆手,豆大的汗珠滚落一地,心里暗暗叫苦,接着连忙解释道:“要早知道他们是佟爷您老的朋友,给我个胆子我也不敢骗啊!”   说完,楚二已经是一脸慌乱,可怜兮兮的看着刘宇浩和佟继祖,希望这次自己不要死的太惨。   既然是拿出来卖的就好。   刘宇浩淡淡一笑,摆手说道:“楚二,当初你们收这些瓷器的时候用了多少钱?”   楚二哪敢提钱的事?   “没,没多少钱。”楚二心下一紧,连连摆手还想辩解。   刘宇浩微微皱眉,说道:“到底是多少钱?”   楚二愣了愣,挠着头想了一会才说道:“当时一共收上来二十件,好像,好像只用了四百加元的样子。”   刘宇浩刚要说话,楚二便紧接着补充了一句,道:“佟爷,这样的瓷盘本来是一整套四件的,这是其中的一件。”   “整整一套?”   刘宇浩顿时眸子猛然一亮,倒吸了一口冷气。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刘宇浩心里明镜似的,那瓷盘可是正宗的万历官窑五彩,国内已经很少能见到真品了,没想到居然让自己无意间遇到一整套!   这他娘也太让人意外了吧!   万历时期的五彩瓷器色彩鲜艳,造型多变,日本人尤为喜爱,五彩瓷器销往日本后为上层人士所珍视,不惜重金求购。   五彩瓷器色彩对比强烈,在视觉效果上与欧洲建筑的居室装饰色彩十分搭配,故大为流行。正是由于欧洲人、日本人长期以来对五彩瓷情有独钟。   在这种传统的审美和收藏心态支配下,到了清末民国时期,国外古董商纷纷来华收购在国内留存的五彩瓷器。   由于当时国内藏家多偏重宋瓷与永宣青花、雍乾官窑,因此价位也甚低。   一些精明的古董商趁此机会大量的为海外收购五彩瓷,造成国内的五彩瓷器严重流失,在国内留存下的精美者甚少,故今天的国内收藏群体难以接触到上好的五彩瓷器,自然也就物以稀为贵“一器难求”了。   “快,快点把剩下的几件都拿过来。”   佟继祖最善于察言观色,见刘宇浩眼中露出一丝惊喜,立刻安排楚二把他所说的一整套瓷器都拿过来,不过,他却一直没问刘宇浩为什么对那瓷盘这么感兴趣,这也是他的为人聪明之处。   楚二自然是忙不迭的点头一路小跑着奔出菜馆。   因为楚二去取万历五彩瓷需要一点时间,刘宇浩就顺势起身走到胡三身边,连续在胡三的天突、璇玑、巨阙、神阙几处穴位上拍打了一下,暗中催动一丝真气渡入胡三体内。   短短数秒钟,胡三的血便止住了,人也不像刚才那样浑身抽搐不止。   藤轶他们见怪不怪,已经对刘宇浩的各种手段不再像当初那样诧异了,可佟继祖却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么神奇的疗伤手法,眼中的敬畏更是达到了顶峰。   不一会,楚二便把剩下的几件瓷器都拿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放到桌上,道:“佟爷,一共是四件,都在这里了。”   “刘老弟,你看是不是这些。”   佟继祖冲楚二不耐烦的挥挥手,马上又换成了一副笑脸转向刘宇浩那边。   楚二自然不敢往前凑了,偷偷瞥了一眼刘宇浩后心中暗暗庆幸,还好自己今天没有让胡三带什么刀枪棍棒什么的出门,要不然,乐子可就大了。   刘宇浩没有注意楚二神色的变化。   他的眼球已经完全被那造型敦厚凝重、线条优美的万历五彩青花吸引了过去,盘、碟、碗、高足杯,无一不是胎体厚重,釉面光泽肥润。   看了好一会,刘宇浩一脸惋惜的摇了摇头。   “怎么了刘老弟,不对劲吗?”佟继祖关切的问道。   刘宇浩淡淡一笑,放下手中的放大镜,摇头说道:“好好的老物件被这几个人糟践了,这瓷面上原本是应该微微泛青的,可惜做旧的痕迹太粗劣,已经掩盖了本来的美。”   说话的声音很低,楚二他们压根不敢往前凑,自然听不到刘宇浩在说什么,只能看到嘴唇动了几下。   万历官窑五彩烧造难度大,产量低,传世不多。多见于小件,大件器物罕。器形多样,有盘、碗、洗、罐、瓶、尊、各式盒、花觚、笔杆等。图案纹饰也多以龙凤、花草为主,并有婴戏、八仙、鱼藻等画片。   摆在刘宇浩面前的这一套四件万历五彩青花就采用当年最具有代表性的开光和镂空工艺,使之别具一格美不胜收。   “这一套瓷器我要了,楚先生,你开个价吧。”   刘宇浩此刻的心情好到了极点,原本以为来加拿大是件苦差,可没想到南邵的人还没见到,自己倒先得了几件宝物。   “刘,刘爷,您看得上这些物件是我的荣幸,怎么能要您老出钱呢。”   楚二倒会见风使舵,连忙上前一步献媚的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腰也弯的更低了。   刘宇浩笑着摆了摆手,神色之间却表现出一副不可侵犯的威严,道:“买卖嘛!只有一手交钱一手易货才是正途,怎么能不收钱呢?是多少就开多少吧。”   不收钱?   那刘宇浩可不干。   现在楚二是不知道这万历五彩青花的价值,他能腆着脸说不要钱,可万一以后知道了呢?就冲他那德行,刘宇浩可不敢保证为了钱他会反悔。   佟继祖刚才听了刘宇浩的话,心里也是暗暗震惊的不行,可此时他只能尽力掩饰着内心的激动,冷着脸,说道:“楚二,开个价吧。”   楚二想了想,能和佟爷做朋友的还能少了钱?如果今天自己不要一分钱的话,恐怕佟爷也不会答应,这才搓着手嘿嘿干笑,道:“那就怎么收的怎么卖吧,四件瓷器一起给八十加元就好。”   刘宇浩在心里冷笑了一下,脸上依然保持着平静,说道:“藤轶,给他一万加元。”   藤轶点点头,不管走到什么地方,他总是事先换足了钱以备不时之需,所以很快就把一万加元摆在了楚二面前,冷着脸,说道:“这是一万加元,你数数。”   “别,要不了这么多!”   楚二连连摆手,他可不是嫌钱扎手,他是不敢凭空收刘宇浩那么多钱啊,为了还能继续在这唐人街混下去,就算是白送给刘宇浩他也不会有异议。   不就是八十加元嘛!   只要这次顺利过关了,还怕以后佟爷高兴了能会少让自己赚钱?   但那只是楚二自己心里的想法,刘宇浩却摇摇头,说道:“给你就拿着吧,多出来的既算是一年来你们的辛苦费,也算给那个人补身子。”   刘宇浩指的是胡三,本来他是不想出手救胡三那种打手的,可毕竟自己得了宝贝,心情也好了许多,也就不计较刚才的事了。   但刘宇浩也没真把那胡三治好,今天是遇到自己了,万一楚二他们坑的是普通人呢?还不得一拳被胡三砸出个好歹来?   这次的事也算是给他们留个教训好了!   第0909章 五彩青花瓷盘【下】   “刘老弟,你们先在这里休息,等一会我再过来为你们接风洗尘。”   为了表达自己心中的敬意,佟继祖特意让家人收拾出了一处风景别致的处所,做为刘宇浩三人的住处。   刘宇浩笑了笑,很感谢的说道:“佟大哥,我看就不用接风洗尘这么麻烦了吧,我们稍微洗一下自己出去找吃的就可以了。”   “那哪能行呢!”   佟继祖连连摇头,再怎么说刘宇浩也是客人,到了自己的地盘上怎么能受委屈自己出去找地方吃饭,那岂不是打他佟继祖的脸嘛!   刘宇浩见拗不过也就不再推辞,最后还是笑着答应了下来。   “刘哥,你先去洗澡换衣服,我四处看看。”   不管到什么地方,藤轶总会在第一时间把住处检查一遍,以确保安全,虽然刘宇浩已经很多次都交代没那个必要了,可藤轶依然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   后来刘宇浩倒也习惯了,所以没多说什么,笑着点了点头。   佟继祖已经知道了那万历五彩青花的珍贵之处,可薛薇薇她们刚才离刘宇浩远,并没有听清楚刘宇浩究竟告诉了佟继祖什么。   但那丫头聪明绝顶,见刘宇浩一路上都是自己小心捧着那套瓷器,连藤轶都没让碰,就知道了此物非同寻常。   等到了佟继祖为刘宇浩专门准备的地方后,薛薇薇便迫不及待的问道:“你是不是找到什么宝贝了?”   “怎么说呢?”   刘宇浩笑眯眯的看着薛薇薇,那眼神,很是得瑟,又道:“你只猜对了一半。”   薛薇薇是女孩子,脸皮自然薄,被刘宇浩看得不好意思了,俏颊嫣红撇嘴道:“爱说不说,不说拉倒!”   “嗬,还使上大小姐脾气了?”   刘宇浩兴奋的把四件五彩青花瓷摆放到安全的位置,见藤轶已经检查完回来了,便吩咐藤轶去帮自己找一块干净的白布,才又对薛薇薇笑着说道:“这些可不是普通的宝贝。”   “那是什么?”   薛薇薇毕竟好奇,见刘宇浩主动和自己搭话也就不再生气了,皱了皱笔直的瑶鼻问道。   刘宇浩呵呵傻笑一声,道:“可别小看了这些盘、碗什么的,这可是真正的五彩青花,用举世罕见来形容也不夸张。”   “哼,一堆碗盘还举世罕见?我看你是吹牛吧!”   薛薇薇一脸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灵动的美眸中满是不信的神色。   刘宇浩笑道:“你看看这个碗的色彩和你平时见到的那些有什么不同之处?”   和薛薇薇谈古玩?   刘同学简直是不可理喻傻到家了。   果然,薛薇薇围着那四件五彩青花瓷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什么门道来,摇摇小脑袋,说道:“我看就是和平时吃饭用的那些一样嘛。”   好一个对牛弹琴!   刘宇浩无语的摇摇头,轻轻拿起瓷碗再次心满意足的欣赏了起来。   五彩青花瓷有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   当年,一位女士赴西藏拍摄文物,她在萨迦寺看到了一对美丽的碗,她不懂陶瓷,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什么窑口烧制的。但这对碗实在太精美了,女子被深深吸引,于是便将它拍摄了下来,准备编入书中。   事情巧的是那女子当时住在文物出版社所在的三楼,而四楼正住着大名鼎鼎的古陶瓷鉴定大家耿宝昌的助手、学生陈华莎女士。   而那位女子和陈华莎又偏巧是平时一起出出进进捡拾瓷片的好友。陈华莎看到照片后十分惊异,马上把照片拿给耿宝昌看。   刘宇浩曾经在耿宝昌回忆的书中见到这么一段话,“我仔细观看照片,心中激动不已,确认这就是多少年来梦寐以求、苦苦寻觅的官窑五彩瓷,我只能用青花五彩,深厚堆垛来形容那份美到极致的感受。”   刘宇浩此时也品出了当初耿宝昌心中的震惊,对手上的五彩青花瓷简直到了爱不释手的地步,兴奋之意不言语表,全都写在了脸上。   五彩青花瓷分为两大类,狭义的青花五彩瓷是指在高温烧制的青花瓷胚上,用矿物色料填绘色彩,使它们与已烧成的青花花色形成高度统一有序的纹饰,再入窑低温二次烧成的彩瓷。   那是一种釉下青花与釉上色彩相互结合,相互映衬的瓷器。由于它的色彩丰富艳丽,极受民间喜爱。   而广义青花五彩则不一定非是五种色料。   可以是三种、四种、六种,甚至更多。而且,也可以用色彩与色釉搭配用色。但是,作为釉上彩瓷,至少要包含一种釉上色彩。   而刘宇浩手中的五彩青花正是后一种,他仔细数了数,那瓷碗上的色彩竟然多达七种,可以说是绝无仅有,从来都没出现过在任何资料上。   更让刘宇浩激动的是,整套五彩青花构图匀称,场景错落有致,色彩明快、亮丽,人物形象突出、丰满、生活气息浓厚。   这与明中后期的青花五彩多以龙凤纹为装饰主体,构图繁密,形象显得拘谨呆板的状况有明显区别,更显百姓喜闻乐见的平民风格而少王权霸气。   “宇浩,如果那这些五彩青花拿出去卖的话能值多少钱?”   薛薇薇倒是聪明,她虽然不懂古玩的好坏,但可以从价值上分析其珍贵程度。   刘宇浩不屑的瘪了一下嘴,漫不经心的说道:“如果是在圈内就不好说了,很难有人能出得起价钱。”   很难?   那该是多高的价钱啊!   薛薇薇可是知道的,但凡是玩古董的人一般都有些钱,虽然不是一定,可刘宇浩指的是整个圈内,大概几千万还是有人拿得出来吧。   即便是这样刘宇浩也给了一个很难出得起价钱的评价,这让薛薇薇的好奇心又重了几分。   “那如果是拍卖呢?”薛薇薇问道。   刘宇浩想了想,脑海中的记忆还真没拍卖正宗五彩青花瓷的先例,因为他今天得手的又是一整套器物,便比照类似的拍卖结果说了个大概:“应该能拍到两亿左右吧。”   “才两亿?”   薛薇薇有些失望了,咯咯笑道:“我还以为是多少钱呢,你把玩古董的人看的太低了,两亿大概还是有很多人拿得出来的。”   刘宇浩瞥了一眼薛薇薇,呵呵笑道:“大小姐,我说的是美金!”   “天啊!这么值钱?”   薛薇薇腾地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差点没把裙底的风光都露了出来,一脸的震惊。   刘宇浩瞥了眼薛薇薇那漂亮的一塌糊涂的鹅蛋脸,顿时有些呆了。   那圆润饱满的臀瓣,黑色的筒裙裹出诱人的挺翘曲线,窈窕俏丽的柔软腰肢,以及露出一小片晶莹滑腻的肌肤,让人望之怦然心动。   “咕咚!”   刘宇浩很没形象,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   薛薇薇也感觉到了刘宇浩那火辣辣的目光,可奇怪的是,今天薛大小姐竟然没有生气,居然出乎刘宇浩意料的伸出双手,勾住小巧玲珑的脚踝,将双腿轻轻拉起,做出了一个令人充满遐思的撩人动作。   刘宇浩的心头一颤,脑海中竟生出许多旖念,小腹一阵阵地发热陡然起了变化。   “你刚才心里在想什么?”   薛薇薇媚眼如丝,伸手葱郁的手指托起她尖尖的下颌,言语中既有勾人心魂的撩人,又带有一丝幸灾乐祸的奚落。   “呃那啥,让藤轶那小子办点事都这么拖,我,我去看看。”   刘宇浩赶忙把视线移开,强行压制住心头刚刚升起的那股邪火,逃也似的跑了,那尴尬的神情别提有多狼狈不堪。   此刻的薛薇薇已经是俏脸微红,眉眼如风,轻轻地瞟了一眼刘宇浩的背影,娇羞地啐了一口,道:“有色心没色胆的家伙!”   好嘛!   亏得这句话没让刘宇浩听到,要不然刘同学还不得勃然大怒?   什么叫有色心没色胆?   惹毛了哥们,非让你尝尝什么叫做世纪猛男不可。   没有刘宇浩在身边,薛薇薇很快就感觉到了无聊透顶,扮出一副怪模样打量起桌上的那些五彩青花瓷。   精美的瓷器和漂亮的女孩有着很多共同之处,最大的相同就是养眼,即使薛薇薇不懂古玩,也很快沉浸到了那份美感中。   青花五彩瓷器烧造工艺复杂,先于坯上用青花料描绘出一定的纹样,入窑烧成。再以红、黄、绿、紫、赭等色彩描绘到已烧成瓷器上,最后再入窑以700度低温烧造而成。   “难怪以前哥哥会起歪心思呢,没想到小小的瓷器竟然那么值钱。”   薛薇薇享受着五彩青花瓷给自己带来的愉悦,自言自语的小声嘀咕着。   “你怎么这么庸俗,满脑子都是钱。”   身后突然响起了声音,吓得薛薇薇猛地一怔愣,娇柔的身子向后仰去,和刘宇浩来了个香满怀。   “喂,你小心一点,别把我的五彩青花瓷打碎了。”   刘宇浩差点吓得魂魄都飞了出去,一手搂住薛薇薇,目光却一直盯着桌上的五彩青花,根本就忘了自己怀里抱着的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   薛薇薇俏颊胀红,咬着嘴唇,恨恨地乜了刘宇浩一眼,道:“哼,无耻之徒!”   “呃!”   第0910章 擦枪走火   “宇浩,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此刻的薛薇薇已经是小脸通红,仿佛喝醉了酒一般,让人只看一眼就心醉,刘宇浩看着看着不禁有些感觉错乱。   “嗯什么事你说。”   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目光从薛薇薇那里拖出来,刘宇浩艰难的把自己往后生挪了一些,他以为只要保持住两人的适当距离,就可以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   可事实并非刘宇浩想的那么简单。   薛薇薇好像并没有想放过刘宇浩的意思,而是伸出手在雪白的颈项下扇了几下,道:“好热呀,是不是要下雨了。”   瞎说!   刘宇浩很郁闷,但又不知道该自己回答,外面明明风很大,树叶都被吹的哗哗响,怎么说是要下雨了呢?   这丫头片子不会是又想出什么鬼花招吧?   刘宇浩偷偷朝薛薇薇瞥过去。   不看还好,一看吓得刘宇浩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当场咬掉。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一缕秀发已经被薛薇薇含在饱满的唇中,偏偏上衣的扣子也解开了一颗,从刘宇浩的那个角度刚好能看得见一对圣洁的玉兔红润娇嫩,随着呼吸而上下起伏。   “你不是说有问题吗?现在怎么又不说了?”   刘宇浩登时有些慌乱,想再多看一眼又怕被薛薇薇发现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但就这么挪开吧,好像又有点舍不得。   老天爷啊!   你这不是存心要人命嘛!   刘宇浩在心中大声的悲呼,但脸上依然努力保持和内心不相符的镇定。   其实薛薇薇又何尝不是和刘宇浩一样心都快提到嗓子眼里了,可当她发现刘宇浩根本不为之所动的时候,美眸中却略略带了一丝失落。   “我,我想知道,在你心中,究竟是嘉怡姐漂亮还是我更漂亮一些?”   薛薇薇一阵银牙紧咬,虽然心里非常紧张,还是说出了自己所想的一切,好在刘宇浩没去注意她的眼神,否则一定会看出那种躲躲闪闪的目光。   刘宇浩听了心里一阵暗暗苦笑。   的确,不管是贺嘉怡还是薛薇薇,亦或是璐梅姐,可以说在长相上根本分不出上下来,三人都是那么标准的祸国殃民。   一个贵如牡丹,一个艳如玫瑰,一个俏如茉莉。   如果真要刘宇浩把她们分个上下高低,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的意思。   “怎么,难道我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要你想那么久?”   薛薇薇仰起漂亮到一塌糊涂的小脸,美眸流转间似乎又多了一丝哀怨之色。   刘宇浩甩甩脑袋,抛开那满脑子旖旎念头,温香软玉抱满怀一类的想法,淡淡一笑,说道:“我这个人的想法和一般人不一样。”   “有什么个不一样的地方说来听听?”薛薇薇好奇的眨了眨眼睛问道。   刘宇浩嘿嘿一笑,一脸无耻的把目光投向薛薇薇高耸的酥胸,道:“我吧,对女孩子的要求很简单,只要符合我皮鞭蜡烛捆绑的念头,不管漂亮与否我都不在意。”   “变态!”   薛薇薇顿时满脸通红,瞠目结舌的盯着刘宇浩猛看,心里多少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做法太孟浪了。   天呀!   他刚才要是没忍住扑了过来我可怎么办?   一想到皮鞭蜡烛捆绑之类的东西,薛薇薇的小脸便下意识的抽搐了几下,身子绷得紧紧的,神情慌乱的拿手掩住胸口。   看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有效果了,刘宇浩哈哈大笑起来,道:“那啥,薛大小姐,咱们都是成年人了,你别跟我说你以前没见过皮鞭蜡烛捆绑的游戏!”   “死变态,你给我出去!”   薛薇薇猛地做出了一个自我保护的动作,将身子蜷成一团,手指着门口的位置面沉如水的低喝了一声。   “呃好吧!”   刘宇浩懒洋洋的耸了耸肩,心中一阵暗暗的冷笑,头也不回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妈呀!吓死我了!”   等门被“嘭”一下关上,薛薇薇才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葱郁的小手不停在胸口上按摩起来。可她不知道,出了门的刘宇浩那狼狈模样比她好不到哪去。   “好悬,差点擦枪走火!”   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心里默念一声侥幸,此时此刻的刘宇浩有了一种解脱的感觉。   刘宇浩不是傻子,他能从薛薇薇这些天的表现中体会到小丫头对自己是有意思的,可他同时也明白,自己和薛薇薇之间没有可能。   满脑子精虫的男人没有理性,可刘宇浩却不是那种人。   事实上,像薛薇薇这种女孩子,生下来那一刻起就已经和刘宇浩拉开了距离,她注定就是站在高处俯瞰芸芸众生的。   现在可别冒出一个傻帽想告诉刘宇浩什么所谓的人人平等。   刘宇浩还不至于傻到去相信那种自欺欺人的鬼话呢!   既然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刘宇浩就必须要承认,有那么一些人天生就比绝大多数人要出生高贵,高高在上。   譬如说周锡那小子,人虽然不错,讲义气、够朋友,但从本质上来说,他的确是个纨绔子弟,若不是因为有比别人更多的社会资源,他怎么可能撑得起那么大一家公司?   再比如贺嘉怡,她单纯、善良、美丽,几乎简单到像一张白纸般无瑕,刘宇浩随便用一根草编出来的指环都能让她快乐一整天。   再比如。   如果他们和刘宇浩一样生活在社会最底层,还能如此耀眼,如此无忧无虑的生活吗?   答案是肯定不可能的!   这也是为什么刘宇浩一直刻意的保持自己和薛薇薇之间的距离的主要原因。   且不说薛老爷子现如今还是在职的副总理,就算有一天薛老爷子退下来了,他也不可能和那些广场上跳着健身操乐呵呵的老头一样。   刘宇浩如果犯傻执意把薛薇薇摆到自己情人的位置,不用薛老爷子亲自出面,他老人家手底下那帮等着献媚的小人就能将刘宇浩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事业全部毁于一旦。   匹夫一怒,血溅三尺;天子一怒,天下缟素。   刘宇浩还有更多的理想需要完成,还有很多的梦想必须去实现。   薛薇薇和李璐梅不同。   璐梅姐本来就有一个不幸的家庭,嫁给了自己最恨的人,而恰恰在这个时候她遇到了刘宇浩,两人两情相悦,之间又没有太多阻隔。   可薛薇薇却是薛老爷子的掌中宝,虽然薛薇薇将来也很有可能会走璐梅姐的路,但幸福与否都与刘宇浩无关。   毕竟,做一个不太幸福的夫人要比做一个世人不齿的二奶强,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容不得刘宇浩不去正确面对。   而且,刘宇浩现在已经有了太多的女人,他不想再因为这个问题让自己伤脑筋了,也不愿意让小妮子有一天对自己失望。   所以,他不想,也不能和薛薇薇发生任何瓜葛。   “对不起了小丫头!”   刘宇浩淡淡一笑,回头看了一眼薛薇薇的房间,默默的在心里表达了一声自己心中的歉意,这已经是他能为薛薇薇做的最多了。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刘宇浩与薛薇薇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很微妙的变化,虽然两人还是有说有笑,但藤轶都看得出来。   他们之间有了一道无形的墙!   “明天专家组就应该到多伦多了吧?”   早餐的时候刘宇浩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喝完最后一口佟继祖专门替他们安排的米粥后才拍拍手笑道。   薛薇薇的生活习惯很西化,撕了一小片面包塞到樱桃小口中慢慢咀嚼,等了将近半分钟才吞咽下去,又喝了一口牛奶,才道:“你为什么不能提前一天去多伦多呢?”   刘宇浩淡淡笑着摇头,说道:“去这么早有用吗?”   “最少也比在这呆着强吧,不是还有关家吗?”   薛薇薇对刘宇浩此行的目的知道个大概,但究竟怎么才能从南家人手中夺回失去的国宝却一直没听刘宇浩提起,再加上这几天两人之间有了隔阂,所以说话的时候总是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冷嘲热讽自然少不了,有时候还会搭送几个白眼!   好在刘宇浩已经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也已经习惯了薛薇薇的冷脸,无所谓的笑笑说道:“关家?找关家有什么用?”   “再怎么说关家也是多伦多第二大家族嘛,怎么会没用?”薛薇薇立刻反驳道。   刘宇浩摆摆手,说道:“第二和第一听起来好像只有一步之差,但实际上却远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否则,关家又怎么会忍气吞声这么多年不取南家而代之呢?”   言下之意是说,关家人又不是傻子,他们不知道第一家族的好处啊!   薛薇薇微微皱眉,道:“那你想怎么办?”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可能佟大哥有办法也说不定呀!”   “佟继祖?不会吧!”   薛薇薇柳眉一蹙,眼中充满了疑惑。   佟继祖对刘宇浩的确不错,这几天差点都成了亲孙子了,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还一天来嘘寒问暖一回,可毕竟佟继祖在加拿大的势力太小了,根本就无法与南家相提并论,他能有什么办法?   “说曹操曹操到!佟大哥来了。”刘宇浩瞥了眼门外,笑呵呵的站了起来。   第0911章 洪棍潘老   薛薇薇一脸不屑,用了很大的毅力才忍住没站起来指着刘宇浩的鼻子鄙视他是神棍。   藤轶一直在门口的情况薛薇薇是了解的。   如果佟继祖真的来了,藤轶肯定会在第一时间进来告诉刘宇浩,但现在没见到藤轶,也就是说,刘宇浩刚才说的佟继祖来了是他自己心里的臆测。   可能是在国外生活的久了,薛薇薇也养成了早餐时候看报纸的习惯,可等她把手中报纸的第一版看完以后也没见佟继祖来。   “你输了,佟继祖今天可能不会来了。”   薛薇薇笑了笑合起报纸,根据这几天的习惯,佟继祖若是早上过来的话,会在之前半个小时就到了,现在还没到就很有可能是家里有事耽误不会来了。   刘宇浩没理会薛薇薇,走到离餐厅不远的落地窗下,把躺椅往下一放,舒服的躺着低声说道:“我数到三,如果佟大哥还没到就算我输。”   “一!”   “二!”   刘宇浩数数的时候并没有故意拖延时间,反而速度还很快。   “三”字刚要出口的时候,藤轶从外面走了进来,道:“刘哥,佟先生的车已经在门外了。”   薛薇薇像是见到鬼一般露出一阵茫然的目光,神色诧异的打量着刘宇浩。   “别看了,其实我是提前和佟大哥约好了的所以才知道他今天一定会来。”   刘宇浩苦笑着睁开眼睛,从躺椅上坐了起来,自嘲的摆着手。   其实刘宇浩根本就没跟佟继祖越好,他这么说是想安慰薛薇薇让她不要那么好奇罢了,但刘宇浩的八锦异能之术这段时间的确有很大提高。   刘宇浩隐隐中察觉,似乎那“火玉”中的能量一直没有完全被自己消化完,每到晚上子时的时候真气都会在丹田内来回窜动。   最让刘宇浩觉得奇怪的是,那真气每自行运气一周天,刘宇浩体内的丹田气海便有增大一分的感受。   这让刘宇浩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自己的气海现在已经无限大了,大到自己都不敢想象的地步。   刘宇浩一直试图引导真气主动在体内运转,可试了几次都没成功,脑海中的鹿皮图谱也丝毫给不了他任何的帮助。   现在刘宇浩还真有点想念那个老道士了,如果有他在的话,自己的那些疑问一定可以迎刃而解,可无奈,已经有快两年时间没在梦中“遇到”老道士了。   刘宇浩很无语。   “老弟,老弟!”   佟继祖一进门就大声嚷嚷了起来,听那口气,好像是有什么好消息要急着赶来告诉刘宇浩一般迫不及待。   刘宇浩笑着招招手,道:“我在这呢佟大哥。”   佟继祖闻声走了过来,他知道刘宇浩平时说话也不避讳眼前的这两个人,所以屁股还没落座就笑着说道:“老弟,洪棍大哥昨晚回来了。”   什么叫做洪门?   有的说:“洪门就是汉门,因为丧失了中原的土地,所以在‘汉’字里要除去‘中土’就成为洪字了。”   也有的说:“因为明太祖年号洪武,所以拿洪字来起名的。”   但据洪门秘册所载,洪门真主为朱洪竺,军师为陈近南,大将为万云龙诸人,最初起于福建,以少林寺为主动机关。   起初,少林寺以武技名于世,清朝康熙皇帝嫉妒他们,命少林寺僧侣远征西域,后来战胜回来了,乃借事端戕害功臣郑君达。又派兵焚毁少林寺,一班寺里的和尚逃出来的不少。   其中有个陈近南遂组织天地会,想培植势力来谋复仇,曾派遣他的部下五大将蔡德忠、方大洪、马超兴、胡德帝、李式开等设立支会,这就是所谓“前五祖”。   李连杰拍的《新少林五祖》讲的就是这段故事。因为电影是搞笑片,所以也得以顺利播出,看得懂的人有掉泪的。   佟继祖口中的洪棍则是洪门的专门称呼,是洪门的元帅。   最早的时候,洪棍一职是由“国父”孙先生担任的,可到了后来经过几十年的传承,洪棍这个词的称呼就不再是孙先生个人专用的了,只是用来泛指洪门中管事的大哥。   “哦,方圣先生回来了?”   虽然刘宇浩早已猜到佟继祖在说什么,但亲耳听到结果后还是表现出了一脸的惊喜之色。   佟继祖点点头,满面红光的说道:“潘方圣老先生是加拿大的洪棍中最有权威的存在,只要他点头同意,老弟你此次多伦多之行就成功了一半。”   尽管刘宇浩一直没有告诉过佟继祖他此次来访加拿大的真实目的,但佟继祖却敏锐的感觉到了刘宇浩绝不是做为一个普通文化交流专家的身份那么简单。   要不然,刘宇浩也不可能弃自己真实目的地不顾,先跑到八竿子打不着的温哥华来找自己了。   要么怎么人家都说成功的商人都是人精呢,那种肚子里除了屎就是尿,脑子了进水的夯货有一个成功了的么?   刘宇浩微微点头,迟疑了片刻,说道:“佟大哥,你有没有将我要拜访潘方圣老先生的意思传达过去?”   “说了,老弟你交代的事我还能不上心嘛!”   佟继祖笑着点点头,稍微带有几分得意的补充道:“我让手下一直关注着潘老的行踪,昨晚潘老一下飞机我就已经知道了,可当时时间太晚了,所以就来不及通知你。”   “潘老先生怎么说?”   刘宇浩知道佟继祖那是在表功,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自己明白,但他此时最关心的还是潘老的态度,所以就没那么多虚套了,直来直去的问出心中的疑问。   找到佟继祖的第一天刘宇浩就说出了自己到温哥华的最大目的,也让佟继祖先去跟潘老的管家请示过一次。   想必潘老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他的来意了,见与不见也只能听天由命。   佟继祖笑道:“潘老先生年岁大了,这些年难得见一回客。”   靠,买起关子来了!   刘宇浩一看佟继祖那模样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但却懒得说破,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容,道:“那后来呢?”   “后来呀!”   佟继祖一想到自己在潘老家所受的礼遇就乐呵起来了,兴奋的搓着手一脸的神神叨叨,说道:“后来我只说了一句刘老弟你是开国元勋贺老爷子的孙女婿,潘老的管家就改口了,让你下午过去拜访。”   “这不,上午潘老先生也要倒倒时差不是?”   佟继祖激动的唾沫星子乱飞,只顾着回忆自己在潘家怎么吹嘘自己和刘宇浩关系好了,压根就没发现刘宇浩此时脸色已经慢慢变冷。   什么叫开国元勋贺老爷子的孙女婿?   佟继祖这不是扯虎皮做大旗嘛!简直是乱弹琴!   想想也是,佟家在温哥华经营了四代人,按道理说不可谓根基不深厚了,但佟继祖现在只不过是勉强支撑着几处要死不活的产业,还频频被外人欺负。   以前刘宇浩还纳闷过,不知道原因究竟在哪里。   但经过这一次,刘宇浩算是彻底搞明白了,佟继祖有的只不过是一些小聪明,根本不懂大智慧的人需要怎么和人去交流。   潘老先生可以不见自己,刘宇浩自然会再想别的方法达成自己的目的,可经佟继祖这么一搅合就完全变了味道了。   现在刘宇浩究竟还要不要去见潘老先生?   不见吧,自己就算白来了一次温哥华,可见吧,刘宇浩又有点为难,毕竟自己的身份已经被佟继祖无意间泄露出去,如果潘老这次趁机对刘宇浩提出一些让他难办的要求可怎么是好?   好嘛!一锅夹生饭就这样被佟继祖做成了!   刘宇浩心里那个郁闷,恨不得想上去踹佟继祖一脚才解恨。   “佟大哥,你的这份情我记下了。”   刘宇浩阴恻恻的瞥了佟继祖一眼,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又道:“魏钟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今年的和田玉他会以最低价优先给你们,你今天就可以派人过去谈。”   这个条件是刘宇浩事先许诺给佟继祖的,虽然他老小子没把事办漂亮,但刘宇浩却不愿意失信于人,还是同意了佟继祖的请求。   午饭后,刘宇浩带着藤轶来到了温哥华郊外的一处私人领地所在。   “我的个天,这房子得有多大呀!”   藤轶第一眼看到潘家的别墅时整个人都懵了,傻呆呆的站在那里,嘴巴张了半天都没合拢。   虽然刘宇浩也被潘老阔气的不行的别墅震惊了一下,但脸上却没表现出来,摇头笑笑,道:“温哥华这里地广人稀,要不是当年六十万华工涌入,可能现在这还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呢,房子大点有什么值得好奇怪的!”   刘宇浩这句话倒不假,整个加拿大拥有998万平方公里的国土面积,可人口却还刚刚三千万,平均每平方公里还不到四个人。   而常年生活在温哥华不到六百万的常住人口中,华人后裔就已经高达两百余万,其余那些人还有三分之一拥有部分的华人血统。   如果不客气的说,华人在加拿大吼一吼,地皮都要抖三抖。   别说潘老把房子建的大一点不可能有人管,只要他高兴,就算把脚下的这片土地建成国中城堡,大概也鲜有人会出面干涉。   无它,身份摆在那呢!   第0912章 拜山   出门的时候其实佟继祖一再请求陪着刘宇浩他们一起过来的,不过被刘宇浩拒绝了。   潘方圣老先生既然没有在温哥华洪门总堂接待自己,而是选择让刘宇浩直接去他家里,就表明了潘老是以“世交”的态度对待刘宇浩的到来,这点深意刘宇浩还是能读得懂。   “别傻看了,带上礼物咱们进去吧。”   刘宇浩瞥了一眼身后还在犯愣的藤轶淡淡一笑,心里开始琢磨着等会见了潘老以后该以怎样的方式提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嗯,明白!”   藤轶点点头,紧跟刘宇浩身后,他知道这次拜访事关重大,所以脸色也尤为凝重,说话更是简练直白。   从当年第一批采金工人踏入这片土地开始,加拿大的华人势力就有了青帮和洪门两大集团。   以前刘宇浩根本就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区别,直到仔细看完薛老爷子给自己的资料后,他才明白为什么贺老爷子要求自己一定要先来洪门拜码头。   青帮属于天地会系统,在清代秘密社会圈中,有“青帮一条线,合字一大片”之说,即以运河漕帮为核心、和清朝官方系统有密切关系的青帮,势力沿运河分布,且上下关系紧密,等级森严。   而俗称“合字”的天地会洪门,则分布广泛,各堂口间关系松散但互通声息,内部虽有等级分明,但彼此以兄弟相称,如果是“兄弟”前来求助则义不容辞,否则便无关痛痒,不得要领。   正是因为牵扯到了帮会,所以国内的老爷子们才不好正面插手指派特工人员来夺回宝物,最后思量再三,大家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刘宇浩,认为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但这里不是缅甸,更不是国内,要想在南家手里拿回属于国家的宝物,刘宇浩心里明白,实则是困难重重。   南霸天又是青帮数得上的大佬,如果今天得不到洪门大佬潘老先生的支持,刘宇浩真不知道这次自己有几分把握多伦多之行不会空手而归。   刘宇浩今天是来和潘方圣老先生“认兄弟”的。   人家能对自己另眼相看么?   仅凭佟继祖那丁点能耐,刘宇浩对达成自己心中的目的一点信心都没有。   所以,来之前刘宇浩还专门准备了一份“厚礼”带过来。   不过,这一次刘宇浩学聪明了,没有让藤轶自作主张,而是在国内就自己选了一块和田玉三色青花籽,又连夜亲手琢成了一件料“事事神武”挂件。   嘿嘿,即便是目的没达到,自己也不会白白损失钱嘛!   “兄弟,请留步!”   刘宇浩正带着藤轶往里走,前面突然来了三个大汉,为首的那位眸厉如鹰隼,打量了刘宇浩两人一会,上前拉拐子,道:“忠同日月义同天,兄弟结拜在桃园,有咒无咒?”   这句话的意思是先表明自己现在还不是敌人,再问刘宇浩的身份,以及有没有堂口的“腰牌”或者身份证明。   “刘哥小心!”   藤轶愣了愣,但见那三人都是练家子模样便要上前,被刘宇浩暗中拉了一下衣角。   刘宇浩知道那汉子说的是堂口切语,做的动作也是行礼的意思,也知道藤轶压根就不懂这些规矩,所以只能是自己上前搭话。   洪门香堂遍地,规矩森严,门内一众识得规矩,讲得黑话,被视为自家兄弟,便酒肉相待;不识规矩,讲不来黑话,轻则难以拜码头,重则被视为奸细密探而遭暗杀。   门中交往用的秘密切口语言在帮外人听来如坠五里雾中,莫知其真意。另外还有一种手势语,以手的动作,借助身体的动作态势,相互配合,传达秘语。   “仁兄不必盘问我,少读诗书礼不全,到此地不义不来!”   刘宇浩右脚向外稍稍一撇,左脚不丁不八站立,淡淡笑着答道。   那意思是说,自己并不是洪门中人,到这里的目的只是拜访。   汉子微微皱了皱眉,迟疑了一下,右手中间三根手指夹起,稍稍向下倾,左手拇指向上举起,沉声道:“非亲有义须当敬,是友无情切莫交!”   这意思倒是有点拒绝了,但语中又带着几分客气。   刘宇浩笑了,摆摆手说道:“男儿共聚只凭一胆,丈夫同盟岂容贰心!”   为首的汉子狐疑的看了刘宇浩一眼,想要回头看看管事潘忠志的意思,但又没听到动静,所以心中拿捏不定,而且他现在还不知道刘宇浩究竟来潘老先生家的目的,当然不能轻易的就放他进去。   要知道,由于洪门昆仲是不限任何宗教、党派、地位、地域,只要符合具有忠义精神的规定都可加入,因此洪门扩及的层面相当广泛,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都可能是洪门昆仲。   因此这五个由洪门五祖所创的祖堂,除了五祖当时为了彼此相认时所传下的一首诗以外,五个祖堂各自都发展出独特的秘密手势、暗语,藉此作为昆仲之间相认的标志。   眼前这个年轻的不像话的小伙子既然自称不是洪门弟子,但他却对切语和手势乱熟于胸,这不得不让人生疑。   略作迟疑,那汉子还是低声吩咐了身边的人,道:“既然来者都是客,那就进去拿点钱出来给这位兄弟吧。”   好嘛!把刘宇浩和藤轶二人当作路过打秋风的人了。   洪门流传数百年的职衔分别有山堂统领,和管理洪门内部事务的内八堂执事,以及管理洪门外部事务的外八堂执事。   而外八堂执事又称贤牌八爷,分两种,一种是镇山贤牌、另一种是守山贤牌。   从刚才那些手势,以及他身上那块大小如手绢的飘布刘宇浩可以判定,眼前这个汉子就是职别较低的守山贤牌了,负责的仅只是一些简单的接待工作。   对于那男子的态度,刘宇浩在心中暗暗冷笑不已。   但因为是有求于人,又不能发脾气,所以刘宇浩这才耐着性子笑道:“守山贤牌大哥,能不能请帮忙通报一下,就说刘宇浩求见。”   汉子脸色骤变,再次疑惑的看着刘宇浩。   要说他这个外八堂执事的守山贤牌称呼只能是内部人才知道的,可一个外人竟然连这些秘不外宣的东西都知道,那这个人定是管事潘忠志等了一早上的刘宇浩无疑了。   “你就是刘宇浩?”   虽然已经有了定论,但汉子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咳咳咳!”   刘宇浩正要回答,突然从门口又走出来一个五十六七岁的男子,一边摆手,一边剧烈的咳嗽着示意守山贤牌靠边。   “潘四爷,这位就是!”   三个汉子立刻毕恭毕敬的微微弯腰,向来者介绍刘宇浩的身份。   潘忠志是洪门的内八堂执事之一的陪堂大哥,又是潘老的心腹自然知道刘宇浩是谁,也知道他今天会来,不需要下面人介绍,淡淡笑着说道:“刘兄弟,幺满们不懂事,你千万别见怪。”   刘宇浩摆摆手,笑道:“潘四爷客气了,六爷他们也是职责所在嘛!”   来之前佟继祖就已经介绍过了,潘忠志是内八堂排行第四的陪堂大爷,又听刚才有人称呼他为潘爷,就已经知道了来者身份。   至于六爷的称呼也是依照洪门内部的规矩,贤牌八爷正好位居外八堂第六,才这么称呼的。   “那就好,山主老人家等了很久了,二位请!”   潘忠志微微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再看刘宇浩时,眼中少了一分冷意,多了一点欣赏。在他看来,刘宇浩年纪轻轻就能做到泰而不骄,又能温恭直谅,实在是已经很难得了。   “四爷先请!”   刘宇浩拱了拱手,稍微谦虚了一下后就不再坚持,最终还是走在了潘四爷的前面。   虽然他能做到屈己待人,但也没必要对这些江湖帮派的人物完全降尊临卑,如果一味坚持走在潘四爷后面的话,反倒是落了下乘,没得让人笑话自己没见过世面。   要知道,刘宇浩能到这里可不是因为佟继祖的面子,很大一部分因素是因为贺老爷子无比尊崇的身份,刘宇浩很清楚,在没有得到潘老的认可前,他是代表了老贺家。   从门口到正厅的距离说不上远,可也说不上近,大概有五百米的样子。   路上大家都没进行交流,潘忠志一直在暗中观察刘宇浩,虽然他已经知道刘宇浩年纪不大,可真的见到本人后,心里还是暗暗吃惊。   看这小伙子不过就是二十七八岁而已吧,怎么就能对赌石那么在行呢?还博了个翡翠圣手的称号,前不久又让南家在缅甸铩羽而归,实在是人不可貌相。   潘忠志在观察刘宇浩,而刘宇浩又何尝不是用眼角余光看潘忠志呢。   须知道,能当上洪门的陪堂大爷,哪一个能是无名之辈?   且不说潘忠志五十有六,就看他那矫健的步伐以及沉稳的气度就知道非同一般凡人,而且,刘宇浩还发现,潘忠志手指短而粗,两双手掌布满黄褐色的老茧,这是铁砂掌练到了极致以后才会有的表现。   第0913章 难以置信   社会上对洪门的认识其实是有一定的误解的。   本质上来说,洪门绝不是黑社会,在开国大典的城楼上,领导人身边有一位长须白发的健硕老人,他就是洪门领袖司徒美堂。   当年他还曾和孙先生一同领导洪门,支持反清和抗战,最后又支持建立新的国家,从这点可以看出,洪门对华夏的影响之大,对历史影响之深远。   特别是现如今,洪门仲昆都是正当公民,有正式工作,分布在各行各业和很多政府部门,只是在过年过节时会组织舞龙狮出来亮亮相。   潘四爷就是加拿大著名的银行家,而刘宇浩此次要拜访的潘方圣老先生更是了不得,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经是举世闻名的加拿大船王,旗下拥有上万艘远洋航轮,足迹更是遍布世界每一个角落。   洪门之所以到现在还依然存在,是因为在任何一个地方也不是完全没有黑帮,洪门对此可以起到比较有效的制衡作用。   作为可以为海外华人在政治上产生向心力的洪门,他们在民生上为华人争取到了一定的保障,就算华人小贩受到一些不良洋人的欺行霸市,找上洪门的话一般都会讨回个公道。   “山主,刘宇浩已经到了,就在门外等候。”   虽然这里不是香堂而是潘方圣的住所,但是潘忠志还是不会主动“破坏规矩”。所以潘忠志并没有直接把刘宇浩引进正厅,而是自己先进去通报。   潘老先生虽然已是鸡皮鹤发,可浑浊的眸子中却有一股令人生畏的冷厉,慢慢回过头来摆手说道:“既然是来了,就请客人进来吧。”   得到允许,刘宇浩和藤轶才得以走进那三四百平,装修奢华的正厅。   “潘老先生,晚辈刘宇浩冒昧来访还请见谅。”   刘宇浩知道越是上了年纪的老人越是重视规矩,所以进了门以后没有东张西望,挺胸抬头目不斜视的上前先微微鞠躬表达自己的敬意。   潘方圣略略抬起眼皮扫了刘宇浩一眼,摆摆手说道:“好俊俏的后生,难怪世老喜欢引做娇床。”   洪门中人还是沿用百年前的习惯,在称呼大佬的时候只取名字中间的字,而世老指的就是贺世颉老爷子。   刘宇浩谦恭一笑,道:“老先生,还请您老原谅,晚辈这次冒昧来访并没有提前告知爷爷。”   开什么玩笑,贺老爷子现如今的身份是绝对不能和洪门大佬有任何牵连的,刘宇浩一句话就先撇清了关系。   潘方圣呵呵一笑,抬手示意道:“请坐!”   “谢潘老先生。”   刘宇浩再次微微鞠躬表示谢意,这才依足了规矩右手捏住桌子角从容坐下。   潘志忠遂清着嗓子,浑厚的呼道:“红茶!”   有了这声吆喝才算是洪门中正式认可了刘宇浩的到访,如若不然,要不了几许时间,不用潘老爷子说话也会从外面进来一帮人对付刘宇浩的。   总算过了第一关了!   刘宇浩在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直到这时,他才有工夫抬头打量离自己五六十米远高高在上的潘方圣老先生。   潘老先生头发花白,显然已经是迟暮之年,但是面色红润,脸上少见皱纹,穿着一袭长衫,手拿龙头棍端坐在八仙椅中,表情似笑非笑,也正朝刘宇浩打量过来。   “小友一定会觉得我这个老头子的装束很奇怪吧?”   潘方圣看出了刘宇浩眼中的那丝诧异,笑眯眯的帮刘宇浩说了出来。   见被潘老看破心思,刘宇浩挠挠头苦笑道:“实不相瞒,潘老,我以前一直以为龙头棍是香港杜导演的作品里杜撰的,现在看来,绝非那么回事。”   就在几年前,旧金山洪门总会龙头大哥换届,官方报纸上大幅详细报导,刘宇浩也看过报上新闻图片,交接仪式中所见仍是山堂香案,拜天拜地,而旧金山龙头大哥手持的龙头棍和潘老爷子手中的一模一样。   而与之惊人相似的是,香港一杜姓导演的一部作品中也用了很长的镜头来特写那龙头棍。   最早看到电影和国外报纸的时候,刘宇浩一直都认为那不过是为了配合宣传才做做样子的,可没想到潘老爷子竟然龙头棍不离手。   看来,自己以前还是有些孤陋寡闻了,不了解真相。   潘老爷子哈哈一笑,在厚厚的地毯上顿了一下手中的龙头棍,笑道:“能亲自给小友做一次教材,我老头子应该高兴嘛!”   刘宇浩老脸一红,道:“晚辈这是唐突潘老先生了,还请原谅。”   “没什么!”   潘老爷子大气的摆摆手,笑着说道:“倒是小友挠头的那个动作让老头子我想起你是个年轻人,要不然,我还以为小友和我一样七老八十了呢。”   说完,潘方圣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刘宇浩的脸更红了,的确,从进门到现在,刘宇浩一直表现的中规中矩,可以说,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但作为一个才二十七岁不到的年轻人,他的表现恰恰太过于老成,缺少了一分活力,也或者可以说是缺少了一种年轻人已经具有的生力的表现。   “藤轶,把礼物拿过来。”   被潘老先生嘲笑装老成刘宇浩也不恼,一脸淡然的挥挥手,让藤轶把自己准备好的礼物递了过来。   精致的锦盒是潘志忠转过去的,潘方圣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顿时眸子闪过一道惊愕的异彩。   端详了许久,潘老才抬起头,内心的震惊依然还挂在脸上,沉声说道:“小友,这个挂件实在是太贵重了,我可当不得呀!”   怎么就当不得了呢?   那和田玉挂件是刘宇浩精挑细选的上品三色青花籽料,虽然价值不菲,但以潘老爷子的地位,却没什么当得当不得之说。   刘宇浩当时只是考虑到潘老的身份特殊,所以选材上颇费了一番功夫,文武双全、事事神武挂件是以白玉的柿子和墨玉的鹦鹉组成了事事神武的题材。取其寓意为“文武双全,事事如意”。   而黄皮青花籽料,也是刘宇浩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决定的,料子黑白分明,白玉部分近一级白,带黄皮,玉分十分难得。   难道说是潘老先生事先就已经知道了自己此次拜访的目的,而故意找了这么个由头准备封住自己的嘴吗?   刘宇浩在脑袋中迅速的把所有可能性都想了一遍,微微皱眉看向潘老先生。   见刘宇浩一副不解状,潘老放下手中的挂件,笑呵呵说道:“小友,此种美玉再加上鬼斧神工的上古雕工,称之为国宝也不为过,怎么能轻易送人呢?”   得,看来是自己的雕工把潘老爷子给蒙住了!   刘宇浩这才明白潘老先生为什么有刚才那么一说,遂笑笑谦虚说道:“潘老,玉倒是能勉强称为上品,可雕工却实在是一般。”   “小友,话可不能这么说。”   潘方圣对刘宇浩的话不认同,稍稍摆了摆手,迎着刘宇浩的目光,道:“小友,虽然我不知道此挂件出自哪位大师之手,可还是能找到其中扬州工的痕迹,能做到雕工细腻、用料考究、刀工有力、无缺无裂、品相一级的作品足可堪称世间少有珍品了,怎么能说雕工一般呢?”   对于自己的鉴赏能力,潘老爷子还是有几分自信的,使用了古法高浮雕工艺的和田玉挂件更能体现出玉的白如割脂,令寒色更显其特色,如果说不是大师传世之作,他怎么都不会相信。   “潘老过奖了!”   刘宇浩淡淡的笑了笑,并没提及挂件就是自己的作品。   但刘宇浩的这种淡定行为落在潘老眼中却让他心里涌起一股不爽。   好一个少年,刚才还以为老成稳重呢,可没想到刚说几句话就露出了狐狸尾巴,看来,这少年很有可能是绣花枕头之流。   有了这种想法后,潘老先生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拉,不再像最初那样充满笑意了。   藤轶在一旁暗暗冷笑,嘴角挂着浓浓的不屑。刚才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也明白现在潘老为什么会突然对刘哥冷淡下来了,心里岂能舒服?   刘宇浩把藤轶脸上的变化看着眼里,借着喝茶的机会暗暗瞪了他一眼。   可没想到自己的行为却再次落入潘老以及潘志忠眼中。   这一次潘志忠没再客气了,冷哼一声,道:“小伙子,难道你觉得刚才山主大哥说的话有什么不妥吗?”   刘宇浩是客,但藤轶是随从,不能对客人横挑眉毛竖挑眼难不成还不能侧面对随从表达一下自己心中的不满?   藤轶淡淡一笑,摇摇头,说道:“四爷,这次潘老先生可能真要走眼了,那挂件是我刘哥花了整个晚上琢出来的,并非什么大师传世之作。”   “你说什么?”   潘志忠和潘方圣两人同时身子一颤,满脸震惊的看着刘宇浩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不是他们不相信藤轶的话,而是觉得这事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刘宇浩才多大岁数,什么时候他的雕工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而加拿大这边却对此一无所知?   可是!   可是,刘宇浩的脸上明明写着自己已经承认了藤轶的话。   难以置信!   第0914章 潘老夫人晕倒了   “潘老,四爷,藤轶刚才说的都是真的,那挂件的确出自我手,而且和田玉也是采自我自己在昆仑山里的玉矿中,实在是因为礼物太轻,所以晚辈刚才没有说出实情。”   刘宇浩虽然脸上一直带着笑容,可语气却非常诚恳。   潘老爷子和潘志忠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添了郑重。   刘宇浩刚才的话他们都听到了,尽管还心存疑虑认为最多是刘宇浩在高人的指点下完成,但能做到瞒过潘老的眼睛,就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起码在潘老认识的大师级雕匠中,还没有一个人的雕工能达到手中这块和田玉的水准。   “志忠,看来咱们这些年的确有点昏聩啊,连出了小友这般高人却一点消息都不知道,惭愧,实在是惭愧啊!”   正厅中寂静了片刻。   潘志忠苦笑了一下,他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接潘老的话,目光微亮看向刘宇浩,一点都不掩饰自己内心的诧异。   “不说这个了!”   潘老倒是大气,挥了挥手话锋一转,笑道:“志忠,小友初到温哥华,这几天你就牺牲一下,好好代我招待贵宾。”   这话怎么说的?   哥们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去办呢,怎么能在温哥华再耽搁下去。   刘宇浩顿觉不妥,发现潘方圣有推诿的嫌疑,根本不问自己此行的目的就帮自己安排了行程,连忙摆手笑了笑,说道:“潘老,其实我这次来拜访您还有另一个想法,但不知道该不该提。”   知道不该提就别提嘛!   潘志忠见今天潘老气色不错,心情也好,生怕刘宇浩破坏了这其中的和谐,笑着走了过来,说道:“刘兄弟,山主大哥也是一片好心,有什么事过几天再说也不迟嘛。”   “但是这件事!”   刘宇浩刚要解释,突然从门外匆匆来了一个人,他立刻闭嘴,微微皱眉。   “山主、四爷!”   男子似乎跑的很急,脸色红润气喘吁吁,可眉宇间却闪烁着一丝焦虑。   “没有规矩的东西,也不看看山主正在会客,谁让你进来的?”   潘志忠立刻寒着脸厉声呵斥。   他是陪堂大爷没有执行家法的权利,但洪门内部历来规矩繁多,那男子今天的做法已经足以判领刑仗责罚了,所以潘志忠丝毫没有犹豫开口便教训了起来。   男子吓得打了个哆嗦,脸色一白,但还是道出了实情,“山主,老夫人晕倒了!”   “啊!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的事?”   潘志忠一听,立刻忘了自己刚才还在呵斥那男子,满脸惊愕的瞥了潘方圣老先生一眼。   “我知道了。”   相比之下,潘方圣老先生倒要镇定许多,沉着脸摆手说道:“传我的话,有请邓二爷。”   男子恭敬的鞠了一个躬,然后才应声而去。   不等刘宇浩发问,潘志忠便一脸歉意的说道:“刘兄弟,今天实在对不起了,山主临时有事,等改日咱们再谈好吗?”   按照正常会客流程,潘忠志的这番话就是已经表示自己要送客了,假如客人识相的话,不用主人再说就会主动离开。   可刘宇浩并不是“识相”的人啊!   “潘老,四爷,不知道现在去请邓二爷需要多长时间?”刘宇浩笑着问道。   能在洪门中排行二爷的自然是盟正大哥,地位超然,刘宇浩这么直白的打听其实是很犯忌讳的一件事。   果然,潘志忠听了以后脸色陡然变得阴寒,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精芒,沉声道:“刘先生,我劝你,洪门内部的事能不打听还是不要打听的好。”   一直以来都是潘志忠在代表潘方圣老先生说话,潘老倒没发表多少意见。   刘宇浩笑着摇摇头,说道:“四爷误会了。”   “没什么好误会的,来人,送客!”   潘志忠猛地一摆手,神色之间已经开始表示自己心中的不满了,如果刘宇浩再废话下去,他可不介意请人把刘宇浩两人搡出去。   “好吧,晚辈只好下次再来叨扰两位前辈了。”   人家不愿意听自己解释有什么办法?   总不能厚着脸皮赖在这里吧!   刘宇浩无奈的笑笑,摇着头转过身去招呼藤轶准备离开。   “小友请留步!”   潘方圣老先生终于发话了。   老人很好奇刘宇浩为什么会打听洪门的私事,而在此之前刘宇浩却一直给人一种有礼有节的印象,按道理不应该是莽撞之人啊。   刘宇浩收回已经迈出去的一只脚,淡淡一笑,说道:“潘老先生,您还有什么事吗?”   当真是荣辱不惊。   见彼此之间已经有点僵持的意思了可刘宇浩还能如此淡定,潘方圣眼中也闪过一丝赞赏,摆手笑道:“小友,刚才你似乎有话还没说完吧?”   刘宇浩淡淡一笑,面色从容的回答道:“潘老,我来的路上发现距此三十里路根本没有人家居住,如果老夫人得的是急症,恐怕请邓二爷这一来一回的时间最不利的就是病人了。”   潘老先生的夫人病了,潘老没有第一时间打电话叫医生,而是让人去请邓二爷,足可说明邓二爷是个医术高超的医生。   但刘宇浩知道,一般急症病人通常拖不得,很多时候就是因为等医生的时候错过了最佳的施救时机,所以才有这么一说。   潘老先生点点头,对刘宇浩的分析和观察很欣赏,虽说他的住所不是什么保密地点,可以往来拜访自己的人在路上都一门心思的去想该怎么和自己说话了,压根就没工夫去看沿途的景色,没想到刘宇浩竟然能有那个闲情逸致,连三十里内无人居住这个情况都看得一清二楚。   端的是个冷静到出奇的少年。   “那小友有什么好建议呢?”   潘方圣一脸平静的看着刘宇浩的眼睛,似乎那个晕倒的人不是自己妻子,而他们此刻谈论的人和事也与自己无关。   刘宇浩沉吟片刻,抬起头看向潘老先生,道:“潘老,以前在家里没事的时候,晚辈倒是琢磨过几天杏林杂症,与其在此干等,还不如让晚辈先过去代邓二爷看看,不知道潘老意思如何。”   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   老谋深算的潘方圣闻言微微一笑,把目光转向身边的潘志忠,道:“老四,你看怎么样?”   “可是,刘兄弟,你有几分把握?”   潘志忠已经知道自己刚才是错怪了刘宇浩了,老脸微微一红,可心头又浮起另一份担忧。   潘老夫人的病已经是积年杂症了,看过许多医生,连瑞典医学院的国际专家都束手无策,倒是邓二爷开出的药方还能勉强让潘老夫人艰难维持。   那刘宇浩刚才可是说了,他只不过是在家闲来无事看过几本医书而已,不等邓二爷前来就贸然让一个小伙子给潘老夫人看病,这合适吗?   刘宇浩笑笑,没有丝毫的不满,反而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不禁哈哈一笑,说道:“没见到病人之前我不敢保证什么,也不敢说有几分把握。”   这话倒是中肯,但听起来却让人不怎么舒服,潘志忠疑惑的看了刘宇浩一眼,又把询问的目光转向潘老。   “没什么好值得顾虑的,先救人要紧。”   潘老虽然脸色平静,可内心早就心急火燎了,夫妻风雨几十载,两位老人已经融为一体,无论一方谁先离去,另一方都会受到沉重的打击,要不是因为有刘宇浩在,老人早就到后院看自己的老太婆去了,哪还会在这想那么多问题。   “好吧,我在前面带路!”   潘志忠点点头,他也知道事情紧急,容不得多想,大步在前面领路朝后院奔去。   初见潘老夫人,刘宇浩也被吓了一大跳。   如果说面黄肌瘦是形容灾民的话,那潘老夫人现在只能勉强用皮包骨头四个字,而且还不是很贴切。   这倒也罢了,更让刘宇浩吃惊的是,潘老夫人竟然面色淡白无华,精神疲乏,形体瘦弱,呼吸声低息短,头部只有稀疏几根毛发,眉毛已全无,其整个形象就是一个弱老头状态。   千般疢难,不越三条,一者,经络受邪,入藏府,为内所因也;二者,四肢九窍,血脉相传,壅塞不通,为外皮肤所中也;三者,房室、金刃、虫兽所伤。   但奇怪的是,刘宇浩根本无法从表面上去直接判断潘老夫人究竟得的是什么病。大话已经说在前面,如果救不回潘老夫人,虽然不会受到太多责怪,但想让洪门出手帮自己的目的却是不可能达到了。   略略看了眼病者舌苔,刘宇浩问道:“潘老夫人这种情况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见老夫人暂时没有什么大碍,发病的状况又和平时差不多,潘方圣心放下了不少,倒是起了想试探刘宇浩的意思,道:“积年沉珂,第一次发病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了个去的!   刘宇浩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苦笑了一下,心说:“这老头也太有意思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会生出考我的心思。”   看出了潘方圣老先生的想法,刘宇浩也不再多说什么,催动异能暗中朝潘老夫人的体内透视进去。   第0915章 此乃神医也!   为了练好诊脉刘宇浩可是没少下过工夫,不仅把鹿皮图谱中王叔和的脉经和李濒湖的脉学读了个滚瓜烂熟,还买来泥鳅放在高颈瓶中练习三根手指将其夹出。   可懂是一回事,当遇到实际医案则又是另一番景况。   刘同学这此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哇!   好在刘宇浩有八锦异能之术,即使医术不精倒也可以藏拙,三分钟后,刘宇浩终于抬起手来很有范的拿湿毛巾擦了擦手。   “刘兄弟,老夫人的情况如何?”   潘老不好表现的那么急不可耐,但潘志忠却不能继续拿捏,也顾不得矜持,又是在一旁帮着递毛巾,又是端过茶水来。   殷勤的紧呀!   刘宇浩知道这种情况也拖不得,潘老夫人这么大岁数了,面色青紫,再等下去还不知道能不能熬得过。   但医者就必须用自己的行为使家属充满信心,刘宇浩还是端坐下来,喝了一口茶后才微微一笑,说道:“潘老,现在有两套方案可以帮到老夫人,你是想先听哪一套呢?”   这话口气似乎有点大了吧?   潘方圣和潘志忠同时怔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对视一眼,神情略略有些惊愕。   老夫人的病虽然知情人不是很多,但作为家属和最贴心的心腹还是知道的,邓二爷那种杏林高手都束手无策,刘宇浩竟然说他有办法。   不但有办法,而且已经想好了两套方案让自己选择。   这是什么人啊!   难道说刘宇浩年纪轻轻就已经在医术上超越了邓二爷近六十年的修行不成?   看潘老微微点头,潘志忠便明白了意思,笑着说道:“刘兄弟,咱们可以先把老夫人救醒,至于怎么用药看情况再说好了!”   毕竟年轻人急功近利的情况也是有的。   再说了,说的好不如做的好,再怎么也要先看结果吧,能把老夫人救醒潘家就已经千恩万谢了。   能治好老夫人的病?   别说潘老没想过,就算想过也没办法不是。想来,刘宇浩即使在医术上有点小能力,可也超不过瑞典医学院的那些国际专家啊。   而且,潘志忠心里还存着另一种心思,假如刘宇浩的方案的确有效,但为了安全起见也还是要等邓二爷来了以后再做决定。   在潘志忠眼里,人家邓二爷才是真正的医生嘛!   “那好,就先用金针渡穴救醒老夫人以后再讨论也不晚。”   刘宇浩嘴角微微一翘笑着站了起来。   人命关天的事,人家要仔细考虑也不能见怪,换做晕倒的是刘宇浩的家人,他还不是一样要再三想好后果嘛。   这叫将心比心!的确无可厚非!   在侍者的帮助下,潘老夫人很快就被扶到了一处地方平躺下来。   “刘,刘兄弟,要不然我让他们先行回避?”   潘志忠见刘宇浩拿出的是针灸工具,便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了,究竟要对老夫人身上哪几个穴位进行针刺潘志忠可不知道。   虽然老夫人已经上了岁数,可在外人面前也不能袒胸露背吧,所谓回避的意思就再明显不过了。   刘宇浩刚要行针却听到潘志忠如是说,先是愣了愣,随即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摆手笑笑,道:“不用了,我的速度很快,而且也用不着把老夫人衣服掀开那么麻烦。”   对于刘宇浩来说,有八锦异能之术的帮助,即便不掀开衣服也能精准的找到穴位,可对其他人来说,刘宇浩刚才的话就足以能把他们雷到外焦里嫩了。   什么什么?   针灸还能隔着衣服在外面进行的?   这怎么可能!   别说是侍者们了,就算是见多识广的潘志忠也是眼睛微微一凛,回过头来看了潘老先生一眼。   “医生治病的时候你们不要说话。”   潘老爷子眼睛微闭,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淡淡的说了一句。   好嘛!   就这一会的工夫就把刘宇浩提到医生的高度上来了,潘志忠微微一愣,点头站到一边。   刘宇浩凝神静气五指翻飞,在异能的配合下,很快就将十八根银针准确无误的扎进每一个穴位,并同时辅以真气梳理开堵塞了潘老夫人许久的经脉。   “这是!”   每见到刘宇浩行一次针潘志忠都会感到无比的吃惊,力道精准无比,发丝似的银针直接透过衣服就扎了进去,虽然潘志忠不知道位置是否也无误,但刘宇浩的神情却给了他极大的信心。   要知道,在温哥华这种洪门弟子遍布的地方,是没有人会有胆子那潘老夫人开玩笑的。   潘方圣老爷子也没例外,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以前潘老爷子也见过很多所谓的“神医”,但从未有一个人能表现得如刘宇浩这样对针灸之术信手拈来,信心满满。   现在潘老已经相信了,刘宇浩的确懂医术,而且还是位高手。   “唔!”   突然,潘老夫人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了看身边的人,口中发出非常舒服的感慨。   见妻子醒了,潘方圣也放下心来,神情之间自然又恢复到了那种掌控一切稳若泰山的架势微微点头。   老爷子可以拿捏,可潘志忠却不能,连忙走了过去,低声问道:“大嫂,你感觉怎么样了?”   刘宇浩急忙伸出手来,拦住了潘志忠,道:“不要接近老夫人,更不要让她老人家挪动。”   别人看不到真气在潘老夫人体内运转的情况,可刘宇浩却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个时候真气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冲击着封堵了多年的奇经八脉。   若是老夫人挪动身体或是银针不小心被人碰触,其后果会引起真气的混乱,到那个时候,就算大罗金仙再世恐怕也无能为力了。   “这位是?”   潘老夫人此时注意到了自己身上的银针,同时也看到身边站在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顿时满脸疑惑的看着潘志忠发出询问之意。   潘志忠连忙笑笑道:“大嫂,这位是医生,刚才你晕倒了,就是这位兄弟帮你金针渡穴的。”   既然老爷子都说刘宇浩是医生,那么潘志忠当然要按照山主大哥的话说下去。   “谢谢你医生!”   潘老夫人向刘宇浩投去感激的目光。   她虽然还躺在那里不能动弹,可久病成良医,老夫人自己也能感觉到自己身体比之前好了很多,既然对方是医生,那种舒畅的感觉自然是人家的功劳。   刘宇浩淡淡一笑,摆摆手,说道:“老夫人不要客气,你现在已经没大碍了,只要躺在那里不动就行,但移除银针还要等半个小时后才可以。”   潘老夫人点点头,很奇怪的打量着刘宇浩,道:“小伙子,你的医术是家传的么?是谁家的子弟?”   也难怪潘老夫人会有这么一问。   病人都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以前老夫人也曾经晕倒过,若不是邓二爷及时赶到,自己早去阎王爷那报道了。   可刚才环顾了一周都没发现有邓二爷的影子,潘老夫人才觉得奇怪,可她又想不起究竟温哥华的哪个世家还有这么年轻的医生子弟。   潘志忠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大嫂,你误会了,这位兄弟可不是我们洪门的人,他是国内贺老的孙女婿呢。”   很显然,听了贺老的名字后,潘老夫人猛然愣住了,满脸讶异的看着刘宇浩,半天说不出话来。   贺老爷子可是威震华人圈的存在,是开国元勋,即便是在国外,潘老夫人对贺老爷子的威名也是耳熟能详。   “好俊秀的后生。”   潘老夫人笑眯眯的看着刘宇浩,眼中满是赞赏有加。   刘宇浩在心里微微皱眉,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让别人以为自己有今天全是因为贺老爷子的原因,摆摆手岔开话题,说道:“老夫人,你这个病有十年时间了吧?”   潘老夫人愣了愣,惊愕的说道:“小伙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潘老爷子此时也是愕然的抬头看了过来,自己妻子的病对外的保密的,就算是一般的洪门子弟也不是很清楚,但刘宇浩却一口就说了出来。   难道说,刚才刘宇浩说自己有两套方案可以治疗妻子的病是真的?   一个念头突然闪现在潘方圣的脑中。   只瞥了眼周围那些人眼中是异彩刘宇浩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笑着说道:“我不仅知道这些,而且还知道,老夫人你这个病是泄泻引起的,不论春夏秋冬,从未间断,少则日泻三四次,多则日泻七八次也说不定。”   顿时,潘老爷子的眼睛又瞪大不少。   知道实情的人就只有邓二爷了,就连潘志忠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可刘宇浩竟然全都说准了,现在还有谁敢怀疑他的医术?   “还有呢?小伙子,你继续说下去。”   潘老夫人早就惊呆了,紧紧抓住刘宇浩的手不放松。   试想,一个被病痛折磨了十年之久的人遇到了用眼睛就能详知自己病情的医生,岂不是像那种在大海中溺水的人抓住了身边的稻草,怎么可能再放手。   刘宇浩也不好把手硬抽回来,只能摇头笑笑,道:“得了这种病以后会伴有轻度腹满的症状,若遇饮食不适,或稍事劳累,则泄泻必然加重,甚则肠鸣腹痛晕厥过去。”   此乃神医也!   第0916章 一纸药方   医学的源头,则要从《黄帝内经》算起。黄帝与岐伯君臣问答,探究医理,著成《黄帝内经》,如同为我们留下了一颗万能的种子,一化而为百千,中医便在中华大地上蓬蓬勃勃地发展了起来。历朝历代,名医辈出,医学著述,汗牛充栋。   刘宇浩所学的那些医术全部是随着异能进入到三花聚顶后,脑中的鹿皮图谱越来越清晰,而那些存在于图谱上的各类失传医案都能辨认清楚后的结果。   他能一口便说出潘老夫人的症状也绝非自己猜想的。   通过观察老夫人脱发的症状让他联想起了虢国太子的病症和潘老夫人的情况一模一样,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所以才有了刚才的继续追问病情。   扁鹊是战国时期的名医。有一天他路过虢国,碰见太子刚刚病亡,他上前一看,认为不过是暂时昏迷引起的“尸厥”,并不是真的死亡,便针药并用,竟然很快就把太子救了过来。   但那只是扁鹊的一是权宜之计。   救醒了虢国太子后,扁鹊详细询问了他发病前后的各种症状,和刚才说的潘老夫人居然完全相同,后来扁鹊就把经自己手的医案都总结起来,著书《难经》,而存在于刘宇浩脑中的《难经》就是当年扁鹊的竹简原著。   “刘兄弟,我妻子的这种病真的有治吗?”   潘方圣再也无法继续矜持下去了,快步走了过来一把就抓紧了刘宇浩的手臂,脸上还明显挂着几分紧张。   六十年前,潘老爷子并没有加入洪门,还只是码头上的一名船工。   可当时的潘老夫人却是大族千金,也是温哥华的华人圈里数得上的美女之一。   本来像这样的两人身份相距那么悬殊,想在一起是很困难的。   但潘老夫人为了和自己心爱的人结合,毅然放弃了自己千金之躯的娇贵,甚至不惜和家庭决裂,最终陪着潘老爷子在码头渡过了十余个最艰难的岁月。   每每回想起那段心酸的岁月,潘方圣都是嘘唏不已,明明妻子可以通过联姻嫁入另一家豪门,可她偏偏因为自己的一句承诺苦苦守候,而自己却硬生生把一个娇滴滴的美人熬成了双手布满老茧的码头女工。   十八年过去了!   终于,夫妻俩渡过了最艰难的时光,潘老爷子现在坐拥金山有着花不完的钱,可惜,到了晚妻子却忽然得了无法治愈的绝症。   但钱再多又有什么用?   买不来健康,更无法让自己替代妻子承受病痛的煎熬啊!   可以说,自从妻子生病至今的十年中,潘老爷子几乎夜不能寐,每天都活在痛苦之中。   看着备受煎熬的妻子,潘老爷子责备过自己,骂过老天爷不公,他无法表达自己心中的愧疚,以及内心深处的那种心酸和绝望。   本来潘老已经彻底失望了,可没想到今天让自己和妻子遇到了刘宇浩。   尽管开始他也不相信刘宇浩的话,可想起刘宇浩只凭几根银针就能让妻子从晕厥中醒来,潘方圣的心里又多了丝希望。   得,辈分都乱了!   刘宇浩很无语的瞥了眼潘老爷子,把手臂抽了出来,笑道:“潘老,如果用针灸的话,我估计老夫人的病能在五次以后见好,但是!”   但是什么,刘宇浩却没说,一脸为难的瞥了下潘志忠。   可刘宇浩的话却没有假。   现在他的异能已经达到了三花聚顶的境界,即便是再难医治的奇难杂症对他来说问题也不大。   问题是针灸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事情,需要每次针灸之间相隔几天,刘宇浩又不可能有那么多时间一直留在温哥华,多伦多那边还有更重要的事在等着他去办。   尽管已经看出了刘宇浩脸上的难色,可潘老爷子并没在意。   毕竟刘宇浩说的是有两套解决方案,针灸不行还可以用别的方法嘛!   “那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呢?”潘忠志替潘老问了出来。   刘宇浩点点头,稍微迟疑了一会才说道:“还可以吃药,只不过这是一个比较漫长的过程,老夫人年纪大了,依我看,恐怕要吃一到两年才能彻底根治。”   “吃药就能彻底根治?”   潘老突然愣住了,瞪着刘宇浩的眼睛,似乎在寻找自己想要的真正答案。   “是的潘老,不过没有针灸保险。”   刘宇浩再次点点头,但这一次,他却没有把话说死,给自己留下了充分的回旋余地。   虽然在刘宇浩的脑中有扁鹊医治虢国太子的医案实例,可刘宇浩无法确定虢国太子当时体内的脉络情况是否和老夫人现在相同。   要知道,中医特别讲究一人一方,那些照单抓药的太平医开出的方子喝不死人,但也治不了病,所以在西医中有电话问诊的,可在中医里却从来都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潘忠志微微皱眉,实在忍不住了,问道:“刘兄弟,不知道你能不能暂时在温哥华住下,也好就近施以金针,等老夫人的病情好转以后再离开呢?”   这个要求可以说非常过分,但为了潘老夫人,潘忠志也只好硬着头皮说出来。   刘宇浩笑了笑,摇头说道:“四爷,我还有很重要的事必须赶往多伦多,而且,明天一早就必须走。”   很干脆的拒绝!   连一点婉转都没有!   潘忠志显得非常的惊讶,上下不停的打量着刘宇浩,过了好久才减慢语速,道:“如果我一定让兄弟留下呢?”   麻辣隔壁地!   这是在威胁吗?   刘宇浩的脸色立刻变得冷漠了起来,轻描淡写的用手抚了一下身边的石凳,道:“四爷,你认为有那个可能吗?”   一阵风吹过,那被刘宇浩轻轻抚过的石凳像是着了魔法般变成了一堆齑粉,卷起一道灰尘扑散开来。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刚才还信心满满的潘忠志见了鬼似的突然后退三步,之后他还抬头看向刘宇浩,一脸的不相信,大声的叫着。   潘忠志的外家拳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要他一掌击碎那石凳倒不是很难办的事,可要让他像刘宇浩那样貌似根本不费力气就把石头变成齑粉却绝对不可能。   如果这里是刘宇浩选择的地方他还有理由怀疑是那石凳原本就做了鬼,可很明显,刘宇浩来之前根本就不可能想到自己能进到潘家后院,更没机会提前准备。   那么就是说,刘宇浩不仅在医术上很了不得,在武力上更是让人瞠目结舌不敢相信。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怎么可能有这样骇人的功力?   潘忠志老脸通红,心里暗叫一声侥幸:“还好刚才没有直接动心思硬留下刘宇浩,否则自己还能不能站在这里就要两说了。”   再看看眼前那个还在随风逐渐变小的石凳,潘忠志顿时眼中全是骇然,脊背上渗出了冷汗,很快就把衣服浸湿。   “老四,你太放肆了,还不赶紧下去!”   潘老爷子毕竟是洪门洪棍,在这个时候反而冷静了许多,脸上挂着几分怒气,朝着潘忠志摆了摆手。   至始至终都没看到潘老对潘忠志有任何表情上的示意,刘宇浩知道刚才潘忠志的话全是出自于他自己的意思,所以对潘忠志的离开倒没有阻拦,只不过眼中已经没有了来时的笑意。   等潘忠志离开以后,潘老爷子才淡淡一笑,道:“刘兄弟,让你见笑了!”   “潘老,刚才我也是出于无奈,现在老夫人的银针可以取出了,我先行告辞。”   说完,刘宇浩没等潘方圣表示什么,直接站了起来,连一声客气也懒得再说。   本来就是嘛!   哥们救醒了你的老婆,你可倒好,竟然还妄想用威胁的手段让哥们留下来为你老婆治病?且不说合不合乎规矩的问题,首先哥们就不可能吃你这一套。   “刘兄弟请慢!”   潘方圣一脸愧色的站了起来,心里暗骂潘忠志的鲁莽。   刘宇浩冷冷的瞥了一眼潘方圣,道:“怎么,潘老也想留下我吗?”   “不是,刘兄弟误会了!”   潘方圣连连摆手,首先摆正自己的态度,道:“潘忠志对我也是一片忠心,还请刘兄弟不要怪他,要怪就怪我这个老头子好了。”   老人言语之中甚是恳切,目光也充满了期盼。   刚才潘忠志已经得罪了刘宇浩,如果就这样让他带着怒气走了,对潘方圣,对整个洪门来说都是一次不可估量的损失。   潘忠志也是糊涂,怎么能把刘宇浩当作一般人呢?   要知道,他可是贺老爷子的孙女婿,而且家本身就拥有巨无霸般的商业背景。   再说,又是因为刚才那种上不得台面的理由得罪了这样的人,洪门今后还怎么维持千年仗义的名头?   刘宇浩暗暗在心里摇了摇头,摆手道:“潘老,你的意思我能理解,但我再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还是走吧。”   毕竟是面对洪门洪棍大哥,刘宇浩也不好怎么冷脸相对,可该表明的意思却是要说到位的。   “如果刘兄弟执意要走我也说不得什么,但我还想以我潘家传世之物换取刘兄弟的一纸药方。”   说到这时,潘方圣老爷子浑浊的眼中已经泛起了泪花。   第0917章 神方!   一直闭口不语的潘老夫人听到潘方圣要拿潘家的传世之物为自己换取药方时终于忍不住了,两手奋力的向上撑起,道:“圣哥,换不得,换不得呀!”   潘方圣微微皱眉,语气果决的摆手说道:“妇道人家一个,男人说话你少插嘴。”   此时潘老夫人已是泪流满面,哀求道:“圣哥,难道你忘了吗?当年我们穷的连饭都吃不起也没把祖传的宝贝拿出来,现在为我这个将死之人又怎么能轻易送人呢!”   “不要再说了,宝物再贵重也是死物,留在那能活命吗?”   潘方圣也是一脸痛苦状,但为了爱妻他只能忍痛割爱,用自己家传之物来换取刘宇浩的药方,这可能是唯一的办法。   刘宇浩这个人的心肠最软,尤其见不到别人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更别说是两个老人了。   虽然对刚才潘忠志的做法心存不满,可刘宇浩还是叹息了一声,摆手道:“潘老,你的家传之物还是自己留着吧,拿纸笔来,我把药方写给你。”   “我!”   潘方圣微微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道惊喜,连忙吩咐人去拿纸笔过来。   “薯蓣、当归、桂枝、干地黄、神曲、豆黄卷、甘草人参、柴胡茯苓、干姜大枣百枚末之,炼蜜和丸,如弹子大,空腹酒服一丸,一百丸为剂。”   刘宇浩很快就将鹿皮图谱中的药方写了下来,等墨迹干了后一脸慎重的交给潘方圣。   这是他第一次给人开药方,虽然有七分把握可以治愈潘老夫人的病,但不能辅以自己的真气,他还真没什么信心。   “这不是桂枝汤嘛?”   不知道什么时候,潘方圣的身后站了一位精瘦的老人,看了一眼那药方后微微皱眉,不屑的摇摇头。   “老二,你来了!快来帮我看看这药方。”   潘方圣回头一看是邓二爷,立刻将手中的药方递了过去,想让自己这个兄弟再确认一下。   邓二爷摆摆手,说道:“不用看了,这药方没什么用。”   “没用?可是刚才这位刘兄弟只用金针就救醒了翠梅啊。”   潘方圣一脸惊讶的看着邓二爷,却又不肯将手中的药方放下。   在门外的时候邓二爷听潘忠志讲了刘宇浩的事,还以为今天要遇到个医学奇才呢,没想到看了那药方以后他尤为失望。   沉吟了一会,邓二爷眯着眼睛看向刘宇浩,道:“小伙子,你对潘老夫人的病的辨证是什么?”   “清气下陷泄泻。”   不用问,眼前这位精瘦的老人必定是邓二爷了,刘宇浩想也没想就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邓二爷微微点头,又道:“既然你知道是清气下陷泄泻之症,可为什么还要开出桂枝汤这种太平医的药方呢?”   倒不是说桂枝汤不能治病,而是以前邓二爷就已经对潘老夫人用过此药,根本没有任何效果,还好自己赶来的及时,要不然洪门洪棍被人骗了传出去还不要笑掉别人大牙?   此时,邓二爷对刘宇浩已经很不满意了,说话时更是谈不上任何客气。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邓二爷,这药方中虽然有桂枝白芍干姜大枣炙草,看似让人以为桂枝汤。可不知道你注意没有,其实我还开出了柴胡黄芩人参甘草大枣,却没有半夏,这样的药方其实是小柴胡汤的加减法,这些你总该明白吧。”   邓二爷猛然一愣,再次把药方拿到手中看了一眼,顿时满脸羞红,刚才他只看了个开头就以为是桂枝汤,可没想到后面没有半夏,根本就是小柴胡汤的加减法嘛!   行医半世,竟然犯了这种低级的错误,邓二爷恨不得在地上扒条缝钻进去。   这一次,邓二爷总算谨慎了,一味药一位药的在药方上斟酌了起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看到后来,邓二爷的眼中又再次出现了愤怒之色。   良久,邓二爷终于抬起头来看了刘宇浩一眼,道:“刘宇浩,你明知我大嫂泄泻数年,本应该用益气升清,温中固摄之药,可你却开出了地芍归芎虎狼之物,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刘宇浩不屑的笑了笑,道:“邓二爷,你有没有听说过,天地之间的一切事物,实际上都是一团气在不停地转,就像太阳东升西落一样,升降回旋,如环无端。而人秉天地之气生,天人合一,所以人也是一团气,人这团气也在如环无端地不停周流着。”   邓二爷一脸木然的点点头。   刘宇浩又笑道:“《汤液本草》中说过,药气与食气不欲相逢,食气消则服药,药气消则进食,所谓食前食后盖有义在其中也。若是十年前就给潘老夫人开出这个药方,自然是我心存异念,可如今老夫人已经进食困难,如果不能先调节胃理,祛除胃气结积,就算神仙也不能使老夫人自己吸收药效吧?”   “这!”   邓二爷懵了,他也是医生,而且医术不比刘宇浩低,刘宇浩说的那些他都能懂,可却是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可以说,刘宇浩的话犹如一剂灵药,瞬间让邓二爷发现了前些年自己给潘老夫人开的那些药中的不到之处。   为治病而治病,根本不先去找到病结所在,也难怪这么多年了潘老夫人的病情依然得不到好转呢。   再低头看那药方,结合刘宇浩的话,邓二爷有了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药方中竟然还有有地芍归芎,自然而然的会以四物汤以解之。他刚才从理论中绕来绕去的解释刘宇浩对药方,但很明显是不对的。四物乃合世从此方中化裁出,因此就失了些方原本组方之意。   “神方,神方啊!”   邓二爷连连点头,对刘宇浩开出的药方已然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转身道:“山主大哥,就按照这个方子抓药,大嫂吃几济以后病情肯定会得到好转。”   “二弟,真的这样吗?”   潘方圣刚才还见邓二爷一脸怒容,现在又转而笑容满面,心里微微有点糊涂,所以多问了一句。   邓二爷点头笑道:“本方乃由炙甘草汤合小柴胡汤合当归芍药散合杏仁茯苓汤再加治大豆黄卷神曲化水气,防风山药补虚祛风治头眩,桔梗白蔹止惊悸狂癫,真不愧为一代神方。”   “赶紧按照药方抓药去。”   潘方圣心中大喜,招呼手下去按方抓药。   刘宇浩见这里没自己什么事了,苦笑着摇摇头,上前去掉潘老夫人身上的银针,转身淡淡说道:“潘老,没什么事我就告辞了。”   “刘兄弟,你刚才说你明天要去多伦多?”   潘方圣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刘宇浩的这份恩情,心里想到自家洪门在多伦多势力庞大,于是便想问问看,是否可以帮到刘宇浩。   刘宇浩正要摇头说不,藤轶突然插了一句,道:“潘老,其实我刘哥此次去多伦多是想解决和南家的一些事。”   刚才发生的一切藤轶都看在眼里,虽然对潘忠志的做法颇感不屑,但刘宇浩既然都不愿追究,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算了。   但现在看来刘哥连来潘家最主要的目的都想放弃,藤轶就觉得不划算了。   毕竟刘哥已经为潘老夫人开出了有用的方子,而且又在此之前救醒了老夫人,在藤轶看来,就算要求一点回报也是应该的嘛!   “南霸天?”   潘方圣微微皱眉,愕然的看了一眼刘宇浩,心说:“难道为了缅甸的事,刘宇浩还要追到加拿大来不成?”   缅甸南家失利的事情已经传了回来,一般人可能不清楚内情,但作为洪门洪棍,潘老却是了解的很仔细。   可刘宇浩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睚眦必报之人呀!   反正已经被藤轶说破来意,刘宇浩便也不再隐瞒,毕竟青帮势力也很强悍,若是没有潘方圣发话,南霸天再得到了洪门的支持,自己想从他手中得到那七件国宝就更困难了。   但实情却又不能全盘托出,刘宇浩沉吟了一会,才道:“潘老,其实是南家欠我一点东西,我这次是来讨债的。”   自古青龙白莲是一家,刘宇浩这么当作洪门山主的面说出自己要去找青帮大佬的麻烦不可谓不胆大包天。   他都不怕前脚出门,后脚就被洪门给卖了。   潘方圣和邓二爷对视一眼,纷纷摇头,道:“刘兄弟,如果你对南霸天有什么想法,我们洪门不能出手帮你。”   恩情归恩情,潘方圣不能没有原则的去帮刘宇浩,这一点作为洪门山主很重要。   如果仅仅是两人在缅甸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刘宇浩就要杀上门,而洪门又在背后出手协助刘宇浩对付青帮大佬,这种事一旦传出去,对洪门和青帮之间的兄弟团结会很不利。   刘宇浩眼中微微显出一丝失望,拱手笑道:“潘老,算我什么都没说,告辞。”   “慢着!”   潘方圣摆摆手,淡淡一笑,道:“我话还没说完嘛,刘兄弟怎么这么心急!”   还有下文?   刘宇浩微微一愣,不解的看向面前的两位老人。   第0918章 再见褚老   作为兄弟,藤轶是最知心的,他知道刘宇浩什么时候最想要什么。   而作为一名安保专家,藤轶更是没的说。   别看他一直没有说话默默站在一边,可当邓二爷开口欲要留下刘宇浩的时候,藤轶只用了一个小小的动作,在别人都还没发现问题的时候就已经将刘哥和邓二爷分开。   人心难测啊!   谁知道那邓二爷是不是笑面虎呢?   邓二爷何等精明,淡淡瞥了眼藤轶后,也不羞恼,仍把笑容挂在脸上对刘宇浩说道:“刘兄弟,虽然你与南霸天有恩怨,但那毕竟是你们的私事,我想,我们既为洪门弟子,对你们之间的事到底是不好插手。”   刘宇浩眼睛猛然一亮。   与洪门中互称兄弟不同,清帮组织是拜师入帮,会众以师徒相称,崇尚“师徒如父子”。清帮组织比洪门更严密,规矩更复杂,于是也更加秘密。   因此有言道:“清帮一条线,洪门一大片”。   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邓二爷,晚辈以前听过一个说法,但却不知道真假,不知道……”   “刘兄弟请讲!”   邓二爷没等刘宇浩把话说完就摆了摆手,摆出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架势。   刘宇浩略略迟疑了一下,两手一摊说道:“听说,洪门弟子是严禁转投青帮的,更是有由清转洪,披红挂彩;由洪转清,剥皮抽筋之严厉门规。”   青帮据说是当初满清为了对付天地会,专门组织了一批洪门的叛徒和江湖败类建立的一个组织,首要目标就是帮助满清对付江湖反清势力,主要目标也是天地会洪门,保障漕运的畅通,并曾因此受到乾隆帝的嘉奖。   而洪门一度严禁洪门会员转投清帮,称“由清转洪,披红挂彩;由洪转清,剥皮抽筋。”   但为了避免冲突,两派仍多称“清洪一家”。   尤其清代后期,不少清帮弟子也开始反清,两派这才逐渐减少敌对,但表面上的和睦并不代表内心就真的认同了对方。   其实这段历史刘宇浩并不熟悉,大多数内容都是从齐老爷子断断续续的讲述中得知的,当时刘宇浩只当是听个故事罢了,可没想到今天却派上了用场。   刚才邓二爷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此去多伦多,刘宇浩完全可以去以自己的个人身份找南霸天的麻烦,洪门弟子不会明着出手相帮南霸天,也绝不会从中作梗。   “果真如此的话,刘宇浩先在这里谢过两位老先生了。”   刘宇浩笑嘻嘻的打了个供说道。   他今天来拜访潘老的本意也基本就是这样,在国内的时候贺老爷子就曾经跟刘宇浩私下讲过,华人在海外生存艰辛,近十几年来更是抱成一团,如果刘宇浩贸贸然打上南霸天的门去,势必会引起当地势力的不满。   贺老爷子还强调,如果不能暗中让南霸天交出那七件国宝,就必须去求得洪门的支持,否则就让刘宇浩暂时放手,千万不可意气用事。   看来,贺老爷子的眼光之精准绝非刘宇浩所能及,他老人家远在京城足不出户就已经把刘宇浩的加拿大之行将会遇到的困难想了个清楚,还事先做出详细交代。   如果没有贺老爷子的提醒,刘宇浩绝对想不到来温哥华来找佟继祖帮忙。   当他真的一个人去面对青帮大佬南霸天时,洪门和青帮的发难绝对不是刘宇浩的能力可以抵挡的。   现在,刘宇浩心里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莽撞。   既然邓二爷投之以桃,刘宇浩就要报之以李嘛!   想了想,刘宇浩笑道:“潘老,这一次我在多伦多会呆上几天,如果老夫人不嫌麻烦的话,可以去参观一下文化交流会,也方便晚辈就近施针。”   对于潘老夫人的病,刘宇浩有十足的把握用三五次真气梳理过后痊愈,但服药的话却需要很长的时间,而且在这中间,潘老夫人依然有可能会再经受两个月的煎熬。   潘方圣见刘宇浩的表情,马上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微笑着点头说道:“一事不烦二主,既然刘兄弟还会在加拿大逗留几日,少不得还会上门请教。”   “那好,三天后多伦多见。”   刘宇浩微微鞠了一个躬,能让洪门大佬暗中相助他已经很满意了,先前因为言语上冲突引起的些许成见也就不是问题无需。   再计较下去岂不显得自己小气?   又扯了几分钟闲话,刘宇浩见时候不早了便笑着起身告辞。   为了表示谢意,邓二爷竟然亲自把刘宇浩送到大门。   “二爷,您老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刘宇浩已经看出邓二爷其实是有话要对自己说的,要不然,凭盟正的身份,怎么也不可能亲自送一个无名小子到大门口来。   邓二爷越来越喜欢刘宇浩了,眼中满是欣赏,连连点头道:“刘兄弟,南霸天虽然执掌一堂,但因为辈分低,所以在帮中的分量也一般,可他有个儿子南明普却是悟字辈的,你要当心这个人的号召力。”   刘宇浩愣了愣,强忍着心中的讶异,表情凝重的点点头,道:“谢谢二爷提点,我一定会小心的。”   当日青帮创帮三老,给青帮定的辈分,是按“清、净、道、德、文、成、佛、法、仁、伦、智、慧、本、来、自、信、元、明、兴、理、大、通、悟、学。”排列的。   刘宇浩怎么也没想到南明普居然是“悟”字辈的帮众。   要知道,当年的青帮老大黄金荣和张啸林,才是通字辈的,而名头更响的杜月笙,仅仅和南明普相同,都是悟字辈。   难怪南霸天不可一世,死死压住关家几十年,弄了半天是有个可以一呼百应的儿子!   刘宇浩暗中咬了一下牙,看来,自己要重新考虑对付南霸天的手段了。   只能智取,绝不可豪夺!   南霸天“自愿”交出那七件国宝谁也无话可说,可一旦刘宇浩想试图挑衅青帮的底限,他就只能一辈子呆在国内不能外出了。   “薇薇,喝水吗?”   刘宇浩也知道那天的玩笑自己实在开的有点过分了,可为了能让自己理智起来,他又不得不那样做,没想到换来的却是薛薇薇和自己的“相敬如宾”,不苟言笑。   “少来!”薛薇薇冷着脸哼了一声,小嘴鼓起,不屑的说道:“要喝水我自己会叫,不用麻烦刘少您。”   “耍小性的女人呀!”   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讪讪的收回已经递过去的水杯。   藤轶坐在离两人刚好一米的位置,使劲咬着唇,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可连连抖动的肩膀却出卖了他心中的想法。   “很好笑吗?”   刘宇浩吃了老大一个瘪,丢给藤轶一个白眼算是泄愤。   藤轶抿着嘴摇头,道:“没,不,不好笑。”   说是不好笑,可藤轶憋的更厉害了,脸色胀红。   果真是天生尤物!   马上飞机就要到多伦多了,刘宇浩只拿眼角的余光瞥了薛薇薇一眼,随即马上收回,正襟危坐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一点。   可无论他怎么想都无法在脑海中挥去那张媚态横生的俏脸。   无奈,刘宇浩只好借着剩下不多的一点时间屏息吐纳,让那也不知道是何种“火气”在体内做大周天运转。   刘宇浩根本没发现,此时的薛薇薇眼中闪着亮晶晶的异彩。   飞机降落的时候国内的专家团还没到,又等了一个多小时,刘宇浩才看到褚老和荣老笑呵呵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刘宇浩赶紧加快步子走上前去接过两位老人手中的行李,规规矩矩的鞠了一个躬,道:“褚老、荣老,您二老好!”   “好、好、好!”   褚老还是一贯的作派,不紧不慢,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倒是荣老见到刘宇浩以后意外惊喜了一番,脸上的皱纹也绽开了,拍着刘宇浩的肩膀笑骂道:“臭小子,难为你还记得我。”   “我就是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您二老啊!”   刘宇浩笑呵呵的说道,还不忘轻轻拍一记褚老的马屁。   虽然当年和这两位老人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刘宇浩却一直念念不忘褚老和荣老对自己的提携之恩。   当刘宇浩看到专家组的名单中居然有他们二位后,不顾藤轶反对,临时改签的晚上的机票,执意要来接机。   这代表了一种态度!   整个参加文化交流会活动的专家有八位,加上刘宇浩凑足了九人,其中有些是刘宇浩听说过的,也有压根不认识的,但向褚老和荣老表达完自己的敬意后,刘宇浩也对剩下的六位表示了应有的尊重。   “看到没有,这就是我当年琢出的翡翠天珠。”   到了酒店荣老就忍不住要卖弄,把老伙计们召做一堂,指着桌子上的那串翡翠天珠得意的笑着,脸上满是自豪。   看着那通透水灵,如弯弯的江水碧波荡漾般的翡翠天珠,那些专家们无一不露出艳羡之意,大有眼睛生在了上面再也无法挪动的模样。   褚老哭笑不得的摇摇头,笑骂道:“别不要脸了,那物件再好也是宇浩的,跟你有一毛钱的关系?”   第0919章 大明成化斗彩   荣老几根稀疏的寿眉挑起,双手叉腰,愤不平的嚷道:“老小子,你成心跟我过不去是吧?你倒是大专家、大学者,你也琢出一件像样的雕件让我们开开眼啊!”   哈哈哈!   荣老的话引来大家一片哄笑。   褚老也是无奈的用手点来点荣老,这么多年,两个人见面就吵,可依然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怎么也分不开。   好在到场的都是真正的专家,大家很守规矩,没有人试图对那翡翠天珠上手,这倒让刘宇浩松了一口气。   今天也就是荣老提出让自己把翡翠天珠拿出来给大家欣赏一下,换成别人,刘宇浩是绝对不会轻易把天珠从腕上摘下来的。   “各位老师,今天就由晚辈做东,给老师们接风好了。”   刘宇浩见时间也差不多了,这才提出吃饭的建议。   做学问的人不似商人那样假模假式,听了刘宇浩的话后都纷纷点头答应,在藤轶的带引下朝餐厅走去。   褚老留到了最后,见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回头笑道:“宇浩,这一次肯定会有些人弄来真真假假的高仿物件,你可要擦亮眼睛别给我们这些老头子们丢脸呀。”   刘宇浩笑笑,说道:“有褚老您把关,我看错不了!”   “你小子,好的不学,怎么学去油腔滑调了。”   褚老笑着用指头点了点刘宇浩,像是责怪的意思,可语气中却充满了惜才的爱护。   这种文化交流会一般是三年举办一次,当年褚老可是遇到过自己所说的那种情况的,一个不知道什么地方来的男子,拿着一个黑陶罐过来请专家给自己鉴定。   那黑陶罐无论材质、刀感、造型都与龙山文化黑陶接近,差点就让九位专家集体打眼,也成为了上一届文化交流会的最大笑柄。   褚老今天就是要先提醒一下刘宇浩,让他不要轻易对任何物件妄下结论。   毕竟在褚老眼中,刘宇浩已经是近乎自己弟子的存在。   自己打了眼闹出笑话倒没什么,可刘宇浩却不行,他还很年轻,以后的路很长,褚老觉得自己有义务保护这个在古玩鉴赏上有着很强天赋的年轻人。   可褚老没想到的是,自己一个善意的提醒竟然在第二天就真的成了事实。   文化交流会在多伦多唐人街的一处潮汕会馆举办。   可能是受到了国外文化的影响,多伦多的华人已经没有了迎来送往的习惯,一直等到文化交流会开始的时候双方的“专家”们才陆续来到潮汕会馆见面。   “张老,我们可是有三年没有见面了。”   褚老见到熟人,笑着上前打招呼。   被称为张老的男子大约六十来岁模样,面色黝黑,一脸严肃,似乎并不买褚老的账,冷笑一声,道:“老褚,希望你今年不要再犯上次那样的低级错误了。”   话音一落,国内来的专家们都微微愣住。   怎么?   还有刚一见面就直接挑衅的?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褚老倒没被张老的话影响到自己的笑容,依然是春风满面,点点头,道:“张老说的是,若是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即便是丢了脸也不值得同情。”   “知道就好!”   张老应付差事似的点点头,瞥了眼一直跟在褚老身后的刘宇浩。   褚老心领神会,笑道:“张老,这位是刘宇浩,国内的古玉专家,算是我的半个学生。”   对于刘宇浩的爱护褚老在任何人面前都不掩饰,要不是当年刘宇浩被齐老爷子弄进了什么中宝协,褚老一定会将自己一身本来全部倾囊相授。   哪知张老听说刘宇浩是古玉专家后,啧啧一笑,摇着头讥诮道:“看来国内这几年的确是人才凋零,怎么把这断奶没几天的娃娃都派出来了。”   刘宇浩闻言暗中皱了皱眉,淡淡的瞥了一眼那张老,道:“张老,这叫江山代有才人出,不像你这边,已经青黄不接无以为继了。”   言下之意,刘宇浩是告诉那目中无人的张老,海外都已经快没什么年轻人能懂古玩鉴赏了,只能派他那种老年迟暮的人出来充充场面。   “你满口胡言!”   张老顿时脸色铁青,但又自持身份不好与刘宇浩争持,只得带着怒气甩袖而去。   “褚老,我!”   等那张老走远了,刘宇浩才一脸歉意的向褚老认错。   褚老淡淡一笑,摆摆手,道:“这个老头就是臭脾气出了名,你根本就不用和他计较什么,其实他在古瓷鉴定方面还是很有一手的,这个文化交流会也是一种机会,你可以暗中跟他学习一些知识,对你自己是有好处的。”   跟那种狂妄无边的人学?   学个毛线啊!   刘宇浩心中鄙视张老,脸上却不会表现出来,笑着点点头道:“褚老放心,我会留意学习的。”   虽然说此次是一个文化交流会,但刘宇浩知道,这种性子的交流会其实是带有为国家回购文化精品的目的。   所以,刚走上潮汕会馆二楼,刘宇浩就看见已经有数十件古董物件摆放整齐,等着他们这些国内的专家们上前鉴赏。   “成化斗彩鸡缸杯!”   尽管会馆二楼摆放着许多物件,可褚老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一处玻璃罩内安置的两只鸡缸杯,顿时眼睛眯紧,眉毛蹙了一个“川”字。   鸡缸杯顾名思义,造型如缸,绘雄雌雏鸡等,流行成化一朝。在古玩界风靡至今。谁拥有成化鸡缸杯,仅一件就可以傲视同侪。   今人恐不明白这小若鸡卵的小杯,何以如此有魅力?   答案也不算难。一是成化鸡缸杯小而薄,易碎,五百多年来,稍有不慎即成千古恨,故至今世界上存世者寥寥,物以稀为贵是颠覆不破的法则。   二是这小杯在明朝一出生就是皇家血统,从未沦落百姓家。历代皇帝都推崇备至,据《神宗实录》记载:万历皇帝极喜爱鸡缸杯,身边有“成杯一双,值钱十万”,这是当时的价钱,距今已逾百年。《神宗实录》就是万历皇帝起居的生活档案,想必准确无误。   由于成化斗彩鸡缸杯名气太大,明清两代仿品极多。尤其雍正乾隆时期,仿品比比皆是,有的妙肖之极,有的却离题万里。   不管如何,成化鸡缸杯身价与名气已坐定江山第一把交椅,曾领导彩瓷数百年。可惜的是明朝自成化之后,斗彩并无发展,后来的七八朝皇帝并无超越之意,浑浑噩噩,躺在前辈身上享福,一代不如一代,最终将大明江山断送给李自成。   不能超越自己,最终总会被别人超越。   一只小小的鸡缸杯就是一代历史的鉴证者,它以自己的存在时时刻刻都向人们诉说一个简单的道理。   “老褚,你来看我的这两只鸡缸杯如何?”   看到褚老一脸震惊,张老得意极了,背着手摇头晃脑的站在那里,嘴角微微上翘,带有一丝刻意的夸张。   “这,张老,别告诉我说,这两只鸡缸杯都是你的?”   褚老一脸诧异的问道。   台岛的博物院才存有十一只呢,没想到如此稀罕的宝物张老却自己就独享两只,褚老吃惊也是有道理的。   “二十年前得了一只,另外一只是最近才得来的。”   张老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指着那玻璃罩中的鸡缸杯仰头大笑。   褚老点点头,先是围着那鸡缸杯仔细端详了一会,然后才缓缓的抬起头来,此时褚老脸色已经慢慢平静了下来,淡然道:“张老,这鸡缸杯我能上手吗?”   “可以,我来安排。”   张老本来就是有意想把这鸡缸杯拿出来显摆的,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   不一会,两个配枪的安保人员走了过来,在输入密码后,玻璃罩被打开。   刘宇浩觉得好奇,也跟着围了上去。   那鸡缸杯器形为敞口,斜直壁,卧足,底青花方框内书“大明成化年制”六字双行楷书款。   在得到同意后,刘宇浩戴上手套,将其中的一只鸡缸杯拿起,仔细看过去。   手中那鸡缸杯的杯内外壁为牙黄色,青花下沉,胎质细腻纯净;五彩微微开片,迎光透视可见外壁的青花五彩纹饰,釉质迎光肉红色,在灯光的照射下玉质感极强。   “釉质肥硕如磷脂,细腻温润如美玉。”   刘宇浩不禁在心中想起了齐老爷子经常说的这么一句赞美成化斗彩的话。   再看过去,鸡缸杯外壁以青花及彩绘子母鸡图,外壁口沿和近足处各绘青花弦纹两道,弦纹之间绘山石花卉两组,一组为洞石牡丹纹,另一组为山石萱草纹,山石之间公鸡和母鸡带领小鸡在草丛中觅食,昆虫飞舞而来。   “宇浩,这个叫做子母鸡图!”   褚老边看还不忘在一旁指点刘宇浩,介绍鸡缸杯上的子母鸡图。   子母鸡图由来已久。   成化斗彩鸡缸杯上的图案源于宋人画母子鸡轴。古人认为鸡有“五德”,文、武、勇、仁、信五德,并称其为“德禽”。   第0920章 不一样的鸡缸杯   其实,鸡缸杯还有更多寓意。   “鸡”谐音“吉”,因此“大鸡”暗示“大吉大利”,深受世人喜爱。   再者,鸡头上有冠,“冠”与“官”同音,又有“官上加官”之意,暗示为官者升迁、腾达之意。   而母鸡或雄鸡与五只鸡雏相戏于窠,即母子鸡图,以“窠”谐“科”,谓之“五子登科”,暗喻科举考试中皆可金榜题名。   “好了,把物件罩回去吧。”   显摆够了,张老的目的也达到一半,摆了摆手,吩咐安保将那两只鸡缸杯又重新封藏到防弹玻璃罩中。   褚老以前也见过鸡缸杯,但要么是像现在这样隔着一层厚厚的防弹玻璃,能上手的只不过是大清雍正仿的斗彩,而张老两只鸡缸杯竟然是正宗的万历粉彩,且品相保存良好,的确殊为难得。   “发色淡雅柔和,色浓艳而闪青,张老,恭喜啊!”   虽然褚老语气中不假羡慕之意,但那也仅是对两只鸡缸杯的赞美,眼神却是一片清明,看不出一丝贪婪。   在外人面前一向不苟言笑的荣老也禁不住连连点头称是,道:“细腻又不失雅致,疏朗之中偶得浓艳,精巧而不失大气,千姿百态又隽咏秀美,的确堪称精品啊!”   褚老和所谓的张老,张维之间其实有着一段非常纠结的回忆,当年两人都是京大的同学,又都师从李博达老先生。更有意思的是,张维和褚老又同时爱上了自己老师的女儿。   两个年轻人的明争暗斗就那样开始了。   后来,李博达先生的女儿自然是选择了老实敦厚但品行端良的褚老,而彻底失望的张维则远走外埠。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十年,李夫人也已经去世了,可张维却在心里一直嫉恨着褚老,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   在褚老面前,只要是能压对方一头,哪怕是损人不利己的事张维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干。   “两位夸大其词了不过就是两只茶杯尔。”   嘴上是那么说,可张老神色都是遮不住的喜悦与得意。   自从得了第一只鸡缸杯到现在,他每天晚上都要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细细摩挲品鉴,自娱自乐一番才能入睡,配成一对的那天晚上,他更是彻夜难眠。   有些人得了好东西生怕别人知道,但还有些人却唯恐别人知道晚了,少一分羡慕。   而张维恰恰是后者。   前段时间张维更是趁青帮大佬仇宽登门拜访之际,拿出那两只鸡缸杯沏一壶竞拍得来的上品龙井招摇。   足见此人是那种心里藏不住事,更不知道什么时候该低调的人。   “张老,这次你把鸡缸杯拿出来参展是不是有出手的想法?”   褚老笑着试探道。   张维眯起了眼睛,一脸的不屑和轻蔑,摇头道:“老褚,别人我不敢说,但你小子如果能把老师当年留下的那块子冈玉牌拿出来,我倒是可以考虑跟你交换其中的一只。”   “你!”   褚老脸色一沉,最终还是把将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张维所说的那块子冈玉牌是李博达老先生留给褚老和他妻子的唯一念想,别说一只鸡缸杯了,就算是张维拿全天下最精美的古董来,褚老也不会与之交换的。   分明是难为人嘛!   荣老闻言同样脸色一变,冷哼着摇了摇头,懒得理会那种目无余子的蠢货,不屑的自顾去旁边的一处展台观看一组玉雕。   张维顾盼自雄惯了,哪里会去搭理荣老,拉着褚老的手嘿嘿笑道:“老褚,这边还有我新得的云纹漆盘,你是行家,来帮我涨涨眼嘛!”   与其说是涨眼,还不如直白表示张老想再在褚老这个当年的熟人面前得意一把。   至于旁边的刘宇浩,人家张维则采取了无视的态度。   在张维的眼中,刘宇浩不过就是一个陪衬,可有可无的人物,年纪轻轻出来冒充什么专家?哼!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不过,那张维也不是真没有眼力介的人,平时看到青红两帮的大佬们还是能讨好就讨好的,要怪就只能怪刘宇浩长相实在年轻的过分,蒙蔽了别人的双眼。   后来张维在刘宇浩手中连续吃亏上当却又有苦难言,当真的后悔自己从娘胎里早出来了几十年,有眼不识金镶玉,错过了与刘宇浩交好的最佳时机。   话说回来。   张维所说的云纹漆盘算不上是什么传世之作,但考证后发现竟然是元代雕漆大家张成的徒弟所留,其震慑力虽然不如刚才那鸡缸杯,但倒也勉强能入眼。   那云纹漆盘刘宇浩进门的时候就注意过了的,盘木胎黑漆,内外均雕云纹,堆漆甚厚,晶莹照人,刻工圆润。   从器形和雕工上看得出,作者不仅是剔红高手,其剔犀技巧也精湛至极,不过这类物件齐老爷子家里就存有两件,刘宇浩倒也不是很在意。   “刘哥,这种茶杯很贵重吗?”   直等褚老离开以后藤轶才轻声上前询问久久徘徊在那万历斗彩鸡缸杯面前的刘宇浩,脸上带着一丝好奇。   以前薛薇薇也问过类似的问题。   无独有偶,今天藤轶也将物件的价格与其本身该有的分量连续到了一起。   但刘宇浩知道,这不该怪藤轶他们,因为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去鉴赏一件文物,也不知道看似不起眼的鸡缸杯在华夏文明中的传承重要性。   用价值来衡量代表华夏优秀文化辉煌的行为看似肤浅,却可以直接的让更多像藤轶这样的人明白那些珍品所蕴藏着的深厚历史文化和艺术涵养。   刘宇浩苦笑了笑,说道:“十年前苏富比秋拍的一件成化斗彩花卉纹高足杯就已经高达千万港币,这鸡缸杯又是成化斗彩的代表器物,你说呢?”   “啊!这么厉害!”   藤轶吓得吐了吐舌头,用手摸了下自己脖子上的和田玉挂件,苦笑道:“我还以为刘哥送给我的这和田玉已经是价值连城了呢,没想到还不如这两只杯子。”   什么跟什么嘛!   “小子,这两样东西根本没有可比性。”   刘宇浩听了藤轶的话差点没当场崩溃,笑骂了起来。   关于这成化斗彩的来历,还有一段动人的传说呢,相传,成化皇帝有一位万姓宠妃,本名万贞儿,原为慈寿皇太后身边的侍女,后来得到成化皇帝的宠幸,万贵妃喜欢奇珍异宝,所以景德镇官窑专门为万贵妃创烧出斗彩瓷器。   当年掌管官窑的小吏为讨好万贵妃,将釉下青花与釉上五彩相结合,不仅保持了青花幽靓典雅的特色,而且增加了五彩浓重华丽的色调,彼此衬托,争奇斗艳,绚丽多彩,后来竟赢得了“彩瓷之冠”的赞誉。   每一件成化斗彩瓷器都离不开釉下青花与釉上五彩,青花用于勾勒和渲染纹饰,构成画面的主要轮廓;五彩则增加画面的色彩,烘托与点缀图案,讲究浓淡搭配,追求清雅富丽的艺术效果。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成化斗彩瓷器绘画时往往依据画面来设色,使得图案与色彩的搭配浑然一体,恬淡沉静。由于以平涂勾勒填绘技法来描绘图案,所以画面缺乏层次感。   比如人物的衣服都是一色单衣,山石无凹凸感,树枝不皱皮;叶子只有阳面,没有阴阳向背之分;花朵只绘正面,无侧面和背面之别。   “咦,两只鸡缸杯好像大不一样呢。”   刘宇浩和藤轶正无聊的说笑着,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那男子仔细端详了两只鸡缸杯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后又惋惜的摇了摇头。   “原来是田老师啊。”   刘宇浩转身一看,说话的人是八位专家中的一员田致远,昨天晚上彼此已经认识过了,刘宇浩还记得田致远是国家文物局的研究员,刚刚被聘为自己母校的特约教授。   田致远伸手扶了下自己的黑框眼睛,点头笑笑道:“昨天就说过别叫我老师嘛,我们年纪差不多,你就叫我大哥好了。”   说是年纪差不多,可刘宇浩知道,自己比人家小了十来岁呢。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以后就叫你田大哥。”   其实刘宇浩最欣赏的就是田致远身上那股子文人气质,而且心里想到什么就说出来,一点都不矫情。   而和周锡那些商人以及二哥他们见面时刘宇浩就别扭了,动不动就要握手长谈,就算你看不惯对方也不能当面流露出厌恶的表情。   没得让人呕吐!   见田致远对那两只鸡缸杯非常感兴趣,刘宇浩忍不住笑道:“田大哥,我刚才好像听到你说两只杯不太一样是不是?”   田致远并没有马上回答刘宇浩的话,而是皱眉又看了一会才点点头,道:“老弟,你看杯中的鸡仔,头型和体型都呈长尖形,从艺术角度讲,不太符合万历年间工匠的以肥润为美的思想。”   刘宇浩猛地一愣,刚才那只鸡缸杯一直在褚老手中,他没仔细观察,现在顺着田致远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才发现,他说的还真的那么回事。   第0921章 刘宇浩又出一计   难道那只鸡缸杯有假?   刘宇浩心中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大胆的念头。   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否决了,这里可是文化交流会的活动现场,两国之间非常重视,想必不会有人傻到拿高仿的物件出来妄想蒙蔽这么多专家的眼睛吧。   只可惜,刘宇浩想错了。   答案很快就在田致远的质疑和自己的异能下揭晓。   田致远突然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还是指着刚才那个鸡缸杯道:“老弟,你再看这里。”   刘宇浩顺势看过去,大吃一惊,道:“竟然还有留空的地方!”   鸡缸杯中所绘牡丹一般在花蕾的主体中部都会留空,并在烧制之前填上红彩,而刚才发现异样的那只鸡缸杯不仅没有填红彩,花蕾尖部是用青花绘成,迎光透视青花色泽很短。   “还有这里。”   田致远点点头,神色复杂的瞥了眼刘宇浩,对他的心细如发很是赞赏,于是把自己发现的问题一股脑都说了出来:“这只鸡缸杯上公鸡的尾羽和母鸡的羽毛颜色非常浅淡,仔细观察可以看出,公鸡尾巴上的三条翎羽轮廓线也没有用青花勾勒,而母鸡的翅膀更未用红彩勾勒。”   刘宇浩点点头,微微皱眉想了一会后,说道:“田大哥,是不是烧制前的时候画匠不小心的原因呢?”   田致远摇摇头,神色坚毅的道:“肯定不是!”   “为什么?”   刘宇浩大奇,顺口问了一句,如果让他用异能鉴定鸡缸杯的真伪非常简单,可他却非常希望能多从田致远口中了解一些专业的成化斗彩知识。   田致远,淡淡一笑,道:“老弟,你仔细观察一下就不难看出,那只鸡缸杯中的小鸡体毛蛋黄色比较正常,如果说母鸡体毛的颜色却‘烧飞了’,显然不合逻辑。”   “田大哥,果然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要不是你提醒,我差点就误以为这两只鸡缸杯都是真品了。”   虽然刘宇浩一时还没想到怎么利用田致远抛出的这枚重磅炸弹,但他对田致远的敬佩之情却是发自内心的,盛名之下无虚士那句话仿佛就是为田致远量身定做一般。   田致远惋惜的苦笑一下,说道:“老弟,刚才那些只是我个人的看法,究竟对不对也不好说。”   刘宇浩摆摆手笑道:“田大哥说笑了,一只鸡缸杯上那么多破绽还不一定,那要怎样才可以确定其真伪?”   田致远习惯性的扶了一下黑框眼镜,挥手否定了刘宇浩的说法,道:“如果是皇帝授意如此上彩呢?这种情况在以前的古瓷中又不是没有先例。”   刘宇浩顿时一愣,脸色胀红,再看向田致远时,敬佩之情更浓。   的确,在清三代的时候,官家为了显示自己拥有的唯一性,又想拉拢手下官员,特意让掌管官窑的小吏做出一批略次于皇家专享的产品赏赐大臣。   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   以前他还曾经多次在心里鄙夷那些所谓的古玩专家,认为他们在鉴定老物件的时候太过谨慎,有时候甚至做出很多看似多余的事情。   可现在刘宇浩再不会那样想了。   田致远一个人就对那鸡缸杯提出了那么多自己的看法,而且还是一家之言,试问,如果是三五个专家在一起呢?   那不是要最少提出十条八条来?   想想都让人觉得头疼。   看来,还是自己的异能最保险,最便捷。   想明白了这些问题,刘宇浩在心里稍稍的自得了一下,催动异能调出鹿皮图谱。   “果然是一真一伪!”   刘宇浩现在异能已经到了三花聚顶的境界,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必须先使实物和脑中的鹿皮图谱重合以后才能辨别真伪了。   如今的他只需迅速扫过一眼就发现,自己刚才研究过的那只鸡缸杯的确是真品,而田致远提出质疑的那只不过是清末的高仿而已。   是不是该用这两只鸡缸杯做点什么文章呢?   刘宇浩非常恼火张维对褚老的态度,既然鸡缸杯是他的,刘宇浩就不介意捣鼓点什么,让他难堪一下也好。   想来想去刘宇浩也没想出什么具体的办法。   正在暗暗蹙眉间,刘宇浩突然瞥见藤轶,心中顿时一亮,笑呵呵的迎了过去。   “刘,刘哥,我有什么不妥吗?”   藤轶太知道刘宇浩那种坏坏的笑代表什么了,连忙站起来用手在脸上擦拭着,好像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脸上沾了脏东西。   刘宇浩摆摆手,笑道:“藤轶,把你脖子上的玉取下来给我。”   “干嘛?”   藤轶头摇的拨浪鼓似的连连摆手,他太知道身上那块玉带给自己的好处了,最近一段时间藤轶都能感觉到体内真气的异动,现在让他摘下来?有点舍不得嘛!   刘宇浩一脸神秘的笑笑,道:“干什么你就别管了,反正我保证回京以后给你块更好的。”   那块玉跟了藤轶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其中蕴藏的纯净灵气也在逐渐消失,刘宇浩本来是不打算收回,但苦于今天手头上没有合适的材料,也只好委屈藤轶一下了。   反正消失了灵气的和田玉不过就是一块上等白玉罢了,那种物件刘宇浩多的是,和他心中的目标鸡缸杯相比,丢掉一块玉没什么了不起。   藤轶当然知道刘宇浩向来是一言九鼎,但还是有些犹豫,毕竟一块玉戴久了会有感情。   想了足有半分钟觉得不过就是一块玉,没有必要为身外之物薄刘哥的面子,这才乖乖摘下来,道:“你说的,可不准反悔啊!”   刘宇浩淡淡一笑,瞪了藤轶一眼,道:“臭小子,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在转身的时候,刘宇浩分明听到藤轶嘀咕了一声,“有,硬塞给我姑妈银行卡的时候你还不是说以后从我工资里慢慢扣,可到现在一分钱也没扣。”   刘宇浩笑笑,没考虑去和藤轶理论,走到褚老身边,轻声道:“褚老,我有点事想请教您,不知道现在方不方便。”   褚老正在和一个相熟的专家说笑,见来的是刘宇浩,遂点点头道:“现在么?”   “嗯,就是现在。”   刘宇浩歉意的朝褚老身边的朋友笑了笑,硬拉着褚老到了一处僻静之地。   “小子,你又要搞什么?”   褚老白了刘宇浩一眼,心说:“有事就直说嘛,干什么要跑到这一边来,搞的神神秘秘的。”   哪知,刘宇浩第一句话就吓了褚老一跳,“老爷子,您能告诉我您家里那块子冈玉牌的样式和特点吗?”   “你打听这些做什么?”   褚老没好气的哼唧了一下,刘宇浩是他欣赏的年轻一代古玩专家,莫说只是打听那块子冈玉牌,就算以后他想要,作为没有儿女的褚老也不是不能考虑的,可毕竟现在不是时候呀。   什么时候刘宇浩变得这么没轻没重了!   刘宇浩深知褚老是什么样的性格,一看老人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老脸一红,挠挠头笑道:“老爷子,您信不信您把那玉牌的样式说出来,我就能做个一模一样的。”   啊呸!   褚老差点没把刚喝到嘴里的茶水都喷出来,瞪大眼睛看着刘宇浩,道:“小子,你哪不舒服了,是不是昨天穿的太少感冒了?”   “哪能呢,我这身体棒的很!”   刘宇浩一脸窘迫,但为了证明自己没病,还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表示强壮。   褚老“爱徒心切”,哪里肯相信刘宇浩的鬼话,带着浓浓的责备语气,道:“臭小子,别闹了,还不赶紧去看医生。”   得,这是哪跟哪啊!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四下看了一眼发现没人注意自己,这才压低声音把刚才自己和田致远的对话和自己心中的“怀疑”都说了出来。   “你说你是想拿一块假的玉牌去骗张维的真鸡缸杯?”   褚老满脸震惊,差点没大声吼了出来。   这可把刘宇浩吓的够呛,连连摆手示意老爷子小点声,自己心里想的计划还不完美,再万一被别人听去了让张维知道,那可就功亏一篑了。   “你别痴心妄想了,张维又不傻,他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你琢出的玉是假的。”   褚老考虑了一下还是摇摇头不同意。   张维的个性褚老是最清楚的,一般人在他眼里都很难算得上“人物”,而且此人贼精,是那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那子冈玉牌张维当年多次见过,拿他熟悉的物件去骗他怎么能成功?   到时候别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被张维当场识破羞辱一番,那就不划算了。   刘宇浩既然已经决定了就非要办到,又费尽口舌,讲了一大堆的好话,再三保证说看到情况不对就不出手,而且玉牌琢成以后也会先让褚老过目,这才令老爷子松了口。   拿着褚老为自己绘出的子冈玉牌样式,刘宇浩脸色微微有点胀红,兴奋的跑到了潮汕会馆对面的一处幽静的咖啡馆中找了个最里面的位置坐下。   “成不成就看你了!”   刘宇浩笑眯眯的拿出藤轶交给自己的和田玉嘿嘿笑了起来。   第0922章 淳朴的小伙儿!   如果是周锡或者贺旭东现在看到刘宇浩那一脸蔫巴坏的笑容肯定会吓一大跳。   他们太熟悉刘宇浩的个性了,只要刘宇浩露出现在这种紧绷着唇,面带一丝坏坏笑容的时候一定是在琢磨怎么给人挖坑。   不知道这次倒霉的是哪家的孩子!   只可惜,这里是多伦多,以前没有人见过刘宇浩,以后恐怕也很难再见到了,所以路人只会对坐在那里的面相清秀少年投去匆匆惊鸿一瞥的遇见,然后向左走或者向右转。   “先生,请问我有什么能帮到你吗?”   侍者是个漂亮女孩,被刘宇浩深邃眸子中的精芒盯住猛看心情竟然有点紧张,俏丽的脸上微微发红。   “现磨蓝山一杯,谢谢!”   刘宇浩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心里却暗暗鄙视了一下自己,“昨天才到的多伦多,怎么可能会被人盯上,再说了,死死盯住别人一个小姑娘也太没风度了吧。”   女孩俨然一笑,蝴蝶般飞走了!   刘宇浩定了定神,目光落在手中的手绘图上,剔地起凸配上阴线刻描,尽管是褚老凭着记忆匆匆手绘的,但也能看出那玉牌方圆得度、刀工精美。   他甚至可以肯定,褚老家中的那块子冈玉牌是当年陆子冈的传世佳作。   如果是在半年前,刘宇浩也没把握在很短的时间内琢出一块相同的子冈牌,更不要说还必须惟妙惟肖,让熟悉那块玉牌的张维也看不出任何破绽。   可现在不一样了。   陈家云是一个极具创新意识又勇于大胆突破的人,近半年,只要是没事的时候,他就会经常和刘宇浩一起探讨古法雕工的精髓。   陆子冈是刘宇浩和陈家云讨论最多的一个传奇人物。   结合陈家云的那些经验之谈,再加上刘宇浩自己对《南雕秘录》中讲解的制玉手法的理解,现在的刘宇浩在琢玉功夫上,并不弱于当年的陆子冈。   要不然,刘宇浩也不会提出让秦为先专门走精品路线了。   那些口袋里揣着大把钞票的巨贾们可不完全都是暴发户,有一些人甚至家学渊源,自己本身就有着深厚的国学功底。   想从那么人手里赚钱,没有能上台面的手段怎么能行?   顷刻!   在异能的催动下,刘宇浩手中的和田玉很快发生变化,不过数分钟后,那块玉就变成了一块规整中略带粗犷的琢痕,地子凹凸不平的水仙玉牌。   “先生,你要的现磨蓝山!”   侍者女孩回来了,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可当她的眸子落在刘宇浩手上时,顿时目瞪口呆,惊呼道:“您,您是魔术师吗?”   刘宇浩进门的时候并没有遮掩手上那块和田玉,可就这一会的时间,刘宇浩不仅弄了一地的碎石硝,更出奇的是,手上竟然多出了一块玉牌。   怎么能让女孩不惊奇?   “呵呵,我不喜欢到处卖弄奇迹。”刘宇浩笑道。   女孩:“呃!”   刘宇浩歉意一笑,道:“对不起,不小心把这里弄的乱七八糟,这咖啡算是我请你的,别介意!”   说完,刘宇浩付了咖啡的钱,另外又给了女孩十加元的小费,趁女孩还在发呆笑吟吟的离开了咖啡馆,重新回到潮汕会馆。   “褚老,您看看这块玉牌和您家里的那块还有什么不同之处?”   刘宇浩回来的时候专家们已经进入了“中场休息”的状态,三三两两在一起窃窃私语,低头交流着什么。   能参加这种形式的文化交流会活动的专家大部分都是圈内的名人,所以彼此都认识,即便有不熟悉的,因为有着古玩这一共同话题,很快就相互试探着开始了解对方。   反倒是刘宇浩本来就是籍籍无名之辈,年纪又不大,一干人对他的兴趣也就降到了最低点,所以人们对刘宇浩中间消失了一会时间并不在意。   “宇浩,这是你刚才!”   尽管褚老能猜不出刘宇浩为什么非要打听自己的那块子冈玉牌,但当他看到那玉牌的时候的确是惊呆了,抬起了头眼睛圆睁如铜铃大小。   当初刘宇浩来向自己说明想法的时候褚老还有点不赞同,心说:“先别说子冈玉牌不是什么人都能模仿的,就说你小子的雕工能过关吗?”   两年前刘宇浩不会雕刻的事实褚老的知道的,要不然当时刘宇浩也不会把翡翠天珠交给荣老,完全可以自己琢制嘛。   现在褚老有点懵!   这才多大一会的工夫?   刘宇浩竟然能拿出和自己老师留下的那块子冈玉牌一模一样的雕件来,难道是自己眼睛花了不成?   但事实摆在眼前,褚老不得不承认自己看到的是事实,刘宇浩不但拿出来了,而且雕件上的一处缺损还是按照自己手绘图中所画的那样丝毫不差。   那啥,这也太离奇了吧!   开始的时候刘宇浩神情中还不自然的带着点紧张,但看到褚老的神色他就知道自己成功了,现在玉牌起码达到了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五以上以上。   “褚老,您知道的,这几年齐老爷子一直在潜心研究古雕技法,我!”   刘宇浩很聪明,他没把话说完,如果非要去强调或者解释什么就一定会露出马脚,但现在这种似是而非的解释才最有说服力。   果不其然,褚老长叹一声,满怀敬佩的神色道:“还以为自己有一天能够与齐老比肩,看来这辈子是没希望了。”   看着神色黯然的褚老,刘宇浩心中有些不忍,差点就要说出实话来。   好在刘宇浩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淡淡笑了笑,说道:“褚老,您还是说说这玉牌和您那块有什么不同吧。”   褚老直接摇了下头,直言道:“宇浩,虽然这玉牌和老师留下的那块相似度极高,但因为没有经过盘玩,张维一眼就能看出真伪,你还是死了那个心吧。”   其实褚老的意思很明显,他是在关心刘宇浩,不希望刘宇浩为了那个鸡缸杯给自己惹下无端是非。   张维已经到加拿大很多年了,自然在这边有了自己的势力,如果让他看出刘宇浩想用一块假玉牌欺骗自己,依照张维那种小人性格,还不对刘宇浩痛下狠手?   刘宇浩笑而不语,等褚老说完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后才道:“褚老,您不必担心张维的事,您就等着瞧好吧。”   “罢了,罢了,你自己知道就好。”   褚老无奈的摇了摇头,但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虽然他无法说服刘宇浩,但凭着他一张老脸,相信张维也不会太难为小辈的,到时候无非是自己舍了面子,多赔点不是或可化解刘宇浩和张维之间的冲突。   当然,被自己心中内定的“爱徒”央求不过,褚老还是指出了玉牌上多出破绽,并一再详细讲解了自己老师当年留下的子冈玉牌几处不为外人知道的特色。   离开褚老,刘宇浩双手把玉牌合在掌心暗中催动异能。瞬间过后,褚老口中的那块子冈玉牌的几大特色在刘宇浩意念的催动下形成了。   褚老恐怕不知道,现在的那块玉牌就算他亲自过目也找不出任何破绽。   只不过玉牌上的特殊痕迹以及长期盘玩后的“灵气”能保存的时间很短,刘宇浩自己都不确定会是三天还是五天后便会自动消失。   “藤轶,你过来。”   刘宇浩笑着招了招手。   刚才他已经和张维照过面,而且还让张维看出了自己和褚老之间的关系,自然不好亲自出马,剩下的事只能交给藤轶办他才放心。   藤轶笑着走了过来,道:“刘哥,除了你以外,这段时间没有人进出过会馆。”   刘宇浩摆摆手,说道:“不是这件事,现在有另外一件事需要你去完成。”   藤轶微微一愣,立刻会意的点点头,认真听着刘宇浩那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渐渐,脸上显出一丝愕然。   “明白要怎么做了吗?”   说完自己的意图,刘宇浩压低声音问道。   藤轶哑然失笑,道:“知道,不就是装嘛!”   “什么装,这叫策略!”   刘宇浩皱了皱眉头,对藤轶的表现非常不满。   藤轶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从刘宇浩从中迅速接过那块玉牌,嘿嘿笑道:“刘哥,你就放心好了,这点小事我还是办得好的。”   “靠,你小子是故意的。”   看着藤轶自信的背影,刘宇浩微微一愣,随即嘴角浮现一丝苦笑。   张维的眼中充满了嫉妒和贪婪,把正在与自己说话的同行甩到一边走到藤轶身边,道:“小伙子,我能看看你手中的那块玉牌吗?”   藤轶一脸木讷,同时目光中满是警惕,摇摇头,用非常诚恳的语气说道:“老先生,我只负责保管东西,丢了我赔不起。”   多么淳朴的小伙子啊!   来宾中以藤轶年纪最轻,而且又没有人介绍,张维当然明白藤轶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而已。   思考了一下策略后,张维再次“慈祥”的笑着,道:“小伙子,你能告诉我,这玉牌是谁让你保管的吗?”   第0923章 老乡遇见小老乡   “麻辣隔壁地,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藤轶在心里把张维骂了十遍百遍,但仍然保持一脸的戒备神色,说道:“老先生,您这样追问我很为难的。”   说话的时候,藤轶还不停的用眼角余光向褚老那边瞥去。   藤轶能看到褚老,张维自然也能看到。   “小伙子,你家的农村的吧?”   张维继续在藤轶面前表演自己作为老人的慈祥一面,尤其是那笑容,和善的让藤轶都差点恍惚认为自己是在和一位真心关心自己的人在说话。   三十年以前张维一直生活在国内,当年出国也是因为自持甚高,又觉得自己得不到老师的器重,再加上心爱的女人被师弟夺去几种原因夹杂在一起的缘故。   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和国内脱节了,农村家庭负担重,生活艰辛的事实他还是清楚的。   蠢人往往是最喜欢自作聪明的,张维就属于典型的那种类型。   藤轶脸上表情似乎是很不情愿提起自己的家庭状况,但又拗不过张维的热情,点点头,勉强挤出几分笑容,说道:“谢谢老先生关心,最近几年好多了。”   事实也的确是这样嘛!   藤轶并没说谎,自从他跟了刘宇浩以后,姑妈现在的日子也比以前过的好了许多。   虽然自己和大哥还没成家,可京城也有了他们兄弟俩的落脚之地,前段时间自己又和大哥同时得到了浩怡珠宝的股权,岂止是好多了可以解释?   但藤轶的表情落在张维眼中却又是另一番明悟。   通过刚才的观察和对话,张维现在已经可以肯定藤轶就是褚老为自己请的保镖,不然的话,那孩子怎么会在和自己说话的同时还要不停去看褚老在做什么。   在张维看来,一个乡下穷孩子能有什么见识?只要自己稍加一些手段,对付这种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自然绰绰有余。   “孩子,我以前也是农村的。”   张维自以为是的摆出一副淳淳善诱的长者之态,开始进行心理攻坚。   本来嘛!相同的出身是拉近关系的最好武器。   他张维懂得这个道理,藤轶也懂。   “真的吗?你,老先生,你不会是逗我玩吧?”   藤轶听了以后讶异的瞥了张维一眼,眸中带着一丝不信的神色上下打量张维那套好几万块的西装。   “看你这孩子怎么说的呢,我能骗你吗!”   张维心中一喜,觉得有门了,但脸上还是故意装出一副很生气的模样,改用自己的家乡话说道:“我的江南人,小伙子,你的家乡在什么地方?”   藤轶猛然做出吃惊状,张大嘴巴盯住张维猛看,眼睛里有说不出的狂喜。   张维被藤轶看的有些不自然了,老脸一红,但仍用的是家乡话,尴尬道:“小伙子,你在看什么?”   藤轶挠挠头,很憨厚的嘿嘿一笑,道:“老先生,没想到您居然是石县人。”   “噗哧!”   这时,就在离藤轶五十米外的刘宇浩突然把口中的茶水全都喷了出来。   这小子也忒坏了,怎么连套老乡这种手段都使上了。刘宇浩听得出来,藤轶刚才说话的时候正是用的江南石县方言。   倒不是藤轶真和张维是老乡,做为京城特战大队的精英,藤轶会经常参加一些特殊的行动,那些行动会涉及到卧底之类的工作,所以,学说各地方言也是藤轶当年必修的一门功课。   没想到竟然在这种地方派上了用场。   刘宇浩对藤轶瞬间提升到了一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感觉。   自己只是挖了一个坑等着张维自己来跳,可没想到,现在不需要等了,藤轶的表现就足以一脚把张维揣进坑里。   张维呀张维!   你怎么都想不到你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   本来你是准备诱导人家藤轶的,可你却没想过,藤轶比你要聪明百倍,早就撑了网等着你老小子去钻。   刘宇浩的眼泪都笑出来了。   好在他是用异能远远的偷听藤轶他们之间的谈话,否则他现在的表现就能让张维立刻生疑。   刘宇浩是没想到,张维是想不到。   “哎呀,小伙子,我们居然是老乡?”   张维瞪大双眼,激动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他刚才也听出藤轶那一口话是地道的江南石县地方口音了,离家几十载偶遇乡音,怎能让他淡然相对?   藤轶小子继续装!   “老先生,我也没想到哩。”   藤轶果断的“羞涩”一笑,把自己内心的想法掩饰在笑容中,丝毫不让人察觉。   既然大家是“老乡”,那后面的话当然就好交流了。   张维并没忘记自己的主要目的,强忍住内心兴奋,淡淡挥手笑道:“老弟,咱们都是一个县里的,给我看看你手中的玉牌总可以吧!”   好嘛!   小伙子成老弟了!   张维对自己的意外发现很满意,远在加拿大遇见“老乡”也使他的警惕放松了不少,可他忘记了一个重点,老祖宗经常说的“老乡老乡背后一枪”那句俚语。   更何况,藤轶压根就跟江南没任何关系。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通常来说,悲催的结局一般都是以喜剧为楔子的。   “绕了一圈您还是想看这玉牌啊?”   藤轶“很为难”的撇撇嘴,瞥了一眼张维,又犹豫的看了下手中的玉牌,试探了几次都不知道该不该让张维看那玉牌。   现在张维已经完全相信藤轶是老实本分的农村孩子了,笑着说道:“老弟,我就在这里看看而已,又不是要你的玉牌,没多大关系嘛!”   说的也是啊!   藤轶傻乎乎的仰着头想了一会,眸中一片清明,咬咬唇道:“那先说好,只能看一会。”   “好、好、好,就看一会。”   张维笑得眼睛都眯到一起连连点头,很亲热的拍了拍藤轶的肩膀以示自己是很有诚意结交他这个小老乡的。   那玲珑奇巧的雕工。   再看那玉牌中水仙花茎细如毫发。   手捧玉牌,张维的手慢慢开始颤抖,脸上出现一种近乎狰狞的笑容。   是了,这玉牌的确就是当年老师留给褚老的那块,玉料洁白无瑕,滋润温柔,雕工一流、文饰精美,极富灵气。   图纹表现得曲尽其美,把水仙花儿开瞬间的美丽,描摹得淋漓尽致。其言繁,其笔简,情深意切,白描无华,就连缺损的那点细微痕迹都毫无二致。   “老先生,玉牌可以还给我了吗?”   藤轶不知道那子冈玉牌是否真能瞒过张维的眼睛,所以心里有点发虚,见时间差不多了就连忙索要,尽量不给张维时间去细细考证。   张维却是沉默不语,似乎是在想心事。   过了良久才缓缓抬起头来,浑浊的眸子有点湿润,摇头道:“老弟,我很想得到这块玉牌,你能把他卖给我吗?”   “使不得,这可使不得!”   藤轶“吓得”脸上苍白,连连摆手道:“老先生,我只是个打工的,把玉牌卖给你以后我会丢掉工作的,还请你能体谅。”   多么诚实、多么老实本分的孩子啊!   张维看着眼中痛在心里,不舍得将玉牌交还给藤轶,长长叹息了一声。   藤轶不禁在心中笑了,可他知道,这个时候才是戏肉,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只有迅速离开才能让张维痛下决心。   “老先生,我要走了,以后有机会咱们再聊。”   说完,藤轶就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等一等。”   张维一把拉住藤轶,几乎是恳求的说道:“老弟,只要你肯将这玉牌卖给我,我会付给你一大笔钱的,根本就不需要再去给别人打工,你好好考虑一下。”   什么叫一叶障目?张维便是其中的代表。   在他看来,所有的人应该都和他一样,眼里只有金钱没有情谊;所有的人都逃不过巨大利益的诱惑,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可他错了,还错的很离谱。   当年李博达老先生就是因为看透了张维的本性才没有倾囊相授。   其实,张维的才华是远远高于褚老的,要不是因为他太过于贪婪,迫不及待的想得到一些本不属于他那个阶段应该得到的东西,最终李老不仅会把张维选作女婿,更会将所有家产都托付于他。   现在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再次看到子冈玉牌以后,张维又开始心生贪念,想把玉牌据为己有。   哼,凭什么当年老婆没得到,最后还被赶出师门流落国外?凭什么好处都被老褚那家伙一个人占有?凭什么?   现在有机会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子冈玉牌凭什么不尽量争取?张维也知道今天是他最后一次可能得到子冈玉牌的机会了,他绝对不会轻易放弃。   “老先生,就算我拿到钱也没命花呀,您知道的,国内!”   藤轶“心虚”的向褚老那边瞥了一眼,欲言又止,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模样。   “那就别回国了啊!”   张维一见有门,兴奋的眼睛猛然一亮,笑道:“反正你现在不在国内,只要你把玉牌卖给我,我可以保证你能居住在这里,要是你不想住在加拿大,我还可以帮你申请米国的国籍!”   一大串的好处连绵不绝的从张维口中冒出。   第0924章 哑巴亏   张维给出的已经不简简单单的诱惑了,洋房、名车、美女几乎应有尽有。   “咕咚!”   藤轶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猛然吞咽一口口水。但随后,藤轶还是神色坚决的摇了摇头,说道:“老先生,对不起了,那啥!”   “哎呀!我的好老弟,你倒是说说你想要什么嘛!”   张维急眼了,刚才那些诱惑他自己都把自己给说心动了,可没想到这个农村娃硬是死咬着不松口,根本闭口不谈卖那子冈玉牌的事。   难道说,他就一点不心动吗?   张维在心中暗暗摇头,心说:“不对呀!刚才明明有看见他咽口水的!”   可面对一脸倔强的藤轶,自以为口才极佳的张维也没辙了!   突然,张维猛地拍了拍脑门,一种顿悟的感觉油然而生。   农村出来的孩子最希望得到什么?   当年自己最看重的不就是钱么?如果没钱,那些什么香车美女洋房鲜衣怒马的跟自己有个毛线的关系?   张维为什么一生都没真正成功过?   那是因为他时时刻刻都拿自己做榜样来衡量别人的想法,这样的人想成功除非是天下讲诚信的人都死绝了,否则排队都轮不到他。   可他偏偏却想不通这么简单的道理。   “老弟,我给你二十万加元买你那块玉牌怎么样?”   张维试图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   藤轶摇摇头。   嫌少?张维皱了皱眉,又道:“那五十万,五十万可不少了。”   五十万加元的确不少,可那要看对谁,如果藤轶真的是一个出自农村的孩子,以前又没见过世面,可能真的会觉得很多。   但藤轶不是,所以,张维看到的依然是摇头。   “八十万,怎么样?八十万已经可以很舒坦的在加拿大过一辈子了。”   张维要拼了,心一横咬牙切齿的说道。   说什么这次他也要把子冈玉牌留在自己身边,绝对不允许褚老带回家去。   藤轶微微一愣,眼睛的异彩转瞬而逝,摇头道:“老先生,这点钱我跑路都不够。”   啊!   张维差点没气得当场吐血。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藤轶是个老实孩子,还梦想着以极低的代价换得那块子冈玉牌呢,可没想到人家根本就是嫌钱少。   不过,从这点来看,张维还是很满意的,最少他看到了希望。   “一百五十万,老弟,你知道加元的一百五十万是多少钱么?”   张维这次没有再犹豫了,硬着头皮一次就报出了自己的心理底价,这些年他虽然也赚了一点钱,可一百五十万加元对他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足抵他一半的身家。   可是张维不后悔,他认为是值得的。   且不说那块子冈玉牌的真正价值,张维马上就六十岁了,这辈子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有朝一日报仇雪耻凌驾于褚老之上。   李博达老先生的女儿去世了,再无可能成为他的妻子,但能得到老先生留下的那块玉牌也算了结了张维一半的心思。   所以,这一百五十万加元他认为出的值!   藤轶脸色犹豫不定,眼神亦是扑朔,仿佛是在故意躲闪张维一般,最后咬咬牙关,仍旧保持憨厚的笑容,吞吞吐吐的道:“老先生,一千万RMB不是很多。”   张维差点要晕过去!   好小子,这是在扮猪吃老虎呀!   他明明知道一百五十万加元基本就已经相当于一千万RMB,可他竟然认为还是不够,看来自己刚才是小瞧了自己的这位小老乡了。   “那你说你到底想要多少吧。”   张维脸上铁青,哭丧着脸愤恨的说道,整个人也变得严厉了起来,再没有刚才的“慈善”长者模样。   哪有撕破脸了就急眼的?   藤轶在心里鄙夷了张维一番,冲那成化斗彩鸡缸杯努努嘴,道:“再加上一个鸡缸杯就成交。”   “什么?你想!”   张维倒吸一口冷气,他感觉自己都要瘫下去了,脸上的神色极为精彩,绝不是简单的震惊就能形容的。   这不是狮子大开口是什么?   鸡缸杯是成化斗彩中最有代表性的物件之一,在某些特定的消费群中,鸡缸杯的价值远远要高于子冈玉牌。   何况,自己的这个小老乡竟然开价是一百五十万加元和鸡缸杯,两样加到一起价值早已超过两千万。   这是要抢劫啊!   “老先生,您要是不同意就算了,大家都准备离开了,我也要走了。”   藤轶哪会留时间给张维考虑?他现在巴不得张维的脑子越混乱越好,看到众人有散场的意思马上趁乱提出。   与此同时,刘宇浩也是被藤轶狠狠的震了一把。   好小子,牛掰啊!   刘宇浩的本意是让藤轶用那块“子冈玉牌”换取鸡缸杯,可没想到藤轶居然自作主张,不仅要换鸡缸杯,还要把那一百五十万加元一起黑下来。   “嗯,很有点奸商的潜力!”   刘宇浩在自己心里给了藤轶一个最中肯的评价。   张维不傻,换做平时,他早就拂袖而去了,可现在却不行,他极其渴望得到那块子冈玉牌,而且他很清楚过了这个村就再也没这个店了,以后自己还能不能见到褚老都要两说。   “老先生,我真的要走了。”   藤轶见时机差不多成熟了,也懒得再和张维磨磨唧唧,说话的语气强硬了不少,带有几分威胁的意思。   张维抬起头一看,心都不禁提了起来,褚老那边已经没人了,估计是马上就会带着藤轶离开。   该怎么办?   要不要拿鸡缸杯加一百五十万加元去换子冈玉牌?   张维的心很痛!   可时间不等人,刘宇浩为了协助藤轶,故意在远远的地方喊了一嗓子:“藤轶,褚老他们准备走了,你快点出来。”   “哦,知道了!”   藤轶答应了一声,收起一直挂在脸上的憨厚笑容,道:“老先生,再见!”   再见个毛线啊!   “慢着,我答应你!”   张维决定了,不就是鸡缸杯嘛,反正送出去一个自己还有一个,但这块极具纪念意义的子冈玉牌却再也没有了,孰重孰轻高下立决。   说完,张维的脸色比死了爹还难看,一脸幽怨的盯着藤轶冷笑不已,道:“老弟,你真狠啊!”   藤轶禁不住苦笑着说道:“老先生,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您看,这不是您非要逼着我卖玉牌么。”   得,错还都推到张维身上了。   很快,在安保人员的帮助下,藤轶拿到了自己想要的“其中一只”鸡缸杯,并得到了一百五十万加元的现金支票。   “老先生,这个玉牌现在是您的了。”   “慢着,我们是不是该签个协议呢?”   见藤轶抬腿就要走人,张维连忙拦住了他。   古玩交易虽说有圈内自己的规矩,但张维明知道玉牌不是藤轶的,却花了大价钱买下来,他也怕藤轶落跑以后褚老找自己麻烦,所以一定要把事情办牢靠了,让褚老吃个哑巴亏说不出苦来,而自己又不会担风险,所以,买卖协议还是必须要签的。   藤轶苦笑了一下,道:“签协议?没这个必要了吧?”   “不行,一定要签!”   张维摆摆手,一脸的坚决。   开什么玩笑,自己花了大半辈子积蓄买一块玉牌,到时候没有协议,万一跟人扯皮起来岂不是揪心?   “那,那好吧!”   藤轶木着脸,言不由衷的答应了下来。   其实藤轶心里一直在暗暗冷笑,他等的就是张维主动提出签协议的事,可他却不能先提出这个要求,毕竟他在张维眼中是准备跑路的人,怎么可能自己先卖出破绽惹人怀疑?   古玩交易不分地域,无论在任何国家都没有保真一说,双方只要愿意,签署买卖合同以后就要遵循“行规”。   所以说,古玩交易不单纯是价格上的较量,更重要的是知识和眼力上的较量。   在圈子内,无论是买家买假了还是卖家卖漏了,均不能退货或找后帐。因为古玩交易凭的就是眼力和实力,外行不懂也不敢买,敢买必须要懂。   买家也许买假买贵,卖家也许卖漏卖低,买卖双方都承担着一定的风险。古玩行很忌讳买方退货与卖方找后帐。“退货或找后帐”此风一长,势必影响其在业内的声誉。   “成了?”   见藤轶一脸笑意的走出会馆,等候在门外的刘宇浩呵呵一笑说道。   藤轶扬了一下手中的锦盒,把支票拿出来递到刘宇浩面前,道:“刘哥,还真让你说着了,那张维死活不肯让我走,非要死皮赖脸的买那块玉牌。”   “你小子,少得了便宜卖乖。”   刘宇浩笑着接过那锦盒,但并没有去拿支票,虽说有亲兄弟明算帐一说,但他和藤轶之间的确已经没有任何必要在金钱上面拉扯。   藤轶也懂这个道理,笑着把支票收进刘宇浩平时放钱的专用口袋,道:“刘哥,我们赶紧走吧,说不定一会那老小子会出来找麻烦。”   “切,他敢么?”   刘宇浩不屑的撇撇嘴。   买卖合同就和那鸡缸杯放在一起,张维可以不要脸,但他即便发现有假又能怎么样?他还能把那白纸黑字变成废纸不成?   这个哑巴亏,他吃定了!   第0925章 仇人相见   酒店的房间里时不时传来阵阵笑声,藤轶一脸严肃的站在门外,房间里只有刘宇浩和褚老、荣老在场。   “好小子,真没想到你这么坏。”   荣老听完刘宇浩的讲述哈哈大笑起来,语气虽有几分嘲讽,可眼中却满是欣赏之意。   刘宇浩讪讪一笑,挠挠头道:“我不过就是看不惯张维那盛气凌人的样子,才想了这个办法捉弄他罢了,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会上当。”   言不由衷啊!   刘宇浩当然不会告诉二老,其实自己第一眼见到那鸡缸杯就眼馋的不得了,挖空心思才想出这个办法得到的。   那不是找挨骂嘛!   与荣老相反,褚老一脸肃然,沉思了一会抬头说道:“张维其实是可以成为一方大家的,只可惜他心静不下来。”   荣老不同意褚老的说法,摆摆手不屑的说道:“什么叫心静不下来?他那叫自作自受,完全是活该!”   褚老苦笑了一下,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道:“宇浩,你那块玉牌根本就瞒不过张维的眼睛,可他怎么就上当了呢?”   “呃这!”   刘宇浩也是忽然愣住,笑容凝固在脸上,想了半天才艾艾道:“这我怎么知道,可能是他太久没见到那块玉牌,眼花了吧!”   我了个去的!   刘宇浩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也是他自己不小心,得意忘形之下居然把自己给褚老看过玉牌的事忘记了,现在可好,引起怀疑了吧。   果不其然,褚老疑惑的看了看刘宇浩,先是点点头,随即又摇头说道:“不会,我看不像你说的那么简单。”   还要追问下去啊?   刘宇浩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脑袋飞快的转着,心说:“该怎么才能把这件事瞒过去呢?”   不过,刘宇浩的担心是多余的。   荣老大手一挥,豪爽地道:“褚老,你管那么多破事干什么?你那个师兄的本事这些年我都知道了,你还未必不了解?”   不等褚老反驳,荣老又摆了摆手,道:“宇浩,快把那鸡缸杯拿出来再让我看一眼。”   褚老不好再争辩,只能神色复杂的瞥了刘宇浩一眼,再不说话。   刘宇浩眼角的余光已经看到了褚老的脸色有异,但他也只能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借着拿锦盒掩饰了心中的尴尬。   老爷子,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异能是我最大的秘密,谁都不能说啊!   文化交流会的欢迎晚宴安排在刘宇浩想去又不想去的地方。   多伦多一处豪华别墅前,褚老神色微微有些凝重,回头说道:“宇浩,仇宽这个人的身份非常复杂,如果没必要,就不必过多接触。”   刘宇浩淡淡一笑,点头道:“褚老,我记下了!”   他哪能听不出来褚老其实是在关心自己,可刘宇浩也有刘宇浩自己的苦衷,他此行的主要目的是不可能让褚老知道的,尽管仇宽身份复杂,可作为青帮的堂主,南霸天的顶头上司,刘宇浩又不得不打交道。   理论上来说,加拿大是没有青帮的,青帮的总堂设于台岛,此处不过是青帮的客帮罢了,但如果刘宇浩轻视了仇宽这个人的存在,他能不能安全走出多伦多都要两说。   历史上,青帮成员下至游民、僧道、兵勇、尼姑、妇女,无不被其吸引,上至政商界达官显贵,文化名流无所不包,只要是认同青帮理念,都可以在帮会中得到成员的慷慨互助,很多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都曾经是青帮成员。   南霸天在多伦多很有影响力,自然是青帮的拉拢对象。   洪门严禁外人冒充,“冒充进红,一刀两洞”。青帮却截然不同,“许充不兴赖”,有人了解青帮的底细,冒充青帮,查清他确无恶意,可以原谅,不予处治,但是,如果青帮成员公开否认自己是青帮,则会受到惩罚。   所以,潘方圣老爷子虽然有意想帮刘宇浩一把,但也不能手伸的太长,只能暗地里要求多伦多这边的弟子不协助青帮人为难刘宇浩。   青帮为纵的组织,按宗相传,讲究长幼尊卑,等级森严,所谓“师徒如父子”。如曾称霸上海滩的黄金荣、杜月笙等是绝对的青帮老大,门下几乎无人敢于犯上。   而红门则是横的组织,标榜侠义精神,讲的是“梁山的根本、桃园的义气、瓦岗的威风”,所谓“兄不大,弟不小”。我们在港台一些枪战片中看到的所谓帮派内讧,应该多是发自洪门。   据薛老爷子那里的资料显示,仇宽是南霸天大儿子南明普的同门师兄,这对别人来说知不知道都一样,可对刘宇浩就不同了。   在别人的地盘上对别人的兄弟下手无异于虎口拔牙,稍有不慎便会有生命危险。   但青帮组织比洪门更严密,纪律也更森严,违规会众的处罚轻者逐出本帮,重者用火活活烧死,这是最基本的“十大帮规”。   一直以来,刘宇浩都试图想在青帮内部找到突破口,最好是让南霸天违反“帮规”,这样的话,他再想下手就简单很多。   “刘大哥,终于等到你来了。”   刚一进门,刘宇浩就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吸引,眼前一花,出现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笑嘻嘻的抓住他的右臂。   我了个去的!   老子可不是基友,也不喜欢男风!   对于扑过来的人,刘宇浩看都不看就知道是个男人,他对奔放的热情实在有些不习惯,抬了抬手,不动声色的将右臂从那男子处抽出来。   “关雨?”   再定睛一看刘宇浩就乐了,微微诧异的笑道:“你怎么在这?”   关雨带着一脸真诚的笑容把头一歪,瞥了一眼刘宇浩,笑呵呵的说道:“仇爷下帖子,今天整个多伦多的望族都来了,我怎么就不能来。”   言下之意关雨是在怪刘宇浩竟然忘了关家在多伦多也是颇有实力的。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我还说明天抽个时间去你们家拜访呢,没想到今天就遇到你了,这可好,省得到时候我不认识路。”   这倒不假!   刘宇浩本来就是要准备去关家拜访的,没有关家的暗中支持,他很难在多伦多打开局面,更别提怎么才能抓住南家的弱点了。   关雨撅着嘴巴,不满意的说道:“刘大哥,听你这话中的意思,怎么这么勉强啊,要不然我现在就带你去见我父亲,也免得你明天再多跑一趟路?”   “这好吧,既然来了,见见也好。”   刘宇浩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下来,虽然薛老爷子一再强调刘宇浩到了多伦多可以寻求关家的帮助,但今天看到关家居然与仇宽有着一定的连续,这倒让刘宇浩起了一丝戒心。   不管怎么样,先见一下关河再说吧,如果他真的是薛老爷子的人,刘宇浩就会告诉他一些有限的事情,如果关河已经和仇宽打成了一片,刘宇浩自然懂得敬而远之。   “褚老,遇到一个朋友,我先离开一会。”   刘宇浩没有忘记跟褚老先打个招呼。   褚老点点头,说道:“等一会你直接来大厅找我,今天仇家人来请的时候仇先生特意说过想见见你。”   刘宇浩点头示意自己明白后,跟着关雨进了别墅。   “父亲,这位就是我前段时间常跟你提起的翡翠圣手刘大哥。”   别看关雨在外面非常活跃,可真的到了自己老爸跟前却表现的老实巴交,毕恭毕敬的样子。   关河大约四十来岁,个子不高,但衣着得体,看上去就是那种很有涵养的世家子弟,在关雨介绍完了以后微微一笑,伸出手来,道:“刘少,久仰大名今天才得以相见惭愧的很啊!”   刘宇浩也伸出手来,当他感觉到关河的手特意加了几分力气后,脸上露出诚挚的笑容,道:“关先生,我和关雨是朋友,您就是长辈了,千万别这么客气。”   那一句刘少意义非同,本身关家和刘宇浩是没有交情的,但关河用了刘少的称呼,又在握手的时候刻意表达自己的敬意,那就说明薛老爷子已经有交代了,不需要刘宇浩再向关河表示什么。   寒暄了一阵后,刘宇浩正想找个机会打听南邵的事,门外传来另一个熟悉的声音。   刘宇浩微微皱眉,朝门口看了过去。   什么叫冤家路窄?现在就是最好的写照。   南邵的脸上如沐春风,步伐轻快,脚步还未跨入门槛的时候,就发出了笑声,可当他瞥见刘宇浩的时候,突然愣住了,随即,一双眸子突然电一般射来,准确地定在刘宇浩的身上。   “南先生,你今天衣服很精神。”   刘宇浩耸了耸肩,笑呵呵的先打了声招呼,红润的脸上非但没有生出什么畏色,反而淡定从容。   南邵抿了抿嘴,冷冷一笑道:“刘先生,稀客啊!”   “稀倒是稀,但是不是客人就要看心里怎么想了。”   刘宇浩是那种刀架在脖子上都不会变色的主,怎么可能怕南邵的威胁,立刻又笑了起来。   这种动辄甩脸子的人刘宇浩见得多了。   通常这种人都是蠢不可及的东西,又贪婪又愚蠢,既然南邵那么不识相,那刘宇浩也不介意顺道收拾了他。   第0926章 分外眼红   在人们心中,但凡是涉及到杀父之仇、夺妻之恨,那必然会是不死不休,谁想从中调解都会遭白眼。   巧得很!   南邵认为他和刘宇浩之间把这两样最深的仇恨都占全了。   早在千年前就有“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这句话,从这个角度来看,刘宇浩无疑是的确“杀”过南邵父母。   两亿五千万欧元啊!   白白丢掉那么多钱,南邵的心里要有多难过?   这且不算,最后南邵反为刘宇浩做了嫁衣,不仅得罪了缅甸军政方的大将军,十年内不允许再参加缅甸翡翠大公盘,而且与那金丝紫铜翡失之交臂。   珠宝业是南家最重要的经济来源,刘宇浩前脚掐断了南家的翡翠原石渠道,后脚和田玉和钻石两样占据极重比例的珠宝来源也跟着莫名其妙的出了问题。   不用说,一定又是刘宇浩在背后搞的鬼!   一想到自己大哥那张脸,南邵的心里就莫名的恐惧,眼角连续抽搐几下。   自古有云,穷文富武!   南家在加拿大经营已有百年,不管是在人脉还是金钱以及各种地位势力上都是没得说,可自从大哥南明普练了那个什么狗屁密宗心法,南邵不仅要偷运大量的腐尸,还要为那些腐尸找到处理的办法。   这可把南邵急坏了。   开始的时候南邵并没有意识到什么,可后来才明白,那些都是花钱的祖宗,一具腐尸从外面弄到南家直到最后处理完毕,没有个万把块加元都不够瞧。   即便南家有钱也不能这样折腾啊!   这不,才十余年的工夫,南家就已经落到了今天这种外表光鲜,实际生活却举步维艰的艰难地步。   原本以为今年的缅甸翡翠大公盘能起死回生挽救南家的命运呢,可没想到会遇上刘宇浩这个灾星,掏空了南家的家底不说,还把南家推到了濒临破产的悬崖边。   麻辣隔壁地!   咱是招谁惹谁了?怎么会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穷追猛赶,杀了个落花流水?南邵和南霸天回到家里后琢磨了半天才想起唐妩。   所谓的夺妻之恨就落在了那个叫唐妩的丫头身上。   要不是因为她,刘宇浩再怎么也不会无缘无故针对南家下毒手吧?可怜见,南邵只空有个未婚夫的名头,却连唐家小妞的手都没牵过一次。   莫名其妙的就戴上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忒冤了!   越想越气,南邵的脸上瞬即变得冷若寒霜起来,冷哼一声,道:“刘宇浩,做人还是低调一点的好,你可别忘了,这里是多伦多。”   “赤果果”的威胁!   可南邵忘记了,刘宇浩岂是那种脖子一伸任人宰割的主?   刘宇浩的眼眸不由眯了起来,眼眸中掠过很明显的不悦,冷笑一声,突然提高几分声调,讥讽说道:“哦,听你言下之意,多伦多是你南家独大?”   此时宾客已经来了不少,那些绅士名媛们虽然喜欢热闹,可也都自持身份尊贵不肯高声喧哗,刘宇浩刚才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却也能让五十米范围内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顿时上百双眼睛如同探照灯般射来过来。   很不幸,大家不知道说话的人是谁,所以都好奇的打量起南邵来。   多伦多能有哪个南家?在场的又只有南邵一人姓南,刚才那话铁定指的就是他。   “刘宇浩,你!”   南邵的眸中掠过一丝愤怒,脸色也不由骤变,已经气的面目狰狞了却不敢轻易发作,只好强忍着任凭浑身发抖。   关河又何尝不是一样,死死盯着刘宇浩,脸上掺杂着震惊。   诛心妄语啊!   刘宇浩刚才说的话把南邵一下顶到了南墙上,想下却又下不来。   南家是青帮弟子,但不是掌控多伦多的青帮大佬,他竟然胆敢在刑堂堂主仇宽的家里告诉别人南家可以在多伦多一家独大。   胆子很肥嘛!   这南家到底想要干什么?要知道,青帮第一条帮规就是“不准欺师灭祖;不准藐视前人。”   虽然南邵没说过任何欺师灭祖藐视前人的话,但在场那么多人却听到了刘宇浩的反问,试问,南邵怎么解释得清?   就算他南邵能解释清楚,可他毕竟违反了帮规。   前面说过,青帮的帮规极严,对门下弟子任何行为都有严苛的规定。   结合刚才刘宇浩的话,人们大可以把南邵刚才的行为理解成一次在刑堂堂主仇宽家逞凶斗狠的挑衅帮规行为。   而青帮对那些不受帮规的帮众惩罚可不是闹着玩的。   初次不务正业,专事敲诈、逞凶斗狠者,轻则申斥,重则请家法处治,再犯时用定香在臂上烧“无义”两字,并加以斥革,严重者可直接捆在铁锚上烧死。   再怎么说刘宇浩也是仇宽“请”来的客人,他南邵平时怎么嚣张都无所谓,但今天晚上对客人无礼就是挑战仇宽的底线。   这突来的变故让沉浸在正回忆着往事愤怒中的南邵不禁微微愕然,目光随即落在了关家父子二人的身上。   今天这事儿要是捅出去,让仇宽知道,若再有那些“有心人”在暗中煽风点火,势必会导致青帮内部的一场大礼议事件。“关河,刚才的话你要帮我证明。”   南邵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般往前走了两步,生怕这个时候关家父子弃他而去。   可他忘了,毕竟是求人,怎么能对关河直呼其名呢?   旁边看热闹的关雨却是笑了,一副你能奈何的样子,说道:“南邵,我们家可不是青帮弟子,要证明恐怕也轮不到我父亲吧?”   这话说的好!   仇宽是什么人?那可是青帮排名第三的刑堂堂主,他怎么可能在外人面前揭自己的短呢?就算他仇宽要处分南邵,也的确不会去找关家问情况。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南邵听了关雨那句很有道理的话,脸色顿时惨白起来恚怒之极,心里却对自己今天晚上兴冲冲跑来来仇家,只怕是悔青了肠子。   看着南邵失魂落魄离去的背影,关河还是忍不住低声道:“刘少,南家在多伦多的势力仅次于仇宽,这几日你最好住在我家里,也好有个照应。”   关家虽然不属青帮,但关河这个人仗义疏财,曾多次暗中资助过潘方圣,这些情况仇宽心里也是清楚的,所以不会在面子上为难关家,更不会放纵南邵对付居住在关家的刘宇浩。   刘宇浩心中一暖,淡淡笑道:“谢谢了关叔,我是和朋友们一起出来的,大家伙住在一起比较合适。”   关河迟疑了一下,见刘宇浩话中语气甚是恳切也就不再说了什么了,点点头道:“那我就安排关雨和你住在一起,不管出了什么事我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毕竟薛老爷子已经通过暗中渠道连续了关河,他不可能对刘宇浩的安全不管不问,不出问题便罢,出了事薛老爷子震怒之下关河可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刘宇浩还要拒绝,关雨却乐得咧嘴哈哈大笑,道:“刘大哥,我早就想跟你多学点赌石方面的学问了,这次你可不能再放我鸽子。”   关雨所说的放鸽子是指上次在缅甸,刘宇浩本来答应了说要请关雨去他国内的浩怡珠宝看看的,可后来在戚李培的安排下刘宇浩转道去了瓦城的事。   “那,好吧!但咱们有言在先,赌石的事要过了这几天才行。”   刘宇浩正色说道。   “哦嘢!”   关雨怪叫一声满脸兴奋的打了个指响,在关河凌厉的目光下才尴尬的挠挠头,躲到一旁使劲抿嘴偷着乐。   在关雨眼中,刘宇浩就是一个妖怪,不仅能从南邵解垮的毛料中切出百年未遇的金丝紫铜翡,听说没过几天又在缅甸赌涨了玉矿。   一个接一个令人咂舌的信息不停冲击着关雨的大脑,让这个对赌石充满兴趣的小子对刘宇浩的敬佩瞬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所谓的榜样力量可能就是说现在关雨的状态。   刘宇浩就是关雨心中的神。   “刘少,欢迎来到多伦多。”   仇宽的声音很尖还拖着长长的尾音,让人听起来感觉怪怪的,很像什么东西从耳边呼啸飞过,夹杂着破空的气流震得耳膜嗡嗡直响。   “仇三爷您好!”   刘宇浩矜持但又不失礼貌的伸出手来和仇宽握到一起,他很懂规矩,并且也知道仇宽的客气源自于在打听过自己“身份”以后。   现在他刘宇浩的一言一行不仅代表自己,同时也代表了贺老爷子的态度,面子上的礼貌够了就行,深交则不必了。   仇宽怎么可能看不出刘宇浩那股子表面的热情以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   但仇宽不是常人,更不会以常人的心态对待刘宇浩,落座后,仇宽夸张的哈哈一笑,大声吩咐道:“把最好的茶端上来请刘少指点。”   麻辣隔壁地!   青帮大佬还负责演戏吗?   刘宇浩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不动声色的看着仇宽一个人的表演,心里却暗暗腹诽。   这种无关痛痒的应酬也是刘宇浩平生最恨的,可为了顺利找回那七件国宝,他又不得不耐着性子和“无关紧要”的人虚以委蛇。   第0927章 太阳王的头盔【上】   “宇浩,你有心事?”   看到刘宇浩一副无精打采心不在焉的模样,褚老放下手中的藏品关切问道。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说道:“我没事褚老,可能是这两天鉴宝太紧张了,生怕给人弄错导致的,过一会就好了。”   褚老不放心的皱皱眉,道:“要不这样,你先去休息一会,如果没必要今天就不用来了。”   “那也好!”   刘宇浩想想以后没有拒绝褚老的好意,笑着点头答应。   已经两天了,南邵那夯货像是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关雨倒是帮着刘宇浩去南家打听了一次,结果很没面子的被拒之门外。   “给我一颗烟。”   刘宇浩有些烦躁,伸出手来想从藤轶那混颗烟抽也好提提神。   藤轶也不抽烟,但有时候为了刘哥应酬的需要,口袋里是装着特供熊猫的,可这会藤轶却装出根本没听到刘宇浩说话的样子微微闭上了眼睛。   看到藤轶那爱搭不采的模样,刘宇浩愣了愣,淡淡一笑没说什么,手却主动又缩了回来。   为期三天的鉴宝活动由加拿大古玩专家牵头,包括刘宇浩在内的国内九位专家全部参加,封闭在一间大屋子里让刘宇浩怎么去找国宝?   还有两天就要回国了,随着时间越来越紧张,刘宇浩的心情也越来越糟糕。   “我就不信你还能躲到月球上去!”   想了一会,刘宇浩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猛地站起来招招手,道:“藤轶,走,咱们去南家。”   “去南家?”   藤轶怔愣了一下,见刘宇浩已经走远了才在后面喊道:“哎,等等我呀!”   可没想到,有人比藤轶的速度更快,怒气冲冲的从鉴宝会场跑了出来头也没抬就直愣愣的往前冲去。   “刘哥小心!”   藤轶是用走的,可会场冲出来的那人却是用跑的,等藤轶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那人一头撞上了前面不远处的刘宇浩怀里。   “吧嗒!”   一个盒子落在地上。   藤轶也在瞬间的工夫赶了过来,一把抓住那个莽撞的路人肩膀,冷着脸斥喝道:“你是什么人,谁让你来的?”   “哎呀疼,疼死我了!快放手!”   普普通通的路人怎么可能受得了藤轶在情急之下的铁掌抓在自己身上,顿时痛的大呼小叫了起来。   啊,怎么是个女人?   藤轶这才回过神来,脸色微微一红,有意思放手,却又怕是敌人的欲擒故纵之计,神情尴尬的和那女孩对峙着。   刘宇浩转过身来瞥了那满脸痛苦的女孩一眼,顿时愣了。   “魔术师!”   “是你?”   两人同时认出了对方,又同时喊出声来。   “快放手藤轶,这个人我认识。”   刘宇浩知道这女孩就是那天在咖啡馆遇到的女侍者,连忙让藤轶松手以免误伤。可说话的时候,刘宇浩发现藤轶的眼神怪怪的,满是异样。   “你小子在想什么呢?”   刘宇浩顿时大怒,狠狠的瞪了藤轶一眼。   不用说,藤轶是在怀疑自己才来加拿大几天时间怎么就又认识了新的女孩子呢。   藤轶嘿嘿一笑松开手,站到一边,可看向刘宇浩的眼中的那怪异的神色却分明写满了“你说我在想什么?”的戏谑。   现在解释有用么?   刘宇浩很无语的摇摇头,从地上帮女孩把盒子捡起来,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我朋友刚才莽撞了,别放在心里。”   “刘哥,你是不是弄错了。”   藤轶虽然站到一边可并不远,刘宇浩的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自然很不乐意的嚷嚷了起来。   “你还说!”   刘宇浩再次瞪了藤轶一眼,用力摆摆手示意藤轶别再说下去。又回头安抚了女孩几句,姿态当然放的很低。   在外人面前指责自己朋友不对,但人家毕竟是姑娘,被藤轶那一抓眼泪哗哗的,刘宇浩也只好先安抚女孩,等回头再给藤轶道歉。   女孩手抚着肩膀的痛处,柳眉深蹙,皱了皱鼻子,好在刘宇浩一直在旁边好言相劝,这才脸色稍稍好看了一点,道:“算了,这件事也不怪你。”   “那就好,需要去医院的话你就说,我一定会陪你去的。”   刘宇浩松了一口气笑笑说到。   女孩俏脸一红,才刚好一点的脸色又变冷了,咕嚷道:“谁叫你陪”声如蚊呐几乎细不可闻。   但刘宇浩却听到了,而且听得清清楚楚。   “那啥,我不是那个意思。”   刘宇浩连连摆手解释,好嘛,本来是好心,可一个大老爷们儿却在大街上口口声声说要陪女孩子上医院,岂不是让人误会?   嗯,还兼有调戏的嫌疑!   女孩见刘宇浩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倒不怎么生气了,只是肩膀生痛突然感觉几分委屈,不知不觉间眼眶儿又已是有几分红了,咬牙切齿地道:“还以为国内来了专家苦日子终于要到头了,可没想到今天这么倒霉,干什么都不顺。”   怎么和国内来的专家扯上关系了?   刘宇浩微微一愣,随即又笑道:“姑娘,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刚才跑那么快么?”   已经第二次遇到这个女孩了,可刘宇浩却是今天才真正看清楚女孩的长相,虽然说不如薛薇薇那种绝美,可白皙的皮肤稍事粉黛,弯弯的柳眉下一双含烟的眼眸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女孩见刘宇浩的目光还追着打量自已,脸蛋儿不禁胀红,葱郁的十指绞在一起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想来卖点东西,可惜这里没人要,我又看到上班的时间到了才慌慌张张撞到你的。”   说完,女孩还怕刘宇浩不信,捧着刚才掉到地上的那个盒子道:“就是这个东西,先生,我不是有意的。”   刘宇浩哑然失笑摇摇头,心说:“谁也没说不信啊!”   可当刘宇浩的目光落在盒子上的时候,眼睛越瞪越大,瞬间前还淡淡的那丝笑容凝结在脸上,眼中露出不敢置信的惊讶神情。   “姑娘,你这个物件应该有些年头了吧?”   盒子跌到地上边缘已经裂开了,刘宇浩可以清楚的从缝隙中看到里面装的是个西方男子的石雕头颅。   根据石雕上表现出来的风化痕迹,刘宇浩很快就判断那西方男子的石雕头颅最少是三四百年前就已经存在了。   三四百年前加拿大这个地方怎么可能有石雕?   这才是刘宇浩诧异的真正原因。   女孩乍见刘宇浩刚才那个样子差点吓一跳,愣了半晌才愕然问道:“先生,这石雕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没,没什么不对的,我只是对它的来历比较好奇罢了。”   刘宇浩见自己吓到被人了,禁不住老脸一红摆手笑着解释,又道:“我叫刘宇浩,我比你岁数大一些,你可以叫我刘大哥,或者直接叫名字也行,先生那个称呼还是免了吧。”   要么怎么说亲和力是交流的关键呢。   女孩见刘宇浩笑了,提着的心也放了回去,双弯如弦月的俏眼笑得眯成一条线,笑道:“刘大哥,我叫张慧慧,这个石雕是我男朋友在法国徒步探险带回来的,我也不知道他究竟从哪里弄来的,只听说好像在一个什么山洞里看见觉得好玩才带回了加拿大。”   法国、山洞、徒步探险……   这就好解释了,三四百年前加拿大这个地方有的只可能多是资本家,而艺术家却非常鲜有,更别说是从事石雕艺术的了。   盒子已经破了,刘宇浩把石雕取出来,想重新帮慧慧找个东西装起来,于是就边做边笑道:“慧慧,其实这个石雕放在家里还是很有艺术价值的,你怎么想起来要卖掉呢?”   张慧慧嫣然一笑低下头,俏颊露出了一抹韵红,柔声道:“我本来今年是要结婚的,可男朋友没钱,我听说国内来了许多古玩专家,所以所以我就想来试试。”   刘宇浩呵呵一笑,本来想说那些古玩专家通常对西方艺术品的兴趣不大,可转念一想,还是不要告诉这姑娘那么残酷的现实,便低下头装作没听清楚张慧慧在说什么,顺手整理着那个盒子。   突然,刘宇浩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看着那石雕上的一条明显裂纹。   不会吧!难道是刚才把人家的石雕摔坏了?   但让刘宇浩讶异的是,那条裂纹好像又不是因为摔碰形成的,纹路非常平直,就像是用刀切的一样。   刘宇浩心虚的瞟了一眼张慧慧,发现女孩并没有注意过来,这才又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那石雕头颅上去。   当然,如果刘宇浩最后判定是因为摔坏了石雕而引起裂纹,他不会不承认。   可让刘宇浩最想不通的是,所谓石雕,应该是艺术家在一块石头上发挥自己的想象与灵感创作的作品,怎么也不会一摔就裂开啊。   想到这里,刘宇浩催动异能朝那石雕头颅内部透视过去。   “还真有宝贝!”   在透视的画面下,石雕头颅并不是一个整体,而是由两部分组成的,黏合石雕缝隙的材料竟然是用土豆泥搅拌的混合石硝。   第0928章 太阳王的头盔【中】   在震惊的同时,刘宇浩也在努力辨认石雕头颅中存在的物件到底是什么。   可他看了半天只看到黑乎乎的一片,究竟是什么却不知道。   “我怎么这么笨啊!”   刘宇浩忽然拍了拍脑门自嘲的笑了起来。   可能是因为平时用异能透视翡翠原石较多的缘故,所以他刚才在透视的过程中一直想通过寻求一个点来证明石雕中的物件,可他却忘了这只不过是石雕而已,里面也并没有翡翠存在。   改换了思路,刘宇浩马上就成功了。   让刘宇浩觉得非常奇怪的是,他眼前的透视画面里并不是什么很特别的物件,只是一个磨损很严重了的头盔。   在数千年的战争中,头盔恐怕是最具古典色彩的装备了,从中世纪的骑士到今天的士兵,头盔的材质变了、形状改了,但那种凝重古典的风格健在。   由于时间仓促,刘宇浩没来得及细看,匆匆一瞥后记住了头盔上的一小行字:NeePluribusimpar这些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刘宇浩皱了皱眉头,简单的英语对话他还行,可那行字分明不是英语,这可就把刘同学难住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倒是藤轶最熟悉刘宇浩的行为,悄悄走上来低声道:“刘哥,发现什么了吗?”   刘宇浩从巨大的震撼中回过神来,笑着站起来说道:“慧慧,你真的想卖掉这个石雕?”   张慧慧展颜一笑,忽又轻轻叹息了一声,强笑道:“想倒是想,可我刚才去了那鉴宝会场,没有一个人对这石雕感兴趣的。”   说到这里,张慧慧眸中凝起两点盈盈的亮,带着说不出的浓浓愁绪。   自己已经二十五岁了,再不结婚的话转眼就要变成剩女,男朋友倒是也和自己一样在努力打工挣钱,可红颜易逝,青春易老,等攒够了钱都不知道要什么时候。   到那时男朋友还爱不爱自己?   张慧慧不知道。   刘宇浩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想明白了张慧慧为什么一说到卖石雕就神色黯淡,但他并不想去说破,笑笑道:“我倒是喜欢这个石雕,要不然你把它卖给我好了。”   “卖给你?这怎么行?”   张慧慧先是一愣,美眸中闪过一道异样的惊喜,可随即那惊喜便消失了,摇着头连连摆手。   在张慧慧看来,刘宇浩也不过就是和自己男朋友差不多的岁数,就算有点钱也是家里人给的,她可不想白白占了“陌生人”的便宜。   “有什么不行的,说吧,你想卖多少钱?”   刘宇浩当然不知道张慧慧是怎么想的,他只需要快点把那石雕买下来就行了,至于石雕里面的头盔有什么秘密,那还要等撬开石雕以后才能确定。   不过,刘宇浩也想过,如果那头盔并不重要的话,也不可能有人费尽心思把它藏在一个石雕头颅里面去了。   不得不说,当初想这个办法的人还真是心思巧妙,普通人哪能想得到在一个石雕头颅里会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呢。   张慧慧秀气的眉毛微微蹙了蹙,见刘宇浩不像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奇怪地道:“刘大哥,你要这头盔有什么用?摆在家里又不能当饭吃。”   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我学过雕刻,对这石雕非常喜欢,所以就想买下来。”   这句话倒不假,刘宇浩的确是会雕刻,而且那天在咖啡馆里张慧慧也是亲眼见过他把一块玉石变成了玉牌。   至于刘宇浩是否真心喜欢那石雕就没必要告诉张慧慧了,八锦异能之术是他的最大秘密,亲近的人尚不知道更何况对一个只见过两面的女孩,刘宇浩就更没有说实话的必要了。   “这样吧,我给你十万加元怎么样?”   刘宇浩见张慧慧还在犹豫,就自作主张开出了一个他自认为比较合理的价格。   首先那石雕里的头盔究竟值不值钱刘宇浩还不知道,再说了,像张慧慧这样一个女孩,真给她太多钱也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所以刘宇浩认为十万加元已经是很不错的一个价格了。   “十万加元!”   张慧慧身子一震,惊奇的瞪大眼睛,一不小心就叫出了声来。   “怎么?你觉得我给少了么?”   刘宇浩微微一愣,立刻把心里所想的话说了出来。   可随即,刘宇浩就知道自己错了,张慧慧的眼神分明告诉自己,她现在内心其实是又惊又喜,满脸都是不可思议之色。   得,自己把自己给忽悠了!   刘宇浩挠挠头在心里暗暗笑了一下,他现在也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每次解涨毛料以后围在旁边的买家们都迫不及待的出价想马上收购自己手上的翡翠。   现在自己和那些珠宝商们的心理又何尝不是惊人的相似呢!   因为太过激动,张慧慧的双颊已经如抹胭脂,等急促地喘息静了下来以后她才摆着手说道:“刘大哥,太多了,你只用给五千加元就好。”   十万加元?   当初张慧慧抱着那石雕来鉴宝会场的时候心里最高估价才两千加元,现在能开口要到五千加元她已经喜不自禁了,怎么会去奢望十万加元呢。   换算成RMB,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足足有六十多万。   打小张慧慧的家教就极严,父母总是教育她不要去占别人的小便宜,即便是再困难也要靠自己的双手劳动吃饭。   让她接受刘宇浩十万加元的馈赠,张慧慧还真不敢拿。   看着别样动人的张慧慧,刘宇浩心头一热,淡淡笑道:“慧慧,实话告诉你吧,这个石雕还有一些特别的地方,但究竟特别在哪里我还不敢确定,所以十万加元这个价格是你应该得到的就别再推辞了。”   这已经是刘宇浩能讲出的底线了,再往深里说张慧慧也不合适知道,所以才就此打住。   张慧慧见刘宇浩说的诚恳,禁不住好奇问道:“刘大哥,你怎么知道那石雕有特别的地方存在?”   藤轶瘪嘴笑笑,满脸得意的说道:“我刘哥就是国内的古玩专家,他说有古怪就一定有。”   “什么?刘大哥,你,你真的是国内来的古玩专家吗?”   张慧慧瞪大眼睛,露出不敢相信的质疑。   刘宇浩才多大呀?   看起来不过和自己的男朋友差不多嘛,怎么可能是古玩专家呢?在张慧慧心里,古玩专家就算不是那种长满胡须、饱经风霜的老者最少也应该是五十开外的儒雅之士吧。   再怎么看张慧慧也没办法把眼前这个清新俊逸、相貌伟岸的刘大哥和心目中的古玩专家联系到一起。   刘宇浩在心中暗道一声惭愧,笑着点点头,道:“慧慧,我的确是国内的古玩爱好者,但专家两个字就免了,至于石雕的价格就按我刚才说的办,你看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   张慧慧已经完全懵了,只知道机械的点点头,秀美的眉宇间满是复杂。   刘宇浩从口袋里拿出支票簿,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写下了七十万RMB,递给张慧慧说道:“慧慧,实在不好意思,我恐怕只能付给你RMB了,不过你放心,这张支票是瑞士银行的本票,在多伦多也可以兑换。”   “嗯,我知道。”   张慧慧神色呆滞的接过支票,从头到尾眼睛却没往上面去瞟一眼,却是一直死死盯着刘宇浩帅气到一塌糊涂的脸。   “姑娘,支票千万别折了,要不然有的银行不给兑换。”   因为刚才自己抓疼了人家,所以藤轶出于好心,临走之前还特意交代了一句。   走出很远,藤轶还担心的回头看了一下,见张慧慧依然站在原地,摇头道:“刘哥,那姑娘不会有什么事吧?”   刘宇浩笑了笑,道:“能有什么事,我想她一会就要自己回家的。”   酒店离鉴宝会场不远,刘宇浩他们走了十分钟就到了酒店门口,可当藤轶前脚刚跨进酒店大厅的瞬间,刘宇浩却停下了脚步,将手中的石雕交到藤轶手中。   “怎么了?”   天生的职业敏感性让藤轶察觉出刘宇浩脸上的神情不对,一脸愕然的停了下来。   刘宇浩一脸肃然,道:“别问为什么,你马上回酒店,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说完,刘宇浩突然转身,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刘!”   藤轶倒是想拦下刘宇浩,可他手里拿着那石雕头颅行动慢了一点,等他冲出门口的时候刘宇浩已经不见了身影。   是他,一定是他!   刘宇浩双目圆睁,脚下虎虎生风朝着一个他认定了的背影奔了过去,可正当刘宇浩想猱身扑上拦住那背影主人去路的时候,那人身子猛地一闪,消失在一处写有私人领地牌子的大门里。   “靠,这王八羔子早有准备呀!”   刘宇浩快步走到那大门前狠狠的啐了口唾沫在地上,遗憾的瞥了眼大门处的警卫,不得已之下只能后退几步。   拓拓木身上那股阴煞之气根本就瞒不住刘宇浩,即便能瞒过,可金甲仙衣也会主动示警,实在是因为刘宇浩走路时一门心思都放在那石雕上了,要不然,拓拓木怎么可能溜得掉?   第0929章 太阳王的头盔【下】   “刘哥,刚才到底是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   刘宇浩一回到酒店就在大堂遇到满脸焦虑的藤轶,那小子也顾不上身边是否有人听得懂华语,跑过来就劈头盖脸的发问。   刘宇浩脸上冰冷,摆摆手,道:“先回房间再说。”   来多伦多之前刘宇浩已经把任何可能发生的情况都考虑到了,但没他却想到,拓拓木竟然和南家的人混到了一起。   好吧,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刘宇浩把自己丢进松软的沙发中使劲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深吸一口气。   其实就算再来两个拓拓木也无所谓,刘宇浩根本就不会把他放在眼里,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褚老和荣老都在多伦多,哦,对了,还外加一个薛薇薇。   这些人都是刘宇浩比较亲近的人。   刘宇浩现在最担心的是,自己高深的内力已经在拓拓木面前暴露了,他知道不是自己的对手时会不会暗中鼓动南邵对自己所想的那些人中的其中一个下黑手呢?   “从明天开始,我跟着褚老他们,你就留下来保护薛薇薇。”   刘宇浩想了半天也只能用这种最蹩脚的蠢办法了,藤轶的身手虽然不如自己,但对付南霸天还勉强能行。   只剩下最后两天时间!   刘宇浩已经想好了,不管两天后自己能否拿回那七件国宝,反正是必须要把褚老他们带走,一定不能只顾着被南家贩卖出来的国宝而让身边的人涉险。   如果真出了问题,刘宇浩哭都来不及。   “刘哥,如果我们两个人就这样被困住了,岂不是没机会拿回东西了?”   藤轶现在是国安人员的身份,自然知道刘宇浩此行的最大目的是什么。   刘宇浩淡淡一笑,眸子里闪过一道令人生畏的寒光,道:“白天不行咱们可以利用晚上嘛,实在不行就给他下点猛药。”   月黑风高杀人夜!   看着刘宇浩阴恻恻的脸,藤轶的脑中突然蹦出了这么几个字。   又商讨了一会剩下两天时间的安保方案,刘宇浩觉得计划没有什么纰漏了才笑道:“去把那石雕拿过来吧,咱们看看里面是不是真有东西。”   “石雕里面有东西?”   藤轶愣了愣,现在他才明白,怪不得刘哥会出价十万加元买下那石雕,原来他早看出了问题所在。   再次观察了一下那道不太明显的裂纹,刘宇浩说道:“藤轶,拿把工具来顺着这个缝撬开它。”   石雕内部有东西存在刘宇浩是能确认的。   虽然他不会直接告诉藤轶,但藤轶自己有眼睛,现在石雕上面的那条缝隙已经可以说明情况了,剩下来的就是要怎么才能把东西取出来。   很快,藤轶拿来了一把锋利的小刀,顺着石雕的缝隙小心翼翼的插了进去。   不知道当场想到这种怪异藏物办法的人是谁,普通的土豆泥混合了一些不知名的石硝后居然将两部分石雕黏合的严丝合缝,藤轶憋足了劲鼓捣半个多小时进展却非常小。   “我来吧,你先歇会。”   刘宇浩从藤轶手中接过那把小刀亲自动手。   他有异能可以透视到石雕内部,自然知道从什么地方撬最省力。十几分钟后,刘宇浩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淡淡的笑。   “吧嗒!”   石雕头颅被打开了。   藤轶瞬间眼睛都直了,惊声怪叫道:“刘,刘哥,你快看,石雕里面真的有东西。”   这不是废话嘛,没东西哥们瞎捣鼓啥?   刘宇浩没有理会藤轶,慢慢的将石雕从那东西上小心分离开。整个过程又用了十几分钟,直到藤轶眼睛都瞪酸了,一顶铜质头盔才出现在两人眼前。   “好奇怪的头盔啊!”   看着那镶嵌着宝石的头盔,藤轶眼睛瞪得溜圆,发出由衷的赞美。   刘宇浩却没有太多的激动之色,石雕里的头盔他早就知道了,现在最重要的是那一行字,究竟NeePluribusimpar是什么意思呢?   随着藤轶用白布把覆盖在头盔上的污迹渐渐擦干净,一轮红日光芒四射,照耀地球的特殊标记出现了。   刘宇浩的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着,他看清楚了,那标记波旁王朝的传奇人物路易十四专用标识,在法国,无论是国王的徽章,还是王宫的家具、均雕刻上这个徽记来加以装饰。   “这是太阳王的头盔。”   刘宇浩再也按捺不住了,呼地一下站了起来大声喊着,毫不掩饰自己的激动和震惊。   “什,什么是太阳王?”   藤轶怔愣了半天才傻傻的问道。   在藤轶的记忆中,刘哥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像今天这么激动过了,想必那太阳王一定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让刘哥兴奋成现在这个模样。   刘宇浩攥紧拳头在房间里足足走了三个来回才勉强令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后慢慢闭上眼睛开始给藤轶讲解太阳王路易十四的故事。   西欧从中世纪向近代国家的演变过程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通过绝对君主制的建立,进而导向民族国家的建构,这一进程在法国表现得最为典型。   还是在路易十三时代,被称为现代国家制度之父的首相黎塞留就明确宣称:“我的第一个目的是使国王崇高”,“我的第二个目的是使王国荣耀”。前者针对国内的王公贵族,后者针对欧洲邻邦。路易十四将这一使命推向了高潮。   1643年,路易十四嗣位,年仅5岁,由母后摄政。此时的法国尚未统一,“孤儿寡母”的情势使贵族们觉得有机可乘,巴黎最高法院也想和英国议会一样,与法国国王分享权力。   几股势力的合流终于酿出了投石党之乱,以至于王后和首相带着年轻的王子们两度逃出法国。路易十四跟随母亲度过了一段艰难岁月,王后不得不典当珠宝来购买衣物,晚上以稻草为枕。   两次暴乱和流亡生活给路易十四幼小的心灵留下深深的阴影,促使他日后把掌握绝对权力视为政策的重心。   因此,当1661年3月首相马扎然去世,在遗嘱中向年方23岁的路易十四传授黎塞留的教诲:“独揽大权,国王要统治一切”时,路易十四心领神会。   马扎然刚一去世,路易十四就向群臣宣布:“从今往后,我就是我自己的首相。”他说到做到,在他亲政的54年里,他真的从未任命过首相,所有朝中诸事,不分大小,概由他乾纲独断,并一再宣称,亲自理政乃是“国王的职业”。   “妈呀,这是国王用过的头盔?那不就是法国人的国宝?”   藤轶不了解历史,心里对路易十四也不存在什么概念,可他知道路易十四是国王啊,那得是多牛掰的存在?好像故宫博物院里就有国王的帽子,而且还被视为国之重器。   刘宇浩瞥了一眼表情超级可爱的藤轶,苦笑着摇摇头,说道:“何止是国宝那么简单,这头盔的主人曾经是法国人心目中的神。”   路易十四非常喜欢展现帝国的辉煌与荣耀,而展现的方式是大兴土木和高贵堂皇的奢侈生活。他把巴黎建成了自古罗马以来最伟大帝国的首都。并且一切都按罗马帝国的样子在复制,街道、码头、商场、喷泉……   而巴黎也在路易十四的手中迅速成为欧洲的中心。这座城市,连同它所代表的生活方式一起,成为欧洲国家上流社会的楷模。   从那个时候开始,路易十四也就成了神一般的存在于法国人心中。   不夸张的说,路易十四的死标志了一个时代的完结。敢于把君主比作太阳,不仅仅是因为路易十四敢于喊出“朕即天下”,同时也因为缔造了法国封建史上最鼎盛的时期。   看着那镶满了宝石的头盔,藤轶突然问出了一个傻傻的问题:“刘哥,你说这头盔能卖多少钱?”   “去你的!”   刘宇浩没好气的扫了藤轶一眼,这种话他也敢问?刘宇浩都恨不得上去把藤轶掐死,要知道,路易十四的头盔一旦现世,其轰动效果不用想都知道有多可怕。   刘宇浩倒不是怕什么,而是心里突然有了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   现在刘宇浩心里想的是,自己该怎么好好利用头盔的利好消息,究竟是该自己留作赏玩呢,还是该用它换回存放于卢浮宫里的那些原本属于国家的珍贵文物。   嗯,相信法国人一旦知道了这个消息一定会坐立不安的,到时候他们找上门想怎么谈条件那就是刘宇浩的权利了。   爽!太他娘爽了!   刘宇浩骄傲的躺在沙发上,暂时忘记了来自于南霸天那边的威胁,开始琢磨怎么才能让那些彬彬有礼的法国绅士们又扯头发又大呼小叫。   晚上褚老回来以后刘宇浩闭口不谈太阳王头盔的事,陪两位老人吃完饭后刘宇浩才说道:“褚老,我晚上有事出去一趟,可能会回来的晚一点,明天就不去参加交流活动了。”   褚老点点头,道:“嗯,那要注意安全。”   刘宇浩笑着答应,刚要转身离开,薛薇薇不愿意了,问道:“你去哪?我也要去。”   刘宇浩淡淡扫了她一眼,耸耸肩两手一摊道:“薛大小姐,我去看舞娘你也要跟着去吗?”   薛薇薇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咬牙切齿的嘀咕了一句:“流氓!”   第0930章 一招制敌   刘宇浩怎么可能无聊到去看舞娘,他只不过是没办法摆脱薛薇薇那种好奇宝宝的追问无奈之下才那样回答的。   不过,他今天要去的地方的确很危险,跟薛薇薇开这么个小玩笑有利于他舒缓心情。   星光月色下,刘宇浩脚下如风,飒然奔向一处僻静的别墅所在。   “麻辣隔壁地,见不得人啊,院墙栅栏弄这么高。”   刘宇浩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根据自己目测,南家院子外面的铁栅栏足有两米五以上,雪亮栅栏尖映着月光,泛起一片冷寒的光芒。   但这难不倒刘宇浩,刚才那声感慨是刘宇浩为窃贼们惋惜。   “呼”的一下,就在刘宇浩的脚尖差一点就要触碰到栅栏尖的时候,他来了个动作优雅的空中翻滚,轻飘飘落在别墅的一处花丛中。   “好地方啊,这种地方给蠢猪霸占着,真是可惜了。”   四处打量了一下,刘宇浩连连摇头,没想到南家竟然如此铺张浪费,花园大的吓人不说,还建造了庞大无比的假山喷泉。   藤轶晚上没有出现在餐桌上,他去了南家的珠宝公司。   经过一系列观察后藤轶发现,南家的珠宝公司在结束一天营业以后并没有像普通珠宝公司那样把珠宝存放在公司内部,而是由三辆不同的汽车运回了南家的别墅。   刘宇浩判断,南家一定在自己家中建有密室。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晚上过来的原因,如果能顺利找到密室,说不定就能直接拿回那七件国宝。   当然,即便是没找到刘宇浩也不介意给南家制造点小麻烦。   谁让南邵那小子这几天一直做缩头乌龟躲在家里不出来的?这不是成心让哥们没机会下手嘛!   虽然刘宇浩现在已经进入了三花聚顶的境界,电子眼根本就无法探测出他那快如闪电般的身形,可刘宇浩依然还是催动异能,警觉的观察着自己身边的动静。   “娘地,有在家里安排这么多安保的吗。”   越往别墅中心区走刘宇浩越恼火,南家的人简直是疯了,每隔三十米就一定会有一个电子眼监控,而每隔五十米就会有一名身穿制服的安保人员。   白宫怕是也没这么多人整天守着吧!   刘宇浩在心里臭骂了南霸天和南邵不知道有多少遍了,心说:“你以为多点人把守别人就不敢来了吗?惹毛哥们今晚给你来个大闹南家大院,看你怎么收场。”   其实刘宇浩心里还真不怕。   南家是多伦多的上流家族,安保措施又是如此严密,如果他们家“遭了贼”恐怕只有尽量捂住,哪有向外说的道理?   南家那种存在也会“遭贼”偷,而且还是躲过了无数的电子眼和安保。   还要不要脸了?   南家那些明里暗里的障碍给刘宇浩的计划增添了许多难度,足足用了五分钟刘宇浩用尽全身解数才摸到别墅墙角下。   开启了异能的刘宇浩基本上的“无敌”的存在,那些墙和遮挡物在他眼里根本可有可无,只要刘宇浩想看的东西,在一公里范围内没有看不到的。   放眼望去,刘宇浩有种想破口大骂的冲动了。   整个南家别墅除了人就是人,根本就没有密室的存在,这让时间不多的刘宇浩心里莫名的一阵烦躁。   怎么可能呢,最起码公司运回来的珠宝要找地方安置吧!   刘宇浩如是想着,眼睛也没闲下,不停的四处打量,希望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自己心中的密室,取回国宝。   半个小时后,刘宇浩彻底失望了。   他可以肯定,南家别墅里的确确是没有密室的,如果有那才怪了呢,怎么说也不可能有人早就预料到世上还有能透视一切物体的怪胎存在吧。   “好吧,算你狠!”   刘宇浩隔着墙生气的瞪了一眼正在二楼呼呼大睡的南邵,哭笑不得的摇摇头。   原路返回似乎已经行不通了,刚才过来的地方突然多了几个人在一起打屁聊天,刘宇浩只好顺着墙角,希望能找到另外一条路赶紧出去。   毕竟白忙活了一场谁心里都郁闷,刘宇浩实在懒得再呆在猪窝里浪费时间了。   又向西走了大概一百米,刘宇浩突然停下脚步,之前因为失望而黯淡的眸子中终于闪过了一丝兴奋。   没想到金甲仙衣会忽然自动进入到了自我保护的状态,刘宇浩细细感觉之后才发现,离自己左手五百米的地方竟然有一股非常强烈的阴煞之气。   “拓拓木,今天你落在我手中算你倒霉,说什么哥们也不能让你这种人渣继续留在人间为祸一方了。”   刘宇浩一边在心里想着一边小心避开电子眼和安保人员,朝着那阴煞之气发出的地方飞奔而去。   “草,怎么会这样?”   刚跑了不到一百米,刘宇浩又发现了一个新的情况,不仅金甲仙衣对那阴煞之气的感受更猛烈了,轩辕剑竟然也开始发出低鸣声。   这种情况以前倒是曾经发生过一次,当时是在凤焰山,可刘宇浩心里明白,轩辕剑低鸣的那次不是面对拓拓木。   “不好,还有一个人,而且那人的阴煞之气比拓拓木强出很多。”   刘宇浩微微皱眉,顿时感到头疼了起来。   为了不提前打草惊蛇,刘宇浩先躲了起来眺目朝阴煞之气聚集的地方看过去。   不看还好,一看刘宇浩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乖乖,了不得了!   离自己不到四百米的另一处小院的确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根据身形可以判定是拓拓木,而另一个人刘宇浩却不认识,但满院子的腐尸却是令刘宇浩几欲作呕。   “既然来了就不要躲躲藏藏,现身吧朋友。”   没等刘宇浩做出任何觉得,小院里那人已经发出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被发现了!   刘宇浩苦笑一下不再躲藏直接站直了身子。   他一点都不觉得奇怪,既然那个人身上的阴煞之气能引起轩辕剑的警觉,就说明他和自己一样,都是修习到了三花聚顶的境界,那么自己暴露行踪不过是早晚的事。   “拓拓木,你既然知道我来了为什么还躲在里面不敢出来见我?”   刘宇浩心中一动,立刻摆出一副是专程来找拓拓木麻烦的模样大声喊叫,如果刘宇浩没猜错的话,那个同样修习到三花聚顶境界的人就是南明普。   对于这样一个可怕存在的对手,刘宇浩必须要想办法先麻痹他,然后利用自己轩辕剑的优势一击即中,不能给这二人反击的机会,否则今天留下小命的人就要变成自己了。   果然,南明普在听了刘宇浩的喊声后微微一愣,迟疑片刻后还是带着拓拓木走了出来。   “你就是刘宇浩?”   南明普在离刘宇浩距离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厉声问道。   靠,这也能叫人吗?   刘宇浩第一次见到南明普这么恐怖的“人”,他不知道南明普是否在看他,因为从刘宇浩这个角度来看,南明普根本就没有眼珠子。   仅仅没有眼珠倒也罢了。   最让刘宇浩受不了的是,南明普身上所散发的已经不再是单纯的阴煞之气了,由于每一秒都和腐尸在一起,南明普除了一身的恶臭外,身上还有多出地方不断的往外汩汩冒着黏稠的黄脓。   “草!”   刘宇浩再也忍不住了,胃里不停的向外冒酸水,差点就当场呕吐。   南家的人都是疯子,不是疯子也无法做出这样的举动,刘宇浩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他必须在自己呕吐之前速战速决。   “南明普,只要你乖乖的交出那七件国宝和拓拓木,我还能考虑饶你不死,你觉得怎么样?”   “嘿嘿嘿嘿刘宇浩,你是刚睡醒就过来了吧?”   “少你娘屁话,你交还是不交?”   “刘宇浩,现在已经不是你说了算了,你需要考虑的是能不能活着从这走出去。”   时机差不多了!要不要再加把劲?   刘宇浩还正要想办法激起南明普的怒火呢,恰好拓拓木恚怒之极的指着刘宇浩道:“你小子不用猖狂,有南师在,今天你的死期到了。”   “什么南师北师,老子没听过。”   刘宇浩啐了一口唾沫,迅速调整体内真气,将丹田内的那股热浪集中到了离轩辕剑最近的右手。   南明普怪笑一声,道:“小子,死到临头了还在说大话,不怕被风闪了舌头吗?”   刘宇浩心中一动,随即摆摆手,眼中带着浓浓的轻蔑和不屑道:“大你妹啊,不服气那你就过来试试,呸,你这个龟孙子装逼倒是有模有样。”   南明普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挑衅侮辱过?   在刘宇浩的话音刚刚落下的瞬间,南明普已经暴身而起,带着一阵令人眩晕的恶臭扑了过来,口中还怪叫着:“找死!”   空中,近乎妖艳的金光与浓浓的黑色煞气稍稍碰触便又离开。   与刚才不同的是,刘宇浩现在和南明普刚好换了个位置。   刘宇浩手持轩辕剑神色冷厉的指着拓拓木的鼻尖,而背后的南明普则是满脸惶恐,身子剧烈的颤抖着。   直到最后一丝力气离开自己的身体南明普都不懂。   怎么可能?   为什么自己修习到了三花聚顶境界以后竟然在刘宇浩手下没走出一招?   可惜,他永远也不会知道答案。   第0931章 宝贝到手   等拓拓木感觉到自己眼睛有点花的时候已经晚了,一股带着异味的血从胸口处直喷而出。   他很想呼救,而且他也知道离自己五百米外就有南家上百的安保人员,只要自己能吼出声来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整个南家可以在数秒钟内灯火通明。   可是,这一切对拓拓木来说成了近乎奢望的梦想。   刘宇浩身上发出的无形真气太怪异了,拓拓木发觉自己的真气已经被封住丝毫动弹不得,而那柄外形奇怪利器的威力竟也大到让他浑身瑟瑟发抖。   那利器似乎本身就有神力,正在以令人咂舌的速度吞噬着拓拓木好不容易才积攒起来的阴煞之气。   拓拓木太清楚了,只要最后一丝阴煞之气被抽空,自己的生命就会马上走到尽头。   他不甘心啊!   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   拓拓木青黑的脸色开始渐渐泛出一丝恐怖的死人苍白,呼吸极其粗重,眼珠子如同死鱼般往外猛凸高高暴起。   刘宇浩又将轩辕剑往前送了半寸,拓拓木绝望了,他现在已经能清楚的听到自己心脏泵血的汩汩声,而那些血根本就不会进入动脉,而是被那利器无情的吸收掉。   拓拓木不怕死人,因为他的密宗心法离不开腐尸,可他很害怕自己被人杀掉,现在他喉咙发干,四肢无力的下垂,既不能喊,又不能动,只有被动的接受刘宇浩为他做的安排。   “你肯定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能一招就杀掉南明普了吧?”   刘宇浩看着拓拓木那张兼具痛楚、惊讶、骇惧和不敢置信目光的丑陋脸庞淡淡笑了一下。   拓拓木的眼神黯淡下来,吃力的舔了舔因为失血过多而干涸的嘴唇点点头。   轩辕剑的威力不是他能够想象得出来的,现在他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浑身上下和那些腐尸一样冰冷,可在临死之前,拓拓木的确很想知道答案。   按照拓拓木对刘宇浩的了解,他应该不可能战胜南明普的,可事实却不是拓拓木想的那样。   但一个内力到炼气化神的人是怎么做到无声无息斗败三花聚顶存在的内家高手的呢?   没理由啊!   拓拓木最少在心里已经咒骂了南明普一万遍。   早知道南明普这么不堪一击,说什么拓拓木都不会逃到多伦多来的,回到德州家族内部的机密山庄起码短期内不会再见到刘宇浩这个煞星吧。   可现在再说那些都太晚,拓拓木知道今天晚上自己这一劫是无法逃掉的。   “悟的倒还挺快。”   刘宇浩笑了,但眸中却闪过一道凌厉的冷冽,接着说道:“实话告诉你吧,我在凤焰山发现了一块能迅速增长内力的宝贝,现在我已经是三花聚顶的存在了。”   说着,刘宇浩身形动了下,陡然一股无形的巨大压力暴涨而出。   拓拓木胸膛猛地起伏了一下,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他这会心里一片空白,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想象。   从刘宇浩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压迫感拓拓木以前见到过,可那仅限于自己师傅和南明普。   现在拓拓木又再一次在一个年轻的不像话的人身上看到了。   不管怎么说,刘宇浩的确没骗他,刘宇浩现在的强大已经是毋庸置疑了,同时他也明白了他今天想奢求活命的机会是多么愚蠢可笑。   刘宇浩又笑了笑,道:“你是不是感觉自己身上那股阴煞之气消失的很快?”   拓拓木现在已经无法再点头了,只能是眨了眨眼睛。   刘宇浩脸色猛的一变,眸子突然闪过一道异样的兴奋,咧嘴笑道:“如果我仅仅是内力达到了三花聚顶还不足以一招内杀掉南明普,可他没想到,我手上的这把剑就是上古神器轩辕剑,哈哈哈!”   虽然刘宇浩笑的声音不大,但拓拓木却是已经完全陷入了震惊中,嘴巴张开,张的老大,目光呆滞无神。   上古神器轩辕剑!   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南明普比刘宇浩先进入三花聚顶很多年,却在人家手里一招都没走下来的原因。   可是。   还没等拓拓木来得及消化刘宇浩传递过来的信息,刘宇浩又淡淡的吐出另一句话,那是压倒拓拓木的最后一根稻草。   听完刘宇浩近乎平淡的讲述后,拓拓木的嘴巴再次张大,大的快能塞进去了拳头,总之是有多大就多大。   刘宇浩说:“最后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的内力全部来自我的异能,不仅能吸收日月精华,还可以透视天下任何一件物体!”   难怪刘宇浩赌石无往而不利。   只可惜,拓拓木知道的太晚了,以后他也没有机会把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了。   刘宇浩没给他留机会,眸子猛地一紧,顿时轩辕剑上便迸发出蕴含着大量的内劲的能量,瞬间急速爆发。   “噗通!”   拓拓木倒下去躺在地上,头歪到一边,除了眼睛瞪的大大的之外,已经没有了呼吸,死的不能再死了。   刘宇浩这才摇了摇头用手捂住胸口,可即便是这样,一丝淡淡的殷红鲜血还是从他的嘴角慢慢往外溢出。   南明普愤怒下的一击实在太可怕了,而刘宇浩又必须保证一招制敌。   无奈之下,刘宇浩只能选择用自己的身体正面抵挡南明普那聚含毕生内力的一掌换取百分之一秒的把剑机会。   好在金甲仙衣比自己想象中要强很多,不但主动化解了七成以上的冲击,而且还把刘宇浩保护起来,使其不受阴煞之气的侵袭。   刘宇浩催动体内真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调理自己手伤的奇经八脉,现在的他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   八锦异能之术是他永远的秘密,轩辕剑也再不可轻易示人,所以,但凡是知道自己这两大秘密的人一定要死。   可他拥有异能的事却像大山一般沉重无比的压在胸口,虽然今天是在一个必死之人面前吐露,但毕竟说出来了。   从此,刘宇浩将再无心结。   几分钟后,刘宇浩感觉到自己的伤势基本恢复了五成以上便选择了暂时放弃疗伤,毕竟这里还是南家的势力范围,他不能过久停留。   可刘宇浩不死心。   明明看到南家所有的珠宝都运送了回来,怎么可能在别墅里找不到呢?   除非,除非密室在南明普这个单独的小院里?   刘宇浩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出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的确,南明普这个单独的小院很恐怖,恐怖到令人头皮发麻脊背生冷,可这里却是最安全最意想不到的所在。   有那么多腐尸存在的地方,谁疯了敢接近?再说了,不还有南明普坐镇么,即便有那种胆子超过体重的家伙试图偷偷接近,也会和自己一样在第一时间就会被南明普发现行踪。   结果就不用说了,肯定会成为南明普的“美味大餐”。   释放异能,刘宇浩朝小院里透视进去,很快,他就发现了其中有个房间里透出淡淡的一抹葱翠之色。   那一定是翡翠,刘宇浩太熟悉了,只有高端翡翠才能发出绿色强荧光。   尽管身上却带出一股寒意,刘宇浩还是毫不犹豫的绕过那些令人作呕的腐尸,很快到了那间房子门口。   竟然没有上锁?   刘宇浩推开房门微微一愣,随即叹息着摇了摇头。   南明普实在太狂妄了,自以为内力修习到三花聚顶后便天下无敌,存放宝物的房间连门锁都不屑于上一把。   其实密宗心法的修习同样讲求凝聚天地之正气,可到了某些急功近利的凶残之辈手中却背道而驰,不遵循自然规律,妄图求快求狠。   结果把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不说,还搞出院子里那些人神共愤的行为来,现在刘宇浩一点都不认为自己杀了他们有什么错。   “靠,真的在这里。”   刘宇浩打开屋内的一个箱子看了过后眼睛都直了。   唐伯虎的《百美图》;四开由纯金打制的清代皇后册封玺典;象牙底座的蓝玛瑙镶金龙雕;宋代金制宝冠瓶;寓意着丰收的唐代白玉三羊壶;宋代大食国进贡的青金石佛雕;五代后周柴窑翻口碗两只。   七件国宝无一缺失!   刘宇浩简直要疯了,心中的激动已经无法言喻。   且不说这些老物件值多少钱,仅仅是其代表的五千年华夏文明以及历史的厚重感就已经是金钱无法替代的了。   “彭易阳,老子饶不了你!”   看着眼前的这么多国宝被彭易阳那个人渣偷运出国,刘宇浩恨恨的啐了一口,他不知道,用不了他去对付彭易阳,现在的彭大少已经惨的不能再惨了。   生生把周大少爷的合伙人、最敬重的大姐胁迫到不敢露面,周大少能轻易饶过他吗?   彭易阳在监狱里过的老好了,吃喝拉撒睡都有周少的人“殷勤照顾”着,每天睁眼第一件事就是“操练”。   抱起箱子,刘宇浩转身就要离开,可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停了下来。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经来了,为什么不给南家来个狠的呢?   第0932章 宝物必须全带走   刘宇浩一向是率性而为,想到什么就干什么。   放下箱子刘宇浩重新走回到屋子中间直接释放出异能,在异能的帮助下这些房间里还有什么好东西会更直接。   现在这种情况下让刘宇浩一件一件的去看?他可没那种心情。   只要是值钱的,刘宇浩今晚都会带走,不会给南家留下一件,当然,笨重又价值不高的,刘宇浩也想好了,一把火烧掉,彻底断了南霸天翻身的机会。   亿元不记名债券,带走!   千余翡翠雕件,带走!   大小各类黄铂金首饰,也带走!   三千余颗还没来得及镶嵌的钻石,当然带走!   清三代瓷器若干,带走!   带走、带走、一件不留全部带走!   “咦,那是什么?”   刘宇浩微微一愣,目光突然停留在离自己不远处的画轴上,走过去打开画轴一看,刘宇浩顿时惊呆了。   我了个去的!   “南霸天啊南霸天,没想到你家里还藏着这么一件宝贝。”   刘宇浩嘴角的笑容稍微一僵,脑海中想起了宋徽宗赵佶写的一首亡国蒙尘词。   玉京曾忆旧繁华,万里帝王家。琼树玉殿,朝喧弦管,暮列笙琶。花城人去今萧索,春梦绕胡沙。家山何处?忍听羌管,吹彻梅花!   而此时,刘宇浩手中的那幅《荷塘秋雁图》就是当年宋徽宗的真迹,刘宇浩没想到,清代时从乾隆手里流失的《荷塘秋雁图》竟然落到了南霸天的手中。   刘宇浩更想不到,失传数百年的《荷塘秋雁图》又将从自己手里重新回到国内。   恐怕也只能用天意如此这四个字来解释了!   细看之下,那《荷塘秋雁图》笔墨古拙,气度高华,整体雍容淳厚,很符合赵佶的艺术学养背景,应是其亲笔。   画轴左边有“天下一人”押字,用笔也具宋徽宗本人特征,且印玺“御书”葫芦印花押下还钤有“紫宸殿御书宝”一大方印,与“御书”葫芦印齐头并列。   整幅画体现的赵佶成熟期画风,水墨清淡,重视概括提炼形体,不求过分工细,用笔简朴生拙,用墨涂染作没骨画法,画法概括而不失细腻形似,用笔简洁而灵活,可以看出作者具有相当的书法功力而故意追求生拙的意味,以求与画院众工所作相区别。   唯一让刘宇浩稍稍遗憾的是,南霸天那厮竟然恬不知耻的在乾隆皇帝题跋及御玺下面加盖了自己的收藏章,这让刘宇浩有点哭笑不得。   “麻辣隔壁地,好好一副珍稀国宝被这个蠢货糟践的不行。”   刘宇浩小声骂了一句后,小心翼翼的将赵佶的《荷塘秋雁图》卷好放到自己准备好的箱子中。   房间里还有很多东西,但刘宇浩已经拿不下了,只好放弃。为了钱去影响到自己等会的行动这种蠢事刘宇浩是万万不会干的。   多伦多气候干燥,而且南明普为什么了使自己的这个单独小院更加隐秘在周围种了许多的树木,从南家别墅到这里五百米的距离只有一条小径直达,其余地方多是荒草。   刘宇浩毫不费力的便把这里变成了一片火海。   “着火了!”   “快来人救火啊!”   “来人啊!”   风助火势,几乎是在一半人都还没来得及回过神之前就从小院蔓延到了前面不远的别墅,哭声、叫喊声连绵一片混乱。   看着顿时陷入慌乱中的南家别墅,刘宇浩嘴角撇出一丝冷冽的笑,带着自己的“辛劳果实”悄悄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等他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能看到自己刚才过来的方向半边天都被染红了。   不得不说,多伦多的警察局长是个值得表扬的好孩子。   在南家起火后不到二十分钟,这位维护人间正义和安全的警察局长便带着数台消防车和得力手下赶到现场,奋不顾身的投入到了“抢救人民生命财产”的行动中去。   天亮了,脸上被烟火熏得漆黑的警察局长眼睛却要喷出火来,挥舞着毛茸茸的手臂指天大声咒骂。   而他身边上百的消防员和警察则上演了一场呕吐比赛。   太恐怖了、太血腥了、太没有人性了!   虽然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可那些警察以及消防员们仍然忘不掉自己看到的那震惊的一幕,直到现在还有浓浓的骇惧和不敢置信写在这些人的脸上。   清理失火现场的时候竟然在一处院落里发现了五百多具腐尸。   这是怎么回事?   南霸天没办法解释,南邵根本就不敢去解释,等待他们全家的是一排黑洞洞的枪口和严阵以待的士兵以及紧张到不行的武装直升机。   大奸大恶之徒怎么能放走?   警察局长刚要表示自己心中的不忿,可嘴一张开就又用手捂住,自己也很无奈的躲到一旁去呕吐了。   好在这件事引起了国家安全部门的极度重视,除了导弹,驻扎在多伦多周边的军队已经紧急调用了全部资源围剿南姓“恐怖分子!”   “刘大哥,刘大哥快起来,出大事了!”   关雨小脸胀红,兴奋的摇晃着正在埋头补觉的刘宇浩肩膀,看来,他不把刘宇浩摇散架是不会甘心罢手的。   刘宇浩很无语的从被子里露出头来,瞥了眼窗外,见天刚刚放亮,不悦的微微皱眉,道:“关兄弟,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嗨,别管现在几点,我有一件大事要告诉你。”   关雨笑得嘴都咧到耳朵根了,兴奋的跳上刘宇浩的床,因为特别激动而使呼吸变得急促,脸色发红。   刘宇浩摇摇头,再次把被子盖到头上,瓮声道:“没兴趣,也不想知道。”   关雨不依不饶,但又忍不住再次摇晃刘宇浩,道:“刘大哥,你还不知道吧,昨晚南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失火了。”   “啊!”   刘宇浩一跃而起,瞪大眼睛愕然的看着关雨,道:“南家失火了?”   “嗯,是真的,我听说以后就马上来你这想第一时间告诉你。”   看着刘宇浩那张被自己消息惊到不行的脸,关雨很得意,抓起身边一杯冷茶咕咚咕咚灌了几口。   刘宇浩撇撇嘴,鄙夷的说道:“你这孩子,别人家失火你干嘛这么高兴?”   在向关雨表示自己心中不满的同时,刘宇浩一个劲的朝正肩膀不停耸动的藤轶使眼色,告诉他千万别露陷。   还别说,刘宇浩装的挺像,关雨又是那种没见过什么尔虞我诈的半大孩子,所以刘宇浩很轻松就一下子就把他给骗了。   关雨神秘的笑了笑,努努嘴道:“刘大哥,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还有别的意外吗?”   刘宇浩强忍住心中的笑意,故意沉着脸问道。   关雨使劲点头,夸张的用手比划着,道:“南家那个南明普是个变态,消防员救完火才发现,南家到处都是腐尸,有好几千具呢。”   孩子毕竟是孩子,他们想象力是可以随着自己的好恶随便发挥。   说话之前关雨都没去想一下,数千具?那南家会成什么样?   “噗哧!”   藤轶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来,在关雨怪异的眼神和刘宇浩的冷哼下夺门而出,狼狈不堪的跑到自己房间大笑起来。   虽然刘宇浩心里也已经笑的不行了,可脸上却要保持平静。   这种滋味很难受啊!   “咳咳咳!”   用咳嗽掩饰了一下,刘宇浩正色说道:“关雨,你父亲在家吗,我今天想见见他。”   关雨心里很是狐疑,为什么刘大哥听说自己的死对头家出了事一点都不兴奋呢?可还是老老实实的点点头,道:“在家,要不我现在就回去告诉我父亲,请他安排一下?”   “不用了。”   刘宇浩摆摆手,穿好衣服站起来,说道:“我现在就和你一起过去。”   本来早就应该去拜访关家了,可刘宇浩却选择了与之拉开一定的距离,不是刘宇浩不想在多伦多找帮手,而是他不敢轻易暴露目标。   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一切行事必须小心,一旦露出马脚后果就麻烦了。   而且,关河究竟还是不是薛老爷子的人也两说,万一自己找他帮忙结果却被他出卖了呢?那岂不是更糟。   不过,现在看来刘宇浩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了,通过自己对关雨的观察,他发现在多伦多关家的确是和南家属于那种誓不两立的存在,即便关家不帮自己,也不会调转枪口去帮自己的仇人南霸天。   关家客厅,关河与刘宇浩对面而坐,谁也没有说话,都在默默的低头喝茶。   “刘少,您是说让我接手南家在加拿大的珠宝生意?”   关河猛然抬起头来,问了一句。   当他听到刘宇浩的想法后曾经眼睛瞪得溜圆,也曾经心动过,但现在他却连手中的茶水溢出都未曾察觉,只是直愣愣的看着远方,心里琢磨着这件事的可行性。   刘宇浩淡淡一笑没有说话,而是微微点头。   良久,关河还是垂头丧气的摇了摇头,道:“刘少,此事我还是觉得不妥。”   “为什么?”   刘宇浩微微一愣,再看向关河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戒备。   第0933章 要赚就赚外国人的钱   天下还有放着便宜不想占,有钱都懒得赚的人?   刘宇浩不相信,打死他也不信!   除非关河想转投仇宽,一个大胆的设想马上在刘宇浩的脑中成立,因为除了这个原因,刘宇浩实在找不到理由来解释关河能拒绝那么大的利益诱惑。   南霸天的珠宝生意在加拿大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虽然已经不会再有南霸天这个人,可加拿大却不能没有珠宝。   刘宇浩提出由自己提供关家和田玉石和翡翠原石以及成色最好的钻石,而关家甚至连加工都不需要,只用负责出售就可以了。   天底下去哪找这种不用承担风险的好事?   可即便是这样,还是被关河拒绝了。   他要干什么?   在刘宇浩眼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绝对没有灰色地带的存在。   如果这个关河心里还存了别的什么心思,刘宇浩一点也不介意再得罪一次薛老爷子,他绝不能容许一个对自己有潜在威胁的人存在。   可能是看出了刘宇浩心中的疑惑,又或许是觉得自己应该说出理由,关河苦笑了一下,说道:“刘少,您可能还不知道,卧榻之侧岂能容他人酣睡?恐怕仇爷很快就要着手安排青帮弟子接手南霸天的产业了。”   仇宽的名声在外,哪怕是在自己家里,就连关河也不敢直呼其名,由此可见他的影响力有多么深远。   “靠,居然把那个仇宽给忘了!”   刘宇浩在心中暗骂一声,借着喝茶的机会考虑了一会。   突然,刘宇浩又想起另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便抿抿嘴问道:“关先生,青帮在加拿大这边还有专门从事珠宝生意的弟子吗?”   关河一愣,不知道刘宇浩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皱眉想了想,摇头道:“除了南家以外,好像真还没有听说过。”   “那就是了,你如果接手南霸天的珠宝公司,相信仇宽不会太过反对的,最不济就是白给他一成干股罢了。”   分给仇宽一成干股倒也不是不行。   关河心动了,面色凝重的再次低头思考起来,毕竟刘宇浩给的条件太诱人了,浩怡珠宝的名声现在已经逐渐打响。   随着以后移民加拿大的华人不断增多,关家几乎不用花一分钱广告费就可坐收巨额利润,不得不说,这一点最让关河纠结。   哪有嫌钱多的人?   可是仇宽那里一想到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关河的心就猛然没由头的一紧,自己在青帮重点关注的生意上喝点汤还行,但直接想大块吃肉人家能同意么?   “老爸,两位潘爷和邓二爷来了。”   因为是父亲和刘宇浩有话要说,所以就直接无视了关雨,让他等在外面,现在他却忽然闯进来大声嚷嚷了起来。   关河心里有事,自然没听明白关雨在说什么,不悦的皱皱眉呵斥道:“没规矩的东西,不是告诉你在外面等了吗?”   看到父亲的脸色极为严厉,关雨心虚的缩起脖子,期期艾艾道:“老爸,是潘爷到了。”   “什么!哎呀,小兔崽子,你怎么不早说。”   这时关河才清醒过来,猛然从凳子上跳起,一脸紧张的向门外看过去。   关雨本来还想告诉自己老爸是他错了,可已经来不及了,潘方圣的爽朗笑声已经传来:“关河老弟,老头子又来叨扰了。”   “潘老,您这是哪的话,您能来我这,是我们关家的荣幸啊!”   关河极力掩饰着内心的震惊,热情的拉住潘方圣的手,还不忘记给后面进来的邓二爷以及潘忠志微微弯腰示意恭敬。   要知道,虽然关家以前和潘方圣有过交往,可想凭借那点子交情让潘老登门拜访简直是痴人说梦话,关河从来就没奢望过。   可今天潘方圣竟然招呼都不提前打一个就来了,来就来吧,还带着洪门的盟正和陪堂两位大爷,代表洪门最强悍无比的三位同时登门,这得要关河有多意外呀。   刘宇浩这时也站了起来适当的微微一笑,向进门的三位表达自己的善意。   可潘方圣的行为却很奇怪,竟然没看到刘宇浩似的,一直等寒暄完毕后才意味深长的瞥了刘宇浩一眼,语气冷淡的道:“刘兄弟,没想到你的交友竟然如此广阔。”   什么意思嘛!   不就是在温哥华认识佟继祖,在多伦多认识关河吗,这也用得着大惊小怪?   刘宇浩心中不满,却没表现在脸上,神色坦然的摆手道:“潘老误会了,其实我是到了多伦多以后才认识关叔的,以前只是在缅甸的翡翠大公盘上结识过关雨而已。”   本来就是大实话,刘宇浩也没什么好值得隐瞒。   何况,在洪门洪棍面前,就算刘宇浩有心隐瞒怕是也瞒不过去,还不如把面上的事实讲清楚的比较好,以免引起潘老的猜想。   关河听了刘宇浩的话脸色微微一变,神色中略带几分复杂。   好嘛!刚才谈生意的时候还是关先生,现在可好,一转眼自己又变成了关叔了,谁说年纪不大就好欺负?关河发现,最不好欺负的就是面前这个滑不溜手的刘宇浩,其狡猾程度直追潘方圣本人。   果然,一大一小两只狐狸心神领会的彼此对视一笑。   潘方圣点点头,打了个哈哈揭过此篇再也不提,刘宇浩表演的更精彩,一直等所有的人落座以后才敬陪在末位,好像自己是什么微不足道的存在似的,让人一不留心就几乎会把他的存在忘掉。   从进门到现在,邓二爷和潘忠志均一言未发,都拿怪异的目光在打量刘宇浩。   本来潘方圣为了给自己妻子治病,第二天就准备从温哥华直飞多伦多的,可在邓二爷的一再劝说下才遗憾的放弃。   邓二爷和潘忠志都一致表示,既然已经知道了刘宇浩此行多伦多带着找南霸天麻烦的意思,那洪门就没必要把自己卷进去了。   反正刘宇浩又跑不掉,就算要治病也可以再等几天看清楚了情况以后再做决定。   但现在好了,出了大事,最先等不及的人反倒成了邓二爷和潘志忠。   南霸天是什么存在?南明普又是什么概念?   洪门三巨头心里明镜似的。   谁也想不到一夜之间竟然会发生这么大一件事,好端端的南家烧的烧、死的死、抓的抓这到底是要闹那样?   接到门中弟子汇报南家出事的消息以后,洪门三巨头同时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刘宇浩,能轻描淡写就将石凳拂成齑粉的人能会是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么?   谁敢肯定南家出事没有刘宇浩的影子在里面?   这不,三个人坐不住了,一大早上就从温哥华赶了过来,多伦多这边洪门自然眼线很多,知道刘宇浩在关家,三个家伙竟然下了飞机就直奔这里来了。   他们甚至都懒得考虑自己的行为会不会把正常的关河吓成不正常。   可见了面以后三人都傻眼了,刘宇浩表现的不亢不卑,不骄不诌,表情也非常淡然,似乎南家的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很平静。   刘宇浩的从容镇定,实在远远超出了潘方圣他们心中的预料。   这叫大家情何以堪?   难不成让三位洪门大佬主动堆笑逢迎上去问一个比自己小了几十岁的小伙子:“那啥,南霸天家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想笑掉世界人民的大牙也用不着这么干嘛!   洪门大佬可丢不起那人!   但兹事体大,潘方圣他们又非常想搞清楚问题的关键,所以就不尴不尬的坐在那里假装喝茶起来。   冷场了!   “嘿嘿,那啥,潘老,您几位吃饭了吗?”   关河刚一说完话脸就红了,好歹也是多伦多数得上的家族族长,怎么就能问出这种傻乎乎的问题呢?   看着在场的三位大佬,刘宇浩眼睛猛然一亮,忽然就笑着站了起来,说道:“潘老,我刚才正在和关叔商讨一件事,可难度实在太大实在难以决定,正好您老来了,也帮我们出出主意?”   “哦,什么事?”   潘方圣微微向上眉毛一扬,神情中略带几分讶异。   这小子想干嘛?他竟然要把自己和关河之间商量的事告诉自己,让自己给他们拿主意,潘方圣倒是要看看,这个刘宇浩到底是想了什么鬼花招,弄得关河也没主意了。   关河脸色骤变,暗暗在下面摆手示意刘宇浩千万别说出来。   刘宇浩却淡淡一笑恍若未见,依然我行我素的说道:“潘老,您是知道的,我在珠宝行业上的资源相当庞大。”   “唔!”潘方圣不可置否的点点头,鼻子哼了哼,算是勉强同意刘宇浩这个说法。   刘宇浩也不介意,继续笑着说道:“现在眼见着南霸天是不可能有机会再出来了,我就想劝关叔接手加拿大这边的珠宝生意,我作为供应商包保全部珠宝,外国人的钱嘛,不赚白不赚!”   “噗哧!”   邓二爷一口将茶水喷到地上。还好,刚才吐的及时没呛到自己。   好大的口气!   外国人的钱不赚白不赚!   你小子以为这是国内,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吗?   第0934章 关雨不错   对于这些人的表现刘宇浩早就猜出了七八分,所以淡淡一笑并不奇怪,反倒是潘方圣的表情就值得刘宇浩斟酌了。   谁也看不出现在潘方圣在想什么,脸色淡静双目微闭如老僧坐定。   我了个去的!   同不同意你倒是说句话啊,摆出一副死人脸算个毛线啊!   刘宇浩心里微微有些不快,但脸上却依旧挂着淡淡的笑,不疾不徐的说道:“我也知道珠宝是青帮的产业,可现在南霸天大势已去,而青帮又不能推出新的代言人,我个人认为,关叔接下这边的珠宝业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没有一个人搭理刘宇浩那茬。   你小子说的轻巧,说想让谁接手就让谁接手,你这是想替青帮大佬们做主吗?   自古青红一家,在利益的问题上,潘方圣觉得自己必须要和仇宽保持一致,再也不能重演当年青红内斗的悲剧了。   所以说,刘宇浩所讲之事,洪门大佬是不能表态的。   “刘兄弟,那啥,潘老他们刚刚下飞机,要不然咱们先休息一会,大家一起吃个便饭吧?”   做为主人,关河觉得自己这会再不站出来就不合适了,所以勉强挤出几分笑容想把刘宇浩后面的话拦下来。   但事与愿违!   刘宇浩岂能那种看到困难就退缩的人?   清了清嗓子喝口茶,刘宇浩也不管潘方圣在不在听自己讲话,继续说道:“潘老,根据以往经验来讲,珠宝业需要大量的人脉和相对稳定的高端客户,而任何一家从事珠宝的家族都不会轻易把自家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市场拱手让出转战异国他乡,青帮在台岛不是没有经营珠宝的弟子,但台岛人地域观念极强,最不可能答应让出台岛地盘而举家迁入加拿大。”   “刘兄弟,别再说了!”   看到潘方圣脸色渐渐开始难看了起来,关河也急眼了,再也顾不得矜持和什么礼貌,连连在一旁摆手。   刘宇浩摆摆手,不慌不忙的继续说道:“既然青帮没办法解决当前的困境,那必然会在本地找代言人,而最合适的人选自然是关叔,但仇宽却不会放心也不会甘愿直接把南家的珠宝生意全都交给关叔。”   戏肉到了!   潘方圣听到这里总算是微微点了点头,道:“那你觉得仇宽会怎么做?”   刘宇浩淡淡一笑,扫了在场所有人一眼后,一字一句的说道:“胁迫关河加入青帮!”   “不会,仇爷不会做出那种事的。”   潘忠志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看向刘宇浩的眼神也充满了敌意。   邓二爷倒是没说话,可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关河就更惨了,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刚才他一直在想接手南家生意的可行性,却没想到仇宽会狗急跳墙,为了青帮利益而胁迫自己这一招。   还别说,真有可能发生那种事。   “那关老弟自己的意思呢?”   潘方圣终于开口说话了,可问的人却不是刘宇浩,而是惊魂未定的关河,想看关河准备如何处理这次的危机。   须知道,青帮上下一线,如果关河拜入青帮就等于是拱手把自己的家产白送给了仇宽,而自己却要落个给人打工的下场。   关河如何肯甘心坐以待毙?   “我,我!”   别看关河平时身上透出一股貌似极度自信的威严,可当他真遇到大事以后就不行了,浑身冷汗不说,说话也结结巴巴。   潘方圣摇了摇头,再次把眼睛闭上。   刘宇浩也一样,心里暗暗摇头,同时又暗自庆幸,暗道:“幸亏当初没有把希望寄托在这个关河身上,否则,还不知道要出什么岔子呢。”   薛老爷子大概也没想到自己会用人不淑吧!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关河身后的关雨忽然走了几步来到客厅正中,朝着潘老鞠了个九十度的躬以后朗声说道:“潘爷,我们关家父子愿意拜入洪门,还请老爷子能恩准开香堂、立祖师训!”   听其声清脆但其意坚定,观其神一脸坦然却目光笃定。   潘老猛然睁开眼睛瞥了关雨一眼,眸中暴出一丝精芒,厉声问道:“小子,先洪后清,剥皮抽筋的规矩你可知道?”   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潘方圣现在还有点犹豫,怕等过了这段时间以后关家抵不住仇宽的威胁,最后又转投青帮,到那时候洪门可就一点面子都没了。   毕竟刚才关河的态度让潘方圣很失望,所以不得不把丑话说在前头。   既是提醒也是警告!   关雨立刻拱起手来,腰也弯的更低了,一脸诚恳说道:“潘爷,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八字同时也只关家家训,想必关家弟子能谨遵首命。”   “嗯,关雨这孩子很不错。”   潘方圣终于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站了起来轻轻拍了下关雨的肩膀,又转身向关河问道:“关老弟,你自己的意思呢?”   “老爸!”   这个时候关雨反倒成了家里的主心骨,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瞪了关河一眼。   关河哪里不知道关雨的意思?连忙有样学样毕恭毕敬道:“一切都听潘爷处置。”   洪门和青帮不一样,洪门中皆以兄弟相称,而且并不需要向总堂缴纳家产,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像关家这样的,每年无非是拿出一些钱来稍微表达一下心意就好了,比起拜入青帮每月都要“孝敬师傅”不知道要强出多少倍呢。   潘方圣瞥了一眼邓二爷和潘忠志,见他们二人均无异议便微笑着点头,说道:“那好,今天就开旗作戏。”   “呼!”刘宇浩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说实话,让关家接手南霸天的产业也是他临时起意的,可仔细想一下却大有可为,但刘宇浩也怕以后仇宽会在中间找茬,而使自己的投资蒙受损失。   现在好了,关家拜入洪门,仇宽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把自己变成百年来第一个与洪门翻脸的青帮子弟。   以后以后就安安心心的赚老外的钱好了!   有洪门排名前三的大佬在场,自然不需要再征得其他人的同意,当场就拍板决定开旗,开旗是洪门弟子入会的仪式,有大香堂和小香堂之分,本来是要在规定的地方举行的,但轻重缓急三位大佬还是很清楚的,也就免了许多麻烦,直接吩咐关家准备香案就地解决。   当然洪门大佬收人也不可能就这么草率,一般的弟子可以如此,但像关家这种社会上很有名望的弟子入会式还是要请佛主的,名其庙曰哑吧窑子,谓神佛不开口,如人之哑吧也。   好在关家一应家伙俱全,倒省去不少麻烦,不一会的工夫就准备妥当。   欲入会者,须有会员介绍,保证其身家清白,介绍之人,谓之四大盟兄,恩兄、成兄、保兄、荐兄,先须查明入会者身家是否清白。如不查明妄行介绍,可由保举令之退会,故洪门中有“身家不清问成兄”一条。   潘方圣在前,邓二爷随后,再往后面才依次是潘忠志、关河、关雨。   拜完佛主和祖师,洪棍在前面念一句,后面的众人便跟着学一句,这是千百年来定下的规矩省却不得。   自入洪门之后,尔父母即是我父母,尔兄弟姊妹即是我兄弟姊妹,尔妻是我嫂,尔子侄即是我子侄,如有不遵此例,不念此情,即为背誓,五雷诛灭。   倘有父母兄弟,百年归寿,无银埋葬,有燐飞到求兄相帮,必要通知各兄弟,有多帮多无钱出力,以完其事,如有诈作不知者,五雷诛灭。   若有……   刘宇浩在一旁既是好奇又觉得好笑,但对于这种庄严的仪式他还是不敢轻易表示不屑的,于是低头屏息静气站在五十米开外静静等候。   仪式一直进行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   收拾了一番后,潘方圣笑吟吟的说道:“关河兄弟,接手南霸天珠宝产业的事你今天就可以去办了,仇宽那边我自会解释,不用你管。”   “谢谢山主!”   既然入了会关河就再不能随便称呼潘老了,只得老老实实喊一声山主。   潘方圣很满意的点点头,扭过身来准备说话哪知道却被刘宇浩拦下,“潘老,我可能后天就要回国了,今天既然见了面就先跟您支吾一声,免得到时候您老说晚辈不懂规矩。”   “这么快就走?”   潘方圣显然没料到刘宇浩会直接告诉自己要告辞回国了,微微怔愣在那里,后面的话也说不出口。   刘宇浩淡淡一笑,从口袋里拿出一颗早准备好了的药,交给关雨,说道:“潘老,这颗药是我自己研制出来的,对老夫人的病情很有效果,也算是罚我前次对潘三爷的不敬好了。”   说完,刘宇浩还有意无意的瞥了潘忠志一眼微微点头。   这简直是人精嘛!   人家潘方圣什么都没说,刘宇浩就已经猜出了他心里所想,此时,邓二爷眯起眼睛,看向刘宇浩的神色更加怪异了。   第0935章 英雄情节   潘方圣老脸一红,眸含感激的点点头,说道:“刘老弟请放心,洪门一定尽全力支持关家把珠宝公司办好的。”   这算是潘方圣的一种保证了,也代表了潘方圣对刘宇浩赠药的感激。   刘宇浩不是要投资关家吗,有洪门给他做坚强后盾,相信没有人敢瞎眼从中作梗的,如此的话,这笔投资定然是只赚不赔。   “关家兄弟还不赶紧再谢谢你们山主!”   刘宇浩开了关雨一个玩笑后又转身拱了拱手,说道:“潘老,我还有些事要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再来拜访。”   该办的事都办好了,再留下来就有碍于人家自己洪门内部人谈“公事”了。   而且,酒店里只有藤轶一个人,刘宇浩可不放心出来太久,他从南家得来的那些宝贝无论丢掉哪一件刘宇浩都要心疼死。   说起那药,是刘宇浩采昆仑纯净灵气糅合和六道轮回制成的,主要是特别费真气和时间,所以刘宇浩自己也不多,上次没有拿出来是因为刘宇浩觉得完全没那个必要给潘方圣这么贵重的物件,同时也怕那精通医道的邓二爷看出什么端倪。   今天拿出来虽然有点显得刘宇浩当时不够地道,可想那潘方圣也能理解,试问,如果他身上有这么神奇的东西,可能轻易送给一个刚见过一面,又没什么交情的人么?   答案用屁股都能想到!   现在这个时候拿出来既能适宜的表达刘宇浩的诚意,又能使潘方圣再承自己一个人情,这也是刘宇浩经过深思熟虑以后才决定的。   刘宇浩做事从来都是谋定而后动!   南家的大火固然怀疑不到刘宇浩头上,可背地里鼓动关河接手南家生意的事仇宽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既然不能马上离开多伦多,刘宇浩还是要给自己弄个安全可靠的双保险,借助潘方圣这个洪门大佬的力量也是刘宇浩早就为自己想好的退路之一。   本来,关雨是想亲自送刘宇浩回酒店的,可被刘宇浩严词拒绝数次后只好作罢。   不过对于关雨这个少年,刘宇浩还是打心眼里欣赏的,那小子无论是在气度和涵养上都要比其父关河强出不少。   而今天关雨在潘方圣面前表现出来的那种悟性、勇气以及心思的敏捷更是让刘宇浩看后暗暗吃惊。   要知道,关雨才十七岁,他竟然能在刚才那种复杂的环境和无形压力下悟出刘宇浩所讲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越过自己父亲请求举家拜入洪门。   这是一个十几岁的普通少年能想到的么?   刘宇浩只能把关雨的那种行为理解为妖孽!   现在即是如此,若干年后等关雨心智再成熟一些的时候岂不是又一个刘宇浩的翻版?所以说,自己在加拿大的珠宝生意能交给关雨这样的关家未来接班人手里,刘宇浩是放心的。   今天终于把一切该解决的事情都解决了,刘宇浩的心情空前大好,一路上东张西望,欣赏着这带有华夏元素的异国他乡。   再次走到潮汕会馆的门口,刘宇浩下意识的停下脚步瞥了眼对面的咖啡馆。   他本来是想进去看看张慧慧,再问一下她是否有需要让自己帮忙带回国的东西,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人家女孩子究竟脸皮薄,又是有男朋友的,自己这样贸贸然进去引起非议反倒不美。   可就在刘宇浩扭过身的一瞬间,他如同中了魔法般定格在那里,整个身子呈很怪异的姿势,足足保持了十几秒。   隔着咖啡馆的落地玻璃窗,刘宇浩看到一个五官极为精致的少妇,那俏丽的面容,典雅的气质刘宇浩的心头开始微微颤抖,饱满的唇犹如妇人般变得异常红艳。   “刘大哥!”   张慧慧没想到推门而入的人竟然是刘宇浩,顿时小脸一红,惊喜之意溢于言表。   可马上张慧慧就发现不对劲了,刘宇浩根本就没看她,或者说,刘大哥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刚才在喊他。   刘宇浩的眼睛已经被角落处的那个少妇完全吸引了。   阳光下,少妇懒洋洋的,樱桃小口微张,小口小口的喝着咖啡,偶尔还俏皮的吮吸一下搅拌咖啡的小勺。   此情此景,那份妩媚让人看的心都要醉了!   少妇的眉毛长而清秀,丹凤大眼,眼角微微地向上挑着,乌溜溜的眼珠,更衬得她的眼睛黑白分明。   “刘大哥,你怎么了?”   张慧慧不放心,紧跟在刘宇浩的身后小声问道。   来这里的客人通常都很有钱,当然,刘大哥也是有钱人,可张慧慧怕她的刘大哥一时把持不住做出了什么意外的事,客人找起麻烦来刘大哥就无法收场了。   “千万别、千万别!”   张慧慧小手紧攥,默默在心中祈祷刘宇浩不要去打扰那少妇。   可偏偏刘宇浩就像是对身边的一切都已经无视了般,静静的走到那少妇身后,眼神中饱含了柔情继续欣赏着。   她的眸波是还是那么的妩媚艳丽;还是那么让人觉得澄澈如山泉不同的是,几个月不见,自己熟悉的那风情越来越成熟,越来越勾人心魄。   “小妞,有兴趣认识帅哥吗?”   刘宇浩突然开口了,但说出的话把张慧慧吓了一跳,差点没当场晕倒。   天啊!   刘大哥怎么能这样说话,怎么可以……   “放你娘……”   那少妇也不简单,尽管是身子猛然一颤,可还没等怒气冲冲的回头来,就已经准备暴粗口了。   但是,当少妇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笑嘻嘻的男子后,立刻呆住了,几乎是刹那之间,她那本来皎洁如月的肌肤就变得光鲜亮丽起来,白暂中隐隐有一抹红光流动。   “姐!”   刘宇浩依然淡淡笑着,可脚下却未曾挪动一步。   张慧慧算是见识到了她这辈子都没遇到过的事,原以为刘大哥心魔攻心是来调戏人家女子的,可没想到,一句貌似很无耻的话以后又喊了一声“姐!”   妈妈咪呀!   张慧慧懵了、晕了、傻了、呆了!   “姐!再见不到你的话我一定会疯掉的。”   刘宇浩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种奇妙的感觉传遍他的全身,眼泪一下就涌出来了。   对那少妇目光中的灼热刘宇浩自然不陌生,那是一种可以令他怦然心动的感觉,既有些兴奋喜悦,又夹杂一些得意和惶然。   尤其是刚才少妇怒火中烧后的诧异表情更把她的娇俏魅惑表露无遗。   刘宇浩只觉自己心脏不争气的猛跳几下,如一抹野火从自己心间漫卷而过,让自己全身血液都要沸腾起来。   她不是别人,正是从京城莫名其妙消失了的李璐梅。   很长一段时间刘宇浩都需要极力克制自己的理智才能让自己不被怒火冲昏头脑,这才得以使彭易阳狼狈的保全性命。   但这并不代表刘宇浩就真的忘记了眼前这个女人,不知有多少个日日夜夜,刘宇浩发现自己彻夜难眠。   每当想起璐梅姐的时候,刘宇浩的心就空落落的,又像是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般生扯的隐隐作痛。   刘宇浩脸上的细节能看得非常的清楚。   李璐梅一愣不愣的看着,嘴角弯起一个弧度,似是笑,手中的咖啡勺跌落在地,痴痴的看着,眼睛中却有眼泪打转,明明却是要哭的感觉。   华灯初上,满城的灯光将多伦多装点得如梦如幻。   落地的窗户,数十层高的高楼,楼顶是一间华贵之极的贵宾套房,李璐梅慵懒的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一动不动,她只要一抬头,透过窗户就可以将如梦的夜景尽收眼底。   “你盯着我看啥呢?我脸上有花吗?”   感受到刘宇浩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目不转睛,李璐梅皱眉笑道。   刘宇浩恍然清醒,淡淡笑道:“姐,你脸上真的有花,我这辈子恐怕都看不够了!”说完刘宇浩双臂抱环,搂着李璐梅的纤细腰肢,火热的唇紧紧的贴了过去。   “嘤咛!”面对刘宇浩突如其来的动作,李璐梅轻哼了一声,音色婉转妩媚,听起来让人特别销魂,随即红唇迎了上来。   两人很快吻成了一团,彼此仿佛都很亢奋,房间中立刻充满了淡淡旖旎,令人陶醉、沉迷、不可自拔。良久,李璐梅才娇笑一声,费了吃奶的力气才将刘宇浩的大手从自己高耸的蓓蕾上挪开,嗔怒道:“坏家伙,你除了会欺负姐还会做什么。”   “姐,我!”   刘宇浩身子一滞,心中泛起一丝古怪的感觉,但随即还是嘿嘿傻笑着捧着李璐梅的手,依恋地将脸埋在她的修长玉腿之间。   那模样,好像受了天大委屈般的孩子一样。   发现刘宇浩目光显得有点游离的样子,李璐梅的心里不知道怎么的,有点微微的刺疼,还像平时那样揉了揉刘宇浩的头,轻声道:“姐心里知道呢,别说。”   贪婪的嗅着李璐梅身上那熟悉的味道,刘宇浩微微点头,喃喃道:“姐,你怎么就能忍心丢下我一个人就走了呢!”   第0936章 两个女人   美眸流转间,李璐梅看向刘宇浩的眼神尽是深入骨髓的柔情。   端的是娇柔无限!   李璐梅心中叹息,感情这种事,谁都不能保证自己能做出最符合理智的选择,如果能,那就不叫感情了。   书中所谓的“斩情断性真豪杰”那纯粹是扯淡。   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得到的。   无疑,李璐梅生性倔强、要强,好胜,大胆都占全了,又是京城纨绔心目中大姐头的存在,任何人都不敢小觑,可是,谁又能了解,在其内心深处,却有其软弱、无奈,甚至值得人怜惜。   自己几度梦境里都曾梦到过这个男人和自己相依相偎两情缱绻,醒来时那种失落孤寂让她更是难以忍受。   爱情总是自私的。   每当李璐梅想到自己心爱的男人有一天娶回家的是别的女人,她的心就会因此莫名涌出许多酸意,恨不得找上门去和贺嘉怡理论一番。   可是在另一方面,她在内心却有一种幸福和优越感,因为眼前这个男人的确是在很长一段时间是属于自己的。   贺嘉怡和李璐梅同是四九城里大家众口一词的白雪公主的存在。   这本来也没有啥。   而且两个女人在年龄上虽然有着微乎极微的差异,但两人同属那种优秀、漂亮、要强的女人,所以那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并不妨碍她们成为好朋友。   可要命的是,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两人竟先后都认识了刘宇浩,而且又同时都爱上了那个优秀的男人。   她出身于政治家族,从小到大就知道自己在婚姻上是没有选择权的。   后来嫁到了彭家,遇到那种花花公子,她更不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生活的蹉跎加之婚姻的不幸福早就让她心硬如铁,她根本不相信这个世界有真情存在。   因为自己悲惨的政治婚姻,李璐梅只相信利益,人与之之间在她眼中看来,全是利益的纠葛。   老天爷究竟是长了眼睛。   就在李璐梅最无助、最失望的时候把刘宇浩送到了她的身边。   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李璐梅接触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男女之间的愉悦欢情让她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快乐。   同时,她也渐渐的从内心萌生了感情的萌芽,这颗萌芽一冒头就无遏制,让她走上了一条自己完全无控制的路。   也许幸福往往会蒙蔽人的双眼,有时候,李璐梅甚至已经忘了自己是家族的牺牲品,是根据家族需要嫁给了彭易阳的有妇之夫。   曾几何时,李璐梅还梦想过自己能有一天穿上洁白的婚纱,站在神圣的礼堂中和那个男人共渡最美好的时刻。   可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直到有一天彭易阳醒了过来,李璐梅才明白,现在的她甚至连见刘宇浩一面,哪怕是看一眼,被刘宇浩抱一抱,这种最简单的要求都成为了自己心中的奢望。   这个时候,她再与刘宇浩保持情人关系无异于玩火。   本来李璐梅已经绝望了,已经准备好了接手命运的安排。   可是紧跟着,另一件事情的发生让李璐梅终于醒悟了她确实就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   她不要家族的安排,她不要屈服于过去,她要的是……   李璐梅在想什么,刘宇浩一点都不知道,但他能感觉到今天姐有点怪怪的,没有往日的那种狂热,倒是有了些“相敬如宾”的味道。   “姐,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话呢!”   刘宇浩不满意了,只有在李璐梅面前他才会撕下伪装,放心的把自己另一面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   现在可不就老大不情愿的皱着眉了嘛!   可没一点“圣手”的威严!   不过,刘同学可没那么老实,借着说话的机会手势下挥,顺势在李璐梅圆圆翘翘的粉臀上捏了一把。   嗯!感觉不错。   和以前比起来,翘臀虽仍不大,不过臀肉更丰厚结实了,很有手感。   但李璐梅却没正面回答刘宇浩的问题,而是抿嘴露出一丝古怪的笑,目光痴痴落在刘宇浩脸上,道:“宇浩,我想有个咱们自己的孩子了。”   这句话说得是荡气回肠,小儿女情态暴露无异!   说完这句话,李璐梅一双剪水秋眸瞅着刘宇浩,神情中带着几分紧张,又有几分期盼,等待着他的回答。   “好啊,正好这次我们出来了,可以先去拉斯维加斯登记结婚,然后再一起回国。”   刘宇浩认真的点点头,然后抬头朝李璐梅咧嘴笑了,笑容却是分外的真诚和实在,没有一丝作伪的成分。   李璐梅的心轻轻的颤了一下,一种久违的感觉弥漫上了心头。   这一刻,李璐梅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胸脯起伏得厉害,人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眼圈开始发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这么长时间的压抑似乎在这一刻被释放了,这种冲击让李璐梅的脑袋有一瞬间的短路。   本以为刘宇浩会找这样或者那样的借口绕开这个话题呢。   没想到他根本就没含糊!竟然想也没想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单就这一点就能证明。   刘宇浩的心里是有她这个璐梅姐存在的。   “少给我灌迷魂汤,嘉怡那小妮子你就真不要了?”   李璐梅嗔笑着瞪了刘宇浩一眼,可绝美的脸颊上却飞起一片红霞。   这叫什么话?   合着怎么说都是自己的错了?   刘宇浩一阵瞠目结舌,有点急眼了。   可马上刘宇浩就又改变了策略,摆摆手笑呵呵的说道:“姐,你是不是不喜欢拉斯维加斯?嗯那我们去巴厘岛好了,再不就去嗨,反正不管去哪都由姐说了算!”   好不容易才巧遇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刘宇浩哪肯轻易放弃,满脸的正色。   李璐梅脸一红,轻轻啐了一口,心中却突然涌现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熟悉和甜蜜,道:“你就别臭美了,谁要给你这个毛孩子结婚,姐不过就是随口说说罢了。”   这种话也能随口说说?   还是罢了?   刘宇浩脸色倏变,猛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用最粗鲁的方式一把将李璐梅搂了过来放到自己的腿上顺势就吻了上去,另一只手同时老实不客气的掀起李璐梅本来就难以遮盖的裙摆,探伸到光洁如玉的白腻挺拔。   “不行宇浩,我还有话要说,其实我!”   李璐梅试图拨开刘宇浩侵犯性极强的大手。   可在这种情况下,无论她做什么,一切努力都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颤栗发软的身体,近似狂暴的搓揉。   很快,富有挑逗性的深度湿吻让李璐梅完全迷失了自我,各种异样的刺激让李璐梅突然有一种想要小便的感觉。   她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像要飞起来了,飘飘浮浮在云中漫步,而闯入自己唇间那条怪蛇更是肆无忌惮的蹂躏着自己的心田,将她仅存的一丝理智和矜持彻底粉碎。   “刘宇!”   突然,一声很不和谐的呼喊从门外传来,仔细听的话,不难分别出中间还夹杂了藤轶的几句低声劝阻。   李璐梅像是受惊的小兔子般手脚慌乱,猛然从刘宇浩腿上坐回自己刚才的位置,脸色一红,小声嘀咕道:“死鬼,真是被你害死了。”   其性感妖娆的一面展露得很彻底!   刘宇浩很是无语的淡淡一笑,把身边的稍稍挪动了一下,做出刚才是在烹茶的假象。   那些茶具是昨天荣老在鉴宝的过程中无意间发现的,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老物件,可紫砂质地细腻,器形工整,实在是出自民国间难得一见的精品。   荣老对烹茶没什么爱好,收购回来后就便宜刘宇浩了。   “我要不要回避?”   李璐梅脸色还有点微微泛红,下意识的捋了捋额上的头发问道。   刘宇浩做完手上的一切,淡淡笑着摆摆手说道:“姐,没那个必要,反正都是熟人。”   说完,刘宇浩没理会李璐梅愕然的神色,走到门口顺手把门敞开,道:“薛大小姐,请问您老人家今天很闲吗?”   这回轮到薛薇薇瞪大双眼了。   “璐梅姐?”   “薇薇!你也在这里?”   看清楚对方后,两个女人同时吓了一大跳,忍不住同时狐疑的瞥向了一脸坏笑的刘宇浩。   这是什么情况?   刘宇浩和薛家的恩怨李璐梅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可怎么转眼的工夫这坏小子竟然把人家老薛家的千金给“拐骗”出国了?   这也太肆无忌惮了吧!   万一薛老爷子雷霆一怒岂是刘宇浩能抵挡的?   薛薇薇的表情更夸张,身子绷得僵直,美眸圆睁,白皙的小手竟然放到了嘴巴里狠狠咬了一下。   刘宇浩早就预料到了会是这种情景,微微一笑,道:“薛大小姐,你要是再不进来我可要关门了。”   “你敢!”   薛薇薇顿时大发雌威,在刘宇浩面前晃动了几下粉拳,然后就带着一股清新鲜活的少女气息如小鸟般的飞了出去,扑到李璐梅身边开始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璐梅姐,你怎么会在这个大坏蛋的房间里?”   “璐梅姐,我怎么听说你离家出走了呢?”   “璐梅姐你都不知道,自从你走了以后!”   两个女人啊!   刘宇浩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无奈的摇了摇头。   第0937章 偷香   相对于薛薇薇表现出来的夸张表情以及小丫头内心的好奇,不仅是李璐梅满脸无奈,刘宇浩也同样满头黑线。   哥们对你做什么了怎么就成了大坏蛋?   不过,刘宇浩是不会主动交代自己与李璐梅之间的“奸情”,见李璐梅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便笑嘻嘻的到一边烹茶去了。   女人的想法是不能以常理去推断的。   李璐梅很快就由最开始见到薛薇薇的惊愕转由兴奋地讲述自己的“故事”,既是满足薛薇薇的好奇心,同样也是在告诉刘宇浩这段时间自己的经历。   “什么什么,璐梅姐,你说你自己买了一个岛?”   薛薇薇满眼小星星。   她很难理解李璐梅为什么要去独自打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岛,更难以理解李璐梅传递的那些信息。   譬如为了防止海盗需要的两架武装直升机;三百名职业雇佣士兵的配备;岛内最先进的净水处理系统;由欧洲最牛建筑团队打造的生态庄园。   简直是梦幻一般的存在嘛!   薛薇薇听得入迷了,两只小手撑在柔嫩的小下巴上,眼睛眨也不眨,她居然没发现,璐梅姐在讲那些事情的时候更多是拿问询的目光看向刘宇浩。   但刘宇浩一直是静静的听,根本就没发表自己的意见。   不是他不关心,而是出于刘宇浩对李璐梅眼光的完全信任,要说唯一不开心的地方就是对自己的管家里克先生了。   既然璐梅姐到了他那里,为什么不早点汇报,害的自己为璐梅姐担心了这么久?管家的工作他还想不想要了!   可刘宇浩却不知道,里克根本不是那样的人,不让汇报的其实是李璐梅,责任根本就赖不到人家里克先生头上去。   茶几上面氤氲的水雾盘旋升腾。   刘宇浩笑着将一杯杯茶分好放到两个女人面前,道:“喝茶吧,我去看看晚饭安排好了没有。”   说完,刘宇浩便带着藤轶出了门,他这也是给薛薇薇和李璐梅留下一点说私房话的时间,女人嘛,总有一些话是不希望有男人在场的。   在这一点上,刘宇浩还是很有自知之明。   只可惜,刘宇浩不知道的是,自己一离开房间,两个女人便不再复有刚才的叽叽喳喳,而是很优雅的相对而坐低头抿茶。   “薇薇,最近薛爷爷还好吧?”   最终还是李璐梅先开了口,虽然对于薛浩然那个人李璐梅没有一点好感,甚至本身就有一定的抗拒,但薛老爷子却是老一辈正直、和蔼的存在,做为晚辈,礼貌上的问候还是该有的。   更何况,李璐梅从小就生活在政治家族中,对一些事物相当敏感,她可不认为薛薇薇是对翻译工作感兴趣才跟着来多伦多。   反而,根据李璐梅自己女人的直觉来看,她发现薛薇薇似乎对刘宇浩还有那么一丁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   尽管刘宇浩来多伦多的最主要目的是个秘密,但这个秘密并不代表需要向李璐梅隐瞒,所以刘宇浩刚才就已经和盘托出了。   明知道南家是客家青帮在加拿大的左膀右臂式人物,还让刘宇浩孤身一人前来冒险,这其中会不会有其他的意思?   那些老人们不会想不到自己所想的那些吧。   猛然,一个从未有过的可怕念头在李璐梅脑际划过,让她突然打了个突突,心也跟着莫名其妙的砰砰乱跳起来。   薛老爷子不会是想把刘宇浩当枪杆子使吧?   “爷爷很好,谢谢璐梅姐关心。”   薛薇薇突然发现李璐梅的眼神中有了些不善的味道,可又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只好顺着李璐梅的话点头。   李璐梅淡淡一笑,修长的玉指提起茶壶帮薛薇薇续满水,又问道:“你哥现在怎么样?”   当初就是刘宇浩一怒之下把薛浩然赶出国门的,李璐梅心里存了点小聪明,如果薛老爷子想利用手中的权利报复刘宇浩,她李璐梅肯定是要找到薛浩然的落脚点,让薛家人也尝尝什么是疾风骤雨般的打击。   薛薇薇愣了愣,不解的看着李璐梅。   说实话,虽然平时薛薇薇疯疯癫癫,对那些所谓的世家子弟更是不屑一顾,可当她单独面对这个曾经在四九城叱咤风云的大姐头时,还是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尤其是在李璐梅似笑非笑的时候,薛薇薇甚至感觉自己是在跟家长对话一般。   那种巨大的无形压力绝对不是可以模仿出来的。   “我哥现在很好,是他帮的忙。”   薛薇薇小心的回答着,说话时,小脸还红扑扑的。   原来是这样!   李璐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刚才薛薇薇的话透露了两个信息,其一是刘宇浩帮助薛浩然在外面站住了脚,这让李璐梅感觉非常意外。   更令李璐梅诧异的是,薛薇薇在称呼刘宇浩的时候竟然用的是“他”,要知道,这是一个很特定的称呼,男女之间非亲密关系很少用在和第三方谈话中。   “璐梅姐、薛大小姐,刘哥要招呼那些专家们,可能会晚一点过来,他让我先带您二位去吃饭。”   藤轶忽然敲门进来,笑着按照刘宇浩的意思又重复了一遍。   刘宇浩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了。   不得不说,在喝酒方面刘宇浩的确是弱了点,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有异能,可以在别人察觉不到的情况下瞬间蒸发酒精,他甚至连褚老都喝不过。   自从到了多伦多,刘宇浩也基本上在忙自己的事,很少参与到真正的活动中来,今天晚上刘宇浩就是因为心怀愧疚所以才留下来好好陪一下那些老专家们。   而且,刘宇浩还要为他明天再次不能和大家同行表达一些歉意。   毕竟除褚老和荣老外,其余的六位专家也都是国内古董圈子数得上的大佬,对这些博古通今的老人们,刘宇浩心里还是存了不少的尊敬。   来的时候不能和大家一起已经有人提出意见了,回去的时候刘宇浩再单独行动而又不提前打招呼的话,那些老专家们就算嘴上不说什么,可心里又会怎么想?   难免会给刘宇浩安个“年少轻狂”的评语。   要真是那样的话,刘宇浩非得哭死不可。   自己不是不想和那些专家们同行,实在是有苦难言,难不成让刘宇浩直说,自己不但意外收获了两件老物件,还把国家丢失的七件国宝弄回来了。   那保准今晚上就会乱成一锅粥。   “刘哥,你回来了。”   没想到刘宇浩这么晚了还亲自跑到自己房间,藤轶愣了愣,随即想到自己这里还有两大箱子宝贝呢,心下也就释然了,淡淡一笑又道:“放心吧刘哥,有我在房间里守着,东西保管没事。”   刘宇浩点点头,神色之间有些疲惫,道:“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就是提前告诉你一下,咱们明天不用佟继祖提供的船。”   “为什么,不用佟继祖帮忙,咱们很难出境啊。”   藤轶微微皱眉,让佟继祖协助自己二人出境是刘哥提前已经安排好了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还剩下几个小时了刘宇浩却突然改变注意。   到时候仅凭自己的力量走不了怎么办?   刘宇浩揉了揉脑门,轻轻一笑,道:“你璐梅姐有自己的船在公海上等着,码头上不过是一艘掩人耳目的普通游轮罢了。”   藤轶眸中蓦然一喜,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没有说话,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刘宇浩笑笑,站了起来,道:“那就好好休息吧,咱们这次恐怕要先绕道欧洲,从那边回国了。”   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任何一个国家都不会允许个人携带“疑似文物”的艺术品出境的,刘宇浩想安全回国只能请孔老爷子帮忙。   看到刘宇浩一副很疲倦的模样,藤轶关心问道:“刘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刘宇浩摆摆手,倒没骗藤轶,“那天晚上受了点伤,不过没什么大碍。”   “那,那你自己小心一点。”   藤轶顿时一惊,刘宇浩的能耐他是知道的,能让刘宇浩受伤的人掰着指头数都能数过来,这种事究竟不是自己可以插手的,更不须深究。   刘宇浩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趁人不备钻入了李璐梅所在的那间房。   “哎,怎么连门都不锁。”   看着床上那饱满魅惑的躯体,刘宇浩苦笑了一下,三下五去二把自己剥了个干干净净冲进浴室。   侧卧的好处是能更好的展现曲线的优美。   从浴室出来后,刘宇浩听到那均匀的呼吸声坏坏笑了一下,心里顿时生出恶趣味。   蹑手蹑脚悄悄走到床边,刘宇浩鼻子里能闻到了一股极其诱人的女人幽香,微微愣了一下,心说,“好像璐梅姐晚上很少用香水的,今天怎么不一样了?”   不过,这个问题很快就被刘宇浩主动忽视了。   女人的脸虽然被长长的秀发遮住,可身上的白色蕾丝的吊带裙,和白花花的胸脯,还有一条很深的沟壑却是清楚的展现在刘宇浩眼前。   更要命的是,睡裙里面竟然是真空的,两粒小小的花生凸现着,再向下望,小腹之下,双腿之间,一抹黑色若隐若现着。   第0938章 窃玉   美人沉睡妙莲间,明月清风抚面颜;若有深情公子伴,他朝并蒂茎相连。   不知道为什么,刘宇浩看到眼前活色生香的销魂后顿时陶醉其中,心里突然想起了那句“睡美人”的诗句。   在浴室里的时候刘宇浩已经趁着洗澡的工夫快速的将真气催动,做了一次小周天的运转,虽然还不足以使自己恢复如初,可应付这晚上却已是绰绰有余。   “姐,我来了!”   刘宇浩再次嘿嘿坏笑了一下,闷不吭声的伸出手在白嫩光滑、弹性十足的小腿部搔了一下。   女子睡的很沉,但还是起了反应,被搔痒之后微微低吟一声,恰似暖莺初啼,还扭动了一下腰肢,构成了一幅绝美的诱人画卷。   这是要人命啊!   刘宇浩一怔,瞬间全身的血液都往脑袋涌去,憋了这么久了,刘宇浩终于找到一次发泄的机会,哪里还肯再用心思去想那香水的问题。   双手如电闪般挥动,女子傲人的娇躯便被刘宇浩搂到怀里,另一只手也从背后绕过去捕捉到那蹦跳的玉兔。   “嘤咛!”一声。   睡梦中的女人此时似乎也有了反应,身子微微颤动,随着他的动作,呼吸竟也有些局促起来。   “姐,快说实话这些天你有没有想我?”   那份滑腻、那份饱满、那份温软简直让刘宇浩爱不释手可也没忘了口花花。   敏感的刺激和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让女人的身体一颤,顿时僵直了。   她想挣扎,可无奈,身体竟然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她也想呼喊,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让她自己都诧异的蚀骨媚鸣。   一时间满室春色,柔媚低婉,美仑美奂。   突然,刘宇浩低吼一声,一条腿粗暴的插入女子修长的双腿间。   这种情况,就算女子再傻也知道下一步将要发生什么了。   “别,不要!赶快停下来!”   薛薇薇挣扎起来想要摆脱那双魔手进行自救,最后一句话业已带着哭腔。   可一切都太晚了!   当刘宇浩意识到身下的女子并不是璐梅姐的时候,他已经完成了挺身刺入的动作,那凄凄芳草地的泥泞深处的狭窄的湿润所在已经被自己完全攻占。   刘宇浩惊讶的抬起目光,脑袋却似被重重一击,当他看到楚楚可怜的薛薇薇时就已经完全懵了!   怎么会这样?   如同被五雷轰顶般,刘宇浩被雷了个外焦里嫩,呆呆地被定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两个一丝不挂的男女都慌了神,竟然忘记大家都还清洁光溜,就这样四目相对傻傻的看着对方。   薛薇薇最先清醒过来,美丽的脸孔变得有些扭曲,水雾缭绕的美眸里饱含的不知是撕裂的痛楚还是无限的恨意,突然伸手一把推开还紧贴在自己背后的刘宇浩坐了起来。   随即,发狂了的女人如同愤怒的雌狮般张开檀口,狠狠地咬住刘宇浩的肩头。   “坏蛋,大坏蛋!”   女人挥动着粉拳在刘宇浩的胸口上下起落,刘宇浩却浑然未觉。   殷红的血顺着刘宇浩肩头洒落,滴在雪白的床单上和刚才形成的那朵娇艳梅花混到一起,格外刺目,分不清究竟哪些是刘宇浩的,哪些又是薛薇薇的。   “那个,那啥你要不先躺下来?”   过了一会,等薛薇薇稍微平静下来以后,刘宇浩才鼓起勇气瞥了眼薛薇薇,看到她那皱眉痛苦的样子,心中一阵的怜惜,连忙柔声说道。   最不该发生的事究竟还是发生了。   现在刘宇浩的脑中一片混乱。   现在刘宇浩最想的是能有根烟抽,好让他腾出时间考虑一下怎么善后。   薛薇薇不是李璐梅,更不是幕月儿。   她身后不仅有着令人恐怖的深厚背景,而且又是个黄花大闺女,自己竟然一时犯迷糊把她当作璐梅姐给“办了”,这可怎生是好!   难道说要自己丢下贺嘉怡而去娶薛薇薇吗?   刘宇浩不会那样做。   他另可从今天开始逃亡也不会做那种负心的汉子。   但不娶薛薇薇又不能给人家一个满意的答复,甚至连个说法都解释不清,这让刘宇浩同样很纠结。   哎!怎么做都是个错!   刘宇浩长叹了一声,暗叹自己时运不济,原本以为能大展拳脚呢,可没想到在女人上栽了,今天的事只要露出一点口风,不用薛贺两位老爷子出手自己就会被各种力量撕得粉碎尸骨无存。   现在还是好好想一下怎么才能把自己父母和大哥赶紧接出来,再把藏宝阁里的古玩也一股脑的运到璐梅姐正在建造的岛上去。   那些都是自己心爱的物件,平时刘宇浩宝贝着呢,可舍不得丢弃。   至于浩怡珠宝还是算了,毕竟现在自己也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留下来只当是给兄弟们的一份念想和这两年来的报酬。   只要自己把股份转给嘉怡那小妮子,想必两个老爷子今后不会拿秦为先他们出气。   “我有个问题要问你,但你要老老实实告诉我。”   良久薛薇薇似乎才缓过气来,挣扎着坐起来,露在外的一对粉丘在灯光下浮起淡淡的光彩,诱惑到了极致。   刘宇浩看的一阵眩晕,赶紧把目光挪开,按捺住忐忑不安的心装出一副淡然的模样,道:“什么事?说吧,你想我怎么做。”   无非就是谈判嘛!   既然刘宇浩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就不再怕什么。   好汉做事好汉当,砍头不过碗大个疤,更何况自己只是“误伤”,并不是有意而为之。   薛薇薇秀眉紧蹙,稍稍有些气恼,在背后推了一把刘宇浩,道:“璐梅姐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   刘宇浩愣了愣,凝视了薛薇薇半晌,才道:“跟你想象中的一样,不过,是在确认与嘉怡关系之前发生的事。”   没事打听这些干嘛!   看来女人脑袋中的古怪真不是男人能够想的明白的,刘宇浩暗暗摇头。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薛薇薇嗤声冷笑了一下,语气中颇有轻蔑与讥诮。   刘宇浩本来还心存几分愧疚,可听了薛薇薇的话后顿时脸色阴沉,失望的撇撇嘴生硬的说道:“璐梅姐的事你不懂,也别瞎评论。”   “我怎么就不懂了?”   薛薇薇先是满脸羞红地气哼哼地说道,不过马上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轻轻叹了一口气,如同雕塑般呆坐在那里。   那幽幽的一声叹息仿佛重锤般砸在刘宇浩的心头,令他全身一震。   转过身来,进入到刘宇浩眼帘中的是那张绝美的面颊上露出凄婉的一笑,晶莹的泪珠早已顺着粉腮扑簌滚落。   刘宇浩的心顿时软了!   “你别这样,我!”   究竟“我”什么,刘宇浩也说不出来了,毕竟是自己错在先,而且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也是刘宇浩所不愿意看到的,可又能怎么办呢?   难不成把时光倒流回去?   想到这里,刘宇浩也轻轻叹了一口气,大着胆子将薛薇薇柔软的身子拥在怀中,在她后背上拍了拍。   这一次薛薇薇没有躲开,也没有反抗,而是像猫咪般顺从的依偎在那里,弯曲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俏脸上现出一抹动人的嫣红。   沉默半晌,薛薇薇咬着薄唇幽声说道:“我们都这样了,你叫我以后怎么办?”   刘宇浩微微一愣,随即苦笑着说道:“薛老爷子会七十二变,只要你点头,不管我跑到哪他老人家都能把我抓回来任你处置的。”   “呸,你这个大坏蛋,竟然敢在爷爷背后骂他。”   薛薇薇斜乜了刘宇浩一眼,低声啐道。   刘宇浩一怔,挠挠头,莫名其妙的说道:“冤枉死了,我哪有骂老爷子的心思啊,我现在想哭都来不及呢。”   这倒是实话,刘宇浩现在的确很头疼。   哪知薛薇薇并不领情,狠狠的瞪了刘宇浩一眼,道:“你刚才说爷爷会七十二变,岂不是骂他老人家是猴精?”   “呃!”   刘宇浩顿时满头黑线!   “宇浩!”   “嗯?”   “我,我想我能成为第二个璐梅姐。”   “嗯,啊!”   刘宇浩回过头来瞥了薛薇薇一眼,立刻口干舌燥,心头狂跳不已。   此时的薛薇薇已经扯掉了身上为数不多的几片碎布,滑腻如脂的肌肤都露在外面,一脸娇羞地缓缓地躺了下去,高耸的两点嫣红闪动着迷离的流光溢彩。   傻子都知道现在自己应该干点啥了!   刘宇浩很不争气地吞咽了口口水,小腹顿时升起一股热流,眼热心跳间,凑了过去,双手扶住盈盈一握的纤腰,温柔地吻上那晶莹细嫩的肌肤。   “哥,我是自愿的。”   薛薇薇的声音低沉婉转,整个人头向后仰,整个雪白娇媚的身段,都如弓弦一般拉开,在黑暗中美好地伸展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我不想我将来后悔。”   刘宇浩无法理解薛薇薇此时的奇异心态,但是偷香窃玉的心思压倒了一切。   好吧,这一刻,刘宇浩承认自己的确心动了,最终崩溃在了那无与伦比的娇艳诱惑之下。   他将自己的脸贴在薛薇薇胸前,尽情的呼吸着感受着这份狂野中的冶艳妖娆、饱满而又弹性惊人的高耸。   第0939章 刘宇浩的责任!   女人和男人绝对不是同一种类型,一旦放开以后,女人要比男人更疯狂、更让人难以驾驭。   鼻尖轻轻碰撞着那勃然傲立的一点,薛薇薇俏皮的用牙齿磕碰着,令刘宇浩差点窒息。   在尽情满足了自己的各种好奇心后,薛薇薇又改变了另一种挑逗,舌尖轻轻打着旋儿磨擦刘宇浩的胸膛,到最后竟然变成了疯狂的吮吸。   “嘶!”   刘宇浩战栗着呻吟起来,这么多女人当中,恐怕也就只有薛薇薇能想出用这样的招式来对付自己了吧。   这还了得?   恍惚间刘宇浩甚至都不知道,薛薇薇平时那种端庄淑雅的气质究竟是不是装出来的。   而此时,薛薇薇做出了一个更加令他吃惊的举动,她居然伸出小巧玲珑的双脚,将刘宇浩紧紧夹在脚板心里,做出了一个令人充满遐思的撩人动作慢慢摩擦着。   喷血!绝对是喷血!   这惹火到极致的妖冶风情令刘宇浩差点都没忍住当场直接举手投降做喷发状!   不行,就这么缴械了也忒丢人了。   刘宇浩翻过身来死死的将薛薇薇压在下面,怪叫道:“臭丫头,现在轮到我了。”   “嗯,哥,你轻点!”   薛薇薇美眸微闭,可能是因为紧张,双手死死的勒住刘宇浩的腰,粉色的峰顶因为极度的刺激高高凸起,随着急促的呼吸而起伏。   刘宇浩再也按捺不住,就将女人细长的双腿缓缓举起,轻轻架在自己的肩头,找准位置将昂立缓缓送入那充满着无尽温暖湿润的花径。   “啊!”薛薇薇感到一阵阵的疼痛,柳眉紧蹙,身子绷得笔直。   直到过了半晌,那种撕裂般的疼痛才渐渐减轻,随之而来的是她从未经历过的酥麻痒极的感觉,仿佛渗入骨髓欲罢不能。   “哥。”   “嗯?”   “这辈子我永远是你一个人的。”   “嗯!”   “哥!”   “又怎么了?”   “以后不准花心再找别的女人。”   “!!”   两具身体完美地契合在一起,仿佛正在合奏着一曲雄浑壮阔的乐曲,华美而酣畅淋漓。   不知经过了多久,终于在一阵急促高亢声中,处于临界点的男女同时全身发出痉挛般的战栗,飘入云端。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在刘宇浩的脸上迫使他不得不慢慢睁开眼睛,低头看去,怀里依旧抱着那具昨晚令自己无尽欢悦的娇躯。   “快点起来吧,要不然璐梅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进来了呢。”   尽管刘宇浩非常不情愿就这样起身,但他又怕李璐梅会看出点什么,只好依依不舍的将手从那挺拔饱满的酥胸上挪开。   薛薇薇秀美的面颊上,现出淡淡的红晕,像擦了胭脂一般羞怯地把头埋在刘宇浩宽阔的胸膛中,微微嗔怒道:“都怪你,人家现在那里都肿了,而且还疼的要命,这要怎么起来呀!”   得,忘了这茬了!   刘宇浩老脸一红,讪讪的笑了笑,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粒大小如仁丹的药,道:“喏,把这个吃了就不痛了。”   说不得,刘宇浩只能拿自己配制的药先把今天给糊弄过去。   他不是不能用真气去给薛薇薇疗伤,可疗完伤以后怎么解释呢?难不成再冒充神棍说自己内功怎么怎么样不成?   要知道,往往前面撒一个谎,后面需要用无数个谎话来掩盖,刘宇浩以前就在嘉怡那小妮子处吃过类似的闷亏,他可不想再悲剧重演。   而且,这种纯净灵气糅合六道轮回而成的药再次经过刘宇浩的改进,现在已经可以用很简单的配方制成了,回国以后刘宇浩便会着手药厂的事,现在拿出来也不算突兀。   “这个真的管用?”   薛薇薇一脸疑惑,看了看刘宇浩,又很怀疑的瞟了眼手中的东西。   尽管大半个身子都在被子里,可那粉面桃腮,以及高耸的胸脯,始终都在刘宇浩眼前晃动,搞得他顿时又口干舌燥。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刘宇浩便不敢造次,用力点点头,道:“你吃了以后就知道了,保管马上见效。”   薛薇薇虽然初经人事,可她并不傻,看了刘宇浩那窘迫的脸,美眸流转间将被子又往上拉了一下,羞红着脸道:“色狼,眼睛往哪看呢你!”   “呃我的女人我怎么就不能看了?”   刘宇浩顿时暴汗,胀红着脸争辩着。   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昨晚该看的不该看的地方都被自己看遍了,怎么今天再多看一眼就成了色狼了呢?   好在刘宇浩很知趣,没有继续纠缠下去,边开门边笑道:“等会记得收拾东西,我们上午就离开这里。”   话刚说完,刘宇浩还没来得及抬脚便僵在那里,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姐,你,你今天起来的好早!”   看到李璐梅笑眯眯的抱着双臂站在门口,刘宇浩差点没掉头就跑,说话也结结巴巴。   好嘛!   怕什么来什么,终于还是让璐梅姐发现了。   这可怎生是好!   “行啊你个臭小子,我人都还没走呢,你倒是什么事都敢做。”   李璐梅似嗔似喜,横了刘宇浩一眼,转身进了本该是刘宇浩住的那间屋子里。   “姐,姐!”   刘宇浩微微皱眉,可又不得不赶紧跟了进去,万一被反锁在门外那可就惨了,到时候就算你想解释都没地找人听去。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进了房间,李璐梅哼了一声,扭动腰肢,风情款款地走到沙发边自顾坐下。   刘宇浩嘿嘿一笑,摸了摸鼻子,道:“姐,醋坛子没翻怎么我就闻到一股子醋味呢?”   “你还好意思说?”   李璐梅翻了个白眼,拿白嫩的手指点来点刘宇浩的脑门,道:“什么女人不好招惹你偏偏要去招惹她,你也不多想想,万一惹起薛老爷子的怒火,岂是你能扛得住的?”   刘宇浩有些无奈,叹了口气说道:“姐,要怪也只能怪你,谁让你半夜不在自己房间,反倒是让她进了你的屋子,我这不是认错人了么。”   说这些话的时候刘宇浩也有些脸红。   即便是认错人了也不可能错一晚上啊!拿这种借口也太小孩子气了吧。   不过,现在他也只能找到这种蹩脚的说辞了。   李璐梅半晌也不说话,直到刘宇浩脸色通红了才嫣然一笑,道:“姐昨儿个来的时候就发现那小妖精看你的眼神不对劲,本来想提醒你的,现在可好,用不着了。”   “呃!”   刘宇浩顿时无语的摇摇头。   什么叫小妖精?薛薇薇是小妖精,那姐就是那啥。   虽然心里是那么想的,可刘宇浩是真不敢说出来,苦笑着摇摇头,道:“快别说这个了,昨天晚上我还一头的包呢。”   “哟呵呵!”   李璐梅砸吧了下嘴,咯咯娇笑道:“看来,人家薛家大小姐跟了你还是让你受委屈了?”   “不是,我可没那个意思,其实我是!”   刘宇浩平时也能算巧言善辩,可今天这事毕竟是自己做的不对,说起话来也就没那么理直气壮了。   “噗哧!”   李璐梅实在忍不住了,捂着嘴笑出声来。   刘宇浩大惊,道:“姐,你不是真生我的气了吧?”   李璐梅的性格刘宇浩是知道的,很多时候并不是冷面寒霜才表示她生气,往往不开心的时候她更多的是以笑面对。   这可怎么是好!   刘宇浩愁眉苦脸的挨着李璐梅坐了下来,耷拉个脑袋。不管怎么样,反正他认定了这辈子都不会放手,如果李璐梅真的因为自己和薛薇薇的事而生气,刘宇浩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挽回,哪怕是放弃一些现有的东西都无所谓。   半晌,李璐梅终于不再笑了,叹息道:“我都不知道等咱们的孩子出世了有那么多阿姨,应该让他怎么称呼才好。”   “该怎么称呼就怎么!”   停、停、停!   刘宇浩刚想没心没肺的接了一句,可话还没说完表情就变得精彩了。   怔愣半晌后猛然抓住李璐梅的肩膀,一脸激动的急声道:“姐,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再说一遍!”   貌似刘同学听到说什么咱们的孩子之类的话了。   李璐梅先是一愣,随即又以手掩唇,咯咯地笑了起来,神色古怪地眨着眼睛说道:“我说咱们的孩子,有问题吗?”   “你姐,你没骗我吧!”   这一次刘宇浩终于确定自己刚才没听错了,激动的差点没跳起来,眼睛不停的在李璐梅平缓的肚子上扫来扫去。   李璐梅白嫩的脸蛋上,先是现出一丝温柔之色,马上又翻了个白眼,道:“看什么呢你?才三个多月哪就能看得出来?”   她却不知道,别人看不出来,但刘宇浩却是能清清楚楚看到啊。   不过这个秘密刘宇浩是不会对任何人讲的。   “姐,咱,咱们结婚吧。”   刘宇浩满脸的兴奋,一个幼小的生命在李璐梅的肚子里发芽了,这对他来说,比赌涨了任何一种高端翡翠都让他激动。   “又说胡话呢!”   李璐梅抿嘴一笑,美眸中却生出几分无奈的惆怅,随即正色道:“宇浩,你要记住一点,将来孩子是需要你挣钱来养活的,你若是有什么事,可让他们怎么办?他们可都是你的责任!”   一句话如千斤大锤重重的击在刘宇浩的心坎!   第0940章 惜别   回京的过程很顺利,刘宇浩也顺道去参观了一下自己在岛上的那个“新家”,并对一些自己认为需要改进的地方提出建议。   毕竟这里很有可能是将来璐梅姐的栖身之所。   刘宇浩“很懂事”!   这时候可千万小气不得。   他既不愿意自己的女人受委屈,更不想自己将来面对孩子的各种稀奇古怪提问的时候哑口无言,钱的方面自然是尽自己最大能力满足。   反正现在刘同学除了那些瓶瓶罐罐的老物件,剩下最多的就是钱了。   薛薇薇自打一上岛就被那四季绿水青山,万花烂漫以及充满浪漫柔情的金色沙滩吸引,怎么说都不愿离开,非要吵着闹着要陪璐梅姐在岛上把孩子生下来。   刘宇浩顿时瞪大了眼睛,怪怪地望向薛薇薇,很有想把她脑袋敲开看看里面究竟装的都是什么东西的冲动。   反正那种恨是牙根直痒痒的感觉!   好端端的薛家大小姐被自己在国外给弄丢了,薛老爷子还不要一蹦三丈高?   你让刘宇浩回去怎么跟老爷子解释?   难不成说自己把薛薇薇交给璐梅姐,请老爷子放心,一切都不是问题。   多新鲜啊!   最后经过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薛薇薇终于答应由自己亲自跟薛老爷子解释,而刘宇浩只负责从中协助,至于她用什么理由搪塞老爷子那边却不是刘宇浩需要去打听的。   但从薛薇薇打电话时的面不改色来看,这丫头以前一准没少干过这种事。   瞧那镇定自若的模样。   绝对不是头一遭!   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刘宇浩回国的日子。   藤轶心里明白,分别在即刘哥肯定有话要说,于是很知趣的躲到一旁去了。   刘宇浩无奈的苦笑一下,张开双臂抱了抱李璐梅,轻声道:“姐,我很快就会来看你的。”   “嗯!”李璐梅微微点头眼角含笑,美眸中却已是一片晶莹。   刘宇浩不敢再看李璐梅,连忙把身子别到一边朝着薛薇薇笑道:“要不咱们也抱抱?”   “大抱你个大头鬼!”   薛薇薇粉颊一阵娇羞,有璐梅姐在旁边,小丫头倒是不敢十分造成,要不然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怪话来呢。   刘宇浩嘿嘿一笑,趁薛薇薇没留神时突然凑上前去,当着李璐梅的面直接重重吻了上去。   “呜呜!”   薛薇薇猝不及防被刘宇浩抓了个正着,只好双手护胸死命抵挡着,脑袋里却是一片眩晕不知所措。   刘宇浩讪笑着看了李璐梅一眼,松开薛薇薇之前咬着肉乎乎的耳垂悄声道:“小妖精,谁让你昨晚叫那么大声,我都舍不得把你留在这了。”   “呸!”   薛薇薇啐了一口,红着脸猛地推开刘宇浩,跑到了李璐梅身边,撒娇似的跺着脚道:“姐,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欺负我也不帮忙。”   那小女儿态端的是娇艳欲滴!   李璐梅咯咯一笑,道:“你们俩真把自己当成没长大的孩子了吗?好了,时间不早了赶紧走吧。”   最后一句话分明是对刘宇浩说的。   难得享受这美好的宁谧,刘宇浩心里还真不愿意离开,招了招手,背过身去的时候他竟然也禁不住眼睛湿润了。   “你就是刘宇浩?”   工作人员目光中充满了好奇,上下打量着刘宇浩。他怎么也无法理解薛副总理怎么会腾出两个小时的宝贵时间亲自接见眼前这个年轻人。   刘宇浩淡淡一笑,点头道:“是的,我就是刘宇浩,这位是我电话里说的国安藤轶,薛老应该也有过交代吧。”   国家,国家!   自然是先有国才有家。   刘宇浩对国家两个字的理解还算透彻,没有傻乎乎的回家等待薛老爷子召唤,下了飞机后第一个目的地就是来交付差事。   在那位工作人员的带引下,刘宇浩和藤轶穿过一片树林,来到一处青砖绿瓦、古朴而典雅的宅院。   “你们等一下。”   工作人员只是轻声说了一句,就再也没回头自己先进了院内。   韬晦藏拙、大气内敛!   刘宇浩一脸淡定,观察了一下那院落后在心中给出了八个字的评语。   宅院的墙皮裸露在外,没有装修,如果乍看上去可能会觉得很粗糙,但再多看上几眼,才会现其匠心独特之处,有一种大巧若拙的境界。   而且,刘宇浩还发现,在自己站立的位置有好几处暗哨隐匿,从外表上看去,根本无法判断暗哨的位置是否有人存在。   藤轶安静的站在旁边,双手抱着一个大箱子,那里面装的就是薛老爷子一再强调要带回来的那七件国宝。   “来了,先坐吧。”   薛老爷子抬起头赞许的瞥了刘宇浩一眼,马上又把目光移回自己手中的文件上,挥挥手道:“我马上就看完,再等一会。”   刘宇浩淡淡一笑,浑然不觉得自己受了冷落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藤轶倒是显出几分拘束,想了想还是站到了刘宇浩身后,他认为这样做比较合适。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薛老爷子才再次抬起头,微微一笑。   老爷子最喜欢的就是刘宇浩这一点,仿佛永远不知道生气,无论什么时候嘴角都挂着淡淡的笑容,眸中更是一片清明。   难怪贺老爱护的紧呢,哪家出了这种天才般的小子怕都要半夜都笑醒。   “老爷子,这次!”   刘宇浩正了正身子,刚要说话却被薛老爷子拦住。   “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藤轶很不错,这次做的很好,国安那边我会为你请功的。”   这话怎么说的?   听薛老爷子那话中的意思,好像索回国宝跟自己没多大关系啊!   刘宇浩微微一愣,马上又恢复了平静,笑着道:“老爷子慧眼识金,有藤轶在我身边多伦多之行省了不少麻烦呢。”   好吧,没关系就没关系吧,刘宇浩眼睛一闭咬牙认了。   反正刘宇浩也不需要什么表扬。   漂亮话谁不会说?   现如今,再多的钱在刘宇浩眼里无非也就是个数字罢了,只要自己兄弟能得实惠他还是能愉快接受薛老爷子对自己的无视的。   尽管藤轶没说话,但从他挺得笔直的腰杆和潮红的面颊来看,他现在的心情一定很激动。   能被副总理当面夸奖!   乖乖,全国能有几个人有这种荣幸?   薛老爷子先是和善的朝藤轶淡淡一笑,等扭过头来时却目光如电般瞪了刘宇浩一眼,冷哼道:“就你话多,吃饭了没有?要是没吃就留下来陪陪我这老头子吧。”   说话的当口,服务员已经把薛老的饭菜端了上来。   刘宇浩瞥了眼顿时怔愣住了,半晌才讷讷道:“老爷子,你也太抠门了吧,就请我吃这些?”   咸菜、稀粥、玉米饼子。   三样分量极少的食物构成了薛老爷子的主食。   薛老爷子没好气的瞥了刘宇浩一眼,开始喋喋不休的道:“臭小子,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也知道你是富翁看不上这粗茶淡饭,可耐不住这些东西养人啊!”   得!捅了马蜂窝了!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没敢争辩。   对这些老人的精神刘宇浩一直是由衷的感到敬佩,可对他们动不动就喜欢说教的行为,刘同学却是很头疼。   他并不是有钱了就忘本,而是觉得这些食物很难让老人补充到身体需要的营养,长期吃这些东西再加上繁重的工作,不生病才怪呢!   天知道那些保健医生们是怎么安排食谱的。   其实刘宇浩是错怪那些保健医生们了,为了老人们的健康,他们可没少在食物上下工夫,但他们毕竟只是人轻言微的医生,又怎么能拗得过老人的固执?   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薛老爷子知道让刘宇浩留下来陪自己吃饭无疑是对他的一种折磨,这才淡淡一笑,摆手道:“东西放着就可以了,现在你就滚蛋吧!”   这是逐客令么?   刘宇浩不干了,微微皱眉道:“老爷子,您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先前咱们可说好了的,这些个老物件只要能追回来就属于我,您这,您这!”   后面那句“卸磨杀驴”的话刘宇浩实在不敢说出来。   就这已经了不得了,旁边的服务员吓了一跳,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的看着刘宇浩满眼都是小星星。   哪家的野小子,胆子也太肥了吧,竟然敢当面指责薛老说话不算数?   还要不要命了?   哪知道,让那服务员更震惊的事马上就发生了。   薛老爷子听了刘宇浩的话以后不怒反乐,哈哈大笑道:“放你娘臭屁,老子什么时候说了要你的物件?留下的目的是为了让那些不安分的人看看,事完了以后该是你的一件也跑不掉。”   嗨,虚惊一场!   刘宇浩虽然不知道薛老爷子是要把那些老物件留给谁看,但从他老人家口中说出来的话岂能有假?   想了想,刘宇浩尴尬的嘿嘿一笑道:“老爷子,都听您的安排,您让我什么时候来拿我就什么时候来,这总成了吧!”   “哼!”薛老爷子冷哼一声,又道:“记得给那疯丫头打个电话,就告诉她说,下个月是她爸生日,让她务必回家。”   “啊!哦!”   刘宇浩顿时惊呆了,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般浑身汗毛乍起,心中砰砰乱跳。   第0941章 老贺家的难题   告别薛老爷子出来,刘宇浩顾不得那些好奇的目光,低着头匆匆往前走,真不知道薛老爷子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在刘宇浩看来,这种地方的空气实在是太压抑了让人呼吸都觉得困难,多呆一分钟他都不愿意。   可偏偏就要走出门口的时候刘宇浩遇到了自己最不想见的人。   “薛叔。”刘宇浩恭敬的喊了一声。   尽管心里早已有准备,但当真正面对自己这个便宜老丈人的时候,刘宇浩还是感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压力。   刘宇浩甚至可以想象得出薛霑知道自己把他的女儿当小三以后是怎样的震怒情景。   “怎么是你?”   薛霑的声音威严而冰冷,目光直视刘宇浩的双眼。   “怎么就不能是我了?”   强忍住胸中的愁闷之意,刘宇浩暗中深呼吸了一下,心中暗暗腹诽了一番。   没办法,再怎么说薛霑也是自己的老丈人,呃之一。   现在的刘宇浩已经没以前那种胆子在他老人家面前甩脸子了,只好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恭敬问候道:“好久没看到薛叔了,您老近来身体可好?”   这小子怎么突然就转性了?   薛霑也被刘宇浩的低眉顺眼暗中吓一跳,满脸疑惑的看了看刘宇浩,这可不是当初自己认识的那个嚣张跋扈的小子吧。   不过薛霑现在还不知道刘宇浩和自己女儿的事,心里以为刘宇浩的恭敬其实是来自对薛浩然的“幡然悔悟”,顿时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沉吟了一下,薛霑挤出几分难看的笑容,摆摆手道:“呃,浩然的事你多费费心,那啥要不留下来吃顿便饭?”   饭还是别吃了吧!   刘宇浩心中暗暗苦笑,自己做的那点子破事万一被薛霑有所察觉,恐怕下次见面吃的就是一顿老拳了。   藤轶是其中的知情者,在一旁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两人均露出古怪的神色。   其中的尴尬自然是苦不堪言冷暖自知!   从薛老处出来,刘宇浩笑着对藤轶说道:“我去贺老爷子那,你也早点回去吧。”   “刘哥,我!”   藤轶欲言又止,话说了一半被自己强行咽了回去。   刘宇浩摆摆手,说道:“兄弟,有话就直说,你还怕我有什么接受不了的吗?”   藤轶挠挠头,笑道:“刘哥,我只是担心有些事被别人知道以后对你不利。”   至于什么事藤轶没说,可兄弟俩心里都明镜似的。   刘宇浩脸色微变,叹息一声道:“我明白,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嗯,那我就先回去了。”   藤轶笑着点头,这里离贺老爷子住处不远,而且四周都是最严密的警卫,藤轶倒不虞刘宇浩的安全有什么问题。   看着藤轶的背影,刘宇浩长叹一声,重重的靠到悍马车的真皮坐椅背上。   从以前的小富即安心境到现在手掌百亿资产,刘宇浩每一步都走的胆战心惊颤颤巍巍,对于未来自己将要走怎样的一条路,开始他可能还有些模糊,但现在已经越来越清晰了。   刘宇浩明白,别看他现在表面风光,但那些全都是假象,本质上来说,他仍然还是个在家族庇护下的商人。   拥有异能的秘密绝对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   否则他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不仅是在国内,即便逃到国外,他依然会落到被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科学家们动用国家力量穷追不舍的下场。   而且,刘宇浩很清楚,他的将来不能依附任何一个家族,他必须要做到真正掌控自己的命运,要不然的话,他就永远会是无根的浮萍,一旦暴风雨来临,他将躲无可躲。   可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呢?   刘宇浩眉头深蹙。   突然,刘宇浩的瞳孔猛然张开,一个似乎很少笑的老人闯进了自己的脑海。   那个老人就是翁老爷子。   在国内,谁也无法小觑翁氏家族的存在,客观的说,翁家惊人的能量几乎已经达到了可以左右政局的地步。   牵一发而动全身!   试问,国内有谁敢明目张胆的挑衅翁家?全世界如翁家一般存在的家族不在少数,而刘宇浩能不能复制翁家的成功?   点燃香烟深深吸了一口,刘宇浩的眸中忽然有了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   答案是肯定的!   刘宇浩不仅可以复制翁家的成功,有可能将来会比翁家做的更好。   当个人财富达到一个恐怖的存在以后,身后就自然会生出一些觊觎的小人。   对付那种小人的手段又不可能摆在明面上,只能整合身边的力量,用利益把他们绑上自己的战车,使自己成为一个不可忽视的庞然大物。   当危机出现时,身边那些力量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不受损失自然不得不站出来,那个时候刘宇浩反倒是可以躲在幕后看热闹,这样才能使自己的危险降到最低。   翁老爷子当初不正是这么做的么?   刘宇浩现在比翁老爷子当年更有优势,不管是京城还是军内,他有很多可以借助的力量,而组建一家公司让大家“共同致富”对刘宇浩来说却是易如反掌之事。   “老郭,我要组建一家新的公司,业务涉及到珠宝、矿业、制药、房地产、影视、拍卖公司、高端会所、国际贸易、造船具体事物你今天就可以操作了,嗯,名字就叫浩怡集团。”   一口气报出十几个璐梅姐为自己考虑好需要整合的行业,刘宇浩连一句解释都欠奉,说完后就立刻挂断了电话,嘴角浮起一丝必胜的笑容。   电话那头。   郭美丽有点懵!   刘宇浩那边已经挂断电话十几分钟了,他才渐渐清醒,随之而来的是满脸的狂喜之色。   尽管刚才刘宇浩在电话里的声音很平淡,可郭美丽能透过电话“看”到刘宇浩脸上那不容置疑的自信。   郭美丽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终于可以施展自己一身才华他怎能不兴奋?   无论将来再苦再累郭美丽都不会拒绝刘宇浩的这个提议,为了等这一天,他已经窝在锦绣园整整八年了。   郭美丽激动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哎哟!”   刚一砸完,郭美丽就满脸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右手大呼。   疼死老子了!   “云茹嫂子,爷爷这会在做什么?”   刘宇浩刚一进门就看到张绝美的妇人的笑脸,便停下脚步笑着打了个招呼。   包云茹是二哥明媒正娶的老婆,成熟而又妩媚,举手投足间高华的雍容气质怎么都遮掩不住在贺老爷子看来,老贺家已经没有必要通过联姻的手段为自己家族争取利益了,所以对这个出身于书香门第的孙媳很是满意。   而且,包云茹的性子比幕月儿还要淡些,根本就不计较那些所谓的恩宠得失,一味的只知道相夫教子,自从进了老贺家就从来没做过任何张扬的事,慢慢的,老贺家不管是嫡出子弟还是旁门外系都对这个嫂子高看几分。   特别是这几年随着贺旭东在家族地位的不断高升,包云茹更成为了大家竞相拉拢的对象。   可包云茹自己却平淡如水,除了正常上班以外,就是在家里照顾贺老爷子的生活,压根就不往贺家那些狗屁倒灶的破事里掺合。   甚至于刘宇浩无意中还听周锡说,因为包云茹从不向外人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竟被文化部的一个司长踢到档案室去陪伴那些落满灰尘的档案,谁知她竟然都没回来在老爷子面前道一声委屈。   对于这样的奇女子,刘宇浩着实打心眼里敬佩。   包云茹见来的是刘宇浩,却是矜持一笑迟疑半天才指着书房,道:“是宇浩来了啊,爷爷和二叔都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   以前刘宇浩来也是不用通报的,所以包云茹也没在意淡然哂笑的指了指书房那边,可面犯难色是为了什么?   刘宇浩看在心里微微皱眉,道:“既然老爷子有事我还是明天再来吧。”   对于嘉怡的那个二叔刘宇浩没什么好感,每次见到刘宇浩都板着个脸,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听说他也在,刘宇浩就打消了心中的念头,转身准备离开。   贺老爷子隔着窗户听到声音,冷哼一声,道:“臭小子,架子还不小。”   刘宇浩冲包云茹苦笑一下,既然老爷子发话了,现在再走就太不像话了,只好硬着头皮走进书房。   “爷爷好!”   刘宇浩先是对着贺老爷子鞠躬问了安好,又转过身来笑道:“二叔好!”   “什么时候回来的?是不是又淘换了什么好物件想来显摆?”   见刘宇浩进门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贺老爷子淡淡笑着打趣。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最多是拿来让爷爷您帮着掌掌眼,哪敢显摆啊。”   说话的时候刘宇浩已经注意到了贺南征是黑着脸的,开始还以为他的对自己突然上门感到不喜,可现在刘宇浩发现情况并非自己想象的那样。   贺老爷子眉宇间竟然也有一丝忧虑之色。   忽然,刘宇浩心中一动,想起了刚才包云茹不太正常的脸色,心道:“难道说贺家遇到什么难事了?”   第0942章 你要建药厂?   “爷爷,我好像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没做,干脆我还是等到晚上再来看您好了。”   刘宇浩沉默片刻,心中立刻有了决定。   既然是能让贺老爷子犯难的事,那一定不小,自己还是能不知道尽量装傻充愣,躲得远远的才好。   须知道,顶级家族之间的小事在外面也可能会引起腥风血雨,在没有足够的能力之前,刘宇浩现在必须学会韬光养晦。   沉默了很久之后,贺老爷子满脸严肃,摆摆手说道:“既然来了就留下吃晚饭,等会嘉怡也要回来。”   “哦!”刘宇浩老老实实的点头答应,想了想没有退出书房,而是识相地坐到一边。   不过,和这样两个人坐在一间书房中,刘宇浩还真有点喘不过来气的感觉。   那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尤其是两个人都沉默不语的时候,更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   刘同学不免心惊肉跳,后悔不迭非要选今天巴巴的赶过来。   贺南征眼睛迅速眯了一下,看向刘宇浩的眼眸中一丝怒气闪过,道:“爸,这件事您还是得先拿个主意,您发了话我才好请吴老去首长那边说情啊。”   我了个去的!   刘宇浩顿时脸抽搐了一下。   能让贺南征称之为首长的,全国上下十个手指头都能数得清,看来,今天人家俩父子谈论的事的确不是自己能掺合的。   早知道是这,刚才说什么也要找个借口离开呀!   现在刘宇浩更后悔留下来了。   好吧,眼观鼻鼻观心!   刘宇浩眯起眼睛催动异能开始静静调息。   哪知,天不遂人愿。   贺老爷子勃然大怒,语气严厉的说道:“我奉劝你一句,那件事你找谁的关系也不行,事情都已经成这样了你们还想着捂盖子,难道老百姓的生死在你们这些人心中只是白纸黑字上的一句空话吗!”   老爷子越说越怒,脸色铁青,眸子几乎要喷出火来,拍着桌子低声怒吼道:“贺南征,我告诉你,只要有老子在一天,你们就别想把这件事瞒过去。”   刘宇浩几乎想要夺路而逃了。   贺南征也是脸色苍白,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老爷子,您今天到底是要闹哪样啊,敢不敢等我走了以后再吵?”   刘宇浩在心里默默腹诽,脸上却一直紧绷着不敢有丝毫懈怠。   本来以为这样就可以明哲保身了呢,可没想到,战火终于还是烧到了自己头上。   贺南征冷冷的瞪了刘宇浩一眼,顿时一股上位者的“王八”之气流露,厉声道:“虽然你不是贺家人,但既然你想和嘉怡在一起,那就希望以后你再做什么事之前先征求一下贺家的意见,自以为是没有好下场。”   麻辣隔壁地,信不信老子揍你?   刘宇浩差点没暴起海扁贺南征一通,从那家伙的眸子中,刘宇浩感觉到了一种轻蔑和嘲辱,从感情上来说,刘宇浩无法接受。   “二叔,我赚的每一分钱都是通过自己的努力,既没有借过贺家的势,更没有在外面打过贺家的旗号,而且,我是不是和嘉怡在一起,估计也不需要征得你的同意。”   刘宇浩冷笑一声说道。   要是以前,刘宇浩可能会拍案而起,可现在他不会了,不但不会那样做,说话的时候声音反而很平淡,淡到不起一丝波澜。   可贺南征听了以后却有种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那声音竟然让人觉得像是从冰窖里传出来的一样。   想反驳吗?   可贺南征却找不到理由。   人家刘宇浩的话句句是真,的确,这些年来虽然贺嘉怡与贺旭东两人交好刘宇浩,但刘宇浩确实没有拿贺家的旗号在外面办过任何事。   哪怕是栽赃嫁祸也要有根据不是?   贺南征的脸色随着刘宇浩的话一下子变得更加难看起来,不过碍于老爷子在场,他不敢发作而已。   “我看宇浩说的很对,你还好意思说别人,宇浩的钱我调查过,大多数都是赚老外的,不像你那个不成器的儿子,除了知道窝里横以外还能做点什么?”   贺老爷子赞许的瞥了眼刘宇浩,出了一口气后,不满的目光之中再闪怒意,落在了默默无语的贺南征的身上。   贺南征的儿子?   刘宇浩心中一动,好像是想起来什么。   但如果刘宇浩没记错的话,贺南征的儿子贺辉还不到二十岁,最多也就是刚刚大学毕业而已,他能给家里惹什么麻烦呢?   而且听刚才贺南征的意思,其中还牵扯到了自己。   刘宇浩不是傻子,但受了委屈,他首先要搞明白究竟是为什么,哪怕以后再不和贺南征往来,也不能稀里糊涂的就这么过去。   “爷爷,二叔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宇浩眼中闪过无数疑问。   贺老爷子淡淡一笑摆摆手,说道:“不关你的事,都是小辉自己闹出来的,现在要家里给他擦屁股,可他人却跑不见了影子。”   老爷子暗暗点头赞赏刘宇浩的淡定,指着贺南征,道:“既然你心里对宇浩有想法,那就把事情的始末说出来好了,让人家也听听你家里的笑话嘛!”   贺南征老脸微微一红,能走到他现在的地位贺南征岂是那种市井小民?刚才他也不过是一时因为爱子心切,又是以为是在自己家,而刘宇浩不过是个小辈所以才冲动的说出那些话来。   现在仔细一想,的确不合情、不合理,也不合自己身份。   冷静下来以后,刘宇浩通过贺南征的叙述才弄明白,原来贺辉做的事情还真的和自己有那么一丁点关系。当初吴凌柏想赚钱,可又不想因为这件事成为吴家的诟病,所以就准备把药厂放在不是吴家势力的岭南去,一方面他让侯笑天筹集资金,而另一方面就自己偷偷去了岭南那边,暗自活动寻求各种支持。   岭南一直是老贺家的传统势力地盘,吴家的手再长也不敢贸然伸到别人的地盘上去,偶然的一次相遇,吴凌柏发现了自己的猎物贺辉。   虽然贺辉大学还没毕业,但却是已经到了实习的阶段,做为岭南第一公子,他自然不需要真的去哪个地方老老实实上班,所以就成了放出牢笼的小绵羊四处撒欢。   可无奈,贺南征对贺辉的管教极严,根本很少给他零花钱,可怜贺大公子又想潇洒还要在女朋友面前表现自己的“高富帅”,一个月时间不到就把自己攒了好几年的零花钱用个一干二净。   普通人家的孩子没钱只能自认倒霉,可贺公子却不能够。   无它,谁让人家头顶第一公子的名号呢?   恰巧就在这个时候,贺辉“偶遇”到了小时候经常欺负自己的“凌柏哥”。   十几年不见,吴凌柏完全换了个人,不仅大气、豪爽、一掷千金,而且对朋友还特别讲义气羡慕的贺辉口水直流。   后来,吴凌柏有事没事就带着贺辉出入高档消费场所,好吃好喝好玩的供着。   刚出生的小绵羊如何斗得过心存奸诈险恶的大灰狼?   几个回合下来,贺辉就被吴凌柏拿下。   有一天,吴凌柏不知道从哪给贺辉弄来了一个长相恬美的女明星,贺辉只见了几次面就被那女明星迷了个神魂颠倒欲罢不能。   可养那样的女人得多少钱啊!   贺大公子有的只是一个空头名号,并当不得饭吃。   女明星很快就像消失了一样,无论贺辉怎么打电话都不再出现,急的贺大公子差点没追到人家影视公司里去要人。   于是,凌柏哥这个时候又穿着红裤衩,以超人的身份出现了,很仗义的拍了拍胸脯,连问都不问甩手就给了贺辉两百万现金。   贺大公子前脚有了钱,后脚那女明星第二天就又神奇的出现了,哭哭啼啼莺啼婉转在贺公子怀中泪眼婆娑道,家里出了事故,需要多少多少钱云云。   还别说,贺公子就有那么傻,也就真信了!   不仅豪爽的把刚到手的两百万给了那女明星,还又找他的凌柏哥借贷了五百万用于挥霍。   后来的事不用说也知道。   吴凌柏扯虎皮做大旗,带着贺大公子去各个衙门口转了一圈,然后就顺利的拿到了药厂需要的土地,以及岭南下属某市的大力扶植。   可人算不如天算!   彭家倒台的让人措手不及,药厂的基本启动资金一分都没了,而前期吴凌柏利用手中的土地证从银行贷款得来的三个亿也被他们挥霍一空。   这件事顿时成为了岭南最大的闹剧。   老百姓没了土地,也没拿到土地补偿款当然要闹,最后的倒霉蛋却成了当初贷款给吴凌柏他们的银行以及当地政府。   做为现任的省委书记,贺南征不仅责无旁贷要给吴凌柏擦屁股,还要替自己儿子挡灾。   他不心急谁心急?   刘宇浩在心里暗暗鄙视了一番贺南征,沉吟片刻,道:“爷爷,这件事其实也不难,我和宫神医刚好有要建药厂的想法,不如就让我来接手那些闲置土地吧。”   “你要建药厂?”   贺南征呼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满脸激动的看着刘宇浩。   第0943章 改写历史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现如今的刘同学就是典型,一句话把自己推到了坑里。   最可气的是,那坑明明是贺老爷子早就挖好了的,可刘宇浩当时愣没看出来,“吧唧”一脚自己踩了进去。   你说冤枉不冤枉!   感情还有那么点咎由自取的意味啊,刘宇浩郁闷死了,可又再找不到任何借口搪塞,差点没当场憋出内伤来。   谁要你小子嘴快的?   这回活该了吧!   现在,刘宇浩终于知道贺老爷子处理“家务事”竟然不避讳自己,也没让自己离开,还很“和蔼”地让刘宇浩留下来吃饭的原因了。   平时总是有人说大家族里的“水深”。   可究竟有多深刘宇浩却不知道,今天怎么说也算是长了点见识。   嗯,此事须装出烦躁的模样才能把刚才的面子夺回来。   要不然,等回头把贺辉那破事解决了,人家再不领自己的情,刘宇浩想找说理的地都没有。   刘宇浩可不是那种睁着眼睛吃亏的主。   而且,贺南征那种求人帮忙还要摆着高高在上的架势实在令人生厌,刘宇浩可以帮他这个忙,但前提是贺南征必须拿出对等的诚意来,否则刘宇浩可不答应。   主意已定,刘宇浩砸吧了下嘴,眉头紧蹙道:“接手药厂简单,我明天就可以让人着手进行,可宫神医那边的药方却不知道有没有进展,万一中间出了什么纰漏,又或者宫老还没研制出药方来,肯定会影响到收购的进程。”   什么乱七八糟的?   明明刚才还说自己有办法,可这会有开始大吐苦水来了?   “那到底需要多长时间?你先给个章程我也好回去安排。”   贺南征一贯的霸道,在他看来,刘宇浩需要依附贺家,而贺家也给了他很多便利好处,办这点子小事还拖拖拉拉的,极让人不喜,所以说话的语气中难免带着埋怨和命令。   “根本不是安排的事。”   刘宇浩冷笑一声摇摇头,又道:“宫老那边若是拿不出成药的配方,一大笔钱投进去拖得久了我的股东们会不高兴的。”   就你那破公司还有股东?   贺南征愣了愣,眸中闪过一道怒火,挥手说道:“我现在就给宫神医打个电话,把情况问清楚。”   “哼!”刘宇浩禁不住在心里冷笑。   你装,你继续装!   你现在就能去给宫神医打电话,就凭着刘宇浩给他的那一两本上古医案宫神医能这么快就说出一二三么?   成药配方全装在刘宇浩脑子里,他只要不愿意,谁都没办法。   贺南征没有看到刘宇浩眼神中的讥诮,转身打电话去了。   从政多年,贺南征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位置固然有老贺家的影子,可他要是没有超出常人的手腕和能力即便贺老爷子整天守着他在后面出谋划策也终究不行。   不是贺南征看不出刘宇浩在故意刁难他,而是在他心里,刘宇浩根本就上不得台面,自己能一本正经的与他说话已经是给足刘宇浩面子了,难道那小子还敢不尽心尽力?   可他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   如果贺南征一直保持现在的这种语气和臭脸,刘宇浩非但不会出手帮忙,甚至连接手药厂的事都会一拖再拖,最后不了了之。   “咳咳咳!”   一直没发表意见的贺老爷子咳嗽了声,虎眸中带着一丝笑意,好像早就预测到刘宇浩会给贺南征出难题,淡淡说道:“如果宫神医那边没问题了,你准备一次投资多少?”   对待贺老爷子的问话刘宇浩可不敢那对付贺南征那一套不咸不淡的推诿,立刻回答道:“爷爷,既然做就要做大,我准备先投资二十个亿。”   “哦!”   贺老爷子眉角微微一扬,不动声色的问道:“你这么有自信?”   刘宇浩笑了,俯身半撑在贺老爷子办公桌上道:“爷爷,您觉得是多了还是少了?”   “做好说话,这个样子成什么体统!”   贺老爷子才不吃他那一套呢,立刻冷着脸呵斥了一句,可眼神中却一点凌厉的色彩都没有,明显说教多于训斥。   也就是刘宇浩能在贺老爷子面前痞痞赖赖半开玩笑着说话,换个人你试试,老爷子一准让刘洋进来把人叉出去。   刘宇浩笑着挠挠头,站直了身子,道:“爷爷,宫神医这次研制的是一种纯中草药制剂,主要功效是针对因意外造成的!”   洋洋洒洒刘宇浩讲了足有十分钟,贺老爷子一直没有去打断他的思路,时而苦苦沉思,时而又眉开眼笑。   “宫神医正要研制的药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奇?”   贺老爷子听完了以后还是不相信,禁不住又追问了一句。   在贺老爷子的威严目光直视下。刘宇浩正了正色,说道:“爷爷,我骗谁也不敢欺骗您啊,其实宫神医在研制,我自己也在下功夫,而且,我还试制出了样品,只不过成本实在太高昂不可能普及罢了。”   “什么,你说你试制出了样品?”   贺老爷子陡然色变,猛地从桌子后面站了起来快步走出来,抓住刘宇浩的手臂时声音有些颤抖,一脸惊愕的看着刘宇浩的眼睛。   见过了太多的大风大浪,贺老爷子早就养成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度,可刘宇浩刚才的话的确让他感到多年未曾有过的震撼。   刘宇浩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粒黑色丸药,大小如仁丹,隔得老远就觉香气四溢,道:“爷爷,我说的就是这个。”   贺老爷子的眼睛忽然就睁大了,眸中闪过一道异彩,道:“宇浩,它真的能像你说的那样迅速止血生肌?”   刘宇浩四处看了一下,目光落在贺老爷子平时削铅笔用的小刀上面,淡淡一笑,道:“爷爷,我现在就试给你看。”   说完,刘宇浩毫不犹豫的从桌子上拿起小刀往自己手臂上划过去。   “刘宇浩,你要干什么!”   贺南征刚好打完电话进门,又刚好看到刘宇浩手里拿着一把刀,顿时感觉犹如一盆凉水倒在头上,差点吓得魂都飞了出去,说话的声音也变了调。   可下一刻,贺老爷子和贺南征同时呆住了。   尤其是贺南征,浑身颤抖,一张脸上红光四射,影响到眼睛也血红血红,死死的盯着,身子微微前倾压迫着眼前令自己不敢相信的事实。   “怎么会这样?”贺南征失声大喊。   犹如梦幻般的情景让贺南征不敢相信,却又不能不信。   刘宇浩一刀下去划在自己手背上,用力之大,深可见皑皑白骨,可他却不慌不忙的将手中的丸药捻碎涂抹在刀口处。   一分钟!   只过了一分钟奇迹便出现了。   那鲜血淋漓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眨眼间不再流血,又过了十几秒,向外翻起的肉键开始合拢,最后,还没等到贺南征看清楚伤疤也没有了。   刚才刘宇浩是在表演魔术吗?   贺南征脑中闪过了一个记忆片段,又使劲揉了揉眼睛,他发现,地上的殷红鲜血好像还没干,那一抹红仍然很刺目。   懵了!   贺南征感觉自己懵了!   他看到了自己连想象都不敢想过的一幕,世间竟有如此神奇的事情发生,实在是太难以想象了。   贺老爷子心中的震惊丝毫不亚于贺南征。   不过,老爷子掩饰的很好轻易会让人发现,稍稍失神后便马上又恢复了内心的平静。   可内心真的能平静的下来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只有贺老爷子自己知道了!   轻轻咳嗽一声,贺老爷子一脸严肃的道:“宇浩,你有没有把你的这个研制成果告诉过其他人?”   这个问题很关键,贺老爷子必须第一时间知道。   刘宇浩没有离开房间,只是稍微用茶水清洗了一下手上的血迹,淡淡笑道:“爷爷,我刚才不是说了么,我研制以后发现,我的这个办法虽然可行,但成本高昂,而且其中有几味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那种,炼制的失败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以上,且不说说我会不会告诉别人,即便真的有其他人知道了配方,他也绝无仿制出来的可能。”   贺老爷子背着手站在那里,突然表现的如同一只睡醒的雄狮,神色沉重无比,目光冷冽,浑身散发出一股难以抗拒的无上威严。   足足过了五分钟,贺老爷子才沉声道:“贺南征,这件事你怎么看?”   “药厂不能生产这种药!”   贺南征脑中灵光猛然一闪,也顾不得老爷子就在自己身边大声吼了起来,那声音,犹如发现猎物后的野兽般低沉却充满难以抑制的兴奋。   从小生活在军队里,贺南征对打仗天生就有一种异于常人的敏锐,他太知道这种药生产出来以后会产生多么深远的影响和意义了。   战场上,谁能最大限度保存指战员们的生命才是取得战争最终胜利的基石,可惜,枪弹无眼,八成以上的士兵就是在负伤后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仓促之间又没有最有效的消炎措施而失去了生命。   可刘宇浩的药却能改写这一历史,怎能让人不震惊?   第0944章 巧遇   贺老爷子首先是叱咤风云的开国将军,他曾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因为缺少医药而倒在胜利的路上,所以他现在和贺南征的意见完全一致。   刘宇浩的秘方绝对不能量产,更不能让外人知道!   现代科技实在是太强悍了,所谓的保密只能用于普通物品中,而真正机密或者别国绞尽脑汁想得到的东西,只要能拿到样品,“有心人”就可以通过现代手段得到其成分。   而仿制无非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贺老爷子怎能允许这么神奇的药被别的国家分享?   唯一的办法就是秘密生产、小范围使用,直到又有一场战争爆发的时候才大批量配备给需要的士兵,如此才能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如果有必要,贺老爷子甚至不惜把刘宇浩软禁起来。   毕竟,在贺老爷子这种将全部身家都奉献给了这个国家的老人心里,相对应国家的利益,个人的荣辱得失又能算得了什么?   不就是软禁么?   只不过就是活动范围被限制了,又不会死人。   当然,贺老爷子也会补偿刘宇浩的,譬如说嘉怡那小妮子。   在不得已的时候,老爷子也做好了牺牲一次的准备。   刘宇浩要是知道贺老爷子现在心里是这么想的,一准拔腿就跑。   不过情况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事情并没有向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刘宇浩的话触动了贺老爷子的神经。   在书房内来回走了几趟,贺老爷子沉吟片刻,道:“宇浩,你确定小宫呃,小宫没见过你配方的时候?”   刘宇浩顿时一阵暴汗。   什么时候宫神医成了小宫了?   不过想想也是,在刘宇浩面前宫田单的确是慈善的老者,可在贺老爷子跟前,宫神医也就只能委屈一下暂时当回小伙子。   忍住心中的笑意,刘宇浩点点头,道:“爷爷,宫神医现在研制的是另一个方向,和我刚好相反,我估计,他研制出来的丸药应该达不到刚才您看的那种效果。”   “那岂不是没用?”   贺老爷子微微皱眉问道,现在老爷子又回到了关系国计民生的大佬身份上来,他可不想到时候刘宇浩给自己弄一假货出来,那只能是坑害了消费者。   刘宇浩轻轻摇头,道:“爷爷,其实我也是看了宫老记载的笔记以后自己感觉的,到时候成药出来以后生肌的效果不会非常明显,但止血和消炎却是非常显著的,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其实具体要怎么做刘宇浩心里清楚的很,只不过他既要得到贺老爷子的支持,又不想引起老爷子的怀疑,也就只能在药效上做一些改动了。   能利民又能赚钱,相信贺老爷子对这种药厂是喜闻乐见的。   果然,贺老爷子经过权衡利弊后终于点点头,道:“那你就抓点紧,最好能尽快投入生产,不过,生产出来的第一批产品必须要先拿到我这里来,等我请专家论证以后再大批量生产。”   毕竟刘宇浩解释的很清楚了,刚才那种丸药是纯属意外惊喜,刘宇浩信誓旦旦的说,就算现在给他同样的材料他也不能完全保证再生产出一批来。   所以贺老爷子还是想再看看,才能真的做出决定,再怎么说刘宇浩也是自己最喜欢的孙辈,让他痛下狠手老爷子首先就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我不希望有人听说今天发生的一切。”   贺老爷子最后一句话充满杀气,但却是对贺南征说的,他最了解自己这个手腕毒辣的儿子,这么说也算是一种警告吧。   “我明白,爷爷!”   “是,父亲!”   两人同时点头答道。   贺老爷子微微点头,瞥了一眼贺南征,道:“虽然宇浩说可以帮你这个忙,但你也别闲着,毕竟是你自己儿子惹的祸,宇浩办药厂的所有手续你帮他跑。”   “我?我去帮他跑手续?”   贺南征当场就愣住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好歹自己也是一省诸侯,怎么能做跑腿的事呢?老爷子是不是老糊涂了!   可心里那么想,贺南征嘴上却不敢说,当他的目光遇到老爷子冰冷的眼神后,立刻把后面的话憋了回去,恭敬的微微弯腰说道:“明白,我明天就去办这件事。”   其实贺南征根本就不懂老爷子的苦心。   有很多事在他看来很简单,可要真让刘宇浩去办却比登天还难。   就拿卫生部的批文来说吧,贺南征只需要打几个电话,再和朋友吃一顿饭就完事了,可换成刘宇浩自己去找关系托门路,估计黄花菜凉了都未必能搞定。   这也是为什么商人再有钱也必须在高官大员面前收敛三分的主要原因。   迪厅里面人头攒动,震耳欲聋的狂热音乐带动了下面黑压压一片男女在舞池中忘情扭动,时不时还有些高亢尖叫响起,使得气氛极为热烈。   但刘宇浩却不喜欢这种气氛,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向门外。   本来刘宇浩打电话是让周锡去锦绣园商量事的,可那小子竟然只在电话那头哼哼唧唧了几句,说出一处俱乐部的所在就挂掉电话。   靠,来这种地方能介绍什么样的朋友给哥们认识?   刘宇浩心里一阵愤懑。   他明明听到周锡在和自己通电话的时候还在不停跟身边的女人调笑,可他却敢一本正经的说是要给刘宇浩介绍几个朋友。   今天也就是周锡,换一个人刘宇浩压根就不会尿他那一壶,更不可能到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来。   电话响了,刘宇浩拿出来一看苦笑着摇摇头,按下接听键劈头盖脸就笑骂道:“周锡,你到底想干什么?老子现在开始数数,等数到三的时候,你要是再不出现我就走了,以后你也别想再忽悠我来这种地方。”   周锡一如既往的死皮赖脸,哈哈大笑着说道:“老四,别说哥哥没教你,那地儿的妞可都正点着呢,再等等,哥保证三分钟之内带着一群大屁股妞出现在你面前请罪,怎么样?”   刘宇浩刚要再骂周锡几句,突然听到旁边有一个自己熟悉的女人声音。   “臭流氓,你们当老娘是什么了?告诉你们,再不滚远点老娘叫你们好看!”   “啧啧美女,别生气嘛,我们包公子看得起你才请你喝酒,再说了!”   “啊!把你的脏手拿开臭流氓!”   “靠,不给面子呀?”   “!!”   刘宇浩的脸突然沉了下来,眸中闪过一丝戾气,对着电话匆匆说道:“周哥,先不说了,我这边有点麻烦。”   说完,刘宇浩也没解释,更没等周锡问为什么就直接挂断电话朝着女子的方向快步走过去。   周锡那边微微一愣,随即脸色变得阴狠了起来,“啪”的一下把电话摔到地上,冲着身边的几个满脸桀骜的男子怒吼一声:“靠,有王八蛋不开眼欺负到老子兄弟头上了?”   “那就赶紧的去踩人玩呗。”   周锡身边一个男子说着话就钻进了汽车,连带着发出一声阴险的笑声,听了以后可以让任何人都不寒而栗。   “滚开,你们这些!”   孔冬儿银牙咬得紧紧的,脸色有些发白,身体都在微微颤抖,可无论她怎么闪避还是躲不开,被一群无赖围在了中间。   她怎么没想到自己刚躲开那些无时不刻盯住自己的保镖就会遇到这么一群纨绔子弟,更令她气愤的是,这些纨绔子弟在酒吧里当着众人的面就想非礼自己。   孔冬儿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先走人,她很后悔自己耍小聪明绕过那几个绷着脸的保镖,可没想到自己刚走出酒吧就被堵在这,当她反抗的时候发现,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小混混,其中一个竟然还带着枪。   现在怎么办?   别看这里离大门处只有不到二十米,可孔冬儿心里很清楚,自己想平安的走出这二十米恐怕很难了。   正当她快要绝望的时候,刚才伸手想要摸自己脸蛋的那个男人象被什么扯了一下,直接带着一声惨叫飞了出去。   “麻痹,是谁,有种的站出!”   另一个还想逞凶,可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脆响,血水和着几颗牙齿从他口中飞了出去。   “是你?”   孔冬儿先是一喜,随即脸上猛然一惊,再后来又变成了微微的愤怒,冲着刘宇浩大喊:“你怎么才来,再晚一会呜呜!”   话还没说完,孔冬儿就已经泪流满面,捂着脸呜咽了起来。   刘宇浩很无语的摇摇头,心说:“合着哥们成了你保镖了,要二十四小时守在你身边么?”   可一想到前几天自己还一再向孔老爷子保证要照顾好他老人家的宝贝孙女,刘宇浩就一阵莫名的愧疚。   说实在的,将近一年的时间刘宇浩都没好生关心过孔冬儿了,要不是今天自己被周锡诳到这里来,万一孔冬儿遇到什么意外的话,刘宇浩非得疯掉不可。   “小子,你是谁?”   虽然自己这边有两个人被打了,可领头的人却伸手拦住了后面那些蠢蠢欲动的同伴,一脸冰冷的瞪着刘宇浩。   第0945章 朋友和叛徒   刘宇浩似乎根本没听到对方在说什么,只觉得耳边有几只苍蝇在嗡嗡飞,讨厌的很。   “你没事吧?”   “你觉得呢?要是换做你被!”   孔冬儿恨得咬牙切齿,狠狠的在刘宇浩腰间的软肉上掐了一把,可看到刘宇浩那痞赖模样却又突然破涕为笑。   笑了好,笑了就代表不会和自己杠到底。   刘宇浩最怕的就是刁蛮任性的女人耍小性子,特别是孔冬儿这种喜欢任意乱为,却又眉眼如画,明艳绝俗,令人望之心动不已的女人。   通常情况下,这种女人是不会讲道理的。   若是你敢在她面前摇头或者说不,那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而且,你吃了闷亏人家还能振振有词。   女人嘛!天生就是用来疼的!   靠,这是什么破道理嘛。   刘宇浩心说:“哥们要疼也疼自己爱的女人,什么人都去疼一下岂不是要乱套?”   突然,刘宇浩发现孔冬儿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还没等他问清楚为什么,一支冷冰冰的手枪便抵在了自己的头上。   “爷刚才跟你说话来着,你哑巴了吗?”   拿着手枪的男子把枪又往前推了一下死死抵在刘宇浩脑门上,脸上带着放荡不羁的冷笑。   刘宇浩哪会在意一只破枪?   心中暗暗冷笑一声,一道冷冽到极致的精芒从刘宇浩的眸中射出,瞪的那男子手忽然抖了一下,差点就想要把枪丢掉跑路。   天啊!   这他娘是什么人?   怎么从来都没见过一个人的眼神有那些可怕呢?   男子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又补充了一句,道:“小子,看来你今天是成心要跟爷过不去了?”   说实在的,能来这金碧宫的都不是什么普通人,男子就这拿着枪顶在别人脑门上,他自己也有点心虚,特别是刘宇浩一身的欧洲皇室打扮,一般人看不出门道,可这些整日里声色犬马的纨绔子弟们却门清着呢。   就那一身行头,有钱没势想买也没地儿卖呀!   男子也不是笨蛋,吓唬吓唬刘宇浩还行,真要他开枪,他倒是有那个胆子也行啊。可一想到包房里坐着的那几位,男子的信心又立刻膨胀了起来。   纨绔嘛,玩的就是仗势欺人。   只要身后那主不倒,相信就算惹了再大的乱子也没多大事,顶多不过就是回家被老爷子骂一通罢了。   想到这些,那男子禁不住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胸。   刘宇浩撇撇嘴,刚才男子脸上的表情变化虽然短暂,可都被他收入眼底,对于这种成天只懂得骄奢淫靡的傻帽,他还真没多少兴趣。   “好了,把你这玩意拿回家玩去。”   刘宇浩只稍稍挪动了一下脚步,谁也没看清楚他刚才做了什么,但在场的人都看见了男子手中的枪不见了,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成了一团废铁。   “你!”   男子脸色骤变,噔噔蹬往后退了几步,一脸恐惧的看着刘宇浩,额头上的汗珠瞬间掉了下来。   手枪在人家眼里跟面团似的,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要是刚才人家捏的是自己的骨头呢?所以人的心头都同时冒出这个想法,顿时,心都凉透了。   乖乖,遇到这种狠人,还是有机会就跑路吧,别一会被人当面团揉着玩了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刘宇浩面无表情,淡淡的说道:“小子,别以为有个好老子就在外面狂的不行,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呃是、是!”   男子满头大汗,心里再怎么不情愿被刘宇浩教训,可嘴上却不敢说出来,只能一个劲的点头,那模样像极了小鸡吃米。   金碧宫是京城今年来最有名的娱乐场所,没有之一。   据说其后台老板背景大的吓人,来往的不是纨绔名流就是金融大鳄,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各式各样的名牌跑车停满了金碧宫的各个角落。   刘宇浩他们一行人站在离门口最近的位置,自然吸引到了不少美女野兽、大妈帅哥的怪异目光。   突然,一辆玛莎拉蒂总裁带着低沉的呼啸冲了过来,压根就没停车的意思,吓得周围那些还想看热闹的人惊声尖叫,唯恐逃之不及被当场碾死的车轮下。   可那近乎疯狂的玛莎拉蒂总裁却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在离刘宇浩三米开外带着刺耳的刹车声稳稳停住。   车还没真正停稳,上面便跳下来一个男人,扯着嗓门大骂:“卢天豪,你他娘地给老子滚出来,信不信三分钟之内老子看不到人立马拆了你这个狗屁地方。”   男子那哪里是目中无人呀,简直是有恃无恐,嚣张到了极点。   旁边不远处躲着静观其变的服务生脸色一变,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往金碧宫里面拼命跑去,那男子实在太凶悍了,能在这个地方撒野的人能是善茬?   没准自己跑慢了,人家真开始动手拆东西呢。   要想事后不被老板惩罚,现在就必须和时间赛跑,第一时间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告诉老板。   “周哥,人家好好做生意,你干嘛闲的没事干要把人家这里给拆了?”   刘宇浩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周锡来了,笑着调侃了一句。   周锡一脸的不屑,啐了口唾沫,道:“那卢天豪是个什么鸟玩意也敢说自己是做生意的?老子兄弟在他的地盘上受了委屈,今天他要是拿不出个说法来,老子要他好看。”   说这话,周锡已经到了刘宇浩身边,骂骂咧咧道:“快来让老子看一眼是哪个小王八蛋惹老四你不痛快,今天不先卸了狗杂碎的腿老子就跟他姓。”   刚才还拿着枪嚣张不可一世的男子瞥见来的人竟然是周锡,顿时傻眼了,恨不得把自己扔回自己老娘肚子里回炉重造。   妈妈咪啊!   好死不死怎么招惹了这么个主?   “周叔,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男子陪着一脸的小心,腰也几乎弯到了九十度。   “谁他娘是你叔?”   周锡瞥了那男子一眼,翻了个白眼二话不说,先是照着那男子腹部狠狠的踹了一脚上去。   “啪!”   男子闷哼一声,来不及躲避,当然,他也不敢躲避,身子撞倒了离自己七八米远的一个大花瓶,花瓶砸落在脑袋上,顿时鲜血汩汩往外冒。   “周叔,我,我是岳明。”   为了保命,岳明也顾不得疼痛,老老实实又站回原位,哪怕周锡再来一脚他也同样会象刚才那般全盘收下。   纨绔子弟其实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岳明家的老子不过就是个副部级,而且还是在周锡老爷子手底下混的,他怎么敢去捋自己老爸顶头上司家少爷的胡须?   而且,副部级家的纨绔在四九城里还真算不上个什么东西,他们顶多也就是干点欺男霸女、酒池肉林的小事,真要在外面遇到了什么冲突,他们是不敢回家告诉父母的。   这类人对游击战术非常精通,能欺负就欺负,搞不赢就跑!   可周锡却和岳明他们是两种完全不对等的存在。   岳明充其量只是个跟着别人屁股后面的混子,家里的实力又不怎么样。   可如今的周锡家老子已经是副国级的存在,周锡也就是外面所谓的那种真正的太子,而且周锡自己的公司也大到了一定的规模,就算今后没有他老子,周锡一样可以借着手里的资源在四九城逍遥自在。   其实刚进门的时候周锡就已经看到岳明了,他刚才是故意装出不认识的,为的就是好出手给刘宇浩消气。   不认识嘛!   这种人打了也就白打了。   周锡要想暴揍岳明一顿也就揍了,而且揍完了岳明还没地说理去。   “老四,到底怎么回事?你不会就是被这小王八蛋欺负了吧?”   周锡一直是骂骂咧咧的,还要再上去踹岳明几脚,结果被刘宇浩拦住了,对一个已经认输服软的人下手,没的掉了咱哥们的份!   刘宇浩拿嘴努力怒还在生闷气的孔冬儿,道:“你不是让我来等你吗,可巧,我刚好遇到这丫头被他们欺负,但看情况,这些人又不是正主。”   周锡非常阴险的嘿嘿一笑,道:“岳明,是谁他娘给你们出的馊主意?”   其实这种手段以前周锡自己就玩过,只不过被贺旭东教训了几次以后周锡才再不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所以他心里一直跟明镜似的,岳明肯定是被什么人指使的,要不然也不可能敢明目张胆的在卢天豪的地盘闹事。   岳明苦笑了一下,道:“周叔,您能不问了吗?今天是我们做的不对,您怎么惩罚我都成,但!”   “嗬,还挺讲义气的嘛!”   周锡瞥了眼岳明冷笑一声,道:“我现在给你机会说,你别他娘不要脸,等会让老子知道那王八羔子是谁,看老子不先打断你的狗腿。”   “周叔,我!”   岳明差点要哭出声来了,央求的目光看向刘宇浩。   不是他不想说,其实是每个圈子都有每个圈子的规则,如果今天他把身后的人给卖了,以后这四九城就再无他岳明的立脚之处。   人嘛,对“朋友”可以宽容,但对“叛徒”却一定是残酷的!   第0946章 全乱套了   短短半年多时间便在京城红得发紫的金碧宫今天晚上注定了是个多事之秋,刘宇浩和周锡的所作所为很快就传的沸沸扬扬。   “有人打上门了。”   “谁他娘这么大胆子,不要命了?”   “什么叫不要命了?人家那是有底气,换成你,你敢把车子直接开到金碧宫门口横在那堵门么?”   “呃不敢!”   只可惜,事情并没有象大家想象中那样发展,公安部岳副部长家的公子满脸血污站在那里却是垂头丧气,连屁都不敢多放一个,后面那些大小衙内们更是缩头缩脑噤若寒蝉。   酱油党们纷纷摇头,均表示可以继续下去,赶明儿自己也好多一分吹嘘的资本。   果然是看热闹的永远不嫌事大!   “让开,大家让开点。”   在众人各怀心思的时候,刚才还恨不得爹妈应该多给自己生一双翅膀的保安们又回来了,一脸的阴沉,挥动手里的橡胶棒大声叱喝着看热闹的人群。   “几位老大,卢公子来了。”   站在后排的一个小纨绔跑了过来,也不敢走太近,小声喊了一句就又立刻溜得贼快,不见了身影。   岳明脸色陡然一变,浑身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待他偷偷瞟了一眼周围才发现,半个小时前还拍着胸脯跟自己说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家伙们一个二个都跑的没影了,刚才那个报信的已经是最地道的人了,压根没有之一。   呃!,地上躺着的那两个不作数,他们不是不想跑,而是被刘宇浩揍狠了,“朋友”们临走之前又选择性的遗忘了他们俩,所以只能乖乖的留在那。   至于等待他们的是什么那就不好说了。   须看周大少的心情再定!   岳明脸色一片青灰,心里那个恨呀,差点没当场一口血喷出来。   没想到今天众纨绔表现的战斗力如此之差。   不用说,等不到明天,这些个纨绔肯定又给四九城里厮混的人们茶余饭后多添了一条大笑话。   岳明这会子哭死的心都有了。   可周锡却没这么想过,没事人儿似的笑非笑,撇嘴冲着来人道:“来的正好,免得一会砸了这破地儿有人要蹦起来哭爹骂娘。”   言下之意是,死也要你死的明白究竟是为什么!   “卢公子!”   “卢大少您好!”   看热闹中不乏有认识卢天豪之人,纷纷往后退让出路来,那些人脸上虽然看不出什么异样,可心里却倍加欢呼雀跃乐不可支。   特别是那些知道卢天豪背景,又谙晓金碧宫背后大老板其实就是卢天豪的人更是面色潮红,忘记了危险的存在,再次向前凑了凑。   嘿嘿,众人都唯恐错过这场堪称阵容豪华到不行的“盛宴”。   卢天豪面色阴沉,饱满的嘴唇铁闸一般紧闭着,迅速扫了一眼地上的一片狼藉,最后阴骘的目光落在周锡脸上,瓮声道:“周锡,听说有人要砸了这金碧宫?”   谁说纨绔子弟就一定是傻逼?   卢天豪就很聪明嘛!   人家来了以后压根就不提周锡在这闹场子的事,直接在众人面前让周锡把寻衅滋事的把柄给坐实,一旦周锡接过话头,以后想反悔就晚了。   难不成你能让所有人的耳朵都出毛病?   哪知周锡也不傻,不羁的嗤声一笑,拍了拍身边一个身材壮硕的男子的肩膀,说道:“卢天豪,你大概不认识这位吧,我给你介绍一下,古振,今天刚上任的治安总局局长,纪委古老爷子家的老六。”   古振没说话,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神情异常严肃。   好家伙!几乎让人不敢直视。   周围的众人却均露出古怪神色,暗中往后退了一步。   治安总局局长?   而且还是新官上任!   靠,看来今天晚上大事不妙,万一因为看热闹被掀翻了“老底”可就不划算了,谁敢拍着胸脯保证自己没在这场子里做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看到周围的情况,周锡顿了顿,故意装作很惊讶的模样,道:“卢天豪,你不会真象外面说的那样,跟这金碧宫有什么牵连吧?”   “我”卢天豪怒目圆睁,话到嘴边却又被生生憋了回去。   真真一个有苦说不出!   周锡却是不依不饶,鄙夷的冷哼一声,又道:“哎呀,看我说的是什么屁话,古哥上任说是想整顿一下京城治安,结果我就稀里糊涂把他带到这来了,嗨,怪我,真怪我!”   更可气的是,周锡边说话还一边跺脚,做出懊悔不迭的模样,颇有喜感!   刘宇浩却微微一愣,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古振,没想到周锡还带着这么一个人物,更离奇的是,古振竟然出自古老爷子家,怎么说自己也算是跟古老有一份交情,看来,这个古振还是要交往的。   “问候你个八辈祖宗!”   卢天豪脸都绿了,心里已经开始破口大骂,一口老血差点没喷个满地都是。   夜总会是个什么情况只要是个人基本都能猜出大概来,周锡这小子也太阴了,居然把治安总局局长带到这里。   人家一个刚上任恰好的该管上司想拿下一个夜总会,恐怕比踩死只蚂蚁还简单,只需要撇撇嘴底下人就给办了,而且事后自己这个幕后老板还得打落牙齿和血吞。   金碧宫背后的大老板就是卢天豪,这在圈子里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可周锡倒好,不但装作不知道,还把第一天上任的治安总局局长带到这里来威胁自己。   下手敢不敢再狠、再黑一些?   “周锡,做人别太过分了。”   卢天豪几乎是咬碎了腮帮子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别人怕周锡可他卢天豪却不怕,大家背后站的人物势力旗鼓相当,周家有进了政治局的部长,可卢家也不弱,堂堂的卫戍区司令员,谁敢轻易招惹?   而且,军方本来就自成一系根本不受地方节制,要是今天的事闹大了,谁的脸上都不好看,纨绔嘛,天大地大面子最大,在实力相当的情况下,谁敢主动挑衅,那就是不死不休的结局。   再说了,人家卢天豪也委屈啊!   高端私人会所已经被贺二哥那些超级豪门子弟把持,自己若是跟风的话,无异于拾人牙慧,不仅赚不到钱,而且还有可能赔的一塌糊涂,无奈,卢天豪只有选择做这每天费用比高端私人会所多出数倍的夜总会。   老子都退了几步了,你们还要步步紧逼,难不成真的要赶尽杀绝?   现在卢天豪已经退无可退,只有死死顶住。   今天他只要在众人面前服软,明天就会有麻烦上门,而且还是不小的麻烦。   真到那个时候,自己这金碧宫就只好且等着关门大吉了,那是卢天豪最不愿意看到的场景,也根本无法接受。   周锡也曾经是横行四九城的纨绔,焉能不知道这个理?   但他也不能退,不但不能退,还要死死把卢天豪踩在脚下,要不然就太对不起刘宇浩了。   这两年来,刘宇浩不止一次帮他出谋划策,连锡贸易营业额翻了几番都不止,就算没有二哥在前面,他也不能寒了自家兄弟的心不是。   “少你娘说过分这俩字儿,我兄弟在你这受了委屈,我要是找不回场子,以后我周锡就倒着走。”   周锡声色俱厉,目光透出一丝阴狠之色。   “你兄弟?”   卢天豪顿时愣住了,满脸的茫然。   这话叫什么说的?   卢天豪原以为周锡是故意找茬呢,可没想到人家发火是有原因的,可自己却不知道,还傻逼呼呼的跑来找人家算账。   一种被人戏耍的耻辱让卢天豪满脸涨红,眸子几乎要喷出火来。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卢天豪阴恻恻地瞪了身边的一个经理模样的男子低声怒喝道。   “是,是这么回事!”   经理也知道自己闯祸了,吓得脸色惨白两腿发软,结结巴巴半晌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   卢天豪听完已经是怒不可喝了,冲着身后的保镖道:“让财务现在就给他结账,另外,留下一条腿。”   “卢少,卢少!”   那经理瘫软在地,悲天跄地的抹着泪为自己求情,可那些保镖们怎么会等他说完,一个大嘴巴子呼上去,经理下颚被打的脱臼,死狗般被拖了下去。   “兄弟,今天的事实在不好意思,我替那些人给你陪个不是,等会咱们哥儿几个好好喝一杯,你看这么办如何?”   不怪卢天豪,实在是那经理也是迷迷糊糊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只说了个大概,把罪责都归咎到了岳明身上,却不知道,背后还另有其人。   但卢天豪现在表现的诚意已经足够了,他不傻,能穿上一身欧洲皇室御用服饰的男子绝对不是好相与的主,对待这样的客人,没有足够的诚意是不能让人家平息心中怒火的。   周锡怔了征,想说话却又没开口,因为他也不知道刘宇浩心里怎么想的,但周锡却知道,如果今天的事不能善了,恐怕还要有一番折腾。   想到这,周锡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一直坐在车内的那个主。   这第次,怎一个乱字了得!   第0947章 毕雄是谁?   纨绔之间的斗争哥们犯得着强出头嘛!   今天卢天豪可是该出的,不该出的洋相都出尽了,阴骘的目光配上霞红脸庞上那一抹异样的酡红,可谓是精彩至极。   但有一点卢天豪却是非常清楚,别看面前这个年轻人岁数不大,可要想把今天的事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全部都要着落在他头上,所以脸上的表情还算客气。   行为不要紧,态度很重要!   “卢总客气了。”   刘宇浩淡淡一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但面上看来,卢天豪的这个情他勉强算是领了。   这让卢天豪非常满意,也是微微一笑。   人家正主都不说什么了,周锡再闹下去恐怕就没什么意思了吧,也失去了找茬的借口。   可下一刻卢天豪却笑不出来了。   刘宇浩转过身去,冷笑道:“周哥,孔冬儿小姐你是知道的,圣人嫡传,孔老爷子唯一的嫡孙女,当初孔小姐回国的时候,贺老还亲自带着她去面见了一号首长,今天这件事情若是找不到正主,恐怕你家老爷子那边无法交差吧。”   话说的简单,语气也很平淡。   可卢天豪却如突遭雷殛,身子绷得笔直,脸部肌肉不停的抽搐。   刚才刘宇浩的那句话里面包含了太多的信息,把卢天豪雷了个外焦里嫩呆若木鸡。   孔冬儿的确长了一副祸国殃民的绝美容颜,卢天豪刚才也暗中吞了一口口水,但仅此而已。   卢天豪这种身份的人想要什么样的美女得不到?再不济也不至于为一个女人非要和周锡这种混世魔王死杠。   可让卢天豪没想到的是,这种绝世尤物竟然出自孔家。   国人受圣人教诲数千年,根深蒂固,连不学无术之徒都能偶尔哼哼几句之乎者也,其中的各种尊崇不自言喻。   圣家嫡传孙女?   端的是好大一个身份,的确怠慢不得。   可孔冬儿圣人嫡传的身份再尊崇卢天豪也不过表面上尊敬一些就够了,孔家的人还用不着他上赶着去巴结。   孔家须动不得他那当做卫戍区司令的老爸。   但刘宇浩后面说的一号首长以及贺老两个名字却让卢天豪听得当场毛骨悚然,头皮开始发麻。   且不论一号首长能不能有时间再继续关心孔冬儿,仅是贺老爷子的威名就让卢天豪三天三夜睡不着觉。   老爷子任军委第一人的时候,自己家老爸还是个新兵蛋子呢,这中间哪有一点可比性?   还要不要人活?   一个看起来二十岁都不到的小丫头竟然身后有着通天的背景,这样的人居然在自己的地盘被人调戏了。   想到这些,卢天豪恨不得马上把闹事的主谋揪出来当场撒泡尿到那人嘴里,然后再专门建造一个房子,用尽七十二酷刑。   即便如此恐怕也解不了卢天豪此时的心中恨意。   麻辣隔壁地!   哪个夯货竟然在金碧宫干出这事,这岂不是要把卢家父子往绝路上逼么!   卢天豪岂能轻饶了那小子?   “朱萌萌,你他娘是吃屎长大的吗?”   卢天豪面色狰狞,突然大吼了一声。   朱萌萌是金碧宫又名的交际花,长的可谓是妩媚之极,本人又善于游走在那些公子身边,为卢天豪拉来了不少世族子弟。   可今天卢天豪却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他现在只知道,朱萌萌给他惹来了一个泼天大祸,如果处理不好,自己包括自己的老爸都有可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晴天那个一声霹雳啊!   朱萌萌也是吓了一跳,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惊魂未定的美眸露出一丝恐惧,道:“卢少,我!”   虽然已经被吓到不行,可朱萌萌媚到骨子里的那份妖狐依然足可以让很多男人眼前一亮,嗓子眼莫名其妙的发干。   尤其是那微微弯着的腰,怎么看都像是一条不停扭动着的美女蛇,上半身两只硕大的肉球在解开了三颗扣子的衬衣里来回晃动。   在走到卢天豪面前的时候,人们分明能看到朱萌萌妩媚眼神带着一丝让人恍惚的迷离,樱唇轻启。   可能是因为过度的紧张,朱萌萌性感的嘴唇一张一翕发出若有似无的喘息声,从感官上最大程度刺激周围那些男人的肾上腺素。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真有狐狸精存在,那朱萌萌的前世绝对与那种离奇的传说有关。   可卢天豪此时哪还有心情去欣赏那前凸后翘丰润饱满的傲人身材?他现在一门子心思都用在了怎样解决危机和掂量刘宇浩的分量上去了。   这个面生的年轻人究竟是谁?   周锡的反应也不慢,立刻发现了卢天豪的异样,顿时钦佩的瞥了刘宇浩一眼,心中暗道惭愧。   自己费了老鼻子劲才勉强和卢天豪打了个平手,可人家老四却平平淡淡几句话就直接把面前这个嚣张跋扈的家伙拿了下来。   人与人的区别杂就那么大咧?   可不服气也不行,刘宇浩的确是做到了,而且做的还非常巧妙。   周锡干咳一声,道:“天豪,这是老四,二哥和我的兄弟刘宇浩。”   时时刻刻不忘把自己和贺二哥绑在一起是周锡一贯的宗旨。   虽然现在周大少不用借二哥的面子也能在京城呼风唤雨了,可当年那个老习惯还是依旧保持了下来,好像哪天不提二哥几次,周锡心里就觉得不得劲。   “周锡,你,你说他就是牛魔王?”   卢天豪脖子一缩,愕然的看着刘宇浩,一口大喘气没上来,差点憋死。   这些都是什么人呀!   挖坑、下绊子不说,人都到面前了自己却不知道,还傻愣愣地送上门给人家踩,你是要哥们作死吗?   “牛魔王?怎么回事?周哥,刚才卢总是在说我吗?”   刘宇浩也是微微一愣,脸上写满疑惑不解。   “呃咳咳咳!”   周锡要疯了,干咳几声没敢回答,转过身去使劲耸动着肩膀。   好死不死的,卢天豪那家伙怎么当面就喊起了人家的绰号,呃,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不过,周锡也很无奈,不止是卢天豪,现在满四九城的纨绔们都在疯传一个外号叫做牛魔王的人,即便是今天瞒过去了,过不了几天刘宇浩还是会知道。   孔冬儿倒是生冷不忌,嘻嘻一笑,道:“你傻吧你,牛魔王就是你,你就是牛魔王,这都不知道。”   “呃!”   刘宇浩的脸色顿时绿了。   哥们怎么就变成牛魔王了?似乎这个绰号不怎么的啊!   孔冬儿咯咯一笑,就好像一朵盛开在夜间的昙花般妩媚,指着刘宇浩说道:“怎么,你自己不知道有人给你起的绰号吗?”   “我呵呵,第一次听说。”   刘宇浩很无辜的摇摇头。   他真不知道,而且,就算有人给他起绰号也没人敢在他面前喊呀,卢天豪刚才不过是无心之失,若是早知道刘宇浩站在自己面前,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喊。   孔冬儿眨着水灵灵的眼睛,吃惊的盯着刘宇浩看了半晌,倒是把刘宇浩先盯的现出窘迫状才嫣然一笑,道:“你左一脚把薛浩然踹出国门,右一脚踩死了彭易阳,唯一剩下的两个当年京城四少却都是你兄弟,你说你不是混世魔王是什么?而且你又姓刘,自然是牛魔王咯。”   刘宇浩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道:“我有那么恐怖嘛!”   有木有?   那啥,看看旁边那些人的眼神就知道了,还用问?   刘宇浩表示很无语!   朱萌萌的天都快要塌了,她费尽了心思才“认识”卢天豪,而后来又稍使手段让卢天豪成为了自己的入幕之宾,从而逃离彭易阳旗下洗浴城的魔手。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当初整垮了薛浩然、彭易阳两位顶级大少的黑面神居然就站在自己眼前,而且,人家还是专门来找场子的。   “牛,呃,刘少,岳明的事真的和我无关呀,他是吴少带来的,真的,您老人家一定要相信我,我!”   说着,朱萌萌竟然双膝着地,死死抱住刘宇浩的腿,再没有了平日里的风光,亦不复存所谓的妩媚诱人,满脸煞白。   她很聪明,知道刘宇浩才是今天的关键,如果不能取得刘宇浩的原谅,用不到明天,她将不可能再有今天的风光无限。   等待她最好的结局只可能是被卢天豪无情抛弃到桑拿馆,直到浑身是病、年老色衰才有出头之日,那是朱萌萌这辈子都不愿意再见到的情景。   “吴少?哪个吴少?”   周锡一愣,随即问道。   朱萌萌像是黑夜中突然见到了光芒,一脸惊喜的看着周锡,手中却一点也不敢放松,懦懦道:“吴少、吴凌柏,他们一起的还有贺辉、侯笑天对了,还有毕大少、毕雄。”   最后一个人的名字让周锡和卢天豪同时惊呆了。   毕雄那小子也在场?   麻辣隔壁地,今天这事看来有点棘手。   刘宇浩微微皱眉,道:“毕雄是谁?”   如果是别人问这个问题肯定要被喷一脸口水,可提问的人是“牛魔王”,有谁敢有异议?   大家都拿怪异的目光看着刘宇浩。   此时,一直关闭着的玛莎拉蒂车门打开了,里面跳出一个满脸胡须的男子,怪笑道:“毕雄就是个王八羔子。”   第0948章 猛子哥   那啥,毕雄真不是王八羔子!   而且四九城厮混的人们都知道,毕雄非但不是什么羔子,还是那种极其难惹的存在,此人心狠手辣、睚眦必报,可为人却偏偏非常低调。   一般人得罪了他根本无法提前知道,或者干脆说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得罪了毕雄,最后临死的时候知道却已经晚了,一点挽救的机会都没有。   可半分钟过去了,在场足有百来人,愣是没一个敢吱声的,都呆在了那里。   刘宇浩也怔愣了一下,可随即从卢天豪的眸中读出了惊喜交加之色。   “猛子哥,您,您怎么回来了?”   卢天豪怪叫一声朝下车的那男子扑出去,可走到男子身边却又停下了脚步,一脸敬畏的看着那男子的脸,腰杆也微微弯了下来。   这个人究竟是谁?   竟然能让威震西城的卢大少如此奴颜卑躬,甚至离的那么近却不敢上前。   今天发生的事也忒妖孽了吧!   一件接着一件,令人目接不暇,脑袋稍微转的慢点的都满脸茫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站在那干瞪眼的份。   “你就是刘宇浩吧,我是于猛,你可以跟周锡那混球叫我猛哥,也可以叫我老于。”   同样是居高临下的口吻,可刘宇浩却无法从那男子身上看到纨绔子弟的盛气凌人,反倒是觉得自己和面前这位伸出大手的男子有几分莫名的亲近。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个叫于猛的男子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那些纨绔们可没一个是善茬,如果于猛来头不是大的吓人,卢天豪一定不会表现出刚才那种激动的神色。   周锡在旁边嘿嘿一笑,插了一句道:“老四,这是猛哥,军委于副主席家的。”   声音不大,可差点没吓趴下一群人。   端的是来头不小!   “军委于副主席家的”?   看似周锡说话的时候好像很随意,可里面蕴藏了多少信息,可只有懂的人才知道,这种人不是一般人可以随意结交的,有钱没钱倒是其次,关键是看身份地位。   “刘宇浩,呃,他们称我牛魔王。”   在周锡挑明确于猛身份的那一刻,刘宇浩同样被震住了,心脏猛地跳动几下,但脸上却没让人看出异样,淡淡一笑伸出手,和那男子紧紧握到一起。   但卢天豪口中说的回来了是什么意思?   刘宇浩既纳闷又好奇,可毕竟是第一次见面,没有拉着人家问东问西的道理。   而且,刘宇浩还发现,在于猛下车的那一刻,马上又八个大汗围了上来。   外行人看不出什么,但内行人一看就会发现,那八个人在不动声色间已经把于猛围在中间,现在任何人想贸然闯到于猛旁边都无异于找死。   那八个人身上的“味道”可都是和藤轶如出一辙,低调!但杀气腾腾,那是没有见过血的人不可能具备的。   “好、好!不愧是东子的好兄弟!”   于猛见多识广,即便是省级大佬听说他的身份后都会不由自主的表现适当的微愕。   像刘宇浩在明知了自己的背景后依然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人他真真是第一次见到,所以拍着刘宇浩的肩膀满是欣赏的连说了两个好字。   “猛哥,您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怎么说也要尽点地主之谊吧,您看咱们是不是?”   卢天豪一直跟着于猛身后,趁着说话的空档赶紧插了一句。   “用不着这么麻烦。”   于猛摆摆手,回头看了一眼刘宇浩又道:“既然是东子的兄弟受了委屈,我这个当大哥的也不能袖手旁观不是?该找回场子的还是要找回来嘛!”   好家伙。   那气势怎一个霸气十足了得!   卢天豪一呆,连忙又恭敬的道:“猛哥教训的是,我这就去把那几个小狗崽子给您提溜出来,要杀要刮都随您愿。”   “卢天豪,你小子说什么呢?”   周锡脸色陡然一变,上前两步抓住卢天豪的衣领厉声喝道。   卢天豪猛然一惊,这才想起于猛的身份,顿时额头冷汗直往外冒,连连摆手说道:“猛哥,我,我真不是那个意思,其实我!”   刘宇浩看出门道了。   估计这猛哥和二哥一样,都是不能轻易让人抓住把柄的存在,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于猛明明已经来了半天却不下车的原因了。   如果今天自己再继续这样不依不饶下去,恐怕并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想到这里,刘宇浩淡淡一笑,挥了挥手让周锡把卢天豪放开,道:“周哥,既然知道了是谁挑事还怕他跑了不成?今天能认识猛哥也是我的荣幸,我看咱们还是别把大好心情浪费在那些小子身上了,干脆猛哥请客,咱们去锦绣园。”   就连卢天豪此时也不得不向刘宇浩投去敬佩的目光了。   这小子不像外面传的那样遇神杀神啊,不仅不像,而且还挺会来事的,知道猛哥不适合在这种地方出现却又不愿冷了猛哥的一片好意,竟然想出让猛哥请客的由头来化解尴尬。   当真是个心思缜密之人!   于猛微微愣了一下,看刘宇浩的眼神一片清明又在心里暗暗点头称赞,“那也好,你们那点子屁事我还真不想掺和,就去锦绣园吧,今儿晚不醉不归!”   原本很有观赏性质的一场纨绔大战却被刘宇浩轻松化解了,背地里不知有多少人恨得牙根痒痒在心里骂他呢。   可恨归恨,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表示不满的,都眼睁睁看着一大群人上了各自的车,卷起一阵狂风呼啸而去。   带着遗憾,看热闹的都纷纷散了。   可卢天豪没敢走,更没傻到提出也跟着一起去锦绣园,后面还有一大堆事等着他去擦屁股呢,他没事去凑那热闹干嘛。   直到车都没影了卢天豪才长吁一口气,两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卢少,卢少?您?”   朱萌萌也没敢走,一直战战兢兢在一旁呆着,直到周围没人了才晃动着她那丰润挺拔的两团硕大毕恭毕敬的走过来。   卢天豪无力的瞥了朱萌萌一眼,突然又像发了狂似的吼叫起来:“滚,都给老子滚麻辣隔壁地,老子总有一天要死在你们这些王八蛋手里!”   鬼哭狼嚎了一阵,卢天豪眸中透着刺骨的寒意,阴恻恻地向几个保镖说道:“天字一号房,除了吴凌柏、贺辉,还有那个狗屁侯笑天以外,其余人有一个算一个,给老子往死里打!”   “是!”   那些个保镖可不管谁是纨绔谁是大爷,他们眼中只有自己这个主子,齐刷刷的应了一声,提起棍棒就朝金碧宫最豪华的天字一号房冲去。   孔冬儿被周锡派人送回去了,车上只有周锡和刘宇浩两个人。   周锡竖起大拇指冲刘宇浩晃了晃,一脸真诚的说道:“老四,今儿的情哥哥记住了,呃,下次吧,下次一起还。”   说实话,周锡还真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而且,他也知道,刘宇浩压根就不需要他还什么情,可场面话却是要说明白。   刘宇浩知道周锡的话中是什么意思,淡淡一笑,道:“开你的车吧,哪那么多废话。”   “呵呵,我就知道老四你是个知道轻重的人,那啥,以后哥哥不说这种话了。”   周锡恢复了以往的嬉皮笑脸,得意的吹起了口哨。   刚才周锡是真懵了。   纨绔打仗闹事传出去只会让人笑话几句,可于猛是什么身份?万一明天四九城里传出于将军为了一个女人和小辈们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的怪话,周锡就算浑身长满嘴怕是也来不及解释。   还好刘宇浩及时收手,并没有继续纠缠,这让周锡大大松了一口气。   “老四,猛哥这次回来是接受军委授衔仪式的,呃,是中将,那啥,这件事你知道就好,别告诉外人。”   直到车子停在锦绣园的专用车位上时周锡才吭哧吭哧憋出这么一句话。   刘宇浩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跳了下去,回头一笑,道:“你认识我这么久,什么时候看到我像女人一样胡乱嚼舌根了?”   说完,刘宇浩朝周锡竖了一下中指,做出很不屑的表情关上车门。   周锡嘿嘿一笑摇摇头,可他却不知道,站在车子下面的刘宇浩已经被他的信息惊呆了,嘴巴张着,要多大有多大。   桌子上摆的虽然是几碟小菜,但郭美丽安排的很精致,让人看一眼就口水直流胃口大开。   于猛的兴致也很高,一口气干了三杯才笑道:“宇浩,看不出来,你长的模样精瘦,却不是个怕事的主,嗯,是条汉子。”   刘宇浩淡淡一笑,放下筷子,道:“猛哥过奖了,我那点本事哪能如您的法眼。”   周锡撇撇嘴,大咧咧地挥手说道:“猛哥,你千万别被这小子给骗了,他那是在忽悠你呢。”   “哦!这么说,宇浩还真有点本事不成?”   于猛愣了愣,也放下手中的酒杯,满脸疑惑的看着刘宇浩。   周锡压根就没理会刘宇浩的眼神,嘿嘿笑道:“猛哥,我这兄弟可是一掌就打飞了刘洋的主,就你说的那种本事,他不但有,而且还不是一点呢。”   第0949章 外援   能成为贺旭东的朋友肯定不会简单,正是因为听了周锡讲刘宇浩的故事,于猛才高看了刘宇浩一眼,但这并不代表于猛就真的已经接纳刘宇浩做自己的朋友。   现在大家坐在一起喝酒在于猛看来也无非是一种应酬罢了,于猛刚才还心里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下车呢,可现在他却完全没了那个感觉。   听周锡话中的意思,这刘宇浩懂拳脚功夫,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懂。   从小长到大于猛除了拳脚功夫以外,对别的东西都没兴趣,而且他是知道刘洋能耐大小的,于猛自认为自己没那个本事一掌打飞刘洋。   可刘宇浩却办到了。   什么情况?   深吸一口气,于猛脸色凝重,慎重的重新打量起刘宇浩,“周锡,你小子没骗我吧?怎么看这刘兄弟也不像是会拳脚功夫的人呀。”   说实话,别说于猛不相信,其实就连周锡自己也不信。   可不信也不行啊,刘洋的事可是他自己亲口说的,人家一个卫士长不会闲得无聊编一套故事来逗自己玩吧?   更何况大家本来就是兄弟,更没有说谎的必要。   周锡摆摆手,很不厚道的笑道:“骗没骗,猛哥你动手就知道了呀,干嘛问我。”   不说还罢,说完周锡就后悔了。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于猛迫不及待的将自己手边的筷子一股脑朝着刘宇浩脸上砸去。   嘿,那膀子甩的,虎虎生风!   两人说话的时候又没避刘宇浩,所以刘宇浩是全都听到了,但他万万想不到于猛会出其不意的搞偷袭那一套。   无奈,总不能睁着眼看自己被痛扁一顿吧。   刘宇浩心中苦笑了一下,伸出两根手指轻描淡写的就将飞过来的筷子夹住。   “好手段!”   连着喝了两天的酒,于猛多少有点兴奋,虽然没看清楚刘宇浩用的是什么手法,但也激起了他的斗志,大喝一声坛子大的老拳就跟着砸向刘宇浩面门。   刘宇浩微微有点发怒,心说,“这人怎么这样?他都不想想,万一周锡真的是骗他玩的怎么办?这一拳砸过来一般人估计要去医院躺半年都不见得能恢复得过来。”   心中有气,手里的力道自然加重了几分。   不过刘宇浩还是给了于猛一些面子,左手一挥,将拳头紧紧抓在掌心,笑道:“猛哥,您可别听周锡胡诌,拳脚方面我真的不行。”   话是那样说,可刘宇浩手中的力道一点都没松。   他实在不喜欢这种交往方式,害怕自己一松手于猛就又要打出下一拳,与其那么麻烦,还是把他控制住算了,这样多少也给自己省点事。   而且,刘宇浩知道于猛这种出身于军中的汉子最不喜欢矫情,若是自己不给于猛点手段让他瞧瞧,非但会被于猛看不起,而且还有可能连今天的饭都没办法吃下去。   于猛脸色涨红,可眸中却闪烁着异样的惊讶,半弓着腰扎起马步蹲在那里,模样狼狈极了。   “老,老四!”   周锡也看出了端倪,吓得嘴里一块肉掉了出来,眼睛瞪得圆溜溜的,话也说不清白了。   “猛哥,您这手功夫是薛霑叔教给你的吧?”   刘宇浩老脸一红,将左手的力道慢慢卸去,这样的好处就是于猛不至于猝不及防一屁股坐到地上去,更不会使大家难堪。   于猛收回老拳怔愣了半晌才豪爽的哈哈大笑了起来,摆摆手道:“兄弟,有两下子,对了,你怎么看出来我的功夫是跟薛霑那学来的?”   何止是两下子?   哥们还有好几下子呢!   刘宇浩在心里暗暗偷笑了一下,道:“去年的时候我跟薛霑叔交过一次手。”   “什么?”   于猛一怔,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当他察觉到自己的失礼后讪讪一笑坐回原位,道:“你还跟薛霑交过手?兄弟,你赶紧告诉我当时结果如何?”   刘宇浩在心里微微皱眉,从于猛的话中可以发现,于猛的功夫绝对不是从薛霑那得来的,想到这里,刘宇浩便没了心理负担,笑着说道:“我比薛霑叔年轻多了,占了身体好的便宜,所以!”   话还没说完就被于猛摆摆手打断了。   于猛冷哼一声,道:“哼,想不到薛霑那货也有今天,痛快,实在是痛快!来,兄弟,咱们再连干三杯。”   刘宇浩:“呃!”   喝酒对刘宇浩来说没有什么障碍,只要他愿意,哪怕连喝三十杯也不会出什么问题,真气稍微催动一下就能完全化解那些酒精。   可毕竟那些酒必须要先经过口中,刘宇浩最怕的就是那种辛辣穿喉的感觉,但人家于猛都已经喝了,他又不好意思不喝,只得硬着头皮把自己折磨了一番。   将近一斤酒下肚,于猛也渐渐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于猛其实和薛霑出自同门,俩人勉强算是师兄弟,但薛霑一贯自视极高,又比于猛早入门多年,所以根本就看不起于猛那三招两式。   两人说是师兄弟的关系,但这些年来基本形同陌路,即便是对面相遇也都是各走各的,根本不打招呼。   刘宇浩只带着耳朵听,一脸淡淡笑容,却不发言。   无它,薛霑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便宜老丈人,总不能得了人家女儿还在背后说人家坏话吧,那就太不地道了。   三个人五斤白酒喝完,于猛已经把刘宇浩当作真正的兄弟了,言语之中尽是关切之意,好几次都试图招纳刘宇浩到他所在的部队去,可见刘宇浩推辞的很坚决后来才悻悻作罢没有再提。   “猛哥,酒咱们就不再喝了,干脆去旁边品品茶?”   刘宇浩笑着提议道。   于猛摆摆手,低头斟酌半晌才脸色微红,道:“周锡,这次我找你有点事,你先说能办不能办吧。”   刘宇浩一愣,差点没把口中的茶给喷出来。   哪有这样找人办事的?   还别说,于猛真是个另类,要求没提先让人应承下来,这不是强人所难嘛,万一他提出的事周锡办不到可怎么是好?   周锡却没刘宇浩想的那么多,不假思索的拍拍胸脯道:“猛哥,你开口那是看得起兄弟我,不管什么事,我周锡一定给你办好,这点你尽管放心。”   好嘛!   一个不说自己要干嘛,另一个连问都懒得问。   现在刘宇浩才总算知道那些纨绔子弟们的思维方式了,无论什么时候都先把面子放在第一位,其他的都不管不顾。   不过这样一来二去,倒有些显出男儿的真本色。   于猛见周锡答应的干脆,脸上泛起红光,呵呵一笑,道:“既然是这样哥哥我就不矫情了,你先借我十个亿吧。”   “好咧呃!”   周锡一向是没心没肺,所以答应的也痛快,可应完了人却傻了。   十个亿?   开什么玩笑,哥哥你当那是纸啊,说要就要?   可大话都已经说在前头了,没道理再咽回去呀,再说了,今天要是抹了猛哥的面子,估计这朋友算是走到头了。   周锡稍微犹豫了一下,艰难地吞咽下一口唾沫,道:“猛哥,你能告诉我你要这么多钱是准备干什么的吗?”   刘宇浩也是微微变色,但却没有说话。   虽然人家于猛没有忌讳自己在场,直接提出了要求,可这不代表刘宇浩可以插言,这点简单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于猛苦笑了一下摇摇头,道:“兄弟,你知道的,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既然是有求于人,于猛的性格就决定了他不会隐瞒,慢慢道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原来,于猛有个大舅哥是做生意的,前一段时间他那个大舅哥在徽省接了笔大单,主要是承建一个高智能的现代化小区。   这本来是很赚钱的生意,只要严格按照甲方的要求做好了,结算的时候怎么也得赚个几千万不是。   可坏就坏在于猛的那个大舅哥贪心不足,前脚接了生意,后脚又在别的省份再次接了另一笔基本相同的活。   于猛家的大舅哥可没周锡这样财大气粗,两处工程同时上马之后立刻捉襟见肘。   为了应付公司的难关,大舅哥就把徽省的工程转包给了一个“朋友”,那个朋友倒也“义气”,很快就把工程给做完了。   大舅哥高兴之余,在工程结算的时候竟然还多给了他的朋友一千万作为报酬,打算今后常来常往。   可万万没想到,就在工程款结算完了不到一个月,徽省的小区被查处多处质量不合格,要求大舅哥赔款重建那个智能化小区。   大舅哥心急火燎的想找那个朋友算账,可电话打过去,人家早关机了,再一问,那朋友前年就已经移民国外,人都没影了。   这下可把于猛给愁死了。   于家势力再狠也不可能把手伸到国外吧?   而且,于家老爷子和于猛一样,都是那种古板的人,平时压根就不做什么生意,千百万还能拿得出来,可动辄十亿的巨款就没办法了。   可偏偏于老爷子发话了,再怎么地也不能让人家平头百姓吃亏。   这不,猛哥这才万般无奈出来找外援。   第0950章 兄弟之情   其实,以于猛的家世想筹集十个亿是件很容易的事,根本不用他“自曝老底”,更不须亲自登门,躺在家里一个电话就会有人巴巴的将钱送上门,还不用带还的。   可于猛偏偏就没那样做。   这也让刘宇浩对于猛的敬佩又多出了一分,在如今这种物欲横流的事实社会中,能够像于猛这种单醉心于军队建设,却对挖空心思捞钱不屑一顾的人实在是稀罕物。   刘宇浩生出了一种想帮他一把的感觉。   可心里想的这些刘宇浩是不会说出来的,不仅是因为大家今天才第一次见面贸然提出太显唐突,而且,猛哥不正让周锡那小子帮忙么。   周大少别的没有,就是钱多的花不完。   刘宇浩自然也就不去操那个闲心了,笑眯眯的自顾喝茶,做旁观状。   可周锡却没想让刘宇浩置身事外,呵呵一笑,道:“猛哥,你今儿个算是找对人了,兄弟这么说吧,你那事简单,可全要落在老四身上。”   怎么又关我的事?   刘宇浩看着周锡招牌坏笑心里一惊,猛然抬起头来,眼中却是尽显茫然之色。   于猛也愣了愣,但看周锡那模样不像是在跟自己开玩笑,摇摇头不解的问道:“我找你办事,成不成你给个话就行,干嘛要把人家刘兄弟拉扯进来?”   直来直去,语气颇为不悦!   周锡见自己要的效果达到了,顿时哈哈大笑,说道:“猛哥,我也就实话实说了吧,你大舅哥的那点破事我多少也知道一点,而且还知道,发包工程的是翁氏集团旗下一个地产公司。”   于猛点点头,道:“这个我也知道,可这跟我今儿说的事有关系吗?”   刘宇浩却已经明白了,狠狠的瞪了周锡一眼。   弄了半天,原来猛哥家那个大舅哥得罪的是翁家,难怪他靠着于家这颗大树却也不敢赖账呢。   实际上周锡已经看到了刘宇浩的脸色不善,却装作不知,呵呵笑道:“我家老四跟翁氏集团关系可不一般,只要老四开了口,别说十亿,就算百亿,翁氏也未必会讨要,你说有没有关系?”   于猛脸色变了变,第三次郑重打量了刘宇浩一眼。   刘宇浩苦笑着摆手,说道:“猛哥,你别听周锡胡说,我的确是跟翁氏有一些交情,可也没周锡说的那么夸张。”   “我那叫夸张?”   周锡怪叫了一声,指着刘宇浩的鼻子道:“老四,你敢摸着胸口说你跟翁家那丫头真的什么都没有吗?”   于猛顿时恍然,点了点头。   既然是出生于京城豪门,对圈子里的那点事大家心里都懂,哪怕是于猛这种心思没用在这上面的太子大概也是见过猪跑的。   刘宇浩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什么叫黄泥巴糊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周锡那小子是典型的栽赃陷害啊!   虽然于猛现在看自己的眼神有点怪怪的,但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   刘宇浩无奈的摇摇头,苦笑道:“猛哥,我看咱们不如这样,你让!”   “你的意思是说让我那个不争气的大舅哥入股你的公司?”   听了刘宇浩的话,于猛先是一愣,随即连连摆手,道:“不行,这绝对不行,那个不成器的玩意平时背着我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他在外面乱来我还能忍下,可让我眼看着他去祸害自己兄弟生意却绝对不能够。”   于猛的态度很坚决。   也正是因为如此,刘宇浩心中的敬佩就更多了几分。   摆了摆手,刘宇浩正色说道:“猛哥,我的情况周哥大概也告诉过你,我让巩义加入我的公司不是想借你的势,而是给他提供一个正确的发展方向,他在公司只是个执行人,并没有决策权,至于祸害二字根本就谈不上,而且他能走上正轨,你不是也少了一份挂牵不是?”   除了“借势”是违心之语外,其它的说法都是发自刘宇浩内心,而且说的有礼有节有据,字字珠玑,无一不敲动于猛心房。   经过两年的摔打,刘宇浩也渐渐懂得了许多。   在权利面前,商人的光鲜几乎是个笑话,想冠冕堂皇的拿到桌面上才发现是那么的苍白。   既然刘宇浩希望自己这一生不用依附任何一个家族,他就必须要有自己的力量,起码要大到能撑起一片天空,这样他才能保护自己,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们。   四十出头的中将放眼全国能有几位?   而且还位居大军区实职。   所以,于猛这股将来有可能对自己有利的暗助绝对不容忽视,刘宇浩必须要拿下来。   或许是刘宇浩的话打动了于猛,又或许是于猛也看到了贺旭东和周锡对刘宇浩的倚重,最终,豪爽的猛哥笑呵呵的站起来在刘宇浩胸口上擂了一拳,道:“好吧,就按刘兄弟说的办。”   成了!   刘宇浩心中暗暗激动,这可是他“觉悟”以来自己拉的第一股暗势力,将来有一天,这些人都可能会成为刘宇浩的强大支撑。   唯一可惜的是古振临时有事没来,不过,既然已经认识了刘宇浩就不怕以后没机会交往。   来日方长嘛!   有顶级纨绔的支持当然好,但也要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更要看清楚了个人品行以后才能决定是否来往。   刘宇浩交朋友有自己的底线。   “猛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现在“大事”谈完了就无须再那么拘谨,刘宇浩笑着主动把话题引开。   至于翁氏那边怎么解决刘宇浩自由办法,翁海不是还欠自己一个人情么,恐怕不用联系翁雪雁,于猛担心的事也很好办。   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很晚了,于猛笑道:“宇浩,你这个兄弟我是交定了,以后和嘉怡结婚的时候可别忘了请哥哥呀。”   刘宇浩老脸一红,笑道:“哪能呢,就怕猛哥到时候时间安排不过来。”   “不说了,反正哥哥要是到时间没接到请柬,那你小子可别怪我回来把你的婚宴搅黄了。”   于猛哈哈大笑着站了起来。   刘宇浩见于猛要走,摆摆手道:“猛哥,稍等一下。”   说完,不顾周锡和于猛二人的惊讶,拿出笔在一张纸上写下一段东西,然后递给于猛,道:“猛哥,我知道你喜欢拳脚功夫,这个是我偶尔从一本古书里发现的,希望对你能有帮助。”   刘宇浩写的是从鹿皮图谱上发现的一种拳谱,他见于猛走的是刚猛路子,很适合那拳谱,脑中灵光一闪便抄下来,权当是见面礼。   于猛微微皱眉,可等他拿过那纸看了一眼后顿时呆住了,神情激动的说道:“兄弟,嗯,好兄弟,这个情猛哥我来日再报。”   说完,于猛连和周锡打招呼的心思都没了,推开门大吼一声:“警卫员,咱们现在就会军区。”   “老四,你给猛哥的那是啥玩意?”   周锡等于猛的车跑出老远了才满脸疑惑的问道。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秘密!”   “切!”   “藤轶,把车开过来,咱们现在去复兴路。”   刘宇浩推开门一脸兴奋的大喊着,可明眼人一看就能发现他那略显苍白的脸色带有几分深深的疲倦。   藤轶抿抿嘴,极不情愿的说道:“刘哥,你都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了,反正那事又不是急在这一天,依我看,要不咱们下一回再去吧。”   刘宇浩瞪了藤轶一眼,装出不满的模样,道:“什么明天?我还不容易才等到嘉怡轮休,下一回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你叫我等?”   藤轶无奈的摇摇头,却没了说辞,只能去发动汽车。   刘宇浩却又折回房间,十二分小心的抱着一个纸箱子出来,藤轶要上前搭把手,他连连摇头,很果然的拒绝了兄弟的好意。   “喏,这个是给你的。”   趁着上车的空,刘宇浩抛给藤轶一块体如凝脂,精光内蕴的物件,笑道:“在多伦多就答应了你的,可回来以后老忘记,今儿总算记住了。”   藤轶一看,手中那块玉是刘宇浩巧用籽料上的俏色雕琢的一只口衔如意、美丽优雅的百鸟之王火凤凰。   玉体分布着美艳的金皮,与莹润洁白的玉质相互映衬,更显滋腻光洁。触之,如小儿肌肤般莹润光洁,手感极好,那爽滑的玉质如同从玉体内往外流油一般,十分细嫩润滑。   “刘哥,这,这比在多伦多那块要好很多呢。”藤轶笑道。   刘宇浩整理着腿上的纸箱子,头也不抬,道:“这雕件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凤凰涅槃,我觉得它很合适你,所以就顺手帮你琢好了,带上吧,咱们还赶时间。”   凤凰涅槃是佛经中的一个典故。   大意是凤凰集香木以自焚,复从火灰中更生。就是消来旧我,重获新生,更上一层楼的意思。   “谢谢你,刘哥。”   藤轶心中一暖,深吸一口气轻点一下油门,悍马便嗖的一下朝着复兴路方向窜了出去。   刘宇浩心思根本就不再这,低头只顾看着自己的纸箱,应付的摆摆手,道:“兄弟之间还谈这个干嘛!”   是啊!真正的兄弟的确是不用彼此说谢的。   第0951章 四合院对阵小女兵   二哥现在已经是一方诸侯了,虽然所辖地盘甚小人口也不多,可毕竟级别是达到了,身份使然所以也有了特殊照顾,国家在复兴路给他准备了一套两进的四合院。   可二哥现在很少回京,即便回来了也多半是在老爷子那里住,干脆把四合院送给了小妮子,戏言权当是给嘉怡的结婚礼物。   小妮子当时俏颊羞红娇艳不可方物,但却没声言拒绝二哥一片好心,竟然笑纳了那两进小院,说是小院离自己上班的地方近,刚好可以先住着,等将来二哥养老的时候再还给他。   这让二哥当时很无语的怔愣半晌。   二哥养老?   那是哪天是事?恐怕谁也不知道吧!   今天好不容易盼到小妮子轮休,刘宇浩刚好又在家里“勤奋”了一夜一天,待到傍晚时分才完成了自己的得意之作,当然想给小妮子一个惊喜,所以才急急忙忙赶来。   刘宇浩是有钥匙的,无需在门外等待,便自作主张打开院门,让藤轶把车开了进去。   藤轶是第一次来,感觉迎面扑来一阵清丽的气息,感叹道:“刘哥,我还以为贺小姐只是性子冷罢了,没想到连这住的地方都有那种味道呢。”   “就你话多,去,赶紧去胡同外看着,嘉怡回来了就给我打个电话。”   刘宇浩没好气的瞪了藤轶一眼安排道。   其实,小妮子只要走进胡同刘宇浩便会有感应,之所以要这么安排不过是为了不让藤轶发现自己的秘密而已。   藤轶很暧昧的一笑,道:“刘哥,我要是有贺小姐这样的女朋友,打死我也不出门,成天在家守着她过日子。”   “去你的!”   刘宇浩趁藤轶不备,在后面轻轻踹了他一脚,笑骂道:“你小子怎么不学好,倒是把周锡那一套学了个八成。”   藤轶嘿嘿一笑,不再言语,去胡同口忙和自己的去了。   复兴路不同别的地方,能住在这里的都是副部级以上的高官,贺嘉怡自打住进了这里再也没开她那辆军用猛士了,而是该走淑女路线,买了一辆酒红色的法拉利。   只不过,车牌还是原来那个能吓傻路上交警的小号军牌。   打开家门,贺嘉怡袅娜地走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了车库里停的那辆自己熟悉的悍马,先是微微愣神,随即便莞尔一笑。   “首长,好像有人来过。”   小妮子身后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也是一身戎装,当女孩看到悍马车时,脸上的表情却与贺嘉怡截然不同,微微皱眉,小手更是很快就放到了腰间。   贺嘉怡一脸淡然,摆摆手,说道:“没事,是我男朋友来了。”   男朋友?   女孩傻眼了,脑袋里完全都是懵的,愣是在原地半天都没回过神。   在她心目中,贺嘉怡是自己的首长,而且还是那种永远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女神一般的存在,清新而出尘脱俗又不苟言笑。   这么一个清丽的人儿怎么能有男朋友呢?   也太难以让人接受了吧!   可看贺嘉怡美眸中闪着女孩恋爱时才会有的那种异彩,女孩终于不得不在心里承认,“原来首长是不会骗人的。”   在院子里转了半天也没看到刘宇浩的身影,贺嘉怡稍微有些失望,还以为是刚出去了,只得转身推开房门,对身后的女兵道:“我先休息一会,如果有人回来了马上叫醒我。”   “是,首长!”   女兵一脸严肃,神情戒备的扫了一眼院落后回到门口专门为自己准备的房间。   房间里。   当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响起的时候,刘宇浩对着自己的“大作”咧嘴一笑,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迅速躲了起来。   他也很想看到小妮子那清水芙蓉般的脸上露出妩媚笑容的一刻。   可是,刘同学不知道,今天注定会是自己失望的一天。   “咦,怎么好多花儿!”   贺嘉怡呀的一声,纳罕的眨了眨晶亮的眼睛,脸上却不见有什么异色。   不会吧,这样都行!   躲在暗处的刘宇浩顿时有一种想要泪奔的感觉。   他还以为但凡是女孩子都会喜欢花儿的,所以才费劲了心血琢出这九百九十九多玉玫瑰,期盼能博得佳人一笑。   现在可好,只换回了一句“咦!”,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知道你在呢,出来吧。”   偏生贺嘉怡的警觉性非常高,已经发现了刘宇浩躲藏的地方,脆生生的说了一句,然后就挽起袖子,露出凝脂般的雪白肌肤,准备去拾洒落在地上的那些花瓣。   得,不出去也得出去了!   刘宇浩苦笑着摇摇头,从暗处走了出来,笑道:“你怎么发现我在家里的?”   好像有语病哦!   贺嘉怡脸红红的,道:“有味道。”   为了让刘宇浩清楚一些自己的意思,她又接着补充了一句,“每个人身上都有自己的味道,而且没有一个是相同的。”   不愧是搞情报工作的,连这个都清楚的很。   刘宇浩顺势走了过去,蹲在小妮子身边,伸出手揉了揉贺嘉怡的头,笑道:“真不知道你这小脑袋是怎么长的。”   这种亲昵的动作恐怕也就只有刘宇浩能做。   换做别人,贺嘉怡须不得让他近身。   小妮子似乎是没听到刘宇浩的话,只顾低头好奇的看那地上的花瓣,可她却不知道,她现在的这种姿势有多危险,差点没让刘宇浩心都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刘宇浩承认自己不是制服癖,但戎装包裹下的小妮子窈窕丰满,半蹲的姿势又能最好的体现那翘挺的臀瓣,尤其是娇嫩的面颊和红润的樱唇交相辉映。   问世间,如此娇俏绝美的人儿能有几人?   刘宇浩心中一热,便想吻上去。   “举起手来,你敢再动我就开枪。”   就在刘宇浩正要把心中的想法付诸实施的时候,突然,背后传来一声娇斥,异能笼罩下,一个双手持枪,脸色冰冷的女兵正拿阴冷的目光对准着他。   这,这是什么情况?   刘宇浩差点都要崩溃了,怎么现在小妮子回家还带着士兵的么?   事先哥们也不知道呀!   好一个棒打鸳鸯,刘同学差点就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做了人家的枪下冤魂。   “首长,您没事吧?”   女兵仍不放心,脚下慢慢移动朝贺嘉怡走过去,那神情,只要刘宇浩稍有异动,她就会毫不犹豫的开枪。   好家伙,瞧这事闹的!   贺嘉怡也是一愣,随即抬起温婉如玉的小手掩在嘴边咯咯娇笑起来。   啊,这还了得!   女兵顿时恼了,什么匪人竟然把自己最崇拜的女神给吓傻了,竟然笑了起来,要知道,女兵可是跟了首长快半年时间都没见首长笑过一次。   嗯,等会一定要这家伙好看。   就算不开枪打死他,起码也要敲断他一条腿,谁叫他胆敢闯到首长住所的,小女兵如是在心里想着。   “秋菊,把枪放下吧,这,这就是我男朋友。”   小妮子咬着粉唇,强忍笑意说道。要不是她发现刘宇浩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说不定还要等一会,想一看究竟刘宇浩会怎么处理今天的尴尬呢。   “首,首长,您!”   秋菊顿时做瞠目结舌状,手一哆嗦,枪差点掉到地上。   刚想要藏在身后,可心想,刚才一直那么端着,现在想收也没办法收回来,即便是收回来了,人家也还是被自己吓到了不是。   结果,小女兵便脸色胀红,窘迫低头的死死咬住下唇,不知该如何是好。   刘宇浩轻轻叹息一声,哭笑不得的站起来,道:“嘉怡,这是要闹那样啊,咱家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军营了?”   咱家?   秋菊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那个什么男朋友竟然敢在首长面前直接对这个小院用“咱家”这个词!   且看首长怎么收拾他。   贺嘉怡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不过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淡淡说道:“秋菊,我的警卫员。”   震撼,绝对的震撼。   刘宇浩愣了半天,愕然道:“你都配警卫员了?什么时候的事?”   小妮子性子冷,又不是那种喜欢解释的人,美眸中带着疑惑,道:“我看地上的那些不是花儿呢。”   现在刘宇浩哪还有心情去得瑟那些玩意?   可毕竟是小妮子问起了,他不得不笑笑说道:“原本想给你个惊喜呢,可哪知道会闹这么一出,其实这些花儿都是我琢出来的,好看不?”   在“花儿”的尽头还摆了一颗镶嵌了大如鸽卵的钻戒,等着小妮子去发现呢,不过刘宇浩没说,这些全都是他在脑海中想象中的,理应属于“惊喜”范畴,可谁知道被秋菊这么一闹,只好草草收场。   “呀,真是玉雕出来的。”   贺嘉怡拾起地上的一片“花儿”后顿时惊呼起来。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刘宇浩淡淡一笑,偷偷拿眼角余光瞥了秋菊一眼,心说,“还有更奇特的呢,只不过今天是没机会让你看了,以后再说吧。”   “秋菊快来看,这些其实不是真的花儿呢。”   贺嘉怡大概已经忘了刚才的闹剧,朝女兵招了招手。   “是,首长!”   秋菊一本正经的走了过来,像是完成一件艰巨光荣的任务似的卯足了劲笔挺的立在小妮子身边。   第0952章 荷塘秋雁图   刘宇浩算是被打击狠了,一度失去了解释的兴趣,默默坐在一旁看着两个女孩叽叽喳喳讨论自己得意之作。   那些玫瑰花儿和花瓣都是自己用桃花玉雕琢而成的,在灯光的照射下,颜色鲜艳,散发出淡淡的玻璃光泽。   桃花玉也称蔷薇辉石,又名京粉翠。   桃花玉的称谓最早出现在清代。刘宇浩记得在前几年拍卖会上就曾有清代雕刻有“对鹅”图案的桃花玉以700多万的价格被拍走的记录。   但是清代的桃花玉和现在我们所说的桃花玉并不是同一品种。这一次刘宇浩所用的桃花玉产于青海省祁连山一带。该石质地、硬度极似翡翠,又称粉色的翠。   因为刘宇浩觉得桃花玉石质微透明,富有玻璃光泽,经加工抛光,呈鲜艳的桃红色纹饰,非常适合雕琢玫瑰花儿,所以就让沈国专门给自己弄了一些材料回来亲手雕琢。   原以为自己这样做是一种浪漫的表示,而且还会给小妮子带来一个惊喜呢,可没想到,费尽心思后,最“惊喜”的反倒是自己。   还有一点刘同学也无法忍受,自己已经都败得溃不成军了,可两个女孩居然视而不见,自顾自己在那里欣赏起玉雕的美,完全忘记了身边还有这么一个亲手创造了那些花儿的大老爷们。   早知道就在家里让藤轶陪自己下棋了呢。   刘宇浩郁闷到了极点。   藤轶那小子是个臭棋篓子,下一次输一次,但他却始终不肯服输,一有机会就逮住刘宇浩下棋,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刘宇浩看到藤轶笑呵呵的拿出棋盘就浑身发怵。   不过,再无趣也比像现在这样呆坐在这里强出许多啊!更何况,刘宇浩现在已经饿的两眼直冒金星了。   哎!不知道这俩丫头还准备欣赏到什么时候。   可下一刻,刘宇浩心中所有的怨气又都全部消散了。   小妮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抬起头,拿她那水汪汪的美眸瞟了刘宇浩一眼,马上又害羞的低了下去。   尽管那一瞥的时间非常短暂,但刘宇浩还是捕捉到了小妮子眸中的似水柔情,顿时一阵心荡神驰,感觉即便再多受点委屈也都值了。   有时候,刘宇浩看到小妮子那纯净到无欲无求的笑时心里总有一种亵渎的感觉。   特别是想到这个骨子里高贵无比的女孩有一天将会成为自己的妻子,刘宇浩的心就会莫名的隐隐作痛。   “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我背后的女人们时还会笑的这么灿烂么?”   刘宇浩曾经不止一次的在心里默默问自己这个问题。   去又始终找不到自己想要的那份答案。   “我们今天出去吃饭。”   小妮子一如既往的简单,清清冷冷的,不过,今天和平时又不一样,刘宇浩能感觉到,贺嘉怡那张精致的小脸上洋溢着淡淡的幸福。   “好,咱们就去吃淮扬菜好了,我知道有家淮扬菜馆,地方不大,但菜的味道却是一流的,保证你去了以后还想去。”   刘宇浩立刻兴奋的点着头。   可他却不知道,他今天的表现在秋菊看来简直差劲到了极点。   小女兵搞不懂,为什么首长那样无论什么地方都好到了极致的人儿怎么会喜欢上一个说话罗哩罗嗦的男人呢?   这个世界真混乱!   虽然是两女一男吃饭,但不用喝酒,所以谈不上什么气氛热烈之类的话,而且贺嘉怡本来吃饭就很挑剔,哪怕很合胃口的菜她也是偶尔才动一筷子。   首长如此,秋菊就更紧张了,三下五去二扒了几口饭就结束了“战斗”。   吃饭的时候刘宇浩基本是不管别人的眼神的,那啥,他实在想不通那些绅士名流们为什么会假模假式的做出一副什么都吃腻了的嘴脸。   难道说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吃饱饭让自己能活下去更重要的事么?   而且,刘宇浩也不认为吃相不好看就会受人鄙视,贺老爷子不是说了么,本色出演才是真英雄嘛!   “首,首长,时间不早了,您该回去了。”   秋菊既是警卫员,又同时充当了贺嘉怡的公务员,刚才她无意间发现已经快十点钟了马上习惯性的提醒道。   要知道,平时这个时候首长可是早就已经休息了的,今天居然还在外面。   小妮子一呆,刚要点头答应,刘宇浩却包着一嘴的肉,摆摆手含糊不清的说道:“不回去,等会去看电影。”   两年了,刘宇浩基本没有和小妮子一起逛过街,更没有陪小妮子去过公园,这让刘宇浩的内心非常愧疚。   连一场电影都没看过的初恋,说出去也忒寒碜了吧!   “可是”秋菊还要分辩。   贺嘉怡却淡淡说道:“没有可是,都听他的吧。”   说完,小妮子的眼中竟然露出一抹幸福的欢喜。   差点没闪瞎刘宇浩的眼。   秋菊无奈的挠着头,简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首长今天是怎么了,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和平时那种冷若冰霜的威严判若两人。   “那啥,秋菊,你能坐下来吗?”   刘宇浩很无语的看着满脸严肃的秋菊,有点崩溃的感觉。这女兵简直是神人,在电影院里竟然也笔挺的站在贺嘉怡身边。   电灯泡怕不是这样当的吧?   没的把旁边的人吓出毛病,都拿怪异的目光连连向刘宇浩这边瞟。   贺嘉怡回头看了一眼,虚按一下,道:“坐下看电影,很好看呢。”   “是!”秋菊这才以标准的姿势坐了下来。   刘宇浩眼角的肌肉下意识的抽搐了几下,心说:“难不成这就是今后哥们要过的生活?那还不如杀了我算了。”   说实话,不是每个人的心理都能承受自己旁边永远有人盯着的。   有美相伴,人们会很快忘记一些让自己不愉快的事。   刘宇浩现在就是这样。   嗅着小妮子身上沁人地芬芳,刘宇浩壮着胆子偷偷伸出一只手,将小妮子揽入怀中,轻声道:“我妈打电话说她想抱孙子了。”   小妮子身子猛地一僵,稍微挣扎了几下,便跟听话地小猫儿似地,躺在了刘宇浩臂弯上,却把身子远远避开。   刘宇浩用另一只手挠挠头,感觉到小妮子青春健美酮体的惊人弹力,道:“我估摸着爷爷也应该有这个想法,只不过他没说罢了。”   小妮子一本正经的盯着电影屏幕却不作声。   刘宇浩心中一阵郁闷,又道:“我妈还说,明年结婚最好。”   小妮子扬起精致的小脸诧异问道:“为什么是明年呢?”   “呃明年是龙年,生孩子属大龙吉利。”   刘宇浩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不过这句话的确是老妈告诉自己的,说出来也无所谓,不怕小妮子将来对质。   小妮子脸红彤彤的,犹豫了一会,咬着唇说道:“今年呢?”   今年就结婚?   想着小妮子刚才的话,刘宇浩突然心中一阵狂喜,可随即又愣了愣,不假思索的脱口说道:“不行,老妈说了,今年生的孩子属兔,是小兔崽子,今年不行!”   “噗哧!”   小妮子清丽小脸如兰花绽放。   可刘宇浩却脸涨红如猪肝。   因为秋菊也听到了自己刚才的话,捂着嘴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起来,引来影院中众人一片鄙视的目光。   哎!身边有这么一个活宝跟着,哪有秘密可言!   “爷爷,您说那那幅画怎么了?”   一大早上刘宇浩还没睡醒就被刘洋连续几个电话叫到了贺老爷子家里,说是老爷子在赵佶的那幅画里发现了什么东西。   我了个去的!   如果画里有东西自己还能发现不了?刘宇浩可不相信自己的异能出问题了,但既然是老爷子相招,他也不敢推辞,只好匆匆赶来。   贺老爷子见到刘宇浩后没说话,眸子中闪烁着隐隐的笑意,背着手直接进了书房。   无奈,刘宇浩只得跟在后面,却是表现的满脸迷茫。   “刘洋,去拿个电风扇过来。”   贺老爷子笑眯眯的坐了下来,面前摆着的就是刘宇浩从多伦多带回的那幅《荷塘秋雁图》,不过画是卷起来的,刘宇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很快,刘洋便找来了一个电风扇,可能是因为常年没有用过的原因,电风扇还没来得及擦洗,不过老爷子要的很急,刘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把画轴展开。”贺老爷子吩咐道。   刘宇浩心中纳闷,可还是依言将那《荷塘秋雁图》慢慢展开,但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道:“爷爷,现在还是春天,用不上电风扇吧?”   贺老爷子笑骂道:“你小子脑袋缺根弦是怎么地?你什么时候见我用过电风扇了的?”   这倒也是,自从刘宇浩认识贺老爷子到现在已经过去两年了,好像无论春夏秋冬老爷子都不用电器产品为自己取暖驱寒。   贺老爷子很是神秘的微微一笑,亲手将电风扇挪到了一个适当的位置,打开按钮。   当微风轻轻吹过那幅画的时候,刘宇浩和刘洋两人脸色露出了不可思议的惊愕,整个人都呆在了那里。   第0953章 国之神器   虽说贺老爷子是第一个发现《荷塘秋雁图》的人,但幕后的推手却是刘宇浩,只不过这些刘同学都不知道罢了。   本来,贺老爷子是个性格特别执拗的人,他认为四季乃自然常态,借外力辅助消暑祛寒不仅违背自然规律,而且对身体也没什么好处,所以在贺老的住所基本看不到那些空调暖气之类的设置。   可近半年来,贺老身体被那些糅合了纯净灵气的茶叶慢慢调理,开始有了全新的变化,如同老树发新枝般,又重新恢复到了二十年前的状态。   昨晚老人在欣赏那《荷塘秋雁图》的时候感觉身体微微发热,便随手拿起纸扇扇了起来,可没想到,竟然让他发现了画中的惊天秘密。   这不,一大早上贺老爷子就耐不住了,三番五次催促刘宇浩赶紧过来,好让他也和自己一起分享心中的喜悦。   “刘哥,你看我眼睛没毛病吧?”   刘洋神情有些紧张,好几次都偷偷的在一旁揉眼睛,最后实在是憋不住了才求救于刘宇浩,要在的,作为一个警卫人员,如果眼睛出了毛病就有可能会被安排去做别的工作。   可是刘洋不想离开贺老爷子。   但他又没办法解释,为什么他看那幅画的时候总觉得画中的云在眼前飘来飘去呢?   刘宇浩也是一脸惊恐,舔了下微微发干的唇,很艰难的才把头抬起来,很是迷惑的问道:“老爷子,我和刘洋看到的是真的么?”   很显然,刘宇浩此时也以为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自从电风扇吹出的微风拂过《荷塘秋雁图》时刘宇浩就发现了微妙的变化,画中原本是有太阳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会竟然不见了,天空变得白茫茫的,刘宇浩甚至能感受到画中的那份闷热和潮湿扑面而来。   最让刘宇浩不解的是,本来赵佶的这幅画使用的色调相对明快,可现在却感觉突然又暗下来,好像不知被谁故意在上面盖上了一层半透明的灰布似的,令人别扭。   贺老爷子淡淡一笑,将双手负在身后,道:“急什么,这才刚开始。”   刘宇浩微微愕然,眼中精光闪闪。   既然老爷子能这么说,那就一定还有下文,刘宇浩连忙又低下头去暗中催动异能想在老爷子开口之前自己找出画中的秘密。   可看了许久,除了开始的那些变化外,刘宇浩没发现任何端倪。   难道说时间不够久?   刘宇浩皱了皱眉,摇头道:“爷爷,还是您来说吧,我可真看不出什么了。”   “臭小子,这回总算知道姜还是老的辣了吧。”   贺老爷子哈哈一笑,大手一挥,道:“刘洋,把风扇再挪近点。”   刘洋点点头,这会他也知道自己的眼睛并没有出问题,心中自然高兴,忙不迭的以言而行,在老爷子的指挥下,把电风扇挪近了五米左右。   突然,刘宇浩眼睛猛的一紧,嘴巴轻轻的张开,呼吸慢慢的加速,脸色还有些微红,瞪大双眼,沉声道:“快看,变了,又变了。”   什么变了?   刚才刘洋去给贺老爷子续茶没仔细看,听到刘宇浩低沉的吼声,立刻伸出头去瞥了一眼,顿时嘴巴张的老大,眼睛再没从画上离开。   画中,荷塘边的树木开始微微点头,略带残破的荷叶随着池塘起伏的水波不经意的晃动了几下,而刚才还栖息在水塘边等待结队南迁的大雁则或戏上林,或饮太液,擎露舞风之态,引吭唳天。   刘宇浩彻底的被画中发生的一切吸引,甚至连心神都震动了。   原本以为自己带回来的那成化斗彩鸡缸杯和太阳王头盔是国宝级的老物件,可看到那些独行而不倚,闲暇之格,清迥之姿各异的大雁后,他才知道自己这回是真捡到宝了。   “刘洋,赶紧把电风扇再挪近点,呃,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刘宇浩身形敏捷,把那电风扇旋到最大,但为了安全起见,刘宇浩还是谨慎的将它放置在离画轴三米开外。   陡然,画中景象再次发生了变化。   池塘上空忽然出现了破棉絮似的黑云,而刺眼的闪电随之接踵而来,在一番较量后,闪电无情地撕破黑云,拼尽全力在空中点燃了自己最后一丝光华。   刚才还以池塘清水洗刷羽毛的大雁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呼朋引伴着三五成群纷纷躲入荷叶下去。   还没等最后一只稚雁展开翅膀跟随妈妈步伐,滂沱大雨就铺天盖地地压下来。   “老爷子,这,这赵佶竟然有如此神奇的画笔!”   刘宇浩惊呆了,画中,雨点儿像不知是谁家调皮的孩子扔出来的钢珠一样砸在池塘中,他恍惚间都能听到咚咚的雨打荷叶的响声。   贺老爷子感慨地点点头,道:“作为皇帝,宋徽宗赵佶的政治生涯灰暗而短促,但作为艺术家,宋徽宗却是中国2000多年封建历史,346位皇帝中最赋艺术气质、最才华横溢者,这幅画是我见过的最神奇的一幅画。”   刘宇浩点点头,目不转睛的盯着《荷塘秋雁图》,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再用震撼来形容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怎么也不会相信有哪一位艺术家的画作能达到这种传神的境地。   有人说,赵佶的花鸟画,以极其严谨的创作态度,既从形象上充分掌握了对象的生长规律,且以特有的笔调活灵活现地传达出对象的精神特质,达到了高度成熟的艺术化境。   可刘宇浩却要讲,宋徽宗简直就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作画,若不是因为画中涵盖了他全部的心血和情感,哪能有今天的这幅《荷塘秋雁图》呢。   足足过了两盏茶的时间才雨收云散。   池塘恢复了最初的平静,等待南迁的大雁又纷纷从荷叶下欢天喜地的跑了出来,展开翅膀扑扇几下,带起一阵微风,激起的水珠骤然四下洒落。   顺手关掉电风扇的电源,贺老爷子看了眼脸上还带着讶异的刘宇浩,淡淡笑道:“臭小子,我现在都有点羡慕你的运气了,出趟国就弄回这么个好物件。”   刘宇浩怔愣了一下,连忙摆手,道:“老爷子,这宝贝老师都还没看的,您可不能自己留下啊。”   不是刘宇浩“小气”,在面对这种堪称国之重器的物件面前,他可不敢保证贺老爷子会不会对他进行劝说,让他把画给捐出去。   如果是那样的话,刘宇浩哭死的心都会有。   为了以防万一,刘宇浩当然要先给老爷子打个“预防针”,免得贺老开了口,自己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贺老爷子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小兔崽子,你当我不知道你小子揣着什么心思?长胆子了,敢在我面前旁敲侧击!”   刘宇浩嘿嘿一笑,挠着头道:“爷爷,我那不是害怕么。”   见贺老爷子开起了玩笑刘宇浩顿时心中大定,既然已经知道这幅画不会存在被老爷子捐出去的可能,被骂几句又算得了什么呢。   如果每天都能得到这种神器,刘宇浩一准愿意老爷子从早骂到天黑。   “这幅画你给大哥看过以后就放回自己的藏宝阁吧,以后不要轻易拿出来。”   贺老爷子想了一会吩咐道。   刘宇浩点点头,其实不用老爷子交代他也会这么做的,毕竟财不外露是国人的精粹,这点子道理他还是懂的。   而且,也只有他的藏宝阁才能保证《荷塘秋雁图》受到妥善的保管,那里不管是温度还是湿度的管理都是以故宫博物院的标准建造的,即便物件存的再久也不会因为氧化而出现不可挽救的损失。   陪老爷子下了几盘棋,一直等吃过晚饭刘宇浩才带着自己的鸡缸杯、太阳王头盔和《荷塘秋雁图》出来。   老爷子的意思是,那太阳王头盔更不要轻易示人,罗浮宫里有着国家许多国宝级物件,妥善保存太阳王头盔将来是有很大机会换回国家的宝物的。   但具体的操作却需要想好以后才能进行。   当然,刘宇浩也把自己亲近于猛的事告诉了老爷子,贺老爷子对刘宇浩的这种做法提出了赞赏。   自从贺旭东因伤退役,老贺家在军中完成了最后的交接,虽然小妮子还在服役,可她毕竟是女孩子,将来的成就有限。   但在华夏这种国度里,没有军方的鼎力支持,一个家族想经久不衰简直是痴人说梦话,所以,加强和那些有足够强大军方背景的人物来往是很有必要的。   “刘兄弟,玉,玉矿终于出了第一批翡翠原石了,品相比老帕敢那边要高出很多。”   电话是戚李培打来的,语气中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激动。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那就先要恭喜少将军了,有了这座矿脉,相信戚李家族很快会成为强大的存在的。”   戚李培哈哈一笑,道:“那就借刘兄弟吉言了,另外,玛桑达将军说,一定要把第一批出产的翡翠原石送到你手中,你的意思呢?”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放出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道:“暂时不用了,这段时间我要回趟家,再过一个月我可能要结婚了。”   第0954章 三百亭   锦绣园的“三百亭”内灯火通明,欢声笑语时不时传出来,那笑声,把门外负责传菜的女孩子也影响了,俏丽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   这“三百亭”倒是有个说法,只不过上不得台面,且不足为外人道矣。   当初,贺二哥建了这锦绣园,直到将要竣工之时才发现,竟然忘了在这锦绣园内给自家兄弟们留一处专门聚会的场所。   恰好那天周锡也在场。   当时周爷正被华清大学的一位美女迷得神魂颠倒呢。   那厮右手搂着美女,颇有指点江山意味的手一挥,大咧咧的指着只有金钻卡才能进入的一号楼,说道:“二哥,我看这个小院就好,僻静通幽,干脆就把聚会的场所定在这吧。”   二哥当时一愣,待再看了一番周围的景色后,心里想起一句诗,随即吟道:“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君莫停。”   周锡哪里懂得二哥当时的心境,只觉得诗句好听,脱口拽出一句,道:“好,那以后这个地方就叫‘三百停’吧。”   三百亭这个名字倒是不错。   贺二哥微微愕然,诧异的道:“老三,看来你这段时间在雯雯那学了不少东西啊。”   所谓雯雯,就是周爷怀里的美女。   周大少爷得意非凡的哈哈仰头笑着,又在雯雯挺拔的臀瓣上用力捏了一把,道:“二哥,我那点本事你还不知道?前面学后面就忘了,根本记不住东西。”   贺旭东笑了,道:“你也别谦虚,刚才那三百亭的名字就起的不错。”   周锡顿时微微一怔,愕然道:“二哥,我说的是大战三百回合都不停,呃,要是再多了我身子骨也不行啊!”   “呃!”   贺二哥顿时语塞,很是无语的摇摇头,差点没憋出内伤。   女孩也是满脸羞红,咬着唇微垂螓首默默不语。   虽然这件事成了周锡闹的笑话之一经常被人在茶余饭后取笑,可二哥还是采用了当时周锡的说法,只不过按照自己的意思,用了“三百亭”几个字。   就这样,锦绣园建成以来,所有的地方都被郭美丽巧尽心思用于经营,可唯独这“三百亭”是不对外开放的。   现如今,能做主动用“三百亭”的人也就只有贺旭东和刘宇浩二人。   即便是周大少爷发话,没有以上二人点头同意,郭美丽也绝不会轻易答应在这里宴客。   今天请客的人是刘宇浩。   “宇浩兄弟,自古都有天上无云不下雨,地上无媒不成亲的说法,以前贺老闭口不谈结婚的事恐怕就是怪你至始至终都没找媒人上门提亲呢,这次你知道了原因,可别再犯傻,赶紧把事办了才好!”   秦为先喝了一口酒笑着说道。   刘宇浩苦笑着耸耸肩,道:“我以前都是以上学为主,哪知道结婚还有这么多规矩。”   在刘宇浩看来,自己和小妮子结婚是水到渠成的事,根本就没有什么阻碍。   可直到从贺老爷子家出来那天遇到庄阿姨以后,他才知道为什么贺老爷子从来都不和他谈结婚的事。   庄阿姨是嘉怡小时候的保姆,虽然现在小妮子已经长大了,但阿姨却一直留在老贺家,而且很受重用。   阿姨是看着小妮子长大的,自然对小妮子的终身大事十分关切。   那天刚好刘宇浩出门遇到庄阿姨,阿姨就问,为什么这么久了却一直没找个媒人上门提亲。   刘宇浩当时还纳闷呢,笑着说道:“阿姨,这都什么年代了,提亲那一套早就不时兴了吧?”   庄阿姨心里那个气啊,提溜着刘宇浩的耳朵,道:“臭小子,我问你,老贺家的闺女愁嫁吗?”   这不废话么!   贺嘉怡已经是四九城最骄傲的公主了,想跟老贺家攀亲戚的人多了去了,如果今天老爷子放出风去,一准上门提亲的人能把门槛踏破。   可面对把小妮子从小带到大的庄阿姨,刘宇浩却不敢有丝毫轻视之意。   “不愁。”   刘宇浩老实的点头回答。   庄阿姨拿手点了点刘宇浩脑门,恨声道:“难道你就不怕有什么人横插一缸子把嘉怡给抢走了?”   刘宇浩嘿嘿一笑,道:“阿姨,这事不能够吧?”   “怎么就不能够?我看没准。”庄阿姨冲刘宇浩翻了个白眼说道。   刘宇浩顿时一惊,差点吓出一声冷汗,还以为是庄阿姨听到了什么风声,愕然道:“阿姨,您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听什么呀!”   庄阿姨差点没被刘宇浩气个半死,心说:“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在婚姻大事上太木讷,连基本的规矩都不懂。”   可为了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小妮子,庄阿姨不得不迁就,叹了口气道:“臭小子,你拽的跟大爷似的,难不成是想等着老贺家巴巴的把闺女给你送上门去?”   这话是怎么说的?   刘宇浩愣了,呆了半晌才道:“庄阿姨,只要今天爷爷能点头,明天我就跟嘉怡把事给办了。”   “办你个大头鬼!”   庄阿姨都被刘宇浩给气糊涂了,好不容易才平息下心中的怒火,道:“你小子既没媒人,又不让你父母过来放定、过礼,老将军能把孙女嫁给你么?”   阿姨口中的老将军还是以前的称呼,自然指的是贺老爷子。   “啊!这么麻烦?”   刘宇浩顿时目瞪口呆。   庄阿姨见自己目的达到了,也不再说什么,笑着拍了拍刘宇浩肩膀道:“你以为呢,人家凭什么白白把养大了的闺女送到你家?小子,要想娶媳妇,且得一学呢!”   这不,刘宇浩第二天就把京中好友召集起来为自己出谋划策。   为的就是怎么才能顺利把小妮子娶到手。   周锡听完刘宇浩的讲述,呵呵一笑,放下手中的筷子,道:“我说老四你也是的,好歹你也开口传承,闭口传统,怎么连这都不知道呢?”   刘宇浩愣了愣,道:“结婚和古玩之间好像没什么联系吧?”   “关联大了去了。”   周锡嘿嘿一笑,夹了口菜慢慢咀嚼,一脸的笑意。   刘宇浩笑着挪到周锡旁边,道:“既然你知道就说说呗。”   “叫声哥来听听,我要是满意了就告诉你。”   “呃!”   “叫不叫?”   “叫,一定叫!”   “那还等什么,赶紧的呀!”   刘宇浩恨不得把正贼眉鼠眼偷笑的周锡整个吞下去,可既然是有求于人,他又不得不放下脸皮,讪讪的叫了声:“哥!”   “唉!”周锡老实不客气的生受下来。   刘宇浩狠狠的瞪了周锡一眼,道:“哥,那啥,现在你能说了吧。”   周锡这才笑道:“你们总说文化是在传承中变革发展的,可只要老一辈的还在,规矩就不可能变,老贺家是大族,就算贺老爷子肯闷不吭声的把嘉怡嫁给你,看热闹的都不依,非得在背后笑话死贺家不可,而且二哥也不想他唯一的妹妹嫁的委屈不是。”   郭美丽和秦为先纷纷点头称是。   刘宇浩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满脸悲苦。   合着说了半天,还是要按照老规矩办事呀!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周锡刚才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儒家文化能传承数千年自然有它存在的道理,自古谐秦晋,结连理,通二姓之好不都讲个明媒正娶么,贺家的要求还真不过份。   要怪只能怪这些年刘宇浩一直在外,压根就不懂那些道理。   既然事情有了眉目,刘宇浩也就不想再拖下去,撤下酒宴便和周锡、秦为先,还有沈国商量起自己该怎么办才能把事情给弄圆满。   郭美丽受洋化毒害太深,很自然的被大家排斥在外,成了无辜的端茶小童。   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就是请谁来当这个媒人,也叫“月老”。   据《唐人小说》记载,有个叫韦固的读书人夜行经过宋城,碰上一位老人靠着一个大口袋坐在路边,在月光下翻阅一本大书。韦固好厅地问他翻检的是什么书。老人回答说,这是天下人的婚姻簿。韦固又问老人那大口袋里装着什么东西。老人回答说:“装着红绳,用它去系男女的脚,只要把一男一女的脚系在一根红绳上,即使他们是不共戴天的仇家,或者是相隔万里的异乡人,也一定会结成夫妇。”   所以,人们便说“千里姻缘一线牵”,若是月下老人不用红线拴的,再不能到一处。   可见人们对媒人的敬畏。   旧时说媒是一种技巧,媒人不仅要熟悉男妇双方及其家庭的基本情况,力求门当户对地提亲,而且必须做到既基本上准确地向男妇双方及其父母反映对方的情况,又要尽可能隐恶扬善,使双方充分认识对方的长处,从而乐于达成嫁娶的协议。   可如今却简单了,刘宇浩想了一会,最合适的人选自然是自己老师齐老爷子。   还有一些剩下的问题倒没难住经常见“猪跑”的周大少爷。   商量过后,大家一致决定由刘宇浩回家先接来父母,而流程以及后来婚宴上的种种安排就落在了有钱有势的周大少爷身上。   第0955章 今天晚上我是主角   “那好,我明天就回家把父母接过来。”   刘宇浩一拍桌子,这件“挠头事”总算尘埃落定。   可周大少爷却在一旁哭丧个脸,捶胸悲鸣道:“凭什么事都我一个人做了,你们却没事人似的且等着喝喜酒?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众人头一次没有商量,同时翻了个白眼,道:“我们都觉得很公平。”   周锡:“!!”   三百亭里再次传出炽烈的笑声。   请齐老爷子说媒的事刘宇浩暂时先压了下来。   不是害怕齐老爷子会不答应,刘宇浩能结婚,老爷子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拒绝当一次“媒婆”呢。   真正让刘宇浩顾忌的还是幕月儿。   那丫头是个非常善良的女孩子,虽然在此之前刘宇浩就已经言明两人今后很难真正生活在一起,而且也不可能给他一个什么名分,但幕月儿却没有一丝怨言,除了尽力管好月儿基金以外,剩下的业余时间几乎全都用在了刘宇浩身上。   真的就没有怨言么?   刘宇浩不知道,也不想费那个心思暗地里去猜,但他能从丫头清澈的美眸中看到一丝无奈的苦笑。   这也是他最苦恼的事。   也不知道以前谁说的女人越多越好?   明摆着是坑爹嘛!   刘宇浩现在就很头疼,结婚是个新的开始,他不想做无情无义的人,但又不想让单纯到令人心疼的小妮子伤心难过。   “刘哥,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吗?”   在飞机上藤轶一直在思考问题,却一直等到飞机快要降落的时候才心怀忐忑的问了出来。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有很多事都是需要面对的,如果我连这点勇气都没有,我怕将来囡囡长大了我会后悔。”   藤轶点点头,不再说话。   这一次两人的目的地并不是先回家,而是有囡囡所在的渝市。   毕竟马上就要结婚了,刘宇浩不能不为夏雨晴和囡囡考虑,想了整整一晚,刘宇浩还是决定把女儿带回家去。   无论如何,她是自己的女儿,亲情总是无法割舍的,虽然自己无法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但刘宇浩希望囡囡能在爷爷奶奶庇护下成长,这样对孩子将来的心智有好处。   至于藤轶在担心什么刘宇浩心里也很明白。   无非就是怕贺老爷子会发现自己结婚以后还有和囡囡母女来往嘛!   刘宇浩觉得这不是问题。   到了贺老爷子这个层次,只要刘宇浩不做的太过分,他老人家绝无可能在这些问题上纠缠不休。   一个庞大的家族需要枝繁叶茂。   可现有的国家政策却不允许男人同时拥有两个以上的妻子,无奈,有很多世族子弟都只好选择或明或暗的方式应对。   真正到了上层,这种事基本上也是大家所心知肚明的,根本不会当作诟病揪住不放。   如果有人胆敢在这种事情上大做文章,他等于把自己直接放到了许多大佬们的对立面,那样的话,无异于自掘坟墓。   傻子才会干那种吃力不讨好的蠢事呢。   “囡囡,快叫爸爸!”   夏雨晴怀里抱着个粉雕玉琢的女孩,眼眶有些异样的潮红,呼吸亦有点急促,这是半年多来夏雨晴头一遭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   刘宇浩心头升起一丝愧疚,歉意的朝着夏雨晴笑笑,然后伸出手臂道:“囡囡,快来,想爸爸了没有?”   尽管囡囡现在已经一岁出头了,可她对眼前这个显得很陌生的人有些畏惧。   爸爸?   好像自己小脑袋中是没有这个称呼的,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囡囡一脸严肃的看着刘宇浩,精致到让人心都会迷醉的眼眸里满是疑惑,似乎小脑袋在迅速思考着什么问题。   夏雨晴无奈的笑笑,道:“孩子还太小,而且而且她对不认识的人有本能的抗!”   看着娇妻幼女,刘宇浩微微点头,在夏雨晴光洁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笑道:“我明白,其实你不用解释的,是我欠你们娘俩太多。”   夏雨晴泪水就忍不住滴落,又羞又气恼的抹了把眼泪道:“胡说呢,一家人哪有谁欠谁的,都怪你,把人家的妆都弄花了。”   突然,囡囡瞥见了刘宇浩身后一直笑吟吟的藤轶,随即抬起嫩藕般的小手,奶声奶气的说道:“妈妈、妈妈,藤轶叔叔来了。”   “呃!”   刘宇浩一阵气闷!   藤轶更是一呆,没想到小孩子的记性这么好,他只是中间来给囡囡送刘哥为她买的玩具见过两次,竟然就被囡囡记在心里了。   不经意间,三人心头涌起另一份感慨!   “刘哥,我先去拿车。”   藤轶眼睛瞬间便有些湿。   毕竟是血浓于水,还没等到家的时候囡囡就已经忘记了跟着后面和保镖们在一起的藤轶叔叔,而是和自己爸爸熟稔了起来。   “囡囡,你以后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好么?”   刘宇浩宠溺的轻轻摆弄了一下女儿头上那粉红的蝴蝶结,他明知道囡囡听不懂什么,但仍然要这么说,无非是想给夏雨晴一些思考的时间。   夏雨晴很意外,身子一僵,隐忍了半晌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好在囡囡这会玩的正欢,注意力又一直在刘宇浩的身上,所以并没有发现妈妈哭了,要不然她也会被吓哭的。   “爷爷奶奶?”   囡囡双手勾着刘宇浩的脖子,小脑袋微微歪着,好像突然想起一件事,道:“爷爷奶奶也会画画么?”   刘宇浩微微一愣。   因为囡囡总共学说话也不到一年时间,有很多发音并不标准,刘宇浩又不常和孩子见面,自然就听不懂囡囡所想表达的意思。   夏雨晴笑了笑,帮着解释道:“别看小丫头不大,鬼主意多着呢,她姥姥姥爷每天要求她必须画一幅画,她且烦着呢。”   刘宇浩哈哈傻笑一声。   玩是孩子的天性,囡囡还这么小,现在就学绘画未免有些太早了,可这些话刘宇浩只能在心里腹诽一下,却绝对不能说出来。   毕竟老人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想让孩子能更早的认知这个世界。而且他这个父亲的确不怎么合格,只要不是原则上的事情还是依着老人的想法去做好了。   至于囡囡长大以后怎么教育刘宇浩也会和夏雨晴商量着来,一味宠着孩子并不是什么好事。   虽说现在老刘家最不缺的就是钱,可刘宇浩心里知道那些钱全部都是因为自己拥有了别人都没有的异能,这些是孩子无法继承,更不会被别人超越。   刘宇浩可不想以后自己的孩子依仗身后强大的背景变成人们眼中厌弃的废物,从这一点来说,刘宇浩倒是赞成夏雨晴父母的做法。   囡囡很依恋刘宇浩,即便是困的不行了也不愿意离开。   “困了就先睡会。”   夏雨晴了解自己女儿,笑着拍了拍囡囡的后背,顿时俏丽脸上母性光辉被放大到最大。   “嗯!”   小人儿点点头,但又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刘宇浩,可倦意还是战胜了藏在小脑袋里的理智,在张开小嘴打了几个哈欠以后,囡囡终于闭上小眼睛睡着了。   可粉藕似的小手却死死抓住刘宇浩的衣角不放,生怕自己一觉醒来爸爸就不见了。   夏雨晴阵阵婉转低沉的呻吟差点都让刘宇浩的魂儿升了天,小腹“腾”的再次升起一团燥热,特别是感受到那触手的柔软滑腻,刘宇浩再次英姿勃发。   珠圆玉润的肢体浮动着惊心动魄的绚烂,肩头和纤巧精细的锁骨浑圆梃翘的臀瓣,以及被压迫的已经变了形的盈盈一握拨撩的刘宇浩胸中似有一团火在燃烧。   如果说以前的夏雨晴浑身充满了一种柔和宁静的味道,而今天则完全不同。   可能是因为知道了自己心爱的人马上就要和另外一位姑娘步入婚姻的殿堂,夏雨晴意外的展现了自己骨子里的那股野性,索求的目光也比以往显得更加的强烈。   一对活泼的白兔上下跳跃,夏雨晴从慢慢的扭动着腰肢到快的摇摆,忽而上下,忽而前后,喉咙深处发出一种难以抑制的高亢声音。   刘宇浩抱紧柔软的腰肢,担心的笑道:“孩子呢?会不会突然醒过来?”   毕竟大人之间的那些事还是要隐晦一点的好,囡囡现在年纪小不懂,可谁也保不准她将来长大了会不会记住自己所看到的东西。   心中微微一甜,酡红又很快爬上夏雨晴的俏颊,猛烈喘息着道:“你那个女儿就和你一个模样,只要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哪怕打雷都不会醒。”   “那你今天晚上不准离开一分钟。”   刘宇浩坏坏的笑了一下,温暖的大手却故意不停的拨弄着高耸挺拔上的两点嫣红。   男人在面对自己第一个女人的时候心态肯定是不一样的。   就像现在,刘宇浩脱去了稳重干练的外衣,更多的是表现自己孩子气的一面,那些什么古玩专家,什么翡翠圣手都让它们见鬼去吧!   也许,现在的刘宇浩才是他最真实的写照。   夏雨晴的美眸迷离了,趴到上面,在刘宇浩耳边轻轻吹气,柔声道:“今天晚上我是主角。”   第0956章 旖旎风情   刘宇浩微微一愣。   随即,他发现自己那杀气腾腾的家伙进到了一个温暖湿滑的所在,随着细滑香舌的不停翻滚,刘宇浩鼻息中便发出咿咿唔唔的哼唧。   看着那红润的唇,以及从夏雨晴美眸中流露出来的一抹娇羞时,刘宇浩只觉得自己头脑顿时一热,异样的感觉爬上心头。   既然有些东西是无法放下却又不得不放下的,那还不如干脆忘记掉,尽情享受这一刻的欢愉和快乐。   至于那些闹心的事。   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以后再说。   不知过了多久。   在一阵迅猛的冲刺当中,夏雨晴的俏脸变得开始扭曲,忽然抬起翘臀,下意识地摆动了几下,狭窄所在连续悸动紧缩了几次,两人同时发出一声呐喊。   房间内一片寂静,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良久,夏雨晴才勉强撑着身子坐起来,此时身子那种软绵绵地,娇酥无力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几乎每一次冲撞,都有异样的满足,可回到现实之后,女人的心中不可避免的再此泛起一丝无奈和苦涩。   “宇浩,其实我和囡囡在渝市这边挺好的,你完全没有必要让自己那么难做。”   “傻丫头,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女人,囡囡是我的女儿,这个事实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爸爸爸妈妈会怎么看,还有就是生意那边怎么处理你想过吗?”   回国以后,夏雨晴展现了自己作为商业女强人的超强能力,仅仅用了一年时间就利用自己所学将一间濒临倒闭的服装企业做成了国内一线品牌。   在公司运营和营销管理这一点上,就连刘宇浩也自叹不如。   刘宇浩抚弄了一下夏雨晴散乱的秀发,淡淡一笑,道:“爸妈那边根本不是问题,先过去,至于以后怎么说,可以慢慢来嘛,公司这边更简单,你难道忘了有一种交通工具叫飞机了么?来回只要一个多小时罢了,即便你不在这边也影响不到什么。”   “嗯,那就全听你的。”   夏雨晴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女人,明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道理,刘宇浩一番说教,她也就点头顺从不再做什么争辩。   刘宇浩轻轻叹息了一声,抚摸着女人光滑如锦缎的背,目光刚毅的说道:“没事呢傻丫头,你要记住,不管任何时候我都不可能离开你们母女。”   这是男人的承诺!   是刘宇浩给夏雨晴母女的慎重承诺!   夏雨晴很满足。   有这个坚实的倚靠在,她像个孩子般紧紧贴在刘宇浩身边睡着了,早上起床的时候甚至还有一丝口水的痕迹挂在红彤彤的小嘴边。   刘宇浩给夏雨晴两天时间去处理渝市的琐事,公司那边倒没什么,毕竟已经进入了轨道,董事长在与不在问题不大。   关键在夏雨晴的父母那边。   不过,刘宇浩自己也没闲着,这两天时间里,他不是陪囡囡玩耍就是耐着性子做二老的工作。   人家闺女没名没份的跟着你已经够委屈的了,现在你又要想把人闺女拐走,二老哪能有好脸子给刘宇浩?   好在囡囡表现出超乎寻常的黏人,从睁开眼睛到酣然大睡都要自己老爸陪着自己,两位老人看在眼中疼在心里,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生气许是有的,可也不能就因为生气而把人家好端端父女俩生生拆开吧!   罢了,儿女的事还是由她们自己做主。   千算万算刘宇浩也没算到,来接机的竟然是车伟和迟海两人。   “耗子,你小子可算是回来了。”   一晃差不多有两年没见面了,迟海一如既往的胖,肚皮凸出老远,吃力的给刘宇浩来了个熊抱。   刘宇浩笑着捶了下迟海的肩,道:“你小子,就不能少吃一口么?”   “什么都能商量,就是在吃上面不能。”   迟海哈哈一笑,志得意满的在肚皮上拍了拍,动作很是夸张。   两年前迟海听了刘宇浩的劝说,从他老爸那个所谓的超市里脱身出来协助刘宇杰创业,结果很快就打开了局面。   现在的迟海可再不是当年那个浑身冒着火星一点就着的愤青了,如今的迟海身上那股企业家的架子端是十足。   车伟虽然也是刘宇浩的同学,但相对还是拘谨的多,笑着说道:“宇浩,熊省长在开会,他已经定好了酒店,等开完会就直接过去。”   刘宇浩淡淡一笑,摆手道:“这不都已经回家了么,没必要请客喝酒,熊哥那边你帮我推了,等明天有时间了我亲自上门。”   说完,刘宇浩主动的上前和车伟拥抱了一下。   这个动作让车伟的心中莫名一暖,两年前若不是有刘宇浩拉了自己一把,没准现在自己还在偏僻小镇上干民警呢。   现在可好,车伟已经是常务副省长的秘书了,等哪天有机会外方,最少也是副市长的存在,可这一切都来自于刘宇浩这个老同学。   车伟心里很清楚,没有刘宇浩的帮助,自己头上加个天线也没办法搭上熊远甄那条线。   可刘宇浩却从来都不提这茬事,更没有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恩主的模样,所以车伟心中对刘宇浩的感激自然比谁都盛。   迟海见刘宇浩的眼神还在往自己身后瞟,随即笑道:“别瞧了,宇杰哥和军子也有个活动,要下午才能回。”   刘宇浩点点头,道:“走吧,咱们回家。”   两年时间说长不长,但身边的许多人却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让刘宇浩很欣慰,尤其是大哥刘宇杰,谁也没想到,当年那个老实巴交的青年现在居然成为了家乡数一数二的企业家。   这些变化,在以前刘宇浩是想都不敢想的,可现在却真实的发生了。   究竟八锦异能之术给刘宇浩以及他身边的人带来多么大的变化,刘宇浩自己也说不清楚。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如果当年刘宇浩没有遇到那个道士,他现在肯定还窝在省博物馆做一名兢兢业业的学者。   刘宇浩一动身后的人自然就跟着动了,这会迟海才发现刘宇浩身后还跟着一个精致的像洋娃娃般的小女孩。   可那小女孩……   迟海禁不住有点傻眼了。   这群人当中,只有迟海在刘宇浩生活的影子中走过了二十年,他看刘宇浩的脸比看自己脸的次数要多出许多倍,当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出现的刹那,迟海以为自己眼花了。   “爸爸,囡囡饿了!”   囡囡平时很乖,但飞机上的餐盒实在太难吃了,好不容易等到下了飞机,爸爸保证一会就有好吃的,可现在居然站在这里和人聊天,小丫头有了上当受骗的感觉。   爸爸!   迟海再次大吃一惊,嘴巴张的都能放进一个鸡蛋。   “囡囡,这是迟海叔叔,这是车伟叔叔,快叫人。”   刘宇浩没有和迟海解释什么,也没解释的必要,左手抱着囡囡,右手揽过夏雨晴,又道:“雨晴,我们和军子在上大学的时候就是同学。”   反正夏雨晴的事不是能瞒得住的,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而且,这样无论是对夏雨晴还是囡囡都是最公平的,所以刘宇浩说话的时候神情很认真。   这句话已经包含了太多的含意。   迟海和车伟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把刘宇浩一家人送回到蓝湾别墅。   在刘宇浩的再三坚持下,夏雨晴没有去酒店,而是带着囡囡一起去拜见刘宇浩的父母。   虽然已经提前做了心理准备,并想象了各种见面时的尴尬,可当夏雨晴迈入别墅大门的那一刻,她的心里还是忍不住砰砰乱跳。   “爸、妈,我们回来了!”   刘宇浩推开门后笑的很灿烂,用的也是我们而不是单独的一个我字。   “叔叔阿姨您们好!囡囡,快叫爷爷奶奶!”   夏雨晴怯怯的喊了一句,话说到最后,俏丽的脸上已经涨的通红。   父母是知道刘宇浩今天回家的,所以一直在客厅里等着,听到儿子声音后,郭华还特意转过身来准备招呼刘宇浩进屋,可下一秒,郭华呆呆的愣在那里了。   “老刘,老刘你快过来。”   郭华死死的盯着门口的孩子不放,愣是憋了半天终于想到,哦,原来自己家还有一个男人是叫做丈夫的。   刘宇浩哭笑不得,摇摇头,道:“妈,你这样一惊一乍的会吓到孩子。”   说着,刘宇浩蹲下身抱起囡囡,在女儿粉嫩的小脸上亲了一下,一边安排藤轶往屋里搬东西,一边领着夏雨晴往里面走。   无奈,囡囡和刘宇浩小时候长的太像了,只要不是瞎子,看一眼就知道囡囡的父亲的谁,更何况刘宇浩还一直把囡囡抱在怀里。   夏雨晴心跳的厉害,低眉顺眼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旁边刘瞻维的脸色自然非常难看,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事情已经明摆着了,无需刘宇浩解释什么他心里都明白。   “哎,你,你这个小兔崽子你,你究竟叫我说你什么才好?”   刘宇浩心里偷笑老爸是气糊涂了,居然说自己是小兔崽子,那他是老爸,岂不是老兔后面的刘宇浩也只是想想,却不敢说出来。   第0957章 鹤顶红【上】   囡囡很乖,瞪着一双乌黑亮的眼睛张口爷爷闭口奶奶甜甜的叫着,还时不时伸出小手摸刘瞻维的胡子一下,把刘瞻维乐得哈哈直笑。   郭华看在眼里也是同样疼得不行,连连拉着夏雨晴的手,道:“好孩子,委屈你们娘俩了。”   说完,郭华还很不满意的瞪了刘宇浩一眼,怒道:“你这个混球,女人坐月子多艰难,你怎么就没说让我去照顾几天呢?”   “我!”   刘宇浩一阵无语。   好嘛!看来天底下的母亲永远是向着自己儿子,刚才还怒气冲冲,现在却又怪自己没有提前把这个事挑明了。   刘宇浩真想问一句,“如果一年前您二老就知道这事,能这么轻易放过儿子么?”   看着囡囡能和二老之间玩的那么开心融洽,刘宇浩大大松了一口气,和夏雨晴对视一眼。   俩人会心的笑了。   因为有囡囡刚到一处新家的原因,刘宇浩不好在家里大明大白的招待朋友,也不好提出马上让二老进京,自然时间就耽搁了下来。   不过这样也好,毕竟是回家了,有些朋友刘宇浩还是要见面的,其中熊远甄就是重要的一位。   军子很多年没有见到夏雨晴了,成天有事没事就往家里钻,引得郭华好一通埋怨,怎么说也是自己儿媳,呃之一,断没有招惹其他男人的道理。   夏雨晴也注意到了这点,只要是军子来家里,她一般都是在客厅里招待,亦从来不表现出过分的亲热。   后来刘宇浩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后还大笑了一场,惹来夏雨晴一顿粉拳乱砸。   对于夏雨晴的身份,大嫂王瑞瑞很是吃惊。   她一直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个小叔子就能奇迹般的发迹,更不明白刘宇浩的好究竟在哪里,能让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就这么心甘情愿的跟着他。   可王瑞瑞对刘宇浩的畏惧却是根深蒂固的,即便心里有狐疑也不敢乱讲,最后实在憋不住了偷偷问自己丈夫,结果招来一通臭骂。   这几天老爸老妈已经习惯了有囡囡的日子,没事就带着孩子出去玩,不到天黑是一定不肯回家的,所以白天就只有他和夏雨晴两人在家。   不过,这倒是给刘宇浩制造了许多“欺负”夏雨晴的机会,害的夏雨晴成天既喜又怕。   喜的是自己男人如此迷恋自己,而怕是却是自己老被刘宇浩这么折腾的面色娇慵眉眼含春,万一被公公婆婆看出什么来岂不是要羞死人。   “雨晴,我出下门,爸妈回来以后你们就吃饭,不用管我。”   刘宇浩笑着吻了一下夏雨晴红扑扑的脸蛋说道。   夏雨晴微微皱眉,拍了拍刘宇浩的肩头,道:“你怎么在书房也能弄的一身灰,这怎么能出门呢,快点去换身衣服吧。”   刘宇浩低头一看不禁哑然失笑。   原来,他刚才进密道的时候没留神,肩膀后背上粘了不少的泥土。   “嗯,那我换完衣服就走了,你要是觉得一个人无聊就打电话看看爸妈他们把囡囡带哪去了,也好去接一下。”   刘宇浩说着就转身进了卧室。   对于书房内的那个藏宝的密道刘宇浩是非常满意的,有琉璃莲花灯的守护,密道至今未被家人发现。   而他这次进那地下藏宝室是想挑选老物件送给褚老和荣老的,毕竟自己回来了,不过去看看两位关爱自己的老人也说不过去。   刘宇浩给褚老准备的礼物是一件康熙年的青花棒槌瓶,白地青花,瓶上绘有古代戏曲人物故事,其器形工整,盘口,圆折肩,釉色自然,花色纯正,青花尤其漂亮,是民窑中不可多得的精品。   棒锤瓶是瓶式之一,因似旧时洗衣用的木棒槌而得名,以前刘宇浩在褚老家见过一只差不多的青花瓶,这个送过去正好能配成一对,相信褚老应该喜欢。   而专门给荣老准备的礼物刘宇浩也是费了一番心思,好不容易才在众多老物件里挑选了一块明代的牙雕龙牌。   牙雕是古老的传统艺术,也是一门民间工艺美术。   牙为大象身上最坚固的部分,其光洁如玉、耐用、珍贵勘与宝玉石媲美,因此象牙又有有机宝石之美誉。   而象牙雕刻艺术品,以坚实细密,色泽柔润光滑的质地,资源性物资已越来越少了,精美的雕刻艺术,则倍受荣老这种收藏家珍爱。   那块牙雕龙牌双面呈浅浮雕,一只巨龙腾云驾雾在游玩,配有龙珠、海水纹、云纹等,构思巧妙,工艺精湛,极富表现力。   可到了省博物馆刘宇浩才知道,原来褚老前天已经随着一个考古队去了西北那边,只剩下荣老在家,无奈,刘宇浩只好让藤轶把青花棒槌瓶收起来,等荣老回来以后再请自己大哥送过来。   荣老非常喜欢那块牙雕,开玩笑说道:“小子,既然是你主动送的,那我就勉为其难笑纳了。”   每次遇到这个”为老不尊”的老头刘宇浩都很无语,淡淡一笑,道:“荣老,这可是正宗的血牙,您这个便宜占的有点大了吧。”   荣老一愣,刚才他只顾着去看那牙雕上面的综红色和频见“笑纹”,却没注意材质,现在经过刘宇浩提醒他才拿起身边的强光手电打上去。   顿时,只见牙雕在灯光下呈现一片惊心动魄的血红。   “好,这是好物件啊,大开门!”   荣老不停的点头,神色也逐渐凝重了起来。   顾名思义,血牙就是在大象还活着的时候切割下来的象牙。   在残忍的切割过程中,大象的血会渗透进象牙中,整颗象牙会呈现淡淡的棕红色,由于其数量非常稀少,血牙在过去就被视为象牙中的极品。   在现如今这种动物保护法律法规日渐成熟的年代,血牙几乎成了一种不可能出现的代名词。   别人不懂,可荣老却是行家,市场上的那些所谓的血牙都是特种硅胶在狗血里浸泡出来的,根本不会出现象牙特有的“笑纹”,可见刘宇浩这个礼物是十足贵重的。   “宇浩,这,这个多少钱,我给你。”   荣老头一遭在刘宇浩面前说话不显底气了。   刘宇浩哈哈一笑,道:“老爷子,您还真会开玩笑,我要是喜欢钱的那种人,这血牙雕牌压根就不会到您手里呢。”   还真不是刘宇浩得瑟,血牙虽然珍贵,但对刘宇浩来说却算不上什么,他那书房内的密道里比这血牙更珍贵的老物件不知道有多少。   单挑这件无非是荣老喜欢精致雕件,也存着不至于让老人太过惊愕的心思罢了,如果刘宇浩把密道内的藏品都拿出来,恐怕全国都会为之震惊。   荣老笑着摇摇头,也不再矫情,道:“那好,老头子就先收着,等以后我淘换了什么好物件也跟你小子面前显摆一回。”   刘宇浩知道这是荣老在开玩笑呢,也就不接话茬,笑着点点头。   毕竟人的岁数大了,很多时候不能太过耗神,又和荣老说笑了一阵,刘宇浩见老人脸上慢慢显出倦意,便起身告辞。   “刘哥,我们现在去哪?”   藤轶看了看手表,见离晚上和熊远甄约的时间还早,便出言提醒。   刘宇浩知道省博物馆后面的巷子就是古玩一条街,便指了指,道:“反正现在也没事,干脆去后面转悠一会,说不定就有什么大开门的物件呢。”   还别说,这次真让刘宇浩蒙对了。   古玩街以前是省城的旧货市场,因为毗邻省博物馆,再加上这些年文物市场的逐渐开放,大家收藏意识的提高,这里也就形成了一条以“自产、自销、来料加工”的文化产业链。   一句话就可以概括所谓古玩街的现象。   假的多,真的少!   “哥们,你过来瞧瞧,我这可是正宗的嘉庆官窑,可比那乾隆民窑不知要好出多少倍呢,喂,哥们,别走啊!”   下半晌的小贩都特别无聊,因为生意惨淡,大家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玩起了纸牌,但也有“兢兢业业”者,见到刘宇浩面相年轻,就想凑过来“探底子”试试自己运气。   刘宇浩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但他是不会主动看那小贩为自己推介的官窑的。   古玩市场遵循的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道理,如果真有官窑精品在手中,小贩们断没有模仿菜市场里的屠户大声拉客的道理。   不过,也不是所有的摊位上都没有好物件,刘宇浩的目光很快就被一把锈迹斑驳的铁剑吸引了过去。   “老板,我的这些物件都可以上手,你就放心看吧。”   小贩见有生意上门淡淡说了一句,好歹也算对自己“幸苦”了一天有个交代。   刘宇浩笑笑没说话,也没有把铁剑拿起来,仔细看了一会惋惜的摇摇头站起来,道:“藤轶,我们走。”   藤轶这段时间也跟着刘宇浩在学习一些古玩类的知识,跟在后面走了一段路后问道:“刘哥,你说那些人怎么就那么聪明,竟然能把铜锈做的跟真的一样。”   第0958章 鹤顶红【中】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要不怎么说入行的都要先学会多看多问少出手呢,很多人一辈子都淘换不到一件开门的物件不是因为眼力差,而是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才是真正的古董。”   藤轶撇撇嘴,道:“现在假的物件这么多,我眼睛都看花了也没学到一点东西,看来,我天生就不是吃这碗饭的料。”   古玩市场上经常可见到一些铜钱和大刀头盔呈现铜锈色,刚才刘宇浩看的那把铁剑上的铜锈就并非年代久远自然形成的,而是专业制作出来的。   而且现在现在有很多仿古工艺制造厂,他们生产仿古的刀剑戟、铜钱铜人等,为了打开销路,他们往往采取“复古”的路子,最常用的办法是用盐酸等化学药剂浸泡仿古制品。   有的还用化肥浸泡,因为化肥里含有尿素,尿素很容易和铜反应,生成铜锈。   更简单的办法是把这些仿古制品埋到土里,然后每天往上面撒尿,用不了一个月,这些仿古制品就会生出很多铜锈,足以以假乱真了。   只不过那些相对来说比较“小儿科”,有很多隐藏在民间的高手利用各种手段仿制老物件的本领几乎达到了“大师级”的水准。   无论是什么物件,只要到了那些人的手上转一圈,再出来的时候就能被仿制的惟妙惟肖,几乎以假乱真,竟然还有不少专业人士都栽倒了他们手中。   刘宇浩呵呵一笑,意味深长的看着藤轶,说道:“是不是吃这碗饭的料不是自己说了算,天底下没有生出来就是古玩专家的人吧?不过,我看你倒是真没戏,以后你还是老老实实做你的本职工作吧。”   藤轶再次无厘头的瘪嘴表示心中不满。   由于国安的身份特殊,刘宇浩不可能在大街上说出藤轶现在的工作,但古玩这条路子的确不应该是藤轶走的。   古董不是什么人都能玩的东西!   首先是真要爱好,没有爱好,就没有兴趣。   其次还得要有闲时间。   玩古董要看书,逛市场,看拍卖,会朋友,这就需要时间。没时间的人,或是把握不了时间的人,最好不要玩,也玩不进去。就是玩,也会丢了好机会。   至于闲钱、执着、良好的心态,以及善于沟通和交流这些基本的古玩圈子所必备的要求,藤轶几乎都不怎么具备,贸贸然闯进去最后的结局肯定是撞的头破血流。   当然,刘宇浩也没有要故意打击藤轶的意思,更不是想说藤轶就怎么不好了。   可事实是,很多人智商很高,可以胜任各种复杂工作;有些人财商很高,做生意可以风生水起;一旦走进收藏圈,他的这些智商、财商、情商统统作废。   刘宇浩若是没有八锦异能之术,在这个鱼龙混杂,从上到下充斥着利益考量的圈子里,他也不敢一头扎进去。   离街口还有最后三家店面,刘宇浩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于是笑道:“看完这三家我们就去酒店吧,让熊大哥等太久了也不合适。”   如今的熊远甄早已不是当年,在老贺家的大力扶植下,熊远甄的能力很快得到体现和发挥,仅仅两年时间便坐上了副省长的宝座。   虽然交情摆在那,可毕竟熊远甄没有自己这么多时间,要干的事也很多,刘宇浩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就让熊远甄因私废公。   藤轶当然知道这个道理,笑着点点头,道:“希望这最后三家店能给咱们带来惊喜。”   “希望吧!”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但心里却不抱任何期盼,能在古玩店里淘换到宝贝的人,通常很有可能是被流星砸到脑袋了。   多宝楼!   很普通的一个名字,在古玩市场上,店家给自己的店铺取这样名字的几乎多到让人看了头疼,刘宇浩每到一处都会看到类似于什么宝,什么珍藏之类的店铺名称。   不过这家店铺倒有些特别,当然,不是指它里面真的有多少宝贝,而是一进门刘宇浩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茶香味。   茶香百种,各有不同!   每一种茶都有其独特的香气,或清淡、或浓郁、或甘醇。   因其发酵程度不同,又或许同一品种,因茶树年代、栽培方式、土质、海拔及加工方式有差异,最后所形成的香气也有分别。   刘宇浩闻到的是一股非常地道的铁观音茶香,而且,据刘宇浩多年茶道经验判断,烹茶的师傅也是茶艺高手,要不然也不可能把铁观音的茶香烹出极致的感觉。   “朋友,你走错门了吧?”   看到有人进来,三个围在一起品茗的中年人不高兴了,其中一个岁数最大的人黑着脸冷冷道了一句。   刘宇浩也不生气,淡淡一笑,道:“先生,既然是开门做生意,怎么还有把客人往外面撵的道理呢?”   中年人不耐烦的摆摆手,指着门口的牌子说道:“你没看到那里写了今天店家休息吗?”   刘宇浩回头一看差点没当场笑趴下。   门口倒是真有中年人说的那么一行字,只不过字写的忒小,如果不是有人提醒,根本就没办法看见。   这不是糊弄人嘛!   刘宇浩觉得有趣,笑了笑,说道:“老板,你自己过来看看,你这字也未免太小气了吧,客人不注意哪看得清。”   中年人愣了愣,走过去一看,顿时脸色微微一红,跟着就勃然大怒,冲着门内吼道:“郭明,你小子中午没吃饭还是怎么的?叫你小子写几个字,你看你办的这点蠢事!”   店里面还有一道小门,闻声探出一颗脑袋,讷讷道:“老,老板,是,是老板娘吩咐写小点的,您要是发火就冲她发呀。”   中年人:“!!”   看来,这也是个惧内的主。   但这个中年人倒还讲理,知道是自己为了招待朋友把客人往外撵惹了老婆不高兴,尴尬的笑道:“那你就自己看吧,我还有朋友就不陪了。”   刘宇浩笑着点点头,道:“你自便,我只是无聊看看,不见得会买东西。”   中年人微微一怔,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位客人会这么诚实,东西还没看就先摆明了告诉自己,如果你的物件不好,我也不会买。   男子脸上露出一丝愧色,点头道:“好,兄弟,里面请。”   店内阵阵浓郁的香气入鼻,刘宇浩心情大好,比起前面那些店,他倒看的仔细了些。   不过,让刘宇浩有点失望的是,虽然店主人在烹茶上很有一手,可他店内摆放的物件却是令人乏味,除了有几件是民国的高仿以外,剩下那些大部分都只能勉强称为工艺品。   “刘哥,这香味好像是铁观音吧?”   藤轶对那些物件没什么兴趣,但跟着刘宇浩却把茶道一途学了个三四成,闻到茶香后忍不住问了一句。   恰好,那三个男子也听到了藤轶的声音,纷纷露出一丝愕然。   刘宇浩笑道:“是铁观音,现在应该冲到第三泡。”   语惊四座,绝对的语惊四座!   店主人一脸诧异的回过头来,道:“兄弟,你懂茶道?”   铁观音是乌龙茶的极品,其品质特征是茶条卷曲,肥壮圆结,沉重匀整,色泽砂绿,整体形状似晴蜓头、螺旋体、青蛙腿。   通常冲泡后汤色金黄浓艳似琥珀,有天然馥郁的兰花香,滋味醇厚甘鲜,回甘悠久,俗称有“音韵”。   而且,铁观音茶香高而持久,向来有“七泡有余香”之说,可一般人却很难把茶中的香味冲泡到极致,所以到第四泡的时候就已经淡而无味了。   刘宇浩笑道:“说不上懂,只是以前见过一些烹茶的高手,所以知道一些。”   何止是知道一些?   藤轶暗暗偷笑,但并不道破,他也看不惯那店主人的张狂,心里自然打了折扣,刘哥说什么他只在一旁听,并不插言。   突然,三个男子中的胖子脸色微微一变,指着藤轶手中的棒槌瓶,大声喊道:“你们快看那瓶!”   因为是专门给褚老挑选的礼物,刘宇浩自然拿了一件青花色泽浓艳,与洁白的瓶体相比形成强烈的色彩反差的佳品,没想到识货之人一眼就发现了其中的妙处。   爱好古玩的人看到自己喜欢的物件就好比喜欢钱的人突然中了五百万大奖一样,三人顿时眼中冒出一阵精芒。   康熙朝瓷器的釉面总的讲是白润细腻,但细分起来又有不同。   早期白中透青、肥厚细润;中期有粉白和浆白两种,粉白釉显得光亮,浆白釉色泽更白,略显松软;晚期以粉白釉为主,釉层较薄。   藤轶手中的棒槌瓶釉色粉白,釉层较薄,隐约可见釉下胎上细细的纹饰,与早期肥润釉较为不同,且明眼人一看就会发现,那瓶身造型丰满圆润,别具气韵,呈现康熙晚期特征。   如此精美的物件被三人看到怎肯轻易放走了刘宇浩?   “兄弟,既然都爱好茶道,大家坐下来聊聊嘛!”   店主人首先笑着发出了邀请。   刘宇浩正要摇头拒绝,可目光忽然一呆,怔愣片刻后笑着道:“既然是这样,那就叨扰了。”   第0959章 鹤顶红【下】   尽管藤轶对刘哥“欣然应允”那三个男子的邀请很是纳闷,但他却不动声色,默默跟了过去。   跟着刘宇浩的时间长了,藤轶也学会了那种“任你天崩地裂,我自岿然不动!”的良好气度,无论什么时候都先想一个为什么再说话办事。   藤轶相信,刘哥也绝对不会是因为口渴想喝茶就会捏着鼻子答应那三个鼻孔朝天男子,更不能对别人的“残羹剩啖”有兴趣。   用如今网络上一句流行词,这叫做,“大人,此事定有蹊跷!”   因为多加了两个人,茶窿就显得略有些狭窄,好在刘宇浩志不在饮茶聊天,故不介意,淡淡一笑,道:“我叫刘宇浩,没请教各位高姓?”   “噗哧!”   坐在最左边的一个男子听到刘宇浩的介绍后一口将茶喷了出来。   “章敏,你小子失心疯了吗?”   店主人狠狠瞪了那章敏一眼,讪讪笑道:“刘老弟别介意,我这个朋友平时就是这样,没事喜欢瞎激动。”   “陆海平,你把话说清楚,谁瞎激动了?”   章敏不乐意了,朝店主人翻了个白眼,才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刘老弟这个名字起的好,一时没忍住,怎么到你那就成了瞎激动了?瞧你小子也是那种狗嘴吐不出象牙的主。”   “这刘兄弟的名字怎么就起的好了?”   另一个男子也加入了进来,笑着问道。   刘宇浩倒是头一遭听有人说自己名字起的好的,呵呵一笑,在一旁眯起眼睛做洗耳恭听状。   章敏摇摇头,先是表示对自己朋友的不屑,然后才竖起大拇指,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道:“你们知道吗,这刘老弟和一个大名人的姓名一模一样,所以我刚才!”   “你是说翡翠圣手刘宇浩?”   陆海平顿时眼睛一亮。   刚才刘宇浩自我介绍的时候他也觉得怪怪的,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现在经章敏一提醒,顿时想起了翡翠圣手的大名不正是刘宇浩么,故而好奇的转过头来重新打量起身边这位年轻人。   但章敏没给他思考问题的时间,得意的晃起脑袋嘿嘿一笑,道:“虽然刘老弟和翡翠圣手同名同姓,可气度却差的不是一点两点。”   说完以后,章敏还笑着拱拱手,对刘宇浩道:“老弟,哥哥没别的意思,只是太敬佩翡翠圣手他老人家了,你可别生气啊。”   刘宇浩有点哭笑不得,问道:“章哥以前见过翡翠圣手吗?”   藤轶在一旁偷着坏笑,但又不敢表现的太明显,只能用猛咬自己舌尖的方式让自己不至于太惹人注意,心说:“刘哥,您这个所谓的老人家,也忒坏了吧。”   另外俩人听章敏提起了刘宇浩,也都不说话,瞪大眼睛等着下文。   章敏又嘿嘿一笑,表现的很谦虚的模样,摆手道:“我这个人嘛,就是爱交朋友,这不,前段时间我去京城,翡翠圣手他老人家还热情招待了我一次呢,嘿嘿,我回来以后都没好意思跟你们说,怕你们羡慕嫉妒恨。”   “你说的是真的?”   陆海平坐不住了,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心里那个羡慕,口水都差点当场流出来。   章敏很不爽的喝了一口茶,冷哼道:“陆海平,你小子故意恶心我是不是?我这个人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噗哧!”   这回轮到藤轶一口茶喷出来了。   刘宇浩无语的回过头来,丢给藤轶一对卫生丸子。   不过,经过这一回,他对这三个男子最后一丁点好感也全部消失。   这都什么人呀!   整个一群吹牛皮不打草稿的夯货嘛!   其实古玩圈子中其实像章敏这种存在的人绝对不在少数,天底下能真心静下来做学问,研究华夏文化传承的人又有几个?   恐怕刘宇浩自己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吧。   所以,一直以来刘宇浩对那些老专家和学者们都心存敬畏,由衷的敬佩他们能安于淡泊,只求为能给子子孙孙们传承文明留下大笔的精神财富。   心里有了芥蒂刘宇浩的语气就更淡了,指着陆海平身后一个半镂空的玉兰花雕件问道:“陆老板,这个雕件也是你自己的吗?”   那雕件看上去颜色异常娇嫩,艳丽的金黄色像黄油一样秀色可餐,采用浮雕和透雕相结合的手法雕琢而成,外红内黄,脂润无比,美轮美奂,令人惊叹。   可惜,除了刘宇浩以外,在场的其他几个人都没把那个雕件当什么宝贝。   所以当刘宇浩突然问起那个雕件的时候,六道目光齐刷刷的射了过来,有狐疑、有不知所以然,还有完全不解。   刘宇浩笑笑,知道自己有点心急了,便虚晃了一下手,道:“陆老板,我只是好奇,以前没有见过这种材质的雕件,所以就想向各位打听一下,也好涨涨眼不是!”   如果不是为了那玉兰花雕件,刘宇浩怎么也不会留在这里的,所以说话时言辞颇为诚恳,只不过他隐瞒了一件事实。   那就是他原本就知道雕件是什么材质。   在材质为珍禽异兽遗物的古玩杂项中,有“一红二黑三白”之说。   “黑”即犀角,“白”即象牙。   那么,排在第一位的“红”是什么呢?   其实有很多专业收藏爱好者都不一定清楚,所谓“红”即是鹤顶红。   提及鹤顶红,很多人会想到,武侠小说中见血封喉的稀世毒药。只可惜,此鹤顶红非彼鹤顶红,而是产自东南亚热带雨林的盔犀鸟的头胄部分。   说白了,其实就是鸟的头盖骨。   盔犀鸟的头胄部分为实心,且外红内黄,质地细腻,易于雕刻,堪比象牙。   而它的头胄之所以被称顶红,并非因出产地命名,而是东南亚藩属国作为贡品进贡的头胄,无人知晓该鸟形态,便将其冠以“仙鹤”之名。   恰因古代文官朝服之上多有以“仙鹤”为图案,这种“官居一品”的寓意便自然赋予其中,取其色泽红艳之故,故称鹤顶红。   鹤顶红质优色美,内黄外红之头骨剖下来经过打磨雕琢,可制成鼻烟壶、皮带扣,雕刻小动物或山水花卉人物工艺品。   尤其象刘宇浩现在看到的这朵玉兰花,是属于那种直接雕刻于其头部的精巧雅致雕刻品,形态美妙无比,非一般象牙雕能媲美。   鹤顶红存世的雕件很少,即使是故宫博物院也不过寥寥数件而已,刘宇浩当然没有亲手把玩过,刚才他只不过是偶尔瞥见,直到暗中催动异能后他才知道原来那是件宝贝。   不过,这件宝贝有一个瑕疵掩盖了其真正的异彩。   刘宇浩甚至相信,即便是宝贝的主人自己都不知道问题在什么地方。   果然,三个男子迅速的用眼神交流了一下,眸中分明带着一丝意外和惊喜的味道。   陆海平呵呵笑道:“刘老弟,你的眼光可真好啊,不瞒你说,这可不是一般的雕件,你可以上手仔细看,这肌理细腻,触手温润的物件可是千年老蜜蜡,可遇而不可求哦!”   我了个去的!   刘宇浩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   这几个都什么人嘛,不懂就不懂好了,怎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把鹤顶红说成是蜜蜡呢。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   章敏紧跟着在后面故作“矜持”状,拍着刘宇浩的肩膀说道:“老弟,千年蜜蜡是什么?它啜取了一亿年的天地精华,将岁月作出最谦卑而安静的沉淀。”   见刘宇浩满脸的苦笑,陆海平居然当场掉起了书袋,道:“老弟,如今你将它举向光源,可见各种曼妙的纹理与光泽。潋灎如脂,温润如脂,通透绮妙,古意盈然,这是天地之灵毓,非人力所能逮。”   刘宇浩有一种想大口大口吐槽的感觉。   麻辣隔壁地,见过忽悠人的,没见过这么能忽悠人的主!   但刘宇浩是不会当场道破的,刘宇浩也是通过异能才发现,那鹤顶红的外表竟然被人为的涂抹了一层淡淡的树脂。   也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他们三人打了眼,误把冯京当马凉。   不过这样也好,刘宇浩刚才还在想用什么价格买下这鹤顶红合适呢,现在不用头疼了,毕竟卖假货的人比较心虚,只要有利可图,他们肯定不会太计较价钱高低。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陆老板,我听说老蜜蜡有避邪趋吉、吸纳病气,也有调和男女、阴阳的功用,不知道你的这个雕件能不能卖?”   陆海平搓了搓手,嘿嘿笑道:“老弟,不瞒你说,如果是别人问我,那一准要被我骂出去,可既然老弟和这老蜜蜡有缘,我又想交你这个朋友,那你就随便出个价钱好了。”   刘宇浩没进门之前三个人正在为这“老蜜蜡”头疼呢。   可没想到三人正在商量着怎么才能把损失在这“老蜜蜡”上的钱弄回来就来了个刘宇浩,而且还是个“棒槌”主。   看来,损失要着落在这个家伙身上了。   所以才有了刚才陆海平和章敏上演的那一出捧哏的好戏。   第0960章 谁是大忽悠   华夏湛称文明古国,朝代众多,历史悠久,史书上已经无法查清具体从何年何月人们开始收藏古玩,从唐代开元年间张萱《疑耀》一文中,第一次出现了“骨董”一词。   骨董两字乃方言,初无定字,“骨”董后演变为古董,直到清代乾隆时才将“古董”改称为“古玩”,取“古代文玩”之义。   可真正能够得上“古玩”二字的老物件又能有多少呢?   特别是近几年,“雨后春笋嘴尖皮薄腹内空”不知不觉就成了圈内人对那些大忽悠的同行们的专业称呼。   无疑,陆海平他们便是此道高手。   在古玩圈子里,最普通的小摊小贩们忽悠的手法也最简单,那就是“有求必应”型。   您喜欢清三代的物件?   他有!   您喜欢名家书画古籍经典?   他也有!   您喜欢高古玉、精品雕件、各类杂项?   咳咳他还有!   更高明一点的商家倒是对那些小贩们僵硬的忽悠手法不屑一顾,大多采用浑水摸鱼之计。   “什么,您要看瓷器?嘿,那您算是找对门了。”   马上就有伙计捣鼓出一大堆的各种朝代,适合各种品味爱好的瓷器摆将出来。   “您看这些物件,釉水就是好,东西升值又快,价格便宜又是全品相,看见它,您心情忒舒畅呢。老板,整个圈子里只有我这货足!共有五件,您是买这一件还是这几件都买下?足够了吧?您看怎么样?”   精明的商家他不会问你买还是不买,而是让你在买一件还是买几件二者之中选择其一。   他们更懂得在同客人的接触中,不急于暴露自己的意图,尽量将对方的注意力转移到他所感兴趣的地方,使对方逐渐对你产生信任感,从而建立起良好的关系,此时对方的心理防线已经逐渐放松,生意成交的机会也就更大了。   陆海平之流则是更高一个层次的商家,他们懂得避重就轻,重点布防,他们知道古玩商的作用就在于带客人看他们必须看的,应该看的,而不是不应该看到的。   再好的古玩,都免不了有“死穴”,再差的古玩,都会有其独特的“卖点”。   所以,从头到尾陆海平都没提过他认为的那“老蜜蜡”价格的事,而是一味的鼓吹老蜜蜡的诱人之处。   而且,三个人都以为那“老蜜蜡”其实是树脂合成的赝品,自然不会自曝其短,让刘宇浩有机会去查验真伪。   东西好,顾客从在现场看货,到生意成交,至少要考考虑十几分钟,一边喝着名茶,一边再看看兰花、溜溜笼中小鸟。   再么就像现在这样,请刘宇浩边喝茶聊天,边观赏店内鱼缸中的鱼儿,在鸟语花香、锦鳞游泳的环境中,客人便会晃然以为自家窗下便是斯风景。东西好,那就直奔主题,让他陶醉在诱人的铁观音茶香中,快快下手,更待何时?   端的是好计谋!   很无奈,他们遇到的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种刚入行的“棒槌”,而是拥有八锦异能之术的刘宇浩。   悲催的结局在开始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   刘宇浩淡淡笑道:“陆老板说笑了,物件是你的,我怎么能胡乱开价呢?”   “呃这样啊!”   陆海平瞥了刘宇浩一眼,微微皱眉道:“老弟,咱们之间就别提钱的事了,免得俗气,你朋友手里那个青花棒槌瓶我也很喜欢,要不然咱俩干脆换一下收藏好了。”   藏友间的交换也是调余补缺的重要途径。在现代开放式的收藏中,仅仅靠个人努力是很难达到一定的水平的,凡是收藏成绩比较突出者,大都比较善于交换藏品。   所以,陆海平的话乍一听还是很有道理的。   刘宇浩嘴角露出一丝揶揄的笑,摇了摇头,道:“真不好意思陆老板,那青花瓶是我专门为一个老师准备的,如果你一定要坚持的话,今天的生意咱们恐怕谈不成了。”   如果最初的时候陆海平能实话实说,或者只谈雕件本身价值而不一味的强调所谓的“老蜜蜡”,刘宇浩说不定会同意他的请求,可现在却是一点可能也没有了。   刘宇浩一向把诚信看的很重,对这种不讲诚信的商人,他也不会生出什么同情心。   “老弟,你再考虑一下嘛,这可是正宗的千年老蜜蜡啊。”   章敏依然贼心不死,试图做最后的努力。   刘宇浩脸色微微一变,冷笑道:“章老板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吧?我既然说过是为一位老师准备的那青花瓶,自然就不会出手。”   说完,刘宇浩不等陆海平反应过来,突然起身拱拱手道:“打扰了各位!”   再装逼,哥们就不伺候了!   “慢着!”   陆海平怔愣了一下,紧接着连忙笑道:“老弟,既然是这样,那我说个价钱,你看值,咱们也可以商量。”   那“老蜜蜡”是三个人共同出资买回来的,可没曾想他们遇到了高手,在交钱易货的时候人家把三人检查了数次的老蜜蜡给换跑了,留下的只是一块普通树脂。   七万块现金啊!   损失这么多钱,比杀了陆海平都让他难过。   现在既然有机会把这“老蜜蜡”出手,他说什么也不肯放过,总要试一试,说不定就遇到肯出高价买这物件的人了呢。   刘宇浩也不是真的就要走,他怎么舍得眼看快要到手的鹤顶红从自己面前溜走呢,于是停下脚步,一脸冷漠的说道:“陆老板,多的话别再说了,请直接开价。”   陆海平见自己的目的已经无望了,苦笑着摇摇头,伸出大拇指和食指道:“八万!”   以陆海平看来,刘宇浩这个年纪的人即便懂得古玩也不过就是家学渊源,但眼力毕竟有限,能用八万买回去这“老蜜蜡”手把件还不要偷着乐?   刘宇浩撇撇嘴,都懒得解释,语气生硬的说道:“八千!”   “什么?才八千,有没搞错!”   章敏顿时眼睛瞪得比鸡蛋还要大,心说:“我以为我们就是黑的了,没想到这个年轻人比咱哥儿几个还黑,出手就是大刀劈砍,这也太不像话了吧。”   陆海平拦住还要说话的章敏,挤出一丝笑容,道:“老弟,你这个价砍的太狠了,我看就七万得了,怎么样?”   刘宇浩摇摇头,装着一副很随意的模样,随口答道:“一万,这个价不能再多了。”   “最后一口价,六万!”   陆海平发狠了,咬了咬牙,脸色颇为不悦。   刘宇浩嗤声一笑,神色甚至鄙夷,盯着陆海平看了半晌才慢悠悠说道:“陆老板,你觉得我真的不知道那手把件的价值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章敏脸色惨白,嘴边肌肉抽搐了几下,恶狠狠的瞪了刘宇浩一眼,可说话时因为底气不足,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外厉内荏的感觉。   刘宇浩淡淡一笑,走到章敏身边,也不说话,只是拿眼盯着章敏。   “小子,你想干嘛?”   章敏开始还能和刘宇浩对视,可到了后来却已经目光闪烁,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他很纳闷,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怎么可能让自己感到那么强的压力呢?被刘宇浩直视的时间虽然很短,可章敏几乎要喘不过来气。   刘宇浩脸色平淡,一字一句的说道:“陆老板,如果树脂能充作老蜜蜡的话,那你觉得现如今的市场上老蜜蜡还能卖出百万的天价么?”   “呃!”   刘宇浩的话犹如一声惊雷在陆海平三人的头顶炸响,特别是章敏,瞬间便被惊呆,过了好半天还说不出一句话来。   要知道,那手把件可是一直都在另一个人的手中,刘宇浩压根就没上过手,他怎么就能只凭眼睛看就知道那是树脂的呢?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刘宇浩也不想把事情搞的太僵,那样的话只会让陆海平他们怀疑自己的意图,笑着摆手道:“三位老板也不必奇怪,我家里就是经营树脂雕件的,我只是很好奇有什么人能用树脂就把那雕件仿的惟妙惟肖,所以才肯出价一万。”   既然你们能设计骗哥们,那我骗骗你们也无伤大雅吧。   刘宇浩就是抱着这种心情故意逗那些人玩呢。   而且,他的这个解释也最合理,以常理推断,也只有家里本身就是做高仿古玩的人才能一眼就从别人手中看出物件的端倪。   反之,则可以判定对方是妖孽。   一直没有说话的男子点了点头,站起来说道:“老弟,就以你说的一万成交。”   都已经被人看破了还想继续隐瞒么?能挽回一点损失就挽回一点吧,总比下一个客人要求先做鉴定,识破真伪后连卖都卖不出去的要强。   陆海平他们三人心里很清楚,树脂雕件即便仿的再怎么像也不能卖到一万的高价,刘宇浩刚才不是已经解释了嘛,人家肯出这个价钱是为了拿回家去学习,跟傻没关系!   付钱的事由藤轶负责。   刘宇浩一直强忍着心中的狂喜,等到走出店铺很远了才暗暗的捏了一下自己的拳头。   真不知道今天谁才是大忽悠!   第0961章 帝豪酒店   “陆海平,人都走远了你还在想什么呢?”   章敏不解的看了眼陆海平,他们俩从小一块长大到,自然一眼就能看出自己这个儿时的伙伴脸上伴随着失魂落魄的模样。   陆海平苦笑着摇了摇头,皱眉道:“我还真越来越看不懂刚才那个小伙子了,算了,这次只当咱仨倒了霉,所欠亏空也只能等下半年看有没有机会捞出来。”   别说是陆海平等人,即便是贺老爷子有时候也是看不太懂刘宇浩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外人看来,明明是青春正年少时,可刘宇浩愣是处事沉稳中又积极果断,老练里却又重视有佳,有很多活了大半辈子的老者也未必能达到他那种从容淡定的万一。   可一旦有人招惹了他,刘宇浩就又会马上显出一种不怒自威的肃杀之气,即便巨岩阻浪当前也能如庖丁演刀轻易化解,不禁令见识过他那些很手段的人心底发寒。   “哎,可能咱们今天又再次打眼了。”   陶桦今天从头到尾就说了一句话,那就是做主以一万的价格与刘宇浩成交了那树脂仿制的雕件,现在是他说的第二句话。   陆海平一愣,回过头来诧异道:“陶哥,你是说那雕件?”   可一想,陆海平又觉得不对。   那雕件是三人一起拿去做的鉴定,而且负责鉴定的也是圈子里的“自己人”,断没有瞒自己三人的道理。   既然不是雕件有问题,那陶桦说的就一定是那个年轻人了。   陆海平思维也顿时灵活起来。   陶桦微微点头,半眯的眸子猛然暴出一丝精芒,噌的一下坐直了身子,道:“那个人就是刘宇浩!”   这不废话嘛!   陆海平和章敏有些哭笑不得。   人家一开始就自我介绍了名字的,怎么陶哥这会子突然喊了这么一嗓子,让人实在费解。   可下一秒陆海平便笑不出来了,面部肌肉拧在一起,颤声道:“陶哥,你没开玩笑吧?”   “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   陶桦恨恨的瞪了章敏一眼。   章敏不知所以然,有些委屈的挠挠头,道:“陶哥,你别拿这种眼神看着我啊,那啥,让人觉得怪怪的。”   “怪你妹!”   一向性格温和的陶桦突然暴走,眼珠子瞪得溜圆,手指都差点挨到章敏鼻尖了,怒骂道:“刚才那人明明就是翡翠圣手刘宇浩,要不是你小子吹牛说见过翡翠圣手本人,我们俩怎么会稀里糊涂就上了当?你还有脸说!”   “啊!不,不会吧!”   章敏脸瞬间通红,目光躲闪不敢直视陶桦二人。   陆海平也是一脸茫然。   陶桦唉声叹气的坐回了刚才的位置,摆手道:“你们注意到他手上那串珠子没有?”   章敏神色木讷的摇摇头。   陶桦已经没一点脾气了,不怒反笑,说道:“能绿到苍翠欲滴直刺人眼的珠子除了玻璃,你们还能想出翡翠天珠以外的物件吗?”   不得不说,陶桦虽然是后知后觉,可他已经算是比章敏他们强出不少,起码是死的明白,可不像有些人,直到现在还一脑子浆糊呢。   可不是嘛!   人家都已经告诉你自己是谁了,可笑三个竟然还合起伙来“斗笼子”,说出去不怕让人笑掉大牙。   陆海平猛地拍了下大腿,一脸悔不跌的懊恼道:“陶哥,没准那雕件是个宝贝呢。”   不管是不是宝贝,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人海茫茫,刘宇浩已经走了有半个多小时了,你就是想追人家回来也找不着人影,而且,即便你能找到人家又能怎么样?   古玩圈里可没有卖出的物件还能索回的道理。   打眼涨眼全凭个人眼力修为,就算明知道自己这笔买卖做亏了也只能认作倒霉,只当交了学费!   帝豪大酒店是全省数一数二的奢华存在,今天的晚宴熊远甄已经安排好了,设在酒店顶楼最大的包厢里。   其实回来的第二天刘宇浩就已经和熊远甄他们吃过一次饭,后来熊远甄又亲自去蓝湾别墅拜望了刘宇浩的父母。   今天熊远甄之所以要把酒宴搞的如此隆重无非是想要在自己心腹爱将们面前展现出自己“背景深厚”的另一面。   贺老爷子的孙女婿?   全国最年轻省委书记的妹夫?   名震全国的浩怡珠宝董事长,传说中的翡翠圣手?   多牛掰的存在啊!   能和这种人在一起喝酒,哪怕人家只是对自己笑一笑,参加晚宴的那些人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赶明自己也好在朋友面前有的吹嘘不是?   刘宇浩很无奈,但又不得不答应熊远甄这种近乎无耻的请求。   天底下只有被奉上神龛的存在才不需要人脉关系,闭上眼睛都会有善男信女们巴巴的上前三叩九拜。   可熊远甄却不是神,他只是一个贺系近两年力捧的大员。   虽然熊远甄个人能力很强,但两眼一抹黑,到了一个新的地方,从事一件新的工作,手下要是没有一帮子人为他卖力,他就是强龙也只能卧着。   混仕途的人哪个不想自己有个“光明的前程”,可靠山就那么几个,选来选去,大家都选择即能干又有深厚背景支持的主,这样才不至于一阵风吹来就被迫做鸟兽散。   而刘宇浩的“身份”恰好是能帮助熊远甄打开局面最好的敲门砖。   无奈,为了尽快笼络精兵悍将,熊远甄才想出今天这个扯虎皮做大旗的主意。   没想到刘宇浩今天竟然很配合,很多效果竟然是熊远甄在吃饭之前根本就没想到的,所以熊副省长总结了一下。   今天是一次团结的晚宴、是一次成功的晚宴、是一次继往开来的晚宴。   人都走了,酒店包厢里只剩下了刘宇浩和熊远甄以及藤轶、车伟四人,刘宇浩才淡淡一笑道:“熊大哥,我今天没给你丢人吧。”   熊远甄哈哈大笑,竖起大拇指道:“老弟,哥哥怎么都没想到你居然拉拢人的手法都炉火纯青,要是你出来从政,恐怕用不到几年哥哥就要给你让位喽!”   刘宇浩知道熊远甄说的是酒话也不计较,笑着摇摇头,道:“藤轶,让你准备的发烟硝酸和酒精炉买了没有?”   藤轶笑笑,道:“都准备好了在楼下车里,要不我现在去拿?”   刘宇浩摆摆手,道:“算了,还是等回家以后再弄吧,别把人家这酒店搞的味道刺鼻就不好了。”   发烟硝酸是用来溶解树脂的,效果比树脂溶解剂要好的多,而且对鹤顶红不会造成伤害,但唯一的不好就是味道太刺鼻,在酒店里用似乎不合适。   熊远甄却听出了味道,眼睛猛然一亮,道:“老弟,你是不是今天又得了什么好物件?”   “也算不上。”   刘宇浩知道熊远甄和自己一样都酷爱古董,便不隐瞒,笑着说道:“我今天去看望褚老他们,从省博物馆出来以后发现时间还早,就去了一趟古玩街,结果就发现了一件好玩的玩意,现在还说不准是什么,只是觉得有些蹊跷罢了。”   刘宇浩可不傻,就算他知道那雕件是被树脂包裹的鹤顶红他也不会明说,结论嘛,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了,不懂的人你说的口干舌燥也没用。   熊远甄顿时不干了,他可不像刘宇浩有那么多时间,但又不想错过一次涨眼的机会,便嘿嘿笑着,道:“老弟,让藤轶兄弟把发烟硝酸拿上来,也好让我开开眼嘛!”   刘宇浩笑着摇头,道:“不行,那玩意味忒大,一会人家酒店老板该有意见了。”   熊远甄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刘宇浩觉得那笑似乎有几分古怪,便皱了皱眉,道:“熊大哥,你笑什么?”   熊远甄眉毛挑了挑,“懂事”的车伟便带着藤轶出了酒店包厢。   刘宇浩就更奇怪了,道:“熊大哥,有什么事还非要把藤轶他们支开?难道这酒店是你开的不成?”   不知道为什么,刘宇浩的心莫名其妙的剧烈跳动了几下。   熊远甄笑着摆摆手,道:“我哪有那个本事开这么大一家酒店,你可别拿有色眼光看哥哥,这些年哥哥赚的钱可都是工资,没一分是来路不明的。”   “那有什么不能让藤轶他们听到的?”   刘宇浩眉尖一蹙。   虽然他对熊远甄的做法没说什么,但心里还是多少有些不喜,藤轶一直跟着自己出生入死,在刘宇浩看来,有时候藤轶甚至能代表他本人,断没有背着他说话的理儿。   熊远甄也看出了刘宇浩的表情不太好,就不再故弄玄虚,连忙笑道:“酒店的老板是曾珂蝶呢,老弟你自己说,是不是你一把火烧了这酒店她也不会找你麻烦?”   刘宇浩也算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了,可听了熊远甄的话以后还是禁不住有些发愣,脸上的笑容也顺价凝固在前一秒上。   出现在刘宇浩脑海中的女人眼睛很大,最喜欢一袭白色风衣打扮,腰肢处被腰带微微一拢,蓬松的大波浪乌发斜披在肩上,再配上一双修长匀称的秀腿。   第0962章 再相见   命运之神总是喜欢乐不思彼去捉弄人类的生活。   就在刘宇浩怔愣的时候,他可能不知道,再过一会,帝豪酒店大堂里将会上演一幕令人啼笑皆非的人生悲喜剧。   如果侯笑天心里有他这辈子最不愿意见到的人,他一定会咬牙切齿的喊出刘宇浩这个名字。   可没想到,这次他都已经从京城躲出来了,还是能再次遇到那个自己命中的煞星。   敢不敢再苦逼一些?   不过,现在侯大少还没意识到自己马上就要遭殃,正快活着呢。   “珂蝶,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侯少,侯司令的公子。”   李洋在为侯笑天做介绍的时候脸都笑成了菊花状,奴才似的微微哈着腰。   虽然这个侯笑天是他昨天才认识的,可当听出侯少话中似乎对帝豪酒店那个寡妇垂涎三尺时便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   不是一直都有“近水楼台先得月”之说嘛!   李洋自荐的理由是自己和那寡妇早年是同学,如果自己带着侯少去帝豪酒店,有利于双方“增进感情”。   多他娘无耻的说辞!   可侯笑天却不觉得,在他这种纨绔大少眼里,奴才总是要有人当的嘛。   “侯少您好!”   曾珂蝶月牙儿般的眼睛笑起来总是那样招人怜爱,油亮如浸泡在水中的黑葡萄一般,笑吟吟的伸出柔若无骨的小手。   侯笑天走近了一步,贪婪的用鼻子呼吸了一下周围带着淡淡甜味的空气,充满侵略性的目光便在曾珂蝶臌胀的胸脯上转来转去。   “侯少,不知您预先订了位置没有?”   曾珂蝶明知道侯笑天不怀好意却也无可奈何,脸微微一烫,旋即又恢复了职业性的微笑。   因为是做酒店行业,曾珂蝶不可避免的会遇到一些登徒子,好在熊远甄这两年来一直很照顾她,尽管偶有麻烦,但事后也都得到了妥善的解决。   或许正是有这个原因,曾珂蝶渐渐胆子大了起来。   年前的时候,帝豪酒店最大的股东遭遇到经济上的难关,曾珂蝶敏锐的捕捉到商机,立刻毫不犹豫的卖掉自己手上所有的包括房子、股票、有价证券又很快在熊远甄的帮助下贷出了一笔款子。   在很多人还在观望的时候,曾珂蝶就已经迅速完成了所有动作,带着自己的梦想入主帝豪酒店,又因为她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美女,很快,曾珂蝶一下成为人们眼中最闪耀的明星。   哪个男人离得了女人?   漂亮女人哪个男人不喜欢?   当然,生理有问题或是兔相公们例外。   侯笑天看的有点儿口干舌燥,吞了一口唾沫,这才抓住曾珂蝶已经准备收回了的小手,笑道:“都说帝豪的曾总是个大美人,我看他们都错了。”   “侯少怎么有这种感慨?珂蝶上学时可是我们学校一等一的大美女呢。”   李洋恬不知耻的凑了过去笑道。   侯笑天摆摆手,夸张的哈哈大笑,道:“曾总的美只能用娇艳欲滴来形容才真正贴切嘛!”   身后马仔顿时发出一阵怪笑。   曾珂蝶微微羞怒,可在自己的酒店里又发作不得,只好强忍心中的怒意,挤出一丝淡笑道:“侯少说笑了,我这蒲柳之姿那堪如涛哥的眼?”   说完,曾珂蝶巧妙地将手从侯笑天那里抽出,安排不远处的大堂经理道:“给侯少安排一个好的包厢,今天侯少的消费全部免单,算我请客为侯少洗尘。”   既然是经营酒店,大堂经理对侯笑天这些人的作为自然早就见怪不怪了,点着头连忙应是,然后就转身去安排去了。   被晾在一边的侯笑天目光突然落在曾珂蝶挺翘浑圆的丰臀上,微微讶异了一下,随即上前用手臂勾住曾珂蝶的肩膀,阴恻恻的笑道:“曾总,免单就不必了,要不你就陪哥哥喝一杯当作见面礼?”   马仔们又是一阵卑鄙无耻的哄笑,还有几个甚至怪叫着打起了口哨,引来进出酒店客人们疑惑不解的侧目旁观。   每一行都有自己的规矩。   曾珂蝶现在有一种说不出腻味厌恶和烦躁不屑,可又不得不陪着笑脸,刚要说话,身后传来一句冷冷的嗤笑:“怎么?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还有人敢调戏妇女不成?”   “滚你妈逼,侯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侯笑天身后的马仔立刻挽起袖子露出刺青,恶狠狠地瞪了车伟一眼。   曾珂蝶已经看到是车伟来了,连忙走了过去,小声在后面说道:“车伟,这些人是李洋带来的,叫什么我不记得了,但他们称领头为侯少。”   藤轶脸色顿时一冷,悄无声息的退后一步拨通了手中的电话。   车伟没注意藤轶的小动作,厌恶的瞥了眼李洋,才又转身对侯笑天说道:“侯少是吧,这里是公共场所,请你注意你自己的言行。”   “麻辣隔壁第,这家伙是谁?”   侯笑天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低沉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戾气。   李洋微一迟疑,随即上前一步,阴阳怪气的道:“车大秘,没想到咱们在这遇上了。”   毕竟象车伟说的那样,帝豪酒店是公共场所,侯笑天会不会在这种地方拉下脸为难一个副省长的秘书呢?   李洋还真不知道。   所以,他要提前把车伟的身份讲出来,如果侯少毫无顾忌,他李洋也自然豁出去了跟着侯笑天干了,反之,最多是跟自己不愿意见面的人打个招呼,他李洋又不会掉块肉。   别说,这小子如意算盘打的还真精。   车伟冷笑了一下,道:“李洋,好歹珂蝶也是我们的老同学,你怎么能在她面前做出如此龌龊肮脏的事儿?”   李洋顿时老脸一红。   虽然车伟刚才的话是在骂他,可李洋却不敢反驳,首先是他本身做的就不地道,其次还因为车伟副省长秘书的身份摆在那里。   侯笑天可以不在乎,李洋却不行。   “靠,人模狗样的,竟然敢教训起老子来了。”   侯笑天狂怒不已,看着这个搅了自己好事的男子眼神都快要喷出火来,勾起一根手指道:“哥儿几个,谁上去收拾了这王八蛋,出了事老子兜着。”   眼看一场无法避免的混乱就要开始,曾珂蝶心中暗暗叫苦。   可以这么说,帝豪酒店是她这辈子最后的寄托了,如果今天在这里发生了打斗,甚至产生什么后果的话,她真不知道一间声名狼藉的酒店还能不能继续维持下去。   正在这时,一个颇有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侯笑天,你今天出门之前是吃了屎还是怎么地?我怎么闻到很怪异的臭味?”   听到那个自己躲都躲不及的声音后,侯笑天犹如掉进了冰窖,脸色就好像一个紫色的茄子,涨的通红。   曾珂蝶微微一怔,慢慢回过头来。   当女人的目光落在和熊远甄站在于一起那个年轻人身上时,曾珂蝶灵巧柔婉的身体为之一僵,刚才还鲜活生动的俏颊突然变得苍白起来。   “珂蝶,你没事吧?”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慢慢走到曾珂蝶的身边。   初恋的日子是让人难以忘怀的。   或许在刘宇浩的心里早就已经没有了曾珂蝶的位置,可当他再次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被自己冰封在内心深处的那段充满酸涩的回忆还是像开了闸的洪水般迅速倾泻。   “你,你今天是和熊省长一起吗?”   曾珂蝶脸颊火烫,粉靥飞霞,刘宇浩的话让她心中最柔软的那一点顿时颤栗起来。   自己几度梦境里都曾梦到过这个男人和自己相依相偎两情缱绻,醒来时那种失落孤寂让她更是难以忍受。   曾珂蝶再也没想到自己会与刘宇浩以现在这种方式见面。   两年了,这个男人一直都没给自己打过一个电话,心酸的往事如流水行云一般从曾珂蝶脑海中一掠而过,换来一汪委屈的清泪。   刘宇浩微笑着拍了拍曾珂蝶的小手,等他再转过身来的时候,脸色已经变得冷若寒冰,“侯少?你真以为有个好老子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小子,找死是不是?”   侯笑天的马仔大部分都不认识刘宇浩,见有人竟敢当面羞辱自己主子立刻就要翻脸。   “给老子一边玩去,这里没你们什么事。”   侯笑天瓮声叱喝了一句,然后静静的看着刘宇浩。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本该是喧闹的酒店大堂,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安静了下来,来往的人们大多靠墙根在行走,就算有几个胆大的也是远远站在那里,压根不敢过来围观。   刘宇浩嘴角泛起一丝鄙夷的笑。   纨绔怎么了?   司令员家的公子又能怎么样?   既然大家走的不是一条路,那就井水不犯河水。   刘宇浩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不明世事的少年了,他知道,自己以前或许是弱者,但那只代表以前,至于以后,刘宇浩要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   “刘少,玩笑是不是开的有点大了。”   经过一番痛苦的思考,侯笑天终于溃败了,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第0963章 呆头   在场的那些少爷公子、跟班马仔听了侯笑天的话以后差点没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再傻的人也明白了,人家“刘少”貌似压根就没把侯少放在眼里,更让人目瞪口呆的是,侯少明明已经“示弱”了,但那刘少似乎一点都没打算就此放过。   这刘少究竟是从哪冒出来的?   以前好像从没听说过。   大伙都拿狐疑的目光打量着场中间的二位,但怕事点的已经偷偷往后挪了一步,万一侯少火力不行这不也能离门近点嘛。   脚底抹油的当口能逃的快些!   可情况未明了之前,心里支持侯少的人现在还是占了多数。   侯少是什么存在啊?   那可是堂堂的司令员家公子,爷爷虽然不在世了,可也是开国元勋,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头是从没听说过的刘少,另一头是侯家公子,高下可不就立判了么!   “刘少是吧?”   场上正尴尬着呢,从人群中走出一个皮包骨头油头粉面的年轻人。   那人歪着个脑袋嗤声一笑,满不在乎的说道:“哥儿几个今天是出来找乐子的,没想搅了刘少的兴,得,今个儿哥们就捏着鼻子认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走着瞧!”   说不得,这瘦猴也是个纨绔,满口的京片子,看向刘宇浩的眼神更是无比轻蔑。   明摆着告诉你,咱今儿就是来乐呵乐呵的,你能怎么样?   就算今天你能维护了这女人,可明天呢?后天你总不能整天什么事都不干,就守着帝豪酒店里过日子吧?   纨绔理论就是如此,凡事不讲理,只凭一时好恶和兴趣所致。   刘宇浩知道今天不拿出点手段,以后曾珂蝶的帝豪酒店算是经营不下去了,背着手淡淡一笑,道:“你又是谁?”   我了个去的!   刘宇浩一句话差点没让大家跌碎满地眼镜。   瘦猴撇了撇嘴,讥诮的扫了刘宇浩一眼,满脸得意的说道:“我姑妈是秦凤兰。”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刘宇浩微微皱了皱眉有些不悦。   熊远甄看出了端倪,用手捂着嘴在一旁轻声说道:“这个人叫秦源源,他姑妈秦凤兰是吴副总理的大儿媳。”   秦源源等的就是有人把自己的“身份”告诉这个刘少。   看到熊远甄在那里和刘少窃窃私语,秦源源得瑟的给侯笑天使了个眼色,在身后搬了把椅子四仰八叉的坐了下来,只等着刘宇浩给自己来赔不是呢。   “别说你跟吴家八竿子打不着,就算吴凌柏今天在这又能怎么样?上次金碧宫吃的亏还不够么。”侯笑天心里想着。   那侯笑天也是蔫巴坏。   他压根就没想着要给秦源源知会一声刘宇浩是谁,人家能把你放在眼里么?苦笑着摇了摇头,侯笑天再也不看一眼还在沉醉于演戏之中的瘦猴。   “秦凤兰是谁?你们知道吗?”   刘宇浩双手一摊,满脸的无辜状。   “呃这个!”   熊远甄又好气又好笑,心说,“这个刘老弟可真是个活宝,明明已经告诉他了,他却装傻充愣,好一个吃人不吐骨头!”   秦源源还没回过来神呢,刘宇浩却已经偏着头在熊远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熊远甄差点没笑得背过气去。   “呃,这个藤轶,今天的事你可以写在国安内部的月报上,也让大家有个警醒。”   虽然是刘宇浩出的馊主意,可话却非得熊远甄来说,这可把熊大省长给憋坏了,脸色要严肃认真,可心里却是已经笑翻了天。   国安人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月报,可藤轶这种身份的写出月报是会被大佬们看到的,刘宇浩这一招不可谓不歹毒。   不用猜就能想的到,秦源源那个姑妈往后的日子再也不得好过。   秦源源是哪门子葱?   恐怕找遍吴家都无比有几个人知道这门子亲戚。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竟然敢在外面打着吴家的旗号招摇撞骗?   这事要让吴老爷子知道了那还了得?最轻也要申饬吴凌柏老爸一通。   藤轶对这里面的事也是门清,自然笑着点头答应,别说能帮到刘哥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了,就算这次不是因为刘哥,藤轶的确看不惯那些纨绔子弟的作风,刚好有这个机会恶心他们一下,不干白不干。   熊远甄话音一落侯笑天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一脸愕然的看着淡笑的刘宇浩,半晌都没敢眨眼睛。   可笑秦源源却不知这其中的原委,依然还傻啦吧唧翘着二郎腿坐在那呢。   端一个呆头王八!   酒店大门处突然冲进来一群全副武装的特警,领头的人一看就是那种干练好手,眯缝着的眸子精光烁烁。   “老领导,防暴大队奉命赶到,请指示!”   领头男子看到熊远甄后立刻上前敬了个非常标准的军礼。   车伟这时才讪讪一笑,道:“我刚才看气氛不对,所以才自作主张给胡队长打的电话。”   熊远甄摆摆手,指着一众马仔道:“胡队长来的正好,这些人在帝豪酒店聚众闹事,我怀疑他们是非法团伙性质,而且身上带有违禁物,现在就交给你处理了。”   好一顶大帽子!   先不说省长大人口中的聚众闹事会怎么惩罚,就那一顶团伙性质的大帽子盖下来,那些马仔再想咸鱼翻身恐怕就难了。   刘宇浩却没事儿人一般,笑眯眯的退到一边。   他也就是不想闹出什么传闻所以才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没有暴走,如果这些人在国外让他遇到,可没今天这么好运了,断手断脚那是轻的。   “吧嗒!”   不知道是哪个特警在后面勾了一脚,秦源源立刻从椅子上一屁股跌了下来,摔的那叫一个响。   那夯货揉着屁股怪叫道:“你们敢动我?你们知不知道我姑妈!”   话还没说完,秦源源就又哇哇怪叫起来,用脚把他勾翻在地的特警哪管他姑妈是哪个林子里的鸟,早就一枪托砸了上去。   说不得,好大一个红焖猪头!   毕竟这里是酒店,是公共场所,那些特警们来的快,去的更快,很快就把一众宵小制服带走,帝豪酒店也就恢复了往昔的平静。   尽管这一幕实属事出偶然,可那些看热闹的人当中却不乏有心者,暗暗记了下来,再往后,那些人只要招待重要宾客都尽量选择在帝豪酒店里举行。   无它,酒店老板有这么强悍的背景撑腰,不多来光顾几次怎么能行?   万一走运碰上“大人物”对自己留下印象了呢?   今后自己岂不是鸿运当头财源滚滚?   曾珂蝶再也没想到这尴尬却给自己酒店带来了无穷尽的好处,甚至有一段时间帝豪酒店成了人们竞相光顾的地方,想订好一点的位置得提前几天打电话呢。   “笑天,我想起来有点事找你,你跟着过来吧。”   人都走完了,刘宇浩也不能总站在那吧,苦笑着摇摇头说道。   笑天?瞧这称呼。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侯笑天的心脏就如同被大锤重重擂击,嘭嘭嘭的狂跳,心下骇然之意言不可喻。   刘宇浩走了几步觉出了点味道,回过头来笑道:“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侯笑天差点都要哭了,可又不敢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委屈的像小媳妇似的点点头,跟着刘宇浩身后,却是大气都不敢出。   倒不是侯笑天胆小如鼠,刘宇浩再怎么地也不可能把他这侯家大公子暴打一顿。   但事实上是,侯笑天压根就和刘宇浩没有交集啊,刘宇浩须不用对他那么客气的,怎么现在看刘宇浩那笑容这么渗人呢?   侯笑天的后背顿时被吓出来的冷汗浸湿了。   回到酒店包厢,刘宇浩却并没有跟侯笑天说话,而是从藤轶手中拿过一套工具,聚精会神的给那鹤顶红“洗澡”。   这让侯笑天难受极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脸色异常难看,心里更是七上八下没个准。   究竟刘宇浩把自己留下是为了什么呢?   可很快侯笑天便忘记了自己还处在“险境”中,嘴巴张的老大,眼中也满是错愕。   熊远甄也是一脸好奇,抿着嘴瞪大眼睛仔细观察刘宇浩的每一步动作。   刘宇浩用镊子夹着那鹤顶红雕件,在慢慢沸腾的发烟硝酸上空来回晃动了几下,等雕件上沁出一层细密油脂状的物体时,刘宇浩快速把手缩回来,用白布沾着甘油三酯在雕件上轻轻擦拭。   再烘烤、再擦拭!   如此来来回回十几次。   终于,刘宇浩长舒了一口气,笑着把雕件举在眼前一脸陶醉的欣赏着。   鹤顶红是有机物,强炙热的光源以及挥发性、腐蚀性很强的物质都会对它产生不利,用发烟硝酸来清除上面附着的树脂已经是极其冒险了,刘宇浩每烘烤一次心都揪起来,生怕对这宝物造成什么意外伤害,那自己可不要心疼的要命。   还好,一切顺利!   “刘,刘少,这个物件是什么?”   侯笑天愣了愣神。   虽然他不懂古玩,但他眼不瞎,那脂润无比、雕工极精的雕件还是让他大大惊叹了一番。   第0964章 交易   刘宇浩倒也不小气,第一个就把雕件递到侯笑天手中,笑道:“这叫鹤顶红,你以前可能没听说过。”   何止是没听说过?   侯笑天从来都没见过如此精美大气的藏品。   色泽光嫩脂润的鹤顶红被洗去外层的树脂后更显半透明状,其色近橙黄如桔皮,又带有蛋清似的温腻,黄色花瓣和猩红花蕊相得益彰,形成强烈的动感,令人怦然心动。   寻着机会进来续水的曾珂蝶也看到了那凝脂般的鹤顶红,顿时被其美轮美奂惊的呆在那里,雪白蔻丹小手轻轻放于樱桃小嘴之前却自不知。   这一幕恰好被刘宇浩瞧见,差点没把持住,当场打翻桌面上的发烟硝酸。   乖乖!   粉嫩手指被红唇轻轻噙住!   又有那惊艳的红唇以及漂亮指甲端的一抹鲜红!   这无声的魅惑妖娆诱惑至极,足以令任何男子血脉贲张不能自抑。   刘宇浩连忙挪开目光,为自己的邪恶暗暗叫了一声惭愧,自己的女人已经够多的了,而且马上就要和小妮子结婚,以后在这方面还是要检点一些的好。   别以为贺老爷子不说就已经老人家糊涂了。   须不知,刘宇浩暗里做的事有几件是能够瞒了过老人家的法眼的?老人不计较那是老人大度,可自己却不能心里没数。   熊远甄把玩了一会那鹤顶红雕件,啧啧有声的道:“多好的物件!现在已经很少能看到这种大开门的东西了呢,怎么原主人就那么糊涂,用树脂涂满了整个雕件?”   刘宇浩喝了口茶,笑笑道:“其实物件才得手的时候我也纳闷过,但现在已经想明白了,鹤顶红虽然是角质,但是它是有机物,它不像翡翠,白玉能永久保存,也许上一个主人就是不懂该怎么保护它,才用了涂抹树脂的笨办法。”   很多国人都看过90年出产的一部电视剧,那部剧成为轰动全国,感动千万人的经典,被称为电视剧发展的历史性转折的里程碑。   电视剧火了,连带着“王沪生”摆在自家窗台前的虎皮兰也火了。   可在鹤顶红这种古玩中难得一见的奇珍异宝上涂抹树脂的误导也被出门不带脑袋的人盲目地误以为是正确保护文物的方法。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最大的败笔。   “宇浩兄弟,以前我可没在潘家园见过这鹤顶红呢,还是你老弟厉害,外面涂满了树脂也被你发现了。”   熊远甄禁不住开始感叹刘宇浩的好运来。   他玩古董也有些年头了,可从来都没象刘宇浩这么好运,捡漏的事一次都没碰上,打眼倒是几乎每年都有一遭。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鹤顶红是宋朝才开始有的,明清最为鼎盛,因为材料稀缺,而当时大部分都被雕成了鼻烟壶之类的藏品,能把玩者又都是京中贵胄,所以知道的人还真不多,我也是从书上看到的,亲眼见到实物这也是头一回。”   有些话是不好解释的,而且越解释越糟,所以刘宇浩干脆不提,跟熊远甄在那摆起了龙门阵打哈哈。   不过,有一点刘宇浩倒是没说错,自从满清衰败以后,再没有东南亚国家进贡盔犀鸟头胄,加之以前贵族懂鹤顶红的人多,可知道怎样保护的人却寥寥无几。   特别是在经历了近百年的“真空期”后,要想在国内找到这么一件品相好,器形又完整的鹤顶红雕件,无疑于大海捞针,基本没什么希望。   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就在刘宇浩身上出现了,而且还不止一次。   尤其是听说刘宇浩只花了一万块就买到这鹤顶红雕件,熊远甄更是很没形象的瞪大眼睛,口水都差点流了出来。   如果熊远甄没记错的话,从第一次在人家不要的废料中解出玻璃种鹦哥绿翡翠至今,刘宇浩少说也捡了不下二十次漏儿了。   要说熊远甄不眼馋那是不可能的,但凡是喜欢古玩的人都梦想着自己能捡漏,可真正捡到过漏儿的人又有几个呢?   两个人在说话的时候,曾珂蝶一直笑吟吟的端坐在刘宇浩身边,美眸流转间有一丝莫名的兴奋,又带着抹淡淡的惆怅。   曾珂蝶不想骗自己,可无论她从哪个方向看,都觉得自有身边这个男人身上才有吸引自己的那种说不出的英雄气,道不尽的豪杰骨。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侯笑天终于按捺不住,小心翼翼的问道:“刘少,今,今天!”   话说侯笑天心里那个冤啊!真真是一腔悲愤无处泄。   要是早知道这帝豪酒店的美女老板和刘宇浩有关系,就算借侯笑天俩胆子他也不敢觊觎美色呀。   坏就坏在这里远离京城,又事先一点消息也没有,加之李洋那王八羔子信誓旦旦说什么那女人就是一寡妇而已等等云云。   侯笑天还梦着自己能和那妖娆美人共度春宵呢,再也没想到自己会一头撞到铁板上。   刘宇浩就是侯笑天的噩梦!   阴魂不散,而且还走到哪跟到哪。   自从刘宇浩出现以后,侯笑天感觉自己就没顺过,先是和自己穿连裆裤的翁海不再与自己往来,紧接着为那双胞胎姐妹,侯笑天又在刘宇浩面前碰了一鼻子的灰。   这且也罢了,最后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吴家那么个靠山,本以为要时来运转了呢,可好日子没过两天,刘宇浩不知道犯了什么神经,招呼也不打一个就突然吞并了霞光珠宝和阳光珠宝两大珠宝公司。   侯笑天可是私下挪用的五个亿放在那两家公司里的,就这么化为乌有了,而且他还不敢声张,生怕一个不小心被人揪住小辫子,自己倒霉不说,还要连累父亲。   种种霉运均拜眼前此人所赐,自己却找不回场子,怎能让侯笑天不窝心?   可纨绔之间比的是背景,实力侯笑天比不过刘宇浩,说起背景,侯笑天更是只有哭的份,老贺家就不用说了,侯家只能仰望,现在据说有多出了个薛家,另外还听说刘宇浩把于猛也拉到自己一边。   这叫侯大少情何以堪?   好吧,现在已经成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格局了!   侯笑天心一横,不管今天刘宇浩提出什么要求他都答应,以后,不,今天晚上他就回家,今后只要是有刘宇浩的场合他侯笑天就绕着走,绝不与之碰面。   难道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宇浩兄弟,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熊远甄实在受不了这沉闷的空气,也知道刘宇浩有事要办,讪讪一笑站了起来,曾珂蝶更是乖巧,早在侯笑天开口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出去了。   顿时,屋内的气氛更为尴尬。   “笑天!”   “唉!”   没下文了!   刘宇浩端起茶杯却是慢慢的品起了茶。   这可把侯笑天急坏了,好不容易消散的冷汗又布满额头,心说:“要杀要剐你倒是吱个声呀,这么闷着算什么事嘛!”   过了好一阵子刘宇浩总算是喝干了杯中的茶水,放下茶杯笑吟吟的看着侯笑天也不说话。   侯笑天愁眉苦脸的站了起来,央求道:“刘少,以前是我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吧,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和您为难,我!”   说着,说着,侯笑天都要哭了。   什么时候侯大少受过这样的委屈啊?   刘宇浩无语的笑了笑,手虚按了一下,道:“笑天,其实让你留下来是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侯笑天微微一怔,陪着小心,道:“有什么事刘少您吩咐。”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谈不上吩咐,只是我听说你们家有天然气的股份,不知道是不是有这回事?”   侯笑天心里猛地咯噔一下,脸色骤变,惨笑道:“刘少,股份倒是有那么一点,可都在我父亲手里,我是做不得主的。”   侯笑天却也没说假话。   每一个家族都会在某一个行业中有涉猎,有的家族能伸手发电,有的家族在航空中占有股份侯家也不例外,早在国家发展天然气的时候就抢先插足进去。   但股份这种东西一般都是由自家老爷子掌控的,侯笑天就算有那个心思也没能力现在就控制家族的股份。   刘宇浩笑了笑,道:“你是不是在外面欠了五个亿?”   侯笑天脸色顿时灰败,双腿无力,要不是借着桌子的支撑,他只怕是已经跌倒在地了。   纨绔们利用自己的家世或贷款、或挪用一些钱财本也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是亏空以后再想别的法子弥补回来罢了。   可那些毕竟只是百万千万而已,数目高达五亿的贷款不还,谁也别想能瞒天过海。   侯笑天一家人都整天在为这件事头疼呢,刘宇浩这么一说,更是让他浑身的汗毛都炸开了,再也控制不住那冷汗哗哗的向外流淌。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笑天,那五个亿我来替你还,另外,我还可以再付给你们家一亿现金,你看这笔交易怎样?”   侯笑天整个人都傻了,怔愣了半晌愣是一个屁都没有。   第0965章 媚惑   侯笑天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接着就是用充满怀疑的双眼看着刘宇浩。   五个亿不用自己还了,而且还再给自己一个亿?   天底下能有这么好的事?   侯笑天使劲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   “嘶”还他娘真疼!   也难怪侯笑天不信,要是刘宇浩是自己亲爹对自己这么好侯笑天还能勉强接手,可刘宇浩不仅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更是相对立的存在。   这种关系不落井下石就已经烧高香了,人家怎能平白无故拿六个亿送仇家?   而且,侯笑天心里清楚的很,自己家的确是占了一点天然气的股份,但那点股份最多只值三个亿,而且还是按照目前估价,侯家真正投进去的不过是一亿多一点而已。   刘宇浩的背景那么强大,想知道这点内幕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他完全没道理嫌钱扎手白送给别人花的呀?   不自主的,侯笑天心里有了些悸动。   虽然老侯家自从离开了权力中心就再也没有辉煌过,但这些年也还过的如意,如果仅仅因为自己一时的贪念把父亲也卷了进来,别说以后还有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就算眼前这个难关都未必能过得去。   那可是实打实的五个亿呀!   有谁能替侯家偿还?   是吴凌柏吗?   侯笑天心里很明白,人家压根就没把自己当回事,更不会替自己扛下那笔债务。   刘宇浩注意到侯笑天的神色变化,眼神闪了闪,脸上却不动声色,仍坐在那喝着杯中已经没有了的茶水。   半晌,内心经过了无数次的挣扎后,侯笑天目光突然一凝,道:“刘少,您,您真的能给我六个亿吗?”   真假是必须要确认的问题。   那些股份牵扯到侯家的存亡,侯笑天必须要知道刘宇浩是真的有心想帮他一把,还是想通过自己打听些什么。   刘宇浩笑笑,也不说话,直接拿出支票簿来。   六个亿的现金支票已经拿到自己手里了,可侯笑天却仍然不敢相信,也丝毫没有掩饰内心的诧异。   股份没有交割,自己也没有点头,可刘宇浩竟然已经把钱交到了自己手上。   侯笑天恍然如大梦一场般。   刘宇浩拍了拍侯笑天的肩膀,道:“笑天啊,我在马来那边有三千公顷橡胶园,如果你愿意,就过来帮我打理橡胶园吧。”   侯笑天神色复杂的看了刘宇浩一眼,心中已经不能用惊骇来形容了。   三千公顷橡胶园?   这么重要的战略物资在刘宇浩口中怎么就感觉像口袋里的钢镚?   侯笑天却不知道,何止是橡胶园,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刘宇浩就已经把触角伸到了稀有金属以及通讯网络里面去了。   就和刘宇浩要购买侯家所拥有的天然气股份一样,刘宇浩精心编织了一张大网,在那张网中,刘宇浩不多不少把重要的战略物资都囊括了进去,却又不显山不露水,如果不是有心人暗中查访,压根就不知道刘宇浩已经拥有了一整套的自保能量。   在权利面前,商人就是一个苍白的笑话。   即便你拥有再多的钱,只要你敢触动某一方面的利益,人家随便动动小指头就能把你碾的粉碎。   以前刘宇浩最怕的就是自己异能会被有心人发现。   可现在他不怕了。   浩怡集团不动声色的打了个时间差,李璐梅利用自己的优势资源在国外悄悄就已经收购了大量的战略产业。   尽管手法费时费力,就像收购侯家手中股份一样甚至要付出成倍的代价,可当这些产业汇集到一起以后,刘宇浩却俨然已经成为继翁家之后,国内坐拥行业最多的集团掌舵人。   现在没有人动刘宇浩,他也不会主动招惹别人,一门心思把自己的企业做大做强,可一旦有不开眼的想背后使阴招、下绊子,刘宇浩也不介意偶尔露出自己狰狞的面容。   等那些使阴招的人调查清楚刘宇浩手中所掌握的资源后肯定会吓个半死,动了刘宇浩就等于撼动了国家几处神经,谁也不得轻饶那些妄动者。   有这么一个恐怖背景存在,即使有一天刘宇浩离开了老贺家的庇护,他也足可以抗衡更大的风浪了。   安安稳稳的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才是刘宇浩最终的目标。   “刘少,您说的那件事我还要再想一想。”   侯笑天最终没有答应刘宇浩的邀请,但也没拒绝,他需要时间去考虑,也需要得到家人的谅解。   可侯笑天心里就有个疑问。   怎么自己老觉得刘宇浩拿那么多钱买自家的天然气股份不似那么简单呢?   尽管侯笑天心里存着一万个不解,可钱却是一定要拿回去的,这六个亿是救命钱,是侯家今后的希望。   但侯笑天却不知道,自己的那五个亿其实早就被刘宇浩通过手段从霞光珠宝划到了浩怡珠宝的账上去,更遑论自家的那天然气股份还要值三个亿。   这是借鸡生蛋嘛!   而且那鸡还是刘宇浩从自家后院明火执仗拿走的。   侯笑天要是知道了前因后果是这么回事,还不得气的一口血喷出老远!   刘宇浩也一点都不担心自己那六个亿会打水漂。   侯家屁股底下不干净刘宇浩手里有确凿的证据,在约定时间内侯笑天不把股份转让出来,等待他们家的就不再是个人的威胁,而是国家机器的狂风骤雨了。   “那啥,你家在什么地方?我送你回去吧。”   刘宇浩是真不敢拿眼去瞧曾珂蝶。   以前没发现,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角度的原因,刘宇浩突然发觉,曾珂蝶胸前那对硕大完美的臌胀,似乎里面的玉兔随时会蹦出来一般颤巍巍的,让人不免口干舌燥。   曾珂蝶苦涩一笑,下意识的捋了捋秀发,便有淡淡的洗发水香气萦绕,飘入刘宇浩鼻间,“我哪还有家?这半年多都是直接住在酒店呢。”   那发丝香气让刘宇浩有些迷糊,过了半晌才想起老妈好像是说过,不知道为什么隔壁的曾珂蝶就把房子卖掉了,好久没看到人,有时候还怪想的。   “生意做的再大也要有个家嘛!”   刘宇浩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说出这种话来,可说都说了,又不能收回来,只得嘿嘿傻笑,满脸不自在。   一种莫名的失落和酸涩情绪笼罩着曾珂蝶,她没有回答刘宇浩的话,轻声道:“我刚磨了些咖啡,要不要上去喝一杯?”   “好啊!”   刘宇浩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可说完刘宇浩就马上又后悔了,面对自己的初恋却又嫁给了别人的女子,无论怎样大度的男人心里都有些别扭。   往往内心深处的坚冰不是时间就可以消融的。   曾珂蝶强压住内心混在着喜悦得意和一丝说不出的担心,整个粉颈都变得红润起来,仿佛喃喃自语般:“顶楼只有一个房间。”   刘宇浩脑袋嗡的一下,差点没炸开,傻愣愣的跟着后面。   拐角处刘宇浩遇到了藤轶,刘宇浩见鬼似的嘴角抽搐了几下,道:“我,呃,那啥,我上去喝杯咖啡。”   藤轶一脸木然,机械的点点头。   看着藤轶那表情,刘宇浩心里顿时一阵懊恼,讪讪的笑着不再说话,表现的如同做错事被抓住的孩子般低头进了电梯。   刘宇浩没亲眼见过火星丢进了油桶中会发生什么,可在曾珂蝶把门关上的那一刻,他先是太阳穴突突的猛然跳动了几下,然后整个人便燃烧了起来。   曾珂蝶一下子扑了过来钻进刘宇浩的怀里。   微妙的暧昧仿佛是催化剂,刘宇浩又变回了青涩的毛头小伙,隔着衣物便迫不及待的在那饱满高耸上搓揉起来。   看着曾珂蝶那因为兴奋而渐渐变得犹如熟透苹果般的绯红双颊,刘宇浩再也按捺不住,疯狂的吻了上去。   顿时,湿热两条灵舌毫无顾忌的交织在一起,异乎寻常的饱满也在双手的挤压下被捏成任意形状,吸吮缠绕当中,曾珂蝶目光里闪动着兴奋的光泽。   就这样,折腾了足足有五分钟,刘宇浩感觉曾珂蝶的鼻息越来越重,才牢牢抱起两片丰臀朝卧室走去。   此时,刘宇浩已经不可遏制的崛起了。   如果说和别的女人发生点什么刘宇浩还要考虑合不合适,但对曾珂蝶,他却丝毫没有任何想法。   这个女人当年为了钱而离自己远去,她可在乎过自己的感受?   刘宇浩之所以会做出如此疯狂的动作,且一点都无怜香惜玉之感,大概也是心存了报复的恶趣味吧。   任何男人都会有小小的自尊心作祟,无关品性!   身下的女人在微微颤抖着,刘宇浩心中暗笑,手里却一刻也没有停下,曾珂蝶脸上的媚惑仿佛是冲锋的号角,令刘宇浩几近癫狂。   刘宇浩几乎是粗鲁的把曾珂蝶的上衣推上去的,当两团果冻般的挺翘颤颤巍巍出现在眼前时,刘宇浩差点要窒息了,双手加在一起都无法控制的饱满实在是可以让所有男人都为之惊叹。   正当刘宇浩要对那凸起的两点发起进攻时,曾珂蝶突然长大檀口,喘着粗气道:“宇浩,我这一辈子都是你的。”   第0966章 小妮子   刘宇浩很“狼狈”的从电梯里冲了出来。   “没事吧刘哥?”   尽管藤轶能从时间上判定刘宇浩根本没来得及跟那个狐媚子发生什么,可还是忍不住快步跟上问了一句。   还从来没见过刘哥神色如此低落的。   藤轶双唇紧绷一脸严肃。   一路上,刘宇浩心情沉重,只是吸烟不语。   曾珂蝶骨子里散发的那种诱惑固然称得上风情万种,可刘宇浩现在也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懵懂少年,尤其是经历了几个女人以后,他的心性已经渐渐发生了变化。   似乎选择也慢慢变了。   从内心深处讲,更多的时候刘宇浩是想念璐梅姐的。   且不说两人之间的那种默契与信任,就连璐梅姐高跟鞋轻轻碰自己一下,亦或是在桌下偷偷拿脂玉般的脚趾划拉几下自己的脚踝。   邪恶的感觉好似猫爪一般在刘宇浩心脏上挠呀挠的。   掐灭烟蒂,刘宇浩随即禁不住苦笑,是曾珂蝶最后说的那一句话把他从梦境拉回了现实。   当年自己曾经梦想过会与曾珂蝶有几百种依偎一世的活法,而曾珂蝶也最喜欢抿着小嘴在自己耳边悄悄说要做一辈子自己的女人。   可最终她还是选择了离开。   记得当年,直到曾珂蝶一家已经离开两个多月了刘宇浩还沉浸在失去恋人的无尽痛楚之中,青涩的梦被无情击碎后,刘宇浩几乎对整个世界都失望透顶。   “刘哥,这个世界离了谁都照样转不是?”   藤轶嘴笨,现在也一样,虽然他很想劝解一下刘宇浩,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索然无味的说教。   刘宇浩淡淡一笑,打开车窗,任凭风呼呼地吹在脸上,过了好久才说道:“这个世界上没地方买后悔药去!”   是啊!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刘宇浩心里很明白,虽然曾珂蝶目光中的哀怨是在述说自己以前并没有骗过他,可事实是已经没有解释的必要了。   打刘宇浩从房间走出来那一刻,刘宇浩的心就已经彻底轻松。   他不会再恨曾珂蝶的无情,亦不会对往事再有任何纠结,同时刘宇浩希望曾珂蝶能明白一件事,今后他们两个人只能做朋友。   仅此而已,没有任何可能再进一步!   夏雨晴刚要打开床头灯,不曾想刘宇浩闪电一般的窜了过来,往床上一丢,手脚麻利的自己扒了个干净,丝毫没有过渡,狠狠的顶了进去。   “浩,你是不是在外面遇到什么难事了?”   女人一向是很敏感的,更何况刘宇浩以前从来都没做过这么粗鲁的举动。   刘宇浩没吱声,双目赤红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更加大力的征伐起来。   女人是柔软的,但也是充满韧性的。   不消多时,夏雨晴就变成了一滩烂泥,在疾风骤雨中挣扎着。   今天晚上的夏雨晴似乎比以往更加的敏感,没几下便兴奋的咬着枕巾呜呜的呻吟着,不到十分钟,刘宇浩感觉到身下妙味无穷的凝滑突然打了个哆嗦。   旋即,一股温暖的热流飞溅在小腹间。   回京之前刘宇浩去了一趟解谦那里,把正在玉厂学习管理的孙芷巧也一起带上。   其实两年前发现孙芷巧是若彤的亲人后刘宇浩就有让她们相认的意思,可想来想去还是一直忍到现在。   毕竟小孩子的心灵比大人要脆弱很多,曹若彤母亲离开她们父女俩的那段历史若是在两年前就揭开,刘宇浩怕小丫头承受不住那个打击。   倒不是现在曹若彤就能承受了,只是刘宇浩觉得现在小丫头已经上高中了,自己有了分辨是非曲直的能力,而自己总是瞒着她,不告诉小丫头她还有亲人也不是个事。   父母被接去了贺家,幕月儿也把孙芷巧带到了老师那边和小丫头相认,刘宇浩倒清闲了下来,每天不是整理自己的古玩就是在四合院等小妮子下班,日子过的倒也悠闲。   小妮子最喜欢吃荔枝,可那玩意吃多了又会上火,所以每次小妮子都要把荔枝榨成汁,然后再兑了下火的材料。   现在小妮子就在摆弄榨汁机。   刘宇浩在一旁仔细的打量着,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那晶莹纤细的胳膊能一次撂倒三个壮汉呢?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不过,今天刘宇浩欣赏的重点却不是那胳膊。   小妮子无论做什么事情都神情专注,却不知自己有一个毛病,那就是手用力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勾起脚弓。   粉嫩的雪足微微用力。   顿时,一抹媚惑的拱形便出现在刘宇浩的眼前,勾魂荡魄。   刘宇浩只觉全身血液翻涌,很无耻的吞了口唾沫,发出“咕咚”一声响。   小妮子诧异的回过头,眨着漂亮的大眼睛,道:“你是渴了么?”   刘宇浩呆了一下,突然觉得还是小妮子可爱的一塌糊涂,急忙点点头,道:“本来不渴的,可现在倒是有点想尝尝荔枝汁是什么味道了。”   贺嘉怡哪里知道有诈,皱着小眉头苦苦思索了一阵,道:“我以为苦瓜是清火的,加了点进去,现在可苦着呢!”   “呃!”   刘宇浩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苦笑着从小妮子手中接过杯子,头一仰就把整杯荔枝和苦瓜混合汁液喝了下去。   小妮子奇了,甜甜的笑着道:“好喝么?”   “好,只要是你做的,什么都好!”   刘宇浩说着话,心里却突然又想起了璐梅姐,以前自己不也对她说过同样的话么,当真一个无耻之极嘛!   不过看到小妮子脸上纯真干净的笑容,刘宇浩又什么心思都没了,很认真的再次点点头,生怕小妮子心中起疑。   谁知,过了好一会小妮子才吃吃一笑,道:“其实不好喝呢。”   “你怎么知道?”刘宇浩微微一愣,脱口问道。   小妮子好像做错事似的偷偷看了眼刘宇浩,无辜清澈眼睛眨呀眨的,“我试过的。”   “噗哧!”   刘宇浩差点没憋出内伤,一口老血喷出。   几乎是下意识的,刘宇浩伸手揽过小妮子柔若无骨的纤腰,轻轻吻在了那灵动的睫毛上,一种异样的舒畅让他心里一阵大跳。   小妮子微微一怔,星眸不解的看过来。   刘宇浩心立刻便噗通噗通乱跳,不知道从哪儿冒起一股邪火,差点就被那细细的甜香袭昏了头。   突然,小妮子的粉腿碰触到一团坚挺的高昂。   两人虽然一直没有突破过最后的防线,但那是什么小妮子还是知道的,顿时惊叫一声,俏脸通红,连连向后退去。   那娇呼嫩爽清新,别有一番荡人心魂的拨撩。   刘宇浩只觉得全身关节从头到脚一节节在颤抖,却不敢再伸手去抱,似乎那样做会亵渎了小妮子一般,只能拼命忍着这致命的冲动。   “你,你没事吧?”   小妮子轻声问道,一股湿热的香气再次扑向刘宇浩的脸颊。   刘宇浩再忍不住,几乎疯狂了,张了张嘴,却听小妮子说道:“我给你准备了新鲜薯条呢,要是饿了就自己去吃吧。”   能不能换成蹄髈?   刘宇浩内心一阵哀嚎,满头黑线!   他怎么也不能把小妮子和一个大校军官连续在一起。   对这个马上就要成为自己老婆的女人,刘宇浩有一种很无力的感觉,刚才都那样了,她竟然会想到自己饿了?   这话是怎么说的?   到底是天真的紧还是真的对男女之事一点都不懂?   哥们饿倒是真饿,可不是那种啊!   刘宇浩浑身燥腻的不行,有种想要逃跑的冲动,无奈的揉了揉鼻子摇头,说道:“不吃了,我等会还有点事要办,晚上不能陪你吃饭。”   贺嘉怡想了想,言简意赅的说道:“你不能走呢。”   “为啥?”   刘宇浩瞪大眼睛,心说:“难不成卖给你了?还没结婚呢,这就开始限制人身自由了,以后可怎么了得?”   贺嘉怡摇摇头,道:“晚上有个宴会你要陪我。”   刘宇浩没问是什么宴会,但心里却明镜似的,马上就要和小妮子结婚了,京中的世家门阀子弟都会在此之前把自己的未婚夫或者未婚妻带出来介绍给大家。   这似乎已经成了一种惯例,就好像谁家不依例而行会被人直接误认为离经叛道似的,没有一个人敢挑战这个可笑的规则。   否则,以小妮子的脾性,她是再也不会参加所谓的宴会的。   “那好,你看我是不是要先回去换身衣服再来?”   刘宇浩两手一摊,笑着说道。   贺嘉怡退后一步,从远处打量了一下刘宇浩,却是摇了摇小脑袋,说道:“其实哥哥的衣服你也能穿的呢。”   说着话,小妮子就去了里间,再出来时,手中便多出一套男装。   刘宇浩扫了一眼那衣服,似笑非笑的看着小妮子,道:“嗯,这衣服很合体,就像是专门给我定做的。”   可不就是专门定做好了的!   小妮子脸皮子薄不敢说,倒是撒了个谎,可刘宇浩也不揭穿,笑嘻嘻的把新衣服穿了起来。   毕竟是未来老婆的一片心意,有些事情说穿了反而不美。   可小妮子后面一句话直接把刘宇浩雷了个心肝狂跳。   “你每天穿的这些可是让璐梅姐费了不少心思呢。”   第0967章 如意   上次刘宇浩“去世”的时候刘瞻维和郭华倒是也来过一次京城,那个时候二老就表现出对小妮子甚是满意,也隐隐知道小妮子出生于京中豪族。   可当二老见到贺老爷子却真的傻眼了。   何止是京中豪族?   恐怕国内再找不出第二家比自己未来儿媳更牛气的家族了吧!   郭华没读过书,也从来不关心国家大事,总一门心思在家照顾两个儿子才是正途,但贺老的传说和故事她却是耳熟能详。   面对当年那个举手投足间便能使山河色变的老将军,刘瞻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儿才好,处处显出战战兢兢、谨言慎行的局促。   亏得贺老爷子心疼嘉怡,硬是百忙之中专门抽出时间来陪着刘宇浩父母闹家常,其神和蔼、其言亲切,大大缓解了刘瞻维心中的不安。   若是换了老贺家那些眼高于顶的亲戚作陪,还不知道会怎么冷场尴尬呢。   刘宇浩在心里暗暗感激了一把,抓住身边小妮子的小手轻轻摩挲,不可避免的酥酥痒痒之感倒也有趣的紧。   小妮子没想到刘宇浩竟然如此大胆,敢当作那么多人的面捏住自己小手,顿时犹如电击,身子僵了一下。   随即,小妮子狠狠瞪了刘宇浩一眼,实则是又羞愤难当低下头去,小小俏脸已经红似云霞,心扑腾扑腾跳,浑不知身在何处,再也不敢看众人脸色。   待老妈知道了儿媳的背景,心里不禁叫了一声苦,悄悄在刘宇浩腰间软肉上使劲掐了一把,暗暗为夏雨晴的未来多出几分担心。   这倒是叫刘宇浩哭笑不得,心中腹诽道:“看来女人还真不能以大小老少分,两根手指掐嫩肉的招数个个都学的炉火纯青。”   不过,老妈的那点心思刘宇浩还是知道的,心中更是一暖,趁没人注意时拍了拍郭华的手,小声道:“雨晴什么都知道的,只是囡囡那边以后要老妈你多操点心。”   说不得,刘宇浩心里还是有些愧疚,郭华恨恨的拿手在刘宇浩头上点来点,却不敢吱声。   母子间暗中交流的小动作却没瞒过小妮子那双清澈的眸,清纯秀气的唇抿了抿,那另类的娇柔妩媚委实令人赏心悦目。   刘宇浩立时有些汗颜。   前几天小妮子突然提起璐梅姐,而且还知道自己身上穿的衣服都是璐梅姐一手置办的,究竟所指何意怕是傻子心里都明白呢。   刘宇浩心里纠结了好几天,差点就举手投降把自己做的那些事一股脑都说出来。好在最后一刻突然福临心至闭上了嘴。   小妮子温柔善良许是打小养成的心性,可刘宇浩把月儿、薛薇薇都招出来,只怕可就大大不妙了。   没得做了亏心事还要得瑟着在老婆面前说出来的。   想找死嘛不是!   “香港那边的事你大概也听说了吧?”   贺老爷子和刘瞻维拉了会家常,转过头来淡淡的问刘宇浩。   刘宇浩正在享受那种猫爪挠心似的娇娇嫩嫩呢,突然被老爷子问到自己,微微愣了一下,讪讪笑道:“爷爷是说过几天上拍的那件紫檀木嵌玉如意?”   如意,顾名思义,即如人之意。如意首形状如心、如云、如芝,长柄宛曲,一柄在握,赏心悦目。   古代的东方,无论中国还是印度,都有一种用来挠背的工具,但经过漫长的历史演变,这种工具却渐渐超越了实用功能而成为高贵之物。   汉晋之后,名为“握君”或“谈柄”的如意身价倍增,乃至成为帝王将相手中的常握之物。   至明清时,以灵芝造型为主的如意更被赋予了吉祥驱邪的涵义,成为承载祈福禳安等美好愿望的贵重礼品。   在清代宫廷中,如意更是备受推崇。皇帝登基、大婚,元旦、万寿等节庆之日,天下最精粹华美的如意纷纷被贡入皇宫。   于是宫禁之内,宝座、卧榻、案头等角角落落都少不了如意的形影。   那些如意取材上贵比金玉,制艺上穷极工巧,所以清宫中的如意已不仅是一种象征吉祥的工艺品,更是权位和财富的象征。   贺老爷子点点头,神色稍微有点凝重,从身边的公文夹里拿出一张照片,说道:“你先看看这张照片吧。”   刘宇浩接过照片蹙眉看了一会。   “爷爷,照片上的如意和秋拍邀请函的图片有八成相似。”   刘宇浩心里倒是能肯定那照片其实就是香港秋拍的三镶如意,可在贺老爷子面前还是应该保有自己的谨慎才好。   有什么话老爷子说了才算数嘛!   刘瞻维和郭华见老爷子要和儿子说正事,立刻站了起来,由小妮子陪着去了别处。   原本热闹的屋内瞬时就剩下了爷孙俩。   贺老爷子点点头,喝了口茶,道:“江老头那边已经派了人过去接洽了,可我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又说不出究竟差池在哪儿!”   所谓的江老头不过是贺老爷子的戏称,刘宇浩是喊不出口的。   江富川,国内久负盛名的古文物专家,少有能与齐老爷子齐名的学者,在文史界,江老说自己是第二,那就没人敢称自己第一,现今江老仍兼着故宫博物院首席专家呢。   “江老亲自出马吗?”   刘宇浩奇道,他也知道这个问题不太现实,可还是没忍住。   哪知贺老爷子却点点头,微笑道:“江老头昨天就带着自己学生去了香港,这会恐怕已经在各方接洽了呢。”   刘宇浩顿时一呆,心说:“不过就是一个如意罢了,用得着江老这样的泰山北斗亲自出马么?简直是暴殄天物嘛!”   不过,心里的话刘宇浩倒是不会说出来,只在脑际一闪便不再刨根问底。   老爷子既然这么说,就一定会给自己答案。   果不其然,贺老爷子等了一会,见刘宇浩一直没有发问,笑笑说道:“这柄如意通体饰镂空纹样,分两层,下层为蜂窝状地纹,雕刻极其细薄且连续不断,上层为暗八仙并点缀花草等,其间有飘带纹缠绕环结,器身又嵌粘三块战国玉佩精美异常,暗八仙即为八仙手中所持的法器,在中国传统图案中代表祝寿的含义。”   刘宇浩点点头,这些他能从照片上看出来。   贺老爷子上了岁数,虽然有刘宇浩专门为其炮制的茶叶益精补气,可一次说太多话还是略显气喘。   刘宇浩也不急,笑眯眯的看着老爷子,他在等老爷子的下文呢。   木柄三镶玉如意是清宫如意收藏中的大类,此种如意主要是为迎合帝王鉴古之雅好。   其木柄质地有紫檀、花梨、黄杨、黄檀及檀香木等十余种,或为光素,或雕刻吉祥图案,或嵌金银丝花纹。如意的首、身、尾分别嵌饰玉雕,这些玉饰有历代古玉,也有清代专门碾琢而成。   但凡镶嵌了战国玉佩的如意,不是作为宫中萨满师的法器便是皇帝专用,其意义自然与普通如意有天壤之别,断不可轻觑之。   贺老爷子待气息平稳后,拿起照片眯着眼睛又端详了一会,才慎重的说道:“宇浩,你能看清楚如意上面的八个字吗?”   刘宇浩笑道:“十全武功、天道昌隆!”   贺老爷子满是欣赏的看了眼刘宇浩,对他的心细如发很是满意,“能用这八个字的人恐怕全天下也就只有那个乾隆皇帝一人了,所以我很怀疑这柄如意的来历。”   清高宗爱新觉罗·弘历年号乾隆,寓意“天道昌隆”,而“十全武功”却是他个人对自己一生做出的总结。   乾隆年间的满清帝国,政治安定,满人旗人的特权地位较为稳固;经济繁荣,人口大幅度增长。他远征回疆,一举拓土二万余里,帝国的疆域由此巩固。   此时的清朝帝国气派恢宏,威震遐迩,环顾四周,悉为属国,“通译四方,举踵来王”。甚至以前从来和清朝没有交往的国家也纷纷遣使来朝,“以亘古不通中国之地,悉为我大清臣仆,稽之以牒,实为未有之盛事”。   更有意思的是,乾隆不仅是世界上产量最多的诗人,还是全世界个人拥有珍稀古玩最多的收藏家。   乾隆对古玩的爱好甚至达到了癫狂的程度,所以后世有人戏传,当年嘉庆帝的母亲孝仪纯皇后就是因为自幼酷爱古董才得到乾隆帝怜爱的。   当然,那些都是野史根本做不得数。   刘宇浩笑笑说道:“爷爷,要是您喜欢那如意,干脆我让人去竞拍,等我和嘉怡结婚那天送给您做礼物怎么样?”   贺老爷子没好气的瞪了刘宇浩一眼,眼眸中却满是笑意,拿手点了点刘宇浩,道:“我要喜欢什么物件还能腆着脸问你们小辈讨要不成?”   这倒也是实话!   别说贺老爷子是想要一柄如意,就算他喜欢更离奇的古玩只怕也有人想尽心思帮他老人家弄到手,压根不用刘宇浩出手。   刘宇浩道:“那就奇了,您老又不想要那如意,难道是故宫博物院想拍回来收藏不成?”   贺老爷子摇摇头,道:“我怀疑那如意是仿制的。”   我了个去的!   刘宇浩顿时又是一呆,怔愣半晌!   第0968章 神秘女子   老妈郭华听儿子说要去香港几天差点没当场暴起,大有要把刘宇浩耳朵拧掉的架势。   多好的儿媳妇啊,打着灯笼也难找,臭小子竟然敢在婚前仍不收心,非要跑去那花花世界里海天胡地,简直要气死老娘。   刘宇浩顿时瀑布汗,连忙摆着手解释香港之行其实是贺老爷子安排的。   自己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被老妈拧耳朵,这要被周锡那小子看到还不得笑到肚子抽筋去?特别还是当着小妮子的面前,刘宇浩自己也觉得面子上须不好看。   结果小妮子只是美眸闪了闪,端坐那里静若处子,却是全然不被母子俩的搞笑行为所动容,对刘宇浩眼里毫不掩饰的灼热也宛如未闻。   委实令刘宇浩心中好一阵郁闷。   真不知道小妮子那与生俱来的淑婉气质是如何生成的,有时候刘宇浩甚至在心里想过,什么时候小妮子能在自己面前摆出那种媚意无边的迷人妩媚才好呢。   不过,刘宇浩只敢在心里想想,却是不敢说出口的。   遑论小妮子会不会做出刘宇浩心里想的龌龊动作,假使真的如刘宇浩所想做了,那又叫刘同学如何自处呢?   怕那时小妮子也再不是小妮子了。   简单、温婉亦不失另类的美!   翌日,刘宇浩早早就到了宫神医家里看望苏巴昂,土司的病情已经完全被宫老控制住,以后只要慢慢调养自不会出任何问题。   刘宇浩也有过想利用异能尽快把苏巴昂的病治好,然后把他介绍给薛浩然,可考虑了各种因素后还是放弃了心中的想法。   毕竟异能是刘宇浩最大的秘密,非有必要,刘宇浩不希望别人对他产生怀疑,即便是今后刘宇浩的商业帝国目的达到了他也还是抱着这个想法。   要想保持自己的秘密不被人起疑心,起码的藏拙却是必须的。   这一点刘宇浩心里比谁都清楚。   苏巴昂一家对刘宇浩的感激自然是无以复加,说了很多感谢的话,而且还一再表示,等他回国以后就会带领自己的族人协助薛浩然站住脚。   “刘哥,时间差不多了。”   藤轶看了下手表,小声在旁边提醒刘宇浩别误了中午的飞机。   刘宇浩点点头,告别苏巴昂,又和宫神医闲聊了几句家常才匆匆往机场赶去。   这次回家刘宇浩专门把迟海带回了京城,主要是负责药厂的筹建。   许是因为产业发展的太快,刘宇浩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特别是能信任的人手上他更是捉襟见肘,无奈下,只好从大哥那请救兵。   好在迟海对商业的敏感性强于很多人,短短几天时间就和郭美丽做完了交接并很快上手。   有二十亿的资金铺路,又有贺南征的鼎力支持,迟海那小子这段日子在京城如鱼得水,很快和周锡搅合到了一起,俩活宝成天里快活着呢。   “老叶,怎么是你们几个?”   刘宇浩微微一愣,诧异的看着叶亮几人。   叶亮几个人都是最早跟着藤轶来保护自己的,可前一段时间突然不见了,刘宇浩当时也没太留心,只是简单问了藤轶。   当时藤轶说叶亮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做,所以刘宇浩也就没再追问下去了,毕竟他对藤轶还是放心的,安排几个人手的事还真不须刘宇浩去管。   可刘宇浩怎么也没想到,叶亮一行四人竟然到了香港,而且还代表程葱葱来机场接自己。   这话是怎么说的?   叶亮为人老实,向来不会撒谎,只是讪讪笑着,伸手挠头看向藤轶。   刘宇浩顿时便明白了,脸色微变,怒道:“藤轶,你小子太胡闹了。”   摆明了是不相信程葱葱嘛!   明面上说是保镖,恐怕背地里监视的勾当也是有的。   要不为什么从国内专门找四个高手过来?而且还是藤轶最信任的四个人。   藤轶虽然被骂却不生气,淡淡一笑,道:“刘哥,你现在摊子铺大了,有些生意管不过来也是有的,有自己兄弟在安全。”   程葱葱是刘宇浩的女人没错,可她这辈子也只能做刘宇浩背地里的女人,永远不可能摆到明处。   现在香港浩怡掌握着十数亿的资金,而且藤轶又并不了解刘宇浩和程葱葱之间相识相知的过程,所以他有小小的担心不能说完全错误。   而且,还有一点藤轶没有说明,也不敢让刘宇浩知道。   其实安排叶亮几人到香港的做法并不是藤轶做出的决定,贺旭东倒是在背后做了很多工作。   对于自己妹夫背后的那点子事,贺二哥自然是心知肚明,但又不好当面说什么,从一个政客的角度去考量别人,贺旭东好像又没做错,所以藤轶也只好捏着鼻子执行。   这个秘密藤轶将永远藏在心底。   他知道,一旦揭晓,以刘哥的脾气和近段时间对浩怡集团做出的那些安排,刘哥和贺二哥朋友间的情谊怕是要走到头了。   既然事情做了已经做了,刘宇浩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心说,等自己见到葱葱以后再慢慢解释,相信她不会太计较的。   刘宇浩无奈的摇摇头,苦笑着道:“走吧,你小子,叫我说你什么才好!”   藤轶见刘宇浩并不是真的生气,嘿嘿傻笑一声,心里却是舒了一口气,紧跟着刘哥钻进了叶亮他们带来的车里。   程葱葱对叶亮的到来远没有刘宇浩想象的那种反应,反倒是有些小喜悦。   女人的心理端的不是男人可以猜透。   “我还以为你结婚以后会把我慢慢忘了呢。”   程葱葱为刘宇浩端来一倍咖啡,她步态轻盈,端庄高雅,虽然穿着一身湖翠色的家庭装,可一双涂着红玫瑰趾甲的性感小脚却掩饰不住她那蜜桃般的诱人。   刘宇浩自然是喜欢喝茶比咖啡要多一点,可谁让他心里有愧呢,挠头笑道:“叶亮的事你别往心里多想,我是真怕你在这边受什么委屈。”   第0969章 天使与魔鬼   作为国际金融中心和贸易中心,香港富豪云集。所以不管是分层住宅还是独立别墅,香港豪宅在价格上素来高居世界排名榜之前茅,而半山、深水湾和浅水湾的豪宅更是全球出名。   可真正的政要却是居住在太平山。   瞥了眼坐在副驾驶位的藤轶,刘宇浩戏笑道:“你小子坚持这么穿戴三年,没准就能住到自己太平山顶来了。”   藤轶瘪瘪嘴,看了眼窗外的景色,很不屑地道:“我还是喜欢咱京里的四合院,接地气,又养人。”   刘宇浩哈哈大笑。   香港岛的太平山顶地势险要,在一百多年前就成为军事要点。而港督、政要以及从英国来的洋行行长陆续移居太平山,形成一个独立的白人住宅区。因为当时太平山到处都挂着英国国旗,所以还得了一个“扯旗山”的外号。   程葱葱咯咯笑道:“藤轶,你可别小看这里,要知道,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华人是不许入住太平山的。”   刘宇浩点点头,叹息道:“是这样的,这种情况一直到19世纪四五十年代才由华人首富何东率先打破。”   何东这个“混血儿”成为第一太平洋行怡和的首席买办,并作为中国人第一个住进了华人不准住的山顶。   虽然时过境迁,现在的太平山已经基本住的都是华人,可山顶仍然是最传统的豪宅区,即便是现任香港最高行政长官也同样居住在山顶。   藤轶更是有话了,耸耸肩道:“老首长以前说了,要不是一封电令把他们都拉去了朝鲜,当年他非得在太平山最大的屋里撒泡尿呢。”   “呃!”   刘宇浩先是一怔,随即明白藤轶口中的老首长是贺老爷子,笑的更厉害了。   倒也是,当年那些叱咤风云的将军们还真敢做出在别人家撒尿的事来,不过,那些都与老爷子们的个人无关品性,其实是对外国人侵占自己国土的一种不满宣泄。   “李老爵士有个漂亮的太太,等会你就会见到。”   快要到山顶了,程葱葱突然挽起刘宇浩的胳膊笑嘻嘻说道,顿时凝脂般弹性十足的高耸便挤压了上来,变成深不见底的沟壑。   “漂亮到什么程度?难道还能把你给比下去了?”   大概是在藤轶面前没有压力,刘宇浩笑着捏了一下程葱葱的小脸,不过,后果是被一对卫生丸好一番横扫。   程葱葱出门前精心打扮了一番。   薄薄的红色晚礼服搭配了淡粉色丝巾,形成鲜明对比,更衬出她那牛奶般白皙的诱人肤色,加之腻白挺拔的高耸和丰腴翘臀,以及银色凉鞋透着别致的性感,端的是娇娇俏俏美娇娘一枚,令人忍不住随时想上去啃一口。   “看过你就知道了。”   发现男人瞳中迸出侵略感十足的灼热目光,程葱葱故意将纤细而有力的腰肢带动翘臀弓起,朝刘宇浩抛了个媚眼,然后捂着小嘴咯咯笑了起来。   死丫头,看晚上怎么收拾你!   刘宇浩又好气又好笑,意味深长的瞪了程葱葱一眼,随即又无奈摇摇头。   在“火玉”巨大能量的激发下,刘宇浩的异能简直是日进千里,丹田气海所能储存的真气更是多的吓人。   开始刘宇浩还暗中窃喜了一段时间,可后来刘宇浩却是整日里愁眉苦脸,巴不得马上找到“寒玉”,让自己体内的真气能够迅速融合到一起。   因为,刘宇浩发现,自从丹田内起了变化以后,他对那曼妙身段的凸浮简直丧失了抵抗力,这让他心里抑制不住歉疚和羞愧。   尽管刘宇浩曾经多次在心里暗自安慰自己说引起这种情况的原因是因为暗合道家心法的修炼,可他却比谁都明白,真正的原因还是因为“火玉”的炽烈造成的。   若不早一天找到“寒玉”来综合体内真气,他真怕有一天自己丹田会被那无穷尽增长的真气撑爆。   苦哈哈的孩子啊!   下了车程葱葱便不再缠着刘宇浩了,高贵如公主般径直走进了李爵士家的大门,对身边那些男人的垂涎三尺目光,程葱葱也全都直接无视掉。   反正爱郎要在香港停留一个礼拜,两人想卿卿我我大可以等回家以后。   在外面,程大小姐贵为香港浩怡珠宝董事长,还是需要注意身份地!   岂可与国内一等门阀佳婿眉来眼去?   “倩儿,祝贺你从今天开始就是大人了。”   程葱葱大概和李倩已经很熟悉了,所以说笑中不免带有几分开玩笑的意思。   李倩从程葱葱手里接过礼物,打开一看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翡翠雕件顿时便不快了,扁了扁嘴道:“葱葱姐,你不会是把公司的东西当人情了吧?”   怎么这么说话?   刘宇浩在一旁微微皱眉,但他也知道像李倩这样“身份高贵”的女子从小便娇生惯养,娇骄之气须是少不了的。   程葱葱淡淡一笑,道:“你不要我可收回了哟!实话告诉你吧,这可是我们大老板亲自从国内带给你的呢。”   这些年来,程葱葱早养成了高贵优雅的气度,想从她脸上看出她心里在想什么委实不是件容易事,更何况李倩只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程葱葱想对付她还不是手到擒来!   果然,李倩愣了愣,吃惊的道:“大老板?是那个翡翠圣手刘宇浩吗?”   一年多前李倩曾经见过一次刘宇浩,虽然没有说上几句话,但女孩对那个稳重淡定的男子还是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听说是自己爱慕之人所赠,连忙又把礼物从程葱葱手里夺了回来。   小女孩心性就是简单,再看那礼物时,脸上露出一丝快乐极了的笑容,道:“葱葱姐,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当面谢谢那个刘宇浩。”   程葱葱随即回头给了刘宇浩一个促狭的笑,转过身笑道:“他人就在这,你想怎么谢干脆当面告诉他好啦。”   “啊,什么!”   李倩倏然愣住,小脑袋晕晕的。   “哇!刘宇浩,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刘宇浩。”   突然发现程葱葱身后出现一个帅气的男子,李倩先是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随后就一条小腿轻轻弹起,也不管刘宇浩愿不愿意,张开双臂扑了过来,姿势暧昧极了。   刘宇浩尴尬的揉了揉鼻子,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他甚至能感受到身边那些男同胞们羡慕嫉妒恨的冰冷目光。   程葱葱在一旁看到刘宇浩那窘迫的模样也不上前搭救,嘴角泛起一股异样的笑意,惹来刘同学好一顿“吹胡子瞪眼”!   “咳咳李小姐你好!很高兴能参加你的晚宴。”   刘宇浩脸上的笑容变得很正式。   饶是见惯了各种美女,对这个身材丰满挺拔,又富有弹性的小美女,刘宇浩还是给出了五个字的评价。   天使与魔鬼!   尽管程葱葱刚才已经在旁边告诉自己刘宇浩的来意了,李大小姐仍歪着头,饶有兴趣地望着刘宇浩,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道:“爷爷跟跟那个女人恐怕要等一会才能见你,对了,你等一会能邀请我跳第一支舞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   刘宇浩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   他对李倩这种连珠炮似的发问还真有点不适应,正要想让程葱葱帮自己一把呢,可没想到程葱葱已经丢下自己不管不顾和别人说话去了。   “李小姐,我咦,戚大哥,你也来了!”   正要溃逃之际,刘宇浩突然发现了大救星,连忙冲着戚康招了招手。   毕竟戚康是自己“叔叔辈”的存在,李倩再怎么使小性也知道今晚要保持淑女状,无奈之下才决定暂时饶过刘宇浩,等有机会再过来继续“骚扰”。   “老弟,我这几天正在筹备参加你婚礼的礼品呢,你怎么来香港了?也不提前通知一声。”   戚康一脸的惊讶。   对于戚康这个朋友,刘宇浩也懒得隐瞒,很快就说出了自己来香港的目的。   “原来你也是为了那个紫檀三镶如意过来的?”戚康再次张大嘴巴。   刘宇浩愣了愣,道:“有很多人想竞拍那柄如意吗?”   戚康点点头,掰着指头数道:“国内的就不说了你自然是知道有三拨人,另外还有!”   “我听葱葱说,这次的竞拍委托人可能与李老爵士有关,不知道戚大哥你知不知道?”   刘宇浩心里暗暗一惊,但脸色还算正常。   “那我还真不知道。”   戚康摇头,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又道:“兄弟,你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来的李家的吧?”   刘宇浩笑着点点头,但心里的忧虑却又多了几分。   看来,事情已经向贺老爷子担心的方向发展了。   如果那件如意真的是像贺老猜测的那样是件赝品,而委托人又大张旗鼓的上了拍,很有可能就涉及到有人想暗中利用国人的民族感情骗取巨额资金。   这种事情一旦开了头,又让那些人尝到甜头,以后这些别有用心的人就会更加愈演愈烈,而将来则会有更多爱国志士因为想为国家回购国宝而陷入这个怪圈。   贺老爷子表示,他绝不允许此类事情发生。   第0970章 宝龙小开   香港的上流社交舞会是一个英伦和华夏礼仪的畸形儿,外表光鲜,气场嚣张的男男女女看似幽默、真诚,表情丰富,其实那都是在装,暗地里的龌龊和肮脏却根本不为正常人的思维所理解。   这里的人们脸上都写满了两个字,伪善!   可即便是这样,舞会的邀请函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拿到的。   有钱不代表能被所谓的名流们认可,那些穿西装、打领带穿梭于人群中风度翩翩的美男要不就是专业的侍者,再么也有可能是被名流们初次带来“长见识”的雏儿。   真正能来参加李倩儿成人礼舞会的两百多人无一不是各行各业的顶级精英,且不乏有欧洲小国的王子、爵位传人或家族集团的继承者。   这些人共同的表情就是傲慢中带着不可一世,端着法国波尔多著名酒庄出品的陈年佳酿,微笑着和人侃侃而谈“动辄数亿”的古董,以及自己和名人间的轶事。   哦,在这种级别的舞会上谈论投资是一种非常愚蠢的行为。   当然,必须明确的一点是,那些顶级社交圈里的人都擅长假面游戏,只要大家水平相当,那就一切风平浪静。   可一旦天平失衡,那就必定风潮云涌,利益面前,名利场的友谊不堪一击。   很不幸,刘宇浩和戚康这会就在进行为人所不齿的勾当。   本来还有那么两个人看到刘宇浩袖口有御用裁缝专门为其裁制的礼服,准备上来搭讪的,可一听到两人的谈话内容,马上露出不屑的鄙夷快速离开,生怕自己身上粘到铜臭味。   “老弟,你这突然宣布要结婚,可把哥哥给愁坏了。”   戚康边调侃边摩挲着自己手上绿油油的神石种戒指,脸上流露的却是爽到家的满足表情。   虽然出价十个亿才从刘宇浩手中淘换到一个戒面,可戚康已经很满足了,试问天下还有谁能拥有这种神奇的翡翠?还有第二个人可以让翡翠圣手割爱?   戚康怕是独一份吧!   神石种戒面给戚康挣足了面子,几天前还有人专程从英国赶过来,代表女王殿下出价两亿欧元,并许以终身子爵的“荣耀”想购买那戒面呢。   不过,来人很没面子的被戚康拒绝了。   但事后,戚康个人拥有一块神石种翡翠却立刻见诸于香港和英国各大媒体报端。很奇怪的是英国皇室,虽然没有如愿以偿,但还是对神石种翡翠进行了离奇的渲染。   要知道,李老爵士在香港“贡献颇多”可最终也只不过是个男爵呢,没想到英女王竟然拿出子爵的爵位来利诱戚康出售那块神石种翡翠戒面,这让戚康很是得意了一阵子。   刘宇浩也是知道这件事的,“戚大哥,咱们之间没有必要来那些虚礼,你只要能经常帮一下葱葱,就是给了我最好的结婚礼物。”   戚康无奈的摇摇头,其实刘宇浩说的也有道理,以今时今日刘宇浩手中掌握的财富,他真的什么都不缺,而两人间的情谊,即便是送座金山也未必能表达戚康心中的谢意。   呃!,何况一座金山戚康是送不起的。   “老弟,我也知道你什么都不缺,所以前天把我名下的一艘游轮过户到了葱葱女士名下,这可是老哥的一片心意,你要推辞我会生气的。”   戚康讪讪笑着说道。   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戚大哥,你那艘玛格丽特公主号游轮是港府持牌的赌船,可我没这方面的经验啊,放在那里倒成了暴殄天物了。”   玛格丽特公主号游轮挂靠在澳门葡京大酒店名下,是香港三艘持牌赌船之一,戚康的这份礼物不可谓之不重。   但刘宇浩却不想程葱葱涉足到赌牌业。   须知道,但凡是赌博业都是鱼龙混杂,各色人物混迹其中,稍不留神就会泥足深陷,一个单身女子,而且是漂亮的一塌糊涂的女子去做这种生意,的确是风险大于利润。   戚康摆摆手,道:“老弟,我既然把船都送了还不安排好一切?你就放心好了,赌船只是名字过户,而实际经营和运作全部由我来负责,这你总可以放心了吧?”   程葱葱和刘宇浩之间的关系还有戚康看不清的?所以在送礼之前戚康也是做了一番考量的,总之不会让刘宇浩为难,更不会让程葱葱到外面抛头露面。   刘宇浩知道再推辞就真扫了戚康面子了,于是笑道:“那就麻烦戚大哥了。”   “切,哪儿的话!”   戚康跟刘宇浩在一起待时间长了,偶尔也能冒出一两句京片儿,不过是有些不伦不类罢了,听起来倒也幽默十足。   “老,老板?”   刘宇浩正要问戚康别的事情,忽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原来是顾平之在旁边一脸茫然的呆在那儿呢。   “是平之啊,你也来香港了?”刘宇浩笑道。   耳朵里充斥了刘宇浩和风细雨的话,顾平之的腰立刻矮了几许,满脸堆笑着说道:“真的是老板您,我刚才还以为眼睛花了呢。”   顾平之对刘宇浩的感激之意和尊重完全是发自内心的。   他个人才华横溢自不用说,可直到不惑之年也没遇到一个欣赏他才华的人,要不是刘宇浩把浩怡传媒交给他打理,顾平之都不敢想象自己这辈子是否还有出头之日。   可现在,顾平之火了,在国际上也是大有名气的导演和出品人,这一切都来自于刘宇浩的看重。   国人讲求知遇之恩铭记于肺腑!   刘宇浩对浩怡传媒又出钱又出力,却不会限制顾平之该做什么,不该投资什么,他所做一切怎能不让顾平之感激涕零!   “老板,您结婚当日所需要的器材灯光以及荷里活的顶级拍摄团队今天都到香港了,我是过来交接的。”   顾平之连忙解释自己为什么在刘宇浩大婚之前突然跑了出来,要是让老板误会自己“不务正业”可就麻烦了。   刘宇浩哪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更知道顾平之的那点小心思,笑着摆手道:“我明白,我明白的,你做好你自己的不需管我。”   到哪儿再找个这么好的老板啊!   顾平之顿时有了热泪盈眶的感觉,腰也弯的更低了。   “老顾,我找了你好半天了,你怎么躲到这来了?”   一个神采奕奕的年轻人不耐烦的皱着眉走了过来。   当年轻人看到大牌导演顾平之竟然对一个从没见过,又和自己年纪相仿的人做奴颜卑躬状,很是诧异了一下,但表情还算正常,一改刚才的跋扈,矜持的伸出手,道:“倪俊,请问阁下是?”   戚康在一旁笑着介绍道:“老弟,倪公子的父亲是英国宝龙拍卖行第三大股东倪安先生,倪安先生也是宝龙拍卖唯一的华人董事。”   宝龙在港台译成邦瀚斯,不过,刘宇浩倒是听得懂戚康的话,也知道宝龙拍卖在英国国内的地位。   刘宇浩眼睛一亮,不动声色的伸出手握到一起,“刘宇浩,很高兴见到倪公子。”   见对方的名字自己根本就没听说过,倪俊不禁神色为之一淡。   尤其是戚康介绍了自己身份后,倪俊的嘴角更是浮现出一丝高高在上的味道,矜持之意又重了几分:“刘先生少年才俊,能认识老顾,又和戚叔交好,以后咱们多亲近亲近。”   世家子的试探几乎不存在含蓄,几乎是“赤果果”的打听。   刘宇浩淡淡一笑,若不是因为那三镶如意是宝龙的拍品,他铁定不会跟这种没有涵养的公子哥儿搅混到一起。   顾平之成天在这些人堆里厮混,怎么听不出倪俊是在试探自己老板的来历?顿时心生不悦,冷笑道:“倪公子,刘先生不仅是浩怡集团的创始人,而且还是我的老板。”   如今的顾平之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需要看别人脸色的小导演了,动辄投资上亿,旗下明星云集美女无数,对待这些浪荡不羁的公子想在自己这捞什么好处心里明镜似的,当然不用拿对刘宇浩那一套对这些公子哥儿们。   不就是有个好老子嘛?有什么了不起?   再牛掰能牛过我老板?   今天须让你知道,即使有三分颜色,染坊也是开不起来的。   倪俊微微一愣,话不经大脑脱口说道:“浩怡珠宝不是葱葱小姐个人拥有的吗?怎么和这位先生扯上了关系?”   我了个去的!   顾平之差点暴起海扁倪俊一通。   这些公子哥儿们脑袋都是怎么长的?肚子里除了屎就是尿,再么就是那点见不得人的男盗女娼,明明已经告诉他自己老板是浩怡珠宝的创始人,他竟然还当面提出质疑,当我老顾是假的么?   顾平之正要发怒,却突然看到刘宇浩朝自己暗暗使眼色,这才强压下心中怒火,冷哼一声,道:“倪公子,浩怡传媒这个月的通告已经排满了,你说的巴厘岛外景之事,我看还是取消好了。”   “老板不让我骂你那是老板为人善良,可我老顾却不能轻易这么放过你小子!”   这是顾平之此时内心的真实想法。   第0971章 宫崎葵奈子   不同文化造就了迥异的交往方式,顾平之刚才那些带有威胁性质的不客气言语若是放在国内,早被那些衙内们一脚踹到南墙边,公司能不能继续经营下去也要两说。   可在香港却是不同,手中无法掌握巨额资本影响不到其他人,即便你身份再高贵也只仅限于表面上的光鲜,无关它尔。   一个是每月领着数十万港币声色犬马的小开,另一个是坐拥无数资源的传媒界奇葩。   当两人撕下伪装,露出狰狞面目犬牙交错时,小开还是小开,可奇葩却是霸气外露,说是张狂也未必不可。   谁让人家顾平之现在是国际大牌出品人呢!   “老顾,你真的想好了?”   倪俊阴森森的目光射了过来。   他刚才可是拍着胸脯跟自己那帮狐朋狗友保证过给他们觅几个长腿名模的,现在顾平之竟然称一个国内来的名不见经传的小子为自己老板,又为那小子掉自己面子。   叔叔可以忍,婶婶是真忍不住了。   顾平之呵呵一笑,赶苍蝇似的挥挥手,道:“倪公子,我现在要陪老板没有时间跟你解释,你的事以后还是跟我助手谈吧。”   “你好,我去找仇哥,今天这件事我非要和你说道说道。”   倪俊折了面子,脸色铁青,却又奈何不了顾平之,只得丢下一句狠话,连基本的礼仪都不再遵守,招呼都不打一个便愤然离去。   戚康看着倪俊离去又看着顾平之的满脸乖张,不禁心里好一阵嘘唏。   自己家族在香港屹立百年方成气候,但也不是什么人都敢得罪的,可刘宇浩倒好,不过是手底下的人而已,短短两年就成了气候,而且俨然在上流社会中拿到话语权,这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够达到的境界。   但该提醒的戚康觉得自己还是要提醒一句,“顾总,仇海邦那个人可不比倪俊,一会他要是找上你,能忍的就忍了吧。”   顾平之哪里服气?撇了撇嘴刚要反驳,可正巧看到刘宇浩威严的目光,顿时缩了缩脖子,嘿嘿一笑,道:“戚老板说的是,等会还要戚老板您帮着多美言几句。”   话是那么说,可顾平之心里却未必那么想,不过是给自己老板一个面子罢了。   仇海邦是不好惹,但现在做生意的人不都是求财不求气嘛!他还能为一个不成器的公子哥儿真和自己翻了脸不成?   要知道,顾总在中宣部可是有“路子”的。   仇氏兄弟这些年雄霸港台影视地位颇高,可港台的蛋糕只有那么一丁点,要想有后继发展,必须打开国内市场。   别看仇氏兄弟在香港不可一世,可真要去内地打拼,就不见得能像现在这么顺风顺水了,顾平之固然不能帮到仇氏兄弟什么,可他要想把水搅浑了,令仇氏成不了气候却是手到擒来容易的很。   两权相利取其重,两权相害取其轻!   顾平之用屁股都能想的到,老奸巨猾的仇海邦又怎肯为倪俊出头得罪自己?   不过这些话只能搁在心里,特别是当作老板的面万万说不得。   刘宇浩微微皱眉,拿手点来点顾平之,道:“你呀,叫我怎么说你才好!”   顾平之憨笑一声,见刘宇浩不是真的生气,心里惶恐少了许多,规规矩矩站在一边不再辩解什么。   “戚大哥,仇海邦是什么人?”刘宇浩问道。   戚康笑了笑,说道:“老弟前段时间去了多伦多肯定见过仇宽,那仇海邦就是仇老爷子的亲侄儿。”   话不多,贵在精!   刘宇浩微微点头,弄了半天那仇海邦是青帮弟子,怪不得连宝龙小开都要找其为自己撑腰呢,说不得又是一霸。   “捞偏门”能迅速积累原始财富,这是傻子都知道的道理。   当年国内第一个蹿红的“演员”出自老上海法租界的百乐门,而那百乐门属于青帮势力,百年传承下来,港台娱乐界被控于青帮之手也属常理。   “你们在说什么这么热闹?”   出于生意上的必要,程葱葱不得不去应酬了一圈,回来时正好看到刘宇浩正笑吟吟的和戚康说这话儿呢,笑着走了过来。   顾平之虽然以前当过程葱葱的“老板”,可他这个老板却一直没真敢把程葱葱当作自己手下的艺人,所以两人见面不免客气了一番。   刘宇浩看了眼一直跟在程葱葱身后的藤轶,见藤轶微微点头,就知道有事,笑着道:“怎么,是不是见到了李老爵士?”   程葱葱就笑道:“是夫人要见你呢。”   刘宇浩微微一愣。   站在旁边的戚康也是怔愣了一下,眸中闪过一道说不出的复杂,不过刘宇浩没有发现戚康此时的异样,只顾纳闷去了。   “李夫人见我到底有什么事?”   走到僻静无人处,刘宇浩才停下脚步问道。   程葱葱迷人的抿嘴一笑,目不转睛的盯着刘宇浩看了一小会才咯咯笑道:“我哪儿就能知道呢,可能是夫人听说你长得帅,想见一下呗!”   “贫嘴,看回去怎么收拾你。”   刘宇浩觉得好笑,又见四下无人,便大着胆子在后面轻轻拍了下程葱葱挺翘的臀瓣,引来一声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满足的娇声惊呼。   进了一间类似于小宴会厅的房间刘宇浩才发现,要见自己的不仅是夫人,还有李老爵士和另一个艳美逼人的女子。   “李爵士,我们又见面了。”   刘宇浩笑着伸出了手,现在的香港浩怡珠宝也有李老爵士的股份,两个人之间更多的是合作者的关系,自然无须太多客气。   李爵士微微一笑站了起来和刘宇浩的手握到一起,道:“刘先生你好,这是我的夫人九娘。”   对于刘宇浩的强势,李老爵士已经深有体会,前脚利用地下赌盘吞并了邵氏珠宝,相隔一天后就为新浩怡珠宝弄来了满满几库房的翡翠原石,使那个垂死挣扎的企业瞬间散发青春回到了几十年前最好的光景。   委实气魄非凡!   至于另外那个美艳女子李老爵士没介绍,刘宇浩亦不会问,从装束来看,定是日本人无疑,不是刘宇浩对日本有什么偏见,而是他天生对岛国人就没有好感,不打招呼也罢。   “李夫人您好!”   刘宇浩笑着点点头,而且还用上了敬语。   “刘先生请坐!”九娘微笑点头。   坐下半晌刘宇浩脑袋里还是有点晕晕乎乎的不知所以然。   明明是李老爵士的夫人,可怎么是位身段柔美,风情无限的半老徐娘?而且还有那么一个令人忍不住遐想翩翩的乳名。   九娘?   端的是好风情!   从面相上看,想来九娘年轻的时候一定是迷倒万人不可方物的俏娇娘,而老爵士也是好福气,竟然能娶到这种勾魂摄魄的尤物,也不算白在世上走一趟。   只可惜,美人美矣,夫君却已是年近古稀。   这种搭配让人想不好奇都不行,难怪李倩儿刚才用“那个女人”来称呼李夫人呢,原来果真有由头。   刘宇浩在暗中观察李爵士夫妻二人,人家又何尝不是在暗地打量着他?   好一个俊朗少年!   可若称之为少年,李爵士又心生异样,刘宇浩此刻的气质和一年多前自己见过的那个初露荷尖角的少年完全不同。   如今的刘宇浩倒如同换了个人一般,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沉稳坚毅,一举一动,都有种身居上位者的威仪,即便是李爵士自己直视面对也感到压迫感十足。   再看那九娘身边的女孩,紫色和服端的华丽,小背包下的带扬和丸绗紧束柔软腰肢,宽大的锦带因为坐姿的关系稍稍露出些缝隙,刚好从刘宇浩的角度能看到雪白的骄傲耸立在空气中。   我了个去的!   这女人和服内不会是没穿衣服吧!   刘宇浩心里竟然怦怦跳了起来,连忙收回目光凝神静气悠闲的品着茶掩饰自己的尴尬。   “刘先生,你可能会好奇,为什么我今天非要见到你吧?”   九娘终于开口说话了,沉闷的空气为之一缓。   刘宇浩放下手中的茶杯,轻咳一声淡淡笑道:“夫人请明示。”   他倒是轻松,因为年龄差异的关系,就算刘宇浩再怎么大胆的盯着九娘那张漂亮的鹅蛋脸猛看也不会被认作是色狼。   九娘莞尔一笑,道:“宫崎葵奈子,翡翠圣手的人我是帮你请到了,剩下的话该你自己说了。”   刘宇浩微微一怔,随即脸色便冷了下来。   老狐狸和老妖婆也忒不地道了吧,竟然把自己蒙到这儿来,为的只是一个日本娘们要和自己说话儿?   实在是可气可恨!   李老爵士看出刘宇浩脸上不爽,挥挥手道:“刘先生千万莫误会,等奈子把话说完你就知道原委了。”   说完,两夫妻竟然起身走出了房间。   刘宇浩冷笑一声,道:“奈子小姐,不知道你托人找到我是什么意思呢?”   宫崎葵奈子这时才颤颤巍巍抬起略带惶恐的小脸,怯怯的看了刘宇浩一眼,道:“刘先生,求求您一定要救我全家,拜托您了!”   第0972章 糊涂账   宫崎葵奈子的声音好听极了,酥酥软软的似莺啼、如娇鸣,若换一种心境,本应令人血脉贲张,绮念丛生才是。   可刘宇浩却越听脸越冷寒,直到最后差点滴出水来。   “你说你是德州高家的人?”   刘宇浩歪着脑袋,饶有兴趣地盯着她,似乎想在这个日本女人脸上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可看了半天女子却始终紧咬丰润的唇,凝脂般白嫩光洁的脸蛋上,透出淡淡的红晕,头垂得更低一声不吭。   所谓高家,就是指从前日本将军幕府中给予特别照顾给与俸禄,但俸禄不满1万石不算大名的家族。   虽然不能算大名,但高家通常世代世袭幕府职位,也被视作诸侯,通常都有很高的家格,在幕府可以享受相当于大名的礼遇,在朝廷中也有世袭的官职。   宫崎葵奈子微微蹙眉,脸上露出一丝烦恼的表情,结结巴巴地道:“先生,我的家族世代在德州家做高家,一直到爷爷那辈才考入军校脱离德州家,这些都是可以查询出来的,我怎敢在此故意欺骗先生。”   刘宇浩淡淡冷笑着,道:“奈子小姐,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希望我能站出来揭发宝龙拍卖现在手中拥有的那柄紫檀三镶如意的赝品,难道你认为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会这么容易就相信你的话?”   奈子蹙起秀眉,却是好像有极大的顾虑不愿说出,默然半晌道:“刘先生,您就愿意眼睁睁看着德州家族用赝品骗取您同胞们的钱么?”   刘宇浩撇撇嘴,道:“那是我的事,好像跟奈子小姐无关吧。”   的确,刘宇浩还真是心存顾虑,说实话,让他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而且还是自己一直都鄙视的岛国人真的很难。   奈子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道:“如果我说我能拿出证据呢?”   刘宇浩耸耸肩,道:“那我也要先看是什么样的证据,能不能打动我才行。”   奈子抬头偷偷瞄了刘宇浩一眼,便把俏脸转到旁边,抚摸着胸前的秀发,踌躇道:“刘先生,我以我家族的名义保证我刚才所说的话全部都是真的。”   要说,此刻的奈子小姐委实是媚态万千。   琼鼻樱唇,眉黛也勾勒的极为精致,极具日本风情的发髻沉甸甸在脑后垂着,蜷曲在地板上,贴身和服下臀瓣微翘,身子勾出一道诱人的曲线,脸上却满是斑斑泪痕,目光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恳求。   刘宇浩心肠一软,把目光转向别处,但神色依旧冷漠,道:“奈子小姐,就算你家族以前真的是德州家族的高家,可这也不能证明你说宝龙拍卖公司现在手中的那柄紫檀三镶如意是赝品。”   自倒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刘宇浩正琢磨怎么才能在爵士夫人那套出点话来呢,可没想到自己没开口,话却让一个日本女子讲了。   宫崎葵奈子摆弄着纤巧的手指,想了好久才抬起头来,目光中充满坚毅,低声道:“刘先生,请您一定要相信我,我有证据可以证明我说的话全部都是真的。”   刘宇浩摇摇头,牙缝里发出一声嗤笑,道:“我从来不会相信日本人。”   “我!”   奈子愣了愣,随即鼻子一酸,立刻热泪盈眶泪水越来越多,终于,奈子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刘宇浩很无奈,轻轻叹息一声,道:“奈子小姐,请恕我直言,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互信的基础,而你的家族世代受沐德州家族恩惠,我实在想不出用什么理由说服我自己让我能相信你,真的对不起。”   可能是因为无端把一个女孩子气哭了的原因,所以刘宇浩对奈子的身份暂时看淡了些。   但言语间,刘宇浩依然是毫不客气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回转余地。   这个口子不能开。   刘宇浩怎么也不可能和一个岛国人合作的,哪怕她手里的证据再充分也不行。   事关原则嘛!   奈子倔强地摇摇头,美眸中闪过一丝迷惘,道:“德州家族是我的仇人,拓拓木曾经凌辱过我的母亲,难道这还不够吗?”   刘宇浩顿时一怔,满脸诧异的看着眼角还挂着晶莹泪花的女孩,半天说不出话来。   说真的,刘宇浩现在脑子里一团麻,无法分辨奈子的话是真是假,但在没有见到那柄紫檀三项如意实物之前,他又根本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屋子里静的怕人,偶尔能听到奈子发出的轻微叹息,好似在哭诉心中的无奈。   刘宇浩仰头喝完杯中最后一滴茶,站了起来,道:“奈子小姐,很高兴今天晚上能认识你,而且我保证离开房间后会马上忘记你今天说的话。”   说完,刘宇浩决绝地往门外走去。   突然间,奈子像是疯了般从后面冲过来,一下子死死抱住刘宇浩的腰,语速极快地说道:“刘先生,拜托您了,求求您一定要帮我,我可以把我的身子给您,放心,很干净的,从来没有男人碰过。”   顿时,刘宇浩脑袋嗡一下就大了,身子微微一颤。   瞧这事弄的!   刘宇浩一身瀑布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奈子哭哭啼啼的,又死活搂住自己腰不让自己离开,这万一让外面的人看到还不要误会自己在房间里把人家女孩怎么了?   转过身来,刘宇浩本来是想安慰奈子几句的,可马上又蓦然呆住,脸色涨红好不尴尬。   “奈,奈子小姐,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起来?”   刘宇浩真的无力了。   清洁光溜一团腻滑端的是活色生香!   原来,宫崎葵奈子在冲过来抱住刘宇浩的过程中已经扯开和服系带,此时印入刘宇浩眼帘的是雪白酥胸高耸,颤巍巍两点熟透了的红蕾赫然晶莹翘立,更要命的是那白腻酥滑的大腿根部竟然纹着一朵艳丽绽放的花儿!   那艳丽的花儿对任何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来说都绝对是致命诱惑!   咱能不带这么玩儿的么?   刘宇浩差点悲催的仰天长啸,原来军子诚不欺我,日本妞果然“直爽”,可如此“赤诚相对”却让刘同学情何以堪?   “先生,请您相信我!”   奈子娇柔的身躯轻轻颤抖,俏脸瞬间浮起两朵晕红殷红如血,浮在刘宇浩耳边的低喃更是如泣如诉,宛如梦境呓语般迷离。   而且,细心之下不难发现,先生之前的那个“刘”字倒是省了。   刘宇浩神色古怪之极,更是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当然,想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已经是不行了,在这种情况下,刘同学只有尽力“挽救”,而且还要快。   起码得赶在李爵士夫妻二人进来之前。   “那啥,咱能先坐下说话么?”   刘宇浩揉了揉鼻子,抓起地上的和服重新给宫崎葵奈子穿好。   若是说刘宇浩心里一点都不乱那纯粹是扯淡。   可心乱如麻间又有几分无奈。   这算怎么回事呢?   说是肌肤之亲吧,好像夸张了点。   可要想推得一干二净似乎又不可能,呃,该不该看的地方都被自己看完了,过眼瘾的时候怎么没想到退票?   委实是一笔糊涂账!   奈子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美眸慢慢睁开,随即就见到了正盯着她看的刘宇浩,立时一呆,俏脸火红,手忙脚乱的把衣服穿好。   回想起刚才的举动,奈子何尝不是浑身滚烫?   可一想到受凌辱后自缢的母亲,奈子的心又很快坚强起来,她要报仇,无奈她却只是一名弱女子,庞然大物般的德州家族岂是她能撼动的了?   所以,当她听说有一个叫刘宇浩的男子拥有“妖刀村正”后,立刻起了心思,刚巧今天在李爵士家又听说那个传说酷爱古董,又身怀妖刀的男子在场,奈子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向李夫人提出了见刘宇浩一面的请求。   为母雪耻!   这是宫崎葵奈子心中唯一的信念,也是支撑她渡过这最艰难两年时光的动力。   穿好衣装,奈子又回复那端庄清秀的打扮,轻咬粉唇道:“先生,我有一样东西送给您。”   还要继续?我看还是算了吧。   刘宇浩愣了愣,差点没当场起身逃跑,可想了想还是捏着鼻子坐回原位。   可不是嘛!   刚才已经占尽了便宜,现在想脚底抹油,那也忒不地道了。   刘同学不是那种人!   “先生,您打开盒子就一切都明白了。”   奈子捧回的是一个古色古香的锦盒,里面的物件似乎很宝贵,奈子都不敢随意放在地上,生怕有一点损伤。   刘宇浩无奈的笑笑,颇有些无语,但还是打开了锦盒。   “紫檀三项如意!”   刘宇浩倏然瞪大眼睛,情绪在瞬间激动起来。   那锦盒中的紫檀三镶玉如意精选周密坚固、纹理含蕴的上等紫檀木柴雕制。器身一木连制,以紫檀做柄,首、腹、尾三处镶以汉代白玉为饰,和宝龙秋拍宣传册上的图片一模一样。   “先生,现在您总该相信我说的是真话了吧?”   奈子神色有些黯淡,她本来是想用自己的身子换取刘宇浩的帮助,可现在看来,她失败了,面前这个华人男子远不是美色便能引诱的。   第0973章 一口吃掉德州家   古玩可以有赝品,可刘宇浩的异能却不容沙子,须臾间刘宇浩便判定了紫檀三镶如意的真伪。   “奈子小姐,既然你有这如意,自己也可以去宝龙揭发他们嘛,为什么非要找上我呢?”   刘宇浩有些不解。   奈子凄然一笑,幽幽道:“德州家族的三位继承人相继离奇失踪,他们在这个当口怎么容得下我一个弱小女子给他们添堵?我敢说,只要我把这紫檀三项如意真品拿出来,我就很难活过第二天。”   刘宇浩心中一顿,愕然道:“德州家族的人这么凶残?”   “何止是凶残!”   奈子长长的睫毛眨了几下,又道:“德州家对敌人从来下手不留情,现在他们遇到了严重的经济危机,我要是挡了他们的财路,他们一定会杀死我的。”   刘宇浩半眯的眼睛猛然亮了一下。   严重的经济危机?   德州家三个继承人除了拓拓木是直接死于自己之手外,其余两个也都间接因为自己而丧命,这个刘宇浩比谁都清楚,可德州家陷入了经济困境他却一点都不知晓。   可以说,奈子无意间为刘宇浩提供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只要能好好把握这个时机,刘宇浩有把握将岛国最大的珠宝公司稳稳纳入自己手中。   刘宇浩不喜欢岛国人是一回事,可并不代表他不愿意赚岛国人的钱。   有了德州家族的珠宝公司做跳板,刘宇浩就可以大量的把低端劣质珠宝倾泻给那些蠢如猪猡的岛国人,而且还一点都不用愧疚。   这种即赚钱又泄愤的美事刘宇浩怎能轻易放过?   “奈子小姐,我答应帮助你报复德州家。”   刘宇浩言简意赅,神色笃定。   “真的?先生,您,您没有骗我吧?”   奈子美眸中闪掠过一道意外的惊喜,想要抓住刘宇浩的手,却马上又意识到有些于理不合,慌乱中耳根红透。   刘宇浩微笑着点点头,心说:“帮你是一定的,须不知,帮了你就等于帮了我自己呢。”   不过,心里想的那些小龌龊,刘宇浩是不会告诉宫崎葵奈子的,最多成功以后分点钱给这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女孩。   抚摸着那紫檀三镶如意,刘宇浩越看越爱,如意中的战国玉石雕刻以仙人及随行孺子,尽显高贵华美之气。   细看下,如意造型雍容而矜重,包浆厚重,而曲线悠扬而机动,构造谨严而协调,工艺纯熟而高深,结构讲究,雕工精细,实属不可多得的大开门物件。   不说其原本是乾隆爷当年的心爱之物,上面精雕细琢着“十全武功、天道昌隆”八个鎏金大字,就算年代再晚点,如此品相的物件也很难在民间寻觅到。   奈子见刘宇浩看的出神,便说道:“这柄三镶如意的形制具备都丽精深的艺术作风,浮现出赫然的皇家艺术特点,我认为最少是清代中期形制的典型,很难得的。”   “你也懂华夏的古玩?”   刘宇浩瞪大眼睛,再次打量了奈子一下,说实话,他很难相信,像奈子这样漂亮的女孩子竟然对华夏文化传承有着浓厚的兴趣,一口便能说出那紫檀三镶如意的大概年代。   奈子羞涩一笑,道:“懂一点但不多,我只知道紫檀名贵品种,古朴浑厚而且大气,能用这种材质的除皇家外恐怕就很难再出其右了。”   刘宇浩点点头,道:“其实乾隆对白玉如意渴求尤为殷切。但初年玉量供给有限,且多为小件原料,甚难满足他的要求,直到乾隆二十四年平定回部后大型玉料的开采和供应得到确保后需求才得以舒缓。”   奈子愣了愣,道:“先生,您的意思是说这紫檀三镶如意是当年皇帝用过的吗?”   刘宇浩笑笑,说道:“那如意上有八个字,你认识吗?”   奈子点点头,探过身来指着如意上面一字一句念道:“十全武功、天道昌隆!”   刘宇浩这才怔愣了一下,满脸呆滞的看着奈子出神。   “先生,您,您在看什么?”   奈子忽然想起刚才自己疯狂的举动,心里咚咚地跳了几下,顿时俏脸通红,说话的声音蓦然就低了下来。   刘宇浩倒有些意外,压根就没往奈子心里想的那地儿去考虑,笑了笑问道:“奈子小姐,你的汉语说的很流利,而且又认识汉字,是以前学过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刘宇浩倒要重新省视这个女人了。   奈子神色顿时一黯,仿佛很不愿意提及的说道:“其实我母亲是华人,李爵士的夫人就是我亲小姨。”   这回轮到刘宇浩讶异的合不拢嘴了。   发现自己显得有些失态,刘宇浩讪讪一笑,解释道:“难怪九娘会为你出头呢,可我就奇怪了,李爵士在香港很有名望的,为什么九娘一直没帮你母亲报仇呢?”   奈子垂下头去,眼睛又有些湿润,怯怯道:“我,我一直都没有告诉过小姨自己母亲的遭遇,我,我怕她伤心!”   说到最后,奈子已经是泣不成声,趴在刘宇浩腿上嚎啕大哭起来。   刘宇浩慢慢摇了下头,内心震撼不已。   对身边这个中日混血儿,刘宇浩倒生出了几分怜悯,可怜她小小年纪便要在心里承受那么多的痛苦,而且还得瞒住身边的亲人。   “拓拓木上个月已经死了,德州家的好日子也不会长久的。”   刘宇浩拍了拍奈子的后背安慰道。   大床晃动得厉害。   被子突然被踢开一角,里面一条白生生的美腿露了出来,那条玉腿在空中无助的划拉着,似乎想要找到一个能够给她力量的支撑。   可很不幸,粉腻腻双腿又陡然被大手勾了回去,接着大床又是“咯噔咯噔”的响了起来。   隐隐约约,时而还能看到令全身血液翻涌的雪白翘臀,勾魂荡魄的呻吟后便是啪啪啪的碰触,以及刘宇浩时不时扯着嗓子的怪嚎。   一双美艳欲滴的雪足娇软无力的搭在刘宇浩肩头,被冲击的晃啊荡的,显得是那么的柔弱却又无助。   “啊!”   程葱葱猛地娇声高亢长吟,酥麻的媚意直冲刘宇浩脑门。   只见大床上两人身子同时一僵,蔻丹脚趾伸的笔直,脚弓拱起一个性感媚惑的弧度,看得人心都随之化成了水儿。   橘黄色的灯光下,那羞怯怯的俏脸,迷离含春的水眸,嫣红小嘴,嫩得让人不敢揉捏的晶莹肌肤令刘宇浩百看不厌,欣喜若狂。   “宇浩,以后,以后你还会不会来香港?”   程葱葱白皙的手指不停在刘宇浩胸口划来划去,那种筋酥骨软的味道着实让刘宇浩好一番心痒难耐。   搂着绵软的娇躯,刘宇浩心都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不安分的又将大手覆盖在那挺拔的凝脂上揉搓了几下,刘宇浩又轻轻拨拉着粉红娇蕾,嘿嘿笑道:“那你是要我来呢,还是不让我来?”   程葱葱躲没处躲,藏也没处藏,只得任由刘宇浩癫狂,嗔怒道:“爱来不来,怎么,没了刘屠夫还得吃带毛猪不成?”   话刚说完程葱葱便意识到自己好像是说错了,吐了吐娇俏的小舌头刚要道歉,臀瓣上便印上五根手指印。   “你想吃哪家的?”   刘宇浩佯怒道,只是强有力的臂膀却是搂的更紧了。   “我人家!”   程葱葱一呆,先是俏脸红了一下,随即豆大的泪珠便已滑下,泪水越来越多,浸的被褥很快湿了一大片。   刘宇浩微微叹息了一声,立刻又噙住程葱葱丰润雪白的耳珠轻轻嗑咬,“放心好了,这辈子我都不会让你离开的。”   “哪有你这么霸道的人,自己有了老婆还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   程葱葱破涕为笑,臊得满脸通红,狠狠在刘宇浩腰间软肉上掐了一把。   刘宇浩嘿嘿一笑,不知不觉中,感到指下滑腻如酥,从天鹅般白嫩修长的脖颈渐渐向下,直到雪腻的高耸。   “别快别!”   程葱葱忽然睁开眼睛,水眸之中,满是哀求之色,一只小手想要去拦住刘宇浩向下的魔爪,可哪里又是他的对手?   房间里再次响起了忽高忽低的颤声哼唱。   也不知过了多久,程葱葱挥起粉拳在刘宇浩胸口上敲打着,“臭宇浩,大色狼,哪有一天要七八次的,你真当不是自己家媳妇就往死了去!”   其实程葱葱早已娇软无力,浑身似抽了骨一般,哪有什么力气去打自己男人!   刘宇浩倒是配合着轻轻拥着她,苦脸道:“下次过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不把你给喂饱了真去吃带毛猪肉我可怎么是好。”   “呸!”   程葱葱便杏眼迷离,轻啐一口。   刘宇浩哪有那么不堪,微微一笑,在女人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程葱葱一怔,过了半晌才说道:“我们真要进军日本吗?”   刘宇浩点点头,剥了一颗红彤彤的葡萄喂到程葱葱口中,道:“最好是一次把德州家的财产全部吃下来,虽然难度有点大,可也未必不能行,让我这几天好好想个办法。”   “嗯,我全听你的。”   程葱葱一脸幸福地钻进男人怀中。   第0974章 玛格丽特公主号   玛格丽特公主号游轮内部装饰极尽奢华。   巨轮拥有八层甲板,能够同时容纳超过两千人和八百多船员。   船上除了拥有极具特色的赌场外,戚康还专门为那些一掷千金的豪客们准备了超七星级标准的客房、以及只有少量欧洲贵族才能享用的特色餐饮和购物场所。   只不过价格倒也贵的惊人!   毕竟一分价钱一分货嘛,想要得到上帝般的待遇自然要先拿得出只有上帝才能表示的豪爽大方才行。   最让刘宇浩想不到的是,戚康竟然还在一层甲板上设置了几个微型运动场馆,以供“赌”累了的客人消遣,其设施之完备堪比一座陆上之城。   “戚大哥,这艘船我还真不敢要了,你说的造价一亿肯定是蒙我的。”   刘宇浩站在主甲板极富动感的镜面装饰材料幕墙边笑呵呵的说道。   戚康笑着摆摆手,道:“老弟,我骗谁也不可能骗你呀,说实话,赌船现在肯定不止一亿,可当初我买下来的时候的确是这个价,你现在看到的这些最新设施都是从赌船盈利中所出,做不得数。”   还有一点戚康并没有实言相告,那就是为了提高赌船的整体“品味”,戚康在最豪华的三百七十六个房间内都挂有现代著名画家的大幅油画,未来增值价值极高,仅此项开支亦是一笔不菲的巨款。   不过,戚康并不觉得把这艘游轮送给刘宇浩是自己吃亏了。   自从认识刘宇浩到现在,不过才短短两年时间,可戚康不止是拥有了全世界最顶级的神石种翡翠,而且其旗下珠宝公司每个月都能以市场最低价格在浩怡珠宝选购任意一块翡翠明料。   这且不算,浩怡集团还同时源源不断的供应给戚康各色和田玉用以加工,更签下了最优惠的钻石购入协议。   一笔笔开支算下来,刘宇浩两年里为戚康节省了不下二十个亿,而且戚康现在根本就不担心自己公司会陷入资金链断裂的危机,即使他当月不能正常结账,浩怡集团也从不向他催款。   当然,按合同规定汇款这点觉悟戚康还是有的。   用戚康自己的话说,他现在过的是那种躺着也能捡钱的日子。   试问,谁不想轻轻松松做个富家翁呢?   而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那只不过是一个梦想罢了,就算是盖茨也一样要关注公司的运营情况,时刻防备对手的赶超。   戚康却真不用担心那些。   回到舒适的房间里,奈子立刻给刘宇浩和戚康每人递来一杯香茗,“主人,这杯大红袍我烹不好呢,日本茶道和华夏茶道究竟还是有区别,火候不好掌握。”   刘宇浩就有些无奈,笑了笑说道:“奈子,不是跟你说了好多次不要叫主人了么,你喜欢叫我刘大哥也行,直接喊刘宇浩或者宇浩都可以,反正就是不许你再叫主人了,那种称呼听起来怎么都觉得怪怪的。”   “是的,主刘大哥。”   奈子神态自若,娇俏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波澜,轻轻点头退了出去。   木屐嗒嗒,煞是清脆好听!   刘宇浩哭笑不得,这个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怎么就能变成这样了?留下这么一个女孩在身边“服侍”,简直像极了彻头彻尾的混蛋。   “牛,老弟,你真牛!”   戚康竖起大拇指,脸上的笑容充满暧昧之意。   最初见到宫崎葵奈子的时候,戚康委实大吃一惊,愕然的盯着刘宇浩猛看,不知道自己这个老弟什么时候换了口味,竟然在身边留了这么一位冰肌雪肤的俏娇娃。   关键的是,奈子小脸淑静粉雕玉琢,似极了梦幻小萝莉,窈窕娇柔甚是诱人。   没有哪个男人见了不流口水的。   “咳咳咳!”   刘宇浩老脸一红,随即便是满脸堆着苦笑,摆摆手说道:“戚大哥,你快别埋汰我了,你都不知道,为了这个女孩,我这两天都要头疼死了。”   “老弟,圣人都说了,窈跳淑女,君子好逑嘛!”   戚康哈哈笑道。   刘宇浩很是无语,翻了个白眼,道:“奈子也是,非要称呼我为主人,搞的我像是过去的地主老财似的,一听到那俩字,满身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解释是那么的苍白,刘宇浩都不知道该不该再说下去了。   “她是爵士夫人的亲人?”   戚康不再笑话刘宇浩,端起茶杯问道。   刘宇浩点点头,沉默片刻,简单说道:“我答应帮她办一件事,而她付给我的酬劳是跟随我三年。”   其实哪里就那么简单了?   紫檀三镶如意是宫崎葵奈子母亲留给她唯一的念想,奈子百般婉求不愿出售,而刘宇浩虽然明知道那如意是国内流失的宝物,却也不忍让一个女孩子再受伤害,无奈之下,刘宇浩只好勉强同意奈子的恳求。   本来刘宇浩也拒绝了好几次奈子跟随自己的要求的,可奈子却是倔强的很,对刘宇浩的话恍若未闻,自己认定的事就非要做到底。   好吧,刘宇浩不得不承认,自己在这个小萝莉面前败得很惨。   可奈子怎么又能跟自己回国呢?   这是一件很挠头的事情。   刘宇浩不知道该怎么去跟家里人解释,好在藤轶说,只要咱们走的时候不给她办签证,她自然就只有回国一途,这才让刘宇浩心里有了几分主意。   门被推开,藤轶走了进来,见只有戚康在场便大大方方道:“刘哥,顾平之带着倪俊已经上船了,一起来的还有个叫仇海邦的人。”   刘宇浩脸色淡了下来,瞥了眼戚康,站起身子,道:“走,去会会那些个公子哥儿们。”   一袭和服的奈子美艳恬静,静静跪坐在门旁,胸前含苞欲放的两处高耸起伏有致。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用李白的名句来赞美此时袅娜娉婷的奈子再恰当不过。   可此刻刘宇浩却没有心情去瞧那张艳光四射的俏脸,一脸淡然的看着正在进门的俩人,心里却盘算着,怎样才能将倪俊快速拿下。   “老板,仇总和倪公子到了。”   顾平之走在最前面,笑嘻嘻的对刘宇浩点着头介绍身后两位。   倪俊是个十足的夯货,进了门不知道先跟主人打招呼,反倒是被门口的奈子惊艳致一愣,贪婪的盯着奈子性感娇躯咽了口口水。   犹豫了半天,倪俊还是没忍住,指着奈子说道:“老顾,等会让这个妞陪哥乐呵乐呵。”   奈子似乎没有听到倪俊的话,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她知道,刘大哥是个好人,而且一定会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的,而那些个跳梁小丑就随便他们去吧。   顾平之顿时打了个激灵,脸色陡然变得苍白,偷偷瞥了刘宇浩一眼看不出有何异样,回头怒道:“倪公子,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我态度怎么了?来这不就是找乐呵的嘛?要不然你把我约到这来干嘛呢?”   倪俊却不知他刚才离死亡有多么近,赌船此时已经上了公海,哪怕是刘宇浩轻轻咳嗽一声,他的小命怕是就交代到藤轶手中了。   这也是为什么猪猡都以为自己很美的原因。   因为他们太笨。   仇海邦却不是傻子,挥手拦住了倪俊下面的话,笑吟吟走到刘宇浩面前,道:“刘先生,很高兴能认识你。”   刘宇浩一直等到仇海邦走到自己面前一米处才慢慢站起来,笑道:“仇老爷子是我尊重的老人,我也很高兴和有家教的人交朋友。”   言外之意倪俊算不得有家教的那一拨。   仇海邦笑了笑,道:“刘先生太客气了,我想以后我和平之会合作的很愉快的。”   这句话倒有些抬高刘宇浩的意思。   你不是提及仇老爷子吗?那好,我就把你和叔叔放到同一个高度,而我自己却和你的手下平起平坐,这样总能表达我的善意了吧?   仇海邦为了闯入国内影视市场,把自己的姿态放到了一个很低的位置,无它,从叔叔那里,仇海邦已经知道了刘宇浩的背景。   红色家族未来的孙女婿,能不招惹就尽量不招惹,最好是能拉拢一些,起码这些人不会为自己前进的道理设置障碍。   可无论他怎么掩饰,他那眸子里总给人一种不舒服的阴厉味道。   而且,仇海邦的确是不了解刘宇浩的为人与真实背景,大概把刘宇浩与那些他以前见过的纨绔子弟归到一类去了。   刘宇浩也不解释,笑着道:“仇先生既然来了,我怎么也得尽好地主之谊不是,平之!”   仇海邦微微愕然,看了旁边笑眯眯的戚康一眼,心说:“这玛格丽特公主号不是戚康的么?怎么刘宇浩倒说自己要尽地主之谊了?是不是搞错了?”   可仇海邦从戚康的目光中发现,其实是他搞错了,如果估计没错的话,现在的玛格丽特公主号已经姓刘了。   “那好,一切听刘先生的安排。”   仇海邦笑着说道,没有一丝推却的意思。   顾平之嘿嘿一笑,转过身拍了拍手。   马上大门便被打开,在领班的带领下,一群美貌高佻、翘臀细腰的长腿少女莺莺燕燕联袂而至。   第0975章 梭哈   倪俊本来是满腹的不爽,可当他见到那一个个白丝短裙,身材曼妙的长腿模特们后马上便把不喜全都抛到了脑后,两眼放着绿光,也不顾身边还有什么人在场便左拥右抱上下其手。   倪公子好不快活!   享受着小萝莉的服侍,刘宇浩懒洋洋有一遭没一遭的和仇海邦说笑着,戚康时不时在中间凑趣,外人看来,三人倒也和谐,好似多年不见的老友般欢笑一堂。   玛格丽特公主号倒是个另类,不出海的时候一般都停在维多利亚港湾,可却同时拥有澳门的赌牌,驶入公海便成了合法的赌船。   身处这种环境,刘宇浩三人自然而然也会多少聊一些有关赌博的话题。   香港的博彩业非常发达,凡是挨上彩票营销的人都有钱可赚,因此一度卖彩票的摊店如麻雀馆、牌九馆等遍地都是。   因为深受英伦风气影响的原因,香港人对赌博并不排斥,甚至认为赌马是作为一名高贵的绅士必须精通的“职业”。   不过,也仅限于博彩和赌马而已,在香港,赌牌九或者百家乐也是不允许的。   只因刘宇浩“背景”实则大的吓人,又有顾平之时不时在旁边捧垠,隐隐间,刘宇浩已经成为了四人中的中心。   “仇兄,今后去了京城,可一定要多走动。”刘宇浩笑着说。   仇海邦呷一口香茗,放下茶杯淡淡笑道:“那是自然,今后还真要多去叨扰刘先生,您可别把我这个粗人拒之门外哟。”   刘宇浩笑笑,一挥手,低头对顾平之道:“平之,若是仇兄去京城一定提前通知我,我不在就引到美丽那好好招待。”   “老板,我明白。”   顾平之立刻点头,笑吟吟的看向仇海邦。   仇海邦七巧玲珑心,顿时眼睛一亮,大有受宠若惊之感,遂咧嘴一笑,道:“刘兄弟,说不得你大婚之日我是要进京讨一杯喜酒喝。”   郭美丽是刘宇浩的大将,又是京城里手眼通天的“大人物”,这点消息青帮大佬们还是拎得清的,刘宇浩没避讳自己,又亲自交代顾平之,让他给自己引荐郭美丽,自然是交好之意。   仇海邦岂能放过这么好一个机会?   自然,刘先生也就变成了和蔼可亲的朋友,成了颇值得一交的“兄弟”。   刘宇浩笑笑,“朋友之间嘛,有力出力是应该的。”   融洽的笑声顿时飞作一堂,除了沉溺于花丛间的倪俊不知外,其余四人皆如兄弟般情投意合,低声细语,仿佛多年未见之老友相谈甚欢。   奈子瞪大清澈的双眼,她委实不知道这些人刚才还个个表情冷淡,可怎么就这一会工夫马上又成了朋友。   看来自己对母亲的国家还是知之甚少。   可爱的小脑袋慢慢低下,露出雪白细腻的脖颈,越发显得秀丽动人,奈子现在心里想的是俄国伟大诗人普希金在“致娜塔莉亚”一文中,对各国人们的阐述。   永远谦谦有礼的华夏人、粗鲁莽撞的米国佬、德国鬼子。   对于日本人,普希金则是嘴一撇,撕下一片黑面包蘸上配有少许黄油炒过的番茄酱,从鼻腔深处发出内心的不屑冷哼。   “中国热”在普希金脑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一诗歌片断体现了年轻诗人对中国人和中国文化的真实理解。   “海邦、刘老弟,咱们也去玩几把怎么样?”   戚康笑着提议。   赌船开到公海“娱乐”是有时间规定的,通常是一天一夜,也有两天一夜的,总之一切都以客人们尽兴为前提,虽然现在刘宇浩已经是赌船主人,可也不能自己拆自己的台不是?   二十四小时只在这喝茶聊天的确很难熬,戚康懒散惯了,刚才更是哈欠连天,也就有了这个提议。   刘宇浩还没点头呢,倪俊倒是像大梦初醒般不客气的推开身边众美女,眉飞色舞地挥着双手,说道:“梭哈,我们去玩梭哈。”   倪俊最喜欢的两样东西就是女人和梭哈。   女人是赔钱的买卖,出钱又出力,倪俊倒是喜欢,可遇到手头不松快的时候也只能“望美兴叹”,恨自己不能马上得手。   可梭哈却不一样了,也活该倪俊有资本游戏花丛间,他对拍卖公司的生意一窍不通,可赌梭哈却很少输,多数时间都能赚的盆满钵满。   于是,倪公子便有了个自认为很不错的“业余职业”。   有钱花的时候找美女,没钱了就去赌梭哈,等赢了钱再去找美女,如是复始,终日里游戏人间好不快活。   刘宇浩心里一亮,暗中笑了笑,可脸上却不动声色沉默不语。   仇海邦却不一样了,狠狠瞪了倪俊一眼,神情冷漠道:“倪俊,以后你在刘老板面前客气一些,若是我再听说你有对我这刘兄弟不敬,休怪我无情。”   语气冷冷冰冰,寒意透彻骨髓!   倪俊一呆,讪讪挠头道:“仇哥您的吩咐我当然记下了,您就放心好了。”   嘴上是那么说,可倪俊心中却是怒火中烧,恶毒的瞥了刘宇浩一眼,眸中闪掠过一道令身边漂亮女模特们透体生寒的阴毒戾气。   这一切都被刘宇浩看在眼里,可他又怎么可能表现出来呢。   “我们去玩,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去顶层甲板晒太阳,也可以去看电影或是随便找些自己喜欢做的事。”   刘宇浩笑着对奈子说道。   其实刘宇浩是极不赞成奈子跟着自己上船的,可无奈,女孩自己坚决要跟在自己身边,刘宇浩也不好再推辞,只好由着她的性子。   可终日混迹赌场里的人有几个好鸟?   怎么安排小萝莉在船上的这二十多个小时成了刘宇浩委实头疼的一件事。   开始,刘宇浩倒是想让奈子和那些模特们一起玩的,毕竟都是女孩子,和她们在一起总比老陪着自己方便,但转念一想,刘宇浩就又马上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那些女孩漂亮是漂亮,可心地却未必人人都如奈子般心灵纯净,要不然也不会为了早顾平之那里搏出位而任由倪俊那种人渣轻薄。   可能人生百态,各有各的活法吧。   但刘宇浩却是不想奈子受到那极少数不懂自爱的女子影响,在刘宇浩心里,这个比若彤大不了几岁,而又有一半华人血统的女孩成了他理所应当爱护的对象。   奈子抬起芭比娃娃一般精致清纯的脸蛋,如水美眸闪了闪,道:“我跟刘大哥一起。”   “那好吧!”   刘宇浩哑然失笑,揉了揉鼻子,心说:“我长的很有安全感么?”   其实刘宇浩不知道,奈子再怎么也是半大孩子心性,虽然知道赌博不是什么好事,可心里却是有些好奇,加之以前又没见过,自然是想去见识一下。   华丽丽的赌船大厅,没有电视里那种歇斯底里的尖叫,更没有什么尖嘴猴腮形态猥琐之辈一只脚踏在椅子上破口大骂,不过,人们脸上那种异样的兴奋和眸子里喷出的激动却是一般无二。   “刘大哥,发牌的人怎么都挽着袖子?”   这一切对奈子来说都是新奇的,虽然跟在刘宇浩身后不会做出左顾右盼状,但眼角余光还是亮晶晶的四处扫掠。   刘宇浩笑道:“那些人是荷官,他们挽起袖子是为了防止在身上藏牌,也是对客人公平起见。”   真的就公平吗?   未必见得!刘宇浩异能稍一催动,立刻就发现了每个荷官都有自己的藏牌手法,只不过赌船管事人却是不知道罢了,即便是知道,只要荷官不惹出事,怕也没几个人去真的较真。   大家来这里不都是为了讨口饭吃么?用不着认真。   那些真正依靠自己双手劳动赚钱的人才不会专程来赌船上挥霍自己的劳动果实呢,上船的大部分都是整天做着白日梦想不劳而获之徒。   “原来是这样啊!”   奈子点了点小脑袋。   尽管她母亲和李老爵士的九娘是亲姐妹,可两家因为身份原因基本不怎么来往,要不也不会造成母亲自缢,九娘却闻也未闻了。   所以,这里的一切对在日本生活略显窘迫的奈子来说都只是在电视里偶尔见过,亲眼看到真实场面却是头一遭。   奈子是这样,刘宇浩何尝不是一样?   只不过刘同学掩饰的比奈子要深的多,身上那股子沉稳大气也不是装出来的。   当然,在“自己家”的赌船上,刘宇浩他们肯定有自己的专用包厢,不必在乌烟瘴气的大厅里忍受怪异味道之苦。   “刘兄弟,咱们几个玩什么你来定吧。”   仇海邦已经知道了戚康把赌船送给了浩怡珠宝,可在香港毕竟还是自己的地盘,不自然间,他还是扮起了半个主人。   刘宇浩也不介意,笑道:“随便吧,反正也就是玩玩,海邦兄做主好了。”   “先玩骰盅,一会咱们再换扑克。”   铺着厚厚珊瑚绒的赌桌上有扑克也有骰盅,仇海邦不知道刘宇浩擅长哪种,自然是两样都试试再做决定。   谁知,刘宇浩摆了摆手,笑道:“就听倪公子的,咱们玩梭哈。”   第0976章 让她陪我一个晚上   凭什么要听倪俊的?这也太抬举那小子了吧?   仇海邦有些微微愕然,可毕竟是刘宇浩自己提出来了,他也不好怎么反对,笑道:“那好,咱们就听倪公子的,玩梭哈就玩梭哈。”   倪俊只不过是仗着自己家世的花花公子,仇海邦今天能应邀而来其实还真是为了见上刘宇浩一面,至于说倪公子三个字,在仇海邦眼中无非只是个笑话,哪里就真的是什么公子了。   戚康是听说过刘宇浩的一些传说的。   见仇海邦脸色微微有了些变化,笑着说道:“海邦,你还不知道吧,刘老弟的赌骰盅的本事牛着呢,人家说玩梭哈其实是不愿意欺负咱们。”   此话怎讲?   仇海邦一脸诧异,百思不得其解。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说道:“戚大哥,你就别在这危言耸听了,朋友之间哪有欺负不欺负的说法。”   戚康脱下外套递到旁边侍者手中,顺便又接过一杯波尔多的陈年红酒,笑道:“海邦,你成天只关心你那一亩三分地,怎么就忘了去年发生在英国的孔老和赌王之间的大战?”   一语惊醒梦中人!   仇海邦目瞪口呆的抬起眼来看了刘宇浩一下,半信半疑道:“刘兄弟真的就是去年大战赌王的那个人?”   去年这个时候香港暴出孔老接受了赌王皮休尔的挑战,引起港澳台华人一片哗然。   而幕后则更有人私下议论,赌局的发起者其实是麦卡特男爵,赌局的真正目的其实是麦卡特男爵想谋求孔家在澳洲的钻石矿股权。   当时,无数华人对那个赌局为之愤慨不平。   皮休尔是世界赌王,就算孔老找来赌术高超的能手也未必能战胜的了他,这哪里是赌局?分明是“赤果果”的抢劫嘛!   可三天后赌局还是照常开始了,孔老不仅没有输掉赌局,甚至只开了三把骰盅便大获全胜,当那个消息传来,又使一大帮人跌破眼镜。   可笑的是,有很多像仇海邦这样的人嘴上支持孔老,行动却私下买了孔老必输。   结果自然是这些心口不一的人叫苦不迭,可又不敢告诉别人自己最少损失了上亿的现金,生生上演了一出活闹剧。   如果仇海邦没记错的话,当时以三把骰盅战胜赌王皮休尔的人便是姓刘,当然,任谁凭空丢了一个亿也不会记错。   可仇海邦却想不到,让自己丢钱又掉面儿的人竟然是坐在自己面前这个笑吟吟的刘宇浩,两者完全没有关联性嘛!   刘宇浩呵呵一笑,摆摆手说道:“都是过去的事了,不值一提。”   什么不值一提嘛!   瞧人家有多大气,赢了赌王居然还说不值一提。   在仇海邦眼中,刘宇浩身上的神秘感立刻又增加了几分,“刘兄弟,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赢了皮休尔的吗?”   仇海邦自然不是那种好奇宝宝,可他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毕竟赌王的名头可不是盖的,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夸口赢皮休尔那个不可一世的小矮子。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直觉!”   其实刘宇浩最怕和别人解释这件事,可他也知道,想堵住别人的好奇心也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只有用直觉两个字来解释了,恐怕这是最好的解说。   无它,运气尔!   戚康也来凑趣,笑着把骰盅放到赌桌中间,道:“老弟,你不介意我试验一下你的直觉吧?”   这话也就戚康敢说出来,换一个人,刘宇浩不说话藤轶也要在他脑袋上敲个爆栗。   切,把老子刘哥当猴耍么?   刘宇浩也不好说什么,笑着道:“呃,我试试吧,要是猜错了点数你们可不许笑话。”   怎么又可能猜错骰盅点数?   刘宇浩这样说无非是想把人们心中的好奇降低几个高度,一,他不想成赌王;二,他不乐意在别人心中留下赌徒的看法;三,刘宇浩更不喜欢自己无论走到哪别人都拿异样的眼神看自己。   戚康最会作怪!   别人的骰盅都是三个色子,可他硬是为刘宇浩准备了九个色子的骰盅,为的就是满足自己心里的好奇。   这不是难为人嘛不是!   当戚康费力的摇晃了半天,骰盅落地的时候,刘宇浩淡淡一笑,他看得出,不止是戚康,就连仇海邦和那个对自己一直不怎么上眼的倪俊也是一脸渴望。   所谓什么虎躯一震,一众宵小纷纷纳头便拜!   那只是不通世事的狗屁文人喝了二两猫尿便在自己书中的胡乱杜撰,想要出手收拾宝龙拍卖,又令仇海邦这种香港青帮扛鼎大佬噤声不拿出点真本事,还真有点难度。   刘宇浩装模作样的拿食指在赌桌上轻轻点了几下,笑道:“三个一、两个二、两个四、一个五,还有一个六,唯独没有三点。”   倏然间,诧异、微愕、不屑。   三种表情分别流露在三人脸上,各不相同。   戚康的意思也就是想让刘宇浩猜猜大小点,就算最后猜错了也无所谓,反正大家无非就是闲得发慌玩玩而已,可人家竟然连色子点数都报出来了。   真有那么邪乎么?   “怎么,不信么?”   刘宇浩呵呵一笑。   真信了才出稀奇了呢!   倪俊第一个站出来表示自己的鄙视,冷哼一声道:“刘先生,国内来的人和我们香港人果然不一般,自信的很呀!”   冷嘲热讽不假于色!   可这一回,仇海邦却没有阻止,更没有冷语相斥。   虽然大家都是黄皮肤很眼珠的华人,可大家从小接受的教育方式不一样,生活的坏境也不相同,对于夸夸而谈的人,仇海邦尽管不会当面反驳,可更多的表情是无视与不屑。   刘宇浩很无辜,耸了耸肩,笑道:“戚大哥,把骰盅打开。”   你们不是不信么?那就让你们看一眼什么叫做赌术!   前后三分钟时间而已,可刘宇浩却经历了太多,好在他现在性子也逐渐锻炼出来了,断不至于为一两句嘲讽而斗气。   戚康神色间有些踌躇。   他旗下有赌船,在澳门还有赌场的股份,要说听骰盅辨点数的人有倒是有,可那些人最多的时候也只能听出三到四个色子点数,再多就不可能了。   那些人能练就一身本领是因为吃饭的需要,但刘宇浩从没靠赌博发家致富啊!   骰盅里可是实实在在九个色子,别等会打开了错个乱套,无端掉了自家兄弟面子,戚康自己脸上也须无光彩。   “我看就算了,咱们还是开始玩梭哈吧。”   戚康小眼一眯,嘿嘿笑了起来,挥手间便让身后的美女荷官把骰盅撤掉。   这还了得?   倪俊皱了皱眉,老实不客气地把那美女荷官退到一旁,哈哈一笑,道:“刘先生,不如我们打个赌吧?”   “倪俊,别胡闹!”   戚康顿时脸色一变,眉宇间冒出一股无名之火。   臭小子,连老子的话都不放在眼里了,今天你敢打开那骰盅,老子就叫你知道港岛中什么样的人才是真正的狠角色。   仇海邦看热闹似的端坐一边,对眼前发生的一切视若罔闻。   这更是增加了几分倪俊的底气。   “戚叔,我只是想跟刘先生开个玩笑嘛,您用不着生那么大气吧。”   倪俊虽然口口声声喊着戚叔,但眼中却没有几分真正的尊敬,大有老子背后有人撑腰的意思,冷笑着看着戚康,脚下却寸步不让。   刘宇浩冷冷一笑,饶有兴致的双手五指交叉置于下巴处,道:“倪公子想打什么赌?”   既然刘宇浩开口说话了,戚康也不好再怎么阻拦,狠狠瞪了倪俊一眼,才气呼呼的回到自己座位上去。   现在,戚康大概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往骰盅里灌九个色子的鲁莽做法了。   倪俊阴险的笑了笑,冲美女荷官打了个响指,道:“给我拿十万港币筹码来。”   美女荷官一脸平静,好像根本就没听到刚才几个人之间的争执,淡定的吩咐了门口侍者几句,很快十万筹码便摆在赌桌上。   因为这里是最豪华的贵宾房,没有百万身家的普通人怎么也无法进来,而且,这种房间本来就有规定,只要是客人愿意,五十万以内的筹码可以不用先付现金。   “刘先生,我想跟你打个赌。”   倪俊得意忘形的呷了口杯中的顶级红酒,放下杯子道:“就以这十万筹码为赌注,如果等会骰盅开了以后,点数如果和刘先生刚才说的一样,这十万就是你刘先生的,如果你输了!”   刘宇浩笑吟吟的问道:“我输了又怎么样?”   其实,刚才倪俊是故意停了一下,等的就是刘宇浩开口。   “如果你输了,你身边的那妞就送给我。”   倪俊轻佻的用食指对着奈子虚空划了个圈,仰头吹起了口哨,道“放心,我只想让她陪我一个晚上罢了,不管输赢,刘先生你都很划算的。”   奈子没想到男人之间的争执会落到自己头上,顿时猛地呆住,脸色苍白。   看到美女那副模样,倪俊更得意了,骨头都酥了几两。   可如果他看到了此时刘宇浩是什么样目光的话,没准他会一辈子都后悔今天说出这种狗屁混账话。   第0977章 打一辈子工   刘宇浩目光中的阴骘一闪而过,甚至戚康坐在他正对面都没来得及看清楚。   可此时,仇海邦却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得站出来说句话了。就这么任凭倪俊胡闹下去,即便是刘宇浩赢了,仇海邦的面子也须不好看。   当着别人的面直接拿别人身边的女人做赌注,你真以为是旧社会没有王法了么?   哪有这么咄咄逼人的?   更何况,仇海邦压根就没想到过刘宇浩会赢。   一口气说出九个色子的点数,而且一个都不能错,就算青帮中最擅长赌骰盅的弟子恐怕也不敢妄夸海口。   冲动是魔鬼呀!   “倪俊,刘先生跟你开玩笑罢了,别不知进退。”   从兄弟又变回先生,仇海邦倒是机灵的紧。   奈子苍白的俏脸看得人心儿都化了,可她却一直倔强的紧咬着粉唇,硬是一声不吭。   刘宇浩淡淡一笑,脸色变得复又温煦无比,抓住奈子的小手拍了拍,笑道:“我从来没让我的人吃过亏。”   “我是他的人?”   奈子心头一颤,惊愕中兼有几分意外的喜悦,轻轻“嗯”了一声,便又急忙垂下头去,偷偷用眼角余光打量刘宇浩。   雪白小手蔻丹鲜艳,绵绵软软,被刘宇浩捏在手中,好似当年父亲那么温暖,奈子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   “赌一个亿吧,我过年给孩子的压岁钱也没有这么少的。”   刘宇浩冷漠的扫了倪俊一眼。   瞧见什么叫牛掰了吧?   人家开口随便就是一个亿,而你倪公子赌十万便觉得了不得了。   两相比较之下,倪俊简直成了整日里只知道拱泥巴的蚯蚓,却又痴心妄想有一天和天上的真龙一较高低。   我了个去的!   你倒是先洗干净了自己浑身泥腥臭再出门呀!   赌一个亿?   倪俊顿时瞠目结舌,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口舌有些结巴:“刘,刘先生,一,一个亿是不是太多了,别,别开玩笑了。”   “谁他妈有工夫跟你开玩笑?”   藤轶倒是不客气,撇着嘴很是鄙夷的骂了一句,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本支票簿来唰唰就写了一行数字,最后才递到刘宇浩面前签字盖章。   支票簿上左端有一个显著的标识,在场的人都认识。   仇海邦倒吸了一口凉气。   戚康眼角肌肉忍不住抽搐了几下,但只是稍微舔了下嘴角,马上装作什么都没看到。那神情仿佛是要告诉倪俊,“你小子自己惹的祸自己搞定,找我没用!”   倪俊眼睛早就直了,在那坐着犯傻呢。   支票簿上的标识他也认识,瑞士银行不记名本票,最低限额从一千万美金开始,上不封顶。   妈妈咪啊!   连随身带的保镖都能轻巧的拿出这么一本支票来,要是刘宇浩本人出手,还不知道拿出什么吓死人的东西呢。   说一点都不害怕那是假的,倪俊现在额头上就已经满是细密的汗珠。   没错,他的确是宝龙拍卖公司的小开,可那也只不过是一种身份而已,说起钱,他真没几个蹦子儿,但凡花销超过五十万港币还要跟自己父亲解释半天呢。   现在让他赌一个亿?那不是要他的老命么!   倪俊知道,就算今天自己父亲在场,也未必就能轻轻松松的拿出一个亿的现金来,更别说是他只是个靠父荫吃饭的公子哥儿。   “刘,刘先生!”   倪俊刚要开口搪塞,可马上又紧紧是把嘴闭上,只因刘宇浩虎眸猛地睁开,如同闪电一般,莫可逼视。   仇海邦现在更不可能开口,他刚才也听到了,刘宇浩对那女子说,他的人从未吃过亏。   这是什么?   那是一个男人对女人做出的承诺!   青帮弟子讲求“一诺千金重”,男人说出的话必须是一口唾沫一个坑,砸在地上都是要见真章的。   赌船现在已经到了公海,莫说整船的人都是刘宇浩的雇佣,单是门口站着的那个铁塔般的男人怕都不好惹。   要知道,这艘赌船持有澳门赌牌!   而根据澳门法规,持牌的赌场是可以拥有枪支的。仇海邦思量了一下,自己现在强出头的话,带来的那二十多个保镖恐怕不够人家塞牙缝。   俗话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仇海邦认为,在人家的地盘上自己还是应该老老实实在旁边看热闹的稳妥,鬼知道拥有惊天背景的刘宇浩脾气如何?   如果人家一怒之下把自己砍了丢海里喂鲨鱼怎么办?死了都不知道找谁哭去。   奈子也是雪亮的眼睛瞪得老大,娇怯怯的清纯甜美模样让人看了都心疼。   她那小脑袋里一直都是懵懵的,一双雪白的蔻丹小手因为太紧张而紧紧捏在一起。   原来,有钱人的游戏是这个样子的啊!   女孩今天看到的一切彻底颠覆了她过去十八年里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戚大哥,我记得船是有律师是不是?”   刘宇浩的脸已经冷的让人不敢直视,曾几何时,戚康倒是在自己爷爷身上见过这种压抑到喘不过来气的威严,可没想到平时和自己嘻嘻哈哈的老弟发威时也不遑让多少。   真真一个心惊肉跳!   戚康连连点头,道:“有,我现在就叫他过来。”   说完,戚康赶紧给身边那个美女荷官使了个眼色,示意去把律师找过来。   无论是赌船还是赌场,都有一整套完备的法律体系,防备的就是有一些客人赖账,一般小鱼小虾自然用不着律师出马,赌船的“安保经理”就足可对付了。   但像今天这样,遇到数额比较巨大,而涉及的又都是些“台面上的人物”,须用不得武力,自然还是走法律途径比较正当。   不一会,一个秃顶的英国人便提着公文箱走了进来。   刘宇浩看过这个英国佬的简历,香港回归之前他就在香港做律师,因为老婆也是华人,而他本人又非常喜欢华夏文化,后来也就没再回国,而是选择做这种薪酬高,又不需要每天对簿公堂应付琐事的专职法律顾问。   事情很简单,根本不需要赘述,丹尼尔很快就起草了一份合乎“正义”精神的合同。   “倪先生,您可以看看合同内容,如果和您想象中不符合,您可以拒绝签字。”   丹尼尔做事很认真,一丝不苟,不仅逐字逐句的检查了自己拟好的文件,而且还亲自对一些细节问题做了解答,并告诉倪俊,你不愿意可以不签,没人会逼你。   倪俊像是突然抓到了救命稻草般哇哇怪叫,“丹尼尔先生,这份法律文件不是我的本意,我不要签字,求求您救我出去。”   说到最后,这个自诩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儿已经泣不成声,还在丹尼尔律师新买的西装上抹了一把鼻涕。   “先生,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丹尼尔也很恼火。   西装是他妻子为纪念两人结婚三十周年专门给他在法国订制的,可抹了那些恶心的鼻涕,他以后可怎么穿出门啊。   但毕竟自己是律师,丹尼尔先生还是很有法律精神的先承担其自己的责任。   刘宇浩呵呵一笑,耸耸肩道:“丹尼尔先生,你知道的,现在坐在这里的人都是有身份的绅士,喏,赌桌上的筹码也是倪俊先生本人的,我们怎么可能说谎呢?”   好一个牙尖嘴利、指鹿为马!   的确,在场的人都不会为倪俊作证。   而且,刘宇浩的话本来就有百分之九十五以上是真实的事,只不过所谓的一亿赌注是他提出来的,现在他不过是告诉丹尼尔律师,赌注是倪俊自己下的罢了。   更可悲的是,戚康和仇海邦的确是香港知名人士,即便将来上了法庭,法官也宁愿相信绅士们的言论,而不会相信一个本身就劣迹斑斑的花花公子。   “对不起,我帮不到您先生。”   丹尼尔又询问了一番美女荷官,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无奈的对倪俊摆出一个经典英式表情。   “我!”   倪俊顿时哑口无言,想要逃,却又知道这里是茫茫大海,就算他出了这个门,恐怕也没命活着回到香港,但他又不愿意签字。   当真一个百般纠结、痛苦难耐!   最终,倪俊还是在文件上签了字。   他是抱着侥幸心理签字的,毕竟刘宇浩不是赌神,哪有那么神奇?一下子能猜对九个色子的点数,自己赢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好吧,如果赢了,倪俊先生能空手套白狼,得到一个亿的现金。   想想那些花花绿绿的钞票,倪俊的心又逐渐活泛了起来。   而且,在倪俊心里还有另一个想法,他自己是没有一个亿的,就算是他父亲也未必能拿得出来那么多钱,除非卖掉自己家在宝龙拍卖的股份。   可作为一个独立的民事责任人,刘宇浩就算跟自己打官司也不可能要求法官卖掉自己父亲的股份为自己还债。   刘宇浩笑呵呵的看了一遍倪俊签署好的文件,淡然说道:“倪公子放心好了,如果你真的没钱还我,我刚好在澳洲有个钻石矿,你可以去那里一辈子打工赚钱。”   晴天一声惊雷,把所有人都雷了个外焦里嫩!   第0978章 可怕的一件事   好一招“绝户计”!   别说是根本不了解刘宇浩个性如何的仇海邦他们了,就算是藤轶听了刘宇浩的话也是身子一震,突然从脊背后冒起一股凉意。   诚然,大家没有谁经营有钻石矿,可这并不代表那些人都没见识,不知道钻石矿井里的真实工作状态。   公子哥儿去挖坑还钱?   这种话恐怕也就从刘宇浩口中说出来才没有人敢吐槽,换一个人说仇海邦一准跳起来大骂谋财害命说。   “刘先生,作为一个心怀正义的法务工作者,我必须提醒您,倪俊先生的人身自由是受法律保护的,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干涉。”   丹尼尔是个老好人,而且做事非常严谨认真,只要是他认为不合法的事情,他一定会当面指出,务必做到公正公平。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丹尼尔先生你大可放心,我们华人讲究营造和谐氛围,如果倪俊先生对澳洲钻石矿不感兴趣的话,我还可以请他去管理缅甸玛桑达将军的翡翠矿。”   “呃好吧,我收回我刚才说的话。”   丹尼尔耸耸肩,感觉自己就像草寇遇到了火器犀利的正规官军,说什么都是那么无力。   可毕竟他尽到了自己的责任,至于在座的先生们会不会触犯法律,需要法官来裁决而不是他这个受雇于赌船的律师。   “刘宇浩,说这么多无用的干什么?今天咱们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倪俊简直快要崩溃了,绿豆眼拼命睁得大大的,表情恚怒之极。   不就是赌骰盅么,尽管倪俊心里非常后悔自己主动挑衅,可在结果还没出来之前刘宇浩竟然在那无视自己的存在大谈怎么安排自己,是不是有点欺人太甚?   须知,泥人也有三分火气。   更何况平时只有倪俊欺负别人,还没有出现过别人骑到他头上还不让他还手的情况,要不是现在自己身处公海,小命被人家拿捏着,倪俊早就暴走了。   签协议?狗屁!   什么时候倪公子要看人脸色了?   刘宇浩淡淡一笑,却理也不理倪俊疯狗似的咆哮,转过身来道:“奈子,刚才你烹的那壶茶味道很好,待会我还想再喝呢。”   “嗯,刘大哥喜欢我一会再去煮。”   两人离的很近,刘宇浩说话时热气儿喷在奈子娇嫩的脸蛋上,那感觉,直像浑身有蚂蚁在爬似的,令奈子浑身她颤抖,声音也走了调。   “咳咳咳!”   仇海邦坐不住了,“刘兄弟,倪俊说的有道理,赌局胜负未定,刚才那些话都为时过早,还是请荷官开骰盅,让大家看个究竟。”   倪俊连忙感激的看了仇海邦一眼。   仇海邦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把头扭向另一边去。   无论结果如何,仇海邦的话却是一定要说的,毕竟倪俊邀请自己上赌船的事有很多人知道,而且今天发生的事也须瞒不住。   “朋友”有难,仇海邦却要躲到一边,此事若传了出去,仇老板与有荣焉?   所以,如果现在仇海邦还不趁机站在“公道”的立场上说句话,以后他这青帮话事人的名头就算是彻底坏了。   表达了自己的“立场”,仇海邦笑盈盈的端起琥珀般晶莹剔透的红酒慢慢呷了一口。   刘宇浩笑着点点头,道:“海邦兄说的是,那就打开骰盅让倪公子和大家都看看吧,别闹的以后有人说闲话儿,道是我和海邦兄事先约好,故意一起蒙骗了倪公子上了咱这赌船里输钱。”   “噗哧!”   价值不菲的一杯波尔多陈酿被仇海邦喷的满地都是。   “咳咳咳!”   这次仇海邦可不是故意的,他是真被呛到了,心说:“好一个刘宇浩,明明是你要为难倪俊,怎么把我也诳进来,这话要怎么说?”   其实仇海邦是真冤枉刘宇浩了。   至于怎么对付倪俊,刘宇浩已经事先有了好几种对策,并私底下让藤轶去安排人手正在运作。   可刘宇浩没想到,自己这儿还没出招呢,倪俊倒自己巴巴的送上门来,而且还是在触了自己逆鳞的情况下。   正好套用一句俗语,“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请打开骰盅。”   刘宇浩淡淡的吩咐美女荷官,脸上再看不出一丝表情。   “不,我要自己来。”   倪俊突然怒吼一声,挡在了赌桌和骰盅之间,让美女荷官靠近不得。   赌场出老千的手法层出不穷,虽然他这样做有点不合规矩,可他也顾不上了,倪俊可不想把自己的那一个亿压在别人身上。   美女荷官抬起眼飞快地瞄了一眼刘宇浩,见刘宇浩微微点头,便退出几米站定。   “倪公子,请!”   刘宇浩做了个手势,嘴角露出自信的笑容。   既然是你自己哭着喊着送上门要找死,那就让你死个明明白白!   有异能透视、有天眼洞察,还有澎湃的真气使那色子稳固如钉,刘宇浩才不怕倪俊暗中耍什么阴招呢。   倪俊惊疑不定地望了骰盅半晌,手悬在半空中微微发抖。   赌客自己开骰盅委实不是赌场规矩,而且在打开骰盅的一霎那想做些手脚也非常容易,可为什么刘宇浩就没有反对呢?   如果自己真的利用开骰盅的机会破坏色子点数,那刘宇浩又计将安出?   倪俊两眼发直,不禁有些气馁,迟迟半晌未做决断。   刘宇浩两手一摊,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讥讽地苦笑道:“倪公子,你不是想让我们几个人在这陪你一整天吧?”   倪俊腾地一下跳了起来,俊脸涨红,怒不可遏地道:“放屁,开就开,谁怕谁!”   现在倪俊已经想开了,虽然他平时喜欢胡闹,可真遇到事情了,父亲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难道真的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被人家折磨不成?   不就是一个亿嘛!果真输了自有父亲为自己擦屁股,大不了就是禁足在家,不过一年半载尔。   “三个一点、两个二点、两个四点、一个五点,一个六点。”   骰盅可以由倪俊自己开,但点数却是从美女荷官口中报出的,骰盅里的点数和刘宇浩刚才说的一样,唯独没有三点。   倪俊再傻也知道这次自己闯了多大祸,荷官每报出一个点数,他的脸便苍白一分,直到最后煞白煞白,满脸大汗却无一丝血色。   “刘先生是我见过最神奇的人。”   丹尼尔看不出在场人满脸的震撼,犹如愣头青一般竖起大拇指由衷的赞赏了一番。   最震惊的人其实还是仇海邦。   死死盯着赌桌上那红如血、黑如墨的色子,仇海邦眼珠翻白,眸子中冒出诡异的光。   过了许久,倪俊脸上终于现出不正常的红晕,眼中却是惊骇欲绝。   刚才他明明在揭骰盅的时候故意摇动了一下的,也的确听到了色子撞击后发出的响声,可为什么点数却一个都没发生变化?   难道是?   倪俊不敢再往下想了,他突然记起,不管他想说什么话,刘宇浩总能在他开口之前提前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   “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   倪俊摇着头,一滴殷红的鲜血从他紧咬的唇间落下,砸在赌桌上后瞬间又被厚厚的珊瑚绒吸收,绿色绒布在灯光的照射下泛出淡淡的古怪棕栗色,细看下去,总有点让人心惊胆寒。   可在场的除了奈子外,又有哪一个不是见过血的?谁又会真的在乎多了倪俊那一滴?   仇海邦一直在偷偷暗中观察刘宇浩的神色。   可无奈,至始至终都看不出有一丝异样,自从香港回归,仇海邦见过的纨绔子弟也算不少了,但刘宇浩却绝对是个另类。   在刘宇浩的身上,仇海邦第一次看到了令自己害怕的东西,那种感觉好像只有和自己叔叔在一起的时候才能感觉到。   恍惚间,仇海邦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产生了错觉。   灯光映在刘宇浩的脸上。一张俊朗的脸庞,嘴角泛起淡淡的微笑,可是那双眸子却闪着凌厉无比的光。   仇海邦心中骇然一惊,这样有恃无恐、这样自信轻蔑,这人果然不简单!   “好了,我们去吃饭吧。”   刘宇浩扬起手中的文件笑了笑,似乎是在对所有的人说话,又似乎把倪俊排除在外。   戚康从头到尾都没有怎么说话,可他背后的衣衫却早已湿透了。   按理说,在场几个人当中除了藤轶外,戚康是结识刘宇浩最早。   在平洲公盘上第一次认识刘宇浩时,戚康直觉,这个小伙子乃是那种深不可测的存在,可毕竟岁数相差很远,戚康从内心深处还是愿意把刘宇浩当作一个背景深厚,赌石眼光犀利的“有为青年!”   可现在看来,自己是大错特错了。   如果当时自己不是阴差阳错和刘宇浩成了朋友,那么现在自己还能用平常心看待这个人么?   戚康在心里偷偷问自己。   显然,答案是否定的,他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打压这个强有力的对手。   可突然间,戚康发现,如果自己真的有了这么一个腹黑的对手存在,他的下场肯定比这倪大公子要惨一千倍一万倍!   那将是多么可怕是一件事!   第0979章 恶人须有恶人磨   “你不能走!”   倪俊满脸狰狞,双眼泛着凶光,冷冷地道:“刘宇浩,我要再跟你赌一局。”   众人皆一脸愕然!   嫌死的不够难堪,还想找刺激么?   刘宇浩回过头,淡淡一笑,道:“倪公子还没玩够吗?”   今日之事也是阴差阳错,刘宇浩本欲想先不动声色的结识倪俊,然后再对其进行惩戒,谁料倪俊偏偏送上门让他欺负。   虽说赌骰盅赢了人家一个亿不见得是什么光彩的事,可刘宇浩已经把倪俊查了个底掉,对他这种人渣端是不用客气,所以更没有什么愧疚感。   刘宇浩脸上越是挂着淡淡的笑,倪俊越是恼羞成怒,觉得那是在对自己浓浓的讥讽。   “这次我们赌梭哈,赌注两亿。”   倪俊二目圆睁,死死地盯着刘宇浩,因为说话时心情无比复杂,身子顿时显得有些怪异的急剧哆嗦。   刘宇浩冷笑,瞥了眼那可怜虫,道:“倪公子你太会开玩笑了,你连一亿都还不起,还有什么资格和我赌?”   仇海邦知道倪俊父亲肯定会帮儿子还那一亿的债务,叹息一声,道:“倪俊,输了便输了,以后从别处再找回来就是,何必斗气呢!”   这句话真真是为了倪俊着想。   可倪俊并不领情,绿豆眼中冒出血丝,咬牙切齿道:“仇老板,我的事与你无关,我现在只找刘宇浩算账。”   仇海邦微微皱眉,眸中闪过一丝厉色,但没有说话。   “恶人须有恶人磨!”   倪俊是恶人没错,可仇海邦心里很清楚,真正的恶人其实是刘宇浩,招惹了他,一辈子休想安宁。   最后一个愿意拉倪俊一把的人也因为他的无知而被关在门外。   刘宇浩嗤声一笑,道:“倪公子,其实海邦兄说的很对,你应该听他的话。”   倒不是刘宇浩生了什么善心要去规劝倪俊,其实他那么说无非是把倪俊真的推到孤立无援的位置。   刘宇浩心里很清楚,如果仇海邦碍于面子,等后天赌船靠岸后非要带倪俊离开,他还暂时不能翻脸,只能以后在徐徐图之。   可若是两人在船上就闹的势成水火,赌船回港时,以仇海邦的个性,他再怎么也不会为倪俊求情。   有时候,挑拨离间也可以是“赤果果”的,无需顾忌!   倪俊果然蠢的可以,冷眼瞪了仇海邦一下,阴阳怪气地道:“我的事不需要别人操心,你说你赌还是不赌吧。”   仇海邦一脸淡然,再无任何表示。   刘宇浩见火候差不多了,笑着说道:“倪公子,如果你有办法弄到钱我倒是可以考虑你的要求,可如果还是想借鸡生蛋,那就恕我爱莫能助了。”   废话!没钱你赌个屁呀!   倪俊狰狞凶狠的眼神中闪掠过一道异彩,冷笑道:“我可以用倪家拥有的宝龙拍卖股份做抵押,这总可以了吧。”   戚康笑了,道:“倪俊,你是不是输糊涂了,宝龙拍卖的股份在倪安先生名下,跟你好像没一毛钱的关系。”   在法律健全的社会制度下,断没有子债父偿的道理,看似戚康在述说一个事实,其实也是隐晦的提醒刘宇浩不要上当。   刘宇浩淡淡一笑,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不料这话却正触到倪俊痛处,倪俊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道:“倪安先生现在已经半死不活了,现在倪家宝龙拍卖的股权我完全可以做主。”   竟然有这等事?   戚康听得目瞪口呆,下意识的瞥了眼仇海邦。   仇海邦也是同样头一回听说,满脸茫然的冲戚康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情。   倪俊当然不知道他情急之下暴出多么令人震惊的一个消息,看到众人那瞠目结舌的模样更是内心一阵兴奋,眉飞色舞地道:“这张卡片上有我父亲律师的电话,你们若是不信可以马上打电话问一问便知道真假。”   刘宇浩使了个眼色,戚康立刻拿过那卡片,赌船上自然是有海事卫星电话的,想必倪俊不会当作这么多人拿自己父亲说笑。   倪俊当初不愿签字是因为怕自己父亲醒来后找自己算账,可现在他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也许这正是成天只懂声色犬马的公子哥儿们的悲哀。   很快,戚康从外面走了回来,一脸正色道:“倪安先生现在正在英国本土圣玛丽医院救治,而宝龙拍卖的股份也暂时由倪俊负责管理,律师那边已经签了授权书。”   刘宇浩冷漠的看了眼倪俊,又对戚康微微点头。   仇海邦内心早已大惊失色,可脸上却装作没事儿一般,心头却在叹气,暗道:“家里养了这么个活宝,真的是天亡倪家啊!”   隐隐中,仇海邦已经感觉到,其实刘宇浩早就盯上了倪俊,但究竟是为什么他却解释不清。   富不过三代这句话其实是很有道理的。   有多少豪门大族曾经红透了半边天,可是就因为家族内部出现了那么几个不孝子弟,整日里只知道斗鸡遛狗,等祖宗的家业传到他们那一代,想不垮都难。   而倪俊不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明明自己父亲住在医院里且危在旦夕,可他却不闻不问,反而只懂流连于长腿女模间乐不思蜀,十足一个败家子。   其实,不管是刘宇浩亦或是仇海邦,他们都不懂得倪俊这类人的真实想法。   富家子弟富贵有余,可内心却无比空虚,再加上父母平时管教极严,所以心理上渐渐产生了扭曲,感受不到安全,他们只有在美女面前看着女人惊羡的目光大把挥霍钱财时,空虚的心灵才能得到满足。   有这么一个例子,曾经有这么一个经历过极困难的童年,时时饱受饥饿恐惧的人,当他后来成为亿万富翁后,也却始终坚持在家里、游艇上、私人飞机上、汽车上只要是他看得见的地方,都必须摆满食物,只有看到那些食物他才有满足感,才不会害怕。   常人很难理解这种不符合正常理智的行为,看似愚不可及,可又实实在在存在,让人无可奈何。   “倪公子,请你在这里签字盖章。”   丹尼尔已经算是见识过“大世面”的人了,可分分秒秒便在自己手里划拉三个亿出去,他还是忍不住有点激动。   倪俊也很兴奋。   以前,他只是每个月能在父亲那支取十万到几十万不等的“生活费”,可自从父亲住院以后,他就再没人管制了,花销也逐渐大了许多。   但那毕竟不是长久之事,倪俊心里很清楚,一旦父亲醒来,自己又要重新回到每个月“紧紧巴巴”的日子里去。   如果不是因为刘宇浩,倪俊真不知道股份还可以用协议的方式换取现金,既不用向董事会解释,也无需等待。   现在倪俊不但不恨刘宇浩,反而有些感激了。   真是一种怪怪的感觉!   赌桌上全部被换成了一百万面值的筹码,尽管经过专业培训,可美女荷官的手还是不经意间微微有些发抖。   价值四个亿的筹码摆在自己面前,真的很少有人心脏能够承受得起。   更何况,美女荷官此时高耸的沟壑间还被夹着一块价值百万的红色筹码,呃,虽然胸被倪俊抓了一把很疼,但也值得了。   “不跟!”   “这把我不跟!”   “还是不跟!”   连续十二把刘宇浩都在拿到第一张牌的时候就放弃了,而且,其中有一把明牌的牌面竟然是张A,刘宇浩还是看也没看底牌就淡淡的喊了一句不跟!   “气死我了!”   倪俊皱了皱眉,狠狠的把牌摔到赌桌上,道:“刘宇浩,一把一百万的底金,我要连赢一百把才能把那一个亿赢回来,你这是在逗我玩吗?”   刘宇浩头也没抬,懒洋洋的坐在那里,笑笑道:“倪公子,每隔半分钟你就能有一百万进账,这钱不比什么都来的快?如果这都满足不了你,我看你还是直接开印钞厂算了。”   “发牌,快发牌!”   倪俊鄙夷的啐了口唾沫,不断催促着美女荷官发下一轮牌。   这时,藤轶从外面走了进来,低声附在刘宇浩耳边说道:“查清楚了,倪安在宝龙的股份大概价值七个亿,现在都归倪俊全权管理。”   刘宇浩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刚好牌也发到他的面前,“五百万!”   红艳艳的五张筹码被刘宇浩丢了出去。   现在是第十三把牌,也是刘宇浩跟的第一把,可惜,牌面却只有一张方片十,而此时,倪俊的牌面却是梅花K。   “一千万!”   倪俊压根就没有考虑,直接加了五百万筹码。   他的底牌也是一张老K,这样算下来,他的赢面应该比刘宇浩要大的多,关键的是,刘宇浩至始至终都没去碰一下底牌,难道他会算,知道底牌是什么?   倪俊不相信!   “一千万我跟。”   刘宇浩的下一张牌居然是方片J,但这一次他没有跑,而是毫不犹豫的跟了一千万进去。   倪俊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他拿到的牌是黑桃十,两张老K加一张十点,要是搁在平时又是同时几个人玩牌的话,他不一定会跟下去。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不相信刘宇浩会那么好运。   第0980章 诈机   “我跟!”   倪俊咬了咬牙,终于还是把刚才赢来的一千万丢了进去。   从牌面上看,现在倪俊貌似不占优势,可他的底牌却是老K,这样的话,他已经有了两张K,剩下还有两次拿牌的机会,拿到三条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甚至,如果运气好的话,四张老K的“铁支”都被他拿到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刘宇浩却不同,他牌面上只有一张十点和一张J,虽然是同色的方片,可哪有那么好的运气就真能拿到同花顺了?   倪俊一向手风不错,这一次他相信自己也不会输。   刘宇浩淡淡笑了下,还是没看底牌,“我跟,加一千万!”   美女荷官已经渐渐习惯了这种动辄千万的压注,俏脸平和,把第四张牌发到两人手上。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倪公子,看来前十二把我不跟是有道理的,这不,现在风向转到我这边来了。”   说完,刘宇浩把刚拿到的第四张牌轻轻放在桌面上。   竟然真的是方片Q!   倪俊愣了愣,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了,他没有拿到老K,牌面也越来越小,只拿到了一张红心九点而已。   “不要慌,不用紧张!”   倪俊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他已经有一对老K了,虽然还有最后一张牌,但依然还是有机会拿到老K形成三条的牌面。   这其中,只要刘宇浩有一张牌出现错误,自己以三条的优势绝对可以稳赢不输。   最后一张牌发了出来,待双方把牌掀开,美女荷官微微一愣。   刘宇浩拿到了方片K,而倪俊居然也非常运气,拿到了最后一张老黑桃老K。   顿时,房间内的空气紧张了起来。   除了别人都看不到的底牌以外,刘宇浩的牌面是同花方片十、J、Q、K;对家倪俊则是对子老K和九点、十点。   “刘先生同花说话。”   美女荷官很职业,虽然心里敲着小鼓,可脸上却是一片平和之气。   刘宇浩笑笑,第一次动手揭开底牌,谁也不知道他看清楚了没有,可他已经笑眯眯的再次双手离开了赌桌。   “这样吧,时间差不多了,我梭哈好了。”   刘宇浩轻轻一挥,堆得如小山般的筹码“哗啦”一声便全部倾入赌桌中间,动作也如行云流水般没有一丝停滞。   仇海邦眯缝的双眼猛然一紧,下意识的直了直身子。尽管仇海邦的动作很不明显,但还是让倪俊看到了眼里。   这可把倪俊给害惨了!   无它,因为仇海邦坐的位置刚好在刘宇浩身后,理论上来说,他是可以看到刚才刘宇浩掀开底牌后的点数和花色。   “难道说,刘宇浩手里真的有方片A或者方片九?”   倪俊不得不在心中打下一个大大的问号。   戚康这时也已经激动的差点想站起来,可想了想还是老老实实坐在那不动。   好家伙,这是要一把定生死啊!   如果倪俊跟了,他有可能会赢,这样他不仅没有输掉先前的一个亿,反而空手套白狼转手就又捞回了一亿,但如果他输了呢?那可是血本无归,顷刻间就是三个亿的出入啊。   就算是戚康本人,输掉三个亿也会心疼的,更遑论倪俊以前根本就没大手上亿进出的经历,可见此时倪俊的心理压力有多么大。   “怎么样?倪公子考虑好了没有?”   此时刘宇浩再不是刚才那副“懒洋洋”的坐姿了,而是双眼炯炯有神,从容不迫的盯着倪俊的眼睛。   自己都可以博到唯一的三条老K,为什么刘宇浩就不能拿到方片A或者方片九?   倪俊犹豫了。   他现在和戚康内心的想法基本一致,再加之平时百万的进出已经能让他心惊肉跳好几天,这种挥手两亿的玩法的确有点令倪俊一时半会儿接手不了。   “算了,这把我不跟了。”   内心纠结了半天,倪俊终于还是放弃了。   尽管心不甘情不愿,可倪俊实在不敢拿三条去赌同花顺,毕竟这一把完了还能继续下一把,可一旦真的输了,他就很难翻身。   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倪俊在心里如是安慰着自己。   “因为倪先生弃权,刘先生赢!”   美女荷官柔柔的说道,但在心中却微微叹息了一声,还以为能看到惊心动魄的一幕呢,没想到倪公子这么快就放弃了。   趁着整理筹码的时间,倪俊皱了皱眉,道:“刘宇浩,我能看一下你的底牌吗?”   正规赌场,又是涉及大额赌资进出,通常情况下放弃的一方是没有资格要求看对方底牌的,可倪俊就能提出这么无耻的请求。   仇海邦撇了撇嘴,冷笑一声。   刘宇浩倒觉得没什么,呵呵一笑把牌推了出去,道:“倪先生尽管看。”   倪俊看到了仇海邦脸上的鄙夷,讪讪一笑,抓过底牌掀了开来。本来他还算一直很是镇定的,可当他看到底牌后,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   “方片五?”   倪俊怪叫了一声,怔愣半晌,再抬起头时,满眼都是阴骘的怨恨。   刘宇浩似乎也“愣了愣”,哎呀一声,道:“怎么会是方片五呢?我刚明明看到是方片九的嘛!”   “噗哧!”   藤轶终于忍不住了,发出一声窃笑。   跟着刘宇浩的时间久了,藤轶很清楚刘哥刚才那个表情是故意装出来的,心说:“刘哥果然是一肚子坏水,赢都已经赢了,干嘛又故意逗人家。”   倪俊哪看不出旁边众人脸上的讥诮,不禁怒火骤然,忍不住大喝一声道:“刘宇浩,你竟然敢诈机!”   刘宇浩眉尖一挑,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耸耸肩道:“倪公子,你今天头一遭玩梭哈么?”   “呃!”   倪俊顿时哑口无言。   赌梭哈是他提出来的,又是他一向的强项,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有诈机一说?但倪俊实在想不到,面相看起来老实人畜无害的刘宇浩竟然用两个亿跟自己玩诈机。   真他妈阴险!   倪俊简直要欲哭无泪了,可又说不出什么不是,赌博本来赌的就是胆量和心机,人家刘宇浩一点都没做错,错就错在自己连续赢了十二把底金,完全放松了对刘宇浩的警惕。   这又能怪谁呢!   美女荷官已经整理好了新的扑克,刘宇浩淡淡瞥了一眼,回过头来道:“倪公子,虽然你现在台面上的筹码已经不足八千万了,但我还是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   “你想怎么样?”   这一次倪俊学聪明了,先把刘宇浩的意思搞清楚再做判断,以免自己又上当受骗。   刘宇浩笑笑,摆摆手道:“我这里有三亿两千一百万筹码,发牌之前我就直接梭哈,你敢不敢跟?”   三亿一千万对七千九百万。   傻子都知道谁占便宜、谁吃亏!   倪俊愣了愣,心说:“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但事实却摆在眼前,刘宇浩根本没去看过牌,更不知道等一会自己会拿到什么牌,他竟然要跟自己玩梭哈?   狂妄啊!   真以为诈机赢了一把就天下无敌了么?   “我跟!”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倪俊根本没有怀疑,双手一推,面前的七千九百万筹码便和刘宇浩推出来的那些红彤彤的筹码混到了一起。   这一次无论输赢倪俊都没有怨言,因为大家都是站在同一起跑线上,而且自己似乎还占了很大的便宜。   输,只输七千万,赢,就赢三个亿!   戚康本来是想出言阻止的,可转念一想还是作罢,他知道刘宇浩的脾气,更知道如果自己阻拦的话,不仅不会被刘宇浩采纳,反而无端的落个倪俊的记恨。   何必呢!反正刘兄弟玩的起,就由他去吧!   这一次没有底牌之说,所以仇海邦也很好奇的站了起来走到离赌桌一米的距离才停下,这样既可以看的清楚一些,更能体会到赌桌上的残酷氛围。   刘宇浩的第一张牌是黑桃四,而倪俊拿到的第一张牌却是红心J。   倪俊笑笑,贪婪的看了眼满桌子的筹码,道:“刘宇浩,跟我赌运气的人往往会死的很惨。”   刘宇浩无奈的摇摇头,冲美女荷官点头笑道:“接着发牌吧。”   被人直接无视,倪俊很没面子,脸色羞得通红,眸子中的恨意又增加了一分,心里暗暗骂道:“拽个毛线啊,等会看你是怎么死的。”   第二张牌也发出来了,因为是倪俊先得牌,他首先拿到的是一张方片A,可刘宇浩却一次比一次惨,这一次刘宇浩竟然只拿到了一张梅花三点。   “哈哈哈看来,运气来了门板都挡不住。”   倪俊兴奋的不行,满脸涨红手舞足蹈,单凭现在的牌面来看,倪俊比单张就已经十拿九稳要赢了。   戚康的脸色不禁浮起了一丝担忧,暗暗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刚才没多一句嘴就好了,起码也不会让自家兄弟落到这种尴尬境地。   毕竟那是四个亿的筹码啊!戚康也有点心疼。   刘宇浩似乎看出了戚康心里在想什么,心中顿时一暖,脸上露出感谢的微笑,道:“戚大哥,你相信命么?”   戚康一愣,但还是很快点头,道:“我信我的兄弟!”   第0981章 天欲其亡必令其狂   刘宇浩呵呵笑了笑,说实话,要不是因为他有异能可以事先算准自己和倪俊分别会拿到什么牌,他只怕也会被这些小的可怜的牌吓出一身冷汗。   四个亿的筹码。   即便是世界首富也不可能无视。   倪俊撇了撇嘴,有些幸灾乐祸道:“人在得意之时千万不可骄狂,还是低调一点,绅士一番,谨慎一些为妙!”   说的是谁,谁心里知道。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继续发牌吧。”   古人用兵打仗讲究以正合、以奇胜,是正亦奇,奇亦正,奇正不二,互根互用,相生相成,如循环之无端,孰能穷之?   可倪俊胸无点墨却哪里懂得这些道理?所以刘宇浩再次选择了直接无视倪俊的口无遮拦。   正应了那句,口尚乳臭小儿之说。   刘宇浩须与他说不得,没得还掉了自己的份!   因为两家都同时选择了梭哈,所以荷官发牌就很直接,谁的牌面大谁就先得牌,第三张牌拿到手以后,倪俊终于发出了开心的笑声。   “刘宇浩,真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你就送这么大一份礼给我,叫我怎么好意思呢。”   倪俊阴笑着翻开自己手中的牌,又一张A出现在众人眼前。   现在,倪俊的牌面是一对A,再加一个J,再看过去,刘宇浩也凑巧,不过他只拿了一张四点,勉强算是一对四,外加一个可怜巴巴的三点。   戚康暗暗皱眉,既是对倪俊的嚣张略感不满,也是对刘宇浩的冲动感到有些惋惜。   明明已经白赚了倪俊一个亿,为什么还要跟他梭哈呢,要是自己就慢慢玩,哪怕最后全部再输回去也要先让那小子尝尝心急上火的滋味再说。   可现在,倪俊是一对A,刘宇浩才拿了一对四点,双方的差距未免也太悬殊了。   大意失荆州啊!   戚康在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声,微微阖起双眼。   刘宇浩浑不在意,随口调侃了一句,“倪公子,下面还有两张牌没见呢,你现在高兴也未免太早了点吧?”   “你以为你还能有翻身的机会吗?”   倪俊点燃一根古巴雪茄,深深吸了一口,目光蓦然变得狠厉异常,冷冷地盯着刘宇浩的眼睛,道:“趁我现在还没改变主意,你就知趣点,让那个小妞陪我一晚,说不定我一高兴就退你万儿八千的,怎么样?”   愚不可及!   仇海邦猛然怔愣了一下,惊疑不定地瞥了眼神色自若的刘宇浩,心说:“倪俊真是笨的可以,如果能赢回钱是你小子万幸,老老实实装傻充愣就行了,怎么你小子竟然在这个时候还敢口出狂言,真以为刘宇浩不敢把他丢进海里喂鲨鱼么。”   仇海邦的直觉没错!   刚才倪俊出言羞辱奈子的那一霎那,刘宇浩心中的确是起了那个想法。   倪俊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冒出那么一句话。   其实,这些年倪俊见过的美女不在少数,照理说应该没那么猴急,再怎么也不至于会发生见到女人就走不动道儿的丑态。   可他今天却不知为什么,第一眼见到奈子的时候就已经被那性感和服紧紧包裹着的玲珑曼妙身材吸引住了眼球。   不是有一句话叫做秀色可餐吗?   倪俊可是偷偷吞了好几次口水了,对面那纤体如月怜美人儿,杏脸桃腮、俏丽可人,羊脂般白嫩的胸脯却又呼之欲出。   怎一个心痒难耐了得!   贵宾房的灯光映得奈子白里透红的肌肤如同被敷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样,美的令人心旌摇动。   可小萝莉的剪水双眸却睁得大大的,眼圈儿都气红了,乌黑眸子越来越亮,差点溢出泪来,看得人好生心疼。   奈子母女二人虽然在日本过的并不如意,这些年也渐渐习惯了逆来顺受,可对于登徒子的轻薄,她却不是能够真的接受。   要不是刚才刘宇浩在她那蔻丹小手上拍了拍,她恐怕早就把面前的红酒泼到倪俊脸上了。   刘宇浩在心里暗暗摇头,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淡淡道:“倪公子,同样的话我不喜欢说第二遍,希望你懂我的意思。”   “切!”   倪俊发出不屑的冷笑,却也不敢继续造次,不耐烦的摆摆手道:“发牌,赶紧发牌。”   刘宇浩摆了一下手阻止了荷官发牌,感觉像是有话要说。   倪俊微微皱眉,脸色微微一变道:“刘宇浩,你不会是想耍赖吧?你应该知道的,我可没闲工夫跟你在这儿瞎耗。”   刘宇浩恨不得一脚把倪俊那猪脑袋踹进海里,“倪公子,既然你这么自信自己会赢,要不咱们玩个更刺激点的游戏?”   更刺激的?谁怕谁呀!   倪俊绿豆小眼眨巴了几下,试探道:“你什么意思?”   刘宇浩笑笑,从腕上褪下一串温润葱翠,又如水滴般晶莹剔透的手链放到赌桌上。   “翡翠天珠!”   戚康最先惊呼出声,眸子里满是诧异的神色。   听到翡翠天珠四个字,仇海邦也是猛地呆了一下,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等他看到赌桌上那葱葱翠翠如流水般的异彩后,错愕的长大嘴巴,模样有点傻。   刘宇浩脸上的笑意更浓了,道:“海邦兄,你大概也知道这串翡翠天珠的价值吧?”   两年来,翡翠天珠是第一次离开刘宇浩的手腕。   仇海邦脸上再也不复有往日的淡定,目光呆滞的点点头,道:“听说过,但非要我说个价值来,还真不好确定,如果上拍的话,怎么也得超过十亿。”   翡翠天珠三百年前曾经出现过一次,但也仅仅是昙花一现,后来再也没有人见过,仇海邦给出的十亿估价是市场的正常运作的保守估计。   可如果刘宇浩真的舍得拿出那串翡翠天珠上拍,仇海邦敢肯定,会有很多人将不计成本的疯狂竞价,最后的成交价会是多少,究竟会是二十亿还是三十亿,或者更多?   真没有人能想象的到。   戚康愣是愣了一会,可以他脑瓜子的灵光,立刻想到了什么,连忙摆手说道:“老弟,你如果想以翡翠天珠为赌注,我情愿先出价十五亿买下来。”   刘宇浩笑了笑,道:“倪公子,你刚才应该也听到两位对翡翠天珠的估价了吧?”   “你想怎么样可以直接说。”   倪俊点点头,眼若饥鹰冲着那翡翠天珠射出阵阵贪婪的绿色光芒。   刘宇浩笑着重新把翡翠天珠戴回到手腕上,道:“倪公子,我们还是以现在这把牌为准,你觉得我把翡翠天珠压上以后,你能出价多少?”   所有人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骇然。   他竟然要用翡翠天珠作为赌注!   究竟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没听明白,还是刘宇浩已经疯了?   倪俊的第一反应是抬头看了刘宇浩一眼,半晌后,他才确定,刘宇浩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而是很认真的在谈论一件事。   顿时,倪俊的眼睛也变成了鲜艳的红色,声音中微微带着一丝颤抖,“除了桌上的筹码不算,倪家在宝龙拍卖还有价值四亿的股份,另外,我父亲在地窖中还藏有三十件古董,那些古董价值也有五个多亿!”   倪俊的脑袋已经混乱了,至于他刚才说了什么,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刘宇浩笑了笑,道:“那你敢不敢拿你说的那些和我赌这一局的输赢呢?”   倪俊家的地窖里究竟有没有那价值五个多亿的古董对他来说并不是关键,而且他现在也没办法去证实,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刘宇浩赢了赌局就可以拿到倪家在宝龙拍卖的全部股权。   “天欲其亡,必令其狂!”   这句话出自《老子》。古希腊悲剧作家欧底庇德斯的名言说:“神欲使之灭亡,必先使之疯狂。”现在用在倪俊身上最贴切不过。   现在的倪俊早已忘乎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危险离自己有多近。   “赌!快让丹尼尔律师来,我要现在就签文件!”   倪俊伸出一只手,“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   仇海邦的心猛地往下一沉,脸上露出微微的诧异。   刘宇浩能在短短两年多时间拥有如今的名望和地位能是傻子么?看来,刚才刘宇浩拿出那串翡翠天珠一定是早就想好了的。   可现在的牌面倪俊独占一对A,刘宇浩却只有一对四点,可以说,情况对刘宇浩应该是很不利的,他究竟有凭仗什么在处于劣势的情况下就敢下这么大的血本?   此时的仇海邦虽然是满腹狐疑,可又说不得什么,毕竟赌局是在刘宇浩和倪俊两人之间进行,他只是个外人,终究是做不得主的。   但有一点仇海邦现在算是弄明白了,今天这场赌局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最后是以刘宇浩稳赢而告终。   不得不说,刘宇浩是个很厉害的人物。   仇海邦微微皱眉,在心里对刘宇浩的忌惮顿时又增加了几分,看过去的眼神中充满异样的复杂。   文件的签署很顺利,丹尼尔律师那里有现成的范本,很快就打印了出来,刘宇浩和倪俊也分别很痛快的在上面签字盖章。   “很好,现在可以继续发牌了。”   吹干文件上的墨迹,刘宇浩会心的笑了。   第0982章 神奇的黑桃四   说实话,刘宇浩这一次做的确算不上正大光明。   其实早在见到奈子的那一刻,刘宇浩便已经完成了香港之行的任务,而且,他也大可拿着奈子的紫檀三镶如意迫使宝龙的拍卖计划流产。   可刘宇浩想要的却远远不仅仅是这些。   那个送来赝品紫檀三镶如意,并凌辱过奈子母亲的日本人隐藏的实在是太深了,他如果想完成自己对奈子的承诺,就必须从宝龙下手。   而且,刘宇浩虽然对日本人不感冒,但却从没说过对赚日本人的钱也不感冒。   刘宇浩有一种直觉,那个凌辱过奈子母亲的德州家族子弟在销声匿迹两年后突然冒了出来,一定是有什么别的原因,自己若是想吞下德州家族,说不得就可以从那个人身上下手。   能一举数得,刘宇浩何乐而不为?   至于倪俊这个可怜虫,即便刘宇浩今天不给他挖坑,以后还是会有别人挖坑等着他往里跳的,反正这种花花公子也守不住祖业,白白便宜了别人还不如让刘宇浩拿去做好事。   第四张牌依然是倪俊先手,不过,倒是刘宇浩最先把牌翻了过来。   “哈哈哈刘宇浩,你这次恐怕是要输定了。”   倪俊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刘宇浩翻开以后是一张无用的梅花八点,而他的牌虽然也不怎么顺,可毕竟拿到了一张红心四点。   现在,牌面还是倪俊占优势,他有一对A、一张J和一张四点,刘宇浩却是一对四点、一张三点和一张八点。   看到第四张牌以后,戚康和仇海邦对望了一眼。   现在桌子上那些红艳艳的筹码已经不是大家关注的焦点了,戚康甚至认为,一旦刘宇浩输掉了这次赌局,不知道明天整个港府会传出什么消息。   翡翠圣手、浩怡珠宝的实际掌舵人输掉了自己最宝贵的翡翠天珠手串。   我了个去的!   那些小报记者可有的忙了。   一时间,贵宾房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大家都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那种压迫感让人很不舒服,有种透不过来气的感觉。   “这分别是两位先生的最后一张牌。”   美女荷官已经知道了拿出翡翠天珠的帅哥是自己的新老板,可在这种劣势下,她也无能为力,只能遗憾的看了眼新老板,在职业笑容下报以歉意一笑。   倪俊此时才真正像一个赌徒,双手捂着最后一张牌顺着赌桌一点点的掀起,生怕自己动作大一点会把好运带走。   “A、A,一定要是A”   倪俊一边掀牌,一边在口中小声念叨着,神情非常专注,绿豆眼微微往外鼓起,一道道血丝更是涨的吓人。   刘宇浩看的好笑,无奈的摇摇头,心说:“如果这个花花公子能把赌博的心思挪一半到自己家的生意上去,他起码能混到衣食无忧,很可惜,马上他就要变成穷光蛋了,再也没有机会学做生意。”   “J,我拿到了J!”   倪俊突然象打了鸡血般“噌”地从椅子上跳将起来,嘴唇变得殷红,兴奋地挥舞着自己的双臂炫耀。   戚康神色一滞,微微摇了摇头。   自己的兄弟输了,而且是输掉了自己一直梦寐以求的翡翠天珠,他心里肯定不好受。   不止是戚康,就连一向对刘宇浩充满信心的藤轶此刻也禁不住皱了一下眉,看向刘宇浩的眼神中满是不解和提醒。   当然,藤轶其实是不在乎刘哥输赢的,他更多关心的是刘宇浩的面子问题。即使刘宇浩真的输了也无所谓,只要有他藤轶在,怎么也轮不到倪俊带走那串翡翠天珠。   看到刘宇浩一直迟迟没有掀开最后一张牌,倪俊嗤声一笑,右手搭在美女荷官的肩膀上,左手晃动着属于自己的那份文件,戏谑道:“刘宇浩,需要我亲自帮你把翡翠天珠摘下来吗?”   倪俊不是有底气,而是太有底气了!   尽管刘宇浩没有掀开最后一张牌,可倪俊已经认为自己赢定了,现在他手上的五张牌分别是一对A、一对J和一张四点。   相比较而言,刘宇浩的牌真的是惨不忍睹。   除了那张没有掀开的牌以外,大家能看到的是一对四点,一张三点,还有一张梅花八点。   一副牌里面总共就只有四张四点,而现在牌面上已经出现了三张,哪有那么巧就能让刘宇浩拿到最后一张四点?   倪俊认为刘宇浩能拿到四点的可能性微乎极微。   可如果刘宇浩拿不到最后的那张四点,就算他拿到八点也没有用了,两家同样是两对的情况,无疑,倪俊的一对A和一对J是稳赢不输的。   “开牌吧刘宇浩。”   倪俊浑身充满了幸福,讥诮地打了个唿哨,满脸都是不羁的笑容。   “你真的以为你会赢?”   刘宇浩笑的很诡异,尽管倪俊一再催促,可他却始终没有去动赌桌上的那张牌。   倪俊撇撇嘴,做了个理所应当的动作。言下之意:“那可不就是嘛!”   “我最喜欢看别人自己打败自己。”   刘宇浩微微一笑,开了个貌似不怎么好笑的笑话,双手抱在胸前道:“倪公子,要不,干脆你来替我开牌吧。”   有异能“全程监控”,刘宇浩一点都不担心倪俊会在帮自己开牌的时候换牌,而且,倪俊这个人的人品虽然不怎么样,可赌品却是还可以,刘宇浩刚才透视了倪俊全身,没有发现他藏一张牌在身上。   “今天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   倪俊看了半天刘宇浩确定他没有自己开牌的意思,心中的火气便全爆发了起来,恶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刘宇浩耸耸肩,做出一个无所谓的表情。   倪俊冷笑一声,眼中满是恨意和阴厉,慢慢走到刘宇浩面前,手往反扣的那张牌伸去。   “啪!”   倪俊霍地将刘宇浩扣在那里的牌翻了过来,带起一阵劲风。   “四?”   “黑,黑桃四点!”   “靠!”   突然间,七个人的房间里最少发出了五个不同是声音,谁也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刘宇浩竟然真的拿到了唯一的一张黑桃四。   这是奇迹发生了么?   就连压根不懂赌博的奈子也是小小激动了一下,一脸惊喜的脆声道:“刘大哥,是你赢了吗?”   “嗯,倪公子这个人很大方,送给大哥七个亿玩。”   刘宇浩虽然在回答奈子的话,脸上却露出似笑非笑地古怪神情,眼睛一直盯着倪俊不放。   这个时候,鬼知道昏了头的倪俊会不会做出过激的举动。   身边带着一个小萝莉,刘宇浩必须要防范于未然!   “怎么会这样?不,不可能的!”   上一把刘宇浩诈机时倪俊是这样说的,现在他又重复了一次。   看着被自己掀开的那张黑桃四,倪俊的身子忽然发起抖来,他努力想扶住桌子,可不知为什么,连那桌子都在颤抖。   “刘先生是三条,倪公子是两对,刘先生赢!”   美女荷官怔愣了半天,最后才按照规矩愣愣地说了一句,宣布赌局结束。   “刘兄,你的运气真的是太好了,海邦佩服!”   仇海邦心里其实不是这样想的,可嘴上却连连恭喜。   刘宇浩淡淡一笑,瞥了一眼还傻不愣登地站在赌桌旁边的那个白痴,道:“海邦兄说笑了,你也看到了,我刚才看是根本没看过最后一张牌,其实也紧张的很呢。”   紧不紧张刘宇浩自己心里明白,但话还是要这样说的不是?   仇海邦很无语的点点头。   但说实话,他刚才在心里暗暗问了自己一次的,如果把刘宇浩换成是他,刚才他一定是满头大汗,哪有人家的那份淡定!   “老弟,刚才可把哥哥给吓坏了,以后你再想抵押翡翠天珠可要记得先找哥哥,别再冒这种险了。”   戚康上前在刘宇浩前胸擂了一拳,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让戚大哥担心了,等会咱们好好喝一杯给戚大哥压惊!”   到底是谁受了惊?   不过现在追究那些已经无所谓了,反正是虚惊一场罢了。   刘宇浩自嘲的笑笑,他也是没办法,不拿出点“狠”货,倪俊岂能轻易就上钩,刚才如果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别说让他以翡翠天珠为诱饵,就算让他陪着倪俊疯他都未必愿意。   “哦,今天的事虽然有法律文书,可还是要戚大哥和海邦兄共同做个见证人的。”   刘宇浩好像突然想起一件事,笑着说道。   仇海邦心里那个郁闷啊,想要推脱,可一想到刘宇浩刚才在赌桌上的那股狠劲,话到嘴边又自己咽了回去。   好吧,反正吃亏也就一次!   仇海邦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不管以后如何,反正他是绝对不会去招惹刘宇浩的,被这种狠人惦记上可不是什么好事,恐怕睡觉都得要睁开一只眼睛才会心安。   四人簇拥着刘宇浩往外走,快到门口时刘宇浩才停下脚步,呵呵笑道:“倪公子,今天你在船上的消费可以全部记在我的账上,尽管尽兴一点,今后这种机会怕是很少了。”   倪俊的身子陡地一震,好象风中的枯叶一般簌簌直抖,待他转过身来时脸色已红如鸡血。   第0983章 回购国宝   程葱葱知道刘宇浩喜爱品茗,所以就特意在原来的书房旁边为爱郎准备了一间古色古香的茶室,室内修饰设有设有花地罩、落地罩、拉门、屏风、花纸窗、帷幔等一应俱全。   从书房过来这茶室,不用另外绕道,只是在书房东耳沿子开了一道拉门,拉门采用短小棂条与微型榫卯的拼接工艺,接榫处设有镌刻着精巧花纹的鎏金铜叶,门窗的裙板上雕有浮云图案煞是好看。   在过去,这种风格有一个专门的叫法,引为“堂奥”,与“登堂入室”的古法建筑恰好相反,普通的达官贵人须享受不得,使用者是有一定规制的。   犹可见,程葱葱“心思缜密”非一般女子所能及。   军子与刘宇浩师出一辙,自然也是个有见识的。   看了那满室的雕梁画凤、繁复考究,军子不由得啧啧赞叹有声,道:“葱葱姐真会享受,这里用的材料要是在国内,怕是一个亿也未必能拿的下来呢。”   室内家具全采用了金丝楠制作而成,颜色黄中带绿,乍一看很平常、很朴素,一点都不张扬。只有到聚光灯下才金丝闪耀,辉煌绚烂。   虽是软木,但军子拿手轻轻触摸则有如婴儿肌肤,温润细腻如玉感觉,居舍内更是能闻到一缕清幽的楠香,太和之气沁然于心。   程葱葱早知道刘宇浩不喜欢铺张浪费,小意的偷瞥刘宇浩一眼,见他神色平常,这才轻盈笑道:“香港气候闷湿,要是用别的材料,三五年就得又重新翻修一回,再说了,那些水泥浆石哪能显出这样的高贵典雅呢。”   端的是一个聪明女子!   话儿中无处不透着要让茶室彰显华夏文化的无穷魅力,以及古建筑的独特韵味和精神价值,而闭口不谈那些金丝楠木的价值几何。   倒也是,谈钱多俗呀!   但对于自己能打造这么一间茶室,程葱葱多少还是有些得意的。   且不说她费尽心思才从国内请来了一流的施工团队,整间茶室竟然找不出一颗钢钉,全部以榫卯拼接,只看面积五十平茶室内用了多少金丝楠木,就已经是一个令人咂舌的天价了。   国内市场,一根两米长,直径为三寸的金丝楠木早已经卖到三十到五十万之间,而且根本是“一木难求”。   整间茶室却从最废料的攒金法打制的椽梁到家俱,再至窗栅的每一根棂格均以金丝楠打造,全套算下来,花费两亿都不止。   改造茶室的钱程葱葱一分都没动用过浩怡珠宝的公账,而是自掏腰包,从自己前些年的片酬以及广告提成里拿出。   这心思,怎一个用情至深能解释的清楚明白?   对程葱葱的这种做法,刘宇浩也是哭笑不得,第一次见到这茶室那日,更是无奈的苦笑连连摇头,心里的愧疚更是增添了几分。   “良武大哥,咱们真有缘分,转了一圈又在香港见面了。”   刘宇浩笑着对军子身边的一个军人说道。   时隔两年,刘宇浩再次遇到了当年驻英国使馆武官张良武,而此时的张良武已经从大校晋升为少将,更是港府部队的最高指挥员。   更凑巧的是,张良武一直是于猛家极力推崇的大将,这倒是让彼此间少了几分客套,多了一些亲近。   奈子早已等待在茶室内,见四人相携而至淡淡一笑,将一股清泉注入准备好的壶中,潺潺水柱冲开叶儿,尚未打开壶盖,便已有透出一股阵阵幽香扑鼻。   “这是从国内带来的龙井,比香港这边不知道要正宗多少。”   刘宇浩笑道。   正在沏的何止是正宗龙井?   只看那龙井茶色泽翠绿,外形扁平光滑,形似“碗钉”,便已知道绝对是专用的特供,一般人绝对见也见不到。   奈子抬起柔嫩绵软的小手,那碧绿明亮,香馥如兰的茶汤便注入到洁白如玉的瓷碗中,片片嫩叶犹如雀舌,茶汤翠绿明亮,顿时满室飘满醇陈异香。   龙井茶向来滋味甘醇鲜爽,有“色绿、香郁、味醇、形美”四绝之称。   清代茶人陆次云曾称赞龙井茶“作豆花香,……采于谷雨前者尤佳。啜之淡然,似乎无味。饮过后,觉有一种太和之气,弥沦乎齿颊之间。此无味之味,乃至味也”。   张良武啜了一小口藏于舌尖下,只觉齿颊生香,有说不出的受用,咽下茶汤笑道:“要不是到老弟这,我怕是没这么好的福气再喝到这特供的龙井喽。”   刘宇浩笑笑,道:“良武大哥喜欢那一会回去的时候就带点儿,我这次来二哥可是专门有交代,让我问良武大哥好呢。”   说完,刘宇浩便暗暗使了个眼色。   程葱葱马上会意,天生妩媚的扑闪几下,浅浅一笑后带着奈子离开茶室,只留下一路银铃儿似的笑声。   室内再没有“外人”,军子才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笑道:“宇浩,这次可多亏了良武大哥,要不然,那些青面法官老爷们可没这么快把判决书发下来。”   张良武连忙摆手笑道:“我不过是做了些华夏子孙应该做的事,老祖宗的物件回归,人人有责嘛!倒是陈总,为国宝回归四处宣传呼吁殚精竭力好几天都没睡个囫囵觉,让人敬佩啊!”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他是浩怡集团的执行副总裁嘛,浩怡集团这次大量回购流失国外的文物,他这么做是应该的。”   军子和刘宇浩之间是同学加兄弟的关系,须不用客气。   不过,军子倒也会打趣,给港府的那些个大法官们冠以“老爷”二字,可谓贴切之极。   可不就是么!   受英伦风气影响,港府的法官虽说公正有余,但骨子里的傲慢以及自诩“判案铁证如山”倒是颇有旧时“老爷”的风采,无论什么案子到了他们手里,没有十场八场取证调查,可是拿不下来的。   刘同学马上就要大婚了,他可等不起那么多时间硬耗在港府。   无奈之下,只好请李爵士出面,又有仇海邦和戚康那种港府颇有名望的绅士作证,再加之张良武少将能稍稍从中周旋,这才在三日内就“轻松”拿到了宝龙拍卖的“委托授权书”。   至此,刘宇浩光明正大的成为了唯一一个持有英国宝龙拍卖股份最多的华人董事。   没有之一!   呃!只不过,这些都是暂时的,等以后倪安先生醒来以后,同意并签署了正式授权书后刘宇浩才能真正可以自行拥有处理自己在宝龙拍卖中股份的权利。   现今的刘宇浩还只能是以代理人身份出现呢!   可这已经足够了,刘宇浩若真想要那点劳什子股份,倒不至于去费这么多心思,无外乎是多花俩钱儿,说不定倪安先生就会很乐意出售自己手中股份嘛!   关键是,刘宇浩暗中得到的好处远不止这些。   直到打开倪家地下保险室以后刘宇浩才知道,什么叫做富可敌国!   倪安先生这些年真正拥有的财富是那三十件古董,其件件都属精品,能找到出处的均可以在故宫博物院清代册籍中有详细在案记录。   大概所谓的古董界“硕鼠”指的就是倪安这种把老祖宗千百年传承下来的物件转手化为自己口袋中利润的人了。   刘宇浩大概自己也没想到,自己挖了个坑把倪俊装进去,可最后却冒出倪安那只肥得冒油的“硕鼠”。   这一点结果,端的是又好气又好笑,还有些许可恨可悲!   “军子,联系到那个委托拍卖紫檀三镶如意的日本人了么?”   刘宇浩又问道。   军子有点气闷,疲惫中略带苦笑,摇摇头道:“我这几天一直在翻查宝龙拍卖香港公司的文件,可还是什么都没查到,那日本人简直跟消息了一般,再没跟宝龙拍卖单独联系过。”   这几日军子委实幸苦。   只因香港宝龙秋拍在即,可公司却临阵换将,好端端却冒出一个浩怡集团,而倪家父子一点消息也没有,这些不利因素极有有可能导致秋拍落个门口罗雀的下场。   刘宇浩倒不会真心疼那点钱,可公司里的几百号员工毕竟要吃饭不是?他怎么也不能就眼睁睁的看着秋拍开幕那天只有寥寥几十人到场吧。   实在没办法,刘宇浩只好让军子带着一批浩怡珠宝的精品赶到香港,又嘱咐军子以为国回购流失在外国宝为名大力宣扬浩怡集团正面形象,这才挽回了那些不利损失。   军子累个够呛也实在是没法儿的事。   张良武也蹙眉道:“宇浩,你要找的那个日本人肯定没有离开香港,起码没有通过正当途径离开,要不然我们怎会查不到其踪迹?”   刘宇浩点点头,道:“也只好再等等看了。”   话儿是那么说,可明天就是秋拍开幕的日子,如果那个日本人一直都不出现,那柄赝品紫檀三镶如意究竟还上不上拍?   这倒是一件令人挠头的难事!   “耗子呃,宇浩,你为什么就非要找到那个日本人呢?”   军子原本是叫刘宇浩绰号习惯了的,可刚一出口就发现还有外人在场,讪讪一笑。   第0984章 宝龙秋拍   “军子,你这几年把咱们上学那会儿学的东西都还给先生了吧?”   刘宇浩喝了口茶,呵呵笑道。   军子也笑,道:“看老物件的本事我的不如你了,兴许连潘家园那些小贩也都有所不逮,可你说,这事跟你非要找那日本人也没啥关系不是?”   刘宇浩摆手笑道:“那我问你,咱们国家流失的文物里,现在那个国家拥有数量最多?”   可真把军子给问着了!   军子挠挠头,想了半天才道:“英国?要不就是法国?”   刘宇浩笑着摇摇头。   张良武却是从刘宇浩眼神中读出了味道,试探问道:“宇浩,不会是日本吧?”   “怎么可能呢,不会,绝对不会。”   军子摆着手否定,前段时间,他为浩怡集团的公事专门去拜访了孔老爷子,期间抽出了点时间特意参观了一下位于伦敦的大英博物馆。   好家伙!   那才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博物馆内展品从商周的青铜器,到唐代的瓷器、明清的金玉制品,仅来自国内的历代稀世珍宝就达2万多件,其中绝大多数为无价之宝。   当军子听博物馆工作人员说,没有被展出的藏品更多达好十几间仓库时,眼睛瞪得溜圆,顿时就恨恨地啐了一口唾沫败兴而归。   弄的那工作人员莫名其妙了好几天,后来再遇到华人,他都躲得远远的,免得再无辜遭鱼池之殃。   刘宇浩微微叹息一声,道:“良武大哥说的很对,就是日本。”   张良武也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竟然猜对了,也是微微摇头。   刘宇浩苦笑道:“日本有着咱们老祖宗传承下来的九万多件文物呢,从新石器时代的良渚文化玉器,到唐宋元瓷器,再到清代瓷器字画,几乎贯穿了我国的整个古代史。”   张良武和军子对视一眼,两人均是震惊的不行,面面相觑。   近年来,追讨流失于海外文物的消息时常见诸报端,也常传出在欧美拍卖的华夏文物价格屡创新高的消息。   在大多数人眼中,这些“寄人篱下”的文物似乎主要集中在欧美国家,但现实或许并非如此。   据不完全统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有数百万甚至上千万的国家文物流落于世界上47个国家,其中最庞大的流落地,很可能是一海相隔的邻国日本。   更让人可气可笑的是,藏于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的李生的《潇湘卧游图卷》、李迪的《红白芙蓉图》、梁楷的《雪景山水图》和因陀罗的《禅机图断简寒山拾得图》四幅作品竟然获得“日本国宝”称号。   军子猛然脑中灵光一闪,拍了拍脑门,道:“宇浩,你说的那个日本人手里有很多咱们国家的文物?”   刘宇浩点点头又马上摇摇头,用不确定的语气道:“我也只是个猜想,但是不是这样还要等找到人了以后才能确定。”   据传说,德州家族当年在瑞士银行有十几个保险箱,里面存的全部都是家族通过掠夺来的华夏文物,只可惜,刘宇浩知道这个传说的时候上彬拓斋死了,井田贞子也死了,后来拓拓木更是死在刘宇浩的轩辕剑下。   整个德州家族的嫡传后裔基本上没有了,如果说德州家族真的有那些保险箱,那么,知道密码的就很有可能是那这个旁系的子弟。   既然知道了这些,就算没有奈子的苦苦相求,恐怕刘宇浩也要一探究竟。   能拿回那些古董最好,就算不能拿回,起码要挖个坑好好“招待”一番那个德州家族的子弟,让他知道,“出来混,总有一天是要还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军子捏紧拳头,蹙眉道:“我现在就去再打听一下情况,挖地三尺也把那个夯货揪出来。”   现在的军子早已今非昔比,堂堂浩怡集团执行副总裁,说话间,倒是颇有几分霸气侧漏。   “算了,明天就是秋拍第一天,我想那个日本人一定会出现的,大家都早点回去休息吧。”   刘宇浩呵呵一笑,端起茶杯。   “奈子休息了?”   刘宇浩半倚在床头,借着温和的灯光看书,见程葱葱进门便随口问了一句。   程葱葱刚洗过澡,发梢的水迹还没干透,更显得别样风情娇艳欲滴,褪下鞋坐在刘宇浩身边,轻声道:“整天介带着这么一个女孩在身边,我看你回了京城怎么跟嘉怡交代。”   刘宇浩放下手中的书,呵呵一笑,道:“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打翻了?”   “没有啊!”   程葱葱一怔,回头四处看了一眼,如丝媚眼间全是不解。   刘宇浩哈哈笑了起来,捂着半边牙,说道:“那我怎么感觉满屋子都是醋酸?嗯,骨头缝里都是这个味儿呢!”   程葱葱这才会过意来,“啊”的一声,立时大羞,一阵粉拳雨点般落了下来,翘起的一双妖娆小脚在空气中胡乱蹬着。   可恶!   刘宇浩这才发现,程葱葱居然把一排脚趾染成了不同的颜色,配合着长长的雪白美腿,却也雪腻酥香,看得人脑袋晕乎乎的,嗓子发干。   桃腮如玉,令人眩晕的魔鬼身材让人意荡神驰。   尽管都已经是“老夫老妻”了,可每次刘宇浩看到程葱葱那细嫩到极致,如刚刚剥了皮的蛋清般似的肌肤就无法抑制心火。   “葱葱,咱们该有个孩子了。”   被程葱葱娇嫩的唇咬住,刘宇浩的声音有些怪异,微微颤抖。   程葱葱闭着的一双乌溜溜美眸突然猛地睁开,身体发出一阵阵轻微的颤抖。   这件事一直是她心头的结,今天终于解开了,顿时,双眼中一片水雾迷蒙,雪白的鼻尖、脖颈上布满细细的薄汗,说不出的晶莹可爱。   芳心,一下就醉了,程葱葱只觉自己一辈子从未这样开心过。   莺啼春动,是夜,媚意无边。   “两千三百万,有没有比两千三百万更高的?”   宝龙的拍卖师喊的嗓子都有点哑了,可他仍然继续兴奋地挥动着手中的定音槌,两眼放出异样的光,鼻尖微微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在之前宝龙拍卖内部的定价会上,来自英国宝龙拍卖的古董顾问给紫檀三镶如意定下了八百五十万的预估价,可万万没想到,今天居然已经拍到了两千三百万。   而且,看现场的架势,搞不好还有人会继续举牌!   这实在太令人振奋了,拍卖师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八百五十万之前,他可以提成百分之一,一旦超过八百五十万,提成就变成了百分之二,迈过两千万以后,他的个人提成便是百分之五。   依次叠加,如果超过三千万,拍卖师本人的提成就是一个不敢相信的天价,在真金白银面前,那拍卖师简直要飘飘然了。   叶亮有点心虚,偷偷瞥了一眼坐在暗处的刘宇浩,最终还是举起了手中的牌,“两千四百万。”   “好,0227号先生出价两千四百万,还有比两千四百万更高的没有?”   要不是有良好的职业素养,拍卖师都想把定音槌放下,上前抱着叶亮亲一口才行。   刘宇浩神色淡淡的看着场中的人们,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藤轶,去找几个弟兄,不管如何,一定不能跟丢了那个蓄丹胡的男子。”   藤轶刀子般锋利的目光扫了一下,没说话,直接转身走出了拍卖现场。   社会发展到今天,真正蓄丹胡的人已经很少了,就算在日本本土也未必能找到一个。   那个日本人倒是可笑,隐藏了许多天,却忘了自己脸上有那么明显的“标志”,大咧咧地跑到拍卖现场来为自己的拍品抬价。   藤轶没离开多久,军子从外面走了进来,不动声色的坐到刘宇浩身边,过了一会才轻声说道:“宇浩,调查清楚了,那个男子本名叫藤田一男,两年前侨居到了加拿大多伦多。”   刘宇浩点点头没有说话。   军子有些担心,道:“耗子,你让叶亮把价格抬这么高,不怕藤田一男弃标么?”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不会的,他不是一个人来的,在场有三个人是他请来围标的手下,如果我估计没有错的话,他想把紫檀三镶如意抬到三千三百万左右。”   军子虽然没有反驳,可撇嘴的表情却明显告诉刘宇浩他不信。   刘宇浩无奈笑笑,马上又转回头去。   实在没办法,刘宇浩总不能告诉军子,他已经催动异能用“天眼”洞察了藤田一男内心的真实想法吧?   就算他说了军子也未必会信,只怕还会慌里慌张的替他张罗医生呢。   “两千五百万!”   藤田一男终于动作了,超过这个价以后他就不会再大价码的哄抬标价,只会小心翼翼的一百万一百万的抬,以免吓跑了竞标者。   拍卖师微微愣了一下,惊喜若狂地大叫道:“0151号朋友出价两千五百万,先生们、女士们,现在拍卖的是一款清代宫廷皇帝拥有的紫檀三镶如意,现在的竞拍价为0151号朋友的两千五百万,还有比两千五百万更高的朋友没有?”   刘宇浩嘴角露出一丝鄙夷的笑,拿起电话轻轻说道:“叶亮,直接喊价三千三百万。”   第0985章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刘,刘哥,要不您就发个话儿,哥儿几个先把那几个小子控制起来?”   叶亮稍微有点犹豫,捂着耳麦小声说道。   哼!一个蓄丹胡的岛国小瘪三罢了,刘哥须不用客气,只消使个眼色叶亮就管保他立刻妥妥贴贴,哪用得着在这费神又是竞拍又是举牌的瞎蘑菇?   当年英国死亡谷之战叶亮也是其中之一,对刘宇浩的敬佩自然是无以复加,眼瞅着自己“老大”如此委屈,叶亮打心眼里就不爽。   刘宇浩苦笑,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斩钉截铁,不容质疑,“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等拍卖结束再对其进行控制。”   不是刘宇浩不理解叶亮忠心,实则是无奈之举。   依戚康调查后的原话,香港宝龙拍卖原主倪安先生想醒过来的机会是微乎其微了,也就是说,今后香港宝龙拍卖以属刘宇浩自己产业,这是板上钉钉的事。   世上傻子虽多,可再也没有会做出自己搅合自己生意的愚蠢举动不是?   现在是秋拍现场第一弹,要的就是一个气氛和热闹劲儿,人家岛国人都知道来“捧场”,没道理刘宇浩不支持自己生意兴隆。   秋拍事关香港宝龙一整年的收入,不但要热闹,而且要做好!   叶亮粗人一个,哪里晓得刘宇浩已经摆开龙门阵,就等着藤田一男往里面钻呢。   岛国小矮子?哼,吃的就是你!   “两千五百万第一次!”   拍卖师情绪犹自有些激动,抑制不住内心狂喜。   当初公司为紫檀三镶如意定价为八百万,现在已经拍出两千五百万的天价,在他手中,华夏文物精品又创造了一个新的神话故事。   说不得,自己还很有可能因为这次的拍卖一举成为同行中的翘楚,怎能不兴奋?怎能不振奋人心?   “两千五百万第二次!还有没有比两千五百万更高的朋友?”   能拍出现在这个价格拍卖师已经很满意了,之所以会再次发问无非是出自职业习惯,但依拍卖师往日的经验来看,最后成交价基本已定型。   “三千三百万!”   尽管叶亮心里不认同刘哥的做法,但服从命令听指挥习惯了,还是举起了手中的号牌。   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秋拍现场上下顿时“沸腾”了。   众人均纷纷回头,想一睹神秘拍家容颜。   作为古代贵族玩赏的吉利之物,“如意”的最高拍卖成交价格是在两年前的英国一次拍卖会上成交的。   当时展出的是一件清初象牙五福如意,最终以六十五万欧元成交,折合RMB六百五十万。   能拍出六百五十万的天价也是有原因的,那五福如意采用了传统镂空技法,在象牙上雕琢出“如意金钱纹”、“富贵牡丹纹”、“吉祥蝙蝠纹”等吉祥纹饰。   且如意整体花丝流畅,纹路繁而有序,疏密适当,严丝合缝,极富美感,又经过论证属宫廷御用之物,可那毕竟只是个案,并不能一概而论就说如意本身价值就达到了某种高度。   现在竟然有人对一柄紫檀三镶如意出价三千三百万?   难道拍家犯了传说中的失心疯?   再不然就是国内盛传的钱多、人傻的高富帅出现了。   可扭过头来一看,失望者大有人在,叶亮那脸盘委实不敢让人恭维,没有任何特点不说,如果不是他手里确实拿着0227的号牌,蹿进人堆,马上就会被人们忘记。   “三!”   拍卖师微微一愣,随即骇然的张大嘴巴,脸红脖子粗的形象的确不怎么好看。   好在那拍卖师的职业素养还算可以,没有咋咋呼呼,只是在短暂的惊骇后就立刻猛地回过神来,平举定音槌,颤声道:“三千三百万,0227号朋友出价三千三百万!”   戚康一怔,顺着声音看去,这才发现,一直在不停竞价的人居然是叶亮,立刻苦笑着朝刘宇浩竖起大拇指。   当然,戚康是不知道藤田一男存在的。   刘宇浩仿佛没看到戚康的手势,一脸淡然,只是默默的看着前方。   三千三百万的报价对大家来说只能算是一种强烈的刺激,激发了众人的好奇,可对藤田一男来说就是一种深深的震撼了。   岛国人一向多疑,却又自信满满,在他们心中,全世界的人都是傻子,只有他们才是最优秀最聪明的种族。   孰不知,只有胆小怯懦的人才会时时刻刻提防危险。   “藤田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藤田一男身边出现了一位三角眼、大蒜鼻的猥琐男子,两人低声附耳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刘宇浩淡淡一笑。   异能进入三花聚顶后,他的听力也随之增强了不少,别说藤田一男只是稍微压低了声音,但凡他嘴角动动,刘宇浩都能知道他在说什么。   藤田一男偷偷瞥了一眼叶亮,心头凛然,暗暗倒吸了一口冷气,对身边猥琐男子道:“0227号是什么来历?”   猥琐男子微微皱眉,摇头道:“不认识!”   不是所有人都能参与香港宝龙这种大型拍卖公司围标的,每一行都有自己特定的圈子,不在圈内的人若是贸然一脚踏入别人的领域,一旦被事后清算,后果不是一般的惨。   藤田一男再次瞥了眼叶亮,固然势利和刚愎自用,但终归也不算是一个贪婪的人,能把一件赝品抬到如此高的价格,对他来说已经很满意了,再继续抬价,万一把买家吓跑了呢?   竹篮打水一场空的蠢事藤田一男可不愿意做。   “程董,几年没回国,古玩的价格已经涨到这种程度了吗?”   藤田一男身后坐着两名“贵妇人”,尤其是被称作程董的女子,身材曼妙,气质高雅恬静,体态窈窕端庄,另具一种甜脆的俏美。   开口说话的是“郑夫人”,真正身份是浩怡珠宝营销菁英,两人此刻正在扮演一出双簧,当然,台词的大意是刘宇浩早就交代好了的。   “可是不是嘛,你还记得前年我三百万拍下的那只乾隆粉彩双耳瓶吗?”   程葱葱戈然一笑。   郑夫人点点头,煞有其事的好奇道:“记得,记得,当时程董可是豪爽的不行,报价整整高出对方一倍呢。”   程葱葱咯咯轻笑,道:“前段时间国内有人来找我,非要一千二百万回购我那只双耳瓶呢。”   “哇!整整涨了四倍?”   郑夫人美眸圆睁,顿时“诧异”的不行。   程葱葱笑道:“四倍?估计到了明年,五倍、六倍都不止,我可不会犯傻,怎么着也得等再涨点才会出手。”   郑夫人:“!!”   藤田一男竖起耳朵,把身后两位贵妇人的话都听了个清清楚楚,再看看叶亮志得意满的神情,心里恍惚有些明白了。   “三千三百万第二次!”   拍卖师手中的定音槌已经举起来了,因为太过激动声音有些沙哑,可脸上却浮动着一层诡异的兴奋红光。   “三千三百万第!”   正当拍卖师准备“一锤定音”,藤田一男突然有了计较,面无表情的举起手中号牌,“三千五百万!”   拍卖大厅仿佛突然进入了时光隧道,人们脸上的神情都定格在了一秒前,写满惊愕、震撼!   “这位先生,您?”   拍卖师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脸刷地一下变的雪白,仿佛血色一下子被抽空了,紧接着却又突然变的通红,整个身子也都发起颤来。   藤田一男“笑容可掬”,再次举了一下手中的号牌,淡淡的道:“三千五百万!”   “三千六百万!”   藤轶压根就没给藤田一男得瑟的时间,再次把价格提高一百万。   拍卖师抬起头,惊喜的望了一眼藤轶,却又迟疑的问道:“0016号先生报价三千六百万?”   藤轶点点头,刘哥说可以往四千万上报,可藤轶还是保守了一下,只把价格稍稍提高一百万,他也怕吓跑了藤田一男这条大鱼。   “三千六百万!0016号先生现在的报价是三千六百万!”   拍卖师再不怀疑了,卖力的挥动双臂,今天当真是鸿运当头,是他人生和事业重大的转折点。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藤田一男脸上露出一丝迟疑不决,不管怎么说,能把那柄赝品紫檀三镶如意抬到最高价是他心里的愿望,可三千六百万这个价格委实有些虚高了,他怕他再加价下去真的要自食其果。   虽然拍卖公司有暗中规则,卖家自己拍中自己委托拍卖的物件只需交付拍卖行手续费用即可,但如果赚不到钱反而要陪上一大笔高额手续费,藤田一男还是会心疼不已的。   藤轶表演天赋要比叶亮高明很多,嘴角带着不屑,根本不在乎身边诧异的眼神,只是拿挑衅的目光扫在藤田一男身上随即收回。   那意思很明显,“小子,你能跟我争吗?”   藤田一男脑筋飞快的转着,脸色阴晴不定,琢磨了半晌,突然咬咬嘴唇,举起号牌道:“四千万。”   这是要闹哪样?   拍卖师又惊又喜已经看傻眼了,惊愕的张大嘴巴看着场下二人,半晌说不出话来。   第0986章 想跑?   本来是想痛宰小鬼子一通的,可事情的发展总是那么令人始料不及,刘宇浩也没想到竟然能把小鬼子逼到了这个份上,居然不顾后果的出价四千万。   好吧,有本事你自己唱独角戏!   眼见尘埃落定,刘宇浩哭笑不得,从贵宾席站了起来转身离开。   戚康发现刘宇浩离开,也跟着出来。   宝龙香港的后厅虽然没有前面那么极尽奢华,可也算得上窗明几净,几处翠油油的绿色植物搭配在房间内,使得整个会客室颇为淡雅。   戚康略显发福的身躯半倚在沙发里,呵呵笑道:“老弟,这一招够狠,亏藤兄弟能喊出三千六百万的天价,也不怕小鬼子跑了。”   跟着刘宇浩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戚康也渐渐习惯小鬼子的称呼,说起来倒是顺口。   刘宇浩右手食指和中指交替着在桌子上轻磕,淡淡一笑,道:“戚大哥,话可不能这么说,小鬼子能出什么价码我可真不知道,藤轶那样做,是不想让江老他们为难。”   开始的时候江老一行还踊跃竞价,可当那紫檀三镶如意报价达到一千万以上后,老人家的脸色变得尤为难看。   毕竟江老是个严谨的学者,让他对老物件估价已经很为难他了,更遑论跟那些个精明的商人们“斗智”,那不是他的长项。   到了后来,紫檀三镶如意被抬到两千三百万的天价,刘宇浩偷偷观察了一下江老,估计老头那会心里甭提有多郁闷。   无奈,苦于囊中羞涩,自己无法做主,江老只好端坐在那里吹胡子瞪眼闷头不语,神情间甚是难堪。   戚康笑笑,说道正题,“小鬼子现在恐怕还不知道这宝龙拍卖已经易主,万一等会拍卖结束后他提出只交纳手续费怎么办?”   刘宇浩漫不经心的耸耸肩,笑道:“人家非要那么做我又能有什么办法?这一行有这一行的规矩,只好随他喽。”   戚康眼睛眯了起来,显然是不相信刘宇浩的话。   刘宇浩是什么个性?   戚康心里可是最清楚的,特别是这两年,“威名素著、战绩彪炳”,若说是刘宇浩就这么轻易放过那小鬼子,说什么戚康也不信。   见戚康神色古怪,刘宇浩无奈笑笑,不好意思再隐瞒,说道:“如果藤田一男执意要付手续费我的确没什么办法,可我相信叶亮有办法请藤田一男搞一个捐赠活动,将自己拍来的紫檀三镶如意无偿送给江老带回国,总算也能了却老人家一番心愿。”   至于藤田一男是否愿意刘宇浩根本就不会考虑。   叶亮在京城特战大队时所学专业就是主要负责针对死硬分子的路数,藤田一男再硬,能硬的过叶亮和他那几个兄弟?   只怕没几个回合下来,让他干嘛他就干嘛,比孙子都乖!   而且,还有一点刘宇浩没有说。   所谓的什么捐赠活动是刘宇浩也是刚才到了这后厅以后才临时起意想出来的点子。   “岛国人幡然悔悟自己祖宗所犯罪行,斥巨资竞拍华夏流失文物恭敬送回!”   刘宇浩一想到明天港府报纸显要位置的大标题就觉得可乐。   当然,等活动结束,藤田一男和倪俊两人就会被送到缅甸薛浩然那里去,在刘宇浩没腾出手之前,他们俩可能要在缅甸那边长住一段时间。   对付无耻的人就要有更无耻的办法,刘宇浩一点都不会手软。   不过这些都没必要告诉戚康,也免得他知道内情以后难做,当初李老爵士暗中示意奈子找到自己帮忙也是因为李爵士有很多生意在岛国,无法与之正面为敌。   “戚大哥,明天我就回京城了,最快也要等一两个月以后才能再过来。”   刘宇浩笑着端起茶杯。   戚康聪明的紧,知道有些事一定是不合适自己在场的,于是笑呵呵的站了起来,道:“老弟,明天我来不及送你,等你大婚的那天,我是一定会赶过去讨杯酒喝的。”   刘宇浩忙笑笑,道:“恭敬不如从命,我就在京城恭候戚大哥喽。”   本来以为刘宇浩会拒绝呢,可没想到他会答应的这么干脆,戚康颇有些受宠若惊,顿时浑身舒泰,喜笑颜开,拍了拍刘宇浩的肩膀道:“那哥哥就先走了。”   刘宇浩的点头对戚康来说,无异于一颗定心丸。   虽说戚康与戚李培两家是表亲,可这些年的关系一直是若即若离,自从新矿开采出翡翠原石,现在戚李培家族更是把持了缅甸最大份额的高端毛料,戚康很担心有一天戚李培会抛开自己彻底淡了亲戚情分。   毕竟,在利益面前很多事情都难说。   可如果能得到刘宇浩的认可,情况就又不一样了,戚康虽然不知道刘宇浩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但他很明白,只要把自己牢牢拴在刘宇浩这艘大船上,起码可保自己五十年无忧。   而且,以刘宇浩现在的年纪计算,这种情况甚至能维持更久。   藤田一男不是傻子,其实当他喊出四千万的价格时心里就已经后悔了。   特别是当他发现,一直坐在自己身后的两位贵妇人突然离开而换成了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时,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有了一种很不妙的感觉。   细想之下,藤田一男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好像拍卖进行了那么长时间,那两位贵妇人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却对之前拍卖的几件极品珠宝压根就没好好上过心。   天底下还有女人不爱珠宝的?这也太不合常理了。   越想越不对劲!   突然,藤田一男发现,最后一个举牌和自己竞价的0016号也不见了踪影,顿时,他那木然的眼神中暴出无比的怨念和愤恨,充满血丝的眼眶里,一片猩红。   藤田一男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自己该怎么办?   坐以待毙吗?   不成!这不是藤田一男的性格。   可夺路而逃显然更不明智,自己以四千万拍下自己委托宝龙公司的紫檀三镶如意,俨然已经成为了此场拍卖的明星人物,这个时候想跑怕是有人不会让他如愿以偿的。   藤田一男是德州家族的旁系子弟,可以说,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夹缝里求生存。   本来他是有资格继承德州家族部分遗产的,可有拓拓木在,他心里很清楚拓拓木有多可怕,所以这些年他能躲就躲,能藏就藏,绝不会让自己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出现。   对于逃跑,藤田一男很有心得!   而且,他比一般人更懂得取舍,知道什么时候不该留下来。   “叶哥,小鬼子要跑。”   发现藤田一男突然起身朝洗手间方向走去,叶亮身边的一个小伙儿冷笑着说道。   叶亮轻蔑地看了眼藤田一男,刚才他还在为怎么把他拿下又不惊动大家为难呢,没想到藤田一男倒是轻易送给自己一个机会。   洗手间可不就是最好的地点么!   “跟上去!”叶亮冷笑着说道。   藤田一男越走越快,他已经听到了身后急促的脚步,从而更加证明了自己的猜想。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早在拍卖开始前藤田一男就已经观察了洗手间的位置,并把其中的一格窗户撬松动了,只要给他五分钟时间,他相信自己能顺利逃脱。   只可惜,叶亮却没那么傻。   “藤田一男,拍卖会还没结束,这么快就急着离开呀?”   叶亮一字一句说道。   到了这个份上,藤田一男也知道自己想逃脱是有多难了,笑容冷冽,握着拳头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知不知道我是宝龙的贵宾?你们这么做是违法的。”   叶亮不禁觉得有些好笑,眼睛看都不看小鬼子一眼,语气冷淡的道:“我在做什么我自己心里清楚的很,好了,闹剧也该收场了,请你跟我去一个地方吧。”   去一个地方?   藤田一男冷笑震怒,赤目盯着叶亮,显得有些不可置信:“你说去我就去?你们!”   毕竟是公共场所,藤田一男不相信对面的三个大汉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叶亮的耐心却早已用尽,藤田一男只觉眼前一花,随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许久,藤田一男慢慢睁开眼睛,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个帅气的男子,面带微笑,只可惜,从男子眼神看不出中有任何感情波动。   男子身边是一个明丽照人的女孩,一身白衣如雪,那张俏脸清雅脱俗,可爱甜美中又不失娇俏妩媚。   藤田一男神色一滞,虽然他想不起来那个女孩是谁,可他却能从女孩那双晶亮地眸子看到浓浓的恨意。   不消说,脸色颇为不善,小脸冰寒的女孩正是宫崎葵奈子。   若放在平时,任谁见到这般清纯娇怯的瓷娃娃,心里也会一柔,可此时,藤田一男却知道,那娇滴滴的女孩子对自己不存任何善意,而旁边的男子更为可怕,尤其是那脸上的笑容,让他倏然想起拓拓木阴骘的目光。   “你,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弄到这里?”   藤田一男心头闪过一丝不安,不过还好,他的神色和语气倒没显得那么慌张。   第0987章 吴少也来香港了   刘宇浩不知道,藤田一男也是有“依仗”的,要不然,也不会表现的那么嚣张。   就在藤田一男莫名消失后,吴凌柏带着一个来香港后认识的“公子”闯到了后厅外,伸长脖子张望着,眼中充满疑惑。   “我明明看到藤田一男进了这里,怎么就不见了呢?”吴凌柏自言自语道。   何文琪皱了皱眉道:“吴少,可能是你看错了吧,这里可是人家的公司,不会有外人进去的,我们还是走吧。”   两人说这话的时候,心中暗道倒霉,就是来参加个拍卖会,怎么还摊上这种事了呢,这能来宝龙秋拍,怕是没有一个省油的灯,今天可别出什么大乱啊!   “到底藤田先生刚才有没有说什么?”   吴凌柏不死心,蹙着眉问身后一个马仔。   马仔就苦巴巴地道:“刚我在过道里接电话,走着走着就走远了,等回来的时候,一不小心进错了道儿,没,没看清楚,对,对不起老大,实在对不住了啊!”   “你这个!”   吴凌柏正在气头上,刚要出手教训马仔,叶亮迎了过来,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其实叶亮哪有不认识吴凌柏这个京城大少的?之所以做出声色俱厉的模样只不过是为了不让吴凌柏起疑心。   “我们走错了,快,赶紧道歉!”   吴凌柏脑转得特别快,登时就训了马仔一句,然后从兜里掏出一盒烟,上前笑呵呵地给叶亮打了一根圆场,道:“来来来,朋友,吸一根,我这位兄弟看错了包间,有什么唐突的地方,我给诸位赔不是了。”   香港须不是京城,只要不是特别掉份的事,吴凌柏轻易不愿招惹麻烦。   “叶亮,让他们走。”   藤轶在耳机里小声交代着。   叶亮会意,冷漠地瞥了一眼吴凌柏和他身后的那位何文琪,道:“那你们赶紧离开吧,这里不接待客人。”   何文琪也是赶紧再次道歉,连连拱手说道:“几位兄弟。实在是对不住了,我给你们赔礼了纯属是误会!”   今天是何文琪请客,他自然也不想京城里来的大少出事,也是打着圆场。   “你大爷的!”   吴凌柏并不是自己一个人来香港,其中带着的还有一个纨绔,那纨绔见叶亮神情顿时不爽了,张口就是一句京骂,道:“赶爷走?你算什么玩意儿,欺负你大爷没见过世面还是怎么着啊!”   何文琪顿时脸都绿了,自己好心说句话。竟然还有人不知趣,应要找事,他当时就讲不出话来了,京城来的纨绔根本不讲理啊!   “一群内地来的土包,跑到这里来撩蹄,也不擦亮招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   宝龙拍卖跟着叶亮过来的一个男子厉声说道。   “大爷的,我看就是成心的!”   吴凌柏的马仔哪受过这种气?顿时瞪起了眼。   “跟他们废什么话。干他!”   叶亮的手下也在鼓噪,还挺激动的,只差要跳脚了。   藤轶一看,就知道想“息事宁人”是行不通了,如果能行的话,藤轶也不想出这个头,但现在是没办法了,必须出头了。   “叶哥没事了!”   藤轶上前一步,把一个准备互相推搡的马仔们给拨开,冷冷道:“吴少,这里是宝龙,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闹事的地方!”   “怎么是你?”   吴凌柏脑袋有点懵,愣了半天才发现,说话的人竟然是刘宇浩的贴身保镖。   藤轶没有理会吴凌柏的好奇,对站在远处的服务员道:“去,把经理叫来!”   听藤轶这么一说,吴凌柏手下的那些马仔反而更不老实了,面色一紧心说,“想在吴少面前闹事?先把自己的分量掂量清楚再说。”   想当初,刘宇浩要收拾吴凌柏,也没敢真的就动手,而是暗地里使了点手段。要知道,吴凌柏在京城的纨绔圈里,是有名有号的,真要是在闹起来,大家谁都不痛快。   吴凌柏就不必说了,他现在是恨刘宇浩恨到了骨里,从小长大,他就没想上次在金碧宫那样丢过那么大的人,更没被人训得那么鲜血淋淋,现在让他发现了刘宇浩的跟班,他反而不忙着找藤田一男了。   这么热闹的好戏,吴凌柏怎么能错过?   而且,吴凌柏深知道自己带来的何文琪在香港是什么作风,大家都是无法无天的霸王,今天这事肯定绝难善了。   他是巴不得坐山观虎斗,看着藤轶倒大霉呢。   到底是宝龙拍卖,很快就有人跑了过来,前面一位经理模样的男子问道:“几位贵客,请问有什么问题,可以向我讲!”   吴凌柏一抬眉角,问道:“你是这里的大堂经理?”   经理一愣,随即有些不高兴,道:“是,我是这里的大堂经理,请问你有什么需要提供服务的?”   出于职业习惯,经理尽管心里不高兴,但还是耐着性又道了一遍。   吴凌柏只是淡淡地“唔”了一声,然后一背手,道:“你还不够格,把能管事的叫来!”   此话一出,藤轶差点没在心里笑突突喽,什么人啊,京城里你可以横行霸道,可这里是香港,难道吴少您也想在这儿打出一片天下?   果然,那经理一愣,大概没想到会被人如此讲吧,等回过神才不悦地道:“这位尊贵的客人,你对我讲就可……”   “我讲得不够清楚?”吴凌柏已经不耐烦了,冷冷看了对方一眼,道:“难道说,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   经理这下是真懵了,自己来宝龙拍卖有几年了,还真没人敢在宝龙用这么大的口气讲话呢,难道自己今天看走眼了,这位还是个大有来头的人?   当时经理的喉结部位就上下滚动了一下,挤出一丝干巴巴的谄笑,道:“好,我这就请我们管事的老板过来!”   那经理端的好笑,前脚对吴凌柏说完了话,后脚转身笑嘻嘻的冲藤轶说道:“藤总,有位先生想见您,不知道您现在有没有空?”   声音不大不小,但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了。   第0988章 炼金术   “吴少,这些人你认识?”   何文琪立刻从吴凌柏和藤轶之间的眼神中发现了问题,小声在一旁问道。   这些个花花公子做生意未必能及自己父兄万一,可从小耳闻目染,观察人的本事却也是丝毫不差。   刚才,何文琪一直在暗中打量着吴凌柏,他发现,从京城里来的一等一大少对面前这几个人很不爽,阴恻恻的眼神中满是敌意。   吴凌柏嘴角一撇,不屑的嗤笑,摆摆手道:“谈不上认识,不过是几个小鱼小虾罢了。”   这话儿是怎么说的?   何文琪一愣,有些不解,但随即很配合地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桀骜,冷道:“倪俊他人在哪呢?跟他说,何公子在这等着他。”   虽说港府回归已经有好些年头了,而且港府和内地之间的生意往来也进行的如火如荼,可在这些花花公子的眼中,内地人还是内地人,哪怕你从京城里来,依然还是以前的那种土包子。   别以为依附了宝龙这样的东主就能得瑟了,在何公子眼里,宝龙拍卖须上不得台面。   就算倪少东亲自前来也要恭恭敬敬喊一声何大少,至于小虾米之类的,何公子真不愿意与之多说一句话,生怕染上“土腥气”,没得让港府里的少爷小姐们笑话。   藤轶心里冷笑,却面不改色道:“去,把军哥叫来。”   拍卖公司不同得其它的行当,须有一个“懂行”的老板才能镇得住场面。   明天刘宇浩是一准要回京城准备婚礼了,可这宝龙拍卖却不能没人管,一旦群龙无首,再好的一个公司也得给折腾瞎了,这不,只好暂时让军子代管出任总经理。   不过这也是刘宇浩的权宜之计,军子手底下还有一大摊子事儿呢,须不能在香港耽搁太久。   刘宇浩倒是寻思着广藏阁的伙计小吴人不错,等回京城后再观察几天,如果合适,就准备聘请小吴来港府执掌宝龙。   军子一直在秋拍现场,听了叶亮的话以后也没问,急忙赶到后面,看到藤轶戒备的盯着几个人,立刻上前笑着说道:“几位先生,请问有什么吩咐吗?”   何文琪回过头来看了军子一眼,顿时不高兴了,道:“倪俊他人跑哪儿去了?怎么还不过来,告诉你,我可没工夫等他。”   倪俊在哪军子自然不会告诉何文琪,而且,除了刘宇浩以外,怕也就只有藤轶和叶亮俩人知道。   不过,对外刘宇浩还是为军子准备了一套说辞的。   “这位先生,倪俊已经去了英国了,香港宝龙现在卖给了我们老板,我现在就是这里的总经理。”   军子笑着说道。   “什什么?宝龙卖了?我怎么不知道?”   何文琪吓了一跳,可看军子那神情又不似作伪,禁不住愣在那里嘴巴张的老大,宝龙这么大的专业公司易主可不是小事,事先竟然没透出风去,这可就奇了怪了。   军子淡淡一笑,说道:“先生,我们公司内部的事好像没必要提前通知你吧?里面是私人场所,如果大家没什么事就不要进去了,免得大家不好做。”   虽然是笑着说话,可军子的语气却非常坚决,一点不留情面。   吴凌柏顿时气结,背着手站在那里脸色铁青,在京城他哪受过这种气?可这里是香港,根据法律,没有得到主人允许,他的确是不能进去的。   “我的人说看见藤田一男先生刚才进去了,我们找到人就离开。”   吴凌柏还是不死心,冷冷的说道,眼睛还不停的瞟向藤轶,目光中充满复杂。他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藤田一男一定就在里面,可人生地不熟的,他也不敢真的用强。   藤轶笑笑走了出来,语气冷淡的说道:“吴少,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一男二男的是什么玩意儿,这儿肯定没你要找的人,我看你还是去别处看看再说吧。”   “刘宇浩在里面?”   吴凌柏脸色一变,眯起眼睛问道。   藤轶却丝毫不以为忤,呵呵一笑,道:“吴少,刘哥在哪好像也不用跟你汇报吧?”   这句话也够歹毒!   如果是换做在国内,只怕吴凌柏当场就要和藤轶翻脸,可现在,身边没带几个人,堂堂的吴少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儿,轻易不敢招惹。   “藤轶,你告诉刘宇浩,最好小心一点。”   吴凌柏虽是不敢动手,可纨绔大少的份儿却不能丢了,面色狰狞的冷冽一笑,随即旋身就走。   藤轶报以不屑一笑,冲着吴凌柏的背影高声道:“吴少,您可也得小心点,别磕碰了哪儿没地找补去。”   吴凌柏已是被气的浑身瑟瑟作抖,双目赤红,可现在找藤田一男的下落明显要比跟藤轶这种不入流的小人物斗嘴重要,剩下的也只能回了国再找回场子了。   “刚才那个瘦高个是谁?”   等吴凌柏一行走远了,藤轶才回过头来问了值班的经理一句。   经理连忙回答:“先生,刚才那是何家三少爷,何炳坤最小的儿子。”   那经理还怕藤轶不知道自己所说的何炳坤是何方大神,献媚的补充了一句:“老板,何炳坤先生是全港府最大的零售大王,旗下有八十多间商铺和超市,是!”   其实藤轶早就知道何炳坤是谁,见那经理满脸堆笑也就没阻拦,可没完没了的介绍就不是他能够忍受的了。   无奈,趁着那经理喘气的空档,藤轶苦笑着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朝叶亮使了个眼色后又跟军子说了几句话才走过去推开刘宇浩所在的房间。   “嗬,这冷气可真够劲的!”   刚一推开门,藤轶便发现股冷的令人颤栗的气流从房间内袭来,下意识的搓了搓肩膀。   房间内藤田一男穿着薄薄的衬衣打着领结,坐在冷气出风口处瑟瑟发抖,嘴唇显出淡淡的青紫,刘宇浩倒好,不知道从哪弄来了皮裘和奈子披在肩上笑呵呵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藤轶顿觉好笑,无奈的摇摇头,道:“叶亮那小子也真是,这种损招亏他想得出。”   刘宇浩淡淡的瞥了一眼藤田一男,知道藤轶这个时候进来一定是有事,便准备起身和藤轶一起出去。   藤轶暗中摇头,走到藤田一男身边,道:“你认识吴凌柏?”   刘宇浩微微有些惊讶,心说:“怎么吴凌柏也和小鬼子勾搭上了?”   但因为是藤轶在说话,刘宇浩也不好插言,怀着一丝好奇,刘宇浩轻轻拍了下奈子的手,两人坐在一旁静静听着。   藤田一男脸色陡然一变,情绪终于激动起来,嘴角哆嗦着颤声道:“你们最好马上放了我,要不然,吴先生不会对你们客气的。”   藤轶回过头来,笑了笑解释道:“刘哥,刚才何炳坤的三公子带着吴凌柏来了后厅,说是要找这个小鬼子,我在外面给拦住了。”   刘宇浩点点头,只是坐在边上沙发里,心里虽然在琢磨着藤田一男是怎么和吴凌柏扯上关系的,可是脸上却装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从开始到现在,刘宇浩一句话也没跟藤田一男说,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没有必要说什么了。   反正只要让奈子看到了藤田一男现在的处境,刘宇浩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剩下的东西交给叶亮他们就能办的很漂亮,刘宇浩根本无须插手。   可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   小鬼子是怎么跟吴凌柏扯上关系的,他们之间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刘宇浩虽然不是个喜欢八卦的人,可对这突然的发现却很感兴趣。   “奈子,你先出去吧,我一定不会放走这个人的。”刘宇浩轻轻笑道。   “嗯!刘大哥要不要喝茶,奈子现在去准备。”   奈子很乖巧,提也不提藤田一男的事。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那好,我待会就过去品尝奈子的手艺。”   奈子走后,刘宇浩的眼睛眯起来,目光渐冷,森然道:“藤田,你信不信报应?”   藤田一男惨白着脸,眼珠子四处乱转,最后道:“我,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还敢嘴硬?   藤轶伸手在冷气开关上轻轻一扭,又加强了一档,滚滚的白烟顿时喷了出来,全部淋在藤田一男的头顶。   后面还有个捐赠仪式,现在藤轶怎么着也不会动手,可万一要是大家都失去了耐心,后果又另当别论了。   等了小半盏茶的功夫,藤田一男熬不住了,刚要起身躲开那刺骨的冷气,却又被藤轶一把按了回去。   “我,我说,我什么都说!”   还以为小鬼子是个难啃的硬骨头呢,没想到是个怂包,就这一会马上受不住了。   刘宇浩淡淡一笑,朝藤轶使了个眼色。   藤轶顺手将冷气开关旋低了几档,又打开录音机,慢悠悠说道:“说吧,把你干过的坏事都说出来。”   被连喝带吓,又冻得手脚冰冷,藤田一男知道自己是无法再隐瞒了,终于咬咬牙咽了咽吐沫,说道:“我会炼金之法,吴凌柏是跟我来香港炼金的。”   什么!炼金术?   刘宇浩差点没一跟头从沙发上跌下来。   第0989章 胡萝卜加大棒   旧社会的信息不是很发达,却有比较发达的江湖社会。   江湖社会中有各种各样的骗钱招数,几百年来,这些骗术万变不离其宗地出现,改头换面,换汤不换药,以适应现代社会的现实条件,屡屡使人上当。   可那些骗子们大多只能用一些荒唐至极的招数,有点甚至低劣的很,连招数都算不上,只要稍微理智一点人都不会上当。   “说说呗,你是怎么把吴凌柏诳到香港来的。”   刘宇浩不由叹了口气,强忍心中笑意。   吴凌柏真的就那么傻被藤田一男蒙了!端的是大笑话。   或可说,是奇闻一件!   藤田一男畏畏缩缩,瞥了眼凶神恶煞的藤轶,终于还是期期艾艾讲出了自己行骗的全部过程。   原来,藤田一男本来就是个不务正业的骗子,原想继承家族的遗产后快快活活过一辈子就好,可拓拓木却始终看不顺眼他,处处刁难。   百般无奈,藤田一男只好外出“自谋职业”。   可他那种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人又能做什么呢?转辗一年多,藤田出来时带的钱眼见着就要花光了,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门路。   也活该吴凌柏上当。   正当藤田一男不知道到哪弄钱百般惆怅之际,遇到了药厂“生意”失败的吴凌柏,两人臭味相投,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有一天,藤田一男就告诉吴凌柏,德州家族祖上传下来一种秘法,可以使白银变成黄澄澄的金子。   吴凌柏当然不信。   于是,藤田一男便当场演示。   在吴凌柏的吩咐下,由吴凌柏亲自派人购买了一根银条交与藤田一男,而藤田一男却也装神弄鬼一番,又是画符咒,又是准备道具,着实让吴凌柏眼花缭乱看不出所以然。   等吴凌柏放松警惕的时候,藤田一男已经偷偷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表面上涂抹有汞的金条与吴凌柏的那根银条掉了包。   于是乎,“银条”当作吴凌柏的面被投入藤田一男准备好的密闭火炉中,经过几个小时的炙烤,待汞慢慢蒸发后,藤田一男才熄灭炉火,取出已经黄澄澄的金条。   “吴凌柏就没去看一眼那银条上的编号?”   刘宇浩很无语的摇摇头问道。   藤田一男道:“他当时只顾得去看金条了,再说,银条是马仔买回来的,没有吴凌柏的吩咐,马仔都在门外等着,谁也进不来。”   刘宇浩和藤轶对视一眼,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生活中,常常有许多人被骗子所骗,有的被骗得啼笑皆非,有的被骗得寻死觅活的,还有的甚至被骗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可见,骗子可恶,让人深恶痛绝。   自古至今,骗子上演的骗术滋生在社会的每一个角落里,并且随着社会的进步,骗术也愈来愈高明。   骗术也本是一种文化,是一种智慧,它是社会实践的产物,由来已久。在现实生活中,人们在经济杠杆和生存压力下,欲望越来越贪婪,因此三百六十行中就有了骗子的职业。   吴凌柏的利令智昏也实在是太搞笑了,居然连“汤药”都懒得换的低级骗术给蒙了,真真的好笑至极。   这也让刘宇浩想起自己看过的一个经典古代骗术笑话。   有一乡农,家里挺丰裕的,但性贪愚昧。   外乡有一骗棍预先在乡农的耕地某处埋下二只重百两的假元宝,等到乡农锄地时,骗棍故意在其耕地左右作东寻西寻的模样。   乡农不免要上前问他干什么。   骗棍说:“我在这找东西,你管我干什么?”   说罢便这棵树下看看,那棵树下看看。   乡农又问他找什么。   骗棍说:“我先父往年曾经做过流贼,后来银子太多,难以随身携带,就埋在各处,留下一本埋宝图待以后来取,但他不幸死了。现在我只好照图来找。只不知在哪棵树下。你如帮我找到,分些给你也好。”   乡农高兴,就跟他一道寻找,果然在一棵树下寻到两只元宝。   骗棍说:“这里能寻到,别处定当还有。只是这元宝我无处存贮,不如先放你家,待我寻齐了,咱俩再分不迟。”   农人答应,就领骗棍至家住下。   骗棍在农人家里连住多日,乡农都是酒肉招待。骗棍吃得满嘴冒油。   一日,骗棍对乡农说:“我现在需要些零碎银用,可在你家先取十五六两,将来再算账。”   乡农自以为有两锭银子在手,放心给他真银十余两。骗棍得银后溜脱,再不来见。乡农生疑,槌破银元宝,原来只是两只镀银的铅锭。   其实,行骗者设下骗局,前提是受骗者暴露出的诸多弱点所致,譬如贪图小便宜,因此使行骗者有机可乘。否则,行骗者纵将骗局设置得再为巧妙、周密,也难起作用。   “那吴凌柏也真是好笑,这种蠢事都会相信。”   藤轶鄙夷的撇撇嘴。   刘宇浩笑了,打趣道:“过去有一个专门从事骗子的行业组织,他们会的骗术怕是你见了都会咋舌。”   藤轶不信,淡淡一笑摇摇头。   刘宇浩呵呵一笑,说道:“不信?那你去找盒火柴来。”   藤轶觉得奇怪,在房间里找了一会,抽屉里正好有火柴,便拿出来放到刘宇浩面前。   刘宇浩笑着说道:“看好了!”   只见,刘宇浩从盒中取出两根火柴,然后左手手持盒,将其中一根放于盒上,右手拇、食指持另一火柴尾部,并将其放在中指指甲上慢慢滑动,且让火柴头靠近并接触盒上的火柴头,当两根火柴头接触的瞬间,盒上火柴飞起。   “怎,怎么会这样?”   藤轶大惊失色,有点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说实话,要不是亲眼所见,他根本不会相信这是真的,火柴怎么可能自己飞起来呢?   刘宇浩笑了,边慢慢重新演示,边解释道:“你看这里,火柴在手指上滑动时,由于火柴与指甲间有一定的摩擦力故而火柴肉眼看上去虽是慢慢接近另一根火柴,但实际上却是间歇运动,所以另一根火柴是被阻涩时所积聚的力爆发击飞的。”   藤轶这才目瞪口呆的点点头。   刘宇浩笑道:“别小看我刚才那些演示,如果放在过去,骗子不解释老百姓是不会知道所以然的,他就可以大放厥词,到时候想说什么就由得他,而老百姓却只能怪怪拿出自己幸亏攒下的积蓄。”   藤田一男也是看的目瞪口呆,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人家那才叫“本事”,看看自己,只不过会一丁点皮毛,要是能学到人家的百分之一,再想出去招摇撞骗可不是用不着费那么大劲了么。   刘宇浩说笑着心里也没停下,突然见脑中灵光一闪,冷冷道:“藤田,既然是炼金,怎么你们又跑到了香港?”   藤田一男先是呆了一下,随即讷讷道:“吴凌柏说在国内换大量白银会引起注意,所以就让一个叫何文琪的帮忙在香港这边兑换了。”   刘宇浩微微皱眉,又追问道:“这么说,你还没拿到那些白银?”   藤田一男额头上已经是冷汗淋漓,又冻的不行,点头道:“明天,吴凌柏说,明天兑换的白银就能全部到位。”   “总共兑换了多少白银?”   藤轶冷冷的问道。   藤田一男本不想说实话,可抬头却瞥见藤轶那足可以杀人的目光,心里一惊,老老实实道:“五吨,第一批有五吨。”   “这么多?”   藤轶也惊呆了,半天才把脖子扭过来看了刘宇浩一眼,眸中满是讶异。   难怪吴凌柏会这么紧张藤田这个夯货呢!   刘宇浩顿时计上心来,露出几分诡异的笑容,附在藤轶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藤田一男一直在偷偷注意着刘宇浩的表情,他知道,这个面似人畜无害的帅哥才是真正的主宰,自己究竟能不能离开也要看帅哥的意思了。   “藤田,拓拓木已经死了,你知道吗?”   吩咐完藤轶,刘宇浩脸色变得肃然起来,冷冷的看着藤田一男。   “死死了?”   藤田一男吓得浑身一哆嗦,猛然醒悟,原来,人家根本就不是为吴凌柏来的,想到这里,藤田突然记起刚才那个女孩子是谁了。   “先,先生,您听我说!”   藤田一男的后脊有些发凉,刚才的寒意全部化为冷汗浸湿了衣服。   刘宇浩冷哼一声,不耐烦的摆摆手,说道:“藤田,你做的那些坏事早晚要遭到报应,现在我有另外一件事需要你办。”   藤田一男眼珠子骨碌骨碌转了几圈,忙不迭的道:“先生,不管是什么事,只要您吩咐,我一定办好。”   “你别妄想耍花招,我告诉你,吴凌柏可是一直在找你,如果你不想被他知道你一直在骗他,最好是乖一点。”   藤轶一下子就点出了藤田一男心里想的鬼心思。   这个时候对藤田一男还要连哄带骗,等捐赠仪式完了以后就再由不得他了,藤轶已经帮他安排好了去处。   藤田一男当然不知道刘宇浩会怎么处理他,小鸡吃米似的点头,道:“先生放心,您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   刘宇浩恶心的啐了一口起身离去,剩下的事就交给藤轶了,该用的胡萝卜加大棒已经用了,现在他实在对藤田一男这种人提不起精神对付。   第0990章 藤田一男要搞捐赠   香港宝龙秋拍第二天。   原本进行的如火如荼的拍卖突然被告知需要暂停一天,买家们纷纷愕然,这种情况在以前是从未发生过的。   难道说宝龙公司内部出现了什么问题么?   大家在惊讶之余也发挥着自己的无限想象力,交头接耳私下猜测原因。   可几个小时后,香港宝龙再次通过媒体发布了一条信息,消息传出后,所有人为之震惊,更有人兴奋的打出了鲜艳的国旗专程来到宝龙公司门口呐喊助威,宣泄自己的兴奋情绪。   “听说没有?德州家族顺序继承人藤田一男将要在今天中午捐赠一件文物给内地来的江老。”   “我还听说,捐赠的那件文物是藤田一男昨天花了四千万竞拍下来的呢!”   “嗯,好像是听说藤田一男要为自己祖上的强盗行为忏悔。”   “什么什么?忏悔?你不会弄错了吧?”   “靠!”   刘宇浩转了一圈,耳朵里听到的全是传闻,道听途说的人们描述的有鼻子有眼,好像是他们亲耳所闻一般真实可信。   不管香港宝龙暴出的料可信度有高,反正媒体是相信了,不到上午九点,宝龙公司门外就架起了长枪短炮,“咔嚓、咔嚓”的胶片曝光声不绝于耳。   “刘哥,一切都准备好了。”   藤轶费了老鼻子劲才在人群中找到刘宇浩,哭笑不得的附在刘宇浩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刘宇浩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随即又好像想起了什么,扭过头来道:“叶亮他们没做什么过火的事吧?”   藤轶一愣,马上明白了过来,呵呵一笑,说道:“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刘哥,叶亮虽然糙了点,可手里头的准头却是当年特战大队一等一的,绝对不会在藤田脸上留下什么。”   哥俩心犀相通,刘宇浩眉毛一挑藤轶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刘宇浩这才放心,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   他刚才担心的就是这个,表面上看起来那藤田一男应该是服软了,可谁知道他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什么幺蛾子?   为了保证捐赠仪式的顺利进行,刘宇浩特意嘱咐了叶亮,一定要做通藤田的“思想工作”,切不可有一点马虎。   但后来刘宇浩又有些后悔了,毕竟叶亮的行事手法自己还不太熟悉,万一藤田一男不识趣惹暴了他那犟驴脾气,叶亮转手给他好一顿胖揍,说不定就会有麻烦。   媒体记者的眼睛可是雪亮的,让人家藤田鼻青脸肿的上台捐赠须不好看不是?   用咱们自己的话说,那叫“有碍观瞻”!   藤轶偷偷抿嘴一笑,如果刘哥知道叶亮的底细就不会有这份担心了。   在特战大队,叶亮的“专业”就是对付死硬敌特分子,没有叶亮撬不开的嘴巴,所谓的“硬骨头”到了叶亮手中,不出三天就会变成温顺无比的猫咪。   更遑论,藤田本来就是那种没什么骨气的夯货,叶亮稍稍使了几个小手段,真正的本事还没用上呢,藤田一男就什么也不管不顾的告饶了。   “等一会捐赠仪式开始后,叶亮会一直跟在藤田身边扮马仔。”   藤轶又补充了一句。   刘宇浩点头沉吟了一会,道:“维多利亚港那边呢?人手方面不会出差子吧?”   “怎么会呢!”   藤轶笑笑,左手比划了个手势,右手捂着嘴巴,用更低的声音道:“缅甸那边来的都是自己人,而且,这次来的十二个全在缅甸那边找了老婆,这辈子都不会回去。”   “找了老婆?这么快?”   刘宇浩微微一怔,诧异的看了藤轶一眼。   藤轶呵呵一笑,道:“还不是薛浩然捣鼓的,李海涛那小子也跟着后面瞎起哄,两个人在扎里活的可滋润啦。”   刘宇浩苦笑着摇摇头没说什么。   扎里是什么地方刘宇浩不知道,但想也能想得到那里的情况,瓦城尚且如此破败不堪,更何况是一个驻兵的小镇?   将要取之必先予之!   藤轶他们先期安排到缅甸的那三百个兄弟大部分在国内混的都不太如意,如果他们自己愿意在缅甸安家刘宇浩一定会给予支持。   起码,薛浩然首先就不会让那些兄弟吃亏,他自己还指望能在缅甸闯出自己的天地呢,身边没一些可用的人怎么办?   藤轶有些不放心,左右看了眼没人,小声道:“刘哥,咱们在这边把吴凌柏的白银掉包,万一被他知道,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毕竟刘宇浩马上就要结婚了,藤轶可不想惹太多麻烦上身,如果有必要,藤轶决定自己亲自动手,哪怕暴露目标也独立扛下来,一定不能牵扯到刘哥身上。   “能有什么麻烦?”   刘宇浩没好气的白了藤轶一眼,诡秘笑道:“那五吨白银今天上岸的事藤田一男确定就只有他和吴凌柏两人知道?”   藤轶笃定的点点头,道:“这个可以肯定,只要是叶亮问出来的消息就一定是可靠的。”   “那就好!”   刘宇浩怡然自得的把手背到身后,冲宝龙公司的大门努了努嘴,道:“里面不还有个背黑锅的嘛,等他消失了,吴凌柏自然要把账算到他头上,怎么也不会想到咱们的。”   藤轶这才恍然大悟,哈哈大笑了起来。   其实,纨绔和世家子之间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纨绔子弟尽他娘是扯淡人物,总以为天下人皆他爹娘,什么事都要宠着他,做事也不过脑子,全凭自己的好恶,除了满身的娇骄二气外一无是处。   吴凌柏和他那个哥哥吴凌松一比较,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尽管刘宇浩也不喜欢吴凌松那种浑身透着阴骘的人,可说真心话,吴凌松即便是再胡闹也不至于轻信炼金术之类的无稽之谈。   薛浩然那边正等着用钱呢,李海涛也打过几次电话来诉苦,可刘宇浩现在摊子铺的大,需要用钱的地方也多,委实不太宽裕。   五吨白银可不是小数目,既然吴凌柏自己蠢到了家,刘宇浩也就不介意再多给他一点教训,那些白银让刘宇浩搞到手也好,怎么也比白白便宜了那些骗子强不是。   “来了,来了,快看,江老来了!”   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声,围在宝龙拍卖门口的记者们马上骚动起来,纷纷扛起手中的工具朝江老那边围了上去。   “老师您好!”   军子得到消息也奋力挣开重重包围,拨开身边环绕的记者笑着走了过去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   以前江老曾经在北大里担任过一段时间的客座教授,同时也教过刘宇浩和军子的课,所以军子这么叫倒也合情合理。   “先生,您就是宝龙拍卖的总经理陈军先生?”   江老虽然是老学究,可为人还算世故,听到军子那么称呼他,先是微微一愣,却没直接答应,而是笑眯眯的伸出手和军子轻轻一握。   满世界喜欢招摇撞骗的人可多了去了,江老倒是警惕,生怕被人忽悠。   如果军子真是自己学生也倒罢了,怕就怕那些有心人怀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来接近自己,而自己却丝毫无一点防备,结果误以为真,以后那些人到处打着自己的招牌撞骗,老人家可真要羞死了。   军子可不敢在这种德高望重的老人面前拿大,笑了笑,随即解释道:“江老,我以前是北大考古系的学生,您还教过我的课呢。”   “哦!我还教过你?”   江老很是意外,一双浑浊的眼眸闪动着值得玩味的笑意,不禁眯起眼来重新打量起军子,像是要一眼洞穿军子似的。   “江老,我可一直没忘了老师呢!”   军子呵呵地笑了起来,又道:“以前您教的是三国两晋南北朝考古、隋唐考古、宋元考古、博物馆学概论几门课,后来还带过我们实地考古绘图,这些我都记在心里呢。”   “好,好!没有忘记就好哇!”   江老这才心下释然,笑着拍了拍军子的肩膀,眼中满是赞赏。   没有听过自己课的人绝对说不出刚才那些话来,也更不可能知道自己以前在大学里主要教哪几门课程,可见,眼前这个年轻人说的都是真话。   “我们走吧!”   刘宇浩远远的在一旁看了一会,等他看到军子和江老之间已经渐渐熟络才笑着上了车。   捐赠仪式有军子足矣,而叶亮又能有十足把握控制藤田一男,他再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了。   藤轶启动汽车,看了下手表笑道:“刘哥,现在离飞机起飞还有两个小时,要不要去维多利亚港那边看看情况?”   刘宇浩略一迟疑,转过头来问道:“那边是李海涛亲自带队的吗?”   藤轶知道刘宇浩担心什么,点点头笑道:“这次海涛一共带了十二个兄弟过来,海上有咱们自己的船接应,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涉及到五吨的白银,只怕李海涛想不亲自来都不行,如果不是因为薛浩然的通缉令一直没取消,薛大少爷也想亲自过来呢。   刘宇浩深吸一口气,目视前方热闹的人群一会后轻轻摇了摇头,道:“走,去机场!”   第0991章 仙人跳【上】   吴凌柏脑袋缺根弦不假,可他身后的那些人又都哪里傻了?   且不说吴凌柏的大哥吴凌松是个怎样的人精,吴老爷子更是叱咤风云的人物见多识广,就算是吴凌柏自己能调动的力量都不可小觑。   刘宇浩的目的无非就是搂草打兔子,在整治吴凌柏的同时捎带着顺走那五吨白银。   至于怎么把白银给顺过来,刘宇浩也提前就做好了安排,可究竟能不能成功,刘宇浩就不能保证了,而且,成功以后会不会被别人逮住自己尾巴,也要看李海涛的本事。   按照现在市场上的白银走势,五吨白银可以兑换接近六个亿,就算薛浩然打算以后走黑市兑换,最少也能得到五点五亿的资金。   这么多钱可不是吴凌柏的能耐可以弄到的,刘宇浩估计,吴凌柏一定又是通过什么下作手段,连蒙带骗的从吴家支持的那些企业里挪用出来几天。   吴凌柏那小子现在一准还做着美梦,想等白花花的白银都炼成了金子以后怎么花销呢!   可到时候五吨白银却莫名其妙的丢失,这件事一定会捅出天大的窟窿,而等吴老爷子知道了实情,万分震怒之下,也肯定会安排人手追查。   现在刘宇浩去了现场,哪怕是远远的看一眼,万一被什么监控设备记录了行踪,他可就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了。   所以说,如果刘宇浩现在巴巴的赶过去,简直就是在给自己找不自在!   虽然藤轶这些年跟着刘宇浩已经逐渐成熟了起来,可在有些事上的考虑还是稍稍欠佳,不过这都不是问题,刘宇浩也不会直言相告,等以后时间长了,藤轶自然会自己琢磨出道道来。   到了那时,藤轶才有能力真的站出来独当一面,而自己也就好退居幕后。   刘宇浩的最大目的也莫过于此!   这个世界上的诱惑太多,有些是真实的,到了秋天就可以获得果实,可有些却是抹满蜜汁的毒药,伸手碰一下就会全身溃烂而亡。   两年多前刘宇浩还懵懵懂懂,一不小心就踏入了京城里的名利是非圈。   往事历历在目,有喜悦,有悲戚,有欢笑,更多的是那纨绔子弟间的勾心斗角。   开始的时候刘宇浩还有些得意,以为自己真的就过上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可直到后来他才发现,事实远非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若不是因为他拥有八锦异能之术,又醒悟的早,以薛浩然的阴狠;彭易阳的毒辣;还有吴凌柏的阴损招数,随便冒出一个来就能把刘宇浩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端端的是如履薄冰,刘宇浩每走一步都要再三思量。   现如今刘宇浩的依仗无非是贺老爷子,可以后呢?将来的日子还长着呢!   即便是贺旭东也能象老爷子一样永远善待刘宇浩,但人情终究还是会用完的,二哥的后人依然能像二哥那样对待刘宇浩的儿子、孙子……   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刘宇浩可不想尝试。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刘宇浩半阖着眼睛默默的在心里感叹了一番。   浩怡集团的商业帝国梦已经初步形成规模,刘宇浩接下来有大把的事要自己全力以赴去做,阴吴凌柏一把不过是捎带着找个乐子,现在的刘宇浩断不会为几个亿而发愁。   并且,刘宇浩很聪明的没有去掺和什么捐赠仪式,更没有留下来关注那五吨白银的去向,还把一个烫手的藤田一男丢给了薛浩然,其目的就是要有意淡出那个挠头的名利是非圈。   一想到吴家过几天就会为那五吨白银的事费尽力气查来查去,结果最后查到打不得、也骂不得的薛浩然头上,刘宇浩就忍不住要笑出声。   真想亲眼看看吴家兄弟俩那王八绿豆眼会瞪成什么模样,会不会象书中写的那么离奇。倒底吴凌松会不会指着吴凌柏的鼻子大骂:问候你女人啥啥啥之类的呢?   刘宇浩想着想着就“噗哧”笑喷了。   “刘哥,什么事儿这么好笑,讲出来我也听听呗?”   藤轶正在专心开车,被刘宇浩猛然一笑也搞愣住了,忍不住八卦了一下。   刘宇浩哪能告诉藤轶这些?翻了个白眼道:“好好开车,没事瞎打听啥?”   藤轶苦笑着摇摇头,收回古怪的目光,重新直视前方。   看着车窗外鳞次栉比的大楼从眼前一闪而过,马路边偶尔出现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刘宇浩沉闷的心情倏然一下开朗了不少。   “吴少,您这又是何苦呢,我在香港!”   坐在副驾驶的何文琪满脸苦大仇深却又不敢真的把吴凌柏惹火了,只有小声嘀咕着。   吴凌柏手扶方向盘,很不爽地皱了皱眉,挥手打断何文琪的话,道:“小何,你要是不愿意可以不来嘛,再废话就滚下去。”   “呃!”   何文琪吃了老大一个瘪,只好生生把后面的话给吞了回去。   不过话又说回来,吴凌柏何尝不是有些后悔,早知道这破车既没空调,开起来又不顺手,说什么他也要带个心腹来。   现在可好,手头没可用之人,风光无限的吴大少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临时充当起了货车司机的角色。   但一想到车子里装有五吨重的白银,吴凌柏又不觉得怎么幸苦了,得意的哼起上复兴路小学时学过的那首儿歌,劳动最光荣!   太阳光金亮亮,雄鸡唱三唱,花儿醒来了鸟儿忙梳妆,小喜鹊造新房,小蜜蜂采蜜糖,幸福的生活从哪里来,要靠劳动来创造。   “哼!幼稚至极!”   虽然何文琪在心里对吴凌柏已经满是鄙夷的冷笑,可脸上却依然努力保持着淡淡的微笑。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港府的大门阀教育子弟和国内世族的手法不一样,在港府,子弟们通常要么自食其力,要么效力于家族企业,但两者都必须先得到家族长辈们对他本人能力的认可后方可从其事。   当然了,还有一种子弟是比较另类的,也是占了绝大多数的一种人。   诸如何文琪!   他们这种子弟个人能力得不到家族认可,行事也比较乖张,通常会另辟蹊径不走寻常路,而后果就是每个月只能拿到家族给予的少许生活费,眼巴巴的看着族中其他子弟鲜衣怒马的生活。   何文琪最早的时候也曾经在家族内部企业从事过一些简单工作,可他委实不怎么争气,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说,最后还因为逞一时之快得罪了家族生意上的重要伙伴。   那件事令家族蒙受了足足好几个亿的损失,何文琪自然也无法再在家族企业继续待下去,只得重新又过回二世祖混吃等死的日子。   可何文琪并不甘心,他也想有一天能像父祖辈们那样光耀门庭,这不,结识了国内顶级豪门大少后,他就一直鞍前马后的孝敬着,生怕吴凌柏有什么地方不满意。   这些年,港府各大家族都在逐渐把生意重心转移到国内。   何文琪认为,只要自己能搭上吴少的快车,就不信没有出头之日。   到了那时,何文琪倒要让家里那些一直对自己冷嘲热讽的子弟们看看,自己不但不是废物,而且对家族还很有用。   “我算你发什么魔症呢?”   大热天闷在重型卡车里当汽车司机不说,车里居然连冷气都坏了,吴凌柏从小到大哪受过这种委屈?从码头出来一小会吴凌柏就再也无法忍受了。   本来他是想让何文琪给自己拿瓶水的,可谁知道喊了几声都没人答应,吴凌柏顿时就火冒三丈,怒吼了起来。   何文琪愣了愣,连忙陪着笑脸道:“吴少,您有什么吩咐?”   “吩咐个屁!渴死我了,快点给我瓶水。”   吴凌柏很是无语,指了指副驾驶旁边的车载冰箱强忍心中努力指挥着。   其实那车载冰箱离吴凌柏很近,他只要腾出一只手就可以拿到,但吴大少爷岂是习惯亲自动手的主?所以手头上的活儿也要安排何文琪伺候着就不为怪了。   何文琪也是公子哥,眼力活儿毕竟比那些马仔差了一等不是!   “吴,吴少,水!”   等何文琪明白了吴凌柏的意思后,表情僵了一僵,脸色涨得通红,好象吃了什么不消化的东西噎着了一样,可吴少发话了,他又不能不办,只有乖乖的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镇矿泉水递了过去。   “吱!”   吴凌柏刚要伸手拿水,前面路上突然出现几个身着军装的士兵拦住了道路,情急之下,吴凌柏猛地踩死刹车,将大货车停了下来。   车倒是停稳了,可怜递水的何文琪就没那么幸运了。   刚才他的目光全在吴凌柏身上,根本就没看到前面路上发生的事,结果身子收势不住,猛然向前一冲,只听“咚”的一声,何文琪的头和前面的挡风玻璃来了个亲密接触。   这他娘叫什么事啊!   虽然头和挡风玻璃间相撞的力度不大,不过还是挺疼,何文琪疼得吸了一口凉气,双手捂头,眼泪水差点没流出来,眼睛大大地睁着,瞬间委屈、惊讶全都涌上心头。   第0992章 仙人跳【中】   “麻痹,你们几个小瘪三找死也不先看好地方,滚,都给老子滚一边去。”   吴凌柏在国内横行霸道惯了,车刚一停稳就从窗户伸出头去破口大骂,并且竖起中指冲车下面的士兵做出一个非常下流猥琐的动作。   带头的一个士兵三十出头模样,脸色冷峻,浑身向外飕飕冒着冷冽的杀气,一看就是那种不好相与的主儿。   “先生,请你们下车。”   虽然看到了吴凌柏的那个下流动作,但士兵还是走上前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语气生硬冷淡,不带一丝感情。   吴凌柏先是一愣,随即脸色阴沉如水,手指头差点就点上了那位士兵的鼻尖,“麻辣隔壁地,你知道老子是谁吗?就凭你?也配让老子下车?靠!”   出身京城顶级豪门的吴家二少爷什么时候怕过当兵的了?   须知道,吴老爷子身边的警卫都是少将级别,在吴凌柏眼中,当兵的就更什么都不是了。   用得着跟这些人客气吗?   “吴少,别说了,这些可都是驻港军人。”   何文琪是地地道道的港府人,对军人有着天生的畏惧,听到吴凌柏直接开口大骂顿时吓得脸色苍白,也顾不得头上还疼的要命,连忙在旁边拉了拉吴凌柏的衣角,唯恐吴凌柏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吴凌柏嗤声冷笑,也不理睬何文琪的劝说,颐指气使的冲那士兵道:“你们当官的人呢?叫他跑步过来。”   岂有此理,几个当兵的就敢拦吴二少爷的道儿,简直不想混了,吴凌柏要是不出这口恶气估计今晚儿饭都吃不下去。   总之,吴少爷一定要收拾一下这些不开眼的混球。   狂妄嚣张乃是纨绔本色!   士兵皱了皱眉,冷笑着后退了一步,厉声喝道:“一班长。”   “到!”   随着干脆利落的应答声,两名一身戎装的战士并列跑了过来,模样如狼似虎,头戴铮亮的钢盔,站在士兵身边腰杆挺得笔直,大有气吞万里之势。   士兵一挥手,一脸严肃,道:“把车上的两位先生请下来。”   “是!”   两名士兵拉长个脸冷冰冰的走到吴凌柏车窗前,不由分说的道:“先生,请您马上下车配合检查,否则我们有可能采取强制措施。”   “吴,吴少,要不,要不我们先下车吧?”   这一次何文琪学乖了,没有自作主张使用的也是商量的语气,但惊慌的眼神却出卖了他此时内心的真实想法。   “麻辣隔壁地,爷今儿个是赶背集还是怎么着?”   吴凌柏肺都差点气炸了,阴骘的眸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嘀嘀咕咕骂了一句。   可吴凌柏心里很清楚,如果自己真敢不配合,那两名士兵精钢似的铁拳背不住就会招呼到自己身上来,以前他可没少蹿撮老爷子的卫士长帮自己出头,自然对那些战士的手段拎的门清。   “下,下车吧吴少!”   何文琪已经是用哀求的目光在劝吴凌柏了。   他虽然没想到战士会用老拳招呼自己那遭上去,可港府这边的制度却是非常的严苛,何文琪可不想明天在报纸上看到自己和军方冲突的传闻。   “下、下、下麻痹,算老子倒霉,等会再跟这几个小杂种算账。”   吴凌柏憋了一肚子火,不阴不阳的哼哼了两句,才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跳下车去。   长这么大,吴二少爷也终于亲自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真正含义,平素这些大头兵吴少是怎么都不肯正眼瞧一下的,可现在呢,他却要一切行动听指挥。   端的是让他憋屈。   “先生,前面的路临时封闭,你们需要在这等一会。”   上前交涉的人还是刚才那个领头的士兵,语气冰冷,刚才吴少牛逼了半天也没让人家啊脸上有一丝的畏惧。   吴凌柏很生气,既是对这些军人的无礼,也是对何文琪的草包,这要是在京城,吴少是很等的权势熏天?再怎么地也不会落到被几个士兵盘查的境地吧,现在可好,老脸都要丢光了。   “喂,你们带队的军官呢?我需要一个解释。”   吴凌柏知道,但凡是这种执行任务的军人外出,不可能只让一个士官带队,后面一定会有军官,和这些大头兵说不清,叫个军官出来总可以吧。   而且,吴凌柏这个要求也不过分,好端端的把路封了不让行人通过,怎么着也得有个合理的解释才成,断不能由得哪一个人做主。   士官脸上平淡,没有让吴凌柏等太久,点点头转过身道:“一班长,去请营长过来。”   “是!”   被点到名字的战士得到命令,立刻转身离去。   不一会,一个佩戴少校军衔的军官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道:“先生,我的士兵说你需要我们对封路向你做出解释?”   吴凌柏目光冷峻,气呼呼的说道:“你是营长?去,告诉他们把路让开,我现在就要过去。”   李海涛在心里冷笑了一下,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不亢不卑地说道:“先生,首先,我们执行的是军事任务没有向你解释的必要,另外,我们也不可能现在让你通过前方这条路,你可以选择原地等待,也可以选择事后向我们上级投诉,但你现在必须要听从我们的指挥,希望你能保持克制,不要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来。”   反正李海涛咕咕哝哝说了一大堆,也不管吴凌柏听没听清楚,做完了交代,李海涛连一个歉意的微笑也欠奉就准备转身离去。   “你给我站住!”   吴凌柏对这个军官的强硬态度很不爽,大喝了一声。   李海涛笑了笑,转过身来道:“先生,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你知道我是谁吗?”   吴凌柏感觉到很没面子,恶狠狠的瞪着李海涛,嘴角带着不屑的讥诮。   李海涛此刻真有一种想一口唾沫啐过去的冲动,好不容易才压下心中的怒火,淡淡一笑摇头道:“不知道!”   “你!”   吴凌柏差点要抓狂了,傲慢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颜色的本子,道:“你先看看这个再考虑怎么跟我说话。”   李海涛紧攥着拳,拳上青筋突出,迟疑了片刻才接过那个红本子,仔细看了起来。   “这回看清楚了吧?”   吴凌柏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那红本子是玉泉山的出入证,虽然他这种顶级豪门子弟身份要严格保密,但红本子上警卫局鲜红的大印却能说明很多问题。   不消说,但凡是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警卫局意味着什么,玉泉山的出入证又意味着什么。   果然,吴凌柏很快就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   李海涛脸上倏然一变,谨慎的瞥了眼周围,双手把红本子递到吴凌柏面前,很是客气的说道:“吴少,刚才多有冒犯之处还请包涵。”   吴凌柏哈哈一笑,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拖长了鼻音道:“营长那现在我是不是能过去了?”   李海涛一脸木然,摇头道:“不能!”   “什么?有胆子你再说一遍!”   吴凌柏差点没当场喷出一口老血,眼珠子瞪得溜圆,根本不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这都什么玩意儿嘛!   明明已经知道了本少爷的身份还敢阻拦,这闹的是哪一出?   李海涛脸上显出微微难色,又表现的很防备似的左右看了眼,压低声音道:“吴少,我们司令员正在前面检查工作,您稍等一会,稍等一会就好!”   维多利亚港是正经的军港,司令员在此检查工作倒也说得过去。   吴凌柏虽被李海涛的态度气了个七窍生烟,可也不至于真的就对军方的一名实权司令员恣行无忌。   再说了,自己的车子里可装的是五吨的白银,万一等会闹僵了,人家在车上发现了白银可就不好收场了,要知道,私人是没有资格运输白银的,违法的把柄万万不能落在别人手中。   这点简单的道理吴凌柏懂!   既然知道了吴凌柏的身份,李海涛可就“学乖了”,陪着笑脸一直站在旁边没有离去,虽说算不得巴结,可小心谨慎的架势却做的有模有样,再次让吴凌柏顺了口气。   “好吧,看着你老兄的面子,我就等一会。”   吴凌柏这会气也顺了,看什么都顺眼了,于是便表现出很大度的模样笑呵呵地拍了拍李海涛的肩膀,表示自己是给李海涛面子,而不是害怕什么司令员。   李海涛很是“感激”,抬起头看了看天,笑道:“吴少,这里太热了,要不咱们去前面坐会,顺便喝点茶?”   人家给自己面子,李海涛怎好意思不表现一下自己的“诚意”?   当日的天气足有三十五度左右,吴凌柏早就口干舌燥了,刚才又那么一折腾,这会子身上燥得不行,李海涛不提喝茶还好,一提到喝茶,吴凌柏还真有点想的慌。   何文琪却偷偷在背后捅了一下吴凌柏,又拿眼神示意装有白银的重型卡车,那意思是想提醒吴凌柏,可别忘了车上有好几亿的身家呢,万万马虎不得。   第0993章 仙人跳【下】   李海涛特种侦察兵出身,目光是何等的敏锐,尽管何文琪只是稍微动了动并不明显,可也被他收入眼中。   “吴少,这里太热了,前面执勤点有冷气,坐一小会不妨事。”   李海涛笑嘻嘻的说道,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冷淡,且言语非常恭敬,表现出一种似乎很想攀上老吴家这棵大树的神情。   吴凌柏本来就是享受惯了的纨绔,身上黏糊糊的怪不好受,虽然他也担心卡车上的白银,但冷气清茶的诱惑力似乎比那些白银大的多。   想了好一会,吴凌柏还是有点犹豫不决。   李海涛在心里微微皱眉,但脸上还是挂着灿烂的笑容,命令身边的战士道:“一班长,我命令你带领全班战士看好吴少的卡车,出了任何问题我都拿你是问。”   “是,保证完成任务!”   营长的命令一班长怎能不遵守,立刻神情严肃的招了招手,马上就从街角处跑来一列战士,把卡车围了个水泄不通。   “吴少,这样您总可以放心了吧?”   李海涛呵呵地笑着说道,眼睛一直盯着吴凌柏的脸,目光也至始至终没往那卡车扫上一眼。   吴凌柏很享受“底下人”对自己恭敬的态度,满意的点点头,道:“嗯,很不错,你很有前途,走吧,喝茶去!”   何文琪虽然心里反对,可吴凌柏走都已经走了,他又能怎样?   无奈之下,何文琪只好苦笑着摇了摇头跟上去。   “前你妹呀!”   李海涛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不动声色的跟在趾高气扬的吴凌柏身后,脸上洋溢着诚挚的笑意。   不过,李海涛脸上的笑容可不是因为自己请动了吴少这尊“大佛”,他那会心的笑其实是在暗赞刘宇浩的神机妙算。   “还是刘大哥厉害,掐指一算就知道吴凌柏这小子一准会答应喝茶的请求,真神人也!”   也亏得刘宇浩现在正在几千米的高空看不到李海涛现在脸上的笑,否则他不暴走才怪!   合着在你李海涛心里,俺刘宇浩就是一神棍?   三人前脚消失在街角拐弯处,后脚一辆和之前吴凌柏开的那辆重型卡车一模一样的另一辆卡车也紧跟着开了进来,几乎分秒不差。   虽然重型卡车在狭窄的街道上掉头困难,可那又怎么难得倒这些退役的特种兵们?没几分钟,先前的那辆卡车顺利开走,而停在原来位置上的则换成了另外一辆。   半个小时后,李海涛得到报告“警戒解除”,司令员因为个人原因不能过来了。   “吴少,您看这事闹的,我可是给您添大麻烦了。”   李海涛一个劲的道歉。   “这没什么!”   吴凌柏摆了摆手,又道:“李营长,我很高兴今天能认识你,今后到了京城尽管来找我好了,有什么问题我一定给你做主。”   “那我就先谢谢吴少了,吴少,您也知道,我们执行任务有时间上的规定,今天就不能再和您聊了,您看!”   李海涛笑道。   刚才李海涛已经把吴凌柏奉承的跟花儿一样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吴凌柏笑着站了起来,第二次拍了拍李海涛的肩膀,道:“记住,以后到了京城可一定找我,咱们好好喝顿酒才行。”   “一定,那是一定!”   李海涛嘴上是那么说,可心里却暗道:“喝你娘大头鬼呀,这辈子你小子就别再想见到爷们了,拜了您勒!”   吴凌柏全然不知道李海涛的想法,笑呵呵的回到自己卡车旁边。   李海涛再懒得和吴凌柏纠缠,挥了挥手道:“弟兄们,撤!”   须臾间,十二名士兵撤的干干净净。   “吴少,还是你行,连国内的军官都对你尊敬有加。”   吹了冷气又喝了茶,何文琪也很满足,竖起大拇指轻轻拍了吴凌柏一记马屁,不过,这次是换做他来开车,眼睛是不敢四处乱看的,一直盯着前方。   吴凌柏习惯性的伸出手把车上的冷气开关拧开,呵呵一笑,道:“文琪,等这次的事儿了以后你跟我到京城,那儿才是哥们的天下,有的是你开眼的地方。”   “那是,那是!”   何文琪一个劲的点头称是,浑然不觉自己身边吴凌柏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了起来。   “停车,快停车!”   重型卡车又向前开了两条街,吴凌柏突然像是着了魔一般手舞足蹈的大吼大叫了起来,煞白的脸上满是恐怖的狰狞。   “吴,吴少,你这是怎么了?”   何文琪停稳了车子,神色不安的瞥了一眼吴凌柏,眼中满是疑惑不解,心说:“刚刚还好好的,这会又怎么了?难道说国内的顶级大佬家盛产疯子不成?”   “这车是怎么回事?”   吴凌柏没有注意何文琪的古怪神情,指着卡车的冷气出风口,脸色灰白,浑身直打哆嗦。   何文琪先是不在意,可经吴凌柏这一提醒立刻也发觉了不对,等又过了几秒钟,何文琪心里蓦然咯噔了一下,满脸骇然之意,怪叫一声:“白银,车里的白银!”   卡车的外表可以一样,甚至于车内的修饰也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做成一样,可刚才那台车明明冷气坏了,何文琪使出浑身解数都没修好,现在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的就好了呢?   再打开车载冰箱一看,何文琪想不傻眼都不行了,冰箱里明明放满了冰镇矿泉水,现在却变成了一张纸条。   何文琪的第一反应是,车被掉包了!   吴凌柏双眼通红,抓起纸条一看,顿时一脸震惊,目光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何文琪偷偷看了纸条上写的字,当时就象置身于冰窟一般呆住,“吴少,谢了!”   这话儿是怎么说的?   “刚才那群当兵的是有人故意假扮的。”   吴凌柏瞬间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发了疯一般从副驾驶跳了下去,朝卡车后门直奔而去。   虽然早已想到了后果的严重性,可当吴凌柏打开卡车大门后还是一下子傻眼了,不仅面色惨白,就连目光都变得有些呆滞。   码头工人装车的时候吴凌柏和何文琪一直都在现场盯着,生怕出一点纰漏,直到亲眼看到五吨集装箱放进车内,又亲手锁上车门才稍稍安心。   现在,偌大的卡车车厢里竟然变得空无一物。   “吴少,你,你别急,你千万别急啊,一定还有办法。”   何文琪也跟了过来,等他看清楚了车厢里的情况后顿时也是一阵心慌,兑换来的五亿白银中也有他挪借的一个亿,现在全都丢了,这可怎生是好?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一旦家族知道了这件事,何文琪敢肯定,自己将会被家族抛弃,说不定还会彻底丧失继承遗产的权利。   要知道,何家可不止他一个继承人,他父亲也断不会把打拼回来的产业交到一个白痴的败家子手里去。   “好毒的一招仙人跳。”   吴凌柏痛苦的闭起了眼睛,脸色又灰白了一分,整个人瑟瑟发抖。   “吴少,我们报警好不好?”   何文琪坚持不住了,看向吴凌柏的眼中闪着错愕以及些许的恐惧,似乎是在像吴凌柏乞求着什么。   吴凌柏缓缓的抬起了头,先是无言以对,陡然,吴凌柏暴起一脚踹向何文琪,边踹边怒吼着:“麻辣隔壁地,你猪脑子呀,私运五吨白银是要打靶的,你报警?报你娘!”   何文琪在地上惨叫着打着滚,可吴凌柏却没有一丝要饶过他的意思,一脚比一脚狠,像是要把所有的羞怒和愤慨都招呼在何文琪的身上一般。   飞机刚刚在京城机场降落刘宇浩就收到一个陌生电话号码发来的信息,只有短短的两个字:成了!   刘宇浩笑了笑,又马上快速删掉那个短信,内容是他和李海涛之前就已经约定好了的,收到短信的时候就证明李海涛他们已经得手了。   “刘哥,你看谁来了?”   藤轶没注意刘宇浩在做什么,可他却看到机场停机坪前停了一辆挂着小号牌的军车,登时惊喜的搡了一下刘宇浩大声提醒。   刘宇浩这才抬起头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低声向旁边的藤轶道:“你嫂子是个永远不知道低调的人。”   藤轶不赞同,撇撇嘴,道:“刘哥,你就别得瑟了,能娶到嫂子这样的好女人,都不知道要修几辈子才能攒下这福分呢。”   刘宇浩呵呵一笑,关于藤轶的这一关点他也深为赞同,不过,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   “怎么不在家里等,跑这么远干嘛!”   贺嘉怡今天没穿军装,但一身的雪白却把她衬的更加娇俏动人,特别是那一双黝黑灵动的双眸宛如繁星闪烁,再配着那甜甜的笑容,刘宇浩的心都醉了。   可让刘宇浩微微有点失望的是,小妮子竟然没有如他想象中那样飞扑入怀,而是做了一个很奇怪的姿势,指着身边的车子脆声道:“是她非要缠着我带她来的。”   她?她是谁?   刘宇浩愣了愣,可下一秒头便大了。   车子里突然钻出个绝色佳人,一头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娇嫩雪白的两只胳膊勾在刘宇浩脖子上,“姐夫,我来接你激动不?”   第0994章 夜访齐老   两个美人风姿各异,却都是一样地娇媚可人,再加上挂着小号军牌的悍马停在机坪上足可以吸引任何人的眼球。   “雪儿,别胡闹!”   刘宇浩老脸一红,稍稍往后退了一下,当作小妮子的面他可不敢去享受紧贴在自己胸前的那两团惊人柔软。   江雪儿似乎百无禁忌,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撇嘴道:“姐夫,哪有美女主动投怀入抱还往后躲的?我看你以后就是个气管炎的命。”   这个话茬可千万不能接!   刘宇浩聪明的紧,讪讪一笑道:“我可是老实人,你冷不丁蹿出来吓到我了,再说了,你姐对我放心着呢,须不会成天管着!”   刻意解释了一番,刘宇浩还偷偷瞥了一眼小妮子。   哪知,小妮子脸上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可让刘宇浩奇怪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小妮子在听到气管炎三个字的时候,脸上泛起一丝古怪的红晕。   “靠!”刘宇浩心中倏然一紧,恨不得抽自己一大嘴巴。   刚才自己的确有点得意忘形,竟然好死不死的盯着姨妹子的高耸好一阵猛看,一定是让小妮子想起了雨晴的事,要不然,以小妮子的心性,再没那种脸色怪异的道理。   “走吧,站在这被人家看动物园里猩猩似的,你们就不觉的怪?”   刘宇浩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说话间随手将手里拿的东西交给藤轶,就想去搂小妮子盈盈一握的纤腰。   “啊!”   有外人在旁边,小妮子毕竟害羞,还没等刘宇浩的手伸过来就已经逃也似的钻进了车内,引来江雪儿一阵咯咯娇笑。   “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刘宇浩一上车就打起了哈哈,主动把话题引到别处。   江雪儿却不愿放过刘宇浩,而是绕了一圈从刘宇浩那边打开车门挤了进去,“往里点,没看这儿都没地了嘛!”   刘宇浩无奈,只得挪了点位置出来。   小妮子脸皮儿薄,有些不自然的让了一点,可只是退了一丁点却又停下,然后竟又缓缓的将这一点距离给补了回来。   刘宇浩觉得有趣,偷偷捏住小妮子那蔻丹柔荑,使得小妮子身子一僵,娇俏小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看着未来老婆那羞涩模样,刘宇浩眼皮儿一跳,心里也乐开了花,鼻腔更是钻入一股淡淡的幽香,若有若无,直沁人心脾。   执子之手,夫复何求!   刘宇浩想起诗经《邶风·击鼓》里的一句话,顿时心中好一阵感慨。   车里有了江雪儿在就永远不会觉得寂寞,小丫头似乎非常兴奋,一路上都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惹得小妮子好几次都报以歉意的冲刘宇浩摇摇头。   如果说小妮子是圣洁的天使,那江雪儿就绝对是香艳妩媚的绝世尤物,香喷喷软绵绵的娇躯紧贴着刘宇浩,大小尤物坐一起光彩辉映,赏心悦目,委实让人淡定不得。   聊着聊着,刘宇浩突然想起一件事,扭头对小妮子道:“你们俩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   小妮子呆了一下,脸上泛起了红晕,道:“妈,妈打电话问了军子哥呢。”   按照习俗,打从上门提亲那日起,小妮子就算正式成为老刘家的媳妇了,在郭华的一再坚持下,小妮子也不得不以爸妈称呼二老。   普通女孩子大概对这种称呼方式还能接手,可对于小妮子来说,能叫上一声“妈”岂止是千难万难!   小妮子从记事起就没见过自己父母,更没喊过一声爹娘,爸爸和妈妈也许只是她梦中曾经有过的字眼吧,现在又是当作刘宇浩的面喊出,哪能脸不红的?   刘宇浩心中猛然一跳,不禁莞尔!   江雪儿却没发现这小小的变化,嘻嘻哈哈拉着刘宇浩的手臂连连摇晃,娇嗔道:“姐夫,你还没说要怎么感谢我呢,我和我姐可是在这风口儿上等了你一个多小时呢,不补偿补偿可不行!”   真真的是个极品小姨子!   刘宇浩心情极好,哈哈笑了起来,道:“那你自己说,想要什么补偿?”   江雪儿得意的一笑,绽放出迷人的笑容,掰着嫩嫩的手指道:“嗯你说我这个伴娘去参加你们的婚礼总不能太寒酸吧,怎么也得置办一辆兰博基尼,还有,还有,我还专门为我姐结婚定了身行头!”   小丫头一打开话匣儿就说个没完没了,多大一会工夫就罗列了十几样东西,还件件都是打着与刘宇浩结婚相关的物件,想不答应都不行。   刘宇浩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摆了摆手,拍拍前排座椅道:“藤轶,回头给江小姐开一张两千万的支票。”   “好的刘哥。”   藤轶在开车,可耳朵没闲着,连忙点头答应。   贺嘉怡微微皱眉,脆声道:“太,太多了呢!”   倒不是小妮子小气,而是她觉得两千万对于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姑娘家家来说也的确是多了点,惯的没边了今后可不好收拾。   “好哇姐,还没过门呢,这胳膊肘怎么就往外拐了!”   江雪儿就泄了气,委屈的瘪嘴大叫。   刘宇浩哪里不知道小妮子的心思?呵呵一笑,道:“雪儿,你可看到了,这可是我和你姐结婚前最后一次当家作主了,今后你再想要什么,可得管你姐要去,这样吧,你还想要什么趁现在我还能做主就一次说完,免得以后你姐不答应。”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答应?”   小妮子哪有刘宇浩那种滑不溜手?一不小心就上了当,俏颊绯红,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一本正经之意。   “呃!”   刘宇浩一呆,心中大爽,自己这个老婆可是越来越可爱了,真话假话都分不清,委实是单纯的紧。   江雪儿却喜出望外,立马振臂欢呼起来,狠狠地在刘宇浩脸上亲了一口,嘻嘻笑道:“好姐夫,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答应的。”   可突然,江雪儿又“哎呀”的惊呼一声,俏脸涨红,吐了吐舌头冲小妮子做了个鬼脸。   那意思,她大概也知道自己刚才做的过了点。   刘宇浩偷偷看了一眼。   其实小妮子刚才已经不乐意了,只不过头扭到一边,可象牙色修长脖颈处的粉红却终也掩饰不了她那孩子气般的天真可爱。   得,小妮子现在也学会吃醋了!   不管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反正刘宇浩的笑意更浓了。   “你这臭小子,还知道回来呀?”   刚一进家门刘宇浩就迎来老妈好一通臭骂,也得亏躲得快,要不,高高举起的爆栗都要招呼到脑门。   刘宇浩好一阵尴尬,也不敢犟嘴,讪讪的把给二老带的礼物拿出来,笑道:“妈,老爷子的安排我能推脱的掉么,再说了,这不也没耽误事儿不是!”   “还嘴硬!看老娘不把你耳朵拧下来给你爸下酒!”   说着,郭华就上前准备伸手拧耳朵。   刘宇浩连忙躲到一边,嘿嘿憨笑,道:“您还真下的去手,也不说让您儿子先喝口水了再。”   “噗哧!”   小妮子在一旁看母子俩闹有趣,罕见的笑了。   郭华这才作罢,拿手暗暗点了点刘宇浩,道:“嘉怡,咱甭理他,走,去看看妈给你俩准备的被面去。”   吃过了饭,刘宇浩又和老爸说了会话才自己驾着车来到北大。   “刘,刘先生,您来了!”   开门的是孙芷巧,见到来的人是刘宇浩,惊奇的叫了一声,可说话却有些紧张。   刘宇浩呵呵一笑,摆摆手道:“芷巧,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嘛,别刘先生、刘先生的叫,感觉怪怪的,以后直接喊名字就行。”   孙芷巧可不敢真的就象刘宇浩说的那样直呼其名,咬着嘴唇点点头,神色有点尴尬。   刘宇浩扫了一圈,问道:“老师和月儿他们呢?”   “爷爷在书房,月儿姐姐趁若彤放假带她出去玩去了。”   孙芷巧说这话,闪亮的大眼睛却一直在刘宇浩身上瞟来瞟去,似乎想找什么答案似的。   刘宇浩顿时神色一黯,笑容有些古怪,道:“你先忙吧,我去看老师。”   月儿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离开京城刘宇浩知道答案,可他又能怎么办呢,愧疚许是有的,可刘宇浩却并不后悔。   这个世上,或许也只有刘宇浩才最知道月儿喜欢什么,需要什么,两人如果分开,月儿会不快乐的。   “老师!”   推开书房,刘宇浩冲着齐老爷子的背影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   齐老爷子正在案几上忙乎着什么,听到声音后回头一看,顿生笑意,招招手道:“过来,家云给我淘换了件籽料,看我琢出的这个物件你喜欢不。”   刘宇浩凑近一看才发现,原来,齐老爷子正雕琢的是一块和田玉籽料,老爷子巧妙利用籽料皮子上的俏色,以镂空和透雕的方式展现出一对栩栩如生的比翼鸳鸯。   “老师,我!”   刘宇浩的眼眶顿时湿润了,嗓子有些哽咽说不出话来。   玉雕的工作远比普通人所想象的简单,从选料、构思、开料,再到雕刻、成型、抛光其过程之繁琐,需要大量的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绝不是齐老爷子这个岁数的人能经受得起的,就算一个青年雕刻大师想要完成一件作品也是颇费精力,更何况齐老爷子这个年岁的老人。   第0995章 突变   陈家云这辈子最佩服的雕刻专家就是齐老爷子,自打他来了京城就三天两头的往齐老爷子家里串门,名为拜访,实则是偷师来了。   好在齐老爷子不像一般的传统手工艺者总是喜欢敝帚自珍,对陈家云的来访之意更不揭破,反倒是经常把自己总结出来的玉雕技法拿出来与之分享。   这一来二去的,陈家云更敬佩齐老爷子的崇高品德了,习惯了有事没事总上门请教。   当他听说老爷子正为送什么结婚礼物给刘宇浩而发愁,二话没说,立刻拿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一块羊脂玉要送给齐老爷子,这才有了齐老现在正雕琢的比翼鸳鸯的原玉。   “干嘛呢这是?快别在我这显摆你那没出息的样儿!”   轻易不开玩笑的齐老爷子竟然笑呵呵的打趣了刘宇浩一把,这才让刘宇浩不好意思的揉揉鼻子,又顺手抹干快要涌出的泪水才让老爷子满意。   “嗯,这才像我的学生嘛!去,煮点茶来。”   齐老爷子又重新坐回了案几边皱眉琢磨起那比翼鸳鸯的细节。   “唉!”   刘宇浩闻言立刻点头忙乎了起来,拨火、舀水、洗壶忙的不亦乐乎。   恍惚间,刘宇浩感觉又回到了以前学生时代,老师伏案奋书,自己则在一旁打杂,时不时听些教诲,好不快活!   “对了,我听说陈小军在香港收购了一家拍卖公司,还搞了个什么捐赠仪式,还听说捐赠的就是你去香港准备竞拍的那件紫檀三镶如意,有这回事吗?”   齐老爷子听到红泥小炉上的水嗤嗤作响后便知道马上就有茶喝了,于是,先停下手中的活,笑着转过身来。   刘宇浩笑着把茶具摆好,实话实说道:“那紫檀三镶如意是赝品。”   “什么!”   齐老猛地一呆,又蓦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怒容:“你们两个臭小子,那可是捐赠给国家的,你们怎能弄个赝品糊弄国家呢,我!”   老爷子这下可气得不轻,老脸涨红,连指向刘宇浩的手也簌簌发抖。   “老,老师,您先听我说。”   刘宇浩早已跟着老爷子站了起来,心里顿时后悔不已,早知道应该先把事情解释清楚再告诉老爷子那三镶如意是赝品的,这下可好,闹出误会了吧!   “捅出这么大的篓子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别跟我说,你现在就赶紧去找江老,把事情解释清楚!”   齐老爷子脸色涨红,神情少有的严肃。   刘宇浩愣了一下,脸上有点烫,挠挠头道:“老师,其实那个也说不上是赝品,仿制时间大致也在清中期,而且无论雕工还是用料都属上乘之选,只不过的确不是乾隆皇帝御用的那柄罢了,而且,而且真品只怕任谁都不好意思讨要。”   “什么意思?说来听听。”   齐老爷子疑惑的看了刘宇浩一眼,他知道他的这个学生最不擅长撒谎,特别是最后一句话,好像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老人家不禁也好奇了起来。   刘宇浩连忙绕过桌子扶齐老坐下,又催动异能透视了一下老爷子的身体看到刚才的激动并没造成什么妨碍,这才放心下来。   “老师,情况是这样的!”   在齐老面前,刘宇浩没有一点隐藏,有选择的把宫崎葵奈子和她母亲的遭遇,以及自己怎么给那个藤田一男下套,迫使付不起标金的藤田不得不答应出面捐赠一一道来。   当然,至于其中的过程和细节刘宇浩就不便细说了,老爷子要是知道藤田一男捐赠完还要被薛浩然弄到扎里做苦力,没准就给刘宇浩大棒子招呼了。   没得给自己找揍的道理不是?   “没想到那个小女孩的命运这么凄苦!”   齐老爷子神色黯淡沉默半晌,叹息一声,转而又狠狠瞪了刘宇浩一下,道:“即便是这样你也应该私下跟江老说清楚嘛,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一件赝品在故宫博物院展出呢。”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老师,国家追讨流失文物是有一定规制的,江老那么大岁数了,我又不忍心看着他白跑一趟回头还要遭人笑话,所以才想出了这个拙劣的办法。”   “你给他弄个赝品回来就不怕别人笑话啦?”   齐老爷子没好气的哼唧了一句。   刘宇浩将香气四溢的茶双手端到齐老面前,狡黠一笑,道:“老师,您跟江老那么熟,我想,您总会有办法的不是?”   “我说你这个臭小子呀!”   齐老爷子被刘宇浩那惫懒模样逗得一乐,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刘宇浩见齐老爷子不生气了,呵呵笑道:“老师,反正故宫博物院的如意没三千柄也有两千八百以上,我刚好想搞一个古玩展出,到时候的门票收入就无偿捐给江老他们,您这边出面隐晦的提一下那三镶如意的事,我想江老不至于真的就把那紫檀三镶如意放到博物院最显眼的位置的,您看这样行么?”   其实刘宇浩心里还有句话没说,那柄紫檀三镶如意虽然是赝品,可仿制的一点都不差,而且仿制年代很接近,就算做碳十四鉴定也无法马上辨别真伪。   如果不是因为刘宇浩有异能,又亲眼在奈子手中看到真品,他同样也无法甄别真假,所以,江老接不接受老师的建议真的无所谓。   齐老爷子一想也是那么回事,故宫博物院里的皇家御用如意不下两千件,如果不是那柄紫檀三镶如意是乾隆八十大寿时使用的物件有特殊意义,还真不需要特别计较。   “好吧,我也只能说试试看,那老江头顽固着呢!”   齐老爷子啜了一小口茶,让滚烫的茶汤滑过舌尖,品味那淡淡的清香后才勉强点头,突然问道:“嗯你的古玩展准备定在哪一天?”   刘宇浩笑笑,道:“嘉怡爷爷说结婚时不大办,所以我想定在婚礼当天一起举行。”   “哼!那个蠢物的话你也听?”   齐老爷子表情很不爽,要不是因为刘宇浩,恐怕老人这辈子都不会再蹬贺家的门,听到刘宇浩在自己面前提起贺老爷子,自然一副不屑模样。   刘宇浩暗暗偷笑,并不说话,这个时候怕是保持沉默才最明智,两边都是亲人,刘宇浩奉行谁都不得罪的原则,坚持中立。   说起了老物件,齐老爷子的兴致明显高了许多,刚好又有香茗当前,爷孙俩便当真只谈古董,其他一概抛开不论。   “妈,嘉怡呢?”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刘宇浩在家里扫了一眼发现大哥刘宇杰和嫂子王瑞瑞来了京城,笑着上前打了个招呼,才顺便问了一句自己老妈。   郭华冷冷瞪了儿子一眼,毫不掩饰自己心里的不快,道:“你现在是大老板了,又有钱又有势,哪儿还用管别人。”   “这妈,出了什么事了吗?”   刘宇浩愣了愣,讪讪的坐到郭华身边。   刚才进门的时候他就察觉有什么不对劲,可却没注意,现在才发现,连老爸也冷着脸在沙发里坐着,二老说是看电视,可电视里却是财经频道,压根就不是老人家喜欢的东西。   “哼!”郭华不悦地将脸扭到一边,根本就不理刘宇浩。   难道出了什么变故不成?   刘宇浩满是疑惑的瞥了眼王瑞瑞,几个小时前他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家里就成这模样了呢?   “不,不关我的事!”   王瑞瑞本来就有些怕刘宇浩,被他这么一瞥差点没吓成软脚虾,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撇干净自己的干系。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道:“嫂子,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你就说,再说了,我也没说和你有关系啊。”   王瑞瑞还要说话,被大哥刘宇杰压手制止,毕竟是亲兄弟,有什么话也能放开了说,“宇浩,雨晴带着囡囡去英国了,今天刚走!”   “啪!”   刘宇浩刚拿起茶杯又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整个人都懵了,手中的茶杯滑落在地上打了个稀碎也未察觉。   刘宇杰顿了顿,叹息道:“雨晴说,英国那边的教育比国内好,而且你那个管家里克先生也帮她联系到了一所最好的贵族学校,为了囡囡!”   大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刘宇浩一声怒吼打断了,“狗屁,外国的月亮就比咱们国内的圆了?谁他娘扯这些犊子!”   刘宇浩脸色铁青,眸子几乎要喷出火来。   “你吵吵什么?你自己做错了事还先有理了不成?”   刘瞻维再也忍耐不住,冲着刘宇浩发起了火。   “可是,可是也不能说走就走吧。”   刘宇浩心中顿时一痛,他也知道自己理亏,可囡囡毕竟是自己闺女,而且自己也从来没说过要离开她们娘俩,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事发突然,刘宇浩觉得太意外了!   家里乱成一锅粥,老妈郭华更是痛哭流涕,囡囡现在就是她的命根子,这才来京城几天就没了孙女,老人家心里难过不免哭出声来。   不过情况并没有真的失控,夏雨晴只不过是去了英国,而且还是住在“自己”家里,这说明,她并不是要带走囡囡,而是不想刘宇浩为难。   如此善解人意的女子还到哪儿去找?   第0996章 大婚【上】   是夜,刘宇浩翻来覆去整晚上都在“烙饼”,接着又把自己憋在家里,花了整整一天时间才真正缓过劲来。   虽说没有直接和夏雨晴通上电话,可囡囡还是由管家里克先生陪同以视频方式与郭华、刘瞻维聊了半个小时的天。   管家里克的责任心还是很让人满意的,不仅打理好了夏雨晴母子的一切,还雇佣了四个专业保镖二十四小时保护小主人。   唯一让人揪心的是,郭华一听到囡囡奶声奶气的呼唤就忍不住眼泪哗哗地淌,直到刘宇浩再三保证婚礼结束以后就马上送老妈去英国,老人才堪堪作罢。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隔辈亲吧!   老人的心里对孙女的记挂可不是一星半点,视频关掉一两个小时了还不停的唠叨着万一囡囡吃的不合胃口怎么办,万一囡囡冷了怎么办?   闹得刘宇浩哭笑不得,心里却隐隐作痛。   好在大哥和大嫂那天来京城的时候小妮子已经回家了,根本不知道夏雨晴和囡囡离开的事,要不然,刘宇浩可真要一个头两个大不知道该怎么善后才好。   但是,些许的不快很迅速被小妮子给化解的无形。   小妮子从小就眼界高,再加上她和璐梅姐的眼光不相同,屋里的家俱都被换成了顶级名牌。   甚至客厅里那些连两年都没用到的纯羊毛地毯也全都换成了波斯手工制作,踩上去软绵绵的让人感觉骨头都轻了二两。   任凭刘宇浩和藤轶两人身体强壮无比,在家门口安排了两天家俱摆放也一样累了个半死。   “刘哥,要是每个人结婚都像你这么复杂,估计就没人敢结婚了。”   也就藤轶敢跟刘宇浩开这样的玩笑,运送家俱来的工人看了堪比宫殿般的私家别墅后无一不咋舌有声,压根就不敢正眼与刘宇浩对视。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等你遇到你真爱的人,恐怕再麻烦你也不会嫌累了。”   “切!”藤轶偷偷“鄙视”了一回耸耸肩表示保留自己意见。   对于刘宇浩和贺嘉怡的婚礼,整个京城的豪门早已传的沸沸扬扬了,说什么怪话的都有,看好这门婚事的也只占极少数,大部分人都是抱着幸灾乐祸的态度观望。   升斗小民怎可与世族子弟相提并论?   须知道,在那些大家族子弟的眼中,有钱人,特别是商人,根本就算不上什么,真正有身份有地位也未必就能被他们那个圈子所接纳。   这一点刘宇浩心里清楚的很。   自己和周锡关系不可谓不好了吧,但周家的老老少少他又认识哪一个?也甭提周家的人了,即便是老贺家的亲戚,刘宇浩如今也未必就能认全乎。   不过,刘宇浩心里却门清,他和小妮子的将来与那些所谓的豪门望族一丁半点关系也没有。   老刘家将来是要走自己想走的路,怎可与扯虎皮做大旗的怂包们为伍?   儿子终于要修成正果给自己娶个儿媳妇回家了,可郭华的脸上并不见什么笑容。   好歹是明媒正娶,又不是纳妾,怎么就要安排在食堂里举行婚礼?   早上起来后听刘宇浩说了一遍贺老爷子的安排后,郭妈妈实在想不通,连带着刘爸爸也不敢大声出气,生怕惹得郭妈妈不高兴把好好的婚礼给搅的不痛快。   也难怪郭妈妈会生气,天底下哪有婆婆临到娶媳妇这天才知道,原来,自己儿子娶媳妇还要听女方安排一切。   那究竟俺们是娶媳妇儿还是嫁儿子呢?   郭妈妈不懂!   再说了,现在的郭妈妈最不缺的就是钱,而依照家乡的规矩,儿子娶媳妇不仅要大声吆喝操办,还得宴请宾客三天三夜。   “他爸,可不兴这么糟践人的。”   都坐上了贺老爷子派过来的车郭妈妈心里还是不舒服,压低声音在后面嘀嘀咕咕埋怨个不停。   儿子结婚,父母巴巴赶来京城,这在老家,就是摆明了自己比女方低一头,郭妈妈已经够憋屈的了,怎好再连像样的婚礼都不办?   那还叫结婚么?   “老东西,你除了傻笑还会点啥?”   郭妈妈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刘瞻维,顺手使劲掐了一把泄愤。   刘瞻维无奈的笑了笑,拍拍郭妈妈的手道:“行了,咱家老二不是说了么,等会这边完了,酒店那边还有大把的人等着闹洞房呢,你急什么!”   “呸、呸、呸!”   郭妈妈连忙啐了口唾沫,翻了个白眼,举起手就作势要打,道:“老二今儿个结婚,什么完了、完了的,你作死呀!”   而且,郭妈妈代表的是传统乡下劳动妇女形象。   结婚咋能摆两场呢!   老二这小子也是的,不跟爹妈商量一下就瞎胡闹!   越想越生气,郭妈妈重重地叹息了一声,眼泪花花忍不住滴了下来。   “嘿嘿!”   刘瞻维哈哈一笑,什么都没看到似的,很惬意向后靠了下,心说:“这首长的车坐起来就是舒服,坐垫不软不硬,车里边味儿也硬是要得。”   老爷子瘾没过足,车却停了。   毛周从一边打开车门,咧着嘴哈哈直笑,道:“爹、娘,您二老赶紧下车吧,老首长亲自在前面迎接咱呢。”   这次郭华和刘瞻维来京城把毛周前面那个干儿子的“干”给去掉了,直接认作是自己过继的儿子,自打那天开始,毛周咧开的嘴就没合拢过。   要知道,干儿子和过继义子是有本质上的不同,干儿子是个名义,听起来不错,可毕竟差了那么点情分。   可过继的义子就不同了。   义子,那是真真的一家人,不仅要负担起赡养老人的义务,而且身份也和亲生儿女没有任何区别,在刘宇浩家乡,毛周还须有一闹腾,得先改姓刘,才能再更改族谱,然后才能进祠堂。   这可是大事,马虎不得!   郭妈妈说了,等二子的婚事办好以后,全家人都会老家,须郑重其事给毛周办一场才不负自己这个当娘地责任。   毛周打小就没爹娘,现在竟然有人要认自己当义子,而且还是自己最敬爱的干爹干妈哪有不欢喜的,顿时满口子点头应承。   直到最后,毛周那小子居然什么也不管不顾,激动得站在那就嚎啕大哭起来。   事后过了许久藤轶还整天怪怪的盯着毛周看,他就纳闷了,怎么以前就没发现自己这个队长感情还咋这丰富咧!   郭华有点不情不愿,可事到如今,作为男方的母亲,新娘的婆婆,她还真不能在自己儿子婚礼上添堵,无奈,只好撇撇嘴跟在刘瞻维身后下车。   老二不是说贺老爷子的意思要低调么?   郭妈妈倒要看看,老贺家怎好意思简简单单把孙女嫁了!   可刚一下车郭妈妈就懵了,离自己十来米的地方站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身穿墨绿色军装,虽然没挂军衔,可身后却站着一大帮肩牌金光闪烁、神情严肃的人群。   郭妈妈吓了一大跳!   她一个乡下老太太自然是不懂什么叫做军衔的,可毛周有说过,能挂上和他一样金光闪闪肩牌的都是将军。   “来的这些人都是干啥的?”   郭妈妈眼睛都晃瞎了,心里暗暗嘀咕。   别的她老人家可能不懂,可眼前这金煌煌的一大片,那老戏词里的“宿将旧卒”可不就是这个意思么!   贺老爷子呵呵一笑,像极了一个等候亲人的老农般上前几步拉住刘瞻维的手,道:“亲家,委屈你们了,千万别怪!”   “老人家,不怪,俺们哪能怪哩!”   刘瞻维老实巴交,见过的最大的官也就是厂里的厂长了,好不容易前几天想通了自己莫名其妙成为贺老家的亲戚,这还没砸吧出味儿呢,今天又来这么一出,把他可惊的够呛。   刘宇浩老爸老妈在偷偷打量那些将军们,可那些素日里威风八面的将军又何尝不在打量老贺家的新姑爷!   “老虞,看到没,姑爷够沉稳、够大气!”   人群中有一位老将军竖起大拇指冲身边的人小声笑道。   旁边叫的老虞才不买账,冷哼了一下道:“少你娘马后炮,老首长亲自选的孙女婿能怂么,你小子是哪根葱?给老子滚蛋!”   “你!”   老贺家所谓的低调可不是寻常百姓想都不敢想,只看那“食堂”里黑压压坐满的将军,若是按一个将军带一万兵计,在座的这可不就是近百万雄狮了么。   要是这也叫低调,怕这世上就没哪家敢吆喝自己家办了啥啥啥的高调婚礼了。   仪式一直等到齐老爷子到来以后才开始举行。   当一身传统红服的新娘被身材曼妙的江雪儿从里间扶出来的时候,刘宇浩的心猛然砰砰直跳。   盯着那张精致妩媚的俏脸,刘宇浩微微有些失神。   如果说月亮里面真的有嫦娥的话,刘宇浩绝对有理由相信小妮子才是那倾城倾国的化身。   远远望去,传统大红礼服将小妮子白腻中透着潮红的香腮衬的格外娇艳欲滴,饱满酥胸上刺着一只镶金边的凤凰振翅欲飞,曼妙的腰身倏然收住,挺翘的香臀令世上任何男人看了,都会怦然心动。   第0997章 大婚【下】   小妮子今天从头到脚全部都装扮了浓浓的华夏元素,更显清纯秀丽。若是非要找到不同点,那就是小妮子的右手无名指上戴有一枚粉粉的钻戒。   那枚钻戒从打磨到成品历时半年,值得一提的是,钻戒的每一个部分都是出自于浩怡珠宝。   而且,仅切割就请来了六位世界顶级的钻石切割大师,由他们共同合作完成,再加上后期戒指的巧妙构思,以及追求完美的顶级工匠打造工艺,初步估计,钻戒仅造价就已高达百万之巨。   现在谈钱未免就有点俗气了!   刘同学想要给小妮子的是一个永生难忘的婚礼过程,至于花费多少,还真不在计算之内。   婚礼正式开始!   传袋、撒谷、金盆祈福、三拜!   每一步都有专人在旁边示意,刘宇浩和小妮子则象木偶般被人牵着鼻子走,人家让干啥就干啥,一丝都不敢马虎。   尤其是小妮子,小脸严肃,做的一丝不苟,生怕郭妈妈那天说要是出了岔子以后生活坎坷的话儿会应验在自己身上。   整套繁琐的程序好不容易完成,轮到新人敬茶的时候,刘爸爸和郭妈妈自然是笑的合不拢嘴,把早准备好的红包塞到二人手中,连连叫好。   可下一杯茶先敬谁却出了争议。   按道理,贺老爷子是正经八百的女方最高长辈,喝口孙女婿敬的茶也是应该,可正当贺老爷子准备拿出自己的礼物祝福二位新人时,意外出现了。   齐老爷子呵呵一笑,从身边拿出一个锦盒,道:“丫头,这是爷爷送给你俩的礼物,希望你们以后举案齐眉、比翼双飞。”   贺老爷子一怔,心说:“啊!这喝茶都还有抢的?”   可无奈,谁让齐老是自己大哥呢,贺老爷子吃了瘪也只得讪讪一笑,用眼神制止住了下面个别愤愤不平的老将。   刘宇浩见过那比翼双飞雕件,知道是老师融一生之心血作品,立时恭恭敬敬的接了过来,再由小妮子奉上茶去,小俩口没口子的向长辈道谢。   又是一番折腾罢了,这才轮到贺老爷子喝茶。   贺老爷子笑眯眯的把小妮子的手团在自己手心里来回捏着,半晌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小妮子的脸,略显浑浊的眼眶里满是溺爱。   “结婚了好、结婚了我的小妮就长大了!”   终于,贺老爷子说话了,语重心长、颇为感慨!   贺嘉怡父母去的早,可能从那个时候开始小妮子的心灵就受到了伤害,打小她就不爱说话,更不和别人争抢什么东西。   如果是别人一定要她心爱的玩具,她就会毫不犹豫的放弃,除了沉默以外,根本就不会告诉任何人自己的心思。   再后来,小妮子的性子更冷了,除了贺旭东以外,她好像很少和别人说话,这个别人当然也包括了自己这个爷爷。   可这一次,刘宇浩却是小妮子自己选的,而且态度很坚决,非刘宇浩不嫁!   贺老爷子嘴上不说,可心里却很欣慰!   “爷爷!”   小妮子身子一颤,挽着刘宇浩的胳膊眼圈就红了。   “这是爷爷送给你俩的。”   贺老爷子微笑着摆摆手,拿出一幅字交到刘宇浩手中,又道:“宇浩,从今天开始,我就把嘉怡交给你啦。”   刘宇浩心中顿时一阵激动,猛地点头。   齐老爷子却在这时很不合时宜地冷哼一声,道:“老东西,就你话多,弄的大家都不高兴不说,还只会拾人牙慧,羞也不羞?”   刘宇浩怔了征,回头一看马上乐了。   齐老爷子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贺老的那幅字给展开了来,上面写着“珠联璧合、比翼双飞”八个大字。   可不是和老师刚才那“举案齐眉、比翼双飞”撞车了么!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看着俩怪老头,心说:“这都能想到一块去,还说不是心灵相通?”   翡翠王郑老爷子是第四个给一对新人送上礼物的,再往后面刘宇浩就记不住谁是谁了,反正大家说的都差不多,总之是些祝福的话语,刘宇浩就算再不耐烦也只得笑呵呵的去面对。   京城豪门望族的婚礼通常有一定的“流程”,不过是大同小异,进行的内容都大概差的不多,到下午两点人才散,能留下来的当然都是至亲好友,以及老人们特邀来参加刘宇浩的古玩展的“圈内人”。   “老师、爷爷、郑爷爷,那边准备的差不多了,咱们是不是现在就过去?”   老兄弟仨聚在一起不容易,如果不是因为刘宇浩大婚,这一天还真不知道又要等多久,刘宇浩倒希望以后多一些这样的机会,对三位老人的身体有益处。   古玩展在国际会展中心举办,计划一共是十天时间,其中展出的都是刘宇浩这些年来“偶得”之精品,因为今天专门安排了老爷子们去参观,所以还没对外开放。   “去,为什么不去,我还想在那多呆一会呢。”   郑老爷子见两个老顽固都不先开口说话,气得吹胡子瞪眼站起来就往外走。   刘宇浩无奈一笑,在前面引路。   “老婆,你先回咱那四合院,等晚一点了我去接你。”   刘宇浩知道,人太多太吵太闹的场合对小妮子来说简直是一次煎熬,自然是殷勤体贴到了极致。   “嗯!”小妮子身躯颤动了一下,霎时间便俏脸羞红。   虽已然嫁作人妇,可刘宇浩在那么多人面前称呼自己为老婆,还是让小妮子羞不可耐,未免心中惴惴不安。   刘宇浩倒是呆了一下,尽管脸上表情变化不大,可心里也是砰然乱跳。   今天满身红妆的小妮子尤为可爱,眉目如画、明眸皓齿,漂亮的就仿佛年画里的仙女一般,俏挺的鼻尖上还挂着两颗细密的汗珠,晶莹可人。   “快去休息一会吧,晚上二哥还有安排呢。”   刘宇浩笑嘻嘻地替小妮子拂开她腮旁的发丝,温柔地说道。   “羞也不羞!大家都上车了,你俩还在这卿卿我我,哈哈哈!”   江雪儿不知道是从哪突然冒出来的,刚好看到两人柔情蜜意的一段,顿时随性大笑起来。   “咳咳咳是,是雪儿啊!”   平时有人想接近刘宇浩都千难万难,可今天他确实没防备,被小姨子看到夫妻二人说悄悄话顿时满脸尴尬。   小妮子也受了惊吓,身子猛地向后弹开,待她看清楚来的人是江雪儿后显然有些气愤,但马上又恢复了那不慌不忙的神气,却是一丝不露怯,“就知道胡闹,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呢?”   “啊,妈呀!我差点给忘了!”   江雪儿小脸一呆,先是漂亮的大眼睛瞪得圆圆的,随即吐了吐舌头,一溜烟的跑了。   对江雪儿疯疯癫癫的作派,刘宇浩很是无语,苦笑着摇摇头,道:“你让雪儿做什么她却给忘了?”   小妮子抿嘴偷笑,道:“她得了你的三千万,我还不该让她做点提鞋拎包的小事么?”   刘宇浩怔了征,抬头看时,小妮子满脸促狭的笑,雪颈优雅,肌肤如玉,心自醉了。   原本以为小妮子永远是那种古井不波的冷性子,没想到她也有顽皮可爱的时候,使起手段耍人玩儿真真和刘宇浩有一比,倒毫不逊色。   国际会展中心顶楼全部被刘宇浩包了下来用作自己藏品的展出,也只有这层楼是专用电梯上下的,刘宇浩包下这里也是为了安全起见。   楼下的保安很是纳闷。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一大早上会展中心就来了一帮面色冷峻的人,个个器宇轩昂、魁梧威猛,往门口一站,立如山似塔般岿然不动。   保安中不乏有一些退伍老兵,看了那阵仗后马上意识到,那些个浑身透出霸气的人所接手的训练绝对不简单,自己往那一站气焰顿时低了一大截。   可不就是特种兵么!   “秦大哥,安排的怎么样了?”   毛周最先赶到,从车上跳下来后便风急火燎的跑上顶楼,那些古玩可不是他这种手粗脚大的汉子能玩得转的,非得“专业人士”安置。   秦为先呵呵一笑,道:“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毛周急眼了,道:“秦大哥,首长们已经快到了,让大家都利索点。”   “别吵吵,最后一件了。”   秦为先虽然在和毛周说话,可手里却没闲着,摆放完最后一件展品往后退了几步,左右看了一周后才满意的笑着点头。   精美古代艺术品被分门别类的摆放,在极具艺术氛围的展厅内,影青瓷、青铜器、黄花梨家具等每件展品,都呈现出了它特有的气质,散发出古老的气息。   秦为先很是得意自己的杰作。   虽然会展中心的顶楼空间足够大,可今天来的都是行家,不精心安排好,很难表现出这些精美藏品的艺术价值。   毛周是粗人,这些话须用不着对他讲。   “来了,队长,车来了。”   毛周也是搞笑,明明是一次展会,可他却专门安排了“了望哨”,还美其名曰对首长安全负责,小战士看到四辆豪华巴士停到会展中心门口时,神情激动脸色涨红。   听说,今天来的都是大首长呢!   第0998章 私人展会【一】   刘宇浩在前面陪着齐老、贺老、郑老,以及古老爷子他们说笑前行,大哥刘宇杰带着王瑞瑞紧随其后,郭妈妈和刘爸爸则早被毛周屁颠屁颠的哄了过去。   “爹、娘,您二老今天可要好好瞧瞧俺兄弟这些年的成果。”   毛周把胸脯拍的山响,感觉颇为自豪。   当初毛周和刘宇浩结识只不过是看中了他的处事风格与自己气味相投,可没想到,自己不仅因为刘宇浩的原因重回军营,更亲眼看着自家兄弟成长为参天大树。   每每想起当年与刘宇浩初识的时候,毛周心中总是猛一阵激动不已。   所以,毛周每次跟被人吹牛的时候总喜欢在开场白第一句中说:“俺的眼光向来都没得说,俺那兄弟!”   郭妈妈走一路都在频频点头说“好!”,可至于好在哪她却说不清楚。   不过有一点郭妈妈明白,现如今自己家的二子再不是当年那个任由自己拧耳朵的毛小子了,瞧今天婚礼办的,还说低调?   试问,谁家办喜事能请得来一帮将军省长助兴?   整个展厅按照秦为先的想法被分为玉石厅、古玩厅和珍品厅三部分,第一间的玉石展厅里,所有翡翠雕件以刘宇浩作品为上品,而和田玉则以陈家云作品为最佳。   “宇浩,这块福禄寿喜还是当年那块有火烟绺的翡翠原石里解出来的吧?”   郑老爷子一进门就在一处显眼位置发现了罩在玻璃罩下的福禄寿喜雕件,笑呵呵的说道。   雕件是一整组,分为手镯、耳坠和戒面,在灯光照射下,翡翠散发着美丽斑斓的色彩,整体莹润闪透,令人垂涎欲滴流连忘返!   刘宇浩笑笑,道:“郑爷爷,当年是您手下留情,否则,我可没机缘得这块翡翠,今天借这个机会我可要好好谢谢您!”   “孺子可教!”   郑老爷子转过头来笑着对齐老说道。   这句夸奖可不是因为刘宇浩说要谢谢他,郑老爷子可是记得清清的,当时有人已经出价一亿五千万要买刘宇浩的这块福禄寿喜翡翠了,可没想到刘宇浩终究还是忍了下来没有卖出。   单凭那份气度就让郑老爷子连连叫好!   要知道,那个时候刘宇浩手里可不似现在这么有钱,而且,一亿五千万对任何一个人来说怕都不是一个小数目。   年纪轻轻的一个小伙子竟然能忍下来不为金钱所动,端的是让人佩服!   齐老爷子点头笑笑,背着手向前走去。   其实,一进门的时候齐老爷子就被玉石厅正当中的一块玉山子吸引了目光,只不过刚才郑次伍挡在前面,他没有看清楚,可当齐老走到玉山子旁边再看过去时,眼中倏然暴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精芒。   时下,已经有好几个老人走到玉山子旁边正在细细品摩,对玉山子上的重细节部分雕琢之逼真精细更是连连称赞不已。   玉不琢不成器!   有时候雕工甚至能决定一块玉的价值几何。   熊老爷子见齐老走了过来,连忙让开一条路,笑眯眯的说道:“齐兄,没想到您封刀多年,不出手则已,出手便是惊煞人呀,以我看,这玉山子足以和国宝《大禹治水图》媲美!”   齐老爷子眉头深锁,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那玉山子雕琢的《河山图》,沉默半晌不语,熊老正觉得无趣要离开时,齐老终于呼出一口浊气,道:“这个玉山子不是我雕的。”   “什么?”   熊老爷子顿时怔愣住了,嘴巴张了几下,可想说的话却又没说出来。   又有几个人围了过来,纷纷好奇的打听玉山子作者。   “大家都知道,我们北派雕工受皇家文化影响,风格厚重沉稳、典雅大气,技法讲究线条简练传神。”   齐老倒是坦然,呵呵一笑解释了几句。   熊老又是一愣,仔细看过去,还真的是齐老爷子说的那样。   古老爷子凑了过来,指着那玉山子道:“大家都是内行,不用我说就能看出,这个玉山子巧妙的将北派沉稳典雅和南派奇、巧、精、特的风格特点融会贯通,技法运用之娴熟,可不是齐老哥的雕工,老熊打眼了。”   众人呵呵笑了起来。   “冒昧问一句齐老,这玉山子不知出自哪位名家之手呢?”   王师傅知道自己是“非知名人士”,又发现自己身边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国内顶级专家,所以甚少说话,可现在他忍不住了。   要知道,以王师傅的广博见识,只要那玉山子是玉雕名家之手,他就不可能看不出来,但现在,王师傅也只能涨红着脸向齐老讨教了。   齐老没有说话,而是扭过头来看着刘宇浩淡然一笑。   刘宇浩自然会意,挠挠头走上前笑道:“王师傅,实话告诉您,这玉山子是我闲来没事时琢磨着自己雕的。”   “锦绣河山”上,层层山峦重叠,旭日从东边冉冉升起,阳光照在河面上,波光粼粼,让人看得荡气回肠,顿生豪情万丈之感。   刘宇浩在雕琢的时候从构思、雕琢到抛光任何一处都一丝不苟,力求地子平滑,直线笔直,曲线圆润。   所用技法也从阴雕、阳雕、浮雕、圆雕到镂雕等等,充分展现出玉山子的神奇,完全达到了化腐朽为神奇的境界。   “真,真的是你所雕琢?”   王师傅眸子里闪过一道异彩,丝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错愕和惊喜。   他是知道刘宇浩个性的,只要刘宇浩说过了的话,八成就已经是真的了,王师傅之所以还追问了一句,无非喜悦来的太突然,他需要时间消化罢了。   刘宇浩淡淡一笑点点头。   “齐老,齐老啊!咱们的玉雕艺术传承有望了呀!”   王师傅已经忘记了身处何处,拉住齐老爷子的手连连道喜,声音微微有些发颤。   正当大家像看怪物似的盯住刘宇浩猛看的时候,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声。   大家纷纷回头,发现,郑老爷子两眼发直,脸色涨红,站在一个展台双手抖动,前再也没有平日里的那份沉稳。   刘宇浩连忙赶过去,道:“老爷子,您怎么了?”   “这,这是神石种翡翠?”   郑老爷子半天才缓过劲来,痴痴的看着展台内流淌出碧水之润泽的玉镯,嘴角甚至咧成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弧度。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老爷子您真是见多识广,好多人要看过以后很久才回过味呢,结果您只看了一眼就看出来了。”   “很多人?你的意思是说以前有很多人见过这玉镯?”   郑老爷子吃味的瞪大眼睛,仿佛一口要把刘宇浩给吃进肚子里去。   “呃!”   刘宇浩微微一愣,哭笑不得的摇摇头,没想到自己无心一说竟然引来郑老爷子这么大的反弹,“没,没呢,除了老师以外,见过这神石种翡翠玉镯的人很少。”   郑老爷子气呼呼的摆摆手,心里有些不平,“很少的意思还是有人见过,你小子,得了这么稀世的翡翠竟然掩着藏着,怎么?还怕我这个老头子问你要不成?”   再也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看到传说中的神石种翡翠,郑老爷子怎能不失态?   刘宇浩听出郑老爷子话中酸溜溜的味道了,歉意的笑道:“当时解石的时候戚康和周锡都在场,可除了他们以外,我可没让别人再看这块翡翠了,您还是这么多人当中第一个发现的呢。”   “咳咳咳!”   郑老爷子也发现自己刚才太有失风度了,咳嗽几声掩饰着尴尬,可怎么也掩饰不住自己心中涌动着的那种燥动,“宇浩,你,你小子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我做梦都想亲眼看到这么神奇的翡翠,可你却直接拥有了,我!”   老人家眼中满是羡慕之意!   可不是嘛!神石种翡翠,有谁不想见识一下?   可怜堂堂的翡翠王都不敢做梦自己亲手解出,只盼望看上一眼,却让刘宇浩真真的到手了,这个时候说不羡慕那就太虚伪了。   郑老爷子可从来都不是那种矫情的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坦率的紧!   “毛周,他们说的那玉镯很贵重吗?”   郭妈妈一脸疑惑,她前几天就已经见过郑老爷子了,知道那老头是大名鼎鼎的翡翠王,可自己儿子竟然有让翡翠王都羡慕的物件,老妈妈有些不信。   毛周嘿嘿一笑,道:“娘,那个玉镯是俺兄弟专门给您儿媳妇准备的,多少钱俺不知道,但俺听说全天下就只有一对,再想找怕是找不到了。”   天底下独一无二的物件,可不是与钱无关么!   郭妈妈和刘爸爸听说全天下就只有一对的玉镯竟然在自己儿子手中,顿时吓得身子一斜,差点没歪倒在地。   这该是多大的福分才能享受的啊!   郭妈妈抿了抿嘴,心里有了主意,等晚上一定要跟儿子说道说道,象那些太贵重的物件可不能随意再拿出来了,没准让人给惦记上了就会惹祸上身。   老人家不在乎儿子钱多钱少,他们在乎的是子女平平安安,这才是他们最大的愿望。   第0999章 私人展会【二】   充容着尊贵之气度的黄翡月饼吸引了大量的眼球。   那是在一块大马坎场区的得乃卡皮毛料中解出来的,刘宇浩还记得,当时自己稍稍耍了点手段,以极低的价格从何崖山的手中买来翡翠原石。   “月饼”个头犹如过去农村吃饭用的海碗大小,而且是那种天然形成的圆形,未加雕琢便已浑然天成。   再加上老坑种翡翠本来就玉质通透,显得那月饼色泽亮丽异常,在灯光照射下,散发着诱人的“油光”,让人忍不住想上前咬上一口。   “不错,构思极为巧妙!”   古老爷子在黄翡月饼边徘徊了许久后才笑着拍了拍刘宇浩的肩膀,以示心中赞许。   翡翠的雕琢方法与和田玉有所不同,必须选用较高质量的原材料,黄翡月饼看似简单,可真的雕琢起来才知道,做工最难、最费工怕是不出其二了。   其费工之处就在刘宇浩将月饼上的图案以“砣底”的技法勾出,但为了防止翡翠太通透而对“月饼”的美感打了折扣,刘宇浩又以斜刀勾勒线条,这种用子冈牌的雕琢方式去展现翡翠美感的技法,的确大胆新颖,更让人耳目一新!   不得不承认,刘宇浩是个极其聪明的人,没有扎实的玉雕功底和厚重的知识积累,断然想不出这么奇妙的方法。   刘宇浩也不好解释是因为自己有八锦异能之术,雕琢起来压根不费功夫,更不会在外人面前提出自己已经得到了南雕秘录的秘密,只能呵呵一笑,道:“古老,我自己制了几样和田玉的鼻烟壶,知道您喜欢那物件,等会送您一个把玩。”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古老可是鼻烟壶的超级铁杆迷,刘宇浩这也是投其所好罢了,有昆仑山里的那座超级大矿在,送老人家一些小礼物对刘宇浩来说根本不用考虑成本问题。   果然,古老听说以后顿时眼睛一亮,随即摆摆手道:“如果是好物件,我就不客气了,但钱却是一定要给足的,不能让你们小辈吃亏。”   刘宇浩笑着点点头,在这些自己尊重的老人面前,他不会矫情到谈论价值的地步,要知道,古老一生耿直正派,真的白送,古老一定不会接受,推来推去倒显得刘宇浩落了下乘。   曾经沧海难为水!   看过了前面那些惊世骇俗的珍品翡翠,后面那些紫眼睛、辣椒红和帝王绿翡翠都不再能成为老人们的热门话题了,倒是一件鸡油黄的茶具让一位嗜茶如命的老将军流连忘返,哈喇子差点流出来。   好家伙!捧着这么一件茶具品茗该是多惬意的一件事啊!   本来七彩祥云翡翠倒是很好的噱头,可刘宇浩琢出来以后就直接送给老爸、老妈了,虽然是展览,可他也不会让二老把脖子上挂的雕件取下来。   不过,现在的刘宇浩还真不需要那稀罕捞什物为自己脸上贴金了。   能以一人之力完成《河山图》那么雄伟的作品就已经足以让所有人刮目相看,翡翠玉石之类的小雕件最多只能勉强算得锦上添花而已。   根据秦为先的安排,滴血翡翠和金丝紫铜翡琢成的雕件放在玉石厅最后挨近古玩厅的位置。   无它,只是这两类翡翠分别代表了刘宇浩参加两次翡翠公盘的最显赫成绩。   滴血翡翠不仅赚足了赌石界人们的眼球,还意外的让刘宇浩得到了一家规模巨大的珠宝公司,也就是浩怡珠宝的前身戴丽得珠宝。   金丝紫铜翡的意义就更非同小可了,它的出世令刘宇浩真正坐实了翡翠圣手的名头,不仅声望在赌石圈子内如日中天,而且还顺便扫落了南家的颜面,并博得了缅甸军政方大佬的认可。   可以说,这两块翡翠对刘宇浩的一生都会起到很重要的意义!   贺老爷子也听说过这两块翡翠的来历,眯起眼睛饶有兴致的站在展台前看着。   刘宇浩见状暗暗一笑,走上前去压低声音道:“爷爷,这两块翡翠我都偷偷留了料,给您琢成了手把件,本来早就应该给您了,可嘉怡非得回门的时候当作礼物亲手送给您。”   “得了吧,你小子就喜欢蒙我,嘉怡哪有那些花花绕子?”   贺老爷子虎目一瞪,马上就揭穿了刘宇浩的谎言。   刘宇浩不自然地嘿嘿一笑,道:“爷爷果真是火眼金睛,什么都瞒不过您。”   贺老爷子淡淡笑了:轻轻道:“只有我一个人有吗?”   “老师也有,不过,您的那两个手把件的个头要比老师的大一丁点。”   表面上看刘宇浩是实话实说,实际上他却隐瞒了一些事实。   齐老的两个手把件的确比贺老爷子的个头小那么一丁点,可送给齐老爷子的那两个手把件是刘宇浩特意挑了两块翡翠色泽最纯正的地方取料,说起来,贺老爷子那两块大的还吃了亏呢。   不过,这些话刘宇浩是一定会烂在肚子里,永远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贺老爷子听说齐老也有神色舒展了许多,笑着点点头道:“还算你小子有良心,好吧,从香港回来没去看望我的事就此勾销了。”   “呃!”   刘宇浩愣了愣,这才长长出一口气,心说:“怪不得老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呢,现在看来果然如此,连贺老爷子也未能免俗。”   滴血翡翠和金丝紫铜翡两者外表都是种水相溶的娇艳,虽然色泽上有略有差异,可老人家握在手中把玩,其功效却是一模一样的。   但是,刘宇浩更觉得,滴血翡翠那种像流动般的血液似的殷红更适合贺老爷子,而金丝紫铜翡的厚重端庄则与齐老爷子的个性匹配。   翡翠里面含有大量的稀有矿物质,特别是这种罕有的翡翠,长期佩戴更对人的身体有好处。   不管怎么样,刘宇浩是一定不会厚此薄彼的,不仅两位老爷子有,刘宇浩也事先给自己的父母留了一些。   当然,所耗料最多的还是留给小妮子的手镯和耳坠。   但凡是刘宇浩解出来的稀世翡翠,他都为小妮子准备了一套,尽管以小妮子的个性不会经常佩戴,但她一定会妥善保管,将来就算传给老刘家的后人也是一份价值不菲的家业嘛!   古玩又称古董,包罗万象,五花八门,其中大的类别有瓷器、铜器、珠宝翠钻、竹刻、根雕、书画、古钱币、古旧书籍、明清家具……等等。   尽管古玩涵括的内容很广,但不可回避的是,在西安,买者喜欢选购与兵马俑有关的;在苏州,买者喜欢选购的是刺绣;景德镇以产瓷而闻名,来这里古玩市场淘宝的自然大多数是冲着古瓷来的。   玉石所具有的灵气给人感觉是那种可以呼之欲出的,可古玩就不一样了,其形敦厚纯朴,其器精光内蕴,没有较高的综合文化素质,很难体会到个中乐趣。   刘宇浩就发现,进入到古玩厅里的老人明显比玉石厅少了近一半。   特别是一些对古董不太感兴趣的几位老将军压根就没往里面瞥一眼,依然还在外面洋溢着翠绿生机的翡翠玉石展台处流连。   人少有人少的好处!   熊老刚进到古玩厅就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古老爷子顿时好奇,侧着头古怪的瞥了眼熊老,问道:“老弟,你傻笑什么?”   熊老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实话实说了,“古老,你瞧左边墙上挂的那幅字。”   古老爷子走过去仔细端详了一会,最终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老弟,不怕你笑话,我对字画懂的不多,看不出门道。”   熊老对古老爷子的坦诚极为佩服,首先,收藏书画是要懂得鉴赏书画。学习鉴定,首先要丰富知识。不论是喜欢古代书画还是喜欢现、当代书画,都离不开相应的知识。   在五千年的文明史长河中,华夏产生的书画作品不计其数。不妨先读些美术史,古老的这种敢于实话实说承认自己的弱项的精神首先就值得肯定。   “古老,现在轮到你笑话我了。”   熊老苦笑着摆摆手,道:“这幅字是黄公望的真迹,却在我家蒙尘十数年,如果不是被宇浩发现,没准最后被丢掉也不敢说。”   古老顿时一愣,从口袋里拿出放大镜,再次仔细观察那幅字。   黄公望的书法早年受汉魏碑版的影响较大,写这种书法,象形较易,写出精神很难,因而仿造者很难造出他那曲折繁茂的书法。   果然是黄公望的真迹,没人提醒不觉得,可熊老一说,古老爷子仔细观察揣摩后立刻看出了端倪。   “老弟,你说这幅字一直在你家,可最后却是宇浩发现的?”   古老还有些不信,再次确认了一次。   熊老爷子的命都是刘宇浩救回来的哪肯遮掩自己的糗事?古老既然问起,他也不避讳,笑着点头道:“可不是嘛,那天齐老带着宇浩来家里做客!”   “这小子!”古老忍不住感叹一声,再看向不远处的刘宇浩时,目光中充满了复杂。   第1000章 私人展会【三】   其实,熊老也用不着羞愧!   收藏名人书画,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在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间捉迷藏,如何雾里看花,而想真正“不打眼”,避开一个个“坑爹”的雷区,对于收藏者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古老以前也曾经收藏过一段时间的书画作品,可后来干脆直接放弃了,倒不是古老没有那个修养,而是实在把握不到那种“真与赝”之间的度。   像弘一法师的书法,赝品就比较多。他的字多抄写佛教的金刚经,或干脆就是一个佛字,在古老看来,弘一法师的字软软的,其实他的字柔中带刚,不藏锋不露尾,很圆润。   看不清就放弃,大概也就只有古老这类人才有这些率直的豪气。   “宇浩,这个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件宣德年间的宣德炉?”   贺老爷子对古董比对玉石上心多了,经过仔细的辨认后还是不敢确定,索性就把刘宇浩找来确认。   刘宇浩笑了笑,示意秦为先把玻璃罩打开,说道:“老爷子,这宣德炉可是难得一见,要不您上手瞧瞧?”   贺老爷子点点头,戴上让秦为先帮自己拿过来的手套后才掂起水晶底座上的宣德炉。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举动,可刘宇浩在旁边看的却连连点头暗赞。   他之所以没有给老爷子手套是怕贺老训斥自己小气,但现在看来自己做错了,贺老爷子对古文明传承的尊重丝毫都不比狂热的收藏爱好者差。   宣德铜香炉的造型古朴庄重,做工精致,亦是继商周青铜器之后我国铸造工艺中的极端。宣德炉采用当时先进的失蜡法铸成,经过打磨后找不出拼模和铸口的痕迹。刘宇浩并没有解释,而是静静站在一旁等待。   贺老爷子拿过炉以后发现,手中的炉没有饰耳,而炉身素光不作纹饰,使之尽现宣德炉美丽古朴的铜色和庄重的造型,隐约中还能看到炉外部以前应该是敲上过些小块金箔的,炉壁厚重,手感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   “你怎么肯定这一定就是宣德年间的宣德炉?”   琢磨了半晌,贺老爷子才轻轻放下手里的宣德炉,笑眯眯的问道。   宣德年间铸造各式香炉只有3000座,后经战乱大批又被销毁,流传至今的宣德炉真品已非常罕见,因此,如今明代宣德炉已成为藏家可遇不可求的宝贝。   老爷子之所以有这么一问也是因为目前在各大拍卖行成交的宣德炉,多是明中期以后的仿品,而且优质仿品成交的价格也很惊人,他很难想象刘宇浩怎么就有那么好的运气,得到了别人做梦都想得到的物件。   刘宇浩笑笑,拿出随身携带的强光手电打在炉内壁上,顿时,炉壁透出耀眼奇异的光泽,不断变换着光点,那奇异光泽也跟着变幻无常,煞是赏心悦目。   “老爷子,宣德炉之所以成为传世之宝,不仅制作精良,而且用料名贵。宣德炉制作所用原料多,除铜之外,还有金、银等33种贵重材料加入,所以炉质特别细腻,呈暗紫色或黑褐色。”刘宇浩笑道。   贺老爷子微笑着点点头,道:“还有呢?”   刘宇浩一笑,道:“一般炉料只经过4炼,而宣德炉却要经过12炼,因此炉质更加纯细,如婴儿肌肤。刚才您看到炉壁内闪烁金光就是因为这只宣德炉进行鎏金或嵌金工艺,肉眼看上去金光闪闪,可灯光一打上去就又不一样了。”   “画家项元汴曾说的宣炉之妙,在宝色内涵珠光,外现澹澹穆穆,就是解释刚才那种现象。”   齐老爷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刘宇浩刚说完,他就补充了一句。   贺老爷子低头又看了眼那宣德炉暗暗点头,其器宝光内蕴,包浆丰厚,炉身精雕细琢,线条优美流畅,用国之重器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   “臭小子,有时间带爷爷也去潘家园捡次漏,我还没享受过那种爽快呢。”   贺老爷子呵呵笑道。   “就凭你也配?”   齐老倒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贺老爷子留,瘪瘪嘴不屑的冷哼一声又背手离开了。   不管什么时候,贺老是永远不会和齐老爷子争辩的。   刘宇浩虽看着好笑,但心里也很清楚,这也就是限于两位老人之间,换做别人,哪有胆子敢和贺老爷子这种开国元勋的主吹胡子瞪眼?   收藏爱好者聚在一起的最大乐趣就是谈论自己亲身经历的捡漏故事,或者讲一些津津乐道的圈内人物。   玻璃罩里的罗汉钱让王师傅想起了自己的一个老兄弟。   王师傅的老友姓曾,名敬仪,嗜“钱”如命,60年来收藏了7000多枚古钱,其中不乏秦大型“半两”,王莽的“幼泉二十”,唐代的银“开元通宝”等珍品;而他收藏的国宝级的“开元通宝”钱陶范,称填补了唐代无钱范的空白。   曾老出生于出身书香门第,祖上收藏了数千册古籍和大量书画、古钱。   少年一次雨后,他挑着一担粪水去浇菜,走到园地的斜坡时,脚下打滑摔倒,右手本能地往地下一撑,突觉手心有硬物垫了一下,随手从烂泥里抓起来一看,竟然是一枚宋微宗赵佶独创的瘦金体御书“崇宁通宝”折十大铜钱!   自此,曾老收藏古钱的兴趣与日俱增。   参加工作后,曾老总是利用周末去跑废品店收古钱,每到周末骑着他的单车走铜官,下源嘉湖、誓港,过靖港,到乔口,折回靖港经新康、高塘岭,到白沙洲。   每当收到古钱,他都将古钱擦擦试试,排排比比,对图谱,查年代,一上手就不知天早日夜。   有一次,老人从一家收废品人家的阁楼上“捡破烂”出来,当他从那蛛网蒙头、一脸墨黑,只有两只眼睛在动,把看到他的小孩子都吓哭了。   通过坚持不懈的努力,曾老居然收藏了上起夏商时代的贝币,下迄民国初年的“民国通宝”等。贝币、布币、刀币、圜钱、泥质钱、方孔钱、铜板、镍币、铁钱、铅钱都有一些;古钱上的文字,篆、隶、真、行、草五体皆备。   更让人称奇的是,他那许多珍奇之物,很大一部分竟然是从“废品”中发掘出来的,让人听了就羡慕不已。   不得不承认,世界上人们的眼光有可能不同,但对美的认识却是共同的。   通过把玩古董,人们会发现,自己竟然可以通过那些原本不会说话的物件了解华夏悠久的历史文化、文明以及发展演变的过程,这一点恐怕是古玩最吸引人的地方了。   “宇浩,这里怎么会有一个空盒子?”   姜夔是今天参加这个私人展会中唯一和刘宇浩年纪最接近的人,可能是出于谨慎,他一直没怎么说话,直到发现有一处展台单单放了一个空盒子才好奇的打听了起来。   刘宇浩看了齐老一眼,见老师没有制止自己解释的意思,淡淡一笑站起来道:“姜哥,你可别小看那个空盒子,这间展室,怕是只有那盒子是最宝贵的物件。”   姜夔呆了呆,神情疑惑的瞥了眼那空盒子,满脸不解。   要说贵重二字,在姜夔看来,整个古玩厅里不计其数,其中以唐伯虎的《百美图》,以及三眼天珠,还有那方黛砚为最。   那三个老物件任何一件私下交流也都不下千万,如果上拍的话价值更是高的吓人,遇到喜爱此类物件的买主,拍出上亿都不稀奇。   可刘宇浩居然说最贵重的当属一件空盒子?   姜夔怎么也搞不明白了,脑袋里懵懵的,再也想不起来有什么宝贝能与这盒子搭上关联。   反正今天能来这里的也都不是“外人”,倒用不着隐瞒,刘宇浩淡淡一笑,道:“姜哥,实话告诉你吧,那盒子乃是千年雪樱木制成,你说贵重不贵重?”   千年雪樱木?   好大一个噱头!   十来双好奇的目光顿时都汇集到了刘宇浩身上,千年古木的种类不少,诸如沉香、乌木之类繁不胜举,可千年雪樱木很多人都是头一回听说。   “宇浩,何为千年雪樱木,你给我们解释一下。”   郑老爷子算是见多识广的了,可他老人家也没听说过什么千年雪樱木,顿时来了兴趣,笑眯眯的坐到了刘宇浩的身边。   刘宇浩吩咐秦为先给大家斟茶,自己先喝了一口才慢慢说道:“千年雪樱木原产于非洲一带,早在三千二百多年以前就已经灭绝,当时非洲的生存环境基本类似于咱们理解的三星堆时期古蜀先民的那段历史时期。”   听了刘宇浩的话,王师傅眉头深蹙,像是在想什么,可又一时半晌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熊老爷子笑笑,插了一句道:“宇浩,那么久远的古木种除非变成化石,否则怎么可能保存到现在呢,更别提制成锦盒了,你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刘宇浩摆摆手,笑道:“熊老,我说的一点都不夸张,千年雪樱木温存深润,至少八百年成材,又生长于遥远的非洲,所以知道的人很少罢了,但它有一个很奇特的作用,清代名臣曾国藩在他的家信中有过叙述。”   第1001章 私人展会【四】   在场的人都对刘宇浩刚才所言露出将信将疑之色,什么非洲、什么三星堆时期很多东西大家听都没听说过,可刚一想要反驳却突然发现,自己没词了。   既然能有千年乌木,怎么就不能有千年雪樱木?   而且,刘宇浩不是说了么,清代名臣曾国藩曾在自己的家书中提及过千年雪樱木的字眼,由此可见,说不定就是真的呢。   可千年雪樱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功用?   看情形,大概没一个人知道。   “吕老,您以前听说过千年雪樱木吗?”   姜夔满脸困惑,他是古瓷修复专家,强项也是在瓷器上,对于古玩杂项功力未免不逮,自然要请教吕钰恒老先生。   吕老先生是国内著名的杂项大家,刚才给众人讲解鹤顶红时就说的头头是道,不敢说博古通今,可胸中自有丘壑,须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   很可惜,姜夔很快就失望了。   吕老也是疑惑的紧,眉头紧蹙,微微摇头道:“木器方面,我还不如熊老呢,这千年雪樱木我也是头一回听说。”   收藏不仅需要广泛交流,更要不断学习!   吕老倒不因为自己不认识千年雪樱木而汗颜无地,反倒坦率的推出在木器方面造诣深厚的熊老,直言自己“学艺不精”,仅这份坦荡荡地豪迈气度就值得很多人敬佩。   忽然,王师傅猛地抬起头,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震骇,“回,回春匣,宇浩,你这个盒子是传说中的回春匣呀!”   王师傅的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听的非常的清楚,纷纷回过头来满脸讶异,好在大家都自持身份没有贸然出言询问,可脸上却都明显写着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的神色。   回春匣是个什么玩意儿?   那千年雪樱木又跟回春匣有什么关系呢?   刘宇浩眼睛一亮,笑道:“王师傅,您请继续!”   “我也是刚才突然想到的,却不一定对。”   王师傅笑着站了起来,边说话,边朝众人拱拱手。   如今已经很少有人拱手行礼了,不过这个习惯还是在古玩行当里保留了下来,它一概表达的都是以自谦的方式表达对他人的敬意。   但拱手也有讲究,须双腿站直,上身直立或微俯,双手互握合于胸前。一般情况下男性是右手握拳在内,左手在外;女子则正好相反,左拳在内,右手在外。   现如今的拱手礼,双方多都不太注意哪手在前、哪手在后的,抱拳拱手致意便是。   高深莫测的收藏圈里,最是讲究“学无先后,达者为师”。   很多人通过刚才的交谈已经知道王师傅是潘家园里知名“土专家”的身份,自然不肯怠慢,也都纷纷拱手还礼。   贺老爷子笑着摆摆手,道:“老王,你要是知道个一二就说出来嘛,也好让我们涨涨眼。”   “不敢当,不敢当啊!”   王师傅胆子再大也知道深浅,哪有自己给贺老爷子“涨眼”之说的,当时便笑着连连摇头谦虚一番。   可既然是贺老爷子吩咐了,王师傅却也不会让老人失望,笑道:“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这首诗?”   “当然记得,那是杜牧的《过华清宫》。”   姜夔年轻,自然嘴也快,高声喊了一句才发现自己糗大了,可已经既成事实,他也只能捏着鼻子低头认帐。   王师傅通过刘宇浩认识的姜夔,可对姜夔的了解比刘宇浩还多,当然不会介意,呵呵一笑,接着说道:“杨贵妃喜欢吃荔枝大家都知道,可谁知道唐代荔枝产地在什么地方?”   这个问题对于一般人来说可能很难,可对专业学习历史的人来说就不是什么难题了。   “你来说说。”   贺老爷子四下扫了一眼,指了指身边的刘宇浩笑道。   他不敢命令齐老,还不敢指挥刘宇浩嘛!   刘宇浩笑笑,这么简单的问题须难不倒他,清清嗓子道:“据史书记载,唐代荔枝产于涪州和眉山两地,涪州距长安约六、七百公里,眉山则更远些,约一千公里。”   众人不知刘宇浩说的对也不对,便把目光齐刷刷的转向齐老。   尽管老爷子没说话,可明眼人一看老人眼中的笑意心里就知道了,刘同学言简意赅答对了。   可杨贵妃喜欢荔枝和千年雪樱木有毛线关系啊!   绕来绕去,王师傅还是没说到重点。   有人不愿意了,便在下面碎碎念,“王师傅,咱们还是继续说那千年雪樱木吧!”   王师傅笑着点点头,道:“咱们以涪州为例,运送荔枝的快马日夜接力传送,如果每昼夜能跑三百公里,送到长安快则慢两天,长三天。”   这还真是个问题!   姜夔瞪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王师傅,对老人所讲的道理逐一分析后,不禁暗暗点头。   王师傅喝了口茶继续道:“而即便是皇帝身边最亲近的人献上贡品也不可能会被马上送去给皇帝、贵妃品尝,还需要一个验毒的程序,等到那个时候,荔枝已经变味了,如果真的是象书中记录的那样,当时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被唐高宗砍头呢。”   “不能用冰保存吗?”   郭妈妈没读过什么书,但冰箱保险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想也不想就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老妈,唐高宗再糊涂也不能为自己贵妃想吃荔枝就在一千里的路上设无数的冰窖吧。”   刘宇浩哭笑不得解释了一句。   虽然唐代的时候已经有了保存冰块的技术,但那个时候想保存冰块可不简单,其糜费钱银之巨不可想象,所以说,从涪州到西安设一路的冰窖是不现实的想法。   郭妈妈脸红了一下,咬咬唇头低下去,生怕自己又说出什么让儿子扫了面子的话来。   毛周憨厚,呵呵一笑道:“娘,你要是喜欢吃荔枝就简单多了,俺让俺兄弟专门给你买架飞机每天运一趟。”   众人立刻哄笑了起来。   郭妈妈也忍俊不禁“噗哧”笑出声,脸色更红了。   毛周不知由里,一本正经地扯着嗓门道:“笑啥,俺兄弟给俺娘买飞机那也是孝顺。”   这倒是大实话!   以刘宇浩现在的身家,别说是买飞机了,只要是现代科技能够制造出来的他基本上都买得起。   “呃这,大家伙瞧瞧毛周,哪里是领兵打仗的将军,简直就是个混小子嘛!”   贺老爷子开始还只觉得有趣没有怎么笑,可毛周这么一闹腾,他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刘宇浩微微点头,满脸都是赞赏。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刘宇浩心里却清楚的很,自己那个毛周大哥岂是呆头呆脑的蠢物?他之所以会插科打诨就是因为怕郭妈妈过于尴尬,故意用自己的“傻”来引开大家的注意力罢了。   毛周对自己老爸老妈实在是太好了,很多时候自己想不到的事,毛大哥都会想在前面,并付诸行动。   仅凭这份孝心就足以令刘宇浩汗颜。   还别说,经过毛周这么一闹腾,展厅里的气氛顿时活跃了许多,大家脸上的笑意也从开始的拘谨变成了真实的开心。   唯独有一个人没有笑。   熊老爷子是木器大家,自然知道,荔枝必须是吃新鲜的,愈新愈佳。   古人曾称荔枝为“离枝”,即它不能离开树枝。一离树枝,则一日色变,二日香变,三日味变,四、五天以后即腐烂,那什么好味道都没了。   从涪州到长安,用马跑的话,料想荔枝到了长安,大概也都成了“蜜饯”了。   那么,既然正常的运输方法不行,杨贵妃每日吃的荔枝又是从哪里来的呢?熊老爷子心中蓦然一动,起身走到了那锦盒旁仔细端详了起来。   当然,华夏文明五千年,有很多劳动人民智慧结晶的成果现今都无法解释。   就如蔡襄在自己的《荔枝谱》里记载,他家乡的人,常常选那种最鲜红的荔枝,然后在竹林里头找一棵很大的竹子,凿开一个洞把荔枝放到里头,然后再用竹铺上去,还裹些泥,封好它之后,竹子里面的气就会滋润它,而这么一藏,这个荔枝就居然能够藏到明年的冬天。   蔡襄后面还提到,原来除了这个方法之外,还有很多的像红盐之法。就是拿盐梅卤去泡扶桑花,泡成红浆之后,再把荔枝丢进去,这么晒干,然后就可以当蜜饯吃了。   “熊老,不用看了,千年雪樱木制成的锦匣当年就是用来盛荔枝的,那个时候叫回春匣。”   王师傅注意到了熊老的举动,笑着走过去解释。   “你,你是说这锦盒具有保鲜的作用?”   熊老放下手中的放大镜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股难以置信。   王师傅笃定的点点头,道:“不信你可以去问宇浩就知道了。”   刘宇浩此时已经走了过来,两位老人的对话他也听的一清二楚,笑着点点头,道:“熊老,我曾经在这锦盒内放了一枚荔枝,一个月以后打开依然新鲜如初呢。”   “你!”   熊老爷子眼睛有些发直,“你”了半天也没“你”个所以然出来。   第1002章 私人展会【五】   其实熊老爷子是想说,“刘宇浩你是个败家子,这么珍贵的器物怎么能去盛一个月的荔枝呢。”可转念一想,这个时候,这种氛围,说那种话未免有些不合适,这才强忍了下来。   熊老爷子不知道,对于那千年雪樱木盒,刘宇浩看的比他宝贵多了。   刘宇浩之所以敢把一枚荔枝放在盒子里一整个月是因为他有八锦异能之术,可以预知许多常人无法知道的东西,要不然,刘宇浩再大胆也不会做出这种“糊涂事”的。   千年雪樱木神奇的功用很快感染了众人,好东西谁不想拥有?可千年雪樱木就这一件,至少现在可知的只有刘宇浩这里有唯一的一件存世。   这让大家既羡慕又无奈,只能尽可能的多看一眼。   天知道这次展会结束以后刘宇浩还会不会把这些好东西再拿出来与大家分享?错过这次机会,不知道要有多少人会悔恨的拿头撞墙。   “宇浩,我说你小子在哪弄的这么多年号墨?”   姜夔除了本职修复古瓷外最大的爱好就是涂鸦,尽管字写的不怎么样,可这些年对文房四宝的研究却逐渐加深了许多。   当他看到刘宇浩足足用了三个展台展出一百多笏年号墨,姜夔的哈喇子都快要淌下来了。   刘宇浩笑了笑,压低声音道:“姜哥,等改天有时间了你去我家里,这样的年号墨我有很多,大不了送你一笏好了。”   “你说的是真的?”   姜夔先是一愣,随即脸上便笑开了花,也不管刘宇浩一脸尴尬,手舞足蹈地低下头去咕嚷道:“我得先看准喽,别到时候你拿障眼法忽悠我。”   年号墨的收藏已经走过了最初那几年的低谷,特别是从去年开始,名人自用墨和老字号陈年贡墨更是价格一路走高,大有“一墨难求”之势。   刘宇浩居然说送就送?   姜夔决定“长个心眼”,牢记这些年号墨出自哪家,到时候也免得刘宇浩赖账。   年号墨受追捧的原因不仅是因为其质地乌黑发亮,坚硬致密,是文人墨客心爱之物,墨本身展现的美感也是其中一个重要因素。   特别是名人自用墨,表面上的刻绘大都出自名家之手,题材典雅多姿,亭台楼阁,飞禽走兽、山川名胜、花卉仕女,不—而足,对墨观景,方寸之间,岚光山色,幽趣盎然。   譬如清代著名画家任伯年,在光绪年间为曹氏墨肆画了一套“名花十二客”,每锭赋图一幅,清秀雅丽,别具一格。“西湖风景图”一套则多达45锭。   刘宇浩见姜夔蹲下去半天也没起来,关切问道:“姜哥,你怎么了?是不是什么地方不舒服?”   又过了一会,姜夔终于舍得抬起头来,神情激动的模样差点吓得刘宇浩往后一蹦。   姜夔才懒得管刘宇浩是什么表情呢,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说道:“宇浩,你这些年号墨都出自曹素功墨铺?”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   刘宇浩愣了愣,有点搞不懂姜夔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不淡定。   姜夔眼睛珠子差点没瞪出来,贼快地跑过去给刘宇浩搬了把椅子让他坐下,腆着脸嘿嘿傻笑,道:“兄弟,你刚才说的话可不能反悔!”   刘宇浩顿生啼笑皆非之感,苦笑着摇摇头道:“姜哥,只要是我说过的话,从来没有不兑现的,你就放心好了!”   “好、那就好!”   姜夔兴奋的搓了搓手,须知道,那些打着金色梅花暗记的曹素功年号墨每一块都是不可再生的无价之宝呀。   可转念一想,姜夔又有点惭愧,自己已经接手了刘宇浩的一块和田玉雕件了,现在又伸手白要了人家一块年号墨,“兄弟,我,我!”   想要推辞,可姜夔又实在舍不得那么好的年号墨与自己失之交臂,心中纠结的紧。   刘宇浩眼角余光发现贺老爷子正在前面朝自己招手呢,于是笑着拍了拍姜夔的肩膀,道:“姜哥,你跟我就别客气了,以后我麻烦你的事还多着呢。这么着,我先过去有点事,墨的事等我回头咱们再聊。”   说实话,刘宇浩找姜夔帮忙的地方还真不少。   蓝湾别墅下的密室里有七八件古瓷需要修复,从倪俊家里的地下室中刘宇浩也淘了好几件高古瓷片,那些可都是需要姜夔亲自动手才可能复原最初的模样。   所以,刘宇浩送一块年号墨给姜夔并不是吃亏,而是真真占了便宜呢。   只不过,拿人手短的个中滋味要以后时间久了姜夔才慢慢体会到。   “爷爷,有什么事吗?”   刘宇浩穿过人群,来到贺老爷子身边笑着问道。   贺老爷子指了指最里间的展厅,笑道:“那里面到底藏了什么好东西?赶紧打开让我们也进去瞧瞧吧。”   刘宇浩笑着点了点头。   此次展会真正的重头戏还是珍品厅里的藏品,刘宇浩以前总觉得那些藏品不该轻易示人,可现在他的眼界开阔了,心里的想法也随之发生了变化。   五千年的华夏文明,每个时代都有其鲜明的烙印和特色,是有规律可循的,而这种规律就是在一件件的老物件中传承下来。   赚钱现在已经不再是刘宇浩的首要。   他觉得,要想真正快乐的渡过一生,最大的意义莫过于充分利用自己的异能为华夏尽可能挖掘一些厚德载物的老物件出来,并与大家分享,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不负此生。   在刘宇浩的示意下,秦为先把所有的人都组织到了珍品厅门口。   刘宇浩深吸一口气看了看满脸好奇的人们,笑道:“各位,大家所面对的这个展厅里面是我本人得来的几件宝贝,在打开这个展厅之前,我有两点小小的要求必须说在前面。”   居然还有要求?   刘宇浩话音一落顿时可乐了!立即引起了大家的不同反应。   交头接耳者络绎不绝,揣度好奇者皆翘首观望。   能被贺老爷子邀请来参加婚礼,又有资格留下来的能有什么“小人物”,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请人家参观几样藏品还先要提出要求?   要知道,人群中有几位可是跺跺脚就能让四九城抖三抖的主儿,这种人须不会给刘宇浩面子,在这个时候突然说出那些话,刘宇浩有点不明智啊。   “吵吵啥?还让不让人说话了?”   贺老爷子及时站了出来,冷着脸呵斥一句。   乱哄哄的场面立刻安静了下来,心里有情绪的几位目光落在刘宇浩的脸上,满脸的恍然大悟,心下暗自琢磨,可不能拿这小子当一般的古玩藏家看哟。   刘宇浩现在不仅是商界奇才,手握数百亿资产的浩怡集团呼风唤雨,更是贺老爷子最溺爱的孙女婿,轻易不可招惹。   心里有了考量,少许心中不乐意的人也收起了轻视之心,倒对展厅里究竟有什么老物件要搞的这么神秘产生了几分好奇。   刘宇浩见贺老爷子随便拉下脸就马上控制了场面心里偷笑,清了清嗓子,道:“各位,非宇浩不近人情,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在前面的,请各位见谅。”   贺老爷子点点头,道:“想说什么就说吧。”   刘宇浩微笑着点头,竖起食指道:“第一,这个展厅内的宝贝比较特殊,等会大家观赏时切不可上手。”   这个要求必须先提出来,要不然,等会大家看到宝贝一激动,说不定就会有好奇者要把宝贝掂起来一看究竟,这会子人多手杂,刘宇浩可不想自己蒙受损失。   “这个可依得。”   不知道是谁应了一句。   刘宇浩手压了一下,接着说道:“第二,等会不管大家看到什么,我希望都不要拍照。”   刚才在外面玉石厅和古玩厅里拍照的人可不少,那些老物件都罩在玻璃罩中倒无所谓,可等会就不然了,强光灯会对一些文物造成一定的损害,刘宇浩必须坚决杜绝这一类举动。   来的人大多对古玩有所研究,知道刘宇浩提出的要求并不过分,所以纷纷点头应附,心里却更好奇了。   又简单交代了几句,刘宇浩面带笑容闪到一边,冲秦为先点点头。   任何一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处叫做“好奇”的位置,刘宇浩越是表现的神神叨叨,大家的好奇心就越重。   当进入了珍品厅后,大家都瞪大眼睛,都希望自己是第一个发现刘宇浩所谓的宝贝究竟长的什么模样的人。   可让大家失望的是,这个展厅里的每一个展台一律都用红布蒙着,不揭开红布,众人压根就不知道玻璃罩下藏着什么物件。   “小子,别故弄玄虚了,快点把红布揭开让我们看看你的宝贝。”   当年跟着贺老爷子征战的一位将军不耐烦了,挥着手喊了一句。   为了应对接下来几天能对外开放,珍品展厅的灯光以及展台设置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刘宇浩走到第一个展台旁边呵呵一笑,道:“老人家,好东西不是要慢慢品鉴才有味道么?下面我从这件宝贝开始一件件为大家展示。”   第1003章 私人展会【六】   展出的第一件藏品就是成化斗彩鸡缸杯。   当红布揭开以后,郭妈妈猛地一怔,轻声道:“哟!那不是一个小酒杯嘛,怎么就是宝贝了呢,老二也太不实诚了,别一会再把客人们惹生气了可不好。”   刘爸爸吓了一跳,想伸手去捂着郭妈妈的嘴,可又觉得那样做不甚妥当,只得狠狠瞪了郭妈妈一眼。   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性格刘爸爸清楚的很,如果仅仅只是一个小酒杯,刘宇浩断不会恶趣味的摆到这里,还郑重其事的给大家介绍。   毛周倒是从藤轶那里听说了刘宇浩从加拿大得这么个鸡缸杯的有趣过程,悄悄附在郭妈妈耳边道:“娘,您可别小看,俺兄弟这个酒杯全天下也找不出来几个。”   郭妈妈则瞪大眼睛,小不小看的她老人家不在意,只要自己儿子喜欢的她也喜欢,刚才那句话不过是无心之失。   经毛周这么一说,郭妈妈立刻笑着点头道:“嗯,那我们就只看不说话。”   不过,郭妈妈还是很“自豪”的,老二从小学习成绩就好,又考上了全国最著名的大学之一,根本就没让家里操过心。   现在虽说走上了社会,可郭妈妈更看好老二了,这两年多,刘宇浩给家里带来的变化可以用翻天覆地来形容,很多都超出了郭妈妈能够理解的范围。   想着二儿子的好,郭妈妈挺直了胸膛,奇迹般没象平常那样计较刘爸爸刚才“过分”的举措,脸上挂着浓浓的自豪。   当釉质肥硕如磷脂,细腻温润如美玉的鸡缸杯展现在众人眼前时,一向只对玉石感兴趣的郑老爷子眼睛最先亮了起来。   “鸡缸杯,成化斗彩鸡缸杯!”   郑老爷子脸色微微涨红,大手不停的在玻璃罩上来回摩挲着,口中念念有词。   刘宇浩还真没见过郑老爷子如此失态,禁不住回头看了老师一眼,齐老爷子轻轻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   成杯一双,值钱十万!   斗彩自古便为彩瓷之冠,而鸡缸杯作为成化斗彩的最典型代表更是在几百年间出尽了风头。   贺老爷子已经多次把玩了那鸡缸杯了,可再次看到还是赞不绝口。   精美瓷器上的绘画细腻又不失雅致,疏朗之中偶得浓艳,精巧而不失大气,千姿百态又隽咏秀美,使得图案与色彩的搭配浑然一体,恬淡沉静。   “没想到你手里还藏着这么好的老物件。”   鸡缸杯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不得已之下郑老爷子才退让到一边,看到刘宇浩后,老人口中立刻蹦出一串酸溜溜的羡慕。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道:“郑爷爷,您要是喜欢我大可以把那鸡缸杯送到您老人家那里把玩几天,您又何必故意奚落我这个小辈呢。”   话是那么说,可真要让刘宇浩把鸡缸杯送给郑老爷子,恐怕他非得肉疼半年不可。   “咳咳咳!”   贺老爷子清咳几声,道:“宇浩,你郑爷爷才不会惦记你那鸡缸杯,他只是睹物思人罢了。”   好像是话里有话嘛!   刘宇浩好奇的瞥了一样郑老爷子,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老人眼中已经溢出了一滴浑浊的泪。   不过,在这样大佬云集的场合刘宇浩可不想节外生枝,而且,他就算对郑老爷子好奇也用不着四处打听,只要催动异能打开天眼就可以立刻知道原因了。   “爷爷,我刚才说的话是很有诚意的。”刘宇浩不得不硬着头皮解释了一句。   贺老爷子呵呵一笑,先是摆摆手,随即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冷哼一声道:“你小子打的是什么算盘以为我真不知道?”   “天地良心啊爷爷,我可真没的什么意思。”   刘宇浩老脸一红,还想争辩。   贺老爷子撇撇嘴,道:“别以为我们这几个老头子就真的老糊涂了,你这个臭小子想把我们当枪使以为我们不知道?”   “呃!”   刘宇浩脸色倏然一变,心也咯噔一下就往下沉。   贺老爷子眯起眼睛看了刘宇浩半晌,才缓缓说道:“我们之所以没揭穿你这点小把戏是为了给嘉怡面子,你真以为办个什么展会就能把你从头到脚换一张新皮?小子,差的远呢!”   刘宇浩偷偷瞥了眼贺老爷子,见老爷子并不是真的生气,这才讪讪一笑,道:“爷爷,今天的红烧肉不错,我可看到您老嘴馋,足足偷吃了三四块呢!”   在老爷子面前插科打诨是刘宇浩的专利,别人想用须不敢捋那把老虎须。   贺老爷子狠狠瞪了刘宇浩一眼,嘴角滑过一抹笑意。   既然老爷子笑了就代表这一篇算翻了过去,老爷子没有追究的意思,这才让刘宇浩暗暗松了口气。   还真让贺老爷子给说着了!   其实刘宇浩这次举办这个私人展会的确有自己的想法。   但贺老爷子只猜对了一半,另一半打死刘宇浩也不会表现出来的,非得在事情过了以后才能慢慢展现端倪。   小妮子生性就淡,又在四九城里是出了名的冷美人,可无奈,她又出生于贺家那么显赫的家庭,想低调都不能成。   自从有了小妮子拒绝家族联姻,硬是要嫁给一个浮萍无根的穷小子开始,流言蜚语就一直没有停歇过。   说什么怪话的都有,反正就是没有一个人看好刘宇浩和小妮子的这段恋情。   后来,刘宇浩奇迹般的掌控了巨额资产,不管是在财富积累的速度上还是传奇色彩上都令四九城的豪门子弟咂舌。   刘宇浩本以为最初的流言会随着这些变化而消失,可没想到,传言马上又演绎成了穷小子在老贺家的暗中支持下一步登天。   周锡第一次把那些传言告诉刘宇浩十,他的脸都差点气绿了。   可转念一想,刘宇浩发现,自己常年不在国内,而且又很少与所谓的豪门望族有任何交集就已经被气成这样,小妮子心里的那份煎熬岂不是比自己承受的更多?   想的越多,刘宇浩对小妮子的愧疚就越盛。   于是,在秦为先的策划下,这场别开生面的私人展会便在刘宇浩的脑海里初步形成。   毕竟商人在豪门子弟眼中实在上不得台面,刘宇浩就是要利用这次展会来改变自己的形象,把自己从别人眼中那个商人的角色转换成为古玩专家。   事实证明,刘宇浩这一招很管用。   别以为今天能应邀参加这个私人展会的第一批参观者没多少圈内人,可意义却是非凡。   要知道,这些人在四九城的能量大的惊人,又都是各大家族的核心人物,他们不管是谁说一句话都比刘宇浩自己解释一千遍一万遍管用的多。   而贺老爷子也正是看清了刘宇浩对小妮子的这份用心良苦,这才捏着鼻子充当了一把刘宇浩的“枪杆子”,要不然,以老爷子的智慧,哪肯轻易被人利用?   当然,刘宇浩怜爱小妮子甘心情愿低一回头是一方面,而另一个目的他却不敢说出来。   在刚才的古玩厅里,刘宇浩展出的大量古玩要么是从蓝湾别墅地下密室里挑选出来的,要么是从南家顺手拐带来的,还有十几样是倪家地窖里的珍品。   那些古董随便拿出一件来都会令人眼红,更有许多都是国内多年未现的精品和孤品。   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不乏利欲熏心的猥琐之辈,为了些许利益,那些人可什么没屁眼的坏事都敢做。   刘宇浩可没那个闲工夫整天为了应付那些狗屁倒灶的阴谋诡计。   浩怡集团今后的发展是火箭似的那种,刘宇浩就是要用这个订好的机会在所有人面前给这些古董一个“出身”,彰显自己对这些古玩的所有权,从而腾出手来把精力放在集团的发展上去。   此次展出的所有藏品有贺老爷子出面在前,又有京城各大家族核心人物的认可,看哪个还敢质疑刘宇浩手中古玩的来历?   就算以后有人想打那些古玩的主意,恐怕在出手之前也要掂量一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承受贺老爷子的雷霆一怒吧。   每样藏品刘宇浩设计的欣赏时间是二十分钟,反正这些藏品要展出整整一个月,如果有人真的还想赏鉴,大可以每天都来。   刘宇浩表示举双手欢迎!   “各位,现在为大家展现的是第二件藏品。”   刘宇浩轻轻拍了拍手,马上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玻璃罩的红布一揭开,故宫博物院的闫老便立刻凑了过去。   闫老是国内仅次于江老的古文物鉴定专家,也是多伦多之行的专家之一,对刘宇浩多有熟稔知道这小子手里捏了不少好器物,自然不肯错过。   当闫老看清楚玻璃罩下面优雅大方、亭亭玉立的瓶子时,眉尖猛然跳动了几下,嘴唇掀了掀激动地道:“这,这是天蓝釉鹅颈瓶?”   言语之中既有惊叹,又带有一丝怀疑。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闫老果然好眼光,这只天蓝釉鹅颈瓶是我在一场拍卖会上偶然淘到的,当时我也有点怀疑,可后来经过褚老多次论证,它的确是真品无疑。”   第1004章 私人展会【七】   老子认为,一切“有为”之美,必然是以损害人的本性为代价的。真正的美,不在声色,只是自然本身。这样的美,就是“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也这就是说,最美的音乐,是“此时无声胜有声”;最美的形象,是“菩提无树挂禅音”,只有“大象无形”才能“气象万千”。   而天蓝釉鹅颈瓶釉质温润如玉,触感如绢如绸,这种独特的胎面特质之美将《道德经》结束语:“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诠释的淋漓尽致。   闫老疑惑的看了看刘宇浩,又看了看玻璃罩下的天蓝釉鹅颈瓶,道:“你是在拍卖会上就已经认定了这瓶儿是汝官窑吗?”   本来已经有了褚老的论证闫老应该不会再有怀疑,可汝官窑天蓝釉鹅颈瓶的出现可以说是关系到国内对汝窑研究的一次划时代的重要依据,闫老不得不慎重对待。   刘宇浩笑笑,他何尝不知道闫老心里在想什么,“闫老,我当时也只是怀疑,而且拍卖现场也容不得我做仔细判断,现在想想还后怕呢。”   尽管刘宇浩能用异能鉴别老器物的真伪,可在闫老这样的专家面前他难免有些心虚,所以只捡了些模棱两可的话说。   “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当时的成交价是多少?”   闫老顾不得自己的专家身份,继续追问。   刘宇浩笑道:“两年多前,那时我刚到省博物馆报到,鹅颈瓶最后是以一千万成交的。”   “一千万成交!”   闫老倒吸了一口冷气,再看刘宇浩时,目光更是连连闪烁充满怪异。   在多伦多期间,闫老已经对刘宇浩的整个经历有了一个详细的了解,两年前刘宇浩就敢拿一千万出来拍下一件自己都不敢确定的瓷器,这小伙子心理素质该有多强悍?   闫老简直不敢再往下想了,换作是他本人也未必有这么大的魄力。   “天下名瓷,汝窑为魁。”   在北宋五大名窑“汝、钧、官、哥、定”中,汝窑位居魁首。玻璃罩中天蓝釉鹅颈瓶那似玉非玉而胜似玉的品相引来众人连连称奇。   “宇浩,你知不知道故宫博物院里的汝官窑?”   闫老看了刘宇浩许久之后才轻轻说了一句,语气中颇有无奈之感。   刘宇浩神情严肃的点点头,道:“我听说过,好像博物院里那四件汝官窑都是残片拼凑而成。”   闫老身子顿了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勉强算是承认了刘宇浩的说法。   与其说那是一个秘密倒不如解释为国内古文物专家们心中最大的遗憾,堂堂华夏五千年文明史出现过多少绝世无双的宝器,可惜到了现代竟然全不复存在,汝官窑器物更是连一只整件都没有。   从感情上说,闫老是不愿承认的,可这是事实,容不得他不正面接受。   当然除了故宫博物院现存的四件残器外,其余流落在外的汝官窑据说还有十七件之多,各大知名拍卖公司的秋拍也能昙花一现。   可那些毕竟只能是“疑似汝官窑器物”,并没有经过任何论证做不得数。如果说刘宇浩的这件天蓝釉鹅颈瓶的确是真品的话,那绝对是一个把人震撼到不行的消息。   “宇浩,把玻璃罩打开往闫老上手帮你再鉴定一下。”   齐老一直站在身后,直到这时才轻轻说了一句。   经过异能甄别的物件还能有假?   刘宇浩打心眼里是不愿意的,可老师都已经开口了,他又不敢忤逆,只得交代秦为先打开保险控制开关。   闫老亲自出马,立刻有不少人围了上来。   不为别的,哪怕是见识一下老专家手中的“活”,也是一种涨见识的经历,今后跟人吹嘘起来也算有了资本不是!   闫老感激的冲齐老爷子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手接触到那天蓝釉鹅颈瓶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颤栗了一阵,看的刘宇浩心里发虚。   我了个去的!   可别一不小心失了手呀!   刘宇浩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赶紧示意秦为先,在闫老的身边铺上一层厚厚的绒毯用作以防万一之备。   “好一个汁中棕眼!”   足足过了十几分钟闫老才放下手中的天蓝釉鹅颈瓶和高倍放大镜,由衷的赞叹了一番。   刘宇浩眉角一挑,虽然没有说话,可心中却早已是暗暗点头。   盛名之下无虚士这句话果然不假!   知道汝瓷汁中棕眼这个特征的人不少,可真正能看出来的人却只有寥寥几位,甚至有很多所谓的古玩专家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所谓汁中棕眼是汝瓷的一个显著的特点,说白了就是有缩釉点,特别在一些器物的口沿部分缩釉点比较多,而且常常能够见到胎骨。   这也是为什么在一部分皇家用器上面常常见到用金属器包裹口沿的原因。而现在的仿品,大都看不到那些非常自然有趣大小不同的缩釉点。   “宇浩,虽然我现在不能对这个天蓝釉鹅颈瓶下什么结论,但我有个不情之请!”   闫老琢磨了一会,神情尴尬的说道。   刘宇浩立刻想起了什么,马上摆手打断了闫老的话,笑笑道:“闫老,您快别打我这天蓝釉鹅颈瓶的主意,今天也就是您老,要是换了别人,我说什么也不会打开这玻璃罩的。”   虽然说当着大家伙的面这么直白说话会得罪人,可刘宇浩却一点都不心虚。   好东西哪个不想据为己有?   所谓“心底无私天地宽”是最扯犊子的一句话,不信可以问问在场的人,有哪个敢说自己心里没流口水的?   在刘宇浩看来,喜不喜欢那天蓝釉鹅颈瓶是一回事,可有没有那份机缘拥有就是另一回事了。   闫老对刘宇浩的这份坦诚一点也不意外,满是欣赏的点点头,道:“宇浩,你错误理解我的意思了。”   刘宇浩一愣,不好意思的笑笑,道:“那对不住您老了,可别在意哟!”   闫老呵呵一笑,摆摆手道:“这样吧,你如果能讲出汝瓷的三个特点,我倒是很希望你能带着你的这个天蓝釉鹅颈瓶去故宫博物院给大家上一堂课。”   刘宇浩眼睛顿时一亮。   去故宫博物院为那些专家们讲课?   这个吸引力可不是一般的诱人,刘宇浩不正在为怎么树立自己古玩专家的形象而发愁吗?现在可不就是闫老送了自己老大一份人情?   “闫老,这,这合适嘛?”   机会真的来了,刘宇浩反而不好意思了,讪讪的笑着,眼中满是希翼。   贺老爷子脸一板,笑骂道:“臭小子,你还端起架子来了,让你说你就说,说错了大不了还滚回家关起门数你那俩糟钱儿。”   顿时,众人哄笑起来。   刘宇浩感激的看了眼贺老爷子,他知道老爷子那么说其实是在给自己暗中鼓劲。   若是放在以前刘宇浩还真不敢在闫老这种大牌专家面前班门弄斧,可现在不一样了,自从有了转型的打算后,刘宇浩很是恶补了一段时间的专业知识,现在就算不用异能,他也可以对一些简单的古董做出真伪辨别。   既然机会来了刘宇浩自然不会因为怯场而放弃,面带微笑娓娓道来。   “汝瓷胎质细腻,胎土中含有微量铜,迎光照看,微见红色,胎色灰中略带着黄色,俗称‘香灰胎’,多见汝州蟒川严和店、大峪东沟,汝州文庙、清凉寺等窑址;汝州张公巷汝窑器,胎呈灰白色,比其他窑口的胎色稍白,是北宋官窑的主要特征。”   “还有呢?”闫老笑着点点头。   刘宇浩继续道:“而汝瓷为宫廷垄断,制器不计成本,以玛瑙入釉,釉色呈天青、粉青、天蓝色较多,也有豆绿、青绿、月白、桔皮纹等釉色,釉面滋润柔和,纯净如玉,有明显酥油感觉,釉稍透亮,多呈乳浊或结晶状。用放大镜观察,可见到釉下寥若晨星的稀疏气泡,釉面抚之如绢,温润古朴,光亮莹润,釉如堆脂,素静典雅、色泽滋润纯正、纹片晶莹多变为主要特征。”   闫老满意的笑笑,道:“再说一下支钉,你了解多少?”   刘宇浩笑道:“宋代宫廷用汝窑器物一般均采用满釉支烧,为了避免窑炉内杂质的污染,需用匣钵装好,并将器物用垫圈和支钉垫起,防止与匣钵粘连。”   齐老爷子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毕竟刘宇浩是自己的得意门生,能在这些大牌专家面前露脸也是他的骄傲。   刘宇浩这次没再等阎老发问,接着说道:“在器形上,汝窑器有瓶、尊、盏托、碗、盘、洗、奁、水仙盆等日用器,少数还有堆花、印花等装饰,底部更有青花年号款,多是用刀笔刻画,和印花、模印等工艺。”   最后,刘宇浩用了整整半个小时着重讲了汝瓷的开片和高倍放大镜下气泡的呈现,这才是真正的重点,作为一个古玩专家,如果在这方面没有很深的造诣是说不通的。   “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啊!”   闫老拉着齐老爷子的手没口子的称赞着。   第1005章 私人展会【八】   在刘宇浩的啜蹿下,由姜夔亲自为众人推荐了他修复的岁寒三友青花大罐。   据说,“岁寒三友”的典故源自北宋文豪苏轼。   相传神宗元丰二年,苏轼遭贬向当地政府讨来数十亩荒地开垦种植,地名唤作“东坡”,于是自号“东坡居士”。   他在园内遍植松、柏、竹、梅等花木,知州徐君猷前来拜访,问及是否冷清时,苏轼笑曰:“风泉两部乐,松竹三益友。”   其中的“松竹三益友”即“松竹梅”。   岁寒三友青花大罐上的红布刚一揭开,马上就引来众人一片艳羡的惊呼声。   最最难得的是这个岁寒三友大罐居然还有个完整的盖,放眼全国,这种明朝存世器形的青花也是极为罕有。细看之,大罐图案清幽雅丽,绘图用苏麻离青绘画线条刚劲,所施青白釉白中泛青,晶莹透亮,青花发色浓艳,铁斑凝聚,深入胎骨凹陷有质、意境深远。   特别是当姜夔讲述了是刘宇浩发现在青花大罐的底部重新烧铸了一层圈足的全部经过,才让这只重器蒙尘至今后,众人眼中的灼热渐渐被凝重替代。   众所周知,鉴别一个古玩的真伪,特别是瓷器真伪时,胎釉将是重中之重,如果圈足和口沿的胎釉不一致的话,品相再好的一件古董也会被人视为赝品,这是毫无疑问的。   可刘宇浩却能单从大罐的口沿处的护胎釉痕迹,以及发色的“回青”看出异常,这份功力就已经直堪比大师级的水准。   看到了刘宇浩的这么多不寻常之处,开始还有些质疑他个人在古玩方面能力的人们完全无话可说、心悦诚服。   年纪轻轻就已经在古董鉴赏方面有如此造诣,再过二十年后刘宇浩又将达到一个什么样的高度?   闫老看向刘宇浩的目光中满是火热,同时对齐老爷子能有这么一个徒弟感到羡慕。   “老师,您怎么了?”   发现齐老爷子神色有异,刘宇浩立刻跟围在他身边的人们告了个罪,一脸紧张的走了过来。   齐老爷子很是欣慰,摇摇头说道:“我没事,看到你能有今天,我真的很高兴。”   能不高兴么!   即便是齐老爷子,现在也越来越看不懂刘宇浩了,以前两人是师徒,是最亲密的亲人,虽然现在关系没有改变,可齐老已经从刘宇浩的气质和他那自信的笑容里发现,当年的小人儿长大了,再也不需要庇护在自己羽翼下。   对于一个老人来说,儿孙辈们的成就最能告怀。   毕竟齐老爷子年岁大了,加上这么长时间的站立,刘宇浩还是很紧张齐老爷子身体的,嘴上没说什么,可暗地里却催动异能观察了一下,又偷偷将一丝微弱的真气输入到齐老体内,这才完全放心。   清凉的真气使齐老爷子身体猛然舒泰,挥了挥手道:“去看看你父母,别让他们站太久。”   刘宇浩笑着点点头,朝父母走过去。   老爸老妈那里有毛周照应着总算不用多费心思,但同样也站立这么长的时间了,说不担心那是假的,刘宇浩依葫芦画瓢,趁着和老爸老妈说笑的工夫一一将真气灌入老人体内。   看时间差不多了,刘宇浩适时的揭开了第四件藏品的红布。   “小伙子,你这个是双陆棋吧?”   离棋盘最近的一位老者眯起眼睛微笑着问道。   刘宇浩抬头一看,发现那老者自己原本不认识,只好点头笑道:“老人家,这个的确是双陆棋,您老眼神可真不错。”   谁知,那老者并不领情,撇撇嘴道:“这物什我家里有两三个,没什么意思,干脆就别现眼了,换一下个。”   刘宇浩神色微微一滞,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颔首道:“老人家,这个棋盘或许跟您家里的不一样,等会看了您就知道了。”   到底不一样在哪里刘宇浩现在不会说,更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和老人争辩,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他有异能,那天他还真不会关注这个平淡无奇的双陆棋盘。   老者倒也豁达,见刘宇浩这么说也不再争论什么,抱着膀子乐呵呵地站在一边。   “秦大哥,去把所以的窗户都打开。”刘宇浩淡淡说道。   展厅里的灯光是经过特殊处理的,现在就贸然把天星木棋子摆上棋盘,刘宇浩不知道这些老人们的心脏能不能承受即将来临的古战场压力,为了安全起见,哪怕最后的效果差点刘宇浩也不愿意冒那个危险。   贺老爷子是没见过这个双陆棋盘的,又见刘宇浩神色笃定,就知道刘宇浩想展现给大家的绝不是一个简单的棋盘,这中间一定有什么古怪和出彩的地方,顿时饶有兴致的走近了几步。   尽管贺老爷子已经算到双陆棋不一般了,可他毕竟不是神仙,老爷子怎么也没想到,出彩的双陆棋盘差点让他当场出糗!   刘宇浩见秦为先已经准备妥当,环视四周一眼,笑道:“爷爷,您指挥过千军万马,可那毕竟是过去很久的事了,今天您可以重温一下当年的豪迈呢。”   “哦?那我倒要看看了。”   贺老爷子一听兴趣更浓了,笑着点点头。   刘宇浩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副手套戴上,神色庄重地打开双陆棋暗格,将天星木磨制的棋子一颗颗摆上棋盘。   刘宇浩越是煞有其事,大家就越是感到好奇,很快,双陆棋的周围便围满了人,大家纷纷在心里猜测,这么一个普通的棋盘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刘宇浩那么重视。   剩下最后一颗棋子,刘宇浩缓缓抬起头来,道:“各位,如果等会有人感觉到不适的话千万要记住,先闭上眼睛后再深呼吸。”   贺老爷子虎目猛然张开,眼神中闪掠过一抹诧异。   “咚咚咚!”   众人来不及细想刘宇浩话中的意思,耳边已经响起了震撼的擂鼓声,再看向那棋盘,先前那个浑不在意的老者已经张大嘴巴,差点没从椅子上掉下去。   棋盘中沙尘四起,人们眼前的棋子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战马、战车、或是一列列气贯长虹排列整齐的方阵,方阵中,那直捣黄龙的磅礴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倏然,震耳欲聋的鼓声落下!   众人耳边传来万马嘶啸千军齐吶的阵阵吼声,再看过去时,那一列列士兵怒目圆睁,在领头的将军指挥下向前冲去,不久,两方的士兵就裹杀到了一起,顿时血光四溅杀声震天。   饶是亲身经历过枪林弹雨的贺老爷子看到那万箭齐发阴翳遮天的场景也是浑身冷汗淋漓,嘴巴张的大大的,脖颈上青筋暴起,呼吸越来越重。   刘宇浩一直在暗中主意着贺老爷子,他知道老爷子当年经历过战争,心魔比一般人要重许多,见到老爷子胸脯剧烈起伏时大吃一惊。   来不及细想,刘宇浩连忙催动一丝真气灌注到老爷子体内,轻轻在耳边呼唤,“爷爷,您怎么样了,没事吧?”   贺老爷子都已经这样了,更遑论他人?   齐老爷子倒是曾经看过两次双陆棋的古战场情景,心理上早有准备,再加上刘宇浩这两年一直在不停调理他的身体机能所以表现的还算自然。   可别的人就不行了,脊背早就被汗水浸透,最惨的是刚才那个满脸不屑的老者,已经面色苍白,两眼发直。   能来到这里的可都是“大人物”,刘宇浩不敢托大,在说话的同时已经摒神静气,顺手从棋盘中抽出一颗棋子,将整个棋局破坏掉。   “小子,刚才你看到什么了?”   贺老爷子满脸困惑,虽然感觉是那么的不真实,可再看一眼周围那些人都目瞪口呆,直到现在依然像是被点了穴一般呆立在那里,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爷爷,您刚才看到的都是幻象。”   刘宇浩暗叫侥幸,要不是他事先在众人的茶水中放了一点自制的金骏眉,还不知道今天会惹出多大的乱子呢。   看来,这个双陆棋必须要收回去不能展出了。   贺老爷子神情肃然,蹙紧眉头道:“这个双陆棋不能展出,马上收起来。”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心魔,无非是严不严重的问题,可古战场上血腥的一幕却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老爷子一眼就看出了问题的关键,与刘宇浩的想法不谋而合。   这会的时间秦为先早按照刘宇浩的安排唤醒了所有的人。   整个展厅里一直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呆呆的坐在那里,尽管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各有不同,但大家心中的震撼却一致的无法言表。   刘宇浩脸色变了数变,歉意的笑了笑,说道:“大家都没事吧,刚才大家看到的都是幻象,只要不再多想就不碍事。”   再多的解释都属多余,刘宇浩高估了人们对刚才古战场上那一幕的接受能力,亏得没惹出乱子,要不然还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呢。   古老是所有人中第一个缓过劲来的,但眼中的惊骇依然无法掩饰,“宇浩,为什么一个棋盘会产生那些奇幻的效果?”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解释道:“古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双陆棋是出自于一个墨家弟子之手。”   第1006章 私人展会【九】   墨家的创始人是墨子,墨子名翟,山东人,和孔孟是老乡。墨子出身于百工之流,自谓贱民,手艺奇巧善造机械,从今天看来,墨子是一位精通物理的人才。   墨子擅长工巧和制作,在军事技术方面高于其他诸子,堪称博学多才。   据说他能在顷刻之间将三寸之木削为可载300公斤重的轴承。据《韩非子·外储说左上》载:“墨子为木鸢,三年而成,一日而败”。他利用杠杆原理研制成桔槔,用于提水。他还制造了辘轳、滑车和云梯等,用于生产和军事。   在场所有的人都被彻底惊呆了,大家呆呆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心里琢磨刘宇浩刚才说的话。   工巧之术其实说白了也就是机关术。   机关术最早出现在古老的历史文献《列子》中,便有相关的详细记载。   周穆王前去昆仑山狩猎,回途在巴蜀一带遇到了一位神秘的匠人偃师。偃师身边当时站着一位全身上下,全都是木纹色彩的奇异人物。   满是好奇的周穆王问起那是谁?   偃师从容回答:“这不是真人,这是我制造的木甲艺伶。”   周穆王不禁吃惊,仔细再看,发现这个木甲人实在太栩栩如生了!不论是他的一进一退、一抬首、一低头,仿佛都真的是个活生生的人!   周穆王要他唱歌,完全可以合律;要他跳舞,也是千变万化。周穆王惊叹不已,立刻兴高采烈叫自己的侍妾们,也来观看他的表演。   就在表演将结束之时,这个木甲艺伶竟眨巴眼睛,勾引周穆王的美丽爱妾。周穆王不禁大怒,斥责偃师:“我还以为当真是什么木甲人!原来只是找个真人贴上木皮,想当作奇技,欺骗我这个天子?”   偃师为了释疑,便当场拆解那一个木甲人让周穆王瞧仔细。周穆王发现,原来他真的是以木头、皮甲、胶漆等材料制作出来的,不论是肝、胆、心、肺、脾、肾、肠、胃、筋骨、支节、皮毛、齿发等,全是人工。   偃师重新把这些零件拼了起来,那个木甲人真的又再度能栩栩如生动起来!   周穆王这时才不禁佩服感叹:“原来人工的技巧,竟能达到与天地造物者同一个水准,实在不可思议!”   然而,偃师的这一脉机关术,后来竟自人间失传了。时光流逝,到了六百年后的战国时代,当代的“工匠之神”公输般,曾发明了会走会动、以线枢控制的“机关人”,和各式各样具高度杀伤力之机关战具,而墨家之祖墨子也发明了能飞行三日的机关飞鸢、以及能自由移动的机关屋。   当时二人都自认自己的技艺,已达到天地间从未有过之最高水平。然而墨家的大弟子禽滑厘把他所听到的偃师技艺之巧,告诉了这两位老先生,二人很惭愧,从此再也不敢谈论有关“机关术”技艺的事闫老微微阖起双目,叹息道:“墨家文化如日中天的日子已经过去了2000多年,如今留下的只是一部残缺不全的《墨子》和种种神秘的传说,真没想到我竟然能见到真实的墨家工巧之术。”   刘宇浩微笑着点点头,轻轻在双陆棋上抚摸,“闫老,咱们这个圈子里有很多人都变质了,每天总是琢磨怎么捡漏,再么就幻想一件古玩就卖出什么价钱,他们已经忘了当初学习的目的是以传承华夏五千年文明宗旨。”   闫老深有感触地点点头,道:“是啊!浮躁的环境让一些人的内心摒弃了曾以为珍贵东西,而贴上了金钱的廉价标签,完全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收藏。”   提及古董的热爱和收藏闫老满腔的激愤,心中隐藏的更是一陈难叙的回忆。   昔日深宅大院、青砖绿瓦、木凳土灶、瓷瓶把壶,儿时的记忆悠长都被一些利欲熏心的小人抛弃了。   他们根本不知道祖先的尊容严训,犹如萦绕耳旁,更不懂那些老物件承载的是怎样的一种苦难与沧桑,在某些人的眼中,除了钱就再也看不到别的任何东西存在。   闫老的感叹令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同时也无形中拔高了刘宇浩在众人心目中的地位,这一点是刘宇浩自己也始料未及的。   多年以后,刘宇浩再回想起当年自己的经历,心中始终怀着一分愧疚。   在刘宇浩看来,当年他的那点小心思和花招与闫老的博大胸怀相比,他当时的确是有些扭捏作态,为自己所不耻。   “还有最后一件器物了吧?是什么好东西能先透露一下吗?”   闫老瞥了一眼展台,笑着说道。   刘宇浩笑了笑,道:“是一幅画,要不是当初爷爷发现了其中的秘密,它今天就有可能会摆在外面的古玩厅了。”   闫老不禁神色有些讶然,微微顿了一下,道:“那可一定要看看,贺老发现的秘密能是简单的么。”   这句话有点拍马屁的嫌疑,不过大家都哈哈一笑,谁也没有傻到去说破。   毕竟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嘛!   贺老爷子是什么身份?再加个胆子也不会有人主动上去撩他老人家虎须的。   不过,现在已经再没有人轻视刘宇浩了。   从见到前面玉石厅里展出的《河山图》玉山子开始,到古玩厅里的千年雪樱木锦盒,再至这神奇的墨家遗迹双陆棋盘,无一不是刘宇浩亲手淘换回来的。   换任何一个人,谁也不敢说自己有那种眼光和本事可以捡回这么多的漏。   人家捡漏那是本事,是能力的体现,以前还以为刘宇浩不过是个运气比较好的商人呢,看来,外面一直都是以讹传讹,真正见识了才知道,小妮子哪里是嫁委屈了?   能嫁给刘宇浩这种能力过人的古玩专家,贺嘉怡比捡到宝还要让人羡慕三分。   甚至有人暗自琢磨,自己怎么就没那么好的运气生个好闺女,也好嫁一个刘宇浩这样既有本事,又有能力的孙女婿呢?   揭开第五个玻璃罩上的红布,众人微微有些失神。   很多人都看得出来,那是一件宋徽宗的作品,可因为是罩在玻璃罩中,既上不得手,一时之间又无法细细斟酌,真伪委实难以辨认。   很快,秦为先按照事先刘宇浩交代好的流程让人抬上了一台电风扇。   对于刘宇浩的这个安排秦胖子当初很是不解,不过,现在他却满心的好奇,双陆棋那样的神器刘兄弟都能弄来,真不知道这幅画又会给大家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刘宇浩没有解释,升起玻璃罩后,按贺老爷子那天的做法,先在远处把电风扇扭到最低一档。   正当人们迷惑不解的时候,奇迹发生了。   和那天的情况一样,当微风拂过《荷塘秋雁图》时,画轴中的天空开始发生变化,众人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身边的空气也变得有些闷热和潮湿。   郑老爷子还以为是自己眼睛有什么毛病呢,使劲揉了揉,可再看向画轴,情况已然再次发生了变化。   刘宇浩把电风扇挪近了点。   只见画轴中荷塘边的树木开始微微摇摆,略带残破的荷叶随着池塘起伏的水波不经意的晃动了几下,而刚才还栖息在水塘边等待结队南迁的大雁则或戏上林,或饮太液,擎露舞风之态,引吭唳天。   “怎么会这样?”   现场的人全都惊讶无比,纷纷议论着,邪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怎么会如此奇怪呢,明明是一幅画,可电风扇的风吹过以后,画中的天气竟然发生了变化。   看着脸色微红,呼吸开始急促的众人,刘宇浩淡淡一笑,再次加大了风力。   倏然,画中景象再次发生了变化。   池塘上空忽然出现了破棉絮似的黑云,而刺眼的闪电随之接踵而來,厚厚的云层在经过一番较量后,闪电终于无情地撕破黑云,拼尽全力在空中点燃了自己最后一丝光华。   刚才还以池塘清水洗刷羽毛的大雁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呼朋引伴着三五成群纷纷躲入荷叶下去。还沒等最后一只稚雁展开翅膀跟随妈妈步伐,滂沱大雨就铺天盖地地压下來。   “太神奇了!”   姜夔再也忍不住了,高声惊呼起来。   瓢泼般的大雨似乎要把整个展厅都淋个透,姜夔隐隐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有些凉意,额头上似乎有一种扑扑往下淌的雨水。   可用手一摸,竟又发现全是干的,甚至连汗水都没有。   电风扇已经关了半晌,展厅里却没有一个人说话,大家心里都在无限的感慨着,少数人抬起头来看向刘宇浩,眼神中却满是复杂。   尤其是最后两件藏品给大家带来的震撼实在是太犀利了,那些可都是从未听闻的宝贝,却又都实实在在的展现在了自己眼前。   很多人都感觉自己今天是做了一场梦一般,直到梦醒以后才发现,这些都是真实的,而带给他们奇幻之旅的人也真实的站在自己面前。   “宇浩,你的这个展会将持续一个月么?”   闫老神情激动,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现在他才发现,以前自己总以为自己是古玩方面的顶级专家,见过的宝贝也不计其数。   可是……   可是什么闫老说不上来!   第1007章 晚宴   闫老现在才发现,他这个所谓顶级专家在人家一个后生晚辈面前却可笑的紧,他见过的那些所谓的宝贝在刘宇浩的藏品中什么都不是,别说宝贝了,恐怕只能勉强算得上年代久远一些的物件而已。   虽然这种感觉既无奈又真实,但他心中的兴奋却久久不能平息。   当然,心潮澎湃的人可不止闫老一个,看看展厅内那一张张似醉如痴的脸就知道,刘宇浩起初的目的总算是达到了。   事实胜于雄辩!   两百余件灵气逼人、翠绿欲滴的玉石雕件向众人展示了一个兼具独到眼光的商业奇才;而八十八件古朴厚重、美轮美奂的老物件则证明了刘宇浩在古玩鉴赏上的广博学识。   这且不算!   最后展出的五件重器更是令如有人瞠目结舌,大部分人都久久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奇迹般经历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国宝展览。   从成化斗彩鸡缸杯到万历青花大罐,再到天蓝釉鹅颈瓶,那些平时实拍图片都难得一见的国宝重器竟然全被刘宇浩以捡漏的方式囊获。   当人们刚要咂舌称奇时,刘宇浩紧接着又向大家展示了墨家机关术瑰宝双陆棋,古战场里的惊心动魄直到现在还让人神情激荡,胆子小一点的连回头再看一眼双陆棋盘的勇气都没有。   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可宋徽宗的《荷塘秋雁图》的神话幻象再次把展会推向了另一个高潮!   今天在场的都是一些德高望重的老者,在他们心里,原想这辈子最传奇的故事都已经经历的差不多了。   可看了刘宇浩的私人展览后老人们才发现,原来,自己以前对这个世界的认知真的好可笑,华夏五千年的文明传承远不止今天的亲眼所见那么简单,其博大精深更不能以源远流长四个字来概括。   老者们蓦然发现,有刘宇浩这么一个传奇似的人物存在,与家与国都是一种万幸。   人才,真正的人才啊!   现在,老人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回家了。   他们要第一时间和自己的子女们分享今天自己看到了什么,还要第一时间带着他们的子女来到刘宇浩的这个私人展会参观,让子女了解自己的国家,了解历史文物的真正价值。   “刘哥,今天累坏了吧?”   藤轶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可心里却是爽快的紧,在他心中,刘宇浩是那种遇风便化龙的存在,能亲眼鉴证刘哥获得成绩和认可,藤轶甭提有多高兴了。   刘宇浩翻了个白眼,笑骂道:“你小子老老实实开车,别让你嘉怡姐等久了骂你个满头包。”   “嘉怡姐才不会骂我呢,而且,我还从来都没见过嘉怡姐骂人。”藤轶笑道。   刘宇浩撇撇嘴,心说:“没见过不等于没有,你小子可不知道当年我被小妮子骂的那叫一个惨。”   想着自己和小妮子之间的往事,刘宇浩的心情格外开朗起来。   说笑归说笑,可藤轶还是一板一眼的驾着悍马灵巧的在车流中穿梭,事先定好四点之前去四合院接贺嘉怡,现在却已经五点了,让新娘子等急了可是大罪过。   藤轶专心开车,刘宇浩也利用这点时间催动异能调理真气。   刚才刘宇浩笑说自己不累那是假话。   别看只是一个展会,可刘宇浩心中的重视程度丝毫不必“大考”差。   他不仅要在人精似的老人们面前做到滴水不漏,不让任何人怀疑到自己的异能,而且还要达到预期的效果,劳心劳力的后果是,刘宇浩被自己的安排折腾了个够呛。   现在,刘宇浩必须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晚上的酒会是重头戏,没有一个充沛的体力可应付不过来。   虽说贺老爷子要求自己与小妮子的婚礼要低调,可真低调得下来吗?   整整一个大周天运转完毕藤轶也刚刚好把车停稳。   刘宇浩打开车门就大步流星的朝四合院里走了进去,边走边嚷嚷:“老婆,都准备好了没有?时间快来不及了。”   门被推开,先是从里面闪出一个人,接着小妮子才跟在后面出来,刘宇浩抬头一看,却是当场怔愣在了那里。   身着圣洁婚纱的小妮子粉黛轻描,眉目如画,白腻的脖颈处挂着一串火烧红霞般的滴血翡翠项链,恰与白生生的小手照相呼应,显得雪腻酥香艳美无方。   那惊艳,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连刘宇浩也不敢直视。   “嘿嘿,真漂亮!”   刘宇浩傻傻的笑了一声,喉咙里渐渐吐出几个古怪的音节,干痒难抑。   小妮子脸腾一下就红了,神情有些慌乱,脆声道:“我说了不戴的,可雪儿非不依。”   刘宇浩“噗哧”一下就笑了,原来,小妮子说的是那滴血翡翠项链呢,“去,帮你姐把手镯和耳坠一起拿来,要戴就戴一整天嘛,这样才配得上我老婆。”   “遵命,姐夫!”   江雪儿嘻嘻一笑,小兔子似的蹦蹦跳跳进了屋去。   小妮子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被刘宇浩和江雪儿耍了一回,抿着嘴俏脸涨红,偷偷在刘宇浩腰间的软肉上使劲掐了一把。   这一次刘宇浩不仅没感觉到疼,反而心里却越是一团火热。   一想到从今天开始粉团似的小妮子就正式成为了自己老婆,刘宇浩的心就禁不住微微发颤,哪里还有心思想别的问题。   “老婆,我们走吧。”   刘宇浩轻轻牵着小妮子的蔻丹小手,感受着那柔若无骨的腻滑,以及鼻端的沁人清香,骨头差点都酥了。   小妮子却是对刘宇浩的那个称呼又羞又急,上车之后清澈如水的星眸眨呀眨的盯着刘宇浩半晌,才道:“能,能过了今晚再这么喊么?”   刘宇浩愣了愣,却察觉车子猛然一顿,脸冷了下来,道:“藤轶,你小子就不能把耳朵捂上吗?”   “呃是!”   藤轶老脸一红,憋了半天才蹦出俩字。   再后来,车子里传出一阵哈哈大笑,可以听得出来,那笑声是发自藤轶和江雪儿二人。   小妮子更是羞的不行,心如鹿撞,低着头再也不肯多说一句话。   距离京西饭店还有两公里的路,可前面却已经被无数的豪车给堵死了,酒店的停车位根本就不够用,宽阔的马路上,世界名车一溜烟排成长龙。   “老四,你可算来了,告诉你,再不来哥们可就撑不住了。”   周锡眼尖,老远就看到了刘宇浩的车,立刻小跑着过来好一顿抱怨。   幸亏毛周粗中有细,老早就已经安排了人手把京西饭店周围的所有可以停车的位置都“征用”了,要不然,刘宇浩定要落个招待不周的话柄。   刘宇浩皱了皱眉,道:“周哥,怎么会这么多人?”   请客的人数刘宇浩是知道的,顶破天也就两百号不到,但看现在这个架势,好家伙!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吧。   周锡将刘宇浩的车引到事先预留的饭店内场的一个空位上,苦笑着摇头道:“老四,你可真会开玩笑,老贺家嫁闺女能少得了捧场的吗?”   照周锡的话儿说,能挡在外面的他都已经替刘宇浩挡过一回了,今晚但凡能进得去京西饭店的主都是有头有脸的世家子弟,要不然,两个京西饭店怕都不够用。   无奈,刘宇浩苦笑着摇头道:“爷爷还一再交代要低调,我看明天一通臭骂是逃不掉了。”   江雪儿意味深长的嘻嘻笑道:“姐夫,你真以为那些人是来看我姐结婚的?其实好多人都是想来看你的呢。”   刘宇浩一愣,困惑的瞥了周锡一眼。   周锡嘿嘿怪笑道:“可不是,拳打薛浩然,脚踢彭易阳,你这个老贺家的孙女婿可威风着呢,四九城里现在想结识你的人能从东三环排到西五环去。”   我了个去的!   要不是自己今天大婚,刘宇浩简直有种要胖揍周锡的冲动。   江雪儿也在一旁凑趣,哈哈笑道:“还有,还有我们那帮姐们都说了,她们可都想认识一下从悬崖上摔下去都摔不死的帅哥长什么模样呢。”   “你们这帮闲了没事的!”   刘宇浩两眼望天很是无语,都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大哭一场。   合着这些纨绔子弟们在自己大婚之夜云集京西饭店揣的是这门子心思呀,忒损了点吧!   “二哥在里面招呼客人,我的工作就是陪你俩在外面站着,走吧!”   周锡嘿嘿一下,拍了拍刘宇浩的肩膀说道。   整整一个多小时,刘宇浩自己也不知道来了多少人参加自己的婚礼,反正他的嘴巴都已经笑麻木了,也亏得贺二哥心思细腻让周锡在外面陪着自己,要不然,好多来客究竟是谁刘宇浩都未必知道。   晚上八点整,周锡看了看表,使劲搓着麻木的脸,说道:“时间到了,咱们也进去吧。”   话刚说完还没来得及转身,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突然在耳边不远处响起。   刘宇浩一惊,顿时神色变了变,容不得细想连忙将小妮子护在自己身后,再看过去时,车上下来一位西装革履满脸笑意的男子。   第1008章 自取其辱   他怎么来了?   刘宇浩心里打了个打问号,可脸上却神色不变,一脸淡定的站在那里等待那个男子的下一步动作。   “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我没来晚吧!”   吴凌松倒是一点都不客气,还没走到刘宇浩身边就已经伸出了手,脸上的笑意也甚是真诚,仿佛自己已然是半个主人在招呼客人入席。   “吴公子晚上好!”   刘宇浩在心中微微皱眉,可毕竟来者是客,他也不好怎么拿捏,只得也同样微笑着伸出手去。   不过,刘宇浩也没那么傻,所谓公子不过是个笼统的称呼,特别是在后面冠以“晚上好”三个字,更表示了刘宇浩对吴凌松的热情已经拒之千里。   可在下一秒,所有人都呆住了,大家发现,吴凌松的手是伸过来了,可他要握手的对象却不是刘宇浩,而是一直站在旁边面若寒霜的新娘子贺嘉怡。   麻辣隔壁地,想找事?   这种举动简直就是直接上门打脸嘛!   刘宇浩脸色一沉,刚要制止吴凌松放肆的举动,哪知道,周锡却抢在了前头向前猛跨一大步挡在小妮子身前,而吴凌松伸过来的脏手也被他顺势握住。   “吴少,您可是稀客呀,等会一定要多喝两杯。”   周锡皮笑肉不笑的和吴凌松打着哈哈,双手上下不停摇动,似乎要把全身的热情都使出来好用来欢迎吴凌松的到来。   “周锡,我好像在恭喜主人家吧?你小子冒出来在鼻子上插根葱算怎么回事?”   吴凌松大概再也没想到周锡会给自己玩了这么一招,硬是愣了足足有三秒钟才脸色陡然一变,浑身的阴柔劲也毫不掩饰的释放了出来。   刚才你们不是称呼我吴公子吗?   那好,既然大家重新走到纨绔的层面,那就别怪老子今晚撕下伪装,放出纨绔的嘴脸。   吴凌松此刻心里的确是如是想的。   江雪儿在一旁都看懵了,粉红的小嘴微微张着,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在她心里,吴大哥可从来都没象今天这么浮躁,究竟这是怎么了?   吴凌松打小就是三好学生,京城里各大家族的长辈也一直是用吴凌松来教育自家孩子的,“你看人家凌松这次又考了多少分,你看人家凌松又做了什么什么好人好事,你看!”   在大人的眼中,吴凌松简直就是完美的存在,小时候学习好,长大了仕途一帆风顺,可谓前程无量,大家族里的那些个家长没有一个不羡慕吴家生了这么个乖小子的。   再加之吴凌松城府极深,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忽悠那些长辈比忽悠公园里扭秧歌的老太太们还顺溜,俨然与贺二哥并头成为了京城第三代子弟中的翘楚。   这样一个年轻一代的偶像居然会不分场合的跟“臭名昭彰”的周大少当街掐架,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说出去怕是都没人会相信。   可事实摆在眼前,又容不得江雪儿不信。   吴凌松的表现彻底颠覆了江雪儿对他的认知,把鬼头精似的丫头唬的一愣一愣,几乎要找不着北!   周锡哪肯示弱?   江雪儿不知道吴凌松私底下做的那些破事,可周锡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至于吴凌松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周锡表示,跟自己基本不差上下,只不过人家比自己隐藏的好罢了。   突然冷笑着甩开吴凌松的手,周锡撇撇嘴道:“吴少,你这句话就见外了不是?你可着四九城去打听打听,我和老四那可是不能再亲近的兄弟了,你说我算不算主人家?”   吴凌松心里那点肮脏心思怕是京城里的蛐蛐都知道!   以前贺家和吴家是有联姻的意思的,可刘宇浩的出现却生生搅黄了藏在吴凌松心中多年的美好夙愿,他没恼羞成怒就已经不错了,怎么可能颠颠跑来恭喜刘宇浩?   这不是明摆着黄鼠狼给鸡拜年嘛!   周锡再傻也不可能当没事人站在一边,任由吴凌松在自家哥们婚宴上胡搅蛮缠一通。   要是今天吴凌松当真一把握住贺嘉怡的手,事后再被好事之徒传出去,周锡那混世魔王的名头就算是彻底毁了。   二哥也须饶不了他!   短暂僵持后,吴凌松脸上立刻又恢复了如沐春风的笑意,挥挥手说道:“怎么了小妹,就这么让客人站在外面可不是老贺家的待客之道啊!”   说完,吴凌松阴恻恻地瞥了周锡一眼,强行压下心中的怒气。   周锡是四九城出了名的混球,犯起浑来根本不讲道理。真要是对掐起来,赢了,胜之不武;输了,堂堂吴大少立即就会成为明儿早京城里各大家族早餐上的可乐吴大少可没昏头,马上玩起了心眼。   明明是刘宇浩娶媳妇,可吴凌松硬要说成老贺家的待客之道,这是在暗示,刘宇浩不过是扯虎皮做大旗的下三滥,没有老贺家站在前头,恐怕今儿晚也不会有这么热闹的场面。   连藤轶也听出了吴凌松话中带刺,禁不住皱了皱眉头,心说:“什么玩意儿,争不过刘哥就使下流手段,简直有辱吴老的名头。”   至此,吴家顶顶的威望算是彻底在藤轶的心里降到了最低点,藤轶心中对吴凌松这种所谓的顶级豪门公子也再没了一丝一毫的敬意。   经历这么一个小插曲时间也不早了,刘宇浩实在不想再纠缠下去,淡淡一笑道:“吴公子,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里面请!”   吴凌松阴阳怪气地呵呵一笑,眼神却始终没离开过小妮子半分,“其实我是凑巧路过,反正有人也不欢迎,我看我还是走吧。”   说话的时候,吴凌松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周锡,目的就是要告诉周锡,“小子,说你呢!”   刘宇浩一愣,他没想到吴凌松竟然不按规矩出牌,刚才还说自己是来晚了,现在又改口说自己是凑巧路过。   有这么戏弄人玩的嘛!   “喂,吴少,有些事情可别做太过分啊。”   周锡可不是吃素的主儿,从吴凌松不善的目光中感觉到了什么,马上反咬一口。   小妮子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向前一步,紧紧抓住刘宇浩的手,彬彬有礼地道:“吴大哥,你能来捧场,宇浩和我都很高兴,既然你有事就请先回吧!”   你不是凑巧路过吗?那好,现在请你滚蛋。   别看小妮子平时少言寡语的,可维护起自己的男人时却犀利的很,言语中夹枪带棒,像极了护食的小老虎,浑身上下都长满了刺儿!   “呃这!”   吴凌松脸上神色一僵,眼神中明显有些阴翳,这回轮到他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从前小妮子见到自己总是一口一个宝宝哥,现在可好,自己不过是随便耍了点小手段想利用自己的身份压刘宇浩一头,可没想到宝宝哥马上变成了吴大哥,而且看那模样,人家贺大小姐喊的还真别扭,满脸的不情不愿。   一念及此,吴凌松心中似乎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心中很难受。   “呵呵,既然是这样,那我走了。”   吴凌松心里说不出的憋闷,此时已经是黑脸雷公,一场暴风骤雨就写在他的脸上。   “怎么刚来就要走?怎么着也得留下来喝一杯嘛!”   其实贺旭东早就来了,只不过是远远的站在那里看了一会情况,一直等吴凌松转身的时候他才笑吟吟的从暗处走了出来拦住吴凌松的去路。   吴凌松心猛地往下一沉,现在他才发现,自己有点着相了,连忙笑着补救,“二子,原以为你不在呢,见了面可一定要告一声恭喜!”   贺旭东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吴凌松,充满了审视的味道。   说什么混账话呢?   老子唯一的妹子结婚会不在场?   吴凌松被贺旭东看的有些不自然,呵呵一笑才想起伸出手去。   短短数秒无言的交锋下来高下立判,在处事沉稳方面,吴凌松究竟是敌不过亲身经历了枪林弹雨的贺旭东。   那是一种资本,吴凌松却永远没有机会去亲身体会。   贺旭东终于也伸出手去,笑着用右手和吴凌松搭在一起,左手拍了拍吴凌松的肩膀,突然脸色一沉道:“周锡,你个混球,吴少来了也不知道进去通知一声,我看你是越活越倒回去了吧。”   “嘶!”   吴凌松脸色倏然一变,差点没痛的蹲在地上。   贺旭东也忒阴了,表面上看是亲热的拍打,可只有吴凌松自己才知道,那几下拍在肩膀上是怎样一种钻心的疼。   又吃了一次闷亏,吴凌松脸都绿了,暗暗后悔不该一时冲动跑来京西饭店自取其辱。   周锡吃二哥的这种亏可多了去了,看到吴凌松那要死不活的模样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心里舒爽了一大截,“二哥,您可别生气,回头把自己给气坏了不合算,您要是想罚我就让我今儿晚上多喝几杯给您赔不是。”   “哼,你想得美!”   贺旭东冷哼一声,却满脸堆笑的拉着吴凌松的手一直没松开,慢慢向饭店内走去。   第1009章 吴大少有苦难言   其实,吴凌松能走到今天岂是仅仅一个家族的力量就能达到的?其中还不乏他本人的刻苦努力,这样一个人又怎么可能把内心的想法完全写在脸上呢?   只可惜,吴凌松今天就这么办了,而且他自己也解释不清究竟是为什么。   吴凌松和刘宇浩一个是官,另一个是民;一个出生于京城的顶级权贵之家,另一个不过是近两年才异军突起的草根小子。   按道理说,这两个人之间本不应该有任何交集,更谈不上有所谓的深仇大恨,可不知怎么地,吴凌松就是看不上刘宇浩,而刘宇浩也压根不曾把吴大公子放在眼里过,两人就这么稀里糊涂,莫名其妙的走到了对立面。   究其原因,可能真正的根源还是出在贺嘉怡身上。   家族之间的联姻本是再寻常不过的了,吴凌松与贺嘉怡根本谈不上有什么感情,更遑论爱情一说,两人间唯一能回忆的只怕就是顶小顶小的时候在一起堆过雪人玩。   可即便是这样,在吴凌松的心里,他还是把小妮子当做自己未来妻子看待。   无它,只因为满四九城的顶级豪门心里都有杆秤,能有那个资格娶老贺家闺女,且年岁相当的也就仅有吴家,别无分号!   吴凌松这种金童岂能不娶贺嘉怡那样的玉女?   可小妮子的执拗和刘宇浩的华丽现身却让京城里最八卦的三姑六婆们跌碎一片眼镜,骄傲的公主竟然选择了土腥味都没洗干净的农夫!   这也太扯淡了吧!   真以为童话故事里的情节会发生在现实生活中?   在好事者无不扼腕惋惜之余,吴凌松早就在心里把刘宇浩暗骂了不止一千遍。   其实吴凌松娶不娶贺嘉怡真的都无所谓。   他如果是那种见了漂亮女人就走不动道儿的主,恐怕将来也压根肩负不起挑吴家大梁的重任,更何况小妮子是出了名的冷艳,绝非吴凌松娶妻的上上之选。   坏就坏在刘宇浩的出现实在太突兀,先是“拳打脚踢”了京城里的顶级纨绔,后又暗中下套,前后两次坑了吴凌松不算,紧接着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一口把其弟吴凌柏好不容易才从侯笑天那拐来的五个亿给吞了。   钱的数目对于吴凌松来说无关紧要,可背不住吴家的面子要紧,堂堂一等一的权贵家族哪能坐视一个乡下小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猖狂?   呃!吴凌松的眼中,但凡与吴家实力不对等的人都属乡下人范畴。   可今天,吴凌松着实没有想来存心找茬。   要怪只能怪自己有个不争气的弟弟,竟然胆大妄为瞒着吴老爷子偷偷在吴家势力范围内的企业里套取了五个亿出来。   吴老爷子知道这件事后大发雷霆,当场就要求自己身边的警卫员上前打断吴凌柏的双腿,并送交司法机关。   在那种情况下吴凌柏哪还敢有半点隐瞒,哭丧个脸把事情的前前后后交代了个清楚。   至于藤田一男去向何处,以及当天五吨白银是怎么丢失的,吴二少委实不知道,端的是既委屈又惶惶如丧家之犬,跪在那里,眼泪鼻涕淌的满地都是。   这下可坏了!   吴老爷子听说吴凌柏竟然愚蠢到相信一个江湖术士,把套取的五亿现金都用来购买白银炼金时就已经差点晕倒。   再后来,老爷子听说吴凌柏居然又被人下套眼睁睁看着丢了五吨白银后,吴老爷子立时气哽,浑身哆嗦,话都没说完就喷出一大口鲜血。   生子如此愚昧,吴老爷子怕是再没颜面面对祖先了,还不如早早死了干净。   到底是心里没了求生的信念,三日不到吴老爷子就已经病入膏肓,眼见人是不行了,躺在那里只有出的气,不见进的气。   现如今,整个吴家慌乱成一团,专家们也束手无策,谈起吴老爷子的病情就连连摆头。   此等机密事吴家当然不敢在外宣扬,国内知道吴老爷子病情的人也寥寥无几,上层大佬只吩咐,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挽救吴老爷子的生命。   可国内外最先进的医学手段已经全部都用上了,吴老爷子的病却丝毫不见好转,身子骨也是一天比一天虚弱。   这几天,整个吴家的人简直都快疯掉了,吴老爷子是家里的顶梁柱,现在第二代子弟中除了些许酒囊饭袋外,几乎没有领军人物。   好不容易盼到有吴凌松这样的妖孽腾空现世,只可惜羽翼还未丰满,如果在这个时候吴家离开了老爷子的支持,即将面临的是一场怎样的灾难,不用说也想的到。   玩政治岂有不得罪人的?   没有了吴老爷子,别人就没有了忌讳,早有看不惯吴家的人必定会趁机出手。   那些人可没一个是善男信女,不出手则已,出手便要人命,吴家一些不成器的子弟这些年好事没做几件,狗屁倒灶的乱事倒是没少做。   只要一个人被揪住小辫,不怕那些皮娇肉嫩的主不竹筒倒豆子,把整个吴家的隐私一股脑交代给外人。   也合该吴老爷子命中与刘宇浩有一分际遇。   负责吴老爷子病情的医疗专家小组组长就是总后医院的汤院长,在全部现代治疗方案全部用过都宣布失效后,汤院长从吴家人零零碎碎的闲聊中突然听到了刘宇浩三个字。   前段时间京城里不盛传刘宇浩正在和宫神医捣鼓一种新型中药合剂么!   当时汤院长就猛拍脑门,立即着人去请宫神医。   在汤院长想来,西医不能治的病中医未必也不能治,有了大国手宫神医的出手相助,即便将来真的治不好吴老爷子的病,对上对下汤院长也好有个交代不是。   俗语云,病急乱投医!   吴凌松听了汤院长的建议后立即亲自驾车前往宫神医家,可他却去晚了一步,宫神医与他前后脚出的门,至于去了哪,家里人只道是什么人结婚,老神医送贺礼去了。   这可把吴凌松给急坏了,想来想去,突然想到了今天是刘宇浩大婚的日子。宫神医已是古稀开外的老人,能劳动老神医亲自上门送贺礼的,满京城数可不就是刘宇浩独一处嘛!   吴凌松本来是想在外面守株待兔,等着宫神医出来以后再上前说明情况的,可老爷子的病情拖不得,无奈之下,他才硬着头皮上前。   这才有了刚才在京西饭店门外的一幕交集。   “吴少,你看我妹子婚礼的布置如何。”   贺旭东从与吴凌松见面到现在就没放开过对方的手,豪爽笑声中透着不容置疑的霸气。   他在外面已经看的清清楚楚了,反正是吴凌松不讲规矩在前,他也就一口一个吴少的喊着,看似亲热,实则是把平时的规矩放到一边,拿出纨绔架势,免得一会心里不痛快又不能发火。   今天是老贺家嫁闺女,可老吴家的子弟竟然敢来出幺蛾子?   这也忒不把老贺家放在眼里了吧!   贺旭东刚才没有当场甩脸子着人把吴凌松叉出去已经是够客气的了,如果吴凌松再闹什么花花肠子,须别怪贺二哥翻脸不认人。   “好、好、很好!”   吴凌松是有苦难言,明明是来找宫神医的,可又不敢说的明白,只有苦笑着点头连说了三个好。   贺旭东可不是一般人,只要吴凌松敢表明自己来的目的,他立刻就会联想到背后的原因,吴凌松不得不小心谨慎。   “吴少,这边请!”   贺旭东对吴凌松现在的“态度”非常满意,笑着执手相迎,仿佛两人之间多亲密无间似的有说有笑。   吴凌松心里暗暗叫苦,一边要应对着贺旭东,眼珠子还不停乱转,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寻找宫神医的踪迹。   可前来参加刘宇浩与贺嘉怡婚礼的人足有千人之多,想在这么多人中间找一个其貌不扬的老头儿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吴凌松眼睛都快花了也没见到宫神医究竟在哪儿!   选一个独具风格的婚宴场地对整场婚礼来说至关重要。   沙滩、教堂、草坪、海底……究竟该选哪一种?   当初沈国可是费尽了脑汁也没弄明白郭美丽所说的那种,具有浓郁浪漫气息和专属性极强的尊贵奢华婚礼是什么玩意。   不过,沈国脑袋却出奇的好使。   既然有些东西不是他的长处,沈国就选择更简单的办法,直接将“烦心事”交给了顾平之打理,自己则统筹安排,颇有大将之风。   不得不说,刘宇浩在识人之能上很有见地。   秦为先经商多年,对处世之道体会透彻,刘宇浩用他来组建高端玉石经销更能发挥秦为先一对一销售的特长,使之如鱼得水好不快活。   可沈国就不一样了,这个人虽然长相不敢令人恭维,可心机却是非常了得。   沈国本身就是商贩出身,自然对商业中的尔虞我诈了若指掌,躲在后面招揽人才,操控实体店面经营,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刘兄弟!”   “老板!”   秦为先和沈国同时看到刘宇浩,马上笑着迎了上来,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句。   第1010章 世事如棋局局新   “二位哥哥,这几天幸苦你们了。”   看着两人都挂着明显的黑眼圈,刘宇浩连忙歉意笑着上前打招呼,感谢之言自是发自肺腑。   刘宇浩的性子就是如此,必然是睚眦必报。   可是别人对他好,他必定会铭记于心,绝不敢相忘。   想这个世界,那种端起碗吃饭感恩,可放下筷子便骂娘的人多了去了。   那些人一旦飞黄腾达便洋洋自得,总以为自己功高盖世,别人的本事在自己面前不值一提,秦为先和沈国能做到今天这样已经是君子模样,断没有在自家兄弟面前拿捏的理儿!   郭美丽也在第一时间赶过来,路刚走到一半身子蓦然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讶异之色。   不愧是生意场上少有的精英,郭总很快调整好情绪,好整以暇地朝着刘宇浩走过去,只有在路过吴凌松身边时才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冷哼。   “老板,时间到了,您看!”   郭美丽个头小,说话时须踮起脚才能把刘宇浩的脸色看个大概,从远处看去,模样很是有些滑稽。   可如果有人谨以此就小看了郭美丽那就大错特错了。   能人所不能及才是郭美丽的长处,手上没有两把刷子,就凭他那副长相委实很难入得了贺旭东的法眼。   刘宇浩笑了笑,手一挥,打断郭美丽的话,说道:“老郭,刚才你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啊。”   郭美丽顿时一惊,他没想到自己只不过稍稍表露了些许对吴凌松的不满就被刘宇浩发现了,颇有些尴尬的笑着解释,“老板,药厂那边的事我没做好。”   不是郭美丽能力不行,实在是吴凌松手段太阴险。   郭美丽领衔筹划药厂的工作,可一路上都磕磕绊绊,其中的阻碍大部分都来自于吴家的身影,所以才有了刚才郭美丽的短暂失态。   刘宇浩不想在自己大婚的好日子上谈论这些不开心的事,笑着摆摆手,低声道:“其它的事暂时放一放,过几天就有眉目了。”   打蛇要打七寸!   既然吴家的人不按规矩出牌,刘宇浩绝对不会手软。敢挡别人的道儿,就要有勇气承担任何可能发生的严重后果。   “我明白了,老板!”   郭美丽小心地瞥了一眼刘宇浩后退到一边。   别看刘宇浩年轻,可郭美丽却从来不敢在他面前耍心眼。   郭美丽可记得清楚的很,两年多前自己第一次见到刘宇浩的时候他好像还是个初出茅庐的青涩小伙吧,可两年过去了,刘宇浩的所作所为郭美丽也大概知道了一些。   每每面对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年轻人,郭美丽是真打心眼里惧怕。   刘宇浩每做一件事都会出乎众人的意料,事后郭美丽在没人的时候也曾经仔细分析过,他自认为如果是换做自己就很有肯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可人家刘宇浩呢?不仅一点没事不说,每对国内顶级纨绔的出手都会提升一次自己的实力和威望,其手段之辛狠,报复之猛烈,的确让郭美丽想起来就心惊胆颤。   反倒是吴凌松那种超级纨绔却让郭美丽心中不再有什么畏惧,他们即便是遑怒一时也最多只会让普通人破产,对于郭美丽还真没压力可言。   可一旦得罪了刘宇浩,让人家祭出杀招后的结果如何,郭美丽真就不敢暗自揣测。   可刘宇浩这种有仇必报、爱憎分明的个性却是让郭美丽喜欢的不得了,年轻人嘛,总要有点个性,若不然,郭美丽断然不会在贺旭东把全部产业交给刘宇浩以后仍然兢兢业业勤恳工作。   吴凌松虽然是被贺旭东生拉硬拽进的京西饭店,可由高尔夫球场临时搭建起的宴会厅却真令他大吃一惊。   用光彩夺目和富丽堂皇已经不能形容顾平之的奇思妙想了,不走进去,吴凌松根本想不到那流光溢彩的装饰,价值百万的碗筷,膏粱锦绣的遮挡物是多么的震撼人心。   这种奢华做派究竟要花多少钱吴凌松不知道,可有一点他很清楚,就算是动辄运作上亿生意的吴家也不可能为任何一个家族子弟的婚礼糜费如此多的资金。   更让吴凌松心中憋得难受的是,今天到场参加婚礼的人里面,除了老贺家的直系旁系外,竟然还穿梭着不少吴系子弟。   “一群废物点心!”   吴凌松差点气得当场吐血,幸好有贺旭东在一旁扶着他才不至于出什么岔子,可连续晃动的身子却出卖了他此时心中的愤怒。   吴家老爷子还没死呢,这些个不争气的子弟便屁颠屁颠地跑来参加刘宇浩的婚礼,究竟是何居心?   那些所谓的吴家旁系子弟当然也看到了吴凌松,刚才还笑呵呵的脸顿时变成了猪肝色,个个低头不语,眼神飘忽不定,恨不得在地上生扒条缝钻进去,生怕被吴凌松点了卯。   作为“失败者”,吴凌松此时此刻的心境可想而之,没有人傻到在这种时候上前去触霉头。   这样一来就发生了一个类似于“躲瘟神”那种非常怪异的状况。   明明是吴家子弟,可却都装聋作哑不敢上前来和吴凌松打招呼,任凭吴家第三代扛旗人物一脸尴尬的站在威风凛凛的贺二哥身旁。   世事如棋局局新啊!   吴凌松用力向下扯了扯领带,差点就要破口大骂了,一向特别注重着装的他也顾不得形象,聚焦灯下,他整个人都燥热的不行,一张脸更是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   ……   接下来就是套路繁杂的婚礼仪式,主持人由声名正灼的顾平之担当,而证婚人的出现把整个婚礼现场推向了另一个诡异的顶点。   中午的时候就已经盛传玉泉山小范围婚礼是由于老将军亲自证婚,下午还有许多豪门子弟纷纷摇头表示不信。   于老将军是什么人?即便给贺老几分面子亲自去参加孙辈们的婚礼也断无可能亲自担任证婚人啊!   可马上,于猛的话就立刻让所有京中贵族大跌眼镜。   作为证婚人,于猛高调承认了自己家老爷子中午已经为刘宇浩证婚,自己这个证婚人其实是沾了自己老爷子的光被临时任命的,委实算不得数。   这话听起来好像是于猛自谦,不敢与自家老爷子比肩,可有心人却砸吧出了味道。   国内军方一贯低调,可手里的实力却大的惊人,于老将军德高望重,于猛近些年呼声一浪高过一浪,不出意外,十年后必定是一代军中大佬,手掌百万雄师。   拥有这样背景的一家老少两代竟然为刘宇浩的婚礼忙前忙后?   我了个去的!   众人再看刘宇浩时,目光中就不仅是羡慕那么简单了,心机稍微差点的竟然当即便流露出浓浓的敬畏之色。   今天的贺嘉怡异常美丽,纯白如天使的婚纱最好地诠释了什么才叫做“天使脸蛋,魔鬼身材”的真谛。   九百九十九颗大如鸽卵的天然钻石镶嵌在绣有金色蕾丝花边的婚纱上,展现出的是一种无以伦比的华贵小妮子独有的高贵气质感染了周身的观众,让人发自内心的歌颂赞叹。   此时,千人的现场,大家发出的祝福全部来自内心。   就连吴凌松也不得不感叹,如果是自己娶贺嘉怡,他的确不能给小妮子如此奢华无比的婚礼,更无法让贺嘉怡脸上流露出那种发自内心的幸福光泽。   “刘,老板!”   仪式刚一结束腾铁就从人群中冲了过来,等他走到刘宇浩身边后才发现,自己竟然激动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全。   “回来了就好,见到毛大哥了吗?”   刘宇浩笑着拍了拍腾铁的肩膀,又接着说道:“你小子怎么还这么见外?记住,以后还是叫刘哥,要不然直接喊名字,什么老板老板的,没的生分了兄弟感情。”   “下了飞机就去首长那报到了,老,刘哥,嫂子今天真漂亮!”   腾铁眼眶一红,差点掉下泪来,刘宇浩对他们兄弟俩的知遇之恩是无法用言语可以表达清楚的,在腾铁心里,刘宇浩所说的话就是他一辈子的神龛。   刘宇浩点点头,笑道:“去吧,回来一次不容易,多和你兄弟说说话,改天我会带着嘉怡去看你姑妈。”   “嗯!”腾铁再次激动地点点头,才板着脸教训藤轶:“刚才情况那么乱,你却离刘哥四五米远,你这个助手太不合格了,今后若是再不注意小心我收拾你。”   藤轶挠挠头讪讪一笑,哥哥骂弟弟天经地义,他还真没有还嘴的余地。   挨个敬酒是不可能了,一千多人前来祝贺,若是全部都招呼到非要把刘宇浩和小妮子累趴下不行,倒是顾平之考虑周全,今晚这个冷餐会帮了刘宇浩的大忙。   可即便是这样,刘宇浩也是疲于应付带着小妮子来回穿梭于众人间频频陪着笑脸。   “刘兄弟,可算又见着你了。”   苏巴昂头戴岗邦帽,上身着白色缅式上装,下穿长筒裙笼基迎了过来,身后跟着七个花枝招展的女子,手中捧着鲜花烟草和水果。   第1011章 热闹非凡的婚礼   其实苏巴昂的病早就已经好了,原本是准备第一时间就回缅甸的,毕竟一个超大型矿脉的出现对土司来说意义非常,可为了能参加刘宇浩的婚礼,苏巴昂硬是咬着牙一再推迟行程直到今天。   刘宇浩连忙笑着走了过去给贺嘉怡介绍一番,然后才笑道:“苏巴昂大哥,你身体刚刚复原还是要多休息才好,怎么你今天亲自跑来了呢!”   从外面回来好几天了,心里也想过去看望苏巴昂,可俗事缠身一再推后,今天两人在这种情况下见面,刘宇浩难免有些不好意思。   苏巴昂倒没想那么多,他的命都是刘宇浩救的,不来参加婚礼也太说不过去了,诚意十足地从身后女子手中接过一个托盘,微微弯腰,道:“刘兄弟,这是我的族人送给你的礼物,请你务必要收下才好。”   刘宇浩微微一愣,再看过去,托盘上的红布已经被揭开了,上面放着一个象牙镂空雕刻的佛塔。   那佛塔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固然有些斑剥颓圮,甚而细节部分已经损毁,但却仍抵挡不了佛塔浑然天成的磅礴气势,震慑人心。   细看之下,那佛塔更是令人骇然,除5层梯状的底座,以及3层圆形平台外,刘宇浩发现,佛塔四周竟然刻有约百幅的浮雕壁画,而壁龛上也置有米粒大小石佛雕像。   “这苏巴昂大哥,这可使不得!”   刘宇浩连忙摆着手欲要拒绝。   这个佛塔刘宇浩在苏巴昂家里见过,虽然不知道它的真实来历,可缅甸是一个佛教氛围非常浓厚的国家,雕琢如此精美的佛塔对于一个当地土司来说不仅是权利的象征,更有可能是其家族百年传承的瑰宝。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刘宇浩就算对古董再怎么痴迷也不可能借着施人恩惠就大咧咧地占有别人的宝物,那样未免为人就显得忒不厚道。   戚李培早就来了,见刘宇浩在和苏巴昂说话才站在一边,这时只好上前笑着解释,“刘兄弟,土司对你是一片诚心,用我们的话讲,如果你拒绝了他的礼物就是看不起他。”   “呃!”   刘宇浩还真不好再说什么了,继续下去就是矫情,罢了,苏巴昂酷爱赌石,这份情也只好以后用极品毛料来还了。   刘宇浩笑道:“苏巴昂大哥,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谢谢!”   苏巴昂见刘宇浩同意收下礼物,这才将托盘慎重交给藤轶,笑呵呵地站到一边。   戚李培连忙借着这个机会拿出一份牛皮纸袋子,说道:“刘兄弟,这份文件是我父亲和玛桑达将军为你准备的礼物。”   刘宇浩乐了,打开一看顿时眼睛瞪得老大,半晌才缓缓抬起头来,说道:“少将军,请你回去以后务必转达我对戚万正将军和玛桑达将军的谢意。”   两位将军的礼物不可谓不厚,刘宇浩开始还以为大不了就是一张支票呢,现在刘同学可不缺钱花,对于黄白之物压根没放到心上。   可打开以后刘宇浩却真愣了,里面的协议居然是再次增加刘宇浩所持玉矿股份。根据协议,刘宇浩将个人持有乌鲁江矿区两成半的股份。   可别小看只增加了半成股份,平均到每年就有可能是数亿,甚是十几亿的收入。   要知道,翡翠玉矿是缅甸军政方最重要的收入来源,玉矿产出的玉石均苛以重税,几乎达到了整个收益的四成左右,剩下的才是玉矿主应得收益。   在最初的股份协议中,所剩六成收益被平均分配成三分,戚万正、玛桑达和刘宇浩平均分配各占其一,而现在,一张新的协议改变了整个分配原则,刘宇浩突然成为乌鲁江矿区除缅甸军政方以外的最大矿主。   这完全出乎了刘宇浩的想象。   每年白捡十亿左右任谁看到了那份协议也会半夜笑醒的。   其实,在增加刘宇浩所持矿区股份的协商中戚万正和玛桑达还是很有争议的,最后,戚万正那个老狐狸最终说服了玛桑达,一力促成了今天这个结果。   戚万正的理由很简单,他告诉玛桑达目光不要短浅,刘宇浩既然能在短短三天之内就赌涨了矿脉,今后就还有可能会继续赌涨矿脉。   对于以开采翡翠原石支撑家族经营的地方武装来说,拥有长远的生存之道才正理,而要想家族一直兴旺,戚万正表示必须把刘宇浩紧紧拴在自己的战车上。   别说两家合伙才拿出半成利润,即便这次玛桑达不答应,戚万正也会从自己的收益中拿出半成来分给刘宇浩。   不得不说,戚万正的确眼光毒辣。   也只有戚万正这种人才有可能在势力分割复杂的缅甸做到令家族经久不衰,戚万正的确很有壮士断腕的大将之风。   分股协议贺嘉怡自然也看到了,暗暗皱了皱眉头。   在小妮子的心里,她实在不愿意看到自己的丈夫与富有争议的缅甸地方武装来往,这种交往现在还看不出什么,可长此下去却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当然,小妮子的担心固然很有道理,可她怎知刘宇浩从一开始就已经布局,在不久的将来,刘宇浩甩开两大家族是一定的,现在等待的无非就是薛浩然的壮大。   “李丰兄弟,藤轶可是念叨你好几回了,等会你想办法灌醉他。”   刘宇浩笑着擂了几下李丰壮硕的肩膀。一起出生入死过的人之间是最容易产生共鸣,他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沉默寡言的少年。李丰脸红了红,从口袋中扣扣索索半天才拿出一块绿莹莹的翡翠原石,憨厚一笑,也没说话直管往刘宇浩手里塞。   刘宇浩明白,这已经是李丰能拿得出的最像样的礼物了,自然不会拒绝,也笑着再次拍了拍李丰的肩膀才转身去招呼别的客人。   “姐夫,刚才那个穿着怪怪的人怎么带了那么多女人来?”   江雪儿一贯是好奇宝宝,只要是她想知道的事就会纠缠不休。   刘宇浩呵呵一笑,实话实说道:“那是他老婆中的一部分,说实话,具体是怎样的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   “什么?他竟然有那么多老婆?”   江雪儿陡然惊呼,直到发现旁边的人看她眼神怪怪的才俏脸一红,讪讪的捂了一下小嘴,亮晶晶的大眼睛里满是促狭的笑意。   刘宇浩无奈的摇摇头没有解释,不是他不屑于说,而是江雪儿实在是太精灵古怪了,详细解释下来,没有一晚上就说不清楚,刘宇浩哪有那么多闲工夫!   “姐夫,你是不是也羡慕那个什么土司?”   都已经走出好远了,江雪儿突然问了一句。   “咳咳咳!”   在女人的问题上刘宇浩毕竟心虚,一下子被江雪儿戳到痒处差点失态,再加上小妮子玩味的笑容,不得不让刘宇浩心里有些窝火。   刘宇浩估摸,小妮子一定是想到夏雨晴的事上去了,“女孩子家家的,说话怎么没个准头,以后可不准再开这种玩笑了。”   “嘻嘻!”   江雪儿怪异的嬉笑一声,挽着贺嘉怡的手复又装成了乖宝宝模样。   刘宇浩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暗想:“自己这个小姨子可是精灵鬼,以后最好是离她远点,不然的话,什么时候被算计了还傻乎乎帮她数钱都不好说。”   加拿大那边是关雨带着佟继祖来的,仇家和潘家都有贺礼一并带来,连一向少与外人交往的邓二爷也为刘宇浩专门准备了一份礼物,这倒让刘宇浩多少有些惊愕。   什么时候自己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了?   不过,刘宇浩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多想,迟海和军子俩勾肩搭背的带着一大帮人过来嬉闹,非要让嫂子给他们倒茶点烟。   对于这种家乡闹新娘的风俗刘宇浩是见惯了不为怪,可小妮子却是头一遭遇到如此阵仗,当时就窘迫的不行,手足无措,小脸涨红,笔挺的鼻尖上立刻挂起亮闪闪的汗珠尤为可爱。   “好了,好了,都被闹了!”   刘宇浩知道小妮子脸皮儿薄,笑着想阻止迟海胡闹。   迟海哪会听刘宇浩的,当兄弟那么多年可没少受刘宇浩欺负,今天不找补回来以后再想招呼可就没机会了,“去、去、去,要疼媳妇等晚上再,现在是兄弟们说了算,大家伙说是不是?”   迟海的建议立即引起大家异口同声的赞叹,其中车伟最为兴奋。   在家乡的时候车伟总听熊远甄谈论刘宇浩,他知道刘宇浩现在已经今非昔比,可来到京城以后他才知道,原来,熊远甄告诉自己的只是冰山一角,刘宇浩如今的成就何止是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   单看今天证婚人肩膀上闪闪发光的中将肩牌就知道其背后势力有多惊骇人心了,更遑论跑前跑后打下手的人之中居然还有一位少将,在看到毛周的那一刻,车伟的脑袋几乎要停止运转。   对于老哥们的胡闹,刘宇浩也只能笑脸相陪,好在毛周很快就过来帮忙解围,“三弟,首长那边还等着你过去呢,赶紧的!”   现在毛周已经是郭妈妈正经八百的义子了,三弟俩字自然是喊的中气十足。   第1012章 藤轶出招   有的人嚣张跋扈,最后却注定了要惨淡收场;有的人勤勤恳恳,但一辈子下来却碌碌无为,只能勉强维持现状。   作为最早和刘宇浩认识并接触的人,解谦、何崖山以及朱大常等一干十几人无一不在感叹人生之际遇如此神奇。   他们这些人在珠宝界也能勉强算是早年就初露头角的牛人了,可与刘宇浩一比,人家的传奇经历简直就是一本神话故事,回过头来看看自己的一生,大家纷纷摇头叹息。   把自己和人家刘宇浩一比,自己简直就是白活了一场!   有毛周这个少将级别的人口中念念有词,一口一个首长要见刘宇浩,解谦他们便不再好意思继续纠缠,拿出贺礼后大家都知趣的把路让开。   刘宇浩心里其实是想和这些老友们叙叙旧的,可人在江湖生不由己,只好招呼来大哥刘宇杰,让他代替自己招待客人。   宫神医倒是没觉得什么,有年轻人在前,他也不好过来凑热闹,只等所有人都散开了才和陈家云两人携手带着自己的礼物上前来祝贺。   刘宇浩又是一番笑脸应对,聊了几分钟后才跟在毛周后面被带到一处单独的房间里去。   “老四,你终于舍得露脸了,快来,躲懒的必须先罚酒再说话!”   周锡扭头看到刘宇浩进来立刻兴奋的高呼,一脚站在地上,另一只脚踏在椅子上,哪里还有一点形象而言。   刘宇浩苦笑一下,摇摇头道:“周哥,我和嘉怡忙的两只脚都不沾地儿,什么时候躲懒了,你这可是冤枉我呀。”   周锡哪肯听刘宇浩解释,胡搅蛮缠一番,拉着刘宇浩就要灌酒。   “你就不能坐下说话?瞧你那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来的街头痞子呢。”   贺旭东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呵斥周锡一句,在这个房间里能教训周锡的人不少,可今天这种大喜的日子,真拉得下来脸的人也就只有贺旭东一人。   被臭骂一通周锡老实不少,可惫懒的性格岂是骂几句就能管用的?没一分钟就笑着逗江雪儿,“江家妹子,以后等你结婚那天,哥哥送你九万枝鲜花怎样?”   “呸!呸!呸!”   江雪儿可不是贺嘉怡,哪有那么好忽悠的,脸都没红,直啐了一口,说道:“谁是你妹子?有本事也学我姐夫,送件镶满钻石的衣服给本小姐,那样的话本小姐倒是可以考虑喊你一声哥。”   顿时,满屋子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周锡被一个小丫头奚落也不觉得丢人,依然是笑嘻嘻地说道:“哟、哟、哟!口气还不小,还没咋地呢就向着姐夫了,怪不得人家都说小姨子是姐夫贴身儿小棉袄呢!”   屋子里又是一阵哄笑。   江雪儿这才小脸绯红,挥起粉嫩的拳头作势就打,“只管一张臭嘴埋汰人,回头我找周叔告状,看你羞也不羞!”   贺嘉怡倒是没什么,知道周锡性格,也知道江雪儿生性活泼,一张辣嘴又是四九城出了名的难惹,只站在旁边淡淡看着,脸上不见任何表情。   可刘宇浩就没那么自然了,甚至都有些拘谨,直到小妮子柔嫩的小手塞了过来才使得他心头一荡回过神。   “于哥、毕哥、大庆哥、二哥,今天让你们幸苦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刘宇浩感谢了一圈,唯独忘了周锡和一脸尴尬的吴凌松。   满桌子人最震惊的就数贺大庆了。   老贺家长辈该祝贺的已经在中午进行完了,自然不会再参加晚上专为年轻人准备的宴会,这样一来,本来在来客中是以贺大庆为贺家之最才是,可由于有了于猛的出现,一向眼高于顶的贺大庆又不得不屈居下首,坐在于猛身边作陪。   贺大庆只是个少将罢了,而且又是因为在特殊部门所以升职较快,可他那个少将的含金量和于猛这种军中实力派中将相比,委实算不得什么。   中午的婚礼是由于老将军证婚,这个消息贺大庆自然也知道,但晚上证婚致辞却是由于猛亲自担当,他却想也未敢想,最让贺大庆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于猛竟然事先当作所有人面言明,自己念的贺词是于老将军亲自所写。   贺大庆不是傻子,他能看出,于猛对刘宇浩的亲切是发自内心的。   而且,贺大庆很清楚,以老贺家的身份,请于老将军在玉泉山为一对新人证婚已属难得,又怎可能令于猛这种地位殊然的军队大佬再次高调为老贺家嫁闺女助威呢。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余家此次的高调行为完全是冲着刘宇浩个人的情谊来的,背后其实跟老贺家的脸面关系并不大。   什么时候刘宇浩跟于猛走这么近了?究竟在刘宇浩和余家之间发生了什么故事?   此时此刻,贺大庆看向刘宇浩的眼神中既有好奇又满是复杂。   贺老爷子把小妮子嫁给刘宇浩的决定自然没有人敢违背,可打心眼里说,贺大庆是看不起刘宇浩这个人。   特别是上次,贺嘉怡竟然带着刘宇浩到他家去请他帮忙,那天贺大庆简直把刘宇浩当作了吃白饭的小白脸看待,没有给他一丝好脸色。   可今天发生的一切却完全颠覆了贺大庆对刘宇浩的认知,也是直到现在贺大庆才明白,为什么这段时间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分量突然重了许多的真正原因。   弄了半天,自己居然是托了这个自己压根看不起的草根小子的福。   刘宇浩这个脸算露大了,几乎是狠狠扇了贺大庆的耳光!   “宇浩坐下,咱哥俩喝一杯。”   认真算起来,于猛是属于第二代贵族,自然不会揣摩贺大庆之流的心思,见到刘宇浩后第一感觉就是要和他好好喝上一杯,表示自己心中的美好祝福。   在朋友面前刘宇浩不愿惺惺作态,也不喜欢搞虚情假意那一套,既然知道躲不过,干脆呵呵一笑端起杯子道:“猛子哥,我敬你!”   “慢着!”   于猛忽然挥了挥手,站起来把一整瓶茅台递了过来,道:“哥几个聚到一起不容易,今天高兴,咱们对瓶吹。”   “这那好,恭敬不如从命!”   刘宇浩愣了愣,苦笑着点点头,喝酒他不怕,只要稍稍催动异能就马上能把酒精消化与无形中,不过这种整瓶灌的方式他倒是第一回尝试。   贺嘉怡微微皱眉,眼睛睁得大大的,神色淡淡地脆声说道:“猛子哥,宇浩,宇浩真的是不会喝酒呢。”   原本贺旭东一直笑眯眯的在旁边看热闹,突然被妹子这么一搅合差点当场从椅子上跌下来,嘴巴掀了掀,到底是没说出心里的话。   自己的妹子是个什么样的性格贺旭东当然最清楚,内向寡言的贺嘉怡竟然会在这种场合为刘宇浩说话!   今天早上太阳打西边出来的么?   贺旭东很欣慰,今天发生在小妮子身上的事情放在过去简直想都不敢想,可确实又发生了,这说明妹妹是真心喜欢刘宇浩的。   “呃,这,这个丫头!”   于猛也吓了一跳,指着贺嘉怡哈哈大笑起来。   虽然他岁数比在座的人都大出一些,可这不妨碍他对小妮子的喜爱,以前住在一个大院的时候于猛就喜欢逗小妮子玩。   尽管已经过去这么些年,当年的小女孩也长大了,可于猛对这个俏生生的冷淡姑娘一点也没有见外,反而喜欢的更多了。   因为事关刘宇浩,贺嘉怡少了几分羞涩,多了一些固执,紧紧抿着小嘴思量半晌仍然倔强地道:“我说真的呢。”   于猛笑的更厉害了,直到最后小妮子满脸涨红才好不容易强忍住。   吴凌松却是满脸惊讶,嘴巴张得能吞进个鸡蛋。   贺嘉怡什么个性他也知道,为了刘宇浩,小妮子竟然敢直面拒绝于猛,且不说这单纯到可爱的心思,就是那份隐隐的“彪悍”也要跌碎满地眼镜。   “好,就听嘉怡的饶那小子一回。”   于猛嘿嘿笑着放下酒瓶,却解释道:“嘉怡,你是不知道,这小子可能喝呢,你小看他了。”   “真的么?”   贺嘉怡微微皱眉,歪着小脑袋也不吱声,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刘宇浩。   看着自己娇滴滴的老婆刘宇浩笑了,既不承认也没否认,可心里却被幸福撑的满满的。   现在屋内只有一个人眼中充满阴骘。   看到别人幸福,吴凌松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眸中闪过一抹冰冷的寒意。   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了贺嘉怡身上没有发现,可吴凌松的表现却没瞒过电线杆似的藤轶。   发现了吴凌松的阴狠冷意,藤轶的脸也变得难看了,眼珠子转了转悄悄退出房间。   “你怎么出来了?刘哥呢?”   腾铁身份使然不好贸然进去,但一刻也不放心刘宇浩的安全,一直在门外守着呢,看到弟弟出来马上问道。   “大哥,你去准备些东西。”   藤轶附到大哥耳边把自己看到的说了出来,又低声说了几句。   “麻辣隔壁地,等会老子慢慢收拾他。”   腾铁听完弟弟的话顿时怒不可喝,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不过,弟弟的主意倒可一试,想了一会,快步走了出去。   第1013章 奇闻   过了大概有十分钟的样子,腾铁手里拿着一个玻璃杯回来了。   藤轶连忙笑着迎了上去,道:“大哥,是按我说的办法弄的吗?”   “你小子还不放心大哥?”   腾铁没好气的瞪了弟弟一眼,突然神秘一笑,拍了拍弟弟肩膀,道:“得了,赶紧进去吧!”   “你就等着瞧好吧!”   藤轶冲自己大哥咧嘴一笑,把玻璃杯攥在手中笑吟吟的进了房间。   房间内刘宇浩正在和毕雄两人笑着谈论什么,上次两人在金碧宫偶遇,只可惜后来因为毕雄临时有事先走了没正式交往,这次刘宇浩可没浪费机会,放下酒杯后就和毕雄打的火热。   毕雄跟母亲的姓,可无论是性格还是在对古玩鉴赏上的认知都与古老爷子很想像,在交谈中发现刘宇浩远比爷爷说的强出很多,顿时来了兴致,无形中亲近了许多。   不过,毕竟双方都是头一次接触,有所保留也是必然。   刘宇浩当然没有想过毕雄能迅速融入到自己的圈子里来,但既然大家有共同的爱好,将来相互交流的机会多的是,也不拘于今天。   于猛的兴致非常高,逮住机会就问刘宇浩几句有关于上次他教的拳法,刘宇浩也一一做出解释,谈到高兴处难免示范几招。   贺大庆算是看清楚了形势,先前对刘宇浩的轻视更抛到一边,虽然没有直接表示自己的歉意,可热乎劲却让刘宇浩感觉到他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   倒是只有小妮子安安静静,一脸甜蜜的守着自己男人,时不时微笑着抽空看一眼两只斗架的大公鸡周锡以及小母鸡江雪儿。   可以说,屋内的几个人基本都是一条心,只想着怎么才能把刘宇浩的婚礼弄的更热闹些。   只有吴凌松一个人坐立不安,想离开去找宫神医又怕别人其疑心,可干坐着吧,看到别人两人恩恩爱爱,自己心里有莫名的泛着酸,真可谓难受到了极点,无奈之下,只好闷头喝酒。   在场唯一的“外人”于猛压根不是什么善茬,他对吴家和贺家的恩怨知道的清清楚楚,他今天既然是来给刘宇浩捧场的,自然也不会搭理吴凌松。   无言的尴尬将吴凌松心里的仇恨推到了顶点,他恨不得马上就将刘宇浩剥皮充草都未必能解他心头之恨。   “吴少,一个人喝闷酒可不是什么好事,干脆我陪您喝一杯怎么样?”   藤轶很突兀地走了过来,笑嘻嘻的端着两杯倒满酒杯子,直愣愣地看着吴凌松。   “滚开,你什么玩意儿,凭你也配给我敬酒?”   吴凌松正愁有气没地儿使呢,藤轶算是触了他的眉头,马上就是一通乱吼。   这一吼不打紧,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刘宇浩很是反感的瞪了吴凌松一眼,要不是因为吴凌松勉强算是客人,可能老拳都已经招呼过去了。   贺旭东分明是眯了一下眼睛,藤轶跟了刘宇浩那么久,贺旭东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藤轶的个性,照理说这个时候藤轶应该是很安静才对,怎么会如此莽撞呢?   想到这里,贺旭东淡淡一笑,知道有好戏看了。   于猛不知就里,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冷哼一声道:“吴大少,你这架子也端的忒厉害了吧?”   言下之意很明显,今天能来参加刘宇浩婚礼的都是自家兄弟,人家给你敬酒是看得起你,怎么能张口就骂人呢。   吴凌松脸色终于变了,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其实这个时候他要抬屁股走人,整个屋内不会有一个人拦他,可惜¨的是,吴凌松这个人太爱惜羽毛,就算是气昏了头也把面子和人脉看的比天还大些。   这样一个人又怎么可能当面得罪于猛呢?   “不就是喝杯酒嘛,来,干了!”   吴凌松接过藤轶手中的杯子,头一仰,一口抽干,完事以后双眼通红地瞪着藤轶,并没有把酒杯还回去。   藤轶笑笑,也把手中的酒喝干,道:“吴少,您慢用!”说完,藤轶很是开心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直到门关上以后才传来令吴凌松感觉非常刺耳的笑声。   刘宇浩倏然警觉,站起身来刚要准备说话,却听到了一声很不“和谐”的响声。   “噗!”   吴凌松脸色涨红,放了一个很响亮的屁,让所有人都为之惊讶。   贺旭东差点没当场笑出声来,眼睛一直盯着吴凌松放在面前的酒杯,他怀疑那酒杯里被藤轶做了什么手脚,要不然,以吴凌松的性格怎么也不会做出这样不堪的举动。   刘宇浩就更尴尬了,藤轶是他兄弟,所以敬酒之说他觉得理所应该,没有什么不妥,现在他却想起来了,刚才藤轶的笑声实在太诡异了,和平时完全判若两人。   “噗!”   大家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吴凌松马上又来了一次。   这一次比刚才更令人尴尬,周锡离吴凌松最近,手忙脚乱地蹦起来,指着吴凌松的鼻子怒道:“吴少,别太过分啊!”   “哪是我过分?分明是有苦难言嘛!”   吴凌松差点都要哭了,心中大呼冤枉,可事实是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动静的确是他发出来的,只能涨红着脸站起来给周锡道歉:“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可能是吃坏肚子了。”   话刚说完,第三个屁再次打出,“噗!”   吴凌松简直是欲哭无泪,恨不得在地上找个缝钻进去。   江雪儿虽然平时胡闹,可毕竟还是姑娘,被吴凌松这一折腾,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掩鼻欲逃。   有了第三次就有第四次。   吴凌松这回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从他起身到抱头逃窜出房间足足打了五六个屁,走到外面依然没有停歇的意思。   普通人倒还好一点,听到声音马上就可以避开,酒店侍者就惨了,明明听到令人作呕的声音却又不敢表现出来,更不敢转身离开,个个面露鄙夷,偷偷竖起中指一直到吴凌松狼狈逃窜出酒店大门。   “这小子,刚刚还好好的,刚才是怎么了?”   于猛心里虽然不喜,可脸上更是茫然,没道理啊,哪有打屁一点都忍不住的?好歹吴凌松也是台面上的人物,这回人也丢的忒大发了点吧。   外面那么多人,世家子弟几乎占去一半之多,吴凌松就这样一路跑出去,明天可不就是四九城又一大奇闻了么!   “藤轶,你小子给我进来。”   贺旭东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了一声,又觉不妥,这才拉长了脸呼喊门外的藤轶进来。   腾铁藤轶俩兄弟知道自己惹了祸,逃是逃不掉的,只好硬着头皮“羞人答答”走了进来。   “贺少,不关我兄弟的事,都是我不好,看不惯那家伙才一时没忍住出手的,我甘愿受罚。”   腾铁心疼弟弟,进来以后就首先承认错误。   藤轶连忙摆手解释,“贺少,您别听我哥胡说,事情不是这样的,而且我哥也根本就不知道那个法子,今天的事都是因我而起。”   于猛糊涂了,毕雄也是一脸好奇。   不过两人都是心机比较深的那种人,对视一眼后就察觉了问题的关键。   “说说,你们俩究竟是怎么回事?”   于猛故意拉长了脸,口气严肃地说道。   刘宇浩见瞒不过去了,讪讪一笑,道:“猛子哥别生气,要怪还是怪我,他们用的那损招都是我告诉他们的。”   刘宇浩一句话把所有不知情的人都搞懵了。   周锡尤为兴奋,脸上泛着红光,扯过一把椅子坐到刘宇浩身边,道:“老四,你意思是说刚才吴凌松那丑态是可以人为造成的?”   这也忒可乐了,周大少爷还没玩过这么损的招呢,今天可要好好学习一下,说不定将来就有“用武之地”呢。   刘宇浩怎么会不知道周锡那无耻的心思,翻了个白眼道:“一边去,好的不学,这种事你怎么就这上心。”   周锡撇撇嘴,道:“兴你们做,还不兴我知道究竟是为什么呀。”   毕雄笑了,说道:“刘老弟,你知道吴凌松刚才为什么那么失态的原因?”   刘宇浩呸了眼众人,见房间内的几个人眼中都是幸灾乐祸的笑意,这才皱皱眉说道:“其实那就是些江湖上下三滥的招数,说了众位哥哥千万别笑话。”   话是这么说,可贺旭东却已经笑了,平时工作都要给自己蒙上一层伪装,好不容易在知根知底儿的人面前展露天性,众人便少了分平日里的威严,多了分很多年未见的童趣。   刘宇浩苦笑着摇摇头,瞪了藤轶一眼,道:“你来说。”   藤轶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道:“首长,其实是这样的,我只不过在吴凌松喝下的那杯酒里面加了些料,以前没用过这招,所以不知道厉害!”   于猛不耐烦地摆摆手,道:“你小子有屁就直接放,少废话!”   说到这,于猛率先笑了起来,刚才那“噗”的声音实在是令人尴尬,现在想起来是因为藤轶暗中做了手脚,心里更乐开了花。   不带这样埋汰人的好吧!   第1014章 手法   藤轶作弄吴凌松的法子还真是刘宇浩告诉他的,不过刘宇浩以前也没用过,所以刚才没想起来,经藤轶提醒,他才记起了原委。   藤轶机灵,腾铁憨厚,两兄弟虽然都对刘宇浩一样心思,可刘宇浩还是相信,刚才那鬼点子必定是藤轶想出来的无疑。   果然,藤轶被于猛逼得紧了,无奈之下才讲出自己耍的小手段。   “老藤,赶紧的,别磨磨唧唧了。”   周锡最先忍不住,抓着藤轶的肩膀硬把他按到刚才吴凌松坐的位置。   藤轶笑笑,道:“让吴凌松放屁不止表面看起来似乎非常诡异不可想象,可其实操作起来很简单。”   江雪儿也来了兴致,顾不得女孩子的矜持,咯咯一笑道:“快说,快说,指不定哪天我也能用上呢。”   很少说话的贺嘉怡这才轻轻咳嗽一声,皱皱眉,冷冷瞪了江雪儿一眼。   江雪儿自知姐姐个性,吐了吐小舌头,笑道:“哈,人家只不过是好奇嘛,就算以后想用这种招数怎么也不能亲自上场不是。”   藤轶老脸一红,继续说道:“办法是将青蛙捉住,擦大蒜末在青蛙鼻子上。青蛙即有尿流出,将此尿给人服后,你只要用力在地上踏一下脚,服尿之人听到声音,就会放屁,你连续踏,他连续放!”   还没解释完,屋内的人都笑作一团,全然没有平日里那高高在上的正经模样。   周锡脸都笑抽筋了,使劲用手搓了搓,道:“那刚才吴凌松已经走远了,怎么还一个劲的放屁不止?”   藤轶无奈地摇摇头,道:“他因为窘迫所以逃跑,不跑还好,这一跑岂不是和我跺脚没有区别?”   众人恍然大悟,又是哄笑一片。   诸如此类还有很多江湖手段,那些大多都是利用一些物理原理蒙人的,这些从小生活在高墙大院里的世家子弟怎么可能见识过市井中的花花绕子,不知就里也就不足为奇了。   比方说种瓜即生法。   那是将鸡蛋一个钻小孔,去白存黄,将西瓜籽刽出,用官柱甘草各二钱研末拌之仍装蛋壳内,密封其口埋湿润墙边,不可令干,用时取松土壤一碗,将瓜子放入,喷水数次,少倾即萌芽既而蔓藤展叶,须臾开花结瓜如钱大,总共不出一时凋谢。   这些都是刘宇浩儿时见过江湖骗子耍的手段,别人虽然没告诉他是什么原理,可背不住刘宇浩聪明绝顶,自己在家竟然也把理论给研究了出来,却是没想到告诉藤轶后居然让他在这儿派上了用场。   良久,毕雄才微微皱了皱眉,道:“刘老弟,明天这事传出去,外面的人一定是认为你作弄了吴凌松,而吴家和你之间也必定会结死仇的呀。”   其实毕雄是关心刘宇浩,他对刘宇浩的认知多是传闻,真正手段却没见识过,所以才有这么一说。   但这话在刘宇浩听来就没那么舒坦了,冷笑一声道:“毕大哥,你没有听说过豺狼来了有猎枪吗?”   言下之意,吴家人敢暗中下绊子,刘宇浩就自然有办法对付。   刚刚建立的友谊因为毕雄一句话而淡了些许,这大概也是刘宇浩没想到的吧。   刘宇浩护短是出了名的,但凡是他的人就算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也只能由他说,“外人”须评价不得。   吴家在药厂的事上给自己设置路障在先,又不顾颜面跑到自己婚礼上“欲图示威”在后,这样的混账东西不收拾收拾以后还了得?   左右不过就是得罪了个吴家嘛,他还能把刘宇浩吞了不成?   以前刘宇浩也没少得罪国内的顶级豪门,可那又怎样?薛家固然有别样感情在内,可彭家还不是一样乖乖授首,奈何刘宇浩不得!   所以,刘宇浩压根就没把今晚的事放在心上,只当是大家酒至酣处在一个篾片相公身上找了会乐子罢了。   不过事实也的确象毕雄分析的那样,到了第二天,整个四九城都在传说吴凌松如何被作弄,如何丢人丢到姥姥家,好像那些八卦男女都在小包厢里亲眼所见似的,说的有鼻子有眼。   那些都是后话了,刘宇浩对此表示无视,淡淡一笑。   “这才是爷们!来,咱们再喝一杯。”   于猛倒是看出了刘宇浩对毕雄的感觉不太好,豪气干云拍着桌子嚷嚷了起来,举手投足间便把尴尬的气氛化作于无形,手段颇为老到。   毕雄讪讪一笑,也知道刚才自己说错话了,举杯一饮而尽。   其实在刘宇浩心里早已对吴家磨刀霍霍了,只不过还没找到最好的突破点,今天的意外倒是给了刘宇浩借口,只要吴凌松敢有动作,等待他的必定是一番狂风骤雨。   这一点,恐怕在座的人都不可能知道刘宇浩的心思。   待到曲终人散之时,送走客人刘宇浩才神经猛然松弛了下来,顿时一种疲倦感马上袭来。   自己都累成这样了小妮子又会是什么情况?   刘宇浩倏然惊觉,轻轻牵着贺嘉怡的蔻丹小手将真气渡了过去。   再看小妮子,刘宇浩不禁感叹,女人在耐力方面竟然比男人彪悍的多,繁杂如斯的一天居然没让小妮子累垮,反而精神头十足,小脸红扑扑地更可人疼。   “我们回家吧!”   刘宇浩笑孜孜地刮了一下小妮子笔挺可爱的瑶鼻,亲昵之意更盛。   “嗯!”小妮子干脆简单地点点头。   刚要离开,刘宇浩突然愣住,瞥了一眼身边放开小妮子的柔荑,笑道:“海邦兄,没想到你还在呢,实在是宇浩罪过。”   仇海邦今天算是开了眼,原以为只是场热闹点的婚礼而已,哪知竟引动各方势力。   且不说仇海邦一直想接触的那些国内豪门望族,就连缅甸的将军也惊动了,而且,仇家大佬仇宽也巴巴老远从多伦多送来贺礼。   刘宇浩的背景仇海邦曾经无数次在书房研究过,可越看就越看不懂,经历了今天,仇海邦更加庆幸自己能舍弃一些微末小利和顾平之共同组建影视公司了。   究竟刘宇浩背后还有多少让仇海邦骇然的能量他不知道,可有一点仇海邦心里却是清楚的很,有刘宇浩这棵高不可攀的大树在上面撑着,就算天塌下来也砸不到仇家不是!   “高山仰止”四个字大概就是从这里来的吧!   “刘少,恭喜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不知道您蜜月以后什么时候能有时间,我想请您和弟妹一起吃个饭也好啊。”   毕竟是八面玲珑之人,仇海邦知道想在短时间内融入刘宇浩的圈子很难,所以就很聪明地选择了走长线。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仇海邦就不信了,刘宇浩再强悍也不可能一个人撑起整个集团,他总有需要帮手的时候,现在的等待,将来总有一天会成功。   而且,仇海邦靠近刘宇浩还有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因为倪俊。   宝龙拍卖突然易手的消息惊动了整个港府,有心人不难发现事情是由仇海邦带着倪俊去玛格丽特公主号游轮那天以后开始的。   现在别人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都在心里认为是仇海邦联合陈晓军在前才致使倪俊输掉了怎个家族产业。   仇海邦本身有青帮背景,行事一向毒辣异于常人,现在又加上刘宇浩的原因在里面,真真是有嘴难辩,只得捏鼻子认下了。   反正已经造成既定事实,仇海邦也就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心里暗暗下了决心,干脆直接埋头跟着刘宇浩一条道走到头。   看了今天参加婚礼的情况,仇海邦知道,自己赌对了。   生意做大了就得学会应酬。   刘宇浩也不能免俗,免不了要笑呵呵拍着仇海邦肩膀“勉励”一番。   仇海邦如今的处境刘宇浩是通过顾平之汇报知晓的,当时刘宇浩和顾平之两人还煞有其事地针对新成立的影视集团规划了一些具体方案,现在看来委实是可笑的紧。   要知道,仇家可是在影视行业经营了数十年的,不管是资源还是团队在全世界都属一流,若不是仇海邦想进军内地市场更顺利些,别人还真用不着与自己合股。   戚康一直是和仇海邦在一起的,刘宇浩难免也要和他说笑两句,好在大家心里都有数,不好在刘宇浩大婚之夜没完没了聒噪,片刻后便都笑着告辞。   刘宇浩这才送了一口气,不由分说地拉住小妮子的手一头钻进了车子,招呼藤轶道:“回四合院吧,明天一大早还得去会展中心。”   郭妈妈的心思是让刘宇浩带着小妮子回家住,毕竟结婚是大事,老人家心里惦记着传统也是正常。   可家里已经有了老爸老妈,现在又增了大哥大嫂,再加上还有一个凑人数的毛周也暂时住在那边,刘宇浩体贴小妮子,索性把洞房安排在了四合院里。   车子里,顷刻间就清香萦绕,刘宇浩轻轻捏着小妮子的手半瞌双眼闭目养神,心中却颇有一种征服的满足感。   不是每个男人都有本事把京城里最骄傲的公主娶回家的。   第1015章 花烛夜   平日里刘宇浩总觉得悍马是最舒服的汽车之一,车厢宽敞,座椅舒适,可今天他却恨的牙痒痒,心里暗骂:“哪个笨蛋设计这个大的座椅,两个人想挨近点都不行。”   小妮子骨子里是那种非常传统的女人,要不然也不会直到今天仍只是让刘宇浩牵牵手,偶尔搂搂抱抱,却始终无法得手。   可能是想到马上就要经历人生中最奇妙的一次身份变化,小妮子紧张的不行,香喷喷的柔软娇躯僵硬,俏脸艳红,香汗爬上耳珠处,仿佛一滴晶莹的水珠马上就要滴下。   若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能令她这么不淡定,可不就是眼前的男人。她很奇怪为什么自己就甘愿将自己的生命都奉献出来,与他朝夕相伴,誓言永不分离,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亲人吗?   爷爷说,亲人并非只是血脉联系这么简单,亲者,发自于心,心中有了牵挂和挂念,占据了心中的一席之地,才会有了亲。   小妮子不懂,可她却明白,从今天开始,她和这个男人再难分开了。   猛然间,刘宇浩竟像是心灵相通般突然睁开眼睛瞥了一眼身旁的小妮子,立刻被娇妻脸上的妩媚羞涩勾得一呆,心尖颤悠悠地砰砰乱跳。   事实上这个时候地贺嘉怡也好不到哪儿去,她现在已经浑身在微微的烫变软,就连从小练拳地威力连百分之一都挥不出来。   好不容易挨到四合院门口,刘宇浩帮着小妮子打开车门,挥挥手道:“藤轶,你就不用进去了,直接回去吧。”   “那我明儿早再过来。”   藤轶点点头掉头而去,嘴角浮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老婆!”   左手推着大门上的黄铜门钹,刘宇浩笑眯眯的腾出右手就要去揽小妮子盈盈一握的纤腰。   “嗯?”小妮子刚开始没会过来刘宇浩要干嘛,乌溜溜的大眼睛眨了眨,可下一秒却马上闪到一边,脆声道:“别,秋菊,秋菊在家里呢。”   尽管小妮子闪得快,可还是没来得及,“吱呀”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了,一张清丽的小脸钻了出来,刚好看到刘宇浩蠢蠢欲动的一幕。   秋菊满脸惶恐地垂首道:“首,首长,我,我不是有意要偷看,我”秋菊此时根本不敢抬头,只僵着身子两手紧紧扣,有些泛白。   “咳咳咳!”   刘宇浩满脸尴尬,心中叫苦不迭。   这几天一直都是江雪儿在旁边陪伴小妮子的,他还真忘了有秋菊这个勤务兵存在,虽然刚才俩人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可秋菊毕竟还是个小姑娘,刘宇浩总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小妮子星眸弯弯莞尔一笑,还像平常一样淡淡问道:“秋菊,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我!”   秋菊咬了咬嘴唇,一下子脸就红了,快速瞥了一眼院内,小声道:“首长,我刚才在看电视。”   说完,小女兵拉开门一猫腰就钻了回去,一路小跑心里还在想着,“可千万别让首长看到我刚才看的那动画片了。”   新房安排在后院。   自打贺二哥把这两进四合院腾出来以后小妮子颇费了一番心思,前后修了三回才算满意,可即便是这样,小妮子平时也住在前院,轻易不到后面来。   按贺嘉怡的话说,这里是新房,只有成家以后才能住呢!   刘宇浩当时听了就万分感动,心里微微有些愧疚。   “想什么呢?”   关上房门,刘宇浩笑嘻嘻地看着垂首含羞的小妮子,声音中满是温柔。   “啊!”小妮子猛然一惊,神色慌乱地站了起来,道:“你,你去洗澡吧,我,我还有些事没处理完呢。”   刘宇浩就笑了,道:“那好,我先去洗了。”   这么蹩脚的借口,恐怕也只有贺嘉怡这种奇葩才能想得出吧。   不过刘宇浩倒是不会傻到去揭穿,抓起睡衣冲进浴室,三下五去二就把自己扒了个干干净净,至于洗没洗干净不知道,反正不到五分钟他就从浴室出来了。   “老婆,你也去洗吧,咱们早点睡。”   刘宇浩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边笑呵呵地说道。   贺嘉怡没想到刘宇浩会出来这么快,一脸讶然地张了张小嘴,随即像受惊的小鹿般低着头,逃也似的一头扎进了浴室。   看着那清秀媚人的背影,不禁撩拨起了刘宇浩心里最深处的一点悸动,嗓子也跟着开始发干。   小妮子似乎有故意拖延时间的嫌疑,从进浴室到现在已经半个多小时了人还没有出来,刘宇浩在外面试着喊了几声,浴室里也没有发出什么声响。   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趣事,刘宇浩忽然嘿嘿一声坏笑,反倒不急了,倒头躺倒床上抓起一本书胡乱看了起来。   又不知过了多久,小妮子终于从浴室出来,站在离刘宇浩几米远的地方,居然有些结巴:“我,我想去睡觉了呢。”   刘宇浩一阵好笑,刚要起身,却发现小妮子转身想逃。   这还了得!   刘宇浩一个翻身从床上跳了下来,转眼间就堵在了门口,笑眯眯的看着满脸羞红的小妮子。   原来,美人出浴竟是专门为小妮子准备的。   看了贺嘉怡的装束,刘宇浩禁不住身子一震,足足呆了有半分钟。   小妮子随随便挽了一个髻,余下的发都沿着那曼妙的身段蔓延下来,身上穿的一件薄如蝉翼的真丝睡衣,隐隐间,无限风光半露半遮,若隐若现,散发出撩人的气息。   “我真的困了呢!”   小妮子哪里受得了刘宇浩那直愣愣的目光侵略,顿时脸红似火,稍稍退了一步。   倒不是刘宇浩色急,而是凭小妮子的性子若是没有自己主动,恐怕要想水到渠成的一亲芳泽可有的是时间等呢。   看着小妮子姣怯怯地模样,刘宇浩微微有些心疼,先是微笑着揉了揉小妮子的头,随即又故做生气模样道:“我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你知道么?”   “嗯!”小妮子没否认,轻轻点了一下小脑袋。   刘宇浩感觉自己现在特别像守在小白兔身边的大灰狼,笑了笑继续说道:“那既然是夫妻,就应该在一间房里睡觉啊。”   小妮子身子猛然一颤,长长的睫毛如羽扇一般轻轻颤抖了几下。   刘宇浩很无力,苦笑着继续扮演狼蜀叔的形象,悄悄牵起小妮子的一只柔荑,笑道:“老婆,结婚第一天就分房睡,别人知道了会笑话我们的。”   “真的吗?”   小妮子是个特别好面子的女孩,听到这才轻轻抬起粉颊,疑惑的看了刘宇浩一眼。   “呃!”   刘宇浩鼻子差点气歪了,哭笑不得的使劲点头,道:“真的,不信你问二哥,或者明天问咱爸妈都可以。”   要命啊!   刘宇浩现在几乎想躺在地上大哭一场。   好像童话里大灰狼骗小红帽也没他这么幸苦吧,居然在新婚之夜要和自己老婆讨论两个人该不该睡在一张床上的问题。   小妮子犹豫了半晌,那水盈盈的眸子,似波光潋滟,让江河失色,愣愣地盯着刘宇浩的眼睛就是不吱声。   刘宇浩轻轻叹口气,心翼翼伸出手趁机将小妮子香软滑腻的身子揽入怀中,柔声道:“今天你表现不错,我来奖励你。”   小妮子又盯着刘宇浩看了几眼,没吱声,终究是顺从了,乖顺地猫儿似的任由刘宇浩抱紧了自己。   隔着薄薄的睡衣,碰触着令人骨软筋酥的香软滑腻,刘宇浩如遭雷殛,顿时呆了呆,只觉得全身关节都在颤抖、疯狂,恨不得要用力将怀中娇躯化成水才能宣泄。   成了!   大灰狼得意了起来,伸出一只胳膊猛地揽住小红帽纤腰,另一只手骤然捏住她的下巴。   纤腰入手间果然如想象的般盈盈不堪一握,而她的下巴细腻光滑触感美妙。   “东西呢?”   小妮子被勒的难受,费力仰起红彤彤地小脸,速度极快地将小手伸到刘宇浩面前。   “东西?什么东西?”   刘宇浩一愣,显然压根不知道小妮子在说什么。   小妮子这回可不干了,微微皱了皱眉头,娇俏小脸露出凶巴巴的神色,依然伸着小手道:“你说的奖励。”   “呃有,我现在就去拿。”   刘宇浩使劲咽了口唾沫,如果这里是十八层高楼,他刚才都有跳出去的冲动了,怎么这么极品的老婆让自己娶到了呢。   不过,奖励还真有。   刘宇浩很快从包里拿出了一个锦盒,笑呵呵的递到小妮子手中,道:“拆开来看看,我都没舍得拿出来让别人看一眼。”   小妮子撇撇嘴,迟疑了一下才打开锦盒。   可马上,小妮子傻眼了,锦盒内神石种翡翠的奇异光芒猛地跳了出来撒遍整个屋子,忽而葱翠欲滴,时又幻如彩虹。   “这,这也是翡翠么?”   饶是这两年小妮子见惯了极品翡翠也是目瞪口呆,全然忘记了身边还有一头虎视眈眈的大灰狼。   刘宇浩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悄悄从背后手一伸,就揽着小妮子纤细腰肢搂进怀里,低笑道:“老婆,时间太晚了,等明天再看吧。”   第1016章 蓬门今始为君开   贺嘉怡惊呼一声,红着脸想推开刘宇浩,可哪里使得上劲?犹豫着,慢慢停止了挣扎。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刘宇浩知道现在他只要一放手,今晚就算是彻底瞎了,立刻得寸进尺,抱着小妮子腿弯,将她轻盈柔软的娇躯抬起走向大床。   小妮子窘的不行,清澈大眼睛直愣愣地瞪着刘宇浩,粉唇紧紧抿在一起。   虽然趁人不备的行为令刘宇浩委实有些惭愧,可他还是毫不犹豫地俯下身去吻在了小妮子的唇上。   突然被刘宇浩噙住红唇,小妮子脑子嗡的一声,立时一片空白,脸也越来越红,先开始还挣扎了几下,可后来就慢慢的、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僵直的身子也慢慢松弛了下来。   终于,刘宇浩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碰触到了小妮子珍藏了二十多年的小香舌,那滋味,如升天一般妙不可言。   “会,会不会很疼?”   小妮子从没有承受过这样的激狂,好不容易才挣脱出来,可怜巴巴地说道。   刘宇浩哑然失笑,真不知道小妮子是从哪儿听说了这些,可又不得不解释,“呃,刚开始会有吧!”   “我,我想和秋菊一起睡。”   小妮子虚弱无力地推搡了一下刘宇浩,红着脸轻声低吟。   都已经二十多岁了小妮子却不知道男女间亲吻居然会让人酥酥的、麻麻的、奇痒难忍,那滋味真是难以言述,真真是羞死人了。   刘宇浩哪肯给小妮子说话的机会,贪婪的从雪腻长颈开始慢慢向下侵袭,几乎不肯放过每一寸肌肤。   终于,耳边是勾魂荡魄的呻吟,眼中全是杏眼迷离的娇媚,刘宇浩也就趁机一把将最后一缕薄丝扯下,雪腻绵香的娇躯展现在眼前,令人血脉贲张,差点鼻血喷了出来。   尽管刘宇浩知道小妮子一定是那种柔媚性感的雪白,可薄衫褪下后他还是惊呆了。   这是一件上帝的完美杰作,肌肤光滑白润如脂似玉,少女纤秀匀称的白皙间,有芳草如在三月梅子雨中凄迷哀怨微微轻颤,其中更有润泽鲜亮的红珠若隐若现。   健康有力青春感十足的美腿滑如凝脂,就好似一朵清新的花径,带来的是绝对不一样的别样销魂。   “别!”   小妮子俏脸通红,粉藕似的雪臂想去伸手去遮挡。   刘宇浩脑子就嗡的一声,喘着粗气将硬梆梆的火热挪到了中间的位置,“稍微忍一会,马上就好。”   “啊!”小妮子还没明白刘宇浩为什么会这么说就猛然大声呼喊了起来。   娇艳欲滴的红唇突然被贝齿紧紧咬出一道血槽,小妮子雪白俏脸痛苦的皱成一团,那炽热就好像烧红的铁条般要将她撕裂成两半,痛的几乎昏厥过去。   “骗子,大骗子!”   小妮子眼泪都差点掉了出来,双手狠狠掐着刘宇浩腰间软肉,挺直身子猛地在刘宇浩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有一丝血红沿着二人紧紧相贴之处流出,顺着匀称的玉腿缓缓落下,蜿蜒的嫣红和细腻白皙相映成趣,构成一抹惊人的魅惑。   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住在四合院第一进的小女兵秋菊耳红面热,耳根都要滴出血来。   后院里那断断续续仿佛那雨夜被急打的芭蕉般的吟唱令秋菊心乱如麻,分明是首长的声音,可此时听来却如风中摇曳的风信子随风摇摆。   后来,声音逐渐高亢妖媚起来,时而若胡琴高高挑起的弦音,拔到至高处欲断未断却又峰回路转,而其中又时不时夹杂一两声男子的低吼之声,更是让人心动神摇浮想联翩。   秋菊年纪虽小,可也算隐隐知道了一些故事,不用猜想就能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玉泉山一处别墅内注定了今晚将是灯火通明。   天边已经翻起了白鱼肚,可别墅内外却如临大敌,负责警卫的士兵们手持钢枪一点都不敢松懈,从晚上十一点开始,就不断有车辆进出吴家别墅,至今也没停歇过一刻。   “凌松,爷爷情况怎么样了?”   吴翰满头大汗,匆匆走进别墅,顾不得周身疲惫不堪,甚至都来不及歇息先踹口气第一时间就询问吴老爷子的病情。   “爸?您怎么回来了?”   吴凌松大吃一惊,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迎了上去。   吴翰眉尖挑了挑,尽管已经尽量压低声音了,可仍能听出他心中明显的愤怒,“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我问你的是爷爷病情怎样了。”   “宫,宫老还在里面。”   吴凌松顿时神色一黯,只好先实话实说。   宫老已经进去好几个小时了,可到现在却仍然没出来,虽然有汤院长在里面作陪,可吴凌松终究是放心不下,几次想进去看看情况,可却被挡在了外面。   “你,你们!”   吴翰气得脸色发青,双手微微颤抖,狠狠跺了一下脚,道:“吴凌柏人呢?他现在在哪?”   作为吴家的长子,吴翰深知道老爷子如果在这个时候突然离世对吴家将会造成怎样的冲击,搞不好整个吴家都会被别人一口吞掉。   想想那令人心惊胆寒的后果,再想想造成现在这个局面的原因,吴翰恨不得把自己那个儿子乱棍打死了方能解恨。   “爸,凌柏他,其实凌柏也是被人骗了。”   吴凌松对外人不怎么地,可对他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却是一味的维护,这也归结于两兄弟从小就没了母亲,而父亲又常年在外地工作,他这个大哥委实做的幸苦。   “你到现在还替他说话?你知不知道!”   说着说着,吴翰再也说不下去了,倒是自己先叹息了一声,浑身无力的一屁股窝进了沙发里。   看着父亲枯槁的面容,吴凌松一阵心酸,咬了咬牙,说道:“爸,相信经过这次凌柏一定会长教训的,您就看在老妈的面子上饶了他这一回吧。”   子晓父意!   吴凌松可是知道自家老爷子是什么脾气,要是现在让吴翰见到吴凌柏,没准就会被打个半死,所以,在知道父亲一定会赶回来之前吴凌松就已经通知弟弟出去躲一躲了。   吴翰猛地一怔,脸上流露出难掩的愧色。   当年吴翰和妻子的一段婚姻是京城里各大家族纷纷羡慕的对象,可就是因为吴翰太过于专注事业,而忽略了妻子数次提起胃疼的毛病。   当后果严重到不行时他才匆匆带着妻子从任职地赶回京城治疗,只可惜已经晚了,妻子的癌症已是末期,回京不到一个星期就抛下自己和两个儿子撒手而去。   这段往事一直是吴翰心中最不堪回首的伤疤。   就是因为对妻子的愧疚才造成了他一直宠溺妻子最喜爱的吴凌柏,现在看来,究竟还是自己错了,若不是自己娇纵儿子,又怎么会有今天的后果。   “大哥,你看你养的狗屁好儿子,这次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吴杨知道吴翰回家的消息第一个冲下楼,满脸怒气,指着吴翰的鼻子就开骂。   “二弟,我!”   吴翰站了起来,一脸羞愧,想解释可嘴唇掀了掀却有说不出话来。   吴家二代两兄弟素来不和,吴杨看吴翰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吴翰毕竟是一方诸侯,又是长子,平日里吴杨即便心中有气也不敢当面吼叫自己大哥,今天可算让他逮住了机会,毫不客气的开始发难。   “你们这么大声做什么?还嫌不够乱吗?”   吴杨正要继续开骂,楼上突然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众人回头一看,原来说话的竟然是宫神医。   吴凌松心头猛地一紧,大步走了过去,道:“宫老,我爷爷!”   “对不起了吴少。”   宫老满脸倦容,无力地摇了摇头,接着道:“能用的办法,能想到的偏方我和汤院长都试了一遍,可现在看来,吴老康复的机会很小。”   顿时,整个吴家再次陷入了慌乱。   吴翰双眼通红,指着吴凌松道:“我限你一个小时内把吴凌柏交到这里,要不然,以后你们俩都不用再认我这个老子了。”   “爸!凌柏他,他现在不在京城。”   吴凌松神色一滞,眸中闪过一抹惊骇,下意识的还想再劝阻一下自己父亲。   这倒是让吴杨找到了机会,冷笑道:“吴凌松,你维护你弟弟我不管,可你连你爸爸说话都不停了吗?我们老吴家什么时候这么没规矩了?”   “听到你二叔的话了吗?现在还不去打电话让那个败家子回来。”   吴翰大声怒吼着,他知道这次的祸是吴凌柏闯出来的,不处置他实在难平整个吴家后辈们心中的怒火,被逼到这个份上,他也只好先走一步再看了。   “哼!”吴杨冷哼一声,道:“大哥,你也别在这儿假惺惺了,还是先想想老爷子若是不行了咱们该怎么办吧。”   宫老是外人当然不好在人家自己人说话的时候插嘴,可吴杨实在太搞笑了,他话还没说完呢,吴家倒先窝里哄起来了,这倒是给他一个大大的震惊。   “唔虽然我不能治好吴老,可有一个人却有办法。”   宫老神色淡然地说道。   第1017章 要脸不要命   吴家子弟内部相互不服气不假,可吴杨再傻也知道自家老头子存在的重要性,听到宫老如是一说立刻惊呆了,下意识地回过头看了吴翰一眼。   尽管这个动作幅度很小,可吴杨还是暗暗在心里臭骂了自己一通没出息,一旦有事还是从心理上以吴翰马首是瞻,从未想过要自己做主。   天大地大,还有比自家老子性命更大的么?   吴翰没有去计较吴杨的态度,当时就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颤声问道:“宫老,您说的那个高人究竟是谁?住的远不远?”   宫老迟疑了一下,目光最后落在吴凌松身上。   贺嘉怡的婚宴宫神医也参加了,自然是知道吴凌松和刘宇浩之间闹了不小的矛盾,如果现在请刘宇浩来给吴老治病,人家会不会来呢?   而且怎么开口也是个挠头的问题。   吴凌松是聪明人,一看宫老的眼神心里就猜了个七七八八,脸刷一下就白了。   京城里早就有传言说刘宇浩不仅赌石眼光辛辣,医术也是绝世无双,可在吴凌松看来,那些传言没准就是刘宇浩自己找人放出的烟雾弹,是为自己脸上贴金呢。   可现在想来,也许刘宇浩就是杏林高手也说不准,要不然,以宫老的身份断然不会在这种关头提及刘宇浩名字的。   “宫老,您是不是想说能帮爷爷治病的人是刘宇浩?”   与其让宫老为难,吴凌松还不如自己说出来好,这也算是他的过人之处吧。   宫老淡淡一笑,点头道:“是,我和汤院长都见识过刘宇浩神奇的医术,相信他如果出手的话,吴老的病能准就能好转起来。”   “吴凌松,刘宇浩是谁?”   吴翰微微皱了皱眉头,冷冷问道。   刚才吴凌松和宫老间的对话他已经听清楚了,但他很少回京城,对于政治以外的事更是毫不关心,所以才不知道刘宇浩是何方神圣,竟然会被宫神医和汤院长同时推荐。   而且,吴翰还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在宫老提及刘宇浩那个人的时候,吴凌松的神色很不自然,如果他猜的没错,吴凌松可能是和刘宇浩发生过不愉快才对。   吴凌松脸上的汗珠子立时就滚了下来,讷讷说道:“是,是贺,贺嘉怡的丈夫。”   “就是那个娶了贺家丫头的草根小子?”   吴翰恍然明白了,眼睛眯了起来,声音中已经带了一丝变调,看向吴凌松的神色中稍微带着些许不善。   能充作一方诸侯岂能是简单人物?   知子莫若父,吴翰不用追问就知道自己家和那个叫刘宇浩的医术高手之间因为贺嘉怡那个女孩结过怨,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人家肯来为自己父亲治病吗?   吴翰无奈地在心里叹息一声,他现在和宫神医的心思想到一块去了。   “他们,他们今天结婚。”   吴凌松知道自己父亲猜到了一些细微末节,瓮声咕嚷了一句。   “你们这些个败家的玩意!”   吴翰一点面子也没给吴凌松留,恶狠狠地骂了一句。随即才转向宫神医,脸上挤出几分笑容,道:“宫老,您看您能不能出面帮忙在吴家和刘宇浩之间斡旋一下?”   既然吴凌松和人家有仇,那吴家人自然是请不动刘宇浩了,现今唯一的办法也只能求宫神医出面,看是否还有缓和的余地。   不得不说,吴翰是个看问题很精准的人,一下子就猜到了事情的本质上去。   宫神医淡淡一笑,摆摆手说道:“这件事情我不用试就知道不行,你还是另想个办法吧。”   也不瞧瞧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吴家人却还抱着他们那个所谓的面子放不下?究竟是面子重要还是吴老性命重要?低一回头吴家会死人吗?   倒是不想低头的话,吴家真有可能会死人哟!   宫神医撇撇嘴,暗暗在心里鄙视了一下吴家所有的人。   吴翰沉吟片刻,蹙眉问道:“宫老,不知道我们如果请来那个刘宇浩,他又有几分把握治好我父亲的病呢?”   “五成以上!”   汤院长恰好从楼上下来,也听到了刚才宫神医和吴翰之间的对话,当时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刘宇浩的医术汤院长可是亲眼所见过的,江老将军那天已经是不行了,可人家刘宇浩只三招两式就把一个垂死之人救了回来。   吴老爷子的病情比那天江老将军要轻,而且同样也是气血堵塞在胸口,这样的病人交给刘宇浩没道理治不好。   “果真能有五成以上?”   吴翰眼中闪过一抹异样惊喜,一直盯着汤院长从楼上慢慢走下来。   汤院长是什么人吴翰心里清楚,就算有十足的把握他也永远说的是“五成以上”这四个字,就因为这个,这些年,汤院长只差绰号没叫五成。   不过,如果真没把握,汤院长是不会说出五成的,顶多只是告诉自己尽力了而已。   汤院长慎重的点点头,道:“我也同意刚才宫老的说法,如果你们想请刘宇浩出手,还是另想办法的好。”   “大哥,是不是请贺老出面!”   眼见得吴老爷子有了生的希望,吴杨马上收回“触角”,复又亲热的叫起了大哥,脸色也没了刚才的阴翳。   吴翰低头沉思了一会,摇摇头,道:“吴凌松,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无论如何也要把刘宇浩给我请过来。”   “这好吧,我试试。”   吴凌松脸色变了变,最终还是无奈的点头答应下来。   宫神医却在一旁暗暗摇头不语,心里对吴翰又看轻了一分。   这些世家子弟总是以为自己高高在上,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是处在什么情况下,他吴翰真以为刘宇浩就是善茬?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反正宫神医笃定吴凌松是请不来刘宇浩的,哪怕贺老爷子出面也未必能行。   自以为有了主意,吴凌松先安排人把汤院长和宫神医送回家,才又转身回书房和父亲商量事情去了。   “小懒猫,起床咯!”   欣赏着怀中娇滴滴的美人,刘宇浩心中无限满足,轻轻刮着小妮子的瑶鼻取笑道。   “呀!”小妮子猛然惊醒,脸刷一下就红了,满脸尴尬的同时,小脑袋使劲往刘宇浩怀里蹭了蹭。   刘宇浩就傻呵呵地笑,看着小妮子娇憨模样,突然就觉得有点幸福。   原来,家里有一个女人和外面有很多女人的区别还是很大的,起码老婆的撒娇比起情人来,更能满足男人的虚荣心。   女人脸埋在了刘宇浩胸膛,但还能从半边俏脸看出含嗔模样,杏眼似羞似怨,无奈而娇羞的神态极为诱人。   刘宇浩的心“咯噔”,跳动了几下。   昨夜实在是太疯狂了,刘宇浩自己都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精力,竟然抵死缠绵到天亮才沉沉睡去。   不过,每次间隙他都暗中催动异能帮小妮子调理身子,特别是那湿润的包裹更是重中之重,生怕把小妮子吓到了以后再不让他碰就惨了。   “爸妈还在家等着喝儿媳妇茶呢,赶紧起来吧。”   再次为小妮子渡入了少许真气,刘宇浩轻揽香肩,拍了拍小妮子香软滑腻的后背。   小妮子静静看了刘宇浩一会儿,靓丽逼人的精致脸蛋写满幸福,羞答答地轻声说道:“今天,今天晚上不能再那样了呢。”   “哪样?”   刘宇浩先是愣了愣,随即明白小妮子说的是索取无度,便坏坏的笑了起来,这话就透着说不出的诱惑味道,让好不容易才淡定下来的刘宇浩又感觉一阵心跳加速。   “就是!”   小妮子张开迷人的大眼睛眨了眨,娇脆的声音戛然而止。   突然,下意识中小妮子感觉到了一个坚硬如铁的火辣,猛地坐起身子,也顾不得春光乍泄,狠狠在刘宇浩肩膀上咬了一口,趁着刘宇浩龇牙咧嘴的空隙从男人怀里挣脱,红着脸,慌慌张张的一溜烟跑去了浴室。   回味被子里的撩人体香,再看一眼倾国倾城的背影,刘宇浩脑子嗡的一声,血液沸腾,身子几乎要爆裂开来。   直到日上三竿夫妻二人才穿上新衣推开房门。   刘宇浩嘿嘿傻笑一番,结果被小妮子面带寒霜,跟在后面再次猛掐了一下腰间软肉,痛的刘宇浩眼睛眉毛鼻子瞬间便皱到了一块去。   好吧,再疼刘宇浩也认了!   谁让他不停命令非要冲进浴室海天胡地乱来一通呢,真真是活该!   秋菊早已准备好了早点,和以前不同的是,今天吃早点的时候秋菊居然一次头都没敢抬,更是满脸涨红,匆匆扒了几口饭就逃掉了,弄的小妮子和刘宇浩都是一脸茫然不知就里。   毕竟是新婚燕尔,两人很快忘记了早上的尴尬,吃完早饭就直奔山顶而去。   “藤轶,你哥昨天晚上在什么地方?”   快到家的时候刘宇浩才想起来腾铁一直有话想跟自己说的意思,不过昨天因为是结婚,刘宇浩顾不了那么多,也就没在意,现在想起来才觉得有点怪。   藤轶笑笑道:“其实也没多大事,等会你自己问他好了。”   刘宇浩疑惑地点点头,没再问什么,可他心里却怎么都觉得藤轶刚才的笑容很诡异呢!   第1018章 褚老的贺礼   到了家门口刘宇浩却不敢进去了,硬是在外面怔愣了半晌才迟迟疑疑踏进去。   “姑妈、姑父、二舅、三舅、高婶、陈奶奶!”   刘宇浩小心翼翼地牵着小妮子的手往屋内走,每走一步都要停下来小鸡吃米般又是点头又是陪笑脸和满院子“亲戚”打着招呼。   小妮子更是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冒出了这么多人,乌溜溜地美眸滴溜乱转。   要知道,老贺家孤门独户,所谓亲戚左右不过是大哥二哥他们,这一时间猛地多了这么多亲戚,小妮子倒是欢喜的紧,连平日冷冷的性子也抛到一边,有模有样地学刘宇浩笑着招呼一干人来。   唯一不太如愿的是,自家男人的亲戚都是地地道道的一口乡音,小妮子听起来甚是费力,还只能理解个大概。   虽然是在刘哥自己家里,可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生面孔,藤轶的心还是马上提到了嗓子眼里,紧张的不行,一双火力十足的眼睛四下扫着。   男子、年轻女人、身体健硕者须不能离刘哥太近。   可藤轶只有一个人能力毕竟有限,当他听到贺嘉怡的惊呼声已经来不及了。   “嘉怡姐,你没事吧?”   藤轶连忙从人堆里挤了进去,关切地问道。   小妮子俏脸通红,小嘴轻轻鼓起,再不复有刚才的笑意,一双杏子眼瞪得溜溜圆。   刘宇浩也听到声音,回过头来问道:“怎么了?”   这时一旁的陈奶奶哈哈一笑,拍着刘宇浩的手,吐词有些含糊不清,道:“浩伢子,你这新婆姨屁蛋子大,能生男娃哩。”   “啊奶奶,您这也忒!”   刘宇浩差点要笑喷了,不用说,一定是刚才陈奶奶在小妮子身上捏了一把,看小妮子那柳眉儿皱的模样就知道她心里不高兴了。   为了今天“第一次回家”见公婆能漂亮些,小妮子特意为自己选了一款宽松的雪纺呢长裙,临出门前有些担心难以驾驭,又将腰带位置稍稍向上移了一些,搭配着一双专门订制的水晶高跟鞋,款款步履间绽放飘逸柔美神情,即使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也不过如此。   可仙女般的可人儿突然被老太太捏了一把香臀,估计这事放在谁身上都高兴不起来。   刘宇浩哭笑不得地摇摇头,走到贺嘉怡身边低声道:“老人家跟你开个玩笑嘛,嘟着嘴可就不漂亮了。”   小妮子两汪清水似的美眸眨了眨,轻轻点了一下小脑袋,可却伸出小手紧紧抓住刘宇浩衣角,再也不肯离开半步。   “老妈,外面这是怎么回事?”   好不容易才带着小妮子从人堆里钻出来,刘宇浩悄悄把郭妈妈拉到一边为自己解惑。   郭妈妈呵呵一笑,眉目慈祥地替刘宇浩整了整衣领,说道:“傻孩子,结婚是大事,一辈子才一回,怎么能不请亲戚们呢,我前儿个琢磨了一晚上,最后还是让你两个舅舅把亲戚们都接来京城,好歹也热闹一下不是。”   既然是老妈主意刘宇浩也就认了,苦笑着摆摆手道:“那昨天怎么没来,这婚都已经结了还有啥热闹可言。”   “还不是你那姑妈给闹的。”   郭妈妈神色很是不悦,狠狠瞪了身边刘爸爸一眼,随即把头扭到一边。   “你就不能少说两句?瞧把你给得瑟地样子!”   刘爸爸也不示弱,涨红着脸回了一句。   这话是怎么说的?   刘宇浩愣了愣,可他却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笑了笑说道:“既然来了就让大家伙多住几天,您二老刚好有时间也多陪陪他们。”   其实刘宇浩知道郭妈妈一直都对姑妈一家不满,当年自己上学缺几百块钱学费,姑妈家条件略好一点,郭妈妈就生了让老爸去借钱的心思。   结果是,刘爸爸不仅没借到钱,最后还因为心里有事没看注意去看路,摔断了胳膊。   自从发生那件事以后,郭妈妈就再也没去过姑妈家,也不再和姑妈家里的任何人来往,这次也是刘宇浩时隔九年第一次见到姑妈。   可毕竟姑妈是爸爸唯一的亲妹子,自己这个做小辈向着哪一边都左右受气,夹在中间更是不好做人,索性就扯开话题。   郭妈妈见有新儿媳妇在跟前,而且儿子也说话了就不好再提起以前的事,摆摆手道:“都会客厅吧,陈奶奶还等着给大家主持仪式呢。”   这些年老刘家“阔了”,郭妈妈当然有心想让儿子给自己涨涨脸,所以才闹了这么一出,尽管有显摆的嫌疑,可终究也说得过去。   老话儿不都说了么,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郭妈妈可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啊,还折腾呀!”   刘宇浩一听头马上就大了,苦着脸无精打采地跟着老爸老妈身后。   小妮子倒是出奇的乖,轻轻捏了捏刘宇浩的手,淡淡说道:“妈也是为我们着想呢。”   刘宇浩无奈地耸耸肩不再说话。   倒是刘爸爸跟在后面暗暗点头不已,前段时间他和郭妈妈心里一直都在犯嘀咕呢,儿子突然就娶了这么一个高门大户的姑娘,究竟以后儿子会不会受委屈?   做爹娘最关心的怕就是这种问题了!   现在看来,自己老俩口的担心是多余的,新儿媳妇不仅人长的天仙似的,而且还通情达理,虽然生性冷了点,可只要儿子愿意,当父母的哪有不高兴的理儿。   颇具家乡气息的“晨茶”过场走完已经快中午了,刘宇浩把大哥刘宇杰叫到一边吩咐了些家里应该注意的事情,然后才带着藤轶匆匆离开。   刘宇浩这一走可就苦了小妮子了。   可是,公婆欢喜的紧,亲戚们又都想多亲近亲近她这个豪门闺秀,即便小妮子心里有些不情愿,可也只好乖乖留在家里。   荣老最先看到满脸堆笑的刘宇浩,也不管身边人们异样的目光,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斥责,“我看你小子是翅膀硬了吧?结婚这么大的事敢不告诉我?”   刘宇浩挠挠头嘿嘿一笑,道:“荣老,你这可就错怪我了,我不是担心您和褚老来回奔波身体受不了嘛!”   有时候拍马屁也是一种艺术,既要拍的人舒服还要不显山露水,否则,一不小心拍到马蹄子上可就尴尬了。   刘宇浩这一记马屁就拍很有水准。   褚老呵呵一笑,摆摆手道:“宇浩啊,你可是把我们这两个老头子蒙在鼓里呢,要不是老江昨晚上一个劲给我们吹嘘自己所见,我们可不知道你还藏着那么多的宝贝。”   刘宇浩顺势从褚老和荣老手中接过行李,笑着说道:“两位老师说笑了,我能有今天的成绩怎么都离不开二老的提携,再说了,我其实是想给大家一个惊喜,可没存心想瞒二老哟。”   三人说笑着上车直奔会展中心而去。   车上,褚老满脸欣慰的看了刘宇浩一会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锦盒,说道:“宇浩,这个是我送给你和嘉怡的结婚礼物,也算是我个人的一番心意吧。”   锦盒很精致,一看就是出自荣老的雕工。   刘宇浩笑着开玩笑,道:“那我可得先看看是什么礼物,若是一般的,我就不告诉我老婆礼物是谁送的了。”   这些玩笑话也就仅限于今天,仅限于在褚老和荣老面前,否则,刘宇浩是一定不会“口无遮拦”声讨礼物好坏的。   可打开锦盒后刘宇浩泥塑木雕般呆住了,鼻翼微微煽动,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来。   “褚老,这,这个礼物我不能收。”   刘宇浩合上锦盒盖子,一脸正色将锦盒放回到褚老手中。   锦盒里放的哪是什么礼物?分明是褚老的命根嘛!   在加拿大多伦多的时候刘宇浩是亲手仿制过褚老的那块子冈牌的,当时刘宇浩对自己的作品很是得意了一番。   可亲眼见到实物以后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引以为荣的雕工在这块真正的子冈牌面前最多就是一个笑话而已。   褚老笑眯眯的看了刘宇浩一会,笑道:“宇浩,我和荣老早已到了垂暮之年,当年的豪气万丈亦不复存在,我把子冈牌送给你也是希望你有两层意思,其一是因为只有你才能读懂它、能善待它,还有一点是希望你能在文物传承上有所建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刘宇浩使劲点点头,眼眶有些湿润。   荣老一定事先就知道褚老送给刘宇浩的是什么礼物,在一旁点点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家伙,别以为我们老糊涂了非得把这么宝贝的物件送给你,褚老其实是希望找到一个懂传承,懂华夏五千年文明的人,你不过是凑巧际遇好罢了。”   看似沉重的话题被荣老这么神情严肃地插科打诨一番,车内的气氛顿时又活跃了不少。   “哎!褚老这么下血本,害的我老荣也不得不跟着,心疼啊!”   荣老爽朗一笑,从身边拿出一本记载着荣老自己一生心血而成的心得笔记塞到刘宇浩手中,接着说道:“臭小子,便宜你了!”   第1019章 素三彩   会展中心明明是有疑似七星级酒店的,可褚老和荣老说什么也不同意吃饭休息,执拗地要求第一时间去和刘宇浩的那些宝贝们来一次亲密接触。   “小子,你这是藏私啊!”   等一件件看完刘宇浩的藏品,荣老神情激动,双手在空中挥舞,脸色潮红,一个劲指责刘宇浩干嘛不早点把这些宝贝拿出来与大家共赏。   “没告诉你就是藏私?那你家里那件汉代黑陶怎么藏在家里十多年后才拿出来让我看?”   褚老笑着在一旁帮刘宇浩说话,他虽然性格没有荣老那么直率,可从那惊愕的眼神中也可以看出,老人家是真惊呆了。   原以为刘宇浩运气再好,短短两年多时间也不可能有什么特别拿得出手的藏品?   可看完了三间展厅里的藏品褚老才知道,刘宇浩在古董甄别和文物鉴赏上的能力早已经超过了自己,称一声大师都不为过。   藏品的丰富程度不是以数量来计的!   考虑一个文物专家的藏品是否能传达华夏五千年博大文化的精髓才更重要,其意义远比个人拥有几件遗世珍品更有说服力。   且不说玉石厅里那些精美绝伦的雕塑,单看古玩厅里五十余件瓷器,仅此一项就足以将刘宇浩推至到国内顶级收藏家的行列。   再看珍品厅里,五件藏品全部都是闻所未闻的宝贝,每一件宝贝都汇聚着千年前老祖宗们的奇思妙想,任何一样都能证明华夏文明的源远流长。   这些宝贝是不可以用钱来计算的!   它们是华夏数以亿计的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是老祖宗为子孙后代留下的不可复制的瑰宝,是华夏儿女心中引以为荣的自豪。   “不行,只在这里展览可不行。”   荣老来来回回在珍品厅里踱着步,眉头紧蹙,眼睛也来回不停的滴溜乱转,他的脑子里全都是刚才那双陆棋上震耳的鼓点声,是《荷塘秋雁图》里引吭高歌的雁鸣。   褚老呵呵一笑,用手点了点荣老,开玩笑道:“难不成你想把这些宝贝都弄到你家里去展览不成?”   “我老荣有你说的这么龌龊嘛!”   荣老很不爽地翻了个白眼,突然停下脚步拍了拍脑门,道:“宇浩,我现在代表我们省博物馆邀请你这些宝贝去做一次联合展览,你觉得怎么样?”   刘宇浩还没说话,褚老倒是愣了愣,随即拍手叫好。   再精美的绝世精品藏在家里也永远说明不了什么,更不能让众人了解自己国家的珍贵历史,而一次成功的展览不仅可以达到以上的效果,更可以凝聚民族自豪感。   不得不说,荣老的这个建议是一招好棋。   可是,人家刘宇浩愿不愿意呢?   褚老一脸紧张地看向刘宇浩,生怕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年轻人会摇头说不。   刘宇浩沉吟了片刻,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说道:“褚老、荣老,您二位心里的意思我懂,而且我也赞成做一次全国范围的巡回展览,不过!”   “不过什么?”   荣老猛地瞪大眼睛,紧张地看着刘宇浩,神色中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局促,要是让荣老的学生们看到今天这一幕,恐怕不知有多少人要跌碎眼镜。   刘宇浩呵呵一笑,重新给二老续了茶,才缓缓说道:“二位老师,珍品厅里的物件藏品不管在运输和安全方面都不好处理,其它的藏品倒是可以巡展,可那五件却只能请褚老出面,放在故宫博物院里展出一个月。”   任何宝贝的出世都会震撼到一些宵小的内心,刘宇浩能保证这些宝贝在自己家中的藏宝阁里安然无恙,至于运到外地,他就不得不小心谨慎。   不出事则已,那五件国之重器出了事可就再也无法挽回损失了。   那将不仅是他刘宇浩的个人损失,对国家,对民族,对祖先都是一次莫大的灾难。   褚、荣二老岂能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   “宇浩说的是,我此次进京刚好要与江老联系一些事,就交给我来办好了。”   褚老在一番考虑后终于点点头。   五件重器交到故宫博物院去,而居中联络之人又是他,可以说,这次褚老是担了大干系的,可为了让更多的人看一眼老祖宗们为大家留下的瑰宝,褚老认为自己义不容辞!   借着褚老去联系故宫博物院江老的时间,刘宇浩将集荣老一生心血的笔记拿出来粗读了一遍,他要趁着荣老在身边抓紧时间请教一些问题。   荣老毕竟是玉雕大家,又和齐老爷子身出不同流派,在对玉雕的理解和对一些技法的运用上有他独到的认知,这些可都是书本和《南雕秘录》上学不到的东西,刘宇浩很珍惜现在的每一分钟时间。   很快,褚老联系完毕后走了回来告诉刘宇浩,等展览日期定好以后,江老会带着自己的学生们亲自来迎接这五件国之重器,务必会做到安全稳妥。   对于江老的本事刘宇浩自然是放心的,呵呵笑道:“这次可真要谢谢老师了,凭我自己的面子想要把这些宝贝送去故宫博物院展览可是要费老鼻子劲呢。”   荣老在一旁凑趣哈哈大笑。   褚老一脸惭愧摇摇头,老人家知道江老的脾性,如果刘宇浩提出这个要求,江老高兴还来不及呢,哪会为难刘宇浩?这是刘宇浩在给自己脸上贴金呢。   不过,对于学生的这种轻飘飘不着痕迹地奉承手法,褚老很是受用。   “宇浩,本来我心中还有些犹豫,可现在看来,你在古董方面的造诣已经得到了齐老的真传,有个物件还是让你先看一下,我心里也好有个底儿。”   褚老笑眯眯的坐了下来,手放在一个一尺来高的箱子上。   两位老人家岁数大了,刘宇浩本来是安排好让老人去酒店休息,晚上再带着小妮子来为二位老人接风洗尘的,可现在看褚老说的慎重,刘宇浩也甚是工整地坐了下来,等待褚老后面的话。   褚老见刘宇浩的目光一直在那个箱子上巡梭,顿时笑意更浓了,轻轻拍了一下箱子,说道:“不用猜了,想知道里面是什么物件,等你自己打开不就知道了么。”   刘宇浩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哪是在猜,刚才他已经催动异能透视进去了,要不是褚老突然打断了他,现在刘宇浩就已经能对那物件说个一二三了。   虽然没有弄清楚箱子里是什么物件,可刘宇浩却知道,里面放着的是一件瓷器。   招呼藤轶拿来剪刀,刘宇浩拆开箱子外包装,打开看了一眼顺口道:“素三彩?”   “对,就是一件素三彩!”   褚老吸了一口气,站起来凝视那素三彩瓶一会,才说道:“宇浩,你来看看这瓶儿,我想听听你有什么见解。”   “素三彩”一词首先出现在清末寂园叟《陶雅》中。   书中写道,“西人以康熙黄、茄、绿三色之瓷品为素三彩”,其中的“三”代表多数,无特定含意。之后,民国初年的许之衡在《饮流斋说瓷》中也提到:“茄、黄、绿三色绘成花纹者谓之素三彩”。   “既然你能知道这是素三彩,那么就一定知道素三彩的来历吧?”   褚老笑着问道。   刘宇浩呵呵一笑,说道:“老师,素三彩早期发展应至少追溯到唐朝,烧制技术成熟于明正德年间,可一直到清康熙时素三彩才出现衍生出许多新的品种发扬光大。”   褚老微微点头,笑道:“你说的没错,可你知道为什么唐代到明朝素三彩都一直默默无名,可到了清代却大肆盛行吗?”   刘宇浩禁不住老脸一红,摇了摇头,说道:“老师,我的专业没涉及到这一段历史,让老师见笑了。”   “你呀!记得以后要经常看书学习,可不能躺在功劳簿上得意自满。”   褚老知道刘宇浩这两年其实主要精力都放在玉石上去了,虽然是责备,可也不乏带有一丝惋惜之意。   刘宇浩脸更红了,心中暗道:“以后可得注意补充知识,幸亏这次是在褚老面前出糗,要是被外人看到,自己所谓的身份转变岂不成了笑柄!”   褚老自然不会一直追究刘宇浩放下学业的事,慢慢讲起了素三彩清代盛名鹊起的原因。   满清自入关以后定鼎中原,为了统治汉人,利用汉文化来治理汉民族,实施以汉治汉的政策,提出了以仁孝治天下的政治口号,于是以孔孟儒家哲学思想作为工具。   故而当时社会上对“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可谓孝矣”故此对祭奠仪式,非常讲究,隆重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由于清朝廷礼制的原因,故而大臣们对丧事的祭器不得不精益求精,而操办丧事都得定烧一批高档墨地素三彩瓷器以为丧事宴客祭奠之用。   在这种特殊的历史背景下,各王公大臣府第,钟鸣鼎食之家,为了炫耀其门第高贵,相互间迭有攀比,所以才有这种陶瓷史上的璀璨明珠。   第1020章 墨地观音樽   古人云:“黑白等地而绘绿黄紫三色花者谓之素三彩,以黑地为最贵,亦有浅黄、浅绿等地而花则黄绿较深者。亦有间露白地者,茄紫为地殆稍罕见,有则花仅绿黄二色耳,殆合地统计为三色也。绿套绿、黄套黄,于浅深中分先后,故有实四五彩而亦称素三彩者。西人嗜此声价极高,一瓶之值辄及万金,以怪兽最为奇特,人物次之,若花鸟价亦不赀也。”   而褚老箱子里的正是墨地素三彩百鸟朝凤观音樽,为素三彩中不可多得的器之精品。   褚老小心翼翼地用手在素三彩瓶上摩挲,惋惜地道:“只可惜,素三彩虽好,可它毕竟是祭祀用品,犯忌讳,所以,官窑是不会生产这种器物,一般是由监造组织技艺高超的工匠单独建民窑烧制。”   刘宇浩叹息一声,点点头,道:“这也就注定那些一味追求所谓官窑精品的专家学者根本不重视,而收藏者不明就里,跟在后面人云亦云,实则一大憾事。”   康熙墨地素三彩在国内非常少见这是事实,造成这种原因有三。   其一是康熙到现今的三百余年之间,这其中的天灾人祸,战争频繁;再加之外国人强取豪夺,高价搜求,时到今日,康窑墨地素三彩也就成为陶海遗珍、民族瑰宝了。   其二是清世宗雍正即位时,为了惩治他眼中的“诸王朋党”、“朝廷朋党”整肃贪污,厉行俭约,无一人敢于大操大办丧事了。   从那时开始,这种墨地素三彩名品也就从此绝烧了。   其三是因为思想观念的限制,丧器自古都是被人视作一种忌讳,视为不吉祥之物,故而不可能大量烧制,理所当然的也不会被人收藏。   因而,需要用到素三彩时,王侯阀阅之家为了相互攀比,不惜重金提供画本、画师、彩料等等,务求产品出类拔萃,其品质甚至高出官窑之上,以达到死者风光,生者荣耀的目的。   故而生产就有其局限,产品极少,墨地的皇家专用精品更是难得一见。   “小子,现在是考校你功夫的时候了。”   荣老眼睛盯着刘宇浩,目光炯炯有神,喝了一口茶,直言不讳道:“我和老褚有些怀疑这素三彩的真伪,才特意准备带它去故宫博物院让老江掌掌眼,现在先便宜你小子了。”   褚老呵呵一笑,也不解释荣老所言,意味深长地看着刘宇浩,眸中满是鼓励。   刘宇浩先是一愣,随即才点头示意藤轶把所有的窗帘都拉开,掏出随身携带的高倍放大镜仔细端详起那墨地素三彩百鸟朝凤观音樽。   墨地素三彩是康熙时首创的,是先在器身上涂抹了一层绿釉,再复施以黑釉,要想甄辨黑釉不难,可要想从器形完整的观音樽中找到绿釉踪迹就必须要有真功夫了。   不过,这难不倒刘宇浩,很快,刘宇浩便在一处不明显的唇口的口沿处找到了绿釉的痕迹,其手法之纯熟,连褚老也是连连点头微笑。   刘宇浩看的很仔细,并没有马上催动异能。   平时都忙于浩怡集团的俗务,刘宇浩很少有时间系统地学习,更难有机会对花觚、棒槌瓶,以及观音樽这种标准器形进行深入研究,今天能有褚老在一旁助阵这种难逢的机会,刘宇浩可不想轻易浪费。   确定了绿釉的存在,刘宇浩又对彩料进行了一番对比,实在难以确认的时候,竟然让藤轶把前厅里的明代的一件花果纹盘拿过来与之对比。   褚老静静在一旁,对刘宇浩的行为不加评论,但眼中的欣赏之意更浓了。   康熙墨地素三彩器物所用之彩料均为明末所遗矿彩,亦称“古彩”或“硬彩”,刘宇浩能在拿不定真伪的时候注意比对区别,不得不说,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古彩是一种传统瓷器釉上古老的装饰方法,起源于明代,成熟于清代,是我国陶瓷装饰艺术中一门优秀的传统装饰,历来为国内外陶鉴赏家和收藏家所推崇。   而古彩按图案纹饰需要施于釉上利用二次焙烧而成,其色彩细腻,明净晶莹,器物色彩浑厚堆垛,质洁坚硬,色调对比强烈,有搪瓷韵味;色彩质地静穆柔和、珠艳明晰,玻璃质感强,其绿彩清澈若湖水,黄彩娇艳若向日葵,墨彩坚硬如生漆,光可鉴影。   “老褚,还别说,这小子经验手法都老到的很呀。”   别看荣老一直东张西望,可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没离开过刘宇浩半步,见刘宇浩如此中规中矩,也忍不住开口称赞。   褚老淡淡一笑,道:“齐老选定的弟子能差嘛,你以为是你,老了还象当年一样毛手毛脚。”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看不上我那玉雕的手艺,我还看不上你呢。”   荣老板着脸冷哼了一声,两个人斗了大半辈子嘴,现在已经养成了习惯,一会工夫不踩上对方两脚心里就不爽快。   褚老嘿嘿一笑,对荣老的鄙夷并不以为意,转而又专心的去观察刘宇浩去了。   刘宇浩时而后退两步一脸严肃的盯着那墨地素三彩百鸟朝凤观音樽出神,时而凑近了用放大镜在观音樽上认真分析每一处自然形成的鱼鳞状开片纹以及宝光。   康熙墨地素三彩器历经三百余年,保存至今,在彩料之间可见五光十色的“蛤蜊光”,在无彩的瓶口白釉处亦可见自然彩晕。   这是由于康熙朝的这些色地与彩绘均为低温含铅釉,烧成后釉面和彩釉的硬度较高,有自然氧化作用形成的“光晕”现象。   而这种现象也是仿品所见不到的,是鉴别康熙墨地素三彩真伪的重要根据之一,刘宇浩看的尤为认真。   最后再把观音樽扫了几眼,刘宇浩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迅速催动异能看过去。   直到观音樽上闪烁的金光与自己脑中的鹿皮图谱重叠后刘宇浩才收回异能,笑道:“褚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观音樽应该是康熙年间皇家真品无疑。”   褚老微微一笑,道:“何以见得?”   刘宇浩不疾不徐,先将手中的放大镜放到一边喝了口茶,才笑着说道:“这只观音樽颈部能见到明显的自然彩晕,首先能说明它是老物件。”   褚老不可置否,双手交叉放于胸前,淡淡说道:“继续往下说。”   刘宇浩笑了笑继续说道:“不管是瓶腹还是肩部都能看到极强的蛤蜊光,且釉面肥润,色调鲜明,纹饰层次清晰,这是仿品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可这也不能完全证明它不是赝品啊。”   褚老对刘宇浩心细入微的观察很是满意,可脸上仍然保持着淡然的神色,让人看不出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刘宇浩笑笑,说道:“褚老,观音樽的底部能看到烟熏窑红,这一点足以证明它是出自清早期景德镇窑口,而厚厚的护胎汁则能证明它出产的年代,瓶肩娇黄的肩圈更是代表了它不凡的出生,我想我不会看错的。”   别人可能会看走眼,可刘宇浩却一定不会。   刘宇浩敢如此笃定的认为褚老带来的是康熙年墨地素三彩为真品可不单单只凭眼力,还有异能的证实也给了他极大的信心。   “好小子,我老荣从来不服人,可今天你小子露的这一手我是真服了。”   荣老没等褚老说话,猛地一拍大腿,满脸兴奋地嚷嚷着。   刘宇浩连忙摆手,满是谦虚地说道:“荣老,您再这么说下去,我这脸可都能烫鸡蛋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看你比老褚强,不信你问问,他在你这个岁数的时候还屁颠屁颠跟着师傅学东西呢。”   荣老大手一挥,在称赞刘宇浩的同时还不忘打击一下自己的老伙计。   刘宇浩不好意思地讪讪一笑,荣老那么说褚老无所谓,可自己却一定不能接这个话茬,要不然就是不懂尊老的行为。   与荣老的喜形于色相比,褚老却有些心不在焉,右手五根手指在桌面上依次交替的轻叩,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刘宇浩看出异样,微微皱眉,道:“褚老,我刚才有什么地方没说对么?”   褚老猛然惊觉,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歉意的笑。   “老家伙,有什么事你还瞒宇浩嘛。”   荣老不乐意了,一脸不爽地搡了搡身边的褚老。   刘宇浩就更奇怪了,不过褚老没说话,他也不方便问,只好淡淡的笑着站在一边。   迟疑半晌,褚老终于抬起头来,道:“宇浩,这墨地素三彩百鸟朝凤观音樽在故宫博物院也有相同的一对。”   “这有什么关系?”   刘宇浩愣了愣,也没过脑子就冷不丁从嘴中蹦出几个字。   褚老苦笑着摇摇头,道:“你怎么就不先想想,这是民窑,而且又是祭祀用的丧器,怎么可能有重样儿的呢?”   “呃褚老,我!”   刘宇浩老脸一红,刚才只顾去考虑其它事了,居然把最重要的一茬给忘了,实在是丢人现眼。   第1021章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学者在做学问时固然一丝不苟务求精准,可学者也有学者的考量。   当初褚老发现了这只墨地三彩观音樽时可没少咧嘴大笑,可大笑过后褚老却突然陷入了为难的境地。   因为,老人家突然想起,故宫博物院有相同的两只墨地观音樽被视为珍藏。   以褚老多年的专业知识分析,自己手中的墨地观音樽和故宫博物院里珍藏的那两只必定有一家是赝品。   可现在看来,好像孰真孰假都无所谓了。   即便故宫博物院里那两只墨地观音樽是赝品又能怎样?褚老总不能为自己扬名,而置国家最高文物收藏馆的面子而不顾大肆在外宣扬吧。   而且,褚老许多年前就已经不需要扬名二字了,他本身就是国内顶级古文物专家。   但心中明知道故宫博物院里的珍藏有误却又闷在心里不说出来,褚老扪心自问,他真做不到。   故宫博物院是什么地方?那里有全国大量顶级的文物专家坐镇,有堪称豪华的专业文物鉴定团队,仅收藏的国家一级文物就多达数万件。   在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故宫博物院里那一对墨地观音樽为赝品前褚老提出质疑,无异于以卵击石,自找麻烦!   用屁股想一下就知道,明火执杖和故宫博物院里成百上千的专家对着干,说人家打眼了,褚老的问题就不是上门打人脸那么简单了,简直可以用寿星佬上吊来形容。   “褚老,您想没想过,您就这么去故宫博物院,说不定还会有三种可能发生。”   刘宇浩仔细把褚老心中的想法用自己的角度考虑了一遍,又想了想有可能会发生的情况,才出言试探褚老的意思。   褚老瞥了刘宇浩一眼,道:“你说说看是哪三种情况?”   刘宇浩顿了顿,蹙紧眉头道:“第一种情况是最好的,那就是所有问题都被您猜中了,故宫博物院的专家们低头认错,撤下展出的赝品观音樽。”   褚老没有说话,稍微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刘宇浩的这一说法。   刘宇浩想了一下接着说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故宫博物院里的那一对观音樽也是真品,这样的话,您可能就要给人家专家赔不是了。”   毫无根据去质疑故宫博物院里的文物专家的水平,可最后又发现是自己错了,肯定会有人站出来替故宫博物院鸣不平,甚至大骂褚老沽名钓誉。   这虽然不是什么多了不得的大事,褚老也不会真放在心上,可在圈子里,褚老的名声一定会受到打击,这是显而易见的结果。   “我当初也是这么劝老褚的,可他就是不听。”   荣老插了一句。   刘宇浩淡淡一笑,随即脸色严肃了起来,道:“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啊!”荣老一怔,满脸的疑惑不解,连忙问道:“你是说还有更可怕的后果?”   听到刘宇浩的话以后,褚老也是身子猛地一震,艰难地抬起头来看了刘宇浩一眼。   其实刘宇浩想说什么,以褚老的见地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可老人家一辈子行事端正,眼里容不得沙子,就算再难,他也想试一试,亲自劝说江老为那一对观音樽做个鉴定。   刘宇浩苦笑着摇摇头,道:“荣老,您是不知道,现在沽名钓誉之辈多了去了,为了利益,为树立自己的权威,我怕就算最后的鉴定结果会是非曲直颠倒啊!”   荣老怔了征,一下子就蔫吧了,他知道,刘宇浩没说假话,他最后分析的那种情况极有可能会发生。   古董浩如烟海,门类繁多,各个时代都在发展变化,任何一个专家哪怕一生都在研究古董,但只能研究到很小很小一部分。绝大部分古董没见过,更谈不上研究。   没见过,没研究,那能懂多少?   更为令人不齿的是,在利益的驱动下,一些所谓的专家为把自己的破烂藏品卖出天价,昧着良心说假话,撕破脸互相贬低。   故宫博物院副院长杨伯达这么大牌的专家,不特一样卷进了金缕玉衣事件丑闻?   万一有人抵死不承认最后的鉴定结果,而非要纠结一大帮“专家”对褚老的“险恶用心”群起而攻之,那岂不是陷自己于被动中?   极少数所谓的专家为了钱,所行之事没有一点道德的底限。   当然,那些专家毕竟是少数。可就是那么一些少数专家利用现有的社会地位和影响,玩弄“文物”于掌中,只要给钱,什么道德、什么人格、什么无良、什么脸面、什么无耻、什么下流、什么名誉统统都不要。   他们的行为与街头办假证的人基本没有什么大的区别。他们都是为了钱出具假证书的,而且都事先就知道一切都是假的。   若硬要找出他们比街头办假证的“高尚”一点,那就是街头办假证的人是隐蔽,专家是堂而皇之的;街头办假证的人社会地位低,专家社会地位高;街头办假证的人是为了糊口,专家是为了敛财。   该说的话刘宇浩都已经说了,究竟要怎么做还须看褚老自己的意思,刘宇浩不能替褚老决定什么。   可有一点刘宇浩是必须要做的,那就是,一旦褚老因为这件事惹上什么麻烦,他刘宇浩第一个就不答应。   刘宇浩可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主,狠手段多了去了,不信有人不开眼。   “去,一定要去!”   突然,褚老“啪”的拍了一下座椅扶手,一脸决绝地站了起来,眉宇间甚是果决。   得,事来了!   刘宇浩苦笑一下也跟着站了起来,道:“褚老,既然您决定了,我跟您一起去。”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褚老都能为弘扬民族文化精髓甘担风险自己又怕什么?   “不过,去之前您二老还是先吃点东西吧。”   表态归表态,刘宇浩还是很担心两位老人身体的。   褚老和荣老昨晚听了江老讲述刘宇浩的展会情况兴奋了半夜,今天一大早就赶来京城,到现在饭还没吃一口,刘宇浩都已经饥肠辘辘了,更何况是两个老人。   荣老扶了一下头发,哈哈笑道:“这样也好,咱们先吃饱了喝足了再去跟那帮夯货斗嘴,也免得说话没底气!”   飘散在空气中的阴霾被荣老一句玩笑话驱散,褚老和刘宇浩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刘宇浩是吃饱了,可怜整个吴家上下几十口人却从吴翰昨晚进京开始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成。   玉泉山的别墅里,客厅坐着几十号人,个个都无精打采,肚子早就咕噜咕噜乱叫了,却又不敢嚷嚷,缩着脖子坐在一边,生怕被脸色黑如锅底般的吴翰逮个正着。   “吴凌松怎么还没回来?再去催催!”   吴翰蹙紧眉头,不停的在别墅内来回走动。   时间已经过去六个小时了,去请刘宇浩来为吴老爷子治病的吴凌松依然了无音信,打电话过去那边只说还没见到刘宇浩的人。   吴翰刚才又进吴老爷子房间探视了一回,出来时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了,据里面的医生说,吴老爷子很难坚持渡过今晚。   这可怎么是好?   总不能就干坐在这什么也不做吧!   吴翰犹豫了半天,最后终于下定决心,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道:“吴杨,准备车子,我亲自去贺老家里一趟。”   “大哥,这个时候你要离开?万一!”   吴杨愣了愣,一时间觉得不妙,赶紧上前阻拦。   现在吴家完全把吴老爷子病危的消息封锁死了,所以除了吴家子弟和医生外根本没有外人能进别墅,吴翰要做什么只有吩咐弟弟亲自去做。   “没有什么万一,照我说的办。”   此时的吴翰浑身都透着杀气,只冷冷地扫了吴杨一眼,就让他那个弟弟差点吓得两腿发软跌在地上。   “呃,我现在就安排车子。”   吴杨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逃也似的往门外跑,边跑嘴里还边咕嚷:“吴凌松那小子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还非得劳动家里老子。”   其实,没请来刘宇浩还真不怪吴凌松,他已经尽力了。   吴家嫡系子弟从书房出来吴凌松就马不停蹄地出门直奔贺嘉怡在京城里的那四合院去了,可惜他晚到了一步,刘宇浩他们也是刚刚才走,就这样,吴凌松错过了第一时间见到刘宇浩的机会。   接下来的阴差阳错就更多了。   吴凌松平时总以为自己才是天下第一,压根不会主动打听别人的事,他哪里知道刘宇浩究竟住在哪?   打了一圈电话,吴凌松终于找到了正在和周公约会的周大少爷,可那周锡又岂是吃素的?在没弄明白吴凌松的企图前周绕右拐说了一大堆废话,就是没把刘宇浩的居住地点告诉吴凌松。   最后吴凌松无奈之下只好拿出“诚意”,以吴家在晋西的三百亩商用地才从周锡口里套出刘宇浩的住所。   可赶到刘宇浩住所后吴凌松更傻眼了,刘宇浩家亲戚不少,可就是干干没有刘宇浩的身影,本身小妮子就不待见吴凌松,他自然就更无法找到刘宇浩了。   这不,到现在吴大少还顶着老大的太阳站在刘宇浩奢华无比的别墅外干着急呢。   第1022章 闭门羹   别看吴翰在家里叫唤的凶,可他对去面见贺老爷子其实心里一点底儿都没有,而且还已经做好了吃闭门羹的准备。   贺老爷子是什么人物?   无论级别还是威望都高出吴老一头,正经八百的国家领导人,即使是退休在家也大有“日理万机”之势,岂是吴翰一句想拜见就能见到的?   而且,吴翰已经知道引起刘宇浩和吴凌松之间龌龊的真正原委,信心也就愈加低了几分。   不知道吴杨是有心还是无意,反正吴家子弟都闭口不谈吴凌柏给贺辉下的套子,如果吴翰再知道了那件事,恐怕他还真不敢来贺家了。   前脚阴了人家,后脚就来请人家帮自己的忙,就算不要脸也得有个底线不是?   吴翰要是知道了吴凌柏的无耻行径,可真真是不敢出来见人了。   “刘洋兄弟,麻烦你再帮我通报一次好吗?我真有急事要见贺老。”   吴翰当然知道刘洋一家三代和贺家是什么关系,而且刘洋现在又兼着贺老的侍卫长,轻易得罪不起,无奈只好陪着笑脸央求。   “老首长刚刚午休,首长您还是等两个小时后再来吧。”   刘洋腰杆挺的笔直,说话亦是不卑不亢、神情严肃,而且依足了规矩,至少面子上看来,他对吴翰算是给足了应有的尊敬。   可私底下刘洋心里是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但有一点很清楚,就算两个小时以后吴翰再来,刘洋依旧不会让他去见贺老,无它,吴翰是临时拜访,而且不是紧急公务。   对于没有预约的人,刘洋没有义务为其通传。   天底下想见贺老爷子的人可多了去了,如果刘洋今天开了这个口子,还不知道以后会有什么人打着什么旗号来老贺家突袭呢。   真要发生了那种情况,将置刘洋于何境地?   至少警卫局那边一顶大大的帽子扣过来刘洋就无法承受。   侍卫长与首长之间的关系亲密不假,可侍卫长不是首长的秘书,更不是首长自己,侍卫长的职责是保护首长安全,而根本没有权力决定首长的日程和安排。   于公于私、于情于理刘洋都不可能待见吴翰,更别提为他通传。   “刘洋兄弟,我!”   吴翰怎么不知这些规矩?   而且,吴老爷子的规矩恐怕比这还要大,人家冷淡拒绝自己的无理要求已经是给面子了,要不是有吴家的背景,刘洋完全有权力先盘查吴翰一番,再把他轰出玉泉山去。   可在这样拖下去,吴老的病情得不到缓解,后果恐怕比刘洋轰赶自己更严重。   吴翰此时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可又找不出任何办法改变现状,就这不到一天的时间,吴翰已经急的满嘴都是火泡。   心灵和肉体同时饱受煎熬。   “吱”的一声,一辆大黑壳子奥迪稳稳的停在了贺家门口。   吴翰抬起头看过去,车上下来一个面向威严的男子,在吴翰看那男子的同时,男子也瞥了吴翰一眼。   不过,两人都没有说话,甚至连点头示意的交流都没有。   男子整了整衣服,昂首阔步朝贺家的院子里走进去。   “南,南征兄弟,等一等!”   吴翰先是一脸尴尬,最终咬了咬牙朝贺南征冲了过来,边小跑边挥着手,生怕贺南征假装没听见一脚跨进了小院,那自己的目的就真的再难达到了。   贺南征当然认识吴翰。   其实两人相差不到一岁,从小就住在一个大院内,而且还在同一所小学上学,一起掏过鸟窝,甚至一起干过许多男孩子都曾经干过的坏事。   照理说,两人见面应该很亲切才是!   可事实是,现在贺南征最不愿意见到的人恐怕就是吴翰,没有之一!   “哟,是吴少呀,别来无恙啊!”   被人生生拦住,贺南征再也不能装看不见了,只好停下来招呼一声,可言语中满是冰冷生分以及不屑的讥诮。   “南征兄弟果然是你啊,近来一向可好?”   吴翰先是老脸一红,但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亦步亦趋跟在贺南征身后,满脸都是笑呵呵的暖意,丝毫没有在乎刚才贺南征的不善。   “托您的福,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贺南征脸色铁青,瓮声瓮气地回答,鼻音拖的老长。   吴凌柏差点害的贺南征丢官,又狠狠地坑了贺辉一把,贺南征对其父的脸色能好嘛!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   在贺南征看来,吴凌柏不愧是吴翰教出来的儿子,父子俩一模一样的阴险狡诈,和这样的人最好是保持一定的距离,以免遭受无妄之灾。   吴翰对贺南征的冷淡不知就里,心里还委屈的不行,可脸上又不好发作,呵呵笑道:“南征兄弟,我有点急事想见贺老,你帮我说说?”   “哼!”   贺南征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道:“你想见就自己进去呗,我能帮你说什么?”   “这!”   吴翰被噎的老脸涨红,可只得笑脸依旧,道:“这不是没有预约嘛,还请南征兄弟您帮帮忙进去通融一下。”   “哟,这我可帮不了您了。”   贺南征顿了顿,上下打量了一番吴翰,眼神中掠过一抹讶异。   要知道,吴翰可一直是傲气的不行,像今天这样低声下气的和自己说话可是头一遭,虽然贺南征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可这么好的机会不拿捏一下吴翰他怎肯心甘。   “我家老爷子那脾气您可是知道的,您呢,还是等有了预约再来吧,免得大家都难做。”   贺南征说完也再懒得和吴翰聒噪,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绕过吴翰直接往小院里走去。   “南征兄弟!”   吴翰是真急眼了,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错过贺南征,他再想今天见到贺老的机会就微乎其微了,于是再也不管不顾,猛地上前一步抓住贺南征的手臂。   “你想干什么?”   贺南征一滞,眼睛瞪了瞪,眸子里迅速闪过一道凌厉,语气也再没了刚才那种客气。   吴翰知道瞒是瞒不下去了,心一横,说道:“南征,我家老爷子快不行了,我真有急事,必须现在就见到贺老。”   贺南征大吃一惊,愕然问道:“这你说的是真的?”   其实这句话完全是废话,天底下哪有儿子敢咒老子快要死了的?更何况吴老身份尊崇,更是轻易开不得玩笑。   而且,就算给吴翰天大的胆子,也不可能有胆子到家里来蒙贺老爷子。   吴翰没敢点头,只是压低声音道:“有什么话让我进去了再说好么?这里,这里不方便!”   “走吧,进去再说!”   贺南征也知道兹事体大,立刻明白了刚才为什么自己一再给吴翰脸子,吴翰却不敢发火的原因了,稍微迟疑了片刻后毅然点点头在前面带路。   刘洋虽然也听到了吴翰的话,可他却只能眼观鼻、鼻观心,任由心里惊涛骇浪,可脸上却不敢有一丝表情外露。   褚老架不住荣老和刘宇浩的左右攻势,最后不得不答应由刘宇浩牵头处理素三彩的事情,而他们两位老人只在一旁协助,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插手。   反正刘宇浩也不在乎什么,最多是事情搞砸了还回去当他的富家翁去,专家的名衔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但褚老就不一样了,如果事情处理的不好,褚老名誉受损还只是其一。   更坏菜的是,有可能会引起连锁反应,在古文物专家圈子里刮起一阵妖风,大家会以褚老为戒,以后再敢站出来说实话、将真理的人恐怕就越来越少了。   吃晚饭稍事休息,刘宇浩亲自带着箱子和两位老人去了故宫博物院。   因为私人会展的缘故让江老看到了刘宇浩在古董鉴赏上的真正实力,对于刘宇浩的到来,江老给予了极高的礼遇,不仅指定专人到门外迎接刘宇浩,还找来了几位参加过会展的专家专程在办公室等候。   “宇咦,老褚、老荣?你们也来了!”   江老认出了刘宇浩身后的两位老人,满面笑意,立刻笑着迎了上来,老伙计好久不见,再次聚到一起,自然又是热闹非凡的一番寒暄。   “宇浩,新婚燕尔不在家陪老婆,你跑到我们这里来干嘛?”   坐在那里闲聊了两句后,江老才笑呵呵的询问刘宇浩此行目的,眼神中充满了长者的和善与关心。   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江老,我和两位老师有个想法,这不,到您这来找支持来了。”   “哦,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江老眉尖一挑,疑惑的看了眼褚老和荣老后,目光重新又落回刘宇浩身上。   刘宇浩笑着说道:“江老,我准备把我那些藏品办一次全国的巡回展出。”   “这是好事啊!我举双手赞成。”   江老一听,脸色的表情顿时愉悦至极,抚掌哈哈大笑起来,看得出来,他对刘宇浩的这个决定是由衷的感到高兴。   刘宇浩就摆手笑道:“江老,其它的都好说,可那五件重器却不能胡乱展出,我觉得只能放在您老这里才有安全保障。”   第1023章 年轻的古玩专家   刘宇浩狡猾的紧,他知道,自己若是一上来就说明来意,只怕就算江老有心支持自己也无能为力,所以他就耍了个心眼。   反正全国巡展和五件重器在故宫博物院里展出已经是和褚老商量过了的事,拿这个当引子,就算时候被江老看出蹊跷也能搪塞。   果然,刘宇浩一句话就戳中了江老的痒处。   “宇浩,你的意思是说那五件重器不参加全国巡展,而是放在我们这里展出?”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突然了,江老一时半会儿还没消化过来,可脸上连连跳动的肌肉已经能说明老人心中的兴奋了。   该矜持的时候一定要矜持!   “咳咳咳!”   刘宇浩咳嗽了几声,稍稍使空气中弥漫其一层若隐若现的烟雾,才笑着说道:“江老,现在我也只是刚有这么个构思,但究竟如何还要再商量,商量商量!”   言下之意,究竟那五件重器要不要放在故宫博物院里展出还得两说呢!   这怎么行!   江老当时就犹如当头一瓢冷水泼下怔愣住了,可听到刘宇浩最后的“商量”二字,眼中才重新燃起希望的惊喜。   “褚老、荣老,你们二位可不轻易来京城,既然来了,可就得好好住几天,也让我有机会能多跟你们俩学习啊。”   江老虽然是学者,可再傻的狐狸老了都会奸猾无比,他不好意思直接去求刘宇浩,却打起了褚老二人的主意。   毕竟是熟人嘛,年岁又相当,说起话来脸面须好看些。   褚老淡淡一笑不置可否,这已经是来之前就商量好了的,商议以刘宇浩为主,他们两位纯属跟着过来打酱油。   倒是荣老沉不住气,摆摆手道:“老江你这么客气干嘛,宇浩已经安排了一切,我住两天就回去了,不用太过麻烦。”   荣老是圈子里出了名的直肠子,他说的话不由得江老不信。   “你,你去把几位院长都叫过来,就说我这儿有重要的大事相商。”   江老再也顾不得面子不面子的,连忙挥着手安排自己秘书。能留下刘宇浩的五件重器在故宫博物院展出意义非凡,自然是怠慢不得。   故宫博物院里的院长们岂是闲得无聊之辈?   那些人平时基本很少见面,而且大家都有一身的事务要处理,全部召集起来恐怕一时半会儿是凑不齐的,可不这样做就表示不了江老的诚意,在处理这件事的火候上,江老可以说是费尽心机,竭尽所能。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嘛!   江老就不信了,自己拿出所有的诚意难道就不能打动刘宇浩的心?   “老师!”   刘宇浩在心里偷偷暗笑了一下,也不揭穿,扭过头去和褚老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再也不提什么展出的话茬。   荣老更是可爱的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房梁上的一根屋椽,仿佛那里面藏着什么不世珍宝般,不弄个明白就誓不罢休。   故宫博物院果然是全国最大的博物馆,连负责各部门的院长就有十二三位之多,直到半个小时后才陆陆续续到了七八位,剩余没来的大概也就没什么希望来了。   这其中不乏有认识褚老和荣老的专家,见到二位后自然又少不了一番客气,四五十平米的房间内顿时热闹了起来,插科打诨者嘻嘻哈哈,全然没半分平日里威严的专家形象。   刘宇浩好整以暇,细细打量周围的那些人。   其中有几位刘宇浩自然是认识的,他们都是著名学者,是学校里的客座教授,在各自的领域里能力超强,颇受人尊敬。   虽然大部分刘宇浩都不认识,可他也没擅自揣度哪个专家是滥竽充数之辈。   毕竟不触及个人利益的时候,人与人相互之间的关系看起来都不错,撕下伪装,露出狰狞的獠牙是因为有利益纠结,而且是在犬牙交错不可分交时才会有。   “各位请安静一下。”   看时间差不多了,江老抬手压了下,终究是博物院里威望极高的长者,江老看似随意的一个举动,屋内却马上安静了下来。   江老很满意自己的威信,嘴角滑过一丝淡淡的笑,道:“今天我要为大家介绍一位年轻的古玩专家,他是我们!”   众院长们的目光转的很快,马上就都盯上了刘宇浩,尽管耳朵还在听着江老讲话,可心思却早已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年轻的古玩专家?   这个屋子里除了眼前这个人年轻一点,剩下的可都是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压根与年轻挨不上边,那么江老说的就是这个年轻人喽。   不经意间,有人皱了皱眉头。   无它,只因为刘宇浩太年轻了,和专家形象实在相差太远。   所谓专家其实是一种“品牌”,是指在某一个行业中有着丰富经验以及高深资历的人。   他们是行业中的佼佼者,通常是以翘楚的形式展现与人们眼前,这就要求作为一名专家不仅需要树立良好的形象,而且还必须有一定的派头。   譬如,音乐界的专家是艺术流,需要有长发配合,还得时不时显出一些潇洒不羁的表情;而工程专家就一定要戴高度近视眼镜,处事冷静稳重。   古玩界就不用说了,海量历史知识积累是成为这一行业专家的首要条件,所谓见多识广嘛,大概齐也就是这么个意思。   看一眼在座的人就能明白了,哪个不是白发如霜、眉慈眼善?   可坐在那里的小子最多不过二十来岁,稳重些许是有的,但肚子里究竟有多少货就不得而知了,这样一个人称之为专家恐怕为时过早。   在圈子内,江老一向有爱护晚辈、提携后进的美名,难道说,江老又发现了一个可塑之才想在今天为大家隆重推出?   可再往下听下去,众院长们全都傻眼了。   研究了一辈子古玩,专家名衔也顶了大半辈子,今天算是真真打眼到了家。   那个年轻人可不就是专家么!   齐老的关门弟子、遐迩闻名的玉雕大家、赌石界的翡翠圣手、翡翠天珠的拥有者、浩怡珠宝的创始人、会展中心里那几件传到邪乎的重器拥有者。   好家伙!人家身上随便一个名头说出来都能吓人一跳!   在场的没一个傻子,既然有能力在赝品横行的潘家园里淘换出闻所未闻的国之重器,人家的本事会小了?   可怜见,在场的文物专家有十位之多,可又有谁敢拍着胸脯子保证自己能慧眼识珠?   更多的人穷其一生也不过是以自身眼力淘换出几片真品汝窑碎片,然后再拼接成一件新的瓷器,仅此就足矣傲视群雄,坐稳专家地位。   但瞧瞧人家,一个年仅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就已经拥有国宝级古董上百件,其中更是涵盖了青铜器、瓷器、古玉、字画、各类杂项,以及奇石雕刻。   更有五件人人为之惊叹不已的神器级古董,这样的人如果不能称为专家,那还有什么人有资格自称专家?   很快,落在刘宇浩身上的目光从开始的怀疑、不屑一顾,立刻转变成为羡慕、讶异和跃跃欲试的结交之意。   尽管不是第一次被人夸成花儿一般,可刘宇浩还是禁不住老脸一红,从座位上起身一一向众院长们微微鞠躬示意。   很快,江老又暴出一个猛料,话音刚落就使房间里顿时有一种开了锅的沸腾。   “江老,您意思是会展中心那几件重器将在我们这里展出?”   已经有人忍不住了,狂喜之余,一脸兴奋地嚷嚷了起来,表情像极了怀着某种渴望的年轻人,哪里有一丁点堂堂故宫博物院院长的形象。   江老面带微笑点点头,道:“刘宇浩本人就在这里,你们有什么问题大可以亲自问他嘛!”   “刘专家,请问您最近有没有时间,我想请您去给我的学生们上一堂课。”   “请问刘专家,您对红山文化古玉的甄别有什么独门技巧?”   “刘师,江老回来说了您那五件重器,真是江老描述的那样吗?我还说今天一定去涨涨眼呢,没想到您亲自来了,真是荣幸备至啊!”   “!!”   认识的,不认识的,反正都一脸激动的把刘宇浩围在中间,问东问西,反而没了褚老和荣老什么事了。   刘宇浩急的满头大汗,简直有一种暴走的冲动。   被人这样围在中间虽然不是第一次,但被这么多国内顶级文物专家问道专业性很强的问题,他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陈院长,你需要多和刘宇浩多联系,看他对展出那五件重器有什么要求没有。”   好在江老替刘宇浩解了围,顺便把自己身边的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介绍给刘宇浩,重器展出必然涉及到方方面面的问题,而陈院长又是主管,两人之间自然要先有一个沟通。   刘宇浩笑着和陈院长握握手,道:“陈院长,我想先实地考察一下陈列环境,也好为那五件展品挑选一个合适的地方。”   “这个没问题,我们现在就可以去。”   陈院长自信满满,笑呵呵的答应了下来。   第1024章 刘宇浩的新发现   皇宫分为前朝后宫,若是一般的游人,除了对故宫宏伟的建筑和奇异的珍宝感兴趣之外,可能再就是封建王朝的私密生活及八卦传说了吧。   都是红尘中的人,哪能跳出“八戒外”呢。   刘宇浩也想八卦,可他现在没时间,果真是悲哀呀!   在陈院长和一众专家的陪同下,刘宇浩率先去了铜器馆参观。   据陈院长说,那里无论是温度还是湿度都保持在一个最好的状态,刘宇浩若是选择让那五件重器放在铜器馆展出是最合理不过的了。   刘宇浩淡淡一笑,对陈院长的话不置可否。   博物院坐落在保存最完整的紫禁城木结构宫殿建筑群中,藏品多达二十五大类,总计百余万件,号称世界上规模最大,藏品独特绝无仅有。   难道说,这么大一个博物院就只能有铜器馆里才合适展出?   说这话谁信啊!   果然,褚老呵呵一笑,压低声音在刘宇浩耳边悄悄说道:“陈院长也是铜器馆的主要负责人。”   刘宇浩这才恍然大悟,随即撇了撇嘴,难怪刚才陈院长一力介绍铜器馆的时候后面有少数专家脸上露出不屑的鄙夷。   一座座的宫殿,一道道的城墙,游走于红墙绿瓦之间,刘宇浩似乎能隐约感受到“一些前朝余味”在眼前萦绕。   字画馆去过了,漆器馆也刚去过,可刘宇浩都没“点头”,这让陈院长颇为不解,刚才拍着胸脯在江老面前打包票的豪爽劲也弱了下来,神色蔫吧地跟在后面闷不作声。   “刘专家,去我们瓷器馆看一下吧,我们那虽然算不上是全博物院设备条件最好的藏馆,可我们的地理位置好,处在中轴线上,您的藏品放在那里展览,预计参观人数会多出许多来。”   从后面挤过来一个秃顶的老头,脸上也带着点激动,无比兴奋的将自己负责的瓷器馆推崇了一遍。   不得不说,这个人是个天才!   他既希望刘宇浩把展览的位置定在瓷器馆,却又对自己的想法只字不提,而是利用普通人的心态,把瓷器馆位于中轴线上的地理优势展现了出来,剩余的却让刘宇浩自己决定。   这种人做专家太可惜了,如果人尽其才的话,刘宇浩宁愿让他去做营销,一定是一等一的好手,忽悠了人还笑着等对方把钱数好亲自送过来。   但刘宇浩心里却非常不喜欢这个秃顶的老头,来故宫博物院之前刘宇浩就已经做过了功课,这个叫做周逸辉的男子就是瓷器馆的负责人,也是第一个发现那素三彩观音樽的专家。   究竟他是能力不行还是有意而为之呢?   刘宇浩现在还不能判断,可瓷器馆才是他今天的主要目的地,这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   “周院长,早听说瓷器馆有一对素三彩观音樽,其造型庄重,胎细全洁工艺甚为讲究,乃康熙素三彩器之精品,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机会见到。”   刘宇浩突然笑着说了句,眼睛依然盯着周逸辉。   周逸辉眉角突然跳动了几下,既惊又喜,眼中隐隐闪过一丝兴奋,沉吟了一会才说道:“刘专家,没想到您对我们瓷器馆这么关心,连那对素三彩观音樽都知道。”   其实周逸辉是在拿话试探刘宇浩。   刚才说道周逸辉心情是那种既惊又喜的复杂是有原因的。   素三彩,尤其是墨地素三彩在民间根本没有现成的真品供大家研究,周逸辉惊讶的是,刘宇浩为什么会突然提及那对观音樽,难道说刘宇浩对那墨地素三彩也有研究不成?   不过,刘宇浩能在这么多人面前提起自己得意的事,太有面子了,周逸辉这会的兴致显然非常高,这也是他喜的原因。   可以这么说,周逸辉现如今的地位就是那素三彩观音樽奠定的,难得遇到一个“知音”自然要好生聊上一聊。   但刘宇浩好像没准备给周逸辉什么机会,在陈院长的带领下转身朝瓷器馆走去。   “齐老好茶,刘专家在茶道方面的造诣一定精深,今天到了这里就只能委屈了。”   在瓷器馆匆匆看过几样藏品,陈院长才笑呵呵地招呼刘宇浩到一间装饰考究的房间内请人把早就准备好了的茶端上来。   刘宇浩先站起来鞠躬表示自己对陈院长的谢意,然后才恭恭敬敬地将第一泡茶先后奉到褚老和荣老面前。   每当有人提及老师,他都会起立表示心中的感谢,这既是尊重对方,也是对自己长辈尊重的表现,不过现在很多人都不怎么遵守罢了。   “刚才也看了很多展馆了,不知道刘专家准备把那五件重器安排在什么地方展出呢?”   等茶过三巡后,陈院长笑眯眯地放下茶杯问道。   要不是因为江老有交代,而且刘宇浩的那五件重器能在故宫博物院展出的确属于文化界的一大盛事,陈院长真不愿意陪着这个年轻人没头没脑瞎逛。   好歹自己也是成名专家,屁颠屁颠跟在这么一个晚辈身后,没的掉了面子。   好像在座的专家们都深有同感,陈院长话音刚落,马上就有人随声附和起来,不过,那些人最多也是点点头,干笑几声罢了。   毕竟大家是有身份的人,可不兴学做街头无赖凑在一起瞎嚷嚷。   “周院长,褚、荣二老既然来了,您是不是把那素三彩观音樽请出来让我们涨涨眼呢?”   刘宇浩岂能不知道这些老头们揣着什么心思?暗暗冷笑一声,却扭过头去再次和周逸辉攀谈起来。   “早就准备好了,就等刘专家您说话呢。”   周逸辉难得遇到欣赏素三彩的同行,早在众人到瓷器馆的时候就已经吩咐工作人员把那对观音樽从库房取了出来。   故宫博物院的藏品展览其实是有一定规矩的,精品可以展出,但绝器却必须妥善收藏。   那墨地素三彩存世量稀少,自然也在绝器的行列中,平时是不会拿出来让人随意欣赏的,也就是周逸辉存了借机显摆一把的心思,要不然,刘宇浩很有可能要白跑一趟。   “这小子忒不靠谱了,我还在和他说话呢,他怎么就突然又‘跳台’了?”   陈院长心里稍稍有些不爽,心里自然是暗自腹诽了一番,可自己年纪与刘宇浩相差太多,又不好出言阻拦,只好郁闷的抓起身边的茶杯猛地灌了一口。   很快,两名工作人员从外面小心翼翼地抬进来一口黄杨木包金笼箱,在得到周逸辉的示意后才放下箱子转身离去。   “靠,盛个物件都这么讲究。”   刘宇浩看着那黄杨木包金笼箱,忍不住偷偷吞了口口水。   说实话,看那黄杨木包金笼箱一眼就知道是前清内十三监造办处专用器物,这种老物件已经是极为难得之物了,可博物院竟然多的可以用来盛放东西,想想就让人眼馋。   周逸辉却丝毫不觉得用那种老物件盛老物件是一种奢侈的行为,笑嘻嘻打开笼箱,将里面盛放的墨地素三彩观音樽请了出来。   “刘专家,这就是你刚才一直提及的观音樽了。”   周逸辉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目光四下扫了一眼,微微带着一抹得意。   马上就有人不愿意了,冷哼一声,道:“我说老周,有的没的,你瓷器馆也应该不下五十万件藏品了,怎么把这丧器抬到这里来?你到底想干嘛?”   其实真正的古董又有几件不是在地下埋了百千年的?有了不乐意那是因为看不惯周逸辉刚才那得瑟模样。   周逸辉也不以为意,淡淡一笑摆着手,说道:“乔老,您成天把那高古玉捧在手心里也没见膈应啊,怎么我这没用过的物件到您口中就变成丧器了?我看您是俩歪脖坐一桌,都不愿正眼瞧人吧!”   顿时,屋内哈哈大笑了起来。   刘宇浩却没心思打屁聊天,而是专心致志端详其那对墨地素三彩观音樽来。   桌上的观音樽和褚老带来的那只竟然一模一样,通身纹饰满工,瓶身画凤凰两只,喜鹊无数,嬉闹花间寓意“百鸟朝凤”;瓶身带有一层娇黄的肩圈,代表了它应为皇家御用祭祀用品。   其中绿彩料分三色,翠绿、草绿、水绿,尤其是水绿,淡如湖水清澈明亮;柠檬黄色细腻匀净,蓝色清淡明快,淡紫色浅如藕,各色料淡雅五莹润,珠光宝气,玻璃质感强。   刘宇浩又从侧面看过去,黑地与彩面可见五颜六色的“蛤蜊光”晕,是典型的康熙瓷特点。   而“上枝必抱枯木,枯木必涂龙麟,龙麟必向古节,两枝不并齐,三花须鼎足。”的画风,亦符合《芥子园画传·梅谱》中的画梅要法。   刘宇浩微微皱了皱眉,心中暗道:“我去,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刚才,刘宇浩下意识的催动了异能,结果发现,眼前的这对观音樽居然也闪跃出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难道说褚老的判断真的错了不成?   刘宇浩双眉紧蹙,再次催动了异能朝那观音樽投过去,可这一次的发现却让他也惊的合不拢嘴了。   第1025章 砸了就砸了呗   众位院长虽然挂着头衔,可平时还是从事着本专业的研究工作,很少有时间聚到一起说笑,所以谁也没注意刘宇浩在做什么。   不过,很快刘宇浩就制造了一个特别的声音,大家想不注意他都不行了。   “咣当”一声。   刘宇浩顺手将其中一件素三彩观音樽推到在地上,发出清脆响声。   三秒钟!   在三秒钟内,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包括褚老在内,纷纷露出满脸的惊骇神色。   “刘宇浩,你,你简直疯了!”   周逸辉第一个跳了出来,指着刘宇浩的鼻子就开口大骂,眼睛珠子向外暴出,充满了血丝,咆哮着道:“叫警卫,快叫警卫把他抓起来。”   闯了这么大的祸,可刘宇浩却丝毫不以为意,甚是撇撇嘴坐了下来,端起茶杯喝上一口茶,缓缓说道:“张一元的茉莉花茶果然名不虚传,入口芳香、回味无穷啊!”   “宇浩!”   褚老也有些紧张了,狠狠瞪了刘宇浩一眼,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要早知道刘宇浩会这么莽撞,褚老可说什么都不会带刘宇浩来故宫博物院了,更不会把素三彩观音樽的事告诉他。   敢当着十位故宫博物院的院长面砸了文物,类似于刘宇浩这种行为的不知道会不会后有来者,但前无古人却是一定的了。   现在可怎么收场?   刘宇浩看出了褚老心中的担忧,呵呵一笑,道:“老师,不过就是个赝品,砸了也就砸了呗,有什么值得好奇怪的。”   瞧人家那底气,恐怕再也找不出比刘宇浩还牛哄哄的人了吧,砸碎了周逸辉的心头肉,可他却表现的不屑一顾,甚至说让大家不要奇怪!   现在大家终于知道,原来,气死人不偿命的真正含意还可以这样解释。   “你还敢说!”   周逸辉鼻子都差点气歪了,现在他最后悔的就是把奠定了自己身份的观音樽拿出来让刘宇浩欣赏,脸色阴沉地道:“那可是独一无二的宝贝,刘宇浩,你必须为你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陈院长虽然也是脸色黑到不能再黑,但眼光却有意无意,瞥向了刘宇浩,心念电转下脱口问道:“刘宇浩,刚才你说那观音樽是赝品可有根据?”   “有个屁的根据,陈老你别听那小子胡说。”   周逸辉完全疯狂了,连自己的专家形象也顾不上,居然暴起了粗口。   房间内的气氛紧张无比,已经没有人轻易开口说话了,大家都在等待着警卫人员的到来,看向刘宇浩的目光也尽满是复杂。   好端端的一个苗子就这样可惜啦!   突然,门外小院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周逸辉蹭地站了起来,冷冷瞥了刘宇浩一眼就要去开门。   傻子都知道,那脚步声一定是警卫人员传出来的。   可让周逸辉失望的是,他打开门以后压根就没看到什么警卫,站在他面前的不过是一个丰神俊朗的帅小伙,手里还抱着一个箱子。   “你是谁?谁让你进到这里来的?”   周逸辉一脸严肃,眼神冷得吓人。   刘宇浩回头看了一眼,呵呵一笑,道:“还不赶紧进来,杵在门口成什么样!”   藤轶哈哈一笑,也没管周逸辉是否堵在门口,轻轻用手一拨就挤了进来,放下箱子,道:“刘哥,那十几个警卫差点把这箱子打碎了,我把吓得不轻。”   现在房间内的专家们一个二个脸色都非常精彩,大家好像事先约好了一般都左顾右盼,佯装没有听到藤轶刚才说的话。   听到的也不敢去问呀!   人家可是说了,门外是十几个警卫,可就短短几分钟工夫就被收拾了。   这刘宇浩是什么怪胎?怎么出门还带着这样一个高手。   大概也是觉得尴尬,众专家们赶紧低下头,自顾自地喝起了茶。   好生怕怕啊!   刘宇浩没去管众专家的精彩表情,淡淡一笑从箱子里拿出了褚老带来的素三彩观音樽,轻轻放在桌上,和还没来得及打碎的另一件摆在一起。   “各位老师,我想请大家帮忙给掌掌眼,看一下这只观音樽和刚才打碎那只有什么不同。”   刘宇浩笑着说道。   震撼,绝对是震撼!   刚刚才打碎一只,人家马上又请出了一模一样的另一只,这一砸一请变化太快,简直和变戏法似的,好多人一时半晌都无法接受。   当然,嘴巴张的最大的人自然要属周逸辉,他怔愣了半天才走到褚老那件观音樽跟前,一脸呆滞的问道:“怎么会又多出了一件?难道真出现了赝品不成?”   这不是废话嘛!   人家刘宇浩刚才就已经说了自己砸碎的那只观音樽是赝品,也不知道周逸辉为什么还有如此一问,实在让人哭笑不得。   可究竟哪件是赝品现在还不好说,所以,一时间众人再次陷入了尴尬的境地,不知该是先问刘宇浩原委,还是该先安慰周逸辉的失控情绪。   瓷器是中国人的伟大发明。几千年来,古代匠师们创造了无数技艺精湛的瓷器珍品,遗存下来成为文化宝库中的巨大财富。在这些遗物中有各个时代的代表作和创新之作,也有后代仿制品,无不表现出高超的制瓷技巧。   就仿古瓷而言,早在宋代,当时的几大名窑就有其他地方窑对之加以仿造的情形。   元代瓷器中,则仿宋代钧窑和定窑较为突出。尤其明清两代,仿前代瓷器更加兴盛,各朝均没有中断过。仿品的制作技术不断更新,有的达到“乱真”的程度,有的甚至超过了原有水平,而不同时代的仿品,又有不同的风格,从而丰富了制瓷的工艺。   所以,刘宇浩大言不惭说周逸辉拿出的那对观音樽是赝品竟然一时没人反对,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众专家们又都各自坐了下来。   刘宇浩笑笑,道:“有明一代,至精至美之瓷莫不出于景德镇!各位老师,刚才我砸碎的那只观音樽其实是高仿,不知道我这么说大家信么?”   只可惜,没一个人搭理刘宇浩。   摆明了,人家那是不信哩!不过有那个彪悍之极的藤轶站在刘宇浩身边,没人敢开口议论是非罢了。   褚老微微皱眉,迟疑了片刻,才道:“宇浩说的不假,明代景德镇瓷业无论官窑、民窑都极兴旺。”   乔老和褚老认识的早,也就没有什么忌讳,赞同的点点头,道:“当时朝廷在景德镇设御厂,专烧供宫廷使用的瓷器。在生产御用瓷的过程中,的确造就了一批制作仿古瓷的名家,可这也不能证明刚才砸碎的那只观音樽就是赝品呀。”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有乔老开头,马上就有人站出来附和,纷纷要刘宇浩拿出个说法。   不过,在座的这些专家们心里很清楚,在历史上,还真有那么几位非常有名的专门制仿制古瓷的专家存在。   清蓝浦《景德镇陶录》记载,明嘉靖、隆庆间,以仿宣德、成化瓷器而成名的崔国懋,号称崔公窑,为当时民窑之冠。   又有周丹泉“尤精仿古瓷,每一名品出,四方竞重购之”。万历时昊十九,仿制白釉脱胎瓷,所制“卵幕杯”、“流霞盏”最为著名。   永乐、宣德、成化三朝、是明代瓷业的黄金时期。   一般说来,永乐、宣德瓷器以“鲜红为宝”,“青花为贵”;而成化瓷器则一斗彩名世。然而当时在仿古瓷方面也毫不逊色。   从现存的藏品看,这一时期景德镇窑仿烧的汝、哥、龙泉等宋代名窑瓷器,精美程度不亚于宋代真品。   到了明后期的嘉靖、万历时期,风格又有变化,瓷器胎体厚重,追求奇靡,五彩斑斓,花纹繁褥。但由于国势渐衰,整体工艺水平下降,古时人特别推崇明初瓷器。   如王世贞《觚不觚录》中说:“十五年来忽重宣德,以至永乐、成化价亦增十倍”。沈德符《敝帚轩剩语》说:“宣德品最贵,近日又重成窑,出宣窑之上”。   《神宗实录》更有“神宗时尚食,御前有成化彩鸡杯一双,值钱十万”。这样,明中后期出现争仿写前朝年款,以仿宣德、成化款最为常见。此外,这一时期仿宋代官、哥、龙泉窑瓷器也很流行。   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乔老,不知道您对唐英这个人有没有了解?”   怎么会突然提到唐英去了?   所有人都为之一愣,满脸困惑的看向刘宇浩。   清代,康熙、雍正、乾隆三朝瓷器发展臻于极盛。这三朝的一个共同特点,是作为国家最高统治者的皇帝本人都非常喜好瓷器。   据《清宫档案》记载,雍正、乾隆两位皇帝还历次亲自诏令景德镇督陶官唐英仿造历代名瓷。因而这一时期的仿造水平很高,所仿宋代五大名窑以及明代永乐、宣德、成化等朝瓷器,在釉色、胎质、造型、纹饰方面多已达到理想境界。   作为一名故宫博物院的顶级专家,如果不知道唐英是谁,那可就要贻笑大方了。   第1026章 唐窑   乔老本身擅长的是高古玉研究,虽然对古瓷也有涉猎,可究竟还是拿不准,这才把目光转到褚老身上。   两位老人很早以前就是朋友,乔老知道褚老在古瓷方面是绝对权威,求教于这样的专家并不丢人。   褚老明白乔老是什么意思,淡淡一笑,道:“的确,当时以郎窑、唐窑所出的仿制古瓷最为逼真形象,令很多圈内大佬都常常打眼。”   前一句话褚老是出自于自己的认知,可最后一句却是想打个埋伏,多少能为周逸辉此次的打眼掩饰一下。   接着,褚老慢慢就郎窑和唐窑的历史做出了详尽的解释。   郎窑是指康熙时由郎廷极兼任陶务官时的景德镇官窑。清人刘廷玑著《在园杂志》称赞“近複郎窑为贵,紫桓中丞公开府西江时所造也。仿古暗合,与真无二。其摹成、宣,黝水颜色,橘皮综眼,款字酷肖,极难辨别。”   而唐窑一般指乾隆时的景德镇窑,实则贯穿雍正、乾隆两朝。   当时的督陶官唐英博才多艺,并能与工匠“同其食息者三年”,经过刻苦钻研,居然成为“深谙土脉、火性、诸料”的制瓷专家。   在他直接管理和指导下,景德镇窑成就惊人。仅雍正后期,短短几年间,便烧造出仿古品种四十余种,另有创新品种十几种。   乾隆时又有更多的品种问世。这一时期的仿古瓷技术上精益求精,但并无牟利目的。特别是官窑的产品,烧出来是为皇宫御用的当然更不敢真的用来鱼目混珠。   所以许多仿品并不仿写前朝年款,而是直书本朝年号。清乾隆时并有“大清乾隆仿古”专款。这样的仿作只能称作“仿品”而非赝品,其本身也具有很高的收藏价值。   清末民初,中外人士搜求历代古瓷者渐多,古董行生意兴隆,因而仿古和造假能手亦相继涌现。上自原始社会彩陶、黑陶,下至唐三彩、五代越窑与宋代各大名窑,乃至明代德化白瓷、山西法华以及明清各朝各代各类品种的景德镇官窑瓷器,几乎无不仿作。   而且其中的绝大多数,由于烧造时的用意即在于拿来冒充真品,所以就不但要求“神似”,也极力追求每一点细节的“形似”,诚可谓处心积虑。   加之当时去古未远,匠师们的经验、技艺、工具、环境、修养以至心境都与古人接近,因此,仅就烧造瓷器中的赝品——假古董而言,这一时期的造诣可以说是达到了空前的水平。   “刘宇浩,今天就算你巧舌如簧也没有用。”   周逸辉实在忍不住了,再次站起来指着刘宇浩声色俱厉的怒吼,“你竟然胆敢恶意砸碎故宫博物院的藏品,你怎么你这是什么行为吗?后果你承担的起吗?”   别看刚才周逸辉还一口一个刘专家的叫着,可现在翻起脸来却是毫不客气,要不是因为害怕藤轶,估计周逸辉手指头都能点到刘宇浩的脸上。   对于那对观音樽的真伪周逸辉心中自然有数。   他可不止一次用光学仪器进行过试验,而且还采用了先进的多孔取样碳十四鉴定,那对观音樽是如假包换的乾隆年间瓷器。   刘宇浩所谓的什么赝品之言纯熟瞎编乱造,而且说出的话也站不住脚。   “老周,你这是干嘛,让宇浩把话说完嘛!”   荣老终究还是说话了,从刘宇浩砸烂观音樽开始到现在,荣老第一次开口,很明显,老人家还是向着刘宇浩的,要不然也不会劝阻周逸辉了。   现在这种情况未明了的时候荣老这样做,如果后来证明是刘宇浩错了,他也会跟着受诟病的,可荣老没有选择后退,依然在一旁坚挺刘宇浩。   刘宇浩心中一暖,朝荣老笑笑,转而从地上捡起一块瓷片,冷笑着面向周逸辉,说道:“总的看来,古今制造仿古瓷的目的无非出于两个,一是发思古怀旧之心,保持传统品种;二是以假乱真,牟获商业利益。”   说完这段话,刘宇浩将手中的瓷片放在桌子正中间,突然嘿嘿一笑,道:“周老,恭喜你,比素三彩更少见的赝品被你淘出来了。”   麻辣隔壁地,这小子失心疯了吧?   周逸辉气的直跳脚,刚准备开口大骂刘宇浩无耻,可手举到半空中却突然停下来了,像是中了魔法般浑身僵硬,目光呆滞。   “老周,你怎么了?”   陈院长看出不妥,立刻站起来走到周逸辉身边,本来是准备安慰几句的,可下一秒陈院长一如周逸辉模样也傻眼了。   两人怪异至极的表情引起了大家的纷纷愕然关注。   乔老最先发现了情况,使劲揉了揉眼睛怔愣片刻,才喃喃说道:“我辈不如刘宇浩啊!”   一石惊起千层浪!   在座的剩余七位专家纷纷站了起来凑过去,好奇的打量着他们三人,想知道他们究竟看到了什么东西,居然同时变傻了。   但等那七位专家看清楚了桌子上瓷片中的字,周围顿时响起了一阵倒抽凉气的声音。   也不知道周逸辉究竟是幸运,还是倒霉!   唐英留世的作品相当稀少,如果大家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大英博物馆还现存一件,可就是这么个稀罕物竟然就让周逸辉给撞上了。   那瓷片内居然自上而下书写“沈阳唐英”四个字,字的下边有一枚红彩篆书印,印文为“翰墨”。   而大家都知道,唐英是雍正皇帝钦点的内务府员外郎,值养心殿,命监江西景德镇窑务。但凡在他监办下所出瓷器均应以刻制“御窑内用”四个字才对,而作为一个从事了三十年烧瓷工作的瓷器痴,只有唐英个人赏玩的瓷器才会冠以“沈阳唐英”,并加书印。   这么说,人家刘宇浩没说谎,砸碎的那件的确确是件赝品。   这可是超级劲爆大新闻啊!   十年来,周逸辉一直得意于自己在一处废旧库房发现了皇家专用的墨地素三彩观音樽,可十年后他才知道,令他得意了十年之久的观音樽竟然是件赝品。   什么样的打击还比让一个人失望透顶更难受?   这十年中,周逸辉可是为那对观音樽大唱赞歌,写下了无数的专业论文,并在绝对的权威杂质上发表。   想都不用想,今天发生的事肯定会在第一时间传的满世界飞。   到那个时候周逸辉还有什么脸面自称古瓷专家?还有什么勇气继续在故宫博物院待下去呢?   在这三个多小时里发生的事简直就可以写一本小说了,而且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平时不怎么待见周逸辉的人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刘师,你是怎么发现观音樽内壁上刻有一行字的?”   乔老在震惊之余马上想到了问题的关键,一脸困后的问道,要知道,刘宇浩才看了那观音樽多长时间?而周逸辉却已经日夜看了十年之久。   可问题是周逸辉没发现的秘密却让刘宇浩给发现了。   乔老是众专家中最质疑刘宇浩能力的一位,可他现在已经满脸羞红,再不敢以专家称呼刘宇浩了,而是改成为刘师,视刘宇浩为自己老师一级的存在。   “您老言重了!”   刘宇浩不是那种不知进退的人,笑着给乔老鞠了一个躬,老爷子的专家名头可是真功夫,不像他是用异能透视得来的结果。   但该怎么回答乔老心里疑惑,刘宇浩心中也早有计较。   “大家一定也很好奇吧。”   刘宇浩淡淡一笑,将另外一只观音樽从桌子上单手提了起来,边比划边说道:“其实也是偶然,我刚才想看一下底部的护胎汁,可没想到手指突然触及到瓶肩内壁,当时我只是感觉里面好像有字,可又不能证实,所以就冒险把其中一只观音樽砸碎掉,用以证明我心中的想法是否正确。”   靠,这样也行?   说实话,在场有很多人都想冲上去胖揍刘宇浩一通。   现在想想,刘宇浩的举动也太冒险了,仅仅凭手指的感觉就冒失砸碎一件国宝级的文物?是不是有些欠考虑了?   但大家也同时承认,在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上,没有一个人能有刘宇浩那种勇气,也没有一个人能做到像刘宇浩那样对一件古董的观察竟然达到了细致入微的境地。   看来褚老说的话不假,刘宇浩不仅是个大大的人才,甚至假以时日,肯定能成为国内站得最高的文物专家。   好不容易才把一众专家忽悠过去,刘宇浩淡淡的看了眼还在黯然失神的周逸辉。   对于周逸辉这样的人,刘宇浩不会生出任何的同情,这个人太在乎自己的名誉了,自古以来,太爱护自己羽毛的人通常都没有好下场。   而且,刘宇浩更不会为自己砸碎了唐英的作品觉得愧疚。   在刘宇浩看来,唐英的仿品固然不失为大家之作,同时也对瓷器发展有重要的推动作用。然而另一方面,从文物收藏和鉴定的角度看,无论出于何种目的,只要是仿制品,就会给后人的鉴别造成困难。   特别是古代那些技艺精湛的仿品,即便制作者当初的用心完全纯正,也不能排除后利用其仿作来假冒真品,牟取暴利。   第1027章 牛哄哄的刘宇浩   刘宇浩带给故宫博物院里的那些专家们的震撼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在场有好几位专家都沮丧的低下了头。   年仅二十多岁的文物鉴定专家?这是什么概念?   每个人都年轻过,众位专家们心里很清楚想在古董鉴定这条路上闯出自己的名头究竟有多难,好像大多数人在刘宇浩这个年纪的时候还没出师吧!   而且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突破自我,至少,在座的只敢说自己对自己研究的领域基本算是熟悉,可让瓷器专家去品鉴高古玉却立刻显出力有不逮。   再看看刘宇浩,这个年轻人现今的成就已经达到了令所有人都心惊的程度,瓷器人家在行;玉器人家精通;杂项人家手到擒来。   若不是亲眼所见,大家几乎不敢相信世上还有刘宇浩这种妖孽般的人存在。   惊愕的同时,很多人在心中暗自琢磨,貌似齐老也没有刘宇浩这么高的成就吧!   好吧,事实摆在眼前,现在大家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是有天才存在的。   而未来数十年古文物领域的天才非刘宇浩莫属!   “陈院长,具体的展出事宜我想委托褚老负责,您不会反对吧。”   刘宇浩苦笑着看了一眼冷汗涔涔,坐在一旁发呆的周逸辉,心中颇有无奈。   可他并不为今天的行为后悔。   故宫博物院原本就是应该展出存世精品,弘扬华夏五千年文明的神圣所在,根本不可能因为周逸辉个人名誉会受到损失就睁着眼睛说瞎话。   从个人感情上来说,刘宇浩绝不容许赝品和高仿器物被高高奉在这圣洁的文化殿堂内!   “我们当然没问题,就怕褚老他!”   陈院长脸上笑的跟朵花儿似的连连点头答应,只要不是傻乎乎的主都不会轻易得罪一个这么“前途无量”的年轻人。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更何况,陈院长的目的只是要完成江老交代下来的任务而已,别无其他。   没等陈院长把话说完,褚老摆摆手插了一句,说道:“我没问题,反正回去也没什么具体事要做,接下来一个月我都可以留在京城。”   陈院长果然哈哈一笑,做出一副非常惊喜的模样,说道:“那好,就麻烦褚老去我那里把具体细节谈一下吧。”   所谓谈细节不过是陈院长的说辞,反正这间屋子他是不想再待下去了,毕竟大家同事一场,看着周逸辉备那受煎熬的失落模样,谁心里都不好过。   众专家深有同感!   既然陈院长都要走了,大家再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除了平时和周逸辉关系不错的两位老者没有马上走,剩余的人都纷纷起立告了讨饶,立时做鸟兽散。   “刘哥,有你的电话。”   藤轶好不容易才逮着机会,从兜里拿出手机。   刘宇浩一愣,拍了拍脑门自嘲地笑道:“哎呀,看我真是糊涂,怎么就把手机忘在车里了呢,没耽误什么重要事吧!”   藤轶嘴唇掀了掀,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无它,已经不需要藤轶说什么了,从刘宇浩肃整的神情来看,他已经知道自己误了事。   看着来电显示,刘宇浩眉头紧蹙,心里马上生出无数个想法。   为什么会是贺老爷子书房里的电话号码?   究竟发生了什么?   要知道,虽然刘宇浩存了贺老爷子书房内的电话号码,却从未用过一次,如果是贺老爷子有事需要知会刘宇浩自然由刘洋通知,再没有老爷子亲自打电话的道理。   “藤轶,我们赶紧去玉泉山。”   刘宇浩来不及跟褚老和荣老解释,只匆匆交代了一句自己有要紧事办,需要立即离开,就心急火燎地招呼藤轶往外走。   褚老和荣老自然是知道刘宇浩去玉泉山干嘛,可陈院长却是呆若木鸡般怔愣在了那里。   “我了个去的!”   一向温文尔雅的陈院长等刘宇浩走远了才陡然暴出一句粗口,下意识的举起手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张嘴闭口就要去玉泉山?   恐怕刘宇浩的背景全然不是一个简单能解释的了的吧!   经此一念,陈院长更是尽心尽力的去准备刘宇浩的重器展览,再没有敷衍了事的心态了。   刘宇浩哪知道自己随意的一句话会给陈院长留下心理阴影,此刻的他正神情冷峻,不停催促着藤轶加快车速向着玉泉山奔去。   老爷子亲自打来电话,事情能小了?   直接给贺老爷子回电话显然行不通,贺老书房那几部电话不是什么人都能轻易能打进去的,非得由专门的总机转接才行。   原本想打个电话给刘洋,起码也能了解一下情况,可哪知道拨了几次都未能接通,心乱如麻之下,刘宇浩拧紧眉头,身上的冷意更重了几分。   藤轶可从来都没见过刘哥有过如此紧张的神情,眉角不自然的跳动了几下,脚下油门猛踩几下,悍马车顿时犹如脱缰的野马怒吼着狂奔起来。   “刘大哥,你可算是来了,再等一会,老首长怕是要动用军方了呢。”   刘洋一直等候在贺老别墅门口,神色甚是焦急,见到刘宇浩的车风驰电掣而来,也顾不得危险,车还未停稳就拉开车门嚷嚷了起来。   刘宇浩迅速跳下车,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么急?”   “不知道。”   刘洋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可又随即补充了一句,“两个小时前吴翰求见老首长,进去以后就再没有出来过。”   “吴翰是谁?”   刘宇浩愣了愣,刚抬起的脚有收了回来。   “就是吴凌松的老爸呗。”   刘洋撇撇嘴,表示了一下自己的鄙夷,又立刻说道:“我的哥哥,您赶紧的进去吧,别再搁着问东问西了,反正我啥都不知道。”   听说吴凌松的老爸来了,刘宇浩反而不着急进去面见贺老爷子了,呵呵一笑,道:“你小子昨晚没时间去喝酒,我可是给你留了好东西呢,过了今天让藤轶给你送过来。”   刘洋哪有心思说这个,还一门心思的催促着刘宇浩赶紧进去。   可刘宇浩却一副好整以暇模样,淡淡一笑,背起手来慢悠悠地往贺老爷子书房走过去。   大门口有刘洋守着,书房内有那个叫什么吴翰的陪着,贺老爷子终究不会有什么大事的,既然是这样,刘宇浩还急什么?   “爷爷,刚才我陪着褚老和荣老在故宫博物院办点事,手机忘在车里了。”   进了门以后刘宇浩先是解释一番,然后才笑着抬起头。   屋内除了贺老爷子以外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自然是贺南征,另外那位不认识的大概就是吴翰了吧。   刘宇浩不是没分寸的人,连忙又给这二位点头问好。   “来了就行。”   贺老爷子慢慢放下手中的书,摘掉眼镜摆摆手,说道:“这位是你吴叔,是他有点事想找你。”   吴翰比贺南征大一点,可又比小妮子父亲略小一些,如果是依着小妮子的叫法,所谓的叔叔二字,吴翰却是当得起。   还没等刘宇浩说话,吴翰已经站了起来,刚想说什么,可又感觉自己这样是不是表现的有点低三下四了,随即矜持的点头一笑,道:“早听说过你了,小伙子长的很精神嘛!”   用得着你夸么?   刘宇浩真想翻个白银,可碍于老爷子的面子,他还是笑着喊了一声:“吴叔好。”   今天贺老爷子脸上的笑容稍稍减少了一些,也没有像平时那样再跟刘宇浩说什么,而是站了起来,道:“吴翰,有什么事情你自己跟宇浩说吧,我得出去透透气,南征,你也跟我一起过来。”   贺老爷子招呼了贺南征一起离开书房。   没有了老爷子在场,刘宇浩自然无须再对吴翰毕恭毕敬,自顾笑着坐了下来,眯起眼睛打量起吴翰其人。   皮白肉嫩,五十几许的人了五官中竟带着一抹清秀俊俏,果真是一副天生美男坯子!   这就是吴翰在刘宇浩心中的第一印象。   “宇刘先生,我今天冒昧而来其实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吴翰本来是想顺着贺老爷子喊一声宇浩的,可转念一想又觉不妥,临时又改成了社交中最常用的称呼。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吴先生,小子才疏学浅,这请字可不敢当,您坐!”   吴翰现在才尴尬地发现,原来,自从贺老出门开始他就没坐下来过,现在自己站着,而刘宇浩却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委实有些让人难为情。   可情况紧急,书房内又没有其他人在场,吴翰也就放下了平时装出来的矜持,笑着说道:“刘先生,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据宫神医说,你医术了得,我家里有一位重病患者,希望你能帮忙去诊断一下。”   虽说是求人,可吴翰语气中并没有多少相求的意思,在他看来,刘宇浩不过是一个攀龙附凤的穷小子,怎么能与他老吴家这种京城贵胄相提并论?   可过了半晌,吴翰居然发现,刘宇浩不仅没有搭理他,反而低头去琢磨沙发扶手上面的一个补丁去了。   这家伙也忒牛逼了吧!   第1028章 吴老   “王八蛋,比老子都能装!”   看着无动于衷的刘宇浩,吴翰在心里破口大骂,可脸上却又不好表现出来。   其实这会,吴翰不仅不能表现出心中的愤怒,而且还非得要挤出几分笑容,那笑容难不难看是一回事,可能不能表达自己的诚意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要知道,如果自己先翻脸,刘宇浩完全可以耍二愣子脾气直接拒绝自己的邀请,而自己还不能怪人家。   在这一点上,刘宇浩是有“前科”的,在来老贺家之前吴凌松就已经告诉了自己父亲。   整整一分钟过去了,刘宇浩依然没有抬头,更没有说话。   吴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铁青着脸,在心中咬牙切齿地把吴凌柏那个混球骂了几万遍。   好小子,竟然把吴家长辈当成了空气干晾在这。   登门求人的事岂是老吴家子弟能做得出来的?可为了吴老爷子,吴翰又不得不低三下四来求刘宇浩,心里那叫一个纠结啊!   对于刘宇浩,吴翰的心里只有一个恨字!   明明是老吴家“内定”的媳妇,结果却被这小子抢走,发生了这件事不仅使吴家大大丢了脸面,更是在京城各家豪门传为笑柄,让吴翰羞于见人。   更让吴翰恼火的是,据吴凌松的话说,刘宇浩这个人行事乖张,根本不按规矩出牌。   前几次刘宇浩就已经明里暗里给吴凌松两兄弟下过套,让他两个儿子分别吃了亏,而这一次吴凌柏港府受骗背后也有刘宇浩的影子。   让自己亲眼见到这个人,他吴翰首先想到的就应该是将其碎尸万段嘛,怎么能卑躬屈膝地在这儿求他?   想到这里,吴翰脖子上青筋暴绽,便冷哼一声,不阴不阳地道:“怎么?难道说宫神医的话有误?”   突然,刘宇浩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摇头。   吴翰被刘宇浩这一笑给笑愣住了,扫了刘宇浩一眼,吴翰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道:“你笑什么?难道真被我说中了不成?”   刘宇浩终于站起身来,淡淡的说道:“是吴老爷子病了吧?走吧,我们现在就过去。”   得,刘宇浩再次无视了吴翰,把人家当空气了。   吴翰神情微微一凛,嘴唇掀了掀似乎想说什么,可因为刘宇浩走的快,转眼就已经出了门,他也只好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贺家,引来一阵复杂的目光。   贺老爷子在玉泉山的别墅其实也是一处办公地点,虽然老爷子现在退下来了,可身边的工作人员却一个都没少。   那些工作人员发现,作为一方诸侯的吴翰竟然如随从般的跟在刘宇浩屁股后面,而且脸上还写着一副心甘情愿的模样。   这也太颠覆大家对吴家人的认知了吧!   难道是自己眼花了?要么就是一向喜欢鼻孔朝天的吴翰今天犯了魔障?   刘宇浩自然不会上吴翰的车,而是让藤轶跟在吴翰后面,两辆车一前一后朝吴家驶去。   藤轶一脸好奇,忍不住问道:“刘哥,咱们为什么要跟着他?”   刘宇浩淡淡一笑,目视前方,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吴家有人不行了。”   “呃!”   藤轶精的很,马上意识到了刘宇浩话中的分量,收起嬉笑表情专心开起车来。   很多事即便知道了也要装糊涂,藤轶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做傻事。   吴翰和刘宇浩前后脚进的吴家别墅。   看到吴翰回家,吴家子弟纷纷迎了上来,刚要说话,吴凌松就瞥到了自己父亲身后的刘宇浩,“哼!”吴凌松冷哼一声转过身去。   他委实不愿再见到刘宇浩这个人,更不愿意和他多说一句话。   “凌松,给客人上茶。”   虽然时间没过多久,但吴翰心里却已经想通了。   如果刘宇浩真的没本事,宫神医和汤院长也不会联名推荐他,而且,从刘宇浩一口就说出病人是吴老爷子来看,这个小子应该是有几分过人之处的。   对于这样的人,吴翰一贯是不刻意接近,也不随意得罪。   “父亲,我!”   吴凌松显然没料到自己竟然有亲自给刘宇浩斟茶的一天,顿时脸色一白。   可父命难违,吴凌松终究还是拗不过自家老子,稍微迟疑了片刻,猛地一跺脚,乖乖转身去给刘宇浩准备茶水。   但在经过刘宇浩和藤轶身边时,吴凌松还是忍不住再次瞪了刘宇浩一眼。   那怨毒的眼神,似乎在述说自己心中的愤怒,只要一个控制不住,他就要冲上去死死掐住刘宇浩的脖子以泄心中之痕。   刘宇浩撇撇嘴,毫不客气地也狠狠地瞪了回去,两人怒目而视,毫不相让!   但喝茶的事,能免则免。   刘宇浩对吴凌松的人品可不怎么信任,万一那小子明的来不成,暗地在自己茶水中吐口唾沫,刘宇浩可就悲剧了。   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刘宇浩摆摆手,看着吴翰的眼睛说道:“吴公子就别客气了,还是先让我去看看病人的情况再说。”   “你最好保佑我爷爷早点醒来。”   吴凌松气愤至极的一声闷哼,拂袖而去。   言下之意很明显,如果刘宇浩此次救醒了吴老爷子一切都还好说,可如果吴老爷子真的不行了,吴凌松可就要把屎盆子扣到刘宇浩的头上去。   借题发挥一直都是人类擅长的本领之一,而且吴大少爷打小就有这方面的经验。   刘宇浩淡淡一笑,嘴角泛起一丝讥诮。   在这紧要关头吴翰可不想再闹出什么幺蛾子,勉强挤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道:“那好,一会下来再喝茶也来得及,刘先生这边请。”   从小子变成先生,吴翰倒也说的顺溜,一点也没有尴尬的意思。   可见,这吴家父子二人本质上其实都是一类人,左右不过皮厚腹黑阴险狡诈。   刘宇浩冷笑一声,摇头说道:“吴先生,在看病之前我有一个要求,如果你不能答应的话,那就要恕我无礼不能为吴老先生症病了。”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这小子一来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吴杨是个沉不住气的,气冲冲的怒吼起来。   为吴老爷子症病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哪见过有人竟然还敢推三阻四、提要求的?简直是不可理喻。   “不说话你会死吗?”   对待弟弟吴翰就没那么客气了,冷眼瞥了过去,把刚才没在刘宇浩身上发泄的怒气一股脑释放了出来。   吴杨看得出来大哥是真生气了,嘴唇都险些发紫,立刻缩回脖子,讪讪地站到一边去。   剩下那些吴家子弟原本是准备一哄而起支持吴杨的,可看到情况不妙也都退了回去,连鄙视刘宇浩的勇气都没有,个个低下脑袋噤若寒蝉。   刘宇浩那小子太生猛了,他们知道自己不是对手,更用不着替吴凌松出头,没得自寻其辱。   “刘先生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可是,可是必须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   斥责了一番吴家子弟,吴翰才转过身来,可言语之间却多有躲闪,生怕刘宇浩提出自己难以完成的无理要求。   刘宇浩双眉微微一蹙,心中轻轻摇头。   “倒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我这个人有个习惯,症病的时候我喜欢有人在跟前看着,所以等会还是请所有家属回避。”   尽管有些鄙视吴翰这个人,可刘宇浩倒也没卖关子,直截了当就说了自己的要求。   “这个!”   吴翰似乎有些为难,眼角的余光瞥向了不远处的一位少将。   刘宇浩自然也看到了那位军人,淡淡一笑,很有礼貌的冲那人点点头,没等少将开口便说道:“将军,您是老人的侍卫长,不再回避范围内。”   少将军官见自己的意图得以实现自然不会插言吴家内部事物,也客气的笑着点点头。   吴翰显然被说中了心事,有点不好意思,但为了自家老爷子,他又不得不答应刘宇浩这个看似无礼的要求,“这个没问题,只要有赵将军在场我们做家属的就放心了。”   毕竟吴老爷子的安全是最重要的,有“自己人”在场,刘宇浩须做不得手脚。   刘宇浩见自己目的已经达到,更不愿意再废话下去,淡淡点头道:“赵将军,您请前面带路。”   这一招可真够损!   明明是在吴家给吴老爷子症病,可刘宇浩硬是把吴家的人放到一边,连带路的活都不让吴家人插手。   吴翰脸色一滞,刚踏出的一只脚硬生生停在半空。   等赵将军带着刘宇浩和藤轶上楼以后吴杨才凑了过来,压低声音说道:“大哥,我估摸着那小子也有份在香港骗了凌柏的那五吨白银,你可千万别轻易放过那小子啊。”   “滚一边待着去!”   吴翰恼羞成怒,便露出极度厌恶的神色,狠狠瞪了吴杨一眼。   进入到吴老爷子的病房之后,刘宇浩的眉角不自然的跳动了几下,若不是他在赵将军推门之前就已经催促了异能,根本就不敢想象屋内躺着的那位老人现在竟然还活着。   第1029章 虎狼之方   房间内有一名专职医生,年约六十上下模样,站在他身边的还有两名护士,正低着头在快速记录着什么。   看到有人推门进来纷纷站了起来,医生立刻伸出右手食指放在唇边示意来人放轻脚步。   其实哪用得着这么紧张。   刘宇浩敢非常肯定的说,即便是这间屋子里现在正在开path狂欢,躺在那里的吴老爷子也未必能听得见。   医生自然是认识赵将军的,吩咐护士把隔帘拉上后低声问道:“将军,这位是?”   “这位是吴翰专门请来为吴老治病的医生。”   赵将军如实回答,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医医生?”   屋内的医生和护士都惊呆了,傻傻的打量着刘宇浩,半天都没再说一句话。   也幸亏是由赵将军来为刘宇浩介绍身份,不然的话,他们根本不可能会相信天底下还有这么年轻的医生能走到这间房里,而且还是专程请来为吴老治病的。   “请问您以前在哪家医院就职?老师是谁?”   那老医生非常好奇,他已经是专家级的存在了,在这里也只能负责一些基本的值班工作,而面前这个所谓的医生也太年轻了吧。   什么时候国内出了这么一个杏林高手而他居然不知道?   刘宇浩没有回答那位老医生的话,四下扫了一眼,丝毫也不啰嗦纠缠,微一点头,神情严肃地说道:“藤轶,去把窗帘全部打开,你们三位可以出去了。”   最后一句话自然是对那位医生和两位护士说的。   这可不是刘宇浩矫情,实则是他发现吴老爷子已经快不行了,如果自己还在这里唧唧歪歪的话,估计以后的治疗会花费更多精力。   与其拖而不决,不如尽早动手。   这是在下逐客令呀!   老医生和两位护士都是一愣。   特别是那位老医生,反应极为明显,笑容马上就僵在了脸上,变得极其尴尬,看着赵将军讷讷道:“将军,这!”   赵将军也是个活宝,压根就不想跟医生解释什么,摆摆手说道:“照刘先生的话做,你们都出去吧。”   “不行,这里不能离开专业的医生,我现在是在工作。”   老医生也极其倔强,根本就不怕得罪赵将军,口口声声要坚持自己的原则。   就这样退下去丢了面子事小,让这么一个不知根知底的年轻人在里面瞎折腾一阵,出了乱子可怎么是好。   老医生认为,这样做显然不妥。   刘宇浩熟练的从医械箱里拿出一副无菌手套戴上,淡淡一笑,说道:“您老可以放心,有什么事我会给宫神医和汤院长做交代的。”   赵将军连忙补充一句,“刘先生就是宫神医和汤院长联名介绍来的医生。”   原来是这样!   老医生脸上的怒容少了几许,稍稍迟疑一下,硬是憋住没再说话,挥了挥手带着两名护士蹑手蹑脚离开了病房。   宫神医和汤院长给吴家介绍医生的事大家都知道一点,可谁也能想到来的竟然是一位面相这么年轻的后生。   这个年纪的人即便是医术高超又怎么样?   作为一名出色的医生,不仅要熟知医理更要求有非常丰富的临床经验,不然的话,医院里留那么多老专家做什么,全部换成年轻的医学博士不是更好?   在刘宇浩接近吴老爷子身边的时候,赵将军下意识地把手放在了腰间,这并不意味着什么,其实只是他的一个习惯动作罢了。   作为职业军人,当陌生人靠近自己保卫的目标时,这种反应再正常不过。   藤轶应该是早就认识那赵将军的,淡淡一笑,道:“老赵,忘了告诉你,这位其实是贺老爷子的孙女婿。”   赵将军显然是愣住了,过了足足十几秒才将右手从腰间缓缓移下,紧绷的神经也为之一松。   这几天可把他累坏了,几乎是不眠不休地守在病房外,神经也处于高度紧张之中,难怪楼下都吵翻了天,赵将军却连刘宇浩究竟是谁都不知道呢。   刘宇浩可没那个闲工夫去注意藤轶和赵将军之间的闲聊,他先是轻轻将吴老爷子的病床摇起一点好方便自己症治,然后才将右手轻轻搭在了老爷子的脉博上。   看似诊脉,实则是为吴老爷子渡入一丝真气。   来之前刘宇浩还以为吴老爷子是因为患了什么不治之症呢,再加之进到病房后第一感觉是躺在床上的老人毫无生机,刘宇浩当时还吓了一跳。   可经过异能的透视后他才发现,原来,吴老爷子的病根本就无关紧要。   当然,说没病是不正确的。   正确的解释是,吴老爷子的身体现在表现为阴阳偏胜,气机逆乱,是水不涵木,肝风妄动所致。   夫太阳者,即坎中真阳也;少阴者,即坎水也。阳居二阴之中,阴含一阳之内。人身中一水一火,即在此处攸分,故太阳为人身纲领太阳之气上升,则水精之阴,仲景所以著《伤寒》,皆是从根底上来也。   说白了,造成吴老爷子现在这个模样的最主要原因是气的,怒火攻心之下经散脉乱,热实结胸中,而水饮邪气阻滞气机,想要医治其实不难。   既然知道了原因,刘宇浩顿时轻松不少,转过身来问道:“赵将军,你去准备一些纸笔来。”   这么快就完了?   赵将军一愣,先是看了看依然双目紧闭的吴老爷子,又看了看刘宇浩之后,才满脸疑惑的走到刚才那位老医生坐的位置处找刘宇浩需要的纸笔。   说实话,赵将军也不信这么年轻的医生能治好吴老爷子。   幸好他不知道刘宇浩连行医资质都没有,否则一定会愤然大怒将刘宇浩和藤轶赶出门去。   在白纸上写下芫花、甘遂、大戟三味药后,刘宇浩又在后面注明了加减分量,这才交给赵将军,道:“你让他们按照这个方子取药,然后依足分量熬成三份来备用。”   赵将军愣了愣,但没有再迟疑,只在出门之前朝藤轶做了个只有他们自己才看的懂的手势,意思是告诉藤轶,这里的一切都交给你了。   军人之间把自己的后背交给战友是常有的事,对于藤轶,赵将军是充分信任的。   刘宇浩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分别在吴老爷子的极泉、胛缝、少海、内关,以及阳池和太陵几处穴位扎了下去。   捻转补法间,刘宇浩丹田内一股纯正真气直透银针,原本安静的屋内立刻发出阵阵“嗡嗡”的响声,不绝于耳。   藤轶虽然不是第一次亲眼看刘宇浩行针,可他还是一脸好奇的歪着脖子直愣愣盯住刘宇浩的每一个动作。   在他看来,刘哥简直是无所不能的存在,赌石眼光一流,几乎从未赌垮过;鉴定古董也令浸淫数十载的老专家们连连称赞不已;就连这医术也一样好的出奇。   这天底下恐怕再也找不出来比刘哥更厉害的人了吧。   藤轶正在心中胡思乱想,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刚才被刘宇浩轰出去的老医生一脸怒气的冲了进来,跟在后面的还有赵将军和吴翰、吴杨二兄弟。   “医,这位医生,你开的这方子不对吧。”   老医生率先发难,盯住刘宇浩的眼睛也隐隐闪烁着一抹冰冷。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老医生现在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多了一句嘴让赵将军把药方拿与自己看了,要不然这浑小子还不知道要捅出什么天大的漏子呢。   老医生似乎没想放过刘宇浩,不等他说话,便戟指怒目道:“你小子想找死我管不着,但你给吴老用这种虎狼之方就不行。”   可能是因为太过于激动,那老医生说着说着几乎手就要碰到刘宇浩了居然都未察觉。   刘宇浩冷哼一声但没有回头,淡淡说道:“藤轶,拦住他,别让他挨到我。”   其实以刘宇浩现在三花聚顶的能力,那老医生完全没可能近他的身。   可现在房间里站了这么多人,而且他自己又在催动异能为吴老爷子施针,实在不好展露那些令人骇然的神秘能量,只好让藤轶替自己出手。   “慢着!”   还没等藤轶伸手去拦那位老医生,赵将军就已经出手将他拖出离刘宇浩几米外的地方了。   “老赵,你这是!”   吴翰瞪大双眼,一脸的不解,赵将军可是跟随了吴老十年的侍卫长了,怎么可能在这种关头反而去卫护外人呢。   赵将军没有说话,而是抬起手轻轻往吴老爷子那边指了一下。   所有人都在瞬间屏声息气了下来,吴翰甚至就呆呆的愣在了那里,手轻微有些发抖,似乎见到了什么不可思意的事情。   刚才还咆哮如雷的老医生也发现不对劲,放眼看去,猛然嘴巴张的老大,眼神中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的惊骇。   银针仍然如刚才一样“嗡嗡”作响。   可吴老爷子灰败的脸色却开始渐渐有了一抹红润,精密的医疗检测设备上分明显示,吴老的各项生命体征正在慢慢恢复正常。   “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老医生突然怪叫了一声,倒吸几口凉气。   第1030章 十枣汤   一切都来的太突然,太不可思议。   赵将军没有再给那医生什么机会,而是悄无声息的迅速把他从后面抓起,象老鹰抓小鸡一般轻松的拎出门外。   吴老爷子现在最需要的是安静,留着这个喜欢大呼小叫的家伙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刘宇浩淡淡一笑,对赵将军的这个举动不置可否,而丹田内的真气却始终源源不断地向吴老神阙、气海、天枢三大穴脉灌进去。   没错,那个医生说的全都正确,刘宇浩的确是开出了一副虎狼之方。   既然是虎狼之方必然会产生冲犯,如果是放在平时医案中,的确不适用吴老这种病人。   可现在不一样了,只要刘宇浩能做到使吴老爷子回阳益气,重新梳理顺老人体内的奇经八脉,生旺之气必会重燃,到了那时,所谓的虎狼之方说法就不再成立了。   三穴相配交换梳理,很快,刘宇浩就因为体内纯正真气外涌而头顶冒出丝丝白烟,更看的吴翰一众人目瞪口呆。   忽然,吴老爷子闷哼一声,缓缓张开了双眼。   刘宇浩急忙停了下来,顾不得脸上还微微有些发红,转身问道:“药煎好了没有?可以拿过来了。”   “药,呃我,我马上就去煎!”   吴杨如梦初醒般溜出门外,连问候一声自己的老父亲都忘记了。   刚才就是他最先怂恿者大家伙来找刘宇浩麻烦的,现在闹的老爷子醒了,却无药可用,他还留在这里干嘛?等着挨骂吗?   吴老爷子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房间内站着的几个人,老人虽然神色还有些枯槁,可眸中却已是有了光彩。   “哼!你们是不是看我的罪还没受够,非得把我这把老骨头的油水榨干净了才肯松手?”   老爷子的这句话显然是送给吴翰的。   吴翰顿时打了个激灵,一时膛目结舌得说不出话来,憋了半天才讷讷道:“爸,您千万再别说这些了,回头我一定好好管教吴凌柏那个浑小子给您解气。”   “你还提他干嘛!让他滚出吴家去,我这辈子都再也不愿见到那个败家子。”   不提吴凌柏还好点,提起吴凌柏吴老爷子便脸色铁青,怒骂几句后剧烈咳嗽起来。   “老人家,你既然想死就可着劲的闹,反正闹的越起劲,你也就死的也越快。”   刘宇浩脸色冰冷,淡淡的说了一句。   谁也没想到刘宇浩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此言一出,所有人都蹙起了眉头。   自然也包括吴老爷子在内。   藤轶更是当场便冷汗淋漓,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后悔没及时告诉刘宇浩吴家老爷子是个什么样性格的人。   吴老爷子久居高位,很多年前就没人敢直言不讳地在他老人家面前吆三喝四了,刘宇浩这么迫不及待地骂他老人家找死,不是明着给自己找不自在嘛!   哎哟!这可把人给得罪了!   要是早知道会弄成这般情形,藤轶说什么也要拦住刘宇浩,不让他开口说话。   就在所有人都暗自琢磨等会吴老爷子会怎么“收拾”这个妄自尊大的小子的时候,刘宇浩却丝毫没有得罪了人的自觉,直不楞地盯着吴老的眼睛。   这家伙,一点都不心虚。   吴老爷子轻轻“嗯”了一声,慢慢将身子抬起来一点,上下打量了刘宇浩几眼,问道:“你是医生?”   “你说是就是呗!”   刘宇浩淡淡的回答道,脸上没有邀功的意思,更没有任何怯意。   这句话倒把吴老爷子给弄糊涂了,很是好奇的问道:“什么叫我说是就是?难道说我说你不是医生,那你就不是医生喽?”   刘宇浩见吴老爷子现在怒气已经慢慢平息下来了,也就不想再刺激他,淡淡一笑说道:“你的病是我治的,可我却没有行医资格,我也不知道我究竟算不算医生,所以只能由你自己认为。”   现如今敢用这种口吻和吴老爷子说话的人恐怕少之又少,就连贺老爷子平时也是商量的语气。   刘宇浩今天的言行若是被有心人传了出去,只怕又要再次在京城豪门中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这简直就是个不安分的主嘛!   赵将军是吴老爷子亲近的人之一,连忙帮着解释,“首长,这位先生叫刘宇浩,是贺老的孙女婿。”   吴老爷子先是一愣,随即望了刘宇浩一眼,淡淡一笑,说道:“看来你折腾我们家那败家子不够,还想让我这把老骨头陪着一起多受点煎熬啊。”   刘宇浩再也没料到堂堂吴老爷子竟然会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种话来,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鼻子,不知该如何应答。不过,这并不代表刘宇浩就对吴老爷子产生了好感。   吴凌松和吴凌柏两兄弟的斑斑劣迹人神共愤,而造成他们俩那种嚣张跋扈个性的后台之一就是吴老爷子。   可以说,哪怕是那两个活宝将来偷偷做出什么令人发指的事,吴老爷子也要为其负责,没有吴老爷子这个靠山,他们敢那么做吗?   答案是否定的。   一念及此,刘宇浩的神色渐渐淡了下来,慢慢站起身子,道:“老人家,你的身体暂时应该没什么大碍了,等服了药以后可以吃一点稀饭,等休养一段时间就自会痊愈,现在我也该告辞了。”   “就这么走了?”   吴老爷子望向刘宇浩的眼神,终于不再是冰冷的,而是带有一分复杂和古怪。   刘宇浩却丝毫没受到吴老爷子那副诡异神情的影响,淡淡的点头,道:“是的。”   “你们几个都先出去,我有话要跟这小子单独说。”   吴老爷子冲吴翰和赵将军摆了摆手。   赵将军倒没什么,反倒是吴翰有些犹豫,可又不敢违背老爷子的意思,最后只得不情不愿地退出去把门关上。   等房间里再没了别人,吴老爷子才淡淡一笑,说道:“凌松曾经告诉我说你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依我看,你是我见过的年轻人中最懂出牌规矩的人才对。”   吴老爷子此言一出使得刘宇浩也是怔愣了一下。   吴老却没理会刘宇浩的好奇目光,而是自说自话继续道:“我斗争了一辈子,只是想要安享晚年,可是家里有这么几个祸害在,就连吃饭和睡觉时都从来没有安生过。”   刘宇浩冷冷地瞥了一眼吴老,道:“你是想说吴凌柏吗?”   “还有凌松。”   吴老爷子说话毫不留情,冷冷的瞪了吴翰一眼。   吴翰顿时浑身虚汗直往外冒,一脸惭愧地低下了头。   吴老自嘲地叹息了一声,接着说道:“每当我独处时总是能感觉到有无数双的眼睛,正贪婪狠戾的一旁窥视,这种生活状态,让人想一想就觉得可怕,很多时候我就纳闷了,那几个孩子他们究竟想要什么,能过上今天这样的生活他们还不满足吗?”   刘宇浩笑笑,道:“吴凌柏他们在乎的是他们所拥有的身份,他们很清楚,一旦您不在了,他们就有可能会从云端上落下来,最后落下的只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下场,也正是因为他们不自信,所以害怕。”   “嗯,这话倒是有理。”   吴老爷子微微点头表示认同,眼里闪过一抹赞许之意。   刘宇浩从来都没想过竟然会跟吴老爷子谈的这么深入,不得不说,吴老早已看穿了家族子弟的致命之处,可又无可奈何。   难道说,这也是一种家门不幸吗?   可能是有些累了,吴老爷子摆摆手,说道:“既然你要走我也就不拦着你了,但我相信,你不会输给吴凌柏的,是吗?”   刘宇浩一愣,讶异的点点头,直言道:“如果他执迷不悟的话,将来他会输的很惨。”   吴老爷子神色一黯,再没说话。   刘宇浩打开房门才发现,病房外居然站满了人,个个都拿怪异的目光打量着他。   “藤轶,我们走。”   刘宇浩才懒得跟这些人纠缠,淡淡扫了众人一眼招呼着藤轶就要离开。   可没走两步,刚才那个医生跳将出来,生生拦住刘宇浩的去路,嘿嘿干笑着:“刘,刘先生,您能告诉我为什么您只用针灸就可以救醒吴老,而且又开出了十枣汤这种虎狼奇方吗?”   毕竟打听人家的绝学是在任何行当中都为人所不齿的,而且还是向一个比自己小了几十岁的年轻人问计,老医生的脸刷一下就红了。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我刚才给吴老症脉时发现,其实吴老体内并没有寒症,只是邪水阻塞气脉使之经脉不通,只要用针灸引导的方式把经脉疏通,吴老自然就醒过来了,这没有什么值得好奇的。”   “是,那是自然!”   老医生连连点头称是,但眼中分明还带着浓浓的困惑。   刘宇浩笑道:“芫花、甘遂、大戟各等份用大枣十枚,煎水送下后,吴老体内邪水自然会被慢慢逐出,反正吴老没有寒症,只要剂量适中,十枣汤是最经济快捷的方法,这一点相信您也知道。”   “呃我!”   老医生顿时如醍醐灌顶般醒悟过来。   第1031章 腾铁的钻石宏景   别人或许没听懂刘宇浩说了些什么,可那老医生却是听明白了,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惊愕,一直等刘宇浩走的都看不见人影了,他心中的激动还久久未能平息。   想他人所不敢想,做他人所不敢做,真神医也!   刘宇浩自己大概也没想到,仅仅是自己临时想出来的一番忽悠人的话,居然成就了一位未来的真神医。   那位神医在七十高龄的时候才凸显才能,其伍药之神奇,断方之精准令整个杏林为之震惊。   在后来的二十多的年生命中,那位神医却一直念念不忘刘宇浩当初告诉他的那番话,一直把自己能快速切中病人的病理要害归纳为刘宇浩对他的提醒。   八卦和小道消息永远会自己长翅膀满天飞。   刘宇浩刚给贺老爷子讲完自己是如何给吴老症病,如何施针,如何配药,没一会刘洋就颠颠跑了过来一脸精彩地附在老爷子耳朵旁悄悄说了几句。   临走前,刘洋还怪异地冲刘宇浩挤了挤眼睛,弄得刘宇浩满头雾水。   不过这一次的雾水没停留多长时间,贺老爷子立刻就揭晓了答案。   “哼!我看你是越来越胆大包天了,你竟然敢在故宫博物院里当着那么多专家的面砸碎一件古董,你就真不怕自己打眼了吗?”   尽管老爷子的脸色很严肃,可刘宇浩却没听出什么责备的意思,也就哈哈一笑,道:“爷爷,我当然也怕呀,可怕有什么用,既然去了一趟,咱不能对不起自己这两条腿吧。”   “臭小子,以后可不许再这么干了。”   贺老爷子今天心情非常好,居然没有再怎么教训刘宇浩,而是挥挥手不耐烦地撵刘宇浩走人。   刘宇浩表示无压力,站起来耸耸肩,冲贺老爷子做了个鬼脸后才笑呵呵地一溜烟跑掉。   回到家里,齐老爷子也被毛周接了过来,本身家里就有很多亲戚在,热热闹闹一大群人,刘宇浩又是好不欣喜地应酬了一番,直到把众人送回酒店,已经快凌晨了。   “进来说话吧。”   带着满身疲倦,刘宇浩让小妮子自己先回后院,而把腾铁叫到了前院的客厅里。   从腾铁回来那天开始刘宇浩就已经发现他有话想跟自己说了,可是因为要结婚,自然有大把的烦心事要办,刘宇浩一直都没抽出空来,更没怎么理会他。   可明天腾铁就要走了,刘宇浩觉得有必要跟他做一次长谈,看看这小子又要耍什么花花肠子。   “是不是待在那边的时间长了心里有想法了?”   刘宇浩首先能想到的就是这个问题,他和藤轶两兄弟之间关系匪浅,自然不用遮遮掩掩,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腾铁连忙摇头,道:“不是,没那回事呢。”   “哥,我告诉你,你千万可别乱起歪心思啊,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藤轶虽然是弟弟,但教训起哥哥来也一脸正色毫不含糊。   刘宇浩呵呵一笑,摆摆手,说道:“藤轶,不许胡说,你哥要是那种人,我当初就不可能放心让他带着弟兄们去澳大利亚那边了。”   腾铁脸皮有些发红,神色分外尴尬,挠挠头笑道:“还是刘哥了解我。”   刘宇浩笑笑,道:“有什么困难就直说嘛,我们三个人之间用不着拐弯抹角。”   藤轶马上在一旁附和称是。   “你小子懂什么,站一边去。”   当哥哥的终于发话了,拉长了脸把藤轶好一通呵斥,然后才叹息了一声,道:“刘哥,我,我和邓叔之间有点隔阂。”   “怎么会这样?”   刘宇浩微微一愣,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   邓叔是孔老爷子最信任的人,全权负责整个公司在澳大利亚的毛钻开采,如果腾铁真和邓叔闹不合的话,对于生意上的影响还是很大的,这个问题不由得刘宇浩不重视。   腾铁砸吧了一下嘴,犹犹豫豫半天才说道:“我,我想去非洲,可邓叔坚决反对。”   “原因呢?”   刘宇浩淡淡的问道。   这个时候,他知道自己不能感情用事,必须搞清楚了腾铁和邓叔两人间发生矛盾的真正原因才好做出判断。   “我在金伯利附近发现了一个新的钻石矿,可邓叔却不相信我说的是真的,为了防止我私下动用资金开采,邓叔连着三个月都没付给我们公司一分红利了,可刘哥你是知道的,我腾铁会是那种偷偷摸摸干事的人嘛!”   腾铁打开了话匣子,说话便顺畅了许多,不过兴许是人老实,只是一口气发完牢骚后便又马上闭口不再说话了。   刘宇浩微微点头,但没有发表意见。   南非金伯利他是知道的,虽然没亲自去过,可刘宇浩知道那里是“南非之星”的出生地,毛钻存储量的确没澳大利亚丰富,可开采起来却是轻松很多。   1866年,有一个叫丹尼—乔柯伯的人来到金伯利附近的一个农场走访他的朋友雅克布斯一家。当时雅克布斯的小儿子正和一群小孩玩耍,丹尼发现他们玩游戏的石块中有一颗很特别的小石子,于是他就在主人大方的许可下拿走了这颗注定要载入南非史册的“小石子”。   经最终鉴定,这颗“小石子”被确认为是重2125克拉的钻石。不过,后来在南非引发淘钻狂潮的并不是这颗被取名为“尤蕾卡”的钻石,而是3年后丹尼—乔柯伯获得的第二颗钻石。   不过这第二颗“小石头”丹尼可不是如此轻易就拿到手的,他用了500只羊、10头牛和1匹马,才从格里夸地区一个牧羊少年手中换得了这块后来被命名为“南非之星”、重达835克拉的钻石。   自此,无数怀揣发财梦的人涌向了南非,涌向了金伯利。   现在腾铁居然也要怀揣梦想向那里发展,刘宇浩不知是该欢喜还是该犯愁,毕竟腾铁现在成熟了许多,能自己动脑想琢磨生意了,可南非的钻石就真的那么好开采吗?   “腾铁,你跟我说实话,现在澳大利亚那边的开采情况怎么样?”   刘宇浩蹙紧眉头问道。   腾铁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一沓照片,道:“刘哥,您先看看这个。”   刘宇浩接过腾铁递来的照片仔细端详了起来。   照片是站在高处向下拍摄的,刘宇浩能从上面记录的时间看出来,那些照片前前后后拍摄了五个月,这足以说明腾铁是完全做了准备才拍下的这些照片。   照片中,一群矿工正在钻石矿场埋头觅寻着什么。   整个矿区就如一个大蜂窝,布满密密麻麻的矿洞。那些矿洞像棺材一般大小,最清晰的照片能显示出,工人们用吊桶将洞底的泥浆带到地面,眼睛似乎非常细心地消洗、过滤、挑拣,眼睛聚焦于任何闪烁点。   “一万三千多工人,已经有半个月都没采出一克拉以上的毛钻了。”   腾铁再次深深叹息了一下。   “这么严重?”   刘宇浩一愣,放下手中的照片,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腾铁也不想再隐瞒什么,点点头道:“邓叔一直不让我告诉你这些事,他总在说,过一段时间就会好起来的,可半个月养活一万三千多工人,又没有可观的利润,我怕再持续下去咱们会赔很多钱的。”   其实腾铁说的还算是保守的,事实远远比他说的要残酷很多。   天采钻石是一件危险而枯燥的工作,更需要一点运气,有时候背运得连续几个月都劳而无获。即使有成果,大部分矿工挖到的也不过是1克拉以下的“小豆粒”。   刘宇浩皱了皱眉,问道:“可我们去年已经开采出了一千多万克拉的毛钻,这个利润已经很可观了呀,暂时没有必要再向南非扩展了吧?”   公司的经营刘宇浩不怎么管,可一些具体的数据他还是要牢牢掌握的,毕竟是自己的生意,关键事情上万万马虎不得。   腾铁摇摇头,道:“刘哥您是不知道,澳大利亚一方面对我们课以重税,一方面又利用大财阀垄断整个钻石销售,我们能得到的仅仅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毛利,而却要付出巨大的成本,实在不划算呀。”   刘宇浩摆摆手,道:“你说的这些难道邓叔就不知道?他可比你多干了三十年也不止吧!”   “邓叔肯定知道啊,但他认为向南非发展又要经历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他说他不想再看到自己身边的人倒下了。”   腾铁直言不讳地说道。   刘宇浩沉默了下来,手一直不停的在桌上轻轻叩着,似乎在思考问题。   腾铁借机说道:“刘哥,只要我们找到一个没有犯罪记录的南非公民做代表,缴纳100元的当地货币并签署一张价值100万的土地使用和环境保护的合同,就可以圈地淘钻了,根据离心力定律,钻石应该被抛在最外头,我们在南非基本没有成本花销,可照片您也看了,澳大利亚那边的矿洞都已经进入到了地下十米,种种情况表明,我们是时候转移矿区了。”   腾铁侃侃而谈,把心中早已规划好的远大宏景描述在刘宇浩面前。   第1032章 可爱小妮第一弹   矿区转移是一件大事,刘宇浩一个人不可能一拍脑袋就能决定,在安慰了腾铁一番后,刘宇浩终究还是没给出一个准信。   待两兄弟走后,刘宇浩重新回到客厅,坐到刚才腾铁的位置上呆呆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茶杯出神。   腾铁所说的话很有道理,而且这几年因为眼界宽了的原因,以前那个凡事只知道执行命令的腾铁也开始慢慢有自己的思维模式了,这对刘宇浩来说的确是一件好事,可对邓叔来说就则恰恰相反。   双方合伙人的劲使不到一块去,受伤的最终还是自己。   刘宇浩可不愿意看到那种情况发生。   “天凉了呢,我给你拿件衣服。”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小妮子突然来了,将一件风衣轻轻披在刘宇浩肩上。   “瞧我,想事都忘了时间了,真对不起。”   深吸一口气,刘宇浩笑着站了起来轻轻揽过小妮子纤细的腰肢,满脸歉意。毕竟是新婚第二天,没道理把新娘子一个人扔在房间,自己却在外面一坐大半夜。   这件事,刘宇浩做的忒不地道!   小妮子抿嘴一笑,微微扬起如花儿般白皙的小脸,脆生生说道:“是不是遇到麻烦了?其实我也能帮你想些主意呢。”   看着小妮子那可爱的小模样,刘宇浩的心就像是平静的湖水中陡然投进了一颗石子儿,“砰”的一声,一层涟漪荡起。   轻轻揉了揉小妮子的脑袋,刘宇浩笑道:“左右不过是生意上的投资,我能处理好的,你乖乖听话比什么都好。”   “哦!那好吧。”   小妮子点头答应着,却多少从嗓子眼中冒出一丝可怜巴巴的腔调,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似的,听起来心里感觉怪怪的。   可不就是委屈嘛!   虽然是生活在钟鸣鼎食之家,可小妮子从小就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母爱,哪怕爷爷和哥哥都非常疼爱她,可那毕竟与小妮子心中想要的温暖是不尽相同的。   可自从郭妈妈来了以后,小妮子才真正明白,原来,有一个母亲疼自己、爱自己竟然是那样的幸福。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小妮子居然奇迹般每天脸上都挂着笑意,就算不笑的时候,漂亮的大眼睛眨几下也满是娇俏的可爱。   这在以前,简直是想都不敢想象的事!   日久天长,在小妮子心中,郭妈妈已然成了她的亲妈妈,对郭妈妈,小妮子自然是言听计从,乖的让谁看了心疼的不得了。   郭妈妈说,女孩子要开那种小巧玲珑的车才符合身份。   小妮子立刻丢掉勇士,重新为自己买了一辆奥迪TT。   郭妈妈又说,姑娘家家的总是一身军装打扮稳重倒是稳重了,可少了几许妩媚。   小妮子当天就带着警卫员秋菊去逛街,买了整整一屋子五颜六色的花裙子。   可郭妈妈昨天却又说了,做人家媳妇就不同当姑娘了,要学会打理家务,学会为男人分担家里的重担……   小妮子照做了,但刘宇浩似乎不领情,居然还让小妮子乖乖的就好。   “他真把我当作自己媳妇么?”   小妮子的脑袋里乱糟糟的,偷偷瞥了一眼刘宇浩,委屈的几乎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尽管中间出现了些小插曲,可这一夜终究还是快乐的。   小妮子那特有的端庄舒雅中带着几分娇慵,未着粉黛却也艳光四射的娇俏面颊尽显妖娆,刘宇浩渎职发誓,这是他这辈子见过最美的女人。   钻进被窝里,抱着小妮子柔美的身子,刘宇浩又复变成了那个花言巧语的大灰狼模样,低声软语地哄着。   小妮子可不上当,紧紧咬着嘴唇,哪怕臊得满面羞红也要躲开刘宇浩毛手毛脚的偷袭,那娇憨动人的模样,充满了别样的妩媚风情。   可女人终究还是弱势的。   说着绵绵情话,动情处,刘宇浩趁机翻身,一口咬住那丰润透亮的樱唇吮吸小妮子挣扎了几下,双腿也用力地蹬了蹬,最后,还是由他任性施为,再也抵挡不住。   碧桃天上栽和露,不是凡花数,乱山深处水荥迥,借问一枝如玉为谁开?   天还没有放亮的时候刘宇浩就已经醒了,睁开眼后,刘宇浩心里蓦然一动,低头看过去发现,小妮子竟然比他醒的还要早,正眨着漂亮的大眼睛斜睨着他。   “怎么不多睡会?”   刘宇浩淡淡一笑,伸手就向那白腻娇嫩的脸蛋摸过去,可触手之处却是一片湿凉的水渍。   这,这是泪水吧!   刘宇浩脑袋猛地“嗡”了一下,立刻翻身坐了起来,大惊失色道:“怎么了?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   小妮子惊慌失措,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小脑袋往刘宇浩温暖的胸膛里拱了拱,含含糊糊道:“没,什么都没有呢。”   “不可能,我刚才明明摸到的是泪水。”   刘宇浩紧张的不行,硬是把小妮子脑袋扳过来,一脸温柔的看着她。   “别,别这样呢。”   小妮子立刻害羞了,红着脸,连连摇头。   如果是被人,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小妮子刚刚在想什么,可刘宇浩却不同了,他只要想知道,没人能瞒得过他。   心念电转之下,刘宇浩催动异能试探过去,禁不住苦笑连连的摇了摇头。   原来,小妮子还在生自己的气呢。   也难怪了,刘宇浩只想着怎么让小妮子生活的更快乐,可殊不知,女人的快乐其实是建立在自己男人快乐的基础上的。   心若相依,命若相惜!   古人诚不欺我!   刘宇浩满怀歉意,在小妮子脸上亲了一口,笑着说道:“腾铁想拓展现有的钻石矿,可被邓叔给否决了,他心里有想法,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   小妮子笑了,幸福的像花儿一样使劲拱了拱,把柔嫩的脸蛋紧紧贴在刘宇浩胸膛上,说道:“邓叔我认识呢,是个很慈祥的老人。”   自己男人终于愿意拿家里的琐碎事和自己交流了,昨晚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小妮子快乐的紧,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可已经在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表达了那份快乐。   刘宇浩轻轻用手揉了揉小妮子脑袋,仰头看着天花板,说道:“我也知道邓叔老成可靠,但是腾铁好像说的也有道理,不试一试邓叔又怎么知道不行呢。”   “可以亲自实地考察一番呢。”   小妮子言简意赅,脸上恢复了以往的淡定。   “嗯?”刘宇浩讶异地低头看了眼小妮子,心中霍然开朗,思路也清晰多了。   看来,单纯也有单纯的好处。   小妮子看问题非常简单,她只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事实,其余人说过的话她最多是左耳进右耳出,从来都不会放在心上。   可今天这个建议却是说到刘宇浩心坎上去了。   钻石富集而形成的矿床有两大类型,一为由角砾云母橄欖岩岩浆直接喷出地表的原生矿床,由于多数岩体呈筒状喷出,因此,开采钻石係采直坑式挖掘。   刘宇浩现有的钻石矿就是这种类型,不仅开采成本高,而且危险系数也大,时常会因为突发各种情况造成人员伤亡。   另一种为次生冲积型矿床,就是腾铁希望进军南非的那种,因钻石比重大常在某处特别富集,钻石及其母岩经过风化、侵蚀之后,被河水带至河床或海边。   开采此型钻石多半像淘洗沙金般,係采用淘洗方式来取得,就像腾铁所说的那样,少量的工人,低廉的成本即可获得巨额的利润。   究竟哪一种矿区更好,现在刘宇浩还说不清,倒是小妮子一句惊醒梦中人提醒了自己。   嗯!去看看也好。   话说刘宇浩自从接手了澳大利亚的钻石矿股份自己还从未去看过一次呢。   再怎么说那也是自己的生意,而且还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就这样弃之不理交与邓叔清苦打理,人家固然不会有什么怨言,可自己想说服自己心安理得拿那份钱,还真有些心虚的慌。   “老婆,你想不想去澳大利亚玩?”   刘宇浩嘿嘿一笑,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表情。   “听起来很不错呢!”   小妮子可没刘宇浩那么多花花肠子,欣长的睫毛眨巴了几下,神态妩媚娇憨可爱极了。   刘宇浩哈哈一笑,道:“那你就亲我一下,我才能带你去玩。”   上当了!   小妮子大羞,满面红云,轻轻呸了一声,赶紧做鸵鸟状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这样不仅难不倒刘宇浩,反而更勾起了他心里那根弦。   刘宇浩一声不吭,手伸进被窝,在那充满弹性的翘臀上猛然捏了一记,激起一阵娇嗔惊呼。   “别,秋菊可能已经起来了!”   “管她的!”   “不,不行!”   刘宇浩岂会轻易屈服,又翻云覆雨地折腾一番,耗尽了精力,两人才紧紧抱在一起,再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再,再不能这样了。”   小妮子显然有些气愤,神色慌乱的穿上鞋子,丢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就跑了出去。   刘宇浩忍俊不禁,在后面哈哈大笑了起来,差点让在前面跑的小妮子一个没留神跌了个跟头。   第1033章 飞抵阿尔盖   早饭秋菊都准备好了,刘宇浩三两口就干掉一晚粥,抬头时才发现小妮子压根就没吃东西,而是傻傻地坐在那里发呆。   “想什么呢,那些出神?”   刘宇浩见小妮子一副患得患失模样,忍不住笑着拿手敲了敲桌面。   “呃,没,没呢!”   小妮子猛地一震,这才回过神来,忸怩地捉着衣角不由得微微一笑,清丽小脸如兰花绽放,差点耀花刘宇浩的眼。   她这一笑,百媚横生,那娇脆语音带了些柔气,勾得刘宇浩心痒痒地,讪讪收回目光,直在心里头贼兮兮地乐呵。   取妻如此,夫复何求!   无论小妮子平素如何孤傲,又或是在外人面前怎么清冷模样,可说到底,她如今不过就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罢了,正经八百是处在花开烂漫时。   当此贪玩爱疯年纪,哪里就真有姑娘家家愿意成天绷着个脸,把自己变成冷冰冰如数九寒天里的苦雨凄风?   有时候,刘宇浩还真就忘了小妮子的年龄,直到刚才他才猛然省起。   痴痴望着小妮子难得露出的娇憨模样,刘宇浩嘿嘿一笑,温柔说道:“时间都被你耽误了,爷爷肯定还等着我们过去呢,要抓紧点哦!”   “我才没耽误时间呢,是你!”   小妮子先是嘟着小嘴儿想了半晌,又突然记起早上那羞煞人的一幕,刚升起的气焰顿时落了不少,随即拿黑白分明的眼珠瞪了刘宇浩一眼。   忽然间,小妮子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妩媚的女人味儿!   “呵呵,是我,是我还不成嘛!”   刘宇浩不觉心中一荡,脸上浮起略带些坏坏的笑,抓起一根油条狠狠的咬了一口。   新娘子结婚后第三天回门的传统估计是大江南北都存在的,刘宇浩自然也未能免俗,收拾了一番后带着自己的可人儿颠颠地去了玉泉山。   藤轶今天显得特别沉默,一路上除了最开始好像哼唧了两声以外基本没再说话。   车子快要到玉泉山外面的时候,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藤轶,你去准备一下,我们和你哥哥一起去阿尔盖。”   “哦!”藤轶蒙头闷脑地又嗯了一声。   可马上,藤轶突然像是中了魔法般瞪大眼睛,想也不想就先一脚踩死刹车,也幸好小妮子和刘宇浩都是机警的人,这才没一头撞在前面座椅上。   “我说你小子在想什么哩。”   刘宇浩顿时有些气结,朝藤轶翻了个白眼。   藤轶神情讪讪地挠了挠头,扭过身来,说道:“刘哥,我,我大哥其实没别的意思,你要是不想他那样做,他是一定不会私下乱来的。”   “呃!”   刘宇浩脑袋猛一下没转过圈来,怔愣了半秒才哈哈大笑起来,指着藤轶道:“赶紧去安排机票的事吧,我是带嘉怡去旅行的,怎么又扯上你大哥的事了,臭小子!”   藤轶一直听到这里脸上神色才为之一松,尴尬地笑了笑,问了具体行程后再也没说什么,一溜烟就转身跑了。   其实藤家兄弟俩都是老实本分孩子,压根就没想过做什么对刘宇浩不利的事,可能是昨天晚上刘宇浩的态度有些晦暗不明,让俩兄弟想多了,这才造成藤轶今天水准有失。   不过,现在话都说清楚了,天空瞬间又变得湛蓝湛蓝,格外好看。   老贺家今天显得很热闹,出现了许多年都不曾有的“其乐融融”景象。   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自然不仅是因为贺嘉怡是贺老爷子最心疼的第三辈子孙,更多人是怀着功利的心态来的。   京西饭店的婚宴展现出的刘宇浩强势人脉令所有人都为之咂舌。   很多人回家之后都在心里暗自比对了一下后发现,若是自己举办婚礼,恐怕老爷子鼎力支持也不再现京西饭店那晚的情形吧。   什么时候那个不被看好的年轻人突然变得如此厉害了?   “姐姐、姐姐夫。”   车门是贺辉帮着打开的,小伙子显得有些畏畏缩缩,眼神一直在躲闪刘宇浩的直视。   刘宇浩先是笑着拍了拍贺辉的肩膀,后来才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递给贺辉,说道:“这块玉佩是你姐专门给你留的。”   他见过二哥以前的照片,和现在的贺辉很相像,只不过,贺辉是不可能有二哥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霸气以及男子气概。   贺辉刚要道谢,小妮子却突然冷冰冰冒出一句:“一百万呢,可不许再给卖喽,想要钱可以跟家里商量的。”   “呃谢谢姐,谢谢姐夫。”   顿时,贺辉闹了个满脸涨红,偷偷瞥了眼复又冷若寒霜的贺嘉怡想说什么,嘴唇掀了掀却没敢说出来。   贺辉所谓的谢谢自然不是因为那块玉佩,要不是因为刘宇浩帮他老子,帮他解决了一个天大的麻烦,他这种豪门纨绔又怎能亲自为刘宇浩开车门呢。   刘宇浩当然也能从贺辉口中那吞吞吐吐的“姐夫”二字上体会到贺辉此时的复杂心情。   其实刘宇浩能理解小妮子,毕竟贺家嫡亲子弟不多,到小妮子这一辈,左右不过三五人而已,所谓血脉姻亲,再看不顺眼也断不会记恨上。   “这妮子,关心人也这么特别。”   苦笑着摇摇头,刘宇浩没再说什么,自顾带着小妮子向别墅内走去。   走了几步,刘宇浩突然又停下来,转身对贺辉说道:“你认识顾平之吗?”   贺辉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贺嘉怡,见姐姐没什么反应,才点点头,道:“认识,大牌出品人嘛,前天在姐夫婚宴上还见他忙前忙后呢。”   这一句姐夫倒是叫的顺溜!   刘宇浩淡淡笑了笑,道:“左右你呆在家里也是闲得慌,明天你就去顾平之那边,就说我说的,让你去给他帮忙。”   “呃这!”   贺辉傻了,半晌都没敢接刘宇浩话茬,呆呆的看着贺嘉怡有些不知所措。   小妮子不悦地微微皱眉,脆生生道:“若是你没自信那就别去。”   “有,我有,姐,我真的有!”   贺辉这才相信刘宇浩说的话是真的,顿时一阵狂喜,跟在两人身后点头如小鸡吃米般。   刘宇浩这次是真的会心笑了,因为小妮子悄悄在后面捏了一下他的手指,这是两个人之间的秘密,说明小妮子很认同他刚才的做法。   这个问题没有人再纠结下去。   刘宇浩不是冤大头,他几乎可以断定贺辉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对顾平之有帮助。   但即使是那样又怎样?   娱乐圈水太浑、背后的弯弯绕绕委实让刘宇浩头疼,可他知道,任何一家娱乐集团都需要有强大背景支撑,而这方面则恰恰是顾平之的短板。   把贺辉充实到新成立的娱乐集团内部,即可以让贺老爷子少为子孙们省一分心思,还能让宵小之徒忌惮三分,两全其美的事刘宇浩何乐而不为呢?   要知道,纨绔也有纨绔的好处!   特别是到了贺辉这层级,只要他愿意好好干,老贺家显赫赫的背景可不是摆在那里给人玩的,不识相的咬上一口没准牙就蹦了。   当然,如果贺辉真的是死狗扶不上墙,三两年后,等顾平之翅膀硬了,刘宇浩自然会把他扫地出门,贺家也须不能怪刘宇浩什么不是。   上世纪七十年代在澳大利亚钾镁煌斑岩中首次发现钻石,这是钻石矿床学方面一个突破性进展,随后在西澳北部发现了150多个钾镁煌斑岩体。   其中含有一定数量的色泽鲜艳的玫瑰色、粉红色、少量蓝色钻石,属稀世珍宝,而孔老爷子就是那个时候抢先一步进入到这个市场里来的人。   无论哪里,只要是有利益的地方就一定有黑幕、有冲突、甚至会流血死人!   刘宇浩此次飞抵阿尔盖这个当今世界含钻石最丰富、储量最大的岩体可是没少花钱,包下一架专机不说,单是带来的随行人员就有八十多个小伙。   这些小伙子们都是毛周精挑细选出来的,个个精壮干练,没等藤轶吩咐就迅速找准自己应该处的位置分别散开。   “邓叔,麻烦您亲自来接机,实在让宇浩汗颜呀!”   刘宇浩是最后一个走下旋梯的,当他见到邓叔后第一个动作就是笑呵呵地上前来了个拥抱。   比起两年多前邓叔的精神更要好很多,可能是一直勤练不辍刘宇浩教给他的那套八锦拳,所以满面红光,甚至连白头发都很少。   “哼,你要是再不来,估计过几年这里的矿区主人就要易主了。”   邓叔刚一露出笑脸就瞥见了刘宇浩身后的腾铁,顿时,脸上笑容没了,说话的语气更是夹棒带刺,也生硬许多。   刘宇浩自然知道个中缘由,自然不会急着去调和两人间的矛盾,而是笑眯眯招呼贺嘉怡过来。   小妮子在英国的时候就见过邓叔,对老者颇有几分好感,脆生生道了句:“邓叔好!”   “唉,好,好,贺小姐您好!”   邓叔复又露出一脸灿烂笑容笑眯眯地看着小妮子连连点头。   机场不是用来叙旧的地方,简单寒暄完毕,邓叔招招手,旁边等候的防弹车立刻开了过来,几人登上车急驰而去。   第1034章 体验神秘矿区   澳大利亚是属于英联邦中的一个独立国家,孔老爷子的钻石矿位于土著人比例较高的北部地区,属于私人领地,没有征得主人的允许,外人不得随意进出。   机场离领地大概有几十分钟的车程,一路上邓叔很少说话,只是默默无语的看着窗外,似乎想在荒凉的土地上找到什么值得欣赏的宝贝。   刘宇浩淡淡一笑,没有去打扰邓叔。   他心里很清楚,邓叔这样做是因为藤轶在车内的原因,毕竟人家是两兄弟,邓叔就算要发牢骚也要等单独和自己在一起以后才可能爆发。   而和大家表现截然相反的是小妮子。   可能是很少接触外面世界的原因,小妮子从下飞机起兴致就特别高,展现出的完全是女人韧性十足的一面,俏生生的脸颊带着粉粉的红晕,对一切都充满好奇。   藤轶都因为时差的原因出现了一层淡淡的黑眼圈,可小妮子似乎一点都困倦,想必内心对这次异国他乡之旅很是期待吧。   “邓叔,那边是什么地方,怎么那么多人?”   从机场出来就没见到有什么人,突然出现了上千人聚集在一处小妮子有些好奇,脸上露出些许向往的表情,邓叔瞥了眼,在小妮子身上找到了孔冬儿的身影,顿时呵呵一笑,满脸慈爱地说道:“贺小姐,那里是毛钻原坯交易市场,可不是什么集市哦。”   可着老头是以为小妮子贪玩呢!   “哦!”贺嘉怡小脸微微一红,随即又淡淡一笑,道:“邓叔,您还是叫我嘉怡好了,小姐、小姐的,听起来怪怪的呢。”   邓叔哈哈大笑起来,抚了抚头发,说道:“好,以后就管你叫嘉怡!”   虽然邓叔一辈子没有结婚生子,可孔冬儿却是他亲手带大的,所以对年纪相仿的女孩子有一种天生的回护之意,小妮子能主动亲近他,真真让邓叔心情开朗不少。   刘宇浩就趁机问道:“邓叔,这边的管制很厉害吗?为什么刚才那里有几百辆车,可车里的人都没有下来,也没人相互打招呼?”   邓叔点了点头,对刘宇浩细致入微的观察很是赞许,说道:“毛钻原石交易有很高的高风险性,交易人之间都非常警惕,从不轻易露面或是跟不认识的人打招呼,在交易市场内每个交易商是不会相互见面。”   “不见面怎么交易?”   小妮子瞪大美丽的眼睛,满脸不解问道。   邓叔笑道:“钻石原石交易实行交易人执照制度,没有允许的毛钻不能进入交易市场进行原石买卖,而在每周二之前每个看货商都会收到一份拍卖原石清单,大家由不同时间和方式进入市场,然后被安排到各自独立的交易房间,进行看货和认购,上报价格后,每位买家就可以离开,回去等候消息。”   小妮子嘴巴鼓了鼓,似乎在表示不理解。   刘宇浩就不同了,他完全明白了这中间的交易法则。   能开采出毛钻的矿区一直都饱受争议,贪婪的人类为了满足个人的私欲,无尽的剥削、掠夺、甚至杀戮!   可任何人也拿这种现象无能为力!   就连联合国最后也不得不承认那璨然生辉的正八面体背后,掩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与鲜血淋漓的罪恶。   “血钻”一词的出现就是最好的证明。   所谓血钻,并不是指流淌着诱人红霞般灿烂的钻石,其真正含意指的是一种开采在战争区域并销往市场的冲突毛钻。   依照联合国的定义,冲突钻石被界定为产自获得国际普遍承认的,同具有合法性的政府对立方出产的钻石。   由于销售钻石得到的高额利润和资金会被投入反政府或违背安理会精神的武装冲突中,故而得名。一般而言,这些组织派系秘密地为供给暴徒的活动经费,或为侵略军事力量筹措资金以发动战争。   这也难怪每次腾铁给刘宇浩打电话都不停的抱怨手下能支配的兄弟太少,一直想通过毛周协助,向这边输送更多的退役军人了。   看着从眼前一闪而过的毛钻交易市场,刘宇浩心情慢慢沉重了下来。   他反而觉得,原来缅甸翡翠大公盘那种人头攒动,万人观石的景观是那么的美好,不像这里,怀里揣着钱却做贼似的连面都不敢露。   当真是可笑又可悲的无趣。   小妮子倒没刘宇浩想的那么多,一改平日里的沉闷,问了许多关于钻石方面的东西,刘宇浩也都笑着一一做出解释。   其实钻石哪有女孩子想象中那么好?在刘宇浩看来,所谓的突如其来的惊艳纯属扯淡。   最早的时候,钻石只是用来给武器抛光的一种工具,压根没有任何装饰成分而言,之所以会镶嵌在武器上,那是因为战后士兵们可以随时方便取下来的原因。   在那还是一个力量制胜的世界里,谁拥有更骁勇的士兵将领,谁才能统领江山,钻石的装饰性被自然会大大打折,取而代之是实用性。   也就是到了人类进入热兵器时代,再没有士兵傻到以为手持长矛砍刀就能驰骋沙场以后,钻石才慢慢成为了女性追逐的对象。   绕过一处浑浊的河滩,车外明显能看到高达五米的铁丝网,以及随处可见的巡逻士兵,刘宇浩稍微催动异能扫了一下四周,足足有八处暗哨之多。   恐怕贺老爷子的住处也没安排过这么多的警卫吧。   “嘉怡呀,虽然进了这里以后是咱们自己的领地,但晚上还是尽量不要到处走动的好。”   可能是到了自己的地盘上,危险不存在了,邓叔这才终于舍得打开车窗,让外面的新鲜空气吹了进来。   小妮子愣了愣,讶异地道:“为什么呀!”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邓叔怎么说你就听着呗,反正你又不是那种喜欢到处溜达的人,问这个做什么。”   “嗯!好吧!”小妮子笑着点点头。   其实刘宇浩是知道邓叔意思的,矿区里足足有上万的矿工,基本都是以土著人为主,说实在话,刘宇浩也不大放心让小妮子晚上一个人外出。   车队最前面有腾铁负责引路,自然不需要再停车检查,又开行了半个小时后,小妮子不再提问了,她现在不需要解释也知道邓叔为什么嘱咐自己晚上不要胡乱走动的原因。   用树枝和泥土搭成的肮脏不堪的木屋、狭窄的街道、污水横流的臭水沟、肩和胸部涂黄白颜色的土著矿工。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用无声的语言说明矿区里人们的真实生活状态。   刘宇浩心疼地瞥了眼紧蹙眉头的小妮子心里多少有些无奈。   可事实上,这个矿区已经是附近条件最好的一个了,要是不幸去了那种当地军阀统治的矿区,那才是矿工们的真正灾难呢。   在那里,矿工因为反抗被砍去手脚是经常发生的事,几乎很少有人能活着走出反叛武装控制的矿区势力范围。   车队很快进入到第二道铁丝网,这道铁丝网跟第一道铁丝网相比略有不同,虽说高度略低一些,可两排锋利的铁丝网却更令人畏惧。   邓叔略带一丝歉意的笑了笑,说道:“警卫人员会定时用拖在汽车后面轮胎把这里的一切痕迹都抹平,从而使任何的脚印都原形毕露,进去以后咱们才算真的安全。”   刘宇浩点点头没有说话,而是紧紧握住身边小妮子的手。   可能是因为刚才那段路实在是太颠簸的原因,小妮子现在已经失去了最开始的好兴致,娇俏的小脸显出一丝淡淡的苍白。   此外,刘宇浩发现,周围四处都有红外线摄像机、运动传感器、雷达和武装巡逻人员,看来,这里才是矿区最核心的地方。   邓叔可能是看出了什么,呵呵一笑说道:“这里根本算不上什么,腾铁那边控制的更严格呢。”   刘宇浩微微一皱眉头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他并不知道其实是自己误解了邓叔的意思,心里还以为两人的矛盾到了已经无法调和的程度了呢。   不过这个误会随着第二天就很快明朗。   终于在天黑之前车队穿过了普通工作人员居住的第二道铁丝网,真正进入到阿尔盖矿区的核心区域。   这里的环境让刘宇浩大吃一惊,嘴巴长的老大,半天都没合拢过。   “太神奇了,这里和外面简直就是两个世界嘛!”   刘宇浩情不自禁地赞叹了一声。   那浩浩荡荡铺展在脚下的青翠给人的感觉太强烈了街道两旁,核心区域里房前屋后,道路两旁,到处都是芳草如织,翠色铺地,竟难见一尺一寸裸露的黄土。   见惯了京城里的尘土飞扬,乍一踏上这绿葱葱的“丝绒地毯”,刘宇浩竟然被那扑鼻的青草馨香“醉”了一个趔趄,再也搜寻不出一个可以表达赞美之情的词语。   邓叔笑了笑,说道:“矿区的河道已经全部被污染了,这里仅是建造取水设施就花了上千万美元,那臭小子竟然让我舍去这里,我!”   当初腾铁笑称邓叔把矿区看的比自己性命都宝贵,刘宇浩心里还有些不信,可现在,他不信都不行了。   第1035章 腾铁心中的无奈   欢迎晚宴布置的“风格独特”,气氛也尤为热闹。   芳草碧连天的葱翠草坪上空搭起了九十九盏颜色鲜红的灯笼,取代了以往闪烁暧昧的霓虹灯,另有百来个中华结被编成了同心结的模样悬挂在随处可见的每一处。   数千朵鲜花环聚在草坪周围,组成一个令人陶醉的花海,地上还专门铺砌了一条猩红的地毯,并有一个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扎成的彩门搁置在地毯中间,格调喜庆且又浪漫不失高雅。   刘宇浩洗漱完毕稍事休息后带着小妮子走过来一看,顿时哭笑不得,指着藤轶呵呵笑骂道:“浑小子,这一准又是你的主意吧。”   “刘哥,你冤枉我呀!”   藤轶立马不干了,神气地撇撇嘴,指着身边的一群战友们道:“要打要罚你找他们说去,这件事可真和我没一丁点关系。”   邓叔虽然岁数大了,可爱热闹的心情却一点都不比年轻人弱,笑着在一旁说道:“这的确不是藤轶想出来的,都是这二十七个猴崽子们自己瞎琢磨弄的。”   刘宇浩淡淡一笑,领着小妮子逐个跟大家问好。   站在藤轶身边的那些人都是第一批来阿尔盖的,刘宇浩记得,当时一共来了三十人,因为遇袭不幸牺牲了三位,剩下还有二十七人,今天一个不拉的全都到场。   好家伙!小伙子们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笑容,争着抢着上前和刘宇浩及小妮子说出自己内心祝福的话语。   这些人可都是当年贺二哥一手调教出来的骄将,人人身手不凡,但两年时间过去了,他们最怀念、最向往的还是当年的那个京城特战大队。   今天,亲人来了,又是贺二哥的妹妹和妹夫,还是自己真正的老板,刘宇浩怕是想躲也躲不过去了。   倒是有那么几位洋高管心里不怎么熨贴。   又不是过圣诞节,干嘛搞的这么隆重?公司的餐饮补助是大家的嘛,可不兴胡乱花钱。   洋高管较真惯了,还真有人当场就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不过,不管是提没提意见的马上又都闭上了嘴巴。   开什么玩笑!   原来,那个帅气高大的小伙子就是自己真正的后台老板,天啊,哥怎么傻到跟老板较真去了?   于是乎,洋人也很快加入到了祝贺刘宇浩与贺嘉怡新婚大喜的队伍中去。   “藤轶,去把酒抱过来,咱们今天晚上不醉不归!”   刘宇浩也被现场热烈的气氛感染了,大手一挥,头一遭主动提出不醉不归的话。   藤轶和要好的几位战友应声而动,很快就搬来了十几箱内供茅台,把花海外堆的跟小山似的颤颤巍巍。   矿区内因为要保持充分的警惕,小伙子们平时是不让饮酒的,可今天是例外,腾铁已经带着几名忠心的雇佣军把这些小伙子们都替换回来了,为的就是图一个开心。   不知道是哪个馋鬼率先打开了酒包装,紧跟着就是一阵惊雷似的欢呼响起。   “哇噻,是茅台!”   “真的,还是内供专用的!”   “靠,成天喝那些猫尿,都快把人都喝馊了,老子今天可要好好开一次荤!”   “就你小子嘴最馋!”   众小伙的洒脱和豪迈在这一刻被表现的淋漓尽致,欢畅无比!   茅台酒绵软甘醇,入口齿颊留香,是地道的国酒,乍喝起来好似劲儿不大,绵绵的余劲却不小,刘宇浩倒也干脆,先敬了众人两杯,就放任大家胡吃海喝,吆五喝六起来。   在和大家伙嬉闹一阵后,刘宇浩回头瞥了一眼小妮子嘿嘿一笑。   没曾想,小妮子居然有些慌乱,连忙忽地低了下头,俏脸娇红。   刘宇浩虽然看不到小妮子的正脸是什么模样,却是能够她面部曲线的牵动清晰地感觉到她娇美的唇轻抿着。   “刚才在想什么?”   刘宇浩笑呵呵地搂过小妮子纤细的腰肢,体会那入手的惊人柔软。   “别呢,好多人。”   小妮子连忙挣扎开来,四下一看没人注意自己,这才向刘宇浩嫣然一笑,周身上下竟然洋溢着说不出的娇媚。   刘宇浩一愣,一种触及心灵的惊艳就像投入湖水的一枚石子,攸地荡起层层涟漪。   这种奇妙的感觉,好舒坦、好踏实!   欢宴直至凌晨方散,诸位大多喝得醉醺醺的,看众人模样。原以为是邓叔是好酒的一个,打听后才知道,他竟是被小伙子们合伙阴了,喝的差点一头栽倒。   无奈,大家只好苦笑着招呼身强力壮之人把他背回自己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刘宇浩就匆匆起床叫上腾铁、藤轶两兄弟直奔矿区。   任何人都可以倒时差,都可以休息,而刘宇浩却不行,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搞清楚澳洲这边的钻石矿还有没有继续存在的价值。   好在体内真气每运转一个大周天就可以抵足刘宇浩休息十来个小时,这点幸苦对他来说还算不上什么,只是要苦了藤轶那小子了。   珠宝绝对是移动资财最简单的办法,一个人在遇到危急时刻的时候,他或许没时间卖房子或到银行提款,却有足够多的时间收拾起自己的珠宝离开。   这也是为什么许多超级富豪要大量持购珠宝的最主要原因,而其中,钻石的携带则是所有黄金珠宝里最简便的,仅仅一个小口袋就能装下上亿的财富。   可见,要放弃一处钻石矿是一个多么困难的决定。   腾铁首先带刘宇浩到了一处戒备森严的房屋外,笑道:“刘哥,这里就是总控制中心了,要不要进去看一眼?”   刘宇浩想了想点头说道:“我今天一切都听你的安排,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腾铁笑了笑推开门走进去,房间里大概有十几名工作人员,大部分都是昨晚参加宴会的小伙子。   看到腾铁和刘宇浩前后脚进来以后,少数人只是微微点头,更多的则专心致志盯着自己眼前的屏幕,压根就没时间回头。   腾铁介绍说道:“刘哥,整个矿区有八百多部秘密摄像机监视着人们的一举一动,在这个控制室里,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一个矿工正在矿区里干活的情况。”   刘宇浩淡淡的点了一下头,转完一圈后他才发现,原来,整个矿区都在腾铁所谓的雷达和电子眼的监控下,几乎没有任何死角。   如果必要的话,刘宇浩甚至可以通过身边的摄头对每一名矿工身体的任何部位进行放大特写,直到把他的整个手掌特写放大到整个屏幕为止。   藤轶笑了笑,道:“哥,有必要搞那么多玩意嘛,多浪费呀!”   “你懂什么!”   腾铁一脸严肃地教训弟弟,指着画面上的一个矿工,说道:“你知不知道,如果随便让他带走一粒毛钻,其他的矿工就会效仿,矿区有上万的矿工,要是他们都那么做,我们还怎么生存下去?”   “呃!”   这还真是事实,藤轶知道自己毫无反驳余地,乖乖地闭上嘴不再说话。   刘宇浩笑道:“要是那些雇佣军偷偷把钻石带出来呢?”   “刘哥,他们也一样没有这个机会。”   腾铁嘿嘿一笑,熟练地控制鼠标,将画面切换到另一处。   画面上,一个训练有素的雇佣军正密切注视着矿区里每个人可疑的身体动作,在他们眼中,矿工在工作时随意转过身或者东张西望都是有所企图的表现,如果口头警告无效,他们是很有可能开枪的。   腾铁指着画面解释道:“我们为了防止雇佣军偷走毛钻,曾经想了很多办法,现在画面上的摄头都是秘密存在的,那些雇佣军根本不知道秘密摄像机的具体位置。”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想起老祖宗们常说的话,笑道:“千方万防家贼难防,难道这些摄头就真的那么管用吗?”   “尽人事听天命呗!”   腾铁终于无奈地耸耸肩,露出一个俏皮的笑。   刘宇浩说的一点都没错,哪怕再严密的监控也无法全部消除窍贼,矿工和雇佣军们无时不刻地想尽一切办法偷取钻石,这是事实存在的。   不过,腾铁对付这种人也有一套办法。   每一个想离开矿区的人都得接受X光从头到脚趾头的检查。保卫人员曾经从牙刷、绷带、钥匙链甚至面包里都发现过企图被带走的钻石。有的人把钻石先吞进肚子,有的人把钻石塞进避孕套内,然后隐藏在身体的隐秘处。   “好了,咱们去矿区里面看看吧。”   刘宇浩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腾铁真的是一个尽职尽责的人,有他在这里,刘宇浩很放心。   三人带上武器,开了两辆车十几分钟才达到矿区。   藤轶跳下车来拍了拍腾铁这边的车窗,一脸惊愕的说道:“哥,怎么一个人影都没有?也没有机器工作的声音?”   腾铁拔下车钥匙笑着从车内跳下,指着眼前荒凉的一片土地,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无奈,说道:“刘哥,两年前我到这里的时候还经常能挖出宝石级的毛钻,可你看现在,就算我们动用机械也只能找到工业用毛钻,仅仅只能够维持基本的油钱,矿工工资根本就无法支付。”   第1036章 天下第一钻【上】   难道真的要放弃这块充满神秘的矿区吗?   刘宇浩双手叉在腰间,极目远眺,采矿区没有想象的那样机器轰鸣,也没有他想象的工人穿梭的繁忙景象,放眼望去,心中那真叫一个失望。   其实刘宇浩也很清楚,对于钻石的毛坯和宝石级钻石所占比例来说,最好的钻石应该是来自于冲积矿床中开采出来的毛钻。   那些钻石经历了自然风化被大自然神奇的来回搬运,经过这段旅程,钻石中脆弱部分都自然分离。在特定沉积环境中,钻石按不同粒级不同形状一定规律分布于岩层中。   只有那样的钻石切磨好以后形成的钻石戒面,才能达到最惊艳的璀璨,也就是所谓的宝石级钻石,而剩余的则只能用作工业用途,很难赚到钱。   现在的情况是,眼前的这片矿区似乎根本达不到盛产宝石级钻石的基本条件。   按腾铁的说法,这里平均每10吨的砾石中才能提取出不到四克拉的钻石,成本却高达四百美元,而经过计算,在南非付出同样的代价,却可把每克拉毛钻的成本控制在八至十美元左右。   刘宇浩就搞不懂了,南非的钻石就真的那么好赚吗?如果真是那样,为什么澳洲这边还有无数的珠宝商趋之若鹜?   或许,现在下结论还未免为之过早了点。   刘宇浩闭上眼睛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头脑清晰一些,他知道,现在他每做一个决定就会关乎到很多人的命运和前途,在没有完全的把握之前,他不能对任何事轻易下结论。   “刘哥,咱们去新矿区看一眼吧。”   腾铁发动汽车摇下车窗吆喝着。   刘宇浩点了点头迅速跳上车子,道:“腾铁,在我离开之前先不要提南非的事情,尤其是有邓叔在场的时候,知道吗?”   腾铁愣了愣,使劲点头答应。   虽然新矿区离这里只有三四十公里的路程,可要知道,在这种几乎没有路存在的地方开车,三四十公里最低要用上一个多小时,比走路都有可能慢些。   在剧烈晃动的汽车内,刘宇浩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几乎每一个都与自己知识积累中的钻石矿相关,可想来想去也不得其果。   无奈,刘宇浩只好强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不再去多想什么,而是打开车窗看风景。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经过了一处巨大的矿山,腾铁笑着指着一处大型的人工洞穴,说道:“刘哥快看,那个矿洞就是孔老爷子挖出第一桶金的地方。”   刘宇浩顺着腾铁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巨大的坑洞出现在眼前。   坑洞外观不规则,一眼就能看出是废弃了许多年的,但篮球场般的巨大洞口却无时不刻在提醒大家,让大家能够体会到,孔老爷子当年给矿区付出了多少努力。   腾铁呵呵一笑,道:“刘哥,这个坑洞当年产出的钻石素以颗粒大,质量佳而著名呢。”   刘宇浩笑笑,说道:“邓叔以前说过,从这个矿山开采出来的钻石英钟毛胚中有一半都可以达到宝石级,三十年前,常有顾客非孔老爷子这个洞坑出产的钻石不买。”   想想也有趣,每当邓叔说起那段历史的时候就眉飞色舞,表情夸张极了。   突然,刘宇浩脑中蹦出了一个古怪的念头。   古老的传说中,古希腊人相信钻石是陨落到地球上的星星碎片,甚至有人认为钻石是天神滴落的眼泪,而人们也一度认为钻石是由天水或天露而来,在梵文中钻石一词即为雷电之意,借以表达钻石由闪电而生的信仰。   可直至今日,现代科学的发展才告知人们,钻石并不是由天而降,相反是破地而出的。   古人还相信钻石会生小钻石,连着名的科学家波义尔也相信此种说法。而事实证明古人的猜想是正确的,在17世纪,葡萄牙的探险家终于证实,钻石的确可以在接近地表处生长2—3年可长成。   这个矿坑已经废弃好多年了,它还会不会长出新的钻石呢?   心念电转间,刘宇浩几乎是下意识的催动了异能朝矿洞看过去,似乎有一种预感般,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倏然,刘宇浩愣住了,呆呆的看了几秒钟后,刘宇浩大声吼道:“停车,马上停车!”   腾铁吓了一跳,“吱”的一声踩死了刹车,愕然问道:“你怎么了刘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听到腾铁的惊呼声,刘宇浩这才从深深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感觉到自己的突然失态,刘宇浩老脸一红,神色尴尬一笑道:“没事,我刚才突然想起要到那矿洞里面看一眼,可能是说话声音大了,对不起啊!”   腾铁虽然没说什么,可看向刘宇浩的眼神却是很怪异。   其实刘宇浩的话已经漏洞百出了,要不是腾铁对刘宇浩深信不疑的话,凭他的分析能力早就听出刘宇浩言不由衷。   藤轶也停好了车从后面匆匆赶来,神情紧张地问道:“大哥,没什么事吧,我刚才怎么听到刘哥的吼声了呢?”   刘宇浩讪讪一笑,摆摆手解释道:“没事儿,我就是想去那边的坑洞看一眼,可能是说话声音大了。”   藤轶一脸疑惑。   刘宇浩笑笑,重复了一句:“真没事儿!”   说完,刘宇浩也顾不得再跟俩兄弟啰嗦什么,三步并作两步就朝那坑洞走过去。   “你去拿枪,我先跟着刘哥后面。”   藤轶来不及思考,匆匆吩咐大哥一句就快步跟了上去。   矿区虽然有大批的雇佣军守着,但保不齐在这种荒郊野外的地方就会有野兽出没,就算遇到一只大袋鼠也是了不得的事。   如果再被袋鼠无辜打上一拳,乖乖,那可就掉的大了。   想说理都没处找人去!   刘宇浩走的很快,可他每接近那坑洞一步,心脏就剧烈的跳动几次。这种特别奇妙的感觉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过了。   是的,他刚才的确看到了一颗钻石在坑洞里。   那颗钻石没有表现出聚光灯下奢华的美,更不像美丽传说中天使的眼泪那般打动人心,可它那独有的纯洁透明就像是情人深邃的眼眸般深深吸引了刘宇浩的眼睛。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刘宇浩发现,他看到的那颗钻石静静地呆在坑洞里的一个角落拼命地散发着自己的魅力和光彩,似乎在向世人述说自己被掩埋在此的不平。   “刘哥,你慢一点。”   藤轶在后面喊着,可惜不太管用,刘宇浩没理会他焦虑的呼喊声,那种柔和如处子的宁静光芒牵扯了刘宇浩的心,使他根本无法停止前进的脚步。   好不容易才攀到洞内,刘宇浩倒没有急于去探索那颗钻石的位置,反而开始仔细分析起这个矿坑的矿层结构以及矿层分布来。   原来,刘宇浩才恍然大悟,这片矿洞很早以前竟然是远古火山河的遗址。   随便伸手在岩壁上抓了一把,刘宇浩低头一看,矿层内依然还残留着许多金刚石碎屑,难怪在地表下不到两米竟然就开始有钻石矿呢。   腾铁也及时的追了上来,两兄弟对视一眼,面面相觑,不知道刘宇浩究竟要干什么,不过,他们俩都聪明的选择了站在刘宇浩身边没有发问。   尽管职业敏感让腾铁和藤轶俩兄弟都感觉到有些不对,不过却想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最后,藤轶还是被心中浓浓的好奇战胜了,忍不住开口问道:“刘哥,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刘宇浩先是慌忙摇头,随即一想不对,就笑着把自己在车子上想到的古代神话传说和有关于钻石能在2至3年重新生长的事讲了出来。   藤轶满脸惊讶,不得不搓了搓僵硬的脸,失声笑道:“刘哥,你不会也真以为这个坑洞里会重新长出钻石吧?”   “那又有什么不可能?”   刘宇浩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不能做的太明显,他现在就要把自己看到的那颗钻石从岩壁中抠出来让藤轶亲眼瞧瞧。   腾铁显然比藤轶想的多些,瞪大眼睛想了一会,道:“要不我明天就找专家过来看看吧,说不定刘哥说的就有道理呢。”   “算了吧,白费力气。”   藤轶不同意这种说法,歪着头嘲笑了一声自己大哥。   刘宇浩则摆摆手,道:“腾铁,你有没有现成的开掘工具,反正今天来回一趟新矿区来不及了,我想在这里多呆一会。”   腾铁先是摇摇头,可猛然一拍脑门,笑道:“可真巧了,我回国之前用过的电锤还放在后备箱里。”   话刚说完腾铁又摇着头苦笑道:“那啥,刘哥,咱们还是明天有了工具再来吧,电锤那玩意在墙上钻孔还行,开这些岩壁也忒费劲了。”   刘宇浩摆摆手,认真地道:“你去把电锤拿过来,反正我们也是试试看,没有一定要挖掘进去多少啊。”   “得,藤轶看着点周围,我去去就来。”   腾铁一想的确是这个理儿,也就不再说什么了,点点头立刻转身下山取电锤。   第1037章 天下第一钻【中】   腾铁走了以后,刘宇浩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再次催动了异能,在此之前,他很想用异能透视一下整个坑洞内还有没有其它钻石存在,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现在,刘宇浩不过是先要确定刚才那颗钻石的位置。   “老天保佑千万别埋得太深!”   刘宇浩头一回像个孩子般闭起眼默默祈祷了几句。   再次张开双眼,刘宇浩眸中精光暴涨,几乎是在同时,坑洞内也形成了一股强力无比的气流开始慢慢涌动开。   幸亏留下来的是藤轶,如果换做是腾铁的话,他就很可能会被刚才那股猛然爆发出的气流击出洞外,即便没有受伤,屁股也要痛上好几天才能复原。   藤轶惊呆了!   刘宇浩也惊呆了!   藤轶惊呆了是因为不明白刘宇浩身上究竟为什么会突然散发出如此巨大无比的强悍能量,虽然他知道刘哥一直在修习内家功夫,可毕竟刚才那股涌动的暗流和藤轶脑中能想象到的内家功夫相差太远。   在藤轶看来,如果刚才的气流真是刘哥体内发出的话,那这个世界上还能有打败刘哥的人么?   想想他都有些发懵!   可刘宇浩却是真的惊呆了,眼睛变的滚圆滚圆,脸上还带着明显讶异的神色。   刚才汽车的位置有些远,刘宇浩不能准确的判断矿坑内钻石的情况,可现在异能完全展开,周围三公里的范围完全被他控制在眼内。   现在刘宇浩的眸中,闪烁着无以伦比的狂喜。   不得不说,当年孔老爷子力主废弃这座钻石矿是很有远见之名的,因为在老爷子所勘测的范围内,几乎所有的钻石都已经被挖掘一空。   真正让刘宇浩狂喜的是,就在自己的头顶,相隔三米处的地方居然还存在着另外一个无比巨大的钻石矿。   大小迥异的毛钻散发出莹莹的柔和光芒,无数的彩钻安静的躺在那里,正在等待她们的真命天子来迎接她们走出围困了她们亿万年的地方。   一颗、两颗!   一百颗、两百颗!   八千三百六十三颗!   刘宇浩的呼吸都有些困难了,脸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红晕。   他几乎无法数清楚异能所及范围内的钻石有多少,刚才他数过的仅仅是超过三克拉以上的毛钻,仅此就已经快达万颗之多。   这样算下去,刘宇浩更无法把这座富藏钻石矿的价值估算清楚了,要知道,裸钻是一个价格,但经过精密切割后的钻石又会是另一个价格。   以三克拉的裸钻为例,经过切割以后,如果不能达到五十八个切面,价值一般在十至二十万之间,而达到五十八个切面后,价格会猛翻数倍,最低也能达到三百到五百万左右。   仅仅是异能可以看到的大毛钻价值就已经超过了百亿美金,刘宇浩能不激动么!   这还只是异能可以达到的地方,以刘宇浩的经验,自己的眼眸既然能感受到那么强烈的能量,这座钻石矿还可以向前再延伸三公里左右,有可能还会更多也说不定。   简直就是活生生的钻石版灰姑娘奇迹发生了!   刘宇浩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尖不再颤抖的那么厉害,慢慢转过身笑了笑,说道:“藤轶,你相不相信这个世界是会有奇迹发生的?”   “别人说我不一定信,可刘哥你说的我就信。”   藤轶很诚实,心中想的什么马上就脱口说了出来一点都没隐瞒。   刘宇浩呵呵一笑,快步走到坑洞外面仰头向上看去。   刚才已经确定的钻石矿纵深为六公里左右,而横向高度他却一直没太注意,现在一看才大吃一惊,原来这座山高的吓人,如果戴着帽子仰头,一定会把帽子给掉到地上去。   “走,咱们上山顶去看看。”   此刻刘宇浩的内心充满了一团火,不管做什么都满是干劲,说干就马上要干,也不管藤轶是否回过神来,他已经抬腿走人了,害的藤轶又在后面急忙追赶。   这一次腾铁聪明多了,知道弟弟办事牢靠,而且山顶上危险毕竟不多,所以没急着跟上去,但也一直没再下山,而是守在坑洞门口等着两人。   任何时候赌涨都是让人愉快的事,钻石矿和翡翠矿不同,相对于翡翠矿,钻石矿要更好开采,成本也更加低廉。   而且,钻石的比重要比金刚石大的多,在亿万年的河流冲刷以及地壳运动中,大部分的钻石已经被自然界悄悄地搬运到了离地面不到一米的位置。   刘宇浩和藤轶用了半个小时爬上山顶,也顾不得休息一会,再次释放出异能后,刘宇浩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刘哥,你今天好怪异呀,我总觉得好像什么时候曾经看过你这个样子。”   藤轶抓着后脑勺嘿嘿笑着说道。   “胡说,我有什么怪异的。”   刘宇浩不想承认,可脸上的笑容却分明已经出卖了他内心的那份喜悦。   虽然毛钻没有切割后那些钻石的精美璀璨,可晶莹净透的那种生机却是一模一样的,刘宇浩甚至还看到了几颗品质超好的大钻,仅是毛钻外表就已经表现出即将流淌出碧水般的润泽,可想而知,这种毛钻被采掘出来以后会创造怎样的价值。   “是不是该高声歌唱‘今天是个好日子’呢!”   刘宇浩不无恶趣味地在心里暗笑。   就在两个多小时之前刘宇浩还在为那些躺在老矿区里的陈旧设备而感到惋惜,可现在他却再不去想那些破事了。   要知道,钻石开采对机械的要求是很低的,只要机器还能转动就可以使用,无非就是用推土机扒开地表一米的土层,而下面的原矿就必须交给矿工去慢慢处理了。   下山的时候,刘宇浩禁不住突然想起了位于俄罗斯西伯利亚永久冻土带雅库蒂亚市附近的世界上最大的钻石矿。   那个巨大的洞穴直径大约1英里,深达533米,从几百英里高的太空中都能看到。在卫星照片上看,它就像是地球表面的一个巨大的伤口。   以至于直升机也禁止从它上面飞过,因为这个大洞造成的空气湍流足以将直升机吸进它的腹内。而直升机一旦被巨洞中紊乱的空气湍流“俘虏”,那将凶多吉少。   刘宇浩自信满满地自言自语道:“以后,那个所谓的最大钻石矿将是人类的回忆了!”   因为,他发现,当他这个钻石矿正式开采以后,其规模一点都不比俄罗斯的那个钻石矿小多少,甚至更大一点都有可能。   二十年后,这里注定将会是天下第一钻石矿。   “刘哥,你今天可玩够了,也把我给吓惨了。”   看到刘宇浩和弟弟下山过来,腾铁立刻笑嘻嘻地抱怨着心中的不满,可脸上却没有一丝不愿意的神色。   刘宇浩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从地上拿起一个电锤,道:“走吧,我们去洞里挖掘出几块原矿石,我想回去做个纪念。”   用这个说法来搪塞腾铁也是刘宇浩下山的时候才想好的。   毕竟他不可能表现出自己既会赌翡翠矿,又能赌钻石矿,虽然刘宇浩不担心腾铁或是藤轶会把今天的事情传出去,可做人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刘宇浩决定把自己看到的那块超大钻石给挖掘出来,然后在随意带几块原矿回去,若是邓叔问起,他随便就可以拿什么话去搪塞过去。   等到邓叔看见那颗超大钻石后,不用刘宇浩鼓动什么,邓叔也会自己组织钻石勘矿专家团队再次来到这个矿坑。   到那时,探测出新的钻石矿成绩自然是专家团队的,而他刘宇浩不过是顺手得到了一颗超大钻石罢了,用不了多久人们就会被发现新矿而忘记他今天所做的一切。   再进坑洞以后,刘宇浩果然规规矩矩地开始“取样”,脸上再无一丝别样激动表情。   藤家兄弟更是一样满脸认真地四处搜寻着最能代表钻石矿特征的粗矿,藤轶心思简单,只要是刘哥要干的事,他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帮着协助办好。   腾铁则想的要多一点,他心里正和邓叔憋着气呢,他必须要用坑洞里的废矿石证明他所言非虚,只要刘哥拿废矿中残料和明天新矿区矿料做一次对比,孰是孰非便能一清二楚,再不须自己多费口舌,也免去了以后招惹邓叔记恨的麻烦。   刘宇浩非常谨慎,在取了四五处矿样后才催动异能,最后确定自己看到的那颗毛钻周围粗矿的分布,在保证自己有能力可以完整把它掘出后才动手。   当蒙着“冰糖”般外皮的毛钻被掘出以后,刘宇浩的心脏再次剧烈跳动起来,那种罕见的透明清澈在他的眼里显得很是飘渺但又非常的真实。   “腾铁,你过来帮我看看这是什么。”   刘宇浩大声喊了一句,现在是时候让腾铁看到这块大自然完美的杰作了。   “嗯,马上就来。”   腾铁意外地在一堆粗矿里发现了一颗顶小的毛钻,熟练捻起后拍了拍身上的泥,笑嘻嘻的朝刘宇浩这边跑过来。   第1038章 天下第一钻【下】   阿尔塞矿区椭圆形会议室。   可能是因为刘宇浩身上隔三差五的就能出现一次“貌似很妖孽”的事发生,所以藤轶早习以为常,倒是能保持几分应有的淡定,忙前忙后的给大家倒水,处理后勤保障工作。   可腾铁就不行了。   虽然他也经常会在电话里听到自己兄弟说一些刘哥怎么怎么厉害,怎么怎么无敌诸如此类的话,可那毕竟不是自己亲身经历。   腾铁虽不至于还有呵斥兄弟信口胡诌,但多少还是有几分不以为然。   但今儿个,他是彻底心服口服!   当然,愣神的可不止是腾铁自己,邓叔和那些洋高管们脸上同样流露出不可思议的震撼。   谁都知道那个坑洞十几年前是个富矿。   而且在场这么多人有一大半都去过那个坑洞,有的还不止一次二次。   可多有的人都没有发现,或者说是压根就没想到,有人能在一座废弃了十几年的坑洞里掘出一块超大的钻石毛坯!   用超大二字,是因为现在还没办法证明这块钻石毛坯究竟有多少克拉。   其实大家心里已经差不多有数了,可硬没一个人敢最先开口承认。   想必,不过用不了多久,这个超大二字恐怕就要改成另外几个字才符合那毛钻身份吧。   “腾铁,你目测这块毛坯有多大?”   邓叔努力让自己眼睛能再睁大一点,老人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在深深的震惊之后,终究能第一个反应过来,不过他说话的声音却有点发颤。   腾铁半晌才机械地将脖子扭转过来转移到邓叔的脸上,又怔愣几秒后,才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藤,它比库利南要大,这一点我能肯定。”   站在腾铁身后的一个大鼻子耸了耸肩,惊讶的眼神配合酸酸的语气,那洋高管脸上的表情不可谓不精彩之极。   库利南是世界上最大的一颗钻石毛坯的名字,1905年被发现于南非普列米尔矿山,它纯净透明,带有淡蓝色调,重量为3106克拉。   后来那颗世界上最大的钻石毛坯被加工成9粒大钻石和96粒较小钻石。   其中最大的一粒被世人耳熟能详,就是后来的“非洲之星”。   非洲之星外形呈水滴状,因为颜色为无色透明、无任何瑕疵、质地极佳,所以大家一致认为应把它运往伦敦,献给爱德华七世国王。   这件举世无双的珍品最后被作为献给英王爱得华七世六十六岁的寿礼镶在英国国王的权杖上。次大的一粒为方形,则镶在英帝国王冠上。   腾铁抿了抿嘴唇,没有理会那个洋高管。   但他知道,那个洋高管说的确是真的,库利南不过才拳头大小模样,可眼前这块钻石毛坯却足足有两个拳头大小,几乎比库利南大了一倍。   现在腾铁终于能体会到为什么弟弟对刘哥崇拜到狂热的程度了,换做是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亲眼见识一次绝世珍品的出现,他可能会比藤轶更疯狂。   当然,也不乏有极个别洋高管在回味过来以后懊悔的偷偷捶胸顿足,大哭为什么捡漏的不是自己。   倒不是说那些人是因为势力眼儿的原因。   凭空获得一笔巨大的财富是一回事,而因为这块巨钻一举成名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能在今天进到这间会议室里的人全是宝石界的精英,他们只要看一眼那完美到钻石毛坯那无瑕的冰糖外衣,就能想象到里面藏着的“绝世美人”姿色有多么清丽动人,更能估测到,如此巨大无比的毛钻一旦出世,人类会表现出怎样的一个疯狂情绪。   要知道,如此婉如无尘处子般晶莹剔透的钻石可不是随处可见的。   如果一旦这块毛钻被定位D级,而净度能达到IF的话,发现这块钻石毛坯的人名字将会永远被记载在世界钻石史上,世世代代被人类景仰惊羡。   这个世界上能不为金钱所动的人可能存在,可不为“名”而动心的人却如同凤毛麟角。   人活一世,谁不想留下点什么呢?   在场的人群中,脸上除了刻着明显的震惊外,似乎还有一些渴望和羡慕,更有甚者直接露出了心中的嫉妒。   可刘宇浩却丝毫没有“即将成名”的自觉,反而是一脸坏笑地看着小妮子嘿嘿直乐。   “这样笑,模样很傻呢。”   小妮子鼓起小嘴巴瞪了刘宇浩一眼,神色中藏着些许恹恹之色。恐怕这会子在小妮子心里只有“刘宇浩这厮忒可恶”几个字了。   说起原因,只怕要说到两人在几分钟前的一段对话。   “我也想去看看呢。”   “看那玩意干嘛,这世界上还有什么都没我老婆好看吗?”   别人都兴致勃勃地围着那钻石毛坯看,甚至有人激动的手舞足蹈,可刘宇浩倒好,硬是几次拦住小妮子不让过去。   “贫,你贫嘴呢!”   不过去就不过去吧,小妮子自认自己也不是那种一惊一乍的人。   关键气死人的是,刘宇浩居然还傻呵呵地说着让人面红耳赤的俏皮话儿,眉角一挑,呵呵笑道:“那东西是咱自己的,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   这一句听起来倒没什么,小妮子只是很乖地点了一下小脑袋,算是默允了。   可接下来,刘宇浩立刻就原形毕露了,砸吧了一下嘴,又嘿嘿笑道:“算了,你还是现在过去看一眼吧,我怕晚上咱们没什么时间。”   “为什么?”   小妮子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一脸困惑地看着刘宇浩。   刘宇浩捧腹大笑,“我一见到这么漂亮的老婆就只记得OX了,哪里还想得起什么钻石的事!”   “咚!”的一响!   小妮子俏脸涨红,狠狠地在刘宇浩头上敲了个爆栗。   刘宇浩被敲了个猝不及防,刚要捂着脑袋倒吸冷气,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外面急匆匆的闯进来一个人,高喊着:“来了,东西拿来了!”   邓叔马上接过精致皮箱,从里面拿出一个专用的计量称来一脸虔诚地放在桌子正中央。   瞬间,房间里的议论声停止了,大家屏声静气,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个小小的计量称上一眨不眨。   “宇浩!”   邓叔回头看了刘宇浩一眼,那意思是告诉刘宇浩,自己要对这块钻石毛坯进行称重了。   刘宇浩使劲摆摆手,正色说道:“邓叔,您老是专家,该怎么做您自己拿主意吧,我不过就是一个凑热闹的,又不懂钻石,不过就是取样的时候偶然发现了它,你们真的不用管我!”   好一招金蝉脱壳之计!   刘宇浩先把自己摘巴干净,从头到尾都不提是自己发现了这块钻石毛坯,而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到钻石上去。   端的是好计谋!   说的倒是轻巧,别人哪个不想“偶然”一把?可那也得有机会才成呀!   听到刘宇浩的说法,少数个别人悄悄的低下了头,眼睛都红了,心中的后悔更加强烈,为什么自己呆在这个地方好多年,就从来没有四处转转,也好“意外”一回呢!   哎!心尖滴血的感觉呀!   此时的邓叔就像是一个即将要举行一场圣洁仪式的尊者般满脸肃整,小心谨慎地用绒布将钻石毛坯外的泥土擦拭几遍,然后才深吸一口气,双手抱起毛钻,轻轻放在计量仪上。   专用电子天平本身就带有单位转换克拉功能,精度一般都在万分之一,当“嘀”的一声响起,大家的心一下子被提到嗓子眼里,刚刚平复一些的心情再次紧张起来。   腾铁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快受不了了,耳膜发胀,太阳穴和心尖的震动频率几乎相等,砰砰乱跳。   邓叔身旁等候的几位工程师们也迅速的行动了起来,有手持紫外荧光灯的,有打开自己专用偏光仪的,还有端着密度计和比重液的……   只要邓叔称重完毕,这些人就会有条不紊地按照邓叔之前的安排对钻石毛坯进行精密计算,用于记载它的第一份资料。   事实上,这份资料肯定是会随着这颗毛钻一起永载史册!   所以,被分配到工作的那些工程师们个个脸上洋溢着无法按捺的激动,甚至有人偷偷摸了一下自己胸前用作记录的原子笔。   房间内静得出奇!   除了不均匀的粗重呼吸声,人们不敢发现一丝响动。   本来是让大家一起来分享发现超大钻石毛坯以后的喜悦,可现在看来,所谓的喜悦变成了大家此刻心脏最大的负担。   刘宇浩无奈地笑了笑。   他刚才看到其中一个工程师其实是有点想咳嗽的意思,可那工程师硬是用手捏着自己的嗓子忍了下来,心说:“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就接受邓叔的建议,在密闭无尘的专业计量室里称重呢。”   邓叔蓦然回过头来看了刘宇浩一眼。   大家的目光也倏然跟在邓叔一起朝刘宇浩看过去。   刘宇浩笑笑道:“直接说结果吧。”   邓叔点点头,一字一句地说道:“一万两千零八十克拉,真正的天下第一钻!”   第1039章 不起眼的粗矿   有很多东西是可以传染的,比如说情绪,或者振奋人心的消息等等。   刘宇浩现在传染给大家的是一种很奇妙的安静,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可又没有听到邓叔那句话以后的亢奋,似乎在他眼中,那一万两千零八十克拉的毛钻不过是一个传说,与他毫不相关一样。   “刘哥,这可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钻呀!”   腾铁终于忍不住了,轻轻提醒了一句,可话说到最后,可能是因为太过激动的原因,腾铁的声音变成了一种非常怪异的腔调,分外滑稽。   但没有一个人笑话腾铁。   他们试着在心里默默重复了一遍腾铁的话才发现,没有一个人能四平八稳的把这个消息叙述完整,可见,积累在大家心中的那份不可按捺的兴奋有多么强烈。   “咳咳!”   小妮子故意咳嗽了一声,意在提醒刘宇浩,如果一直这样不温不火下去,会把大家弄的很尴尬。   刘宇浩马上会意,满眼温柔的回头瞥了小妮子一眼,直把小妮子看的小脸羞红,才转身呵呵一笑,道:“邓叔,给每个人加百分之十的薪水。”   邓叔微微一愣,可马上笑着转身冲大家说道:“老板说了,从这个月开始,每人涨薪百分之十,我会在第一时间通知财务部的,请大家放心!”   这一次大家没有再沉默了,而是在邓叔话音落下的那一秒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摇摇头,重新又坐回了自己刚才的位置。   他心里很清楚那些老外为什么鼓掌。   天下第一钻的横空出世只会让这些老外们内心雀跃不已,可毕竟历史文化背景不同,那些老外们即便是心里喜悦最多也只是等会单独上前来恭喜自己,涨薪才是真正激发他们现在这种兴奋狂喜的最主要原因。   邓叔满脸笑意的走了过来,站在刘宇浩身边足足看了有半分钟才落座,“宇浩,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发现,我要马上知会宝石学院,分别请他们和欧洲珠宝实验室来我们这里做一次鉴定。”   一句话,邓叔要立刻向全世界宣布自己的矿区出现了“天下第一钻”的消息。   尽管著名的国际钻石珠宝鉴定机构有很多,但最权威、最知名的还是美国宝石学院,以及以及欧洲珠宝实验室。   全世界三分之二以上的钻石都是经过这些实验室鉴定的,只有他们颁发的证书才具有业界权威并被国际所认可。   邓叔所说的美国珠宝学院于1931年在洛杉矶成立,并由他们创立并提出了国际分级体系,学院在钻石分级和宝石鉴定世界信赖,以其在创始宝玉石知识和专家地位而闻名。   事实上,GIA钻石分级报告和GIA钻石处理被认为是世界第一的宝石证书。所有形状和大小的钻石从世界每个角落送到学院进行分析分级,刘宇浩要想世人承认他获得的这颗天下第一钻,也必须走这条路。   刘宇浩听了邓叔的话以后先是愣了愣,随即,在迟疑了片刻之后神色果决地摆了摆手,略带歉意道:“邓叔,现在还不是时候,即便有需要,也等过几天再说吧。”   “为什么?这是好事啊,咱们为什么要等呢!”   邓叔满以为刘宇浩会马上答应,可没想到却等来了这个答案,心中当然不甚满意,翻了个白眼,却又觉得心中怒气无处可施,便随手抓起身边的茶水猛灌了两口。   以老人现如今的岁数,的确很少会表现的如此“言辞过激”的行为,可邓叔现在就这么做了,甚至,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明显的恼怒。   刘宇浩尴尬一笑,道:“邓叔,咱们的首席工程师今天来了没有?”   “在那边,你自己去叫。”   邓叔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伸手随便在空中划拉了一下,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指哪位。   刚才的那点喜悦全被刘宇浩这小子给搅合了,老人能高兴得起来嘛!   刘宇浩笑笑,也不以为意,朝腾铁招了招手低声吩咐几句。   直到刚才一直站在腾铁身旁的那个大鼻子走过来以后刘宇浩才知道,原来这个大鼻子就是邓叔口中所谓的欧洲宝石学院高级副总鉴定师波特。   人如其名,波特四肢孔武有力,路在外面的肌肤很有线条感,是很不过的挑夫选择。   “刘,你为什么要拒绝老邓的建议?难道你认为我们没有那个资格为这颗毛钻出具证明吗?”   波特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一上来就大声指责刘宇浩,说话的时候两只毛茸茸的大手还不停在空中做着各种动作,用以支持自己语言的准确性。   刘宇浩淡淡一笑,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沙发,道:“波特先生,先坐下来吧,任何事情都是需要沟通的,不是吗?”   波特耸了耸肩,终于还是坐了下来,可眼神中毫不掩饰的桀骜与些许的不羁却在无声表达他此刻心中的不满。   这才多大会儿?已经是第二个人开始对自己有意见了。   旁边的藤轶微微皱了皱眉,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了起来,心说:“洋鬼子也忒不是东西了,居然敢对刘哥吆五喝六地,真以为他们是什么高人一等的玩意儿么?”   刘宇浩发现藤轶不动声色朝波特走进了一些,顿时心中一笑,暗暗做了个制止的手势,这才让藤轶有所顾忌没有再向前一步。   可即便是这样,藤轶还是不怀好意的瞪着那个叫波特的“挑夫”,似乎是恨不得一口把他吞下去才爽。   越是这种情况,刘宇浩反而越是不急了,慢悠悠地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后低头欣赏手中的茶杯,迟迟没有开口说话。   “刘先生,您如果有意出售您的那颗毛钻,我可以帮您提供买家。”   波特倒不是真傻,当他发现身边气氛不对劲的时候,他再不直呼刘宇浩姓名,而是用了先生和您两个敬语。   刘宇浩盯着波特的眼睛看了一会,终于淡淡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波特先生,你认为我没有能力处理那颗钻石毛坯吗?”   波特老脸一红,羞愧地低下了头,随即又说道:“先生,您的这颗钻石毛坯将会是人类历史上最大的一颗宝石,如果没有中间人介绍,您很难找到顶级的手工切割师为您打磨。”   作为一名矿区的工程师,波特很了解公司的弱点在哪里,而他又有足够的资源,认识一位早已退休的顶级钻石切割师。   在波特心里,他把这当作一次机会,一次足可以让他扬名立万的机会,只要刘宇浩请他做中间人,他就有足够的把握说服那个切割师,将自己的名字也融入到那块巨钻的历史中去。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波特不愿意轻言放弃。   刘宇浩摆了摆手,神色变得有些冷淡,道:“波特,你认为这颗巨钻出世的消息传出去以后会没有顶级切割师心动吗?”   “呃我,我想会有的。”   波特的脸立刻像猪肝一样涨红,讪讪的挠挠头。   刘宇浩本身就是一个雕刻大家,他太了解一个雕刻师遇到一块好的料子以后心情如何迫切了,比如陈家云,只要有上等玉料,哪怕不给他一分钱他也愿意为其使出全身解数。   只怕钻石切割师的心理也和这差不多吧。   刘宇浩嘴角撇了撇,淡淡说道:“好了,钻石毛坯要怎么处理是我个人的事,希望波特先生你能摆正你的位置,现在我们来谈点别的事吧。”   “您请说!”   波特像个在老师面前的小学生般乖乖地坐直了身子。   他的这种表现让邓叔大吃一惊,要知道,这个家伙平时是出了名的桀骜不驯,一般人根本制服不了他。   可波特心里却非常明白,他的乖巧来自于刘宇浩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毋庸置疑的威严,那种压迫到人无法喘息的气场令他不得不低下傲慢的头颅。   太怪异了!   波特自己都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会那么怕刘宇浩,但心中的敬畏却是真实存在的。   刘宇浩从堆放粗矿的地方随意拿过来了一袋自己取的样品,“呼啦”一下都倒在了波特面前的桌子上,说道:“波特先生知道这是什么吗?”   波特微微皱了一下眉,虽然他不知道刘宇浩究竟想做什么,但还是点点头回答道:“先生,这是钻石粗矿。”   刘宇浩坐了下来,扭向邓叔一边,说道:“邓叔,您老对这堆粗矿有什么看法没有?”   邓叔显然有些一头雾水,愣了愣瞥了一眼那些粗矿以后才摇头说道:“粗矿就是粗矿,咱们矿区明天都有数千吨的这种粗矿从一个地方挪到另一个地方,没什么值得奇怪的啊。”   人们往往都会犯一个错误,那就是对每天都能看到的事物总是做出偏离实际意义的判断。   刘宇浩没有说什么,更没有表示自己心中的不满,而是挽起袖子熟练地在那堆粗矿里用手划拉了起来。   第1040章 专家们的震撼   比利时安特卫普有一所鉴定中心叫做EGL,而能被那里招聘,并经过几年淬炼后的人大多都会成为钻石业内的顶级菁英。   他们以协助消费者购买钻石及贵宝石为使命,客户也以专业的批发商、零售商及切割工厂为主。同时EGL也提供鉴定及教学服务,以及钻石重车拋光等等相关工作,以供业界及消费者参考。   而波特就曾经是这家世界知名公司中的一员,邓叔当初为了把波特挖过来,居然开出两百多万英镑每年的年薪。   不是有“一分价钱一分货”的俗语么!   事实证明,虽说波特为人桀骜不驯,甚至与同事交往存在很大问题,可他的眼力和对钻石矿开采的研究却真是没的说,绝对堪称世界一流水准。   刘宇浩分拣粗矿的速度很快,其手法也很怪异,根本不是矿区熟练工人所采用的那种,可波特还是马上看出了端倪。   霍然,波特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两眼盯着刘宇浩的手略略有些发直,大惊失色喊道:“夏洛克,夏洛克快点过来!”   波特那怪异的腔调立刻撕裂了会议室中炽烈的空气,众人纷纷停下手上的活回过头来都稍稍愣了下,现出满脸惊愕的望着波特。   “你这是怎么啦托尼尔?”   夏洛克显然被吓了一跳,急忙小跑过来关切地问道,他是波特在矿区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一个朋友,所以两人之间用的是相互的昵称。   说话间刘宇浩已经对桌上的粗矿分拣完毕,正笑吟吟的端坐在那里看着周围满脸惊讶的人们。   波特神色微微有些呆滞,甚至胳膊还在轻轻的颤抖着,用手机械地指了一下桌上刚被刘宇浩分拣完的粗矿,嘴唇掀了掀,并没有说话。   其实说与不说效果都一样,能成为波特最好的朋友,夏洛克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天啊!这些都是才坑洞里取来的粗矿吗?”   看着两堆粗矿,夏洛克当场就惊呆了,眸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神色,嘴巴张的足可以塞进去一整个鸡蛋。   桌子上整整齐齐的码放着两堆钻石粗矿。   不,准确的说,其中一堆是一文不值的粗矿,可另一堆却是折射出五彩斑斓光泽的金刚石原钻。   更让人惊叹不已的是,那些金刚石足足有三十七八粒之多!   腾铁下意识的瞥了一眼粗矿,感觉呼吸猛地一窒,眼睛也很快眯缝到了一起。   在矿区呆了这么久,腾铁对钻石矿的基本构成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在他的认知中,百来公斤的粗矿能找到一粒小小的钻石,又或是分拣出两三粒工业级金刚石就已经是了不起的概率了,哪能象桌面上那样足足分拣出三十七八粒那么多?   难道说自己眼看花了吗?   腾铁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那些金刚石呈不同程度的黄、褐、灰、绿、蓝、乳白和紫色等,实实在在地静静躺在桌面上,很真实、又很虚幻!   要知道,金刚石的颜色取决于其中所含的杂质元素的种类,以及含量纯净程度。   邓叔脸上的表情虽然不至于象两个洋高管那么夸张,可也相当精彩。   老人在和腾铁对望一眼后,忽然大声感叹一句,“宇浩,孔老一直都说你是他的福星,我以前还不信,今天我老头子算彻底服了!”   刘宇浩淡淡一笑,摆摆手说道:“邓叔,您说的也忒夸张了吧,我哪里是什么福将,只不过刚才你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钻石毛坯上,我没好意思去挤,这才研究这些粗矿的,没曾想凑巧让我发现了这些。”   “夏洛克,帮我把工具拿过来。”   这个时候,刚才还在波特身上表现十足的桀骜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神态严肃,满脸认真的科学家面孔。   夏洛克很快拿来了波特需要的工具,显微镜、镊子、专用眼睑镜一样一样被分门别类的放置到波特手边。   看得出来,两人很有默契。   波特甚至不用抬头看一眼,伸手就能准确无误地拿到自己所需要用的工具,由他口述,一项项准确的数据被夏洛克认真记录下来。   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刚才的那种神秘。   大家很配合地站在那里等待波特的结果,可能是因为太过于紧张,甚至有人攥紧了拳头,鼻尖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其实整个过程也就是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可人们却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已经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到最后,已经有人急不可待了,踮起脚来向前面挤了挤,想第一时间知道结果。   终于,波特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说道:“三十八粒结晶体全部都是金刚石,其中宝石级的有二十七粒。”   金刚石是一种稀有、贵重的非金属矿产,是碳在高温高压条件下的结晶体,是自然界最硬的矿物,按用途分为,质优粒大可用作装饰品的称宝石级金刚石,质差粒细用于工业的称工业用金刚石。   而刚才波特宣布的结果是,三十八粒结晶体中有二十七粒是宝石级的,也就是说,那二十七粒其实就是真真正正的钻石。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可以说,在场的都是专家,大家心里都有一把算盘,他们太知道三十八粒结晶体中宝石级达到二十七粒是什么概念了。   这可是高达百分之七十的储量啊!   就算是南非最大、最富产的钻石矿也没有达到这个惊人的储量数字吧!   可数量并不能决定一切,品质才是关键,只有数量没有品质的钻石矿,即使是金刚石产量再丰富最多也只能维持微薄的利润。   现在不一样了,大家刚才听的很清楚,波特表示,三十八粒结晶体中宝石级占了百分之七十。   “托尼尔,这都是真的吗?我怎么都不敢相信,这都是真的吗?”   可能是太激动了,夏洛克连续问了两次是不是真的。   虽然现在单用百斤粗矿中分拣出来的金刚石储量还不足以证明坑洞内是否有富产钻石存在,可这毕竟是一个震撼人心的消息。   当然,想要证明大家心中的猜想也不难,只要安排十个左右的工人进驻坑洞,最多不超过三天就能得到基本的答案。   波特已经不再像最初那样兴奋了,重重点了点头,又转过身来,神色复杂的看了刘宇浩一眼,竖起大拇指,说道:“先生,您是我见过最神奇的人,您怎么会想到要把这些粗矿带回来呢?”   刘宇浩淡淡一笑,被人追问这些是他早就能想到的,可被人称为最神奇的人,他还是头一遭遇到。   “波特先生可能不知道,我不仅是这里钻石矿的拥有者,而且我还拥有一座超大的翡翠玉矿。”   波特愣了愣,耸肩笑道:“先生,这和我刚才的问题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有,有很大的关系。”   刘宇浩突然不再笑了,而是神色认真的说道:“波特你是钻石专家,应该知道任何矿藏都应该附有伴生矿存在这个道理吧?”   但凡矿藏都有伴生矿存在!   波特霍然怔愣住了,神色呆滞的点了点头,一个专家类型的人才有时候只需要稍加点拨就可以了,他们一通百通的能力不是一般人所能及的。   刘宇浩又淡淡道:“其实我一开始的时候也不确定那些就是金刚石,但根据我对矿藏的了解,当我第一眼看到粗矿中那些金属光泽的伴生石的时候,我心里就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所以才把它们带回来让你们研究。”   虽然这个说法很一般,但刘宇浩当初是真这么想的。   如何引到人们在坑洞里找到钻石矿是一回事,但真正的研究开采工作还是需要交给这些专家们来解决,要不然,自己每年花那么多钱把他们请回来干嘛?   浩怡集团发展到了今天,有很多事情,刘宇浩需要慢慢退居幕后,只要做一些方向性的把握就足矣,再像以前那么冲锋陷阵在前就显然不是那么合适了。   波特点了点头,又忽然摇了摇头,眼中似乎还冒着小星星,在他看来,刘宇浩实在是一个很神秘,让人无法看懂的人。   可这种想法只在波特脑袋里稍微转了个圈就又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废话,老板都能随便看懂,那自己岂不是就成了老板?   便是老外,想法大概也和国人差不离。   现在,波特对年轻老板刘宇浩除了崇拜以外,心里就再没有别的想法。   刘宇浩笑着转过身来,说道:“邓叔,我建议咱们明天就派人我坑洞那里再做一次详尽的取样调查。”   邓叔哪还有不肯的,笑意浓浓地点头道:“这次我就算挖地三尺,把这身老骨头丢在那坑洞里也要找到新的矿源。”   刘宇浩笑了笑没再说话。   有邓叔刚才的话就什么都有了,他也无须再为勘矿的事操心,拥有专业的技术团队,和十数名世界顶级的钻石矿专家,相信埋藏在区区地下一米多钻石矿很快就会被找到。   第1041章 狼崽子要吃人   算起来,从坑洞山顶进驻大型机械和百余名矿工至今已经过去整整五天了,可真正的进展却可怜的紧,也远没有当初波特他们的想象那么乐观。   根据以往的经验,金刚石原矿应该藏于地下一米至数米处,可因为坑洞是存在于半山腰中部的,专家以金刚石比重较大的原理推断,如果这里还有富产金刚石矿,理所应当要从山脚着手,勘探工作也慢慢向上推移才是正理儿。   这样一来,光是挖开表层的数米泥土就已经是一个很大的工程了,再往上,如何处理矿山中那些巨大的矿石也将是工人们面临的难题。   可怜的波特已经三天都没睡过一个整觉了,熬得双眼像红肿的水蜜桃般,用手抹一下就蜇心的疼,眼泪水忍不住就冒了出来。   反观刘宇浩,人家却象没事儿人一般,整天乐呵呵地陪着自己心爱的老婆四处闲逛,理解的知道人家那是在度蜜月呢,可不知情的心里难免有些芥蒂产生。   好歹您才是正经八百的矿主吧,怎么能这么没心没肺呢?   刘宇浩自己却对此种议论不屑一顾,该干嘛依旧干嘛,压根就没打听过勘矿的事,仅有一次邓叔趁着吃饭的当口想汇报情况却被他摆了摆手拦了下来。   用他自己的话说,若是连这些“小事”都需要自己躬耕乐道,那整个浩怡集团的压力都落下来,自己岂不是没看到希望就先累死了?   邓叔当时就满脸羞红,扭头带着一帮专家们回矿山去了,从此再也没人敢在刘宇浩面前表示过任何异议。   “老婆,昨儿个分拣钻石好玩不?”   刚吃完早饭刘宇浩就犯了困一般哈欠连天伸了个懒腰,满脸惫懒模样地笑嘻嘻看着小妮子,脑中却在回忆着先一晚的涟漪无限。   小妮子微微扬起清丽的俏脸淡淡一笑,点点头道:“嗯,昨儿个的钻我要带回去呢。”   “整个矿都是咱们自己的,老板娘想干嘛还要请示么,直接下指令呗!”   刘宇浩哈哈大笑了起来,趁机捏了捏小妮子蔻丹似的柔荑。   “呀!你,你吃完饭没洗手呢。”   小妮子顿时小脸一片绯红,剪水秋眸横瞪了刘宇浩一眼,娇媚中多了几分飒爽,艳似桃花,只叫刘宇浩看的心口噗通噗通直跳。   昨天是小妮子第一次接触分拣钻石,当第一盘粗矿放到小妮子面前时,小妮子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皱着眉头,满脸苦巴巴。   三百多斤粗矿堆在那里简直成了小山,要小妮子在那么多粗矿中分拣出金刚石和钻石来,的确是有些为难她了。   可很快,小妮子坚韧不拔的个性使她获得了丰收。   在第一盘粗矿里,小妮子分拣出了两百多克金刚石,五粒美丽的彩钻,其中一颗竟然是纯净通透的宝石级钻石毛坯。   带着收获的喜悦,刘宇浩陪着小妮子去了钻石分析室,经过一番检测,小妮子分拣出来最大的那颗毛钻居然有538克拉。   如果切割后至少也能切成有2克拉大小的钻石,而且级别还不错,奇迹般达到了F色,夏洛克告诉小妮子,那颗毛钻估计净度能达到VVS2级别,基本能算得上中高端钻石毛坯。   这可把小妮子高兴坏了,中午吃完饭又嚷嚷着要去分拣钻石。   结果,本来“心怀不轨”想趁午休时间嘿咻的刘同学只好耷拉着脑袋,干干在矿区里陪着老婆瞪大眼睛捡钻石。   端端是好生没趣!   刘宇浩讪讪地搓了搓手站起来,恰好看到小妮子那酥胸起伏不定,侧身而坐地曲线玲珑有致,当真是美到了极处,于是便谄媚三分地哈着腰涎着脸,上前笑道:“老婆,咱今儿个去打猎吧?”   “打猎?”   小妮子愣了愣,晶亮地眸子瞪地老大扑闪了几下,这才认真点点头,道:“打猎不错,可汽车声音太响,只怕吓走了野物呢。”   居然连玩都这么认真,刘宇浩顿觉好笑,挥挥手道:“藤轶,给哥和你嫂子准备两匹马来。”   邓叔对马有一种近乎于执拗的偏爱,而矿区里的洋高管们又大多数自诩英国上流人士,所以养马颇多,刘宇浩昨天一回来就去了马厩观察了一下,早早为今天的行程做了安排。   藤轶微微皱了皱眉,隐晦地提醒了一句,“刘哥,咱们是不是也该去坑洞那边看一下了,这几天我哥都急的团团转呢。”   刘宇浩摆摆手,笑道:“叫你准备马匹,你怎么又说起这事了?赶紧的,再晚了就来不及了。”   “可是!”   藤轶还想争辩,但看到刘宇浩就压根没考虑过自己的提议,也只得作罢,话说了一半摇摇头转身去准备马匹去了。   “宇浩,其实藤轶说的也对呢。”   等藤轶走远了古灵精怪的小妮子才把小手支在可爱的下巴上,淡淡的说了一句。   作为老婆,小妮子觉得自己有义务提醒自己的丈夫,可有外人在的时候她是不会发表和自己丈夫相反意见,这是一种起码的尊重。   背后相夫,此乃华夏文明精萃!   刘宇浩迅速催动异能左右瞥了一眼,在确定身边没有其他人在场了才笑呵呵拖长了腔调,唱了个喏道:“山人自有妙计,娘子无需挂牵!”   “噗哧!”   小妮子立刻被刘宇浩逗乐了,忍不住笑出声来。   夫妻间还能如此嬉闹,这在以前小妮子可从来都未曾想过。   大概在她那颗洁如白纸的小脑袋里,怕是对夫妻的理解仅限于姑姑姑父、叔叔婶婶之间的那种相敬如宾吧,再没有刘宇浩这边信马由缰地无拘无束。   很快,屋外传来了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   刘宇浩内力早已进入三花聚顶,早在小妮子说话的那会他就已经知道自己今天的想法不可能成行了,现在脚步声越来越近,刘宇浩听得真切,只得无奈苦笑一声。   “你怎么了?”   小妮子瞧见刘宇浩脸色不对,眼波一转,关心的站了起来。   刘宇浩摆摆手,歉意地笑了笑说道:“你先在房间里呆着,要是实在无聊了,外面有小袋鼠和小鹿可以逗着玩,打猎须等到明天才行了。”   小妮子微微一怔,刚要说话,门却被推开了。   “走,我们去外面说。”   刘宇浩突然起身虚按了一下手,制止了刚准备开口说话的邓叔。   邓叔一愣,可随即就明白了刘宇浩的意思,点点头道:“嘉怡,实在不好意思,今天我和宇浩可能有点事出去一趟。”   小妮子表现的很乖巧,淡淡点头没有说话。   刘宇浩选了一处原汁原味澳洲风情的阳伞旁坐下,淡淡笑道:“邓叔,是不是咱们矿区出现巨钻的消息传出去了?”   不仅是邓叔,就连藤轶兄弟俩和波特都是一愣,心中的震惊全部写在了脸上。   神了!简直太神了!   这边一句话都还没说,人家刘宇浩就已经知道了原因。   拥有一个心思如此缜密的老板,波特都无法言喻自己此时的心情了,既高兴又惊讶,还带着几分深深的敬畏。   “呃!”   邓叔也是怔怔地瞧着刘宇浩,眼神复杂,一动不动,过了半晌才艰涩地咽了口唾沫,说道:“宇浩,是托巴斯刚才派人送来了请柬。”   “什么内容?”刘宇浩微微皱了皱眉头问道。   邓叔抿了抿嘴唇,道:“托巴斯想召集所有矿主为咱们举办一场庆祝晚会。”   “庆祝他妹呀,咱们自己发现了巨钻关他鸟事!”   腾铁捏紧铁拳,脸上泛起一丝厌恶之色。   整个矿区实行的是封闭式管理,任何人进出都需要腾铁点头同意才行,就算邓叔需要外出也不例外。   可就是这么严密的进出制度还是不能阻拦消息外泄,五天前矿区发现了天然巨钻的消息一直没有外传,可现在居然有人主动找上门了。   这说明了什么?   肯定是当天在会议室里的那些人当中的其中一个人有能力在避开矿区无线电监控的情况下与外界连续。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其中意义就太令人寻味了。   看来,表面的平静并不见得像大家心里想象的那样,而事实是,整个阿尔塞矿区一直被当地武装以各种途径监视着。   “托巴斯是什么人?”   刘宇浩倒没追究是谁泄露了消息,而是摆了摆手让腾铁不要说话,然后就直接切中要害。   邓叔在刘宇浩对面坐了下来,苦笑道:“表面上看,托巴斯是钻石毛坯交易市场的负责人,可实际上,他也同时是当地武装势力的代表人物,这二十多年来,整个矿区里的五大矿山基本都在他的控制范围内。”   “我们拿他没什么办法吗?”刘宇浩笑了笑问道。   邓叔轻轻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说道:“二十多年前托巴斯不过是个拥有十几个人的小流氓罢了,不过在那个时候我就提醒过老爷,让他不要放纵托巴斯坐大,可老爷让我尽量不要参与到当地的争斗中来,结果二十多年过去了,当年的狼崽子终于要吃人了。”   第1042章 宰狼【一】   澳大利亚盛产铁、铜、锰钻石等等各类原矿,整个矿业空前繁荣,而矿业出口亦成为澳大利亚外汇创收第一大户。   然而,随着矿业迅速发展,澳大利亚各地矿区开始出现人工荒,为了解决这一窘境,无论是任何人,只要交纳一笔很少的钱就可以得到北领地资源委员会的认可从事劳务输入工作。   当年托巴斯就是以“贩卖”矿工和“批发”性工作者发家的。   尽管孔老爷子看不上托巴斯的那种下作,可心里却不得不承认托巴斯是个人才。   二十多年来,托巴斯先是从“贩卖”矿工干起,并不断在其中招纳一些身强力壮的彪悍力士壮大自己的武装。   另外,托巴斯可没有象普通蛇头那样仅仅把矿工弄到北领地就不再管了,他很快又从矿工的家乡找来了大量的女人,在他规定的地点从事性工作,大把大把从浑身臭汗的矿工身上再剥削一道。   为了扩大自己的影响力,托巴斯庞大的性工作团不只在北领地,后来又分别拓展到了昆州,以及西澳等矿业大州。   终于,托巴斯利用不断从矿工身上挖来的血汗钱壮大了自己,不仅摇身一变成为了澳洲最有权势的钻石毛坯交易市场的负责人,而且,据邓叔私下了解,现如今的托巴斯绝对是一个不容小觑的存在,他现在手中拥有的武装势力已经达到千人之多,武器配备也比北领地军警要强悍许多。   从而,托巴斯也真真正正成为了澳洲矿业的代言人!   “养虎为患呀!”   邓叔苦笑着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显现出一丝无奈的神色。   刘宇浩静静听完托巴斯的发家史,不由得好奇,问道:“难道说北领地的官员们就任由托巴斯坐大,而对他的那些性工作者们视而不见么?”   波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好奇的盯着刘宇浩看了半天,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刘宇浩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笑什么,我说的很好笑吗?”“先生,你肯定不知道澳洲的法律。”   波特抹了一下眼角笑出的泪水,揉揉鼻子说道:“在澳洲,如果有人歧视性工作者的话,轻则被法庭聆讯罚款;重则是要监禁六个月,而且还要被处以一千澳元罚款的。”   “我了个去的!”   刘宇浩怔愣了足有五秒钟后,才傻傻地暴了句粗口。   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那些矿工其实薪水足够高,但他们却永远攒不够回家的路费了,原来,他们的钱百分之八十都丢在了女人肚皮上。   换句话说,其实他们是被托巴斯卖了,依然还无怨无悔地为托巴斯挣钱。   人家想不发财都难呀!   因为有波特在场,刘宇浩也不好把话挑明,笑了笑说道:“波特先生,你有没有去过矿区河流的上游看过?”   “是的先生,我从未去过那里。”   波特先是很老实地摇摇头,随即眼睛猛然一亮,又满脸困惑地皱皱眉问道:“先生,您是在上游又有了什么新发现吗?”   刘宇浩左手五根手指轻磕桌面,淡淡笑道:“波特先生,我建议你去河流的上游看看,因为我发现那里是一个堆积形河床,而坑洞却正好处在河床的拐弯部分,从远处看,你们正在勘探的矿山其实是冲积下来的沙石形成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   波特突然从凳子上跳了起啦,大惊失色地张了张嘴,数秒后,他疯狂的朝矿坑奔了过去,一边跑还一边朝背后挥着手,大声喊道:“谢谢您先生,如果您说的准确无误,我想我们应该从山顶下手,那里才是富产钻石矿。”   看着波特的背影,刘宇浩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把目光移向远方。   其实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要知道,在巨大利益的驱使下,一般的人大都会迷失方向,自己的矿区出现巨大无比的钻石毛坯的消息最多瞒得了一时,可毕竟瞒不了一世。   豺狼总会在第一时间就能嗅到血腥的味道!   而接下来,矿区找到新的富产钻石矿的消息更是隐瞒不得,那些躲在暗处的豺狼究竟会要做出什么过激行为来分一杯羹呢?   貌似这个问题实在找不到确切的答案。   虽然刘宇浩不了解澳洲的矿区暗中会有什么样的可怕势力,可想必跟缅甸那边应该不会差很远,无外乎武力抢夺罢了。   只要有利润存在,就一定会有人铤而走险,这是不变的铁律!   可在消息没明朗之前,刘宇浩在明,人家在暗,甚至别人想什么时候对自己下手刘宇浩都不知道。   现在不一样了,既然托巴斯跳了出来,刘宇浩心中的担心也就少了许多,解决掉托巴斯,相信矿区以后也就再没有了后顾之忧。   “哼!狭路相逢勇者胜!”   刘宇浩猛地一拍桌子,冷哼了一声,脸色变得无比严肃冰冷起来。   这几天他左等右等,四处晃悠,为的就是要想看看究竟是谁会第一个跳出来,而以巨钻为饵,刘宇浩目的其实也就是想要把那些躲在暗处的嗜血之徒吸引出来。   不怕他来,就怕他玩阴的。   现在刘宇浩要出手了,为了一劳永逸,他必须一拳打掉豺狼的獠牙,然后死死的踩在脚下跺上几下,最好是让对方永世不得翻身,这样他的矿区才能保证真正意义上的平安。   邓叔吓了一跳,而腾铁两兄弟眼中却冒出一丝激动的神色。   大家心里都明白刚才刘宇浩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刘哥,需要怎么干,你只要拿出个章法来就行了,我和藤轶俩带兄弟们去做。”   腾铁第一个站出来表决心。   “刘哥,你发话吧!”   藤轶也不示弱,立刻向前跨了一步,腰杆挺得笔直。   “使不得!千万不要冲动啊!”   邓叔连忙摆手,神色焦虑的瞥了刘宇浩一眼,又使劲把腾铁按捺回椅子上,这才转过身来,说道:“宇浩,托巴斯手底下有一千多人,火力配备又非常强悍,我们现在这些人与之发生正面冲突后胜算很小,你可别冲动呀!”   在北领地的私人矿区里,拥有一定数量的枪支以及武装人员基本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一件事,而从来也没有人去主动揭破。   可一旦发生大规模冲突,就算最后刘宇浩一方最终胜利了,也未必就能捞到好处。   要知道,澳洲方面是不可能坐视有人在自己地盘上动武而不加理睬的,恐怕谁先动手,澳洲方面就会联手另外一方对先动手方进行致命打击。   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邓叔,你想说什么我知道,可我想怎么处理这件事你却不知道。”   “那你想怎么办?”   邓叔连忙反问了一句,事关重大,他不得不慎重对待。   当然,邓叔绝对不是那种没有担待的人。   孔家现在早已富可敌国,完全没有必要再依靠开采钻石矿生活,邓叔之所以会选择慎重考虑无外乎是不允许孔老爷子亲手创下的基业毁在自己手里而已。   而且邓叔有理由相信即使托巴斯想得到那颗巨钻,亦或是想在新的钻石矿里分一杯羹也不会真的不计后果。   可邓叔却忘记了,一颗非洲之星就已经引起过数起杀戮,更何况是比非洲之星大了数倍的巨钻呢?   当人类红了眼了时候,会变成世界上最凶残的动物。   刘宇浩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冷笑,眼眸闪掠过一抹冷意彻骨的寒芒,道:“腾铁,如果给你一百个兄弟,你有多大把握控制整个钻石毛坯交易市场?”   “百分之百完成!”   腾铁陡然向前跨了一步,脸上不见一丝神色变化,语气也异常坚定,这个时候,他仿佛又回到了在京城特战大队执行任务的时候,满腔豪情顿时激发了出来。   刘宇浩微微一笑点点头,说道:“国内带过来的那八十个退役兄弟以前都是你的战友,相信你在指挥上应该没有问题,然后你自己再挑二十个人凑成整数。”   “是!保证完成任务!”   腾铁再次挺起胸膛,目光坚毅无比。   邓叔嘴唇掀了掀,想说什么却又忍了下来,但心里却已经打起了小鼓,暗道:“一百个人对一千个人,就算那些兄弟真的能以一当十也未必能保证刘宇浩的安全啊,看来,还是应该马上通知孔老爷子才好。”   心里打定主意,邓叔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他只盼着刘宇浩赶紧安排完毕,他好现在就回去给孔老爷子汇报阿尔塞这边的情况。   “那我呢刘哥?”   原本以为安排了哥哥,剩下的就是自己了,可藤轶发现刘宇浩压根就没看自己一眼,就再也忍不住问起自己的分工。   刘宇浩笑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早已准备好了的纸条,说道:“你按照上面的地址把你嫂子安全送到这个地方,到时候有人会在那里接应你们。”   “那不行!”   “不能这样安排啊刘哥!”   藤轶兄弟俩同时蹙紧眉头,异口同声喊了一句。   第1043章 宰狼【二】   “没有什么不行的,你嫂子安全比我更重要,你小子必须保证完成任务。”   刘宇浩摆了摆手,语气严厉,脸上的神色异常严肃认真,自从他认识藤家两兄弟以来,这可能是第一次用命令的口吻和他们说话。   “刘哥,我!”   藤轶见刘宇浩说的那么果决,自己也激动了起来,话还没说完就上前一把抓住了刘宇浩的肩膀使劲摇了摇,这才又道:“我的任务是保护你,嫂子那边我安排其他人去送。”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道:“你以为我不知道身边有个帮手的重要性吗?只不过那边收到的是你的照片,如果换一个人去送,他们只会直接开枪射击。”   “这么严重?”   藤轶迟疑了一下,下意识的低头再次确认了一眼手中的纸条。   从纸条上写的地址来看,目的地应该是一处船坞,可藤轶就纳闷了,刘哥什么时候在澳洲的船坞里安排了自己人,而藤轶却一点都不知道呢?   其实藤轶猜对了一半,船坞有璐梅姐派来的雇佣兵接应是真,但接应方里有他的管家里克先生,里克以前是见过贺嘉怡的,所以双方交流起来没有一点问题。   对于藤轶的安排也是刘宇浩故意而为之。   刘宇浩不想藤轶跟着自己去冒险,更不想万一在情况特殊的时候不得已展露异能,而被身边最亲密的朋友发现端倪。   拍了拍藤轶的肩膀,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放心吧,有邓叔陪着我一起过去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的,你应该知道邓叔的身手不必你差。”   藤轶愣了愣,偷偷瞥了一眼邓叔,然后才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道:“那要先说好,不管等到什么时候,反正刘哥你不来我就不允许他们开船。”   刘宇浩微微点头,道:“这个没问题,我答应你。”   藤轶沉默不语,但眼眶已经有些微微湿润,转过身来,一本正经的说道:“大哥,你一定要安全把刘哥带回来,一定!”   “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婆婆妈妈,快去办你的事吧。”   腾铁笑了笑,举起铁拳在兄弟肩膀上擂了几下。   以前在京城特战大队的时候,每次出国执行任务前腾铁都会做这个动作,虽然不能代表什么,但亲兄弟之间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却在铁拳起落中显露无疑。   气氛有些沉闷,可毕竟面临着一次重大考验,刘宇浩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微微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摆摆手,说道:“去吧,都去做准备,半个小时后出发。”   腾铁点点头,再也没忍心回头,直接去了。   “等一等宇浩。”   邓叔三两步追了上来,脸上神情阴晴不定,盯着刘宇浩看了一会,才说道:“托巴斯那个人城府很深,而且为人多疑善变,如果感觉不对劲可千万别乱来。”   刘宇浩笑笑,道:“我知道了邓叔,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我不会拿我自己开玩笑的。”   这倒也是,刘宇浩素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都已经走出老远了,刘宇浩又突然停下脚步,大声说道:“邓叔,等一会我去你那把钻石毛坯带上,托巴斯不是想看么,今天咱们就让他看个够。”   邓叔愣了愣,呆板的点了一下头,说道:“我在保险库房那边等你。”   小妮子很敏感,刘宇浩交代了几次藤轶不要露出马脚,可还是让小妮子察觉出不对,“你好像有事瞒着我呢。”   “没呀,那怎么可能呢!”   刘宇浩呵呵一笑,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说道:“等会你想吃什么菜?老公我亲自下厨给你做一份爱心午餐怎么样?”   小妮子微微一怔,俏脸羞红,偷偷瞥了一眼装耳聋的藤轶,脆声道:“不管怎么样,反正我要跟你在一起。”   刘宇浩被唬了一跳,险些就要失声喊出,可随即就恢复了镇定,嘿嘿憨笑一声,道:“那可不是?我老婆不跟着我难道跟别人?”   话音刚落,刘宇浩又突然感觉不对,便傻傻地再次笑了一下。   还真让他说着了,等会小妮子可不是就要跟着藤轶走么,尽管分开不会有多长时间,可毕竟是弄险,能瞒还是须瞒着的好。   其实刘宇浩脸上的表情掩饰的很好,要怪就只能怪藤轶那小子。   刚才两人说话的时候,藤轶不知道为什么蓦然没来由的心里一颤,手里便显出了不正常的慌乱,眼神跟着就飘忽不定起来。   也不想想小妮子是干嘛的!   堂堂的总参三局大校军官,藤轶那点怪异举动岂能瞒过她那双慧眼?   “咦,老婆快来看这是什么?”   突然,刘宇浩指着自己身边不远处大声的喊了起来。   小妮子打了个怔愣,连忙起身朝刘宇浩走过去。   哪知就在这个当口,刘宇浩陡然发难,暗中催动异能,趁着小妮子怔愣的时候倏然已经出手点在了她的上星穴位置。   很多武侠小说中都有描写点穴的功夫,其中以少林武功一指禅被传说成最牛逼,但真正比试起来,那些幻想中的功夫连刘宇浩异能的万一都抵不上。   刘宇浩不懂点穴,但鹿皮图谱上丰富的国医知识让他知道上星穴位于发际一指处,被稍微重击后的感觉便是昏昏欲睡。   可点上星穴又比猛看后脑部的玉枕穴要强出很多,最起码等小妮子醒来以后不会出现那种头晕眼花的感受。   在小妮子将倒未倒之际,刘宇浩早已做足了准备,一只手搭在小妮子腻滑的纤腰上,另一只手已经滑向腿弯,将小妮子横抱了起来。   “刘!”   藤轶看的满眼都是小星星,眼睛珠子高高鼓起,差点失声大叫了起来,好在及时碰上刘宇浩严厉的目光,才堪堪忍了下去。   刘宇浩轻轻叹了口气,脸色渐渐温和,说道:“走,我送你上车。”   将小妮子放在车后排座椅上,又帮她搭了件衣服后刘宇浩拍了拍车门,道:“赶紧走吧,记得路上小心点。”   这一次藤轶没再说什么,而是重重地点了点头,脚下油门轻点,车子熟练地在原地划了个圈以后直奔目的地而去。   十几分钟后,一脸冷峻的刘宇浩抱着小型保险箱装的巨钻毛坯从邓叔那边走了出来,可怜邓叔他老人家没有防备,居然被刘宇浩以同样的手段点了上星穴,没有五六个小时怕是醒不过来。   钻石毛坯交易中心其实最早的时候是由托巴斯联合几家矿业公司一起开办的,可到了后来居然变成了托巴斯个人的敛财工具。   最可恨的是,只要是澳洲出产的钻石毛坯需要交易,就必须遵守托巴斯给大家定的规矩,当每个星期二交易完毕后,他将会向交易双方收取百分之二的交易税。   百分之二这个数字看起来很难引起动辄数亿交易的珠宝大亨们。   可托巴斯这种两头得利的方式却让他不劳而获地拥有了一笔不可思议的天文财富,他的这种行为若是放在其它行业几乎是不敢想象的,可在钻石业,他做的貌似理所当然一般心安理得。   刘宇浩把车子停在钻石毛坯交易市场门外一百米处,深深吸了一口气。   眼前不远处的那栋黄颜色的房子不仅控制了全澳洲钻石矿,实际也间接控制了整个世界的钻石毛坯的价格。   托巴斯的聪明之处就在于他懂得商人的心理,当钻石供应量太多时,他就暗示钻石矿主们减少供货,以此维持钻石的价格稳定,使大家的收益每年都有一定程度的增值。   从外面看,人们很难想象这所钻石毛坯交易市场竟然有七道铁门,而且门道门之间又有一道完全封闭的铁丝网将其分隔开来。   可那些一道道的大门根本拦不住刘宇浩,他只利用停车的这么短短半分钟时间就已经催动异能,将整个钻石毛坯交易市场内的情况透视了一遍。   “嗨,这里不能停车。”   站在交易中心大门外的一个军警发现刘宇浩没有离开的意思,马上端起手中的枪走了过来。   刘宇浩瞥了那军警一眼,淡淡说道:“我的阿尔塞的矿主,我要见托巴斯。”   阿尔塞钻石矿是北领地最大的五座钻石矿之一,普通人等闲不敢冒充矿主在这种地方悠哒,更不可能面对荷枪实弹军警的盘查还能面不改色。   那军警显然是被刘宇浩的年轻吓到了,在上下打量了刘宇浩半分钟以后才换了一副带有淡淡微笑的面孔,说道:“先生您稍等,我要打个电话证实一下您说的是不是真话。”   刘宇浩微微颔首,对于甘心情愿给托巴斯看门的人,他一点好感也没有,更谈不上需要客气。   过了没多久,那军警一路小跑的过来拍了拍刘宇浩的车窗,说道:“尊敬的先生,托巴斯先生说您可以直接把车开到交易中心里去。”   刘宇浩点点头,神色不变地发动了汽车,在军警的引导下把车开进了中心。   第1044章 宰狼【三】   看着身后那军警一脸羡慕的神色,刘宇浩多少有些无奈,估计那个军警知道刘宇浩这一进去恐怕很难有机会再走出来,他恐怕就不会再羡慕刘宇浩可以开车直接进交易中心了吧。   可那军警更想不到的是,就在他暗吞口水,满脸嫉妒盯着刘宇浩看的时候,离他一千米开外的地方,正有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刚好瞄准着他的头部。   幸亏这个军警身份低微,轻易不敢对刘宇浩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否则,刚才从那冰冷的枪膛里就要喷出一颗子弹,准确无误地击中他的脑门。   浑然不觉间自己已经在阎王殿门口遛达了一圈却不知道原委,那军警也委实可怜。   “三营长,目标进了钻石毛坯交易中心,我们无法再进行跟踪了,现在怎么办?”   所谓三营长,其实是腾铁以前在精彩特战大队时的职务,虽说他现在已经离开军营两年多了,可伙伴们仍喜欢用以前的称呼,可见腾铁当年服役时威信之高。   腾铁微微皱了皱眉头,调整了一下手中狙击步枪的姿势,狠狠在草地上捶了一拳。   摆在腾铁面前的狙击步枪是世界排名第一的M200干预者,它也是世界上第一款结合了手持电脑资讯分析目标系统的狙击步枪,即使是新兵也能在超远距离做到精准射击。   可无奈的是,钻石毛坯交易中心不知道在隔墙中加放了什么材料,热成像仪竟然无法穿透隔墙,导致腾铁现在根本无法了解刘宇浩的活动情况。   本来以腾铁手下这些士兵的军事素质,即使他们接近外围的那些军警也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只可惜托巴斯太狡猾,早就料到有发生危险的一天,所以他不仅在钻石毛坯交易中心建造之初就把中心设计在方圆五里范围内的最高处,而且砍掉了四周全部能用于遮挡的植物和房屋。   如果这个时候腾铁贸然接近交易中心,再一旦被人发现,他们这一百人倒是可以轻松撤离,但刘宇浩在里面会有什么样的遭遇就不敢肯定了。   这也是直接导致了腾铁投鼠忌器,暂时不敢冒险的原因。   “千万别发生什么事、千万别发生!”   从面部表情上看不出腾铁有什么变化,可他心里却紧张的很,一个劲的默默叨念着,祈祷刘宇浩能安全从钻石毛坯交易中心出来。   可事实却总与愿望相违,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腾铁依然没有看到刘宇浩出来的身影。   又过了三分钟,腾铁实在忍不住了,压低声音问身边一个士兵,“第二、第三行动小组是什么时候到位的?”   士兵立刻做出简洁汇报,道:“一小时十三分钟前全部进入预定位置。”   腾铁点点头,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指针,然后将手稍稍往上抬过头顶半寸,打了一个手语。   立时,一名士兵从后面悄悄匍匐了过来。   腾铁伸出手,说道:“地图拿来。”   那士兵显然以前跟腾铁有过无数次的配合,迅速悄无声息拿出地图,等那地图到了腾铁手中的时候,连正反都已经准备好了。   腾铁蹙紧眉头看了会地图,然后问道:“对方火力配置查清楚了没有?”   士兵点点头,小声回答道:“外围军警有两支M16,剩下七人全部都是最普通的格洛克17型手枪,没有发现重武器。”   M16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换装的第二代步枪,也是世界上第一种装备部队并参加实战的小口径步枪,被誉为当今世界六大名枪之一。   “交易中心里面呢?你们摸清楚了吗?”腾铁又紧跟着问了一句。   士兵犹豫了一下,讪讪说道:“里面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们不知道,只搞清楚了托巴斯军营那边战斗队的火力,想必里面也是按照这个标准来的吧。”   “说说看。”腾铁道。   士兵说道:“据军营那边传回来的数据显示,托巴斯手下的雇佣军每战斗队以12人为一组,其中有火力支援重步兵3名、掷弹重步兵2名、重型狙击手1名、轻型狙击手一名、突击中型步兵5名。”   “火力这么猛!”   腾铁微微有些失神,要知道,刚才那些火力配置已经足可以和正规军媲美了,可见托巴斯怎能是个简单人物?   现在腾铁对刘宇浩的担心又加重了几分。   士兵撇了撇嘴,在那里摩拳擦掌,笑着小声说道:“营长,咱们今天就狠狠揍他狗日,好叫他尝尝什么是挨打的滋味。”   自从退役以后来到阿尔塞,士兵们除了每隔一天的正常训练外,就再没经历过实战了,今天遇到这么好的机会,小伙子们一个个都恨不得马上大干一场才好。   腾铁岂能不知道手下人心里在想什么,微微点点头,神色严肃说道:“你们也不要轻敌,如果十五分钟后战斗一旦打响,我要求你们在十分钟之内必须全部安全撤离。”   “保证完成任务。”士兵淡淡一笑说道。   正规军打乌合之众的雇佣军能费什么劲?不过是分分钟的事罢了!那些杂七杂八凑起来的雇佣军火力再怎么凶猛也当不得京城特战大队士兵们的高看。   腾铁抬头看了一下天色,又问道:“现在托巴斯军营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士兵再次露出洁白的牙齿呵呵笑道:“营长你就放心吧,有小吴他们在,保证敌人一个人也甭想从军营里跑出来。”   腾铁这才放心,再次瞥了一眼手表,沉声道:“十四分钟后开始战斗,现在对表!”   六十人被分为三个战斗小组,每个小组二十人,第一小组由腾铁亲自带领,其余两个则由实战经验最丰富的士兵作为领队。   而剩下其余四十人在当年京城特战大队爆破专家小吴带领下,安排在托巴斯的军营外面采用地雷伏击。   腾铁有理由相信,今天这样的安排足可以保证十分钟内自己一方是安全的,现在只需要考虑刘宇浩的人身安全就可以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逝去,钻石毛坯交易中心的上空渐渐弥漫起一层紧张的乌云。   “刘您就是刘宇浩先生?”   托巴斯怎么也没想到刘宇浩居然会单枪匹马跑到自己的钻石毛坯交易中心来,在一阵惊讶过来才想起来自己似乎有些失态了,讪讪地笑了笑。   刘宇浩淡淡的点点头,道:“托巴斯先生,不知道你请我到这里来有何指教呢?”   本来托巴斯是专门请了一位翻译的,可见到刘宇浩竟然能说出一口流利的英文,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咧嘴笑了。   摆了摆手让身边的翻译人员退下后,托巴斯说道:“先生,我们听说您的矿再次创造了伟大的奇迹,作为行业的领导者,我和我们其他四位矿主都想为您庆贺一番,想必您应该不会推辞吧!”   “推你妹呀!”   刘宇浩神色冷淡,瘪瘪嘴,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说实话,托巴斯长相令刘宇浩非常难以接受,眼睛很小不说,还黯淡无神,深深陷进眼眶里面,而他的眉骨却又和下眼睑组成了一个怪异的倒三角形,尤其是配上他那不怀好意的笑容,不管是谁,只要和他相遇都有一种想上前胖揍一通的感受。   “朋友,里面请!”   托巴斯等了半天都没见刘宇浩有什么反应,只好侧身让出半条路来哈哈笑了一下,用以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   刘宇浩神情冰冷,淡淡点了一下头,招呼都懒得打一个就提起装有巨钻的保险箱朝托巴斯手指的房间内走去。   进到房间以后刘宇浩才发现,原来,房间内并不止托巴斯一个人,还有十来个肤色各异的人在屋里交头接耳说着什么。   刘宇浩的加入使那些人都在第一时间立刻闭上嘴巴,大家纷纷好奇的盯着刘宇浩猛看,眼中闪烁着无限的疑惑。   众人心里纷纷在想,怎么来了这么一个年轻人?   身后飘来一阵令人作呕的古巴雪茄味道,刘宇浩微微皱了一下眉,把门口的位置让了出来。   托巴斯哈哈一笑,伸出被雪茄熏的黑黄双手,说道:“各位,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现在站在我们面前的就是阿尔塞的矿主刘宇浩先生。”   可能是刘宇浩的年轻让众人震惊了,托巴斯话音已经落下半天也没一个人上前来打招呼,但写在大家脸上的好奇却已经变成了不可思议的讶异。   刚才他们一直在谈论刘宇浩,可正主来了他们却又都不知所措了,很多人都以为刘宇浩不可能接受托巴斯的邀请,最起码邓叔不是那种爱冒险的人,可没想到年纪轻轻的矿主竟然真的来了。   好事的人便伸长脖子往门口瞥了一眼,大概是想看到邓叔的身影。   托巴斯根本就不关心大家脸上的表情变化,接着往下说道:“诸位,今天刘先生有意出手他新得的天然巨钻,大家有好戏看了,来、来、来,都坐下嘛!”   刘宇浩微微皱眉,瞥了居心叵测的托巴斯一眼。   第1045章 宰狼【四】   江湖自有江湖的规矩,钻石业也是江湖,同样也有自己的一套法则。   由于钻石毛坯本身的身价不菲,几乎等同于任何一种硬通货币,所以在交易的时候双方都非常谨慎小心,通常情况下,钻石毛坯销售是由交易中心来确认每个商人可购买的不同大小、不同质量的钻石数量,并且商家不得有异议。   甚至有些毛坯交易双方直到完成所有手续都是由交易中心的中间人代理,而真正交易双方却从不露面,即便事后有争议也单独找交易中心出面解决,而不是交易双方面对面协商。   但那些所谓的规定只能仅限于商家自愿的基础上,像托巴斯今天这样连刘宇浩的意见都没有征求一下空口白牙,直接称刘宇浩要出手那颗重达一万两千零八十克拉的毛钻是没有任何道理的。   可以说,托巴斯的行为是对刘宇浩一种赤裸裸的挑衅!   刘宇浩眉头紧皱,冷冷地看了眼周围的人们,又把目光转向了托巴斯,冷笑道:“托巴斯先生,什么时候轮到你为我做主了?难道我有说过我准备出手自己的钻石毛坯吗?”   两个反问语气冰冷,眼神凌厉,充分表现出了刘宇浩的不满。   托巴斯愣了愣,脸色开始变得有些难看了,轻笑道:“刘先生,你亲自带着钻石毛坯来到交易中心,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把手里的钻石毛坯出售掉?”   这简直就是强盗逻辑嘛!   可托巴斯却真说的出口,而且说完以后还脸不红心不跳,笑眯眯的吊起三角眼看着刘宇浩,嘴角流露出一丝玩味的讥诮笑意。   在托巴斯眼中,不管是任何人,只要他敢走进钻石毛坯交易中心的大门,那么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什么时候下刀,每一刀要割多少,都由他自己说了算。   刘宇浩眸中蓦然闪掠过一道冷冽的杀机,冷冷一笑,道:“托巴斯,依我看来,今天你注定是会失望的。”   “你真这样认为吗刘先生?”   对刘宇浩的冷淡和微愤表现,托巴斯丝毫不以为意,抚掌哈哈怪笑了起来。   等到笑声落下的时候,托巴斯脸色突然变成了阴骘的冰冷,一字一句从牙缝里哼唧道:“年轻的先生,希望过了今天你不要后悔。”   刘宇浩心中的杀机更浓了,可脸上却突然变成了淡淡的微笑,摆摆手说道:“托巴斯你可能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刘宇浩还从来都没做过让自己后悔的事,也包括今天。”   两人之间的对话时间虽然不长,但在场的人们都已经听明白了,脸上均露出迟疑不定的神色。   这些人今天来到钻石毛坯交易中心的确是受到了托巴斯的邀请,可毕竟是耳闻阿尔塞钻矿出现了震惊世界的巨钻,就算托巴斯没有邀请,一样还是有人会慕名而来。   但在他们心中,绝对没有一个人想看到现在这种剑拔弩张的场面。   托巴斯的脸色顿时开始阴晴不定,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说道:“巨钻销售的事咱们先不谈,今天既然来了这么多人,刘先生不会连看都不让我们看一眼那颗巨钻吧。”   说完,托巴斯的目光开始从刘宇浩脸上挪开,慢慢移到了黑色保险箱上,狭长黯淡的眸子渐渐散发出一丝贪婪的灼热。   此时刘宇浩已经调整好了心态,脸色也恢复了最初的淡然,在冲所有人微微一笑后,慢悠悠地说道:“大家今天能来这里我感到很荣幸,在请大家欣赏巨钻之前我还有一个重要的消息宣布。”   “刘先生,您真的是阿尔塞钻矿的矿主吗?”   有一个犹太人对刘宇浩的年纪和身份似乎有些不太肯定,大概还没听清楚刘宇浩在说什么就急不可待的问了一句。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如假包换!”   犹太人微微皱了皱眉头,仍有些困惑,又试探着问道:“邓先生今天没有陪您一起来么?昨天他跟我打电话说自己牙疼,也不知道今天好了没有,我们都挂念着呢。”   刘宇浩呵呵笑了起来,摆摆手说道:“首先我要谢谢这位先生对邓叔的关心,但有一点我必须要说明,邓叔的牙很好,这些天没有疼,相信以后也很难。”   “您刚才不是说还有消息要向大家宣布吗,我就不耽误您了!”   犹太人呵呵一笑,不再说什么了,但刘宇浩能看得出,他眼中透出的全是浓浓的善意。   其实被人质疑身份根本算不上什么。   刘宇浩年轻是事实!   以在场这些素来谨慎的珠宝商人们眼光看来,他们在刘宇浩这个年纪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刚刚接触钻石,且资金也少的可怜。   突然间冒出这么一个和自己孩子年龄差不多的超级富豪,而且手中掌握的又是号称全澳洲最大、最富产的钻石矿,这种感觉,实在让人觉得有些怪怪的。   刘宇浩也冲那犹太人微笑着点来点头,待笑容收起后才尽量减慢语速说道:“我的矿区前几天偶然间又发现了一处富产钻石矿,其中能达到宝石级的毛钻占整体金刚石比例的百分之七十以上,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联系邓叔自行去参观了解情况。”   十几个人的房间里突然象炸了锅一般,“轰”的一下子传出了一片震惊的讶异声。   “刘先生,您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吗?”   说话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尽管他一直在克制自己,可仍然能清晰地听得出他声音中微微颤抖的惊骇之意。   金刚石中宝石级产出率达到百分之七十以上?   开什么玩笑呢!   即便是当今世界上宝石级钻石毛坯最富产的矿区也未必每座矿都能达到这种惊人的概率,可刘宇浩却说的那么笃定,究竟是真是假呢?   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先生,你看我的样子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很显然,刘宇浩眼中闪烁的都是自信的笑意,一点捉弄大家的意思都没有。而且,刘宇浩已经声明,只要大家有兴趣,他不介意大家联系邓叔前去参观。   就凭这一点,刚才刘宇浩说的话就有九成可信!   都多的人则是嘴巴张的大大的,脸上表情略微有些呆滞,神色复杂地看着刘宇浩,半天都没回过来神。   同样都是在北领地开采钻石,同样都把钻石矿设立在冲积岩形成的一条河流中,可人与人之间的运气咋就有这么大差别呢?   真真是要气死个人!   刘宇浩的这个消息对于在座的矿主们来说是一次让他们郁闷的打击,可对于以犹太人为首的钻石批发商来说,却是非常振奋人心的事情。   在世界毛钻批发领域里,犹太人占的比例最重,他们手里有最好的毛钻切割师,有最顶级的钻石打磨工匠。   而澳洲钻石的优良品质才是吸引他们前来的主要原因。   但让大家伤心的是,这几年似乎澳洲出产的钻石质量逐年呈下降趋势,如果长期以往下去得不到改善,这些已经习惯了澳洲海洋性季风,并已经把家安在了这里的犹太钻石批发商们就不得不选择“背井离乡”,离开自己熟悉的澳洲,前去那个让他们皱眉的炎热非洲淘宝。   这可不是大家喜闻乐见的结果。   但今天,刘宇浩似乎给大家重新带来了希望,当他说到自己矿山金刚石中宝石级标准的毛钻含量高达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时候,犹太人批发商们疯狂了,兴奋的抱在了一起。   且不说刘宇浩的话有多少水分,但毕竟新的矿源被发现就能意味着澳洲钻石矿业在短时间内不会枯竭,这对不愿背井离乡的犹太人来说不亚于一针强心剂。   托巴斯的眼睛不断的在闪烁着精光,谁也不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   “好了,具体情况还是等大家去参观了新的矿区再说吧,现在我们开始欣赏从新矿区里挖掘出的第一粒钻石毛坯。”   刘宇浩笑着将黑色保险箱放到了屋子正中间的豪华茶几上,轻轻咳嗽几声,不动声色的就将控制权捏在了自己手中。   “是啊,先看毛钻!”   最开始质疑刘宇浩身份的那位犹太人笑着点头招呼自己朋友围在茶几旁边,地方本来就不是很大,现在不先找好位置,等一会想近距离和“天下第一钻”来一次亲密接触就困难了。   刘宇浩淡淡一笑,并没有打扰那些聪明绝顶的犹太人,慢慢的将保险箱打开。   在来交易中心之前刘宇浩并没有想把托巴斯怎么着,可现在不同了,刘宇浩看到了托巴斯的贪得无厌,看到了托巴斯的飞扬跋扈,此人不除,将来自己的钻石矿必受其害。   与其等到那个时候,刘宇浩认为还不如就借着今天的机会下手,同时也让其余的四位矿主和那些贪婪成性的钻石批发商们亲眼见识一下自己狠辣无情的手段。   这样以来,以后再有人想暗地里打澳洲钻石矿的主意,起码会绕过自己。   第1046章 宰狼【五】   天下第一钻果然是神器般的存在,当它出现在众人眼前后,所有的人都当场怔愣住,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天啊,我,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这么漂亮的钻石。”   犹太人腮帮子高高鼓起,眼睛瞪得溜圆,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直到征得刘宇浩同意以后用手来回抚摸了几次巨钻后才讷讷地道出了心中的想法。   钻石是大自然埋藏在地幔深处的礼物,它历经千万年的高温和强压才生就璀璨坚硬的秉性,用“永恒”来形容它一点都不为过。   而此时,呈现在大家眼前这个硕大无比的钻石毛坯则是钻石之终极者!   它美丽如极地之光的清澈通透,闪烁着迷人又难以言喻的天体色彩,虽然还没来得及切割,却已经能折射出艳丽夺目的迷人光芒。   旁边一位矿主摸着毛钻,忍不住大肆赞叹,道:“你们看呀,它可以纯净得如此清透,连一点杂质都没有,也可以浓郁得让人目眩神迷,天啊,我都要着魔了!”   说着,那位矿主情不自禁地单膝跪倒在毛钻面前,当他微微颤抖的双手再次抚摸上精美无瑕的毛钻时,竟然不争气地流下来激动的泪水。   过了大概有十分钟的样子,刘宇浩笑吟吟地走上前去把钻石毛坯重新放回自己带来的那个保险箱里。   “哦,不,刘先生,能不能让我也欣赏一下这么神奇的钻石?”   托巴斯猛然回过神来,急急忙忙抢在刘宇浩关上保险箱之前大声喊了一句。   刘宇浩淡淡一笑,转过身以后才发现,原来托巴斯一直被远远的挤在人群外,压根就没有机会上前接近巨钻。   但刘宇浩没想过给他机会。   “托巴斯先生,我今天还有很重要的事去办,今天就到这里吧。”   刘宇浩淡淡说道。   那犹太人似乎有点害怕托巴斯,当他发现因为他挡在了托巴斯前面后,立刻笑着在一旁解释道:“托巴斯,我刚才看到了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好东西,忘了你就在我身后,真的不好意思啊。”   托巴斯摆了摆手,眼睛却没去瞧那犹太人,而是直愣愣的盯着刘宇浩,说道:“刘先生,看来我们之间似乎有点什么误会。”   “误会谈不上。”   刘宇浩的脸色此时已经没有笑意了,冷漠地瞥了一眼托巴斯,又道:“托巴斯,你知道不知道,你是我见过的最可恶的人,而且没有之一。”   不管做什么事情,刘宇浩喜欢未雨绸缪!   除掉托巴斯对整个矿区是一件好事,可反过来看,没有托巴斯这头饿狼,立刻会出现马巴斯、特巴斯,甚至还有可能同时出现几个特巴斯。   如果没有彪悍的威慑,相信那些“后起之秀”肯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更加变本加厉的在矿区疯狂掠夺。   真出现那种情况,刘宇浩今天的以杀止杀就不白费,起码阿尔塞二十年内的可保安全无虞。   想到这些,刘宇浩嗤鼻一笑,像是看傻子一样瞥了眼托巴斯,心中暗暗冷笑道:“不好意思啊,谁让你小子蹦的最高呢,今天也只能拿你那大好头颅来立威。”   “刘,你不觉得你这么跟我说话很无礼,也很无知吗?”   托巴斯哪知道刘宇浩已经张开了一张无形的大网,直等他往里面跳呢!听到刘宇浩竟然胆敢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奚落自己,顿时脸色阴沉了下来,眸中闪过一道狠毒的厉色。   有道是,除恶即行善!   既然刘宇浩打定主意要收拾托巴斯,自然不会给他好脸子看。   此时刘宇浩眼中露出了冷酷神色,简直就是视托巴斯为任人鱼肉的蝼蚁一般,冷笑道:“我倒是认为,你给我下请柬才是最无礼,最无知的行为,你认为呢?”   刘宇浩的话先是让屋里慌乱了起来,随即又使整个房间内的温度陡然降到了冰点。   刚才还兴高采烈议论纷纷的人们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下来,满脸骇然的看着刘宇浩,似乎想看穿这个年轻人此刻心中真正的想法。   尤其是那个犹太人,他以前吃过托巴斯的暗亏,又听到刘宇浩这么直白的训斥托巴斯,脸色蓦然变得苍白了起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心道:“毕竟是年轻人,还是太冒失了。”   “呼啦”一声!   托巴斯顺手把身边酒柜上的酒瓶全部掀翻在地,金黄色、橙色、浓艳的酒红汁水流淌的满地都是,而托巴斯的脸也在这一刻变成了猪肝颜色。   已经有很多年没见过托巴斯发这么大的火了。   好几个知道托巴斯秉性的商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浑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脸上露出毛骨悚然的惊骇。   因为他们知道,每当托巴斯像一头发狂的疯牛般暴怒后,必然会有一个人永远倒下去。   在这个档口,没有一个人愿意去捋虎须找霉头。   刘宇浩撇撇嘴,冷笑一声,暗暗催动异能,将浑身上下笼罩住,这个时候只要托巴斯敢动一下手指,等待他的将会是无情的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门外呼啦啦一下子冲进来三个手持短枪的男子,一头雾水的盯着自己的老大托巴斯,领头的一个人说道:“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吗?”   “哈哈哈!”   倏然,本应该暴跳如雷的托巴斯居然朝那几个人摆了摆手,又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   众人闻得笑声纷纷色变。   在场的人要么从事钻石矿业,要么从事钻石毛坯的批发业务,哪一个不是狠角色?哪一个手上没有沾过鲜血?   可就是这些人在听到托巴斯阴寒彻骨的笑声后,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但意外的事发生了。   托巴斯并没有象大家想象的那样命令手下干掉刘宇浩,而是一脸柔和的说道:“刘先生太会开玩笑了,好了,不高兴的事我们就不要再说了,还是说点高兴的事吧。”   饿狼变小绵羊?   这个忒让人接受不了吧!   相熟的商人们禁不住相互对视一眼面面相觑,不知道托巴斯接下来究竟要玩什么花招。   刘宇浩也有点意外,本来都已经准备好了秒杀这头饿狼,然后带着钻石去和小妮子她们汇合的,可现在情况却没有向自己预料中那样发展。   现在贸然出手必定要在众目睽睽里落下口实,将来一旦有人追究起来,“正当防卫”四个字委实让刘宇浩难开口说出。   不得已之下,刘宇浩反倒想开了,淡淡问了一句:“你说吧,我倒也想听听,有什么事能让我高兴起来。”   情况已经是这样了,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刘宇浩不疾不徐地坐了下来,脸色淡定自若,看不出有任何破绽。   “啪、啪、啪!”   托巴斯拍了三下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刘先生,你这颗钻石卖给谁都早晚要卖,我看你还不如干脆就在这里签一份协议,把它卖给我好了,我会出一个很有诚意的价钱的。”   要是搁在平时刘宇浩自然高兴,谈钱嘛!谁都喜欢。   可关键是要看卖的是什么,如果是一般的物件,刘宇浩兴许还能接手,但卖这块天下第一钻他完全不做考虑。   “托巴斯,我最后说一次,这颗钻石我是不会卖的,我劝你还是早点打消这个念头的好,免得期望越高,失望越大。”   刘宇浩淡淡说道。   托巴斯耸耸肩,笑道:“我还没说价钱呢,刘先生怎么就知道自己一定不会卖?”   刘宇浩没有回答托巴斯的话,而是站了起来说道:“托巴斯,我的国家有句俗语叫做道不同不与为谋,今天多有打扰,我现在要告辞了。”   说完,刘宇浩眼皮都没眨一下,直接拎起保险箱就朝门外走去。   “一口价,三十亿美元!”   托巴斯似乎已经胸有成竹,在刘宇浩刚刚离开沙发的那瞬间,他竖起三根手指,报了一个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天价。   可以说,托巴斯这个价钱绝对能代表他的诚意。   那可是三十亿美元啊,不是岛国车拉人扛的擦屁股纸,这个价格用不用扩音器,单扯着嗓子吼一声就足以让天下所有人的心脏瞬间停止跳动数秒不成问题。   刘宇浩笑了笑,嘴角露出一抹不加掩饰的鄙夷,摇头说道:“不卖。”   “年轻人太顽固了,三十亿不成还可以继续谈嘛,没有必要跟托巴斯闹僵不是!”犹太人在心中暗暗替刘宇浩着急上火,差点没忍住上前唠叨两句。   托巴斯愣了愣,眼中闪过一丝厉芒,喉咙中同时发出一阵怪异的响声。   他想发火,他想指着刘宇浩的鼻子破口大骂,他甚至想直接把刘宇浩杀掉,然后把钻石抢到手算了。   可他知道,他不能那样做。   后台老板已经明确表示了,那颗巨钻必须以正规渠道买到手,三十个亿不够还可以再往上加,直到刘宇浩满意为止。   “我怎么就没这么好运气呢!”   托巴斯恨得牙根痒痒,在心里先把刘宇浩骂了好几遍,然后才笑着说道:“三十五亿,刘先生,现在的价钱你总该满意了吧?”   第1047章 宰狼【六】   自古以来,钻石就被人们视为权力、地位和富贵的象征,如今更是与婚姻和爱情紧密联系在一起,成为天下男人“抱得美人归”的标志性礼品。   不过,却很少有人会关心那一颗颗外观美丽的钻石是出自何方,更不会有人了解这些看似浪漫的宝贝上承载了多少人的痛苦和鲜血。   时至今日刘宇浩还记得当年由金牌制片人爱德华·茨威克导演的影片《血钻》,电影中便向我们揭示了这些粲然生辉的钻石背后,掩藏着怎样的血腥和罪恶。   邓叔曾经告诉过刘宇浩这么一段话,物产富饶的钻石矿大陆上长期流传着一句俗语:“想要长命百岁,就别碰钻石。”   钻石并没有给生存在肥沃土地上的人们带来福泽,反倒成为军阀们竞相购买军备的资金来源,也是连年战火不断的起因。   看似漂亮的钻石,其实在出产的背后,每颗非法钻石都粘有无数无辜牺牲者的鲜血。   为了满足人类贪婪的本性,就连联合国也不得不公开承认,不管通过什么渠道,哪怕是武力掠夺来的钻石,也一样具有合法性,所以,这些血淋淋的宝石被称为“血钻”。   可想而知,托巴斯作为诸多军阀中的一员,如果失去了后台老板的支持,等待他的将会是怎样的悲惨下场。   后台老板的话对于托巴斯来说无疑于圣旨般存在。   其实托巴斯的后台老板也没什么需要他办的,要怪就只能怪托巴斯自己嘴贱,当他得知自己老板的老板一直想拥有一颗五千克拉以上的钻石后,他居然痴心妄想着“越级”拍马屁,当场就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定会尽心尽力帮老板的老板完成心愿。   可当托巴斯知道了老板真正目的以后却傻眼了。   人家感兴趣的可不仅仅是拥有一颗超级钻石那么简单,最重要的目的还是想通过“合法”途径将手中的大笔资金洗白。   前面那个目的是附带显摆的意思,而后面那个目的才是重点!   现在回想起来,托巴斯追悔莫及,恨不得用刀把自己舌头给剜下来,难道说当时自己患了急性失心疯?要么就是好日子过腻歪了没事找事干?   要不是这次刘宇浩凑巧发现了一颗一万两千零八十克拉的巨钻,托巴斯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托巴斯先生,你怎么能保证我把钻石交给你以后你的支票能兑现?”   说实话,刘宇浩对托巴斯能喊出三十五亿美金的报价也吓了一跳,心念电转间,他的脑中立刻又生出一道新的计划。   这种恶人的钱,不赚白不赚嘛!   托巴斯见刘宇浩终于松口了,心里也是猛然轻松了许多,阴阴笑道:“刘先生,我可以开一张瑞士银行的不记名本票给你,现在通讯这么发达,你只需要十分钟就可以转账了。”   尽管刘宇浩故意想让自己的脸上流露出一点惊喜的模样,可试了几次都未能如愿,只好淡淡说道:“现在我想说,希望我们合作愉快,托巴斯先生。”   三十五亿美金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刘宇浩肯定是要打电话查询的,只要支票能兑现,至于怎么收拾托巴斯,那就要看刘宇浩心情如何了。   反正支票是不记名的,托巴斯盖章以后,再也没反悔的机会。   托巴斯再次狂傲的笑了起来,边拿出支票簿心里边暗暗冷笑,道:“你以为你拿了支票还能走出钻石毛坯交易中心的大门?”   就这样,在旁边一干人等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各怀鬼胎”的人已经达成了一项涉及三十五亿美金的交易。   毫不夸张地说,刘宇浩这次是无意间就创下了世界交易史上用时最短、涉及金额巨大。   的新记录。   吹干支票上的墨迹,托巴斯满脸阴笑看着刘宇浩手中的保险箱。   他一点都不担心刘宇浩会拿了支票后夺路而逃,要知道,这个房间距离大门外有七道铁闸,漫托巴斯今天压根就没想让刘宇浩离开,就算他无意杀掉刘宇浩,相信外面那些贪婪成性的军警也不会轻易放走一个怀揣三十五亿美金支票的人离开。   现在的刘宇浩在托巴斯眼中就如瓮中之鳖,想什么时候宰就什么时候动刀。   “刘先生,现在我们可以交易了吗?”   托巴斯大大方方地把手中的支票递了过去,狭长的小眼睛冒出饿狼一般的蓝光。   刘宇浩浑不在意,顺手将保险箱搁在地上,先接过支票看了一眼,然后才笑着说道:“托巴斯先生,你这么慷慨,搞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对你下手了。”   “嗯?你什么意思?”   托巴斯陡然一愣,不由面色大变,抬眼看向刘宇浩,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发现自己居然心底有股子寒意逐渐生起。   但就在刘宇浩刚要说话的时候,屋外突然发出一声“砰!”的枪响,划破了暮色降临的夜空,然后就听到一声闷哼,跟着就又是重物砸落在地面上的响声。   连续三个声音让所有的人都怔愣住了,在场的都不是什么善类,自然知道刚才的响声代表了什么意味。   数秒后,出于一种本能,所有人都整齐划一的卧倒在地。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在右手伸出的同时,身体周围澎湃的真气又暴涨不少,托巴斯就像是断了气的小鸡般被他死死捏在手里。   黑影闪过,当屋内众人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刘宇浩和托巴斯已经消失不见了。   屋外枪声响作一片,一个个矫健的健儿分三个不同的方向吆喝着加速冲锋,但凡遇到妄想冒头抵抗的都被腾铁安排在后面制高点的狙击手一枪爆头。   “老板,老!”   身强力壮的雇佣军想推开门找托巴斯汇报情况,可在他起身的一刹那,一声沉闷的狙击枪响,壮汉的脑袋上就多出一个血洞。   渐渐地,雇佣军感觉耳边嘈杂的声音渐渐的安静了下来,他奋力想睁开眼睛,可眼前的景象却越来越模糊,身体内的力量,再也提不起分毫。   “杀!十分钟内必须解决战斗,只要是雇佣军和军警一个不留。”   腾铁更是身先士卒提着枪,大步冲在队伍的最前面,他现在心里想的只有保护好刘哥的安全,根本顾不得擦耳飞过的子弹,正以最快的速度向交易中心里面冲过去。   “杀!”   “杀呀!”   所有的士兵们全都扯开嗓子大吼,奋力急冲,远远地都能听见回应声。   而所到之处,无数的雇佣军和军警死在空中飞舞的刺刀下,鲜血四处流淌,其状惨不忍睹,冒着热气的残肢断臂散发出一阵阵令人作呕的气味弥漫在空气里。   远处,如果仔细聆听的话,隐隐能听到炸雷般的巨响,如果不是战斗进入到白热化阶段,士兵们抬起头就可以看到天边冲天的火光。   那是小吴他们的地雷伏击奏效了。   托巴斯的雇佣军早就乱了阵脚,在腾铁所率领的士兵们气势如虹的突袭下,个个脸色蜡黄,还没等对方冲过来,就已经双手高高举过头顶。   可他们哪里知道,腾铁下的命令是一个不留呢。   那些平日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混蛋们来不及看清楚是什么人冲到了自己身边,只感觉脖子或是胸膛陡然一冷,接着就如同被抽了筋的死狗般躺倒一边口吐血沫浑身抽搐。   “靠,去死吧你!”   腾铁突然发现前面有一个雇佣军悄悄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想去捡起身边的枪,顿时随着一声大喝,手中的刺刀跟着飞了出去。   “噗嗤。”   滚烫的鲜血溅了腾铁一脸。   “哪个叫你小子擅作主张的?赶紧把人聚拢了撤离这里。”   刘宇浩出房间内出来以后就把托巴斯夹在腋下四处寻找腾铁,当他看到腾铁迎面跑过来的时候飞快向前走了几步,还没等腾铁停下脚步,刘宇浩就连忙冷着脸把腾铁好一通臭骂。   腾铁见对面站的是刘宇浩顿时大喜,挠挠头,嘿嘿一笑,说道:“刘哥,你要是少一根汗毛,就算把这些猪猡都陪葬了我也亏大发了呀,杀他几个混蛋又算得了什么。”   “呸、呸、呸!”   刘宇浩连着呸了三下,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笑骂道:“你小子才跟猪猡一起下葬呢。”   神兵犹如天降,来的猛,去的更快。   托巴斯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了,四下张望了一眼,发现周围站着的全是满身戾气的士兵,顿时瞳孔骤然睁大。   “托巴斯先生,我刚才就说你一定会后悔你今天的行为,现在你还想否认吗?”   刘宇浩见托巴斯醒了便老大不客气的在后面用脚轻轻踢了一下他。   托巴斯回过头来瞥了一眼,先是猛然一愣,随即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神色萎靡了下来,“刘先生,支票我已经给你了,求求你放我离开吧,我,我再支付你二十亿怎么样?”   “麻辣隔壁地,老实点!”   腾铁对托巴斯可没那么多客气讲了,大脚丫子直接踹到脸上发出一声骨头断开了的声音。   第1048章 宰狼【完】   剧烈的疼痛让托巴斯连连皱眉可又不敢大喊大叫,只得强忍着咽下嗓子眼里的血腥,整个人如同一只死狗般半卧在刘宇浩脚下。   “刘哥,带着这个累赘没用啊,干脆宰了吧。”   腾铁一想到今天晚上的一切都是因为地上的死狗而起心头就冒出一丝无名之火,说话间,右脚又是毫无征兆的一蹬。   由于身体失去重心,托巴斯惨叫一声,露出痛苦的神色,整个人都被撞翻在地,挣扎了几下,再也没有爬起来的勇气。   刘宇浩淡淡一笑,蹲下身子,直到确认托巴斯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脸以后才冷漠说道:“托巴斯,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两人刚刚才完成一笔高达三十五亿美金的交易,没想到这么快又谈起生意经了,而且是在这种情况下,端的是有趣的紧。   托巴斯还以为刘宇浩答应了他刚才提出以二十亿美金赎身的要求,顿时神情又兴奋了起来,“刘先生您说,不管您提出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的,您一定要相信我。”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个道理托巴斯还是知道的。   只要刘宇浩把自己放回去,哪怕这次托巴斯拼的倾家荡产他也无所谓,钱是人赚来的,只要人还在就不怕没有钱。   而且,托巴斯已经在心里盘算好了,刘宇浩在阿尔塞的矿区将会是他回去整合人马以后攻击的第一目标。   刘宇浩似乎是看穿了托巴斯的想法,也就索性说了实话,“托巴斯,如果你想死的痛快点,就把你在每个矿区安排的眼线都说出来,否则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死的痛快点?”   托巴斯愣住了,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色彩,说道:“刘先生,我们无怨无仇,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我?”   “是我要杀你吗?”   刘宇浩眼中不禁露出一丝厉色,冷笑着说道:“托巴斯,二十多年来有多少冤魂死在你手中?你赚的那些钱里面又有几分是干净的?难道你不认为你该死吗?”   说到最后,刘宇浩已愤恨难奈,脸色阴沉,心中却是多了几分怒火。   “我!”   托巴斯不敢置信的看着刘宇浩,脸色难看之极,过了半晌才歇斯底里的嘶喊道:“刘先生,求求您别杀我,我改,我以后一定改过自新,求求您放过我吧!”   托巴斯怎么都没想到,刘宇浩打定主意要置他于死地,心底竟然生出了一股凄凉无力的感觉,仿佛面前矗立的是地狱里的魔鬼,正在一口一口吞噬着他的生命。   刘宇浩冷笑了一声,没有理会托巴斯的哀嚎,摆摆手说道:“腾铁,砍了他的右手。”   “不,别!”   托巴斯开始疯狂地扭动着身体,喉咙中发出的那种绝望的惨呼。   可一切都是徒然,腾铁的动作快到了极点,手起刀落之下,托巴斯身上一截刚才还活生生的肩膀被砍下。   “啊!”   随着一声近乎不是人类所能发出的惨嚎声,托巴斯在地上扭作一团,剧烈疼痛使他的面庞开始扭曲变形,眼中除了痛楚,流露出来更多的是不知所措的恐惧。   “是不是很痛?”   刘宇浩眯起眼睛看着托巴斯挣扎了一会才慢慢说道。   “疼不疼,一点都不疼。”   托巴斯想点头,可看到刘宇浩的脸后便犹如见到蛇蝎一般畏惧,使劲地摇了摇头,殷红的鲜血形成一股水柱从切断的肩膀流淌了一地。   刘宇浩鄙夷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腾铁,既然他不疼,就把另外一支胳膊也卸掉吧。”   “不要疼,很疼!”   托巴斯脸上惨白,屁股下像是安了弹簧般“嗖”的一下子从地上蹦起来,脑袋如同拨浪鼓一般左右使劲摇晃。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其实十年前托巴斯就已经有了想带着自己一百辈子都花不完的钱找一个安全的地方隐居起来的想法,可最终他还是没照自己想象中那样做。   毕竟人性的贪婪是会战胜理智。   托巴斯放不下经营了半辈子的澳洲势力,放不下日进斗金的滚滚财源,更不想就此平庸的渡过自己的下半生。   但现在他是真后悔了,他宁愿一分钱都不带走,只想刘宇浩能手下留情不杀自己,哪怕少了一根右臂,起码能苟延残喘倒也不错。   刘宇浩摆了摆手拦住腾铁,冷冷说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还是不说你在各个矿区安排的暗线,下一次就不是卸胳膊这么简单了,你懂的。”   托巴斯出奇的乖,没等刘宇浩再发问,忍着钻心的疼痛一口气说出了八十多个名字。   而且那八十多人分别在哪个矿区,分别做什么工作,平时都以什么方式和他联络全部交代的清清楚楚一字不差。   腾铁认真在一旁听着,每听一句他就快速的记录一段。   虽然他不知道刘宇浩为什么会对托巴斯的暗线那么关心,但现在的腾铁已经和自己弟弟一样慢慢开始习惯无条件相信刘宇浩了,做这些事情,他根本就不会去问原因。   与腾铁不同,刘宇浩越听越是心惊肉跳,神色复杂的看着托巴斯暗暗惊赞不已。   尽管两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朋友,但刘宇浩却是打心眼里认为托巴斯的狡诈已经达到了一种登峰造极的境界。   同时,刘宇浩心中也多少有些庆幸,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身怀异能,而腾铁手下又有无数精兵强将,两个人单凭斗心眼、耍阴招,刘宇浩估计自己几乎没有一丝胜算的机会。   鲜血不停的向外喷涌着,托巴斯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弱。   他能感觉到自己似乎已经进入到了一种游离的状态,意识逐渐模糊,当他挣扎着说完最后一句话后,托巴斯终于安静的躺了下来,充满猩红血丝的眼珠渐渐向外鼓起。   刘宇浩微微皱了皱眉头,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在托巴斯脖颈的大动脉处试探了一下,再站起身的时候脸上神情虽然没有变化,可身子却转向了旁边。   “噗嗤!”   极富穿透力的刺刀和皮肤接触声响起。   腾铁最终还是帮了托巴斯一个忙,尽量在托巴斯没有感受到痛不欲生的折磨之前用刺刀刺穿了他的心脏。   “刘哥,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去码头吧,要不然嫂子她们要等急了。”   腾铁好像已经忘了自己刚才做过什么,语气平淡而自然。   刘宇浩点了点头,跳上路边早准备好的汽车。   趁着离码头还有一段距离,刘宇浩在车子上详尽的给腾铁分析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对整个阿尔塞矿区的下一步该怎么走也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没有了托巴斯,将来很快就会有特巴斯、里巴斯冒出头。   这绝对是刘宇浩所不能容忍的!   矿区的富产钻矿最多几天内就会被波特他们勘探出来,而腾铁就可以腾出大把的时间了,下一步腾铁的主要工作将会是慢慢熟悉钻石毛坯交易中心的流程,从而接替托巴斯坐上澳洲钻石交易中间人的头把交椅。   这些安排刘宇浩在邓叔的房间内都留有字条,相信以邓叔丰富的经验,帮着腾铁处理好这些问题非常容易。   既然不能消灭武力掠夺的现象,那么,刘宇浩就打造一个新的规则,最起码在澳洲这片广袤的土地上,未来几十年的钻石交易规则将会由腾铁具体执行。   有腾铁这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家伙坐镇,未来矿工们的日子就会好过许多,而刘宇浩也凭空增加了一份新的收入,何乐而不为呢!   “刘哥,你要是再不来嫂子可就要去找你了。”   藤轶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刘宇浩,车都未停稳他就急忙跑过来拉开车门大声嚷嚷了起来。   可马上,藤轶愣住了。   此刻的腾铁已经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洒脱帅气,浑身染满刺眼的鲜血,黑眼圈下不满血丝的眼球似乎在述说着身体的疲倦。   “大,大哥,你没事吧?”   腾铁呵呵一笑,摆摆手说道:“托巴斯那夯货的血,我没事。”   “那你赶紧走吧,别一会被嫂子看到你这模样刘哥可就不好交差了。”   藤轶一点都不掩饰自己心中的想法,立马说了出来。   “臭小子,好好照看姑妈,好好保护刘哥!”   离别在即,两兄弟之间何尝没有话说?   可腾铁知道藤轶说的是对的,也就不再耽误时间,把黑色保险箱交给了弟弟以后,车子都没下,便摆摆手加大油门驶了出去。   看着远去的腾铁,刘宇浩心中顿时升起一股莫名的歉意,讪讪笑道:“藤轶,我是不是对你哥太严厉了?”   “怎么会呢?我和我哥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呢。”   藤轶笑道。   刘宇浩笑着摆了摆手没再说什么,其实严厉倒没什么,只不过腾铁年龄也老大不小的了,总是在澳洲这个地方呆着,身边接触的又总都是狡诈无比的奸商和浑身腥臭的矿工,以后找媳妇可就是一件很头疼的事了。   刘宇浩在心里琢磨着,是不是回去以后跟毛大哥商量一下,看特战大队里是否有家庭条件困难的女兵退役以后愿意来澳洲这边打工。   第1049章 日子没法过了   澳洲最大的钻石毛坯交易中间人托巴斯竟然离奇失踪了!   而且,澳洲还传回了令人瞠目结舌的消息,事情远不止是托巴斯失踪那么简单。   据可靠消息称,托巴斯手里掌握的那上千雇佣军在深夜遭遇了一股神秘武装的袭击,而托巴斯手下的四名得力干将全部在突袭中身亡,剩余小头目和那些纪律涣散的雇佣军纷纷四下做鸟兽散,顷刻之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废物,一群废物!”   某神秘大佬听到托巴斯失踪的消息后暴跳如雷,先是一怒之下掀翻了自己那极尽奢华的天然水晶办公桌,随即亲手解决了“办事不力”的几名手下。   剩下几位侥幸逃得生天的手下个个脸上蜡黄,两腿颤巍巍发抖,噤若寒蝉,几乎要直接把头埋进裤裆里才好。   “还不赶紧派人去澳洲调查,得到结果后第一时间通知我。”   神秘大佬把桌子拍的“啪啪”作响,血红的眼珠向外高高凸起,那恐怖模样,手下们都不怀疑他能把活人生吞下去。   “是,我现在就去。”   站在离门口最近的一名马仔像是拿到了免死金牌般狂喜起来,顾不得跟剩下的几位老友打声招呼就迫不及待地仓皇逃窜出去。   那名马仔直到跑出豪华办公室老远了才虚脱般一屁股坐在地上,额头的汗珠象断了线的珠子般滴淌一地。   调查?第一时间通知?   狗屁!   能活着从那间地狱式的屋子里逃出来就已经万幸了,谁也不傻,马仔心里很清楚,自己再走进那房间的时候就是下地狱的日子。   注定了神秘大佬再也不可能见到这个马仔。   人家已经打定主意,就算亡命天涯,四处躲藏一辈子也不干了!   “谁也不许把这个消息传出去,如果让我知道有人泄露了消息,我要他全家陪葬。”   神秘大佬的声音由低到高,戟指怒目地咆哮起着,脸色也因为过于激动而显得开始涨红,进而又有些发青,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涨得像要爆炸一般。   马仔们卑下恭顺的连连点头应下来,但心中却是暗暗松了一口气,他们熟悉自己的老板,都知道今天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毕竟是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能捡回小命已经是万幸,怎敢有人再说一个不字?   只不过,有少数几个在点头的同时偷偷瞥了一眼地上已经毙命的同僚,眸中不免瞬间闪过一丝兔死狐悲的哀鸣。   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   第二天,澳洲最大钻石毛坯交易中间人托巴斯离奇失踪的消息便漫天飞了起来。   有猜是因为武装头目之间火拼的;也有猜是因为北领地大佬们对托巴斯的忍耐到了极限暗中所为的;还有人猜是因为托巴斯把手伸向了非洲,惹怒了那边的武装大佬们。   当然,也有人知道托巴斯失踪的真正原因。   但仅仅也只限于知道,那天参加托巴斯举办的天下第一钻鉴赏会的商人和矿主们会咬紧牙关,连自己的妻子儿女都不会提及。   毕竟保命要紧嘛!   谁也不知道刘宇浩会不会等过一段时间后转手收拾自己,所以,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要守口如瓶,以免无辜被推上风口浪尖。   不过,怎么猜测都无关紧要。   最终的结果是,伦敦“中央统售组织”、比利时安特卫普交易所、以色列钻石交易所、纽约钻石交易中心和香港钻石交易市场的钻石毛坯在一夜之间暴涨了百分之二十。   而接下来风暴似乎还未停止,奥钻、铁矿石、金刚石原矿、各类稀有金属价格也跟着纷纷上扬。   最让人觉得好笑的是,岛国人什么都要跟在屁股后面起哄,硬生生把白银原矿的价格哄抬了百分之三十六还多。   整个世界如同疯了一般,因为大多数商家对原矿暴涨毫无防范,直接导致的后果是无数家矿业公司陷入困境,矿业巨头乐的睡到半夜笑醒。   出现这样的结果,实在是令人啼笑皆非!   怎么样整合澳洲钻石毛坯交易的章程邓叔也在这无天理准备齐全,剩下的就是等着腾铁召集各大矿主,以及主要钻石毛坯批发商做一个简短的说明,并公布于众即可。   可一直等到第五天腾铁才终于收拾完托巴斯留下来的残余势力,有了精力应对接下来一系列复杂的具体事务。   腾铁仔细看了邓叔为自己准备好的章程后呵呵笑着说道:“邓叔,其实这些事完全应该由您来主持的,我在一边打打下手更合适。”   昨天就已经探明了新的钻石矿,现在主要矛盾已经解决,腾铁和邓叔之间也就又恢复了最初的彼此尊敬。   其实腾铁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即便是在和邓叔争执最激烈的时候他还是在其余的事情上充分尊重邓叔的意见,当时所谓的明争暗斗不过是腾铁想向刘宇浩证明自己的能力罢了。   说白点,腾铁是犯了年轻人急功近利的通病。   邓叔当然能理解腾铁当时为什么会反应的那么激烈,他自己年轻时又何尝不是如此。   “小伙子,你就别客气了,再过几年我就回英国陪孔老去,以后这里的事情全部都得交给你,宇浩这么安排也是对你的一种考验和锻炼。”   邓叔笑着说出了隐藏在自己心里很久的话。   腾铁微微一愣,随即老脸一红,道:“邓叔,我以前错怪您老人家了,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这也是自从两人发生矛盾以后,腾铁第一次正视自己的错,同样是两个人第一次平心静气的坐下来说掏心窝子的话。   说到正事,邓叔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慢慢变得沉重:“腾铁,矿业和珠宝业这一行的水很深,将来你自己当家作主的时候,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先考虑清楚,实在不行就多问,毕竟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嘛!”   腾铁一脸严肃,重重地点了几下头,道:“邓叔,我会永远记住您今天所说的这些话!”   邓叔哈哈笑了起来,拍了拍腾铁的肩膀说道:“好了,我又不是现在就走,你以后也别在我面前搞这么肉麻的表情。”   腾铁讪讪一笑。   接下来,浩怡集团在此次世界性原矿暴涨的事件中出尽了风头!   先是澳洲钻石毛坯的交易在腾铁拿出新的章程后三天渐渐恢复了正常秩序,紧接着浩怡集团就对外展示了“天下第一钻”美轮美奂的图片,激起业内外的一片哗然。   还没等大家消化完震撼人心的精美图片,浩怡集团又紧锣密鼓的邀请了全世界最著名的钻石原矿机构和钻石鉴定专家参观自己位于阿尔塞的富产钻矿。   等那些世界知名专家们从阿尔塞回去以后,暴涨的钻石毛坯价格很快就回落了下来,并恢复到了“托巴斯失踪事件”之前的水准。   而腾铁这个名字也在短短几天之内被世界所有珠宝巨头们熟知,只不过,那些珠宝巨头们费尽心思也没调查出腾铁的背景,对腾铁以往的生活经历更无从查起。   人类的好奇心永远的无法得到满足的!   在对腾铁一番调查没有得出结果后,大家的眼球就转向了浩怡集团,转向了浩怡集团董事局主席刘宇浩身上。   令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是,他们花大价钱找退役FBI调查刘宇浩之谜的结果却是一张白纸,没有人知道,贺老爷子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将刘宇浩的任何信息都列入了绝密等级。   糜费金钱却最终一无所获后,浩怡集团的翡翠珠宝和钻石产品居然意外的在全世界所有的角落开始热销了。   这样的结局恐怕谁都想不到吧!   相对于浩怡集团恐怖的吸金,浩怡集团董事局主席刘宇浩同学的日子却过的异常悲催。   “面包不适合你呢,早上起来要多喝粥才养生。”   小妮子神色一片淡然,可语气却不容置疑,毫不客气地将刘宇浩手中的面包夺下来,顺手把自己亲手熬的小米粥放到了他的面前。   “呃都一样,我的胃糙,吃什么都无所谓。”   刘宇浩呆了呆,先是讪讪地偷瞥一眼璐梅姐,然后再不敢抬头,端起小米粥“呼啦、呼啦”胡乱往嘴里扒了起来,至于小米粥是什么问道,里面搁了什么材料他一概不知。   吃完饭,三人静静地坐在露台上的藤椅里,谁也没先开口说话。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三天了,真真要把刘宇浩病都给憋出来,要不是腾铁机灵,不管上午下午都过来喊刘宇浩出去钓鱼,估计那哥们都已经崩溃了。   “我了个去的!谁他娘说齐人之福最享受的?”   刘宇浩苦瓜着脸,暗暗在心里吐槽了一番,可脸上却非要装出一副很享受这种安静时光的模样,不能流露出一丝的不满。   其实刘宇浩这会心里还是有些偷乐的,幸亏薛霑前几天就把薛薇薇带走了,要是那个胡闹起来不管不顾的祖奶奶在,这日子当真就没法过下去了。   第1050章 可爱小妮子第二弹   李璐梅半瞌双眸,嘴角微微翘起一个性感的弧度,很享受的微微扬起雪白靓丽俏颊,尽情的让温暖的海风沐浴自己的全身,一举一动皆有国色天香之韵,勾得人心猿意马。   那模样,有着一种另类的娇艳明丽,无意瞥上一眼会让人禁不住忘却了呼吸,心儿也跟着那水嫩嫩的冰肌雪肤心驰神迷。   刘宇浩呆呆看“着”李璐梅,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心头陡然蹦“人比花娇”四个字。   当然,刘同学只敢偷偷催动异能去观察璐梅姐的模样,要是他胆敢在小妮子面前表现的毫无顾忌表达自己对璐梅姐的倾慕,估计最后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温柔乡,英雄冢!   刘宇浩在心中微微叹息了一声。   “璐梅姐,离孩子出生还有多长时间?”   小妮子淡淡的问了一句微微抬起了头,一双乌黑的眸子灵动的在刘宇浩身上扫了一下后,突然变得警惕了起来。   没有人能从那娇俏的小脸上看出有任何异样的神色,此刻的小妮子就好像是街头巷尾的大婶般和自己姐妹们在一起议论东长西短,表情非常自然。   “咳咳咳!”   刘宇浩刚端起茶杯细细品茶,却被小妮子这突然一问吓了个半死,茶水自然是喷的满地都是。   “对不起,不好意思,突然想起一件事走神了!”   刘宇浩一边欲盖弥彰地笑着解释,一边装作很认真的样子拿毛巾擦拭被茶水弄湿了的桌面,耳朵却早已经支楞了起来,生怕错过李璐梅说的每一个字。   璐梅姐淡淡一笑,伸出白皙的小手捋了捋耳际边被海风吹散的秀发,戏笑道:“怎么,这么迫不及待等着取经了?”   怀孕已经七个多月了,早在两三个月前腹部就已经高高隆起,可能是觉得反正左右也再无法遮挡,这次见刘宇浩和小妮子,女人便索性大大方方把自己彻头彻尾地包装成孕妇,并常常以大腹便便引以自豪。   小妮子被李璐梅这么一打岔闹了个大红脸,神色有些扭捏停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璐梅姐,怎么一直没见到孩子父亲呢?”   “死了呗!”   李璐梅一点面子都不给刘宇浩留,翻了个妩媚的白眼,随即便抿着嘴咯咯笑了起来。   刘宇浩的瞳孔蓦地收缩,只觉得有些耳热,心道:“好哇,看有机会了怎么收拾你,竟然敢说自己男人死了。”   活生生一个人坐在那被说成是早就死了,谁听了心里也不痛快不是!   可刘宇浩却有苦难言,被李璐梅奚落了也不敢吱声,只好讪讪地低着头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李璐梅倒没让这种尴尬持续太久,眨着大眼睛瞥了眼刘宇浩,很认真地说道:“医生说预产期是中秋节呢,也不知道那死人能不能回来亲眼看着他的孩子出生。”   刘宇浩尽量保持着冷静,不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在脸上表现出来,可他的心尖却是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似的猛然一缩,随后疼了一下!   是啊!孩子要在中秋节出生了,可自己到时还能不能来呢?   刘宇浩的内心非常矛盾,备受煎熬!   小妮子怔怔地看了一会刘宇浩,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一脸欢快的挽起刘宇浩胳膊,脆生生说道:“宇浩,中秋节我们回爷爷那边过好不好?”   谁说外表单纯的女人就没有心机了?   小妮子可不就心眼十足嘛!   她先是不动声色的打听李璐梅的预产期,然后又当着李璐梅的面先把刘宇浩中秋节那天干什么给安排好。   这是摆明了心里怀疑却又不敢确认,只好以“宣示主权”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心中的想法。   真可谓是用心良苦呀!   刘宇浩身子陡然一僵,艰难的抬起头偷偷看了眼李璐梅,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揉了揉小妮子的脑袋,说道:“现在离中秋节还有两个月呢,怎么这么早就安排那天的事情,万一到时候爷爷没时间呢?”   李璐梅没有去看刘宇浩,而是把头扭到一边,乌黑的头发遮住了她的俏颊,从刘宇浩的位置看过去,既看不清楚她的神色,也无法瞥见她的眼神。   刘宇浩暗暗叹息了一声,他知道小妮子刚才的话对璐梅姐有多么残忍,所以并没有把话说死,留了一定的余地。   但刘宇浩心里比谁都清楚,今年的中秋节那天自己哪也别想去了,乖乖在家陪着小妮子才是上策。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小妮子果然不肯轻易罢手,竟然笨拙地将蔻丹小手从刘宇浩身后环了过来死死搂住,清丽的小脸摇动的象拨浪鼓一般,道:“爷爷每年都要和家人一起过中秋,这么多年了,没一次例外呢。”   “家人”两个字被小妮子咬的很重,很重!   刘宇浩讶然地看了一会小妮子,一时间居然迷茫了,他分明能感受到小妮子环在自己腰间的小臂在轻微发抖,而僵硬笨拙的撒娇姿势也生硬的不行。   为什么自己会在女人上搞的一塌糊涂?   刘宇浩现在有些恨自己了。   小妮子是什么性格他和李璐梅心里都清楚的很,若不是小妮子有了怀疑的心思,断然不会有现如今这种表现。   这怕是小妮子第一次撒娇吧!而且还是在李璐梅的面前。   难道李璐梅的再次出现让小妮子不安了么?   刘宇浩心乱如麻!   望着小妮子哀求的眼神,他差点没一冲动,就把自己和李璐梅之间的事都当场说出来。   “行,一切都听你的安排!”   刘宇浩笑着捏了捏小妮子翘挺的鼻子溺爱说道。   但说话的时候,刘宇浩异能的透视已经催动。   他分明嘴唇动了动是有话想说,但终于还是泄了气,因为刘宇浩看到了李璐梅淡淡笑脸上的一丝怅然,是那种只有在失望到了极点以后才会表现出来的神情。   “嗯,我知道你最好了呢!”   小妮子倒也不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拿小脑袋在刘宇浩的胸膛上蹭了蹭,随即迅速带着心满意足的微笑哦闪开。   可马上,刘宇浩的心再次刺痛。   李璐梅很是艰难的扶着椅子站了起来,淡淡一笑,道:“你们俩人卿卿我我却让我在这里当电灯泡,当真的无聊透顶,算了,算了,我还是不在这碍眼的好。”   刘宇浩微微蹙眉,看着李璐梅那因为臃肿而略显笨拙的样子,他很想上前扶一把,可怀里却还搂着个善良单纯的小妮子。   真真是左右为难了!   幸好这个时候刘宇浩的救命稻草出现了。   藤轶乐呵呵地拿着鱼竿在露台下伸出脑袋,大声喊道:“刘哥,你不是说让我陪你钓鱼去么,现在都几点了还不出发?”   “别催了,我马上就下来。”   刘宇浩脸都已经红的跟关二爷一样了哪肯放弃这根救命稻草?连忙撇开小妮子逃也似地冲下了楼。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他倒不介意直接了当的从楼上跳下去。   “你急吼吼的要钓鱼,来了又穿成这个模样,你到底是准备游泳还是怎么?”   刘宇浩失神地躺在游艇甲板上痴痴的望着天空,直到清洁光溜的藤轶在自己面前晃动了好几次才醒过神来哈哈笑道。   藤轶撇撇嘴,边做着热身运动,边说道:“刘哥,别闲我唠叨你,其实你带着嫂子到三嫂这边来很不明智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那还有个二嫂是谁,你倒是说说?”   刘宇浩不满的翻了个白眼,却对藤轶的幽默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垂头丧气地耷拉个脑袋。   藤轶哈哈一笑,道:“二嫂可不就是囡囡妈妈呗!”   “我呸!”   刘宇浩终于被逗笑了,陡然站了起来,在藤轶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一脚把对方从甲板上踹了下去,“半个小时内不准上来,看你小子以后还敢不敢乱嚼舌根子。”   藤轶也不以为意,先是抹了一下脸上的海水冲刘宇浩憨厚一笑,随即便如同矫捷的海豹般一个猛子扎进了水中不见踪影。   没有了藤轶在身边插科打诨,刘宇浩的情绪再次低落了下来,钓鱼是借口,趁机躲开,不让自己有太多时间和自己的两个女人同时处在一起才是他真实的想法。   好吧,癞蛤蟆躲当午,躲过一天是一天。   刘宇浩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好自欺欺人地当起了鸵鸟,把女人的事都放到一边,尽量考虑一些浩怡集团的实际情况。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的样子,藤轶突然从旋梯爬了上来,手里拿着一个沾满微生物附着的物件大声说道:“刘哥,你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说完,藤轶也没上游艇甲板,而是把手里的物件直接抛了上来,“啪”的砸落在甲板上,发出一声脆响。   刘宇浩当时也没在意,随手就将甲板上的物件拾了起来。   可那物件浑身上下都附着的满是海底微生物,拿在手里粘粘糊糊的很不舒服,刘宇浩也看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便随意拿起身边的浴巾在上面擦拭了几下。   第1051章 摸金符   在藤轶的心里,刘宇浩就是兄,而他自己则是弟,两人之间兄弟之情血浓于水,根本不分彼此,即便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   所以,藤轶从来都觉得自己哥哥有几个老婆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更何况藤轶看的很清楚,和京城里的那些只知道斗鸡遛狗、吃喝玩乐、养女人的纨绔不同,刘哥的“老婆们”向来都是心甘情愿,甚至是上赶着倒贴自己大哥,多几个便多几个罢了,其实真的无所谓。   天下英雄舍刘哥其谁?   “刘哥,发什么愣呢?”   藤轶抓起浴巾随意在身上一裹就“蹬蹬”从下面跑了上来,黝黑健美的肌肤上还滴答滴答往下落着水珠,太阳一晒,线条格外分明,有棱有角。   刘宇浩没理藤轶,仍低着头看手中的物件。   藤轶也不在意,呵呵一笑,满是惬意的躺在刘宇浩身边的太阳椅上眯缝着眼睛,说道:“我说刘哥,要不咱还是早点回家吧,瞧你这几天在这待的郁闷劲,我心里都替你着急上火。”   刘宇浩依然没吱声,可人却猛地从甲板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游艇前弦张目远眺。   藤轶微微一愣,脸色在瞬间变了数变,直觉告诉他,刘哥肯定是有了什么发现,如若不然断不会因为大嫂、三嫂之间那点小事想这么长的时间。   没错,藤轶的直觉一点也没错,刘宇浩的确是有了新发现!   刚才被藤轶丢上来的物件不是一件俗物,开始的时候因为物件表面被黏糊糊的海洋微生物附着刘宇浩并没注意,可仔细看了一下后,他当场就呆住了。   那物件竟然是传说中的“摸金符”!   所谓“摸金符”,据说用穿山甲最锋利的爪子,先浸沟在巂腊中七七四十九日,还要埋在龙楼百米深的地下,借取地脉灵气八百天,才能真正制成。   而经过刘宇浩用浴巾的擦拭,那摸金符已经显现出来以前的模样,摸金符大概一寸多长,尽管穿山甲爪子经过岁月的侵蚀和海水的浸泡,可色泽依然乌黑甑亮。   刘宇浩用手使劲捏了一下,感觉爪子外表坚硬无比,低眼仔细端详过去,那摸金符的符身携刻有正宗的“摸金”两个古篆字,乃货真价实的千年老物件。   “摸金符”系古时盗墓者所用的避邪之物。相传摸金符是盗坟一族莫金派摸金校尉的身份证。   自古职业盗墓者,按行事手段不同,分为四个派系,发丘、摸金、搬山、卸岭,“卸岭力士!”   与“摸金校尉”有很大的不同,从称谓上便可以看出来,“卸岭”采取的是喇叭式盗墓,是一种主要利用外力破坏的手段,而“摸金”则更注重技术环节。   每个派系都有各派的专属辟邪之物,而摸金派则是摸金符,发丘的则是发丘印,搬山的巧用各种生活物品作为工具,进行倒斗,而卸岭派则是一大帮人去挖墓,对墓里的明器损伤较大。   “摸金”是倒斗中最注重技术性的一个流派,而且渊源最久,很多行内通用的唇典套口,多半都是从摸金校尉的口中流传开来的。   举个例子,现今盗墓者,都说自己是“倒斗”的手艺人,但是为什么管盗墓叫做“倒斗”?恐怕很多人都说不上来,这个词最早就是来源于摸金校尉对盗墓的一种生动描绘。   古代的大墓,除了修在山腹中的,多半上面都有封土堆,以秦陵为例,封土堆的形状就恰似一个量米用的斗,反过来扣在地上,明器地宫都在斗中,取出明器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斗翻过开拿开,所以叫倒斗。   据刘宇浩所知,摸金校尉是曹操设置的一种职员,他们是专业的盗墓人员,把金银财宝从古墓中盗出来,扩充军饷。   而摸金校尉盗墓是有很多规矩的,他们只盗“大斗”,所谓的“大斗”是指达官贵人乃至皇亲国戚,帝王将相的墓。   每次盗墓只拿走一到两件明器。目的是为给以后的同行留一些吃饭的家伙。而明器是指陪葬的值钱物品。   摸金校尉在每次进入墓室后都要在东南角点一只蜡烛,然后才会打开棺椁开始摸金,在摸金时如果蜡烛熄灭就叫做“鬼吹灯”。   这时,摸金校尉要把所拿的东西原封不动得放回去,然后原路离开。   如果摸完金蜡烛没有灭,摸到的东西就可以拿走摸金校尉每人都会带一个“摸金符”。摸金符是用穿山甲最尖利的爪子为原料,然后还要经过很多特定的工艺才能完成。   可如此神秘的大开门物件又怎么会落在离华夏故土千里之外的茫茫大海中呢?刘宇浩的眉头紧紧蹙了起来,眼睛也极力的向远处看去。   “刘哥,你在想什么?”   藤轶走了过来,低声问道。   刘宇浩呵呵一笑,回过头来,举起手中的摸金符说道:“藤轶,这个物件你是从哪得来的?”   藤轶愣了愣,笑道:“刚才呀,我潜水的时候还差点被他扎穿了脚后跟呢,看这玩意儿特别锋利,所以就捡起来了,怎么,这东西很重要吗?”   刘宇浩摇摇头,笑道:“这个叫做摸金符,是古代盗墓者的专用工具。”   “啊!我咋这倒霉呢!”   腾铁顿时惊呼了一声,呵呵一笑挠挠头嚷嚷道。   刘宇浩倒乐了,拿手点了点藤轶,说道:“虽然它是盗墓者的工具,可也有护身的作用,你可别小看它呢,现如今国内真正流传下来的摸金符真没几个是货真价实的,这个也是我看到的第一个真品。”   藤轶一怔,随即咧嘴笑了,说道:“这么说,咱们一不小心发了个意外之财喽!”   “你这个财迷!”   刘宇浩开心的笑了起来,藤轶是什么个性他清楚的很,几千万在他眼中都不会打动藤轶的心思,再别说小小一件摸金符了。   “你知道摸金符的故事么?”   刘宇浩笑道。   藤轶摇摇头,老老实实回答:“刘哥,你还别说,要不是今天你说起,我以前可没听说还有这么一种物件。”   刘宇浩笑着慢慢给藤轶讲着摸金符的传说。   关于摸金校尉的故事最早是在汉·陈琳《为袁绍檄豫州》:“操又特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过隳突,无骸不露。”示例不啻~,何殊发丘中郎。括尽前朝翰墨,搜穷历代彝章。(明·东鲁古狂生《醉醒石》第八回)   摸金校尉们干活,凡是掘开大墓,在墓室地宫里都要点上一只蜡烛,放在东南角方位。然后开棺摸金,死者最值钱的东西,往往都在身上带着,一些王侯以上的墓主,都是口中含珠,身覆金玉,胸前还有护心玉,手中抓有玉如意,甚至连肛门里都塞着宝石。   这时候动手,不能损坏死者的遗骸,轻手轻脚的从头顶摸至脚底,最后必给死者留下一两样宝物,在此之间,如果东南角的蜡烛熄灭了,就必须把拿到手的财物原样放回,恭恭敬敬的磕三个头,按原路退回去。   因为传说有些墓里是有鬼的,至于这些鬼为什么不入轮回,千百年中一直留在墓穴内,那就不好说了,很可能是他们舍不得生前的荣华富贵,死后还天天盯着自己的财宝,碰上这样舍命不舍财的主儿,也就别硬抢他的东西了。   发丘印,摸金符,护身不护鬼吹灯;窨子棺,青铜椁,八字不硬勿近前;竖葬坑,匣子坟,搬山卸岭绕着走;赤衣凶,笑面尸,鬼笑莫如听鬼哭。   鲁迅曾经说,“曹操设了‘摸金校尉’之类的职员,专门盗墓”。   这是根据袁绍攻伐曹操时发布的檄文中的说法:“特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过隳突,无骸不露。”   檄文又具体指出曹操曾经亲自组织和指挥盗发梁孝王陵墓:“(曹)操帅将吏士,亲临发掘,破棺裸尸。”   这篇文字成为古来檄文的名篇,起草者是大名士,列为“建安七子”之一的陈琳。陈琳在袁绍失败后,归附曹操集团。   曹操曾经对陈琳此文中对于他祖上行为的揭露表示不满,对盗掘陵墓的批评却似乎取默认态度。所谓“发丘中郎将”和“摸金校尉”的设置,或许确是事实。   “那些盗墓小说都是真的吗?”藤轶问道。   刘宇浩笑着摇摇头,说道:“那都是传说,现实世界怎么可能发生那些事,倒是好多大人物都干过盗墓的事是真的。”   从古城西安西行,经过著名的灞桥,临近临潼时,可以看到大路南侧一座高大的土丘。这就是“千古一帝”秦始皇的陵墓,虽然历经两千多年风雨剥蚀,面对渭水平原,依然显示着雄奇的气势。秦始皇陵工程繁巨,据说动用工役多至70万人,而陵墓的防盗设计,如铜椁、机弩等,也见于司马迁的记载。   入葬时,出于防盗动机,甚至处死宫人,活埋工匠以保密,杀害施工人员和葬事劳务人员数以万计。这样一座特殊的陵墓自然引起史家和文士的关注,长期以来,秦始皇陵是否曾经被盗,众说不一,已经成为千古疑案。   第1052章 海底怪物   盗墓,是一种十分普遍的社会现象。所以晋人皇甫谧曾经说:“自古及今,未有不死之人,又无不发之墓也。”   如果进行盗墓动机的心理分析,可以看到最为普遍的是出于“物利”,就是对于“丰财”的追求。其次则为“怨仇”,发墓被看作对墓主个人的惩罚方式、对墓主家族的惩罚方式,战争中的盗墓行为,也被作为一种特殊的心理征服的手段。   发墓动机的心理因素又有第三种,就是“象征”。《三国志》注引《汉晋春秋》说,吴主孙皓听说荆州有王气,于是发动民众挖掘当地与山岗相连的贵族大臣冢墓。   《南齐书》写道,宋明帝为了提防萧齐政治势力的崛起,故意在其祖墓附近校猎,践踏其墓园,又用长五六尺的大铁钉钉在墓地四方,以为厌胜。   刘宇浩看着手中的摸金符笑了笑,说道:“关于始皇帝墓是否被盗众说纷纭,虽然大家各持一词,可终究没有人能拿出真凭实据,倒是让项羽好大一口黑锅白白背了好几百年。”   白居易《草茫茫》诗有“一朝盗掘坟陵破,龙椁神堂三月火”句,鲍溶《经秦皇墓》诗也写道:“白昼盗开墓,玄冬火焚树。哀哉送死厚,乃为弃身具。”都说秦始皇陵在秦末动乱中被盗掘。   而“三月火”一句,暗示“楚人一炬,可怜焦土”史事,与《史记》关于项羽“烧秦宫室,火三月不灭”相应,说组织盗掘的是项羽。   最早说到项羽发掘秦始皇陵的,是楚汉两军对峙广武时,刘邦列举项羽十大罪状,其中第4条就是“烧秦宫室,掘始皇帝冢,私收其财物”。   对于项羽“掘始皇帝冢”的谴责,后来虽然沸沸扬扬,千年不息,却并没有确定的实证。《汉书》有些文句说到秦始皇陵遭到盗掘,但是发起者与主持者却似乎并不是项羽。   《论衡》说,“秦始皇葬于郦山,二世末,天下盗贼掘其墓。”《太平御览》卷八一二引《皇览》也写道:“关东贼发始皇墓,中有水银。”   看来,秦始皇陵可能只是遭到局部破坏,而发掘秦始皇陵的,是起义部众,也就是所谓“天下盗贼”、所谓“关东贼”。盗发秦始皇陵如果实有其事,看来也并不是项羽军有组织的行动。   “天下盗贼”在王朝破灭的时代发掘帝王将相陵墓,是历史上惯见的情形。   王莽败亡,赤眉军入关中,就曾经大规模“发掘诸陵,取其宝货”,由于当时尸体保存技术的优越,可能入葬一二百年之后体貌仍一如生前。据说甚至吕后的尸身也因此受到盗掘者污辱。   藤轶挠挠头,瞥了一眼那摸金符,没由来的打了个冷颤,问道:“刘哥,你说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僵尸存在?”   刘宇浩一愣,没想到藤轶居然会问到这种问题,无奈笑笑,道:“我怎么知道,但凡事都是无风不起浪,既然过去有打旱骨桩的做法,大概僵尸也是应该有的吧。”   “什么叫打旱骨桩?”藤轶满脸困惑。   刘宇浩笑着解释,“明代杨循吉在自己的书《蓬轩别记》里写道,河南、山东愚民,遭亢旱,辄指新葬尸骸为旱魃,必聚众发掘,磔烂以祷,就是所谓的打旱骨桩。”   藤轶撇撇嘴,道:“这么残忍。”   刘宇浩呵呵一笑,说道:“虽然明王朝已经下令禁止此风流行,但是,实际上直到清代,这一旱时发墓磔骨的礼俗在民间依然盛行。就连纪昀也在《阅微草堂笔记》里记载,近世所云‘旱魃’,则皆僵尸,掘而焚之,亦往往致雨呢!”   可见,僵尸大概是有的,只不过人们对那些脏东西忌讳莫深,见到过僵尸的人十之八九没机会告诉别人,而侥幸逃脱的却永远不敢说出真相罢了。   “纪昀我知道,就是电视剧里的那个才子嘛!”   这次藤轶终于发现自己也有知道的东西了,立刻兴高采烈的说了出来。   刘宇浩淡淡一笑,摇摇头。   其实求雨巫术并不是咱们老祖宗的专利,很多国家都有利用死尸求雨的行为。   比如,在新喀里多尼亚,求雨者把自己全身涂黑,挖出一具尸体,把它的骨头带到一个洞穴里,再按人体形状连接起来,然后把骨架悬挂在一些芋叶上,用水浇洒骨架,让水流到叶子上。   而俄罗斯有些地区的农民一旦陷入旱灾的痛苦之中,便常去挖出喝酒醉死的人的尸体,把它沉入最近的沼泽或湖水之中。甚至也有类似“残其肢体”的行为。   早在1868年,因长期干旱,出现了歉收预兆,塔拉申斯克乡的一个村子的居民挖出一具死尸,人群中一些人一面鞭打那具尸体或尸体残剩部分,一面在它的头部附近高喊:“给我们雨水,给我们雨水!”   “你还要不要下去玩一会?”   刘宇浩边笑着说话边动手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露出一身层次感非常强的横练筋骨。   藤轶羡慕的瞥了一眼,摇了摇头笑笑说道:“刚才已经下去了半个多小时,早玩够了,再说了,我可不想在水里遇到僵尸,哈哈!”   刘宇浩笑笑,也没说什么,而是直接在游艇最上层的甲板上一个纵身,“噗通”一声直接跳进了海水中。   “早点上来啊刘哥,嫂子说晚上给咱们包饺子吃呢。”   藤轶还真以为刘哥是去游泳了,冲着海里喊了一声,见人影都没有了,便无奈地耸了耸肩,随手捡起刘宇浩丢在甲板上的鱼竿,找了个避风的位置垂钓起来。   刘宇浩自然不是想游泳,他只是好奇,为什么在这片海域里竟然会出现只有华夏土地上存在的特有物件摸金符。   可刚才在甲板上刘宇浩已经把异能释放到了极限,却一无所获。   刘宇浩不死心,他心里琢磨了一下,认为自己的异能只能看到周围三五里范围内的情况,再远一点就无法辨认,但既然摸金符已然出现,附近海域说不定还有其它盗墓装备。   究竟是谁把这类物件丢弃到了这里呢?   就在强大的好奇心趋势下,刘宇浩决定亲身下海试探一番。须知道,盗墓者随身有五样装备是不可能离身的,它们分别是摸金符、镇尸铜镜、洛阳铲、黑驴蹄子和糯米。   虽然最后两样物件不会在海水里长时间存在,可前三样却是相辅相成不可分割,相信只要找到另外两件东西,谜底自然也会随之揭开。   潜入水中后,刘宇浩迅速释放出异能,并以丹田内澎湃的真气护住全身,加快速度往海底游过去。   好奇心固然有之,可刘宇浩知道,自己此次下海一定不能待的太久,否则藤轶着急不说,心里也难免会起怀疑,那可不是刘宇浩想要的结果。   五彩斑斓的海底世界太奇妙了,但此刻的刘宇浩却无瑕欣赏在自己身边游弋的那些奇形怪状的鱼儿,更没工夫搭理光怪陆离的珊瑚。   他不仅将异能施展到极限,而且还把脑中的鹿皮图谱祭了出来。   现在刘宇浩的目的只有沉在海底的镇尸铜镜和洛阳铲,只要找到其中的一件,刘宇浩就能结合已经到手的摸金符,再通过留在物件上的神秘气息找到自己想知道的原因。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的样子,刘宇浩什么线索都没发现,因为担心藤轶着急,他先是迅速浮上水面把头露了出来,见藤轶正专心垂钓才又再次潜了下去。   “咦,怎么这边连一条鱼儿都没有?”   又游出了两三海里以后,刘宇浩突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原本在他身子周围欢快游弋的鱼儿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寒无比的感觉。   刘宇浩微微蹙眉,在发现情况有了变化以后连忙运足真气将自己全身护住,警惕的审视着周围的动静。   毕竟小心无大错,在神秘的海洋中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危险,刘宇浩之所以下海无非是好奇而已,至于闹什么幺蛾子,他想都没想过。   再往前游了五六百米的距离,那股阴寒刺骨的凉意越来越重,周围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如果单凭肉眼,几乎只能看到离自己不到两米的地方。   不过这一切都难不倒刘宇浩,本身他就没有用眼睛去看周围的事物,自从潜入海底后,刘宇浩一直是利用异能的超强感官能力在指挥自己前进。   这一点,任何高级潜水设备和潜水员都无法做到!   陡然,刘宇浩脸色骤变。   异能的超强感官让他发现,就在离他两百米开外,有一个巨大无比的怪物正以惊人的速度朝自己冲过来。   更可怕的是,那巨大无比的怪物身上居然也散发出恐怖的真气波动,刘宇浩甚至能感觉到,那怪物身上散发出来的怪异真气和自己几乎不相上下。   “我了个去的!”   刘宇浩暗叫不好,可这个时候显然掉头逃跑的是不可能,唯一能够保命的办法就是以静制动,和那个怪物硬碰硬。   第1053章 黄金鲨   怪物越来越近了,冰冷彻骨的海水慢慢开始卷起汹涌澎湃的暗涌,刘宇浩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前方。   随着怪物与刘宇浩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暗涌也越来越强劲,直到后来,刘宇浩不得不分出一丝真气用于稳固自己的身形才不至于被卷入疾劲的漩涡中去。   “靠,黄金鲨!”   终于,刘宇浩看清楚了怪物的模样,可浑身上下的毛孔也随之倒竖了起来,紧张之余,脸上又多了一丝无奈的苦笑。   黄金鲨是上古灵兽,但早在五千多年前就已经灭绝了,若不是刘宇浩机缘巧合之下得了鹿皮图谱,他也不可能认识这种早已不复存在的神兽。   “哈呼!”   矫健惊人的黄金鲨在离刘宇浩五十米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嘴里蓦然发出一声石破天惊的怒吼,还好刘宇浩有真气护体,要不然,耳膜这次肯定是要被震破。   那黄金鲨足有半个篮球场大小,和鲨鱼不同,黄金鲨浑身长满龙鳞似的金色片甲,头部高高隆起,两腮很滑稽地向两旁凸出,很像古代大将军厮杀战场的战盔。   幸好黄金鲨是被刘宇浩遇上,要是普通的潜水员,这会恐怕没被那吼声震死胆子也吓破了。   “乱吼什么?显摆你声音大吗?”   刘宇浩撇撇嘴咕嚷了一句,发泄心中不满,可手中却没闲着,右手伸入金甲仙衣取出轩辕剑,左手凝聚起十二分真气捏成球状。   只要黄金鲨稍微表现出要袭击刘宇浩的意思,刘宇浩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肯定会全力以赴以死相搏。   可究竟胜算有多少,刘宇浩自己也不知道。   据刘宇浩脑中的鹿皮图谱所知,黄金鲨百年才能生长一片具有刀枪不入、百寒不侵的金色鳞甲,而面前这条黄金鲨却浑身披甲无数,身上散发的无形骇然真气也和刘宇浩遑不相上下,等会真打斗起来,刘宇浩可不敢保证自己的轩辕剑能刺透真气保护下的金鳞。   巨大无比的黄金鲨正满目狰狞,愤怒的瞪着刘宇浩,火红色的残忍鱼瞳上下翻动,雪白、锋利的牙齿一开一合,相互错动,似乎在考虑对眼前美味要先从哪里下口。   “麻辣隔壁地,老子跟一畜生较个什么劲啊!”   刘宇浩暗暗在心里叫骂了一声,心念电转间利用异能朝自己身后扫了一眼,把退路熟记在心中。   打不过就跑嘛!   刘宇浩可不傻,真被这畜生伤到了那才是笨蛋呢。   诡异的是,那黄金鲨似乎已经通灵,连刘宇浩心里在想什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在刘宇浩催动异能查看退路的时候,黄金鲨居然也翻着火红的双眼朝刘宇浩身后瞥了一下,小眼睛随即又死死的盯着前面,一动不动。   这回轮到刘宇浩心惊肉跳了!   妈妈咪呀!这可怎生了得,一个畜生竟然能猜透人类的心思,看来跑路是不可能了,想活下来的唯一办法就是和那黄金鲨一争高下。   如此遭遇,端的是刘宇浩万万没想到的。   或许是想通了,刘宇浩心里反倒异常平静了下来,体内真气随之暴涨不少,隐隐间,身体周围再次形成了肉眼几不可见的一层淡粉色光晕。   黄金鲨自然是感受到了刘宇浩的变化,金色的双鳍猛烈地煽动着,两个突出的大眼睛仿佛有一团火在里面燃烧,白森森的利齿散发出阴森可怕的光芒。   “喂,你要是没事我先走了啊!”   刘宇浩笑着说了一句,可就在说话的当口,他已经身形快速变动,连续几个闪身光速般平举轩辕剑朝黄金鲨刺了过去。   不是有句话叫做先发制人嘛!   刘宇浩就是要在第一时间抢占先机,哪怕黄金鲨是灵兽,可它毕竟还是畜生,刘宇浩可不想被一头畜生牵着鼻子走。   “哈呼!”   黄金鲨再次发出一声仓急的怒吼,听得出来,它对刘宇浩的故意“欺骗”自己是既羞又恼,张开血盆大口毫不犹豫地撕咬了下去。   “当!”   一声清脆的响声。   几乎是电光火石间,刘宇浩与黄金鲨身体交汇在一起,随即又闪电般分开。   “我了个去的!”   刘宇浩暴了一句粗口,脸上露出浓浓的震惊。   原本以为自己对黄金鲨恐怖的能量已经有了正确的认识,可交手以后刘宇浩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刘宇浩满脸惊骇地看了眼手中的轩辕剑,又看了看黄金鲨锯齿般的长牙暗暗心惊不已。   那黄金鲨能存活几千年岂是凡物?   轩辕剑的威力究竟有多大刘宇浩心里最清楚。   可他万万没想到,横劈下去可以排山倒海的轩辕剑在和黄金鲨的牙齿对刺一招后,两件利器都没占到便宜,反倒是刘宇浩的右手被震的生疼发麻。   黄金鲨的眼睛依然紧盯刘宇浩,可欢快的尾鳍连连拍动却暴露出它畜生的本质。   “瞧把你得瑟的,还没边了吧。”   刘宇浩撇撇嘴,除了刚才那一秒脸色略略发生了一丝惊讶以外,他现在已经恢复了正常,神色讥诮的咕嚷了一句。   不过,现在刘宇浩再也不敢大意了,全神贯注地将真气布满全身。   毫无疑问,今天是刘宇浩自从拥有八锦异能之术后最艰难的一战,且关系到生死存亡,由不得他不小心翼翼。   “哈呼!”   黄金鲨第三次发出吼声,立刻,距离它鳞片周围的海水瞬间变成了一粒粒水珠,蓦然向上激起,足足过了两三秒钟才又汇聚成水恢复了原样。   “嘶!”刘宇浩倒吸一口凉气。   单论真气而言,刘宇浩知道自己再练几年也未必能达到黄金鲨现在的程度,这也让刘宇浩的心头蒙上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   “老天爷,你开什么玩笑,竟然让我遇到这种彪悍的神兽!”   刘宇浩心中暗暗叫了一声苦,眼睛在黄金鲨身上四处游走,希望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轩辕剑可以突破的地方。   千年灵兽的确可怕,居然连头上都已经布满了鳞甲,刘宇浩想了半天都没找到下一次攻击的目标所在。   这可怎么是好呢!   刘宇浩的心哇凉哇凉的,手心里沁出了一层冷汗。   “哈呼!”   黄金鲨很有“武士道精神”的吼了一下,随即身子猛然下沉,几乎与海底地面平齐,然后弓起身子像离弦的箭一般朝着刘宇浩射了过来。   刘宇浩脑袋“嗡”的一响,再也躲避不及,只好硬着头皮接招。   固然,刘宇浩无法躲过黄金鲨的突袭,可他也不想让那畜生占了便宜,就算自己被黄金鲨弄伤,也必须让它吃同样的苦头才好,要不然这畜生尝到甜头再多来几次突袭,刘宇浩可承受不了。   “砰、砰!”   “当!”   闷响是黄金鲨用尾鳍撞击刘宇浩的前胸和后背分别一次后发出的声音,清脆响声自然是刘宇浩手中的轩辕剑得手后的龙吟。   “噗哧!”   刘宇浩倒退数步,嗓子眼里一阵腥甜,再也忍不住,刺目的鲜血喷了出来。   那畜生出手实在太狠太阴毒了,竟然也懂得声东击西,长大嘴巴撕咬刘宇浩的同时,尾鳍居然绕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从后面拍了上来,刘宇浩没能躲过去,生生的吃了两记。   虽说吃了大亏,可刘宇浩也不是一无斩获。   在黄金鲨弓起身子用尾鳍偷袭刘宇浩的同时,它全身的鳞片张开呈扇状露出了里面的嫩肉,刘宇浩抓住机会,一剑刺了进去,拔剑的同时刘宇浩反手向上挑,顺便割下了黄金鲨的一片鱼鳞。   “哈呼、哈呼!”   受了伤的黄金鲨疯狂了,急促促地连续吼了几声,喘气的机会都没留给刘宇浩,再次发动了突袭。   人血、兽血胡乱搅在了一起,海水霎时变成了一片怵目惊心的殷红。   刘宇浩真气进入三花聚顶已经有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在此期间刘宇浩一分修习都未曾放下,日夜不停地勤学缀练。   即便是暴怒的黄金鲨真气高过刘宇浩一头,可在刘宇浩的灵活躲闪下,它也没占到多大便宜,反倒是刘宇浩愈战愈勇,除了开始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外,黄金鲨再次三处受伤,刘宇浩却安然无恙,没有再被黄金鲨得手。   接二连三地受创,黄金鲨似乎暴跳如雷起来,“呼哧、呼哧”的大口喷着水泡,朝刘宇浩的撞击也一次比一次猛烈。   刘宇浩倒是越打越轻松了,脸色慢慢从苍白变得红润了起来。   毕竟他与黄金鲨不同,畜生的真气大概是千年修习得来,可刘宇浩却是依靠异能和多次机缘巧合的黑冥石、火玉相互补足而成。   如果黄金鲨不改变策略一直和刘宇浩硬碰硬的话,相信用不了多久,黄金鲨的真气便会枯竭,但刘宇浩却能用异能调息不断补充。   刘宇浩计算过,只要他能坚持五十个回合,最终胜利的一方必然属于自己。   突然,黄金鲨迅速地朝后退去。   刘宇浩愣了愣,眼中精芒一闪,心中连连叫好,暗道:“好机会来了!”   第1054章 全是宝贝   在上古灵兽的面前,任何勇气、果敢、坚毅、泰山崩于前我自岿然不动都是扯淡!   刘宇浩没拔腿就跑已经堪称极品男人了,要不是因为有强悍的异能可以支撑他的信念,估计这会他也只有举手投降的份。   “砰、砰、砰!”   数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之后,海底的沙石被狂劲内力激的四下飞扬。   只见刘宇浩捂着左臂连连倒退三步,浓浓的剑眉紧蹙到一起,身上不多的衣服已经成了乱七八糟的碎布条,模样委实狼狈不堪。   什么时候刘宇浩受过这样的委屈了?   可再放眼看过去,那边的黄金鲨看样子也没捞到什么好处,连滚带爬地游弋回自己发起攻击的位置,火红凸起的双眼显出几许惊骇和意外。   黄金鲨的意外是必然的。   要知道,黄金鲨的锯齿绝对锋利无比,可是竟然没咬断对方手中的武器,硬是被刘宇浩齐生生砍断两颗,实在有点让灵兽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千年之久,黄金鲨怕是也从未遇见过这么彪悍的敌人吧!   黄金鲨哪里知道,十二分真气灌注下的轩辕剑几乎坚不可摧,它想与其硬碰硬还真不容易,若不是它已经修行千年,怕是现在早已成了刘宇浩剑下冤魂,哪还有机会逃离?   “哈呼呼!”   黄金鲨狂怒了,发出阵阵穿金刺玉的响声,它似乎已经明白了,眼前这个敌人非常难缠,不小心对付的话,可能自己将要折戟沉沙当场。   “喂,你还有完没完啊!”   黄金鲨的吼声实在太令人接受不了,刘宇浩更不敢大意,蹙紧眉头叫骂了一声,打起十二分精神使劲晃动了脑袋,尽量让自己处于清醒的状态。   既要保证自己安全,又得想办法消灭黄金鲨,委实令刘宇浩着难。   现在最让刘宇浩头疼的是,在几个回合之后,刘宇浩发现自己的真气居然接不上了,这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   修习之人自从进入到三花聚顶以后,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能顺畅地吸收天地之间的浩然正气,根本用不着调息便能使日月精华转换成自身所需要的能量。   可现在刘宇浩居然做不到了。   “究竟这是怎么了?”   刘宇浩一边快速催动异能调整内息,一边在心里暗暗嘀咕,四下寻找着问题的来源。   陡然,刘宇浩的眸子瞪的如铜铃大小,他隐隐发现,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百米开外不着声色的吸收着他身上的纯净真气。   “靠,怎么会这样。”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他试图利用异能挣脱那股神秘力量的束缚,可越是挣扎,那股神秘力量就越是强大无比,这倒让刘宇浩又多了一分顾忌和担忧。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估计用不了多久刘宇浩丹田内的真气就会耗光。   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就惨了,不用黄金鲨再袭击自己,就算分布在自己身体周围异常阴寒的气息和汹涌澎湃的海水就足以让刘宇浩丧命。   黄金鲨的智慧很高,已经超出了刘宇浩的想象。   在遭受了几次重创之后,黄金鲨学聪明了,它发现刘宇浩的速度远比自己低出不少,于是它便不再主动攻击刘宇浩,而是窥机而动,寻找最佳的出手机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刘宇浩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里。   再这样下去,他可能就真要玩完了。   “麻辣隔壁地,早知道就不跟那臭道士学什么八锦异能之术了,起码也不会有什么异能反应吧。”   刘宇浩在心里暗暗嘀咕了一句。   想起老道士,刘宇浩的脸色蓦然一变,眸子中闪掠过一丝狂喜之色。   在西山的小亭子里,老道士不是说过,“天应星,地应潮,众星捧月万神朝。无生有,虚中妙,祥和瑞气庭前绕。三花聚顶光自晓,五气朝元烟霞耀。通天理,贯地奥,道隐无名至尊宝。”这么一句话么!   刘宇浩脑中灵光顿时一闪,陡然间悟出了自己始终不明白的道理。   原来,想攻击敌人也并不一定非要催动真气,只要将自己周围天地能量汇聚在一起,以借力打力的方法,一样可以杀敌于无形。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刘宇浩的心也随着放下来了,嘴角微微翘起,浮现出一丝不容易觉察的淡淡微笑。   “呼哈哈哈!”   尽管黄金鲨已经是上古灵兽,可它毕竟终究还是畜生,而畜生的耐力和聪慧哪能及人类的万分之一呢。   在等待了十几分钟后,黄金鲨终于等不及了,张大嘴巴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吼声。   刘宇浩撇了撇嘴,全然不管黄金鲨如何威胁自己,而是将双手慢慢地分开,呈不动金刚印指,两手如同各托着一朵莲花,缓缓地上举,最后与两肩平。   黄金鲨微微一愣,继续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此时的刘宇浩已经进入忘我之境,两手合十形成大明手印状,然后再缓缓地到降到头顶百会穴处定住。   陡然,黑乎乎的海水中出现了一道金光,黄金鲨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那道金光便撕破黑暗笼罩住刘宇浩全身,而离刘宇浩头顶半米处,三朵金色的莲花慢慢合而为一。   “呼!”   黄金鲨连连摆动了几次尾鳍,模样似乎有些畏惧,可就在它想转身游走的时候,刘宇浩头顶百会穴的三朵莲花已经完成了加持合为一朵。   “呼”刘宇浩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两手缓缓地下移到祖窍穴位置,拇指轻轻地抵按祖窍穴。   现在刘宇浩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犹如一尊金刚般集天地间浩然正气为一身,金光射在四周,刘宇浩的脸上浮现出安详、怀柔、庄严、端正地大慈悲状。   黄金鲨的火红双眼怔愣了,呆呆地盯着刘宇浩头顶慢慢下移的金色莲花。   慢慢地,刘宇浩收回拇指,合掌下移到膻中穴的位置。   而他的两掌心则已经换为上下相叠,呈左下、右上姿势,左手慢慢地导引,慢慢地下降到小腹部随之,金色莲花也沿体内正中线,下降到小腹,散发出刺目的金光。   如果现在刘宇浩的状态被人看到,一定会有人认为自己是脑袋短路了,眼前的一切只可能是电脑制作或是电影中才能见到,怎么可能在现实中出现?   可黄金鲨却并没有人类那么愚蠢,它是上古灵兽,它知道自己的敌人已经加持了慈悲莲花,如果这个时候它还不趁机逃走的话,等待它的将会是石破天惊的致命一击。   倏然,黄金鲨再不犹豫,尾鳍急拍数下转身仓皇而逃。   可一切都太晚了,掉在地上的轩辕剑猛地拔地而起,在空中发出一声“嗡嗡”的龙吟。   黄金鲨游弋的速度已经算是很快了,可轩辕剑更快、更惊世骇俗,电光火石间,轩辕剑已经如离弦之箭一般“嗖”的一下射了出去。   “噗哧!”   慈悲莲花催动的轩辕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异常炫美的弧线,然后回落到刘宇浩身边,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咔嗒”一声,自己回到剑鞘中去。   海水慢慢恢复到了湛蓝的模样,汹涌的暗波平静了下来,如果不是那刺骨的阴寒之气依然存在,刘宇浩几乎不敢相信在这片海域刚才发生过什么。   的确,刘宇浩什么都没经历,周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黄金鲨安静的躺在海底金黄的沙砾上动也不动。轩辕剑竟然神奇的从黄金鲨喉咙间洞穿,如果不仔细去看,真的看不出有任何伤痕。   “我了个去的!”   刘宇浩暗暗叫了一声侥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可马上,刘宇浩立刻皱起眉头叫苦不迭,暗道:“靠,哥们怎么忘了这里还是海底,竟然张口呼吸了,实在是该死。”   刘宇浩先没有去管那股神秘阴寒之气的根源,而是走到黄金鲨尸体旁边仔细观察了一下,在确定黄金鲨的确是死翘翘了以后才从金甲仙衣中取出轩辕剑。   黄金鲨可是上古灵兽,全是没有一处不是宝物,这样的宝贝可千万丢不得,要认真处理一下,说不定将来就能派上用场呢。   首先,刘宇浩将黄金鲨的牙齿都一一拔了下来,这些牙齿无一不是锋利如刀,不管是作为防身利器还是送给藤轶当作武器都是天下无双的宝物。   拔完牙齿后,刘宇浩又小心翼翼地将黄金鲨闪着金光的鳞片慢慢剥下。这些鳞片连自己用灌注了十二分真气的轩辕剑都无法穿透,可见有多么珍贵。   将来有机会把它们缝合在一起送给毛周大哥,作为大哥平时那件防弹背心里的替代物,无疑又是一件好东西。   在剥鳞甲的时候,他意外发现黄金鲨的眼珠已经从火红之色变成了淡淡的幽绿颜色,顿时来了兴趣,随即用异能催动鹿皮图谱一看就乐了。   “这,这是火雷符?”   突然,刘宇浩的眼睛一亮,嘴角咧开笑了起来。   让刘宇浩高兴的原因是那黄金鲨的眼珠居然也是件宝贝,虽然没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却也和自己费了老鼻子劲从昆仑山神秘谷里带回的那些灵药惶不相让。   能有这样的收获是刘宇浩之前想也没想过的!   第1055章 海底探秘【一】   “藤轶,把浴巾帮我扔下来。”   刘宇浩终于从碧蓝的海水中冒出头,伸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便朝着藤轶招手大喊。   “且,下海的时候你怎么不围着浴巾下去?”   藤轶撇撇嘴,但还是如刘宇浩所愿,抓起身边的浴巾丢了过去。   “你小子,让你做点事吧,牢骚还挺多。”   刘宇浩呵呵一笑,伸出手一把抓住飞过来的浴巾,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后才爬上游艇笑骂了起来。   倒真不是刘宇浩矫情,其实他也不想麻烦藤轶,可无奈,刚才在与黄金鲨搏斗的时候,该死的灵兽居然把他全身最后几片遮羞布撕咬了个稀烂,冒冒失失跑上船去非得让藤轶那小子把自己笑话死不可。   嘿嘿,刘宇浩可不想给藤轶那个机会!   “刘哥,你刚才去哪了?也不看看时间。”   藤轶才不管刘宇浩是什么态度,依然拉长着一张臭臭的脸继续发牢骚。   刘宇浩将头发擦干,笑笑道:“回去还不是一样没事干?还不如在外面呆着爽快呢。”   藤轶嘿嘿一笑,眼睛闪过一丝狡黠,说道:“得了吧,你当我真不知道啊,你不愿意在家里呆着是因为害怕同时面对大嫂和三嫂,是不是?”   刘宇浩脸色微微一沉,瞪着眼睛佯怒道:“臭小子,撕烂你的嘴。”   藤轶朝刘宇浩吐了下舌头做了个怪象,哈哈笑着躲过了刘宇浩突然踢过来的一记飞脚。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说道:“不早了,咱们先回去明天再来。”   尽管他嘴上不承认藤轶刚才说的那些玩笑话,可事实毕竟如此,如果真有一天让刘宇浩在小妮子和李璐梅当中选择一个的话,没准他会痛苦死。   “明天不出来,都快被太阳晒成鱼干了,总要休息几天吧!”   藤轶苦着脸使劲摇头。   已经连续三天了,每天藤轶都要陪着刘宇浩出来胡晃悠半天,虽然暂时还没成鱼干模样,可离那种程度大概也不远了,藤轶自然要想办法推脱。   刘宇浩笑了笑,边往游艇舱内走边说道:“我总觉得这片海域有什么东西,要不是因为今天时间不够,我还不准备走呢。”   藤轶听了刘宇浩的话顿时眼睛一亮,跟着追了上去,好奇问道:“刘哥,你是不是刚才潜水的时候又发现了什么?”   “就你小子聪明,开船去,现在别打听,等明天自然就知道了。”   刘宇浩摆了摆手,把藤轶轰了出去,随即便伸手“啪”的一下关死了舱门。   藤轶对刘宇浩每每做出稀奇古怪的举动早已经见怪不怪了,自然不会再多嘴,乐呵呵地一路小跑去驾驶室启动了游艇回家。   他哪里知道,就在自己转身的那一刹那,刘宇浩的脸色陡然苍白如纸,身子微微摇晃了一下,差点就摔倒在地。   灵兽就是灵兽,修习千年以后,黄金鲨的威力果然不容小觑!   刘宇浩都已经连续调息几个大周天了,本以为即便有些许内伤也已经好了,可在跨入舱内的那一刻,他突然发现自己丹田下有一股混乱的气息蓦然“腾”的一下往上涌。   要不是及时关住舱门把藤轶赶出去,刘宇浩知道自己受伤后表现出的那副疼苦不堪的表情一定会被藤轶捕捉到。   凡做修炼功夫,首先应当选择环境。最好是在山海林泉之间,其次是在郊外旷野之处。闹区里面有噪音污染的地方,就不适宜。   如人声、车声、吵闹声、叫卖声、机器轰鸣声、欢庆锣鼓声、音响喇叭声、戏曲歌声、小儿哭叫声等等,要一概避免。这样就使得耳根清净,听觉神经不受刺激。   可如今这种情况刘宇浩也顾不得许多了,插上舱门后挣扎坐下,刘宇浩默默运起异能口诀,调息将养丹田内那股横冲直撞的混乱真气。   “吹嘘呼吸,吐故纳新!”   八锦异能之术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它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利用奇妙的心法将周身天地精华融为己用,真正做到化繁为简。   渐渐,刘宇浩神意合为一体,不知不觉打成一片,心入炁中,炁包神外,混沌交合,氤氲不散。   当慈悲莲花再次出现在刘宇浩头顶的时候,他只觉自己津液愈生愈旺,香甜满口,丹田温暖,周身融融,呼吸开合,周身毛窍皆与之相应,真气游走到一处经脉,那出经脉便觉炁如根根银丝透入毛孔,空洞畅快,妙不可言。   “刘哥,船到岸了!”   藤轶在外面轻拍了几下门喊了一声。   “马上就来!”   刘宇浩闻声连忙收起内力,站了起来应了一声。   此时的刘宇浩再也看不出有任何不妥,在浑身上下每一根毛孔经历一次纯净灵气的涤荡后,他的脸色红如婴孩般滋润。   上岸的时候,藤轶将摸金符交给刘宇浩,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刘哥,说说看刚才那么长时间不见你人影,你到底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刘宇浩回过头来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道:“跟这摸金符有关。”   “跟它有关?”   藤轶挠挠头微微一愣,更是好奇了,不解的问道:“快说说,也好让我先有个心理准备嘛!”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要明天看了以后才能告诉你呢。”   “切!”藤轶瘪着嘴跟在刘宇浩身后,脸上露出一副不相信的神情。   但事实是,刘宇浩没说谎,他真的不知道那片海域究竟还有什么东西存在。   在处理完黄金鲨身上的宝贝以后,刘宇浩本来是想继续向前再去探索一次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刚往前走了十来米,刘宇浩便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冰窟一般,浑身冷的直打哆嗦。   那种彻骨的冷意就连刘宇浩强悍无比的真气都无法抵挡,当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由于时间的原因,刘宇浩又试了两次以后,在自己还没被冻僵之前连忙撤了出来,又把从黄金鲨身上剥下的宝贝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藏好,这才不舍的离开回到游艇。   再后来的事情都是藤轶自己亲手干的,无外乎是开船回家罢了,能有什么好问的。   但有一点刘宇浩可以肯定,那就是在异能的帮助下,刘宇浩可以隐隐透过朦胧如冰渣似的海水中看到前方有四五个战船或者商船一类的庞然大物。   而那股阴寒到了极致的存在也是从那些船里发出来的。   刘宇浩现在不会再去考虑那些,想知道答案,等明天再想办法一探究竟。   “姐,你怎么站在这?”   刘宇浩正在思考问题,可突然停了下来,一脸愕然的看着面前不远处的李璐梅,嘴巴长的老大。   李璐梅咯咯一笑,捋了捋耳边黑黝黝的头发,说道:“还不是等你们呗,怎么,你莫非是怕我拦路抢劫吃了你不成?”   看着李璐梅那张娇俏妩媚的俏脸,刘宇浩心头微微一颤。   女人精心修饰和保养着地脸庞雪白细嫩,仿佛是凝结着地牛奶,微微眯起地杏眼仿佛会说话般一眨一眨,而丰润饱满的红唇则微微翘起,嘴角彰显的无疑是与生俱来的高贵典雅。   “姐!”刘宇浩轻轻喊了一声。   这一声呼唤似乎把所有想说的话儿都包括了进去,酸酸的,有些无奈;可细听下去,又觉得仿佛带着一丝微微的甘甜,把李璐梅的心尖都喊化了。   看到这种情况,藤轶赶紧地把头扭向一边,窃窃笑着走开。   李璐梅就笑,温柔地拍了拍刘宇浩肩膀上的灰尘,说道:“要死了,整天就只知道往外跑,姐还以为你真的就这么狠心要丢下我们娘儿俩不管了呢。”   说着说着,李璐梅豆大的泪珠便顺着她那娇俏的脸颊向下滑落。   刘宇浩老脸一红顿时有些无语,毕竟是心中有愧,这几天又没好好搭理过李璐梅,即便是璐梅姐心里有什么想法也是正常。   “姐,什么都别说了,等会回去我就跟嘉怡把话挑明去。”   刘宇浩突然抓住李璐梅的蔻丹小手,另一只手从后面轻轻揽住孕妇的腰,使她不至于站得太久而过于吃力。   “傻样儿!”   李璐梅忽然红了脸在刘宇浩肩头轻轻捶了几下,俏眸含嗔道:“谁让你自作聪明了,姐能想明白呢,等这个孩子生下来以后,姐这辈子就算有了依靠,你想我们娘俩了就来看看,想不起来姐和孩子也不会怪你的。”   刘宇浩尴尬极了,过了一会,他终于抬起头,一脸坚毅地说道:“姐,什么都别说了,我是孩子的父亲,而你这辈子都是我刘宇浩的女人。”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李璐梅下意识微微一呆,随即又猛然清醒,最后眼泪突然再次淌下。   “哎呀,你这是什么呀又腥又臭的,还不快丢掉。”   “这可是宝贝,丢不得!”   “那就罚你不准进屋吃饭睡觉,什么时候把身上的腥臭味洗干净了什么时候才行。”   “这可是你说的哟,那我就!”   两人有说有笑的朝着半山腰的别墅走去,谁也没发现,在他们走后不久,一个清丽妖娆的倩影从小路旁的大树后面走了出来。   第1056章 海底探秘【二】   想来想去,最终,刘宇浩唯一能想到可以抵抗那海底阴寒之气的办法就是连夜缝制一件黄金鲨皮做的衣服,如果这个办法依然不管用,以刘宇浩现如今的异能修炼,怕是再难接近那神秘海底沉船。   吃过晚饭,刘宇浩随便扯了个由头匆匆出门,或许是他心里一直在考虑怎样缝制黄金鲨衣,就连小妮子神色有些不对劲也没看出来。   “你现在还要出去吗?喂,等等我刘哥!”   藤轶见刘宇浩急着要出门,连忙把碗里剩下的饭菜几口扒进嘴里,随手抹了一把嘴巴颠颠的跟了出来。   刘宇浩淡淡一笑,摆摆手说道:“今天晚上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还有重要的事等着你帮忙,就别跟着我出去了。”   藤轶笑着“啪啪”拍了几下胸脯,说道:“我身体棒着呢,休不休息的都无所谓,以前在特战大队的时候!”   “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回来。”   刘宇浩笑呵呵的摆摆手制止了藤轶下面将要说的话。以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他知道,只要藤轶提及到特战大队的日子就会说个没完没了。   可是,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刘宇浩想以最快的速度得到黄金鲨衣,然后去那神秘沉船处一探究竟,所以这会子耐心也就随之降低了不少。   “回去吧,记得一会去保险库那边巡查一下。”   刘宇浩一边往外走,一边举起手朝身后招了几下,然后头也不回地朝海边一路小跑过去。   在澳洲阿尔塞钻石矿得到的那块重达一万两千零八十克拉的钻石毛坯就放在保险库里,指望着那些雇佣军们看守刘宇浩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三天以来,他几乎每隔四个小时左右就会让藤轶代替自己去巡查一番,或是亲自过去看看情况。   让刘宇浩比较安心的是,那十个雇佣军小队的小队长都是毛周帮璐梅姐选派过来的退役士兵和军官,其忠诚度的确没的说。   藤轶也知道事关重要,这才没有再坚持,而是看着刘宇浩的背影苦笑着摇了摇头。   吃饭的时候藤轶一直没有说话,但他能发现餐桌上的气氛与往日相比有些怪异,再仔细一看,他发现贺嘉怡的眉宇间隐隐有些淡淡的忧伤。   本来他刚才想把自己想到的东西告诉刘哥,可刘宇浩硬是没给他机会。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藤轶呢喃了一句,转身向保险库走去。   水下环境和太空环境一样,都有失重的感觉,没有抓着东西,就会随着海浪漂,所以这也就身体素质提出了很高的要求,不仅要没有疾病,肺活量大,而最基本的条件是会游泳。   不过,即使游泳很好的,但潜水不一定好,所以潜水之前是要做很多准备工作的。   但那些和刘宇浩基本没什么关系,潜水对他来说没有丝毫难度,只要稍稍释放出一些异能能量,别说只是潜水而已,即便是待在海底一年半载刘宇浩也无须呼吸换气。   很快,刘宇浩辨别了方向,脱掉身上的衣物放妥后,“噗通”一声,跳入海中。   从黄金鲨身上剥下来的都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宝贝,几乎没费什么工夫,刘宇浩很快从藏宝地点将那些物件取了回来,然后一头扎进李璐梅为他专门准备的书房中。   灼如烈火般的黄金鲨眼珠;近乎坚不可摧的鳞片;能够轻松斩金断玉的黄金鲨利齿……   刘宇浩看着面前摆了满满案几的宝贝,实在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   尽管下午的时候被那可恶的黄金鲨好几次偷袭得手,可仗着有八锦异能之术护身,刘宇浩终究是挺了过来,最终取得了胜利。相比受的那点小伤,再看看琳琅满目的收获,刘宇浩笑的嘴都没办法合拢。   不过,高兴只是暂时的,很快,刘宇浩就再也兴奋不起来了。   “我了个去的!不会这么灾吧。”   刘宇浩用力挠了挠脑袋,手里攥着黄金鲨鱼皮苦笑着摇了摇头。   半个小时内,刘宇浩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办法试图在黄金鲨鱼皮上割出一道口子,可惜的是,他了轩辕剑都用上了,但黄金鲨皮却依然完好无损,甚至连一道划痕都没有。   这可怎么办是好?   刚才还兴高采烈的刘宇浩现在一下子心沉到了谷底,眉头紧锁,脑海里快速闪过一个个自己曾经学习过的任何剖解坚韧器物的方法。   “咕嘟、咕嘟!”   案几旁红泥小炉上沙壶中的泉水都快被煮干了,但刘宇浩仍然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根本没有察觉身边所发生的一切。   刚才又试验了三五种方法,可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怎么才能裁剪开黄金鲨的皮这个问题真真把刘宇浩给彻底难倒了。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窗外的海天连接线处已经冒出了一丝咸鸭蛋黄似的金光。   期间藤轶和小妮子分别进了一次书房,可看到刘宇浩正伏案冥思苦想后,她们一句话都没说,悄悄在旁边为刘宇浩续了些茶水后便轻轻关上门退了出去。   蓦然,刘宇浩的眼睛闪掠过一道惊喜。   “我怎么开始没想到这些呢?”   刘宇浩猛地一拍脑门,笑着拿起一颗黄金鲨利齿在手里掂了掂。   通常情况下,一般的动物都可以用自己的牙齿撕烂自己的皮肉,如果刘宇浩猜的没错的话,黄金鲨也应该不例外。   刘宇浩的想法很快得到了证实,黄金鲨利齿在真气的灌注下变得果然无坚不摧,他几乎没费什么劲就在黄金鲨皮上划开了第一道口子。   “在我没从海底出来之前你不能靠近这片海域,这是命令!”   刘宇浩看着藤轶的眼睛,神色颇为严厉,语气也不像以往那样柔和,简单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强硬。   藤轶先是摆摆头,随后又满脸狐疑道:“刘哥,没你说的那么恐怖吧,最多我答应你不下海去还不行嘛!”   刘宇浩微微皱眉,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事情没有商量,你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我没出来之前,千万别接近这片海域。”   在来的路上,刘宇浩把自己的“猜想”有选择性的告诉了藤轶一些,其目的不是为了危言耸听,而是他也不敢保证海底那股阴寒之气背后还有什么骇人听闻的存在,让藤轶远离也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   藤轶无奈的点点头,说道:“好吧,我听刘哥你的。”   话虽然是那么说,可藤轶心里却是另一种想法,“反正等会刘哥就潜水下去了,我要去哪等着还不是由我自己说了算?”   刘宇浩似乎猜到了藤轶的想法,回过头来看着藤轶,说道:“你应该知道我内力修为的,如果我都没办法对付的东西,你也一定没办法,就听我一句吧,现在就把船开离这片海域,然后在远处等我。”   藤轶怔愣了一下,神色呆滞的点点头。   这一次他似乎是明白了,海底绝对没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要不然刘哥也不会说的如此慎重了,要知道,刘哥可是能一拳打死一头超大野猪的主儿哩!   刘宇浩“游”的很快,没一会就再次接近遇到黄金鲨的海底。   “靠,怎么会这样?”   在穿过一片漆黑的海域后,突然,刘宇浩的眼前猛然一亮,随之,他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一声惊叹。   出现在刘宇浩眼前的竟然是一块貌似城市遗址的巨大海床,这座“海底古城”中遍布着纵横交错的“街道”和各种形态各异的“建筑”。   明明看到的是三五艘海底沉船罢了,可现在居然发现了一处海底世界。   刘宇浩的心砰砰乱跳了起来。   有一种异常兴奋和激动的感觉让刘宇浩加快了速度朝神秘海底世界游了过去。   海底究竟有没有神秘城市存在刘宇浩不知道,可他却知道,早在很多年前的古籍记载中,好像有人提到过“大西州”的字样。   书中称,在一处神秘的海底海床上,貌似有一个巨大的矩形图案,而那图案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古代城市的遗址。但那处遗址究竟处在什么位置却没有人提及。   难道说,自己找到了大西州吗?   刘宇浩越想越兴奋,几乎是以飞一般的速度在向前行径。   但与大西洲位置之争相联系的另一问题是,什么原因导致大西洲突然从海面上消失了呢?看过那本书后,刘宇浩到有一种观点,他认为,是剧烈的海底火山喷发及其诱发的地震海啸联合袭击,在一昼夜之间让大西洲被海水吞没了。   不过,当时齐老爷子持的是另一种观点,齐老爷子认为在距今14万到12万年前,正值地球变暖,冰川融化,两千多年里海平面不断上升,所以才最终把大西洲淹没了。   更邪乎的是,根据古代传说,被称作“大西洲”的亚特兰蒂斯是一个位于大西洋中,充满无数财富、拥有高度文明的古代城市,但却在大约12000年前突然沉入海底消失,直到现在仍未有人能够证明或否定它的存在。   第1057章 海底探秘【三】   据悉,最早提到大西洲的文字记录是公元前400年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的著作《对话录》,柏拉图在《对话录》中记录了由他的表弟柯里西亚斯所叙述的大西洲故事。   柏拉图描述称,大西洲拥有绵延不绝的崇山峻岭,草木茂盛的广阔平原,矿产资源十分丰富,正是这片富庶的土地孕育了一个高度发达的文明。   亚特兰蒂斯人在大西洲的中央建立了自己帝国的首都,这个强大的帝国历经了十个伟大皇帝的统治,当时无人能与之抗衡,然而在一次海啸和大地震后,大西洲在一夜之间沉入汪洋大海,这个伟大的古代文明也从此灭亡。   因为过于激动,刘宇浩的脸色逐渐红润了起来,呼吸也随着开始加速。   突然,正在疾奔的刘宇浩停下了脚步,眉梢轻轻朝上挑了一下,死死盯住离自己不远的一把貌似铁锹之类的物件。   “真的有洛阳铲!”   刘宇浩自言自语了一句,走过去想拾起夹在海底礁石中的洛阳铲。   不曾想,手刚刚碰到那洛阳铲,先是白蜡杆铲把变成了一堆齑粉,就连乌铁打造的铲子也摔落了浑身的锈蚀,露出星星点点的小窟窿,便有了鱼儿快活地在窟窿中来回穿梭游弋。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孔仲尼这句话对盗墓来者说,亦然。   实际上,“洛阳铲”仅是在中原地区一带这些黄土地上使用较多的盗墓工具,而且发明时间也较晚,并非通用型盗墓利器。   如果是山区,洛阳铲很难发挥作用。可在这泥沙淤积的海底,倒是管用的紧,用起来比在那黄土地里更得心应手。   其实,洛阳铲并不是第一代盗墓用工具。   在古代,盗墓者探测墓穴的工具是铁锥。铁锥,可长可短,比洛阳铲的实际作用还要大,而且可以在各种较为复杂的地理条件下使用。但需要盗墓者拥有丰富的盗掘经验,才能发挥更大作用。   明人王士性在《广志绎·江北四省》中有这样的说法,“洛阳水土深厚,葬者至四五丈而不及泉,辘轳汲绠有长十丈者。然葬虽如许,盗者尚能以铁锥入而嗅之,有金、银、铜、铁之气则发。”   铁锥如何使用?   王士性在文章中说得很清楚了,“铁锥入而嗅之”。   任何事物的出现人们都会给其安上一个很有意思的传说,洛阳铲也不例外。   传说,当年洛阳城郊马坡村村民李鸭子去赶集,见路边有人用一把筒瓦状的短柄铁铲子在挖洞插棚杆,很好使,一铲子下去就能挖尺把深。让李鸭子没有想到的是,这种铲子拨上来后,还能带出不少下面的土。   这个偶然发现,让李鸭子惊喜不已。   李鸭子为什么惊喜?   原来其暗里一直在做着盗墓的营生,这种铲子无疑可以给他找墓、盗墓带来更多的便捷。于是李鸭子灵机一动,照葫芦画瓢,回家请附近的铁匠照着样子打开了一把,果然好用,盗墓的效率和成功率大增。   这种铲子就此在洛阳一带的盗墓者中使用开了。   至于洛阳铲到底是不是李鸭子发明的,目前并没有人能直接证明,有可能是以讹传讹。但不论发明者是谁,洛阳铲的贡献还是蛮大的,甚至为各个不同的国家官方文物考古工作者使用。   所以,仅凭眼里,刘宇浩也无法计算这把洛阳铲究竟是什么时间被人丢弃在这里的。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直起身子,不过,他并不失望,洛阳铲多了去了不是什么稀罕物事,倒是意外发现了洛阳铲,起码证实了他心中的想法。   看来,这里在很久以前一定曾经出现过一个技术精湛的“火洞子”,而且,当年那个盗墓者也和自己一样,是在得知了这片神奇海域的秘密后充分准备了一番才来到这里的。   但同时,刘宇浩心中的警惕亦提高了几许。   摸金符和洛阳铲都是火洞子随身不离的宝器,如果当年那个盗墓者没有死的话,他在临走之前肯定会带走自己的宝贝,又怎么可能舍得随手丢在这里呢?   “难道说,这里还什么古怪不成?”   刘宇浩暗自在心里想了一下,随即又否认了自己的想法,在他看来,如果真的有暗中危险,此处能度自己构成威胁的无外乎就是那黄金鲨了。   不过一条死鱼罢了,真的没什么好怕的!   再往前面走了不到两百米的距离,刘宇浩脸色陡然一变,眼睛睁得大大的,呆呆站在那里足有五六分钟都忘了再向前挪动一步。   “我了个去的!这,这是六仪三奇!”   在深印脑海中的鹿皮图谱闪动瞬间,刘宇浩禁不住脱口将自己所见说了出来。   就在五十米开外的一处空地上,刘宇浩发现了一只巨大无比的石质棺椁,而在棺椁周围,又有四根丈余高的石柱耸立,从石柱顶端,分别有大腿粗细的石锁环环相扣伸下来分别吊住棺椁的四角。   而在棺椁的正下方摆放的居然是九面镇尸铜镜,分别守住戊、己、庚、辛、壬、癸、丁、丙、乙九个方位,从而组成了茅山奇门的六仪三奇阵法。   镇尸铜镜是法家的象征之物,相传造于紫阳山,能照天地礼义廉耻四维,可以克制尸变。而六仪三奇阵法则是用来驱鬼伏魔。   很多人都知道,茅山一派擅长寻穴找墓,风水祭祀,迎亲典礼,机关阵法,相面测字,看八字,算吉凶,甚至逆天改命等等。   可刘宇浩却非常清楚,其实降妖伏魔才是茅山嫡传弟子的真正拿手好戏,究竟那只被高高吊起的石质棺椁中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会有人以镇尸铜镜在棺椁下摆放了茅山派不传秘术六仪三奇阵法?   各种各样奇怪的想法瞬间在刘宇浩脑中一闪而过,可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但有一点刘宇浩是可以肯定,面前那只悬空的石质棺椁里一定有诡异,要不然,断不会有人摆出这么大的阵仗。   于是乎,刘宇浩轻轻后退了三步,尽量放缓呼吸,不动声色的释放异能出将自己周身上下保护起来,右手伸入怀中取出轩辕剑紧紧握住。   刘宇浩的谨慎不是没有道理。   要知道,虽然棺椁停吊在空中的目的是有利于防止野兽,或者出于是防腐的考虑,可眼前这种情况却非正常。   这里可是海底,用这种方法防野兽简直是扯淡,试问,哪条鱼儿不能游到那里呢?   再说了,浸泡在海水中的尸体能不能防腐刘宇浩无从查证,可海水却是对任何物件都有腐蚀作用的,尸体长期浸泡于海中,根本就不可能预防腐烂。   而镇尸铜镜组成的六仪三奇阵法更是提醒了刘宇浩,一般情况下在入殓的过程中有尸变迹象的尸体才会如此悬空摆设,目的是为了不让棺椁中的尸体接触到地气而发生尸变。   也就是国人口中经常讲到的“接地气”一说。   尸变?   刘宇浩脑中突然有了这么一个啼笑皆非的想法。   在惊叹茅山术法的神奇和诡异的同时,刘宇浩突然生出一种气郁胸闷的感觉。   脑海中,狰狞恐怖的“尸妖”形象渐渐浮现,阴森恐怖的“尸妖”长的如同人类一般无二,张牙舞爪朝着自己走来。   脑海中的画面有的清晰,有的模糊,可刘宇浩却仿佛看的很真。   那些“尸妖”虽然面无表情,却五官俱全清晰的紧,细看间,甚至可以发现“尸妖”的嘴角还有一些暗红色的液体流出,并且带有淡淡的血腥味。   “不好,是幻觉!”   刘宇浩倏然警觉,下意识的再次后退三步,急忙运真气护住全身奇经八脉,使劲甩了甩脑袋,让自己的意识清醒一些。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心魔了吧!   清醒过后,刘宇浩心里开始有点后悔自己的好奇心为什么那么重了。   可来都已经来了,总不能什么疑团都没解开就转身逃跑吧?   那可不是刘宇浩的性格。   “麻辣隔壁地,该死鸟朝上!”   刘宇浩朝海底地上吐了口唾沫,暴出一句当年上学时候军子最喜欢的口头禅,随后步步为营的慢慢朝着石质棺椁挪过去一探究竟。   尽管刘宇浩身怀八锦异能之术,脑海中又印有断古测今的神秘鹿皮图谱,可毕竟他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而且他对茅山术只不过一知半解,所以还是小心移动脚步为妙,最好不要破坏当年布阵之人暗中施下的符咒。   要不然,真的引起尸变,怕是就没黄金鲨那么好对付了。   在离棺椁十几米开外的地方刘宇浩停了下来,果不其然,就在半米开外,地上躺着数块已经开始腐朽的符咒木牌。   根据木牌的材质和模糊纹理来看,那些符咒应该是桃木制成。   刘宇浩倒吸了一口冷气,朝那桃木符牌释放出异能,待脑海中金光闪过刘宇浩才知道,那块符咒正是茅山术法中用来降妖的攻击性法术五雷咒。   第1058章 海底探秘【四】   茅山术法符箓的材料类型包括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   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部分道士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   如若强行施展高级的符箓,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当然,若是道士身家富有,也可出高价购买昂贵的宝石,借以增加自身的法力,不过大部分的道士终其一生,由于醉心道术,穷困潦倒、家徒四壁,那来的钱财购买昂贵的宝石和高级的符纸,是以只能使用些黄色符箓。   而静静摆放在刘宇浩面前的镇尸铜镜虽然已经被海水侵蚀的几乎看不出原来模样了,可上面金色的篆字却还隐约可见。   不过,为什么当初设这个攻伐局的茅山道士会怀揣摸金符之类的工具跑到这里来呢?   刘宇浩蹙眉思考了半天也不得其解。   出现这样的事实在是忒诡异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刘宇浩肯定不会相信竟然能有人曾经在海底深处上演过这么一出好戏,感觉是那么的虚幻,一点都不真实。   抬起头,刘宇浩继续将异能朝悬吊的石质棺椁中透视进去。   异能很快就穿透三寸有余的石质棺椁,眼前的画面也随之渐渐清晰了起来。   可当刘宇浩看清楚了石棺椁内的情况后,清除后脸色蓦然大变,鼻翼快速扇动了几下,炯炯目光中陡然闪掠过一丝惊骇的诧异。   “我靠,这也忒离谱了吧!”   刘宇浩自己也没想到他会禁不住发出一声讶异的惊呼。   就在刘宇浩的头顶,那具石质棺椁内竟然存放着十余具尸体,更令人称奇的是,那十余具尸体居然如同睡熟了一般彼此纵横相枕,并且,刘宇浩还发现,那些尸体没有一具朽烂,或坐或卧,面色如常,不异生人。   “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究竟是防腐术还是棺椁下面的茅山道法呢?”   惊诧之余,刘宇浩心里暗暗猜测着。   要是一般人遇见了这种事,第一反应肯定是先逃到安全的地方,然后再对自己的所见加以分析,可刘宇浩却没那样做,他不仅没有转身逃离,反而心中好奇更盛了,忍不住向前走进了一些,尽量让自己看清楚棺椁内的一切。   刘宇浩之所以会这么做大概也是性格使然,现在转身就跑,他肯定不甘心,他心里痒痒的,不把这片诡异海底查个底儿朝天,估计他十天八天都睡不安稳了。   仔细把石质棺椁内的十余具尸体重新打量一遍,刘宇浩将每个人的表情和肢体动作都牢牢记在心里,然后才有选择性的将异能穿透到其中一具尸体里去。   人类对自身尸体均怀有一种特殊的情结。   过去,不只华夏古人看重尸体,视之为灵魂回归所在,国外其他民族也是这样的,认为尸体不腐才是复活的前提和根本,于是想尽法子防腐。   但与华夏传统的湿尸处理手段不同,国外尸体防腐技术更多地使用类似现代干燥技术,以“干尸”处理,绝不是象棺椁内的那样存放在海底。   刘宇浩用异能透视尸体内部就是想一看究竟,他倒是很想知道,那些尸体是怎么做到存放海底不腐的真正原因。   据书中记载,保存尸体的方法不外乎有摘内脏法、腌制法、晾晒术、烧烤术等等,而古埃及木乃伊便是其中的摘内脏法典型,是被公认为一种近乎完美的尸体保存技术。   可当异能透视进尸体里面以后,刘宇浩既纳闷,又连连震惊不已。   被刘宇浩选择的那个目标不可能是事先预定好的,刘宇浩发现,站在他现在所处位置,甚至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尸体内毛细血管的存在,而且,那些血管貌似还带有几分弹性。   “这怎么可能?”   刘宇浩微微张开嘴巴,眸子中闪过一丝浓浓的复杂之色。   再仔细端详过去,让刘宇浩更加惊讶的事情发生了,那具尸体血管中的血液竟然没有凝固,虽然不在流淌,可异能透视下,血液中的细胞还俨然存在其中。   “活见鬼!”   刘宇浩脑中蹦出的第一个念就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活见鬼”现象。   “活见鬼”什么意思?   现代词典解释,喻意事情离奇古怪,不可理解。在中国盗墓史上,这类“活见鬼”现象很多,至今仍传得神乎神乎的。   这种现象在对普通人来说可能陌生,但对于一个将来有可能会从事考古工作的大学生来讲,老师们都已经在他们耳边讲过无数次,差点都听出茧子来了。   首推的“活见鬼”是汉高祖刘邦的长陵被赤眉军掘开后,同陵异穴里的皇后吕雉娇丽如生,结果遭兵士奸污。   有人怀疑此事不合常理,尸体历二百年仍“栩栩如生”,不可理解;奸尸则更奇怪了。   吕雉是刘邦发迹之前的原配妻子,死于公元前180年,比刘邦迟死15年,而赤眉军则是于王莽在位的天凤5年在莒县起事。   赤眉军杀死西汉末帝刘玄那一年是公元25年,以此时间来推算,到掘陵时跨度长达205年,历如此长的时间尸体没有腐烂?   再说,吕雉生于公元前241年,到她死时已是61岁,应该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了。史载,当年吕雉三、四十岁时已吸引不了刘邦,而让戚夫人受到专宠。   生前已无魅力,是个丑女人,死后还能咋样迷人?   无稽之谈。如果有士兵对这样的老女人尸体感兴趣才真是“活见鬼”呢!   但上学的时候,齐老爷子却曾经亲口告诉过刘宇浩一次他自己亲身经历的诡异“活见鬼”,那件事自然一定是事实了。   当年齐老爷子曾经亲自参加过马王堆汉墓出土,掘开墓地,齐老爷子一干人等惊讶地发现,与吕雉同处西汉时期的女主人辛追出土时,居然全身仍润泽如鲜,皮肤覆盖完整,毛发尚存,指、趾纹路清晰,肌肉尚有弹性,如刚入葬不久一般。   可即便是那样,辛追也仅仅是一具尸体罢了,并不像刘宇浩现在所见那样惊世骇俗,尸体的血管中居然还有没曾凝固的鲜血。   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刘宇浩微微皱眉,再次仔细观察了一下棺椁内部,看自己刚才有没有什么地方看遗漏了,可找寻遍全部角落,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要知道,当年马王堆女尸辛追出土的时候棺材里有一种很神秘的红色液体,后来化验就是当年尸体防腐剂,这就好比现代人用福尔马林进行尸体进行保鲜一样,所以辛追的尸体才会被保存两千年之久。   可在这深海之中哪里又能将防腐剂长久保存下去?   刘宇浩觉得现在自己是一个头两个大。   继续查询原因吧,似乎有点浪费时间,而且意义也不大;可就这么把棺椁内的怪状放到一边接着去探秘棺椁后面巨船状的古堡吧,他又怕不小心破坏了茅山道士设的阵法而引起尸变。   情况突然发生变化,却真真是如嚼鸡肋般,让刘宇浩有些拿捏不定了。   “靠,该死卵朝上!”   忽然,刘宇浩又把军子当年的口头禅拿出来安慰了自己一番,向着巨船状古堡方向继续走过去。   海底世界的变化是谁也摸不透、猜不着的。   这片海域离璐梅姐买下的岛屿那么近,而且,再过几个月,心爱的女人将会为自己生下第二个孩子,万一到时候神秘海底发生什么变化引起不测,自己又不在璐梅姐身边,那可怎生是好?   他今天不仅要把古堡里的情况和为什么石质棺椁里会出现不腐尸体这两个问题搞清楚,恐怕他断然不会善罢甘休。   刘宇浩可不想把潜在的危险留给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孩子。   石质棺椁看似距离古堡只有五百米不到的距离,可这段路刘宇浩却整整用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才走完。   每走一步,刘宇浩就会停下数分钟时间用来推演脚下的阵法变幻,在不碰触“死门”的前提下,他还要把阵法摆放的位置弄清楚,以便真的发生意外情况时自己可以最快撤离。   当然,那种情况最好永远都不要发生。   “吧嗒!”   一声清脆的响声传到刘宇浩的耳中。   刘宇浩整个人当场就呆住了,心脏好似被重锤猛击了一下般蓦然提到嗓子眼里,在怔愣了半晌后,他才小心翼翼的低下头看去。   “靠啊!”   刘宇浩如释重负般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在心里暗骂一句。   原来,那响声不亚于耳边惊雷的响声却是被他踩碎的一只贝壳发出的。   虚惊一场!   第1059章 海底探秘【五】   前脚刚跨进古堡,刘宇浩便立刻禁不住连连蹙眉,迟疑了数秒钟后才手握轩辕剑,小心翼翼地慢慢走了进去。   “问题不大,不过是一座海底死城罢了!”   刘宇浩环视周围,仔细把古堡最大的一栋建筑门内打量了一番后心中有了稍稍的平静。   虽然猜到古堡内是怎样的一番景象,可毕竟那只是心里想想罢了,真正亲眼看到,刘宇浩的内心深处还是惊骇不已。   整个如同神殿般的建筑内横七竖八地胡乱躺满了尸体,那些尸体早已严重侵蚀,散做一摊的白森骨架现如今俨然成了四周游来游去鱼儿的家。   更可怕的是,极富古代欧洲风格建筑里面布满了朱砂画写的符咒痕迹,尽管肉眼看的不是很清楚,可刘宇浩催动异能以后却可以依稀辨认出来。   那些朱砂或在墙壁、或在器皿几乎无处不在,虽数个千年之久,朱砂符咒早就模糊不清,可隐隐中泛出的阴森刺目红光却是令人看了以后依然透体生寒,忍不住想闭上眼睛。   符咒,在道家修炼中是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   什么叫咒?   在《说文解字》中载着这么一句话:“祝者咒也。”   黄帝时代祝、咒是不分的,黄帝时设的官职祝由,又叫咒由。符咒中的咒语起源于古代巫师祭神时的祝词,而《尚书·无逸》说:“厥口诅祝”,疏云:“祝音咒,诅咒为告神明令加殃咎也。”   说明,最初的咒语就是用语言告诉神明要求惩罚恶人,并向神明发誓。   刘宇浩常修的道家内丹术同样也是以“天人合一”思想为指导,以自己的丹田为鼎炉,精气神为药物,而在体内凝练结丹的修行方式。   古语有云,“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画符若知窍,惊得鬼神叫”。   所以要想画符灵验,必须精通道家金丹修行之法,符沟通宇宙能量作用才能发挥淋漓尽致,才能所求必应。   符咒是道家对宇宙气场深刻体验的记录,是通过图形、文字或者语言来存储书符者强大意念,来实现某种要求的能量表现形式。   能量大小体现与书符者修为还有求符者心境有关,小者可以治病、调心,大者可以消灾、达愿等。因此符咒是涉及到能量、心理等因素的一门学科,需要大家不断研究方能解开神秘的面纱。   刘宇浩修习的是正宗道家心法八锦异能之术,虽然不懂符咒,但对符咒的理解却是非一般人可比拟。   他很清楚,法术威力是根据施法者道行、法术类型、符箓的类型、施法的环境等决定的,因此即使一个非常简单的法术在道行高深的大师手中,其威力足以撼山动地。   “是这里了!”   刘宇浩皱了皱眉头,将异能释放到最大限度,一点一点在自己周围查看起来。   自从走进大殿刘宇浩便已经感觉到阴森刺骨的寒意,当他再往前走了几步以后,那股神秘到不可思议的寒意更加浓重了几许。   “咦,那是什么?”   刘宇浩正在用异能四处搜寻阴寒之气的存在,骤然感觉到眼前一道怵目惊心的精光一闪,随即出现一抹淡淡的鲜红,顿时忍不住讶异的瞪大双眼。   “居然还有机关?”   来不及细想,刘宇浩连忙朝红光发出的地方走了过去,等走进一看才发现,原来那道殷红的光泽出自离自己不远处的一道隔墙内。   隔墙设置的虽然巧妙,但须难不倒刘宇浩。   很快,在异能的帮助下,刘宇浩在隔墙上找到了机关按钮。   小心后退几步,刘宇浩从地上拾起一粒海砂,运足真气将海砂弹出,正好击中按钮开关。   “轰隆隆!”   待一阵极为难以让人接受的铸铁和岩石摩擦声音过后,隔墙上出现了一个锈迹斑驳的黑色拉环。   “洋鬼子也不傻嘛!”   刘宇浩淡淡一笑,伸出手上前把拉环用力向下拉。   机关的构造和危险程度已经被刘宇浩用异能“看”了个清清楚楚,他自然知道只有把拉环扯下来以后才能让隔墙自动分开。   但毕竟这座神秘的古堡已经过千年历史,而且又是沉陷在海底深处,那种粗糙的铸铁机关究竟能不能承受当初设计时的重量还要两说。   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没让刘宇浩失望。   在铸铁拉环被拉下后,隔墙从一盏华夏传过来的琉璃灯正中间一分为二,“吱吱”作响过后,铸铁滑过,带动石墙门轴,向两边分开。   确定隔墙内只有两具尸骨,而并没有其它危险后,刘宇浩抱着好奇的心思走了进去。   “这,这是尸解咒?”   刘宇浩猛然怔愣了一下,呆呆的看着刚才隔墙内西北角那发出异样红色光泽的位置半天都没回过来神。   要知道,画符的材料一般都有规定。   画符不一定非要用墨或朱砂,只不过是平时人们所见到的是以朱砂居多,之所以多用朱砂,在于古人以为朱砂有镇邪作用。   而符的载体则是用桃木板最多,因为古代多以为桃木有极强的驱赶魔邪之神力。其次有柏木板、枣木板、石块、砖和黄纸等。另外,布、绢丝的使用也很普遍。   但是,符的载体不同,使用方法也就不同。   茅山派道士施展自己的法术也是自成一套的特殊方法,一般来说,木料符一般是挂或钉于某处,或烧成灰和上水吞服;石料和砖料的一般是埋于地下;纸料布料的,有的佩戴于身,有的烧成灰与水一起吞服,有的纸符或布符还须书写两份,既要吞食,又须张贴。   如张天师的祛病符则用朱笔黄纸书写,书时叩齿三次,含一口净水向东方喷出。边写边念祛病咒语:赫赫阳阳,日出东方,吾敕此符,普扫不祥。口吐三昧之服飞门邑之光,捉怪使天蓬力士破疾用秽迹金刚降伏妖怪,化为吉祥,急急如律令敕!   但还有一些特殊的符咒则是需要法器的配合或者以非常规手法才能画出,譬如说刘宇浩现在看到的那尸解咒。   尸解咒是舌尖书符。   舌尖书符不同于笔书。笔书是以毛笔书写,舌书则是以舌当笔直接书写。之所以用舌尖书符,是因为舌尖所书之符有很强的“镇”的作用。   由于舌代表心,心在五行中为火,书符所用之朱砂也近于火,犹如夜晚在森林中点起篝火,阴邪之气则不敢近前面,从而达到“避邪镇妖”的作用。   在茅山术法中,西北为乾,乾为天,“元始”之“天”气就更有威慑力量了。   如果仅仅是如此的话,倒也不会让刘宇浩显得那么惊愕。   真正使刘宇浩感到意外的是,在使用尸解咒的时候,施法者不仅要咬破自己舌尖书写符咒,而且还得辅以全身真力方能完成,可是,当符咒的威力骤发后,施咒者却也一样为其所害,最终一命呜呼。   可以说,尸解咒其实就是玉石俱焚的两败俱伤符咒,非到万不得已,是没有人会拿自己的小命来施展这种符咒的。   绕过尸解咒,刘宇浩又经过一段狭长的甬道,最后才来到异能透视中看到的两具尸骨旁边。   刘宇浩弯下腰去仔细看了一下两具尸骨发现,其中一具是被金刚杵刺中眉心三寸而亡,而另一具则是骨骼漆黑,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仍然能隐隐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道。   据刘宇浩的推测,金刚杵是道家法器,被刺中眉心的那位自然是古堡里本来的主人或者同样是意外闯入者,另外一具残骸当然就是摆放了六仪三奇阵法的茅山道人了。   “他究竟是中毒而亡,还是被所谓的妖邪阴气侵蚀所致?”   刘宇浩围着那具漆黑的残骸转了一周,先是用异能透视了那具残骸,又催动鹿皮图谱看了半晌也未找到答案。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这个茅山道人死的很冤枉。   须知道,茅山道人也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画符的,其中有很多禁忌存在,不仅涉及到时间,而且还有施符咒本人生辰八字的限制。   一般来说,画符最好选择子时或亥时。   据说此时是阳消阴长、阴阳交接之时,灵气最重,其次午、卯、酉时亦可,所谓生辰八字的限制是什么,刘宇浩不是茅山派出身自然也不清楚。   但根据鹿皮图谱的推演,刘宇浩发现,遗尸海底的这个茅山道人不仅画符之时没有选择时间,而且他本人的生辰八字也与尸解咒完全不符。   看来,这个道人是在仓促之间画出的尸解咒,事发当时他也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为自己着想。   “嗯?那是什么?”   突然,刘宇浩眼睛猛地一亮,朝着茅山道人尸骸后看了过去。   在茅山道人尸骸后,居然还有一道暗门,而且,更让刘宇浩好奇心大增的是,从昨天开始就感受到的那股阴寒之气就是从那道暗门里发出的。   “老兄,有怪莫怪!”   刘宇浩默默念叨了一番,才恭恭敬敬地将茅山道人的残骸搬开,在他身后的暗门也就随之露了出来。   第1060章 海底探秘【六】   尽管刘宇浩已经用异能把暗门内的情况全部都透视了一遍,也确认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发生,但保不齐进去以后还会不会有机关存在。   刘宇浩不会傻到拿自己小命去轻易冒险。   在暗门外静静等待了一会后,刘宇浩确定暗门内外的海水都已经全部融合到一起,这才将身边的一块大石头投了进去。   暗门内传出的是一阵空洞的响声,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动静。   “这座城堡太诡异了,居然有隔墙不说,还有暗道,实在是匪夷所思的紧!”   刘宇浩咕咕哝哝了几句才顺着暗门慢慢走进去。   甬道太深了,以至于刘宇浩的异能都无法完全穿透,他只能凭借着刚才在室外的记忆,以及模糊的异能画面摸索着前行。   走了大概二十分钟的样子,刘宇浩估摸着自己最少前进了七八公里一定有了,可仍然没有发现甬道的尽头。   “还要不要继续前进呢?”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刘宇浩的心头,他禁不住皱了皱眉自言自语着。   毕竟前面还要走多久才能走到头他心里没数,而且,进入城堡处的茅山阵法以及令人毛骨悚然的悬吊石棺里那些不腐尸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他也一直没弄清楚其原因。   这些问题让刘宇浩进退两难。   可有谁不曾梦想自己某天突然发现一处秘密的宝藏埋藏地呢?   刘宇浩咬了咬唇,心说:“来都来了,不走到头又怎么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还是军子那句话,该死卵朝上!”   心情平静下来以后,刘宇浩再次催动异能朝四周透视过去,这一次,他倒是觉得自己异能在黑洞洞的情况下穿透力貌似还有些加强。   苦笑着摇了摇头,刘宇浩凭着自己对那股阴寒刺体的气息慢慢前行。   连着又走了几公里,刘宇浩突然听了下来,眸子蓦然眯了起来,皮肤毛孔的呼吸也在一瞬间加快了许多。   “真的有宝藏!”   刘宇浩似乎已经忘了自己上一次欣喜若狂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了,可现在,他整个人都陷入了难以言喻的激动中。   在刘宇浩的记忆里,似乎人类历史上曾经有一个真实的沉睡海底的黄金船队的故事。   故事大概意思是由“圣荷西”号船的沉没引起的。   整个船队全部沉没对西班牙人来说并非先例,早在1702年,西班牙历史上著名的“黄金船队”就在大西洋维哥湾被英国人击沉,从而留下探宝史上一大遗案。   那时,西班牙财政困窘,一支由17艘大帆船组成的庞大船队遵命载着从南美洲掠夺的金银珠宝火速运回西班牙,其间将经过一段最危险的海域。   在6月的一天,正当“黄金船队”驶到亚速尔群岛海面时,突然一支英、荷联合舰队拦住去路,这支150艘战舰组成的舰队迫使“黄金船队”驶往维哥湾躲避。   面对强敌的包围,唯一而且最好的办法是从船上卸下财宝,从陆地运往西班牙首都马德里,但偏偏当局有个奇怪的规定:凡从南美运来的东西必须首先到塞维利亚市验收。   显然不能违令从船上卸下珍宝,侥幸的是在皇后玛丽·德萨瓦的特别命令下,国王和皇后的金银珠宝被卸下,改从陆地运往马德里。   在被围困了一个月后,英、荷联军约3万人在鲁克海军上将指挥下对维哥湾发起猛攻,3115门重炮的轰击,摧毁了炮台和障碍栅,西班牙守军全线崩溃,由于联军被眼前无数珍宝所激奋,战斗进展迅速,港湾很快沦隐。   此时“黄金船队”总司令贝拉斯科绝望了,他下令烧毁运载金银珠宝的船只,瞬时间,维哥湾成为一片火海,除几艘帆船被英、荷联军及时俘获外,绝大多数葬身海底。   这批财宝究竟有多少?据被俘的西班牙海军上将恰孔估计约有4000~5000辆马车的黄金珠宝沉入了海底。尽管英国人冒险多次潜入海下,也仅捞上很少的战利品。   于是,这批宝藏强烈吸引着无数寻宝者。从此,在近1000海里的海底,出现了一批批冒险家的身影,他们有的捞起已空空如也的沉船,有的却得到了纯绿宝石、紫水晶、珍珠、黑琥珀等珠宝翡翠,有的仍用现代化技术和工具继续寻觅。   随着岁月推移,风浪海潮已使宝藏蒙上厚厚泥沙,众多传闻又使宝藏增添了几分神秘,无疑给冒险带来了太多的麻烦。   不幸的是那部分由陆地运往马德里的财宝,在途中有一部分被强盗抢走。这部分约1500辆马车的黄金,据说至今仍被埋藏在西班牙庞特维德拉山区的一个鲜为人知的地方,这显然又像一块巨大的磁铁吸引着梦想发财的人们。   此刻,出现在刘宇浩异能透视下的不是传说中的宝藏,而全部都是一些实实在在,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   那些东西在异能的透视下很快催动了印在刘宇浩脑海中鹿皮图谱,每一件最少都有千年以上的历史,散发出耀眼的金光。   这个发现既在意料之中,又让刘宇浩倍感惊奇,也促使了他浑身上下充满力气,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不过,刘宇浩倒是很谨慎,虽然想急于看到那些宝贝,可每走一步都用异能探测着自己四周是否有危险发生,万一出现不测他也好及时做出反应。   “靠,这里是传说中的藏宝室?”   终于到达宝贝存放的地点,刘宇浩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是真实发生的。   没有电影中看到的那种遍地珠宝,也没有危险机关重重的考验,直接展现在刘宇浩眼前的是一口口码放整齐的箱子。   如果不是因为刘宇浩已经用异能透视过,确定那些箱子里存放的都是千年以前的珍宝的话,他还以为自己是到了哪个管理制度非常严苛的现代工厂仓库呢。   刘宇浩想打开一口木箱,可手刚碰触到箱子,就传来一声“呼啦”的响声。   木质箱子早已腐朽不堪,手轻轻一碰就变成了碎木屑,发出一股刺鼻的味道散乱的飘散在海水中,那响声则是箱子里的金币倒塌以后发出的声音。   刘宇浩有点懵,痛苦的蹙紧眉头。   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他刚才没有注意,居然忘了箱子是存放在海底上千年的物件,木头早已经腐朽了,而里面的金币砸了下来后全部倾泻在他的腿和身上。   看来,被钱砸中的滋味不是传说中的好受嘛!   在最初吓了一跳后,刘宇浩先是呆了呆,随即使劲揉了揉眼睛,从地上捡起一枚金币仔细端详起来,他想通过金币上的图案找到古堡具体存在的时间。   铸刻在金币上的是一位又老又丑的女人半身塑像,凸额、厚唇、尖下巴、鹰钩鼻,远非人们常识中的古代西方美人坯子。   “怎么会是这样一种金币?”   刘宇浩皱了皱眉,有点“嫌弃”的把金币丢在地上。   如果鹿皮图谱没出错的话,异能告诉刘宇浩,那枚金币是古埃及出产的,时间大概在公元前32年左右,而金币上面的丑女人半身塑像居然是传说中的埃及艳后克丽奥佩特拉。   “切,这也忒让人接受不了吧!”   刘宇浩撇了撇嘴,在他的记忆里,克丽奥佩特拉理应该说是“美艳绝伦”的代名词。   在文艺圈,画家将她描绘为裸胸垂死的荡妇,诗人却将她看作为爱情献身的英雄;在历史上,罗马人对她痛恨不已,因为她差点让罗马变成埃及的行省,埃及人却称颂她是勇士,因为她的存在,使埃及赢得了22年的和平……   在众多的历史人物中,能像“埃及艳后”克丽奥佩特拉一样得到世人如此矛盾评价的并不多见。   记得上学的时候刘宇浩曾经读过一本外国作品,作品中,作者是这样描述克丽奥佩特拉的,“她有像青春少女那样的苗条体态,有一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高高隆起的鼻子比普通妇女更显得高贵;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衬托出细腻白皙的肌肤,使裸露的肢体如脂似玉……”   可金币上的半身塑像上面的那个克丽奥佩特拉却是满口坏牙,体型偏胖,脖子上尽是赘肉,实在是颠覆了刘宇浩心中对“美艳绝伦”四个字的认知。   难道说,古代人的审美标准真的让人难以理解么?   刘宇浩苦笑着自嘲了一下,不再纠结于那枚千年之前的金币,而是带着浓浓的好奇朝着旁边的一口箱子走了过去。   这一次,刘宇浩学乖了,说什么也没再站在箱子旁边,而是借用一颗小石子直接弹了过去。   “哗啦”一声,箱子岿然倒下。   这一次倾泻出来的却和刚才不同,全部都是银币。   刘宇浩无奈的耸了耸肩,心说,“城堡的主人也忒没创意了,除了钱就是钱,难道就不知道弄点别的什么物件放在这里吗?古董增值更快呢。”   他却忘了,千年前炒古董的人似乎少的可怜。   第1061章 海底探秘【七】   拾起地上的银币,刘宇浩本以为还是古埃及的物件也就没留心随便看了看就准备丢弃,可正当他拿银币的那只手在空中划了个弧度的时候,脸上的笑意却慢慢凝固。   “猫,猫头鹰银币?”   刘宇浩还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了,再次把那银币放在自己手心认真端详,最终确定,手里拿着的不是古埃及货币,而是代表了整个地中海古文明的古希腊猫头鹰银币。   希腊是世界公认的欧洲文明发源地。   公元前四世纪三十年代,希腊马其顿帝国兴起,著名的亚历山大大帝消灭了波斯阿契美尼亚王朝,并随后展开了一系列的东征活动,大量的希腊人流入中亚,从而导致古希腊罗马文化的东传及巴克特里亚的希腊化。   而这前后共有9位国王掌权,为适应商业贸易和流通的需要,历代国王都打制过大量钱币,材质有金、银、铜三种,金、铜币较少,绝大多数为银币。   其中,更以代表了那个时期最完整、最丰富多彩,以神话传说为题材的猫头鹰银币为古希腊银币之最。   华夏神话神话的神大多是表现封建思想和礼教观念,讲的是官宦俸禄,善恶果报,劝的是克己节欲,行善得报。恶一定就恶,善一定就善,本质上一成不变。   而希腊神话却绝然与之不同。   古希腊神话演绎出的希腊人,是有思想,热烈、青春、强健、以及灵与肉是一致的。希腊人爱美,爱强健,爱勇敢,爱文艺,爱活泼,爱兴奋,爱音乐,爱斗勇,而且爱团体生活,猫头鹰正是古希腊人心目中所有结合的完美存在,是矫健、睿智、无敌的勇士。   亚历山大大帝在创造了古希腊最辉煌的历史后,命令他的国家铸造了一批银币,银币正面是雅典娜女神,反面则铸有一只代表雅典娜城邦标志的猫头鹰。   雅典娜是什么神?   是战神!   猫头鹰在古希腊人们心中又是什么?   是英勇无畏的战士!   刘宇浩仔细看着手中的银币,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在银币的正反两面都铸有弓箭,益见亚历山大大帝以银币为国之利器,宣示他心中向往的那种不可一世的军国主义。   完全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刘宇浩手中的那块银币正是象征着古希腊最辉煌的那一段历史,象征着亚历山大大帝无以伦比的雄心壮志。   如果刘宇浩没记错的话,曾经有一块猫头鹰银币在五年前佳士德的一次秋拍上就拍出了一百八十万欧元的天价,折合RMB近一千八百万之多。   刘宇浩是真懵了,看着铺满整个地面银光闪闪的银币呆了半晌。   “我靠,如果把这些银币全都运出去得换多少钱?”   反正刘宇浩是没办法数清楚脚下厚厚一层银币究竟有多少枚,而且看样子,猫头鹰银币的数量绝对不止他现在看到的这些,旁边二三十口大箱子中,最少还有五六箱都是同样的银币。   那些银币数量之多绝对是一个骇人听闻的数字。   别说是刘宇浩了,不管是任何人看到那些银币一样都会惊的下巴脱臼,眼珠子抡的浑圆。   泼天富贵突如其来从天而将,刘宇浩显得有些措手不及,若不是他本身就拥有惊天财富,估摸这会怕是已经吓傻了。   试想,二三十口大箱子里装满了真金白银,别说那些本身都是宝贝,就算换成金银也足有十几吨重,这么多钱摆在面前,不发愣的脑子绝对有问题。   但心里的惊喜没有持续太久,毕竟刘宇浩前不久才黑了吴凌柏五吨白银,对那些充满异味的金属他的确兴趣不是很大。   始终弥漫在周围那股神秘至阴至寒的气息才是他今天要寻找的最主要目标。   观察了一会藏宝室的情况,刘宇浩的注意力很快被最里面的几十个陶罐吸引了过去,冥冥中,刘宇浩似乎察觉到,那股神秘的阴寒气息正是从那个角落里传过来的。   “还是有聪明人嘛,知道用陶罐保存物件。”   刘宇浩已经懒得用异能去透视陶罐里究竟有什么宝贝了,而是直接用轩辕剑轻轻挑开罐口的密封。   那些布满裂痕的陶罐本身就是具有千年历史的文物之一,刘宇浩绝不会暴殄天物直接把它们砸碎的。   不过,那些容器却比刘宇浩想象中的要结实得多,经历了千余年的沉淀依然完好如初,似乎在向刘宇浩述说着它们那个时期古文明的辉煌历史。   当然,用轩辕剑挑开陶罐密封口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万一出现什么不可预测的情况,刘宇浩所站的位置还不至于被伤害。   要知道,失传已久的茅山术法都会在这个鬼地方出现,谁知道陶罐里还有没有别的猫腻?   小心驶得万年船哩!   “切,怎么又是金银珠宝,将不懂弄点别的大开门的物件回来?”   这回刘宇浩更“嫌弃”了,失望的撇了撇嘴。   打开陶罐后刘宇浩往里面一看,那里面没有他心里所想的神秘气息,而是存放着各式各样的耳坠、胸花、戒指有黄金打造的,也有各种宝石镶嵌的,还有造型精致的祭奠用具。   不过很可惜的是,因为城堡最后沉陷入了海底,那些没有经过特殊保护的金银首饰全都已经被海水腐蚀得面目全非了,费尽全力刘宇浩才依稀辨认出,有些器物上刻的是胜利女神—罗马的维多利亚女神等等传说中的外国神灵。   刘宇浩很是失望的摇了摇头,微微蹙眉四下观望着,貌似面前那些足可以堆成小山般的黄金制品压根就不能引起他的兴趣。   当然,如果最终不能找到刘宇浩心中所想的那股神秘气息来源,这些宝贝他还是一样会运出去的,无非是多花点时间罢了。   陡然,刘宇浩的眼睛眯了一下。   在离一排排的陶罐后面还有动物皮囊制成的几个包裹,刚才是因为陶罐太多了,刘宇浩没有注意,现在陶罐全部被他挪开,动物皮囊包裹也就顺理成章的出现在了眼前。   “这是最后的物件了。”   刘宇浩在心里默默为自己祈祷了一番后才朝那些包裹走过去。   牛皮、鹿皮、豹皮……   每一个包裹都是不同的动物皮硝制而成,尽管已经千余年之久,可依然还是有韧性存在,刘宇浩用手扯了一下居然没有破散开。   “兹啦!”   刘宇浩手里稍微加了一些力气,撕开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包裹。   这可不是刘宇浩有什么暴力倾向,而是下水的时间已经足够久了如果再不上去的话,想必藤轶已经等的不耐烦。   这个怪异的海底古堡有那么多解不开的谜团,刘宇浩可不想自己的朋友因为要找自己而跑来这里遭遇什么不测。   “这,这是什么?”   突然,刘宇浩眼睛瞪的溜圆,再也不肯挪开目光了,痴痴地看着从包裹一角露出的物件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过了许久,刘宇浩伸出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的手把第一件器物取了出来。   “这是道家法印!”   别提刘宇浩的心里有多震撼了,只看他略微显得呆滞的目光都能猜到他现在心中的想法是有多复杂。   法印是道教奏达天庭的公印,也是行使神力的法物。《洞玄经》云,“法印照处,魅邪灭亡。”   一般的法印都为木制、铜制或玉制三种。印面上刻着具有道教含义的文字,甚至有的还刻着完全符式化的图案,印钮一般是狮子或其他避邪兽。道教自从祖天师张道陵开始传有法印,沿袭至今。   而刘宇浩现在拿在手里的是一方玉制法印,尽管器物有千年之久未被人接触,可玉质法印仍然温润缜密,光泽如脂。   刘宇浩轻轻在上面摸了一下,立即能感受到那种灵泉应手而出的味道。   再仔细看过去,隐隐间,法印上光泽依旧显得敦厚纯朴,其状虽为随形,但表面已经大自然千万年的打磨抛光,人工只是略加碾琢,更显其精光内蕴之境界。   “法印可是道家法器啊,怎么会出现在洋人的藏宝密室里?”   刘宇浩的脑中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再次用力将皮囊的口子撕大一些,刘宇浩陆陆续续从里面又掏出了几件道家法器。   所谓法器乃是道教斋醮法坛所需之用器,一般在醮坛配合经韵及科仪使用,有些也可在专行法术时使用。   道教法器,上可召神遣将,下可驱邪除魔,故品种繁多。   刘宇浩今天可是开了眼了,不一会的功夫他已经从皮囊中掏出了笏、如意、法印、七星法剑、五雷令牌、镇坛木、法尺、钟、鼓……   “一、二、三!”   仔细数完地上的道家法器,刘宇浩的脸上露出了浓浓的惊愕之意。   那皮囊里竟然足足装有十九件法器之多,而且没有一件是重复的,每一件都是精美绝伦的道家至宝。   究竟是谁把这些法器弄到了这里?   又究竟是什么原因致使一位道家高人丢失了自己随身携带的至宝法器?   刘宇浩心中的狐疑更加凝重了。   第1062章 这才是宝贝啊   刘宇浩席地而坐正在苦苦思索,突然,把玩着那些法器的手碰触到了一个物件,他愣了愣,回过神来,顺手朝皮囊摸过去。   “嗯?好像还有些物件!”   的确,皮囊中还有一件至关重要的物件被刘宇浩遗忘了,好在他没随手将皮囊丢掉,要不然,他可能这辈子都无法解开心中的谜团了。   皮囊里还有两件物什。   不过两件物什外表都是一模一样的,最大的不同不过是颜色和材质上的区别而已。   定睛一看从皮囊中滚落出来的那两件物什,刘宇浩先是愣了愣,随即触了电般猛然蹦了起来,一跳老高,连连后退好几步才停稳身子。   “麻辣隔壁地,哪个缺德冒烟的货把这物什一起装进了皮囊!”   实在是愤恨难当,刘宇浩当场就破口大骂起来。   骂也就骂了罢,可骂完半晌刘宇浩依然还是眼睛瞪得大大的,直愣愣地盯着地上的两件物什猛看,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那两件一模一样的物什也是道家法器,而且是法器中的重器,名曰,甘露碗!   甘露碗又称水盂、水碗或清水碗。在道场上用来盛装法水,又称甘露,古代时候的甘露碗一般为竹制品,也有为黄铜所制。   其器如茶杯状,口略大,杯子周围绘有五岳真形图。但也有饭碗状的水盂,口略窄。道场上的高功,常以左手持盂,右手拿着杨柳枝,沾取盂中的圣水,遍酒醮坛以示净场。   在《灵宝济度金书》一书中有记载,“杨枝洒净业垢,解除尘秽于无形。”有时象征普施甘露,济度亡魂,《太上全真晚坛功课经》:“甘露流润,遍洒空玄,拔度沉溺,不滞寒渊。”   可皮囊中滚落出来的那两件甘露碗却和平时所见全然不同,其中一件一眼看过去就是琉璃所铸,在海底沉睡千年仍旧温润如凝新荔,手触之感觉腻滑鹅脂般,外表缜密艳丽,观之可亲。   琉璃是佛教“七宝”之一、“中国五大名器”之首,用琉璃作为材料制作法器经常能见到,倒也不足为奇。   不过,道家法器所用的琉璃是采用彩色水晶烧制而成的琉璃而成,其工艺繁复,需数十道工序,且全部以手工操作,偷不得半点懒。   因琉璃有其“火里来,水里去”的工艺特点,佛教认为琉璃是千年修行的境界化身。在所有经典中,都将“形神如琉璃”视为是佛家修养的最高境界。   同样是甘露碗,但另一件却不同了,其色泽熏黄,包浆倒也厚重,远看之疑为冰糯种黄翡,可其实却不然。   手一摸到那甘露碗刘宇浩就知道,熏黄的甘露碗其实是圆寂高僧的头盖骨磨制而成,据今已有千百年历史。   “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用这碗喝水的,还称之为圣水,我呸!”   已经过了半天了,可刘宇浩却仍然觉得手上有股难以忍受的味道,让他隐隐做呕。   倒不是因为刘宇浩胆子小,真胆小怕鬼怪的话,他也不会孤身一人深入到这古堡里来探秘了,实在是因为那甘露碗的作用让他在心理上产生了抵触情绪。   任谁想到那种手拿头盖骨吃饭、喝水的场面心里也不会好受不是?   “早知道这么晦气就不把你们俩从皮囊里掏出来了。”   刘宇浩撇了撇嘴,无可无奈何地耸了耸肩。   有过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刘宇浩几乎把密室内上百口大箱子都翻了个遍,但令他非常失望的是,始终没有找到他用异能可以感受到的那股神秘阴寒之气究竟来源于何处。   “靠,这个古堡的原主人一定是个海盗,要么就是个暴君。”   看着满地被自己丢的东一件西一件的珍奇珠宝,刘宇浩笑着拍了拍手,禁不住在心里给古堡下了这么一个结论。   半人高的大箱中几乎过半都盛满金币、银币和珍奇宝物,另外一些没有装满的箱子里的物件更让刘宇浩咂舌不已,美绝伦的大珊瑚、各色闻所未闻的精美珠宝编制品差点没晃瞎刘宇浩的眼睛。   其中最让刘宇浩惊叹的是,在一口镶着黄金条的大箱子里,他居然发现了上百件嵌有神石种翡翠眼睛并用黄金铸造的鱼儿。   戚康那家伙只不过是拥有一枚神石种翡翠戒面,可那就已经让无数的人垂涎三尺了,那口箱子里竟然有上百件神石种翡翠,而每条鱼儿的眼珠都比戚康拥有的那枚戒面要大一倍,打磨工艺也高超许多。   单单是这些神石种翡翠恐怕价值就已经超过百亿RMB了,更何况不计其数的黄金以及银币,还有那些奇珍异宝……   “好家伙!古堡的主人以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   刘宇浩又暗暗赞了一句。   就连那些看不出色泽盛珠宝的陶罐居然也胎薄如纸,这在以前,刘宇浩的无法想象的,可见,他猜的一点没有错,古堡的原主人的确是过着花天酒地、骄奢淫逸的生活。   但那个原主人不知道,他留下的这一切很快就归刘宇浩所有。   不,不是很快,而是现在!   自从跨入深海古堡的第一步开始,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更名换姓属于刘宇浩了。   无疑,半天海底探秘的经历给刘宇浩带来了无数的惊喜,自然还有很多疑虑,以及对未找到那股神秘气息遗憾。   刘宇浩迅速把铺满这个密室的一干物件稍稍整理了个大概齐整,毕竟这么多的宝贝被其他人知道,一定会产生怀疑,更说不准会有心怀鬼胎的人动了贪欲,所以他不可能假于他人之手运出,要想把宝藏全部运到地面,怕只有他自己一件一件往回拿才行。   “哥们就是个干活的苦命!”   刘宇浩边整理边自嘲的笑笑,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有他这种“苦命”呢,但那些人却一辈子只能在梦里想想罢了,而他却是真实得到了这一切。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古人诚不欺我啊!   抬腕看了一下时间,刘宇浩吓一跳。   原来,不知不觉中,他潜进这海底已经过了三个多小时,刘宇浩心说:“恐怕这会子藤轶已经等的着急上火了,还是赶紧先出去再说。”   “吧嗒!”一声。   匆忙中,刘宇浩没注意脚下,等到响声发出以后他才低头看了一眼。   “嘿嘿,这个物件倒是可以先带出去玩玩。”   刘宇浩弯下腰从地上捡起琉璃甘露碗,刚才的响声就是它发出来的,那琉璃甘露碗显得甘露流润,遍洒空玄,拔度沉溺,不滞寒渊,丢在这里可不是刘宇浩愿意的。   可当刘宇浩捡起琉璃甘露碗以后却愣住了,脸上露出一丝愕然之色。   明明整个藏宝的密室都被刘宇浩用异能透视了个遍也没找到那股神秘气息的来源,但那琉璃碗到了刘宇浩的手中后却散发出阵阵纯正的灵气,如果是别的物件发出灵气刘宇浩倒不会显得如此意外,可琉璃碗中居然也有灵气散发,刘宇浩想不讶异都不行。   要知道,世间一切天然而成的物件都有可能产生纯正灵气,但琉璃碗却不能,因为它是后天被人加工合成的物件,既然是后天合成,又怎么能散发出诱人的灵气呢?   除非……   想到这里,刘宇浩禁不住皱了皱眉,再次催动异能朝琉璃碗中透视进去。   “原原来就是它!”   异能透过一层薄薄的琉璃胎质后,刘宇浩整个人变得神色呆滞了。   一股神秘的力量居然在他催动异能透视进去的时候也猛然发动,转瞬间便与刘宇浩的异能结合在一起,发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如在沙漠中行走的人突然喝到了甘甜的泉水,霎那间让刘宇浩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尤其是丹田内的气海处,暖融融的格外舒服。   充裕的灵气犹如无边无际的大海似的,刘宇浩试着吸收了一下,结果那灵气仿佛是认识刘宇浩一般,欢快地跳动了起来一拥而上,朝着刘宇浩奔来。   “哇真舒服!”   刘宇浩从未感受过这么舒服的能力气息,哪怕是上次在缅甸吸收火玉的时候,最初也是无比痛苦,哪有现在这种被凉丝丝的柔软包围的感受?   时间不知道又过去了多久,刘宇浩感觉自己的异能似乎又有了一些突破,尽管不是很明显,但还是能体会到。   这种离奇的际遇对于内修已经达到三花聚顶的刘宇浩来说简直是可遇而不可求,弥足珍贵的紧!   手捧着琉璃甘露碗的刘宇浩心脏疯狂砰砰乱跳了起来,想要停止下来,可又舍不得。   偏偏在这时,刘宇浩灵台中闪过一丝清明,这才让他依依不舍的收回异能。   “这才是宝贝啊!得到这个宝贝,这些金银珠宝还算什么?”   刘宇浩能用异能透视到,那琉璃甘露碗其实是一个夹层,而在夹层里面,其实还有另外一种物质存在,可究竟那种物质为什么能产生让自己无比舒畅的原因却不能探知。   看来,想要知道结果必须马上返回陆地,打开琉璃甘露碗的夹层。   第1063章 海底探秘【完】   向回走的时候刘宇浩行径的速度很快。   但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当这次他再穿过那甬道的时候,耳边居然没有了才开始进来时候的那种鬼哭狼嚎的诡异声音。   而周围弥漫的那种令人窒息的空气似乎也随着他怀中揣着的那个琉璃甘露碗的出现而慢慢变得纯净了许多。   “咦,刚才怎么没注意怎么是这样呢?”   钻出地洞,刘宇浩瞥了眼杵在暗门旁边的两具尸骸,愕然的愣了愣。   或许是刚才刘宇浩心里一直惦记的是那股神秘的阴寒之气,而忽略了对周围事物以及环境的观察,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茅山道长的尸骸右手是捂住胸口的,而下颚则张的很大。   这说明,在临时之前,茅山道长一定还经历了一段不短的时间煎熬,要不然,一个饱经磨炼的修习之人断不会因为些许苦楚就表现的如此不堪。   可不同的是,另外一具明显不是华夏人骨骼的尸骸则全然不同。   那具尸骸四肢绷得笔直,似乎是直挺挺的摔倒下去。刘宇浩又仔细上前观察了一下尸骸的后脑勺发现,玉枕穴处的骨头全部都是碎片。   如此推算,不属于华夏人骨骼的尸骸临时之前很平静,几乎没有表现出任何反抗和挣扎的迹象。   “怎么会这么怪异?”   刘宇浩禁不住连连摇头皱眉。   须知道,既然茅山道长临时之前经历过激烈的搏斗,那么周围一定会有与之相博的人才对,除非杀掉茅山道长的人当时就已经离开了这里,要不然的话肯定会留下尸骨。   被杀之人在临时之前一定是非常痛苦的!   以常理推断,那具不属于华夏人骨骼的尸骸其实就应该是与茅山道长博斗的人留下来的才对,可他却怎么一点异常反应也没有呢?   这完全不正常嘛!   “不求圣人之妄学,但求道家之自然。无常心之心为心,为无为,善常善!”   绕过暗门处森森白骨的时候,刘宇浩先是抛开心中疑惑,上前恭恭敬敬的对着那茅山道长的尸骸鞠了三个躬,口中默默念叨着自己仅知的一点道家超度符咒,以敬遗骨海底的道长。   不过,刘宇浩还不至于傻到轻易把那具不知名的骨骸挪动位置。   要知道,古时道观庙宇多建在阴气聚结的凶地,其实有其特殊意义,并不能随意为之。   道观庙宇的作用其实是用以借助神灵的威力形成威慑和镇压最用,所谓威慑镇压,无非是针对那些无主冤魂厉鬼,而庙观做法念经,也正是为了化解一地怨气凶灵。   在没有得到琉璃甘露碗之前刘宇浩还不能理解为什么入口处悬棺里的尸体会千年不腐,可他现在却知道了。   之所以会造成那样的结果,其实正是他怀中那盏琉璃甘露碗的至阴至寒之气给予了那些尸首阴气滋润所形成。   现在,他肯定是要把琉璃甘露碗带走的,虽然他也不信神鬼之说,可毕竟刘宇浩自己都无法解释自己身上的异能究竟是怎么得来的,那就更别提世间会不会真的有尸变一说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   刘宇浩需要暂时把茅山道长的灵骨留在那里,作为另一种威慑力量存在。   “道长,半年之内我一定会回来将您的灵骨送回国内安葬。”   刘宇浩双手合十,最后虔诚的鞠了一个躬,将自己的承诺一字一句道出以后才转过身去快步离开了这个迷雾重重的海底古堡。   蓦然,刘宇浩眼睛眯了一下。   在双手抬起鞠躬,手臂碰触到怀中揣着的那个琉璃甘露碗的同时,刘宇浩的心中顿时多少也有了一些自己的推断。   海底古堡在几千年以前应该是个非常繁华热闹的城镇,而随着这片陆地的消失,或许是一夜之间,城镇里的所有居民以及主人全部在熟睡中沉溺海底丢了性命。   可在此之前,古堡的主人曾经意外的得到过一整套茅山真人留下的法器,其中有一件琉璃甘露碗居然是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至阴至寒之物。   令人惊讶的是,这个小镇的人们祖上不知道积了什么功德。   正是因为有了那件至阴至寒的琉璃甘露碗,虽然小镇的居民和主人都在一夜之间溺水而亡,可他们的尸骸却没有腐烂,而是年复一年的吸收着那至阴至寒之气,渐渐幻化成为了人类所谓的阴尸。   说不得,这个世上最恶毒的诅咒也莫过于此了吧!   而就在千年之前,茅山派的嫡传道长为了追寻自己祖先遗留下的珍贵法器恰巧找到了这里,当那个茅山道长到达的时候,海底古堡的阴尸已经即将成形。   不得已之下,茅山道长以自己所学把僵尸控制在了一口石质棺椁内,而下放则用六仪三奇阵法将其控住。   可毕竟双拳难敌四脚,在寻找先人遗物的时候,茅山道长与古堡原主人幻化的阴尸相遇在了藏宝室暗门前。   最开始的时候刘宇浩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推断出这样的结论,可仔细把所有看到的东西想明白以后,他再次认真查看了两具尸骸的模样,心中的狐疑便随之全消了。   “道长,您放心好了,这里的尸骸一定不会因为琉璃甘露碗的离开而惊变。”   刘宇浩又默念了几句,简单的把暗门合上后,他才依迹顺着来时的脚印慢慢离开海底。   “刘哥,你吓死我了,搞什么搞啊,你知不知道?要是再找不着你,大嫂和三嫂怕是要寻求贺老爷子的帮助了呢。”   看到刘宇浩从海面冒出来,藤轶焦急的脸色变了数变,随即满脸铁青愤愤不平,语气也颇为不善。   嘀哩哇啦听藤轶说了一通刘宇浩也不生气,笑着将后背上的潜水设备卸下来,道:“不过就才几个小时罢了,你小子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什么事都告诉嘉怡她们。”   潜水设备都是刘宇浩事先准备好了的,不过没用过,刚下水的时候就被刘宇浩妥善放到了一处海底礁石下藏着。   好在什么事都想到前面去了,要不然,不准备这些物件还真说不过去。   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潜水多久,但他早就猜到了自己此行时间绝对不会短,为了以免其他人心中起疑,这些该带上的东西自然一件都不会少。   “不过几个小时?”   藤轶怒了,瞪大眼睛生气地说道:“你是要把我和大嫂、三嫂她们俩都急死吗?从你潜水下去到现在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有在海底待四个小时都没事的人么?”   “什么大嫂、三嫂的,你小子就不能不浑说嘛!”   刘宇浩顿时哭笑不得,拿手点来点藤轶摆了摆手。   藤轶生气地将头扭向一边,也不看刘宇浩的眼睛,语气生硬地说道:“我不管,反正大嫂和三嫂那边你自己去解释,她们就在码头那边等着呢。”   “胡闹!璐梅姐怀着孩子,怎么能在海边码头久待呢,你怎么就不劝一劝。”   刘宇浩这回是真生气了,收起玩笑神情,脸色微微一沉。   小妮子知道了自己潜下水几个小时没上来自然会关心,说不准她也会亲自潜水,这些刘宇浩都是猜到了的,可璐梅姐挺着大肚子在海边吹风,万一孩子有什么好歹,刘宇浩可真的要掴自己一万个耳光了。   “我哪管得了!”   藤轶顿时语塞,眼泪花花差点都掉下来了。   两年多时间,藤轶和刘宇浩几乎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久而久之自然情分比一般人要重出许多,本来四个小时没见刘宇浩从海底出来他就已经够着急的了,被刘宇浩这一骂,心中的委屈一股脑都冒了出来。   刘宇浩见藤轶那副神情也知道自己话说重了,歉意的摆摆手,说道:“对不起兄弟,我也不是故意骂你的,赶紧开船吧。”   藤轶不再说话,迅速启动游艇朝岸边驶去。   上岸之前刘宇浩才从藤轶口中知道,小妮子本来固执己见非要下海去寻刘宇浩的,最后才好歹被璐梅姐拦了下来,这才造成了两个女人一直守在海边码头等待自己男人归来的情形。   “你就疯,你倒是疯快活了,还管不管我们了?”   金色大床摇晃的厉害,宛若凝脂的肌肤被刘宇浩捧在手心,小妮子的脸也若隐若现看不清模样,可从她说话的语气中却能听出,女人心里终究是害怕的。   刘宇浩“嗯”了一声,轻轻吻上红通通的眼圈,伸出一只手揽向小妮子雪腻香肩,轻轻将她拥进怀中。   手指间立即便有一阵无边的快感袭来,小妮子那雪腻酥香的凝脂玉肌,略带一丝冰凉,轻抚摸上去却有着别样的销魂。   “我哪能那么不中用?别说才四个小时,就算再潜几个小时都不会有事,别杞人忧天了。”   可怜刘宇浩只顾着笑嘻嘻的说话,居然没有听出小妮子话中有话,她刚才用的是“我们”,而不是单独的一个“我”字。   第1064章 柔情   女人顺如绸缎般的凝脂肌肤在刘宇浩手中不断变幻着,流淌着红霞似的光泽,房间中也只剩下了渐渐沉重的鼻息声。   突然刘宇浩呵呵傻笑,脑中全是满满的幸福。   被刘宇浩这样揉成了面团,小妮子顿感到手足无措,慌乱之余,竟也生出一种别样的刺激,若有如无地撩拨着她弦。   可刘宇浩胆大妄为的做法毕竟让她既担心又害怕,再看到刘宇浩那惫懒模样,小妮子恼了,先是愣了愣,随即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气鼓鼓地瞪了刘宇浩一眼后,纤长柔嫩的玉指悄悄伸到刘宇浩腰间使劲掐了一把。   “嘶怎么,怎么老是这一招,能不能换点别的?”   刘宇浩倍感痛苦,蹙紧了眉头哼唧一声。   “让你长记性呢,看你以后还敢胡来!”   小妮子明亮的大眼睛眨了眨,隐隐间透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好了,好了,以后我再不敢了,你也别再使这招了,都老夫老妻的,让人知道了还不要笑话死我们。”   看着小妮子翻白眼的娇憨可爱模样,刘宇浩突然情思涌动,心就忍不住砰砰乱跳了起来,有一种不成抑止的悸动,似乎回到了最初和小妮子相识的那段日子。   “什么老夫老妻?今天是结婚第九天呢。”   小妮子可不依,翘起粉嫩嫩的小嘴开始发表自己的不满。   “哎呀!怎么说漏嘴了!”   刘宇浩脑袋“嗡”地一下,差点炸开。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的女人太多了,有时候刘宇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和谁在一起做过什么事儿,刚才他只当是在和程葱葱说着话呢。   还好刘宇浩脸色没怎么变,小妮子才未察觉。   “嘿嘿,是我错,是我错了还不行老婆我这一辈子都和老婆是新婚小俩口!”   刘宇浩嬉皮笑脸地挠了小妮子一下,耍起“无赖大法”,这一招对小妮子最管用,刘宇浩曾经百试不爽,这个时候拿出来用时机把握的恰到好处。   “哼!我是知道你口不对心呢!”   想起在码头上刘宇浩和李璐梅亲亲热热的模样,以及当时两人之间的对话,小妮子的心蓦然沉了下去,身子微微一震。   刘宇浩却没有发现小妮子在瞬间脸色的变化,依然是笑嘻嘻地伸出手,就再次揽住了小妮子那柔软而又布满青春的活力的纤腰。   “老婆,老公来啦!”   小妮子呆了呆,就觉得嘴里伸进来一团火热。   “唔我,我!”   小妮子受惊的看着刘宇浩,心里想要躲开把心中的疑惑问个清楚,可话未出口,娇柔的身子却已经被刘宇浩拥入怀中。   倾刻,小妮子脑中便成了一片空白,甚至当刘宇浩笑呵呵地凑过来,轻轻吻住她嘴唇吮吸她那清纯秀丽的时候小妮子依然还是一副神色恍然的模样。   “嘤咛”了一声,小妮子面条似的已经软瘫在刘宇浩怀里。   刘宇浩爱怜的轻轻吻着小妮子,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活力无限的青春觏丽女孩俏脸慢慢殷红似火,还有那紧闭的长长睫毛紧张颤抖的可爱模样,更是怜意大盛。   没多久,房间里只剩下了吱吱呀呀的欢快响声。   清晨的第一缕微弱的晨光射进屋里,刘宇浩懒洋洋地从床爬起,走到窗前,信手推开窗子,却突然发现外面竟然下起了大雾。   从房间里向外望去,整个海岛完全都被笼罩在白茫茫的雾气之中,就连近处那些栉比鳞次的一幢幢小别墅都矗立在浓雾之中若隐若现,让人生出一种宛如置身仙境的错觉。   如此美景当前,若是放在平时刘宇浩肯定想很臭屁地文艺一把。   可是今天他却没一点心情,相反,看到浓浓的雾气,刘宇浩禁不住暗暗在心里皱了皱眉头,不悦的沉下了脸。   “这样的天气游艇如何能出得了海?”   刘宇浩暗叹一声,轻轻摇了摇头,海底古堡那上百亿的古董珠宝一天不运出来他的心里一天都不会安定,遇到这种鬼天气,心情能好才奇怪。   其实,刘宇浩有这样的想法实属再正常不过。   且不说海底古堡中那些价值连城的珠宝古董有多么贵重,就算一文不值,当一个人在偶然发现了一个重大秘密的时候还不是一样对自己的发现视若珍宝?   回过头来,刘宇浩微微一怔。   小妮子已经醒了,慢慢睁开星眸,正眨着漂亮的大眼睛盯着他看呢。   “老婆,怎么不多睡一会?”   刘宇浩笑呵呵地伸出手捋了捋小妮子耳际边乌黑的秀发,暂时把海底古堡的秘密放到了一边,直愣愣地看着面前那个现代与古典完美结合的女子。   说心里话,美人卧云床的美景,委实是赏心悦目。   小妮子脸色红得灿若雪中梅花,娇俏地嗯了一声,嗔怒道:“嘴,嘴唇都肿了呢。”   “啊!我,那啥!”   刘宇浩不禁大窘,说不出话来,只是拿手轻轻在小妮子脸上抚摸着,悄悄将一股清凉的真气渡入小妮子的体内。   可碰触着小妮子俏颊上那令人骨软筋酥的香软滑腻,再加上鼻端嗅着那撩人的体香,刘宇浩的心猛然阵阵颤抖。   他只觉得自己全身关节似乎从头到脚每一节都在颤抖,在疯狂恨不得立刻用力将小妮子死死拥入怀中才能宣泄心中的疯狂。   “咦,这是什么?”   小妮子正想嗔他几句,可小手却碰触到一个硬邦邦粗长无比的东西,顿时粉脸微含好奇。   可马上,小妮子就知道自己手里握着的是什么了。   “呸!怎么就成天没个正行呢!”   稚嫩鲜嫩的嘴唇撇了撇,小妮子满脸红晕,两双秋水般的眸子刹那间涌满了羞涩。   小妮子说话时,前面那段声音恰如绽放的娇艳玫瑰,美丽而气息芬芳,后面一段则似惊天炸雷,轰炸着刘宇浩的耳膜神经。   要死人了!   当真是要死人了!   刘宇浩被小妮子娇羞的美态逗得心里一荡,心顿时狂跳了起来,再忍不住,嘴慢慢凑过去,含住了小妮子的粉通通地唇,那轻轻软软颤微微,惹得人心里痒痒的,妙不可言。   小妮子这次没有躲闪,反而报以热烈的回应,良久,小妮子才战栗地挣脱他的嘴唇,俏脸通红,伸手推开刘宇浩,说道:“别!”   刘宇浩也不忍难为自己的爱妻,于是假意嗔怒地在小妮子丰盈而富有臀瓣上轻轻一拍,笑道:“晚上,等晚上吧!”   “璐梅姐说,说你是大色狼呢!”   这一瞬间,小妮子那稚纯的眸子似也迷离得如丝如线,有了一种成熟妇人的风情,轻轻咬唇,羞答答地,居然壮着胆子说笑了一句,然后自己倒先“噗哧”一声,笑出了声。   提到李璐梅,刘宇浩再也没敢胡闹了。   毕竟这里是璐梅姐苦心经营的地方,原本有很多事刘宇浩对她一直心怀愧疚,再这般胡闹起来,刘宇浩心里当真不是滋味。   刘宇浩不知道,其实就在昨晚,门外的确站着一个女人,只不过,那女人只待了很短的时间就径自离开了,走的时候,女人脸上的泪珠如同雨水般脸颊轻轻滑落。   “早啊璐梅!”   因为有小妮子在身边,刘宇浩不敢放肆,只得规规矩矩喊了一声璐梅姐。   女人虽然因为怀孕的原因身材不再窈窕,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却依然是个十足的美人儿,秀发披肩,皓腕如凝脂般轻轻端着一杯咖啡,清晨阳光射在脸上更显无比妩媚。“璐梅姐早!”   小妮子也跟着喊了一声。   李璐梅咯咯一笑,风情无限地瞥了一眼刘宇浩,说道:“你们俩也不看看都几点了,还敢说早?再过一个小时都得吃午饭了吧!”   “时间,时间还早呢!”   小妮子粉颊俏红,羞羞答答地把脸扭到一边,说话竟也结巴了。   刘宇浩倒是无所谓,对李璐梅那流波似的眼神中一抹轻嗔薄怒更是只当没瞧见,嘻嘻哈哈地找个位置一屁股坐下来,囔囔道:“开饭喽,先祭五脏面要紧!”   说笑归说笑,李璐梅每天给刘宇浩准备的早餐却是丰盛无比,见自己男人喊饿,自然不再聒噪,掩着口忍住笑,把早餐都给端了上来。   两女一男吃饭的气氛很是诡异。   刘宇浩最怕的也是这种气氛,胡乱扒了几口饭填满肚子后嘴一抹,便道:“你们继续吃,我有事去书房,没有特别的事千万别进来打扰我。”   小妮子低头喝着粥,似乎没听到刘宇浩在说什么,只有李璐梅拂了把秀发,笑着“哦”了一声算做答应。   刘宇浩去书房自然是为了解开琉璃甘露碗之谜。   关上书房的门以后,刘宇浩非常谨慎地释放出异能把书房四周透视了一遍,在确定周围没有任何人以后仍然不放心,又在门口的位置利用随身携带的几个和田玉石摆了个奇门阵法阻挡外人突然闯入。   “怎么才能把琉璃甘露碗外面的这层琉璃剥离开呢?”   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刘宇浩仍然痴痴的看着面前的琉璃甘露碗发呆,嘴里一个劲的小声念叨。   第1065章 贼光   “咚、咚咚!”   书房外传来三下力量依次递增的敲门声,把刘宇浩从苦苦的思索中拉到了现实中。   不用异能透视书房的墙壁刘宇浩就知道外面站的一定是藤轶那小子,也只有他敲门的时候才会这么有特色。   大概是以前多年养成的职业习惯吧,藤轶每次不疾不徐的敲门声总是让刘宇浩产生一种很愉悦的感受。   “自己进来吧!”   刘宇浩稍稍收拾了一下,把之前摆在门口处的奇门阵法撤除后,笑着冲门外提高声调吆喝了一句就又坐回书桌前。   藤轶嘿嘿一笑推开门,手里还提着李璐梅专门为刘宇浩预备的一套茶道用具,说道:“刘哥,送温暖的来了,存了十年的正宗大红袍,发酵到位火功足,要不要尝尝?”   “你小子!”   刘宇浩乐了,呵呵一笑转过身来瞥了藤轶一眼,又道:“先说好,有事先说事,没事就只管烹茶,别的一概不要多问。”   海底古堡存在的秘密现在还不能随便告诉外人,刘宇浩言下之意自然是不想藤轶乱打听。   严格一点来说,其实藤轶也算不上外人,但毕竟连刘宇浩自己也没把古堡外悬棺的蹊跷弄明白,刘宇浩实在找不出什么好的解释。   当然,该说的时候一定要说。   刘宇浩还指望着藤轶和自己一起潜到海底把那些价值连城的珠宝都打捞起来呢,离了这个帮手可不行。   藤轶似乎对刘宇浩的暗示一点也不关心,笑嘻嘻地把红泥小炉摆了起来,道:“刘哥,有时候我还真羡慕你呢。”   “羡慕我个大头鬼啊!我有什么值得你好羡慕的?”   刘宇浩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藤轶的贼嘻嘻,啧啧有声道:“你不知道吧,这些日子你喝茶用的水都是璐梅姐专程打电话让人从国内空运过来的呢,正经八百的玉泉山泉水,啧啧!”   刘宇浩淡淡一笑也没说话,心却恍然飘到了天生媚骨、眉目如画的李璐梅那边。   他哪里不知道自己喝的都是玉泉山的水?   可即便是璐梅姐倾城倾国、艳美无方,对自己也百依百顺又能怎样?   从第一次见到李璐梅时的惊艳直至如今,刘宇浩内心对李璐梅的愧疚一直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加深。   每每想起自己成天过的日子快活逍遥,璐梅姐却要独立苦撑,将来更要独自一人带着孩子操劳,刘宇浩就忍不住想把一切真相都告诉小妮子,让她自己选择。   可每次话到嘴边刘宇浩都无奈地咽了回去,试过几次后,刘宇浩竟然发现,原来,自己没那个勇气说真话。   人啊,看来还是要安分些好。齐人之福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享受的,刘宇浩现在就颇有备受煎熬之感!   藤轶自然不知道刘宇浩此刻心中的想法,自顾熟练的在一边烹茶,尽管手法还不是那么娴熟,可也像模像样了,放在外面被外行人看了保准会大吃一惊。   倾刻,书房内飘起了熟粽叶似的浓郁茶香。   “不错,感觉是对的!”   刘宇浩笑着看了过去,再看藤轶时,眼中满是赞赏之色。   只见那茶汤混合在玻璃杯中似金黄色果冻或凝膏油亮,注视杯中深金黄色明艳的茶汤,鼻端感受茶香茶味,未及品尝喉间早已生出一丝甘甜。   很多人都认为大红袍霸道,其实,刘宇浩以为,大红袍是最为深沉含蓄的一种茶,饮后让人有经历沧海桑田的感觉。   “刘哥,试试看怎么样!”   藤轶笑着将第一杯茶端到刘宇浩面前。   刘宇浩细酌一小口,让滚烫的茶汤藏到舌底,片刻后频频点头,笑道:“汤水入口感觉甘甜润滑,清凉回甘、如洗身心,入口也有糯米汤的感觉,甘甜润滑,要是出壶再晚半分钟,味道会更好。”   烹茶的心得自然属刘宇浩为上,藤轶只不过是依葫芦画瓢,哪里及得上他本事的十分之一,可新手能做到藤轶这样出色就已经很难得了。   藤轶呵呵一笑,眼中微微闪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为了不让刘宇浩发现,他连忙低下头去装作很享受的品茶不再说话。   刘宇浩淡淡一笑,藤轶那点花招怎能瞒得了他?   轻轻放下茶杯,刘宇浩脸上神情渐渐变得严肃了,道:“你想问就问吧,咱兄弟俩之间没有什么值得隐瞒。”   藤轶身子微微一震,先是诧异的抬起头瞥了刘宇浩一眼,随即又默默的点了下头,沉声道:“刘哥,昨,昨天检查气瓶的战友告诉我,气瓶是满的,完全没有用过。”   “得,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刘宇浩愣了愣,知道自己终究还是疏忽了,心中暗暗埋怨了自己一番,随后笑着反问道:“你这段时间练习我那套内功心法感受如何?”   “不知道是不是所谓的丹田有了反应,前几天小肚子处总感觉有股气流暖烘烘的流淌。”   藤轶虽然脸上有些迷糊,但依然还是实话实说。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这就对了,将来这种感觉会越来越强烈,等你可以用自己的意念控制那股气息的时候,你的内家拳功夫就会有所小成。”   “是不是和刘洋那样?”   说到内家拳功夫,藤轶似乎是忘了刚才自己心里在想什么,脸涨的通红,眸子里闪过兴奋的神色。   现在藤轶还没有形成属于自己的内力,自然对刘洋的身手羡慕的紧,他问了自己心里想的问题之后,眼睛还一直紧紧的盯着刘宇浩猛看。   刘宇浩点点头,道:“刘洋现在的状态还没入门呢,以后你的成就肯定比他要高。”   这句话倒不是作伪!   刘宇浩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给藤轶换一件充满纯净灵气的和田玉籽料,如果藤轶能坚持不懈的练习那套八锦拳,即便刘宇浩没告诉他心法口诀,十年八年后,藤轶的成就也会在刘洋那种野路子之上。   得到刘宇浩肯定的答复,藤轶脸色猛然一喜,哈哈笑道:“刘哥,你上次不是说那套八锦拳还要辅以呼吸吐纳么,要不,你现在就教给我吧!”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说道:“你现在都还没入门呢,急个什么劲?等以后我自然会找机会教给你。”   藤轶讪讪一笑挠挠头,目光落在了桌上的琉璃甘露碗上,奇道:“这物件是什么刘哥?以前好像从来都没见到过。”   “这物件是道家的法器,叫做甘露碗,是我昨天在海底的一处神秘地方得到的,碗的材质属于琉璃,所以我暂时叫它琉璃甘露碗。”   刘宇浩迟疑了一下,还是稍稍给藤轶透露了一些东西。   藤轶讶异的张了张嘴,好在他现在对刘宇浩那出奇好的运气已经慢慢开始免疫了,片刻之后脸色便以恢复正常,小心的捧着那琉璃甘露碗仔细端详。   刘宇浩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没有阻止藤轶的行为。   他刚才正在为怎么才能取出琉璃甘露碗中的那件神秘器物,却又能不伤及琉璃碗内神秘器物的整体性发愁,可能是自己的思路走到了死角,刘宇浩突然想到,或许藤轶作为一个旁观者能提出好的意见也不一定。   “哇,好冷!”   放下琉璃甘露碗,藤轶脸上表情非常古怪,不停的搓着手,好像刚从冰窖里爬出来一样牙关上下相互磕碰。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我就是发现这个甘露碗非常古怪才带回来的,你有什么看法?”   “琉璃是不是就是玻璃?”   藤轶身上揣着集天地灵气的昆仑玉,虽然不能抗衡琉璃甘露碗中散发出的那股至阴至寒之气,但只要放下了琉璃碗,身上的热度很快又恢复了过来。   “也可以这么说吧,但两者在烧制工艺和所用材料上都有很大的不同。”   刘宇浩想了会,才轻声答了句。他需要藤轶帮自己理出一些思路,可又不能以自己的想法引到藤轶,所以只能就事论事。   “刘哥,这甘露碗既然是你从海底捡到的,就应该不是咱们从国内带过来的,可我怎么看着碗上有贼光呢?”   藤轶皱了皱眉头提出自己的疑问。   刘宇浩笑了。   一般新瓷器看上去有很亮的光泽,瓷器行中管这种光泽叫“贼光”。瓷器做旧首先要把这“贼光”去掉。藤轶把贼光用在琉璃甘露碗上,严格来说是不对的,但刘宇浩也不想为这点小事较真,毕竟藤轶不是专业人士,说错几句话也是正常。   为了让藤轶的思路能延续下去,刘宇浩笑着说道:“去掉贼光很容易,用一种强腐蚀性的酸在瓷器上刷一层,酸就把甘露碗表面的贼光去掉了。”   刘宇浩所说的这道工序的行话叫“咬”。   而这种强酸不但能去掉“贼光”,而且还能把很多瓷器表面的釉“咬”出很多细小的裂缝,这些裂缝也叫开片。这种用强酸“咬”出来的开片很像古老瓷器的自然开片。   之后,做假匠人再把“咬”好的瓷器放到锅里煮。就跟炖鸡一样,锅里要放进茶叶、盐、碱、墨、染料、高锰酸钾等很多作料。   但究竟要放多少种作料,每种作料放多少以及煮多长时间要根据瓷器的质地和年代的需要而定。   第1066章 风梅玉的启发   藤轶摇摇头,说道:“我听王师傅说过,有的瓷器被咬好后,不放到锅里煮,而是埋在土中或用泥土把瓷器里里外外糊一层被加工过的泥土,掺上铅粉、铜锈粉和铁锈粉等作料也一样可以做旧。”   “这个你都懂得?了不得了啊!”   看着一脸认真表情的藤轶,刘宇浩顿觉有趣哈哈大笑了起来。   藤轶说的没错,瓷器被埋得时间久了,泥土中的铅粉、铜锈粉或铁锈粉就渗到瓷瓶表面的小裂缝中了。这种把瓷器埋起来或糊起来的做法叫“喂”。有的瓷器要重复多“喂”几次,才能达到真旧的效果。   经过酸“咬”,水煮,和土“喂”之后,瓷器表面的细小开片中就存入了永久的颜色,瓷器表面白色的部分也变得发黄了。   带颜色的开片就像岁月老人用一支极细的毛笔,一天一笔,也可能是一年一笔,缓缓的一笔一笔画上去的,看上去很悠久。瓷器表面的淡黄色也像是岁月老人慢慢的用画笔抹上去的,显得很古远。   如果做的是古墓里挖出来的瓷器,做旧的工序常常到此结束。如果做的瓷器是从祖宗那一代代传下来的,那这做旧的工序还没完。   做祖宗传下来的瓷器,接下来的步骤是打磨。匠人用旧麻袋片、旧布片和各种皮子对瓷器进行仔细的摩擦,然后,再把瓷器的底磨光溜。   经过打摩的瓷器,看起来光泽柔润,摸起来手感细腻,像是经过多少辈子人的手摸过似的。光滑的底就像瓷器在很多人家的供桌上或古董架上呆过一样,底都磨光溜了。   如果是随身带的玉佩等物件做旧,最后的一道工序叫“盘”。“盘”就是用绸子和手来摩擦摆弄这块玉。   盘玩过的玉除了色泽圆润手感好之外,玉本身还带有人的灵气。但这灵气的多少就只能意会不可言传了。   藤轶怕是不知道,青铜器做旧,也用酸“咬”。用酸“咬”是把青铜器光滑的表面“咬”粗糙或者“咬”下几小块,有的要“咬”掉很多块,或把有棱角的地方“咬”平滑,使青铜器看上去像是经历过很多的雪雨冰霜。   进一步做旧,是往青铜器上加铜锈和铁锈。办法是把绿色的铜锈粉和暗红色的铁锈粉按一定的比例混起来,再用高强度的无色胶水把它们搅和起来,之后,再把这种搅和起来的铜锈粉和铁锈粉的“浆糊”刷到青铜器上,有的地方还要堆起一小片儿。   做完准备之后,再把青铜器埋在潮湿的地下。根据做旧的需要,有时做旧匠人还常把一些石头与青铜器埋在一起,再经常往上面浇尿水。   这样埋些日子或月子后,青铜器上人造的锈和自然生的锈就混成一体,有的青铜器上还生出一些化石结晶之类的东西。这样做旧的青铜器虽是个刚出世不久的婴儿,可躯体上却刻满了历史的沧桑。即便是专家看了,也会被蒙得东倒西歪。   但是那些做旧手法都瞒不过刘宇浩的异能,只要催动鹿皮图谱,一切赝品都会在他的“火眼金睛”下无处遁形。   现在关键的是,刘宇浩想找到一个最好的办法将甘露碗中的神秘器物毫发无伤地取出来,而不是和藤轶争论行内做旧的手法。   喝完茶,刘宇浩笑着帮藤轶把茶具都收拾好,说道:“你看老物件的眼光还且得学呢,告诉你把,那甘露碗上的光泽其实就是老琉璃本来的模样,并不是什么贼光。”   藤轶无所谓地耸耸肩,笑道:“我学那些派不上用场,倒是刘哥你别忘了再多教我两招内家拳的心法才是实实在在。”   其实藤轶有用心去学习古玩鉴赏,只可惜一直停留在表面上,不管他多用功努力,始终没见再有什么进步。   这大概就是什么人吃什么饭的道理吧,有很多时候并不是努力了就会有收获,比如说藤轶,他也很认真地努力过了,可就是不得其法。   看来,藤轶这种人的确就不适合进到古玩圈子里。   刘宇浩倒不反驳,笑了笑突又想起一件事,严肃说道:“藤轶,气瓶的事吩咐兄弟们不要张扬,特别是负责检查的那个兄弟,你一定要亲口交代。”   潜入海底四个小时没有使用气瓶,其本事就是一件骇人听闻的事。   如果一旦这件事被有心人大加渲染以后再传了出去,虽不至于对刘宇浩造成什么后果,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刘宇浩还是不希望自己成为众目睽睽下的焦点。   藤轶自然知道事情的轻重,点点头道:“刘哥你就放心好了,那兄弟以前是我带的兵,我说什么他都会点头应下,更不会胡乱嚼舌根。”   刘宇浩满意的点点头,重新回到书桌旁继续研究那盏琉璃甘露碗。   “什么不是贼光,我看分明就是风梅玉嘛!”   藤轶见刘宇浩不再理自己而是呆呆的看着桌子上的那甘露碗,挠了挠头嘀咕两句“砰”的一下关上了书房的门走出去。   “风梅玉?”   刘宇浩先开始还没注意,可心念电转间脑中蓦然浮现一个大胆的念头,紧蹙的眉头也随之舒展开了。   藤轶所说的风梅玉其实是两样物件,两者都和古玩造假有关。   其中梅玉是指伪造赝品的人以质地松软、质量较差的玉,制成器物,然后再用浓度高的乌梅水煮玉,而器物松软处则会被子乌梅水淘空,呈出现出象水冲后的痕迹。   待等到一定的火候以后,伪造者便会在玉上用提油法上色,冒充“水坑古”。圈子里的人们称这种作伪产品叫梅玉。   二十多年前那种伪造梅玉的手法曾经风靡一时,也让很多行家打了眼,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人都对梅玉伪造赝品有了一定的认识,骗子们就很少用那种手法行骗了。   可这个世界从来都不缺有小聪明的人。   没过多久,造假者再次找到了一种新的伪造赝品手法,那就是用浓灰水和乌梅水煮过的梅玉,乘热取出,立刻放在风雪之中。   时间约一个昼夜后,经过伪造的器物玉纹冻裂,而因为伪造所用的是玉,所以器物质地坚硬,冻裂后的裂纹仔细看去粗细不匀,细若毫发,大可以用作冒充高古玉中的牛毛纹。   骗子们以两者造假手法相加,就造出了所谓的风梅玉。   风梅玉不管是在外形还是在高倍放大镜下的特征都与高古玉相仿,如果不是对高古玉所使用的古法坨工非常了解,就算是玩了半辈子高古玉也一样会上当受骗。   但风梅玉有一个弱点,那就是假若温度掌握不好器物就会因为冷热受力不均而炸裂开,所以成品率非常低。   可毕竟造成一件其利润便翻百倍不止,所以依然还是有很多人研究效仿,这些年,风梅玉似乎已经占据了高古玉赝品的半壁江山。   刘宇浩微微蹙眉,心中暗道:“玉器的质地密度比琉璃要大许多,连玉石都无法承受冷热受力不均,那琉璃岂不是一样?”   想到这里,刘宇浩高兴地抚掌笑了起来,抓起电话拨了出去,直冲着电话那端嚷嚷道:“藤轶,赶紧帮我准备乌梅和生石灰,对了,还有干冰,要快!”   其实只用准备生石灰和干冰就足够了,生石灰加热可以使琉璃快速膨胀,而干冰的作用则恰恰与之相反。   不过,刘宇浩正处于想到解决问题的关键时刻,心中自然兴奋异常,难免就给藤轶制造了一点不大不小的困难。   好在藤轶运气不差,只用了一个小时就把刘宇浩所需要的材料全部备齐送了过来。   “刘哥,你要这些物事干嘛?你都不知道乌梅有多难找呢!”   推开书房的门看到刘宇浩好整以暇坐在书桌后看书,藤轶便喋喋不休地埋怨开了。   刘宇浩可没敢说自己一时疏忽,最让藤轶头疼的那乌梅其实对自己一点用也没有,只是站起身子呵呵一笑,接过藤轶拿来的东西,摆手道:“总之你别管,先去准备船吧,雾散以后咱们就出海。”   “还出海?这次我可不能再听你的了,要出海你自己去说。”   藤轶满脸的不情愿,使劲摇着头,昨天被贺嘉怡和李璐梅都快埋怨死了,借他个胆子他今天也不会再私自和刘宇浩一起出海了。   刘宇浩就乐了,连推带搡把藤轶送出门外,笑道:“好兄弟,你就去准备吧,等我这忙完了我自己去和她们俩说。”   “这可是你说的哦!”   藤轶迟疑了一下,见刘宇浩说的真切,这才勉强点头答应。   等藤轶离开,刘宇浩迫不及待地将事先准备好的工具摆到书桌上,而煮水用的自然是藤轶带过来的那红泥小炉。   也不知道李璐梅看到自己精心给刘宇浩准备的红泥小炉被用作如此,心中会做何感想,反正刘宇浩且是顾不了那么多了。   “咕嘟、咕嘟!”   把琉璃碗放进沸腾翻滚的水中以后,刘宇浩便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玻璃量杯,以应不测。   第1067章 神秘力量   虽然风梅玉仅是启发了刘宇浩的思维,可如果这一次能成功将琉璃甘露碗中的神秘器物完整取出,他不仅能够探知自己想知道的东西,而且对考古研究也是一次有意义的试验。   刘宇浩的心情怎能不激动!   琉璃可以追溯到商周时代,春秋战国时期就已经有了高度的发展。在历史的起初,厚重的青铜、华丽的景泰蓝、质感的陶瓷遮掩了琉璃的光彩和它的清灵。   但是琉璃的华彩是逃不过那些有着与生俱来的独特美感的中国工匠的眼睛的。   无论是紫禁城金銮殿一角堂皇的琉璃砖,还是皇帝御用书桌前端放的吸纳着真龙华彩的琉璃半卧侍女像,都是些可着人心的精致。   过去制造琉璃不仅材料特殊,而且其制作工艺相当复杂,用火里来、水里去来形容当时工匠的幸酸也一点都不为过。   工匠们仅是烧制琉璃一项要几十道工序才能完成,有的烧制后续加工过程还得需要十到二十天,且主要依靠手工。   只因为琉璃制作各个环节的把握相当困难,其火候把握之难更可以说是一半靠技艺一半凭运气,所以在过去,琉璃的出炉成品率就只有不到一半。   更关键的是,琉璃不可回收,也就是说一旦出现一点点问题,十数天、几十道工序,多少人的努力就立刻付诸东流。   面对沉在生石灰水中被煮上下翻滚的琉璃甘露碗,刘宇浩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么独一无二的一盏精致大开门琉璃甘露碗就这么被毁了,他心里也很疼。   可无论如何也好,即便最终的结果是一无所获都抵不过刘宇浩心中对琉璃材质包裹住的那种神秘气息的强烈好奇。   以前刘宇浩倒是见过一次千年琉璃,那是从汉王刘胜墓中出土的琉璃耳杯。   刘宇浩至今还记得,出土后的耳环尽管埋藏千年,可依旧色泽如新,剔透如故,真不知道当时的工匠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   当时刘宇浩还在和齐老爷子开玩笑,说如果有一天自己也得到那样一件大开门的琉璃制品,说破天都要好好珍藏。   没想到前面说过的话还时不时能在耳边回荡,可现如今刘宇浩却迫不得已要亲手毁掉一盏罕见的琉璃甘露碗。   命运如此变化无常,实在是令人心中感叹万千!   又过了一会,随着生石灰的作用,琉璃最主要的成分二氧化硅开始渐渐分解,量杯里的水也跟着慢慢浑浊。   突然,刘宇浩眼睛一眯,心脏猛地有力跳动了一下。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应该震撼还是讶异,总之在二氧化硅开始溶解的同时,刘宇浩感受到了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那种感觉很奇妙,似乎是一种神奇的力量陡然闯入他的身体,带着一道神光般进入他脑中泥丸宫,再慢慢降光从中脉下至气穴。   此处气穴刚好是位于两肾之间,脐后七分的位置,那股神奇力量好像长了眼睛一样迅速沉至刘宇浩丹田气穴内,同时,刘宇浩感觉到自己整个小腹部及两肾向外稍扩张。   他不敢怠慢,连忙凝神静气将那股神秘力量吸入丹田内。   待吸至七分满时,刘宇浩闭住气,意守气穴,再将气从鼻慢慢呼出,顿时感觉到自己两肾火热如汤煎,一股暖融融的气流直冲而上。   刘宇浩修习八锦异能之术很多年了,对异能的催动如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般非常熟悉,他知道此为肾中精气发动,将要外出,是精有自行走动之兆。   红泥小炉的炭火依旧很旺,烧的量杯里的水不断往外涌。   此刻的刘宇浩已经被丹田内那股神秘力量冲的脸色微微涨红,他不敢再继续冒险,急忙将量杯中的琉璃甘露碗取出,以最快的速度往上面喷洒干冰。   既要控制体内那股神秘力量,又要操作的手稳脚妥,刘宇浩当真是吃了不少苦头,等这一切全部做完,他的嘴唇都呈现出一丝异样的殷红。   幸好刘宇浩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气过尾间、夹脊、玉枕三关,真气可以在他体内督脉二脉畅行无阻,否则这次是福是祸可就很难说了。   “啪啦、啪啦!”   随着干冰的作用下,琉璃在很短的时间开始变色,接着就发出一阵阵脆裂的响声。   刘宇浩眉尖跳动了几下,突然有了种欣喜若狂的感觉。   在琉璃甘露碗炸裂的同时,整个书房内散发出一股异常冰寒的气流,仿佛瞬间空气便停止了流淌,而屋外温暖如春,室内却寒如冰窖。   “这,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寒玉?”   刘宇浩瞪大双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是真的。   在琉璃甘露碗的碎片中,一盏通透如玉却非玉,色泽如流淌出碧水之润泽,光泽如脂,充容着尊贵之气度的洁白小碗出现在眼前。   在那小碗的外层,刘宇浩能看到一抹闪烁着迷人又难以言喻的精光内蕴色彩。   它美丽如极地之光,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刘宇浩的心疯狂跳动了起来,呼吸也渐渐加粗,目光炯炯,面色红润,死死盯着桌子上那奇幻异常的小碗惊骇的半天合不拢嘴。   他的判断一点没错,那的确就是所谓的寒玉。   前人之所以会称它为寒玉并不是因为小碗的由玉演化而成,只因为它浑然通透亮莹,周身散发出寒气逼人的冷冽,在无法断定其究竟是为何物以后,才有人对它使用以这个称呼。   书房里安静的出奇,连刘宇浩的呼吸都几乎无法听见。   在缅甸的时候刘宇浩因为利用异能吸收过火玉,自然对路数一点都不陌生,可他不敢还像上次那么莽撞,直接用手去接触寒玉,只好双膝盘起,静静坐在寒玉旁运气八锦异能之术,以期待奇迹的发生。   寒玉小碗“嘶嘶”向外冒着冷气,不知道的人看过去绝对如同见到仙境般只觉烟雾飘邈,却不知道若是此刻靠近刘宇浩或者那寒玉小碗究竟会有多么危险。   刘宇浩在不断的摸索中也总结了自己的一套修习方法,他在呼气时舌舐下颚,嘴唇微开,气贯丹田,小腹鼓起,再沉气至丹田,分支顺两脚而下,直达两脚掌心涌泉穴。   而吸气时小腹随之收缩,舌舐上颚,自涌泉提气顺两脚而上,气会且门,再提且引气上升经尾闾、夹脊、玉枕而达头部,再顺两耳前侧分下,会于舌尖,与呼吸时的气息相接。   刘宇浩自己称他总结的这套吐纳方法为“阴阳循环—大周天”。   如若他在昨晚就想出办法在琉璃甘露碗中取出寒玉小碗,只怕此时受到的伤害就不是一点半点了,再假如他晚一点想出法子,可能效果又没有现在这么显著。   不得不说,刘宇浩运气果真是好的出奇。   中午时分是一天中阳气最盛的时候,尤其是在十二点左右,最为明显。所以在很久以前中医就已经将一天分成十二个时辰,并用十二地支代表。   子午流注学说认为,自然界与人是统一的整体,自然界的年、季、日、时周期变化,影响着人们的生理、病理相应的周期变化,如人的脉象、春弦、夏洪、秋毛、冬石……   人的身体变化多半是早晨、中午、夜晚更不相同,这些情况都是和人体气血运行有关。   也就是在不同的时辰,气血运行到不同的经络,对人体的生理,病理起到了直接的影响,恰如现代科学提出的生物钟效应相似。   刘宇浩因为早上贪睡起来的晚了点,恰好藤轶来书房的时间又是接近中午,所以取出寒玉小碗的时刻刚好卡在了刘宇浩身体气血的运行最旺盛的午时,寒玉的伤害自然减到了最低点。   “夫大道法天象地。古人述古,从凡入圣而变仙骨。呼吸阴阳,胎息日月,闭口含虚,合口上下灵液自至,徐徐咽之!”   刘宇浩一边在心中默念从老道士处学来的异能口诀,一边暗暗催动真气吸收着那股至阴至寒的神秘气息。   其实异能并不是国人的专利,早在很久以前米国军方,恰恰已经成为了世界各国中对此类研究投入最多的国家之一,米国人的相关研究科室正在加紧对人体特殊能力的开发,并且希望将其投入到战争中,经费投入也大大超过了国内。   可笑的是,米国人哪里知道,所谓异能倒是真有,只可惜,他们就算研究一万年也无法破解其中的奥秘,原因只在异能的催动必须要有内家功夫的修习为前提,而这些却是短短百年的米国人不会有的。   忽然,刘宇浩微微蹙了下眉,想要睁开眼睛,想了想却又强忍下来。   凡是练拳习功的入,第一紧要的是固其精气,守其元阳。精稳则真气旺盛。真气旺盛则精神焕发,化精转气,传布到全身内外各处。   而要做到守元这一步,最重要的是平心静气。   就在刚才,刘宇浩分明感到那股神秘力量开始变得在自己体内横冲直撞了起来,他本想睁眼看看桌子上的那寒玉小碗究竟变成什么模样了,试图找到原因,可一想到抱元守一的要则,他又不得不再次凝神静气,苦苦和那股神秘力量抗争了起来。   第1068章 异能再次进步   刘宇浩自己也不知道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他完全进入了物我皆忘的境地,淡淡的阴寒之气好像长了眼睛般从他身体的每一处毛孔往里钻。   当那股神秘的气息与刘宇浩体内至阳至刚的真气接触到一起,马上就会形成一股强大的热流直奔丹田深处。   刘宇浩毫不在乎,近乎贪婪的吸收着那股神秘气息。   在缅甸的时候他曾经吸收过一块火玉的灵气,虽然使他的内家修炼达到了三花聚顶的境地,可那毕竟是他在利用异能强行吸收催动,哪会象现在这样有一种四体通泰的感觉来的舒服。   八锦异能之术重复做着阴阳大周天循环,刘宇浩沉烽静柝,全心全意的吸收着那股神秘气息,努力让它与自己的真气融合。   现在在刘宇浩的体内其实就象有一个超级强悍的火炉在燃烧,异能强行吸收来的火玉能力与寒玉相互冲撞形成一股巨大的能量。   随着刘宇浩吸收的神秘气息越来越多,那种剧烈无比的冲撞也越来越强烈、越来越震撼。   直到最后,刘宇浩闭着的眼睛不自然的跳了几下,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脸上却反而露出心神俱醉之色。   阴阳合,而万物生;阴阳融,而太极成!   火玉至刚而寒玉至阴,两者原本是水火不容的关系。   可刘宇浩却因为以前经历过了一段机缘巧合,受过磨难后幸运地吸收了大量汇聚天地精华的纯净灵气,再加上他本身就有八锦异能之术辅助,居然能奇迹般将两者糅合到一起纳为己用。   不得不说,普天下能做到这一点的恐怕也就只有刘宇浩这个怪胎。   丹田好比是一座水库,而两股阴阳之气则如同两条溪流般源源不断地将纯净的溪水注入到水库中,久而久之,总有一个极限。   当丹田内恐怖的能力集聚到了一定限度,刘宇浩竟也慢慢有点撑不住了。   强大无比的能力仿佛根本没有尽头,也不管刘宇浩是否还能接受得了,反正是一个劲地不停歇增长着,大有阻拦不住的趋势。   刘宇浩脸色开始渐渐涨红,他一次又一次的引导着丹田内两股气息冲击自己的奇经八脉,如果有人现在看到刘宇浩的情形肯定会吓一大跳。   在刘宇浩的脸上,分明有一道明显的分界线,左边的脸色红润如婴孩般娇嫩,可右边脸色却苍白如纸,毛孔上结着一层淡淡的冰霜。   只怕再没有人能够经受起体内有冰火两重天似的折磨。   陡然,刘宇浩口中发出一声“嘶”的轻响。   那声音并不是因为痛苦而发出,仔细听倒是能察觉出刘宇浩脸上表情是很舒服的样子。   随即,没过多久,刚才出现在刘宇浩脸上的左右阴阳脸的模样也消失的无形,渐渐恢复到了原先的颜色。   “好险!”   刘宇浩睁开眼睛,眸子中蓦然闪掠过一道惊世骇俗的冷芒,心中暗暗道了一声侥幸。   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又忘了在门口设置阵法以做障碍就直接修习上乘心法的确是一种很危险的行为。   且不说会不会有人突然闯进来,仅是寒玉小碗散发出来的那股冰冷彻骨的阴气就足以致使普通人当场身亡。   还好小妮子和李璐梅从小就生活在顶级豪门里,也习惯了轻易不去书房打扰男人做事的生活方式,如果换做一般女人,刘宇浩当真是后悔都来不及。   刘宇浩自嘲的笑着摇了摇头,释放出异能想查看一下书房外是否有什么事情发生,可刚一催动真气,他的眼中马上带出丝狂喜的神色。   异能再次进步了!   刘宇浩的心脏很不争气的跳动了几下,他实在没想到吸收寒玉的灵气居然给自己带来了这么大的好处。   他现在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异能好像又进了一步,虽然还没有突破进入五气朝元的境地,但已经相当接近了,好像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纸,只要刘宇浩努力,随时都有可能越过三花聚顶,达到修习内力者梦想的五气朝元,看来,今天除了行为有一丝丝小冒险外,刘宇浩的意外收获还是很多的。   要知道,三花聚顶已经很难有人达到了,五气朝元更是难上加难,深深印在刘宇浩脑中的鹿皮图谱中亦有记载,前一个修习内家功夫达到五气朝元境界的人三百年前就已经仙逝。   由此可见,异能给刘宇浩带来了多少意想不到的惊喜。   如果不是因为怕惊动了小妮子她们,刘宇浩现在简直就想蹦起来高呼长啸一声,以此舒解自己内心深处的畅快。   现在的刘宇浩似乎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无处不充满了用之不竭的力量。   如果让他再次面对那黄金鲨,刘宇浩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在三五招之内就把它制服,再不会像上次那样灰头土脸。   “咚、咚咚!”   书房外忽然再次传来很有节奏的敲门声,把刘宇浩重新拉回到现实的世界。   刘宇浩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他知道敲门的依然是藤轶,冲着门口回应了一声,“又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在藤轶没进门之前,刘宇浩走过去,顺手将桌子上那温润缜密的寒玉小碗收了起来。倒不是寒玉小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只不过刘宇浩不想太多人知道它的存在。   而且,刘宇浩心里也有点纳闷。   上次在缅甸的时候吸收完火玉,那块殷红的石头便马上呈现出死灰般的色泽,别说灵润的光泽了,整个石头上灰不啦叽难看的要死。   可这一次却完全不同,刘宇浩明明是已经吸收了大量的神秘气息,但那寒玉小碗却依旧光泽如脂,摸之灵泉应手而出,润泽通透的色泽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刘宇浩希望在以后能从不断的摸索中找到答案。   寒玉小碗入手,刘宇浩感觉到的不再是冰寒异常的味道,却生出一种莫名的凉沁沁,虽然不是让人感觉很舒服,但寒玉小碗却似乎生出了一种息息相通的灵性,奇妙地与刘宇浩的奇经八脉汇融到了一起。   这种感觉太神奇了,以至于刘宇浩眼中带着一丝讶异瞥了那小碗一下。   “刘哥,刚才我敲门怎么没见你应声?”   藤轶笑着推开门,身子却禁不住愣在了那里。   刘宇浩感觉到了藤轶神色变化,问道:“怎么?我有什么不对劲吗?”   毕竟是异能刚刚有了进步,刘宇浩还没来得及去照照镜子,所以会难免心虚一些。   藤轶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惋惜,指着桌子上白灰似的碎渣,说道:“刘哥,你这可是败家呀!”   “我呸!这!”   究竟这什么,刘宇浩也说不上来。   人家藤轶说的有道理嘛!好端端的一盏琉璃甘露碗就这么被刘宇浩弄的支离破碎,还不让人说败家?   刘宇浩笑着摆了摆手不再解释,反正怎么解释藤轶也不会明白他现在心中的那份雀跃,“怎么又突然过来了?刚才你有敲门吗?可能是我看书看着迷了没有听到。”   藤轶从身后拿出一个漂亮的小盒子,笑着说道:“刘哥,你今天是出不成海了。”   刘宇浩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笑着问道:“怎么,又出了什么事么?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你自己打开了看不就知道了。”   藤轶把盒子放到桌上,然后转身从门外取回扫把抹布开始麻利的打扫起桌子上的卫生。   “臭小子,跟我还装神弄鬼。”   刘宇浩笑着走过去,将藤轶放到桌子上的盒子打开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盒子里的东西,立刻呆住了,眼睛瞪得老大。   “这藤轶,这枚绿度母牙牌是谁送来的?”   刘宇浩惊声问道。   藤轶放下手中抹布,说道:“还能有谁,是咱们的邻居呗!”   “胡说,咱们这里四面都是海,那里来的什么邻居。”   刘宇浩没好气的瞪了藤轶一眼,又接着说道:“再说了,就算是有邻居,怕是也不会送这么好的绿度母牙牌当作礼物吧。”   “这是象牙雕件吗?很精致呢,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刚才没认出来。”   藤轶低头打扫着卫生,并没把刘宇浩的话放在心里,心不在焉地问道:“对了刘哥,什么是绿度母?说来听听吧。”   刘宇浩笑着解释,“绿度母在汉地古称为多罗菩萨,是观世音菩萨的化身之一。”   “不就是观音菩萨嘛,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藤轶听说那牙牌上雕刻的是观音菩萨,这才停下手中的活计瞥了一眼。   刘宇浩笑道:“绿度母是一位救世大菩萨,她坐在白色的莲花座上,依其本誓,是观世音菩萨因慈悲天下众生,伤心时掉下眼泪的变化身,所以是最慈悲的象征。”   在《度母本源记》说,观音菩萨在无量劫前,已普救了无数众生,可是有一天,菩萨用她的慧眼观察六道,发现受苦的众生并未减少,顿生忧悲,双眼流出眼泪,眼泪变成了莲花,莲花又变成了绿度母,接着又变出了二十一尊度母。   第1069章 绿度母牙牌   绿度母的法相,是一头二臂,双手各持莲花和结印,身体是玉青色,纤细而庄严。   藤轶拿过来的那个盒子里的绿度母就是左手持支盛开着的莲花,莲花上又有两朵莲花,一朵未开,一朵半开,刘宇浩知道那三朵莲花均意味着未来、现在、过去三世均是如此的依止着佛法的誓愿而行。   仔细看过去,那件牙牌上绿度母头上戴着小五佛冠,饰以珠宝庄严异常,身子放射出虹光。她脚向下伸。   刘宇浩指着牙牌笑道:“喏,你看这里,这意味着绿度母会随时应机去救度众生,她右手放在她的右膝上,掌心向外,是与愿印且持莲花,是将莲花施与天下的意愿。”   藤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笑着说道:“难怪那个老头说,修持绿度母的女子,诚心念颂,会越来越美呢。”   刘宇浩似笑非笑地摇摇头没有说什么,每个人的佛缘深浅不同,藤轶所说的话并非没有道理,只不过一切都要看机缘罢了。   就胜义而言,度母无量劫前即己成佛,法身即是三世一切诸佛菩萨之本源,亦即般若波罗密多,报身为金刚瑜珈母,亦是五方佛母,化身乃三世诸佛菩萨事业之化现。   从这一点来说,若是女人加持绿度母,心地却是一定会越来越善良。   “我以前听齐老爷子讲过一个关于绿度母的故事,你想不想听?”   刘宇浩就笑着逗藤轶。   藤轶果然点头,一脸好奇的放下手中抹布坐到刘宇浩对面,道:“说,快说来听听。”   刘宇浩笑着把以前齐老爷子讲给自己的故事又给藤轶重复了一遍。   一位噶当派的善知识,一位老格西,这位格西的年纪已经有点大了,一天他做了一个恶梦,梦到,太阳落下了,梦到死亡了。   他就将这个梦境告诉了他的上师,他的上师就说:“哦!这是一个很不好的梦境,这是一个你会死亡的征兆,不过你不用害怕,我有一个殊胜的口诀,就算你身体都肢分断掉了、分离了,我还是可以让你复活!”   于是,上师传给他度母法门。老格西于是就遵照上师的嘱咐,修持了甚深的度母法门,这样修持了11个月后,他亲见了度母,居然奇迹般延长了10年的寿命。   当这位老格西到了六十岁的时候,他希望能再延长寿命。因此,他又向度母祈请,这时,他又亲见了度母。   度母跟他说:“如果你能够造一尊度母像的话,你的寿命就会延长。”   此后,老格西就画了度母的唐卡,于是乎老格西又活到了七十岁。之后,他又希望能够更长寿,就又向度母来祈请。   这一次度母跟他说:“你如果再建造一尊度母像的话,就能够再延长十年的寿命。”于是,他就又建造了一尊度母像。之后,他又修持,向度母祈请,度母又跟他说:“再造一尊度母像的话,可以再延寿十五年。”   最后,这位老格西活到了九十五岁。   “哈哈哈这也忒逗了!”   藤轶听完故事哈哈大笑起来,好不容易才捂住肚子让自己严肃点,说道:“刘哥,照你的这个意思,只要那个老格西不停的修持,那他岂不是可以长命百岁?”   “神话故事嘛!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儿,有那么好笑么?”   刘宇浩撇撇嘴先说笑了几句,然后才又解释说道:“其实你刚才的疑问当时我也曾经问过老爷子的,当时在场的不止齐老一个呢,结果大家听了我的问题后,个个都笑得前俯后仰。”   “为什么?齐老爷子当时是怎么回答你的?”   藤轶怔愣了一下,神色变得认真起来,他看得出,刘宇浩是话中有话。   果然,刘宇浩呵呵一笑,说道:“老爷子解释,那个老格西的故事虽然是在歌颂绿度母,但何尝又不是在教育我们要心底善良、手勤脚劳呢!”   “哦!我知道了,老格西是因为不停锻炼身体才活那么久。”   藤轶恍然大悟,乐呵呵的看着桌上那尊牙牌。   可不是嘛!老格西数十年中做过无数的善事,身体力行亲手为绿度母修建菩萨像,自然会活的长远一些。   刘宇浩淡淡一笑,却低下头仔细端详起那块精致的牙牌。   象牙为大象身上最坚固的部分,其光洁如玉、耐用、珍贵勘与宝玉石媲美,因此象牙又有有机宝石之美誉。而象牙雕刻艺术品,以坚实细密,色泽柔润光滑的质地,精美的雕刻艺术,倍受收藏家珍爱,成为古玩中独具特色的品种之一。   其实华夏的象牙雕刻自唐代开始就已闻名中外,到明清时期更是达到鼎盛,其中明朝的象牙雕风更加圆润细腻,而从清朝开始象牙微雕开始繁荣,曾经涌现出许多微雕名家巨作。   而绿度母为藏密中最慈悲美丽的菩萨,亦是观音菩萨之另一殊胜示现。   藏密中共有二十一位度母,二十一度母依次为奋迅度母、威猛度母、金颜度母、顶髻尊胜度母、吽音叱度母、胜三界度母、破敌度母、破魔军度母、供奉三宝度母、伏魔度母、解厄度母、吉祥度母、烈焰度母、笙眉度母、大寂静度母、明心吽音度母、胜三界度母、消毒度母、消苦度母、消疫度母、赐成就度母。   二十一位度母有六种不同的身体颜色,即白、红、蓝、黄、绿、黑等六色。   牙牌雕刻绿度母自古就有,两者结合在一起可以说是堪称绝配。   只见藤轶拿过来的那块牙雕包浆厚重、颜色发黄、柳丝分明,显然是把玩过很久以后形成的自然痕迹,牙雕中绿度母形象更是衣饰灵动、手足丰腴秀美、面部表情纤毫毕现,显得清丽逼真,让人爱不释手。   “刘哥,这真的是象牙雕刻而成的吗?刚才没仔细看,现在才发觉真美!”   藤轶爬在桌上用小臂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微微向前倾,脸上露出浓浓的好奇。   刘宇浩笑着点点头,道:“材料一眼能看出是真货,而且这件牙雕绝对是件大开门的物件,应该出自名家之手,能完整保存至今很难得。”   由于象牙代表了当时的工艺技艺,体现了文化特征,年代越久的象牙收藏价值越高。   同时,由于象牙价值的另一方面体现在雕刻上,因此雕刻工艺的高低也决定了象牙雕刻品价值的高低。   一样都是象牙,雕刻师不同,其价值相差数倍乃至数十倍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早些年在潘家园里,刘宇浩就见过一套宋代八仙过海象牙雕件卖出两百万天价。   “刘哥,怎么分辨象牙的真伪呢?”   藤轶对象牙不了解,皱着眉头问道。   刘宇浩指着绿度母牙牌,笑道:“其实区别真假象牙真伪很简单,重要标志是看牙纹,喏,象这种真象牙的任何切面上都可以观察到一种类似镟削的线条,呈圆弧状两组交叉,而具菱形网格,也叫牙纹。”   藤轶点点头,又道:“那仿制品又怎么分辨呢?”   刘宇浩笑道:“现代的仿真象牙主要有三种,第一种是树脂类人工化学仿品,通过放大镜观察,会发现仿制的牙纹纹路过于死板,并有凹凸之感。第二种则是骨头与角仿制品,一般骨眼较粗,硬度也比象牙脆,且骨、角制品没有象牙的天然纹路,整体色泽较为暗淡。可笑的是,竟然还有最粗劣的一种是用鱼牙仿的,要知道,鱼牙重量远较象牙轻,而且韧性极差,只要稍微有点经验的人断不会上当受骗。”   撇开掠夺“血腥象牙”的话题不谈,刘宇浩个人认为,牙雕的真实和灵动绝对可以通过一件精美的雕件重重冲击人们的视觉灵魂。   藤轶耸耸肩,无奈地说道:“哎,那些伪造赝品的人为了赚钱,简直是什么办法都想得出。”   “对了,你说的那个邻居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宇浩答非所问,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眸中明显闪掠过一丝浓浓的惊讶。   就在刚才藤轶和自己说话的当口,刘宇浩暗暗催动异能,哪知道,得到的答案让他大吃一惊,那块绿度母牙牌居然真的如他所料是出自名家之手。   象牙原料比较珍贵,非雕刻好手不能驾驭,近代象牙雕刻大师多不胜举,其中以被收藏界称为“南于北吴”的于硕和吴南愚最著名。   眼前这块绿度母牙牌则是出自“南于北吴”的微雕大师于硕之手。   江南著名象牙微雕家于硕,擅长用盲刻法,即在肉眼看不清的情况下,全凭手感运刀雕刻而成,入刀有力,意在刀先,轻重缓急,随心所欲,运刀如运笔,得心应手,字字意气连贯,流畅自然,其功力之深令人瞠目结舌。   而与于硕齐名的另一位微雕家吴南愚,后人评他“能于五分方圆之象牙面上,刻字千余,具有帖气。非用放大之镜不可辨识,不知其何以为之。是殆所谓鬼斧神工也”。   可见,两位大师功力之深厚,绝非一般人能及。   可就是这么一块极其珍贵的名家牙牌,怎么会有人说送就送出去了呢?   第1070章 邻居   不是刘宇浩小肚鸡肠,实在是因为现如今笑里藏刀、见利忘义之辈太多,耍起阴谋来又令人防不胜防,突然有人送来这么贵重的一件礼物,刘宇浩有些费解也属正常。   藤轶无所谓地耸耸肩表示自己不太清楚,说道:“具体情况还得问璐梅姐,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再说了,不就是一块巴掌大的牙牌么,又不是什么贵重物件。”   “你以为巴掌大的物件就不值钱了?”   刘宇浩有点哭笑不得的冲动,怎么藤轶跟了自己这么久了,对古玩的觉悟还和当初一样,几乎没有任何概念呢。   古董、古董,岂可以大小论价值?   藤轶笑道:“反正我只知道璐梅姐说那个邻居是个老头,住的地方离咱们这不到二十海里,好像好像是个法国人来着。”   刘宇浩一愣,神色微微有些讶异,问道:“法国老头?来咱们这干嘛?”   “那谁知道!”   藤轶摇了摇头,随即又眼珠子转了下,嘿嘿一笑,说道:“不过我听胡子说,当初那法国老头来咱们岛上,璐梅姐送过他一件冰种翡翠雕件作为礼物呢,可能这牙牌是他的回礼吧。”   “我说你脑袋怎么长的?这么大事怎么没早告诉我?”   刘宇浩微微有些嗔怒,说话时语气自然就稍微有点重了,不过他马上就察觉出来,歉意笑笑,道:“那啥,我是担心你璐梅姐一个人在这儿遇到什么坏人。”   藤轶挠挠头,憨厚一笑道:“这一点刘哥你大可放心,我早前就交代过胡子,有他在,不会出什么问题。”   胡子是藤轶一个战友的绰号,为人甚为老实,身手了得,上次在多伦多刘宇浩再次巧遇李璐梅的时候就把胡子安排到海岛上,作为李璐梅的专职保镖队长。   刘宇浩点点头,但脸色却没轻松,把一个女人单独放在外面,又是哪个国家都不管的地方,说完全放心其安全问题那是扯淡。   “看来,是有必要再为璐梅姐招募一些人手才好。”   刘宇浩眼睛望着窗外,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安排藤轶该怎么做。   藤轶当然能理解刘宇浩心里在想什么,笑道:“胡子还说过,那法国老头好像说自己家里有很多宫廷象牙清玩,让璐梅姐随时有空都可以去他那里欣赏呢。”   “宫廷象牙清玩?有很多?”   刘宇浩一愣,脸上露出淡淡的惊愕之色。   “嗯胡子的原话应该是这么说的。”   藤轶想了想,然后才用力点头肯定自己没记错。   宫廷象牙清玩刘宇浩知道。从康熙时起,被征到清宫造办处的牙雕工匠就不断地创作制造着。这些身怀绝技的匠师,有的来自广东,有的来自江苏。   当然,他们能做到让皇帝真正满意并不容易。因为在清中前期时,皇帝认为苏、宁、杭、嘉、粤等地的牙雕都有“外造之气”,粗糙又笨俗,不符合宫廷的口味。   皇帝的艺术标准范畴是既要雅秀,又要精巧。这样,这些工匠在遵照皇室的要求制作时,就得精心构图,避免广东牙刻繁复堆砌、刀锋毕现的缺陷。   他们在牙雕中糅进画风和竹刻技巧,使作品较之北方浑朴简练的风格,则显得雍容精细;较之南派的繁复堆砌的雕刻工法,又显得清秀典雅、细致简洁。有些工匠因为设计、雕刻都得到皇帝的赏识,所以能够得到皇帝的格外恩准,在作品上刻上他自己的款识。   如黄振效刻的“渔家乐”笔筒和“云龙纹火链套”,李爵禄刻的小方盒,陈祖璋等人刻的“月曼清游册”等。这些作品以娴熟的刀法、精细的雕琢,赋予作品以挺秀清新的姿彩,显示出种种自然清逸的雅韵和技师们敏智的才干。   “哼,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倒要会会那个法国佬。”   刘宇浩手里攥着绿度母牙牌,脸色渐渐变冷,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万一那个法国佬对璐梅姐没安什么好心,刘宇浩可不就多添了一份担忧?   等过几天有了机会,刘宇浩一定要亲自去试探一下那个法国佬,就算没什么事,也要吩咐管家里克对那老头有所戒备才行。   落地窗旁站着一个个头相当高,脸蛋甜美的女人,假如不是因为怀孕了的原因,想必女人的身材应该是一级棒的那种。   “姐,这里风很大的,别待久了,对孩子不好。”   刘宇浩淡淡一笑,走上前去从后面楼主李璐梅,若是不注意观察,很难从她那恬美的双眸中看到淡淡的忧伤,但刘宇浩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   “咳咳咳!”   藤轶老脸一红,假意咳嗽了一声,借着伸手捂嘴装出漠不关心的模样悄悄退了出去。   香艳妩媚的李璐梅隐藏在紫罗兰睡裙下那双白暂修长的腿美的令人看一眼就感觉天旋地转,几欲晕厥,即便是藤轶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可就是刘宇浩忒不配合,偏偏在这个时候居然色胆包天,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藤轶若是再继续留下难免会心生尴尬,不得已之下才为自己找了个借口仓皇逃窜。   “你被人看到了,快放开!”   李璐梅自然看到了藤轶躲躲闪闪的目光,顿时俏颊上飞起一抹晚霞似的嫣红。   可她怎么都挣脱不开刘宇浩铁箍似的双臂,最终只好索性身子向后一靠,长长睫毛还不停扑闪着,流露出一丝少女般的羞涩。   “嘿嘿,在自己家里还怕什么别人看到?”   刘宇浩嘻嘻哈哈说了一句。   李璐梅微微娇嗔道:“哟,这可不是您翡翠圣手的家,别忘了,您家在千里之外的京城呢。”   “呃!”   刘宇浩顿时气结。   想要争辩,可又一时间他又找不到合适的措辞,只得故作轻松地坏坏一笑,使劲在后面一口咬上了李璐梅温润如脂的耳珠。   想想自己也够荒唐的,璐梅姐可是那种是男人都想一亲芳泽,都想侵犯征服的绝世尤物,但就是这么一位人物却被自己治得服服帖帖任由摆布,更死心塌地要为自己生下孩子。   但凡是男人,总有一种征服的满足畅快。   “姐,咱们一起回家吧。”   刘宇浩想到李璐梅在这个小岛上孤伶伶一人心里就有些发酸,哪怕是怀里搂着绵娇美人也有一种心有不甘的感受。   现在的刘宇浩早已今非昔比,哪怕是直接面对彭家,他也未必胆怯,更何况现在的彭家已经被拔光了牙齿,就更没什么好怕的了。   若说真还有唯一顾忌的话,那一定是刘宇浩在乎小妮子心里会怎么想。   李璐梅身子微微一颤,神色倏然黯淡了下来,鼻子也微微有点发酸,好一会后才银牙一咬,轻声说道:“难道你就不怕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吗?”   “我怕什么?”   刘宇浩拍着胸脯,声音却是极大,说道:“最不济咱们把那些乱嚼舌根的人都收拾了,还怕他们能反了天不成。”   李璐梅咯咯一笑,双手叉在腰后支撑笨拙身躯缓缓坐了下来,噙着粉嫩嘴唇道:“别傻了,十几亿人,你能封得住谁的嘴?又能管得了谁的心?”   “可宠老婆是天经地义的,疼儿子也是人之纲常。以后你们都不在我身边,让我怎么尽父亲的义务和丈夫的责任?”   刘宇浩强词夺理,说完却自己先苦笑了起来。   “那要是嘉怡也不喜欢呢?”   李璐梅先是沉默了一会,随即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声音说不出的妩媚动听,宛如莺啼。   “那!”   刘宇浩一呆,额头就有些冒汗,他显然没想到李璐梅会有这么一答。   究竟想“那”什么,只怕他自己也不知道吧,但他委实是离不开小妮子,这一点很早以前刘宇浩自己心里就明白。   “坐下来说会话,你这样站着我和孩子都好幸苦呢。”   李璐梅好似没看到刘宇浩窘迫神情似的,指着身边的软墩笑了笑。   不等刘宇浩说话,李璐梅便笑着又道:“傻瓜,我和孩子在这里将来一定会过的很好的,这你不用担心,而且,在这里我才方便能帮你打理国外的财产呀,你总不能把所有鸡蛋都放到一个篮子里吧。”   刘宇浩脸上的愧疚这才轻松了一些,可依旧有些不自然。   为了避免彼此的尴尬,刘宇浩主动换了个话题,问道:“姐,我听说咱们还有个法国佬的邻居是怎么回事?”   李璐梅抿嘴偷笑,轻抚高高隆起的腹部,道:“你是怕我么?”   “不、不。我没那个意思!”   刘宇浩哪还会等李璐梅不下面的话全部说出?马上吓得“嗖”一下从软墩上跳了起来连忙摆手表示李璐梅误会了自己。   在李璐梅面前刘宇浩是最没有秘密可言的,虽然这个女人外表妩媚可人,但内心却也细腻巧思,好像没次都能洞察刘宇浩的心思般,让他的想法无处遁形。   第1071章 大公后裔?   “好啦,好啦,不跟你开玩笑啦!”   李璐梅见刘宇浩一副急赤白脸的模样顿时咯咯痴笑,娇俏脸庞如精美脱胎漆器和散发出一抹动人心弦的如玉润彩,就象一朵莹光流动的玉百合。   刘宇浩讪讪一笑,其实他也知道李璐梅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女人面前,他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淡然,反倒是反应那么强烈。   “难道说璐梅姐比小妮子更重要?”   刘宇浩偷偷在心里泛起了嘀咕,想要再解释什么,可又怕自己真的会着相,只好老老实实坐回了软墩,索性半眯起眼睛装糊涂。   李璐梅最爱的就是刘宇浩这副模样,手托着香腮看的幽幽出神,过了好半晌才鼓起腮帮狠狠剜了刘宇浩一眼,道:“你说的那个邻居叫埃蒂克,我让胡子调查过,是个正经的法国人,但据他自己说,他的祖上是匈牙利大公!”   “匈牙利大公?”   刘宇浩微微一愣,差点没噗哧笑出声来。   “反正他自己是那么说的,我一共才见过他两次。”李璐梅笑道。   刘宇浩顿时语塞,苦笑着摇了摇头,道:“鬼话连篇的事你也信,真是服了!”   估计也就只有女人的善良才会相信那个老头一片胡言乱语了,什么匈牙利大公呀,骗骗无知妇孺倒无妨,可要想让熟读历史的刘宇浩听信,怕是得费一番口舌了。   匈牙利国家的形成起源于东方游牧民族马扎儿人游牧部落,早在公元9世纪时他们从乌拉山西麓和伏尔加河湾一带向西迁徙,公元896年在多瑙河盆地定居下来。   但一直到一千多年前,才有了匈牙利大公伊什特万一世在匈牙利推行天主教,并获天主教教宗加冕成为匈牙利第一位国王。   但那个国家非常短命,只过了区区不到五百年就被强悍的土耳其人消灭掉了,后来所谓的匈牙利王国,其实是鸠占鹊巢而已。   老头什么不好骗,非要说自己是匈牙利大公后裔,端的是好笑至极。   李璐梅撇撇嘴不服气地瞪了刘宇浩一眼,道:“是你自己要听的,我说了你又不信,那你究竟要我怎样跟你说?”   “对了,姐,你怎么会认识那老头?”   刘宇浩讪讪地起手边红彤彤的大苹果咬了一口再不插言,一直等李璐梅把前前后后都讲完了才咽下最后一口果肉,笑着追问。   李璐梅猛地拉长了脸,杏眼圆睁,嗔怒道:“还不是怪你自己。”   “怎么能扯到我头上来?我又不认识那什么匈牙利大公。”   刘宇浩就乐了,脸上绽开得意的笑容。   李璐梅很不屑地撇撇嘴,小巧的鼻翅儿翕动了几下,一双俏美的杏眼闪露着狡黠的笑,紧紧盯着刘宇浩看了一会,才道:“你想知道呀?”   被动和主动从来都是一个相互转化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很让人享受,也很让人期待。   李璐梅就是把握了刘宇浩这个心理,所以才不疾不徐,好整以暇地似笑非笑端坐在那里,会说话般的眼中盈盈含笑,却不肯吐露半句。   “姐,好姐姐,你就告诉我嘛!”   刘宇浩嘿嘿一笑耍起了无赖招数,以前李璐梅最怕的就是这个,现在恐怕也没多少抵抗力,只要刘宇浩使其大男孩心性,她一定会什么都依着顺着。   这恐怕也是刘宇浩为什么那么依赖李璐梅的原因吧,再强悍的男人也需要一个可以释放自己天真一面的港湾。   而小妮子却无法做到给他娇憨甜蜜,又体贴入微。   李璐梅先是差点没笑出声来,忽而又沉下脸,拉长了声音说道:“还不是你那小情人儿,要不是她老喜欢开着个游艇到处乱闯,又怎么会迷了航向跑到别人的岛上去。”   “啊!这,这也!”   刘宇浩瞪大眼睛,窘得都成大结巴,嘴巴也长的老大差点没把下巴掉到地上去。   李璐梅口中的小情人儿自然指的是薛薇薇,这一点刘宇浩心里比谁都清楚,可大家心里都明白是一回事,直接从口中说出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刘宇浩脸皮再厚也禁不住当面被揭老底啊,老脸一红,嘿嘿憨笑几声,却不敢接口。   看着刘宇浩那呆若木鸡的模样,李璐梅再也忍不住,趴在男人的肩头吃吃地笑了起来,刘宇浩苦着脸强忍心中笑意,可最终也忍不住放声大笑。   笑声传出,惊动了落地窗外一只四处觅食的小鸟儿,鸟儿抬起灵动的眼睛机警看了看周围,随即支楞起翅膀噗哧几下飞跑了。   最妙的是,前几天两人似乎对小妮子的新身份都存有一点疙瘩,尽管都不言明,可毕竟搁在心里谁都不好受。   但经过刚才那一幕,李璐梅好像感觉自己对刘宇浩的那份爱意又回到了两人刚认识的时候,而小妮子和刘宇浩结婚给她心头带来的阴霾也随着小鸟儿展翅高飞的那一刻飘散。   “当、当、当!”   墙上的挂钟响声把李璐梅吓了一跳,瞥了一眼挂钟显示的时间,埋怨地在刘宇浩胸口捶了几下,嗔道:“呀,都怪你,差点把做饭时间给耽误了。”   “姐,做饭的事交给我吧,你怀着孩子呢。”   刘宇浩挽起袖子就要去厨房,却被李璐梅一把拉住。   “姐就喜欢做饭给你吃,等你们回国了,想吃怕是难得遇一次了呢。”   虽然说话的时候李璐梅已经尽量让自己声音平和一些,可心细如发的刘宇浩还是听出了一丝淡淡的寂寞和无助。   毕竟李璐梅也是绝顶聪明的人物,聪明的女人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可就是这么一个聪明绝顶的绝世尤物死心塌地跟着自己,且没有任何名分,刘宇浩嘴上安慰自己说不愧疚,心中却是隐隐作痛。   “姐,你去做饭,我出去一会马上就回来。”   经过这一段时间大大小小的很多事刘宇浩想通了许多,即便他不能给李璐梅正式的名分,但在生活和财富上,他一定要给她最好的全部。   刘宇浩决定,他要让李璐梅成为全世界女人都艳羡的对象。“喂,都什么时候了还出去,我!”   李璐梅最后一句话几乎是飘进刘宇浩耳朵里的,后面似乎还说了什么,可刘宇浩已经没注意了,他正快步朝海边走去。   藤轶大概是和战友胡子两人干什么事去了没跟上来,刘宇浩只好自己动手,利用游艇上的帆布和鱼线缝制了一个大口袋。   先开始的时候刘宇浩的确动了把海底古堡所以的财富都慢慢运回国的心思。   可他现在却不那么想了,刘宇浩要把海底古堡内数百亿的财富都留给李璐梅,留给那个为了他甘愿自己独自承受磨难的女人。   在这个强势世界中,再刚强的女人与男人相比还是略显柔弱,若再没有泼天财富傍身,刘宇浩在时虽可保她无忧无虞,可刘宇浩在国内呢?   万一突然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让一个弱女子带着一个孩子怎么办?   再次回到古堡外面悬棺下,刘宇浩禁不住暗叹一声:“人生际遇,妙相无穷啊!”   若不是因为藤轶偶尔间发现了那枚摸金符,刘宇浩断然不会潜到海底;要不是刘宇浩拥有别人都没有的八锦异能之术,他也不会感受到海底怪异的阴寒之气;而要没有遇到黄金鲨,刘宇浩最多不过是好奇一会,肯定不愿冒险进古堡探秘。   一切的一切都是机缘巧合,正如当年刘宇浩在西山巧遇那个道士一样,命运似乎在那一刻就冥冥中注定了刘宇浩必然要度过和其他人截然不同的一生。   凭着惊人的记忆力,刘宇浩轻松越过六仪三奇阵法,等到达暗门时候发现,这次他只用了不到五分钟时间。   这和第一次来相比,刘宇浩足足省了一个多小时。   虔诚的对茅山道人尸骸鞠了个躬,刘宇浩心默念道:“老人家,现在只好先暂时委屈你,等我内家功夫到了五气朝元的那一天我一定想办法驱除那些变异尸骸,将您带回国安葬。”   刘宇浩始终没弄明白,这海底古堡的原主人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得来了茅山派的重器,却引得茅山道人不远万里前来寻觅,最后令道人落得埋骨他乡下场。   不过,世上有太多的迷无法解开,刘宇浩也没那个功夫一一去探明,他所要做的只是苦修异能,等有一天可以实现自己对道人的诺言就足够了。   很快进入甬道内的密室,刘宇浩把自制帆布大包铺到地上捡他认为最贵重的物件整理了满满一包,茅山道家的法器也没落下,都被他装到口袋里。   那些法器留给李璐梅也没用,刘宇浩倒是非常喜欢,准备全部都带回国慢慢研究,或许能在法器中找到海底古堡不腐僵尸的秘密也说不定。   驾驶游艇回到岸边的时候刘宇浩看了一下表,刚刚过去一个小时。   “什么别问,现在咱们先回去吃饭。”   刘宇浩哈哈一笑,摆了摆手制止住岸边满脸疑惑的藤轶,手里提着大包裹朝别墅扬长而去。   第1072章 龙头拐杖   带着腥味的海风将雾气吹开,温暖的太阳悬在空中没有云的阻隔似乎触手便可及,刘宇浩深吸了一口海面上的口气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前方。   “刘哥,好端端的咱们在家多好,干嘛跑这么远看那个所谓的邻居。”   藤轶先是心虚地回过头偷偷瞥了一眼船舱内两个娇媚不可方物的美女,然后才压低声音悄悄在刘宇浩耳边嘀咕了一句。   刘宇浩淡淡一笑却没有转移视线,怪声怪气道:“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不也是闲着呗!”   别人看不到远处的小岛,可他现在离五气朝元只差一步,异能足可以透视到方圆十里左右的地方,不远处的确是有李璐梅所说的那个小岛存在。   “看啥呢这么出神?”   藤轶怪怪的瞥了眼刘宇浩,支起手在额头上搭了个凉棚也学着刘宇浩的模样远眺,可他看了半天却什么都没看到。   自从昨晚藤轶就一直是拿那种眼神在看刘宇浩,可以说,自从认识刘哥两年多来,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任何秘密而言,什么都是一起分享。   但昨天晚上刘哥从游艇上下来以后整个人就神神叨叨的,拎着一大袋子东西不说,而且还不让藤轶帮着上手,最后索性把包裹一块放到书房内,离开时还锁了门。   “刘哥究竟要闹哪样?”   一向对杂七杂八事漠不关心的藤轶在心中蓦然冒出一句经典的网络词汇。   刘宇浩转过身来,突然发现一双莹莹闪亮的美眸正在凝视着他,顺着目光瞧去,小妮子娇美的唇正轻轻抿着,向他嫣然一笑。   站在甲板上的刘宇浩差点没当场掉进海里,身子猛地一颤,小妮子那动人的笑就像是一种触及心灵的涟漪撞击了他的心脏一下。   定力不够的怕是根本就无力承受那种勾魂摄魄!   “咳咳咳!”   刘宇浩刚要张口说话,却倏然又碰上一双灼热的剪水秋眸丽色生晖,只好咳嗽几声,用以掩饰脸上的尴尬表情。   不用问也知道,旁边那双眸子一定是璐梅姐的,而且,她那么做肯定是故意而为之。   刘宇浩在心中暗暗憋了一口气,心说:“璐梅姐果然天生尤物,若她想要施展娇媚时,真的是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风情皆有不同,别看怀着孩子,可刚才的眼神里竟透出少女般的娇憨,小样,看回家怎么收拾你!”   “到了,刘哥快来看,咱们到了。”   好在藤轶及时的呼声为刘宇浩解了围,让他也好有借口从三人的尴尬中逃出生天。   “在哪?”   刘宇浩仓皇走出船舱,一脸“兴奋”地顺着藤轶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其实刘宇浩早就知道埃蒂克的小岛在哪,但不是有句老俗话么,做戏做全套,既然逃出来了,那就必须要表现出一副很好奇的模样。   不然的话,船舱里的那两个女人都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保不齐自己露出什么马脚就会被她们抓住,万一她们当中有哪个再说出什么让自己下不来台的话,刘宇浩非得在心里嚎啕大哭不行。   传说中的匈牙利大公后裔的小岛比李璐梅那座略微大一丁点,但可惜的是因为地势狭长,且又多山峰,若要让刘宇浩评价,可比自家小岛低了不止一个两个档次。   “什么大公后裔,十足的虚张声势嘛!”   刘宇浩撇撇嘴,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藤轶诧异地回过头来看了刘宇浩一眼,随即又赶紧把目光扭转,心中暗暗偷笑:“了不得,吃醋的男人了不得啊!”   幸好刘宇浩没工夫搭理他,要不然催动异能发现他心里想的还不得当场气的吐血?   埃蒂克早已接到李璐梅打来的卫星电话,算准时间带了一大帮随从在码头上迎接远客的到来。   说话间船已经靠岸,刘宇浩目光凌厉,迅速扫了一眼岸边的彪形大汉和站在正当中的一个干瘪精瘦的老头。   那些彪形大汉自然如不得刘宇浩的法眼,就算是藤轶也能空手就收拾了他们,所以刘宇浩重点要观察的还是埃蒂克本人。   老头穿着一身黑色礼服,系有领结,完全是正装打扮,仔细看过去,刘宇浩发现,在老头衣服的领口和袖口绣满了淡紫蛇形图腾。   蛇在世界各地的文化中都饰演着很特殊的角色。它既有邪恶的一面,却又具备医学意义甚至神格。一些医学会以蛇盘旋在杖上作为标志,此标志来自于古希腊罗马的神话传说。是医药之神神阿斯克勒庇俄斯的标志。   而在匈牙利及罗马尼亚等东欧国家的独神论派系教堂中,蛇是一种重要的徽纹,古代的时候只有皇室才能拥有和使用。   据刘宇浩所学知识了解,在古代匈牙利的图腾中,他们国家认为蛇不仅代表着神圣和权力,还充当皇室的护佑者。   “埃蒂克先生,好久不见您好呀!”   李璐梅第一个出面打招呼,虽说腰肢略显臃肿,可要清秀脸庞娇媚如花,虽只远远的站在甲板上,周身上下却洋溢着说不出的娇媚。   在刘宇浩打量埃蒂克的同时,老头也在打量着他,只在李璐梅开口说话以后,老头才笑着收回目光,说道:“尊贵的夫人,莫吉克岛欢迎您和您的家人到来。”   “你弄错了,我和我的丈夫与璐梅姐是要好的朋友。”   小妮子陡然出现在了最前面,脸上露出淡淡的怒意,神色间更是显得冷漠无比,说话前连个称呼也欠奉。   刘宇浩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走了两步上前轻轻拉住小妮子柔嫩的手,冲她展颜一笑。   埃蒂克老脸一红,他没想到他说的那么快的法语竟然被一个陌生女子听明白了,“夫人,也欢迎您和您的丈夫来莫吉克做客。”   “哼!”小妮子气还没消呢,自然不屑理会老头。   刘宇浩呵呵一笑,用汉语字正腔圆地说道:“我代表我的全家感谢您埃蒂克先生。”   说完自己心里想的话以后,刘宇浩并没急着上岸,而是含笑站在了原地,这样做既不显得唐突轻慢了埃蒂克,也不显得过分热络。   至于他话中的全家包不包括李璐梅在内,那就天知地知,刘宇浩知,李璐梅自己心里明白啦。   李璐梅果然心思灵巧,笑嘻嘻地帮刘宇浩把刚才的话翻译了一遍,再次受到埃蒂克的邀请后才征求了一下刘宇浩的意见,顺着跳板第一个登岸。   藤轶身形很快,在李璐梅脚刚踏上地面的时候,他已经不知道从什么位置闪了过来,刚好堵在埃蒂克与李璐梅两人之间,如果不注意的话,根本不会察觉藤轶的行为其实是有意而为。   埃蒂克微微一愣,双臂在空中划了个圈不动声色的收了回去。   他刚才本想伸出手去拥抱李璐梅的,可没想到被藤轶那么一搅合挡在了几米开外,要是他强行继续,要么先绕过藤轶,要么就直接抱上藤轶的臭脸了。   埃蒂克那窘态,端的是令人啼笑皆非。   刘宇浩暗暗一笑,跟在后面上岸,等走进埃蒂克了以后再次观察起老头。   他发现,老头长着一副和欧洲人不相同的方脸,吊梢的眉毛和眼睛竟然有点与土地公公有几分神似,这让刘宇浩在心里又偷偷乐了一回。   但最让刘宇浩讶异的还不是埃蒂克的长相,而是老头手里拿着的一根龙头拐杖。   如果说拐杖是老年人晚年不可缺少的忠实伴侣,但龙头拐杖却是理应充满华夏元素的特殊产物才对。   无论是从天波府佘太君的御赐龙头拐杖上打昏君,下打奸臣;还是到红楼梦贾母象征富贵和权力的龙头拐杖,无一都在华夏表现自己文明的一处微不足道的着力点。   但外国人用龙头拐杖可就真是稀罕事了,除了去京城旅游的会有少部分人买一根当作纪念品以外,平时也用龙头拐杖的外国人刘宇浩这也是第一次见到。   刘宇浩眯起眼睛好奇的看了一下埃蒂克的龙头拐杖,尽管那拐杖顶部前端有裂痕,但远看去却似一个动物张开的嘴,颇有趣味。   而整个拐杖制作工艺精良、木质选用的则是上乘的小紫叶檀木,周身油光发亮,整体龙头鱼身,雕刻细致入微,而缠绕在拐杖上的十八罗汉更是栩栩如生。   十八罗汉的传说未必是华夏产物,可龙的传说却一定华夏独有。现在刘宇浩已经能确定,那拐杖的确出自华夏如假包换,这不禁让他的好奇心更盛了。   “四位尊贵的客人请!”   毫无营养地寒暄了几句后,埃蒂克笑着邀请刘宇浩他们去他的别墅参观。   其实跟着一起过来的远不止四个人,但埃蒂克似乎把那些仆从类的人们都主动忽略了,单单只招呼刘宇浩他们一行。   一路上,刘宇浩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睛却没有停止仔细观察埃蒂克的小岛,他惊奇地发现,在这个小岛上居然四处可见华夏元素,就连别墅的大门也是用是传统红漆黄杨木制成。   这老头究竟是什么人?又有什么故事?   刘宇浩再看向埃蒂克时,眼神中充满了复杂。   第1073章 老外玩古董   从精致的银餐具和遍地鲜花的考究布置来看,埃蒂克显然对李璐梅一行的到来的确很是费过一番心思,仅是开胃酒和正餐用的红、白葡萄酒就摆了满满两推车。   而仆人们似乎丝毫不知疲倦,不停鱼贯而入端上来最新鲜的松露、鹅肝酱、大量的海鲜、酸菜什锦熏肉、诺曼底烩海鲜等,放在一边备用。   至于餐后甜点就更不用说了,还没开始吃饭就有著名的起司培根蛋挞和大量鲜奶油及水果也一股脑被厨师们带进餐厅随时准备为客人搭配。   “我还以为只有国内吃饭浪费,搞了半天老外也是一样样地。”   看着琳琅满目的菜品,藤轶马上收回目光呆呆的看着天花板撇了撇嘴不屑地冷哼一声。   刘宇浩哈哈一笑,摆摆手说道:“人家好心好意招待你,结果还被你在背后说些阴阳怪气的话,这个冤大头当的也忒冤枉了吧。”   藤轶瞥了一眼正与埃蒂克说话的李璐梅,再看看刘宇浩,嘴巴张了张随即又合上,心中暗道:“那糟老头想招待的是璐梅姐吧,我们几个不过是‘偶遇’罢了。”   刘宇浩淡淡一笑,没有说话,端起开胃酒抿了一小口。   其实看一眼藤轶刘宇浩就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只不过有小妮子在一旁,有些话实在不好说破。   头盘过后,进入正餐环节,厨师麻利的从锅中捞出两只三斤重的龙虾快速剥掉虾壳,马上又侍者上前用银质餐刀剔开虾肉随即趁热端了上来。   刘宇浩指着桌子上的正餐大菜笑道:“藤轶,这种蓝龙虾是法国独有的,在国内有钱也吃不到哟,你要不要尝尝味道?”   “明明是红色的嘛,怎么说是蓝龙虾呢?”   藤轶看着餐桌上的龙虾愣了愣,挠挠头好奇问道。   刘宇浩朝身后厨师处努努嘴,道:“看到没,厨子身边鱼缸里的龙虾可不就是蓝色的么。”   “嘿,还真是,刘哥,龙虾怎么就能长成蓝色的了,这也太怪异了吧。”   藤轶回头看了一眼,顿时禁不住小声惊讶了一下。   刘宇浩无奈地笑着摇摇头,道:“你以为我是百科全书什么都知道啊,我也是听周锡那小子提过一次,他说这种蓝龙虾非常稀少,生存能力又很差,所以只能吃新鲜的,像这么大的蓝龙虾,起码也活了有二十年都不止。”   藤轶顿时愕然,俩眼瞪得比珠子还圆,砸吧了下嘴巴,说道:“这老头还真是荒淫无度、醉生梦死、穷奢极侈、骄奢淫逸啊!”   大概藤轶也就会这么几个形容别人生活骄奢的词语,这会子麻溜的都给倒出来了。   “噗哧!”   小妮子终于笑了,冰冷的俏颊艳光四射,差点没把一桌子男人眼睛晃瞎。   刚才小妮子生气的原因是嫌埃蒂克不懂礼貌,问也不问就在码头上胡乱说话,竟然还把刘宇浩和李璐梅归到了一家人的位置。   虽然事后大家没有再提起那件不愉快的事,但通过观察小妮子发现,埃蒂克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李璐梅身上了,对于她们几人,最多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一下而已。   既然只是个“老色鬼”,小妮子自然就不会再自甘堕落与之计较,所以脸上的怒气顿时收敛了些,心里的气闷自然就减到了最低。   不过,小妮子再看向埃蒂克时,美眸中除了透着冷淡外,又加了一层不屑的鄙夷。   “嘉怡姐,我说的不对吗?”   藤轶耳根子都红了,说完话后讪讪的笑笑,又朝刘宇浩挤了一下眼睛。   “没有不对呀。”   贺嘉怡对藤轶还是很客气的,抿嘴一笑。   可随后小妮子又促狭一笑,道:“法国菜所代表的是精致、浪漫和高雅,而所有食物无论视觉上、嗅觉上、味觉上、触感上,都是无与伦比的美感,可经他一解释,我怎么就觉得成了大俗物了呢。”   “我就是大俗物那又怎么样?你还不是一样嫁给我这个大俗物啦?”   刘宇浩笑吟吟地说道。   其实他自然是知道小妮子取笑自己是个俗物,有机会让小妮子吃瘪他怎肯示弱?马上抓住重点反击过去。   小妮子白了刘宇浩一眼,一张宜喜宜嗔的俏美面孔露出淡淡的神色,只不与刘宇浩争辩。   这就是小妮子的聪明之处,她知道自己胡搅蛮缠不是刘宇浩的对手,但凡是遇到这种情况,一般情况下她都是采取以静制动的方法。   反正最终刘宇浩还是要乖乖讨饶的,何必争一时口舌之快!   刘宇浩见小妮子又使起老一套办法,悲哀地摇了摇头。   恰巧这时李璐梅放下手中的刀叉看了过来,两人目光碰到一起。看着那张艳如桃花的俏颊,刘宇浩的心猛然一跳,老脸红了一下。   “埃蒂克先生,我的这位朋友是国内著名的古玩鉴赏专家,您可以与他交流一下自己的收藏心得。”   李璐梅颊上露出浅浅的笑涡,显得极是动人,红唇微启时贝齿如弧,即便是女人看了也难免不会怦然心动。   其实刚才李璐梅实在是迫不得已才和那个满脸全是好色贪婪表情的老头虚以委蛇的,现在还不容易找了个借口,还不立刻把刘宇浩推到前台。   而她自己则强行压下心头的厌恶,暗暗松了一口气。   “我想我们之间可以用英语交流,刘先生应该可以吧?”   埃蒂克先是叽哩咕噜说了一串刘宇浩听不懂的话,然后才露出淡淡的骄傲神色,微微仰头妄想俯视刘宇浩。   对于这种潜意识的好勇斗狠行为刘宇浩一向都是无视的,淡淡一笑道:“埃蒂克先生,我对于你们国家的了解不多,可能我们之间的共同话题不会多。”   这相当于变相拒绝了。   谁知道埃蒂克却丝毫不以为意,哈哈一笑,说道:“刘先生,没想到您的英文说的如此流畅,要是早知道这样,我们开始就可以用英文交流嘛。”   刘宇浩没有接话儿茬,似笑非笑地看着埃蒂克的眼睛。   在这一刻,谁也不知道刘宇浩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只有埃蒂克本人才能体会自己似乎是被人一眼看穿了的那种怪异感受。   如果埃蒂克知道了刘宇浩其实刚才已经释放天眼,瞬间就把他内心的龌龊都了解得一清二楚以后,不知道他心里会做何感想。   用餐完毕,两个女人去了露台喝茶,而埃蒂克却死死缠住刘宇浩不放,非要和他交流所谓的华夏古玩,藤轶只好默默跟在李璐梅她们身边,而眼神却一直紧盯着刘宇浩走进的书房大门,随时保持最高警惕。   “刘先生,您认识这个物件吗?”   进到书房后,埃蒂克很是得意的微微一笑,探手入怀摸出一个牛皮袋子,从里面倒出一串珠子,放在手中向刘宇浩炫耀了起来。   老头的“物件”两字倒是说的清晰流畅,发音也格外标准。   刘宇浩眯起眼睛朝那串珠子看了眼,先是微微一怔,随即暗暗皱眉,道:“埃蒂克先生,您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出现在埃蒂克手心里的是一串骨制品佛珠,确切的说,其实是藏传佛教的专属物,他们称之为嘎巴拉。   说白了,也就是用人骨制作的东西。   埃蒂克似乎没有发觉刘宇浩脸色的突变,依然神色得意的说道:“刘先生,你们国家所谓的佛主应该都是用这个念经文的吧?”   刘宇浩心里不快,但脸上却没有表露,冷淡地说道:“埃蒂克先生,佛教和藏传密宗是两种不同的东西,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我看我们还是别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吧。”   佛教讲出世,讲苦修,讲顿悟,慈悲天下更是佛家基本精神,这些在汉传佛教大都有体现。   然而在过去的藏传密宗里,有些精神上的东西变成为了阶级统治的工具,进而被制度化为政教合一的理念。   那些刘宇浩不懂,也不想去弄明白,更不愿意在异国他乡与一个老外讨论。   但那些高级喇嘛诵经时所用的人皮,人骨,人血,观之的确令刘宇浩毛骨悚然。至于上学时听老师们讲的诸如什么取农奴之骨而为法器者凡此种种,刘宇浩就更不愿意涉及其中。   埃蒂克却还要显摆,说道:“刘先生不是国内著名古玩专家吗?怎么连这种舍利子制成的佛珠都看不明白?这倒让我怀疑刘先生您是不是真的古玩专家了。”   刘宇浩冷冷一笑,道:“何以见得埃蒂克先生手里拿的就是舍利子制成的佛珠呢?”   埃蒂克没有解释,反而振振有词道:“我这串佛珠可是高僧大德涅盘后,取其眉心骨而得一小枚,最后凑足的一百零八枚,用你们的话说,这是无价之宝才对嘛!”   刘宇浩差点没恶心的把午饭全都吐出来,冷笑道:“一百零八枚?埃蒂克先生,您或许是搞错了吧。”   “怎么可能,我数了几万遍都有过,再不会错。”   埃蒂克很不服气,脸色涨红极力争辩道。   第1074章 霸王枪   刘宇浩催动异能,迅速朝那骨珠瞥了一眼,然后微微皱眉摇头,说道:“埃蒂克先生,其实我一直很怀疑世间是否真的有此物。这不仅是材质的难得,仅是时间的跨度,已是难以想象。”   在刚才异能催动的时候刘宇浩已经确定,埃蒂克拿在手上的骨珠的确的人骨,但不是他自己所说那样取自一百零八位高僧,而是全部来自同一时期的人关节骨头。   更可笑的是,那串骨珠出现在鹿皮图谱上以后刘宇浩才知道,原来那些骨珠只不过存在了不到百年而已。   也就是说,那串在埃蒂克眼中的古董佛珠,到了刘宇浩眼中却是个很可笑的概念。   在刘宇浩的收藏品中,除了很少的几件大开门的宗师级作品外,其余全都不下两百年以上,这区区几十年的物件又怎能称之为古董?   但即便是如此,依然还是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刘宇浩心里不禁要问,以普度众生为己任的佛主大概是不会接触此类物件吧。   埃蒂克砸吧了一下嘴,脸上的表情有些不悦,说道:“刘先生,看来你对你们国家的古董知道的还不够,连我这个外国人都不如。”   刘宇浩实在懒得跟他啰嗦,不耐烦地摆摆手道:“埃蒂克先生,你再好好看一下吧,如果你学过医,应该能从构造上发现,其实你手中的嘎巴拉佛珠不过是人的手指骨制成的罢了。”   在古玩圈子里,即使是发现了对方手中货不到代亦或是赝品,通常也没有人直言不讳的指出,最多笑着说些自己看不好之类的话对方心里就明白个七七八八了。   可埃蒂克却是老外,他压根不懂华夏的含蓄,如果刘宇浩不明说的话,两人难道要为了那串嘎巴拉佛珠争到天亮不成?   刘宇浩才没那个闲心思管埃蒂克是否吃药或者打眼呢。   埃蒂克狡狯地眨了眨眼,做出一副惊愕的表情道:“手指骨?刘先生你恐怕是看错了吧,这串佛珠在我们家已经传了几代人,怎么可能有假?”   “靠,这老外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潘家园撂摊小贩的那套说辞?”   听了埃蒂克的话以后刘宇浩微微一愣,差点没当场被雷晕,心中偷偷笑翻了。   淡淡一笑后,刘宇浩说道:“埃蒂克先生,用我们国家的思维理解,能得此物者,该有何等的造化和机缘?因其如此难得,故退而求其次取持法器的手指骨以代。”   埃蒂克脸腾地一下涨得通红,愤愤地把嘎巴拉佛珠收回到牛皮袋子里,不屑一顾的摆摆手,说道:“刘先生,你不用费口舌了,就算你说那些佛珠是塑料制成的我也不会相信,因为我从来都没打算把它卖掉。”   “我也从来都没打算买呀!”   刘宇浩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真不知道这个法国佬怎么会有如此丰富的想象力,居然联想到自己说的话是因为想低价买他嘎巴拉佛珠的原因,刘宇浩苦笑不得的摇摇头。   但毕竟是看到了来自藏传密宗的物件,刘宇浩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说点什么,起码对埃蒂克来说也算是一点小小的忠告吧,至于有没有效果刘宇浩却是不会理会的。   “埃蒂克先生,即使如此,你那件嘎巴拉佛珠亦不是寻常人所能修持的。换句话说,一般人是镇不住的,所以我劝您以后还是不要把玩这些物件了。”   刘宇浩很认真地说道。   不管是密宗、显宗亦或是禅宗刘宇浩都不是太懂,可既然是传说中的神灵,想必他们自然怀着的是一颗悲悯善心。   世上固然有嘎巴拉神器传世,但那些物件也只有特定历史条件下的特殊人群才有资格把玩。   普通人弄个那物件到手里,先不说心里渗不渗的慌,单就看传世下来的图画,又有哪位佛主是加持过嘎巴拉之类的器物?   埃蒂克哪里能够明白刘宇浩的想法,脸上再没有了开始的得瑟,冷冷笑道:“刘先生,看来我们今天是应了你们国家的一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我那里有上等的古巴雪茄,我们还是去喝咖啡品尝雪茄的销魂滋味吧。”   老头倒不是小气人,为了讨好李璐梅几乎是使出全身解数,连李璐梅身边的好友都想尽一切办法极力卖好,大概是图希望能给李璐梅留个好印象吧。   刘宇浩见自己费了半天口舌一点用处都没起到也不计较,轻轻吁了口气再没说什么,顺着埃蒂克的指引转过身朝门外走去。   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刘宇浩突然目光一凝,停在了一根枪矛样式的铁棍上面。   不知道为什么,刘宇浩第一眼看到那枪矛模样的铁棍后,心脏陡然不争气的跳动了几下,眼角的肌肉也似乎被什么牵扯住,不禁连连微颤。   “这也是出自你们国家的兵器,具体是什么时候到的我家已经记不清了,但我记得小时候曾祖父说过,这件兵器是一个道士留在我家。”   埃蒂克看出刘宇浩的好奇,稍稍对那枪矛模样的物件做了个解释。   “道士?时间很久了吗?”   刘宇浩满脸诧异,跟着就追问了一句。   长枪之物,由来最古,车战时代,将士利用长兵,弓矢之外,惟以矛为最适宜,故矛有丈八之称,枪之来,实始于此;惜当时虽为战斗之具,惟无一定使用之法;两阵相对,不过借此兵器,遥相击刺而已。   看眼前的枪矛却和史书上的记载全不一样,枪杆不足一丈,而枪头却足足有三尺盈余,尽管枪身锈迹斑驳,可碗口粗细的枪杆却在告诉人们,当年它的主人有多么的英勇无敌。   埃蒂克只顾自己说话,没有发现刘宇浩神色有异,点头道:“是啊,但可惜的是,道士把这个兵器留在我家的时候我曾祖父还没出生,所以他也只能凭老人的记忆说了个大概。”   “这东西实在太奇怪了,以前我们家里也认为它是武器,可称了一下却发现足足有一百多斤重,真的拿到战场上什么用处都没有,反而是个累赘。”   埃蒂克摇了摇头,也不管刘宇浩听没听他说话,把自己的推测一股脑都讲了出来。   若是埃蒂克知道华夏历史上有一位名将所使用的武器凤翅镏金镗重达两百八十斤,他刚才就不会再说那些话了。   在朱元璋没有限制民间练武,肆意捕杀内家高手之前,华夏内家拳高手多如牛毛,欧洲人无法使用的武器对那些内家功夫高手来说却是举重若轻,快速旋转之下形成密不透风之势也属平常。   但刘宇浩却不会和埃蒂克解释那么多,微微皱了皱眉,他心中的好奇更盛了。   要知道,长枪在古代作为兵器属于一种长柄的刺击武器,但为了普通士兵容易掌握,一般都以木杆为柄,象眼前这只长枪仅枪杆便有碗口粗细,又是精钢铸成的只能是力大无穷的威猛将军才会拥有。   什么样的道士会在很久以前带着这么一杆长枪离开故土,而转道欧洲呢?   蓦然,刘宇浩心中猛然跳动了几下,他眯起眼睛,吃惊地再次朝那长枪看过去,因为刘宇浩此刻脑中想到的是海底古堡内的那位茅山道人。   “莫非这柄长枪真是那位道人留下的不成?”   刘宇浩在心中默问自己的同时习惯性的催动异能,朝着那长枪看过去。   不看还好,催动异能看过那长枪后,刘宇浩硬是愣愣地发了半天怔,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刘宇浩再没想到,他居然会在埃蒂克的家里看到了传说项羽起兵之前在会稽郡得到的那块天降陨石后铸造的霸王枪。   没错,刘宇浩看到的长枪的确是项羽使用过的那把“霸王”。   斑斑锈迹下,重一百二十九斤的巨型錾金虎头枪大气非凡,发出碧油油的暗光,寒光闪烁不定,似乎隐藏了无数杀机令人不敢直视。   “你见尤怜,项家儿郎,力拔山兮气盖世。”   刘宇浩乐的偷偷在心中激亢长啸一声,眼睛立即变大,浑身因为过于激动而微微颤抖。   “刘先生,你怎么了?”   埃蒂克神色愕然的看着刘宇浩,眼中充满复杂,他哪里知道为什么刚才还好好的刘宇浩会突然间变得脸色通红,呼吸粗重,所以才被吓了一跳。   “哦,我没什么,只不过我刚才突然想试试,看自己能不能把这武器拿起来。”   刘宇浩强忍着心中的激动收回目光,呵呵一笑说道。   尽管刘宇浩的内心早已如巨浪般汹涌澎湃,可越是在这种情况他反而表现的越是镇定自若,这还要得益于经历了常年赌石以后练就的一身养气功夫。   “拿,拿起来?”   埃蒂克显然是以为刘宇浩在开玩笑,摆手说道:“刘先生,假如你能够把这武器从地上拿起来走出一米远,我就把它送给你。”   “埃蒂克先生莫开玩笑了,这长枪本来就不是你家的物件,就这么送了我,万一原主人来找,你拿什么还给人家?”   刘宇浩实在太高兴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第1075章 古今第一名器   虽然埃蒂克信誓旦旦说只要刘宇浩能单手拿起兵器,并能走出一米开外就会把兵器送给他的话中一时兴起成分多点,可也并不是信口开河。   像埃蒂克这样的人,自认为自己是优雅的绅士,断然不会因为一件无主物出尔反尔,并且,他心里不相信刘宇浩真的能拿起那件古代兵器。   一百二十九斤是什么概念?   超市里的一包大米通常都是五十斤包装,对于一个身体强壮的男子,想扛起一包大米倒不是什么难事,可要是想扛起两包就难免会有些吃力。   而一百二十九斤则相当于两包半大米的重量。   要知道,在这个时候,两包半大米的重量并不是简单的加法概念,而是一个人的手臂要承受超出自己体力极限很多倍。   当然,埃蒂克不会以大米计,他脑中也没那个概念,但他却曾经让他手下最出色的保镖试验过单手拿起那件兵器。   结果自然是没有一个人成功。   埃蒂克笑呵呵的瞥了一眼刘宇浩,神色笃定地点头道:“刘先生,这件兵器的原主人本来就和你来自同一个国度,相信他在天之灵会很高兴看到你能帮他把东西带回国的。”   连埃蒂克的曾祖父都不记得那件兵器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家里了,埃蒂克当然明白,原主人一直没再回来取兵器,其实是早已去世。   理论上来说,埃蒂克的确有权处置那件兵器。   刘宇浩点点头,目光一转看向埃蒂克,笑道:“那我就试试吧,说不定就能成功呢。”   “祝你好运,先生!”   话是那么说,可埃蒂克却诡异一笑,暗暗在心里撇嘴。   若是单从身材的魁梧程度上看,刘宇浩的确不是那种能肩挑身扛的主儿,也难怪埃蒂克言笑晏晏,骨子里里却存着看热闹的心思。   重新走到霸王枪旁边,刘宇浩伸手在枪杆上我见犹怜的细细摩挲了几下,尽管他一直在努力扮出一副神色不惊的模样,可内心的激动却无以复加。   要不是因为怕被埃蒂克看出端倪,刘宇浩这会子恐怕早就哈哈大笑起来了。   “没错,这杆兵器,就叫西楚霸王。”   刘宇浩心里默念了一回,脑中突然想起“力拔山兮气盖世!”的举世名句。   作为反秦义军的领袖,项羽可谓卓绝超群,气盖一世,在他的履历中,不乏所向披靡、勇冠三军的神奇故事。   而当年发生的一切都已成为历史渐渐被人忘却,只有这杆霸王枪似乎还沉溺在那些年辉煌岁月里暗暗哭泣,似乎是在抒发的是一种英雄末路、无可奈何的感叹。   抓紧小臂粗细的霸王枪杆,刘宇浩心中顿生豪情万丈,这一刻,他似乎变身成了所向无敌,威震天下的西楚霸王。   人怎么能这么狠呢?战巨鹿,生擒王离,斩杀苏角,九战九胜,一直打到各路诸侯见他不敢抬头,一路膝行,秦军更不待说,基本都成了短跑健将。   那些抱头鼠窜之徒可是当日无敌于天下的秦王朝的亲卫队啊!   刘宇浩心中感叹万千,暗道:“有谁还记得当年项羽用的是什么兵器么?”   对,就是立在刘宇浩面前的这把霸王枪!   乌椎马,霸王枪,打得刘邦连老婆孩子都不敢接,项羽一战定天下,即便是战死的那刻,依然让很多人都不敢立于他身前。   为什么?   一个字:“怕”!   西楚霸王项羽霸气太过嚣张,就两条路给敌人,要么死,要么逃。   投降是什么?项羽没学过。   历史上记载的无论是英雄也好,枭雄也罢,有谁没投降过?当场吕布投降过,关羽也投降给了曹操,可项羽死也不投降。   死在乌江没什么可怕!   “不就是死嘛,脑袋多块疤,亭长只劝一次,英雄气概,无须多言。”   这就是当年垓下走投无路时,西楚霸王项羽虽然是一个失败者,但他在面对刘邦时,骨子里流露的却是响当当的英雄气概。   谁说“成者王侯败者寇”?   刘宇浩抿了抿嘴,心说,“项羽一生贵族,生有霸气,死亦贵气。”   霸王枪,听名字就知道,重量和长度,都非一般枪所能比拟。在项羽那个年代,霸王枪跟随他单挑王,霸王二字绝对当之无愧。   如果刘宇浩没记错的话,在史书上记载,从没有人能在正面赢过西楚霸王项羽,就算是乌江一战,项羽死前还力杀百人之众。   最后,项羽自己丢掉盔甲,骄傲地抬起头颅,说,“小子们,来来,都分几块肉,回家领赏。”   项羽死后被砍成十块八块,原因就是刘邦曾经许诺过,“有谁取霸王首级者封万户侯,取身体任意者千户候!”   据说,拿到首级的是项羽的一个小老乡,那是因为项羽特意照顾他,才主动上前引首就戳。   男人活到这份上,还缺什么?   于是千年以后,一个伟大的女性实在忍受不了,写下了: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的名句。   其实仔细想一下,刘宇浩的现在和当年的项羽竟有几处惊人相似之处,他们都拥有名马、名器、美女、威名;都拥有其他人一辈子梦想得到的东西……   不知道,以刘宇浩现在的异能,若是和项羽一战,结果如何?   刘宇浩面色凝重,手紧紧握住霸王枪,怀着无比的敬佩之意低声吟唱《垓下歌》那首千古绝唱。   他记得齐老爷子经常说的一句话,“因为善人若一念行恶,死後亦堕地狱;若恶人有一念之善,死後亦生天堂,善恶正邪由凡夫去分别、去定义、去界限,善恶正邪亦只在一念之间。”   项羽并非单纯军事意义上的失败者,他的失败,更多的是政治谋略上的失败,假如当年他也遇到一个像齐老爷子那样充满智慧的长者,历史说不定就已经被他改写了。   “刘先生,刘先生?”   埃蒂克不禁又惊又奇,愕然地看着刘宇浩,满是不解。   明明是试着看自己能不能拿起那件兵器,刘宇浩怎么就突然唱起歌来了呢?恐怕这辈子埃蒂克都无法解释今天所见到的一切了。   “埃蒂克先生,谢谢你的礼物,告辞了!”   刘宇浩淡淡一笑,毫不费力的抓起霸王枪把满脸困惑的埃蒂克丢到一边,推开书房的门大步跨了出去。   这句感谢的话刘宇浩是唯一出自真心说给埃蒂克听的,再怎么说,他的家族替华夏保管了霸王枪这么久,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嘛!   “呃!”   埃蒂克看的两眼发直呆若木鸡般怔愣在了那里,等刘宇浩都走出老远了他还一动未动,半天都没缓过神。   妈呀!那小伙子是什么臂力?   等侍从到书房告诉埃蒂克客人已经离开的消息后,埃蒂克才从震惊中醒来,暗暗咂舌道:“难道那个小伙子是传说中的天生神力不成?”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埃蒂克反应过来以后第一想法就是要拦住刘宇浩一行,可等他派人跑到码头的时候,刘宇浩他们的船已经走远了。   “刘哥,我来帮你。”   藤轶见刘宇浩出来,立刻迎了过来,伸手就准备接过刘宇浩手中的霸王枪。   刘宇浩呵呵一笑,很随意的把霸王枪递到藤轶手中,说道:“你可要小心了,这家伙比你想象中还要沉着呢!”   藤轶先是撇嘴一笑,想和刘宇浩一样单手接住霸王枪,可随即他便惊呆了,嘴巴长的老大,眼珠子圆溜溜的瞪着刘宇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刚才要不是刘宇浩一直没敢松手,那霸王枪肯定要掉到地上把他的脚骨砸的粉碎。   “刘哥,这玩意儿是什么?”   好在藤轶经过数块纯净灵气的和田玉洗髓伐脉,体内潜力早已今非昔比,提足一口中气双手接稳霸王枪,脸上露出震惊的讶异。   刘宇浩笑了笑没解释,老远冲李璐梅和小妮子囔囔了几句,表示自己已经跟埃蒂克告辞过了,现在就准备回家。   倒不是刘宇浩想对藤轶隐瞒什么,霸王枪的事藤轶早晚会知道的,现在刘宇浩担心的是埃蒂克会突然后悔,闹出什么幺蛾子反倒不美。   回到船上后因为霸王枪的存在而使得船身猛然向下沉了许多,李璐梅这才发现藤轶手中多了一件东西。   李璐梅顿时好奇的看了那霸王枪一眼,随后咯咯笑了起来,掩嘴笑道:“什么破铜烂铁的都往家里拿,你倒是不用打扫卫生吧!”   言语中更是不乏有戏弄刘宇浩的意思。   刘宇浩听的哈哈大笑,眸子中精芒闪烁略带一丝得意,指着甲板上锈迹斑驳的长枪,说道:“这是埃蒂克那个老头送给我的礼物,你们猜猜看它究竟是什么物件。”   李璐梅刚要回答,忽然瞥见刘宇浩眼中的神情不对,不由得微微一愣,笑道:“有提示么?”   “有,说它是古今第一名器也当之无愧。”   刘宇浩笑容可掬地说道。   第1076章 冷兵器之王   回到自己的小岛,刘宇浩顾不得众人眼中的诧异,从船上一跃而下,带着霸王枪急匆匆三步两步冲进了别墅。   “刘哥今天这是怎么了?”   藤轶有些吃惊,扭过头看着同样满脸惊愕的李璐梅和贺嘉怡满是不解。   “不知道,我也觉得今天他怪怪的。”   李璐梅眼神儿有点迷茫微微皱眉,她还是头一次见到刘宇浩有如此失态的表现,不过困惑归困惑,两个女人脸上的神色还算镇定。   “吩咐胡子兄弟在外面守着,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进房间里去。”   小妮子最是果决抿了抿唇,神情淡定自若的交代了几句后才随着李璐梅并肩朝别墅内走去。   所谓“大将之风”大概也莫过于此吧。   藤轶点点头马上安排了下去,好在胡子他们平时的训练一直非常严格,遇到突然情况也不至于猝不及防,很快就把手下分成三个小组将小岛四周围了个水泄不通。   别墅客厅里,刘宇浩紧蹙眉头,望着霸王枪发呆。   “刘哥,这长矛有什么古怪吗?”   藤轶安排完事情也跟了进来,最后实在是失去了耐心后才轻轻问了一句。   而贺嘉怡和李璐梅两人则要表现的自然很多,仅是在一旁低声说着悄悄话,并没有试图打探刘宇浩为何会有如此表现。   刘宇浩心不在焉地回答道:“这不是长矛,是长枪。”   见藤轶好像没听懂自己所说的话,刘宇浩淡淡一笑摆摆手,慢条斯理的把枪和矛的相同迥异之处讲了一遍。   矛为兵刃中最长之物,故有丈八蛇矛之称;惟所谓丈八者,以周尺计之,合今之通用尺一丈四尺有奇;以此推之,则矛之由来,实在周代,或周代以前,来历亦甚悠久枪和矛一样,是古代战场上使用最广的长形刺兵,后汉已有载录,但是刀刃锐长,还未脱离矛头形式。   因为长矛使用不便,晋代开始逐渐流行用枪,当时所用的青铜矛头,体制也较以前略小,已与后世的铁枪头相类了。   矛和枪的区别关键在于杆的软硬,而不在于是否有红缨。红缨主要是装饰性的东西,实战用途不大,而且矛也有个别带缨的。   杆的软硬差异导致了枪和矛用法的完全不同。矛是重兵器,杆以枣木等硬木或精钢制成,基本没有韧性。最重的钢杆长矛重量可达七八十斤。   使用者需具备极大臂力才能发挥威力。除了可以用于击刺对手,打、砸也是重要的攻击手段。它的历史远比枪长得多,早在西汉就逐渐在我国军队中取代了戈的地位,成为士兵常用的重要装备。   而枪则在东汉末年才逐渐得到应用,三国时期的赵云就是使枪的将军。但使枪的技法到宋代的杨业甚至岳飞才称得上完善。它的技巧性远远超过其它任何长兵器,非常难练。其最主要的攻击手段是刺,也可以象棍那样横扫对手,练成后威力极大。   长枪才是与短兵器中的剑并列的冷兵器之王。   在这个过程中,其实刘宇浩的脑袋一直没有停止过思考,他一直在努力试图寻找困扰着他心头的答案。   当然,是否有霸王枪红缨绝不是困扰刘宇浩的问题;因为身怀异能,他也断不会为鉴别地上的长枪是否为真品霸王枪而发愁。   刘宇浩正在琢磨的是,那霸王枪中似乎有一处暗仓存在,并且里面似乎应该还有什么东西,可他观察了半晌,却无从下手,不知道该怎样才能把暗仓打开,取出里面的物件。   “怎么才能既取出暗仓里的物件,又不伤霸王枪分毫呢?”   刘宇浩把目光移向窗外,轻轻叹息了一声。   藤轶蹲下身子仔细看着那霸王枪,一会用手在上面四处敲打一番;一会又使劲搓揉,然后,嗅了嗅手上的味道。   确认了自己心里想法后,藤轶笑着摇摇头站起来,拍手大笑道:“刘哥,法国佬家里的东西能有真家伙嘛,这分明就是一个铜疙瘩嘛,我看你今天怕是要打眼喽!”   自从刘宇浩称那杆长枪为“古今第一名器”藤轶就暗自偷笑,虽然他对刘宇浩的话一直深信不疑,可毕竟是亲眼见到那“长枪”已然锈蚀不堪,又怎么可能是什么名器呢。   一想到无所不能的刘哥竟然也会打眼吃瘪,藤轶心中忽然冒出异样的恶趣味,不由自主地嘿嘿笑了起来。   这会可逮着机会了,藤轶觉得自己不得赶紧地找机会踩踩刘哥的面子乐呵一下?   要知道,这种机会对他来说可真的不多。   “铜锈?”   贺嘉怡突然皱了皱眉,神差鬼使地瞥了一眼地上的长枪,又问道:“藤轶,你说那长枪上面生满了铜锈味儿么?”   “是啊,要不你闻闻!”   藤轶还在可着乐呵呢,伸出手来做了个鬼脸。   “我好像听潘家园的王师傅说过一次,粘合伪造的兵器伪造的兵器都是以铜为原料呢。”   不知道为什么,贺嘉怡突然想起了王师傅告诉自己的知识,也就随口说了出来。   “粘合?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刘宇浩先是一愣,随即满脸兴奋地双手合在一起抚掌大笑。   古怪的笑声把刘宇浩自己都吓了一大跳,而且不止是他,就连一旁的李璐梅和藤轶也一样忍不住惊愕地张大嘴巴,瞬间愣在了那里,瞪着大眼睛看着刘宇浩。   “呃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   刘宇浩自知自己又失态了,讪讪一笑解释道。   别说在潘家园那种赝品横行的地方,就算是古代,伪造古代兵器的人群也是一个很庞大的存在。   其伪造方法和手段虽然在外人看来的确神乎其神,可对于圈内人来说,却不是什么秘密,只要稍微懂点专业知识就能自己动手,所至结果无外乎是一眼假,或是惟妙惟肖罢了。   而嗜古成癖的宋徽宗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宋徽宗最喜欢仿制古代兵器,多铜质,惟妙惟肖,以假乱真。后来潘家园里仿制清三代铜器时,除笔画内宽外窄的特点不完全相似外,其余锈色、式样等皆以宋徽宗时期的手法为蓝本。   最让刘宇浩称奇的是,当初他第一次看到王师傅拿出来的一件伪造秦汉镶嵌铜器更是与原器惊人的相似,差点让齐老爷子也打了眼。   而更绝的是,清三代时期,潘家园有一批专门以伪造古代兵器为生的行家们经过反复试验,最后终于又发明了在铜器上烧蓝釉的方法。   经过他们那种土法仿造的古代兵器涂抹蓝釉烧制好后再浇上铜水,经铲平加磨,兵器上的图案可以达到生动自然且永不消失的效果,光泽、颜色更胜宋徽宗时期的手艺。   不过,任何事情都不是绝对的,烧蓝釉的伪造方法尽管高明,但它也有它的短处,刘宇浩自然知道如何破解。   想到这些,刘宇浩不禁兴奋若狂,他一把抓住贺嘉怡的手腕,神情激动地说道:“老婆,你太厉害了,等会再奖励你哦!”   “放,放开呢!”   小妮子猝不及防被刘宇浩抓住皓腕,又听他口不择言胡说一气,顿时羞得俏颊嫣红,两只亮晶晶的眸子发直,瞅了刘宇浩半晌。   深深吸一口气,刘宇浩再次把藤轶准备好的工具摆放到霸王枪旁边,这个时候,在他心中只有西楚霸王枪的存在,而周围的一切都被忽视。   刘宇浩心中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虽然双手还没有碰触到霸王枪,但他觉得,今天很有可能会是他的又一次重大捡漏经历。   这种感觉很神奇,好像以前每次都灵验了,刘宇浩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这一次也不要让他失望。   “刘哥,能行么?”   藤轶弯着腰蹲在刘宇浩身边,脸色也是无比紧张。   刘宇浩笑笑,道:“粘合伪造的兵器锈色会有厚薄不同的现象,因为粘合处会用厚锈色遮覆,我用碱水洗刷一下,如果有自然脱落现象发生,就说明曾经有人在这杆枪的表层涂抹过蓝釉,剩下的就好办多了。”   李璐梅淡淡一笑,小瑶鼻儿翘了翘,说道:“得,将来你们夫妻俩干脆也去造假算了。”   “不许胡说呢。”   小妮子立刻跟踩了尾巴的野猫似的,冷冰冰瞪了李璐梅一眼,脸上微微愤怒的表情颇为可爱。   李璐梅笑的更厉害了,道:“得,我不说了,你们俩干什么都和我没关系还不行么,我!”   “姐,你今天是欠揍呢!”   “那我就偏要看看我们的仙女儿是怎么揍人的。”   两个女人有说有笑嬉闹着,颊上都晕着两抹酡红,粉腮玉肤,秋水为神,有一种说不出的动人,令人看一眼便心尖颤抖。   刘宇浩自然不会被她们俩打扰分神,容器早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只等把霸王枪放进去,一切都会马上见分晓。   越是这个时候刘宇浩的心情就越是紧张,这种感觉已经很久都不曾有过了,他神情专注,如同在做一件很神圣的事情般,双手拖住霸王枪,轻轻将它放进加入了特制碱液的容器中。   第1077章 龙泉亮石   巨大的容器几乎沸腾了,突突地向外冒着淡淡青烟。窗外的一抹夕阳极力挣扎着,似乎很想挤进来凑热闹,金色光芒恰好射在容器的上方。   “看,那是什么!”   藤轶脱口而道,他现在已经惊得眼珠子都瞪圆了,神色愕然的指着容器嘴巴微张。   “象是有无数把剑剌向青天呢!”   小妮子眨了眨两颗水晶葡萄般美丽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美眸中写满了好奇与清丽的讶异。   李璐梅则摇了摇头,蹙起眉认真想了一下,道:“我看倒是有几分象重重叠叠、连绵不断的山峰,你们看,那山峰青得象透明的水晶,真是漂亮极了。”   藤轶神色复杂的瞥了一眼正怔愣发呆的刘宇浩,嘴唇掀了掀没敢打断他的思维。   但在藤轶看来,容器上出现的奇异怪象更像是一座座危峰兀立,怪石嶙峋,崖壁陡似削,山石横加断,几乎是九十度垂直的石梯,隔老远也让人心惊肉跳,似乎一失脚即刻就会从崖上跌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藤轶也算见多识广的,可他却认为,自己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样陡峭的山峰,特殊配方的碱液和蓝釉融合后的景观实在是太诡异了。   “那是战场,是战马在嘶鸣,是将士们在奋力拼杀!”   刘宇浩双眉拧成疙瘩,愣在那里站了半天,终于从口中冒出令所有人都为之动容的一句话。   在场有四个人,可四个人看到的情形却完全不同。   可见,平时大家经常说的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是有多么的正确。   在夕阳的照射下,淡淡的青烟像极了血红的残阳,而碱液发出的“嘶嘶”声被刘宇浩听到耳中则就变成了士兵们漫天的杀声,震天撼地!   刘宇浩深吸一口气,轻轻抓起身旁小妮子的蔻丹小手,暗暗偷笑,窥视着人世间绝美之色,一副含情脉脉的模样。   若不是因为小妮子为了能与他的生活更贴近些,经常自己跑去王师傅那里学习一些古玩方面的知识,恐怕刘宇浩这会还处在困惑中呢。   刘宇浩在心中感叹:“娶妻当娶贤这句话古人诚不欺我!”   尽管身边人不多,可小妮子还是有些不惯被刘宇浩这样大咧咧地牵着手儿,粉嫩的俏颊上报以羞赧的晕红,想要把手挣脱出来,可还是浑身发热使不出一点力气。   李璐梅在一边看的分明,窈窕动人的身段儿蓦然瑟缩了一下,心尖好象被猫儿挠了一把似的立刻弓了起来,幽幽地叹息一声,心说:“我和他也算是相濡以沫过吧,不管怎么说,有了那段日子的回忆,什么都值了!”   刘宇浩没有注意到身边两个女人的表情变化,这个时候碱液上空的青烟已经渐渐消失了,他立刻戴上橡胶手套,小心翼翼地从碱液容器中将霸王枪取出。   藤轶一脸好奇的凑了过去,想最先一睹为快。   虽然刘宇浩脸上一直是装作漫不经心地模样,可内心深处却是紧张无比,当霸王枪跃出碱液水面的那一刻,他的眉角还是不自然的跳动了下。   “哇,真漂亮!”   藤轶伸长了脖子,稍微愣了一下后古怪的眸子猛地闪过一抹亮色,忍不住赞叹了起来。   刘宇浩抿抿嘴微微点头,看着那光彩夺目的枪杆,以及再无锈蚀痕迹的枪头,心里顿时安稳了不少,暗暗道了一声侥幸,心说:“还好碱液没有破坏名器的表层。”   “真的干净很多了嘢,我看看。”   李璐梅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心头的不快,浓浓的眉毛下一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说着话儿就朝前走了一步,伸手想要触摸霸王枪。   “别千万别碰!”   刘宇浩见状七魂六魄差点都被吓飞了出来,脊背上陡然冷汗直冒,也顾不得有小妮子在场了,大叫一声将李璐梅揽入怀中。   李璐梅没有答话,骇然地瞪着滚圆的眼睛看着刘宇浩,仿佛见鬼了似的,娇俏的脸上浮起一道淡淡的嫣红,一双纤细的手指慌乱地交叉扭结着欲言又止。   刘宇浩这会子哪还顾得上女人的娇媚神态?抱过李璐梅轻盈的身子离霸王枪两米开外处放下,狠狠地说道:“你不要命了孩子还得活呢,怎么就敢这么大胆!”   “我人家怎么啦!”   李璐梅顿时呆住了,再没有了刚才含羞带怯地神色,满脸委屈,愤然地一下子从刘宇浩怀中跳开,双手捂着脸霞似火的脸蛋儿,泪珠儿在眼眶打着转,一副楚楚动人模样。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   男人难道都是喜新厌旧的东西么?李璐梅一时间也迷茫了。   “你干嘛对李璐梅这么凶!”   尽管小妮子已经发现了刘宇浩与李璐梅之间的隐情,可当她看到刘宇浩那一副凶巴巴的模样,还是忍不住主动站到了李璐梅的一边,蹙起眉表示自己的不满。   刘宇浩苦笑一声,觉得鼻子发闷,瓮声说道:“这把枪虽然还没有完全除去外层的蓝釉,但锋利无比却是肯定的,她那样冒冒失失上前,万一伤到了可怎么是好。”   “那你也得好好说话嘛!”   小妮子嘟着嘴气还没消,那模样让人看了既可气又可笑,简直可爱极了。   “算了嘉怡,他,他也是为我,为我和孩子好呢。”   李璐梅咬咬嘴唇,本来是准备说刘宇浩是为了她好的,可话到嘴边还是把孩子也一起捎带上,这样起码显得不是那么突兀。   刘宇浩定定地瞧了下小妮子,又看看李璐梅,这才发现璐梅姐清澈的眸子里竟带着一丝委曲,顿时心有不忍,慢慢摇了摇头,说道:“你们知道这杆枪的名字吗?”   开始刘宇浩不敢直接告诉她们霸王枪的来历是因为从哪个角度看去那都是一根铁棍,但现在大致模样已经明显,他再出来充当“神棍”就不会让人生疑了。   小妮子眨着眼,疑惑地道:“难道还真是什么天下第一名器不成么?”   藤轶也是一脸好奇,瞪大双眼站到李璐梅身后,等待刘宇浩为大家揭晓谜底。   刘宇浩点点头,说道:“我开始也有点怀疑,可刚才看了枪身的纹路,现在我有八成把握确认,这把枪就是传说中已经消失了的西楚霸王枪!”   此语一出,所有人都呆了,怔愣了半晌看着刘宇浩和那杆被他称为霸王枪的兵器,没有一个人主动先说话。   这幅场景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刘宇浩呵呵一笑,说道:“你们都知道的,我天生就力大如牛,连我拿起来觉得异常吃力的冷兵器除了国家博物馆已知的那杆银枪青虹外,其它的还能有什么武器能达到这种重量呢?”   银枪青虹是历史上著名帅哥常山赵子龙所使用的武器,也称“蛇盘银枪”,日本人给取了个更威猛的名字,曰“逆鳞”。   不过,国家博物馆里收藏的那把银枪青虹却不是真的赵子龙使用过的那把。   那把银枪青虹只不过是后人依据三国演义的描述铸造,只因为年代久远,而且铸匠将其打造的坚韧锋利、削铜如泥,所以才被特例作为仿制精品而收藏。   “咱能不带这么蒙人的吧?”   听到这儿,李璐梅“噗哧”一声笑了,那恬美的声音就像是石子投进池水里,脸上也漾着欢乐的波纹,好像刘宇浩说的是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似的。   刘宇浩略显无奈,耸耸肩道:“不信就算了,等一会你们就会明白你们有多肤浅。”   “哼,我倒要看看是谁肤浅。”   李璐梅心中的烦恼和心思顿时一扫而空,完全忘却了刚才的不快,满脸的笑意有说不出的娇媚,说不出的动人。   刘宇浩撇撇嘴,道:“藤轶,去帮我把我的包拿过来。”   自从在多伦多因为自己身上物件碰撞发出声响令南霸天发现自己偷偷潜入南家的事情发生后,刘宇浩就痛定思痛,回国以后他立刻强制自己养成了一个习惯,除非是经常会用到的几件物件,其余的都会存放在一个包里由藤轶保管。   藤轶很快拿来了刘宇浩需要的东西。   刘宇浩淡淡一笑,轻轻弯身蹲到霸王枪旁边,从包里拿出了一块漆黑如墨的物件来。   李璐梅稍稍愣了愣,小妮子的神情更是古怪,三个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他,都不知道刘宇浩手中拿的是什么东西。   还是藤轶最先问道:“刘哥,你那是什么,能做什么用?”   刘宇浩笑道:“这叫做亮石,是龙泉镇的宝贝。”   “宝贝?”   藤轶没听懂,挠了挠头满脸困惑。   刘宇浩笑着解释,道:“在这种石头上磨制出来的宝剑,寒光闪闪。龙泉宝剑全靠手工磨光,从粗磨、细磨到精磨,往往要花数日甚至数月之久,一旦磨出,青光耀眼刺眼寒气逼人,其功劳全是这件亮石,你说它是不是宝贝?”   “你不会是准备拿磨刀石去磨那,那什么霸王枪吧?”   藤轶顿时气结,眼睛瞪的大大的,嘴角分明挂着哭笑不得的表情。   第1078章 霸王枪内的秘密   刘宇浩呆了呆,没好气的瞪了藤轶一眼,连解释的心思都欠奉了,苦笑着摇摇头,心说:“要是和这臭小子谈怎么练武倒还行,可说到古玩杂项,他连小妮子一半都不如呢。”   不过这也怪不得藤轶,别说他只是一个对古董一知半解的半路和尚,就算是圈子里的行家也未必知道亮石的特殊功效。   龙泉宝剑很多人都知道,但凡是亲眼见过那种毫不费力就能将叠在一起的六个铜板劈成两片,而剑刃不卷的宝器都无法忘怀。   在国人心目中,龙泉宝剑一直是顶级利器的存在。   古代的龙泉宝剑用生铁铸造,现在则用中碳钢铸造,加之淬火工艺恰到好处,使中炭钢具备了弹簧钢的特性,如将一把薄型宝剑卷成一个圆圈,束在腰中,像系裙的腰带,解开后,宝剑挺直如故。   而龙泉境内那种名叫亮石的磨石在铸剑圈子里也非常有名,在亮石上磨制出来的宝剑,寒光闪闪,神光内蕴,一旦磨出,青光耀眼刺眼,舞动起来经常晃的对手睁不开眼睛,是龙泉剑铸造师们的一项密不外传的绝技。   但只有为数不多的一两个铸剑大师才知道。   相传,亮石还有另外一个神奇的功用,那就是可以褪去附着在铁器上的特殊物质,而又能不伤及铁器本身。   刘宇浩也只是曾经听王师傅提及过一次亮石的秘密,但究竟管不管用他也没试验过。可现在他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藤轶,帮忙把所以的灯光都打开。”   刘宇浩紧蹙眉头,死死盯着霸王枪尾梢,在那里存在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普通人无法看到,但却瞒不过他的异能透视。   藤轶应声而动,很快整个房间便被灯光照射的如同白昼般明亮。   刘宇浩屏住呼吸,催动异能真气灌注到手持亮石的右手,而全身的力道则既平又缓,轻轻在霸王枪上照着王师傅教给他的方法打磨。   霸王枪是天下第一名器,虽然内藏惊天秘密,可如果实在没有办法打开异能透视的那个机关,刘宇浩情愿放弃也不会冒险强行破坏。   刘宇浩的动作很轻很慢,亮石每在霸王枪上摩擦一次,他就停下来用异能透视一下看有无损伤。   如此神器,哪怕损伤一丝一毫也会令刘宇浩心痛不已的。   也亏得是刘宇浩亲自动手,如果换了其他人,说不定一个不留神就会力道过猛,直接将亮石擦到霸王枪真正的枪体上去。   小妮子她们三人瞪大眼睛好奇的在一旁观看,这些人都是刘宇浩亲近的不能再亲近的人,都知道,刘宇浩表现的如此慎重必定有其原因,所以并没有一个人生出去打扰刘宇浩的心思。   可毕竟女人对古董的好奇心没有男人那么盛,看了一会以后便觉得好生无趣,娇俏的脸上也就渐渐露出了一丝疲倦神色。   “兹兹兹!”   亮石和霸王枪摩擦,发出一声声穿透耳膜的响声。   李璐梅回头看了贺嘉怡一眼,无奈摇摇头,轻声道:“走吧,咱们出去待会,别在这儿给他添乱。”   贺嘉怡轻轻点头,正要答应,可一件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嗤啦”一声异响!   霸王枪表面附着的一层漆黑铁锈被亮石将其分开。   贺嘉怡顿时一愣,美丽的睫毛不自然地跳动了几下,而李璐梅也惊得当场呆住,漂亮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粉红小嘴张成O形,看起来更是可爱。   藤轶眼睛也瞬间直了,突然惊声叫了一句:“刘哥,快看那是什么!”   就在刘宇浩擦掉霸王枪表层的附着物以后,大家同时看到,霸王枪渐渐显露出了它的真身,当它在与空气接触的瞬间,陡然发出一抹淡淡的血红色雾气。   而那雾气中的霸王枪露出狰狞面容的同时,也给所有人带来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腥红的雾气給人一种毒蛇般的阴狠恐惧感,森寒霸气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刘宇浩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眯起眼睛仔细端详着霸王枪,脸色变得比刚才轻松很多。   “霸王枪啊霸王枪!历经千年却依然煞气逼人,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名器啊!”   刘宇浩微微点头,禁不住在心中暗赞,眸子中跳动着一道亮闪闪的精芒,此时此刻他心中的激动和兴奋可想而知有多么高亢。   “我不是在看科幻片吧刘哥?怎么这把霸王枪有这种神奇的效果呢?”   藤轶艰难地吞咽了口唾沫,眼睛瞪的大大的,不等刘宇浩回答他刚才的问题,自己又小声的说了一句。   李璐梅和贺嘉怡也扑闪着漂亮的大眼睛,一脸好奇看着刘宇浩,想从他口中知道答案。   这情形,实在是太令人惊叹了!   她们三人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神奇的场景,原本一杆灰头土脑的铁棍在刘宇浩手上摩擦了几下就变得森寒逼人,等一会全部磨开该有多么的霸气震骇?   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据传说,霸王枪乃是取天上坠落的陨石精华而铸就,当初还没有发明焦炭,根本不能融化精铁,铸造师为了能使枪身轻灵神妙,而枪头又锐利无比无坚不摧,最后无奈以身祭炉才终成此枪,你们看到的红雾大概就是铸剑师的血幻化而成。”   李璐梅听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心里不断的往外冒着丝丝的凉气,禁不住向后连退三步,撇撇嘴道:“这样的枪,我情愿不要呢!”   刘宇浩呵呵笑道:“姐,在那个枭雄无数、杀伐如吃饭喝茶的年代,仅是空有一身好本领,却没有一件神兵利器又怎么能成就一番霸业呢?”   小妮子微微点头,赞同道:“现在的武器其实比那个年代凶猛更多,一千米以外就能轻易取人性命,其实算起来,那个时候能正面相博、一较高下才是真英雄呢。”   平时小妮子说话都简单的不能再简单,能用两个字表达的从来都不会说三个字,而这一次看来她的确是被霸王枪的神武倾倒,出乎意料地说了常常一大串。   刘宇浩深深望了小妮子一眼,眸中充满了浓浓爱意。   结果两人之间这个小小的眼神儿交流被李璐梅瞧见了,心头一酸,撇嘴道:“哎呀,我真受不了那腥红渗人,出去啦,我出去透透气!”   说着话,李璐梅也不管其他人,转身自顾离去。没人看到李璐梅回过头的那刹那,神色间隐隐露出的失望和幽怨。   “咳咳咳!”   刘宇浩心虚地瞥了一眼小妮子,咳嗽几声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复又转过身去继续探知霸王枪内的秘密。   小妮子其实是爱屋及乌才喜欢上古玩的,这种情况下,她也淡淡道:“我也去呢。”   “嗯!”刘宇浩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却没抬头。   刚才在用亮石打磨霸王枪的时候他心里还没什么谱,但现在已经信心十足了,刘宇浩相信,只要多费一点时间,他很快就会知道霸王枪里究竟隐藏了什么。   “兹兹兹!”   枯燥的打磨声在别人听起来肯定是刺耳无趣,可刘宇浩却干的津津有味,而旁边的藤轶也呆呆出神,一刻也不肯离开。   有了之前的经验,刘宇浩再次打磨起来用时就省了许多,但毕竟是天下第一名器,该小心的地方,刘宇浩还是会谨慎处理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刘宇浩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窗外已经漆黑一片。   “现在几点了?”   刘宇浩瞥了一眼怔愣出神的藤轶问道。   藤轶的表情很是夸张,眼睛瞪得比任何时候都大,正张着大嘴巴,而顺着刘宇浩的方向看去,他那嘴巴里恐怕是能塞俩鸡蛋进去。“我说你小子在想什么呢?”   刘宇浩呵呵一笑,顺手在藤轶头上轻轻敲了一下。   藤轶这才回过神来,讪讪笑着挠挠头,道:“哦,刘哥,你刚才说什么?”   “呃”刘宇浩翻了个白眼,无奈地苦笑着摆摆手道:“算了,你就当我刚才是自言自语吧。”   霸王枪没了蓝釉的掩盖,其真身更让人瞠目结舌,放眼看去,整个枪体应该是精钢黄金混铸而成,端的是金光闪闪,霸气十足。   而枪头如蛇形,顶尖而锋利,两侧薄刃,整个枪头长一尺余,刘宇浩催动真气在手上,掂起霸王枪试了一下发现,枪身竟可随意弯曲。   “这才是真正的兵器之王,艺中之霸啊!”   刘宇浩感叹了一声,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激动。   藤轶舔了舔唇,一脸羡慕的说道:“刘哥,这次算不算咱们捡漏?”   “也算,也不算!”   刘宇浩笑了,说算是因为得到霸王枪没花一分钱,是埃蒂克白白送的,说不算是因为刘宇浩还没找到怎么打开霸王枪的暗仓,这才是他心中最大的遗憾。   “刘哥,我,我能再摸一下霸王枪吗?”   藤轶最是羡慕过去的英雄可以快意恩仇,对霸王枪自然有一种莫名的倾慕感觉,这个时候他最后悔的是当初刘宇浩让他帮着拿霸王枪时,他还嫌重不肯多拿一会呢。   第1079章 羊皮卷   得到首肯,藤轶一脸欣喜地掂起金光闪闪的霸王枪仔细的观赏着,而刘宇浩却在一旁暗暗摇头惋惜。   刘宇浩用异能透视过,他可以肯定在霸王枪尾拖处是有一个暗仓存在,可他分析了半天,愣是找不到打开暗仓的机关。   整个霸王枪的尾拖除了有一个牯钮外,可以说毫无装饰部件,十足一件杀人利器,从这点也能看出,西楚霸王项羽“力拔山兮气盖世”所有的霸气与自负。   楚霸王都不屑用花里胡哨的物件来妆点自己,他所需要的仅是一件顺手的兵器而已。   大概是因为霸王枪实在是太沉了,藤轶不可能做到象电视里那样挥舞起来并兼有破空之声,只能勉强将枪竖起,枪头如明月贯空指天而立。   “刘哥,你说要是项羽没了乌骓会怎样?”   端详了一会霸王枪,藤轶突然转过身来一脸微笑着说道。   乌骓是项羽的坐骑,此马在项羽时期号称天下第一骏马。乌骓是一匹黑马,通体黑缎子一样,油光放亮,唯有四个马蹄子部位白得赛雪,乌骓背长腰短而平直,四肢关节筋腱发育壮实,这样的马有个讲头,名唤“踢云乌骓”。   刘宇浩哈哈一笑,道:“那个年代怕是只有乌骓才能驮得动楚霸王项羽和这杆霸王枪,如果没有乌骓,咱们豪气干云的楚霸王岂不是要抱着自己的神兵用两条腿四处奔走?”   藤轶觉得刘宇浩说的有趣,顿时也跟着哈哈大笑。   乐极生悲这四个字大概就是这么来的!   就在藤轶乐呵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咣当”一声,霸王枪砸倒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将李璐梅辛辛苦苦从国内运过来的上等大理石地面也砸得粉粹。   “呃!”   藤轶吓得两眼发直,满脸骇然地望着地上的霸王枪,因为他发现,在霸王枪落地以后,尾拖处竟然裂开了一道口子。   这可怎么是好?   霸王枪可是当今天下第一名器,难道就这样被毁了不成?   藤轶的心噗通噗通乱跳起来,震惊过后,甚至有种想要哭的感觉。   当看到霸王枪倒地,刘宇浩也是一愣,可随即眸子一亮,脸上露出一丝的惊喜,连安慰藤轶都忘到了脑后,急跨几步走到霸王枪跟前察看。   “刘哥,我,我不是故意的,其实我!”   藤轶见刘宇浩理都没理自己,顿时满脸沮丧,而且略微显得有些苍白,说话时声音小了许多,甚至还能听出有些颤抖。   刘宇浩的脸色阴晴不定,好像根本就没听到藤轶的话,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霸王枪尾拖。   他还真不是在生藤轶的气,之所以会有那样的表现,其实是刘宇浩正在催动异能透视霸王枪为什么会突然裂开一个口子呢。   陡然,刘宇浩脸上露出无比激动的笑容,开心的笑了起来。   这可把藤轶给吓坏了,还以为是因为他不慎将霸王枪摔裂开了口子刺激到了刘宇浩,而使他失心疯了呢。   “刘哥,你,你可别吓我呀!”   藤轶大叫了一声,满脸紧张地伸出手在刘宇浩眼前晃动了几下,心说:“先观察几分钟,如果刘哥再是这样的反应,那我就得赶紧去找璐梅姐她们了。”   以为自己闯了祸的藤轶显得非常乖,浑身紧张地一动不动站在刘宇浩身边,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   过了大概一分多钟的模样,刘宇浩才缓缓抬起头,当他看到藤轶满脸悲苦样子顿时一惊,皱了皱眉道:“你小子干嘛?”   “刘哥,我闯祸了,你要是生气就骂我好了,可别拿这种表情吓我。”   藤轶说话的声音不高,可言语甚是恳切。   再怎么说两人也在一起出生入死快三年时间,就算怀里揣块石头怕是都已经暖了,更何况刘宇浩对藤轶本来就不差,而藤轶也对他的刘哥充满了感激之情。   要是刘宇浩因为自己的原因出了什么意外,藤轶觉得自己死十次都不足抵过。   “你哎,你呀,叫我说你什么好!”   刘宇浩先是一愣,随即笑着站了起来,重重的在藤轶肩上擂了一拳,开心地笑了,“我没事儿!你看我像有事的人么?”   “真的?”   藤轶眼睛一亮,挠了挠头还有些疑惑。   “什么蒸的煮的,快过来看。”   刘宇浩摆了摆手笑着招呼藤轶到他身边去。   原来,霸王枪尾拖上的牯钮其实就是暗仓的机关,藤轶不小心将霸王枪摔倒在地是真,可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使牯钮松动,暗仓机关则被自动打开。   可当初有心要隐藏霸王枪秘密的人手法极其高明,不仅用蓝釉烧制法在霸王枪的外层涂抹了一层让人难以辨认的铁锈,即便是牯钮处也以古玩圈子里极少用到的烧腊法密封严实。   大概是那人非常爱惜霸王枪,也如刘宇浩一般轻易不敢对霸王枪进行硬力破坏的原因,所以他没发现这个暗仓竟然是个活动机关。   要不然,刘宇浩就算得到了霸王枪,也再无可能得知当年霸王枪中隐藏的秘密。不得不说,刘宇浩的运气的确是好的惊人,连老天爷都时时刻刻帮着他。   知道了关键之所在,再加上刘宇浩有异能可以透视到霸王枪内部,再想打开暗仓就容易了很多。   轻轻旋动牯钮数次,只听“喀吧”一声,尾拖处的裂痕彻底分开,霸王枪也应声分成两段。   “这!”   藤轶再次惊呆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屏住呼吸,想说话,可马上用手将嘴捂上,生怕自己会打扰到刘宇浩做事。   此刻刘宇浩的心也砰砰乱跳,之前因为整个暗仓被塞满了无法辨认霸王枪里面究竟藏有什么物件,可现在暗仓机关已经打开,再用异能透视进去他才知道,藏在暗仓里的是一份羊皮卷。   “去帮我准备一些东西来,要快!”   刘宇浩来不及解释,摸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将所需原料写了下来交给藤轶,而他自己则催动异能把暗仓用真气保护起来,令空气无法和羊皮卷接触。   藤轶自然不会多问,拿过纸条立刻转身离去。   毕竟那羊皮卷可能在霸王枪中已有千年历史,要想完整取出来,并加以保存实在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一旦刚才刘宇浩贸然取出暗仓内的羊皮卷,很有可能在数分钟内就会被空气中的酸碱物质溶化,到那时,他就算后悔也没机会将其复原了。   如果换做别人肯定束手无策,可刘宇浩是考古专业出身,这点对他来说毫无难处。   “刘哥,你看这些东西对不对。”   藤轶很快就端来了一盆加有碳酸氢镁和碳酸氢钙,以及其它物质的混合物,手里还提着一个小瓶子小跑着奔回客厅。   刘宇浩看了看,微微点头,这才一边让异能真气不至停顿,一边小心翼翼地接过藤轶递来的镊子从霸王枪暗仓中将羊皮卷取出放入藤轶准备好的盆子里。   “怎么没有字呢?”   藤轶看着羊皮卷慢慢展开,神色讶异的问了一句。   刘宇浩淡淡一笑并没有解释,而是从一旁拿过双氧水,往盆子里滴了几滴。   很快,奇迹发生了!   本来似乎已经很脆,甚至连字都没有的羊皮卷慢慢开始变成了淡淡的黄褐色,而皮卷中的字迹也逐渐清晰。   “字,有字啦!”   藤轶压不住内心的激动,一脸兴奋的叫出了声。   刘宇浩也咧着嘴呵呵笑了,在最初的时候他比谁都紧张,可现在看到羊皮卷已经开始慢慢恢复了原状,他自然也就无比的兴奋和开心。   等羊皮卷上面的字迹可以辨认以后,刘宇浩也一脸好奇的看了过去。   倏然,刘宇浩眼睛眯了一下,心脏猛的收紧,一股窒息感从脚底传至脑门,神情比他第一次发现自己身怀异能时还要怪异。   “步骑略?”   藤轶慢慢地读出了羊皮卷上面的文字。   “你能看懂这些文字?”   刘宇浩诧异的瞥了一眼藤轶,那表情显得非常可笑又有几分可爱。   藤轶羞涩地笑了笑,说道:“我蒙的!”   “我去!”   刘宇浩顿感大跌眼镜,好在羊皮卷上面记述的文字更吸引他,两人才没继续说笑。   看着那羊皮卷上的文字,刘宇浩不知怎么,心中有一种感动,仿若穿越时空的界限,将项羽的影投在了自己的心中,甚至依稀看到了那个时代的残血夕阳……   项羽有太多的遗憾,或者说本该成为英雄的人却无法成为真正的英雄。但他在乱世中绽放了未有的光华,他的传奇让人觉得刘邦、韩信等只是这乱世的配角。   最令刘宇浩非常震惊的是,西楚霸王项羽居然在羊皮卷上记录了自己对步兵和骑兵的见解,而且极为详尽,字里行间无处不显露出楚霸王高人一等的才智。   要知道,历史上公认的最早的骑兵出现在3000年前的亚述王国,当时,并没有发明马蹬,连马鞍也没有,骑兵为了不在高速奔跑的马背上掉下来,不得不依靠自己的腿牢牢的夹紧马腹,并且抓住粗硬的绳维持平衡。   毫无疑问,这样的姿势是不可能冲刺杀敌的,所以,当时的骑兵大多是采用弓箭作为主要武器,战术也以骚扰诱敌,攻击侧翼为主,一般是不会近身接敌的,所以当时的骑兵的防护也比较简单。   西楚霸王项羽却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总结了一套骑兵理论?   刘宇浩心里在想,如果这张羊皮卷推向世界以后,不知道世人会是怎样一个瞠目结舌的表情。   第1080章 刘宇浩的推测   在《汉书·艺文志》中把兵家细分为兵权谋家、兵形势家、兵阴阳家、兵技巧家四家,把项羽定位于兵形势家。   以前刘宇浩一直都不太理解为什么班固会给楚霸王项羽这么一个定位,但今天当他看到羊皮卷上那密密麻麻的小篆后,一切疑惑尽都迎刃而解。   兵家有云:“故善战者,求之于势,不责于人,故能择人而任势。任势者,其战人也,如转木石。木石之性,安则静,危则动,方则止,圆则行。故善战人之势,如转圆石于千仞之山者,势也。”   如果把项羽一生大小七十余战为什么战战皆胜,如何识形造势而取得战战皆胜,再加上羊皮卷兵略的印证,刘宇浩就自然而然地知道班固为什么称项羽为兵形势家了。   领兵打仗,想打胜仗,作为战争的指挥者,必须懂得进攻与防守。   打仗,就必须打胜。   这个问题最简单,可最简单的,其中往往就蕴涵真理。   战争的目的,就是保存自己,消灭敌人。这就是说,为达此目的,一要守,不守,你怎样保存自己。二要攻,不攻,你就无法消灭敌人。守要守得住,攻要攻得下。   当敌人实力强大之时,当然得守,守要守得住,如孙武所说:“藏于九地之下”,使敌人想找你打而找不到,尽可能避免在条件不利时与敌决战;当敌人实力不足,而自己实力已有把握可以战胜之时,应主动出击,选择“攻”的方略,出敌不意,势不可挡,“动于九天之上”。   这样,根据敌我双方实力,能攻则攻,不能攻则守,掌握住攻与守的时机,做到真正能保存自己,消灭敌人。这是用兵作战的最基本的原则。   不过,绝对取胜时候不多,在看似不能取胜时取胜,才算军事大家。总结项羽一生百战百胜的经验,其精华就在于进攻。   其一生攻多守少,因为羊皮卷最后写着一段文字:“故胜兵若以镒称铢!”,可见,项羽是最早理解什么叫最好的防守是进攻的军事天才。   “刘哥,我以前一直以为项羽就是个武夫,可没想到他居然还有书作留下。”   虽然不认识羊皮卷上面的小篆写的是什么,可藤轶能从刘宇浩一脸的激动表情中感觉到,那羊皮卷所记录的很有可能是西楚霸王项羽自己的用兵心得。   刘宇浩点着头哈哈一笑,挥动手臂,一脸兴奋地说道:“等这个物件拿回国去,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骇然地咬掉自己的舌头呢。”   熟读各个时期历史的刘宇浩清楚记得,在钜鹿面对秦军,西楚霸王项羽是何等的骁勇善战,独自率领的江东子弟以少胜多,震慑四方诸侯。   说话间,刘宇浩仿佛看到了血染征衣的项羽挥戈于千军万马,楚军的呐喊响彻云霄,以前看书的时候他从未有过这样真实的感觉。   可在面对真实的霸王枪和羊皮卷时,刘宇浩激动了,不知是不是司马迁传神的笔抑或是那震耳的厮杀喊声本就存在于虚空之中。   藤轶不太懂那些,懵懂地摇了摇头,开玩笑说道:“刘哥,你真能舍得把这大开门的老物件交出去不成?”   这些年藤轶也算是慢慢摸准了刘宇浩的脾性。   只要是好物件,刘宇浩一般都会自己珍藏起来,在刘宇浩看来,钱财如粪土般只要想要,他随时都可以拥有,但与那些不可复制的老物件失之交臂却能使他追悔莫及。   刘宇浩呵呵一笑,朝藤轶挤了一下眼睛,道:“霸王枪我肯定是自己留着,羊皮卷嘛,送给老师才是正理。”   藤轶笑了,道:“说的也是,你现在可不像科班出身的考古学家。”   “嗯?那你说我像什么?”   刘宇浩愣了愣,一脸疑惑的看着藤轶贼嘻嘻的笑脸。   “这还用问么?谁都知道你现在就是一奸商。”   藤轶刚要说话,门外传来了李璐梅银铃般开朗的笑声,自然,评价刘宇浩为奸商的话也是打她口中说出来的。   刘宇浩老脸一红,顿时生出一种抓狂的感觉,无奈苦笑道:“姐,我在你心里面就是一个奸商吗?”   客厅的门被推开,李璐梅和贺嘉怡一起走了进来。   “我有说错吗?”   明艳动人的李璐梅用手撑着笨重的腰身走在前面,愈显出妩媚有致,进门后俏生生地瞥了一眼刘宇浩,抿嘴笑道:“我可从来没见过比你更奸猾的奸商了,在你家浩怡珠宝里,芝麻饼子都能被卖成金元宝,不是奸商是什么?”   刘宇浩尴尬一笑,撇撇嘴道:“姐,你这可是真冤枉我了,不信你问嘉怡,生意上的事我可从来都不过问,一直是秦大哥在操持。”   小妮子老实的不行,眨巴了几下漂亮的大眼睛,摇摇小脑袋,脆声道:“我不知道呢。”   “呃!”   刘宇浩顿时窘的脸唰一下红了,讪讪地摇头笑笑。   两个女人其实早就从藤轶口中听说刘宇浩在霸王枪中发现了隐藏的秘密,但刚才有点事要办所以一直拖到刚有时间过来。   结果,还没进门李璐梅就听到了刘宇浩与藤轶之间的对话,一向以牙尖嘴利著称的朝天椒李璐梅又怎肯放过这么好一次戏弄刘宇浩的机会?   对于古玩,李璐梅一向兴趣不大,又因为怀着孩子身子乏的快,说笑了几句后就找了个地方坐下,斜倚在沙发扶手旁,一手掠着乌黑秀发,笑吟吟地看着刘宇浩才问道:“听说你又找到了宝贝?”   提起宝贝刘宇浩立刻精神了,笑指还在盆中的羊皮卷说道:“姐,这可不仅仅是宝贝两个字能诠释的,我估摸这兵书一旦出现在老师手中,中外学者都会为之震撼。”   刘宇浩的话不假,出土的秦始皇兵马俑里,就有骑兵,他们都身着轻甲或者是不着甲,手里拿着弓箭,排在战车和步兵的侧翼用以掩护。   可见,当时骑兵的作用其实并不突出。   但让人称奇的是,西楚霸王项羽竟然对骑兵在战场上的作用著有专门的论述,简直令人不可思议,这份羊皮卷对齐老爷子他们研究古代历史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   要知道,纵然是再贵重的历史文物也经常会出现重复或类似的物件,可楚霸王项羽亲笔所写的羊皮卷全天下却仅此一份。   其珍贵程度怕是超过了许多历史文物!   在齐老爷子那些专业人士的心目中,最原始的史实资料才是弥足珍贵的,即使不是神器,也和神器的差距不大,而所谓的古瓷高玉对他们来说却是得之不喜,失之不悲。   不过刘宇浩没打算和李璐梅她们解释这些,即便是说了,恐怕她们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明白齐老爷子心中究竟在想什么。   “呀,这真的是项羽的兵书么?”   小妮子略懂一些古代文字,但究竟还是看不明白,但她从小就生活在军营里,对古人的兵书自然有一定的了解,这才满脸惊讶地低声惊呼。   刘宇浩点头微笑,说道:“以前我怀疑项羽早就有一套成熟的骑兵理论,看了这羊皮卷以后我的想法就更加坚定了。”   “为什么这样说?”   李璐梅心中好奇,也不等刘宇浩把话说完,立刻嘟起小嘴追问。   问到这些专业问题刘宇浩自然又开始眉飞色舞,笑答:“你们知道彭城之战么?”   “知道一点,是项羽以三万人战胜刘邦五十六万的神话传说嘛!”   小妮子点点小脑袋,一脸温柔地看向刘宇浩,剪水双眸闪掠过一抹淡淡的柔美,宛如月色下摇曳的一枝丁香般令人怦然心动。   看到小妮子娇俏可人的一面,刘宇浩顿时呆了呆,心里怦然一动,差点当场失态。   “继续说呀!”   小妮子一双杏眼狠狠一剜,脸上泛起红晕,柔嫩的唇泛出一丝淡淡的光彩,低下头去目光不敢和刘宇浩对视。   “你记不记得书上讲过彭城之战前的情形?”   刘宇浩嘿嘿一笑,也不等小妮子回答,便自问自答道:“早在刘邦定三秦的时候,项羽就预感刘邦会东进,而事实是56万大军浩浩荡荡,刘邦仅用了数月就尽占楚地。而此时,项羽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中。”   小妮子点头道:“这个在军事学院上学时老师讲过。”   刘宇浩道:“项羽这个时候面临两线作战、腹背受敌,以及兵力的极大悬殊困境,可出乎人们意料之外的是,最后的结果是项羽赢得了那场战争,以三万之众尽灭刘邦五十六万大军。”   “这个和骑兵有什么关系?”李璐梅依然不解,皱了皱眉问道。   “项羽设计了一个大胆的战略计划出笼,他以诸将率领大军继续平定齐国,作为迷惑刘邦的手段。而自己亲自带领3万精兵绕道彭城后方,以彭城为钓饵引刘邦上钩,然后偷袭刘邦后方。”   说完这些,刘宇浩笑了笑,非常自信地又说道:“我估计,那三万精兵其实就是项羽操练的骑兵,要不然断不可能达到给刘邦致命一击的效果,而项羽的所有心得在不久的将来,老师则可以在这份羊皮卷里找到答案。”   第1081章 孔老相约   且不论项羽在彭城之战中的计划有多么大胆,也不说楚霸王所向无惧的人生姿态,那种凛然风骨,浩然正气,充斥天地之间,直令鬼神徒然变色是有多么的霸气。   英雄无数、风流无尽!   毕竟历史已经成为了过去,纵观历史的长河,谁又能说的清谁是谁非呢?历史的真相已经湮灭,胜者为王败者寇!此乃亘古不变的道理!   只有刘宇浩意外得到了霸王枪这件宝贝才是真实的,足以让刘宇浩睡到半夜都偷偷笑醒。   倒不是刘宇浩自负,羊皮卷的出现绝对会引起考古界一片哗然,而齐老爷子肯定也会随着自己的研究而水涨船高,一举奠定老爷子在考古圈里泰山北斗的超然地位。   谁人没有私心?   老爷子能在自己人生最后的阶段大放异彩这才是刘宇浩喜闻乐见的结果。   “埃蒂克那厮这次可亏大发了,白白把这么好的物件送给了刘哥。”   藤轶着实为刘宇浩高兴,笑呵呵地拍着已经被刘宇浩还原的霸王枪说道。   刘宇浩撇撇嘴,淡淡一笑道:“埃蒂克虽然也算有点际遇,但霸王枪这种重器在他手中却绝对非他之福。”   “是怀璧自罪么?”   李璐梅想起刘宇浩看向埃蒂克那种不善的眼神顿时笑了,托着香腮在一旁满脸促狭地打趣。   刘宇浩听了不由怔了怔,但马上回过味来,不由哑然失笑,摇摇头说道:“你们看霸王枪周身那层猩红色的红雾,其实那应该是楚霸王项羽杀人无数后留下的阴煞之气,若是埃蒂克机缘巧合磨开了外层保护霸王枪的蓝釉,等待他的恐怕就是一场灾难了。”   “那,那你会不会有事?”   李璐梅顿时紧张的不行,小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吓的花容失色,神色微微显得有些凝重。   在她心里,再没有什么比得上刘宇浩的安全更重要了,如果说霸王枪是一件不祥之物,哪怕它价值连城李璐梅也觉得可以直接丢弃。   刘宇浩本来在心里偷笑李璐梅的胆小怕事,可一想又觉得自己这么看待璐梅姐似乎有些不应该,马上收敛了笑容,很认真地说道:“姐,我有办法处理它呢,你就放心好啦。”   照理说刘宇浩肯定是打算将霸王枪带回国的,可刚才他突然想到了海底古堡的不腐尸骸他还没想出办法制衡,倒不如利用霸王枪设一个阵法,使它镇在小岛上,起码璐梅姐今后可以安全无虞。   不过,心里的这些想法刘宇浩是不会告诉璐梅姐的,以免她整日提心吊胆,孕妇如果心里七上八下不安稳肯定对孩子不好。   李璐梅仍有些不放心,垂眉敛目想了想,终于还是沉不住气,凝眉说道:“宇浩,俗话说的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还是把那霸王枪丢掉吧,我心里好怕。”   “呃那,那就听姐的话吧,明天我就去把它丢掉。”   刘宇浩耸耸肩,故意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模样想了一会才应允下来。   刘宇浩听的啼笑皆非,正欲再说点什么,一个主意忽的涌上心头,反正霸王枪是要找个妥善的位置安放,而李璐梅也根本就不会知道会放在哪儿,还不如就干脆依了璐梅姐,要不然,她可真就不罢不休了。   但如果答应的太干脆了,难免李璐梅不会又心生怀疑,所以刘宇浩才会装出刚才那种非常勉强的模样,显得更加真实。   李璐梅双眉微锁,迟疑道:“那,那你不准诳我,丢的时候一定要丢远一点。”   “嗯,我知道怎么做。”刘宇浩笑着回答。   李璐梅大概是相信了刘宇浩的话,拍了拍高耸胸部长长舒了一口气,只有小妮子在一旁眨了眨眼,俏脸沉静如水,很是怀疑地盯着刘宇浩猛看,似乎是想知道刘宇浩究竟在想什么。   “宇浩,克里先生早上有打过来一通电话。”   吃早餐的时候李璐梅四下看了看,再没发现霸王枪的存在这才放心,刚要给刘宇浩添饭,可一想贺嘉怡就在身边,自己若是做了则显得不妥,所以就胡乱找了个话题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   刘宇浩也没抬头,“嗯”了一声,埋头对面前的包子发起猛攻。   克里先生是他在英国的管家,他现在又添了一份责任,那就是直接对李璐梅负责,两人之间有电话来往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刘宇浩觉得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   李璐梅等了半天没见刘宇浩有什么反应,微嗔道:“你就不问问克里有什么事吗?万一是找你的呢。”   刘宇浩呵呵一笑,放下碗抹了一下嘴,说道:“他能有什么事,左右不过就是鸡毛蒜皮的一些小事罢了,你自己看着处理呗。”   不知不觉中,两人的对话颇有些老夫老妻的味道,他们自己感觉不出来,可一旁的小妮子却微微皱眉,隐隐还打了个激灵。   李璐梅撇撇嘴,继续说道:“其实是孔老爷子有事找你呢。”   “哦!”刘宇浩惊奇了,这才认真了起来,问道:“不知道克里在电话中说了些什么?”   李璐梅瞄了刘宇浩两眼道:“孔老爷子说过两天会有一个阿赞去他那里做客,所以就想看你有没有时间,老爷子想请你一起去。”   刘宇浩咳嗽了一声,思忖了一会笑道:“孔老爷子可真逗,有什么事直接跟我打电话不就得了,还用得着通过克里在中间转达么。”   “这是礼节,你土包子一个根本不懂。”   李璐梅眼珠转了转,懒洋洋的放下手里的食物,俏皮的翻了个白眼儿。   “好,我是土包子还不行嘛!”   刘宇浩皮厚如城墙,也不脸红,笑呵呵地又问了一下孔老爷子约的具体时间后把碗一推,说道:“我吃饱了,你们慢用,我还有点事要出去。”   李璐梅在后面喊了一句什么刘宇浩也没理会,只好悻悻地跟贺嘉怡说道:“看你家男人,现在连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似的,在这小岛上能有什么要紧事儿!”   贺嘉怡蹙了蹙眉,幽幽一叹,略带些醋味儿淡淡道:“他不也是你男人么?”   “这!”   看着姗姗而去的小妮子,李璐梅惊的目瞪口呆,连手里的水果掉到地上也未察觉,愣是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刘宇浩再没想到两个女人就这么在家里把话挑明了,如果他事先猜到今天会有这么一出戏,打死他也不敢拍拍屁股跑人。   “噗通”一声,带着霸王枪的刘宇浩跃入海中。   这个位置是他提前就已经想好了的,直线距离海底古堡仅两公里不到,是设置阵法,以防那些不腐尸骸惊变的最佳位置。   按照九宫八卦的方位,刘宇浩依葫芦画瓢,同样在他事先找到的海底设置了一个六仪三奇阵法,虽然不见得比那茅山道人的坚固,但有了霸王枪的阴森煞气,刘宇浩肯定他设置的阵法绝不比悬棺下面的那个差。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刘宇浩抽空就把一些基础的呼吸吐纳理论教给藤轶,这样以来,藤轶便没时间跟自己纠缠,专心去练习刘宇浩教给他的内家吐纳功夫。   而刘宇浩却一点也不轻松不起来,抓紧这个空档时间将海底古堡里的奇珍异宝一点点都转运会小岛书房里。   大概是因为太忙碌的原因,刘宇浩竟然没有发现小妮子两天以来的情绪不太对头,而璐梅姐更是奇怪,连吃饭都很少再说话了。   终于,在第三天的早晨刘宇浩运回了最后一批宝藏,五十多平米的书房被他塞得满满当当,几乎连落脚的地方都快没有了。   “姐,嘉怡,一会吃完饭以后你俩跟我去书房。”   刘宇浩想给两个女人一次惊喜,所以一直瞒着没把自己这几天在干什么告诉她们,现在事情做完了,他当然要第一时间得瑟一下。   小妮子倒没什么,依旧如故地简单“嗯”了一声,算是同意。   李璐梅却没那么自然,愁眉苦脸心虚地瞥了一眼刘宇浩,见刘宇浩仍然没心没肺的吃饭,心脏不争气地砰砰直跳起来,像极了怀里揣着个活蹦乱跳的小鹿儿。   不一会,三人一起来到书房门口,刘宇浩故意走慢几步,本意是想落在后面,等她们俩看到了书房里堆成小山般的珍宝后好得瑟一番,可没想到有人比自己走的更慢,几乎是龟速般在前进。   “姐,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   刘宇浩皱了皱眉,催动异能朝李璐梅体内透视过去,直到没有发现异常才松了口气收回异能。   李璐梅勉强挤出几分笑容,摇摇头,道:“我没事,大概是这几天没休息好吧,刚才感觉头有点晕。”   “一会你看了书房里的东西就不会晕了。”   刘宇浩哈哈大笑全然没有觉察出李璐梅神色不对劲,抢在前面把书房的门帮着推开。   “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当无数的奇珍异宝出现在李璐梅眼前,她稍稍一愣,随即身子再次僵硬在了那里,满脸的骇然。   小妮子也回头看着刘宇浩,粉粉的小嘴微微张开,眼中只有惊讶。   第1082章 阿赞   海地古堡中究竟暗藏了多少财富刘宇浩算不清楚,也不想去一样一样叠加,他只用知道,那些最不起眼,最不值钱的古罗马金币若是投放到市场上,每一枚就可以拍出数十万欧元的天价。   刘宇浩之所以会称那些金币是最不起眼的是因为,貌似李璐梅她们两个女人粗略数了一下,金银币加起来竟足有五到八万枚之多。   具体的数字两个女人数到最后谁也没心思继续下去了,最初的骇然和兴奋被粉藕似的胳膊又酸又累取代,谁也没力气再去考虑数字的问题。   当然,刘宇浩他们也断然不会傻到一次就把无数的珍稀金银币全部投放出去拍卖,什么物件都是越稀少才越值钱,多了就如菜市场的烂萝卜,估计想让别人看一眼都嫌烦。   对于一些比较珍贵的物件,比如说神石种翡翠镶嵌的珠宝,刘宇浩都做了重点的解释,并把它们都一一挑拣出来交给李璐梅让其慎重处理,可其它的黄金之类就不再刘宇浩考虑范围之内了。   作为一个投资眼光高明的生意人,李璐梅在如何处置那些金条和普通古董方面的手法要比刘宇浩厉害不知多少倍。   为了解释那些惊天宝藏的来源,刘宇浩几乎是精疲力竭,费劲口舌。他从来都没想过自己撒了一个谎,竟要用无数的谎言去解释。   想起来都觉得简直荒唐可笑至极!   可在内心深处,刘宇浩其实不愿对自己心爱的两个女人撒谎。   但没办法,他如果实话实说的话就根本没有办法解释自己怎么才能够进入到那么深的海底,更无法让聪明绝顶的两个女人放弃自己的好奇而相信他鬼话连篇的胡说。   沉睡千年的海底古堡竟然因为他的一次潜水而被揭开神秘面纱?   那也才扯淡了吧!   别人怎么就没这么好的运气?   无奈之下,刘宇浩只好拿出藤轶从海底拾到的那枚摸金符做挡箭牌。   好在藤轶对此事非常配合,几乎是没有疑惑地点头承认了是自己最先发现那片海域下面有古怪的,可事后,藤轶再看向刘宇浩的目光则更是复杂了许多。   “哇,怪不得孔老爷子不愿意回国定居呢。”   第一次来到孔老爷子的庄园,李璐梅快活如小鸟儿般,一溜烟从后面跑了过来,抓住刘宇浩的胳膊就在那叫着。从侧面看去,李璐梅的脸好象绽开的白兰花,笑意写在她的脸上,溢着满足的愉悦。   刘宇浩顿时吓得脸色倏变,随即翻了个白眼,假意生气地沉下脸,说道:“姐,你马上就要做妈妈啦,这样跑不怕吓到肚子里的孩子?”   李璐梅立刻一撇嘴,头扭到了一旁,道:“你这人真的是没意思,好煞风景!”   刘宇浩暗哼一声:“哎,这个丫头,真真让人没办法。”   这还是刘宇浩第一次用丫头来称呼李璐梅。   虽说李璐梅年纪比他还大着几岁,可是刘宇浩却已经真心将李璐梅看着是自己的女人。   再加上李璐梅今天显出了平时没有的乖巧活泼,毫无一个怀孕少妇的娴雅,刘宇浩不自觉地暗叫她一声丫头,却未察觉,其实他心中已带了几分宠溺之意。   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刘宇浩还是淡淡一笑,解释道:“老爷子是个很会享受的人,他不是不愿意回国定居,其实他是舍不得自己苦心经营了数十年的这块地方呢。”   今天的小妮子身穿一袭得体的礼服,更显端庄大方,乌黑亮丽的长发挽在脑后结成一个油亮的髻,连微微翘起的嘴角都透出几分飘逸妩媚。   “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   刘宇浩在与李璐梅说话的同时蓦然瞥见身边的小妮子,神情微微愣了下,竟然有了一丝触动,脑中猛地冒出一句酸啦吧唧的诗句来。   李璐梅大概也看到了沉默不语的小妮子神色微微有点冷,忽然想起自己刚才的话似乎有点暧昧了,顿时觉得自己脸上有些燥热,立刻抿紧嘴巴不再说话。   即便是第二次来这里,走在林间小路上,刘宇浩仍然在心里暗暗称赞。   看了那么多的私人庄园,刘宇浩觉得也就只有孔老爷子这里才算的上真正的神工天巧,各处建筑虽然没有刻意去营造碧瓦朱甍的气氛,可隐藏在千年古树中却也显得大气磅礴,令人心生敬畏。   那些京城里的纨绔子弟竟脸不红、心不跳地夸口自己家族住所怎么怎么地极尽奢华跟孔老爷子这里古朴厚重的环境一比,估计一辈子都不敢再出门吹嘘了。   什么是贵族?   刘宇浩觉得,只有孔老爷子才算得上是真正的贵族后裔。   也只有他老人家圣人后裔的身份才配住在这种高雅无尘的庄园里生活,这个庄园的面积虽然略微有点小,可在英国的国都能置办的如此雅致深邃,也算难得。   突然,前面带路的克里和藤轶停下脚步站到了一边。   刘宇浩抬眼看过去,脸色猛地一喜,笑着上前几步,说道:“老爷子,让您老亲自出来迎接我可受不起啊!”   孔老爷子脸色红润,笑眯眯地看着刘宇浩打量了一会,然后才绕过去,道:“贺姑娘,没有去庄园外迎接还请勿怪啊,这位就是李姑娘吧,真的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呀!”   若是平常人这么说怕就有点唐突了,可以孔老爷子的身份和年纪,能如此礼遇小妮子和李璐梅,足可见其是把她们当作贵客了。   小妮子淡淡一笑,轻启朱唇轻声道:“孔爷爷好!”   李璐梅自然也收起了平时恍若桃花般绚丽的笑脸,浅浅一笑,依足了礼节随小妮子喊了一声:“孔爷爷您老好,没想到您竟然知道我呢。”   孔老爷子哈哈一笑,指着刘宇浩,道:“那小子以为我老糊涂了,来了这边都不打声招呼,好在克里先生跟我提起了你,说你是个乖巧的不得了的孩子呢。”   “谢谢孔爷爷夸奖。”   李璐梅微一错愕后忽地惊喜道,随即马上拿得意的眼神瞥了一下刘宇浩。   这让在一旁的刘宇浩顿时神色大窘,不住的脸红摇头。   好在并没有耽搁太久,很快一众人等便随着孔老爷子向庄园内走去。   “老爷子,您说的那个阿赞是泰国法师吗?”   刘宇浩心中一直有些好奇,趁现在还有点时间,找了个机会快步追上前去,轻轻在孔老爷子耳边问了一句。   “阿赞自然是泰国的阿赞,但法师却可以是全天下的法师,这有什么不对吗?”   孔老爷子回过头来,笑呵呵地说了一句,并满含深意的瞥了刘宇浩一眼。   刘宇浩笑了笑,道:“以前常看见许多国内的商家说是请某某阿赞来做法事与加持,又常听到宣传,说是某某阿赞是泰国出名的阿赞,但我一直没有见过,所以就有点好奇。”   “你不是好奇吧?”   孔老爷子停下脚步,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淡了些,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亭子,道:“让她们先四处参观一下,咱爷俩好说会话。”   “嗯,这样也好。”   刘宇浩点点头,因为藤轶以前也随小妮子一起来过孔老爷子这里,所以就安排了藤轶作为向导去负责引路。   孔老爷子瞥了一眼藤轶,突然说道:“那个小伙子很面熟,前年的时候来过这里吧?”   这老爷子记性可不是一般的好!   刘宇浩微微一愣,却没有直接回答孔老爷子的话,笑着说道:“有些师傅我对他们心存尊重和敬意,对他们的加持也基本上怀著感恩及喜悦的心,但是对很多所谓的阿赞,他们的加持我就敬谢不敏。”   倒不是刘宇浩对阿赞有什么看法,实在是因为在香港时遇到那个所谓的法王有点闹心,他担心孔老爷子是不是受了什么人的蛊惑,免不得最终上当,所以善意的想提醒一下。   孔老爷子眯起眼睛看了看刘宇浩,自顾在亭子里坐下后,才道:“那就先说说你心里是怎么看的吧。”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我想,若是那些花了钱,接受莫名阿赞加持的人,知道加持的所代表的含意及背後的真实情况,很多人应该也会打退堂鼓。”   既然孔老爷子让自己说,刘宇浩也就不客气,也找了个位置坐下后,直接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那你倒是解释一下你所理解的加持是什么意思。”   孔老爷子说话的时候语速很慢,既不肯定也不否认,笑着面对刘宇浩,谁也看不出他心中究竟在想什么。   刘宇浩挠挠头继续解释。   所谓加持,依字面来说,就是加与持。   也就是加被与持有!   其大概的意思就是一位德行兼被的修行者将他修持所累积的正向能量,透过禅定或是术法的方式加被给被加持的信众。   而信众持有这份正向能量後,能将自己本身较差的能量,逐渐转化,进而脱离厄运,转为顺境的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不赞同我和阿赞来往?”   孔老爷子终于站了起来,看了一会远处的参天大树后回过头来笑着问道。   第1083章 心经   据刘宇浩所知,泰国法师与和尚不同,他们不是僧人,所信奉的也不是占泰国总人口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大乘佛法,而是婆罗门教。   当让人不解的是,就是这么一小撮法师却地位崇高无比,能称得上大法师的人物在泰国所受的礼遇几乎与泰王一样,平民见到他们竟要行同样的礼节。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诡异的存在。   但事实上佛教和婆罗门教在修行理论上有不少相似之处,特别是密宗一派,几乎和婆罗门教一模一样,都是通过符咒和另外一些特殊的修炼方法,包括瑜伽或打坐、或双修,来达到对身体和精神的修炼,有些最终还能得到一些特殊功能。   若让刘宇浩区分,婆罗门教和密宗两者间最大的不同之处莫过于密宗很关注禅定问题,认为瑜伽就是通过传统的调息、制感、摄心等手法使自己与最高实在或事物的实相,或佛性,或本尊佛等相应。   而婆罗门则不同,他们几乎个个佛道双修,学成之前都隐居山野,从不与外界接触,主张通过苦行,来加速受业报,从而更快地解脱。   但婆罗门下的法师很神奇,一旦出师便似乎拥有了天生拥有神奇法力,能连结神明,也有天眼通与他心通的能力。   此外,法师还精通佛道两学、风水命理等。法事方面,诸如姻缘和合、化解官非、增运转运、驱邪解咒、婴灵超渡,过契法事、供养古曼童、法器开光、祈福许愿等。   在平民的眼中,法师无一不精,无一不通,就连用从天书里的星宿的八位天神来为人们占卦来、预测吉,凶运数也都信手拈来,令信徒们敬佩的五体投地。   但究竟孔老爷子口中的那位阿赞如何,刘宇浩没见过,也没接触过这方面的人,所以老爷子突然问起他的意见,这还真让他有点不好回答。   迟疑片刻后,刘宇浩笑着站了起来,忽然想起,“老爷子,您怎么就突然想起要见一见那位阿赞了呢?”   倒不是刘宇浩多管闲事,如果孔老爷子想见的那位阿赞本身是个贤才倒也罢了,怕就怕又遇到自己在香港见过的那位法王一样本身的修为不足,德行不高,甚至犯戒破法。   那他身上存在的就不是正向能量而是负能量,简单的说,那位阿赞很有可能会把孔老爷子的固有思维引向一个死胡同中去。   普通人可能无法影响到孔老爷子,但那位泰国来的阿赞如果真的象传说中那样神乎其神可就不好说了。   毕竟刘宇浩就身怀常人所不能及的异能,那么别人为什么就不能有呢?   打一个比方,假设孔老爷子是一个杯子,里面的茶水就是他的福德,假设本来是一杯污浊的水经过有德上师的加持,就如同注入清水,整杯水也会慢慢清澈。   而若是注入德行不佳的修行者的加持那就有如加入更多的污水,从此更难清澈,运势也就一落千丈。   或许这种荒唐的想法刘宇浩以前绝对不会产生,可自从自己拥有了八锦异能之术后,刘宇浩自己也迷惑了。   无数个谁不着的夜晚刘宇浩都会在心中暗暗问自己,“这个世界上究竟有没有和自己一样具有超能力的人存在呢?”   尽管直到现在答案也一直没找到,但现在刘宇浩不得不考虑,孔老爷子参加法会或是想去参加某阿赞的加持时会不会受到别有用心者特殊能力的影响?会不会有人觊觎孔老爷子的亿万身家而特意设了个局让老爷子去钻?   会不会……   “我一把老骨头了还能有什么奢望?”   孔老爷子抬起头来看了眼刘宇浩,笑容有些勉强,吸一口气,飞快地接着说道:“我现在所担心的就是冬儿的将来,听说那位阿赞精于以水及油作法,自创人缘桃花精油,其开光加持之香水,有助美颜、增加人缘、催旺桃花,有利于姻缘和合,所以我想!”   说道最后,孔老爷子自己也不好意思再继续说下去了,头一遭在晚辈面前面色涨红,心虚地将头扭向一边不再看刘宇浩。   “噗哧!”   刘宇浩终于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很可笑吗?”   孔老爷子立刻龙颜震怒,略带羞恼地狠狠瞪了刘宇浩一眼,孩子般鼓起腮帮子。   “呃!”   见孔老爷子的确是发火了,刘宇浩也不敢再继续放肆,马上收起脸上笑意,正色说道:“老爷子,冬儿的事您的担心也是对的,咱们就去见一回又能怎样。”   孔老爷子这才脸色好了一点,咳嗽了几声,稍许露出一丝笑容,道:“我知道你事情多,这次回国以后如果遇到合适的机会,还是帮冬儿找个合适的人家,她打小就没了父母,我又疏于管教!”   说起儿孙,无论是横刀立马的将军还是富可敌国的巨贾,亦或是如孔老爷子一般身份斐然都是一样满脸慈爱。   刘宇浩顿时大汗,满脸羞愧道:“您老就放心好了,老爷子您交代的事我一定会放在心上的,等回去以后我会让嘉怡帮着张罗。”   一年多来刘宇浩对孔冬儿一直没怎么关心,现在突然被孔老爷子问起来,自然心里会生出觉得很对不起老人家的感觉。   还是上次刘宇浩戏弄邓叔的林子,也还是孔老爷子那天坐的位置。   高大的银杏树摆着一个蒲团,一个白衣人坐在上面对树打坐,双腿大盘,双手搁在膝上,好像根本就没觉察到孔老爷子和刘宇浩到来似的,连回头看一眼的意思都没有。   孔老爷子驻足笑道:“阿赞大师,我有一位朋友前来拜访,您不会介意吧?”   “这,这位就是阿赞法师?”   刘宇浩倒吸了一口凉气,神色诧异地轻轻在孔老爷子耳边问了一句。   “别乱说话,你小子没听见我刚才说什么吗?”   孔老爷子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可说话的语气却颇为严厉,看来,老爷子对那位阿赞法师还是极为恭敬的,要不然也不会对刘宇浩如此严厉了。   可若不是孔老爷子亲口喊出,刘宇浩几乎不敢相信那银杏树下打坐的就是老爷子口中的法师阿赞。   仔细看过去,树下男子年纪约有四旬上下,留着一头长发,蓬头垢面,脑后梳了一个譬,这还倒罢了,关键的是,那男子面容枯槁,嘴唇一丝血色都没有。   知道的当然不会被吓着,若是以前没见过或不知道对方身份的人看了阿赞的模样估计要吓个半死。   “法师你好!”   虽然心里不服气,可刘宇浩还是顺着孔老爷子微微点头朝那男子示意。   树下的阿赞法师用了半分钟时间才缓缓睁开眼睛瞥了过来,轻轻吐出一句:“请坐!”   正面相对以后,刘宇浩对男子面容看的更清楚了,那位阿赞法师鼻子又高又尖,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充满了锐利,毫无血色的双唇说完简单的两个字后马上又紧紧闭上。   “坐个毛线啊!”   刘宇浩微微皱眉,心中腹诽了一番,但看到孔老爷子已经席地而坐了,无奈之下,他也只好暗暗在心里摇头,跟着老爷子身后坐了下来。   阿赞法师和刘宇浩都没说话,双方似乎有一种非常令人震骇的感觉似的都在打量对方。   冥冥中,刘宇浩似乎觉得面前的阿赞是在什么地方见过的,可想了半天都没想起来,这对记忆力惊人的刘宇浩来说很有些不可思议。   而那位阿赞法师也一样,开始还是浑浊的目光在与刘宇浩眼神碰撞以后蓦然变得清澈无比,一抹惊愕的精芒从黑色瞳孔中迸射而出。   孔老爷子也察觉出了不对劲,一脸茫然地看了看阿赞法师,又回过头瞥了刘宇浩一眼,满头雾水不知道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怪异的事让他们会显得如此神色错愕。   “法师!”   孔老爷子刚要说话,却被阿赞法师虚空压了压手硬咽了回去。   阿赞法师放下手中的器物,道:“你姓刘?”   刘宇浩眼睛猛地一眯,脸色变得冷漠了起来,淡淡说道:“法师果然厉害,如果我猜的没错,在我来之前孔老爷子应该没有向你提及过我吧。”   说话间,刘宇浩迅速催动异能朝阿赞法师投了过去。   这个时候再不是隐藏自己真实实力的时候了,要知道,在前一个照面中,刘宇浩已经输了,人家都说出了自己的姓,可刘宇浩却对阿赞一无所知。   假如对方是自己的敌人,仅是刚才那一刹那,刘宇浩就很有可能让自己处于险境中。   陡然,刘宇浩眸子一亮,瞳中射出一道骇然之色,嘴巴张的足能够放下两个鸡蛋大小,“心,心经?”   心经全称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心经在佛教三藏中的地位殊胜,就相当于释迦牟尼佛的心脏一样。收于大正藏第八册。   心指心脏,含有精要、心髓等意。本经系将内容庞大之般若经浓缩,成为表现“般若皆空”精神之简洁经典。   全经举出五蕴、三科、十二因缘、四谛等法以总述诸法皆空之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语,即是出自本经……   第1084章 得心经   如果法师放下的单单只是一本心经倒不至于使刘宇浩表现的如此不堪,更不会大惊失色到脸色骤变。   可事实上,刘宇浩的确是惊呆了,这个人傻愣愣地死死盯住阿赞法师右手下方的心经足有五六分钟没有任何反应,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般僵在那里。   “宇浩,你这是怎么了?”   别看孔老爷子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可当他发现刘宇浩神色失常后也是眉头猛的一紧,内心深处比什么时候都紧张。   以前在和赌王对赌的时候那种压力有多大?   但刘宇浩就能坦然面,而且还有说有笑神色不惊,可这一次也太令人意外了吧,怎么看到一本经书就突然间呼吸都不顺畅了呢?   孔老爷子扭过头来,眼中猛然爆发出一阵让人望之生畏的寒光,直逼阿赞法师,似乎想从他那里寻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老先生,我想单独和这位先生谈一下可以吗?”   阿赞法师好像根本就没看到孔老爷子眼中的不善,笑呵呵的摆了摆手。   孔老爷子怔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想要拒绝,可不知道为什么,阿赞法师的笑容好像是施了魔法般让他几乎无法开口。   “老爷子,就让我单独和法师待一会吧。”   正当孔老爷子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刘宇浩突然发话了。   刘宇浩说话的声音乍一听起来是很平常的那种淡淡味道,可仔细听,孔老爷子又觉得好像有一丝莫名的激动在喉间堵着,微微带着声带有些颤抖。   “宇浩,要不要我去通知刚才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小伙子过来?”   孔老爷子脸上满是着急,暗暗抓了一下刘宇浩的手臂,希望通过自己的办法让刘宇浩快点清醒过来。   刘宇浩转过身,看着孔老爷子递过来询问的眼神笑笑,说道:“不用了老爷子,我很快就会跟法师谈完的,您不必担心。”   孔老爷子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点点头,他看得出来,现在的刘宇浩已经恢复了他本该有的那份镇定,特别是那坚毅的目光,说明即使自己离开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好吧,我去吩咐晚饭。”   孔老爷子带着浓浓的疑惑,慢慢转身离去。   等孔老爷子走到无法听见两人交谈的地方刘宇浩才淡淡一笑,找了个离阿赞法师很近的地方坐了下来。   此时此刻在对方眼中,两人的眸子都是如纯净湖水般洁净透明,甚至如蔚蓝的天空般清澈,看不出一丝波澜。   可内心深处,无论是刘宇浩还是阿赞法师,他们都完全被对方身上怀有的那种既熟悉又特殊的能力所震撼。   只不过有一点不一样的是,阿赞法师身上散发出的巨大能量底蕴深厚,如浩瀚大海般深不见底,根本不是刘宇浩的那种极快流淌的浮躁真气所能及的。   但奇怪的是,刘宇浩眼中不仅没有一丝因为自己身怀异能秘密将要泄露的惊吓,反而,从他的眸中透出的是如醍醐灌顶般的灵台清明。   “你看到了什么?”   终于,阿赞法师微微一笑问道。刚才在与孔老爷子对话的时候阿赞法师一直使用的是英语,可现在却改成了一口非常流利的汉语。   刘宇浩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地上那本心经半刻,眼中全是羡慕的说道:“上师,那本真的是三藏法师刺血而成的心经么?”   异能催动下,阿赞法师右手边那部心经散发出浓郁夺目彩虹般的异彩绚丽,晃的令人几乎不敢一直紧盯着看下去。   刘宇浩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感受,但他知道,离那部心经越近,他丹田内阴阳混杂的两股真气就越是涌动的厉害。   如果刘宇浩猜的没错,真气涌动是因为气脉能得调柔之相。   说不上是气脉已得自在,但小腹湿湿暖暖的感觉让刘宇浩浑身上下都很舒服,而真气的力量也第一次灌注到了指尖微不可察的经脉中去。   阿赞法师淡淡一笑,极其丑陋的脸不再让刘宇浩有狰狞的感觉,“你怎么就知道那是三藏法师刺血而成的心经,而不是别人所写?”   流通最广的心经就是玄奘法师翻译的,当然,在玄奘法师之前,还有鸠摩罗什翻译的心经,阿赞法师指的别人应该就是指鸠摩罗什。   刘宇浩装出一副没听懂的样子,呵呵一笑,说道:“上师,如果我说是我猜的,您信么?”   三藏法师玄奘,所谓三藏,即指经藏、律藏、论藏三者。   而三藏法师意谓其通晓三藏教法,自己修法而得利益,又令人修行而得实在受用,所以堪为人师。   玄奘为唐代僧人,俗姓陈祎,河南洛阳偃师人,幼年家贫,十三岁出家,十五岁已因聪慧而闻名,二十一岁受具足戒,此前已经博通经论。   传说唐太宗贞观三年长安因发生饥荒,朝廷许百姓出城就食,他就趁机潜往西域,传说到罽宾国是道路更为险恶,虎豹横行,他只得在一洞内打坐,天快亮时,见一老僧,头面疮痍,身被脓血,盘脚静坐。玄奘上前施礼求问,老僧即授之以此心经一卷,说一旦朗诵则山川平易,虎豹不能为害,鬼魅不能作祟。   于是玄奘继续往西前行,最终到达中印度的摩揭陀国王舍城,在当时东方最负胜名的那烂陀寺广学佛教经论,成为了中外称誉的大乘天。   最后,玄奘回国时,带回了大小乘经律论共500多帙,600余部。其中便有心经。他晚年主要住持长安宏福寺,主要从事译经。   寂化时,玄奘法师将自己刺血而书的心经和自己一起葬于白鹿原,从此以后时间流传的便是他弟子抄写的译本,而非原作了。   刘宇浩第一没想到自己竟会在阿赞法师的手中看到玄奘刺血成书的心经。   而最令刘宇浩欣喜若狂的是,在与心经近距离接触后,他居然有一种如沐甘露的感觉,而近三年来被他强行吸收的巨大能量也在那一刻完全融汇为一体收为己用。   “以后再也不用担心练功时真气相冲而忽冷忽热了。”   刘宇浩兴奋地捏紧拳头,心中暗暗叫好!   阿赞法师一直摆出一副笑眯眯模样,直到刘宇浩说出了刚才言不由衷的话才收敛了笑容,摆摆手道:“你自己还不知道吧,你强行吸收凝聚天地间的日月精华,久而久之其实对你自己有百害而无一利。”   “上师你说的话我听不懂。”   刘宇浩的脸上现出了愤怒,眼睛猛地一眯,身子明显震动了一下,再看向阿赞法师的眸子里闪掠过一丝浓浓的杀机。   就在阿赞法师说话时,刘宇浩感觉自己心脏先是骤然停止跳动,随后便如脱了缰的野马般狂奔起来。   八锦异能之术是刘宇浩最大的秘密,连身边最亲近的人他都没有提及过,如果今天被这个法师揭穿,并以此要挟他的话,刘宇浩宁可玉碎也绝对不会与之妥协。   不过,对于能否一击而胜,刘宇浩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但刘宇浩很清楚,机会只有一次!   刚才刘宇浩已经释放出异能试探过,阿赞法师体内的澎湃真气和自己相比只高不低,要是不能以最短的时间制服对方,再想下手只怕就难办了。   “我该怎么办?”   刘宇浩蹙紧眉头,紧绷绷的脸上带着一股煞气,心里快速地盘算着,并时不时拿眼角的余光瞥一眼阿赞法师,默默祈祷希望那厮不要这么快就看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当刘宇浩也并非一点胜算都没有。   要知道,那个阿赞法师虽然真气略高刘宇浩一头,但他凭的全是修炼积累,并不像刘宇浩那样遇到过那么多的机缘巧合吸收了大到恐怖的能量。   如果刘宇浩能在瞬间将丹田内所有能量集中暴发,取阿赞法师最致命的弱点攻击过去,没准就能成功呢。   刘宇浩的手慢慢深入怀中,金甲仙衣里面还有一个更惊人的秘密,就算一击未中,刘宇浩也不打算眼睁睁看着阿赞法师逃走,而轩辕剑则是他最后一招大杀器。   “我要走了。”   突然,不知道是为什么阿赞法师站了起来,笑呵呵地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道:“你是一个很有缘法的人,一旦明了般若妙法,无妄想心,将来的成就一定会在我之上。”   说完,阿赞法师根本就不理会刘宇浩的脸上浮起的错愕,淡淡一笑转过身,说走就走。   “究竟要不要动手?”   刘宇浩的脸上露出一丝犹豫,心中矛盾万分。   根据刘宇浩自己的感觉,那个法师已经知道了他身上最大的秘密,这样的人的确不适合留在世上,可让他从背后杀一个毫无防备之心的人,刘宇浩又下不去那种毒手。   正在犹豫不决之时,刘宇浩突然愣住了,眼睛亮着光,大声呼道:“上师,你把心经落下了!”   阿赞法师的声音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那部心经对你才有用,我忘了告诉你,我能听能说汉语,但看不懂汉字。”   第1085章 老友   看着阿赞法师远去的方向,刘宇浩眸中透出的先是困惑的怔愣,转而慢慢变成了深深震撼后的愕然。   刘宇浩面色平静,只感觉心头一片安宁祥和,他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默念阿赞法师临走之前跟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无妄想心!”   霍然,刘宇浩忽然心中动了一下,眼中闪掠过一抹豁然开悟的清明,取代了之前初见心经时表现出来的那种浓浓兴奋之意。   “是啊,八锦术不就是要修习者抛弃妄想,做到心中无欲无求吗?”   刘宇浩自言自语着,目光缓缓转向还静静躺在地上的那部心经,嘴角流露出一丝淡淡的苦笑,轻轻摇了一下头。   世上有很多事其实都是说起来简单,可坐起来却千难万难。   就譬如无欲无求一说,刘宇浩以前就曾经暗问过自己无数次,自己真的就能对任何事情和物件都不动心吗?   很显然,以他目前的状况来看,要做到无妄想心实在太难。   “一切随缘吧!”   刘宇浩默默安慰自己,他心里很清楚,无论做什么事都没有强求一说,要不然也不会有强扭的瓜不甜那句传唱千古的俗语了。   隐隐间,刘宇浩有了一种想与那阿赞法师再次席地畅谈一次的想法。   可无奈法师已经走远了,这个想法也不过是在刘宇浩心头一闪而过罢了,让他放下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他真心办不到。   起码,让他离开瓷娃娃似的小妮子他可是真舍不得。   自嘲了一番后,刘宇浩弯下腰去,毕恭毕敬地双手将心经从地上拾起。   “咦,怎么会这样?”   刘宇浩愣了一下,就在他的双手轻轻碰触到心经的时候,眼前隐隐感觉到有种光华呈现,可再细看过去却又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我眼睛出什么问题了不成?”   刘宇浩疑惑地揉了揉眼睛,半真半假开了句玩笑,可当他的手有一次碰触到心经的时候,那种令他心跳加快的感觉再次出现了。   没错,悠然柔和的光华的确确是出心经中发出。   那种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的奇妙脱尘感觉似乎有一种无穷尽的力量,只要刘宇浩手碰触到心经,他的心头立刻会静如止水,自动进入一种幻秒的空灵境界。   更让刘宇浩称奇的是,在那种状态中,天地间仿佛倏然生出一股强大的力量,那力量似有似无,可只要刘宇浩想要挣脱出那个幻秒的空灵境界,无形的力量便会自觉开始涤荡他体内催动的真气,使之愈发显得纯净。   “太爽了,太神奇了!”   刘宇浩的脸色因为过于兴奋而慢慢开始涨红,舒畅的感觉,差点没让他当场生出仰天长啸的冲动。   “刘哥刘哥你在哪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宇浩慢慢睁开眼睛,耳边传来了藤轶略带焦虑的呼声。   刘宇浩没有马上应声,而是催动异能试探了一下,立刻,一抹难以抑制的狂喜浮现在了他的脸上。   异能强行吸收的那些强大真气居然越发纯净了!   心经的好处的刘宇浩怎么也没想到的。   以前刘宇浩一直不敢对任何人讲述自己异能的秘密,一个怕被人视为神经病,还有一个原因则是害怕被送到科研机构控制起来。   所以,每吸收一次天地间蕴藏灵气精华的能量时,他的心情都无比忐忑,生怕有一天会再次出现真气无限膨胀,痛到肌肤欲裂的感觉。   可现在他再也不用怕了!   有了心经以后,他可以每天利用一段时间与之“亲密接触”,而效果是体内的真气越来越纯净,越来越与他本身修习的八锦术相契合。   “这才是真正的宝贝呀!”   异能的敏锐让刘宇浩知道藤轶离自己已经很近了,来不及体会心经给他造成了极大冲击很震撼,他视若珍宝地连忙小心将心经合起,深吸一口气,让自己脸色尽量变得从容一些。   “刘哥?怎么刚才我叫你没人答应!”   藤轶速度也不慢,刘宇浩刚转过身来他就从旁边的小路找寻过来,见到刘宇浩以后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的刘哥一切正常才抱怨起来。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你有喊我吗?那我可真没听到哦!”   这倒不假,刘宇浩刚才完全沉浸到了心经给他带来的种种好处中,直到最后藤轶离自己已经很近了才听到声音。   藤轶满脸困惑地挠挠头,又扫了周围一眼,自言自语道:“我明明刚才有经过这里呀,怎么那会就没看到刘哥人在哪儿呢?”   刘宇浩闻言也是一愣,微微在心里皱眉,暗道:“难不成我刚才隐身了不成?”   不过,刘宇浩不会真的相信有隐身术那种荒唐想法的,笑着摆摆手说道:“你怎么一个人过来了?孔老爷子和嘉怡她们呢?”   尽管藤轶心里有些奇怪,可提到孔老爷子他就想起自己的来意了,笑着说道:“老爷子看你们已经在这儿待了一整天了,所以让我过来看看你们,对了,那个什么法师人呢?”   “一,一整天?”   刘宇浩这回是真呆住了,脸上显出浓浓的惊愕,可随即他便反应了过来,连忙紧紧闭上了嘴巴,笑道:“阿赞法师已经走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免得孔老爷子他们着急。”   “哦!”   藤轶应声点点头,但还是忍不住拿古怪的目光瞥了刘宇浩一眼。他对刘哥太熟悉了,只要刘宇浩稍稍有点儿不对劲的神色他便能敏感的意识到。   “刚才刘哥分明是有点不相信我的话,可怎么就不再追问了呢?”   藤轶默默跟在刘宇浩后面边走边想,思付再三之后,仍然是一头雾水地苦笑着摇了摇头。   “什么,法师走了?”   孔老爷子听说阿赞法师已经自行离去后微微愣了一下,眼中明显透出一丝失望之色。   刘宇浩耸耸肩,表示法师的离开与自己关系不大,说道:“老爷子,象阿赞法师这种高人通常都是来去随心,强留是不大现实的,他要走我也没办法。”   孔老爷子大概是相信了刘宇浩的话,撇撇嘴,嘲弄道:“哟,是谁来的时候还怕人家法师德行有亏?这会倒称赞起人家是高人?”   刘宇浩讪讪一笑,手臂无意间触动了藏在怀中的心经,说道:“不知者不为过嘛!老爷子您就别嘲笑我了,当年您还不是一样把那么好的钻石矿给放弃了。”   提起钻石矿的事孔老爷子眼睛顿时一亮,把什么法师的事儿全都放到了脑后,开始和刘宇浩探讨起当年那座被他遗弃的废矿。   说到兴奋处,孔老爷子居然像个孩子般眉飞色舞地震动双臂使劲摇动,把周围所有人都给逗乐了。   这种快乐一直持续到午饭结束以后。   “宇浩,我和几个老朋友约好了今天一起听阿赞法师讲经,既然法师被你赶跑了,那你就跟我过去,自己好好解释吧。”   孔老爷子放下碗筷,老顽童般贼嘻嘻一笑,幸灾乐祸地看着刘宇浩说道。   刘宇浩愁眉苦脸地一摊手,大喊冤枉,道:“老爷子,您这话可说错了,我已经跟您解释了的,阿赞法师他自己要离开,可不能怪我呀!”   孔老爷子霸道地摆摆手,道:“反正你自己去解释,别的我不管。”   得,还摊上耍赖的了!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在心中暗暗摇了摇头,可嘴上却再没分辨,笑着道:“您老人家啊,什么时候能不想方设法埋汰我就好了。”   因为刘宇浩失踪了足足一整天,所以小妮子和李璐梅都非常生气。   好在是做客别人家,所以两个女人才没有与之计较,现在孔老爷子和刘宇浩开了一气玩笑,再看刘宇浩那种被踩了尾巴后的模样,两个女人心头的闷气也渐渐消了,跟着逗乐起来。   看着偌大的院子却只建了三间青瓦房,其余皆是平平整整连一颗草木都没有,刘宇浩连连皱眉,心说:“孔老爷子的老友们大概都是古怪人,连房子都盖的如此古怪,简直是透着邪性嘛!”   孔老爷子走在前面,也不管身后的刘宇浩是否有话要说,大咧咧地推开房门,扯开嗓门道:“你们几个也忒不地道了吧,怎么没等我来就开始煮茶?”   古色古香的房间内分三个方位分明坐着三位老者,一进入房间,就能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檀木幽香,使人有一种心旷神怡的神仙感觉。   刘宇浩很享受地使劲抽了抽鼻子,在异国他乡能感受到国内的气氛真心不是件容易的事。   “孔老,我们这喝的可不是什么好茶,真正的好茶被小徐藏起来了,非要等你和阿赞法师来了以后再拿出来呢。”   说话的是一位带着金丝边眼镜的老者,从他脸上岁月刻画的皱纹来看,那老者应该是房间内三个老人中岁数最大的一位,所以说起话来倒颇有几分领头人风度。   第1086章 老茶   俗话说,有朋至远方来不亦乐乎!   孔老爷子推门而入的时候,房间内的老友们也都纷纷笑呵呵地站了起来表示自己的欢迎。可马上,笑容在三位老者的脸上凝固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都露出意外的神色。   “三位老爷子好,小子姓刘,今儿个是跟孔老爷子出来见世面的。”   刘宇浩淡淡一笑,不卑不亢地朝每个人都拱了拱手。   在刘宇浩想来,造成这种尴尬的场面,很有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出现让大家觉得有点唐突了,要不然,面前这三位老人绝对不会表现出如此无礼的惊讶。   上了岁数的老人大多喜欢“讲规矩”的人和事。   刘宇浩也知道,在这些老人们的眼中,象今天这样特别私人的小规模聚会,他们通常都不会欢迎有“外人”出现。   但事实却没像刘宇浩想象的那样,居然没有一个人理会刘宇浩的出现。   最先说话的那位戴金丝边眼镜的老者伸长脖子朝孔老爷子身后瞧了一眼,然后伸手扶住眼镜框,微微皱了下眉,道:“孔老,您请的法师呢?”   孔老爷子哈哈一笑,朝刘宇浩招了招手,道:“你别管他们,谁来他们都这样儿,我第一次来这也是一样没人理。”   刘宇浩笑了笑,知道孔老爷子说的是实话,也不客气,照着孔老的安排坐在了他的下首。   等拿毛巾净了手以后,孔老爷子才又呵呵一笑,说道:“阿赞法师看不上咱们这些俗人儿,昨个跟这小子聊了一天,招呼没打就走了。”   “啊!走了?”   在刘宇浩对面坐着的一位老者听说阿赞法师已经走了顿时愣住,没忍住喊出了声。   “小徐,你又不信佛,干嘛那么大反应?”   孔老爷子见那老者一脸惋惜之色也是好奇,跟着就问了一句。   这小徐也未必太名不副实了吧!   看着足有七十岁上下的老者,刘宇浩差点没憋出内伤来,好不容易才忍住笑狂笑的冲动将头扭到一边去,细细打量起房间内的摆设。   不看倒罢,只瞥了一眼,刘宇浩就已经呆若木鸡怔愣在了那里。   我了个去的!   刘宇浩倒吸一口凉气,惊声呼道:“孔,孔老爷子,那是易武同兴号老茶!”   几位老人正在为阿赞法师的突然不告而别深深惋惜呢,突然听到刘宇浩说了这么一句话,顿时满脸错愕地看了过来。   “小伙子,你认识易武同兴号的老茶?”   被称为小徐的徐老眯了一下眼睛,仔细看了刘宇浩很久,才慢慢吞吞地问话,脸上神色也很是疑惑。   易武是一古镇,在西双版纳州勐腊县西北,距勐腊县城约110公里。   而易武茶山则是六大茶山之首,距今已经有1700多年的种茶历史,同时,易武也是茶马古镇,千余年前就有贡茶之乡的美称。   刘宇浩所说的同兴号是易武山最早创办的茶庄,普洱江湖四大家族之一。   同兴号创办于清雍正十年,创办人是谁今天已不可考。   后人所了解的仅仅是到了抗战前夕,这家茶庄的江湖领袖地位仍然不可撼动,如果不是侵略者手长,可以肯定的是,同兴号的寿命延续至今不成问题。   在很多人眼里,大家都以为只有正宗母树上采摘制成的大红袍是国内最贵的茶。   其实不然!   据刘宇浩所知,仅是一片百年顶级同兴号老茶如果放在国内,最起码也要10到15万元之间,这样算下来,易武同兴号的老茶不知要比大红袍贵了多少倍。   而且,即便如此,易武同兴号的老茶也不是什么人只要拿着钱就能买到,还要看个人的机缘和综合地位怎样。   这也就很容易解释刘宇浩刚才为什么会失态到惊声大呼了。   在对面徐老的桌上,竟然摆放着足有二两易武同兴号的老茶,这怎么叫刘宇浩看过以后还能继续保持淡定?   齐老爷子一生嗜茶如命,所以刘宇浩才能看一眼就能对其来历脱口而出,但究竟说的对错,面对徐老的提问,他又有点不敢保证了。   “老先生,我只是在老师那里听说过这种茶,但真正见到实物却还是第一回。”   刘宇浩笑着回答。   莫说是齐老爷子,即便是以贺老爷子如今地位之尊崇怕是也找不来二两易武同兴号的老茶,所以刘宇浩的回答非常诚恳。   徐老微微点了一下头,道:“小伙子,我虽然不知道你老师是谁,但想必应该是个茶道高人。”   喝茶的人并不一定爱茶,而爱茶的人却也非什么茶都懂。   但能把易武同兴号老茶的故事讲给学生听,而且教的学生也能一眼就分辨出从未见过的老茶,这种老师一定是学识渊博之士、茶道高人。   或许是因为爱屋及乌之意,徐老此刻对刘宇浩的态度比先前要和蔼了许多。   “前辈过奖了,茶文化博大精深,爱茶、爱喝茶的人虽多,却少有如前辈茶、器俱佳者。”   刘宇浩脸上露出谦逊的笑意,可目光却一直在徐老三人面前的紫砂壶上来回巡梭,一点也不掩饰自己心中的惊羡。   三位老者各自所用的紫砂壶其实也让刘宇浩深感惊讶。   单说徐老,他所用的是一款黑紫泥圆福井栏。   整器如同被压扁的传统井栏,器型较矮,且有自己独特的地方,壶身上窄下宽,中间微微凹进去,却显得弯曲有致。   值得一提的是,徐老的圆福井栏圈把圆中藏方,与壶身形成强烈对比,但却不失美感,整个壶泥料温润调和,壶身更是如同点缀满天星。   虽然没有催动异能对壶进行鉴别,但刘宇浩已经敏锐地感觉到,徐老的那把圆福井栏紫砂壶绝对也是一把不可多得的神器。   “孔老,这位小友跟我很对胃口,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还有这么个朋友。”   徐老满是赞赏地冲刘宇浩点点头,可话却是对孔老爷子说的。   孔老爷子心情极好,有点故意使坏,促狭朝刘宇浩笑笑,压根就不解释,只是道:“你们仨成天欺负我不懂壶,今天我就带来个玩壶的行家来,怎么样?涨眼吧!”   说完,孔老爷子自己倒先哈哈大笑起来。   刘宇浩顿时大汗,满脸苦笑着,心说:“一看器皿就知道这些人都是玩紫砂壶祖宗级的高手,老爷子您这是把我往火堆上架起来烤呀!”   可能是说者无心,但听者有意。   还没等刘宇浩解释,一直没有说过话的一位老者忽然笑了笑,说道:“小伙子,既然来了咱们就是有缘,要不你帮我这把壶掌掌眼?”   “这位是葛大师。”   孔老爷子插空在一旁粗略介绍了一下,但没有提及葛大师究竟是什么身份。   这回是被逼梁山了!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说道:“葛大师您太客气了,掌眼一说真不敢当,紫砂壶的鉴赏没有一个固定的标准,这是一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特别是您手里的那老物件,小子就更不敢胡言乱语了。”   话是这么说,可刘宇浩目光却停留在了葛大师面前的紫砂壶上,如果真躲不过,说不得刘宇浩也只好催动异能,再在“行家”面前冒充一次“里手”了。   俗话说得好“情人心里出西施”,每个人所喜欢的标准不一样,所鉴赏的标准也有区别。   就像一千个人眼里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般,也许你认为是特别宝贝的一把壶在别人看来不一定是最好的,刘宇浩深知,对于紫砂壶的鉴定这一块没有一个特定评判体系。   果然,葛大师并不罢休,摆手笑道:“我们俩也算有眼缘儿,你尽管说,对错都无妨!”   看大家把目光都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刘宇浩知道如果再一味回避就显得落了下乘了,只好笑道:“那小子就冒昧了!”   葛大师微微一笑,将自己面前的壶向前挪动了一点,道:“请吧!”   紫砂壶是很私人的物件,没有得到主人的允许一般是不会有人轻易去拿手直接触摸的,即便是得到了许可,但也要讲究适当的方法。   刘宇浩又那征询的目光看了眼孔老爷子,在得到肯定的点头后才戴上随身的白手套,小心翼翼掂起葛大师的紫砂壶装模作样端详起来。   紫砂壶的第一功能是使用,因此首先要用得顺手,所以没上过手的壶,即使看的再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刘宇浩轻轻用手拿起壶把,先根据自己习惯用一手指按住盖看是否舒服,又试了试看其他手指不会触及壶身。   别看刘宇浩仅仅只是一个小动作,但立刻赢来了葛大师赞赏的目光。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如若刘宇浩不那样做,他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那把紫砂壶是否会因烫手而拿不住壶,没有紫砂壶鉴赏经验的人不可能在第一步就做出如此专业举动。   “好壶呀!好壶!”   在鉴赏了一番后,刘宇浩暗暗催动异能,以很短的时间对葛大师的紫砂壶做了一次甄别,放下壶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第1087章 文旦老壶   鉴赏紫砂壶不能脱离最基本的几个方面,即老艺人们常说的做壶无定法,但壶中有方圆。   以前齐老爷子就曾告诉过刘宇浩,一把好的紫砂壶必须“形、神、气、态”四个俱佳,贯通一气才是一件真正的完美的作品。   葛大师的紫砂就恰恰具备了一把上等好壶的元素,尽管刘宇浩只是短暂的上手把玩了一小会儿,可放下后却脑海中生出了那把壶的影子,老在他的眼前晃荡,挥之不去。   这也是为什么刘宇浩赞不绝口地连说了两个好!   妙是一种境界,一种天趣,一种令人感到其味无穷、美不胜收的审美感受。   葛大师那把紫砂壶,能够让刘宇浩这种眼光挑剔的人感到妙不可言了,那一定是壶中精品、紫砂极品。   徐老似乎对刘宇浩简单的赞赏并不满意,摆摆手说道:“小伙子,既然你说好,那也要说出个道理来让我们听吧!”   葛大师淡淡一笑,轻轻摇着头说道:“小徐,不要难为年轻人,他能看出壶好就已经很难得了,说明我这壶和他有眼缘儿呢。”   “哼!年轻人最重要的是须学会诚实。”   徐老不服气地冷哼了一声,分别点了点三人面前的紫砂壶,又道:“我敢断言,随便让他看哪方壶他都会说好,但却不一定能说出道理。”   刘宇浩当时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了,正想说道说道,可心念一转,突然想起阿赞法师的那句“无妄想心”的忠告,顿时脊背一阵大汗。   “法师果然看的真切,以后我要在养气上多下些功夫了。”   想到这里,刘宇浩微微有点涨红的脸慢慢恢复到了原先的红润,气定神闲,眸中更是流淌出一抹清澈的宁静。   其实在徐老说话的时候葛大师一直暗中观察着刘宇浩的神情。   一般来说,年轻人毕竟心气儿要盛的多,遇到有人当面叱责的情况都会心生怨气,即便是嘴上不说出来,但从作为心灵窗口的眸子里却是能读出一二的。   可令葛大师暗暗惊诧的是,他竟没想到刘宇浩看起来岁数不大,养气功夫却是真真到了家,被徐老贬低的一无是处却仍然能淡定自若,没有表现出一丝愠怒之色。   年轻人能做到如此,仅是这份定力就足以让人心生敬佩!   “好啦好啦,你也用不着总是倚老卖老。”   葛大师笑着摆了摆手,把徐老后面想说的话硬压了回去,又回过头来瞥了一眼刘宇浩,笑着说:“小徐,既然你一再怀疑,不如就让这位小伙子给你解惑好了,我很看好这位年轻人。”   刘宇浩在心中苦笑了一下,原本是跟着孔老爷子来凑热闹的,可没想到自己一到场就成了大家关注的焦点。   孔老爷子可也真够狠的,明明看到了自己处在为难尴尬中,却没事人似的在一旁看戏,而且连朝刘宇浩瞟一眼的动作都没有做过。这让刘宇浩心里郁闷到了极点。   好在刘宇浩平时跟着齐老爷子就已经学会了不少鉴赏紫砂的方法,再加上自己又有常人所不知的八锦异能之术助阵,刘宇浩倒也不怯场。   “那小子就浑说一些,不对的地方还请各位前辈原谅。”   刘宇浩扫了在场的人一眼,笑呵呵地站了起来,微微欠了欠身表示自己对三位老者前辈的尊重之意。   “要说便快说,我们几个都不是那种喜欢讲究虚头八脑的人,你就直接讲葛大师那把西施壶究竟好在什么地方吧。”   徐老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   话音刚落,孔老爷子眉头微微一皱,想要说话,却被葛大师递过来暗示的眼神制止,只好无奈一笑,又没事似的眯起眼睛养神去了。   “徐老,您这是在给我下套啊!”   刘宇浩脸上看似微笑着点点头,心里却暗暗腹诽了一番。   难怪这里剩下三位都喊徐老为小徐呢,现在刘宇浩总算是明白了,原因就是徐老喜欢恶作剧,脾性大概和小孩子一般。   小徐二字,许是大家对他那种为老不尊的个性略带的戏弄之意。   其实葛大师的那把壶绝非西施壶,而是地地道道的文旦。如果连这点刘宇浩都看不出来,他这些年的茶也就白喝了。   文旦是一种水果,而文旦壶的出现自然应了那句,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话。   明未清初是时候文旦才被人们始创,其壶形与西施、贵妃壶相近,但后两者为清中末后所创,后者重玲珑娇秀,前者则重古拙,这也与当时紫砂艺术审美注重相关。   徐老故意颠倒黑白误导自己的确让刘宇浩感觉微嗔。   试想,要是真的不懂壶的人听了他的话顺着往下说,岂不是要闹大大一个笑话?   “咳咳咳!”   刘宇浩先是咳嗽了几声清清嗓子,随即朗声说道:“葛大师的文旦壶造型别致,壶身身筒较为简洁,直率,接近钵盂的形状,远远看去,器形匀称流畅,达到无懈可击,工艺也远超一般制壶大师能力范围一头。”   孔老爷子听到这里眼睛终于睁开了,嘿嘿一笑,好似无意地瞥了徐老一眼,可谁都听得出来,老爷子那低沉的笑声中充满了促狭的味道。   “这小子有点门道。”   徐老也是老脸一红讪讪说了一句,眼中的不屑也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好奇和似有似无的惊讶之意。   刘宇浩压根就没在意别人怎么看他,笑着继续说道:“此壶宝珠钮上盈下缺,截盖均匀而契合,壶身上下过度优雅,短嘴头上翘,如同女子娇嗔撅起的小嘴,倒把下垂,与嘴头上扬之势相呼应。饱满的壶腹,似乎让人看到西施壶那样的女子自然之美,更犹如一颗青涩的柚子,味尽在口而意无穷。”   葛大师淡淡一笑,虽然没有说话,但眼中的赞赏之意更浓了。   文旦,“文”本是指柔和、外表、容态;“旦”指戏曲中扮演女性的角色,所以整个壶型同样不失女性温柔优雅。   葛大师的那把文旦壶虽不似西施、贵妃那般娇美玲珑,但朴拙之中自有娇憨之美,更体现了文旦的韵味,制壶之人的名头说出来更是大的吓人,此刻又被刘宇浩好一番夸赞,老人面带得色自然也属人之常情。   刘宇浩继续说道:“朱泥壶的制作成功率很底,一般的制壶大师不会轻易去制作朱泥壶,小子观葛大师这把壶一派大气祥和,就猜这其实是一把大开门的重器,不知道说的对不对。”   说完,刘宇浩笑吟吟地看着葛大师,静等答案。   其实用不着葛大师解释,另外三人都是他的老友,自然也都知道那把文旦壶的来历。   而刘宇浩自己有八锦异能之术,更不需要提醒,刚才在催动异能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那把壶的出处了,现在只不过是故意藏拙,让自己不至于显得太过锋芒毕露。   哪知葛大师却笑着答非所问,道:“小伙子,既然你懂壶,那就给老朽掌掌眼,看这把壶玩的如何。”   玩壶所说的“玩”,其实是指“玩”紫砂壶窑烧的“火候”。   在千度以上的高温窖中掌握火候非一日之功,温度过高易变形成为残废品,也就是民间常说的“窑烧白光”,这是温度过高让紫砂泥中所含石英玻璃化的原因所致。   恰好的火候可以使壶的泥面没有闪亮的细小白色银星,在自然光照下细看能有几种反射的色光,反射的色光越丰害泥质越好,反射色光呆板而单一的不可能是好泥质。   而好泥质的另外一种现象是,用开水注入壶中能使壶的泥色变深,这叫显色性。   颜色变化越大泥质越好可养性就越大,只有纯正好泥质才能养出婴儿肌肤的细腻手感,光亮如古镜的典雅古朴之视觉感受,着色圆润而深厚的古玉风范。   “葛大师,您这可把我难倒了。”   刘宇浩呵呵一笑说道。   葛大师眉角微微朝上一挑,奇怪道:“怎么说?”   刘宇浩笑笑道:“以我自己的理解,玩壶一定要学会随缘放下,随缘拥有,不必过于强求,真正的快乐不在于能是否拥有壶,而在于能否看懂壶,这是种福气,若执着于拥有,心终会为其所困!”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理解,大概是刘宇浩在和阿赞法师经过一番交流后的顿悟吧。   如果放在以前,刘宇浩肯定是会先看壶的包浆,然后还会对壶器的滋养,以及泥料、制壶大师都分别做一番评论。   可如今,在刘宇浩心中却发现,玩壶的目的其实是在于修身养性,抛却烦恼、放宽心境。   如果能真的快乐过好每一天,那才是玩壶赏壶的真谛!若是一味的追求天价壶,贪于私欲,视壶为己物,只会越玩越累!   “跟这小伙子一比,咱们几个都落了下乘喽!”   葛大师终于开心的咧嘴笑了,接着不等众人疑惑的目光,笑着说道:“既然玩就要讲究一个心态,只要自己喜欢就行,不管它东西再怎么差,再怎么烂,自己喜欢就好,不喜欢的再好也不要勉强!”   第1088章 异能开壶【上】   孔老爷子呵呵一笑,感叹了一番后,说道:“正所谓壶中日月,杯中乾坤,冲泡出来的茶,喝的是味道,享受的是情趣,咱们几个老是拘泥与一件器物如何,的确是落了下乘!”   徐老呆了呆,神情疑惑地说道:“你们的意思是,以后我要是再收壶,完全不必要在乎什么名家壶,重要的是看壶的用料是否真正的紫砂泥,是否工手的认真所作?”   葛大师淡淡一笑,点点头道:“正是此意!景公,你怎么看?”   徐老这次真乐了,也不等别人说话,自己先抚掌哈哈大笑起来,道:“那你老葛以后可不能再自吹自擂说自己是什么制壶世家传人。”   戴着厚厚眼镜,自打刘宇浩进门以后就没怎么说话的景公微微笑了下,说道:“泡茶养壶、看书,修心养性,悠然自得,人生真情趣也!”   “哈哈哈!”   孔老爷子觉得景公的回答实在是妙极了,实在忍不住在一旁哈哈大笑了起来。   徐老却没打算就这么便宜放过葛大师,先是狡黠一笑冲孔老爷子挤挤眼睛,随即收整脸上笑容,正色道:“老葛,我可是记得你曾经当着咱们大家的面儿做过一个承诺的,你现在该不会准备装糊涂吧?”   刘宇浩愣了愣,不知道徐老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笑着坐到旁边静静聆听。   “我做过的承诺?”   葛大师显然也忘了自己曾经说过什么话了,神色一呆,马上又露出恍然大悟之色,明白了徐老的意思,随即微笑着点点头朝刘宇浩看去。   其他两人也是怔愣了一下,等都明白了徐老话中意思后,孔老爷子再看向刘宇浩的目光中隐隐显出了一丝少有的羡慕。   刘宇浩当然知道葛大师在看他,可究竟是为什么他却满头雾水,只好装作不知情模样,低头研究起硕大的金丝楠阴沉木茶盘上的纹路,好像那里藏有什么惊天大秘密似的非常入神。   过了一分钟的样子,只听葛大师轻轻叹息了一声,道:“小友,我父亲一生中制壶无数,最后一把壶却是在国外用家乡带来的底槽清原矿制成,所以他老人家有一个遗愿,要将那把壶赠予有缘人,而且指明了必须送给华夏子孙中的年轻翘楚。”   刘宇浩颇受感动,不露声色地微微颔首道:“老前辈高风亮节,所制之壶定是不可多得的紫砂精品重器,也不知道是谁有那么好的运气可以结缘。”   其实在葛大师说话的那会刘宇浩心里就已经如掀起了千层巨浪般波涛翻滚了,不过在获得心经后,刘宇浩的定力的确比以前提高不少,所以才没在脸上显露出惊骇之色。   要知道,先前刘宇浩催动异能观察葛大师的文旦壶时已经知道葛大师就是紫砂鬼才葛洪的后代,如果真象葛大师所说,那把壶是鬼才遗作,刘宇浩简直无法想象那器物该有多么震撼人心。   葛大师脸上都带着笑容,以及浓浓的回忆,认真看着刘宇浩说道:“小友,你是否愿意与我父亲所制那把壶结缘?”   “我?”   刘宇浩哪里想得到葛大师竟然当这么多人的面向自己提出这种难以回答的问题?顿时呆了呆,眼睛瞪得溜圆,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小子,还不赶快谢谢葛大师。”   孔老爷子迟疑了一下,又摇了摇头,最终还是没忍住,小声提醒了刘宇浩一句。   刘宇浩这才从深深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摆手道:“君子不夺人所爱,葛大师,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壶是万万要不得的。”   倒不是刘宇浩作伪,其实是因为紫砂鬼才葛洪的名头实在太大了,刘宇浩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拒绝才委婉又不伤葛大师的面子。   当年葛洪的存世之作本来就少,而且价格被炒的也极高,即便是残壶,只要能确定是真品,少说也能拍到千万以上天价。   刘宇浩就算再喜欢开门老物也端不会平白无故接受他人馈赠,更何况他与葛大师才刚刚认识不到一个小时,怎么能轻易就攀了交情呢。   “哈哈,小子不要就结缘与我吧!”   徐老哈哈一笑在一旁凑趣,眼中还带着浓浓的渴望。   “你想都别想。”   葛大师撇撇嘴,不屑地朝徐老呶了一下。   “为什么?我就不该与那壶结缘吗?”   徐老不愿意了,顿时眼睛瞪得大大的,嘴角的胡须颤动了几下,可见此时徐老心中是多么激动难捺。   葛大师呵呵一笑,解释道:“父亲当年留下遗愿时还有条件,你没那个天资让我怎么结缘与你?”   “有条件?”   徐老顿时一愣,脸上露出意外的愕然。   刘宇浩和孔老爷子也微微有些诧异,虽说有才能的人大多有性格,但明明是要送与他人结缘的物件还要规定众多条件,这也未必太让人不解了吧。   葛大师笑道:“其实条件非常简单,父亲当年说过,赠壶也要将眼缘,能有开壶能力的人才可赠予,其他都不予考虑。”   “我说什么条件呢!”   徐老又开始不满了,发起牢骚道:“不就是开壶嘛,难道以前我开壶的次数还少了不成?”   “小伙子,你会开壶吗?”   葛大师没有理会徐老的埋怨,而是笑吟吟地看着刘宇浩问他开壶的问题。   刘宇浩脑中一片混乱,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如果刚刚入手了一把好紫砂壶,那么一定要为其好好开壶做准备。   所谓开壶,是因为刚开始出产的紫砂壶是不能直接来泡茶喝的,一把刚出窖的新壶是暗淡无光的,没有茶香味与一般茶壶无异,必须经过一定的处理工序才能端到茶桌上供人品茗,这一整套开壶的道程序也为今后养好紫砂壶做好准备。   按道理说,只要是懂紫砂壶的人大多都会开壶呀,怎么鬼才葛洪留下这么一个简单的条件却让葛大师几十年间都未遇到有缘人呢?   刘宇浩看着徐老那欲求不满的神色,心里也开始渐渐好奇。   葛大师笑着站了起来,道:“各位稍安勿躁,我也不知道这位小友是否家父所说的有缘人,只好将壶拿出来一观,能不能开壶就全凭个人缘法了。”   等葛大师走到旁边的小屋里以后,屋内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全是无奈。三人虽然与葛大师关系甚笃,但也只是听说过有这么一把壶存在,可那把壶究竟是怎样的器形,用料如何都一概不知。   刚才葛大师竟然又当面怀疑徐老开壶的能力,这就更勾起了大家心中的好奇。   “哼,我看老葛就是故弄玄虚,开壶嘛,哪年不做一次两次。”   话是那么说,可徐老却有些言不由衷起身跑到葛大师进去的小屋门口伸长脖子,希望能先睹为快。   葛大师很快就出来了,让徐老失望的是,葛大师没有直接把壶拿出来,而是放在一个颜色已经脱落的锦盒中,毕恭毕敬地双手放到案几上。   “我已经有言在先,能不能开壶要看缘法,小伙子,你可以打开锦盒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了。”   葛大师此时脸上再无笑容,满脸虔诚严肃,仿佛是在完成一件很重要的事似的。   刘宇浩愣了愣,直到连孔老爷子也等不及在一旁催促自己了才拿出手套戴上。不管有没有那个能力开壶,仅凭紫砂鬼才四个字,他就须重视起来。   打开锦盒,除了葛大师以外,所有的人都惊呼了起来。   “这!”   “美则美矣,可怎么开壶呢?”   孔老爷子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了,可当他老人家看到那紫砂壶以后也禁不住满脸骇然,惊声道:“底槽清加本山绿泥?怎么会是这样?”   “别问我,我也和你们一样,直到现在还不知道父亲当年为什么会制这样一把壶。”   看着大家错愕望着自己的眼神,葛大师苦笑着摇了摇头。   底槽清和本山绿泥都产自黄龙山,同为紫泥中的上品,但底槽清位于紫泥矿中最底层。原矿石呈深紫色,表面可见青绿色的“鸡眼”。烧成后比一般清水紫泥更见“水色”,看上去壶面如玉般的莹润,泡养后的壶其朱肝色更为沉雅。   而本山绿泥则是紫泥矿层中的夹脂,俗称“龙筋”。原矿石呈淡绿色,经过练泥烧成后呈偏青的米黄色,有梨皮冻的质感。   所以本山绿泥在古时候还有一个更好听的名字,叫做“梨皮泥”。   这两种原矿现在基本已经很难见,即便有少数人手中还有存货,可三五个人加起来都未必够制成一把壶。   可怪就怪在,自从有紫砂壶开始,恐怕就没有一个制壶大师用这两种材料加在一起制壶。   “鬼才葛洪呀!果真不枉鬼才之名!”   刘宇浩暗暗咂舌不已,在心里腹诽了一句,此时的刘宇浩甚至都在怀疑,眼前看到的那一切是不是在做梦。   “不用怀疑了,这都是原汁原味的原矿。”   葛大师淡淡一笑,当场用茶水浇在从锦盒里取出的一小片矿石上,让刘宇浩他们能观察它的溶解速度和程度。   几分钟后,矿石化解成泥状,一直心存疑惑的徐老用手指拈了一点水解后的朱泥,点点头,道:“的确是细腻无比,如同纯度极高的巧克力一般,毫无杂质之感。”   第1089章 异能开壶【中】   从整体来看,此壶的流把均显细腻,直流嘴挺峭而出,与壶把的三角形相应和,壶柄外圆内方,不仅预示着方圆之道,与壶钮的形态刑场对应,也使整款壶更加协调一致。   石瓢的表面带有浅青绿色鸡眼似的斑块鸡眼,让人称绝的是,那金沙似的鸡眼成对的分布甚密且均匀,迎着日光看去,那石瓢色呈偏紫泛青,细而纯正,隐隐间却又透着淡淡的梨皮冻色。   两种色彩交相辉映使得原本就晶莹剔透的石瓢紫砂壶更显珠圆玉润,一种通灵之感油然而生,美不胜收。   “好器物,好经典的石瓢!”   良久,徐老才幽幽吐了一口气,再看向刘宇浩时,目光中满是羡慕之色。   孔老爷子却微微蹙眉,想了一会,慢悠悠地说道:“原矿本山芝麻段泥的存世量未几,一般在配泥过程顶用来装饰一下,不会全部用这种泥做壶,这把壶是我见过本山绿泥含量最高的一把。”   景公却微微摇头,说道:“葛大师,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大家都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讲!”   葛大师呵呵一笑,眯起眼睛看着景公等待他的下文。   景公稍稍迟疑了一下,道:“由于本钱太高的原因,假如全部用原矿芝麻段做壶,需要在炼泥、制作和烧制过程中有足够的把控能力,否则是很难做出味道十足,地道的原矿壶品。”   “这个我们都懂,你直接说重点好了。”   徐老性子最急,见不得说话吞吞吐吐,不耐烦地打断了景公话中的铺垫。   葛大师也微微点了点头,笑着道:“景公,你是否认为是家父能力未逮,所以才用了卧槽青配本山绿泥两种原矿制壶?”   “呃!”   景公面露难色,稍微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点点头,算是默认了葛大师刚才的话。   “其实!”   葛大师正要解释,刘宇浩突然忍不住了,站起来笑道:“其实景公您刚才的说法有误,鬼才葛洪老前辈是故意用两种原矿制出这把壶的。”   包括孔老爷子在内的四位老人同时一愣,葛大师更是身子猛然的坐直了,眸中满是震撼的看着一脸淡笑的刘宇浩怔愣了半天。   “小子,你别以为有人要送壶与你结缘你就故意在后面拍马屁,我告诉你,今天你开不成壶,一样没办法结缘。”   徐老回过神来以后第一反应就是狠狠瞪了刘宇浩一眼,唇便两撇胡子翘的老高,连连皱眉表示自己心中的不喜。   刘宇浩哪会与之计较,呵呵一笑,说道:“徐老,虽然我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成功为这把重器紫砂开壶成功,但刚才那些话却是真的,并没一点拍马屁的意思。”   “小伙子,先说说你自己的看法。”   葛大师自然是知道其中妙处的,所以转过身去把背留给了徐老,笑吟吟地看着刘宇浩想知道今天这个不速之客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惊喜。   “宇浩,咱们知道的可以说,但要是拿不准,谁也不会笑话你的,结缘的话今天可以先不提嘛!”   孔老爷子微微皱眉,善意的提醒了刘宇浩一下,也适当地向徐老和在座的几位老人们表达出自己力挺刘宇浩的意思。   老人家非常喜欢刘宇浩的为人,也对刘宇浩的将来特别看好。   所以,不管在什么时候,老人总是以刘宇浩的名声为自己的第一考虑要素,这也是为什么孔老爷子一直到现在还不肯表露刘宇浩真实身份的原因。   卧槽青加本山绿泥锻制的紫砂壶砂质特殊,就算孔老爷子自己也未必能有把握成功开出一把润泽滋润的好壶。   万一刘宇浩年轻好冲动下毁了葛大师父亲留下的绝世之作,心疼还是其次,孔老爷子就怕徐老那张破嘴管不住自己把今天的事讲了出去。   事情如果再经过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添油加醋的加工一番后传回国内,势必会对刘宇浩今后的名声多少有一定的影响。   不做无准备之事、不打无准备之仗!   孔老爷子一生做事小心谨慎,不仅他自己不轻易涉险,也不愿意自己看好的人贸贸然犯傻,干出让自己追悔莫及的事来。   刘宇浩也愣了下,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说道:“我有分寸,您放心好了老爷子!”   “你能明白我的想法就好。”   孔老爷子见刘宇浩语气坚定也不好再说什么,轻轻点了下头,眸中意味深长,复杂之色溢于言表。   刘宇浩回过头来再次深深瞥了一眼案几上那把紫砂壶,同样眼中满含复杂。   要知道,底槽青矿料中的“鸡眼”粉碎后会“金砂隐现”,不像调砂泥料里的颗粒一样浮出在表面。   底槽青和本山绿泥一个很大的不同是底槽青泥胚粉碎后,直接做成品很难成型,需要陈腐的时间比本山绿泥长。   而且其砂性极强,颗粒之间的黏性比紫泥低很多,就算粉碎,成品看起来也是呈明显砂性的。如果不调配一定数量的嫩泥,新的底槽青粉碎后,是很难直接打片成型的。   就这一点来说,徐老刚才的怀疑看似是有一些道理。   但让刘宇浩感到纳闷的是,在同等陈腐时间的前提下,底槽青比本山绿泥耐火温度要高一些,也正因为耐火度高,所以底槽青比本山绿泥烧成的泥色变化要多、要漂亮。   正统的底槽青的发色,可以在紫中带红,色沉古朴,而本山绿泥是无法达到这样的发色。   而本山绿泥所制壶品则质感朴拙,砂质细腻而富有颗粒美感,这一点又是单纯用卧槽青锻泥所无法烧制的。   刘宇浩眯起眼睛细细打量起案几上的紫砂壶,各种想法也在脑中飞快的旋转着。   通常来说,用本山绿泥烧制的壶品色泽米黄泛青,泡养后逐步转为温润的亮色,包浆感好而易于泡养,发幽然青光。如果作为胎身外面的粉料或涂料,可以使紫砂陶器皿的颜色更为多彩。   但眼前的这把石瓢虽神韵齐全、刚中有劲、敦实调和,也一眼就能看出用料。   但令人奇怪的是,刘宇浩怎么都无法看出原料中本山绿泥“骨多肉少”的强烈砂感,以及卧槽青的润而不腻。   “小伙子,想好了没有?你有没有把握成功开出这把壶?先说说你的想法吧。”   尽管葛大师脸上的神情淡淡的,可仔细看,却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他现在有一丝紧张。   毕竟宗师级的遗作非常罕见,而且这把石瓢又是他父亲一生中最后一件得意作品,如果刘宇浩不能说出点什么让大家都满意,葛大师也不敢轻易冒险将石瓢交到刘宇浩手中。   “哼,只怕开出的壶吐了黑,你要后悔死。”   徐老生性就是不安分,明明是别人在说话,可他就忍不住想要插一杠子。   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徐老,许多人误认为缎泥会吐黑,其实是一种误解。”   “误解?怎么会呢!”   徐老愣了愣,抬起头来满脸疑惑地看着刘宇浩,想知道答案。   刘宇浩就笑,说道:“其误解之起因,乃昔时窑炉均为低温窑,而缎泥系为高温泥,故每每窑烧不足,成品遇水后呈现还原为原矿色之吐黑现象,此为窑温不足所致,而非泥质之缺陷,更非开壶方法的错误。”   “说的好!”   葛大师听完刘宇浩的话后眼睛猛地一亮,忍不住连连点头称赞了一声。   刘宇浩礼貌地朝葛大师微微点头一笑,继续说道:“原矿本山绿泥还有一个一般不为人留意的特性,就是有人说的段泥在泡茶过程中轻易惊开,这也是不准确的。”   “小子,你这话说的就有点过了吧。”   徐老马上摆摆手,脸上还都带着点严肃。   刘宇浩用手指了下案几上的石瓢,笑道:“实际上,这种段泥壶在烧制时已有小的细纹,只是不轻易看出,等泡了茶之后,茶汁附在开裂的纹路上,就可以显著的看到了。”   “你的意思是你也没办法成功开壶喽?”徐老反问。   刘宇浩摇摇头,道:“这是因为这种泥料很娇贵,用它来泡茶会泛起纹裂,原因是温度太低壶的结晶度不够,烧到温度后就没有这种现象了。”   徐老微微皱眉,显得有些不快,端详了一下案几上的石瓢后翻了个白眼,道:“好小子,你竟然敢嘲笑葛老前辈的手艺不精。”   “徐老,我可没说过那样的话。”   刘宇浩呵呵一笑,接着又说道:“应该说,泛起这种状况也是正常的,用过一段时间后,大家就会发现,壶上的纹路又徐徐消失了,富于变化,我想这恰是紫砂壶的魅力所在。”   景公很少说话,一直是带着淡淡的微笑,他对刘宇浩如此年轻却学识渊博颇感意外。   等刘宇浩说完了自己的见解后,老人笑道:“小伙子,你的意思是如果用卧槽青配上本山绿泥以后,煅烧的紫砂壶就不会再出现惊开的现象了吗?”   “宇浩,真的是像你将的那样吗?”   第1090章 异能开壶【下】   孔老爷子本来是一脸笑意,可听完刘宇浩的话以后脸上的笑容突然全部消失了,眼孔变大了不少,满脸的不敢相信。   刘宇浩微微一笑,自信地说道:“是的老爷子,所以我有信心开好这把绝世重器。”   当然,这句话既是让孔老爷子安心,也等于是刘宇浩委婉告诉了葛大师,他现在已经完全有把握可以成功给那把石瓢开壶。   至于为什么,刘宇浩没有过多的解释,相信葛大师是通慧之人,应该能从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中确认刘宇浩的实力。   “富贵土啊!富贵土!”   景公口中轻轻念叨着,眉头舒展开了,可脸上变的更为惊讶。   宜兴当地有一个古老的传说,相传在很久以前,宜兴当地出现一个身穿百衲衣,背着笠篷的异僧。他边走边喊着:“富贵土啊!富贵土!”   村人都停下手中的活儿,不解地看着这个异僧。   只见异僧又喊道:“我看贵是不适合你们,那不如买富吧!”说完便一径往不远处的青龙山、黄龙山走去。   一些见多识广的老人便尾随而去,竟在半山腰处发现了许多五彩缤纷,细腻柔软的陶土。消息传开后,村人纷纷结伴到山里挖取这些五色的富贵土,用它来烧制陶器,这便是宜兴紫砂土的由来。   那段记载于清人吴骞的《阳羡名陶录》中的神话虽然不足为信,但“富贵土”三个字却始终庇荫着当地陶人,迄今不变。   景公大概是突然想起了那个美好的传说,心有所想便随口道了出来。   葛大师心中自然想的比景公还要多,仔细在心中琢磨了一会,对刘宇浩那些新奇的观点同样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小伙子,你是我这些年见过最有灵性的一位年轻人。”   “前辈过奖了!小子只不过运气好,跟了位好老师比别人多学了一丁点而已。”   刘宇浩谦虚地笑笑。   最终葛大师还是被刘宇浩清澈灵透的目光折服,重重的点了几下头,似乎心中下了一个很难的决定,“罢了、罢了,如果这把壶开成功了自然是你与他有缘,即使失败,我也不会怨你的。”   刘宇浩扭过头去又看了那灵气逼人的石瓢紫砂壶,一字一句说道:“葛大师放心,小子定不负大师所望。”   这算是承诺吗?   刘宇浩自己也不知道,但有一点他很清楚,那把石瓢紫砂壶绝对可以堪称紫砂重器。   如今葛大师的年岁已经大了,如果以后石瓢跟了懂壶的主人倒还罢了,但假如不慎落入庸者手中,其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好端端一件器物就有可能因为一个庸手的自负而被毁于一旦,这种事情以前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虽然刘宇浩不是救世主,但既然这么好的物件被自己遇到了,他就不忍心令其蒙尘。   接不接受葛大师的结缘一说暂且放下不谈,刘宇浩希望自己能为子孙后代留下一件精美的器物尽自己一份绵薄之力。   齐老爷子曾经告诉过刘宇浩,“想想看,紫砂壶的泥料在地下沉睡了几亿年,又经过了多少人的挖掘、提炼、构思,制作,烧窑,好不容易出品,千里迢迢,机缘巧合,它被你众里挑一地选中了,来到你的茶案上,多不容易啊,是为了什么呢!”   刘宇浩当时对这些都一无所知,只好苦笑着摇摇头。   养壶从内在的讲,就是“养”自己,也就是“养”心、“养”性,而开壶的最终目的则是为了更好的养壶。   齐老爷子就笑,道:“就是为了与您结一段茶缘啊花间月下,茶香满室,谈笑或者沉默中,让漂亮的紫砂壶陪伴着你,和你共品一壶茗茶,共有一份美好的回忆!”   从那以后,刘宇浩便记住了,原来,紫砂壶是有性灵的物件。   一件好的紫砂壶它不仅具有丰富文雅的造型语言和独特的艺术风格丰富着人们的精神文化生活,更不只是简简单单品茗的器具。   更多的时候,它会成为承载历史,记录风风雨雨的人生历程,更可以让人谛听着历史的箴言、传奇的演绎和艺术的解读。   看着刘宇浩有条不紊地将所有开壶需要的物件摆放在案几上轻轻擦拭,孔老爷子呵呵笑道:“葛大师,这些年随着茶壶收藏风气的盛行,紫砂壶的投资价值受到了人们的青睐啊。”   徐老也凑热闹,笑道:“葛大师,象你这种国宝级的人物应该回国定居,只有国内那种气氛下你才会灵感频生,才有机会继承乃父之风。”   葛大师淡淡一笑,摇摇头,说道:“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这话怎么说?”孔老爷子笑道。   景公却把话头接过去,说道:“伴随着茶壶收藏风气的盛行随之而来的是,仿制品也大量出现。我有一位朋友是马来西亚的紫砂藏家,家中紫砂藏品近千件,但其中真正的艺术品也就几十件而已。”   葛大师笑了,说道:“你那位朋友我也认识,去年到他家做客时他拿出自己的藏品让我欣赏,我居然在中间发现六件属于我的仿制赝品。”   徐老叹息了一声,苦笑着摇头,说道:“是啊,那赝品或者粗制滥造的紫砂壶不仅没什么收藏价值可言,更把这一行弄的乌烟瘴气,简直气死我了!”   “你这个老头,都什么岁数了脾气还是这么火爆。”   孔老爷子哈哈一笑。   但任何人都必须承认,艺术价值比“老”更重要。   许多人以为紫砂壶越老越好,专门藏旧壶、老壶。   殊不知市面上有各种各样的造假方法,一心为了挣钱的商人为了将泥料的表面作旧,经常会在一件紫砂壶上擦皮鞋油,最后的模样很像人手经常摸的样子,看上去有古旧感。   更有甚者,用强酸腐蚀作旧,又或是将紫砂壶涂上白水泥用水去泡,做成出土效果。那样制成的紫砂壶用来泡茶,不仅对人的身体一点好处都没有,最可怕的是会对人的神经造成影响,一旦深入骨髓,到时候只怕神仙也难救了。   葛大师的父亲曾经就说过关于“茶禅一味”一词的简单的道理,老人家说,茶即“禅”品茶如参禅。饮茶因能清心寡欲、养气颐神,故向有“茶中带禅、茶禅一味”之说。   其实,衡量一把紫砂壶收藏价值高低的关键还是看艺术价值,并非一定是越老越好。   染色紫砂不宜泡茶,宜兴紫砂泥由于其矿区、矿层分布不同,其天然色泽多达几十种,非常奇妙。   天然紫砂泥质有红泥,或称朱砂泥、紫泥、本山绿泥、天青泥和调砂泥等。   但现在不少制壶者为了满足人们的观赏需求,在陶土里随意添加化学原料,最后制作出来的壶色彩虽艳,但泡茶就会有异味,对身体恶劣的影响更是令人不齿。   故中华历来以茶香与书香、墨香齐名,是高雅、安祥、和谐之社会精神的体现。文人墨客,清茶一杯,淡风论雅;芸芸众生,一茗在手,照样海阔天空。   平易近人,宁静淡泊,雅俗共赏,这就是茶之性,茶之品!   “前辈,我准备好了。”   刘宇浩放下手中的物件,微微笑着看向葛大师示意自己已经可以开壶。   葛大师瞥了一眼刘宇浩为开壶所做的准备工作微微愣了愣,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还有些凝重,神色中带有一抹淡淡的讶异。   但稍稍迟疑后,葛大师还是点点头,笑道:“那现在就开始吧!”   刘宇浩丝毫没有在意葛大师的诧异,轻笑着点点头一板一眼地按照自己的方法开始开壶。   开壶之法,古而有之,众说纷纭,有豆腐煮,甘蔗煮,茶汤煮,清水煮,亦有加香蕉皮煮,加玛瑙水晶煮,加橘子肉煮,就差没有加味精酱油煮。   据说诸多法门各有效果,也引来众壶友竞相仿效试验,众人开壶开的不亦乐乎。   开壶后,据说可以去掉新壶的火气,去掉土味,让茶汁第一次充分滋润爱壶,所以很多爱壶人士对于开壶是万不可缺的程序。   但万物皆有其法,所以齐老爷子有一物一法之说,老爷子认为无论什么物件,它只有一种最适合它自己的保养方法。   依照齐老爷子的理论,刘宇浩也总结出了自己的一套开壶方法,他先将石瓢放入清水中,刚刚淹过壶一寸许,拨开红泥小炉炭火,使之慢慢沸腾。   最爱说话的徐老此时也不再言语了,好奇的看着刘宇浩的动作。   清水煮壶是为了先清理一下壶里壶外的污渍,待水沸腾十分钟后,刘宇浩从水中将壶取出,用干净的壶巾沾清水小心翼翼地把石瓢细细擦净,然后放到一边等壶自然风干。   “小子,你这是大众方法,没有什么特别嘛!”   徐老嘴角稍微撇了撇,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不屑。   刘宇浩虽然不会在意,但可心里却蓦然受到了启发,就在徐老说话的时候,他看着风干变冷的石瓢突然生出一种怪异的想法,心说:“用异能可不可以开壶呢?”   第1091章 妙悟图   所谓开壶,是因为刚开始出产的紫砂壶是不能直接来泡茶喝的,一把刚出窖的新壶是暗淡无光的,没有茶香味与一般茶壶无异,必须经过一定的处理工序才能端到茶桌上供人品茗,这一整套开壶的道程序也为今后养好紫砂壶做好准备。   “如何对紫砂壶进行开壶,让自己的爱壶不再是‘了无生气’的普通茶壶,而是吸收茶叶精髓,一经冲泡就能够茶香满室呢?”   刘宇浩看着案几上的石瓢,心中突然生出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   因为紫砂壶具有吸味的特点,因此平时人们使用紫砂壶的时候最好是一个壶泡一种茶叶,但异能却有一个很奇妙的功效,那就是使一件器物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杂质褪去,变得清透无比。   究竟异能可以不可以用在开壶中刘宇浩也不知道,但他真的很想试一下。   普通的开壶方法无非就是拿一个干净的锅放上一些清水,把新壶放进去,不用盖上锅盖,直接用小火到中火慢慢把水给煮开。   这个过程大概要5到10分钟,然后就是接着将壶给捞出,自然冷却后,填满豆腐在新壶里,按压将壶内塞满填满,重新放入冷水中加热到沸腾。   为什么要将豆腐煮开呢?其实这样是可以为刚出窖的紫砂壶降火用。   填满了豆腐的紫砂壶在水中沸腾后,再等个5到10分钟即可,将紫砂壶捞出来,把豆腐清洗掉,自然冷却到常温后,再讲茶壶和甘蔗一起没入清水中,从小火到中火让其沸腾个5到10分钟,同样也就可以了。   接下来的重头戏就是茶叶啦。   以前齐老爷子对普通的紫砂壶开壶通常会选用自己今后常要泡的茶叶,例如一枝春、普洱、龙井、凤凰单枞等,以同样的办法,煮沸后捞出紫砂壶,用锅内留下的茶叶用力擦拭紫砂壶的表面和壶盖,重复擦拭几次后,再用温水将壶冲洗干净即可了。   这样水煮法就大功告成啦!但很显然,刘宇浩希望鬼才葛洪的遗世之作能在自己手中发扬光大。其性能在以后的泡茶时将会充分发挥,双重透气性亦得以展现,侍茶性更佳。其壶表将会更加润泽,泡养效果将会事半功倍,更容易出现美妙的包浆。   只有达到那种效果,才不会辜负当初鬼才葛洪制壶时的一片苦心。   想到这里,刘宇浩笑着问道:“葛大师,请问您这里有没有猫须草和荔枝壳?”   “有,现在就需要吗?”   葛大师微微一愣,眼中的意外和好奇更浓了。   可毕竟老人不是常人,他这个岁数更是见多识广,所以并没有问及刘宇浩为什么会想到需要那些东西,而是直接微微点了一下头。   刘宇浩笑道:“以前我老师教给了我一套特别的开壶方法,我想试一下用在这把石瓢中的效果如何。”   “那好,我现在就安排人把你需要的东西准备好。”   葛大师嘴唇掀了掀,想是想说些什么,可转念一想又强压下了心中的好奇念头,很快让人把刘宇浩需要的东西全都送了过来。   猫须草即化石草,平时治疗各类结石的中药,价格很便宜,只要是药店都会有售。   不过这里不是在国内,葛大师能这么快就让人安排好一切,可见其心中还是一直都装着国家的,否则断不会连猫须草这类中药材都在家里备齐。   刘宇浩自然也没解释为什么自己需要那些东西,拿到需要的猫须草和荔枝壳后,刘宇浩将它们用棉纱布包扎后以清水煮之。   此时孔老爷子也惊呆了,一直愣愣地看着刘宇浩,连一句为什么都忘了问。   只见开水五分钟后,刘宇浩却不急于把壶放入水中,而是等待其冷却后,再放进爱壶并再次拨开红泥小炉的炭火同煮。   “我还以为你准备用易武同兴号老茶开壶呢。”   徐老摇摇头,脸上表情非常古怪,谁也说不清他是想表示惋惜还是不解。   刘宇浩盖上煮壶的锅盖,呵呵一笑,说道:“徐老,您这个玩笑开大了,我若是敢用易武同兴号老茶开壶,孔老爷子肯定敢拿竹板拍烂我的屁股。”   孔老爷子家教自然没得说,可“竹板炒肉”的传统却也没得说,以前没少拿那物件打过冬儿,刘宇浩也是后来在开玩笑时听孔冬儿提过,所以笑着说了出来。   一个小小的玩笑使屋内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老人们都哈哈大笑起来,很是畅快。   刘宇浩虽然一直也在说笑,可目光却从头到尾都没离开过石瓢紫砂壶,水开以后,他更是神情紧张,务求水漫石瓢壶体。   “这石瓢颜色好像不对呀,是不是开壶的程序弄错了?”   孔老爷子也一直在关注着刘宇浩的一举一动,当他老人家看到锅内石瓢紫砂壶开始慢慢变色的时候脸上表情便不对劲了。   如果是使用一般开壶的程序,现在石瓢应该显现出“润而不腻”模样,可孔老爷子现在看到的不仅没有任何“润而不腻”的感觉,凭直觉看去,那石瓢反倒是更显得苦涩黯淡了。   这个发现不止是让孔老爷子大吃一惊,就连葛大师看到以后也是一样脸色骤变,眼睛再次瞪的滚圆,张大嘴巴站了起来。   刘宇浩淡淡一笑,摆摆手示意孔老爷子不要紧张,道:“无妨,这个过程以前我第一次见到时也吓得不行,可老师说这是正常现象。”   随即,刘宇浩观察了一下水沸腾的情况,不再说话,表情严肃地迅速揭开锅盖将几片柳叶丢在沸腾的水中。   孔老爷子抿抿嘴,把心中想说的话强行咽了回去。   玉雕北圣齐老爷子是刘宇浩的老师,这虽然不是秘密,可毕竟在场的人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现在他还不想揭晓刘宇浩的身份,所以只能强忍住心里的好奇。   谁也没有发现,此时的刘宇浩虽然脸色严肃,可眸中的笑意却越来越浓。   在异能的催动下,四位老人所看到红泥小炉中的炭火早已熄灭了,红彤彤的色彩其实正是刘宇浩从体内输出的强大真气。   源源不断浸透着紫砂石瓢的那股真气在经过阿赞法师的洗礼,特别是心经涤荡以后显得更为纯净无比、温润绵长,就连刘宇浩自己也看的愣了神,惊得半天都没合拢嘴唇。   陡然,徐老猛地从椅子上跳将起来,满眼惊骇地指着紫砂石瓢,颤巍巍说道:“看,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噗哧!”   本来正在喝茶的景公被徐老这么一惊一乍地动作吓了一跳,差点没呛到自己。   好不容易景公才调整好呼吸才喘过气来,可等他看到国内紫砂石瓢的精妙变化后,两眼瞪得如铜铃大小,神色呆滞地站了起来。   “这壶中有画!”   葛大师一句惊醒了所有在场的人。   其实刘宇浩早就惊呆了,同时和四位老爷子一样站在了那里,满脸还都是震惊的神色。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不过想就是用异能清除藏在紫砂壶中的杂质,以达到最好的开壶效果,可当杂质剔除后,壶壁上却出现了让人骇然的一幕。   在紫砂石瓢的壶壁上,隐隐开始有一幅图画若隐若显,虽看不真切,可既然在场的五个人都同时看到了,自然不会有假。   心念电转间,刘宇浩摈弃杂念,强忍住自己转身走过去的念头,再次催动异能,并将异能释放到最大的效果。   只见,须臾间壶壁上的图画便更加明显了。   “妙悟图!这正是家父六十大寿那年亲手所绘的妙悟图啊!”   待看清楚了壶壁上的图画,葛大师“噌”的一下满脸激动地靠近了紫砂石瓢,浑身开始渐渐颤抖起来,眼眶中泪水差点溢出。   孔老爷子的眼睛也再次瞪大了,脸上同样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老爷子,千万别激动!”   刘宇浩急忙看着老爷子,强行平息住自己的心跳,轻声说了一句。   能让老爷子震惊的东西可不多,但老爷子已经这个岁数了,太过于激动对身体的损伤更大,刘宇浩唯恐此刻会出现什么意外。   “什么激动,这,你有见过哪把紫砂壶能超过葛洪大师这把石瓢的境界吗?”   孔老爷子瞪了刘宇浩一眼,又匆匆将目光挪了回去,一眨不眨地盯着国内的紫砂石瓢。   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刘宇浩的心跳的厉害,仔细端详过去,壶壁上正面篆刻的是“妙悟图”,一名罗汉高僧托腮而憩,神情淡然,似是沉思,又像冥想参悟。   更令人惊奇的是,只要刘宇浩加快催动异能,壶壁画中青石桌上的一鼎香炉中就会有一支清香开始燃着,恍惚间似乎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檀木香气,令人心灵静澈,淡泊宁和。   再从壶身反面看去,另一边则篆刻的是“天机流荡”四个字,字里行间表现得是一派大气祥和的景象。   景公不禁连连叹道:“遍观众画,唯顾生画古贤得妙理,对之令人终日不倦。凝神遐想,妙悟自然,物我两忘,离形去智,身固可使如槁木,心固可使如死灰,不亦臻于妙理哉?”   第1092章 制壶三境   刘宇浩试了试收回异能,可紫砂石瓢上的图画似乎已经嵌刻在了壶壁上。   而空气中那股淡淡的檀木香更是使人脑中清明澈透,仿佛置身于福地。   “真想不到,真的想不到!”   葛大师眸中的惊骇久久未能散去,脑袋也不知道究竟是要点头还是想摇头在空中划着圈,动作极为滑稽。   但此情此景哪还有人会去注意葛大师要干什么?   “宇浩,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孔老爷子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说完话后却忘了把嘴闭上,依然大大张开。   刘宇浩敢肯定,紫砂石瓢发生这一神奇变化其实与自己释放异能加快催动开壶过程有关。   可他又哪里解释的清楚?   异能只会使原来存在与紫砂石瓢中的杂质顷刻褪去,也能使壶在以后的玩、养中更加富有灵气。   可异能毕竟不是万能的,如果刘宇浩不可以而为,八锦异能之术则绝对没有自己在壶壁上作画纂刻的可能。   刘宇浩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满脸都是无辜,说道:“老爷子,如果您都不清楚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那我又哪里能知道?您老还是去请葛大师为您解惑吧。”   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越是直言坦诚别人越是怀疑你是否话中有话。   可你要是说一半、留一半,别人反倒认为你说的是大实话,一点都不会想到别处。   即便是孔老爷子大概也无法免俗,神色间毫无质疑,嘘唏一番,道:“你小子这运气好的叫我怎么说呢!”   估计孔老爷子实在是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羡慕刘宇浩了,苦笑一生摆摆手,又立刻回到案几前瞪大双眼看着石瓢。   刘宇浩强忍着心中笑意退到一边,把位置尽量让给四位老人。   就连葛大师在内,四位老人都没有说话,那表情,好像生怕眨一下眼睛那石瓢便会自己飞走似的,让人看的忍俊不禁。   良久,等葛大师再坐回原位时已是满脸老泪纵横,鼻端挂着一滴清亮,却尤自不知。   徐老手中端的一杯茶早已凉透,却不知放下,啧啧有声道:“葛大师,给我们讲讲为什么这把壶会在开壶的过程中产生如此奇妙景观吧。”   “正该如此!”   景公很难得的附和了徐老一次,看向葛大师的目光中仍然带着强烈震撼后的错愕之色。   此时,葛大师满脸羞愧一直摆手,却不愿意说话。   孔老爷子眉头紧蹙,低头沉吟了一下,说道:“葛大师,我记得你以前告诉过我说,制壶大师有三种境界!”   刘宇浩愣了愣,支起耳朵把孔老爷子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认真记在心里。   “以后再莫称我什么大师了,喜欢就叫声老葛,不喜欢喊葛老头也行。”   葛大师先是叹息了一下,随即才开口说话。   “老家伙,你还以为你是谁呢?我们!”   徐老自然以为葛大师在和大家开玩笑,本想接着话头嘲弄葛大师几句。   可待他抬头看见葛大师满脸的认真肯切后,后面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了,硬生生被徐老咽了回去。   葛大师满脸笑容透着苦涩,拿手点了点案几,说道:“孔老,您只猜对了一半,家父的不仅达到了制壶师的最高境界,而且还超出三境,成为了真正的宗师。”   “什么三境?什么宗师?”   徐老听的云山雾罩,只得挠了挠头,讪讪笑着插了一句。   看得出来,徐老压根就不知道孔老爷子和葛大师刚才在说什么。   孔老爷子淡淡一笑,说道:“制壶师一直有形境、意境和神境之说,三境又分别代表了制壶师傅的制壶功夫高低!”   “形境是指哪一个阶段?”   徐老微微皱眉,似乎理解了,但还想了解的更清楚一些。   景公呵呵一笑,道:“形境很简单,三成的制壶师都能达到那种境界,所制之壶圆润灵巧,处处透出功力的老道熟捻。”   “这样,这样也还只是形境?”   徐老张大了嘴,眼睛瞪的溜圆,满脸都是惊讶不解。   孔老爷子笑着点点头,说道:“你今天带来的那把壶就是形境制壶师所制。”   “呃!”   徐老顿时满脸羞红,偷偷瞥了一眼众人神色,窘的不行。   其实徐老是想把手中的壶藏起来,但想了想却又怕大家更要取笑,所以才会为难的都不知道手该放在哪里才好。   “你们别逗他了。”   景公笑着摇摇头,对徐老单独道:“你那把壶虽然是形境制壶师所制,但观其形,那师傅也快进入意境,而且你这些年养的好,可以算是把好壶了!”   “真,真是这样?”   徐老有些不信,可又有些不甘心,犹豫不决地将目光投到沉默不语的葛大师身上。   葛大师表情中带着淡淡的失魂落魄,稍一定神后才微微挤出一丝笑容,道:“要真是劣品我早会告诉了你,怎么会让你揣着那把壶两年时间。”   “这样啊!”   徐老挠挠头,自嘲地笑了笑。   尽管经过葛大师的解释徐老脸上不再像刚才那般尴尬,可语气中却还是充满了浓浓的失望。   刘宇浩对三境之说也非常好奇,忍不住问道:“老爷子,制壶师功夫达到意境后所制之壶会达到什么效果?”   孔老爷子说道:“功力达到意境的制壶师就可以称为大师了,所制之壶没有开壶就已经晶莹玉润、灵气自内而外散发!”   刘宇浩愣了半天才回过神,吃惊说道:“那能达到意境的制壶师又有几何?”   “据我所知,能达到意境功力的不过寥寥十数人吧!”   孔老爷子呵呵一笑回答。   刘宇浩咽了口唾沫,愕然问道:“那葛大师现在是三境中的哪一境?”   俗语说,隔行如隔山!   刘宇浩今天才知道,原来,老师家那些一直让他觉得不错的紫砂壶不过只能占据中档位。   想老师一辈子品茶、爱茶,而手中却连一件真正像样的上品茶具都没有,这不得不说是一个非常大的遗憾。   景公淡淡笑道:“葛兄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超越了神境,可现在看来,葛兄怕是知道自己错了。”   “紫砂制壶大师还有超葛大师其右的人存在?我不信,说什么我都不信。”   徐老挥着大手,满是狐疑地摇头在旁边嚷嚷。   葛大师却不争辩,苦涩一笑说道:“家父临终前说过,制壶不在器,而在于心,以前我一直没有理解家父话中深意,可今天!”   虽然后面的话葛大师最终还没说出来,但他看向案几上那把石瓢激动的模样却已经把一切都已言明。   景公微微点头,说道:“我也曾听葛洪前辈讲过,一件真正的上品紫砂壶融汇的是制壶师对华夏古文明的理解,是一件有生命力的作品。”   “前辈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也在场。”   孔老爷子点头,颇感遗憾地继续补充道:“可惜我们三人当年都太年轻了,谁都不相信制壶师可以将自己的生命在一件作品中延续。”   “今天能看到这把石瓢神奇的变化,能读懂当年葛洪前辈的话未尝不是我们三人的幸运。”   景公深有感触地说道。   “小友,今天我们三人都要谢谢你,你才是唯一能读懂家父的人!”   葛大师神情异常激动,一把抓住刘宇浩的手臂连连称谢。   刘宇浩连忙摆手,说道:“葛大师,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当不起呢!”   葛大师脸上的愧容更明显了,满脸涨红说道:“其实,其实家父是一次制了两把石瓢!”   “两,两把?”   景公脸色骤变,顾不得打断葛大师的话是否无礼,满是惊愕地抬起头颤声问道:“那,那还有一把现在还留着么?”   葛大师老脸一红,苦笑着摇摇头。   孔老爷子一样是心里猛然凉了一下,无奈笑道:“葛大师,你不会是自己开了那把壶吧?”   葛大师没有说话,带着深深地遗憾看了刘宇浩一眼。   虽然刚才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当孔老爷子和景公得到确认后还是忍不住惋惜的连连摇头。   “怪不得你会说宇浩才是真正有缘人,我早该想到这些唉!”   孔老爷子猛拍了一下大腿,再想埋怨,可瞥见葛大师那一脸颓废模样,想了想又把话咽了回去。   陡然,景公猛地一征愣,死死盯着刘宇浩的手腕猛看。   “你你就是那个翡翠圣手刘宇浩?”   景公突然冒出一句让除了孔老爷子以外的人都立刻惊呆了的话。   第1093章 原是故人   “刘宇浩刘宇!”   徐老乍一听到刘宇浩的名字后也是猛然一愣,反复在口中默念着刘宇浩这三个字。   直到此刻孔老爷子才会心一笑,扬起手摆了摆,说道:“你们也不用猜了,这小子就是两年多前帮我大战赌王,最终赢得钻矿股份的那臭小子。”   “原来真的是刘先生!”   景公眼神顿时一亮,转而才缓缓地站起身来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呃景公您坐!”   刘宇浩很难得地挠了挠头尴尬一笑,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但在这些德高望重的前辈面前,先生二字他却不敢妄称,所以只好把话憋回肚子里,随口冒出一句很没营养的话。   确认了刘宇浩的身份以后,老人开始注意起刘宇浩佩戴在左腕上那串充容着尊贵之气度的翡翠天珠,眸中闪掠着浓浓的讶异。   老人家看重刘宇浩,但刘宇浩却绝不能给根杆子就往上爬,既然大家“重新认识”,刘同学也就依足了规矩,规规矩矩地向三位老人重新鞠躬问好。   那态度,非常的谦和诚恳!   骤然间,房间内的气氛变得活跃了起来,刘宇浩能感觉到三位老人再看向自己时频频点头,目光也更加炽热。   现在,大家的心思从紫砂石瓢中暂时走了出来,似乎正在逐渐的起着某种特别的变化。   两年多前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虽然没有想象中充满硝烟,却也委实叫人听完了全部经过以后瞠目结舌。   当初孔老爷子怕自己的多年好友无端卷入到是非中去,所以就吩咐邓叔把一切都隐瞒了下来,葛大师和景公他们都是在事后才了解到孔老当时的情况有多么危及。   但葛大师似乎并不关心刘宇浩曾经的“威风史”,但也不轻易说话,死死地盯住刘宇浩,目光凛然有威。   刘宇浩倒能沉得住气,对葛大师的目光“视若无睹”,笑吟吟地看了过去,眸中一片清明透澈。   虽然刘宇浩有一千个一万种办法可以探知葛大师此时心中的想法,但他没有去做,而是采取静静等待的方式。   过了一会,葛大师终于收回了目光,苦笑一声,道:“人道世间有因果循环之说,可以前我一直都不信,今天看来想不信都不行了。”   刘宇浩顿时愣住,诧异问道:“葛大师,您老为何会突然发出这样的感慨?”   “我刚才就说过,以后别再叫我大师,我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大师。”   葛大师脸上笑容收敛不见,凝望着刘宇浩又问道:“齐骥可好?有三十年都未曾见面,没想到今天先见到了他的学生。”   “您老认识我的老师?”   这会轮到刘宇浩一脸愕然了,浑身一震,满脸讶异的追问了一句。   葛大师勉强挤出几分难看的笑容,摆摆手说道:“不认识。”   “那那葛大师怎么刚才又有三十年一说呢?”   刘宇浩心中更奇怪了,索性继续追问。   葛大师略显浑浊了的双眸望着窗外,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很灿烂的笑容,但刘宇浩能看得出来,那笑容多多少少有那么点不自在。   “有话就直说嘛,干嘛吞吞吐吐的,这可不是你的作派哦。”   徐老呵呵一笑说道。   葛大师的双眼眯缝了一下,尤其是看向刘宇浩的眼神,更加“诡异”。   “家父所制的那两把壶其实就是让我转交给齐骥本人的,家父说家父临终前说过,在他见过的人当中,只有齐骥才能读懂他的作品。”   “你是说你已经开过另一把壶了?”   景公皱皱眉问道。   葛大师后悔地连连摇头,苦涩笑道:“三十年前我以为再无法和国内联系,再加上那个时候我心气正盛,所以就私自开了一把壶。”   “结果呢?”景公又问道。   葛大师苦笑连连,摆了摆手却没说话。   “好你个老葛,明明是有主之物,你硬要说成与人结缘,你!”   徐老是个直爽性子,听到后来就忍不住了,“吹胡子瞪眼”地开始在一旁大声嚷嚷。   葛大师回过头皱了皱眉,神色微微不悦地冷哼一声,说道:“家父当初本来就是要把壶送与齐骥结缘,我说的又有何错之有?”   “那你也不能自己就把壶给开了吧!”徐老不客气地说道。   葛大师说道:“三十多年前你能与国内联系上吗?你能知道你所要找的人还活着吗?既然什么都不能做,我为什么不能处理自己父亲留下的遗物”“哼!强词夺理!”   徐老憋着一肚子气,坐回自己的座位。   在此期间,刘宇浩则一句话也没说过,更没发表过任何意见,只是一脸淡然地在旁边倾听,仿佛自己本来就是局外人一般。   孔老爷子却不同了,虽然他没有象徐老那样表现的气愤填膺,但脸色并不见得就好看,眉头紧蹙一言不发。   “好了,好了,事情已经过去,大家就不要再做那些无谓之争。”   等葛大师终于把话说完,景公发话了,“葛大师,既然还有一把壶,那就拿出来给大家看一下吧。”   葛大师微微点头,叹息了一声无言而去。   没过一会,葛大师再次回到房间,从另一个一模一样的锦盒中取出了一把劲竹壶。   只见,那壶胎泥材质细腻,呈紫褐色,紫润可爱,设计也极富传统文化意味,工整而光洁,意境自然,壶身壶嘴壶把壶盖均以竹叶竹段装饰,上下一体,显得十分协调,作品身筒与各附件更显硬朗,实用而不失重器风范。   孔老爷子和景公他们都上前仔细端详起葛大师拿出的那把壶,时而点头称赞,时而又惋惜的摇头扼腕。   而刘宇浩却默默退到一边,暗中催动异能朝那把壶透视过去。当异能裹住紫砂壶后,刘宇浩身子先是猛然一震,随即脸上露出错愕是神色。   在异能的催动下,劲竹壶身如同电脑中的进度条一样开始慢慢呈现出一抹异样的变化。   起初刘宇浩并不觉得那劲竹壶有什么不对劲,可越看越惊讶,直到后来,就连刘宇浩自己也忍不住脸上肌肉都微微开始颤动。   不得不说,葛洪大师的确不负鬼才之名。   异能清除了多半的杂质后,刘宇浩发现壶身居然出现了一尾腾云驾雾呼啸而至的神龙,那神龙大气磅礴从侧面跃出,壶盖上祥云缭绕。   再细看过去,神龙似乎根本不怕刘宇浩盯着自己,从壶钮下方自信满满地蹿出脑袋,新奇地张望着外面的世界,并不时吐出细长的舌头,品尝着空气的味道。   但令人惋惜的是,葛大师在开壶时大概根本就不知道他父亲的用意,只是凭自己多年制壶的经验开壶,结果造成了神龙只能显现一半,而无论刘宇浩怎么努力用异能褪去壶中杂质,却始终不能让另一半出现。   “可惜了,实在是可惜了!”   刘宇浩默默叹息了一声,轻轻在心里摇了一下头,脸上露出少许的无奈。   但真要去责怪葛大师却又找不出任何理由。   人家刚才已经说明,并不是葛大师不愿意将那两把壶按照葛洪前辈的遗愿送与齐老爷子,而是那个时候葛大师的确根本就无法与国内联系,也的确无法判断经过那场灾难以后齐老爷子究竟还活着没有。   更何况,现在葛大师已经很后悔了,刘宇浩真不忍心去追究,至于齐老爷子,刘宇浩也能断定,他老人家听说事情的经过后最多只是淡淡一笑罢了。   “宇浩,你来看看这把壶还能不能再重新开一次?”   孔老爷子回头招呼了一声。   刚才孔老爷子已经和景公达成了共识,两位老人共同的观点认为,虽然葛大师开壶以后的效果也能显现出其壶韵圆润,并灵秀共存,但与刚才刘宇浩开壶那么神奇却差得远。   在确认葛大师一次都没用过那把劲竹壶后,孔老爷子奢望刘宇浩能否有办法起死回生,让葛洪前辈的遗作能再显神韵。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摇摇头说道:“老爷子,我又不是神仙,实在是无能无力。”   倒不是刘宇浩谦虚,其实他刚才就已经偷偷试过一次了。   既然异能也清除不去最后残余在壶体中的杂质,就算再让他试多少次也是白搭,所以他干脆就实话实说,断了孔老爷子的念想。   葛大师已是满脸后悔羞愧相加,失望地看了一眼刘宇浩,又深情瞥了眼案几上的两把紫砂壶,摇摇头说道:“小友,请帮我把这两把壶都交给你的老师,并代我向他鞠三个躬吧。”   说完,老人不顾旁人,自顾掩面流泪而去。   刘宇浩也跟着深深叹息了一声,紫砂壶本是一种泡茶不走味、盛署不易馊的土陶器皿,在代代相传中,其文化积淀日益丰厚,因此,上等的紫砂壶价格不菲。   鬼才葛洪对紫砂壶的贡献在于,他能透过紫砂壶之“器”,大力发现、追溯、挖掘其文化内涵,将之上升到“道”的层面,一双鬼斧神工之手更能赋予一件器物与生命。   一把把紫砂壶,经大师们的捏塑雕镂,成为有生命的器物,同时又让刘宇浩看到,在这些千姿百态、仪态万方的器物背后,映现着的正是那些民间工艺大师们的高妙才情,精神灵魂。   第1094章 闺女   告别徐老和景公,刘宇浩带着两把紫砂壶怏怏离开。   而孔老爷子则留了下来,老人家说是要在葛大师家逗留几天,免得自己回去了一个人孤独,但刘宇浩却知道,那是孔老在为葛大师找台阶下呢。   紫砂壶为茶而生,为茶而盛。   壶含孕了氤氲茶香;茶却温润了紫砂亚光,但要知道,其实壶是拿来用的,茶养壶、壶衬茶,只有和茶的生死相依,壶才能真正绽放自己的高雅,这也是紫砂壶延续自己生命力的唯一理由。   刘宇浩同意葛大师的说法,认为一把经过了茶的滋养和呵护的紫砂壶,散发着一种高贵与祥和的亚光色,表现出“外类紫玉,内如碧云”的状态。   但茶文化也只有在国内才会得到真正的发扬光大,紫砂壶离开了滋养它的故土未必就能成为人人都可以欣赏的器物。   若是葛大师能回到国内继续自己父亲未完成的事业,说不定将来就会成为象鬼才葛洪那样的一代制壶宗师,全然没必要躲在这一隅之地。   可最后刘宇浩还是什么都没说,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生活方式的权利,葛大师愿意选择什么样的生活那是他的事,与刘宇浩无关。   很快,心头的阴霾便被囡囡奶声奶气的声音驱散了。   “囡囡,来快到爸爸这儿来。”   刘宇浩进到院子中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女儿,顿时心头一热,举着手里专程为女儿买的玩具笑呵呵地召唤着。   当时囡囡正好奇地蹲在地上看脚边忙进忙出的蚂蚁,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立刻仰着小脑袋看过来,清澈透明的大眼睛中闪烁着一股警惕的怀疑,嘴巴也紧闭着没有张嘴叫人。   刘宇浩鼻子一酸,差点没掉下眼泪,晃了晃毛绒绒的大玩具笑道:“囡囡,你不认识爸爸了么?我的爸爸呀!”   囡囡也不吭声,只是涨红着脸小眼睛圆瞪着父亲。   爸爸两个字对她来说实在是熟悉有陌生,大概是在妈妈晚上跟自己讲故事的时候才会提起爸爸,而在囡囡幼小的心灵深处,真正的爸爸好像已经很久没见了。   “怎么不叫爸爸,真的是忘了么?”   刘宇浩见囡囡那模样顿时哭笑不得,却又不敢大声,试了试蹲下来到囡囡身边,想伸手捏捏女儿粉嫩的小脸蛋。   囡囡一扭头想躲开没躲掉。   此时,刘宇浩分明能从孩子的动作中感受到孩子的陌生感,但同时他又能感受到孩子对父亲的一种亲密动作的期盼。   正当刘宇浩准备伸举双手把女儿架到脖子上的时候,囡囡突然一瘪嘴,“哇”的一声,非常委屈地大声哭喊了起来:“妈妈妈,妈妈!”   孩子的哭声让刘宇浩当场呆住,手举在半空中向上不是,放下也不是,都不知道该怎么是好了。   突然,别墅里跌跌撞撞冲出来一个系着围裙的女人,满脸惶恐四处张望着,“囡囡,宝贝你在哪儿囡!”   夏雨晴惊讶地看着刘宇浩那张已经笑成了一朵花的脸,先是一呆,随即身子像被抽了丝般瘫软下去。   刘宇浩眼疾手快,连忙放在囡囡,在夏雨晴倒地之前扶住了她。   惊人的柔软温暖让刘宇浩突然产生一种幻觉,异国他乡的土地变成了京城夏雨晴租住的房间,而自己则置身于一个甜蜜的清晨。   “傻丫头,你这是怎么拉?”   刘宇浩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讪讪一笑,腾出一只手来,很是温柔地替夏雨晴轻轻抹去额头上的肥皂泡。   夏雨晴的身子微微的僵了一下,脸上带着一丝奇怪的表情和淡淡的羞怯,道:“孩子,孩子还看着呢。”   刘宇浩回过头看了一眼,顿时愣了愣。   知道这个时候他这才发现,其实囡囡早没哭了,现在正瞪着漂亮的大眼睛很好奇的看着搂住妈妈身子的男人,而粉粉的小手则下意识地塞进嘴中用力嗑咬着。   “囡囡,乖宝贝,快过来叫爸爸呀!”   夏雨晴两颊似乎上了腮红般露出樱桃色,笑着抬头招呼一声。   尽管囡囡很好奇,为什么爸爸会突然就出现了,但最终还是没有如刘宇浩的愿,远远的站在那里始终不肯向前一步。   “夫人,夫人您在哪儿?”   别墅里又冲出来一个人,高大魁梧的管家克里先生手持双管猎枪一跃就从半人高的花丛中跳了过来,满脸紧张地寻找夏雨晴的身影。   可当克里先生看到刘宇浩时,脸上马上露出错愕的惊骇,嘴里如同被塞进了两颗鸡蛋般怎么也闭不上了。   好在克里是经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士,很快就回过神来,笑着微微鞠躬道:“先真对不起,我没想到是您来了先生!”   刘宇浩呵呵一笑耸耸肩,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到来,而是一只有力的手紧紧的抱住夏雨晴柔软的腰肢。   克里当然不是笨蛋,在刘宇浩做出动作之前他就已经拍了拍脑门,为自己找了个借口离开,“哦,该死的,我怎么就忘了烤箱里还烤着面包呢。”   “你看你,一点都不注意影响。”   夏雨晴脸上挂着一丝红润,做贼的似地飞快的看了刘宇浩两眼,立刻推开刘宇浩的大手转身溜到囡囡身边,一把搂过女儿。   刘宇浩呵呵一笑,半是责备半心疼地说道:“你看着憔悴了很多,是不是一个人带着孩子太幸苦?”   “我没有呢!”   夏雨晴终于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吧嗒、吧嗒”的,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一连串往地上掉。   虽然自己深爱过这个男人,但夏雨晴最怕的就是这个男人会忘掉她、忘掉他们的孩子,可现在看来,自己有些小肚鸡肠,那个男人终于来了。   看到夏雨晴哭,刘宇浩显得有些手忙脚乱,脸上陪着笑容,微微的勾着腰,笑道:“咱们先进屋吧,哪有一见面就一家人蹲在院子里哭的,多难看!”   “嗯,进屋,囡囡,咱和爸爸一起进屋咯!”   夏雨晴这才破涕为笑,脸上泛起一丝激动的潮红,站起身后,身子微微的往刘宇浩贴的更紧了一些,几乎是靠在刘宇浩的身上。   “怎么要自己洗衣服?克里是怎么搞的?”   进屋以后,刘宇浩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堆在墙角处的一大堆衣服,猛的把脸色一寒,顿时眸子也眯了起来,隐隐闪掠过一抹凌厉。   夏雨晴浅浅一笑,把囡囡放到沙发上,回过头来说道:“你怎么问都不问一下就怪人家克里先生呢,我们母女俩在这儿人家对我们可好啦。”   “好什么好,这样的管家我认为现在就必须辞退。”   刘宇浩挥动着大手,声色俱厉,一点也不掩饰自己心中的愤怒。   或许洗衣服对于刘宇浩来说没什么,可对于夏雨晴这样的女人就太不公平了。   自己是夏雨晴唯一的依靠,如果连唯一的依靠都不能善待自己女人,在女人心中又跟天塌了有什么区别?   一直以来,夏雨晴为自己默默坚守刘宇浩已经觉得很对不起她了,哪能再看到自己的女人受到一丝半点的委屈?   夏雨晴笑道:“你呀,怎么就学会了乱发脾气了呢!”   “我这不是乱发脾气,我是生气。”   尽管已经在怒火爆的边缘了,刘宇浩瞥了一眼有些目瞪口呆的囡囡,立刻收起心中的火气,把声音降低了几个分贝。   夏雨晴窃窃笑道:“你再去看看那些衣服是谁的?”   “谁的?难不成是克里的?”   “呸,哪有大男人穿那么小的衣服?都是你宝贝女儿的呗!”   被自己男人宠本来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看到刘宇浩那么紧张自己,夏雨晴又怎能心里不高兴?   刘宇浩愣了愣,上前一看立刻笑了。   原来,夏雨晴总不放心别人洗的衣服,自己的倒也罢了,怕就怕女儿的洗不干净就糟糕了,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坚持自己亲手为囡囡洗衣服,这才造成了刘宇浩今天的误会。   囡囡很乖很懂事,从不问爸爸为什么不能一直陪着自己和妈妈。   但自从小丫头明白了刘宇浩便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爸爸以后就再也不肯撒手了,不论刘宇浩走到哪儿都死死捏住刘宇浩的裤子不松开。   而且,刘宇浩能发现,囡囡非常的小心,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压根就不会让自己帮她做什么事,那可怜的小模样似乎生怕自己惹了爸爸不高兴而离开自己似的,让刘宇浩心疼的要命。   “囡囡睡了?”   “嗯,刚睡着,你怎么还不休息?”   “你那古灵精怪的闺女一晚上不听故事就不睡觉,我怕你讲不出故事来呢。”   “呃我给她讲了一个小红帽的故事,嘿嘿!”   “!!”   是夜,被子掀开。   冰凉的身躯从后面贴了上来,一双小手死死的环住刘宇浩的腰,滚烫的红唇在脖子上使劲的亲着,很快刘宇浩的睡衣便湿了一大块。   第1095章 葛大师来访   早上的时候,刘宇浩还没起床门外就传来了克里的声音,“先生,有一位老先生来拜访,说非要见到你的人才行。”   “你问了他叫什么名字了么?”   刘宇浩微微一愣,挠了挠头奇道。   要知道,夏雨晴住的这个地方知道的人并不多,更何况,刘宇浩在这边好像并没有什么熟人啊,怎么可能一大早上就有人来拜访呢!   克里离开了一会,很快就又回来了,隔着门,说道:“那位老先生说他姓葛,而且还说是昨天才与您见过面的那位。”   “葛,葛大师?怎么会是他?”   刘宇浩这次是真愣住了,挠挠头苦笑道:“这老头,消息还蛮灵通的嘛!”   先不说葛大师怎么会找到这个地方来,只要有孔老爷子在,相信葛大师想找到刘宇浩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让刘宇浩奇怪的是他和葛大师之间并没有什么交情,而且,即便真有什么事需要刘宇浩帮忙,照葛大师和孔老的交情,自用不着屈尊降贵亲自来找他。   “葛老头一大早上跑这儿来是干嘛呢?”   刘宇浩在心里暗暗腹诽了一句,又朝门外低声道:“告诉老先生,我马上就来。”   “你要走了么?”   身后的柔声细语把刘宇浩拉回了现实。   刘宇浩回过头来笑笑,捧起夏雨晴娇嫩如花的脸蛋亲了一下,小声说道:“我有点事要办,但很快就会回来。”   “嗯!那,那我和囡囡等你。”   一种被男人充分滋润后脸上泛起的红润让夏雨晴笑容烂漫,歪着小脑袋点了点马上就又钻回了温暖的被窝。   刘宇浩笑了笑,眼睛在夏雨晴窈窕的身段瞄了几眼,就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还不赶紧去,让人家等久了不好呢。”   夏雨晴轻轻的挪开胸前那只不老实的手,“噗哧”一笑说道。   刘宇浩含含糊糊嚷嚷了一句,又轻轻在囡囡的小脸蛋上使劲亲了一口才迅速穿上衣服走出门去,毕竟葛大师是前辈,让老人家等太久了未免显得有些失礼。   “葛大师,让您久等了实在不好意思啊!”   看到葛大师满脸憔悴模样的时候刘宇浩吓了一跳,心说:“这才一个晚上的功夫老人家怎么就这德行了?要说为那两把紫砂壶也不至于呀?”   好在刘宇浩经历了许多事情已经早已能把内心的想法和脸上表情熟练分成两个部分,所以打招呼时一点也看不出他神情中有何异样。   葛大师看见刘宇浩从楼上走下来立刻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道:“宇浩小友,是空兄告诉我你住在这里的。”   刘宇浩摆摆手示意葛大师不用解释,待老人重新坐定后又招呼家里的侍者上茶。   服务生是夏雨晴请的,因为不习惯这边的生活方式,所以夏雨晴特意请了三位从国内过来陪子女留学的母亲,虽然不用她们做什么精细差事,可端茶倒水的活儿倒是无须刻意安排,三位妇女自然能办的妥妥的。   “葛大师,不知道您老?”   刘宇浩满意的笑了笑,等茶水倒上来以后挥挥手示意无关人等退下,然后才询问葛大师此番到来的目的。   葛大师瞪圆了眼珠子瞅了刘宇浩半天,好像在看个怪物,半晌才重重叹息了一声,却什么话也没有说,更没有向刘宇浩解释他拜访的目的。   这就让刘宇浩更加奇怪了,但老人家不说他又不好意思再追问,只好有一搭没一搭的坐在沙发找了几个话题搭讪,试图从谈话中找到突破口。   过了一会,葛大师举起杯子喝一口茶,放下杯子,说道:“小友,听闻齐老是国内考古界的泰山北斗,你自然也对古董知之甚多吧。”   因为提及到齐老爷子,刘宇浩立刻坐直身子,先是微微点头表示感谢后,才笑着摆摆手,谦虚地说道:“葛大师过奖了,老师自然能独占熬头,可我就只是略微懂得一些皮毛罢了,谈不上知道很多。”   虽说过分谦虚等于骄傲,毕竟交浅言深,刘宇浩实在没有必要跟葛大师透露太多他和齐老爷子之间的事。   听了刘宇浩的话以后,葛大师脸上明显出现了一丝浓浓的失望之意,但老头还是有些不甘心,皱了皱眉头,又问道:“小友,我今天有一个问题想向你请教。”   直到这时,葛大师才吞吞吐吐地说明了自己此来的真实目的。   刘宇浩愣了愣,想笑又不敢笑,正色说道:“葛大师快别说请教二字,有什么事您直接问好了,小子自然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葛大师微微点头,道:“听闻以李炳辉先生为总编的《中国古陶瓷全集》宋代部分中,没有北宋官窑的记载,其原因是迄今为止还没有找到烧造遗址,没有遗址的相关佐证,就无法确认存世的官窑瓷器。”   刘宇浩点点头,道:“葛大师说的没错,据我所知正是这样。”   众所周知,考古依托最为关键的一是古文献,二是存世的古器物。   但是存世的古器物,就目前的鉴定乱象却难以求证,都说是正宗,所以有就当没有。古文献是宋人叶真所著的《坦斋笔衡》一书,书中记载是目前已知的最早关于官窑的文章。   文章说:“政和年间,京师自置窑烧造,名曰官窑”。但是先前就因遵循“京师”一词的释义确定烧造遗址的时候,却发生了争议,一方说京师是指京城,一方说京师是指朝廷,随着开封皇城的考古挖掘结束,事实证明没有烧造瓷器的窑址。   于是,有人说叶真写的《坦斋笔衡》只不过是民间野史,杜撰的故事不足为信。   在没弄清楚葛大师的真实目的之前,刘宇浩现在的回答只能说的中规中矩。   “那北宋究竟有没有官窑呢?齐老这些年也没有一个定论吗?”   葛大师眉头皱成了一团疙瘩,心里好像存着很重的心思,刘宇浩看得出来,老人很是急于想了解北宋官窑存在的真实性。   “葛大师,据我推断,叶真应该是宋高宗赵构建都临安执政的晚期或退位但却健在人世时的一般文人,因为书中有提‘故宗’一词。”   刘宇浩喝了一口茶,把话题引到了《坦斋笔衡》上去,“并且《坦斋笔衡》能够成书流传,说明书中记载应属事实,不然早被禁止叶真也会株连抄斩了。”   这个回答已经告诉葛大师,刘宇浩自己心里认为,北宋有官窑存在。   刘宇浩之所以没有直接回答葛大师的问题讲出齐老爷子的看法,而是引用了古人的书,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在国际上,北宋究竟有无官窑在考古学者中的争论已经由来已久,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说的清楚的,以齐老爷子的脾性,在没有真凭实据之前他老人家不会下结论,而做为老人的弟子,刘宇浩就更不方便直接定论。   否则,一旦今天的对话传了出去,在一些“有心人”看来,他的话就有可能会被视为代表了齐老爷子的看法。   其实刘宇浩不用去管别人心里是怎么想的,他早就在鹿皮图谱中获知,北宋是有官窑存在的,但苦于没有实据,这些话他不能言明罢了。   刘宇浩总不能扯着嗓子对世人大吼,“我知道,我的异能知道北宋有官窑存在”吧!   真要是发生那样的事就只有两个结果,要么是被别人看成了失心疯,要么就一定会被某些科研部门秘密抓起来当做研究对象。   刘宇浩可不想当白老鼠给人做实验。   葛大师皱眉想了半天,问道:“宇浩小友,能解释一下你刚才说的那些观点吗?”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既然是葛大师让我说的那我就不客气了,但我也就是一说,您老也就是一听笑笑罢了,当不得真。”   葛大师被刘宇浩逗乐了,脸上的愁云去了不少,“咱们可以当朋友之间相互探讨问题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尽管葛大师的话是那么说,但刘宇浩还是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葛大师肯定知道,古代社会等级制度非常严格,有很多规矩,阶层不同规矩也不一样,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就是如此。”   葛大师点点头,但没有打断刘宇浩的话,饶有兴致的继续侧耳倾听。   刘宇浩又道:“官窑,字面解释可作官府置办的窑场,但是官字在古时有指天子的意思,那么官窑很有可能是指天子之窑,而叶真作为一般文人,行书说文都要避开皇上的字号,所以在文中有关皇上的字号时会用隐含的方式记载。”   葛大师自然熟读过叶真写的《坦斋笔衡》,听闻刘宇浩的话后如醍醐灌顶般突然抬起手来拍了拍脑门,道:“你是认为书中开始处写道,‘本朝以定州白瓷器有芒,不堪用,遂命汝州造青窑器’其实就是指的官窑?”   刘宇浩没有回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淡淡一笑朝葛大师点了点头。   第1096章 花口碗   宋代是瓷器发展的黄金时期,五大名窑争奇斗艳,各领风骚,以官窑烧造的宫廷瓷器最为精良。   由叶真的《坦斋笔衡》可以看出,书里讲述了北宋末期宫廷用瓷从定窑到汝窑、再到官窑发展的过程和原因。   这个过程是以宋徽宗赵佶的意志为转移推动着宋瓷的发展和创新,汝窑的出现以及官窑的置办。   话里行间说明,汝窑虽好却仍然没有达到徽宗皇帝的心里预期,所以他召集天下名窑的制瓷师傅到京城商议,最后自行决定置办一座窑场烧造青窑器,并取名叫官窑。   但唯一让人觉得遗憾的是,文章并没有注明官窑的具体置办地址。   叶真大概怎么也想不到,就是因为他的一本《坦斋笔衡》,结果引起了一千多年的后世人直到现在仍然还在争论不休,而且各执一词。   王者之瓷,社稷神器!   在刘宇浩的心里,他对北宋官瓷有着如此八个字的评价,可见,刘宇浩本人对北宋官窑也是很看重的,只不过一直以来他没有见过实物,所以才不好妄加评论。   但就刘宇浩自己所拥有的那尊天蓝釉鹅颈瓶来看,传说中比汝窑更甚的北宋官窑用那八个字应该当之无愧。   北宋官瓷,堪称是北宋至尊“艺术家”徽宗最高审美寻求的创制,它不仅首创了御制官瓷的先河,更因其“龟背片、鳝血纹、紫口铁足、温润如玉”的典雅端方之美,光烛千秋。   据齐老爷子以前的统计,台北故宫博物院二十多件北宋官瓷藏品中,乾隆天子刻铭达十余首,可见北宋官瓷在明清两代持续受着顶级的皇家礼遇。   然而,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当传统“五大名窑”中的汝、哥、定、钧四大窑口都已恢复烧制,高仿品日渐惊艳众人之时,北宋官窑窑址却仍然深深地沉睡在开封城的黄泥底下,不可知也未可考。   “开封是七朝古都,文化底蕴深沉,从宋代起,很多人就喜欢收藏古玩。”   葛大师笑了笑说道。   刘宇浩微微愕然,好奇地问道:“葛大师何以对开封如此熟悉呢?”   在刘宇浩的记忆里,鬼才葛洪应该是师从宜兴紫砂壶大师袁宝国弟子才对,而且成名之时恰好年富力强,按道理,葛家应该是居住在宜兴的,怎么葛大师突然会提起了开封呢。   “我父亲是开封人,而我也从小就在开封长大。”   葛大师淡淡一笑,终于打开了话匣子。   据葛大师回忆,说道:“我们家祖祖辈辈对瓷器都情有独钟,像我爷爷收藏的各窑口瓷器,单小茶壶就有几百件,个个花卉纹样不雷同。我盘玩着这些物件长大,对瓷器自有一种特殊的情感。”   西元960年赵匡胤发动兵变,建立了宋王朝,定都汴京,陪都设应天府南京所以,北宋的都城是汴京。   汴京又称汴梁、汴州,是北宋都城,位于现在开封,是著名的七大古都之一,有2700多年的历史。   开封作为历史上最辉煌的北宋时期的都城,更有“汴梁富丽天下无”的美誉。北宋著名画家张择端创作的《清明上河图》反映了宋朝都城汴京的繁荣景象。   “难怪葛大师会对北宋官窑如此关心呢。”   刘宇浩呵呵一笑,耳朵却支楞了起来,身子也向后面扭过去。   因为他听到,就在离他不远处,囡囡的小皮鞋正在于与楼梯急促碰撞,发出的那种“吧嗒、吧嗒”的特有响声。   “爸爸,爸爸你为什么不等囡囡一起起床呢?爸爸说话不算数呢!”   囡囡看到刘宇浩后的第一反应是欢快地扑了过来,一头扎进刘宇浩怀里,抬起粉红的小嘴不高兴地撅起。   因为在昨天晚上刘宇浩就已经跟囡囡约好了,本来说是早上一起起床,而且刘宇浩还信誓旦旦说要为囡囡穿衣服的,可现在他却丢下囡囡已经下楼一个多小时,女儿埋怨他说话不算数也算有点道理。   刘宇浩挠挠头,溺爱地捧起囡囡的小脸,说道:“囡囡乖,先去妈妈那边好不好?爸爸在陪客人。”   囡囡好奇地回过头看了葛大师一眼,立刻从刘宇浩怀中钻出来,笑嘻嘻地奶声奶气道:“爷爷早上好!”   “乖,囡囡好乖呀!”   葛大师被囡囡可爱的模样逗乐了,满口子赞个不停,直到夏雨晴从楼上下来训斥了两句,囡囡才很不情愿地离开父亲回到母亲身边。   尽管刘宇浩对女儿的家教很是满意,但仍然笑着说道:“小孩子不懂事,让葛大师见笑了。”   葛大师摆摆手,话锋一转,笑着问道:“宇浩小友,今天有一个拍卖会,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和我这个老头子一起前去参加?”   “拍卖会?”   刘宇浩愣了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葛大师的请求是好。   拒绝吧,刘宇浩怕葛大师认为自己小肚鸡肠还在记恨他私下开壶的事,但答应吧,好不容易才有点时间陪夏雨晴母女,刘宇浩实在不忍心连这个功夫都用来办事。   而且,刘宇浩现在对拍卖会一点兴趣都没有,他现在的心思都一门子用在女儿身上了,哪里还管什么拍卖那些破事。   说实在的,如果这个请求是刘宇浩年纪相仿的人提出来,他肯定会当场摆手拒绝。   就在刘宇浩为难之时,夏雨晴突然拉着囡囡的小手笑吟吟走了出来,说道:“葛大师,拍卖会允许孩子进场吗?”   “雨晴,这!”   刘宇浩想阻止夏雨晴,可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他心里很清楚在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发出与自己女人不同的声音。   但刘宇浩却满头黑线,他不知道夏雨晴究竟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这么一个问题,拍卖会现场那种氛围怎么是一个孩子应该去的地方呢。   “拍卖嘛,自然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场的,我看囡囡这么乖,一定不会哭闹。”   葛大师表面上虽然说的是什么人都可以去,却稍微暗示了一下,如果孩子在拍卖会现场哭闹的话,想必不会受人欢迎。   夏雨晴微微一点头,弯下腰去,笑着对囡囡问道:“乖女儿,我们陪爸爸一起去看拍卖会好不好?”   “什么是拍卖会?”   囡囡哪里能理解拍卖的含义,顿时扑闪着漂亮的大眼睛一脸茫然的看看妈妈,又把目光投向刘宇浩那边去,希望在父亲那里找到答案。   刘宇浩呵呵一笑,搂过女儿,解释道:“拍卖会呀,拍卖会就是大家同时看上一件玩具,然后看谁最后出的钱多,玩具就归谁所有。”   “那我也要去买玩具!”   囡囡听的有趣,顿时拍着小手从刘宇浩腿上跳了下来,抓住夏雨晴衣服扬着小脑袋笑了起来。   夏雨晴娇嗔地瞪了刘宇浩一眼,又笑着解释道:“葛大师,其实我是希望女儿能接触一些社会上的知识,涨涨见闻对她将来的成长说不定有好处不是。”   葛大师连连点头,笑着称是。   刘宇浩这才明白了夏雨晴的心思,顿时被女人的一片苦心弄的有些哭笑不得,心说:“囡囡才多大,她用得着了解那些东西嘛!”   但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毕竟夏雨晴是为了培养孩子,刘宇浩也不好说她的不是,迟疑了一下,点点头道:“葛大师,不知道您说的拍卖会究竟会有什么东西上拍呢?我是想事先有个了解也好准备一下。”   葛大师面色凝重,神情严肃说道:“是一件粉青釉花口碗。”   粉青釉为生坯挂胎,胎中带灰,为当年南宋龙泉窑首创,宋官窑和以后的景德镇著名的龙泉窑均有成功作品。   刘宇浩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又追问道:“葛大师,龙泉窑作品现在已经多不胜举了,如果只是一件普通的粉青釉花口碗,我想不会引起您老人家的兴趣吧?”   当然,这也只是刘宇浩的个人猜测,具体情况是怎样的还需要葛大师解释,所以刘宇浩只是稍稍点明了自己想知道的东西就笑着端起身边的茶杯。   葛大师笑道:“宇浩小友你猜的没错,我怀疑,那件粉青釉花口碗并不是龙泉窑作品。”   “您是说今天拍卖的那件粉青釉花口碗是北宋官瓷?”   刘宇浩微微一愣,立刻抓住了重点。   葛大师眯起眼睛,神色复杂地打量了刘宇浩一会,才说道:“是与不是我现在也拿不出定论,所以我想把那件粉青釉花口碗拍下来,然后请人带回国内做一个全面的鉴定。”   刘宇浩神情略显激动,马上站了起来,挥挥手说道:“那咱们现在就去吧,正好能占个好位置也看的清楚些。”   其实以刘宇浩如今异能的透视距离,他就算坐在离拍品五公里外也能确认其真伪,可能这会是因为突然听说有北宋官瓷现身太激动了,所以竟忘了自己有异能那茬儿。   夏雨晴抿嘴一笑,说道:“慌什么呢,孩子都还没换衣服,你也要准备需要的东西吧。”   葛大师和刘宇浩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刘宇浩哪里需要准备,只不过囡囡换衣服却是必须的,总不能让他的小公主就这么穿一身睡衣出门吧。   第1097章 咱家是股东   宛如精灵公主般的囡囡很快就又从楼上冲了下来,也不顾夏雨晴一个劲地跟在后面碎碎唸,咯咯笑着就一头扎进刘宇浩怀中。   “哦!咱们的小公主要起驾喽!”   刘宇浩抱起因为兴奋而小脸涨红的囡囡,高高举了起来,一副慈父作派。   “从来英国到今天囡囡就很少出门。”   夏雨晴眼眶微微有点泛红,虽然她也知道有葛大师在身边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忍住脱口而出。   “嗯,我明白。”   刘宇浩愣怔了一下,心里突然酸楚的厉害,再看一眼自己女儿那双灵动的大眼睛,顿时嗓子眼里就有些发干。   虽然早在囡囡出世的时候刘宇浩就已经做好了有可能囡囡长大以后并不会亲近自己的心理准备,但一想到自己女儿遭受的痛苦却是因为自己的原因造成的,他心里就堵得慌。   刘宇浩心又颤了一下,紧紧抱住囡囡,轻轻在孩子背上拍了拍,顿时,一股纯净充裕的灵气便随着灌注到囡囡体内。   “爸爸快走呀!”   囡囡并不知道父母在谈论的是她自己,也不知道爸爸刚才已经为她的成长注入了别人所不可能得到的天地间精华,只见大人们半天都没动静立刻便急了,后脑勺精致漂亮的发卡使劲摇摆着,催促刘宇浩赶紧带她出门。   “咳咳咳!”   还好刘宇浩比较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在短暂的失落后,马上调整了回来,轻轻咳嗽一声招呼道:“葛大师,请!”   豪华版的劳斯莱斯幻影车内,刘宇浩变戏法似的从口袋中拿出一枚镶嵌了灵气充沛和田玉的古埃及金币。   以后刘宇浩可能会有更长一段时间不能陪着囡囡,目前为止他也只能做到在他不能陪着囡囡的时候,囡囡不会生病,那灵气充沛的和田玉足够囡囡慢慢吸收到刘宇浩再次与她见面的时候。   一个父亲能为女儿做的仅此而已,不可谓不悲哀!   在刘宇浩拿出那枚古埃及金币的时候,葛大师的眸中蓦然闪掠过一抹讶异。   不过,葛大师毕竟不是专业的古董专家,尽管他心中对那枚金币的样式非常好奇,但却不知道其出处,更不会了解那枚古埃及金币的实际价值。   “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修饰豪华的门厅外,一位体形彪悍,长相也不太好相与的黑人保镖拦住了刘宇浩一行五人的去路。   虽然黑人保镖脸上表情严肃、冷漠,但他在与管家里克先生说话的时候还是尽量使用了他所能表达出来的客气。   傻子都能看出来,后面那四位其貌不扬的老少男女身份异常尊贵,那保镖心知肚明,若是自己一脸凶巴巴模样,岂不是想跟自己的饭碗过不去?   里克茫然地耸耸肩,回头望去。   葛大师走上前,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精致的烫金请柬,问道:“先生,请问今天这里不是有一场拍卖会要举行吗?”   黑人保镖看到请柬一愣,但脸上的恭敬之色更浓了,随即笑着解释,道:“先生,我看您一定是弄错了,拍卖会改在明天上午举行,难道您没有提前接到通知吗?”   “呃怎么改期了?”   葛大师微微一愣神,想再问些什么,但看那保镖模样也知道再问不出什么来,于是无奈地回到刘宇浩等候的地方,歉意笑道:“宇浩小友,实在不好意思,你看今天这事弄的!”   自从下了车刘宇浩的眉头就一直没有舒展过,摆摆手满脸好奇地问道:“葛大师,您说的拍卖会就是这家拍卖公司举办的么?”   葛大师不知道刘宇浩为什么会有此一问,但马上不假思索地点点头,为刘宇浩解释道:“是的,宝龙拍卖是知名的拍卖公司,他们的信誉一直很好,象今天这样突然更改拍卖时间是情况几乎从未发生过。”   刘宇浩好像怔了下,但立刻就又笑了。   “葛大师说的是实话,你笑什么?”   夏雨晴被刘宇浩的神情唬了一大跳,还以为刘宇浩是在怀疑葛大师的话呢,立刻小声在一旁提醒了一句,还用眼神稍稍示意了下刘宇浩不要太过失礼。   刘宇浩岂能不明白夏雨晴心里的想法?顿时摆摆手笑道:“既然是宝龙公司的拍品,那我们今天看和明天看是一样的嘛,走,已经来了就进去看看大师说的那粉青釉花口碗也好。”   “哎!别人不会让你进!”   还没等夏雨晴说完话,刘宇浩就已经快步走到拍卖厅的保镖身前了,眼下藤轶又不在身边,夏雨晴眼瞅着没法阻止了,只好跟上前去,以免刘宇浩等会犯了犟脾气和人发生口角。   葛大师对刘宇浩冒失的做法也是吃了一惊,脸上露出微微错愕之色。   但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是,刘宇浩虽然没有横冲直撞,也没有与人发生口角,但和那黑人保镖说话的语气却非常不客气,“威廉先生在吗?你去请他出来一下。”   “您请问您是?”   黑人保镖估计已经被刘宇浩身上那股无时不在的锐气吓傻了,愣了半天才蹦出了几个非常没有营养的字儿。   刘宇浩微微皱眉,摆摆手说道:“你直接告诉威廉先生,就说刘宇浩来了,现在想进公司看一下,他一切都会明白。”   威廉是宝龙拍卖的总经理兼营运总监,也是实际上公司正常运营的操作人,作为公司最大的华人股东,刘宇浩对此还是比较熟悉的,只不过他也只是听说过威廉其人,但还没有正式见过面而已。   在刘宇浩看来,今天这一次巧合只当是他行使股东权利罢了。   黑人保镖倒也是见过世面的,听对方开口就说要见总经理立刻深深鞠了一个躬,恭敬地说道:“先生,您请稍等一下,我马上就进去通报。”   那黑人招呼同伴过来耳语了几句,又神色恭谨地瞥了刘宇浩一眼,然后飞快地朝里面跑去。   “先生、尊贵的夫人您可以去贵宾接待处休息一下,那里有专门的侍者为您服务。”   被留下来的那位保镖眼力更毒,一下就瞥见刘宇浩袖口处皇室御用剪裁师绣制的标识,马上把腰弯下一大截,神色间更是满脸堆笑极尽谄媚。   刘宇浩却淡淡的点点头,并没有对那保镖表示什么好感,但从心里来说,刘宇浩已经对御下有术的威廉先生高看了一眼。   要知道,保镖也分很多种。   像刘宇浩身边这种“看家护院”式的保镖刚才对一身素装的葛大师态度已经能算得上不错的,而且又能够从客人的穿戴分辨出潜在客户,实属难得,对他们的要求毕竟不能太高。   “爸爸、爸爸,你认识那个什么威廉先生吗?”   囡囡很聪明,也听到了刚才刘宇浩与那黑人保镖的对话,虽然她现在还不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但已经可以连猜带蒙知道个大概了。   刘宇浩呵呵一笑,弯下腰来在囡囡粉嫩嫩地小脸上轻轻捏了一下,道:“囡囡好厉害,我看很快就可以单独出门了。”   “嗯,妈妈一直说我是最厉害的宝贝!”   得到爸爸夸奖,囡囡得意极了,甜甜一笑在刘宇浩脸上亲了一口,算是对爸爸夸奖自己的奖励。   刘宇浩笑了,揉了揉囡囡的小脑袋,这才指了指宝龙拍卖豪气的大门,对夏雨晴微微笑着说道:“咱家是宝龙拍卖的股东。”   夏雨晴淡淡一笑点点头,美眸中只有对刘宇浩浓浓的依恋。   刘宇浩那句话对她来说倒没什么,现在夏雨晴已经开始在逐渐习惯刘宇浩每每惊世骇俗的表现,可葛大师就不同了,嘴巴早已张开,眼睛瞪得比什么时候都要大。   葛大师实在想不通,刘宇浩怎么一转眼就又成了宝龙拍卖的股东了呢?   要知道,宝龙拍卖可不是一般的小公司,在整个欧洲想持有宝龙股份的富豪不知凡几,可最终都未能如愿。   而别人做不到的事却被这个年轻的后生办到了,难懂、实在太难懂了!   葛大师都不知道刘宇浩究竟是变了什么戏法儿才说服了宝龙公司的董事会让他拿到了股权。   也幸亏葛大师不知道刘宇浩一点力气都没出,只凭了一场赌博就拿到了宝龙拍卖的股权,要不然,老人还不知道要把眼睛瞪成什么样呢。   很快,威廉从公司里快步走了出来,在黑人保镖还没介绍他们之间是谁的时候,威廉就笑吟吟地上前伸出手来,客气地道:“刘先生,欢迎您!”   自从拿到股权,刘宇浩就接替了倪家在宝龙拍卖的地位,现在他已经是宝龙拍卖的执行董事了。   按道理说,威廉先生虽然贵为宝龙拍卖的总经理,但其实只是为刘宇浩这些董事们打工而已,所以他对刘宇浩表现出客客气气也是应该。   刘宇浩矜持地伸出手来,笑道:“威廉先生,我们终于见面了。”   对于不太了解的人,刘宇浩一向是不失亲热之感,而且客气有加,但一定保持应有的距离。   第1098章 冤家路窄   从始至终威廉脸上的表情都非常得体自然,虽然威廉也在心里暗暗吃惊刘宇浩的年轻帅气,可毕竟执掌世界一流的拍卖公司久了,愣眼巴睁的愚蠢动作他可做不成来。   “刘先生,夫人,这边请!”   威廉并没有直接把刘宇浩带到自己的办公室,而是从中厅穿梭出去,走过一段一条独特而富有个性和韵味的碎鹅卵石铺成的小径,最后到了一处宽敞别致的庭院。   “刘,他们总是喜欢在草地里聊天喝酒,却永远不肯待在会议室中听我说半分钟的话。”   威廉耸耸肩,像是在面对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般,做出了一个非常滑稽的表情。   从先生到刘,威廉口中的称呼倒是转换的很自然,没有给刘宇浩他们留下任何一丝一毫的扭捏作态之感。   刘宇浩淡淡一笑,表示自己理解威廉口中的“他们”是指宝龙拍卖的董事们。   现在刘宇浩不得不承认威廉是一个肢体语言非常丰富,而且又非常善于与人打交道的好手,才刚刚认识几分钟时间,但两人之间的交流却因为威廉夸张的动作和诙谐的语气变得十分融洽,竟没有一丝勉强客套的虚情假意。   这样一种性格的人既处事圆滑,又擅长交际,做生意岂会有不成功的道理?   威廉似乎察觉出刘宇浩对那些未见过面的宝龙拍卖成员并不十分感兴趣,立刻绕开了刚才的话题,笑着说道:“看到这些乔木了么刘?它们可都是一百多年前宝龙拍卖成立之初栽种的,我只要心里烦闷的时候,看上它们一眼就什么烦恼也没了。”   “的确很美!”   刘宇浩微微点头,脚下的砖缝里时不时有一些苔藓冒出头来,带给人不一样的视觉感受和亲近感,使得刘宇浩看后频频点头。   而且,庭院中的植物以修剪整齐的树篱和灌木为主,花卉应用较少,但茂密的低灌木和草地以及高乔木都精心修剪过,显得错落有致,层次感极强,刘宇浩放眼望去,有一种清爽的视觉享受。   得到刘宇浩的赞同,威廉的脸上露出快乐的笑容,随着轻快的步伐,时不时哼出一两句不知名的乡间歌曲。   很快,穿过罗马柱搭成的回廊,一个巨大的游泳池出现在刘宇浩的面前。   陡然,刘宇浩脸上的笑容凝固在了一起,眉头微蹙,再也没有了刚才的爽朗笑容。   “宇浩,你这是怎么啦?”   夏雨晴一双含情脉脉的美眸就没离开过刘宇浩片刻,见状马上牵住还要向前奔跑撒欢儿的囡囡,一脸疑惑地小声问了一句。   “没什么,游泳池里水折射出来的光晃了一下眼睛。”   此时刘宇浩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淡淡一笑摆摆手回答,但他不知道,他的语气却能让他最亲近的人感觉到有一丝不妥。   其实压根就不是游泳池里水折射的光引起了刘宇浩的不适,真正让他感到不爽的原因是游泳池旁边围着的一群人。   张维和埃蒂克就在其中。   “果真是冤家路窄呀!”   刘宇浩心中暗暗腹诽了一番后,冷笑一声,眼中瞬间闪过一抹玩味的冷意,随即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先生们、女士们,耽误大家一点时间,请允许我为大家介绍几位新朋友。”   威廉走在前面,自然没有发现刘宇浩刚才那一刹那神色的变化,拍了拍手,招呼着正围成一圈的人们。   “怎么,怎么会是你?”   张维回头看了一眼,先是一呆,随即脸色变得不大好看了,阴沉着使劲拉长,冷哼着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埃蒂克当然也看到了刘宇浩,眉头不自然地跳动了几下后,满脸错愕地说道:“刘,刘先生?”   “是我,埃蒂克先生,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刘宇浩脸上露出很灿烂的笑容和埃蒂克打了个招呼,然后双手抱拳,似笑非笑地又道:“张老,久违了!”   “久违了!刘专家!”   张维的双眼眯缝了一下,阴阳怪气地朝刘宇浩拱了拱手,随即把头扭向一边再也不肯多说一句话。   一句久违了道出刘宇浩和张维的心声。   威廉他们听不懂刘宇浩和张维在说些什么,但葛大师却听的清清楚楚,顿时神色一滞,纳罕地瞥了一眼刘宇浩,又把目光投向自己还算熟悉的张维,想知道两人之间究竟是为什么会产生这么大的怨气。   葛大师哪里知道,就在不久之前多伦多的那次交流会上,刘宇浩利用异能“做旧”了一面据说是褚老从他的老师那里得来的子冈牌,换走了张维辛辛苦苦才弄到手的鸡缸杯外加一百五十万加元。   而事后,褚老却又转手把子冈牌赠予了刘宇浩作为新婚礼物。   虽然刘宇浩不是那种喜欢张扬的人,但古玩圈子就那么一丁点大小,褚老赠予刘宇浩子冈牌的事很快就通过其他渠道传到了多伦多。   张维听说那个消息以后还不止一次不屑地嗤笑过。   做为师兄,张维敢百分之百肯定他拿鸡缸杯加一百五十万加元换来的那面子冈牌就是当年老师的遗物,既然已经到了他手中的物件,褚老又怎么可能转赠他人呢?   可为了保险起见,张维还是慎重地为那子冈牌做了一次全面的科学鉴定。   当鉴定结果出来以后张维傻眼了,他万万没想到,在他手中的那子冈牌原来是件赝品,如果不是刘宇浩在“做旧”的时候故意留下了一两处破绽,只怕他这辈子都要被蒙在鼓里。   夺人心爱之物又抢人钱财,这个梁子只怕永远是解不开喽!   “你们早就认识吗?”   威廉倒是知道埃蒂克在说什么,好奇的打量着刘宇浩,眼中充满了怪异的审视。   刘宇浩呵呵一笑,解释道:“见过一次,是不久前在埃蒂克先生的小岛上。”   “是这样啊!”   威廉点点头,却没有笑。   不止威廉没有笑,周围的另外几个人都没有笑,因为他们看到埃蒂克脸上原本带着的那一丝微笑,早已隐敛不见,神情严肃无比。   明白人都能看出来,埃蒂克应该就是这一群人的首脑,他的决定可以影响到周围这些人的喜怒哀乐。   没见到有一个人本来是想说话的,可发现埃蒂克神情不对劲以后马上硬生生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嘛!   这样一个股东之间会面的场景显得有些诡异非常!   “刘先生,你是我见过力气最大的一个人。”   最终还是埃蒂克率先打破了沉默,皮笑肉不笑地伸出手来和刘宇浩握了握。   大概是旁边的人想跟着笑,可嗓子眼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干嘿了两声却没人真的笑出声来。   刘宇浩好不以为意,笑着介绍道:“葛大师,这位是埃蒂克先生,这位是加拿大华人张维先生。”   在介绍张维的时候,刘宇浩特意在他的名字前面加了加拿大华人几个字,嘴角浮起一丝讥讽的笑意。   “葛兄,本来是准备明天去拜访的,没想到今天咱们就见面了。”   张维对刘宇浩不客气是有原因的,但他不敢把气撒到葛大师的头上,在刘宇浩说完以后张维马上暂时放下心中的怒气,朝葛大师客气地打了个招呼。   看到气氛开始有些松动,威廉这才又担当起主人的身份逐一为刘宇浩介绍起周围的人们。   刘宇浩猜的没错,这些人全部都是宝龙拍卖的重要股东,而且还令他暗暗惊讶的是,埃蒂克其实就是宝龙拍卖的实际控股人,也就是所谓的董事局主席。   “刘先生,听说你不仅是古玩专家,而且还经营着一家规模不小的珠宝公司?”   等威廉为刘宇浩介绍完毕,张维轻声交代了几句,撇开葛大师的手,朝刘宇浩迎了上去不咸不淡地说道。   刘宇浩当下笑着说道:“小本生意,张先生未必能看得上眼。”   其实,就在刚才刘宇浩走近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张维他们刚才围在一起是在赌石了,但一般的赌石他现在早就不会去参与了,所以也就没认真去打量摆在旁边的几块毛料。   现在张维突然提出这个问题,刘宇浩这才几乎是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离自己不远处的几块翡翠毛料。   张维对刘宇浩的动作视而不见,冷笑道:“既然是这样,相信刘先生对赌石也一定有些心得吧。”   “勉强算有一点,但主要还是凭运气。”   刘宇浩淡淡一笑,目光从旁边的赌石上收了回来,直愣愣地盯着张维,似乎要一下子把对方的心思全部看穿一样。   张维笑了,一只手抚着已经谢了顶的脑门,另一只手撑着腰,说道:“既然是这样,那下面咱们就一起玩吧,怎么样,刘先生不会拒绝吧。”   刘宇浩心里冷笑了一下,他明知道张维肯定居心不良,但退缩却不是他的性格,冷冷说道:“要怎么玩?张先生是否能先把规矩讲一下呢?”   “赌石嘛,无非就是一个赌字,怎么玩都无所谓。”   张维哈哈笑了起来,浑浊眼瞳中泛出一丝阴森得意的冷笑。   第1099章 怒火冲天   赌石是一种独特的高档翡翠赌石交易方式,它以其赌博色彩浓刺激性强风险大而吸引八方玉商参预下箸,可谓久盛不衰。   正因为赌石的神秘性和不可捉摸的特征,使得赌石具有了很强的危险性。   任何人都无法预知在外皮包裹下的石头是否能够真正产出货真价实的东西,有可能因为一块小小的石头一夜之间让人由贫民变成了富可敌国的权贵,但是同样有可能因为这块赌石变成手无寸铁、食不果腹的穷人。   或许在很久以前欧洲这片土地上流行的还是蜜蜡、钻石,可随着惊险而刺激的赌石慢慢传入后,也开始有一小部分人试探着对赌石慢慢产生兴趣。   当然,在欧美等西方国家,翡翠却难得消费者青睐,一件在国内价值上千万的翡翠雕饰,在欧洲拍卖会场经常出现无人问津的情况。   所以秦为先经常会自己安慰自己,说造成这种原因是因为欧洲自古以来的传统所致。   其实,刘宇浩心里比谁都清楚,秦胖子所说其实是一种错误的观念。   据考证,自古罗马时期,翡翠就已通过丝绸之路传至欧洲,但由于传统文化的差异,才使得华夏元素浓厚的翡翠雕件销路不畅。   而恰恰相反的是,浩怡珠宝加工高端翡翠剩余下的小料或是戒面之类的产品却在欧洲占有绝对的优势,以孔老爷子为例,自从老人家的公司推出了用钻石和翡翠小料混搭出来的饰品后,其销量竟猛增数倍。   这个结果却是孔老爷子在此之前万万没预料到的。   公司财务报表出来的第一个季度,老爷子居然孩子气地大半夜里给刘宇浩滔滔不绝讲述自己是如何操作了此次“成功商业案例”的过程。   但同时,刘宇浩也非常清楚,赌石这一东方人看来极富刺激冒险的“游戏”,却根本就吸引不了西方人的眼球。   东方人所谓的“神仙难断寸玉”,以及那些被传的神乎其神的财富传奇与跌宕故事,在西方人听来不过是茶余饭后的一笑而已,完后,他们又继续追求钻石是否达到了六十四个切面。   一大群西方人围在一起赌石?   刘宇浩搞不懂了,这究竟是埃蒂克为了迎合张维的爱好,还是这些人真的就喜欢上了这项富有神秘色彩的游戏呢?   张维阴险地一笑,尽量让自己装出一副很随意的样子,说道:“我们在一起不过看是万万罢了,大部分时间都是赌涨赌垮,如果刘先生参加的话,我看可以适当增加点难度。”   “哦,这话怎么说?”   刘宇浩双眼微微一眯,不动声色接着又反问道。   张维回头瞥了一眼埃蒂克,又扭过头凝视了刘宇浩足有一分钟的时间,最后才说道:“刘先生既然能被称为翡翠圣手、著名的赌石大师,我想,咱们可以赌种水嘛,这样岂不是显得更刺激些?”   说完,张维竟然不顾刘宇浩是否同意,笑着拍了拍手,冲周围的人大声说道:“先生们,你们同不同意我刚才提出的这个要求?”   “非常愿意!”   “先生,我们都非常期待!”   老外也是人,也一样看热闹不嫌事大,不等刘宇浩说什么,当时就有人起哄表示自己心中的兴奋。   “张先生,我不认为这是件有趣的事。”   刘宇浩神色淡漠地瞥了张维一眼。   为了表示自己不愿意参与张维提出的无聊建议,刘宇浩强忍心中怒气,又补充了一句,道:“而且,我也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什么翡翠圣手,赌石大师就更谈不上了。”   倒不是刘宇浩怕张维,更不是刘宇浩对自己赌石没有信心,他今天出门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陪葛大师来参加拍卖会。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重要的责任,那就是要好好陪伴自己的女儿,如果因为是和张维斗气而浪费了自己陪女儿的时间,刘宇浩觉得那是最无聊透顶的。   现在,在刘宇浩心里,除了囡囡以外,其它对他来说,一概漠不关心。   张维皱了皱眉头,继续挑衅道:“刘先生,临阵退缩可与你赌石大师的身份不符哦。”   尽管张维对刘宇浩断然拒绝自己的提议非常恼火,可他又不能说的太直白,特别是在这种全公司董事基本都在场的情况下,张维即便心中又怒气,但也得先暂时憋着。   刘宇浩哈哈一笑,摇摇头道:“如果张先生能保证你的这些赌石里有和氏璧,亦或是本身变成卞和的话,我倒是愿意赌上一把,不然,就免谈了。”   到了刘宇浩现在这种境地,怎能又会被张维三言两语便激怒了?反倒是刘宇浩言语中暗含的讥讽让张维听了以后面红耳赤,俩眼凸了出来。   在历史上,最著名的一块赌石是“和氏璧”,而发现这块石头的人便是卞和。   卞和无疑是赌石最成功的案例。   但是这块石头也带给了卞和莫大的痛苦。   无它,只因卞和是一个目的性非常强的人,在得到和氏璧以后,他没有想到要据为己有,而是一味想用和氏璧去迎合武王,结果落得个悲刖的悲催下场。   当然,卞和如果能活到今天,一定是一位杰出的赌石大师。   要知道,通过玉的外皮而能看出玉石里面的优劣是需要很深的玉石学问的。   “神仙难断寸玉,大师往往失手。”   玉在地下时就很神秘,没有一种仪器能探测到它。等它出来了,外面又包着一层岩石的皮壳,皮壳里面是什么,依旧没有人说的清。   别人或许听不出来刘宇浩说的是什么,但张维听了刘宇浩的话以后却感觉非常刺耳,他有一万个理由可以认为刘宇浩刚才的话是在嘲讽他功利心太强。   “没胆子还要冒充什么翡翠圣手,简直就是笑话。”   张维再也忍不住了,冷哼一声,立刻露出其性格乖张的一面,只不过是与刘宇浩一言不合罢了,他便马上恶语相加,可见其本身就不是什么善类。   道不同不相为谋!   刘宇浩淡淡一笑摇摇头,压根就没把张维发脾气当回事儿,笑呵呵地转过身说道:“葛大师,要不咱们还是走吧,等明天再来也好。”   葛大师早就对张维的所作所为不满了,只不过碍于自己连“客人”都算不上,所以一直强行隐忍没有发怒,听刘宇浩如是一说立刻点头,道:“也好,我那易武同兴号的老茶还没喝呢,正好有时间回去品茶去。”   刘宇浩笑了笑,刚要点头却陡然听到囡囡发出一声惊吓的呼声,刘宇浩脸上神色一变,顿时整个人全身上下往外冒着阴冷的寒气,大吼一声,“麻痹地,住手!”   这是刘宇浩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雷霆大怒,也是刘宇浩第一次不顾身份的破口大骂,只因为他听到的是囡囡受了委屈后的嘤咛声。   刘宇浩像一头发了狂的雄狮般看也不看就朝着囡囡声音发出的地方冲了过去,人还未倒,右掌已经虚空拍出。   “噗哧!”   这是神马情况?   但凡是看到黑人保镖凌空飞出去模样的人都吓傻了,目瞪口呆地愣怔在那里,胆小一点的双腿直打颤,牙根磕在一起“铛铛”作响。   “先生,刘先生!”   埃蒂克也是吓得退后了几步,连忙摆手阻止。   开始看到时埃蒂克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才发现,倒在二十几米开外的那名黑人保镖眼见着七窍出血,眼睛瞪得跟金鱼一般,死的不能再死了。   “刘宇浩,你,你这是发疯了吗?快点来!”   张维竟傻到准备喊人报警,可再看到刘宇浩一脸铁青,眸子里“突突”往外冒着冷彻刺骨的寒意时才意识到情形不对,不待旁边的人提醒,马上闭上了嘴巴,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刘宇浩没管后果如何,三两步就冲到囡囡身边,一把搂过女儿,脸上的神色已经瞬间变得慈爱柔和,“乖宝贝,有爸爸在什么都不用怕。”   囡囡肯定是被惊吓到了,漂亮的大眼睛含着泪水,粉粉的小嘴唇上下哆嗦了几下,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刘宇浩面色铁青,轻轻在囡囡后背上拍了几下,暗中催动异能渡入囡囡体内暂时稳定住女儿的情绪,直到他自己认为足够了才把囡囡交给疾步赶来的夏雨晴。   “说,刚才是怎么回事?”   刘宇浩如同一头被彻底激怒的洪荒猛兽,满腔怒火不知该如何发泄,一把就抓住另一个已经吓得尿了裤子的保镖。   简直是混蛋,居然敢当着刘宇浩的面欺负他女儿,这还了得?   如果不是看这里还有很多人在场,刘宇浩一准问都不问就出手干掉那个尿裤子的保镖,然后再找能动的撒气。   那保镖战战兢兢,惊恐万状,悲鸣地看着刘宇浩,指着囡囡吞吞吐吐道:“她,她戴着的是公司里的拍卖品,我,我们是来问情况的。”   “放屁!”   刘宇浩怒火冲天,另一支手已经准备扬起。   第1100章 夏雨晴发飙   严格意义上来说,刘宇浩属于那种谦谦君子类型的人,且不说平日里如何的知书达礼,即便是在面对吴凌松一再挑衅下也能保持淡然,处处不忘谦恭有礼。   但今天刘宇浩的确是火了,很恼火!   囡囡绝对是刘宇浩的逆鳞,任何人妄想打囡囡的主意或是让囡囡受了委屈都是刘宇浩所不能够忍受的。   绝对不能!   无忧快乐地成长是刘宇浩做为一个父亲,唯一能够给予女儿的东西,可如果象今天这样,连女儿的安全问题都不能保证,刘宇浩这个爸爸未免就当的也忒失败了。   倘若有谁胆敢欺负他的女儿,那就要做好接受刘宇浩雷霆一怒的心理准备,天底下断没有免费的午餐。   瞥了一眼在场那些噤若寒蝉的人们,刘宇浩嘴唇动了动,终于还是没有开声,收起腥红双目,但脖颈上的青筋却已让还是根根暴起。   “葛大师、雨晴,咱们走!”   刘宇浩见再多留也无意义,咬了咬牙挥挥手说道。   “慢着,你现在还不能走!”   刚才从外面冲过来几个气势汹汹的保镖,被埃蒂克拦下了,同样,现在刘宇浩要带着老婆女儿离开的时候,埃蒂克再一次站出来出言阻止。   “谁敢挡我的路?”   刘宇浩大喝一声,但却慢慢收回了已经迈出去的右脚,回头朝后面看过去。   倒不是刘宇浩口出狂言,别说只是几个平平常常的保镖,就算埃蒂克有通天本领动用军队也未必能留下异能已经马上将要达到五气朝元的刘宇浩。   但刘宇浩想走很容易,可再加上年老体迈的葛大师和娇柔羸弱的夏雨晴母女就不好说了。   刘宇浩心中顾忌的也就是她们三人。   说话的人正是埃蒂克。   别人可以不管刘宇浩的去留,可做为宝龙拍卖的董事局主席,又是今天聚会的发起者,若是眼睁睁看着“行凶伤人”的刘宇浩大摇大摆离去,事后肯定会落下一大堆麻烦事到自己头上。   无奈之下,埃蒂克只好咬着腮帮子出头。   刘宇浩冷冷地瞥了一眼埃蒂克,不屑的冷笑道:“怎么,凭那几个人埃蒂克先生就妄想把我留下?”   “请别误会,今天好不容易有这么多股东凑齐在一起,我们大家都想刘先生能多待一会。”   埃蒂克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几乎是鼓足全部的勇气才让自己说话时发出的声音不至于太过颤抖。   说完话以后,埃蒂克两眼发黑,下意识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别人或许不知道刘宇浩的力量有多恐怖,但埃蒂克那天却是亲眼见过刘宇浩轻松拿起自己所有保镖都无法掂动的古代兵器。   仅是刘宇浩那天的小露一手就已经让埃蒂克心中震撼无比了,更何况刚才又亲眼看到人家几步之外就一掌打飞两百多斤的大汉?   发现刘宇浩虽然是一脸怒气,却并没有露出想对自己动手的意思,埃蒂克暗道一声侥幸,暗道:“看来,华夏功夫之说绝非虚言,这样一个拥有别人都无法比拟力量的人最好不要激怒他,否则后果真不堪设想。”   刘宇浩不耐烦地摆摆手,说道:“埃蒂克先生,你们继续吧,我今天心情不好就失陪先走了,改天见。”   笑话!你让哥们走就走,让哥们留下就留下?   刘宇浩冷笑一声,神态满是不屑。   在内心深处,刘宇浩的确懒得和这帮势利眼儿的商贾们唧唧歪歪。   大家明显不在一个层面上嘛,有什么好谈。   埃蒂克眼睑下的肉猛地跳动了几下,心中像是吞了一只苍蝇般,板着脸像个门神,却又不敢发火,“刘先生,您看那个人!”   不用问,埃蒂克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好吧,你既然不想留下来,但你总要把事情交代清楚吧。   貌似已经死了人了,咱们这么多人在场可不能轻易就把你给放走了,就算你是公司董事也一样“不合规矩”。   现在埃蒂克脸上复杂的神情谁也琢磨不透。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埃蒂克现在对刘宇浩说话的语气已经益发不客气了,似乎在暗示刘宇浩,你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   哪知道刘宇浩却双眉一扬,诧异地反问道:“埃蒂克先生,你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   好嘛!装起糊涂了!   埃蒂克知道今天的事肯定是无法善了,顿时一张脸已经完全垮了下来,严肃地说道:“刘先生,刚才我们都看到有一位安保人员与您发生了肢体接触,您!”   还没等埃蒂克把话说完刘宇浩就已经懒得再往下听了,皱了皱眉说道:“那个人没事,你们把他送去医院,住上十天半个月就好了。”   “没,没事?”   埃蒂克双眼顿时就瞪得滚圆,像是绝不相信似的,一脸的错愕不解。   顿时,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们也都当场愣住。   最可笑的是,有人想走进那保镖一看究竟,可刚挪动了一下脚步,又害怕招惹刘宇浩不高兴,偷偷缩了回来,心虚地连看刘宇浩的勇气都没有。   虽然没有人去接近地上躺的那名黑人保镖,但从保镖满脸血污,眼睛、鼻子、耳朵都往外冒血的情况看,估摸着没死也差不多。   人都已经那样了刘宇浩竟然还说没事?   所有人的心中都非常不解。   埃蒂克就更不明白了,心中暗忖:“那究竟是不是送去火葬场了才算有事?”,可心里想的这些,他不敢明说,只能摇头表示怀疑。   刘宇浩不怒反笑,满是讥讽地瞥了埃蒂克一眼,把双手背到身后,神色冷淡地说道:“埃蒂克先生好像不相信我说的话啊?”   那名保镖有没有事大概也只有刘宇浩心里最清楚了。   虽然刘宇浩当时盛怒非常,可真的让他做那种当街杀人的蠢事,刘宇浩是万万不会干的,今天如果不是因为事关囡囡,刘宇浩可能会选择秋后算账也说不定。   要知道,异能修习到了即将突破五气朝元的境地,刘宇浩想要控制自己的出手轻重绝对是易如反掌的事。   刘宇浩再蠢、再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也不会傻到让别人亲眼见到自己杀人吧!   “呃!”   埃蒂克嘴巴一张,呆在了那里。   这可把人难住了!   说是吧,不好,说不是吧,显然是不成。   好在埃蒂克老奸巨猾,自己没有出声,却拿眼神暗示一旁的威廉上前去查看黑人保镖的情况是不是象刘宇浩所言那样。   威廉的表现刘宇浩一直看在眼里,说可圈可点也不为过。   从事情发生直到现在,似乎只有威廉一个人有力挺刘宇浩的意思,而且在刘宇浩第一次表示自己要带着家人离开时,也是只有威廉让开了道路,并暗中示意不远处的安保人员不要为难。   不过现在时机场合都不对,刘宇浩也不好对威廉表示什么,如果以后有机会,刘宇浩非常愿意帮一把这个“明事理”的人。   “埃蒂克先生,这位先生好像只是昏厥了,呼吸,呼吸还算顺畅。”   在安保人员的帮助下,威廉迅速地查看了一下躺在地上的那名倒霉的保镖,突然站起来惊声大呼起来。   不管是威廉的语气还是眼神,大家都能看到绝难掩饰的讶异之意。   “真没事?威廉先生,您没有看错吧?”   张维恐怕是最想刘宇浩“摊上大事”的人,听说了威廉的判断后难免露出莫名的惊讶和浓浓的失望。   “没有,我绝对不会看错。”   威廉边安排人手把那名保镖送去医院,便一脸坚定的说道:“张先生,我在没有来宝龙工作之前是一名医生,地上这位先生的情况我还是能够判断的。”   “这!”   张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的话是真的,愣怔了半天才生硬地把头扭向刘宇浩,他看到的是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这个时候,负责安保工作的头目也把问题全部搞清楚了,急急跑了过来解释。   原来,囡囡脖子上挂着的那枚古埃及金币是宝龙公司准备在明天即将推出的一款拍品,而在此以前,世面上虽然也有一模一样年份的古埃及金币,可毕竟存世量非常小,说它属稀世珍品也不为过。   可就是那么一枚绝世珍品却被一个不到四岁的小女孩戴在脖子上,那黑人保镖岂不诧异,于是乎,倒霉蛋保镖就好奇地上前盘问囡囡。   至于那名保镖当时说话的语气如何现在没人知道,但想也想的到,他肯定以为对方只不过是一个小孩子,所以态度恶劣了一些。   那个倒霉蛋大概用他这一辈子时间都不会想明白自己究竟错在了什么地方,落得被人一掌打了个半死不活的下场。   “刘宇浩,都是你干的好事!”   本来夏雨晴一直没有发表意见,可把事情发生的过程从头到尾听完以后脸色立刻变了,从囡囡脖子上取下那枚古埃及金币使劲朝地上摔了下去。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差点让自己的心肝受到惊吓。   夏雨晴怒火大作,全都撒在了那枚古埃及金币上。   第1101章 树化玉【一】   女人发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漂亮的不像话的女人发飙更不是闹着玩儿的!特别是正处于护犊子的时候,从女人眸子中迸发出的那种怒火就好像一柄锋芒四色的利剑,足可以杀死在场的每一个人。   现在,夏雨晴就发飙了!   浑圆的肩膀因为心中的愤怒而微微颤动,其眉、眼、脸、唇无一不美的炫目姿容杏眼怒睁,柳叶倒竖,低声冷斥。   “呃!”   什么时候温柔贤淑的夏雨晴也变得这么彪悍了?   刘宇浩搞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脖子,似乎被夏雨晴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一时忘了回话。   葛大师苦笑着摇摇头,上前劝解道:“夏姑娘,好歹别把孩子吓着,有什么事咱们还是等回去以后再说吧。”   把刘宇浩约出来是葛大师的主意,现在发生了这么一件事,老头心里自然有点过意不去,更别提那什么北宋官瓷了,恐怕这会子早从葛大师脑中丢到爪哇国去了吧。   可葛大师却没发现,刘宇浩从最开始的惊愕已经回过神来了,现在眼中的愣怔已经被不解的神色取代。   夏雨晴是囡囡的母亲不假,可刘宇浩同样也是囡囡父亲啊。   除少数人以外,哪有父亲不关爱自己女儿的?   既然刘宇浩已经出头,完全用不着夏雨晴再发飙啊,可她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种种可疑迹象表明,这里面一定有故事!   刘宇浩微微皱了皱眉头,迅速地在心中想着所有可能发生的一切。   认识夏雨晴那么久,虽然她偶尔也会向刘宇浩撒娇,却不是那种不识大体的女人,当街撒泼的悍妇行为更不是夏雨晴那种娇可人儿能干得出来的。   这一点从刘宇浩与贺嘉怡结婚在即,夏雨晴主动避让就能看出来。   想通了这些关节,刘宇浩心中大定,反倒成了“旁观者”,一脸淡然地观察着在场所有人脸上的表情。   既然是老牌儿拍卖公司,董事们哪里会有庸手?   当大家看清楚从夏雨晴手中飞出去的那枚古埃及金币价值后都愣住了,多数人眼里精光闪烁,像是苍蝇见到了臭鸡蛋一样,眼睛都不带眨的。   艾玛,一百多万欧元说扔就随手扔了?   这也忒“大方”了点吧!   “刘先生,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既然既然那位先生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您要是想离开的话我们也不会为难您,您看?”   埃蒂克几乎是一字一句斟酌着断断续续才把心里的话说完。   人家刘宇浩可不是一般人!   埃蒂克以前只知道李璐梅那个神秘的女人很有钱,而以他的经验也不难看出李璐梅与刘宇浩之间的关系颇为暧昧,这是其一。   其二,埃蒂克再没想到刘宇浩竟然就是香港宝龙的实际控股人。   如此算来,刘宇浩不仅是他公司的董事,而且还是未来埃蒂克心中计划的宝龙拍卖重点战略投资的重要合作伙伴。   倘若与这么一个“身份复杂”的大股东发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埃蒂克岂不是要气的跳脚?   现在知道了事情发生的始末,就算刘宇浩不找那名安保人员算账,埃蒂克恐怕也再不会用那个人了。   靠,差点坏了老子大事,这样的人怎么能继续留在公司。   但埃蒂克很聪明,他知道现在想与刘宇浩沟通和解似乎是不可能的事,要想得到刘宇浩的原谅,只怕还要费点功夫。   好在刘宇浩此行目的已经跟威廉讲明,埃蒂克倒不担心没有机会解释。   谁知道,刘宇浩竟然神情漠然,对埃蒂克的话充耳不闻,既没说自己要走,更没表示自己会留下,单单摆了摆手,走到张维的身边去。   “刘!”   埃蒂克待要说话,可见刘宇浩神色冰冷,也只好把后半截强行咽了回去。   “张先生,我记得刚才你说过想要和我赌石,是有这件事吧?”   刘宇浩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张维,一刻也不肯给对方喘息的机会,没等张维说话,又说道:“既然是这样,如果我说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死不瞑目岂不是太欺负人?”   “你,刘宇浩,你别太放肆!”   张维脸色阵红阵白,差点被刘宇浩的咄咄逼人气了个半死,可想要反驳却又一时间找不出比刘宇浩刚才更恶毒的话。   刘宇浩嗤声一笑,嘲弄的眼神尽是讥诮,轻轻一挥手,冷冷地说道:“张维,机会只有一次,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这个人是疯了吗?   本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刘宇浩身上,现在他说话又那么大声,没有一个人没听清楚他刚才那些话,大家在感到意外的同时,心里也开始渐渐不太认同刘宇浩的为人了。   哪有这样逼人就范的?   就算你以前和张先生有仇也不至于在众人面前张狂叫嚣吧!   这种作为有违绅士风范嘛!   连葛大师也看不过眼了,微微蹙眉,说道:“宇浩小友,张先生是著名的古玩专家,也是我以前的故人,他刚才只是在和你开玩笑呢。”   开玩笑?   刘宇浩可不这么认为。   通过刚才的观察刘宇浩发现,当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地上那枚古埃及金币上的时候,张维做为一个深蕴其价值的古玩专家不仅没有正眼去瞧,更反常的是,当刘宇浩的眼神与其接触的瞬间,张维似乎目光躲躲闪闪,并不希望与刘宇浩对视。   这他娘地也太不合逻辑了吧!   张维若是想骗别人大概没什么问题,可刘宇浩那一关他却怎么也逃不过去。   刘宇浩的异能其中很少使用的是天眼,而其功能是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中了解对方即时的心理状态以及脑海中的想法。   刘宇浩不“看”还罢,催动异能开启天眼后,他差点没气的要当场把张维生吞活剥喽!   原来,囡囡脖子上挂的那枚古埃及金币是张维第一个发现的,他知道若是自己上前盘问囡囡肯定不妥,于是乎,这家伙竟找来了两名安保人员,怂恿那两个人去打听囡囡脖子上那枚古埃及金币的来历。   如此行径、如此卑鄙小人,刘宇浩怎肯容他?   有葛大师在一旁打嚓,张维似乎是找到了台阶,嘿嘿干笑一声,道:“刘先生,刚才我的确是在与您开玩笑,赌石就不必了,您不是有事要办吗,那您先忙您的去吧。”   做贼心虚大概说的就是张维现在这种心态。   其实他若是堂堂正正面对刘宇浩,有可能刘宇浩并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来,更不会轻易开启天眼去察看他心中正在想什么。   可坏就坏在张维被刘宇浩刚才的那种不计后果的做法吓到了,竟连正视刘宇浩的勇气都没有,孰不知,正是因为如此,他才露出了马脚。   这件事,张维自己心里清楚,刘宇浩知道,囡囡也把经过告诉了夏雨晴,但别人却不知道,所以大家才会对刘宇浩的所作所为产生了看法。   可刘宇浩哪里在乎别人是怎么看他的?   既然敢欺负他女儿就必须付出代价,现在张维必须要为他自己的行为负责。   刘宇浩正眼都懒得看张维一眼了,对一直在不远处的威廉说道:“威廉先生,不知道贵公司库房中还有赌石没有?我现在非常期待和张先生赌一局。”   “贵公司”三个字被刘宇浩咬的很重。   现在刘宇浩心里满腔的怒火没处发泄,根本就不认同自己也是宝龙拍卖的股东,所说之话也把自己放到了宝龙拍卖的对立面。   “这!”   张维傻眼了,目瞪口呆地看着一脸鄙夷之色的刘宇浩,心里打起了小鼓,直到现在他也还不知道自己的阴谋已经败露,心里正在猜测刘宇浩为什么不肯放过他呢。   威廉似乎有一种预感一般,在没有征得埃蒂克的同意就点点头,说道:“刘先生,公司里只有这些赌石,但我自己有一些,不知道能不能用的上。”   游泳池旁边的那些赌石大部分已经被解开了,有小涨的,也有完垮的,但若是用与两人之间赌石定胜负肯定不适合,就连威廉也没考虑它们。   刘宇浩点点头,道:“远吗?带我和张先生一起去看看。”   “不远,就在那边。”   威廉淡淡一笑,举起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栋房子。   刘宇浩点点头,跟在威廉身后朝那栋房子走去,张维不顾自己的身份居然欺负一个小女孩,这样的人品刘宇浩实在看不上,他已经失去了和张维说话的兴趣。   至于赌石,张维想逃也逃不掉,刘宇浩有的是办法和手段让张维就范。   威廉打开房门,刘宇浩瞥了一眼库房内威廉所谓的赌石当场呆住,讶声道:“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树化玉?”   有林而化之碧色美玉为“琳”,琳石,民间俗称“树化玉”“木变石”“硅化木”。   树化玉是地质学所称硅化木中的极品,是大自然奉献给人类的远古瑰宝,她光彩夺目,神秘莫测,价值不菲。   其诞生于距今两亿五千万年前的中生代时期,当时横断山脉地区森林繁茂,一次次剧烈造山运动将森林深埋地下,在岩土、压力、温湿度等地质条件的变化下,经高浓度二氧化硅溶液的地下水长期浸泡,树木中的有机质逐步为硅、钙、铁等元素所替代,经过时光荏苒的漫漫岁月,硅化为色彩斑斓,仪态万千的“树化玉”奇石。   第1102章 树化玉【二】   树化玉因其特殊的成因,可以长久流传,其原石保持了树木大部分的外形、皮痕、树结、年轮及虫洞等生物特征。   而经过初步洗磨后,则呈现出迥异的玉色质感,观之有琉璃光泽,抚之则温润腻手,给人创造了一个心悟神游的意味天地。   树化玉之美,在于其形似木非木,似玉非玉;其色异彩斑斓,气象万千;其质琉璃溢彩,温润腻手;其性宽厚坚韧,质朴恬淡,单色之纯中略显剔透,复色之中流光溢彩,让人目眩神迷,给人以视觉享受。   据刘宇浩所知,树化石的形成需要极为苛刻的地质条件,古生物形成化石的仅为万分之一,形成“树化玉”的几率更小。   而因其特殊复杂的成因而幻化出千奇百怪的形态,或可见琴台悠然,高山壁立,或可飞瀑流泉,虎啸龙吟形象万千、造形奇特,天上人间、人物、动物、鱼虫花鸟的造型在“树化玉”中应有尽有。   埃蒂克腿脚还算利索,麻溜地跟在后面,嘿嘿干笑一声,道:“刘先生,张先生是我专程请回来为公司服务的首席鉴定师,如果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我主张还是以和为贵的好,您看呢?”   瞧这话说的,协商中又带了几分委屈求全的意思,可谓是给足了刘宇浩面子。   在英国,鉴定师是拍卖中的重要角色。   尽管英国的鉴定师不需要职业认定,任何人都可以自称为鉴定师,或某一类别作品的鉴定师。但是这并不说明拍卖鉴定是儿戏。   鉴定师所做出的每一次鉴定都负有法律责任,在拍卖中,鉴定师需要描述每一件作品,此时他说出的每个字都将有法律效应。   同时,拍卖图录应该由鉴定师和拍卖师共同制作,图录上的每个字也都会成为拍卖的法律依据。   首席鉴定师的地位更加重要!   法律规定,拍卖鉴定师的法律责任是从买家起诉之日起10年为限。在10年之内,买家能举证证明鉴定师的鉴定存在错误,拍卖行将必须赔偿买家损失。   可以说,一个首席鉴定师如果出现错误,或者“故意”给公司埋下一点小隐患,几乎能左右到一个公司十年之后的重大命运转折。   在近些年东方艺术品升温的大趋势下,宝龙拍卖已经逐渐将生意的重心转移到了华夏古董玩件方面,为把张维请到公司,埃蒂克可是费了不少心思的呢。   这也难怪埃蒂克会极力为刘宇浩和张维调节矛盾了呢,一个是战略发展股东对象,另一个是首席鉴定师,手心手背都是肉。   两人一见面就怒目相向,这可把埃蒂克给为难坏了!   要知道,埃蒂克是老东方通了,说话之前也是再三斟酌过了的,由他出面充当“和解人”即是考虑了刘宇浩的面子,又能保证张维不会因此生出什么想法。   而且人家这话说的有道理!   既然刘宇浩也是公司股东,总不能因为个人恩怨而弃公司利益而不顾吧!   可埃蒂克万万猜不到,刘宇浩不稀罕钱,人家稀罕的是自己闺女。   刘宇浩冷笑一声,道:“埃蒂克先生,这件事我自有分寸,你就不用管了,我保证张维乖乖给宝龙打工,而且不敢出任何幺蛾子。”   “呃这!”   埃蒂克愣了愣,满脸愕然之色瞪着刘宇浩,很是莫名其妙。   鉴定师是自由身,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更何况,张维岁数比你大,资历比你深,你小子凭什么口出狂言让人家听你的安排?   埃蒂克实在想不通,吃了刘宇浩一个瘪后,神情颇为不悦。   刘宇浩却根本就没想搭理埃蒂克,微微一笑,道:“威廉先生,你这些可都是宝贝呀,我真没想到在英国还能看到数量这么庞大的树化玉。”   据刘宇浩的估计,满库房的树化玉没有一吨也有八千斤左右,这个数量,即便是在任何一个地方都足以令人咋舌。   “这些树化玉很值钱吗?”   威廉立马意识到刘宇浩话中的玄机,眼睛猛地一亮,急吼吼地等着刘宇浩希望得到一个解释。   刘宇浩愣怔了一下,哈哈笑了,道:“威廉先生,你不会连这些树化玉的价值都不清楚吧?”   “刘先生,我真的不知道。”   威廉老脸一红,脸色一下子变得尴尬异常的摇了摇头,指了指库房深处落满灰尘的翡翠毛料苦笑道:“我一直以为那些石头才是东方人所说的玉石,而这些东西都是当年卖翡翠玉石给我的商人强行搭配给我的。”   “有这种事?”   刘宇浩讶异的问了一句,目光重新审视了一遍数量颇为壮观的树化玉,眉头跳动了几下,又追问道:“威廉先生,你的这些树化玉是什么时候买回来的?”   虽然没有催动异能察看那些树化玉毛料内部的情况究竟如何,但刘宇浩已经能从其中一块裂开了的大料子外部看到了色彩斑斓的冰种苹果绿玉肉,旁边还有一块毛料应该能解出墨兰的大料。   这些树化玉经过加工以后虽然属于厅堂摆件,但如果被玉雕高手修饰一番,也极具气势,给人创造一种心悟神游的意味天地,怎么会强行搭卖给了威廉呢。   威廉搓了搓手,笑着说道:“十五年前,那个时候我刚刚大学毕业,听别人说东方有一种神奇的玉石非常漂亮,所以就稀里糊涂的跑去买了一些回来。”   刘宇浩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威廉先生,虽然我不知道你当年是以什么价格买回的这些树化玉,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现在这些树化玉的价值已经攀升数十倍都不止了。”   “这么多?”   威廉张大嘴巴,一脸不相信的模样。   他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竟误打误撞意外地小发了一笔财。   要不是因为威廉在宝龙拍卖工作有库房可以存放毛料,这些树化玉恐怕在几年前就已经被他当作废物丢弃了,可现在,刘宇浩竟然告诉他其价值已经攀升了数十倍,这也太让威廉感到意外了。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缅甸是目前世界上树化玉出土最多的国家,在仰光附近及蒲甘地区,甚至在路边都可以捡到树化石。”   “是的,我当年就是在缅甸买到的这些东西。”   威廉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那些树化玉,只好以东西二字代替。   尽管树化石也是极其珍贵的生物化石,但由于缅甸大量树化玉的出土,而忽略了树化石的珍贵。   就刘宇浩所知,在缅甸曼德勒省、实皆省和马圭省,犹以曼德勒省的那吐机县和马蓝县出土的树化玉最多、品质也最好。   刘宇浩笑着说道:“威廉先生,你知道树化玉的传说吗?”   “呃,先生,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这些东西的来历和传说。”   威廉老老实实回答。   刘宇浩抿嘴一笑,慢慢将树化玉的故事讲给威廉听。   很久以前,一片无边无际的茂密森林,紫檀、红杉等优质硬木树种可以说应有尽有。   它们聚天地之灵气,采日月之精华,树大根深,枝繁叶茂,树龄在数百年乃至数千年的参天大树到处可见。   缅甸是一个佛教的国度,包括这一地区的一草一木在内的所有生物,都会不失时机地聆听禅音,听佛祖讲经说法,期待着能修炼得道,有一个金刚不坏之身。   特别是那些颇有灵性的珍稀树木,它们会在佛经的朗诵声中频频点头或翩翩起舞,树木有节奏的摇摆,此起彼伏,犹如一曲曲天籁之音,是那么得优美动听!   一天,树王代表所有的大树家族向佛祖诚恳地提出一个请求,希望能有机会和佛一同到西方极乐世界。   佛说,你们的修炼尚短,还不具备升天的条件,不过,如果你们能持之以恒,不管在任何条件下都能坚持修炼,你们将有一个不朽之身,具有超越时空的生命。   终于,佛祖考验它们的一天到来了。佛祖命令护法使者作法,给了它们一个近乎毁灭性的打击。   突然间,晴空霹雳、雷声滚滚、天昏地暗、暴雨倾盆、山崩地裂,冰川挟持着石头一起向森林中砸去。   一时间,一棵棵参天大树被砸得树根、树干、树枝分离,又被山洪卷走,被泥沙深埋,使其和清新的空气隔离,见不到日月星辰,处于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然而,在逆境中,它们仍坚持着聆听禅音,把佛祖铭记心中。星移斗转,时光流逝,亿万年后,覆盖其上的巨石风化了,一同和森林掩埋的动物,包括具有庞大身躯的巨无霸恐龙在内,也没有逃脱厄运,变成了尘土,地表的树根早已不见了踪影。   此时,唯有深埋地下重见天日的大树枝干,它们不但犹如烈火中涅磐的凤凰,获得了新生,而且生命变得更加灿烂而辉煌!它那崭新的形象似木非木、似玉非玉。   说它是木吧,木头却没有它的硬度,没有它那五彩缤纷的色彩和晶莹剔透的迷人的身段;说它是玉吧,它却有树木的年轮和枝干上岁月留下的古朴沧桑。   准确地说,它就是树中的玉、玉中的树,是具有灵性的世间瑰宝树化玉!   第1103章 树化玉【三】   突然,刘宇浩的眼睛猛地眯了一下,嘴巴微微张开,死死瞪着威廉屁股下面的一块树化玉。   “刘,刘先生?”   威廉也诧异地瞪着眼睛,举起手在刘宇浩眼前晃了几下。   “刚才还好好的在和自己讲故事,怎么这会人变傻了呢?”   威廉纳罕地轻轻摇了摇头,他实在搞不懂刘宇浩究竟是看见了什么东西,连续喊了四五声都没有反应。   “你这块树化玉卖不卖?”   刘宇浩终于回过神来,指了指威廉刚才坐的那块树化玉,但脸上的震惊却久久未能消失。   “原来想卖!”   威廉扶了扶眼镜,看了看刘宇浩,又转身瞥了眼刘宇浩所说的那块树化玉,吞下一口唾沫又道:“既然刘先生您都说它们价值翻了数十倍,现在我又不想卖了。”   多诚实的一个人啊!   憋了一大口气,结果却给刘宇浩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让人哭笑不得。   刘宇浩叹了口气,再次催动异能朝那灰白色的树化玉内部透视过去。   缅甸是翡翠的王国,赌石的风俗在那里非常盛行。   很多人或许不知道,赌树化玉的过程与赌石全然不同,在缅甸购买树化玉可不会有人象威廉这样让刘宇浩站在旁边看,而是以赌洞的方式进行。   赌洞比赌石的风险大几倍甚至大几十几百倍。   缅民用一根粗钢筋在田里勘探,一边转动钢筋一边灌水软化泥土,当碰到硬石块,就有胆大包天的人来赌了,但至于地里有没有树化玉只有天知地知,赌洞的人却完全要凭运气。   这种赌比赌洞的风险还要大。   赌洞可赌大赌小,有的缅民在洞口挖到树化玉后,等待商人前来议价就叫“赌洞”。   赌小就是把场口大部分的树化玉挖出后,半埋半露在坑洞里,买卖双方就开始侃价,一般买方会以目睹到的毛料质量出价。   成交后,还可以在场口范围内继续挖,还能挖多少就看运气了,这样的赌性相对说风险小点。赌大玩的可不是心跳,而是大把大把的钱。   赌大的场主在洞口把一棵树化玉挖出一部分后,商人前来议价,买方基本上依据场口的范围盲目砍价,一副成事在天的模样。   出价前买方还会在场口附近转一圈,如果已有老场口在开挖了,价格就要往下压,根据“土政策”,万一有越界的毛料并且是老场口先挖的,自己就瞎子点灯白费蜡了,挖到了也属于老场口的。   谈妥后握手成交,买方自己组织人手采挖。这样的场口通常底价要上万欧元,高的几十万欧元,是一本万利还是血本无归,买卖双方绝不允许反悔。   刘宇浩有八锦异能之术,赌洞对于他来说毫无“风险”一说,但却绝对没有现在这样方便,想从是角度看一块树化玉就从什么角度去观察。   树化玉基本不存在皮壳一说。   异能很快穿透薄薄的一层风化石进入到晶莹剔透的冰种树化玉中,马上,一抹鸡血红色和蓝色为主体组成的美丽图案蓦然跃于眼前。   通常来说,树化玉是以白色、黑色、咖啡色为主体色彩,而如果“剥涨”出绿色、红色、黄色就能算得上是高端品质的树化玉了。   可刘宇浩眼前出现的不仅不是普通的冰种树化玉,而是极其罕见的鸡血红中泛着妖艳斑斓的蓝水树化玉。   奇特的蓝水飘花均匀分布在鸡血红的树化玉中组成了一组让人怦然心动的图画,通透温润的颜色刺激着刘宇浩心脏骤然紧缩。   “极品,极品啊!”   刘宇浩满口子地赞叹个不停。   可能是因为习惯的原因,当刘宇浩每见到一件美不胜收的艺术品时,脑中第一个想法就是怎么才能更好的利用其材质,发挥其最大的艺术效果。   而异能透视下的鸡血红蓝水飘花树化玉则激起了刘宇浩心中创作的激情,一时间竟控制不住表现失态了。   威廉异常期待他的树化玉能得到刘宇浩的肯定,但他却搞不懂刘宇浩为什么什么工具都不使用,而只是用眼睛看,就一个劲的赞赏那块他看来灰白没品相的“树疙瘩”。   “难道说,东方人欣赏艺术的概念和西方人有这么大的诧异么?”   威廉很是不解地挠挠头。   正当刘宇浩准备收回异能时,原本焕发着赞赏之意的眼眸陡然一呆,眼前出现的景象差点没让人当场兴奋地大叫起来。   “树化玉玉虫!”   刘宇浩倒吸了一口气,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可即便如此,还是能从他不经意的点头中看出刘宇浩心中的震撼。   树化玉虫是一种动植物共生的化石类型,是原始古木中的船蛆随同树木一起埋葬。随树木一同硅化,而后一同玉化而形成。   作为一种没有骨骼的软体动物,能够超越数亿年被完美封存实在是个奇迹。在埋藏时大部分虫子被腐蚀,只有极少数的被玉化成为化石,而保留在树化玉中。   通常说的树化玉虫子是船蛆船蛆受水中木材散发出来的木质素吸引后,引起取食的趋化行为,而群集蛀蚀这些木材。   因此,树木埋藏后,第一时间必须在水底有一段储存时间,船蛆才能在木质结构中大量繁殖。尔后的深埋过程中,船蛆一同被硅化交代,在树化玉内形成密布的虫洞以及虫体化石。   树化玉中船蛆的交代有多种形式,钙化,硅化,硫铁矿化,以及高岭土充填的混杂交代。而缅甸树化玉中则以硅化和高岭土充填的为主。   纯硅化的树化玉虫子的主要成分为蛋白石,晶莹剔透,一定程度上保留了虫体的框架,这类虫子树化玉具有很高的地史的及鉴赏的价值。   高岭土充填的树化玉虫子则杂有大量的三氧化二铝,不具有透明度,模糊混浊,一般情况下价值较低。   树化玉本身就是化石,虫子树化玉具有双重化石的身份,这一类树化玉的价值远远高于单纯的树化玉。   当然了,虫子树化玉的价值与虫子的大小、透明度、完整度有关,也与树化玉本身的质地色泽有很大关系。   如果是普通的树化玉玉虫,淡然不会让刘宇浩脸上泛起如此古怪的表情。   在异能透视下,树化玉的最后一截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玉虫,那些玉虫通体玉化彻底,细腻光洁,晶莹剔透,其色彩红、白、黄、褐交相辉映,玉光柔和滋润。   更令刘宇浩称奇的是,树干左上侧由下而上,爬行着一条完全玉化的玉虫,虫身上半段有浅蓝色花纹,下半段为半透亮白色。   据刘宇浩估计,那条色彩迥异的玉虫足足有三十公分长,玉虫紧紧吸附于树体,似在吸吮树汁,又似在爬行,其形态自如,鲜活逼真。   这么大的一条玉虫,别说以前有什么人见过,刘宇浩就连听都没听说过。   “刘先生,您发现有什么不对吗?”   尽管两人之间的交流很少,但威廉敏锐地发现了刘宇浩的神情似乎不对劲,连忙追问。   “等一下!”   收回异能,刘宇浩摆了摆手,他没有理会威廉对自己怪异行为的愣怔不解,而是急匆匆绕过威廉,走到那块树化玉的后面将整个树化玉掀了起来。   刘宇浩要判断,这块树化玉究竟有没有作假的痕迹,那条巨无霸是否真的是天然玉虫。   在原产地缅甸瓦城,无良商人将千疮百孔的劣质硅化木敲碎从中觅取完整的虫体化石,再找一块完好的树化玉,在表面根据虫体的延伸线路开槽,用具有透明度的粘合剂将虫体粘合在树化玉表面,一块精致地近乎完美的虫子树化玉就人工合成了。   而不完整的虫子则可以在树化玉表面择点钻孔,直接插花一样插上,最后同样以开槽、粘合的方式做假。   早在很多年以前缅甸翡翠商人就已经了解了带虫的树化玉具有极高的价值,随着树化玉资源的枯竭,那些人意识到,能够拥有一块带玉虫的树化玉,以后肯定会具有巨大的升值空间,也正如此,市场上的不法商人弄虚作假。   虽然威廉是十几年前买下的这些树化玉,但因为对方是“门外汉”,刘宇浩可不敢保证十几年前就没有造假商人故意弄了那些玉虫想忽悠威廉。   不过,很好笑的是,缅甸翡翠商人虽然知道造假,可手法却非常简单直白,他们只懂得粗鲁直接地用树化玉敲碎后的颗粒张贴在树化玉表面,做成虫形,而后抛光打磨,企图以假乱真!   那些造假后形成的树化玉玉虫与树化玉本身之间存在着非常大的缝隙不说,连最起码的玉虫腔肠结构也是乱糟糟一团,看上去就是一撮杂乱的碎片。   最让刘宇浩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有一次他在香港浩怡珠宝提供的造假树化玉标本中居然看到造假的树化玉与玉虫之间还有胶水的痕迹,粘合部分用缝衣针都可以挑动。   第1104章 洪水猛兽   宝龙拍卖实属“百年老号”,即便是在全世界一流的超级拍卖公司中,宝龙也足可凭自身实力跻身厅堂,并立有一足之地。   虽不敢说宝龙拍卖能在世界古董界有呼风唤雨之术,但“一呼百应”这四个字用在实力雄厚的宝龙公司身上却一点都不夸张。   甚至,还隐隐有些谦虚。   可如果今天有人被准许进入到宝龙拍卖的股东专用会所,一定会被眼前所见的景象吓到嘴都合不拢。   究竟是怎么啦?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那些平日里趾高气扬、神灵活现的大商贾们一个二个都耷拉个脑袋?   百年灌木丛焕发的盎然生机并没有让宝龙拍卖的股东们心情好一点,反而,大家都很“规矩”,没有一个人认为坐在那里干等刘宇浩一个多小时是不应该的。   出现在这些人脸上“心甘情愿”的表情在两个多小时以前几乎是不可能的,他们都是谁啊!   有欧洲顶级珠宝商、数一数二的奢侈品继承人、身份尊崇的男爵子爵。   想要这些人“低头服软”,难度恐怕不是一般的大。   可当这些人知道刘宇浩的“背景”以后,没有一个人对大家枯坐干等表示异议,甚至在有些人心里认为,等一会没什么,只要别得罪了那个“煞星”就好。   好端端的,刘宇浩怎么就突然一下子变成了众人眼中的煞星了呢?   事情还要从刘宇浩向张维提出挑战赌石开始!   自打刘宇浩跟随威廉进到库房中,宝龙的股东们就纷纷开始议论起来,有个别人还愤愤不平,一脸“嫉恶如仇”地表示了自己对刚才刘宇浩所作所为的不满。   可聪明人毕竟还是占大多数。   在众所纷纭之时,那些所谓的聪明人开动自己巨大的能力,让身边的助理对刘宇浩的真实来历做了一个详尽的调查。   结果很快出来了。   最让大家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没想到,刘宇浩竟然就是两年前在皇储亲临的那场赌局中战胜了世界级赌王皮埃尔的神秘年轻人。   而接下来,更令人目瞪口呆的调查结果也相继被各大股东的助理们送到了游泳池旁边。   传说中的翡翠圣手!   东方国度神秘红色家族的成员!   以赌石的手法赢得了自己的第一桶金,从而一跃成为东方那个古老国度最具实力的珠宝公司唯一所有人,没有之一!   奇迹般在不同地方,同样都是用了数天时间赌涨了两座和田玉和翡翠玉矿,从而实际控制了世界四大宝石之二的话语权。   要重点说明的是,在缅甸赌涨玉矿的过程中,刘宇浩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让缅甸国内的四大家族其中两家联手合作。   那可是缅甸军政方都无法办到的事情,但神秘的刘宇浩却轻轻松松办到了,而且从目前大家能了解到的情况看,两大家族的联手完全的刘宇浩一个人的功劳。   这还是一个年轻人能办到的事吗?   很多人都在心中默默自问,如果换成了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但得到的答案显然都是否定的,刘宇浩是一个既神秘、有神奇的人。   他的那些诡异经历,在场中人没有一个能够复制。   如果说前面的那些消息还只能让宝龙拍卖的董事们对刘宇浩心生敬佩,那么,接下来张维自己口述的事实就让人瞠目结舌了。   据张维所讲,多伦多顶级豪门南家就是因为一个女人与刘宇浩发生了龌龊,后来,南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引起了一场灭顶之灾。   虽然后来有很多证据能证明起火当日刘宇浩并没有“作案”时间,而且南家自己也“罪行累累、恕无可恕”,但事后,还是有不少人“知情人”在私下猜测,南家全家的覆灭最有可能是刘宇浩一手造成。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对于张维的推测,很多人持认同观点。   要知道,刘宇浩与南家在缅甸翡翠大公盘上发生的那些事早就闹得沸沸扬扬了,尽管当时没有几个人认识刘宇浩,可南家却声名在外,在整个欧洲都有很多熟人。   老外也是人嘛,他们也一样喜欢打听稀罕事!   陡然,一个胖子股东猛地从椅子上跳将起来,脸色涨红,结结巴巴说道:“请问,这位刘宇浩,哦,不,刘先生是不是孔老先生的合伙人?”   这个问题提醒了在座所有的人,大家在短暂的愣怔后,都一脸愕然,就连葛大师也露出了诧异的表情,偷偷看向夏雨晴。   夏雨晴脸色微变,随即就又笑容可掬地启齿笑道:“囡囡父亲的确在澳洲与孔老先生有项目合作,但至于究竟合作干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不是夏雨晴矫情,她的确不知道刘宇浩这些年究竟在干什么,而做为一名贤惠妻子,她知道,自己只需要知道刘宇浩是真心对待她和囡囡,有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最了解刘宇浩个性的人其实还是夏雨晴,以夏雨晴对刘宇浩多年习惯的了解,其它的事她关心太多反而会适得其反。   这也是夏雨晴作为一个女人的聪明之处。   尽管夏雨晴的话轻如絮柳,可别人听来却无疑于一枚重磅炸弹,几乎所有人都露出了无比震撼的表情,惊讶地打量着夏雨晴母女二人。   “葛大师,他,他和孔老先生合作有什么不妥吗?”   夏雨晴被看的发窘,满脸微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继而向葛大师寻找答案。   葛大师连连朝夏雨晴暗地里使眼色,见周围的人们没太注意自己,这才悄悄说道:“有人传说,孔老先生的钻石矿里出现了一块巨大无比的钻石毛坯,堪称天下第一钻。”   老头很可笑,大概是觉得用语言还无法表示天下第一钻的硕大,竟用手在空中划了个圈比划其个头大小。   “啊!”   夏雨晴禁不住一声轻呼,娇柔的身躯瞬间颤抖了一下,虽然她脸上的表情变化不大,可细心人却不难觉察出夏雨晴此刻心中的惊愕。   别人或许不了解,但夏雨晴却知道,孔老爷子这些年一直是深居简出,基本上已经有十年都未离开过这片土地,而刘宇浩又恰恰前段时间刚刚去过澳洲。   难道说,那天下第一钻是刘宇浩发现的不成?   想到这里,夏雨晴俏脸通红,高耸的胸部急骤起伏。   任何女人都希望自己的男人出息,尤其是当听说自家男人做到了别人无法达及的高度时,女人的心通常都会生出一股莫名的甜蜜。   “妈妈,他们是在说爸爸么?”   囡囡好奇的瞪大漂亮的眼睛抬起头来看着夏雨晴问道。   夏雨晴微微一笑,和囡囡一样漂亮的一双迷人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儿状,抚摸着囡囡的小脑袋,说道:“囡囡要记住,爸爸永远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其他的不用理会。”   囡囡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可马上又皱起可爱的眉毛,道:“如果听到别人说爸爸坏话呢?那囡囡也不用理会吗?”   “呃!”   夏雨晴微微一愣,手指轻柔地抚过囡囡清纯稚美的脸蛋儿,想了一会,弯下腰,表情严肃地说道:“囡囡乖,别人说的都是假话,你要记住,爸爸才是最好的。”   这句话囡囡听懂了,点了点小脑袋,一本正经地说道:“妈妈,那些人都是大坏蛋,囡囡以后才不会理他们呢。”   “囡囡乖!”   夏雨晴咯咯一笑抱住女儿,紧紧贴在自己怀中。   刚才夏雨晴耳中也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人口中提到类似“煞星”二字,心中自然知道那个评价是给自己男人的,所以在囡囡第一次表示自己心中好恶时,居然没有反对。   可夏雨晴哪里知道,尽管那些人所说的煞星的确是指刘宇浩,可他们也是有所暗示的。   天下第一钻的出现让全世界的顶级富豪们都为之震撼,就连皇室也暗中派出好几拨人去打听那巨钻的去向。   而且,巨钻出现后,掌控澳洲钻石毛坯交易的托巴斯居然神秘地消失了,没有人和组织能够找到托巴斯,连托巴斯是否还活着到现在也成了一个谜。   结合刚才张维所讲的多伦多南家的故事,刘宇浩不是煞星有是什么?   但凡是与他有关,或是触及到了刘宇浩利益的人好像下场都不是一般的惨,而事后却没有任何证据能指向刘宇浩与之有任何关联。   这究竟是为什么?   现在,所有的人心里都做出了一致的决定,不管等会刘宇浩出来以后还要不要继续找张维的麻烦都与自己无关。   没有人想招惹一个背景深厚,而又非常邪性的人。   而此时,刘宇浩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库房外的那些股东们视为洪水猛兽,依然还笑呵呵地在与威廉说话聊天。   “威廉先生,今天我还有点私事要办,如果你愿意出售这些树化玉的话,可以随时与我连续。”   刘宇浩脸上堆满笑容说道。   无论威廉最后会不会把那些树化玉卖给他,毕竟刚才威廉是“站在自己一边的”,刘宇浩觉得自己应该给予别人一份尊重。   第1105章 这怎么可能?   威廉游离不定的眼神告诉刘宇浩,他现在心里非常纠结,不知该如何是好。   能从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成功转型为国际排名前三拍卖公司的实际运作人,威廉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早在半年之前接到香港宝龙拍卖易主的消息后,威廉就收集了大量刘宇浩的资料,拿到助手送到自己办公桌前简简单单不到一页纸的刘宇浩资料时,威廉惊呆了。   直到现在威廉还记得,他当时追问了助手一句,“一个知名公司法人的资料就只有这么少吗?”   显然,威廉最后得到的是助手无奈的苦笑。   从那天开始,威廉就对刘宇浩这个既神秘又传奇的新股东充满了好奇。   威廉对华夏不是一无所知,他明白,在古老的东方国度里,通常会出现一些拥有神秘的顶级豪门背景的公子少爷,那些人想发财貌似并不难。   可像刘宇浩这样短短两年多时间就已经拥有令人震惊财富的人,却只有他一个。   威廉笃定的认为,刘宇浩不是军火贩子就一定是位有非常好投资眼光的人,而这种人理论上来说每做任何一件事都不会没有目的。   那么,威廉就要猜测了,刘宇浩究竟为什么想买下自己的这批树化玉呢?   刘宇浩也看出了威廉心中的疑惑,呵呵一笑,道:“威廉,你这批树化玉的市场价值应该在十五到二十万欧元之间吧。”   “呃是的,先生!你说的数目一点没错。”   威廉微微愕然地点点头。   自己手里囤了这么多的“货”,换成是谁都会心急想抛出去,威廉为了这些树化玉可没少操心,可贱卖吧,他又心有不甘,只好四处打听出货的价格。   让威廉吃惊不已的是,他从来都没告诉刘宇浩库房里究竟有多少树化玉的存货,可人家竟能一口说出自己辛辛苦苦才打听出来的价格,这也太神奇了吧。   刘宇浩淡淡一笑,又说道:“威廉,有些话如我直言。”   “您请讲!”   威廉慢慢也开始习惯了刘宇浩说话的节奏和语气,一脸诚恳的仔细聆听。   刘宇浩双手背到身后,在原地踱了几步,转过身来,笑着说道:“你应该知道我有一家规模非常大的珠宝公司,这些树化玉对你来说其实没什么价值,但如果被我收购,却能化腐朽为神奇,做出一大批美轮美奂的雕件来。”   瞧这家伙,说谎一点都不脸红!   威廉没珠宝公司不假,可刘宇浩如果真的需要树化玉的话,大可以去缅甸收购啊,而且在缅甸直接买进树化玉运输不会赔进去高昂的成本。   做生意必须讲求“斤斤计较”,再小的成本也要考虑。   可现在,威廉的心思还沉浸在对刘宇浩的极度好奇之中,居然没有想到那些浅显道理上去。   “刘先生,我听说过您的浩怡珠宝,也知道您的公司是很具实力的一家珠宝企业。”   威廉笑着轻轻点头,气氛很是轻松。   刘宇浩摆摆手微微一笑,接着继续说道:“威廉,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也不用钱与你交换这些树化玉了,如果你喜欢,那枚古埃及金币我可以送给你,作为购买树化玉的酬劳。”   “真,真的吗?”   威廉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为了证明自己没听错,威廉立刻又加重了几分语气,重新问了一遍:“刘先生,您确定你刚才的话没说错,你会以那枚古埃及金币做为酬金来换取这批树化玉?”   刘宇浩含笑点头,缓缓道:“一诺千金!”   “成交!现在就成交!”   威廉兴奋坏了,使劲来回搓着双手,说话时的语气中带着意外惊喜的激动。   宝龙拍卖将会在明天上午举行一场拍卖会,而其中一件拍品就是古埃及铸有埃及艳后克丽奥佩特拉半身塑像的金币。   拍品是由一位大牌收藏家提供的,金币上面有阿拉伯文字“万物非主,唯有真主,穆罕默德是真主的使者”,而正面则是艳后塑像。   那枚金币不仅反映了从法蒂玛王朝初期开始埃及当时的政治、经济和社会繁荣程度,而且数量极其稀有,目前所知的存世量也不会超过十枚。   威廉根据自己多年拍卖公司工作的经验判断,如果拍卖顺利的话,那枚古埃及艳后克丽奥佩特拉半身塑像的金币最起码可以拍到百万欧元的天价。   而刘宇浩却口口声声说,要以那枚金币换取威廉那些看似数量惊人,实际价值却仅二十万欧元以内的树化玉。   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威廉脸色涨红,嘴角泛起难以自捺的笑意,转身就朝库房外面走。   没走几步,威廉才清醒过来,停下脚步尴尬笑了笑,说道:“对不起刘先生,我刚才失态了,其实我是想去打印一份合同,您知道的!”   刘宇浩继续笑,耸耸肩,道:“你现在可以去办你想办的事,我还有一点私人恩怨要跟张维算清楚。”   “呃!”   威廉愣了愣,嘴巴一张,随即合拢,刘宇浩看得出来,威廉肯定是心里有话想说,可在最后一刻,他还是强行忍了下来。   要知道,现在的刘宇浩可是他的财神爷,威廉果断没有为了一个“外人”而得罪给自己送钱上门的金主不是!   傻子才会跟钱过不去呢!   “去吧!一会还要你给我帮忙呢。”   刘宇浩摆了摆手笑道。   从库房里走出来时,刘宇浩似乎已经忘记了存在于树化玉中奇大无比的玉虫,脸色冰冷,眸中冒出一抹浓浓的阴厉。   “张维,我刚才说的话你考虑好了没有?”   刘宇浩“嚣张无比”的忽视了周围一干人等的存在,而是大咧咧直接闯到张维面前,冷冰冰的眼眸直视张维双目。   虽说张维这个人德行不怎么好,可毕竟在收藏界是有一定地位的人,平时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奉座上宾,现在刘宇浩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呼其名。   叔叔能忍,婶婶可忍不了!   “刘宇浩,这个地方可容不得你放肆。”   张维一脸铁青,气急败坏地怒吼了起来。   埃蒂克更是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诧异地打量着刘宇浩,满脑子纳闷。   刚才刘宇浩进了库房那么久,埃蒂克还以为他与张维之间的冲突就此了结了呢,可没想到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时间过了这么久了火气还这么旺,从库房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张维的麻烦。   好歹埃蒂克也是宝龙拍卖的董事局主席嘛!一点面子都不给。   简直太过分了!   “刘先生,请注意您说话的态度。”   埃蒂克有点不悦也发飙了,阴沉着脸,强行压制住心中的怒火。   刘宇浩回过身来讥诮地瞥了埃蒂克一眼,轻描淡写地说道:“埃蒂克,这是我与张维之间的事,希望你不要插手,而且,事后你也有好处!”   说的是什么嘛!   埃蒂克愣怔在了那里,嘴巴微微张开,一脸的茫然不解。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而且,其他的大股东们都满腹狐疑,拿怪异的眼神打量起埃蒂克来,好像在说,刚才你们在库房那边窃窃私语,究竟私底下达成了什么协议?   看着股东们眼中的不善,埃蒂克欲哭无泪,却有口难辩。   好吧!尽管闹吧!   埃蒂克再也懒得说什么,赌气般的坐到了一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葛大师也微微蹙眉,心说:“年轻后生怎么就不知好歹呢,要知道,听人劝吃饱嘛,就算有天大的恩怨也不至于当面打脸吧。”   刘宇浩才不管别人对他的看法呢,正眼都懒得看张维,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面子冈牌晃了晃,撇嘴说道:“张维,这样物件你应该很熟悉吧?”   张维脸上陡然一变,几乎是下意识地右手就伸入到自己随身携带的“百宝袋”中去摸索。   那面子冈牌张维何止是熟悉,简直从来都没离过身,怎么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跑刘宇浩手里去了呢?   刘宇浩嗤声冷笑了一下,道:“不用找了,你那面子冈牌是假的。”   “你,你说什么?”   张维已经摸到了自己的子冈牌,心中顿时定了下来,但听到刘宇浩那么说,他还是忍不住呵斥了一句,眼里如欲喷出火来。   “很奇怪吗?”   刘宇浩鄙夷地笑了笑,慢条斯理地说道:“我说你那子冈牌是赝品就是赝品,不信你自己看看子冈牌挂绳孔处就明白了。”   张维简直气的要吐血了,可事关他最“爱”的子冈牌,由不得他不重视,刘宇浩的话音刚落,他就从百宝袋里拿出子冈牌仔细端详了起来。   刘宇浩简直就像生怕张维气不死一般,嘻笑着说道:“想你也看不出什么破绽,还是拿放大镜仔细看吧,挂绳孔那里有我的名字,哈哈哈!”   我了个去!   张维差点没手一抖把子冈牌丢出去。   在高倍放大镜下,张维看的清清楚楚,他手中的子冈牌挂绳孔处的确确刻有刘宇浩三个字。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张维脸色惨白,额头上冷汗至冒,双眼无神地望着天空自言自语。   第1106章 有什么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因为那子冈牌是我专门给你刻的,所以才会有我的名字啊。”   刘宇浩神情冷漠地道了一句。   或许他这话在场的那些老外们听来没什么感觉,可张维却是脸上倏然骤变,心口隐隐作痛,直道个又气又急。   歹毒啊!这小子忒歹毒了!   张维怒目圆睁,张大嘴巴站在那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脖子上青筋暴绽,差点就破口大骂起来。   好在子冈牌上那刘宇浩三个字的来龙去脉还没弄清楚,张维这才咬了咬腮帮子,猛吸一口气勉强忍下心中的怒火。   但在心里,张维却早把刘宇浩全家都问候了个遍。   事情明摆着是刘宇浩不地道嘛!   刘宇浩怎么会有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子冈牌?他的子冈牌是哪里来的?而自己的子冈牌上怎么会有刘宇浩的名字呢?   件件往事逐渐浮现在张维心头,他极力回忆,想弄明白其中到底是哪儿出了岔子,可想来想去他都没想明白。   尽管专家也有打眼的时候,但张维却坚信,他绝不会看走眼。   要知道,从第一眼见到那子冈牌至今,已经时隔近六十年,在这近一甲子的岁月中,张维已经记不清自己究竟私底下揣摩过多少遍那牌子。   一千次?一万次?亦或是……   可现在的问题是,为什么刘宇浩的名字会出现在挂绳孔道处?   难道真见鬼了不成?   张维无法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更无法忍受自己梦寐以求的物件上被其他人胡乱刻画,他与刘宇浩之间的这个梁子算是结定了。   今天刘宇浩不把话说明白了,他便与刘宇浩不死不休!   “把你手上的子冈牌拿来我看一下。”   张维牛眼一瞪,将自己的子冈牌放回百宝袋,右手却伸到刘宇浩面前,脸色铁青,双眉紧蹙,神色间颇为不善。   你急赤白眼个啥?   刘宇浩冷笑一声摇摇头,直接将他当作了空气,并不理会张维对自己的恶劣态度,而是转过身来,变得满脸温驯,轻轻揉了揉囡囡的小脑袋,笑道:“雨晴,你带囡囡先送葛大师回去。”   这都什么主啊!   把人家张维都急成那样儿了,他自己倒不慌不忙安排起“家务事”去了,这小子不仅嚣张狂妄,而且还蔫坏。   埃蒂克心里如是想。   夏雨晴微微一笑,长长睫毛微微翘起,眨了眨,道:“别忘了早点回来。”生硬清脆,别有一番动人心魄的韵味。   两人虽不敢说完全能够心灵相通,但彼此的了解还是很深的,夏雨晴心里清楚,刘宇浩其实是不想女儿留在这里看到他“蛮横霸道”的一面。   做父亲的嘛,总想在女儿面前留下自己高大完美,而又温善慈爱的形象。   这个想法夏雨晴也非常赞成。   葛大师倒没说什么,只是临走之前轻声提醒了一句:“小伙子,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刘宇浩苦笑着点点头没有说话,他肯定不会反驳葛大师,但也不会告诉葛大师为什么他一定要对张维步步紧逼。   实则是因为刘宇浩不放心张维,怕他留在宝龙拍卖早晚是一枚定时炸弹。   首先,张维的人品就很值得怀疑。   从张维一生的经历来看,他绝对是一个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人,当年他的老师正是看出了张维的这个弱点才把女儿嫁给褚老爷子,而将“能力出众”的张维逐出师门。   而后来张维竟不知悔改,去了多伦多以后仍然我行我素,空有一身古玩鉴赏的学问,却处处与国内的专家为敌,尽显其睚眦必报的本性。   这样一个品行不端的人留在宝龙拍卖岂不是给自己种下祸根?   要知道,首席鉴定师可不是闹着玩的,纵观拍卖市场,赝品一直是让人最心悸的问题,如果一个劣迹斑斑的人做了公司的首席鉴定师,难保他不会为了一己私利中饱私囊,做出对公司不利的举动来。   刘宇浩绝对不允许发生这种事情。   倒不是刘宇浩就在乎香港宝龙的那点资产。   做为一个考古专家的学生,刘宇浩很清楚,华夏古董的外流历史,特别是在欧洲,华夏古董的存世量远远大于人们心中的想象。   从丝绸之路开始,到明代的郑和下西洋,东印度公司的采购,华夏古国精湛的手工艺品作为商品不断向外输出。   之后,令国人备感耻辱的战争、联军入侵,以及新国家成立前期,一些资本家携带古董出境等等,都使得国家的古董以各种方式散落到世界各地。   在欧美、东南亚等地,几个世纪以来,华夏古董的交易不管是在拍卖领域,还是古董商私下的交易买卖,都相当频繁。   虽然齐老爷子很少和刘宇浩提这个话题,但是刘宇浩看得出老师心中的那份无奈。   以前刘宇浩没钱也不知道异能可以帮助到他什么,但现在他既然拥有了八锦异能之术,又有了一生一世也花不完的钱,那么他认为他是时候该要做一些事情。   即便不为别人想,刘宇浩也觉得自己有责任让老师的晚年过的快乐一些。   其实,早在还没有像今天这样积攒到手泼天富贵的时候,刘宇浩就已经有了回购境外古董念头,境外的华夏古董收藏要大于境内。   在老爷子和朋友聊天的时候,刘宇浩经常能听到这样的故事,欧洲某城堡里放雨伞的瓶子被鉴定出是乾隆官窑,英国某人家门厅里放钥匙的盘子是件元青花……   值得玩味的是,不同于国内藏家对本国文物的丰富知识,很多国外的华夏古董价值并不为人所知,甚至收藏者自己也不清楚。   每每刘宇浩听到齐老爷子的朋友说起类似的故事就能看到老爷子眉头一蹙。   现如今在有了宝龙拍卖这个平台,刘宇浩又有了回购古董的能力,他觉得,大量回购那些散布在伦敦、纽约、巴黎、阿姆斯特丹等地的古董计划似乎可以着手了。   而在刘宇浩的计划中,宝龙拍卖绝对占据了重要的角色,所以,他才会那么在乎宝龙拍卖鉴定师的可靠性。   不然的话,刘宇浩才没那工夫替埃蒂克管闲事呢!   爱谁谁不是!   如果有可能,刘宇浩甚至希望从埃蒂克手中直接收购宝龙拍卖,以加强自己对回购古董渠道的控制,他不在乎那点钱,刘宇浩在乎的是怎么才能让齐老爷子心满意足地走完这一辈子。   试想,有这种想法的刘宇浩又怎么会让一个自己不放心的鉴定师留在公司呢?   所以,刘宇浩才会出人意料地做出今天这样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态,并不惜冒着自己形象有可能会被丑化的危险也要把张维制的服服帖帖才行。   等夏雨晴一行人不见了身影,刘宇浩才扭过头来,神色冷淡地说道:“张维,你还记不记得那天你想买下子冈牌之前对待我和褚老的那副嚣张模样?”   “是一个年轻人。”   张维此刻的心思全部在想子冈牌的真伪,刘宇浩问什么他便顺口答了出来。   可当他话音刚落,张维脸色陡然一变,目光中满是阴骘,瞪着刘宇浩恶狠狠地问道:“刘宇浩,那天是不是你们两个人串通好了一起来骗我?”   其实要想通那件事不难。   刘宇浩和藤轶差不多是形影不离,两人虽说没有频繁地在多伦多公众场合出现,但以张维在那里的身份地位,想知道这些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可张维偏偏就没往别的地方去想,他总以为自己才是天下第一聪明的人,可万万没想到,别人在他眼前张了个布袋,结果他就傻啦吧唧地往里面钻。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堵嘛!   “不是合着伙骗你!”   刘宇浩鄙夷地撇撇嘴,对张维的“后知后觉”表示不屑,又道:“主要是我觉得那鸡缸杯放在你手里玷污了国宝二字,你认为呢?”   怎么鸡缸杯放人家手里就玷污了呢?   打脸啊,这话是在赤裸裸地打人家张维的脸。   可刘宇浩就说了,而且一点都不含糊,压根就不准备隐瞒自己的想法。   张维大概是气糊涂了,不怒反笑,咬着牙说道:“既然你觉得是国宝,那为什么你们只骗了一百五十万加元和其中的一只鸡缸杯呢?”   言下之意,要骗你们该一对都骗走才对嘛,干嘛只盯着其中的一个。   估计也只有被气到找不着北了的人才会问这种可笑的问题。   刘宇浩就笑了,道:“很简单,另一只鸡缸杯是赝品,你觉得我会把一只赝品鸡缸杯带回国吗?”   积郁在张维胸口的血没从他口中喷出来,却全都一股脑冲到了头顶,使得眼珠子都泛起了腥红,“放你娘地屁,你说另一只鸡缸杯是赝品它就是赝品吗?你以为你是谁呀。”   张维被刘宇浩讥讽的调侃气到手脚哆嗦,终于大骂起来。   刘宇浩脸色一沉,一抹浓浓的厉色很快从他眼眸掠过,冷冷地道:“信不信由你,反正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说了,接下来咱们是不是谈点正事的好?”   第1107章 耍阴谋也是学问   激起张维心中的愤怒只是第一步,而重点是要把张维引到自己设下的另一个布袋里去,刘宇浩才好收紧口袋,再次按照自己的设想把张维给装进去。   耍阴谋,是一件很讲究火候的学问!   咳咳咳把耍阴谋称为一门学问的想法,大概也只有刘宇浩才能轻飘飘道出来。   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想要坑人之前一定要把所有会发生、有可能发生的因素全部考虑周全。   不然,等小布袋张开,猎物的身子也进去了,可脚却还在外面的话,未免系不紧封口,无端叫阿狗阿猫溜掉。   于是乎,刘宇浩才有了“谈正事”一说。   但张维岂是那么容易被忽悠的?   凭什么我张维就非得听你刘宇浩的话,当你眼中的“乖宝宝”?   更何况,人家张维上次在多伦多就已经被你蒙了一回,受骗这种事,一次当就已经够了,怎么可能再被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再次蒙骗?   所以,不管刘宇浩如何挑衅,张维仍然只是撇嘴冷笑一声,对刘宇浩的话更是置若罔闻,摆出一副爱搭不理模样,就连开始一直在刘宇浩手上子冈牌来回巡梭的目光也都收了回去。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   张维七十多载的饭可不是白吃的,论坑人,刘宇浩估计连张维一根手指都比不上,要不是刘宇浩刚才露了一手爆棚的武力值,现在他被张维倒栽进口袋的可能都有。   “那啥,听说!”   张维无视了刘宇浩的存在,“放下”了对子冈牌真伪的牵挂,旁若无人地与自己身边的男子“友好”交谈了起来。   不过,那男子似乎有点不上道,硬是对张维态度生涩,往往是张维主动说了十几句话了,男子才嘿嘿一笑,或者表情木讷地点点头,算是应付差事。   “呃又听说!”   还是听说,烦是不烦?   每每看到男子脸上明显的不耐烦之色出现,张维便挠挠头,脸上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丝淡淡的赧赧然之色。   好在张维的目的只是不搭理刘宇浩便行了,所以对那男子的态度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强忍心中羞怒。   哪都不缺喜欢凑热闹的人,这种人类的劣根性基本不分国籍,更不分人种。   埃蒂克就是典型喜欢凑热闹的夯货,压根不看形势,虽然他对于刘宇浩非要揪着张维不放要和他比试赌石的原因不明就里,但两人说的话他却听清楚了。   原来,俩人之间早就因为一只鸡缸杯引发过一场血案呀!   “刘先生,您怎么知道张先生手里剩下那只鸡缸杯是赝品呢?”   自以为什么都明白了的埃蒂克终于忍不住了,马上好奇地道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刘宇浩瞧了埃蒂克一眼,淡淡道:“埃蒂克先生,你已经决定下半年把拍卖的重心都转移到东方古董上面去了吗?”   埃蒂克显然对刘宇浩的话不关心,固执地继续说道:“我听说成化斗彩的存世量非常小,刘先生是怎么鉴别这么宝贝的呢?”   刘宇浩眉毛挑了挑,微微蹙到一起,不悦地说道:“埃蒂克先生,我作为公司股东,应该有权利知道你那些即将拍卖的古董来源吧。”   埃蒂克自言自语,说道:“前几天在张先生那里我看到了他藏品中的鸡缸杯,的确美轮美奂,这种藏品应该在你们国内有很多人都梦寐以求想收藏一件吧?”   “!!”   “刘先生!”   “呃!”   刘宇浩愣了半晌,眼中全是悲哀。   麻辣隔壁地,简直是鸡同鸭讲嘛!这个埃蒂克,太不像话了,一句话也没应到正景上,刘宇浩突然有了一种非常无力的感觉。   这老头是有多奇葩啊!   管你胡搅蛮缠还是一问三不知装傻充愣,反正只要是刘宇浩想好了要办的事就没有办不成的,以前是这样,现在也一样。   “埃蒂克,天下第一钻将会在切割以后分成三份,其中最大的一块我决定拿出来交给公司进行拍卖。”   刘宇浩说完立刻闭上嘴,似笑非笑地看着埃蒂克,那老头究竟是真傻,还是装逼,从他的表情上一目了然。   果然,埃蒂克不说话了,标枪似的直愣愣站在那里半分钟都没有动弹。   张维也停止了装模作样的“欢谈”,噌的一下把耳朵竖了起来,比电视里宰相刘罗锅里那个会动的耳朵还灵敏地抖动了几下。   而另外那些本来是抱着看热闹的人,脸上除了刻着明显的震惊外,疯狂的目光中似乎还有一些渴望和羡慕,更有甚者差点没控制住直接口水流淌的满地都是。   不敢说能成为宝龙拍卖股东的人都是精英,但也绝非浪得虚名之辈。   天下第一钻!   其价值大家心里清楚的很。   更关键的是,以前大家口口相传的天下第一钻只不过是个美丽的传说,在场那些人都知道,即便那婉如无尘处子般晶莹剔透的天下第一钻再美丽也和他们毛线关系都没有。   因为,宝龙拍卖没有那种雄厚的资金,更没有强大的市场召唤能力,拥有天下第一钻的人若是想出手钻石,怎么也不可能把传说中的巨钻交与他们。   可现在一切都因为刘宇浩的出现而改变了。   天下第一钻的主人居然就是刘宇浩本人,而且,这个人还是宝龙拍卖的股东。   老天爷,您这是要刻意照顾宝龙拍卖么?   “您,您说的最大的一块有多少克拉?”   埃蒂克眼睛瞪的如铜铃大小,在深深的震惊之后,说话的声音微微有点颤抖,而言语之间的谄媚味道更是能飘出十里外去。   可没有一个人觉得埃蒂克那样做有什么不妥之处。   宝龙拍卖有可能获得天下第一钻切割以后最大一块的拍卖权?这是真的吗?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所有宝龙拍卖的股东和成员一定会把刘宇浩奉做自己的再生父母,一定会把刘宇浩看成转变自己一生命运的救世主。   拍卖公司所能拍卖的古董珠宝除了与公司自己拥有的实力有很大关系外,更与公司将要拍卖的珠宝古董本身市场价值有莫大关联。   通俗来说,藏家是不会把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交给一家默默无名的拍卖公司的,而同样一件藏品,在声望不同的公司拍卖,其最后的成交价也有天壤之别。   能拍卖一件举世无双的珍品,这对宝龙公司来说本事就是一次机遇。   埃蒂克不傻,宝龙公司也不缺乏精英分子,强强联合下,公司完全能借类似的机遇将自己的声望扩大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从而真正占据世界拍卖业龙头老大的地位。   刘宇浩抿嘴一笑,道:“钻石毛坯还没切割,具体大小还要根据切割以后的情况而论。”   我个去的!   这不是调戏人玩嘛!   所有的人脸上都露出了和埃蒂克一样的表情,既怕又爱的死死盯着刘宇浩,他们恨不得把“玩弄了”他们感情的刘宇浩给生吞活剥了才解气。   本来激动到了顶点,可一下子被人从头到脚浇下一盆冷水,没人当场大骂就已经是很给刘宇浩面子了,他还能期望别人会有好脸色?   哦,不,大家之所以没有大骂,那是因为刘宇浩现在还是天下第一钻的主人。   “刘宇浩,你给大家画了这么大一个饼究竟是什么意思?”   张维抓住时机,狠狠地上前猛“踩”刘宇浩一通。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就别吹牛嘛,你小子知不知道,吹牛不上税是真,可吹牛却能召来大家的痛恨,如果连这些浅显的道理都不懂还出来充什么大头?   一时的口舌之快以后,张维心里高兴坏了,浑然忘了刚才自己还唯恐和刘宇浩搭上腔。   刘宇浩扭头,突然发出一声嘲弄的哈哈大笑。   张维愣怔了一下,悻悻地摇头道:“愚不可及!”   究竟谁愚不可及张维没说,可看一眼大家眼中的鄙夷之色就明白,除了刘宇浩还能是谁?难不成是他张维自己?   可马上,张维就后悔了。   刘宇浩叹道:“埃蒂克,钻石毛坯虽然还没有切割成型,但我敢保证最大的那一块绝对不会让公司失望。”   说话的时候,刘宇浩不仅用手比划了一下钻石被切割后的大小,更加重了语气告诉大家不用失望,因为公司是大家共同拥有的,到时候荣耀也好,声望也罢,大家都有份。   “您确定会有这么大?”   埃蒂克重新进入了亢奋状态,整个人像被打了鸡血般再次兴高采烈的挥动着双手重复比划了一下刘宇浩刚才给他画的“饼”。   刘宇浩含笑点点头,没有一句废话。   “尊敬的先生,您,您能不能现在就和公司签一份合同。”   埃蒂克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腾,可商人的本质还是让他克制住了激动的心情,倏然提出了一个非常有“专业性”的问题。   您刘宇浩是公司股东不错,可若是以后您反悔,不把钻石交给公司拍卖了呢?那岂不是要叫大家空欢喜一场?   亏本的事埃蒂克不干。   第1108章 大人物   “请埃蒂克先生放心,我不仅会把切割出来最大的那块钻石交与宝龙进行拍卖,而且还会在未来五年内最少提供自己珍藏的三百件以上贵重藏品交与公司竞拍。”   刘宇浩一番掷地有声的话,震得在场所有人俱都面色齐变。   天下第一钻就已经够让人垂涎三尺的了,刘宇浩竟口出狂言要拿出三百件以上的贵重藏品交给宝龙进行拍卖。   且不说刘宇浩身份背景如何,能让宝龙拍卖股东称之为贵重二字的藏品岂会差了不成?   赤裸裸的诱惑!   要说刘宇浩说的那些话的确有点不地道。   冷不丁冒出三百件藏品,而且还是在他看来都能称得上的贵重之物,这分明是要叫大家一起瞬间血压升高,想引起一场震惊世界的一流拍卖公司股东集体心脑血管全部爆裂嘛!   这小子果然是居心叵测呀。   游泳池边的股东们先是死一般的寂静,接着就如炸开了锅一般开始沸腾,交头接耳者,激动溢于言表者不占少数。   “刘先生,您所说的那三百件藏品大概都出自什么年代?”   埃蒂克心脏剧烈跳动着,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骇然和满脸的喜意。   仔细回忆了一下,刘宇浩翻了个白眼,表情很轻松地说道:“基本上都是属于欧洲大陆十一世纪之前的一些藏品吧,总之很多,一时半会我也说不清。”   这话可不是刘宇浩吹牛,海底古堡品目繁多的宝藏他的确没有去一一仔细甄别,也懒得去费那个神做出详尽的统计。   张维皱皱眉,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   这家伙什么毛病,年纪轻轻的不吹牛会死吗?   要知道,十一世纪之前还保存完好的欧洲古董,即便是在最大的几家博物馆也存世不多,刘宇浩那家伙居然敢说自己有三百件以上。   真够无耻!   心中既然忿忿不平,张维当然要表示自己的不满,立刻挺身上前冷哼一声,满脸讥诮地说道:“哼,简直是不知所云,你拿得出三百!”   埃蒂克自然也一样面目猛地抽搐了一下,摆摆手示意张维先不说话,艰难吞咽一口唾沫,继续试探道:“不知道那枚古埃及金币算不算刘先生所说三百件藏品中的其一呢?”   刘宇浩的脸上马上现出谦虚的神情,连连摇头说道:“要是算上金币,起码得上千件吧。”   “咳咳咳!”   埃蒂克大惊,一口气没上来,把自己给呛得满脸涨红,“什么?千件以上?刘先生,您确定自己没弄错吗?”   别说埃蒂克不相信,现在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刘宇浩的话了,继而互视了一眼,一副怀疑外加不敢置信的模样。   听刘宇浩那口气,他一点都没把那枚别人视为珍宝的古埃及金币放在眼里呀。   可是,只要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那枚古埃及金币如果上拍的话,起码能拍出百万欧元的天价,是什么让刘宇浩能说出这么大口气的话?   哪怕是刚吃了大蒜也没这么冲吧!   “小子,小心风大闪了舌头。”   张维就适时笑了。   挤兑刘宇浩,揭穿他的谎言,并将其死死踩几脚显然是张维现在心中喜闻乐见的好事。什么牛不好吹,非要说自己手中藏有千件以上十一世纪以前的欧洲古董。   好死不死的小家伙,你以为在这么多公司大股东面前吹牛很好玩吗?   张维的眼神开始出现了玩味的嘲弄。哪知道,刘宇浩竟连一点为自己辩解的意思都没有,只是淡淡一笑,好整以暇地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冷冰冰的面孔令人难以从他的表情捉摸刘宇浩此刻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或许有人认为刘宇浩是“口出狂言”,可埃蒂克却不这样看。   那枚古埃及金币极其稀有是真,可埃蒂克刚才分明看的清清楚楚,夏雨晴一把将金币掷到草地上时,刘宇浩竟然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普天之下有谁能拍着自己胸脯说百万欧元丢地上不心动的?刘宇浩看似不合理的行为却正说明了他心里根本没把那枚金币当回事。   据埃蒂克自己分析,刘宇浩之所以能面不改色的看着自己女人把金币像丢垃圾一样扔到地上却面不改色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就是刘宇浩自己也不知道那枚金币的价值,而且当时也没注意到夏雨晴丢掉的是什么东西,第二种可能则是刘宇浩手中真的有很多那种金币,他压根就不在乎女人丢掉一枚两枚。   在埃蒂克心中,他的猜测更倾向于后者。   但张维却未必想到那些,满脸鄙夷嗤声道:“刘宇浩,你说了这么多现在也该讲讲你究竟想达到什么目的了吧。”   经过张维这么一提醒,埃蒂克眼睛猛然一亮,心中暗道:“是啊,他究竟想干什么呢?”   先前埃蒂克乍一听说刘宇浩会把天下第一钻切割出来的最大一块钻石毛坯交与宝龙公司拍卖心中按捺不住惊喜,竟忘了这个世界是没有免费午餐那个永恒不变的真理,现在被张维提醒才从梦中惊醒。   刘宇浩哈哈一笑,戏谑地道:“张维,我现在只要你答应和我比试赌石,至于我有什么目的,那得等张维答应和我比试赌石以后我才会说。”   “啪!”   张维一个趔趄差点没倒下,使劲抽了自己一嘴巴。   明明刘宇浩已经坐下没再说话了,自己却主动去招惹他,这不是嘴贱是啥!   “刘先生就是想和张先生比试赌石这么简单?”   埃蒂克愣了愣问道。   虽然埃蒂克这几年下了很大功夫研究东方文化,而且已经效果斐然,可毕竟东西方文化二者之间存在很大的差异,他只能勉强从字面去理解刘宇浩话中的意思,却不知东方文化说一半留一半的妙处。   刘宇浩轻轻摇头,道:“我有附加条件。”   “什么条件?”   张维微微有些失神,但当他发现自己今天非要和刘宇浩做一个了断的时候,说话的语气倒变得突然再正常不过了。   “你赢了,我不仅兑现我刚才所说的全部,而且毛钻的收益也全部归你,如何?”   刘宇浩神色淡淡的说道。   “我同意!”   还没等张维开口,埃蒂克已经先替张维答应了下来,再看埃蒂克那张脸,已经因为兴奋过度而变得扭曲成了一团,显得尤为滑稽。   “埃蒂克先生,这件事好像与你无关吧。”   张维先是身子一颤,随即恢复了镇定,很不满意地冷冷扫了埃蒂克一眼。   什么人嘛,正主还没说话,看热闹的倒不客气替正主答应条件了,你都没想想,万一输了怎么办?刘宇浩给出这么巨大的诱惑岂能没有自己的要求?   埃蒂克自知失言,但仍然讪讪一笑,坚持自己的想法,道:“张先生,你想过没有,如果你赢了赌石,你可以毫无悬念的成为世界上屈指可数的超级富豪。”   现在除了张维以外,在场的人们都生出一种泪流满面的悲愤感觉,暗叹自己的命怎么就那么差哩,为什么没早点跟刘宇浩结下梁子,那现在刘宇浩上赶着找比试赌石的人岂不换成了自己?   尽管张维表面上惊疑不定,可内心却早已激荡不已。   刘宇浩刚才可是说的明明白白,只要他能在赌石上赢了刘宇浩,天下第一钻切割出来最大的那块毛钻就属于他张维的了。   不过,换成是谁也无法抵挡天下第一钻的强悍诱惑啊!   张维咬紧嘴唇,心脏也“砰砰砰”猛烈跳动起来。   说不心动那纯属骗人,所有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只要他点头答应与刘宇浩比试赌石,他就有机会成为天下第一钻三分之一的主人。   张维不知道那三分之一的价值究竟几何,但埃蒂克说的也不假,别看仅是三分之一,但足可以让张维成为埃蒂克口中那种全世界屈指可数的超级富豪。   “如果我输了呢?”   还好张维尚存一丝理智,在没有被超级富豪名头彻底冲昏大脑之前咬着腮帮子问出了自己心中最想知道的问题。   刘宇浩站了起来,笑眯眯的走到张维面前,仔细端详了张维有一分钟,才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你输了,我要你现有的全部财产,并且你还要免费替宝龙拍卖打三十年工,当然,如果在这三十年中发生任何因为古董鉴定产生的纠纷,都将由你自己承担最终的后果。”   这是比试赌石吗?怎么听都感觉像是在签订一份卖身契嘛!   张维脸色骤变,心中竟隐隐有种抓狂的感觉。   无可否认,刘宇浩提出的要求并不过分。   “赌石”,即赌博,赌石有输有赢的,打赌输赢,没有丰富经验的人有十赌九输,一旦变穷,时运来了也可一夜暴富。   但让张维纠结的是,输赢完全走了两个极端,赢则富甲天下,从此一跃成为人上人;输则一穷二白,立马变身“奴隶”,这辈子都要给卖身宝龙,而且还要自己承担古董鉴定的法律风险。   第1109章 我们也要   向来惜财如命的张维并没有让刘宇浩“失望”,狠狠拍了拍大腿,憋的老脸通红,唱喏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瞧这书包掉的真酸!   所幸也就只有刘宇浩和张维他俩才懂其中的含意,张维也就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了。那啥,大丈夫不可一日无钱!   你刘宇浩敢把破天富贵送上门,我张维就敢伸手去接,至于究竟接得住、接不住等赌石完毕自然会见分晓。   话又说回来,你小子牛逼哄哄个啥?   想当初张维就是靠着一次又一次的“赌博”押宝才慢慢积攒下这份丰厚身家,貌似张维运气通常不错,赢的时候多,输的时候少。   而且,张维认为自己这一次就未必会败在刘宇浩手里。   可张维却不知道,所谓赌石,是当买卖双方都不知道结果时再去赌,那才有悬念,那才是公平。当一方已知结果后再与不知道结果的另一方去赌,那叫欺骗!   赌石,也是有技巧的。   譬如刘宇浩的八锦异能之术可以洞穿翡翠毛料内部,赌涨赌垮一目了然,而张维想靠撞大运发大财几乎是不可能的,赌垮的概率高达九成九以上。   刘宇浩微微颔首,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淡淡一笑。   心性多疑的人往往最喜欢察言观色,当刘宇浩嘴角流露出“开心笑容”时,张维心里蓦然“咯噔”了一下,接着,他的心情莫名的开始不安起来。   究竟该不该答应刘宇浩的要求?而结果对自己来说是福是祸?   为什么会突然生出这种想法,连张维自己也说不清楚。   事实上,出现在张维心中的不安最后被证明是完全正确的,可他却永远不会明白自己究竟错在了什么地方。   俗语有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自打刘宇浩一开始提出用巨钻作为赌注的时候,便狠狠地打动了张维的心,他现在眼中只有名利双收的美景,哪里知道天上从来都不会掉馅饼呢。   现在的刘宇浩再看张维时,目光的确非常像一个猎人正在心满意足地欣赏匍匐在自己脚下的猎物。   哦不,正确的理解是,现在刘宇浩正笑眯眯地准备扎紧小布袋,接下来,是时候结束猫抓老鼠的游戏了。   “哎呀,张先生,你收藏的那豆青釉弦纹尊该单独列出来嘛,怎么这清单上没有呢?”   刘宇浩眉尖一拧,随意瞥了眼张维罗列的家产清单,立刻指出其中被隐瞒了的部分,说话语气亦颇不满意,仿佛张维家的物件已经是他囊中之物般,反倒是张维不一一列明,还想掖着藏着显得忒不地道。   张维一愣,惊愕道:“我那豆青釉弦纹尊是上个月刚入手的,你怎么会知道?”   刘宇浩失望地咂摸咂摸嘴,表现出对张维的人品很是质疑模样,“老张,咱们这是明码实价、童叟无欺,说明了是赌家产,你怎么能瞒报、谎报呢?哦,对了,你不是还有一个明代黄花梨佛祖头像吗,赶紧地也一起写到合同里去。”   好嘛,顷刻的功夫张先生就变老张了。   “呃!”   张维脸色有些发黑,沉着脸,但又很无奈,只好按照刘宇浩的要求把那两样物件重新填写在自己的家产清单上面。   刘宇浩眼中闪烁着莫测的光芒,那神情,似乎并没有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张维。   等张维誊写完毕后,刘宇浩似笑非笑道:“还有清代青花缠枝莲大盘、哥窑小洗、黄慎献寿多福图哦,还有辽金和田白玉凤凰佩,哎呀,你这人也是,非要我一样一样说出来么?快,都写进去。”   好家伙,刘宇浩一口气说出了清单上没有的十几件老物件,而且件件都是张维平生最为满意的精品收藏,并涵盖了张维家中的全部藏品几乎一件不落。   “噗哧!”   张维噗地一声喷出刚喝进口里的咖啡,两眼徒然睁大,脑中嗡嗡作响。   “没关系,等你赌赢了,这些物件还是你的,又没人跟你抢。”   此刻刘宇浩的笑容越来越像一只老狐狸。   张维眼皮猛地一跳,却再不复从容淡定,额角甚至微微冒出了冷汗。   此时此刻,张维心中的震撼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而且他还生出隐隐一种被刘宇浩讹上的感觉。   妖孽,简直太妖孽了。   张维使劲摇摇头让自己的大脑清醒一点,他爱显摆不假,可他也知道财不露白,家里有些老物件他并不介意经常拿出来在人前展示,可刘宇浩最后说的那几样张维敢肯定自从入手,他自己也很少上手,更别提让旁人帮着掌眼了。   刘宇浩是怎么知道自己私下的那些藏品的?而且还说的那么清楚。   那啥,总共才见过两次面,咱俩好像没那么熟吧!   “你也别奇怪,在多伦多能瞒住关雨那小子的事还真不多。”   或许是刘宇浩看出了张维心里的疑问,咧了咧嘴,直接了当地帮张维解了惑。   不过,所谓的关雨在背后帮他调查张维家中藏品一说纯属扯淡,刘宇浩想知道张维的秘密还用得着去求关雨帮忙?他那天下无双的天眼放那是干嘛的,这个时候不把张维的家底儿掏个底朝天岂不是白白便宜了那老小子。   刘宇浩一向不做亏本的买卖。   张维身躯顿时一阵摇晃,脸上青红不定变换半晌,终于长长叹了口气:“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刘宇浩撇撇嘴,幽幽地附和道:“是啊,罪孽深重!”   “咳咳咳!”   在一旁已经目瞪口呆了的埃蒂克顿时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个面色青紫,猛咳不已。   其实埃蒂克很想破口大笑,但看到张维那张铁青色的老脸,又觉得不厚道,于是只好拼命忍住,反正不管张维是赢是输,最终宝龙拍卖占便宜是一定的,有这些就足够了。   至于刘宇浩和张维之间的事,埃蒂克现在已经打定主意再不会插手。   但埃蒂克的想法却不能代表所有人的心思。   等埃蒂克去准备正规的合同文本时,静静等待了半个多小时的人群中窜出一个皮球般的大胖子,身手敏捷地三两步凑到刘宇浩身旁。   “老兄,呃我没那个爱好。”   猝不及防的刘宇浩被惊得差点跳起来,满脸恶寒连连摇头。   那胖子不仅浑身上下堆满肥腻的赘肉,更让刘宇浩头皮发麻的是,胖子塌陷的鼻头上还有一群群雀斑随着他的动作飞舞跳跃,看一眼就能令人把隔夜的食物全从胃里吐出来。   艾玛,刘宇浩现在知道了,自己原来还有密集恐惧症呀!   胖子却压根对刘宇浩的恶寒表情不以为意,像一个素了多年的老流氓见着花姑娘似的死死盯着刘宇浩眉开眼笑。   好不容易摆脱那热情似火的胖子,刘宇浩忍着恶心后退三步,道:“芝,芝麻兄,有话好好说,别再往前走了。”   沈国脸上同样也有很多麻子,可刘宇浩看了却并没什么不适的感觉,但今天看到这个胖子,他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简直不能比嘛!   足有三百斤的胖子哈哈一笑,眨眼道:“刘先生,赌石我也会,能不能让让我们也参加一份?”   “你?你们?”   刘宇浩一愣,脸色迟疑的看了看胖子,以及站在胖子身后满脸期盼的众人后随即两眼一亮,大喜过望。   “对,就是我们。”   胖子满脸诚恳点头,迫不及待的解释道:“刘先生,如果有机会得到那颗毛钻,我们也愿意和您赌一把!”   这胖子,倒是诚实!   经过胖子的一番费力解释,刘宇浩终于弄明白了胖子所说的我们指的是在场的那些宝龙股东们。   即便是现在,赌石之风在欧洲也不盛行,可耐不住天下第一钻的吸引力太黄、太暴力。   那些宝龙股东们听闻刘宇浩愿意拿出天下第一钻切割后最大的一块毛钻出来做赌石的彩头以后,几乎全都动了心思。   这些人和张维不一样,他们或许不缺钱,可对珍稀宝石的渴望却远比张维要强烈不知多少倍,在巨钻光芒的驱使下,他们都想赌一把试试自己运气。   赢了,自然名利双收;即便输了,想必这些巨贾们也不会在乎。   刘宇浩闻言心头一松,轻蔑的白了胖子一眼:“我要你们的钱干嘛?不赌,坚决不赌!”   胖子嘴角一撇,已经快哭出来了,满身肥肉如波浪般此起彼伏,“刘先生,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们同意每人拿出自己手中百分之五的宝龙股份作为赌石的彩头!”   “咳咳咳!”   刘宇浩心脏猛地一紧,马上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此时的刘宇浩再看胖子时,怎么都觉得那飞舞的雀斑犹如安徒生童话故事里的人物般,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那谁胖子,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头一回见面,做为宝龙的股东之一,我怎么好意思拒绝你们第一次向我提出的要求呢。”   刘宇浩笑得如同冬日暖阳般,拍着胖子的肩膀说道:“呃,我看这样好了,咱们有一个算一个,谁先拿来授权书,我就先跟谁签合同!”   霎时,期盼已久的股东们争先恐后地拿出电话,叽哩哇啦地开始埋头拨打一通。   胖子的小眼睛里露出前所未有的灿烂光芒。   第1110章 张维的心思   贺老爷子在国内威名赫赫不假。   可如果刘宇浩想要借着贺家的招牌,亦或是打着“珠宝大亨”的名头,恐怕这辈子都难以融入到宝龙拍卖众多股东中去。   很显然,在外人眼中,刘宇浩现在还不具备和眼前这些所谓上层社会名流正面叫板的“资格和底蕴”。   无它,能在世界知名拍卖公司里占一席之地,这些人什么阵仗没见过?   难不成会在乎你一个虚的不能再虚的名头?   可现在,这些名流绅士们却“手忙脚乱”了,而造成这种慌乱局面的正主儿刘宇浩却一脸轻松,漫不经心地品着自己面前的茶水,似乎身边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诡异,这件事怎么看都令人不解!   默默无语的张维眼中一片茫然,神色却表露出很复杂的样子,抓狂的跺了跺脚。   但刘宇浩却不这么认为。   在他看来,这些上流人士平日里虽然喜欢以绅士自我标榜,可骨子里却全都是男盗女娼,一肚子坏水儿,这样的人左右脱不过名利二字。   在寺庙中经常能看到这样一幅对联:佛号经声唤回苦海名利客,晨钟暮鼓惊醒尘寰梦迷人。   然而,大千世界,滚滚红尘,到处充满了诱惑。芸芸众生,于势利纷华中,或惑于名,或惑于利,或惑于情。   名,为实之副。为天下之公器,人皆欲得之,但世人多知名位为乐,却少知无名无位之乐为最真。名,乃皎皎易玷之物,若让小人染指,必定败坏无疑。正如沽名者不惜名,立名者正所以为贪名。他们的龌龊行为使假名曰鄙,真名亦为之贱。   利,由欲而衍生。不然也不会有司马迁在《史记·货殖列传》中说的那样:“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的话。   然而,利为倘来之物,汲汲于心者,追逐千里却往往不得。   圣人都说了:“君子喻以义,小人喻以利。”而后程颐又道:“淤泥塞流水,人欲塞天理。”   可见,名利的诱惑会导致人们过度地迷恋对物的占有。   而刘宇浩知道,这些名流绅士们才是真正那种骨子里对物的享受,对物的崇拜,驱使着人贪婪自私,重利轻义的人。   反之,这些人却忘了,利欲熏心时甚至利令智昏不择手段地逐利忘义。   先前他们或许因为种种原因,心里虽然嫉妒张维有好运可以一博那天下人尽皆垂涎的巨钻,但毕竟碍于面子,自欺欺人地做了壁上观。   但现在不一样了,刘宇浩竟答应了胖子的要求,也就是说,他们也有机会把天下第一钻据为己有,如何不让这些人惊喜若狂。   更何况,张维赌的是自己全部身家,可这些人却不用冒那么大的风险,他们只需要拿出自己手中宝龙拍卖百分之五的股份就可以参与其中,并享受和张维一样待遇。   现在恐怕打死也没人愿意主动退出这场赌局了。   正所谓买的没卖的精。   在那些股东们看来,他们手中的股份无非是众多投资里的一部分罢了,即便是输了也不至于落到走投无路的下场。   鸡蛋不能全部放在一个篮子里,这种浅显的道理无论走到哪儿都通用。   而且,有赌未必输,试问谁又能提前知道石头里究竟会不会藏有翡翠呢,谁能解涨,谁会解垮现在都还是个未知数。   说不定下一个赢家就是自己,这是所有赌徒的心理。   一个、两个、三个包括胖子在内,很快就有七个“冤大头”好像早有准备似的,麻溜把自己名下拥有的股权书递交过来。   刘宇浩开心的笑了。   说实话,他压根就没想到这些人会主动找到自己头上要求参与他和张维间的赌石。   刘宇浩想得到宝龙的控制权不假,但宝龙公司早有规定,股东之间不得擅自转让股权,更不允许私自出售,没有足够的股份,想控制一家公司又谈何容易。   刚才刘宇浩还在心里琢磨着,怎么再设个局把这些股东们“套”进去呢。   可现在不需要了,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   七名股东的意愿再加上刘宇浩本人点头,基本就已经可以决定董事会的最终决议。   也就是说,如果这场赌石刘宇浩赢了,仅他一人就将拥有宝龙公司超过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而作为董事局主席的埃蒂克手里只有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如此简单的算术题,傻子也能算得出来以后宝龙归谁做主的结论。   不过,估计没一个人希望刘宇浩赢得赌局的最后胜利。   不管是为自己手中的股份也好,还是为那令人垂涎三尺的天下第一钻也罢,大家喜闻乐见的是最后刘宇浩灰溜溜离开这里的结局。   不知不觉中,刘宇浩似乎被孤立了。   “刘宇浩,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见你输了以后的样子了。”   张维呸了一声,狠狠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满脸幸灾乐祸的盯着刘宇浩看,好像在他眼里,已经浮现出一副刘宇浩已经泪流满面,开始捶着胸脯嚎啕大哭的画面一般,简直有趣极了。   刘宇浩放下手中的茶杯,脸上闪过一丝“愧意”,摇头道:“老张,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得到那个翡翠圣手的名号吗?”   张维一愣,心中不由一凛,但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   刘宇浩叹息一声,眼睛眯得只剩一条缝,目光中充满了危险的意味,“因为我的眼睛能穿透毛料,看到赌石里面的翡翠。”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张维的脸先是猛一抽搐,随即便掠过几分怒色,冷哼一声道:“刘宇浩,这个玩笑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白痴的笑话。”   刘宇浩仰天大笑,接着冷漠地扫了一眼张维,冷冽地说道:“那你就试试吧,反正你是不可能赢我的。”   “你!”   张维脸色涨红,不由勃然大怒,刘宇浩居然不顾身份在大庭广众之下戏弄自己,此刻张维有一种想破口大骂的冲动,可究竟还是没骂出来。   “是什么让这小子胸有成竹?”   冷静下来以后,张维禁不住一次又一次在心里默默问自己这个问题,可想来想去他都找不到答案。   陡然,张维的眼睛眯缝了一下,他刚才突然想到了刘宇浩过往的赌石战绩,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后背的里衣服已被汗水浸得湿透。   好在,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张维知道这一次他赢定了。   倒不是张维对赌石有多么内行,更不是张维自信心膨胀到了目空一切的地步,其实他的信心来自于库房里的那些赌石。   在多伦多的华人圈里,赌石氛围比较浓厚,而且张维又是南霸天的“座上宾”,所以对赌石也有一番认识,当然,所谓的认识也只是相对而言,若论赌石的能力,张维怕是连珠宝公司里的普通赌石专家都不如。   毕竟术业有专嘛!   可到了宝龙以后,威廉无意中发现了张维竟然“精通赌石”,喜不自禁之下,自然有事没事都缠着张维为自己的那堆翡翠毛料相石。   张维本可以拒绝威廉的盛情邀请,可无奈,张维这个人最好面子,被威廉一番吹捧后,就真的以为自己是赌石高手,不仅对库房里的毛料评头论脚,更亲手解开过几块证明自己的所言非虚。   曾经有一次,张维无意中擦开了一块翡翠毛料,更巧的是,没想到那块毛料被擦开雾层以后,里面竟然透出一层葱郁的冰种翠绿。   无意间发现了一块大涨的毛料!   这个发现曾让张维兴奋的差点高声大叫,可精于算计的张维却在最后一刻忍住了,他本身就是一个极度自私的秉性,既然天上掉下来了横财,他又怎肯不伸手接住?   本来张维已经算计好借着今天股东们聚在一起赌石取乐的好机会神不知鬼把威廉那块能解出大涨的毛料买到手的,可没想到刘宇浩的突然到访打乱了他的计划。   “哼,看一会你还能得意不。”   张维飞快的瞥了刘宇浩一眼,阴森的目光中闪过一抹暗暗窃喜。   “刘哥,刘哥你在哪儿?”   藤轶突然带着一脸焦急之色从门口闯了进来,急吼吼地喊着刘宇浩,眼睛四处张望。   外围一名不知情的安保人员还想上前阻拦这个突然闯入的不知名男子,可没想到藤轶看也不看随手一拍,那安保便像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几米开外。   “什么人,你是什么人?”   先前与刘宇浩“谈判”的胖子一脸惊恐,吓得面色苍白厉声叫了起来。   刘宇浩愣了愣,既好笑又好气的摸了摸鼻子,歉意说道:“呃,这,这是我的一位朋友。”虽然是面带笑容,可谁都看得出来,此时刘宇浩的笑比哭好看不到哪去。   好嘛,这都什么人嘛!   刚才打伤一个也还罢了,这才过了多大一会,又有一个受伤的安保人员,不仅刘宇浩一脸窘色,即便旁边那些宝龙的股东们也如看怪物般死死盯着刘宇浩,神情无比紧张,全身防备。   刘同学情何以堪!   第1111章 久违你妹   “大哥,你知道你刚才的动作很暴力吗?”   绕过那些还瞠目结舌的绅士们,刘宇浩扯了藤轶一把,两人走到一边后刘宇浩才微微皱眉,压低声音好一通埋怨。   藤轶愕然,继而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那啥,我不是怕几位嫂嫂一下子在这儿聚齐了么,你这次可是冤枉我啦。”   “什么几位嫂嫂,别胡闹!”   刘宇浩老脸一红,狠狠瞪了藤轶一眼。   两人在一起这些年了,随便一个眼神或是极细微的动作对方都会理解其含意,刘宇浩又怎么不知道藤轶话中的意思,不过,他倒是一时间还没弄明白藤轶怎么会把话题绕到这上边来。   还没等刘宇浩细想,藤轶已经给出了答案。   “努,你自己看!”   藤轶眼中泛起一丝狡黠的笑,嘴巴朝门口的位置努努嘴。   “我勒个去的!”   正在这时,门口进来了四五个人,仔细看过去,刘宇浩不由大是吃惊,心肝倏然紧紧揪到了一起,差点失声惊呼出来。   “臭小子,你怎么把她们带到这里来了。”   刘宇浩也顾不得埋怨藤轶了,咕咕哝哝一句就赶紧的堆起笑脸朝来人迎了过去。   “老婆,璐梅姐,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咦,老婆你今天这身衣裳可真漂亮!”   刘宇浩那个心虚啊,浑身忽冷忽热,没一会就满头大汗。   虽说小妮子对夏雨晴的存在早已知晓,可李璐梅不知道呀,还好刚才刘宇浩让夏雨晴带着囡囡回去了,要不然的话,估计这会刘同学只怕是要抱头痛哭了。   齐人之福果然坑爹啊!   可其他人却未必这么看,高贵典雅的两位女士突然出现在眼前,顿时使人们眼睛为之一亮。   只见上身弹力十足的复古风连衣裙紧紧裹着小妮子性感的身子,裙子袖口镶着温润翠绿的玻璃种花件,纤美腰肢曲线一览无遗。   即便是怀了孕了李璐梅也身着裁剪合体的湖蓝色裙装,点金色花边,简洁而又不失高贵之气,间或那风情万种的明眸皓齿更是晃的那些傻愣愣看过去的人眼睛差点都瞎了。   “他们没为难你吧?”   小妮子抬起清秀美丽的脸庞,大眼睛颇为灵动,只顾上下打量着刘宇浩,丝毫不为旁边那些惊羡的目光所动。   “我?我能有什么事?”   刘宇浩愣了愣,下意识地指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转过身来我看看。”   小妮子执拗的非要刘宇浩在原地转个圈。   “不好吧!这里,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   “我管他们哩,哎呀,你倒是转过来呀!”   “我!”   说到最后,刘宇浩声音越来越小,而随着不远处肆无忌惮的笑声越来越明显,他只好哭笑不得的把目光投向李璐梅。   且不说那么多人就在旁边围观,哪怕是在家里,刘同学也受不了小妮子这种怪异的“宠溺”方式啊。   哪知站在后面的李璐梅竟对刘宇浩求救的目光视若罔闻,一直等小妮子把刘宇浩前前后后看了个遍才咯咯笑道:“我就说吧,他哪是容易吃亏的主儿?只要他不招惹人家,估计没人敢主动去招惹他呢。”   “姐,我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嘛!”   刘宇浩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不过对李璐梅发火他倒是不敢,言语中还带着几分讨好的意思。   “可葛大师!”   小妮子犹不放心,柳眉微蹙话说了一半才觉出这里不是说私房话的地方,连忙止住。   不过,以刘宇浩的聪明,哪怕小妮子只道出只言片语,他也能立刻从里面找到重点,“是葛大师告诉你们我在这里的吗?他还说什么了没有?”   耐不住刘宇浩心虚呀,生怕葛大师把刚才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说了出来,那囡囡和夏雨晴的事就再也没办法隐瞒了。   “我们又不认识葛大师,哪里知道他说了些什么,想打听你去问孔老爷子。”   李璐梅抿嘴笑道。   刘宇浩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朝孔老爷子走过去,笑道:“老爷子,没想到把你老人家也给惊动了。”   其实打小妮子她们进门的时候刘宇浩就已经看到孔老爷子了,只不过刚才他要应付两个女人,又见老爷子身边还站着一个大鼻子老外,所以才没上前打招呼。   还没等孔老爷子搭腔,那大鼻子老外老实不客气地拱了拱手,一本正经地操着半生不熟的华语说道:“刘先生,久违了!”   瞧这话说的,什么情况?   刘宇浩呆楞了半晌,表情颇为怪异,要知道,华人如果在打招呼的时候用久违两字,一般都是想表达自己不待见对方的意思。   可刘宇浩不认识那大鼻子老外呀!   孔老爷子也是愣怔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宇浩,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皇储查理王子殿下,两年多前的那次赌局上你们见过面的。”   “哦,那倒是真违你妹了。”   刘宇浩有样学样,也朝查理拱了拱手,语速极快地咕哝了一句,刘同学对王三代神马的一点好感都没有,再加上刚才那什么查理王子愣充萝卜头,他也不介意恶心对方一下。   “噗哧咳咳咳!”   藤轶差点没笑的一头栽倒,被刘宇浩冷冷瞪了一眼后才脸红脖子粗的跑到一边去咳了老半天。   哪知人家查理竟是个“博学”的主,居然听懂了刘宇浩刚才的话,认真的摆了摆手说道:“刘先生,你以前认识我的妹妹吗?”   “呃!”   刹那间刘宇浩表情僵住,怔怔的张了嘴,饶是他经验老道,此时也不知该怎么说了。   “真是多彩多姿的一天!”   刘宇浩讪讪一笑,在心里暗自腹诽了一番。   埃蒂克和威廉的到来化解了刘宇浩的尴尬,查理王子像个好奇宝宝般饶有兴致地问个没完没了,一直等埃蒂克把赌石的全部过程讲解完毕,揉了揉硕大的朝天鼻,咧嘴笑道:“刘先生,我也可以参加你的赌石吗?”   “这是什么皇储?分明就是个财迷嘛!”   刘宇浩不由得心中一阵鄙视,心中暗道,但脸上却露出诚挚无比的笑容,说道:“查理,赌博这事你就别掺和了,没的传出去掉了你的身份不是。”   查理半天才弄明白刘宇浩话中的意思,再次用华语摆手说道:“只要公平合理,童叟无欺,是不会有人说什么的,刘先生放心好了。”   “我靠!”   刘宇浩惊异的张大了嘴,他现在意识到,这神马的王三代估计跟周锡是差不多的主,若是生在国内,保不齐就是个斗鸡遛狗的高手。   不过,更让刘宇浩惊讶的是,就在查理摆手的时候,他陡然发现了一个盾徽下面悬挂着圣米切尔勋章和著名的圣灵勋章的蓝底百合花图样出现在查理的袖口处。   家族徽章?   刘宇浩的脑中灵光一闪,突然蹦出了这么四个字。   太阳和百合花王家徽章是路易十四的象徵,在欧洲,也只有波旁公爵的后裔们才有资格使用,难道说这个查理还有法国人的血统不成?   孔老爷子一直在默默注意刘宇浩的一举一动,见刘宇浩一脸困惑马上笑着解释,“查理殿下的母亲是波旁公爵后裔,殿下本人也拥有纯正的贵族血统。”   “又不是狗狗,干嘛还要有血统?”   刘宇浩在心中大肆腹诽了一番,忽然笑眯眯的说道:“查理殿下,你知道我们国家有个潘家园古玩市场不?”   “古玩市场?”   查理愣了愣,不知所谓的耸耸肩表示自己不理解刘宇浩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   刘宇浩眼中陡然精光四射,笑道:“那殿下你可得找个机会去潘家园多溜几个弯,没准就能发现一些能让你全身血液沸腾的物件呢。”   “刘先生,你这是在邀请我访问你们的国家吗?”   说到正事,查理马上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表情严肃认真的回答。   孔老爷子恨得牙根直痒痒,皱眉呵斥道:“宇浩,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没的给人造成误会。”   我这不是正想把话题往那上面引嘛!   “咳咳咳!”   刘宇浩无辜地挠挠头,咳嗽一声,道:“简单的说,我去年在潘家园捡了一个漏,我想那个物件查理你一定会非常感兴趣。”   “捡漏?什么叫做捡漏?”   查理睁大眼睛,不解地看向孔老爷子。   孔老爷子人老成精,联系到刚才刘宇浩惊愕的表情,立刻抓住重点,满脸惊讶地问道:“宇浩,你不会是发现了一件属于波旁王朝时期的物件吧?”   “一个头盔,上面刻着!”   这一次刘宇浩再没戏弄查理,简单扼要地把太阳王头盔的样式,以及头盔上面的特征清楚的讲了出来。   “你说你手中藏有路易十四国王的头盔?”   毕竟是做拍卖生意的,埃蒂克意识到了刘宇浩说的是什么,不可置信的惊呼起来。   “不就一个帽子嘛,你急吼吼地干啥?”   刘宇浩不悦地皱了皱眉,手一挥,硬是把埃蒂克后面要说的话给生生压了回去。   第1112章 待价而沽   孔老爷子给刘宇浩下的结论是,此人好用谋、喜奇兵!   可这一次孔老爷子的确确是冤枉刘宇浩了,要不是刘宇浩突然看到绣在查理衣服上的族徽,他哪里就能想去家里那件太阳王头盔。   刘宇浩说是破帽子就是破帽子,而且,他还真把太阳王的头盔当破帽子处理的。   很难想象,如果查理知道刘宇浩竟然把他祖先留下的战盔当垃圾一样丢在一堆破烂瓷片标本里面会不会大哭一场。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既然查理表现出了一副无比重视的激动模样,刘宇浩肯定不会放过痛宰查理那个神马王三代一顿的大好机会。   想从刘宇浩手中占便宜?没门!   当然,刘宇浩之所以突然摆出对查理那个王三代爱理不理的倨傲样子并非他真的目中无人,几千年前的吕不韦都知道奇货可居,刘宇浩又怎能不懂待价而沽那个简单的道理呢。   所以到了后来,尽管查理表现出极大的诚意努力邀请刘宇浩一起去拜会女王,可最终还是被刘宇浩毫不客气的一口回绝。   开什么玩笑,哥们没怪你打搅哥们发财致富就已经很仁厚了,你还想让哥们随你一起去看你娘?   刘宇浩没好气地朝查理翻了个白眼。   别人都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可刘宇浩就不信那个邪,今儿个他不仅要把熊掌先揣兜里,河里的鱼儿他也没想放过。   不过,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刘宇浩还是勉为其难地暂时中断了自己的发财大计,先给秦胖子打电话用事先约定好的特殊方式告知对方自己藏宝阁的开启方式。   一个小时后,秦为先从国内发过来一沓传真。   “这个老秦,随便照几张照片不就得了,他倒好,一下子给发过来四十张图片,搞的跟咱家的传真机不要钱似的。”   刘宇浩满脸痛惜地摇摇头,然后才慢条斯理地将手中的传真照片交给了闻讯赶来的大英博物馆专家。   “什么人啊,这是!”   埃蒂克略懂华语,自然也听明白了刘宇浩刚才的那些话,当场便气不打一处来,满是鄙夷地冷哼了一声。   怎么说大家都是富甲一方的人物,怎么刘宇浩连传真那点小钱都看在眼里,这也未免太吝啬了点吧。   埃蒂克的表现丝毫不差地落在刘宇浩眼中,可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那沓传真上面去了,谁都有没发现刘宇浩嘴角露出的淡淡笑意,以及一抹高兴的神色快速从他眼中掠过。   此刻,气氛紧张无比,不管是查理还是在场的知情众人,都死死的盯着那几位来自大英博物馆的专家,就连孔老爷子也不例外,居然带着浓浓的好奇侧身凑了过去。   “王储殿下,这,照这传真来看,照片中的头盔的确是路易十四国王殿下专用的战盔呀。”   说话的专家声音微微颤抖,任何人都可以听出他此刻的心情有多么激动。   查理的眼睛则死死的盯着专家手中的照片,身子也仿佛狂风中的树干般狠狠来回摆动,“你能确定吗?”   “确认工作必须等见到实物以后才能进行,但以我们几个人的经验来看,应该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   那位专家舔了一下嘴唇,因为过于兴奋而使得说话的声音跑了调都未曾察觉。   查理皇储使劲的晃了下脑袋,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直到半分钟钟之后,他才渐渐反应了过来,谁也不知道他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可刚才那位专家的话众人倒是听的一清二楚。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浓浓的惊愕,仿佛听到了什么几乎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宇浩呀,宇浩我都不知道该是羡慕还是要嫉妒你了。”   良久,孔老爷子率先深吸一口气,说话的同时,看向刘宇浩的目光充满了复杂的神色。   波旁公爵的后裔不是没有努力寻找过他们祖先的遗物,相反,据孔老爷子所知,在这方面查理所在的家族每年都会花费一笔令人咂舌的不菲巨资满世界回购祖先的遗物。   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年最坚挺的拍卖公司全部出自欧洲的重要原因之一。   欧洲贵族收藏陈列祖先遗物并非出自“炫富”目的,更多时候,他们是为了彰显自己血统的高贵,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在欧洲,收藏家大致可以分为两大类,其中一种是以热衷收藏华人或是非洲的古老艺术品为主的收藏家,那类收藏家收藏的主要目的是处于投资。   而另一类则是具有古老历史的欧洲家族,他们通常会倾全家族之力系统的回购、陈列具有自己家族特色的历史文物,这些古老门阀在收藏自己祖先遗物的巨额付出已经达到了旁人根本无法想象的疯狂,其重视程度一点也不亚于关注家族自身当前的发展。   诚然,促成这种另类家族收藏的原因最主要还是出于政治目的,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一类收藏家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往往就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天文数字。   就在几年前,具有莱昂王国皇室后裔血统的一个西班牙人,竟然开出三亿欧元的天价拍回了一枚属于莱昂王国阿方索九世的赛亚狮形族徽,成交当日,不仅参与竞拍的对手被其志在必得的气势吓到了,就连拍卖公司也瞠目结舌。   天晓得一枚锈迹斑驳的徽章怎么能拍出上百亿RMB的天价。   现在问题出来了,如果最后证实那顶太阳王头盔真的是路易十四当年的战盔,那么查理皇储有没有那个实力向刘宇浩回购?波旁家族的后裔们又会对那头盔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要知道,那顶头盔可是路易十四当年最珍贵的一顶战盔,对别人来说可能价值有限,可对波旁家族的后裔来说,其意义就完全不同了,说是无价之宝也不夸张。   查理皇储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脸上的肌肉不断的抽动着,使劲咬咬嘴唇,道:“刘先生,如果我想见到那顶战盔,最快能在什么时候?”   言下之意很明显,查理迫切需要证实那顶战盔的真伪。   刘宇浩又岂能不知查理话中之意?   但刘宇浩似乎一点都不着急,摆手淡淡一笑,说道:“那就要看查理先生能拿出多少诚意了。”   此时的刘宇浩脸上带着浓浓的笑,单从他说话的语气以及表情来看,他似乎就没想要出手那顶太阳王战盔。   你急着想见到实物啊?啧啧啧哥们不急。   “刘先生,您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提出来,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我都可以答应帮助解决,钱不是问题。”   那顶战盔可是代表了波旁家族的无限荣耀啊,一见刘宇浩对自己提出的要求避而不谈,查理立刻急眼了,额头上冒出冷汗。   刘宇浩眉头一皱,脸色冷了下来,“查理,你认为我会在乎钱吗?”   麻辣隔壁地,最讨厌神马王三代拿钱砸人了,这种德行让人看了第一眼就懒得再看第二眼。   再说了,刘宇浩缺钱吗?   好像这个问题傻子都能回答得上来,刘宇浩不仅不缺钱,而且在众人看来,他想成为世界排名靠前的巨富也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   背不住人家手里攥着天下第一钻呀,随便拿出一块来拍卖少说也得有几十亿吧,这样的主缺钱吗?   皇储从小就是以合格政客的方向培养的,查理说一出口立刻就觉察出了不妥,赶紧陪笑道:“刘先生,我们家族收藏的有很多华夏古董,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进行交换。”   就连刘宇浩也不得不佩服查理揣摩他人用意,以及灵机应变能力之强,可这个时候正是漫天要价的好机会,刘宇浩绝对不能露出半点纰漏,万一被对方看穿自己的心思,再想坐地起价恐怕就难办了。   “我自己收藏的古董已经很多了,这件事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刘宇浩微微摇头,脸上的表情也淡淡的,任谁都难看出一丝波澜,更无法猜透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生平头一次查理尝到了被人拒绝的滋味。   可能作为皇储培养,其心智又岂是一般人那么容易轻言妥协?   “刘先生,我的酒窖还存了一些极品波尔酒庄的红酒,如果明天!”   查理继续试探。   这一回刘宇浩没让他失望,“品酒?呃这个恐怕只有孔老爷子才是行家,昨天我还想向老爷子请教一些品酒的学问呢。”   刘宇浩一脚把球踢给了孔老爷子。   “你这个小滑头。”   孔老爷子狠狠瞪了刘宇浩一眼,顺便以极低的声音呵斥一句,但眼中却满是欣赏的笑意。   查理肚子里怕也是有几根弯弯肠子的,笑呵呵转过身来说道:“孔老先生,希望我有那份荣幸在明天下午和您与刘先生一起共度下午茶。”   既然看出刘宇浩已经松口了,孔老爷子又怎会拒绝,笑着点头道:“我们老祖宗有句俗话叫做恭敬不如从命,明天下午我们一定会准时达到。”   查理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狂热的光芒。   第1113章 摩西砂赌石   由于查理的出现让刘宇浩精心安排的赌局暂缓了下来。   不过,刘宇浩也不气恼,笑吟吟拉着小妮子和李璐梅到一旁谈笑风生起来,反正协约都已经签署了,无非是早一会晚一点的事。   再说了,王三代嘛,无论走到哪儿都头顶光环,受“治下之民”景仰也是题中之义。   而且,如果不出意外,查理皇储必定会在不久的将来接管皇室,如此算来,他自然会当仁不让的成为贵族中的领袖,上流社会最核心的代表。   相比之下,在那些为名利是图的商人眼中,刘宇浩的珠宝大亨身份在皇储殿下的光辉下就要黯淡许多。   “臭小子,你就不能消停点吗?”   孔老爷子自然不需要像苍蝇一样围着查理转悠,等四周没什么人注意自己了以后才冷脸走到刘宇浩旁边训斥了一句。   “老爷子,这又是谁惹到您了,看把您老气的,告诉我,我现在就去帮您教训他。”   刘宇浩闻言眼睛一瞪,立刻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状。   孔老爷子窒了窒,心里那个气呀,要是搁到三十年前,老爷子怕是早一脚把刘宇浩踹到臭水沟里去了,“我知道你生生就是个惹祸精,可你今天所做的确欠妥。”   刘宇浩在心里笑眯眯地摇摇头,脸上却装出很老实的模样,道:“我想老爷子未必不知道张维那人品行不端吧,您怎么突然想着帮他说话了呢。”   在刘宇浩想来,孔老爷子之所以会板着脸呵斥自己无非是听了葛大师的话以后的揣测之言,所以才有这么一说。   哪知道孔老爷子却轻轻摇头,道:“小子,你了解埃蒂克的底细吗?”   “还请老爷子明示。”   刘宇浩愣了愣,表情马上变得严肃了起来。   “埃蒂克出身欧洲老牌贵族,在这片土地上的话语权非常强势,你招惹谁不好,为什么非要跟他过不去呢?”   孔老爷子一改刚才的满脸怒容,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又叹息道:“而且,你连别人底细都没打听清楚便妄想染指他旗下的宝龙拍卖,我怕你最后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倒是很有可能。”   原来,孔老爷子一下就看出了刘宇浩的目的所在,刘宇浩愣怔了一下,尚存的一丝窃喜顿时消散无影。   “老爷子,国内流失的古董以岛国和欧洲为最,有了宝龙拍卖在手,我可以花最少的钱,回购到最多的传承精品。”   刘宇浩无奈地双手一摊,也就是孔老爷子,换个人,他连解释的心都欠奉。   更何况,那些股东们是自愿要求和他赌石的,并非刘宇浩强求,就算最后输了也赖不到他头上去吧。   孔老爷子回答她,只凝神问道:“我知道你精于赌石,这几年赌石也为你积攒下不少的资本,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些人以后反悔了呢?你不可能一辈子都守在这里吧?”   刘宇浩顿时一阵瀑布汗。   是啊,孔老爷子说的一点都没错,那些人可都是地头蛇,如果他们集中力量想对付一个人,哪怕是对方携雷霆万钧之势而来,又能奈他们几何?   “老爷子,我!”   刘宇浩顿时语塞,本来想好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孔老爷子淡淡的瞥了一眼刘宇浩,摆摆手说道:“不过你小子运气可真是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究竟做的是对还是错了。”   “这话?”   刘宇浩微微愕然,出神地看着孔老爷子等待下文。   孔老爷子满是皱纹的老脸笑意愈深,说道:“天知道你小子从哪儿弄来了波旁公爵家族的战盔,运气好的真是没边了,只要你能保持与皇储的良好关系,想必那些人就算输掉一些股份也轻易不会去招惹你。”   早说不就得了!   刘宇浩翻了个白眼,摸着下巴开始琢磨。   孔老爷子这会儿也懒得跟刘宇浩生气了,狠狠地瞪着他道:“埃蒂克那儿你自己想办法抹平,反正这回我是懒得帮你了,好自为之吧!”   难道说,搞定埃蒂克就能风平浪静?   如果现在刘宇浩还不明白孔老爷子的意思,那他就白吃了那么多饭了。   “老爷子,这件事我一定办的漂漂亮亮,您就放心好了。”   刘宇浩立刻来了精神,两眼一亮,兴致勃勃道。   查理皇储以前只听说过翡翠是来自其貌不扬的石头中,可他究竟还是没见过真正惊心动魄的赌石场面,当他听说在场的所有人除埃蒂克没有参与赌局外其他全部都有份以后竟迫不及待地催促大家去挑选毛料。   宝龙拍卖有自己的专用律师,所有文件的签署便捷也极富法律效应,在手都快酸的时候,刘宇浩终于在最后一份协议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刘先生,您说的那枚古埃及金币!”   威廉倒是也想参与一把赌石,毕竟天下第一钻的吸引力不是一般的大,可他只持有百分之二的干股没资格进入到赌局,自然把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自己和刘宇浩的“交易”中。   刘宇浩呵呵一笑,从口袋里拿出镶嵌好的金币递到威廉手中,道:“威廉先生,你这次可是赚大喽!”   “祝你好运,先生!”   威廉拿到那枚金光闪闪的古埃及金币后笑的嘴都合不拢了,虽然口中预祝刘宇浩,可心思却放在了手心里,哪里还顾得刘宇浩刚才说了些什么话。   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刚才把金币交到威廉手中的时候刘宇浩那句话并非胡乱说的,要知道,那枚金币可是刘宇浩专门为囡囡镶嵌在一块充满纯净灵气的和田玉中,不说那金币的价值几何,单算那些灵气可以为威廉带来的好处就已经是普通人无法享受的待遇了。   不过,现在看来威廉好像并没有长期持有那枚金币的意思。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刘宇浩只能在心里默默祝福威廉先生了,如果他把那枚金币多带在身边几年的话,威廉将会获得无法想象的好处,但如果威廉眼中只看到的是金钱,那也只能算他倒霉,无法享受那充裕灵气对身体的滋养了。   张维对自己的赌石水准可门清着呢,再加上因为心中有鬼,他几乎是一路小跑着进了翡翠毛料库房。   既然刘宇浩能被奉为翡翠圣手,其赌石的水平肯定是大家所公认的出神入化,张维心里比谁都清楚,如果那块被他已经擦开的毛料如果被别人先挑走了的话,再想赌赢机会就微乎其微了。   库房中的赌石放在树化玉的后面,刚才刘宇浩没有仔细观察,等人们都进了库房以后他才跟在后面再次走了进去。   当两吨多翡翠毛料尽现刘宇浩眼中后,他也禁不住愣了愣。   “靠,怎么全部都是蒙头料!”   刘宇浩倒吸了一口冷气,非常怀疑的朝张维看了过去。   蒙头料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全赌毛料。   赌石需要非同一般的胆量和心理素质,而赌蒙头料更是需要赌石者具有强大的胆量,即便是在怀揣巨资的翡翠公盘里,也有很多商家远离全赌毛料,他们情愿多付出一点钱,宁肯最后少收入一些,也不愿蒙头料给自己带来一惊一乍的“惊喜”。   以前没听说过张维对赌石也内行呀!   刘宇浩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急于挑选翡翠毛料,而是眯起眼睛好奇的观察着张维的一举一动,希望从中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张维没有异能,他也不可能知道刘宇浩正在自己身后注视着自己。   而且这次赌局他几乎是押上了自己的全部身家,容不得他有半点心慈手软,所以他一丝犹豫都没有,用力挤开身边的人直奔自己擦开过的那块毛料而去。   “呼还好我是第一个找到它。”   张维长长呼出一口气,当一块黄白砂皮的摩西砂毛料被他踩在脚下的时候,压在他心中的石头终于被搁到地上。   那块翡翠毛料出自摩西砂场口,大概有六七公斤重的样子,而被张维擦开的天窗也被他巧妙的用胶水重新糊住,如果不是赌石高手,根本不可能看得出那块毛料曾经被人做过手脚。   摩西砂位于新、老场之间,产出目前市场上涨价最快的石头,摩西砂场口的毛料经常能解涨冰种、玻璃种的无色或飘蓝花翡翠。   如果是三年前,摩西砂场口的翡翠毛料每公斤价格在20—50万之间,可现在已经到了200—400万,这个价格还是全赌毛料,如果已经擦开了高翠或者高水种的翡翠,其价格更是高的吓人。   刘宇浩还没有释放出异能,但仅就被张维护在脚下的毛料看,还是很值得一赌的,那翡翠毛料皮壳上具有明显的刀砍纹,那种刀砍纹是摩西砂石头特征。   摩西砂有三种顶级品,分别是无色起荧光的品种、起胶的灵动品种和飘兰花玻璃品种。   “张维,没想到你的赌石眼光不差嘛,为什么以前你只关注古玩呢?”   刘宇浩笑呵呵地走了过去说道。   “你,人吓人吓死人你不知道吗?”   张维听到刘宇浩的声音从身后传出,顿时被吓了一跳,回过头来怒视刘宇浩低声恶吼了一句。   第1114章 居然是冰种高翠   心底无私天地宽。   倘若那张维心中没鬼又怎么会尽显这猥天琐地狼狈之态?   不过,刘宇浩只淡淡一笑,道:“古玩行里有古玩专家,赌石圈里有赌石高手,但说到底都是靠眼力吃饭的,张先生能这么快找到自己心仪的翡翠毛料,看来眼光应该是不错的喽。”   虽说有试探张维的意思,但刘宇浩说话的时候语气颇为平淡,眼中更无一丝揶揄。   “哼!不知所谓!”   张维却不这么认为,冷哼一声,板着脸不耐烦地挥挥手,道:“快快让开,别妨碍我做事。”   毕竟是七旬老者,即便刘宇浩再厌恶他也不可能对其不留一丝余地,反正张维这会最不喜欢见到的人是自己,刘宇浩无奈地轻笑摇头向后退了几步,背转身去再不看张维那边。   可还没等刘宇浩走远,张维却突然回过头来一脸正色道:“刘宇浩,既然是赌石,我觉得我们两人都应该公平。”   “怎么显示公平呢?”   刘宇浩冷冷一笑,很随意地问道。   张维撇撇嘴,指着自己身边的那块黄白砂皮毛料说道:“看到没,你到时候也必须挑选一块和我这一样的全赌毛料。”   刘宇浩似笑非笑地盯着张维一阵猛看,一直到张维脸上再次露出怒容才淡淡说道:“好,我一定如你所愿。”   挑选什么样的赌石对于别人来说可能很困难,但对于刘宇浩来说却如吃饭走路一样简单,谁让人家有八锦异能之术呢,想赌垮怕是都难。   看刘宇浩远离了自己,张维这才小心翼翼地拿过一把刷子轻轻刷去覆盖在翡翠原石上面的浮尘。   尽管对赌石不是特别精通,可张维毕竟是与南家相交多年,基本的赌石常识还是懂一些的,要不然他当日也不会擦开这块黄白砂皮毛料。   很快,灰尘刷去以后,黄白砂皮毛料皮壳上清晰地出现了一条明显的绿带子。   所谓绿带子其实就是带形松花的简称。   第一次擦开那块黄白砂皮毛料的时候张维自己也吓了一跳,当深灰色的天窗出现在他眼前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想把这块毛料据为己有,而不是再继续扩大天窗好给威廉一个意外的惊喜。   “还好当时没有告诉威廉这块毛料会大涨,要不然今天与刘宇浩赌石可能就是一败涂地的下场了。”   张维心中暗暗得意,抬起不满皱褶的干枯大手轻轻在皮壳上抚摸着,嘴角泛起一丝阴冷的笑意,只见那松花如带形缠绕在石头皮壳上,时粗时细,时断时续。   只要是稍稍懂得赌石的人都知道,一般色在带子上。其他部位很少有色的皮壳表现已经预示了毛料的解涨。   但至于解开翡翠原石以后究竟是大涨还是小涨,则要看赌石者自己的运气了。   因为谁也无法确定翡翠毛料内部是否有裂,翡翠如果出现了大裂,或者玉肉布满裂绺是致命的伤害,那些裂绺能使一块天价翡翠顿时变得一文不值。   但张维认为,哪怕不是为了那颗巨钻,想想自己先前在多伦多被刘宇浩骗的好惨,今天的赌局也值得自己孤注一掷。   “小子,等会你就知道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了。”   张维转过身去,恶毒地瞪了刘宇浩一眼,心中的怨气好似在这一刻将要爆发出来一般堵在胸口令他不吐不快。   对于手中的那块黄白砂皮毛料张维还是很有信心的,无它,已经擦开了确定能解涨的毛料还赌不赢,那就真说不过去了。   今日若不能报仇,等刘宇浩回了国,恐怕这辈子都没什么希望了。   张维咬了咬牙,他才不管刘宇浩头顶上的什么翡翠圣手光环呢,在张维看来,那虚名左右不过是人吹嘘出来的,说不定还是刘宇浩自己为自己造势故意请人帮他宣传,难道他可以透视到翡翠原石内部预先知道毛料里究竟有什么种水的翡翠存在不成?   张维哪里知道,人家刘宇浩还就有那个本事。   若是张维以后知道自己当年一语成谶,不知道他是会哭还是会无奈苦笑。   冤不冤哩!   张维哪里知道,在他回头的瞬间,刘宇浩虽然背对着他,可嘴角却流露出一抹悲悯的讥诮,并含着几分不屑的冷意。   刘宇浩自然不会傻到以为张维对自己毫无防备,更不会狂妄自大到认为有了八锦异能之术赌石就能天下无敌。   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嘛!   不了解张维为什么会直愣愣冲那块黄白砂皮毛料而去刘宇浩又怎么会放心呢。   在张维用刷子轻轻刷翡翠原石上灰尘的时候刘宇浩就已经催动异能朝毛料透视了过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刘宇浩还真吓了一跳。   仅是看到那布满黄白砂皮毛料皮壳上的一些浅绿色的松花,刘宇浩就已经对张维刮目相看了。   特别是刘宇浩注意到了张维刚才用手抚摸的地方竟是形状如拧结的带形蟒,更是禁不住暗叫了一声:“好眼力!”   色蟒是翡翠皮壳上出现的与其他石皮不同的条状、丝状、点状、块状,风化残留物。有蟒的地方容易有色。蟒是翡翠商人判断翡翠内部有无绿色,色浓色淡的主要依据之一。   不得不说,就单是那一条带形蟒,张维手中的那块黄白砂皮毛料若是放到缅甸翡翠大公盘上的话,起价就可以达到百万欧元。   而且这还是保守估价,等翡翠商人们一番你争我抢的竞标后究竟会是个什么成交价格刘宇浩就真不知道了。   这个世界上人傻钱多的大有存在,刘宇浩还真不好判断。   异能继续透视进去,刘宇浩不由得大吸一口冷气。   就连刘宇浩自己也没料到威廉手中居然还有这么高端的赌石,在异能的帮助下,刘宇浩眼中先是出现一抹淡淡的灰雾,不及半寸后,竟有一丝清凉的翠绿出现在眼前。   很多人都知道,摩西砂的翡翠原石有一个非常大的特点,那就是但凡能在玉肉中出现有一丝丝绿,则在成品中就会折射成满翠,行话里俗称放堂。   通常来说,如果摩西砂原石的擦口为灰白色,玉肉则会接近米汤种,而且棉大;而擦口若为深灰色的话,玉肉则近冰种;再倘若擦口为乌黑色,其肉则很有可能为玻璃种。   出现这种情况与摩西砂场口的翡翠赌石有很大关系。   摩西砂场口的翡翠赌石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就是翡翠中含棉太多,再加上摩西砂场口的翡翠赌石种水不够老,那些存在于翡翠内部的棉用肉眼看去就会出现灰白的糯化。   但令人称奇的是,这种缺点放在种水够老的翡翠中看似致命,但对于摩西砂场口的翡翠却丝毫不影响其价值。   刘宇浩对此深有体会。   在浩怡珠宝里,摩西砂场口的翡翠做出的成品后光很活,这种后光很活按珠宝界的行话来说叫“起萤”,所以那些看似致命的白棉点也不明显了。   典型的摩西砂玻璃种,种老,取货高,一块料里经常能有手镯或者大雕件,非常完美,可以说是公盘中的娇娇者。   刚才刘宇浩在异能的透视下发现,那黄白砂皮毛料底下竟然有发灰的晶体,据刘宇浩的经验所知,那是典型的冰种的标志。   一块料子是冰种还是玻璃种,要看它的皮壳是否有乌黑的晶体或深灰晶体。好比一块玻璃,横看是无色,侧看是蓝黑色,这是光线折射的原因。   当然,具体的翡翠原石的情况大不相同,有一种毛料发黑,但取出货来变白变净,有一些却会变成油青、灰底。   所以,如何判断翡翠原石的赌性与个人阅历、以及对赌石的了解度、取货后的效果都有直接关系。   刘宇浩深吸一口气再向毛料里面透视进去,那娇艳欲滴的翡翠竟真是冰种翡翠,“这也难怪张维为什么显得很自信了。”刘宇浩淡淡一笑。   可张维又怎么知道翡翠原石内部的情况呢?   想到这里,刘宇浩收起脸上的笑容,微微皱了皱眉,他肯定不会傻到相信张维也像自己一样拥有异能。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去年在多伦多自己也不可能用一块即将失去灵气的和田玉换回张维一百五十万加元外带一只价值连城的粉彩鸡缸杯了。   少时,刘宇浩突然笑了。   本来那块黄白砂皮毛料就不大,只有六七公斤重,刘宇浩想看穿整个毛料不过是分分钟的事,只不过刚才他被出现在眼中的冰种高翠翡翠一时蒙蔽,等看完整块毛料,答案自然揭晓。   在毛料的底部居然有一个已经重新糊上了的天窗。   “我是说张维怎么也成了赌石高手了呢。”   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里对张维的鄙夷无形中又增加了一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张维活了七十年了竟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显然不是!   张维事先知道那块毛料可以赌涨,但那些参与到这个赌局中的绅士们却不知,所以仅仅是挑选毛料就用了两个多小时,这也让刘宇浩颇为无奈。   第1115章 垃圾堆里也有宝贝   刚才还把查理皇储紧紧围在中心阿谀奉承的商人们现在根本无暇理会皇储的感受,更不顾翡翠毛料上早已落满灰尘,“不辞辛劳”地撅着屁股忙的热火朝天挑选自己心仪的毛料。   “钻石的吸引力不是一般的大呀!”   刘宇浩大摇其头苦笑一声,心道:“商人逐利,这是不争的事实,而且不分国界,不分肤色,不分人种古人诚不欺我。”   “刘先生,那些石头里真的有美丽的翡翠吗?”   查理不知道什么时候挤到刘宇浩的身边,眼中满是古怪神色,他怎么也想不通,那些平日里手上沾了一点油渍都要反复洗搓半小时的人们怎么能够忍受如此脏乱的环境。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皇储殿下是不是感觉他们简直就像一群土狗般在垃圾堆里乱刨?”   “土狗?”   查理愣了愣,不禁奇怪的把刘宇浩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刘宇浩被查理那模样逗乐了,就笑,“我的意思是说,狗狗好几天都不洗澡,身上沾了很多灰尘和沙土自然会有土的颜色。”   呃!英文里没有土狗的翻译,刘宇浩也不懒得跟查理解释中华田园犬是什么动物,也只好这样解释。   令刘宇浩惊奇的是,查理皇储的理解能力居然超级强大,在短暂的思考后,突然冒出一句,“刘先生是说这些人的模样很狼狈吗?”   刘宇浩:“!!”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哈哈大笑起来。   “刘先生,我很佩服缅甸那个国家的人民,他们居然在毫不起眼的石头里找到了让人们为之倾倒的美丽宝石,真是太神奇了。”   这一次查理说话的时候倒是一本正经,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皇储殿下,这次你恐怕是错了。”   “错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查理纳闷的怔了征,也许他并不知道翡翠是怎么开采出来的,但翡翠出产于缅甸这一点他应该还是自信自己不会记错的。   刘宇浩笑嘻嘻道:“翡翠是出产于缅甸没错,可翡翠最早却不是缅甸人发现的。”   “那是哪里的人发现了翡翠这种宝石?”   查理再次很意外的愣怔了一下,满眼都是求知欲地看着刘宇浩的脸。   刘宇浩浅浅一笑,道:“腾冲,华夏的腾冲。”   腾冲是云南的一个边陲小镇。   早在清代,此地为皇帝处罚罪犯的“流放之所”,而正所谓“祸福相依”,被流放的汉人在附属国缅甸找到了一种特殊的石头,此后,便世世代代以此为生。   那种特殊的石头就是翡翠。   在此之前,有软玉之称的和田玉是最“尊贵”的,而硬玉翡翠的出现,完全取代了软玉的地位,几乎是一夜之间便成为“玉石之王”。   也正是这个历史上的原因,虽然缅甸人占据了翡翠矿场开采权,可真正懂翡翠原石开采技术,对翡翠矿床了若指掌的却全部都是华人,而紧接缅甸的云南边镇腾冲、瑞丽、畹町的老百姓也因翡翠而富足。   听完刘宇浩解释的翡翠由来,查理深深吸了一口气,满是敬佩地说道:“刘先生,我很向往神秘的东方国度,有机会我一定要去看一眼。”   刘宇浩笑了笑,道:“如果皇储殿下将来有机会去我们的国家一定要提前通知一声,我很愿意为殿下介绍我们国家五千年的文明史。”   查理笑着点头,冷不丁转换了话题,拍了拍刘宇浩的肩膀道,笑道:“刘先生,我听说过你这些年极富传奇的故事,他们都说你是空手套白狼的高手。”   “啊呸!”   刘宇浩满脸黑线,甚至有点后悔跟这个神马王三代搭腔,一脸正色,道:“查理,刚才你用词是错误的,应该说是白手起家。”   查理怪异的打量着刘宇浩,奇道:“我知道这两个成语,但他们的意思不是一样的吗?”   “白手起家”听起来多么励志,多么青春热血,“空手套白狼”明显就差了许多意思了,刘宇浩感到有点无力,鄙夷地撇撇嘴,道:“虽然两者的性质其实差不多,可事实上表达的意思却完全不一样,哎,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明白。”   “麻辣隔壁地,说个话都不会说,还他娘的王三代”刘宇浩彻底在心里把查理鄙视了一番。   查理有点小得意,又想抬手去拍刘宇浩的肩膀,不过被刘宇浩躲了开去,“其实我很敬佩像刘先生你这样空手套白狼而白手起家的人,真的!”   看着查理真诚的眼神,刘宇浩抚着额头叹了口气,心道:“得,被这小子坐实了空手套白狼的恶名了。”   不等查理再开口说话,刘宇浩逃也似的向存放翡翠原石的地方走去。   “刘先生,我还有很多问题想向你请教,刘先生!”   查理边在后面跟着喊,似乎还有一种死缠着刘宇浩不放的精神要抬腿追过来。   刘宇浩急忙摆手,头也不回,道:“太客气了,留步、留步!”   这个皇储,心理太灰暗了!   由于玉石毛料的赌性极大,因此,赌石的时候时时处处都需提防上当受骗。这种情况有点像打仗,只要踏上战场,你就要时时刻刻提高警惕。   虽然刘宇浩相信威廉手中的这批翡翠原石不会有造假毛料,可毕竟夸下海口又拿自己的天下第一钻做了赌注,现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很多人都选出了自己的翡翠原石,刘宇浩怎么也得为自己找一块好毛料吧。   威廉大概是受到过行内人的指教,他的那些翡翠原石尽管没有分门别类存放,可货架却是非常专业,几乎每一块赌石都标记了编号。   看了一眼皮壳表现都不怎么样的翡翠原石,刘宇浩苦笑一声,从口袋里摸出强光手电一排排看了起来。   其实刘宇浩完全不用装模作样,毕竟在场的那些人都不是专业的赌石专家,即便是他随意用异能去透视毛料也不会被人发现异常。   可刘宇浩生性就是谨慎的人,不管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他都不会放松警惕,八锦异能之术是他最大的秘密,这个秘密连他最亲密的爱人都瞒着,又有什么道理让别人知道?   威廉的翡翠原石大概有两百多块,而且是放在货架上的,占地面积自然不小,刘宇浩先是大致的随意扫一眼发现,每一排货架上都有数十块大小不等的赌石毛料。   在这样乱哄哄的环境下,想从这些毛料中选出中意的还真不容易,一不留神就能把一般的毛料当成好的买走,刘宇浩可不想拿自己的天下第一钻来开玩笑。   毕竟不是专业赌石库房,倘若不是刘宇浩事先提醒,只怕威廉的库房里连湿润毛料的水都没有,而且用强光手电看毛料的确是太慢,刘宇浩不仅要一手提着水桶帮毛料皮壳湿水,还要一边用手电打照赌石。   “靠,这要找到什么时候。”   刘宇浩很不爽地皱了皱眉,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与此同时,异能在潜意识下释放出来,整个库房的翡翠原石立刻全部被刘宇浩收入眼底。   异能有一个最大的好处,那就是在异能中,所有的翡翠原石都可不会受影响,瞬间,库房货架上的翡翠原石就全部清晰的显现在刘宇浩的眼里。   “这样看毛料才舒服嘛!”   刘宇浩紧蹙的眉头舒展开了,真不知道刚才那些人们是怎么在这种昏暗情况下用强光手电看的毛料,而且那些人还没一个是专业的,想起来就让人感觉怪异。   很快,刘宇浩失望了,眼前的二百多块赌石毛料,质量要多垃圾就有多垃圾,且不说有没有高端翡翠原石存在了,单是异能笼罩下,刘宇浩居然连一抹淡绿都没发现。   “不会吧,难道说能解涨的毛料都被那些人挑走了不成?”   刘宇浩越看心越凉,直到后来,额头上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刚才张维挑选的那块翡翠原石刘宇浩可是用异能透视过的,毛料内部有一块至少不低于两个拳头大小的冰种高翠翡翠存在,如果刘宇浩找不到比张维那块毛料价值更高的翡翠原石,等一会现场解石岂不是要把天下第一钻拱手让给张维?   “老天爷,你不会是耍我玩的吧!”   刘宇浩脸上居然也露出点苦涩来,他真心为自己的大意后悔了。   “只有这么多毛料吗?”   时间已经不多了,刘宇浩急忙朝威廉招了招手问道。   威廉不知道刘宇浩为什么会有这么一问,奇道:“刘先生,这里有近两百块翡翠原石,难道您一块都看不上吗?”   “不是,我是想知道还有没有毛料。”   刘宇浩哪里能告诉威廉说你那些毛料一块都不可能解涨?只好苦笑着解释,哪怕多一块也多一个选择嘛。   威廉犹豫地抿了抿嘴,很是实诚地说道:“那边还有一些,不过!”   “不过什么”刘宇浩问道。   威廉挠挠头,道:“那是垃圾堆,都是前几天他们解石以后剩下的边角料。”   “带我去看看!”   刘宇浩毫不犹豫的挥挥手,垃圾堆里也有宝贝呀,以前刘宇浩就曾经在垃圾堆里找到过一块毛料,最后还解涨了帝王绿翡翠呢。   第1116章 运气就是这么好   赌石中,眼力是最重要的,一个好的赌石专家的眼力集中体现了他的知识、经验和才干。有的人一辈子也差点眼神,还有的是火候不到。   可别看眼力就只差那么一丁点,可最后的结局却是天壤之别。   刘宇浩不缺眼力,他也不需要真的用眼力去赌石,但运气却是一定要有的,不然的话,即便异能可以穿透任何翡翠原石,可没有运气,遇不到有高端翡翠存在的赌石也是枉然。   天知道刘宇浩的运气怎么就那么好,就在威廉迟疑的准备带他去垃圾堆的时候刘宇浩停下了脚步。   “刘先生,刘先生?”   威廉连喊了几声都不见刘宇浩答应,只好陪着他低头看着刘宇浩脚下的一块“貌似赌石的石头”,一起发愣。   “不会吧,这是人品大爆发吗?”   刘宇浩一愣不愣地盯着脚下的那块石头猛看,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足足一分多钟才缓缓地抬起头来。   现在刘宇浩可以肯定自己运气是多么的好了,真是想啥来啥。   “刘先生,这,难道这也是翡翠原石?”   威廉一脸诧异,过了好久才抬起头不解地问道。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块赌石应该出自后江场吧。”   刘宇浩呵呵一笑说道。   “今天跟刘先生学了很多知识!”   威廉老脸一红,微微显出一些不自然的神色,好歹也是一块翡翠原石,就这么被自己当垃圾一般丢在地上,结果被别人发现,怎么都有一种明珠暗投的感觉。   在欧洲人的心中,他们最爱的还是华丽丽的琥珀或者钻石,所以自从这些翡翠原石运到这里以后就很少有人进到库房中。   加之威廉本人对赌石基本一窍不通,面对两百多块吃不能吃,想换钱又不得其道的翡翠毛料,其心中酸痛楚实不足为外人道,更加没心情整理库房,所以才会有这么一块不为人知的毛料落在地上竟不被发现。   这是暴殄天物吗?   显然,威廉并不知道脚下那块其貌不扬的赌石价值几何。   刘宇浩也不愿看到威廉过于尴尬,淡淡一笑,弯腰从地上拣起皮壳灰绿的毛料,岔开话题笑道:“赌石赌的是毛料中解涨的翡翠价值,毛料大小其实无关紧要。”   威廉愣了愣,瞥了一眼刘宇浩手中只有一拳大小的翡翠原石满头雾水。   后江场翡翠原石分老后江和新后江,均产自河床冲积砂中。   其中老后江自冲击层底部,皮薄成灰绿黄色,个体很小,很少超过半斤左右,且水好底好,常产满绿高翠。   由于老后江场口的翡翠毛料中解出的翡翠少雾少裂绺,作出成品的颜色比原石更好,且加工性能好,是做戒面的理想用材。   新后江的皮比老后江厚点,个头较大,一般在三千克左右,水头底子均比老后江差,密度和硬度也略小,裂纹多,成品抛光后不比原石色彩好,即使满绿高翠,也难做出高档饰品。   幸运的是,刘宇浩手中那块鹅蛋大小的赌石竟出自老后江场,这种毛料就算是在公盘上也非常少见,皮壳稍微露出一抹绿意,其价值便以百万欧元计,实属可遇而不可求的高端翡翠原石。   后江石中有一种大蒜皮壳,颜色红白相混,当地人称为铁生龙。铁生龙是最好的后江品种。常见整块满绿,且底水极佳,可买可赌,十赌九赢。   不过铁龙生翡翠的价值嘛,只能用“见仁见智”四个字来表达了。   库房外闹哄哄的,但凡是参与了此次赌局的人们身旁都放着一块翡翠原石,大家彼此相互交流评价对方的赌石,希望能在解石之前对自己的赌石有一定的了解。   其实,在打听了刘宇浩的过往经历后,大部分人的心里都很清楚,他们想要在赌石上赢刘宇浩简直比登天还难。   可那天下第一钻的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而且刘宇浩开出的价码又低,不过是宝龙拍卖百分之五的股权而已,所以还是有七家股东跃跃欲试,哪怕只有零点一的希望呢,毕竟聊胜于无嘛。   当然,所谓价码低是对那些富商巨贾而言,张维可是正经拿自己的全部身家来赌,由不得他不小心谨慎。   当刘宇浩走出库房门口的时候,张维立刻双眼一眯,惊声道:“后江场的老坑种?”   “好眼力。”   刘宇浩先是吃了一惊,随即脸上表情恢复平静。   与此同时,刘宇浩也在心中暗暗赞了一声张维的好本事,看来,他以前还是小看了张维其人,后江场的老坑种赌石不是不好辨认,但两人离的这么远,张维还是能一眼看出来,这也正说明了张维有自负的底气。   “我刚才怎么没在库房里看到这块毛料?”   张维贪婪地又看了眼那块鹅蛋大小的翡翠原石,带着疑惑瞥了威廉一眼。   刘宇浩不悦地冷哼一声没有理会张维的问话,心说:“可见,这张维虽然有一身本领,可心眼却是极小的,他居然怀疑威廉暗藏了赌石没有让他知道。”   威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出实情,这才让张维半信半疑地点头。   既然大家都挑选好了毛料自然要把赌石解开才能真正完成赌局,可无奈的是,参与赌局的人中懂得赌石的非常少,会解石的人更是少的可怜。   最后,还是查理皇储临时想办法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抽调了两名懂得解石的工人才解决了这个难题,不过等工人到达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五点钟了,眼看天就要黑了下来,威廉又只好安排人手搭建照明设备,忙了个不亦乐乎。   “刘哥,这些人跟你比试赌石不是找不自在嘛,真不知道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   藤轶看着那些兴高采烈的人们嘴角泛起一丝讥诮的笑意。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眼睛一直没离开过两台简陋的老式解石机,当他把每一块赌石他都用异能透视过以后才微微出了一口气。   现在,刘宇浩可以肯定的说,除了有两块毛料能解出小涨外,真正具备解涨意义的毛料也就只有张维那块了,所以说,接下来是他跟张维之间的对决。   随着一声声懊悔的叹息,很快七块赌石便全部解完。   “宇浩,你有没有把握?”   孔老爷子虽然不赞成刘宇浩以赌石的方式去赢宝龙那些股东们的股权,可事到临头,无论是语气还是神色都能看出,老爷子还是站在刘宇浩这一边的。   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老爷子,您就等着瞧好戏吧。”   孔老爷子神情严肃,拍了拍刘宇浩的肩膀,道:“你要把那巨钻拱手让人了,老头子我第一个不答应。”   刘宇浩呵呵一笑,自信地带着手中的毛料朝解石机走去。   能不自信么!   在解开毛料之前恐怕也就只有刘宇浩一个人知晓赌石中的秘密。   如果刘宇浩大吼一声告诉张维自己手中的那块赌石能解涨出帝王绿翡翠的话,不知道张维还会不会执拗地完成整个解石过程。   “张维,胜败乃兵家常事,希望你不要太在意结果。”   刘宇浩眯着眼睛笑吟吟看着张维说道。   “哼,谁输谁赢现在还不知道呢,你得意什么?”   张维虎着脸冷哼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刘宇浩那人畜无害的笑脸,张维心里蓦然咯噔了一下。   八盏拍卖专用的照明灯把整个游泳池边的空地照的如同白昼,刘宇浩掂了掂手中的赌石,笑道:“这样吧张维,我们也不用都把毛料解开了,那样太费时间!”   还没等刘宇浩把话说完,张维粗鲁地摆了摆手,说道:“我看你是太狂妄了,不解开赌石又怎么能知道谁的毛料赌赢了?”   刘宇浩脸上没有一丝怒意,指着手中的翡翠原石,淡淡道:“如果我手中这块毛料解开是玻璃种以下种水的翡翠就算我输,这总可以了吧。”   轰!的一声。   旁边的人们猛然议论开了。   张维说的还真没错,这个刘宇浩真的狂妄的没边,要知道,世界上没有任何仪器可以透视到翡翠原石内部,他怎么就口出狂言说自己的毛料解开以后是玻璃种以下的种水就算他输呢?   刘宇浩淡淡一笑看着张维,他敢肯定张维是知晓自己那块赌石内部究竟是什么情况的,要不然张维也不会直到现在也不肯把开有天窗的一面展现在众人眼前。   对于这样一个心怀不轨的人,刘宇浩要么就不跟他玩,要跟他玩就给他致命一击,让他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张维没想到刘宇浩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心中一阵窃喜,暗道:“这样以来,我赢的机会不就更大了吗?”   “好,先按照你说的办,但如果你解开赌石以后不是玻璃种,你还可以继续解完毛料,至于输赢,咱们还是照之前所说的办。”   张维表现的出奇大度。   刘宇浩最后瞥了张维一眼,随后伸手打开解石机电源,脸上的笑容也在这一刻变得冰冷无比。   第1117章 再见帝王绿   跟着刘宇浩东奔西走,藤轶也有半年时间都没解石了,再次站到解石机旁,藤轶的心中陡然升起一种既熟悉又激动的感觉。   刘哥从来都没让他失望过,这一次应该刘哥还是会继续创造奇迹吧!   看着一脸镇定的刘宇浩,藤轶脸上浮起浓浓的笑意。   尽管心里已经笃定刘宇浩会赢得这次赌石,但藤轶还是瞪大眼睛盯着刘宇浩的一举一动,生怕自己错过什么该做的事而耽误了刘宇浩解石进度。   当然,还有一个人神色无比紧张。   张维的心始终悬在半空中放不下来,刘宇浩的笑容太神秘、太诡异,张维看不明白,更不知道刘宇浩是从哪儿来的自信竟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自己解不出玻璃种翡翠就算做他输。   难道说,翡翠圣手真的就无敌与天下赌石者吗?   还有,刘宇浩是怎么知道自己那么多秘密的?居然连自己从不示人的一些藏品都能随口道出,这让张维有一种在刘宇浩面前赤身相见的感觉。   嗯,那种感觉非常不好受。   瞥了一眼灯光下刘宇浩那张冷酷面容,张维的脸忍不住抽搐了几下。   “兹兹兹!”   精钢砂轮与翡翠原石发出的碰撞刺激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的神经,这种声音在一般人听来或许刺耳无比,可刘宇浩却觉得它堪比天籁之音。   李璐梅极少亲身经历解石现场,先前听刘宇浩夸下海口就已经心头忍不住发起慌,再见灯光照射下的刘宇浩一脸严肃更是紧张的不行,只见俏丽小妇人死死抓住贺嘉怡的手儿,绵绵切切的情意尽现眸中。   孔老爷子老狐狸的名号岂是虚得来的?老人家早就看出李璐梅与刘宇浩之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瓜葛,再看李璐梅现在这模样心里就更清楚了。   “咳咳咳!”   老爷子瞥了一眼垂着细细密密的眼睫毛儿的贺嘉怡,轻轻咳嗽了一声。   尽管声音不大,可李璐梅人精儿似的,听到耳中一点不亚于晴天殛雷,顿时“呀”地一声,忙不迭地缩回了紧抓贺嘉怡的手。   “怎么停了呢?”   贺嘉怡装出根本没察觉的模样微微蹙眉,一张素净如出水莲花般的娇俏容颜,漫天雪花中犹如仙子谪尘一般看着不远处自己的爱人。   孔老爷子扭身看过去这才发现,刘宇浩关掉了解石机的电源,露出只切开一半的赌石拧眉不语,藤轶忙着往切口上浇水洗净切面。   “刘哥,有什么问题吗?”   藤轶手里没停下,但眉头却跟着皱了起来。   且不说藤轶跟着刘宇浩这些年亲眼见过刘哥解过多少块赌石,只怕现在拿出一块毛料划好了线让藤轶单独解开,他也能完成的干净利落,但像今天这样切了一半停下来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发生。   藤轶咬了咬下唇,心里猛然一紧。   感觉情况不对,张维也伸长脖子好奇的看了过来。   “藤轶,拿强光手电来。”   刘宇浩手一伸,目光却一直没离开过那毛料片刻。   虽然心里有些疑惑,可藤轶连忙依言照办。   “刘先生,你认为这么小的一块石头里面会有宝石吗?”   查理倒是不见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刘宇浩身边一脸困惑的打量着那块拳头大小的石头。   鲜绿夺目的翡翠他没少见过,可若说那些透水欲滴的宝石是从这种黑啦吧唧的石头里掏出来的,查理还有些不理解。   不过这也不怪他,王三代嘛,锦衣玉食的怎么可能有机会看到奢华背后的辛酸。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别急,等一会你就会看到奇迹出现。”   别人不知道,刘宇浩可是知道手中那块后江场毛料中有什么样的翡翠存在。   要知道,帝王绿翡翠是翡翠中的极品,哪怕稍微损失一丁点刘宇浩都会心痛不已,他停下来的目的是为了用肉眼再次证实自己切割赌石的位置是否和异能中透视的情况相符。   强光手电打到切口上,一抹罕见的纯正碧绿出现在眼前,那翠绿质地越细腻均匀,纯洁、清爽、高贵之感,即使是幼小的孩童,也能感受到那份清逸的美感。   “绿,好通透的绿!”   透过强光手电的照射,藤轶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随即闪过道惊喜,愕然大喊了起来。   俗话说,千种翡翠万种色。   即使同是绿色,也有深浅浓淡、嫩老明暗之分,形态殊异的色泽争奇斗艳,构成了神秘而充满魅力的绿色王国。   可任何人看到那作为翠中王者的帝王绿都会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隐于夺目光华之外的优雅之色,虽不耀眼夺目,却自有一番清韵,几许秀美,就如垂柳依依,莲叶田田,水乡少女一般清新明丽。   藤轶的表现还算中正的,倘若是懂得翡翠种水,又头一遭见到帝王绿翡翠的人看见那质地清透细腻,颜色明亮鲜艳的色泽,还指不定会激动成什么模样呢。   “就你嘴快。”   刘宇浩翻了个白眼,但随即出现在嘴角若隐若现的微笑还是出卖了他心中的得意。   别看整块赌石只有拳头大小,可里面的帝王绿翡翠却足足占了有一半还多一点,这么大一块帝王绿就算是缅甸翡翠大公盘也极难出现。   刘宇浩初步估计了一下,如果能完整把帝王绿翡翠掏出来,最少能琢出三个花件和两个戒面,这可是上亿的意外之财啊,就算世界首富看到这么多钱摆在面前也一样会心跳加速,血压快速升高。   “出绿了吗?”   张维再也无法保持自己的“矜持”状态了,费了老大的劲挤过来问道。   可惜的是张维来晚了一步,等他想看清楚赌石切面的时候,刘宇浩已经把毛料重新固定在了解石机上。   “退后,退后一点。”   藤轶赶苍蝇似的摆了摆手,神情厌恶地瞪了张维一眼。   什么时候张老先生受过这种委屈?   浓眉一掀,张维便待发怒,可藤轶一点机会都没给他,还不等他开口说话就已经转过身去,只留下了一个背影。   “呸,德行!”   多年没在大庭广众之下骂人的张维使劲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再用脚踏上去踩了踩,带着满脸怒意走回自己的座位。   “不就是看到一点绿吗?得意个毛线呀,等一会让你看看什么叫大涨。”   张维还不知道那抹浓浓的绿代表了什么,心里YY了一番。   “兹兹!”   随着解石的声音再次响起,周围人的议论声慢慢也跟着大了起来,特别是那七位赌石没有解涨的股东,此刻最想听到的就是刘宇浩也和自己一样解垮的消息。   “喀喇!”   赌石本来就不大,若不是刘宇浩心疼里面的帝王绿翡翠恐怕早就解完第一刀了,随着清脆的响声,解石机上的毛料很快便被切成了两半。   众人立即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看。   “宝石,真的是宝石。”   查理自从刚才过来以后就再没离开,当他看到那切面上艳丽润亮的葱翠后忍不住失态地哈哈抚掌大笑。   倒是藤轶没有了刚才的镇定,抬头惊讶的看了刘宇浩一眼,足足几十秒的时间,什么事都没干。   “还愣着干嘛,赶紧把切面上的泥浆洗干净呀。”   刘宇浩又好气又好笑的瞪了藤轶一眼,嘴角扬起一丝轻微的笑意。   哗!   满满一盆清水泼到赌石切面上,如碧水寒潭的切面上泛起一抹清凌凌的光泽,不耀眼,却很有含蓄委婉的气质。   “刘哥,这!”   藤轶舔了舔干枯的嘴唇,两眼发直,他根本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可事实却摆在眼前容不得他不相信。   “这是帝王绿翡翠,是翡翠中的王者。”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的人群中发出了一声带着颤音的吼声,大概是过于激动,那声音已经跑了腔调,比哭声好不到哪里去。   直到这时,刘宇浩才笑着转过身来看了浑身瘫软,目光散乱的张维一眼。   在场的人们虽然不是专业珠宝商人,但作为一家世界知名拍卖公司的股东,他们对翡翠的种水以及优劣早已烂熟于胸。   珠宝的好赖都分不出来还有什么资格做这拍卖公司的股东?   “完了完了!”   张维的眼中除了震惊,还饱含着浓浓的惊骇。   其实不用别人帮自己确认,张维早就从人群的缝隙中看到了那切面上的翡翠色泽。   赌石切面上,翡翠的颜色并不显眼,但那种似透非透的质感,若隐若现的光华,仿佛翠绿的海洋一般深邃,可以容纳奔涌的无限江河之水。   从理论上来说,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吃了一碗饭。   或许鉴别一件古董的时候大家眼力有高有低,可当一件鲜绿夺目的宝石摆在眼前还不能甄别的话,那也太不符合逻辑了。   “怎么会这样?”   过了足足一分多钟,张维才从惊愕中慢慢醒来,吃力地慢慢的从口中吐出这么一句话。   与此同时,威廉似乎有些脱力了,浑身无力的靠着身后的桌子支撑自己,他不想让别人看出自己现在的失落,可不断的在闪烁着精光的复杂眼神却把他心里所想出卖的一干二净。   第118章 礼物   埃蒂克嘴巴张的大大的,不知道此时在想什么。   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倒是真的,威廉曾经不止一次的想把这赌石兜售给他,可每一次都被他拒绝了。   现在,埃蒂克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是后悔?   亦或是有点失落?   在明白一切都晚了以后,埃蒂克深棕色的眼球冒出一缕贪婪的光。   “好小子,你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呢。”   孔老爷子也激动了,大口喘着粗气,兴奋的抬起手在刘宇浩肩膀上砸了几下,那力道可一点都不比藤轶打出来的弱。“哎哟,老爷子,您能轻一点不。”   刘宇浩假装受伤,蹙紧眉头用手捂着孔老爷子捶过的肩膀。   老爷子愣了愣,可马上从刘宇浩的眼中看到一抹促狭的笑意,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刘宇浩见装不下去了,也挠挠头,跟在孔老爷子一起大笑。   出了胸中恶气当然开心喽!   不过刘宇浩没有忘记赌石还没解完,熟练的在毛料上划好线以后,道:“藤轶,剩下的交给你去解。”   “唉,放心吧刘哥。”   藤轶乐的嘴都合不拢了,亲手解开一块帝王绿翡翠,起码以后再跟刘洋吹牛的时候也多了一些值得炫耀的故事啊。   刘宇浩没有急于去跟张维说话,反正输赢都早已在他计划之中,而且后面该怎么处置张维他也想好了,现在他要做的是跟小妮子一起分享胜利的愉悦。   “怎么样老婆?你老公我棒吧!”   刘宇浩笑的很暧昧,周围那些人大多不会华语,也不虞两人之间的私密话语被人窃听去视为笑话。   游泳池边轻轻扬起的风儿拂起小妮子耳珠边的几缕柔顺的秀发,掠过她白皙光滑的颊,“早知道你很棒呢。”   刘宇浩就笑了,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哈哈道:“那你说说哪里棒?”   “你,不跟你说了。”   贺嘉怡俏脸一红,装作听不懂刘宇浩话中的暧昧,桃腮如凝脂美玉一般,美得令人窒息。   刘宇浩也不知怎么了,突然神差鬼使地转过身道:“姐,你说呢?”   “再胡说,瞧我你撕烂你的嘴。”   灯光下,李璐梅白里透红的肌肤像是被敷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格外娇媚,嫩葱似的两根手指却悄悄从后面伸了过来在刘宇浩腰间软肋拧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圈儿。   “嘶!”   刘宇浩疼得冷汗直冒却不敢吱声,只有咧着嘴用眼神求饶。   “璐梅姐累了呢,我们先回孔老爷子家去。”   贺嘉怡是不爱热闹的冷性子,也就只有跟刘宇浩在一起的时候才偶尔会有小女儿态,现在赌局结果已经明朗,又有藤轶在爱郎身边保护周全,自己待在这里也就没什么意义,倒不如先行离开,即可方便刘宇浩办事,自己也自由。   李璐梅也是连连点头赞成。   一想到刘宇浩刚才那色胆包天的挑逗,李璐梅不着脂粉的精致俏颊迅速被一抹嫣红占据。那天然的娇媚,和那眉眼的清丽透出十二分地风情。   成熟女人的美丽风韵令刘宇浩看的目瞪口呆,由不得怦然心动。   “别看了刘哥,人都已经走远了。”   藤轶眼中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老大不客气地打断了刘宇浩的思路。   “大呼小叫干嘛,我又不是没眼睛自己看的到。”   被吓了一跳的刘宇浩不悦地皱了皱眉,回过头来瞪了藤轶一眼,不过,刘宇浩眼中很快就又露出释然的笑容。   只见藤轶手中端着一个注满清水的盆儿,那盆儿中已被渲染成一片的鲜绿夺目,巴掌大小的帝王绿翡翠躺在其中洋溢着翠绿生机。   “这么快就解完了。”   刘宇浩倏然间也被那帝王绿的绿意腾香之美倾倒,盯着那潭绿汪汪的清水,心头如烈日炎炎中吃了一罐儿冰镇蜜水还舒畅十倍不止。   “那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嘛!”   藤轶得意洋洋地耸了耸鼻子,还正要再吹嘘一番,可刘宇浩却没给他机会,呵呵一笑摆摆手朝着张维走去。   “真是的,都不知道夸咱一句。”藤轶满头黑线,牢骚满腹地咕嚷了一句。   但刘宇浩已经走了,藤轶也就再无炫耀的心思,跟在后面走了几步发现不妥,于是停下来将盆儿中的帝王绿翡翠取出,毫不犹豫把刚才还小心翼翼捧着的盆儿顺手丢到一边去。   虽然只有十几步的距离,可刘宇浩却能感觉出身上有数十道目光汇聚,其中不乏冷冽,又或者有人带着浓浓的恨意注视自己。   刘宇浩在心中轻笑,他早就想到自己赢了赌局后会遇到这种场面,而且心里也早想好了应对之法,而查理的出现也让他心中更加笃定自己将会获取更多的利益。   “你,你想干什么?”   张维见刘宇浩气势汹汹朝自己而来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面色惨白,嘴唇不停的抖动着,声色俱厉地怒吼一声。   “干你妹呀!外强中干的玩意儿。”   刘宇浩翻了个白眼鄙夷的在心里暗骂,这么多人看着,他刘宇浩就算想干什么也不能动手不是,看来这张维也是糊涂了,居然说出这样的混蛋话来。   尽管心里对张维那猥琐模样鄙视之极,但刘宇浩却提不起一点欺负他的意思。   跟这种“丧家之犬”斗气赌狠没的落了下乘。   刘宇浩冷笑着摇摇头,再转过身时已是满脸笑容,吩咐藤轶把翡翠放到身边的桌面上,笑嘻嘻道:“埃蒂克先生,你觉得这块翡翠怎么样?”   “好哦,非常漂亮。”   埃蒂克大概也没想到刘宇浩会突然问到自己头上,眯起眼睛想了一会才憋出两句生硬的评价。   “不懂就别瞎说一气,这可是帝王绿翡翠!”   藤轶不干了,赌石与他无关,可翡翠却是他辛辛苦苦解出来的,埃蒂克那两句干巴巴的评语实在让他心头窝火,顿时勃然大吼。   “不得无礼!”   刘宇浩微微皱眉,立刻出言呵斥,他知道藤轶的脾气,要么沉默不语,一旦生气,肯定会骂的对方抬不起头。   现在这种情况下刘宇浩可不想和埃蒂克翻脸。   “本来就是嘛,他懂什么。”   藤轶尤不服气,尽管说话的声音比刚才小了很多,但看向埃蒂克的目光却颇有不善。   “你这小子,好了,一边待着去。”   刘宇浩哑然失笑。   其实这真不怪人家埃蒂克,欧洲人独爱琥珀、钻石,或许懂和田玉的人还能找到一些,但对翡翠的鉴赏却不足百年。   而且,桌上那块帝王绿翡翠刚刚解出来,凸凹不平的切面上还挂着白色的雾层,翡翠毛坯在没经过细细打磨之前的确不怎么如人眼,看惯了成品珠宝的老外们看不懂翡翠毛坯下的神秘华贵再正常也不过。   一时间,场面有些清冷。   在这种言语上已经交恶的情况下,换一个人或许情况会更糟,即便是稍有回转也不能让埃蒂克诚服。   但对刘宇浩来说,想让别人转变看法却一点都不难。   呵退藤轶,刘宇浩并没多加解释,淡淡一笑从桌子上拿起那块翡翠毛坯,右手暗暗释放异能灌注食指和中指端,看似轻轻的在翡翠毛坯上抹了一下。   立刻,围着桌子的人们蓦然呆在了那里。   经过刘宇浩“手指打磨”过的帝王绿翡翠毛坯竟呈现出成品般的结构细腻,水头莹足。在灯光的照射下呈半透明状态,绿色均匀,如玻璃一般透水欲滴。   “埃蒂克先生,如此品相的玻璃种帝王绿翡翠很少见,有许多翡翠商人终其一生都有可能没见过这种翡翠。”   刘宇浩嘴角浮现一丝笑意,轻轻将翡翠置于桌面。   “哇,太美丽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宝石的奢华!”   查理很没形象的大叫了一声。   随着查理的惊愕之声,刚才还对刘宇浩敌意十足的人们呼的一下子围了上来,灯下观玉,如月下每人,那一抹绿,淋漓尽致地体现出了翡翠的迷人魅力。   刘宇浩发现,竟有人哈喇子都淌了出来。   “这块翡翠的照映亮泽度很高,如果制成成品以后价值会超过千万欧元。”   不得不说,埃蒂克是个非常合格的商人,只在短暂的失神后马上冷静地做出了自己的评价,而且估计的价格也和刘宇浩心中所想相差无几。   瞧着面色平静的埃蒂克,刘宇浩微微点头,心里有点佩服他。   刚才埃蒂克口中的照应其实是华人平常口中所称的翡翠的灵气,在翡翠的地子与翠色之间,还有一种相互印染层,西方人根据书面上翻译的名字称为照映。   照映对翡翠的色泽起着很大的关连作用。好的照映,就会将翠色衬托得晶莹柔和,地子也会被映得润滑融和;反之则使翠色与地子显得强硬、生板,有种截然隔离的呆板感。   所以照映的好与否,直接影响到翡翠的色彩的柔和。因为照映的重要性,而华人将它比喻为翡翠的灵气,这是不无道理的。   “以我的经验,这块翡翠能琢出三个花件和两个戒面不成问题。”   刘宇浩笑吟吟地拿起那块帝王绿翡翠,突然话音一转,盯着查理的眼睛道:“查理,我们现在已经是好朋友了,我将亲手琢出的两个花件作为礼物送给你。”   第1119章 敲闷棍   刘宇浩这句话简直不亚于在人群中丢下一颗重磅炸弹。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   埃蒂克陡然眯缝起眼睛,一脸骇然地瞪着刘宇浩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要知道,刚才他所评价那块帝王绿翡翠千万欧元的价值仅仅也只是很中肯的基本价格,作为一个拍卖公司的掌门人,他深知道从神秘东方国度传过来的高端翡翠花件在经过刘宇浩这种名家之手的雕琢,然后再稍微宣传一番上拍将会是一个怎样的惊人成交价格。   刘宇浩说送人就送人了?而且一送就送了三分之二。   没准这一送就是千万欧元拱手送出。   “究竟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呢,还是年轻人一时冲动之语?”埃蒂克不懂,满头雾水地盯着笑容满面的刘宇浩看了半天也找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不,我,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怎么能接受呢。”   查理言不由衷的摆手拒绝,可眼睛中艳羡的目光却忍不住瞟向那艳丽润亮的帝王绿翡翠。   “我们是朋友嘛,既然是朋友,就不该拒绝彼此馈赠的礼物,你说呢?”   刘宇浩转头,似笑非笑的膘了查理一眼,很巧妙的把查理后面想说的话挡在了外面。   藤轶擦汗,心道:“你们俩什么时候就成朋友了?”   “但是,但是如果是礼物,这,这也太贵重了。”   就算作为皇储,查理一时间也被刘宇浩突如其来的热情弄的语无伦次,结结巴巴。   其实想也想的到,欧洲皇室这些年紧缩用度已经是路人皆知的事实,查理虽然贵为皇储,但也只是表面上的荣耀。   为了不至于丢面子,这几年查理私底下还不知道怎么扣扣索索的在过日子呢,刘宇浩声言要亲手雕琢两个帝王绿翡翠花件送给他的确让查理一下子无法接受。   查理不是不想要,他之所以拒绝是因为他不知道该用什么礼物回赠才能与其相当。   王三代嘛,脸面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刘宇浩侧过身子淡淡一笑,摆手制止了脸色涨红还要说话的查理,道:“埃蒂克先生,剩下的一块送给你,作为你送给我那件铁棍的回礼。”   这句话无异于又是一颗重磅炸弹。   听到这句话的人们马上幡然会晤,原来这刘宇浩和埃蒂克早就认识,而且之前还送了人家礼物。   更有“心思细腻”的人立刻联想到埃蒂克初见刘宇浩的表情,心中顿时升起怒意,暗暗心说,“哼哼,刚才还装作不知道刘宇浩身份的模样,骗谁呢!”   “呃!”   埃蒂克嘴唇嗫嚅了几下,他心里那个冤呀,果真是躺着也中枪。   可这种事情基本上是越抹越黑,即便埃蒂克老谋深算一时间也找不到更好的说辞来解释这其中的误会,在微微色变后,他也只好苦笑着摇头。   这,这礼物,它忒扎手呀!   不过,很快埃蒂克就没心思去考虑如果应对刘宇浩突然丢给自己的烫手山芋了。   在短暂的哗然议论声平静下来后,刘宇浩神色一凝,正色说道:“从下个月开始,浩怡珠宝将正式在欧洲拓展,查理殿下有兴趣的话我会给你预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埃蒂克先生也一样,公司也会为你预留百分之十的股份,而且!”   说到这里,刘宇浩故意顿了顿,锐利的目光扫了一眼望眼欲穿的众人。   而周围那些西装革履的绅士们同时也伸长了脖子仔细聆听,神情紧张,生怕自己听漏刘宇浩所说的每一个字。   要知道,这些年翡翠这种宝石强势登陆西方大陆,几乎在一夜之间席卷起一道收藏高端翡翠的风潮。   而且,听刘宇浩话中的意思,浩怡珠宝作为顶级珠宝公司拓展欧洲渠道这个消息今天应该是第一次对外宣布。   但凡是目光敏锐的生意人都是心中砰然一动,他们意识到,这可是一笔值得关注和投资的好生意,越是提前下手,以后获得的利润也将越丰厚。   刘宇浩在心里暗暗一笑,既然已经达到了他需要的预期效果,也就没有再遮掩的必要,“大家如果有兴趣也可以投资,剩余百分之十九的股份会分成七份向外出售。”   这句话还不明显么?   刚才赌输宝龙股份的七家股东现在都有资格可以投资刘宇浩即将在欧洲大陆开业的浩怡珠宝呀!   刘宇浩释放最大的善意同时也注意掌握了基本的原则,他可不会傻到只掌握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百分之五十一的绝对控制权一定要在他的手中。   “我出一千万欧元。”   “刘先生,我们公司愿出两千万英镑。”   “两千!”   周围刚才还恶狠狠瞪着刘宇浩的股东在楞了楞之后,立马原地跳起老高,满脸狂喜兴奋的挥动手臂大叫,唯恐自己落后与他人。   “宇浩,这,你这次的手笔是不是大了点?”   孔老爷子一直在旁边皱眉不语,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才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低声提醒。   别人或许不知道浩怡珠宝这张招牌所蕴涵的价值,但孔老爷子却明白的很,老爷子现在有点后悔没再提早一点暗示刘宇浩别太冲动了。   眼睛四下一扫,刘宇浩满含感激的点点头,道:“老爷子,您就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   “有数就好,有数就好!”   孔老爷子连连点头,但眼中释放的依然还是几分怅然。老人很担心刘宇浩不知道如今的翡翠行情,可话到嗓子眼里最后还是憋了回去。   刘宇浩头上顶着翡翠圣手的头衔,而且在缅甸又有一座超大的翡翠玉矿,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些年欧洲的翡翠市场究竟有多么疯狂。   既然明知而故为之,那么刘宇浩就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夜深了,可依然挡不住大家心中的热情,宝龙拍卖总部草地上人人脸上都洋溢着仿佛如火般炽烈的热情,眸中分明带着无限的憧憬。   尽管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未来几年自己能落下多少新的进项,但翡翠珠宝的前景他们却很清楚,特别是浩怡珠宝旗下还拥有一座大型钻石矿,投资这种实力雄厚的珠宝公司肯定是有赚无赔。   有钱分,能不高兴么!   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刘宇浩已经与七家股东敲定了合作意向以及初步的分红方式,至于每股资金多少就不是刘宇浩需要解释的了,那些“琐碎小事”等沈国来了以后自然会办的妥妥贴贴。   看着“热情似火”的众人,埃蒂克和孔老爷子两人的几乎表情完全相同,楞楞坐着不动,面容不停抽搐,一副想哭又想笑的模样,如同被点了穴似的,久久不能动弹。   刘宇浩这家伙忒能整了,前一秒还从人家口袋里拿钱呢,后一秒竟能让那些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们主动往外掏钱,而且还是心甘情愿地。   不消说,刘宇浩绝对是埃蒂克这些年见过的一个另类,没有之一。   “咦,张维人呢?怎么半天都没见他动静?”   刘宇浩好不容易才从人堆儿里挤了出来,眼睛冒着小星星,四处寻找“张老专家”的下落。   “喏,在那呢。”   藤轶笑着往远处的一个地方指了指。   刘宇浩不经意侧头望去,却见张维痛苦的眼神正好与刘宇浩对上,接着张维的眼神一变,似犹豫又似凶狠,复杂难明。   “嗯,还算他知趣。”   刘宇浩终于悄悄舒了口气,可再见张维冷汗止不住的流下,一双拳头握紧的模样,刘宇浩刚放下去的心禁不住又提了起来。   不会出什么事吧?   刘宇浩呆呆的注视着张维,心中不由升起一股不祥的念头。   藤轶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见状不妙立刻小跑着上前察看,“刘哥,这伙计好像中风了。”   众人听到藤轶的声音,纷纷侧目。   “你别动他,让我来看看。”   刘宇浩闻言浑身一颤吓了一跳,连忙摆手制止正要搬动张维身体的藤轶赶了过去。   良久。刘宇浩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直起身子。   “宇浩,张维怎么样了?”   孔老爷子神情凝重,沉默了半晌,忽然道。   刘宇浩嘴角直咧咧,无奈道:“看情况估计是中风,还好情况不是很严重,应该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埃蒂克闻言不由浑身一震,整个人懵住了。“这个人功利心太重!”   孔老爷子瞥一眼嘴歪眼斜不能言语的张维,表情复杂地摇了摇头。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刘宇浩冷哼一声,在众人愕然注视下走到埃蒂克身边,道:“埃蒂克先生,张维是你请来的专家,以后他的生活可就要靠你照顾了。”   众人皆倒。   埃蒂克更是脑袋一件晕眩,差点一头栽下,抓狂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大声道:“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   刘宇浩和查理耳语了几句,回头一笑,道:“意思很明显,以后张维就跟着你过日子了。”   藤轶满头黑线,嘴唇哆嗦、肩头耸动,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喷。   克里埃蒂克胸中气血翻腾,仿佛有喉头一甜,无端被刘宇浩敲了一闷棍,他却只有生生忍住仰天喷血的冲动,毫无还手之力。   第1120章 疑冢   孔府别墅书房中,孔老爷子食指和中指交换着在桌面上轻磕,刘宇浩也收起眉目中的笑意,一本正经端坐闭目养神。   空气中仿佛只有“梆梆梆”的空洞响声存在,连呼吸都停止了。   良久,孔老爷子终于抬起头来神情颇有些激动的打量着刘宇浩,满是皱纹的老脸如被春风吹拂过一般,舒展开来。   “兵行险招,切记,你小子今天这种投机取巧的做法只能为一,而不可一再为之。”   孔老爷子冷不丁冒出一句没头没尾,前后不搭的话来。   刘宇浩心中甚感无趣,讪讪的摸了摸鼻子,道:“老爷子您就放心好了,再没有下次啦。”   可不就是没有下次!   能做到成功的商人,哪一个不是滑不溜手八面玲珑?   倘若今天刘宇浩不及时抛出浩怡珠宝的部分利益,今天就算彻底把那些人都得罪完了,不仅没有顺利接手宝龙的可能,而且以后再想拓展欧洲珠宝渠道,也是困难重重。   孔老爷子冷哼一声,见刘宇浩“认错”态度还算中肯也就不再说什么,遂将话题转到那太阳王战盔上去,“若你能完整将路易十四国王的战盔送回,以后浩怡珠宝在欧洲的地位将会很快得到认同,这对你,对你的公司都有莫大的帮助。”   当今欧洲皇室的地位是最尊贵的,但是,其实际享有的权利却是最小的。例如,在英国,任何人都可以骂政府、骂首相、“指点江山”,但是女王和王室成员却不得吐露半点政见。   其原因,就是女王和王室对自己言行的克制,对民选的议会和政府的敬畏。   当然,一旦国家和人民需要国王出来说话的时候,就如当年西班牙卡罗斯国王和今天的泰国普密蓬国王一样,他们的“金口”一开,就能“一句顶万句”,一语定天下。   而孔老爷子口中的好处多多也是有原因的。   历史上,欧洲社会具有尊崇传统和习惯的特点,尽管皇室最辉煌的时代早就已经过去了,但其备受尊崇的“软实力”在欧洲乃至整个世界依然还是不容小觑。   莫说皇储认可参与的生意,就算是那些皇室使用的品牌,又有哪一件不是极受人们追捧?   老爷子甚至能够想象,一旦皇储在英国浩怡珠宝拥有股份的消息传出后,人们迫切期待浩怡珠宝开业的急切心情。   想起来虽然可笑,但这种看似不可思议的事情,却因皇室在欧洲人们心中的地位而的确确会发生。   刘宇浩撇撇嘴,道:“我又没说真的要把那战盔送给查理,就算送也该送个赝品才是。”   “你,你这个臭小子。”   刚才还准备开口大笑的孔老爷子陡然像被人掐住脖子似的愣住了,神色怪异,一张老脸涨成猪肝色,气得呛咳不已,捂着胸口指着刘宇浩直哆嗦。刘宇浩呵呵一笑,惫懒地说道:“开玩笑,我跟您老人家开玩笑呢。”   有拿这种事开玩笑的么?   孔老爷子顿时满头黑线,现在恨不得胖揍刘宇浩一通才好,“这种事你想都别去想,一旦惹怒了皇室,你将会和整个欧洲人站到对立面!”   刘宇浩连忙赔笑,道:“别生气了老爷子,赝品也不是说说就能仿得出来的,我已经跟国内打了电话,这几天他们就会派专人送过来,到时候您一看不就知道真伪了嘛!”   “哼!”   孔老爷子平复了呼吸,没接刘宇浩话茬儿,将脸一板,狠狠瞪了他一眼。   对老爷子气呼呼的模样刘宇浩仿佛浑然未觉,嘴角噙着几分耐人寻味的笑意,两眼散发出向往的光芒,自顾说道:“他们想让我白送战盔是不可能了,除非查理能弄来顾恺之的《女史箴图》我倒可以考虑跟他交换。”   “什么混账理论,顾恺之的《女史箴图》的大英博物馆的镇馆之宝,查理就算有心也没有那个能力决定其去向,你小子还是早点死心好啦。”   孔老爷子大怒。   刘宇浩不承认,但也不否认,站了起来走到孔老爷子堆积如山的书橱边淡淡一笑,眼中闪过几分逼人的精光。   查理有没有能力是他的问题,但刘宇浩想弄到手的东西好像到现在还没失败过。   场面陷入沉默!   老少二人背对而立,竟无一人先开口说话。   过了很久,孔老爷子终于叹息一声,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有些事非人力所能及,你大可以试试,但如果不行就不要勉强。”   “嗯!”刘宇浩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倏然,刘宇浩目光在一册发黄了的书上面停了下来,抽出书橱里发黄的册子,刘宇浩随手翻看了几页后,愕然道:“老爷子,没想到您还懂盗墓。”   “咳咳咳!”   孔老爷子差点没气得当场吐血,恨恨斜睨了一眼刘宇浩手上的册子,满脸肉痛地说道:“那是从一册汉魏时传承下的抄本里摘录的,你小子可要小心别污损了,世上仅此一本。”   刘宇浩顿时表情滞了一下,虽然没有释放异能,但从册子的纸张以及陈旧度来看,孔老爷子所言非虚,手上那本名为《疑冢》的抄本少说也有三百年以上的历史。   以防自己的宝贝被刘宇浩污损,孔老爷子突然变得身手敏捷,小心翼翼从刘宇浩手中夺回册子,仔细查看了一番,才缓缓道:“此书虽为讲解盗墓,可却是口口相传下来极其珍贵,我认真研读过这本书,多半是茅山弟子所创。”   刘宇浩先是被孔老爷子吝啬鬼般的行为逗笑,随即脸色一僵,脑中灵光闪现,想起了神秘海底古堡里的那名不知来历的茅山道士尸骸。   茅山一派擅长寻穴找墓,风水祭祀,迎亲典礼,机关阵法,相面测字,看八字,算吉凶,甚至逆天改命等等。   但同时,茅山派认为天命虽不可违却可变,所以最擅长利用墓穴改变他人命运。也因此和掘丘者水火不容,于是创造出墓穴中的守墓机关。   但凡事都有正反两面,既然有守墓者,必然就会生出盗墓者,在千百年的传承中,茅山派弟子也渐渐分化,其中志在机关阵法与搬山分甲术者慢慢剥离原先的逆天改命,形成了掘丘一行中的搬山道人一派。   而那古堡中的道人既然精通机关阵法,刘宇浩觉得,他很有可能是搬山道人,也只有这样的解释才不难明白为什么海底古堡的入口处会出现那么诡异的悬棺以及那高深莫测的阵法。   “老爷子,您的这本册子是从什么地方淘换来的?”   刘宇浩脑中又是灵光一闪,突然发问。   孔老爷子呵呵一笑,脸上带着几分得意,回答:“前几年埃蒂克说自己买了一个小岛要去那里定居,就把手里的一部分藏品拿出来问我要不要,当时我一眼就看中了这本册子,只花了不到五千欧元就买了下来,怎么样,还算值得吧!”   “岂止是值得,这种大开门的物件五万欧元我也抢着要啊!”   刘宇浩翻了个白眼暗叹孔老爷子的好运,同时心里也暗暗后悔。   如果早认识埃蒂克几年,没准那神秘海底古堡的秘密就能解开,现在过去了几年,刘宇浩根本无从知道当年埃蒂克究竟还处理了什么有价值的老物件,也只好暂时作罢。   “宇浩,你手中怎么会有那种存世量极少的古埃及金币?”   孔老爷子猛然想起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   哪知刘宇浩伸了个懒腰,哈欠连天道:“好困,那金币是我从地摊上淘换回来的,当时花了我整整三块钱呢!”   话还没说完,刘宇浩就已经“逃”出了书房。   孔老爷子看着刘宇浩的背影无语地摇头,心说:“鬼话连篇,骗谁呢!”   想了一会儿,也只好此事揭过不提,但孔老爷子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刘宇浩此人鬼名堂着多,旁人很难猜出他在想什么,既然金币是从囡囡那里被发现的,还是等以后自己去问夏雨晴比较好。   孔老爷子哪里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盘竟会落空,夏雨晴对那金币的来历也是一无所知。   巨大无比的波音客机带着刺耳的呼啸声缓缓滑落在跑道上,一脸阳刚帅气的刘宇浩戴着黑色墨镜看着第一个走出机舱的高大男子顿时呆住,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   “宇浩,飞机不是已经到了吗,怎么沈国还没下来?”   随着离刘宇浩不远处豪华商务车的车窗落下,一张精美绝伦的俏脸探出,眼睛水灵灵的、皮肤白里透红,声音更是婉转如莺啼般动人。   刘宇浩扭过身呵呵一笑,道:“马上就过来的,不过你一定猜不出来的人是谁。”   “刘先生,放闸了,我们现在过去吧。”   “嗯!”   使馆工作人员是一位小伙子,不过现在那小伙子正涨红着脸低眉顺目的跟在刘宇浩身后忙不迭朝闸口处逃去。   倒不是他不想抬头,实在是因为那张俏颊的主人实在太漂亮了,惊艳之感颇令人心悸,直到现在小伙子鼓不起勇气再看车内女子第二眼。   与其难受又自卑地守在美女身旁,倒不如离的远远儿的自在一点。   第1121章 翁老去世   刘宇浩来机场是为了迎接那太阳王战盔的到来,可没想到护送战盔的人却不是沈国,不过还好,毕竟都是熟人,由谁护送对刘宇浩来说都一样。   概因馈赠皇室太阳王战盔有其特殊意义,在贺老爷子的亲自过问下,不仅英国这边会有专门的使馆工作人员全程参与馈赠,而且护送战盔的人员也是包机抵达。   而且,贺老爷子还专门叮嘱,包机的钱必须由刘宇浩自己掏腰包。   记得前天听到这个“好”消息,刘宇浩下意识的把手伸进自己空荡荡的口袋里,脸上肌肉也狠狠抽搐了几下。   好歹是自家孙女婿,老爷子您用不着做的这么绝吧!   最可恨的是秦胖子竟然毫不犹豫就答应了贺老爷子提出的无理要求,这让远在万里之外的刘宇浩悲声大呼,果断交友不慎呀!   “刘先生,他们出来了。”   使馆的小伙子整了整衣装,深呼一口气,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娇艳欲滴的美女固然养眼,可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享受那种心荡神怡。   反正他自己刚才的切身体会就是恨不得爹妈多给自己生出两条腿,能逃多远就逃多远。而且,那小伙子在提醒刘宇浩的时候,更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身边的这位帅哥,眼中不乏饱含同情之意。   “咳咳叶参赞,人已经出关了。”   刘宇浩被那小伙子盯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向旁边挪动了一些距离,心中苦闷道:“不会这么倒霉吧,现在的基友也太不含蓄了吧!”   “周警官您好,我是使馆参赞叶鹏。”   叶参赞工作的时候倒是有板有眼,在标准的问候之后双手将自己的证件递到胸前。   尽管叶鹏已经介绍过了自己的身份,但走在前面的两名壮硕大汉依旧巧妙地挡在两人之间,其中一位目光犀利地扫了叶鹏一眼后才慢慢接过对方证件,待证明身份后才把自己的证件和叶鹏的一起交给对方验证。   刘宇浩不懂他们为什么要搞的这么复杂。   但在此期间,刘宇浩一言不发,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笑吟吟的脸上分明写着“我是打酱油的”几个字。   因为也只有刘宇浩才看得出,周锡不管怎么装,都掩盖不住他眼眉中的不羁与滑稽。   “周警官,车子在那边,使馆专门为您准备了晚宴。”   叶鹏在说话的时候很是好奇的把周锡打量了一番,他怎么也弄不明白,为什么大使会这么重视周锡的到来呢?   在叶鹏看来,对面站着的不就是一个二级警监嘛,撑死不过一个小小的厅局级,而且还是副职,堂堂大使用不着对这样的人表现的如此慎重其事吧。   周锡的霸道永远在他骨子里,想都没想就直接摆了摆手,说道:“请你转告大使先生,欢迎晚宴就不必了,等有时间我会亲自拜访他的。”   “呃好吧!”   叶鹏微微一愣,没好气的瞪了周锡一眼,心说:“还等你有时间?这也太牛皮哄哄了吧!”   但毕竟是吃外交这碗饭的,起码的眼力价叶鹏还是有,既然对方没把大使的善意放在眼中,自然有人家的道理,自己要是在里面掺和,没准就落个里外不是人。   想到这里,叶鹏也就不再啰嗦,带着周锡的随行人员和一个保险箱客客气气地离开了机场。   “还傻站这儿干嘛?赶紧地,哥们都快饿晕了。”   叶鹏前面刚一转身,后面的周锡就拿捏不住了,弹出一颗香烟叼在嘴里,边冲刘宇浩大声嚷嚷,边不失时机地朝身边经过的一位长腿金发美女吹了个口哨。   刘宇浩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走了过去,笑骂道:“啧啧一身警服怎么就穿你身上了,没的糟践了好料子。”   “啊!呸、呸、呸!”   周锡先是很不满意地张大嘴,随即眼珠子转了转,脸色黑得跟煤炭似的:“有你这么说自家哥哥嘛,嘿嘿,这身皮,一直都有!”   “忒不讲究了。”   刘宇浩嘴角泛起一丝苦涩,无奈的摇摇头丢下一句话就立刻转身飞快逃走。   “喂,你跑什么呀!”   周锡气的直跺脚,怒气冲冲的模样,显得狰狞无比,三两步就追了上来,伸手搂住刘宇浩的肩膀。   刘宇浩打开周锡的手,苦笑道:“你自己回头看看,那么多人盯着你看,你还直个劲在那儿大呼小叫的,哎!”   周锡眨眨眼,不羁地哈哈大笑起来,“老四,你小子泡妞最拿手,跟哥哥说说,来这边半个多月了泡了几个妞?”   刘宇浩正要发怒,可扭头一看蓦然汗如雨下,正色说道:“周哥,没影儿的事可不许瞎说。”   “我有瞎说吗?”   周锡乐了,打了个响指,再次强行搂住刘宇浩的肩膀嬉笑道:“你当我真傻?当年你和璐梅姐俩人眉来眼去的时候我就已经!”   说着说着,周锡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支楞着耳朵也没办法听清。   没别的,因为周锡看到刘宇浩忽然笑了,而笑得很得意,像一只偷了三百只鸡的黄鼠狼。   “不好!有敌情!”   周锡表面上看起来粗俗不堪,可背地里却是心细如发,一般人都被他的外表欺骗了,被卖了还帮着他数钱,当周锡发现刘宇浩嘴角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时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暗暗叫苦不迭。   可后悔已经为时已晚,周锡刚要转身逃跑,鼻端突然隐现一阵熟悉的味道,接着就感到脚下猛地一痛,木木的,却是痛入骨髓。   “哎呀!疼死我了。”   在周围人们惊愕的注视下,周锡不顾形象地抱着脚鬼哭狼嚎起来。   刘宇浩笑了笑,心下略有些歉然,却不好嬉皮笑脸说什么了。   “长本事了你?敢在背后乱嚼舌根子。”   李璐梅羞的满脸通红,却不依不饶,紧绷着冷冰冰地俏颊伸手提溜起周锡的右耳。   “姐,姐,我错了还不行嘛!哎哟喂!”   周锡很后悔,好端端的自己怎么就神差鬼使扯到李璐梅那儿去了呢,找个地吃饭,然后洗完澡弄俩美女捶捶背什么的不好吗?   瞧这事儿弄的,乱成一团糟!   周锡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偷偷在美女背后说她坏话固然勇气可嘉,但是最后一定会付出代价。通常来说,美女越娇俏可人儿。最终自己付出的代价就越惨重。   很不幸,李璐梅不仅真是绝世美女,更是周锡这辈子都惹不起、也不敢随意招惹的那一种。这个亏,明知道白吃了也得忍住。   “姐,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一家中式餐厅,满嘴是油的周锡抹了一下嘴,食物还没全部咽下去就迫不及待地拍起李璐梅的马屁。   李璐梅一双美目忽然眯起来,见周锡没有调侃自己的意思才俏脸浮上几分羞红,道:“老都已经老了,哪来的美,我看你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没有,我哪儿敢呀!”   周锡吓了一跳,连忙坐直身子摆手解释。   “噗哧!油嘴滑舌的家伙。”   李璐梅笑了,轻轻抚着高高隆起的小腹,清丽的脸颊洋溢着一股小小的幸福和满足小女人才有的娇媚。   周锡见李璐梅不再做横眉冷眼状,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马上乖巧的转换话题,“老四,这一个多月你没在家真是可惜了。”   “怎么,发生什么事了吗?”   刘宇浩微微一愣,马上从周锡的只言片语中察觉出蛛丝马迹。   周锡嘿嘿一笑,放下手里的牙签,刚想抽烟却瞥见李璐梅冰冷的眼神,手一抖立刻放了回去,讪讪道:“还不是翁家的事呗。”   “翁家?翁家能有什么事。”   刘宇浩心头猛然一惊,但毕竟有李璐梅在场,他不好表现的太过,只好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淡漠神情。   毕竟李璐梅是那种聪明绝顶的女人,虽说自己本质上和翁雪雁没有什么关系,但世上有很多事情单凭嘴巴是解释不清的,再过一段时间李璐梅就要临产了,刘宇浩可不希望她心里生出别的想法,以免影响到胎儿。   周锡眉尖一挑,笑着摇头道:“还不是吴家那俩小子,还别说,特别是吴家老二,可比我当年能折腾多了。”   刘宇浩皱了皱眉,继续聆听。尽管他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但在周锡没有说完之前,他是不会轻易发表看法的。   果然,周锡见刘宇浩一点异样的表情都没有,顿觉无趣,一脸“我懂的”慢慢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起来。   周锡道:“就在你和嘉怡离开不久,京城里突然传出翁老爷子去世的消息,最开始没有一个人相信传言,可没过两天,翁家自己也承认了翁家掌门翁老爷子去世的事实。”   “什么,你说翁老爷子去世了?怎么可能!”   刘宇浩先开始还漫不经心,可听到翁老爷子去世的消息后脸色陡然一变,脊背上汗如雨下。   李璐梅扫了瞬间失态的刘宇浩一眼,黛眉微蹙。   第1122章 斯文败类   若是别人听说翁老爷子去世的消息还不至于目瞪口呆,但刘宇浩却不同,当周锡把话说完,他真的感觉耳边一声惊雷炸响,当场就懵了。   这怎么可能呢?   刘宇浩就算想破脑袋也不明白翁老爷子怎么说没就没了。   要知道,翁老爷子虽然年事已高,可刘宇浩却也不是没有准备,早在半年前刘宇浩就给翁老爷子送去了一块自己亲手雕琢的蕴藏充裕灵气的羊脂玉花件。   以翁老爷子爱玉如命的个性,刘宇浩敢肯定那花件一定会被翁老爷子随身携带,只要有那花件的伴随,老爷子的身子骨再不济也会与发烧感冒远离,多活个十年八载不成问题。   更何况,除了那花件以外,只要贺老爷子和齐老有的茶叶刘宇浩都一样给翁老爷子备了一份,半年多时间也足够翁老洗经伐髓、延长几年寿命不在话下。   “周哥,翁老爷子是不是死于意外?”   陡然,刘宇浩立马清醒,除去意外的可能,翁老爷子果断没有忽然去世的可能性。   “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只听说翁老爷子外出时遭遇车祸,而问题是出在他自己的那辆车上。”   周锡见刘宇浩一脸愤愤的模样,也收起了嬉皮笑脸正色说道。   刘宇浩愣了愣,问道:“车子?车子有什么问题?”   “刹车系统被人破坏了呗!”   李璐梅冷不丁插了一句,可说完以后纤手急忙捂住了小嘴,情不自禁“呀”的一声。   很少见到李璐梅表现出一副小女儿态,周锡脸上顿时浮现一阵古怪之色,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点头道:“就是这么狗血。”   “翁老爷子自从翁海生病以后十几年都很少出门!”   刘宇浩有些不太相信。   周锡道:“凑巧那天翁雪雁不在家,就有人打电话告诉翁老说是工厂出了问题。”   “打电话的那个人是谁?”   刘宇浩脸色发青,沉默半晌,忽然跳了起来。   周锡叹了口气,道:“吴二那小子疯了,死皮赖脸求翁老爷子把翁雪雁嫁给他不成,找到一个叫董凯的人!”   说着,周锡以手化掌,做了个向下切的手势。   “啪!”   刘宇浩愤然起身,一掌拍在餐桌上,霎时脸上祥和尽去,杀机顿现,咬牙切齿道:“董凯,我一定要你付出百倍代价,以命还命!”   不仅是周锡,就连对刘宇浩最熟悉不过的李璐梅听到刚才那句话以后也同样的脸色苍白如纸,恍惚间,一股冷飕飕的肃杀之气充斥的通体透寒。   “老四千万别冲动,翁家那么大的势力都没办法找到证据,等你回去事情都已经过去好久了,更没法儿找到主谋,更何况吴家。”   周锡惊魂方定,皱了皱眉提醒刘宇浩。   刘宇浩浑身一个激灵,终于完全中悲愤的情绪中走了出来。   不得不说,周锡的提醒是正确的,吴凌柏虽然愚不可及,但背不住身后的势力无比强悍,他要朝哪个人下黑手岂会留下把柄?   而且,只要吴老爷子还活着,就算有蛛丝马迹指向吴凌柏,可又有哪个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上门盘问吴二少爷呢?   想到这里,刘宇浩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脖子上的青筋突突暴跳不已。   “宇浩,孩子,孩子就要出生了。”   眼看刘宇浩快要入魔般脸色涨红,李璐梅再也顾不得羞涩,当着周锡的面轻轻拉起刘宇浩的手苦苦央求。   “呃!”   周锡看的两眼发直,下巴差点没掉到桌子上去,曾几何时璐梅姐会在外人面前展露她那楚楚可怜模样?这是要逆天呀!   “看什么看!把眼睛闭上!”   李璐梅对刘宇浩百依百顺不假,可对周锡却丝毫不假辞色。   “我闭,我马上闭!”   尽管心里都要笑喷了,可周锡却不敢表现在脸上,连忙拿手捂住眼睛,只敢从指头缝里偷偷向外看。   李璐梅也觉得尴尬,顿时羞得白皙如玉的脖颈布满红潮,如娇艳的海棠撩人心弦。   看着李璐梅露出凄楚的笑容,刘宇浩亦觉歉然,沉声道:“没事了,我刚才只是一时觉得气愤,过了这阵心里已经好受多了。”   真的没事了吗?   恐怕答案只有刘宇浩自己才知道。   吴二这个混账东西,他以为没有证据就没人制得了他吗?难道他不知道天底下还有一个说法叫报应?   这是一个疯狂的决定。   刘宇浩开始也被自己的疯狂吓住了,可他很快就认为自己做出那样的决定是正确的。   既然吴凌柏敢对翁老爷子下手,那么以后呢?要知道,刘宇浩已经把吴家得罪死了,谁都难保下一次丧心病狂的吴二再举起屠刀的时候对准的是谁。   李璐梅刚才的话提醒了刘宇浩。   是啊,孩子就快要出生了,作为父亲,刘宇浩有义务为孩子提供一个安全的成长环境。   “很抱歉刘先生,顾恺之的《女史箴图》是大英博物馆的镇馆之宝,我真的没办法帮助你,你要知道,你的要求真的不在我能力范围之内。”   查理脸上流露出的笑容是那么的真挚诚恳,但眼中的神色却很无奈。   太阳王战盔的鉴定已经出来了,在十一位专家的共同确认下,那头盔正式被承认为当年路易十四国王作战时经常使用的战盔。   得到消息后,查理的心激动到了顶点,他真的很想得到那顶足以向世人展示波旁家族的辉煌的路易十四国王的战盔,可当他听了刘宇浩向他提出的所谓交换条件后,心情顿时一下子就落到了谷底。   有心无力呀!   王三代神马的看似牛皮哄哄,其实并不是万能的!   刘宇浩兴致勃勃地背着手参观查理的别墅,对于刚才查理的话,他表示出一副几乎无视的冷淡态度。   当然,刘宇浩也并不是真的就想要顾恺之的《女史箴图》,他也知道其困难不是一点两点的难,可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不能成功呢?   老祖宗传承了一千六百多年的文明居然被别的国家据为己有,说实话,刘宇浩有点不甘心。   “呵呵,查理先生,你的别墅真不错,皇宫里也一样这么漂亮吗?”   刘宇浩笑呵呵的摆着手,故意岔过刚才那个让他很不舒服的话题。   查理尤不死心,继续努力,道:“刘先生,其实我们国家还有很多东方人送给我们的艺术品,你完全可以在那些美丽的艺术品中挑选你满意的东西。”   刘宇浩忽然发现一只鸟儿,惊奇道:“这只鸟儿会说‘吃了么’吗?”   “呃它不会。”   “太可惜了,我们国家的鸟儿学会的第一句话都是吃了么。”   查理老脸涨红,跟屁虫似的跟在刘洋身后,接着努力说道:“刘先生,其实你可以先去看看我的私人收藏品,我保证你会喜欢上它们的。”   “这黄毛唧唧歪歪在说什么?”   周锡早就不耐烦了,拉长着脸问道。   刘宇浩“噗哧”一笑,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摸了摸身边的一个水晶球,道:“叫你好好上学,你却非要放牛,现在好了,别人说什么你都听不懂,还好意思问。”   “我哪有放过牛。”   周锡脸一呆,大呼冤枉。   刘宇浩更笑,“打个比方都不懂,蠢货!”   “你,你才是蠢货。”   周锡立马回过神来听出刘宇浩是拐着弯在骂他,顿时急眼,梗着脖子大叫。   这是什么场合?   两人却没有礼貌的嬉笑胡闹,查理脸上的笑容已有些僵硬,现在他才知道,原来假笑是这么的累。   等差不多把查理的别墅逛了个遍的时候刘宇浩抬腕看了一下时间,讶异道:“哎呀,已经打扰皇储殿下两个小时了,不好意思,我们该走了。”   “刘先生,我真的很有诚意,你可以去我的收藏室自己挑选自己满意的艺术品。”   查理脸色有些发绿,生怕自己诚意不足,最后又补充了一句:“我保证你会喜欢它们的,而且数量不限!”   “皇储殿下!”   查理身边的男子急忙劝阻。   刘宇浩冷笑不语,反正他也没指望能得到顾恺之的《女史箴图》,现在查理释放出了最大的诚意,也是时候适可而止了,万一演过了头,查理真的放弃了的话反倒不美。   “皇储殿下,你确定你刚才那句话是自愿的吗?”   刘宇浩笑眯眯地说道。   经过身边男子的提醒查理也有些后悔,可作为皇室成员,查理不敢拿自己的声誉开玩笑,狠狠一跺脚,道:“刘先生,我可以用圣母的名义发誓。”   “关我鸟事儿。”   刘宇浩在心里咕嚷了一句,但脸上已经挂满笑容,拍着查理的肩膀道:“你太有才了,那好吧,我正好也想欣赏一下殿下的收藏。”   查理大喜望外,连忙招呼着刘宇浩去他的收藏室。   “老四,你这是贼不走空啊!”   反正没人听得懂华语周锡也就没了顾忌,扯着嗓子在后面喊了一句,眼中浮现一抹促狭的笑意,说罢还做了个鬼脸。   “我靠!”   刘宇浩满头黑线,再也懒得搭理身后那个斯文败类。   第1123章 赝品研山铭   原以为查理的私人收藏无非是些最普通的器物,在心里,刘宇浩甚至做好了今天看不到一件开门物件的准备。   可当刘宇浩迈进收藏室以后,他发现自己错了。   “查理,这些都是你私人的藏品吗?”   刘宇浩呆呆的看着四周,被眼前的景象给镇住了,看过一圈后,少时,刘宇浩悄悄释放异能,随后便张大了嘴巴愣在那里。   整个收藏室分为三个房间,代表着古罗马灿烂文明的雕塑、象征文艺复兴时期的毕加索手稿来自华夏各个时期的出土文物。   这哪里是私人艺术品收藏室?   刘宇浩越看心里越是惊愕,仅异能笼罩下,他就已经发现了十数件稀世珍宝,而且绝对属于那种无价之宝的存在。   这次第,怎一个震撼了得!   查理见刘宇浩不住打量四周,呵呵笑道:“两百多年前汉斯·斯隆爵士捐赠了很多文物给大英博物馆,但那些并不是他拥有的全部,这里有一半以上都是爵士赠予皇家的礼物。”   查理的脸上明显带有几分得意,仿佛想用眼睛告诉刘宇浩“你懂的”。   刘宇浩淡淡一笑,回过头来冲周锡,用汉语说道:“看来,这货也不是什么好鸟。”   “嘿嘿,中饱私囊嘛,哪儿都有这种事。”   正在摇头晃脑、左顾右盼的周锡愣了愣,立刻很有觉悟的接了一句。   “切!”刘宇浩冷笑。   英王乔治二世的御医、古玩家汉斯·斯隆爵士去世后,按照其遗嘱将遗留下来的八万多件个人藏品及大批植物标本及书籍、手稿全部捐赠给国家。如果老头儿要是知道还有这么一个“黄雀”在后,也不知道会不会从坟墓里跳出来破口大骂。   刘宇浩如是在心里恶趣味的YY了一番。   “刘先生,这三幅手稿是毕加索的真迹,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把它们送给你。”   为了讨好刘宇浩,查理不得不表现出最大的诚意,但在介绍毕加索手稿的时候,查理还是忍不住露出肉疼的表情。   周锡凑过来瞥了一眼,不屑地哼哼道:“老四,别被这小子骗了,像这种铅笔画的大屁股女人有啥值得收藏的,赶明儿哥哥给你弄几张真相图。”   “一边去,我对你那女秘书没兴趣。”   看着一脸坏笑的周锡,刘宇浩顿时一阵恶寒,马上断然拒绝。   周锡失望的垮下脸,讶异道:“嘿,行啊老四,你怎么就猜出来我心里在想什么?”   “瞧你那德行。”   刘宇浩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这几年你那秘书倒是一个比一个屁股大,我还能猜不出来你小子心里在想什么吗。”   周锡先是一愣,随即便很无耻地哈哈大笑起来。   查理自然听不懂刘宇浩和周锡在说什么,看着两人面露笑容只当是刘宇浩非常满意那三幅毕加索手稿,陪着笑脸道:“刘先生,如果你还满意吗?”   肯定不满意呀!   “我再看看其它的,你就不用专门陪我了。”刘宇浩笑道。   查理怔怔的望着刘宇浩,短暂地呆了一会儿后,一脸悻悻地赶紧点头道:“刘先生,如果有什么需要请不要客气。”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心里却暗暗道:“今天本来就是来敲你小子竹杠的,我干嘛跟你客气。”   周锡的身份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他这类顶级豪门子弟也是查理需要拉拢的对象,所以在刘宇浩拒绝了陪同以后,查理自然把目标转向了周大少爷。   还别说,尽管两人语言不通,可毕竟都是超级纨绔,多少也是有一些共同语言的,在比手画脚一番后,两个满脸假惺惺的味道的纨绔居然理解了对方的意思,竟你一拳我一脚的开始互相吹捧起来。   好奇的打量了一番两个语言不通却能“亲密相处”的男人后,刘宇浩感到头皮阵阵发麻,心中不由感慨,自愧不如呀!   查理的私人艺术品收藏胜在数量,但细数之下,质量却让人不敢恭维,除了之前刘宇浩释放出异能笼罩到的那十数件大开门古董外,其余能入刘宇浩眼的基本寥寥无几。   最让刘宇浩感到无奈的是,东西方人的审美观点不同,在查理收藏的数百件东方艺术品中,主要以瓷器和玉器为主,年代也主要集中在宋代以后。   在刘宇浩的藏宝阁中最不缺的大概就是这些老物件了,一时间,刘宇浩开始有点后悔为什么不咬死非让查理拿顾恺之的《女史箴图》和自己交换。   “刘先生,那边还有一些书画作品,我可以为您介绍。”   说话的老者是查理专门从大英博物馆请来的古董专家,在查理离开以后,老者就一直跟在刘宇浩身边充当半个主人为刘宇浩介绍那些藏品的由来和历史。   刘宇浩点点头,顺着老者的指引朝书画存放区走去。   “刘先生,我听说您不仅是珠宝商,而且还是很有名气的古董收藏家,真是这样吗?”   从一开始老者就很少说话,直到现在才忍不住发问。   “这老头儿,也忒直率了点吧!”   刘宇浩心里暗自腹诽,停下脚步淡淡笑道:“收藏家谈不上,不过我很喜欢收藏我们国家各个时期的艺术品及古玩。”   听了刘宇浩的话,老者微微有点沉默,挤出一丝笑容,道:“这边,我们先从这边看起吧。”   要不是已经知道太阳王战盔就是眼前这个小伙子从石雕中发现的,老者几乎以为刘宇浩是个伪古玩爱好者。   无它,只因刘宇浩刚才的表现太业余了。   据老者观察,不管是任何古董,刘宇浩都不使用放大镜仔细观察细节,难道远远瞥一眼就能鉴别一件古董的价值?老者自问自己从事这门职业四十多年也不敢如此托大。   刘宇浩当然不知道老者对自己的看法竟如此恶劣,不过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在意,他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寻觅几件能与太阳王战盔价值相抵的老物件而已。   “那是研山铭?”   转过一拐角,刘宇浩突然往回退了几步盯着玻璃罩内的一副字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身后的老者交流。   老者微微一怔,浑浊的眸子霎时亮了,带有浓浓不敢置信的震撼,“是的刘先生,那幅字的确是米芾的《研山铭》。”   这可是个大开门的好物件。   刘宇浩眼睛冒着兴奋的光芒,压根没有注意到老者眸中的惊愕,笑吟吟朝悬挂在那里的《研山铭》走过去。   “刘先生,您需要再近一点看看这幅字吗?”   老者现在不管是态度还是说话的语气都比刚才要恭敬了许多,与刚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要知道,刚才两人走路的速度虽然说不上很快,但身边的但用走马观花来形容却一点不假,刘宇浩竟能那么快对一件书画作品做出判断,其眼力之犀利,目光之精准实在令人骇然。   太不可思议了,老者直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老者知道刘宇浩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清楚的“看”到自己周边所有的事物,不知道他会呈现一副怎样的惊骇表情。   刘宇浩也注意到了老者面部表情的变化,却不揭破,淡淡一笑,说道:“那就麻烦先生帮我把玻璃罩打开。”   玻璃罩中的《研山铭》是一幅纵卷,刘宇浩眯起眼睛细数了一下,那《研山铭》是用南唐澄心堂纸书写行书大字三十九个,是米芾大字作品中罕见作品。   “刘先生,《研山铭》分三部分。第一部分为米芾用南唐澄心堂纸书写的三十九字,第二部分为手绘研山图,篆书题款,而第三部分为米芾之子米友仁的行书题跋。”   说起专业,老者立刻开始侃侃而谈、如数家珍。   从口袋中拿出铜柄放大镜,刘宇浩走上前去仔细端详,过了足足有五分钟的样子才收起放大镜,失望地微微摇了摇头。   这一切都被老者看在眼里。   “刘先生,您的表情好像是不认可这幅《研山铭》啊。”老者问道。   认可了才是奇怪呢!   刘宇浩微微一笑,但为了慎重起见,他还是悄悄释放出异能再次确认自己刚才的判断,“老先生,这幅米芾的《研山铭》是赝品。”   老者先是愣怔了一下,随即脸上浮现一丝愠怒:“刘先生,您怎么就能确认这幅字是赝品呢。”   假的就是假的嘛,干嘛翻脸?   刘宇浩满头黑线,嘴唇张了张刚要解释,老者又说话了,“这幅字是我和霍斯先生经过多次确认以后才拍回来的,您不负责任的评价是对我和霍斯先生的侮辱。”   弄了半天是这个原因啊!   刘宇浩双目含着淡淡的笑意,等老者发泄的差不多了才一脸认真的说道:“老先生请不要激动,这幅字虽然是赝品,但也是和米芾同时期的人仿制,理论上来说,还是有一定收藏价值的。”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老者情绪激动,怒容满面,手指高仿《研山铭》的第三部分,说道:“你看这钤印,有内府书印、宣和、双龙圆印,贾似道,玉堂柯氏九思私印等二十多方,难道这些钤印也是赝品吗?”   刘宇浩不假思索道:“钤印是真,可《研山铭》的假。”   第1124章 国之瑰宝【一】   且不说究竟米芾的《研山铭》是不是赝品,当刘宇浩发现老者对东方文明传承的了解之深,居然能一口道出字画上面二十多方钤印的出处和来历后,整个人都惊呆了。   “老先生,我很佩服您作为一名西方人,却对东方文化传承如此博学。”   这句话是出自于真心,刘宇浩说的恳切认真。   老者无奈的摇摇头,凝视刘宇浩一会后,道:“刘先生,既然您认为这幅《研山铭》,那就请说出您的看法吧。”   毕竟是大家都是有知识的人,即便心头再怎么气恼也不会撸起袖子摆出一副骂街架势,老者也想听一听刘宇浩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刘宇浩并没有急于解释,而是凝目再次将第三部分的钤印重头到尾看了一遍,惋惜道:“此手卷流传有序,如果是真品的话,真不知要在东方收藏界掀起怎样一场疯狂的波潮啊。”   “什么意思?”   老者微微一愣,微微皱眉问道。   刘宇浩淡淡笑道:“老先生您看,从钤印的主人看,这幅赝品《研山铭》居然曾经入北宋、南宋宫廷,而后,南宋理宗时被右丞相贾似道收藏,后来递传到元代,被元代最负盛名的书画鉴藏家柯九思也收藏后,直到清代雍正年间,被书画鉴赏家、四川成都知府于腾收藏。在我们的国家的古玩圈里,这种现象叫做传承有序。”   不过让刘宇浩有些愤慨的是,最后一方钤印竟是岛国前首相犬养毅题引首“鸢飞鱼跃,木堂老人毅”。   “麻辣隔壁地,暴殄天物!”   看着最后一方钤印,刘宇浩实在忍不住小声骂了一句。   老者想了想,恍然大悟道:“您这么说我就明白为什么差不离的两件东方艺术品,在一些著名拍卖场上会拍出天价,而在行内私下交易中却只有他们的零头了。”   刘宇浩呵呵一笑,开玩笑说道:“是啊,一个是有出生证明的商品,一个是黑户口,当然价值不一样!”   国外著名的拍卖公司,如佳士得、苏富比,在选取拍品时,大多看中拍品是否传承有序。   这种选择拍品的手段无可非议,正如一些国际大公司在录用员工时要看他的简历一样。传承有序的拍品也犹如带有清晰出生证明的商品。其真实性是已经被专业机构或专业人士认可的,是无需怀疑的。   就如眼前这幅《研山铭》,虽是赝品,可它有清晰的记录,某年某月某日从某藏家手里转出,于某年进入了某藏家之手等等。   先不考证该图录著述是否精准,至少它已被著录过,也被某收藏家收藏过,在它身上已附有了清晰的出生证明。   再或者比如现在有两件青花西番莲高足杯,都是永乐朝景德镇御窑品,同样的器型,同样的发式,几乎象孪生一对,但一件是有明晰出生证明的,也就是某年某月在某大拍公司成功拍出的,或者曾被某国著名藏家收藏,而另一件却不知来龙去脉,也就是黑户口,没出生证明的。   毫无疑问,两者的价值会产生令人咋舌的天壤之别差价。前者可能过千万,而后者在古玩行的私下交易中只是一二十万元。   老者一脸认真的道:“你们东方人真奇怪,为什么要以古玩的出生证明来决定如此悬殊的价格差异呢?”   刘宇浩两手一摊,笑道:“很简单,很多化钱买古玩的人是为了投资,既是为投资,当然要考虑能容易出手,容易被人认可。而出生证明正是被接手者最为看重的标记。毕竟行家是少数。”   老者深有同感的点点头,其实这一点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人们考虑投资的因素大同小异,基本诉求却是一样的。   刘宇浩继续说道:“当然,对于真正有眼光的藏家来说,更看重的是东西的本质。因为他不是以出手而是以收藏为目的。”   还有一句话刘宇浩没说,那就是在外面捡漏毕竟是很偶然的,在如今全民收藏的大潮中,此机会更是微乎其微,不是每个人都能有他那样一双“火眼金睛”。   “先生,您还没有解释为什么您认为这幅字是赝品呢。”   老者似乎不愿意再讨论下去,虽然专业的交流无形中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但从眼神可以看出,直到现在老者对刘宇浩依然还抱有几分不满。   “老先生,查理这里有米芾作品的拓本吗?”   刘宇浩皱眉想了一会问道。   老者奇怪的看了刘宇浩一眼,但还是很快从旁边不远处的书架中找到了一份米芾的拓本印刷品出来。   有了实物对照效果当然要比刘宇浩费尽口水解释方便许多。   打开印刷品翻看了几眼,刘宇浩展开其中的一页,放到《研山铭》旁边,笑道:“老先生您可以自己对比一下,相信以您的眼光很快就会发现问题所在。”   不比较还好,两相对比之下,老者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其实只要仔细端详不难发现问题,那赝品《研山铭》的章法结构十分怪异,几行字大,几行字小,字间气脉不畅,整篇一盘散沙。   而且以老者对东方艺术品的了解程度不难发觉,赝品《研山铭》排字做作,行列歪斜。天头不齐,地脚不顺。与印刷品中米芾书法笔势连贯,行气顺畅的章法特征有较大差距。   刘宇浩苦笑道:“老先生,这种无序的章法构成不像是自然书写出来的,所以我怀疑,这幅《研山铭》很可能是集字拼凑所致。”   《研山铭》第一部分三十九字为:“五色水,浮昆仑。潭在顶,出黑云。挂龙怪,烁电痕。下震霆,泽后坤。极变化,阖道门。宝晋山前轩书”。   刘宇浩指出,最大问题之关键就在于“下震霆”三个字的“震”字左边一撇。   老者退后三步看去,眉毛禁不住蹙成一团,只见那一撇不仅死板生硬,而且在放大镜下竟能看出墨汁重叠后的痕迹。   刘宇浩笑道:“这种致命缺陷对一个举世闻名的书法家来说是不可饶恕的罪过,试问有完美主义者之称的米芾怎能容忍自己的作品出现这种低级的错误出现呢?”   “这!”   老者一脸愕然,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两个多小时后,依旧走马观花般不在任何藏品处驻足的刘宇浩眼珠转了转,意犹未尽地笑道:“老先生,我们挑了几样古董了?”   “是你自己,不要带上我好不好。”   老者满头黑线,神情古怪的瞥了刘宇浩一眼,心中大肆腹诽,不过,老者又不得不承认刘宇浩的确眼光毒辣,但凡是刘宇浩指明要列入交换品名单里的那些物件不是孤品就是极其珍贵。   真不知道这个小伙子从哪儿来的那么丰富的经历,老者呆了一下,接着长长叹息:“刘先生,您挑选的有银胎彩绘仕女骑马俑、商代白玉鸟、琉璃戏装人物墙饰一套十二件、春秋铭文剑、元代拓本的颜书元次山碑、战国青瓷甬钟、明代白瓷提篮观音,一共是七件古董。”   “怎么才这么一丁点啊。”   刘宇浩不满地撇撇嘴,不由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虽然查理话说在头里不限件数,可剩下那些刘宇浩的确看不上眼,与其多拿多占招人记恨,还不如只取几样自己满意的精品,毕竟以后欧洲这边的浩怡珠宝还要靠查理给自己撑门面,因为几件百来万的古玩把关系搞僵了反倒不美。   “刘先生,那三幅毕加索的!”   老者一脸忧色,不时复杂的抬眼瞟着刘宇浩,生怕刘宇浩不满意,最后把查理最喜欢的藏品一股脑给顺走。   刘宇浩摆摆手,道:“那是查理喜欢的东西,我怎么能夺人所爱呢,不要,那三幅素描就不要算了。”   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掷地有声!   不知道为什么,老者心中猛地不由自主的咯噔一下,心道:“坏了!”,可究竟坏在哪儿,他却说不上来。   果然,没过一会儿,刘宇浩突然“嘿嘿”一笑,指着不远处一扇门问道:“老先生,不知道那里面还有什么,我能进去看看吗?”   老者心神大震,面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起来,暗道:“不,不行。”   “为什么?”   刘宇浩眉角一扬,似笑非笑地奇道。   老者脑子很乱,长出一口气,抬头望着刘宇浩,脸色苦得跟扭曲了的面饼子似的,“实话告诉您吧刘先生,那间房子里的确有几件古董,但那些古董的所有权却不属于查理殿下,它们的处置权归整个皇室所有。”   刘宇浩嗤笑,道:“老先生,整个皇室大概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有波旁公爵的血统吧?”   “呃是吧!”   “也就是说路易十四国王跟皇室全都沾亲带故?”   “是的。”   “太阳王战盔一旦回到欧洲,整个皇室应该都有机会炫耀,哦,不,是都有机会缅怀他们老祖宗的威风史吧?”   老者哭笑不得,点点头,道:“刘先生没说错。”   “那不就结了。”   刘宇浩搓着双手,哈哈一笑,道:“我想皇室成员不会喜欢别人评价他们该出力的时候东躲西藏,有便宜占却一哄而上吧。”   “呃!”   老者表情愈发苦涩。   第1125章 国之瑰宝【二】   起先刘宇浩还以为老者所言无非是推托之词,可查理很快也闻讯赶来,经过一番解释刘宇浩才知道老者非是想欺骗自己。   想想也是,为了顺利得到太阳王战盔,查理都已经开出“不计件数”的高昂价码了,哪里就真在乎多送一件两件藏品给刘宇浩呢。   显然,刘宇浩不是那种遇到一丁点阻碍就轻言放弃的人。   “查理殿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一开始就已经承诺过,只要是你藏品室中的东西,都可以作为交换太阳王战盔的礼物,是这样吗?”   刘宇浩一脸淡笑。   “可是,刘先生,你要知道,这间房子里的藏品并不全是我一个人拥有,很多古董我也没有处置权。”   查理愣了愣,满脸无辜的叹息了一声,言语间似有无限委屈。   哎!王三代神马的也有难处呀!   “查理先生,我现在很怀疑你的诚意和诚信。”   刘宇浩正色说道。   好家伙,从殿下到先生,刘宇浩倒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查理留,说翻脸就翻脸了。   “不,不是这样的,刘先生你千万不要误会,我真的很有诚意与你交换路易十四国王殿下的战盔。”   查理大吃一惊,手足无措地摇头摆手,目光中似有无限哀怨。   听到刘宇浩对查理的指责,老者也是神色骇然地愣怔了一下,连忙组织语言替查理辩解,“刘先生,我相信皇储殿下已经付出了足够的诚意,您的谴责是不是有点过头了。”   在欧洲,如果一个人的诚信被质疑,这无疑是对那个人最最沉重的打击。   哪怕只是一名普通人都无法承受自己的诚信被人质疑,更何况贵为皇储的查理?一旦今天的龌龊传了出去,不夸张的说,对整个皇室都将是一场无法弥补的灾难。   场面一时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只有没心没肺的周锡一人美滋滋的喝着手中的酒,仿佛对眼前尴尬的气氛浑然未觉。   周锡是纨绔不假,当年他为和薛浩然争抢一个前排座位甚至不惜豪掷千万,整个就是一个二世祖,但令人奇怪的是,不管周锡再怎么胡闹,他却始终没有受到严苛的惩罚。   当然,并不是没有人想整治周锡,可有那种想法的人绞尽脑汁后发现,周锡为人处事嚣张霸道是真,但他却从未做过的任何一件能使他身陷囹圄的蠢事。   恰恰与之相反的是,彭易阳那些纨绔子弟桀骜的风头盖不过周锡,可后来却连累家人,自己也没落到什么好下场。   后来刘宇浩总结,周锡是一个聪明的搅屎棍。   看了一眼满脸坏笑的周锡,刘宇浩老脸一红,心虚地狠狠瞪了他一下,转身道:“好吧查理,我收回刚才我说的话。”   查理无奈的耸耸肩,表情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低着头道:“刘先生,房间的门可以打开,但如果你看上了不属于我的私人藏品我就真没办法履行诺言了。”刘宇浩心中一阵窃喜,可脸上却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一本正经道:“那是,君子不夺人所好嘛,进去以后我自然会听查理殿下的安排。”   “噗哧!”   周锡终于没有忍住,一口红酒喷出,满地皆是怵目惊心的鲜艳。   房间被打开以后,周锡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毫不客气的第一个冲了进去。   “靠,这是维京海盗留下来的吧。”   当他看到满室琳琅满目的十四世纪欧洲金银器皿、鸽卵大小的钻石、艳丽夺目的各色红蓝宝石,以及婴孩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以后,很粗鲁地把嘴吃惊的张成“喔”型大吼一声。   好在查理不明白周锡在说什么,而且周锡进到房间以后表现出来的那种惊骇的表情他们也见的多了,自不以为意。   “老四,既入宝山,岂可空手而归。”   周锡咽了口唾,转身一把勾住刘宇浩的脖子,神色猥琐地朝他挤了挤眼。   刘宇浩好一阵脸红耳臊,推开周锡的手,翻眼道:“你想干嘛。”   “还能干嘛,抢他的狗,那什么日呀!”   周锡知道查理听不懂自己的话也就没了顾忌,肆无忌惮地望着眼前琳琅满目的各种宝贵东西,心中开始以惊人心算度给那些宝贝估价。   刘宇浩没等周锡再说话,鄙夷地“嗤”了一声,拉开两人的距离,目光在不到五十平的房间里来回巡梭,似乎在找一件什么东西。   “啧啧啧!”   周锡意犹未尽,一个人在旁边啧啧有声,道:“他娘地,当皇储就是好哇,老子要是有这么多宝贝这辈子还愁个屁呀,躺那里八辈子都吃喝不尽!”   老者大概也是只听说过这房间内存放的东西都是无价之宝,但真正进来也是头一遭,所以脸上表现出来的震惊并不比周锡好到哪儿去,同样目瞪口呆的打量着房中的一切。   “刘先生,这间密室里存放的主要是十二到十六世纪欧洲的珍贵珠宝。”   过了一会后,查理主动上前来为刘宇浩充当解说员。   刘宇浩淡淡一笑,指着周锡戏谑笑道:“怪不得殿下要专门在这里弄出一间密室,这些宝贝如果都是那位先生的,他会找军队充当安保。”   周锡瞠目:“又关我什么事!”   查理和刘宇浩对视一眼,开怀大笑起来。   密室中宝贝是多,可刘宇浩心里却有点失望,刚才经过这间密室的时候,刘宇浩本能的发现密室中有一股欢快无比的灵气传出,正是那股强烈的灵气吸引才让刘宇浩执意要进入这房间内一看究竟。   可刘宇浩没想到,自己进到房间后搜寻良久却一无所得。   “难道说刚才是我自己脑中发生了错觉吗?”   刘宇浩微微蹙眉,心中暗自思虑。   可那股欢快跳跃的灵气太熟悉了,而自从自己走出昆仑山也再未遇见过,刘宇浩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自己刚才的判断不会发生偏差。   刚要释放出异能再次察看,刘宇浩眼睛蓦然眯了起来,在离他右手不远处有一样东西吸引了他的目光。   查理也察觉到了刘宇浩的异样,顺着目光看去,笑道:“哦,对不起,我还真忘了房间里有一件来自东方的古董。”   说着,查理快步朝刘宇浩右手边走过去,一阵摸索后防暴玻璃罩开关被他打开,“刘先生,这是一款清代中期的鼻烟壶,我非常的喜欢它。”   查理一点都不掩饰自己内心对那鼻烟壶的喜爱,不等刘宇浩说话,迫不及待地为刘宇浩介绍:“刘先生请看,这款鼻烟壶是掏空了整颗珍珠,壶纽采用了玳瑁材质!”   谁也没想到,刘宇浩竟无视了查理在和自己说话,直接走到刚才搁置鼻烟壶的玻璃台架旁,微微弯下腰仔细端详起一件瓷器。   “这,这是来自东方的天目瓷?”   老者先是不解的皱了皱眉,等他看清楚刘宇浩正在端详的瓷器后身子猛然一震,讶异的惊呼起来。   刘宇浩回过头来,满眼赞赏的点头一笑,道:“老先生说的不错,这是宋代的建窑油滴盏。”   “什么天目瓷?什么建窑油滴盏?”   查理先是愣了愣,随即又不解的看了眼老者,最后把目光落回到刘宇浩身上,道:“刘先生,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明白?”   刘宇浩呵呵一笑,视若珍宝般将玻璃架上的瓷器拿起放在手心,道:“在我们国家的宋代初期,随着品茶方式由煎饮到点饮的转变,一种叫做斗茶习俗也随着在闽北民间兴起。”   “斗茶?为什么要斗?”   查理皱了皱眉,他只能从字面上理解刘宇浩要表达的意思,却不知道其精髓是什么。   刘宇浩笑答:“所谓斗茶又称茗战,就是以战斗的姿态决出决斗双方的胜负。”   老者在博物馆主攻的研究专业是东方古董,自然对斗茶那一段历史知之甚详,便补充道:“在东方的宋代时期,斗茶不仅仅是决出茶叶的品质优劣,实质上是一种追求精神愉悦的艺术化茶事活动。在斗茶艺术不断向更高境界推进过程中,茶具的品质也需不断提高,才能适应需求。当斗茶风靡整个华夏达到登峰造极之时,必须具有极高艺术品味的茶盏才能与斗茶家的审美心境契合,饱含华夏文化精神的陶瓷艺术精品建窑天目瓷正是在宋代举国斗茶这个背景下,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创造出来的。”   这一回查理大概是理解了,耸耸肩笑道:“刘先生,你是说你们东方人为了比试谁的茶叶好坏居然专门创造出一种新的瓷器烧制方法吗?”   “是比斗茶艺,傻瓜!”   周锡揉揉鼻子,满脸不爽的在一旁咕嚷了一句。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其实这也不难理解,就像西方人为了呈现葡萄酒的美丽而创造出了高脚杯一样。”   其实建盏的美是通过质感展现出来,它恰好符号宋代茶家的审美,而茶家的审美观扎根于儒释道思想体系,讲究的是深层次的、有内涵的、脱俗的、耐人寻味的美;注重的是意境,而非单纯的形与色问题。所以鉴赏象油滴这类茶盏,不仅需要知道烧制方面的基础知识,还要结合茶家的审美理念深入理解,哪里就如刘宇浩说的这么简单。   第1126章 国之瑰宝【三】   千百年来,天目瓷“建盏”一直被爱瓷着誉为“瓷坛明珠”。   誉美建盏的诗中最负盛名的当属宋代大诗人苏东坡,他对建盏情有独钟。1089年,他到杭州任知州时,在西湖北山葛岭“寿星寺”小叙。   此时,住在西湖南山净慈寺的南屏谦师闻讯赶去拜会,并亲自为苏东坡当场点茶。苏东坡深知谦师点茶有道,品饮了道长亲手点的茶,更觉道长茶艺高明,于是当场做诗《送南屏谦师》,表示庆贺。诗曰:   道人晓出南屏山,来试点茶三昧手。   忽惊午盏兔毫斑,打作春瓮鹅儿酒。   天台乳花世不见,玉川凤液今安有。   先生有意续茶经,会使老谦名不朽。   让苏东坡诗兴大发的是,大名鼎鼎的道教大师,来自南屏山的三昧点茶高手谦师道长。   大师现场露了一手点茶的绝活,而且用的是当时最为名贵的兔毫斑黑釉瓷盏。这让苏东坡大开眼界,因此,他用春瓮酿制的最为高档的鹅儿酒香比作斗茶散发出来的茶香,盛赞大师高超的斗茶手艺。   因为其釉料独特,在烧制过程中能产生不同的筋脉和色彩,因而成品的釉面呈现兔毫状、油滴状或曜变状,温润晶莹,瑰丽悦目,具有典型的民族风格和浓郁的东方艺术色彩。   可惜的是,元朝初年,建窑窑工按惯例将神品黑釉曜变盏进贡朝廷,不想元太宗一看这东西,勃然大怒。   只因元朝统治者信奉伊斯兰教,崇尚白色,忌讳黑色,尤其是带有神秘色彩的黑釉瓷,被他们看作是大不吉之物。   元太宗皇帝下旨处死了进贡的官员和烧制建窑瓷器的几十名窑工,留下的窑工大惧,四散而逃,建窑就此衰落下来。   老者终于从浓浓的震惊中抬起头来,说道:“现今全世界仅存两只天目瓷绝品鹧鸪斑,一只在中国博物馆,另一只就收藏在日本东京博物馆,没想到我在有生之年居然还能看到了第三件,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刘宇浩默然点头。   老者说的一点不错,建窑天目瓷传承到今天,真正的真品世上仅存两件,其中一件存放在国家博物馆,而遗憾的是,另一件却被岛国人收藏,而且被他们无耻的称为自己国家的国宝。   查理闻言大惊,愣怔半晌,才苦笑了一下,道:“没想到这间藏室里还有这么珍贵的古董。”   “啊,你以前不知道这天目瓷的来历吗?”   刘宇浩顿时呆住了,傻子都能从查理的话里听出来,在今天以前是没有人知道还有这么一件宝贝在这间房里。   “麻辣隔壁地,嘴贱啊!”   刘宇浩在心里大骂自己,颇有欲哭无泪之感。   查理倒也老实,呵呵一笑,解释道:“刘先生,以前这件天目瓷是用来存放我手中的这个鼻烟壶的保养液的,我们真不知道这件瓷器的珍贵之处。”   刘宇浩脸上的肉哆嗦了一下,很无语的瞥了一眼查理手中的鼻烟壶苦笑着摇摇头,心道:“说的也是,又能有几个人会注意到这么一件黑乎乎的小碗呢?”   典型的明珠暗投呀!   建盏茶具之所以妙绝天下,是因为使用建盏斗茶拥有四大妙处:一是盏形底小口大,茶香充分显露;二是盏胎古朴厚重,茶汤久热难冷;三是盏质高铁红琅,茶品隔夜保鲜;四是盏色浑然天成,茶瓯独一无二。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世上没有两件完全相同的兔毫盏,即使粗看斑纹一样,但细辨之下必有长短、粗细之分。   因为建盏的斑纹是“窑变”天成,非人力可以左右的,所以说建盏的每个个体都是不可复制的艺术品,每一件天目瓷都是世上独一无二的绝品!   而就是这么一件价值连城的绝品却被人用来盛保养液,遭遇如此尴尬的冷遇,想想就让刘宇浩觉得心头怒火中烧。   老者在一旁听了也是苦笑连连,叫屈道:“皇储殿下,前几年在一次拍卖会上,一件建窑出产的普通茶盏就已经拍出1000多万英镑的天价,这,这也。”   “如果这件天目瓷上拍的话能值多少钱?”   查理惊得嘴巴张的老大,瞪大眼睛问道。   老者无奈笑了笑,说道:“这要看谁出价,如果是刘先生的话,十亿八亿也不算多。”   建盏斑纹,是根据炉温而自然形成的。其中曜变斑纹由于纹斑光彩夺目,异常绚丽,在建盏中最为珍贵。在当时人工传统烧制时,往往烧制几十万件中才能偶然得到一两件,你说能不珍贵吗?   查理眼睛猛然一亮,诧异地偷偷往刘宇浩身上瞥了一眼。   欧洲皇室在经济上捉襟见肘的尴尬举世所知,老者所说的十亿八亿自然不会是指泰国铢,就算是皇储之尊听了这个耸人听闻的天价后也难免有些不镇定了。   周锡大怒,指着老者鼻子道:“你穷疯了吧,十亿八亿?靠,你还不如去抢劫,那样岂不是来的更快?”   “呃!”   不管是查理也好还是老者也罢,他们都听不懂周锡说的是什么,但两人都不傻,都能从周锡恼怒的表情中知道他说的一定不是什么好话,脸上也自然变得难看了起来。   所不同的是,刘宇浩却丝毫不为所动,仿佛根本就没听到刚才三人之间的争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中的建窑油滴盏,眸中不时闪烁出一抹异样的光芒。   盏身盏内均施黑釉,黑亮如漆的釉上井井有条地镶嵌着大小不一的结晶状银色圆斑,闪耀着金属的光泽,犹如滴落水中的油滴,时聚时散,悬浮水面;又好像迢迢银汉,繁星遍撒。若把盏捏在手上缓缓地旋转,银斑在灯下会发出含蓄内敛的光芒,甚是灿烂。   刘宇浩微微叹息了一声,遥想千年前,制器者也许在某天炒菜煮饭时或某夜抬头仰望星空时突然灵光一闪,受到自然现象的启示,从而在素朴的黑釉上烧制出精美绝伦的斑纹。   又用放大镜仔细端详了一下,刘宇浩淡淡一笑,指着盏壁上靠近口沿处道:“老先生,这里有一周向内凹的圆圈,浅而圆滑,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老者一愣,愕然的瞥了刘宇浩一眼,心中暗赞刘宇浩的镇定,皱眉想了想,说道:“这应该是东方瓷器中束口碗的突出特点吧。”   刘宇浩笑着摇摇头,道:“说是束口碗的特点也对,但正确来讲,它其实是标尺。”   “标尺?”   老者一怔、眉尖上挑,表现出了极其浓厚的兴趣。   刘宇浩笑着解释,道:“宋时点茶斗茶,上行下效,蔚然成风,因建茶的茶色较白,故颜色绀黑的建盏可谓是品鉴建茶的绝配,盏沿上的圈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为点茶时注水量的标尺,如同今器之刻度。因此,可以说,油滴斑束口碗是审美功能和实用功能完美结合的典范。”   老者盯着那盏内似油滴,又似繁星的银色圆斑愣了半晌,满脸叹服地说道:“看来我以前还是低估了华夏文明背后的智慧啊。”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神色一正,道:“查理殿下,不知道这件建窑能不能算做我们交换的藏品之一呢?”   “我想说不算,但刘先生你会放弃吗?”   查理只有苦笑,但同时心中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他现在几乎是硬撑着才让自己堆起满脸笑容不至于失态。   如此传奇的一件精美艺术品居然被自己当作垃圾一般用来盛放保养液,查理实在是不敢想象,若是这件事传出去了以后,又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怎样把它当作自己茶余饭后的笑话。   “那我就先谢谢查理殿下啦。”   刘宇浩哪里还会客气,哈哈一笑转过身来冲老者说道:“老先生,这件也帮我记上。”   “呃!”   老者脸一黑,肉痛的脸部肌肉禁不住抽搐了几下。   陡然,刘宇浩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怪异的神色,就在刚才他悄悄释放出异能再次想确认自己手中的建窑油滴盏真伪时,那股神秘的灵气突然又冲到他眼前跳跃了一次。   刘宇浩连忙朝那股灵气充裕的东西看过去,只见就在刚才放置建窑油滴盏的玻璃架下方出现了一抹诡异的金色光芒。   虽然那抹金光出现的时间很短,但刘宇浩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   刘宇浩微微一愣,将异能释放到最大,随即,在他的眼中闪过道不敢置信的神色,马上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奇迹还真的出现了。   刘宇浩几乎要幸福的晕倒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强烈要求进入的这个房间里竟会有这么多的惊喜等着自己,先是发现了世上仅存的建窑油滴盏,随即又发现了真正的国之瑰宝。   “老先生,这件东西也算在交换品内。”   刘宇浩弯下腰来,很快从玻璃架下面摸出一块黑乎乎的物件很没形象地塞进自己的口袋中,说话的语气更是命令味道十足。   第1127章 国之瑰宝【四】   半个小时后,刘宇浩带着建窑油滴盏和那块看似黑乎乎的东西匆匆离开了。   根据约定,剩下的银胎彩绘仕女骑马俑、商代白玉鸟、琉璃戏装人物墙饰一套十二件、春秋铭文剑、元代拓本的颜书元次山碑、战国青瓷甬钟以及明代白瓷提篮观音七件古董会在三天后的捐赠仪式上正式交割。   “哦,亲爱的先生,我刚才还真担心那位来自东方的青年才俊会盯上我的毕加索手稿和珍贵的达芬奇自画像。”   看着已经远离的刘宇浩背影,查理长长舒了一口气,心中高高悬起的千斤大石也随着脚步声的消失而落下。   老者目光深邃,神色复杂,几乎是不可觉察的摇了摇头,答非所问地叹息了一声,道:“尊敬的皇储殿下,您真的不该答应刘先生,让他带走那块城墙砖。”   “先生,您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大概是觉得送走了刘宇浩那个瘟神,查理的心里轻松了一大截,所以脸上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在查理想来,不就是一块来自东方古代的城墙砖嘛,带走了就带走了,有什么值得可惜?   老者皱了皱眉头,神色越显复杂,摇头反问道:“尊敬的殿下,您觉得刘先生是一位古董专家吗?”   “嗯,根据霍尔斯送来的资料显示,那位刘先生是一位非常出色的珠宝商人,而且他同时也是一位非常有才华的古玉专家。”   查理脖子一扬,将手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   “这么说,那位刘先生应该非常有钱才是喽?”老者问道。   查理点点头,道:“可以这么说,但是先生,这和他要带走一块古代城墙砖有什么关系吗?”   老者神情苦闷的笑了,双目微眯,道:“尊敬的殿下,我有一件事直到现在也想不明白。”   “什么事先生?”   查理浅浅一笑,漫不经心地摇着手中闪晶晶的碎纹长颈水晶杯,琥珀红的红酒悬挂杯壁,溢着芬芳。   “先生,您要不要来一杯?”   查理没有觉察出老者话中的意思,轻泯一口,将甘醇无比的葡萄酒浆液含于舌中,慢慢绵化于舌尖,淡淡的挑逗着味蕾,慢慢咽下,清甜回甘。   对于红酒的认识和鉴赏,是一种高贵的禀赋。   很少有一种禀赋能够有如此深远的影响力,令人陶醉其中,如同音乐、绘画等艺术活动一样,红酒也是展现生命美感的一种方式,一种高雅的韵味和魅力。而作为一名贵族,鉴赏葡萄酒是查理必修的功课之一。   老者摆摆手,他现在没有心情去体会那种甘醇美味,“尊敬的殿下,如果您是刘先生,您会在毕加索手稿和城墙砖两者之间选择谁?”   “呃!”   查理当时就愣住了,眼睛瞪得溜圆,玫瑰色的酒汁慢慢地沿着杯壁向外溢出,透出凝脂般迷人的光泽,可他却浑然未觉,任其流淌。   老者神色凝重的将城墙砖的历史讲给查理听。   在华夏的夏商时期已出现了版筑夯土城墙;唐以后,渐有用砖包夯土墙的例子;明代砖产量增加,砖包夯土墙才得到普及。   从外表上分析,老者认为刘宇浩带走的那块城墙砖其材料均是最好的,名为澄浆砖,但令老者非常不解的是,华夏澄浆砖的尺寸比一般为,长48厘米,宽24厘米,厚12厘米,每块重24公斤。   可刚才老者看到刘宇浩手中的那块城墙砖竟比自己脑中知道的那种中国式“混凝土”要小上许多。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这世上,真正的傻子少之又少。   刚才查理完全沉浸在即将得到太阳王战盔的兴奋中,所以在刘宇浩提出今天就必须带走那两件古董的时候他几乎没有思考就点头答应了下来,现在经老者这么一解释,他突然惊呆了。   试想,鲨鱼在没有闻到血腥味之前还会发狂吗?   老者有些头疼,默默转身离开,但他有一种非常强烈的预感,在不久之后,世界文物史上将会有一次惊人的大事发生。   孔老爷子赞不绝口地抚摸着手中的油滴盏,“胎体厚重,胎色绀黑,宇浩,恐怕小日本手里那件天目瓷也达不到这件的水准。”   记载于十六世纪前期的《君台观左右帐记》中,把建盏珍品划分为若干等级,其中将“曜变”列为“建盏之至高无上的神品,为世界所无之物”。   所谓“曜变”,就是在黑色的底釉上聚集着许多不规则的圆点,圆点呈黄色,其周围焕发出以蓝色为主的耀眼的彩虹般的光芒,故而得名。   像孔老爷子手中的建盏曜斑广布于建盏的内壁,并随所视方向的移动而变化,垂直观察时呈蓝色,斜看时闪金光的精品的确很难见到,难怪老爷子第一眼见到它就已经爱不释手了。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宋代建盏在龙窑中烧成,其烧成难度可从烧成几率反映出来,银兔毫烧成几率比褐兔毫小得多;油滴更小,估计不会超过万分之一;而这款曜变就象海市蜃楼般难展芳姿。”   “所以我一直都说你小子运气好到不行,哎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孔老爷子眯起眼睛,拿着放大镜目不转睛地在建盏上观察气泡的规律,说话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酸味和羡慕之意。   众所周知,考古依托最为关键的一是古文献,二是存世的古器物。   但像孔老爷子手中的建盏存世非常稀少,小日本又不可能舍得将手中的建盏拿出来给大家分享,所以老爷子这次是抓住了机会要一次欣赏个够本。   刘宇浩没有回头,眼睛一直都没离开过手中的那块小巧玲珑的城墙砖,道:“老爷子,您先别捣鼓那玩意儿了,也过来帮我掌掌眼呀。”   “就那物件?”   孔老爷子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老花镜,摇摇头嗤声笑道:“那玩意儿国内没有千万也有百万块存世,掌什么眼?你居然把它当作宝贝,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自从回来以后刘宇浩就一头扎在书房里,连吃饭都是小妮子送来的,孔老爷子当初还以为刘宇浩又得了什么宝贝呢,结果一路小跑来了一看,差点没气得暴扁刘宇浩一通。   特别是听周锡说那块城墙砖是刘宇浩答应查理的交换物品之一后老爷子就再没理过他,以此表示自己心中的不满。   什么玩意儿嘛,巴巴从国外带回去一块破转头?   这不是找着让别人骂?   刘宇浩淡淡一笑没有理会孔老爷子的埋怨,把砖块放到鼻子下闻了闻,自言自语道:“这块砖很奇怪,怎么会有一股子香瘴气?”   “嗯?不可能吧?”   孔老爷子一愣,神色诧异的抬起头来瞥了刘宇浩一眼。   所谓香瘴气,其实是指古墓中的一种特殊陈腐味道,一般来说生坑出土文物多有土腥味和香瘴气,熟悉的古玩专家老远就能闻到那种特殊气味。   可刘宇浩手中拿的是城墙砖,又不是墓砖,怎么可能会有香瘴气呢?   孔老爷子就开玩笑,道:“莫不是你小子也打了眼?那块城墙砖不会是查理专门仿制了逗你玩的吧。”   刘宇浩哈哈一笑,道:“老爷子,说到古玩贩子造假,除古玉和瓷器外,最火的假文物就要数宣德炉了。这种自产生之日即有人开始仿造的铜器,真是让收藏者费尽了心思去琢磨,而结果却往往是打眼无数。”   孔老爷子放下手中的建盏,笑道:“宣德炉的造假高潮出现在万历年间,南京的甘文堂与苏州周文甫所造的仿制品与真的宣德炉只差一等,但当时却被人搜购一空,以后不同时期也各有不同的仿制品。”   刘宇浩点点头,道:“现在地摊上所谓的落款是宣德炉的,几乎十炉十假。好在由于工艺复杂,一般造假者对文物的认识和把握不准,假铜器很容易看出破绽。即便如此,仍会有大量造假者为暴利铤而走险。除宣德炉外,仿造日伪时期的枪刺、古代的鼎和爵等都不少见。”   “听说你小子就有一件宣德炉真品?”   孔老爷子来了兴趣,站了起来走到刘宇浩身边呵呵笑道。   刘宇浩摇摇头,笑着把自己那宣德炉怎么到手的故事又给孔老爷子讲了一遍,引得老爷子再次嘘唏,感叹道:“收藏是一门需要岁月积淀的学问,收藏者有一个平和的心态,才能使自己不陷入为卖而买的收藏怪圈,千万别以为到了鬼市就真能捡漏儿。”   搞古玩的大部分人知道,京城潘家园有个鬼市!什么叫鬼市?星期六早晨五点多,很多人还在熟睡时,一些大城市的古玩市场,已是人头攒动,天色刚麻麻亮已经有人打手电筒在地摊之间寻觅宝贝。   当然,内行寻宝,外行看热闹,或者是来受骗上当的,确有内行寻觅到了好东西成交了,他捧着心仪的古玩,乐呵呵地离开现场。   刘宇浩眯缝着眼睛呵呵一笑,刚才孔老爷子在说什么他并不在意,手里的刀片微微用力,只听“啪嗒”一声响,墙砖裂成两半。   “啊这,这是?”   孔老爷子眼睛瞪成铜铃般瞠目结舌看呆了。   第1128章 国之瑰宝【五】   且不说是孔老爷子,就连刘宇浩自己看到墙砖被自己撬开的那一刻也惊呆了。   谁也没想到,城墙砖里竟另有乾坤!   是的,孔老爷子没想到,刘宇浩也没有想到。   起初刘宇浩之所以执意要带走这块城墙砖是因为异能察觉到了墙砖内部有一股非常欢快的灵气在不停跳跃着。   可后来回到孔老爷子的别墅以后刘宇浩也懵了,他发现,自己的异能居然不能穿透那块墙砖,更“看”不到墙砖内部的情况。   奇就奇在,这种事自从刘宇浩那天穿墙透视到隔壁小夫妻俩欢爱之后就再未发生过,但今天在这块城墙砖上却发生了,刘宇浩怎能不纳闷?   震惊过后,刘宇浩和孔老爷子几乎是同时每人手中多出了一柄放大镜,想弄明白那浓缩版城墙砖内部究竟有什么物件。   就这么,爷孙俩人差点当场把对方的头撞出个大包来。   “呵呵,老爷子,您先!”   刘宇浩笑了,收起手中的放大镜退到一边。   其实就刘宇浩来说,他在什么地方“看”都是一样,只要稍稍释放出一点异能,那城墙砖内的物件究竟是啥,扫一眼就能知道。   孔老爷子当仁不让,变戏法儿似的手中又多出一只毛刷,只见那柔软的毛刷轻轻刷动,很快,城墙砖内那物件的浮土便被清理了个大概。   “怎么,怎么会有一件唐三彩在墙砖里?”   孔老爷子瞪大了眼睛,顿时也是倒吸一口凉气儿,语气中满是讶异。   原来,在城墙砖里藏的那物件竟是一件唐三彩腰鼓乐舞俑。   再仔细一看,那乐舞俑绾着高高的发髻,身着红色敞口上衣、绿色裙子,双手持一腰鼓,眉眼都十分清晰,凑近看去,还是美女呢!   可费那么大力气在一块城墙砖里藏唐三彩瓷器,别说孔老爷子活这么大岁数没见过,只怕以前听都没听说过,老人家能不好奇嘛!   刘宇浩却没有笑,眼睛死死盯着那件唐三彩腰鼓乐舞俑大的出奇的腰鼓眉头紧蹙,仿佛心中存着老大的疑团怎么也解不开。   孔老爷子兴致勃勃地端详着那件腰鼓乐舞俑,笑道:“宇浩,这件唐三彩的主人可真是用心啊,你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可这物件还是形象鲜明,栩栩如生,啧啧真是件大开门的好东西。”   唐三彩诞生于大唐高宗时期,距今有1300多年的历史了,是中国陶瓷艺术中的伟大成就。但由于它全是殉葬冥器,史籍很少记载,逐渐被人遗忘了1000多年。   直到1905年,清政府修筑陇海铁路,途经洛阳的邙山,掘开了许多古墓,也发现了大量的唐三彩。   当时的民工认为这些花花绿绿的陪葬陶器怕晦气,许多三彩器出土后被人就地砸成了碎片;也有一些被送到北京的琉璃厂,但古玩商们也觉得不甚吉利,只把它作为下脚货来处理,很少有人买。   倒是外国人无此顾忌,惊叹其绚烂多彩、富丽堂皇,大肆收购,终使大批唐代的三彩精品流出国门。   后来,经过了国学大师王国维、罗振玉等的考察研究,国人才醒悟到它的价值,但此时三彩资源已近枯竭,一时身价百倍。   最近一百多年来,唐三彩一直是国际上最知名的中国陶瓷艺术品,其价格更是一路飙升,如果孔老爷子没记错的话,1989年英国苏富比拍卖行拍卖了一件唐三彩大马,成交价已是高达340万英镑。   随着滚滚向前的历史车轮,大唐盛世早已一去不返,但唐陶俑的旺盛艺术生命力却历久弥新。历史之美,在于其博大,雍容与神秘,恰似长夜的星空,令人迷醉。   显然,在中国历史的夜空,历朝历代的文化是最动人的星群,虽然今天已无可触及,然而历代风貌,并不只是埋葬于纸堆中的文字,它曾是有血有肉的存在。   看着那件色彩自然协调,花纹流畅的腰鼓乐舞俑,老爷子又禁不住连连赞叹道:“陶瓷艺术就是诸多物证的其中一种,那些年代的乐观向上的时代精神,自信开放的心理特征和创造命运的热情都不会随风而去,把握住这点,从陶瓷艺术的海洋中去印证,再去体会历史文化,相信必含有更深层的发现。”   刘宇浩叹了口气,失望地摇摇头,说道:“老爷子,那件唐三彩是赝品。”   “嗯,我什么,你说它是赝品?”   孔老爷子先没注意刘宇浩说什么,当他回过神来以后脸色陡变,不经意间泛出浓浓的错愕与不解。   开什么玩笑?这件唐三彩腰鼓乐舞俑怎么可能是赝品?   孔老爷子使劲摇了摇头,不管怎么样,反正在刘宇浩没拿出真凭实据前他是不会信的。   只要是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在古代,为了使城墙砖坚固耐久,加强防御性,必须用黄土或黑土夯打紧固,一层一层地打,而每层都会打到十五厘米的厚度。   仅此一点就可以想象在一块城墙砖内藏瓷器是有多么难办。   孔老爷子摆了摆手,说道:“宇浩,你应该能想象,如果夯打土坯的力气大了必定会损坏内部的瓷器,可力气用小了造成城墙砖不结实岂不是不利于这件唐三彩的隐藏?你觉得有人会傻到费那么大的工夫在墙砖里藏一件赝品吗?”   再说了,把一件仿制的冥器藏起来,干这件事的人不是傻子嘛!   刘宇浩淡淡一笑,他很肯定那件唐三彩腰鼓乐舞俑是赝品,可他又不能告诉孔老爷子说他是通过异能鉴定出的真伪。   无奈之下,刘宇浩只好坐到孔老爷子对面,笑道:“老爷子,您还是拿出放大镜再仔细看看这件仿品的开片吧。”   唐代的三彩器,通常是在素烧制成的陶坯上抹上一种三彩釉药,再经八百度的窑火烧制而成。   更重要的是,唐三彩都是陪葬品,经过一千多年的地下埋藏后,受地下水和土壤中酸碱物质的侵蚀,开片必然会比较明显,一般视力正常者,在一尺左右应能明显观察到。   在潘家园里,经常会有造假者使用氢氟酸和高锰酸钾等化学药品对器物釉面进行腐蚀和染色,过一段时间,釉面的开片会变得明显,自然也能卖个高价。   但仿品毕竟是仿品,只要仔细观察不难发现其问题所在。   孔老爷子愣了愣,脸上泛起几分复杂,道:“你认为这件三彩的开片不对?”   岂止是不对,简直就是驴头不对马嘴。   刘宇浩点点头,指着一处开片非常密集的地方,神色坚定地道:“老爷子,若是别人问我,我可能会说我看不好,但您可以先看看这里的开片再下结论。”   研究开片是鉴定唐三彩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手段,自然的开片非常的窄,很多情况下呢,甚至离开一尺肉眼都看不清它的开片的存在。   孔老爷子迟疑了一下,拿起放大镜仔细观察了起来,过了良久之后才慢慢抬头,一脸的不解道:“这,这开片中间凸起来了。”   唐三彩的自然开片在高倍放大镜下面呈现的是一种像龟裂的河泥,肉眼看去应该是四周向上面翘起来,中间凹下去的,而酸咬过的开片却正好跟它是相反。   刘宇浩点点头,道:“是的老爷子,这种中间微微向上鼓起的开片,而四周又向下凹,实际上是仿制时酸液顺着这个开片把它那个棱角都给腐蚀掉形成的现象。”   还真是赝品!   孔老爷子倒吸一口冷气,先是不可思议的摇摇头,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道:“宇浩,喷淋法已经流传了千年了,如果这是件赝品,我想仿制的人不会连喷淋法都不懂,而选用最笨的咬酸法仿制一件三彩瓷吧。”   所谓喷淋法,是造假者如果想要让唐三彩上面形成自然形态下的小开片,他们会采用改变釉面收缩比的办法,就是先用高温炉给器物加热,然后把三彩取炉里取出来,接着给它喷洒上冷水,这种方法叫喷淋法。   这样对着器物喷洒几遍冷水,在突然降低其温度的过程中,让器物的表面发生收缩裂变,形成如芝麻状的小开片。这样的开片是细小的,一片一片并不是均匀出现的。   另外还有的造假者是把烧成的唐三彩拿到光照强的屋顶上去晾晒,经过一段时间的日晒以后,器物的釉面也会发生较大的收缩,形成一些自然的裂纹,出现芝麻状的小开片。   刘宇浩又怎么会不知道这种三彩瓷伪造方法呢。   “老爷子,我敢肯定,这件三彩瓷留下诸多马脚的原因只有一个。”刘宇浩笑道。   孔老爷子一愣,瞪大眼睛问道:“什么原因?”   刘宇浩站了起来,忽而神色变得严肃认真,一字一句道:“那就是,这三彩瓷里面还有什么重大的不为人知的秘密存在,而城墙砖的主人就是要仿制出这么一件一眼假的物件来麻痹人们,意图蒙混过关。”   “什么意思?我还是没听明白。”   孔老爷子一头雾水。   刘宇浩淡淡一笑,在孔老爷子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的情况下突然出手,“咣当”一声,那三彩瓷被他敲成了碎片。   第1129章 国之瑰宝【六】   “你,你这也太莽撞了。”   孔老爷子没想到刘宇浩会突然出手砸烂了那尊腰鼓乐舞俑,不由得霍地站了起来,把眉尖一挑,气的脸色发青,浑身直哆嗦,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就算你怀疑它是赝品也不至于给砸的稀巴烂吧。   此时的刘宇浩在孔老爷子眼中,一下子就变成了个败家的玩意儿。   可老爷子满腔怒火的表情连一秒钟都没持续到,随即便被一种怪异到极点的神色而代替,那腰鼓乐舞俑中竟有一方晶莹剔透、光彩照人的美玉滑落出来。   顿时,书房沉浸在安静中,除了老少两人急促的呼吸声外,只怕连一根针落地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那块美玉,足有四寸见方,侧而视之色碧,正而视之色白,通体晶莹温润,绿中泛青,玉体木纹、血丝清晰可见,当转动光面时,可见微细纹理上暗红如烟般光影游动变幻,令人称奇。而最让两人震惊的,却不是在此,这美玉,已经是雕琢好了的,四四方方,上纽交五龙,在其中一角缺了一块,已用黄金补齐。   刹那间,刘宇浩和孔老爷子两人脑中同时浮现出一个传说。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子玺”?   “宇浩,这,这是天子玺,是天子玺啊!”   陡然,孔老爷子呼吸加快数倍,涨红的脸上写满了激动,身体再次不由的哆嗦起来。   时光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连刘宇浩的眼中也充满了浓浓的骇然。   居然一不留神敲出了传国玉玺,太震撼了!   此刻的刘宇浩感觉自己双手颤抖,两腿也有些发软,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自己运气奇佳,还是应该自责自己刚才的鲁莽行径。   “还好下手不太狠。”   刘宇浩目瞪口呆地轻轻呢喃了一句。   幸亏刘宇浩和孔老爷子两人心脏都够强大,试想一下,倘若刚才刘宇浩出手砸碎三彩瓷时不小心多出半分力气,那天子玺就可能出现意外。   其后果之严重简直不敢想象!   “娘地,天子玺差点连同那三彩瓷一起被我砸碎?”   尽管这个想法只在刘宇浩脑中闪电般掠过,可随即他的脊背上还是再次出现一层冷汗,窗外的风吹进来,刘宇浩才感觉到透体的冰凉冷意。   可即便是这样,刘宇浩还是心脏砰砰乱跳,脑门子上青筋使劲向外暴出,似乎要爆炸一般高高鼓起。   历史上,堪称国之重宝的器物不在少数,但恐怕没有一件比得上传国玉玺。   它是野心家梦寐以求追逐的目标,又是史学家浓墨重彩描绘的对象。笼罩在它身边的,是重重的刀光剑影,低沉的鼓角铮鸣,它的出现和消失,甚至成为王朝更替、江山易帜的象征。   “宇浩,我,我想上手看一下!”   孔老爷子鼻尖上挂着豆大的汗珠,声音颤抖,目光中充满了虔诚的意味。   刘宇浩迟疑了一下,机械地微微向下点头允肯。   其实,在天子玺滑落出来的那一刻,刘宇浩自己也惊呆了,直到现在他还不敢肯定面前那尊散发着迷人魅力的玉石是否真的就是传国玉玺。   但有一点刘宇浩是可以确认的,那就是当初把玉玺藏到城墙砖内的那个人一定是位奇人高士,否则也不会连自己的异能都无法洞穿墙砖内部。   至于藏宝之人当初用的是什么手法竟可以让宝器隐藏的如此神秘刘宇浩现在没有心思去琢磨,而且,就算他绞尽脑汁恐怕一时半会也无法想明白。   现在宝物已经呈现在眼前,刘宇浩要做的反倒是先甄别其真伪。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孔老爷子戴着洁白的手套,无比激动地轻轻默念出天子玺上的八个大字。   “咕咚”一声。   刘宇浩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   其实在孔老爷子念出那八个字之前他已经用异能鉴定过玉玺确定了其真伪,可异能鉴宝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却又是另一种感觉。   “感觉太不真实了。”   孔老爷子叹息了一声,目光久久不能离开那方天子玺,“宇浩,传国玉玺的故事你应该是最不陌生吧。”   刘宇浩点点头,也和老爷子表情一样瞪着大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桌子上那方天子玺。“那好,我想再听一遍天子玺的过往。”孔老爷子满脸的呆滞,涩声的说道。   这个要求对于一个专业的考古人才来说简直太简单了,刘宇浩为孔老爷子斟了一杯茶,如数家珍般慢慢道来。   相传,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灭六国统一中国後,秦始皇将和氏璧琢为玉玺,命李斯丞相在其上篆“受命於天,既寿永昌”八个虫鸟字,由玉工孙寿刻到上面,从而成为传国玉玺。   秦二世死後,由子婴把传世玉玺献给汉高祖刘邦,授之为“汉传国玉玺”。西汉末年,王莽专权,当时皇帝孺子年仅2岁,传国玺置于长乐宫,由元帝王皇后代为掌管。   后来王莽篡位,建立新朝,派他的弟弟舜前去索要天子玺,太后大骂:“我老已死,如而兄弟,今族灭也!”,然后就将传国玺摔在殿廷,玉玺被摔碎一角,后来用黄金镶补。   有历史记载,公元23年十月,王莽被杀,玺被校尉公宾所得,献给绿林军将领李松。又由李松派人送给更始帝刘云。刘云为赤眉军所掳后,传国玺落入赤眉军拥立为帝的刘盆子手中。后来刘盆子兵败宜阳,将传国玺拱手奉于东汉光武帝刘秀。   可不曾想东汉末年,又遇宦官专权,外戚何进谋诛宦官不成,反为宦官所害。袁绍领兵入宫诛杀宦官,宫中大乱,汉少帝夜出北宫避难,仓促间未带传国玺,返宫后传国玺查无下落。   东汉末年各路诸侯讨伐董卓时,率先攻入洛阳城的孙坚,在井中得一宫女之尸身上有一红色盒子,匣中之物正是传国玺。之后,孙坚之子孙策将玉玺献与袁术以借兵马。孙策用此玺从袁术处换来三千兵将,从而奠定了孙吴霸业之基。袁术称帝失败後,玉玺归属曹操。   曹魏代汉,传国玺作为“君主神授”的象征,落入曹丕之手。曹丕使人在传国玺肩部刻下八个隶字“大魏受汉传国之玺”。西晋受禅,传国玺又落入司马氏手中。   此后,北方陷于五胡十六国分裂动荡的局面,“传国玺”几经辗转,又落人东晋征西将军谢尚之手,谢尚把它用三百精骑连夜送至首都建康,献给晋穆帝,传国玺重归晋朝司马家。公元420年,刘裕废东晋恭帝自立为帝,国号宋,史称刘宋;在南朝,传国玺历经了宋,齐,梁,陈的更迭。   南朝梁武帝时,降将侯景反叛,攻破官城,劫得“传国玺”,不久侯景败死,他的部将侯子鉴将玉玺投到了栖霞寺的井中,有一个寺僧将玉玺捞出收存,后来他的弟子将玉玺献给了陈武帝。   杨坚建立隋朝后,公元589年,灭陈统一全国,传国玉玺入了隋宫。大业十四年(公元618)3月,隋炀帝杨广被杀于江都,隋亡。萧后携太子元德携传国玺遁入漠北突厥。   唐初,太宗李世民因无传国玉玺,于是刻数方“受命宝”、“定命宝”等玉“玺”,聊以自慰。公元630年,李靖率军讨伐突厥,同年,萧后与元德太子背突厥而返归中原,传国玺归于唐朝。唐末,天下大乱,群雄四起。朱温篡唐后,“传国玺”又遭厄运。   后唐废帝被契丹击败,登楼自焚,玉玺也遭焚烧,下落不明。郭威建后周后,遍寻传国玺不着,无奈镌“皇帝神宝”等印玺两方,一直传至北宋。北宋哲宗时,有一个农夫在耕田时发现了传国玺,送至朝廷。   经十三位大学士依据前朝记载多方考证,认定这就是始皇帝所制传国玺。但是朝野也有一些有识之士怀疑它的真伪。宋靖康元年,金兵破汴梁,徽钦二帝被掠走,“传国玺”也被大金国掠走,随后便销声匿迹。   在南宋、金朝长期并存的一百多年中,传国玉玺一直没有音讯。金天兴三年(公元1234年)正月,蒙古攻灭金朝,金哀宗自尽,并未发现传国玉玺。   宋德祐二年正月,元朝攻灭南宋,宋恭帝奉上传国玺投降,但这是南宋自己制作的玉玺,并非秦始皇传下来的。元世祖至元三十一年正月,忽必烈去世,秦始皇的传国玉玺却神秘地在大都出现了。   待到当年的夏四月,在上都举行的蒙古王公贵族大会上,御史中丞崔彧将玉玺献给皇孙铁穆耳,其文曰“受命天于,既寿永昌”。铁穆耳即位,是为元成宗。此后,传国玉玺在元朝传了九代皇帝才真正销声匿迹再没有出现过。   由是,历经两千余年风风雨雨,“传国玉玺”数隐数现。自从五代时期传国王玺失踪,这块国宝真假难辨。那么,真正的传国玺到底在哪里?没有人能回答。   神奇,实在是太神奇了!   消失千年的传国玉玺竟出现在了自己的书房里,直到现在孔老爷子仍然感觉这种经历对于自己太不真实,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真的不敢相信。   第1130章 国之瑰宝【七】   “国之瑰宝啊,这是国之瑰宝啊宇浩。”   孔老爷子激动的神情终于平复了下来,重重的叹了一声,看向刘宇浩的目光中充满了和蔼,又有几分浓浓的期待。   不得不说,这两年多来刘宇浩给他带来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孔老爷子足够回味余生。   刘宇浩心里一动,呵呵笑道:“老爷子,您说要是查理知道了这件事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呃你这个臭小子。”   孔老爷子蓦然一愣,随即理解了刘宇浩话中的意思,也是哈哈大笑起来。   那知道,刘宇浩却是不省心的,跟着后面就又来了一句:“哎,要是拿这样的重器上拍,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人日夜合不上眼喽!”   “咳咳咳!”   孔老爷子爽朗的笑声随之嘎然而止,一口气没上来涨的满脸通红,隐隐间,更是有一股无名怒火直冲瞳仁,“小子,我警告你,要是你敢把这件宝贝给卖掉的话,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有那么严重么!刘宇浩忍不住砸吧砸吧了嘴巴。   但见老爷子是真生气了,刘宇浩也有点不好意思,缩了缩脖子,准备伸手扶孔老爷子坐下,没想到被拒绝了。   没办法,刘宇浩只好一脸尴尬地站在孔老爷子身边,讪讪笑道:“老爷子您可千万别生气,我刚才也就那么一说,可真没那种想法,您别激动!”   孔老爷子脸色铁青,摆了摆手拒绝刘宇浩的搀扶,说道:“说也不行,老祖宗留下来的物事可不是让你拿来换钱的,以后再别有这样的想法了。”   “不想,从现在开始再不想了。”   刘宇浩连忙摆手,脖子都红了,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个玩笑话却引来孔老爷子劈头盖脸的臭骂,刘宇浩心里那个委屈哟,只能用苦笑不得来形容。   过了良久孔老爷子脸色依然还显得异常的激动,浑浊的眸中掠过淡淡的不满,“我知道你搞的那个什么月儿基金很费钱,但天子玺的主意你就别打了,等明儿个我让律师过来把澳洲钻石矿的股份全过到你名下吧。”   “别介啊老爷子,我刚才真的是跟您老开玩笑的呀。”   刘宇浩这才知道,老爷子是当真了,顿时生出一种后悔到泪流满面的感觉。   且不说传国玉玺的意义重大刘宇浩绝不可能让它落入别人手中,只看以前,但凡是从刘宇浩手里过的那些老物件,又有哪一件被他卖了的?   好嘛,刘宇浩现在懂了,原来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绝对真实发生过。   孔老爷子皱了皱眉头,想了一会慢慢问道:“小子,虽说这传国玉玺是你捡的漏儿,但我问你,你今后又准备怎么处置它呢?”   这一回刘宇浩不敢再开玩笑了,连忙正色说道:“捐出去,回国以后我立刻会把它捐给国家。”   “这真的是你心里的想法?”   听到刘宇浩这么一说,孔老爷子眼睛陡然一眯。   “千真万确!”   刘宇浩重重的点了点头。   孔老爷子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一丝欣慰,道:“你小子跟我说说,怎么又突然会想到把传国玉玺捐给国家?”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刘宇浩一字一句说道。   这么简单的道理刘宇浩岂能不懂?   不管是宣德炉也好,还是宋徽宗手稿也罢了,甚至是刘宇浩整日介戴在左腕的翡翠天珠都是能招惹人们嫉妒的无价之宝,可那些物件在刘宇浩心中只能说价值极高而已,但真正的意义却还没达到一定的层次。   可传国玉玺却完全不同,它的价值远远超过了它回归国家的意义。   只要稍微想一下就能明白,在欧洲,把王冠、权杖,视作象征最高权力的“国之重宝”。那么在古代,由“和氏璧”精雕而成的“金镶玉玺”,则代表执掌皇权的合法性。   俗话说:“私凭文书官凭印”,你说你是真命天子,凭什么?只要一拎那颗价值连城的金镶玉玺就得了,上面刻得清清楚楚:“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有了那玩意儿垫底,泥鳅也敢当蛟龙。   可刘宇浩敢当那条龙吗?   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将素有镇国之宝之称的传国玉玺私留自己家中?   倘若刘宇浩私心过重,硬是要将天子玺留在自己手里,其后果的严重性傻子都能想的到。   等待他的绝不可能是拥有一件别人眼红的藏品那么简单,恐怕从消息传出之日起,刘宇浩不仅要疲于应付世人的非议,更有可能把自己辛辛苦苦创下的家业带到举步维艰的局面上去。   很显然,留下传国玉玺在手中,刘宇浩只可能面对今生今世都永无宁日的尴尬结局。   那种饮鸩止渴的荒诞蠢事,刘宇浩才不会去干呢!   “老爷子,这些年我的风头已经够强悍了,这件物事必须交还给国家。”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出了自己心中“大智若愚”之志。接下来的确是该韬光养晦了,总是那么不顾一切冒头,只怕贺老爷子也未必能保得住他。   俗话说“枪打出头鸟”,这句话虽然粗鄙,可话糙理不糙嘛!   孔老爷子脸色终于变得“晴朗”了,撇撇嘴,有些不甘,摇摇头道:“哎,这可是国之瑰宝呀,一想到今后再难有这种机会近距离品赏心里就难过。”   “老爷子,既然是这样,您老干脆把它留在自己手里做纪念好啦。”   好不容易抓到有调侃孔老爷子的机会刘宇浩怎会放弃,立刻笑嘻嘻说道。   孔老爷子翻了个白眼,突然又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道:“真是老了,怎么就没想到要留点什么当纪念呢。”   刘宇浩故意装作大惊,瞠目结舌道:“老爷子,您不会是想割下一半儿自己留下吧!”   “想什么呢,你这个臭小子。”   孔老爷子笑骂。   可接下来,孔老爷子从书房的一扇儿小门里拿出来一件物事倒是着实让刘宇浩眼睛猛然一亮,心中多了好多惊喜。   “老爷子,这是艾绒吧。”   因为不太确定,所以刘宇浩急忙问了一句。   艾绒是由艾叶经过反复晒杵、捶打、粉碎,筛除杂质、粉尘,而得到的软细如棉的物品。艾绒既可以制作艾条,也是灸法所用的主要材料。   但如果是肉眼看去,连长度都非常一致的艾绒却是制作印泥的重要材料了,就如孔老爷子手中那些,必然是当初制作印泥时精心杵制而成。   孔老爷子呵呵一笑,道:“你小子还什么都知道一点,没错,这就是制作印泥的银艾绒。”   “银艾绒?为什么叫银艾绒?”   刘宇浩挠挠头,不解地问道。   孔老爷子撇撇嘴,白了刘宇浩一眼,没好气道:“你以为普通印泥能配得上那传国玉玺吗?光是得这点银艾绒就得八道工序呢。”   “嘶!”   刘宇浩倒吸一口冷气。   其实他也知道,用银艾绒制出的印泥色泽朱红,鲜艳夺目;细腻浓厚,气味芬芳;冬寒不凝,夏暑不泄;燥热不干,阴雨不霉;朱砂点清晰、立体感强;印迹清晰,永不褪色。但刘宇浩却没想到,毫不起眼的印泥背后却有那么多文章。   孔老爷子笑道:“虽说自制印泥陈本很低,但是工序繁多,用时很长,所以非常不适合自己制作,倒是那些书画界有闲情逸致的大师们为了追求精益求精才偶有为之。”   “老爷子,您本来就是大师嘛!”   刘宇浩哈哈一笑,很是不失时机的轻轻在孔老爷子后面拍上一记马屁。   孔老爷子很受用地笑了笑,打开手中的小木箱,道:“这种特级印泥专用的银艾绒必须要精挑细选,然后用澄清的生石灰水浸泡24小时才能使用。”   “不会就这么简单吧?”刘宇浩笑问。   “当然没这么简单。”   显然,今天孔老爷子的心情很不错,又大笑了一声后才将银艾绒的制作方法慢慢讲给刘宇浩听。   用澄清的生石灰水浸泡一天的艾绒材料必须要换新的澄清的生石灰水再浸泡一整天,然后再换清水再浸泡一天,最后才放在锅中用清水煮沸半天。   这还不算,完了以后还要用开水浸泡四小时,然后才更换清水再次用清水煮沸二十分钟,重复一次用开水浸泡四小时,此后,还要换清水清洗三五次,至水清为止。   “这,这也忒麻烦了点吧。”   刘宇浩听倒是听懂了,可听明白了那银艾绒的制作方法后却目瞪口呆、暗暗咋舌,傻傻地愣在了那里。   我了个去的!   刘宇浩摇摇头,暗道:“只是制作印泥需要的材料之一就这么麻烦,可想而知一方上品印泥是制作工序有多么繁琐,看来,老祖宗们的确比咱们现代人有闲情逸致的多。”   “这些材料都是都是按照以上我说的那些方法得来,把它们从水里捞出以后在太阳下晒干才是真正的银艾绒。”   孔老爷子视若珍宝般将那些银艾绒放到一边,他老人家若是知道刘宇浩刚才已经在心里诋毁了老祖宗们一番的话,怕是又要开口大骂喽。   第1131章 新的战幕   尽管孔老爷子说的很轻松,可实际上手工制作印泥是一件很繁琐的工作,仅是其自然氧化的过程没有超于常人的耐心和毅力就无法完成。   不过刘宇浩倒是很有耐心,一点也没表现出着急的意思,除了第一天下午陪着葛大师再次去了宝龙拍卖的现场以外,几乎没出过门。   刘宇浩特别享受每天午后小憩起床沏上一壶好茶,然后漫步踱到孔老爷子书房去和老人聊聊天的日子,顺便还能学习手工制作印泥的工序,小日子倒是过的津津有味儿。   “老爷子,先休息一会吧,尝尝我今天煮的茶。”   刘宇浩笑嘻嘻将手中茶香四溢的龙泉窑青白瓷杯递给孔老爷子后,却没急着坐回去品茗,而是绕到制泥的书案前接替了老爷子的工作。   幸好这些天刘宇浩也把这制泥的工艺学了个七七八八,加上有孔老爷子在一旁时不时指点一二,远远看去,动作倒也像模像样。   孔老爷子乐呵呵地瞥了刘宇浩一眼,满是赞赏地点点头,才眯起眼睛,端起青白瓷杯放在鼻端下,细细品味起这几十年来都少有的幸福时光。   “老爷子,我估摸您这点印泥做出来恐怕也比黄金价格查不到哪儿去了吧。”   刘宇浩手里快速动作着,但嘴里也没闲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孔老爷子聊着天。   制作印泥的操作过程主要包括了研朱、搓艾、制油三道工序,但因孔老爷子用料讲究,而且有他自己特定的配方、再加之制作技艺精细,刘宇浩粗略算了一下,等印泥完全制好,只怕每克的本钱也跟市面上的黄金价格差不离。   孔老爷子淡淡一笑,放下手中青白瓷杯,道:“印泥是印章的衣服。服装不整则失之寒碜;印泥不佳,则印章不能生色。我可不敢把那下作之货触碰到传国玉玺上。”   “那是自然!”刘宇浩连忙点头。   孔老爷子冷哼一声,说道:“善用印泥的人选择印泥,就像善书者选择笔墨一样。其品质的好坏,直接影响其艺术效果。正所谓差之毫厘,谬之千里也。上好的印泥价值不菲,在古代用一两黄金换一两印泥是常有的事,我手里学的那点皮毛还差得远呢。”   这还叫皮毛末学?还说什么差得远?   刘宇浩愣了愣,停下手中的活,呵呵笑道:“老爷子,要是国内的那些艺术家们都像您这么想,那赶明儿我回去了就先开一家印泥厂去,不赚死才怪呢。”   “臭小子,除了赚钱,你就不能干点别的有意义的事。”   孔老爷子先是一脸严肃,可后来还是被刘宇浩那惫懒模样给逗乐了,摇了摇头笑骂。   刘宇浩笑了笑,在清水中把手洗净,笑道:“老师也有一方印泥,平时珍贵着呢,除了隔三差五的拿出来保养一番,平时都不舍得用。”   “哦!还有齐兄这么看重的印泥?”   孔老爷子眉尖一挑,饶有兴致的看向刘宇浩等待他继续往下说。   “听说是一个叫什么印痴的先生留下来的珍品,我以前从来都不懂印泥上的学问,所以也没有细看过。”   刘宇浩端起自己的青白瓷杯,径走到墙角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往椅背上一靠,只觉得刚才用力过猛,这会子猛然停下来胳膊竟有些发胀。   “是了,也只有鲁庵印泥才值得齐兄这种大家珍惜。”   孔老爷子等刘宇浩说完就已经猜出齐老爷子为什么会那么看重自己珍藏的印泥了,笑着点了点头。   “鲁庵印泥?老爷子您是说那个叫张鲁庵的药商吗?”   刘宇浩怔了征,一拍脑门道。   孔老爷子一撇嘴,不屑地解释道:“鲁庵印泥的创始人张鲁庵出生于杭州鼎鼎大名的药商世家,其家族经营的是近代史上杭城六大国药铺之一的张同泰国药号,怎么到你小子嘴里人家就成了药商了。”   哦,那张鲁庵原来是个名副其实的“小开”呀!   刘宇浩暗暗搁心里笑了,脸上却装出一副很崇拜的模样,道:“三白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不管什么事儿,只要用心做到了极致,应该都会成为一代大家。”   孔老爷子对刘宇浩的态度很是满意,微微点头,道:“张鲁庵得益于家族的从小培育,无论在经商还是艺术领域都取得了相当杰出的成就。据说,青年张鲁庵到上海拓展家族产业,在南京路上开设了张同泰产业之一的益元参的分号。”   说到这里,孔老爷子故意停顿下来瞥了刘宇浩一眼,大概是想知道刘宇浩在不在听他说话。好在刘宇浩神情严肃,眼睛也随着孔老爷子的一举一动没有走神。   老爷子微微一笑,喝了一口茶,才继续说道:“后来,张鲁庵先生选择了静安作为他的居所,并得拜著名的书画篆刻家赵叔孺为师。在精研纂刻技巧的同时,他更是大肆收集印章、印谱,因此得了那个印痴的称号。”   刘宇浩以前没有听人说过这段故事,自然也不会打断孔老爷子的话。   孔老爷子又道:“随着张鲁庵先生篆刻技艺的增长,他对既有印泥的质量也越来越不满意,于是决定自己创制印泥,最后终于成就了之后名传天下的鲁庵印泥。”   “名传天下?老爷子,这个词用的有点夸张了吧!”   刘宇浩听了神色动了动,满是讶异的问道。   孔老爷子听了刘宇浩这话,差点儿一个倒栽葱从椅子上摔下去,不满地道:“鲁庵先生做印泥经常是不惜工本额,专门请了一个化学老师在家里,一起做实验、研究配方。为了做好印泥,买冰箱,买电炉,要用什么就去买,不考虑钱,采办的原材料,都是精挑细选,他做出的印泥,成本才是真正的远超黄金。”   “靠,说不得,那种人才是真正的疯子呢。”   刘宇浩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心里却把鲁庵印泥的创始人张鲁庵给腹诽了一遍。   由于欧洲制作印泥的原材料匮乏的原因,那些必须要经过特殊加工的铅丹、白陶土、冰片、麝香、蓖麻油以及黄蜡等材料都得孔老爷子亲自调制,所以又等了三天印泥才算制作完成。   “这蘸泥呀,也是有讲究的,可不兴由着自己性子胡来。”   孔老爷子一脸虔诚,双手捧起传国玉玺的时候眼睛里竟溢出了激动的泪珠。   这个时候刘宇浩可不敢去搅孔老爷子的性子,于是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即便是心中再觉得好笑也强忍住满脸肃穆。   孔老爷子默默念叨了一会后,才一手持稳印泥盒,一手将那传国玉玺的印面一侧触打堆好的印泥顶上圆光处,轻触即离,边打边转动印章,使印章先四边,后中间的顺序均匀布满印泥。   刘宇浩倒是也有几枚自己刻着玩的印章,不过他从来没有用过,所以当他看到孔老爷子那恭敬慎重的样子,心里禁不住又笑了起来。   虽然孔老爷子是背对着刘宇浩的,但他似乎猜到刘宇浩心中的想法,淡淡道:“小子,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要认真,宁可多次轻打,不可求快重手。在印面平整时,上朱厚薄直接决定印迹效果,应根据需要先行试印,以积经验。”   说着,孔老爷子双手托起天子玺,在一张事先准备好的生宣上印了下去。   刘宇浩连忙点头,道:“老爷子说的是,我几下了。”   孔老爷子微微点头,提醒刘宇浩说道:“如果你以后遇到的是新制印章,还务必除尽石屑,以免落入印泥。切记,如印泥新堆未定被成束拉出,应将泥头团压后再继续进行。”   刘宇浩自然无有不允。   孔老爷子将印章果断放置在生宣上,用手在天子玺顶部用力下压,使印面受力均匀,然后迅速轻拿开印章。   做完那些,孔老爷子后退几步眯起眼睛仔细端详了一遍,在感觉还算满意以后,老爷子才将天子玺印面朝上放置,覆纸于上。   “这就完了?”刘宇浩问道。   孔老爷子没有回头,却满腔怒气,哼哼道:“少说,多看!”   “呃”刘宇浩顿时满头黑线。   孔老爷子才不要理会刘宇浩此时心中是怎么想的呢,小心翼翼地用指甲、印泥盒盖等在生宣背匀力勒压,然后才揭取印蜕,又以软纸揩净印章上残留印泥。   做完这一切,孔老爷子脸上没有一丝笑意,拿起手绢擦了下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倒像是累的虚脱了一般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夜已经很深了,但刘宇浩一直没有休息。   当左腕上的手表指针指向零点整的时候,刘宇浩感觉到自己的门口儿人影一闪,接着,两个人影儿便闪了进来。   “刘哥,我回来了。”   “老板!”   前面说话的那个自然是好几天都不见人影的藤轶,而后面那位一进门就向他谄笑的却是油光满面的顾平之。   一场新的战幕马上就要拉开。   刘宇浩神色平静地淡淡一笑,摆了摆手,说道:“平之,坐,坐下来我亲手煮的茶好歇歇气儿。”   第1132章 刘宇浩要选美   看着刘宇浩满面春风的亲切,顾平之眼眶一红,差点就要激动地当场大哭。   顾平之是什么人?刘宇浩又是什么身份?   且不说两人之间本来就存在着事实上的顾主关系,单说刘宇浩现在的地位就已经让顾平之高山仰止,可望而不可及了。   更何况,刘宇浩对他顾平之还有知遇之恩,对于这么一位恩主,顾平之巴结都来不及呢,他做梦都没想到过自己有喝到刘宇浩亲手煮的茶这一天。   “不要这样平之,坐吧,咱们以前不是说好了吗,以兄弟相称,那样听起来舒坦。”   刘宇浩呵呵一笑,从书桌后站了起来,一把扶住顾平之的胳膊,不仅说话轻声细语,而且脸上的笑容也愈发的盛了。   毕竟丰富的经历会使人逐渐成熟,现如今的刘宇浩可再不是三年前那个生涩的懵懂少年,什么时候拉拢,什么时候敲打自己身边的人,他心里门儿清着呢。   “老板,我!”   顾平之声音哽咽地点点头,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刘宇浩回过头狠狠瞪了神色古怪的藤轶一眼,这一次他没再纠正顾平之对自己的称呼,转而又笑道:“刚坐了三十多个小时的飞机都累了,要不就先休息吧,具体的事情咱们等明天再说。”   是的,刘宇浩很清楚,他在顾平之的眼中就是以恩主的身份存在。   如果当年不是刘宇浩向郭美丽推荐了顾平之的话,现在的顾平之虽然不可能还在剧组做那个管盒饭的副导演,但要想打出享誉中外的名声也是千难万难。   话说,有本事的人就一定会出头吗?   很显然这个说法是不存在,当年的顾平之本事也不小,可以他当时已经年近不惑,却仍然要把脸皮揣在兜里,表现的如同一条哈巴狗样四处看人脸色,搞不好还落人白眼。   再看看如今的顾平之,也就是在刘宇浩面前他不敢拿大,但走到外面去却又是另一番趾高气扬、高高在上的颐气指使模样。   这一切,都是刘宇浩给他带来的。   “不累,老板,我真的不累。”顾平之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连忙摆手。   顾平之心里明白,如果自己有一天失去了刘宇浩对他的信任,莫说他还想立足演艺界,恐怕想苟延残喘的活下去只怕都困难重重。   在面对这么一个直接能威胁到自己生死的“大人物”面前,顾平之既怕又敬,唯恐哪里做的不周全惹的对方生气。   “那好吧。”   刘宇浩淡淡点头,却再没提要给顾平之斟茶的话头儿。   等刘宇浩再坐回书桌后面时,身上竟散发出一股冷冽,眸子中那种掌控全局的凌厉让顾平之看的不寒而栗、心惊肉跳。   “还好没有托大去休息!”   尽管连续坐了三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已经让顾平之感觉到腰酸背痛了,可他必须要把腰杆挺直,不敢表露出一丝的不耐烦情绪。   “家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刘宇浩看向风尘仆仆的藤轶,语气稍有缓和。   藤轶皱了皱眉,微微摇头道:“乱七八糟,据秦大哥说,翁家那边停了与吴家有关系的所有生意。”   前四个字是藤轶的感觉,后面那段话是藤轶转述秦为先看到的事实。   “这不是乱套了嘛!”   听到这么个消息后,刘宇浩脸色一寒,陡然在桌子上“啪”的猛拍了一下。   心里还有些纳闷的顾平之顿时吓了一跳,脸色蓦然变得难看了起来。   尽管吴家和翁家前段时间发生的那件事对普通人来说或许看不懂,可对顾平之来说却不是什么秘密。   顾平之偷偷瞥了一眼满脸阴寒的刘宇浩,暗道:“怪不得藤轶这些天对自己一点消息都没透露,原来老板把自己找来是为了翁家的事。”   想到这里,顾平之的脸忽然涨红了起来。   吴家是国内的顶级豪门呀,而顾平之也很清楚吴家背后站着的人究竟是怎样一个恐怖的存在,但现在看来,如果他猜的不差的话,老板恐怕是要对吴家下手了。   顾平之的心“砰砰”乱跳了起来。   真的要对付吴家那种豪门世族吗?   要说猜到这一点后顾平之心里不害怕那是扯淡,要知道,以刘宇浩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即便是事后有人知道刘宇浩暗地里做过手脚,可要让吴家直接跟刘宇浩翻脸,那种可能性非常低,但是,人家吴家随便出来一个小喽喽都能是可以让顾平之粉身碎骨。   想到吴凌柏平日里令人发指的恐怖作为,顾平之再次激动的呼吸急促了起来,暗道:“如果说老板等会表示自己要站在上万公里的英国遥控指挥,却让自己在前面冲锋陷阵,那自己究竟是上还是不上呢?”   顾平之既惊又喜,惊的是老板胆子太大了,竟要暗地里对权势滔天的吴家下手;而喜的是,这么机密的事老板居然没有准备瞒着自己,看来,自己似乎是进到了刘宇浩的核心圈子里了。   这种感觉让顾平之有点飘飘欲仙起来。   只可惜,刘宇浩没有心思去理会顾平之在想什么,事实上,既然他让藤轶把顾平之带到这里就说明他不需要去顾忌顾平之会不会听话的问题。   阳奉阴违?   哼,顾平之如果敢做出那种没有节操的事,刘宇浩会毫不犹豫地把顾平之死死踩在脚下,一辈子都不得翻身。   书房里静的可怕,只有刘宇浩食指和中指相互在桌面上磕碰的响声,至于顾平之,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一小会儿功夫身后的衣服便被汗水全部浸湿。   “那个吴!”   刘宇浩终于开口了,目光落到藤轶身上。   跟在刘宇浩身边这些年,藤轶自然是心有灵犀,一对上刘宇浩的眼神,立即把话茬儿接了过来,“吴二听说了翁老爷子去世的消息后吓得不轻,现在连他家里人也不知道他究竟躲在什么地方。”   “哼,缩头乌龟!”   刘宇浩眼睛一眯,冷冷地丢出四个字的评价。   这几天藤轶来回奔波,熬得眼睛里血丝密布,微微皱眉道:“刘哥,如果吴二一直这样不出来,难道咱们就干等着他不成?”   刘宇浩摆了摆手,稍稍转过身子,道:“平之,有些事你还是先想好为妙,如果你真不想参与进来,我也不会勉强你。”   顾平之都快要急哭了,在原地转了两圈儿,带着哭音悲愤地一挥手,颤声道:“老板,我顾平之可不是什么鼠首偾事的小人。”   这句话就等于是表明心迹了。   刘宇浩淡淡一笑,满意地拍了拍顾平之的肩膀,问道:“其实你也用不着紧张,我是不会让你冲在前面做冒险事的。”   “不管是什么事,只要老板您吩咐了,我顾平之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人生出来的。”   顾平之急得冒汗,未加思索地道。   根据以往的经验顾平之知道,这种时候千万犹豫不得,只要他稍微表现出一丝畏缩不前的意思,刘宇浩肯定会放弃他,而且而且他能不能回去还要两说。   这世上,有很多秘密不是什么人都能听的!   刘宇浩脸色稍有缓和,呵呵一笑,道:“我问你,如果你现在回去组织一场声势浩大的选美比赛,最快需要多长时间?”   “这老板,我需要去高丽棒子那边一趟。”   顾平之慢慢地双眉一拧想了想,很快给刘宇浩了一个不确切的答案。   倒不是顾平之有意推托,实在是因为刘宇浩语气中满是急迫,他刚才只是急智突发奇想,猛地想出一个办法来,待说出来以后他才考虑究竟管不管用的问题。   可没想到刘宇浩还没发表意见,藤轶倒先不爽了,冷着脸道:“问你需要多久,你提什么高丽棒子,公司每年那么多钱投到你们那边连响声都不带有的吗?”   要知道,藤轶现在可是实打实的浩怡集团股东,所以他说那些话倒也不突兀。   刘宇浩淡淡一笑,摆了摆手,道:“很好,高丽棒子人多,在这方面的经验足,号召力也够,你能这么快想到利用那边的关系足见此时难不倒你。”   藤轶一时听的莫名其妙,挠着头暗道:“搞什么飞机嘛,这个时候了怎么俩人竟还有心思搞一场选美比赛?实在不懂。”   但顾平之却是浑身一震,眼中充满了敬畏的错愕,如果说顾平之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想到利用高丽棒子的强大号召力来组织一场选美比赛还算是他专业范围之内,可刘宇浩这个门外汉也能那么迅速猜到他的想法就让顾平之心中犹如江海翻腾,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刘宇浩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急智的确令顾平之敬服不已。   不过,现在不是想心事的时候,顾平之连忙收回心神,恭恭敬敬地笑道:“老板过奖了,我是吃这碗饭的,自然能很快就想到高丽棒子那边的门路。”   刘宇浩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淡笑道:“那就要幸苦平之了,你最好明天乘坐第一班飞机回去提前按我说的做好准备。”   “老板是意思是?”   顾平之听得出来刘宇浩没把话说完,可刘宇浩没有主动说,他也不好去问,只有轻轻说了一句当作试探。   第1133章 投名状   刘宇浩悠悠一笑,唇角却噙着冷意,缓缓说道:“你记住,那些和吴二有扯不清关系的女人此次都在选美比赛的邀请范围内,一个都不能少。”   “是!”   顾平之毕恭毕敬地应声。   以前他可能还是依靠刘宇浩而发展事业,可顾平之心里清楚,从今天起,他将永远和刘宇浩拴在一条船上了,而这次的选美比赛就是他的投名状。   其实在刘宇浩说出要搞一场声势浩大的选美比赛时顾平之就已经隐隐约约猜到刘宇浩的用意了,只不过刘宇浩没明说他当然不敢擅自揣测。   现在很明了了,吴二不是缩头不出吗?   好,那刘宇浩就给你来一招守株待兔的手法坐等吴二上钩。   吴二那个人的脾性顾平之早就摸得透透的,别看吴二捅出天大的娄子,一时间不敢在外面露面,但那个人却有一个天生的弱点,那就是色胆包天。   只要顾平之能在短时间内组织起一场汇聚东南亚名媛佳丽的选美比赛,吴二就算明知道外面有人举着刀子要砍他的头,他也会忍不住悄悄摸出洞穴来。   色字头上一把刀呀!   顾平之突然脸上骤变,他同时想到了这几年自己好像也变了很多,在女人方面的克制力几乎等同于没有。   如果说,有朝一日自己招惹了急智不下于老板的主儿,人家会不会也在美色上给自己下个套儿等着自己咬钩呢?   顾平之不敢想了,鼻尖的冷汗“嘀嗒、嘀嗒”流水般淌到地上。   刘宇浩想了想,又转过身,满是歉意的说道:“藤轶兄弟,恐怕这几天你的幸苦比平之来说,只有过而无不及呀。”   “还有什么事刘哥你就直说好了,这点幸苦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   藤轶拍着胸脯乐呵呵地说道。   刘宇浩摇了摇头,看向藤轶的目光着实有些心疼,但有些事也只有藤轶才能胜任,交给别人他实在不怎么放心,“你明天就去安排,让留在这边的兄弟给我准备一条船随时待用,此行意义重大!”   “这个没问题。”   藤轶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听刘宇浩这么一说,心里的惶恐放下了几分,哈哈一笑,也顾不得刘宇浩还没说完话就从中打断了。   刚才刘宇浩话中提及的兄弟就是负责保护夏雨晴母女俩周全的四个退役战士,在藤轶想来,让国内的特战菁英办这点儿小事还能有不成的吗?   刘宇浩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的话还没说完,在书房内来回踱了几步,并不避讳顾平之,直言道:“安排完这里的事你就从第三国飞去缅甸,莫让别人发现你的踪迹。”   顾平之心肝儿陡然一颤,脸上浮现出一丝莫名的感激。刚才老板都说了,藤轶此行意义重大,而且还不准他的踪迹被泄露出去,可老板在安排这一切的时候竟没有避开自己。   “今生今世我一定要紧跟着面前这个年轻的老板,再无二心!”   顾平之使劲咬了咬嘴唇,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心,但让他想不到的是,若干年以后他才发现,今晚自己的决定是有多么的英明神武。   “为什么,我,我不去。”   藤轶愣了愣,突然就把脸拉长了,把头扭向一边,气鼓鼓地撅起了嘴。   这些天不在刘宇浩身边,他一直放心不下,虽说藤轶明知刘宇浩身手比自己强出数倍,可心里的那份兄弟情谊的牵挂却是实实在在的,一点做不得伪。   刘宇浩苦笑着摇摇头,言辞恳切地道:“藤轶兄弟,这一次你必须要去,你要赶在平之的选美比赛架子搭起来的同时把翁家发生的一切转告给薛浩然,并且还要幸苦跑一趟老帕敢那边,让李丰兄弟带十名精干人手过来待命。”   “薛浩然薛大少爷!”   顾平之听到薛浩然的名字后顿时如遭雷殛,嘴巴长的老大,再也没有合拢。   妈妈咪呀!   老板可真是好手段,竟然能跟一个以前闹的你死我活的敌人发展成伙伴的关系,而且还毫无顾忌的把自己的计划告诉对方。   这要双方有多大的信任才行?   此时,顾平之再看向刘宇浩的目光,除了敬畏外,又增添了几分死心塌地的诚服。   天人呀!现在一脸酷酷表情的刘宇浩在顾平之眼中就如天人般存在。   刘宇浩哪里能猜到顾平之此刻心中竟生出了如此不伦不类的想法,前后又把自己的计划重新考虑了一遍,突然开口,道:“平之,既然要借助高丽棒子的力,那黑锅就让他们帮我们来背好了,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顾平之眉眼稍显锐利,骤然兴奋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抚掌笑道:“那感情好,上个月我刚好在那边注册了一家新的公司,老板,不如我就以那家公司的名义去推动整件事吧。”   刘宇浩上下打量了顾平之一会,直到顾平之心里开始发毛了才淡淡一笑,问道:“公司的背景透露出去了吗?”   顾平之老脸一红,讪讪道:“当初注册那家公司是准备在背后挖别人的墙角,我,我用的是一名米国流浪汉的名义注册的,现在知道这件事的人不超过四个人。”   刘宇浩皱了皱眉叹息道:“事发以后吴家总归还是能查到的,那流浪汉最好是送到我澳洲的钻石矿里交给腾铁才好。”   一个流浪汉居然能有钱注册公司?你当吴家的人都傻吗?搞不好就会弄巧成拙,无奈之下刘宇浩只好硬起心肠把那流浪汉送去澳洲。   不过,澳洲未必就不是那流浪汉的福地,腾铁肯定会给流浪汉一个他满意的工作,无非是行动自由被限制了而已。   但刘宇浩仔细一想心里的愧疚就没有了,无论再怎么地,那流浪汉今后的生活也要过的比事发后被吴家派出的人抓住的结局要强出数万倍吧。   顾平之不知道腾铁的性格怎样,低头唯唯,再不提流浪汉的事。   “好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终于把需要安排的事情做完,刘宇浩长长出了一口气,心中也轻松了一大截。   “刘哥,还是让我留下吧。”   藤轶心有不甘,单刀直入的接着说道:“不就是干掉吴二那点小事嘛,只要电话里跟李丰兄弟交代清楚了,相信他一定会把事做的干净利落。”   “不许胡说。”   刘宇浩眸如利剑,狠狠的瞪了藤轶一眼。有很多事心里知道就行了,但说出来就未免落了下乘,尽管身在孔老爷子的别墅内,可隔墙有耳那句古话却不是没有道理,须防着点不是?   藤轶面上的不满亦渐渐转为不好意思的涨红,瓮声道:“好吧,我听刘哥的明天就赶去缅甸。”   “这才是我的好兄弟嘛!”   刘宇浩呵呵一笑,神色恢复到了平日里那种温润恬淡,一点都看不出刚才说起吴二时那种毒蛇般的阴森杀机。   “对了,嘉怡姐在问她们什么时候把钻石毛坯送过来。”   藤轶刚要坐下歇口气,突然又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拍了拍额头重新站了起来。   “还是等到拍卖会举行的当天吧,这次我们要好好吊一下那些人的胃口。”   刘宇浩高大的身材如劲松一般挺直,脸上挂满了自信的微笑。   通常来说,一件拍卖品在进行拍卖前肯定会有一个宣传阶段,在此期间,不管是制作精美的宣传册还是安放在拍卖公司大厅里的实物都将全力以赴推向人们的眼球,以图拍卖当天能收获一个好的价钱。   但天下第一钻不同。   当埃蒂克第一次向刘宇浩提出类似于大力宣传的要求时就被刘宇浩严词拒绝了,刘宇浩用的方法很简单,天下第一钻价值连城,肯定有无数的宵小心中存有觊觎之意,如果这么早就拿出来的话,一旦出现意想不到的后果谁来负责?   而且,有孔老爷子出面担保,很多人早已在心里笃定了天下第一钻的奢华娇艳,压根就不会出现质疑其真实存在性的人。   好奇心害死猫嘛!   每个人对未知事物都会充满了强烈的好奇,当人们的探索欲达到了一定的程度潘多拉魔盒就会在人们心中打开,到那时,宝龙公司的知名度自然会被那些好奇的人们口口相传,迈入一个前所未有的巅峰。   而且,此次刘宇浩不仅要想世人展示天下第一钻的至上尊贵和宝龙公司的雄厚实力,同时,刘宇浩还让秦为先从国内送来了一批罕见的翡翠饰品,有天下第一钻在后面坐镇,相信欧洲的浩怡珠宝很快就会打出名气。   一箭双雕的美事刘宇浩可不想稀里糊涂给错过去。刘宇浩几乎可以想象的到,等天下第一钻拍卖当日宝龙公司会是怎样一个人山人海的热闹景象。   “早点睡吧,明天陪我去了太阳王战盔的捐赠仪式再离开。”   刘宇浩微微一笑,在藤轶肩膀上重重擂了一拳。   这个动作以前俩人经常做,藤轶心领神会,呵呵一笑,道:“刘哥放心,等我们回国的时候就是浩怡集团与风化作龙的那一天。”   刘宇浩双眸迷离,呢喃道:“兄弟,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第1134章 玉虫儿   临走的那天早上,藤轶嘴巴张了张准备道出自己的疑惑,可转念一想还是没有问出口,心道:“可笑那个吴家那个王八蛋纨绔竟然不开眼,招惹谁不好却偏偏要去招惹一位自己根本惹不起的人。”   而且,最让藤轶想不通的是,从刘哥知道翁家的事情经过以后,刘哥从未提出过要联系翁家的任何人,甚至连一句节哀顺变的问候都没有。   其实想明白了也简单,“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那句话已经概括了一切!   藤轶心里很清楚,打他转身脚跨出书房那一刻起,吴二的生命就已经画上了终结的句号,无非是早一天或者晚一天的问题罢了。   此后的三天里,刘宇浩一直把自己关字书房中,再没有出过孔家别墅。   这中间威廉倒是来过一次,可他没想到自己巴巴来见新老板,却连人影都没看见,无奈之下,威廉只好怏怏地把那些巨型树化玉原料和剩下的那些翡翠原石放下后离开。   只可惜,得之不易的宁静却在第四天被周锡那个冒失鬼给打破了。   “老四,老四你在哪儿?老四!”   周锡一进院子门就扯开嗓门大喊起来,行为乖张、肆无忌惮。   听到外面周锡大喊大叫的声音,刘宇浩暗暗苦笑一下,不过,他并没有准备起身给周锡开门,只是稍一停顿后,立刻又复将丹田内真气灌注在手中刻刀上,认真地沿着一段树化玉雕琢下去。   “好哇老四,你小子明明能听到我声音为什么不答应一声,还让我!”   门“嘭”的一下被推开,人还没见到,周锡爽朗的笑声就已经传了过来,可当周锡真正看到书房内的情况后,他却如同被施了魔法般钉在了门外一动不动。   “要进来就进来,不想进来麻烦帮我把门关好。”   刘宇浩依然没有回头,手上不敢有丝毫马虎,每下一刀神色都异常专注。   “行啊老四,哥哥怎么觉得你丫这玉雕的功夫快赶上大师级水平了啊!”   周锡终于回过神来,先是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随即表现出见了鬼一般怪异神情,指着刘宇浩正在雕琢的一件树化玉作品猛地大叫一声。   刘宇浩顿时满脑门儿挂满黑线,回头眼一瞪,王八之气四散:“什么叫快赶上了,我本来就是玉雕大师了好不好。”   “得,你就吹吧。”   周锡摆着手哈哈大笑,指向门外,又道:“老四你快看我把谁帮你带过来了。”   刘宇浩愣了愣,放下手中刻刀转过身来朝门外看去。   “刘老弟,是我呀。”   陈家云笑呵呵地从周锡身后走了出啦。   刘宇浩定神一看当时就笑了,疾走几步上前迎到陈家云面前,拉住陈家云的手,笑道:“哎呀,千呼万盼终于把陈大哥你等来了!”   陈家云正要和刘宇浩打招呼,可眼角的余光却突然瞥见了书房内刘宇浩正在雕琢的那件树化玉作品,顿时一脸呆滞,傻了一般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陈大哥,进来坐呀。”   刘宇浩笑呵呵的拉了一下陈家云的手,招呼着他走进书房。   显然这会陈家云还没从内心的震撼中走出来,使劲的吞了吞唾沫,脸上还带着浓浓的错愕,道:“这刘,刘老弟,这件树化玉!”   刘宇浩淡淡一笑,摆摆手道:“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乘风御雨,陈大哥觉得怎么样?”   其实威廉送来的那批树化玉并非都是上等原料,刘宇浩粗略算了一下,那两吨多的树化玉充其量也就只有不到一百公斤可用而已。   但刘宇浩却不舍得浪费材料,硬是从一大堆废料中挑拣出种水老,水头长,底色清爽的小料把它们拼凑到了一起,最终组成了眼前这么一匹飞腾的骏马。   这不,就在周锡他们来之前,刘宇浩还一直在精心修改小料上的纹理呢。   毕竟功夫不负有心人,刘宇浩费尽心思,无非是想尽量使树化玉的质、形、纹、色、韵能充分展现出来。   现在看来刘宇浩的努力没有白费,那匹骏马不管从什么角度看过去都像是将要腾空跃出一般霸气十足,特别是那双惟妙惟肖的眼神,更是将马儿狂奔时的意境演泽得酣畅淋漓。   玉雕,刻形易而刻神难。   过了好长时间,陈家云才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神作,神作呀!刘老弟这乘风御雨已经超越了现今大师级的境界。”   尽管这不是陈家云第一次看刘宇浩的玉雕作品,可当他看到那鬼斧神工的手艺,心中还是升起一种莫名的感慨。   特别是当陈家云注意到刘宇浩所用的工具只有一把单一的刻刀时,更是眼中充满骇然的震撼,刘宇浩的乘风御雨让陈家云意识到,自己和刘宇浩这种顶尖玉雕大师之间的差距大到完全不敢想象的程度。   刘宇浩笑了笑,高兴地说道:“陈大哥你来了正好,我这正缺人手呢,你可别怪我不近人情,来了也不让你休息一下就让你帮我打下手啊。”   玉雕的打磨、抛光是收尾工作,但也是最重要的一环,不管一个玉雕大师的作品是如何的传神,也不管那作品细微之处有多么入木三分,如果在收尾环节上不能做到细致入微、尽善尽美,那么作品就无法展现其神奇的魅力。   刘宇浩也不客气,谈笑间便已经将打磨工具全部都交给了陈家云,而自己则乐呵呵地去进行下一个作品的创作去了。   “喂,老四,好歹我也算半个客人吧,你丫不能说把兄弟丢在一边就不管不顾了呀。”   周锡撇了撇嘴,面色沉痛地发起了牢骚。   “客人?你算哪门子客人啊?”刘宇浩嗤笑道。   周锡急眼了,拍着胸脯振振有词道:“哥哥我冒着被人打劫的危险不远万里给你送来了那件鸟头盔,怎么不算客人。”   刘宇浩鄙夷地笑着摇了摇头,下巴一扬,道:“喏,那边有个盘子,里面给你准备了一些小物件,你看着自己挑几样吧。”   周锡大喜,连忙跑到刘宇浩说的盘子旁边伸手掀开了盖在盘子上的红布。   可当周锡看清楚了盘子里盛的东西后却不干了,眼睛瞪得跟牲口般,道:“老四,这礼物也忒难看了吧,小且不说了,还是恶心人的绿虫子,你还要不要哥哥活了!”   那声音,凄厉而绝望,仿佛饱含了人世间所有的沧桑与苦痛,还带着兴奋到顶点以后突然从高空坠落的不甘与痛惜。   刘宇浩一愣,心头泛起一阵无力感,暗道:“算了,认识这种猪头般的朋友也只好认栽。”   听着两兄弟之间玩闹,陈家云也来了兴趣,略感奇怪的抬起头想看了一眼究竟是什么礼物让周大少爷如此悲愤不平。   可当陈家云看到周锡拿在手里的玉虫后,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的肌肉莫名的颤动了一下,“周少,你这可是真冤枉了刘老弟了。”   “我冤枉他?”   周锡瞄了瞄陈家云,目光中满是疑惑不解。   陈家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周锡手中的玉虫,满脸兴奋地说道:“周少,就您手里拿的那玉虫儿,市面上最低也要卖二十万一条,而且还是五年前的价格。”   “真的?”   周锡不由惊喜交集,手一抖差点把玉虫儿掉在地上。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手里那条温润缜密的玉虫儿竟有如此高的价值。   刘宇浩丢给周锡一个鄙视到极点的眼神,淡淡道:“不要拉倒,我现在还不愿意给了呢。”   “要,怎么不要,二十万一条呢。”   周锡心中一凛,下意识将双手飞快的抬起在盘子里胡乱抓了起来,很快就将整个盘子里的玉虫儿装了一半进自己口袋里,然后毫不犹豫地朝书房门口溜去。   “先说好,只能拿走十条。”   尽管刘宇浩没抬头,但周锡是什么人他能不知道?刘宇浩用屁股都能想的到周锡肯定是想多拿多占然后跑路。   这家伙,只要好东西到了他手里,等过了今天,刘宇浩再想把他多拿的玉虫儿要回来就比登天还难了。   “咳咳,嗯……咳咳!”   周锡在刘宇浩不屑的语气下惭愧的低下了头,连连咳嗽好几声,道:“老四,你那有好几百条这样的玉虫儿呢,哥哥只要三分之一,这总可以吧。”   “十九条。”   刘宇浩懒洋洋地说道。   “呃”周锡顿时老脸一红,又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半晌才不确定的道:“那五十条,一人退一步,这总可以了吧。”   “现在还剩十八条。”   刘宇浩百无聊赖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朝周锡翻了个白眼。   周锡欲哭无泪,捂着脸哀叹一声,转过头去闷声道:“老四,多给十条也行啊,你也知道哥哥女人多,少了它不够分啊!”   陈家云顿时满头黑线的摇了摇头,再也听不下去了。   这纨绔,真的让人很无语!   第1135章 你小子耍什么花招   “嗯,周哥你想要三十条也不是不行,但你要先答应我一件事。”   刘宇浩嘴角浮现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慢慢说道。   也不知道周锡是福临心至还是怎么地,反正在听了刘宇浩的话以后周锡先是呆滞了半晌,而后臃肿的身躯忽然跳了起来,无力的擦了擦汗,从口袋里把多余的玉虫儿拿出来放回盘子中,咬牙道:“十八条,成交!”   “你,你给我回来。”   刘宇浩愣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周锡今天会这么有骨气,连到手的玉虫儿都肯吐出来,等刘宇浩回过神想要喊住周锡时才发现他已经跑出了书房的门。   “老四,条件免谈,多一条哥哥也不要,你小子!”   周锡边狂奔边摆着手回答,也不知是走得太急还是注意力不集中,话没说完,才跑出去没几步“噗通”一下摔倒在地。   “周哥,你没事吧?”   “哟!疼死我了,还不快点拉我起来!”   “那我的事呢?”   “哎哟喂!”   “不答应?那好,我可要走了啊。”   “老四,算你狠,哥哥我答应你还不成么!”   扶着一瘸一拐的周锡回到书房,刘宇浩一脸贱贱的笑道:“其实事不大,就是让你帮我去转告查理,我希望把捐赠仪式和钻石拍卖改到五天后,到时候两件事一块儿举行。”   “啊,就这点儿破事?”   周锡一脸痛苦的揉着屁股,欲哭无泪的悲声哀号。   “是啊,你以为呢。”刘宇浩点头道。   周锡顿时哭笑不得、满腹委屈,刚才那一跤摔得果真是欲仙欲死,直到现在屁股还疼的要命,可没想到刘宇浩要自己帮忙办的事却这么简单,“早知道如此,我还跑了毛线呀。”   刘宇浩耸耸肩,很无辜地说道:“你以为我会找你办什么大事,这点事我还怕你办不好呢。”   “那你不早说,害的哥哥我还摔一跤,哎哟!”   周锡满头黑线,面色时红时白,似哭似笑,端是精彩。   刘宇浩哈哈大笑,道:“你先前也没问我呀,等我想说的时候你又匆匆忙忙跑了,能怪我么。”   良久,周锡似乎下了什么决定,狠狠一拍桌子,咬牙切齿地道:“那你得给三十条玉虫儿我,一条都不能少。”   “成,成交!”   不知道为什么,刘宇浩突然一脸讶然,竟是楞住了,轻声咕嚷了一句:“自私自利、贪财好色你倒是一样也没落下。”   周锡则不以为然,一梗脖子撇嘴道:“你老四的好处岂能是白占的,没搞清楚之前我且不能答应呢,万一前面是个坑我也闭眼往里面跳?”   刘宇浩惊异的望着周锡道:“现在不觉得是个坑了?”   “嗯,这点简单的要求我还是能满足你的,谁让咱俩是兄弟呢。”   周锡这会也顾不得屁股吃痛了,在盘子里左挑右选,将水种最好的三十条玉虫儿装进自己口袋后才心满意足地呵呵一笑。   刘宇浩点点头,把盘子收到一个安全所在,然后嘿嘿一笑,道:“周哥,我有件事刚才忘了告诉你了。”   “啥事?”   周锡愣了愣,眼珠子滴溜一转,心中蓦然生出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果然,刘宇浩坏坏一笑,很快笑道:“周哥,其实你刚才再坚持一会的话,我已经做好了准备要给你五十条玉虫儿作为交换条件。”   “靠这,这回是真亏大发啦!”   周锡闻言都快哭了,嘴里大喊吃亏上当,心中暗暗鄙视刘宇浩,“有你这么坑人的吗?太虚伪了!什么话都留到最后才说。”   那头的陈家云被俩个兄弟之间你一言我一语的恶搞弄的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苦笑着摇了摇头收回心神专注到自己未完成的玉雕打磨工作中去。   可倘若是陈家云亲眼见过一次周锡阴毒狠厉的模样,只怕他这辈子心里再也不会对那个满脸笑嘻嘻的胖子生出小觑厌恶之心。   “臭小子,你又要耍什么花招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周锡,刘宇浩苦笑一声正要转身,可一个他此刻最不想听到的声音却突然从背后传来。   根本不用回头,只要听那声音刘宇浩就已经知道来的人是谁了。   “孔老爷子,您这么做可不地道啊。”   刘宇浩摆手翻了个白眼,很不爽地咕嚷了一句。   孔老爷子呵呵一笑,背着手踱到刘宇浩身边,道:“我怎么个不地道法儿了?”   “你没经过我允许就偷听我跟朋友的谈话,这不是不地道还能是什么。”   刘宇浩撇撇嘴说笑道。   其实他也就是交代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给周锡,即便是孔老爷子把他们俩刚才的对话从头听到尾也未必就能猜出刘宇浩究竟想干什么,但必要的态度却是一定要表现出来的。   没有人喜欢自己身后总有一双不属于自己是眼睛盯着自己。   孔老爷子的确理解有误,笑着摇摇头,苦口婆心劝道:“你想利用查理的身份来推销你的翡翠这种想法本没有错,但你如果是把翡翠文化卖给那些老外,恐怕最后你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去。”   陈家云此次过来带来了大量的翡翠饰品准备在天下第一钻拍卖当天向大家正式推出,这是事实,刘宇浩当然不会傻到以为这些明面上的安排也能瞒过孔老爷子的眼睛。   不过,刘宇浩背后真正的想法却是不能告诉孔老爷子知晓,他只要知道孔老爷子并没有从自己和周锡之间的对话中猜到自己还有其它不可告人的目的就行了。   刘宇浩笑道:“老爷子说的是,钻石是西方人最热爱的珠宝,它在西方人的眼中是财富、是美丽,也表达着希求永恒的感情。”   “你知道就好。”   孔老爷子微微点头,这也是为什么他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国度以后为什么会从事钻石生意而放弃了东方玉文化精髓的主要原因。   刘宇浩没有顺着孔老爷子的意思,而是自说自话道:“翡翠是东方人最热爱的珠宝,在东方人眼中,翡翠是财富、是美丽,还有一种神秘力量,能够使佩戴者和拥有者避凶趋吉。但我认为,虽然这两种不同文化背景中的珍宝所代表的意义不同,但两者之间未必就没有结合处。”   “看来你小子很自信啊。”   孔老爷子瞥了一眼眸光执拗的刘宇浩,无奈地摇了摇头,又道:“年轻人有想法是正确的,可在实施之前却一定要想好如何做才能将自己置于不败之地才是王道。”   “谢谢老爷子提醒。”   刘宇浩微微欠身,解释道:“钻石是西方珠宝的极至,最贵的宝石是钻石不假,但老爷子您也知道,翡翠是玉中之王、东西方珠宝的融合点,它继承了数千年的东方玉文化的精髓,可容山川万物于方寸之中,同时它也可以像宝石一样加工成各种形状的戒面,以贵重金属和钻石镶嵌成现代首饰。”   孔老爷子眼睛一眯,想了想忽然抬起头,道:“接着往下说。”   刘宇浩点头笑道:“钻石坚硬冰冷,翡翠温润柔美;西方人讲原则,东方人讲人情。钻石最美之处在于它强烈的光芒,极高的折射率使最简单的白色产生五颜六色的光彩,这就像西方人咄咄逼人的外向性格。翡翠最美之处在于它的温润柔和和其中富有生命的绿色,像东方人内向含蓄的性格,如果我用钻石镶嵌翡翠,或者反之!”   和聪明人说话是一个非常愉快的过程,因为有些东西根本不需要费尽唇舌一而再再而三的解释对方就能很快明白自己要表达的意思。   恰恰好,孔老爷子就是非常聪明的人。   钻石是单一矿物晶体,容不下一点点瑕疵,像西方人是非分明,一切以逻辑哲理为原则,没有丝毫含糊。翡翠由成千上万的微小矿物组成,包容度极强,像东方人一切以中庸为根本。   “你是说将两者镶嵌结合在一起?”   孔老爷子眼睛猛然一亮,可随即便又无语的摇摇头,道:“就算是现在也有很多珠宝商人在努力让两者融洽的更美丽一些,但成功的人几乎没有啊。”   人类思想体系是对于现实的记录、抽象以及提升,是在特定社会条件下形成与发展的。因此,不同社会环境下形成的思想具有显著差异。   东方侧重于概念内涵,西方侧重于外延。   珠宝上的喜欢也是如此。   刘宇浩淡淡一笑,朝着书房方向喊了一声,“陈大哥,麻烦你帮忙把你带过来的那些珠宝拿一部分出来。”   陈家云只应了一声,很快就从屋内拿着一个银白色的金属手提箱走了出来。   刘宇浩接过手提箱放到一个石桌上,然后打开箱子,笑着说道:“老爷子,您自己看吧,如果您觉得这些还不行,那我也没办法了。”   “这小子,真有你的,这样也行?”   孔老爷子皱了皱眉,可当他看到箱子内那些色彩对应强烈,晶莹夺目的钻石与翡翠的珠宝后眼睛眨也不眨,整个人都呆了。   第1136章 扬名立万   银白色手提箱看似不起眼,可箱子里存放的每一件物品都可以用“骄泰奢侈”四个字来形容。   确切的说,展现在孔老爷子面前的那些珠宝首饰已经不是单纯的钻石翡翠组成的珠宝镶嵌体,而是真正奢华无比的视觉盛宴。   “老爷子,看了这些您是如何感想的说来听听?”   看到见多识广的孔老爷子那副呆滞模样,刘宇浩和陈家云四目相对,呵呵笑了起来。   大概是因为心情过于激动,孔老爷子双手颤巍巍地捧起其中的一件由钻石和翡翠组合而成的钢笔时,居然忍不住连续赞了三声:“好、好、好!”   刘宇浩会心一笑,朝陈家云点了点头。   陈家云会意,笑着解释道:“孔老,这支钢笔整体是由白金铸成,我们在上面镶嵌了红宝石、蓝宝石、翡翠和钻石,其中钻石840颗,宝石总重20克拉。”   “这种钢笔我们一共设计了五支,而且每一支的镶嵌都不一样。”   刘宇浩笑着补充。这些创意都是陈家云在接到自己的电话后想到的,而且这一次经过连夜加工带来了英国,其目的就是为了向世人展示浩怡珠宝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如果这种钢笔在市面上出售的话,你们准备定位在什么价格?”   放下镶满钻石翡翠的钢笔后,孔老爷子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立刻提出,还带着一脸的笑意。   刘宇浩看了陈家云一眼,道:“两百万英镑。”   “嘶那么它的造价呢?”   孔老爷子愣了愣,诧异地抬起头来接着问道。   刘宇浩微微一笑,耸耸肩道:“老爷子,您这可是犯了忌讳啊,怎么能打听我的商业机密呢。”   孔老爷子哈哈一笑,摆摆手道:“我又没想从里面分一杯羹,算不上打听你们的机密,最多也就是个好奇心太重罢了。”   陈家云知道刘宇浩和孔老爷子私交匪浅,而且也知道自家公司的钻石来源,便笑着说道:“不瞒您说老爷子,这钢笔的成本也就是不到五十万而已。”   “什么?不到五十万?”   孔老爷子这次是真傻了,惊愕的瞥了眼刘宇浩,又把目光转向陈家云。   陈家云笑笑说道:“老爷子您也知道,咱们国家的高端消费群要求的是大气、低调的奢华,以及名家制作,可那些老外注重强烈的视觉刺激。”   “这一点我明白,可这与你们的产品造价有什么联系呢?”孔老爷子眯起眼睛将双手交叉放在身前笑着问道。   刘宇浩眸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笑,说道:“老爷子,您忘了吧,我的工厂可是有无数的产品废料,那些废料被切割下来以后本来就要当垃圾处理的,可是被陈大哥这么一废物利用可不就变成了宝贝了么。”   孔老爷子脸上先是浮现一丝不相信的神色,可当他再次拿起那支钢笔仔细端详了一会后,当场呆若木鸡:“这,这些真的都是废料,小陈,你这心思太细腻了,好,真的好!”   孔老爷子这个岁数称呼陈家云一声小陈倒也不是讥讽。   刘宇浩笑了笑,道:“老爷子您再看,这盒国际象棋镶有一万颗黑色和白色钻石,但成本价却被陈大哥控制在了二十万英镑以内。”   “好,不错!”   孔老爷子满意的点点头,眼中充满了赞誉之色。   相比之下,那些廉价的黑色钻石一直都是让孔老爷子无比头疼的东西,卖吧,国际市场上提不起来价格,可放在手里吧,看一眼就觉得窝心,没想到陈家云竟能如此心灵手巧,将那些自己多年来都感到无奈的鸡肋问题给解决了。   不得不承认,陈家云的确是一个工艺高超的玉雕大师,同时又是一名合格的珠宝商人。   “老爷子还有呢。”   刘宇浩献宝似的从保险箱第二层取出一支完全由碎钻拼接而成的玫瑰,道:“这支玫瑰算是陈大哥最好的创意,完全解决了公司库存的低端翡翠销路,给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呀!”   孔老爷子先没怎么注意,刘宇浩介绍完了以后他才发现,那玫瑰花儿的枝叶却是由干青种翡翠细琢成型。   “奇思妙想、鬼斧神工!”   半晌后,孔老爷子终于颇有感触的赞叹了一声。   要知道,低端翡翠的市场早已饱和,而翡翠珠宝商人想在翡翠市场求得生存和发展,必须要做到追求雕工。尤其是有创意的雕工,哪怕是垃圾翡翠,只要是雕工有创意、造型有味道,其市场的消化速度依然是惊人的。   靠脑子赚钱,是翡翠市场的生存之道。   可问题是,雕工好的师傅工价必然就高,有很多半吊子翡翠商人其实并不是不懂生财之道,相反,他们都是“死”在没有创意的雕工下。   可怜的是,还有一些翡翠商人却是“死”在追求料好上面。   一般来说,99%的翡翠原料都有缺点和瑕疵,那些外行都看得明白的高翠原料,在翡翠公盘上,你的身价没有几十个亿,想都别想拿到好料。   天底下能从垃圾料里解涨高端翡翠的传奇故事恐怕也只有刘宇浩一人能够创造吧,而那些梦想坐在家里天下掉馅饼,翡翠市场一定回敬给你一个字:不!   陈家云这次用钻石和翡翠镶嵌拼接组成新的珠宝首饰可以说是一种追求新奇的方式。孔老爷子经营多年最是明白,想在翡翠市场上博采众长、寻求每一块翡翠都要有一个亮点,要么“巧色”好,要么“题材新”,而不是完美。   可高端翡翠就如真正的老古董一样,用一件就少一件,哪里有那么多的高种水、满翠色的翡翠供浩怡珠宝长期经营?   “宇浩,你小子是拣到宝了呀!”   孔老爷子笑着拍了拍刘宇浩的肩膀,陈家云过往的事情老人也是知道一点的,所以才有这么一说。   刘宇浩开心地笑了,连连点头。   虽然刘宇浩可以保证自己能不断的向浩怡珠宝提供优质底价的高端翡翠原料,可毕竟那样做只能是靠他一个人努力去支撑整个公司的经营,是非常不可取的方式。   前一段时间刘宇浩还一直在为这件事苦恼呢,可没想到陈家云的创意却解决了一直困扰他的难题,刘宇浩能不开心嘛!   三天后,宝龙拍卖的大厅外终于迎来了大批宾客,其超级豪华的阵容让全世界知道这个消息的人都大吃一惊。   刘宇浩没有去掺和那些无聊的接待,而是好整以暇躲在一边以旁观者的眼光看热闹,可头一批来的宾客中就出现了一位让他讶异的人。   “赵,赵大哥?”看清楚了来者,刘宇浩笑着迎了上去。   看到刘宇浩以后,赵义良心情大好,一如既往的擂了一下刘宇浩的肩膀,笑道:“老弟,这次你做的不地道,这么好的大喜事居然忘了请我来,是不是把我这个大哥给忘到脑后啦。”   “哪能啊赵大哥,小弟是怕你忙,抽不出时间嘛!”   刘宇浩呵呵笑道,他能从赵义良一脸真诚的笑容中体会到对方刚才那些话是发自内心的祝福。   “好了。反正我也是不请自来了,老弟你不满足我的好奇心我是不会走的。”   赵义良马上笑着说道。   “赵大哥,小弟保证你这次会乘兴而来满意而归,威廉,招呼这位赵先生去宴会那边。”   刘宇浩笑着点头,他知道赵义良所谓的好奇心是指世人闻所未闻的天下第一钻,而今天冲着那颗钻石而来的人也的确多的数不胜数。   所谓宴会,是指的以宴请为形式的一种重要的社交应酬。   换而言之,你自己请自己吃饭,你自己跟老婆孩子吃饭,跟爹妈吃饭这不是宴会,宴会实际上是一种社交活动。老外喜欢这种以宴会形式的交流方式,所以在数度协商之后,刘宇浩无奈只好同意了埃蒂克的安排。   当然,今天这个宴会又它自己的特点,大家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吃吃喝喝,所以一切接待工作都交由威廉负责,而刘宇浩这个宴会的门外汉则当起了甩手掌柜,除了埃蒂克和威廉外,还把最喜欢热闹的周锡推向了前台。   威廉那头刚把赵义良招呼进去,刘宇浩又看到一拨人下了车朝自己走过来。   “靠,他们也来了。”   刘宇浩忽然愣了愣,自言自语了一句,可脸上却立刻堆满了笑容,上前招呼道:“潘老、邓二爷,您两位可是稀客呀!”   洪门洪棍的到来不得不让刘宇浩打起精神来。   潘老爷子还没说话,关雨却从后面冒了出来,哈哈一笑,道:“刘大哥,还有我呢,你这次可是出尽了风头。”   刘宇浩被关雨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搞的一愣,回过头来一脸纳闷的看向潘方圣等人,苦笑着说道:“潘老,这!”   潘方圣微微一笑,道:“小友,我们可是总督先生带队来观瞻宝贝的哟,你不会不欢迎吧!”   “哪儿能啊!”   嘴上那么说,可刘宇浩心里却是乐翻了天,心说:“看来这次没白忙和,男子汉大丈夫扬名立万当在今日!”   第1137章 刘宇浩失踪   朋友和利益,本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可是,交友的动机决定了交友的内容。   朋友中,或多或少的总会产生些利益的瓜葛。   当无孔不入的利益把它们搅和在一起时,这朋友的味道也就酿成了利益的“酒窖”。在利益的驱使下,本来意义上的朋友,似乎只剩下利益的熏陶和纠缠了,刘宇浩有很多利益可以拿出来,但他不需要眼中只有利益的朋友。   而且,在刘宇浩的眼中,朋友二字说起来应该是个十分美妙的字眼,纯洁得就像一张白纸,简约得就像一杯白水,凝聚得就像一条解不开的心绳,永恒得就是一座敲不完的时钟一样。   所以,在最初下请柬的时候刘宇浩想了又想最终只定下了不到五十个人的名单而已,另外,查理那边仅两百多人的宾客名单刘宇浩也亲自过目,但谁也没想到,还没临近中午宝龙拍卖的大厅里就已经汇聚了上千贵宾。   最让刘宇浩头疼的是,闻讯不请自来的那些宾客中有很大一部分要么是雄霸一方的巨贾,再么就是身份显赫的知名人士,不管得罪了谁今后都会落下口实。   “刘兄弟,早听说过你交游广阔,老哥今天可是真正见识了啊。”   每一次听闻来者身份后,陈家云就禁不住愣怔一下,其中有很多人都是他平时只能在电视里才能偶尔一见,可没想到今天居然让他和那些大腕们来了个近距离接触,最后,陈家云实在忍不住了啧啧连声赞叹了起来。   刘宇浩微微皱眉,苦笑道:“来来往往皆为利嘛!”   且不说那些来宾中百分之九十以上刘宇浩不认识,就算刘宇浩真的认识,可仔细数一数,除了极少数人是冲着刘宇浩三个字来的以外,剩下的又有几人当真把刘宇浩认作一盘菜了?   现如今的刘宇浩可不是当初那个出入茅庐的青涩小伙儿了,这些年,他见过不少的朋友发展成了利益同伙或是上下级后,赤裸裸的利益关系把朋友范畴内的那点内容扫荡殆尽。   也见过在自己那些以往的同学基础上结合而成的利益集团或上下级,朋友的身份也是踪迹难见,有时,也就仅仅起点遮羞布的作用而已。   再就是其它性质的朋友,在精神和利益层面的制约和促使下,短暂的和美也是转瞬而逝,剩下的,是那无穷无尽的折腾、无奈和遗憾,甚至让一生不得不宁。   “那些人不是你的朋友吗?”   陈家云愣了愣,满脸诧异地问道。   刚才上来和刘宇浩打招呼的人太有欺骗性了,人人脸上都挂满“真诚”的笑容,而刘宇浩看上去也无一例外对每个人都熟悉的不行,难怪不太熟悉刘宇浩朋友圈儿的陈家云会生出误会。   刘宇浩深沉地一笑,没有解释什么。   世事间,当问就非亲属以外的关系时,一般都答曰:朋友。   可见,这朋友的涵盖面是十分宽泛和普及的,就像人人腰间挂的那串钥匙,或多或少地都能开上几把不同的锁那样,在自己的位次上,也都会拥有一些不同类别的朋友。   可实实在在地说,在朋友的范畴内做成了多少应该是朋友该做的事,那可真是说不准道不确了。   在利益充斥的现实状态下,利益在完成和巩固了它的统治地位后,“朋友”的阵地也早被它攻击得千疮百孔。   二哥是刘宇浩的朋友,周锡也算一位,藤轶腾铁两兄弟就更不用说了,本来就是刘宇浩无话不说的挚友,再就是秦为先哪怕沈国也是一直被刘宇浩当作真心朋友的对待。   可今天这些赶来参加那些人,刘宇浩似乎没有从他们身上感觉到朋友的味道。   看着刘宇浩欲言又止的模样,陈家云眼中露出恍然之色,呵呵一笑,道:“朋友和利益,即是伙伴又是敌人。团结时人心齐泰山移,敌对时你要活我就死。”   刘宇浩深深望了陈家云一眼。   很快,两人之间的谈话便被周锡的到来打断了,“老四,你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人还没到,咋咋呼呼的声音就从老远传过来。   刘宇浩先是无奈地对陈家云耸耸肩,随即换成一脸的微笑迎了过去,握住周锡带来的男子大手,笑道:“大使先生,我谨代表我个人欢迎您的到来。”   “你们认识?”   周锡愣怔了一下,可随即他便注意到了刘宇浩刚才的用词,瞪大眼睛的同时,抬头错愕的看着刘宇浩,很不满意地嚷嚷起来。“老四,你是宝龙的大股东,又是今天的角儿,怎么能是代表你自己呢!再说了,老吴又不是外人。”   刘宇浩意味深长地瞥了周锡一眼,笑道:“周警官,你忘了你才是今天的主角儿吧!”   吴大使虽然也有些意外,但因为职业本能,他倒是很快反应了过来,握紧刘宇浩的手不紧不慢笑道:“刘先生,十多年前我和二哥也住过同一个大院。”   这是在表明身份了。   大使馆的“瓢把儿”刘宇浩怎能不知道是谁?可他没想到这位看似浑身透出浓浓的书卷气的男子竟是京城里的世家子弟。   刘宇浩眼中立刻闪过一抹亮彩,呵呵笑道:“是弟弟我唐突了,吴哥千万别往别处想呀!”   “哪儿能呢,倒是刘兄弟你别介意我没赶回去参加你和嘉怡的婚礼才好。”   吴筠奇在说笑的同时也上下打量着刘宇浩,对这么一个从吴家大少手中抢了京城第一豪门公主的男人,他若是说不好奇那才怪呢。   刘宇浩淡淡一笑,刚要说话,可眼睛突然一黑,“噗通”一下晕倒在地上。   “老四,老!”   这是刘宇浩在晕倒以前模糊意识中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医生,老四怎么样了,怎么会突然晕倒呢?”   “周先生,病人可能是太劳累了,没什么大碍。”   说话的医生是吴筠奇从使馆中带来的,恰好那医生从小就喜欢翡翠玉石,听说有怎么一场盛宴自然不肯错过,哪想到居然还派上了用场。   周锡皱了皱眉,蛮横地挥挥手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如果我兄弟出一点问题,我回国以后一定会向你们的单位投诉你。”   “周先生,您!”   医生愣了愣,很无语的摇头,但周锡的纨绔大名他在很早以前还没出国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过,倒也没表现出特别的气愤。   可以说,周锡讨厌起来,简直比苍蝇还要让人厌恶,可谁也拿他没办法。   对于周锡的无赖之举吴筠奇只能笑了笑,出来圆场,道:“老周,郝医生是我们使馆出了名的做事认真负责,只要他说刘兄弟没什么事就应该没问题。”   “老子就不相信什么破医生的话了。”   周锡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一点给人台阶下的觉悟都没有,气鼓鼓地瞪着牛眼瞅着刘宇浩休息的房门。   吴筠奇皱了皱眉,也不好再说什么,幸好此时房间门打开,一脸严肃的孔老爷子走了出来才引开了周锡的注意力。   “孔老爷子,老四,哦,宇浩他怎么样了?”   在孔老爷子面前周锡可不敢撒野,虽说关心刘宇浩的身体,可说话倒是中规中矩,没有表现出自己桀骜的一面。   孔老爷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摆摆手说道:“没事,那小子这几天可能是累着了,休息几天就应该没事了。”   “看吧,我刚才说了他还不信。”   郝医生撇了撇嘴小声咕嚷了一句,虽然声音不大,可在场的人却都能听的清楚。   “你得瑟个毛线啊,信不信老子回头收拾你。”   周锡一脸的不爽,回过头来怒吼了一声。   “你!”   孔老爷子眉角带出一丝倦意,皱了皱眉,道:“周锡,这几天宇浩就在我那里休养,至于捐赠和拍卖的具体事宜都要你去操办,记得上点心。”   “我?”   周锡愕然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可看到孔老爷子脸上没有一丝要跟自己开玩笑的意思后艰难地吞咽一口唾沫,苦笑道:“好吧,那老爷子我先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如果有问题我再来找您。”   在处理大事上,周锡还是知道轻重缓急的。   孔老爷子微微点头,直等周锡众人转身离去后脸上才露出浓浓的怒意,推开房门道:“陈家云,你跟我说实话,到底那小子去了哪儿?”   “老爷子,我真不知道啊!”   陈家云也是有苦说不出,明明刚才大家都在场的,可等那郝医生和孔老爷子谈论刘宇浩身体情况的时候病床上的人就不见了。现在孔老爷子问他要人,他去哪给老爷子变一个刘宇浩出来?   “哼!你们几个前几天就在一起神神叨叨的以为我不知道?”   孔老爷子一阵头疼,虽然几天前他看到刘宇浩和周锡窃窃私语的时候就已经觉察出有问题了,可没想到刘宇浩竟然会在这个当口上突然失踪,这实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陈家云不好当面反驳孔老爷子的不是,只好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心中大呼冤枉说:“刘兄弟,这把你可是玩的有点大了吧!”   第1138章 杀人者人恒杀之   孔老爷子替刘宇浩向众人瞒下了他突然失踪的消息不假,但他老人家却一点都不会相信刘宇浩会因为“劳累过度”而忽然晕倒的事实。   “陈家小哥,你跟我说实话,那臭小子究竟去了哪儿?”   回到别墅,孔老爷子第一时间就把陈家云叫到了自己书房,言谈举止间少了前几天的慈蔼,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凌厉。   陈家云的表现倒还称得上可圈可点,没有孔老爷子想象中的惶恐,反而捻起桌上的一串儿葡萄一颗颗细细品尝了起来。   所说孔老爷子表情极为严厉,可看到陈家云的表现后却没发怒,而是微微眯起眼睛把身子向后仰了仰让自己坐的尽量舒服一些,更没有再接着问陈家云什么。   过了一会,陈家云终于把手中的那串儿葡萄全部进了肚子,拍拍手呵呵笑道:“孔老,我认识刘兄弟两年来,他好像从来没有胡闹过。”   “那是你不了解他。”   孔老爷子冷哼一声,并不认同陈家云的话,“那臭小子我最清楚,一旦要是癫狂起来恐怕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他。”   “嗯!嗯?”   看着一脸忧色的孔老爷子,陈家云愣住了。   的确,陈家云对刘宇浩的了解仅限于平时两人交流琢玉心得,陈家云甚至不知道刘宇浩喜欢什么颜色,也不知道刘宇浩最喜欢吃的一道菜是什么。   而陈家云不知道的那些,孔老爷子却是门清。   只看刘宇浩在澳洲的那些所作所为就能想像的到刘宇浩是一个多么固执的人,一旦是他决定的事,别人想劝也劝不回来,邓叔当初倒是想让刘宇浩不要急于对付当地势力,而是徐徐图之,他不也没听嘛,而且后来还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事。   “不行,我现在得去璐梅那儿。”   想了一会,孔老爷子微微皱眉,站起身来毅然推门而出。   “老爷子,孔老爷子!”   陈家云这才慌神,连忙在后面招呼,现在可是晚上了,孔老这个岁数半夜三更出门万一有个什么好歹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就在孔老爷子为刘宇浩的离奇失踪而焦头烂额时,刘宇浩却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笑道:“薛将军,靠,好大的威风呀!”   “刘宇浩,丫是想找茬儿还是怎地?”   薛浩然怒了,一张脸拉的臭长臭长,眼睛恶狠狠瞪着刘宇浩,似乎想把对方一口吞进肚子里方能解恨。   刘宇浩淡淡一笑,摆摆手说道:“我只是奇怪你竟然在缅甸这边混的这么好,才一年多功夫就当上将军了。”   “哼,那是老子自己的本事。”   薛浩然吸吸鼻子,不屑地朝刘宇浩撇了一下嘴。   刘宇浩这回是真乐了,手捧着肚子笑的差点抽筋,“薛浩然,我怎么觉得你左右横竖看过去都没个将军样儿呢?”   “刘宇浩,你别太过份啊,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面对刘宇浩的嘲讽,薛浩然自然是恨的牙根痒痒,可他也知道自己的那些手下大部分都是通过刘宇浩的关系弄来的,就算自己想跟刘宇浩翻脸恐怕也不会有几个人支持自己。   最重要的是,没有戚李培家族的支持,薛浩然这个将军狗屁都不是,所以他也只好咬牙切齿地喘着粗气臭骂刘宇浩几句解解气罢了,真要是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对刘宇浩做出什么不客气的事,恐怕最先吃亏的反倒是薛浩然自己。   薛浩然可不傻,他不会无聊到自己送上门让刘宇浩虐自己。   说笑了一会,刘宇浩收起笑容,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站住脚,这足以说明你这个人还是有点能耐的。”   “老子用不着你夸。”   薛浩然依然很愤恨,使劲撇了撇嘴,但眸中却闪过一不易觉察的得意之色。   刘宇浩笑道:“薛,薛哥,这一年多你过的怎么样?”   “托你的福,反正是死不了,但也走不出这个镇子。”   薛浩然再次瞪了刘宇浩一眼,语气颇为不善。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起来薛浩然就一肚子的火,要不是当初刘宇浩给自己下了一个套的话,自己又怎么会被困死在这个山沟沟里轻易不敢外出。   对这个便宜大舅哥刘宇浩实在拿他没法,所以也不介意薛浩然说那些阴阳怪气的话,自言自语轻声道:“是时候自己开一个新场口了。”   “你,你说什么?”   起先薛浩然还没在意,可愣了愣神后陡然从凳子上跳将起来,眼睛瞪得比驴蝻子小不了多少,满脸错愕的看着刘宇浩,生怕自己听漏了一个字。   刘宇浩微微一笑,道:“我说咱们是时候该开一个新场口自己采翡翠原石了,怎么,你没信心把场口管理好吗?”   薛浩然的眼睛渐渐开始发红,呼吸也随之加速,“刘宇浩,你没骗我吧?”   “我骗你什么?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刘宇浩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把头扭向一边去。   “你还敢说你没骗过我?当年!”   薛浩然胸脯子上下起伏,话说了一半却突然打住,皱了皱眉道:“刘宇浩,你小子是不是当年发现了两个玉矿,但只告诉了戚李培他们其中的一个,自己却偷偷给自己留了另一个!”   “打住,你打住啊,我有你说的那么无赖嘛!”   刘宇浩神色厌恶地摆了摆手,制止了薛浩然继续往下说。   薛浩然也不计较刘宇浩的态度是如何恶劣了,贼嘻嘻地笑道:“那可不好说!”   刘宇浩很无语,薛浩然想象的那种事他是决计做不出来的。   可当初他的确是发现了缅甸翡翠玉矿的矿脉生成规律,而且,在自己与戚李培合作的那片区域,刘宇浩认为自己再重新找到一座新的矿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才有今天那么一说,谁想到薛浩然竟把自己看成了和他一样的小人,这让刘宇浩情何以堪。   但薛浩然却笃定的认为是刘宇浩已经找到了新的矿脉,兴奋的使劲搓手,来回在屋内徘徊,自言自语道:“老子也有出头之日,刘宇浩,你等着瞧,等老子发了财回头一定收拾你。”   一年多隐姓埋名的逃亡生活让薛浩然收敛了许多,但桀骜的本性却是生在他骨子里,一时半晌怎么也不可能改变。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那你就先做好吃苦的准备吧。”   在缅甸,开采翡翠玉石不难,但发现翡翠玉矿却是一件非常难的事,很多人终其一生糜费无数资金都无法做到。   而且,翡翠原石的开采成本也非常高。据薛浩然这一年多的了解,在矿区这边一家中型的玉石开采公司,大约有80台怪手,每天能开动的约有60—70台。而且每年仅花在炸药、油料、人工费等日常开支上就需要50亿缅币之多,再加上矿区到城市的山路非常崎岖,一到雨季根本就无法通行,使得翡翠玉石开采成本无形中又增加许多。   “老子不怕,只要能有出头之日,再苦再累老子都能忍。”   薛浩然瞪了刘宇浩一眼,使劲拍了拍自己胸脯似乎想要证明自己“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因为翡翠具有高度稀缺性,所以翡翠玉石是不可再生的稀有矿产。目前全世界达到珠宝级的翡翠只产自缅甸的帕敢等地区。   随着现代化开采机械的使用,翡翠玉石矿藏过度开采,目前面临枯竭的危险,特别是高档翡翠,越来越难以找到。这就使得翡翠制品特别是精品翡翠制品价格越来越高。   薛浩然心里很清楚,以缅甸政府对翡翠玉矿的重视程度,只要刘宇浩没找到新的矿脉,而自己又挺过了吃苦那一关,以后就再不用夹着尾巴做人了,缅甸方面说什么也要给自己一个新的身份。   为等这一天的到来薛浩然真的可以做到像他说的话那样,什么都不怕。   “刘哥,李丰他们来了。”   刘宇浩刚要给薛浩然说道一下自己的想法,藤轶的声音突然出外面传来。   “让李丰兄弟直接进来。”   说话的同时,刘宇浩打了个手势给薛浩然,让对方不要泄露自己刚才讲的那些,薛浩然自然会意的点点头再不说话。   “藤轶,你先陪着薛浩然出去一下,我有话要和李丰兄弟说。”   寒暄过后,刘宇浩一脸严肃的摆了摆手想要支开藤轶,他这么做自然是考虑到自己对吴二下手后,吴二背后的强大势力必然会不顾一切反扑的严重后果。   刘宇浩不希望藤轶跟着自己搅入这潭浑水。   “不,刘哥,不管你将来要做什么,反正我不会离开,更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   藤轶哪里会不知道刘宇浩的心思,立刻皱了皱眉坚定地摇头拒绝刘宇浩的好意。   “你,你们要干嘛?”   薛浩然当然不傻,马上就从藤轶的话中听出了别样味道。   藤轶冷笑着撇了撇嘴,眸中闪过一抹凌厉,直言道:“杀人者,人恒杀之!”   第1139章 黄金鲨骨刀   “你我,你们俩!”   薛浩然突然像是被踩了尾巴般再次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面色红赤,一时间连话都说不衬托了,结结巴巴的,眸中满是惊骇。   “藤轶这小子太坏了!”   这是刘宇浩此时内心的真实想法,同时也是薛浩然的想法。   “是这样的老薛!”   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既然藤轶已经把自己心里想办的事说了出来,他就必须要给薛浩然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不听,你们的事我不想听,也懒得听。”   薛浩然满脑门黑线,类似于疯狂般摆着手,抬脚就想从门口冲出去。   “麻辣隔壁地,实在是太危险了,藤轶你小子居然不经过刘宇浩的同意就把刘宇浩要干的事当做老子的面说了出来。”   薛浩然一边指望着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一边恶狠狠地指着藤轶的鼻子破口大骂,可没想到刚走两步却因为腿脚发软就打了个趔趄,差点没一头摔倒在地上来个狗啃屎。   尽管薛浩然被困在小镇子里不能外出,可消息来源却一点都不少。   而翁家和吴二之间的龌龊事薛浩然也早就知道了,当他听到藤轶只说了模棱两可的几个字后,立刻敏锐的察觉到,藤轶那小子是想把自己和自己背后的薛家一起拉下刘宇浩的浑水中呀。   其用心险恶当真可诛!   事实上,藤轶的确也是这么想的。   要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是说谁努力了,或者老老实实工作了以后就可以走到吴老爷子今天这个权势滔天的高位置,其背后的腥风血雨不知道有多么残酷。   从刘宇浩第一天安排藤轶做的那些事开始藤轶就猜到了刘哥的心思,可藤轶担心的是,刘宇浩这回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招惹吴家,而是要置吴凌柏于死地,所以藤轶需要给刘宇浩拉来更多的保障,而背景深厚的薛家显然就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薛少,干嘛走这么急呢?”   藤轶身形一闪,在薛浩然还没走到门口的时候硕大的身躯便挡住了对方的去路。   抬头看了一眼神色阴冷的藤轶,薛浩然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强忍怒意回过身,道:“刘宇浩,你以为事闹大了老贺头能保得了你吗?”   “你是想告诉我说豪门世家永远秉承以利益交换为平衡的原则吗?”   刘宇浩瞥了一眼恼羞成怒的薛浩然,撇撇嘴冷笑一声。   薛浩然知道自己想闯是闯不出去了,冷哼着甩了下手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去,道:“既然你知道这个道理,那你就别把我薛家绑到你那破船上,免得到时候你哭都哭不出来。”   刘宇浩不可置否一笑,摆摆手说道:“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好了,那件事我本来就没想到让你帮忙。”   “那你还敢让我知道你的秘密?”   薛浩然愣了愣,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那是藤轶没经我同意告诉你的好吧!”   刘宇浩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咕嚷了一句,脸色却没有一丝变化,笑道:“老薛,我让你请的昂山吉不知道到了没有。”   “昂,我出去看看。”   薛浩然巴不得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听刘宇浩这么一说,马上找到借口,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急匆匆向外走去。   “刘哥!”   藤轶皱了皱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想要拦住薛浩然的去路,可又不知道刘宇浩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所以显得犹犹豫豫。   刘宇浩笑了笑,摆手说道:“你一定要参与那件事我没话可说,薛浩然就让他走吧,他今天听说了我的想法就等于参与了进来。”   藤轶大喜,可薛浩然却满头瀑布汗,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   可薛浩然知道刘宇浩说的是事实,不管他参没参与刘宇浩的计划,只要吴二那家伙死了,而他又听到了刘宇浩的真实想法,那么事后薛家必须要跟刘宇浩站在同一战线上。   无耻呀!有这么坑人的嘛!   薛浩然走了,屋内暂时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刘宇浩朝一直没有说话的李丰笑了笑,又示意藤轶拿来一个超大编织袋,道:“李丰兄弟,这些钱是给你那些兄弟们的幸苦费。”   李丰神色冷淡,瞥了一眼地上的编织袋随即又收回目光,淡淡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先替兄弟们谢谢刘先生。”   “这是什么表情嘛!”   藤轶很不爽的瞪了李丰一眼,心中暗暗腹诽。在他看来,李丰那声冷冰冰不带一丝感情的谢谢还不如不说的好。   刘宇浩笑笑道:“李丰兄弟你放心好了,这次应该没有什么危险,这一百万欧元真的只是幸苦费,如果这次的行动有哪位兄弟受伤,我立刻会让藤轶单独再给那位兄弟一百万欧元。”   “嗯!嗯?”   直到这次李丰脸上的神色才微微发生一点变化,语气也缓和了许多,“那兄弟们就真应该谢谢刘先生了。”   在战火不断的缅甸家族武装中,士兵的生死不是他们自己能够决定的,就算他们再不愿意,只要自己的家主发了命令,明知道前面有危险他们也一样必须执行。   “命如草芥”大概指的就是那些苦逼的底层士兵。   而且,事后如果参加战斗的士兵有伤亡的话,最多只能得到很少的抚慰金,像刘宇浩这样一次给一百万欧元,而且还信誓旦旦保证行动没有危险的事情李丰还是第一次遇到。   “哦,对了,差点忘记一件重要的事。”   刘宇浩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题,猛然拍了拍脑门,从口袋里变戏法儿般拿出一件黑黝黝的长型物件,淡淡一笑,道:“李丰兄弟,这把刀是我专门送给你的,我想你应该喜欢。”   刀与剑,作为冷兵器时代的代表,服役时间可谓最为悠久,虽然他们已经不再是战争的主角,而是退身成为兵器家族的元老,但时至今日,仍然没有哪支军队完全淘汰了刀剑。   直到现在刀与剑仍是力量的象征。所有武器都脱不掉从刀剑身上带来的胎记,它们都在延续着刀剑的生命,有着相同而又各异的艺术神韵,以及常人对其难以读解的内蕴和灵性。   李丰是一个天生的战士,所以刘宇浩断定,武器的吸引力对他来说才是最大的。   “送,是给我的吗?”   李丰先是愣了愣,随即带着微微的迟疑从刘宇浩手中接过了那把刀。   刘宇浩笑了笑,用眼神示意李丰可以现在就打开那把刀。   李丰满是疑惑地点了点头,但下一刻当他从不知名的皮质刀鞘中抽出藏在里面的利刃后整个人都惊呆了,眼中的冰冷瞬间变成了狂热的痴迷。   “刘哥,这把刀?”   藤轶离李丰最近,一开始他还没怎么在意,可当他看清楚李丰手中的利刃后,竟然倒吸一口冷气,吓得后退了三步,眼中满是骇然的恐惧。   展现在三人眼中的那把刀显然不是金属的气质。   细细看去,只见刀锋弯弯,好似武士不屈的挺直脖颈,显出一种异常孤傲、冷漠、倔强无畏的感觉,让人不能轻易接近。   而致使藤轶后退三步的则是刀刃上散发出来的深深寒气,那冷冽刺骨的寒气毫无半点犹疑地将人的目光拒之自己三步之外,而它散发出来的那种令人惊骇的肃杀与冷酷只有近距离接触以后才能感受。   有许多可能没有生命,但灵性二字却能让它们藐视一切有生命的物体。   刘宇浩用黄金鲨的鱼骨制成的这把刀就是这样,通身上下虽然朴素无华,可骨子里的冷冽却把它的灵性和忠诚体现的淋漓尽致。   “刘先生,这把刀真的是送给我的吗?”   李丰好不容易才把自己从浓浓的震骇中拉了出来,眸中全是惊喜和狂热后的意外。   只有与武器个性相匹配的武士,才会去真正解读武器的个性。   当他们拿起武器,本身就是在寻找一个体外的自我,个性的匹配就是他寻找的寄托和依靠,一个不需要语言就能直接与自己沟通的挚友。   久而久之,这个挚友就是自己形象的代表,甚至一提起某种武器,就使得人们联想起某位将帅。   这并不奇怪,因为黄金鲨骨刀的个性就是李丰最自然的表现。   “兄弟,哥哥好像以前也没在你面前说过谎吧!”   刘宇浩微笑着点了点头,他很满意李丰现在的表现,以前李丰那种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模样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现在他的表现才是真实的人嘛。   “谢谢,谢谢您刘先生!”   李丰高兴的差点要蹦起来了,这么多年以来他恐怕还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表现出自己孩子气的一面。   刘宇浩愣了愣,随即也开心的哈哈大笑起来。   过了好久李丰才从意外的惊喜中回过神来,尴尬的挠挠头,刀:“刘先生!”   刘宇浩皱了皱眉,不悦地刀:“我可是一直称呼你兄弟呀,你怎么就从来没喊过我哥哥呢?”   “呃……”   李丰不好意思地笑笑,刀:“刘大哥,您把这刀送给我,那藤轶兄弟呢?”   刘宇浩瞥了一眼早已酸气熏天的藤轶,摆手笑道:“那把刀他驾驭不了,不过我有一件更好的礼物,等这次行动完了再送给他。”   第1140章 送你一笔富贵   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藤轶,刘宇浩暗暗点头,笑骂道:“你小子那点心思还当我不知道是怎地?行了,你也别羡慕李丰兄弟,回头有一件更好的东西等着你呢。”   刘宇浩这话可不是为了安慰藤轶随便说着玩的。   黄金鲨骨刀锋利无比可斩金截铁,端的是好宝贝一件,但它却并不适合藤轶使用。   刘宇浩把那刀送给李丰是因为他常年来回穿梭于丛林间,有了那刀,李丰可以用来劈荆开路,还可以防身,自然是用得着的。   但利刃对于藤轶来说,却非其所长。   虽然李丰和藤轶两人都擅长于近身搏斗,可二者之间还有一个最大的不同。   李丰从小走的便是野路子,最善于利用一切可利用之物隐蔽自己,在暗中制敌于无形;而藤轶则是更长于团队之间相互配合,以最短的时间雷霆一击,以求达到最大的杀伤效果。   所以,刘宇浩为藤轶准备的是黄金鲨皮制成的紧身衣。   刘宇浩自己做过试验,那黄金鲨皮即便是用锋利的刀刃在上面穿刺也无非是多出几道白印,更恐怖的是,刘宇浩在百米处对着那黄金鲨皮开了几枪也没打出一个窟窿来,比防弹衣的效果都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可见,藤轶有了那么一件紧身衣,以后他再被派出去执行什么危险任务刘宇浩也不必为担心其受伤而提心吊胆。   藤轶当然不知道刘宇浩手里还有那么一件好宝贝,不过他一向对刘宇浩的话深信不疑,随即笑了笑,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挠挠头,道:“那我就先谢谢刘哥了。”   “少贫嘴儿,还不赶紧去看看薛浩然干嘛去了。”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说道。   藤轶点点头转身离去,他知道这是刘哥故意把他支开的,“刘哥,我等昂山吉来了以后带他一起回来。”   “嗯!”刘宇浩摆摆手,很随意的哼唧了一声,算是表示自己知道了。   等藤轶不见了身影李丰才咳嗽了一声,道:“刘大哥,谢谢你送我的刀,但这些钱呃,我的意思是说,上次你给的那些钱兄弟们还没花完呢,你还是找个安全的地方收起来吧。”   言下之意,刀可以收下,但钱李丰却不想拿,毕竟刘宇浩现在是他家将军的合作伙伴,李丰不想再三的让刘宇浩破费。   不过,一百万欧元摆在面前,李丰知道就算是自己不心动,但手下的那些兄弟们却难免有人不会暗中惦记。   尽管缅甸出产人们为之痴迷的翡翠,可缅甸人的收入却非常低。   即便是在军政方管辖区域内,一个高级公务员的年薪也不会超过一千欧元,而大部分家族武装控制的独立区域的人们不仅要担心自己随时会被战火湮灭,还要忍受年收入不足五百欧元的穷困窘境。   那一百万欧元对于李丰带来的十人队来说,恐怕他们十一个人用上一千年的时间也未必能挣回来,所以李丰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毕竟他不能控制自己每一个手下在面对天文数字的金钱面前内心不起一丝波澜。   刘宇浩淡淡一笑,对李丰的话更是恍然未闻,“李丰兄弟,这次去香港我不希望藤轶他们插手我的事情,如果你觉得人手不够的话今天就去调配,明天必须出发。”   李丰迟疑了一下,赫然挺起胸膛,一脸果决道:“刘大哥放心好了,这些兄弟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好手,就算对方出动正规军队,我也有信心让对方讨不了好去。”   戚李培家族近几十年都一直在打仗,虽然规模都不是很大,但李丰从那百战余生后中挑选出来的士兵却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了的。   “嗯,那就好,咱们出去透透气吧。”   刘宇浩知道李丰的个性,也知道既然李丰拍着胸脯保证了就不会有问题,索性不再多说什么,笑着招呼李丰向门外走去。   薛浩然占据的镇子现如今已经有京城特战大队历年来退役的军人四百多,那些军人以前在部队只知道听从命令服从指挥,苦练杀敌本领,而真正的生活技能却没学到多少,这也是那些人为什么会在退役以后穷困潦倒的重要原因。   而刘宇浩自从有了自己在缅甸打下一片立足之地的想法后,那些生活的不太如意的战士们便纷纷通过各种渠道来到这里。   更有甚者来了以后发现自己能在这里又重新找到了以前在部队的生活,最终举家搬迁,一年多的时间,原本一个不怎么富裕的小镇竟变改头换面,隐隐生出一派繁华景象。   两人走到一处堆放了大批翡翠原石的地方停了下来,刘宇浩看着那些成色还算说得过去的赌石禁不住暗暗皱了皱眉头,心说:“好像没有听说薛浩然在哪儿发现了矿脉,最近一段时间自己也没让薛浩然帮自己购买赌石呀,怎么这里会有这么多的毛料呢?”   “刘大哥,这些翡翠原石是周围那些小型场口的矿主送过来的。”   李丰看出了刘宇浩神情中的不对,立刻上前解释。   不善言辞的李丰居然主动充当了刘宇浩的向导,这在别人看来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却实实在在发生了,引的和李丰一起过来的那些戚李培家士兵们纷纷侧目。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周围那些矿主主动送给薛浩然翡翠原石?不会是那小子又耍他的纨绔脾气找别人麻烦吧。”   李丰少有的憨厚一笑,挠挠头刀:“我想应该不会,在我们这里,那些矿主们的这种行为是很正常的,如果薛先生不要他们的原石,那些人才会怕的要命呢。”   “哦,这是为什么?”   刘宇浩愣了愣,若说刚才他只是随口开了一句玩笑,可现在他却充满好奇了,怎么会有人心甘情愿把自己的劳动所得送给别人?   李丰想了想,在心里把语言组织了一下,说道:“矿区内的治安主要是由四大家族的将军们控制,可还有很多地方将军们也照顾不过来,所以就有一些小型矿主原意主动把一些成色中上等的翡翠原石送给离自己玉矿最近的武装,希望得到保护。”   刘宇浩淡淡一笑,双手背到身后,继续向前走去。   虽然刘宇浩嘴上没有说什么,可他心里却知道,那些矿主们这么做无非是为了花钱买个平安,若是没有了这一层,恐怕没人原意白白把自己辛辛苦苦挖出来的翡翠原石送给别人。   这种奇特的景观也不是只有缅甸才存在的,只要是矿藏丰富,而国家又不能完全控制的地区,哪里都会有这种类似的事情发生。   刘宇浩在澳洲的钻石矿当初不也是一样每年要交纳一笔不菲的费用,还要忍痛底价抛售辛辛苦苦得来的钻石吗。   “咦,这些是大马坎的毛料,咱们这里离大马坎可有点距离,你们将军不会也想着要巴结一下老薛吧。”   刘宇浩突然发现离自己不到二十米的地方堆放了数百块来自大马坎场口的毛料,顿时眉尖一挑,笑着冲李丰打趣。   达马坎位于香洞场区西南,地处雾露河下游,包括格地磨、宋堆、瓦磨、八西东、拱马磨。而那里正是四大家族的传统势力范围。   倘若是四大家族都要来巴结薛浩然,那刘宇浩可就真要大跌眼镜啦。   突然,一个声音从后面传过来,“刘先生不要误会,这些毛料是我昨天让人送过来的。”   刘宇浩没有回头,但他已经从声音上分辨出了说话的人是谁,“昂山少将军,一年不见你可是越来越有趣了,这份大礼我可不敢收。”   大马坎的场区河谷较宽,地形平坦,形成冲积小平原,全部为次生矿,翡翠砾石层厚度较小,一般为五米左右。基底为深灰色片岩,由于风化而成为黑色的泥质层,当地人称为“胶泥层”,基底之上为黄色层,最上面为砂泥层。   因为达马坎翡翠砾石多为白砂皮和黄砂皮,没有黑砂皮,这也是达马坎与其它场区的重要区别之一,所以刘宇浩刚才能远远的一眼就能分辨出来其出产场口。   而达马坎原石很受赌石爱好者欢迎,因为出所谓“黄夹绿”,很多初学者用手电筒去看,超级漂亮,误认为这是冰种、玻璃种,其实灯光下的黄色是翡翠皮壳下的雾,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黄翡。   戚李培家族占据了大马坎最有利的矿区,所以出产的半山半水石黄壳黄雾且皮薄,可赌性强。但昂山吉家族则不然,他们家族的矿区属于矿尾,出产的赌石有很多厚皮而雾黑,那些赌石底灰水短,绿色往往偏蓝,又无反弹力,刘宇浩可从来都不赌那些毛料。   不知是昂山吉没有听清楚刘宇浩的话,还是故意装作没听到,笑着走了过来,道:“刘先生,我们昂山家族很原意和您合作,希望您不要拒绝。”   “哦!”刘宇浩拖着长长的鼻音冷笑一声,终于回过身来。   在打量了昂山吉半分钟后,刘宇浩笑了,拍拍昂山吉的肩膀说道:“既然是这样,我倒不介意送你们家族一场富贵,不知道少将军肯不肯听我的安排。”   第1141章 合作开发矿山   刘宇浩突然的举动把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好歹人家昂山吉所在的家族是缅甸四大武装家族之一,而且昂山吉本人也比刘宇浩大了不止二十岁,刘宇浩居然肆无忌惮地拍人家肩膀,又口出狂言,这简直就是作死的行为嘛!   “嘶!”   这哪是亲热?刘宇浩下手不可谓不重,而昂山吉又事先没有准备,陡然被一个小了自己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猛地在肩膀上拍了几下,昂山吉直疼的咧咧嘴。   “怎么,少将军不乐意?”   刘宇浩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故意瞪圆了眼睛,嘴角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淡淡的恶搞冷笑。   昂山吉老脸赤红,被刘宇浩这么一拍,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上。“呃不,不知道刘先生有什么好生意要照顾我们家族。”   哎!形势比人强啊!   这一年多因为戚李培和玛桑达两家的突然合作几乎快要把昂山家族逼上绝路,可面对始作俑者,昂山吉竟提不起一点怒意,只有干巴巴地“嘿嘿”陪着笑脸,真真是把人都丢尽了。   “那就好,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少将军不乐意与我合作呢。”   刘宇浩拍了拍脑门,却趁着说话的当口没人注意狠狠瞪了远处肩头不断耸动的藤轶一眼。   而面对这神奇的一幕,薛浩然的反应则要冷淡的多,他没有像藤轶那样暗中窃笑,相反脸上却挂着一丝淡淡的惶然与惊怒。   薛浩然和刘宇浩不同,尽管他现在勉强在缅甸站住了脚,可眼下觊觎他这个小镇的武装还很多,最重要的是,薛浩然现在不能再犯一丁点错误,哪怕是再小的过失也可能会导致他今后再无安身立命之所。   老吴家那种超级怪兽般的存在岂是一般人容易招惹的?没的大肥肉还没捞到吃却先硌掉了自己的一副好牙!   所以,薛浩然不想赌,更不原意陪着刘宇浩去疯。   “刚好薛少那里有新近从国内送过来的大红袍被我发现了,少不得也有少将军的份儿,咱们进去边喝茶边谈吧。”   刘宇浩自然看到了在场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微微一笑,招呼着昂山吉,可没走几步却突然停下来,转过身道:“老薛,还要麻烦你去把藤田一男帮我找来,我有事要和他商量。”   品尝着香气怡人的大红袍,虽然昂山吉表现出一脸的惬意,可那只是表象,此刻昂山吉心里却一点品茗的心思也没有,更不觉得享誉中外的大红袍和自己家族出产的那种黑茶在味道上有任何区别。   大概食不甘味指的就是昂山吉现在这种情况。   而且,昂山吉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不管今天刘宇浩和自己说什么,反正他昂山吉都打定主意不点头。   刘宇浩又不可能永远守在这个镇子,昂山吉确定自己有那个能力等刘宇浩走了以后再慢慢化解自己家族的危机。   是的,昂山家族现如今的确陷入重重危机中。   可仔细一想,造成今天这种窘困局面还不都是拜刘宇浩所赐?要不是因为家族惹不起戚李培和玛桑达联合起来的军队,昂山吉再也没有心思陪刘宇浩坐这儿喝茶聊天,脸色也禁不住难看了起来。   看了一眼表情阴不阴阳不阳的昂山吉,刘宇浩放下手里的茶杯,哈哈一笑,道:“少将军,我有一个好项目,但又不方便自己出面,所以我想和你们家族一起合作,不知道少将军愿不愿意。”   “呵呵,刘先生太看得起我们昂山家族了。”   昂山吉只是干巴巴笑了一声,随即淡淡地一点头,仍旧坐在那里,话中的意思能听得出感谢之意,可傻子都能看得出他压根就不感兴趣。   刘宇浩一点也不意外,微微一笑,随手又拿起茶杯再不理会昂山吉了。   可人的个性就偏偏是属贱的,好歹人家刘宇浩不搭理昂山吉了,可昂山吉自己却坐不住了,时不时拿眼角的余光瞟一眼刘宇浩,希望对方一次把后面的话说完。   估摸过了十几分钟,昂山吉一直没有等到自己希望的事情发生,终于舔了一下嘴唇,勉强挤出几分难看的笑容,道:“咳咳咳刘先生,不知道呃!”   “哎,这算什么事嘛!”   昂山吉老脸一红,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刘宇浩,同时也为自己的低声下而气感到愤愤不平。   这一切,都被刘宇浩暗中看到眼里。   刘宇浩可没天真地以为随三年便自己虎躯一震,散发出的王八之气便能让昂山吉俯首听命,他等待的无非是一个时机的问题。   现在机会来了!   很多时候人与人之间相处都存在着心理战术,这种心理战术不管是生意场上,亦或是在平时的交往中都会被人们潜移默化地接受。   现在昂山吉忍耐不住了,却刚刚好是刘宇浩发出自己声音的最佳时机。   “是这样的少将军,我有一处资源非常丰富的矿山需要开发。”   刘宇浩只是没头没尾的说了个开头,然后就笑眯眯再次看向昂山吉,缅甸地方家族以开发矿产而起家,相信昂山吉不会对自己的话无动于衷。   特别是现在昂山家族在缅甸正处于一个微妙而又尴尬的局面之时,昂山吉非常需要一个好的切入点把自己的家族带出困境。   刘宇浩果然没猜错,他话音一落,昂山吉立刻眼睛一亮,接过话头道:“刘先生可是又发现了新的矿脉吗?”   “靠,这个老小子当矿脉是想发现就能发现的吗。”   刘宇浩撇撇嘴,差点没一盖碗儿茶杯丢昂山吉脸上去,在心里把昂山吉臭骂了一通后,淡淡道:“少将军说笑了,我说的是资源丰富的矿山,而不是翡翠矿脉。”   “呃!”   昂山吉脸色一呆,“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睛一眯,表现出浓浓的恨意。   被耍了!这是昂山吉心里的第一反应。   这不是逗老子玩嘛!这个刘宇浩实在是太过份了,要不是现在家族处于相对的劣势时期,昂山吉几乎就要当场发火掀桌子。   “少将军先别生气,既然我说了要和少将军合作,那么,我说的矿山利润一定相当丰厚。”   看自己已经吊足了昂山吉的胃口,刘宇浩也不想再浪费自己的时间,呵呵一笑摆手示意昂山吉先坐下听自己把话说完。   “不知道是哪个省的矿山能让刘先生这么感兴趣呢。”   昂山吉坐倒是坐下去了,可说话的时候却再也没了刚才的小意,甚至还拖着重重的鼻音,用以表达自己心中的不满。   刘宇浩淡淡一笑,身子朝昂山吉挪了挪,道:“那矿山不在缅甸,在日本。”   “噗哧!”   昂山吉刚把心态调整好,可没想到却听到刘宇浩给自己来了这么一句,顿时把喝进嘴里的茶水全都喷了出来。   “刘先生,我们昂山家族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意欺凌的。”   昂山吉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委屈与怒火,牙都咬得嘎嘎响,脸色发黑。   而且,不光是昂山吉,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李丰也惊讶的把嘴巴张的大大的差点没笑出来,刘宇浩这人的看似善良忠厚,可心也实太狠毒了一些。   让昂山家族去日本开矿?很显然,日本的矿山开发和翡翠原石开采完全不是一码子事嘛!   得亏刘宇浩想的出来这种歪点子。   昂山吉家族在缅甸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前后出现了四位闻名遐迩的将军,远的且不说,单是到了这昂山吉一辈就有兄弟三人赫赫有名,刘宇浩这么摆明了欺负人家昂山家族,真就不怕人家狠了心报复他吗?   要知道,昂山家族是缅甸独立初期最有实力的民族地方武装组织之一,主要活动在缅甸的克钦邦和缅、泰边境地区。   前些年缅甸政府向该联盟控制区发动大规模武装进剿,攻克其总部马纳普洛并占领大部分控制区,迫使该部转移到缅、泰边境西线,总部则移至马沙若达,即便是那样也没有怎么消弱昂山家族的实力,而近年其实力又有所恢复。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昂山吉家族支持的老挝军队和越南人民军发起大规模的解放战争,“特种部队”被击溃,其人员大量逃往泰国,美国提供的100多架飞机和大批军用物资也被迫转移至泰国乌隆机场。即便是在那种艰苦的环境中昂山吉家族也没有真正没落,如果刘宇浩真的是没事想戏谑昂山吉的话,其后果怕是有点人接受不了。   正当李丰暗中警惕,生怕昂山吉当场和刘宇浩翻脸的时候,刘宇浩却又说出了一句足以让昂山吉发狂的话。   “少将军,日本矿山那边你们家族出资金,等以后我可以算你们两成的利润,你看我这么安排行不?”   李丰顿时心中一凛,心道完了!   昂山吉这老小子可不好惹啊,不敢说双手沾满鲜血,但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杀人的事倒是真没少干,怕是一会发生冲突起来,刘宇浩恐怕讨不了好去。   第1142章 算计   “刘先生,如果没别的事我先告辞了。”   生气归生气,可昂山吉毕竟早过了意气用事的年纪,在狠狠瞪了刘宇浩一眼后,皱着眉头转身就要离开。   这样做也算以退为进,在昂山吉看来,自己今天好歹算是给了刘宇浩一个面子,当然,今后自然也有“索取报酬”的一天。   不曾想,昂山吉刚走到门口,迎面却遇上了带着一个贼眉鼠眼男子进来的薛浩然。   “昂山将军,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薛浩然没有听到前面一番对话,但却看到昂山吉黑着脸,眼中满是惶怒,不由得愣了愣,随口问了一句。   “哼!”   昂山吉冷哼一声,刚要表达自己的不满,刘宇浩却跟着走了过来,笑道:“少将军也是太过于心浮气躁,我话都没说完你就开始生气,也好,现在正主来了,也省得我多费口舌。”   正主?什么正主?   昂山吉愣了愣,却没注意到旁人讶异的神情,自顾扫了一眼四周,最后才把目光锁定到跟在薛浩然身后的那个贼眉鼠眼的男子身上。   藤田一男自打进门就耷拉个脑袋,自然没有看清楚屋内竟然还有别人,等他听到一个自己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的熟悉声音后,眼珠子陡然往外一凸,差点就掉了出来。   “刘先生,刘先生您终于来了,我!”   藤田一男身手矫健地越过薛浩然,哭着喊着一头扎到地上,双手紧紧搂住刘宇浩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大声哀嚎。   顿时,大家都傻眼了,只有薛浩然一个眼中含着幸灾乐祸的笑意。   谁都没想到藤田一男竟然还有这么一手绝活儿,更没人防备他会在一天只有一碗粥的情况下居然能有那么强悍的爆发力。   刘宇浩满头黑线,无奈地看着自己那沾满鼻涕泪水的裤子,感叹了一句:“藤先生,你能先起来吗?”   “我叫藤田一男,呜呜呜!”   藤田一男边哭还边在刘宇浩身上蹭了蹭,那模样,估计他死了老爸也没这么伤心过。   薛浩然哈哈大笑起来,道:“刘宇浩,你现在知道这个家伙有多难缠了吧?”   刘宇浩皱着眉头望了薛浩然一眼,心说:“什么人啊这是,还嫌不够闹的吧!”   不过也怪不得人家薛浩然,瞧那位藤田一男的德性,怕是满世界再找不出来第二个比他现在的表情还失败的男人。   藤轶撇了撇嘴,不屑地哼了一声,道“熊包儿子一样,起来,瞧你那样子,欠揍是吧?”   “我起来,我现在就起来。”   藤田一男当然记得那个让自己吃够了苦头的藤轶,吓得浑身一哆嗦,眼珠子滴溜儿转了一下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灰孙子似的老老实实低头靠墙站着。   刘宇浩挑了挑眉,冷冷道:“藤西安市,你在这儿过的怎么样?想不想回去?”   不想才怪呢!   可藤田一男却又怕刘宇浩在打字的什么坏主意,瘪着嘴懦懦地瞥了薛浩然一眼,干笑道:“我在这里薛先生对我很好,但如果刘先生需要我帮着做点什么事的话,我也很乐意。”   好嘛,这才几天时间,藤田一男也学会说话的时候拐弯抹角了。   刘宇浩强忍住心中的笑意,扫了一眼还在暗暗生气的昂山吉,笑着道:“既然藤先生觉得这里不错那就多住几天嘛,反正薛先生也是很好客的,是不是薛少?”   最后一句话自然是跟薛浩然说的。   对于折磨小鬼子的勾当薛浩然当然乐于奉陪,呵呵一笑,道:“藤先生喜欢的话可以长住,这里有山有水,后面还有一片地势很不错的猛虎沟,就算以后死了也还是可以丢进那沟里为环保做出自己的贡献。”   “噗哧!”   藤田一男忽然觉得自己嗓子眼里一阵腥甜,差点就喷出积郁的老血来,脸色苍白地双股战栗,道:“刘先生,我叫藤田,我知道我以前错了,您放过我这一次好不?我求求您了!”   “为何?你刚才不还说了这里不错吗?”   “呃那倒不是,我,我只想回家。”   “那为什么?薛先生已经给你安排了很多节目,连猛虎沟那种好去处都替你想到了,你可不要辜负人家的一片好心呀。”   “刘先生,我,我呜呜呜!”   顷刻间,藤田一男感觉自己浑身冰冷,再次不顾形象地大哭起来。   潜意识中他有种感觉,今天若是刘宇浩一直这么笑嘻嘻的跟自己说话,那自己这辈子恐怕就真的要像薛浩然给自己安排好的路那样浑浑噩噩在这个喊天不应,喊地不灵的镇子里渡过一生了。   昂山吉瞥了一眼癞皮狗般的藤田一男,再看刘宇浩那满脸冷淡的神色,不由感到一阵恼怒,鄙夷地道:“哭个屁呀,滚开,别挡着老子的道儿。”   藤田一男自然把昂山吉当成了刘宇浩一伙的,怒吼之下打了个激灵,吓得脸色变了数变,生生把呜咽声咽回了自己肚子里。   瞧那小子一副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欠揍德行!昂山吉真想吐丫一脸臭狗屎。   刘宇浩轻轻摇头,收起了脸上的冷笑,转过身来,道:“少将军,还没给你介绍呢,这位藤先生是德州家族现今的话事人。”   “我叫藤田!”   藤田一男上辈子肯定是吃了通条噎死的,简直就是一根筋,都已经混的人不人鬼不鬼了依旧不肯原意让别人称呼自己藤先生。   不过,在刘宇浩冷清的目光中,藤田一男缩回了脖子,打定主意再也不在自己的名字上纠结下去了。   好吧,藤田一男咬了咬牙,心说:“管他娘叫什么都好,只要等会给点吃的比什么都强。”天可怜见,自从来到这里薛浩然就没让藤田一男吃饱过。   “他,他是德州家族的话事人?”   昂山吉神色讶异地回头再次打量了藤田一男,心中何止一个惊涛骇浪可以表达。别人或许不了解德州家族是个什么概念,可作为缅甸四大家族的继承人之一,昂山吉却心里明白的很。   “怪不得刚才刘宇浩说要和我合作开矿呢,原来起因还要在这个人身上找。”   昂山吉在心里琢磨了一下,脸上再也没了刚才的怒意,脑袋中迅速的回忆着这些年自己家族整理出来的那些有关于德州家族的资料。   很多人的脑子里都有一个固定的思维,那就是日本的矿产资源贫乏。而且,就算对日本有一些了解的人们也固有的认为日本虽然矿产资源种类较齐全,但蕴藏量都很小,所以很多人都把那个岛国称之为“金属资源标本国”。   但昂山吉却知道,在日本的矿藏中,煤、石灰石、硫磺以及铜、铋等的蕴藏量相对较大。而分布在北海道和九州的最大几家矿业公司也都属于德州家族所拥有。   特别是德州家族所拥有的私人领地的在金属矿中,铜的蕴藏量和开采量都居世界前列。据昂山吉手里的资料显示,德州家族旗下仅铜矿区就多达两千余个。   而且,正是因为日本的矿藏资源主要依靠进口,所以德州家族在他们国家的地位就显得尤为重要。   前些年德州家族一方面大量进口资源、能源,另一方面将大批量的工业制成品销往海外市场。在大进大出的过程中,德州家族通过不断开发新技术、提高产品质量、增加新的花色品种、加强售后服务等一系列独具特色的做法,取得了经济发展的巨大成功,甚至在翡翠珠宝业也享有一定的地位。   “刘宇浩怎么就那么大的胆子,把这么一位重要的主给弄到这里来了呢?”   昂山吉倒吸了一口冷气,眯起眼睛不再说话,心中却开始盘算了起来。   刘宇浩岂能看不破昂山吉在打什么算盘?淡淡一笑,道:“少将军,你也别再猜了,藤田一男现在还不是德州家族的话事人呢。”   “嗯,这话是怎么说的?”   昂山吉愣了愣,终于忍不住问道。   刘宇浩笑着拍了拍藤田一男的肩膀,把事情的始末从头到尾给昂山吉讲了一遍。   直到最后昂山吉弄明白德州家族是因为没有继承人了以后才不得已选定藤田一男作为自己家族的话事人以后,才笑着说道:“少将军,不知道你认为咱们合作开矿的事有没有戏呢?”   昂山吉没说话,一脸平静的等待刘宇浩的下文。   要说完全没戏,那刘宇浩也不会把藤田一男给弄到这里来,可要说有戏,昂山吉却不认同,最少他不会天真到以为德州家族会坐以待毙,眼睁睁看着别人在自己碗里抢食而无动于衷。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藤先生,你最近有没有感觉到自己每天早上会莫名其妙的心跳加速,而且每天晚上睡觉之前还会感觉到天旋地转?”   “有,有这种感觉。”   藤田一男纳罕地点了点头,可随即变想起了什么,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颤抖地问道:“刘,刘先生,您是怎么知道我这段时间有那种症状的?”   刘宇浩仰头哈哈一笑,道:“很简单,因为那是我帮你促成的呀!”   第1143章 让他去死吧   藤田一男早已吓的脸没了血色,尽管他心里不想相信刘宇浩刚才的话是真的,可下意识中又不得不信。   因为,他不敢赌!   除非藤田一男是真傻了,要不然,他一定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刘先生,我……我,您是怎么知道我那些情况的?”   藤田一男畏畏缩缩地哭声央求刘宇浩告诉他真相。   刘宇浩冷笑了一下,摆摆手,道:“藤先生,从现在开始,你自由了。”   “呃……您是说我吗?”   藤田一男愣了,指着自己的鼻子,声音微颤。   刘宇浩撇撇嘴,满是讥诮地道:“是的,从现在开始,不管你去哪儿也不会再有人阻拦你。”个虽然刚才是藤田一男说话的时候尽量表现出了低眉顺眼的模样,可他那滴溜溜乱转的眼珠子却把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出卖的一干二净,刘宇浩实在是懒得再与他废话下去。   藤田一男果然大喜,见刘宇浩不再搭理自己便拔腿就向门外走。   李丰紧不住微微皱眉,身体无形间悄悄挡住了藤田一男的去路。   要知道,刚才藤田一男那种态度若是换了在自己领地表露出来,管保他走不出五米就要横尸当场,可刘宇浩竟不加阻拦,李丰也只好稍稍表示一下不满,让对方不至于太猖狂。   可让李丰没想到的是,藤田一男连三步都没走出去便停止了脚步,一脸徨然的瞪大眼睛,道:“刘先生,我是不是快要死了?究竟还有没有救?”   果然没有傻到不可救药!   刘宇浩撇撇嘴,神情冷漠地扫了一眼藤田一男,却有又突然转过身道:“昂山少将军,我这里有一些专治疑难杂症的药,你拿了去以后自然用得上。”   藤田一男嘴张了张,心里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昂山吉却不同,虽然他听完刘宇浩刚才与藤田一男的对话心中有些不解,可现在却已经完全弄懂刘宇浩突然赠药给自己的用意。   “那就谢谢刘老弟了!”   昂山吉比刘宇浩大了二十多岁,可这声老弟从他口中喊出来却一点也不含糊,亲热着呢!   刘宇浩为昂山吉的机敏抚掌哈哈一笑,道:“看来昂山老哥是同意我先前的提议喽?”   “能与刘老弟你这种爽快个性的朋友合作我和我的家族当然乐意。”   刘宇浩和昂山吉自顾说话聊天,而藤田一男刚才来的晚,压根就不知道他们两人间所谓的合作是什么,也只有大眼瞪小眼的份。   过了几分钟,藤田一男见刘宇浩真没搭理自己的意思,迟疑了片刻,趁着没人注意自己悄悄溜走。   “刘宇浩,你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没见那个日本人跑了么?”   薛浩然翻了个白眼,双手抱在胸前,对刘宇浩的所作所为很不满意。   刘宇浩淡淡一笑,目光落在昂山吉身上,“少将军,你手下那些人盯梢技术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   好嘛!老哥又变成了少将军,这刘宇浩翻脸比翻书可快多了。   昂山吉顿时老脸一红,讪讪笑道:“还,还算可以吧,刘老弟怎么知道我会安排人跟踪那日本人?”   可笑昂山吉自以为自己刚才暗中给手下发出讯号做的人不知鬼不觉,却没想到刘宇浩却早已发现。   被人逮个正着已经很丢人了,最可笑自己还自作聪明以为自己的行为天衣无缝,现在被当场揭穿,昂山吉面色羞红,几乎和猪肝一较高下。   刘宇浩笑了笑,摇头道:“其实老哥完全可以以逸待劳,坐等藤田一男上门。”   “老弟,你是说?……”   昂山吉先是一愣,随即脸色骤变,神情万分复杂的看向刘宇浩,5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骇然。   刘宇浩恍然未觉般笑了笑,拿出一个装有黑色状物体的小瓶,道:“不出十天,那个藤田一男必定会上门拜访老哥。”   “你确定?”   昂山吉瞪大眼睛,连自己简化了称呼也未曾察觉。   天啊,只是传闻刘宇浩精通医术,可昂山吉没想到刘宇浩居然一眼就能看出对方病症的情况。   更离谱的是,刘宇浩竟断定对方会在十天内回来找自己。   究竟是刘宇浩狂妄自大还是他本来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如果最后一切都如刘宇浩所言兑现的话,那他究竟是天才还是妖孽?   昂山吉再看刘宇浩时,目光炯炯,惊惧交加。   刘宇浩呵呵一笑,摆出一副信不信由你的架势,道:“老哥,平台我已经给你提供了,至于怎么才能让藤田一男拱手相让德州家族的矿山该你去考虑。”   “老弟放心,只要藤田一男回来找到我,老哥我就能让他乖乖听话。”   昂山吉点点头,同时在心里做出了一个自己都不敢想象的决定。   只要事情的发展一切如刘宇浩所料那样,昂山吉会毫不犹豫的率领家族倒向对方,而且没有条件。   至于为什么要那样做昂山吉现在还解释不清,但他相信自己的感觉不会错。   不得不承认,无论什么时候和聪明人谈事情都会很愉快。   刘宇浩嘴角浮起浓浓的笑意。   早在把藤田一男弄到缅甸之前刘宇浩就暗中用异能将对方体内的三条阳脉和五条阴脉完全封堵。   而造成藤田一男不适的感觉也正是经脉被封堵后的结果。   刘宇浩非常肯定不仅没有医院和医生能为藤田一男解开那八条被封堵的经脉。   而且在刘宇浩又悄悄动了一番手脚后,藤田一男很快就会感受到一种欲仙欲死的痛苦,如果没有刘宇浩帮忙,等待藤田一男的只可能是在痛不欲生中死亡。   当然,以刘宇浩对藤田一男的了解,他那种贪生怕死,又踩了狗屎撞大运突然获得巨额财富后,惜命肯定是再正常不过。   “对了,还有一件小事差点忘了跟老哥你商量。”   刘宇浩突然拍了拍脑门,好像是很随意的想起来一件小事。   昂山吉心里装着事,自然没想到别处,笑道:“刘老弟,以后咱们很可能就要是合作伙伴了,有什么我能做的就直说好了,帮忙的话以后别再提。”   话是这么说,可昂山吉还是巧妙地用了“很有可能”这类模棱两可的说法。   意思很简单,能合作就是一家人,反之就要考虑一下。   刘宇浩呵呵一笑,扭过身子道:“老薛,你早上不是说想往后山那边扩展一些缓冲地嘛,还好昂山老哥今天来了,干脆你来说好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   薛浩然愣了愣,在心里把刘宇浩臭骂一顿,可下一秒便堆起满脸笑容,按照刘宇浩的口型道:“昂山将军,你知道我们这边的情况,没有缓冲地带安全很成问题……”   这一点不假,薛浩然当初占据镇子的时候周边全是各个家族的私人武装。   尽管经过一年多的打拼,薛浩然已经从最初的被动转成了主动,俨然成为了本地的第一武装,可离镇子最近的昂山吉家族却一直还是薛浩然的最大威胁。   昂山吉淡淡一笑,道:“薛老弟放心,我今天回去以后就让兄弟们后撤三十里。”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嘛!   人家刘宇浩给了自己家族那么多的善意,家族后撤三十里让人家有一种安全感也是应该的,这个交换很合理。   昂山吉几乎没有考虑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而且,昂山家族对于比邻薛浩然的那块山地一点兴趣都没有。   前些年,为了保证自家的地盘不被侵入,他们不得不拉长供给线和巡逻线,可谓是劳民伤财得不偿失。   既然今天刘宇浩提出想主动承担那片山地的安全,昂山吉认为自己还不如大方一些,所以直接把整个山头的三十里地盘都让给对方。   “呃……”   薛浩然没话说了,傻傻地瞪着刘宇浩想要一个说法。   刘宇浩哈哈一笑,道:“爽快,那我就先替老薛谢谢昂山老哥啦!”   昂山吉摆摆手,但心里却蓦然咯噔一下,他怎么看到刘宇浩眼中充满了灼热的光呢?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刘宇浩没有告诉薛浩然自己为什么会对昂山家族的山地充满兴趣就带着李丰和腾轶匆匆赶往香港。   事实上,他也无法解释。总不能告诉薛浩然那片山地的下面很有可能存在新的翡翠矿脉吧。   但刘宇浩也想过了说法,如果有人问起,他就拿冰河时期的地壳变化当借口,毕竟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敢鼓起勇气质疑刘宇浩的话了。   “老板,那小子真的来了。”   没等刘宇浩坐下,沈国便伸出大拇指,满脸敬佩地看着刘宇浩。   神了!国内那么多人都没有挖出吴二那小子,刘宇浩稍施小计,就揪住了吴二的尾巴。   刘宇浩撇撇嘴,眸子闪过一抹厉色,冷冷道:“让他去死吧。”   话虽不多,可在场每一个人都不由得打了一下冷战。   “那干脆就今天晚上下手。”   沈国眯起眼睛点头,可能是兴奋的原因,脸上的麻子竟骤然泛出渗人的冷意。   第1144章 血债血偿   人生的意事。莫过于快意恩仇。   想象着用不了多久自己恨不得啖其肉、寝其皮的吴二就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哀号求饶,刘宇浩嘴角撇了撇,似乎已经看到了吴二一步一步走向毁灭的那一幕。   “老沈,人还没到吗?”   刘宇浩抬腕看了一下时间,目光投向一片漆黑的门外,刚才还冷冽阴寒的眸子闪掠过一抹淡淡的期待。   沈国也看了一下时间,皱眉道:“照理说,现在这个点儿他们应该已经早就到了呀,该不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吧?”   “刘哥,我出去看看吧?”   藤轶说罢,转身就向门外走去,可还没等他跨出大门,从外面急急忙忙冲进来一个黑影,闪避不及之下,藤轶竟被撞了个趔趄。   “靠,藤哥你这身手是越来越退步了啊。”   翁海稳住身形,待看清楚了自己撞上的人是藤轶以后也只好歪着嘴,揉了揉自己被撞疼的肩膀,小声埋怨。   刘宇浩看到翁海终于赶到了,心中舒了一口气,缓缓起身迎了过去,笑道:“是你自己不小心,撞了人家藤轶还来个恶人先告状,可不带你这样儿的。”   “呀!”翁海鬼叫了一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刘宇浩,直到等确信自己没有眼花以后才冷不丁一瘪嘴,带着浓浓的哭腔,道:“妹,妹夫你不是在英国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瞎喊什么呢你小子。”   刘宇浩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在翁海肩膀上擂了一下,眼睛却依然盯着门外,问道:“戚大哥呢,他没和你一起来吗?”   “戚老板跟我妹在后面。”   翁海嬉皮笑脸的“嘿嘿”几声,反正在他心里刘宇浩早就是他的准妹夫了,只不过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喊出来罢了,他哪里知道刘宇浩其实和翁雪雁之间纯洁的不能再纯洁。   “你妹妹也来了?”   刘宇浩微微一愣,还没来得及责怪,便见门口又有两条人影出现。   既然决定了让吴二伏诛,那么刘宇浩肯定会让翁家的人参与进来,好歹这是给翁老爷子的交待嘛。在刘宇浩不方便出面的情况下,他请戚康帮忙把翁海私下弄到香港,可他却没想到翁雪雁也跟着来了。   女孩子家家的,岂能去看那些打打杀杀的场面?没得晚上睡觉做恶梦。   “刘兄弟,海上最近查得严,没耽误时间吧?”   戚康的体重去年就已经突破了两百七十斤,这一路匆匆赶来连口气都没来得及喘还真是难为他,这不,见到刘宇浩以后戚康才一屁股揉进了沙发里,使劲用手拍打着胸脯。   刘宇浩歉意一笑,摆摆手说道:“没,时间还早,既然知道海路不好走就别来嘛,有翁海亲眼看着那混蛋丢命就足够了。”   后面的话自然是对翁雪雁说的。   翁雪雁双眼睁得大大的,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刘宇浩,尽管笔挺娇俏的鼻子上还带着几分晶莹的汗珠,却仍朝他轻轻的笑。   那笑容很美,如同落日的余晖,美得凄凉!   刘宇浩心中有几分不忍,走上前去抬手轻轻拭去翁雪雁挂在可爱小鼻尖上的汗珠,笑道:“累不累,先休息一会喝点水。”   翁雪雁微微蹙了蹙眉,一脸坚毅地摇头道:“不累,我要亲眼看着那几个混蛋的可悲下场。”   看着她轻蹙的眉头,刘宇浩觉得自己的心也被揪成了一团,眼眶中泛起几许湿润,他使劲眨眨眼,努力压下那股不停在胸中翻涌的感动,面上又浮起一如往常般熟悉的笑容。   “好,等会儿我一定会让吴二那个混蛋欲仙欲死。”   刘宇浩点点头。   “啊!”翁雪雁闻言顿时一愣,消瘦的俏脸浮现几分红晕,狠狠瞪了刘宇浩一眼,心道:“还没听说过有谁用那四个字来表达对仇人的痛恨的,这个刘宇浩,真是羞死人了。”   刘宇浩突然皱了皱眉,转过身问道:“翁海,刚才你妹妹说那几个混蛋,除了吴二以外还有谁参与了谋害老爷子?”   毕竟是少有的聪明人,一下子就能从对方的话中听出破绽。   翁海咬牙切齿地捏紧拳头,道:“还有一个叫温力,没有他的参与,爷爷根本就不可能遇害。”   “温力?谁叫温力?”   刘宇浩眉头拧成了一团,又问道:“老沈,那个叫温力的人今天也和吴凌柏在一起吗?”   沈国点点头,道:“温力是翁家的保镖,翁老先生出事那天是他负责检查的汽车,可出事以后他就和吴二一起消失了。”   那就一定是了。   刘宇浩点点头,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翁家那么严谨的门第也会出现座驾被破坏的怪事,原来问题还是出在内鬼上,如果不是因为有温力做内应,要害翁老爷子的计划几乎不可能实现。   “李丰兄弟,从现在开始吴凌柏所在的别墅一个人都不准放出。”   刘宇浩脸一沉,眯缝的眼中闪过一道阴森的肃杀之气。   李丰嘴角撇了一下只是点头却没有说话,但从李丰眸中冰冷的凉意却能看出,在他点头的那瞬间就已经宣告了吴二那些人悲催的下场,尽管这次李丰只带了十个人过来,但如果没有遭遇正规军,一般人怕是根本逃不出那十个人的包围。   刘宇浩强压心头的愤怒,摆摆手说道:“大家都先找地方休息一会,再等半个小时后咱们就出发。”   众人纷纷点头。   一轮明月高挂天际,洒向人间一片微弱而皎洁的月光。   刘宇浩担心的看着翁雪雁苍白的脸色一脸愕然,微微笑道:“他们都去找地方休息去了,你,你怎么还在这儿,老这么站着不累吗?”   翁雪雁勉强笑了笑,花儿般的俏颜显得有些萎靡,“我腿麻了,动不了!”到最后,声音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发出,几乎细不可闻。   刘宇浩先是两眼一亮,随即苦笑的摸了摸鼻子,二话不说抄起手就抱起娇俏可人的翁雪雁,一脚踹开书房的门,把她放到了里面的柔软沙发里。   “啊!放开,他们能看得到呢。”   翁雪雁再次发出一声惊呼,可这一次和刚才那一次不同,刚才的确是惊愕之后的声音,现在却是女儿家羞不可耐后的娇嗔。   刘宇浩嘿嘿坏笑一声,说实话,他有点小得意,他的得意并非来自于翁雪雁此刻正勾着他脖子,更不是出自翁雪雁粉嫩的拳头在他胸脯上捶打。   事实上,自从自己结婚的消息传出以后刘宇浩就知道自己和翁雪雁再见面的机会已经微乎其微了,即便以后再见面,两人也只可能是点头之交而已,翁家高傲的公主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成为破坏别人家庭的人。   想通了那些问题以后,刘宇浩甚至一度有些恼怒,翁雪雁怎么就能永远高傲冰冷,永远保持着理智呢?   刘宇浩很生气。   可现在看来,翁雪雁表面上的高傲、冰冷,甚至理智都是装出来的,而正躺在自己怀里,粉嫩嫩的脸上洋溢着一股小小的幸福和满足的翁雪雁才是最真实的她。   书房内,刘宇浩小心的抱着翁雪雁,让她上身倚在自己胸前,悄悄的释放出一丝微不可查的异能帮着翁雪雁通畅气脉。   但刘宇浩却不知道,他这个看似微不足道的小动作实在是太有杀伤力了,翁雪雁再一次禁不住感动,眼眶又微微泛红。   “宇浩,我,我以为咱们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了。”   毕竟翁雪雁是个女孩子,虽然她能手掌翁氏家族接近千亿的巨额财富,可在自己心仪的男子面前,她依然还是渴望得到温暖和关怀。   而且,自从翁老爷子去世以后,翁雪雁明显感觉到自己柔弱多了,变得善感,这在以前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可却实实在在发生了。   刘宇浩叹息了一声,避开了翁雪雁的话题,轻声道:“翁老爷子不会白白死的,吴二和那个温力今天晚上一定会血债血偿,我要让他们后悔这辈子做人。”   “嗯,我相信你。”   按下萦绕心头的哀愁和幽怨,翁雪雁半闭着眼,倚在刘宇浩怀里。   她现在很享受被刘宇浩轻轻拥在怀中的这种感觉,尽管两人相拥的姿势显得非常暧昧旖旎,可她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一直红着俏脸,任由刘宇浩这样抱着她。   被自己真心原意付出一切的男人抱着是幸福的,翁雪雁现在不想去理会这幸福是否真的会长长久久,她只要知道刘宇浩对自己是真心的,就已经足够。   离戚康私人住宅十余里的一处高档别墅外,十位身着迷彩的缅甸士兵正在黑暗中一动不动暗中监视着位于半山腰别墅内的情况,他们面色肃然,表情网毅,身上散出淡淡带着血腥味的凛冽杀气。   那种凛冽杀气刘宇浩很熟悉,在他身边的人中间,李丰身上有,似乎藤轶身上也带有一些,刘宇浩知道,那是一种见过血以后的战士才会生出的特有气息。   第1145章 哭笑不得的袭击   负责监视吴凌柏一众人都是李丰亲自挑选出来的暗袭高手,在得知刘宇浩竟拿出一百万欧元作为酬金后,个个摩拳擦掌、喜不自禁,愣是埋伏了一整昼夜也没有一个人叫苦。   “大家幸苦了,等过了今天晚上,我会专门感谢大家。”   刘宇浩满意的点点头,对着一个自己眼熟的士兵小声说道着。   李丰嘴角动了动,轻声道:“刘大哥,那笔丰厚的酬金足够他们的家人从此以后全都过上富足的生活,再说了,这比上战场可轻松多了。”   刘宇浩笑了笑,目光转向别墅方向。   他知道李丰说的是实话,便不再多做什么多的许诺,毕竟那些士兵服从的是戚李培的命令,这次自己拿出的一百万欧元,这些士兵们能得到多少还得两说。   李丰递过来一个夜视仪,淡淡说道:“别墅内现在共有八人,四男四女,吴凌柏和温力都在其中,剩下那两个也都参与了谋害翁老先生的全部过程。”   “那四个女人呢?”   刘宇浩皱了皱眉,虽然吴凌柏该死,可他不希望牵连到无关的人,特别是那些眼睛里只能看见钱和利益的雌性动物。   李丰蹬了一脚身边捆得像粽子一般的布口袋,口袋中立刻传出一阵痛苦的哼唧声,但因为是被堵住了口鼻,所以声音很轻,只能隐约听出来是个男人。   “布口袋里装的是什么?”刘宇浩问道。   “一个叛徒,翁家的叛徒。”   说话的时候,李丰眼睛看向翁海,轻蔑地撇撇嘴,道:“如果没有那四个女人去主动勾引温力和这个笨蛋,恐怕温力也不会只为了钱就把翁老先生给出卖了。”   刘宇浩闻言顿时一愣,疑惑地看向翁海,虽说整个行动计划都是他主导的,可事实上刘宇浩对翁家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很清楚。   翁海老脸一红,压低声音道:“那个温力的确很好色,以前爷爷就因为他的这个缺点狠狠责罚过温力一次,是因为他有内家拳的底子,又主要承担了保护我的责任所以才没被驱逐出我们翁家。”   说完,翁海眸中泛出一道殷红的厉色,鼓足全身力气朝那布口袋踢了一脚,可发泄了心中的愤恨后,翁海面容却浮上深深的悲痛之色,眼眶湿润很快落下泪来。   刘宇浩叹息了一声,轻轻拍了拍翁海的肩膀,道:“你是说那个温力有内家拳的底子?”   会内家拳的人多,也不稀奇,但刘宇浩既然知道了这件事就必须搞明白,以免等会李丰带来的那十个兄弟冲进别墅的时候吃闷亏。   翁雪雁也幽幽叹了口气,道:“其实你以前见过温力的,还记不记得那天你解涨神石种翡翠的别墅?好像温力还跟你交过手。”   “是那个人!”   刘宇浩愣了愣,脑中随即浮现起那天自己从翁家存放水晶原石的拱门走出来时遇见的那个双手长满老茧的黝黑男子面容。   李丰握紧了刘宇浩送给他的黄金鲨骨刀,淡淡道:“刘大哥放心,那个叫温力的等会就交给我好去收拾。”   士为知己者死!   刘宇浩能把可遇而不可求的黄金鲨骨刀送给李丰,李丰觉得自己必须要证明自己是条响当当的汉子,绝对配得上那把绝世奇刃,何况对付那么几个人,李丰根本用不着以死相拼。   “大家一起上,三分钟内必须控制住整个别墅。”   迎着凛冽的寒风,刘宇浩抿了抿嘴唇,目光变得深沉,抬起大手猛地向前一挥,目光变得无比坚毅决绝。   “杀!”李丰沉声怒吼,带头先冲了出去。   得到指令的士兵们冷酷的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别墅,眼中散出的凛冽杀意,在李丰的带领下,十一个人共分成三个小组,各自从腰间抽出闪烁着寒光的匕首,身形敏捷如猎豹般一跃而出。   霎时,整个半山腰的别墅区肃杀之气渐渐蔓延开来,空气如同被凝固了似的,令人窒息胆寒。   没有想象中的血雨腥风,更没有乱成一锅粥的你砍我杀,等刘宇浩带着行动略略迟缓的翁雪雁赶到别墅里时,眼睛珠子差点瞪的从眼眶里掉了出来。   “靠,晦气!”   “啊!”   看到别墅里发生的状况,刘宇浩大吃一惊,就在他心中暗骂的同时,翁雪雁也捂着眼睛满脸羞红躲进了刘宇浩的怀中。   四男四女倒是一个不少,只可惜没有一个正常人。   其中五人要么如同死猪一般淌着哈喇子正赤身露体地酣睡在地上,要么就是双眼迷离,空洞无光,最让刘宇浩气恼的是剩下三个暂时还算活人的男女正疯狂地做作活塞运动,对于突如其来的一群人根本视若无睹。   早知道是这样个情况,还不如让翁海一个人来,至于还从戚李培那把李丰借来嘛!刘宇浩感觉自己脑仁儿都是疼的,直皱眉头。   “刘哥,看样子他们都喝多了酒,而且还吃了药。”   藤轶神色淡漠,眼睛四处打量挨个儿看了过去,他想在第一时间找到吴凌柏在什么地方。   “混,混蛋,你,你们你们是什么人?麻辣隔壁地!”   其中一个男子好像没有“完全进入状态”,当藤轶经过他身边的时候,男子挣扎着站了起来,用手指着藤轶的鼻子开口破骂。   这种人渣怎么可能吸引到藤轶的注意?   “去你娘地!”   藤轶一脸鄙夷,狠狠一脚踹过去,只听的“砰”的一声大响,众人还来不及反应,那男子的脑袋已结结实实撞在了他身边的桌子上,连微弱的呼喊都来不及发出便一头栽倒。   “李丰兄弟,麻烦你安排人把那几个女人拖出去。”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随即又挠挠头,补充道:“这四个女人不能留在这里,等事结束以后你把她们带回矿区,不要让她们再回来了。”   那四个女人罪不至死,但她们既然用自己的身体勾引了温力,那么就要有接受应有的惩罚的觉悟。   而且,在刘宇浩看来,那四个女人反正最喜欢的就是钱,那么干脆让她们这辈子都和华丽丽的翡翠为伍岂不是更如了她们的愿。   因为还要控制各个能进入别墅的大门,李丰那些兄弟来的快,去的更快,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便带着那四个女人钻进了夜色笼罩的黑幕之中。   “刘哥,温力和吴凌柏都找到了。”   藤轶一手抓着一个人,丢垃圾般“噗通”两响扔过来白花花的两个人。   刘宇浩皱了皱眉,冷道:“给他们弄个什么东西披上。”   翁雪雁还在自己怀里呢,没得让一个大姑娘看到两个男人赤身露体的好不尴尬。   藤轶撇撇嘴,顺手扯下桌布,“撕拉”一声撕成两半,在李丰的帮助想三两下就给两人“穿”了件临时裤衩。   “这个人就是温力?”   刘宇浩眯了眯眼,定睛望去,离自己不远处的一个面色黝黑的男子正是上次自己在翁家京城别墅里见过的那位。   “就是他,没错!”   藤轶十来年特战队员的经历没白混,尽管已经过了一年多了,可他还是在第一时间认出了那个与自己只有一面之缘的温力。   说着话,藤轶又顺手掂起一大杯啤酒朝温力脸上泼了过去,这样做的目光也是为了让对方快点清醒。   “温力,老子要杀了你。”   大概是应了那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吧,刚才还算镇定的翁海突然变得神情冰冷,目光阴森,目光中透出令人胆颤心惊的强烈杀意,抓起一把刀就要朝温力砍过去。   “翁嗨,你这样做只会便宜了这个王八蛋。”   刘宇浩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怀中的翁雪雁身体在不停的颤抖,但他还是及时制止住了翁海冲动的行为。   “放松点,放松!”   刘宇浩低下头去,像哄孩子般轻轻拍着翁雪雁的后背,直到翁雪雁松开了被自己咬的快要出血的嘴唇才抬起头,嘴角泛起了几分冷酷的微笑。   “翁!”   毕竟是练家子,温力很快清醒过来,当他看到翁海和翁雪雁居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时,先是脸色骤变,随即发出一声凄苦地冷笑,“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没想到竟会来的这么快。”   “快么?我怎么没感觉?”   刘宇浩冷冷的望着脸色惨白的温力,而嘴角的冷笑也更深了。   “你,你是刘宇浩?”   温力终于认清楚了面前的人究竟是谁,浑身不由自主开始抖,心中已是一片绝望。   刘宇浩没答话,只是盯着温力不住冷笑,可眸子里透出的却是令温力心惊肉跳的凶狠复杂与晦暗难明。   温力神情快的闪过几分犹疑,扭头看了看身侧死猪般的吴凌柏,艰难地吞下一口唾沫,道:“刘宇浩,你敢这样对付吴少,难道就不怕将来步翁家的后尘吗?”   “你说呢?”   刘宇浩站了起来,脸色阴晴不定,浑身散发出一股凛冽的杀气。   “我,你,你不能这么对我。”   温力知道什么叫害怕了,他不傻,他知道既然刘宇浩敢明目张胆的让自己看清楚他是谁,就肯定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自己,他不想死,他要活命。   第1146章 怒意   “那你就能不顾我翁家这些年的恩情,竟然为虎作伥吗?”   尽管刘宇浩一直小心翼翼地用手安抚着翁雪雁,可女人的感情究竟还是比男人丰富的多,怒急之下,娇躯乱颤,痛声厉喝温力的背叛。   “我杀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翁海想起这么多年爷爷含辛茹苦将自己兄妹拉扯长大,竟没曾想最后居然落得被人出卖的悲惨下场,一时间也是面如朱赤发疯一样一边怒吼,一边用力踹向温力。   “温力,你这个畜生,禽兽不如的东西!”   等翁海发泄够了,大口大口在一旁喘气粗气,刘宇浩才终于开口,神色冷淡地一挥手,道:“李丰兄弟,一把火烧死这个背叛主人的狗玩意。”   “拿下,随便找个地方把他烧死。”   李丰淡淡说道。   在缅甸那种各方武装势力割据的地方,若是有人背叛主人,后果将会祸害到整个家族,甚至家族内的全部成员,所以缅甸士兵一向对二五仔没有什么好感。   而且,在那些士兵眼中,如果施令者是戚李培的话,叛徒的下场怕比温力现在还要悲催千倍万倍,所以当李丰听到刘宇浩说出要烧死温力后脸上没有一丝怜悯的表情,更对刘宇浩的话没有表示任何异议,直接摆了摆手示意手下士兵按照刘宇浩的指令行事。   缅甸士兵可不管温力怎么想,扑上来就把温力一把按住,手腕粗的麻绳兜头落下,三下两下把他捆了一个结结实实。   为首的彪形大汉用温力根本听不懂的缅语狞笑道:“别乱动,否则你会被我们最勇敢的上尉撕成碎片,哈哈哈!”   李丰目光冰冷,嘴角撇了撇,刚要往后退开方便手下士兵,可脸色却突然骤变,厉喝一声:“吉多,小心!”   晚了,虽然李丰发现了温力的小动作,可毕竟两人之间隔有三五米的距离,即便是他身手不凡善于近身搏斗,可依然无法改变温力陡然发力的结局。   “噗哧!”   那名叫做吉多的士兵被温力一掌拍出十几米,嗓子眼里一阵腥甜上涌,随即喷出了殷红的鲜血。   翁海额头上的汗水顿时滚滚而落,脸色也苍白的有如死灰,颤抖着半天才说了一句:“不好,温力在翁家六百多名保镖中身手能上的算前三。”   “他是找死。”   李丰暴喝一声,并没有因为翁海的提醒而停住身形,带着无法遏制的狂怒朝温力扑了过去。   而刘宇浩送给他的黄金鲨骨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抽出,寒芒闪烁,隔着老远都有一种肌肤犹如刀割的冷意。   退出了控制圈,温力狰狞冷笑起来:“小子,老子在非洲当雇佣军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呢,狂个毬。”   说完,温力毫不犹豫的转身就又向后退了几步,尽量把身体贴在大理石砌成的石柱上,以免等会遭遇腹背受敌之险。   在温力看来,只要他付出全力,未必不能在这十几个人的包围中逃脱。   “你以为你那点三脚猫的本事就能跑的掉吗?”   李丰还没冲出三步,耳边突然响起一阵声若雷鸣的吼声,与此同时,李丰感觉到自己向前的冲力被一股巨大的阻力挡住,还没等他做出反应,刘宇浩就已经越众而出。   “兹啦”一声闷响。   李丰只是本能地稳住身形,还没等他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却又听到一声怪异的响声,那声音以前从未听过,隐隐间只感觉像是密封的水泥袋子被人用尖锐物体刺穿了一般。   “你这!”   看看自己的身体,再看着自己身后碎裂成无数小碎块的大理石柱,温力傻了,嘴巴张成了大大的O型,眼睛珠子使劲向外凸出,直到憋的血红为止。   他已经不只是额头在流冷汗了,而是全身上下都在流冷汗,心里彻底的茫然无措。同是修习内家拳的高手,但温力绝对不可能与刘宇浩在一个层次上,可这并不代表温力不明白刘宇浩打向自己身上那一拳的威力。   坚硬无比的大理石柱碎裂了,可自己的身体依旧还好好的,这代表什么?   温力知道,自己废了,不管他今天能不能逃出去,但他想活过今天已经是不可能了,刘宇浩那一拳绝对震碎了他的奇经八脉,甚至内脏也已经全部破裂,之所以自己还能清醒的站在这里是因为刘宇浩不想自己死的那么快。   “怎么办?这要怎么办?”   温力知道自己死期将至,心中一阵慌乱,双腿再也无法支撑自己身体的重量,开始疯狂颤抖。   “我知道你有一个儿子在你前妻的老家,如果你不想你儿子跟你一样的话,从现在开始你最好老老实实,温力,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但我希望你别再惹我发火。”   刘宇浩背手凝视温力,眸子锐利如刀锋,而从他口中吐出的那些话更是让温力全身汗毛倒竖,肝胆欲裂。   刘宇浩的话是压倒温力精神支柱的最后一根稻草。   “刘,刘先生,你不怕被法律制裁吗?”   虽说已经是强弩之末,温力却仍然想最后再博一把。   他贪财不假,他出卖了翁老爷子也是事实,可他那样做无非是想弄一大笔钱给自己儿子,现在儿子已经被刘宇浩惦记上了,他感觉在这一刻天都塌了。   刘宇浩嘴角露出一丝猫抓老鼠的冷笑,讥讽道:“你也知道法律?你这种人渣也配谈什么制裁?难道你这些年在翁家吃的都是屎吗?”   连续三个反问,刘宇浩一声比一声高,一个比一个声色俱厉。   “我翁老先生!”   温力表情呆滞,脸上肌肉抽搐,露出了一副痛不欲生的失望神色。   最后,温力终于双腿一软跪了下来,嘴唇颤抖,声音嘶哑道:“刘先生,我错了!”   “你错了?你一句错了就可以弥补你犯下的过失吗?”   翁海怒不可遏,双眼圆瞪,恨不得上前生吞活剥了温力,“就凭你一句道歉爷爷就能活过来?你太幼稚了,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和你的家人必须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温力眼泪唰唰地掉了下来,他不怕死,但他怕他死了以后自己的家人还要为自己所做的错事承担翁家的雷霆怒殛。   “刘先生,这个本子你拿去或许有用。”   感觉到自己呼吸越来越困难,温力知道自己再坚持不下去了,从身上摸出一个绿皮小本,他不敢与翁家姐妹对视,只有眼巴巴地望着刘宇浩,哽咽道:“我只求刘先生能看在这本子里记录的东西上放过我的家人,我,我求求您了!”   七尺高的男人抱头痛哭,“梆、梆、梆”使劲地给刘宇浩磕着头,此刻温力再也没有了生的希望,他只求以这种最原始的求情方式获得对方的怜悯。   刘宇浩不会向温力那种狼心狗肺的混蛋承诺什么,温力不值得同情,但刘宇浩也不会真的就去找一个孩子的麻烦,不过,这些话他肯定不会告诉温力。   让一个人在绝望中死亡才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尽管这种举动有些诛心,可一想到眼前那个可怜虫居然为了钱而狠心对一个年迈的老人下手,刘宇浩唯一的一点同情心也随之飘散。   “刘哥,时间不早了,这个吴凌柏怎么办?”   藤轶手里端着一大杯啤酒,他想依葫芦画瓢,也朝吴二脸上浇上一杯,省得那家伙像个死狗般昏睡不醒。   刘宇浩正在看从温力那拿过来的绿色小本,当听到藤轶的声音后蓦然抬起头来,眼眸中射出的两道阴寒狠芒竟让藤轶神色一滞,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哦,你刚才说什么?”   刘宇浩和上本子,尽量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缓一些,可胸中的怒意却无法抑制,怎么听,语气都是冷冰冰的生硬。   藤轶不知道那小本子上记录的是什么东西,可看刘宇浩的表情就知道,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要不然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刘哥绝对不会做出现在这种模样。   “刘哥,我只是想问问怎么处理吴二那小子。”   藤轶说话变得小心了起来,他明知道刘宇浩不会迁怒与他,可他也不想没由来的去触刘宇浩的霉头。   刘宇浩眉毛拧成一个大大的川字,略一沉吟,朝李丰招招手,神色冷漠道:“李丰兄弟,那几个人可以死了,完事以后让兄弟们一把火把这个地方烧掉。”   “刘哥,这样做目标太明显了。”   藤轶愣了愣,惊呼制止刘宇浩做出杀人放火的行为。吴二该死不假,可半夜里放火烧掉这别墅肯定会引起附近人们的注意,最终势必会暴露大家的行踪,实在是一种很不明智的举动。   刘宇浩冷哼一声,将手中的小本递到藤轶眼前,狞笑道:“你自己看一下本子上记录的东西就知道我为什么会做出这个决定了。”   藤轶愣了愣,从刘宇浩手中接过小本子,当他翻开小本看到上面记录的文字后,先是脸色变得发白,随即涨红几欲滴血,当藤轶越翻越快,看到最后的几页纸时,他那张脸已经铁青的可怕。   “弄死这些狗日的王八蛋!”   放下绿色的小本,藤轶恨恨的骂了一句,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第1147章   如果没有温力那个绿色的小本儿,刘宇浩最多也是利用异能彻底废掉吴二那个比蠢驴强不了多少的纨绔,至少,在从英国赶往香港的时候刘宇浩心里是这么想的。   可现在不同了,看完绿皮小本儿上记录的东西,当翁海再次提出要亲手割断那四个全程参与谋害翁老爷子凶手的喉管时,刘宇浩没有反对,只是轻轻挥了挥手,点头同意,连一句规劝也懒得欠奉。   可看完了那个绿皮小本儿,特别是听完用透明胶粘在笔记本扉页上存储卡里的几段对话后,刘宇浩四肢冰凉,浑身上下都被自己的汗水浸湿。   “卑鄙、无耻、下流!”   回到临时落脚的别墅,又目送李丰带着自己的十位兄弟和那四个茫然不知所措的女人离开,藤轶才挥拳狠狠砸在门框上。   刘宇浩回头苦笑了一下,道:“你这家伙,把人家戚大哥好好的门框给砸烂了。”   “我没心情说笑。”   藤轶脸色铁青,犹不解恨地骂道:“吴家没有一个好东西,那个吴凌松也该死,只可惜他这次没有一起来香港,要不然刚好把他一起办掉以免后患。”   一时间,刘宇浩脸色虽然也些灰败,但理智上比藤轶要胜出三分。   “兄弟,你心里怎么想的哥哥都知道。”   刘宇浩拍了拍藤轶肩膀,又道:“你以为吴凌松会和吴二一样蠢吗,那小子贼着呢,没不管是小本上还是存储卡的录音记录他都只是用鼻音哼哼唧唧,居然没有表露出一句令自己涉险的话,对自己的亲兄弟尚且如此,对外人就更不用说了。”   藤轶不服气地拧着脖子,道:“刘哥,证据真的就那么重要么?”   “呃!”   刘宇浩愣了愣,一脸纳罕的看着藤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的确如藤轶所说那样,无论是什么样的证据,放在吴家那种背景深厚的子弟面前真的只是苍白到无力的说辞,翁老爷子遇害的事实不正说明了一切吗。   试问,谁敢说那些警察手里就没有吴二的犯罪证据?   可即使是这样,吴二还不是逍遥快活着,据沈国所说,吴二犯事以后,来回港澳,进出高档娱乐场所就如上街买菜一样随意,却没有一个人敢指责其嫌疑犯的身份。   可见,所谓的证据对于某些特殊的人群已经失去了其原本的效应。   最可怕的还不是吴家兄弟的可耻,让刘宇浩真正心惊肉跳的是,吴凌柏那小子竟已经计划好了设一个局把幕月儿诳进去,意图劫色的同时染指月儿基金。   “靠,一群穷疯了的煞笔。”   当刘宇浩看到温力记录的那些谈话内容后,差点没立马喷出一口老血。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强压想心中的怒火,从不至于让自己冲动到立刻折回内地找吴凌松算账。   “三天不打就惦记着上房子揭瓦,以前我还以为吴凌松要比吴二强的多呢,没想到他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藤轶气愤地咬了咬腮帮子,恨恨吐出一口唾沫道。   刘宇浩摇摇头,说道:“他们不讲规矩行得通,可我们若是和他们兄弟俩一样行事,恐怕后果就不是一般的严重了。”   身份和地位无一不决定了一个人的行事方式和准则。   而真正的公平是不可能存在的。   藤轶却不这样认为,不耐烦道:“刘哥,你发话吧,只要你同意,我和我哥就能把吴凌松那混蛋给办了,保证不会留下任何线索。”   “以后你还得好好跟你哥哥学,一定要把这种急脾气改一下。”   刘宇浩没有正面回答藤轶,而是笑着再次拍了拍藤轶的肩膀,然后转身朝别墅内走去。   倒不是刘宇浩心慈手软想放过吴凌松,更不是刘宇浩会天真到以为自己不去追究吴凌松暗中为吴二谋划的劣迹,吴凌松就会因此大发慈悲放过自己。   可刘宇浩现在最需要的是时间,暂时还不能跟吴家撕破脸,最少不能明着闹僵。   要知道,吴家有吴老爷子在背后替他们撑着可不是刘宇浩随意想怎么整治都可以的,但刘宇浩身边的亲人却没有那层保障,他父母没有,老师没有,褚老他们也没有吴凌松想陷害刘宇浩难,可想对刘宇浩的亲朋好友动手却非常容易,且让他防不胜防。   刘宇浩暗暗发誓,或许在今天以前他真会对吴家选择忍让,可从现在开始,他刘宇浩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自己身边的亲人,哪怕是惦记也不行。   房间里充斥着一股刺鼻的气味,那是因为翁海到现在还在不停呕吐的结果。   原以为杀人也象电视里演员挥挥手那么简单,可真正轮到自己以后翁海才知道,电视里那种不带走一片云彩的镜头全都是扯淡。   先不说挥动匕首时自己的心脏能不能承受那种剧烈跳动的刺激,就算是鲜血从敌人喉管中喷射而出时,那种打到人脸上刺痛的力道和鲜血中浓烈的胸腔废气都会让人忍不住连连作呕。   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好了,明明知道自己不是干那种活的料还要抢着干,这回知道后果有多可怕了吧。”   “那是活吗?”   翁海一肚子委屈,眼泪水儿还在眼眶里打转,揉揉鼻子道:“为了爷爷,哪怕再让我吐三天我也原意。”   “你原意不假,可也要问问人家戚大哥呀,人家可没招你惹你,好不蔫的你吐的人家屋里满地都是,让人家心里怎么想。”   刘宇浩没有让藤轶以外的人看那绿皮本里的内容,肯定要表现的自然一些,所以说话时尽量让自己显得非常轻松。   戚康突然心中一凛,挤出几分不自然的笑,道:“没事,这里我从来都没住过。”言下之意,以后戚康也不会再来这别墅了,没的想起今晚的事心里犯膈应。   不得不说,刘宇浩今天果决、冷辣的表现让戚康重新定位了对他的认知。   以前刘宇浩虽然也会给自己的对手下套使绊儿,但终究不过是从对方手里套取了一些钱物,最不济也是让对手身败名裂,可今天刘宇浩居然让李丰活活烧死了那四个人。   那可是四条人命呀!   直到现在戚康的额头还禁不住冷汗直冒。   再看此刻刘宇浩好整以暇,似乎晚上根本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戚康更是怕的要命,心说:“狠!简直太狠毒了,我这辈子要想安安乐乐,就一定不能在他背后使阴招。”   从这个晚上开始,戚康一直到死都没在刘宇浩面前耍过一次心眼,不过刘宇浩也没亏待他,不到五年的时间,戚康便达成了自己的心愿,赚到的钱多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具体数字是多少。   “妹哼!”   翁海拉长个脸,本来是想喊刘宇浩妹夫的,可一想自己妹子就在身边,生生把后面的那个字咽了回去,“刘哥,那别墅已经烧了起来,这会吴家的人一定知道吴二的死了,你会不会有事?”   “亏你小子有良心还知道关心我。”   刘宇浩咧嘴一笑,随即又收起笑容,一脸正色道:“翁海,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再回国了,戚大哥这里很安全,你回去暂时没什么事,干脆就安心住在这里等我安排好了国内的一切再通知你回国好么?”   尽管刘宇浩的话听起来似乎在和翁海商量,可语气却不容置疑,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翁海愣了愣,撇嘴道:“妹刘哥,你是想说我即使回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吧。”   妹?还拖着长长的鼻音?   再傻的人也听出来翁海刚才其实是想喊刘宇浩妹夫了。   除了翁海那个没心没肺的看着刘宇浩一脸窘相嘿嘿大笑外,其余人皆是一脸诡异,想笑又不敢大声,憋的脸色涨红,肩头抽筋似的不停抖动。   “大哥你就不能正经点吗?”   翁雪雁刚才还因为伤心哭的梨花带雨,可被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大哥一闹腾也禁不住含羞带怨,娇嗔地瞪了刘宇浩一眼。   妈妈咪呀!   刘宇浩的心猛然颤抖了几下,尽管明知道翁雪雁不是故意的,可她那绝对可以迷死入不赔命的娇嫩动听声音还是差点把刘宇浩的鼻血都勾了出来。   “咳咳咳!”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刘宇浩手忙脚乱地胡乱咳嗽了几声,道:“雪雁,等天亮你就和藤轶一起回去,如果方便,你最好能以最快的方式把翁氏的资产转移。”   还有一句话刘宇浩没明说,那就是经过了今天晚上,恐怕不用多久吴家的反扑就会到来,届时,翁家就算想转移资产怕是也有心无力了。   吴凌柏被杀,翁家嫌疑最大,这是不争的事实。   本来以为翁雪雁会迟疑,毕竟翁家产业是一个庞大到不可估算的巨无霸,就算转移也需要时间,可没想到翁雪雁在听完刘宇浩的提议后竟点点头,神色不惊地道:“三天,三天时间应该足够了。”   “三天你怎么转移资产?”   刘宇浩大惊,眼睛瞪得比什么时候都圆,别说翁家,就算是如今的浩怡珠宝要想转移资产也不可能在三天内完成,可翁雪雁却说的那么笃定。   翁雪雁微微一笑,娇艳无双的小脸散发出一种迷人的妩媚,“我早就想过翁家会和吴家会发生一次比今天晚上更激烈的冲撞,所以在爷爷去世那天就已经着手转移翁家的产业了。”   谁说女子不如儿男?   第1148章 论功行赏   既然翁雪雁早就已经安排好了后路,刘宇浩就不好当着这么多“外人”继续追问下去,当即摆摆手说道:“老沈,你也今天回去,我会通知郭美丽让他赶去英国,他手里那一摊子事以后就要麻烦你了。”   沈国愣了愣,随即脸色变得涨红,神情激动地说道:“老板,我,我怕我干不好。”   “噗哧!”   戚康刚喝了一口茶,结果还没来得及咽进嗓子眼就被刘宇浩的话惊了个够呛,下巴差点没掉到地上。   被自己一口茶呛了个满脸通红的戚康神情讪讪地憨笑一声,拱了拱手道:“咳咳咳,恭,恭喜你呀沈国兄弟。”   天可怜见,现在戚康也不得不称呼沈国一声兄弟了。   郭美丽那边的戚康早就不是什么秘密,戚康自然也知道一些,自从刘宇浩全盘接手了锦绣园,再经过三年大刀阔斧的投入,现如今的锦绣园早已不是当初的一个俱乐部那么简单。   据戚康所知,如今的锦绣园在郭胖子三年的努力下,已经从当初那个小小的俱乐部扩展成为了一家足以令戚康都眼红的吸金怪兽,仅涉及的产业就多达四大类二十多项,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   如果沈国接手了郭胖子手中的权利,再加上他本来手里就全权管理着浩怡集团,戚康都有点羡慕这个两年前还在坑蒙拐骗的沈国了,老子怎么就没这么好的运气呢。   “戚先生,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沈国老脸一红谦虚了一句,然后眼巴巴看着自己的老大刘宇浩,挠挠头说道:“老板,锦绣园是郭总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我,怎么能!”   刘宇浩没等沈国把话说完,摆了摆手,说道:“老郭本来就是律师,又熟悉英国那边的经营情况,他去那边更如鱼得水,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你干好你分内的事就成。”   “我,我一定不会让老板您失望的。”   沈国憋着涨红的脸使劲点点头,眼中充满了感激。   戚康羡慕沈国是因为戚康并不知道锦绣园的真实背景,可沈国是刘宇浩身边少有信得过的人,自然心里明白的很。   尽管现在锦绣园名义上是刘宇浩旗下的一家集团公司,可实际上事实却并非象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也就是戚康不关心国内的政治,才会说出刚才那些话,要不然他只要稍微仔细想一下就不难看出,锦绣园其实还是贺旭东的产业,刘宇浩只不过在那里挂个虚名。   可沈国还是要感激刘宇浩,无它,这次吴凌柏在香港被人活活烧死的事绝对会很快就被吴家人知晓,凭吴家背后的势力,恐怕他们很快就会知道刘宇浩才是幕后真正的主导者。   而沈国又是继秦为先后刘宇浩的头号马仔,人家吴家虽然一时半会儿拿不住实际证据对付刘宇浩,可想顺手收拾沈国却简单的跟捏死一只蚂蚁一般。   刘宇浩这个安排其实是在替沈国着想!   只要沈国摇身一变成了为老贺家卖力的头马,即使是吴家的人想为吴凌柏报仇先动刘宇浩的心腹沈国,也要先考虑老贺家的利益是否会遭受损失。   如此良苦用心,沈国怎会不对刘宇浩感激涕零!   刘宇浩淡淡一笑,拍了拍沈国的肩膀,道:“老沈,其实把锦绣园交给你的决定我也是再三考虑了的,如果你没那个能力,就算我再怎么抬举你也不可能把那么重要的产业交给你打理不是?好好干吧!”   “嗯!我,我会的!”   沈国激动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眼眶里满是激动兴奋,还带有几分惶恐的泪水,谁能想到一个街头混混也能走到需要别人仰视的一天?   “刘哥,你这是要论功行赏吗?”   翁海哈哈一笑,自以为很风趣的说了一句,可马上他就从大家眼睛中发现,自己好像傻子一样被众人鄙视了。   “靠,怎么能这么不靠谱呢!”   在妹妹翁雪雁的横眉冷视下,翁海在心里暗暗骂了自己一句,要不是有这么多人看着自己,他都想掴两个耳光让自己清醒一些。   对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翁海,刘宇浩也是满头黑线,但又不好当面呵斥,只能是苦笑着摇摇头,语重心长地道:“翁海,去了英国那边要虚心跟着郭美丽学做生意,毕竟你们翁家以后的发展还得指望你。”   至于翁海能不能卧薪尝胆那就不是刘宇浩能管得着的了。   毕竟刘宇浩不是翁海他爹,没有那个义务整天守着他言传身教,更不真的指望一个近二十多年没有染指过家族事务的纨绔一夜之间变成比尔盖茨那种商业奇才。   翁雪雁眼睛略还有些红,想是刚刚还为翁老爷子哭过,精致的小脸上泪痕犹在,显得楚楚可怜,“宇浩,谢谢你为爷爷报仇,但你就真不担心吴家会报复你吗?”   虽说没有什么人知道刘宇浩已经偷偷从英国赶回了香港,但翁雪雁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吴家的背景和实力都不容小觑,如果让他们知道刘宇浩是主导吴凌柏死亡的主谋,恐怕就算有贺老爷子在前面替刘宇浩挡着也未必能管用。   更何况,贺老爷子真就能替刘宇浩挡得住吴家的雷霆暴怒?   “不如,不如你把浩怡集团的产业也一并转出来吧,我,我在这方面有点经验。”   翁雪雁俏脸通红一脸惶急补充了一句,充分显示出女生向外的潜力。   “吴家那边你不用管,我应该能对付。”   刘宇浩呵呵一笑,把头摇的象拨浪鼓一般打了个哈哈,显然不想就这个话题过多纠缠。   倒不是刘宇浩志得意满觉得有了老贺家孙女婿的身份就可以蔑视吴家,其实是刘宇浩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告诉翁雪雁,他早就把浩怡集团挂靠到了李璐梅为他准备的离岛公司旗下。   这个消息现在还不能公布于众,刘宇浩需要一个恰当的时机。   “可万一吴家的人知道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是!”   翁雪雁心里正忐忑呢,所以说起话来就没经大脑,话说到一半才想起不对立时嘎然而止。   一想到刘宇浩为了自己和翁家竟不惜往死里得罪了背景深厚的吴家就有些感动,抬起涂鲜红蔫丹的雪白小手轻轻抹去眼角泪痕,再看向刘宇浩的目光中就充满了异样的温柔妩媚。   刘宇浩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拨撩了一下,老脸腾一下火热,他可不是什么菜鸟初哥儿,哪能看不出翁雪雁美眸中的真正含意?   带泪梨花的慵懒风情原来是那么有冲击力!   直到现在刘宇浩现在才发现,原来,翁雪雁骨子里的那种勾魂摄魄、原汁原味的高贵妩媚,对自己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   “真可笑,我在想什么呢!”   刘宇浩摆摆头,努力抛弃心中的那些杂念,很无语的为自己的无耻暗暗骂了一句。   尽管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原本是风雅之事,可结婚以后还惦记着别的女人就不是风雅而是下流了,刘宇浩硬生生掐断自己心中滋生的那个念头,尽量多想一下小妮子的好,才让自己清醒过来。   “戚大哥,真不好意思,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帮我去办。”   刘宇浩深吸一口气,不再去看翁雪雁,笑呵呵地走到了戚康面前。   “兄,兄弟,你的事就是哥哥的事,尽管说好了,哪有什么麻烦这一说的。”   戚康的心剧烈跳动了起来,声音也开始颤抖,他知道刘宇浩为人绝对不会白吃白拿,那么,借用翁海的话,现在是刘宇浩要论功行赏了吗?   若是说不期待刘宇浩的下一句话,那才不是戚康了呢!   刘宇浩笑着从口袋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药瓶放到戚康面前,也没避讳翁雪雁兄妹俩还在旁边,直接把自己的计划和有关于藤田一男的事一股脑全部说了出来。   戚康越听越吃惊,直到最后眼睛珠子都完全凸了出来,鼻头泛起一层因为过度兴奋而生出的粉红色油腻。   “兄弟,你,你真的确定那三十里山地下面还有翡翠玉矿存在?”   戚康从椅子上一蹦而起,激动的浑身开始颤抖。   那可是翡翠矿脉呀,是实实在在的无价之宝,也是他戚康这辈子都梦想得到的东西,他怎么可能还沉得住气,更何况,刘宇浩所说能赌涨矿脉的位置却是三大家族都不屑一顾的三十里山地。   这怎么可能,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翡翠矿脉的出产地一般都是在河道,或者河道附近,可刘宇浩却认为大山底下也有矿脉存在,这完全出乎了戚康这个老翡翠世家子弟的认知之外。   可话又说回来,如果刘宇浩说的是真的,而最终在那片山地里又赌涨了矿脉,戚康得到的就不仅仅是不可想象的巨大财富那么简单了,很有可能,一个新的翡翠时代在他戚康手里产生。   不世之功,简直是不世之功呀!   第1149章 戚康赌矿   刘宇浩才不会把话说的那么死呢!有些事可以拿出来与他人分享,可一旦涉及到刘宇浩异能秘密有关的问题,刘宇浩通常都会选择绕道而行。   等戚康渐渐恢复了正常神色后,刘宇浩很无耻的笑了笑,一推六二五地说道:“戚大哥,究竟那片山地下面有没有翡翠矿脉我现在也不知道,所以才需要你的帮忙呀。”   “这那兄弟你刚才还说出要哥哥明天就开始采购机器的话?”   戚康愣了愣,刚刚生出的热情突然被临头浇上一桶水,不管是谁心中多少有些失望,所以有些不悦的表情和埋怨也属于正常范围。   前些年戚康过度依赖于戚李培家族向自己供应翡翠原石所以受制颇多,自从认识了刘宇浩以后,可以说,戚康惊喜连连,不仅解决了一直掣肘公司发展的高端翡翠毛料不足的危机,而且还得到了一枚神石种戒面,一时间成为同行和高端消费客户争相羡慕的对象,这种情况在以前是戚康想都不敢想的事,可现在却实实在在发生了。   可是,人类的贪婪是永无止境的,这是本能决定的,每个人都走不脱那个怪圈。   尽管戚康的珠宝公司现在状况已经比三年前强出了不知多少倍,但他依然还是想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多创造一点奇迹,最少能在这一行内得到更大更多的认可,所以他刚才会显出欣喜若狂的神情,可现在却又听刘宇浩说他也不能肯定,当然就不乐意了。   好在戚康还算清醒,不乐意虽然有,可没表现出强烈不满。   “宇浩,你和戚先生有事先谈,我们去休息一会。”翁雪雁缓缓起身说道。   要不怎么说翁雪雁是个好女孩呢,虽然她很想这个时候有自己心爱的男人陪伴,可还是强忍下心中的想法,尽量给对方营造最有利的空间。   知进退、明事理的女人才最让人难以割舍!   刘宇浩只是深深瞥了一眼那端庄秀丽却又显消瘦的身形,又马上把思绪拉回来,笑着对戚康解释道:“戚大哥,你还记不记得我在赌涨现在这座矿脉时说的话?”   “呃什么话?”   戚康一下就苦了脸,嘴上虽然没有明说,可困惑的表情却告诉刘宇浩,“你赌涨矿脉时我又不在现场,哪里就知道你说了些什么?”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我当时说过,赌涨的那座矿脉恰好贯穿整个乌鲁江流域,夹持在高黎贡山与巴盖崩山之间,这些话戚大哥你应该听戚李培跟你讲过吧。”   “你,你是说!”   戚康眼睛陡然一亮,神色激动显得语无伦次,明明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反倒是说不清楚了。   要知道,戚康胖的就像个圆球一般,走几步路就要喘粗气,此刻却胖胖的圆脸泛光,好像充了鸡血,与刘宇浩好整以暇的神态形成鲜明的对比,显得特别滑稽。   刘宇浩笑着点点头,道:“戚大哥果然没猜错,那三十里山地也恰好就在高黎贡山与巴盖崩山之间。”   很多时候,话不需要说完,只要表达出大概意思就能让对方明白自己想说什么。   戚康那个兴奋呀,一拳砸在茶几上,连疼都忘记了,哈哈大笑起来,“刘兄弟,你以后干脆就直接长驻缅甸算了,有你这样的好本事,要不了几年兄弟你就能成为当今世上第一富豪,还用得着看什么吴家的脸色。”   翡翠开采矿山主要分布钦敦江支流乌尤河的冲积层中。乌尤河上游有两条东西流向且近乎平行的支流发源于翡翠原生矿分布地区,度冒矿山即为南支流的源头。支流流经地区均为高山峡谷,河床处于切割状态,不利于冲积物沉积。两条支流汇合于隆肯北边,并折向南沉后,河流冲积层开始发育。乌尤河在霍马林处汇入钦敦江。   而刘宇浩从昂山吉处讨来的那三十里山地恰恰好就位于整个矿脉富产区的高黎贡山与巴盖崩山之间,如果这次真又被刘宇浩赌涨了矿脉,戚康敢肯定,只怕就不止是惊喜那么简单了。   可真的就能赌涨吗?   戚康笑着笑着突然想起一件事,面色呆滞了下来,怪不好意思地问道:“兄弟,你不会是以为矿脉藏在大山下面吧?”   “呃理论上应该是这样的,可具体情况还要看赌矿专家的意见。”   刘宇浩摸了摸鼻子,也学着戚康那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表情变得极为古怪。   虽然他的异能现在已经可以透视到地下十公里的地方,而且也的确在去薛浩然那里的路上发现了埋藏于山谷深处星星点点,晶莹通澈的老坑种翡翠,可刘宇浩却苦于没有实际证据无法言明。   “哎!想让别人只凭自己空口白牙一句话就投入大量的精力物力去挖开一座座山去查看底下是否有翡翠矿脉存在难度的确不是一般的大啊。”   刘宇浩在心中暗暗叹息了一声,可他又不能把话挑明了说只要戚康坚定信念就一定能在那方圆百里的大山中赌涨矿脉。   现在的刘宇浩也只有寄希望于戚康对自己的信任,心说:“戚大哥,能不能发财,将来会不会富贵三世就在你一念之间,兄弟我这次可是做到仁至义尽了。”   与此同时,刘宇浩更恨薛浩然,要不是那家伙太善于卸磨杀驴,哦,不,应该叫做太喜欢过河拆桥的话,刘宇浩也不至于巴巴的把戚康拉进来,把已经到手的翡翠矿脉平白分一杯羹给别人。   尽管思考的时间不长,但在戚康脑袋里已闪过无数个念头。   沉吟了许久,戚康终于咬咬牙,道:“兄弟,哥哥信你,不就是花点钱嘛,就算咱们不能赌涨矿脉,在那里摆开架势恶心一下昂山吉那小子也十分有趣。”   还是信心不足啊!   刘宇浩心中暗笑却不揭穿戚康的想法,端起茶杯品了口,道:“资金的问题戚大哥尽管放心,昂山吉很快就会给咱们送来大笔的钱,戚大哥你需要做的是尽快找来赌矿专家按部就班进行咱们的计划。”   “慢着,慢一点说,兄弟。”   戚康眉头拧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一只手拍了拍脑门,另一只手在空中乱摆,怎么听了刘宇浩的话,他感觉自己越来越晕了呢?   首先,昂山吉为什么会给咱们送钱?当然,戚康自然是原意有人出钱送地让自己发财,可昂山吉家族开采翡翠玉矿不是一天两天了,真有好处他们自己不会占着?怎么可能平白无故送给别人呢。   还有一点戚康也不太明白,明明刘宇浩自己就是最好的赌矿专家,他为什么不自己出马搞定赌矿的事,却让我去请劳什子赌矿专家呢?   刘宇浩心情不错,淡淡笑道:“戚大哥,难道你忘了我刚才告诉你藤田一男的事么?赌矿的前期投入本来就不大,等咱们这儿有头绪了,估计昂山吉也早就搞定了藤田一男,属于我的那份分红我会让昂山吉交给你作为本钱的。”   戚康这才稍稍回神,点点头道:“赌矿呢,难道刘兄弟你还需要赌矿专家介入吗?”   “老哥哥,我可没三头六臂呀!”   刘宇浩双手一摊哈哈笑了。   以前他处于资本积累的原始阶段所以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可现在不一样了,刘宇浩最不缺的就是钱,倒不是有了钱以后刘宇浩变懒了,而是刘宇浩认为发财要紧,可保证自己异能的秘密不被其他人怀疑更重要。   反正刘宇浩已经为戚康指明了赌矿的范围,这种赌涨几率可比那些睁眼瞎在方圆数千平方公里范围内瞎蒙不知要强出多少倍。   刘宇浩有理由相信用不了一年时间戚康就会赌涨一座大型翡翠矿脉,到了那时,更多的眼球就会转向戚康身上,而自己连续赌涨各种翡翠毛料,以及后来又赌涨翡翠矿脉的神奇故事就会逐渐被人遗忘,这种效果才是刘宇浩现在最需要的。   枪打出头鸟嘛!刘宇浩不想当那支一直被人关注的鸟儿。   时间永远是过的最快的,刘宇浩只交代了戚康一些必须注意的问题,又嘱咐戚康一定要密切关注昂山吉和藤田一男的举动后天就放亮了。   “大将军,这次真的是太感谢您了,如果没有您的专机,我的这个朋友恐怕就有危险了。”   刘宇浩言辞恳切地拉着扎晎坭的手没口子的道谢,而去,为了让自己的话显得更逼真,刘宇浩也没隐瞒翁海的身份,以及翁家现如今的处境。   扎晎坭大将军瞥了一眼翁海,哈哈一笑,道:“不用跟我客气,要不是看在你和戚李培、玛桑达合伙赌涨的矿脉给我赚了大笔的钱的份上,我也不会下这么大本钱把专机借给你。”   对于这个实诚到了家的大将军扎晎坭,刘宇浩很是无语,摆摆手笑道:“将军说笑了,不过要恕我再卖个关子,半年后将军还会再从我这里得到一个您最喜欢的消息。”   扎晎坭之所以能坐稳大将军的位置,其中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他可以从每一家翡翠玉矿的所得中分红,有了钱他才可以招兵买马,才可以获得话语权,所以,他最喜欢的大概也只有钱了。   “嗯,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扎晎坭很满意地拍了拍刘宇浩的肩膀,再想着刚才刘宇浩给自己的那张支票上的天文数字,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第1150章 交易成功   说实话,当扎晎坭大将军的手拍到刘宇浩肩膀上的时候,他满脸恶寒本能的想要躲开,可那个念头也只在零点零几秒间就被刘宇浩抛出了脑外。   不是刘宇浩不想躲,关键是他还有好多地方都要求着扎晎坭惹不起这条老毒物呀,好吧,哥们只有暂时先虚以委蛇了。   刘同学满脸都是泪水,如同刚被凌辱了的大姑娘般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老不死的”,随即笑道:“大将军,也不知道薛将军的身份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确定下来?”   “对了,你刚才说还会再给我一个惊喜,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扎晎坭没有正面回答刘宇浩的问题,而是打了个哈哈摆摆手,竟当着刘宇浩的面恬不知耻地开始索要下一次的贿赂。   尽管刘宇浩恨得牙根痒痒,可还是不得不满脸堆笑,伸出三根手指,笑道:“不会让大将军等很久的,等下届公盘结束,将军所得应该不会少于这个数字。”   “三亿欧元?”   扎晎坭眼睛泛起一丝贪婪的光芒,脸上肥肉抖动了几下,随即哈哈笑道:“好,很好,薛浩然将军身份的委任我会让人后天送达。”   “那刘宇浩就谢谢将军了。”   刘宇浩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悬了半天的心也终于落到,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心说:“交易成功,OK了!”。   翡翠玉矿的开采一直都是缅甸政府的一个政治筹码。   在缅甸,政府将翡翠玉石视为国宝,翡翠毛料运输特权的予夺,也一直是缅甸政府打压、拉拢民族武装的重要工具,而掌握这个工具的人却是扎晎坭,这也是刘宇浩不得不施重金贿赂扎晎坭的原因。   扎晎坭所掌控的军政府上台后,推行翡翠原石国有化,与翡翠玉石相关业务均归国家专营,并主张非军政方认可的玉矿开采行为皆为掠夺者。   那么,刘宇浩要想以最快的速度展开那三十里山地的矿脉勘探,薛浩然的正式将军身份就是挡在前面路上的绊脚石。   好在扎晎坭这个人比较贪婪,刘宇浩只花了一亿欧元就轻松拿到了他需要的“通行证”。刚才许诺的三亿欧元自然是刘宇浩的玉矿赌涨后必须给扎晎坭的“封口费”。   在刘宇浩那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且是比较满意后,扎晎坭才哼着小曲儿,抖着浑身的赘肉,被手下的士兵簇拥着一摇一摆走了,当然,答应留给刘宇浩的私人专机扎晎坭自然不会食言而肥。   “刘哥,这个家伙太贪得无厌了,要不要咱们的兄弟!”   藤轶一脸阴沉地走了过来,语气颇为不善,抬起手做了个向下切的手势。   “你以为扎晎坭是吴二呀,咱们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刘宇浩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抬手给了藤轶一个爆栗,白白把钱送给别人刘宇浩心里也不甘啊,叹息一声,解释道:“别说是我们,就算戚李培那样的大家族还不是一样要在每年的收入中拿出一部分送给扎晎坭。”   “不会吧!”   藤轶诧异地愣了愣,摸了一下被刘宇浩敲疼的后脑勺,问道:“戚李培家族的独立军战斗力可不弱,他们怎么会向那个死胖子低头呢?”   刘宇浩笑道:“七十年代的时候,就因为戚李培家族没有和扎晎坭达成协议,结果他们家族挖到了一块皮壳上等的老坑种毛料,在运送回来的路上被扎晎坭设伏袭击。”   “啊,还有这样的事?那扎晎坭岂不就是强盗?”   藤轶彻底傻了眼,满脸惊愕的又道:“那后来呢?到底谁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那还用说!”   刘宇浩撇撇嘴,道:“当年的仗打了三天三夜,不仅是戚李培家族,其余的玛桑达和昂山家族都出动了兵力,还是以落败告终,最惨的是克拉康家族,士兵还在家门口就被扎晎坭揍了个鼻青脸肿。”   当年的那场战斗虽然历史很短,但中间的过程却非常曲折,而且内幕也很复杂,也就是因为那场战斗的胜利,扎晎坭彻底成为了缅甸军方巨头。   虽然四大家族在那次的战斗后的停战协议也获得了一些权益,但实际上他们失去的更多。   据戚康说,从那以后四大家族仅能控制少数偏远翡翠玉场,从事小规模走私;或以游击形式出没,向翡翠玉商收钱,这种情况直到十几年前扎晎坭有意缓解与四大家族之间的关系后才得到改善。   但从那以后,缅甸政府明文禁止私人开采,矿主还必须买通政府官员,扎晎坭更是禁止外国人采翡翠玉,外国人的翡翠玉矿多挂靠戚李培那种民族武装。   所以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现在刘宇浩白白送给扎晎坭四亿欧元看似吃亏,可实际上却为薛浩然买一个军政方认可的将军身份,这种交易其实还是很划算的,毕竟可以达到一劳永逸的效果嘛。   “呃没想到那个死胖子还有点本事。”   藤轶郁闷之余,难免心中感慨,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说:“以后再不能以貌取人,大街上走的那种看似面目可憎的夯货,说不定就是心狠手辣之辈也不好说。”   刘宇浩笑了笑,又再次嘱咐藤轶回去以后要尽量先隐藏身份,在暗中协助翁雪雁等等事宜,最后才揉了揉自己酸胀的太阳穴,无奈苦笑着和翁海一起登上专机。   “孔子谓季氏,八佾舞于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三家者以雍彻。子曰,相维辟公,天子穆穆。奚取于三家之堂!子曰,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林放问礼之本。子曰,大哉问!礼,与其奢也,宁俭,与其易也,宁戚。子曰子曰子曰!”   囡囡把肉呼呼的小手背在身后,煞有其事地背诵了三段《论语》,尽管小丫头很努力了,可还是忘了后面的句子,当时便急的满头大汗,满是委屈的嘟起小嘴,晶莹泪珠差点就要夺眶而出。   “爷爷,爷爷,后面的我忘了!”   囡囡奶声奶气地说着,稚嫩地小脸显得非常紧张。   这个爷爷哪都好,可就是背书的时候严厉的不行,囡囡很害怕,在她幼小的心里,恐怕只有亲爷爷才是最最好的,因为亲爷爷才不会板起脸来训人呢。   孔老爷子蹙了蹙眉,把手里的书放到桌上,严肃说道:“媛媛,学习的时候一定要认真,如果你想玩,爷爷也不会拦着你,可你必须要把书都背会了才行。”   “媛媛知道了。”   囡囡嫩脸顿时红了,肉嘟嘟的小手紧紧绞在一起,心说:“这个爷爷太厉害了,他怎么猜的到媛媛心里其实是想去看大花的呢?”   大花是孔老爷子家里养的一只喵星人,囡囡最喜欢它那种憨态可掬的模样。   在一旁的夏雨晴一直没有说话,但看着女儿怯生生的模样,夏雨晴禁不住心软了,陪着笑脸,帮女儿说话:“孔老,媛媛已经很认真了,今天的这三则《论语》其实她都会背诵,可能刚才有点紧张才没记起来。”   “我问你了吗?”孔老爷子回过头瞪了夏雨晴一眼。   孔老爷子严肃起来不是一般的可怕,就算是齐老当年也没有用过这种语气对待学生,夏雨晴一时间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   囡囡才几岁呀,本来夏雨晴是不想这么早就让囡囡接受传统的填鸭式学习的,可耐不住有刘宇浩点头应允在先,夏雨晴也就只好违心的点头同意。   如果以夏雨晴的想法,她肯定不会这么早就把囡囡的童趣扼杀在痛苦的学习中。   “爷爷,妈妈是为了媛媛好,请爷爷别怪妈妈好吗?”   看到孔老爷子对自己妈妈表现出一脸严厉之色,囡囡心里肯定是吓坏了,可小丫头又不原意妈妈被爷爷训斥,只好硬着头皮为妈妈求情。   孔老爷子愣了愣,转过身来,带着浓浓的惊喜诧异地看着囡囡,“媛媛居然懂得心疼妈妈了,好,真的不错!”看得出老爷子心情很好,眼中满是赞赏之意。   囡囡抬起噙满泪水的大眼睛偷偷瞥了刚才还黑着脸,现在却又一脸和善的孔老爷子一眼,奶声奶气道:“爷爷对妈妈不好就是坏蛋,那个周哥哥也是坏蛋。”   尽管声音稚嫩,可不难听出囡囡心中的肯定。   “谁在说我坏话?”   周锡来的不早不晚,刚刚囡囡说他坏话的时候正好都被他听到耳中,人还没进来,声音已经急吼吼地传了过来。   孔老爷子顿时一头黑线,这几天老人伤透了脑筋,又要让周锡放弃亲眼看望刘宇浩的打算,还要混世魔王不起疑心,这么高难度的动作赌气让老爷子心力交瘁几乎支撑不住。   “周哥哥好!”   囡囡很有淑女范儿的淡淡一笑,婴儿肥的脸颊上露出一丝狡黠之意。   “哎哟喂,怎么又叫哥哥了?我不是让你喊伯伯吗?小丫头,真调皮。”   周锡咧着嘴嘿嘿一笑,伸手就想去摸囡囡的头。   第1151章 周锡探病   明明是想拍一下小侄女的马屁,可不曾想人家小丫头压根就不领情,好歹咱也是来探病的好吧,小侄女,你也用不着这样对我吧!周锡心里那个郁闷呀,别提有多沮丧。   囡囡淡淡一笑,小身子一侧,刚好躲过周锡的魔爪,一头扎进夏雨晴怀里,如果此时有人注意的话,不难发现她那胖嘟嘟的嘴角流露出的竟是刘宇浩一般的狡猾。   感觉自己的手落了空,周锡再次咧嘴一笑,道:“囡囡,你爸他人呢?快点叫他出来,就说伯伯有急事要找他商量。”   小丫头立刻不乐意了,从夏雨晴身后钻出来半个头,歪着小脑袋先是冲周锡做了个鬼脸,然后才一本正经地脆声道:“我才不帮大坏蛋做事呢。”   周锡一听马上把眼睛瞪得如铜铃大小,指着自己鼻子愕然道:“小囡囡,伯伯什么时候变成大坏蛋了?”   囡囡想了想,煞有其事地背着小手,像极了刘宇浩平时的模样,道:“爸爸说,大灰狼骗小红帽的时候就会先咧嘴笑,周哥哥每次说话前都要先朝媛媛笑一下,肯定就是爸爸说的那种大坏蛋了。”   周锡的脸刷的一下红了,竟变得有些结巴:“这,这,这是什么理论?”   囡囡耸了一下高傲的鼻子,拍拍周锡圆滚滚的肚皮,闪动着可爱的大眼睛,奶声奶气道:“大灰狼周哥哥,你以后要记住哦,媛媛是爸爸给我起的名字,囡囡只有爸爸和妈妈才能叫哦。”   居然被一个三岁多点的小女孩戏谑了。   周锡满脸都是委屈的泪,双手掩面泣声道:“老四,你小子是妖孽,你生个女儿也是妖孽,你全家都是妖孽呀!”   “周哥,可不带背后说人坏话的啊。”   周锡话还没说完,刘宇浩已经笑呵呵从门外走了进来,趁其不备在后面轻轻踹了周锡一脚,算是给周锡一记小小的惩罚。   “宇浩,你怎么出来也没先知会一声。”   “臭小子,你出来干嘛?”   孔老爷子和夏雨晴异口同声惊呼起来,但又都同时选择了替刘宇浩遮掩他这几天不在孔家别墅里的事实。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刘宇浩给盼回来了,孔老爷子第一眼见到刘宇浩的想法就是冲过去劈头盖脸先胖揍这个让自己担惊受怕,还要替其圆谎的臭小子一顿。   而夏雨晴则不然,虽然她也不知道刘宇浩去了哪儿,作为一个溺爱孩子的妈妈,夏雨晴的第一反应是自家男人终于回来了,囡囡自然也就能脱离苦海,过一个孩子应该拥有的童年。   可下一秒,夏雨晴的梦想就被孔老爷子无情地打破了,“媛媛,爸爸有事要跟伯伯商量,你跟爷爷去书房继续背书。”   “哦!”小丫头的脸立刻没精打采地耷拉了下来。   原以为爸爸会象正义超人那样拯救自己,可没想到刘宇浩笑嘻嘻在囡囡脸上香了一下,笑道:“乖女儿,先陪爷爷去背书,等会爸爸再去看你好吗?”   尽管囡囡非常想说不,可水灵灵的大眼睛眨了几下后,囡囡还是伸出胖嘟嘟的水嫩小手,道:“那爸爸和囡囡拉钩。”清脆的童音如百雀羚鸟般婉转。   “好了,现在没外人了,说说这么急找我干什么。”   等囡囡三人离开后,刘宇浩给自己沏了一杯茶随便找个位置坐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周锡,没有多少虚套,而是直奔主题。   周锡眨巴了几下小眯眯眼,一脸奸猾地笑道:“老四,这几天你真的是在养病?”   “天还没黑你,说什么梦话呀你。”   刘宇浩白了周锡一眼,也不脸红,但也没正面回答周锡的提问,反正也没人能拿出刘宇浩离境的证据,所以就摆出一副打死不认账的架势,看谁能拿自己怎么办。   “真是在养病吗?”   周锡仍不死心,紧紧盯着刘宇浩面无表情的脸,想从里面找到自己希望得到的答案。   刘宇浩自然不会理会周锡那一套,好整以暇地端起茶品了起来,心里却在暗暗叫了一声侥幸,还好没有让翁海从正门进来,否则让周锡看到翁海的话,他就算浑身长满一百张嘴也无法自圆其说。   好在周锡虽然心机很深,但对刘宇浩却一直深信不疑,过了几分钟见刘宇浩没有主动与自己搭茬,便幸灾乐祸的嘿嘿一笑,道:“有件事你听了一定会高兴,想不想听?”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可没时间跟你在这儿闲磨牙。”   既然要装,刘宇浩就干脆装到底,尽管他已经猜到周锡要和自己说什么消息了,可仍然摆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很不耐烦地挥挥手,似乎希望下一秒周锡就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   周锡果然上当,劈手夺过刘宇浩的茶杯灌了一气,咕嚷道:“老孔头真不够意思,这几天我每天都来这,从来没说给我一杯茶喝喝。”   刘宇浩感到好笑,站起身重新给周锡也沏了一杯茶,假装沉吟了一会,才说道:“其实周哥你今天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   “你也知道那件事了?”   周锡顿时来了精神,身子往刘宇浩旁边挪了挪,双手不停的来回搓着。   刘宇浩满脸讶异,道:“什么事?”   “老四,你丫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逗我玩呀?”   周锡奇了,但看了半天认为刘宇浩不似作伪,才鬼头鬼脑的四下看了一遍,压低声音道:“老四,吴家老二昨天死了。”   “什么?谁死了?”   刘宇浩眼睛瞪得比周锡还圆出几分,手中的茶水也不经意撒了出来弄湿了衣服竟没有察觉,只是惊骇的紧盯周锡,似乎不相信周锡传来的消息。   “看来老四真的不知道。”   周锡心里默默嘀咕了一句,通过刘宇浩刚才一惊一乍的表现,他现在已经认定刘宇浩对吴二的死一无所知了,这才放下试探的心思,一五一十把吴二的死讯说了出来。   不知不觉中,两人几乎快要挨到一起。   说的人口若悬河,似乎亲身经历了吴二被人割喉的那一瞬间;听的人也很给力,几乎眼睛都没眨一下,表现出了极大的猎奇欲,让讲述的人更加卖力。   “啧啧没想到吴二那小子竟会死这么惨。”   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知道的消息编成故事讲给刘宇浩听完,周锡说的口干舌燥,又咕咚咕咚灌了一气凉茶叹息一声,语气中不乏带出淡淡的兔死狐悲的伤感。   毕竟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伙伴,虽然后来彼此都看对方不顺眼,可乍一听说吴二居然被人杀了,而且尸体还被烧成了灰烬,周锡心中难免会有些不爽快。   刘宇浩心中冷笑,其实吴二死的一点都不痛苦,没有把那家伙弄醒了再干掉多少是翁海的遗憾,但在周锡面前刘宇浩却不会表露一丝一毫的情绪,“周哥,那小子恶贯满盈,死了就死了呗,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你说的也是。”周锡点点头,脸色有些淡淡的悲哀。   刘宇浩笑笑,说道:“倒是那小子死了,吴家肯定要翻了天,还不知道这会子吴老爷子在家里怎么大发雷霆呢。”   “不,不会!”   周锡摆了摆手,看着刘宇浩的眼睛,用很肯定的语气说道:“我敢说吴家现在没一个人敢把吴二死的消息告诉吴老爷子。”   “为什么?”   这回轮到刘宇浩奇了,而是没有一丝作伪。   周锡笑道:“吴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本来是瞒不住的,可谁让吴二那小子作恶在先?吴家人要是这会把吴二的死讯告诉了吴老爷子,那么吴老爷子就一定会找人从头暗查,你说会不会查来查去最后查到吴凌松的头上?”   果然是世家子弟,虽然平时胡闹的时候多一些,可真正遇到事的时候还是比一般人要想的深远许多。   刘宇浩赞赏地点点头,同意周锡的说法,“吴凌松一定会尽最大能力隐瞒这件事情,而他那个护短的老爹也一定会暗中帮自己儿子。”   周锡嘿嘿一笑,补充道:“等最后水落石出查出了凶手后,吴家父子再在老爷子面前自导自演一出戏,就很有可能瞒过老爷子的法眼。”   “哼,自作聪明。”   刘宇浩冷笑一声,别说吴老爷子还没到老糊涂的一天,就算真有那么一天,就凭吴凌松父子俩那点小伎俩,想在吴家老爷子面前瞒天过海,恐怕也是千难万难。   “哎,老四,你刚才不是说有事要找我商量吗?”   以周锡那种纨绔个性,他才懒得管吴家会不会乱成一团糟,倒是刘宇浩的话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自从认了老四这个兄弟,周锡可是每次都占尽便宜。   难道这一次老四又有什么好处要分给各位兄弟不成?   周锡的心思开始活泛起来,眼巴巴地看着刘宇浩,竟然还带着几分讨好的意思。   刘宇浩早就习惯了周锡这种无耻的行为,也不以为意,呵呵一笑,问道:“周哥,你觉得这几年你的那些发小过的怎么样?”   “老四,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问题?”   周锡顿时愣住,不知道刘宇浩为什么会突然在这个时候提起这样的问题。   第1152章 刘宇浩也刷存在   说起现在依然来往的那些老兄弟,周锡难得脸上浮现出淡淡的不忍。   混的悲催的就不用说了,如同侯笑天之流的大有人在,还有一些周锡儿时的小伙伴因为贪婪而伸手拿了自己不该拿的东西,结果更是落得惨淡收场。   可话又说回来,即便是以贺二哥为代表的那种混的不错的兄弟们又能怎样?还不是一样得忍痛放下手中的财富埋头于仕途,因为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鱼与熊掌兼得的好事。   “哎,不说了,想想就脑仁疼。”   周锡摆了摆手,心中的不忍也稍纵即逝,随即又恢复了他本来的纨绔嘴脸。   纨绔子弟的存在,是为了尽快地散光他们的父辈积攒的巨额财富,基本的方式是吃喝嫖赌抽。聚散公式也是统一的一代敛,二代守,三代散。   周锡虽然信奉纨绔子弟存在的合理性是在于促进财富流通,不让财富总是待在一个地方,但他却不想民间“富不过三代”的说法最终在自己身上应验。   这些年周锡一直都在考虑怎么才能让自己和自己的家族持续现在这种兴盛的局面更久一些,可却始终不得其法,这也是为什么周锡这次会巴巴从国内赶来参加太阳王战盔捐赠仪式的重要原因。   纨绔子弟也要刷存在感呀!   刘宇浩当然不知道周锡心里在想什么,笑着说道:“周哥,前几天我敲来了一笔竹杠,不知道周哥有没有兴趣参一股。”   “敲竹杠?老四,这次你又敲了谁的竹杠?”   听到敲竹杠三个字,周锡来了精神,一骨碌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满脸坏笑的鼓起掌来,那神情,要有多恶趣味就有多恶趣味。   刘宇浩顿时满头黑线,嫌弃地撇撇嘴,道:“有那么值得你兴奋的吗?只不过是敲了小日本一点原矿罢了。”   “啊,老四,你什么时候改做原矿石生意了?”   周锡当时兴趣就减了一半,原矿石生意一般都是走期货的路子,不仅赚钱速度慢,而且还要承担很大的风险,周锡可不想把自己的本钱都投入到自己无法全权掌控的期货交易中去。   刘宇浩呵呵笑了,很随意地说道:“我本以为周哥会对日本人的铜矿石感兴趣呢,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你说什么?日本的铜矿石?”   周锡这一次比刚才蹦的还要高,脸色变了几变,铜矿本来就是国家战略物资,日本的铜矿石更是可以牵动其经济的发展,刘宇浩怎么可能从日本人手里拿到他们视若珍宝的铜矿石?   刘宇浩品了一口茶,故意轻描淡写地又说出了几样国内都稀缺的贵重金属矿石的名称,“周哥,我刚才说的那些原矿石都是现货,你现在应该有兴趣了吧?”   “有,我有!”   周锡激动的连连点头,眼中满是兴奋之意。   岂止是有兴趣呀,如果真象刘宇浩说的那样可以拿到大量的铜矿石以及具有战略意义的贵重原矿,其意义就不是发财那么简单了,背后的政治意义对整个周家都有莫大的帮助。   试想,不用国家出面,他周锡就能为国家购进大批稀缺的原矿石,解决了大佬们的燃眉之急,又捎带着恶心了小鬼子一把,那可比周锡刷一百次,一千次存在都要管用得多。   “老四,哥哥爱死你了!”   周锡眉开眼笑地在房间里转悠了起来,要不是刘宇浩严防死守,他很有可能会忍不住上前抱住刘宇浩猛亲一口。   刘宇浩很无语地摇了摇头,尽量保持与周锡之间的距离,说道:“周哥,如果只有咱们两个人做这笔生意恐怕还不行呀。”   “为什么不行,只要矿石能安全运回国,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去办好了。”   周锡拍着胸脯乐呵呵地一再保证自己不会亏待刘宇浩。   而且周锡一再强调,事成以后他少要,甚至不要利润都无所谓,反正钱的多少现在对周锡来说无非是个数字长短的问题,周家能保持长久不衰才是周锡现在最迫切想得到的结果。   刘宇浩笑嘻嘻道:“周哥,一个好汉三个帮呀,自古以来吃独食的都没什么好下场。”   “呃还别说,老四你说的真是那么回事。”   听完刘宇浩的解释,周锡猛地一拍脑门,搞人际关系是他最擅长的,只可惜刚才自己一门心思只放在了如何利用原矿石的事使周家的利益最大化,却偏偏忘记了利益会令最好的朋友反目,要不是刘宇浩提醒,他差点就要给自己埋下一个巨大的隐患。   刘宇浩笑了笑,随口说出几个人的名字,又道:“周哥,只要咱们把这哥几位拉进来,咱们的原矿石生意就会越做越大,即便以后有人眼红也要顾忌大家合在一起的恐怖能量不是?”   “好,就按老四你说的办,等明天回国以后哥哥就去联系那哥几个一起合计咱的原矿石大业。”   周锡笑眯眯地连连点头。   他现在感觉,刘宇浩简直就是他命中的福星,只要把刘宇浩说的那几位哥们都拉进原矿石生意中来,就算以后周家不再有人混仕途了也无所谓,想在背后算计?那得先称量一下自己有没有把四九城最大的几家豪门全部得罪光的能耐。   “老四,我们每家要拿出多少本金出来?”   周锡是个急性子,自然很快就想到了开采原矿需要的成本以及先期投入的问题。   刘宇浩眼珠子转了一转,立即拿定主意道:“每家三千万吧。”   “这么一点钱怎么够?”周锡瞪大眼睛惊声道。   刘宇浩苦笑着挠了挠头,解释道:“周哥,你怎么又忘了,我刚才明明已经说了是敲竹杠,既然是敲竹杠又怎么可能让自己拿钱呢,每家出资的三千万不过是象征性的东西,以免今后会有人借着这件事背地里生事。”   周锡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贼嘻嘻笑道:“你小子,早知道你鬼点子多,现在看来,哥哥在考虑问题的周全方面真不如你。”   看到周锡得意的丑恶笑脸,刘宇浩满脸恶寒,还真想给自己两耳光。   刘同学不是喜欢做雷锋,更没主动给人送钱的毛病,可现在已经把吴家给得罪死了,如果刘宇浩不尽快想办法帮自己营造一个安全一点的空间,只怕吴家的暴风雨来临之际他想找地躲都找不到。   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自己会损失的巨额财富,刘宇浩简直就有一种买块豆腐撞死的冲动。   “周哥,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你必须今天就去办。”   收拢了一下郁闷的心情,刘宇浩拍了拍身边正在眯眼做美梦的周锡,把他硬拉回现实中来。   “还有事?还有什么事?”   周锡一头雾水,但刚刚得了刘宇浩一个天大的人情,他不得不拍着胸脯摆出一副“有事您说话”的架势。   刘宇浩收起脸上的笑容,正色道:“周哥,前几天我偶尔在一处地方得到了件宝贝。”   “又是什么好物件,赶紧拿出来让哥哥也瞧瞧。”   周锡知道刘宇浩是古玩行的鉴宝高手,能被刘宇浩称之为宝贝的物件还真不多,所以立刻便来了兴趣。   刘宇浩故意迟疑了一下,一脸慎重地说道:“宝贝现在不在我身边,但我可以告诉你,那件宝贝是咱们国家消失了千年的传国玉玺。”   “啊!”周锡猛地一声大叫,等他回过神以后又发出了一阵杀猪般的吼声:“老四,你说什么?我刚才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刘宇浩一点都不觉得周锡的震惊可笑,一字一句认真地道:“周哥,我说的是真的,我的确得到了传国玉玺。”   “靠,天底下的好事都让你小子一个人占完了吗!”   周锡这次听清楚了,可他不知道该怎样宣泄自己震骇的心情,使劲掐了一把腿上的肉,直到痛彻心扉的感觉传来,周锡才抱头大吼起来。   “嘘你小声点。”   刘宇浩早就想过周锡听到自己的话以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却没料到他会扯着嗓子大吼,这倒是让刘宇浩很是担心了一把。   隔墙有耳啊!刘宇浩可不想自己的计划没成功,外面的谣传却已经满天飞。   “老四,这回你小子想不出名都难了,传国玉玺啊,你知道不知道如果有人知道传国玉玺到了你的手中,后果会有多严重吗?”   终于,周锡慢慢冷静了下来,拉着刘宇浩的手,激动道:“不行,我得想办法帮你多物色几个身手好的保镖。”   说实话,周锡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刘宇浩的人身安全,作为一名政治家族出生的子弟,周锡太知道传国玉玺出世的消息一旦传出,刘宇浩将要面临的压力有多么大了。   此刻,刘宇浩内心多少有一些感动,可他总不能告诉周锡,自己是想借周锡的手给自己刷存在吧,只好陪着笑脸道:“周哥你放心好了,那传国玉玺我不会留在自己身边的。”   “嗯,我看还是赶紧卖掉的好,留那个祸害在手里早晚会出事。”周锡认同的点点头。   “我是见钱眼开的人嘛!”   刘宇浩乐了,他知道周锡又误会了他,但刘宇浩很有耐心,一直等周锡完全恢复到了平时的冷静状态,他才笑着说道:“周哥,我想把传国玉玺捐给国家,但我本人却不能出面,只好请你帮我完成。”   刘宇浩的话如同晴天惊雷一般震的周锡当时就傻了。   第1153章 可爱小妮子第三弹   夜幕降临,莫西曼俱乐部在夜灯映照下就好像一座华丽的宫殿,夜总会前面的停车场,停着一长溜的豪华名车,出入俱乐部的人群非富即贵。   “莫西曼餐饮俱乐部的私属晚餐?嘉怡还真会挑地方。”   走在既软又厚的红色地毯上,刘宇浩的身心非常放松,嘴角时不时向上翘起,泛出淡淡的微笑。   不仅是宽阔走廊中欧洲中世纪的骑士文化主题浮雕让他感到耳目一新,更是小妮子在这个地方为他安排晚餐,让刘宇浩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的妻子浪漫的一面。   “尊贵的先生,莫西曼爵士因对英国餐饮的贡献而被英国女王授予大英帝国勋章;他的徒子徒孙目前是多家英国著名餐厅的主厨、家喻户晓的人物;欧洲大部分首脑都对他的菜品赞不绝口,其中既包含英国皇室,也有四任美国总统,以及从撒切尔夫人到卡梅隆连续五任英国首相!”   虽然脸上一直挂着让人心情舒畅的侍者口若悬河,殷情地给刘宇浩介绍自己工作的俱乐部曾经辉煌的历史,却不会让人感觉厌烦。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绅士风度才能营造的感受吧。   走到一个宫殿般奢美华丽的门厅处,刘宇浩深吸了一口气,瞥了一眼落地窗外的景色。   俱乐部斜对面就是位于圣詹姆斯街的宝龙拍卖总部,刘宇浩刚从那里走出来,作为宝龙拍卖新的幕后老板,几个小时前他在那里正式完成了与埃蒂克的交接,又当着全体股东的面亲手将公司的大权交到郭胖子的手中。   从城市上空看下来,大英帝国那气势磅礴的古韵尽在眼底,街头火树银花显得绚丽无比,刘宇浩淡淡一笑,心说:“有谁知道在无尽奢华之下,这座庞然大物的城市中埋藏了多少人的血与泪?”   “尊贵的先生,您的朋友已经在里面等您了。”   侍者脸上一直保持着明快的笑容,虽说刘宇浩刚刚耽误了他几分钟的时间,但侍者没有表现出一丝的不耐烦,反而笑容更加灿烂,仿佛刘宇浩所做的是理所当然一般。   刘宇浩歉意一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价值十欧元的小费夹到侍者的上衣口袋中,“谢谢,有需要我会通知你。”   “好的先生,愿您和您的朋友能渡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侍者把一束鲜艳的红玫瑰交到刘宇浩手中后微笑着躬身后退离开,从头至尾一直保持了良好的职业素养,就连把小费放回自己口袋也表现的云淡风轻,看的刘宇浩连连点头。   因为提前从侍者口中知道莫西曼俱乐部的整个顶层全部被今天晚上的客人包下,刘宇浩言行举止间自然少了些顾忌,多了点放纵。   看了一眼自己的衣着还算妥当,刘宇浩一手持象征爱情的火红玫瑰,一手将门推开,笑嘻嘻道:“小可爱,什么时候学的这么调皮了?”   小可爱是刘宇浩新近为两人在家时贺嘉怡的专用称呼,此乃闺房之乐不足为外人道也。   “小呃,璐梅姐,你也在呀。”   刘宇浩兴冲冲推门而入,可没想到第一眼见到的竟不是小妮子而是李璐梅,其尴尬可想而知,差点没当场咬下自己的舌头。   近百平米奢华到夸张的餐厅里坐着俏生生两个美人儿,其中一个粉雕玉琢,可爱的冒泡;而另一个尽管腹部隆起,可却也雪腻酥香、倾国倾城。   “宇浩来了,那,那我让他们上菜。”   看到刘宇浩进来,李璐梅没有了平时的镇定自若,而且美眸中露出的神色似乎也有些慌乱,惶恐的躲闪着刘宇浩困惑的目光,低着头,声音似蚊鸣。   贺嘉怡淡淡的摆摆手,雪莹小手在身边摁了一下,“很快就有人来的,璐梅姐身子重,还是多休息的好呢。”   “嘉怡,前几天我!”   尽管刘宇浩已经懵了,可他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走到俏颊清冷的贺嘉怡身边想要解释自己这几天时间的去向。   哪知道小妮子根本就没瞄他,紧紧抿着红唇,淡淡道:“电视里很热闹呢。”   “看电视干嘛呀!”   刘宇浩小声在心里嘀咕着,可又有点心虚,再次疑惑地看了看满脸窘红的李璐梅,想从对方一个眼神中找到答案。   可刘宇浩失望了,李璐梅不仅没有给他任何暗示,反而悲哀的眼睛似乎还噙着泪,刘宇浩能感觉到她此刻已经拼命忍着自己哭出来的冲动。   今天究竟是怎么了?   刘宇浩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虽然他很想现在就问个明白,可他知道如果他真的那么做了,今天晚上的日子恐怕就难熬喽。   “看电视,先看电视。”   嘿嘿干笑一下,刘宇浩厚着脸皮挨着小妮子身边找了个地方坐下,电视里播放的镜头的确很热闹,而且还让刘宇浩看过第一眼后就惊讶的瞪大眼睛,嘴巴微张。   “各位观众,现在我们正在为大家呈现的是月儿慈善基金会在京城举行的盛大的周年庆活动,经过三年时间的发展,月儿基金已经成为国内最大的助学慈善机构之一,资产达数百亿,分散在全国分支机构的正式工作人员上万名,志愿者更是不计其数!”   电视中记者字正腔圆的介绍已经被刘宇浩忽略了,真正吸引他眼球的是画面里一身干练职业套装的幕月儿。   有两个多月都没见到月儿,刘宇浩没想到两人再次“相见”竟然是在电视中,只见职业套裙包裹着她那压迫感十足的长长美腿,棕黄色皮鞋,性感娇美,委实令人赏心悦目。   “漂亮吗?”   小妮子“啪”的一下关掉电视,扭过身来淡淡问道。   这也是自从刘宇浩进门以后贺嘉怡首次正面直视他,只不过,刘宇浩怎么看小妮子脸上的笑容都觉得心里有点发毛。   “好,咳咳咳!”   本来刘宇浩在惯性思维下是想说好看的,可他突然瞥见李璐梅大红布一般的脸蛋顿时暗叫一声不妥,立马咳嗽两声,顾左而言它,“电视嘛,每天都是一样,谈不上什么漂亮。”   “我是问月儿。”   贺嘉怡骄傲的抬起雪嫩的粉颈,丝毫没有想就此放过刘宇浩的意思。   刘宇浩一呆,随即很无耻地笑道:“当初老师建议设立月儿基金的时候我就觉得一定会引起社会的广泛关注,但没想到才三年而已就做的有声有色,嗯,他们干的很漂亮。”   贺嘉怡白了刘宇浩一眼,而且还是很鄙夷的那种,如果不是因为侍者恰好进来的话,还不知道小妮子会又什么话嘲讽刘宇浩呢。   不过,小妮子也并没有想真的就这么轻饶刘宇浩,悄悄在桌子底下掐上刘宇浩腰间软肉。   “嘶!”   这都是第几百次了,下回能换个花样不?   刘宇浩疼的龇牙咧嘴却不敢声张,更不敢表露出任何的不满情绪,傻子这会也能猜得到小妮子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刘宇浩能不老实么。   色香味俱全的美食被侍者一道一道呈上,可刘宇浩却没有什么胃口,只是低着头慢慢品着开胃酒,他几次都试图用眼神和李璐梅联系,可不知道璐梅姐今天是怎么了,说什么都不配合。   等侍者离开后,小妮子微微扬起骄傲的下巴,淡淡道:“看在孩子的份上,我会和爷爷说中秋节你不在家。”   “噗哧!”   刚刚喝了一口餐前酒还没来得及下咽,刘宇浩一口喷了出来,尽管聪明如刘宇浩,这会也不得不傻眼了。   怎么?自己和璐梅姐之间的那点事也露陷了不成?   刘宇浩有些局促,有些心慌,甚至还有些天旋地转,只管傻乎乎地猛点头。   小妮子也不理他,轻轻摇头,把面前的松露鱼子酱拨了一半到李璐梅餐盘中,“璐梅,这是我今天让他们俱乐部专门空运来的新鲜鱼子酱,多吃一点,对孩子有好处。”   好嘛,那个“姐”字直接被小妮子省了,十足大妇气势。   李璐梅脸都涨红了,却不敢跟刘宇浩说话,水汪汪的俏目更不往刘宇浩身上瞟,声若蚊蚋般“嗯”了一声,埋头对付餐盘里快堆成小山的鱼子酱。   “对,吃饭,肚子最要紧。”   刘宇浩故作镇定地招呼着,可心底却是苦笑连连,心说:“小可爱,你这是关心人的做法吗?怎么看起来有点故意整人的意思呢?”   但有一点刘宇浩心里很清楚,那就是自己身边的女人一个个都将浮出水面,别看小妮子平时闷不吭声好像什么事都不关心的模样,可心里却是有数的紧呢,只看这一回小妮子对刘宇浩半个月不露面却不问其行踪就能窥出一二来。   大概是各怀鬼胎的原因吧,这餐价格不菲的晚餐刘宇浩吃的索然无味,让刘宇浩头皮差点都挠破了,也没见小妮子露出一丝好脸色给自己。   更有趣的是,此刻脑仁疼的可不止刘宇浩一个人,远在京城的吴家别墅里,有两个人比刘宇浩更坐立不安。   第1154章 父与子   “废物,一群废物,你们这么多人赶赴香港,两天两夜竟然连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吴翰脸色铁青,双拳紧握咯咯作响,一把将书案上价值不菲的文房四宝掀翻在地,余怒之下抓起台灯掷了出去。   书案旁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自然是吴凌松,而另一个则是一位满头冷汗的胖子,那胖子大约四十来岁的模样,如果不是身着警服的话,单从长相看去绝对对不起观众。   “嘭!”   那台灯不偏不倚,正好砸胖子身上,尽管被砸中处一阵剧痛,可胖子却不敢妄动,脸涨的如猪肝般强忍着一声不发。   吴凌松虽然没被自己老爸胖揍,可脸色一样不怎么好看,他心里明白,如果自己不是吴翰的儿子,没准刚才那一台灯丢过来,砸的就是自己。   “没用的东西。”   吴翰瞥了眼那胖子,冷哼一声,蹙眉思考了一会又道:“他,他是怎么死的?”   被人当作废物一样比试,胖子嘴角抽搐了几下,好不容易才让自己挤出几分哈巴狗似的笑容,弓着腰一边从地上拾起吴翰丢的满地的文件,一边说道:“老板,听,听说二少是被大火烧死的。”   “嗯?就这些?”   吴翰皱了皱眉,看向胖子的眼神闪过一抹冷厉。   胖子被那阴冷的目光吓得打了个哆嗦,急忙又说道:“老板,香港那边把消息封锁的很严,我们和大少费劲心力才打听了一些有用的东西,不信您可以问大少。”   这句话明显是胖子向吴凌松求援。   吴凌松厌恶地瞪了胖子一眼,却也不敢隐瞒,“爸爸,马局说的没错,周家那边派过去的人把消息都封锁死了,我们只知道弟弟是被人割喉以后又放火烧死,其它的消息暂时无法搜集。”   “啪!丧心病狂,简直是丧心病狂!”   吴翰握紧了拳头,恨声道:“一定要找出那个丧心病狂的作案者,老子不把他抽筋扒皮也就不姓吴这个姓了。”   自己的儿子是宝,别人家的性命就是草,也难怪吴凌柏平日里在四九城里横行霸道,而谋害了翁老爷子后还能没事,他那种有恃无恐的骄横也只有吴翰这种父亲才能惯的出来。   胖子唯恐自己会因为办事不力在吴翰面前失宠,连忙拍着胸脯道:“老板,我马四女二十年前就是您的秘书,怎么也算吴家的一份子,这次二少遇害,马四女如果不能揪出元凶就对不起刻在头顶上的吴字。”   有见过不要脸的,可没见过马四女这么不要脸的,明明自己姓马,可硬是连自己祖宗都不要了,口口声声要把自己与吴家扯在一起。   虽然吴凌松低着头,但如果仔细观察,不难发现他眼中却闪过的一丝鄙夷。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这些年受委屈了,过一段时间凌松就要下去任职了,到时候我会安排你也一起跟着下去的,有你在凌松身边,我也放心一些。”   吴翰紧皱眉头,疑惑不解,但还是给马四女画了一张饼。   “谢谢老板,马四女一定不会辜负老板的希望。”   马四女眼睛猛地一亮,窃喜之色不言语表,却又怕表现的太明显又被吴翰骂,只好狠狠咬了一下舌尖让自己清醒几分,心说:“麻辣隔壁地,吴二那小子早就该死了,这些年老子在京城给他擦了多少次屁股。”   看着以后再不用给吴二擦屁股的份上,马四女勉为其难地装出一副悲痛之色,犹比他当年死了老子那天更胜。   “爸爸,您说谁那么大胆子敢杀害弟弟呢?会不会是翁家?”   吴凌松倒不用学马四女那么狗腿,一会的工夫就又十数个想法从脑袋里划过,背着手在书房中来回踱了几步后又突然自言自语道:“马局在出入境那边查到的消息说,弟弟去世的第二天翁雪雁从香港回来。”   一直以来吴凌松都不喜吴凌柏是事实,可这并不代表吴凌松就可以眼睁睁看着吴二被人干掉,而这一次吴凌松更是不遗余力的主动出击,就连原本马四女去香港暗中调查吴凌柏的死因这种“小事”他也向吴翰要求同行。   当然,他的出发点并非要为吴二报仇,而是希望自己能在这次变故中获得最大的利益。   吴翰愣了愣,拧眉道:“这么重要的消息怎么没早说。”   吴凌松双手一摊,苦笑道:“我已经让人暗中调查了,翁雪雁去香港是以翁氏财阀掌门人的身份参加一个选美大赛的剪彩仪式,而且她是一个女人,根本不可能对付四个男!”   说到这,吴凌松身子猛地震了一下,眼睛瞪得溜圆。   “你想到了什么?”   知子莫若父,吴翰看到吴凌松异样的神情后立刻也紧张起来,想必是吴凌松遗忘了什么重要的线索,而刚才在回忆中想起来了。   吴凌松揉了揉太阳穴,青黑的眼圈慢慢拉长,陡然,他一把抓住马四女的胳膊,道:“马局,你赶紧想办法从机场的录像中调取翁雪雁入境的图像,现在就去。”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看的,要不是那个女人,凌柏会走到今天这种惨境吗?”   吴翰一听气坏了,怒不可遏,一巴掌狠狠拍在桌子上,冲着吴凌松又吼又叫,哪里还有一点封疆大吏的形象。   “大,大少,您先把情况说清楚啊,是只要翁雪雁入境时的图像么?”   马四女被吴凌松一把抓住,胳膊疼得要命,可又不敢挣扎,只好苦着脸尽量迁就,他是狗不假,可主人却是吴翰,没见主人还在发火吗,马四女可不敢只凭吴凌松一句话就转身离开。   吴凌松笑了笑,眸中掠过一丝阴毒,“老爸,马局,我突然想起翁雪雁入境的时候她身边跟着的男子长相有点怪,好像不是翁海。”   马四女哭笑不得的挠挠头,道:“大少,那出入境记录您可都看了,上面明明登记的是翁海的名字呀。”   吴凌松阴冷撇撇嘴,道:“难道就不会有人冒充?再说了,翁海那种纨绔子弟又没事干,好死不死的去香港干嘛?”   吴翰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一直没有插言,但他脑袋却在飞快地转着,没有放过吴凌松话中的任何蛛丝马迹。   马四女却是个夯货,扭着肥胖的身躯困惑道:“大少,您刚才不也说翁雪雁是去参加选美大赛的剪彩仪式了嘛,说不定翁海是跟去看美女的呢?”   “你他娘爷爷死了还有心思看美女?”   吴凌松蓦然回头厉喝一声,要不是看着马四女给吴家当牛当马二十多年的份上,他就直接一脚踹过去了。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而马四女在吴凌松眼中就是自己团队里由猪冒充的那个队友。   “就按凌松刚才说的这个思路去查,要快!”   吴翰双眉微扬,朝马四女摆了摆手示意其可以走了,作为父亲,吴翰一直很看好吴凌松敏锐的观察力,说不定马四女这一次就能查到什么重要线索也不好说。   马四女自然不敢违背老板的命令,毫不犹豫地立刻执行,可在出了书房以后,马四女还是忍不住使劲吐了口唾沫,小声骂道:“哼,如果是你爷爷死了你小子肯定有心思看美女,你们几个小瘪三是什么玩意儿老子还不清楚?”   “爸爸,弟弟出了这么大的事,可爷爷还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通知他老人家?”   等马四女走后吴凌松乖巧的站到了吴翰身后,竟然给自己父亲捶起了肩膀,要是这一幕被外人看见,恐怕四九城要跌破满城眼镜。   吴翰叹息了一声,有些无奈,又有点愤恨难平,“爷爷那里暂时不要让他知道,这件事我自有主张,就算要说至少也要等你下去任职以后。”   “爸爸心疼爷爷我知道,但爸爸您也要保重身体。”   吴凌松装出悲惨的哭腔点点头,但脸上却露出一抹浓浓的笑意。   老爷子是什么人,如果让他老人家知道了吴凌柏的死讯,恐怕盛怒之下一定要一查到底,到那时候,吴凌松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难保不会抖落出来,现在得到了吴翰给他的时间表,他倒不虞自己会被吴凌柏牵连了。   世家子弟也是人,既然有人满腔热血,就一定有人冷酷无情。   “爸爸,听说这次刘宇浩把太阳王战盔还给波旁家族的后人出尽风头,连周锡也跟着沾了不少光呢。”   吴凌松咬了咬牙,嘴角泛起冷意。   “既然贺老那边!”   吴翰正要劝解吴凌松与刘宇浩休战,电话却突然响了。   “嗯,什么?我知道了。”   听完电话吴翰目光发直,手中的电话也没有放下,吴凌松愣了愣,看到父亲的脸色先是一阵赤红,随即变成了青紫,最后竟变得死人一般难看。   “怎么了爸爸?”吴凌松连忙问道。   吴翰呼吸越来越急促,陡然站起身,“啪”的一下将手中的电话摔到地上,碎的稀烂,“从香港和翁雪雁一起回国的根本就不是翁海,而是刘宇浩的保镖藤轶,老子,老子干你娘!”   第1155章 风起云涌【上】   昂山家族别墅,昂山吉紧锁眉头一脸呆滞地坐在舒适的沙发里,尽管身边的茶几上燃烧着大量有静气凝神之功效的沉香,可他的心却一点也静不下来。   “少将军,阿庆知道您心里有事,可老不吃饭也不是办法呀!”   看着昂山吉愁眉苦脸,阿庆仔坐不住了,急的在旁边团团转,满脸都是无奈。   他祖祖辈辈都是依靠腊戍的昂山家族生存,自然对昂山吉忠心耿耿,眼见少将军已经有三天吃不香睡不着,阿庆仔打心底发慌,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劝说。   昂山吉摆了摆手,叹息一声道:“阿庆仔,你确定这几天一直没有人来找我吗?”   “少将军,这个问题你今天已经问了我四次了,真的没人,电话也没响过。”   阿庆仔挠了挠头,一脸憨厚的笑道。   其实他一直都想问一下昂山吉究竟在等什么人,可最后还是打消了那个念头,在阿庆仔心目中,少将军无所不能,更没有什么事能难倒少将军,自己没读过书,如果有什么事能把少将军都难住的话,就算他问了也是白搭,还不如乖乖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昂山吉微微点头,脸上泛起一丝疲倦,道:“饭先放在这儿,我一会饿了自己会吃。”   “呃!”   阿庆仔还想再劝,可嘴张了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忧心忡忡地摇着头离开房间直奔昂山措老将军那里去。   看着手中的小瓶儿,昂山吉蹙着眉,眼神中透着古怪。   三天来,他找了很多人研究小瓶中那些物质的成分,可得到的答案却是那些物质是一种有机化合物,主要有蛋白质、脂质、碳水化合物、氨基酸、生物碱、茶多酚、有机酸、色素、香气成分、维生素、皂苷、甾醇等组成。   “难道说,这些真的是茶叶末吗?”   昂山吉苦笑着摇摇头,放下手中的小瓶儿,他现在有点后悔和刘宇浩达成口头协议,更后悔让家族兵士向后撤退三十里空出位于高黎贡山与巴盖崩山之间的那片山地。   当初昂山吉在听到刘宇浩提出的请求时也迅速的盘算过,他以为刘宇浩要那片山地的主要目的无非是想利用高黎贡山与巴盖崩山之间的地理优势打通一条私运翡翠毛料的通道,而高黎贡山与巴盖崩山之间还有六七个小型武装家族存在,刘宇浩想要成功打通道路恐怕要费一番周折了,所以昂山吉才没有犹豫。   可谁知道后面的情况发展变化完全超出了昂山吉的预料之外,刘宇浩不仅为薛浩然争来了军政方承认的将军身份正式取代克拉康,而且还让戚康带来了一队据说的赌矿专家的人进驻了那片山地。   “刘宇浩究竟想要干嘛?难道说,高黎贡山与巴盖崩山之间的那片山地里有翡翠矿脉存在?而所谓与藤田一男合作开矿也是刘宇浩为了从自己这里套取高黎贡山与巴盖崩山之间的山地而故意设下的一个圈套?”   一个又一个的不解和疑问纷纷浮上昂山吉的心头,他已经苦苦想了三天了,却百思不得其解。   最让昂山吉震惊的是,昨天他又得到一个消息,那就是吴凌柏死了,而且是被人割喉以后烧死的,联想到刘宇浩曾经去过香港,而戚李培家族的冷血杀手李丰也曾经在刘宇浩身边出现,昂山吉听到消息时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以前昂山吉只认为刘宇浩最多只是赌石的手段高超,而现在,昂山吉心里却有点惧怕刘宇浩那个人了。   昂山吉怕的不仅是因为刘宇浩对付了他自己的一个个对手,他更怕的是自己以前竟没看出刘宇浩居然心狠手辣的人,不出手则已,出手便要了权势滔天的吴家子弟性命。   能在背后做出如此狠毒之事的人会对敌人手软吗?   现在,昂山吉已经认命了,他知道凭昂山家族现有的实力绝对不可以正面与刘宇浩为敌。   且不说与刘宇浩交好的戚李培和玛桑达那两条饿狼正对昂山家族虎视眈眈,哪怕刘宇浩不请那两条狼出手,只是扎晎坭大将军撇撇嘴暗中偏向刘宇浩一下,其引发的后果也够昂山家族好好喝一壶。   “可怕的对手啊!”   昂山吉深吸一口气,鼻端充斥了燃烧的沉香味道,正要起身,阿庆仔突然大声嚷着推门而入,“少将军,少将军,终于有人来找您了。”   什么话呀这是!   可昂山吉却没有心情去责备阿庆仔的词不达意,一脸紧张的问道:“是什么人,他现在在哪儿?”   “少将军,您神了呀,阿庆仔还没说完您就知道是一个人来找您。”   阿庆仔满脸敬佩,那个无所不能的少将军又回来了,笑着问道:“那人就在门外,少将军是现在就见他还是等吃完饭以后?”   “马上请那个人进来。”   昂山吉神色激动,禁不住暗暗摸了一下口袋里的小瓶儿,又突然摆摆手说道:“不用你去了,我自己出去见那个人。”   昂山吉猜的没错,来求见的人正是藤田一男。   正如刘宇浩所料那样,藤田一男那老流氓惜命如金,在得知所有现代医学无法治疗他所患的疾病后不得不按照刘宇浩为他设计好的路乖乖走下去。   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刘宇浩却马不停蹄,几乎没有一点的休息时间,所有来参加天下第一钻拍卖的华人他都要一一拜会表达谢意,诸如潘方圣之流重要宾客他还得抽出时间专门宴请对方。   在离开英国的最后一个晚上,刘宇浩终于做出了一个让他也觉得左右为难的决定,那就是与赵义良联手在新加坡打造一个东南亚最大的玉器交易中心。   刘宇浩并没有其它特别的目的,他只是希望走出国门赚钱的同时让更多的华人从源远流长的玉器历史中回忆其自己还是炎黄子孙。   而且,刘宇浩顺便把孙芷巧安排到了新加坡,不过,刘宇浩却隐瞒了孙芷巧身份的秘密。   刘宇浩知道在新的地方孙芷巧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发挥她营销的特长,而就更深远的考虑来说,刘宇浩也希望有一天赵义良能自己从与孙芷巧的交流中发现自己亲人的存在。   尽管刘宇浩打心眼里不希望与自己那个可爱的妹子分开,可他知道做人不能太自私,赵义良才是曹若彤的真正亲人,刘宇浩没有权利把自己的私心建立在别人亲人分离的痛苦之上。   “老四,这回你可风光了,估计羡慕你的人能围着四九城三圈半都不止。”   回国专机上,周锡笑着将一叠报刊杂志放到刘宇浩面前,满脸的兴奋之色,好像那象征意义巨大的传国玉玺是他发现的一样。   “周哥,你这是反话吧,恐怕恨我的人才有那么多。”   刘宇浩淡淡一笑,随手拿起几分刊物看了过去。   可看了几眼以后,刘宇浩脸上竟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再看对面坐着的那个一脸戏谑的周锡,刘宇浩满头黑线,丢下手中刊物,道:“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你让你写的?”   “这还不好?那我可就没办法替老四你宣传了。”   周锡坏笑着捡起地上的刊物使劲用中指在上面弹了几下,嘿嘿一笑。   “《假如没有古玩专家刘宇浩》、《传国玉玺亮瞎你们的眼》、《玉玺的邪恶欧洲之旅》、《隐藏在传国玉玺中的惊天秘闻》”   小妮子开始还能一脸淡然的念完那些刊物上的标题,可念到最后也不能淡定了,笑靥如花的俏颊上露出苦笑的无奈。   “周锡,你太胡闹了。”   小妮子才不管周大少顶级纨绔的身份,冷着脸指名道姓说教道:“看看这些标题都是些什么,你是找了什么五流杂志社的编辑给你写的这些东西吧。”   周锡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本来还有点生气的刘宇浩愣了愣,突然也笑了。   “你们笑什么?”   小妮子满头雾水,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好奇的看着刘宇浩想知道答案。   刘宇浩指了指周锡,笑道:“这个家伙确实不是东西,简直就是头顶长疮、脚板心冒脓,坏透顶了!”   “喂、喂、喂,怎么说话的你。”   周锡不乐意了,翻了老大一个白眼球,可又忍不住哈哈笑了一阵,才憋着一张红脸说道:“这些可不都是假的么,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国内一流报刊里瞎咧咧这些玩意儿呀。”   “这,这些都是你伪造的?”   小妮子终于明白过来,倔强地微微扬起精致到不行的下巴。   周锡还在乐呵,笑着点点头,可下一秒却跟杀猪似的抱着自己的脚“嗷嗷”叫起来,“小妹,好歹我也是你哥吧,不带下手,哦,下脚这么重的好不好。”   “谁让你骗我的。”   小妮子神色冷淡的瞥了一样满脸痛苦的周锡,要不是周锡刚才收脚快,恐怕就不是只踩一下这么便宜了。   第1156章 风起云涌【中】   以前的刘宇浩是个非常低调的人,如果不是因为刘宇浩时不时能解涨一两块刺激到人们心脏的绝世翡翠,好多人几乎都记不起还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可在传国玉玺回归这件事上,刘宇浩却高调的出奇。   传国玉玺神秘失踪千年后竟能回归国家,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应该属于一件振奋全世界华人心的大事,这可比刘宇浩赌涨了什么翡翠玉矿或者不经意间挖得了天下第一钻要吸引眼球千倍。   有了这个前提,周锡更是不遗余力的帮着刘宇浩在国内运作、造势,再加上前段时间刘宇浩展现在人们眼前的那些令人咂舌的神奇古董,现如今刘宇浩的名望已经达到了一个不可企及的巅峰,在整个华人界威望之高、名声之响亮几乎无人可及。   可这一切都骗不过李璐梅的眼睛,她曾经不止一次的问过刘宇浩为什么要这样做,刘宇浩却轻轻一笑把话题转到了别处。   倒不是刘宇浩害怕李璐梅泄露了他的用意,其实是刘宇浩不愿自己的亲人卷入到一场即将开始的是非中来,平白无故让家人为自己担心受怕。   是的,刘宇浩一直认为李璐梅是自己家人中的一份子,而在风暴即将来临之际,面对权势滔天的吴家,他一定要有必胜的把握和信心,他要保护的不仅是自己,还有他的家人,其中也包括了李璐梅和她肚子里即将出世的孩子。   吴凌柏的死因早晚要被人差个底儿掉,刘宇浩从来都没想过要侥幸瞒过所有人的眼睛,在刘宇浩没有安排好所有对抗吴家暴起一击之前,他越是高调吴家就越是拿他没办法。   毕竟见不得光的手段只能拿来对付那些见不得光的人,而对刘宇浩现在这种不管是知名度还是曝光度非常频繁的人没有一点用。   相信吴家的人绝对不会傻到选择在刘宇浩风头正劲,备受追捧的时候搞小动作,要不然,不仅扳不倒刘宇浩,说不定还会惹来一身骚。   而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事态的发展的确在刘宇浩的掌控中稳步进行,没有偏离轨道。   “老四,飞机旋梯已经架好了。”   周锡早早换了一身衣服,而且还刮了胡子,显得精神抖擞,倒也有几分风流倜傥模样,这次也是周锡头一回和刘宇浩说话时脸上没有贼嘻嘻的笑容。   刘宇浩淡淡一笑,神色淡然地站了起来,在周锡肩膀上轻轻擂上一拳,笑道:“周哥,麻烦你带着传国玉玺先下飞机,我稍后就来。”   “我,我带着传国玉玺下去?”   周锡脑袋有点不够用了,心头突突地狂跳,血压骤然升高几十个点。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你不原意?好吧,那我找别人好喽。”   “别、别介呀!”   周锡神经质地猛然向后一跳,眼中生出一抹难以置信的困惑,随即又跳出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和激动夹杂其中。   刘宇浩主动忽视了周锡那些滑稽的小动作,摇摇头转过身去招呼道:“嘉怡,我的那两把紫砂壶呢,那可是别人送给老师的礼物,千万记着别让人毛手毛脚给磕着碰着。”   “老四,我,我先下飞机帮你看看情况去。”   周锡感觉自己呼吸已经不顺畅了,说话也有些结结巴巴,可手脚却异常麻利的三两步上前紧紧抱住装有传国玉玺的锦盒,无论别人说什么他也再不肯松手。   尽管传国玉玺不是周锡发现的,更不是他找回来的,但其代表的意义实在是太重大了,哪怕周锡能捧着传国玉玺将它交给飞机下那么苦苦守候的专家们,背后所产生的效果也是惊人的。   老周家祖坟上冒青烟了么?   周锡瞥了一眼停机坪上人山人海的状况,再轻轻用手抚摸了一下手中的锦盒,鼻子一酸,差点没哭出声来,“老四,这份情我记下了,我替老周家谢谢你。”   虽然周锡为人有些放荡不羁,甚至做事完全凭自己的好恶,可他不傻,他知道刘宇浩这么做是想分他一份功劳,可偏偏这份功劳恰好能将周家推向一个新的高度,他怎能淡定的下来。   刘宇浩笑了笑,拍拍周锡的肩膀,道:“别假模假式了周哥,你哭破喉咙也别想耍赖,反正今儿个晚上的东道你是请定了,逃不了的。”   周锡感慨万千,甚至产生了一种亲人般的温暖,重重点了点头,笑着朝机舱门走去。   “天气不怎么好呢。”   贺嘉怡淡淡的说了一句,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变化。   刘宇浩一呆,明明刚才看到外面还是阳光明媚呀,怎么就天气不好了呢?可他马上就明白小妮子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了。   注视着小妮子那张精美清秀的脸颊,刘宇浩缓缓道:“是啊,风起云涌。”   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被停机坪上涌动的人群所吸引,只有刘宇浩能听的到贺嘉怡吐气如兰的呼吸,有一点沉重,还带有淡淡的复杂。   看到小妮子美眸中露出担心之色,刘宇浩心疼的紧,微微一笑,轻轻搂过小妮子盈盈一握的纤腰,耳语道:“放心,很快就会雨过天晴。”   “嗯,我信你呢。”   小妮子清澈灵动的大眼闪烁着羞涩,稍稍犹豫了一下,两只雪白的小手紧紧箍上了刘宇浩的腰间。   “嘶!”   刘宇浩心里倒吸口气,香软滑腻令人颤栗的身子立时入怀,舒服得他险些呻吟出声。   在无数人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周锡手捧传国玉玺被簇拥而去,停机坪也马上众人立散,渐渐恢复了平静。   本以为人都走完了,可刘宇浩和贺嘉怡相携走出机舱,看清楚了停机坪上留下来的几个人后却猛地一愣。   “该来的没来,不该来的却没走。”   刘宇浩呵呵一笑,快步朝留下来的几人走去。   贺旭东似笑非笑地看着刘宇浩,脚下却没有动作,只是轻轻说了一句,“怎么,你觉得我不该来吗?就算你不想我,小妹却不会学你没心没肺。”   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对随刘宇浩身后下飞机的贺嘉怡所说。   小妮子难得笑了笑,道:“谢谢哥哥来接我们。”   贺旭东张开双臂迎住刘宇浩,在两人亲热拥抱的瞬间脸色变了变,压低声音道:“你还敢回来,难道你就不怕吴家的疯狂报复吗?”   “怕能怎样?难不成我永远躲着他们?”   刘宇浩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接着又说道:“二哥,以吴家的实力,就算我走到天涯海角怕也逃不掉吧,既然总有一天要面对,还不如堂堂正正回来。”   这些话也就是放在这会刘宇浩才会说,但说完以后贺旭东马上就会“忘记”,根本不会外传,更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聪明人和聪明人在一起说话的时候最好不要遮遮掩掩,这也是刘宇浩这些年和贺旭东相处后才得到的结论。   两人说话的时间很短,在外人看来只是身体碰触了一下就马上分开,谁也不知道两兄弟竟在短短数秒时间内进行了一次意义深刻的交流。   松开贺旭东,刘宇浩又笑着抱了一下毛周,问道:“大哥,爸妈都还好吧。”   “爸妈今儿早晨还在念叨俺兄弟怎么还没回来,俺是想给二老一个惊喜所以才没告诉他们。”   毛周看起来还是大大咧咧的样子,貌似永远没什么心机,咧嘴一笑使劲拍着刘宇浩的肩膀。   虽然毛周看似面相憨厚,可刘宇浩却知道,如果有人敢在背后算计自己这个大哥,恐怕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就叫,包子有肉不在褶上!   看到毛周眼中毫不掩饰的兄弟情谊,刘宇浩心头升起一阵亲人间才有的暖意,点点头道:“那咱们现在就回家,好叫爸妈突然看到儿子回来了,也高兴高兴。”   毛周点头赞成,正要邀请贺旭东一起前往,刘宇浩眼前一花,还没看清楚来者何人,先是鼻端猛然被一股清爽的处子幽香填满。   “姐,姐夫你们可算回来了,想死我了都。”   江雪也不知道刚才藏在哪儿突然从后面跑了过来一把搂住小妮子的腰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其实也就一两个月没见到江雪,可刘宇浩却总觉得小丫头好像突然一夜之间长大了一般,远看亭亭玉立美若天仙,近视则眉目如画,琼鼻樱唇,皮肤白皙的好似凝固的牛奶,清丽脱俗如画中的仙子。   贺旭东本想训斥江雪表情不要太夸张,可话到嘴边却无奈地苦笑了一下,不管是在贺嘉怡还是江雪面前,他这个当哥哥的总也不能真正拉下脸。   江雪自然知道贺旭东心里怎么想,贼兮兮的绕到小妮子身后冲着贺旭东撇撇嘴,然后身满脸的撒娇状道:“姐夫,我大老远来接你和姐姐,总该有点好处吧!”   对自己的这个小姨子,刘宇浩也只能无奈摇头,却悄悄塞给江雪一枚鸽卵大小的玫红色钻石,“这是你姐姐亲手帮你挑的,这下满意了吧。”   “嗯,这个自然是极好的。”   江雪漂亮的大眼睛顿时光芒四射,乐的合不拢嘴。   第1157章 风起云涌【下】   因为留下来的都是至亲之人所以也没寒暄太久,可正当众人准备回转时,一阵刺耳的汽车马达轰响陡然从百米外传来。   四九城里不乏一些家族或是能人可以把汽车开到机场停机坪上,可这么肆无忌惮开着车飞奔的却也少见。   刘宇浩蹙紧了眉头看了眼疾驰而来的车,不动声色挪动脚步将小妮子护在身后。   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把所有的人都逗乐了。   车子停稳后,先是下来一位长相猥琐却身着警服的男子,那男子很狗腿的打开一边车门,立刻,车子里钻出又一个更邋遢的胖子。   “马四女?”   贺旭东皱了皱眉,口中轻轻吐出随后下车的胖子姓名,虽然声音不大,可刘宇浩却听的清清楚楚。   “马四女是什么人?”   刘宇浩微微侧了一下头随口问了一句一脸冷淡矗立在他身后的小妮子。   不等贺嘉怡给出答案,江雪已经探出嫩嫩的小脑瓜,故意提高了说话的分贝,鄙夷道:“吴凌柏家里养的狗呗,姐夫,那种混蛋咱们不用理他。”   江老将军家的嫡亲孙女自然不是马四女拍马能及,江雪看不上马四女卑鄙无耻的行径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雪儿,不许说脏话。”   小妮子淡淡的道了一句,但傻子都能听出贺嘉怡语气中没有过多责备的意思,看来她也和江雪一样知道马四女的背景和东家究竟是谁。   尽管江雪离马四女还有点距离,可马四女还是清楚的听到自己被人当作是一条狗的羞辱之言,嘴角抽搐了几下,当时脸色就黑了下来。   可马四女不敢发火,最少不敢冲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发火,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就凭自己那点斤两在那些骂他的人眼中根本不够看,只好忍气吞声做出一副奴颜卑躬状打开车门把正主请出来。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   刘宇浩自言自语,脸上露出古怪表情,下飞机前他想过无数种与吴凌松相遇的情景,却没想到吴凌松竟会掐着点赶到机场。   吴凌松下车以后没有急于走过来,目光从众人身上掠过,微微蹙眉,最后才落到好整以暇的贺旭东身上。   “吴少,好久不见。”   贺旭东微微一笑和吴凌松打了个招呼,他已经记不清上一次自己是什么时候用世家子弟的口吻和外人说话了,现在看来,手艺还没丢。   “贺少好!毛将军好!雪儿好!嘉怡,很久不见!”   吴凌松笑了笑,把在场的众人逐个问候了个遍,却唯独忘记了还有刘宇浩的存在,不过,当他的目光扫向刘宇浩时,眼中还是忍不住闪过一抹阴骘厉色。   作为红色家族中第三代的优秀代表,他和贺旭东基本很少交集,倒不是两家水火不容,其实是吴凌松本人心眼太小,自认为自己早晚会有和贺旭东对阵竞争的一天,与其到时候撕破脸大家面子上不好看,还不如干脆平时就少来往些,背地里下毒手的时候岂不是少了分顾忌。   不过,人本来就的复杂的动物。   虽然吴凌松一直把贺旭东当作自己的竞争对手,可这并不妨碍他对贺嘉怡的好感,当然,仅仅是好感而已,权力欲望大如吴凌松肯定不会把婚姻和爱情当成自己的追求目标。   “姓吴的,我们好不好关你什么事,用得着你假模假式在这儿演戏么?”   江雪悻悻地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自从吴凌松那天打碎了刘宇浩送给她的手镯后,江雪就再没给过吴家任何一个人好脸色。   “雪儿,不许用这种态度和吴少说话。”   贺旭东厉声呵斥一句,转而脸上又浮起浓浓的微笑,道:“雪儿被家里惯坏了,吴少你可别把小孩子的话放在心里。”   “哪有?我早不是小孩子了好吧!”   被二哥骂了一通,江雪好像泄了气的皮球,尽管心里不服气,可还是讪讪地低着头,一脸的沮丧小声嘀咕。   “谁家孩子都一样调皮,我怎么会和雪儿妹子计较呢。”   吴凌松呵呵一笑,半真半假开了句不好笑的玩笑,耸耸肩又道:“其实我是想来目睹一下传国玉玺绝世风采的,刚好在外面遇到马局所以就一起来了,可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不要脸的东西,你当年怎么不去考表演学院呢?”   江雪儿嘟着粉嫩的小嘴又低声嘀咕了一句,差点没把身边一脸冰冷之色的小妮子给逗的捧腹大笑。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看着脸上明显带有幸灾乐祸之色的吴凌松,刘宇浩不由得有些叹息。   虽然吴老爷子从政前没有经历那场枪林弹雨的战争,可未必不能和那些战场上下来的老爷子们并称英雄豪杰。   但吴老爷子的这些个后代们就太不给老人家作脸了。   只看吴凌松和吴凌柏两兄弟卑鄙下流的下三滥所作所为就知道吴家子弟有多么堕落,明明吴凌松今天是来撕破脸找茬的,却不敢明说,居然还要给自己找个可笑的理由,真令人哭笑不得。   马四女心中苦闷的不行,满脸卑恭道:“贺书记,我也是身不由己,今天是为了一点公事来找刘宇浩的,希望您能谅解。”   吴凌松可以对贺旭东不客气,但马四女不行,且不说贺二哥当年在四九城里威名赫赫,就算人家现在封疆大吏一省诸侯的身份也不是他马四女能得罪的起的,在替主子办事之前马四女也要考虑自己的死活不是。   贺旭东微微皱眉,但又不好说什么,毕竟马四女搬出了官场上的正式称呼,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贺二哥还拿出纨绔手段就要落人诟病。   马四女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官位,可他身后的狗腿却想趁机在吴凌松面前好好表现一下,最不济也能捞一笔资本吧。   不等马四女发话,只见那狗腿气势汹汹地绕过贺旭东,直奔刘宇浩而去,抬起手指着刘宇浩的鼻子,恶狠狠地道:“你,就你,你是叫刘宇浩吗?”   “我是刘宇浩,你又是谁?”   刘宇浩的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眸中闪过一道令人不敢直视的凌厉。   狗腿从没见过一个人的眼睛竟能射出如此诡异的寒芒禁不住打了个哆嗦,一股寒意渐渐从脊背上升起,可箭在弦上又不得不发,狗腿后退一步壮了壮胆儿,怒道:“刘宇浩,你摊上事了,跟老子走一趟吧。”   “小瘪三,你他娘是谁老子?”   毛周不愿意了,虎目横瞪挡到刘宇浩和那狗腿中间,蒲扇般的大手直接“吧唧”一下打到了狗腿的头上。   合该那狗腿倒霉,他哪儿能料到刘宇浩身边还有毛周这么一位狠人?猝不及防下站立不稳摔倒在地,脑袋重重的磕向地面,半晌憋不出一个屁。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马四女愣了愣,可当他看到自己手下得力干将被一个土了吧唧的男子一巴掌唬到地上后当即便怒了,指着毛周的鼻子骂道:“你,你竟敢打老子的人,反了你了。”   马四女真的很委屈,他的确惹不起贺旭东,但被一个其貌不扬的乡下人欺负,这口气他还真咽不下去。   “吧唧”又是一声沉闷的响声。   马四女懵了,他明明记得刚才自己离那个粗鄙不堪的乡下人有十几米的距离,怎么就突然被人一巴掌唬到地上了呢?   而且,这一次的巴掌好像比刚才打自己手下狗腿的那巴掌还要狠出几倍。   “反了,都反了,竟然有人敢打警察!”   马四女气得差地要当场吐血,好不容易从地上爬了起来,抱着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自己刚才遭遇的非人待遇。   但马四女的哭诉没有持续五秒就停止了,他发现竟然还有更骇人听闻的事情发生了,当他抬起头的时候居然看到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他的脑袋。   持枪男子声音冷的刺骨,显然没有把马四女身上那身皮放在眼里,“你居然敢袭击我们的毛将军,现在我给你十秒钟说出你是哪个单位的,上级领导叫什么名字,否则以叛国罪就地正法。”   “毛毛将军?他,他是将军?”   马四女浑身冷汗淋漓,脸色苍白,他怎么也弄不明白,自己不就是开口骂人了么,平时也没少骂呀,可这次怎么就踢到铁板上了呢?   警卫员的枪口又朝前推进了几厘米,一脸冷漠道:“京城特战大队大队长毛周将军,你现在知道你刚才做了多么愚蠢的事了吧。”   麻辣隔壁地,刚才那个土了吧唧的男人是个将军啊!   傻子这会也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更何况马四女还很聪明,马四女脸色瞬间变了,一股腥骚湿热的液体从马四女两腿之间喷涌而出。   马四女浑身直躲闪,他太知道特战大队属于什么性质了,虽然人家有可能不会真的开枪打死自己,但人家想收拾自己这个小小的警察分局副局长简直跟踩死个蚂蚁还要简单。   “吴少,吴少您救救我呀,您快告诉他们,我是过来给您办事的呀!”   马四女顾不得自己那张脸已经被揍的好像被狗啃过一般痛哭流涕地哀求着,同时心里也把吴凌松祖宗十八代骂了个底儿掉,“这辈子老子要是再帮吴家办任何事,老子就不是人养的。”   旁边那狗腿表现的更直白,直接闭上眼睛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他现在感觉自己太幸运了,如果自己没冲到最前头,恐怕自己现在的境遇比马四女还要惨上百倍。   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很可笑,甚至有点不可思议,但却实实在在发生了。   吴凌松此时在心里恨死了毛周,虽然他刚才下车的时候已经注意到了毛周的存在,可吴凌松却没想到毛周居然有胆子为了维护刘宇浩同自己翻脸,而马四女的怯懦也让吴凌松彻底失望。   原本吴凌松是想借着传国玉玺回归那种人山人海竞相观望的场合下痛痛快快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羞辱刘宇浩一番的,只可惜路上堵车错过了最好时机,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吩咐马四女找个机会把刘宇浩控制起来。   可让吴凌松万万没想到的是,羞辱刘宇浩不成,自己反倒落了个尴尬之境,为马四女求情吧,他拉不下来那个脸,更不想向毛周低头;可任凭事态发展下去吧,吴凌松又怕事情传出去自己成为京城世家豪门的笑柄。   端的是一个进退两难!   吴凌松瞅了眼一脸淡漠的刘宇浩,嘴角抖动了几下,最终忍住了心里想说的话。   “毛周兄弟,这里是机场,公共场合下还是要注意一些。”   贺旭东终于开口了,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是一方诸侯,尽管他今天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可若是真的闹到无法收场的地步,他也无法推脱责任。   毛周皱起了眉头,假装在思考,目光却偷偷的落到了刘宇浩的身上。只见刘宇浩看似无意的轻点了一下头,秦毛周顿时眉头展开,说道:“小瘪三,这次老子是给老首长面子,再让老子知道你敢打老子兄弟主意,老子第一个不饶你。”   这句话看似是对马四女说的,可在警告马四女的同时,毛周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吴凌松。   “哼!”吴凌松脸色铁青,冷哼着就要转身离开。已经够丢脸的了,现在不走难不成留在这儿继续被人笑话不成?   刘宇浩摇头,淡淡道:“吴少,请等一会。”   “刘宇浩,你以为就凭你也想对付我吗?”   吴凌松怒不可遏地转过身来,尽管他已经被气的脑儿犯晕,可好奇心还是让他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刘宇浩走上前去,还没有开口,先动起手,“吧唧”的一声脆响,只见刘宇浩狠狠的一巴掌抽在吴凌松后脑勺上,力气大的竟然差点将吴凌松直接打趴下。   吴凌松傻了,马四女懵了,贺旭东也愣住了。   所有的人都瞬间被刘宇浩突然出乎意料之外的动作搞了个猝不及防,刚才那记清脆的响声在不停的回响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第1158章 老奸巨猾   通往玉泉山道路的两边长满了红火的枫叶,把山峦染得通红一片。树枝摇摆,枝桠里吞吐火焰般的枫叶与红日交相辉映下显得尤为赏心悦目。   可刘宇浩却无心欣赏路边的美景,在他看来,那些枫叶这一刻似乎喷射出的是腥红血迹,吐出一口浊气,刘宇浩慢慢摇起车窗,微微蹙眉。   在这一刻,窗外摇曳的那抹腥红令他心悸,他害怕那股妖艳的红叶中会突然激射出和吴凌柏喉管中一样的带有黏液的浓浆。   起码,刘宇浩心底不想闻到那股令人作呕味道。   “呃兄弟,俺在家也听说了一些事。”   毛周接替了藤轶的驾驶位置,一路上他都寡言少语,直到前方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玉泉山那些威风凛凛的卫兵时,毛周才含含糊糊咕嚷了一句。   刘宇浩冷静地一笑,道:“大哥,有时候听说的未必是真,不是吗?”   “嗯,俺相信俺兄弟。”   毛周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无条件的相信刘宇浩,没有为什么,只因为刘宇浩那一声大哥,听的毛周心都化了。   刘宇浩不再说话,目光掠向窗外。   毛周想了一会,又问道:“兄弟,你后来塞到吴凌松手里的东西是什么?”   刘宇浩愣了愣,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神情,他很自信自己出手的动作,别说他没打算让别人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就算有心人一直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也未必能发现他干过什么,可毛周却发现了,怎能让刘宇浩不吃惊。   毛周见刘宇浩半天都不说话,嘿嘿一笑道:“那玩意迎着太阳会闪光,我站的位置刚好能看到。”   “是张存储卡。”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回答,他的确在机场偷偷塞给吴凌松了一张存储卡,不过他没想到自己那么快的手法却因为存储卡上面金属的反光露陷。   难怪都说“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呢,看来古人诚不欺我啊!   不过刘宇浩从没为自己所做过的任何事后悔。   在普通人看来吴凌柏或许只是个无恶不作的混蛋,可刘宇浩却知道,随着他赚的钱越来越多,就算自己处处示弱,可吴凌柏却不会放过自己,总有一天,吴凌柏一定会对自己背地下毒手。   获取财富的方法有很多种,但吴凌柏却选择的是不劳而获的那条路,刘宇浩这种没有背景根基,貌似需要依附老贺家才能生存的草根正是吴凌柏下手的目标。   可是这一次刘宇浩没想到,吴凌松居然会在没有掌握到自己实际把柄的情况下,就妄图在机场对自己痛下辣手。   一直到现在刘宇浩都不相信自己刚才经历过的事实。   如果说刘宇浩真的一点根基都没有的话,如果今天没有贺旭东和毛周在场的话,那么马四女的警察分局就很有可能是刘宇浩的坟墓。   试想,一旦刘宇浩被马四女那种吴家走狗弄了进去,他还能指望着自己能全乎着走出来么?   想到这里,刘宇浩内心震撼,连自己都没法保护的话,那还谈什么保证家人的安全。所以在最后一刻,刘宇浩彻底放弃了心慈手软的想法,悄悄将吴凌松的犯罪证据塞给他。   那张存储卡只不过是刘宇浩复制的其中一张,相信吴凌松看了以后绝对不可能还有闲心稳坐钓鱼台,那么,刘宇浩下一步的计划就可以有条不紊地开始实施。   突然,毛周把车停了下来,刘宇浩从思绪中警醒,皱眉道:“大哥,前面怎么了?”   “有一辆车挡住了路。”   毛周拉起手刹,眼中蕴含着太多的含义补充道:“是首长的车。”   刘宇浩心中一动,皱眉道:“是吴老爷子么?”   毛周没有回答,轻微点头。   刘宇浩脸上微微变色,如果说他的能力对付吴凌松之流的话还勉强将就,可吴老爷子若是也赤膊上阵的话,他就算有天大的能耐恐怕也要九死一生。   “你就是刘宇浩吗?”   很快,一个大校走了过来,凝视了刘宇浩一会后问道。   “是的,我是刘宇浩。”   虽然刘宇浩脸上露出疑惑之意,但还是点了点头,逃避不是办法,该面对的总归是要去面对。   大校淡淡道:“首长要见你,请跟我来。”   在大轿子红旗旁,刘宇浩见到了脸上带着微微倦意的吴老爷子,眉头深锁,穿着朴素,倘若不知道其真实身份,肯定有人认为老人不过是个农家老伯。   “老爷子您好!”刘宇浩恭敬有礼但又不卑不亢。   吴老爷子并没有要下车的意思,脸色复杂的望着刘宇浩,多少带有惊诧,“我听说你下飞机的时候遇到有人刁难?”   “明明知道你要还问?”   刘宇浩在心里腹诽了一句,没有躲闪吴老爷子投过来的目光,淡淡道:“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谢谢老爷子关心。”   “刘宇浩,我以前低估了你。”   吴老爷子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声音低沉,充满威严。   索然刘宇浩脸上的笑容没有减淡,可嘴里已经有些苦,甚至一直苦到了心里,“谢谢老爷子的夸奖。”   刚才那句话是威胁吗?如果是的,那么就表明吴老爷子要对付自己,那实在是让人惊骇莫名的事情,刘宇浩没有一点把握在这次碰撞中占据有利位置。   吴老爷子神色有些黯然,过了一会突然扬声道:“吴凌柏死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麻辣隔壁地,终于扯到正题了。   刘宇浩的心头开始狂跳,假意皱眉道:“首长这话的意思是在怀疑我吗?”   从老爷子到首长,刘宇浩自己都没感觉到自己竟在不动声色间拉远了自己和吴老爷子之间的距离,或许是出于本意,或许是本能的戒备。   吴老爷子眉尖一挑,脸上却露出淡淡的愁苦,叹息道:“我知道你那个时候在英国,嗯,传国玉玺回归故土,这件事你办的漂亮。”   什么意思?老爷子的话究竟挖苦还是讽刺?   刘宇浩微微皱眉,他不确定吴老爷子心里是怎么想的,但也懒得释放天眼去探查,只是一脸淡漠的站在那里,要知道,真正给他留下来收拾吴凌松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刘宇浩现在只希望吴老头能快点让自己离开。   吴老爷子收回目光脸色阴晴不定,蓦然开口道:“吴凌柏的事你怎么看?”   刘宇浩顿时愣怔了一下,来不及细想,脱口道:“这些年吴凌柏得罪的人实在太多,最可怕的是那些世家门阀已经没有了安全感,人家肯定不会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蠢事。”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刘宇浩脊背上陡然冒出一阵冷汗,脸色骤变,暗暗在心中骂了一句:“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刘宇浩心中大骇,他很后悔自己刚才竟说出了那些不该说的话,可现在想要收回来却已经晚了,不仅是吴老爷子听的清清楚楚,就算是他身旁的那些人恐怕也一字不漏的听到耳中。   刘宇浩是在暗示吴凌柏的死因和翁家的事有关吗?他明明刚从英国回来又怎么能知道的那么清楚?只怕是稍微有点心机的人都会留意刘宇浩刚才那些话。   甚至,那些话都可以被人怀疑成刘宇浩不打自招的证据。   太可怕了,刘宇浩突然发现,如果自己和吴老爷子玩心眼,最终的结局只能是老爷子把他卖掉,而他却要乐呵呵帮着人家数钱。   吴老爷子半晌都没说话,目光灼灼地盯着刘宇浩的眼睛,他不相信一个心里有鬼的年轻人能在自己的目光下还能表现的如此镇定自如,而刘宇浩的表现只能说明他刚才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可吴老爷子却又有一种看不清刘宇浩的感觉,那种感觉非常怪,以至于他活了大半个世纪都无法判断刘宇浩的内心在这一刻是否恐慌。   良久,吴老爷子淡淡点头,道:“不错,你很不错。”吴老爷子没有给刘宇浩再说话的机会,自言自语一番后挥挥手,大轿子红旗缓缓驶离。   “兄弟,首长已经走了。”   毛周轻轻拍了一下刘宇浩的肩膀提醒道。   刘宇浩又怎么会不知道吴老爷子已经走了呢,可他却不能走,不是他不想走,而是刘宇浩现在发现自己竟两腿发软,浑身虚汗淋漓,刚才那几分钟的对话几乎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这时,刘宇浩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心中暗道:“什么泰山压于顶而面不改色,纯粹就是扯淡。”一个经历了半个多世纪明争暗斗的老人岂会因为自己的一两句话就改变自己心中的疑惑?   刘宇浩自己都觉得好笑。   让刘宇浩更没想到的是,好不容易释放异能让自己的经脉运行一个周天感觉舒服了些,半个小时后在贺老爷子的书房里,他又听到了一件更大的惊天秘闻。   不过,在此之前贺老爷子也没有让刘宇浩好过,明明已经知道刘宇浩在外面等候了却始终没有让他进书房说话。   而且,这一次贺老爷子似乎是有意要惩罚刘宇浩,偌大的院内竟不见一人,弄的刘宇浩饥渴难耐却不敢离开,只好老老实实立在那里,表现的如同电线杆一般。   第1159章 刘宇浩又被耍了   玉泉山老贺家,贺老爷子的书房里安静的连一根针落地都能听的清清楚楚,但打开门看过去才发现,原来书房内有人,而且不止一个。   “回来了。”   贺老爷子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刘宇浩都已经在他的办公桌前站立了半个小时他才淡淡问了一句。   刘宇浩嘿嘿一笑,连忙给贺老爷子的茶杯里续满了茶水,道:“刚刚下的飞机,我爸妈盼的不行,所以就让嘉怡先回家,等晚一点过来陪您老吃饭。”   这本是家常唠嗑的话,可刘宇浩发现自己说完以后贺老爷子竟依旧是不冷不淡翻看着手中不到两页纸的文件。   刘宇浩想说什么,嘴巴张了张,终于忍住。   过了良久,贺老爷子才慢慢抬起头,似乎是无意识地伸出手试了一下茶杯,淡淡说道:“茶凉了。”   “那我再给您重新煮一壶去。”   刘宇浩松了一口气,笑着转身就要张罗煮茶的红泥小炉。   “先不忙这个。”   贺老爷子摆摆手,仿佛是头一次认识刘宇浩一般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目光如刀不一会工夫就令刘宇浩浑身上下弄的极不自在,却又不敢妄动。   “爷爷,要是您老这没什么事的话,我还想现在去老师那边一趟,免得他老人家挂记。”   感受到贺老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无形巨大压力,刘宇浩心中一凛,干笑着搓了搓手,脸上还要故意装出轻松的模样。   刘宇浩在这种时候把齐老爷子搬出来也是出于无奈,通过贺旭东在机场和自己说的那些话,以及贺老爷子今天的表现,刘宇浩猜测,自己偷偷离开英国在香港所做的一切是否已经被人察觉,而如果真是自己想的那样的话,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希望这张亲情牌能管点用。”刘宇浩在心里默默念叨。   其实刘宇浩想的很简单,既然贺老爷子都已经察觉了什么,吴老爷子岂有不知道的道理?   可事已至此,他不得不先做打算,毕竟自己谋划的布局还没有完全展开,而贺老爷子心里,恐怕也就只有自己老师才能占有一席之地,刘宇浩必须要给自己争取足够的时间用于最后的布局。   “听说你在英国生病了?”   贺老爷子突然张开微眯的虎目,但语气中却带有一丝轻描淡写的意思。   “呃可能是因为从澳洲赶到欧洲,所以有点水土不服吧,不过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刘宇浩脑门顿时冷汗直冒,按照事先想好的说辞先应付了过去,心中开始快速盘算起来,如果贺老爷子追问自己为什么在生病期间没有见过任何人该怎么回答。   哪知道贺老爷子就那么随口问了一句,然后就再没说话,只是缓缓把身体靠在了沙发里,重新闭上双眼,只当刚才什么都没说一般继续闭目养神。   刘宇浩心中苦笑,暗道:“可笑自己还自以为是地在英国就把回国以后该如何行事想好了,现在才知道吗,若论城府,自己恐怕连贺老爷子的边都沾不,老爷子还没说什么呢,自己就先沉不住气了。”   虽然贺老爷子不说话,可刘宇浩却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自己越是不能继续保持沉默。   “爷爷,翁家出了点事,我把翁海接到英国交给孔老照看一段时间。”   刘宇浩思索再三,心一横把翁海去了英国的事先讲出来,反正翁海在英国的消息只要稍微留心就能知道,刘宇浩实在没有隐瞒的必要。   贺老爷子眼睛仍然紧闭,不可置否地“唔”了一声,可刘宇浩斜睨了一眼发现,老爷子雪白的寿眉在刚才那一刻蓦然跳动了一下。   刘宇浩沉吟一下,又道:“藤轶也比我早回来了三天,是我让他回来保护翁雪雁的,毕竟我在翁家那边有一座大型的和田玉矿事情基本上就是这样。”   前前后后刘宇浩自说自话十几分钟,贺老爷子既没有打断他的思路,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所以刘宇浩只能想着说着试探贺老爷子究竟是什么态度。   “好,好呀!”   贺老爷子终于睁开虎目,双眼如炬般射向刘宇浩眼睛,声调陡然提高数倍,厉声道:“你以为你是侠客,你以为别人眼睛都是瞎的吗?”   “我,我!”   刘宇浩哑口无言,脸涨得通红,却无力反驳。   但他不得不承认贺老爷子说的很正确,他确实不该眼睁睁看着翁海一怒之下割断了吴凌柏的喉管而没有出手阻拦,那间别墅里恐怕留下了太多对自己不利的证据。   “匹夫之勇!”   贺老爷子没有给刘宇浩辩解的机会,冷哼一声。   刘宇浩顿时只觉得脚下生出一股冷意,脑门上的虚汗已经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刚才那句“匹夫之勇”足见贺老爷子已经发现了什么,要不然凭贺老爷子的身份绝对不会说出这么重的话。   想到这里,刘宇浩反倒是冷静了下来,浩怡集团早在一年多前就由李璐梅着手转移了大部分的资产,而海外的布置虽然不能称之为尽善尽美,却也足够保证刘宇浩和他所有亲人的平安,如果这一次吴家一定要对付自己,那刘宇浩也不会坐以待毙,打得赢就打,打不赢还不能跑吗?   “大不了以后老老实实做个超级富豪就是了,有什么了不起!”   刘宇浩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脸上露出镇定的笑容,挺直腰杆道:“爷爷,您是怀疑吴凌柏的死有我的影子在里面吗?”   贺老爷子愣了愣,却没有表现刘宇浩想象的那种勃然大怒,反倒是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摆摆手道:“下个月毛周会被任命为卫戍区副司令员,这个消息你先不要外传。”   刘宇浩心中狂震,脸上露出骇然之色,“大,大哥晋升这么快?”可随即,刘宇浩便后悔自己的表现了,心里暗暗跺脚道:“切,又被老爷子耍了一回。”   贺老爷子眼中闪掠过一抹狡黠,很是得意地看着刘宇浩,眸中之意虽然意味深长,可唇边的讥诮却不足为外人道出。   “那大哥那边怎么办?”   刘宇浩心中大定,他现在明白了,贺老爷子终究还是向着自己的,这一次他口中的大哥却不是指毛周,而是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刘宇浩的贺大庆。   贺老爷子长叹一口气,然后才摇摇头,道:“大庆刚猛有余而心机不足,要不是他头上有老贺家的子孙名头,现在这个位置能不能坐稳还是两码事,如果强行扶他上位,不仅对他无益,反倒有可能害了整个贺家。”   刘宇浩惊呆了,错愕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原以为贺老爷子也和那些豪门大族的家长一样把自己儿孙看得比什么都重,可不曾想老爷子居然心思缜密,比谁都看得清贺家现有的状况。   试问,世间有几人能真正做到得意淡然、失意泰然?   “爷爷,二哥一定能继承您的睿智!”   刘宇浩神情激动,几乎要拍着胸脯向贺老爷子保证自己今后会全力以赴地支持贺旭东的事业。   “我有点累了。”   贺老爷子摆了摆手打断刘宇浩的话,道:“这么久没回来,赶紧回去见你父母吧。”   刘宇浩老脸一红,心生忏意,为贺老爷子茶杯里添满茶水后转身离开。   就在刘宇浩刚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贺老爷子刻意压低声音的话,“老子以前揍过扎晎坭,所以那狗东西什么事都不敢瞒老子。”   刘宇浩吓得打了个激灵,差点一头把书房的门给撞烂。   “什么人呀这是,明明心里什么都知道,可表面上却装出又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这样耍人很好玩吗?”   刘宇浩逃也似的离开了贺老爷子的书房,脸黑的跟电视里包青天的扮演着似的欲哭无泪。   但同时,刘宇浩心中又有几分暗暗庆幸,如果贺老爷子不装糊涂,那么他今天还能拿什么话来搪塞这个经历过太多阿谀我诈的老人?   走出老远,刘宇浩似乎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从贺老爷子的书房传出。   “刘哥,老首长说藤哥这几天有事要办,让我顶替他的位置。”   刘宇浩走到自己的车前突然一愣,刘洋笑嘻嘻地从里面伸出脑袋朝他招了招手,眼中既有激动又带着几分莫名的兴奋。   刘宇浩苦笑着摇摇头没有说什么,他知道这是贺老爷子的安排,虽然有掌握自己行踪的意思,但也不乏让刘洋替代藤轶保护自己的想法。   反正不能拒绝贺老爷子的好意,刘宇浩直接走到副驾驶位跳了进去,揉了揉臌胀的太阳穴,闷声道:“咱们现在去锦绣园。”   “好咧!”   刘洋再次咧嘴哈哈一笑,熟练的驾驶汽车开出贺家大院。   刘宇浩不知道,就在汽车离开玉泉山的时候,在薛老爷子的房间里同样有两个人在讨论着自己,如果刘宇浩知道就在两人之间的办公桌上放有他近两个月来的所有行踪的报告,还不知道他今天晚上能不能安心入睡。   第1160章 因果【上】   锦绣园门口的几名保安面面相觑相互看着对面站着的兄弟,眼中满是困惑不解。   新上任的董事长今天表现的太奇怪了,竟和往日不同没有先去俱乐部里面巡查,而是早早的就等在了锦绣园的门口,手搭凉棚伸长了脖子朝京城过来的大路方向焦急盼望着什么。   “难不成今天会有什么重要人物来咱们锦绣园么?”   心中有此想法的保安可不止一两个,不仅是因为沈国今天的表现太过怪异,而且下午来锦绣园的人也实在太多了,足足比平时多了三四百号。   “喂,老陈,前头进去的那拨人打头的是不是咱们以前的老板?”   其中有一个年轻的保安因为是才来工作没几天所以不认识先前进去的贺旭东,自然好奇的打听起来。   “你他娘不说话不能活是吧?”   被称作老陈的没好气地白了年轻人一眼,压低声音呵斥了一句。   “切,我不就是问问嘛,你丫发那么大脾气干什么!”   年轻保安不服气,梗着脖子脸色有点涨红。   “嘘别说话,又有车来了。”   旁边一位在锦绣园干了多年的保安眼睛尖,一眼就看到京城方向来了汽车,而且断定那车是奔锦绣园来的,立刻出声劝阻两人争吵。   好在这些保安大部分都当过兵,也都知道保密守则第一条有“不该问的不问”的原则,所以小声吵闹了几句后马上又眼观鼻鼻观心老老实实尽着自己的本分守好门卫第一关。   “老板,人都已经!”   沈国自然认识刘宇浩的座驾,帮着打开车门以后就连忙要向刘宇浩汇报,要不是刘宇浩皱了皱眉,拉长脸瞪了沈国一眼,还不知道他后面要说出什么来。   “客人都到齐了?”   刘宇浩一边走一边朝门口的几位保安笑着点头,刘洋是这里的熟客,自然不需要沈国接待,可今天刘洋的任务显然不同,下车后将钥匙丢给侍应,只与刘宇浩保持半米的距离。   沈国略一迟疑的看了眼刘洋,点头道:“都到了,媒体朋友们由秦大哥陪着在贵宾楼,几位贵宾在老地方喝茶聊天。”   刘宇浩满意地淡淡一笑,加快脚步直奔“三百亭”而去。   幽静的小院和以前相比基本没有什么变化,唯一不同的是郭美丽依照刘宇浩的吩咐移植了不少小叶黄杨树种在院墙周围制定好的圈内。   当初郭美丽很是不解刘宇浩为什么非要把更为珍稀的花草换成小叶黄杨木,可后来他才发现,自从那些小叶黄杨树种下以后,除非从正门进入,否则就算一只猫也无法翻越院墙进入到“三百亭”内。   发现了这个秘密以后,郭美丽心头狂震,再看刘宇浩时,目光里满是复杂。   刘宇浩走路速度快,刘洋也不慢,可当刘洋走进三百亭后突然愣了愣,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重新回到院子门口。   三百亭内周锡的嬉闹声几乎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可明明就在院子外却听不到一点声音,刘洋嘴角微微抽搐,突然做了个难以想象的决定,使劲拧了一把自己的脸。   “嘶”刘洋目瞪口呆,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钻心的疼痛让刘洋明白了,自己竟然没有做梦。这个名叫三百亭的小院实在太神奇了,刘洋在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个地方。   刘宇浩却无瑕理会刘洋的好奇心,笑呵呵地大声道:“猛子哥、毕大哥,刚才有点事要办所以来晚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尽管毕雄和刘宇浩的交往只有那么几次,可刘宇浩却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好印象,看到刘宇浩笑呵呵走进来,很少与人交往的毕雄竟然笑着打了声招呼。   于猛挽着袖子,胸前的扣子解开了三颗,看起来有点放荡不羁,哈哈大笑:“刘兄弟来的正好,毕雄这家伙喝酒太菜,你要再不来我可真要走了。”   上一次也是在三百亭,刘宇浩使小聪明,暗中催动异能和于猛拼酒,最后把于猛给灌了个七荤八素,可于猛不但不生气,反而把刘宇浩引为知己,在外面大肆宣扬自己和刘宇浩脾性对路,很是让刘宇浩哭笑不得。   刘宇浩也不客气,笑着道:“那好,今天猛子哥不尽兴咱们就不散摊儿。”   “痛快,哥哥就喜欢你这个兄弟。”   于猛仰天长笑,豪气干云地将面前杯中酒一饮而尽,又重新摆上了六盏大酒杯吆喝着让刘宇浩快点和他拼酒。   周锡不乐意了,嚷嚷道:“你这也忒不够意思了老四,我和二哥还有老熊总算客人吧,怎么进门连声招呼都不打,是不是不欢迎我们来你这锦绣园?”   “你爱来不来,不来我正好耳根子清静。”   刘宇浩扶着熊远甄的肩膀不屑撇撇嘴,把每个人面前的酒杯里都添满酒,笑道:“周哥,要我说这几天就数你出的风头最多,今天该你做个大大的东道才是。”   “小气鬼,怕咱哥几个白吃白喝你的不成?”   周锡难免有点得瑟,很无耻地笑了笑,又接着说道:“反正要钱肯定是没有,但你小子今天有什么需要哥儿几个帮忙的,哥哥我倒是可以打头阵。”   “呸!”   在座五人一起白了周锡一眼,很整齐地鄙视了他一回。   周锡也不脸红,轻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道:“好歹这三百亭的名字还是哥们给起的,怎么着也得收点冠名费吧,还抵不上这桌酒钱?”   周大少自诩自己能大战三百回合不带休息的故事显然大家都听说过,这会儿被周锡自己一本正经讲出来,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哄堂大笑,差点掀翻了桌子。   “很好笑吗?哥们不远万里从那吃生肉的国家把传国玉玺带回来得多幸苦呀,今儿可得好生找补一下。”   周锡不顾众人错愕,很不要脸的往自己身上贴金。   在座的包括刘洋在内没一个是缺吃少喝的主儿,兄弟长短热闹了一番后,贺旭东放下手中的酒杯慢慢将话题引入正道,“宇浩,你今儿不是专程为了让咱们几个来这吃饭的吧?”   若是在平时贺旭东不喊一声妹夫,最不济也要叫刘宇浩一声老四,可今天的称呼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了的,对他来说似乎有点正式。   刘宇浩笑笑,道:“也没什么事,主要是哥儿几个好久没在一起聚聚,这不就组了个局么。”   “别介呀,再不说我们可走了啊。”   周锡看热闹当然不嫌事大,一有机会就想显摆显摆自己的存在。   对于周锡刷存在的恶习大家已经习以为常,没有一个人把他的话放在眼里,更没有人会真的起身离开。   不过,熊远甄还是正色道:“老弟,老哥我虽然不一定能帮上你什么,可只要你说话,能办到的老哥一定会尽力去办。”   刘宇浩闻言一窒,脸上赧赧的,有种阴谋被人识破了的尴尬。   吴凌柏的死讯在四九城这些豪门公子哥圈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特别是在于猛这种顶级公子哥那里,恐怕早就把细节查的一清二楚。   “那好,我就不矫情了,事情是这样的!”   看着众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刘宇浩笑呵呵把大家合伙,以入股的方式在日本开矿的说辞道了出来。   其语言简练,思路清晰,每个人该出多少份子钱,能占多少股份,最终每年收益有多少刘宇浩都一点不拉的逐一作出说明,可谓是前景一片光明。   毕雄吓了一跳,愣了半天讷讷道:“宇浩,你刚才说只要投资就会有二十倍的利润?”   “是的,不管多少都一样是二十倍回报。”刘宇浩笑道。   毕雄大汗,心中有点意动,可见别人不说话,他也只有强忍下来。   古老一直对毕雄的经济控制的很严格,可这年头不管干什么都得要有钱不是?既然毕雄不能伸手拿黑钱,那就得老老实实守着苦日子慢慢过。   苦行僧的日子对毕雄来说倒没什么,毕竟小时候他就习惯了,可现如今他娶了个与自己出身相若等的世家女子当老婆,各种花销也就渐渐多了起来,虽然不至于入不敷出,但也说不上宽裕。   特别是每当自己和老婆娘家的那些兄弟们穿金戴银的女人一比较,囊中羞涩的毕雄就觉得自己对不起妻子。   男人嘛,哪怕在妻子面前也需要面子。   如果真如刘宇浩所说只需投入不多的钱就能得到丰厚的回报,毕雄想不心动都难。   “兄弟,听你这意思,是要白送钱给咱们花喽?”   于猛神色有些怪异,狭长的眸子中看不出一点笑容。   “猛子哥,咱们是合伙开矿,不是白送钱。”   刘宇浩正了正色,纠正于猛的说法。   但他也没要刻意去掩盖自己想借此机会再次拉近与各大顶级豪门之间关系的意图,直言不讳道:“大宗的铜矿交易还好说,但铜矿中伴生的稀有金属很多都属于战略物资,我一个人的力量总是有限,只有依靠大家的帮忙才能把这笔生意长期做下去,我想这一点猛子哥应该了解吧。”   刘宇浩的话一点不假,作为出身于政治家族的公子们不敢说深蕴其道,但其中的利害关系还是懂得。   第1161章 借鸡生蛋   如果说刘宇浩不是富甲一方,或者即使刘宇浩身家亿万,但没有老贺家的背景,于猛怎么也不可能会选择与其合作。   于猛不是傻子,他更看重的是贺旭东的将来。   当然了,有钱赚,又能落个人情的事谁不原意做呢!   至于吴家是否会从中作梗就不是于猛该操心的事了,而且,他深信就算有一天刘宇浩失了势,吴家也不敢动自己的钱,起码不敢动刘宇浩此次提议由几大豪门共同合资组成的利益集团。   这就是为什么有无数的人会在权利面前倾倒的原因。   “好,那我出一个亿玩玩。”   于猛端起酒碗和刘宇浩碰了一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哈哈大笑起来。   一个亿还叫玩玩?   毕雄的手哆嗦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讪讪笑道:“我没那么多钱,如果我老婆能同意的话,我估计我应该能出五百万左右。”   刘宇浩点点头,脸上的笑容很真诚。   关于毕雄的情况刘宇浩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在感叹古老爷子耿直一生的同时,他也曾暗笑过毕家迂腐。   不过,这个世界上又能有几个像周大少那样只用呶呶嘴就大把大把捞钱的,吴家的根基可比周家深厚多吧,吴二还不是一样穷的冒酸气儿,要靠坑蒙拐骗才有钱花?   前面有了领跑的,后面的人自然不甘落后,刘洋想了想,涨红着脸道:“那,那我也凑个热闹来两千万吧。”   不仅是刘宇浩,就连贺旭东也愣住了。   两千万,这可不是小数目,没想到刘洋平时闷不声儿的,关键时候竟能随时拿出两千万来,端的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好哇小子,哥没看出来你还是个钻石级的闷葫芦。”   周锡指着刘洋哈哈笑骂起来,惹来众人一阵哄笑,好在大家都知道刘洋爷孙三代跟着贺老爷子打天下,也没人去深究刘洋家怎么会有那么多钱。   贺旭东心思细腻,见熊远甄一直没表态,笑着说道:“老熊这些年也幸苦了,干脆他那份子钱我替他垫上,等回头赚了钱再还给我好了。”   熊远甄有些意外,脸上带着惶恐起身,“书,书记,我!”   别看大家在一起称兄道弟,可熊远甄却知晓自己的身份,而且也一直认为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和这些贵胄们真正融合到一起,可没想到贺旭东会这么看重自己,那一句老熊喊的他内心汹涌澎湃,激荡不已。   很多人以为“士为知己者死”是句笑话,可如果有人能亲身体验一次熊远甄现在的心情就会知道,那绝对是当事者内心的真实写照。   贺旭东淡淡一笑,摆摆手示意熊远甄坐下,道:“我这个人一向不会慷他人之慨,不信你问问我这妹夫,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这次完全的空手套白狼,不仅不用出钱,没准还吭了人家一笔。”   话音一落,四座皆惊!   “老四,二哥不会真说中了吧?”   周锡显然是被震住了,满是错愕的盯着刘宇浩的眼睛,那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刘宇浩呵呵一笑,在心里暗暗赞了一声贺旭东的心细如发,但他却不知道贺二哥其实并非真的就神通广大到能猜出刘宇浩在背后阴了人。   贺旭东之所以能说出刚才那些话,是因为贺老爷子手里有一个暗中服务于老人的部门,也是老爷子的秘密王牌。   不过刘宇浩也没打算隐瞒,在众人困惑的目光中,他笑着把自己是如何算计藤田一男的前前后后讲了出来,除了自己暗中利用异能扰乱藤田一男经脉的过程,可以说刘宇浩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靠,老四,你也忒狠了,幸亏我不是你对手,要不然我手里那点小生意不早被你弄出去送人了。”   周锡听完刘宇浩强调平淡的讲述后倒吸一口冷气,只感觉菊花一紧,身子有点发冷。   于猛表现要好的多,拍手叫好道:“痛快,老弟这件事干的太痛快了,哥哥虽然没兄弟那好手段,但如果让哥哥遇到那藤田一男,一样不会轻易放过那小兔崽子。”   周锡眼珠子贼嘻嘻地乱转,猛然拍了拍脑门,惊道:“靠,上当了。”   “什么上当了?”   毕雄发出惊诧之声,不解的看着一脸怪象的周锡。   周锡哭天抹泪的大呼冤枉,指着刘宇浩笑骂:“咱们都上了这小子的当了,老四这回不是借鸡生蛋,他让咱们入股其实是拿捡来的鸡蛋转手倒卖给咱们呀。”   “你才是鸡蛋呢!”   众人面面相觑,一致露出鄙视的神情看向周锡。   有了共同的“事业”以后,大家显然比开始又亲近了一些,除了熊远甄觉得自己平白无故得了一大笔钱脸色有些赧然外,于猛那些世家子弟还真没认为自己拿那笔分红有什么不对。   于是乎,三百亭里再次响起了吆五喝六的谈笑声。   “老板,正主儿来了。”   沈国推门而入对大家歉意一笑,也没避讳众人,没头没脑地提醒了一句。   “去、去、去,谁他妈这么不开眼?这不是要打扰哥们酒兴吗?”   周锡已经喝的有点高了,大着舌头满脸不高兴地嘟嚷着。   刘宇浩却是冷静,放下手中酒杯一脸轻松笑道:“好哇,来的正好,哥儿几个今天有好戏看了。”   “什么好戏?老四,有好玩的可不能少了哥哥。”   周锡一听有热闹立刻来了精神,连刚才的不高兴也忘记了,眼睛泛着绿光。   对于周锡的惫懒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没有人理会他,刘宇浩率先站起来呵呵一笑,道:“几位哥哥,还请原谅宇浩先卖个关子,等会大家只要移步到一个去处,就可以看到一场非常精彩的好戏。”   说完,刘宇浩朝大家拱拱手,笑着让沈国安排众人,自己却先出去了。   吴凌松现在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眉头拧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尽管他一直想让自己放松一些,可已经被自己搓红了的双手却出卖了他此刻心中的忐忑不安。   从小吴凌松就是豪门世家中的抢眼明星,不管是学习还是后来的工作他都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表现到最出色。   为了增加自己在老一辈心中的好感,吴凌松甚至在穿着上也费尽心思,只要出现在老人面前时,一身衣服不打三五个补丁就不作数,可谓是费劲心机,无所不用其极。   可现在,吴凌柏的一招臭棋却把他推向了绝境。   当初吴凌松怂恿弟弟去追求翁雪雁的出发点其实是出于想借用翁家富可敌国的财富,可到后来吴凌松发现,如果翁雪雁嫁给了弟弟的话,自己不仅能得到翁家在经济上的支持,而且还能得到翁老爷子背后的人脉。   可让吴凌松没想到的是,翁雪雁压根就没把吴凌柏狂热的追求当作一回事,竟对吴凌柏不屑一顾,失望之余,吴凌松不仅时常埋怨弟弟没用,也渐渐对整个翁家心生恨意。   在自己与贺嘉怡的联姻上吴凌松就已经大失颜面了,吴凌松绝不容许弟弟在追求翁雪雁的事上再闹出笑话,否则自己在四九城里还有什么脸面?   当吴凌松分析了一切能将翁家收入自己手中的可能后,吴凌松和弟弟得出了一个共同的结论,那就是只要翁老爷子不在人世了,翁家就会失去最大的倚靠。   以吴凌松的想法,等到了那个时候,翁雪雁一个弱女子自然独力难撑整个翁氏的重任。   而吴凌柏如果能趁这个机会虏获芳心,一举拿下翁雪雁,就算错失翁老爷子背后那些人脉,又有什么关系呢,毕竟翁氏作为百年大族,其背后的恐怖能量绝对不是一个翁老爷子所能比拟。   兄弟俩,一个贪财好权,一个沉溺美色,自然一拍即合。   可让吴凌松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太把吴凌柏那个夯货当成一回事了,吴凌柏求爱不成竟成恨意,不但没把吴凌松对翁家现状的分析当作自己制胜的参考,反而愚蠢到以为干掉翁老爷子以后自己想要的美人就会唾手可得。   当吴凌柏告诉吴凌松自己请人在翁老爷子的车子上动了手脚的时候,吴凌松感觉头顶的天都塌了,他不是吴凌柏那个蠢货,他太知道翁家誓死反抗的威力有多么恐怖了。   为了掩盖自己曾经参与过谋求翁家的罪行,吴凌松瞒着家人把弟弟隐藏了起来,试图以吴家的背景威逼利诱,慢慢淡化翁老爷子被人谋害的事实。   很显然,这一次吴凌松的如意算盘再一次打错。   吴凌柏不仅没有汲取教训反而更加有恃无恐,认为只要背靠吴家大树,自己就算把天捅个窟窿也会有人帮自己修补。   尽管吴凌柏已经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可同时也留下了让吴凌松头疼不已的把柄,更让吴凌松坐立不安的是,那些足以让吴凌松在仕途上止步的把柄居然落在了刘宇浩的手中。   吴凌松心中苦涩不已,自己费尽心机,最后却把一泡臭狗屎给搂进了怀里,无奈的是,这泡屎好像甩又甩不脱,擦也擦不掉,端的是无故惹了来一身的骚。   第1162章 能不能再重来一次   小丈夫不可一日无钱,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   在吴凌松的心中,他对权利和金钱的渴望远远要高出亲情对他的诱惑千百倍。   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是阻挡了他前进的脚步,哪怕是他最亲近的人,吴凌松心中的第一念头也是将其铲除,就算是自己的亲兄弟也不例外。   只可惜,还没等他动手,刘宇浩就给他送来了一个堪称晴天霹雳的消息。   当吴凌松从机场回到家打开刘宇浩偷偷塞给他的那张存储卡以后,他整个人都陷入了恐慌中,足足三个小时,吴凌松呆滞在书房一脸悲戚,一脸惋惜,甚至放声痛哭。   那张存储卡上节选的证据不多,但几乎每一条都能致弟弟万劫不复,当然,吴凌柏已经死了,那些所谓的证据也就失去了作用,可更令吴凌松心惊胆寒的是,那些证据居然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影子在里面,其中几段录音更是有自己的声音。   这怎么可能?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吴凌松额头上不断有汗水渗出,内衣早已浸的湿透,而他的那颗心此时也只觉得一阵冰凉。   在谋害翁老爷子的过程中吴凌松究竟做过什么他当然心里比谁都清楚,可刘宇浩究竟掌握了多少自己的犯罪证据?他却一点都不知道。   有对手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不知道对手究竟拿捏了自己多少把柄,敌暗我明,这才让深深吴凌松忌惮。   再三权衡利弊后,吴凌松果断地决定,他必须要向刘宇浩低头,哪怕付出一些代价也无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吴凌松相信只要自己能拿出足够的利益和刘宇浩交换,最终就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商人好利,这是不争的事实,哪怕巨富如刘宇浩估计也不能免俗。   “吴先生,我们老板请你过去。”   沈国推开房门淡淡地瞥了一眼吴凌松,表情冷漠,语气中满是讥诮。   “他,他为什么不来见我?”   吴凌松眼中陡然冒出一股怒色,可想了想随即摆手道:“算了,你带我过去。”   有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吴凌松捏紧了拳头,指节隐隐有些泛白,他这次算是彻底领教了什么才叫做狂妄自大。   在吴凌松看来,自己能亲自登门缓和关系已经是对刘宇浩莫大的面子了,没想到那混蛋居然先把自己丢在一边不闻不问,完了以后又把自己当一条狗一样指使来指使去。   “我是堂堂吴大少爷,岂是能被人使唤的?”   跟随在沈国后面慢慢走着的吴凌松强行压制住心中的恶气,在心中暗暗把刘宇浩全家问候了一遍,眼中闪掠过一抹深深的无奈,还有痛恨。   古色古香的书房内,刘宇浩面无表情,手执用鼠须特制的毛笔在一张生宣上一笔一划练字,似乎根本没有发现吴凌松的到来。   吴凌松却是好城府,刚才还恨不得把刘宇浩碎尸万段,可现在竟一脸平静的微笑,默默站在刘宇浩身边看着刘宇浩写字。   这种情景若是被不知情的人看去,还以为他们俩本来就是惺惺相惜的好友呢。   良久,刘宇浩舒了一口气,放下毛笔,摇头讪笑道:“毛笔字是童子功,我这点底子还是小时候跟父亲学的,现在都忘光了,真是忏愧。”   “刘少说笑了。”   吴凌松心里攥着拳头,脸上却堆满笑容,熟练的从刘宇浩手中接过那杆鼠须特制的毛笔,道:“以我看来,刘少的这幅字笔意连贯,含蓄而奔放,笔墨节奏忽轻忽重,浓墨处圆润混沌犹如雨落陋室留下的漏痕,细墨牵连处凝涩明晰,有细锥画沙般的张力,点画自然组合,可谓是一幅少有撼人心魂的经典作品!”   刘宇浩淡淡一笑,好奇地围着吴凌松转了两圈,两眼死死的盯着吴凌松,眉头紧蹙。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刘少?”   吴凌松被刘宇浩看的浑身不自在,却又不好发火,只有尴尬的笑了笑。   “好,好,吴少字字珠玑,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刘宇浩抚掌而笑,可他此刻心中却远没表面上那么平静。   如果是单单就事论事的话,吴凌松的确是个人才,明知道自己手里有他的把柄却还能面对敌人谈笑风生,仅是这份养气功夫一般人就学不来。   厉害啊,这种人要是放在以前没有先进设备的时候估计就是雄霸一方的枭雄,谁也不可能真正将其打趴下。   不过,吴凌松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恐怕就是把刘宇浩选作自己的敌人。   这就好比一个学习成绩非常好的学生非要和一个学习成绩差,却已经背下了考试卷答案的学生比试成绩一样。   虽然那个学习成绩好的学生一定能考出好成绩,可背不住学习差的学生已经熟记了试卷的全部正确答案,不管考试过程怎样,最后的结果还是学习成绩好的学生落败。   吴凌松有地位、有背景不假,可刘宇浩身怀异能,运气又奇好无比,了老天爷都帮人家,这种完全不对称的较量吴凌松想获胜除非有奇迹发生,不然的话简直比登天还难。   可以说,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吴凌松和刘宇浩之间的较量结果,自以为是的吴凌松永远不可能成为胜利的一方。   被刘宇浩嘲笑,吴凌松也不恼怒,只是苍白的脸上悄悄泛起一丝惨白的红晕,“刘少,我今天来锦绣园其实是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哦,不知道吴少有什么事非要深夜来我这呢?”   刘宇浩脸上露出浓浓的诧异,不动声色的后退了几步,悄悄按下早就放在口袋里的一个遥控器上的红色按钮。   这间书房是刘宇浩当初为了给吴凌松下套特意从英国打电话让秦为先准备的,整个书房看似只有一个房间,可实际上却被一道玻璃幕墙分为两部分。   其中一部分自然是刘宇浩和吴凌松现处的书房,而另一部分却布置的如同会议室般,就在吴凌松走进书房之前,里面就已经坐满了人。   在书房一侧的房间里,除了有于猛、贺旭东等数位刘宇浩的好友外,还有昨天悄悄进京的商业世家的大V,以及今天被沈国专门请来的上百家媒体。   尽管刘宇浩也不想用这种卑鄙手段背地里阴吴凌松,可事实上摆在刘宇浩面前的危机没有消除,他有把握吓唬吴凌松,但他没能力唬住吴老爷子。   “吴凌松,别怪我心狠手辣,是你逼我的。”   刘宇浩心中腹诽了一句,眸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吴凌松自然不知道刘宇浩已经下好了套正等他往里面钻,笑着说道:“不知道刘少对我的长城俱乐部有没有兴趣呢?”   “当然有。”   刘宇浩在心里大喊了一声,脸上的错愕更加浓郁,不解问道:“吴少莫开玩笑了,你那个俱乐部位置好、名气大,我虽然羡慕,可也有你吴少坐镇,我也没办法弄到手不是。”   “果然是个贪财好利的小人。”   吴凌松在心里骂了刘宇浩一句,摇摇头脸上泛起万分痛苦之色,“再过一段时间我就要下去任职了,那间俱乐部恐怕没精力运作,所以我想把他卖掉。”   刘宇浩摸了摸下巴,一脸惊愕的看着吴凌松,道:“吴少真想把俱乐部转手?”   这一回刘宇浩的惊愕可不是装出来的,吴凌松的长城俱乐部可以说是京城最早的高端会所,在吴家背景的帮助下,加上这些年稳健经营,已经俨然成为一种社会潮流的风向标,无数富贾政界精英都以拥有一张长城俱乐部的会员卡为荣,可现在吴凌松竟当作自己的面说要卖掉那间会所。   “麻辣隔壁地,你个龟儿子怎么不早说!”   刘宇浩凄厉的在心里哭喊,他现在后悔了,如果自己再等一分钟打开书房内的玻璃幕墙多好,可现在当作那么多人的面,他就算想黑吃黑将吴凌松的会所纳入自己旗下也不行了。   刘宇浩现在的确已经富可敌国,但他却非常欠缺人脉,要不然,他这一次也不用把到手的铜矿利润拿出来和于猛他们分享了。   在这个社会里,即便一个人再有钱也不可能保证自己和家人一世平安,但如果接手了吴凌松的俱乐部就不一样了,刘宇浩相信,自己只需要几年的经营就可以借着长城俱乐部积攒数年的人脉建立起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   等刘宇浩有了坚不可摧的人际关系做基础,再加上他本身就有八锦异能之术傍身,就算以后再出现比吴凌松更小人的对手刘宇浩也不至于动用非常手段去解决问题。   “好吧,能不能让刚才发生的一切再重来一次。”   刘宇浩在心里无力的捶胸顿足,却又拿不出任何办法来改变已经发生了的事实。   吴凌松一看有戏,眼睛猛地亮了一下,道:“刘少,如果你有意思的话,我原意给你最优惠的价格出手那间会所。”   赤裸裸的诱惑啊!   刘宇浩痛苦的幽怨表情让自己的好心情渐渐沉入了谷底,苦笑道:“真奇怪,吴少居然没得精神分裂症,这实在让我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第1163章 利益分配   虽说书房隔壁房间里足足有三百人之多,可在修造之初秦为先就采纳了郭美丽的建议,将整个房间改成礼堂一般的上下两部分,如此以来,一个小型的私人拍卖会所就成型了。   当然,锦绣园招待的客人全都是非富即贵之人,郭美丽的初衷也着眼于如何使小厅使用起来更舒适,可从没想过能容纳下许多人在里面。   现在一下子被沈国安排进来三百多号人,不拥挤自然是不可能的,好在贺旭东等人被安排在二楼单独的包厢里,不仅视觉开阔,又无须与他人挤到一块,喝茶看戏倒也自在。   “好算计!”   于猛先前发现自己所坐的位置竟能看到房间的另一面书房已经是非常诧异了,可当吴凌松出场以后,于猛心里蓦然明白了刘宇浩的真实想法,眼睛一眯,冷笑起来。   “于哥,有话就直说,咱们之间用不着拐弯抹角吧。”   贺旭东喝了一口茶,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本来和于猛接触就不多,也摸不清于猛对刘宇浩这么热情究竟是否出于真心,所以只能说走一步、看一步。   “旭东,你只这个妹夫可不简单哟。”   于猛回过头来,眼中带着浓浓的深意,有意无意间又瞥了眼坐在下面的那些媒体记者,已经家里没有从政的世家来人。   豪门世家从来都不缺纨绔子弟,但真正的政治低能儿却永无出头之日,那些人最终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而到了贺旭东和于猛这个岁数还能挺立不倒的一般都是各个家族全力支持的接班人。   优胜劣汰是这个世界的自然法则,没有哪个人能够违背。   所以,诸如贺旭东、于猛之流爱惜羽毛是出了名的,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他们都不会轻易向外人表明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以及下一步将要做什么。   贺旭东淡淡一笑,道:“于哥说笑了,我这个妹夫别的或许不行,可做生意确实还行,这一点是经过实践证明了的,相信于哥也知道一些吧。”   于猛嘿嘿一笑,轻轻摇头,“下面那几个又有哪一家少了生意上的猛人?”   “于哥的意思是?”贺旭东轻轻蹙眉。   于猛却突然话题一转,没有回答贺旭东的问题,扭过身去拍了拍正在和周锡说话的毕雄肩膀,拿嘴呶了呶对面的玻璃幕墙,笑道:“雄子,现在能看出道道儿来吗?”   周锡这次出乎意料之外的没有插言,而是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一般搓揉着手中的一块和田玉,那块和田玉是刘宇浩送给他的这些天一直佩戴在身上,只要接触到皮肤,周锡立刻会产生一种浑身暖融融的感觉,特别舒畅。   让周锡诧异的是,这块和田玉虽然没有经过任何雕琢,可他自从拿到手的那一天就感觉这辈子都离不开它了一般,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吴凌松这次怕是要彻底栽了。”   毕雄表面上虽在和周锡说笑,可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过玻璃幕墙,而且刘宇浩和吴凌松之间的对话也通过扩音设备清晰的传入到每个人的耳中,当于猛问到毕雄时,他嘴角向上一撇,露出一丝淡淡的嘲讽,语气颇为冷淡。   于猛心里好惬意,乐呵呵地喝了口茶,然后收起脸上的笑容,意味深长地道:“旭东,于家这些年日子也不好过呀。”   尽管熊远甄一直没有说话,可当他听到于猛竟然没有任何顾忌的说出刚才那些话以后还是忍不住脸色变了几变,身子一哆嗦。   这可是要谈条件了吗?   都说世家子弟在没有利益交换的情况下冷酷无情,以前熊远甄还只是道听途说,可今天他算是见识到了。   深深瞥了眼贺旭东,熊远甄心中泛起一丝苦涩,暗道:“这些人的政治敏锐可不是一般的强悍啊,刘兄弟和吴凌松那边还不知道在闹什么事,这边就已经在分配胜利果实了,而且毫无顾忌。”   经过这一刻熊远甄才发现,原来自己每天过的战战兢兢是多么的可笑,在这些世家子弟面前,人家真想收拾你,怕是只用呶呶嘴,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得完蛋。   贺旭东眼中的光芒一闪而过,口中发出的声音仿佛是幽灵般在空中飘荡,“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吴老爷子那边肯定不好交代,等我接替了吴翰现在的位置,雄子可以到我那去,至于江爷爷那边我需要一点时间做工作。”   “好,就这样吧,宇浩这个兄弟我认定了。”   于猛抓起手边的茶杯和贺旭东猛地碰了下,仰头一饮而尽,随即发出爽朗的笑声。   “赤裸裸的利益交换啊!”   熊远甄呼吸加快,脸上涨红,心陡然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虽然吴翰和贺旭东同是封疆大吏,可两人所在的省份却绝对不可同日而语,手中的权利和自身的影响力也完全不一样。   而贺旭东所说的江爷爷究竟是谁熊远甄不知道,但于猛却露出满意的笑容,看来,所谓的江爷爷怕是军队那边的权威存在。   现在,贺旭东和于猛就只差没有高举大旗呼喊“干掉吴凌松”了。   贺旭东微微点头,轻声道:“老熊,以后要和雄子好好合作。”   “还有我的份儿?”   熊远甄血压蓦然又升高了几个百分点,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眼眶湿润不停的使劲点头。   不过,熊远甄的感激却完全是对刘宇浩真心发出的,没有刘宇浩从中周旋,他不可能认识贺旭东这种未来的政界精英,而没有刘宇浩的支持,贺旭东就算认识他也不会亲口对他做出什么承诺。   有这么一个兄弟,这辈子值了!   隔壁房间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刘宇浩就算再想要那间俱乐部此刻也得忍着,不仅如此,他还要装出大义凛然的模样拒绝,这对刘宇浩来说的确是一件非常令他痛不欲生的事。   “刘少不喜欢那间俱乐部实在是可惜了。”   吴凌松笑着摇摇头,心里把刘宇浩再次鄙视了一番,又道:“不过想想也是,听说刘少这次在英国仅拍卖天下第一钻上切割下来的其中一块钻石毛坯就得了两百多亿欧元,看不上我那每年只区区五六千万RMB进项的俱乐部也在情理之中。”   “白送你给吗?”   刘宇浩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暗骂一句,笑道:“君子不夺人所爱嘛,吴少的东西我怎么能好意思伸手要呢。”   “装、你丫个孙子就装吧!”   吴凌松心里恨死刘宇浩了,可脸上却要扮出惋惜模样,自然又暗暗问候刘宇浩几遍,可他却忘了一件事,现在究竟是哪个孙子在装?   “听说刘少手里有一张存储卡,是这样吗?”   吴凌松脸色微沉摆了摆手,他再也不耐烦和刘宇浩继续蘑菇下去,略微沉思了一下,直接开门见山道出了自己的来意。   一抹淡淡的讥讽在刘宇浩眸中划过,黄鼠狼终于忍不住要露出尾巴了。   “存储卡?什么存储卡?”   刘宇浩愕然挠挠头,一脸的不解,问道:“吴少是想开发一条生产存储卡的工厂吗?呃这门生意早就做穿了呀,没有什么利润可言,吴少真要做的话一定得三思而行才好。”   尽管刘宇浩心里很想笑,可他必须要忍住,要想让吴凌松锒铛入狱,非得他亲口承认自己做的混账事,要不然刘宇浩之前做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刘少,我看有些事咱们就不要兜圈子了吧?”   失去耐心后的吴凌松声音终于还是冷淡了下来,瞪眼不屑地看着刘宇浩,目光满是鄙夷。   这也不怪吴凌松大意轻敌,其实从最开始直到现在他从未正面与刘宇浩斗过,根本就不知道刘宇浩的厉害所在。   而且,因为先入为主的原因让吴凌松认为刘宇浩在他心里就是一个商人,而且还是小白脸那种,需要靠着老贺家的背景发家。   这样一个人又怎么可能成为吴凌松这种天子骄子似存在的敌人?   倘若他吴凌松真拿正眼看了刘宇浩,岂不是要闹出笑话嘛!   “对不起吴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刘宇浩很无语,他越来越觉得吴凌松活得很可怜,这种可怜或许连吴凌松自己都没发觉,世家子弟算个屁,马上就要身败名裂的人了还这么嚣张?凭什么嘛!   这句话无疑是火上添油!   “刘宇浩,别给脸不要脸,我还就告诉你了,别以为你拿了那张存储卡就能威胁到我,我们吴家可不是你这种人能轻辱的。”   吴凌松的脸色非常难看,气得浑身支哆嗦,在这一刻,他连看刘宇浩脸上的笑容都觉得那上面写满了对自己的嘲讽。   刘宇浩心里冷笑。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从来没有受到过挫折的纨绔子弟惊怒后的嘴脸,刘宇浩突然发现,若无耻是一种学问的话,吴凌松的表现已经达到了高手的境界。   “吴少,你说的是这张存储卡吗?”   等吴凌松叫嚣累了,刘宇浩才淡淡一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存储卡扔到地上。   第1164章 被刘宇浩坑惨了   吴凌松哪里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三百多人看在眼里?反倒是看到刘宇浩扔出那张存储卡以后,他连所谓的身份也顾忌不上,纵身一扑就要弯腰去拾地上那张小小的卡片。   丢人,丢死人啊!   堂堂吴家嫡孙现在居然以恶狗扑食的模样去抢夺地上的一张存储卡,究竟是什么原因?玻璃幕墙那边的人们心中满是好奇,同时眼中流露出来的是说不尽是鄙夷。   可不曾想,还没等吴凌松的手触到那存储卡,一只大脚却踏了上来,要不是吴凌松反应的快,他白皙的没颜色右手就要被那只大脚踩上。   “刘宇浩,你,你!”   吴凌松抬头一看,想要用教踩自己的竟是刘宇浩,顿时胸中的闷气一股脑冲上脑门,一时间气得竟连话都说不出来。   此刻吴凌松心中说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也不为过。   “太猖狂了,他一个小小的商人怎么就敢这样对待我?”   是可忍,孰不可忍,吴凌松勃然大怒,惨白老脸顿时挤出菊花般的褶子,嘶声怒吼。   砰!   一声闷响。   吴凌松的狂吠蓦然变成了惨叫。   原来,刘宇浩居然趁吴凌松没反应过来之前猛地伸出手在吴凌松后脑勺上用力打了过去,那声闷响正是吴凌松脑门与地面亲密接触后发出的声音。   玻璃幕墙后面,三百多人同时傻眼了,安静的连一根针落地也能听得清楚。   只可惜这种安静连五秒钟都没保持住就被周锡那混球给破坏了,“哈哈哈他娘地,太带劲了,老四今天揍了这小子两次,靠!”   刘宇浩这一巴掌可不轻,吴凌松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刘宇浩,眼前金星乱冒,嘴唇高高肿起,神情却略显痴呆地发着楞,仿佛被刘宇浩刚才那一巴掌拍散了七魂八魄。   贺旭东微微蹙了下眉,这一幕,啧啧忒凄凉了!   “刘宇浩,老子,老子不会放过你,你等着瞧!”   吴凌松终于清醒,陡然瞪大眼睛,彻底撕下了平日里的伪装,殷红的鲜血与他惨白的面庞和在一起显得无比狰狞可怕,尤其是那怨毒的眼神,仿佛要把刘宇浩生吞活剥一般。   “哈哈哈”刘宇浩仰头大笑。   吴凌松满脸恶寒,怒道:“你笑什么?你别以为贺家就真能保你,得罪了我的人天王老子也看护不住。”   笑声戛然而止,刘宇浩脸色一沉,眼中杀机迸现。   只不过,刘宇浩是背对着玻璃幕墙,隔壁没有一个人看到他眼中的杀机,等他再转过身来的时候那浓浓的杀机已经消逝,刘宇浩脸上出奇的平静。   面对疯狗般的吴凌松,刘宇浩摸了摸鼻子,也不生气,只是喃喃叹了口气道:“吴少,你真的以为吴家能保你一世吗?你真的以为你做的那些罪恶行径一辈子都没人找你算账吗?你真的以为你就是天王老子吗?你真的以为!”   连续几个咄咄逼人的追问让吴凌松不知所措、面无人色。   刘宇浩说的一点也没错,如果吴凌松真的什么都不怕,那他今天也不会来锦绣园和刘宇浩虚以委蛇,更不会在刘宇浩扔出那张存储卡以后像恶狗一般扑过去抢夺。   但他怕什么呢?   一时间,吴凌松自己也糊涂了,那张存储卡上明明没有自己真实的犯罪记录嘛。   想到这里,吴凌松心中突然生出一阵从未有过的轻松,惶恐的脸色渐渐变得阴森,冷冷盯着刘宇浩道:“你是故意的,其实你手里根本就没证据证明我参与了谋害翁老爷子的证据。”   天可怜见,愚蠢的人永远都不可能占据上风。   吴凌松话音一落,玻璃幕墙那边的三百多号人顿时一片哗然,彻底沸腾了,原来,翁老爷子的死与这个吴凌松有关?   大家终于知道为什么刘宇浩会请这么多人来锦绣园,终于明白为什么会在自己书房内设这么一道玻璃幕墙。   可是,没有证据证明吴凌松犯罪,人们还真拿他没办法。或许,这也是一种无奈吧,谁让人家有个好出生呢。   刘宇浩不怒反笑,又拿出一个绿皮小本,晃了晃道:“吴少,你不会告诉我你不认识温力这个人吧?”   吴凌松一惊,脸色一片死灰,怒道:“我说呢,原来是温力那个杂碎泄露了消息。”   可话说到一半吴凌松突然警醒,骇然道:“刘宇浩,你怎么能从温力那里知道那么多事?温力可是死在香港的,难道香港的那把大火是你放的不成?”   所幸吴凌松还不算太糊涂,没有把事情说的太直白。   但聪明如刘宇浩岂能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泼?   “这人渣,死一千次都不为过。”   刘宇浩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然后冷笑道:“吴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温力就是傻子吗?他还有家人,既然他受了你的指使要谋害翁老爷子,又怎么会不给自己留条后路呢?我这个小本子自然是从温力家人那儿得到的。”   反正温力的家人已经被刘宇浩暗中安排人送去了英国,所以他现在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更何况,根本就没有人会相信一个丧心病狂的罪犯。   听说温力居然把证据留给了自己家人,吴凌松眼珠子转的飞快,脸色阴晴不定,先是一阵涨红,随即变成了铁青,最后泛出死人般的灰败。   可过了一会后,吴凌松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刘宇浩,你骗的了别人却骗不了我。”   “为什么?”刘宇浩装出惊愕模样。   吴凌松鄙夷地撇撇嘴,反正外面有他带来的人,他自然不怕这间独立的书房会有人偷听,“吴凌柏杀翁老爷子的事我根本就没参与,我只是让他想办法把翁雪雁弄到手,再说了,一个十余年不出门的糟老头子有什么好值得我记挂的?我所需要的是翁家的财富,想我吴凌松前程远大,又怎么可能杀人呢?你那些玩意还是留着骗鬼去吧。”   “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刘宇浩不给吴凌松一丝一毫喘息的机会,他知道,错过这个最佳的时机,以后他再想让吴凌松说出自己心里的话就没有机会了。   吴凌松肿起的嘴唇泛起殷红的狰狞,冷笑道:“我从小就是人中之龙,那贺旭东和于猛算个屁,总有一天,我要借着财富和权利死死的把他们踩在脚下,我要亲眼看到他们向我摇尾乞怜的样子,哈哈哈!”   书房隔壁,死一般的寂静。   此刻就连于猛也是满脸骇然,更不用说他心中的愤怒了。   疯了,这个家伙真疯了。   刘宇浩满头黑线,人性的贪婪与卑劣,此刻被吴凌松演绎的淋漓尽致,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吴凌松不见了,此时在他脸上能找到的,只有一片疯狂闪烁。   吴凌松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多么危险,通红的眼眸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无比怨毒道:“刘宇浩,我劝你还是乖乖交出你手上的东西,或许我一高兴最后还能给你点活路。”   “我要是不把东西给你呢?”刘宇浩眼睛一眯,摇头冷笑,目光满是怜悯。   吴凌松彻底怒了,刘宇浩的目光让他觉得非常刺眼,一种与生俱来的残暴心理让他失去了冷静,扬眉握拳道:“别说我没警告你,翁老爷子的昨天有可能是你刘宇浩的明天。”   “你知不知道愚蠢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刘宇浩轻轻叹息一声,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遥控器,一步一步朝吴凌松走过去。   “你要干什么?”   吴凌松陡然色变,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就在刘宇浩拿出遥控器的时候,他的眼皮猛地跳动了几下。   活该吴凌松倒霉,他以为自己带着人把书房外面控制了就不会有人接近,不会有人听到自己和刘宇浩的谈话,而他口袋里的微型探测仪又能保证自己和刘宇浩的谈话不会被录音,可他哪里知道,人家刘宇浩压根就没心思想继续记录他的丑恶行径,直接给他安排了一场表演秀呢。   刘宇浩笑笑,突然把声音压的很低,道:“吴凌松,你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的就是动了心思要打我女人的主意,好自为之吧,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我,我没有。”   吴凌松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为什么会有这种不妙的感觉,竟下意识地为自己辩解,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可今天却实实在在发生了。   刘宇浩目露凶光,脸色陡然狰狞,“月儿基金也是你能觊觎的?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这种混蛋也配打我月儿的主意?”   说着,刘宇浩摆了一个很优雅的姿势轻轻按下遥控器的按钮。   看着缓缓升起的玻璃幕墙,吴凌松便觉得脑子轰然一炸,冷汗止不住地往外冒。   明明是一间单独的书房,怎么可能有那么多人在里面呢?吴凌松想不通。   但有一点他已经明白,这一回,他怕是已经被刘宇浩坑惨了。   第1165章 宜嗔宜喜皆风流   率先从隔壁房间走出来的是贺旭东和于猛,两人脸色阴沉,连看都懒得看吴凌松一眼径直从可怜的吴少身边走过。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吴凌松此时脑袋一片空白,脸色惨变,双腿开始发抖,冷汗唰的一下布满全身,很显然,他现在已经开始绝望了。   从小生于红色家族,吴凌松一直梦想着有一天自己也能像爷爷那样威风八面,而且,整个吴家也对他寄予了无限的希望,他知道,只有达到旁人不可及的高度自己的人生才能真正走向辉煌。   可现在的情况是吴凌松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保证自己明天仍是自由身,这间位于锦绣园的书房竟成了埋葬他人生理想和吴家厚望的坟墓。   “猛子哥!”   吴凌松心中满是苦涩,他恨刘宇浩,甚至也恨于猛,可现在他不得不扯着嘶哑的嗓子喊一声唯一可能把他拉出泥潭的于猛。   于猛目光冰冷,头也不回,只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哼便直接朝门外走去。   目视于猛背影,吴凌松身子猛地抽搐了几下,再也坚持不住“噗通”一声,软软地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英雄末路,悲凉啊!   “呸!”   “人渣一个。”   “败类,简直是畜生都不如。”   一个一个的人经过吴凌松面前,但没有人同情他,反而每个人都面带怒容,从内心深处发出讥讽、鄙夷、厌恶的声音。   刘宇浩皱了皱眉头,面无表情地叹息一声。   看着目光呆滞,表情如丧考妣的吴凌松,这一刻,他心里没有一点胜利的喜悦,其实他更愿意过那种二亩地、两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   只可惜,诸如吴凌松之流用心太险恶,刘宇浩不得不绞尽脑汁奋起抗争。   这大概就是所谓人与人之间的斗争吧!   若非有必胜的把握,一般都不会直接面对面的撕破脸,即便是平时互相不对付的人,就算当面恨不得捅你刀子,表面上也不得不装出一派和气的模样。   可当有一天与对手不再虚与委蛇的时候,那就代表争斗已经被摆上了明面,这个时候,对手不死,必然要轮到刘宇浩完蛋。   周锡专门留在了最后,酷酷打了个指响蹲到吴凌松面前,嘿嘿一笑,道:“老吴,哥们会去里面看你的思密达。”   “噗哧!”   跟在后面出来的毕雄本来表情很严肃,可被周锡这个混世魔王这么一搅合脸上再也憋不住笑喷了出来。   刘宇浩也同样是满头黑线,一脸恶寒地摇了摇头转身朝贺旭东那边追过去。   “喂,老四,你丫跑什么老四!”   周锡搞完怪撒丫子就跟了过来,不由分说一把搂住刘宇浩的肩膀,和善如春风亲热道:“老四,还是你小子厉害,一下就干掉了老吴家,连种都没给他们留。”   刘宇浩脸一黑,不满的怒哼了一声,翻了翻白眼,没搭理他。   什么叫种都没给老吴家留?   你以为人家老吴家开的是马场吗?   等刘宇浩走到锦绣园大门口的时候于猛已经上了自己的车,挂着某集团军一号牌的奥迪在开出十几米后又退了回来,于猛打开车窗,笑道:“兄弟,那间俱乐部的转让手续过几天我让人给你送来。”   “呃猛子哥!”   刘宇浩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于猛说的是吴凌松的那间长城俱乐部,心道:“这倒奇了,明明是吴凌松的产业,怎么于猛突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呢?”   于猛摆了摆手,打断了刘宇浩的思路,道:“你嫂子说了,什么时候有时间带上小妹到家里玩,好多年没见面了,有机会就常走动走到,哈哈哈!”   撂下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于猛再不给刘宇浩机会思考,关上车窗呼啸而去。   “于猛在长城俱乐部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贺旭东见刘宇浩满脸困惑,笑着解释。   刘宇浩大愕,心道:“娘滴,真人不露相啊!”   不过,这个消息对于刘宇浩来说的确是他今天听到的最好的一件消息了,起码于猛刚才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他的取舍。   那么,从现在开始刘宇浩不必再担心自己小心维系的同盟战线会不会崩溃的问题,至于那些世家子弟以利益来维持感情的薄情寡性他已经习以为常,只要渡过这次的难关,等数年以后自己和贺旭东都会站在一个新的高度,那时再有人想算计刘宇浩怕是难喽。   京城翁家别墅。   翁雪雁是那种不管怎么穿着打扮都能让人怦然心动的女人,可如今,刘宇浩却看的心酸,才几个月不见,这个曾经令刘宇浩魂牵梦绕的女孩竟变得如此消瘦憔悴。   “宇浩,谢谢你。”   翁雪雁清纯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愁绪,明亮的大眼睛波光粼粼,剪水秋眸中似乎能看到一抹柔情,又带有少许的坚韧。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咱们之间还需要说这么吗?”   翁雪雁轻轻“嗯”了一声,眸中泪水淌出,喉咙里似有似无地吐出一个古怪的音节。   寂静之中,一种久违的情绪在悄悄蔓延着。   翁雪雁虽然心力憔悴,可肌肤却依旧如浓稠的牛奶般丝滑,锦缎般的乌黑秀发随意的搭在胸前,隐隐间能瞥见一抹深不见底的沟壑,在视觉上造成了一种强烈的冲击感。   刘宇浩感觉自己嘴唇发干,喉咙里痒的厉害。   渐渐地,不知道是谁最先主动,反正两个人的手最后紧紧握到了一起,柔软滑腻的小手湿漉漉的出了许多汗,感觉有点凉。   “我们,我们跳支舞吧。”   虽然翁雪雁不是第一次被刘宇浩牵住自己的手儿,可今晚她却表现的特别慌乱,声音也压制到了极点,微微带着一丝颤抖。   刘宇浩笑道:“其实我跳舞很差劲的,你不怕吗?”   “不,不怕。”   翁雪雁脸蛋红透,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吐出了两个字,身子像被抽了丝一般有些瘫软。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刘宇浩笑着打开音响,轻轻抓起翁雪雁柔嫩的小手再次握住,道:“你都不怕了我还怕什么,反正这里有没有别人能看见。”   “你!”   翁雪雁身子一颤,如遭雷殛般僵了一下,现在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她似乎能感觉到刘宇浩的呼吸就喷在自己粉嫩的脸颊上,那种带着淡淡汗味的男子汉气息让她无所适从,头晕晕的,脑袋一片空白。   音乐响起,两人先开始还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刘宇浩与翁雪雁之间的空档也越来越小,隔着衣服,刘宇浩能清晰的感觉到那高耸之下的饱满丰挺。   翁雪雁的身子越来越软,好像,好像下一秒就要瘫在刘宇浩怀里了。   刘宇浩不是傻子,他能觉察到怀中女孩身体的变化,注视着怀中仿佛已经被抽去了骨头般柔弱的翁雪雁,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轻轻加上一把力,将女孩半搀半抱搂入怀中。   摩擦的刺激往往比触摸要更加令人兴奋,尤其是指尖传送到大脑中枢神经的弹性让刘宇浩差点就舒服的呻吟了出来。刘宇浩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胸腔中心脏有力的一张一缩,血液被挤压出去又回流回来,太阳穴突突的跳动不停。   尤物,绝对天生的尤物!   刘宇浩的脑中突然冒出一个他自己也不敢相信的想法,“宜嗔宜喜皆风流!”   翁雪雁同样死死盯住对方,清亮的双眸一眨不眨,急剧起伏的胸脯几乎快要成了压垮刘宇浩的最后一根稻草。   刘宇浩被翁雪雁那娇媚的一眼又给瞪得心火乱窜,一股难以抑制的情欲如雨后杂草一般钻出。   双手一拢,刘宇浩喉咙里发出一声怪异的响声,粗暴地将翁雪雁紧紧搂住,而闲下的另一只手也不落空,从两人间的缝隙中伸进去,顷刻,一只丰润的乳鸽颤巍巍挣脱出来,暴露在空气中。   “宇浩,不!”   翁雪雁百般挣扎始终逃不脱,呜咽着扬起小脑袋,眼中泛出一抹凄婉之色,道:“不,藤,藤轶还在外面。”   刘宇浩一呆,仅一秒钟立刻灵台清明,歉意苦笑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倒不是说藤轶在外面刘宇浩就真的有所顾忌了,而是他刚才明明看到翁雪雁眸中的那抹无力和绝望,这瞬间,刘宇浩仿佛感觉有一桶冷水从头浇到脚。   翁雪雁满脸绯红,一直到脖颈都似乎有血滴出,“宇浩,你后不后悔让我离开?”   刘宇浩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嘴角满是苦涩,“如果我说后悔呢?”   “那我就留下来。”   翁雪雁没有犹豫,眸中全是坚毅神色,只要刘宇浩开口,她一定不会离开,这一点她还是相信自己能做到的。   “现在是多事之秋,你离开了我才能真正安心。”   刘宇浩深深吸了一口窗外的新鲜空气,又接着道:“放心好了,又不是一辈子不回来了,英国那边翁海需要你,你就权当是照顾哥哥好了,明年这个时候我一定接你们回来。”   “我信,我相信你。”   翁雪雁一头扎入刘宇浩怀中哽咽起来。   第1166章 王者之争   翁雪雁终于还是走了,虽然刘宇浩嘴上一再强调翁雪雁的离开只是暂时的,但他心里知道,即使他有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翁雪雁离开,可现在把翁家人留在国内的确是一件非常不明智的举动。   “飞机已经起飞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藤轶很不客气地白了一眼刘宇浩,很显然他对于刘宇浩所谓翁雪雁的离开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的解释很不以为然。   刘宇浩无奈苦笑了下,却没有辩白。   好吧,这次算是刘同学最后一次为贺二哥背黑锅了,也总算了结了老贺家在最初给予刘宇浩的那些帮助。   不是有一句话说:出来混,总有一天要还的嘛!   刘宇浩以前曾经无数次在心里想过要怎么样才能还清贺家以前对他的支持和帮助,可他没料到为了还那份情,这次差点把自己都给搭进去。   “忒不合算了,以后说什么都不欠人情了。”   车子里还留有翁雪雁身上那股特有的恬静幽香,刘宇浩摇了摇头,把自己扔进舒适的真皮沙发座椅里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瓮声道:“咱们回家闭关,这个月都不出门。”   对于支开翁雪雁,让贺家联合其他几大豪门共同对付吴翰的决定刘宇浩还是赞同的,这既是出于保护翁家兄妹的需要,也是贺旭东和于猛的利益。   要知道,红色家族之间的斗争从来都没有温和过,用血淋淋的撕咬来形容其中间的残酷也不为过,而且,没有翁雪雁在国内,刘宇浩也少一份牵绊,贺旭东他们也减低一些被其他人发现他们真实意图的危险。   刘宇浩果然说话算话,三个月都没跨出过家门半步。一直等到有一天深夜电话里传来贺旭东轻松中略带疲惫的声音:“事情结束了。”以后,刘宇浩才真真长松一口气。   三个月的时间可不短,在这段时间里,刘宇浩虽足不出户,可这并不代表他真的什么事都不干,现在通讯科技非常发达,三个月中,从刘宇浩的别墅书房里发出的各种决策不下数十条。   第一个月的时候,腾铁从澳洲传来好消息,矿区的钻石毛坯已经开始大批量开采,而毛钻纯度也足可与非洲出产的最好钻石相媲美。   又过了一个月,郭美丽在电话里兴奋的告诉刘宇浩,宝龙拍卖的整合已经全部结束,在前一天落锤的秋拍上,宝龙拍卖销售总额达到了创历史的六十亿欧元大关,增幅额度高达百分之十九。   郭美丽告诉刘宇浩,他很有信心在未来使公司能够保持目前的竞争优势。按照郭胖子的解释说:“刘宇浩与欧洲皇室取得的良好关系为公司奠定了基础,而人们对艺术品迅速增长的兴趣使得宝龙拍卖的市场定位得到了成功。”   刘宇浩淡淡一笑,未对郭胖子的承诺作出任何评价,只是嘱咐道:“美丽放手去干吧,但有一点要注意的是最好以物易物。”   “以物易物?”郭胖子在电话那头愣了愣。   刘宇浩呵呵一笑,说道:“你明天抽个时间去见一下璐梅姐,我在她那里帮你存放了一大批欧洲老物件,你必须用那些古董帮我换回流落在国外的老物件来。”   郭美丽不知道刘宇浩所说的欧洲古董价值几何,但稍微沉吟了一下后马上应声答应了刘宇浩提出的要求。   “嗯,就这样吧!”   刘宇浩再不说话,轻轻将电话放下,这些年的磨砺让他慢慢明白了怎样才能当好一个决策者,那就是只看结果、不要过程,只有这样才能让手底下的人尽量发挥其最大能力。   放下电话后,刘宇浩眯起眼睛轻轻抚弄着左腕上的翡翠天珠,他知道,从现在开始,宝龙和佳士得与苏富比之间的王者之争真正开始了。   佳士得与苏富比这两家拍卖行长期以来在艺术品拍卖领域一直享有近乎双头垄断的地位。   近年来两者都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反弹能力,从千禧年时严重的限价丑闻中恢复过来,并在全球金融危机中实现了销售额的增长。   但刘宇浩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在这场王者之争中落败,刘宇浩的这份自信不仅是源于他本身具有得天独厚的异能,更源自于存放在李璐梅处的那批海底宝藏。   据刘宇浩估算,以宝龙拍卖现有的格局想要出手那批海地宝藏,就算每周进行一场不同类别的古董拍卖,也要三年才能轮回一个周期。   而这三年的时间里,刘宇浩在不用拿出一分钱的情况下就可以赚个盆满钵溢,而且他还肯定,以郭美丽的能力,用不了多久他的藏宝阁就需要再次扩建。   金钱对于现如今的刘宇浩来说只能是一个数字多少的问题,而只有在抚摸那些源远流长,蕴涵祖先七千年文化传承的老物件才能让刘宇浩感到满足。   就在一周前,刘宇浩终于等来了戚康的电话,在接通电话的那一刻,刘宇浩从电话中传过来的沉重呼吸声就知道戚康成功了。   果然,戚康带着浓浓的颤音告诉刘宇浩,“高黎贡山与巴盖崩山之间的那片山地可能会有翡翠矿脉存在。”   刘宇浩笑问道:“戚大哥,你怎么会这么肯定?”   “我们发现了大量的水沫子,大量的水沫子呀!”   戚康以为刘宇浩怀疑他所说的真假,立刻在电话那头激动的嚷嚷起来,为了让刘宇浩相信事实真的存在,他表示天一亮他就会乘坐第一班飞机飞往京城。   水沫玉又称为水沫子,钠长石玉,钠长石翡翠等多种名称,它产于缅甸,为翡翠的伴生矿,主要成分为钠长石。在腾冲、瑞丽等原料市场多称之为水沫子,其名由来不曾考证。   《说文》曾有言:“玉,石之美者”,以水沫子之通透润腻,晶莹明澈的特性,我认为称之为玉,当不为过,而有水沫玉一说。   作为翡翠的伴生矿,水沫子与翡翠比邻而居,在亿万年地壳活动中一起成长蜕变。当以钠铝硅酸盐为主体的矿石渐渐长成为亭亭玉立、色彩迷人的翡翠而被世人竞相玩赏收藏之时,以钠长石为主体的水沫玉却依旧“养在深闺人未识”。   但有一天可以肯定,那就是有翡翠矿脉的地方不一定就有伴生矿水沫子,但出现了大量水沫子钠长石的周围一定能找出翡翠矿脉,所以戚康才会激动的语无伦次,竟像孩童一般非要让刘宇浩眼见为实。   当然,水沫子并非真正的翡翠,所以在很长一段历史时期都不被玉石爱好者认可,这也是为什么水沫子作为翡翠伴生矿却没有传世之作留存的重要原因。   可随着这些年翡翠市场一再被人为的推高,普通大众再难消费高端的“上善若水”老种翡翠以后,清澈透亮,堪比水晶的水沫玉才渐渐刮起一阵风潮。   “不用赶过来了戚大哥,难道我还不相信你说的话吗。”   刘宇浩笑了笑,他敢肯定,戚康一定是在采出第一块水沫玉以后就迫不及待的打电话给自己,而且他还能想象的到现在的戚康正手舞足蹈的样子。   戚康愣了愣,可能是刘宇浩的语气颇为平淡,急的满头大汗,道:“老弟,我说的是真的,这次开采出来的水沫玉原石有五十多吨,而且皮儿很薄,只要轻轻擦一下就能看到里面的水沫子!”   “咳咳咳!”   刘宇浩用咳嗽声打断了戚康的絮絮叨叨,笑着解释道:“戚大哥,再过一段时间就是缅甸翡翠大公盘了,到时候我自然会亲自过去的,现在的情况有些不方便。”   戚康立刻露出“我懂了”的眼神,先是在电话里大肆展望那片山地未来前景,随即又嘲笑昂山家族守着宝山去要饭的愚蠢行径,然后再把刘宇浩吹捧成为无所不知的神仙。   刘宇浩揉了揉臌胀的耳膜,把电话放到一边也不管戚康是否口干舌燥,拨开红泥小炉的炭开始享受片刻的宁静。   他知道,他只要敢在电话里接一句,等着他的将是戚康无休无止的唠叨,聪明的做法就是等着戚康自己说的没劲以后自己挂断电话。   不过,戚康为自己带来的消息的确也让刘宇浩高兴了许久,毕竟宝龙与另外两家拍卖公司的王者之争需要有大量的金钱为前提,新的翡翠矿脉诞生刚好为这场即将到来的争霸夯实了基础。   夜深了,刘宇浩独自坐在书房里,右手在《心经》的封皮上摩挲。   对手中的那本由玄奘手抄的《心经》,刘宇浩始终充满好奇,每当刘宇浩的手触摸到《心经》的时候,他都能感觉到封皮上有股灵气与天地能量融合。   更让刘宇浩惊奇不已的是,摩挲一阵后,《心经》就会渐渐泛起晶莹的通红,即使刘宇浩不释放异能也可以用肉眼看见《心经》里的文字。   每到这时候,刘宇浩感到灵台清明,即使当时再烦躁也会很快镇定下来,并有一种想双手合十,大声诵佛的冲动。   是的,那是一种感觉,是一种非常太奇妙的感觉。   第1167章 刘宇浩异能突破   有一件事刘宇浩一直弄不明白,自从《心经》到手已经过去四个多月了,可无论他怎么努力,即便将异能释放到最大,却无法祭出存在于脑中的鹿皮图谱探查《心经》内蕴涵的神秘力量源自何处。   无奈之下,每当面对《心经》里散发出的潮水般席卷而来的灵气,刘宇浩只有选择慢慢引到纳入丹田,却不敢与之对抗。   而且,玄奘手书的《般诺波罗密心经》的佛家之物,佛家讲求的是修习精气神中之神以外精气修成的产物,他没有随神而上升,所以说,佛家只修性而不修命。   可刘宇浩的八锦异能之术却是道家产物,讲究的是性命双修,也就是所谓的精气神修成一体,至于书上写的成丹不成丹、羽化成仙之类的偈语刘宇浩只当那是个笑话,也从没有放在心里。   所以,刘宇浩虽然特别享受《心经》中蕴藏的那股神秘力量给自己带来的好处,可每次摩挲《心经》的时候又不敢全力吸收那股天地间的无穷精华。   那种心中总有一只无形的手不停挠抓滋味可不好受!   感觉就好像是一只猫,明明看到一碟鱼儿摆在自己眼前却因为中间隔了层密封了的玻璃罩,结果一条小鱼儿都吃不到嘴里去,真真道一个百般无奈。   第二日,刘宇浩早早吃完饭后回到书房,提起电话给孔老爷子的家拨了过去。   刘宇浩的本意当然是想问一下翁雪雁兄妹最近的情况,毕竟有些事心里明白,嘴上却不能明着说,尤其是他现在身边已经有好几个女人,再不能为这些事伤小妮子心了。   “老爷子?这,这个电话不是雪雁的吗?”   电话接通后刘宇浩差点没直接把手里的话筒扔出去,他明明打的是翁雪雁房间里的电话号码,可接电话的人却变成了翁老爷子,这怎能让他不大吃一惊。   孔老爷子哈哈大笑,戏谑道:“好小子,总算让我这老头子抓到把柄了吧。”   以前刘宇浩曾经告诉孔老爷子说他不知道怎么联系翁雪雁,可现在他竟然直接把电话打到人家女孩房间里去了,这可不就是把柄么。   刘宇浩很快镇定了下来,也不脸红,冲着话筒嘿嘿一笑,道:“老爷子,您可真老不羞啊,好端端跑到人家女孩子房间里干嘛?”   这话要是被其他人听到难免会产生歧义,甚至恼羞成怒,但孔老爷子是什么人?心胸宽广可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哼哼,给老头子下套儿?你小子还嫩了点。”   刘宇浩微笑道:“行、行、行,您是老狐狸这还不成吗。”   电话里打趣儿只不过是个小插曲,老少俩唠了一会嗑后,孔老爷子笑道:“臭小子,这次你玩的可有点大了呀。”   “什么玩的有点大?”   刘宇浩愣了愣,随即想到孔老爷子说的肯定是关于吴凌松的事,便脸不红心不跳打了个哈哈,道:“您老是不是误会了?道听途说的事可做不得准。”   上次锦绣园里刘宇浩和吴凌松两人之间的那番对话的确是压垮吴家大少的最后一个稻草。   可事毕刘宇浩再也没有跟任何人当面接触,更谈不上扩散消息,老老实实在家待了三个月,现在孔老爷子问起,他自然是一推六二五把自己先摘了个干干净净。   孔老爷子心里当然是向着刘宇浩的,老人之所以会在电话里提起那件事不过是担心刘宇浩年轻气盛,一时间把握不住度,最后无端帮别人做了嫁衣却落得一身骚。   但刘宇浩对此事却忌讳莫深,而且他也怕自己的电话被有心人监控,马上转换了话题,道:“老爷子,不知道您对佛家与道家的修行有什么心得呢?”   “小子,你怎么会突然想起问这个?”   孔老爷子浅浅一笑,想了想道:“不知道你听说过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句话没有?”   “老爷子,这句话是出自于《齐物论》么?”刘宇浩微微皱眉想了一会后不确定的问道。   《齐物论》是庄子的一篇文章,意思就是一切道理对于人来说都是“齐”的,不会因主观变化而变化,现代人再看《齐物论》里面涵盖的理论有哲学,物理学,心理学三重意义。   孔老爷子赞许地点点头,道:“我没有修行过,当然解释不清二者之间究竟真正的不同在什么地方,但以我看来,不管道教还是佛教,他们寻求的都是不变的东西,这是他们不追名逐利的原因。”   刘宇浩顿时心头一震,艰难咽下一口唾沫,道:“老爷子,您是说不管是佛还是道,总归他们寻求的只是道,就是我们生于斯,回归于的那个无?”   “孺子可教也!”   孔老爷子先是赞了一声,接着解释,“虽然佛家与道家目标相同,但修行的道路非常不同。道家是修炼用气来滋养和保护肉体,以及通过聚气来修出一个长生不死之体。”   刘宇浩信服地点点头,道:“这个我懂。”   被刘宇浩打断自己的话,孔老爷子也不生气,继续解释道:“所谓的‘气’其实是一种能量,它是空的,即存于体内,也存于宇宙中。而佛家认为物质世界是虚幻,如梦幻泡影,不只是我们的身体,还包括我们的生命。”   世间之事往往有时候就隔了那么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在没有人提醒之前虽然刘宇浩也能领悟古玩大概,可要让他讲出其中的道理却无能为力。   但通过刚才孔老爷子那一番深入浅出的解释后,刘宇浩立刻恍然大悟,猛地一拍大腿,兴奋地说道:“对,就是它!”   “什么是她?翁小姐刚才出去了,你要找她还得等一会才行。”   翁老爷子不禁有些愠怒,蹙眉道:“以前我也听人说过,修行的要旨是心法,以调心、静心、安心为根本修法,由安身、静心、禅定、智慧为基本修行法即戒、定、慧。最终达到了脱生死至涅槃境界,成就佛道!”   “啪!”   刘宇浩心中早如醍醐灌顶,再也无法按捺激动的心情,没等孔老爷子把话说完就将手里的电话挂断。   听着话筒传来的滴滴盲音,孔老爷子老脸一沉,怒道:“竖子可恶!”   只可惜,孔老爷子再怎么发怒刘宇浩也听不到了,他现在已经手捧《心经》不再犹豫,直接将一股强大的异能与《心经》中散发的神秘力量融汇到了一起。   两股气流刚一交汇,一股庞大的热流就出现在刘宇浩的体内,经脉中气息的涌动比之前寒、火两种灵石产生的反应要大几百倍。   在吸纳了寒、火灵石后,刘宇浩的异能已经突破到了五气朝元的边缘。   可惜的是,再后来不管刘宇浩每天怎么努力,异能也就始终保持在即将突破的那一瞬间一直停滞不前,现在有了孔老爷子的一番理论,刘宇浩希望这一次他也能借助《心经》中的神秘力量真正达到五气朝元的境界。   “强大,我一定要强大起来。”   刘宇浩的心中一直有一个信念在支撑着他,所谓的强大不仅是要在经济上能控制一片天地,更要在异能上有所突破,毕竟刘宇浩不能永远依靠贺家,只有他自己更强大了才能达到保护自己、庇佑家人的愿望。   《心经》中的神秘力量进入身体之后,立刻与刘宇浩本身的异能交合在一起,顿时,一阵阵浪潮般汹涌浑厚的灵力疯狂的涌向刘宇浩的丹田当中。   这一次,灵力在刘宇浩奇经八脉中的涌动比之前任何时候运转的速度都要快。   随着刘宇浩吸收《心经》中神秘力量越来越多,他的身上也出现了剧烈的变化,刚开始肌肤上还是泛出一层浓郁的银光,可以随着后来丹田内的异能积攒越来越强,刘宇浩的脸上居然出现了清晰金色光芒。   那层金色光芒与刘宇浩肌肤上的银光交相辉映,相互交织,憋闷的刘宇浩无比的难受,可刘宇浩知道,越是这个时候他越只能在强撑,如果稍有怠懈不仅自己前面的努力会前功尽弃不说,接下来还要发生什么麻烦他自己也不知道。   渐渐的,两股光芒开始变得模糊,逐渐的分不清彼此,金银之色慢慢交融混合,不分彼此,汗水湿透了刘宇浩的衣服,慢慢顺着额头往下淌,最后在他的周围汇聚成了一股溪流。   轰!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差点没震的刘宇浩心脉俱碎。   刘宇浩懵了,他本以为自己这次要落个全身残废的悲催下场,可随即他便被自己身体的变化惊呆了,嘴巴张的大大的足可以放进去两个鸡蛋。   原来,那声巨响造成的结果是他全身衣服变成了一缕缕碎片,可碎片之下呈现的却是钢铸铁打般的肌肉。   如果只是这些变化还不至于让刘宇浩震惊,除了身体的变化外,刘宇浩还发现,自己肌肤也开始出现了奇特的变化,肉眼看去,竟如同婴孩般红润,丹田内饱和的异能能量堪比浩瀚无边的大海般无穷无尽向外涌出。   突破了,异能终于突破了!   第1158章 窝里斗   吴家虽没有长辈随太祖爷打江山,可在后来却为国家出了不少力,到了吴老爷子这一辈儿祖坟竟冒了青烟儿成为问鼎天下的九老之一,可也算风光无限,一生无悔。   可吴老爷子万万没想到,自己付诸一生心血辛辛苦苦创下的名声竟会断送在自己的子孙手中,当锦绣园里发生的事情传到吴老爷子耳中后,老人身上凉到了骨髓,只哀叹了一声,就再也不出半点声音。   只可惜,直到现在吴家上下居然也没有一个人认为吴凌松所犯下的罪行是多大不了的事。不就是翁家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哪天把老子惹毛了让你整个翁家吃不了兜着走!   可渐渐的,一些人开始发现,事情压根就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先是翁家兄妹突然离开,随即原来的翁氏企业停止了所有正在运作的商业项目,特别是吴家掌控的势力范围内,几乎一夜之间翁家所有的投资全部撤离。   官员要想获得认可靠什么?如果没有突出的政绩即便你口吐莲花也没人相信你的能力;可政绩又从哪儿来?治下没有一个繁荣的经济景象谈何容易?   于是乎,以前依靠吴家的官员们纷纷慌神了。   吴杨这几天也是被下面省份来打听情况的官员弄的心头焦急,一把推开房门,扯开嗓门就嚷嚷道:“大哥,你看你们家都干了什么好事,你还有心事在这儿稳坐钓鱼台?”   看到自己弟弟不稳重的模样,吴翰又惊又怒急道:“吴杨,你要干什么?什么叫你们吴家?难道你不是吴家的人吗?”   接连三个反问让吴杨为之一滞。   “哼!我懒得跟你说,我要去见老爷子,让他老人家给评评理儿。”   吴杨自然把吴翰刚才所说当成了废话,来了一个充耳不闻,冷哼一声拔腿就往吴老爷子书房冲过去,他来之前也是事先打听过,知道吴老爷子刚刚回来。   “你给我站住,站住!”   吴翰当时就被弟弟的傲慢激怒了,跺着脚急忙赶上去想阻止吴杨硬闯老爷子书房。   等冲到书房,吴杨身体却是一僵,他发现在书房里地上跪着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不是吴凌松却又是何人?   细看之下,吴凌松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但苍白的嘴唇却浮现出妖艳殷红。   吴杨大惊,忙走到吴凌松的面前:“松哥儿,你,你是怎么回来的,你不是被!”   话说了一半吴杨突然发现不妥,知觉一道冷冽的凌厉朝自己射过来,吴杨抬头一看,身子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吴老爷子虎目中冒着血红正恶狠狠瞪着他。   “滚!”吴凌松像是疯一样,一把推开吴杨,大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是不是看我现在出事了你就高兴了?你和你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怕是早就等着这一天吧?”   吴杨被这么一骂,愣了神,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怎么说,他也是吴凌松的亲叔叔,被一个晚辈像狗一样呵斥,简直就是打他的脸。   而且,这一次吴凌松不仅打了他的脸,还把他的儿子也带牵了进来。   吴杨也是娇纵惯了的,脾气自然也不好不到哪去,皱皱眉鄙夷道:“松儿,我好歹也是你叔叔,我那儿子也是你弟弟,怎么这么说话?”   话也只能说到这了,毕竟是当作老爷子的面,吴杨再猖狂也不敢真的在自己父亲面前和自己的侄儿破口大骂。   但吴杨此刻心里还的确和吴凌松刚才说的那样,高兴、高兴极了!   有吴老爷子护着,吴凌松从小到大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在整个吴家,不仅没有一个人敢对他使脸子、说狠话,更不谈像今天这样被罚跪在地上了,这种情况在以前吴杨根本就没想象过有一天会发生在吴凌松这个吴家最看好的第三代子弟身上,可今天却实实在在发生了。   “哼,都这样了你还狂个屁呀!”   吴杨表面上不敢说什么,可心里却乐开了花。   自己儿子已经大学毕业四五年了,可因为吴家的最优势资源全部用在了培养吴凌松身上,致使他那个儿子直到现在还在部委里干个要死不活的科员。   可让吴杨没想到的是,有一天早上他起床以后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居然是作为吴家未来“希望”的吴凌松竟被中纪委五处的毕雄处长带回去问话。   当吴杨证实了消息来源无误后竟激动的开了一瓶酒庆祝了一番,这一回怎么看吴凌松都算彻底完蛋了,看你吴翰以后还怎么敢在老子面前牛掰。   想到这里,吴杨抑制住心中的愤怒,拳头紧紧攥了一下,低眉顺眼地站到一边,瓮声道:“老爷子,咱们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下面的人都快顶不住了。”   吴杨还正要说下去,书桌那边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畜生,你们这帮畜生,外面还没乱,你们倒先窝里斗起来了,一个二个都本事了是不是?”   “我们是畜生那您是什么?岂不是老畜生?”   吴杨当然不服气,翻了个白眼在心里腹诽一句,可脸上却装出焦急的模样,抹了一把泪儿,悲声道:“老爷子,您可能不知道吧,翁家撤资的撤资,毁约的毁约,给咱们下面那些干事的人留了一堆的烂摊子呀,这要是等七八个地方同时闹起来可怎么是好!”   “住口,我问你了吗?”吴老爷子又是一声怒吼。   吴杨茫然不解,指着吴凌松道:“老爷子,要不是您打小就惯着松哥儿,他今天能给咱家招惹这么大的麻烦嘛!”   “你的意思是责任全在我喽?”   吴老爷子是什么人?多少年都没有当作任何人的面发过火,此刻见到家门不幸,慢慢地,脸变成了红色,红得如秋后的苹果一样就如同全身的血液都涌到头上来。   “我这话可是您老自己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吴杨本就是呆霸王,虽然怕的要命,可还是狠狠地咬着下嘴唇,腮帮子上鼓出两个圆球,硬撑着顶了吴老爷子一句。   这家伙就是个老得没人买没人吃的滚刀肉,切不断嚼不烂,任何人拿他都没办法。   “放肆,有你这样跟老爷子说话的么?”   本来这几天吴翰心头就有一阵邪火拱的无处发泄,再看到家里乱成了一团糟,心中更是火冒三丈,猛地大喝一声,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吴杨反倒不惊,冷笑道:“大哥,要不是有老爷子在这撑着,这些年你们爷仨干的那些事早就够吴家喝一壶的了,柏哥儿人都走了我可以不说,但这次松哥儿闯了这么大祸,难道我这个当叔叔的连说一下他都不成吗?”   多少年了,吴杨被吴翰压迫的在家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他怎么会轻易放过,一番话说出来倒也有理有据、正气凛然。   “你”吴翰脸色铁青,指着吴杨的鼻子半天说不出话来。   “难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反正撕破脸了,吴杨也不怕,脖子一梗,道:“我什么我?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回要不是有薛老和姓周的在后面帮了松哥儿一把,他这辈子恐怕都要在监狱里了吧。”   吴凌松双眼赤红,恨恨的看了吴杨一眼,嘴唇都被自己咬破了却一声不吭,还能说什么呢?就像吴杨说的那样,这一次他真的是彻底栽到家了。   看着儿孙们丑恶嘴脸,吴老爷子反倒是好象冷静了一些,无力地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你们都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老爷子,我刚才说的那事您可要赶紧拿个章程出来呀。”   吴杨觉得自己刚才好像得到了老爷子的承认,立刻抓紧时机又试探了一回。   “滚,都给我滚出去!”   一股怒火从胸中升腾而起,吴老爷子猛地站起来怒喝。   能走到吴老爷子这一步的人哪一个城府不是深不可测,可今天老人实在无法忍受了,他可以在外人面前任凭风吹雨大不自岿然不动,但当着自己亲人的面,老人真的无法抑制心头的怒火。   外人再狠或许也只能让吴家伤个皮毛,可窝里斗却能让他们整个家族陷入无底深渊。   周家大少终于按捺不住了,在一天的清晨杀到刘宇浩家里。   “老四,你,你千万别怪我家老爷子,他,他也是没办法才那样做的。”   周锡难得脸红了一回,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似的站在刘宇浩面前连连挠头。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周哥,你今天这是怎么啦?早上没吃错什么东西吧?”   “我?我能吃错什么?”   周锡呆了一下,蓦然领悟到刘宇浩是在逗自己开心,立刻不乐意了,咕嚷道:“喂,不带你这样埋汰人的好不,放走吴凌松的主意是薛老爷子出的,跟我家老爷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刘宇浩笑笑,道:“这些我都知道。”   “你都知道?”   周锡傻眼了,摸了摸脑门,脑中灵光一现,陡然怒道:“好哇,原来你们故意放了吴凌松那小子一把。”   第1169章 再遇云桃   周大少爷难得聪明一回,但他只猜出来吴凌松是薛老爷子故意放过的,却不知道其中的原因究竟是为了什么。   本来刘宇浩是想跟周锡解释原因的,可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那些在政坛上打滚了一辈子的老爷子们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刘宇浩也只能猜个大概,就这样告诉了周锡这个嘴上没把门的纨绔大少,没准过几天外面出现什么乱七八糟的传言。   但有一点刘宇浩心里却比谁都清楚,薛老爷子他们放过吴凌松绝对不是一拍脑门后灵机一动的决定。   这里面除了有给吴老爷子留最后一分面子的因素,最大可能就是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否则,刘宇浩就算有天大的能耐,也根本无力承受吴老爷子急怒攻心下的反击。   想明白了这些,刘宇浩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暖流。   又过了几天,贺老爷子突然让小妮子给刘宇浩带回来一句话,“少年之时戒之在色,中年之时,节之在争,老年之时,戒之得!”。   刘宇浩自然知道这句话出自于圣人之言,孔子说:“君子有三种戒忌:年少的时候,血气尚未稳定,要戒女色;到了壮年,血气旺盛刚烈,要戒争斗;到了老年,血气已经衰弱,要戒贪得无厌。”   “老爷子这是要我用理性的缰绳去约束那情感和欲望的野马,达到中和调适呀!”   正直的令人发指的贺老爷子居然能隐晦劝诫刘宇浩,这让刘同学心中即高兴的同时也有些苦涩,暗道:“老爷子,难道我在您心中连自控的能力都没有了吗?”   不管怎么说刘宇浩还是要感激贺老爷子。   要不是贺老爷子当初从中调停让毛周担任了卫戍区副司令员,又暗自示意薛老爷子帮了吴凌松一把的话,京城里的那些豪门勋贵一定会拧成一股绳,把刘宇浩恨到骨子里去。   每当想起自己鲁莽的行为,刘宇浩禁不住就要惊出一身冷汗。   要知道,个人的能力再强也耐不住一群疯狗扑上来撕咬,刘宇浩暗暗发誓,这辈子都不会让之前所遭遇的惊险再在自己身上重演,一次也不行。   再说,当初刘宇浩发现自己身怀异能以后,脑海中浮现的第一幕就是让自己和家人怎样才能过上幸福的生活、享受荣华富贵的想法。   后来,也是因为招了薛浩然的嫉妒,他才迫不得已卷进了京城里的纨绔之争。   但在刘宇浩看来,政治斗争固然残酷,却有一定的游戏规则,如果以后再单纯的使用暴力手段,怕事不但不能解决问题,反容易把自己填进去。   “走吧,咱们出去转悠去。”   刘宇浩伸了个懒腰,只跟藤轶打了个招呼就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   藤轶先开始还有些发愣,可当他明白了终于不用再像坐牢一般守在家里以后立刻来了精神,也顾不得擦掉眼角黏黏乎乎的眼屎,蹦得老高咧嘴笑道:“哥,我等你说这句话等的花儿都谢了!”   “什么时候你小子也学的油嘴滑舌了。”   刘宇浩哈哈一笑,轻轻在藤轶肩膀上擂了一拳。   早被灵气充足的玉石打熬的身强体壮的藤轶自然不在乎刘宇浩那轻轻一下,撇撇嘴道:“刘哥你都不知道,这三个多月整天闷在家里我身上都快要长毛了。”   刘宇浩可不会没有目的满世界转悠,昨天秦为先打来电话告诉他说,在于猛的协助下,长城俱乐部那边已经全盘接收完毕,希望他能过去看看什么地方需要改动。   “改动?嘿嘿,怕是秦大哥想拿你去当头盘菜吧。”   藤轶听了刘宇浩的解释后哈哈一笑,一句话就道破了秦为先的真实意图。   “自己家的生意,当头盘就当一回吧。”   刘宇浩怎么会不知道秦为先的想法,苦笑着摇摇头对藤轶的话不可置否。   但话说回来,毕竟秦胖子只是替自己打工,真正的老板还是自己,如果自己都不原意为自己的产品出头还能指望谁呢?   自打刘宇浩的那件《河山图》玉山子展出以后,刘宇浩就坐实了国内顶级玉雕师的名头,用秦胖子的话说,现在的刘兄弟简直就是像是一块活招牌,不管在古玩界还是在玉石行当里那都是响当当的大牌。   特别是喜欢翡翠和田玉的那些高端买家,只要是听说刘宇浩有新作品问世,通常连价格都懒得问直接先来个现款支付,生怕来玩一步好物件就被别人抢走似的。   这样以来,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秦为先只要一有闲余时间,第一件事就是不停打电话催促刘宇浩多出一些新作品,弄的刘宇浩一个头两个大。   活脱脱把自家兄弟当成了摇钱树嘛!   “停一下,把车往回倒点。”   别看刘宇浩脑袋里想着事,可一点也不耽误他眼睛观赏车窗外的风景,当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在他眼前扫过的时候,刘宇浩眉头一皱,吓得藤轶差点来了个急刹车。   “怎么啦刘哥,这可是闹市区,想回头怕是难喽。”   藤轶减慢车速将车子慢慢靠到路边,但正如他刚才所说,想要把车往回倒只怕是不行了,后面的司机已经开始不耐烦的摁起了喇叭。   刘宇浩已经看清楚刚才那个背影的主人,淡淡一笑,道:“你找个地方把车停一下,我下去有点事,等会跟你联系。”   说完,刘宇浩也不管藤轶在后面怎么急的直跺脚,拉开车门就跳了下去,笑吟吟朝着一间挂有浩怡珠宝四个大字的门市走了过去。   如果不是今天的巧遇,恐怕刘宇浩已经彻底地忘记了那个叫云桃的女孩。   可人生的际遇就是这么奇妙,就在刘宇浩将要把脑海中的有些东西抹掉的时候,冥冥中一只无形的手又把一切都送回了起点。   浩怡珠宝店面的整体设计没有普通珠宝公司那样奢华,但室内明暗变化的光线,结实古朴的木质地板,加上厚重的丝绒幕帘总让人有一种来浪漫的优雅感觉却又不失古朴厚重的文化沉淀。   “先生早上好,有什么可以帮助您吗?”   刚一走进店内,刘宇浩迎面就遇到一个身着统一制服的女孩,那女孩一双羊角辫青春妩媚,圆圆地脸上一对酒窝甚是吸引人。   刘宇浩一愣,挠了挠头,他已经很久没这么干了,可没想到今天居然会在一个小姑娘面前表现的如此不镇定。   “是啊,我到这里来干嘛来了?”   刘宇浩苦笑着问自己,却又不能不回答那女孩的亲切问候,“没事,我只是随便看看,如果有需要我会叫你的。”   “哦那先生请慢慢欣赏。”   那一瞬间,女孩似乎有点失望,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两个酒窝飞快地跳跃着浮现,表露出良好的职业素养。   “婆婆,您可能是弄错了,您手里拿的这个不是翡翠。”云桃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刘宇浩笑了笑,顺着声音的方向瞥了过去,半年多没见,云桃的变化很大,早已不再是刘宇浩当年第一次见到她时那个青涩的乡下小姑娘。   米白色地羊绒裙配着一件乳白色地高领套头衫,一头长高高挽起地一个吊髻。细密地黑色网将吊髻系住,宛若一抹黑色云雾缠绕在脑后,从侧面看,白嫩细腻地玉颈令人浮想联翩。   “先生,您真的确定您是来看玉器的吗?”   小姑娘并没有马上离开,进公司之初的培训课上,讲师说过,店员要令每一个来到浩怡珠宝的客人她都有责任让对方感受到自己公司的文化,这一点她一直谨记在心。   可观察了一会她发现,这个高大帅气的男子似乎根本就没有任何想购买公司产品的意思,更令小丫头气氛的是,不买就不买吧,客人的眼睛怎么老围着云总转悠呢?   马上,小姑娘想起了最近一段时间老有不正经的男人在公司门口晃悠来晃悠去,其目的不正是为了讨好云总嘛。   哼,又是一个登徒子!   小姑娘立刻在心里给刘宇浩做出了“最中肯”的评价,有了这个先入为主的看法,小姑娘说话的语气自然生硬了许多。   刘宇浩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家一个小姑娘扣上了“色狼”的帽子,食指放在嘴唇当中“嘘”了一下,笑笑道:“那位姑娘也是你们这里的店员吗?”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   小姑娘顿时警惕的后退两步,不屑撇撇嘴道:“这位先生,您就别妄想当那只癞蛤蟆了,就您这样的人我们云总可见得没一百也有五十,可别怪我没先提醒您,等一会您要是吃了挂落绷不住脸耍无赖。”   “呃好,我那啥,我不耍无赖。”   这是什么跟什么嘛!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摇摇头,现在他再傻也听出来了,人家小姑娘可不是就把自己当作心术不正的客人了,乖乖,那小脸严肃的,只差没当场翻脸拿大扫把赶人。   突然,云桃那边传来一声怒急攻心的尖利,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第1170章 高仿葡萄石手镯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你们我要投诉你们。”   蓦然,从云桃身边蹿出一个六十上下,衣着俭朴的中老年女子,怒喝的同时手里捧着一个红色锦盒,脸色非常难看。   “发生什么事了?那老人家是谁?”   刘宇浩也被那老年妇女的悲婉声音吓了一跳,忍不住问了一句。   “要你管!哼!”   小姑娘现在已经正式把刘宇浩当成了不正经的男人,脸上自然没有好脸色,呵斥了一句飞快朝云桃那边跑过去。   刘宇浩摇头轻笑,跟了过去。   云桃怎么就变成了云总?还有老太太干嘛一大早上跑浩怡珠宝的店面里来说她是骗子?这些事情一时半会儿之间刘宇浩都搞不懂,只有先去看看情况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办。   “婆婆,我们浩怡珠宝这么大的公司怎么可能骗您呢,您这个东西真的不是翡翠,如果您不相信的话可以去珠宝检测中心做鉴定。”   云桃没有发现刘宇浩的到来,依然心平气和不急不躁地笑着跟那中老年妇女解释。   中老年妇女显然受到了刺激,脸色发白,嘴唇出现了青紫的状况,“不,不可能,不可能是真的,这只手镯是你们公司的,现在你们居然说它是假的,你,我要去告你们。”   云桃苦笑着摇摇头,解释道:“婆婆,您所谓的证据无非是手镯的发票,可我刚才已经跟您解释了,您的那张发票是假的,不信您可以去工商部门查证。”   “这,这手镯真的是D货?”中老年妇女声音有些颤抖。   云桃很无奈,美眸中满是同情,但事实摆在眼前,她不得不点头,“婆婆,我们浩怡珠宝是不会生产出售这种D货玉器的,虽然我们很同情您的遭遇,但很抱歉,我们真的无能为力。”   “我,我这可是我花了二十八万从一个人手中买来的呀,我的钱!”   中老年妇女发出一声雷天倒地的哭喊,眼前突然一黑,“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婆婆,婆婆!”   云桃被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得手足无措,粉嫩的小脸一下子失去了血色变得苍白。   刘宇浩皱了皱眉,三两步走了过去。   他刚才已经从云桃和那中老年妇女的简单对话中听出了问题根源,但现在需要做的是先把人救醒,而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   “我来吧!”   刘宇浩一边蹲下身子查看了一下中老年妇女的情况,一边释放出异能,把一股纯正的灵气缓缓渡入到中老年妇女的体内。   他可不想过几天听到外界开始传言浩怡珠宝店大欺客,又或是把一位老婆婆活活气死在店内的无稽之谈。   “你是?呀,老,老板!”   云桃刚开始还没认出刘宇浩,可当她看到那个曾经多次出现在她梦里的男子后,明亮的目光带着些许说不清楚的味道在刘宇浩方正的脸膛上回旋。   “老板?”   旁边那个刚才还鄙视过刘宇浩的小姑娘顿时惊呆了,傻傻的站在一旁看着那个年轻的帅哥,她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真的么?   小姑娘差点没激动的一头晕倒在地,身边这个帅气的男子竟然是浩怡珠宝的老板,这也太让人难以相信了,要知道,浩怡珠宝现在可是国内珠宝界的龙头,可谁也想不到老板居然会这么年轻,还,还这么帅气阳刚。   刘宇浩当然不知道自己刚才还在人家小姑娘眼中是头色狼,可这会又变成了无敌帅哥,笑着站起来,道:“怎么啦云总,才半年不见就生分的叫起了老板?”   “刘,刘大哥!”   一股莫名的幸福冲击着云桃的心,想想这半年多来自己姐妹俩所经历的事,眼眶一红,差点就要哭出声。   刘宇浩佯装没有看懂云桃眼中的含义,笑着打趣,“别介啊,堂堂云总眼泪豆要是掉出来,我可是要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喽,是不是呀小丫头?”   最后一句话当然是冲着身边的小姑娘说的。   云桃自然不知道刘宇浩为什么会有这么一说,看向身边那个小姑娘的眼神便满是古怪,可怜那小姑娘却是心知肚明,小脸“唰”的一下变得通红,看看刘宇浩,又瞥了一眼云桃,明亮的眼眸中的闪过一抹奇异地神色,捂着脸逃也似的跑开。   “刘大哥您先坐,我打个急救电话再来陪你说话。”   云桃果然是锻炼出来了,在短暂的失态后马上恢复到了干练的冷静,掏出手机就要拨出去。   刘宇浩摆了摆手,“不用了,老婆婆只是有点低血糖,过一会就会没事。”   事实上,就算那位中老年妇女真的有什么不治之症,只要刘宇浩不希望她在自己店里发生什么意外也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把她治好。   云桃依旧像以前那样信赖刘宇浩,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收起了电话,麻利的安排工作人员将老婆婆扶起来送到一边休息。   “他是专门来看我的吗?”   云桃虽然忙碌,可小脑袋却一直没有停止过想事情。   虽然她也知道面前这个优秀的男子不可能属于自己,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很期待,很想在什么时候接到这个男人的一通电话,哪怕只是简简单单的问候一句也足以让云桃欣喜若狂。   或许是这样有点类似于偷情一般的鬼樂行为反而让云桃有一种莫名的刺激,再次坐到刘宇浩对面的时候她居然神差鬼使地问了一句:“盯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花儿么?”   刘宇浩的心猛地一颤,像是被烫了一般闪电般的收回目光,懒洋洋地笑道:“你变了,变成了一个知性的城市女郎。”   “我,我一直没变。”   云桃娇俏的小脸像熟透了的苹果般通红,十根手指用力的绞在一起,指节处渐渐发白。   “把那个锦盒拿给我,嗯,再帮我倒杯茶来。”   刘宇浩似乎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这句话有多大的杀伤力,也不知道他那种随意的肢体语言会让一个女孩子心中产生无数遐思漪念,就像一颗石子投在潭水中激荡起无数波澜。   “他这是把自己当作丈夫在和妻子说话么?”   云桃双眸迷离,微微烫地脸庞浮起一丝诱人的潮红。   其实云桃已经很努力想要通过深呼吸来平静自己被搅乱的心绪,但是却不经意间被对方那灼热晶亮的目光锁住,饱满地胸脯急剧起伏,让那诱人的曲线变得更加惑人。   “咳咳咳那啥,你在想什么呢?”   刘宇浩的心再次颤抖了一下,跳如擂鼓一般“砰砰”乱响,云桃灼热的目光彷佛像麻醉剂一般一点一点腐蚀着他地抵抗力。   “哦,我,我去帮你倒茶。”   云桃慌乱的将锦盒塞到刘宇浩手里,此刻,她的心悬在了空中,全身发软、发烫,一种异样的感觉在慢慢弥漫,直至扩散在她全身上下,荡漾着她身体每一处神经末梢。   那种眩晕的感觉让她绝望而又渴望!   刘宇浩苦笑了笑,直到云桃离开他才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刚才云桃要是一直不离开,仅是女人眼中的忧郁和欢快就能让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疯狂,刘宇浩可受不了那种地狱般的无情折磨。   打开锦盒,刘宇浩的眉头立刻拧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   “这是一款比较典型的正装手镯,如果不是内行,很难分辨其真伪。”   云桃很快就端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走了过来,进入到工作状态后,这个女人身上散发的气息更加妩媚明艳。   刘宇浩拿出锦盒内的手镯淡淡一笑,道:“这明明就是葡萄石嘛,怎么会有人把它当成了翡翠,真是不可理喻。”   萄石最容易麻人的是它的高货。   极品的葡萄石看起来像传说中的龙石种戒面,透明而带点冷冷的绿色,仔细观察一下,细心的人会发现葡萄石其实密度还是不够,不如的光泽度那么高。   如果翡翠已经透明到顶级的葡萄石那样了,那么这种高档翡翠一般会带有金属的强光,也就是大家常听说的光泽“钢钢的”。   灯光下,刘宇浩手中的葡萄石手镯晶莹剔透,如果不仔细看,或者买家对玉器了解不够的话,还真无法分辨其真假。   云桃无奈笑道:“卖给老婆婆手镯的骗子告诉婆婆说手镯的肉质细腻,出于老坑,达到了玻璃种的密度,底子也很好,达到了玻璃底。”   刘宇浩哑然失笑,道:“还别说,这高品质的葡萄石仿的翡翠肉眼不见冰棉,你过来看,手镯中蓝花飘得散密相间,错落有致,花式算得上乘,难怪婆婆会上当呢。”   “嗯,这只手镯最大的优点在于仿翡翠的葡萄石带色的部分干净无噪点,虽然肉眼观察到的这只手镯比真正的翡翠色泽稍深,可以那位婆婆的经验却看不出来。”   云桃附和泽点点头,娇媚如花儿般的俏颊距离刘宇浩不足半尺,青丝有意无意不时掠过刘宇浩脸颊,洗头水的香味直往刘宇浩鼻孔里钻。   第1171章 荒唐想法   刘宇浩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强光手电打到高仿手镯上面,立刻,手镯中翠绿的飘花再没有了肉眼中的葱郁,而是泛出点带青黄的白色。   刘宇浩呵呵一笑,放下手镯,道:“这只手镯如果是真正的翡翠,那么它在飘花手镯中算是种水底色俱佳的上品,对了,呃,这,这样一只手镯咱们公司现在卖多少钱?”   刘宇浩的目光有点怪异。   “你这个甩手掌柜可当的真是彻底。”   云桃没有发现刘宇浩的古怪神色,抿嘴一笑,体态轻柔,曲线伸展,一举一动都极尽诱惑,轻颔粉腮道:“如果是这种高端玻璃种翡翠,最起码也要起价五百万以上,而且咱们店面里还没有现货,买家必须在秦大哥那里竞拍才能拿到。”   刘宇浩愕然,干咳道:“咳咳咳,这,这么贵!”   其实这个问题刘宇浩哪里需要问云桃,只不过他刚才无意间瞥到了身边女人高耸顶端的殷红心中狂跳不已,又见云桃那犹怜的娇媚神态,如何不血脉贲张。   好在刘宇浩心中也还残存一丝理智,若是要图一时痛快把持不住的话,日后恐怕就要麻烦缠身,弄不好沾缠上来就是一辈子也脱不了身,所以才拿了个借口掩饰自己的尴尬,同时把身子往旁边挪了挪。   “那啥,把发票拿来我看一下。”   刘宇浩当然不能表露出自己有意识的避开云桃的行为,只好自己给自己找事,借此把注意力引到别的地方去。   云桃很熟练拿过发票,道:“从发票上看真伪就更简单了,我们公司从来都没有这种手写发票,而且这张发票的字体也和正规发票不一样,那骗子也端端是好笑,怎么连造假都这么粗劣。”   “噗哧”刘宇浩乐了,笑道:“骗子若什么东西都拿真的出来还怎么骗人?仅成本恐怕就不是他们能承受的,更何况他们压根就没想过要做回头客的生意,自然是怎么省怎么来喽。”   在国内有一种很无奈的现象,那就是任何价格高昂的东西出现了一段时间后都有一个附属品产生,那就是“山寨版”。   很遗憾,翡翠这种代表了君子之德的物件也没有跑脱这种可悲的命运。   自打翡翠成为奢侈品之后,万能的国人由此创造了N种山寨版的“翡翠”,也就是刚才云桃口中所谓的D货。   而D货的定义就是,东西不是翡翠,但长得像翡翠。   通常情况下,优质的D货轻轻松松就可以把刚入门的翡翠迷麻翻在地,甚至骗子们把买家洗白了买家都未必知道。   其实买翡翠和买古董一样,买的是一个心态,又真又好的东西它就便宜不了,因此“捡漏”在高科技时代是不可取的。   这个世界上谁最瓜?答案是心里老想着捡漏的人自己。   如果一个人整天脑子里都充满了捡便宜一夜暴富的想法,那么就必须有被别人骗的心理准备,试问,哪儿去找更瓜的瓜娃子50W块钱卖一辆原装崭新的奔驰S60012缸顶配轿车,平白无故让你发财呢?   刚开始把刘宇浩归为登徒子,以为刘宇浩来公司的目的也是为了追求云桃的小姑娘一脸好奇,怯生生道:“老板,其实我以前也有些朋友专门跑去外地买翡翠,如果不是因为我来这里上班,恐怕我也会去。”   现在刘宇浩已经知道这个小姑娘名叫桂晶晶,笑道:“这我都知道有很多人抱着占便宜的心态专门跑去广东、云南、香港买翡翠,可他们却不明白,实际上他们才是最愚蠢的。”   “为什么?”   桂晶晶声音糯糯的很好听,而且充满着一种执着。   刘宇浩笑道:“其实买翡翠和买LV包包、兰蔻化妆品这些东西不一样,那些东西香港确实便宜,免税嘛,但是在外地零买翡翠存在很大问题。”   桂晶晶有些不解,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说道:“但我看过他们买的翡翠,问题不是很大呀,也没见谁买到D货。”   刘宇浩有些无奈,道:“翡翠不是像LV包包、兰蔻化妆品那些全球统一规格统一价钱,那种统一价格的东西免税之后便宜是实实在在的,而翡翠没有定价,全靠讲价。”   桂晶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狡黠一笑,道:“嗯,我有个朋友曾经就买过一块花件,回来以后才发现咱们公司里卖的价钱比她买的要便宜很多。”   刘宇浩点头笑道:“在云南、广东、香港买翡翠的议价空间很小,瓜娃子都晓得你是揣满了钱来买翡翠的,一看你是游客立即坐地起价报高价,不降价你还是得买,不然你那么远坐个飞机来做什么?”   “老板你说的一点都没错。”   桂晶晶小脸因为兴奋而微微有些涨红,紧紧捏着小手,小脑袋点了点认同道:“尤其是那些个跑到云南去买翡翠的,又没有熟人,不宰你宰哪个?”   刘宇浩呵呵笑道:“你倒是明白人儿。”   “那是当然喽,要买到真正实惠的翡翠,还是找咱们这样熟悉的翡翠珠宝公司,质量又保证了,价格也比在旅游地买得低。”   毕竟还是心机不深的小姑娘,被刘宇浩夸奖一番,桂晶晶便显得微微有点小得意。   云桃笑了,打趣道:“晶晶,怎么以前从没见过你什么时候像今天这样一直缠着哪个男孩子?老实说,你是不是看上咱们老板了?”   “呀!云总你乱讲!”   桂晶晶小脸一下子就红了,小脑袋垂到了饱满的高耸之处,可明亮的眼眸中却闪烁着一丝浓浓的期待。   刘宇浩洒然一笑,摇摇头,一语不发。他自然不会傻到自恋的地步,认为自己几句话就能让一个女孩子倾心。   很快,被喂了蜂蜜水的中老年妇女醒了过来,让众人头疼的是,那中老年妇女一睁开眼睛就又开始哭天抢地开始大喊大叫,无外乎是浩怡珠宝骗了她养老的钱,自己花了二十八万却买来一块一文不值的赝品等等。   “这位,这位女士,请问您的这只手镯是不是在我们浩怡珠宝里买的呢?”   刘宇浩皱了皱眉头,语气已经有些不客气了,虽然他也非常同情中老年妇女的遭遇,可浩怡珠宝毕竟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好端端被这女人一搅合,没的落下欺骗消费者的不良影响。   女人抹了一把挂在鼻尖亮晶晶的鼻涕,道:“转卖给我这只手镯的人说是在你们这里买的,而且我手上还有发票作证。”   刘宇浩的神色又冷了三分,问道:“这么说,您的这只手镯不是您亲自在我们公司购买的,而是经由外人之手?”   “这是这样的又怎么样,我手里有发票。”   中老年妇女大概也想明白了一些问题,可又不甘心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养老的钱被骗走,使劲的抖着手中那张假发票。   看着中老年妇女的模样,刘宇浩觉得既好气又好笑,不得不耐着性子道:“女士,您手里的发票是假的,不信的话您现在就可以去查询。”   虽然是上午,但慕名前来浩怡珠宝购买自己心仪首饰的人还真不少,被中老年妇女这么一闹腾,整个门店里很快就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中老年妇女露出一副愤慨神色,语气哽咽说道:“你是什么人?这是我和浩怡珠宝之间的事要你插什么手?”   “这是我们老板,浩怡珠宝的老板!”   桂晶晶早看不下去了,鼓着小嘴,小胸脯一起一伏,美眸凶狠地等着身边的中老年妇女,显得尤为忿忿不平。   轰!周围看热闹的人突然大声议论了起来,实在是刘宇浩这个名头太响亮了,好多人都是冲着刘宇浩身上那个翡翠圣手来浩怡珠宝购买玉石的,能亲眼见到自己仰慕已久的大人物岂能安静。   刘宇浩心中苦笑不已,郁闷地瞥了眼桂晶晶,转身轻轻说道:“云桃,你先去帮忙把客人疏散开,这里就交给我好了。”   “嗯,我这就去。”   尽管刚才被那女士无凭无据的泼了公司一身脏水云桃也有些愠怒,可现在却微微一笑,按照刘宇浩的安排转身处理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去了。   在她心中,刘宇浩还是以前那个让她姐妹心动不已的男人,什么事到了刘宇浩的手里就没有解决不了的,有这样一个男人在身边,任何女人都会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看着那妩媚的背影,刘宇浩笑了笑,接着问道:“女士,我还想问一下,您的这只手镯究竟是在什么地方买的呢?如果再让您看到卖给您手镯的人,您是否还能认出他?”   不得不说,刘宇浩眸中那清明深远的灵澈马上让中老年妇女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信任感,惆怅叹口气,把自己这几天的遭遇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您是说您的这只手镯是在长城俱乐部买到的?”   刘宇浩听完女子的讲述后大吃一惊,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女人所讲的时间正好是秦为先接手长城俱乐部一周以后,难道说刘宇浩脑中突然蹦出一个荒唐的想法。   第1172章 美玉【上】   如果说这位中老年妇女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么,这只高品质葡萄石仿制的手镯又和秦为先手里所掌握的那些高端翡翠有什么关系呢?   自从这个荒唐想发现蹦出来以后,刘宇浩的眉头就紧蹙在一起。   “女士,您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和您一起去一趟长城俱乐部。”   说话的时候,刘宇浩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   以前在潘家园的时候秦为先就卖过赝品古玩,虽然在自己和王师傅的劝说下他后来不再接触那类害人害己的物件,可谁又能保证秦胖子这辈子都不会再接触赝品物件了呢。   想到这里,刘宇浩胸中涌起一阵恶怒,愈发觉得中老年妇女手中的葡萄石手镯就是从秦胖子那卖出来的假货。   除了他,就算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长城俱乐部招摇撞骗呀。   “茅坑里打灯笼,找死!”   刘宇浩恨恨的在心里诅咒了一声秦胖子,拿出电话问了藤轶的具体地点后匆匆告别了云桃,带着中老年妇女直奔长城俱乐部而去。   “兄弟,宇浩兄弟我在这儿呢!”   听说刘宇浩已经到了俱乐部,秦为先高兴的一口气儿从自己办公室跑了过来,老远就挥动着胖乎乎的手臂大声高喊。   刘宇浩神色一滞,脸上看不出究竟是愧疚还是什么,嘴角抽搐了一下,挤出几分笑容,“秦大哥,这阵子你瘦了。”   还是当年潘家园那个亲热无比的称呼,依旧是那个胖嘟嘟的男子,一切都没变,如果不是秋风扫过来让刘宇浩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脖子的话,他还以为自己突然又回到从前那个穷学生的时代了呢。   “兄弟你总算来了。”   秦为先没看出来刘宇浩脸色不自然,使劲给刘宇浩来了个熊抱,拍拍肥硕的肚皮哈哈笑道:“瘦了好,你嫂子成天介就会在我耳根子旁叨叨说我胖,这下子她总该满意了吧。”   刘宇浩愣了愣,轻轻拍了一下秦为先厚实的肩膀,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自己实在是个混蛋!   秦大哥所操劳的都是自己的产业,可人家说了什么吗?抱怨了什么吗?提了一句苦,喊过一声累吗?   可自己倒好,不仅没有怀一颗感恩之心,倒先怀疑上秦大哥私下倒卖仿制玉石,这种无耻的想法可真让人脸红。   “宇浩兄弟,这位大姐是?”   松开刘宇浩后,秦为先愣了愣,指着藤轶身边的那个中老年妇女有些困惑。   “呃!”   刘宇浩再也没有勇气去怀疑自己的朋友了,苦笑着摇摇头,道:“这位女士是来咱们俱乐部参观的,我也是碰巧在别处遇见所以就带来了。”   “那好,那敢情好!”   秦为先不觉有异,还以为刘宇浩带来的是他什么亲戚之类的,所以就热情的伸出肉呼呼的大手,爽朗笑道:“大姐,欢迎您来咱们的长城俱乐部呀。”   “刘老板,这可是你的不对了。”   中老年妇女一脸的不喜,神情厌恶地甩开秦为先伸过来的手,叉着腰,怒道:“刘老板,咱今儿个可是说好了要来找卖假玉的人,可不是参观,这一点大姐可不糊涂。”   女人倒是精明,可秦为先却真糊涂了,挠挠头,心说:“好好的这是干嘛?用得着板着脸说话么,好像咱兄弟欠了这女人二百五十吊钱似的。”   刘宇浩知道瞒不住,红着脸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兄弟,你是怀疑哥哥私底下在自己的地盘上卖假货喽?”   秦为先听完刘宇浩的话,又仔细看了看女人拿出来的那只假冒玻璃种翡翠手镯的葡萄石制品后,再看向刘宇浩的脸色浮现一抹古怪,眼中冒着委屈的愤怒。   “我,秦大哥你听我说。”   刘宇浩脸色涨红,心中后悔不迭,其实他在刚才第一眼看到秦为先的时候就知道自己错怪这个大哥了,可那妇女都已经被他带来了,想要隐瞒却终是不可能的事。   “别说了,我不想听你解释。”   秦为先大手一挥,恶狠狠的瞪视着眼前这个被自己称之为兄弟的人,对方眼中的闪烁刺痛了他的心,但是他同样也知道刘宇浩对自己并无恶意。   “姚四儿,你小子给老子滚出来。”   尽管此刻秦为先已经气得双眼通红,但仍未失理智,他只能用最简单的方式证明自己的清白,而他口中的姚四儿正是俱乐部的保安经理。   “来嘞!”   顺着呼声,姚四儿哈着腰一脸讨好地跑到秦为先跟前,没说话头已经低了三分,笑道:“哟,秦爷,您老人家有什么吩咐?”   秦为先余怒未消,指着刘宇浩道:“去,把咱们开业至今的所有监控拿来给这位先生看。”   最后一番话,秦为先的脸上隐隐多了几分森冷之意,连素来脾气狠辣的藤轶也听出了其中不一样的味道,可面对这个昔日的好友,秦为先一时间还真不好因为这点事就撕破脸。   但兄弟瞬间变成了先生,也可见秦为先心中有多么的委屈。   “先生?哼,您是来找茬儿的吧?”   姚四儿可是街面上出了名的纨主,平时靠的是斗勇赌狠,吃的也是眼力饭,一见情况不对劲马上露出了狰狞的面容。   藤轶就站在刘宇浩身边,哪里容得姚四儿这种人靠近,马上上前一步,只是抱臂冷冷的看着对方,只要姚四儿胆敢妄动,等待他的就是藤轶无情的铁拳。   刘宇浩伸手拦住藤轶,讪讪笑道:“秦大哥,你知道兄弟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我就是想!”   话才说了一半,身边那个中老年妇女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厉,“就是他,就是这个人把假翡翠卖给我的,快点抓住这个骗子!”   刘宇浩和秦为先同时一呆。   姚四儿察言观色的眼力介可不是盖的,一看前几天被自己骗了的大妈出现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没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拔腿就要跑。   可惜,眼力好并不代表他就真能逃掉,刚一转身,忽见钵盂大小的拳头带着一阵呼啸的风声就迎面打了过来。   “救命!”   姚四儿发出一声悲惨的狼嚎。   他不知道,就在他转身的同时,藤轶已经起身暴发,不仅拳头打向了他的面门,一脚飞踹也正好踢在他的腰间,猝不及防的姚四儿连喊都没有来得及喊出声来就摔了出去,结结实实在地上摆了个狗啃屎的造型。   “操你祖宗,你个王八蛋,老子叫你在这卖假玉!”   事情到了现在若是秦为先还不知道是姚四儿给他惹的祸,那他就真傻了,没有等姚四儿爬起来,秦为先已经恶狠狠的猛扑上去,连续几脚朝着对方胸腹要害和面部就是一阵暴踢,一边打口中还一边骂着。   好在刘宇浩带来了受骗的中老年妇女,要不然,秦为先真的浑身长满嘴都说不清自家兄弟对他的误会,他怎能不恨。   刘宇浩皱了皱眉,从后面一把将暴跳如雷的秦为先拉开,道:“算了秦大哥,跟这种人置气不划算,没的掉了咱的份儿。”   倒不是刘宇浩觉得姚四儿可怜,实在是秦为先没有选择好出手的地点,这里是俱乐部的入口,如果放任秦为先再继续这么下去,要不了半天时间,乱七八糟的传闻便要满天飞了。   “呸,下流坯子,不是我兄弟在这,今天非要你的小子的命。”   秦为先狠狠往姚四儿身上吐了口唾沫,心有不甘地又上前踹了一脚方才作罢。   刚才怒火烧头,秦为先可以不管不顾,但自己这一阵暴打狠踢下去,千万别真的就出了人命案,就像刘宇浩所说那样,真有些不划算。   本来那中老年妇女今天是抱死了要来找浩怡珠宝麻烦的,可亲眼见过颤巍巍的胖子居然身手敏捷,打起人来一点都不含糊后,女人不敢说话了,脸色苍白双腿发抖。   刘宇浩暗暗摇头,说道:“这位女士真对不起,现在事情查清楚了,我们一定会给您一个说法,至于您的损失,我们也会照价赔偿。”   那中老年妇女一脸呆滞,感觉点头不是,不点头也不是,心里发慌只想赶紧离开。   “凭什么要咱们自己赔钱?”   秦为先还在呼哧呼哧喘气,刚熄灭了一些的怒火再次燃起,又狠狠的朝着姚四儿胯下不轻不重的来了一脚,顿时让已经鼻青脸肿的姚四儿闷哼一声蜷缩起来。   姚四儿顿时疼得龇牙咧嘴,乌青的脸颊和肿大破皮的嘴唇使得他的面部表情看上去变得有些狰狞的可怕。   “赔,我自己赔,秦爷,您行行好别再打了,再打下去就真要出人命了。”   毕竟秦为先不是职业打手,虽然看起来下手比谁都狠毒,但落在姚四儿身上不过就是一些皮外伤罢了,当姚四儿听到秦为先的话后,马上像看到了曙光一样扯着沙哑的破锣嗓子主动要求赔钱。   第1173章 美玉【中】   姚四儿本是街面上一小混混,后来因为机缘巧合结识了吴凌柏,并被安排到了长城俱乐部当了一名保安小队长。   如果不是刘宇浩的出现让吴家兄弟彻底从人们眼球里消失的话,姚四儿这个惯于溜须拍马、察言观色的家伙没准还能更进一步,成为俱乐部某一部门的主管也说不定。   可是,日子并没有像姚四儿想象的那样向美好的方向发展。   先是吴凌柏死了,姚四儿大吃一惊,还没等他消化那个令他目瞪口呆的消息,紧接着吴凌松被调查出问题的传闻又刮的满天飞。   姚四儿心里简直要郁闷死了,为了巴结吴凌柏,他可是下过血本的,仅是为投吴凌柏所好,为吴二少安排长腿爆胸的嫩模姚四儿就花了不少的钱。   当吴凌柏挂掉的消息被证实以后,姚四儿感觉自己忒他妈冤枉,钱花了,可光明的前途却没有了,为此,姚四儿还曾经暴跳如雷在家里把吴凌柏兄弟俩祖宗八辈儿通通骂了一遍。   但骂归骂,日子总要继续下去不是,先前姚四儿为了讨好吴凌柏花了不少钱,也因此欠下了一屁股的高利贷,那些放贷的都是道上混的,他们可不会因为姚四儿攀了哪根高枝儿就轻易会放过他。   而且,现在姚四儿的高枝儿不是挂都已经挂了么,别人自然要追回以前的债务。   或许是姚四儿命不该绝,至少他自己是那么认为的,就在快被讨债的人追到无路可走的时候,姚四儿突然发现,自己竟绝处逢生看到了一丝希望。   浩怡珠宝全面接收入驻长城俱乐部!   如果是一般的工作人员或许不懂其中蕴涵的商机,可姚四儿却在心中暗暗狂笑,他似乎已经看到,发财的机会终于来了。   在没有认识吴凌柏之前,姚四儿曾经因为要躲避高利贷逃到一个前狱友的家里,那个狱友别的不会,却是个仿制玉器、挖地开门儿的高手。   看到了希望的姚四儿把心一横,索性冒着被人用刀剁成肉片的危险再次从高利贷手里借了一笔钱跑去了他那个高手狱友家捣腾出一批高仿玉器回京。   让姚四儿欣喜若狂的是,他这次赌对了,终于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次次搞的几乎倾家荡产,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不仅赚回了本钱,还把以前欠下的高利贷全部偿还。   “倒卖假玉器真是个赚钱的门路呀!”   正当姚四儿没想到,他刚刚躺在那里美滋滋地感叹了一句自己发现这个赚钱超快的门路太晚,刘宇浩就带着苦主找上门来了。   敢不敢混的再悲催一点!   “你什么时候开始在我这卖假玉?”   秦为先脸黑的跟锅底一样,眸子泛出浓浓的血丝。   “就前几天才开始。”   姚四儿畏畏缩缩,目光闪烁不定。   “嗯?”   秦为先面容紧绷脸色更黑了,身上散发出浓浓的冷冽,“究竟是什么时候。”   “六七天吧。”   姚四儿嘴角满是血迹,声音嘶哑,吓得头也不敢抬。   “狗日,到现在还想骗老子。”   秦为先冷冷的注视着姚四儿,目光中的寒意令姚四儿不自觉的冒出了一层冷汗,半爬半跪在地上的身子也开始不住的抖了起来。   突然,秦为先一脚将姚四儿再次踢飞。   姚四儿惨叫一声,身子倒退着撞在一脸冷意的藤轶腿上,喉头蠕动几下,嗓子眼一阵腥甜,神色萎靡的到了下去,“秦爷,是十天,真的只有十天别再打了,求求您了!”   秦为先啐了一口唾沫,冷冷丢下几个字:“把钱交出来。”   姚四儿身子一颤,急忙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银行卡,懦懦道:“秦爷,钱都在这张卡里面。”   “里面现在还有多少钱?”   秦为先眉目间浮上几分戾气,一把将银行卡夺过来,冷笑了一下,他知道混账如姚四儿这种人是存不住钱的,所以要先知道卡中余额。   果然,姚四儿垂下头,不敢出声,过了半天才低声道:“不,不到五十万。”   “什么?才这一点?”   秦为先眼中散出慑人的凶光,右手高高举起,一掌朝身边的桌子拍下去,发出“啪”的一声震响。   姚四儿脸都绿了,嘴唇抖索几下,两行热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哭诉道:“秦爷,您老人家知道我手脚大存不住钱,这些,这些还是昨个和今天上午卖假玉才得的钱。”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姚四儿一个小混混能把五十万捂在兜里过了一夜都没花光真的已经算是不错的了,换成别人,恐怕前脚收了钱,后脚不是仍到女人肚皮上,就是丢进赌场里,哪里能有结余。   “混蛋!”秦为先恨恨地骂了一句。   姚四儿以为秦胖子又要揍他,吓得脸色惨白,忙从口袋里又摸出一块玉,挥着手道:“秦爷,这块玉是真的,我拿这块玉抵账还不行么!”   只见,姚四儿手中捧着的是一块明代仿制的战国龙纹环。   不拿出那块高仿古玉还好,秦为先瞥了一眼那龙纹环更加气急败坏,“呸,到现在还敢骗老子,王八蛋你找死啊。”   说完,秦为先又要提脚踹过去。   刘宇浩眼睛猛地一眯,先是愣了愣,随即出手堪堪拦住怒不可遏的秦胖子,压低声音道:“秦大哥,先把那女士的钱还了,姚四儿的事等会再说。”   秦为先一想也是,便点点头,吩咐工作人员很快拿来了二十八万交到那位中老年妇女的手里,那妇女拿了钱虽然感激,却不敢再待下去,只冲刘宇浩弯了弯腰急匆匆离开。   “宇浩兄弟,我哎!”   办公室里,秦为先满脸愧疚,话未说完便垂头丧气地一拳擂在自己腿上。   刘宇浩手中拿着姚四儿交出来的龙纹环把玩,脸上也有几分尴尬,笑道:“秦大哥,其实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不该怀疑是你在私下出售假玉。”   秦为先摆摆手,道:“这件事不能怪兄弟你,要怪只能怪我自己托大,没有及时把姚四儿那种垃圾清理出俱乐部,差点就让咱们公司陷入信任危机里去。”   古玩、珠宝这两种行业是一个比较特殊的企业,其生财之道在于科学的管理以及客户的信任程度,这种特殊行业一旦发生了出售假冒伪劣产品的事并传扬开,其后果不是一般的严重,甚至会影响到企业的生死存亡。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道:“快别这样说秦大哥,再说下去,我真的要羞死了。”   朋友之间的交往贵在相互信任,说实话,刘宇浩这次怀疑到秦为先头上的确是他做的不地道,好在事情很快就查明,还了秦为先一个清白,要不然一旦造成不必要的误会,难免以后两人心里会留下阴影隔阂。   其实说起来这件事还真不能全怪秦为先识人不明。   突然接手偌大一个长城俱乐部,就算秦胖子有三头六臂在短时间内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全部掌握所有员工的品行,再说了,要是秦为先上来就把吴凌松留下的员工开除,他也没地儿找那么多工作人员把这场子撑起来不是。   秦为先看了一眼刘宇浩仍在兴致勃勃把玩手中的龙纹环,苦涩笑道:“兄弟,我以前是干古玩买卖的,那一眼假的物件值得你看这么久么。”   刘宇浩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弧度,道:“这可不是一眼假,秦大哥,你今儿个可是打眼喽。”   “什么?怎么可能?”   秦为先一愣,揉揉眼睛又仔细看了一下刘宇浩手中的龙纹环,嘿嘿一笑,道:“兄弟,刚才的事哥哥一点都没生气,你也用不着拿这高仿物件逗我开心。”   刘宇浩轻笑摇头,拿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一点点在龙纹环上比划,“秦大哥,你怎么就认为它是高仿古玉了呢。”   所谓高仿古玉指照搬照抄古玉器型、纹饰、色泽与琢工的伪造玉器,其目的在于以假充真,以新充旧,牟取暴利。   这类玉器虽然与仿古玉是孪生兄弟,都以仿古为形式,但工艺水准和艺术价值却相去甚远。它多采用低等或劣质玉料,琢工粗糙,造型与纹饰常有失古制,而且几乎每一件上都有刻意伪造的沁色,所以不能笼统地将其归于仿古玉的范畴,称之为伪古玉或假古玉,比较恰当。   伪古玉是金石学兴起之后的副产品,金石学营造起全社会持续好古的风气,仿制造假便随风气而至,成为宋元以来我国玉器制琢中的一大痼疾。   宋元直至民初的伪古玉,器型、纹饰多依古玉图谱仿制,但古玉图谱均以摹绘形式著录,常与原物略有出入,因而真伪不难分辨。   不过,在秦为先眼中,刘宇浩手里那块高仿古玉根本就算不上伪古玉,顶多不过就是一件现代工艺品罢了,而且还是粗制滥造的那种。   “兄弟莫逗,哥哥虽然没有王师傅那眼力活儿,可好歹也在潘家园打滚了二十年,这块玉远看沁色是死的,近看也没有古玉应该有的老气儿,怎么也不可能是真物件。”   秦为先笑着摆摆手,一脸的不以为然。   第1174章 美玉【下】   古玉的收藏保护是个有讲究的话题,很多玩明清老玉的人常说:“明清玉器容易鉴定,高古玉器难鉴定”,其实不然。   高古玉器绝大多数曾经入土,旧化痕迹明显,所以以秦为先二十年潘家园讨生活的经验,基本上一眼就能看出真伪。   可对于那些大部分明清玉器就不同了,那些玉器传世品年代较近,旧化程度低,且目前高仿明清容易到位,因此鉴赏高古玉器较易,鉴赏明清特别是传世品很难。   还有一点原因刘宇浩不会说出来,那就是因为秦胖子平时接触高古玉器机会较少,而且总是拿以前曾经流行过所谓“工艺痕迹派”和“器物纹饰派”两大鉴赏派系的眼光去看身边的老物件,时不时的打眼吃药也就不足为奇了。   要知道,两大鉴赏高古玉派系一者以分析微观工艺痕迹为主要手段,一者以分析纹饰器型为主要手段,但后来都遇到了实际问题。   不管是从器型纹饰还是以工艺痕迹去分析一件高古玉,现代的高仿都已经几乎全面攻克所有难关,也就是说,高仿已经能够完全制造出符合时代特征的所有纹饰和痕迹,以秦为先的个人造诣根本无法分辨真伪。   “宇浩兄弟,此环龙纹气势疲弱绵软,缺乏战国龙纹矫健灵动、富有力度的气象,而且龙身还凭空多出一个不伦不类的锚状装饰,我不看好它。”   可秦为先并不死心,从刘宇浩手中拿过那块龙纹环后仔细端详了一阵,又用手搓了搓,放在鼻端下嗅了一会,仍然摇摇头坚持自己的看法。   刘宇浩赞赏地点点头,没想到两年多了,胖子大哥老本行一点都没生疏,“秦大哥,我可没有说这块玉就是高古玉哦。”   “这不废话么!”   秦为先翻了个白眼,把龙纹环丢到一边,道:“这玉沁色生硬突兀,不够自然,我看,肯定是人工仿沁,那个姚四儿真他娘混球,要不是我闻到玉上面的蜡味,差点就打眼了,这得害多少人呀。”   伪古玉的关键在于玉料的选用和人工仿沁。选择品相接近古玉的玉料,是伪古玉以假乱真的前提。据高濂《遵生八笺》记载,明代吴中玉工为了仿制汉宋螭玦、钩、环,就选用苍黄、染色、边皮、葱玉或带淡墨色玉。   在传世的明代仿古玉剑饰中,就常见一类杂有墨色斑块的瓷性青白玉。当今“高仿”伪古玉,也一样精心挑选带有瑕疵、斑块、绺裂的杂质玉或劣质玉,因而其在玉料和琢工方面的成本非常有限,主要精力花费在仿沁做旧环节。   古今伪古玉在仿沁色方面的选择泾渭分明。   古人崇尚盘摸得圆润红熟的“熟坑”玉器,而上世纪二十年代末以来,随着安阳殷墟等遗址的考古发掘,爱玉人士逐渐接受和喜欢上了出土的“生坑”玉器。   所以,宋元至民初,“老提油”、“新提油”、“琥珀玉”、“血玉”、“梅玉”等种种匪夷所思的仿沁技法大行其道,但都以模仿“熟坑”玉器为目标,而当今伪古玉,却都在模仿出土“生坑”玉器方面穷极功夫。   刘宇浩也不反驳,笑笑道:“秦大哥,麻烦你帮我准备一些东西。”很快,刘宇浩就把自己所需要的东西写了下来交到秦为先的手中。   虽然对刘宇浩为什么会需要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很疑惑,但秦胖子还是很快把那些东西找来,“兄弟你看看这些是不是你要的,还缺啥不?”   “秦大哥,我给你变个魔术。”   刘宇浩把龙纹环丢到冷水中打开电磁炉开始加热,忽然,刘宇浩感觉自己这话说的非常没脑子,自己先哈哈笑了起来。   “变,魔术?”   秦为先一头雾水,目不转睛地盯着加热的那锅水,努力想搞明白刘宇浩究竟要做什么。   水很快就开了,刘宇浩看了一下锅里龙纹环的情况后,缓缓将少量纯碱和洗衣粉倒入其中,自言自语道:“还好,如果真是高古玉就麻烦了。”   建国初期,大批的明清旧玉被当时古玩圈里的人用一种“过蜡”保管方式涂抹。   时隔多年后,如今有些藏家收藏了那批玉,但让藏家们困惑的是,在“盘玉”时,因为上面有一层黏糊糊的辣,手上的感觉不舒服,可如果硬性刮除玉器表层上的蜡势必会使古玉受伤,甚至更严重者可能造成崩裂,所以很多人常常为怎么祛除附着在玉器上面的蜡而苦恼。   如今刘宇浩展示的就是由王师傅改良过的“过水祛蜡法”,通过物理热传导将留在玉器表面上的附着物祛除,而又不会伤害到古玉。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古玉都可以适用这种方法入水浸泡、沸煮。生坑远高古玉器因为出土不久、皮壳已经钙化,不能冒然入水,否则就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抱憾。   刘宇浩就曾经亲眼见过一块被经验欠缺的玩家强行用“过水祛蜡法”毁掉的远高古玉,古玉表面鸡骨白色皮壳经过沸煮后眼看着片片脱落,钙化皮壳全部鼓胀脱落,与玉表分离,瞬间,原来细腻的钙化皮壳就消失殆尽,变得与粗糙的汉白玉石无异。   所以后来王师傅总结,即便是经过他改良的“过水祛蜡法”也只能适用于明代以后的玉器,决不可用在玉器皮壳之内已经全部受沁,玉质解离而疏松的生坑高古玉上面。   凑巧的是,这块龙纹环恰恰就是明代高仿。   又过来几分钟后,刘宇浩用一根进水管在锅的底面放水,让飘起来的蜡溢出,如此反复数次,一直等到锅内没有蜡再飘起的时候,才将龙纹环捞出,轻轻用棉质毛巾擦拭玉表。   “这哎呀,我可不就是打眼了么!”   秦为先一直心不在焉的看着刘宇浩每一步的动作,可当他看到擦拭过后那龙纹环沁色之处竟慢慢凝结,直至后来色愈敛而愈艳时猛地一拍脑门,懊悔不迭的嚷嚷起来。   轻抚手中温润纯厚,晶莹光洁的龙纹环,刘宇浩得意一笑,道:“秦大哥,你以前是专门做古玩生意的,以你的经验看,这龙纹环盘玩十年后什么价能出?”   “出什么出,把这么好品相的美玉出手?谁舍得呀!”   秦为先一把抢过龙纹环小心翼翼放在手心摩挲,感受了一下玉表黏滑的沁浆,仿佛那是他的情人般极尽轻柔,要不是因为古玉刚出水还不能盘玩,他还真舍不得放下。   刘宇浩笑道:“古玉经过多次沸水出灰,并不是好方法,这龙纹环秦大哥要是想留下盘玩的话还是得慢慢养,非五七年不易奏效。”   色彩还原都是依靠不同的温度,才产生不同的颜色,“过水祛蜡法”的确可以祛除古玉表层的蜡质,但如果沸水温度过高,将古玉中的一些着色微量元素给高温还原了,就会出现“沁死”的现象。   “欲速则不达嘛!,这个道理我懂。”   秦为先摸着下巴,两眼眯成了一条缝,咧嘴呵呵一笑,作为一名曾经的古董从业者,这点简单的知识他还是懂的。   古玉器温润纯厚,晶莹光洁,尤其色沁之妙富有无穷的奇致异趣,不仅悦人之目,且能悦人之心。   但前人认为古玉纵然有最美之色沁,如不加盘功,则将隐而不彰,玉理之色更不易见,玉性不还复,形同顽石。一块玉的好坏优劣,除了它本身质感的优劣外,更重要的还在于如何“养玉”。   所以清代大收藏家刘大同的《古玉辨》里有这么一段话,“旧玉盘三伏,犹胜三年余。盖以三伏炎热,金石皆能出汗,故易盘耳;若严冬盘玉,非在暖室,不易生效。”   对古玉施以盘摩保养,依靠人工方法或者人体之精气濡养,将侵入玉体内的杂质排出于外,有些玉在吸收外来物质于腠理之间后,玉体纹理开始发生颜色的变化,在盘养渐渐会恢复以前的玉性。   这种使玉器变得更加古雅的方法,俗称“脱胎”,原理是通过人手的摩擦使玉体里的着色微量与手中酸碱度产生了反应所致。   当然,沁色的变化,皆因人而异,或古香异彩,或神韵毕露,所以真正懂得把玩古玉的藏家不会购买被别人“养”过的玉器。   刘宇浩笑了笑,问道:“秦大哥,那个姚四儿呢,我有些话要问他。”   “嗯,我去把那混蛋叫过来。”   秦为先把手放到鼻子下闻了闻,朝刘宇浩伸出大拇指晃晃才转身出门。   古玉出水后,会散发出更加浓烈的气味,气味有多种莫明物质气味的混合特征,最多的气味为泥土味、草腐味、葬气味,甚至还有樟脑味、冰片味、檀香味等。有的仿品上涂抹古墓葬土,但是洗泡一次之后气味便消失,真品古玉的气味几十年也不会消失。   秦为先是内行,刚才那龙纹环表层附着的有蜡质让他打了眼,可现在闻到自己熟悉的味道后,他再也不会怀疑刘宇浩话中的真假了。   等秦为先出门以后,刘宇浩的眼睛眯到了一起,表情也随之有些变幻不定。   第1175章 带头大哥   任何物品经过时间的淘洗都会留下岁月的痕迹。   尤其是生坑品,最为显眼,尤其是老物件出水后,会散发出更加浓烈的气味,气味有多种莫明物质气味的混合特征,最多的气味为泥土味、草腐味、葬气味,甚至还有樟脑味、冰片味、檀香味等。   尽管如今的古玩造假技术日益精进,甚至有些从业者已经达到了可以以假乱真的地步,但毕竟造假的手法再高明也离不开酸咬的做旧方式,所以只要细心分辨,还是能发现其中端倪。   而且,有的仿品上即便涂抹了古墓葬土,但在洗泡一次之后气味便会消失,可真品古玉的气味几十年也不会消失。   这也是老人常说的,“老物件不会说谎”的原因。   刘宇浩微微皱眉,食指和中指捏起桌上一小撮黑中带绿的粉末捻了捻,随即放在鼻端下轻轻一嗅,脸上立即浮现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   果然,一股深土层里带来的酸臭味混合着古怪的砖石腐朽的味道飘入刘宇浩鼻腔中,使得他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盗墓贼盗墓的办法和技术有“望”、“闻”、“问”、“切”四字诀之说。   尽管刘宇浩不是盗墓贼,更不从事这个行当,但作为齐老的弟子,“闻”的功夫却一点都不下于那些“挖洞子”的高手。   那一小撮黑中带绿的粉末正是刚才从龙纹环的缝隙里分离出来的。   刘宇浩虽然没有盗墓高手那种只要用鼻子一闻,就可以根据泥土中的气味判断墓葬的年代和是否被盗掘过的高明技巧,但却可以通过气味简单推算出墓葬的大概时间。   其实道理说穿了很简单,因为汉代的墓葬年代久远,所以一般是没有什么气味,而明清的墓葬因为时间较晚而且大都是砖石结构则气味较重。   据说齐老回忆,建国前在长沙就有这样一个有着超强嗅觉功能的老盗墓贼,他专门偷盗汉唐的大墓,那些出土的文物只要经他一闻,就能准确地判断出年代。   有个年轻的盗墓贼不相信,就拿了一件七个月前在尿坑中泡过的漆器上门试探。   那个老盗墓贼一边悠闲地吸着大烟,一边将那漆器在鼻子上轻轻放了一下,就笑着说:“仁兄,你这漆器是在尿坑里沤泡过的,取出的时间应在七个月左右。”   不过,刘宇浩终归不是盗墓贼,他如果想知道真正的情况,还要从姚四儿那边下手。   “坐,坐下说话。”   刘宇浩轻轻摆了摆手,说是让姚四儿坐下,可自己却先一屁股窝进沙发。   俗话说的好,居养气、移养体!   经过三年多的磨砺以及在贺老爷子刻意的潜移默化调教,刘宇浩的形象和气质发生了根本的变化,尽管说话的声音不大,举手投足间却无处不透着威严,在姚四儿看来,那简直是需要仰断脖子才能高攀的存在。   “刘,刘少,在您老人家面前哪有我坐的位置,我,我看我还是站着好了。”   姚四儿佝偻着腰,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神色。   我什么时候成老人家了?   刘宇浩颇有些哭笑不得,那姚四儿满脸横肉,胡子拉碴的,怎么看岁数也比自己大出不少,这个老人家的称呼还真实委实可笑。   但是,刘宇浩还是眼皮都懒得抬,也不管姚四儿究竟要不要坐下,一声不发,只顾自己闭着眼睛,右手两根手指轻轻在沙发扶手上“笃笃”叩响。   姚四儿的心快要跳到嗓子眼里,脸色苍白。   刘宇浩是什么人?   那可是让吴大少都吃了瘪还找不回场子的主,这次得罪死了刘宇浩,姚四儿后悔的要命。   不怕?   开什么玩笑!   姚四儿可不是什么梁山好汉,能胸脯拍的山响大呼“杀人不过头点地,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的壮士,一个街头小混混,站在一个呶呶嘴就能把自己碾死的大人物面前,没有浑身筛糠似的发抖就已经说明他还有两份胆气。   可胆气不能当饭吃呀!   这念头节操算个屁,姚四儿已经想好了,只要他今天能把自己在俱乐部倒卖假玉的事糊弄过去,回头他会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京城,一准这辈子都不再踏足这片土地。   “刘少,我知道错了,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这一回吧!”   姚四儿倒是光棍,牙一咬,双腿一曲“噗通”就跪在地上哭爹喊娘。   这话是怎么说的?   “起来,你这样子让人看见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呢。”   刘宇浩不悦地皱了皱眉,眸中闪过一抹厌恶的厉色,随即恢复正常,从秦为先的桌上掏出一颗烟丢给姚四儿,又道:“先不说那事,我还有问题要问你。”   姚四儿一愣,也不哭了,傻呆呆双手接过刘宇浩递来的香烟点燃狠狠吸了一口。   刘宇浩不抽烟,可他知道,香烟对于姚四儿来说这个时候刚好能充当镇定剂的作用,他有事情要问姚四儿,自然不能让他吓得失了方寸,脑袋一糊涂什么都记不起来。   刘宇浩也不心急,等姚四儿那颗烟烧到了屁股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姚四儿,说说你那个朋友的事吧。”   “呃!”   姚四儿手哆嗦了一下,烟头差点烫到自己。   刘宇浩脸色一沉,冷哼一声道:“怎么,还不原意说?”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姚四儿慌忙乱摆着手,“刘少,我真的对施保那个人的事知道的不多,到时候说错了话可不是给您老人家添麻烦嘛。”   “那就捡你知道的说。”   刘宇浩心中冷笑,他看得出来姚四儿根本没说实话,要不然,那双做贼心虚的绿豆眼也不会躲躲闪闪不敢与自己正面直视。   姚四儿低下头,神色有些犹豫,脚尖禁不住偷偷在地上画圈,想了又想才说道:“我是在监狱里认识施保的,我进去的时候他已经坐了十年,因为他没有双腿,是个瘸子,所以我就被派去照顾他,这才在一起待了五年时间。”   “那个施保是个瘸子?”   刘宇浩显然没料到这一点,眉头猛然一扬,神色有些古怪。   姚四儿小鸡吃米似的连连点头,生怕刘宇浩误会他说谎,忙着解释道:“刘少,我说的可都是真话,不信您老人家可以去调查。”   “我什么时候说你说谎了。”   刘宇浩眉头一皱,郁闷地摆摆手,道:“继续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施保的事说起来有几匹布那么长,几天几夜都说不完。”姚四儿不经意间给刘宇浩玩了个黑色幽默。   “那就捡重点说。”   刘宇浩忍无可忍,差点就暴起一脚踹了过去,好不容易才忍住心中的怒火,撇撇嘴道:“你只用说他一个瘸子怎么会盗墓的,其他的可以省略。”   “嗯嗯?刘少,您怎么知道施保会盗墓那个手艺的?”   姚四儿本来还有些心不在焉,突然被刘宇浩这么一说当时就愣住了,嘴巴长的老大,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   难道说刘少认识施保?   姚四儿心里琢磨着,可转念一想暗道:“不可能呀,要是施保能认识刘少这种大人物还用得着混那么惨吗?不能,绝对不能够!”   啪!!   秦为先早就不耐烦了,一巴掌打到姚四儿后脑勺上,皱眉道:“要你说你就说,唧唧歪歪个屁呀。”   “我说,我一定说。”   这一巴掌打醒了姚四儿,他终于明白,自己还在人家手里捏着呢,好死不死的无聊去琢磨那些干嘛。   好吧,本真死道长不死贫道的精神,姚四儿连忙说道:“施保在口外古玩圈里是有名的带头大哥,只要到走私生坑的文物贩子面前提一声保哥,没有不知道的,那名头叫一个响。”   一个瘸子居然会是古玩圈里的带头大哥?   刘宇浩心说,“这回有意思了。”不过刘宇浩并没有打断姚四儿的意思,喝了一口茶,静静等待下文。   姚四儿见刘宇浩听的来了精神,他自己也兴奋起来,咽了一口唾沫,接着说道:“施保这个人虽不是天生的瘸子,而他成名却是他成了瘸子以后的事。”   “看来这里面还有故事喽。”刘宇浩淡淡一笑,不冷不热插了一句。   “刘少猜对了。”   姚四儿忘形地拍了一下腿,结果却换来秦胖子又一巴掌打在后脑勺上。   “怎么,猜对了你还给刘少发奖品不成?”   秦为先咬牙切齿,脸色阴沉,恨不得再上去把姚四儿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暴扁一通方才解恨。   这家伙,零零碎碎的事讲个没完了还!   姚四儿后脑勺疼的要命却不敢伸手去揉,再不敢兜圈子,苦着脸说道:“施保以前是个老实巴交的工人,可后来因为工厂倒闭,他自然就跟着丢了饭碗,一个男人在外面赚不到钱,家里的女人当然不会把他当人看。”   “于是他老婆就偷了汉子?”   刘宇浩简直无语了,直接替姚四儿把后面的狗血剧情讲了出来。   “太!”   姚四儿这夯货就是个记吃不记打的货,差点就准备说一句“太对了”,幸亏他即使发现刘宇浩的脸色不太好看才咬了下舌尖,把后面两个字省略下来。   第1176章 我倒想会会那高手   姚四儿是个混混儿,但他不是傻子!   非但如此,以刘宇浩旁观者的眼光看来,姚四儿这类人绝对是那种只要有一点机会出现在他眼前,他就能立刻伸手拿抓住并加以利用,使之转变为能为自己驱使的利益。   事实上,很多千万富翁其实都和姚四儿是一种类型的人。   别的不敢说,但有一点刘宇浩是可认定的,那就是,一旦今天心软把姚四儿继续留在了长城俱乐部,用不了三五年,姚四儿凭着他那狗一般灵敏的鼻子,就会摇身一变富甲一方。   倒不是刘宇浩嫉妒别人比他有钱,实在是姚四儿这类人绝非善类,他们这类人发家致富的秘诀很简单,那就是不断的出卖身边的人和事,以此来换取自己需要的丰厚利润。   阴险小人所指,大概就是以姚四儿这种人为原型。   这种危险人物可不能留下,等事情打听清楚以后还是想个主意让他远远离开好了,免得姚四儿这种小人有长城俱乐部这块土壤滋润,最后反而给自己造成尾大不掉的后手。   刘宇浩的眼睛微微眯到一起,心中有了定论。   倒不是刘宇浩怕了姚四儿,要整这种下三滥,不用刘宇浩亲自出手,只需呶呶嘴,自然有大把的人上赶着去拍刘少的马屁。   谁让咱们刘少现在一跃成了四九城里的新贵呢!   不信出门可着四九城打听打听,恐怕刘少收拾威风不可一世吴大少的故事有几个人不知道?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二流门第的纨绔对刘少可是崇拜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呢。   那叫一个牛气冲天!   有时候招牌打响了,委实是妙不可言。   姚四儿当然不知道他已经被刘宇浩在心里判了“死刑”,开始口若悬河地讲起了自己与施保的相识经历,以及施保那个带头大哥的名头是怎样得来的秘辛。   施保老婆偷汉子,给施保脑门上刷西瓜绿的故事很俗套,基本上和所有人看过的无厘头电视剧情一样,最后一个知道自己脑门绿了的人自然是当事者本人。   这世上,任谁脑门上被刻了王八的记号心里都不会好受,即便老实巴交如施保自然也不会排除在外。   当施保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小城里所有人茶余饭后的笑柄时,全身的血液瞬间涌向脑门,双眼变得赤红如血。   急怒攻心的后果使施保忘记自己才是受害者,冲回家里,操起藏在门后面的斧子就朝正在屋内苟合的狗男女身上砍去。   结果自然不需多问,汉子和狐狸精死在了那把斧子之下。   如果是秉性邪恶之辈,在连杀两人之后肯定会凶性大发,恨不得认为全天下的人都欠了他的一样,可施保却不是那种人,眼看着不到四岁的女儿活生生被自己一时冲动的行为吓得呆呆傻傻藏在衣柜里簌簌发抖,施保的心都碎了,他当时还不知道,自己那苦命的女儿是真被吓傻了,此次再也没有恢复正常。   最终,施保选择了从自己家的四楼阳台跳下去了结一生。   或许是施保命不该绝,又或许是老天爷可怜他的女儿以后再无亲人照顾,施保从四楼跳下去后居然没摔死,只落了个双腿残疾了事。   一时间,施保的故事再次成为小城里的又一件奇闻。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之事!   施保虽因犯故意杀人罪,但法庭考虑到实际情况,事情起因并非出自其本人意愿,而施保的确又有一个痴呆了的女儿今后无人照料,最后判了施保有期徒刑二十年。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姚四儿结识了施保。   刚开始的时候姚四儿对监狱里让他去照顾一个瘸子的安排还很是恼火了一阵。   凭什么?   老子好歹在外面也是人模狗样,怎么就能干那种伺候人的活呢?   死瘸子也配让姚四爷照顾起居?他怎么就敢?   我呸!   但二十年前的监狱可不像现如今温和行事,叫你干嘛你必须服从,就连劳改上个厕所也要先喊一句:“报告政府。”要不然可就不妙了。   规矩,一点马虎不得。   可随着接触的时间推移,姚四儿再也不觉得自己照顾施保对他是一件委屈的事了,因为他发现,施保虽然是个瘸子,可同时也是一个无价之宝。   无它,施保有一门手艺是普通人一辈子都不可能学得到的。   当然了,前提是如果盗墓这个行业可以见光的话,施保才能堂而皇之的称之为“手艺人”。   在打听确认施保家上几辈人都是吃“挖洞子”这碗饭的事实以后,姚四儿激动的好几天都没睡好觉,只要闭上眼睛,他仿佛就能看到一件件青铜盏、青铜链壶、青铜雁、青铜餖、青铜片、青铜剑、青铜耳环、青铜笔洗、青铜小鼎、玉饰……呈现在他眼前。   四九城混老了的人都知道随便一件老古董背后代表的意义是什么。   那可都是实实在在的钱呀!   这年头,谁他娘吃饱了撑的会跟钱过不去?   自打摸清了施保的“底儿”,姚四儿就知道终有一天他会发大财的。   盗墓虽然危险,可监狱里最不缺的就是穷凶极恶的胆大妄为之辈,只要许以利诱,姚四儿根本不愁找不到这方面的人才。   剩下的就是怎么才能做通施保的思想工作。   在这方面,谁都不得不承认姚四儿是个人才,虽然他巴不得施保马上就同意自己“支锅”的想法,可嘴上却不说,只管精心照料施保的生活。   所谓“支锅”,是盗墓行动负责人,类似于包工头,负责筹措盗墓所需的资金、设备等。   但“支锅”的投入是有风险的。   一单活儿干完,无论这一“坑”出货还是没出货,价值高与低,“支锅”都得向合作者支付事先谈好的价钱,事成之后分红,“支锅”能分到两份,其他人只能分到一份。   慢慢的,姚四儿取得了施保的信任。   直到这个时候,姚四儿才像一直两眼冒着绿光的饿狼般隔三差五的在施保耳边感叹几句施保家中的痴呆女儿日子会如何如何悲惨。   施保本来就对女儿心怀愧疚,哪里经得起姚四儿这种心怀鬼胎的诱惑?   俗话说,干一辈子不如挖一铲子!   为了痴傻的女儿将来能有一个正常的生活环境,施保终于松了口,答应只要他出狱就会马上与姚四儿联系,但施保自己也有条件,那就是无论姚四儿干“一锅”利润有多大他都不稀罕,但在“支锅”之前,姚四儿必须先付二十万定金给他。   结果当然是两人一拍即合!   如果是真正的盗墓贼提出这样的要求在那可是“坏规矩”的,但姚四儿不是行内人,施保也算不上圈里的“掌眼”,所以江湖上传承了上千年的规矩也就被他们直接无视了。   七年后,姚四儿先施保一年出狱,搭上了吴凌柏的大船以后就暂时先混饭吃,一直等施保出来以后,他们才真正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你是说施保自己提出每干一票只要二十万?”   刘宇浩有些不相信,但他忘了,施保提出那个条件的时候是九年前的事,那时候二十万还是很值钱的,不像现在,连个厨房或卫生间都买不起。   姚四儿得意的点点头,说道:“是啊,反正条件都是他自己提的,不算咱哥们不讲义气。”这时候的姚四儿倒是有几分觉悟,还知道盗一次墓只给“掌眼”的同伴二十万有点低。   可接下来的话刘宇浩就听不懂了,姚四儿咕咕叨叨瓮声道:“我要是早知道探宝仪也能探测出墓葬的话,当初就不会答应给他钱了。”   “什么是探宝仪?”   刘宇浩瞪大眼睛一头雾水,姚四儿说的那玩意他可真不懂。   姚四儿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一边比划一边解释道:“就是背在身上的一种仪器,有了那玩意,地下二三十米内的青铜器都能找出来。”   那比划的模样委实好笑,姚四儿竟浑然不觉,口中还时不时发出“嘀嘀嘀”的声音。   “噗哧!”   刘宇浩忍不住笑了,他现在明白了,姚四儿说的探宝仪其实原理就和探测地雷用的工具那样,可以透过土层探测到地下埋藏的金属。   不过,那玩意刘宇浩可没听说过有哪个盗墓贼用过,倒是大街上有捡破烂的人好像背的有。   这个姚四儿,还真有点活宝的潜质。   刘宇浩并没有深究探宝仪的问题,那只不过是个笑话,真正看风水的“掌眼”师傅怎么可能会用那玩意?也就是压根不懂古代墓葬复杂性的二货才会蠢到买回来用。   “这个龙纹环就是你们挖洞子来的吧?”   刘宇浩看似很随意,可语气却让人听了身上蓦然一冷。   姚四儿愣了愣,点头道:“去年施保发现了个地儿,为了保险起见,我找了个‘腿子’先下去试了趟水,那龙纹环是‘腿子’当时带上来的物件。”   刘宇浩点点头,他知道姚四儿没有说谎,要不然,依这龙纹环的陪葬规格,姚四儿如果真的成功了的话,早八百年就发了财,刘宇浩今天也不可能再见到他了。   “我倒想会会那个高手。”   刘宇浩顿了顿,淡淡丢下一句话。   第1177章 墓葬另有隐情   但凡是能被称之为大爷的人除了有钱之外,还包含很多元素,比如恣意花丛、狗腿扈从,还得要有贪婪自私的本性,和作恶多端的前科等等。   以上条件,缺一不可。   以前,姚四儿认为吴凌柏是大爷,瞧瞧人家,混的最屁的时候也能做到吃包子一次买俩,吃一个扔一个,哪怕地上掉了一百块钱被他瞧见,也要在心里琢磨半天要不要捡起来。   究竟那样做是一件很丢脸的事,大爷是不肖做的不是。   自从攀上了吴凌柏的高枝儿,姚四儿同样有了良好感觉后,经常喜欢自作多情,自以为只要自己勾勾手指头就会有大把大把的姑娘们哭着喊着要嫁给他。   可是今天姚四儿才发现自己蠢的可怜。   什么叫大爷?人家刘宇浩这样的存在才能称为真正的大爷呢。   瞧人家,抬抬手就让吴二少爷灰飞烟灭,咳咳咳尽管那些说法只是传闻,可姚四儿相信是真的,无风不起浪嘛,要不是真实发生的事,为什么刘少回国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捎带把吴大少爷给灭了?   可这位大爷偏偏低调的要命,连收拾人都不带自己动手,事了以后又是让座儿,又是敬烟,令人委实无法忌恨。   “刘少,施保那个人很古怪,平时不见外人。”   说话时,姚四儿一双绿豆眼骨碌乱转,总带着一股子贼头贼脑的味道,不管从那个角度看都让人觉得他那浑身透着的油滑市侩令人生厌。   “我可以让秦总不追究你在长城俱乐部卖假玉的事。”   刘宇浩面色沉静,说中语气尤为平淡,可一双黑眸却锐利有神,似乎能洞穿人的内心,锋芒内敛而不露,带着高高在上的气势。   “呃这样啊!”   虽然姚四儿表面上看起来神色还算镇定,其实他的心早已“砰砰”狂跳不止。   单单只让刘宇浩不追究自己的过失并非姚四儿真正想要的结果,他很聪明,并且知道跟着谁“混”才最有前途。   现在,刘宇浩已经成了姚四儿急切想要依附的新靠山。   刘宇浩心中冷笑,淡淡道:“不这样你还想怎么办?要不我付给你路费?”   “不,我没那个意思。”   姚四儿绿豆眼中的失望一闪而逝,故作神秘道:“刘少,其实我的意思是想说,施保那个人从不在同一个地方住两晚上,我不是怕如果没有我一起陪您前去的话,您老人家乘兴而去,失望而归嘛!”   “哎哟喂,你还会俩句子。”   秦为先眼中闪过一丝愤怒,撇撇嘴满是对姚四儿那种逮到杆子就往上爬行为的讥诮和不屑的厌恶。   这些家伙实在是太无耻了。   秦为先表示自己心里对姚四儿那种行事方法鄙视不已。   刘宇浩神色淡淡地坐在一旁,将两个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面上却不动声色。   姚四儿面不改色,拿出一副“士为知己者死”的豪情,拍着胸脯道:“只要刘少您老人家用得上我,我四儿一准有办法让施保交出试水时带出来的那些老物件。”   本来姚四儿就有邀功的心思,说话时自然有点忘乎所以,结果拍胸脯的手就加了几分力气,很不幸,这一下杯具来了。   “嘶!”   那钻心裂肺的疼,让姚四儿差点没眼一黑,一头栽倒。   刚才秦为先下手忒他娘重,而姚四儿拍自己胸脯的时候又没注意,结果直接拍到伤口上,顿时,姚四儿疼的要死要活,冷汗淋漓。   “你以为你是谁呀,也不撒泡年照照你那德行。”   秦为先很是光火,指着姚四儿鼻子就骂了起来,甚至还撸了撸袖子,只要姚四儿敢说半个不字,他估计马上就又会动手揍这个狗娘养的混蛋。   “秦爷,您老别误会,我真是为方便刘少着想啊!”   姚四儿哪能看不出来秦为先要揍他,连忙脖子一缩,立刻苦着脸装起了可怜兮兮的模样。   “你给老子闭嘴。”   秦为先恶狠狠回头。   这混蛋,贼着呢!须防着他点。   秦为先不管姚四儿如果口吐莲花,巧舌如簧,抬手就要上前揍人,可不曾想刘宇浩摆了摆手把他拦下,淡淡道:“姚四儿这个办法也不错。”   “宇浩兄弟,这小子是想借机接近咱们,可不能让他得逞喽。”   秦为先大急,狠狠瞪了姚四儿一眼,心说:“这王八蛋着实可恨,简直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我怎么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兄弟吃亏上当。”   姚四儿骇然收声,心中暗暗叫苦。   好不容易有机会能接近刘宇浩,可秦为先不让,这却叫姚四儿满心欢喜冷的不行,暗道:“秦胖子,别让老子有机会翻身,否则总有一天哼哼!”   此刻,姚四儿感觉有股怒火在胸中燃烧。   见过嚣张的,没见过秦为先这么嚣张的。打了人你不赔礼道歉说声对不起也就罢了,竟还想要断老子发财晋身的好机会,这不是砸人饭碗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这么,秦胖子从此被姚四儿忌恨上了。   刘宇浩却没管那么多,蹙眉想了一会,淡淡道:“就这么着吧,姚四儿带路,我们明天就去找那个施保。”   说完,刘宇浩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离去。   “刘少,既然您看得起我姚四儿,以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就这么简单?简直是喜从天降啊!   姚四儿差点要乐晕过去,冲着门口没口子的向刘宇浩表忠心,他却根本没发现刘宇浩转身时嘴角闪过的一抹淡淡厌恶。   哼,瞧这小人得志的样儿!   秦为先眉头紧蹙,怒喝:“老实跟这儿呆着,回头再找你算账。”   说完,秦胖子也不管姚四儿会不会借机逃跑,急急忙忙追上刘宇浩希望能让宇浩兄弟转变想法。   “死胖子,得意个毬啊,现在给老子钱老子也不走了。”   看着秦为先的背影,姚四儿故作狰狞的一边笑,一边捏着指骨,可笑的是,他那指关节今儿有点不争气,捏半天一个都没响。   好嘛!那啥,肃杀大打折扣。   “宇浩兄弟,这个姚四儿根本就不是好人,我看还是把他交给警察算了。”   秦为先不死心,已经被刘宇浩拒绝几次了,可仍然不屈不饶。   四下除了藤轶再无其他人,刘宇浩方淡淡一笑,道:“秦大哥,你不觉得这块龙纹环有些古怪吗?”   “古怪?能有什么古怪?”   秦为先挠挠头,看了刘宇浩手中的龙纹环半天也没琢磨个所以然来,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刘宇浩牵着鼻子忘记了自己本来的初衷。   反正刘宇浩也没准备隐瞒,笑笑说道:“秦大哥,我敢肯定这龙纹环不是从墓葬里弄出来的,一定还另有隐情。”   不是吧!   秦为先懵了,怎么会有隐情呢?姚四儿刚才明明已经承认了龙纹环是他和施保第一次合作从地洞子里弄到手的呀。   “好哇,那王八蛋居然敢骗我们,不行,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   蓦然,秦为先心中一动,脸上浮现出怒不可遏的神色,大声嚷嚷着要叫姚四儿好看。   刘宇浩拦住秦为先,呵呵笑道:“秦大哥误会我说的话了,其实姚四儿并没撒谎。”   “这,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秦为先顿时一阵气闷,他是真搞不懂了,刘宇浩一会说龙纹环不是从真正墓葬中弄出来的,一会又说姚四儿其实没有说谎。   究竟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刘宇浩笑笑,拍了拍秦为先的肩膀,道:“秦大哥,那座墓葬里究竟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时半会我跟你也解释不清楚,等我去见了施保以后弄明白了前因后果回头再告诉你,这还不行吗?”   倒不是刘宇浩不愿意明说,其实是他自己也说不明白。   那块精美的龙纹环的确是汉代高古玉,这一点刘宇浩已经用异能证明过,可从龙纹环的缝隙中被分离出来的物质表明,埋藏龙纹环的所谓墓葬其实是明未清初时期的特征。   而且,更让刘宇浩纳闷的是,从龙纹环的沁色可以看出,在六百年之前这龙纹环很有可能被人盘玩过,痕迹明显,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难道说,墓葬的主人也是个古玩爱好者不成?   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刘宇浩心里总有一种不妥的感觉,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说不清,所以他决定自己亲自去会一会那个施保,如果再得到施保的信任,带他亲眼看一下那墓葬,一切真相才会明了。   但那个姚四儿的居心委实可恶,刘宇浩决定等事了以后再不跟这种唯利是图的小人有任何瓜葛。   告别秦为先,刘宇浩直接让藤轶送他到齐老家门口,“今天晚上你嫂子不在家,我就在老师这过夜算了,你也赶紧回去吧。”   小妮子有任务,可能会好几天都不在家,刘宇浩乐得清闲,自然要来看望齐老爷子。   “嗯,那我先回去了刘哥。”   现如今,四九城里刘哥摆不平的事基本没有,所以藤轶也没问自己什么时候来接刘宇浩,拔下车钥匙还给刘宇浩转身打车离开。   第1178章 上鬼市   齐老爷子家的门居然大开着?   刘宇浩微微愣了愣,还没等他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突然,一个娇小苗条的身影带着独特而迷人的香味大惊小怪地叫嚷着一头撞上来。   迎面扑来的那青春逼人的气息马上钻入刘宇浩鼻端,令人禁不住心驰神迷,镇定如刘宇浩一时间也差点压不住男人的原始冲动。   就那小身子香软滑嫩劲儿,刘宇浩闭着眼睛都知道是曹若彤。   “小姑奶奶,你可小心点。”   这瞬间,刘宇浩感觉呼吸瞬间一窒,赶忙伸出手接住那雪腻酥香的娇躯。   可不好把这小姑奶奶给摔了。   真要是发生了那种情况,恐怕在外面威风凛凛的刘大少也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了,甚至齐老爷子都要忍不住埋汰他几句。   “哇宇浩哥!”   曹若彤小脸兴奋的涨红,嚷嚷着扑了过来,小脑袋狠狠的扎进刘宇浩怀里,用力在刘宇浩厚实的胸膛上撞了几下。   刘宇浩就笑,忍不住揉了揉曹若彤的小脑袋,问道:“傻丫头,你这是准备练铁头功呀,都十七了还成天疯疯癫癫,怎么了得!”   好好的,怎么哥哥就突然变成宇浩哥了?   刘宇浩微微一怔,想要纠正小丫头的口误,可看着妹子漂亮大眼睛静静看着自己,嘻嘻傻笑的模样,心中立刻一软,就马上忘到了脑后。   曹若彤撅嘴,道:“谁让你一个礼拜才回来一次的,太不够意思了,哼,下次再这么久不回来看我,小心我咬你。”   说着,曹若彤便张开两排洁白无瑕的糯米牙龇了龇。   今天曹若彤穿的是一套可爱雪白休闲装,因为是在家,所以配上了双粉红卡通拖鞋,清纯中更有股说不出的诱惑劲儿。   更好笑的是,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曹若彤居然也学着幕月儿的样子留了一模一样的发型,自以为是的成熟中透着可爱清纯,令人情不自禁就会疼死了她。   刘宇浩笑着道:“那以后三天回来看一次妹子,这总够意思了吧。”   “谁稀罕!”   曹若彤吐了吐粉红的小舌头,很优雅地将一双白嫩嫩的小手举到头顶做个了鬼脸。   刘宇浩直接被打败!   在自家妹子面前,刘大少似乎胜的时候屈指可数就那么几次,而且,那还是小丫头看他可怜故意让着他。   “呃那就改成两天吧,如果每天都回来的话会很耽误事的。”   刘宇浩双手举起,做投降状。   “好吧,那也只有暂时这样喽。”   曹若彤眨着漂亮的大眼睛想了想,最后有些失望,低下了小脑袋,愁眉苦脸的点了点,那表情,明显是想告诉刘宇浩,她心里明明不想是这样。   “咦,爷爷呢?不在家么?”   刘宇浩四处张望了一眼,发现齐老爷子经常穿的拖鞋整齐的摆在家门口不竟有些纳闷,平常这个时候老爷子都会在书房看书喝茶,要不然他也不会选在现在过来。   “好哇,我就知道你不是专门来看我的,这下终于露陷儿了吧。”   小丫头差点气死,欺霜赛雪般的双臂吊上刘宇浩虎颈使劲全身力气晃来晃去,小嘴巴高高鼓起,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其势汹汹。   刘宇浩就有些无奈。   尽管小丫头还是那个小丫头,可毕竟现在也十七岁了,现在如今的小姑娘发育的早,胸脯早已渐渐鼓起,两人贴的这么近,小丫头还晃来晃去,感受着那坚挺的两团,实在是一种煎熬。   不过,这可是自己妹子,可不兴带有其它想法,要不然,那就真成了禽兽不如。   刘宇浩无奈一笑,连忙摈弃心中杂念,摸摸曹若彤的小脑袋,道:“傻样儿,别像个小受气包似地,哥心里怎么会没有自己妹子呢,看,这次哥带了什么送给你。”   “给我,我自己打开。”   究竟是小姑娘,被刘宇浩三两句话哄一会曹若彤立刻不疑有他,开心地笑了,伸出凝脂般雪白的小手嘻嘻一笑,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要是我不喜欢怎么办?”   三年多来,刘宇浩一有什么好物件都不会忘记给小丫头留一份,仅是世面上千金难求的高端翡翠小丫头手里就有十好几种,慢慢的,曹若彤眼界也高了,现在能让小丫头看得上眼的物件可真不多。   “不可能!”   刘宇浩笑嘻嘻将手里的精致盒子递了过去,很自信道:“这个只有你和你嫂子才有呢。”   这句话可不是刘宇浩故作玄虚,那盒子里的物件真真是天下无双,独此一件别无二家。   曹若彤倒也聪颖,先让刘宇浩坐下了才惬意的一头倒在刘宇浩腿上,还很淘气地帮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才记起打开盒子。   陡然,刘宇浩感觉到曹若彤的小身子在盒子打开的瞬间僵了。   只见那盒子里躺着一颗硕大无比的钻石,室内柔和的灯光下,钻石发出阵阵流光溢彩,端的是华丽无匹,给人一种感官上的强烈冲击。   “啊!”   曹若彤立刻尖叫声起。   刘宇浩吓得一愣,忙道:“怎么啦?是不是不喜欢?”   “不,不是。”   小丫头突然坐起身子,红唇贴在刘宇浩耳边,轻声问道:“宇浩哥,这个是不是拍出两百多亿天价的那颗钻石?”   软语莺婉,就在刘宇浩耳边,却童音稚嫩,直让人骨软筋酥。刘宇浩吓了一跳,心中狂跳不已,小丫头这小小年纪怎么媚力十足?再这样下去可了不得了,将来再大一些走到外面,可真不知道要迷死多少帅哥俊男么。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爷爷不在家,你想吃点什么,哥去给你做。”   那颗钻石是刘宇浩专门高薪请了法国的著名钻石切割大师精心打造的,比拍卖的那颗纯度不知要高出多少倍,别说两百亿,现在就算他出价再翻五倍也有人会毫不犹豫出手。   不过,这些事刘宇浩一般都不会告诉曹若彤,毕竟再多的钱对亲情来说都无足轻重,最关键的是小丫头喜欢,刘宇浩就很满足了。   “宇浩哥,你帮我戴起来。”   曹若彤扬着水灵灵的清纯脸蛋,尽量装出一副镇定模样,可笑的是,她根本没发现自己捧着那颗婴孩拳头大小的钻石时,小手已经微微发颤,臌胀的胸脯剧烈起伏。   刘宇浩淡淡一笑,心说:“看来,任何女人都逃不过宝石的诱惑,而且,这种天生的占有欲与年纪大小没有一点关系。”   “没问题,哥来帮你。”   刘宇浩呵呵一笑,手轻轻从小丫头颈后绕过,很快就将光芒四射的钻石戴上曹若彤雪白粉嫩的颈上。   可就在刘宇浩想喊曹若彤自己站起来照镜子的时候,他倒先愣住了。   别小看了曹若彤身子虽刚刚发育,却有着一种近乎妖魅的惊人嫩软,而刘宇浩从小丫头背后的角度看过去,刚好可以清楚看到一抹绮旎的滑腻高耸。   那吹弹可破的滑嫩肌肤轻轻靠在刘宇浩怀里,香气袭人、娇美无匹。   刘宇浩的心突然一跳,脑袋里一片空白。   本来这也没什么,刘宇浩只要把身子往后退一下就能避免尴尬的事继续发生,可就在他脑袋里开始恢复清明的时候,一件意外的事发生了。   “宇浩哥,漂亮么?”   “哥,好不好看嘛!”   “咦?怎么不说话了?”   曹若彤咦了一声,好奇地张开大眼睛,转身看了过来。   霎那,嫩嫩的小手也恰好在这时节捏到了刘宇浩的内侧腿根,那叫一个麻痒难当,犹如电击,来不及反应的刘宇浩一下屏住呼吸,不可避免的,身子起了反应。   “嗯?呀!”   小丫头先是好奇捏了几下,随即立时又是一声惊叫,急急的转过头去,小小俏脸已经红似云霞,心扑腾扑腾跳,浑不知身在何处。   “鬼市”一词听起来有些毛骨悚然,但其称呼在民间圈内由来已久。   最早“鬼市”记载出现在宋代孟元老的笔记体散记文《东京梦华录》中,书中道:“潘楼东去十字街,谓之土市子,又谓之竹竿市。又东十字大街,曰从行裹角茶坊,毎五更点灯博易,买卖衣服、图画、花环、领抹之类,至晓即散,谓之鬼市子。”   可以说,自从有鬼市至今,已有几百年历史。   “鬼市”一般是指民间自发的旧货古玩集市,因为这里的商品高深莫测、真假难辨、扑朔迷离,商品真假有些诡异,所以人们称其“鬼”。   在“鬼市”上,交易品五花八门,字画、陶瓷、家具、文房四宝、铜器、玉器、竹雕、奇石、古籍善本、钱币邮品、鼻烟壶、香炉、紫砂、象牙雕、连环画、烟标火花等等应有尽有,但大多还是以买卖“旧货”为主,少数的商家趁这里人气旺盛也会搬些商品来吆喝叫卖。一般来说,几乎带点文化味的小玩意儿,在“鬼市”都能见到。   现如今“鬼市”的交易一般都选在特定的日子,各地会有所不同,但大都在闲暇的日子来集会,如每星期的周末。周末闲暇收藏爱好者更爱去“鬼市”溜达,淘换一些小品古玩,几个伙伴凑一起品玩,别有一番情趣。   第1179章 武城行   夜半,四周一片黑灯瞎火,伸手不见五指。   刘宇浩从车上跳下,只见停在自己悍马周围全是些价值不超过十万的国产车,不由得眉头微微一皱,侧身低语,道:“这车怕是不安全吧?”   言下之意,一头雄狮跑进了羊群,能不扎眼嘛!   其实最初刘宇浩是打算让沈国跟自己一起来武城会施保的,毕竟沈国身上江湖气息味儿重,轻易不会引起施保的怀疑。   可没想到,藤轶很快就说服了沈国同行的想法,他所用的办法很简单,那就是大谈刘哥的安全保障问题。   试想,涉及到“如此重大”的问题沈国能不同意放弃么?   就冲沈国那全身上下没几两肉的瘦猴样儿,他可担当不起保护刘宇浩安全的大任。   “我也没想到这个地方居然会如此破烂。”   藤轶老脸一红,无奈地双手一摊解释,又补救道:“不过还好,趁着现在还没人发现让郭子他们把车开走就是了。”   说着,藤轶很随意地将手中车钥匙往身后一抛,随即黑暗中便出现一个敏捷的身影,只闪了一下,钥匙就轻松到了那黑影手里,很快,悍马悄无声息地驶离出刘宇浩的视线。   “幸亏自己一门心思想攀附刘宇浩这棵大树,要不然的话,只要半道上自己起一点歹意,那些神出鬼没的身影随便伸出一个脚趾头就能收拾自己七八上十次。”   旁边的姚四儿看到这一幕蓦然一怔,一股寒意禁不住从脊背上冒出,心中暗暗叫一声侥幸,同时也更加坚定了不打歪主意的心思。   “姚四儿,这就是你说的武城鬼市?”   刘宇浩再次瞥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居然只能偶尔看到几个缩头缩脑的人,却看不到交易火爆的场面,不由得心中生疑。   “鬼市”是一种经济现象,也是一种文化现象。改革开放以后,城市的不断发展拓建,“鬼市”被挤压其生存空间已经越来越小。   现今“鬼市”里面做小生意的都是最下层的老百姓,摆摊的一般都是为生计所迫,消费群体多为收藏爱好者,存在有其必然,说明百姓有这方面的需求,使这个数百年的文化现象得以延续下来。   其实“鬼市”还有另外一层含义,是指鬼市大都在天亮前开张,日出后收摊,卖主来自社会各阶层,其中也有破败的大户人家,偷偷变卖家中的古玩。   毕竟这都是有失身份的举动,碍于脸面借着天黑偷偷摸摸拿到“鬼市”交易换几个钱花,甚至还有些路数不正的货物也借夜间来交易,见不到交易人群,刘宇浩心中自然生疑。   “刘少,还在前面,要穿过这个巷子才是。”   姚四儿听到刘宇浩问自己,立刻把腰弯下一些,脸上挂着卑微的讨好。   刘宇浩撇撇嘴,眸中闪过一抹凌厉,沉声道:“姚四儿,现在你是咱们两人的老板,可要注意好自己的形象。”   再借十个八个胆儿给我,我也不敢在您老人家面前冒充大尾巴驴呀!   “是,是,我是老板。”   姚四儿心中叫苦,但又不敢反驳,只好连连点头,把身子挺起来一些,嘴唇懦懦,一副可怜吧唧的模样。   刘宇浩微微点头,刚抬起脚又停了下来,一脸不耐烦地回过头。   “我的祖宗,又怎么啦?”   姚四儿心中一惊,暗暗腹诽一句,马上抢先跑到刘宇浩身边,压低声音道:“刘,呃老刘,还有什么事吗?”   刘宇浩差点没被姚四儿那要死不活的样子憋出内伤,哭笑不得道:“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有,哦,没,没有!”   姚四儿先是点点头,随即脸色一变,如同受惊的兔子般连忙摆手。   “有话现在就说,等会进去了就晚了。”   刘宇浩脸色一沉,一股莫名威严压的姚四儿几乎喘不过来气。   怎么什么事都算在我头上?   姚四儿差点没泪流满面,好不容易让自己情绪稳定下来,调整了一下呼吸,面带难色,指了指刘宇浩和藤轶,为难道:“您那啥,老刘,你们这身衣服!”   刘宇浩哑然失笑,瓮声道:“早说嘛,藤轶,帮我把东西拿过来。”   原来,刘宇浩和姚四儿的约定是,此次的鬼市之行完全由姚四儿为主导,而刘宇浩和藤轶则扮演姚四儿手下“腿子”和“下苦”的角色。   可现在这种情况,无论从什么角度看去,姚四儿都没有一点“当家作主”的模样,反倒是刘宇浩气宇轩昂,藤轶一身凛然煞气。   若是三人就这么着走进鬼市,一准会在施保面前穿帮儿。   藤轶也觉得好笑,不过这一次他倒没有冷眼去瞪姚四儿,很快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两套衣服,把其中一套交给刘宇浩换上,然后又变戏法似的摸出一瓶绿色的药水,迅速在刘宇浩和自己脸上,以及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喷洒了一些。   几分钟后,两人的变化差点让姚四儿把眼睛珠子瞪出来掉到地上。   “这!”   姚四儿艰难地吞咽一口唾沫,感觉眼前看到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刘宇浩很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现在,他手上涂抹过药水地方的皮肤已经开始发黄,甚至有些地方出现了一些干枯的皱褶,再看看藤轶,哪还有英俊帅哥的模样,焦枯的肤色,一看就像成天和黄泥巴打交道的农民。   “好了,咱们走吧。”刘宇浩笑着挥了挥手。   姚四儿从浓浓的惊骇中回过神来,挪动脚步快速追上藤轶,悄悄道:“藤哥,你刚才用的那玩意是啥?能给兄弟一点吗?”   “谁是你兄弟?说话小心点!”   藤轶恶狠狠地瞪了一下姚四儿,眼中冒出一股杀气,冷意逼人。那药水是特战大队的绝密,轻易不可外泄,更别提让藤轶送给这个浑身痞赖的混混。   “不给就不给嘛,狠个毬!”   姚四儿趁藤轶没注意偷偷翻了个白眼,心中暗骂一句,然后飞快地跑到两人前面,昂首挺胸正式充起了大爷。   其实过去京城里也有鬼市,尚在大清乾隆年间,京城里败落的王孙子弟和富贵人家,就常常将家传之物拿到偏僻的琉璃厂去出卖。当然,那些败落的王孙子弟这么做是为免外人发现丟了体面,失了尊严,才夜半摸黑去,曙光初照归。   但换成了那些盗墓掘坟的角色,他们则巴不得有这么块天不管地不管的地皮,于是也麇集京师附近的武城,明火执仗做起了这些黑灯瞎火的买卖。   建国以后,国家加重了对倒卖文物犯罪的惩处力度,严禁私人销售贩卖古董文物,这才让潘家园的鬼市渐渐消失匿迹。   可面对高昂的暴利,私下进行的古董交易哪里又能真正禁止?   于是乎,距离京城不远的武城便慢慢成为了一个新的古玩集散地,每天,这里都有成千上万来自潘家园或者各地的文物贩子来到这里,等太阳升起他们再离开时,只留下满地狼藉。   穿过小巷,人渐渐多了起来,藤轶皱了皱眉,捂住鼻子瓮声道:“好大的怪味。”   “能不味儿嘛!”   刘宇浩笑了笑,解释,“只要是古玩造假就离不开酸咬的程序,这味还算好的,你要是去了明阳那边就知道什么叫熏的眼睛都睁不开喽。”   藤轶没有说话,只是苦笑一下,摇摇头把手放下,毕竟连这点味道都无法忍受的话,委实和他现在的身份不太相称,没得让有心人看出破绽。   说起明阳,倒让刘宇浩想起了方娇蕊,这两年刘宇浩东奔西走根本没时间去看望方子多老爷子,只是偶尔想起来打一通电话联系,很久没看见那个精灵古怪的方家丫头了,也不知道她现在究竟在干什么。   自古有“鬼市”以来,“鬼市”市场的物品就琳琅满目,应有尽有,但同时也是真假参差,鱼目混珠。   在这里,除不值钱的旧货以外,古董字画、珠宝玉器之类很大部分都是假货赝品,外行是难于分辨真伪。   卖旧货古玩的人,总希望将带来的赝品在黑灯瞎火的环境下顺利卖出,天亮日出后赝品就较难出手了;而去淘金者,又生怕去晚了,好东西被别人抢得先机。买卖双方心理上的双重作用,造就了古旧市场的“鬼市”现象。   刘宇浩反正也不心急,好整以暇慢慢四处看起了。   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鬼市”的水很深,整个市场基本被赝品充斥,所以,即便刘宇浩不释放异能探查那些“古董”,也能从出售物件的小贩眼神中看出一二。   姚四儿有些急于表现,便笑道:“市场处处布满了陷阱,以赝充真、以劣充优屡见不鲜,稍有不慎,便会付出惨重代价,好的淘手必须练就火眼金睛,不然学费有得你交了。”   刘宇浩淡淡点头,道:“这里是一个练眼力、考学识的场所,也提供了无数捡漏、淘金觅宝的机会。”   毕竟淘金觅宝考学识,“鬼市”挑货靠眼力嘛!   “还是刘!”   姚四儿刚想奉承两句,突然不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吓得他浑身一颤,立刻闭紧嘴巴回头望去。   第1180章 遇施诚   姚四儿似乎很怕迎面而来的那个男子,还没等男子走到身边就已经没由来的打了个冷颤,下意识地想往刘宇浩身后躲闪。   “咳咳咳!”   刘宇浩有些恼火,却又不能表现在脸上,只有咳嗽几声,以暗示心中不满。   “呃那啥,你小子喊什么喊?人吓人吓死人你知道么?”   姚四儿及时反应过来,一股无名之火使得他老脸微微涨红,就今天这表现还怎么能让刘少看重?忒他娘失败了。   一时间,姚四儿把胸中的愤怒都发泄在了来者身上。   男子大概没想到姚四儿居然会拿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不由得愣了愣。   可也就是半秒钟的时间,随即嘴角撇过一丝鄙夷,冷笑道:“行啊,姚四儿,这才几天不见?你个不见长,脾气倒涨了不少。”   “少你娘胡咧咧。”   姚四儿已经渐渐恢复到了他本来面目,满脸痞赖,顺手就想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男子,道:“好狗不挡道知道不?走,带我去见你哥。”   可不曾想,那男子身子如被钉在地上一般,任凭姚四儿推了两三下却纹丝不动,顿时,丢了面子的姚四儿脸如同猪肝一般更红了,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两眼几要喷火。   男子不屑抿了抿嘴角,伸出右手,“要见我哥也可以,先拿钱来。”   “拿钱?拿什么钱?”   谁都能看得出来,虽然姚四儿还梗着脖子,可已经有点心虚,就连说话的声音当时也弱了下来,“施诚,你少跟我在这儿胡吣,我可一个大毛都不欠你小子。”   “看来你是真的想赖账啊姚四儿。”   被称为施诚的男子一听姚四儿刚才那话立刻怒了,右手稍微一使劲卡在姚四儿脖子上就把他提溜的双脚离开地面,满脸寒霜,咬牙切齿道:“我告诉你姚四儿,今天你要是不把那二十万拿出来,小心走不出这片地儿。”   由此可见,施诚膀子上的力气大的吓人,居然能轻轻松松把一百八十多斤的姚四儿单手举起,而且还不费什么劲。   “呃放,好,好好说!”   姚四儿四五条腿一起在空中划拉着,眼泪鼻涕水全部涌了出来,看得出,被人卡住脖子吊在半空中的滋味一定很不好受。   刘宇浩微微皱眉,朝藤轶使了个眼色。   他本来不想引起对方注意的,可现在不出手却不行了,毕竟他现在是姚四儿名义上请来的帮工,总不能眼看着自己的雇主被人打了还无动于衷吧,那戏可就要演砸喽。   藤轶会意微微点头,看似毫无章法地连哈带扒拉闯到姚四儿与施诚之间,嚷嚷道:“别打我老板,别动手呀,他还没给我工钱呢!”   “这家伙,可真闹!”   刘宇浩心中一阵腹诽,想笑又不敢笑出声,咬着嘴唇,肩膀不停抖动,差点没憋出内伤。   可别小看藤轶刚才那两下跟农民耍无赖一般,刘宇浩心里清楚的很,普通人压根就受不了经过灵气洗经伐髓后的藤轶拨楞。   果然,施诚胳膊吃痛闷哼一声,放下姚四儿后退两步,“你是谁?”   “你无缘无故打我老板干嘛?你要把他打伤了我找谁要工钱去?”   藤轶还在装疯卖傻,皱着眉挥动双手,似乎很委屈,学着施诚刚才的模样伸出手,道:“你们要打架也行,先把我工钱给了,随便你们怎么打我都不管。”   “他就是一个无赖,怎么会成了你老板呢。”   施诚恨的牙根痒痒却无可奈何,别看藤轶刚才只是轻轻撞了他一下,可施诚却觉得现在自己已经浑身酸麻,右手几乎抬不起来。   天底下居然有力气这么大的人?端的是了不得!   藤轶心中促狭一笑,脸上却装作一本正经,很认真地道:“这个姚老板说了,请我来做下苦,让我哥帮忙做什么,什么腿子一天一百块钱呢,这种活在我老家可不好找。”   施诚脸色骤变,也顾不得刚才被藤轶撞的浑身不对劲,连忙用还能活动的左手捂住藤轶嘴巴,压低声音,呵斥道:“嚷嚷什么,小声点,别让人听见。”   腿子和下苦都是行话。   腿子指盗墓活动中的技术工人。他们在盗墓过程中扮演着“项目经理”的角色,负责探寻墓地的具体位置,以及确定里面是否还有文物等。“支锅”不在现场时“腿子”就有绝对的权威。   而盗墓产业链中,最底层的是下苦。扮演下苦角色的多是农民工,从事的也是最基本的盗墓挖掘工作。通常情况下,即使“支锅”盗取一座古墓的利润达到上千万元,但一个下苦最多也只能得到几百元到几千元报酬。   这些话若是在别处大声说出来可能还不会被人注意,可坏就坏在藤轶说话的地点选择不对,旁边那些人不是盗墓的行家就是成年混迹与行内的古玩贩子,焉有听不懂行话的道理?万一被人发现他们有盗墓的意向,怕是很快就会有人找上门来要求分一杯羹,那才是真的要坏事呢,这也是为什么施诚会突然堵住藤轶嘴巴的重要原因。   就这么,精明如藤轶随随便便打了个嚓就让施诚忘记了确认对方真实身份的初衷,这种应付突发状况的能力不可不谓之高明。   但施诚仍未忘记那二十万块钱的事,狠狠瞪了姚四儿一眼,道:“约好的时间还没到你就急着找下苦来,你小子急个毬呀,快走,回去再跟你算账。”   “哼,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姚四儿刚才吃了一记闷亏,直到现在脸色还有点发青,被施诚一通埋怨也不敢还口,只在心中暗骂,同时咬牙切齿地拿能杀死人的目光狠狠剜了对方一下。   从头到尾刘宇浩都没说过一句话,直到这时他才微微一笑,转过身嘴角一撇不易觉察地朝藤轶使了个赞赏的眼色。   估摸着这会鬼市已经开始,狭窄的街道两边古玩商贩的地摊一个接着一个,前来寻觅古玩文物的男女老少人流如织,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前来淘宝者差不多都是赶前不赶后的,各自在地摊中间巡察,时不时蹲下细看,惟恐有真宝贝从眼皮底下溜掉,刘宇浩一行四人从人堆里艰难穿行,倒也能听到几句有意思的对话。   “哎哟喂哥们,怎么是你呀!发现什么啦?”   “没有、没有。”   “别介呀,我喜欢这只小青蛙,要价太高,正商量呢,您给掌掌眼?”   “呃掌眼不好说,不过这卖家是我朋友,毕竟是战国时大开门的老物件,要不然我跟他说说,给哥们您让点价?”   “得嘞,就冲您这面儿,这多子多孙我也得包起来。”   刘宇浩听着觉得有意思,随便扫了一眼,差点没笑出来。   还大开门呢,狗屁!   孰不知,那所谓的战国时期的老物件怕是上个星期才从粪堆里刨出来的,上面还沾着新鲜的屎尿和狗血呢。   就这样的战国老物件,在潘家园里顶破天也只能用来忽悠忽悠不懂古玩的老外或者刚入行的棒槌,只要稍微有点古董知识的人都不会在这物件上打眼。   可笑那俩人居然还说的那么一本正经,仿佛真的错过这村就再看不到这店似的,真真要把人给笑的肚子抽筋,趴倒在地上。   四人谁也不开口说话,就这么闷头往前走,一直等出了整个鬼市才向右拐,再穿过一条五六百米的土路才算到头。   “这腿子可以进去,那下苦就算了,在外面呆着。”   施诚推开一处小院大门,神色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将藤轶拒之于门外。   倘若是平时,施诚肯定不会考虑一个下苦的感受,但今天他可是实实在在吃了藤轶的亏,这会也不敢小看面容枯槁的藤轶了,所以才有刚才的一番解释。   藤轶有些不悦,微微皱眉,脸色沉了下来,“凭什么我不能进去?我也是拿工钱的,我!”   “你看这位老板大家都是出来混口饭吃不是,这黑灯瞎火的让我兄弟等在外面也不妥当。”   刘宇浩拦住了藤轶,把话头接了过去,已经到了地头,他倒不怕施诚出什么幺蛾子,但毕竟言多必失不是,眼见着就要见到正主了,须得防着点出什么篓子娄子。   姚四儿也在一旁帮忙,道:“是啊施诚兄弟,这一片本来就不太平,还是让他一起进去吧。”   “好了,好了,一起进去吧。”   施诚其实是个老实人,耳朵根子又软,听不得人家在自己面前软语哀求,不耐烦地挥挥手把路让开,“进去可以,但一会别乱说话,最好看到什么都当自己眼睛瞎了。”   藤轶心中冷笑不已,脸上却装出很老实的样子使劲点头。   “哥,我回来了。”   四个人前后脚进了小院,施诚把门掩上拴了门闩后提高声音嚷嚷了一句,看那意思,他似乎是想提醒施保自己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后面还有外人。   第1181章 寒碜的施保   进到院子后,刘宇浩被眼前所见看愣住了,足足呆了两三秒。   这哪里是什么家啊!   刚才在外面的时候并不觉得这里有多寒碜,可走近以后才发现,位于院子当中的是一栋五六十年代的土坯青瓦平房。   房屋一溜排有三间,每间大概也就是十三四个平方的样子,房子外土坯垒成的墙上有大片大片的水渍,显得斑驳陆离。   再看木窗,上的铁护栏已经锈蚀,透过屋内的灯光能看到窗户那边深色的窗帘布烂了一角,就那么将就着用稻草胡乱一垫,勉强挡住不让老鼠从洞里爬进去。   “咳咳咳施诚回来了?是不是有朋友来?”   屋内传来一阵扯人心肺的剧烈咳嗽,那人似乎吐了一口痰,然后才哑着嗓子应声招呼。   “都进来吧。”   施诚打开门把刘宇浩一行让了进去,才转身回答:“毬的朋友,是姚四儿那个乌龟王八蛋,还带了俩人一起!”   被人骂做乌龟王八蛋却不敢还口,姚四儿这也是独一份。   话说到一半,施诚突然停了下来,脸色微愕,身子骤然微微弓起,摆出一副随时会发出攻击的模样。   “没事,这是耿师傅介绍来的朋友,想让我给掌掌眼。”   屋内一张破的不能再破的八仙桌旁边坐着一位男子很随意地一挥手,抬起泛着淡淡血丝的双眼,迅速在刘宇浩三人身上扫过。   被那凌厉一抹扫过,刘宇浩眼睛突然一眯,心中敏锐感觉到,这个施保可不好对付,起码不会像施诚那么容易被忽悠。   八仙桌旁坐的果然是施保。   不过,现在屋内并不止施保一个人,另外还有两个男子也在场。   其中一个应该是施保口中的耿师傅,而剩下的那个男子四十来岁,身上的行头光鲜无比,应该是买了什么老物件拿不准才找上门请施保掌眼的。   藤轶进门以后观察了几秒钟,就在施保和施诚对话的时候,他已经不动声色地将屋内的两个男子与刘宇浩巧妙隔开。   随时要确保自己保护对象百分之百的不会受到攻击,这是作为一个安保人员的基本功。   “坐,既然来了就先坐吧,我这一会就好。”   施保目光有意无意从藤轶身上飘过,随即一道精芒便隐藏了起来,热情的招呼刘宇浩三人坐下。   坐?坐哪?   刘宇浩有些无奈,这屋本来就小,而且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凳子,十三四平方米的房间内突然一下子聚齐了七个人,可想而知有多拥挤不堪。   没办法,刘宇浩只有和藤轶他们站到一边,却不知施保所说的哪里可以落坐。   衣着光鲜男子见又有外人进来,顿时脸就垮下来了,不乐意地哼哼道:“老耿,这不合规矩吧,要不然让这几位先出去?”   耿师傅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毕竟这不是自己家,而且人家是施保的客人,他总不能替人作主,把客人往外赶吧,“我看还是算了吧,进门都是客,反正我们马上就要走的,也不耽误什么不是。”   光鲜男子仍不死心,撇撇嘴不屑地道:“那你们几个靠墙边站着,小心可别把我这宝贝给碰着,就你们这样的,倘若把宝贝碰坏一点的话,卖了你们也赔不起。”   进门的时候光鲜男子就已经暗自打量过刘宇浩他们几人,对于这种身上穿的衣服普通,肤色明显属于卖苦力的“下等人”,光鲜男子自然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说话须不用客气。   “哎哟喂,什么,什么?你把刚才那话再重复一遍试试看。”   姚四儿立刻不干了,瞪着绿豆眼,袖子往上一撸就要动手打人,“我说你小子还癞蛤蟆打哈欠,口气不小哇!看老子今天怎么收拾你这个鳖孙子。”   他不敢和施诚对骂,但并不代表他不敢骂别人,而且那个人还当作他的面妄图羞辱他的未来靠山、随便跺跺脚四九城就要震三震的刘大少。   这还了得!   非揍他娘这个不开眼的夯货满地找牙不行。   光鲜男子其实也就是那种欺软怕硬的主,对方硬了他就软,眼看着姚四儿钵盂大的拳头就要招呼到自己脸上,立刻吓得哇哇乱叫,“杀人了,要杀人了。”   “乱吼乱叫个毬,给老子住嘴。”   姚四儿突然想起那天秦为先对付自己的那招,忍不住使了出来,拳头出了一半换成巴掌,“啪”的一下打在光鲜男子后脑勺。   嘿,那叫一个脆响。   “哎哟!”男子捂着脑袋疼的叽哩哇啦乱叫。   后脑勺上的突出处成为“脑杓”,也称枕骨,其实就是平时市井之语中所谓的反骨,那块骨头虽然坚硬,可每受到外力时却疼痛无比,光鲜男子看样子很少吃亏,猛地被打了这么一下还真有点吃不住。   “嘿嘿,真他娘脓包。”   姚四儿得意的咧嘴哈哈大笑起来,他没想到秦为先这一招居然这么管用,不仅打在他后脑勺上疼痛难忍,在别人身上一样管用。   “够了!姚四儿你要再胡闹就给我出去。”   施保脸一沉,充满血丝的双眼立刻变得阴沉无比。   “他骂我,我能不还手嘛!”   面对施保的呵斥,姚四儿马上气势为之一弱,讪讪一笑闭上嘴巴。   “来来来,先坐下吧。”   施保扶了扶身边的椅子,大概也是屋里惟一的一把让光鲜男子坐下,却拍拍另一边的床,竟笑着要刘宇浩也坐,说:“年轻人,站着干嘛,坐下,坐下嘛!”   刘宇浩笑笑没有说话,但心却警惕了起来。   好家伙,施保这人真不简单,进门这么多人他都没招呼,却单独让刘宇浩坐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看出什么了吗?   在没有确定自己心中疑虑之前,刘宇浩也不敢托大。   施保却再没看刘宇浩一眼,从八仙桌上一堆玉坠、玉牌、玉山子中挑出一只温莹灵润的玉蝉,眯起眼睛仔细端详了一会,缓缓道:“老耿你也帮忙掌掌眼,我觉得这只玉蝉是真正的汉八刀,而且被行家盘过最少不下十年,称得上是这堆玉器里大开门的好物件。”   剩下那些玉坠、玉牌、玉山子施保一样都没品评,而且象对待垃圾一般伸手将它们胡啦到一边,唯独将玉蝉摆在了空出来的桌面上赞不绝口。   老耿讪讪一笑,脸有些微红,“说实话,我还是觉得那件鸡血石是大开门的物件,那上面赵之谦的款怕是就要值不少钱。”   光鲜男子微微点头,看样子老耿的话说到了他心里去。   赵之谦是咸丰己未举人,官江西鄱阳、奉新知县。能书,初法颜真卿,后专意北碑,篆、隶师邓石如,加以融化,自成一家,能以北碑写行书,尤为特长,如果入手了他的鸡血石印章,无论走到哪地区都能拍着胸脯自豪说一句开门老件。   施保微微一笑,却没反驳老耿的话,反倒是微微侧身过来,笑道:“年轻人,屋内光线不好,你们年轻人眼睛好,过来帮我看看。”   光鲜男子脸色微微一变,显然心中有些不满,不过刚被胖揍了一顿,现在他还算老实,没有贸贸然插言。   这一次刘宇浩是以姚四儿请来的腿子名义来会施保的,在古玩鉴赏上自然不用遮遮掩掩,要不然,接下来的计划将无法继续进行。   其实刚才在施保和老耿谈论那鸡血石的时候刘宇浩就已经暗中释放出异能远远探查了一番,现在再看不过是走过场。   不管怎么样,反正样子还是要装的,拿起桌上那方有赵之谦款的鸡血石印章,刘宇浩故意拖延了几分钟,淡淡一笑,道:“以我看来,这方大红袍鸡血石自身价值在这堆玉石中算得上最高。”   光鲜男子听的眼睛猛地一亮,嘴角微微翘起。   施保却面无表情,依然直视刘宇浩的眼睛,问道:“玉石自身价值并不代表什么,咱们看一件古玩到不到代,老不老,可不能只看自身价值,还有很多因素在里面。”   “施先生,玉石的自身价值不正是可以代表它的市场价值嘛!”   光鲜男子实在忍不住了,极不情愿地咕嚷了一句,那些玉坠、玉牌、玉山子倒无所谓,可这方大红袍鸡血石却是他花了大价钱入手的,他可不想被评个一无是处。   刘宇浩和施保均把光鲜男子视作无物,谁也没搭理他。   “这大红袍红艳艳的,侧视有锡光,足可以证明它是真品。”刘宇浩淡淡说道。   施保微微点头,眼中满是赞赏。   刘宇浩继续道:“乍看下这方印章似乎有一种古气扑面的感觉,可仔细再品评却不是那么回事。”   “咳咳咳!”   又是一阵剧烈无比的咳嗽,但这一次施保没有顾及自己的痛苦,眼中分明闪烁着浓浓的期盼,迫不及待打断了刘宇浩的话,追问道:“那是为什么呢?”   刘宇浩并不介意,淡笑道:“赵之谦这个人比较怪,他喜欢自己亲手制作的白文印,篆刻取法秦汉金石文字,而他独创的冲刀法更好地为白文入印发挥了作用,下刀爽利,强动的冲刀辅之切刀,形成了刚健的铁笔之美,但这方鸡血石上没有体现出赵之谦的任何特点。”   “好!”施保抚掌大笑。   第1182章 刘宇浩有苦说不出   在刘宇浩看来,施保绝对是他所见过众多人中间最古怪的一位。   外人看来,刚才两人之间的那番策对几乎只有刘宇浩在自说自话,而施保只在一旁听,一言不发,可其实事实并非如此。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刘宇浩却读得懂施保的眼神,他甚至能透过那双带有淡淡血丝的目光,清楚看到施保冷漠外表下的火热内心。   “咳咳咳!”   施保几乎每隔几分钟就会猛烈咳嗽一次,吃力地拍拍胸脯开始絮叨:“老耿,你是知道我的,岁数慢慢大了,看东西不如从前,有时候老是犯迷糊!”   “施先生,您别扯那些呀,您倒是再帮我看看这些物件还有到代的没。”   光鲜男子见施保说着,说着突然就跑了题不再帮自己掌眼立刻急了,划拉着桌上那一堆他认为的老货让施保再帮自己看看还有哪件开门。   “周先生,剩下那些物件都没用,您还是带回去吧。”   施保有些不悦,冷着脸摆了摆手。   其实行里面的人都知道他刚才絮叨自己岁数大了什么的话是一种借口,要说四十多岁的人哪里就能用眼睛不行了来形容?施保之所以那么说,无非是想给光鲜男子留点面子,没直接道破剩下那些物件都是新仿罢了。   在古玩行里,赝品不叫假货,通常都宛转地说是看不好,没用就更简单了,那是直接在告诉藏家,掌眼师傅认为这个藏品没多大意思,不值得收藏。   光鲜男子果然是个棒槌,施保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他还不死心,又继续道:“施先生,您再看看,可别让我走了宝,那就闹心了。”   施保没有说话,嘴角泛着鄙夷的冷笑。   这棒槌,居然还知道走宝。   耿老板脸烫的像是在发烧一样,冲施保讪讪一笑,劝解道:“周先生,在咱们这一块儿施师傅的话就是权威了,您能从这一枪打的物件里淘换出两样虫儿运气已经不是一般的好了。”   话不说不明!   要早知道这周姓男子这么没品,耿老板说什么也不会把他带到施保这里来,现在可好,没得连带着把自己脸都丢光了。   光鲜男子以前估计经常吃药,所以在迟疑了半刻后撇撇嘴,一股脑将桌上的物件都划拉进口袋里,冷哼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周,周先生,您还没给钱呢。”   耿老板被光鲜男子的举动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光鲜男子差点就已经走出大门了。   “给钱?给什么钱?”   光鲜男子有点故意想找茬的嫌疑,瞪着俩眼愣充傻瓜,表示自己听不明白耿老板的话。   耿老板苦笑,“周先生,行里有行里的规矩,帮人掌眼不能落空,这是老辈人传下来的讲究,断不能坏在咱们手里。”   古玩界本无法律上的行规,都是些约定俗成的规矩,有着上百年传传承,虽然不是法律所规定,没有人强迫,但也是需要遵守的,否则各位“玩”友就很难在古玩界立足。   光鲜男子一脸的不在乎,根本就没把耿老板说的话放在眼里,咧着嘴,痞痞赖赖吸溜着,道:“耿老板,这可就是您不地道了,我请人掌眼是要付钱,可那人不是没帮上忙吗?只看了两样物件就要收费,天下没这个道理吧?”   说完,光鲜男子拧着脖子转身就走。   施诚早就看不惯那光鲜男子的所作所为,双眼一眯,抬脚就要往门外去追。   “让他走吧,左右不过几个小钱,没道理毁了咱们自己名声。”   施保摆了摆手,将施诚叫住。   耿老板虽然没说话,但早就被气得直翻白眼,狠狠拍了一下自己大腿,从裤兜里抓出一把钱也没数多少,满脸羞愧地放到施保身边的桌上,不管施诚怎么阻拦,头也不回的追了出去。   “老施,就这么让那小子走了?”   姚四儿今天算是开眼了,没想到,天底下比他不要脸的人都有,那光鲜男子可真算得上是奇葩。   “你的意思是让我把他留下来,然后暴打一顿不成?”   施保斜睨了姚四儿一眼。   古玩鉴定一不小心就会得罪人,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所以,一般行里的人宁肯自己幸苦一点也不愿意给外人掌眼。   因为对与一个水平好的藏家来说,鉴定一个东西并不困难,难的是否应该把结果告诉东西的所有者,因为如果这个东西是假的,买家可能凭借你的结论去退货,如果卖主知道是你给鉴定的那你就得罪人了。   其次,当买家去退一件赝品的时候,不要拿给你鉴定的人做说辞,如“某某都说这个东西是假的,你快给我退了吧”,这类不明智的举动通常会得罪很多人。   首先你让卖家知道了给你出主义的人是谁,同时也让他感觉他卖你假货的举动行里人都已经知道了,这样原本能给你退的东西也不退了。其次让帮你的人感觉你把人家出卖了,以后也不会再帮你看东西,最后,如果事情闹的很大,其他古玩商会认为你是一些反复无常的人,习惯买了东西就退,以后也不会有人愿意拿好的东西卖给你。   当然了,施保是个例外,他双脚失去了行动能力,如果不用这种方法赚点钱,不仅没办法养活他那个痴傻的女儿,甚至想挣到维持自己活下去的基本生活来源都困难。   “不是,那也不能就这么让那孙子走了啊!”   姚四儿忿忿不平咕嚷了一句,要知道,姚四儿平日里可是霸道惯了,只有他吃别人白食的,今天还是头一遭眼睁睁看着一个吃白食的从自己身边溜走。   想想这事,都觉得可笑。   施保看都懒得看一眼耿老板留在桌上的那些花花绿绿的钞票,炯炯目光倒是一直在刘宇浩身上扫来扫去。   自然,这一切都逃不脱刘宇浩敏锐的眼睛。   但他早已打定“敌不动我不动”的心思,所以也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眼观鼻鼻观心,如老僧入定般老老实实待在姚四儿身后,扮足了自己的本分。   给人打工的腿子嘛,自然要跟自己的老板站在一起。   施保的目光里充满了轻松,也很坦然,神色古怪,“刘先生,其实从您一进门我就认出您了,怎么?堂堂浩怡集团的大老板什么时候也给街头的下三滥打起工来了?”   “我靠!”   姚四儿脸色阵青阵红,要不是看在刘宇浩没开口的份上,他早一拳朝施保脸上砸过去了,怎么可能忍到现在。   被人骂做是下三滥他不是不知道,可以前没人当面骂他呀,就算是有,那也是他惹不起的吴二少那种顶级纨绔,现在施保也这么骂他,姚四儿能不觉得刺耳么。   刘宇浩心头猛然一震,一抹错愕在他眼眸中闪现,随即又很快消失。   “施先生,好眼力!”   惊愕过后,刘宇浩说话的时候一脸平静,看不出有任何情绪波动。   施保愣了愣,哈哈大笑了起来。   “要是我早知道施先生有这么好的眼力也不至于会这么糗了。”   刘宇浩自嘲一笑,但心里还是有点郁闷,同时心中又有些好奇,便随口问道:“不过我有些纳闷,我们以前好像没见过面吧,施先生又是怎么认出我来的呢?”   施保大概是觉得自己笑的不礼貌,收起笑容道:“刘先生说笑了,施保不过是个苟延残喘的下里巴人,怎么也不可能有那个荣幸与刘先生见过面。”   “那你刚才说我一进门就已经认出了我是什么意思?”   感觉有点被戏弄了的味道,刘宇浩脸色微沉。   施保依然面带微笑,从身边拿出一本杂志抖了抖,呵呵笑道:“刘先生,您现在是全国的大红人,您认识的人有数,可认识您的人却无数呀。”   刘宇浩定睛一看,差点没连鼻子都气歪喽,施保手中的那本名为《国家文物》的杂志上不仅有自己的大幅照片,而且还有一小段儿简短的文字介绍。   好嘛!人家手里拿着自己照片,能认不出来么。   “这嗨,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呢!”刘宇浩未语先笑。   那本名为《国家文物》的杂志他倒是有点印象,三个月前传国玉玺回归的消息传出后,杂志的记者第一时间找到了浩怡集团,请求给刘宇浩做一个专访。   刘宇浩最不喜欢的就是自己的生活被乌七八糟的传闻打乱,当时连考虑都没考虑就拒绝了。   可没想到的是,那记者居然还小有能量,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打听到了刘宇浩大哥的公司,死皮赖脸求着刘宇杰做邀约采访的中间人。   被逼无奈之下,刘宇浩只好退而求其次,告诉那个记者传国玉玺虽然已经回国,但国家文物部门必须对玉玺真伪做专门的论证,在具体结论没有出来之前,他不接受任何媒体的访问。   但看在大哥的面子上,刘宇浩还是让藤轶出面给了那个记者一份自己亲手所写的模糊资料。   刘宇浩千算万算却没想到,本以为自己已经很努力扮演好腿子的角色了,最后却因为一份杂志而前功尽弃。   端的是有苦说不出。   第1183章 捧着金饭碗行乞   既然自己真实身份已经被人揭破,刘宇浩这戏自然也就演到头,再装不下去了。   “施先生果然是个妙人,反观我这样做倒显得小家子气了。”   刘宇浩神色坦然,自嘲地呵呵一笑,大大方方在刚才光鲜男子的位置上坐了下去,气度俨然自若,一点尴尬的意思也没有。   将帅之风嘛,理应正该如此!   不等刘宇浩交代藤轶已经在外面找了个干净的盆子接了满盆清水端过来,道:“刘哥,先洗把脸吧。”   刚才喷在皮肤上的药水不仅黏糊糊的,而且粘在肉上还有点痒,既然已经不用再演戏了,还不赶紧洗干净,清清爽爽岂不更好。   就连施诚也没只在一旁看热闹,翻箱倒柜找出一条新毛巾递给刘宇浩,满脸骇然:“您,您真是那个用破帽子把咱们国家传国玉玺换回来的刘大专家?”   刘宇浩也不矫情,洗了一把脸干爽不少,摇摇头呵呵笑道:“专家谈不上,但我的确是如假包换的刘宇浩本人。”   “哎呀妈呀,太年轻了!”   施诚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   现在刘宇浩洗干净了脸露出本来面目,帅气俊朗不说,看年纪,顶多不超过三十岁,这样的年纪就成了全国闻名的古玩专家,简直是颠覆人们对那些殚见洽闻学者的认知嘛!   刘宇浩淡淡一笑,将毛巾递还到施诚手上,笑着对藤轶说道:“藤轶,你看这位老兄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怕是对我的长相有点失望哦!”   顿时,屋内气氛一缓,众人哄然大笑。   “没,不,那啥,我不是那个意思刘专家。”   施诚者,名如其人,人是个老实巴交的实在人,刘宇浩一句话就把他闹了个大红脸,说话都结结巴巴。   姚四儿也好没由头的跟着怪笑。   可惜的是,他那笑声太过突兀,完全和大家不合拍,没得召来藤轶和施诚的两双充满鄙夷的大白眼珠子。   笑毕,刘宇浩又坐回原位,却不主动说话,而是再次好奇的打量起施保来。   说实话,别说是刘宇浩,就算任何一个人见到施保,恐怕也不会无动于衷。   无他,只是施保的身上有太多秘密值得人们探寻。   经营、收藏、研究古玩,是一个非常深非常复杂的行业和学科。它不是单纯的一买一卖,更不是有钱就能够做得到的。   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但凡想要涉入古玩界,必须具备综合性的文化素质。最基本的要懂得什么是美,要基本了解历史文化,这是经营和收藏古玩最基本的条件。   可施保呢?   据刘宇浩得到的资料,施保完全不具备一个古董藏家的基本条件,甚至小时候都没上过几天学,但施保刚才明明只用了数分钟时间就从一大堆物件中东西里找到了真正开门的老货,这份眼力,怕是潘家园混迹了十数年的老行家看过以后都要道一声自愧不如。   由此,刘宇浩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施保是个很有故事的人。   当然了,刘宇浩也并非是顽固不化的人,他不认为古玩专家就一定要看书学习,那些只是让一个人从理论上简单的了解一些古董的名称、年代、用途。   如果进行实际的古董鉴赏,单是通过看书的学习方式,是绝对学不会的,还要经行家指导入门,然后经过自身的反复实践,经过失败、总结、再失败、再总结的过程,才能够逐步成熟。   很显然,从刘宇浩得到的资料里,施保在出狱以前并没有类似的经验,这也是让刘宇浩对施保这个人很好奇的重要原因之一。   要知道,古玩鉴赏难就难在它的广泛性和复杂性。   在民间流散和市场中,从来没见过的各种稀奇古怪的古董太多太多了。有的博物馆没有,资料中都没有记载。   因此没有对照器物,同时也不知何时、何地出土,对这类古董,就算是齐老爷子亲自上场,一时间也很难进行论证其真伪,可让刘宇浩大跌眼镜的是,施保偏偏从来没在帮别人掌眼的过程中走过宝。   这么怪异的事难道还不值得刘宇浩琢磨、回味?   刘宇浩在观察施保,而施保自然也在暗暗打量刘宇浩,这本是题中之义,不足为怪。   过了一会,施保脸上终于露出笑容,道:“实在不好意思刘先生,事先不知道有贵客临门,我也没有准备茶,要不来点白开水?”   “白开水很好,施先生可以叫我刘宇浩,或者宇浩都行,先生两个字可真不敢当。”   刘宇浩淡淡一笑,他今天的来意是会施保,可不是喝茶,再说了,就冲施保屋内这一贫如洗的模样,就算准备了茶,恐怕刘宇浩也喝不下去。   大学生活那些年,齐老爷子没在别的地方娇惯刘宇浩,但的确确把刘宇浩的嘴给培养的刁钻无比。   普通的茶叶?刘同学还真压根就看不上眼。   施保爽朗的哈哈一笑,先招呼施诚帮着倒水,随即转身道:“刘老弟,你今天能来我这实在让施某人受宠若惊,如果是朋友,那咱们就唠唠嗑,可如果你还有别的什么想法,那就对不起了,恕施某人招待不周,立刻请你走人。”   大家都是聪明人,偶尔装一下糊涂无伤大雅,但倘若老把坏水憋在肚子里相互试探,那就未免有些不地道。   刘宇浩是跟着姚四儿一起来的,他有什么目的难道施保猜不出来?   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个道理很简单,现在的三四岁小孩子都能解释其中含义。   在自己身份被戳穿的那一刻刘宇浩就想象到了现在的局面,所以也不至于惊讶,淡淡笑道:“好说,既然施老哥不愿谈那件事,我们就不谈。”   和聪明人在一起说话是一件让人非常愉快的事!   “刘老弟果然爽快。”   施保微微一笑,眼中的戒备放下不少。毕竟刘宇浩现在已经是名人了,这种人最爱惜羽毛,只要他们说过的话,一般来说就会算数,很少有人反悔。   但来而不往非礼也,施保也没真的让刘宇浩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摆了摆手淡淡说道:“施诚,你带两位客人去外面吃点早点,等一会再回来。”   现在屋外已经大亮,正是吃早点的时间,大家几乎都是一夜未眠,姚四儿早就饿的肚子叽里咕噜乱叫了,一听施保的话连连点头道了声,“好主意!”   藤轶恶狠狠瞪了姚四儿一眼,恨不得一脚把他踹成方的。   在藤轶眼里,没有什么再比刘宇浩安全更重要的事了,吃饭算什么?以前在特战大队的时候藤轶还试过七天没吃过一点东西呢,不也照样过来了。   刘宇浩当然知道藤轶心里是怎么想的,笑着说道:“放心吧,我和施老哥说会话,不碍事的。”   藤轶眼神古怪,再次确认了施保的确是个瘸子以后才点点头。   刘哥的身手比他强太多了,对付一个瘸子绰绰有余,再说了,藤轶压根就没打算离开院子去吃什么早点,大不了屋内一有动静他马上冲进来就是了。   “你这个朋友很有趣。”   看着藤轶的背影,施保嘿嘿一笑。   刘宇浩神情淡淡的不可置否,在他眼里,藤轶不仅是他的朋友,现在也是他最亲近的家人,别人对自己亲人的评价只要不超越他的底线,一般他都能容忍。   施保也没在藤轶的身份上纠结太多,等屋内只剩下自己和刘宇浩两人以后,面带笑容从身后吃力的把一件东西搬到前面。   “两条腿都瘸了,想拿点什么都不方便。”   施保看似在和刘宇浩说话,但目光却一直停留在自己面前那件东北人家炕上用的小桌子似的物件上,所以看起来又有点自言自语的味道。   刘宇浩的目光也被那物件吸引过去,禁不住赞道:“漂亮,正宗海南黄花梨的都城盘,品相一流,现如今的手艺可做不出来这种上等物件喽。”   都承盘是古人所用的文具中一种比较特殊的东西,即我们现在所说的“收纳盒”、“收纳筐”的意思。它的作用是可以将杂乱无章的文件、小件归置齐整,方便存取。   施保的每一个动作都很轻,生怕把那都城盘磕着碰着,眼里闪烁着快活的神情,又略带一丝不易觉察的自豪,道:“刘老弟不愧是古玩专家,金石玉器、竹木牙角样样精通啊。”   刘宇浩微微有些诧异,一时口快忍不住道:“施老哥,你这件海南黄花梨的都城盘怕是明初的老物件,如果上拍的话,起码也能拍出五百万吧。”   五百万是什么概念?   对于现在的刘宇浩五百万或许算不上什么,但只要施保肯把他手里那件都城盘拿出去拍卖,换取的现金却足够他在京城买一套地理位置普通,但交通却能相对方便的房子了,再不济也不用住在这种夜里能数星星,下雨可当澡堂的破烂不堪地方吧。   这个施保果然是越看越有趣了。   一时间,刘宇浩心里居然生出施保是捧着金饭碗行乞的怪异感觉。   第1184章 传世老天珠   施保显然很不原意听到刘宇浩刚才说的那些话。   没等刘宇浩上前打量那件都城盘,施保已经脸色微沉,面带怒气很是不悦,道:“果然是个商人,三句话不离本行。”   呃!好吧,哥承认哥刚才的话有点俗。   刘宇浩老脸微微一红,马上察觉自己刚才的话的确不妥,讪讪笑道:“不好意思,让施老哥见笑了,我刚才也是有感而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其实还真不怪刘宇浩会说出那么突兀的话来。   在现如今一串人工培植的海南黄花梨手串都能卖出上万,甚至上十万的天价年代,施保手里有一件全整块原木制成的海南黄花梨古董却能忍着不出手,却甘愿过着清贫的日子,怕任谁看了都无法理解。   施保冷哼一声,双手小心翼翼在都城盘上摩挲,冷笑道:“这件都城盘是我老施家祖上传下来的,如今到我手中已经是第九代,难不成为了一点钱我施保就可以把祖宗卖了?”   在施保眼中,那都城盘似乎就是他们施家的历史,是他们家的文化,站在他的立场,那都城盘是有生命的,它能说话,能告诉施保过去的施家是如何的辉煌,怎么可能拿去拍卖?   刘宇浩既震惊又无语,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受。   让他无语的是,施保都已经混成现在这样了,据说还有一个傻子女儿,这种情况下一般人都会选择卖掉手中的死物先给女儿治病,可他倒好,死守着所谓的老物件不懂得变通,端的是冥顽不灵、因噎废食。   但让刘宇浩同时也感到震惊的是,那件海南黄花梨的都城盘居然是施保家里传了几代人的宝贝,这一点可真的从出乎刘宇浩意料之外。   在现代人眼中,家里有一件两件,甚至等多件硬木家俱其实并不算什么,顶多只能说这个家庭的生活过的还不错,可在四五百年前家里就有黄花梨都城盘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首先,都城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家俱,它其实是读书人才会使用的专用物件,须知四五百年前,读书人可不像小说里写的那么不堪,这么说吧,那个时候能读书的人,不管走到哪儿都会受到人们的尊敬。   普通小户人家的子弟想读书?   哼,门都没有!   其次,明朝时期的政治腐败,横征暴敛如家常便饭,能在那个时期家庭拥有硬木家俱实在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而又经历了几百年后,施家仍能完好保留当初的都城盘,足以说明施家在当时不仅是少有的富足家庭,在后来的三四百年里,施家人也不见得就真的颓败,真正生活不如意大概也就是从施保父亲开始罢了。   “施老哥祖籍应该是苏州的吧?”   刘宇浩对施保的愠怒选择了无视,巧妙避开刚才那个令双方都感尴尬的话题。   施保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现在已经看不到什么怒容,但语气仍然还有几分冷淡,“何以见得?”   “我猜的。”   刘宇浩呵呵一笑,指着那件都城盘,解释:“其实都城盘的做工已经告诉我了。”   闻言,施保眉尖微微一扬,脸上有了异样,“刘老弟好眼力,这都城盘的确是苏州工,而我们施家祖上也的确是苏州人。”   玉雕有南北之分,同样,木器也有京苏之别。   虽然人会说假话,但老物件却不会说,那件都城盘上的苏州独有攒牙秘屉已经告诉了刘宇浩它的身世之谜。   秘屉的使用在于没有任何附加的铜饰品拉手,而是利用内部翘板原理,推动两具抽屉的任何一具抽屉便可有一具抽屉被推出。   苏州地区的文人常常不以大众的审美标准为标准,而是有自己独特的审美标准,于是亲自参与到家具的设计与制作中。   他们有的根据自己的要求设计图纸,交由工匠制作;有的监督指导工匠依照自己的想法制作;甚至有的自己动手设计制作家具;还有的通过品评、鉴赏、收藏、使用等各种方式对家具的设计和制作产生影响。   施保手中那件都城盘的攒牙秘屉就是当年苏州文人的智慧结晶。   文人特有的生活方式和审美情趣熏陶和影响了家具的形态和气质,极大地丰富了明代家具的审美层次,并赋予其高雅的情调和深厚的文化。   史称工艺品“出俗工之手,则贱技贱业也;出文人手则腾贵”,这正是明式家具与历代家具不同的关键所在,它是在文人的指导下完成,设计中体现着浓厚的文人气质,突显着文人的审美意趣,使得明式家具又有着“文人家具”和“艺术家具”的美称。   施保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的不快,打开攒牙秘屉,道:“刘老弟,不知道你对这个物件有什么看法。”   说着,施保张开手掌,手心里多出了一颗显然是经过盘玩的老天珠。   刘宇浩眼睛一眯,顿时愣住了,失声道:“九眼天珠?这应该是藏人的文化吧,施老哥怎么也喜欢这些物件?”   藏人文化类珠子一般是从唐代开始,延续到清代。材质大致有骨珠、天珠、玛瑙、绿松石、砗磲、珊瑚、蜜蜡等。他们的珠子大多都和宗教有关,自成体系,有着护身符的作用。又由于游牧民族的流动性,藏族人的财富大多变成了这些珠宝佩戴在身上。   在藏人眼中,红色的珊瑚代表着太阳、光明、火焰;绿色的松石代表着天空、水、草原;黄色的蜜蜡代表土地;白色的砗磲代表白云、纯洁高贵、正义。   而天珠则是珠子里最名贵的种类,在藏人的心中认为它有强大的能量,是天神降临的宝物,有崇高的宗教意义,可以消灾转运。自古以来就有“一珠易一良马”之说。   换成现在的话,当年藏人眼中,一颗天珠就可以换一辆宝马、奔驰车。   施保点点头,道:“藏人的天珠我不太懂,所以想向刘老弟请教一下。”   说是请教,但施保眼中明显没有渴望的意思,倒是想听到刘宇浩告诉自己那颗天珠到底背后隐藏着什么秘密。   刘宇浩略一沉吟,道:“现在比较科学的一种说法是天珠的材质是由外星陨石撞击地球时产生地壳运动变化而形成的一种矿物质。”   施保点点头,道:“这种说法我也听说过。”   刘宇浩继续道:“持刚才那种说法的人认为这种矿物质里含有多种火星元素,使其具有宇宙强烈的磁场能量,后来有人在这种矿石上做上各种不同的图案,代表不同的宗教意义。”   天珠并不是近几百年才被人们重视。   距今发现最早的天珠是出土在战国墓葬里的,刘宇浩记得,有明确天珠的文字记载是唐代贞观十五年文成公主嫁给松赞干布时的随嫁品。   现在西藏大昭寺供奉的释迦穆尼像就是文成公主从长安带到西藏的,上面镶嵌了3颗九眼天珠和其他各种纹饰的天珠。   由天珠的稀缺性和独特的文化内涵来看,是值得收藏的珍品,它以每月不同的价格迅速上涨。价格越高,做假的人也就越多,现在市场上能看见的天珠基本都是仿品。   所以,藏人心中一直认为,要有大福报的人才能请到一颗至纯老天珠,并对其奉若珍宝。   施保皱了皱眉,问道:“刘老弟,你帮我涨涨眼,看这颗九眼天珠究竟是不是真品。”   刘宇浩为难地苦笑一下,道:“呃好吧,我试试看,但也有可能看不真。”   倒不是刘宇浩谦虚,其实他释放异能肯定可以鉴定那颗九眼天珠的真伪,但刘宇浩非常奇怪,施保明明知道自己来找他的本意,可为什么把藤轶他们支开以后却纠结到天珠上了呢。   尽管心里充满疑问,但刘宇浩还是拿起那颗九眼天珠,用放大镜仔细端详了起来。   鉴别老天珠,首先要看它的工艺做法,老天珠的制作工艺现在已经失传了,和现在的仿品有很大区别,刘宇浩以前听齐老爷子讲过一些天珠的工艺,所以鉴定起来并不难,也没必要非得释放异能。   “嗯,施老哥,这颗天珠的确是千年以前的老货。”   许久,刘宇浩才一脸慎重的放下天珠,既然答应了施保,刘宇浩自然先用自己知道的知识鉴定了一番,用释放异能确认才给出自己的答案。   “还请老弟再指教一番。”   施保老脸一红,眼中泛出一丝强烈的精芒。   刘宇浩笑了笑,道:“老哥你看,老天珠用强光照射看是不透的或是半透的,中孔是白色的,线条纹理是深入珠子肌体内的,不像仿品天珠的线条是浮在表面上的。”   “嗯,嗯!”施保连连点头。   刘宇浩一点都没敷衍施保的意思,边讲解边比划,“老天珠表面一般都会有使用磕碰留下的痕迹,多称‘风化纹’,看上去是许多不规则的如半月形下凹的小坑,用手摸是光滑的,仿品摸上去是生涩的。有的天珠上面有一些小如针尖般的小红点,我们称为朱砂点,人们认为有朱砂点的天珠更加珠胜。”   选择老天珠最好是品相比较完整的,入药留下的痕迹较少,线条黑白分明,表面光滑温润,带有朱砂点的当然更漂亮。   第1185章 玉跪人   在京城世家大族子弟的眼中,刘宇浩是个非常奇怪的人,很少有人能读懂他,甚至就连当初自以为很了解刘宇浩的贺二哥现在也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认识自己这个妹夫。   无他,只怨刘宇浩太妖孽了。   试想一下,很多人都曾经经历过刘宇浩这个年纪,可每当大家看到刘宇浩的时候就禁不住在心里生出一种怪异的想法。   我和刘宇浩一般大的时候在干嘛呢?   答案明显让许多人都马上生出羞愧之意,大部分世家子弟发现,自己前面过的日子简直就和被狗吃了没什么区别。   除了少数立志于从政的优秀子弟外,很多人好像和刘宇浩一般大的时候都还过着懵懵懂懂的生活,疲于奔波在宴会交际中乐此不彼。   即便那些所谓的优秀子弟三十岁以前也大多默默无闻,如果不是因为头上笼罩着父祖辈们的光芒,怕是很难有出人头地之日。   可纵观刘宇浩经历,简直就可以用传奇两个字来形容。   二十六岁时,刘宇浩还只是一个刚刚走出校门的研究生,可就在那一年,他仅凭当初在钟二爷那里拍来的一只紫砂壶底藏匿的玉璜得来的资金突然杀入赌石行内,不仅获得了令人垂涎的成功,而且还交好了红色子弟中如日中天的贺旭东。   而此后,刘宇浩就像一匹从天而降的黑马般短短半年时间便从翡翠毛料中斩获了旁人几辈子都无法取得的财富,也因此被珠宝界商人冠予“翡翠圣手”的美名。   事实上,刘宇浩翡翠圣手的名头绝非浪得虚名。   几个月后,在人们还来不及消化自己视线中蓦然新增了一位年轻的亿万富翁时,刘宇浩却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三拳两脚搞定了京城大纨绔薛浩然。   而且,在不久之后,刘宇浩又一次亮瞎了众人的眼球,他居然毫发无伤地从薛家手中抢夺了戴丽德珠宝,也就是现在浩怡珠宝的前身,从而真正坐实了珠宝界第一奇才的交椅。   从此之后,刘宇浩才真正步入京城豪门大族的视线。   毫不夸张的说,在后来这两年多时间里,刘宇浩每一次的动作都会让京城里那些自诩出身不凡的贵人们生出一种眼花缭乱的感受。   直到前不久,那些贵人们陡然发现,他们以前从未真正重视的一个草根小子竟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长为了参天大树,而且,那颗大树似乎已经不是他们那个层次的存在可以撼动的了。   这个发现,几乎让所有人都为之惊骇不已!   可就在大家纷纷开始重视刘宇浩的存在,而为之警觉,并尽家族全力解读刘宇浩“过往发家史”的时候,刘宇浩又给大家玩了一次心跳。   吴家最看重,并以全家资源支持的吴凌松因为得罪了刘宇浩而最终身败名裂。   这时,所有人都觉得刘宇浩的好日子到头了。   起码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认为,刘宇浩肯定会遭受吴老爷子盛怒下的雷霆一击,即便他头顶上戴着老贺家孙女婿的光环也不行,起码这匹黑马前面的路一定会被堵的死死的,以后在国内将要面临寸步难行的尴尬境地。   在心中揣测了一番后,嫉妒刘宇浩好运的人幸灾乐祸地笑了,曾经感叹刘宇浩是个人才的都纷纷摇头惋惜。   事实上,事情的发展也的确像大家想象的那样,刘宇浩低调的令人发指,几乎三个月都没敢离开家门一步。   可后来人们又突然发现,他们的判断好像有点偏离了预先的意料,不仅刘宇浩的产业没有遭受任何打击,令人奇怪的是,吴老爷子事后竟连个屁都没放,好像吴家根本没和刘宇浩发生过任何龌龊一般,大家全都相安无事。   敢不敢再风平浪静一点?   不过,有一些“触角敏锐”的家族还是在这种怪异到让人心寒的平静中发现了一些端倪,吴家不是没有发狂,更不是故意要装作无动于衷。   其实以吴翰为首的吴家子弟好几次都已经暗中发动了攻势,可随后不是阴谋胎死腹中就是被人暗中抹平,好像一直有一双看不见的大手在背后操控着一切,只要是冲着刘宇浩去的那些不利因素总在不经意间就被扼杀。   先开始,大家还以为是贺老爷子的杰作,可后来,随着吴翰与那只大手交锋的次数明显增多,众人愕然发现,一直在背后暗中相助刘宇浩的人居然不是贺老爷子而是另有其人。   那个人究竟是谁?   在这个每天都风起云涌的京城里还有谁能具备那么大的能量?   四九城里能让吴老爷子沉默,又让吴翰吃了哑巴亏却怒不敢言的人本来就没有几个,只要稍微留意就会发现,在刘宇浩“闭关”的三个多月里,周锡的父亲几乎每天都会去薛老爷子那里一趟,基本上是风雨无阻。   好像,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吴翰真的会束手待毙吗?   很多人察觉到薛老爷子竟也参与到保护刘宇浩的行列里以后几乎兴奋的快要睡不着觉了,大家擦亮眼睛拭目以待,希望能看到一场精彩绝伦的恶斗。   众人都想知道,究竟最后鹿死谁手。   可是这些好像都和刘宇浩一点关系也没有一样,丝毫没有置身险境的觉悟,该干嘛还在干嘛,一点都不关心京城里的明争暗斗和自身的安危。   这不,刘宇浩现在正口若悬河在与一个落魄瘸子讨论都城盘里花样百出的老物件呢。   “老弟,你再看看这三件。”   施保笑呵呵地快速将三件古玉放到桌上。   其实他现在已经不是单纯在请教刘宇浩关于古玩鉴赏的问题了,刘宇浩口中时不时蹦出来的一些对古玩鉴赏上的认识总是让施保眼中猛地一亮,深入浅出的阐述也有一种让施保豁然开朗的感受。   施保很享受这个过程。   刘宇浩看了一眼,施保这一次从都城盘里拿出来的是三件“玉跪人”。   反正谈论已经有两个多小时,大家对彼此也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刘宇浩没矫情,直接释放异能探测了桌上的三件古玉后,笑呵呵说道:“施老哥,你这都城盘是个百宝箱啊,还有什么好物件一次都拿出来吧,免得每次都让我眼馋。”   施保没有说话,只是呵呵笑着。   玉跪人一般都是天然玉石挂件与手把件,它将玉雕刻成下跪造型的挂件和手把件,它起源于商朝,谐音“遇贵人”,即人生顺利,逢上司赏识,长辈朋友等帮助,遇到贵人之意,因此得名。   古书中记载:玉坚不可摧也。古人将玉雕成玉跪人,可使主人不受小人影响和陷害,故宫廷常供奉玉跪人为神玉。   古玉人身上所承载的远古信息量是相当丰富的,玉人的艺术价值和历史研究价值,要比同期的其它玉器如玉礼器、玉肖生动物还要高的多。   在考古过程中,写实性玉人不仅对研究当时人类的种族、遗传、进化有很大的参考意义,通过玉人的衣着、姿态可以全方位的展现当时古人的生活、习俗、宗教礼仪以及社会地位等。   另外,从艺术上讲,玉人的艺术性远比其它玉器种类高得多,玉人的砣刻要求很高,不仅要求玉器匠师要有高超的砣刻技术,能准确地表现人物的身躯比例、神情姿态、衣着打扮,尤其是人物的神情姿态,要刻画得栩栩如生、恰到好处就决非轻而易举。   说实话,施保这一次能一下拿出来的三件“遇贵人”,即便是刘宇浩心中一样震骇不已。   古玉最有奥妙的境界就是“沁色”,须知,玉有吸附天地之灵气的秉性,玉器入士千百年后,本质松朽,他物浸染,由于土壤中微酸或微碱、潮湿的作用,会出现斑纹、钙化、石化的现象,形成沁色。   刘宇浩心中的震骇并非施保手中有这么多的宝贝,真正让他吃惊的是,从施保拿出来的第一件天珠开始刘宇浩发现了两个值得注意的问题。   其一,施保那都城盘里的宝贝几乎汇聚了商代到明代老物件精品中的精品;其二就是,那些老货居然无一不是便于携带的小件,而且那些物件就算是放在当初制成器物的年代也能堪之为上等货色。   这究竟是施保故意而为还是巧合?   刘宇浩注意到其中一件“遇贵人”的玉质为和田羊脂玉。玉质竟然已经受沁为红色、黄色、黑色和褐色七种颜色。   而且,那件玉跪人圆脸尖颌似猴脸,圆眼眶臣字目,大鼻小嘴,半圆耳。左脸颊受沁较重,形成厚重包浆及轻微沁斑、蚀坑,头顶用单阴线琢出发束,自头顶到底部二腿间有一通天穿孔,胸部用剔地阳文琢有一雷纹,左臂侵蚀较重,包浆浑厚。双臂剔地阳文琢制衣纹,沁色漂亮,背部用剔地阳文琢制出衣纹。   这一切特征都表明,那件“遇贵人”出自于距今三千六百多年前的商代。   “温润纯厚,晶莹光洁,尤其各种色沁之妙,如同浮云遮日,舞鹤游天,富有无穷的奇致异趣,施老哥,这件遇贵人已经不能用悦人之目来形容了。”   刘宇浩发自内心的赞叹。   第1186章 施保的震骇   如果仅是一件难得的高古玉,刘宇浩也不至于没口子的夸赞,但桌上那三件遇贵人里其中有一件实在是让刘宇浩看过以后心中的激动也无法立刻平静下来。   上好的古玉必须要经千百年地下的埋藏,这样渐渐会自然演化出各种沁色,一般有两三种,好的有五种,是人和天地多重共同创造的奇葩。   沁玉是极为珍贵的,并有“玉得五色沁胜得十万金、千金难买五色玉”之说。难怪刘宇浩看过无数宝贝也被那件遇贵人的沁色所倾倒。   从“天人合一”、“天地人和”的角度看,彩色沁古玉可以说达到了极致境界。   相传,当年嗜爱古玉入迷的乾隆皇帝最喜佩带的一块宝玉有七种沁色,身为帝王的乾隆也将之视为至宝,更何况刘宇浩只是一个凡人。   “既然刘老弟喜欢,那这件遇贵人就送给老弟好了。”   施保淡淡一笑,将桌上那件七彩遇贵人轻轻推到刘宇浩面前,眼中没有一丝不舍的表情。   刘宇浩被施保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想直接摆手拒绝施保的好意,但考虑了一下,还是摇摇头,“施老哥,你大概是不知道这件遇贵人的妙处吧。”   君子不夺人所爱!   虽然刘宇浩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君子,可让他在别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拿了别人的宝贝,这种事他做不出来。   施保眉尖一挑,神色有点异样,问道:“啊,难道这遇贵人还有其另外的奇妙之处吗?老弟说说看,我今天可是第一次听说。”   目前所知,夏商时期存世玉人极少,但玉人却有着深奥的内涵。   要知道,在古代人是万物之灵,古往今来的艺术品中,表现人类本身的作品不计其数,古玉人是这些艺术品中出现最早的品类之一,但因存世其数量稀少,真正知道其中秘密的人还真不多。   不过,刘宇浩显然是异类。   且不说刘宇浩本身具有普通人不可能有的八锦异能之术可以探测一切老物件不为人知的秘密,就算他这次不用异能,那七彩遇贵人的妙处刘宇浩也能说出个一二来。   只不过那倒要归功于当年齐老爷子自己私下记录的一些古董的奇闻秘史传说,倘若不是刘宇浩度过老爷子的笔记,要不然,他恐怕也会像施保一样错过今天这件奇珍异宝。   刘宇浩深深看了施保一眼。   前辈们经常讲,认识古玩要有悟性,有了悟性一点即通,没有悟性一辈子也不入门。   而施保,就是那种悟性非常强的人。   对悟性的解剖,实际上指的是每个人的文化素质,如果具备了综合素质,当行家讲解时便能够很快地理解,而理解能力的快慢决定一个人的文化水平。   特别是对古董的真伪鉴别,如果从实质上认识真伪古董就必须懂得材料学、工艺学以及其他科技领域的基本常识,有了这些基本的知识才能够真正懂得和认识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可施保没有真正系统的学习过古董方面的知识,而且刘宇浩甚至可以肯定,如果他现在让施保把近两千年的古代朝代背出来,他都不一定能全部如数家珍。   但就是这么一个人,却对古董有着非常敏锐的感觉,实在让人感叹不已。   刘宇浩能成为古玩鉴赏方面的“专家”一方面是因为他师从齐老,有着深厚的理论功底,而另一方面则来自于他本身所具备的异能。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刘宇浩打内心深处很佩服施保,他非常明白,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身具异能的话,就凭自己那点在学校里学的考古知识,刘宇浩根本就不能与施保真正站在一个高度。   也许有人会说,在古玩领域也有很多人没有文化,为什么几年后也懂得古玩了?   实际上这部分人是通过多年的实践只从感觉意识方面掌握了一些辨伪要领,只能识别而不能解释,同时也只能凭经验大概进行真伪的判断,不讲理由也不讲证据。   能够做到辨伪,是依靠文化,依靠科技理论所产生的悟性。一些人能够掌握某些辨伪经验,是在金钱利益的刺激下形成的,这种知识是浅薄的有局限性的。   施保之所以刚才会频频向刘宇浩提出一些基础的古董知识问题,其实就是也他在古玩知识基础上有所欠缺的原因。   刘宇浩当然不原意白白占人便宜,扫了一眼施保,笑道:“施老哥,这件遇贵人是一件研究夏商文化的重要圆雕玉器代表作品,为夏商时期玉文化的精湛颠峰之作,可称之为中国古玉精华之重器珍宝,是中华民族最绚丽的古玉瑰宝,我原意出一千万跟你买下它。”   “一千万?刘老弟,可不兴开玩笑,这,这个小玩意怎么可能值一千万呢。”   施保顿时脸色涨红,呼吸都有点不顺畅了。   他倒不是没有考虑过把都城盘里那些小物件挑一些出来卖掉,起码能够缓解自己和家人如今的窘迫生活,但再三考虑之后,施保还是决定先搞清楚了那座墓葬的秘密后再处理这些物件,所以才让刘宇浩有机会见到了这件“遇贵人”。   可是,在施保眼中,那些小物件全部卖掉也不可能卖出一千万的天价啊!   施保缺钱不假,可他也有他做人的底线,最起码,他不愿意接受别人的施舍和怜悯。   刘宇浩嘴角翘了一下,道:“施老哥,这件商代遇贵人出神入化的精湛工艺,逼真的再现了当时的古人风貌,传神的表达了人物的神韵风姿,明确地反映了当时的经济生产、社会发展水平,透露出远古先民的宗教信仰和世界观及其审美意识,就考古来说,意义非常重大。”   施保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但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刘宇浩的这番解释还不足以打动他,让他接受在他看来貌似神话一般的那一千万天价。   刘宇浩抿嘴一笑,道:“施老哥也别先忙着做决定,等你看完我的演示以后再考虑要不要出手这件遇贵人也好。”   说着,刘宇浩淡淡一笑,用刚才自己洗脸的盆子从院子里端了一些清水来。   刘宇浩当然考虑过等他演示完七彩遇贵人的神奇之处后施保还会不会把它卖给自己,但想了一下后刘宇浩就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尽管施保现在没有混到食不果腹的地步,但无论这件遇贵人多么神奇,对施保来说,它终究是一件既不能吃,也不能喝的死物,如果能换成钱,而且是足够打动他内心的一笔巨款,施保没有理由守着这件老货而顽固不化。   究其原因来说,施保毕竟不是刘宇浩,施保若是执意留下这件老货,不仅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好处,一旦这件遇贵人的神奇秘密泄露出去,还有可能会给他带去意想不到的灾难。   以施保这种冷静到令人发指的性格来看,他最终把遇贵人强留在自己身边的可能性非常小,这也是刘宇浩为什么会冒险演示遇贵人神奇之处的原因。   当然了,明人不做暗事!   以现如今刘宇浩的身份,如果施保是个古玩商人,他还有可能对其隐瞒自己知道的那些知识,可施保却不是商人,甚至连古董收藏者都算不上。   慢慢的,刘宇浩的心态已经开始在发生连他自己都没觉察到的变化,如今的他比以前任何时候都爱惜羽毛,所以他根本不会占施保的便宜最后落人口实。   刘同学现在阔气着呢,也不在乎那一点钱不是!   “施老哥,等一会你就会发现其实我花一千万请你的这件遇贵人是小弟赚了。”   刘宇浩轻松一笑,拿出一块麂皮蘸上清水开始小心地在遇贵人上擦拭,那麂皮本来的他平时盘玩玉石的工具,今天竟在这派上用场。   施保眼中不断闪烁着各种精光,脸上的表情也不断的变化着。   说实话,刘宇浩许诺的一千万对他来说是一个从未想过的天文数字,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很犹豫,很矛盾。   他需要钱,需要很多钱,有了钱,施保就可以让女儿过上好一点的生活,他心中的愧疚也能随之减轻,所以他才铤而走险生出盗墓的想法,并在姚四儿的蛊惑下付诸了行动。   可当他通过施诚带出墓葬的“殉葬品”察觉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正是因为那个秘密,施保不敢再继续下去了,他很害怕因为自己一时糊涂再次入狱。   施保已经快五十岁了,如果再进去的话,且不说这辈子还能不能出来,就算以后有机会减刑出狱又能怎样?到那个时候他的女儿还在不在世都要两说。   他知道,一个痴傻的女孩如若离开亲人的庇护想在这个世界里平静生活,简直就是不可能达到的奢望。   陡然,施保乱糟糟的脑袋停止了运作,布满血丝的眼眸闪烁出不可思议的惊呼。   怎么可能?   怎么会出现这种奇异的现象?   那件夏商玉跪人在刘宇浩的手上竟然发生了令人不敢相信的变化,实在是太神奇了,施保现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事实是真的。   第1187章 傻姑   施保只顾惊讶那件商代“遇贵人”的神奇变化,却不知道,他刚才所有的面部表情变化已经全部落入刘宇浩的眼中。   刘宇浩心中淡笑。   他又何尝不知道施保现在怀里踹的是个烫手山芋呢,但既然施保已经有言在先讲明不谈墓葬之事,刘宇浩自然落得装糊涂。   你忍得,哥们就能忍,看咱们谁先坐不住。   色质是玉的自然属性。   一块古玉,无论是“传世古”还是“出土古”,经过岁月的抚摸和水土的侵蚀,必然会留下种种色质的印记,从而为鉴别古玉提供了最可靠的依据。   所谓的“色质”,色即沁色,质指玉质,而沁色通常会成为一块古玉的重要鉴定标准。玉具有善于吸收其他物质的特性。   古玉器被埋入土中之后,一方面会将近邻的物质吸入自己体内,同时,其体内原有的物质也会起酸化作用,特别是地中水银,会沁入玉质,同时相邻之松香、石灰及其他各种有色物质也皆随之浸淫到里面,所以凡出土古玉,都会沾染上某种颜色,这便是所谓的“沁色”。   而古玉出土之后,经过人体的盘玩,其体内的物质成分由于受到人气的涵养,玉性又会慢慢复苏,从而使古玉原先的沁色发生奇妙的变化,呈现出五光十色的丰富色彩。   出土古玉沁色之所以会千差万别,是由于入土的时间、地点不同,受沁的深浅程度不同所致。行业内有沁色“十三彩”之说,就是极言其色彩之多。   所谓“十三彩”,也就是说古玉埋藏在地下墓葬中各种有色物质生出的沁色会使其产生十三种颜色的变化。   但大量事实表明,一件出土古玉表壳如果附着四种沁色就已经是少见的了,如果生成五种沁色的话,收藏者都会趋之若鹜,甚至将其奉做珍宝。   只可惜,真正的“十三彩”高古玉只不过是一个美好的传说,至今为止还没有哪个人亲眼见过,所以,刘宇浩手上那件七种沁色的遇贵人足可堪称存世精品。   麂皮在刘宇浩手中灵活翻动,遇贵人的变化也愈来愈明显。   “哈哈,成功了!”   刘宇浩猛地笑了起来,脸上全是喜悦。   只见,刘宇浩手中的“遇贵人”皮壳上晦暗的灰皮儿已经慢慢褪去,再加上被水浸润后,古玉皮壳浮现出非常罕见的七彩沁色,绚烂夺目,仿若女娲补天掉落人间的七彩宝石。   斑驳的沁色,仿佛是一种来自远古的色彩美韵,美丽斑斓的七彩沁色,美如朝晖晚霞般呈现在施保的眼前,纯洁的白,神秘的黑,热情的红,高贵的紫……   此刻的施保已经是浑身僵硬,两眼发直,一颗砰砰乱跳的心直接蹦到了嗓子眼里,顶的上颚咕噜噜发痒,脸上诡异又错愕的表情与刘宇浩真挚的笑容形成鲜明对比。   “刘老弟,这,这水会不会伤了玉皮儿?”   施保艰难地吞咽一口唾沫,很是紧张的问了一句。   刘宇浩微微一笑,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很是满意的点点头,他知道他没看错人,起码在这种情况下施保脑子还能保持一丝清朗,第一个问到的就是自己那样做会不会破坏古玉。   面对诱惑的时候,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施保一样表现的如此镇定。   最少门外那个街头混混姚四儿就做不到。   有句俗话说的好:“瓷看底,玉看皮。”   古玉的皮壳就象女人的肌肤,需要最精心关怀与呵护才能使展现其柔润光洁的美丽一面。   “如果是一般的高古玉,我这样做肯定不妥。”刘宇浩笑着说道。   通常来说,粗暴地用麂皮和水摩擦刚出土的高古玉很有可能让古玉产生改变,甚至会变得“面目全非”,也就是行内所说的质变。   因为麂皮蘸水摩擦以后会使水突然侵入会使古玉的表皮,使之瞬间发生一些细微的变化,甚至会破坏古玉结构,严重的可能会使玉质无法恢复过去那种坚韧。   但以上的那些禁忌只不过是适用于出土不久、皮壳已经钙化的古玉,可那件“遇贵人”在入手的时候刘宇浩释放的异能发现了一个让他也诧异地秘密。   呈现在鸡骨白灰皮的古玉下竟有被盘玩过的痕迹!   通俗点讲,在几百年前,早有那么一个古人曾经盘玩过这件“遇贵人”,那自然形成的厚厚包浆无形中保护了这件高古玉。   可为什么已经成了“熟坑”的高古玉会再次被埋葬呢?   在施保没说出藏在他心里的那个秘密之前刘宇浩也不太敢确定,不过有一点刘宇浩可以确认,那就是施保刚才拿出来的那些老货可能都是出自于姚四儿口中的墓葬里。   听了刘宇浩的话,施保眼睛蓦然一眯,随即又紧张地扫向那件“遇贵人”,下意识地抿了抿嘴。   发现施保那一瞬间神情中的紧张,刘宇浩在心中暗暗一笑。   他再怎么也不可能会是那种暴殄天物的人吧!   但刘宇浩没有继续解释下去,他今天已经为施保“答疑解惑”了那么多问题,现在也该是施保回报的时候了,如果施保还要继续顽固地对刘宇浩设防,刘宇浩也将会慢慢失去耐心。   这个世界,没有谁地球都会照样转。   哼,你施保不是要保守秘密吗?   那好,哥们还就不求你了,哥们就不信了姚四儿也会像你一样,那个没节操的家伙,只要给点好处。他连亲爹都敢卖,还怕不敢把你施保那点秘密全都抖落出来?   施保似乎也洞察到了刘宇浩的心思,脸色渐渐淡了下来,显出几分冷漠。   “呃施老哥,是这样的!”   刘宇浩摸摸鼻子,说实话,很久没有在别人面前“低三下四”,一时间刘宇浩还有点不适应,所以神色显得有几分尴尬。   就在刘宇浩想最后努力劝说施保一次的时候,两人的对话进行不下去了。   “砰”的一声响。   门从外面突然被人推开,只见一个高大的人影闪了一下,冒冒失失就冲了进来。   刘宇浩不悦地皱了皱眉头转过身来,可只看了一眼那突然闯入的人,他便把已经到了嘴边的呵斥生生咽了回去。   “饿,饿!”   堵在门口的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女孩子,把手伸到施保的面前连连叫嚷,但除了“饿”字以外,她口中好像根本就没有吐出过第二个字眼儿。   刘宇浩心中一动,仔细打量起那个堵在门口的女孩。   只见那女孩身上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男式衣服,两眼目光呆滞、无神,其中一只脚倒穿着鞋子,而另一只脚却什么都没穿,那形象,邋遢的不能再邋遢了。   施保不好意思地冲刘宇浩笑笑,刚才还冰冷的目光顿时透出了几分少有的温煦,“这是我女儿,他们叫她傻姑。”   说着话,施保从身边拿出一个袋子,里面装满了各种吃的小零食递给傻姑。   看样子,傻姑非常熟悉那哥袋子,不等施保帮忙就迫不及待地把袋子从施保手里抢过去,随便从里面抓了一把吃的塞进嘴里,旁若无人地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施保很溺爱他的女儿,见女儿饿成那样,心猛地一疼,伸出手想摸摸女儿的头,“慢点,没人跟你抢,这些都是给你准备的。”   傻姑一点都不领情,没等施保的手伸过来就已经闪开了,眸中似乎还闪现出一丝浓浓的恐惧,可能是饿了的原因,虽然傻姑闪开了施保的手,但嘴巴却始终没停,大口大口的吞咽着食物。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除了傻姑狼吞虎咽的声音外,刘宇浩和施保都很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在藤轶给刘宇浩的资料中其实有傻姑的那一部分,而且姚四儿也讲过,傻姑在孩提时代的时候并不傻,造成女孩痴呆的原因是因为她亲眼看到了父亲杀死母亲的那一幕。   也就是说,傻姑之所以有今天,很大程度上是施保自己一手造成的。   刘宇浩在心中暗暗叹息了一声,同时脑子里却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如果我能治好傻姑的病,施保会不会跟我合作呢?”   有了这样的想法,刘宇浩精神猛地一振,心念电转间,他毫不犹豫地释放出异能朝傻姑探测过去,希望能找到致使傻姑痴呆的真正病因。   导致痴呆的原因有很多,刘宇浩不是医生,他也不敢确定自己能不能有把握治好傻姑,但他原意试一试,就算得不到施保的感激,能帮到一个女孩子,他也愿为之努力一下。   在传统中医理论中,人体经络是一套具有强大自我调节能力的系统,五脏六腑都通过经络紧密相连,相互影响。所以,从古至今,中医们就一直将经络以及经络上的穴位当作人体大药来使用。   中医里有句术语,叫“诸病于内,必形于外”。这就是说,只要观察一下我们的那条经络有不正常的反映,就可以知道那个脏腑器官出了问题。   既然傻姑是脑袋出了问题,刘宇浩第一步所要做的自然先从傻姑头部开始。   第1188章 施保的意外   刘宇浩只知道痴呆的症状表现为忆力显著减退,而且是从近记忆力逐渐到远记忆力,但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痴呆病发他却一无所知。   好在那些复杂的医术问题刘宇浩并不需要很清楚去了解,“十道九医”的说法可不是信口胡诌,自古以来修炼道家功法的人十个里面就有九个懂医术。   须知传统医学,是由方仙道的巫史医学、方士医学逐步演化而成,道教中聚集了华夏民族一切的防病治病、养生益寿的医药和方术。   刘宇浩虽没系统学过繁杂的古代医学,但可以偷懒,直接从脑中的那半张鹿皮图谱中传承过来化为己用。   痴呆症状形成的原理在西医看来非常复杂,其中涉及各种神经学科,以及理论,且所谓的西医专家们经常各持一词,从来都不相信他人的研究成果。   中医就简单多了,说白了,中医认为,造成痴呆的成因最主要的就是神经衰弱。中医学经络学博大精深,刘宇浩知道,即使倾他一生之力,恐也难得窥一斑。   所以,他在用异能透视傻姑经脉是否有异样的同时,脑袋也没闲着,不停在脑海中那半张鹿皮图谱中寻找类似于傻姑这种情况的古代经典医案。   突然,刘宇浩记起了金元四大医家之一张从正在《儒门事亲》中对于中医“脏腑藏神”、“七情内伤”理论一段经典阐述。   张从正是金元四大医家之一,也是中医“攻下派”的代表医家。   张氏精于中医的心理治疗,他在发挥《黄帝内经》中情态相胜的理论时说:“悲可治怒,以怆恻苦楚之言感之,恐可以治喜,以恐惧死亡之言怖之;怒可以治思,以污辱欺罔之言触之;思可以治恐,以虑彼志此之言夺之。凡此五者,必诡诈谲怪,无所不至,然后可以动人耳目,易人听视。”   “难道说傻姑的症状其实不是痴呆?”   刘宇浩暗暗皱眉,看着狼吞虎咽的傻姑,心中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刘宇浩之所以会在脑中产生这样的疑问并不是没有道理,以前,他除了跟着齐老爷子学习考古知识外,最喜欢阅读的就是古籍杂书,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在古代曾经发生过这么一个有趣的故事。   故事记载:卫德新之妻,夜间因遇盗贼惊吓坠于床下,遂惧怕声响,甚至听到家人的脚步声都会“惊倒不知人”。医者思考再三,乃命二侍女将患者两手按在高椅上,在其面前置一竹几,用木棍反复敲击。病妇开始听到敲击声胆战心惊,连续敲击后,便习以为常。   而刘宇浩的灵感则是来自于齐老爷子在这个故事的下方注释的一段话,老爷子认为“惊者,为自不知故也;恐者,自知也。平者常也,常见之必无惊”。   后来刘宇浩也为那段话找到齐老爷子请教其中含意,齐老爷子解释说:“以惊恐之法,来治疗由惊恐所导致的惊悸症,是中医情志相胜理论的独具匠心的发挥。从临床心理学的角度看,本症属于神经症中的‘恐怖症’。在特定的心身状态下,本来无害或无关的体验,即盗贼的行径使卫妇产生恐惧感,这种应激的负强化和泛化,使其惧怕任何声响。医者用木棍敲击竹几,让病人长时间处在最恐惧的逼迫情境中,达到‘移精变气’,改变内在旧情境的目的。”   傻姑之所以会“傻”,不正是七岁那年亲眼看到了发生在父母间的“惨案”吗?   在受到惊悸之后的二十年里,傻姑神经中本来就恐怖症的潜伏,而这些年她身边又没有任何人可以开导她,造成今天这模样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想通了这些道理,刘宇浩心中大安,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淡淡笑容。   大概是因为女儿的突然出现,施保好像已经忘记刘宇浩的存在,眼里充满父爱,一个劲地笑道:“慢点吃,慢点呀闺女。”   傻姑愣怔了一下,随即把身子转过去背对着施保充耳不闻,吃的满嘴满身都是食物碎渣。   施保心头一酸,眼眶湿润了,叹息道:“刘老弟,你刚才说要一千万买这件遇贵人不会是开玩笑吧?”   如果不是因为傻姑,施保肯定不会出手都城盘里的那些老货,他固然需要钱,但安全对施保来说比任何都重要,万一因为那些老货施保再次入狱的话,他会对傻姑愧疚一辈子。   刘宇浩淡淡笑道:“施老哥,一千万这个价格很公道,你是需要现金还是支票?”   须知道,生坑交易是有自己的一套规矩,为了以防万一,出货人一般都不会直接露面,更不愿意通过银行转账,只喜欢现金交易。   可现在情况是,刘宇浩已经和施保见了面,而且双方都清楚对方的底细,所以有些规矩在这个时候基本可以忽略。   不过,刘宇浩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施保,一千万的现金可不是小数目,如果全部是银行里取出的新钞,体积应该有银行专用的两小推车大小,可如果换成是旧钞,只怕体积还要增大两到三倍。   谈到具体交易的时候,刘宇浩很认真,为了得到那件遇贵人,他也不怕麻烦。   施保老脸一红,犹豫了一下正要决定,可突然一声闷响传来。   刘宇浩回头一看也大吃一惊,不知道为什么,傻姑突然脸色煞白,头上大汗淋漓,左手指着还在口中来不及吞咽的食物,右手捂着胸口,斜靠在墙角的地上,话都说不出来了。   “闺,闺女!”   施保脸色煞白,额头上青筋暴起,挥着双臂急迫地呼喊,刘宇浩看得出来施保现在已经用尽全身力气想站起来,只可惜他已经失去了双腿,再怎么用力也是惘然。   “先别急,让我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刘宇浩一看这情形立刻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傻姑身边蹲下去。   施保满脸紧张,问道:“刘,刘老弟你是医生?”   话一出口施保就后悔了,这不是废话么,外面早就把刘宇浩的经历传的沸沸扬扬,只要是混古玩界的人都知道刘宇浩师从齐老爷子,怎么可能会是医生?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事不关己,关己则乱吧!   救人要紧。   刘宇浩对施保的疑问恍若未闻,仔细了观察片刻,又伸手在傻姑的腮部上轻轻按了两下,面部的严肃为之一松,“施老哥,傻,傻姑以前是不是有心绞痛的病史?”   他倒是不想称呼一个女孩子为傻姑,但又不知道女孩究竟叫什么名字,既然施保都是那么喊的,刘宇浩也只好随大流。   施保一愣,下意识地点点头,道:“是,是的,萍儿生下来的时候医生就说过她有先天性心脏病活不长,还好后来遇到一个老中医,所以才救回来了。”   这就是了,傻姑一定是心绞痛犯了。   刘宇浩心中大定,他这才知道傻姑原来是有名字的,而且还很好听,叫施萍。   在脑海中迅速想了一些鹿皮图谱上的心绞痛急救法门,刘宇浩便撸起施萍左臂衣袖,用左手大拇指点按住左臂上的郄门穴,右手攥住施萍的左手掌进行顺时针旋转。   施保皱起眉头想要说些什么,可见到刘宇浩手法熟练,终于还是闭上嘴巴,但眉宇间的焦虑却一点也没改变。   几分钟后,奇迹发生了。   在刘宇浩的推拿下,施萍刚才还抽搐的冰凉四肢开始逐渐转暖,青紫发黑的嘴唇也开始渐渐有了一丝血色。   施保大感意外,但同时内心也对刘宇浩感激不尽。   他年轻的时候因为一时冲动做错了事本来就后悔不迭,现在终于出狱了,本来以为能补偿女儿,可没想到今天又发生这种意外,要不是今天刚好有刘宇浩在场,又刚好刘宇浩又懂得心绞痛的急救方法,他一个瘸子在这种意外突然发生的时候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万一失去了施萍施保真不敢想象,自己今后还有什么勇气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刘老弟,谢,谢谢您”施保有些哽咽。   俗话说,“大恩不言谢”,但此时此刻,施保实在找不出还有什么方法能表达自己心中对刘宇浩的谢意。   刘宇浩摆摆手,淡淡一笑,又推拿了五分钟,一直等到施萍脸色恢复了正常才停下来。   “施老哥,我开一副方子,你根据施萍的具体情况煎药给她喝,虽然我没那个能力治断根她的心绞痛,但却可以缓解施萍现在这种惊悸的症状。”   刘宇浩一边说,一边把他所谓的方子写了下来交到施保手中。   施保一听,脸色变了几变,一把将刘宇浩所谓的方子劈手夺过,嘴角肌肉因为激动而连连不停抽动。   “浮小麦、甘草、大枣与酸枣仁混合,水煎服,每日1次,半月治愈。”   施保嘴唇蠕动,念着念着心头禁不住再生疑惑,要不是因为刘宇浩刚刚才救了他的女儿,估计施保现在已经开口大骂了。   什么破玩意嘛,竟然敢大言不惭说可以治好施萍的痴呆,不带这样骗人的好吧。   第1189章 半个月以后再来   刘宇浩知道想让施保立刻相信自己开出的那张药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他还是希望施保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去试一试,可当刘宇浩发现施保眼中的那一丝淡淡的冷漠后,禁不住心里暗暗摇头,却也懒得再解释什么了。   有道是,热脸贴了冷屁股!   刘同学养气功夫再好,可白白受了被人的冷眼,心里也难免有些挂不住面儿。   爱谁谁!   咱哥们又不是圣人,干嘛要受你那份鸟闲气。   尽管刘宇浩可以不把施保对自己的淡漠放在心上,但藤轶却不能,早在傻姑出现的时候藤轶就听到了动静从外面赶进来以防不虞。   可后来藤轶发现闯进屋子里的女孩的施保的女儿,也就没有再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但藤轶还是留在了屋外没有再离开半步。   接下来傻姑突然犯病,以及刘宇浩对其施以援手自然全部被藤轶收入眼底,可藤轶却根本没觉得有什么奇怪,连帮忙的心思都没动。   刘哥是什么人?   别说只是一时间犯了急病,只要人没死,刘哥照样能妙手回春还对方一个活蹦乱跳。   藤轶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事实上,一直以来藤轶对刘宇浩的“神奇”医术已经有了免疫力,基本上见怪不怪,刘哥还没出手的时候,他就猜到了结局。   可让藤轶没想到的是,看施保那一脸冷漠的样子和冷冰冰的话,似乎对刘哥的药方不领情啊?   这也太欺负人了嘛!   好歹刘哥也是宫神医都自愧不如的存在,却被这么其貌不扬的一个瘸子给鄙视了,发生这样的事,藤轶心里的恼火可想而知。   叔叔可以忍,婶婶忍不了!   “姓施的,我刘哥的医术就连当世神医宫老都赞不绝口,你有什么资格质疑?既然你不相信刘哥的能耐就把药方还给我。”   藤轶大为不满,手伸到了施保面前索要那张药方,丝毫不掩饰瞳中熊熊燃烧的怒火。   施保嘴巴一张愣住,眼中满是讶异和震惊。   在老百姓眼中,不管是古玩专家也好,还是珠宝大亨也罢,只要不是和自己生活息息相关的人,大概耳熟能详的非常少,即便是为国家追回了传世玉玺刘宇浩这样的存在,要不是施保走上了在老货里讨食吃的路,怕是也未必就真的会放在眼里,记在心中。   可救死扶伤的医生就不一样了,宫神医的大名施保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听说过。   当年他还在服刑的时候曾经为了女儿施萍给神医写过一封信,不过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那封信最终石沉大海,这才让施保求助无望,不了了之。   刘宇浩的医术连宫神医也赞不绝口?   虽然施保一时之间有些不敢相信,但他自认为自己阅人无数,只要看一眼藤轶的眼睛就知道对方说的是事实。   “刘,刘先生!”   施保神情激动,手死死的攥紧那张药方再也不松开,下意识里用上了敬语。   刘宇浩摆手呵呵一笑,虽然他看不上施保这种前倨后恭,可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帮傻姑一把,他当然不会把药方索回。   “施老哥,你别听藤轶瞎胡说。”   刘宇浩语气诚挚,笑容真诚,“这张方子是我从李时珍首创的食疗法中筛选出来的,里面的很多东西其实都是可以直接入口的食物,即使对傻,即使施萍小姐服用后没有效果也不会加重病情,你就放心好了。”   刘宇浩并没有因为施保态度的改变而洋洋得意,而到时满脸真诚,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施保点点头,李时珍首创的食物疗法是百年难遇的养生千古名方,他以前只是听说过,但总觉得那总食疗法无非是养生之术,而自己女儿的顽疾并非一日所致,所以也就没有太在意。   不过现在听刘宇浩这么一说施保感觉是那么回事,食物疗法嘛,简单的说,就是吃不好也吃不坏,总归是不会生出大错。   施保哪里知道,食物疗法其实是中医药宝库中有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利用食物养生治病,在民间一直被广为流传。   药食同源嘛!   能运用食物养生治病,简单易行,疗效显著,安全无毒花钱少,不出家门可自疗,自然是老百姓喜闻乐见的好事。   刘宇浩看得出施保心中还有疑虑,笑了笑说道:“施老哥,施萍小姐的胃是不是有毛病?”   “呃是,我带她去看医生,他们说傻姑小时候没有人照顾饮食,所以才落下这个病根。”   施保老脸一红,叹息一声。   说起来女儿的病还不是因为他的原因才造成的?所以每当他带施萍去看医生,被问到女儿的胃病时施保心中就有说不出的憋闷难受。   刘宇浩摇摇头,正色道:“施老哥,老实告诉你,持那种说法的医生都是庸医。”   “什么?”   施保蓦然愣住,嘴巴动了几下想要反驳,可最后还是抿抿嘴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但神色中依然泄露出了他心里的不屑。   女儿的胃病是经过很多家医院确诊的,而且每一个医生都那么说,你年纪轻轻却口气不小,说人家医生都是庸医凭什么?   刘宇浩心中暗笑,他知道如果他不能拿出有力的证据来施保轻易不会相信,便接着问道:“老哥恕我直言,施萍小姐怕是并非每个月都会来月经吧?”   作为一个非职业医生当面打听人家一个大姑娘的私密,这种感觉的确让人不怎么自在,好在施萍听不懂刘宇浩的话,要不然刘同学可真要在地上找个缝钻进去。   那些话从刘宇浩口中说出来自然让他感觉别别扭扭,可施保听完却如遭雷殛,当场呆住石化。   “刘先生,刘先生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儿呀!”   过了许久,施保陡然开始激动,声音变的高亢放声大哭,那声音,悲戚而嘶哑。   傻姑虽傻,可毕竟还是个大姑娘,所以有些私密的病情施保就算在自己堂弟施诚面前都没有提起过,可刘宇浩却一语中的,把自己从来没告诉过别人的事讲了出来。   现在,施保再也不怀疑藤轶刚才的话了,刘宇浩虽然年纪轻轻,可医术却一定是超群卓越的,否则怎么可能说出刚才那些话来?   一个快要被绝望拖垮的人突然抓到一根可以救命的稻草,他怎么可能松手呢?   站在门外的施诚拿奇怪的目光盯着刘宇浩猛看,脸上开始有了敬畏的神色。   顿时,刘宇浩为刚才自己说那些医生都是庸医的话感到心里有些羞愧,要不是他有异能的话,哪怕他是医学博士恐怕这么短的时间也不可能对施萍的病症做出正确的判断。   试想,一个医生的医术哪怕再高超,可当他在面对一个神经不正常,语言表达能力又欠缺的人时,想要丝毫不差的得出正确结论,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   自己刚才一时情急,所以说话的时候没留口德,下次可一定要注意了。   “施老哥,其实你也不要太难过,傻姑的病也不是完全不能治。”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刘宇浩神色一黯,轻轻拍了拍施保的后背是以安慰。   哭泣陡然停止,施保缓缓抬起头,一脸惊愕的看着刘宇浩的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这么说吧,刘宇浩刚才那句话是施保这些年的夙愿,是他最想达成的理想。   刘宇浩笑道:“施老哥,你应该知道任何疾病,都是在人体内有瘀血的情况下生成的,而脾正具备了生成气血和运送气血两大功效。只要把脾养好了,就可以百病不生,即使有病也会很快痊愈。”   “可,可傻姑的脾并没有问题啊?”施保听的满头雾水。   刘宇浩解释道:“脾是人体内的‘定海神针’,在中医的理论中,脾的功能非常巨大,被称为是气血生化之源,通过饮食健脾,增强人体的气血的确是不错的方法。”   “刘先生,您的意思是说我女儿现在的病症是因为脾脏功能的缺失造成?”   施保总算明白刘宇浩话中的意思了,继续追问。   刘宇浩点点头,道:“老哥,你就先按照我开的那个方子给施萍小姐吃半个月,等半个月以后如果见成效了咱们再想别的办法治好她的病。”   其实刘宇浩也可以用异能为施萍治病,可他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倒不是他不愿意帮助施保,而是他现在完全没有必要再装神弄鬼故作玄虚,既然傻姑的病有的治,还是以常规手法治疗更合适。   而且,在刘宇浩的潜意识里,他不想再随便把自己的异能用在自己家人以外的地方。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脾经功效巨大,穴位也非常多,刘宇浩又亲自示范教会了施保怎么按摩推拿位于足大拇指的内侧隐白穴,以及位于第一跖骨小头前缘,赤白肉际处的公孙穴等等脾经的方法后,开出一张一千万的现金支票。   “施老哥,半个月以后我会再来的。”刘宇浩笑着说道。   第1190章 九窍塞   刘宇浩最终还是拒绝了施保要将“遇贵人”送给他的提议。   无他,咱哥们不在乎那点钱,再说了,刘宇浩实在不想和施保扯上什么关系,尤其是施保还在背地里干着非法的勾当。   救人的做法是出于公德心,可与一个“犯罪分子”之间存在着不清不楚的交易,那可不是刘宇浩所愿。   这是刘宇浩做人的底线,不容逾越!   “刘哥,把姚四儿留在那,你就不怕他跑了?”   回去的路上没有姚四儿那个令人厌恶的家伙随行,藤轶显然兴致很高,一路上都忍不住哼着小曲,面带笑容。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他想跑?能往哪跑?”   藤轶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所以没有看到刘宇浩嘴角的冷笑,担忧道:“我和施诚接触了一会,那个人忒老实,恐怕不是姚四儿的对手。”   刘宇浩这次是真乐了,摆弄着手里的玉跪人说道:“施诚的确老实巴交,可他那个堂哥不是省油的灯呀,别看施保腿瘸了,可他要是想对付姚四儿,十个姚四儿也不是他的对手。”   施保恐怕再想不到,刘宇浩竟对他做出如此高的评价。   藤轶点点头,觉得刘宇浩的话有理,打趣道:“古代人也真是想不开,什么东西不好弄,非要死了以后还搞这么一大堆烂也烂不了的玉器陪葬,结果落了个被人挖坟掘墓。”   “你懂啥,玉文化对人类宗教信仰的影响可以说是图腾崇拜文化的延伸,绝对不是你小子想象的那么简单。”   刘宇浩无奈摇摇头,瞪了藤轶一眼。   古人对玉的理解,首先是从古代人对自然、天地、环境的神奇力量的不可捉摸到作为神来顶礼膜拜,进而转变为宗教观念的。   在原始社会,由人的死亡及丧葬开始,逐渐产生了万物有灵的思想。最终导致了原始宗教的诞生。其最早的表现形式是图腾崇拜;另一种原始的表现表达式就是巫术,后来逐渐演化成一种礼制。   当各种宗教在我国形成的时候,无论是道教、儒教、还是佛教,都认为神灵的玉会给人以智慧和力量,使人平安地度过一生,所以在玉器中出现了避邪、镇宅、护身等功用的独特文化景观。   藤轶讪讪一笑,撇嘴道:“那倒是,没得怕拉屎就不吃东西,是不是这个道理?”   “呃哪跟哪呀,乱说!”   刘宇浩顿时满头黑线,苦笑道:“古人云:‘玉入其国则为国之重器,玉入其家则为传世之宝,正气内存,邪不可干’,其要表达的意思是家中拥有美玉,邪气不可入侵,而身上佩带一块美玉,便会增添一份自然力量。”   早在八千年前古人就已经有了这种特殊的葬玉习俗。   据刘宇浩上学时的记忆,现在位于内蒙古的兴隆洼遗址,便是古代玉器最早的文化遗存,正是在这里,专家发现了出土年代最早的葬玉。   古人认为,玉器是大自然馈赠的宝物,它凝结了天地的精华,把玉片覆盖在人体的不同部位便可以追求死后的尸身不朽,在佩玉之风盛行的汉代,古人赋予了玉器另一种特殊的功能。   今天,在潘家园的那些经营古玉店的里,人们会选购一件玉器佩挂在身上,或许他们有的是出于装饰的喜好,有的是为了寓意吉祥,但还有一些人,他们佩戴玉器的目的却是基于一种驱灾辟邪的心理暗示。   在玉文化的传统中,驱灾避邪的理念非常奇特,而它的渊源,则是来自于汉代先人一种独特的玉器风尚。   刘宇浩拿出几件小巧玲珑的古玉,道:“汉代的先民在道家思想的影响下,认为天然的玉石凝结了天地的精华,人死后,只要把玉器覆盖在尸体的表面,便可以保佑尸身不朽,灵魂升天。”   就是在这样的信仰下,汉代玉衣才会应运而生,人们用人体做模型,把上千块玉片连缀起来,做成玉制的衣服套在死者的身上。在这样周详而严密的防护下,他们坚信,即使是在令人畏惧的地下世界,依然可以享受生前的荣华富贵。   而这种玉能使人不朽的理念,逐渐地便赋予玉器驱灾避邪的内涵,它的影响也一直延续到了今天。如果说玉的祭礼、镇宅功能是古代先民图腾崇拜的结果;那么,避邪、护身功能可能就是心理作用了。   因佩玉而免遭意外之祸,这可能纯粹出于偶然,也可能确有心理因素在起作用,但无论如何,玉可以保平安作为一种信念,起码反映了人类共同的愿望。   所以,在古代人的心目中,玉是无可不为的神,玉文化逐步发展为一种宗教文化,自古至今,玉一直为世人所钟爱也就不难想象了。   这些理论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的明白,而且,就算刘宇浩肯下那个功夫说,藤轶也未必能听得明白。   进城以后堵车的次数明显增多,藤轶这才有时间忙里偷闲打量刘宇浩手上的另外几件玉件,“咦,刘哥,这些是干什么用的?”   “考考你的眼力,自己猜一下。”   刘宇浩哈哈一笑,眼中闪过一抹少有的诙谐。   藤轶挠挠头,摆弄那几个玉件半晌才猛地一拍脑门,指着一件蝉状玉件恍然道:“这个是玉含,那这个就应该是玉握,这几个刘哥你先告诉我,刚才我猜的对不对。”   顾名思义,所谓玉含当然是古代宦官之家在亲人死了之后,塞入死者口中的蝉形玉石,成语中所说的“蝉形玉含”是表达古人盼望亲人能早获重生的愿望。   蝉的羽化代表了重生的意味,和曾经去过的公母山类似,母山有着一线天似的缝,走过去人会得到重生,曾经的是非非一笔勾销。   而玉握的用途则要广泛的多,不仅仅局限于葬器。握是手掌的运动器材,比如写字时手累了,在掌中捏个东西,活动一下筋骨。   上世纪四十年代,延安大生产运动时,边区建了一座小炼铁厂,炼铁工人将炼出的一根小铁条送给了主席。主席就用它当镇纸,有时写字写累了,也将铁条当握使用。现在,那根铁条还在延安的纪念馆里陈列着,供人瞻仰。   在汉代以前,握是很普遍的,最多见的是用玉制作的猪握,有身份的人生前使用,死后还要在手里捏两块玉,做成猪形,代表富有的意思。   刘宇浩眉尖一挑,笑道:“行啊,连这物件都知道,看来你小子这些年没白跟我身边,倒是涨了不少见识。”   藤轶嘿嘿憨笑,道:“王师傅有一次收了两件这种老货,正好我当时也在他身边,所以就认得,可其他的就没见过了。”   “这九件小玉件叫九窍塞。”   刘宇浩把那九件小玉件摆在汽车操作台上,笑着说道:“施保觉得一件玉跪人卖一千万赚多了,所以就把这九窍塞一起送给我了。”   “什么是九窍塞?”   藤轶大奇,忍不住把剩下那几件从未见过的玉件拿过来放到手里把玩。   刘宇浩也不阻拦,笑道:“过去的墓葬中,如果墓主人家境丰厚不仅要在死者的口中放置精致的玉含,在手中放上精致的玉握,死者的五官也用专门的玉器堵住,甚至连生殖器都要用特制的玉罩盒加以保护,喏,就是你手上拿的那件。”   古人认为,人体有九个部位可以与天地的精华交融,人死后,为了防止体内的精气外溢,便需要用九种玉器堵住这些出口,包括成对的眼塞、耳塞、鼻塞,另外还有口塞、肛门塞和生殖器罩盒。   因为一共是九件,所以起名九窍塞。   “我去!”   藤轶大吃一惊,忙不迭把手里的玉匣丢出老远,顿时生出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但又不好意思跟刘宇浩发火,只得哭笑不得的拿出湿纸巾擦拭自己的手掌。   “开什么玩笑,原来那玩意是给死人罩那东东用的,敢不敢再恶心点啊刘哥!”   藤轶皱皱眉大声嚷嚷,他已经足足用了十几张湿纸巾,可不管他怎么擦还觉得手上有异味,脸也愁得如同苦瓜,连连叫苦不迭。   “你拿之前又没问我,现在倒怪起我来了。”   刘宇浩促狭地笑了,两个大老爷们儿天天裹在一起委实是闲得发慌,不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日子真过不下去。   藤轶果然不服,撇着子嘟嚷了一句,趁刘宇浩没注意冷不丁猛地一脚踩下油门,车子就冲了出去。   “哎哟喂,还耍性格?”   刘宇浩见前面已经是绿灯了又笑,刚要打趣身边的电话响了,这才作罢。   挂断电话后,刘宇浩没了开玩笑的心思,忽然冒出一句,“去京西大饭店。”说完,刘宇浩也不解释,把身子向后靠了靠,尽量摆了一个能使自己舒服点的姿势。   藤轶跟着刘宇浩已经有三年时间了,他当然在每当刘哥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就是在考虑问题,所以也没打听为什么突然要去京西大饭店,而是做好自己的本份,调转车头直奔目的地而去。   第1191章 抉择【一】   京西大饭店一楼装饰的富丽堂皇的大厅里,一位戴着墨镜的男子坐在大厅一角不起眼的位置默默喝着咖啡。   那男子看似神态悠闲,可如果此刻有人能掀开他的墨镜就能发现,其实男子早就急不可耐了,双眼不停的向门外张望着,似乎在焦急等待什么人。   神秘男子倒是好整以暇,但却苦了在一旁暗中观察他的保安经理肖云贵,想要上前劝男子离开酒店,可又害怕男子身边的四个彪形大汉。   真真叫个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最初京西大饭店以前是吴凌柏的产业,可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消息说吴凌柏死了。   肖云贵只不过是个打工的,自然不知道事情背后发生了什么故事,也懒得去打听,但他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吃饱了撑的去打吴二少爷的主意,所谓的消息当然也是假的,不足以为信。   可很快,肖云贵就知道自己错的离谱了,因为,京西大饭店一夜之间竟突然易主,现在成了周大少爷的私产,如果吴凌柏还活着,那纨绔肯吃这个哑巴亏么?   不过,谁当老板都无所谓,反正大家是出来混饭吃的,谁当老板都跟自己没一毛钱的关系。   所以肖云贵在感叹了几句吴凌柏是个短命鬼以后就不再考虑其他,只要周大少爷不炒他的鱿鱼,他就还要在这京西大饭店继续老老实实的干着自己的工作。   今天肖云贵一上班就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   首先是纨绔大少周锡居然早上六点钟就已经赶到饭店召开了中层管理人员会议,随后饭店便进入了“非正常”状态,不但不再接受客人的预定,就算是先一天在饭店住宿的客人也被纷纷告知需要离开,而且周大少爷还对一些不愿意退房的客人给与了三倍房价的补偿。   当然,能在京西大饭店住宿的主有几个缺钱花?大家之所以捏着鼻子妥协无非是惹不起周大少罢了。   忙了一大早晨,肖云贵总算捞到休息的空闲,刚准备喝点小茶眯瞪一会,谁曾想门口的保安慌慌张张跑进来告诉自己,大厅里又来了个不长眼的。   这还了得!   肖云贵顿时火冒三丈,当即就要带人去看看究竟是谁这么不开眼要倒撸周大少爷的毛,可走近一看,肖云贵却生怯了,人家带的那四个彪形大汉一看就是能打的主,一个个满脸横肉,眼睛里都冒着嘶嘶寒气。   在京西大饭店干的久了,肖云贵也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只要瞥一眼就能从客人的打扮、气度、举止上看出个七七八八。   大厅里那男子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主,这样的人能是他一个打工仔可以惹得起的么?   但总让他坐在那也不行呀,万一坏了周大少爷的事,老板那头怪罪下来怎么办?   肖云贵急的像热锅里的蚂蚁,他现在最希望看到的就是男子去总台预订房间或者酒店包厢,一旦那样的话,他才有借口让男子离开,否则,人家只是坐在大厅里,他还真不敢轻易去招惹人家。   吱!的一声。   藤轶一个干净利索的甩尾,刚好把悍马停在饭店门口,就连车门和门厅入口都丝毫不差。   同时听到急刹车的还有肖云贵,本来肖经理就因为没办法解决大厅里的男子而头疼呢,这会又来个不开眼的,而且还搞那么大动静。   这是要作死吗?   顿时,肖云贵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张嘴就要大骂:“谁他”可当肖云贵看清楚了从车上下来的男子后,立刻拿牙齿死死咬住舌尖,这才让后面的话没有骂出来。   “老天爷,我今儿个这是招谁惹谁了我?”   肖云贵在心中暗暗叫了一声侥幸,三两步跑了过去,腰弯到刘宇浩肩膀以下,“我是说怎么今儿一大早上就有喜鹊在酒店门口叫喳喳呢,原来是刘少您老人家要来,稀客,稀客!”   刘宇浩本来绷着脸,可听到肖云贵这番插科打诨也乐了,淡淡道:“你认识我?”   “小姓肖,是今天值班的保安经理。”   肖云贵嘿嘿一笑,瞥了眼不远处点头哈腰的小分头,回过头接着讪讪道:“上次,上次!”   “哦,原来是他。”   刘宇浩先是一愣,随即想起来了,上次从缅甸赌矿回来的时候来京西饭店找吴凌柏的茬,倒是见过那小分头一回,好像,还发生了点小误会。   “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们这些人计较。”   肖云贵察言观色的功夫炉火纯青,一听刘宇浩那语气就知道人家压根就没把自己这帮人当回事,自然要顺竿子轻轻拍一记马屁。   刘宇浩淡淡一笑,继续往酒店里面走去,他也知道肖云贵这类人的行事风格,自然不会把以前的不愉快记在心里。   大厅里的男子看到刘宇浩进来马上从沙发里站起来,笑呵呵迎了上来。   肖云贵大惊,正要呵斥,忽然发现刘宇浩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伸出双臂和那男子来了哥熊抱,“怎么样,在英国还住的习惯吧?”   “能有什么不习惯的。”   翁海拍了拍刘宇浩的后背,笑着说道:“以前我身体不好,也很少出门,爷爷”说到翁老爷子,翁海的话无法进行下去,眼角蓦然湿润。   刘宇浩笑了笑,安慰的在翁海肩膀上擂了一拳,回过头道:“肖经理,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那边几位兄弟。”   其实刘宇浩也就是说句客气话,藤轶一进门就和保护翁海的几位战友们乐呵上了,哪里还需要肖云贵照顾。   “刘少您老人家放心,我一定会把兄弟们安排的妥妥当当。”   肖云贵的脸立刻笑成了绽放的菊花,他没想到刘宇浩还能记得他姓什么,一股强大的幸福感传来,撞击的肖云贵心头砰砰乱颤。   “走吧,咱们上去,估计那几位早等急了。”   刘宇浩没再理会肖云贵的感激涕零,与翁海并肩向前走去。   到了电梯里刘宇浩才猛地愣住,他突然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笼络人的水平竟也直线飙升,虽撵不上贺二哥,可也相差不远了。   京西饭店顶层只有一个包厢,除非是来了非常重要的客人,否则,这里平时从来都不对外开放,甚至有很多熟客都不知道这一层包厢的存在。   顶层包厢内,静悄悄而细无声。   正中端坐着一个老者,满头银,相貌威严,双目开合之间,却不见有丝毫的老态,隐隐有寒光射出,让人不敢与之相对视。   尽管此刻包厢内端坐着不止老者一人,但是却没有一点声音,足见此人的厉害。   而在老者的身边还坐着另外一位五十多岁的男子,满面阴霾,一双三角眼中尽是阴森冷意,修长的双手上,青筋冒出,双目开合之间,隐隐有杀气喷薄而出。   这种气氛端的是无比凝重,就连平时老是嘻嘻哈哈的周锡也被感染,如老僧入定般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点开玩笑的心思都没有。   不过,还有一个人的表情与此刻情形截然相反。   贺旭东虽然一样表情严肃,可却没像周锡那样紧张,炯炯有神的双眼中反倒是透出一丝淡淡的讥诮之意好整以暇把玩着手中的一块羊脂玉。   “哼!这么多人等一个无名小子,架子够大呀。”   三角眼男子一声淡淡的冷哼声在大厅内响了起来,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却是如同巨雷一样在众人耳边响了起来。   周锡面色大变,不安地朝门外瞥了一眼,随即把目光转向贺旭东,可当他发现二哥眼中冷若冰霜的责备,吓得赶紧把嘴巴闭紧,眼观鼻鼻观心,看着自己面前的茶杯。   银发老者倒是不以为意,冷冷扫了眼三角眼男子,声音平淡无奇地道:“崔凯,你崔家能传承千年最看中的就是规矩二字,今天我好歹是你长辈,这里需要你先开口说话吗?”   “我!”   崔凯愣了愣,脸色忽然涨红,正要反驳,可迎面望过去发现银发老者正面色阴冷的看着自己,顿时双眼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强忍心中怒气,把头低下,“萧叔教训的是,崔凯下次不会了。”   贺旭东呵呵一笑,站起身来圆场,“萧老,崔大哥,我已经让我那兄弟尽快赶过来了,估计是路上堵车耽误了一会,要不,您二位先喝口茶顺顺气儿?”   “我不喝。”   崔凯面色依旧是涨的通红,双眼中寒光闪烁不停,隐隐有一丝杀机。   被称作萧叔的银发老者倒是淡淡一笑,扬了扬手中那串被自己把玩的如镜面似的沉香木佛珠,道:“今天是斋戒,茶水就免了,给我来杯白开水。”   贺旭东笑笑,亲自执壶为老者添上一杯清水,笑吟吟坐了回去。   “各位,让大家久等了,实在不好意思。”   刘宇浩在外面不一切都看了个清楚明白,摇摇头发出一声清朗的笑声,大步流星走了进去。   第1192章 抉择【二】   刘宇浩是一个人进包厢的,至于翁海,刘宇浩想了想还是决定还是把他暂时先留在外面。   “老四,你总算来了。”   周锡胸口悬着的大石总算落地,略带几分埋怨道:“我还当路上出了什么事,刚才正准备让人过去接你呢。”   按照周锡的推算,刘宇浩就算接到电话通知以后出门也应该早在一个小时之前就到达京西大饭店,所以才会有这么一说。   “我这么大的人了用得着你去接?”   刘宇浩哈哈一笑,目光却转向贺旭东,道:“昨天晚上我和藤轶有点事出城,接到电话的时候就往回赶,还是晚了一点。”   贺旭东点点头,表示自己理解。   谁知道,旁边的崔凯却不乐意了,嘴角露出一阵冷笑,一脸阴冷道:“哼,既然明知时间赶不及也不先打个电话通知一声,没家教的东西。”   众人纷纷面色一变。   贺旭东等人闻言,眉头却是不由得皱了皱,原本他对崔凯的尊重只是流于表面,现在又亲眼见到此人如此张狂跋扈,仅存的一丝敬意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刘宇浩眼睛一瞪,缓缓转过身来扫了崔凯一眼,脸色狰狞,杀气冲天,浑身冷意让人不寒而栗,“你是谁?你敢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试试。”   在刘宇浩的心里,家人永远是他的逆鳞存在,所有人都不能碰触,否则就要做好准备承受刘宇浩狂风骤雨般的辛辣报复。   崔凯是什么东西?他居然敢当面骂刘宇浩没有家教,这不是上赶着作死嘛!   “我你!”   顿时,崔凯的脸色变成了猪肝一样赤红,身形更是颤抖了几下,刘宇浩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冰冷彻骨的煞气让他无所适从,差点当场出糗吓得尿裤子。   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刘宇浩吸引过去,倒是没注意到银发老者的眼中陡然闪掠过一抹浓浓的诧异和不安。   刘宇浩身上所瞬间爆发的那种凌厉绝对不是依附老贺家才能有的,否则,他在发怒之前一定会看一眼贺旭东的表情再决定自己的行为是否妥当。   可很显然,直到现在刘宇浩也并没有表现出征求贺旭东意见的意思。   “看来,传言不足以为信啊!”   银发老者在心中做出了自己的判断同时也微微叹息了一声,崔凯这个人太喜欢妄自尊大,这种人,千万不可与之交往过密,否则日后必被连累。   崔凯还不知道银发老者已经决定以后会大幅度缩减与他们家族之间的合作,外厉内荏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们崔家!”   “我不管你是谁,我也懒得知道你是谁。”   刘宇浩摆摆手直接打断了崔凯的话,他也压根就不想听崔凯在这里说那些废话,声色俱厉道:“我给你半分钟考虑是否道歉,如果半分钟以后我听不到你的道歉的话,你们崔家此次就是我刘宇浩的敌人。”   一股阴冷的煞气陡然将崔凯死死笼罩,任凭他怎样挣扎依然感觉到周围寒气刺骨,浑身如坠冰窖簌簌发抖。   贺旭东一阵苦笑,他今天也是头一遭目睹刘宇浩的强势与霸道,“老四,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崔凯先生是崔家现任的CEO,他们崔家是国内纺织第一企业。”   其实,贺旭东也是好意提醒刘宇浩不要把话说的太满,不然一会下不来台反倒要丢了面子。   刘宇浩却冷笑,一点让步的意思都没有,“崔家现有三十六家纺织企业,大部分集中在山东一带,总资产估计在一千两百亿左右,崔凯,我说的没错吧?”   崔凯脸上肌肉抽搐了几下,死死咬着牙关不愿认错,但他的心中却陡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要知道,崔家作为国内数得上的大家族,其旗下企业都是自有资金运作,凭着雄厚的资本,他们根本不用上市圈钱也能呼风唤雨,而不上市的最大好处就是能最小的规避市场风险,而且还能隐匿自家资本,不为外人所知。   崔家具体资产有多少刘宇浩是怎么知道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刘宇浩步步紧逼,一脸冷漠道:“崔凯,你大概也知道我前段时间刚刚以两百多亿欧元的价格拍卖了一颗巨钻吧?”   “那,那又怎么样?”   崔凯声音开始发颤,更重要的是,他心头的不祥预感越来越强烈。   刘宇浩冷笑,鄙视的扫了一眼崔凯,道:“你如果不马上向我道歉,我就拿那两百多亿陪你们崔家玩玩,我倒想看看,咱们最后谁死的快。”   银发老者蓦然抬起头,脸上写满惊愕。   这是要拿钱砸死崔家呀!   两百多亿欧元换成RMB就是两千多亿,别看崔家有上千亿的资产,可实际上真正能拿出来的现金却不足三百亿。   须知,以实业为基础的企业最怕的就是对手的恶性竞争,假如刘宇浩真的不顾一切拿钱搬倒崔家,恐怕崔家连三个月都撑不下去。   刘宇浩径直走到崔凯刚才坐的位置坐下,撇撇嘴道:“我这个人有个坏毛病,那就是说到做到,崔凯,你还有最后半分钟时间考虑。”   周锡顿时满头黑线。   什么叫坏毛病是说到做到?那是坏毛病吗?老四这是在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呀!   有见过脸皮厚的,可老四这么厚的脸皮还真少见。   “对,对不起刘先生,我,我收回我刚才说的那些话。”   崔凯满脸痛苦,他今天代表的是整个崔家来向刘宇浩问罪,可没想到,还没等他向对方施压,人家倒先给自己来了个下马威,整个崔家的面子就因为自己一句话丢的一干二净。   “这才乖嘛!”   刘宇浩摆摆手,忽然脸上堆满笑容,道:“其实让我拿那么多钱陪你玩我也心疼,说不定想一会觉得不划算就作罢了。”   “你!”   崔凯的脸火辣辣的疼,曾几何时他受过这种胁迫和委屈?天可怜见,自己竟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子戏耍了一番,这下崔家的脸还真丢的彻底。   豪华包厢内,顿时现出一丝怪异。   翁海虽然一直没有露面,可包厢内的情况他却能听的清清楚楚,现在翁海对刘宇浩的敬佩简直就达到了一个无以比拟的高度。   太厉害了,试问还有谁能像刘哥那样谈笑间扭转乾坤?   起码,以前翁海没见过有谁能做到。   原本包厢内的那些世家大族子弟摆明了是来找刘宇浩茬的,可人家刘宇浩就抓住崔凯说话不检点这一个错误硬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别处,借此轻轻松松扳回一局不说,而且现在还似乎占据了主动,这手段,端的是厉害无比。   想到这里,翁海有一种想放声大笑的冲动,多日郁闷的心情顿时一扫而空。   “这位就是萧老吧?”   刘宇浩并没有得意洋洋,反而满脸恭敬地站了起来朝那银发老者微微鞠了一躬,表达自己心中对老者的敬意。   银发老者不冷不热地点点头,道:“坐。”   “敌不动,我不动,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样,难不成让我这老头子也给你道歉不成?”这是银发老者此刻心中的真实想法。   刘宇浩依言坐下,脸上笑容丝毫不减,道:“萧老,我听说萧家最擅经营化工船舶,以后有机会,宇浩还得向萧老多多讨教才是。”   “讨教当不起。”   银发老者依然是面色冷漠,言语之中不见有丝毫的感情,“刘先生那两百多亿想要同时对付崔家和萧家恐怕有点捉襟见肘吧。”   老者要表达的意思很明显,“小子,还是收起你那套吧,想蒙我?没门!”   刘宇浩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自嘲笑道:“萧老先生怕是不知道吧,其实我手里还有两颗巨钻,不仅比拍卖的那颗大出不少,而且纯度也要高出几倍。”   “噗哧!”   要不是口中有刚刚喝进去的白开水,银发老者差点没当场喷出一口老血。   好家伙,动不动就要跟人拼家底儿,有这么无耻的么?   可刘宇浩有钱是事实,在来之前萧衡宇就已经打听清楚了,且不说刘宇浩口中那两颗巨钻是否存在,仅刘宇浩手中的和田玉矿以及缅甸的翡翠玉矿每年就可以给刘宇浩带来三四十亿美元的纯收入。   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刘宇浩在澳洲还有一家目前全世界最大的钻石矿,每年带来的纯收入更是无法估量。   那啥,傻子都看得出来,刘宇浩敢威胁崔凯,那是人家有底气。   所以银发老者只好冷哼一声,索性装傻,无奈地选择回避这个令人尴尬的话题。   “萧老,两朝天子,九萧宰相,说的就是你们萧家吧?”   刘宇浩当然不会傻到与所有人为敌,看似随意的挑出一个话题,立刻又把握住了话语权的主动。   萧衡宇先是愣了愣,随即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抑制的自豪,点头道:“我萧家有族谱证明,我们的祖先的确是被人称之为两朝天子,九萧宰相的兰陵萧氏。”   这次轮到刘宇浩发呆了,心中一阵鄙夷,暗道:“老东西,说你胖,你还真就喘起来了呀!”   第1193章 抉择【三】   明明是没话找话,可没想到自己却一语中的,刘宇浩也真够郁闷的,好死不死怎么就给萧衡宇找了个显摆的话题呢?   关于兰陵萧氏家族的起源,相传是汉初宰相萧何。今证明,这也许是后人伪托。兰陵萧氏的第一个名人,应该是西汉位列三公的萧望之。此后,兰陵萧氏以儒学传家,数代不辍。萧望之子萧良、萧咸、萧由皆通晓五经。   西晋末年,五胡乱华。萧望之十三世孙淮阴县令萧整带领整个家族渡江南迁。从萧望之四世孙萧道成开始,这个家族开始飞速发展。他们不仅仅是南齐与南梁的皇族,更是一群杰出的文学家。   如开创竟陵八友的萧子良,以及编修前朝国史的萧子云、萧子显,昭明太子萧统更是将兰陵萧氏在中国文学界的地位推向了颠峰,而南梁接连几位皇帝,本身也都是著名诗人。   隋朝统一全国后,兰陵萧氏贵为后族。在唐朝,萧岿一支更是有九人入相,即所谓的“一叶九相”。另萧懿一支有两人为相。   故有人赞兰陵萧氏:“名德相望,与唐盛衰。世家之盛,古未有也”。   至于萧衡宇的家族究竟跟兰陵萧氏有没有关系,关系有多深,都不是刘宇浩今天想要和萧衡宇讨论的话题。   刘宇浩知道,萧衡宇和崔凯今天来的目的其实是代表吴家找他兴师问罪的,所以在理论上,他们并非朋友,自然也用不着说那些没有营养的客套话。   “萧老,有句古语叫做富不过三代,您应该知道吧?”   刘宇浩扫了崔凯一眼,语气淡淡的。   萧衡宇人老成精,哪里不知道刘宇浩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哈哈一笑,摆手说道:“刘宇浩,所谓的富不过三代的确是很有哲理的谚语,但对世家而言,这一俗语通常却并不适用。”   “呃那倒也是。”   刘宇浩脸上笑容蓦然一僵,想要反驳,却一时间找不出更好的说辞。   因为威而戾,骄而躁,富而淫是人性普遍的弱点,所以一般人家,纵有大富小康,若无严谨家训,或者不重视教育,那么富不过三代两代都很正常。   但世家大族却以累世读书相传,并且努力经营,一边知生存之不易,一边知礼法不可缺。一代告之一代,所以鲜有败家子弟出现。   即便是有也无所谓,因为世家大族子弟众多,他们能世存千百年当然有自己的一套办法应对。   譬如贺二哥和吴凌松,他们的出现就是模仿世家大族的生存法则,从众多子弟当中挑选出来的精英,而这些一旦被家族确定为未来的接班人,整个家族的资源自然会向他们重点倾斜,倾其全力为其打造一条坦荡途径。   吴家和贺家人丁稀少,选择的余地就相对较窄。   可世家大族却不一样,他们在一个地方连续经营上百年以后枝繁叶茂,也不在乎出一两个败家仔,只要接班人能最终厚积薄发,世家大族总有一天还是会发扬光大,传承下去。   “哎!”好半响,刘宇浩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了变,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刘宇浩,你别故意引开话题,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今天找你来的目的吧。”   尽管崔凯很乐意看到刘宇浩吃瘪,但同时他也不是傻子,在适当的时候,他还是会提醒众人不要忘记自己到京西大饭店的初衷。   “萧老,你觉得为一个吴凌松兴师动众,值得吗?”   刘宇浩再次叹息一声,神色复杂地扫了一眼崔凯,目光最后落在萧衡宇身上,眸中一片清朗,仿佛真的受了很大委屈似的。   “不要再提那个混蛋。”   萧衡宇眉头拧了一下,脸上露出沉思的模样,说实话,要不是因为家族的利益受到了巨大损失,他还真不愿意明火执杖站在吴家一边为他们摇旗呐喊。   可很不幸,现在的萧家整个都被绑上了吴家的战车,就如当年的岑文本被绑在汉王李恪的夺嫡之争中一样,分不出彼此。   岑文本身后代表的是整个江南世族,而李恪的母亲杨妃又是江南世族最大的倚靠,岑文本就算明知李恪夺嫡会失败也要如飞蛾扑火般不死不休。   现在的萧家和岑文本的窘境其实很像,吴凌松被打击以后,吴家不得不被动挽救吴凌松,底线就是避免吴凌松遭受牢狱之灾。   可世上的事哪有那么简单?   吴家想得到各方面的支持就必须放弃一些本属于他们自己的东西,这其中,萧家的利益自然被隐藏在暗处的饿狼们看成了香饽饽,谁都希望能分到一杯羹。   仅仅三个多月,萧家的资产就被各方势力割掉四分之一,足足达三百多亿,而更惨的则是崔家,竟连续被吞并十家企业,损失了近三分之一的资产。   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萧崔两家把仇恨的目光转向了始作俑者刘宇浩身上,认为如果不是因为刘宇浩的所作所为,哪里会让自己家族损失这么大笔的财产?   最后,几大家族的意见是,联合起来找刘宇浩讨要说法。   当然了,所谓的讨要说法是假,逼迫刘宇浩背后的老贺家表态才是萧衡宇他们的真实想法,在他们看来,现在只有贺家出面才能挽救自己家族被蚕食的悲惨命运。   萧衡宇今天见到刘宇浩以后第一感觉就是自己错了,错的很离谱。刘宇浩这个人不仅强势无比,而且傻子都能发现刘宇浩的发迹根本不是传说中的贺家推波助澜的结果。   一个年轻人能在不到四年的时间里居然凭借自己的能力打造出了一个价值千亿的商业帝国,这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   可它却实实在在发生了。   而缔造那个传奇般的神话故事的主人就站在自己面前。   萧衡宇的脸色变了数变,心里开始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会冒失的跑来找刘宇浩兴师问罪,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嘛!   树立一个真正的敌人比拉拢十个表面上的朋友可怕几百倍。   萧衡宇望着一脸平静的刘宇浩,眉头紧皱。脸上原先的喜色消失的无影无踪,包厢内的气氛陡然再次凝重起来。   奢华的包厢内还有几个人,不过那些人从头到尾都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刘宇浩暗暗在心里一笑,他知道这些人其实是跟着来打酱油的,可事实上,他们也是受害者,只不过损失相对小一些罢了,“各位,我有一个共赢的提议,希望大家能在心里做出抉择。”   “哦,刘先生有什么好的建议?说出来听听嘛!”   立刻有人开始附和。   刘宇浩淡淡一笑,直言不讳道:“我知道大家的本业基本集中在化工、船舶、纺织,以及精密仪器制造这四大类里面。”   “废话,这些需要你说吗?”   崔凯撇撇嘴,很不耐烦地打断了刘宇浩的话。   刘宇浩脸色一沉,冷冷地道:“崔凯,你要是再废话一句,信不信我让人把你赶出去?”   “你!”   崔凯脸色涨红,他明明是想说刘宇浩“你敢”的,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什么原因又咽了回去。   “哼!”刘宇浩冷哼一声,背对崔凯,继续道:“从今天起,愿意与翁氏集团合作的企业可以直接将你们的产品卖给翁氏,而我可以为大家担保,你们卖出的产品翁氏会以现金方式收购,坚决做到不拖不欠。”   “什么?怎么可能?”   “刘先生,您知道我们几家联合到一起每天有多少货物需要出手吗?”   “翁氏集团?别开玩笑了刘先生,翁家人早就散了。”   刘宇浩猜的没错,他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人提出自己的想法,顿时整个包厢炸成一锅粥,乱哄哄的。   贺旭东表现的好一些,尽管满脸惊骇之色,可仍旧能稳坐泰山,只稍微皱了皱眉头,但周锡却坐不住了,恨不得想跳起来双手捂住刘宇浩的嘴巴。   兄弟,乱承诺个毛线啊!   周锡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包厢内除了萧家和崔家以外还有五个规模小一些的家族,但所谓的小也只是相对而言,这五家集中起来每天需要销售的货物最起码也有上千万,你拿什么去收购?难道说收购以后就能保证卖得出去?   好吧,就算你能卖出去,但你能确保买卖不赔本吗?   作为一个合格的商人,很多因素都是需要综合考虑的,并不是嘴巴一张拍拍脑门就能决定一切。   看到周锡那满脸的担忧,刘宇浩心中顿时一暖,点了点头。   他可不是一时冲动才说出刚才那些话,在此之前,刘宇浩做足了功课,而且还让翁雪雁有针对的调查了欧洲市场,又嘱咐腾铁分析了澳洲市场以后才得出了刚才的结论。   只不过,刘宇浩私下做的那些事现在不能告诉周锡,起码不能当作这些人的面讲明。   “好了,如果大家愿意与翁氏集团合作,三天以后咱们还在这里签订合同。”   刘宇浩扬起右手,干脆利落的在空中一挥,尽显大将风度。   第1194章 抉择【四】   刘宇浩突然抛出来的那些话绝对是一颗重磅炸弹,其威力虽然不至于会震傻今天在场的七个世族家主,但让大家晕晕乎乎却是轻而易举。   建立在绝对权力基石上的贵族利益终归有一天会湮没在不断向前的历史洪流中!   这是刘宇浩通过亲身体会得出来的结论,却恰好与现今最进步的金融资本理论契合。千年一梦,有多少富豪辛勤打拼、辉煌一时,到头来又被雨打风吹去。   或许在许多年前,商人、政客、投机家、慈善家、浪漫的文人这些个标签的确是上流社会子弟的“专有属性”。   可他们却忘了,世家门阀这个打着深深的历史烙印,带有浓厚“贵族气”的词汇,只不过是古老的遗物,可悲的是,他们竟丝毫没有察觉,依然死死抱着那个虚无缥缈的所谓贵族名头自诩高人一等。   当然,刘宇浩也不否认古代的经济形态,由先秦到汉初是贵族经济,演进到东汉至魏晋南北朝,成为了世族经济,但进入隋唐之后,日渐呈现出了另一种“士商合流”的趋势,直至宋代,终于定型为士绅经济,可是,所谓的士绅经济在历经一千年左右的演进至现在的情况后,其再无进步。   考古出身的刘宇浩把古代的这三种经济形态归纳为官商经济。   意思是,在这种日渐制度化的经济形态之下,商人财富的百年传承便与其家族和政府的密切度有很大关联性。   这才是真正支持世家门阀存在千年而不倒的土壤。   所谓“富不过三代”,并不仅仅因为商人没有积累三代财富的智慧,而是因为,财富的积累从来托庇于拥有者与“官”的关系,而这一关系则必然是脆弱的和不对等的。   试想,财富的安全性都不能得到保证,又何谈可持续积累?   这是一个很可悲的现实,古代商人在历史上从来没有争取到独立的经济利益和政治地位,也不能在法理上确立自己的财产所有权不容统治权力侵犯。   这也是为什么吴家一出事马上就有人迫不及待跳出来,并狠狠在这些所谓的世家门阀身上咬上一口的重要原因。   刘宇浩嘴角含笑,微微朝贺旭东点了点头。   在这种“大事”上,刘宇浩现在还需要得到贺二哥的帮扶支持,如果有人认为这个世界谁能够虎躯一震便四方臣服那就是真傻子。   贺旭东会意,也点了点头。   说实话,刘宇浩今天所做的一切让贺二哥既惊又喜,让贺旭东惊的是,刘宇浩居然事先没跟自己商量就夸下海口,要以自己一家之力吃掉在场所有世家的产出。   这得要有多大的胃口?   前两年大家都在各自忙着自己的事,尽管贺旭东知道刘宇浩的“家底儿厚实”,但究竟刘宇浩有多富有,贺二哥却无法揣度。   直到今天,刘宇浩毫不犹豫的声称自己可以每天拿出千万,甚至更多钱用于经营时,贺旭东才发现,短短三年时间,自己这个妹夫已经达到了别人几代人都不可能企及的一个高度。   难怪京城豪门里有都在疯传刘宇浩的发家史就是一部神话呢,贺二哥今天才明白那句话真正的含义。   现实版的羡慕嫉妒恨嘛!   同时,刘宇浩的决定也让贺旭东心中暗暗窃喜。   在不懂政治家族明争暗斗的残酷人眼中,吴家这一次遭受重大打击最应该高兴的就是老贺家,毕竟少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贺旭东前途一片光明嘛。   可只有贺二哥知道在这三个月里贺老爷子承受的是怎样大的压力。   每个游戏都有其固有的规则,在不破坏游戏规则的前提下,不管你怎么使诈,耍什么手段都无所谓,可一旦出手的动作超过了游戏规则,不仅不会赢得最后的胜利,反而会被各方势力忌惮从而造成被人孤立的悲惨下场。   现在,很多人都固执地认为吴凌松之所以会被推下神坛,其幕后推手就是老贺家。   贺二哥冤枉啊!   可事实是,刘宇浩是老贺家的孙女婿,而把吴凌松推下神坛以后,贺二哥就是最大赢家,贺旭东简直是浑身长满嘴都辨不清楚。   刘同学今天所做的一切在贺二哥看来,简直可以称之为神来之笔!   吴凌松丑事败露以后,质疑老贺家声音最大,攻势最猛的就属在场的这些名流贵族,根据“同情法则”,这些所谓的名流贵族蒙受的损失越多,结局越悲惨,其赢得的支持声就越多。   可如果今天这些世族门阀同意了刘宇浩的提议,那么一切困扰老贺家的难题都将迎刃而解,周围那些居心叵测的质疑声也会因为失去支持者而销声匿迹。   尽管贺二哥尽力克制心中的喜悦,可还是微微翘起了嘴角,低声与周锡附耳。   “咳咳咳各位,听我说一句。”   虽然周大少爷平时吊儿郎当,可办起正事来倒也像模像样,一本正经地在空中虚压双手,气度俨然,“我和大家一样,都是经营实业的,其中幸酸不足为外人道,所以我很理解大家现在的心情。”   立刻,周大少爷召来七八双白眼。   你丫那也算经营实业?   快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你周大少要不是有个好老子,能混的呼风唤雨才怪。   众人虽没人说话,但放眼过去,那七八双眼,中无一不充满鄙视。   “呃!”   周锡皱了皱眉,脸上表情比吃了屎还难受。   倘若是在以前周大少爷发现自己被人无端鄙视早就勃然大怒了,可今天周锡却一脸平静,讥诮地扫了众人一眼,继续说道:“我知道前段时间大家的房地产生意受到了一定的损失,比如是皮家,三个月就有六个工地停工,是不是这样?”   立刻,被点了名的皮家人站起来,点头道:“周少,今天已经是第七个工地被迫停工了。”   周锡面无表情点点头,又道:“郭家,郭家有人来没?”   装什么大尾巴狼?   明明坐在周锡身边却点被点了名,郭家人脸色有点不自然,冷哼道:“对不住您了周大少,我们郭家现在还没有工地停工。”   “那不要紧。”   周锡哈哈一笑,很随意的摆摆手,一脸戏谑道:“现在没停不代表以后不停。”   “你,你什么意思?”   郭家人脸色骤变,神情顿时紧张起来。   周锡无耻地耸耸肩,神秘一笑,道:“你们在滨海的那个工程用地本来就属于军方,现在军方要收回了,而且是国家征用,哟哟真不知道军方会不会赔钱给你们。”   “你你们怎么能这么卑鄙!”   郭家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满是都是惊骇的恐惧。   众所周知,房地产业是现如今敛财最快的行业,各大家族虽然都有自己的传统企业,但那些并不妨碍他们把手同时伸向房地产这个吸金怪兽。   可现在,周锡居然一拳打在郭家的死穴上,郭家人怎么不跟他急眼。   周锡两手一摊,先是哈哈大笑,随即面色一变,冷冷道:“郭怀清,我周锡虽然不敢说自己是正人君子,可那种下流手段却也不肖使,就你们郭家那屁大丁点工程我还看不上眼。”   说完,周锡冷笑着随口说出一个军方顶级纨绔的名字。   “周锡,也不看今天是什么日子,别乱说话!”贺二哥厉声呵斥。   可谁都听得出来,那话中一点责备的意思都没有,其实是在警告大家,周锡那些话只能左耳进右耳出,谁敢传出去就得先掂量一下自己的能耐。   贺二哥的厉喝让郭怀清冷静了下来,仔细一想,突然记起半年前周锡口中那个军方顶级纨绔的确是找过自己要求合作开发房地产,可那时候吴家没有出事,郭怀清自持靠山硬,自然就没把对方看在眼里,直接回绝了。   郭怀清怎么也没想到,人家的后手在这儿等着他呢!   冷汗顿时如雨般从郭怀清的额头渗出。   周锡嘿嘿一笑,拍了拍郭怀清的肩膀仗义地说道:“老郭,屁大点事值得担心吗?既然你们郭家有和老四合作的意思,那往后郭家的事就是老四的事,只要老四开口说话,借那小子一百个胆也不敢翻翘呀。”   那啥,话粗理不粗!   在周锡“善意”的提醒下,郭怀清如醍醐灌顶般清醒过来,神色激动上前一把抓住刘宇浩的右臂,颤声道:“刘少,郭家的流动资金一大半都压在那个工程上了,您千万要想办法救救我们郭家呀!”   神马面子、里子,郭怀清统统都不要了。   一旦家族没有了那笔流动资金,剩余的那些实业用不了一个月就会被人吞并,到时候成了穷光蛋,谁还记得你当年是哪个?   瞬间,富丽堂皇的包厢内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   抉择,还是抉择!   现在看来,需要大家真正做出抉择的时候到了,在场的众人心跳顿时加快,自觉地将目光投向一脸淡然的刘宇浩。   第1195章 抉择【完】   其实,究竟该如何取舍,在众人的心里早有了答案,大家之所以没有人率先站出来同意刘宇浩最初的那个提议是因为害怕背负背叛吴家的恶名。   背叛是肮脏、无耻的,可背叛又是正常的。   因为人的天性里就有背叛的成分,很早以前就有一个关于人类的传说,传说人类最早是双性人,两个脑袋,四个胳膊,四条腿。   结果因为人类背叛了上帝,所以上帝一怒之下把所有的人类都劈成了两半,从此才有了男人和女人。   这以后,每个人都在寻找自己的另一半。   当然,所谓背叛的传说只不过是无稽之谈,现在以萧家和崔家为代表的七个世家门阀等待的无非是一个口头承诺,至于承诺人是刘宇浩或是贺旭东,对他们来说都无所谓。   他们知道,投靠刘宇浩就等于投靠了老贺家,这对于解决自己家族正在面临的危机是非常有帮助的,可是这些老狐狸们却不肯轻易就范,他们想知道,自己的背叛是否能换来等价的利益。   在这些人眼里,只要有肉吃,忠诚算个毬!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他们心里并不着急,因为他们知道,即使没有刘宇浩出现,也会有张宇浩、王宇浩出面拉拢他们,所以没有人会表现出急不可待。   可现在却不同了,刘宇浩只抛出了一个诱人的饵,而他们最期望的贺旭东也没有表露出拉拢的意思,甚至直到现在都很少说话。   老贺家到底要干嘛?   很多人都想知道,都想在新靠山面前卖个好价钱,所以才有了一开始崔家和萧家的强势。   可是让众人都没料到的是,还没等大家按照之前商量的结果与刘宇浩讨价还价,众人便被周锡随意抛出来的稻草压倒了。   人算不如天算啊!   大家本来是抱着“皇帝女儿不愁嫁”的心思来的,谁知在临门一脚的当头却眼睁睁看着被人抱走了足球。   球都没了还玩个毛线?   于是乎,一张张看似忠厚的面孔渐渐变了颜色露出游移不定的阴沉,纷纷开始寻找机会算计对方,全然忘记了昨日七家聚头的时候立下的共同进退誓言。   刘宇浩岂有看不破那些人心中想法的?不过,他也不去揭穿,淡淡一笑,道:“诸位放心,大家可以把各自的房地产公司挂靠在浩怡矿业名下,相比以后就不会再遇到类似的难题了。”   顿时,一语激起千层浪!   以萧老头为首的世族门阀子弟纷纷露出惊骇的愤怒之色。   怪不得外面都传说刘宇浩万万不可得罪,现在看来,虽然刘宇浩年纪轻轻,可手段却端的是毒辣无比,连各大家族的“保留节目”也想插手。   做生意的人都明白,所谓的挂靠只是个名义,但私底下却要交纳一笔不菲的“管理费”,要不然别人也不可能白白替你服务不是。   “刘宇浩,你这是摆明了要白拿我们的钱。”   “就是,我们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凭什么要分给你?”   马上就有人义愤填膺地站出来,表达不满。   可有一个人却和大家的表现截然相反,不仅没有被刘宇浩大言不惭激怒,反而眉头紧蹙,陷入了沉思中。   刘宇浩淡淡一笑,走到郭怀清身边,问道:“郭先生,不知道你对我的提议有什么建议没有?”   郭怀清缓缓抬起头,抿抿唇道:“刘少,我听说,您旗下的浩怡矿业有于家和古家的股份在里面,不知道这个传言是否属实呢?”   众人一听郭怀清的话,立刻愣住了,脑筋转的快点的马上就开始后悔自己刚才怎么那么傻,居然好死不死说出那种“混帐话”来。   于家是什么背景?古家又有什么身份?   傻子都知道,还用得着解释么!   如果传言属实的话,把自己家的房地产挂靠到浩怡矿业虽然短时间内会分薄自己的利润,可以战略眼光来看却是一件对自己最有利的事。   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或许有胆子得罪老贺家,但得罪好几个顶级红色家族的后果有多可怕不用猜就知道结果。   有了浩怡矿业为自己做后盾,看谁还敢把手伸到自己面前?   怎么着?是怕自己难看的吃相别人逮不着吧!   想到这些,众人的脸上开始泛起红晕,似乎正有美好的明天在朝自己招手,让大家都激荡不已。   刘宇浩淡淡一笑,没有回答郭怀清的问题,但同时,他也没否认。   就让这些人雾里看花去吧!   通过翁雪雁和腾铁传回来的资料显示,刘宇浩现在已经有足够强大的人脉和渠道在欧洲和澳洲倾销七家生产出的产品,最不济也能保本。   刘宇浩做出这样的整合举动无非是要给贺二哥带来丰厚的回报,总算报答了贺老爷子的提携之恩,也为贺二哥的将来无形中增添了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   但是,提出把各家名下的房地产业挂靠到浩怡矿业名下却是他突发奇想后的结果。   怎么,你们想要好处?   那好吧,得到好处的前提是先交钱,然后再买平安!   刘宇浩之所以会有这个提议是出于把这七家紧紧攥在手中的考虑,而且这样做的好处是同时能给于猛他们带来一笔不菲的分红。   拿这七家的里子充自己的面子,而且自己也能借此凭空能得一大笔收入,刘宇浩想不认同自己的想法都难。   “刘少,我,我们郭家愿意加入浩怡集团。”   郭怀清信誓旦旦地站了出来,他相信,第一个投靠的人未必能得到比别人更多的好处,但以长远计,只要占了“从龙之功”的身份,还怕得不到利益?   至于吴家,还是算了吧,压根不在郭怀清的考虑范围之内。   吴凌松薄情寡义的所作所为凉透了大家的心,他能背地里怂恿自己兄弟对翁家下手,就能再次朝别的世家施以同样的手段。   跟这样一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人结盟,夜里睡觉都得睁开一只眼才放心。   有了带头的,后面的人立刻争先恐后纷纷表示同意刘宇浩的提议。   刘宇浩没有大家想象的高兴,淡淡摇头道:“大家可能是搞错了,你们要加入的不是浩怡集团,而是翁氏企业。”   你们不要脸就罢了,我刘宇浩还要脸呢。   天晓得你们哪天又会翻脸?最好的结果是你们做你们的,离浩怡集团远一点才好。   “翁,翁氏企业?”   郭怀清傻眼了,刚才还纷纷赞成的人也愣住了。   “刘少,翁氏已经散摊子了呀。”马上有人提出异议。   刘宇浩冷冷瞥了提出异议的那人一眼,满脸冷漠道:“谁说翁氏散摊子了?”   “呃!”   那人脸色一僵,被刘宇浩看的浑身发冷,话到嘴边却不敢继续说下去。   刘宇浩心中冷笑,转身对着门口道:“翁海,现在轮到你小子了。”   谁是翁海?   难不成是翁家那个傻子?   在众人满是惊愕的目光中,翁海笑吟吟走了进来,轻轻道一句:“二哥,周哥,刘哥。”   贺旭东和周锡纷纷点头表示善意。   刘宇浩一脸微笑看着翁海,其实那些人说的没错,翁氏集团的确已经因为翁老爷子的去世而不存在了,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新的翁氏企业很快就会在刘宇浩的安排下出炉。   而且,新的翁氏企业不仅在规模上要比以前大的多,更重要的是,翁海的华丽现身,这个被翁老爷子寄予了无限希望的嫡孙终于走到了台前。   “萧爷爷、崔叔好!”   翁海倒是考虑的周全,连萧衡宇和崔凯都没漏过,一一问候到位。   萧恒宇表现的还算中规中矩,虽然在他眼里翁家已经衰败,但翁海总归还算世家子弟,微微点头笑了笑。   崔凯却表现的不尽人意,冷哼一声把头扭向一边。   哟嗬,不给面子呀!   刘宇浩脸色微微一沉,眸中闪过一丝冷冽,旋即又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呵呵一笑道:“翁家以前的产业已经被浩怡集团全盘入手,现今,翁海可是你们眼中真正的财神爷哟。”   萧恒宇浑浊的眼眸猛地一亮,心中暗暗叫了一声侥幸,还好自己没像崔凯那么蠢,摆着臭脸对待翁海。   傻子都能看出来翁海明明就是刘宇浩推出来的,崔凯却还以为人家是几年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这想法,委实可笑。   紧接着,刘宇浩没有给众人任何消化翁海亮相的时间,淡淡道:“翁海现在手上的现金已经接近四千亿,我想这么大一笔钱足够诱惑到大家了吧。”   “什么!”   “这,这不可能!”   崔凯杀猪般大叫,脸色立刻从开始的涨红变成了铁青,最后开始渐渐惨白。   四千亿现金是什么概念?   只怕在座的七家联合起来也未必能拿出这么多钱吧,翁家会有那么多钱?   显然很多人不相信这是真的,可到了刘宇浩这个层级,能说出这样的话通常都不会作伪,所以由不得他们不信。   太意外了!   刘宇浩淡淡一笑,他早就知道这些人听了自己放出的消息后会是怎样的表情,挥挥手道:“还是那句话,如果有谁愿意与翁氏企业合作,请三天以后来京西大饭店签订协议。”   说完,在刘宇浩的示意下,贺二哥、周锡以及出现了才几分钟的翁海鱼贯而出,只留下身后包厢内一群嗡嗡乱响的苍蝇。   第1196章 薛薇薇的事败露了   三天后的签约仪式,参加签约的不仅有国内实力强大的企业主,而且还有自己跑来“捧场”的官员,再加上沈国专门请来的上百家媒体,可谓是声势浩大前所未有。   这一招是沈国想出来的,目的就是要让签约的时候把动静弄到最大,当人尽皆知他们背弃了吴家投靠翁氏联合的时候,他们再想反悔就来不及了;不过,台上那些名流富贾们好像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而且表现的情绪都不怎么高。   原因无他,刘宇浩没来尔。   但大家沮丧的情绪很快就被翁海严词拒绝崔家加入翁氏企业的决定扫空,甚至仪式还没结束有人眼中就已经开始泛起蠢蠢欲动的绿莹莹光芒。   “萧老,看来这个翁海也是心狠手辣、睚眦必报之辈呀。”   郭怀清眼中精光闪烁,压低声音在萧恒宇耳边嘀咕。   在郭怀清看来,崔家这次死的将会比历史上任何一次世家门阀的衰落都要快,而且还悲催无比,怎一个惨了得!   首先,崔凯在上百家媒体和众多官员面前“主动要求”脱离吴家,这已经是背叛了,对待这样的人,相信吴家肯定会采取零容忍的态度。   其次,谁都没想到翁海竟会当众拒绝崔凯的请求,这等于当着大家的面狠狠打了崔凯一个耳光,其后果是用不着吴家动手,剩下的六家就会把失去庇护的崔家啃的连骨头渣滓都不剩。   萧恒宇冷笑一声没有说话,虽然他也已经开始算计怎么才能在这场吞并崔家的战役中获得最大的好处,但萧恒宇却不认为翁海的决定是他自己做出来的。   其中未必没有刘宇浩的影子,否则翁海哪有这么深的心机?   如果刘宇浩此刻知道自己在萧恒宇心目中竟是如此不堪的话不知道会不会痛哭流涕,“萧老,这主意真不是哥们出的呀,冤枉死了!”   郭怀清猜的没错,拒绝崔家加入翁氏联合的确是翁海的主意。   刘宇浩很诧异翁海为什么做出那样的决定,在他看来,其实欧洲最喜欢的产品还是国内的纺织品,接纳崔家的企业对翁雪雁那边的发展还是很有利的。   可翁海却不认同,他的观点有三。   其一,翁海认为崔凯这个人目中无人嚣张无比,且心眼极小,有这样一个人加入翁氏联合不利于将来的团结不说,而且还要防备这个小人随时会出卖大家的利益。   其二,各大家族贪婪成性的本质也被翁海分析的淋漓尽致,翁海的理论是公司大可不必为了喝奶而养一群羊。   资本运作处处存在着血腥,只要那些世家发现崔家被遗弃,他们会以最短的时间吞并崔家,而由剩余六家共同分担劳动密集型的纺织企业,翁氏联合的经营风险也会随之降到最低点。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在翁海眼里,拒绝崔家还存在一种“杀鸡给猴看”的心思。   剩余的那六家门阀加入翁氏联合无非是失去了吴家的庇护,所以他们继续重新找一个新的靠山罢了,这也就造成人心不齐的弱点,甚至有人暗藏不轨心思。倘若想让这六家彻底臣服,就必须让他们看到“朝三暮四”者将会背负的悲惨。   很不幸,崔家被翁海选作了试枪的那只鸟。   听完翁海心中的想法,贺旭东、周锡,刘宇浩三人脸上表情虽各不相同,但很一致的丰富到了极点。   有震撼,有苦笑最惨的是周锡,差点没把汤喂到自己鼻子里。   当时,周锡就兴奋地大喊了一句,“二哥、老四,你们看,原来最不要脸的人不是我呀,哦也!”   刘宇浩无奈地与贺旭东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满脑门子挂着的黑线。   最可怕的事终于来了。   刘宇浩正在家惬意地喝着茶,盘点藏宝阁里那些三年多淘换来的宝贝却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挂断电话的瞬间,刘同学的脸色唰一下黑成了锅底色。   电话里,薛老爷子几乎是以命令的口气要刘宇浩半个小时后赶到玉泉山,然后老爷子也没说为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老爷子态度忽然变得这么冷淡,究竟是为什么?   刘宇浩心中惴惴不安,直觉告诉他,自己和小辣椒薛薇薇之间的那事暴露了。   尽管刘宇浩一直在心里安慰自己说自己和薛薇薇之间是一场误会,可有谁会去听他解释呢?   好吧,既然你说是误会,那薛薇薇怎么就怀孕了呢?   这又该怎么解释?   刘宇浩自己都感觉无法自圆其说,更何况薛薇薇的家人,恐怕更难接受他的说辞。   藤轶当然不知道刘宇浩为什么会突然愁眉苦脸,边开车边笑道:“刘哥,璐梅姐那么好本事,为什么你非要把赚钱的门路让给别人呢?”   “小农意识了吧。”   刘宇浩愣了愣才理解藤轶为什么会这么说,苦笑着调侃了一句。   “小农意识就小农意识。”   藤轶一脸不屑地耸耸鼻子,倒不是藤轶就真的小气,其实他是在为刘宇浩鸣不平,为什么刘哥要四处奔波,可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却要分给别人。   在藤轶看来,刘宇浩这样做没有一点好处。   咱们又不求人,干嘛要这样做?   刘宇浩把头往后仰了仰淡淡一笑,心情也好了许多,“藤轶,你听说过寡妇清的故事吗?”   “嗯?没,没有。”   藤轶愣了愣,马上又把注意力集中回来,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专心开车。   刘宇浩叹息了一声,道:“2000多年前的某一天,秦始皇富丽堂皇的宫殿里,迎来了一位尊贵的客人,一位从巴山蜀地走出来的寡妇,那个寡妇就是寡妇清。”   藤轶咧嘴一笑,道:“哈哈,秦始皇已经是当皇帝的人了还惦记一个寡妇?”   “你是这么想的吗?”刘宇浩笑道。   有这样想法的并非藤轶一个人,但很多人都不知道,在后人瑰丽地猜测这位寡妇与始皇帝的千丝万缕的关系时,其实历史的真相却出人意料的残酷。   藤轶嘿嘿憨笑,道:“秦始皇不是惦记人家寡妇,为什么会把那个谁,寡妇清弄到他的宫殿里去。”   刘宇浩笑了笑,道:“走进秦宫殿的寡妇清可没有心情想你小子脑门里那些心思,她满脑袋想的都是如何在这个皇帝面前保全自己家族的财富。”   “为什么?”藤轶大奇。   刘宇浩嘴角泛出一丝淡淡的苦涩,道:“很简单,因为她富可敌国。”   树大招风的道理谁都知道,富可敌国本就危险,何况是一个寡妇,寡妇清不知道始皇帝最后可能会留给她的家族多少钱。   藤轶脑袋一时转不过来弯,但又忍不住心中好奇,喃喃重复了一句:“富可敌国。”   陡然,藤轶想起了什么,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身子一颤,悍马“吱”一声被他死死踩停,“刘哥,你是说那个女人太富有了?”   这句话背后的冰冷实在让人不寒而栗,也难怪藤轶一时间无法接受。   刘宇浩没有责备藤轶的冒失,只是瞥了一眼,淡淡笑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嘛,这个道理什么时候都不会过时。”   一时间藤轶心中有些动摇了,抿抿略略发青的嘴唇,道:“刘哥,璐梅姐是对的,要不,要不你也出去得了。”   刘宇浩摆摆手,面无表情,道:“有些话自己明白了就行,用不着说出来。”   “可是”藤轶急眼了,急忙想要分辨。   刘宇浩拍了拍藤轶的肩膀,笑道:“没有什么可是,再说了,我身边不是还有你嘛,怕什么?”   “对呀!”   藤轶挠挠头,再次憨厚一笑。凭着他兄弟俩的本事,别的不敢说,但保证刘哥安全离开任何一个地方还是没问题。   直到现在藤轶才意识到为什么刘哥会招募了那么多从特战大队退役的战友,而李璐梅那边也做好了接纳浩怡集团资产的准备工作,原来一切症结却在这里。   既然刘哥都已经有了准备,藤轶就不再担心,笑呵呵道:“刘哥,古代一个女人也能像你现在这样发大财吗?”   “我去!听你小子这口气,好像我是一大财主似的。”   刘宇浩被藤轶给逗乐了,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不过见去玉泉山的路还远,就顺着藤轶讲了一些自己知道的寡妇清的故事。   寡妇清的故事始于嫁入豪门的女人清。清出身微寒,饱读诗书,四川的水土养人,清相貌气质出众,后来嫁得富N代青年企业家,她的人生一片大好。然而清的丈夫英年早逝,夫家几代人垄断丹砂矿积累下的财富,逐渐交到寡妇清的手中打理。   寡妇清的家族企业经营的是当时最赚钱的丹砂矿。春秋战国和秦的有钱人以炼丹、追求长生不老为时尚。作为炼丹原材料的朱砂供销两旺。寡妇清的夫家几代人经营朱砂矿,积累下了不菲的财富。   如果说自古商人的赚钱之道有各自的商业理念为基础,那么寡妇清能在千年富豪榜上有名,则只能说她生对了时间,遇到了大主顾。   丹砂矿的家族企业传到寡妇清这一代的时候,已经是秦始皇的天下了。秦始皇自登基开始,修建秦皇陵,据考古学家和司马迁史记中的描述,秦皇陵中的水银保守估计为100万吨。在秦朝,水银主要由丹砂提炼,那个时候正是寡妇清垄断丹砂和水银的时代。   有了这一大宗“政府采购”生意,寡妇清可以“礼抗万乘,名显天下”也不足为奇。但是后人奇怪的是,寡妇清在当时的情形下,是如何保障自己家族的“财务安全”的。   据史书记载,寡妇清家的仆人有上千人之多,工人、保安等加起来有万人之多,而当时一个中等县城的总人数才不过四五万人而已。使得寡妇清可以“以财自卫”。   “哇,那女人居然有自己的军队。”   藤轶脸色怪异,突然想起了刘哥安排在缅甸的那些人,心中更是佩服到了极点。   后人猜测,寡妇清有一支自己的军队,在保证自己财富安全的同时,还可以保一方安全。这在严格控制民间拥有兵器的秦朝,几乎是不可想象的宽容。   “那有什么用。”   刘宇浩撇撇嘴,继续说道:“秦始皇也深谙此驭商之道,对寡妇清用的是先用之,后弃之的手法。”。   为了免于被秦吞并的各个诸侯国的地方权贵造反,秦始皇下令将各地有势力的贵族强行搬迁到首都咸阳居住,并且对这些人的行踪进行监视。   秦始皇修建长城的时候,寡妇清将生产和销售丹砂矿积累起来的财富大笔地捐给朝廷修建长城,老年寡妇清被秦始皇接到长安养老。   “这个秦始皇,简直,简直太不是东西了。”   藤轶一时气愤不过骂了一句,什么玩意嘛,有利用价值就尽量利用,完了再一脚踢开,这不是和吴凌松一样了么。   “噗哧!”   刘宇浩想不笑都不行了,他没料到藤轶居然把秦始皇和吴凌松归为一类人,这也太可乐了。   想到自己的境遇,刘宇浩就有些无奈,叹息一声,道:“去就与时俯仰,获其盈利,以末汇财,以本守之。”   “嗯,这是什么意思?”   藤轶眨眨眼,他以前没读过什么书,对于文言文的理解自然达不到听过就能理解的地步。   刘宇浩洒笑,道:“这句话是司马迁说的,他的意思是想表达,到商海中恣意扑腾,大把赚钱,然后回头买房子以及田地,用房子以及田地把赚来的钱紧紧守住。”   历史上没有记载,寡妇清是否最终散尽家财,全部用于修建长城。寡妇清家族的财富帝国存在多少年也没有人知道,寡妇清的大部分精力用于在秦始皇的压迫下保全自己的家族财富,但是最终的结果没有人知道。   秦灭亡以后,人们寻求长生不老药的热潮退去,丹砂的需求量大量减少。寡妇清家族的丹砂矿垄断不可避免的衰落下去。   第1197章 难道吴家要出手   半个多小时后,藤轶终于在薛老爷子规定的时间内赶到了玉泉山。   刘宇浩正要下车,眼角余光突然感觉不对劲,回过头来一看差点吓一跳,藤轶竟双手紧握方向盘,脸色发青,双眼冷的吓人。   “小子,你这是怎么啦?”   刘宇浩捅了一下藤轶肩膀,尽量想让气氛轻松一些。   藤轶目光闪闪烁烁不敢与刘宇浩对视,过了半分钟才终于鼓足勇气,道:“刘哥,你说将来贺旭东有机会登顶的话,他会不会也象秦始皇那样?”   言下之意,藤轶已经在心里开始防备贺二哥了。   大概是因为两人之间的这个话题过于沉重,所以刘宇浩也没发现藤轶居然没象平常那样称呼贺旭东为首长,而是直呼其名。   这种改变是心理上的,也是出自于藤轶对刘宇浩诚挚的关心。   “这都哪跟哪啊!”   看着藤轶那模样,刘宇浩心中一暖,又捅了他一下,呵呵笑道:“没事别瞎操心,二哥不是那种人。”   “现在不是,可并不代表以后不是。”   藤轶第一次固执地反对刘宇浩的话,面色紧绷,眸中透着坚定。   刘宇浩愣了愣,微微蹙眉。   还别说,藤轶的话并非完全没有道理,只不过刘宇浩本性善良,不愿意往这方面去想,更不情愿因此破坏了难得的兄弟感情。   又过了半分钟,刘宇浩摇摇头,沉声道:“这种想法以后再不许对别人说,二哥真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你放心好了。”   贺二哥的确不是那种人,可以后呢?   刘宇浩刚才之所以会皱眉是因为他从藤轶的担忧中想到了将来。   正如藤轶所担心的那样,虽然贺旭东不会对自己不利,可二哥总有一天会老的,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天晓得二哥以后会不会有人对自己出手。   而且,还有一点刘宇浩不得不考虑,那就是将来自己也会老,那么,自己的儿子,或者儿子的儿子呢?他们会不会因为太过富有而被人觊觎?   翁海的幸运是因为遇到了自己,可自己的子孙会不会也像翁海这么幸运?   藤轶见刘宇浩神色越来越沉重不免心中愧疚,嘿嘿笑道:“刘哥放心好了,我不会乱说话的,我和我哥只会做事。”   刘宇浩愣了愣,哈哈笑了起来。   说的也是,将来那么远的事谁能保证呢,只要现在没人欺负咱不就得了,将来的事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刘宇浩拍了拍藤轶的肩膀,正色道:“兄弟你放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   最后两个字被刘宇浩咬的很重。   其实刘宇浩的担心完全是因为藤轶影响了他,就连刘宇浩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不经意间打造了商业帝国已经大到了一个令所有人畏惧的地步。   面对这个金融怪兽,刘宇浩现在就可以毫不客气的说,百年内都鲜有人敢拭其锋芒。   如果刘宇浩硬要去影响百年以后的事,那就是他愚蠢了,试想,被称为不可一世的天可汗李世民算是人中之杰了吧,他不也没办法保证江山永固。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薛老爷子在书房等着他呢,这一关,着实难过。   古香古色的书房里,薛老爷子正在翻阅《孙子兵法》,面前放着的一杯茶从热气腾腾已经慢慢变凉。   刘宇浩从进门到现在老老实实站在办公桌前半个多小时了,可老爷子硬是连眼皮儿都没带抬一下的,好像压根不知道刘宇浩这个人在自己面前。   “你丫倒是说话呀!”   刘宇浩先是心中郁闷,当然要偷偷拿眼神“杀”一下薛老爷子,让阿Q精神安慰受伤的心。   可过了一会后,刘宇浩就老实多了,最多只敢在心中嚎啕大哭,“老爷子,要杀头还是要问罪您老好歹也得发句话吧!”   尽管刘宇浩现在已是满嘴苦涩,却只敢在心里腹诽一下,假如他还想过几天逍遥日子的话,刚才腹诽的那些话最好永远搁在肚子里烂掉,万万不能摆到台面上。   而且,刘宇浩心里门清,这会薛老爷子正观察自己呢,只要他敢露出一丁点不耐烦的神色,估计等待他的一定会是无情的狂风骤雨。   小子,你敢得了便宜还卖乖?   还把你能的不行了吧!   “老爷子,我再给您换杯茶吧。”   终于,刘宇浩逮住了机会,薛老爷子伸出手刚想要拿茶杯就被他发现,立刻变成哈巴狗一样腆着脸笑嘻嘻上前一步。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   您老生气归生气,但我给您倒茶总不是什么错吧?   薛老爷子脸赛锅贴,冷哼一声,从刘宇浩手中夺回自己的茶杯,咳嗽一声,“老虎,茶凉了。”   随着老爷子声音刚落下,一个身穿军服的巨汉便从书房外推门而入,刘宇浩神色一滞,讪讪笑道:“虎叔来了。”   巨汉虽然穿着军装,可依然掩盖不住身上鼓起的肌肉,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十米之内都能感觉到地面的震动。   “首长,放着刘宇浩这种茶道高手不用,嘿嘿是不是有点那啥!”   严虎是那种典型讷于言而敏于行的人,他本来是想说“暴殄天物”的,可看见薛老爷子脸色难看,再加上他压根就不知道那句话怎么说,也就只好用憨厚的笑声替代过去。   “哼!”薛老爷子不可置否,冷哼了一声。   严虎背转过来,朝刘宇浩挤挤眼,硬把茶杯塞到刘宇浩手中,打了个哈哈,“首长,团里有事打电话来让我过去一趟,要是您这会没什么事,我去去马上回来。”   尽管每个首长的贴身警卫员都兼任警卫团副参谋长的职务,可真真又有几个不开眼的会指望随便敲个电话就把首长身边负责安全的卫士调离?   严虎一开口刘宇浩就猜到了,人家这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呢。   刘宇浩心中感激,但当着老爷子的面谁也不先揭穿,只能重重点两下头表示自己理解对方的一片苦心,“虎叔放心好了,这里就交给我。”   这一次,薛老爷子没再吱声。   刘宇浩偷眼瞧了瞧老爷子,见他表情平淡,正执笔批阅着文件,立刻机灵着赶紧走上前来,撸起袖子,开始为薛老爷子重新泡茶。   薛老爷子抬头瞟了他一眼,刘宇浩赶忙朝他讨好的笑了笑。却没想薛老爷子根本没反应,满脸淡漠地瞟了一眼后又低下头去继续批阅文件。   爷孙俩就这样在沉默的气氛中又僵持了半个多小时。   结果是,茶又凉了!   良久,薛老爷子终于搁笔,斜了他一眼,淡淡道:“听说,今儿是你的好日子?”   “嗯。”刘宇浩心不在焉点了点头,很随意的应了一声。   可随即,刘宇浩便猛地惊醒瞪大眼睛,满脸讶异地看着薛老爷子的脸,头摇的如拨浪鼓一般,“爷爷,这段时间我可是最老实的呀。”   什么叫今儿是自己的好日子?   老爷子的话说的没头没尾,刘宇浩一时半会也没听懂,但在他心里总觉得一定不是什么好话,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来个死不认账看情况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   薛老爷子是何等的精明,见刘宇浩这一脸纳闷的模样就知道他肯定没听懂。   于是,老爷子冷笑,道:“不懂也有不懂的好处,年纪轻轻,世家门阀那些肮脏事知道非越少越好,以后等你什么都明白时,没准心思也就变了。”   “合着今天您老是准备教训人的呀!”   老爷子这句话的意思他总算明白了,原来,所谓的好日子是指今天进行的合作签约仪式啊。刘宇浩心头一松,暗暗嘀咕了一声。   好吧,您老人家怎么说我就怎么听着,反正我也惹不起您。   刘宇浩微微把头低下,老老实实装起了孙子,他已经打定主意,只要薛老爷子不提薛薇薇的事,自己就干脆装傻装到底。   可事情却并没有向刘宇浩想象的那样发展。   薛老爷子抿了一口茶,忽然改换了话题,淡淡道:“你们年轻人做事都一样,从来不过脑子,你以为老虎毛是那么好捋的?这次算你走运。”   “啥?”刘宇浩大是惊讶,“老爷子,您说啥?”   二人目光对视,死一般的沉默。   “砰”!   薛老爷子狠狠一拍桌子,疲倦眸中陡然精芒四射,怒道:“你真以为吴老没办法收拾你们这些混蛋了?”   刘宇浩仿佛被雷劈过似的呆滞半晌,心中震惊得无法形容。   到了薛老爷子这个层级的存在,不敢说已经修炼到喜怒不形于色,但也不至于会把桌子拍的震天响,老爷子之所以会发这么大的火,一定是吴家那边有了什么动作。   该要怎么应对?吴家会先从哪儿对自己下手?   刘宇浩眼睛骨碌乱转,一时间也心乱如麻。   尽管他在当初对付吴家两兄弟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承受一切严重后果的准备,甚至想好了退路,可现在面对薛老爷子突如其来的盛怒,他突然发现,事情绝对不是自己想象是那么简单。   第1198章 新札岳父   刘宇浩不怕任何人用任何卑鄙下流的手段对付他,可他却怕自己的亲人受到伤害。   这或许,就是刘宇浩的致命伤吧。   假如当初吴凌松看透了刘宇浩的这个致命弱点,再加以利用的话,或许他还能在与刘宇浩的对决中抢占优势,最不济也不会象今天这样败得一塌糊涂。   只可惜,吴凌松没那么好的眼光。   “不对呀,老爷子刚刚说我运气好是怎么回事?”   刘宇浩眉尖微挑,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那啥爷爷,吴凌松那个人的人品不好。”刘宇浩试探着问了一句。   薛老爷子岂是好忽悠的?   很显然,刘宇浩的试探立刻换来老爷子冷漠的白眼,“哼,你小子人品就一定好了?”   “呃”刘宇浩脖子一缩,吭哧了半天,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最后实在是出于无奈,尴尬地笑了笑,道:“老爷子好眼力。”   从爷爷一下子又变回了老爷子,刘宇浩表示毫无压力。   咱哥们这么纯洁的同学怎么会人品不好呢?您老委实是老眼昏花看错人了吧!   “哼,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没有到糊涂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   薛老爷子冷冷扫了刘宇浩一眼,不等刘宇浩回味,又接着说道:“往后莫再给自己招惹那些无故的麻烦了,凡事能忍则忍,不到图穷匕现的时刻,切莫强自出头,我一直对你寄予厚望,但你自己也得争气才是。”   这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么?   刘宇浩郁闷不已,尽管他心里不服气,可嘴上却不敢反驳,更不敢表现在脸上,所以只好站在那里嘿嘿干笑。   薛老爷子却根本不看刘宇浩脸上表情,自说自话道:“不管是翁家也好,还是萧家也罢,他们总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哼,早晚都得招报应。”   “这!”   刘宇浩没法接这茬了,薛老爷子那些话他得一点一点的消化才行。   正当刘宇浩满心愕然心下思忖,薛老爷子又开口了,“那些世家门阀从太祖开始就总想利用手里的钱左右国家,这还不算,更可恨的是有些人明明知道他们用心险恶却充耳不闻,这一回受点教训也是活该。”   “啊!”刘宇浩讶异抬起头,四顾张望,确定书房只有自己和薛老爷子以后才把心放了回去。   现在刘宇浩终于搞清楚为什么翁老爷子出事以后京城里的这些老家伙们动也不动的原因了,原来,翁老头早被京城里那些大佬们盯上了,也难怪吴二那小子下起手来毫无顾忌。   薛老爷子的一番话看似平淡,可刘宇浩却从里面品出了血腥的味道。   看来,吴家并不是没有想过要出手惩治自己,甚至在刘宇浩不知情的时候吴家恐怕已经做过小动作,只不过在薛老和贺老这些老爷子们的默许下,吴家的那些手段才刚刚使出就被无情地打压了下来,这才使刘宇浩能平平安安渡过了最危险的三个多月。   而薛老爷子今天把自己叫到这里的真正原因是想告诉自己,风暴已经全部结束,以后刘宇浩再不需要担心自己会出什么麻烦了。   想到这些,刘宇浩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想想也是,吴家根深叶茂,想要收拾刘宇浩岂不就跟碾死只蚂蚁那么简单?   如果不是刘宇浩够聪明,选在第一时间把到手的利益分配出去从而争取到了一大批顶级豪门的认可,而同时,吴家的所为又触动了一些人的利益的话,他这次想轻松过关恐怕没这么容易。   看来以后还是老老实实闷声发大财,千万别跟这些人掺和在一起的好。   薛老爷子用心良苦的话顿时让刘宇浩有一种拨开云雾见天日的感觉,他伸手拭掉脑门上的冷汗,厚着脸皮道:“爷爷一下子就能讲出问题的本质,又嫉恶如仇,实在是宇浩今后学习的榜样。”   反正拍马屁又不要本钱,虽然这么说有点不伦不类,可刘宇浩也顾不上了。   “噗!”   薛老爷子差点把一口茶给喷出来,板着脸道:“嗯,还有一个事。”   “怎么还有?”   刘宇浩吃惊的张大嘴,刚放下去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薛老爷子似笑非笑,盯着刘宇浩看了半晌,才森然道:“你捣鼓的那个公司都是些什么人?怎么做起事来一点章法都没有,简直是无法无天。”   刘宇浩嘴角直抽抽,脑中飞快急转,他现在还不确定老爷子所指无法无天的那个人是谁,只祈祷千万别又惹下什么破事才好。   薛老爷子虎眸眯成一条细缝,面色阴沉道:“你知道不知道,你们上午搞的那个签约仪式还没结束就有人趁乱把崔凯暴打了一顿。”   “啊,有这种事?”   刘宇浩顿时气噎,这是哪门子事嘛,怎么乱怎么来!   可究竟是谁干的呢?   薛老爷子重重哼了一声,但事发时刘宇浩就已经被自己叫到玉泉山了,所以这件事应该与刘宇浩无关,“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混账,打人还罢了,可恶的是打完人还在人家命根子上狠狠踩了几脚。”   “我去!”   刘宇浩心中大惊,差点暴了粗口。   薛老爷子大概也觉得有些滑稽,顿了顿才道:“经过调查,崔凯被打的时候有一个叫肖云贵的保安经理就在当场,他非但不阻止打人的行为,还等事情结束半个小时后才报警。”   “呃那个肖云贵的确做的不应该。”   刘宇浩很无语,接着问了一句,“爷爷,那个崔凯现在没事吧?”   “没事?没事就好了,命根子被踩废了能没事吗?”薛老爷子怒道。   “这也忒狠了点吧!”   刘宇浩一愣,等脑子反应过来以后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倒霉的崔凯,这次算是彻底杯具了,那家伙应该不超过五十岁吧,这个年纪守着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却没了命根子,哎哟以后可怎么过哟!   同情的同时,刘宇浩心里又有些八卦。   “好在指使打人的凶手已经抓到了,要不然你以为你能收得了场?”   薛老爷子狠狠地又瞪了刘宇浩一眼。   这一次老爷子是真生气了,刘宇浩这小子做事没一点章程,这样下去怎么能行,幸亏幕后真凶在第一时间被抓住,不然的话,那个签约仪式岂不要变成今年最大的闹剧。   “爷爷,我现在就回去,那个肖云贵,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表面上看起来刘宇浩是咬牙切齿地表示了一番对幕后凶手的憎恨,可心里却打着别的算盘。   从进门到现在,刘宇浩足足在薛老爷子办公室里站了两三个小时,两腿不发酸才怪,有了这个借口他岂能放过?   能开溜就赶紧离开呗。   薛老爷子锐利的眼睛似乎看出刘宇浩内心真实的想法,冷笑道:“怎么,这么快就不耐烦陪我这老家伙了?”   刘宇浩本来都已经走到门口了,听到老爷子这话似乎被吓住了,浑身不自禁的一抖,满脸都是委屈的泪,心中暗道:“老爷子,我能告诉您,在您书房里站着浑身都不自在么?”   “要不这样爷爷,等我处理完公司的事就专门来陪您几天,您看行不?”   刘宇浩可不敢把心里想的那些说出来,直接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笑眯眯的转过身来,言辞恳切的看着老爷子的脸。   薛老爷子和人玩了一辈子心眼,哪会上刘宇浩的当?嘿嘿冷笑,“我想听你亲口跟我解释一下,薇儿是怎么回事?”   说到最,薛老爷子声色俱厉,几乎是吼了出来,声音在静谧的书房里回荡。   “不是我自愿的。”   刘宇浩一脸震惊的抬起头来,很没担待的把本属于自己的责任推了个一干二净。   可随即,刘宇浩愣住了,狠狠在心里抽了自己一嘴巴。   干嘛这是?   不就是那点子破事么,至于吓成这样吗?   下意识中人们会推卸自己的责任,这属于人类自我保护的一种意识,但作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刘宇浩反应过来以后,第一想法就是要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承担所有后果。   想通了这个道理,刘宇浩的心反倒是一片宁静,脑子清醒了许多。   “爷爷,我承认这是个意外,但我是真心爱薇薇的,如果您老人家生气,那就冲着我来好了。”   刘宇浩一脸的平静,说话时还挺直了胸膛,尽量让自己的态度诚恳一些。   “你拿什么来爱?”   薛老爷子胸膛高低起伏,却没有出现刘宇浩想象中的怒不可遏,冷冷瞪着刘宇浩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做事不用脑子,一冲动起来连后果都不管不顾了,你们心里还有我们这些人的存在吗?”   “我!”   刘宇浩老脸一红,心中生出一丝愧疚。   薛老爷子凝视刘宇浩半晌,重重叹息一声,蓦然象没事人一般摆了摆手,道:“你们年轻人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尤其是薛霑那边,你想好了今天就过去跟他解释。”   “啊?”刘宇浩诧异地张大嘴,心中暗暗叫苦“那个新札岳父怕是天下最不好相与的主呀,老爷子,您这简直就是送羊入虎口嘛!”。   第1199章 爸,您吃饭了吗   站在薛老爷子位于玉泉山别墅的门前,刘宇浩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他在最后一刻眼神中袒露的是好不夹杂功利的清朗;又或者他在与吴家的对决中曾经有一次妄图利用薛家的势力,那么,刘宇浩这辈子都别想再走进这扇朱红大门。   正如老爷子自己所说,尽管老人家心中有一千个不愿意接受的理由刘宇浩和薛薇薇在一起的事实,但年轻人的事老人的确不会插手。   可如果刘宇浩心怀异念,带着不纯的目的接近薛薇薇的话,老爷子也不介意让所谓的年轻人记住“教训”这两个字的真正含义。   薛老爷子有他自己的底线。   “你刘,刘先生来了。”   陈大姐愣了愣,差点没把手里的抹布给丢出去。   陈大姐是专门指派给首长的家政服务员,在薛家已经工作了二十多个年头了,当陈大姐看到刘宇浩推门而入的那一刻,一抹复杂之色立刻浮现在大姐眼中。   “大姐您好!”   刘宇浩收敛了一下心神,态度无比端正地淡淡朝陈大姐一笑。   “那什么,刘先生,首长,首长还没回来。”   陈大姐在首长身边工作这么多年照说应该不至于对刘宇浩的突然到访感到手足无措,可在刘宇浩笑的那霎那,陈大姐的确出现了恍惚,甚至为自己出言拒绝刘宇浩而脸红了一下。   “不要紧,爷爷马上就会回来了,我也刚从那边过来。”   刘宇浩此刻的声音显得十分的平和,很自然地再次笑了笑,给人的那种感觉好像他本来就应该是薛家中的一员似的随意。   “是这样啊!”   不知道为什么,陈大姐听了刘宇浩的解释后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而那个端庄雍容的大姐又回来了,“那行,小刘啊,你先自己进屋去,茶叶一进门就能看到。”   好嘛!这会的工夫,先生就变成小子了。   刘宇浩呵呵一笑,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但却没直接进屋,而是站在院里锁紧眉头苦苦思索,他现在必须要考虑,等一会他该以怎样的身份怎么去面对薛霑。   用现在流行的话说,薛霑其实就是个死宅。   如果不是因为性格的原因,就冲薛老爷子在国内的身份地位,薛霑现在不敢说一定会诸侯一方,但也不至于五十出头了还窝在家里。   这样的人和啃老族有什么区别?   可刘宇浩知道,越是这样的人反而脑袋越是固化,站在薛霑的角度,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没名没份跟着一个男人,更何况那个男人几年前还亲手坑了自己的儿子。   “去,该死毬朝天!”   刘宇浩咬牙跺脚,反正他现在脑袋里已经是满头的浆糊越想越乱,还不如什么都不去想的好。   不就是那点子事么。   大老爷们儿怕什么?干了!   “你在那干嘛?”   刘宇浩刚鼓足了勇气,可没想到还不到一分钟就被身后传来的呵斥掐断“呃我在看这棵树。”   看着满脸怒容的薛霑,刘宇浩赶紧装模作样地伸出手扶在位于四合院正中间的一棵招财树上,至于那勇气,又被他顺手揣回了兜里。   “树?看什么树?”   薛霑皱了皱眉,神情古怪,目光似烈火般灼灼盯着刘宇浩,冷哼一声,“莫名其妙,也不知道那棵树有什么好看的,哼!”   刘宇浩脸上忽然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嘿嘿笑道:“薛叔,我看爷爷身体一直很好,肯定跟这棵树长的茂盛有关系,我琢磨着是不是也在自己家种一棵。”   霎时,薛霑的脸色更阴沉了,怒声道:“那树去年都已经死了,还茂盛个屁。”   说完这番话,薛霑也不顾刘宇浩傻头傻脑呆在那里,双手背在身后再也懒得说话,径直回到屋内。   “呃这话,您早不说。”   刘宇浩抬头一看顿时愣住,那棵树的确如薛霑说的那样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了。   好嘛,这回糗大了!   刘宇浩嘴张了张,终于忍住,什么都没说,脸上表情比吃了苍蝇还要难受,闷头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房间里只有刘宇浩和薛霑两个人,一时间气氛再次陷入无言的尴尬。   如果把人大卸八块煮了吃掉不犯法的话,薛霑肯定会冲在第一个把刘宇浩干掉,事实上,他现在的眼神就已经能把刘宇浩杀死好几次了。   薛霑恨刘宇浩不是没有原因。   这小子,忒不地道!   三年多前薛霑第一次听到刘宇浩的名字的时候是因为彭家小子。   不过,那个时候薛霑压根就没把刘宇浩当回事,在他看来,别说彭家小子了,就算彭家一条看门的狗伸伸脚趾就能把刘宇浩这种草根存在的小人儿压的死死的。   可没想到的是,后来事情的发展却令京城所以红色豪门大跌眼镜,一个本不起眼的小子竟突然利用了彭易阳的狂妄让对方跌了一个大跟头。   可即便是发生了那么不可思议的事,刘宇浩的横空出世也没怎么让薛霑在意。   不就是一个乡下草根出身的穷小子么。   会赌石又怎么样?难道说他还能反了天不成?   可是转眼,把人家当作“草泥马”的彭家居然全都成了浮云,而先前还在看热闹的纨绔子弟们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刘宇浩又陡然发难,把枪口对准了薛浩然。   其实,薛霑一直知道自己那个儿子有问题。   可薛霑却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儿子什么,哪怕提醒一句也没有,直到有一天薛浩然摊上大事了薛霑才发现,原来,自我膨胀过度以后是要受到惩罚的。   “出国总比在国内蹲监狱好!”   薛霑到现在还记得贺老爷子这句冷冰冰的话,可他不敢恨贺老爷子,再怎么说贺家也算是放了薛浩然一马,要不然,等待薛浩然的可不是出国那么简单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拜刘宇浩所赐,薛霑怎能不恨?   但随着后来薛浩然在国外的境遇一步步变好,薛霑也总算对刘宇浩的态度多少有了一些转变,毕竟这其中有刘宇浩的影子存在。   薛霑自认为他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只要刘宇浩不再招惹薛家,薛霑认为自己是可以忍受当年薛浩然之事给自己带来的羞辱。   当年的错本来就在薛浩然一方,自己不占理儿就不能怪别人。   可是,现在情况完全变了,刘宇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居然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女儿头上,而且还有了孩子。   这让薛霑情何以堪?   豪门子弟可以对身边的一切都持无所谓的态度,但唯独不能容忍面子有失,最可气的是,薛老爷子明明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却充耳不闻,好几次明里暗里示意薛霑不要干预孙女的事。   薛霑心里那个郁闷呀。   刘宇浩是个什么东西?他凭什么敢把老薛家的闺女不当盘菜?   薛霑等刘宇浩走进老薛家的门已经很久了,他甚至已经想好了要怎么疯狂报复刘宇浩,可当刘宇浩真正坐到他面前时薛霑才发现,自己竟然拿对方一点办法也没有。   打,打不赢人家。   想用钱砸死对方,可惜人家早已富可敌国。   拼背景吧,刘宇浩暗中编织的人脉早就超乎了薛霑意料之外。   薛霑的心情糟糕极了,神色晦暗不明,这样的失败是很让薛霑觉得难堪、无比沮丧,简直让他喘不过气来。   “瞧你那猥琐样儿,鬼头鬼脑看什么?”   薛霑的忍耐终于到了临界点,咬牙切齿,眼睛眯成两条细缝,很蛋疼的怒骂一句。   咱哥们虽然不是一等一的帅哥,但也不至于要用猥琐俩字形容吧?   刘宇浩一愣,面容不由泛上几分苦涩,他现在终于知道薛薇薇不讲道理的性格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其父必有其女嘛!   “爸,您吃饭了吗?”   刘宇浩一咬牙,很无辜地耸了耸肩,脸笑的跟“狼外婆”一般奸诈无比。   薛霑脑袋嗡的一下炸开了。   这,这不对呀!   怎么事情突然就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了呢?   薛霑心里这个冤呐,明明已经想好了要怎样修理刘宇浩一番,哪怕不能逼着他离婚,但最少也要这个混帐东西知道老薛家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可刘宇浩怎么就敢当着自己面喊爸了呢?   这种狗血剧情也亏这小王八蛋想的出来!   “谁是你爸,乱喊乱叫什么?你小子懂不懂一点规矩?”   情急之下,薛霑脸色阵青阵红,冰冷的眸中泛出血红的怒光,指着刘宇浩鼻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通大吼大叫,状若痴狂。   初一都做了,还怕十五么?   刘宇浩也豁出去了,顶着城墙般厚的脸皮嘿嘿笑道:“爸,您先消消气,瞧这大热天的,再把您老给气坏了回头薇儿指定要跟我闹呢。”   不管如何,反正刘宇浩打定主意今天要把薛霑拿下,倘若是稀里糊涂过了今天,以后再想让薛家接受自己与薛薇薇之间的事实恐怕就难上加难了。   第1200章 施保终于来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蹦蹦跳跳冲进房间,瞬间,一股温暖的味道弥漫开来。   刘宇浩抬起头淡淡一笑,躺在他身边的女人睡得很沉,可若是仔细一看,保准有人要乐的嘴都歪掉,瞧那睡姿,还真是不讲究,都快赶上喵星人了。   女人那可爱睡姿模样,岂是一个简单的“萌”字可以表达清楚!   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抬手看表,时间不早了,本想拍醒女人,可转念一想手又缩了回来,轻轻的抚了抚她的脸颊,心中一团柔软。   “唔”一声轻哼。   薛薇薇睁开眼睛,朦胧中瞅见刘宇浩,先是愣了愣,随即伸出碧藕般的小手一拉,刘宇浩吓得脸色一白,薛薇薇却一点都不在乎一样,顷刻,两具身子像八爪鱼相互裹在了一起。   “别闹了,小心压着孩子。”   对薛薇薇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刘宇浩根本没有预料到,一时惊讶莫名,双肘用力撑起自己,以免伤害到薛薇薇隆起的腹部。   从怀孕之初算起,薛薇薇已经有五个多月了,腹部明显高高隆起,这个时候刘宇浩就算再猴急也不敢以身试险。   开玩笑,那肚子里怀的是老刘家的种儿呢!   “昨个晚上你怎么不说这话?”   可薛薇薇似乎根本就不想放过刘宇浩,一时间无比兴奋,亮晶晶的双眸流淌着媚人的情意,雍容之美夹杂了撩人的妖娆,一双玉手更是肆无忌惮伸到刘宇浩敏感部位。   刘宇浩顿时满头黑线,心说,“哥们又不是圣人,有谁能忍受一个女人,还是这么漂亮的女人坐在自己腿上又亲又摸无动于衷?你倒是找一个出来给大家看看。”   小辣椒本就胆大妄为,而两人又这么“零距离”的拥抱在一起,下一刻,暧昧的味道倾泻出来就像洪水漫堤般,让已经坐在火山口的两男女全身都禁不住泛起一阵颤栗。   跨越,几乎就是下一秒的事情。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   刘宇浩本是意志坚定之人,在最后一刻终于清醒了过来,猛吸一口冷气,将身子支起来面朝薛薇薇,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哼,胆小鬼!”   薛薇薇妩媚一笑,美眸中闪烁着桀骜的狡黠,粉嘟嘟的小嘴巴微微的张开,那样子,说不出的惹人怜爱。   刘宇浩轻轻在薛薇薇光洁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笑道:“这不是胆小的问题,这叫自己老婆自己疼,知道不?”   说着话,刘宇浩又忍不住抬手在薛薇薇挺翘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   “谁是你老婆,你老婆在你自己家呢。”   薛薇薇娇哼一声,但身体还是靠了过来,胸前一对饱满粉色肉丘如凝如脂在空气中晃动,脸颊处的桃腮娇艳迷人,嘴角微翘,蜜色的唇彩浮动着肉感诱人的色泽。   那一抹娇艳的嫣红看的刘宇浩呆了呆,险些神不守舍就要踩不住刹车了,好在薛薇薇及时提到贺嘉怡,这才让他回到现实,“都是我不好,我亏欠了你们娘俩。”   薛薇薇心头一颤,低头轻抚腹部,同时脸上浮起一抹即将为人母的幸福感:“那你以后就要记得对我们娘俩好一点。”   刘宇浩笑了,在薛薇薇微如烈焰的红唇上吻了一下,道:“傻丫头,我心疼还来不及呢。”   “你就尽捡好听的说吧。”   薛薇薇撅起小嘴轻轻在刘宇浩腰间软肉上拧了一下,恨恨道:“你居然连我爸都敢打,弄的我都快不敢相信你说的话是真的了。”   刘宇浩顿时一阵瀑布汗!   冤枉啊!   薛薇薇说的那件事纯属意外。   当时,薛霑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神经,没头没脑的拿起身边的茶杯就朝刘宇浩丢了过去,刘宇浩本来是可以躲过去的,可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薛薇薇从门外闯了进来。   如果当时刘宇浩侧身躲过薛霑丢过来的茶杯,那他身后的薛薇薇势必会被砸到。   刘宇浩也是出于保护孕妇的考虑,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挡了一下飞过来的茶杯,可没想到悲剧就发生了,那茶杯弹到一旁的博古架上不但没碎,反而再次反弹出去。   后果很悲惨,弹起的茶杯直中薛霑面门,就这样,刘同学狠狠的得罪了一把自己的新札岳父。   直到现在刘宇浩想到当时的情况都有点忍不住泪流满面。   心中悲呼,“敢不敢再倒霉一点。”   幸亏当时的情况有薛薇薇在场看的清楚,要不然刘宇浩可就要惨了。人家一准会在背后说:“虽然是便宜老丈人,那也不能动手打人呀!”   他说的清楚么?   就这样,刘同学几乎是抱头鼠窜从薛家逃了出来,模样好不狼狈。   刘宇浩无奈地摇摇头,刚要说话,身边的电话却响了起来,拿起电话一看是不认识的号码,刘宇浩直接把电话挂断。   可打电话的人好像比刘宇浩还要顽固,只要刘宇浩挂断电话,铃声会在三五秒后立刻再次响起。   如此重复了两次后,刘宇浩也烦了,接通电话毫不客气地道:“是谁?”   “刘先生,我是施保啊。”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施保?怎么,有事吗?”   刘宇浩显然没有想到施保会主动跟自己联系,在短暂的讶异后皱了皱眉,脑子迅速开动,想从施保的话中打探其真实目的。   施保嘿嘿一笑,并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刘先生,您现在有时间吗?我,我想和你见上一面。”   “你现在在京城?”   刘宇浩这才发觉,电话中有嘈杂的声音,仔细一想刚才那个号码才知道,施保应该是用公用电话在与自己联系。   施保的话中带着浓浓的讨好意味,道:“刘先生,我现在就在您公司的大门口,您能抽个空儿见见我吗?您放心,我只说几句话就走,行么?”   “施老哥,你这么说就见外了!”   刘宇浩心头一动猛地坐直身子,随即打了个哈哈,笑道:“这样吧施老哥,你站在浩怡集团门口不要随便走动,我马上就过来。”   “好,好,谢谢您刘先生。”   施保连连点头保证自己一定不会随意乱走动。   “是谁?没听说过你有姓施的朋友啊。”   薛薇薇这还是头一回见刘宇浩有神色紧张的时候,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可随即一想觉得不妥,马上又改口道:“嗯,你有事就先去忙吧,记得按时吃饭就好。”   在缅甸翡翠大公盘的时候刘宇浩经常有一顿,没一顿的,有时候为了抓紧时间看毛料饭都顾不上吃,所以薛薇薇才有这么专门交待。   刘宇浩心头一暖,笑道:“放心,我又不是三岁孩子了,我懂得照顾自己的,倒是你,等会我让藤轶过来送你回家。”   “嗯!”小辣椒少有的乖乖点点头。   刘宇浩一边下楼一边给沈国打电话,把施保的特征简单描述了一遍,交代沈国在自己没到公司之前先替自己招待施保父女。   尽管电话是施保一个人打来的,可刘宇浩敢肯定,施萍一定在施保身边。   果然,半个小时后刘宇浩赶到浩怡集团,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施保,而是围着公司乱转的施萍。   “老板你可算是来了。”   沈国本来是跟在施萍身后的,见到刘宇浩以后也是大松了一口气,那丫头,破坏能力实在大的惊人,可刘宇浩又专门有交待要好好照顾对方,以至于沈国不得不跟在她身后。   刘宇浩摆摆手,淡淡一笑,道:“幸苦了老沈,你先把这姑娘交给别人,你自己亲自跑一趟请宫神医到公司来。”   “好的,我现在就去。”   沈国最大的优点就是从不问刘宇浩对自己的安排是出自于什么考虑,只要刘宇浩说了,他马上就会不折不扣去执行。   刘宇浩走进专门的贵宾接待室,笑道:“施老哥,有什么事这么重要?你打个电话我过去不就结了么,还值得亲自跑一趟。”   “刘先生,您好!”   施保这次明显要比之前见面那回客气的多,不但没有把刘宇浩刚才说的话当真,而且还努力地直了直身子,表示自己真诚的敬意。   刘宇浩心中暗笑,热情地给施保和施诚两人重新倒了一杯茶,道:“说吧施老哥,究竟遇到什么事了需要我帮忙?”   施保瞥了一眼施诚,施诚会意,点点头一声不哈地走出接待室站在门外。   刘宇浩也不着急继续追问,好整以暇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   他知道施保此次来的目的是为了给施萍治病,但施保同时也是个聪明人,他应该知道,在他没拿出实质性的利益之前,想请刘宇浩给他女儿治病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施保眉头拧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内心似乎很纠结,过了许久才叹息一声,道:“刘先生,您知道天马山汉墓吗?”   “知道一点。”   刘宇浩神色平淡,继续等待施保的下文。   著名的长沙马王堆汉墓墓主是臣,天马山上的汉墓墓主是王,一仆一主,可见天马山王陵的价值,作为齐老爷子的得意弟子,刘宇浩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第1201章 调教施保   几年前,一个盗墓团伙对长沙天马山汉王陵进行盗掘,当那伙人的罪行暴露后,当地文物管理部门和公安奋力追查,但最终还是让该团伙逃走。   可从那以后,有关“长沙汉墓藏有一吨黄金”的传闻也在职业盗墓圈中不胫而走。   施保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   此刻,刘宇浩他脸上的平淡之色全都是伪装出来的,其实内心早已激荡不已,他也很想施保能给出一个让他满意的答案。   “刘先生,萍儿吃了您开的药有效果。”   施保不敢怠慢,神情晦涩缓缓抬起头,艰难地勾起一抹笑容,目光充满探询。   做人做事太急于达到某种目的,难免顾此失彼。   其实施保心里很清楚刘宇浩想在自己身上得到什么,但他却不想与刘宇浩“合作”,甚至不想让刘宇浩打探他的秘密,可为了能治好女儿的病,他知道,自己不得不向刘宇浩低头。   施保心里很矛盾。   这种类似于痛苦的煎熬或许他自己还没发现,但刘宇浩作为旁观者却看的清清楚楚,他拖着两条残腿来找刘宇浩就已经说明了问题。   哼,看咱俩谁能忍到最后。   “呀,施老哥,离上次我说的半个月的时间还早吧?”   刘宇浩心中暗笑施保的演技拙劣,脸上却装出非常高兴的样子,拍了拍脑门道:“看我,一听说施小姐病情好转就高兴糊涂了,恭喜施老哥,等会我们一定要好好喝上一杯,为施萍小姐的康复庆祝。”   施保顿时满脸恶寒,活脱脱像刚吞了只苍蝇,“刘先生,这几天施诚带着萍儿把京沪广所有的大医院都走遍了,可没有一个医生能拿出确切的治疗方案!”   倒不是那些医生医术不行,实在是因为施萍的病拖了太久,很多医生在观察了施萍以后提出的治疗方案都是千篇一律的精神安抚为主,辅以药物控制。   那些所谓的保守疗法施保以前试过无数次,管不管用他岂能不知?   最终,他还是把希望寄托在了刘宇浩身上。   但四处求医也不是没有好处,最起码让施保知道了一个道理,钱真的不是万能的,即便他手里有刘宇浩给他的一千万,也只能用于改善生活,对于治好女儿的病却一点帮助也没有。   刘宇浩不可置否地呵呵干笑两声,立刻又把目光转到窗外,好似外面的风景更吸引他的眼球,一点都没有接施保话茬儿的意思。   施保怔忪片刻目光一闪,犹疑半晌最后一咬牙,道:“刘先生,请您看一下这些物件。”   说着,施保从身边费力拖出一个鼓囊囊的帆布袋。   辽代舍利金塔、舍利银塔、四大天王彩绘木雕、北宋花口瓷盘一件件连国家博物馆都少有的珍贵古董变戏法似的出现在刘宇浩眼前。   刘宇浩眼皮儿猛跳。   舍利金塔、彩绘木雕这些古董虽然存世稀少,但偶尔还能从一两个大藏家手里看到,可施保后来拿出来的北宋花口瓷盘、元代釉下五彩青花器皿却是真正的重器。   特别是那釉下五彩青花器,刘宇浩记得四年前在香港佳士德的秋拍上曾经出现过一次,得知消息属实后,齐老爷子当时激动不已,当即决定利用自己多年来的人脉欲前去考证其传承。   只可惜,在齐老爷子出发的前一天,那件釉下五彩青花器却被狮城赶赴香港的神秘客人以九百六十万港币的高价拍走,从此便再没出现在人们视线。   施保的动作很缓慢,小心翼翼地将帆布包内的古董拿出,眼睛还死死盯着刘宇浩的脸色。   如果可以,施保愿意拿这些别人眼中可遇而不可求的重器换刘宇浩一纸药方,但前提是刘宇浩从此不再打扰自己,当然了,这个条件要在刘宇浩治好施萍的病以后。   刘宇浩目光闪过一丝不满,他岂能让施保“阴谋”得逞?   施保额角冒汗,看着刘宇浩嘿嘿千笑,神情尴尬且懊恼,毫无疑问,施保是聪明人,他一眼就能看出刘宇浩对自己拿出的那些“交换条件”并不满意。   终于,刘宇浩站了起来,淡淡道:“施老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出狱到今天应该不足半年吧?”   言下之意,这些都是生坑出土物件,来路不正。   况且,以刘宇浩现在身份敏感,不知道背后有多少双眼睛死死盯着,巴不得他马上倒霉呢,他怎么可能授人以柄,把这些国家明令禁止私人买卖交易的“古董”带回家?   施保神色一呆,不禁有些沮丧,长叹一声,道:“刘先生,这些古器的确是从那座墓葬里挖出来的,如果,如果您能治好萍儿的病,我愿意将墓中一切所得献于刘先生。”   这是施保能拿出来的所有了。   在施保看来,刘宇浩就是一个贪财的主,要不然也不会让姚四儿带着他去拜访自己,既然你刘宇浩的目的是为了求财,还不如把话挑明了,各自划出道儿来。   你为我女儿治病,我帮你盗墓,大家各取所需。   所谓公平交易,无外乎如此!   施保能拿出这么大的决心是因为心中对施萍一直以来的罪恶感。   做为一个父亲,因为自己的原因却给女儿带来这么大的灾难,而他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受罪却无能为力,在这种情况下,就算让施保付出再多,他也认!   这本来就是施保应该承担的责任。   更何况,施保现在手中已经有了刘宇浩付给他的一千万,那些钱,足够今后他们一家过上富裕的生活,没必要因为一座墓葬让自己再次身陷囹圄。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施老哥,你知道为什么普通的西医一再强调要求施小姐要使用精神疗法辅以药物手段吗?”   “为,为什么?”   施保张了张嘴,神色有些愕然,如果不是因为还有求于刘宇浩的话,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一口唾沫吐到刘宇浩脸上去。   假如我知道原因还用得着来求你吗?   刘宇浩摆手呵呵一笑,好似根本没有看到施保眼中的怨念,道:“古代医术讲究经络畅通可治百病,也抵御邪气入侵。可现代医术却是在古代医学的基础上把效果和速度加快了,其实就是对医学认识的一种演变。”   “您是想说欲速则不达?”施保皱了皱眉头问道。   刘宇浩点点头,道:“在客观的方面上来说如,现代医学再加上现代的一些设备看似很不错,可在治疗疑难杂症的时候,实际效果却不明显。”   “呃刘先生,生病的时候打点滴效果不错啊。”施保提出质疑。   刘宇浩摇摇头,道:“西医治标,中医治本。”   “这!”   施保愣了愣,低头不语沉思。   刘宇浩一笑,道:“一般人不乏杂病丛生,竭因内火外寒,气血亏损,血脉不畅引起五行失调,水火未济,中医讲求以小补自身之亏损,驱逐阴邪,使五行生克协调,水火相通,内气充盈十二经,待十五大络温养周身,减轻病症以致渐渐消逝,体力明显恢复才能继距精通八脉!”   施保顿时满头黑线,但这一次他很老实,干笑道:“刘先生,您说的这些我不懂。”   “不懂没关系,其实我也不是很懂。”刘宇浩也笑。   施保瞪大眼睛,愕然,“啊,刘!”   刘宇浩老脸一红,摸摸鼻子掩饰心中的尴尬,摆手道:“其实道理很简单,人有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会、恩爱别离、五阴炽盛!”   “咳咳咳!”   刘宇浩突然发现施保的眼睛瞪得比鸡蛋还大,长篇大论顿时嘎然而止,笑着解释,“这样说吧,好比一个会木工手艺的人,即便木工活方面很优秀,可他如果去盗墓的话,又能比一个傻子强多少?”   本以为这样解释施保会理解的更直接,可刘宇浩马上就知道自己错了。   施保脸色陡然难看了起来,冷哼一声道:“刘先生,说事就应当就事论事,咱们之间应该用不着夹枪带棒吧?”   “呃,好吧!”   刘宇浩神色一滞,这才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明白鹿皮图谱上那些高深理论。   好在尴尬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很久,正当刘宇浩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的时候宫神医笑呵呵地走了进来,“宇浩小友,我还以为你把我这糟老头子忘了呢。”   刘宇浩长长呼出一口气,两眼发光,拉着宫神医的手兴奋不已,过了好久才想起施保还等着呢,“宫老,我一见您就高兴坏了,忘了跟您介绍,这位施保先生是我最近认识的好朋友。”   “你好!”   宫神医淡淡一笑,只是出于礼貌才朝施保微微点头,但没有刻意去和施保打招呼。   到了宫老爷子这种名动四方的存在的确没有必要对一个陌生人太客气,而且,打一进门宫神医就猜到了,刘宇浩这个所谓的朋友绝对是奔着想请自己治病而来。   第1202章 逍遥散   刘宇浩长长呼出一口气,两眼发光,拉着宫神医的手兴奋不已,过了好久才想起施保还等着呢,“宫老,我一见您就高兴坏了,忘了跟您介绍,这位施保先生是我最近认识的朋友。”   朋友两个字,被刘宇浩临时加重了语气。   但奇怪的是刘宇浩只为宫神医介绍了施保,却没有向施保介绍宫神医。   宫神医神色顿了顿,目光充满狐疑,再次扫了施保一下。   以宫老对刘宇浩的认知,能被刘宇浩这小子称为朋友的人少之又少,有一个算一个,绝对不会超过十个人,而眼前这位坐在轮椅上,的确不敢恭维的男子是怎么成为刘宇浩朋友的呢?   好在宫神医并非八卦男,只是短暂的失神后立刻恢复常态,笑了笑道:“施先生您好!”   “您,您真的是神医宫老爷子?”   施保闻言结结巴巴,脸色泛红,那种感觉让他的头晕乎乎的,因为过于激动,而使得他全身的每一粒细胞都在微微颤抖。   宫神医有些纳闷,但还是点了点头,洒脱一笑,道:“我想我应该就是你说的那个人吧。”   在外人面前,宫神医对自己所谓神医的身份从来都不遮遮掩掩,当然,也不会引以自得,只会平淡的点头默认。   “宫,宫老我!”   确认了对方身份后,施保的脑袋更晕了,说话也开始有些结结巴巴,词不达意。   宫神医面色不喜,压了压手,转过身来,蹙眉道:“宇浩小友,经过你加减过后添加了牡丹皮的第一批逍遥散制出来了,但愿意接受这个方子的人很少,他们都认为逍遥散是保健品,用于治病却效果不佳。”   只要是谈起医术,宫神医可以马上忘记身边的一切,施保自然也在他主动忽视的范围中。   尽管施保很意外自己能在刘宇浩这里见到宫神医,但他心里明白,现在不是他插话的时候,所以施保非常乖觉的闭上了嘴巴,静静等在一边。   但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观察施保的眼睛,就能从他目光中看到天桥下发现了冰糖葫芦的孩子般渴望,以及面对刘宇浩时的深深震骇。   刘宇浩苦笑摇摇头,道:“老爷子,是我考虑的太简单了,如果当时我能听从大家的意见,把逍遥散的名字改一下,我想大家接受起来应该更快些。”   在中医里面,有个叫逍遥丸的方子,是真正的千古名方,只可惜,在庸医的误导下,传承了千古文明的药方却被单一用在治疗女性血虚上,简直令人哭笑不得。   逍遥散是由柴胡、当归、白芍、白术、茯苓、甘草、薄荷、生姜组成,古代时候的用法,是将前六味药研成粉末,然后用生姜和薄荷与这个药粉一起煮水,然后去掉药渣,喝药汁。   话说宋朝的时候,皇帝非常重视医药,他们建国之初,当时兵荒马乱,老百姓疾病非常多,身体状况也不好,那么宋朝皇帝建国以后,就非常想让社会稳定,休养生息,让老百姓逐渐的恢复过来。所以他们非常重视医药。   古人重视到什么程度?   当时,他们让老百姓献方,因为那个年代的人非常重视医方,认为这个方子只要掌握了,治病的钥匙就找到了,所以很多人家都收集这个秘方,各种有效的方。   那么宋代皇帝就让大家,老百姓献方,献方多了,给钱,甚至再多了就给官做,所以宋代搜集了大量的医方,宋代很多人都以搜集方多为这个为荣。   比如说著名的大文人苏轼,苏轼他就搜集很多方子。后来和另外一个科学家,沈括,沈括也搜集了很多方子,他们俩人的方子合起来,出了本书叫《沈苏良方》等等。   当时的整个宋朝的朝廷到民间,都有这个风气。但是宋朝政府做得非常好,他们把这个方子搜集出来以后,整理了出了几部大型的方书。其中《太平惠民合剂局方》就是其中一部。   那部书是皇帝命令当时的太医局编写的,然后不断修订,直到南宋时还在增补。   现在使用的很多名方,都是出自这部书,比如牛黄清心丸、苏合香丸、紫雪丹、四物汤、藿香正气散等,其中就有宫神医所说的逍遥散。   宫神医神色严肃,摆摆手道:“其实我赞成你的做法,我们做人要讲究说实话,一就是一,咱们用不着迎合那些小人。”   所谓小人,指的是某些别有用心的医生,他们为了增加自己的名气,处处与宫老爷子做对,哪怕宫神医说太阳是圆的,他们也要站出来指点一二。   其目的无外乎是妄图借此提高自己名望尔,对此,宫神医每每都一笑而过,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只不过,这一次宫老是真愤怒了。   很多人认为这个逍遥丸就是女性的专利,是调经用的,其实这是不全面的,只要是有肝郁、脾虚、血虚这三个问题的人,其实都可以用,无论男女。   在古代医书上也有不少关于男性使用逍遥散的医案。   在明代李士材就治疗过这样的患者,有一名男子浑身发热,并且咳嗽得十分严重,请了不少大夫来看,有的用金匮肾气丸补肾,有的用化痰的办法治肺,都没有什么起色,最后请来了当时很有名的医生李士材,也就是我在《这才是中医》里面写的李中梓。   李士材分析这个患者的发热、咳喘,实际是因为肝气不舒引起的,这在中医叫肝木反侮肺金,肝气不舒,很多时候还会引起肺经的问题。那么李士材用逍遥散,然后加了点牡丹皮,服了两副药,这个咳喘马上就止住了,可见其用方之高明。   刘宇浩笑笑,道:“在逍遥丸这个方子里面,柴胡是梳理肝气的,白芍敛阴柔肝,和当归一起来补肝体而助肝用,使血和则肝和,血充则肝柔,共为臣药,老爷子不必理会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说什么,我想这个方子很快就会被大家所认同。”   这些医理,都是刘宇浩从鹿皮图谱中照搬过来的。   倒不是刘宇浩脸皮真的有多厚,只不过他觉得鹿皮图谱中那些珍贵的中医药方留在那里也是浪费,倒不如拿出来与宫神医分享,让更多的人收益才是王道。   “嗯,方子里面的薄荷也是升散的,可以透达肝经郁热,生姜则是辛发的,也可以发散郁结。”   宫神医先是自言自语点点头,随即蹙紧的眉头张开,眼睛一亮,道:“肝气不舒会影响脾胃,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去找一个脾胃严重虚弱的病人证明咱们自己呢!”   人在吃进的食物,经过脾胃的消化,其中的饮食精微物质,就是好的东西,会被吸收,一部分上输于肺,在肺的作用下化为气;另一部分,上输心,在心的作用下化为血,然后气推动这些血液,供养全身四肢百骸。   如果人的脾胃出了问题,那么,气血的来源就出问题,尤其是血的来源,因此肝气不舒会影响脾胃功能,脾胃功能失常,会导致血虚。   然后血虚反过来会加重肝气不舒,因为肝藏血,血不足了,肝经失养,又会更加暴戾,因此再次加重问题。   这是一个三角形的关系,互相影响,一环扣一环。而且这是一个恶性循环,越来越坏。   想通了这些道理,宫神医眉宇间的担忧彻底舒展,笑呵呵地拍了拍刘宇浩的肩膀,转身就要离开,老爷子做事就是这样风风火火,想到什么就恨不得马上去实施才好。   刘宇浩笑了,拦住宫神医,道:“老爷子别着急走哇,我这儿现在就有一位现成的病人。”   “哪?在哪儿呢?”   宫神医四处张望,瞥了一眼施保后立刻否定,嚷嚷道:“快让他出来,我现在就可以帮你说的那病人症脉。”   其实,老头是想看一看刘宇浩口中的病人是不是合乎自己的要求,因为中医对每个病人症状不同,所加减中药配伍也有不同,只不过这些话宫老爷子不好意思说出来罢了,只能代之谓症脉。   刘宇浩淡淡一笑,让沈国把施萍带了进来。   施萍的病因很复杂,绝不是一方逍遥散就可以治愈的,但有了宫神医出手,即便最后不能达到施保想要的效果刘宇浩也有办法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施以援手,利用自己的异能为施萍治疗。   “刘先生,您说宫神医能治好萍儿吗?”   看着已经驶去的汽车,施保脸上的激动久久不能平息,虽然他也知道宫神医能答应为自己女儿治病在别人看来是一件做梦都想不到的好事,可作为父亲,起码的担心还是存在。   刘宇浩淡笑,道:“放心吧施老哥,有施诚陪着施萍小姐,又有宫老这样的神医,相信不久以后你再见到女儿时会有一个惊喜的。”   “嗯,嗯,我是高兴糊涂了。”施保咧嘴笑了。   刘宇浩神色复杂,顿了顿说道:“施老哥,现在我们可以谈正事了吧?”   第1203章 施保不想说的秘密   只有发现陵墓,才能盗掘。   从有土葬习俗、陵墓中附葬有价值物品开始,掘坟盗墓之事开始了,从没有断过。特别自春秋时期厚葬之风盛行后,盗墓开始作为一种发家致富的途径,而成为最古老的职业之一,虽然有砍头之险而不禁。   直至今天,这个古老的职业不仅没有衰败的迹象,反而呈蓬勃发展之势。而且,借助科学,手段上越来越现代化,连遥感、磁感技术都用上了,不再仅仅是洛阳铲。   纵观古今,有名有姓的盗墓者多如牛毛,但以伍子胥、项羽、刘去、曹操、董卓、黄巢、温韬、刘豫、杨辇真珈、陈奉、乾隆、孙殿英等十二位人物最有影响,其行为在中国的盗墓史上是抹不掉的。   借用今天流行的“名人概念”来说,这些人个个都是盗墓名人,当然更是狂人!   最早的时候春秋晚期以前的陵墓是“不树不封”的。也就是陵墓上方不种树,不封土。   当时古人喜欢群葬,一个家族一般都葬在一起,盗墓贼想找到墓地只要打听打听就能办到,春秋晚期开始流行起墓地上堆坟头、种树,此法经过孔夫子大力倡导,普遍推广。   这下子可为盗墓贼指明了方向,朝高高的人工土堆上挖下去便是!而且封土越大越高,墓葬级别越高,藏宝越丰富,至于墓葬前有翁仲、石兽等,那是官员与王侯以上的墓葬。   那更是为盗墓贼指出:“前面有银子!”   那些子孙盗长辈墓寻宝的,就更是不用找,他还不知道自家长辈墓在哪里?至于乡民盗周边坟墓,也是知根知底。有些可怜的死者,刚刚大操大办广为告知办了葬礼,生前的乡邻就下手了。   当然,不是所有坟墓都能出现在盗墓贼的视野前,有些坟墓地处偏远,位于荒山野地之中,平时人迹罕至,盗贼就得找。寻找的方法不外乎,翻阅资料、野外探查、走访乡民了解情况。   有些有点文化的高级盗墓贼就会翻阅一些地方志来考证古代名人富人的葬所,翻阅资料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那就是知道某墓是否被盗,是否有藏宝。   “你是说施家祖祖辈辈都是干这个的?”   刘宇浩双眼圆睁,想笑又不好意思,憋的脸色涨红,但下意识中,他还是用手做了个向下挖掘的动作。   “那,那是以前,但从我爷爷那一辈开始我们施家就没有人干这个行当了。”   施保老脸一红,连忙辩解。谁也不想被被人误会为祖辈盗墓,但既然是事实,在刘宇浩面前施保也没想要一味隐瞒。   刘宇浩笑笑,他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问的太直接了,伤害了施保的自尊心,再说了,如果施家一直从事盗墓的勾当,当年也不会发生他老婆嫌他太穷致使偷人的故事。   但因为心中实在是好奇,过了一会刘宇浩再次忍不住又道:“施老哥,风水先生真的能看出墓葬的结构以及墓葬中是否有宝吗?”   “风水”一词来源于东晋郭璞《葬经》中所云“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   即与地脉、地形有关的“生气”,与风和水的关系最大忌风喜水,故风要藏,水要聚,只有“藏风得水”,生气才能旺盛。   风水家称良好的建筑环境用地为“风水宝地”,认为这样的地方必定生气旺盛。这个风水宝地,既然适合建坟,那么自然就“适合盗墓”了。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刘宇浩也未能免俗。   在刘宇浩看来,他因为有八锦异能之术可以通过透视发现藏匿于毛料内部的翡翠,但盗墓者却能凭借肉眼达到和异能异曲同工之妙,其技术之精,诡计之神奇,实在是拍案叫绝令,匪夷所思。   施保苦笑,摇摇头道:“那些传闻都是信口胡诌以讹传讹,刘先生您怕是被误导了。”   “为什么?”刘宇浩大奇。   施保笑道:“依靠风水学找墓,也有局限,通常墓穴定位都不准。您应该知道,墓地穴位是根据死者属相还有风水先生喜好而定,有很大的个人意识在其中,所以,风水一说,根本就不靠谱。”   刘宇浩恍然,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传闻中的风水先生真的那些神呢。”   施保解释道:“善于此道者,往往扮成风水先生或相士,游走四方,尤注意风景优美之地和出过将相高官之处。这些人一般能说会道,善于察言观色和与长者老人交谈讲古,从交谈中获取古墓信息与方位。”   “哦!”刘宇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施保喝了一口茶,道:“那些人因多年练就的功夫,加之口才又好,很容易取得对方信任。一旦探听到古墓的确切地点,便立即召集群贼在夜间盗掘,久而久之,就有了盗墓贼懂风水一说的讹传。”   刘宇浩说的兴起,一时间竟忘了自己的初衷,呵呵笑道:“施老哥,据说盗墓行当里也有望、闻、问、切一说,但只用鼻子闻真的可以判断墓葬里的情况吗?”   “闻”即嗅气味。   有此奇术的盗墓者专练鼻子的嗅觉功能。在踩点时,若发现墓葬所在位置,便翻开墓表土层,取一撮墓土放在鼻下猛嗅,从泥土气味中辨别墓葬是否被盗过,并根据土色判断大体时代。   据说功夫最好的可以用鼻子辨出汉代墓土与唐代墓土的微妙气味差别,准确程度令人惊叹。   “一半对一半吧。”施保想想回答。   刘宇浩愣了愣,道:“不是说盗墓者可以用铁锥入墓葬而嗅之,如果墓葬里有金、银、铜、铁气味,盗墓者一般都能判别吗?”   施保道:“盗墓者使用的铁锥可深至地下数丈,并且能带出地下器物的气味,但明显不足的是,只有铁锥碰到地下金属器物时才能通过磨擦产生并带出气味,这种气味自是相当微弱,若无嗅觉灵敏和相当经验者是难以据此寻出蛛丝马迹的。”   “那倒也是。”刘宇浩笑道。   施保继续说道:“倘若铁锥遇到的是瓷器、漆器等陪葬物品,几乎无气味可嗅。而一旦地下墓坑为泥水所浸,即便是嗅觉异常灵敏的猎犬,恐怕也只能干瞪着眼,望锥兴叹了吧。”   “怪不得施老哥会有一半对一半之说呢。”刘宇浩哈哈大笑。   顿时,施保满脑门黑线,毕竟刘宇浩谈论的都是他不愿意和别人提及的秘密,这么肆无忌惮的笑的确让他有点难以接受。   刘宇浩也发现了这点,挠挠头道:“对了施老哥,姚四儿那个人的人品很差,你们怎么会想到要找他合伙呢。”   在盗墓行当里,有防官防民众还得防同伙相害一说,这让刘宇浩想起了大学时流行的那句“防火防盗防师兄。”的黑色幽默。   施保神色一黯,神色蓦然古怪了几分,讪笑道:“还不是钱闹的,只有姚四儿才能拿得出我们需要的钱,哎,当时也是没办法呀。”   看来,施保其实也知道姚四儿那个人不可靠,之所以选择与其合作只不过是因为不得已而为之。   试想,你在升井的时候,会不会有同伙突然割断绳索让你跌回洞中摔个半死?或者上面砸一大石头下来?又或者突然发现洞口封闭,从此留在洞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再或者在喝分赃酒时候被人下药然后埋回盗洞内呢?   专窃大墓的盗墓贼往往是一小团伙。人多,就有分赃不匀的问题,谁不想独吞那些宝物?对那个姚四儿,施保无时不刻不在提防。   历史上盗墓贼相残的事件就多次发生。   刘宇浩突然想起,在天星观一号楚墓中,距离盗洞深约14米处,发现人头骨一个和零散肢骨。以齐老爷子为首的考古学者分析当为,那些骸骨为盗墓者所留,很可能此人在取出宝物后被同行所害。   至于他是未出地宫就封锁了洞口,还是将要爬出洞口时被上面的同伙一脚踹回洞内,或者被一棒子敲昏于地下,或者是在洞外打死以后抛尸洞中,不得而知。   其实这样的例子有很多,大学的课本上就有这样的记载,在发掘的乾陵陪葬墓之一永泰公主墓时,考古人员在墓道第七天井接近墓室头道门的东边,发现有一个盗洞,盗洞下靠墙立着一个死人骨架,周围地面散落着零碎的金、银和玉石、玛瑙等饰品。   经勘查,发现有打破石门,从右上角钻进石墓室,移动棺椁,入墓室行窃的现场遗痕,后部墓室的白墙上还留下了一只很显眼的黑手印。   据推断,盗墓者至少在两人以上,很可能是一同进墓室盗取财物后,先出墓道者产生了独吞之念,对未出者下了毒手,以至于他千余年来立于阴暗的地宫成为盗墓贼可耻下场的上好标本。   刘宇浩笑了笑,突然正色道:“施老哥,如果我猜的没错,其实你们还没有真正进入到墓葬中吧?”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是姚四儿告诉你的吗?”施保神色大惊,当场愣住。   第1204章 宋墓明器之谜【一】   要想了解盗墓这个话题,须从了解葬制开始。古代的“葬”字,就是把尸体埋在草地中。   从原始社会开始,人类就懂得刨土坑掩埋尸体,并有石器工具、陶罐等陪葬品。随着人类生产力的发展,墓葬制度愈发完善,陪葬品也越来越丰富。   商朝时期,中国奴隶制度发达,王侯驱使奴隶挖掘大型土坑,以厚木棺椁盛殓尸体下葬,棺椁内、墓室中,乃至墓道中都有丰硕的陪葬品。   随葬品包括有青铜礼器、兵器、工具、车马器,玉、石、骨、角、象牙、白陶等,种类繁多,制作精美,其中商朝王侯墓区四号墓出土的鹿方鼎和牛方鼎,堪称是王室重器;司母戊大方鼎是商代最重的青铜器,堪称世界级瑰宝。   厚葬之风愈刮愈烈,王侯大办丧事,自然小奴隶主也根据等级效仿,厚葬成为社会风气,还随着生产力发展,墓葬规格越来越大。春秋晚期墓葬上开始堆土头来显示壮观,《礼记·檀弓》中记载了孔子为父母的坟建造坟丘,并认为此前没有坟丘,“不封不树”、“墓而不坟、与地齐平”不够壮观。   考古发现表明自战国中期起,赵、秦、楚、燕、齐、韩等国的君主死后都营建高大的坟丘,并尊称为“陵”,意为其高大如山林,也象征着王权的尊严和地位的崇高。自此,我们现代所见的丘状坟墓式样基本上确定下来。   这时代的墓葬外观庄严,内容丰富,随葬品以各种青铜器为主,类别包括酒器、乐器、饮食器、兵器、车马器、工具等,还有各种精美的漆器……王侯的地下生活用品配备成套、种类齐全。   其中鼎和簋最为重要,其随葬的数量、组合是当时贵族身份的标志:天子吃饭用九鼎八簋,诸侯用七鼎六簋,卿大夫用五鼎四簋,元士之中,职位高的三鼎二簋,等而下之的只有孤鼎一个。   秦始皇统一中国以后,自觉功高于三皇五帝,自封号“始皇帝”,其陵墓也蔚为壮观,为中国最大帝王陵园。坟堆原高约115米,现残存高度仍达76米,随葬品已经发掘的有秦兵马俑、铜车马、珍禽异兽坑等。主墓室大如足球场,保存完好,尚未发掘,其中陪葬品估计极为丰盛,他日若能发掘,必然是人类考古史上的最辉煌一页。   独立陵园制从春秋时期的雍城秦公墓地开始萌芽,经历战国时期的秦东陵、中山王陵等进一步发展,而至秦始皇陵终得以确立。秦始皇以后,各代帝王均独立起陵园,陪葬品也不断完善中。   到西汉时期,墓室的形制和结构完全模仿了现实生活中的房屋、宫殿和院落。墓室中出现了壁画、画像砖、石雕,陪葬品有珍宝、冥器、陶俑、陶猪、车马、彩衣、帛画、粮食、瓜果等,身前身后的用品无所不有,真正做到“事死如生”。   三国、两晋、南北朝战乱中,一度陵墓不兴,或者陵墓规格比较小。而唐朝统一以后,国力强盛,统治者又开始大兴陵墓。   唐太宗李世民虽然对外宣扬“薄葬”以“歼盗息心”,其实他的昭陵“因山为陵”,方圆数十公里,十分豪华,陪葬品也自然丰硕,据传举世闻名的大书法家王羲之手书《兰亭序》真迹就在其中。唐代诗人杜甫曾经作诗描述了昭陵玄宫辉煌壮丽的景象。   五代十国也是中国历史上的大混乱时期,社会动荡,国立衰微,陵园规格都很小。北宋的陵寝在皇帝死后才开始建造,而且全部工程必须在七个月内完成。   由于这个原因,北宋的陵园规模不如唐代。南宋九个皇帝中的六个都葬在绍兴。由于南宋是偏安,面子上还有光复国土的需要,皇帝下葬只是“暂时埋葬”,以后还要迁回故都,所以陵园规格都极小,既没有高大的坟头,也没有神道两侧制做精美的石雕,已经沦落到甚至不如前朝王侯大墓的规格。   元朝虽然强盛,但是他们是在部落争斗中发展出来,留有部落生活的旧习。他们的帝王都秘密埋葬,防范仇家报复性挖掘。据史料记载,蒙古贵族死后不起坟,埋葬之后“以马揉之使平”,然后在这片墓地上,当着母骆驼的面,把子骆驼杀死,淋血在地上。   来年如果皇室要祭祀时,就拉着那只可怜的母骆驼引路,但见母骆驼悲呜之处,就算是墓地了。由于墓地上无任何标志,也就从此无法辨认灵柩真正所在地点了。   据刘宇浩了解,目前的成吉思汗陵仅仅是衣冠冢,具体埋葬点,由于当时沿途目击者、护灵队均被灭口,无可考史料记载。   明朝清朝时期皇权进一步扩大,皇帝陵园精美,明十三陵、清东西陵,格局就是一个小皇宫,装修华美,是人类文化珍宝。   特别是明朝工于土木工程,明十三陵中,建成于永乐十一年、明成祖朱棣的长陵棱恩殿,全殿由60根直径117米、高1430米的金丝楠木巨柱支承,其木材之大,为存世木结构之最。   明清皇陵均埋藏有大量的珍宝。明定陵出土的文物就有3000多件,清朝财政收入远高于明朝,国库充实,陵墓中陪葬品应该更加丰硕。   说白了,盗墓贼盗墓最主要的动机就是为了探宝、侵掠陪葬品。   在文物黑市上价格不菲的今天,利欲熏心者大有人在,现在的盗墓贼,不是夸大的说,知识比文物部门的专家都精通,工具更是先进。   如果一处墓葬被他们发现,一般通常都会采取速战速决的方式,其速度之快,即使是文物部门也望场兴叹,而使用的工具,有的甚至连考古专家都叫不上名字来。   刘宇浩很奇怪,为什么施保穷的已是满身腥气却迟迟不对那座墓葬下手。   除非,除非那座墓葬本身就有什么秘密。   要不就是施保还隐瞒了什么。   “施老哥,其实我也不过是好奇罢了,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也不勉强。”刘宇浩笑道。   施保面露难色,皱了皱眉头,终于说了实话,道:“刘先生,不是我有意想要隐瞒什么,其实那是一座空墓,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你是说,那座已经被盗过了?”   刘宇浩愣了愣,直到他确认施保不像是在说谎以后才把目光转向施保带来的那些生坑老物件上,迟迟不能挪开。   “我就知道刘先生肯定不信。”   施保苦笑,叹息了一声后挤出难看笑容又道:“其实我也不信,可施诚从来都没骗过我,这次他也没有理由会跟我开这么大的玩笑。”   施保之所以要“重操旧业”无非是想弄点钱给女儿治病,而且施萍同时也是施诚的侄女儿,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施诚的确没有欺骗施保的必要。   可天下的事哪有一个定规呢?   万一施诚见钱眼开,故意告诉施保墓葬已经被盗过,而过后自己再次潜入墓葬中寻宝,这种情况也不能不考虑。   施保显然是从刘宇浩的目光中看出了对方心中的疑惑,摇摇头道:“刘先生,那座墓葬是典型的宋代仿木结构建筑的砖室墓,我只用根据施诚踩点所需的时间就能推断出他所说的真假。”   刘宇浩讶异道:“这么神?施老哥,这里面有什么门道吗?”   一般来说,刘宇浩的这种打听别人隐私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某些特定“职业”的禁忌,好在他不是卫道士,而施保也从没想过一辈子盗墓,所以好奇一问倒也无妨。   尽管是这样,施保脸色依然有些古怪,考虑了一会才勉强回答:“刘先生以前是考古专业出身吧,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也要问?”   “呃!”   刘宇浩顿时老脸一红,后面的话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要不是施保提醒刘宇浩还真差点就忘了,宋代墓葬一般多为单室墓﹐後期较大的墓则分前後两室。既然宋代墓葬规模不大,想必踩点也不需要多长时间,施保是以墓葬年代推断其规模,有了这个前提,只要是聪明人,就很容易从施诚所说的话中判断其真伪。   北宋初年﹐墓室内的仿木结构还很简单。到北宋中期﹐才达到成熟的程度﹐从而成为一种特殊类型的砖室墓。   从这以後﹐墓室的平面又从方形或圆形演变为等边多角形﹐仿木结构则从简单的“一斗三升”托替木或“把头绞项造”演变为五铺作重栱﹐从版门直棂窗演变为雕花格子门。   墓内多用壁画或雕砖作装饰﹐其内容主要是表现墓主人的日常生活﹐特别是墓主夫妻举行“开芳宴”的场面﹐有时也有孝子故事图等。   在有些北宋末年的墓中﹐还出现了杂剧雕砖。墓室的後壁﹐则往往有“妇女掩门”雕砖。随葬品寥寥无几﹐这可能是由於各种器具什物已充分地绘刻在壁画和雕砖上的缘故。   想明白了这些,刘宇浩讪讪一笑,道:“施老哥别介意,我刚才是胡乱猜的。”   第1205章 宋墓明器之谜【二】   施保淡淡一笑,道:“我兄弟踩点出来说,里面除了一些残缺的陶器和破损的瓷器外,还有一尊石磙大小的汉白玉石器,因为太沉重没带出来,剩下的您大部分都已经亲眼看过了。”   “咳咳咳!”   闻言,刘宇浩猛地一阵咳嗽,脑门挂满黑线,心说:“什么意思嘛。”   先前那玉跪人和九窍塞是刘宇浩花了一千万买回来的,现在这几样老古董虽然珍贵无比,可那是施保自己拿来的,再说了,刘宇浩也没说要收下的话吧。   那啥,施保那一脸愁苦模样实在让人看了堵心。   “施老哥,你刚才说什么,大部分我都亲眼见过?”   陡然,刘宇浩拍了拍脑门,想起了施保话中有所保留的部分。   被刘宇浩一语道破自己话中暗藏的机锋,施保心中五味杂陈,考虑再三终于把藏在身边的最后秘密拿了出来,“刘先生,您还是看看这几枚铜钱吧。”   “施老哥,你以后还是叫我老弟好了,老是先生、先生的听起来别扭。”   起初刘宇浩还不以为意,笑呵呵在和施保说话,可当他看清楚了施保手中铜钱后眼睛猛地瞪得圆溜溜的,嘴巴张开再也没有合拢。   施保早就猜到了刘宇浩会是这副表情般,淡淡道:“老弟,实话告诉你吧,你肯定奇怪我为什么既然已经判定墓葬被盗过,但还要向姚四儿求援,秘密就出在这十几枚铜钱上。”   那几枚铜钱分别是万历、泰昌、天启、崇祯所制,明朝是古代封建社会经济史上的一个重要阶段,在其商品货币经济发展的历史进程中,货币流通制度亦相应变革。   纵观包括朱元璋建明前的铸行大中钱时期和有明一代的货币制度演革过程,除明前期曾实施的纯纸币流通外,铜钱一直作为朝廷的法定货币之一,与纸钞、白银构成其时的流通货币结构。   因此,钱法与钞法、银两制度同属明代货币流通制度的基本组成内容。在刘宇浩所知的明史研究中,明钞与银两一直是诸家潜心研究的课题。   而且,明朝制钱版式繁多相当混乱,仅就刘宇浩所知明毅宗朱由检崇祯年间铸币就多达有百余种之多,其蔚为壮观,难以枚举。   施保所谓的秘密,就是他手中刚才拿出的那些铜钱。   刘宇浩愣了愣,随手拿过几枚仔细端详,只见其中一枚浑身绿甲披挂,耄耋之相,老态龙钟;其铸制尚工,地章平整,边圆廓正,穿口干净;又见其钱文深峻高凸,书法遒劲,一眼可断之洪武钱正铸之体。   显而易见,此乃一眼开门之品。   “这,这是洪武钱中的珍式,当五型背鄂?”   其实刘宇浩已经能肯定那枚铜钱的传承,之所以会有此一问无非是对心中震骇的补充。   洪武钱中的珍式当五型背鄂乃今湖北局所铸,在丁福葆《历代古钱图说》中载入说,当时这种制钱的价值已经高达八十银元,为有历史记载的所有洪武钱中价值最高的几式之一。   施保点点头,一脸木然又从那十几枚铜钱中拿出一枚,道:“刘老弟,你再看看这一枚。”   “这是光背折十型崇祯通宝钱!”   看清楚那枚铜钱的制式后,刘宇浩的声音发生了明显的变化,脸上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几下,真实表现出此刻他内心的惊愕。   在崇祯通宝钱体系中,崇祯通宝光背折十型为最珍稀的品种,当初宝泉局一共制铸了这种制钱还不到一万枚,能传承到今世恐怕最多也就十来枚罢了,能在私人手中一次见到明朝最珍稀的两种制钱,刘宇浩想不吃惊都难。   仔细端详那枚制钱,其整体黄亮有加,黄铜质无疑。刘宇浩连忙拿出放大镜细察,可见崇祯通宝钱上金斑闪耀,由此表明其乃鎏金之品无疑。   同时,刘宇浩还发现一个非常怪异的地方,崇祯通宝钱上似乎有水垢瘢痕可见,这种表现在考古范畴内可以断定其应该是出自于水坑墓葬。   施保笑道:“老弟,这等品相的崇祯通宝钱,因鎏金层较厚,于相对较洁净水中匿藏,所以出水后仍黄亮鲜明,我可没有把玩过。”   刘宇浩面露异色,道:“这枚崇祯通宝钱铸制规整自然,修穿修轮,轮边抹斜,有饼钱之貌,虽然其外廓稍有走形,但整体仍然彰显官炉正铸之相,这种大开门的制钱连国家博物馆也非常少见。”   施保淡淡一笑,指着崇祯通宝四字,道:“老弟看这钱口,它秉承了崇祯钱之一贯风格,尤其是其字口笔划乃铸制自然,无丝毫矫揉造作之迹象,难怪当年崇祯只铸造了一万枚就放弃了。”   “崇祯那是花不起那么高的代价了。”   刘宇浩似笑非笑,手中虽然不停翻动那枚崇祯通宝钱,可目光却再次转向了施保带来的那几件老古董上去。   值得特别一提的是,那枚崇祯通宝钱与他之前所见或书中记载的折十钱并非同版之式。其中,刘宇浩手中那枚崇祯通宝钱的“崇”字“山头”为“斜山”;“通”字为“双点通”,与谱载“单点通”不一;“祯”字之“贞”乃“八字贞”;“寶”字“貝”下两笔则为“八字腿”。   细看之下,四个字的书意皆是另有个性书意,由此可断定,这枚崇祯通宝钱正表现出当年崇祯帝一心想要整治钱法的决心有多大,可惜当时的国力不允许他那么做,最终只有不了了之。   崇祯年距今尚不足四百年,以某些人之通常观念而言,此间其各形制各版式应该都为世所见了。   然而,历史铸钱及其传世的复杂性并非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有一些钱品,即使时间不长,由于种种原因,亦可能在一个时期中,藏匿很深,某种机缘不到,则一样难为世人所见。   良久,施保长叹一声,道:“刘老弟,你看过这些制钱后不觉得古怪吗?”   “的确古怪。”   刘宇浩轻轻“嗯”了一声,神色冷漠地扫了一眼施保,冷笑道:“施老哥,明明是宋代墓葬,可却出了明朝制钱,你说我是应该相信你说的话呢,还是应该亲自去那所谓的墓地察看?”   施保闻言眉角跳了跳,满嘴苦涩,他早就想到自己拿出那些铜钱会被人误认为是疯了,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做了。   促使施保下定决心的原因正是因为宫神医带走了施萍,既然神医都认为女儿的病有希望治好,他何必要再冒着身陷囹圄的危险做盗墓的傻事?   现在施保手里已经有了刘宇浩付给他的一千万巨款,那些钱足够他们父女二人一辈子不愁生活了,至于墓葬中为什么会出现宋墓明器的怪事,还是留给“好奇心重的人”去解决好了。   在施保的认知中,能承担“重任”而好奇心又重的人自然非刘宇浩莫属。   “老弟,你应该知道,盗墓是有损阴德的行为,如果不到实在没有活路,我怎么会考虑走盗墓这条路呢。”   施保苦笑着说道。   刘宇浩淡淡一笑,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在告诉施保,他对施保的那些话毫无兴趣。   施保能感觉到刘宇浩挂在嘴角的那一抹不屑和讥诮之色,微微抬头,目光满是坚毅,道:“不管刘先生您信不信,我自己感觉那座墓葬绝对还有惊天秘密被隐藏了下来,这也是为什么我已经得到了这些大开门的老货却仍然想要借助姚四儿的力量去探寻那座墓穴的原因。”   既然大家彼此并不信任,施保也就将老弟重新定位成了先生。   “你怀疑什么?”刘宇浩淡淡道。   施保这一次没有回避刘宇浩的目光,淡笑道:“我认为那座墓穴早年间被人鸠占鹊巢,但究竟里面有什么秘密和故事,在没打开墓穴之前,谁也无法猜测。”   “哦,是这样吗?”   刘宇浩眉尖微微挑动了一下,神情也不再像最初那么冰冷,毕竟施保所说的正是他心中猜想的部分,假如施保接下来没有阴谋,那么他说的话有百分之八十的可信度。   施保呵呵一笑,道:“刘先生,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刚才那几枚铜钱不是一个时期的制钱,而且我能断定它们最初也不属于同一个生坑。”   “唔”!刘宇浩点点头,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微的认同。   如果刘宇浩在前一秒还不相信施保的话,但现在他已经可以肯定施保没有说谎了,在施保出示的几件生坑物件中,的确有一些是水坑殉葬品,而另一些则是干坑品,以刘宇浩的专业知识,想看出这一点不难。   施保瞥了一眼刘宇浩,继续道:“刘先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最想知道的恐怕就是这些绿锈是怎么来的吧?”   刘宇浩眼睛蓦然一亮,嘴角微微翘起,道:“那些绿锈是银子氧化以后的产物,我说的没错吧,施老哥?”   顿时,施保的脸色在很短的时间里连续发生几次变化。   第1206章 疑冢   银子会长出如铜一样的绿锈,听起来让人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但生坑或罐藏银币恰恰符合这一特点,生坑则带绿锈更为严重。   刘宇浩和施保先开始还是你问我答,到了最后已经变成各持己见,不争到面红耳赤誓不罢休,直让沈国摇头无语。   不过,这种各抒己见的争论并非没有效果,起码,到了最后刘宇浩和施保都一致认为那座墓葬应该还有故事没被自己发现,是座地地道道的疑冢。   “刘哥,咱们这样太不安全了。”   负责开车的藤轶眉头紧蹙,语气中全是埋怨和不解。   刘宇浩笑笑,扫了一眼藤轶放在面前的“高科技”产品,道:“别担心,大龙他们现在离我们不到五十公里,如果有什么事他们会在第一时间赶来。”   那部所谓的“高科技”产品其实就是一部军用卫星定位系统,能清晰地辨别自己和同伴所在的具体位置,藤轶早在十年前就已经用过很多次了自然不需要刘宇浩为自己解释。   但藤轶还是有些恼火,不就是去探寻一座墓葬么,犯得着非让大龙他们离的那么远吗?   倒不是说藤轶觉得离大龙他们几人距离远了没有安全感,藤轶恼火的原因主要是因为施保,直到现在那个令人生厌的瘸子还没告诉过他车要开到什么地方,那里周围的环境如何。   这个瘸子究竟想干嘛?   藤轶恶狠狠从后视镜里瞪了施保一眼。   施保又不傻,他当然能从藤轶的态度中感受到对付的不友好,淡笑道:“在过去,但凡是干我们这一行的都流传一首顺口溜,不知道藤先生听说过没有。”   三天的接触让施保和刘宇浩之间的距离从陌生到熟悉,但施保对于刘宇浩身边的人还是一如既往表现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客气。   “什么顺口溜?”藤轶皱了皱眉。   刘宇浩呵呵一笑,替施保回答道:“月黄夜莫走,要走莫喝酒,喝酒莫带狗,狗叫一两口,九曲莫回头。”   “哦,老弟也听说过这句顺口溜吗?”   施保诧异地瞥了刘宇浩一眼。   虽然这几天施保已经对刘宇浩的博学渐渐免疫,但这句顺口溜却是流传在盗墓行内的黑话,轻易不会外传,施保轻叹,心说:“没想到刘老弟居然连这都知道,看来以前还是小觑了对方呀。”   刘宇浩自然不知道施保心中的真实想法,笑道:“这首顺口溜很形象地阐释了遇上活尸时的禁忌,意思是说,在月亮颜色泛黄的夜晚,乃是墓穴里外气体交汇及地气最易返潮的时际,也即最易导致未尝腐化的尸体发生尸变,走夜路最易撞见活尸。”   “刘哥,有你说的那么玄乎么?”   藤轶也来了兴趣,呵呵笑了一声,但也没忘记给施保一个大白眼球。   施保不以为意,笑道:“干我们这一行的走夜路忌讳喝酒,一来喝酒容易让人气息加重,活络经脉,阳气大盛,活尸则更易嗅到人的气息,二来,喝酒喝多了头昏眼花,撞上活尸也不一定认得出,或者走路批偏偏倒倒,容易摔跤跌倒,或者喝醉了干脆一头栽在野外大睡。”   刘宇浩骨子里是不信这些的,但还是帮助补充,道:“喝酒走夜路已是危险之至,但再带条狗则更为危险,狗、猫、狐狸、狼等牲畜野禽极易催生尸变,其气息即使一、两米之外也能被尸体吸纳。”   “带狗在身边也危险!”   藤轶一愣,几乎是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姚四儿,那眼中的古怪神情,好像对方就是一条癞皮狗。   施保和刘宇浩坐在后排,自然没看到藤轶的促狭,施保解释道:“带狗在身边,狗极是喜欢到处乱嗅,不定便在一座坟墓边嗅出个尸变;传说狗能认出活尸,若见到活尸时,狗会吠止,很容易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姚四儿委屈的只想哭,刚才藤轶故意扫了自己一眼,他倒是看的清清楚楚,撇撇嘴道:“藤哥,我,我想尿尿。”   “憋着。”藤轶冷着脸呵斥。   “呃哦!”   姚四儿那叫一个憋屈,像个小媳妇似的点点头,差点没眼泪哗哗的。   这之间,只有刘宇浩看见了姚四儿眼中闪烁过一抹狡猾的笑意。但他没有说破,只是在心里笑了笑,把头向后挪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闭目养神。   现代意义上、由国家发起的、有组织、有针对性的“考古发掘”活动还不到一百年,其考古方法、手段等等完全还在沿用盗墓者的那一套,没有“自己总结的”东西。   虽然到现在,在有些考古手段上可能先进了,并加入了一些高科技成分,比如探地雷达、金属探测仪、气体分析仪等等,但原理还是一样的。   姚四儿之所以到现在还能跟随在刘宇浩身边,原因很简单。   施保他们这些人长期以盗墓为职业,积累了丰富的经验,非常善于伪装掩人耳目,并有对付墓内防盗机关的一套办法。   他们在确定盗掘目标后,如果小墓不须费多大功夫,用几个晚上挖开,速战速决,取出随葬品走人。   如是被他们遇到了大中型墓葬,便采取以下几种办法,一是以开荒种地为名,在墓葬周围种上玉米、高粱等高秆作物,以青纱帐掩盖其一两个月的盗掘活动。二是在墓边盖间房子掩人耳目,然后从屋内挖地道通向墓室,从外面看不出什么问题,而墓内早被洗劫一空了。三是在古墓边修一假坟时暗中掘一地道,通入古墓内盗取财物。   施保对他发现的那座疑冢就采取了第二、三两种方法并行的方式进行挖盗。   可施保这个人非常聪明,而且心机也不是一般盗墓贼能拥有的,他虽然在那座墓冢旁租了一间民房,但他却没用自己的名义,而是让姚四儿出面,所以,刘宇浩他们今天要去的地方在名义上来说姚四儿才是主人。   天底下哪有主人不在家,客人却大摇大摆,进进出出的道理?   在没有搞清楚那座疑冢的秘密之前刘宇浩想尽量把知情者缩小到最低的范围,这一次带上姚四儿同行也是基于无奈之下的考虑。   姚四儿当然不知道自己在刘宇浩心中早已是那种被彻底遗弃的存在,此刻心里乐呵着呢,尽管被藤轶训斥,但脸上依然保持着微笑。   “哼,早晚你那个位置是我的。”姚四儿偷偷打量藤轶,心中生出贪婪的想法。   施保可没刘宇浩那么闲,他一直注视着车辆前方,时不时发出几句低沉的声音指引藤轶修正方向,当场租房的人是姚四儿不假,但在这种伸手不见十指的漆黑夜晚,姚四儿对方向的敏感性反而要比施保这个残疾人低得多。   凌晨时分,在施保的指引下终于到达了一个藏在山坳里的小山村。   “这种地方亏你们也能找来。”   刘宇浩跳下车后伸了个懒腰,甩甩因为一夜蜷曲而麻木的双腿苦笑。放眼望去。   这个小山村不知道算不算得山的深处,但不远处池塘里的水还算清冽,深呼吸,空气尚且清新,伴着水流哗哗的响声,一份久违了的恬静浮现在刘宇浩心头。   施保一把拉住正准备跟在后面下车的藤轶,轻轻摇了摇头。   “你”藤轶一脸怒容,刚准备呵斥施保“你想干嘛”的时候蓦然警觉,随即闭上嘴巴,狠狠瞪了施保一眼,虽然他很不甘心,但还是很配合地坐了回去。   因为他们的突然闯入,村子里的狗已经吠成一片,不远处一扇门也“吱呀”一声被人推开,片刻后,一个脑袋从门缝里伸出来。   “康婶,是我,小四儿。”   这个时候,姚四儿表现出了非常敏锐的反应,一下子就从副驾驶跳出去笑呵呵朝着那脑袋打了个招呼。   “!!”脑袋没有吱声。   姚四儿挠挠头,嘿嘿一笑,道:“那啥,这是我的几个朋友,不懂规矩,打扰您休息了。”   “!!”   脑袋还是一言不发。   姚四儿再次嘿嘿一笑,不再解释,从身上摸出钥匙打开车子正对着的一扇木门。   砰脑袋缩回去了,也带来关门的剧烈响声。   “呸,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姚四儿使劲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眼睛翻的连黑眼珠都看不到了还不甘心,好像那颗脑袋根本不值得让他浪费那么多口水一般。   “走吧,现在可以进去了。”   施保淡淡说了一句,随即又道:“姚四,你小子死在那了?还不过来给老子帮忙。”   刘宇浩苦笑摇头,但没有再冒着引人注意的风险开口说话,直接走在最前面进入了姚四儿刚才打开的那扇木门。   进到院子里面刘宇浩才发现,这里与其说是房子还不如说是一个由破旧的石砖瓦房围成的猪圈,小院土墙上生有许多刺丛杂草,好象要张开嘴把整个院子都吞到自己肚子里,土墙缝隙里的几棵小草,让人倍觉凄凉。   第1207章 老鼠洞   “难怪人家差点就把你们当贼了呢。”   刘宇浩回头看到施保也在姚四儿的帮助下进了院子才低声笑着说了一句。   “什么叫差点,他们俩本来就是贼。”   藤轶自然不会对施保和姚四儿有好脸色,很快就加上了自己的补充。   “嘿嘿乡下人没见识。”   姚四儿不敢对藤轶怎么样,但对贼那个字眼又感到敏感,只好搓着手自嘲一笑把责任推给了这里的居民。   施保倒显得很无所谓,一脸平淡操纵自己的轮椅向前打开了房门,也许长时间漏雨,房顶的木质房梁已逐渐烂掉,顶部也发生了不同程度的塌陷,仔细看去,不难发现房顶上甚至出现了裂缝,而且在黑暗中似乎还有点透了亮。   “刘少,藤,藤少,您坐!”   姚四儿抢先跑到刘宇浩前面打开灯,又用自己的衣服在一处木板上谄媚地擦拭了几下。   对于姚四儿的这种做作刘宇浩没有表示什么,而是环顾四周,打量起屋内的摆设。   屋内顶棚上满是雨水渗漏后留下的痕迹,桌椅也破得不成形状,放在墙角的一张桌子只有两只脚支撑,凳子倒是有,可没有脚,姚四儿刚才擦拭的所谓凳子只是把凳面放在一堆散落的砖头上面,就是一个完整的凳子了。   但与室内的凄凉景况截然相反的是,在房屋内的一角摆放着的工具却让刘宇浩大开眼界。   在那墙角,没有刘宇浩所熟知的洛阳铲,而是整齐陈列的军用罗盘仪、探测仪、雷管、炸药、电锯和夜视仪等等现代的不能再现代的工具。   “嗬,施老哥,你这些工具可真够现代化的呀。”   顿时,刘宇浩感觉自己在学校里学的那些知识全都成了古董,苦笑着摇摇头。   敢情人家盗墓的已经把工具的力量发扬到了极致,而自己的老师们却还在研究由洛阳铲改造而成的重铲和提铲,这也难怪为什么考古专家总赶不上职业盗墓贼的技术呢。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普通的业余小贼,扛把锄头就去入侵地狱了,专业的盗贼,往往有成套盗墓工具:尖镐、锄头、铁锹、绳索、轱辘、箩筐、斧头、蜡烛、香、火把、风灯、老鼠衣等。   镐、锄用来掘土,绳索、箩筐配合轱辘吊土上来,斧头用来破坏棺椁,香烛是迷信用品,风灯是照明工具,现代盗墓贼已经发展到用矿工的头灯。   而老鼠衣则是古代盗墓贼的“工作服”,上面口袋多,可以塞工具、装宝贝,至于对讲机和夜视仪,是放风的贼人所用。   盗掘古墓一方面靠人的技术、经验;一方面靠工具操作,旧社会民间盗掘工具为锹、镐、铲、斧和火把、蜡烛等。明代以前,盗墓贼没有探测专用工具,明代开始使用铁锥,它的出现使盗掘者仅以地面有明显标志的墓葬为对象一去不复返。   盗墓者利用特制的铁锥,向地面无标志的地下探索,一旦找到古墓,根据锥上带上来的金属气味,选好方位,可直接挖洞盗掘。   明代王士性在《广志绎》中说:“洛阳水土资源深厚,葬者至四五丈而不及泉。”“然葬虽如许,盗者尚能锥入而嗅之,有金、银、铜、铁之气,则发。”   从铁锥到“洛阳铲”,是北方盗墓贼使用地下探测工具的一个飞跃。北方特别是洛阳、关中地处黄土塬区,水深土厚,“洛阳铲”的铲夹宽仅2寸,宽成U字半圆形,铲上部装长柄,把此铲每向地下钻插一下,就可以进深三四寸,往上一提,就能把地下卡在半圆口内的地土原封不动地带上来。   这样不断向地下深钻,盗墓贼对提取的不同土层的土壤结构、颜色、密度和各种包含物进行分析,如果是经过后人动过的熟土,地下就可能有墓葬或古建筑。如果包括物发现有陶瓷、铁、铜、金、木质物,就可以推断地下藏品的性质和布局。   经验丰富的盗墓贼凭洛阳铲碰撞地下发出的不同声音和手上的感觉,便可判断地下的情况,比如夯实的墙壁和中空的墓室、墓道自然大不一样。   可传统的工具竟已经被施保他们弃之不用,而改成了现在的大部分都是电动工具,这让刘宇浩看了已经总有种说不出的不伦不类味道。   施保很少脸红,但这一次他的表情确实有点尴尬,搓着手笑道:“施诚那小子说这些工具用起来顺手,速度又快。”   刘宇浩轻轻一笑,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盗墓犯罪越来越猖獗,其原因主要是受暴利驱动。施诚既然选择了用房屋做盗墓掩饰,在有电的地方使用这些工具也无可厚非。   当前古代艺术品在国内外市场价格持续走高,国内文物收藏热、投资热不断升温,这些都是盗墓犯罪猖獗的重要诱因。   而最新的刑法修正案取消了对盗掘古墓葬犯罪的死刑规定,加之暴利因素的驱使,齐老爷子预见,在今后的一段时间内,盗掘古墓葬、盗窃、走私文物违法犯罪活动将会更加突出,如果刘宇浩一味想做所谓的卫道士,后果只能被人看笑话。   藤轶有些好奇的翻弄地上的那些工具,道:“那谁,你们干这种事总要有地方卖才行吧?”   “我以前没干过这些事。”   施保声音冷淡,但看在刘宇浩的面子上,还是回答了一句。   刘宇浩笑笑,道:“你小子以为潘家园里那么多人是干嘛的,这么傻的问题亏你想的出来。”   “我不就是随口一说嘛!”藤轶呵呵一笑。   施保却冷笑了一声,道:“潘家园里算什么,博物馆还不是照样收。”   这个说法引来藤轶古怪的目光,“博物馆也收盗墓得来的东西?不可能吧!”   “哼!”施保冷笑。   刘宇浩老脸一红,摆了摆手道:“都别争了,咱们今天不是来开研讨会的。”   其实,施保说的是真话,只不过作为一个考古出身的人,刘宇浩不愿意在这方面做深入讨论罢了。   民间盗墓贼盗墓,最终目标是文物走私,这是诱发盗墓的“外因”。   而更为严重的是“内需”原因往往被忽视,这就是各地博物馆对藏品的强劲需求,让盗墓者看到发财的机会。现在的情况是鼓励开办各种形式的博物馆。   可是,现实是藏品缺口很大,而文物的数量是有限的。   藏品哪来?   大多是墓里流出来的。   古墓里出来的东西,除了合法考古所获,就是盗墓。包括国家级博物馆在内,他们每年都要拨出大量资金用于博物馆内部的文物收购。   由于在藏品收购上的不规范,各家博物馆争相收藏。即便知道有文物来路不正,也是睁一眼闭一眼。   一位刘宇浩曾经的老师说,地下的东西都是国家所有,按说盗出的赃物都要没收的。但如果你报案了,那人家再不会把“藏品”送到你这来。   即便你不收,也会有别的博物馆收。   如江浙沪一带的博物馆,特别是私立的,钱多,与其让宝物从自己的眼前溜掉,不如收进来。   现在许多博物馆的‘镇馆之宝’都是盗墓贼挖出来的。当然这些宝物并不一定是当下盗墓出土,但却不排除就是这些私立博物馆的兴起才更加触发了“某些人”的热情,这也是为什么刘宇浩藏品众多,却一直都没打算开一家私立博物馆的重要原因。   “刘老弟,请你帮忙把这些东西挪开,姚四儿,你也动手。”   施保指着房屋内一角堆满杂物的地方示意自己需要刘宇浩的帮助,他不能“指挥”藤轶,只好求助于刘宇浩,这也算是一种变通。   藤轶哪能听不出施保话中的意思,自然不会真等着刘宇浩动手,好在那堆杂物并不是很多,在姚四儿的帮助下,十几分钟就被清理干净。   “藤轶兄弟,麻烦你把铁盖子揭开。”   就姚四儿那小体格想要挪动地面上的那块重达三百斤的铁盖子恐怕不可能,所以这一次施保没有客气,而是直接开始下达指令。   “这,这是个老鼠洞?”   揭开铁盖子,藤轶第一个先诧异地惊呼一声。   刘宇浩也好奇地凑上前去打量,只见铁盖子下面有一个直径大约三十公分大小的洞穴,洞与地面垂直,洞壁浑圆,乍一看还真和老鼠洞的模样差不多。   施保脸上浮现几分得意,道:“这个主洞下面呈直角结构,从这里先往下通约十五米,再朝东南向横向延伸约五十米在洞中可穿行自如。”   “这,这么小的洞够施诚那家伙在里面来来回回?”   藤轶惊呆了,张大嘴巴满脸愕然看着施保的眼睛,在他看来,施保刚才说的那些要么是故意夸大其词,要么就是在逗自己和刘哥玩。   直径三十公分的洞穴能供人进出?   快别开玩笑了!别说是施诚那虎背熊腰的大汉,就算藤轶自己也没把握能顺利从洞口进去。   第1208章 进疑冢   藤轶坚决不允许刘宇浩亲身涉险进入那“老鼠洞”里查看墓葬情况,且言辞恳切,满脸果决。   咱现在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干嘛要犯那个无谓的险?   不就是一座墓葬么,有什么好值得看的?   大不了我藤轶明天就找人来把它扒开,想看刘哥您尽管看个够,但今天要想从我藤轶眼皮子底下钻进这“老鼠洞”,哼,没门!   可惜的是藤轶没刘宇浩那么好的口才,不到一刻的工夫就被刘宇浩辩驳的哑口无言,情急之下皱眉道:“反正就是不行,万一这下面有什么机关可怎么是好。”   “什么?机关?”   刘宇浩愣了愣,差点没笑喷出来,好在藤轶满脸严肃,他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开玩笑,只得耐着性子道:“你小子是从哪儿听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那些巨大的陵墓就像是一个金库,明明白白地对盗墓者招手,告诉他们这里拥有大量的宝藏。为了保护自己,墓穴的建设者们也会像银行设计保险箱一样来保障他们死后的安宁。   在这一方面,古代墓葬大概有两种设计理念,其一是把墓穴建设得十分坚固,让盗墓者不得不无功而返;其二就是设置陷阱和机关,让盗墓者为墓穴的主人陪葬。   在电影和其他艺术作品里,有很多关于盗墓的描述,当然,作为艺术作品,这些描述中虚构的成分也不少。事实上,虽然在古代的墓穴中的确有很多防盗措施,但是绝对不像电影中所拍摄的那么神奇。   从根本上来说,如果不想让墓穴被盗,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盗墓者根本找不到墓穴所在的位置,但反过来说,这样做往往和下葬者的意图不符。   毕竟,厚葬是为了彰显墓穴主人生前的身份,默默无闻显然不是他们的理想选择。   不过,历史上的确有一些故布疑阵来保全自己死后安宁的例子,例如曹操布设了72疑冢,就是最广为人知的例子之一。   然而,在大多数情况下,墓穴的主人们只会为自己建设一座陵墓。他们往往使用大量的石材、巨大的金属器件和精细的工艺来让墓穴固若金汤。   唐高宗和武则天合葬的乾陵,地宫墓道全部用长1米多,宽半米左右的石条填塞。这些石条一共砌起了39层,石条之间用燕尾型铁板固定,上下之间凿洞用铁棍贯穿,并且以铁水浇筑成一体,称之为铜墙铁壁也不过分。   还有一些墓葬会在墓道尽头墓室之前,往往有一层或者多层石门。这些门不仅十分沉重,而且往往会由顶门石顶住。顶门石在春秋时期就已经有了,它们利用自身的重量,在门被关上时自动将门顶住,从外向内无法推开。   刘宇浩记得齐老爷子的笔记里就有老人当年工作心得记载,考古人员发掘定陵地宫时,碰到过顶门石。老爷子翻阅古籍,最终找到了解决顶门石的方法,拐钉钥匙。   拐钉钥匙是用一根钢筋弯成的,从侧面看起来是一个没有长边的长方形,连着长长的手柄。经过齐老爷子的论证,考古学家们用拐钉钥匙套在顶门石上端,把顶门石向后推离门边,这才打开了定陵地宫的大门。   当然,也不乏有一些墓葬里的确会出现弓弩、流沙、大量水银之类的奇技淫巧机关,但那些稀奇古怪的防盗手段毕竟是少数存在,遇到的机会连万分之一都没有。   藤轶心头正有气呢,哪会对刘宇浩有好脸色,板着脸正色道:“刘哥,你别管我哪知道的那些东西,反正今天你就是不能从这老鼠洞下去。”   顿时,一阵暖流从刘宇浩心中拂过,拍了拍藤轶肩膀道:“施诚都能下去再安全上来,你小子还怕我会出什么事吗?要不,咱俩一起下去,这总可以了吧。”   “那怎么行,我们如果都下去,万一施保把洞口堵住可就真再上不来了。”   藤轶一时口快,连忙摇头否定,却不知,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刘宇浩给误导了思维模式。   “哼!”被人无端怀疑,施保自然心里不爽,冷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一边。   “哟嗬,连这你小子都懂!”   刘宇浩故意赞叹了一句,眸中却闪烁过一抹狡黠的笑意。   藤轶老实,还没会过来自己已经被“套”住,咧嘴一笑,脸上还有几分得意,笑道:“那是,为这事,我可是专门去找了王师傅两次呢,能不知道么。”   好嘛,师傅转眼就被藤轶给“出卖”了。   刘宇浩笑而不语。   藤轶说的没错,专职盗墓者一般是两个人合伙,多人结成团伙的是少数,一个人单独干的更少,原因很简单,一个人顾不过来,而两个人可以分工合作。   开始时一个人挖洞,另一个人清土,同时望风;以后一个挖进墓室,另一个人在上面接取坑土和随葬品。   通常情况下,盗墓贼两人多为有血缘亲戚关系,但奇怪的是父子关系的较少。   这也许是干盗墓这营生毕竟见不得人,老子即便干上这个不光彩的勾当,也要维持做父亲的形象,不好意思拉上儿子一块干,做儿子的后来发现了也装着不知道。   但两人合伙为什么要找有血缘的亲戚呢?   这是为了防止在洞口接活的人图财害命。就是说,洞下的人把活干完将财物都传递上去了,他就会拍拍巴掌或拉拉绳子,示意洞口的人把他拉上去。   如果洞口的人见财起意,当洞下人快上来时猛一松绳子,洞下的人冷不防从四五米以上的距离跌下去,骨折、受伤动弹不得,洞口的人又赶紧把提上来的坑土向洞下灌埋,下面的人必死无疑。   现在的情况是刘宇浩对这座疑冢充满好奇,就算明知道有可能会有危险他还是会义无反顾进去探查一番的,再者说,有藤轶在外面替自己守着,再来十个施保和姚四儿也不是他的对手,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你小子电影看多了吧。”   刘宇浩哈哈一笑,道“电影中的墓穴机关往往是为了追求视觉效果才把墓葬里的机关暗器描述得杀伤力强大华丽,到处布满弓弩暗器,其实那都是骗小孩子玩的。”   “怎么我就成了小孩子?”   藤轶神色一滞,暗暗嘀咕了一句,但没说出声儿。   “施老哥,介绍一下这座墓里边的情况吧。”   刘宇浩不再与藤轶争论,反而转过身来笑呵呵看着施保的眼睛。   一般来说,任何朝代墓葬和墓葬内的物品摆放都有其规律,刘宇浩是考古出身当然知道一些大概的理论,但亲身经历的考古工作却只有不多的几次,所以经验不多。   老鼠洞下面的墓葬施保虽然没有进去过,但里面的大致情况施诚一定告诉过他,先从他这里了解一下墓葬内部的情况总归不会有坏处。   “这下面,是一座宋末明初墓。”   到了这小院里以后,施保几乎变了一个人,每每惜字如金。   刘宇浩点点头,道:“是砖室结构?”   “是的。”   施保也点了一下头,眼中闪过一抹浓浓赞意。   聪明人,话不用多,一两句足矣。   刘宇浩虽然没当过盗墓贼,但毕竟是齐老爷子的得意门生,自然对历史各个时期的墓葬结构了解的一清二楚,只要知道墓葬的年代,墓内什么情况心里大概就有了数。棺木应该在哪里、陪葬的物品中陶器在哪里、金属器皿在哪里、两边的耳室里都会有什么……等等。   诸如施诚那些盗墓贼,他们知道这些知识或许比刘宇浩更管用,下去以后,他们以自己的经验和知识几乎能直奔主题,“干起活来”省时省力不说,还有事半功倍之效。   当然,如果施诚他们遇到的是汉墓,那就只有老老实实一点一点往下挖了,汉墓离现今已经几千年,一般都是塌陷的,灌满了土,说是墓室,实际到处都是土,盗墓贼在土里前进,一直摸到墓主棺木里其左肩部和右脚部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宝贝。   施保刚才明确表示,这座疑冢是宋末明初结构的墓葬,那么,墓道里砖石结构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   那个时期的墓顶会很厚的,这是因为那时的墓大多采用七纵七横、共十四层的青砖砌起来的,最常见的一般有两米多厚,在挖洞时就需要避开墓顶。   刘宇浩想了想,问道:“施老哥,你们开洞的时候是从后墙进去的还是从墓底挖的?”   施保眼中的赞意更浓了,道:“后墙。”   “那就好,我进去以后不用打搅人家主人了。”刘宇浩笑笑。   藤轶和姚四儿压根就不在刘宇浩和施保在说是,满头都是雾水,“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后墙墓底的?”   刘宇浩哈哈一笑,道:“你以后又不干这行,少打听这些无聊的事。”   藤轶做了个鬼脸,随即脸色蓦然一变,道:“刘哥,咱们都说好了不进去,你可别耍赖啊!”   这小子,总算回过神来了!   第1209章 没有棺椁的墓葬   从宋朝末期开始一直到清朝初期五百多年的历史长河中,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但凡有一点身份的公爵王侯、高官富贾的墓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会把自己的墓修的像一辆坦克般结实,生怕被盗墓贼给自己来一个撬开了曝尸荒野的混账游戏。   常见的千斤墓门就不说了,就连墓顶,他们也会用砖石砌到两米多厚,那叫一个非坚如堡垒不取,规格无七横八纵不用,极尽奢华。   可笑的是,那些墓主人难道就忘了,墓地修的越是豪华岂不是越会引人觊觎吗?   端的是世事莫测,可悲、可笑、愚不可及!   当然,那些时期的墓葬也不是没有弱点。   虽说那个时期的墓葬把墓顶和墓道都修葺的坚如壁垒,却忽略了墓墙的坚固性能是否合乎要求,针对这类墓葬,盗墓贼想凿开两砖厚的墓墙凿开并不费什么事,所以,几乎所有这一时期的盗洞都是开向后墙的。   还有一种盗贼,一看这墓太坚固了,顶上和周围都不好办,就在墓室周围挖一个竖井和一个横井,直接就到墓的正下方。   等挖到了墓的正下方以后,他们再沿着事先估测的方位继续垂直向下开一个竖井,然后用工具向上面挖,把墓底挖穿一个小洞,然后通过这个小洞就可以进入墓的内部。   这样,从外面看,墓的四墙、顶部都没有破坏,可墓本身已经被盗掘一空了。   了解完情况以后,刘宇浩不再墨迹,正色道:“把老鼠衣拿过来。”   “刘哥,你不能下去。”藤轶连忙劝阻。   刘宇浩微微皱了皱眉,大手一挥道:“不要再说了,我决定的事就这么办。”   这件事,没有商量!   有的时候刘宇浩就是这么霸道,他认准的事谁也甭想劝回头。   藤轶脸上顿时浮现为难之色,右手悄悄伸进口袋,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要马上摁下放在里面的那个红色紧急按钮。   刘宇浩大概也感觉到了自己刚才语气太过生硬,淡淡一笑走到藤轶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有你小子在外面我很放心。”   “可是!”   藤轶脸上还有几分犹豫。   “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再婆婆妈妈了。”   刘宇浩笑着打趣,指了指姚四儿,道:“实在不行,等我下去以后你把他手脚捆起来,这样安排总行了吧?”   “刘少,我!”   姚四儿脖子一缩,满脸悲戚,有种想哭的感觉,心道:“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施保顿时大笑,道:“小人之心,竟谓天下皆小人。”   刘宇浩也笑,但心中对施保的看重因为刚才那句话又增添了许多。施保那句话其实是出自一个典故,其意思无非是说有容乃大。   施保能说出这句话,足可见其读过很多书,“小人之心,竟谓天下皆小人”的出处来自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笔记,原文内容刘宇浩已经忘记了,只知道说这句话的原主人是庐江先生孙起山。   大概意思是孙起山讲述的一段故事:我的家乡有个人爱看莳花,一夜偶起,看见数女子立花下,都不认识的,知道肯定是狐魅,那人就向那些女子投石块,并说道:妖物何得偷看花。   一女子笑而答曰:你白天赏花,我自夜里游赏,于君何碍?我夜夜来此,而花又不损一茎一叶,于花又何碍?遽见声色,你何必鄙夷吝啬至此呢。我也不是不能揉碎君花,但恐人谓我辈所见,与你一样,因此不削为此。   然后那些女子就飘然而去,后来也没发生什么。起山叹曰:小人之心,竟谓天下皆小人。   施保引用这句话当然是抱怨藤轶这些天来对他的冷眼横眉,只可怜藤轶那小子读书不多,压根就不知道典故的含义,只当是施保掉书包,也只有刘宇浩才会理解,并一笑而过。   “老弟,天快亮了,要下去就动作快点。”   施保倒是神色淡然,装作没看到刘宇浩嘴角的促狭,随意的摆了摆手。   他知道自己一个瘸子,在藤轶眼中根本构不成威胁,所以也刚才刘宇浩和藤轶说话的时候他尽量不插言,也不表态,只做好自己份内的事。   在施保的协助下,刘宇浩很快穿好了老鼠衣,并逐一对所要使用的工具进行熟悉,直到最后才戴上口罩,这也意味着前期的准备工作结束。   进墓前需戴口罩,是盗墓贼行内的规矩。   到了墓穴内千万别把口罩取下来,第一里面的空气质量不好;第二活人的气息不能留在墓里,不吉利;第三,不能对着古尸呼气,怕诈尸。   “好了,等我消息。”   因为戴着口罩,刘宇浩说话的声音显得有些瓮声瓮气,也看不出脸上的具体表情。   施保点点头沉吟几秒,忽然迅速从怀里掏出一个古怪物事放在刘宇浩老鼠衣的一个口袋里,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   刘宇浩便有些好奇,把物事拿出来一看,顿时脸色骤变,眼睛猛地眯成一条缝,讶异道:“发丘将军?”   只见,那物事其实是一个符印,印上刻有天官赐福,百无禁忌八个字,别看那只是一枚符印,却在掘丘者手中是件不可替代的神物,号称一印在手,鬼神皆避,是发丘一派不可外传的宝物。   所谓发丘将军者,其实是盗墓四派中的其一,到了后汉才有,又名发丘天官或者发丘灵官。   刘宇浩饶有兴趣地看了眼手中的铜印,此印原型据说毁于明代永乐年间,已不复存于世,没想到居然会出现在施保手中。   施保面色凄然,苦笑道:“老弟,你这一进去,我就把祖宗的规矩给破坏完了,哎!”   发丘将军一派盗墓的手法与摸金一派的接近,虽然技术上稍微逊色,但比较注重众人合作。古代的时候,他们经常以当铺的朝奉,古董商等身份为掩饰,不轻易出手,偶尔行动多针对某些大型陵墓,是四派中唯一不忌讳与官方合作的一家。   刘宇浩当然知道施保话里的意思,固定好对讲机,笑道:“施老哥放心好了,等上来以后这符印自然要还给你,如果老哥不放心,这物事我就不带下去了。”   在清代,因为外族迫害,发丘一派流亡海外,多活动于东南亚及美洲一带,后来虽曾经在诸多大型古代陵墓发掘队中发现过他们的身影,但国内余支多以考古学者的身份混迹于政府部门,像施保这样隐匿于国内,什么都不做的传人实属罕见。   盗墓前,发丘将军会同时邀集同伴,做好详细计划,对可能出现的情况做出应对措施,然后按部就班,依次进行。   因此在掘丘过程中,发丘一派所遭遇的危险性最低,而麻烦无非多来自事后分赃保密等等程序,对此,他们也有所针对地产生了一系列规矩,但具体细节后人就不得而知了。   施保满嘴苦涩,不是因为女儿的原因,他怎么可能把自己家传的秘密拿出来,摆摆手道:“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老弟快去快回。”   刘宇浩淡淡一笑,转身哧溜一下便钻入了那个直径仅三十公分不到的盗洞里不见了身影。   看着刘宇浩灵敏的身形,施保愕然张大嘴巴,脑袋差点转不过来弯,过了好久才一脸骇然道:“藤先生,你确定刘老弟以前没干过盗墓的勾当?”   “说什么呢?”   藤轶一脸愤慨,怒视对方。   这施保,也忒不像话了,怎么能把刘哥跟他摆在一个层次上?   施保立刻苦笑摇头,道:“藤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据我所知,能从这么小盗洞里进出自由的人除了施诚以外,恐怕少之又少,刘,刘老弟真是个异类。”   “你没见过的事还多了去呢,这又算得了什么,哼,没见识!”   虽然藤轶还是不满施保说的那些话,但脸上的神情却好了许多,嘴角也微微泛起一丝得意的淡笑。   在藤轶看来,这个世界上能难倒刘哥的事还真没出现过。   不就是一个盗洞么,施诚那五大三粗的大汉能进去,我刘哥自然也能行,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乡下人,就是这么没见识。   藤轶却不知道,施保所说的话绝对不是耸人听闻。   尽管在盗墓行里或许有人能从更小的盗洞里自由进出,但没有受过专门练习的一般人想在那种直径三十公分左右的洞穴内表现的如此敏捷,其难度之高,没有十年二十年功夫简直就如天方夜谭。   盗洞并不是很长,刘宇浩很快就从墓穴后墙真正进入了墓葬。   走下用古砖铺设的台阶,刘宇浩才发现,自己进入的这座墓室,其内部构造极为精巧,墓壁四处和顶部是用模印车轱纹的古砖砌成,而空中则用更大块的地砖铺设。   “竟然没有墓主的棺椁?”   因为直接进入的便是主墓室,所以刘宇浩手持对讲机,满是诧异地问了一句,想从施保那里知道答案。   第1210章 陷阱   施保早在施诚的描述中知道了主墓室内的情况,所以并不惊奇,淡淡道:“施诚也是这么说的,可惜我两条腿废了,不然的话,我早就想下去一探究竟。”   刘宇浩摇摇头,把对讲机收了起来,他知道,毕竟施保也没进过这墓穴中,自己再问什么也是白搭,还不如腾出时间仔细观察其周围的情况,自己判断。   十几分钟后,刘宇浩的“参观”活动结束。   “刘老弟,下面是什么情况?”   对讲机里传来施保的呼声,十几分钟了,刘宇浩一直没有说话,施保和藤轶都有些心急,生怕刘宇浩会在下面出什么意外。   “没什么,你们等一会,我还要再看看。”   刘宇浩半天才回过神来,直到施保急切的呼声传来三次以后才从震撼中清醒,回答的声音中微微带着几许颤意。   这座墓穴可以说是刘宇浩从开始学习考古距今为止亲眼见过的最大一座被完整保存的墓葬,其规模之大,几乎挖空了整个山体。   墓内分前、中、后三室,这是仿照生前的居室建造而成,而从主墓室出去,前、中、后三室的两侧,又有耳室和侧室,刘宇浩推测那是以作储物之用。   “天啊,这墓穴岂不是有五百平以上的面积?”   刘宇浩两眼有些发直,一时间,竟感觉自己脑袋有些转不过来弯了。   墓的顶部凿成双拱顶和两面坡顶,并有完整的排水系统,连接主侧墓室的甬道里两壁都刻满了精美的图案,雕凿精细、工程浩大、气势雄伟,这么大的一座墓葬起码应该是亲王级别才能拥有的,可奇怪的是,他在这里整整呆了快半个小时了,却怎么也找不到墓穴中有关于墓主人身份的痕迹。   再次走出主墓室,刘宇浩用手轻抚右侧墓壁,上面雕刻的全是动物,有乌龟和鹿,甬道顶部刻着一枚硕大无比的铜钱,而左侧甬壁则全部雕刻着各种花朵,栩栩如生,竞相争艳。   “墓主人究竟是谁呢?”   刘宇浩边走边在心里问自己,同时也为这些年把以前所学知识都还给了老师感到羞愧,如果齐老爷子在场的话,肯定不会像自己这样四处抓瞎,起码,那些壁雕就能给老爷子足够多的提示。   不知不觉中,刘宇浩走到了墓穴尽头,他扫了一眼四周,估摸了一下,发现自己现在的位置应该是墓葬的大门。   “咦,怎么会是这样?”   刘宇浩突然一愣,目光被自己所看到的景况吸引过去,连连称奇。   按照通常的丧葬习惯,古人在设计墓室弧形拱顶时,一般都会直接用厚土封闭墓门,并没有必要在墓室内“画蛇添足”,再次在墓门内方设置一个两人多高的厚石板。   奇怪的是,刘宇浩发现,在主墓室两旁的弧形顶侧墓室内部,均发现了两处半截厚条石,紧紧扣住墓室两壁,高达四米,重逾千斤。   “这样的墓室设计,好像是要防止里面的人出来,而不是外面的盗墓人进去。”   刘宇浩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心中顿时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刘哥,你快点出来吧,我都要急死了。”   对讲机里在场传来藤轶焦急的声音,连续呼喊了三次。   刘宇浩没有理会藤轶,而是拿起对讲机,沉声道:“施老哥,你们进来以后发现的盗洞位置具体在什么地方?”   毕竟刘宇浩不是专业所学盗墓,所以对墓葬内哪里是自然塌陷,哪里是盗洞所致短时间内无法判断,只好求助于施保。   “中间墓室,有三处最明显盗洞。”   施保沉吟片刻,思路非常清晰,过了一会又道:“刘老弟,你可以仔细看一下位于中间的盗洞,我手中的那几件生坑货就是施诚在那里发现的。”   中间那间墓室刘宇浩不是没去过,当时他见满墓室都是连考古价值都没有的碎陶片所以就没有留心,现在经施保提醒,刘宇浩才想起来靠后墙位置的确有三处明显盗墓的痕迹。   墓葬明显已经被多次盗过,遗留下的无非是些没有收藏价值的破瓦碎片,盗墓贼所求的是能变成现钱的宝贝,对那些破碎物件自然没有兴趣,当然也不会去追查别人盗墓时留下的痕迹,反而给了刘宇浩探寻线索的机会。   刘宇浩收起对讲机,大步向前,很快再次来到中间墓室,那墓室占地面积不到二十平米,墓室结构简单,平顶,中间有一道小门与侧室相通,每室分前后厅。   “暴殄天物啊!”   刘宇浩叹息了一声走进去,室内构件雕刻精美,左右两壁上龛横梁为阴刻的翼龙和翼虎图案,后龛为浮雕启门图。   在墓室内转了一圈,刘宇浩终于发现,其中左室后龛石刻凿了几个大洞,想必这就是施保口中所说的早年被盗的盗洞了吧。   不过,很快刘宇浩的兴奋就被失望的沮丧所替代。   费力扒开那三处痕迹明显的盗洞后,刘宇浩只看到了一些没有任何价值的细沙和木炭,除此之外就是一些渣土,没留下任何能为刘宇浩解惑的物件,再释放异能透视进去,结果也是什么都没发现。   这让刘宇浩非常失望。   在墓穴中堆积石头、细沙和木炭是十分常见的,堆放木炭往往是为了吸潮,堆积石头和细沙则具有一定的防盗作用。   例如战国中山王墓的墓穴中,大小形状不同的大型石料沿四壁垒砌,中间孔隙填以卵石,很容易倾倒,给考古挖掘工作带来很大的麻烦。   在墓穴中大量填充细沙也会有同样的作用,如果盗墓者从墓穴侧面打通隧道进入墓室的话,石头和细沙将会很快地涌进隧道,把盗墓者瞬间埋葬,同时把隧道封死。   在《玄怪录》中记录过一个叫做《卢公涣》的故事,最后盗墓者被墓穴中涌出的水吞没了。但是这种构想在技术实现上十分困难,目前也没有找到实际的证据。   “为什么施保那些物件上面会有那么多的绿锈呢?”   刘宇浩蹙眉凝思,那些绿锈显然是青铜器或者其它金属器皿留下的痕迹,但自从刘宇浩进入墓穴到现在,他还没在墓葬中发现有任何金属器皿的存在,这个问题着实让他困惑不解。   当然,这也是施保一直对这座墓穴采取怀疑态度的重要原因,刘宇浩很不甘心,如果什么发现都没有的话,他辛辛苦苦进到这里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有什么发现没有刘老弟?”   显然,施保也有点沉不住气了,开始不停催促。   刘宇浩忘了自己只是在与对讲机说话,摇摇头,反问道:“施老哥,为什么中间那个盗洞里会留下那么多物件呢?”   施保愣了愣,苦笑道:“具体情况因为我没亲眼见到也不好说,但据施诚的话分析,那些物件应该是上一个盗墓者慌乱之中留下来的。”   说话的同时,施保心中也是感叹万千,要不是因为上一个盗墓贼匆匆忙忙留下了那一堆物件,他和施诚岂不是要白费力气,还要担着天大的风险?   看着面前那一堆毫无价值和意义的细沙以及木炭碎屑,刘宇浩也不知道自己该是哭好呢,还是应该放声大笑,表情古怪之极。   但冥冥中,刘宇浩又觉得这座墓穴绝非自己眼见中的这么简单。   究竟为什么自己会生出这样的想法呢?   如果有这样怪异想法的人只是刘宇浩一个倒也简单,那说明他在考古方面的知识还不过硬,但施保居然也和他的想法一样,这就让刘宇浩纳闷了。   摇了摇头,刘宇浩站起身来向后退了几步。   哐当!刘宇浩只觉脚下一软,整个人像是有一股力量被猛地往下一拽般,差点就陷了下去。   万分之一秒的错愕,刘宇浩来不及思索,丹田内强大的异能将他整个身体支撑起来,在落下去的那一瞬间,刘宇浩紧紧抓住了身边一块石料的缝隙。   “我了个去!”   等稳住身形,再次“脚踏实地”确定自己已经安全以后,回头看清楚了情况的刘宇浩当时便倒吸了一口冷气,只感觉整个人头皮发麻、毛孔倒竖,浑身冒起一层鸡皮疙瘩。   就在刘宇浩刚才所站立的位置,一块青石磨制的地板还在不停来回晃动着,发出一阵阵阴森可怕的“吱吱”响声。刘宇浩咽下一口唾沫,顺着石板晃动的缝隙侧身看过去,一股莫名的寒意顿时从脊背后升起。   只见那青石板下密密麻麻倒插着无数根金属刺,尽管时间长达数百年,金属刺已经锈迹斑驳,甚至有些早已腐坏、锈蚀而失去原有的作用,可刘宇浩这一百多斤的人如果真的掉了下去,估计还是要给他来个透心凉,浑身插满无数个窟窿。   “靠,居然有陷阱!”   看着那些金属刺,刘宇浩连连大呼侥幸,要不是自己身怀异能,在最后一秒抓住了身边的那块巨石,后果恐怕就很难想象了,最坏的情况就是他这一百来斤要直接交代在这座古墓里。   盗墓有风险,下手须谨慎啊!   第1211章 墓中墓   既然有藏满了奇珍异宝的墓葬,就会有盗墓贼产生;既然有盗墓贼产生,就有反盗墓的手段和技术出现和实施,尽可能地阻止盗墓者进入墓室。   盗墓与反盗墓,就像战场上敌我双方格斗一样,如此你来我往,两千多年的打斗搏弈绵延不绝。据史籍记载和现代考古发现,古人反盗掘的手段,一般采取用巨石阻塞墓道,筑墙围沙等技术,布设刀枪暗箭者也偶有之。   刘宇浩以前也曾经在古籍中看到过墓穴会喷出火焰杀伤盗墓者的记载,而在现代的考古挖掘中,也的确发生过墓穴喷出的气体可以被点燃的情况。   例如马王堆一号墓,在挖掘的时候就曾经喷出无色气体,燃烧火焰的颜色类似酒精灯,明火且无烟。经分析,认为这是墓室内的有机物分解而成的沼气,并非是墓穴的防盗措施。   秦始皇陵目前还没有被挖掘,但是考古学家们已经用各种仪器对其检测了很久,检测结果表明,秦始皇陵中水银的含量远远超出附近的土层中的水银含量,这与古籍记载的秦始皇陵中使用水银模拟了江河湖海的说法是相吻合的。   须知,水银蒸汽有剧毒,吸入后可能导致脑损伤直至死亡,所以考古学家们认为,大量的水银兼具防盗的作用,正是因为这个发现,才让秦始皇墓的发掘工作停止了下来。   不过,那些毕竟都是书中记载的资料,即便是齐老爷子,也未曾真正遇到过那些反盗墓机关,能真正亲身经历这危险一幕,刘宇浩的际遇怕是少之又少。   但不管怎么说,陷阱的确是很有效的防盗手段。   就像刘宇浩现在看到的这样的翻板青石,为了追求更大的杀伤力,陷阱底部插上了锐利的金属刺,在石板的中央有一根轴,当盗墓者踩在这块石板边缘的时候,它就会旋转,把盗墓者扔进陷阱中。   尽管复杂的陷阱结构在长达数百年或者数千年的时间中,可能会像那块青石板下面的金属刺一样因为腐坏、锈蚀而失去原有的作用,但杀伤力还是非常强大的,一旦中招,恐怕就要丢掉小命。   经历了一场小小的意外,刘宇浩不仅脸色古井不波,反倒是勾起了更大的好奇心。   陷阱也好,机关也罢,总之,这些东西怎么看都实在不应该出现在这么一间毫不起眼,又没有实际用途的侧墓室里。   那么,它真正存在的意义在哪里呢?   除非这里面,一定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通了这个道理,刘宇浩的心,似乎被狠狠拨动了一下,接下来,他对墓室中每一个地方都进行了认真仔细的查看,就连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肯放过。   至于机关暗器什么的,刘宇浩一点都不担心。   仔细分析一下,就知道书中所谓的暗器描述并不可靠,古代弓弩的弦大多采用动物的筋腱或者植物性的原料,虽然经过一定的防腐工艺处理,但是依然会逐渐腐坏。   而且,古代的冶炼技术尚不发达,弓箭身往往采用木料,若是建造者当初一定要在墓穴内放置着弹簧钢制造的弓弩,未免有些强人所难。数百年以上的历史,再尖利的强攻劲弩也会随着岁月的腐蚀而变成一堆破木头。   “怎么样了刘老弟,要是不行就先出来吧。”   对讲机里终于又传来了施保的声音,尽管施保已经尽力掩饰了,可谁都听得出来,在一个多小时的等待后,施保也渐渐开始失望。   回头瞥了一眼四周冰冷阴森的墓壁,刘宇浩突然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重重叹息一声,回答道:“施老哥,看来这次你真的要失望了。”   如果刘宇浩只是一名普通的考古工作者,他或许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做出刚才那种判断,可他这次是真尽力了,所有墓壁他都已经用异能透视了一遍,最终却一无所获。   事实上可,刘宇浩的这句话其实已经间接宣布了此次“探险”活动的结束。   对讲机那端,死一般的沉寂。   刘宇浩笑了一下,边整理随身携带进墓穴的物件,边玩笑似的在对讲机里把自己刚才差点“遇险”的一幕讲述了一遍。   各行有各行的规矩,盗墓贼带进墓穴的东西走的时候也要一件不落的带回去,要不然孤魂野鬼会顺着遗落物件上面的气味找到当事人。   虽然刘宇浩不是真的盗墓贼,可天下事,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东西都是人家施保的,照规矩,完整把带进来的东西都带回去总是没坏处。   正当刘宇浩收拾完东西准备重新顺着进来的盗洞回去时,施保粗鲁地打断刘宇浩,问道:“刘老弟,你有没有听说过墓中墓的传说?”   “墓中墓?”   刘宇浩愣了愣,蓦地醒了过来,脑中灵光一现。   所谓墓中墓,并不是说墓葬里面还有墓穴,而且,墓中墓也不是施保口中的传说,七十多年前的确确发生过一件真实的事情。   当年,一位农民在自己家地里刨红薯,没想到一锄头下去敲到了一件青铜器上,当时就把那位农民兄弟的虎口震裂。农民兄弟自然是恼火非常,将那件青铜器从地里刨出后,狠狠地砸了个稀巴烂。   这一幕,恰巧被刚好经过的一位考古专家看见。   经过那位董姓专家当场鉴定,农民兄弟砸碎的那件青铜器应该是出自于隋唐交替时期的王室祭祀用器。   董姓专家留了个心眼,没有把自己的看法告诉那位农民兄弟,而是以最快的速度找来了专业人员对那块红薯地进行发掘论证,果不其然,那片红薯地下面竟藏着一座隋唐古墓。   考古人员心满意足地运走了挖掘出来的精美葬器,却苦煞了农民兄弟,无它,好好一块红薯地已经被挖了个稀烂,虽说对方是赔了一些钱,可这块地来年什么都种不成了。   无奈,农民兄弟只好沿着考古专家们挖掘的痕迹重新回填自己的土地。那位农民兄弟再也没想到,他的一生也就是从他开始有回填自家田地那天彻底发生了变化。   在回填的过程中,农民兄弟意外地发现了被董姓专家忽视的一块光秃秃的石门,带着好奇,农民兄弟打开石门想一探究竟。   可没想到的是,当石门被打开以后,农民兄弟被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一层绿莹莹温润美玉惊呆了,直到过了许多年以后农民兄弟才知道,他所看见的那绿莹莹的葱翠其实是一具硕大无比的完整玉棺。   等董姓专家闻讯赶来的时候,农民兄弟已经带着自己的家人和他认为古墓中值钱的古董举家远离,只留下了那具玉棺没有打开。   农民兄弟跑了,可在那具玉棺里,董姓专家却在里面意外发现了穿在墓主人身上的金缕玉衣,那件足可以让人心跳停止的金缕玉衣迄今为止还存放在当年出土地的博物馆中,也是国内仅存的二十件金缕玉衣中的一件。   “老弟,你在听我说话吗?”   半天都没听到刘宇浩回答,施保在对讲机那端追问。   “给我十分钟时间!”   刘宇浩顾不得多解释,只匆匆道了一句,然后就关掉了对讲机。这一次,刘宇浩把异能释放到了极限,墓穴顿时变成了一个立体的画面呈现在他眼前。   “果然还有没发现的地方。”   稍顷,刘宇浩下意识的挤了挤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好家伙,难道这下面,真有墓中墓不成?”   在异能帮助下,刘宇浩可以清晰地看到离自己双脚不远处有一扇严丝合缝的石门,离地面大概三米多的样子,石门上最显眼的就属那一对儿衔环瞪目的狮虎兽,兽口里衔着一枚白玉环,一左一右,刚好将两扇石门牢牢地咬合在一起。   太匪夷所思了!   原以为那墓中墓的奇闻只能在文献中看到,刘宇浩却没想自己也能遇上一回,这种事,恐怕不是单单一个运气好就能解释的吧。   可好景不长,再往下透视进去,刘宇浩的脸色开始慢慢凝重,到了最后,虽然不至于呆若木鸡,却也着实震撼了一把。   青石门下也有一个狭长的甬道,既然是墓室,这也是题中之义,可让刘宇浩惊骇无比的是,在那甬道里居然堆满了干尸,虽时隔经年,那些干尸却没腐蚀,其模样百般扭曲,痛苦万分,分明是活生生困死在里面才会造成现在的样子。   不会是活人殉葬吧?   看着甬道里那一张张诡异得让人心颤的脸,饶是刘宇浩胆子比一般人大,也觉得脊梁骨有些发冷,脚板心冒出一丝凉气“嘶嘶”的往上串。   尽管古代有用活人殉葬的惯例,但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用的,活殉不但对墓主人身份有一定的要求,而且还会规定什么样的规制用多少人数,都有严格的区分。   为了不至于搞错,刘宇浩收拢心神,对那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死者一一仔细观察起来。   第1212章 墓穴中的作坊   异能越往甬道中深入一分,刘宇浩脸上是震骇就增加一点,以至于最后,写在刘宇浩眸中的全都是浓浓的复杂。   只见,那不到一百米的长长墓甬道里竟全是面庞扭曲的尸首,几乎要把整个墓道给充满,在异能的帮助下,刘宇浩粗略估算,那些尸体足有千具之多。   究竟是谁,谁制造了这起惨案?   用活人殉葬,是奴隶社会的一种非常残酷的制度。   殉葬人有活埋的,也有被杀或自杀后陪葬。其制度,最早始于殷商时期,然而到了明朝第六个皇帝明英宗去世时,为保护自己的女人,他死前下遗诏说:“用人殉葬,我不忍去做,这件事应从我这里废止。”   至此,殉葬制度最终得到了废止。   刘宇浩所震撼的并不是用活人殉葬这种灭绝人寰的制度,而是震惊于眼前这狭小的甬道中居然活埋了上千人的残酷。   “屠残民命,干造化之和,然,天子杀殉,多者数百,寡者数十;将军大夫杀殉,多者数十,寡者数人。”   这是老祖宗定下来的制度,鲜有人敢轻易违背。   通常考古发掘的奴隶主墓葬中,一般都有几个、几十个人殉葬,有的大墓中,有二、三百人殉葬。有的骨架旁放著刀剑,是武士奴隶;有的骨架旁摆著车马,是驾车奴隶;有的骨架残存有狗骨,是养狗奴隶;有的骨架旁没有头骨,头骨在另一边,是被杀后殉葬的奴隶;有的骨架上手骨还被反绑在背后,并有明显的挣扎痕迹,是被活埋殉葬的奴隶。   而且,在刘宇浩五年专业考古学习的过程中,从来没有发现哪本资料记载殉葬人数达千人之多,甬道里的殉葬景象实属罕见,用骇人听闻四个字来形容都不为过。   难道说,这墓中墓下面埋葬的是一位生性残暴的君王吗?   古怪的念头瞬间浮现在刘宇浩脑中。   可马上,这个念头就又被刘宇浩否定了,不是,一定不是。   有宋以来直至明初,总共不到三十个皇帝,而那些皇帝除了极个别死于非命外,其余的那些埋葬于何处,陵墓规制如何在史书上都有详尽的记载,而且也都得到了具体的证实。   做为齐老爷子的得意弟子,刘宇浩不可能连这些简单的考古基础知识都忘到脑后。   那么历史上还有谁能炮制出规模如此巨大的殉葬墓穴呢?   刘宇浩呼吸急促了起来,面色渐渐开始发红。   对于未知的探索,每个人心里面都充满好奇,即便是刘宇浩也不能免俗。   “老弟,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半晌不见刘宇浩有动静,施保又用对讲机呼唤起来,一方面他想第一时间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另外,刘宇浩的安全也是施保考虑的重点。   一个大活人长时间待在黑不见天日的墓穴中,总不是什么好事。   “地下有一个殉葬坑。”   听到对讲机里的声音,刘宇浩立刻不假思索地回答了一句。   可随即,刘宇浩就后悔了。   埋藏在地下的墓室大门离刘宇浩现在所处的位置最少还有两三米远,若是施保问起自己是怎么发现这个秘密的自己怎么回答?   “我去,糊涂呀!”   刘宇浩懊悔地拍了拍脑袋,对讲机又传来施保的声音:“老弟,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啊,如果不行就赶快上来吧。”   兹啦!   对讲机传来刺耳的杂音。   刘宇浩暗自偷笑,好在对讲机有问题,施保没能听清楚自己刚才的话,要不然,等自己上去以后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去跟施保解释。   陡然,刘宇浩眼睛紧紧眯了起来,狭长的眸子闪烁过一抹诡异的精芒。   在甬道的尽头,刘宇浩发现了一张黑色干枯的男子面庞,尽管那干尸脸上肌肉已经完全萎缩,可刘宇浩仍然能从男子两只空洞的双眼中看到一丝令人惊悚的杀气。   那男子,似乎是个军汉。   这是刘宇浩对男子衣着的仔细观察过以后,脑袋中生出的第一反应。   最奇怪的是,男子身体半依着墓道壁,虽然的表情也同样狰狞扭曲,可嘴角却微微上翘,仿佛做完了一件大事很高兴的模样,特别是男子临死前的姿势,明显和他前面那些争先恐后想要逃出墓穴的干尸完全不同。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刘宇浩用异能将那男子笼罩起来,仔细观察,不肯放过男子身上的每一个细节。   “大顺御营?”   刘宇浩惊呼一声,眸中再次射出一抹异色。   在军汉的身上,他意外地发现了一块象牙雕刻的牌子,牌子正面竟有大顺御营四个字,背面刻字则表明了军汉的真实身份的另外一行小字,“中军刀斧尉蒋”。   “难不成,这里埋葬的人是闯王李自成?”   瞬间,刘宇浩感觉自己脑袋不够用了,整个人都傻愣愣地张大嘴巴,不敢相信自己脑中得出的那个结论。   近四百年来有关,闯王李自成生死之谜的争论一直没有停止,且不同版本越出越多,最有名的当数“九宫山说”和“夹山寺说”。   刘宇浩很快摇摇头,撇开了脑中那个荒唐的念头。   不管历史上李自成到底最后死在什么地方,他的骸骨也不可能埋葬于远离九宫山或夹山寺几千里之外的此处。   但有了这个意外的发现后,刘宇浩的对自己脚下这个神秘墓葬的兴趣更浓了,通过再次观察,他发现,甬道中的干尸大致分为两种,一种是头戴白色毡笠,身着蓝色缥布箭衣的农民军,而另一种则是衣衫褴褛的地地道道农民。   那些衣衫褴褛的农民真实身份是什么刘宇浩不敢肯定,但熟知历史的刘宇浩一定“认得”,蓝色缥布箭衣是闯王李自成军队的军服。   黄色自古以来,一直都是皇帝的专用颜色,不论是平民百姓还是公侯将相,甚至包括御弟皇叔在内,谁要是胆敢穿着黄色服装,就会被视为是犯了大逆不道的“欺君大罪”,就是企图“谋朝篡位”的明证,轻则挨一顿打,关进监狱,重则连脑袋都保不住。   但是李自成的大顺军却一向不把黄色视为尊贵,这里面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故事。   传说因为按照宋献策的占卜算卦,崇祯皇帝属火命,李闯王属水命;水能克火,所以李自成一定能够打败朱由检,并最终取而代之。   黄色代表火,蓝色代表水,李自成不但自称“水德王”,自己穿浅蓝色的箭衣,称为“缥衣”,所有部下,除文职人员之外,从将军到士兵,也一律都穿浅蓝色的“缥衣”。   称帝以后,也不沿袭穿黄袍的传统,只在外出的时候加一柄黄伞,以表明“皇帝”的身份,所以才有了以蓝色缥布箭衣为军服的大顺军。   其实,类似于这种传说还有很多,最典型的就是皇脉五行说。   翻开历史,朝代转换,令人眼花缭乱,其中有一主脉可循。就说唐朝吧,号称东土大唐,五行属土。   宋朝属木,木克土,所以后来宋朝替代唐朝,之后北方一少数民族建立金国,金国建立十几年,消灭北宋,金克木的力量有多强大?   一条长江以水生木,滋养南宋。用水泻金,耗泄金国。元朝也属金,其官服军服全是白色,这是金的本色,元字也属金。所以,最后元朝一统江山。要替代属金的元朝只能是属火的朝代,明朝就这样产生了。   而日月为火,明朝的军服官服多是红色,再加上一个姓朱,朱为红,属火的皇帝。明末,李自成起义,国号大顺,改官服军服全是蓝色……有高人指点,下一朝代属水,水是蓝色的。这时候,北方有一少数民族建国后金,屡犯明朝,均遭失败。   因为火克金,公元1636年,经另一高人指点,改国号为清。清者,水清也。改官服军服全是黑色,水的表面是蓝色的,水的五行本色是黑色,笑传,李自成就失败在此。   八年后,清军入山海关,后来多少人反清复明,只是汪洋大海中的星星之火。太平天国红衣红巾闹起义,占领南方半壁江山,可惜的是南方属火,所以最后起义也终因火不克水而失败。其北伐军被水淹,石达开也败于大渡河畔。   齐老爷子当年还跟刘宇浩开过这样一个玩笑,老爷子说:“一国之名,如此重要;那么一地之名、一人之名又何其重要啊!”   为了解开心中的困惑,刘宇浩加快速度又将异能推进了百米,结果,在甬道的尽头,另一个发现让刘宇浩更加错愕不已。   “我去个去!”   原本以为自己发现的是一座疑冢,可看到了甬道尽头的“丰富内容”后,刘宇浩实在忍不住暗暗骂了一句。   百米外的甬道尽头向右五十米处,压根没有刘宇浩想象中精美的壁画,更没有令人垂涎三尺的青铜、玉器,也没有可以解密“墓主人”真实身份的棺椁。   出现在刘宇浩眼前的居然是一个大到让他咂舌的“作坊”。   是的,那就是一个大作坊。   第1213章 真相大白   斧、削、锛、牛油和黄蜡、大、小风箱和山西阳城所出坩埚作坊内的物件虽然已经腐朽,但也有许多仍保留着最初的原貌,刘宇浩一件一件看过去,眼睛珠子差点没瞪出来掉到地上。   “这是地下黑工厂吗?”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腹诽了一句,那些工具虽然距今四五百年,可全部放在一起,刘宇浩还是知道它们到底是干嘛用的。   杨木桴炭、光砂和玉田砂乃磨料用途,砖、石灰等用于筑炉,黄砂用来制作模坯,坩埚的用途就更简单了,直到现在还有不少手工作坊在利用坩埚铸造大型器物。   由此,刘宇浩推断,墓中里的那些器具组成在一起,其实就是一个失蜡铸造作坊。   失蜡法,又称脱蜡法,也称“熔模法”,是一种铸造方法。   在现代的精密铸造中失蜡法称为熔模精密铸造,古代在青铜铸造上就已经开始使用这种方法,其技术原理起源于焚失法。   失蜡法的做法是,用蜂蜡做成铸件的模型,再用别的耐火材料填充泥芯和敷成外范。加热烘烤后,蜡模全部熔化流失,使整个铸件模型变成空壳,再往内浇灌溶液,以便铸成器物。   现代熔模铸造,铸件重量一般不超过五十公斤,但古代却用失蜡法铸造大型器物。   《天工开物·冶铸篇》有这么一篇记载,“凡造万钧钟与铸鼎法同。掘坑深丈几尺,燥筑其中如房舍,埏泥作模骨。其模骨用石灰三和土筑,不使有丝毫隙拆。干燥之后,以牛油黄蜡附其上数寸凡万钧铁钟与炉、釜、其法皆同,而塑法则人人省啬也”。   在历史上,利用失蜡法铸器,将其技术推向巅峰的就是宣德炉,刚好刘宇浩手中就有一件,为了更好的了解精美绝伦的宣德炉,刘宇浩对失蜡法做过深入的研究,所以一眼就能辨别墓室内那些器物的用途。   越来越好玩了!   虽然这个发现让刘宇浩心中难掩激动,但与此同时,他脑袋里更加糊涂了。   某些沿海城市的确有利用地下室加工假冒产品的“地下加工黑工厂”,但那些毕竟只能是在地下室里进行,像这样把一个失蜡铸造作坊搬到墓穴里来,刘宇浩还是第一次听说。   那啥,闯王也忒有才了点吧!   如果刘宇浩没记错的话,明末清初那会应该是没有侵权一说,更没有什么所谓的假冒伪劣产品,李自成这么做,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想起那个后来成为短命大顺皇帝的李自成,刘宇浩头脑里就闪现出来的是一个农民英雄形象。   其实,在发动起义前,李自成是个下岗驿卒。说白了,在下岗前,人家闯王本是捧“铁饭碗”吃官家饭的“工人”。   李自成童年家贫,曾为地主放过羊,吃尽了生活之苦。明末陕北连年旱荒,农民纷起暴动。不过,天启六年那会,时年21岁的李自成还仅仅只是米脂县银川驿的一名驿卒。   所谓驿卒,其任务是传递公文,护送过往官员和重要宾客,运送重要物资。   这是一种苦差事,报酬却很低,一天不过工银三分。明代,十里置铺,六十里置驿,但驿站这个公家设施却成为了官员谋利的工具,常常以此损公肥私。驿卒们本来就很低的工资,也常常被贪官们克扣得分文不剩。   工资少倒也罢了,毕竟那时的闯王还能借着“工人老大哥”的身份混口饭吃,可没想到,崇祯三年,朝廷为节省开支整顿驿站,裁撤数万驿卒。   就这么,李自成下岗了。   丢了工作没饭吃谁能忍受?   下岗以后的李自成自然不甘心,愤而参加农民军,“奋臂大呼,九州幅裂”,最让人不敢想象的是,这个当年在政府部门做过事,有很强的组织能力,结果被优化组合下岗了的李自成,十来天内就把队伍发展到数千人。   造反?在那个年代换作别人早就玩完了,可李自成却凭着坚韧不拔的意志,竟一次次咸鱼翻身,东山再起,卷土重来,最后拥军百万,占领了北京,宣告了大明的灭亡。   在刘宇浩所学的书中,后世的研究者们尊闯王李自成为世界500民族英雄之一、世界15位革命崛起者之一……   很可惜的是,由于没有正确认清形势,没有能很好地巩固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李自成的大顺皇帝昙花一现,功败垂成,以悲剧英雄结束了人生。   这么一个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居然在一座墓穴里开起了“黑工厂”?   刘宇浩怎么想,都觉得他的这个推断有点滑稽。   须知,工人出身的李自成,始终不忘本色,性格中有艰苦朴素、淡泊财色、宽以待人等许多优点,连站在统治阶级立场上的《明史》都不得不如此记载他:“不贪财利,不好酒、色,脱粟粗粝,生活简朴,与其下共甘苦。很能礼贤下士,纳人善言。”   试想,这样的一个个人品德还不错的人又怎么会人性泯灭到把上千人全都活埋于地下呢?   刘宇浩越想越觉得不可能。   对讲机里又陆续传来好几次“兹啦,兹啦”的响声。   但刘宇浩顾不得去理会那些,丹田内强大的真气呼涌而出,立刻,位于“黑作坊”几十米开外的两排库房模样的“窑洞”被笼罩在他“视力可及”范围内。   “嘶!”   异能穿透不足三尺厚的土坯,刘宇浩倒吸了一口冷气,突然惊叫了一声,脸上更是不断的变换着颜色,古怪到了极点。   那库房样式的墓洞中,居然存放的是白银!   在异能下,外形极似长方形的银锭发出自然的黑绿色银锈,细看之下,银锭表层呈现出灰褐色的色彩,蜂窝排列自然,孔中有金黄色的多色彩光。   银锭已经黑红的顶部刻有“大顺库府元年”六个大字,而底部则附着了一层薄薄的铅釉,更加让人惊骇的是,在银锭两侧各有一行篆刻,上书“白银万两”。   让刘宇浩目瞪口呆的自然不是墓葬中发现了银锭,可以说,那些银锭的体积之大,前所未闻,在整个五千年历史长河中都没有出现过。   刘宇浩粗略估计了一下,每间“库房”里存放了十锭一模一样的超大银锭,如果那些银锭真的如上面所刻有万两之巨的话,那么整个墓室中竟存放了白银一亿一千万两。   这是什么概念?   明末清初的时候还在使用十六进制,也就是说,一两白银应该是现代社会的三十六克,一亿一千万两换算成现代计量方法的话,就应该是三百九十六万公斤。   刘宇浩不敢再算下去了。   上次在香港刘宇浩用计谋从吴凌柏那里弄来了五吨多的白银就已经把薛浩然给笑趴下了,如果让薛浩然看到这一幕,嘴巴还不要笑到后脑勺上去?   当然,刘宇浩还没有傻到要钱不要命的地步,尽管这座墓中墓的宝藏之巨震撼了他的小心脏,可假如他被钱绕花了眼,妄图想私吞下这笔宝藏,恐怕最后自己怎么死的都没人知道。   钱嘛,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了就什么都成浮云,这点简单的道理刘宇浩还懂。   在我国,白银作为货币有着悠久的历史。《史记·平淮书》里记载:“虞夏之币,金为三品,或黄、或白、或赤。”黄是指黄金,白是指白银,赤就是铜。   但白银成为主要的流通货币,却一直要到明朝中后期才形成。   当年,明成祖从南京迁都北京后,由于受条件限制,北京官员的俸禄仍要在南京支付,负责经办的人员“将各官俸米贸易货物,卖贵贱酬,十不及一,朝廷虚废米禄,各官部得实惠。”   到明英宗正统元年,户部为了克服这一弊端,才决定将江南租赋改成白银、布帛等物品运往北京发放官俸,次年又将苏州、松江、常州存留的近百万石粮食也折换成白银给官员发放俸禄,明朝政府的这些决定,使白银成为当时官方认定的合法货币,从此以后,各朝代的财政收支也逐渐转向以白银为主的货币支付方式。   刘宇浩还记得齐老爷子书房里有专门记载明朝银本位政策的线装书。   书中记载,最初的时候,白银主要分为三种类型,其一为碎银,即一两以下的银子;其二为银锭,即元宝,普通大元宝是50两一锭,最大的有500两重,元宝上多有文字,大的有铸造地名、重量和银匠的姓名,但小的有时不铸明重量;其三为银元,是从外国流入的银币,主要流通于闽广地区。   “万两一锭?真亏李自成想得出来!”   虽然真相终于大白,可看着这么大一笔宝藏却不能得手,刘宇浩心里哪有不酸溜溜的?自然是把闯王那哥们给腹诽了个够,他却忘了万两一锭的白银铸造并非李自成所独创,其实早在明朝中期就已经有人开始这么干了。   这种事看似荒诞不经,却有它存在的道理。   第1214章 善后   刘宇浩是被藤轶给逼出来的,倘若他再晚一秒出现,藤轶可就要“拆房子”喽。   “你干嘛?”   从盗洞里钻出来的刘宇浩翻了个白眼,模样有点狼狈。   虽然他身手敏捷能一把抓住藤轶用尽全身力气夯下来的铁镐,可还是不可避免的被镐头上落下的泥土弄了个满头满脸。   藤轶愣了愣,鼻头有点酸,丢下铁镐一下子把刘宇浩拽进自己怀里,像极了被抢走雪糕的孩子般,“刘哥,你总算出来了,刚才差点没吓死我。”   以前刘宇浩从来都不知道自己释放异能的时候会产生强大的磁场,当藤轶再三联系不上刘宇浩的时候,他当然要疯狂地挖开盗洞亲自下去“救人”。   刘宇浩感受到藤轶这份真实的友情,心中一暖,轻轻拍了拍对方,“没事,我这不是上来了么。”   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也无外乎亲情、友情和爱情。亲情自不必多说,父子情、母子情、兄弟情等这类感情来源于人类最亲近的血缘之情。   而友情与爱情呢?   最初的时候刘宇浩和藤轶并不是因为有共同爱好和共同语言才走到一起的,但后来,两人却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兄弟。   这大概,就是说所谓最普通的“惺惺相惜”吧。   很真实!   施保看到这一幕也是苦笑,道:“老弟,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一会我才是最惨的人。”而且,看样子,施保脸上的神色似乎有点不自然。   刘宇浩抬起头,这才发现,在施保的身边,多出了两个陌生人。   怪不得呢,被“控制”了。   “你们是?”   刘宇浩有点疑惑的皱了皱眉,那两个陌生男子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瞳孔中爆射出的那种凌厉,普通人可做不到。   其中一个陌生男子身子挺得倍儿直,率先道:“报告首长,我是特战大队一营刘伍”。   “我是贾柱。”   刘宇浩知道自己指挥不动那两男子,所以也没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冲两人点来点头后,目光却扫到藤轶身上,眼睛里充满“这是怎么回事”的疑问。   不过,这个问题已经不用藤轶来回答了。   几乎是同时,毛周推开门闯了进来,急吼吼道:“俺兄弟呢?俺兄弟人呢?”   看样子,这家伙也是刚刚才赶到,要不然也不会问的这么急促。   “大哥,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儿么。”   刘宇浩很无语地摇了摇头,不用问,毛周一定是被藤轶给弄来的,要不然,堂堂的卫戍区副司令员怎么可能半夜三更出现在荒郊野外的小山村里。   “哈哈俺就知道俺兄弟有本事。”   毛周夸张地张开双臂准备上前熊抱刘宇浩,却被对方巧妙地避开,但他也不以为意,仍然一脸笑意,道:“兄弟,以后可不准再干这种冒险事了,干妈那头俺不好交差呢。”   刘宇浩笑笑,也不解释,话锋一转道:“大哥,让你这两位兄弟放开施老哥吧。”   “唔!先把这人带到外面。”   毛周鼻子哼了哼,很随意地朝两男子挥了挥手,看向施保的神色非常冷淡。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外表看似粗犷,有时候还有些傻乎乎的,可心却细的紧,有时候,很多人都被毛周这种外表所迷惑,却不知,毛周骨子里是非常护短的人。   不管是谁,只要得罪了自己兄弟,他就不会给对方好脸色,更遑论刘宇浩是毛周兄弟。   什么施老哥?他竟敢让自己兄弟涉险?   这种人还想让毛周善待他不成?   “你,你也出去。”毛周指着姚四儿冷漠地摆了摆手。   这种时候姚四儿哪儿敢放个屁?忙不迭地点头哈腰,协助两男子将施保的轮椅推出门外,目光中充满敬畏。   哇噻,刘少也忒牛掰了点吧,堂堂少将都那么在乎他的安危,看来咱以后得再多在刘少面前下些功夫才成。   这是姚四儿此刻的真实想法。   等一干不相干的人出去以后,毛周又变成了一脸笑呵呵的模样,说道:“兄弟,你也别怪藤轶,是俺让他这样做的。”   自从这次刘宇浩彻底跟老吴家撕破脸,毛周心里紧张的不行生怕自家兄弟会吃暗亏,所以就把一个军用追踪器交给了藤轶,以便随时联络。   没曾想藤轶第一次启动追踪器开关,地点却是在荒郊野外,要不是京城不允许他一个少将随意乘坐直升飞机,毛周一准比驻扎在郊外的一营战士先赶到追踪器上提示的事发地点。   当然,这些故事刘宇浩后来才知道。   可现在,刘宇浩要做的并不是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大哥,你来了也好,我正好有事求你呢。”   “看俺兄弟说的啥话,什么求不求?天底下可不兴兄弟之间说这种话的道理,什么事说吧,哥哥马上就去办。”   毛周哈哈笑着挥动大手,反正这身军装是捡回来的,大不了再还回去罢了,但兄弟的要求却不能不答应。   这些年,干妈和刘宇浩给的钱足够毛周花几辈子了,要不是因为自己喜欢军人这个职业,毛周情愿跟着自己兄弟走南闯北,岂不是更逍遥快活。   刘宇浩略一沉吟,道:“大哥,你先让你的兄弟守在这里,千万不要让任何人接近这间屋子百米以内的范围。”   “这没问题。”   毛周见刘宇浩说的严肃也收起了笑脸,但还是在后面追问了一句,“兄弟,你需要多长时间?太久了可不成。”   公器私用在任何时候都是大忌,毛周可以承担这个风险,但若是让有心人抓住把柄就不妙了,毕竟现在还没过“非常时期”,老吴家对刘宇浩这边的一举一动盯得可紧呢。   刘宇浩想了想,道:“一天吧,我需要一天时间来协调。”   疑冢的秘密已经真相大白,在刘宇浩看来,虽然自己不能拥有地下那笔泼天富贵,但并不代表不能把好处让给“自己人”。   但具体要怎么做,还需要时间筹划。   “一天没问题,兄弟放心好了,这里就交给俺了,俺保证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毛周胸脯拍的山响。   刘宇浩点点头,他知道毛周有那个能力,也不再矫情,挥挥手,道:“藤轶,我们现在马上走,我必须要赶在中午之前见到贺老爷子。”   藤轶二话不说,立刻准备出门发动汽车。   回去的时候车上还是四个人,但没有一个人先开口说话,即便好奇如施保也紧闭嘴巴,压根就不提刘宇浩在墓穴中究竟发现了什么。   施保可以不问,但刘宇浩却不能不说,略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沉声道:“施老哥,墓中的情况有些复杂,这件事我看你就不要再插手了。”   很奇怪施保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问复杂到什么程度,淡淡一笑道:“这些事就没必要再提了,老弟你是专家,我想,该怎么做老弟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这句话说的很有策略。   施保的意思很明白,既然你刘宇浩都说不要我管了我当然乐得清闲,但我给了你人情,那么,给我女儿治病的事你刘宇浩就必须要管到底。   天下,倒底没有免费的午餐。   刘宇浩神色古怪,瞥了施保一眼。   “怎么?我说的有什么地方不对吗?”施保笑道。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没,没有,只不过是施老哥的话让我想起了上大学的时候同学们调侃学校里老专家们的一个笑话。”   看到众人一脸不解,刘宇浩憋着坏笑把上学时那个笑话又讲了一遍。   一头母牛正在低头吃草,见一头公牛飞奔而来。   公牛说:快跑!专家来了!   母牛跟着公牛跑了起来。   母牛问:砖家来了跑什么?   公牛:专家净吹牛B!母牛又问:那你跟着跑什么?   公牛:他们吹完牛B还要扯蛋!   这时候小牛紧随其后公牛母牛问道:专家来了你跑什么?   小牛说:你2个都跑了,专家只能扯犊子了!   又见跑来一马,牛问:咋的你也怕专家啊?   马:“专家们没吹牛B,不扯蛋,不扯犊子就会乱拍马屁。   又见一群羊跟上,高呼:砖家就会出羊象,磨羊工,崇羊媚外驴子也跟着飞跑过来,你何故也跟着跑?   驴曰:等会有人会诬陷我,说这帮人脑袋被驴踢了这时又见七只王八也气喘吁吁的跑,牛马羊驴问:你们跑什么?   王八回答:来了八个专家七个王八蛋,没法分啊,不能难为专家,赶快跑。   公鸡也跟着跑了起来,众人不解。   公鸡们答:母鸡都跑光了,砖家要招“鸡!”   猪大吼一声说:我就是专家!有你们说的那么可怕吗?   藤轶开车既快又稳,不到中午的时候已经到了玉泉山脚下,为了以防万一消息会泄露,刘宇浩只能把施保和姚四儿两人都留在车上,他自己则上了贺老爷子专门派出来的令一辆车。   “刘大哥,你不会是又惹什么麻烦了吧?”   刘洋开着车嘴巴也不愿意闲着,看着刘宇浩的眼睛充满意味深长的怪笑。   “不说话你会死吗?”   刘宇浩很鄙视的撇撇嘴。倒不是刘宇浩厌恶刘洋这个人,而是疑冢要怎样善后,见到贺老爷子该怎么说辞,这些他都i需要利用现在这点时间考虑。   第1215章 历史的答案   经过老薛家院子门口,刘洋淡淡笑了笑,看向刘宇浩的眼神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瞧这熊孩子的表情,干嘛呢这是!”   刘宇浩在心里不满地咕哝了一句,但目光却不去看刘洋,神色不是一般坦然。   在世家大族里面基本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东家出了什么事,不用几个小时的功夫一准马上就传的沸沸扬扬。   好家伙,那架势跟大家头上都安装了自动雷达般,灵敏着呢。   自从上次以后刘宇浩倒是去过薛家两次,不过是在薛老爷子在家的时候去的,毕竟自己女人怀着孩子,虽然刘宇浩有点怵那个便宜岳父的臭脸,但倘若他自己对薛薇薇不闻不问,也不关心,那还算是男人么?   小家子气丑态,刘同学须做不出来。   当然,世家子弟的脸面可不是小事,老薛家自然不会自曝其丑把刘宇浩和薛薇薇之间的事宣扬出去,非但如此,恐怕最想隐瞒事实真相的也是老薛家了。   可老薛家不说却不代表别人不知道,要知道,薛薇薇可是四九城里一等一的世家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人搞大了肚子,背后得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呀,自然会有好事的人把事情差得一清二楚。   不图别的,看个热闹总不犯忌讳吧!   刘宇浩先前还有些担心贺老爷子会不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可后来他也想开了,事情做都做了,没什么好后悔的,年纪轻轻的大老爷们儿嘛,哪有不犯点错误做错事的时候?   老爷子那头,爱咋地咋地!   刘宇浩还就伸着脖子等那一刀了,可谁曾想一等两等刘宇浩终究没等到贺老爷子雷霆大怒那一天,倒是听说这段时间贺、薛俩老头合作的还挺愉快。   究竟是神马情况?   刘宇浩纳闷了,想来想去依然是一头雾水摸不着边儿。   停稳车子,刘洋一脸同情,道:“刘大哥,你今儿不是惹了什么麻烦了吧?”这句话已经是刘洋第二次问了,看来,其中必有蹊跷。   刘宇浩笑着摆了摆手,道:“别瞎猜,没影的事你小子最好少打听。”   倒不是刘宇浩信不过刘洋,其实是他也不知道贺老爷子会拿出什么章程来,所以,墓穴中的秘密必须等老爷子决定以后才能对外公开。   现如今,在某些事情度的把握上,刘宇浩越来越驾轻就熟了。   “哟嗬,刘总来了,稀客呀!”   刘宇浩刚推门进去就看到贺老爷子手里捏着一根红蓝铅笔,正一脸讥诮望着自己。   老薛家那点事早已不是什么新闻了,就连刘宇浩什么时候去过薛家也有人给老爷子汇报过,只不过贺老爷子每天需要关心的都是国家大事,至于儿孙们究竟在干嘛,老人实在是有心无力。   不过,刘宇浩这次做的确过分了点,该敲打的时候,老爷子也不会吝惜言辞。   刘宇浩早就料到会有今天这种情况发生,也不吃惊,尽管脸色有些不自然,但很快还是适应了下来,厚着脸皮讪讪一笑道:“老师、爷爷,路上耽误了一小会儿,没等急吧。”   齐老爷子自然是刘宇浩专门为自己搬来的救兵,这些年刘宇浩算是给贺老爷子号准脉了,只要有齐老爷子在场,贺老爷子就算有天大的火,他也发不起来。   “宇浩,这么急找我来这儿有事吗?”   齐老爷子先是蹙眉扫了贺老爷子一眼,随即扭过头来的时候脸上已经露出了笑容。   收下刘宇浩这个学生,恐怕是齐老爷子一生最引以为豪的事了,前些年老人还怕刘宇浩为了赚钱而荒废学业,浪费了自己一番心血,可根据目前情况看,刘宇浩不仅没把学业丢到身后,甚至有很多时候在古玩鉴赏方面的表现超乎了齐老爷子的预料。   “哼,他能有什么事,大哥,你这学生现在能耐着呢。”   贺老爷子冷哼了一声,其实到了老人这种层级,喜怒早就不行于色了,贺老爷子之所以会表现出刚才那种一脸怒容,实际上是在替自己宝贝孙女叫屈呢。   傻妮子,怎么就看上这不知好歹的臭小子了呢?   没见过他这种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一想起那茬儿,贺老爷子就忍不住要生气。   刘宇浩知道两位老人都一样是时间宝贵,所以没在打哈哈,而是直奔主题,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铜钱,“老师,您看看这个。”   “唔,不错,品相很好!一眼就知道是大开门的物件!”   齐老爷子戴上老花眼镜一一端详了刘宇浩拿出来的那些明朝制钱,连连点头,“尤其是这枚光背折十型崇祯通宝钱,虽说不是什么孤品,但世面上已经很难找到了,就算有少数藏家手里有,他们也舍不得拿出来。”   贺老爷子虽然也对古玩有兴趣,可那毕竟都是玩票性质,那几枚万历、泰昌、天启、崇祯年间所制铜钱他更是说不出道道,所以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就没有往跟前凑,而是眯起眼睛观察刘宇浩来。   老爷子相信,刘宇浩就算再糊涂也不可能因为几枚铜钱就急吼吼找到自己和齐老。   这中间,有什么故事呢?   “听说,你今天动用了毛周的力量?”   好不容易等师徒俩看完了铜钱,贺老爷子才淡淡问道。   刘宇浩没有急于回答贺老爷子提出的问题,反而坐了下来,问道:“爷爷,以您的阅历看,李自成当年已经进了京城,可最后怎么又失败了呢?是他的部队的军纪涣散吗?”   贺老爷子愣了一下,略微沉吟道:“不是,李自成治军有方,义军的组织性很强,这一点有正史记载。”   可以说,李自成最后失败的真正原因一直是个谜。   百余年来,专家们对之的解释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有说败于不得人心的,有说败于骄傲自满的,有说败于腐化堕落的,有说败于红颜祸水的,等等,总之都不能令人信服。   占领北京时,李自成的军队浩浩荡荡一百余万,为何进京四十天后部队竟然仿佛突然间失去了战斗力,遇清军便一触即溃,兵败如山倒,而且从此一蹶不振呢?   最早的时候,军费奇缺时李自成尚且能屡败屡战组织起百万大军,财大气粗后为何反而失去战斗力?为何撤出北京后再未组织起一次像样的战斗?很多人都无法解释。   要知道,不屈不挠是李自成的显著特点,在以前的好几次战役中,他都是几乎全军覆没,最惨烈的两次竟一次只剩下十八人,一次只剩下50多人,可李自成硬是凭着坚韧不拔的意志,竟一次次咸鱼翻身卷土重来,最后拥兵百万打进北京灭了大明。   这个问题一直没有史学家给出过真正答案。   刘宇浩突然提出这个问题,贺老爷子一时间也不能给出准确答案,所以也只能泛泛而谈史书上的记载,而不能肯定。   “那么,是李自成那支庞大的军队的物质力量跟不上吗?”刘宇浩又问道。   贺老爷子哑然,目光看向齐老爷子,这些历史问题,还是齐老这种专家回答起来得心应手。   “不是这样的。”   齐老爷子笑着摆摆手插了一句,解释道:“李自成大军在北京通过肃贪追赃搞到了七千万两银子,相当于明朝的十年税收,至少可以在几年里实施,‘迎闯王不纳粮’而更深得民心,他有足够的财力可支撑他庞大的军队。”   “肃贪追赃?”   特别是齐老爷子口中那七千万两肃贪追赃的白银让刘宇浩顿时眼睛一亮,禁不住低声惊呼起来,“老师,您是说当年李自成搞了七千万两白银?”   齐老爷子点点头,他已经习惯了和这个好学的学生讨论问题,也不会在意贺老爷子是什么态度,笑着说道:“李自成当年进京的时候发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肃贪追赃活动,但有没有搞到七千万两白银那么多,那就要去找明清史专家询问具体情况了。”   每当谈起学术方面的东西,齐老爷子都是神色严肃,力求资料翔实可靠。   当然,也有一部分学者一直都认为李自成的兵败原因是发生在当年的一场肆虐横行的鼠疫上面。   有一些文献对此有记载,明朝末年流行鼠疫,李自成进京前后,京城周边地区流行鼠疫,李自成军于农历3月进抵京,只因冬天气温低,鼠疫传播变缓,可到后来天气转暖后,老鼠开始趋向活跃,大规模的鼠疫才自然爆发。   不过,齐老爷子却不同意那种说法,鼠疫一定会给冷兵器时代的军队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但李自成佣兵百万,自然会是一场鼠疫就能够使其“遗憾终生”的,其中必有其它隐情。   刘宇浩却没听齐老爷子后面那些话,沉思过后,猛地一拍脑门,惊声道:“不用想了,李自成那家伙最后搞到手的恐怕不止七千万两白银。”   “你小子,怎么一惊一乍的。”贺老爷子不满地瞪了刘宇浩一眼。   刘宇浩嘿嘿一笑,道:“爷爷,您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请毛周大哥帮忙吗?我现在就告诉您。”   第1216章 很多钱   刘同学抬起头以后才发现贺老爷子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猛看,那种诡异,让刘宇浩浑身发毛,后悔不迭。   看来,做人还是低调一些的好啊!特别是心里想的话,千万别轻易说出来。   现在好了,贺老爷子这会肯定在心里揣摩自己刚才的那些话呢。   最初刘宇浩猜测认为疑冢中那些白银其实是李自成囊获自崇祯内帑,可后来经过齐老爷子的一番提醒和解释,他终于弄明白了一件事,昨夜,他亲眼见到的那一亿一千万两白银绝对是李自成一辈子的积攒下来的家当。   要知道,李自成攻占北京后,从崇祯皇帝的宫内搜出白银可多着呢。   时以工部员外郎的官衔管理节慎库的赵士锦在他的《甲申纪事》一书中说:“贼载往陕西金银锭上有历年字号,闻自万历八年以后,解内库银尚未动也。银尚存三千余万两,金一百五十万两。”   可明明有这么多钱,但当年李自成兵败逃离京城后,清军却没从大顺军那边捞到一分,原来,那些钱压根就没运往陕西,而是都被李自成那小子偷偷铸成万两一锭深埋在地下了。   能想出这种主意的人,可真能称得上缺德加冒烟。   刘宇浩最初之所以会坚定地猜测那疑冢里的巨额白银来自于崇祯内帑,其实是源于自己在上学的时候看过这么一段史实资料。   据资料记载,明思宗崇祯皇帝朱由检17岁受遗命继承皇位,当时,整个大明王朝如同行驶在汪洋中的一条船,通体千疮百孔,形将倾覆。   即位初年,崇祯皇帝为节省国库开支,下令大幅度地裁撤边防驿站、免官税,而他自己的衣服破了却舍不得更换,以至于某日听讲官讲书时,他穿的内衣袖子破损不堪,露在外面很不雅观,只好不时把它塞进去遮掩。   可就是这样一位节俭的皇帝,其私藏的皇银内帑数目却非常惊人。   当年,李自成百万大师攻陷平阳和太原后进逼北京,惊恐万状的崇祯皇帝特地召见吴三桂的父亲吴襄等户部、兵部的要员们,商量调关外的吴三桂入关勤王。   没想到这个时候吴襄却先站出来给崇祯皇帝算了一笔账,如果调吴三桂进卫北京,需要一百万两银子的军费,而国库的账上只有区区四十万两。   吴襄没别的目的,他就是对此希望崇祯皇帝拿出自己的皇银内帑以充军饷。   皇银内帑,也称皇帑,说白了就是皇帝的私房钱。   让刘宇浩喷血的是,崇祯却认为,拿自己的私房钱办公家的事,简直无异于剜他的心头肉。   于是,他向大臣们哭穷:“内帑业已用尽。”左都御史李邦华眼看社稷已危,皇帝还如此吝惜那些身外之物,比崇祯还着急,也顾不得话不好听:“皮之不存,毛将附焉?”崇祯皇帝听后,却潸然泪下:“今日内帑难已告先生。”   皇帝老儿都流眼泪了,大臣们还有什么话说?资金缺口无处弥补,无计可施的崇祯皇帝只有在大臣身上打主意,号召群臣募捐。   试想,皇帝老儿为了自己的江山都不肯出钱,那些早想给自己留条后路的大臣们自然更不肯干。   崇祯虽然悭吝如铁公鸡,但脑子并不笨,深知万事开头难,有人率先垂范就好办。于是,他派太监徐高通知周皇后之父、国丈嘉定伯周奎,让他捐十万两白银,起个表率作用。   没想到周奎眼见女婿将受灭顶之灾,也不肯伸出援手,只是一个劲儿地哭穷,坚称没有。最后,徐高实在看不过去,愤然而起,说:“老皇亲如此鄙吝,朝廷万难措手,大事必不可为矣。即使广蓄多产,后来何益?”   周奎无奈之下只好答应勒紧裤带捐献一万两。皇帝的老丈人都捐了,其他人再不掏腰包实在说不过去。出任首辅多年的魏藻德,家藏万金,只拿了五百两银子意思意思。   为了节省一百万白银而丢掉三千多万乃至无法估价的万里江山,这本是一笔再简单不过的明白账,可自幼聪明好学的崇祯皇帝到死也没有算清楚。   也就在明王朝灭亡的这一年的年初,崇祯皇帝召见阁臣时曾悲叹道:“吾非亡国之君,汝皆亡国之臣。吾待士亦不薄,今日至此,群臣何无一人相从?”   当然,大顺军在北京城的劫掠并不是什么光彩事,无论传入人耳,还是记载于史书,都是不妥的,想通这些,刘宇浩也自然明白那座疑冢中为什么会出现上千具尸骸了。   “好了,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齐老爷子可没他那个便宜弟弟心机深不可测,站起身来就嚷嚷着要离开。   再说了,老爷子现在的时间可宝贵着呢,不仅要兼顾抽时间给学生们上课,现在还要领衔论证传国玉玺的真伪,着实没有闲工夫讨论古代帝王的得失。   刘宇浩知道老师的脾气,笑笑道:“先别走呀老师,您怎么没问我刚才那话的意思呢?”   “什么意思?你小子别打哑谜,有话快点说。”   齐老爷子呵呵一笑,嘴里说要马上离开,可说话的当口却又重新坐了回去。   他虽不愿意长时间与贺老相对,但在对待刘宇浩的态度上多少还是有老年人特有的那种舐犊之情,只要是刘宇浩提出要求,老爷子一般都会尽量满足,似乎从未拒绝过。   刘宇浩笑笑,道:“您刚才看到的那几枚明代制钱是我从一伙盗墓贼手里买过来的。”   “花了不少钱?”   齐老爷子微微皱眉,虽想提醒刘宇浩不要和那种人走的太近,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另一番味道,这其实是一种亲人才有的信任,齐老爷子知道刘宇浩的品行,也愿意相信刘宇浩是事后才知道实情的。   只可惜,这种想法只是齐老爷子一厢情愿罢了。   刘宇浩下一句话让齐老爷子的眉头蹙成了一个深陷的川字,“老师,其实在买这些制钱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它们是生坑品了,后来,我还跟踪了那伙盗墓贼。”   施保的事刘宇浩是打算彻底隐瞒了,所以,刘宇浩就自己编造了一伙盗墓贼的故事,这样做的原因并不是刘宇浩故意想欺骗老爷子,而是出于想保护施保的想法。   毕竟施萍以后还需要施保的照顾,如果把施保的所作所为全部抖落出来,对那姑娘今后的生活势必会造成不可弥补的伤害。   从感情上来说,没有一个人能接受自己亲人一生基本都要在监狱里渡过的事实,更何况施萍还是个需要别人照顾的病人。   “后来呢?”   贺老爷子一直没有说话,直到这会才淡淡问了一句。   “您能不这么聪明吗?什么都一猜一个准!”   刘宇浩心里一咯噔,非常郁闷地在心中腹诽了一句,脸上却挂着笑,说道:“我在那伙盗墓贼临时居住的地点发现了一座墓葬。”   齐老爷子当时脸就黑了,蓦地睁大眼睛,道:“臭小子,你不会是偷偷下了盗洞吧。”   “老师,这您都猜得出来!”   刘宇浩身子颤了一下,有些讶异地张了张嘴。   贺老爷子也是微微皱眉,刚端起茶杯又放回了桌子上去,身子向后靠了靠,目光闪掠过一抹疑惑。   “哼,你还好意思说,我是说刚才你一进门的时候怎么有一股味道呢。”   齐老爷子脸上浮现一丝愠怒,狠狠瞪了刘宇浩一眼。   作为一个从事考古工作几十年的人,老人对墓穴里那股奇特的味道自然非常熟悉,只不过刚才老人没往别处想,疏忽了味道的来源,要不是刘宇浩主动提起,齐老爷子还真想不到刘宇浩会胆大包天到偷偷下到盗洞里去。   盗洞也敢随便进,你小子还要不要命了?   万一被那伙盗墓贼发现了踪迹,别人只需在盗洞上面填一锹土,就算你小子是大罗金刚转世,但被困在没有空气的地方时间长了,最终也难逃一死。   刘宇浩讪讪一笑,他可不敢说那伙盗墓贼其实就在上面守着,更不敢在贺老爷子面前吐露施保的任何信息。   “老师,您不想知道那座古墓的怪异之处吗?”刘宇浩马上转换了话题。   “嗯?”齐老爷子轻嗯了一声。   刘宇浩连忙趁热打铁,说道:“那座古墓据我辨认应该是宋末明初建成的,可后来我却在里面发现了明末清初的器物,老师,您说怪不怪?”   刘宇浩太了解自己的老师了,只要他抛出这个话题,齐老爷子肯定会暂时忘记自己偷偷下到盗洞里那件事。   果然,齐老爷子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愣了愣,道:“你确定?”天下还有这种怪事?别说齐老爷子没见过,就算是想恐怕都没想过。   “我能确定!”刘宇浩神色严肃的点点头,然后转向贺老爷子,道:“爷爷,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个,所以我才让毛大哥帮我守在那里,您可千万别骂他。”   刘宇浩抛出来的可是一件爆炸新闻,贺老爷子也来了兴趣,问道:“墓葬下面究竟有什么东西值得你小子下这么大本钱?”   刘宇浩嘿嘿一笑,道:“钱,很多钱!”   第1217章 不是小事   听了刘宇浩的话,贺老爷子心中生出了一种想拿起茶杯砸过去的冲动。   钱?还是很多钱?   偷偷爬盗洞在老爷子们眼中已经是不务正业,瞎胡闹了,现在倒好,这家伙居然口无遮拦,开口闭口眼里只有钱。   想找抽吗?   世家子弟要有世家的气度,即便是“外戚”也得谨守规矩,岂能学那鸡鸣狗盗之辈行径?   贺老爷子一只手放在茶杯盖儿上,身子微微向前倾,鼻孔中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在他老人家心目中,这次刘宇浩的确做的过份了点。   刘宇浩沉默了,满嘴苦涩,比吃了黄莲还难受,他现在终于知道窦娥姐姐遭受的是什么非人类待遇了,冤枉,实在是冤枉。   齐老爷子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也被刘宇浩那一脸的哀怨给逗乐了,这小子,什么时候受过如此委屈?   “宇浩,你把墓葬中的具体情况说说吧。”   齐老爷子一摆手,立刻打破了沉默。如果说放眼天下若还有一人能在贺老爷子面前控制节奏挥洒自若的话,那人自然非齐老爷子莫属。   “事情是这样的老师!”   刘宇浩略微一思索,把自己昨夜亲眼所见的事实再次重复了一遍,当然,这其中他又糅合了一些自己的话,目的无非是需要掩盖自己身怀异能的真相。   “宋代墓葬里藏有大量明末制钱和器物?”   贺老爷子右手轻轻在桌面上有节奏地叩响,见多识广如老爷子也无法解释这种奇怪的现象。   “这件事的确有些怪异,我需要实地考察以后才能得出结论。”   齐老爷子听的很仔细,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但以老爷子的阅历,刘宇浩所说的那些奇闻从哪个方面都站不住脚。   除非真如刘宇浩所说,在历史上,当年李自成根本就没把掳获的白银运回陕西,而是虚晃一枪,偷偷在京郊某个地方把那些白银藏了起来,只有这种解释才能合乎推断。   毕竟上亿两白银不可能说没就没了,要知道,史书永远都是由胜利者谱写的,清朝官吏也没理由给自己找不自在,死咬着那个千古之谜不松口,万一皇帝看了史书上的记载非要他们拿出个结论,那些史官们岂不是自找麻烦?   当然,考古挖掘工作需要各方面的支持,这其中包括了财力、人力、物力更重要的是考古部门还要考虑将要挖掘的古墓遗址有没有真正的价值等等一系列的因素,谁都不可能拍拍脑门就能马上决定这种事情。   何况,齐老爷子仅凭刘宇浩的个人推断这个理由没有把握说服那些治学严谨的老学究们,所以只能答应实地考察,而不是确定马上就展开挖掘。   刘宇浩知道能让齐老爷子点头答应已经很不容易,当然不会再继续多说什么,马上转了一个话题,道:“老师,这段时间月儿不在家,您可一定要注意身体,千万别熬夜。”   “还不都是因为你小子给我找来那么多事。”   齐老爷子笑着摆摆手翻了个白眼,表面上虽是在责怪刘宇浩,可谁都能听得出来老人家心里的那份自豪。   试看天下谁还能培养出一个如刘宇浩这么优秀的学生?   不服气?那好哇,您也让您的学生把失踪千年的传国玉玺找回来给大家显摆一下呀。   又说了一会闲话,齐老爷子终于还是起身走了。   不过在临走之前老爷子也没往用眼神暗暗“告诫”贺老,“他是你孙女婿不假,但也是我学生,如果他真做错什么事责备两句倒是无所谓,却不能太过委屈了,瞧你刚才凶巴巴的样子,差点把孩子吓到了,完全没道理嘛!”   “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送走齐老爷子再回到书房,贺老爷子脸上再次浮现出玩味的笑意。   刘宇浩嘿嘿一笑,轻轻送上一个马屁,道:“爷爷,您还真是老慧眼如炬,不管我心里想什么事都瞒不过您。”   “少废话,有事说事。”   贺老爷子当然不会被刘宇浩那点小手段就蒙蔽了,冷哼一声扭过头去没理会他胡说八道。   刘宇浩无辜地眨眨眼,道:“爷爷,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毛大哥不能天天守在那个小村庄里,老师那边又不能立刻做出决定,所以我!”   “哼,想的美!”   贺老爷子瞪了刘宇浩一眼,挥手打断了他的话,道:“以后不管做什么事都要依照规矩,别老想着走后门,在贺家,这些行不通。”   在老爷子面前耍心眼?你还太嫩!   得,又被误会了。   刘宇浩摇摇头,但贺老爷子说的没错,为人处事最重要的是要守规矩,特别是老贺家这种一等一的存在,背后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呢,稍有把柄被人捏在手里,后果就不是普通人能够想象的严重。   再说了,让贺老爷子开口为刘宇浩发掘一座古墓说话,这事也忒强人所难了点。   须知道位置越高,欠了人情就越难还。   现在,刘宇浩有点后悔没能把地下“黑作坊”里的那块刻有“大顺御营”的腰牌想办法弄出来了,有了那东西,说话岂不是要多出许多底气?   但刘宇浩也没真的就放弃,他所要做的不但是为自己,同时老贺家也少不了好处,“爷爷,如果那墓葬里真有几千万两白银呢?”   “怎么可能。”   贺老爷子笑着摇摇头,没好气地挥挥手,道:“你小子拿这事忽悠别人还行,可要想忽悠我就难了,别说李自成那七千万两白银只是个传说,就算真存在,也不可能让你小子给发现呀。”   说着说着,贺老爷子脸上的笑凝聚了,直到最后,变成了凝重。   老爷子可能看不上刘宇浩别的能力,可这小子捡漏的运气却是好到了极点,这些年刘宇浩捡的漏哪件不是稀世珍品?又有哪件不让人垂涎三尺、目瞪口呆?   有些事,还真不能把话说绝喽!   贺老爷子终于肯抬起头,神色复杂地瞥了一眼刘宇浩,“你真的有把握?”   “没有!”   刘宇浩很难得的耸了耸肩,心说:“老爷子,就算有,我也不能承认呀!”   “爷爷,有一点我倒是可以肯定。”刘宇浩接着又抛出一份诱饵。   贺老爷子眼睛一眯,道:“肯定?你刚才说不能,现在又能肯定什么?”   刘宇浩脸上笑的像朵花儿似的,道:“爷爷,我把从盗墓贼那里买来的物件拿到潘家园王师傅那里分析了一下,发现那些物件上面竟沾满了白银氧化以后形成的黑绿色锈迹。”   “那又怎么样?有那些锈迹也不能代表白银数量的多寡啊。”贺老爷子依旧摇了摇头,可语气却没有了刚才的坚定。   刘宇浩挠头,又笑道:“爷爷您不是专业考古人员可能不知道,明朝已经不兴真金白银陪葬了,即便有最多也是陪葬些铜钱,而且,那座墓葬明明是宋朝时期的,突然出现了明末器物,能不可疑嘛!”   贺老爷子眉头深锁,老人却不知道,刘宇浩刚才说的那番话纯粹就是瞎掰,刘宇浩明明是从疑冢直奔玉泉山的,怎么可能有时间去了潘家园,还找过王师傅呢。   不过,刘宇浩也不是完全没有做过任何事,起码,他在出古墓的时候就已经用异能生生将地面与埋藏在地下的“黑作坊”之间擂出了一条裂缝。   有了那道裂缝,将来发掘古墓的时候刘宇浩也容易解释自己是怎么发现墓中墓秘密的,而且,“黑作坊”里有太多尸骸,刘宇浩需要那道裂缝排出里面的“毒气”。   人的身体中有很多磷,死后尸体腐烂后,形成一种叫“磷化氢”的气体,由于坟墓是封闭的,所以这些磷化氢气体就一直闷在墓穴中飘着,当遇到野外的老鼠、黄鼠狼、兔子等会打洞的小动物,把洞打到了墓穴里,这些磷化氢气体就会顺着老鼠洞飘出来,磷化氢气体一遇见空气就会自动燃烧,形成火球状,随风一吹,就会到处飘动。   这种诡异的现象在老百姓眼中被称之为“鬼火”。   同时,这种“鬼火”也是一种毒气,若是大量汇集,会伤害到人的身体,刘宇浩这样做也是出于保护将来发掘古墓工作人员安全的考虑。   这么复杂的事情都能让刘宇浩给说圆了,刘同学现在都有点忍不住想佩服自己。   “如果我是说如果古墓下真有大量的白银,你想怎么做?”贺老爷子微微皱眉问道。   刘宇浩笑了,道:“爷爷,如果真有几千万两白银埋藏在那座古墓里,发掘出来以后恐怕就不是考古一家的事了吧?”   埋藏在地下的白银是古董,可同时白银也是一种稀有矿物,具有非常大的战略意义,如果出土数量不多的话的确不会引人注目,可真如刘宇浩所推断有几千万两的话,还真不是一件小事。   “嘶!”   贺老爷子倒吸一口冷气,目光灼灼。   第1218章 自寻死路【上】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贺老爷子的书房内突然传来一声水杯与地面猛烈撞击的声音。   砰!   “坏了,这下刘大哥可要糟糕。”   刘洋的脸抽搐了几下,眉宇间表露出几许着急的神色,可做为一名首长的侍卫长,他知道自己的工作职责,在老爷子未允许的情况下,刘洋绝不敢擅自进入书房打探。   “这可怎么是好,怎么是好啊!”   刘洋来回在书房外踱来踱去,一只手攥成拳头,在另一只手的手心里“啪啪”打来打去。   这刘大哥,胆子也忒大。   多好的嘉怡姐呀,他硬是不知道珍稀,居然敢去招惹人家老薛家的闺女,老薛家是好惹的么?看吧,这回搂不住了吧!   此刻,刘洋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   可没过多久,随着贺老爷子一声闷声呵斥“滚”,刘洋脸色蓦地严肃起来,腰杆儿也下意识的挺直,这种动作是存在于他脑子里的一直职业习惯。   想改,一时半会儿不可能。   “爷爷,您再听我说一句。”   “滚、滚,快点滚!”   贺老爷子不由分说连推带搡地把刘宇浩推出书房,冷哼一声,“砰”一下,关上了门。   “爷!”   刘宇浩勾起右手食指还想敲门,可瞥了一眼神色古怪的刘洋,撇了撇嘴,马上把手放了下来,冲着书房道:“您不就是想让我走嘛,也用不着开赶吧!”   牛掰,太牛掰了!   刘洋脑袋有些懵,神色复杂的看着刘宇浩,吃力地抿了抿嘴唇。   尽管此时刘洋对刘宇浩心中满是崇拜,可嘴角不知道为什么却泛起一丝幸灾乐祸的笑,究竟是为什么,刘洋自己也说不清。   但有一点刘洋心里很清楚,那就是,自从贺老爷子住进这个院子以来,还从来没有人被老爷子亲自赶出书房过,刘大哥这却是已经第二次了。   而且,即便是有人做错了什么事受到老首长的责备,但绝对没有一个人敢在院子里大呼小叫的,这份“殊荣”,刘大哥也是独一份。   就算贺二哥,这些年也没做过这么“胆大妄为”的举动。   “看什么?很好笑吗?”   刘宇浩心里很不爽的朝刘洋翻了个白眼,极力想表现自己在里面受了委屈,可他那微微翘起的唇角却出卖了自己此刻内心的真实想法。   别人不知道贺老爷子心里的想法,可刘宇浩却看到了,就在贺老爷子关门的瞬间,一抹像极了狼外婆的笑浮现在老爷子的眸中。   贺老爷子是什么人?   当今世上,能出其右者仅三人而!   这样一位高高在上的老人岂会受人摆布,甘心情愿让刘宇浩指挥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可刘宇浩却偏偏“不识趣”,不但大言不惭地要求贺老爷子今天就下命令给毛周让其发掘那座古墓,更离谱的是,刘同学竟连好歹都不知了,瞒天开口要价,请求贺老爷子将古墓中出土的物件分拨一些给他收藏。   这种话也是能当作贺老爷子的面说的吗?   后来,刘宇浩又灵机一动改了口说,如果那座古墓里真能出土大量白银的话,他便要请求贺老爷子将其中的一部分用在支持月儿基金项目上。   这样一个狂人,老爷子赶他出书房已经是客气的了,换成别人,恐怕就没这么好运喽。   看着刘宇浩那狼狈逃窜的模样,刘洋心中暗笑,硬是在眼里憋满了同情的泪花儿。   “干嘛用这种狗血的表情?”   刘宇浩打了个响指,趁刘洋不备,伸出右手在刘洋的头顶上揉了揉,像是大人溺爱地责备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时的表情。   “呃!”   刘洋没想到刘宇浩竟给自己玩了这一招,顿时懵了。   “好了,我还有事不跟你玩了。”   刘宇浩诡计得逞,得意洋洋地哈哈一笑,昂起胸膛一脸得瑟地向外走去。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跟贺老爷子提那些条件简直无异于痴人说梦话,贺老爷子这一辈子都没占过公家一分钱的便宜,岂会答应他那些无礼的要求?   可是,刘宇浩就是说了,而且还说的理直气壮。   刘宇浩绝对不是那种一时冲动的人,更不是贪财好利之辈,其实说白了,他的目的就是想以退为进,最终让贺老爷子同意从别的渠道支持月儿基金。   近几年,月儿基金不管是在声望还是地位的彰显上,都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地步。   可刘宇浩担心,一旦有人觊觎月儿基金,想要通过肮脏的手段控制其资金走向的话幕月儿会无法接受那种残酷的现实,从而引发不该发生的后果。   吴凌松不就曾经有过那种想法吗?   刘宇浩不得不正视。   当然,刘宇浩也不是让贺老爷子现在就答应自己的请求,更不可能真的想要钱,他的目的只是想让老人家注意到有月儿基金的存在,这就已经足够了,至于以后的事,老爷子自然会做出安排。   现在,他不仅达到了最初的目的,而且毛周大哥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负责古墓发掘的具体工作的实施人,刘宇浩自然不用再去操心老贺家会在这次的考古发掘中得到怎样的利益。   那些头疼的事,也只有贺老爷子才能办好。   “刘大哥,等我一会。”   刘洋没想到刘宇浩说走就走,愣了愣后边喊边追了上来。   刘宇浩并没停下脚步,竖起一根食指,懒洋洋哼唧了一声,“你小子又想干嘛?咱可把话说到前头,如果是借钱的事,嘿嘿,免谈!”   前段时间刘洋不知道为什么老是找沈国借钱,虽然数目不大,可次数却非常频繁,沈国当然不敢把这事告诉刘宇浩,如果不是被小妮子发现了端倪,刘宇浩还不知道要被瞒到什么时候呢。   不过后来刘宇浩倒是了解清楚了,刘洋之所以老借钱并非是染上了什么恶习,那小子,看着刘宇浩老捡漏眼红了,也学着去十里河淘换老物件。   就凭刘洋那眼力,能不吃药么?   刘宇浩知道了这件事的始末后狠狠地把沈国骂了一顿,当然,从那以后刘洋也就再也别想从沈国那里借到钱了。   “不是借钱的事。”   刘洋老脸一红,讪讪笑道:“刘大哥,我又淘换了一件老玛瑙,你帮我掌掌眼?”   “嘶你小子,要我怎么说你才好。”   刘宇浩双眼圆瞪,恨不得一口把刘洋吞进肚子去,“这小子,咋就说不醒呢?要是捡漏那么容易,玩古董的人至于穷的全身腥气嘛!”   “什么物件,拿来我看看。”刘宇浩叹息一声,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刘洋呵呵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玛瑙,道:“呶,就这个。”   “一眼假。”   刘宇浩瞥了一眼那所谓的老珠子,连异能都没释放就懒得再看第二眼。   “这么好的物件怎么是假货呢!”刘洋愕然。   什么东西一贵就会有人仿,现在市场里的西玛仿品不计其数。真品西玛的表面有温润的光泽,宝光内敛,色泽艳丽而沉稳,不像仿品珠子尽是满面贼光。   真正的玛瑙珠表面一般都比较光洁,孔道比较直,而西南地区的玛瑙珠表面多有风化纹,孔道是喇叭孔,一头大一头小,这可能和当地使用的钻孔工具有关系。   而且,所有的老珠子孔道内必然都是光亮的,对着光看会感觉里面像有一汪清水一样,有些孔道内壁能看见螺旋痕,这是慢速打孔工具留下的痕迹。新珠子由于现代工具快速钻头留下的痕迹显然和古老的工艺留下的痕迹是完全不同。   但这些道理就算刘宇浩说的再明白,刘洋也不可能几分钟就能接受古玩市场被伪劣赝品充斥的事实,所以他也懒得再说什么,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向外走去。   刚要走到门口,刘宇浩突然想起一件事,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玛瑙珠抛给刘洋,道:“这珠子是老货,你拿去好好研究,喜欢就留下吧。”   那颗珠子自然是从施保那里得来的,刘宇浩自己留着价值不大,送给刘洋也不错,说不定就能让他醒悟过来。   虽然这是刘宇浩一厢情愿的想法,但他也愿意一试,古玩这一行不是什么人都能涉足的,尤其是初学者,最容易入迷,也最容易被人当作棒槌,吃药的事更是屡见不鲜。   藤轶守在贺老爷子的门口,没等刘宇浩问就急促地说道:“刘哥,冬儿出事了。”   “什么出事了?什么冬你说谁?”   刘宇浩脸色骤变一时脑筋都转不过来弯了,也没有注意到藤轶语气的急促,更没功夫去想藤轶那小子怎么也用起了冬儿那个只有孔大小姐最亲近的人才会用的昵称。   藤轶打开车门从后面把刘宇浩塞了进去,又忙不迭地跑到前面驾驶室,“不止是冬儿有麻烦,现在和冬儿在一起的还有幕姑娘。”   “月儿和冬儿两人在一起?”   刘宇浩更是满脸疑惑,心说:“她们俩怎么就到一起了呢?”   第1219章 自寻死路【中】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刘宇浩脸色阴沉,几乎能拧出水来。   不论是现在还是以前,刘宇浩一直没变,骨子里一直都是那个草根出生的平民子弟,倘若不是因为机缘巧合使他拥有了一身不可思议的八锦异能之术,或许现在的刘宇浩依然平凡,如同一粒尘埃。   在京城豪门子弟眼中,他这样的人简直可以叫难民。   这句话是周锡曾经说的,尽管刘宇浩当时也表现的自己心中的嗤之以鼻,转而怒目相向,但换来的只是周锡很无耻的耸肩一笑。   扪心自问,周锡说的没错,没有异能,刘宇浩就没有现在的千亿身家,在那些特权公子哥面前,一个浑身上下连一万块钱都掏不出来的平民子弟不是难民又是什么?   那一天,刘宇浩的心被深深刺痛了。   他曾经暗暗发誓,不管现如今是不是一个公平的年代,也不管天底下不公平的事情有多少,但他绝不允许这种不公平活生生生在自己面前。   绝对不允许!   吱!   悍马车几乎是怒吼着一头扎进金碧宫的大门,那种近似咆哮的巨大轰鸣声把过道里的红男绿女们吓得心惊胆寒,鸡飞狗跳躲到了一边,也有胆小点的居然呆立当场,裤裆里竟生出了丝丝凉意。“妈呀!这要被迎头撞上可怎生是好!”   一个小子终于回过神来捂着脸“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边哭还边委屈地哀嚎。   “刘,刘少。”   朱萌萌颤颤巍巍走了过来,帮刘宇浩打开车门,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上半身,两只硕大的肉球一如既往在解开了三颗扣子的衬衣里来回晃动。   “朱经理,卢少呢?”   刘宇浩眼睛眯了一下,冷彻透骨的寒芒一闪而过。   “在顶楼,我现在就带您过去。”   朱萌萌那水蛇腰像是安装了弹簧蓦地直了起来,嫩藕般的小手想要穿过刘宇浩手臂挽着,可想了想又放弃了。   游走于高端娱乐场所的交际花最善察言观色,只要是男人,无论年纪大小,只要被朱萌萌这种人看一眼就知道对方骨子里是什么人,她很聪明,知道刘宇浩不屑自己这种庸脂俗粉,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如果没点眼力价的靠过去,轻则被呵斥一通,重则被一脚踹开,没得丢了脸面。   当然,朱萌萌并不认为自己的脸面能值多少钱,关键是她不想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刘宇浩轻轻点头,同时也对朱萌萌的知趣高看一眼,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并非生下来就不知廉耻,朱萌萌这种人,也有她不为人知的痛苦。   “前面带路吧。”   刘宇浩低声说了一句,大步流星朝电梯口走过去。   但凡是高端会所,总有一两个地方是不对外开放的,金碧宫也不列外,顶楼就是这么一个所在,非身份高贵者不得入内。   不过,刘宇浩从来就不认同这种做法,他曾经跟郭美丽讨论过这种问题,在刘宇浩心里想来,这种地方的存在不是和外面写有“某人与狗不得入内”牌子的混账地方一样吗?   其用心,简直是可恶之极!   郭美丽的回答却让刘宇浩很是无语,老郭当时嘿嘿一笑,道:“有钱人,玩的就是这个调调,咱赚的就是那种人,谁让他们人傻钱多呢。”   电梯叮咚一响,藤轶也没打招呼,只抢在前面冲了出去。   “呃刘少,您请!”   朱萌萌脸色一呆,马上又镇定自若,在前面伸手延客。   可怜刘宇浩再次被那两团雪白晃的双眼刺痛,苦笑着摇摇头走出电梯,心中却大肆嘀咕,“能在这金碧宫纵横的女人果然‘本钱深厚’,非一般定力之人可以抵挡啊!”   朱萌萌愕然呆了一下,差点惊呼出来,美目眨了两下,强自镇定跟在刘宇浩身后,满脸通红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心却化作了一池盎然的春水。   原来,老娘也不是一无是处呀!   看男人眼色就是她吃饭的本事,刚才刘宇浩那意味深长的一瞥自然落在朱萌萌眼中,尽管刘宇浩当时心中不带一丝杂念,可怎耐得朱萌萌胡思乱想。   就这样,刘宇浩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糊里糊涂被当做了“登徒子”,实在令人啼笑皆非。   “卢总,咱们又见面了。”   尽管刘宇浩不知道为什么孔冬儿再次大闹金碧宫,可刘宇浩还是给足了卢天豪面子,老远就笑呵呵伸出手来。   “刘少,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次,这次!”   卢天豪神色怪异,双手搭在一起和刘宇浩使劲握了握,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此时的卢天豪十二分小心,唯恐得罪了刘宇浩这尊大神。   这就是权势么?   世人竞相追逐的东西,原来真有如此大的魔力,虽然刘宇浩面如春风,可卢天豪还是觉得心惊肉跳,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卢天豪也是京城一等一的豪门子弟,可卢家那种豪门与老贺家相比却是差的不止一两个档次,天底下到底是要讲实力的,卢天豪可不愿意因为别人的错招惹刘宇浩这种凶神恶煞。   没错,刘宇浩现在就是京城世家子弟心中的噩梦,凶神恶煞般的存在。   “卢总,人呢?”   藤轶很少在刘宇浩与人打招呼的时候插言,可这一次他顾不得了,板着脸冷冷地哼了一声。   被“小人物”一通呵斥,卢天豪郁闷的要死,可脸上却挂着浓浓的笑意,眼睛在刘宇浩脸上闪烁,“我单独安排了一个小包厢,孔大小姐和幕姑娘都在里面。”   “你想干什么?”   藤轶脸色一寒,眸中凶光毕露,在他看来,卢天豪的做法是典型的软禁,是在挑战他的忍耐。   “呃”卢天豪顿时一窒,神情颇为尴尬。   刘宇浩摆摆手,淡淡道:“卢哥,我先去看看人,咱们等会再聊。”   上次孔冬儿也是在金碧宫惹了麻烦,当时卢天豪不认识孔冬儿,心中的天平自然倾斜到了那些纨绔子弟一方,可这次刘宇浩并不认为卢天豪还敢那么做。   卢天豪连连点头,苦涩笑道:“刘少先去看看也好,孔小姐那边还请刘少帮忙多美言几句。”   很显然,这一次孔冬儿又惹了卢天豪也要避让三分的狠角色,要不然,京城威名赫赫的卢大少也不至于不敢放孔冬儿离开金碧宫。   刘宇浩点点头,在卢天豪的带引下打开了一扇精致小包厢的门笑呵呵走了进去。   包厢内的一角坐着一个极美极时尚的女孩,整个人一眼看去,美艳照人,一副流鼻血的诱人的修长腻滑玉腿暴露在空气中,美的动人心魄。   而离那个时尚女孩不远处还有一个肌肤白嫩如玉的女子,峨眉淡扫,朱唇轻点,灵蛇般的纤腰刚好盈盈一握,引得人遐想无限,热血沸腾。   两个风格迥异的女人聚到一起,一个容颜妖媚非常,顾盼生姿;一个风情万千,静如深谷幽兰,组成了一副让任何男子看一眼就会终生难忘的画面。   一丝淡淡的花香钻到刘宇浩鼻子里,搅的人心魄不安。   “怎么,见到熟人了也不起来打声招呼?”   刘宇浩并没急着一脚跨进包厢,而是笑嘻嘻站在门口,用手轻轻叩了一下门框,发出“咚咚”三下响声。   “哼,早看到你了,跟我想象的晚了半个小时。”   孔冬儿骄傲地翘了下直挺的鼻子,语气颇为不满,伸出小手抓住幕月儿,道:“走吧月儿姐,咱们回去。”   好嘛,这女人,一点闯了祸的觉悟都没有,再怎么说刘宇浩也是因为她俩的原因巴巴跑过来的吧,孔冬儿倒好,不仅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懒得说,居然还埋怨对方来晚了,这叫怎么回事嘛。   牛气,一等一的牛气!   幕月儿并没有马上起身,而是飞快地瞥了刘宇浩一眼,娇媚的美眸中闪掠过一丝若隐若现的慌乱。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也有给刘宇浩惹麻烦的一天,今天这事,真真是羞死人了。   看着整个包厢差点被砸成了垃圾堆,刘宇浩无奈一笑,叹了口气,道:“姑奶奶,这些这些都是你干的?”   幕月儿是什么性格?砸场子的事她须干不出来,这一点刘宇浩还是可以肯定的。   “不就是赔钱呗,你先给他们,等回头我还你。”   孔冬儿倒是毫不示弱,气鼓鼓地撅着小嘴猛瞪刘宇浩,似乎在告诉对方,本姑娘有的是钱,砸了也就砸了,不就是赔钱了事嘛,还想怎么地?   如果事情真这么简单,刘宇浩就不必跑这一遭了。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宇浩懒洋洋地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挥挥手让藤轶先出去,女孩子们脸皮都比较薄,这种事在场的人越少越好。   说实话,刘宇浩还真是被孔冬儿折磨的没脾气了,上次已经在金碧宫惹过一次麻烦了,这才几个月又来一回?   更可气的是,这一次她居然把幕月儿也牵扯进来了,刘宇浩说不生气那是假的,但生气归生气,在没弄清楚问题的原因之前,刘宇浩还是要保持冷静,以防被这精明刁钻的丫头挖坑把自己套进去。   第1220章 自寻死路【下】   半个多小时后,刘宇浩面无表情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其实事情的经过非常简单,孔冬儿是那种永远不肯老老实实在一个地方待着的调皮鬼,在家久了自然就会心里发慌。   可恨的是,刘宇浩竟是个不解风情的大坏蛋,不但严重限制了无敌天真烂漫美女小公主的自由,更是威胁冬儿说如果小丫头离开保镖的视线范围,他将在第一时间把孔大小姐送回到孔老爷子身边。   当然了,那个所谓的无敌天真烂漫美女小公主一说是孔冬儿自封的。   不管怎样,最起码刘宇浩的威胁管用了,在最近两三个月时间里,孔冬儿的确很少出门,即便需要偶尔“撒欢儿”也是在保镖们的重重护卫之下进行。   可是这种没有朋友,没有酒会,没有欧洲贵族似的浪漫气氛死气沉沉的“禁锢”生活对天性爱动的孔冬儿来说,无异于几近于残酷镇压。   在“蛰伏”了三个多月后,古灵精怪的孔冬儿终于耐不住开始蠢蠢欲动。   终于,孔冬儿找到了机会,她利用了幕月儿的善良,成功躲避开四名保镖的护卫从刘宇浩的山顶别墅“逃”了出来。   起初幕月儿只当她是小孩子性格,大不了在外面疯够了自然就会回去,可后来幕月儿才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孔冬儿岂是那种愿意接受约束的人?   为了“报复”刘宇浩这三个月以来对自己的种种威胁,孔冬儿第一个选择就是跑到金碧宫大闹一场,反正她的目的是要刘宇浩知道,小美女是不好惹的,所以闹的动静越大她才会越满意。   于是乎,卢天豪成为孔冬儿报复计划的第一个“受害者”,用流行的话说,就是躺着也中了枪。   金碧宫不同于长城俱乐部,更与锦绣园的良好氛围有天壤之别,在这里,出现频率最高的人通常都是那些手里有几个钱,并且以为自己天下无敌的纨绔子弟。不客气地说,金碧宫其实就是一个渣滓窝,三教九流之辈应有尽有。   漂亮如孔冬儿疯疯癫癫竟跑到金碧宫来找事?   别说她不招惹别人就已经会引来无数色迷迷目光了,再加上她今天身边多出了一个美的令人窒息的幕月儿,其对男人的杀伤力有多大,傻子都能想得到。   当这对组合出现在金碧宫的那一刻,几乎所有的男人都忘记了时空的存在,张大嘴巴,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同时眼里冒出炽热的绿光。   如果当时卢天豪知道孔冬儿到了金碧宫,他一定不会让后面的事情发生,可惜的是,当朱萌萌慌慌张张跑到卢天豪的办公室以后他才知道,上次那个差点让金碧宫关张歇业的姑奶奶又闹事了。   当卢天豪听到这个消息以后第一反应就是先胖揍惹事一方平息孔冬儿的怒火,可再一打听是谁与孔大小姐起了冲突后,卢天豪顿时生出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两家都是硬茬儿,都不好惹呀!   须知卢家不是吴家,顶多只能算是二流门户,而他卢天豪也不是吴凌松,可以嚣张到不管做了什么事都有人出来帮忙擦屁股,他很清楚,如果自己这一次处理不好被人“欺负”了的话,他想找个地方喊冤都不会有人搭理他。   “老弟,这么快就谈完了?”   卢天豪看到刘宇浩从小包厢里走出来的时候眸中的确闪过一抹诡异的复杂,可瞬间后,那,抹复杂变成了热情的微笑,“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吴宁,吴公子。”   从刘少转变成老弟,这卢天豪倒是很会随行就市,一点都不含糊。   刘宇浩微微皱了皱眉看向被称为吴公子的男子,男子约莫三十岁左右,身材略显瘦削高挑,长相尽管一般,可气度却异常沉稳,给人一种与之年纪全不相符的老练。   “吴宁老弟,咱们这是第二次见面吧。”   刘宇浩笑呵呵地向离自己三四米开外的男子伸出左手,可右手却紧紧握住幕月儿冰凉的小手,在那里,有一个地方曾经在今天受过伤,出现了一块青紫的痕迹。   所谓吴宁不是别人,正是贺南征妻弟,小妮子大嫂吴静家的嫡亲弟弟,无论怎样,刘宇浩也要对这个老贺家的远亲表示一定客气。   家和万事兴嘛,谁都不会主动挑衅亲戚之间的和睦。   “刘总,很高兴再次见面。”   吴宁脸上露出诚挚的微笑,也朝刘宇浩伸出手来。   倘若是一般人或许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可卢天豪却不易察觉地微微皱了皱眉头。   在世家子弟之间,相互的称呼自然代表了每个人的地位以及这个人在自己家族中的份量,刘宇浩以老弟称呼吴宁不可谓不客气,但吴宁却马上来了个刘总的称呼,这似乎不太友好啊!   卢天豪心中暗暗叫苦,眼角余光瞥向电梯,希望真正的救星快点出现。   刘宇浩耳朵里清晰传来了吴宁的声音,顿时脸色呆了呆。虽然这只是半秒钟的变化,可造成的结果是,两只手大约轻轻接触了一下,随即立刻松开。   “吴公子好像很清闲呀!”   刘宇浩笑眯眯将双手交叉放在身前,却始终不肯放下幕月儿粉嫩的小手。   “彼此、彼此!”   虽然此刻吴宁心中腻歪到了极点,可脸上还是笑呵呵打了个哈哈,但刘总那个称呼,他再也无法喊出来了。   在吴宁心目中刘宇浩真算不上什么,他姐姐吴静是老贺家长房嫡媳,而他本人又是老吴家第三代子弟中仅次于吴凌松的存在,尽管吴宁家是老吴家的外围,可毕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要不然,当年老贺家也不会同意贺南征娶吴宁的姐姐。   正是这种一等一的豪门子弟身份,再加上刘宇浩与老吴家不可调和的矛盾让吴宁有充分的优越感。   刘宇浩是什么东西?   不过是一草根子弟罢了,他凭什么跟自己“平起平坐”?   打心眼里,吴宁从来都没觉得刘宇浩有什么出奇之处,甚至,直到现在还有许多老贺家的旁系子弟坚定认为刘宇浩的崛起是因为他娶了老贺家的公主。   卢天豪差点没哭出声来,心里早把吴宁骂了几千几万遍,“日,明明是想让你小子来帮着当和事佬的,现在倒好,一句话没说,两人先杠起来了。”   这叫什么事呀!   刘宇浩心中暗笑,再没了和吴宁寒暄的意思,扭过头来道:“卢先生,如果现在方便的话,我想和另外几名公子见一面。”   爱咋滴咋滴,哥们不跟你玩儿了!   刘宇浩一言不发就冷漠地将吴宁丢到一边去。   “刘少,还有一位朋友马上就会赶过来,您看咱们是不是再等一会?”   卢天豪笑着点点头,他倒是个能听话听音的主,他知道刘宇浩对自己已经不耐烦了也就淡了套近乎的心思,可在他心中的救星没出现之前,他也不想退让。   刘宇浩脸色顿时又冷了几分,淡淡道:“卢总,咱们之间怕是没什么共同的朋友吧?”   “呃!”   卢天豪心里那个郁闷,差点没憋出内伤,刘宇浩这句话实在是伤人,开口就把人顶到了南墙上,几乎一丁点回旋的余地都没给他留。   “刘总,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其实我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而我也正是为你想要处理的事情来的。”   吴宁摇了摇头,却不好不出面为卢天豪打圆场。   刘宇浩一脸冷漠,道:“吴公子,我真的想不到我们之间会有什么交集。”   这句话已经是刘宇浩的底线了,他极力想避开吴宁,其目的无非是要给老贺家留几分面子,毕竟这里是公共场合,有些话不能说的太明白。   吴宁的双眼就眯缝了起来,脸上浮现一层寒霜。   这家伙也忒嚣张了点吧?他以为他是谁?   “刘宇浩,实话跟你说了吧,今天和孔冬儿起冲突的是我堂弟。”   吴宁微微昂起头,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其实,如果刘宇浩能知趣的话,吴宁并不介意给对方留几分面子,毕竟贺嘉怡是老贺家最受尊崇的公主,吴宁可以不管刘宇浩和吴凌松之间的矛盾,但不得不在乎贺老爷子的意见。   可现在的事实是,刘宇浩这家伙居然敢在自己面前装傻充愣,这种近乎于幼稚的行为委实是可笑至极。   此刻,吴宁脸色青灰,忍无可忍。   刘宇浩似笑非笑扭过头来,道:“吴公子,我原以为有些事情点到即止就行了,可没想到你会这么固执,很好,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不管今天和孔冬儿发生冲突的人是谁,总之,我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你!”   吴宁脸色骤变,眸子阴沉的几乎可以杀人。   有头有脸的红色豪门子弟谁不是从骨子里头透着骄傲?且不说吴宁从小到大都没被人这么威胁过,单说他刚才已经给足了刘宇浩面子,明着要把今天的事扛下来,可没想到刘宇浩居然根本就不上道,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留。   “刘宇浩,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吴宁面色狰狞,冷冷地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   第1221章 刘宇浩的狠辣一面   “有本事,你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刘宇浩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来,冰冷的眸中泛出一丝带有几片血一样殷红的寒意。   吴宁愣住了,不知为什么,心脏突然哆嗦了一下。   说实在的,其实吴宁并不是不知道刘宇浩的厉害,可这一次他也是无可奈何被推到了前台,毕竟吴坤红还被卢天豪控制着,用卢少的话说,没有刘宇浩点头,他也不敢随随便便就把人放掉。   这刘宇浩算个什么东西?   吴宁不服气,很不服气!再怎么说他也是老吴家仅次于吴凌松的优秀子弟,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让他无法接受威名赫赫的吴家被一个平民小子踩在脚下。   所以,他来了,他要在金碧宫向这段时候忍气吞声的吴家人证明,刘宇浩也不是那么可怕,只要你敢面对,刘宇浩就一定会退却。   可现在吴宁发现,事实和他想象中完全相反,原本在他眼里微不足道的一个小商人竟压根就没把自己吴家子弟以及老贺家亲戚的身份当盘菜。   这样的人,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咕咚!”   卢天豪不得不费力的吞咽下一口唾沫。   这个时候即便是卢天豪也不能再继续装傻充愣下去了,他知道,自己不得不站出来充当和事佬了,要不然真让吴宁和刘宇浩发生不可逆转的冲突,自己这金碧宫今天一准真得关门大吉。   “草,老子这是招谁惹谁了?”   卢天豪在心里大哭一场,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情绪,挤出几分难看的笑容道:“刘老弟,小宁,要不咱哥仨先找个地方喝一杯?”   这里人多嘴杂,须不是说话的地方。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在了自己的金碧宫,卢天豪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躲不掉了,他现在什么都不求,只希望刘宇浩和吴宁两人不要真的在今天翻脸,至于过了今天该干嘛干嘛!只要不在金碧宫闹事,天塌下来都跟他没关系。   可现在,真真出不得一点纰漏。   须知,不管是刘宇浩还是吴宁都不是省油的灯,一旦真的冲突起来,那便很有可能会上升到吴家和老贺家的再次对立层面,卢大少自问没有那个本事能在这两家庞然大物的夹缝中全身而退。   吴宁迟疑了一下,微微一笑道:“那好,就依卢哥说的办。”   要知道,吴宁能成为仅次于吴凌松存在的吴家最优秀子弟并非偶然,突出的个人能力只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得具备处理各种突发情况的应变能力。   在这一方面,吴宁并不差。   他刚才表现出来的那种桀骜不驯其实是一种策略,是专门针对刘宇浩而制定的,当他发现自己最初的想法得不到贯彻时,他立刻会在第一时间改变手法。   “刘少,请吧!”   吴宁随即笑眯眯地改口,仿佛刚才他根本就没与刘宇浩横眉冷对过,仅是这份瞬间抓住机会掌握主动的效率和超人一等的表演天赋就非一般人所能及。   尼玛,你丫怎么不去荷里活应聘呢?   刘宇浩撇了撇嘴,在心里狠狠鄙视了吴宁一番,淡淡道:“对不起,我从不喝酒。”   “呃!”   吴宁脸色一呆,狠狠瞪了卢天豪一下。   卢天豪心里那个气呀,满嘴苦涩,挠挠头道:“那喝茶,咱们去喝茶,这总应该会了吧。”   在普通人看来,拒绝别人的邀请是一门艺术,起码的要求就是不伤和气,最好是让邀请者感受到你其实很想应邀,可因为各种原因实在无法出席。   可惜,刘宇浩此时不想在时下这种情况,以及对眼前那些人面前遵守这门艺术。   “喝茶?呵呵,对不起,我没空。”   刘宇浩冷冷看了吴宁一眼,继续向前走去。   “呃!”   吴宁再次愕然,张开了嘴巴,傻呆呆看着同样一脸讶异的卢天豪。   “刘少且慢!”   最后一刻,吴宁终于发动,在刘宇浩即将推开另一间包厢大门的时候挡在了前面。   “怎么,这里好像不是吴家吧?”   刘宇浩冷冷扫了一眼吴宁,那意思很明显是不想再与吴宁有任何纠缠。   吴宁不愧是吴家少有出类拔萃的子弟,在短暂的调整呼吸后,脸上再次浮现出一抹笑意,道:“刘少,不管我堂弟做错了什么,毕竟他是我吴家的人,希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给他一次机会,如果两位姑娘有什么损失,我吴某人也一力承担。”   最后一句话自然是说给刘宇浩身边的幕月儿和孔冬儿两位女孩听的。   吴坤红是个什么人吴宁太知道了,在赶到金碧宫之前吴宁也通过电话了解了事情的大致经过,若不是吴坤红身上还顶着一个老吴家子弟的身份,今天吴宁说什么也不会表现的低三下四。   刘宇浩笑了笑,伸出手一把搂过幕月儿,道:“吴少真会开玩笑,如果你的女人被欺负了,你会有心情陪别人喝茶聊天吗?”   幕月儿怔怔地望着刘宇浩,眼里却闪耀着异样的神采。   不管是任何性格的女人,此刻被心爱的男人强有力的胳膊紧紧搂住,那种感觉,都不是一般的好。   “他竟然当着别人的面承认我是他的女人?”   渐渐的,幕月儿脸上绽开幸福的笑容,宛如深谷百合,含羞绽放,说不出的娇柔妩媚。   吴宁微微一愣,他心里当然知道幕月儿是谁,而且他也和刘宇浩一样身边不止一个女人,但知道是一回事,说出来却是另一回事,两者概念截然相反。   “刘宇浩,你就没想过嘉怡姐知道今天的事以后是什么后果吗?”   自以为抓住了刘宇浩把柄的吴宁脸上表情蓦然一松,竟浮出几分淡淡的笑意,他心里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对付刘宇浩了,只不过现在不会说出来而已。   刘宇浩嘴角的笑意更盛,稍稍低下头问道:“月儿,吴坤红是用哪只手伤的你?”   其实幕月儿并没有受什么伤,只不过在争执中吴坤红不小心挥动酒瓶打到了她的左手留下一道青紫的痕迹,这种小伤,休息几天自然会消失,没什么大碍。   幕月儿粉嫩脸颊腾起一抹嫣红,摆摆手道:“没,我真的没事。”   “什么没事,幕姐姐,千万别放过那大坏蛋。”   孔冬儿急不可待的跳了出来,看向幕月儿的美眸满是羡慕,囔囔道:“刘宇浩,那个吴坤红是用右手拿的酒瓶,我亲眼看到的,没错!”   顿时,刚才还自诩温柔大方的小美女在此刻变身成为张牙舞爪的女汉纸。   刘宇浩脑门上升起数道黑线,摇摇头,沉声道:“藤轶,进去打断吴坤红的右手,如果里面还有别人,就两只手一起打断。”   吴宁顿时惊怒,道:“刘宇浩,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   刘宇浩眸中蓦地射出一抹冷厉。   不管对方是谁,反正这一次刘宇浩没打算再给自己留什么所谓的退路,别说吴坤红只不过是吴家的一个旁系子弟,就算是吴翰,刘宇浩也不会轻易放过。   任何人,欺负了自己的女人就要准备付出代价。   吴宁被刘宇浩瞪的心里发慌,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脸色苍白,嘴巴张了好几次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个刘宇浩实在是太狂妄了,竟然敢明目张胆指挥自己手下打人,他难道不知道这样做以后的后果吗?   想到后果,吴宁的心突然跌倒谷底。   似乎,人家刘宇浩的确不怕吴家。   三个月前刘宇浩出手整治吴凌松,把吴家寄予厚望的第三代子弟弄了个灰头土脸,大家都以为会发生一次震骇人心的地震,可后来怎么样?刘宇浩还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连皮儿都没伤?   吴宁狠狠地盯着刘宇浩,大口喘着粗气。   “不管是谁,人犯了错就要付出代价。”   刘宇浩冷漠地说道,“我刘宇浩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我还算是男人吗?藤轶,你怎么还不去。”   最后一句话自然是对藤轶说的。   藤轶早就等着这一刻了,没等卢天豪伸手,一个漂亮的闪身就冲到了对面包房中。   “啊!”   “不要啊!”   几秒钟后,几声凄惨的悲呼从包厢里传出。   “刘宇浩,你欺人太甚。”   吴宁脸色狰狞,眸中却带着几分恐惧,他知道,自己和刘宇浩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如果现在他敢做出什么不利于刘宇浩的动作,说不定下一秒惨叫的人就是自己。   刘宇浩面无表情地盯着吴宁,一直等藤轶再次从包房中出来,才淡淡说道:“卢总,实在不好意思,希望下一次有机会一起喝酒。”   别,以后都别再见了!   卢天豪在心里腹诽了一番,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言不由衷地笑道:“刘,刘少您客气了,以后不管有什么,只要用得着小弟的地方一定记得开口。”   在吴家和刘宇浩之间,卢天豪明智地选择了后者。   刘宇浩点点头,带着幕月儿一行离去。   其实他今天完全可以不这样做,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做了,他不是想激怒吴老爷子,但他必须要用这件事告诉背后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他刘宇浩不是善茬,如果有人敢对他起歪心思,那就先要掂量一下自己够不够格儿。   第1222章 第一石【一】   刘宇浩离开金碧宫的时候没有遇到任何阻拦。   倒不是吴宁他们忘记了,事实上,在浑身布满冰冷煞气的藤轶面前,吴宁带来的那些人竟没有一个有勇气敢把头抬起来与之对视。   但凡事有利必有弊。   几个小时后,刘宇浩再一次成为了京城顶级豪门谈论的焦点。   说什么话的都有,但这一次大家的意见居然惊人的一致,所有人都认为刘宇浩坏的头顶长疮、脚板心流脓,简直就是个嚣张跋扈的混蛋。   这些传言自然也到了贺老爷子耳中,不过贺老爷子听了秘书的汇报后只是淡淡一笑,扶了下老花眼镜继续低头看自己的文件,对刘宇浩的所作所为竟一言不发,不做任何评论。   与之相反的是吴老爷子的表现,当吴老爷子听完吴宁添油加醋的一番话后微微皱了皱眉,沉吟半晌才说道:“再看看吧,如果他以后一直都是这样,那这小子倒也不足为虑。”   吴宁挠挠头,想要再说点什么,却被吴老爷子无情地挥了挥手赶出书房。   最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薛老爷子听说整件事的经过以后居然哈哈大笑了两声,戏谑道:“恶少,当年高俅的儿子也不过如此吧。”   不管老爷子们心里究竟是怎么看刘宇浩的,可恶少这个名头却被刘宇浩坐实了。第二天,整个四九城都知道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当年的京城四少加起来也没刘宇浩一半坏。   那种恶人端的是招惹不得!   让大家跌碎满地眼镜的是,事情的主角刘宇浩却跟没事儿人一般,事发之后,那小子竟大摇大摆出现在西城的一些老宅子周围,搞的真跟戏文里的纨绔一般故意招摇了一圈,三天后再不见了影踪。   “老四,你小子这招也忒损了点吧。”   周锡躺在豪华商务包机的真皮坐椅上舒坦地享受着漂亮女孩的服务,眼睛还不停扫一下不远处另一个唇红齿白亭亭玉立的长腿女空乘。   刘宇浩放下茶杯,翻了个白眼,道:“损个屁!我若连自己的女都不能保护,这些年赚那么多钱还有什么意思?”   “得,我知道你小子心里在想啥,你也别在哥们面前装傻充愣。”   周锡猥琐一笑,一双大手不老实地在女孩身上来回巡梭。女孩脸色绯红,想要避开周大少的魔爪却又不敢,小模样,委屈极了,像极了一只无力抵抗大灰狼的羊羔。   刘宇浩实在看不过眼了,摆了摆手让女孩离开,然后才撇撇嘴,道:“还不都是上回的事给闹的,我这也是实在没办法,哎咱总不能老被人家惦记吧。”   周锡不舍地看了一眼刚才那女孩,很无耻地把手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嘿嘿一笑,道:“这回倒好,咱哥们几个当年的名头一夜之间就被老四你给压下去了,哥哥心里不爽快呀。”   不等刘宇浩回答,周锡又嘿嘿一笑,道:“可怜那个吴坤红,要死不死正好撞到了枪口上当了老四你的道具。”   刘宇浩瞪眼,道:“咱这叫自我保护,不懂别乱说话行不?”   “你咋滴咋滴那是你小子的事,但这次去揭阳你得看着办,我的封口费可一分都不能少。”   周锡发出一声很贱的笑声,端起手边的酒杯,狠狠灌了一大口,意犹未尽的砸摸下嘴,然后把身子放平尽量躺的舒服些,摆出一副大爷模样道。   “去死吧你!”   刘宇浩伸出脚来狠狠在周锡屁股上踹了一下,佯怒笑骂。   其实周锡说的很对,刘宇浩这次完全不用对吴坤红那么很,只可惜吴坤红时运不济刚好遇上了刘宇浩最高调的时期,结果稀里糊涂为自己创造了一次无妄之灾。   在连续赌矿赌涨,又连续捡了各种大漏以后,已经有很多人开始重视刘宇浩的横空出世了,据周家得到的可靠消息,暗地里,竟有几拨人在偷偷调查刘宇浩过往的经历。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刘宇浩也大吃一惊。   因为,他最大的秘密,也是最不能让别人知晓的秘密就是八锦异能之术,而令人生疑的是,那些暗中调查他的人能量异常巨大,其真实身份和来历连周家都无法调查清楚。   得到消息以后,刘宇浩不得不让小心应对。他不希望自己成为别人的调查对象,更不希望自己时时刻刻生活在某些人的眼皮子底下。   刘宇浩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必要把自己装扮成一个跋扈的纨绔,可他知道,自己越是胡闹,某些惦记自己的人警惕性就会越低。   在与贺二哥商量了一番后,刘宇浩决定按照贺旭东提出的方法,把自己搞的越没形象越好,等暗中调查他的人失去警惕,慢慢浮出水面以后,刘宇浩才能有计划的对付那些人。   用贺旭东的话说,不出手则以,出手就一定要打痛那些王八蛋,让他们一辈子都记住在背后搞鬼的下场有多凄惨。   飞机降落后,周锡与那个跟他一路上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暧昧故事的女孩磨磨叽叽小声说着什么,直到刘宇浩再三催促他才恋恋不舍地上了早已准备好的汽车上。   “舍不得就留下来呀,我又被说要你小子一定跟着。”   刘宇浩狠狠地鄙视了周锡一番。   周锡哈哈一笑,脸上露出一个贱贱的表情,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泡妞,你且得学呢。”   刘宇浩回过头愣了愣,奇道:“怎么?这才几个小时,就跟那姑娘鬼到一起了?”   “什么鬼到一起了?这么难听。”   周锡满脸笑意瞥了刘宇浩一眼,得意道:“哥哥要了那姑娘的电话,等着瞧好吧,今晚上哥哥一定能得手。”   “呃你行!”   刘宇浩再次愕然,很无语的摇了摇头。   两辆车很快驶出机场直奔揭阳赌石中心而去,刘宇浩和周锡自然坐在前面一辆车上,后面跟着的是藤轶和姚四儿,当然,还有一个腿脚不便的施保。   “三千万!”   “三千三百万!”   “三千三百五十万!”   刘宇浩刚下车就听到连续不断的提价声,而且听那架势,热闹非常。   “老四,你说的那个什么最大的赌石在哪?”周锡晃着脑袋四处看着。   刘宇浩耸耸肩,笑道:“我还不是跟你一样刚刚到。”   周锡摸了摸下巴不再说话。   他这次一定要跟着刘宇浩来揭阳的目的就是听说揭阳这边出现了一块重达三十吨的巨型黑乌砂毛料,又热闹的地方,周大少自然不会不来,而且,他还指望着能凭借刘宇浩的赌石能力大捞一笔呢,看来,自己来的还不算晚,拍卖没有结束。   刘宇浩没有理会周锡,自顾向前挤进人群。   黑乌沙赌石是翡翠赌石毛料中比较常见的一种赌石类型,属于缅甸翡翠古河床沙矿之中的砾石状赌石。   翡翠古河床沙矿是缅甸翡翠矿床的最主要类型,不仅产出主要的赌石毛料,同时也是产出翡翠赌石的皮壳类型最多的,有白盐沙皮、黄沙皮、灰沙皮、红沙皮、黑乌沙皮、水翻沙皮等等,其中黑乌沙赌石是翡翠砾石状赌石中产量最大、赌性最强、变数最多的翡翠毛料。   但同时,真正的老种黑乌砂毛料非常少,特别是到了赌石白热化的今天,一块真正的老坑种黑乌砂基本是有价无市的存在。   突然在揭阳出现了一块三十吨的黑乌砂毛料,刘宇浩也很好奇。   一般情况下,在黑乌沙翡翠赌石的表层会附着有一些暗绿色或者黑绿色的绿泥石类粘土物质皮层,赌石皮层乌黑,质地松软,与内部的翡翠有明显的差别。   由于内部翡翠被覆盖在表面的黑乌沙皮层所掩盖,很难根据皮壳的特征来预测内部翡翠质量的好坏。   在赌石行内有“十赌九垮”之说。在购买黑乌沙赌石须要格外小心。   “四千万,我出四千万!”   刘宇浩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还没到跟前就已经又听到一声吆喝。   “三十吨的黑乌砂出价四千万?”   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虽然看得出拍卖现场人很多,但大部分都是在暗中观望,实际出手的人并不多,要不然,这么大一块赌石也不至于才喊价四千万了。   可黑乌砂真的有三十吨大小的么?   刘宇浩很怀疑。   要知道,黑乌沙赌石属于古河床翡翠沙矿的最底层石之一,在翡翠砾石的表层附着了一层以含二价铁为代表的黑色、暗绿色绿泥石类粘土质物质而产生的,称为还原性次生化产物。   所谓翡翠赌石的“还原性次生化”,就如同我们挖池塘中的淤泥一样,当池塘中水抽干后,首先露出的淤泥是黄色的,但挖到下面就会变为黑色的淤泥,这是长期浸泡在水中深部,由于缺氧而形成的还原性淤泥。   黑乌沙赌石的乌沙皮就是在古河床最底层缺氧的还原性环境中形成的,因此表层会出现由黑色的绿泥石类粘土质物质所胶结。通常这样形成的赌石个头一般都比较小,最大的也不过千斤左右。   真的能从古河床挖出一块三十吨大小的黑乌砂毛料出来吗?   不要说刘宇浩闻所未闻,就连干了一辈子珠宝买卖的戚康都没听说过。   第1123章 第一石【二】   黑乌沙赌石变数很大,在赌石时需要充分进行分析了解,尤其是要正确区分毛料中的原生色和次生色,根据黑乌沙赌石还原性次生化强弱分析,才会得出正确的结论。   俗话说“神仙难断寸玉”!   在购买翡翠赌石,尤其是黑乌沙赌石时,应当慎之又慎,不少玉石商都在购买黑乌沙赌石上时跌过跟斗。   但很多事情都不能一概而论,最少,刘宇浩就不怕。   正所谓“高风险才有高收益”,更何况刘宇浩有八锦异能之术这个无往不利的大杀器,赌涨毛料对他来说不存在任何难度。   “老四,你说的那个什么巨无霸在哪儿呢?”   在藤轶的帮助下,周锡也顺利的挤了进来,可当他发现进来以后却没有看到自己希望见识的那件巨无霸毛料心中顿时不由得有些失望。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昨天来就能看到,现在拍卖已经开始,毛料肯定是要封存的,等会拍卖完了你自然能看到你想看的毛料。”   既然是拍卖肯定会让买家事先有充裕的时间看到实物,可这一次不同,这一次拍卖的是一件重达三十吨的全赌黑乌砂毛料,如果那个毛料没有出现造假一说的话,那么大一个家伙当然不方便直接放在这拍卖现场,刘宇浩他们是来晚了,看不到也是正常。   周锡不由得有些丧气,皱皱眉道:“切,看不到毛料还有个毛意思,早知道是这样,哥们还不如找个酒店轻松一下来得实在。”   说着,周锡的眼中就冒出了一抹狡赖,他几乎能想象的到那个皮娇肉嫩的妹子在自己胯下承欢的娇媚模样,这种YY一时间让周锡心痒难耐。   “瞧你那点出息!”   刘宇浩瘪了一下嘴,如同望着白痴一般扫了周锡一眼,狠狠的鄙视了对方一把。   被看破心思,周锡脸上带着讪讪的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仰头打了个哈欠,道:“那啥,哥们不是在飞机上来回折腾累了么,没,没别的意思,嘿嘿!”   刘宇浩很不爽的摇摇头,不再理会周锡,低声在藤轶耳边嘀咕了几句。   “我去叫他们俩过来。”   藤轶点头会意,答应着朝拍卖会场中心走过去。   其实刘宇浩一开始就已经看到坐在贵宾位置的陈恒父子,但现场这么多人,如果让人知道刘宇浩这个翡翠圣手突然出现在揭阳赌石中心,保不准就会闹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一幕。   刘宇浩好不容易才从京城那种复杂的环境中脱身,他才不想立刻又陷入一种新的混乱中,再次成为人们眼中的焦点呢,所以他便没有张扬,只是悄悄请陈恒和大力两人过来说话。   陈恒父子自然认识刘宇浩的“心腹爱将”藤轶,当远远看到藤轶朝自己这边走来时,陈恒微瞌的眸子猛地冒出一抹精芒,立刻下意识朝藤轶背后看去,刚好与刘宇浩眼中意味深长的暗示相撞。   “老板,我们还以为您这次不来了呢。”   不动声色的退出拍卖现场后,陈恒父子大步来到刘宇浩身边,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惊喜和意外,老远就咧开嘴笑了起来。   虽然当年刘宇浩用计谋使陈恒父子失去了厂子,可后来,他们父子俩在集团股份分配中得到的份额早却已超过了当初自己资产总和的几倍,如今的陈恒父子感激刘宇浩都来不及呢,当年那点所谓的恩怨自然也就成了笑话。   那一声老板,陈恒喊的既自然又亲切,完全发自内心。   见到陈恒父子俩,刘宇浩心情大好,也不在称呼的问题上矫情,笑眯眯道:“陈总相招,我怎么敢不来呢,这不,虽然晚了点,但还是赶上了嘛!”   京城那点事,刘宇浩当然不会拿出来说。   陈恒是个爽快人,呵呵一笑,眼睛在刘宇浩身后几位不太熟悉的人身上扫了一下。   “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这些都是自己人。”   刘宇浩明白陈恒心里在迟疑什么,笑着一摆手为父子俩分别介绍了周锡和施保二人的来历,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姚四儿却被刘宇浩主动忽视,当成了隐形人。   施保是谁并不重要,也没有引起陈恒父子的重视,但周大少的赫赫威名可不是盖的,足足让陈恒激动了老半天。   几人自然是一番寒暄。   刘宇浩见火候差不多了,收起笑容道:“大力,这个姚四儿以后就在你手底下干了,你可要给我好好照看他哦。”   姚四儿刚才还以为自己要被刘宇浩抛弃了呢,没想到刘少早已帮他想好了去路,顿时心中一喜,表现出一副受宠若惊地模样。   大力岂是普通人他早就从刘宇浩的语气中听出了端倪,再看姚四儿一副点头哈腰的哈巴狗模样,心里便跟明镜儿似的与刘宇浩相视坏笑了一下。   刘宇浩在心中暗暗点头,在心里满意地赞了一下大力脑子好使。   姚四儿固然有几分小聪明,可在大力面前却压根就不够看的,把他安排在远离京城的揭阳,其目的是出于保护施保的考虑,只要大力能明白自己的真实用意,相信姚四儿以后的日子会非常难过。   须知,陈恒父子可是揭阳真正的地头蛇,只有他们算计别人的,哪有别人在他们地头上耍心眼的道理。   “好了,先带我去看看那块赌石吧。”   刘宇浩一挥手,拿出老板的架势,转过身来又吩咐道:“大力就不去了,你先带着姚四儿在这盯着拍卖情况,如果有什么突然情况也好有个人处理。”   “呃那好吧,我留在这里。”   大力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望,无奈地一笑。   从内心讲,他还是希望能有机会向刘宇浩学习一些赌石的技巧和知识的,但既然刘宇浩已经开口了,大力当然不会反对,只能叹息自己这一次运气不好罢了,好在以后机会还有很多,刘宇浩以前就承诺过会带大力去缅甸参加公盘,所以大力也不是真的就失望透顶。   陈恒在前面引着众人,边向前走边说道:“老板,赌石就放在隔壁不远的院子里,这会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拍卖这里了,咱们去了正好乐得清静。”   离开揭阳玉石交易中心后,施保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道:“刘老弟,咱们这一走,万一你想要的那块什么赌石被别人拍走了呢?”   陈恒微微一愣,施保一开口说话他便听出来了,刘宇浩带来的这个人其实根本不懂翡翠毛料是怎么回事。   什么情况?怎么会带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来呢?   尽管陈恒心中充满疑问,但以他的阅历自然不会贸贸然说出来,最多是在心中微微讶异几秒钟,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异样。   刘宇浩只当没看到陈恒心中才疑惑,笑着说道:“施老哥,赌石拍卖和古董拍卖不是一码事,对一块都看不懂的毛料,大家出手一般都会很慎重,一时半会儿那边的拍卖完不了。”   “都已经出价到四千万了还叫慎重?”   施保愣了愣,心中倒吸一口冷气,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又小声嘀咕道:“真搞不懂,难道在这些珠宝商人的眼里,钱真的就是废纸吗?”   刘宇浩与陈恒对视一眼笑了笑,没有解释。   其实,如果让刘宇浩解释,他也说不清楚,赌石这个圈着实是个很难解释清楚的怪圈。   翡翠原石因为毛糙的表皮封闭了内在翡翠的品质,让人无法识别。有时候明明看上去表皮漂亮的毛料,切出来的却是不值钱的料。有时候,表皮毫不起眼的“废料”,却能切除价值连城的翡翠。   有时候,价值几百万元的毛料,切出来仅价值几十万或几万元,甚至打了水漂。而有时几百元的蒙石,也能切出10万、几百万的绝世翡翠。   这就是使得“赌石”成为“一刀穷一刀富”的游戏。在缅甸,有些人甚至卖房、卖老婆,去博取一夜暴富的机会。   但不管怎么样,只要一脚踏进赌石这个怪圈里,几乎没有哪一个人能躲开宝石的诱惑。   就像今天拍卖的那块重达三十吨的黑乌砂一般,明明有很多人心里对这么大一块翡翠原石心存怀疑,可那点怀疑并不能影响他们的心情,更不会阻止他们拼命竞价的脚步。   “神仙难断翠玉。”   陈恒笑着在一旁说道:“即便从业数十年的老手,也有走眼的时候。不过,这也正是赌石的玩味所在。”   刘宇浩点点头,赌石头,很多时候,赌的是“三分眼力,七分运气”。   当年在京城流传着一件奇闻,一名赌石爱好者花200万买回一块赌石,拿回家切开一角,却发现是一块普通的石头。一怒之下,遂弃至门前垃圾桶,没想到被隔壁邻居捡回家,经过深切却发现赌石内,深藏着一块价值数千万元的绝世好料。后来,双方为此打官司,无形中令赌石火爆一时。   周大少爷也正是因为这个传闻而加入到赌石大军中来的,直到现在霉运盖顶的周少好像也没真正赌涨过几块毛料,但他还不是一样仍然乐不思彼。   第1224章 第一石【三】   刘宇浩在心里暗暗笑了一下,在没有看到那块传闻中的赌石之前,他真怀疑有没有三十吨的翡翠原石存在,一下子让他那这么多钱出来倒是无所谓,但刘宇浩也没理由当冤大头不是。   “四千万?还是先看看毛料再说吧。”   刘宇浩不再说话,冥冥中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吸引着他,使他脚下的动作也快了几分,对于那块传闻中的巨无霸毛料,刘宇浩此刻倒是有了几分期待。   很快,几人到了陈恒所说的存放毛料的院子。   巨无霸毛料被红布盖着,只露出冰山一角,但即使是那冰山一角却也足以让人看的瞠目结舌,半天都缓不过劲来。   “草,这么大的翡翠毛料,老子还是头一回见。”   周锡愣怔了半天才挠挠后脑勺,双手向上努力将自己张的夸张的嘴巴合到一起。   陈恒这几天见多了和周锡一样表现的人,笑笑道:“别说是周少您没见过,我做了大半辈子的赌石生意,这么大的毛料也是头一回见到。”   刘宇浩也是自嘲一笑,道:“昨天我给戚康大哥打电话说起这事,他当时还不相信,本来说好了今天他也会赶过来的,现在看来是有什么事给耽误了直到现在还没见人影。”   “如果老板今天不拍下这块毛料,戚老板今后肯定会后悔的,这么大的毛料不敢说以后还会不会有,但即使有,出现的可能性也非常小,他估计再见不到了。”   陈恒见刘宇浩兴致颇高,便在一旁打趣。   “卖家的来历搞清楚了没有?”   尽管还没有确定巨无霸翡翠原石的真伪,但刘宇浩还是问了一句,这年头,挖坑给人跳的事太多了,小心一些没有坏处。   可有一点刘宇浩却忘记了,陈恒不仅在揭阳势力极大,而且为人相当精明老练,一般人想骗到他简直无异于痴人说梦话。   当年刘宇浩是借用了大力的弱点,才使自己的计谋得以成功,如果一开始刘宇浩就直接面对陈恒这只老狐狸,他一样没有十足把握在那场较量中取胜。   所以,在刘宇浩说完那些话以后他就后悔了,但又不好解释,只有报以歉意一笑。   好在陈恒这个人并非小心眼的人,所以对刘宇浩提出的质疑并不以为意,气定神闲道:“这一点老板大可放心,如果他们敢在毛料上动手脚的话,我保证他们离不开揭阳。”   刘宇浩哂然一笑,点点头。   正所谓,虎死威犹在!   陈恒虽然现在已经不再担任揭阳玉石协会的会长职务,但纵横揭阳三十多年的名头可不是纸糊的,普通人委实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更何况,现在的浩怡集团名头在业内响亮的紧,用如日中天四个字来形容也不为过,所以陈恒非但没有因为败在刘宇浩手里而使他名誉受损,相反,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地里羡慕他的好运呢。   甚至有人知晓了幕后经过后满脸痛苦,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嚷嚷道:“老子当初怎么就没让翡翠圣手看上哇!”   陈恒神秘一笑,道:“老板,其实那几个卖毛料的人真正应该感谢的是你呢。”   “嗯?我和那些人认识吗?”   刘宇浩脚下不由猛地一滞,回过头来愣了愣,更是一脸的愕然。   看着一脸茫然的刘宇浩,陈恒笑的更开心了,指着红布下的翡翠原石说道:“这块巨无霸毛料之所以能来到揭阳是因为昂山家族前段时间把大部分家族士兵调去了日本,结果造成与国内接壤的道路防御空虚,那几个人就是乘着这个空子把毛料给偷运过来的。”   “如果我真的拍下他们的毛料,一定要他们给我一个优惠才是。”   刘宇浩拍着脑门恍然大悟,笑呵呵开了句玩笑。   昂山家族一直以来控制的势力范围便是缅甸与国内接壤的一部分道路,若不是因为昂山吉那边急需人手,他又怎么可能一下子把家族士兵调走大部分致使势力范围内出现真空状态?   这几个偷运巨无霸翡翠原石的人当真运气了得,钻了这么一个空子竟没被抓住。   要知道,翡翠原石是缅甸军政方重要税收来源,在运输方面一向控制的极严,缅甸政府规定,只有获得特许的人才能开采翡翠,而公盘则是翡翠原石唯一合法出境的渠道。   尽管也有向来“奉公守法”的老百姓用阳奉阴违的手段偷偷寻宝,但依然要担很大的风险,一经发现,轻则罚款,重则送命。   陈恒招了招手,马上就有六个男子聚了过来,淡淡道:“去把红布掀开,我有一位朋友想看看那块巨无霸翡翠原石。”   因为刘宇浩不想表露自己的身份,陈恒当然会极力配合,在介绍刘宇浩的时候只用了朋友两个字来代替。   其中一个男子大概是六人之中的领头人,为难地皱了一下眉,道:“会,会长,这样做好像不太合乎规矩吧?”“不用担心,如果有人问你们就说是我吩咐的好了。”   陈恒笑了笑,却没“以势压人”,而是告诉他们自己会一力承担有可能会发生的后果,让那六个小伙子安心。   其中一个小个子倒也精明,用手悄悄捅了一下刚才那个男子,并笑道:“陈总既然已经开口了我们又怎么好拒绝,哥儿几个,赶紧去把红布掀开呀。”   领头的男子稍稍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按照陈恒的安排做了,毕竟在揭阳这地界上,陈恒的身份对普通打工仔来说还是有一定效用。   很少说话的藤轶点点头,笑道:“这几个人以前肯定当过兵。”   “嗯,一个个气势如虹,宛如下山猛虎。”   刘宇浩随即也附和笑着点头,在这一方面藤轶的眼光自然是准的,而他刘宇浩也不差,从那几个小伙子敏捷的动作,他能看出一二。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注视下,巨无霸翡翠原石终于露出了它的泰山真面目。   直到现在,刘宇浩才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刚才拍卖现场的气氛不是那么热烈的原因,出现在眼前的巨无霸翡翠原石尽管是真正的黑乌砂皮壳,但一眼望过去根本没有任何一处值得人们眼前一亮。   “这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嘛!”   周锡皱着眉看了半天,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黑乌砂是底层石,各个场口都出,由于以前设备落后,很难深度开采,所以以前黑乌砂的量较少,现在有先进的设施了,黑乌砂出土的量便大大提高,量大了,价格自然就会低些,玩的人便会多些。   通常,黑乌砂翡翠原石的个头与其他原石相比,大个头的相对多些,所以想象空间便大些,很多人便想赌手镯,认为能赌出手镯的机率高,其实这是一个思维偏差,它不象买布做衣服,买多少布便能做多少衣服。   而赌石能否出手镯,因素很多,就算能出手镯,手镯的价值如何更重要,所以,挑选黑乌砂还是要以种水的老嫩重要,出不了手镯,做挂件也值钱。   黑乌砂底灰肉粗种嫩的相对较多,但有色的原石也不少,所以很多人喜欢买黑乌砂赌色,你若经济条件允许,赌色时切莫忘记有色必须要有种水,这样的赌石才能大赢,当然价格也会很高,垮的时候会亏很多。   黑乌砂变种很神奇,有的相差仅几厘米,便是两个世界,所以种水便显得很重要,就算种嫩些,但肉质细腻,无棉无杂质,看起来温润亮泽,也可弥补种嫩的缺陷。   而黑乌砂还有一种表现,是其他原石所没有的,缅旬人发音叫“通”,表现为原石皮色乌黑有松花,松花颗粒粗大凸起,呈不规则排列,颜色艳阳,松花下看不到种水,松花的种水则很好。   缅甸人认为这种石,解之倾家荡产,或解之富可敌国二种极端。   陈恒呵呵一笑,道:“周少,这块翡翠原石是油皮黑乌砂,不打水上去是看不清楚赌石皮壳表现的,您稍微等一下,马上就好。”   说着,陈恒又招了招手,刚才那六人中有两人抬着一杆高压水龙过来高高扬起,朝那巨无霸黑乌砂上喷洒过去。   “油,油皮?”   周锡先是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出了洋相,随即城墙厚的老脸很难得红了一次,“老四,什么叫油皮?”   刘宇浩笑着解释,道:“黑乌砂的皮壳大致可分为蜡壳皮、翻砂皮、水皮和油皮四种。油皮是黑乌砂种水料中的极品,其特征与水皮相似,水皮在不打湿的情况下,皮显暗哑,而油皮则显光亮,触之如婴儿的肌肤,特别爽滑,此类翡翠原石都在糯冰种以上,而肉细腻棉少,价格甚高。”   “操,这么说咱们是要发财了?”   周锡一脸邪恶的笑开了,一双眸子烁烁闪光,好像摆在自己面前的根本不是一块石头,而是堆成了大山般的现钞,只差把口水流到胸前。   “你问我,我问谁?”   刘宇浩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苦笑了一下。   第1225章 第一石【四】   如果是以前,面对这么大一块充满未知因素的巨无霸赌石,刘宇浩一定会第一时间释放异能透视里面是否有翡翠存在。   可是现在刘宇浩却不这么干了,赌石是一种文化,他越来越享受赌石的过程,而非急于知道翡翠原石内的结果。   科学的研讨和理论的总结标明,翡翠赌石的皮壳与皮壳下内部玉质有着亲密而又有一定例律的关系,一种特定的皮壳,一定有特有的内部玉质和种水色。   那么,赌石是一定需求掌握翡翠这一特定的规则,才能添加赌涨的时机。   有丰富经验的人赌色最主要的根据不外乎两点,看蟒和松花的显示。   迄今为止,蟒是玉石商经过玉石的表面断其内部有色无色,色浓色淡的主要根据之一,也是玉石商人从不透露的机密。   “赌石如果玩黑石头,赌涨的机会是很小。”   喷水的工作还在进行中,陈恒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用只有刘宇浩能听得到的声音嘀咕着。   刘宇浩深有同感,点点头道:“前段时间公司里就有一个经验很老道的赌石师傅赌垮了一块皮壳非常漂亮的黑乌砂。”   “哦!”陈恒瞳孔又是一紧。   刘宇浩笑着说道:“我也是事后才知道那件事,后来我去看了那块揭开了的毛料。”   “是个什么情况?”   陈恒似乎对刘宇浩所说的那块已经解垮的黑乌砂兴趣很高。   刘宇浩笑了笑,他知道陈恒心里在担心什么,“那块赌石的亮点是一面布满松花,颜色靓丽,另外一面没有任何的表现,外皮黝黑,皮紧,我也在废料上用强光电筒看松花,感觉水头比较短,如果没有解开,一般人都会认为色应该是进去了,具体进去多少就不好判断。”   陈恒想了会,点点头,道:“老板你说的这种情况的赌石我以前也遇到过,那种赌石的特征种应该比较老,就但是水短,对于黑石头,底一般都比较灰,裂从外面的表现看,没有大裂,但是里面是否有小裂不好说。”   刘宇浩双手背到身后,呵呵一笑,道:“所以,黑乌砂必须要先赌种水,如果种水够老才能进行下一步,而且不能相信强光手电打出来的颜色。”   陈恒连连点头,眼中满是惊叹,他以前总认为刘宇浩这个翡翠圣手的名头有几分噱头的成分在里面,可经过今天的一番对话后陈恒再也不会有那种可笑的想法了。   每个人的成功或许都不一样,也不可能复制,但赌石这一行没有丰富的经验,没有成百上千次的实战经历根本不可能得到成长。   看来,刘宇浩的成功不仅是他个人运气好的原因,更多的还是实力。   在刘宇浩和陈恒说话的时候施保一直沉默不语,但谁都能看得出来他听得很认真,直到两人不再说话,施保才笑着问道:“刘老弟,我听说你们赌石有新坑料和老坑种之分是不是?”   “是的,老坑也称老场,新坑也称新场。在玉石矿山,凡通过河水冲涮搬运而又沉积堆积下来的翡翠称老坑老场翡翠。”   刘宇浩回头看了一眼喷水的过程还需要几分钟时间,便笑着给施保普及了一些翡翠方面的知识,毕竟施保的能力不在这方面。   那些“原岩”也称生根石称新坑新场。在矿山一般称新坑老坑而在矿山以外的内地也称新种或老种,如果没有经验的朋友是很难用肉眼识别新场翡翠原石和老场翡翠原石。   施保瞥了一眼面前足有两层楼高的黑乌砂毛料,又道:“那你们又是如何用肉眼辨别新坑翡翠赌石和老坑翡翠的呢?”   “其实很简单。”   没等刘宇浩回答,陈恒已经笑着说:“要辨别老坑翡翠的前提是场口,场口是至关重要的,场口决定他属于新坑还是老坑,老坑翡翠比如磨西沙翡翠场口的翡翠原石来说,皮壳翻白,细腻,灯打通透性较好,有荧光,要么就是完全脱沙,没有皮壳,直接见到玉肉的原石,灯打通透性极佳,荧光效果极佳,的翡翠原石,称之为老坑翡翠原石。”   施保似乎领悟了一些,微微点头。   陈恒又道:“再者,很多人也通过切开的翡翠原石来学习,通过敲击听发出的声音来辨别新老场翡翠,种老的翡翠原石钢性足声音清脆。种嫩的原石敲击声音比较沉闷,故新场翡翠原石,新坑翡翠加工成品后起货质量稍差。”   刘宇浩呵呵一下笑,补充道:“老场翡翠原石皮壳黑亮,皮色均匀,翻砂均匀,糙手。新坑翡翠原石皮壳灰黑,或翻灰色,无翻砂或少许翻砂。这些都是赌石特征,接触多了自然能一眼看出来,就像施老哥你一眼就能鉴别古玩的真伪一样。”   陈恒微微一愣,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这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子是一个古玩高手,怪不得刘宇浩会对这个人如此客气呢。   好在陈恒不是一个八卦的人,他现在更关心的是刘宇浩将会怎样对待眼前这块巨无霸翡翠原石,“老板,如果我是说如果这块赌石皮壳的表现没达到你的要求,咱们还需要拍下来吗?”   在刘宇浩到达揭阳之前曾经在电话里说过,他要求如果自己没按时赶到的话,陈恒无论如何也要把巨无霸拿下来,当时陈恒对刘宇浩提出的那个要求的确在心里很是纳罕了一番,但他并没有问为什么。   打工仔嘛,老板的话就是命令,陈恒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打听什么。   这也是刘宇浩对陈恒非常放心的重要原因之一。   刘宇浩呵呵一笑,盯着陈恒看了几秒钟,才道:“如果要陈总你自己决定呢?”   “我,我决定不管怎样都拍下来。”   陈恒想了想,最终还是选择了刘宇浩最开始那个答案。   刘宇浩眉毛一扬,笑道:“为什么?”   “很简单,就是为了囤货而已。”   尽管陈恒知道自己的答案看似可笑,但他还是说了出来。   听到这个答案后,刘宇浩非但没笑,脸色反而比刚才更加严肃,“陈总说的很正确,其实当初我也是这样想的,这就是所谓的英雄所见略同吧!”   赌石一向被认为是“高风险、高收益”,因为翡翠原石是一种不可再生的稀缺资源,现在活跃在市场中还有一群人,他们热衷“囤石”,买回原石后并不急着开,而是坐等原石涨价,奇货可居。   刘宇浩虽然没有必要学那些人的做法,但当他面对着一块从未见过,而且以后也很有可能再也无法见到的巨无霸毛料时,他的心也开始动摇了。   被刘宇浩称作“英雄所见略同”,陈恒老脸一红讪讪笑了笑,道:“我以前自己做赌石生意的时候有个熟客,两年前他每次都是以赌石、解石为乐趣,但自从去年开始,他再也不自己解石了,所以刚才老板问起来我才有了那个想法。”   陈恒所说的那个熟客不是所有的石头都开,有的石头他选择开,有的选择不开,拿回家养着。熟客告诉陈恒,“有的原石我拿回去放在家里就感到很满足,我觉得它里头肯定不错,所以拿回去等时机成熟了再开。”   当然,别以为原石拿回家就好了,一块翡翠原石放在家里远比当场解开更让人纠结,除了要精心护理小心防震外,还要保持它的湿度,每天用水湿润,麻烦事多了去了。   赌石行里有句俗话叫做“十赌九输”。所以陈恒最初听到那个熟客说的话以后并不以为奇,只是淡淡笑了笑,可后来那熟客又说了一些事,陈恒才彻底改变了看法。   熟客告诉陈恒,以前赌石可能是十赌九输,但现在翡翠的价格飙涨,原来那个说法也不准确了。他认为,从他自己所经历的赌石情况来看,虽然大部分情况下不可能开出顶级高档原料,但一般开出来的料起码能做个小摆件,应该不能算输。   施保笑着插了一句,道:“陈总,您的那个熟客很聪明,他知道掌握资源才是掌握主动权。”   “这句话太有道理了。”刘宇浩笑着赞同。   陈恒也笑,道:“矿山是资源、原石也是资源,许多人玩赌石一方面玩的是未来增值,另一方面玩的是希望,因为赌石不解开,谁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颜色,水头如何,正是因此,许多藏家开始关注原石市场,开始收藏原石,而原石的价格也逐年增长。尽管大家都不知道里面究竟有没有料,但价格还是涨得很凶,说不定囤货的人过几年后赚的钱比自己解石更多也不好说。”   “老四,你还有心说笑。”   看到刘宇浩这边有说有笑,周大少爷不乐意了,脸板的跟地瓜干似的大声嚷嚷。   “好了,好了,这就来。”   刘宇浩顿时满头黑线,对周锡这个眼中只有钱存在的家伙很是无语。   本来刘宇浩还想捉弄周锡一番的,可喷水的工序基本也结束了,刘宇浩只得暂时放弃那个想法走到巨无霸毛料跟前,他必须以最短的时间弄清楚这块毛料的情况,以免错过了拍卖。   第1226章 第一石【五】   巨无霸毛料被高压水枪一番喷洗过后,整个毛料皮壳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显得黝黑发亮,迎着阳光,远远就能看到皮壳上附着一层黑蓝色物质散发出淡淡光泽。   赌石皮壳隐约可见的一些像干了的苔藓一样的色块、斑块、条带状物,刘宇浩直奔那些“松花”走路过去。   松花是指翡翠赌石皮壳上绿色的表现,也就是翡翠原石内部或浅层绿色在皮壳表面的一种表现,是指原来翡翠原料上的绿,经风化己渐失色留下的痕迹。   赌石先赌蟒,可刘宇浩竟先看起了松花,不得不说,他也算是赌石界里的一个异类。   周锡在赌石的能力上永远停留在幼稚园阶段,自然不会跟去凑那个热闹,他很明智的选择了与藤轶两人聊天打屁,等待“趁火打劫”刘宇浩的时机。   “黑癣太多,太明显。”   陈恒离刘宇浩不远,他早就已经看过巨无霸湿水已经后模样,但再次看到眼前那一大片黑癣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惋惜的摇摇头。   并不是所有缅甸玉石翡翠都有癣的,在一些绿色翡翠中才会有可能出现翡翠的癣,在但翡翠的手镯或都是翡翠花件成品中,也很少会有癣的存在。   因为,翡翠成品中,癣会影响缅甸玉石翡翠的美观,所以在雕刻翡翠时,玉雕师傅往往都是避开翡翠的癣来雕刻,保持翡翠的美观,但有时候在雕刻或加工时,不一定能将癣完全剔除。   所以在市场上,我们也可以看到有些翡翠花件中,有翡翠的癣存在,这些癣严重影响缅甸玉石翡翠的美观,所以这些翡翠的价格会降低很多。   很多人都认为,缅甸玉石翡翠中的癣,是一种瑕疵,会严重影响翡翠的美观。   当然,大多数情况是这样的,但有的时候,癣不一不定就是瑕疵,如果能将缅甸玉石翡翠中的癣应用得好,那也会提升翡翠的审美和翡翠的价值。   就有那么一些技艺高超的玉雕大师能利用好翡翠中的黑癣,并能将黑癣融入翡翠内容的意境中,化腐朽为神奇,此时的黑癣却是翡翠的画龙点睛之笔。   有些黑癣表面是黑色的,但在透光下是很好的绿色,玉雕师傅将有黑癣的翡翠做成很薄的翡翠成品,癣的黑色就会就变成绿色,增加翡翠的价值。   刘宇浩只是扫了一眼陈恒手摸的地方马上又收回目光,就在刚才一眼扫过去的瞬间,他发现了好几处不同的地方。   在他的面前有七八个平方的面积已经露出了两道色,那一抹绿意半隐半露,刘宇浩顿时发现自己观察的地方癣的痕迹与陈恒那边不同,看上去不硬,用指甲壳一刮,感觉软乎乎的。   同一块赌石两个面上竟出现了截然不同的皮壳表现,这让刘宇浩有点头疼了,究竟应该相信哪一种呢?   这是一道非常难决定的选择题。   刘宇浩蹙起眉后退了几步,陡然,就在刘宇浩想要释放出异能的瞬间,他的脑中突然闪出了几个字:“软癣不软,癫点不癫!”   难道说那些用指甲刮过以后感觉软软的癣其实是赌石的癫?   此刻,刘宇浩脑中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癞点是一种块体上的小黑点,大多生长在绿色的中心部位。因同癣相似,又都是皮壳上的毛病,常被人们误认为是癣。   癞点与癣有共同之处,它们自身都是黑色,并具有亲绿性。但癣是黑蓝色,癞是黑绿色,癣透明的少,而癞点透明的多,癣为随意形,癞为小圆点。癣可以不依附绿色,而癞点则靠绿生,癞随绿走,这是它们的不同之处。   任何事情都需要大胆假设,但同样需要小心求证。   在心中生出那个想法后,刘宇浩摸出口袋里的强光手电再次走到刚才那些被自己误认为是癣的地方把手电打了上去。   通过强光手电从皮壳上看,刘宇浩发现毛料上附着的癞点儿乎都附靠在绿上,像膏药一类的块体松花或成浸染状的分布。   再仔细看下去,癞点透光性好的,现在刘宇浩心里可以肯定,这些癞点吃绿不多,进入赌石内部并不深,如果赌石解涨的话那些癞点都可以磨掉,对绿的损害不大。   研究表明,癞点的主要成分是翡翠在亿万年的生成过程中的一种残余,赌石中,有这种残余的块体并不多,所以刚才刘宇浩一时间竟也看错了皮壳的表现。   正是这个意外的发现让刘宇浩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要知道,只有真正的老坑种赌石才有癞点存在,而皮壳上有癫点的赌石赌涨的希望非常大。   癞点生高绿!   这句话是经过千万次的赌石才总结出来的,即便并非千篇一律,但也不会错的离谱。   这个意外的发现除了让刘宇浩惊喜不已,同时心中也暗暗警惕。今天能来参加拍卖的人肯定有不少高手,既然自己能看出癞点的存在,那么一定还有别人看到了,只不过大家同为竞争对手,所以没有人言明而已。   以前刘宇浩没事的时候就经常会观察自己公司里那些赌石专家,就他们赌石的过程来看,他们并不是只是看到石头就猜里面的翡翠的好坏。注意观察一下赌石老手,他们是很沉着冷静的,绝不会鲁莽行事。   那些赌石专家看赌石一般会先用手擦擦石头,然后磨一磨,最后看看赌石的石门。别小看过程,在这个过程中,那些赌石老手们最大限度的在使用他们的脑子和眼睛。   这个过程是相当不容易,在这中间不仅要把掌握到的赌石知识用在上面,还要目不转睛的看着,以防自己看走眼。   郑老爷子不是说过嘛,赌石有一个心理斗争过程,大家都生怕自己一个看走眼,走了宝;但更多的时候大家怕的是自己会一时疏忽致使自己倾家荡产。   所以,赌石的人要有承受心理压力的能力,毕竟这种事情不是自己能掌控的,赢了就皆大欢喜,输了,可能就会毁了一个家庭。   可能正是因为赌石有这样的挑战性,才有那么多人从事赌石这样的项目。毕竟大家都喜欢有挑战性的东西。   “老板,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过拍卖现场那边去吧。”   陈恒刚才已经试探过刘宇浩,知道刘宇浩一定会拍下这块巨无霸毛料,所以给刘宇浩看赌石的时间相对就少一些,半个多小时后,他见时间差不多了就走过来提醒了一句。   刘宇浩点点头,道:“三分钟,再等三分钟以后咱们过去。”   在这三分钟里刘宇浩自然不会干其他事,他需要这点时间最后确定这块黑乌砂巨无霸的真实价值,当然,没有八锦异能之术的帮助,刘宇浩也不可能做到逢赌必涨。   自从异能进化到五气朝元境界以后,刘宇浩这还是第一次用异能透视一块翡翠原石。   当刘宇浩再次感受到那清澈无比的凉意与异能接触的霎那,他忍不住舒服地呻吟了一声,可下一秒,刘宇浩嘴角抽搐了几下,眸子一紧,眼中全是不敢相信。   在异能笼罩范围内,整个巨无霸黑乌砂除了有三公分不到的皮壳,以及一两公分厚的白雾外,其余部分竟全是晶莹剔透的翡翠,那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透水欲滴的鲜绿让刘宇浩的脑袋再也转不过来弯。   三十吨翡翠原石,除去皮壳外剩下的居然全部都是人们梦寐以求的翡翠,刘宇浩感觉此刻自己的心脏差点跳出了嗓子眼。   冰种,刚气足,结构细密的冰种!   刘宇浩欣喜若狂,心中蓦地生出一种想纵身扑入到那些碧绿纯正,罕见满色,艳丽润亮的秧苗绿冰种翡翠中去。   浩怡珠宝不缺翡翠原料,更不缺做为中端翡翠的主打产品冰种翡翠原料。   可关键的是,绿的如此诱人,让刘宇浩都忍不住垂涎欲滴的秧苗绿冰种翡翠即便是在不缺原材料的浩怡珠宝也并不常见,其他一些规模小的珠宝公司更是三五年都未必能拿到五公斤左右的货源。   这该是多么大一笔可以令天下人为之疯狂的财富?   刘宇浩算不清,也不想去,没有必要去计算。   他只用知道,浩怡珠宝拥有了这个巨无霸翡翠原石以后,将来的八十至一百年内都不需要再担忧中高端翡翠原材料的不足,有了这些秧苗绿冰种翡翠,刘宇浩敢真正高呼一声:“珠宝界内,谁与争锋”的豪言壮语。   原来,王八之气是这种感觉呀!   刘宇浩突然笑了,毫无先兆,让一旁等待的陈恒看的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不过,赌石内部的翡翠也并不是一切都让刘宇浩满意,异能透视过后,刘宇浩最少发现了上百处比较令人惋惜的裂绺,看着那些败笔出现在色彩鲜艳、温润秀美的秧苗绿冰种翡翠上,刘宇浩连连皱眉,心就像被刀割了一样痛。   “好吧,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有尽善尽美的事。”   刘宇浩深深吸了一口气,然狂跳的心尽快平复,接下来,他还有一场你争我抢的拍卖要去面对,等拍卖结束以后这块翡翠第一石才能真正属于他。   第1227章 第一石【六】   缅甸的大多数玉石商人认为,翡翠是仙女精灵的化身。   据说,翡翠仙女出生在风景秀美的云南大理的一个中医世家,天生丽质,乐施于人。一个偶然的机会,缅甸王子被她那美丽的容貌迷住了,于是用重金聘娶翡翠仙女。   自从翡翠仙女嫁给了缅甸王子成为“翡翠娘娘”之后,她为缅甸的穷苦劳动人民做了许许多多的好事,为他们驱魔治病接触痛苦,还经常教穷人唱歌跳舞。   然而,“翡翠娘娘”的所作所为却违反了当时缅甸的皇家礼教。国王震怒,将“翡翠娘娘”贬到了缅甸北部的密支那山区。“翡翠娘娘”的足迹几乎踏遍了那里的高山大川,走到哪里就为哪里的穷人问医治病。   后来“翡翠娘娘”病逝在密支那。凡是“翡翠娘娘”生前到过的高山大川都留下了美丽的翡翠宝石。“翡翠娘娘”的精灵化作了美丽的翡翠之后,引来了一批又一批的掠夺者。   为了惩治邪恶之徒,一天夜里,在帕敢到密支那之间的一个笔直的山峰上飞来了一块数百吨重的大翡翠。方圆数百里的人都前来朝拜,其中有一些饱受各种病痛折磨的穷苦人。   然而邪恶的掠宝者却想将此宝占为己有,他们身上绑着粗大的攀缘绳索,手持利斧,攀缘而上。当他们接近这块玉石时,却从玉石中冲出一条巨大的毒蛇,掠宝者挥起利斧将毒蛇斩成两段。然而,掠宝者也从山峰上掉下摔得粉身碎骨。   原来,毒蛇就是掠宝者攀缘用的绳索。翡翠精灵就是用这样的方法惩治了邪恶之徒。但是,“翡翠娘娘”的精灵虽然用她那独特的方法惩戒了邪恶之徒,但因杀人过多而受到天责,遭到雷击。   从此,她的外表,变成了黑黑的、厚厚的皮壳,其晶莹剔透娇艳美丽的身躯却藏在了厚厚的皮壳之中。这种神秘的宝玉被后人称为“赌石”。   赌石成为一种玉石交易方式是近十几年在中缅边界兴起并繁荣的。   一块未经开窗的原石,除了形状和重量外谁也说不清里面是什么,唯有切割剖开才有真实的结论,赌石人凭着自己的经验,依据皮壳上的表现,反复进行猜测和判断,估算出价格。   买回来可能一刀剖开里边色好水足,顿时价值成百上千万,也有可能里边无色无水,瞬间变得一文不值,这就是赌石的风险。一块石头可能使人暴富,也可能使人一夜之间倾家荡产。   其实,衡量一块翡翠的品质,说起来也很简单。第一是其硬度和密度,翡翠的硬度很高,一般要达到摩氏7度,玉石界的行话叫作“种”。“种”好,就是硬度高。   在缅甸人们经常会看到卖翡翠的人,用一块玻璃做试验,将自己的翡翠毛石在玻璃上划来划去,结果玻璃上留下深深的划痕,而翡翠毛石丝毫未损。好的翡翠与金钢石的硬度相差无几。   其次是透明度,行话称其为“水头”,通透度越高,品质越高。极品翡翠像玻璃一样,玉石界称其为玻璃种,若表皮一点绿的显示都没有,只见开口处的绿,则它的价格应低于实价。   这就是对高档翡翠原料估价的大致依据与原则,依据这个方法对翡翠原料估价不会产生大的偏差。   翡翠原料的质量变化无常,没有固定的判断模式,就是一块全扒了皮的无瑕翡翠,切开后也可能有很大的变化,故对翡翠原料的估价,实践性很强,只有多看多买多想,多做收藏,才能体会翡翠价格的规律。   以拍卖的形式获得自己想要的翡翠原石已经不是今天才有,它也是唯一获取赌石而进行的一种以竞价形式进行的交易。   非价高者不能得!   刘宇浩已经不是第一次参加赌石竞拍了,对竞拍规则自然熟悉的紧,他深知,竞价时,常常会出现一种你争我夺的局面。   而也正是在这个特定的场合下,人性中,最贪婪、最无耻,尔虞我诈、争强好胜的一面在这时表现得尤为突出。   再次回到拍卖大厅,刘宇浩的头上多出一顶几乎能把他整个脸都遮住的棒球帽,相对应,大力也重新找了个不太引人注意的角落坐下安静等待。   “现在是什么情况?”   刘宇浩坐下后快速扫了一眼四周,确认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到来才压低声音找大力了解情况。   大力没有做任何转身扭头之类的多余动作,强忍狂笑刘宇浩那种古怪模样的冲动,道:“目前叫价一直停在四千四百万上,这个价钱已经过了半个小时没有再浮动过。”   刘宇浩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头。   环顾四周一眼,刘宇浩发现这会比刚才自己到的时候又多了几个人,但让他感到微微有些失望的是,今天来参加竞拍的业内人士并不多。   看来,大家对那块巨无霸黑乌砂还是持有一定的怀疑态度,要不然也不至于出现这种“冷场”的情况发生,不过,这种情况对刘宇浩来说却并不是坏消息,起码,少一个专业赌石人才,他就会少一份竞争对手。   “刘老弟,既然半个小时竞价没有浮动为什么拍卖还没结束?”施保有些愕然。   刘宇浩笑了笑,道:“赌石拍卖和地下古玩交易有所不同,地下古玩交易使用的是即时拍卖形式,大家你追我赶生怕错过了捡漏时机,但赌石拍卖却要等最初规定的交易时间结束才知道翡翠原石最终花落谁家。”   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嘛!   这也是赌石行业一种独有的特色。   赌石,总与一夜暴富的财富传奇和各种跌宕起伏的故事联系在一起。   随着翡翠原石的日益紧缺,“疯狂的石头”吸引了大量游资进入,原石交易价格的飙升速度令人瞠目结舌,赌石在刺激、神秘之余更添暴戾色彩,引人眼球。   不然,也不会有“疯子卖,疯子买,还有疯子在等待”的俚语传颂至今。   “老板,你不是觉得翡翠圣手这个名字不好听,也想争一争那个赌石大王的名头吧?”   大力现在和刘宇浩说话已经不再像两年前那么拘谨,甚至时不时还敢把刘宇浩拿到众人面前“开涮”一把。   腾越绮罗人李本仁,民国四年春,从他和刘宝臣的洞子中挖出一块巨大的翡翠赌石,重约8000公斤,人称“象玉”,因有沙皮黄护,颇难猜测其中内容。当时有一广东人愿出6000大洋买此块翡翠赌石。   因大玉极难解涨,伙计们都劝他尽快脱手。李凭着多年场上包岗相玉的经验,力排众议,坚持自理,经解剖后,晶莹剔透,质地匀细,色彩俏丽,是少有的稀世珍宝。   此石后来运至北京,由著名的玉雕师李汉臣率工匠100多人,依其形色,用十年时间雕琢成12公尺高的翡翠宝塔和492公分高的翡翠牌坊各一座。这两件工艺品,无丝毫偏差、倾斜,雄浑壮观,是玉雕史上的大气之作。曾送巴黎世界博览会展出,轰动一时,为祖国争了光。李本仁因此名声大振,被誉为“翡翠赌石大王”。   做为齐老爷子的传人刘宇浩曾经多次观摩过那两件玉雕作品的刀法,自然对赌石大王的名字耳熟能详,见大力调侃自己,刘宇浩也不恼怒,呵呵一笑,道:“既然有当大王的机会,试一试又有何妨?”   大家都能听出,刘宇浩口中的此大王自然非大力所说的彼大王,顿时开怀的哈哈大笑,引来一片侧目,吓得刘宇浩连忙把帽子又压低了三分。   “四千五百万。”   终于,再次有人举起了手中的牌子懒洋洋的把巨无霸毛料价格提高了一百万。   并不是揭阳玉石交易中心没有公盘那么雄厚的经济实力为每一个竞价者配上竞拍器,实在是因为此次拍卖看涨那块黑乌砂毛料的人太少,协会认为没有必要费时费力搞那些花花架子,所以才采用了举牌这种传统的竞拍模式。   大力瞥了一眼刚才提价的人,嘴角泛起一丝鄙夷,淡淡道:“山西煤老板的买手,等会轮到咱们出手的时候就没他的戏了。”   “靠,赌石现在也能请买手了吗?”   周大少爷愣了愣,顿时大呼冤枉,早知道是这种情况,他也花点小钱雇人过来了,何必劳动自己大热天在这棚子里受苦受累。   大力笑道:“周少,那些买手能做主的资金不多,等会真正开始竞价的时候他们基本可以消失了,做不得真。”那意思很明显是要告诉周锡,煤老板请来的买手当不得真,很多时候会因为这些人失去发大财的机会。   周大少爷的身份可不是施保能比较的,对于这种纨绔大少,大力还是保持着尽可能的“尊重”,既不疏远也不得罪,有问必答。   “不过这些游资确实厉害,不仅财大气粗,技术力量也很雄厚,他们为了减少风险,高价聘请了很多有经验的买手,以前看一块石头只有一个买手,现在有两三个帮眼,而且还有精算师在旁作参谋。”   陈恒这个当老子的比儿子沉稳的多,马上在一旁做出补充。   第1228章 第一石【七】   巨无霸黑乌砂拍卖依然在不温不火的进行中。   尽管没有公盘上那种热火朝天的你争我抢,也没有撸起胳膊、赤膊上阵的血红双眼,但只要是稍微有点商业敏感的人都会发现,现在大家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真正的“大战”很有可能马上就会爆发。   现在所缺,无非是一根导火索而已。   赌石有时候不是一个人就能完成的,一块原石从缅甸到云南再到揭阳或者四会,通常销售好几道,赌石就像击鼓传花一样持续的进行下去,到最后越赌越大。   刘宇浩也趁着众多投标人纷纷交头接耳的当口悄悄离开。   当然,刘宇浩不可能走太远,隔壁院子里那块巨无霸黑乌砂赌石他今天志在必得,但他不想亲自出面,所以只好委屈施保做为自己的临时买手。   在赌石行里,施保是绝对的生面孔,完全拥有“黑马”潜质;而且施保本人也对竞拍程序了若指掌,不须旁人指点,并且施保本身盗墓的经历更是能让他在即将到来的那场惊心动魄的数字游戏中保持平稳的心跳节奏,适时客观的做出冷静判断。   反观大力,只一个理由就让他不得不中途退出巨无霸赌石竞拍。   须知,天下人现在都知道陈恒父子是刘宇浩手下的强兵悍将,若是大力最终拿下毛料,傻子都知道刘宇浩在幕后的首尾。   用大力的话来说,刘宇浩的这个决定简直是无比英明神武。   “老板,以你的经验来看这块黑乌砂能不能赌涨?”   竞拍大厅隔壁就有专门的房间,陈恒把刘宇浩安排落座后,边为每人都倒上一杯气郁芬芳的浓茶,边提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这句话陈恒憋在心里很久了,如果再不问出个所以然,他感觉自己会疯掉。   以陈恒的估计,这块巨无霸的最低成交额将会在亿元以上,这么大一笔数字就算是浩怡集团日进斗金也不是能够轻易承受,万一毛料赌垮资金受损还是次要,最关键的是有可能影响到整个集团的声誉。   陈恒表示,自己很担心。   刘宇浩淡淡一笑,却没有直接回答陈恒提出的质疑,好整以暇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笑道:“陈总,看来你以前在玉石协会里很受大家尊重嘛,离开好几年还能享受座上宾的待遇。”   明明是一间临时办公室性质的房间硬被刘宇浩说成了贵宾房,也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陈恒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无奈道:“这都是大家抬爱,老板,我刚才。”   好嘛,话饶了一圈又回到原点。   刘宇浩知道陈恒的意思,摆摆手道:“今天来了这么多人参与竞拍,不知道陈总以为在那些人心中,那块赌石解涨的几率有多高呢?”   “这个!”   陈恒愣了愣,舌头在嘴里打了结。   说实在的,陈恒心里其实也没谱,他今天之所以会带着大力来参加这个所谓的竞拍无非是因为要执行刘宇浩在电话里的指示而已,别人心里在想什么,他还真没考虑。   而且,陈恒也不想去考虑。   用陈恒的话讲,今天参加竞拍的人其中有百分之八十都是来看热闹的,当然,这种热闹也不是一般人能见得到的,起码事先必须交纳的那一千万“门槛费”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   可是,陈恒却不认为剩下的那百分之二十的竞拍人有把握解涨毛料,甚至,陈恒认为那百分之二十的人当中,又有百分之八十是带着可拍可不拍的心态来的。   毕竟很多人心里都清楚,这么大一块翡翠原石能赌涨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与其孤注一掷赌这种没有希望的毛料,倒不如把钱用到三个月后即将开始的面对翡翠大公盘上,那才叫真的实惠。   陈恒希望刘宇浩能接受自己的建议。   但既然刘宇浩已经问到毛料赌涨的问题,陈恒也不会回避,皱眉想了一会道:“老板,恐怕真正能认为那块巨无霸赌石可以赌涨的人只有你一个。”   这么说,陈恒是有根据的。   在刘宇浩的赌石过往经历中,真的没有赌垮一说,虽然运送到揭阳加工厂的翡翠原石也有少量砖头料,可最终赌涨率还是高的惊人。   陈恒曾经做过一次统计,去年他管理的玉石加工厂总共收到了五千块翡翠原石,其中真正赌垮的只有不到一千块,而剩下的四千块中尽管解涨高端翡翠的几率不大,但百分之五十都赌平了。   这是什么概念?   计算到最后,连陈恒都惊出一声冷汗,再也不敢再对外公布自己管理的加工厂赌涨数据了,倘若被同行知道他所管理的玉石加工厂竟有百分之八十的赌涨率,恐怕临空飞过来的嫉妒目光都足以把他杀个体无完肤。   可接下来,刘宇浩说了一句足以让所有人吐血的话,“我看这样好了陈总,如果拍下这块巨型毛料需要的钱不算很多,咱们就买下来。”   这是什么话?   不仅是陈恒,就连跟这件事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的周锡也瞪大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那些是从刘宇浩口中发出的声音。   谁家的钱都是不大水漂来的,有谁见过这么败家的么?   陈恒满脸哀怨,却碍于这两年在刘宇浩那里得到了太多的实惠而无法开口拒绝,但那悲苦的表情却比吃了屎还难看。   谁知,刘宇浩竟表现出一副毫不关心大家对自己的看法的模样呵呵一笑,换了另外了一个话题,“对了陈总,那些煤老板的买手能拿到多少佣金?”   每个行当都会有买手存在,这个新兴的职业从新世纪之初开始兴起,短短数年就发展到现在一度成为了一个可以让很多人都垂涎三尺的行业,其中,肯定有其独到之处。   只不过,那些都是行业内的秘密,不足为外人道也!   当然,刘宇浩身为浩怡集团董事局主席,对赌石行业内存在的买手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他最初赌石大涨的几次都是通过买手出售的手中翡翠明料。   “根据成交金额不同,千万以下三七开,千万以上二八开,亿元以上则需要买卖双方相互协商,最普通的是一九开。”   陈恒不知道刘宇浩怎么会问起这种问题,但他也没有犹豫,更何况,他只是在阐述一个行业内部的事实而已,能进入到这个房间里的都是老板“自己人”,很多事,完全没必要遮遮掩掩。   刘宇浩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微微点头,道:“一九开?嗯,就这样吧。”   “呃老板,什么就这样?”   陈恒诧异地抬起头,眼中满是不解,对于刘宇浩这种跳跃性的思维方式,他一时半晌还真有点不怎么适应。   刘宇浩笑笑,抬抬手道:“我的意思是说,等拍卖结束以后,咱们也支付施保同样的佣金,但也不用特殊照顾,按照业内的规矩办一九开就行。”   这还叫没特殊照顾?   陈恒差点没咬掉自己的舌头,施保不是老板的朋友吗?怎么转眼又要按照行业内买手的规矩支付其佣金呢?   真是搞不懂!   而且,陈恒是聪明人,他能听得出来,在刘宇浩的心目中,恐怕那块巨无霸赌石他是志在必得了,并且成交金额也会在亿元以上。   这不是要命么?   陈恒,满嘴苦涩,在他心中,此刻怎一个乱字了得!可说到底,刘宇浩才是真正的大老板,浩怡集团刘宇浩有百分之百的控制权,刘宇浩的话就是命令,即使有不同意见,也容不得陈恒质疑。   “好吧,等拍卖结束以后我会按规矩办理的。”   陈恒重重叹息了一声,但语气却没有了最初见到刘宇浩那时的毕恭毕敬,连一句老板都懒得欠奉,这也说明了陈恒现在心中的实际态度是有多么不赞同刘宇浩拿下那块巨无霸赌石。   “打开监控设备看看情况吧。”   刘宇浩知道陈恒心里不认同自己的决定,但他没解释什么,表情淡淡的摆了摆手。   其实,在很多时候刘宇浩都要做一些自己本来可以不做的事,但浩怡集团是他的根本,八锦异能之术是他最大的秘密,为了保证以上两点都牢牢能控制在他自己手中,刘宇浩又不得不做那些自己本来不愿意做的事。   要不然,什么事都跟下面人商量着办,刘宇浩每天只跟底下人解释自己办事的出发点就要费老鼻子劲,还谈什么绝对控制?   陈恒不再说话,默默打开监控器电源,整个拍卖大厅的情况顿时展现在房间所有人眼前。   “五千五百万。”   只这一会的工夫巨无霸的竞拍价格就再次被抬高了一千一百万,而举牌的人的言谈举止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对方只不过是个普通买手而已。   刘宇浩暗暗摇头,他懒得再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浪费时间,随手抓起手边的一个通话器,“施老哥,从现在开始每次加价两千万。”   电视画面中,施保身子一僵,神情有些不太自然,摸了摸耳边的蓝牙耳机,迟疑了半晌才在大力不停的眼神暗示下举起了手中的号牌。   第1229章 第一石【八】   “七千五百万。”   拍卖师眼中满是疲惫,直到捏了捏耳边确认施保的出价是七万五百万以后才眼睛猛然一亮,右手笔直伸出,“七千五百万,这位先生出价七千五百万!现场有比七千五百万更高的没有?”   “唰”的一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施保的身上。   先开始的时候施保还有些不自然,可也就是半秒钟的事,施保挺了挺后颈,整个人顿时变得有了精神头十足。   有翡翠圣手在背后给自己撑腰,怕个毛线啊!   “这人是谁?哪儿来的?”   “不知道!”   “以前好像没见过这人呀?”   “嗯,我们这个圈儿里好像还真没这人。”   “!!”   一时间,整个拍卖大厅里大家纷纷侧目,注意力全部都转移到了施保那边,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聚到这里的初衷。   “不错,可堪大用!”   就在隔壁的房间里,刘宇浩看着电视监控器画面嘴角上翘,微微点头笑了一下,眸中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赞赏。   “可堪大用”四个字就是刘宇浩心里对施保此刻表现的中肯评价。   能来参加今天揭阳玉石协会承办的拍卖就已经表明了众人的身份,起码在珠宝界多多少少都有一定地位,即便是那些买手也不是一般人,而施保却能在这些王八之气侧漏的目光注视下依然端坐磐石,足可说明其内心意志之坚定。   这么好的一块精钢当然要用在刀刃上。   刘宇浩已经想好了,等施萍的病情有了缓和以后他就会安排施保一家人去给郭美丽帮忙,以弥补郭胖子在古玩鉴赏能力上的不足。   “我出七千八百万。”   不远处一个后颈带有刺青的光头男子见施保一下子把竞拍价格提高了两千万顿时来了兴致,马上也跟着举了一下手中的号牌。   在得到拍卖师的确认报价后,那刺青光头男子还故意回过头来扫了一眼施保,不管是唇角还是眼神,都带着浓浓的挑衅意味。   “开始了!”   陈恒突然说了一句,他这大半辈子参加过无数次赌石竞拍,自然知道施保的突然提价只是一个开始,而那个光头的报价则是回应。   一场大战,随着两人间的较量,徐徐拉开!   无论是什么形式的竞拍都有一种很奇怪的现象,当一件东西放在那里无人问津的时候,它就是一泡臭狗屎,大家好像都表现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甚至觉得多看它一眼都会吃亏。   可是,一旦有人第一个站出来表现出对某件东西感兴趣的时候,后面马上便会有跟风者呼啦啦围上来,再臭的狗屎一瞬间也会变成香饽饽。   这种劣根性十足的心态说白了,其实就是生怕别人占了便宜。   可他们却忘了,老祖宗早就说过一个至理名言。   “吃亏是福!”   “八千万!”   “八千三百万!”   “八千五百万!”   有了施保和光头男子在前面带头,很快经过十几轮竞价,巨无霸黑乌砂便被一下子提高到了接近九千万的天价。   不过,刘宇浩还是能看得出来,在出价的时候众人还是抱着几分戒备的心思,始终不肯一下子提高太多,最多的两次出价反而都是施保举的牌。   “老板,这个施,施先生真的是第一次参加赌石拍卖吗?”   陈恒一直注视着施保的一举一动,在没摸清楚施保的真实底细之前,他尽量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毕竟人都是有私心的,陈恒最怕的就是刘宇浩突然把他们父子从揭阳挪开。   若是以前,这种卸磨杀驴的事或许不会发生,不过那是因为刘宇浩手里能用的人实在不多的原因,可现在,陈恒还真有点拿捏不准了。   刘宇浩摆了摆手笑笑,低声问道:“陈总,那几个缅甸人你见过没有?”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陈恒有些失望,但在稍稍失神过后,他马上又回到了正常状态,摇摇头说道:“见过一次,但没有说上话。”   刘宇浩皱了皱眉,略一思索道:“据你估计,那几个缅甸人的心理底线是多少?他们会不会最后给咱们来个围标?”   虽然客观上缅甸毛料向国内运输的通路中断了很多年,但刘宇浩知道,实际上还是有很多人会通过某些途径把一些卖相比较好的赌石从边境城市输送到滇边或直接运到京城。   职业卖家都知道,京城市场是高端毛料较为集中的地方,也是低端公斤料群众基础最为扎实的地区,而这几个缅甸人却偏偏选择了一条最难走的路,把巨无霸毛料运到了揭阳。   这一点让刘宇浩想了半天也想不通,他现在要搞清楚,那些人究竟是真心想出售隔壁院子里的那块毛料,还是仅仅只是想借此机会多认识一些国内高端买家。   陈恒知道刘宇浩在担心什么,笑了笑道:“老板你就放心好了,在揭阳这一亩三分地里,他们想最后高价结拍,暗中搞小动作是不可能的,玉石协会不会给他们机会。”   刘宇浩点点头。   陈恒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继续笑着说道:“而且,今天能参加竞拍的都是熟人,其中有两三个不熟悉的买手我们也都安排人验过资以后才会放他们进来。”   尽管陈恒也没把话说的太明显,但他已经表明了,不管怎样,今天竞拍结束的最终价格就是中标价,刘宇浩担心的那些问题都不会发生。   在揭阳,陈恒说这些话的确有他自己的底气。   刘宇浩再次点点头,又问道:“对了陈总,去年老凤凰成交的那块五吨重的老象皮毛料最后的成交价是多少?”   “七千六百五十万。”   陈恒一口报出了成交价,当时老凤凰珠宝成交那块五吨重的老象皮赌石时陈恒还专程跑去了上海想一睹真容,只可惜人家压根就不想把毛料拿出来与大家分享,让所有人都白跑了一趟。   那件事,陈恒一直记忆犹新。   刘宇浩深吸一口气,第二次抓起桌上的电话,一字一句道:“施老哥,两亿五千万。”   两亿五千万?大哥,您是不是疯了?   陈恒一脸惊愕,话到嘴边半天最后还是被他咽了回去。   虽然陈恒和刘宇浩之间的交流互动机会不多,但陈恒知道,能在刘宇浩这个年龄就白手起家打拼出浩怡集团这种令人恐惧存在的商业帝国是多么不容易,这样一个商业奇才岂会因为自己一两句话而改变自己的决定?   而且,陈恒脑子里也不可能全部都是浆糊,他也计算过,按照浩怡集团现有的工艺,一公斤翡翠明料在有裂的情况下可以掏出两只手镯,如果没有裂绺则能掏出四只。   只要刘宇浩最终能赌涨隔壁院子里那块巨无霸赌石,就算解开以后毛料里只是普通的糯种翡翠陈恒也有信心创造出高于两亿五千万两百倍的价值,这还不算加工过程中产生的花件和戒面。   当然,如果最后赌垮了,刘宇浩损失的就不止是金钱了,还要搭上他来之不易的翡翠圣手的名头。   毕竟这么大一块巨型毛料若被人拍走,想隐瞒其背后真正的买家是不可能的,天下无不透风的墙,总有一天人们会把真相搞的一清二楚。   随着施保最新的报价一出,整个拍卖大厅里像是沸腾的油锅里添了一瓢冷水,一下子就炸了场。   大家都拿一种怪异到不行的眼神死死盯着施保,想从他眼中看到他内心深处。   要知道,担心有人在背后炒作毛料的可不止刘宇浩一个人。   拍卖师激动的双腿微微颤抖,也不顾人们都在私底下议论施保的来历,尖着嗓子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两亿五千万,有高过两亿五千万的吗?”   在拍卖行当中,只有赌石拍卖中的拍卖师才有机会成为最大的赢家。   原因很简单,无论一块翡翠原石的皮壳表现有多么优秀,但赌垮的几率总会占百分之五十,甚至更多,而拍卖师却无需承担这其中的风险,他拿的是佣金,最后的成交价越高,他的提成就会越高。   要不是因为环境不允许,那个站在台上,梳着地中海发型的拍卖师恨不得飞到施保身边狠狠亲上施保一口,“哥们,我发家致富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呀,求求你,再把价钱抬高一点吧!”   冷场的整个过程持续了五分钟,最先与施保较劲的刺青光头突然哈哈大笑了一声,淡淡道:“两亿六千万,我出两亿六千万。”   “靠,这丫明显是找碴呀!”   周大少爷原本一直翘着二郎腿对刘宇浩不闻不问,可突然听到监控器里的刺青光头报价,“噌”的一下,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双手叉腰,嘴里还骂骂咧咧。   来之前在飞机上周大少可是跟刘宇浩说好了条件的,这一次不管怎么样,反正刘宇浩都得算上他一份,拍中毛料,周大少出一成的本金,赌涨翡翠,他周大少自然也要分一成的红利。   那光头突然来这么一手,这不是明摆着让周大少多出一百万嘛!   娘地,这个梁子结定了!   第1230章 第一石【九】   最终的成交价越高,周大少出的那一成份子钱自然也就越多。   可是,周大少爷就真在乎那点钱么?   绝对不是!   好歹周大少爷也是见过世面的,区区几百上千万周锡还真不会放在眼里,现如今的周大少爷虽不敢说富甲天下,但在四九城的纨绔面前,那叫一顶一的有钱人。   而且,周大少对贺旭东他们那些精英子弟玩的游戏不感兴趣,在周大少看来,人生苦短,若不吃吃喝喝,阅尽天下美女简直就对不起自己幸苦来世上走了一遭。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纨绔大少们都把自己的脸面看的比什么都重。   怎么,我周大少看中的东西一个光头佬也敢争?   还要不要把我周大少放在眼里了?   似乎这样德行的人,倘若让周大少爷在京城遇到,一准没丫好果子吃,不打他丫个满地找牙、分不清东南西北就显不出周大少的能耐。   刘宇浩便瞪了周锡一眼,很严肃摆摆手道:“怎么啥事到你那都非得打打杀杀才能解决似的,你给我老老实实坐下。”   “那,那货想跟哥们抢东西!”   周锡神情益发不悦了,但还是忍着小声嘀咕了一句,虽然谁都看得出来他脸上表现的不服气,可飞扬跋扈之气却收敛了几分。   刘宇浩哭笑不得,叹了口气道:“你看上的东西就是你家的啦?人家也一样拿着钱,凭什么只能你出价,不给别人竞争的机会?”   什么强盗逻辑嘛!   “切,哥们看中的翡翠毛料哪有那光头小子的份?”   周锡龇龇牙,一脸的不屑,回过头来冲着藤轶道:“我说藤轶,你过去跟那谁说说,甭管最后怎么样,反正哥们这会是要定那黑乌砂了,叫他只管把价码儿往上抬。”   藤轶笑笑,脚下却丝毫没有要动作的意思。   对付周锡这种纨绔大少,藤轶老有经验了,周锡越是蹦的高你就越不用理会他,等一会没人跟他闹腾了自然也就没了脾气。   可没曾想,就在周锡闹着玩的这一小会功夫时间里,拍卖大厅的激战进入到了白热化状态,几个起伏后,毛料已经被抬到了三亿三千万。   “嘿,这哥们我喜欢!”   周锡完全忘记了自己也需要出一成的份子,指着电视频幕上的施保幸灾乐祸大笑起来。   刘宇浩眉尖微挑,怔愣了一会,道:“陈总,现在和施保竞价的两个人是谁?”   陈恒似乎很熟悉对方的来历,脱口就解释道:“刚才一直咬着施先生不放的那个刺青光头是个买手,另外那个穿西装的您应该认识,是老凤凰的人。”   “买手?”   刘宇浩倒吸一口冷气,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呵呵一笑道:“这家伙看来背景很深啊,已经追到三亿三千万了还没一点放手的意思。”   陈恒淡淡一笑,道:“光头的背景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从他出现到今天也就半年多的时间,但很奇怪的是这家伙的主家好像实力很雄厚,每次出手都不是一般的小数目。”   能让陈恒认为不是小数目的钱少则千万,多则自然要上亿。   一个买手的实力主要来自于他背后的支持者,在古玩拍卖的时候就经常会出现一些神秘买家,他们很少亲自出面竞拍一件中意的古董,而是授权给自己聘用的买手操作,等拍卖结束,神秘买家就会带着宝贝一起消失,这也是为什么有很多珍稀古玩老是昙花一现就再不见影踪的原因。   当然,赌石和古玩是两个概念。   赌石的风险太大,经验最丰富的赌石专家也不可能笃定的认为一块赌石是否能解涨。   一般情况下,如果不是买家对自己所要竞拍的翡翠原石特别有信心的话,通常不会授予买手太大的竞价支配权,必须要放手的时候,买家会根据情况选择弃权。   刘宇浩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眼睛一直死死盯着电视屏幕。   陈恒有些不放心,想了一会,试探着说道:“老板,要不然咱们还是放手吧。”   在一块不确定因素太多的翡翠原石上投入几个亿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三个月后缅甸翡翠大公盘就要开始了,陈恒认为这笔钱完全可以放到那个时候去投资皮壳表现更好,赌涨可能性更大的毛料。   刘宇浩轻轻摆手,再次发出指令,“施老哥,五亿!”   听到刘宇浩说的话以后,不仅是施保,就连周锡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这才发现自己没有做梦。   我滴个妈呀,那可是五个亿,不是五块钱、五十块钱啊!   陈恒差点没当场吐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同样瞪着大眼睛,喉咙里发出一种非常古怪的“咕噜、咕噜”的声音。   刘宇浩扫了一眼满脸骇然的陈恒,微微一笑,道:“这笔钱我自己出,不会走公司的账。”   浩怡集团现在已经逐渐走向了正规化,在财务上,刘宇浩也做出了明确的规定,属于他自己的钱他可以支配,但公司账目则需要等每年年底的时候结算完才能分红。   这是商业规则,任何人都不能轻易破坏。   “不是,老板,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陈恒脸上的肌肉稍微抽动了一下,从深深的惊骇中清醒了过来,连忙摆着手解释道:“老板,我是担心那块赌石不能解涨的话,公司内部可能会面临一次信任危机呀!”   刘宇浩笑了笑,表示他理解陈恒的潜台词。   是的,赌石是你刘宇浩的个人行为,而且你刘宇浩是大老板也不假,可你别忘了,你身上背负是翡翠圣手称号同时也是浩怡集团的无形资产。   你有没有想过,一旦翡翠圣手赌石赌垮了,你刘宇浩身上那个神话就会被打破,这样以来,对于整个公司今后的发展都会产生深远的不利因素。   这一点你考虑了没有?   当然,陈恒所有的假设都是建立在赌石的“赌”字上,但他不知道,刘宇浩赌石根本靠的不是赌字,也不是运气和经验,刘宇浩所依赖的是自己的异能,几十吨的翡翠明料就摆在眼前,刘宇浩能不要么。   事实上,刘宇浩看中的也不是那块巨无霸黑乌砂里面的冰种翡翠明料,单单只谈翡翠明料的话,浩怡集团的毛料库房里高端毛料多了去,能解涨玻璃种翡翠的老坑种赌石就不下四百公斤。   真正让刘宇浩动心的还是将来,这几年,赌石价格的飞涨已经牵动了翡翠价格的神经,当年刘宇浩以几千万卖出的那些翡翠明料若是留到现在的话,其价格最低也会涨五到八倍,而在潘家园那一次赌涨的高冰种柠檬黄翡翠倘若不卖给别的珠宝公司,现在恐怕已经涨了十倍都不止了。   刘宇浩心里那个后悔呀!有苦说不出。   就目前的形式刘宇浩做过一次深入的分析,翡翠的价格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不可能回落,即便有小的跌幅,但也一样会慢慢上涨,只不过涨的幅度不会比这几年夸张罢了。   今天刘宇浩之所以非要将这块巨无霸黑乌砂毛料竞拍到手,其目的就是为了里面存在的冰种翡翠,有了那些冰种翡翠,浩怡珠宝绝对可以保证在未来十几二十年内都不面临翡翠原石涨价的威胁。   经营者不用考虑市场风险的因素,一个公司想赔本都难,这么一笔划算的买卖刘宇浩怎肯轻言放弃。   “好了老陈,相信我的眼光,我从来都没看错过。”   刘宇浩实在不好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块赌石上表现的这么固执,只能笑着拍了拍陈恒的肩膀,用自己以往赌石无一败绩的事实来让对方安心。   陈恒苦涩一笑,道:“您是老板,您都已经决定了,我们自然会按照您说的话去办。”   得,心里还是有疙瘩呀!   刘宇浩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拍卖大厅里,拍卖师像是浑身打了鸡血般兴奋地挥舞着双手,嗓子也在一次又一次的高昂呼喊声中逐渐沙哑。   “你就疯吧!”   刺青光头恶狠狠的瞪了施保一眼,使劲的往地上啐了口唾沫,一边用脚碾上去,一边冷哼,“作死!”   本来不到四亿的价格,结果一下子被施保抬到了五亿,这个价格不会有人再追了,如果再继续下去,受伤的恐怕就不止是钱那么简单。   不是每一个珠宝公司都能像刘宇浩这样“视钱财如粪土”,要知道,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资本运营背后都需要强大的现金流支撑,一旦资金链断裂,等待一个公司的结局会非常可怕。   现在,只怕拍卖大厅里只有大力一个人不是拿同情的目光盯着施保看了,从那些人幸灾乐祸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们都在等待拍卖师落锤。   价值五亿的毛料解垮了,这是一个能多么让人开心的事呀!   “五亿第二次!”   “还有没有加价的?五亿第二次!”   拍卖师激动的摇晃着手中的定音槌嘶声呐喊,在众人期待已久的目光注视下终于狠狠的砸下手中的木槌,“五亿第三次,成交!”   “呼!成了!”   隔壁房间的刘宇浩吐出长长一口浊气。   第1231章 癞点生高绿   原本,玉石在缅甸不值多少钱,因为玉石文化只是在中国才有,后来,平洲商人发现了缅甸的玉石,偷偷运往国内,在国内叫出高价。   几年前,垄断平洲市场的几个中国人,发生了利益分配不均的情况,有人把这件事情捅了出来,缅甸政府才开始认真追查。   从那儿以后,缅甸便要求赌石需要进入仰光的交易大厅才能交易。因此,现在做进口原石生意的公司已经没有过去那么招摇了,但是由于以前留有的渠道,专门做原石走私的人还是会聚集在平洲,这些走私公司在缅甸已经打通了人脉关系,直接用车往来运输。   那些赌石的人,会把自己的原石分成几批交给平洲的走私公司,让他们通过缅甸海关偷偷运往国内,分成几批降低风险。   赌石客们知道,原石的走私还是存在一定的风险,可是一旦被成功运往国内,基本是稳赚玉石文化在中国有几千年的历史,因此,从原石到玉器各个阶段的商业都已经“发育”得非常成熟,“有赌石的圈子,有翡翠的圈子,也有玉石成品的圈子,还有白玉的圈子等等。”其中风险最大的就是赌石。   尽管很多人都知道赌石的“水”深不见底,可在通货膨胀预期下,黄金价格疯涨的同时,早已淡出公众视线多年的赌石,还是渐渐进入了旺市。   赌石圈内人通常会在各大高档藏品市场内设有自己的店铺。所有的知名玉石商人都会在这里登场,每个摊位背后,都有一个家产数千万甚至数十亿元的赌石人。   所以,即便是施保携完全陌生的面孔强势杀入,以五亿的天价拿下一块巨无霸黑乌砂毛料,依然不会引起人们太多的愕然。   在赌石圈子内,即便是数亿元,也算不上是真正的大鳄。   孰不知每年的平洲和缅甸翡翠大公盘上,面对一块篮球大小的赌石,很多人都赌红了眼睛,斥资上亿,甚至数亿欧元竞购自己喜欢的翡翠原石的金主大有人在。   相比之下,施保的这五亿资金投入到赌石上面,很可能连个浪花都翻不起来。   不是有一句话叫做,神仙难断寸玉嘛!在赌石圈子内,即便是有钱、有好眼力,那也不一定是赌石场上的常胜将军。   “这位先生,恭喜,恭喜啊!”   刺青光头佬皮笑肉不笑地走到施保面前双手抱了抱,吊角眼中闪过一抹凶狠厉色,但仍强忍着心中的怒意,“不知道先生贵姓?”   在拍卖之前,光头佬已经做过调查,知道此次自己竞争最强的对手就是老凤凰珠宝了,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让他既感到没有面子,同时又有些羞怒。   商场即战场,一个出色的买手居然对竞拍时有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估计不足,这对光头佬来说,是一次不折不扣的失败。   倘若光头佬只是一个普通的赌石买家,这种失败并没有什么,机会总是有的,这一次不行,就等下一次嘛,可问题是,光头佬偏偏是个买手,他的职业就注定了自己不能输,也输不起,一次失败就足以造成他在整个行业内声誉的下滑,甚至真的此次一蹶不振。   “免贵姓施。”   施保并没有生气淡淡一笑,摆摆手道。   刘宇浩和陈恒的所有对话他都能从耳机里听到,自己一下子断了人家上亿佣金的财路,这个时候适当给个笑脸也是应该的。   光头佬眼中闪过略微的失望,在此以前,他并没有听说过赌石这一行有哪家姓施的高手,“施朋友,不知道您买下那块赌石以后是想自己解开呢,还是准备囤货?”   按道理光头佬问这些话是不妥当的,可他还是神差鬼使的问了,不仅因为是好奇,实在是光头佬见施保是个残疾人,这样的人不可能是买手,那么,就很有可能是实实在在的买家。   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   不得不说光头佬很有生意头脑,在套取自己想知道的信息的同时,他也在试探着看有没有机会与施保进一步交往,说不定,下次大家就有合作的可能。   施保轻轻一笑,压根就不想与任何人进行这个话题,转过身来道:“姚四儿,我们走。”   在这种知根知底,熟人众多的情况下大力自然不好亲自出面陪着施保,所以才把姚四儿这个生面孔留在施保身边以便随时效力。   “哼,牛逼轰轰。”   光头佬冲着施保消失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   在场的很多人都轻轻一笑,但大家却没有交头接耳,反而是不约而同的迅速离开了拍卖大厅,他们虽然没有上前来和施保套近乎,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心里不好奇。   三十吨的原石想运离揭阳不是件容易的事,想知道施保的真实身份,须不用如光头佬那么莽撞,只要派人盯着隔壁院子里的毛料,然后自然能顺藤摸瓜,找到谁才是真正的买家。   只可惜,所有人都低估了刘宇浩的能耐。   就在拍卖结束的那一刻,于猛手下的一对士兵就已经朝揭阳赶过来了,虽然那些商人敢盯梢施保,但绝对没有勇气去尾随那些如狼似虎的丘八。   三天后,在浩怡集团的揭阳玉器加工厂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竖起了一个三层楼高的钢质脚手架。半人多高的精钢砂轮看上去让人有种难以理解的感觉。   制玉领域最大的变化是制玉工具的进步。   手工制玉虽更温润但其费时费力是难以想象的,过去靠双脚不断地登踏制造动力,现在换成了电动马达,过去切磨工具一分钟转几百转,现在一分钟能上万转。   “老板,咱们解石也用不着让工人放假吧。”   大力挠挠头,围着硕大无比足有两层楼高的翡翠原石转了一圈后走到刘宇浩面前发起了牢骚。   刘宇浩一定要拍下这块赌石大力不反对,毕竟人家才是真正的老板,但刘宇浩为了解石把整个工厂的工人都放假了,这一点大力有些不解,更不赞同。   这一天下来要损失多少钱呀!   “王八羔子,你懂什么。”   陈恒狠狠地瞪了大力一眼,挥了挥手做出一个赶苍蝇的动作。   不过,在内心深处陈恒也不同意刘宇浩的做法,可表面上,陈恒还是要维护刘宇浩的威信,就连自己的儿子反对,他也必须要表态自己是站在刘宇浩一边的。   “我倒不是一定要工人们放假。”   刘宇浩先是对着大力淡淡一笑,然后转过身来对陈恒解释道:“对这么大一块毛料,肯定有许多人心里充满好奇,即便我们不给他们放假,他们恐怕也没心思在车间里安心干活吧?”   “出来看热闹是一定的。”   陈恒呵呵一笑,事实上,刘宇浩的话是有道理的,就算自己是老板,也不能不让工人有好奇心吧。   刘宇浩点点头,“与其这样,倒不如给他们放几天假,这样以来咱们也可以专心解石嘛!”   这个理由,太牵强了!   大力暗暗摇头,他是真不看好这块赌石,但经刘宇浩这么一说,他也没再反对。   要知道,毕竟这块赌石的涨垮关乎到整个公司在业界内的声誉,解涨了还好说,大家你好我好,欢声一片;可万一解垮了,翡翠圣手的面子上须不好看。   站在这个角度上来看,刘宇浩的决定也没错。   刘宇浩自然没有心思去琢磨大力心中的想法,亲自围着赌石看了一下后,挥挥手道:“大力和藤轶负责高压水枪,陈总就和我一起解石吧,现在开始。”   怎么解开这块巨无霸赌石,谁可以参加,谁需要回避,从哪里下手这些问题刘宇浩已经经过三天的深思熟虑,也事先就做过安排,所以动起手来四个人配合的还算默契,很快在高压水枪的作用下,黑乌砂再次被水淋了个透。   翡翠赌石皮壳上的癞点是一种块体上的小黑点,大多生长在绿色的中心部位。因同癣相似,又都是皮壳上的毛病,常被人们误认为是癣。   癞点与癣有共同之处,它们自身都是黑色,并具有亲绿性。但癣是黑蓝色,癞是黑绿色。癣透明的少。癞点透明的多。癣为随意形,癞为小圆点。   癣可以不依附绿色,而癞点则靠绿生,癞随绿走,这是它们的不同之处。   刘宇浩上前轻轻抚摸着黑的油亮的皮壳上那些癞点微微点头,这些癞点隐藏的也太深了,连陈恒这样的赌石高手竟然也忽视了它们的存在,可也正是这些不易觉察的癞点才给了他又一次捡漏的机会。   怪不得人们常说赌石需要的是三分经验、七分运气呢,刘宇浩的运气就是这么好。   这一次陈恒从头到尾都跟在刘宇浩身后,所以在刘宇浩抚摸那些癞点的时候他也看了个清楚,当他发现自己一直以来忽视了这么重要一个皮壳的表现时,顿时脸色大变,忍不住惊呼:“这癞点生高绿”。   第1232章 擦了才会涨   如果是在三年前,陈恒父子绝对没有与刘宇浩分享解石快乐的资格。   即便是在一年前,刘宇浩也会拍下巨无霸毛料后立刻通过自己的人脉运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独自解开,最多不过是藤轶能在旁边协助,再不会有第三个人知晓黑乌砂内部的秘密。   可今天,经过一番考虑后,刘宇浩最终决定让陈恒父子参与了解石。   只因,刘同学的人生,马上就要进入到“蛰伏”期的状态。   在不明真相的普通人眼中,刘宇浩的经历无处不存在神奇与彪悍,甚至就连少数成功的商界大贾都对刘宇浩亲手打造的商业帝国仰慕不已。   可刘宇浩心里却比什么时候都清楚。   这一切,都是假象!   蒙蔽的,只是庸者的双眼。   不管刘宇浩拥有再多的财富,无论刘宇浩再怎么如传说中富可敌国,但在京城那些一等一红色豪门大佬们的视线中,他仍然还是当初那个毫无根基的穷小子,甚至不堪一击。   刘宇浩现在就如同一个手捧金饭碗要饭的人,随时都在与面前无数个暗流旋涡搏斗,稍有不慎便会死无全尸。   这个问题贺二哥早在半年前就与刘宇浩进行过一次深入的交谈。   当时,贺二哥考虑了很久,神色严肃地问刘宇浩,“老四,你知道吴老爷子为什么对你的胡作非为听之任之,不闻不问吗?”   刘宇浩淡淡一笑,点头道:“当然知道。”   “哦,那你说说为什么。”   贺旭东愣了愣,他很惊奇刘宇浩居然知道吴老爷子心里在想什么。   刘宇浩也没隐瞒,淡笑道:“事实上,不管是吴凌柏还是吴凌松,他们都不是吴家的根本,所以他们犯了错受了惩罚,吴老爷子虽然心疼,但也只能默然接受这个事实。”   贺旭东点点头,道:“还有呢?”   刘宇浩笑道:“当然,如果我真的有一天触动了吴家的底线,吴老爷子就不可能还像今天这样轻易放过我了,届时,等待我的灾难绝不会是老贺家能够化解的。”   贺旭东重重的点了下头,眼中满是赞赏。   其实事实本来就如刘宇浩所说那样,吴家枝繁叶茂,家大业大,绝不可能因为折损了区区两个第三代子弟就撸起袖子与天下人站到对立面。   但凡事都有个底线。   如果刘宇浩看不清真相,还如刚回国的那段时间与各大世家子弟走的太近,更或者妄想联合其他豪门世家分割吴家的利益,那么,等待刘宇浩的将会是一场灭顶之灾。   这绝对不是恐吓!   刘宇浩很聪明,后来他刻意把自己扮成了飞扬跋扈的暴发户形象,一而再再而三的与吴家子弟“为敌”,他的那些行为在别人眼中就理所当然的成了不知深浅。   正是因为前几日刘宇浩在金碧宫的所作所为,一下子让很多京城豪门世家看清楚了刘宇浩“暴发户”的丑恶嘴脸。   老吴家岂是那么好欺负的?做人要知道“见好就收”嘛。   可很多人都没察觉,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刘宇浩与吴家的恩怨真正的“一笔勾销”了,老吴家从“千夫所指”成功地变成了大家同情的对象,而刘宇浩则成了豪门世家教育子弟的反面典型。   这样的结果虽然不是刘宇浩自己想要的,但很无奈,他无力改变这种事实。   越王勾践还得“卧薪尝胆”呢!   做为一个毫无顾忌的草根小子能走到今天,刘宇浩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小心谨慎,面子现在对他来说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东西了,能保护好自己的家人才是他以后真心想达成的愿望。   得了便宜卖乖的人,往往都没什么好下场,刘宇浩“蛰伏”的选择可谓明智之举。   “陈总,这些癞点很隐晦,大概很多人当初都没发现它们的存在吧。”   刘宇浩笑着说道。   缅甸翡翠大公盘还有三个多月就会举行,很多大型珠宝公司虽然也听说了这块巨无霸赌石的存在,但为了备战即将到来的公盘,很多有实力的公司都没派出自己的赌石团队,所以,刘宇浩又一次捡漏成功。   单说老凤凰珠宝,如果他们能派出公盘的赌石团队来竞购这块赌石,或许成交价就不止五个亿了,刘宇浩即便最后能竞拍到手,但想捡漏的可能也会大大降低。   再如果,赌石经验丰富如翡翠王郑次伍老爷子的存在,只要老人看上这块赌石一眼,最后拍卖的成交价虽然还有可能是五亿,但最后的结算却会是以欧元。   可刘宇浩却以五亿RMB拿下了这块赌石,一切都成定局,再也没有了如果。   很多年以后,刘宇浩这次赌石的经历会再次成为一个神话般的传奇故事流传在“疯子”成群结队的赌石圈里,让后来者热血沸腾。   不得不说,有时候,运气对一个人真的很重要。   “从皮壳上看,癞点儿乎都附靠在绿上,像膏药一类的块体松花或成浸染状的分布。癞点透光性好的,说明吃绿不多,进入不深,可以磨掉,对绿的损害不大。”   大力虽然负责浇水,可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过刘宇浩片刻,当他看到阳光下闪烁着诱人光彩的癞点后,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抢着发表意见。   陈恒点点头,没有反对大力的话,但还是补充道:“若透光性差,又与绿色混生,很难磨尽,对绿色的使用和价依都有严重影响,所以要切开以后才能下结论。”   但不管结果如何,陈恒父子心里都很清楚,这一次自己老板怕是又赌对了,只看黝黑发亮的皮壳上那片癞点,赌石解开以后起码不会亏钱。   研究表明,癞点的主要成分Cr是翡翠在交待过程中的一种残余。   有这种残余的块体并不多。常见老种石有癞点,因此,皮壳上有癫点的赌石,赌涨的希望较大。正像陈恒刚才惊讶中所说的“癞点生高绿”。   癞点与翡翠内部的绿色有绝对的相互关系。   “那好,咱们就先从这片有癞点的地方开始擦石。”   刘宇浩淡淡一笑,大手从上而下挥过。   “擦,擦石?”   大力神色一滞,眉宇间带着浓浓的质疑之色,“老板,这么大一块翡翠原石要是擦石的话,恐怕咱们这四个人擦到明年也别想结束。”   刘宇浩轻轻摇头,语气中又加入了几分坚定,“先擦石,只有擦了才会涨嘛!”   这句话看似刘宇浩在开玩笑,但却不容置疑。   在场的四个人当中,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在赌石皮壳下不到五公分的地方就全部都是玉肉,如果随随便便一刀切下去势必会影响到翡翠明料的总体价值。   毕竟异能透视下的翡翠明料只能鉴别赌石内部是否有翡翠存在,但这么大一块赌石,刘宇浩不可能一个人完成全部解石工作,擦石的目的是让玉肉的分布更明了,以便于陈恒父子在充分了解情况以后分割翡翠。   “就按老板说的办,咱们先从有癞点的地方开始擦石。”   陈恒摆了摆手,制止了大力后面要说的话,尤其是刚才刘宇浩指出那些隐晦存在的癞点后,他现在已经对刘宇浩的赌石能力深信不疑。   刘宇浩笑了笑,道:“接下来的工作量还很大,咱们现在就动手吧。”说着,刘宇浩第一个拿起磨机爬上脚手架。   其实,对于重量上了一顿的超大型翡翠原石,每切割一块其重量都会超过普通人力量能承受的范围,为了安全起见,很多珠宝公司都是采取先擦石,再确定如何切割的方式。   大力刚才之所以会对刘宇浩的话提出质疑其实是在发牢骚,在他看来,解涨赌石是一件非常值得庆贺的事,可刘宇浩却偏偏只留下了自己父子和藤轶参与,四个人要干完这么大的工作量,对他来说不仅是一次体力和耐力的考验,更让大力觉得无处显摆,失去了解石的快乐。   不过老板就是老板,老板所做出的决定就算有人质疑,但最终还是要实施下去,这也是私人企业与国家企业的最大不同之处。   很快,院子里没有了说话的声音,传出来的是一片磨机与赌石皮壳接触发出的“兹兹”轰响。   毛料体积越大,赌跨的风险也就越大。   以往不是没有出现过巨无霸毛料,虽然没有比刘宇浩拍下的更大,但最终能赌涨的却是很少,所以,尽管亲眼见到了皮壳上那些诱人的癞点,可陈恒在擦石的时候依旧非常担心。   相比之下,刘宇浩的表情就轻松的多,每一次磨机与赌石皮壳接触的时候都非常稳健,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擦去包裹着玉肉的皮壳。   半个多小时后,大力终于高声惊呼,“涨,老板,涨了,快来看,我这边擦涨了!”   大力的惊呼让陈恒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回过头来一看,素来轻易不情绪外露的陈总差点没从脚手架上摔下来,“涨了,真的解涨了,老板快点看那些白雾!”   陈恒再也无法淡定,如同第一次解涨赌石般的人一般发出一声颤抖的惊呼。   第1233章 真的涨了吗?   解涨是刘宇浩意料之中的事,但为了配合陈恒父子,刘同学也只好勉为其难的做了一场戏,装出既惊讶又激动的模样在大力擦出的那片如同白蒜皮色的雾层前把大力狠狠夸奖了一番。   在赌石行当里,大家普遍认为,第一个解涨毛料的人会得到神仙的庇护,再加上刘宇浩不遗余力的夸奖,大力自然乐得嘴都合不拢,傻呵呵大笑起来。   “老板,看来咱们这一次是赌对了,你看这些雾,细腻干净,我现在都有一种想快点解开毛料的冲动了。”   陈恒端详了半天后神情略微有些激动,拉着刘宇浩的手开始絮絮叨叨。   翡翠原石的雾是指翡翠赌石原石的皮壳与翡翠内部或称肉之间的一种半氧化微风化的硬玉。实质上它也是翡翠的一部分,是从风化壳到未风化的翡翠的一个过渡带。   雾的颜色和存在能说明翡翠原石内部杂质多少,“种”是老是新,透明度的好坏及其内部的干净程度等,但它不能说明其内是否有绿,与绿无关。   但一般地说,白雾含铁量较低并混有硅的杂质,对绿色的浸染作用不大,所以白雾块体多见有正绿色,陈恒才有这么一说。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那好,咱们就先从这里切一刀下去看看情况。”说着,刘宇浩拿起石笔轻轻在毛料上划了一条直线。   赌石的人都知道,擦涨不算涨,解涨才是真的涨。   刘宇浩就是要让大家看到毛料里翡翠存在的情况,要不然,就他们四个人想三天解完这块巨无霸毛料,没有一些信念上的支持,恐怕只有刘宇浩一个人能坚持到最后。   “好,大力,拿油锯来。”   陈恒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其实他也想早点知道刘宇浩这次投资的最终结果,自然不会拒绝这个提议。   油锯的使用也是个技术活,首先要先将料子放在夹板上首先要保证料子与夹板的接触面是紧密接触平稳的,若不然一开机石头跑位那就完蛋了,直接把整块毛料都给你切废,所以陈恒只是让大力帮忙拿工具,却执意要自己亲自动手。   很快,大力从库房拿来了一套不常用的油锯,陈恒接过油锯后并没有马上下手,而是偏着脑袋看了又看刘宇浩刚才划的那条线,最后才调整毛料与锯片的平衡线,直到自己满意后才微微点头。   “老板,你看这样行吗?”   等一切都安置好后,陈恒并没急于打开油锯开关,而是回过头来扫了刘宇浩一眼,先征求老板的意见。   他下刀的位置从毛料顶部算起刚好二十毫米多一点点,这个距离是开出手镯料的最佳位置,因为只有厚装的手镯成品看着才,饱满浑厚圆润有质感而且升值空间也比别的要高一些。   当然,开这么厚的片是比较费料子所以出来的成品就会比窄条的手镯稍贵一些,最后放好料要左右、上下、前后、的比对查看没有误差后陈恒才会开机切料。   看了陈恒使用油锯一系列熟练的动作,刘宇浩在心中暗暗点了一下头。   在场四个人当中,只有刘宇浩一个人知道这块巨大无比的赌石里全部都是冰种翡翠存在,而陈恒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却能按照最基本的解石方式,不肯浪费一点毛料,就凭这一点,足以说明陈恒当年纵横揭阳不是完全凭着自己的蛮横霸道,更不是外人所讲的那样仗势欺人。   “就这样,先解一刀试试看。”   现在的刘宇浩已经完全没有必要再充当什么神棍之类的角色,所以每说一句话,每做一件事都中规中矩,完全进入了一个真正珠宝商人的角色。   陈恒点点头,打开油锯,开始了工作,这样小小的一片切下来要三十分钟的时间,刘宇浩也正好有时间与大力交谈了一下姚四儿的情况。   大力这个人虽然性格有缺陷,但人却非常聪明,不用刘宇浩说的太露骨他已经知道姚四儿不可靠,便表示道:“老板放心好了,公司里的事我尽量不让姚四儿插手。”   刘宇浩想了想,拍拍大力的肩膀,问道:“大力,你有什么办法能让姚四儿留在揭阳三年?当然,前提是不能来硬的。”   大力抿嘴一笑,道:“那太简单了,就直接告诉他,如果他能老老实实待在这里三年,到时候我就会付给他一笔钱。”   “呃!”   刘宇浩顿时满脑门黑线,看向大力的眼神要有多古怪就有多古怪。   但他又不能说大力这个办法不好,凭良心说,其实大力这个提议是最佳选择,姚四儿是个生性贪婪的人,只要利益足够吸引,他能把自己亲娘卖掉,但平白无故给这种人一笔钱,刘宇浩心里多少有些不情愿。   大力似乎看穿了刘宇浩心中的想法,呵呵笑道:“老板,你觉得一个傻啦吧唧的人想从我大力这拿钱是那么容易的吗?”   刘宇浩笑了,很无语的摇摇头。   的确,大力别的没跟陈恒学会,但算计人的手段却学了个十足,姚四儿遇到大力这种心眼比海绵还多的人只能算他倒霉。   “有绿,老板,有绿呀,又涨了!”   陈恒停下手中的油锯,先叫了一声,藤轶急忙上前帮忙往切开上泼了点水,切开一半的毛料里面露出了一点绿,不过,暂时还看不清品质到底是什么样子,但解涨却是一定的了。   大力一听说赌石解涨立刻来了劲,三两下就爬上脚手架来到陈恒身边,眼中露出浓浓的兴奋之意,道:“我来,让我来解!”   这两父子一直以来说话都非常随便,陈恒看了一眼大力,笑笑道:“那好,你可要小心一点,我感觉这是一块手镯料,千万别解废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大力不耐烦地摆摆手,眼睛却一直盯着切了一半的毛料。   做翡翠手镯的玉料必须满足三个条件,首先是体积要大到足以做手镯;其次则要求没有裂纹,最后要求带某些颜色,主要指绿色、紫罗兰色、翡色等,又有些水头,这样的玉料就称为手镯料。同时,手镯料的晶莹度十分重要。   解石大力绝对不算陌生,而且也不是什么特别难的技术活,况且陈恒也希望自己儿子能在解石上多学习一些知识,又交代了几句才顺着脚手架的栏杆爬了下来。   “陈总,先擦把汗吧!”   藤轶笑呵呵地递过来一条毛巾给陈恒。   他虽然也很关心赌石能否解涨,但一直以来他都对刘宇浩有信心,他深信只要是刘哥出手,就没有办不好的事。有这种心态支撑,藤轶的表现自然要比陈恒沉稳许多。   陈恒感激的冲藤轶点点头,突然冒出一句,“老板,我刚才顺着缝隙看过去,这毛料里面的翡翠种水绝对不错。”   “希望吧!”   刘宇浩淡淡一笑,表现的云淡风轻,没有陈恒想象中那么急于追问陈恒究竟看到了什么。   陈恒讪讪一笑,但眼中的神色多了几分复杂。   切割毛料的时候,顺着缝隙流出的石浆是一种浓艳的翠绿,当时陈恒就想兴奋的大喊大叫向刘宇浩炫耀一番的,可没想到人家压根就不想知道结果,陈恒心里生出了一种很无力的感觉,好像自己拼命打出一拳,结果却打在棉花上,忒没劲!   “哗啦!”   已经被陈恒切了一半的赌石很快就被大力截断,大力顾不得高压水枪强大的冲击力,一手抓住脚手架,一手擦开切面上的石浆。   “冰种,老坑冰种!”   大力眼睛一缩,瞳孔眯成了一条细缝兴奋的大声喊起来。   “小心,千万抓紧!”   陈恒在下面看的真切,生怕儿子从几米高的脚手架上坠落,顿时神情紧张的也不管大力在喊些什么,双手摊直,站在大力的下方,心情紧张到了极点。   “老板,快看呀,咱们这次发财了,这可是老坑冰种的秧苗绿呀!”   大力也不知道哪儿来那么大的劲,硬是把百来公斤的赌石从脚手架上扛了下来,放下毛料后马上挥动双手,几乎是冲着刘宇浩大喊大叫。   此刻,心情最复杂的就是陈恒,看着切面上那诱人妖艳的莹莹葱翠,他居然很没形象的使劲吞咽了一口唾沫。   冰种,秧苗绿!   更重要的是,这块百来公斤的料子居然没有一点裂绺。   这是什么概念?   按照现有玉石加工的工艺计算,一公斤料子可以开出四只手镯,那么这块明料就可以开出四百只手镯,这其中还不包括剩余的手镯芯可以制成的花件,以及碎块料打磨以后的戒面或者蛋面。   尽管冰种只能算是中高端翡翠,但架不住这块料子是满色的秧苗绿呀!这样一只手镯在市场上销售最起码得卖出三百万左右的价格吧,而那些花件和蛋面呢?   “真的涨了吗?”   陈恒不敢再继续算下去了,他的心神已经完全被地上那块冰种秧苗绿翡翠明料给吸引了过去。   第1234章 一辈子都没见过的大涨   “种水”是衡量翡翠质量优劣的关键之一。   它是指翡翠质地的粗细、透明度强弱,上品为老,次者为新,冰种,比玻璃种略显浑浊一点,但也是属于高档品种。   冰种的特征是外层表面的光泽非常好,半透明至透明,质地细腻温润键之一,它是指翡翠质地的粗细、透明度强弱,上品为老,次者为新,碧绿亮绿,给人冰清玉莹的感觉。   尽管陈恒脸上的表情变化并不大,可他那微微颤抖着的身体却把陈恒此时此刻的内心复杂给出卖了个无疑。   五个亿,陈恒自己就有。   可陈恒自问,若是让他自己出资赌这块毛料,他未必会肯。   倒不是陈恒胆儿小,实在是因为赌石行当里几乎就没有赌大毛料赌涨过的先例,即便有少数实力颇为雄厚的珠宝公司赌过大型毛料,但事后都三缄其口,从来不告诉外界赌石的最后结果。   可今天,这块赌石的赌涨,直接颠覆了陈恒大半辈子的经验。   陈恒为人谨慎,少语,更是很少“出糗”,但这一次却被藤轶看了个清楚。   “陈总,又不是玻璃种,值得这么激动么?”   藤轶觉得陈恒那模样非常好笑,忍不住上前调侃了起来。在藤轶记忆里,刘哥赌石好像就没有赌垮过,所以这一次他也习以为常,并强烈认为,只要赌涨的不是玻璃种就不是大涨。   陈恒收起恍惚的神情,深吸一口气苦笑道:“藤轶兄弟,虽然玻璃种是最好的品种,但不一定玻璃种就会比冰种的翡翠价值高。”   “为什么?”   藤轶愣了愣,下意识的挠了挠后脑勺,在他感觉,只有玻璃种才是翡翠中的上品,而其他最多都是普通货色而已,陈恒再怎么也是大珠宝商,怎么会说出这么幼稚的话呢。   陈恒笑着解释,道:“比如说一块无色的玻璃种挂件可能只要几万块,但是一块满绿的冰种价钱会高出几倍甚至几十倍不等。所以来衡量他们的价值也不能光从他的种来看。”   “陈总,你不是开玩笑吧!”   藤轶这回是真呆了,张大嘴巴一脸不解的看着陈恒,眼中满是迷茫。   “我还能骗你不成?”   陈恒笑着摇摇头,又偷偷看了一眼面不改色,闭目养神的刘宇浩,不由心中大是钦佩。   要知道,地上那块百来公斤的翡翠明料琢成手镯和花件就已经能收回五亿的成本了,可人家刘宇浩居然还能一脸淡然,好像这件事从头到尾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仅此一点,陈恒就自叹不如!   倘若刘宇浩知道了陈恒此刻的想法非得笑的人仰马翻不可,他哪里就真的是心如止水,刚才他之所以会静静的坐在那里是因为他正释放异能查看赌石内部的裂绺呢。   正所谓“十宝九有裂”。   翡翠最忌讳的就是裂绺,裂绺太多,就会大大地影响翡翠的价值,但没有一点裂绺的翡翠几乎不可能存在,所谓的无裂绺只能是相对而言。   好比大力解下来的这块冰种秧苗绿翡翠,虽然外行人一眼看上去好像无裂无绺,可如果是行家,就一定会在里面找到端倪。   真正没有任何裂绺存在的翡翠种水一旦上了冰种,绝对是高端收藏级的存在,其价值也高的吓人,绝非一般人能够拥有。   但翡翠作为致密的集合体,在长期的地质变动过程中出现裂绺很难避免,不过,这些裂绺对刘宇浩这种琢玉高手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   玉雕技法中,有一项工艺叫做藏绺,就是专门用在针对翡翠内部的裂绺上的,浩怡珠宝现有的高级工艺师不包括刘宇浩在内,至少五个人能轻易解决裂绺的难题。   雕刻的意义在于把多余的部分去掉,只要去掉的部分合乎整体的需要,那么雕去裂绺与雕去完好玉肉并无任何差别,对雕件的价值应当无影响。   藏绺则表示绺还有部分在,只是被掩饰而看不出或不易看出,如合理并且是原生已复合的绺,适当扣减价值即可。   尽管裂绺的问题可以在后期的雕琢中解决,但毕竟会浪费一部分翡翠,这是刘宇浩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随着缅甸翡翠资源的日益枯竭,在不远的将来,作为高端翡翠的玻璃种和满色冰种原料肯定会越来越少,既然得到了这么大一块高端翡翠原料,刘宇浩就要尽量减少损失,让自己的利益得到最大化。   不然,八锦异能之术的存在也就失去了意义。   “老板,我看咱们也别擦石浪费时间了,就从这个地方开始按照手镯料的规格一点点往下解开吧。”   大力可不管刘宇浩在想什么,兴冲冲嚷嚷起来,刚才解涨的那股子兴奋劲儿现在还在他体内沸腾着,被晾了半天,他有点迫不及待了。   陈恒也有点期待的瞥了刘宇浩一眼。   如果说以前,让陈恒跟着比自己小了二十多岁的刘宇浩干,那是因为打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主意;但从今天开始,他是从心眼里开始佩服刘宇浩的赌石能力了。   人家那翡翠圣手的名头须不是假的!   前脚花了五个亿,还没过几天就已经赚回来了,而且还是冰山一角,三十多吨的赌石才切了一小片儿而已,接下来能解涨多少倍,陈恒不知道,但根据目前的情况看,前景可不是一般的乐观。   更重要的是,在此以前,有谁解涨过这么大块的翡翠原石?   起码,在陈恒的记忆中从未出现过。   虽然刘宇浩一再嘱咐三年内不许把这件事对外宣布,可纸终究包不住火,三年以后呢?一想到三年以后人们羡慕的目光,陈恒身上就有一种使不完的劲儿向外冲。   扬名立万呀!   或许陈恒没刘宇浩想的远,但男子汉大丈夫哪一个不想百年之后能在世上留下些属于自己的痕迹呢?   一想到自己参与了解涨目前为止最大一块翡翠原石的消息三年后会传到赌石行那些同行耳中,陈恒的血压再次升高了几个点,呼吸也急促了许多,他似乎已经看到了其他人艳羡的目光。   “大家一起动手,但一定要按照我划好的线解石。”   不大一会的功夫刘宇浩已经把整个赌石内部的裂绺分布看了个清清楚楚,等他再站起来的时候,脸色平静,身子却飞快地穿梭与脚手架间,短短几分钟就为毛料重新划好了线。   “这!”   陈恒父子俩目瞪口呆的站在两三层楼高的毛料下面吓得面色惨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妈呀!电影里飞檐走壁的功夫居然是真的!”   好半天,大力终于揉了揉眼睛,兴奋的回头大吼了一声。   陈恒没好气地瞪了大力一眼,恨声道:“你妈死了快二十年了,你小子就不能行行好别老是有事没事喊她?”   “噗哧!”   一直在旁边没有发言的藤轶终于还是没忍住,差点笑岔了气。   这父子俩,可真真的活宝一对儿!   其实陈恒也是看傻了才会说出刚才那些话来,直到刘宇浩笑吟吟走到他面前,陈恒的心还在不停的“噗通、噗通”乱跳。   如果在今天以前有人当着陈恒的面说什么诸如轻功、武术之类的话,陈恒只会讥诮一笑,道一声屁话,可现在他不得不信,这个世界上,什么神奇的事都会发生。   一时间,陈恒感觉自己怎么像是在做一场梦,可梦境却无比真实。   “陈总,陈总,你怎么了?”   刘宇浩轻笑一声,他也知道他刚才那样做未免有些惊世骇俗了点,可陈恒父子的桀骜也是出了名的,刘宇浩既然要“蛰伏”就必须拿出自己最强的实力展现给这对活宝父子看,要不然,沈国可拿他们没办法。   当然,刘宇浩也不怕陈恒父子会告诉别人今天自己看到的一切,如果陈恒父子真的那么傻,什么都不顾的说出去。   “什么什么,飞檐走壁?”   “还能凭空跃起三层楼那么高?有没有搞错。”   别人不但不会相信,一准还会把他们俩人当二货撂倒一边。   真有那一天,热闹就大喽!   “解石,咱们继续解石。”   陈恒终于回过神来,勉强挤出几分难看的笑容,重新握起油锯,慢慢的走向毛料。   接下来发生的事实让陈恒父子暂时忘记了刚才那诡异一幕,虽然每次切开的翡翠原石都有差异,甚至有些明料上面的裂绺惨不忍睹,但在他们眼里,那些绝对是财富,若是被实力小一点的珠宝公司得到,别人甚至会把那些满色的冰种秧苗绿翡翠当作镇店之宝封存起来。   整整一天过去了,刘宇浩四人除了吃饭和简单的休息以外几乎没有停止过解石,可很无奈的是人的力量终究有限,其他三人几乎耗尽了全部的力气,巨无霸赌石却只解开了不到三分之一。   “老板,这一次赌石是我这辈子都没想过的大涨啊!”   看着堆满库房的翡翠明料,陈恒舔了舔干枯的嘴唇,疲惫之中带着几分难以抑制的兴奋。   毛料究竟解涨了多少倍陈恒已经记不清了,但一想到这么大一块史无前例的赌石在自己手中赌涨,他还是觉得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   第1235章 东珠   大力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他现在干的工作是把已经解出的翡翠明料分开,完全没有裂绺的将会充当高端明料送去京城,而剩余那些裂绺多,难以制作手镯的则会放在揭阳的玉石加工厂制成花件。   刚开始干这个工作的时候大力还一直带着浓浓的笑意,但现在他脸上除了疲惫还是疲惫,根本没有了当初的激动。   大涨,真的大涨了,可大力也麻木了。   他明明知道自己手中随便搬动的一块翡翠明料价值都超过亿元,可他现在却一点炫耀的心思都没有,好几次,大力甚至想扔掉手中沉重的翡翠明料放声大哭一场。   “谁他娘说发财能让人身轻如燕?老子现在就想睡觉!”   刘宇浩想都没想到,自己居然也会有弄巧成拙的一天,经过这次以后,大力居然有了心理阴影,只要听说谁谁谁家的赌石解涨了他转身就走,生怕回忆起今天当苦力的不堪。   “刘哥,这么多翡翠明料要是拍卖出去咱得赚多少钱啊!”   休息的当口,藤轶嬉皮笑脸的凑了过来,也不顾地上的泥浆一屁股坐了下去。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瞪了藤轶一眼,道:“我说你小子就不能出息点?别张口钱、闭口发财的好不好!丢死人了。”   “这丢什么人。”   藤轶双眼圆睁,很不爽地撇撇嘴,道:“哥哥你不丢人,那你别成天揣着瑞士银行的本票满世界转悠呀。”   “我去!”   刘宇浩搡了一下身边的藤轶,但随即却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说实话,一开始的时候刘宇浩还是低估了这块巨无霸毛料的价值,趁着几次休息的时候刘宇浩又重新计算了一下,现在已经被解出来的明料就超过千亿了,而剩下的还有三分之二,天啊,这该是多大一笔财富?   “刘哥,这些翡翠要是拿出去拍卖的话能拍出多少钱?”   藤轶惫懒的倚在墙边,“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水。   刘宇浩笑了笑,道:“最少几百亿吧,说不定上千亿也有可能。”   藤轶对生意上的事不关心,他自然算不清楚这个账,但刘宇浩却知道,高端毛料虽然稀少,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会出售的。   “这,这么多?”   藤轶先开始还没什么感觉,可过了几秒钟后终于明白了刘宇浩在说什么,禁不住舌头打了个结儿,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这还是少的呢。”   陈恒笑着摆摆手,道:“通常情况下,一家珠宝公司会有计划的将自己库存高端毛料分批卖出去,比如大常珠宝,他们若是赌涨了两公斤玻璃种翡翠明料,出售的周期有可能是两年,也有可能是五年,甚至更长时间!”   刘宇浩摸了摸鼻子,笑道:“但绝对不会有哪家珠宝公司会在一两年内出售十公斤以上的高端翡翠,这样做既是保证市场不会因为大量高端翡翠的抛售饱和,更是一种增值的手段。”   库房内被解出的那些明料若按现有的价值计算,刘宇浩估计最多能值四百到六百亿之间,但以现在高端翡翠市场每年百分之六到百分之二十的增值计算,可不就是上千亿了么。   珠宝销售有很多东西是不为人知的秘密。   很多人都以为一家珠宝公司销售的低端珠宝通常是为了招揽顾客,提升知名度,但他们却不知道,低端珠宝销售产生的价值却足以保证公司的正常运作。   剩下来的那些中高端珠宝的销售才是珠宝公司真正敛财的手段,要不然,刘宇浩也不会让秦为先专门腾出手来为销售高端珠宝不遗余力的打造高端会所了。   “好吧!”   藤轶终于不想再说话了,很随意的点来点头,傻笑道:“也就是说,我要是把这些翡翠弄回家,今后几代人都可以不干活也饿不着了。”   “瞧你那点出息。”   刘宇浩顿时生出满身的白毛汗,狠狠地把藤轶鄙视了一回。   倒是陈恒没怎么笑,平复了最初的异常激动后,他一直用极其复杂的目光盯着刘宇浩看了半天,他现在终于知道,这个世界是有天才存在的,起码刘宇浩就是其中的一个。   现在想起来,陈恒觉得前几天坐在揭阳玉石交易中心的那些人都是一群地道的傻瓜,当然,在做出这个评价的同时,陈恒也没忘记把自己也包括进去。   瞬间,刘宇浩的形象,在陈恒心目中无限拔高了起来,变得高不可测。   “报告首长,我们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箱子。”   毛周正在吃面,从门外进来了两个少校,吃力的将一口大木箱抬了进来。   墓葬的发掘本属于文物部门内部的事,但因为这次发现的墓葬中涉及到了一些隐藏多年的千年之谜,所以贺老爷子亲自下令,前期的考古工作由毛周在齐老爷子的指挥下进行。   起初,毛周对这个命令很不以为然。   考古工作干咱啥事了?俺们这可是世界一流的特战大队,战斗力堪比老美的海豹突击队,再怎么也不至于跑到这荒郊野岭里挖坟掘墓吧?   这命令,实在令人费解!   可齐老爷子来了后,毛周再也没发过一次牢骚,更是无特别需要基本都不离开古墓半步,无它,齐老是自家兄弟的老师,也同时为毛周所敬重。   不就是工兵连顺手的活儿么,干了!俺毛周好歹要对得起自家兄弟不是?   看着自己手下军官无缘无故抬进来一口奇怪的箱子,毛周皱了皱眉,道:“这玩意儿从哪儿来的?有没有让齐老先过目?”   其中一个少校摇摇头。   毛周大手一挥,道:“抬到齐老那边去吧,我早就说了,咱们来这里只是协助,不该碰的东西一定不能碰。”   刚才摇头的军官很无辜地苦着脸,道:“老大,这里说是考古队,可只有齐老一个人在真正做事,他老人家那么大岁数了,您就看着忍心?”   在特战大队里,大家伙喊毛周老大习惯了,只要没外人在的时候,这些年轻的小伙子们都喜欢这么称呼毛周,感觉特别亲切。   “不忍心咋滴,不忍心俺们就能随意弄个这玩意回来?”   毛周翻了个白眼,但心里却暗暗思量了一下,这三天以来,齐老爷子的确很幸苦,为了加快整个古墓发掘的进度,老人家已经连续一整天没有合眼休息了。   “呃好吧,先把箱子放这儿,等齐老看了以后再说。”   毛周不懂考古,也不懂该怎么保护或者处理面前这口从墓葬内发现的箱子,只好无奈地冲自己两个手下摆摆手,再次回到桌旁吃起了面条。   两位军官倒也配合,把箱子找了个稳妥的地方放下后笑嘻嘻离开了毛周的帐篷。   可就在两人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不知从哪儿来了一只野猫,“嗖”的一下子跳到了箱子上,早已锈蚀了的祥云锁哪禁得起野猫的力量,锁扣当时坠落,箱子盖随之弹开。   先前那个少校军官满脸惋惜,道:“哎呀,这只猫,来的忒不是时候了,好好一把古代的锁被它糟践了。”   说着,少校军官就转过身来帮忙把箱子重新扣上。   可接下来,那少校军官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整个人僵硬在那里,脸色一下子变的煞白,声音里带着不可思议的颤抖,“东,东珠,快来看老大,这,这里面是东珠!”   “瞎嚷嚷啥?”   毛周扭过头,少校军官异常的神奇让他愣了愣,神色蓦然变得严肃,“什么东珠?千万别动,不会有事吧?”   什么的东珠毛周不知道,但他非常在乎自己手下士兵的安全,看到那个军官诡异的神色,毛周还以为遇到了画本里的什么机关暗器,顿时紧张的不行。   那军官一脸讶异,咽了口唾沫,道:“老大,东珠就是珍珠,但这种玩意只有我老家才有,而且很多年前就已经绝迹了,我也只是听说过,但没真正见过。”   毛周的眼睛都瞪的滚圆,道:“没见过你那么肯定?”   过去人们将产自于黑龙江、乌苏里江、松花江、鸭绿江及其流域的珍珠称为东珠,用于区别产自南方的南珠和产于西洋的西珠。之所以称为东珠,系因上述地区位于山海关之东的缘故。又因其地在长城之北的塞北,所以另称北珠。   东珠与一般珍珠相比因晶莹透彻、圆润巨大,而更显王者尊贵,因此,自古以来便是中国历代王朝所必需的进献贡品。   “我,我不是没见过,是,其实我是在博物馆见过。”   少校军官神情激动,有些语无伦次,但最后他还是说清楚了,箱子里的确是只有他东北老家才特产的珍珠,但绝对不是他在博物馆见过的那种。   “去,一边待着去。”   毛周挥了挥手让少校军官走开,自己小心翼翼打开箱子,蓦地,一抹奇异的光从箱子中射出,晃得屋内三个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毛周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辈子竟会有一天亲眼看到这么奇异的现象。   第1236章 珠王   中国是世界上利用珍珠最早的国家之一,早在四千多年前,《尚书禹贡》中就有河蚌能产珠的记载,《诗经》、《山海经》、《尔雅》、《周易》中也都记载了有关珍珠的内容。   珍珠按照成因分为天然珍珠和人工养殖珍珠两种,天然珍珠主要是指在贝、蚌的体内自然形成的珍珠;习惯上人们把珍珠又分为海水珠、淡水珠、人造珠三种类型,淡水珍珠是指江、河中产出的珍珠。   中国的天然淡水珍珠主要产于华南各省的湖泊,浙江诸暨是有名的珍珠之乡。珍珠有白色系、红色系、黄色系、深色系和杂色系五种,多数不透明。   珍珠的形态以正圆形为最好,古时候人们把天然正圆形的珍珠称为走盘珠。珍珠与玛瑙、水晶、玉石一起并称中国古代传统“四宝”。   目前中国的珍珠养殖技术已非常成熟,珍珠价格也相应大众化。   但在过去,最为贵重的,地位最高还是东珠,满语为“塔娜”。清朝将产自于东北地区的珍珠称为东珠或北珠,用于区别产自南方的南珠。它产于黑龙江、乌苏里江、鸭绿江及其流域。   清朝统治者把东珠看作珍宝,用以镶嵌在表示权利和尊荣的冠服饰物上。皇后、皇太后的冬朝冠,缀饰的东珠与珍珠约300颗,冠顶东珠13颗,珍珠51颗。余如耳饰、朝珠等,也用东珠镶嵌,以表示身份并显现皇家的权威。   东珠是宝中至宝,稀世奇珍。所谓“东珠”,亦被称为“北珠、大珠、美珠”,乃是从黑龙江流域的江河中出产的淡水珠蚌里取出的一种珍珠。   其与一般珍珠相比因晶莹透彻、圆润巨大,而更显王者尊贵,自古以来便成为中国历代王朝所必需的进献贡品。   关于东珠的民间传说也很多。   传说渤海王下旨限期征采酒盅大的珍珠,海浪河产地的采珠能手常青历经万险,从深汀里救下了被龟龙霸占了千年的蚌母,采到了两颗酒盅大的珍珠,救了全村人的命。   人们为了纪念这个采珠英雄,就把这个深汀称为常青汀,今天海林市的长汀镇就是因此而得名。   吴振臣在《宁古塔纪略》中也记载:“……旧城,临河,河内多蚌蛤,出东珠极多,重有二三钱者。有粉红色,有天青色,有白色。非奉旨不许人取,禁之极严。有儿童浴于河,得一蚌,剖之,大珠径寸,藏之归。是夕,风雨大作,龙绕其庐,舒爪入牖,攫其珠而去,风雨顿止。”   这里的“旧城”是指宁古塔旧城,即今天的海林旧街,“河”就是海浪河。   然而,狂采滥捕使得黑龙江流域的东珠资源迅速萎缩,至雍正朝以后,虽“偶有所获,颗粒甚小,多不堪用。”   咸丰朝以后,随着清朝的衰落,沙俄势力的侵入,以及东珠资源的枯竭,黑龙江流域具有千年历史的东珠采捕业,最终逐步走向了消亡。   所以,尽管那少校军官的家乡就在盛产东珠的地方,但他也不过是只闻其名、不见其“珠”而已,那箱子中东珠散发出的那种圆润晶莹的确确让他开了一把眼界。   “首长,我听我们老家人说,三年前有一串东珠拍卖出了上亿的天价。”   少校军官兴奋的一双手都被自己搓红了,砸吧了一下嘴,啧啧有声。   “屁话,这点子玩意要上亿?”   毛周的脑袋此时都有些晕晕乎乎的,狠狠一撇嘴,虽然他嘴上不认同那少校的说法,但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过箱子。   那“珠光夺目”委实太吸引人了,连毛周这样大老粗都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那名少校军官讲的确是事实,三年前,香港苏富比拍卖行,一串十八世纪御制东珠朝珠掀起激烈竞投,开拍仅仅几分钟内就经过六十多次叫价。   最终,那串御制东珠由一名电话投标者以近亿万元投得,加上买家佣金,最后成交价超过一亿一千万港元,刷新御制珠宝世界拍卖纪录。   无缘无故被老大训斥,少校心里自然不服气,涨红着脸指着箱子里的东珠道:“首长你看,这些大小一样的微粉红色东珠称为美人湖,而那颗最大个儿颜色微青色的称为龙眼湖,我们老家现在虽然没有这些东珠了,但老辈人讲的东西我可都记在心里呢。”   “哟嗬,看来你小子还真知道一点。”   毛周咧开大嘴哈哈一笑,快速地瞥了那少校军官一眼,上前一步,伸手就想把箱子里最大个儿的那颗龙眼湖捞到手里。   “别,千万别啊首长,你手上有汗!”   少校军官脸色骤变,可他的制止还是晚了半步,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毛周已经把泛着微青色光泽的龙眼湖拿到手心。   “哎呀!”   少校军官惋惜地长叹一声,满脸幽怨等着毛周,好像对方欠了自己八百块钱似的欲哭无泪。   珍珠是一种非常娇贵的物品,不仅珍珠遇汗液的酸性会产生分解,保养不当也会使之失去原有的滋润,毛周压根就不懂这些,所以才会贸贸然上手。   “怪不得俺兄弟一天到晚身上总装着一副手套。”   毛周讪讪一笑,但他的动作很敏捷,在少校军官惊声高呼的时候,他已经把抓的姿势换成了用两根手指的指甲掐住东珠,使其避免了一次本不该出现的损害。   另一名少校军官嘿嘿一笑,不动声色地送上一句马屁,“首长,您这身手再过二十年我们都未必撵得上。”   毛周也不脸红,哈哈大笑,把手中的龙眼湖放了回去,摆摆手道:“尽你娘瞎咧咧,二十年,真到那时候,老子是谁你能记得住吗。”   少校刚要辩解,可脸色却猛地一僵,整个人都呆在了那里,“这,这!”   顺着那少校的目光,毛周低头一看,他也差点没紧张的把自己舌尖咬破,“俺地个天啊,这,这些珠子怎么会自己动?”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只见,比周围那些美人湖大出一倍的龙眼湖放回到箱子里后,散落在箱子四周的美人湖东珠纷纷像活了一般聚到了龙眼湖周围,形成一个很有秩序的珠串,如果毛周先前没有见过箱子里是什么情况,肯定会以为它们本来就是用绳子串在一起,显得那么自然。   “珠王,这是珠王!”   少校军官满脸骇然,双眼圆睁,眸中带着浓浓的虔诚。   “啥玩意儿啊,别动不动就大呼小叫行不行?俺还想多活几年呢。”   虽然毛周心中的震骇一点都不亚于那名少校军官,但这个时候他表现出来的是霸气外露的果决,挥挥手道:“你们,出去以后谁都不许再提起这口箱子,听到没有?”   “呃对,对齐老先生也不能提起吗?”   少校军官一脸愕然。   另一位则要聪明的多,强忍心头“砰砰”乱跳,把身子挺得笔直,道:“是!”   “去吧,该干嘛干嘛。”   毛周很随意地摆摆手,一如既往地表现出自己平日里的粗线条,但在转过身以后,他还是偷偷咧嘴笑了。   这墓葬是自家兄弟发现的,照理说,这年头干啥不得给点劳务费?可自家兄弟这回却一毛钱好处都没,毛周很是有些“忿忿不平”,这东珠,就只当是自家兄弟的酬劳吧!   毛周人“粗”却不傻。   他知道刘宇浩喜欢这种调调,而且,他也相信自家兄弟能摆平这些小事,这些东珠放在博物馆,万一遇到哪个不良馆长可就真糟践了,还不如先私下扣住,至于以后怎么处理,自家兄弟一定能拿出最好的解决方案。   其实毛周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是最英明神武的一次。   这些东珠如果送去国家博物馆通常都会被封存起来,最大的可能就是很多年才会展出一次,用“明珠蒙尘”最是恰当不过。   而如果落入到地方博物馆手中,以现有的地方博物馆经费和实力而言,他们实在无能为力快速打造一个符合东珠长时间保存的温度和湿度的容器,也压根就无法提供保护那些东珠的最好环境。   岭南大饭店门口一溜排站了仨人。   如果认识这三个人的见了今天的场面肯定会吓一大跳,乖乖,了不得了,堂堂岭南第一公子贺辉,贺大少竟亲自站在酒店门口迎客。   谁这么牛逼轰轰,居然敢让岭南第一公子屈就?   那人不怕自己“吃的太多”不消化?   而另外两个人身份也不简单,其中一个是岭南大饭店的老总尧新源,十年前,尧新源就已经是岭南商界一等一的响当当大人物,若说亲自充当门童的角色,这几年还真是头一回。   站在最后的一位老头其貌不扬,但有心人肯定见过,他就是当今国内最著名,有杏林国手之称的宫老神医。   这三个组合今天居然凑到了一块!   真是奇了怪了,这仨,怎么看都不搭呀,怎么就老老实实站一块了呢?   不得不说,委实是一件非常令人纳罕的事。   第1237章 奴才   说句心里话,让尧新源这么恭恭敬敬站在自家酒店门口等候一个“小有名气”的珠宝商人,他打心里是抵触的。   在岭南,珠宝公司比比皆是,要是每个都得尧总亲自接待,那尧总还不得活活累死?   而且,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即便是贺辉有岭南第一衙内的身份,他也没办法指挥尧新源干这干那,更别提让尧总亲自充当门童了,那几乎是不可能是事。   岭南虽大,但能令尧总鞍前马后、奴颜卑躬的须只有一人,那就是贺南征。   于是乎,岭南大饭店的门口便有那么几个神神叨叨的角色缩头缩脑在四周来回晃动,一方面他们怕尧总看见自己的行迹而换来一顿呵斥,但另一方面这些人却怀着极大的好奇,想见识一下究竟是什么神秘人物能让岭南第一衙内和尧大老板亲自恭候的资格。   “辉少,已经这个点了,我看你要等的人不会来了吧?”   尧新源很不耐烦地抬手看了下时间,要不是今天重要贵客早有交待,尧总早就拂袖走人了,哪里还有耐心继续等下去。   熟知一等一红色豪门内部秘辛的尧总真真需要拍的是贺南征的马屁,对贺辉这种在家族说话没什么份量的小屁孩儿,他明知道讨好也没用,所以干脆就没放在眼里,要不然当年也不会出现堂堂贺衙内被吴凌柏装进小口袋里,尧总却冷眼旁观、无动于衷的故事了。   至于贺辉那什么岭南第一衙内的身份?   啊呸!   在尧总眼中,那不过就是个笑话。   “呃说好了是十点整,这,现在还差几分钟。”   看见尧总脸色不太好看,贺辉也是脸色微微一烫,说出来的话怎么都不太有底气,全然没有世家公子哥儿须该有的气度。   但同时,贺辉心里也的确不抹帖,刘宇浩说好了十点整会到的,这会离约定的时间已经不到五分钟了,人却没个影儿,这叫贺少爷老脸往哪放?   想拿捏,不也得看个时候和场合嘛!   宫神医有些看不惯尧新源那种人前人后两张脸的丑态,冷哼一声道:“急什么,不是还差几分钟吗?等着就是了。”   “是,宫老先生说的是,那咱们就再等会儿。”   尧新源马上换了一副嘴脸,笑呵呵地点着头,一点都没生气的意思。   做生意的人嘛,有了钱就想长寿,想多活几年,所以无论尧新源平时再怎么桀骜不驯,但在国内顶尖的杏林大国手面前,该低头的时候还是得低头。   “年轻人!”   宫老爷子也不管尧新源的脸挂不挂得住,鄙夷地叹息了一声。在尧新源面前,宫神医绝对有这个资格倚老卖老。   尧新源很知趣儿地没有说话,但稍稍低下的眸中却泛出一抹恼怒。   稍顷,一台加长版劳斯莱斯幻影缓缓停在了岭南大饭店门口。   倒不是刘宇浩矫情非要用这种方式来显摆自己“暴发户”的嘴脸,实在是这个世界上的人接人待物时并不全是看重内涵,“外貌协会”的人还是的确确有很大的市场。   这些年,浩怡集团的生意越做越大,而沈国和秦为先到岭南来与人谈生意的时候也越来越多,在经历过几次人情冷暖之后,秦为先狠狠一咬牙,终于决定为公司配备了这么一个“充门面”的玩意。   可别小看了这台加长版劳斯莱斯幻影,仅是为了确保全车内饰的纹理与颜色贯彻如一,车厢内饰用料的伯尔胡桃木就让秦为先很费了一番工夫,三次亲赴英国南部城镇古德伍德,再三要求所有内饰木料均必须源自同一棵胡桃树。   只此一项,花费就高达百万美元。   就为这件事,过了半年以后依然被周锡拿来戏谑秦胖子的笑柄,周大少爷笑的前仰后翻,直说胖子是典型的骚包男,让秦为先每每为之脸红。   车门缓缓打开,刘宇浩和周锡一脸微笑走了下来。   让周大少爷闷在酒店里足足三天不许出门可是一件苦煞人的活,为这,刘宇浩不得不多拿出了两块无裂无绺的手镯料子补偿。   后来周大少爷倒是满意了,可大力却替刘宇浩心疼的直咧咧嘴。   要知道,一块全品的高端手镯料就可以卖出上亿的价钱,多拿走两块就意味着将来浩怡珠宝会少赚很多钱,老板又不是散财童子,这么做不是傻是什么?   可刘宇浩却满不在乎,对他来说,想赚钱有的门道,兄弟感情却来之不易,压根就不是区区两块手镯料能相抵的。   再说了,在“绑架”几大世家到自己的船上过程中,周大少也是出了不少力的,那多送出的两块手镯料只当是给周锡的补偿。   这样做看似周锡占了便宜,但也并不为过。   “姐夫,你可算来了。”   贺辉哪里受得了尧新源讥诮眼神下的煎熬,一见刘宇浩顿时满脸欣喜颠颠跑了过去,再看到周锡,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睛猛地一亮,道:“周,周哥,什么风把你也给吹来了?”   纨绔子弟之间嘛,自然共同语言要多一些。   那两块手镯料让周锡的心情分外的好,见到贺辉,周锡仰头哈哈一笑,一把搂过贺衙内肩膀,“小子,哥哥听说你前段时间也学会包戏子、养明星了?嗯,不错,有前途!”   “少胡说八道。”   发现贺辉脸色异样一红,刘宇浩暗暗皱了皱眉呵斥住周锡下面的话,这里可是公众场合,再怎么说贺辉也是自己人,须得留点面子。   周锡自知失言,讪讪笑着道:“我不就是跟兄弟开个玩笑么,好了,咱哥们不说了还不行嘛!”说着,周锡再次扭过头来冲贺辉挤了挤眼睛,一脸的猥琐。   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大步上前,双手紧紧与宫老爷子握到一起,“宫老,这几天施保没给您那儿添乱吧。”   宫神医摆着手淡淡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刘宇浩的问题,在他看来,刘宇浩是他子侄辈的存在,这些客气话完全可以不予理会。   贺辉好不容易才从周锡的“怀抱中”挣扎了出来,笑着介绍一直被冷落一旁的尧新源,道:“姐夫,周哥,这为是尧新源,尧总,岭南大饭店就是尧总的产业之一。”   刘宇浩本来早就看到了尧新源的存在,但他也同时能感觉到尧新源身上那种高高在上的味道,一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打算搭理对方,可既然贺辉都已经正式介绍了,这个面子须不好落下。   “尧总,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啊!”   尧新源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是人都能听出来的不屑,“刘总是吧,稀客,我这里也经常有大玉商时不时来坐坐,相信刘总肯定对他们不陌生。”   言下之意,老子认识的珠宝商多了去了,也不多你一个。   周锡双眉一扬,眸子里顿时泛出浓浓的冷意,也不管刘宇浩是否在后面扯了一下他的衣服,走上前去,“你,那个谁,你叫什么来着?”   “你又是谁?”   尧新源不乐意了,脸一下子扳了下来,面前这个其貌不扬的中等个头男子说话也忒嚣张了吧,再怎么说在老子地盘上,怎么就不懂什么叫客气?   “贺少,这位先生可不怎么会说话呀。”   尧新源自持身份自然不会一见面就和人,扭过头去把满腔怒火发泄到了贺辉身上。   此刻,贺辉没有了刚才的不堪,眼神中甚至还有几分幸灾乐祸的讥讽,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尧总,这位是我周哥,早上你还在跟我爸爸说京城的周家,怎么这会见到人了却不认识了呢。”   轰!   尧新源感觉自己脑袋像是突然被驴踢了一脚,顿时一片空白。   京城周家?   倘若没有贺辉那句话,尧新源绝对想不到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自己想尽一切办法都没巴结上的那个一等一豪门,可现在,自己竟然把对方给得罪了。   哎哟喂,这叫什么事嘛!   尧新源的脸当时就涨成了猪肝色,随后腰上像是安装了弹簧般一下子折成了九十度,“您,您就是周少?哎呀,难怪我说今天早上家门口怎么有喜鹊喳喳叫呢,原来是您老人家大驾光临,新源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得罪,得罪了!”   说着,尧新源恭敬地伸出双手,眼巴巴望着周锡,就像是在看一尊需要他仰望的高山般。   “不敢当!”   周锡拖着长长的鼻音冷哼了一声。   尧新源这种哈巴狗他见的多了,要是前几年尧新源敢这么对待周大少爷,大嘴巴子早招呼上了,可现在嘛,周少也学会了含蓄。   满脸厌恶地摆摆手,周锡像赶苍蝇般,满脸鄙夷道:“我可不是什么大少,充其量就是个人,好了,赶紧一边去,别耽误了我们哥们乐呵。”   “周少,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跟我这种下里巴人一般见识。”   尧新源点头哈腰,把什么是奴才演绎的淋漓尽致。   若是一般人得罪了周锡,要不就会表现出怕的要命,要么就是满脸后悔不跌,可人家硬是还能腆着脸站在一旁赔笑脸,好像压根就没刚才那事一样。   这心态,可不是一般的好。   第1238章 话语权   从一开始,尧新源就注定了是一个小丑。   刘宇浩再怎么无聊也不可能去计较一个小丑的言行,自然对尧新源近乎滑稽可笑的嘴脸选择视而不见,一路寒暄着和宫老爷子一起走进了饭店。   “二叔,没等太久吧。”   进入华丽的包厢后,刘宇浩收起笑容,中规中矩朝着超大豪华餐桌前中年男子微微鞠了一个躬。   贺南征绝对不是那种对什么人都会满面春风的主,但今天,他不仅破例站了起来,居然还主动握住刘宇浩伸过来的手,笑着说道:“四天前嘉怡就已经告诉我说你过了这边来,怎么,看不起二叔,为什么没到家里来?”   什么叫老奸巨猾?此时贺南征的表现就是最好的证明。   刘宇浩脸上的笑容稍稍显得僵硬,他清楚的记得自己以前和贺南征见面时,从贺南征骨子里表现出的那种冷淡。   其实刘宇浩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主,可直到现在他都不能忘记在贺老爷子书房里自己明明是很客气地准备与贺南征握手,可对方眼中充满的却全部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即便是刘宇浩出手帮了贺辉那么大一个忙,贺南征也从未说过一句感谢的语言。   要不是来岭南之前小妮子千叮咛万嘱咐要刘宇浩一定帮着缓和一下与老贺家亲戚的关系,肯定不会有今天这次见面。   贺旭东的那种谦和对于出身顶级红色豪门的公子哥们来说是个另类。   更多的,则是贺南征这种浑身上下无处不透着优越感的世家子弟,他们不屑于和刘宇浩这类草根出身的平民子弟为伍,甚至连和对方多说一句话都认为是自己在施舍行善。   可不管刘宇浩怎么不愿意都好,小妮子交待下来的事他却一定要完成。   “二叔,这个是嘉怡送给二婶今年的生日礼物。”   刘宇浩还没傻到贺南征给他个笑脸他就飘飘欲仙的程度,淡淡一笑后把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放到了桌上,趁机把手从贺南征那里抽出。   盒子里放着的是一串高冰种飘蓝花的女式手链,能被小妮子挑中送给二婶的生日礼物其价格当然也不便宜,刘宇浩虽然不会小气到连老婆这点权利都要过问,但他看过那串手链以后还是在心里咂了一下舌。   一百多万啊,就这么送人了,小妮子当真是单纯的可爱。   事儿也办了,态度也表示了,贺南征微微点头,脸色已经平静如初,轻轻拍了下刘宇浩的肩膀道:“那好,你们年轻人的事我就不掺合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至于什么二婶让刘宇浩去家里坐坐之类的家常话,贺南征压根就没提。   刘宇浩淡淡一笑,平视对方,道:“二叔,我看还是等一会吧,说不定马上就要发生点事,到时候还需要二叔您来拿主意。”   巧在这个时候,尧新源端了两杯茶进来刚好听到刘宇浩的那番话,顿时三魂丢了七魄,吓得差点没把手里的茶杯扔到窗户外面。   好家伙,牛掰大了!   在尧新源的记忆里,好像还没有一个人敢当面阻止贺南征已经做出的决定,起码,尧新源近十五年没见到过。   这个刘宇浩好像是贺南征的晚辈吧?   如果尧新源记得没错,刘宇浩不仅应该是贺南征的晚辈,而且还是老贺家外围亲戚,他怎么就敢忤逆老贺家第二代领军人物的意愿?   “小伙子,贺哥日理万机,如果你没什么正经事,我看还是由我来招待你好么?”   尧新源神差鬼使地站在了刘宇浩和贺南征之间,表面上看他对刘宇浩的态度足够热情,但嘴角不经意流露出的讥诮却出卖了他现在内心的真实想法。   平日里,他绝对不敢称呼贺南征为贺哥,但今天他却这么干了,他觉得这是一个自己表现的好机会,焉能就此错过?   促使尧新源做出这种选择的原因是,因为他刚才看到了贺南征眸中迅速闪过的一抹怒意。   刘宇浩冷哼一声,冷漠的目光逼视过去,“尧总,如果你一直这么不知趣的话,我有一万种办法让你后悔。”   “你太过分了!”   尧新源脸色陡然发青,随即又慢慢变白,嘴唇懦了懦。   他能感觉到刘宇浩身上那种无形的压力几乎让他喘不过来气,在这种情况下,他没有任何反抗的勇气。   奇了怪了,明明是一个年轻人,而自己却在这个年轻人面前畏手畏脚,这究竟是怎么了呢?   尧新源满腹狐疑,老脸发烫,下意识地避开了刘宇浩锐利的目光。   门外,周锡也看到了这一切,眼珠子差点掉了一地,他是纨绔不假,可在他的字典里,让他用刘宇浩刚才那种语气和贺南征说话,周锡委实不敢。   贺南征轻轻哼了一声,神情变得十分不悦。   作为小辈,刘宇浩这样做太没规矩了,试问今天若是贺旭东站在自己面前,他有胆量敢阻拦自己干什么吗?   乡下人,果然不知道进退,以后须不能给这种人好脸儿。   在豪门世家里,但凡一言一行都要以规矩行事,长辈说的话,特别是贺南征这种将来的家族领军人物要干什么,是没必要和小辈们商量的,即便长辈做错了,晚辈也首先要学会服从。   更何况,贺南征从来就没觉得自己现在离开有什么问题。   “刘宇浩,如果你!”   贺南征刚要开口训斥刘宇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他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   听到电话铃声,尧新源额头上的汗“唰”的一下子淌了下来。   在这个时候,他最好的选择就是远远离开贺南征,以免被冠上偷听自己老大电话的嫌疑,可他脚下却半天都没挪动。   倒不是他不想动,实在是因为刚才刘宇浩的目光太犀利,直到现在尧新源现在才发现,自己只要迈出半步,整个人就会直挺挺倒下。   这叫什么事嘛!   尧新源此时内心哀怨无比,真想一头撞死在贺南征面前以表自己的忠心。   贺南征已经拿起电话看了上面显示的号码,毫不犹豫按下接听键,声音也立刻低了好几个分贝,“父亲是好的知道了,嗯!”   毫无疑问,这个电话是贺老爷子亲自打过来的。   挂断电话后,贺南征看向刘宇浩的目光充满了复杂和不解,但数秒钟后,贺南征眸中的凌厉便已全部收敛,神色也恢复了正常。   “宇浩,既然已经来了,二叔就陪你吃顿饭吧。”   贺南征语气出奇地和蔼,如果不是刚才尧新源亲眼见到贺南征表现出对刘宇浩的那种不屑与讥讽,他还以为自己眼睛瞎了。   “老天爷,您这是在玩我吗?”   尧新源忍不住在心里嚎啕大哭,弄了半天,自己才是那个跳梁小丑,人家本来就是“一家人”嘛,就算有再大的矛盾也不是自己这种外人能够插手的不是?   这次,尧新源真是把人得罪到姥姥家了。   “新源,去,准备一些川菜,我记得宇浩最喜欢吃的就是那口儿。”   贺南征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怒意,满是皱褶的面颊堆到一起形成了一个很奇特的菊花形状,和蔼可亲的招呼着刘宇浩入座。   “是,马上就来,马上!”   尧新源如蒙大赦般从包厢里逃了出去,刚走过拐角就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诸如“猪脑子、混蛋、煞笔”之类的话全都招呼到了自己身上。   同时,尧新源也认识到了豪门世家内部事物的复杂性,绝对不是他这种商人可以掺和的,在这些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人面前,最怕的是,一不小心被人当牲口卖了恐怕还不知道为什么。   吃饭的过程很“和谐”,可以说,大家最后是尽欢而散。   周锡可以在外人面前乖张,但在长辈面前却是乖宝宝,一直等到贺南征不见了身影才使劲瞪了刘宇浩一眼,道:“老四,你也忒不地道了,到这里见二叔都不提前告诉哥一声。”   刘宇浩哈哈大笑,道:“我提前说了今天要见谁,你还会跟着来吗?”   “傻子才来呢。”   周锡顿时满脑门黑线,狠狠摇了摇头。   刚才那顿饭吃的也太憋屈了,堂堂周大少爷硬是一滴酒都没敢沾,这种日子真心不是周大少想要的生活。   “对了,你怎么就知道二叔一定会留下来吃饭呢?”   把牙签从嘴里拿出来,周锡突然眨了下眼睛,满是好奇地看着刘宇浩。   要说对贺南征脾气性格的了解,周锡绝对能算得上知根知底的,在贺南征面前,他老子都没有绝对的优势叫板,更别提刘宇浩了,今天这事,还真是稀奇。   刘宇浩淡淡一笑却没有解释为什么,不是他不知道,而是背后的原因实在不足为外人道。   要知道,文化工作一直是吴家的传统阵地,而考古工作更是文化事业的一部分,武城疑冢的发掘工作已经进入到了实质性的阶段,这么大一块“肥肉”贺老爷子肯定不会白白送给吴家。   而吴家要想得到自己应该得到的东西,就必须拿出一部分足够丰厚的利益来与老贺家作为交换。从接到毛周的电话那刻起,刘宇浩就知道,自己终于在贺家有了自己的话语权。   第1239章 俏色【上】   再次见到薛浩然的时候,周锡差点没把自己俩眼睛珠子瞪出来。   “薛,薛浩然,这身衣裳跟你挺般配呀!”   两人打小就在一个大院里长大,后来又明争暗斗了十来年,虽然已经有三年时间未见面,但说起话来,周锡还是忍不住想要调侃一下。   薛浩然自然能听出周锡口中的揶揄,但他不在乎,精神抖擞地拍打了一下已经熨烫的笔挺的将军军装,满脸得意,“怎么,你丫不服气?有本事你也弄一套穿试试啊。”   看得出,薛浩然对自己现在的新身份很满意。   他身上现在穿的那身将军军服在缅甸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穿的,须得有一定的身份,还必须得到缅甸军政方的认可。   不懂规矩的人偷了那身衣裳穿出门,倘若行走在缅甸大街上,轻则会被当场击毙,重则呃他会体验到什么才叫生不如死!   尽管周锡不懂那个所谓的规矩,但还是不屑地撇撇嘴,把头扭向一边,道:“行,我本以为你丫这辈子都不得好死呢,没想到还有咸鱼翻身的一天,啧啧哥们服了!”   “你丫才咸鱼呢。”   薛浩然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瞪着牛眼珠子大声嚷嚷,“周锡,你小子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老子让你现在就去采矿。”   “行了,行了,都别闹了。”   刘宇浩本不想介入他俩人之间“斗争”,可赌气斗狠的话都出来了,他又不得不站出来当和事佬。   一个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之一,另一个是自己的便宜大舅哥。   刘宇浩帮谁都落不到好。   果真,他不说话还罢,刚一开口就同时被一左一右两大纨绔狠狠鄙视了一回。   “老四,不带你这样的吧。”   “我跟你说宇浩,我压根就不想在我的地盘上看到周锡这种人,你赶紧让他滚蛋。”   得,你俩,爱谁谁!   刘宇浩干脆也不伺候了,丢下二人,直奔戚康而去。   缅甸翡翠公盘一年会在不同的三个城市分别举办四次,但其中最盛大,最具知名度,影响力也最深远的还是要属三个月后在仰光举办的翡翠大公盘。   在一场游戏中,实力的大小并不是最重要的,主要还得看你有没有参加那个游戏的资格。   尽管薛浩然获得将军身份的认可时间不长,但他事实上前脚已经跨入了缅甸翡翠原石供应商的行列,具备了参加翡翠大公盘的游戏资格。   剩下的后脚就是,薛浩然拿什么在三个月后仰光的缅甸翡翠大公盘上华丽亮相了。   为此,不仅是薛浩然,就连合伙人戚康也伤透了脑筋,最后两人合计以后,戚康不仅血本地拿出了二十亿港币作为再次投入到矿脉勘探的资本中去。   皇天不负有心人,半个月前,薛浩然的第一批翡翠原石终于顺利开采出来。   “戚大哥,恭喜了,你终于达成了自己的愿望。”   刘宇浩笑呵呵走上前去,第一次主动与戚康紧紧的熊抱了一下。   大概是因为很少经受这种风吹日晒的煎熬,戚康比上一次见面的时候瘦了许多,甚至往日白皙的双手上都出现了不可思议的老茧,不过,这种变化对戚康来说并非灾难,反而,从刘宇浩的角度看去,戚康比以前显得更年轻了一些,更有男人那种说不出来的刚毅味道。   “刘老弟,你是不是想让我恭喜你是这座矿脉最大的股东?”   戚康很乐观,也很兴奋,笑哈哈的点着头,看得出来,当一个男人在完成了他长久以来的夙愿以后,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会发生变化。   刘宇浩回过头,发现周锡还在那边和薛浩然斗嘴,无奈的苦笑一下,道:“戚大哥,随他们去,你还是带我去看看毛料吧。”   提到毛料,戚康的眼中迸出一抹难以掩盖的激动,边带着刘宇浩往毛料区走,边笑着说道:“老弟,我真的佩服你的眼光,我们的赌矿专家告诉我说,咱们这座矿脉很有可能比戚李培他们那座大出十倍不止。”   “十倍?这么多?”   刘宇浩有些意外的愣了愣,他的异能告诉他那片山地的下面曾经是翡翠原石的形成矿床,但具体矿脉有多大,他没有去仔细勘察过,猛地听到戚康这个结论,他也吓了一跳。   “十倍有什么稀奇。”   戚康摇头晃脑很得意,指着最外围的一片翡翠原石,道:“我们不仅发现了储藏量丰富的老坑种矿床,而且还在离矿床不远的地方发现了一处新坑矿脉,两处矿脉加起来,足够咱们采一百年。”   老坑种翡翠原石指那些结构致密、绿色纯正、分布均匀、质地细腻、透明度高、硬度大的一类翡翠;新坑种翡翠原石指颗粒较粗、结构疏松、透明度差、肉眼可见翠性的一类翡翠。   种的新老并不代表翡翠形成时间的早晚。   新坑种和老坑种的翡翠都产于原生矿床,由于在风化、破碎、搬运和分选过程中,一些结构比较疏松的翡翠不复存在,而保留下来的大多是结构致密、硬度大的优质翡翠,所以,河床、河流中多产出品质优良的翡翠。   由于人们最初开采的翡翠属于此类,故称老坑种,而现在开采的大多是原生矿床,没有汰劣存优的自然过程,往往质地较粗,这类翡翠称为新坑种。   刘宇浩面带微笑点了点头。   在一路走过来的时候刘宇浩就已经仔细观察过摆放在毛料存放区的两种截然不同的赌石,最外围那一片的确是新坑种料子,这些原料虽然在专业人士眼中比老坑种毛料要差了许多,但也说不上太差,起码比充斥在二流市场上的砖头料要强出一千倍一万倍。   “怎么样老弟,快来看看,这些毛料还算可以吧。”   走进老坑种毛料存放区,戚康脸上浓浓的笑意更是无法掩饰,蹲在一块老象皮毛料面前得瑟地朝刘宇浩挤了挤眼睛。   看着那块皮壳看似粗糙多皱的大象皮毛料,刘宇浩的眼睛也禁不住蓦然一亮。   何止是可以!   这种手感带刺的原生沙皮赌石现在已经非常少见了,即便是在盛产翡翠原石的缅甸,每次公盘也只能偶尔出现一两块,而且都是被放在暗标区最显眼的位置。   当然,最终的成交价格也高的吓人,通常一块超过一百公斤的老象皮赌石上了翡翠公盘,没有数千万欧元的底气,珠宝商连多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他们生怕自己一时冲动把全部身家都投入到一块老象皮毛料中,结果最后倾家荡产。   “这种老古董,伤不起呀!”   刘宇浩兴致颇高,顺着戚康的话开了句玩笑。   “那是当然。”   戚康得意的仰了仰头,嘿嘿一笑道:“说实话,我到现在还记得有一年我亲手解开的那块老象皮料子,啧啧,那叫一个爽,刚擦开皮儿,里面的玻璃种就露了出来!”   想着过去的曾经辉煌,戚康嘴角竟挂了一丝晶莹的口水。   “这些都是全赌毛料,带我去看看半赌毛料吧。”   刘宇浩实在看不下去了,笑呵呵拍了拍戚康的肩膀自顾先向前走去。   在翡翠公盘中,成交量最大,也是最受欢迎的赌石并非全赌毛料,珠宝商人和赌石专家们关注的重点其实是那些已经开过天窗,或者擦开过一两道小口子的半赌毛料。   尽管全赌毛料赌涨以后会让赌石的人获得意想不到的巨额利润和极大的快感,但与之相等的风险和投入也阻挡了无数人的脚步。   相比之下,半赌毛料无论是在风险上,还是在赌涨的几率上都让人安心不少。   当然,翡翠原石市场上不乏一些黑心商人会在毛料上动手脚,在一些不可能赌涨,但皮壳表现非常好的赌石上贴“假门子”,可在公盘上,是没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干那种傻事的。   刘宇浩要看那些半赌毛料并不是为了赌石,他首先考虑的是,这一次薛浩然和戚康能提供出来的毛料究竟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收益。   从这一点来看,刘宇浩角色的转变非常自然也非常彻底,须知,普通的赌石爱好者很难在面对这么多皮壳诱人的毛料时还能记住自己究竟要的是什么。   两人一起来到一片专门存放半赌毛料的区域,戚康脸上的笑容不易察觉地减了不少,微微皱眉,道:“老弟,这些就是半赌的料子了,你!”   戚康再次蹙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半赌毛料的形成原因有很多,有的是在开采的过程中翡翠原石被人为破坏了皮壳,毛料商人不得不打开原石破坏严重的部分;还有一种情况是毛料商人发现某块赌石可赌性强,专门请来经验丰富的赌石专家为毛料开天窗,其目的是为了把赌石价值最大化。   不管是那种情况,最后的结果就是涨和垮。   毛料打开后,赌涨了,大家当然会乐得合不拢嘴。   可赌垮以后,所谓的翡翠原石就变成了一文不值的砖头料,无论从哪一点说,毛料商人都不愿意看到自己手中又多出一块砖头料,但又无可奈何。   第1240章 俏色【中】   任何一家珠宝公司,他们的毛料存放区都会有一块非常“特殊”的地方。   这个地方并不是用来存放翡翠明料的;也不是闲来无事拿来休闲的娱乐场所;更非珠宝公司刻意营造的一片神秘区域。   它,之所以被冠以“特殊”,是因为在这个区域存放的都是珠宝公司赌石以后产生的“富裕产品”。   为什么称它们为“富裕产品”?   那是因为,无论珠宝公司规模大小,他们一律都会赌出一些种水很差的翡翠,通常,那些干涩,且没有水头的翡翠明料在行内被称之为猫屎底。   但凡被冠以猫屎底的翡翠明料,它们经常会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很容易出一些诸如鹦哥绿之类的高翠。   只可惜,这些种水干涩的翡翠明料若是被用来加工的话,珠宝公司不仅要投入人力物力,而且还有可能需要承担拉低本公司翡翠雕件整体档次,致使固定客户群误会公司前景的风险。   可是同时,在珠宝行业又有一个不成文的习惯。   那些珠宝公司明明不想留下那些垃圾一样的猫屎底翡翠明料,可又不甘心把自己承受了巨大风险赌出来的翡翠明料就这么便宜出售给实力弱小的个体珠宝作坊。   甚至,有些公司宁愿自己公司亏钱,也非要把货捂住,其目的就是为了扫清一切阻挡在自己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   所以,大部分珠宝公司都选择了把那些猫屎底明料“束之高阁”。   戚康当然知道既然做珠宝这行,手里或多或少都会有多少这样“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废料,但这并不代表他会甘心。   一直以来,戚康都在想,自己怎么才能为那些猫屎底废料找到一个合理的出路。   毕竟,怎么把利益最大化,才是一个商人必须考虑的问题。   “宇浩兄弟,你看看这些。”   戚康满脸通红,费力扯开一块巨大的红布,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戚大哥,你们怎么会有这么多猫屎底料子?”   刘宇浩先是笑了笑,可等他定睛一看顿时愣住了,突然大叫了一声。   红布下大约有已经解开的毛料四五百公斤,或晴水绿、或鹦哥绿,还有一些翠的艳丽夺目但是,那些明料都有一个明显的特征,全部都是清一水的猫屎底。   戚康摊摊手,脸上露出的也不知是笑还是哭,“当时探明矿脉的时候我和薛浩然都很兴奋,所以就连续解了很多毛料,结果!”   “很多是多少?”   刘宇浩瞪大眼睛,摆在他面前的猫屎底翡翠明料足有四五百公斤,而且色泽各异,他真不敢相信解出这么多明料,薛浩然要“糟蹋”多少翡翠原石。   戚康挠挠头,吞吞吐吐道:“三,三四五六吨吧,哦,不,也有可能是七八吨的样子。”   “好了,别再说了。”   刘宇浩突然摆了摆手,他不是傻子,先不说戚康和薛浩然的运气是有多背,单是这么多垃圾一样的翡翠明料就能说明,当时他俩解的翡翠原石绝对超过十吨,甚至更多。   “老弟,我,你别生气,我已经跟薛浩然商量好了,那些毛料我都会付钱。”   戚康满脸愧意,一个劲的解释。   刘宇浩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戚大哥,这不是钱的事,咱们也不在乎损失一些毛料,但我有一点想知道,解石完了以后你们有付给解石师傅工钱吗?”   “没,没有。”   这一次戚康很老实,没等刘宇浩追问就直接说道:“那些工人不会在乎这些的,他们只要能找到一个肯给予他们长期稳定工作的雇主,一般都不会计较最初的工钱。”   “话不能这么说,戚大哥。”   刘宇浩摇摇头,否定道:“不管是戚大哥你也好,还是我本人,我们都不敢保证所有的解石师傅会不会在意那些工钱,如果有一个因为这件事记恨在心,后果将不堪设想。”   “为什么?”   戚康不解的瞪大眼睛,在他看来,那些廉价的解石工人到处都是,作为雇主,他真没必要去考虑那些工人心里在想什么。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戚大哥,你想呀,如果有一个解石师傅因为这件事记恨,那么他以后再解石的时候说不定会故意不按照毛料皮壳的表现下刀,甚至有可能会出现故意把一块本来能解出手镯料的翡翠切成花件料子,如果真的出现了这种挟私报复的人!”   戚康没等刘宇浩把话说完就已经整个人呆住了,嘴里呢喃说着什么,眼中还流露出极度的震撼。   不得不承认,刘宇浩的话非常有道理,如果真的发生刘宇浩说的那些事,到时候损失的就不止是一点工钱,而有可能会成百万的亏钱。   “嗯,宇浩兄弟说的对,我马上就去安排人把上次解石的工钱给师傅们发下去。”   正是因为考虑到了自己的不慎会带来的严重后果,戚康二话没说,转身就要离开落实刘宇浩所担心的工钱一事。   刘宇浩在后面拉了一把,笑道:“戚大哥,倒不必这么急,等一会再去也不迟。”   “那,那好吧!”   戚康勉强点点头,看向刘宇浩的目光充满了复杂。   以前戚康或许也和很多人一样觉得刘宇浩的成功有自身的原因,也有很多运气的成分在里面,可现在他是真心实意服了,以刘宇浩的年纪,脑袋里考虑的却是自己这个商场老狐狸都会忽略的事,这样的人,能有做不成大事的吗?   “对了戚大哥,你让我来,就是为了看这些猫屎底明料的吗?”   刘宇浩笑着问道,他知道戚康带他到这里来一定有原因,而且他也猜到了一些,不过,在戚康没有主动提出来之前,刘宇浩也不会说破。   戚康苦涩摇摇头,道:“老弟,你也知道这些猫屎底料子很让人头疼,我是想和你商量一下,要不然咱们把这些垃圾都处理掉算了,免得还要专门安排人定期给它们浇水养护。”   “这些怎么是垃圾呢。”   刘宇浩转过头,笑了笑,“戚大哥,在我眼里,没有任何翡翠是垃圾,哪怕它的种水再差,可它们毕竟是经过亿万年变化才形成的珠宝。”   “这些我都知道。”   戚康微微一愣,勉强认同刘宇浩的说法,但还是苦口婆心道:“但是有一点老弟也应该很清楚,这些料子的确不适合你的浩怡珠宝和我的公司销售,卖出去还能换回一部分钱,咱们何乐而不为呢。”   倘若是赌石,戚康绝对不会与刘宇浩争论,毕竟那方面刘宇浩才是顶级的专家,可一块明料摆在面前戚康若是还不知道其价值,那他这个珠宝世家子弟就真的白活这么些年了。   刘宇浩脸上露出笑容,不再与戚康争辩,蹲下身去,看似很随意地挑拣了两块料子。   “走吧,我告诉你它们为什么不是垃圾。”   刘宇浩挥了挥手,走在前面。   戚康眉头微微一紧,可随即心里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激动,艰难扭动肥胖的身躯跟在刘宇浩后面一路小跑追了上去。   办公室离的不远,等刘宇浩和戚康回来的时候薛浩然已经停止了和周锡的争吵,但两人也没有什么交流,各自找来一个地方坐在那里喝茶。   “宇浩,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看到刘宇浩进门,薛浩然居然下意识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若是在以前,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可现在,他竟真的这么做了,而且脸上的神色还很自然。   刘宇浩笑了笑,扬起手中的料子道:“帮你处理垃圾。”   薛浩然看清楚了刘宇浩手中拿的是什么,老脸一红,狠狠朝紧跟其后的戚康瞪了一眼,仿佛在责怪戚康多事。   “藤轶,帮我把包拿过来。”   刘宇浩主动忽略了身边的一切,走到一处桌子面前坐下后,眼睛盯着面前的两块猫屎底翡翠明料,小声说了一句。   很快,藤轶拿来了刘宇浩所要的东西。   刘宇浩神色自然,从包里拿出一柄刻刀,那把刻刀是齐老爷子以前用过的工具,现在被刘宇浩“借用”,其目的当然是为了在人们面前掩盖自己异能的事实。   不过,刘宇浩做的也忒假了点,他拿出的,仅仅只有一把刻刀,再无别物。   “老,老弟,你,你就没别的工具了吗?”   尽管在回来之前戚康就已经想到了刘宇浩要干什么,但他现在发现刘宇浩的琢玉工具竟只有一把刻刀这么“简陋”,戚康的眼中还是露出了不可思议的震撼。   “怎么,很奇怪吗?”   刘宇浩没有抬头,神情专注,但说话的语气却带着几分调侃的笑意。   戚康吞了一口唾沫,他真的想说很奇怪,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行,只要老弟你认为行的就一定没问题。”   但说实话,戚康心里真没底儿。   倘若一把刻刀就能雕琢出刘宇浩以前展示过的那些精美雕件,那现在还活着的那些所谓玉雕大师真该买块豆腐一头撞死得了。   第1241章 俏色【下】   有个陈姓年轻人跟一位玉雕大师学了九年手艺。   当初,年轻人之所以要跟大师学艺,不仅为大师的名气,还因为据说大师有家传的绝技。年轻人想像师傅那样,成为玉雕行业的大师,因此他必须学会师傅的绝技。   在年轻人之前,大师也有几个徒弟,但都有学个三五年就离开了师门,自立门户。他一学就是九年。   可九年的时光里,他并没有从大师点点滴滴的传授中,感到大师有什么绝技要传授给他。从选玉的视角、开玉的刀法、下刀的力道、打磨的时间等等,都是那么平常,但大师雕的玉就是比他雕得好看,价也比他的高出好几倍。   他琢磨来琢磨去,终于明白了,大师的确是有绝技的,只是没有传授给他,对于大师的保守,他终于开始心生怨气,对自己耗费了九年的光阴感到惋惜。   有一天,大师把他叫到书房,对他说,自己新在南山购得一块璞玉,打算开玉后,让他雕一个蟹篓,作为他离开师门的作品。而且大师已经与别人开好了价,说好了交货的时间。所得的收入,作为他独挑门脸开店的本钱。   玉送到了陈姓年轻人的案头,是一块翠绿的极品岫玉,看来大师是花了大价钱才购得。年轻人开始雕玉了,带着一股劲,非要雕出超过大师的玉雕作品不可。   一个人做事,心气太高,往往会陷入一种盲目的冲动之中,会使人在需要平静时,静不下来;需要细心时,细不下来;需要灵感时,发挥不出来。   陈姓年轻人手中的刀就是在这种心态下出了轨,先是在雕篓口的一只螃蟹时歪了,随后刀痕深划过翠绿的美玉,像一道永远无法全愈合的伤口,映在他的眼中。   一瞬间,陈姓年轻人感觉自己崩溃了。   终于,他选择了逃避,丢下了那块要完成的玉,带着一颗失落的心离开了大师。独自在外面游荡。   此后的一年时间里,年轻人曾经试过在几家玉雕作坊里做过大师傅,除了指点一下小工,他自己却从没有雕出一件像样的作品。   因为他一面对那些温润的玉,就想起刻在那块翠绿岫玉的刀痕,他想,他彻底完了,因为没有哪家作坊愿意养一个出不了作品的师傅。   陈姓年轻人是在被第十家作坊辞退之后,才想起大师的。   那是个和许多个清晨一样的清晨,大师晨起开门,看到他身背荆条跪在门前。   年轻人的重归仿佛早已是大师预料之中的事,他的出现并没有令大师感到惊讶和气愤,依然和一年前一样,轻唤一声:“开工了!”。   陈姓年轻人的泪涌了出来,小心翼翼地跟在大师的身后来到书房。   大师从博古架上取下一个金漆方匣,捧出一块用红布裹着的东西,对他说:“你,把它打开”。   陈姓年轻人轻手轻脚地上前打开红布。   陡然,年轻人的心咯噔一下,眼前,翠绿的美玉深深的刀痕扎着他的眼睛。   大师拿起刀,开始在那深深的刀痕上雕了起来,表情依然那么平和,看不出胸中的万千波澜;刀法依然那么朴实,每一刀都那么熟悉。   当一只活灵活现的小龙虾出现在螃蟹背上时,那道镶嵌在翠绿美玉上的刀痕不见了,一件美丽的玉雕蟹篓呈现在陈姓年轻人的眼前。   年轻人扑通一下跪在大师的面前,满面羞愧,央求道,请师傅传授这雕玉绝技。   大师手捧蟹篓,对他说,师傅并没有什么家传的绝技,所能传授给你的也只有一句话:刻在玉上的错,不应该再刻在心上。不刻在心上,我们才能找到弥补的办法。人生贵在善于修正错误,难道还有比这更值得人去学习的绝技吗?   那个陈姓年轻人后来终于也成为了玉雕大师,并在去世之后给后人留下了一本有关于琢玉方面的心得体会,称之为《南雕秘录》。   很多从事玉雕行业的人对那本《南雕秘录》都梦寐以求,甚至,更有些人以为只要得到了那本记载着不传之秘的奇书就一定能成为举世闻名的玉雕大家。   可他们都想错了,只有刘宇浩和齐老爷子知道,那本书其实很普通,前半部分记载的是前面那个故事,而后半部分也只不过对琢玉工具做了一些简单描述。   如果非要说一定有秘术存在,那刘宇浩只能说,或许,在对玉料“俏色”运用方面,陈老的确高人一等,有他自己的一套独到见解。   但也,仅限于此。   刘宇浩最先选了两块明料中的一块带皮儿的干涩豆青料。   那块料虽然种水不佳,但胜在解石师傅很有眼力,在下刀的时候留下了不少红皮,天然皮色整体包裹翠肉,橙红中透着一丝艳,色泽纯净均匀。   选好料子,刘宇浩并没有立刻动刀,而是在经过最初的“剖料”之后,反复思考。   现在,刘宇浩要做的是,既想去除红皮中不理想和颜色黯淡的部分,又要尽力保留鲜艳的皮色,将颜色大力提升,确保红皮与翠肉之间的颜色对比尽可能鲜明。   对于这么一块在戚康这种“专业人士”看来都没救了的垃圾料子,想要做出突破真的是很难,在心中“数易其稿”后,刘宇浩决定,将作品的主体构思成一只正欲扑向前方的瑞兽。   “他要干嘛?”   薛浩然皱了皱鼻子,显得有些郁闷。   他也非常后悔当初的一时冲动,可毕竟那些赌石在没解开之前皮壳漂亮的实在诱人,薛浩然以为他能创造奇迹,解涨一块高端翡翠明料。   当然,这其中也不乏那些毛料出自“他自己家”玉矿产出的原因。   不花钱的赌石嘛,就算真的解垮了也未必就会多心疼。   “嘘!”   戚康也没想太多,食指放在唇边轻嘘,以最低的声音解释道:“刘老弟想废物利用,想试一试看这些料子能不能琢出一些好物件。”   “怎么可能?”   薛浩然大吃一惊,像看怪物似的打量着刘宇浩。   玉雕的活他不是非常清楚,但无论干哪一行业都得要那种浸淫了很多年的专业人才,玉雕师傅看了都连连摇头的料子,刘宇浩能行吗。   周锡不屑地撇撇嘴,从脖子里将一块雕琢精美的花件拿出来显摆,“丫又小看人了吧,我们家老四那是全能型人才,几乎没有不会的东西。”   什么你们家老四?那还是哥们妹夫呢!   薛浩然龇着牙朝周锡竖了中指,但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不过,周锡手中的那花件他倒是看清楚了,的确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玉雕精品。   刘宇浩真的会琢玉?薛浩然对这件事不太清楚,这也与他早早被刘宇浩“赶出国”有关系,但无论如何,周锡说他脖子上那花件是刘宇浩琢出来的薛浩然心存怀疑。   学玉雕可不是什么一天两天就能成的事,刘宇浩就算悟性再好,没个十年八年大概也成不了气候,不可能一步登天。   这事,怎么看都透着邪性。   身边站着几个唧唧歪歪的人,若是一般的玉雕师,戚康他们早就被赶出门去了,可刘宇浩却丝毫没有被影响,深吸一口气,将丹田内真气灌与执刻刀的右手,坚比金刚的翡翠明料竟像一块豆腐本在他手里不停飞洒着石屑。   “他,他真的会雕刻。”   薛浩然的脸色蓦然变了,狠狠的瞪着眼睛,露出了震撼的惊讶。   虽然戚康的表现在三个人之中是最好的,但也没真就好到哪儿去,眉头微微皱起,眼中泛着怪怪的神色。   确切说,那是一种抓狂了以后的表情。   刘宇浩会琢玉他以前就知道,那些都不是重点,重点的是,以戚康的专业理解,即便是顶尖的玉雕大师也不敢狂妄到不打底稿就在一块玉料上动刀,可刘宇浩就那么做了,而且还很自然,很流畅。   半个小时后,刘宇浩手中的雕件终于初具模型。   尽管他心里想要琢的是貔貅,但灵感却来自于张善子国画中的“下山虎”,张善子是张大千的二哥,据说画虎成痴,所以人称“虎痴”,但是天赋上不如张大千。   刘宇浩挥动刻刀的速度慢慢降了下来,但神情却比开始的时候更为专注,异能可以使刻刀在他手中变成一个神奇的雕刻机,但要雕琢出猛兽下山的那种势不可挡与凶猛有加的气概却非得全神贯注不可。   又是半个多小时,刘宇浩的鼻尖开始慢慢渗出了晶莹的汗珠。   但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雕件也越来越完美了,就连周锡和薛浩然这种压根不懂如何欣赏一件玉雕作品的人也能看出刘宇浩手中的古兽玄奥。   那瑞兽前肢微曲,虽雕琢静态,却是静中寓动,留力于未发,足踏如意云头,脚踩元宝,前扑姿态仿佛势不可挡,呼之欲出。   而俏色的红皮也被刘宇浩雕作“飞龙在天”的舞龙图样,一则寓意翡翠玩件的主人“飞龙在天,利见大人”,事业上更进一步,即使略有小阻碍,也会得遇贵人,化险为夷,让人看了心里有一种说不清楚的舒服感受。   第1242章 独一无二的作品   戚康双眉微蹙,神情似乎比来的刚才还要严肃三分。他看得出,刘宇浩所赋予作品的不仅仅只是一个造型,更多的是孕育着生命气息的心灵交汇。   这不仅仅是技艺与时间的累积,更是刘宇浩与小小翡翠明料的心灵对话。   每当戚康看到刘宇浩展示自己超乎寻常的能力时,他的心里就有些小庆幸,那种偷偷窃喜的感觉让戚康非常爽,飘飘然欲仙,同时,他的心里也有些后怕。   让戚康惊喜的是,刘宇浩这么优秀的一个人,自己竟早早就站在了他一边,即使是在外界流言对刘宇浩非常不利的情况下自己也丝毫没有改变过立场。   现在,他终于尝到收获的滋味是多么美好了。   特别是今天他看到了刘宇浩的整个琢玉过程后,他知道,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但让戚康后怕是事也很危险,如果当初在刘宇浩与吴家发生矛盾的时候,他哪怕表现出一丁点想要“划清界线”的意思,首先他不可能成为这座矿脉的股东。   其次,假如他真傻了做出背弃刘宇浩的愚蠢举动,不用刘宇浩出手收拾他,仅是现在,程葱葱就有足够的实力抵垮他的公司,再说了,刘宇浩本身就不是什么善茬,从他对付吴凌柏的手段就能有深刻体会。   见识过刘宇浩真正实力后,戚康的心越来越感觉震撼,指尖轻轻颤抖。   “靠,那云怎么感觉像是飞了起来?”   薛浩然愣愣地看着刘宇浩手中越来越清晰的雕件忍不住大叫了一声,眼中只有讶异。   戚康也被这呼声拉回到现实中来,当他看清楚了围绕瑞兽主体,护佑前扑之势顺畅,应对奔畅不息的祥云时神情变得激动了,“老弟,你现在对俏色的运用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呀!”   “俏色?你是说那红皮儿吗?”   薛浩然回过头来瞪大眼睛看着戚康,他知道刘宇浩雕的那件东西很好,但具体好在哪儿他却说不出来,这也与他本身就是外行有一定关系。   “翡翠俏色,是翡翠赌石行业里的行话,经常使用的一种专业词语,它指的是在翡翠雕刻过程中,翡翠玉雕大师纵观翡翠玉料,巧妙的运用翡翠上的多种色彩,来雕刻完成翡翠雕件。”   戚康仍是一脸兴奋,一边给薛浩然解释什么叫翡翠的俏色,一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刘宇浩手中逐渐蜕变的雕件。   高明的玉匠充分理解和运用玉的俏色,顺色取材、因材施艺,或雕人物,或琢动物,或作山水,或刻花卉,鬼斧神工,达到天工合一的效果。   如一块白色玉石原料中有红斑和黑点,雕刻工艺师则把红色斑块设计成鹅的冠部,把黑色斑点设计成鹅的眼睛,这种根据原料的特点,对玉雕作品作出巧妙的设计就称为“俏色”。   当然,俏色玉雕是翡翠雕刻工艺中的一项绝技,属于艺术创造的范畴,绝非戚康解释的那么简单。   而且雕琢俏色翡翠,重要的选材和构思。   有好的选材还得有好的构思,所以玉雕师在这里就发挥着很重要的作用。好的选材,好的创意设计,再加上出神入化的雕刻技术对玉石进行雕刻,从而创作出独一无二的玉石作品。   一个人的灵感和创意总是有限的,对此,作为经营了几代人翡翠珠宝的戚康对此有着清醒的认识。   要知道,设计是玉雕生存的灵魂,只要作品设计独到,制作精良,就不愁没有市场,刘宇浩现在表现的是惊人的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这让戚康对自己公司未来的发展更是充满了信心和力量。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刘宇浩终于舒了一口气,“好了,戚大哥麻烦你帮我把这个拿去抛光一下,看看还能入眼不。”   这都不能入眼,还有什么能入眼?   戚康眼中含着浓浓的惊喜,像是在针对一件奇珍异宝般双手捧起那件自己认为是垃圾料子的雕件浑身颤栗。   虽然还是半成品,可他已经能从那雕件中看到自己从未看到过的一股灵气隐隐呼之欲出。   这种玉雕作品一直都是戚康想追求的,却始终无法找到,他手底下那些所谓的高级玉雕师根本达不到刘宇浩这个层级。   很快,戚康带着完成了抛光的雕件回来,“大家快看,这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顶级的玉雕工艺,最顶级的呀!”   戚康连着用了几个“最顶级的”来表达自己内心按捺不住的欢悦。   周锡和薛浩然一起探伸看过去,那作品雕工精湛,线条流畅就不说了,难得是,无论瑞兽还是舞龙均是动势十足,有着生命的活力和喜感。瑞兽威猛而不骇人,飞龙灵动紧随瑞兽,衬托主体动势,不繁乱,也不喧宾夺主,着实让看了以后的人大吃一惊。   “这,这还是刚才那块垃圾料子吗?”   周锡嘴巴长的大大的,一会看看那雕件,一会又看看刘宇浩,抓耳挠腮,流露出不相信的神情。   “怎么就不是刚才那块料子了?”   戚康深深吸了一口气,把雕件交给刘宇浩,咧着嘴笑道:“别看这块料子本身价值不高,但经过刘老弟这么一弄,起码能卖出两百万的高价。”   “两百万?”   薛浩然顿时傻眼了,呆呆地咽了一口唾沫。   戚康神色复杂地瞥了一眼刘宇浩,笑道:“我说两百万还是保守价格,就凭这雕工,如果放在一家中小型珠宝公司,绝对是当镇店之宝供着,轻易不肯让人看一眼也是正常。”   “靠,那老子这次岂不是发大财了!”   薛浩然忍不住突然暴了一句粗口,他的反应再正常不过,从商人的角度来看,就算戚康身家数十亿,还不是一样先考虑了那雕件的价格。   刘宇浩轻轻一笑,道:“戚大哥,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夸张吗?一点都不!”   戚康先是反问了一下,然后大手在空中一挥自问自答,脸上写满了自信。   尽管民间一直对翡翠素来就有“七十二种、一百零八色”的说辞,而且利用俏色翡翠更生动地表现主题,也是所有玉雕师们追求的独特艺术效果的有效途径之一。   可这么多年来,戚康真的没有发现有那个玉雕师能像刘宇浩这样身具如此神奇的雕工,居然把一件垃圾料子雕琢的如此具有灵气。   戚康是珠宝商人,商人就要关心市场,而珠宝市场关心的是雕工和构思所产生的艺术效果,艺术效果明显,喜欢的人就多,有钱人喜欢就能产生经济效益。   还有一句话戚康怕刘宇浩听了不高兴所以没说出来,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所有出色的翡翠玉雕,都是为了“讨有钱人喜欢”,穷人眼界再高,事实上还是没有发言权。   有多少钱,就有多少发言权!   这是一个既真实,又无奈的“真理”,任何人都无法打破。   周锡这几年因为刘宇浩的原因倒是对翡翠市场有了一些深入的了解和认识,嘴角一撇,笑道:“薛浩然,我看你就是一苕,什么都不懂的苕。”   “你懂,你能说个什么道道出来?”   薛浩然最反感别人对他做出这样的评价,顿时眼睛一瞪,眉毛皱成了一团。   “虽然翡翠俏色尽管很早就被广泛运用,如果用更高的艺术标准去衡量的话,顶级雕工的俏色作品,显然是极为罕见的。出色的翡翠俏色作品,市场价格从来就不便宜。”   周锡得意地晃着脑袋,侃侃而谈。   薛浩然眼中流露出一丝厌恶,但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好冷哼一声,把头扭向一边去。   “事实上是这样的。”   戚康点点头,补充道:“尽管上百万从事翡翠生意的商贩们各个巧舌如簧,但他们关心的是如何把自己手里的货物推销出去,真正具有艺术眼光和收藏实力的,寥寥无几,尤其是具备超越翡翠本身,而能够像刘兄弟这样从俏色中创作具有令人惊叹的作品,更是凤毛麟角。”   “玉雕的俏色创作,能够基本整合一件成功作品元素的创意,有时候并不需要太多的繁复镂空。”   刘宇浩站了起来,轻轻摇头笑着继续说道:“所谓大道至简,说说容易,没有极为深厚的功力和大巧若拙的底蕴,想要达到戚大哥所说的那样的玉雕境界,恐怕是很困难的,起码我现在还不行。”   晚上,刘宇浩继续工作,把另一块带有黄翡皮子的猫屎底翡翠明料琢成了一件站在梅花枝头的喜鹊。   喜鹊自古就被认为是吉祥鸟,人们心理中“报喜不报忧”有着深厚的历史惯性,有趣的是,自然界里,似乎是老天安排似的,喜鹊很少受到其他动物的攻击或伤害。   身上佩戴喜鹊,尤其是喜鹊头,很自然的联想到“喜上眉梢”这个成语典故,这也符合人们避凶就吉的心理认同感。   刘宇浩的这个作品再次引起戚康的惊呼。由于黄翡明亮而富有吉祥之气,如果运用得恰到好处,就是一件艺术珍品。   戚康是颇有实力的珠宝商,自然对这件独一无二的“喜上眉梢”上乘作品爱不释手,几乎是死皮赖脸才从刘宇浩那把雕件抢到手。至于薛浩然和周锡那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他却已然顾不得了。   第1243章 狮城国骂   虽然国内已经进入初秋季节,可对于狮城这个气温湿热,日温差和年温差极小的城市来说,却处处洋溢着青春的痕迹,相比之下,刘宇浩那一身较为古板的衬衫西裤就略微显得有些不太合群了。   土是土了点儿,可装扮丝毫不会影响到刘宇浩的心情。   讲究,都是相对而言。   用刘宇浩自己的话说,咱们在这地儿一没熟人,二没亲戚,打扮那么洋气给谁看呀?   爱谁谁,只要自己觉得舒服就行!   话是这么说,可远远跟在刘宇浩身后仨人却一点都不马虎。   男的通身上下干净利落,一看就是人中之龙;女的心细些,大概是知道老板不喜欢那种张扬的人,穿起衣服倒也中规中矩,可究竟耐不住人家是姑娘,简洁的同时,女孩们始终不忘给自己来那么几件令人眼前一亮的首饰,更显女中豪杰的那份英姿飒爽。   但三个人好像都提前商量好了一般,大家无论怎么打扮,有一点都非常注意,那就是再怎么地也不会盖过老板高大儒雅的光芒。   做为一个打工仔,倘若这点眼力价都没有,这份工作,须干不过三天两早上。   “军子,你选在仨人都不错。”   站在海边的护栏旁,刘宇浩舒展了一下腰,顿时那种典型成功男人掩盖不住的活力便四下发散,引得怀春少女阵阵侧面。   这种活力源自于一种特有的自信,旁人却学不来其中精髓。   经过几年的历练,军子身上明显有了一些质的变化,尽管听到老同学的认同,但也没那种眉飞色舞的兴奋,淡淡一笑,道:“他们三个都在这座城市留过学,对这里人的需求有一定的了解。”   刘宇浩微微点头,他很高兴这些年发生在军子身上的变化,“熟悉一个城市非常好,但要想在一个城市里留下自己的印记却需要很多方面的能力。”   军子笑笑,满脸自信道:“所以我让他们提前一年过来寻求市场规律,这一年来,他们三个人帮我们招到了当地最强的营销团队和策划专家。”   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预备的,虽然刘宇浩从来都没跟军子提过自己有什么计划,但军子能看得出来刘宇浩心里是怎么想的,早在一年前从公司派了三个精英打前站,了解狮城珠宝业市场。   听了军子的安排,刘宇浩在心里流泪了。   聪明人可能会从一个人的暗示中发现问题,但挚友却能从对方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就会知道对方心中的想法。   军子提前一年做出的铺垫,给刘宇浩后面要办的事做出了腾出了许多方便。   或许,一个打工仔能更好的完成老板的任务,但好朋友在根本没有自己暗示情况下为自己解决了难题,这种感受却完全不一样。   蓦地,刘宇浩豪情万丈,手指身侧建筑,道:“军子,你知道那里是什么吗?”   “滨海湾金沙展览中心。”   军子呵呵一笑,面部表情从容自若。   在深深吸一口气后,刘宇浩重重点头,道:“从今天开始,你就要从这里,从狮城的滨海湾金沙展览中心开始你新的事业。”   “呃我?”   军子显然没搞清楚状况,愣了愣,右手食指指着自己胸口猛地一呆。   刘宇浩笑了,拍了拍军子厚实的肩膀,道:“是的,就是你,从今天开始,不管你以后打下多少产业,都将是你个人的,而浩怡集团,只不过是你生意上的伙伴。”   刘宇浩的大哥刘宇杰是个老实人,老实人在普通人眼里本分,是好人,可若是做生意的话,老实人就会吃亏上当,这是不争的事实。   这些年,如果没有军子一直在后面帮刘宇杰出谋划策,大哥那个教育集团恐怕早就被同行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军子为老刘家付出的一切刘宇浩心里都清楚。   前些年刘宇浩没有给军子什么,甚至在分配浩怡集团股份的时候军子得到的也是最少的人之一,当时郭妈妈还冲刘宇浩大发脾气,事后刘宇浩笑笑,把委屈放在心里没有分辨。   只有刘宇浩了解军子,了解他自己的朋友。   如果刘宇浩为了表示自己心里的感觉而直接给军子钱,或者刘宇浩分配更多军子没有为之付出的浩怡集团股份给自己这个大学同学的话,那么两个人的友谊就真的会走到头,变成了雇主与受雇者之间的关系。   这个后果,不是刘宇浩想要的,也不能为军子接受。   而今天,刘宇浩把整个开拓狮城市场的工作交给军子就是一次转折,成,军子收获的很可能是一片不可估量的财富;即使败,有浩怡集团那个巨无霸在背后撑着,军子也不会找不到翻身的机会,重新再来。   当然,军子不可能是一个人孤军奋战,刘宇浩自然会袖手旁观。   赵义良就是刘宇浩为军子在狮城安排好的最好人脉,有这么一个新加坡珠宝大王在,任何人想欺负军子都要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   过了半晌军子还有些呆。   事先他根本不知道刘宇浩的安排是什么,也压根就没想过刘宇浩会说出那些话,那瞬间,他被一种满满的幸福包围了。   即使是再好的朋友,只要两人之间存在雇佣关系,那种感觉一定不会让人舒服,只不过大家都尽量克制,不让那种不舒服影响了感情。   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刘宇浩刚才那几句简简单单的话,军子一下子和刘宇浩站到了合作的平面上,就连军子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竟真的喜欢那种平等的感受,很舒畅,呼吸很自由。   军子感到鼻子酸酸的,连忙扭过头。   “干什么你,以前咱们可没动不动就流猫尿吧,老了老了倒多愁善感起来了,丢人!”   毕竟和军子在一起同学四年,刘宇浩马上感觉到了对方心理上的微妙变化,笑呵呵在军子肩膀上擂了一拳。   “牲口,你知道我不会说话,我!”   军子眼睛有些红,咬了咬下唇。   刘宇浩淡淡笑着摆手,道:“先别高兴太早,跟我说说这边的珠宝市场吧,以后你们面对的难题可能很多,要有心理准备。”   “狮城珠宝市场发展潜能大,今年,珠宝销售额占了整体零售业总额的7%,相当于14亿6000万元。”   提到自己的本行,军子脸上重新展开了自信的笑容侃侃而谈。   刘宇浩点点头,道:“我看过报道,他们有一个什么部长前不久曾经说过,在新加坡珠宝商展珠宝企业名录上表示,珠宝市场是一个重要的增长领域。”   “贸工部政务。”   军子对于这方面很熟悉,一下子就点出了刘宇浩要说的名字。   刘宇浩微微点头,道:“我听赵义良说,为确保生意源源不绝,商家必须在加强品牌方面下足功夫,咱们初来乍到,公司信誉以及客户的信心,是你重要的考虑因素啊。”   “珠宝投资是一个备受看好的增长领域,保守估计,咱们半年内能站住脚。”   说到市场方面的事,军子更是信心满满,甚至拍着胸脯在刘宇浩面前打了半年内站住脚的包票,如果事前没有经过周密的考察,以军子的性格,绝对说不出这些话。   听到这些,刘宇浩就放心了,笑着说道:“走,咱们去金沙展览中心看看,那里可是汇集了全新加坡最有实力的珠宝企业哦。”   “看就看,咱还能怕他们了不成。”   军子是个直肠子,没等刘宇浩就自顾大步朝前走去。   因为关税等某些原因,新加坡的珠宝业的确比国内市场要火爆的多,但随着世界一天天在变化,珠宝行业也一天天在变化,刘宇浩刚才那些话说起来很简单,可军子若想真把浩怡集团的珠宝推向狮城并得到认可,前面的路还有很长一段艰辛要体验。   狮城的滨海湾金沙展览中心人来人往热闹非常,刘宇浩和军子想要了解这个市场也不可能单只四处看一下就妄想有所收获,所以他们选择了展览中心最具实力的几家珠宝店铺,起码能大概知道一些表象中的东西。   “刘总,这家女娲时尚是来自于国内的一家企业,最近三年才进驻狮城,也是这些年唯一的一家有能力和狮城本土珠宝业竞争的珠宝公司。”   经过一家装修奢华的门脸时,军子带来的员工为刘宇浩做了一个简短的介绍。   刘宇浩面带微笑点点头,道:“嗯,不错,从国内来狮城,三年就站住了脚,老板也很不容易。”   “呃是,刘总说的是。”   那名工作人员脸上泛起了一丝怪怪的表情,但看到刘宇浩兴致颇高,最后还是忍住没把想要说的话说出来。   刘宇浩没太注意那名员工的表情变化,笑笑道:“走吧,今天时间也差不多了,赵总晚上还约了咱们吃饭呢,咱们也去打土豪去!”   刘宇浩的话,引来一片善意的哄笑。   可刚要转身的时候,一个凄厉的女声从刚才那家女娲时尚传出来,跟着就是一个男人愤怒的声音。   刘宇浩停下脚步,微微皱了下眉。   做生意的地方就难免会有争吵,这本属于正常,可在一个以英语为母语的国度里传来正宗的京片子国骂,这倒是少见。   第1244章 女娲珠宝   狮城是一个以英语为主要交流语种的国家,即便有华人,他们所讲的也更多是闽南语和粤语,而且还是仅限于老一辈人,突然听到带着十足京片子味儿的国骂,委实有些罕见。   藤轶看出刘宇浩脸上露出的微愕,暗暗朝大龙使了个只有他们自己从懂的眼神。   因为这一次刘宇浩过来时随身带了一吨多在揭阳解涨的冰种秧歌绿翡翠,所以在安保方面藤轶做的工作也非常扎实,不仅把大龙从国内带了出来,还从薛浩然那儿暂借了整一百人。   为这事,刘宇浩不止一次笑话藤轶神经绷得太紧,可藤轶却不以为然,不管刘宇浩说什么,他都我行我素,按照自己的意愿安排好一切。   澳洲那次,给藤轶上了一节生动的教育课。   虽然咱不怕贼偷,可就怕贼惦记不是!   不愧是和藤轶合作了多年的搭档,只要一个眼神大龙就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很快,大龙带着两个兄弟在人堆里闪了几下,身影立刻消失。   大概一刻钟左右,大龙出来了。   “怎么回事?”   尽管刘宇浩语气淡淡的,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可那一刻,他的形象在军子看来却好似一位手掌千军万马的大帅在临战前一般泰然自若。   “咱什么时候也能学会这种镇定?”   军子在心里偷偷问了一句,眼中闪烁过一抹异样的神采。他的感叹来自于自己和刘宇浩这些年的差距,但仅仅只有羡慕。   可孰不知,正是今天这份羡慕给了军子无穷的动力,若干年以后,当军子再回头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他的心中顿时感慨万千。   “没什么,小事儿一桩。”   大龙呵呵一笑,解释道:“有一对儿京城来旅游的小夫妻随旅行团在这家店里买了一枚戒指,回酒店以后才发现‘货不对版’,今天早上两夫妻前来请求退货,可没想到竟引起争执,双方打了起来。”   “这家女娲时尚卖假货?确定了没有?”   刘宇浩眉头一蹙瞥向军子,就在刚刚军子才告诉他,这家叫做女娲时尚的珠宝公司来自内地,而且只用了短短三年时间就在狮城站住了脚。   卖假货,而且还做的很好的公司?   这的确是一件耐人寻味的事。   “据说争执之初还有一位很懂珠宝的客人随行,而且拿出了鉴定证书证实他们卖的是假货,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那位客人突然不见了。”   大龙做事非常认真,没有搞清楚事实之前,他一定不会信口开河。   这一点,让刘宇浩非常欣赏。   “在狮城卖假货是要受鞭刑的,是吧?”   刘宇浩眉头舒展开来,淡淡朝军子一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没事干,咱们也去看看热闹。”   “呃好吧。”   军子被刘宇浩跳跃的思维搞的一愣,苦笑着摇摇头跟在后面。   鞭刑在狮城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字眼,包括杀人不眨眼的累犯在被法院判处鞭刑时,也一定会哀求法院不要打鞭,宁可多坐几年牢。   可见,所谓的鞭刑肯定不是简单的打屁股。   据说,鞭刑要求行刑者每鞭都出尽全力,不须考虑受刑者的年龄和罪行轻重,要求一鞭下去,皮开肉绽。一个受过合格培训的鞭刑官行刑,能让每一鞭都打在不同的地方,而巧妙地避开已经打破的地方,整个鞭刑后,会使犯人的屁股99%皮肉都会破裂,能在犯人身上制造最大程度的疼痛。   连米国总统都曾经谈之色变的鞭刑却被一家珠宝公司无视了,刘宇浩很好奇,他们卖的究竟是不是假货。   大龙带来的百来号人个个身材魁梧,肌肉虬结,虽不敢说全是武术高手,但要想分开人群,为刘宇浩打开一条路还是不在话下。   很快,刘宇浩就看到一个女孩子被两个大汉死死摁住,而另外三个长相凶恶的男子正在围攻一个和女孩年纪差不多的少年。   奇怪的是,尽管少年被打的头破血流,可嘴上却不认输,偶尔还能偷空还击围攻他的男子。   “地道的北方爷们儿!”   刘宇浩呵呵一笑,眼中不乏赞赏之意。   “你们在干什么,三个打一个,难道你们不知道羞耻吗?”   军子带来的三个员工中有一位是女孩,确切说是一位和刘宇浩年纪相仿的女子,在所有人还没做出反应的时候,那女子已经挺身上前护住被围观的少年,满脸激动指责围观的三名男子。   通常,女性的正义感要比男人多一些,但做事之前考虑的时间也要短得多。   三名男子显然没想到居然会有人敢出头为那少年说话,顿时愣住相互对视一眼,毕竟女子使用的是英语,在没搞清楚对方身份之前,几名男子倒不敢真有什么太出格的举动。   刘宇浩笑了笑,侧身低语,“军子,这姑娘胆儿倒不小。”   “什么姑娘,她比咱们大两届,该叫师姐,你忘了她是谁吗?”军子翻了个白眼,撇撇嘴。   刘宇浩顿时擦汗,苦笑着摇头,道:“师姐?我只看着眼熟,难怪她刚才在海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呢,没想到,真没想到。”   军子摇头,慢慢上前走了几步,既然“师姐”都已经出面了,这个热闹就没法再继续看下去了,别最后没制止犯罪,倒把师姐给搭进去,那就不美了。   “小伙子,你这是怎么回事?能跟我说说吗?”军子面带合适的笑容问道。   那小伙子打量了一下军子,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道:“他们是骗子,他们卖假珠宝。”   “小子,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   对面为首的是一个浑身刺青的凶恶壮汉,抬起钵大的拳头就又朝少年挥来。可没想到,恶汉拳头只打出一半便停在半空中,即便他使出吃奶劲也动弹不得。   “说话就好好说话,别以为天底下只有你拳头硬。”   大龙的铁掌青筋暴起,像是一块钢板包裹着恶汉的拳头,虽然两人只是眼神间的交流,可恶汉却从大龙眼中看到一股自己无法抵御的冷意。   “你,你放开。”   恶汉外厉内荏,强忍着拳头上传来的钻心疼痛嚷嚷着。   大龙冷冷哼了一声,既不松手,也没再进一步,没有刘宇浩的指令他不会轻易招惹麻烦,但让他退让,却是半步不能。   “好了,大龙,先放开他。”   刘宇浩踱步上前摆了摆手,这样闹下去根本不是办法,根据现场的情况看,恶汉身后一定有真正拿主意的人,这种混混,须做不得这么大一家珠宝公司的主。   大龙猛地松开铁掌,那恶汉顿时稳不住身形“腾、腾”后退三步,差点没一屁股坐到地上,全然没了刚才那股子吃人的凶恶劲儿。   “小伙子,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有大龙和藤轶在旁边,刘宇浩根本没有必要去理会那恶汉,转过身来笑呵呵面对刚才那个倔强的少年。   少年愣了愣,满是狐疑地打量着刘宇浩。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终于,少年迟疑了一下,很小心的问了一句。   虽然对方满脸笑容,而且刘宇浩好像京片子比自己秃噜的更正宗,但人在受到攻击的情况下自然而然的会形成一种自我保护的意识。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可以了。”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少年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神色甚是冷漠。   “因为,我和你一样是中国人。”   刘宇浩盯着少年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   很冷静、很沉着、很睿智!   这是少年通过自己观察刘宇浩以后得出的结论。   “我,先生,我们被骗了。”   女孩早已被大龙解救了出来,开始女孩或许有些害怕,她怕自己还没爬出一个火坑就陷入另一个陷阱,可看到刘宇浩的面部表情后,女孩毫不犹豫地替少年回答了刘宇浩提出的疑问。   “你们怎么才能证明他们是骗子?”   刘宇浩的脸没有一丝表情变化。当一个人身家亿万以后,或许有时候看一件事会违心的把一件事分做几个部分仔细分析。   虽然刘宇浩很想说服自己相信女孩的话,但他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判断。   女孩比少年表现要好的多,稍微舒缓了一下心情后慢慢道出了自己的遭遇。   原来,女孩和少年真的是一对儿刚刚结婚的小夫妻,她俩随旅行团从深圳出发,在香港坐飞机当天到达泰国。   前半程非常愉快,因抱着出国就是花钱的想法,在泰国,导游和领队要求给的小费,夫妻俩一次不漏地主动给了,自费项目也都参加了,又另外买了一大箱特产。   经过一段愉快的旅程后,新婚夫妻俩随旅行团一起到达了狮城,导游一直说狮城治安怎么好,东西怎么好,法律怎么严格,人怎么好,善良的小俩口也就相信了导游。   到达狮城第二天上午,导游把整个旅行团带去购物点,可怕是,旅游中最让人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第1245章 泛南洋珠宝   “胡先生,你说你们夫妻买的珠宝是假的,可有证据?”   刘宇浩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说起话来也是“老气横秋”,尽管他比那小伙子也大不了几岁,但一张口就给人一种他活了半辈子的感觉。   “有,我们肯定有证据,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来找他们。”   小伙子的新婚妻子也是个典型的北方气质女,虽然身子还时不时发抖,但说起话来却一点也不含糊,抢在丈夫之前为自己俩人辩解。   “张小姐,你们所说的证据呢?能不能拿给我看一下。”   刘宇浩依旧带着平淡的笑,看上去脾气好的没说。   这些年,他没少见识过骗子,所以刘宇浩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在没有真凭实据之前,他所做一切的出发点都是因为挨打一方是京城人的身份。   或许是刘宇浩真诚的笑容,也或者是小夫妻俩好不容易才盼到能有愿意听自己诉苦的对象,一直忍着没哭的张小姐“唰”的一下,泪流满面。   “证据,证据被他们拿走了。”   张小姐情绪很激动,还没说话,眼泪先流淌下来。   “臭娘们,说话小心点。”   恶汉咬牙切齿地瞪着眼,虽然他很不甘心,但又忌惮于大龙和藤轶那两座铁塔般存在的危险,所以只敢在远处叫嚣,却再没冲上来动手的勇气。   刘宇浩淡淡瞥了一眼恶汉,摇摇头,“张小姐,咱们继续。”   “先生,您一定要帮帮我们,买珠宝的十二万块钱是我老公家里的全部积蓄,就这么被骗子骗走我们不甘心啊!”   说到这里,张小姐突然想起了什么,拉开手袋拉链,从里面拿出一张纸,哽咽着展开,说道:“先生您看,这是我们买珠宝的凭据,这里,这里还有他们公司的印章。”   为首的那个恶汉也看到了那张纸,顿时神色一滞,眼神略微有些慌张了起来。想了数秒后,那恶汉趁着没人注意,掏出电话拨了出去。   刘宇浩没有制止恶汉的动作,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别看那几个恶汉凶狠了得,但谁都能猜出他们并不是什么角色,想要解决问题,最终还是要把幕后的人逼出来,否则说再多都是废话。   不过,那张购物票据倒是让刘宇浩大吃一惊。   “张小姐,你们夫妻俩都不懂英语吗?”   刘宇浩扫了一眼票据,缓缓问道。   胡姓小伙子脸色微微一囧,心虚地看了一眼自己妻子,苦笑摇头,“懂一点,但懂的不多。”   “这,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张小姐倒是聪明人,一看刘宇浩脸色就知道那票据本身就有问题,疑惑的目光在刘宇浩脸上扫来扫去,又重新看了一遍那单据,却不知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军子,你也看看。”   刘宇浩笑了,把手中的票据递给身边的军子。   军子眼神先是迷茫,等他接过票据一看,顿时浮现起一丝哭笑不得的神色,“张小姐,胡先生,你们是真不懂英语呀!”   “为什么?”   张小姐显得很诧异,问题是买珠宝需要懂英语吗?两件事看起来怎么都不搭嘛!   军子脸上有些同情,却也带着几分无奈,指着票据上的英文说道:“呶,所购商品栏注明,你们买的是翡翠。”   “怎么可能!”   张小姐的惊讶不亚于看到了外星人,面红耳赤指着票据上的中文道:“这里明明用中文写的是翡翠,这一点我怎么可能看错呢。”   “呃!”   军子无奈地瞥了眼刘宇浩,苦笑道:“翡翠两个字倒是没写错,但张小姐你有没有注意前面的英文字样?”   “我,我们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张小姐终于露了怯,一脸无辜地摇摇头。   军子指着翡翠之前的英文道:“这里CREATED的意思其实就是指合成,也就是说,你们明明买的是合成翡翠,起码站在合同的立场上,女娲珠宝并没有错。”   “那,那你的意思是说,错在我们?”   张小姐夫妻感觉自己之前所认知的一切都被颠覆了,合着十二万买了假珠宝还是自己的错,而错的原因是因为自己不懂英语。   这世界,怎么能成这样呢!   “依据国际珠宝首饰行业通用的规则,经人工制造的祖母绿应定名为合成翡翠,天然翡翠才能标称翡翠。”   尽管军子也知道张小姐夫妻俩是被骗了,但他还是觉得自己有义务为小俩口解释其原因。   大多数黑心珠宝行所开的发票为了行骗方便都是含糊其词。   有的是以中文写上首饰名称,却在不显眼处以英文注明首饰为人工合成。而有的干脆就只开英文发票,明明白白标着是人工合成珠宝的字样,不熟悉英文的游客根本没办法识别其中真伪。   小俩口的例子就明显是这一类,购物商店利用游客英语水平不高、不懂英文或宝石饰品的正规标识方法的特点,在文字上大做文章。   “由于上面已经注明了是合成宝石,根据狮城的司法解释,不存在经营欺诈行为,因此游客打赢官司是难上加难。”   据说是师姐的女子在一旁帮着张小姐小声提醒。   其实,一直以来和这对儿小夫妻遭遇一样的人还有许多,出境游的许多过呗游客存在着出境游就等于血拼加购物的心理。   大概是因为普通人出国机会比较少,国内又有给亲朋好友带礼物的习惯,通常他们都希望利用难得的机会走访尽可能多的国家,购买尽可能多的物品。因此购物时往往出手阔绰。这样的购物心理被一些不法商家和导游充分利用。   其次,部分商家和导游利用新加坡法治严明的形象作为幌子,消除顾客担心买到假货的疑虑。一般来说,在国内游客眼中,狮城是个整洁有序、法制严明的社会。   更可恨的是,本地导游与国内领队更是借此大力宣扬,说新加坡法制健全,对假货管制严格,不用担心假货问题。这些解除了戒备心的游客被早有安排的导游带到个别非法珠宝行后,开始放心地购买昂贵物品。   军子叹息一声,做了一些简单的补充。   “师姐”点点头,脸上带着深恶痛绝的神色,道:“此外,有些珠宝行销售员在示范讲解时,多是使用天然珠宝首饰作样品,但游客最后买到的,却是假可乱真的人工合成珠宝首饰。”   军子苦笑道:“狮城本是购物免税区,商品价格相对低廉,政府对正规商家的管理也相当严格。如果游客不盲目随团,而是像本地人一样,到信誉度比较好的商场或品牌店购物,就不会有这样的遭遇。”   “师姐”轻轻点头,她在狮城待过很多年,对军子所说的这一点还是认同的。   “可据说这类非法珠宝行在狮城并不多见,他们通常不做本地人的生意,只接受随团来的游客。甚至有的做完几笔生意后就关门,杳去无踪呀。”   军子皱了皱眉,随即又提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因为在他看来,女娲珠宝之所以能在短短几年时间就占据了狮城重要珠宝份额,其成功秘诀之一就是恪守信誉,但今天却发生了这样的事,这无疑是要自砸招牌嘛!   这件事,怎么看,都透着邪乎!   刘宇浩的脸色慢慢没有了笑容,随之替代的是严峻的冷漠,但凡一件不该发生的事却发生了,其背后一定会有阴谋,而刘宇浩现在就已经发现了问题所在。   “泛南洋珠宝公司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刘宇浩盯着恶汉,语气冰冷,眸中射出一道凌厉的寒芒。   恶汉身子打了个突突,面孔变得有些扭曲,但那种扭曲绝对不是厌恶和很,是一种害怕到极点后的表现。   “如果你不能回答,就马上去找主事人出来和我说话。”   刘宇浩知道自己问了也是白问,冲恶汉摆摆手。   恶汉额头上开始渗出豆大的汗珠,目光游离不定,想了一会后咬咬牙,道:“我们走!”,说着,就带着几个手下狼狈不堪逃了出去。   “刘哥,咱们就这么把他们放跑了?”   虽然藤轶没有阻拦那几个恶汉离开,但心里还是有些疑惑。   刘宇浩淡淡一笑,自信地把双手背到身后,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们总不能开着这么大一家店却不做生意吧。”   “那倒也是。”   藤轶讪讪一笑,开始主动和大龙一起“清场”,他知道刘宇浩的习惯,在与人谈事的时候不喜欢周围有太多的闲人。   “胡先生,张小姐,今天这件事我们会帮你们解决,回去以后可别再犯这样的错误了,其实咱们国内的珠宝才最便宜,最有品质保证。”   刘宇浩笑着拍了拍胡姓小伙子的肩膀。   胡姓少年顿时就愣了一下,很是怪异地打量着面前这个说话老气横秋,身份却高深神秘,年纪又与自己相若的人,满脸写着,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张小姐比自己丈夫聪明的多,狠狠瞪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丈夫,随即换成一副笑脸,感激道:“先生说的太对了,以后我们再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了。”   刘宇浩笑了笑,不再说话。   第1246章 赵义美   绅士的儿子不一定都是绅士,还有可能是内心肮脏的恶魔。   可是在赵义美看来,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后天养成的名流,所谓绅士者,非高门大族、血统纯正不能继承。   为了证明他自己的观点,赵义美举了个例子,譬如出身如武大郎者,任是怎般修养,在人们的眼中,他也成不了绅士。   这个理论看似狗屁不通,却不想背后支持者竟多不胜数,着实让人大跌眼镜。   “翡翠圣手大驾光临,赵某不胜荣幸,不胜荣幸啊!”   半分钟之前脸上阴沉的还能拧出水的赵义美在快步跨入女娲珠宝大门的那一刻,奇迹般突然堆起满脸笑容。   那种感觉,就好像他脸上总是挂着阳光般的笑容,从未改变过一般,不管任何人看了都会有一种自己倍受重视的错觉。   但的确非常舒服,非常享受。   刘宇浩背对门口,眉角微微挑动,这种怪怪的感觉让他心里很不舒服,就好像自己是扒光毛的白斩鸡赤条条展现在别人面前。   更关键的是,刘宇浩压根就不知道对方是谁。   “老板,您来了!”   恶汉看到赵义美以后第一反应就是点头哈腰迎了上去,眼神中带有几分畏惧。   赵义美似乎一点也没有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微妙氛围,挥手呵退恶汉,很自然走到刘宇浩旁边伸出手来,“刘先生,真没想到我们能在这里见面,实在是太意外了。”   “你好!”   刘宇浩微微点头,很快在赵义美白皙的不怎么像男人的手上搭了一下手又迅速收回,即便是这样,那种腻腻的感觉还是难免让刘宇浩感到不舒服。   好端端一个大男人,怎么就生出了一双女人的手。   委实是让人难以接受。   等待一旁的张小姐夫妇顿时打了个突突,满脸惊惶相互对视一眼,如果这位好心的先生和恶汉的老板是熟人,那么结果张小姐不敢再往下想了。   脑袋中不停闪现有可能将要发生的那种画面,恐怕是小俩口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   刘宇浩似乎感觉到了小夫妻俩面部表情的细微变化,淡淡一笑。   赵义美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异样,笑着说道:“刘老弟远道而来,如果今天赵某人招待不周的话,以后肯定会被同行笑话,来、来、来,咱们里面坐。”   这家伙,倒是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儿!   刘宇浩强忍心中怒气,微笑着转过身来,淡淡道:“这位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以前我们应该没见过面,也不认识对方吧。”   顿时,赵义美的脸色一下子起了变化,眸中闪掠过一抹羞恼。不过这个时间非常短,仅仅只有半秒钟不到。   片刻,赵义美立刻又冁然而笑,变戏法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笑道:“刘先生,敝姓赵,这是我的名片,请多多指教。”   这一次,赵义美没有再那么唐突,直呼刘宇浩为老弟。   果然是个妙人!   刘宇浩唇角泛起一丝淡淡的讥诮,接过名片,不知道为什么,还没等刘宇浩来得及低头去看那名片,他的脸上便已蓦然露出一丝微愕。   名片拿到手中,那种舒服的温润清凉的感觉让刘宇浩狠狠的吃惊了一把。   震撼之余,刘宇浩低头扫了一眼过去,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原来,那名片竟是用高冰种无色翡翠精雕细琢而成。冰种无色翡翠虽然没什么颜色,但是它有着和冰一般的水感。   冰为水之晶,而冰种无色翡翠却是一种不化之冰,可让人长久的留住它的美,经过雕琢,那名片拿在手中感觉手心里多出了一滩朦胧的冰水,给人一种细腻、平和的感觉。   “好卖相!”   刘宇浩点点头,由衷的赞叹了一句。   可以说,刘宇浩的这句话没有任何歧义,甚至非常中肯,那张名片的奢华程度虽然不是好卖相三个字可以形容的,可暂时,刘宇浩挖空心思也找不出别的词语来形容自己内心的感受了。   用这种用高冰种翡翠琢成名片,其独特之处就在于“精微”二字,而其难点同样是“精微”。   玉器的设计是雕刻预玉器的关键。   一般来说,设计者往往是根据玉料的颜色、块度、纹理和形状来设计雕琢题材,选择合适玉料特征的题材。   但首先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玉雕师会最大限度地利用玉料,根据玉料的块度和料形设计,不能浪费玉料;利用好颜色,使其产生最佳效果;尽量挖去玉料上的绺裂瑕疵,要做到“挖脏遮绺”“变瑕为瑜”。   可体现在今天这张名片上,赵义美撇弃了玉石雕刻“量材施艺”的基本原则,更没有考虑翡翠的真实价值,他所打造的是独一无二的尊华。   是的,独一无二!   可即便是手握高端翡翠明料多如牛毛的刘宇浩,恐怕也不会仅仅想打造一张名片而如此大动干戈,这不止是浪费钱的问题。   要知道,每一块精美的翡翠都是大自然的赋予,它们本身就是独一无二的,可赵义美却单单为了追求与众不同,又或者是身份面子,就把大自然赋予人类最美好的宝石糟践成这样。   现在,刘宇浩对站在自己面前男子的第一眼评价只有俩字。   忒俗!   也就是到了这会儿,刘宇浩才真正打量起赵义美来。   面前这个男人,理论上来说,应该属于那种非常帅气的类型,尽管年纪已经不小了,但岁月似乎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更多的痕迹。   当然,帅气这个词用在赵义美这种岁数的男人身上显得有些不合适,刘宇浩姑且把这种类型的男人称之为魅力型男。   说白了,这种男人事业有成,又受过良好教育,而这种人本身又对自己的儒雅非常自信,倘若放在某一场社交晚宴上,赵义美指不定就会被成群的美女团团围住,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   只可惜,刘同学不是来看景儿的,自然也就忽略了赵义美引以为豪的精华。   赵义美先是发现刘宇浩看过自己名片后脸上的惊讶,很满意笑了,可随即他又察觉出刘宇浩眸子深处的不屑,顿时有点讶异,“刘先生,您看这里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是不是!”   刘宇浩摆了摆手,道:“赵先生,我相信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吧?”   “知道,我们公司和这两位顾客发生了一些小分歧。”   赵义美倒是很光棍没有回避现实,冲着张小姐夫妻俩微微点头一笑。   “小分歧?”   刘宇浩顿时眉头蹙了一下,冷笑道:“赵先生好大口气,对,十二万对于您来说的确不是什么问题,可你知不知道,那些钱对这对儿小夫妻来说意味着什么?”   用价值近五十万的高冰种无色翡翠打造一张毫无意义的名片,却为了十二万昧着良心把假珠宝出售给消费者,难道你赵先生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吗?   单是这样还倒算了,可没想到已经被人抓住把柄,赵义美却轻飘飘把一件恶意诈骗的行为说成意见不合的分歧,刘宇浩委实不能接受这种解释。   能做出这样卑鄙下流行为的人,其人品,一定不咋地。   赵义美在心里暗暗咬牙,脸上笑容却丝毫未减,哈哈一笑,道:“是这样的刘先生,这件事的具体情况我现在还不太清楚,但我可以保证,我们公司一定会尽量把这件事完美解决。”   好嘛,这赵义美,一张嘴就把自己先择巴干净了。   刘宇浩撇撇嘴,一脸鄙夷,淡淡说道:“那好,我希望贵公司从今以后都能做到完美二字。”   其实刘宇浩已经是在尽量克制自己的语气不要太过冷漠了,但他实在不想跟赵义美这种人继续啰嗦什么,对于这种无良商贩,刘宇浩一向都没什么好脸色。   接下来的事情非常简单,有了赵义美的督促,女娲时尚按照假珠宝的样式给张小姐夫妻换成了正品,并出具了有权威认证的珠宝鉴定证书。   送走千恩万谢的小俩口,赵义美笑着走过来,说道:“刘先生,误会已经解决了,如果我有那个荣幸,我希望能和刘先生共进晚餐,您看怎么样?”   “对不起,我没兴趣。”   办完了该办的事,刘宇浩收起虚以委蛇的笑容,冷冷地拒绝了赵义美的邀请,跟这种人渣一起吃饭,可不得恶心半年?   赵义美没想到刘宇浩会这么决绝,顿时愣怔了一下,“刘先生,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您不会连这点小小的虚荣心都不满足我吧。”   尽管赵义美尽量在克制自己不要发火,可偶尔从他眼中透出来的一抹凌厉已经说明他现在的忍耐快要到极限了。   “小样儿,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刘宇浩嗤笑一声,满脸的玩世不恭,那架势,仿佛在告诉赵义美,“哥们就这样了,你想怎么地吧!要不,划出个道道来?”   赵义美深深吸了一口气,脸色铁青,好像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吐出来似的,道:“那,咱们,后会有期!”   第1247章 赌石骗局【上】   “这茶,啧啧,味儿不怎么地。”   刘宇浩放下茶杯,砸吧了一下嘴摇摇头,脸上略微有些失望的神色。   这些年刘宇浩的嘴早已被齐老爷子调教叼了,吃的、喝的刘同学可以不讲究,但品茗却一定要正宗,就连佐茶的小点,刘同学也都有自己的说法。   “老弟,这茶,可是正宗的雀儿舌,今年到狮城的货统共不到半斤,可全被哥哥我包圆喽。”   赵义良也不回头,轻抿唇角,右手稍微一使劲,“嗖”的一下,鱼饵又稳稳落到刚才起钩的位置,起码肉眼看来,丝毫不差。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这么说来,倒是我唐突了,哥哥莫怪。”   “也不是这理儿。”   赵义良轻轻摆手,叹息一声,说道:“茶,原本是好茶,只不过喝茶的人心境不对,而烹茶的水质也略有不同,再好的茶,也得变了味道不是。”   “是这么个理儿,怪不得人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呢。”   刘宇浩哈哈一笑,点了点头,悠闲自得打量起周围的怡人景色。   原本以为赵义良请客会设在酒店,大家坐在一起吃吃喝喝,一团和气,可到了地刘宇浩才发现和自己想象中居然大相径庭,赵义良竟把请客的地点放在了自己家的花园里。   这举动,倒是有点把刘宇浩当亲人的味道了。   有点意思!   “听说,老弟今天已经和老三见过面?”   赵义良依旧没有回头,很随意的问了一句,眼睛一直盯着水面的鱼漂眨也不眨。   “老三?什么老三?”   刘宇浩正在欣赏这片极富苏州园林味道的花园,被赵义良这么一问顿时愣住。   “我说的是赵义美。”   赵义良呵呵一笑,解释道:“父亲当年分别以良、金、美、玉,为我们兄弟四人起了名字,老人家认为他的儿子自然是成色好的赤金,无瑕的美玉,道德品质自然也是极好。”   刘宇浩淡淡一笑。   赵义良慢慢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一丝狐疑,“你笑什么?”   “如果孔乙己不至于到乞讨的地步,我想他也不会不穿长衫的。而人们一旦在物质生活上有所满足的时候,就必然要追求文化教养了。”   刘宇浩笑着说道。   赵义良微微皱了一下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刘宇浩突然想起赵义美的那一脸脂粉气,又笑道:“这时候,新的绅士就又会出现了。当然,他们不再会去穿长衫了,他们现在是西装革履、谈吐幽默、懂得现代礼仪的新式绅士。”   “你是说,老三是绅士?”   赵义良眉角微微扬起,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讥讽之意。   刘宇浩扫了赵义良一眼,微微摇头,道:“那个人不过是有副好皮囊罢了,当然,也许还有点小聪明。”   “呃噗哧!”   赵义良愣怔了一下,把刘宇浩刚才的话又回味一遍,顿时禁不住笑喷,拿手点来点刘宇浩,“你呀,叫我怎么说你才好。”   要知道,人家赵三公子可是狮城响当当的面如美玉、身姿俊俏,博学广识、雅淡翩翩、丰神俊朗似谪仙的存在。   就算如今的赵三公子岁数大了点,但依然不知有多少大家闺秀、豪门怨妇只要多看一眼就立刻会神魂颠倒,以至于食不甘味半载有余。   可就这么一风流人物,怎么到了刘宇浩嘴里就变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酒囊饭袋了呢。   埋汰人,也不带这样的吧。   刘宇浩先是呵呵一笑,随即眼睛猛地一亮,指着湖面道:“有鱼,有鱼儿上钩了!”   赵义良回头一看,眼中立刻闪烁出兴奋的光芒,手忙脚乱将鱼儿扯出水面。   “老弟好口福,今天哥哥亲自下厨,给你做一顿儿赵氏水煮鱼片。”   顿时,赵家花园湖边传来阵阵爽朗的笑声。   “宇浩老弟,这一次,你不会只是想来狮城看看景儿这么简单吧?”   享受完自己亲手烹饪的丰盛大餐,赵义良惬意地吐了个烟圈,面对刘宇浩坐下,满脸微笑。   “老哥想到哪儿去了,其实就是我一朋友想来狮城发展,我这次不过适逢其会罢了。”   刘宇浩半眯着眼睛,并没有把自己当外人,很随意地坐在那里。   这一次来狮城,刘宇浩的确带了好几块在揭阳解涨的冰种秧苗绿翡翠明料,但每一家珠宝公司都自己手中所持有的高端翡翠都忌讳莫深,在没有确定赵义良的合作诚意之前,刘宇浩也绝对不会轻易露底。   赵义良笑了笑,招呼人给刘宇浩上茶,“老弟,说实在话,我是真羡慕你。”   “我有什么值得好羡慕的。”   刘宇浩哈哈一笑,摆手道:“老哥您的泛南洋珠宝掌控着狮城大半壁江山,可谓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怎么会看得上我们这种挣扎在众多品牌里的小公司。”   诚然,刘宇浩这种说法并不完全正确。   国内珠宝公司的确多,品牌也扎堆往外冒,可国内的消费市场也同样吞吐量大的惊人。   虽说有几家珠宝公司有能力和浩怡珠宝竞争,但这种原因是因为浩怡珠宝成立时间尚短,再给沈国三年时间,谁将是国内珠宝行业大佬统领群雄,就很难说了。   但眼下,浩怡珠宝想在狮城闯出自己的路,泛南洋珠宝的确是挡在他们面前最大的一道障碍,合,则互利互惠,大家你好我好他也好;分,则两败俱伤,谁也甭想落到好儿去。   赵义良苦笑摇头,道:“老弟,你其实是知道的,我本不是赵家嫡子,当年要不是赵老爷子收养了我,恐怕现在我还活没活在这个世上也得两说。”   刘宇浩没准备接话,右手支着下颌慢慢闭上眼睛,左手在桌面上轻轻叩响。   赵义良双眉一蹙,想了一会,直奔主题道:“我这么跟你说吧老弟,我在泛南洋珠宝做不到一手掌控天下,至少现在还不能。”   在来狮城以前刘宇浩就了解过,赵家的情况非常特殊,虽然赵义良现在是泛南洋珠宝的掌门人,但他这个掌门人还真有点吃力,其原因就在于他不是赵老爷子亲生的嫡子,可赵老爷子过世以后却把泛南洋珠宝集团交到了赵义良的手里。   一方面,赵义良要确立自己的绝对权威,可另一方面赵义良又得顾忌三个弟弟的切身感受,干起事来,难免会缩手缩脚,无法展现自己全部才华。   如果是普通的家族企业,赵义良完全可以请职业经理人坐镇,他也可以顺势免去许多尴尬,可无奈的是,珠宝行业非常特殊,职业经理人可以为公司制定发展规划和商业战略目的,但面对一块赌石的时候,职业经理人却无法判断数千万乃至数亿的投资是否能得到回报。   说完话,赵义良垂头深深叹息,全然没有了那个在外面意气风发的东南亚珠宝大王应该具备的气度和风范。   刘宇浩淡淡一笑。   赵家的事,他不想,也不愿意掺和进去。   过了一会,赵义良抬起头,重新拾起矜持,笑道:“老弟,真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赵大哥,我可什么都没听见哦。”   刘宇浩笑呵呵地摆摆手,随即坐直了身子,正色道:“赵老哥,我刚才说的都是实话,的确是我的一个朋友想来狮城发展,而我个人的观点,不能代表我的朋友。”   在仰光的时候,刘宇浩的确生出过想和赵义良合作的念头,不过,那个念头在刘宇浩了解泛南洋珠宝背后的故事以后就彻底打消了。   他现在所说的一切都是实话。   要来狮城发展的是军子,而不是他刘宇浩,至于军子将来能发展成什么规模的公司,每年创造多少效益都与刘宇浩无关。   浩怡集团所收获的不是现在,而是将来,五年之后,不管军子把公司的规模做到什么地步,届时浩怡集团会获得百分之四十九的股权,仅此而已。   五年以后,若彤刚好二十岁,那百分之四十九的股权就是刘宇浩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当然,刘宇浩也不是什么都不做,从现在开始,整个浩怡珠宝都会全力为军子将来的公司提供支持,其中包括了初期军子需要的资金,以及浩怡珠宝旗下所有和田玉、翡翠、钻石品牌的珠宝等等一切有可能的帮助。   刘宇浩相信,凭自己老同学的能力,可能用不到五年时间,军子的公司规模就能和泛南洋珠宝有一拼。   赵义良沉默了一会,他也知道自己想与刘宇浩合作的愿望很有可能就此破灭,但他不甘心,仍然想做最后的努力,“老弟,芷巧小姐那边要不要见一面?”   “我看就不了吧,下次,下次有机会过来再说。”   刘宇浩立刻摆了摆手,堵住赵义良后面要说的话,这种老狐狸最会见缝插针了,他可不想被赵义良摆布,既然改变了战略,孙芷巧那边刘宇浩肯定会做出相应的安排。   赵义良屡屡被拒,脸色微微开始有些愠怒。   正在这时,赵义良的电话突然响了,“老弟稍等,我接个电话。”   很快,赵义良从门外走了进来,细心的刘宇浩发现,一抹浓浓的忧虑浮现在了赵义良的眉宇。   第1248章 赌石骗局【中】   虽然在生意上没有了合作的可能性,但刘宇浩对赵义良这个人的品德还是很赞赏的,作为朋友,刘宇浩当然不会袖手旁观。   “赵大哥,什么事竟然能让你这东南亚翡翠大王也愁眉不展了?”   刘宇浩保持着一脸笑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和,如果赵义良真的遇到什么难题,他这么问也不至于伤害到对方的自尊心。   “义美也太不让人省心了。”   既然被人看破,赵义良也不再隐瞒,重重叹息了一声,双眼凝望窗外,道:“前几年他以自己的名义创办了一家女娲珠宝我没阻拦他,可没想到他这次竟敢如此胡作非为,简直是气死我了。”   说完,赵义良犹不解恨,狠狠一拳砸到桌面上。   刘宇浩满头雾水的同时也吓了一跳,赵义良那一拳不可谓不狠,他没有刘宇浩那种异能,也没有像藤轶那样接受过专业训练,一拳砸下去桌子没什么事,可赵义良的手上指节处却是血肉模糊,可见,赵义良的咬牙切齿不是装出来的。   但赵义美究竟干了什么,以至于把赵义良恨成这样?   “赵大哥,要不要先找东西帮你把手包扎一下?”   听说事关赵义美,刘宇浩便不再追问,可赵义良手上的伤他却不能不问。   赵义良似乎没有觉察到自己已经受伤一样,摇了摇头,凝眉沉思。   刘宇浩轻叹一声坐回原处,他知道,现在赵义良最需要的是冷静,只有冷静下来以后,他才能权衡利弊,做出正确的判断。   片刻,赵义良血红双眼蓦然暴张,转过身来问道:“老弟,还有两个多月缅甸翡翠大公盘就要开始了是不是?”   刘宇浩点点头。   “这个时候毛料商人是把赌石送去公盘得到的利润大,还是卖给其他买家得到的更多呢?”   赵义良显然不是要刘宇浩回答刚才那个问题,马上又追问。   刘宇浩淡淡一笑,耸肩道:“自然是公盘,赌石在公盘上都是论个卖,而且同时竞拍的买家甚多,有时候一块皮壳表现普普通通的毛料都能卖出天价。”   赵义良点点头,冷笑道:“我刚才得到消息,今天港口有十二吨翡翠原石到货。”   “买家是赵义美!”   刘宇浩一下子就明白了真相,吃惊地大喊一声。   原以为赵义良只是个酒囊饭袋,却不知他同时还是个目光短浅的家伙。   在这种翡翠大公盘即将开始之前的敏感时期居然敢大手笔吞进翡翠原石,这不仅仅是冒风险的问题,更说明了当年赵老爷子不把公司交给亲生儿子的决定是多么英明。   “哎,也不知道义美被人骗去多少资金。”   赵义良重重的擂了一下大腿,整个人突然间苍老了许多般身体滑落到椅子上。   商人中不乏讲感情、重义气者,但商业行为却都是以获取最多的利润为前提,如果卖给赵义良翡翠原石的人是正经毛料商的话,对方绝对不会选择在这个时间放弃公盘上的巨额回报。   最有可能的是,赵义美一不小心落入了别人的骗局中。   可笑,简直太可笑了。   刘宇浩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哭笑不得,想那赵义美成天披着绅士的外衣却干着骗人的无耻勾当,谁曾想居然有一天自己也被人给蒙了,这是不是天意呢!   刘宇浩轻轻拍了拍赵义良的肩膀安慰道:“让赵义美那种人亏点钱也有好处,起码能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痛苦叫受骗。”   那家伙不是喜欢用假珠宝欺骗消费者吗,这回也让他自己尝尝被人骗了以后是什么滋味。   私底下,还有一句潜台词刘宇浩没说,“区区十二吨翡翠原石而已,对于泛南洋珠宝的赵三公子来说,即便全部解垮也不过是毛毛雨而已,赵义良完全用不着替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兄弟担心嘛!”   赵义良满脸苦闷,摇摇头道:“刘老弟你不知道,那十二吨翡翠原石怕不是亏一点钱那么简单。”   “十二吨赌石很多吗?”   刘宇浩挠挠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以刘宇浩多年的经验判断,一次购买对方十二吨翡翠原石,成交价格最高不会超过两个亿,难道说堂堂赵三公子竟连两个亿都赔不起了吗?   不至于吧!   就算赵三公子赔不起,不还有整个泛南洋珠宝在背后顶着嘛,刘宇浩实在不相信赵义良会为“有可能”赔了两个亿而难过到愁眉不展、哭天抹泪。   赵义良张着嘴巴和眼睛,漫无目标地死死盯住前方,道:“义美那十二吨翡翠原石价值二十亿,如果真被骗了,这次他肯定要抓狂的。”   “什么,二十亿?”   刘宇浩像是中了魔咒般定神,嘴巴长的大大的,满脸愕然。   赵义良满是悲苦的笑了笑,脸上浮现出一抹很不正常的殷红,说道:“不怕老弟你笑话,我早知道义美干不成大事,所以一直派人在他身边盯着,刚才那电话也是我所指派之人打来的。”   回过神来的刘宇浩已经彻底无语了,跟着赵义良一起苦笑了一下。   我去!   你丫这是玩无间道啊!   明明知道你那弟弟是个成不了气候的主,那得该早点限制他胡来呀,现在事都出了再回头来后悔不迭,这也忒有失东南亚珠宝大王的水准了吧。   接着,赵义良马上又说了一句让刘宇浩再次惊呆了的话,“义美购买赌石的那二十亿,是他把自己手上持有的泛南洋珠宝股权抵押给别人得到的。”   “嘶!”   刘宇浩倒吸一口冷气,心里暗骂,“好一个败家的玩意儿,活该!”   二十亿资金对巨无霸般存在的泛南洋珠宝来说或许不是什么问题,但对于那个什么女娲珠宝来说百分之百是一件大事,稍微处理不好,就有可能会导致公司破产。   而且,表面上看起来这次是赵义美的个人行为,但外人真会这么看吗?   他们肯定会把账算到赵义良头上,暗藏祸心者甚至有可能会利用这一次事件的余波把整个泛南洋珠宝给搅个天翻地覆。   哼,没有经过董事会共同决定私下抵押公司股份可不是小罪名。   天知道赵义美卖假珠宝为什么一直没人出来制止,说不定人家等的就是今天这个机会呢。   想通了这些,刘宇浩也就明白赵义良为什么会表现的如此失态了。   刘宇浩在那边想着心事,这边赵义良却回过神来了,猛地站起来,擦一把汗,道:“刘老弟,你是赌石的行家,这一次,你可一定要帮帮义美。”   “我?我怎么帮?”   刘宇浩愣了愣,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茫然。   经过短时间的调整,尽管赵义良此刻眼珠子里还残留着几许红丝,但整个人又恢复到了东南亚珠宝大王应有的沉稳气度。   略一沉思后,赵义良说道:“刘老弟,二十亿的亏损赵某自问还承受的起,现在的关键是要知道那批翡翠原石究竟是不是真的买上当了,老哥希望你能帮我一起去码头验证一下事实真相。”   说完,赵义良仍怕刘宇浩推诿,神色严肃道:“我知道刘老弟喜欢老物件,刚好老爷子以前留下了几件好东西,等事情结束以后,赵某定有重谢。”   刘宇浩百般无奈苦笑,想了想,说道:“赵老哥,难道在你眼中,我刘宇浩就是那种无利不起早的小人吗,走,我陪你去便是了。”   从感情上来说,刘宇浩这个做法是正确的,但站在生意场的角度看,刘宇浩这么做不仅错的离谱,而且还有违于珠宝行业的不成文规则。   且不说两人原本就不属同一家珠宝公司,刘宇浩对赌石的看法和结论会不会令对方接受,单说一个赌石专家为自己竞争对手出谋划策就会在行内引起很大争议。   好在刘宇浩一向都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所以答应的倒也干脆。   “兄弟,谢谢!”   赵义良重重点了一下头,眼中满是感激。   在赶往码头的汽车上,赵义良简单的跟刘宇浩讲了一些自己的难处。   这些年,泛南洋珠宝看似风光依旧,可董事局内部却早已千疮百孔,自此赵老爷子去世以后,赵家兄弟之间对继承权的争议便从未停止过。   有些股东看到这种情况后第一选择就是撤资,而还有一些则暗暗躲在一旁看热闹,甚至等待机会,取赵家而代之。   经过几年的磨合,虽然赵义良表面上控制了整个泛南洋珠宝,但财务问题却成了公司现今面临的最大难题,现在让泛南洋珠宝拿出二十亿倒不是什么问题,但如果让赵义良私人拿出这笔钱,恐怕短时间内都不能实现。   刘宇浩默默点头,知道这会他才知道为什么刚才赵义良一直那么紧张,不过想想倒也释然,这个世界上有几家公司不是负债经营的,就算有少数有钱人,其手中的钱也大部分都投资到了股票和不动产上,像刘宇浩这样手握大笔资金的异类真的不多见。   “兄弟,码头到了。”   车子停稳,赵义良深深吸了一口气率先跳下汽车。   第1249章 赌石骗局【下】   赌石投资,很多人认为一下投入了就会抱回一个金娃娃,那怎么可能呢?   刘宇浩对“捡漏”一夜暴富的心态一直持有否定的态度。   他从未否认过自己是赌石界的异类,如果没有异能的帮助,刘宇浩说什么都不会涉足这个行业,要知道,赌石考的是眼力,眼力没有天生的。即便看石30年,还有一双金眼,一双银眼,一双捣瞎眼之说呢。   郑老爷子曾经语重心长的和刘宇浩说过这么一段话,老爷子说,读懂石头需要过程,这个过程中,既是学习的过程,也是掌握投资的过程。   刘宇浩当时不解。   郑老爷子笑着解释,我的方法就是,如果有10万元家产,别都拿出来赌石头,拿出5万,5万分10次投资,前10次你能赢个一次半次的,平个一次两次的,剩下全输了,没关系。起码你已经获得了不少经验,这次你再把赚来的钱和原来的钱,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再用来赌10次,这10次你输的概率降低了。   刘宇浩这才恍然大悟,道:“以此类推再来10次,30次之后,赌石者自然就掌握了基本的赌石经验。”   是的!   仅仅是基本的赌石经验而已。   赌石是指翡翠在开采出来时,有一层风化皮包裹着,无法知道其内的好坏,须切割后方能知道质量的翡翠称赌石。   虽说玉石交易中最赚钱的,最诱惑人的,但也是风险最大的非赌石莫属。   珠宝界有一句行话:赌石如赌命!   赌赢了,十倍百倍地赚,一夜之间成富翁;赌垮了,一切都输尽赔光。与赌石交易相比,股票、地产等冒险交易均属温情而相形见绌。   但仅从毛料皮壳的外表,任何人都不能一眼看出赌石内部庐山真面目。即使到了科学昌明的今天,也没有一种仪器能通过这层外壳很快判出其内是宝玉还是败絮。   因而,赌石也是最具危险、最刺激的行业,没有之一。   尽管海港码头永远都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模样,不过,那些都与赵义美无关,他那十二吨毛料连一个货柜都装不满,如果不是有安排在赵义美身边的“暗线”,赵义良想迅速找到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弟弟恐怕也要费一番手脚。   “赵你怎么来了。”   赵义美看到自己大哥以后第一反应是面露诧异,立刻把脸拉长几许,本来他是准备直呼其名的,可看到随后下车的刘宇浩后,赵义美强行按捺住心中的不快。   刘宇浩并没有上前,就那么站在车旁,毕竟人家两兄弟间的事,自己不清不楚地掺和进去岂不是显得尤为突兀。   尽管如此,赵义美还是朝刘宇浩微微点头示意。   刘宇浩也淡淡一笑。   面对这个大祸临头尚不知的弟弟,赵义良很是无语,扫了一眼周围见没人故意接近自己,压低声音道:“义美,你的那些毛料呢?”   “你怎么知道!”   赵义美愕然地叫了一声,眼神怪怪的看着赵义良,大批购买毛料的事他自认为做的很低调,自己这个便宜大哥没道理会知道这么快呀。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问这些没用的,毛料在什么地方。”   赵义良失望的看了弟弟一眼,眉头紧蹙。   “要你管!”   赵义美很不屑地撇撇嘴,把头扭向一边。   在外人面前,赵义美肯定要表现出一副彬彬有礼的绅士风度,可在赵义良面前,他装不出来,他心里有恨,他觉得,老爷子不该把家族控制权留给这个“外人”。   当然,他以为他的恨,都源自赵义良血液里没有老赵家根基传承的缘故。   可惜他错了!   从小的时候赵义美就看不起这个比自己笨的哥哥,他认为自己才是赵家最聪明的,自己才最有资格继承管理老赵家的一切,他恨赵义良这个外人抢了本属于他的东西。   就像小孩子生气一般,赵义美的这种恨最初起源于赵老爷子总喜欢夸奖大哥忠厚善良,而忽视了自己更聪明伶俐的存在。   “义美,大哥只是想看一眼那些毛料,你要相信,不管你做什么事,大哥都不会阻拦你。”   赵义良叹息了一声,他知道他这个弟弟一直对自己没有什么好感,但这个时候真不是意气用事的时机,赵义良现在急于见到那些让自己担惊受怕的毛料。   从内心深处讲,赵义良宁肯希望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也不愿意看到泛南洋珠宝在一次莫名其妙的骗局中遭受重创。   兄弟两人谁也不肯先说话,就这么互相对视,沉默不语。   良久,赵义美细腻嫩滑如妇人般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缓和迹象,淡淡说道:“在那边,我的人正在办理出关手续。”   “你……”   赵义良神色一滞,眼角猛地抽搐了几下,急切问道:“出关?你哪儿来那么多钱?”   “你这个人怎么老是这样?”   赵义美厌恶地瞪了赵义良一眼,冷哼道:“赵义良,你别忘记了,就在刚才你才说了,不管我做什么事你都不会阻拦的,希望你别食言自肥。”   “我,我这是食言自肥吗?”   赵义良苦笑,但脸色却益发的难看,“义美,快告诉大哥,你从哪儿弄来那么多钱,关税现在已经支付了吗?如果没有,大哥求你等一会行么?”   最后,赵义良已经用上了“求”这个字眼,可见,他的内心此刻有多么着急。   虽然很多人都知道珠宝行业是暴利行当,但更多的人却忽略了,奢侈品,特别是珠宝玉石,不管在任何国家都是高关税征收的对象。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一个珠宝商人如果在缅甸翡翠大公盘上以一亿的价格拍下一块翡翠原石,在出关的时候,他要向缅甸军政方交纳百分之二十五的关税,而进入国内,他还要继续交纳百分之六十五的税以及商品价值百分之十五的手续费。   这样算下来,那块在公盘上中拍价值一亿的毛料运到目的地以后,本身价格就已经涨到了两亿,整体增长一倍。   接下来,如果解开毛料以后,制成的珠宝饰品卖不到四亿的价格,除去工人工资,各种渠道费用,总体来说,珠宝商人只能是亏钱的结局。   这也是为什么会有人发现,在海关的无人认领仓库里经常会出现翡翠原石的重要原因,很多珠宝商人在毛料进关之前还会做一次慎重挑选,如果实在没有必要为之付出的翡翠原石,通常会被商人丢弃。   尽管狮城对珠宝征收的关税要比国内低很多,但也只是相对而言,仅仅比国内低了一成罢了,也就是说,赵义美这次购买的那十二吨毛料所有税费手续全部办完要缴纳十八亿现金。   赵义良知道,弟弟赵义美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   “你想看不是不行,但我希望你别捣乱。”   发现赵义良的脸色突然有些发青,赵义美心虚了,毕竟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自己叫了几十年的大哥,虽然他骨子里不认这个大哥,但下意识中,赵义美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顾忌。   赵义良点点头,转过身来望了刘宇浩一眼。   虽然没有听到他们两兄弟之间谈了什么,但在那一瞬间,刘宇浩从对方表情变化中能感觉到,此时此刻,赵义良的心情一定是坏到了极点。   “刘先生,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不是跟大哥做对,赵义美始终能控制自己面部表情,那种有教养的微笑让人看起来非常舒服。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快是快了点,但我不认为意外。”   既然决定了帮助军子开发狮城珠宝市场,刘宇浩就已经做好准备在几天时间内和当地所有业内人士以及社会名流打交道的心理准备,赵义美自然当得名流二字。   赵义美微微一笑,道:“请!”   三人七拐八绕大概走了有一百多米远来到一处货柜旁边。   看着红色货柜箱,赵义良心情十分沉重,瓮声道:“打开它。”   “可是,现在还没有办理完手续。”   赵义美愕然一愣,微微皱起眉头,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悦。   搞清楚,这货柜箱不是你赵义良的,即便是要打开,起码也得等我把手续办完以后再说吧,没得像现在这样命令人的。   赵义良却不管那么多,摆摆手说道:“打开,反正也不差这一会了。”   两人多高的货柜箱可不是赵义美那种小体格能打得开的,不过既然赵义良已经下定决心,而赵义美也没再反对,刘宇浩苦笑着招招手,道:“藤轶,咱俩一起把货柜帮着打开吧。”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在藤轶的协助下,刘宇浩很快将货柜箱门打开,拨去垫在箱门口的海绵填充物,一筐筐被码放整齐的翡翠原石终于露出。   “这!”   看到最外层的一块毛料,赵义良嘴巴蓦然张了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让他顿时冷汗直流。   “义美,这,这就是你所谓的毛料?”   赵义良吃力的转过身来,神色呆滞,目光空洞无神。   第1250章 假芯子   码放在货柜箱最外层的那些石头与其说是毛料倒不如称它们为垃圾更为合适。   只要稍微有点赌石常识的人都能看得出,那些所谓的毛料就是大家常说的砖头料,通常是被缅甸毛料供应商当做“堆头”随便送人用的无用垃圾。   赵义美脸色也是倏然一变,呼吸顷刻间急促了几分,手忙脚乱上前搬开那些没用的堆头,试图证明自己没有上当受骗。   想这事,委实是好笑的紧。   再怎么说赵义美也是堂堂的泛南洋珠宝为数不多股东之一,倘若被人知道花了二十亿买回来一堆垃圾砖头料,还不得把人大牙给笑掉喽。   正在这时,先前出现过的那个恶汉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满脸讶异,道:“老,老板,您这是要干嘛呢?”   “干嘛,干嘛!”   赵义美再也顾不得什么风度了,气急败坏瞪着双眼怒吼,“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我的货柜箱里怎么会出现这些垃圾呢,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恶汉之所以敢在升斗小民面前颐指气使,那都是因为背靠大树的缘故,在主子面前,再凶狠的人气焰也要压制三分。   只见那恶汉在满是横肉的脸上硬挤出几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委屈辩解道:“老板,这事我忘了跟您解释了,那两个缅甸人说,这十二吨毛料装在这种大货柜箱里不能确保稳固性,所以额外给咱们添了一些砖头料做堆头,您看!”   “哼,你怎么不早说。”   赵义美听到这里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虽然仍是一脸不满,但语气上却好了许多。   “您看,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嘛。”   恶汉倒是实诚,肚子里藏不住一点东西,心里想的是什么,嘴上立刻就说了出来。   赵义美不满地撇撇嘴,拿出一条洁白的手帕在手上揩了两下,道:“你去叫几个人来,把这些堆头全都搬开,我要看看里面的那些毛料。”   “老板您稍等,我现在就去叫人。”   恶汉这回倒一点功夫也没耽搁,弯了弯腰,撒丫子就转身跑了。   看着恶汉的背影,刘宇浩微微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虽说赵义美是恶汉的正经主子,可名震狮城的珠宝大王赵义良还在场呢,恶汉没道理不知道赵义良的身份,令刘宇浩生疑的是,那恶汉居然从头至尾都没正眼瞧过赵义良,更别提神情上的恭敬了。   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呢?   刘宇浩低头不语,在心里暗暗胡乱瞎琢磨着那恶汉有悖于常理的举动。   很快,恶汉找来了海港码头的搬运工人,毕竟是“专业人士”,七八个搬运工人挪动四五吨砖头料感觉跟玩儿似的,速度既快,而且搬出货柜箱后还能整齐地码放到一起。   “老板您看,这些带标签的就是您要的那十二吨毛料。”   随着一筐带有蓝色标记的毛料被搬运工人从货柜箱搬出,恶汉顿时眼睛一亮,笑呵呵嚷嚷起来。   刘宇浩眉头又是一蹙。   明明买毛料的正主是赵义美,他都不知道自己买的毛料是在货柜箱里是怎么标记的,这个表面上看起来咋咋呼呼的恶汉是怎么知道的呢?   还真奇了怪了。   赵义良兄弟俩注意力全集中到了毛料上,自然对恶汉异于常理的表现没太注意。   若是放在平时,以赵义良的处事谨慎以及老谋深算,无论这恶汉再怎么会伪装,也绝不可能有机会逃过“老猎手”敏锐的嗅觉。   “你不是要看毛料吗,倒是过来看呀。”   赵义美扭过身来,看向赵义良的目光带着几分挑衅与讥讽。   不知道什么时候赵义美又摸出了一条手帕擦了擦嘴角,那手帕,虽然和刚才那一条颜色不同,但一样干净,一样折叠的非常整齐。   刘宇浩顿时一阵恶寒,与赵义良对视了一眼,苦笑着一起朝那毛料走去。   可能在赵义美心中不停更换手帕是一种爱干净的卫生习惯,但现实生活中又有几个人能接受他这种习惯?   说好听一点,赵义美这么做是臭讲究;说难听了,他就是娘炮。   不过,刘宇浩对赵义美有什么看法并不重要,反正他也不会长期和这种人相处,倒是先前答应赵义良帮着看毛料却一定要负责到底。   “老坑种,黑乌砂。”   抚摸了一下毛料皮壳,赵义良脸上紧张的神情纾缓了许多。   那是一块带有窗面的半赌毛料,皮壳天窗面上并没有渗出绿色来,但是水头看起来非常足,而且还是容易出高翠的黑乌砂皮壳。   这样的毛料,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抢手货。   刘宇浩没有急着下结论,蹲下身来,仔细的看着黑乌砂皮壳上每一处的表现。   帮别人看毛料和他自己赌石不同,若是他自己买一块毛料,只用直接异能透视进去看一眼毛料能否赌涨就行了,可既然是帮别人看,就要对自己的结论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赵义美也不甘寂寞走了过来,看过毛料以后满意地微微点头,道:“嗯,不错,这块毛料皮壳的表面有蟒纹和松花,而且配合的非常不错,证明里面极其有可能带色。”   言下之意,即使现在还不能确定这块毛料一定会赌涨,但起码卖相不错,如果后面的毛料表现都和这块一样出色,也不枉他孤注一掷投了那么多钱进去。   赵义良本想点头赞同赵义美的话,可见刘宇浩眉头紧锁一直没有起身,刚松懈一点的心情立刻又紧张了起来。   别看刘宇浩年轻,但赵义良从来都没小看过他身上那个翡翠圣手的名号。   特别是亲身经历了上一次在仰光举办的翡翠大公盘,刘宇浩在赵义良心里,更是到了世界一流顶级赌石高手的高位,几乎无人可以替代。   “藤轶,弄点水过来。”   尽管还没有释放异能透视那块毛料,可刘宇浩脸上的神色已经开始变的凝重,皱着眉,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强光手电。   那块毛料,皮壳表现不错,但天窗上露出的翡翠种水却与赌石实战中应有的表现大相径庭。   “刘老弟,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赵义良神色一僵,重新又回到了刚才紧张的模样。   “现在还不好说,具体情况,要等毛料湿了水以后才能弄清楚。”   刘宇浩轻轻摇头淡淡一笑,难怪老话儿有“事不关己、关己则乱”一说,赵义良自己明明就是赌石高手,可这个时候却似乎全然没了主意。   要是外人看见东南亚珠宝大王竟在一块毛料面前露怯,不知道会不会跌碎满地眼镜。   既然是海港就不会缺水,不到一分钟藤轶就弄来了一桶水,刘宇浩也没回头,直接把水淋在了那块黑乌砂的开口天窗上。   “赵老哥,你有没有发现不对劲?”   刘宇浩收起赵义良递过来的强光手电抬起头,苦笑了一下。   就在刚才赵义良用强光手电观察毛料皮壳的时候,刘宇浩也释放出异能透视了毛料内部,结果让他大吃一惊,眼前这块皮壳表现非常不错的黑乌砂竟然已经被人“暗渡陈仓”挖去了芯子。   赵义良雄踞东南亚,稳坐珠宝大王的宝座二十多年,看毛料的眼光自然毒辣,刚才是因为他的心思全部都放在了别处,现在不用刘宇浩提醒他就已经发现了端倪。   在毛料皮壳上找到几处疑点的赵义良拿出一柄小刀,轻轻刮了几下,没过多久,刀刃上便出现了少许橡胶一样的软性固体。   “假芯子!”   赵义美捂着嘴,满脸骇然,惊叫了一声。   “你给我住嘴!”   赵义良愕然抬眼瞥了一下惊叫出声的弟弟,眸中闪掠过一抹凌厉。越是遇到突发情况,赵义良身上具备的那种惊人的镇定就越是凸显。   这块黑乌砂是假毛料已经确认无疑,但剩下的毛料中还有多少是假的,究竟还有多少毛料能用,这些,谁都不知道。   更重要的是,这里是码头,是公共场所,如果让人听到泛南洋珠宝居然买入了一批假毛料,再添油加醋的把消息传出去,对整个公司来说,其后果比什么都严重。   陡然被大哥凌厉一呵,赵义美果然比刚才要冷静不少,但从他不停颤抖的身体能看得出,假芯子的出现的确触动了赵义美内心深处那根紧张的弦。   作为旁观者,刘宇浩那眼角余光扫了一下,他发现,一直跟随赵义美的恶汉此时同样表现出了一副恐惧的模样,眼珠子骨碌乱转,似乎内心慌乱无比。   “哼,这家伙一定有问题。”   刘宇浩在心里这么想着,但他也知道,那恶汉最多不过是个帮凶而已,现在揭穿对方未免为时过早。   赵义良不愧为久经风雨之辈,在短暂的惊慌过后,脸色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并在第一时间支开了从码头请来的那几位搬运工人。   遇事冷静、果决,是一个成功商人必须具备的心理素质,赵义良能被赵老爷子定为继承人,其背后绝对不是幸运,更不是他外表的忠厚善良。   第1251章 帮凶   翡翠原石造假的方式多种多样,有的可以伪造表皮,有的可以移花接木,将一小部分品质好的原石嫁接到品质差的原石上,更有甚者可以在原石内部直接造假。   常见翡翠原石造假的方式无外乎四种。   最常见的是造假皮壳,造假者将次料、废石、假货粘上优质翡翠皮壳,再放入经过酸、碱浸过的土壤中埋上,使之变为“真皮”。   这个时候买家就要小心了,在鉴定毛料时,首先要用水清洗干净赌石皮壳,然后检查皮壳的每个点面,不放过细小的孔、缝、洞,并对比颜色和粒度的变化。   还有一种状况就是说,它切开了之后,打开看,里面没有,把它复原起来,接缝处的部分,他再把它做假,做回去。其实就是他把这个剖开以后,看它没有,所以他又把它密封起来,包起来。   当然,还有一种比较高级的毛料造假手法,就是在赌石皮壳上造假开口。   通常,造假者会在无色、种水差的低档赌石上切个小口,粘贴高翠薄片,以劣充优。鉴定这类假毛料时,买家应仔细检查开口周边的粘合痕迹、缝隙形态。   因为这种作伪方式隐蔽性最大,所以受骗上当的人也相对比较多。   它主要针对人们赌石的保守和稳妥,因为开了口的赌石它的赌性小,有点明料的味道;所以他投其所好,在无色、种水差的低档赌石上切个小口,粘贴高翠薄片,以劣充优。这种作伪方式正在鉴定时,要仔细检查开口周边的粘合痕迹和缝隙形态。   还有一种方法是作假颜色。用炝色、染色等方法,使无色或淡色料变成鲜艳翠绿色。   不过这种方法比较粗劣,鉴定时,买家只要用滤色镜、放大镜看翡翠原石色的分布变化,或是经洗刷、稍加温后,甚至于藤轶就能辨其真伪,所以这种办法只能拿来欺骗初涉赌石的新手。   很不幸,赵义美这一次遇到的是翡翠原石造假中隐蔽性最大,最难分辨,也是“技术含量”最高的造假芯子的手法。   想要用这种手法蒙蔽赌石客,造假者首先要将高档翡翠挖心取出一部分,留下靠皮部分高翠,再注入铅等物质后,密封好切口。   这种作伪方式主要针对买家过分看中翡翠的绿色的心理,因为买家在买赌石时都会用强光透过石皮看里面的翠色。因此,造假者一般挖心取出高档翡翠或者直接掏空废料,留下靠皮部分高翠,然后加入绿色的塑料,有时为了增加绿色效果,还放入发亮的电灯泡,并再注入铅等物质后,密封好切口。   如此一来,买家用强光透视时,可以清晰看见里面的一条成型的翠色,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上当受骗,刚才,赵义良不就差点上当嘛。   但同时,这种造假方法也有很大的局限性。   首先,造假者手中必须要有皮壳表现上等的赌石;其次,在切割毛料的时候造假者就要提前考虑怎么才能把芯子掏出来,却不损伤毛料皮壳,两者缺一不可。   刘宇浩自问,如果他以异能为辅助倒是可以做到这些,但他却不屑这么做。   可话说回来,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刘宇浩一样拥有异能,如果换一个人想要用造假芯子的方法炮制假毛料,其难度必然要大上数倍不止,其中,成功的偶然性非常大。   也就是说,有能力造假的人未必肯做这种落了下乘的事,而想依靠这种下三滥手段骗人钱财的人,却不一定有造假的能力。   两个根本不存在默契的人有时候也会产生共鸣。   刘宇浩和赵义良飞快对视一眼,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读懂了对方眸中想要表达的意思,不约而同快速朝着货柜箱走过去。   假的、假的,还是假的全部都是假毛料!   “天啊!”   赵义良看的眼睛都直了,低声呢喃了一句。   尽管他每次搬开一块毛料都满怀希望,可残酷的现实最终却一次次用事实告诉他,他脑海中假想的那个可怕的念头是存在的。   这是一场骗局!   有人故意利用了赵义美对自己的仇恨,以及赵义美的幼稚无知,其目的就是为了打击赵义良本人,甚至是赵义良手中的泛南洋珠宝。   “呃赵大哥,我这边有四十六块半赌毛料全部都是假芯子。”   刘宇浩尽量控制自己的语速,虽然他也知道现实是无法回避的,但如果有可能,刘宇浩宁肯相信自己用异能透视过的那些半赌毛料全部出自梦境。   天地下居然有人为设一场局造了近五十块假翡翠原石!   恐怕只有设局者本人才知道为了这些假毛料,造假者经过了多少年的守候,要知道,这么多假芯子翡翠原石,没有十年八年积攒根本不可能集中到一处。   那人是疯了吗?   赵义良双眼泛出死灰色,慢慢转过身扫了一眼脸色极为精彩的赵义美,道:“义美,你告诉我,这些毛料是谁卖给你的?”   “是,是扎尼哄大将军。”   赵义美脸色苍白,此刻,他已经被吓傻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从小到大近五十年的时间里,因为有赵老爷子在狮城的赫赫威名撑着,他从没被人骗过,突然遇到这么一件事,赵义美真慌神了。   “放屁!”   赵义良脸色先是铁青,随即变得通红,而后又慢慢开始发紫,指着赵义美的鼻子大骂,“你这个混蛋,到了现在还不肯跟我说实话,你,你是想气死我吗?”   “大哥,我!”   看着浑身杀气腾腾的赵义良,几乎十年没喊过一声大哥的赵义美下意识的喊出了藏在心底的那两个字。   他现在已经吓得浑身发抖,不知所措。   别的先不说,仅是为买这一货柜毛料他就支付了二十亿,再加上出关所需十八亿的费用,两项支出加在一起总共三十八亿。   如果这么多钱全部亏掉的话,赵义美现在就可以宣布,他个人已经破产了。   在国内,因为没有严格的监管制度,所以很多人不知道破产的意义,但是在狮城,如果一个人向法院宣布破产,那么,这个人在没还清所欠债务之前永远只能过着当地最低平均生活水平,不仅破产申请人的生活行动范围会受控于法庭,被迫节衣缩食,而且,破产申请人一旦发生舞弊行为,等待他的将会是法律的严惩。   以赵义美对生活的理解,与其让他过那种生不如死的穷困潦倒日子,倒不如让他买块豆腐一头撞死了来的直接痛快。   想到这里,赵义美的脊背冷汗淋漓。   “赵先生,您能确认您的这些毛料是从扎尼哄大将军那里购买的吗?”   刘宇浩同情地瞥了一眼赵义美,淡淡问道。   赵义美机械地点点头,道:“是真的,我,我没撒谎。”   堂堂赵三公子,竟开始纠结自己是否撒谎的问题了,曾几何时,他有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刘宇浩轻轻摇头,道:“赵先生,您肯定搞错了。”   “我,我错了?怎么可能。”   赵义美双眉一扬,差点当场栽倒在地上。   刘宇浩微微叹息了一声,道:“是这样的赵先生,扎尼哄大将军做为缅甸军政方的代表人之一,他本人和他的家族都是不能允许经营翡翠原石生意的。”   为了让赵义美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刘宇浩说完以后又补充了一句,“二十个亿,真的不值得扎尼哄大将军去冒险。”   赵义美怔怔地望着刘宇浩,嘴唇懦了懦。   他虽然出生于珠宝世家,但在赵老爷子去世之前赵义美压根就没接触过翡翠原石生意,更不懂毛料买卖的操作流程,刘宇浩刚才说的那些,他真的一无所知。   “义美,卖给你毛料的人呢,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两个缅甸人,他们现在在哪儿?”   赵义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抓住赵义美的胳膊。   刘宇浩的目光在堆放的乱七八糟的那些假芯子毛料上扫了一下,随即移到赵义良身上,打断了赵义良的话,摆摆手,说道:“赵大哥,不用去了,我相信那两个人肯定早就跑路了。”   不跑路?那才是笨蛋呢!   能笨的像赵义美这样的人,委实不太好找。   赵义良呆了呆,一脸懊恼的拍着脑门,“哎,我,我怎么这么笨,刚才怎么就没想到先把那两个人控制起来呢。”   “大哥,大哥咱们现在怎么办?”   赵义美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可嘴唇却泛出一丝浓艳的殷红,怪异到了极点。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不用着急赵先生,说不定还有一个人能告诉我们这些毛料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谁?”   “刘老弟,你知道是谁设了这个骗局?”   赵义良和赵义美两兄弟目光一起直愣愣射了过来,仔细聆听的话,甚至能从中间品味到一些狂喜的味道。   刘宇浩呵呵一笑,扫了一眼四周,脸色陡变,转身指着每天与赵义美形影不离的恶汉,冷笑道:“就是他!我敢肯定,他,是骗子的帮凶!”   第1252章 泛南洋珠宝的危局   恶汉怎么都想不到刘宇浩会突然在这个时候把矛头指向自己,身体哆嗦了一下,猛地跳将起来就要逃走。   刘宇浩也不阻止,完全站在了“旁观者”的立场,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毕竟是人家自己的事,如果刘宇浩在这个时候表现的过于热情,都会遭到无端猜忌,所以刘宇浩现在的“中立”选择再正确不过。   可刘宇浩“中立”并不代表恶汉就能真的顺利离开。   要知道,赵义良两兄弟一个已是花甲之年,无论是身体机能还是奔跑速度都不可能追上恶汉;另一个表面上看起来是翩翩君子,但实际上却是草包枕头一个,中看不中用。   不管是赵家兄弟俩谁出手,那恶汉都能轻松逃脱。   “想走吗?”   在大家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前,藤轶已经侧身找到了最合适的位置,满脸笑嘻嘻堵住恶汉去路,眼中露出骇然冷漠。   “没事走开,小子,你得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   恶汉身形陡然一滞,尽管他现在眼中满是慌乱,但仍未忘记威胁对方。   “如果我不让开呢?”   藤轶依然笑嘻嘻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心理变化。   恶汉迟疑了一下,眸中露出凶光,恶狠狠道:“我告诉你小子,这里是狮城,难道你以为你和你的老板惹了事能安全离开?”   “哦!”   藤轶拍了拍脑门,闪开半条路,呵呵一笑,道:“你是想说,你的人比我多,是吧?”   恶汉没有回答藤轶的话,冷笑着哼哼了一声,但看到那半条路的时候眼中闪掠过一抹得意,并毫不犹豫地抓住机会朝那空隙中钻过去。   只要能冲出码头,恶汉相信自己就安全了。   毕竟恶汉刚才的话说的很明白,在狮城这个地盘上,你武力值再牛掰也得顾忌“双拳不敌四腿”的重要因素,而且,他还不忘直接点明,保镖的工作是保护老板,不是争强斗狠。   以恶汉的经验,很多保镖并不一定会彻底执行老板的命令,但却会坚定不移地首先保护老板本人的周全。   保镖的职业特点决定了他的行为准则。   倘若挡路的人果真是保镖身份,亦或是藤轶自身能力稍微差一丁点,就很有可能会被恶汉的恐吓吓到。   只可惜,恶汉太小看藤轶了,他的职业不是保镖,他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刘宇浩不准备放过的人。   在恶汉朝着藤轶闪出的半条路冲过去的瞬间,空气凝固了。   “咔嚓”一声。   恶汉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闷哼一声,带着满脸不信和痛苦以“狗啃屎”的姿势向前扑倒。   骨头断了。   恶汉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有几根肋骨被对方一拳打断,但经验丰富的他却知道,如果他还想活命,最好不要动弹,否则,锐利的骨头渣说不定就会刺穿肺部或心脏。   这一幕,说起来好像很久似的,但其实,只发生在数十秒之中。   “为什么会这样?”   一直到现在赵义美的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但他已经意识到,恶汉很可能一开始就知道假毛料的事实,疯狂摇动着地上的恶汉,眼中满是血红,“陈桂,为什么会这样?你告诉我!”   刘宇浩微微摇头,叹息道:“赵先生,你再这么摇下去,他想不死都难了,还怎么回答你想要知道的问题。”   从肋骨折断的声音刘宇浩能听得出,藤轶那一拳尽管是留了后手,但也着实不轻,躺在地上那恶汉起码断了三根肋骨,如果赵义美再这么摇晃几下,那家伙很可能等不到救护车到来就非得死翘翘。   虽然赵义良同样震惊无比,但他的表现要比赵义美强的多,过了最初的慌乱期,赵义良表现出珠宝大佬应有的良好心理素质,拍了拍赵义美的肩膀道:“义美,让我来问他。”   “这批假毛料,从头到尾你都有参与?”   赵义良点燃一颗香烟塞到陈桂口中,这样做一可以让对方冷静下来,其次还有镇痛的功效。   陈桂深深吸了一口,大概是香烟刺激了受伤的肺部,蓦地剧烈咳嗽起来。   赵义良眼睛眯了一下,道:“如果你想让我们帮你叫救护车,那我说话,你就必须回答,不过,鉴于你现在的情况,我问什么,同意你就点头,不知道你就摇头,怎么样?”   陈桂沉默了一会,轻轻点了点头。   无论是什么人,只要面临生死关头的时候,只要眼前有一线生的希望,那个人就会死死抓住,这是人性使然,并非意志所能控制。   赵义良想了一会,缓缓问道:“陈桂,你是陈虎的亲戚?”   恶汉陈桂轻轻点头。   “负责联系买毛料的陈望北也是你们陈家的亲戚吧?”   陈桂又点了点头。   赵义良脸色变得冷酷无情,一字一句道:“这么多年,你是不是一直听从陈虎的命令?而你在赵义美身边也是陈虎安排的?”   被人窥破事实原本是一件难堪的事,但陈桂却一脸冷笑,不加思索地点了点头。   赵义良慢慢站起身,看着一脸死灰的赵义美,静静看了几分钟。   两兄弟,谁也没有说话,只是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陈虎,他是个什么玩意,竟敢打我们兄弟的主意!”   终于,赵义美忍不住爆发了,咬牙切齿地捏紧拳头,全然没有了绅士的风度。   如果那个什么陈虎现在出现在赵义美面前,刘宇浩敢确定,赵义美一定会生扑上去把对方的肉啃一块下来。   刘宇浩扫了赵义良一眼,他不知道三个姓陈的究竟是什么关系,这兄弟俩明明知道人家三人是亲戚关系,又怎么会把如果重要的事情交给别人去办。   赵义良似乎看出了刘宇浩心中的想法,苦笑一声,道:“老弟,你知不知道在狮城第一大姓是哪一家?”   “姓陈的?”   刘宇浩眉角上扬,把脑中潜意识的答案讲了出来。   赵义良点点头,道:“陈姓是狮城第一大姓,目前在狮城的三百个炎黄子孙姓氏中,他们几乎占据了一半左右,而且,只要是姓陈的,用不着往祖上三代去查就能扯到亲戚层面上去。”   刘宇浩点点头,但心里却满是狐疑。   人家姓什么和赵义美买到假毛料是两件事啊,哪儿都不到哪儿不是!   稍顷,赵义良扫了一眼弟弟,苦笑道:“陈虎本来只不过是我们泛南洋珠宝的一名解石师傅,但自从三十年前他在缅甸救了老爷子一命后,他就慢慢成了公司仅次于赵家的大股东。”   刘宇浩没有吱声,继续等着下文。   赵义良瞥了一眼散乱满地的假毛料,叹息道:“本来赵陈两家的关系一直不错,可老爷子临去世前几年却突然宣布等自己去世以后会把泛南洋珠宝交给陈虎打理,可最后的遗嘱却把公司交到了我手上,从那以后,赵、陈两家就在公司开始不停发生争议!”   听到这里,刘宇浩恍然。   难怪人家会设这么一个局,弄了半天是赵家失信于人在先呀。   “说不定,那遗嘱是赵义良自己事先准备好了的呢?”   刘宇浩心里突然生出这么一个奇怪的念头。   赵义良表情突然变得极为严肃,扭头转向赵义美,说道:“义美,不管你们信不信,父亲当年的遗嘱的确是真实的,我没有改动过里面任何一个字。”   我去了去的!   刘宇浩顿时愣了愣,弄了半天,有刚才那种想法的不止他一个人,就连赵义美也是其中之一,难怪人家陈虎会处心积虑也要对赵家下手。   看来,一饮一啄皆是注定,古人诚不欺我。   “可是,可是大哥,现在我们要怎么办才好?”   赵义美虽然自负但却不傻,他知道,陈虎既然已经为自己设了一个局,而且自己又钻进去了,要想人家不收网简直是痴人说梦话。   现在,赵家兄弟需要的是怎么尽快弥补这件事。   “义美,你的股权是不是抵押给了陈虎?”   赵义良同样嗅到了危险气息,不再责备弟弟,而是直接把问题的实质转到了技术层面。   “呃,是!”   虽然赵义美不想承认,但最终还是老脸一红,声如蚊呐般点了点头。   赵义良狠狠瞪了赵义美一眼,沉吟了一会,道:“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以最快的时间把股权证书从陈虎手中拿回来,最快!”   说道最后,赵义良捏了捏拳头。   “但,大哥,我没钱了。”   赵义美几乎不敢抬头看赵义良,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双手下垂,眼睛紧盯着地面。   没有钱,就没有希望。   赵义良刚挺直的脊梁几乎是在瞬间又弓了起来,眼中满是沮丧。泛南洋珠宝是资本运作企业,最大的特点就是老板看似富可敌国,但真正能让老板个人支配的钱却少的可怜,如果动用大笔资金,一定得通过董事会准许。   可这个时候,陈虎会给赵家兄弟机会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人家等的就是“痛打落水狗”的这一天,怎么可能给你机会翻身。   第1253章 陈虎到访   赵家,赵义良书房,沉闷的气氛压抑的人呼吸困难。   因为遭受惊吓的原因,赵义美精致的脸显出异常的惨败,而极速上升的血压又使他的嘴唇红的妖艳,触目惊心。   书房里有四个人。   赵义良居中而坐,右手是冷汗淋漓的赵义美,刘宇浩挨着门口的位置。   还有一个长相与赵义美非常相似的男子,据他自我介绍是赵义金,排行老二,正经八百的赵家长子嫡孙。   赵家倒是还有一个名叫赵义玉的老四,但据赵义良自己说,那个弟弟常年不在家,所以,他也就没有通知对方。   打从进门开始,赵义金除了和刘宇浩简单寒暄了几句外基本上就没说过话,要么一直不停按着手中的计算器,要么偶尔打一两个电话。   赵义美似乎非常忌惮他这个二哥,好几次急得想开口说话,最后都强行咽了回去。   刘宇浩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几回都想站起来离开。   毕竟是人家的事,自己待在这里,感觉很不舒服,有一种“生”掺合进来的味道。   可陈桂是腾轶打伤的,在医院没传来消息之前,刘宇浩铁定不会走。   好歹也是大老爷们儿,再怎么地也不能干出自己做事让别人擦屁股的行径不是。   索性,刘宇浩干脆就跟着赵家三兄弟一起来了书房。   终于,赵义金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二哥,怎么样?”   赵义美一脸紧张的看着他二哥,生怕从对方口中听到一个不字。   “老三,唉,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赵义金瞪了弟弟一眼,转过身,唉声叹气道:“大哥,不算义玉,我们兄弟三人一天之内最多能凑出二十九亿现金,就这还得是对方不压我们那些房产价的情况。”   “凭什么不算上老四?”   赵义美也是急糊涂了,口无遮拦掐断了赵义金的话。   “你给我住嘴。”   赵义良恨得牙根直痒痒,瓮声呵斥了一句。   尽管知道自己理亏,但赵义美还是忍不住小声嘀咕,道:“老四也是咱老赵家的人,但凡有事他不该担待点吗?”   “那你从来都没把大哥当赵家人,为什么这次你要让大哥替你出头?”   赵义金说到恨处,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我……”   赵义美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事实胜于雄辩!   没事的时候恨不得与自己大哥老死不相往来,出了事,第一个想到求助的对象还是自己大哥。   这事办的,委实不地道!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再怎么说,毕竟义美还要叫我一声大哥嘛!”   赵义良摆了摆手,制止了正要争吵的兄弟俩,揉捏着发胀的太阳穴,道:“如果有可能,最好争取两天时间,你们嫂子还有些嫁妆,多少能再凑点。”   “大哥……”   赵义美的眼眶一下子湿润了,现在还体会不到什么叫一家人,那才是真的混蛋了。   赵义金苦笑,“陈虎会给咱们时间吗,恐怕不要明天,人家就会找到老三还钱。”   虽然兄弟几人一直没有提起赵义美抵押他手中泛南洋珠宝股权的事,但那是事实,容不得回避。   就如赵义金所说,该来的迟早都要来,而且还很快。   “刘老弟……”   赵义良满脸悔涩,吃力的抬起头。   这些年,再大的风浪赵义良都凭着自己的能力闯过来了,让他开口求人,委实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   刘宇浩苦笑着摇摇头,轻叹道:“赵先生,什么都别说了,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但我想,我恐怕很难帮到你。”   这话怎么说?刚才还一口一个赵大哥,转眼之间就成了赵先生了。   赵义良先是微微愣了愣,随即神色一黯,满脸羞愧地低下头。   今天这事,丢人丢大发了!   刘宇浩却不觉得自己拒绝了赵义良的请求有什么尴尬。   本来嘛,钱是我的,借不借都是咱自己说了算呗。   当然,九个亿对刘宇浩来说并不算什么,可是,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两件事情决不能搅到一块。   这是原则问题,刘宇浩分得很清楚。   不过,这些都不是刘宇浩拒绝赵义良请求帮助的最主要原因。   赵家的事非常复杂,刘宇浩不可能因为赵义良的几句话就借出这么大一笔钱。   谁能保证赵义美的话就一定是真话?   毕竟人心隔肚皮,谁也不敢肯定发生在赵义美身上的事是不是赵家兄弟故意给刘宇浩设的局。   偏听偏信的蠢事刘宇浩可不愿意干。   还有一个原因是刘宇浩不愿意讲的,但又事实存在。   刘宇浩现在假使赵家兄弟口中的陈虎真的存在,那么,别人既然敢打泛南洋珠宝的主意,就一定具备相当的实力。   起码,陈虎不怕和赵家撕破脸。   为了一个家族内部无法做到团结一致的赵家,得罪了有狮城第一大姓之称的陈家,简直就等于给军子埋下了一颗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爆炸的暗雷。   这笔生意该怎么算,刘宇浩须不用外人教。   “刘先生,没看出来,您居然还是风吹两边倒的高手啊。”   赵义美撇撇嘴,眼中满是讥讽之意。   刘宇浩也不生气,淡淡一笑,道:“老哥,我有一句话,不知道老哥愿不愿意听。”   “请讲!”   赵义良点点头。   能掌控一家珠宝王国的人必然不是心胸狭窄的主,尽管刚才刘宇浩的话让他伤了面子,但赵义良绝对不会为这种事翻脸。   其实换位思考一下就能理解,如果是刘宇浩提出借钱,赵义良也不一定会答应。   对赵义良的表现,刘宇浩在心中暗暗点头称赞,“赵大哥,如果你是陈虎,你愿意原价交还赵义美先生抵押在你手里的泛南洋珠宝股权吗?”   “这……”   赵义良神色一滞,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气球般窝进了真皮大班椅中。   刘宇浩说的没错,他们兄弟三人刚才只顾盘算怎么凑齐亏损的窟窿,却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实。   所有的想法都是他们一厢情愿,可陈虎既然苦心竭力设这么一个局,其要求又怎么会简单到让赵家兄弟还钱了事?   赵义美和赵义金也呆住了,他们没办法想象如果赵家失去了泛南洋珠宝的控制权是怎样的后果。   赵三公子之所以是绅士,不是因为他真的多么风度翩翩,多么机警幽默。   没有泛南洋珠宝的背景在身后撑着,他连个屁都不是。   刘宇浩的话几乎成了压垮赵家兄弟的最后一根稻草。   书房内,再次陷入一种死般的沉闷。   “怎么办?大哥,万一那老东西不要钱,只要我的股权我们该怎么办?”   这一次,赵义美真的流出了眼泪。   他真后悔了,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赵义美保证自己再也不会和自己大哥作对;再也不会为赚钱卖假珠宝;再也不奢望表现自己有多能干……   但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大错已铸成,因为赵义美的自负,整个赵家陷入了一场有可能动摇根基的危险。   “刘老弟,以你看,这件事还有没有转机?”   赵义良差点就失了方寸,好在调整的及时,很快脸色又恢复了正常。   刘宇浩想了想,摇头道:“很难!”   赵义良怔愣了一下,先是沮丧地低下头,可随即眼中蓦地闪烁出一抹异彩。   是啊,刘宇浩虽然说很难,但他却没有说一定不行。   “老弟,你一定要教教我,只要这次能渡过难关,你就是我们赵家的恩人。”   赵义良顿时激动了起来,说话的声音竟带着微微颤抖。   刘宇浩迟疑了一下,说道:“要想解决这次的危机,必须是陈虎亲手把赵义美先生的股权委托书送回来。”   “这不跟没说一样吗?”   赵义美还以为刘宇浩有什么起死回生的妙计呢,可没想到刘宇浩竟说了句根本不能完成的废话,顿时恼羞成怒。   想让陈虎乖乖把股权委托书送回来,只怕比登天还难。   傻子都不会干的事,陈虎会乐意做吗?   赵义良皱了皱眉,道:“义美,别打断刘老弟的话。”   虽然赵义良的想法和赵义美一样,但他还是想听完8刘宇浩的话。   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   这句话虽说是夸张了点,可认真聆听旁观者的建议,的确是一种启发思维的好习惯。   刘宇浩淡淡一笑,刚想把自己灵机一动想出来的不成熟建议说出来,书房门毫无先兆地被人撞开。   “老板,陈二爷来了。”   “人呢?”   听到佣人的话,赵义良兄弟三人全都大吃一惊,站了起来。   第1254章 不肯吃亏的老狐狸   赵义美的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呼”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气势汹汹一把推开佣人就要往外冲。   “你想干什么?”   赵义良同样是怒目圆睁,哗啦一下,将手中的景德镇精瓷茶杯摔了个粉碎,但谁都听得出来刚才那话,赵义良的火,是直冲着赵义美去的,并非因为陈虎的原因。   “我,大哥!”   赵义美顿时愣住,脸色铁青,眼珠子却迸出一抹嫣红,恨恨道:“那老东西,忒不是玩意了,这次我一定要教训教训他。”   好嘛,赵义美一番话差点没把两个哥哥惊得一个趔趄。   赵义美刚才那模样和表情若是被人传了出去,整个狮城上层社会肯定要掉满地的眼珠子。   什么时候雅茹馨菊的赵三公子也学会骂人了?   “愚蠢!”   赵义良狠狠瞪了赵义美一眼,这也是从开始到现在赵义良第一次真的生弟弟的气。   为将帅者,举重若轻!   何时虹藏不现,何时雷匿收声,何时土润入署,何时雾霾蒸腾,应谙熟于心,运用自如。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必须做到气定神闲镇定自若,哪儿能像赵义美现在这样,敌人未动,自己倒先乱了阵脚?   如此粗暴心燥,都不知道赵义美这些年的绅士派头是怎么装过来的。   “义金,你亲自去迎一下陈二叔。”   赵义良正了正衣衫,一派纵横捭阖,谋策而动之状,有条不紊安排着家务,“义美,你随我一起去偏厅,另外,吩咐人沏一壶上好的六安瓜片,陈二叔好这口儿。”   作为赵家家主,又兼具泛南洋珠宝掌门人身份,赵义良在偏厅侯客正是题中之义,无可厚非;但作为陈虎晚辈,该表现出来的尊重却一分都不能少。   度的拿捏,非常重要。   赵义美虽然满脸涨红,但这个时候的确不敢再驳斥大哥,只好跟着赵义金点头称是。   走了两步,赵义良又突然停下,回过头来笑道:“刘老弟,要不然咱们一起出去?”   开什么玩笑!   现在赵家的情况,委实不是刘宇浩与那个势力颇大的狮城大佬见面的最佳时机,赵义良这个要求自然是要拒绝的,“赵大哥,你这个书房很别致啊,我还是留在这儿看书喝茶惬意。”   不管怎样,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刘宇浩绝对不会偏向任何一方,更不可能表明自己的立场。   赵义良当然知道刘宇浩心里在想什么,微微一笑,也不勉强,道:“那好,刘老弟请稍候,咱们好不容易相见,晚上当要痛饮几杯才好。”   对赵义良这个提议,刘宇浩没点头同意,但也没反对,只是笑而不语。   赵义良笑着点点头,兄弟三人鱼贯而出。   “刘哥,我们这一回是不是有点太那啥了?”   等到赵家兄弟三人走远以后,藤轶笑嘻嘻凑过来挠着头,打了个哈哈。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就是不近人情嘛!”   “这话我可没说。”   藤轶连忙急着摆手否认,但想了想还是加上一句,“刘哥,其实几个亿对咱们来说算不上什么,毕竟咱们老祖宗不是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个说法么。”   多年军旅生涯,铸就了藤轶嫉恶如仇的个性。   尽管藤轶打心眼里看不起那个牛逼轰轰的赵三公子,但当他觉得现在是那个什么陈虎故意设局陷害赵家兄弟以后,存在于藤轶心中的那架正义天枰就不知不觉偏向了受害一方。   刘宇浩呵呵笑着摇头,道:“你小子,太善良,生意场上的险恶哪儿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嘿嘿!”   藤轶憨厚一笑。   毕竟他只不过就那么一说,纯粹是想到哪儿说到哪儿,刘宇浩不同意他的意见他也不会在意。   刘宇浩笑笑,先前在心里想的那些事,他现在不好跟藤轶明说,便抬腕看了一下时间,估摸找到离赵家兄弟离开已经有六七分钟了,刘宇浩扬扬手,道:“走,咱们回去。”   “回,回去?”   藤轶愣了愣,一脸不解,道:“不是,你刚才不还答应了赵总要留下来吃完饭吗?”   刘宇浩翻了个白眼,头也不回大步朝门外迈去,边走边说道:“爱走不走,我答应谁了?你小子哪个耳朵听到我答应别人什么了?”   “哎,别介,等等我呀刘哥!”   藤轶也就那么一说,刘宇浩真要走,他马上就“噔、噔、蹬”跟在了后面。   两人出了书房,找赵家的佣人问清楚后门的位置,便直奔而去。   通常,大户人家都有后门,这种习惯在国内已经很少见了,但漂洋过海来到南洋打拼的华人们却原味十足的传承了下来。   刘宇浩走后门就是不想与陈虎打照面,可千算万算刘宇浩都没算到,此刻,陈虎和赵家兄弟三人也刚好从一处边门绕到了后院。   很不幸,两拨人撞到了一起。   “咦,刘老弟,呃,真是巧啊!”   赵义良正陪着挥舞手臂一个老人说着话,突然瞥见刘宇浩和藤轶出现在自己对面,忽然那臂膀就僵在了半空,脸上露出不易觉察的微愕。   刚才自己明明有邀请刘宇浩同行,可被对方拒绝,说是书房别致要留在那里,现在才过了短短几分钟时间又在后院相遇,这事,端的是让人费解。   好在赵义良脑袋转的够快,就在后面的话将要说出口的时候硬生生和“巧遇”结合到一起,总算把面子给圆了回来。   刘宇浩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赵义良,眉角微微一扬,干笑道:“那啥,屋里有点闷,我和藤轶就商量着出来透透气。”   赵义良做恍然大悟状,笑着点点头,转身为刘宇浩介绍:“二叔,这位刘先生就是我以前跟您提过的翡翠圣手刘宇浩先生。”   “老弟,这是我陈二叔,陈虎先生,与家父有着过命的交情。”   在介绍陈虎的时候,赵义良着重重申了陈虎与赵老爷子以前的关系,这也是华人受几千年儒家思想的影响,但凡两家有着这么一层关系,只要还没闹到完全不可收拾的局面,大家都会谨守尊老爱幼的行为准则。   赵义良此举可谓是用心良苦。   反正该做的他都做了,在陈虎面前完全放下身段,以小字辈自居,如果陈虎依然一意孤行要对赵家下手,那么,等赵义良还击的时候就不须顾忌别人在背后的议论。   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刘宇浩对老者的身份早有心理准备,所以脸上的表情倒还可圈可点,但陈虎猛一听到刘宇浩的名字时就没那么自然了,虽不至于脸色突变,但也着实吃了一惊。   翡翠圣手刘宇浩,只要是从事珠宝加工生产的人恐怕对这个名字都不陌生,即便没有见过,起码也不止一次听同行们提及。   可陈虎没想到,刘宇浩竟这样年轻。   看模样,这翡翠圣手的岁数只怕也就和自己孙子年纪相仿吧!   “嗯,不错,年轻人,很有活力,一表人才!”   短暂的惊愕后,陈虎迅速调整心态,笑呵呵伸出手来,那笑容,给人一种如沐春风般的感觉。   “陈老您好!”   刘宇浩当然不能等到陈虎走到自己身边,立刻笑着迎上去几步,一把握住伸过来的那只大手。   蓦然,刘宇浩略一吃惊。   照理说,陈虎如今也该有八十多岁了,可没想到老人的手居然非常有力,再细一体会,刘宇浩内心更是震撼不已。   他握着的那哪是老人的手,别看手感上觉得老人的手老茧堆积,粗糙如干裂的树皮,如果稍微有心却不难觉察出,那双手一定出自于某个练家子。   刘宇浩眼睛陡然一眯,就在刚才,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自己那个便宜老丈人的身影。   对,就是那种感觉。   现在刘宇浩可以下结论了,陈虎和薛霑一样,都是外家拳高手。   短短十几秒的接触,释放的信息却如此之多,这是让刘宇浩始料不及的。   “陈老过奖了。”   刘宇浩不亢不卑地谦虚一笑。   这些年,一提到刘宇浩这三个字,大家最先想起来的是他精准无比的赌石预测,以及浩怡集团创造的商业神话,至于刘宇浩的年纪问题,很多人都已经觉得完全不是什么问题。   甚至有许多比刘宇浩年纪长很多的人也会在他面前抛开年龄问题,主动放下架子结交,真正敢在刘宇浩面前称呼其为年轻人的人,恐怕掰着五根手指都能数得清。   这陈虎,倒是挺会拿捏,一上来就扣住了重点。   如此以来,即便是等一会自己和赵义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刘宇浩再想为朋友出头也要先想一下彼此之间是否合适。   老狐狸,一向都是精于算计,从不肯吃一丁点亏。   “老弟,义美今天购进了一批上等毛料,刚好也是才从外面运回来,要不咱们一起去看看?”   赵义良背向陈虎,朝刘宇浩说话的时候挤了挤眼睛。   刘宇浩却装出没看懂赵义良挤眼睛的模样,摆摆手笑道:“既然今天赵大哥家里有客人,我看我还是改天再来拜访吧,对不起打扰了,小子先走一步。”   说着,刘宇浩头也不回就朝位于边角处的小门走去。   第1255章 你怎么看这些毛料   古语有云,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不管是陈虎还是赵义良,他们二人都能堪称当世之“英雄豪杰”。   可但凡和这个字眼挨边儿的人,虽不一定都经历过风起云涌的时代,但在这类人的骨子里,却都有一种好勇斗狠的劲儿。   夹在这样两个人中间,很多人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会被对方利用,倒不如走开干净。   两头都不讨好的蠢事,刘宇浩可不会干。   “呵呵,现在的年轻人,见了我们这种老头子都是爱理不理。”   陈虎看似很随意地笑着和赵义良说了一句。   “老家伙,你这是在怪咱哥们儿不给面子吗?”   刘宇浩微微皱了皱眉,暗暗在心中腹诽一句,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但脚下却不做任何犹豫停留。   赵家现在已经是非之地,刘宇浩可不会上那个当留在这儿做肉夹馍中间那块任人揉捏的肉,免得无端失了先机,令自己陷入被动局面。   尽管刘宇浩很想反驳一句,但他没有那样做。   他现在所做的这一切都必须站在军子的出发点为军子将来考虑。   刘宇浩可以不怕任何人,但军子不行,在一个陌生地方打拼,没有人脉可以积累,但一上来就先把本地龙头得罪了,这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可接下来,刘宇浩没办法继续无视了。   陈虎见刘宇浩毫无反应,轻轻一笑,道:“年轻人,记得回去以后向贺营长带个好,就说我陈老虎这辈子再难重回故土,但当年贺营长的人情,陈老虎一直铭记在心。”   “不知道陈老认识的贺营长究竟是谁,您的这话,小子恐怕没法儿带到。”   话都说到这儿了,刘宇浩再也无法假装淡定,只好停下脚步,侧过半个身子笑呵呵望着陈虎。   “这件事对刘先生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陈虎淡淡一笑。   “哦,何以见得?”   尽管刘宇浩身子微微震了一下,但他脸上的表情依然没有发生变化,所以在外人看来,刘宇浩只不过是把身子再次向回多转了一些。   有那么一个影子,突然在刘宇浩脑中闪了一下。   陈虎好整以暇淡淡笑道:“刘先生真爱说笑,如果通过你都不能向你夫人的爷爷传话,那还有谁能把我的意思传达给贺营长呢。”   “你暗中调查过我?”   刘宇浩的脸色陡然冷了下来,眼睛眯成一条缝,身子微微向后弓起。   对付一个外家拳高手,最重要的是先让自己冷静。   虽然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但刘宇浩真的无法淡定,从一开始陈虎提到贺营长三个字的时候,刘宇浩脑中就忽然闪了一下贺老爷子提过的一个人,那个人的身影忽地闪过,却又非常模糊。   可刘宇浩却能确定,陈虎口中的贺团长肯定是指贺老爷子。这件事才是真正让刘宇浩生气,并引起戒心的是的原因。   要知道,贺嘉怡的身份属于保密范畴,而且刘宇浩也一向为人低调,从不主动对外人提及自己和贺家的关系。   那么,这个陈虎如若不是暗中调查过自己的背景,又怎么可能知道的这么清楚?   被人偷偷“摸底儿”的感觉,令刘宇浩非常不舒服。   这就好比自己站在明处,而敌人却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你根本不知道敌人会什么时候出手,但你又不得不全神戒备小心提防。   遇到这种事情本该居中调解的赵义良兄弟三人,却在一旁暗自偷笑。   这个时候,他们当然希望刘宇浩和陈虎成为敌人。   有句话不是说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有了刘宇浩这个过江猛龙站到自己一边,赵家兄弟和陈虎斗法的胜算就会无形中又增加几分。   刘宇浩态度如此生硬,陈虎却不生气,不疾不徐笑道:“年轻人喜欢快言快语是好事,但有时候也应该耐下性子等人把话说完。”   得,还真拿捏上长辈的架子了。   刘宇浩压根没心思和陈虎在这儿嘚嘚,冷笑一声,道:“陈先生,有话请直说,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拐弯抹角。”   陈虎笑了笑,说道:“六十多年前,我曾经在滇边府和贺营长有过一次短暂的合作,而且,我们分开时还曾经做过一个约定,不知道贺营长有没有告诉过你这件事。”   瞬间,刘宇浩眼珠子都瞪了出来。   刚才在他脑海中闪过的那个影子的形象更加清晰了。   “你你是大刀陈?”   刘宇浩终于想起了贺老爷子跟自己提及过的那个人的名字,忍不住脱口而出,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惊愕之色。   陈虎笑着摇摇头,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什么大刀陈不大刀陈的,我早就忘记了。”   刘宇浩脑袋晕乎乎的,感觉很虚幻,很不真实,如果不是自己亲耳听到陈虎亲口承认自己大刀陈的身份,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面前这位老人居然就是贺老爷子赞不绝口的大刀陈本人。   这怎么可能!   刘宇浩揉了揉僵的有些发木的脸,说道:“陈,呃,陈老爷子,您真的是当年远征军200团的那个大刀陈吗?”   陈虎微笑点头。   刘宇浩的脸瞬间便涨的通红。   据贺老爷子所说,当年远征军一万二千多人奔赴战场,但活着回来的却只有不到三千人,而那三千人中,如果没有大刀陈带领他们穿越野人山,只怕最后全部要魂丧异国他乡。   大刀陈是一个神话,传说,仅他一个人,扛着一柄鬼头刀亲手砍死二百多鬼子,也因为这个原因,大刀陈成为了当时远征军幸存将领心目中的不死战神。   这么一个传奇人物站在自己面前自己不认识倒也罢了,关键是刘宇浩刚才还在对这个自己心目中的大英雄冷言冷语,横眉相向。   这叫什么事嘛!   “陈老爷子,我,对不起,我刚才!”   刘宇浩突然间变成了犯了错的小学生般,一脸赧然,双手交叉在一起猛搓。   “不说那些了。”   陈虎大手一挥,在空中划了一道弧,叹息道:“当年,我可是和贺营长约好了要一起打鬼子的,但我怕死,最终逃到了南洋,哎,现在想想就觉得对不起当年那些兄弟们呀。”   刘宇浩微微低下头,神色黯了下来。   说实话,他不相信大刀陈会是贪生怕死之辈,一个亲手砍杀了二百多鬼子的人会怕死?说出去只怕没人会信吧。   须知,在那种战火纷飞的岁月,一个人想做什么事根本不可能想干就干,或许,陈虎有自己的难言之隐也不好说。   “走,咱们一起去看看赵义美买回来的那些毛料。”   陈虎似乎不愿再谈起当年的往事,摆摆手一笑,朝着赵家后院走去。   刘宇浩双眉微微皱了一下,如果陈虎不提起毛料的事,他几乎快忘了赵家兄弟好像还和陈虎之间有一场明争暗斗将要开始。   这,这可如何是好?   “刘哥,要不咱们就别去了吧?”   藤轶悄悄在刘宇浩耳边低声说着话,手指捅了捅刘宇浩后背,目光瞥向不远处呆若木鸡的赵家三兄弟。   毕竟刚开始的时候赵义良还以为能成功把刘宇浩拉过来做自己的助力,但现在情况好像变得有些复杂了,刘宇浩不仅没有按照自己想象中和陈虎交恶,看刚才那情形,他们两人之间好像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一想到刘宇浩在缅甸的惊人实力和人脉,赵义良的心突然沉到了谷底。   完了!   这回,赵家恐怕是真的要完了!   刘宇浩笑了笑,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赵大哥,不管你们和陈老爷子之间有什么恩怨,我能做到的仅仅是两不相帮,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   “真的?老弟,你说的是真的吗?”   刚才还如丧考妣的赵义良听到刘宇浩这么说,顿时满脸狂喜,竟不顾身份地一再追问刘宇浩是否能说话算话。   好在赵义良并非真的糊涂,马上就察觉到自己刚才已经失言,连忙用咳嗽掩饰住内心的尴尬。   “刘老弟,谢谢你,你是我赵家的恩人!”   赵义良狠狠抱了一下刘宇浩的肩膀,满脸都是无以言喻的感激。   “宇浩,这些毛料你怎么看?”   众人来到后院,赵义美之前买的那些假毛料已经全都堆在一处墙角边,陈虎围着毛料看了一圈后笑呵呵询问刘宇浩的意见。   “怎么看?您心里不比我清楚吗?”   刘宇浩苦笑,偷偷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脸上却满是笑容,道:“陈老爷子,这些毛料现在已经是赵家的了,您就算要问,也该问赵大哥吧,我怎么能越俎代庖呢。”   陈虎淡淡一笑,扫了一眼赵家三兄弟,说道:“你既然能年纪轻轻就得了翡翠圣手的名头,赌石的眼力自然不会差,你就随便说说,也好让我这老头子开开眼。”   “你老这不是为难我么!”   刘宇浩在心里叫苦不迭,他刚才已经向赵义良表示了自己会站在中立的立场上,现在叫他对着一堆假毛料评头论足,的确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张嘴。   第1256章 都不是普通人   赵义美眼珠子骨碌乱转,显得惊慌失措。   他想掩饰自己花大价钱买了一堆被做了假的毛料,尽量让陈虎晚一点看出破绽,可他却忘了,面前这个坑,很有可能就是人家陈虎给他挖的。   如果真是那样,无论赵义美如何挡着不让陈虎接近毛料,最终还是会被揭个底儿掉。   相比之下,赵义良的表现才是真正的所谓大将之风纵横捭阖。   “陈二叔,这里有两堆毛料。”   赵义良摆了摆手示意赵义美退后,指着其中一堆,正色道:“实话跟您说吧二叔,这一堆皮壳种水表现俱佳的半赌毛料全都是假门子,里面的翡翠早就被人掏走了。”   “大哥!”   “大!”   赵义美和赵义金同时低声惊呼,脸上顿时露出又是吃惊又是尴尬的神色。   可现在他们兄弟俩想阻拦赵义良已经晚了,反正该说的,不该说的,赵义良一股脑全都说了。   只要耳朵没问题,都能听见,赵义良用了很大声音表示,那堆表现好的半赌毛料是假货。   这意味着什么?   简单点说,就是赵义美为此投入的三十八亿有可能打了水漂。   陈虎也愣了愣,眼中闪过一抹异彩,在来之前,陈虎已经想过赵家兄弟在自己面前掩盖事实的各种办法,而且,他还一一为之想出了对策,可陈虎万万没想到,赵义良压根就没想要向自己隐瞒赵义美上当受骗了的事实。   瞧人家刚才那话说的,要多直白有多直白。   但赵义美不那么想啊,他心疼他那价值五十多亿的泛南洋珠宝股权,他怕他失去了全部以后变成一个穷光蛋,直到现在,他也不愿意接受自己受骗的事实。   赵义良的话音刚落,赵义美就瞪着血红的双眼,嚷嚷道:“陈虎,你竟敢设局骗我,我,我跟你拼了。”   说着,赵义美像是疯了般一头冲过去,伸手就要掐陈虎的肩膀。   反正赵义美已经在心里认定了设局陷害自己的主谋就是陈虎,而且他也知道这次自己犯的错误几乎没办法弥补,也连累了整个赵家。   与其以后遭人白眼,倒不如现在就跟陈虎拼了发现赵义美鲁莽举动,赵义良在后面急的直跳脚,恨不得把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一脚踹到粪坑里去,挠头大喊:“义美,你要干什么,别胡来!”   可惜,赵义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就在赵义良刚刚喊完的时候,只听到赵义美发出一声悲惨的惊呼,一条影子像是被急奔的汽车撞了出去般,朝着赵义良的右侧飞了出去。   砰赵义美结结实实摔在地上。   好在落地的地方是一片长着厚厚青草的草坪,尽管赵义美落地以后鼻青脸肿看起来狼狈不堪,但实际上却没受什么伤,只在地上打了个咕噜滚,随即就站了起来。   “你,陈虎,你欺人太甚!”   赵义美朝陈虎“呸”了一口,吐出嘴里合着鲜血的唾沫,大概是因为受到惊吓,这一次赵义美身子抖的比在码头时要厉害的多。   看到弟弟没有受伤,赵义良长长舒了一口气,眼中满是责备瞪了赵义美一眼,又忙着充当和事佬:“二叔,义美还是孩子,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噗哧!”   刘宇浩终于没忍住,还是笑出了声。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赵义良这家伙,还真能拉的下来脸。   怎么看那赵义美也该有五十岁了吧,好,就算他今年还未满五十周岁,但也不能说他是孩子啊,这种话都说的出口,足见赵义美平时在家是如何养成了一身娇骄二气。   现在刘宇浩也能理解赵义美为什么会这么刁横的原因了,原来,都是赵义良这个大哥平时给惯坏的。   不是说慈母多败儿么?   看来,兄弟之间过于迁就,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陈虎淡淡一笑,摆摆手道:“我虽然老了,但这把老骨头还算硬朗,不过倒是义美,这些年疏于锻炼,身子骨可不怎么地。”   “那是,那是!”   赵义良红着脸连连点头,又用眼神示意赵义金一定要看好弟弟,千万别再闹出什么幺蛾子了。   正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刘宇浩刚才之所以没有出手制止,一是想让赵义美知道冲动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看得出来,刚才陈虎顺势推出赵义美的那一下用的是外家拳的“跌”字诀,虽然看似出拳凌厉威猛,却没有取赵义美要害,只不过是想把对方的力道挡开而已。   尽管如此,刘宇浩还是被陈老爷子那种力道拿捏之稳给震住了。   “沾衣十八跌,好功夫!”   刘宇浩在心中暗暗喝彩,陈虎不愧是野人山走出来的战神,如果刚才换成刘宇浩自己,他非得用异能才有可能挡开赵义美那用尽全力一扑。   不过,现在赵义美就不止是摔个跟头那么简单了。   近身格斗时,力道的掌握非常重要,就像刚才陈虎出手教训赵义美那样,少一分则显威力不够,甚至可能让自己反受其害;但若多一分力,在这种场合,却又过了,显得不合时宜。   跌赵义美一个狗啃屎,效果刚刚好。   不过看上去,陈虎似乎并不生气,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   陈虎的那种笑容落在赵义良眼中却变了味道。   老家伙,你这是有多得意啊?   “二叔,我大概算了一下,那些假毛料给义美造成的损失最大,足足占了七成。”   赵义良深吸一口气收拾心情,试探着说了一句,目光却在陈虎脸上来回巡梭,希望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但是,陈虎让赵义良失望了。   至始至终陈虎都面无表情,沉吟半晌才微微点头,道:“既然今天你们兄弟三个都在,那就说说看,你们想要怎么解决这件事?”   赵义良的脸上略略闪过一丝失望。   他原本以为,自己抛出的好歹也算得上是重磅炸弹了,即便陈虎不肯马上狮子大开口向自己提条件,但起码也会露出一点马脚吧。谁知道,陈虎却忽然打起了太极拳,提都不提赵义美抵押给他的那些泛南洋珠宝股权。   突然间,赵义良有一种一拳打到了棉花上的感觉。   “咳咳,是这样的二叔。”   赵义良心里再恨陈虎无情无义,但脸上还是得装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想了想,说道:“义美这回也意识到自己做错了。”   说道这里,赵义良故意停顿了一下,想看看陈虎是什么反应。   可陈虎哪里会上当,淡淡一笑,没有任何想要插言的意思。   “我个人的想法是,义美不通过公司决议私下购买这么多毛料,给公司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损失,这种做法必须得严惩。”   赵义良抿抿嘴,内心一阵叹息,继续说道。   陈虎还是没表态,但仔细观察,可以从他嘴角看到一丝淡淡的讥讽之意。   明明赵义美是给自己买毛料结果上了别人的当,怎么到了赵义良嘴里就变成了为泛南洋珠宝买毛料了呢?   听这话,倒有几分指鹿为马的味道。   赵义良此刻却已经下定决心,再没去征求陈虎的意见,又说道:“二叔,我想明天召开一次董事会,这一次,我一定要把义美从董事会里除名,并收回他手中持有的公司股权。”   “大哥,你不能这样做。”   好不容易安抚住赵义美,可没想到赵义良又搞了这么一出戏,赵义金又惊又怒,双眼圆瞪嚷嚷了起来。   把义美从泛南洋珠宝董事会里除名?   那以后兄弟还做不做了?   作为赵家一份子,赵义金肯定不会赞同大哥这么干。   赵义良扭过头双眉一拧,挥了挥手道:“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谁反对也没有用。”   听到这里,别说是刘宇浩,就连陈虎,也同样大吃一惊。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这一招声东击西,欲擒故纵之计,这赵义良,果真不是普通人。   要知道,现在赵义美的股权已经抵押给了陈虎,而赵家兄弟一时半会儿又凑不齐那么多钱还给陈虎,而且刘宇浩也说了,就算赵家凑齐了钱,陈虎会不会放弃到嘴的肥肉还得两说。   在这种情况对赵家极其不利的时候,赵义良忽然转移大家视线,先给赵义美扣上一顶给公司造成重大损失的帽子,看似赵义美会因此落人口实,但实际上赵义良却偷换概念,把弟弟的私人行为给演变成了公司运作失误。   端的是好手段!   而且,赵义良不是说了么,他不仅要把赵义美除名,还要收回赵义美手中持有的泛南洋珠宝股权。   如果赵义良的决定最后得到落实,那么赵义美的损失就变成了整个泛南洋珠宝的债务。到时候,陈虎再拿着赵义美的股权不送手岂不是要变成全公司股东共同的敌人?   “义良,几十个亿的损失就这么轻飘飘一笔带过,你觉得合适吗?”   陈虎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想这么轻松过关?哼,门都没有!   第1257章 毛料里的灵气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刘宇浩很佩服赵义良。   尽管很多做生意的人都把“商场如战场”这几个字挂在嘴边,但真真能理解什么叫做没有硝烟的战火的人却寥寥无几,而能做到当机立断的人就更少了,可以忍痛做出“壮士扼腕”举动者,更是微乎极微。   更多的人,则属于瞻前顾后、犹豫不决那种类型,遇到事情,首先把自己的利益得失摆在首位。   赵义良今天“退一步海阔天空”的表现,的确可圈可点。   要知道,赵义美名下的股权现在是在人家陈虎手中,而且还是以抵押的名义,也就是说,现在陈虎等于拿捏住了赵家的命根子。   只要今天和陈虎谈崩,凭着陈虎自己手中的泛南洋珠宝股权,再加上他手中还握有赵义美那份,整个公司的控制大权将会在一夜之间旁落他家,陈虎本人将以手握泛南洋珠宝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成为公司新主人。   这样的严重后果,赵义良无力承担,赵义美也不行,整个赵家,都不能够接受。   所以,赵义良当机立断,表示将会把赵义美从公司董事会除名,用以交换回陈虎手中握着的那些股份。   这样以来,表面上赵义美手里没有了钱,但他赵家三公子的身份仍然还在,只要赵家一天控制着泛南洋珠宝的大权,赵义美就有装逼的资本,就依然可以当他的阔少爷,昂首挺胸对别人说自己的绅士。   可反之,如果没有了这一切为前提,赵义良或许可以接受现实,但赵义美能吗?   他肯定不能,他一定会精神崩溃而疯掉。   赵义良不允许在他活着的时候亲眼看到泛南洋珠宝毁在自己手中,无论如何,他都要试试,看能不能扳回一局。   刘宇浩苦笑着摇摇头,同时也有些庆幸。   他的浩怡珠宝虽然也把股权分给了那些难兄难弟,但刘宇浩却接受了贺旭东的建议,在分配股权的时候就事先用文件注明,浩怡集团的股权只归刘宇浩一个人百分之百拥有。   而其他拿到股权的人,只具有分红,却没有买卖的权利,如果持股人离开浩怡集团,相对应名下的股份依然会被刘宇浩无条件收回。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   当年,意气风发的赵老爷子肯定没想到今天这种情形吧。   “陈老爷子,赵大哥,我还有一点事情没有处理,要不咱们改日再聚?”   刘宇浩忽然下定决心,在赵义良和陈虎没有正式翻脸之前自己必须立刻这个是非之地。   如果再晚一会,两人因为谈不拢发生了争执,刘宇浩到底是该帮谁不帮谁呢?委实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现在就走,时机把握的恰到好处。   赵义良怔愣了一下,勉强点点头,道:“好吧,老弟既然有事我也就不再强留了,明天老哥哥再专程去找老弟喝茶聊天。”   人家已经再三表明不想夹在自己和陈虎中间,倘若赵义良再开口挽留就未免落了下乘,给刘宇浩一个强人所难的不好印象,所以也只得作罢。   刘宇浩笑着点头。   可正当他要转身离开的时候,陈老爷子发话了,“小子,再等会。”   “凭什么?”   刘宇浩差点就把心里想说的话喊了出来,脸上浮现一丝为难的不悦。   陈虎呵呵一笑,也不管刘宇浩愿不愿意,很是霸道地说道:“晚上我有一个慈善拍卖要参加,你,留下来陪我一起去。”   “老爷子,我真的有事。”   这一回,刘宇浩没有再犹豫,直接开口拒绝。   陈虎依然不近人情,摆摆手,道:“有事先放一放,晚上的拍卖都是狮城社会名流,你不是有朋友要进入狮城珠宝市场吗,让他也准备一下。”   “这个!”   刘宇浩神色微微有些松动。   不得不说,陈虎抛出的这个诱饵实在太有吸引力了,珠宝销售和普通物品不一样,需要大量的人脉,特别要接近一些有相对经济实力的消费人群,以陈虎现如今在狮城的地位,刘宇浩必须得承认今天晚上的慈善拍卖晚会是一次很难得的契机。   想到这些,刘宇浩点头答应,道:“那好,我去一边等老爷子您。”   虽然是答应了陈虎,但刘宇浩不会改变隔岸观火的初衷,不等陈老爷子点头,刘宇浩就带着藤轶以听不到双方对话为准,远远走开。   百般无聊下,刘宇浩走到另外那一堆没有开过天窗的全赌毛料处打发时间。   虽然那些全赌毛料没有造假,但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一些比较普通的料子,甚至有几块毛料皮壳上布满了恶心人的苍蝇藓,即使有少量几块能看得过眼的,可仔细翻开一看,却能发现皮壳上有好几处裂绺,大大降低了毛料本身的价值。   刘宇浩看了一小会便失去兴趣,摇摇头随便找了一块毛料当凳子坐下。   “真不明白这些人在争什么。”   藤轶颇为不耐烦,撇撇嘴在刘宇浩身边也找了个地方坐下,拔起一根草放在嘴里嚼着,大发牢骚。   刘宇浩淡淡一笑,引开话题,道:“藤轶,如果刚才是你,你觉得你有几分把握不伤到赵义美,却能整个人纹丝不动把他拨到一边?”   藤轶愣了愣,皱眉道:“我,恐怕不行吧!”   虽然这几年藤轶的外家拳功夫较之以前有了长足的进步,但要想达到陈虎刚才那样举重若轻却还得下一番努力才行。   即便是刘宇浩拥有异能,但若想练成扎实的外家拳功夫,也须下十年苦功,绝非一朝一夕可以速成。   “那你还不抓紧时间琢磨一下刚才陈老爷子的招式,只知道在这儿瞎咧咧个啥。”   刘宇浩翻了个白眼。   被刘宇浩点到死穴,藤轶嘿嘿一笑,乖巧的闭上嘴巴再不说话。   来来回回跑了一整天,刘宇浩也感觉有些累倦,见藤轶沉下心来琢磨陈虎的招式,自己也闭上眼睛开始吐纳调息。   突然,刘宇浩脸色骤变。   就在刚才异能释放出来的瞬间,他猛地感觉到自己身边有一股熟悉的清凉,让刘宇浩嘴角很不自然的向上撇动了一下。   那种被清凉包围的感觉让刘宇浩舒服的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他之所以会脸色骤变,是因为刘宇浩现在发现自己刚才“走眼”了的缘故,要知道,只要身边出现了极品翡翠,刘宇浩都会出现刚才那种奇怪的感觉,也只有极品翡翠才能释放出那种浓郁的灵气,才会让他神清气爽。   刘宇浩几乎都能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了,脸上浮现出一抹抑制不住的兴奋。   足足有半年多时间了,就算看到毛料内部存在的玻璃种翡翠,刘宇浩也不能让自己变得如最初赌石时候那样兴奋,他很想再次体会到当年那种激动的感觉现在机会来了。   还等什么!   刘宇浩的屁股像是被电了一下般猛地从石头上跳起来,不顾藤轶错愕的眼神,开始四处寻找那种让他激动的源头。   很快,刘宇浩的目光锁定到了一块白盐砂皮毛料。   那块毛料不算大,厚度大概有二十多公分,长度在四十公分左右,以刘宇浩估计,毛料最多也就是五十公斤左右。   刘宇浩的手微微颤抖抚摸着毛料皮壳,整块赌石皮壳翻砂非常细腻规则,虽然看不到皮壳上有蟒带或是诱人的松花,但刘宇浩依然能从手心里感受到毛料内部那种跳跃的灵性。   “嚷嚷什么,去,一边去,别搁着儿碍事。”   刘宇浩头也不抬,使劲摆摆手,近乎陶醉的目光再也没有离开毛料片刻。   藤轶愣了愣,不解地挠挠头,可能是因为两人刚才的声音有点大,而藤轶脸上表情变化也显得过于不自然,以至于把正在“谈判”的赵义良和陈虎也吸引了过来。   “老弟,你这是?”   赵义良一脸茫然看着刘宇浩,很不理解对方的神色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如此古怪。   “呃,我,那啥,没事。”   刘宇浩突然惊了一下,他现在才想起来,这块毛料目前好像还属于人家赵义良,跟自己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陈虎也很好奇,但他却已经在心里有了几分猜测,因为,此刻陈虎的目光已经越过赵义良和刘宇浩两人,投到了后面的毛料上面,然后才转到刘宇浩脸上,眸中满是诡异。   “哎,一失足成千古恨呀!”   刘宇浩后悔不迭,在心中狠狠把自己骂了一通,脑子却飞快地转动,他得想个办法,让赵义良心甘情愿把那块毛料卖给自己。   “呃,是这样赵大哥。”   刘宇浩搓了搓手干笑两声,“我刚才在想,这些假毛料实在太害人了,如果稍不留心,很多业内的高手恐怕都会被它们的假象所蒙蔽。”   “呼!”一口气说完那些话,刘宇浩的神色也开始慢慢变得自然多了,忍不住有一种想拍拍胸脯的冲动。   刚才,太惊险了!   只要让赵义良发现一点不对的地方,刘宇浩可就要回家大哭一场了。   赵义良不虞有他,点点头道:“嗯,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第1258章 陈虎的要求   正常情况下,绝对拥有异于常人的敏锐观察力,是一个成功商人应具备的最基本素质之一。   可是,今天对赵义良来说,太不正常了。   先是被弟弟赵义美的假毛料狠狠晃了一下,随即陈虎便给他来了个“逼债上门”,对于还有几个月就六十岁的赵义良来说,的确经受不起这样的折腾。   即便是刘宇浩目光四处躲闪的时候,赵义良也因为疏忽大意而错过了他唯一一次有可能“翻盘”的最好机会。   这大概就是咱们平时所说的,“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吧。   “咳咳咳,赵大哥,我想,我想把这些毛料带回国去。”   刘宇浩咧开嘴,略带羞愧地笑了一下,刚好与陈老爷子促狭的目光碰到一起,连忙闪开。   以现今刘宇浩的财力,想买下那些毛料对他来说完全轻松无压力,可人就是奇怪,有便宜占的时候,骨子里的那点小农意识就会不由自主的蹦上心尖儿拨撩一下。   那种奇痒难忍的感觉,谁也忍受不住。   赵义良微扬双眉,有些不解问道:“老弟,这些毛料根本就不值钱,你要这些干嘛。”   说实话,这些所谓的毛料放在赵家,赵义良简直视它们为赵家的羞辱,恨不得早点弄到垃圾场去给它们找个最好的归宿,但刘宇浩突然提出这个请求,不禁让赵义良感到奇怪了。   好歹也是堂堂的翡翠圣手,怎么倒成了收破烂的了?   这究竟是要干嘛?   赵义良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呃!”   刘宇浩老脸一红,难免有些心虚,笑着说道:“赵大哥,这批毛料所用造假手法是我这些年见到过的最全的一次,我有个想法,希望能把这些毛料运回国内去,用于将来公司培养赌石专家的教材。”   一口气说完自己的突发奇想,刘宇浩都被自己说谎不脸红的样子惊呆了。   怎么就能在这么短时间里找到这么合适的借口呢。   而且,还如此的顺理成章。   要知道,珠宝公司最核心的部分就是自己的赌石专家团队,而培养这种团队没有十年甚至是二十年之功,几乎很难成被公司所用。   有了这么一批假毛料充当教材,其直观性的意义不用说赵义良也能明白。   赵义良犹豫了,蹙眉道:“老弟,这么大一批假毛料运回国内是不是有点逐本求末了?呵呵,老哥也就这么一说,别介意啊!”   显然,赵义良也发现了这批让他“颜面尽失”的假毛料居然有此妙用,一时间竟舍不得了。   所谓“逐本求利”一说,无非是拒绝的推辞而已。   刘宇浩心中那个后悔呀,恨不得自己狠狠踹上自己一脚。   干嘛呀这是,不会找个别的借口吗?偏偏弄出这么一个让赵义良灵机一动的想法,好了吧,弄巧成拙了吧。   “赵大哥说的也是,那……”   舍不得归舍不得,但刘宇浩无论如何也不想再找别的借口逼迫赵义良了,只得摆着手呵呵一笑,把这个话题遮掩过去。   不就是一块翡翠嘛,即便今天与它失之交臂,刘同学也不能老是鬼话连篇不是?而且陈老爷子似乎看出了点什么,若是刘宇浩一再强求,最后丢人的只怕就是他自己了。   谁知,就在刘宇浩已经准备放弃的时候,陈虎发话了,“义良,既然宇浩小友喜欢这些石头,你就做个顺水人情好了。”   “顺水人情?您说的可真轻巧!”   赵义良在心中暗暗腹诽了一句,这些毛料虽然是别人造的假门子,但刚才刘宇浩也说了,可以用在培养自己公司的赌石专家时做标本呀。   再说了,这堆石头虽假,可却是赵义美实实在在拿三十八亿换回来的,您老就一句轻飘飘的话,完了直接送人?   怎么想,赵义良都觉得这事有点让人腻歪。   可陈虎已经发话了,在没有得到对方妥协的承诺前,赵义良还真不敢轻易开罪眼前这个倔老头,于是笑呵呵道:“二叔说的是,那刘老弟,你看呢?”   要不说赵义良是“久经沙场的老将”,经验就是丰富,虽然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但嘴上却一个不字儿都不说,直接再把球踢回给刘宇浩。   为难吧?   事儿是你提出来的,为难你也得解决。   刘宇浩愣了愣,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离自己不到五步的陈老爷子。   这事是怎么说的?   似乎陈老爷子刚才看出了点什么,可怎么这会有帮自己说话了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   刘宇浩得好好琢磨琢磨,对待陈虎这种人老成精的主儿,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稍有大意就有可能会着了道儿。   “老弟,刘老弟?”   看刘宇浩半天没表态,赵义良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   顿时,刘宇浩回过神来,锐利的眼神在陈老爷子脸上一扫而过,笑道:“如果赵大哥肯割爱,宇浩自然求之不得。”   智者顺时而谋,愚者逆时而动。   刘宇浩心里清楚的很,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他开口表示自己可以放弃,那这批毛料就再也不可能到他手里了,先不管了,如果陈虎还有什么幺蛾子,刘同学也认了,一并接下。   哼哼!   把眼见着就快要到手的宝贝往外推,这可不是刘宇浩的一贯作派。   赵义良先是脸色一呆,随即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勉强笑道:“还是老弟爽快,好吧,等会我就让人把这批毛料装起来送到刘老弟那边去。”   值此赵家危急之际,不管是刘宇浩还是陈虎,赵义良一个都不能得罪,不就是一些假毛料标本嘛,送人就送人,而且还一下落两个人情。   这笔帐该怎么算,赵义良心中自有衡量。   “那宇浩就先谢谢赵大哥了。”   刘宇浩再不推辞,脸都不带红的,直接“笑纳”了赵义良的好意。   尽管赵义良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毕竟又是气恼又是无奈,微笑着点头的同时,偷偷瞪了陈虎一眼,似乎在说:“老家伙,瞧你干的好事。”   对此,陈虎淡淡一笑,不可置否。   刘宇浩则目光炯炯,笑着说道:“赵大哥,虽然毛料我接受了,但也没有让你吃亏的理儿,这样吧,这些毛料我出三个亿,你看怎么样?”   尽管刘宇浩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块白盐砂皮毛料里究竟有什么种水的翡翠,但毕竟是占了便宜,断然不能让赵义良太吃亏,不管钱多钱少,一定还是要给的。   刘宇浩暂定三个亿有他自己的道理。   能让他异能主动感受到灵气的翡翠肯定不俗,三个亿,只少不多。   “那怎么能行,都是些假门子毛料,怎么能要老弟三个亿。”   赵义良惊呼出声,望着刘宇浩满脸的讶异,连连摆手道:“不行,我不会接受老弟这笔钱。”   “老哥,你别忘了,这是买卖。”   刘宇浩收起脸上的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是买卖,岂有白拿白送的道理,给钱也是天经地义嘛。”   赵义良紧紧盯着刘宇浩,这会,他忽然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可刘宇浩却没给赵义良太多考虑的时间,很快从藤轶那里找到了一份毛料买卖协议,但凡是珠宝公司,这种合同都大同小异,其目的是为了证明毛料的最终归属。   “赵大哥,你看看支票和协议。”   刘宇浩笑着把手中的东西交给了赵义良,神态相当轻松,好像那三个亿不过是一块泡泡糖,他现在和赵义良也是小伙伴之间在互换友谊一般简单。   “这老弟,那哥哥就却之不恭了。”   赵义良本来就不是那种婆婆妈妈之辈,接过支票后“唰、唰、唰”签上自己的名字,苦笑着摇了摇头。   其实赵义良此刻已经感觉不对劲的地方一定出在那些毛料上,但现如今的情况是,赵家欠着陈虎一大笔钱,而一时半会儿赵义良又拿不出那么多钱,现在卖了那些假毛料,一来可以卖陈虎一个人情,顺便为凑钱拖延时间;二来三个亿也不是小数目,有了这笔钱,接下来几天赵义金筹钱的时候压力也会减轻不少。   这笔生意,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成交了。   毛料到手,刘宇浩心情大好,脸上洋溢的都是欢快的笑容。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陈虎却突然站了出来,淡淡道:“义良,等会你把这些毛料都送到我家里去好了,义美捅的娄子你要多想想怎么办,我给你三天时间。”   “啊!”   “老爷子,这!”   刘宇浩和赵义良同时陡然变色,异口同声惊呼起来。   “怎么?不愿意?”   陈虎脸一板,瞪起了眼珠子。   “没,就按二叔的意思办。”   赵义良愣了愣,可怜巴巴瞥了刘宇浩一眼,陈虎说的很明白,如果他按照陈虎刚才说的话做,他就会有三天时间缓冲,而反之,陈虎也有可能现在就发难。   权衡利弊,赵义良想不答应都难。   刘宇浩很想哭,但看着赵义良那眼神,他神差鬼使地点点头,道:“好吧。”   好在毛料已经是刘宇浩自己的了,即使送到陈虎家也没什么,看在赵义良的面子上,刘宇浩强忍心中不快,勉强答应了陈虎这个看似几乎无礼的要求。   第1259章 现在你肯说真相了吧   陈家老宅一处极其幽静的老院子。   刘宇浩带着几分猎奇的心态打量着面前这座据说存在了整整一甲子的小院,同时保持戒备,暗中和藤轶形成相互呼应之态。   要知道,外家拳高手的优势在于他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爆发出最强悍的攻击力,刘宇浩自问被陈虎打一下没事,可藤轶就说不准了。   无论什么时候刘宇浩都坚定的认为,当觉察出自己身处危险境地的时候,却不事先设防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   “三十年前的一个晚上,我从这个院子里搬了出来。”   站在小院门口足足十分钟以后陈虎才深吸一口气,猛地睁开双眼,自言自语了一句。   刘宇浩笑笑,道:“陈老,你不是想让我来着听你讲故事的吧?”   “人老了,就喜欢回忆一些以前的事。”   陈虎爽朗一笑,又说道:“在后来的这三十年里,这个小院除了我以外,任何人都不许进入,今天,你是第一个获得允许的人。”   “荣幸之至!”   刘宇浩笑着回答,心里却小声嘀咕,“若不是你非要拉着我来这儿,再过一百年我也不想进这院里去。”   窥探人家的隐私,是要付出代价滴!   这个道理,刘宇浩比谁都明白。   越是异于常理之事,越能勾起人的好奇心,但很多人却忘了一个寓言故事,小白兔当年就是因为好奇心太重,最后才被大灰狼吃掉的。   “走吧,一起进去看看。”   陈虎好像猜中了刘宇浩心里在想什么,笑着摇摇头也不顾刘宇浩是否同意,自己先推门大步走了进去。   “刘哥,咱们要不要跟上?”   藤轶皱了皱眉,他也知道陈虎不会是突发奇想让刘宇浩进去玩儿的,但同样,你可以发出邀请,咱们没有非得答应的义务呀。   刘宇浩苦笑,道:“进去呗。”   说着,刘宇浩也不再犹豫,快速从后面跟上。   如果有选择的话,刘宇浩宁肯现在就转身拿着那块毛料离狮城,但他也明白陈虎不会给他选择的机会,现在他要做的最好是乖乖听话,以免将来给军子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进到院子一看,刘宇浩知道陈虎的话没假,只看满院子的杂草就能想象得出这里究竟有多少年没有人进来打扫过了。   “把这扇门打开。”   陈虎早就等在一排青砖瓦房前,一直等刘宇浩再次走到自己身后才发出一句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   刘宇浩迟疑了一下,眼里满是好奇,但最后还是按照陈虎的要求打开了那扇大门。   “嘶这么多毛料!”   门被打开以后,刘宇浩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倒不是说屋子里面存放的翡翠原石数量有多惊人,刘宇浩讶异的是,那一排排码放整齐的毛料从远处看去,竟闪透着诱人光泽。   只要稍微有点赌石理论的人都能看得出,屋内的毛料,价值不菲。   陈虎目光深邃看着那些毛料,淡淡道:“我给你十分钟时间看毛料,等时间到了以后,我想听听你对这些毛料的评价。”   “陈老,你这是要考我的眼力吗?”   刘宇浩呵呵一笑。   “我只是想听听你对这些毛料的意见,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   陈虎摇摇头,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好吧,恭敬不如从命。”   刘宇浩好像很无所谓似的摊摊手,但脚下却没有移动半分,压根没有想走近看毛料的意思。   他的这一举动,让陈虎有些不大习惯,眸中露出一丝微愕。   在狮城,不知道有很多人都以能和陈虎交谈一两句话引以为荣,甚至有人为了得到陈虎的赏识不惜费尽心思,可刘宇浩倒好,至始至终对陈虎都是一副“恭敬有余难亲近”的模样,令人无法琢磨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刘宇浩没有主动上前看那些毛料,陈虎也不催促,更不提醒。   大概过了十分钟的样子,陈虎瞌上双目,再猛然睁开,一抹凌厉从刘宇浩脸上划过,“十分钟到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感受了。”   “陈老,不知道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呢?”   刘宇浩呵呵一笑,仍然是刚才那副无所谓的模样,一点都不为那些老坑种翡翠原石所动。   陈虎微微蹙眉,道:“什么是假话,什么是真话?”   “假话就是,屋里的毛料皮壳诱人,种水够老,最便宜一块也要卖出百万的高价。”   刘宇浩不疾不徐,笑着说道。   “那实际上呢?”   陈虎一愣,随即点头,但眉头却蹙的更紧了,就连脸上的震撼之意也不假于色。   刘宇浩有点小得意地耸耸肩,笑道:“真话嘛,这些毛料都是假的,和今天赵义美买入的那些毛料一样,被人掏空了芯,安上假门子。”   “这些真是你看出来的?”   陈虎像触电一般,浑身一抖,他再也无法假装淡定了,满脸凝重,仿佛见了鬼一般摇着头,自言自语,“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刚才那十分钟刘宇浩一步未动,陈虎可是亲眼所见,而且,以陈虎和刘宇浩现在距屋内毛料的距离,就算顶级的赌石专家也不可能一眼就能发现那些毛料是被造了假的。   神仙难断寸玉!   难道,刘宇浩赌石的眼力比神仙还厉害?   刘宇浩呵呵笑了起来,说道:“陈老,我哪里就有那么好的眼力,我刚才那是在蒙你呢。”   这句话,刘宇浩说了谎。   哼,你不是喜欢逗哥们玩儿么,那好,哥们也让你尝尝被别人逗着玩的滋味。   其实,在打开库房门之前刘宇浩就已经偷偷释放出异能把屋内的情况整个透视了一遍,要不然,刘宇浩也不会不管不顾直接把门推开。   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里面藏着什么害人的物什呢?刘宇浩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贸然打开,岂不是要受制于人?   亏本的买卖,刘同学一向不做。   当然,既然已经释放出异能,刘宇浩肯定要把屋内所有的东西都瞧个明白,那些被摆在木架子上的毛料自然也被他全部收入眼底看了个究竟。   陈虎听到这里,脸上的错愕才纾缓了一些,心中暗赞道:“这小子的观察能力和逻辑推理能力果然出众,绝不是一般头脑聪明,比起赵义良来,这小子似乎还更甚一筹。”   但在没有确认刘宇浩的品行之前,陈虎依然不肯轻易下结论,板着脸冷哼一声,道:“臭小子,你觉得这样做很好玩吗?”   看到陈虎发怒刘宇浩也不慌神,淡淡笑道:“老爷子,虽然我刚才是猜的,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根据。”   “哦,这话怎么说?”   陈虎脸色虽然还不怎么好看,但好奇心又再次被刘宇浩勾了起来。   刘宇浩深知,装逼要有限度,面对陈虎这种人的时候,偶尔装装逼或许能收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但如果没有一招两式震住对方,只怕长久会令他心生厌恶。   于是乎,刘同学打出了一套“连环拳”。   “陈老,这块毛料离我最近,而且我站的位置与这块毛料之间又刚好有一个阳光的直射,以我的经验,我敢断定,它没有被掏过芯子。”   说着话,刘宇浩走到离门口最近的一排木架旁,看似很随意地掂起一块二十公斤左右的毛料,随即又转身出来。   “你的意思是说,这块毛料里面还有芯子?”   陈虎双目烁烁,铜铃般瞪着刘宇浩,眨都不眨一下。   “是的。”   刘宇浩轻松一笑。   “我不信,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尽管陈虎已经很克制了,但他脸上的表情还是出卖了的内心。   刚才刘宇浩那几句话在陈虎听来,不亚于滚滚惊雷震耳欲聋。   陈虎知道那块毛料内部的真实表现,但那是因为毛料上的假门子是他亲手贴上去的,所以他才能确认,可刘宇浩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件事,也太不可思议了。   库房里的假毛料曾经有两个人对它们非常熟悉,不过,其中一个在很多年前已经去世了,而剩下的唯一知情者就是陈虎,三十年前,陈虎封闭了这个院子,从那以后,几乎没有人知道,天底下还有这么一堆毛料存在。   刘宇浩一个从未来过狮城,又一直没有近距离接触那些毛料的人如何能一眼就看出那块毛料没有被人掏空芯子?   陈虎想破脑袋也得不到答案。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想证明,很简单。”   说着,刘宇浩暗暗释放异能,化掌为刀猛地朝那毛料砍了下去。   “咔嚓”一声。   毛料应声而裂成两半,露出了里面干涩无水的干青种翡翠。   陈虎的脸涨得通红,惊骇的眼神再一次从刘宇浩脸上扫过,就算事实摆在眼前,他也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实发生的事。   怎么可能?   又不是拍神话剧,怎么会有人能一掌劈开坚硬无比的翡翠原石?   “陈老,现在你肯告诉我真相了吧?”   刘宇浩笑了,语气相当轻松。   第1260章 接手泛南洋珠宝   陈虎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他自己本身就是外家拳高手,而且这里不是电影片场,刘宇浩手劈毛料也不是哪个故事里杜撰的桥段。以陈虎的判断,刘宇浩能做到的,他基本都不能做到。   其中,包括老辣的赌石眼光,以及刚才表演的那一手肉掌劈毛料。   “你想知道什么?”   陈虎缓缓抬起头,眼中还残留着几分骇然之意。   刘宇浩笑笑,盯着陈虎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陈老,其实我什么都不想知道,如果你不是大刀陈,如果我没碰巧在赵家遇见你,我根本就不会参与你和赵家之间的恩怨。”   到现在,刘宇浩只能把赵义美花三十八亿买假毛料的事简单归纳为陈虎和赵家之间的宿怨。   陈虎嘿嘿的笑着,眼中还带着点阴狠,说道:“卖给赵义美假毛料的事的确是我在背后指使的,但这些假毛料却是他们老赵家自己的,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什么?”   刘宇浩顿时傻眼了,像是看怪物般一愣不愣盯着陈虎,嘴巴微微张开。   他耳朵不聋,陈虎的话刘宇浩听的清清楚楚,但刘宇浩搞不明白,那些假毛料既然是赵家的,可为什么会存放在陈虎的家里,而且最后还被陈虎卖给了赵家子孙。   难道说,就连赵义良也不知道有这么一批假毛料存在么?   “坐下吧。”   陈虎深深瞥了刘宇浩一眼,语气很平淡,却让人生出一种无法拒绝的感受。   刘宇浩愣了愣,点点头在陈虎身边找了个位置坐下,摆摆手道:“藤轶,你去外面看着,在我没有喊你之前,别让任何人进来。”   藤轶稍稍迟疑了一下,然后才转身离开。   “小子,这毛料真是你一掌劈开的?”   陈虎抚摸着翡翠原石齐整的切面,脸上依然还挂着一份不相信的神色。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陈老的外家拳功夫已经练到了极致,相信对内家拳也应该有一定的了解吧。”   异能是刘宇浩最大的秘密,而且他也曾经在心里暗暗发过誓,这一辈子都会保守自己身怀八锦异能之术的秘密,所以只好用内家拳来搪塞。   陈虎轻轻一笑,并没有再追究这个问题。   尽管陈虎马上就要进入耋耄之年,但只要他不愿意,就算十个八个精壮的小伙子仍然近不得他身边,所以,尽管他一直都认为内家拳其实就是养生之术,但他还是选择了相信刘宇浩的话。   两个人本就没有利益冲突,刘宇浩没必要骗他。   “你肯定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给赵义美设这么一个局吧?”   此刻陈虎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淡淡笑着,似乎很享受这种谈话方式。   刘宇浩摇摇头,道:“不,我一点兴趣也没有。”   “为什么?”   陈虎禁不住有些愕然。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陈老,换了我是你,只怕你也不愿意夹在中间为难吧?”   “小滑头!”   陈虎笑着点点头,刘宇浩说的没错,只要脑袋没坏掉,在这种时候,任何人都会选择回避。   这一次,陈虎没等刘宇浩再开口,指了指堆满整个库房的毛料,说道:“瞧见这些做工精湛的假毛料没,这些,都是当年老赵和我花了半年时间赶工做出来的。”   “只用了半年时间?陈老,你不会是开玩笑吧!”   刘宇浩瞪大眼睛惊呼一声。   库房里那些毛料再加上赵义美今天买到的那些,足有两三百块之多,数量如此之多的一批假毛料竟只用了半年时间就赶工出来,不管是谁听到都会大吃一惊。   假货利润大,但也容易被人识破。   可以批量生产的物品还好说一点,毕竟造出了第一个模子,后面的就有了参照物,甚至后面的就可以流水线生产。   但翡翠原石却不行,每一块天然毛料都有其自己的特点,想要在毛料上动手脚,且做到瞒天过海,除了要对翡翠原石的特性非常了解外,还要有极大的耐心和高人一等的掩饰手法。   刘宇浩自问,就算让他凭借异能的优势,半年时间也不可能造出这么多假毛料来。   “我还用得着跟你小子说谎?”   陈虎假装嗔怒瞪了刘宇浩一眼,随即,老人很是得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能震住名扬四海的翡翠圣手,对晚年寂寥无趣的老人来说,也勉强称得上是一件人生快事。   刘宇浩一脸冷笑,道:“明明是赵家自己的东西,最后却用来骗了赵家的人,老爷子果真是够风趣儿。”   真的风趣吗?   天知道!   陈虎并没有介意刘宇浩的态度,而是开始讲起三十年前他自己和赵家老爷子的一段往事,通过老人对一些片段的回忆刘宇浩才弄明白,原来,那两百七十块假毛料的确是用来对付别人的,只不过,赵老爷子要对付的人突然去世,而使得计划落空。   “哼,真不知道德川那小鬼子当年吃的是哪坨屎,当年让他逃过一劫。”   说到恨处,陈虎一拳砸下,粗厚的老茧迸裂,鲜红刺目的血流淌出来,晃得人眼疼。   刘宇浩目光避开那抹殷红,心中偷笑。   原来,赵老爷子和陈虎当年要对付的小鬼子就是德川家族的族长,虽然德川死了,让他逃过一劫,可刘宇浩现在却死死吃定了藤田一男,说不得,这也是一种巧合吧。   “陈老,赵义美可不是小鬼子呀。”   刘宇浩善意提醒了一句。   “你以为我愿意?”   陈虎翻了个白眼,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说道:“你是不知道,再任由他们几个兄弟胡闹下去,估计还没等我进棺材,泛南洋珠宝就要易手了,到时候,我有何面目下去见我那赵家老哥哥?”   这话怎么说的?   刘宇浩是真愣住了,话到嘴边磕巴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照陈老爷子说的那意思,泛南洋珠宝内部绝对不象刘宇浩今天所看见的那么简单,甚至,赵家兄弟几人已经把公司搅了个天翻地覆。   果不其然,接下来陈虎就慢慢给刘宇浩讲了一些外人不可能知晓的秘密。   “老爷子,你是说,赵家四兄弟这些年几乎快要把泛南洋珠宝给折腾垮了?”   咂摸了半天,刘宇浩总算品出味来了。   “垮了倒还不至于。”   陈虎摆摆手,脸上满是英雄末路的苍凉,望着远处叹息一声,道:“但这一次我不把赵义美手里的股权收回来,用不了几天就会有人趁机在背后搞鬼,到时候,他那点股份依然保不住。”   刘宇浩知道,陈虎所谓的赵义美保不住自己手中股份是因为他的女娲珠宝卖假货的原因,只要赵义美被举报,他手里的股权立刻就会被官方冻结。   到最后,“花落谁家”可就难说了。   要知道,泛南洋珠宝一直都不是赵家一家独大的状况,因为股权分的很散,平时看似赵家占据了优势,但这世上什么事不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既然赵家兄弟四人自己先乱了阵脚,就怨不得别人在背后放冷枪了。   利益面前,人人平等嘛!   谁都想有一天能坐上公司最高贵的那把交椅。   “那老爷子准备怎么处理赵义美那些股权?”刘宇浩问道。   陈虎眼中露出狡黠的笑,看向刘宇浩,说道:“或许在今天之前我没找到真正的解决办法,但我想,从今天开始,我这把老骨头真的可以放心大胆的休息了。”   “呃,为什么?”   刘宇浩禁不住一愣,但随后心中便大叫不好,因为,陈虎看着自己的那眼神实在太诡异了,不定里面就有什么阴谋诡计跟自己有关系呢。   陈虎收敛起脸上的笑,突然站了起来,正色道:“刘宇浩先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购买我手中泛南洋珠宝百分之五十点三的股权呢?”   在此之前陈虎一直称刘宇浩为小子、小滑头,可这一次他对刘宇浩的称呼却正式无比,语气也颇为慎重严肃。   刘宇浩顿时满脑门黑线,目光正好与陈虎的射过来的眼神碰撞到一起,“不行,这玩笑,开大了。”   “有什么不行的,我说行就行,小子,我看好你!”刘宇浩没想到自己的抗议居然会引来陈虎更猛烈的反扑,“走,我现在就带你去看股权书,明天早上咱们一起去律师楼办理转让协议。”   陈虎不由分说,上前一把拉住刘宇浩的手再也不松开。   刘宇浩哭笑不得,摇头道:“老爷子,你这不是把我往绝路上逼么,我和赵大哥是好朋友,可现在你却让我收购他公司的股份,而且还占了百分之五十点三,这事要是让赵大哥知道了,我以后还怎么见他?”   见过亲戚邻里送鱼送肉的,但却没见过硬要把自己手中股份送给别人的,这个陈老爷子,也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吧。   陈虎一声冷笑,道:“怎么,你小子是怕欠账太多,还不清吗?”   “欠账?欠什么账?”   刘宇浩愣了愣,手中的挣扎动作一时也停了下来。   陈虎这回笑的更渗人了,走到离刘宇浩只几公分的距离才停下脚步,嘿嘿一笑道:“泛南洋珠宝现在欠着外面八十多亿的债,你接手我那百分之五十点三的股份就等于要同时接受四十多亿的债务,这可是你表现尊老爱幼好传统的最佳时机啊。”   “我呸!”   刘宇浩胸口一闷,只想飙出一口老血。   第1261章 乌烟瘴气的拍卖   刘宇浩脸色黑的比锅底都难看,恶狠狠剜了一眼陈虎,此刻,他有一种被“坑”了的感觉。   “好了,年纪轻轻的一天到晚绷着个脸干嘛,要学我,心态好自然身体就健康。”   陈虎自己都不记得上一次这么开心的笑是什么时候了,照了照镜子他发现,今天他脸上的皱褶竟然少了许多,配上一声合襟大褂,看上去要多精神有多精神。   “哼,瞧把你给能的。”   刘宇浩在心里暗暗腹诽了一句,把头扭到一边。   要不是看在那块毛料还在陈虎手里的份上,刘宇浩早八百年就拍屁股走人了,哪里还会一直在这儿听他嘚吧嘚个没完。   哥们又不欠你的,凭什么自己贴钱给你们泛南洋珠宝填窟窿?   陈老爷子,您这梗未免也忒老了点吧,一点没觉好笑。   郁闷之极的刘宇浩抬腕扫了一眼时间,又和藤轶相互对视,然后点点头。这么多年在一起,两人之间已经有了很好的默契,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眼神,大家都能知道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只要赵家把毛料送过来,刘宇浩负责打哈哈,藤轶负责抱起毛料走人。   “臭小子,你不用吃点东西的吗?”   可能是因为心情大好的原因,陈虎竟然比平时多吃了一碗饭,看到刘宇浩一直怎么没动筷子,便呵呵一笑,说道:“那什么,你现在不吃可以,但晚上拍卖的时候可别喊饿啊。”   刘宇浩皱了皱鼻子,端起面前的稀粥喝了两口便又放了回去。   尽管吃饭之前陈虎已经说了自己习惯粗茶淡饭,可刘宇浩没想到上了饭桌才发现,那晚饭,真算得上一个“粗”字。   要知道,刘同学可是标准的肉食动物,一顿饭吃下一整只鸡外带俩猪脚毫无压力,可陈虎倒好,晚饭就是一晚稀粥就着一碟咸菜了事。   这种“粗茶淡饭”,能让刘同学饕餮大餐嘛。   自己吃饱喝足,陈虎促狭一笑,道:“走吧,咱们现在过去,时间刚刚好。”   刘宇浩放下筷子,双手支在下颌,苦笑道:“陈老爷子,你不觉得你这样做没用吗?脚是长在我自己身上的,如果我现在想离开,你根本就拦不住我。”   陈虎哈哈一笑,道:“不用我拦你,我知道你会再回来的,与其那样,倒不如现在就留下来。”   “我既然走了当然不会再回来。”   刘宇浩笑着摇头,心说:“这傻老头,搞的好像吃定了哥们一样,真是天真。”   陈虎最后检查了一下行头,似笑非笑看着刘宇浩说道:“你别看狮城这个地方的商人谁也不服谁,但你要真想插一脚进来,我敢肯定,用不了三个月,你那个什么朋友,他自己就会乖乖关门。”   “嗯?”刘宇浩拧起双眉,怔愣了一下。   陈虎也不管刘宇浩是否跟上,昂首挺胸朝外走去,边走边说道:“这个地方的排外情绪你是不会懂的,你也根本不能体会到我和老赵当年吃尽了多少苦才走到今天!”   说到最后,陈虎已经走出老远,刘宇浩只能运起异能才可以听清楚他在说些什么。   不管怎么样,有一点刘宇浩听明白了。   正如陈老爷子所说,狮城是个非常排外的城市,尤其是对和自己长着一样黄皮肤黑眼珠的人,下狠手时,比对杀父仇人还要凶残。   如果没有本土势力支持,军子想在这里站住脚,陈虎当年受的那些苦难,军子一样要重复一遍。   何苦来哉!   刘宇浩一阵抓狂,苦笑着摇摇头,站起身子瓮声道:“藤轶,跟上陈老爷子。”   从上大学开始刘宇浩就和军子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三年前,那个时候刘宇浩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帮助大哥,军子二话没说,硬是陪了刘宇杰整整三年,而且在那三年里,军子任劳任怨,从没有向刘宇浩发过一句苦一句累的牢骚话。   但刘宇浩心里却清楚的很,大哥刘宇杰是烂好人一个不难相处,可大嫂会怎么对军子,刘宇浩用屁股都能想的到。   现在,军子打算自己出来干了,而且,他就认准了狮城这个地方,想在这里施展自己的才华,做为朋友,做为欠了军子一个大大人情的刘宇浩,他必须要帮着军子把路铺好。   所谓慈善拍卖晚会,无非是有钱人闲得无聊在一起组的局。   如果真有心向善,大可不必搞的如此兴师动众,拿着钱帮助有需要的人,协助他们学会一份谋生的手艺岂不更好?   以前在京城的时候刘宇浩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假模假式的慈善晚会,能不去的情况下他都给推掉了,可这次显然不行,为了帮军子打一个好基础,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跟在陈虎身后四处应酬。   好在陈虎身份地位不低,够不上说话的都不敢轻易上前打招呼,这倒让刘宇浩轻松了不少。   “宇浩,你过来。”   陈虎笑呵呵把刘宇浩喊道自己身边,指着一位七旬上下的老者说道:“宇浩,这位是嘉叔,嘉叔是大名鼎鼎的狮城华人商会主席,在华人商圈可是说一不二的主。”   我了个去的!   哥们什么时候成了你老人家的内侄儿了呢?   刘宇浩气得差点没当场吐出一口老血,照说陈老爷子的年纪摆在那儿,空口叫刘宇浩一声侄儿还得是刘宇浩高攀了,可背不住人家刘宇浩心里不愿意呀。   有谁见过认识不到一天就死乞白咧当人家侄儿的主?   反正刘宇浩觉得这样干,不地道。   但现在有外人在,刘宇浩不得不连忙收敛心神,客客气气称呼了一声,“嘉叔好!”,然后,便侧身立于陈虎旁边,谨守规矩目不斜视。   受小妮子几年的熏陶下来,刘宇浩多多少少也学会了一些应该具备的礼仪知识,他知道,作为晚辈,这个时候自己首先要做的是“不讨人厌”。   陈虎对刘宇浩的表现很是满意,笑呵呵点着头道:“马世兄,这个年轻人叫刘宇浩,是我内侄儿,也是这几天才认下的,以后还要靠马世兄多多关照他们这些小辈儿。”   “虎哥太客气了,虎哥的内侄儿不就等于是我马嘉的亲戚嘛,宇浩,记得以后常来家里走动走动。”   听到刘宇浩的名字,马嘉眼睛猛地眯了一下,带着吟吟笑意的目光快速在刘宇浩身上扫过。   毕竟是狮城华人商会首领,马嘉的定力当然非同一般人,在短暂的惊愕之后,脸色快速恢复如初。   可是,这年轻人的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呢?   马嘉在心中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刘宇浩微微一笑,说道:“谢谢嘉叔,有时间,我一定会向嘉叔登门求教。”   其实,这会刘宇浩正在心里暗暗撇嘴呢,“等有时间?用不了几天哥们就回京城了,以后还见不见面都得两说呢。”   “唔,年轻人,不错,不错!”   马嘉满意的点点头,笑着和陈虎说道:“虎哥,刘嫂子去世的早,你老哥能在这个时候认回嫂子的侄儿,也是你的福气呀。”   刘宇浩这才知道,原来,陈老爷子的老婆姓刘,怪不得他刚才跟马嘉介绍自己的时候说自己是他的内侄儿呢,弄了半天是有原因的,并非空穴来风。   虽然是在和陈虎说话,但马嘉的目光仍然又朝刘宇浩瞟了几眼。   马嘉一向自认为自己眼光老辣,从打照面开始,他就看出刘宇浩绝非陈虎口中的内侄儿。   仅是刘宇浩那种处事不惊的模样以及隐隐约约透出的贵族气质,还有刘宇浩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手掌大权者特有的纵横捭阖的大气,就足以让马嘉刮目相看。   内侄儿?真可笑。   这种鬼话连篇的伎俩也就陈虎能编的出来。   马嘉认识陈虎去世的那个老婆,如果刘氏家里果真生出了这么一个器宇轩昂的内侄儿,那马嘉只能摇头苦笑,说,“运气来了,门板都挡不住”。   略作寒暄后,陈虎又带着刘宇浩奔向另一拨人。   这其间,刘宇浩难免要叮嘱陈虎别再把自己当作内侄儿介绍给别人,但陈虎对刘宇浩的话充耳不闻,不管走到哪儿,都率先笑呵呵把自己的“内侄儿”高调捧出,搞的刘宇浩哭笑不得,最后只得由他去。   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整个华人商圈的大佬们都知道了一个消息,那就是陈虎身边多出了一个内侄儿,而且,那个内侄儿的表现好像还颇为不俗。   要知道,陈虎无儿无女,到了他这个岁数,遗产继承的问题自然就成了众人眼中的焦点,在刘宇浩这个便宜内侄儿未出现之前,很多人都以为陈虎会把自己的遗产交给赵义良打理。   可现在,大家同时想到了一件事,泛南洋珠宝的天怕是快要变了。   “老爷子,你这回可把我给害惨了。”   好不容易逮到喘气的机会,刘宇浩当然不会放过,也不管身边有人没人就冲着陈虎嚷嚷了起来。   陈虎也不介意刘宇浩的态度有多恶劣,哈哈大笑,道:“怎么,当我陈虎的内侄儿委屈你小子了?”   “那倒不是,我只是不喜欢这种乌烟瘴气的氛围。”   面对这种脸皮够厚的老者,刘宇浩没脾气了,摆了摆手随便找出一个借口搪塞过去。   第1262章 登封瓷【上】   军子赶到的时候晚宴已经快接近尾声,接下来就是所谓的慈善拍卖环节。不过,军子没有请柬,却是需要陈老爷子的助手去迎接才能进来。   “哇噻,这房子真他娘气派,哎、哎、哎,我说牲口,人家这房子怕是比你那私家别墅面积只大不小吧?”   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军子忍不住发出一声感慨。顺手将薄薄几张纸交到刘宇浩手中,挤挤眼道:“大龙他们进不来,这是他整理好的东西让我交给你。”   这些年,军子手里也开始慢慢有了一些钱,可那些钱放在小地方还能作数,等真正见识了“大场面”后,军子才发现,原来,他手里攥的那些钱在某一层面的人眼中就是个数字而已。   其中,刘宇浩也算一个。   刘宇浩接过军子递来的资料扫了几眼,立刻快速放回自己口袋,淡淡一笑,道:“华人商会主席嘛,总要有点东西充门面的。”   倒不是刘宇浩瞧不起马嘉,不是随便那个人都能当选狮城华人商会主席,起码说明,马嘉的生意在当地运作最出色,盈利也最诱人。   但如果拿房子来衡量一个人的成功,那这里和刘宇浩在维京群岛的“家”一比,就什么都不是了。   当然,刘宇浩也不会折自家兄弟面子,拍了拍军子肩膀,道:“放心好了,用不了多少年,你也会有一套和这一模一样的房子的。”   “嘿嘿,这可是你说的哟。”   军子的精气神一下子被调动了起来,他最知道刘宇浩这个人,没有十足的把握,刚才那些话他根本就不会说。   刘宇浩摇摇头,笑而不语。   尽管和刘宇浩在一起时军子很放松,但他也不是“雏”,知道“上流社会”的晚宴最忌讳的就是大声喧哗。   所以,在正式进入马嘉的别墅以后,军子收敛起脸上的嬉笑,一本正经挺起胸膛,起码看起来还颇有些成功人士的模样。   可能是因为陈老爷子的原因,很多人见了刘宇浩都微笑着点头示意,更有少数在生意上跟陈老有来往的人纷纷上前打招呼,借以拉近彼此的距离,刘宇浩对此并不反感,须知,有很多大手笔的生意都是在不经意的交流中促成的。   在与人沟通交往方面,军子委实要比刘宇浩有眼色的多,很快就和一拨人打成一片,并有说有笑的相互交换了名片。   刘宇浩看了这种情况,心中很满意。   他能为军子创造的条件现在都已经尽力了,想要打造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剩下的那些还要靠军子自己努力,而且,今天就是一个非常好的开端嘛。   拍卖即将开始,刘宇浩带着军子回到了陈老爷子旁边。   对于军子的到来,陈虎没有表示过多的好奇,微微点头示意,既表达了长者的亲善,又给足了刘宇浩面子。   其实陈老爷子早就让人查过军子的底儿,也知道刘宇浩和军子之间是什么关系,要不然,以老爷子的智慧,绝不可能让一个不知根底的人混到规格如此高的晚会上来。   老头子看好刘宇浩是一回事,但是否全盘接纳刘宇浩身边的每一个人却是另一回事。   这时,一个帅的掉渣的男子从后面翩翩走来。   当那男子路过刘宇浩身边时,脚步略微停顿了一下,看向刘宇浩的目光稍稍有一些意外的讶异,但很快,男子的表情便又重新恢复了自信的微笑,朝着刘宇浩点头示意。   长相气质相近的人,第一眼看到对方都会生出一种“三百年前”便已相识的错觉。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贸然起身和一个陌生人打招呼是一种不懂规矩的举动,不仅会影响他人,而且还兼有卖弄的嫌疑。   怎么,表现你认识的人多呀?   刘宇浩见此,也满脸微笑,稍稍点了一下头。   可能是那帅哥走路带着呼呼的风声,引起了前排马嘉的注意,回过头一看,马嘉开心的笑了,挥手招呼道:“运生,这位是你陈世伯的内侄儿刘宇浩,宇浩,这便是犬子马运生了,你们都是年轻人,以后可要多亲近亲近呀。”   最后一句,自然是在为刘宇浩介绍那个帅的掉渣的帅哥。   只要长了耳朵的人都能听得出来,马嘉非常喜欢他的这个儿子,当然,马运生自己也很争气,这些年在公司里表现可圈可点,堪称尤为出色。   只怕用不了等马嘉退下来,只需再过几年时间,等马运生再为公司做成几单生意,这帅哥就是扎扎实实的马氏集团掌门人了。   “陈世伯好,刘世兄你好。”   马运生很礼貌的伸出手来和刘宇浩握了一下。   他最大的特点就是继承了马嘉年轻时候的俊朗,而且,最近几年随着年纪的增加,马运生有意识的模仿马嘉的言行,很是让马嘉老怀欣慰,所以在三个儿子中,马嘉毅然选定马运生作为自己将来的接班人。   既然人家表现了极大的热情与友好,刘宇浩也不好为自己辩解,只得捏着鼻子继续装“内侄儿”,笑呵呵道:“马世兄一表人才,是我该多向马世兄学习才是。”   军子便龇牙,心说:“得,这牲口现在是越来越会做作了。”   马运生自然不知道军子心里的想法,在马嘉和刘宇浩中间找了个位置坐下,笑道:“世兄好品味,这一套行头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订制到哟。”   年轻人,当然对衣着打扮有研究,马运生第一眼就看到了刘宇浩身穿的是一套英国皇室御用裁剪师詹姆斯子爵亲手裁制的衣服。   刘宇浩很无辜地笑笑,道:“世兄过奖了,我对穿衣打扮其实没什么研究。”   这句话倒不是刘宇浩矫情。   一直以来,他的衣服都是御姐李璐梅为他精心准备的,就算是现在,李璐梅仍然会在每次换季之前专程让人把新衣服从英国送回国内,压根就不去想小妮子要不要吃醋那茬儿。   马运生不知道实情,却对刘宇浩有了些看法,但仍耐着性子笑道:“不知道刘世兄以前在什么地方呢?”   这句话,有点套人底细的嫌疑呀!   刘宇浩不以为杵,呵呵笑道:“国内,我刚过来没两天。”   “内地人?”   马运生脸色一呆,眸中闪掠过一丝轻蔑。   可能在马运生那儿,内地就代表了无知愚昧,马路上到处跑的都是牛车,人类都还住在稻草搭建的棚子里,垃圾四处可见,远远能熏到三条街。   反正,内地这个字眼就代表一无是处,与这种人为伍,没得掉了马公子身份。   刘宇浩眼光何等犀利,自然把马运生微妙的表情变化看在眼中。   如果换在几年前,刘宇浩可能会被那高高在上的蔑视激怒,甚至还有可能因此争锋相对,与对方发生不愉快的事。   但现在,刘宇浩只淡淡笑了笑,再不搭理那优越感十足的世家公子。   主席台上的灯光亮了起来,这个时候马运生再换位置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微微把身子前倾,低声道:“爹地,我问过了,今天第一个拍卖的就是您捐献出来的那款宋登封窑珍珠地划花人物纹梅瓶。”   听到宋登封窑珍珠地划花人物纹梅瓶几个字的时候,刘宇浩眼睛眯了一下。   要知道,作为历史上曾久负盛名的宋代登封窑,白釉珍珠地瓷器,以其自身独特的文化含量和艺术魅力改变并影响世界,所以一直被誉为中原文化的象征。   只可惜,真正的宋登封窑珍珠地物件存世仅三件,其中,故宫博物院的、上海博物馆、美国堪萨斯州各一件,可谓稀世之珍品。   刘宇浩手里可没这种国宝重器,所以也一直不曾有机会把玩,没想到今天竟然能在这里见到重器真身,多少也算是对刘宇浩装了一晚上孙子的补偿吧。   不过,拿这种器物出来拍卖,也让刘宇浩大吃一惊。   这马嘉,未免也太大手笔了吧,真不把国宝当东西,怎么就能随随便便就拿出来,而且,从马运生的语气来判断,把宋登封窑珍珠地划花人物纹梅瓶拿出来拍卖还就是马嘉本人的意思。   难道他就不怕万一没拍到合适的价格怎么办?   刘宇浩对这次拍卖,越来越有兴趣了。   “唔!”   马嘉不可置否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尽管没有回头,但嘴角却微微翘了翘。   这一次慈善晚宴拍卖筹款的意义已经远远超过了那尊宋登封窑珍珠地划花人物纹梅瓶本身。   狮城华人总商会一直以来都想筹建一个完全属于自己支配的慈善机构,只可惜因为各种原因,从有这个提议开始到现在多少年过去了大家都没统一意见,所以未能成行。   没曾想,四年前马嘉偶然提起了自己的遗憾后,马运生竟主动请缨要为筹建这个慈善基金四处奔走。   当时,马嘉虽然内心欣喜儿子懂事,但也没抱多大指望。作为华人总商会主席呼吁了这么多年都没成功的一件事,马运生才多大?他能成么?他能说服那些老顽固吗?   可四年后马嘉发现,自己真的错了,他小看了马运生,那小子凭着自己三寸不烂之舌以及自己和各个世家子弟关系交好的条件竟真把事半成了。   马嘉不由在心中暗赞:“得子如此,夫复何求!”   第1263章 登封瓷【中】   说起登封瓷,不能不提到“珍珠地双虎纹饰瓶”,它是北京故宫博物院现存的国宝。   刘宇浩当然见过那件举世无双的国宝重器。纯净的白釉上,装饰着珍珠粒般圆润的底纹,这件传世精品就出自登封窑。   登封窑,这个曾为皇家进献过贡瓷的“中原民间第一窑”,被历史的尘埃湮没了太久,登封,地处大唐制瓷中心巩义与大宋制瓷中心的禹州、汝州之间,具备了制瓷所必需的所有条件。   可在钧瓷、汝瓷名垂青史后,登封瓷为何始终默默无闻?   这里面有一个典故。   话说北宋前期,曲河镇,也就是现在的登封十分繁华,陶瓷业非常发达,窑场很大,绵延7里多长,烧制的瓷器风靡全国。但不久曲河遭遇厄运,一场百年不遇的洪水淹没了窑场。   于是,沮丧的工匠们离开了曲河,到禹州重操旧业。在禹州站稳脚跟后,他们在登封、禹州交界处建起庙门朝北的祖师庙,以表示不忘曲河。   后来,就有了神前、神垕之说,登封属于神前,禹州属于神垕。再后来,汝州的汝瓷、禹州的钧瓷,攀上“官家”,成为宋徽宗的“御瓷”,名垂千古、受人追捧。   相比之下,登封窑的珍珠地就没那么幸运了,自元代之后登封窑便湮没无闻,宛如一颗流星划过天际。   上世纪60年代,已故的中国古陶瓷研究会会长、故宫博物院研究员冯先铭,中国古陶瓷泰斗叶喆民先生先后发表观点,“登封窑等于曲河窑”、“登封窑等于珍珠地”遂成了学术共识。   正是专家的定论,自上世纪60年代起,登封地界藏了千年的珍珠地瓷器残片,如今早已没了踪迹,可能都被那些慕名而来的“鉴定专家”哄抢一空了。   齐老爷子也认真地给刘宇浩讲过登封窑的各种特征,登封窑又称曲河窑,始烧于唐代晚期,北宋为繁盛时期,终烧于元代。   它生产的主要品种均以白釉为地,有白釉绿彩、白釉刻花、白釉珍珠地划花、白釉剔花和白地黑花等,以珍珠地划花最具特色。主要器型有碗、瓶、罐、壶、灯、枕,以瓶最为突出,次为枕。   其中,宋代登封窑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便是白釉珍珠地瓷器,而最能代表白釉珍珠地瓷最高境界的则属白釉珍珠地双虎纹瓶。   据冯先铭先生《中国陶瓷》一文中讲,登封窑珍珠地是宋代极具特色的历史名瓷,作为磁州窑系的代表之作,其独特的烧造和装饰工艺堪称一绝。   马嘉自然是没有白釉珍珠地双虎纹瓶的,但四十年前,马嘉偶然在一次拍卖会上拍得了一尊宋登封窑珍珠地划花人物纹梅瓶,虽然比不得那双虎纹瓶珍贵,但也绝世罕有。   这一次,马嘉把自己珍藏了四十年的宋登封窑珍珠地划花人物纹梅瓶拿出来拍卖,就是为了向狮城华人商界表示自己对马运生支持的决心,以及自己对这个慈善基金会寄予的期望。   主席台上的灯光再次聚焦。   当司仪走上台的时候,马运生禁不住捏紧了拳头,指节处显出惨白,这一细节正好被刘宇浩看在眼中,不由轻笑。   看来,马公子也不是像他表现的那样有自信嘛!   司仪的作用无非是调节气氛,没过多久,真正让人盼望的拍卖师终于缓步上台,顿时,台下一百多号人不再交头接耳,纷纷擦亮眼睛,等待传说中的宋登封窑珍珠地划花人物纹梅瓶闪亮登场。   “你猜这次马老爷子的宋登封窑珍珠地划花人物纹梅瓶会拍到什么天价?”   “那谁能猜得到。”   “我估计不下一亿。”   “嘁,美不死你,要是一亿,我一准抱回家去。”   今天能被邀请来参加慈善拍卖的都是狮城华人商界大鳄,一两个亿对他们这些人来说都是毛毛雨的存在,说起话来自然满身“土豪”霸气横流。   拍卖师很知趣,在简明扼要地讲解了宋登封窑珍珠地划花人物纹梅瓶的来历,以及捐献人马嘉的身份后便闪身站到一边,腾出十分钟时间给众人上前掌眼。   刘宇浩远远看去不过瘾,便也跟着站了起来。   “你懂古玩?”   陈老爷子见刘宇浩也要上台近距离去欣赏那宋登封窑珍珠地划花人物纹梅瓶,便好奇问了一句。   狮城这边的华人与国内基本上没有什么联系,相互传递消息的手段和渠道也很简单,所以陈老爷子只听说过刘宇浩翡翠圣手的名头,但对刘宇浩的其他兴趣爱好却知之甚少。   刘宇浩笑着摸了摸鼻子,道:“呃,算是懂一点吧。”   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在古玩鉴定上,懂和懂一点的差别很大,但在这种情况下,刘宇浩也不好说自己曾经被人认为是什么古玩鉴定专家。   陈老爷子笑笑,说道:“去吧,你刚才表现很好。”   “这老头!”   刘宇浩笑着嘀咕了两句,直到走出几步以后才想明白,原来,陈老爷子是夸赞自己刚才与马运生之间的那番对话,以及自己事后的自我克制。   绕过人群,刘宇浩费老大劲儿才挤了进去,那宋登封窑珍珠地划花人物纹梅瓶才终于展现在刘宇浩面前。   这种拍卖形式物件是不允许上手的,刘宇浩也只得和大家一起隔着玻璃罩欣赏。   只见,那梅瓶为小唇口,短细颈,从肩部往下渐外溜,至胸腹部为最大圆径,然后渐收于底,成形体协调、体态优美的造型。   刘宇浩皱了皱眉,微微点头。   虽然只见过一两件登封瓷,但刘宇浩还是能辨认出来,那瓶儿胎体坚实紧密,想必上手应该非常沉重,再看胎体横接,为四段三接,是资料上记载的登封瓷典型样式。   五分钟后,拍卖师将瓶儿小心侧倒,底部露胎,刘宇浩立刻仔细端详,只见底胎现灰黑色。全器基本色调为白色,为胎制成后,先上一层白色化妆土,然后剔刻花纹,再罩以透明釉。由此形成烧成后的深色花纹和白釉的对比、反差效果。   到现在,刘宇浩已经对这宋登封窑珍珠地划花人物纹梅瓶有一个大概结论了。   梅瓶图案有三层,最上为一圈卷草纹,中间为主要图案区,在无数的珍珠构成的地上,刻划有飘逸的云朵,云朵间有三个荷竹篮、花锄的仙人;靠近底部,刻划有两层莲花瓣,莲花瓣不很规整,完全体现出当时的手工制作之功。   而且,全器包浆老重,釉色滋润,由于岁久,釉下均显细碎的冰裂纹,釉上尽显酥光。如果异能鉴定没有问题的话,马嘉拿出的这尊宋登封窑珍珠地划花人物纹梅瓶绝对堪称绝世珍品。   为了证明自己心中的猜想,刘宇浩释放出异能朝那珍珠地划花人物纹梅瓶薄如蝉翼的胎壁透视过去,可还没等鹿皮图谱出现在脑海中,刘宇浩竟看到一样让他哭笑不得的东西。   “哎,怎么会这样。”   刘宇浩摇了摇头,后退几步,脸上露出惋惜的神色。   “怎么样,那瓶儿值钱吗?”   回到自己座位还能等坐下军子已经伸过头来,迫不及待的问起刘宇浩具体情况。   刘宇浩环顾四周一眼,笑了笑,小声道:“那物件,我看不好。”   “不可能吧!”   军子一愣,瞪大眼睛看着刘宇浩,追问道:“牲口,你看仔细了?”   他虽然很多年没有接触古董了,但基本的行话还是会说的,听刘宇浩那意思,台上那尊宋登封窑珍珠地划花人物纹梅瓶竟是赝品。   刘宇浩笑道:“怎么,你还不信我的眼光?”   “那倒不是。”   军子挠头嘻嘻一笑,心里暗自得意,幸亏他刚才没跟着一起去凑热闹,而是尽可能拓展人脉,要不然,白瞎了今天这么好的机会,还捞不着看真物件。   尽管刘宇浩和军子说话的声音很小,但陈老爷子还是听清楚了,他老人家不懂古玩,对古董也没什么兴趣,但这并不妨碍陈虎作为一个生意人的谨慎。   “小子,没有证据的话不要乱讲。”   陈老爷子一脸严肃。   刘宇浩笑笑,道:“陈老,您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我今天只当观众。”   陈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看向刘宇浩的目光越来越意味深长。   刘宇浩不知道,陈老爷子现在也有点迫不及待的想回家了,在没正式把手中股权转让给刘宇浩之前,老人非常期待从赵义良家运回来的那些毛料。   拍卖很快开始,那尊珍珠地划花人物纹梅瓶得到了参与者极大热情的追捧,价格很快就从无底价竞拍开始一路飙升,二十分钟后就有人开出了两亿的天价。   “两亿两千万!”   马运生也不甘寂寞举了牌,既然父亲捐出了自己最喜爱的物件,他倾其所有也要帮父亲拿回来,在他看来,这是为人子应尽的本分。   “切,就一赝品,值得自己给自己抬价么!”   军子不屑地撇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句,可他没想到,他的声音虽不大,但却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注视。   一时间,军子反而成了满场的焦点。   第1264章 登封瓷【下】   其实要说军子也不是故意给人添堵,但他心直口快,见不得马运生自己举牌的动作,而且,军子哪能猜到马运生只不过想在马嘉面前表现,他还以为马运生是为了让那物件落锤价更高呢。   误会,纯粹是一场误会。   可误会已经产生了,哪里是一两句话就能解释的清楚?   “这位先生,东西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   马运生扭过头来,恶狠狠瞥了军子一眼,虽然他说话的时候已经尽量让自己语气保持在平和的状态,但仍能听出牙缝里迸出的邪火。   怎么地?出了捣乱的了。   马嘉微微皱了下眉头,低声呵斥道:“运生,不得无礼!”   “爹地,我!”   马运生愣了愣,满脸都写着委屈,但既然马嘉都已经开口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再次瞪了军子一眼后,才恨恨转过身去。   刘宇浩也是满脸错愕,拉了一下军子衣角,道:“你也是,有什么话咱不能回去了再说嘛,非得在人面前揭短儿。”   军子笑笑,道:“我就见不得他那高人一等的得瑟劲儿,还自己举自己牌子,什么玩意!”   “好了,好了,别再说了。”   刘宇浩很无语地摇摇头,摆手示意军子不要再对此事发表意见。   军子没有察觉到自己身后突然凑过来一个人居然听到了自己和刘宇浩之间的对话,仍一脸笑呵呵对藤轶说道:“你刘哥是当年我们学校最受齐老爷子喜爱的学生,他既然说那物件是假的就一定真不了,藤轶,你要不信咱们打个赌?”   身后男子一愣,脱口问道:“先生,你说那尊登封瓷是赝品可有证据?”   “要什么证据,国内顶级的古玩鉴定专家说的话能有假吗?”   军子没心没肺的倒吧了一句,可等他回过神来发现问自己话的人不是藤轶时已经晚了,身后那男子已经大声把他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国内顶级古玩鉴定专家?谁?是这位刘先生吗?”   因为陈老爷子在狮城华人中的地位很高,所以那男子记住了刘宇浩的名字,诧异间忍不住就脱口而出。   这下坏了。   马运生再次回过头来,眼中向外喷着怒火,道:“你们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血口喷人呢,我爹地是我见过最正直的人,又怎么可能拿一件赝品出来拍卖,我要告你诽谤。”   在狮城,诽谤是一项很严重的犯罪,一经证实,鞭刑加十年监禁肯定跑不掉。   惹祸的男子吓得脸色苍白,连连摆手说道:“马公子,刚才那话不是我说的,是他,是刘先生说那尊登封瓷是赝品来着。”   唰、唰、唰!   几百双眼睛瞬间从拍卖师处转移,聚焦到了刘宇浩身上。   我了个去的!   这真是躺着也中枪呀!   刘宇浩心中暗暗叫苦不跌,扫了一眼罪魁祸首军子,好想在说:“瞧,摊上大事了吧!看你小子以后还多不多嘴。”   军子吐了吐舌头,贼嘻嘻笑了笑。   俩兄弟打上学开始就没少惹事,但每次都是刘宇浩冲锋在前,军子摇旗呐喊在后,所以,这一次也不列外,军子很没无耻的再次选择了两人最默契的老办法。   “刘先生,关于这件事情,我需要向你求证。”   马运生站了起来,目光在刘宇浩脸上扫了一下,俊秀的脸庞中透着恼火透顶的愤怒。   刚才的世兄,现在变成了先生,这马运生翻脸倒是比翻书还快,如果非要找一个对手的话,刘宇浩认为他和薛浩然一拼。   “没什么值得求证的,那些话,的确是我最先说出来的。”   刘宇浩一脸淡笑的站了起来,毫不回避马运生眼中激射而出的怒火。大丈夫做事要一粒唾沫一个坑,人家都找到自己头上了,刘宇浩再无回避的道理。   是哥们说的又怎么了?   难不成你咬我?   顿时,慈善拍卖陷入了混乱中,上百号人都开始交头接耳,有些人不知道刘宇浩的身份便相互找熟人打听,有些知道点“内幕”的便趁着这个机会显摆卖弄。   这一次,马嘉竟没有阻拦。   听了刘宇浩的话,马运生不仅没恼羞成怒,反倒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刘先生真会开玩笑,也不怕说话闪了舌头。”   “让马先生失望了,我这一口好牙不管冷热酸甜,想吃就吃。倒是马先生现在好像刚好站在下风口位置,要当心哦。”   刘宇浩笑着说道。   轰!!   这个梗虽然不怎么样,但还是让大家哄堂大笑了起来。   要知道,狮城是一个海边城市,一到晚上就会起风,而马运生和刘宇浩两人所站的位置的确如刘宇浩所说那样,马运生站到了下风口。   马运生顿时脸就黑了,一脸怨毒的看着刘宇浩,说道:“不知道刚才那位先生说刘先生是国内顶级的古玩鉴定大师是不是真的。”   咦!周围发出一声好奇的声音。   要不说世家子弟没一个省油的灯呢,这马运生也是深受家族熏陶多年,尽管现在又恨又气恼,但还是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你是国内顶级古玩鉴定专家?   谁信呀!   且不说能当上古玩专家的人都是一帮头发雪白的老头老太太,就说现场的人吧,今天的这些受邀者可有不少是古玩爱好者,更有甚者今天还专程带着人来为自己掌眼。   难不成别人都是瞎子看不出那尊登封瓷是赝品,而全场只有你一个火眼金睛?   年轻人,吹牛不上税,但牛皮吹大了会破,这点道理你怎么就忘了呢。   刘宇浩双手一摊,笑道:“马先生,我是不是顶级古玩鉴定专家不重要,而且也没必要向你证明,但有一点我想让你明白!”   “你想说什么?”   马运生打断了刘宇浩的话,铁青的脸上再次增添了几分阴毒。   刘宇浩摇摇头,转过身来,对着在场所有的人,朗声道:“大家不要误会,马嘉先生既然珍藏了这尊物件四十年,起码说明,他老人家对这尊登封瓷是有感情的,咱们先不管物件的真假,首先,我很敬佩马老先生对慈善事业的这份执着和热爱。”   陈虎微微点头,心里对刘宇浩赞不绝口。   要知道,今天来的一百多号人中,马嘉的支持者就有超过一半还多,如果刘宇浩没有前面那些话铺垫,就算他今天证明了那尊登封瓷是赝品,他在大家的眼中也成了一个好事之徒。   这样一种人想打开生意局面,只怕有很多人很对其敬而远之。   “年轻人,还是说说你凭什么认为那梅瓶是赝品吧。”   开始有人故意在下面起哄了,说话那人把“年轻人”三个字咬的特别重,其意思就是让大家注意,这个人的年纪不靠谱。   毕竟刘宇浩在古玩鉴定上的名声不如赌石显赫,而且他发现的那个能证明珍珠底梅瓶是赝品的隐晦特征又非常隐蔽,一时间,要想好措辞还真有些为难。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人站了起来,笑道:“刘先生的确是国内顶级的古玩鉴定专家,这一点我可以证明。”   谁,是谁?   众人纷纷朝说话的人看了过去。   刘宇浩也顺着声音看去,当他发现仇海邦笑呵呵朝自己走来时,禁不住怔愣了一下,心说:“这家伙,什么时候来的,怎么开始没见到他人呢。”   青帮弟子遍布天下,只要有华人的地方就有青帮堂口。   不得不说,仇海邦的出现让情形出现了逆转。因为,很多人不认识刘宇浩,甚至不从事珠宝生意的人连翡翠圣手都没听说过,但居住在海外的华人却很少有不知道仇海邦这个未来青帮话事人的存在。   在某些人眼中,仇海邦甚至比超级巨星还要吸引他们的眼球。   而马嘉就是其中之一。   “仇,仇老弟,没想到你也来了,快请!”   一直纹丝未动的马嘉看到仇海邦出现后再也无法稳坐钓鱼台了,立刻笑呵呵迎了上去,尽可能展现出自己友好的一面。   仇海邦摆摆手,直奔刘宇浩身边,笑道:“刚下飞机,听说这儿有热闹瞧就来了,没想到刘老弟也在,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啊。”   刘宇浩笑呵呵一拳捅在仇海邦肩膀上,说道:“怎么,我到哪儿去还得先跟你汇报不成?”   “得,我说错话了,一会我认罚还不成么。”   仇海邦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他现在很得意,要不是自己在一开始就和刘宇浩拉近了距离,哪有现在这种躺着也日进斗金的好日子过,说起来,这都是刘宇浩个他带来的好运气。   对财神爷,仇海邦能不客气嘛!   瞬间发生的变化让马运生有点不太适应,顿时神色一滞愣在了那里,他怎么也没想到,刘宇浩竟和仇海邦也打得火热。   要知道,马嘉本人就是青帮弟子,没有青帮的支持,马嘉在狮城的地位也不可能稳如磐石,而仇海邦则是青帮已经内定了的未来话事人,自己竟无意中得罪了仇海邦的朋友,这不是给自己父亲添堵嘛!   一时间,马运生的脸阵红阵白,表情极为精彩。   第1265章 国营瓷厂李   其实,仇海邦并不象他自己说的那样是刚刚下飞机赶到,就在刘宇浩到门口迎接军子的时候仇海邦也刚刚好到达马氏庄园。   只不过,仇海邦这个人心机比较深,他一向不喜欢和别人分享利益,而且,此人最善于察言观色,当他看出刘宇浩刻意隐瞒自己真实身份的时候,仇海邦立刻打消了上前招呼的念头。   尤其刘宇浩这么大一尊大神,在仇海邦心目中简直就是一座掘之不尽的金矿,他又怎肯轻易破坏好不容易才在刘宇浩面前建立起的好感?   可当马运生与刘宇浩之间发生龌龊的时候,仇海邦又第一个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   无它,只愿博君一笑尔!   于是乎,刘宇浩所做过的每一件值得纪念的“大事”在仇海邦声情并茂的演说中被夸张地演绎在众人面前。   “什么什么他,刘先生就是闻名天下的翡翠圣手?”   在场很多人并没有从事珠宝生意,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听说过一个神奇的少年在短短两年时间创造的那个赌石传奇。   马嘉顿时眼睛一眯,他想起来了,怪不得刚才他听到刘宇浩这个名字的时候怎么会感觉耳熟呢,原来是打败了南家的那个大名鼎鼎的翡翠圣手。   一种被戏弄了的感觉让马嘉很不爽地瞪了陈老爷子一眼,最后,冷厉的目光扫到惹出大娄子的马运生脸上。   被自家老爷子扫了一眼,马运生当时就头皮发麻,一股莫名其妙的寒气从屁股钩子里“飕飕”地往上冒,最后形成了一股冷汗贴在脊梁骨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陈老爷子倒是面不改色,笑嘻嘻回敬了马嘉一眼。   不管怎样,刘宇浩越是出色就越是说明陈虎的眼光没有问题,至于把刘宇浩冒充为自己内侄儿的事,陈虎险些就忘到了脑后。   再说了,谁规定翡翠圣手就一定和陈家没有关系了?   “哇噻,天下第一钻也是刘先生亲手在自己的钻石矿里采出来的!”   “啧啧啧果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呀!”   周围的人群开始发出阵阵由衷的赞叹,再看向刘宇浩的眼神也都开始从好奇转为艳羡。   终于,有人好像记起了什么,没让仇海邦再继续独乐乐,拍着脑门惊声呼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是刘先生,传国玉玺就是刘先生从国外发现并带回的,我以前在报纸上见过刘先生的照片。”   “我呸,你小子充什么马后炮呢!”   “切,刚才你不说。”   那人话音刚落便召来一片奚落四起。   但是,更多的人还是发出不可思议的叫嚷声,并兼有很多人拼着命往前凑,希望一睹刘宇浩这个浑身充满传奇色彩的年轻人。   顿时,现场四处激起跌破满地眼镜儿的脆响。   马运生满脸都是哀怨,同时,心里也正处于痛并快乐着的纠结挣扎中。   他的痛,源自于马嘉丢过来的那狠狠一瞥,自己无端得罪了刘宇浩,老爷子现在肯定很不爽,那一瞥意味着,马运生这些年的努力被自己今天的冲动化为了乌有。   但快乐的源泉也不难解释,毕竟自己和刘宇浩年纪相若,只要自己肯放下身段儿赔礼道歉,最后得到刘宇浩的原谅,老爷子那边自然能轻松过关。   而且,马运生脑袋急转之下还生出了一些别的附加想法,那就是如何在搞好和刘宇浩关系的同时也把仇海邦的关系再拉近点,有了这青帮未来话事人的点头,自己保不齐就能坐上“第一狮城华人”的宝座。   这一石三鸟之计,也只有老成谋事的世家子才能在短短几分钟内想明白其中奥妙。   不得不说,马运生其实也算是个人才。   但是,很可悲的是,马运生根本不知道,就在他蔑视刘宇浩为内地人的那瞬间,他已经被刘宇浩从“可交往”的人员名单内划掉了。   象马运生这样,一个连自己祖宗都不知道是谁的人,刘同学可以不把自己的思维方式强加到他身上,但也不会与之有任何瓜葛。   “各位,请安静!”   不知道什么时候,马嘉走到了拍卖席上,伸出双手向下压了压。顿时,原本还有些菜市场模样的闹哄哄人群在十秒钟内便安静了下来,大家的目光一齐集中到台上。   马嘉点点头,他很满意这种效果,同时,这一点也说明,他马嘉在众人的心目中仍然还是很有威信的。   在得到极大的满足后,马嘉从玻璃罩中取出那尊登封瓷举到手中,面带微笑说道:“惭愧呀,这登封瓷梅瓶是我马嘉自认为精品的传世瓷器,而且还把玩了四十年,可没想到居然是一件赝品,要不是今天被我这世侄识破,老朽自今仍被蒙在鼓里。”   说话的同时,马嘉摇头叹息,一副悲天悯人模样,如果张大胡子看到此情此景,没准天不亮就要缠着他签约新戏,捧这老头当新一届影帝。   就在大家还不知道马嘉想要干什么的时候,刘宇浩已经快速和陈老爷子交换了眼神。   “世叔!”   从陈老爷子的眼神中,刘宇浩已经明白了什么,刚开口说了一半却已经晚了。   只听,砰的一声。   那尊被马嘉把玩了快半个世纪的赝品登封瓷结结实实摔在地上。   “老家伙,真他娘会演戏。”   陈虎嘴角微微上翘,不可觉察地摇了摇头。   那梅瓶究竟是不是真的登封瓷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马嘉给足了刘宇浩面子。而且,马嘉根本不给任何人质疑刘宇浩判断古玩真伪的机会。   按照通常情况来说,一个古玩专家鉴定一件古董的真伪需要对物件上手仔细揣摩品味,就算是已经看出了物件有疑点,但谨慎一点的专家也会进行最少两种或以上的不同鉴别方法继续论证。   刚才刘宇浩的确上前观察了那尊梅瓶,但时间只有短短十分钟。这么短的时间,现场灯光又暗,万一出现意外刘宇浩看走了眼怎么办?   可现在,梅瓶已经摔碎了,这样以来,就好像刘宇浩欠了他一份人情一样,即便是刘宇浩刚才鉴定有误,接下来也不会再有人强出头让刘宇浩提出自己质疑的证据了。   由此可见,马家父子都不是省油的灯。   既然马嘉都能想到这一层顾虑,刘宇浩又怎么会疏忽大意了呢?而且,刘宇浩也不喜欢轻易欠别人人情。   人情这个东西很难说,还起来,比还钱更难。   刘宇浩淡淡一笑,先是向周围的人微微鞠躬致谢,随即走到碎了的梅瓶旁边蹲下身子,捡起一块不起眼的碎片,道:“世叔,这梅瓶虽然不是什么登封瓷,但当年仿造的数量也非常稀少,能存世到今天实属不易,世叔着实不该就这么毁了它呀。”   刘宇浩此言绝非推诿马嘉的好意。   六十年前,国内著名的高古瓷专家李老先生收集了隋唐、五代、宋、金、元各时代器物的残片上万件反复研究,晨昏早晚,严寒酷暑。   经过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的总结,一次次的提高,李老先生的每件产品都要反复摸索烧制上百次之多,终于初步形成了一套登封瓷珍珠地制造工艺流程,完成了登封窑珍珠地、白釉剔刻划花、嵩山钧瓷等三大系列30多个品种的恢复仿制。   终于,在李老先生的不懈努力下,使被历史尘封近千年的登封名瓷得以重见天日。从此李老先生与古今登封瓷,在我国陶瓷史学界留下了光辉的一页,他的作品远销国外,震惊国际瓷坛。   马嘉愣了愣,从刘宇浩手里接过碎片定睛一看,顿时傻眼了,碎片一面是梅瓶外部,另一面则清晰印有“国营登封瓷厂李”的字样。   国营两个字具有非常特殊的意味。可以说,现在不管在国内什么地方都很难找得到国营的瓷器生产厂家了,即便有,也不可能专门仿制这种高端古瓷。   这一有力事实证明,今天被马嘉亲手摔碎的这尊梅瓶,就是当年李老先生仿制的其中一件。   “这!”   马嘉哑口无言,嗓子眼里像是被塞进了一个什么东西似的,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妄作小人了!   直到现在马嘉才明白,一个人能成功或许有可能,但能连续成功,并被世人牢牢记住就一定不是偶然,刘宇浩既然已经肯定的说出那尊梅瓶是赝品,就不会没有他的道理。   试问,马嘉把玩了四十年都没看穿的作伪痕迹却被刘宇浩在短短十分钟内发现了,这说明什么?只能说明刘宇浩在古董鉴赏方面的造诣已经达到了大师级的巅峰。   而自己,却因为想刻意保全刘宇浩的面子做出了刚才鲁莽的举动,实则是一个大笑话。   “刘先生果然是深藏不露呀!”   马嘉由衷地赞叹了一声,脸上再次露出羞愧的神色。   刘宇浩淡淡一笑,并没有让其他人看到那块碎片,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金闪闪的金币,说道:“马世叔,今天是宇浩唐突了,为弥补此次慈善拍卖的遗憾,宇浩愿意将这枚金币无偿拿出来。”   马嘉拿过金币琢磨了一会,眼珠子陡然暴出,这一次,他险些没失态地惊叫起来。   第1266章 拙劣的石头雕塑   “不行,这绝对不行。”   马嘉少有的眼中浮现出一丝不知所措的慌乱,摆着手,把金币推向刘宇浩那边,“世侄,这个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   刚才因为要重视刘宇浩的身份,所以马嘉刻意用了刘先生三个字以表示尊敬,但刘同学已经反复叫起马嘉世叔了,马嘉怎好再矫情,于是又把称呼变回了世侄。   但那枚金币,马嘉却着实不敢轻易收下。   那枚金币,太贵重了!   只要稍微注意收藏投资的人都认识那枚金币,只见那枚金币的正面是一个妇人的半身像,说实话,那妇人形象委实不怎么可爱,而且看上去竟是满口坏牙,体型偏胖,脖子上尽是赘肉。   可即便是这样一枚毫无美感的金币还是让马嘉瞳孔猛地收缩到一起,因为,“埃及艳后”克丽奥佩特拉的名字忽然在他脑中划过。   “这是与猫头鹰银币齐名的艳后金币呀!”   在场的人只要耳朵没问题,都听到了马嘉用微微颤抖的声音吐出的那几个字。   顿时,人群中像是油锅里加了一瓢冷水,再次沸腾。   艳后金币,多么诱人的一个字眼啊。   就在前不久,有一个名为宝龙拍卖的公司突然向世人推出了三套几乎绝迹的艳后金币和猫头鹰银币套装,一下子吸引了无数收藏家的眼球。   在经过第一天的激烈的竞拍后,一位神秘买家以六千八百万欧元肚子拍得了两套,而最后一套更是将宝龙拍卖推向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仅单套金银币套装,最后的成交价居然就达到了令人咋舌的五千万欧元。   从此,宝龙拍卖水涨船高,具备了与佳士德等国际一流拍卖公司同台竞秀的资格。   虽然说宝龙拍卖在拍卖结束后一再向大家告知今后还可能会推出这样的金银币套装,可这样的话,又有谁信呢?   来自公元前32年的珍稀金银币套装,不敢说绝世仅有,但数量也非常稀少,你说以后还会有就一定有?骗小孩子玩吧!   所以,更多的人则固执地认为宝龙公司的那些宣传水分太多。   这样的后果就造成了没有一举拿下金银币套装的人后悔不迭、捶胸顿足,而悄悄拍走了宝贝的人彻底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从而,艳后金币和猫头鹰银币彻底开始大红大紫,但凡有点经济实力的收藏家都以得到它们为现阶段最大的梦想。   就是这么一个人人梦寐以求的物件,刘宇浩竟象玩儿一般要捐献出来,马嘉要是不被吓一大跳才奇了怪呢。   而且,马嘉也有他自己的想法,本想让刘宇浩承自己一个情,可没想到人家居然送来了一个更大的人情。这让叱咤风云,习惯了一向俯视众生的马大主席情何以堪?   只怕,这回什么老脸都要摘下来揣兜里喽。   这年轻人,手段端的老辣了得!   就在人人都为刘宇浩的“大手笔”而感到震惊的同时,陈老爷子却促狭地笑了。   因为大家都被金币的出现吸引了更多的注意力,而忘却了观察刘宇浩,可陈老爷子不同,他“看上了”刘宇浩,想把刘宇浩当成自己的接班人,所以更多的时候老爷子总在观察刘宇浩的为人处事。   恰巧,刘宇浩眸中快速闪过的一丝狡黠,被陈老爷子看了个清清楚楚。   “这臭小子,怕没这么好心吧。”   陈虎心里如是想着。   不得不承认陈老爷子的眼光毒辣,刘宇浩是来狮城投资赚钱的,他又不是慈善家,更不会把钱白白丢给这些大部分都忘记了自己祖宗的人,今天他拿出那枚金币,明天他就要百倍千倍的赚回来。   既要把表面功夫做足,钱也不能少赚,两样一个都不能少。哥们是来捞钱的,不是傻乎乎的散财童子好吧。   这就是刘宇浩此时内心的真实想法。   经过一番很肉麻、很虚伪的你推我让之后,马嘉痛快地接受了刘宇浩慷慨捐赠,而人们的热情也在这一刻被无形中推到了最高点。   艳后金币的竞拍必须用“惨烈无比”四个字来形容。就连刘宇浩自己也没想到金币最后会被一个祁姓男子以五千万美元的天价拍得。   “我了个去的!”   刘宇浩在心里暗暗吃了一惊,心道:“这些捧英国人臭脚丫的家伙们的钱这么好赚,是不是要跟埃蒂克商量一下,最好在狮城也搞了分公司呢。”   按照事先定好的拍卖规则,拍卖所得的一半将归于原物件主人,而另一半则在交纳正常的税费后无偿捐献给狮城华人总商会慈善分会。   所以,刘宇浩不费吹灰之力就有两千五百万美金的进账。   这个结果让刘宇浩狠狠地在心中YY了一把,“这些傻佬冒,如果他们知道哥们家库房里还堆着几千枚这样的金币,不知道会不会把眼珠子瞪出来。”   “咱们回去吧老爷子,再留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了。”   把到手的两千五百万美金支票交给藤轶,刘宇浩在心中暗骂一声狮城傻帽多后屁颠屁颠跑到陈虎面前小声嘀咕。   没办法,那块还没用异能透视的毛料还在陈老爷子家,不跟着再去一趟陈家不行呀。   陈虎淡淡一笑,道:“再等一会。”   “无非是个拍卖,您老活这么大岁数还见的少了不成。”   刘宇浩撇撇嘴,很不爽地咕嚷了一句。   陈虎呵呵一笑,道:“每次拍卖我都会等一件东西出现以后再走,这次也不例外。”   “什么东西?”   刘宇浩愣了愣,突然觉得有点奇怪,禁不住加上一句,“每次?难道那东西经过很多次拍卖吗?”   “也可以这么说吧。”   陈虎想了想,笑着点头。   刘宇浩不愿意了,皱着眉道:“那还等个什么呀,每次拍卖都流拍的物件能是什么好东西吗,看不看都无所谓啦。”   “一定要等它出现。”   陈老爷子摇摇头,很固执地回答,并收回目光,在刘宇浩脸上扫了一下,解释道:“马上将要拍卖的是老赵当年捐出来的一样物件,但每次被人拍走以后,在下一次拍卖会上,那物件就会再次出现,我想知道,那物件最终会被什么人收藏。”   “呃,老爷子,赵老当年留下的是什么物件?”   刘宇浩挠挠头,但他心里已经认为,那物件一定不会有什么收藏价值,否则,怎么可能每次拍卖出去以后还会在下一次的拍卖中现身呢。   要知道,喜爱收藏的人除非真到走投无路那一天,否则,很少会有人把自己真正喜欢的东西拿出来进行再拍卖。   陈老爷子呶呶嘴,冲着拍卖师那边,道:“来了,就是它。”   强烈的好奇心促使刘宇浩回过头去瞥了一眼,可半秒钟不到,刘宇浩便没了再看第二眼的兴趣。   “老爷子,您逗我玩吧。”   刘宇浩这回是真的不爽了,拍卖师向大家展示的竟是一张照片,而且,那照片本来就是现代的,压根跟古玩俩字不沾边。   陈老爷子这会儿才想起自己忘了解释,便笑着摆摆手道:“因为这个物件在场的这些人都非常熟悉了,所以拍卖师省去了介绍的流程,这哪里是拍卖那张照片,真正要拍卖的是照片里的那尊石头雕塑。”   难不成是什么雕刻大师的作品?   刘宇浩微微皱眉,在心中打了个大大的问号再次回过头看向拍卖师那边。   照片以投影的方式影在幕布上,可能是在场的人大多数都不止一次见过那雕塑,所以拍卖师拍卖预热的过程成为大家相互交流的空档,放眼向周围望去,真正抬头看幕布的人很少。   由此可见,那尊石头雕塑真的无法吸引人们的竞拍欲。   刘宇浩很仔细的看了照片上的雕塑几遍,最后还是苦笑着摇了摇头,那哪儿是什么雕塑呀,以刘宇浩的眼光看,无论是刀工还是技法都非常拙劣,充其量是美术学院雕刻系初级同学的水准。   这样一尊雕塑竟然拿出来拍卖,难怪会出现陈老爷子所说的那种怪事呢。   “老爷子,赵,赵老爷子当年有告诉你这尊雕塑是谁的大作了吗?”   刘宇浩有点纳闷。   倒不是他八卦,但刘宇浩认为,既然赵老爷子已经过世了,起码赵义良应该把这尊雕塑拍回去吧,再怎么说,赵家子弟也不能眼见着任凭自家老爷子的物件被人无限嫌弃而视若无睹吧。   陈老爷子双手抱到胸前,微微叹息了一声,道:“赵老哥当初把这个拿出来的时候我也很奇怪,但他没有解释过为什么,等我想问的时候他却说,不管是我还是赵家四兄弟,都不准把这雕塑再带回家。”   看得出来,陈老爷子就算到今天,也还是对这尊雕塑很好奇,无奈赵老爷子去世前有这么一个遗愿,所以陈老爷子一直谨守承诺没有拍下这尊雕塑,要想解开谜底就更无从谈起了。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老爷子,没想到您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呀。”   “这话怎么说?”   陈虎愣了愣,微微对刘宇浩有点不满。   刘宇浩也没管那么多,笑嘻嘻道:“得,我好人做到底,今天就把这尊雕塑拍回去,反正您没违背对赵老爷子的承诺,而我也正好满足了好奇心,一举两得!”   第1267章 刘宇浩的新计划【上】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不管是陈老爷子也好还是赵义良四兄弟也罢,这些年,他们都没放弃过对这尊雕塑的关注,但他们都走进了一个误区。   倒不是说这五个人的智商有问题,相反,他们五人都是人精中的人精,但他们五人却有一个共同的弱点,那就是把已经去世多年的赵老爷子当成了神人。   这样说,一点都不夸张。   当年赵老爷子临终前拿出这尊雕塑,并言明,石雕只能拍卖,但不能再以任何方式回到赵家子孙手中,而且,赵老爷子还特别关照了陈虎,让其负起监督的责任。   正是因为有了这么个先入为主的遗愿在前,这么多年过去了,陈虎和赵义良他们始终眼睁睁看着那尊石雕被人嫌弃却又一直没有找到最好的解决办法。   “对呀,我不能拍下那石雕,但你小子能啊!”   陈老爷子眼睛猛地一亮,面部表情如老顽童般泛出拣了宝似的意外和惊喜。   刘宇浩淡淡一笑,很无语地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说道:“走吧老爷子,办这点小事,还用不着咱们亲自在这儿盯着。”   借口小事不须自己出马只不过是刘宇浩摆脱马嘉父子纠缠的托词罢了,虽然刘宇浩也是商人,但骨子里,他行的是大义之道,与马家俩父子那种看人下菜走的不是一条路。   子曰:道不同不相为谋!   压根就没有共同语言,相互也激发不出好感,还在一起虚以委蛇个屁呀,与其违心说那些肉麻的话把人恶心到吐出隔夜食,还不如早点撤退的好。   “宇浩,从宝龙拍卖那里竞拍两套古埃及金银币的神秘买家到底是不是你?”   “我说臭小子,你为什么会花几个亿把那些毛料从赵义美手里买回来呢?”   “你说不说,你再不说老头子我可要翻脸了哦。”   “你翻吧,尽情翻吧!”   刘宇浩打了个哈欠,满脸不耐烦地摆摆手。   自打告别马家俩父子后,陈老爷子就变成了好奇宝宝,一直跟在刘宇浩身后问这打听那,虽然换来了一大堆白眼,但老家伙韧劲却足的很,始终不肯放弃,全然没有了他这个年纪该有的老成持重。   最后刘宇浩实在被逼急了,不得不拿出逃命绝招,告诉陈老爷子“哥们要睡觉了”,这才让陈虎讪讪回了自己房间。   不过,陈虎临走时丢下一句话,他明天一早还会再来的。   藤轶回到陈老爷子家已经是刘宇浩躺下两个小时以后的事了,但刘宇浩并没真的睡觉,而是和衣而卧,等着藤轶的消息。   “军子他人呢?”   看见藤轶一个人进房,刘宇浩坐了起来问道。   “在外面,仇海邦说等会带军子哥去见一些场面上的人。”   藤轶抓起桌子上的茶水,也不管冷热,咕咚咕咚先猛灌几口,然后才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茶渍,问道:“刘哥,一个破石雕咱拍下来干嘛?”   刚才在马家那会藤轶没有听到刘宇浩和陈虎的对话,所以有些不解,好在石雕虽是刘宇浩离开时交待一定要拍下的物件,但竞拍过程中没有人跟藤轶抢,最后藤轶很轻松就拿了下来。   成交价更是低的吓人,仅五万美金。   刘宇浩没有解释藤轶的问题,也没有打听石雕竞拍的过程,笑着说道:“仇海邦在狮城的人面儿很广,军子跟他多接触也有好处。”   能和青帮未来话事人搞好关系,对军子将来的发展未必没有依仗,再说了,仇海邦目前需要仰仗刘宇浩的地方还很多,军子现在跟他在一起,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所以也就不再过问。   “仇海邦那人很有眼色,知道那石雕个头大不好弄,就主动帮我张罗人送到陈虎家了。”   藤轶便知道自己今天是甭想问不出个所以然了,就笑道:“对了,仇海邦好像还没走,刘哥,你现在要不要出去见见他?”   “不去了,明天再说。”   刘宇浩想了一会,摆摆手,然后又说道:“藤轶,麻烦你再跑一趟告诉仇海邦,让他明天中午到陈老爷子家来一趟。”   “就这些?”藤轶问道。   刘宇浩点点头,重新躺回舒软的大床上,道:“嗯,别的不用解释,只把我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就可以了,他知道该怎么办。”   藤轶点点头转身出了房间。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上陈老爷子就跑过来实现自己的诺言,拍着门大声嚷嚷:“臭小子,太阳头晒屁股了还不起床。”   “老爷子,没您这么待客的好吧,睡觉都不让人安身。”   刘宇浩故意装出一副睡眼蒙松的模样把房间门打开一条缝朝外面瞥了一眼,随即,没等陈虎闯进来就立刻又把门“砰”的一下关上,嘴里咕咕唧唧又转身回去。   其实,经过一个晚上的吐纳,刘宇浩精神不知有多好,身手矫若游龙,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无不充满了骇然的巨大能量。   刘宇浩之所以没让陈老爷子进来,其原因是他手里正捏着薄薄的几张纸,那几张纸里面记载的东西和刘宇浩自己无关,可如果一旦公开出去,却能把泛南洋珠宝搅个天翻地覆。   现在,刘宇浩正纠结着呢,究竟要不要把这几张纸给陈老看?   又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藤轶在外面敲门,道:“刘哥,泛南洋珠宝的赵先生来了。”   “除了赵大哥以外,还有谁?”   刘宇浩正拧着眉在屋内来回走动,听到藤轶的汇报后随口一问。   “只有赵先生一个人。”   藤轶苦笑回答,他也搞不懂刘哥究竟是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忽然把自己关到房间里不愿意和任何人见面了呢。   门从里面打开了。   看着赵义良和陈老爷子都等在门外,刘宇浩淡淡一笑,道:“两位请进。”   那几张纸上的资料是大龙帮忙搞到手的,也就是昨天晚上军子交给刘宇浩的那份,话说大龙他们退役之前常年在国外执行各种任务,必然有自己的渠道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一些绝密。   第一眼看到资料上的东西后,刘宇浩也是震惊不已,本来刘宇浩是想等仇海邦过来以后让他利用青帮的势力核实一下资料的真假,但考虑到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刘宇浩最终还是放弃了那个想法。   看着手中的那几页资料,赵义良呆若木鸡,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现在的心情,脸色也变得和手中的纸一样苍白,手中的纸张却因为过于激动而抖“哗哗”作响。   “老弟,这,这些资料都是从哪里来的?”   赵义良好不容易才收敛心情,但眼中依然写满了不知所措的骇然,别看那只是几张薄薄的纸片,可上面的内容却已经严重到了让赵义良无法接受的地步。   陈老爷子眼中有些茫然,趁赵义良和刘宇浩说话的时候拿起其中的一页匆匆扫了一眼。   其实老爷子不看还罢,看过以后老人顿感亡魂大冒,眼睛都直了。那些字眼在陈老爷子看来,可谓是字字触目惊心,一时间,他也无法接受眼前这个现实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   陈老爷子挥起右掌,狠狠地拍在桌面上,长满老茧的大手青筋根根暴起,显得尤为狰狞可怕。   刘宇浩苦笑着摇摇头,道:“资料的来源我不能说,但我敢保证,这些东西有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可信度。”   大龙他们几个人的身份必须保密,而且,刘宇浩还不至于为了别人出卖自己身边的朋友。   赵义良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钢牙暗咬,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陈老爷子,我,这些年我错怪您老人家了!”   “义良,现在不是说这些事的时候。”   陈老爷子脸也绿了,摆了摆手,随即目光扫向刘宇浩,说道:“宇浩,你认为一个赵义玉真的就能左右泛南洋珠宝的前途吗?”   资料上记载,早在五年前,赵家老四赵义玉就已经开始心生异念开始对泛南洋珠宝下手,五年间,赵义玉通过各种途径和手段大量收购了公司中小股东手中的股份,现如今,已经被赵义玉实际掌握的泛南洋珠宝股权远远超过了赵义良的持有。   也就是说,赵义玉只要愿意,他随时可以替换赵义良在泛南洋珠宝中的地位。   刘宇浩笑了笑,轻声道:“如果,再加上赵义金手中的股权呢?”   “呃!”   陈老爷子顿时语塞。   “义金不会那么糊涂的。”   赵义良摆了摆手,他不相信自己的两个弟弟会一起合谋夺权。他认为刘宇浩所说的是一个伪命题。   刘宇浩笑了,说道:“那赵大哥你帮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赵义玉收购了那么多的中小股东手中股份,而作为公司财务总监的赵义金却一无所知呢?”   这一次,赵义良如遭雷殛,一下子便怔愣在那里。   刘宇浩说的没错,作为公司财务总监,赵义金的工作职责其中很重要的一条就是公司价值链管理,以及企业资本变动收购管理和资本结构调整。   赵义金不可能不知道赵义玉私底下做的那些小动作,但反过来说,赵义金什么都知道,却一直瞒着赵义良。   他们兄弟俩究竟要干什么,还需要解释吗?   第1268章 刘宇浩的新计划【中】   赵义良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什么亲情、兄弟之宜、家族赋予的责任全都是狗屁。   刘宇浩没有阻止赵义良歇斯底里的咆哮,而陈虎在眼睁睁看着赵义良亲手砸烂他花了上百万买回来的海南黄花梨茶几时,只是微微扯了下嘴角的肌肉,也没说话,任凭赵义良把心中的苦闷发泄出来。   其实换位思考一下谁都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自从赵老爷子去世后,赵义良一直秉承老爷子的遗愿为泛南洋珠宝呕心沥血、殚精竭力,如同老黄牛一般勤勤恳恳,恨不得把自己的所有都奉献给赵老爷子留下来的泛南洋珠宝。   谁谁知,到头来还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赵义良怎么也没想到泛南洋珠宝有一天会毁在赵家自己手里,虽然从理性来讲,他知道刘宇浩不可能拿一些没有证据的资料糊弄他,但从感性上说,他怎么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看着眼中充满血丝的赵义良,陈虎轻轻叹息了一声,劝慰道:“义良,既然事已至此,你就算把天吼塌了也没用,好在咱们还自己掌握着大部分股权,量他赵义金和赵义玉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说这话的时候,陈老爷子微微有些自得,没有他事先收购了赵义美的股权,现在这破事还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呢。   刘宇浩哪儿会不知道陈老爷子的言下之意,但他却淡淡笑了下,神色很诡异,让人琢磨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陈老爷子肯定是认为,自己的股权加上赵义美那份已经达到了泛南洋珠宝的百分之五十点三,从法律意义上讲,已经足以控股整个公司。   而且,赵义良手里的股权也应该不会少,哪怕最后剩余的股权都被那两个不成器的家伙收购过去,他们也甭想染指公司。   但刘宇浩的诡笑也仅限于此,有些事,他也很无奈。   “二叔,这件事,没,没您想的那么简单。”   赵义良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说话吞吞吐吐,眼睛也不敢直视陈老爷子。   但以陈虎的睿智哪里会听不出这话外音,顿时神色一凝,半个身子已经离开凳子,“说,你们兄弟几个背着我这老头子又干了些什么?”   “我唉!”   赵义良满脸涨红,话却始终说不出口,最后,狠狠的一拳砸在自己腿上,垂下头去。   哗!啦!   陈老爷子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眼睛直愣愣盯着前方,从侧面看去,毫无神采。老人什么风浪没见过?只要看一眼赵义良现在的表情就知道,赵家兄弟肯定还有什么事一直瞒着自己。   忽然,从外面进来一个人。   “怎么样?”   刘宇浩瞬间直起身子,他等大龙已经等了很久了,好在大龙没有让他失望,进门的时候手里又拿了一些资料。   “刘哥,情况都在上面。”   大龙一向不善言辞,哪怕是和刘宇浩单独相处的时候也尽量少说话,但办起事来却有板有眼一点都不马虎。   刘宇浩点点头,接过大龙手中的资料看了起来,先开始刘宇浩的脸色还算正常,可看到后来,一抹阴云浮现到了刘宇浩的眉宇间。   “老爷子,事情是这样的。”   合上资料,刘宇浩摇头苦笑一声,顺势给陈老爷子递了过去,“您,您还是自己拿去看吧。”   气氛,一下子变得更加凝重。   陈老爷子先是愣了愣,随即拿过资料,顺手把置在海南黄花梨桌上的老花镜戴上,然后才开始拿起资料仔细看了起来。   赵义良试了好几次想要凑过去,可想了想,却又作罢。   很快,二十分钟过去了。   在这二十分钟里,赵义良承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煎熬,不就是短短两页纸嘛,二叔怎么会看这么长时间?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感觉,让人几乎透不过来气。   “义良,你是不是私自从公司调拨了五百亿美金?”   陈老爷子终于放下手中的资料站了起来,在与赵义良说话的同时,老爷子缓慢踱步,浓眉微蹙,神情凝重无比。   “是,是有这么回事,可那些钱是义金一个朋友拆借过去的,说好了十天之内就会归还。”   赵义良惭愧地咬了咬嘴唇,还想强辩,但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后背竟然全部都湿透了。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呀!”   陈老爷子显得痛心疾首,狠狠地将手中资料扔到赵义良脸上,“你自己看,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哼,你们的事,我没办法管了。”   说罢,陈老爷子冷哼一声,板着脸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赵义良心头猛地一颤,等陈老爷子不见了身影才从地上捡起那份资料,当他看了几行以后,刚刚才消失的冷汗“刷”的一下又冒了出来。   资料很简单,但也很直白。上面记录了赵义金和赵义玉两兄弟这半年来的私人帐户资金来往状况,赵义良作为一个公司的董事长,自然看得明白。   可看到最后,赵义良脸上的血色消失了,随之替代的是一抹难以言喻的惨白。   没有了陈老爷子在场,刘宇浩似乎轻松很多,苦笑着说道:“我是奇怪为什么在没有绝对控制权的情况下他们俩人还敢上蹿下跳呢,弄了半天背后是有高人在指引。”   根据资料上显示,赵义金和赵义玉两兄弟早在半年前就已经着手开始了收购泛南洋珠宝旗下中小股东的股权计划,直到前几天,他们手中已经实际控制了公司百分之二十七的股权,比赵义良的还多百分之二。   可是现在赵义金就妄想让赵义良交出泛南洋珠宝董事长宝座的话,他还没那个实力,所以,一个“釜底抽薪”的计划展开了。   赵义金本身就是泛南洋珠宝的财务总监,他先偷偷转移了公司一部分现金,然后又利用大哥对他的信任,以朋友拆借为由,一下子从泛南洋珠宝挪出了五百亿美金。   只可怜赵义良觉得商场上资金拆借本就是很平常的事,又有赵义金这个“老实本分”的弟弟做担保,竟在没有征得其他股东同意的情况下,就借出了那五百亿美金,实在是让人怀疑赵义良当时是不是被灌了什么汤,致使脑袋秀逗了,居然做出那么愚蠢的决定。   至此,泛南洋珠宝实际可以操控调用的资金,不到十亿美金。   最可怕的是,不管是收购公司股东股权的资金还是赵义金私自挪用的现金,以及最后那足可以让泛南洋珠宝伤筋动骨的五百亿美金都指向一个帐户,而帐户的拥有者却是马运生。   这是什么节奏?   稍微懂得一点资本运作的人都知道,如果这个时候泛南洋珠宝一旦发生资金链断裂,直接后果就是公司破产清算。   到时候,马公子只要通过正常资本运作,就可以不担任何风险,花很少的钱,甚至不花什么钱,直接拿下泛南洋珠宝。   至于赵义良和陈虎手中的那些股份,到那时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试问,整个公司都破产了,对方没有把你赶去贫民窟就已经对你很仁慈了,你还拿着一堆擦屁股也嫌硌的慌的废纸干嘛?   还嫌不丢人吗?   “老弟,哥哥这次算完了。”   赵义良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两眼无神,直愣愣看着房顶。   他心里很明白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样的结局,所谓朋友拆借资金一说,赵义金根本没给他留下任何证据,刘宇浩手里虽然有详尽的资料,但来历非常可疑,压根就拿不上台面。   可是,对公司破产起到决定因素的却是因为他赵义良私自挪用公款造成资金链断裂,而根据狮城法律,赵义良这回最少要被判一百多年刑期。   刘宇浩也苦笑,随手将所以的资料撕成粉碎,他也明白大龙送来的这些东西是见不得光的,在现行经济体内,没有一个国家允许私人动用手段监控银行系统终端。   一旦这份资料来源被曝光,恐怕刘宇浩自己也要遭鱼池之殃,被狮城国际刑警通缉。   陈老爷子又回来了,不过这次他手里多了一些东西。   “这些是我的股权和义美的那些,还有这些,是我名下的全部现金和不动产。”   说话的时候,陈老爷子一脸木然没有任何表情,但谁都能看得出来,老人的脸干枯无神,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二叔,我,这可都是您的养老钱呀!”   看着面前一份份文件,赵义良眼中蓦然积满了泪水。   陈老爷子苦笑摆手,道:“赵大哥一生的心血都没了,我还养什么老?还有什么面目下去见老哥哥?”   说到痛处,老人浑浊的眼中也泛起了泪花。   陈老爷子出手小戒赵义美的出发点是为了让赵家兄弟清醒认识到家族不团结的可怕,但却没想到表面上闹的最凶的赵义美仅仅是和赵义良有私人矛盾,最老实本分的赵义金却是大奸大恶之徒。   咬人的狗不叫,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吧!   刘宇浩没有参与赵义良和陈老爷子的对话,一直皱着眉思考问题,他总觉得,虽然泛南洋珠宝现在的情形非常危险,但并非没有解决的办法,只不过,一时间他也找不到最好的对策罢了。   第1269章 刘宇浩的新计划【下】   究竟哪儿还没想到呢?   刘宇浩不停的在脑中问自己这个问题,眉毛拧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   就在三人一筹莫展的时候,藤轶从外面走了进来,“刘哥、陈老爷子,仇海邦先生到了,现在正在客厅。”   “不见,今天什么人都不见。”   陈老爷子正没处发泄心中怒火呢,哪儿有心思见客,自然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藤轶并没有像陈老爷子预料那样马上转身离开,而是静静的等待着刘宇浩的指示,刚才顺带捎上陈老爷子,是因为这里是陈家的原因,而并非藤轶就真把谁放在眼里。   陡然,刘宇浩眼睛一亮,猛地拍了下身边的桌子,哈哈笑道:“有了!”   “什么有了?”   陈老爷子和赵义良都大吃一惊,满脸愕然的看向刘宇浩,眸中闪烁过一抹希望。   往往人在遇到特别棘手的问题时,通常都会有一个纠结的过程,这个过程就好像水性非常好的人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落水一样会伸手挣扎几下无二。   这是人的本能,无关能力大小问题。   刘宇浩笑道:“走,咱们一起去客厅见见仇海邦,有些事离了他还真不成。”   赵义良就犯迷糊了,挠着头心说:“不过就是一个青帮头子罢了,他能帮到什么忙?”   陈老爷子倒没说什么,只是低着头,任谁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客厅里,仇海邦静静的听赵义良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然后微微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只把右手两根手指头来回在沙发的扶手上有节奏的叩着。   这个动作,是仇海邦从刘宇浩那学来的,还别说,真有那么几分味道。   说完话,赵义良偷偷瞥了一眼陈老爷子,似乎有在征询老爷子的意见,毕竟是自己家里的家丑,没由来让一个外人掺和进来。   陈老爷子轻轻摇了摇头,反倒是把目光扫向了刘宇浩。   “海邦,你对马嘉这个人怎么看?”   刘宇浩率先打破了沉默,笑呵呵看着半睡半醒的仇海邦问道。   本来以前刘宇浩称呼仇海邦为老仇的,可周锡那小子忒不地道,老是跟在后面喊“老毬、老毬”的,弄的刘宇浩好不尴尬,逼得刘宇浩不得不换一个称呼。   “善谋而无绝,呃,刘少,这个评价是我叔说的。”   仇海邦想了一会,给出了这么一个让刘宇浩瞪出眼睛珠子的答案。   其实一开始仇海邦闭上眼睛所释放的态度就是想表明,自己不愿意参与到赵家的事中来,可刘宇浩既然已经开口了,他又不好甩了刘少面子,只得把仇老爷子对马嘉的评价搬出来应付。   刘宇浩愣了一会,目光看向陈老爷子。   善谋而无绝?   呵呵,这个评价绝对是贬义了,不过,既然这话出自仇老爷子之口,肯定有他的道理。   陈老爷子明白刘宇浩想知道什么,微微点头,说道:“仇爷当年说这个话的时候我也在场,我只能说,这话的确是一针见血。”   “正是马嘉性格懦弱,遇事喜欢犹豫不决的原因,这些年马氏名下产业不仅没有得到长足的发展,相反,较之十年前,还呈现出了裹足不前的趋势。”   仇海邦补充了一句。既然话已经说了,他也就不再避讳,知道多少就说多少。   刘宇浩有点搞不懂了,追问道:“难道十年前的马氏不是由马嘉做主吗?”   “不是。”   陈老爷子摇摇头,解释道:“马嘉本来是有四个儿子的,可十年前的一个晚上,他大儿子马运琦突然出车祸去世了,在那以前,马氏真正主持大局的人是马运琦。”   “马老爷子去世以后直接把公司管理大权交到了马运琦手中,而马运琦去世以后,马氏才由马嘉出面管理,这件事整个狮城人都知道。”   赵义良点点头,讲出了一段很多人几乎都快忘记的往事。   “哦,是这样啊!”   刘宇浩先是一脸恍然大悟,随即调转话题,问道:“既然马嘉本人是那种性格,他又怎么会突然向泛南洋珠宝下手呢?要知道,他们马氏对珠宝行业可是一窍不通哦。”   “所以说,事情怪就怪在这儿。”   赵义良立刻接过话茬儿,他也同意刘宇浩的疑问,跟着指出问题的关键所在。   倒不是说赵义良怀疑马氏有没有那个资本去经营珠宝公司,但有一点做生意的人心里都很清楚,珠宝行业看似暴利,可其中的弯弯绕绕平时看不出来,真要是一一列举出来,估计都能把人给吓个半死。   就单说赌石吧,有钱人的确可以玩一两次,而且解涨的瞬间也的确刺激到人血压急骤升高,可你要是开一家珠宝公司试试,就算你是亿万富翁,连垮两批毛料,一样让你吓得尿裤子。   而且,珠宝这一行里的赌石专家都是自己培养的,想在外面请一个赌石高手回去,那简直无疑于痴人做白日梦。   如果真的满大街都是赌石高手,而且还能用钱请回家的话,就不会有“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这句谚语流传至今了。   “对了刘少,刚才赵总说什么资金,什么马运生是怎么回事?”   因为仇海邦一开始不想插手别人家的事所以听的时候也只听了一半,现在他看到刘宇浩对这件事好像很感兴趣才记起来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   刘宇浩扭过身来,说道:“老爷子,既然您和马嘉比较熟,那个马运生有什么故事能跟我们讲讲不?”   “我熟个屁。”   陈老爷子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了。   泛南洋珠宝和马氏集团做的生意压根八竿子都打不着,赵家是经营珠宝玉器的;而马家则拥有东南亚最成熟的物流渠道,产品倾销的目的地也是北美和非洲地区。   只不过,陈虎倒是听说过一件事,话说半年多前马运生曾经动过去非洲开采钻石的念头,而且还付诸了行动。   但好景不长,这个消息传出来不到两个月,就有人看到马运生老老实实回到狮城,而且待在家里再也没有出过一次门。   所以,这个消息的准确性有多少,谁也不知道。   刘宇浩撇了一下嘴,不经意间露出一丝坏坏的笑,说道:“反正不管是谁,泛南洋珠宝那些钱最后都到了马运生的秘密账户里,咱们要动手也得从马运生那里开始不是。”   赵义良顿时眼睛一亮,人也立马精神了很多,他知道,既然刘宇浩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了,最起码,泛南洋珠宝暂时还是安全的。   可接下来,赵义良马上高兴不起来了。   “咳咳咳!”   刘宇浩先是咳嗽了一声借以掩饰自己心中的那份无耻,然后才正色道:“这个,陈老爷子,赵大哥,你们可能也知道,我吧,现在摊子铺的很大,所以手里也没啥钱。”   “噗哧!”   藤轶先忍不住笑了,心道:“刘哥,咱说话得讲良心好吧。”   别人不知道,藤轶还不知道刘宇浩的老底儿吗?不说别的,藤轶现在随身就携带着一本由瑞士银行专为刘宇浩个人设计的天蓝色支票簿。   那本支票簿不仅全世界独一无二不可仿造,而且那本专用支票簿除了可以全额签出本金保证金外,还能随时签出额外的两百亿欧元的信用额度。   能拥有这种支票簿的人满世界划拉估计也找不出五个,就这样了刘宇浩还要叫穷,那让真正的穷人脸往哪儿放?   你就扯淡吧刘哥!   刘宇浩狠狠瞪了藤轶一眼,马上又扮回苦瓜脸,说道:“那啥,我有一个新计划,不知道二位想不想听一下呢。”   尽管明知道刘宇浩所谓的那个新计划肯定是针对泛南洋珠宝的,但赵义良在瞥了一眼陈老爷子后,勉强挤出几分笑容,道:“刘老弟,你有什么计划就说出来,能答应的,我和二叔都不会拒绝。”   现在泛南洋珠宝都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了,还拒绝个屁呀。   谈到正事,刘宇浩开始慢慢收敛起脸上的笑容,道:“赵总,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私自拆借出去的那五百亿美金恐怕很难再收回了,是吧?”   “呃是的。”   赵义良脸色一呆,痛苦的点了点头,毕竟刘宇浩说的是事实,当初拆借资金的时候赵义良是看在自家兄弟的份上,而且是私下进行,所以竟没有留下一点证据。   刘宇浩顿了顿,又道:“这么说来,泛南洋珠宝现在背负了五百亿美金的债务喽?”   “话不能这么说吧。”   陈老爷子眉毛一皱,忍不住冷哼了一声,插言道:“五百亿资金被拆借不假,可账面上的东西毕竟有迹可查,就算对方想赖账,我们也可以报警嘛!”   刚才刘宇浩说的那些话关系到泛南洋珠宝的声誉问题,陈老爷子自然不敢马虎,说话也是铿锵有力,中气十足。   “陈老爷子,您别忘了,既然对方在半年多前就已经开始着手收购中小股东手里的股权,那人家就一定想过怎么弥补拆借资金以后的问题。”   刘宇浩淡淡一笑,摆摆手,接着说道:“我想请问,即便是泛南洋珠宝现在报警,但实际握有公司股权的股东要求今天开始公布公司财务状况,你们准备怎么办?”   这句话说到了点子上,赵义良和陈虎都傻眼了。   第1270章 空手套白狼   陈虎脸上的表情已经表明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陈老爷子,现在很不爽。   不过,陈老爷子现在并不担心股东要求公司公开财务,他一直在思考,如果换成他是马嘉,接下来会采取什么动作对付泛南洋珠宝。   气氛,再一次陷入了无言的沉默中。   刘宇浩所有的话都一针见血指出了泛南洋珠宝现在面临的困境,可赵义良却不甘心就这么束手就擒,大家都飞快的转动脑筋想着对策。   “哎!刘老弟,还是谈谈你那个新计划吧。”   赵义良脸上看不到一点血色,长长叹息了一声,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刘宇浩身上。   他不是没有想过出去找朋友拆借一部分资金暂时渡过难关,可这个想法只在赵义良脑中停留了不到五秒钟就被他自己否决了。   五百亿美金,谁肯借给他?   要知道,也就是珠宝公司这样的怪胎公司才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哪怕象那种名扬天下的奔驰集团,其名下全部动产不动产加一块也才不到七百亿美金,其余那些实业类型的公司看起来架子不小,但让他们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根本就不可能。   可造成今天这种严重后果,赵义良又能怪谁呢?   要怪,恐怕只能怪他太相信自己能用亲情打动自己那些兄弟;要怪,只能怪赵义金这么多年来一直的隐忍;要怪,只能怪……   还能说什么,一切都是赵义良自己的错。   所以,在这个时候,他无论如何也要保住泛南洋珠宝,要不然,可就真象陈老爷子说的那样,他以后有何面目下去见自己的养父。   刘宇浩端起茶水抿了两口,正色道:“赵大哥,咱们友情归友情,但生意归生意,这一点你应该能理解吧?”   言下之意,等一会哥们不管说什么都是站在自己公司利益的前提下,跟私人感情没有牵连。   “是,应该这样。”   赵义良认可地点了点头,别说他和刘宇浩两人只是朋友关系,哪怕他们真是亲兄弟,但在合作的时候也必须抛开个人情感因素。   刘宇浩点点头,朝藤轶使了个眼色。   藤轶会意,不疾不徐从口袋里拿出一份文件,朗声念道:“截至目前,泛南洋珠宝名下总资产为八百七十三亿美金,三年前,公司全部销售额达到一百三十亿美金,净利润四十亿美金;两年前,公司今年,泛南洋珠宝销售额不到四十亿美金,负债一百七十亿美金。”   赵义良脸都绿了,可他内心的惊骇却远比面部表情更加震撼。   藤轶刚才念的那些资料都是泛南洋珠宝的商业机密,就算是陈老爷子,只怕也不会知道的那么详细,但人家藤轶竟连最微末的细节都调查的一清二楚。   待藤轶合上文件,刘宇浩淡淡一笑,道:“赵大哥,这些数据你应该很熟悉吧。”   “你想要干什么?”   赵义良倒吸一口凉气,“呼”地一下子站了起来,脸部肌肉抽搐到一起。   “为什么,为什么这些和公司年度财务报表上的资料不一样?你们究竟在干什么?”   陈老爷子暴发了,满脸铁青指着赵义良的鼻子质问。   “二叔,我!”   赵义良一下子泄了气,咬唇羞愤。   “老爷子别激动,这件事我来帮赵总解释吧。”   刘宇浩笑笑,走到陈虎身边,道:“其实赵总这些年一直兢兢业业在为泛南洋珠宝贡献自己的一切,但很可惜,三年前赵总和昂山家族一起在缅甸投资了一座翡翠矿脉,噩梦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我说的是不是啊赵总?”   “是!”赵义良垂头丧气地点点头,既然人家刘宇浩能拿出那些详细的财务报表,就说明在此之前刘宇浩已经做过功课,他想不承认都不行。   “哼!”陈老爷子眉头皱成了一团,冷哼一声。   老爷子当然知道投资翡翠矿脉的艰难,别说实力最弱的昂山吉家族,就算实力超级强悍的戚李培家族和玛桑达家族也是在刘宇浩的帮助下才成功发掘出一座新的翡翠矿脉,而在此之前,戚李培家族曾经因为勘矿,差点带领家族一度走上灭亡的绝路。   赵义良呀,赵义良,你怎么就这么傻呢!   刘宇浩撇嘴一笑,道:“赵总,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那五百亿美金并不全都是赵义金做主拿去给朋友拆借,而是你听了赵义金开拓北美和非洲珠宝市场的建议以后的又一兵行险招吧?”   赵义良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痛心疾首。   刘宇浩说的一点都没错,那流入马运生账户里的五百亿美金其中只有二十亿美金是赵义良答应给赵义金朋友的拆借,而剩余四百八十亿则是赵义良私下偷偷从公司的账户里拿出来为投资北美和非洲珠宝市场的资金。   “你,你混蛋!”   “啪”的一声。   陈老爷子怒不可遏,一个大耳光子煽在了赵义良的脸上,浑身颤抖着道:“义良,你,你是要把我这个老头子活活气死吗?”   “二叔我,我错了!”   赵义良浑然不顾身份,也不管自己脸颊两边还有着老爷子刚刚留下红而发紫的手印,忽然抱着陈老爷子的腿嚎啕大哭起来。   看着痛哭流涕的赵义良,刘宇浩只觉满脑门黑线,苦笑着摇了摇头,道:“陈老爷子,你还真不能把责任全部推给赵大哥。”   “哼,不是他,会造成现在这种结局?”   陈老爷子嘴里不依不饶,可语气却没有了最初的强硬,其实他也知道赵家四兄弟私底下的那点儿龌龊,这些年赵义良没少受委屈。   “呃,那啥,泛南洋珠宝的困境也并非没有解决的办法。”   刘宇浩拍了拍赵义良的肩膀,胸有成竹地说道。   “老弟,有什么办法,你救救哥哥。”   赵义良一脸不敢相信地抬起头,这个时候,刘宇浩就是他的救命稻草,他说什么都不会再放手了。   陈老爷子也扫了一眼刘宇浩,眸中闪过一掠讶异。   刘宇浩老脸一红,道:“赵大哥,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家叫做军兰珠宝的公司。”   “没,从来没听过。”   赵义良一脸茫然地摇摇头,泛南洋珠宝已经是狮城珠宝界标志性的存在,对整个市场的了解很有深度,赵义良真没听说过还有这么一家公司。   “以前没听说过不要紧,现在听说了也不晚嘛!”   刘宇浩很无耻地嘿嘿一笑,然后表现的特别象拿着胡萝卜的大灰狼一样蹲在赵义良身旁,道:“我告诉你啊,这个军兰珠宝是这样的!”   说起来也非常可笑,在狮城,注册一家公司只需要提供必要的信息给代理公司就可以了,根本不用各种繁琐的手续。   没办公地点?代理公司帮你搞定;没人手?只要你想要,代理公司马上帮你招聘符合你要求的人员。   一切,就这么简单。   在听了刘宇浩的解说后赵义良终于弄明白了,刘宇浩口中的军兰珠宝原来就是军子新注册的一家公司,军兰珠宝这个名字就是军子和他老婆高兰兰名字的组合,但是,现如今的军兰珠宝仅仅只是一个概念,压根连办公地点都没有。   “老弟,你没开玩笑吧?”   在明白了刘宇浩的意思后,赵义良瞪大眼睛嚷嚷起来。   刘宇浩竟然鼓动赵义良携泛南洋珠宝入股一家刚刚成立不到二十四小时的三无公司。要不是知道刘宇浩不会害自己,赵义良差点就要暴走了。   赵义良心里那个气呀。   这事,也忒不靠谱了吧!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赵大哥,泛南洋珠宝现在是什么状况你自己心里有数,但有一点我可以保证,那就是我刘宇浩从来都不会亏待朋友,这你可以放心。”   说话的时候,刘宇浩把“朋友”俩字咬的特别重。   就在赵义良纠结的时候,陈老爷子发话了,“宇浩,你能保证你那个朋友的公司全盘接手泛南洋珠宝的全部债务?”   “能,只要赵大哥同意,军兰珠宝现在就能接手。”   刘宇浩目光灼灼,拍着胸脯保证。   陈老爷子眸光转为凝重,思考了一阵后,说道:“泛南洋珠宝不是不能入股你朋友的公司,但我有一个条件你的朋友必须答应,否则咱们没得谈。”   “什么条件?”   刘宇浩眼中放出一抹光,笑得尤为无耻。   陈老爷子扫了一眼赵义良,深深叹息一声,道:“不管什么时候,泛南洋珠宝这个名字必须保留。”   “必须的!”   话说刘宇浩有点兴奋过了头,差点没当场就高兴的跳起来。   在说刚才那些话之前,刘宇浩反复在心里想了好久,他已经有一万条理由来说服赵义良同意他的意见,可不曾想那些费劲脑汁想的理由一个都没用上,陈老爷子这边直接就同意了。   早知道,哥们昨晚就不用劳心费神了。   要说刘宇浩也是活该,他千算万算却忘了,陈老爷子手里现在握着泛南洋珠宝百分之五十点三的股权,就算他说服了赵义良,最后也得老爷子点头不是。   哎,失策呀!   第1271章 赌术高手   军子是半个小时后赶到陈老爷子家的,在听完刘宇浩的安排和解释后,几人分析了所有可能会发生的意外后,迅速开始分头行动。   赵义良和陈老爷子要召开股东大会,军子要全面收购泛南洋珠宝,这些都需要准备的时间。   直到陈老爷子他们三个人都不见了身影,藤轶才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刘哥,你这招,也忒损了点吧。”   笑到不行,藤轶躺倒沙发上,使劲揉着眼睛不让眼泪流出来。   刘宇浩翻了个白眼,道:“你懂个屁,捞钱的手段,你小子且得学呢。”   说完,刘宇浩也不管藤轶还要说什么,笑着拍了拍已经目瞪口呆了半天的仇海邦,道:“海邦,有件事我还得需要你帮忙呀。”   “有事刘少尽管吩咐,只要我办得到的就一定会尽力去办好。”   仇海邦先是一愣,随即不假思索地点头答应。   虽然他不想掺和到赵家的事中去,但刘宇浩开口了,这个面子仇海邦一定得给,而且还要象他自己说的那样,尽心尽力办好。   要知道,除了借助刘宇浩的势力,仇海邦真没办法让他的每部电影都能在内地通过审核。   刘宇浩都懒得跟仇海邦说什么客气话儿,直来直去,道:“我也不跟你绕弯弯,其实,我那朋友手里现在也就只有几个亿的现金,想吞下泛南洋珠宝很难呀。”   “啊!”   仇海邦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差点没一头栽倒。   这叫什么事嘛!   手里只有几个亿的现金就想吞下泛南洋珠宝这种身家几百亿美金的大鳄,这要是让陈老爷子和赵义良知道实情,还不得气得吐两公斤老血出去。   再看看藤轶那满脸的促狭,仇海邦终于明白了,原来,刘宇浩早有预谋啊,那个所谓的什么入股,纯粹就是刘宇浩给赵义良画的一张饼而已。   刘宇浩笑笑,道:“所以说,海邦,你一定要帮我在狮城找到一家关系可靠的银行。”   既然需要对方的帮助,刘宇浩就不怕仇海邦知道真相,当然,刘宇浩也不傻,他不向别人求助,而单单找到仇海邦,其一是因为在狮城仇海邦的青帮未来话事人的身份够份量,其二就更简单了,刘宇浩相信仇海邦不会傻到为了赵义良而出卖他。   仇海邦想了想,说道:“这个没问题,华侨银行就是由我们青帮控股的,刘少需要多少钱只要打个招呼就行,当然,数目如果太大的话,就要提前一天通知。”   青帮在国内没什么地位,那是因为历史的原因。   但说句不客气的话,除去国内因素,整个世界,只要有华人的地方就会有青帮的势力,以仇海邦的身份,说刚才那些话,必然底气十足。   刘宇浩很满意仇海邦的态度,笑着点点头,道:“其实我要你帮的忙很简单,等泛南洋珠宝和军兰珠宝的合作意向书签署以后,请华侨银行帮着把那六百七十三亿美金贷给军兰珠宝就行。”   “这个!”   仇海邦犹豫了一下。   尽管刚才仇海邦一直没有插言,但他毕竟是带着耳朵的,泛南洋珠宝挪借了五百亿美金出去,而今年的债务又高达一百七十三亿美金,刘宇浩这是要空手套白狼,用债转股、股转贷的方式抵消泛南洋珠宝所面临的资金问题啊。   刘宇浩知道仇海邦在担心什么,笑呵呵说道:“放心好了,军兰珠宝所有的贷款都由我本人做担保,这应该没问题了吧?”   “没,没问题。”   仇海邦眉头顿时舒展开来,刘宇浩有多大能量他心里太清楚了,贷款给一家刚刚成立的军兰珠宝或许存在风险,但有刘宇浩作担保,就等于这份风险降低为零。   银行的钱贷给谁都是贷,但把钱贷给刘宇浩这种零风险的优质客户就不一样了,不仅可以拉近华侨银行与刘宇浩之间的私谊,而且还不用承担任何风险,坐收丰厚利息。   这种一举两得的好事,傻子才会往外推呢。   不过,仇海邦还是在心里暗暗把刘宇浩佩服的五体投地。   看到没,人家刘宇浩这才是天生做生意的料,你以为区区六百七十三亿刘宇浩拿不出来吗?但人家就不花自己一分钱,动几下脑筋就把泛南洋珠宝两代人奋斗的果实囊获怀中。   牛掰,实在是牛掰!   可话又说回来,所谓债转股、股转贷的资本运作方式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操控的。   就好比赵义良,他在狮城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吧,可如果他刚才向仇海邦提出同样的请求不仅贷不到一分钱,还会被仇海邦讥讽一番。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说的就是这个理儿。   刘宇浩看着仇海邦匆匆离去的背影轻笑一声,说道:“六百七十三亿,就算是银行也得筹措一天时间吧。”   藤轶朝刘宇浩竖了竖大拇指,道:“刘哥,我算彻底服了你了,以前我总以为你赌石、鉴宝有一套,可今天才发现,忽悠人的时候,你那本事绝对不下于在商场里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的老手。”   刘宇浩笑笑,道:“少拍马屁,哥不吃这一套,走,咱们去会会那个马公子去。”   “会他干嘛呀,没得见了恶心。”   藤轶撇撇嘴,但还是跟着刘宇浩的脚步追了出去。   刘宇浩哈哈一笑,道:“既然来了,不坑一把那个假洋鬼子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嗯,这个我赞成!”   藤轶兴奋的点点头,一想到马运生被刘哥瞄上了,藤轶心里就有说不出的快感,就连走路的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狮城滨海湾金沙酒店和滨海湾金沙赌场都是马家的产业,也是马家商业帝国的根本,每年,马家最少能从这两处产业获得上百亿美金的纯利。   但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两处日进斗金的产业作为根基,使得全面接手了马氏生意后的马运生疯狂爱上了高高在上与人交流的那种感觉。   泛南洋珠宝?哼,老子还不是说拿到手就能拿到手!   兴许是手里有了彻底搞垮泛南洋珠宝的实力,又或许是因为胯下樱桃小嘴的耸动刺激,马运生的脸上肌肉不断变换着。   “三少爷,你看!”   此刻的赵义金脸上再没了平时装出来的忠厚,反而象一条狗一样讨好的看着马运生,眸中时不时闪烁着贪婪的绿光。   “吧嗒”!   马运生拽起胯下的妞,阴恻恻在女人额头上亲了一口,然后才撇嘴道:“等等吧,过几天老爷子就要去北美那边,等老爷子走的那一天就是咱们朝泛南洋珠宝下手的时候。”   其实马运生不傻,他知道马嘉和去世的赵老爷子关系亲密,所以也不敢太过放肆,即便是要朝泛南洋珠宝下手,他也需要等待时机。   最好的结果就是趁马嘉不在狮城的时候一举拿下泛南洋珠宝,等一切都尘埃落定,就算马嘉知道了事情的全部过程马运生也不怕了,最多被训斥一通了事。   商场本来就是个尔虞我诈的地方,处处充满邪恶,不是你吃我,就是我干你。马运生一直信奉一个道理,那就是,仁慈的商人只有等着被人蹂躏。   “是、是、是,那就等三天以后。”   赵义金连连讨好地点头,顺便偷偷瞥了一眼爬在地上帮马运生嘬鸟的女人。   极品啊!赵义金禁不住再次咽下一口唾沫。   那女人,柳腰那叫一个细、屁屁那就一个翘,虽说胸部没有那种波涛汹涌,但两颗两颗粉红色的小肉粒却也极为诱人,特别是丁字裤紧紧勒住的臀瓣,中间的那道凹槽真要人的命。   “嘿嘿,你喜欢这妞?”   马运生自然看到了赵义金那丑态,皮笑肉不笑的俯下身子问道。   “喜,不,三少爷的妞,我那啥!”   赵义金艰难的吞咽着唾沫,背心冒冷汗了,他太了解马运生的为人了,别看现在他能对你笑,可一旦你露出对他的妞感兴趣的表现,接下来你就有可能遭殃。   花费了自己十年功夫才搞定赵义良,赵义金可不想在最后的时候因为一个女人功亏一篑。   谁知马运生今天跟转了性似的,哈哈一笑,突然揪着妞的头把她甩到玻璃茶几上,狠狠从后面撕破了她的短裙下的丁字带,道:“看在那几百亿的份上,少爷我怎么好意思让你看的口水直流却干瞪眼呢,去,从现在开始,她就归你了。”   说完,马运生一脚踹开浑身一丝不挂的女人,仰天哈哈大笑。   赵义金愣了愣,刚要开口说话,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彪形大汉慌慌张张从外面闯了进来。   “找死呀,不知道进来之前要敲门吗?”   马运生一脸暴骘,随便抓起身边的一样东西,看也不看就朝那大汉扔了过去。   彪形大汉自然看到了有一个东西朝自己的脸飞过来,但他不敢躲,也不敢表现出任何不满,等鼻子上的血顺着嘴巴淌到地上的时候,大汉才低着头,懦懦说道:“三少爷,不好了,外面,外面来了个赌术高手。”   第1272章 表哥   马运生的房间是整个赌场的制高点,在这里,可以清楚看到赌场里的任何一个角落,但高科技的玻璃幕墙却给予了房间最好的隐蔽。   “怎么是他?”   马运生通过玻璃幕墙,一眼就看到了玩的正欢畅的刘宇浩和藤轶,顿时眉头蹙成一团。   “谁?谁他娘敢在三少爷场子里出千?”   既然是要讨好马运生,就必须在第一时间表明立场,赵义金咬牙切齿骂骂咧咧,捋着袖子就朝玻璃幕墙探过头去。   可当赵义金看清楚了所谓的“赌术高手”是谁以后,砸吧了一下嘴,讪讪笑道:“呃,怎么会是这个人。”   昨天晚上的慈善拍卖赵义金没有去,所以也不知道刘宇浩惊艳全场的亮相,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刘宇浩菩萨般笑呵呵的面庞,赵义金的心肝就要莫名其妙颤抖几下。   赵义金把那种感受归纳于是一种气场的表现。   “义金,你先回去吧,泛南洋珠宝的事,必须等到三天以后。”   马运生扭过头来,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挥手大发赵义金赶紧滚蛋。   自己的全部家当现在都捏在人家手里,赵义金当然硬气不了,很彻底的扮演着自己的奴才身份,一番点头哈腰后转身离去,但走了没几步,赵义金又折身返了回来,搀起地上满身伤痕的女人嘿嘿一笑,这才真的离开。   尽管赵义金不是给人“刷锅”的主,但目前他还不敢轻易得罪马运生,所以嘛,三少爷的“赏赐”还是得欢欢喜喜打包带走。   “少爷,楼下那个人!”   彪形大汉虽然挨了打,但在没有得到马运生的指示之前他还得留下,于是就显得颤颤巍巍,与他那健壮的肌肉极不协调。   “不就是赢了点钱嘛,咱们开赌场的还怕人家赢钱不成。”   马运生嗤笑一声,摆摆手,想了想又说道:“你先下去看着那两个人,有什么事我会吩咐你。”   “是,少爷!”   彪形大汉规规矩矩鞠了个躬,倒退着出了房间,心里却腹诽了起来,“赢一点钱?说的轻松,人家这一会的功夫就赢走了好几百万了,败家的玩意,要是大少爷还活着,肯定不会这么干。”   保镖在马家干了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些人当初都是跟着马运琦闯天下的,后来虽说现在马家是马运生的天下,但这些老伙计们还是怀念当初那个杀伐决断的马家大少爷,而不是这个只对打人、吊马子颇有心得的三少。   房间里,马运生使劲搓了搓脸,将自己整个身子扔进沙发。现在,他必须要好好想一下自己接下来要怎么面对刘宇浩了。   暗中给赵家下绊子的坏主意并不是马运生想出来的,其实另有其人。   但话又说回来,也活该赵义良倒霉,明明是养子身份,却占了人家赵义金的嫡子宝座,能让赵义金服气嘛。   这不,赵义金隐忍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等抢回属于自己东西的一天,所以,半年前,赵义金遇到那个出主意的人以后,两人一拍即合,暗中制定了一系列计策,而马运生却悲催的扮演了跑腿儿打杂的角色。   没办法呀,谁让出主意的人是马运生表哥呢,这件事,要是换一个人,马运生一准不会插手。   可计划明明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眼看整个赵家倒霉在即,马运生却没想到一夜之间情况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那个刘宇浩真是陈老爷子内侄儿吗?   马运生一直在心里默默问自己,如果是,那他的计划就得怀柔一点,马运生可以不怕陈老爷子,但他不得不顾忌一个连仇海邦都要巴结的人。   得罪了青帮,天王老子也救不了马家。   这件事,委实让人头疼。   马运生再次揉了揉鼓胀的太阳穴,长叹一声,在心里嘀咕道:“罢了,反正一切都有表哥出谋划策,走一步看一步吧。”   想到这里,很有些蛋疼的马运生站了起来,打开房间里的另一个暗门,径直走进去,“表哥,那个叫刘宇浩的到我的赌场里来了。”   房间里充满了淫靡的味道,表哥对马运生的到来似乎没有察觉,龇着牙,满面狰狞着狠狠朝身下的女人贯穿进去,而且,表哥的动作几乎每一次都拼尽了全力。   那是一种杀戮般,肆无忌惮的蹂躏!   像母狗一样趴在床上的女人呻吟开始慢慢变了味道,表哥的贯穿已经达到了她能承受的极限,此刻,女人从喉管中喷出的悲鸣如同厉鬼嘶叫,不知道是哪儿来的血掺和着一滩眼泪鼻涕糊在女人的脸上,阴森可怕。   马运生看的头皮发麻,嘴角的肌肉连连抽搐。   倒不是马运生突然转性儿发了善心,只不过他替那女人感到有些不值,明明一个大美人却要出来当戏子,好吧,当戏子也算是一条出路,可你老老实实演戏也行呀,为什么要见人就乱抛媚眼?是要显得你比谁更骚吗?   女人的叫声越来越悲惨,表哥则发出一种类似于野兽般的咆哮,一双眼珠子血红血红,贯穿的动作频率达到一个新的速度。   “啊!”   “嗯!”   表哥那个硬梆梆的玩意儿在突然耸动中渐渐没了硬度,从女人洁如冬雪般的臀瓣处滑落下来。   彻底蔫了!   “那啥,表哥,我!”   被表哥冷冰冰的目光扫了一下,马运生的心猛然一颤。   他自认为自己对女人已经算是凶残的了,可在表哥面前,马运生觉得自己简直就如同一个纯洁的不行的阳光少年。   表哥不急不慢穿上衣服,终于从阴暗处走了出来,“那个人在哪儿?”   “在外面,就在赌场大厅里。”   马运生舒了一口气,逃也似的转过身就离开了那个被血腥气充盈了的密室。   表哥紧跟着走了出来。   刚才在密室里邪恶不堪如野兽般的禽兽不见了,穿上衣服以后,表哥突然有了一种英俊挺拔的感觉,更可怕的是,这个时候看表哥,怎么都有一种温文儒雅,翩翩君子的味道。   我了个去的!   一定是幻觉,是幻觉。   马运生忍着被吓尿的感觉走到玻璃幕墙旁边,呶呶嘴,“他们两个人在下面。”   表哥凑过来往下看去,眼里顿时有股阴森的怕人的光芒射出,虽然这个时间非常短,但马运生依然能感觉到自己挨着表哥的那半边身子像是突然掉进了冰窟里一般,冷的刺骨。   “三儿,你说姨夫去一趟北美,你就把泛南洋珠宝弄到了手里,姨夫回来以后会不会高兴?”   表哥没事人般笑嘻嘻换了个话题,翘着二郎腿坐回了沙发上。   “这个!”   马运生皱了皱眉,不确定地说道:“应该会高兴吧,毕竟是好几百万美金的家当呢。”   其实马运生也拿不准父亲会不会赞同自己撬泛南洋珠宝的墙角,但几百万美金的诱惑摆在面前,他还真无法拒绝。   而且,马运生心里一直还有另一件事放不下,那就是他那个已经去世了的大哥马运琦。   总的来说,马运琦是马嘉这辈子最看好的未来接班人,可惜英年早夭,不得已,马嘉才把家族产业交给稍微伶俐点的三儿子马运生打理。   可是,马运琦虽然死了,但他留在马氏里的威信却永远挥之不去似的萦绕在每一个老员工的心头,这一点让马运生感到非常不舒服。   怎么地,难道我马运生就不如马运琦吗?   尽管一直以来马运生都很努力的打点着家族的生意,可无论他怎么干都始终达不到马运琦那种纵横捭阖、谋策而动的高度。   有很多事情说白了其实就是一种恶性循环,马运生越是想让自己比大哥出色就越是容易出错,而出了错以后,他每次都想遮掩过去,但每一次都被人发现,如此折腾几次,马运生发现,自己在马氏的威信几乎降到了最低点。   这叫从小就养了一身娇骄二气的马运生如何能接受得了?   所以,当表哥和赵义金合计完计谋,并许诺分给他泛南洋珠宝一半的现金后,马运生心动了。   他要借此机会向所有的人证明,他马运生不会永远活在大哥马运琦的光环下,总有一天他也会一鸣惊人,为马氏创造出一个奇迹。   “表哥,我听说这个刘宇浩非常厉害,我们这个时候对泛南洋珠宝下手,他会不会出手帮赵义良那边?”   马运生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他倒不是怕刘宇浩拿他怎么样,但因为泛南洋珠宝得罪了仇海邦,这可不是马嘉愿意看到的结果。   表哥仰头哈哈一笑,瞥向马运生的眸子快速闪过一丝轻蔑,“我告诉你三儿,这个刘宇浩才是真正的肥羊,和他比起来,泛南洋珠宝那点钱,屁都不是。”   “刘宇浩有钱关咱们什么事。”   马运生撇撇嘴,表哥的话对他来说一点触动都没有。   昨儿个晚上他就已经通过仇海邦知道刘宇浩手里掌握着一个大到恐怖的商业帝国了,马运生虽然一直都很羡慕这样的牛人,但也很清楚,自己惹不起对方,所以,他昨天晚上才会被迫选择敬而远之。   第1273章 富贵一场   虽然表哥一直打心眼里看不起马运生这种无勇无谋的酒囊饭袋,但现在马运生的利用价值还很高,所以也不好真的就横眉冷眼训斥。   “三儿,你觉得如果你一下子赚到几百亿,甚至上千亿美金,姨夫会不会对你另眼相看呢?”   表哥笑眯眯地开始对马运生淳淳善诱起来。   “上,上千亿?”   马运生的脑袋一下子懵了,身子像触电般挺了起来,看向表哥的目光满是不可思议。   三公子好歹也是见过钱的人,但上千亿,还是美金,他真没见过。别说马氏集团现在没有那么雄厚的资产,即便是有,在这个阶段马嘉也不会让他掌管那么大一笔数目的资金。   想到这里,马运生苦笑摇摇头,道:“表哥你就别开我的玩笑了,就算咱们这次成功兼并泛南洋珠宝也不过能拿到五百亿美金,离一千亿还差得远呢。”   而且,马运生心里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毕竟泛南洋珠宝是赵义金的,人家会不会同意分给咱们五百亿美金,到时候还得两说。   表哥淡淡一笑,眸中射出一抹果决,说道:“三儿,你觉得我像是喜欢开玩笑的人吗?”   “呃表哥,你不会是说真的吧?”   马运生愣了愣,但立刻福临心至般瞪大了眼睛,他的心,被那上千亿的美金诱惑的开始熊熊燃烧了起来。   表哥站了起来轻轻一拍马运生的肩膀,正色道:“三儿,如果姨夫不在的话,你最多能调动多少资金?”   “八百,不,两千亿吧。”   不知不觉中,马运生已经被表哥侃成了乖宝宝,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了。   马氏虽然这些年攒了些底子,但所有资产加到一起也不过八百多万美金而已,但马运生知道马嘉手里有一笔价值千亿的巨款。   那笔巨款是青帮前段时间转到马嘉名下的,具体做什么用他不知道,可马运生知道,调用巨款的本票现在就躺在马嘉书房的保险柜里,而且,他还知道保险柜密码,如果再向银行拆借的话,马运生的确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弄到两千亿美金。   表哥听到马运生说竟能凑集两千亿美金巨款的时候眼睛猛地一眯,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当一抹异样的潮红浮现在表哥脸庞时,表哥终于按捺不住了,狠狠一拳砸在沙发背上,说道:“三儿,现在有一笔大富贵就在眼前,就看你敢不敢拿了。”   “什么大富贵?表哥,我,我说两千亿只是开玩笑的,你可千万别当真。”   说话的时候马运生的声音开始微微颤抖,其实他刚才话音一落就已经后悔了,但说都说出口了,在表哥面前,他还真没勇气收回刚才的话。   表哥靠近玻璃幕墙,再次瞥了一眼赌场大厅里的刘宇浩,冷笑一声,道:“三儿,这个人非常有钱,两千亿对他来说只是毛毛雨,但对我们来说却意义重大,敢不敢拿这笔富贵就看你一念之间了。”   马运生被表哥露出的阴骘表情吓了一跳,艰难地吞咽下一口唾沫,神差鬼使道:“怎,怎么拿?”   表哥笑了,他知道马运生这次是真动心了,便也不再磨叽,说道:“那人不是喜欢玩吗,我们可以请尤文斯先生陪他玩嘛,至于赌金方面,我想下面这位先生应该不会被两千亿美金吓跑。”   一股热血陡然冲向马运生的头顶。   表哥口中的尤文斯先生是号称东南亚赌王的存在,而且那位赌王和马家的关系非常好,只要刘宇浩同意应战,马运生觉得他有能力说服尤文斯先生参加赌局。   两千亿美金呀!   只要尤文斯先生答应帮忙赢得那两千亿美金,除去佣金外,马运生和表哥两人最少可以分得一千六百亿美金以上。   那是什么概念?   一时间马运生自己也算不清了,但迷迷糊糊中他还能分辨出,那些钱足足是现在马氏集团所有资产总和的两倍。   想到这些,马运生觉得现在他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被泡在了春药中激荡,那种刺激到极致的感觉使他肾上腺激素瞬间猛增到一个前所未有的膨胀点。   “可是,可是!”   突然,马运生脑袋里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所有的激情在瞬间又被扑灭了,苦着脸说道:“表哥,万一那个刘宇浩不跟咱们玩怎么办?”   除非哪个人脑袋秀逗了,要不然,谁也不会在一场赌局里下两千亿美金的赌本。   就算刘宇浩是“土豪”,马运生也觉得自己无法说服人家答应自己。   表哥摇摇头,道:“他会的,一定会。”   “你怎么知道?”   马运生没好气地撇撇嘴,飞快扫了一眼自信满满的表哥,言语间多少有些埋怨。   说实话,现在心情最难受的就要数马运生了,这种情况,就好比干柴已经被烈火点燃,却有人跑过来在上面撒了泡尿;又好比男人和女人已经清洁光溜开始滚床单,可正要到关键时刻,女人穿起衣服说不想干了。   你想急死哥呀?   这事,搁谁身上不得气的发疯?   看着马运生患得患失的样子,表哥心里冷笑,却好整以暇先为自己倒了杯红酒,轻轻抿了两口,才说道:“三儿,你让人把刘宇浩叫上来,我敢保证,只要他看见我,一定会答应和尤文斯先生的赌局。”   马运生听到表哥这话,脸色立即就变了,一种幸福满满的激动让他几乎要跳起来在表哥脸上亲一口,迫不及待抓起对讲机,说道:“王永,让,让那个赌术高手上来,哦,记得跟人家客气点。”   王永就是刚才进来汇报赌场异样的彪形大汉,尽管马运生现在已经兴奋的想大喊大叫,但他仍没忘记要王永记得以礼待人。   人家是财神爷嘛,总得享受点特殊照顾不是。   “刘哥,我估摸那个马运生压根就不在这儿,要不咱们走吧。”   眼见着藤轶手里的筹码已经快拿不下了,可刘宇浩却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他能不抱怨么。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想走?你觉得咱们现在还走得了吗?”   “呃!”   藤轶回头一看,无奈地摸摸鼻子,脸上也露出一丝苦笑。   还别说,现在他们想走,真的不可能。现在,整个赌场里的人都暂时停止了手里的游戏,全部集中到刘宇浩的这个赌桌上来了。   里三层、外三层,那叫一个围得水泄不通。   为啥?   说起这事,也只能怪刘哥的赌术实在太彪悍了,进门的时候,刘宇浩让藤轶去换了一枚“绿毛龟”,可就是这个最小的筹码,不到一小时时间,刘宇浩愣把它变成了七百多万美金。   出了这种怪事,大家能不把刘宇浩团团围住嘛!   能亲眼目睹什么叫“赌神”,好歹今后吹牛的时候也有资本呀,要知道,可不是谁都有那个荣幸亲眼目睹一个人能在赌场里连赢三十二把,却没被抓到出老千的动作。   可当初,为换那枚绿毛龟,藤轶还被换筹码的美女狠狠鄙视了一番呢。   没别的,只因为“绿毛龟”是赌场里面值最小的筹码。所谓“绿毛龟”,就是赌场里对五美金筹码的别称。   你想呀,帅到掉渣的两位帅哥到赌场里玩,美女当然看着养眼,可俩帅哥却只换了一枚面值最小的筹码,人家负责换筹码的美女能不喷你一脸么?   但一个多小时后,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就连负责换筹码的美女也丢下手中的动作跑了过来,藤轶刚才就瞧见那美女还一个劲地朝他抛媚眼呢,全然没有了刚才恶心到家的鄙视嘴脸。   “让让,大家请让一下。”   王永带着几个兄弟拼命才挤到前面,先是冲刘宇浩鞠了一个躬,然后才很客气地说道:“这位先生,我们老板想请您去贵宾房一聚,您看!”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老板?是马运生吗?”   “呃,是的先生。”   王永神色一滞,脸上多了几分警惕。   “那好吧,前面带路。”   刘宇浩笑了笑,丢掉手中的筹码示意王永前面带路。   如果是以前,他可能还会摆架子等着马运生亲自来请他,但现在他不会那样做了,有句话不是那么说吗,低调才是永恒的装13嘛,以刘宇浩现在的身份,绝对不会让一个打工仔为难。   不过,走了几步刘宇浩又停了下来,转过身从赌桌里随便拿出一张面值最大的筹码扔给荷官,笑道:“兄弟,刚才难为你了,这是你的酬劳。”   已经被刘宇浩彪悍赌术吓得浑身汗湿透了的荷官接过筹码一看顿时眼睛都凸出来了,我的天,这位赌术出神入化的先生出手就打赏了十万美金!   “谢谢先生,谢谢您!”   荷官顾不得抹去额头上的冷汗,一个劲点头致谢。   “先生请!”   本来眼神中还带着几分鄙夷的王永扫了一眼筹码,顿时脸上神色就变了,不管是说话还是身体语言中竟带了几分发自内心的尊重。   第1274章 你想怎么死?   刘宇浩满脸都是笑,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马运生,心里却想着:“马三少爷,你脑袋不会是烧糊涂了吧!”   本来刘宇浩今天来马家赌场的目的只是单纯想会一会马运生,最多也就给对方提个醒儿,让马运生在对赵家下手的时候留神一些,当然,能让马家产生忌惮晚几天下手就更好了。   可刘宇浩万万没想到,自己进门什么话都没说,马运生却提出邀请自己参加他组织的赌局,而且还是和东南亚赌王同桌。   这是神马节奏?   “马少爷,我这个人什么都喜欢,但就是不喜欢赌钱,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刘宇浩根本就不给对方机会,直接笑着拒绝了马运生的所谓邀请。   什么东南亚赌王,哥没兴趣。   就凭刘宇浩的异能,别说是东南亚赌王,哪怕全世界的赌王全部集中到一个赌桌上,刘宇浩也一样轻轻松松就能把对方搞到灰头土脸。   不过,这种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游戏,刘同学早就不玩了。   马运生脸色一变,强忍着心中的不快,笑道:“刘先生,莫非你怕输钱?”   说实话,要不是表哥给马运生画了一张价值两千亿美金的大饼,其实在马运生心里,他还是很愿意和刘宇浩交上朋友的,不为别的,只为拉近与仇海邦的关系也值得他费那个力。   可是,让马运生在仇海邦与两千亿美金中选择,他当然认为钱对他更具有诱惑。   那可是两千亿美金呀!   马运生可不敢相信自己这辈子能有机会赚到那么多钱,错过表哥说的这次机会,马运生估计要后悔到拿头去撞墙。   “马少爷,这句话说的有点过了吧。”   刘宇浩冷冷地扫了马运生一眼,正所谓交浅不言深,在他和马运生之间根本没什么交集的情况下,马运生刚才那句话的确有点咄咄逼人的味道。   怎么,你小子想欺负人不成?   要知道,刘同学可不是那么好拿捏的主。   马运生也感觉到自己刚才有些失言,顿时老脸一红,讪讪笑道:“刘先生别误会,我只是觉得既然有一个能和东南亚赌王尤文斯先生对赌的机会,错过了非常可惜,您觉得呢?”   很多有钱人都喜欢和头上顶着赌王帽子的人对赌,赢了,对这些有钱人来说是一种颇具成就感的刺激;即便是输了也无所谓,反正“土豪”们有的就是钱,输了就输了呗。   能和赌王在一个赌桌上“切磋学习”毕竟也是上流社会的一种消遣方式嘛。   至始至终,马运生都拿自己的做人标准来衡量刘宇浩的心思。   刘宇浩一脸冷笑,摇了摇头,眼中满是不屑和鄙夷,同时也暗笑这马运生实在是孤陋寡闻,如果他听说过刘宇浩大败拉斯维加斯赌王的过往经历,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发出这个近乎可笑的邀请。   “马公子,我已经和泛南洋珠宝的赵总约好了时间,现在要告辞了。”   说着,刘宇浩站了起来,不经意间点了一下赵义良的名字,相信马运生不是傻到话都听不懂的地步,几天之内他们绝不会向泛南洋珠宝下手。   这是刘宇浩唯一能为军子争取的时间。   马运生见刘宇浩说走就要走禁不住一愣,立刻沉不住气了,上前用身子挡住刘宇浩的去路,道:“刘先生,难道你一点都不考虑我的盛情邀请吗?”   “对不起,话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是不会和什么赌王对赌的。”   刘宇浩皱了皱眉,眸中射出一道凌厉扫在马运生脸上。   “呃!”   马运生身子一抖,变得面红耳赤,整个人已经完全呆滞了。   他整天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哪里能经受得起刘宇浩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冷厉到极致的霸气,当刘宇浩的目光扫过他身上时,马运生差点没站稳一头栽倒在地上。   刘宇浩在心里暗暗摇头,绕过马运生,直接朝门口走去。   突然,门从外面被人推开了,一个和刘宇浩同样高大俊朗的男子笑眯眯走了进来。   “怎么,才来就要走?”   说话的人正是马运生的表哥。   “是你?”   刘宇浩看清楚了来人后眼睛猛地一眯,瞳孔收缩到一起,藤轶的动作更快,没等刘宇浩说话就已经侧身挡在了表哥和刘宇浩两人之间。   “表哥,我!”   没完成表哥交给自己的任务,马运生的自尊心受到极大的伤害,竟愧疚的低下了头。   表哥没有理会马运生,却对刘宇浩微微一笑,说道:“是我,怎么,很意外吗?”   当表哥出现的那一瞬间,刘宇浩突然想明白了很多问题,苦笑着说道:“吴凌松,泛南洋珠宝的麻烦只怕也是你搞出来的吧?”   “你,你们认识?”   这一刻,马运生呆住了,看看表哥,又看看刘宇浩,嘴巴长成了一个大大的O型。   吴凌松的脸上带着几分冷酷,冷冷看了刘宇浩一眼,说道:“你猜的很对,一切都是我在背后指点赵义金的。”   刘宇浩不喜欢吴凌松的这种对话方式,微微皱眉道:“吴凌松,你这样挑拨人家兄弟之间的感情,你觉得你做的很对吗?”   “我做的对错与否跟你有什么关系?”   吴凌松咬牙切齿说这些话的同时又向前跨出一步,几乎把自己的脸和刘宇浩的眼睛贴到了一起,道:“你他娘是太平洋警察呀,什么事都想插一脚?”   刘宇浩就冷笑,道:“我当然不是什么太平洋警察,更不想什么事都插上一脚,但有一点我很好奇,不知道吴少能不能满足我的好奇心呢?”   “你可以说,但回不回答却要看本少爷心情。”   吴凌松冷冰冰地说道。   在这个几乎毁了自己一切的人面前,吴凌松能做到心平气和才怪呢,他认为自己现在还能保持相对的冷静状态就已经是奇迹了。   刘宇浩笑笑,眸中满是讥诮,说道:“吴少,你不会是想入主泛南洋珠宝,然后积攒实力和我的浩怡珠宝对抗吧?”   “不错,你又猜对了。”   吴凌松的面部表情出卖了他此刻心中的震撼,但面对刘宇浩,他还是说了实话,照理说他不应该对自己的敌人吐露心声,可他从小就非常自负,他不认为刘宇浩知道了他的动机自己就一定会输。   没有异于常人的坚韧,吴凌松当年就不可能成为京城顶级豪门中炙手可热的明星,他要说实话,要让刘宇浩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   只有这样,等吴凌松战胜了刘宇浩的那一天,他才会有满足感,有成就感。   而且,吴凌松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刘宇浩每天都活在提心吊胆之中,让刘宇浩明白,招惹吴家的后果有多么严重。   只可惜,吴凌松又一次错了,刘宇浩岂是那种害怕别人威胁的胆小鼠辈?   “吴少,我很佩服你的勇气。”   刘宇浩笑了,接着默默盯着吴凌松看了几分钟,然后才又说道:“若论下流无耻,我这辈子都比不上你吴少,但你想用见不得人的手段打败我,也同样一辈子都不可能,不知道我这个观点吴少你同不同意。”   “好,很好!”   吴凌松怒极反笑,眸中充满了仇恨的烈火。   看着眼前这个一脚把自己从神坛上踹下来,并差点就落入万劫不复下场的人,极度扭曲了的心灵竟让吴凌松出奇地平静了下来。   刘宇浩再次摇头,冷冷推开吴凌松,道:“让开,我现在就可以回家等着你的报复。”   “哼,你这是怕了吗?”   吴凌松眼中除了仇恨什么都没有了,故意提高声调说道:“你他娘还算不算男人?难道就不敢跟我赌一把吗?”   “对不起,没兴趣。”   刘宇浩撇撇嘴,给藤轶使了个眼色朝门外走去。   其实刘宇浩太了解吴凌松现在心里是什么想法了,在吴凌松看来,要想彻底打击刘宇浩就必须先使自己成为比刘宇浩更有钱的人,然后再一步一步吞掉刘宇浩所有的资产,让刘宇浩变成一无所有的穷光蛋,最后才露出獠牙,狠狠的撕咬羞辱对方。   这个如意算盘,端的很不错。   眼看着刘宇浩和藤轶就要迈出门口,吴凌松慌神了,差点就要失去理智。   他已经偷偷让人调查过刘宇浩的老底,仅是浩怡珠宝的资产就已经达到了一个令人恐惧的数目,如果他一直像现在这样没有海量资本支撑的话,报复刘宇浩的计划就成了吴凌松这辈子都不可能完成的梦想。   现在,每一次打击刘宇浩的机会对吴凌松来说都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刘宇浩,你敢跨出这道门,就别怪我再给你玩一次车祸。”   吴凌松终于暴走了,竟口不择言地说出这么一句。   刘宇浩的脚步停了下来,眼里掠过不可遏制的杀机,他知道吴凌松在威胁他什么,所谓车祸,肯定是针对自己最亲近的人。   王八蛋,他竟然敢这么赤果果的威胁自己?   刘宇浩扭过头来,一脸渗人的冷笑,道:“吴凌松,你想怎么死,这一次,我可以让你自己选择。”   第1275章 美女来助阵   如果说,吴凌松还有好好活在这个世上的机会的话,那么,在他口不择言说出刚才那句话的时候,刘宇浩就默认为他已经放弃了生存的权利。   翁老爷子的死给刘宇浩造成的伤害和震撼不仅来自于心理,更让刘宇浩看清楚了那些顶级豪门子弟的恣意妄为。   在吴凌松那些人的眼中,别人的命都如草芥,只要别人违背了他们那种人的意愿,他们甚至可以无情的剥夺别人的生命,而过后却没有一丝内疚。   刘宇浩可以忍受来自于吴凌松一边任何疯狂的报复,但却不能允许任何人打他亲人的主意。   这一点,是刘宇浩的禁脔。   不管是谁犯了这种忌讳都要做好被刘宇浩无情蹂躏的心理准备。   被刘宇浩一通呵斥后,吴凌松反倒变得得意了,原来,刘宇浩也是有弱点的嘛,有弱点就好,一个人有弱点就有被攻破的可能。   这是吴凌松非常愿意看到的结果。   “这样吧,如果你肯和尤文斯先生对赌一场,我可以收回我刚才说的那些话。”   吴凌松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刘宇浩当成了一具死尸,把手放在下巴上轻轻捏着,很贱的笑了几声。   刘宇浩目光冰冷,一脸漠然道:“什么时候。”   吴凌松瞥了马运生一眼,马运生会意,偷偷在后面伸出三根手指,那意思是等三天以后马嘉才会离开狮城,到那时,马运生才好运作弄到吴凌松满意的赌资。   “三天以后。”吴凌松点点头,说道。   刘宇浩冷笑,说道:“两家各出多少筹码?”   “两千亿。”   这一次吴凌松没有再看马运生,迫不及待说出自己的心理底线。   “两千亿?”刘宇浩微微皱了皱眉,在他想来,吴凌松绝对拿不出那么多钱。   吴凌松头一回在刘宇浩面前很舒坦的笑了,伸出两根手指加重语气,道:“是的,两千亿,而且还必须的美金,这点钱对你来说应该没问题吧。”   “呵呵,吴少,你是想用两千亿美金雇人追杀我吗?”   刘宇浩难得开了一次玩笑。   现在他更确定吴凌松拿不出那么多钱了,但同时,刘宇浩也知道,吴凌松为了打击自己,一定会在赌局当天凑齐两千亿美金,只不过,那些钱能供吴凌松用多久就不好说了。   如此一来,只要刘宇浩把吴凌松说的那两千亿美金赢到自己手中,不用刘宇浩亲手杀了这头畜生,就会有人逼得他跳楼自杀。   “好,三天以后两千亿美金,我答应你。”   刘宇浩脸色出奇的平静,就在刚才那几分钟时间内,他已经想好了怎么给吴凌松挖一个逃都逃不掉的坑,那个坑也将是吴凌松这辈子的最后一次绝唱。   “表哥,他,他真的答应了,真的答应了啊!”   刘宇浩已经走了很长时间了马运生还没从浓浓的震骇中清醒过来,兴奋的挥动着双臂,现在,马运生似乎已经看到了两千亿美金正朝着自己招手。   太欢乐了!   哼,马家开了几十年赌场,就从来没见过有人能赢尤文斯的,刘宇浩这一次输定了。   刘宇浩和藤轶两人回到陈家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时分。客厅里,陈老爷子一行人已经等了刘宇浩半天了。   “宇浩,你看看这些手续还缺什么不。”   军子眼中有掩饰不住的疲惫,但同时他也非常兴奋,尽管他喜欢做梦,但他也从来没做过兼并东南亚最大的珠宝公司的梦,他知道那不现实。   可现在,所有的认知都在赵义良找到他的时候颠覆了。   军子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哪怕他已经亲手拿到了由赵义良和陈虎签署的债权转让协议,他仍然需要等待刘宇浩来帮他确认。   刘宇浩不用看也知道军子手里的文件是什么,淡淡一笑,边在最后一页签上自己的名字,边笑道:“你千万别得意的太早,一下子背这么大一笔债务,我怕你到时候哭都哭不过来呢。”   “这样才更有动力嘛!”   军子嘿嘿傻笑着,这幸福,来的也实在太快了点,他都来不及回味就已经变成了现实。   刘宇浩合上钢笔,看了一眼心有不甘的赵义良,才把目光转向仇海邦,道:“海邦,你那边没问题吧?”   仇海邦笑笑,说道:“还好吧,华侨银行的兄弟很给面子,明天早上军子就可以办理相关手续,最迟明天晚上资金全部会到帐。”   “这么快!”   军子猛然呆住了,这么高的办事效率,说实话,他还是头一回遇到。   刘宇浩当然知道这中间有自己的因素存在,笑着说道:“谢谢二字我就不说了,忒俗气,说那种话我自己都脸红。”   仇海邦就笑了,道:“咱们之间还客气什么,我这也是适逢其会,其实我也知道,眼巴巴想给刘少你帮忙的都在门外排着队呢。”   顿时,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气氛也好了许多。   刘宇浩很是欣赏仇海邦这种处事圆滑的手段,但也没忘记安慰赵义良,“赵大哥,其实你也不用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今天我就在这保证,军子除了会保留泛南洋珠宝的名称外,他也不会随便插手泛南洋珠宝公司的正常运作,而且,三年之内,泛南洋珠宝可以拿到浩怡珠宝最优惠的翡翠明料。”   以上三点,表面上看是刘宇浩给赵义良吃的定心丸,但也只有这样,赵义良才会真心实意帮军子打理公司。   亏本赚吆喝的买卖,刘宇浩从来都不会干。   赵义良哪里想得到刘宇浩竟会给出如此优厚的条件,顿时呆住了,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满脸激动道:“刘老弟,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切,我能骗你老哥嘛!”   刘宇浩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数落起来。   其实,他私底下已经偷偷将自己这次带来的高冰种秧苗绿翡翠明料交给了军子,虽不敢说有了那几块翡翠明料泛南洋珠宝能马上起死回生,但渡过目前的难关却已绰绰有余。   当然,那几块高端翡翠明料也不是白送给军子的,未来三年,军子除去每年要支付刘宇浩本金外,利息也都清清楚楚的算了进去。   私下怎么闹都行,但做生意却要学会亲兄弟明算账,这是刘宇浩从孔老爷子那里学来的可以受用终身的学问。   刘宇浩看得出陈老爷子兴致不高,所以也就没有提及自己和吴凌松约定的赌局,大家又在军兰珠宝与泛南洋珠宝的合作细节上磋商了一会就各自散了。   藤轶手里拿着一张支票,躺在沙发上美滋滋地看来看去,笑道:“刘哥,吴凌松是不是傻了,怎么会找你赌,我看他就是寿星佬上吊,嫌命长了。”   那张支票的数额是七百万美金,是刘宇浩用“绿毛龟”和一个小时的时间换来的,有这张支票拿在手中,藤轶认为刘宇浩和吴凌松的这次赌局,想不赢都难。   “他会那么傻么?你不知道吧,那个尤文斯是有名的千术高手。”   刘宇浩当然不会得意忘形,笑着提醒藤轶不要麻痹大意。   藤轶撇撇嘴,道:“出千?他不想被剁手的话就尽管出千好了,我倒要看看那个什么东南亚赌王有多大本事。”   连续几年都被灵气充沛的羊脂玉润养,藤轶的身手已经今非昔比,尤其是视觉和听觉方面有了不可思议的提高,一般人想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几乎没有机会。   刘宇浩笑着摇摇头,道:“不管做任何事情,还是要小心为妙。”   “那是自然,我省得。”   藤轶马上点头同意刘宇浩的这个说法,毕竟人家能当上东南亚赌王,手里没点真功夫也不现实。   “好了,你也早点去休息吧,我处理点事情。”   刘宇浩摆了摆手让藤轶离开,自己却走进了陈老爷子为他准备的书房里开始一个接一个的打电话。   正如刘宇浩刚才所说,不管做任何事情,都必须小心谨慎。   刘宇浩拥有异能不怕尤文斯出千,对方任何一个细微的小动作都会被自己收入眼底,但狮城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有些事还是要小心为妙,刘宇浩现在要做的就是保证赌局那天自己处于绝对优势之中。   两天后,第一个赶到狮城给刘宇浩“助阵”的竟是一位风华绝代、秀若秋水的大美人。   “雁子。”   “嗯?”   “你看着我。”   “不,哎呀,你别这样啦!”   吐气如兰的美女近在咫尺,刘宇浩实在是忍不住,轻轻扳动翁雪雁娇柔的身子,这一刻,他特别想把这个与自己有无数暧昧,却始终没有实质性进展的女人搂入怀中。   “啊!”   一声娇呼。   翁雪雁只感觉自己失重了,带着娇媚的惊呼一下子摔倒在刘宇浩的怀里,因为刚下飞机洗了澡,身上只穿着薄质的睡衣,翁雪雁几乎吓坏了,羞愤已极。   谁也没有去刻意计算时间过去了多久。   当刘宇浩把舌尖探过来时,翁雪雁脑际轰的一下变得混混沌沌了。   惊羞、惊恐、惊怒,却没舍得狠狠咬他。   “完了!”   先开始翁雪雁脑中还能有这两个字不停重复,可到了后来,特别是刘宇浩的大手将高耸的雪白捏揉成各种形状的时候,翁雪雁就再也什么都不记得了。   第1276章 水到渠成   云收雨散,两人才停止运动抱在一起,紧贴在一起的身体粘糊糊的,空气中还散异样的味道。   这一切,都水到渠成,流畅之至。   在此之前,不管是刘宇浩还是翁雪雁,内心都经受过一番痛苦的煎熬,男欢女爱和伦理道德始终相互拉锯,偶尔会有一方占据上风。   但今天当两人时隔半年再次见面的时候,他们才知道,以前的那些想法是多么幼稚,多么可笑。   感情,一旦到了某种程度,便如夏天最猛烈的暴雨,从天而降,无法躲藏。   在内心的纠结完全放开以后,男人和女人全身心沉浸在最原始的爆发之中,尘世间的所有,俱皆离两人远去,只剩下尽情的欢愉与畅快!   这一番交合,对于两人来说,都是极尽欢愉,堪称完美。   激情过后,刘宇浩古铜色健硕的肌肤上满是汗水,从后面轻轻将柔软、轻香而火热的身体拥入怀中,抚摸着如锦如缎般光滑的后背,道:“要不,去洗洗吧。”   翁雪雁立刻满脸红晕,道:“嗯,那我去了。”   刘宇浩展现一向的霸道,紧紧搂住佳人,坚决道:“不,要洗一起洗,你得帮我搓背。”   “什么呀,我没有帮人搓过背。”   尽管两人已经经历了“赤诚相对”,但从小便接受传统教育的翁雪雁依然还是被刘宇浩大胆要求下意识产生抗拒,一颗心还是象要从胸腔里透出来。   “嘿嘿,简单,这种事不学就会。”   刘宇浩就哈哈大笑,这个经验,他可以有。越是清新明媚的女生伺候自己心仪的男人越会体贴细腻,大概幕月儿便属于此种类型。   翁雪雁便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娇羞无比,眉眼之间,洋溢着浓浓的爱意。   接近三年相恋,修成正果!   此刻,翁雪雁心中满是甜蜜,爱情的润养也使得她容颜愈加娇美,肌肤赛雪。   没过多久,关上了门的浴室里除了哗啦哗啦的流水声外,时不时还会有一些暧昧的呻吟声传出来,令人听了禁不住会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你说你这次要对付的人是吴凌松?”   宽大的露台上,翁雪雁雪亮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柔嫩的小手连连猛摆,“不行,不能这样,宇浩,这件事你太欠考虑了。”   翁雪雁绝对不是那种有了情郎便会忘记爷爷地苕女人,但翁老爷子的悲剧已经成了事实,而且刘宇浩也不择手段地报复了吴凌柏,有那一次,已经足够了。   半年前京城里的那场杀机暗伏,直到现在翁雪雁也记忆犹新。   虽然老吴家最后选择了沉默,但并不代表吴老爷子没有拿下刘宇浩的能力,要知道,政治家族中,今天的妥协和退让是为了明天的平衡,但前提是,根基不被撼动。   现如今,吴凌松便是老吴家的根基。   尽管现在吴凌松看上去有身败名裂之嫌,但只要有老吴家在背后撑着,用不了多久,吴凌松就可以再次撅起。   吴家的选择有很多,可以是央企,也可以是不显眼的西南边陲县城,但有一点可以预见,若干年后,当人们早忘记了当年发生在吴凌松身上的那些往事后,一颗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必定会卷土重来。   可如果刘宇浩一再逆捋老吴家的毛,势必会燃起一场灾难。   老虎的屁股有那么好摸么?   翁雪雁固然不是出身于政治家族,但豪门世家的子弟见识也颇为不俗,这么浅显的道理,她必须要跟刘宇浩讲清楚。   千万不可因一时之气,召来滔天大祸!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雪雁,其实爷爷那件事已经过去了,而且,这一次也不是我和吴凌松正面赤身相博。”   是的,严格意义上来说,当吴凌柏死的那一刻,翁老爷子的大仇就算报了。   正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吴凌柏已经为他的愚蠢行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如果再无底限追究下去,就算贺老爷子亲自出面也未必能讨得了好去。   “嗯?什么意思?”   翁雪雁愣了愣,右手捋了一下耳边发迹,顿时撩起令人浮想翩翩的无限春色。   刘宇浩笑道:“这次,是吴凌松主动招惹我的。”   “那你也要忍一忍,有些事,咱们不能蛮干呀。”   翁雪雁蹙紧秀眉,不觉间,她已经把自己和刘宇浩紧紧联系到了一起,就连咱们这个词也用的非常流畅,没有一丝做作。   刘宇浩摇摇头,道:“你现在应该已经全面接手浩怡国际了吧?”   “嗯,从这个月开始接手的。”   翁雪雁微微点了下头。   还有一个月就是李璐梅的预产期了,在这种情况下,庞大的商业巨舰浩怡国际必须有一个人出来主持大局,大腹便便的李璐梅显然不太合适,恰好这个时候翁雪雁去了英国,她也就自然而然成了不二人选。   当初,翁雪雁为了筹备翁氏联合忙的焦头烂额,若不是李璐梅告诉她浩怡国际是刘宇浩的全部资产,必须有可信的人管理,翁雪雁是不会插手的。   可真正接替了李璐梅的位置,成为浩怡国际当家人以后,翁雪雁震惊了,她万万没想到,完全属于刘宇浩的浩怡国际旗下资产竟大的吓人。   除了翁氏联合以外,还有浩怡珠宝、浩怡影视、孔氏矿业、宝龙拍卖、香港浩怡集团、缅甸盛世矿业……等等九家子公司,全部资产更是高达数千亿欧元。   这是什么概念?   翁氏家族立世百年,经历了四代人坚持不懈的努力和奋斗才有了千亿家产,可刘宇浩居然只用了三年多时间,手中掌握的资金就是翁氏的好几倍。   很多人都知道,真正的世界首富绝对不是米国那个玩IT的大鼻子,中东那些脚踩石油的实际控制者才是有钱人,可就算是真正的世界首富站在刘宇浩那些庞大到惊人无比的财富面前,估计也一样是微不足道。   从那天开始,翁雪雁才发现,自己原以为了解的那个男人其实她并不了解。   刘宇浩知道翁雪雁心里在想什么,但也并不揭破,笑着说道:“雪雁,在打理巨型财团的经验上面,你应该比璐梅姐更有心得。”   “哼!”   翁雪雁翘了翘小鼻子。   女人就是这样,尽管她心里已经接受了某些现实,可当她想起一个怀着自己心仪男人孩子的女人,尤其是自己男人还在自己面前提起那个女人的时候,她们心里或多或少都会生出一些幽怨。   刘宇浩讪讪一笑,说道:“我想问问你,咱们现在浩怡国际最欠缺的东西是什么呢?”   谈到正事,翁雪雁暂时把醋坛子隐藏到心底,正色道:“运输渠道,我们现在最急迫需要的是建立起自己的,能覆盖整个世界的运输渠道网。”   刘宇浩点点头,正色道:“那你知道吗,马氏手中就有世界上一流的远洋船队。”   “你是说?”   翁雪雁的大眼睛猛地一亮,她完全被刘宇浩带到了另一个世界里,在那个世界里,刘宇浩给她描绘了一张宽阔无比,属于她喜欢的那种小女人的大世界。   刘宇浩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道:“是的,这一次算是适逢其会吧,我想,我没有理由不把一个有成熟运输网络和大型远洋船队的马氏囊入怀中。”   “但这件事和吴凌松没任何关系啊!”   说来说去,翁雪雁又纠结到了问题的起点,她不希望自己爱的男人去冒险。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你还不知道吧,其实马家和吴家是表亲,这次赌局也是吴凌松在背后策划推动的,所以不是我要针对他,主要是他主动找上门,我不得不应付。”   “那,那好吧!”   翁雪雁皱了皱眉,一脸可爱的苦瓜模样,小手支着下巴,道:“还有一个问题,咱们根本就没有管理远洋船队的经验,也没有这方面的人才,即便拿下马氏船舶,以后的作为也不会太大。”   “这个问题不需要考虑。”   刘宇浩摆了摆手,站起来极目远眺,自信满满道:“等这边事成以后,咱们立刻回国去拜访江老将军,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宇浩,你不会是想!”   翁雪雁脸色蓦然一白,因为,她突然想到了刘宇浩心中的计划,那个计划对她来说,太庞大,也太遥远,是一种近乎奢望的东西。   “是的,我有一个想法,就是全面收购中船舶集团。”   刘宇浩笑了,点点头,转过身来笑道:“这个计划一旦完成,不仅对浩怡国际的将来有好处,更使咱们国内的所有子公司都与军方紧紧贴合,一荣俱荣,以后,谁再敢在咱们背后耍阴招就要先掂量自己的份量了。”   “就你最坏。”   翁雪雁笑了,卷睫长掩、风光灼华,看的刘宇浩的心尖儿猛颤,整个人都快化了。   “瞧你那傻样儿。”   被爱郎盯着猛看,翁雪雁顿时满脸娇羞,一颦一笑均美艳不可方物。   忽然,刘宇浩心中一动,拉起翁雪雁的小手就向外走。   “干嘛!”   “给你看样东西,那个最适合你。”   “什么东西?”   “看了你就知道了。”   “!!”   第1277章 翡翠帝王紫   赵义良和军子几人正在客厅里商讨着将来公司合并以后的细节,陈老爷子也在一旁仔细聆听,时不时提出一些自己的建议。   虽然最初的时候赵义良和陈虎对刘宇浩提出的兼并建议都有些抗拒,但仅仅一天以后,那种抗拒就已经消失了。   谁敢保证自己能源源不断获得各种品次的翡翠明料?谁敢拍着胸脯说自己公司能在第一时间获取最充沛的钻石毛坯?谁敢指着自己鼻子告诉大家,自己公司生产的翡翠珠宝可以在世界各地上千家门市同时上架销售?   合并以后的泛南洋珠宝就有以上那些资格。   刘宇浩提出的哪里是兼并呀,简直就是为泛南洋珠宝提供了进入发展快车道的全部动力。   赵义良甚至已经预见,用不了三年时间,泛南洋珠宝的总资产将会最少翻两番,而他本人作为公司第二大股东,所能获得的收益也足够再创建一家和现在泛南洋珠宝同等规模的珠宝企业。   能和“土豪”在一起合作,感觉就是爽啊!   这是赵义良现在最直接的内心感受。   “咦,刘少?”   “牲,那啥,宇浩,你干嘛呢。”   “嗯?”   客厅里的几个人同时看到了刘宇浩牵着翁雪雁直愣愣穿堂而过,满是讶异地相互对视一眼。   干嘛呢这是?用得着急匆匆的嘛!   “走,咱们也跟过去看看。”   军子第一个站了起来,他刚才本来是想喊牲口的,这是他和刘宇浩在一起的习惯称呼,好在最后一秒钟他忍住了,要不然还真给大家又带来一个欢乐。   大伙儿纷纷点头同意。   “放手呀,你,都怪你,大家刚才都看到了呢。”   被刘宇浩风风火火牵着手跑到陈家花园儿,翁雪雁娇俏的小脸上浮起一抹红晕,尽管两人已经有了实质性的关系,但小女人的那份风情仍无法掩盖。   这冤家,果然是个没羞没躁的!   刘宇浩却没脸没皮的嘿嘿笑了起来,手放到鼻子下闻了闻,道:“好香。”   “坏蛋!大坏蛋!”   翁雪雁更羞了,耳根子都变得通红,娇嗔的跺了一下脚。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情意明显绵绵不尽,倒叫藤轶有点无所适从,说不得只能把头扭到旁边装看不到,一直等军子他们从前面赶过来才咳嗽一声提醒。   那啥,别太过喽!   “刘老弟,你这风风火火的是准备干嘛呢?”   心结解开了,赵义良又恢复了以前的那种亲切,但这个时候玩笑归玩笑,几人却不会走的太近,以免刘宇浩尴尬。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解石。”   “嗯?”   所以人都为之一愣。   好端端的解什么石,这里又不是什么毛料库房,哪里有翡翠原石给你玩。   陈虎却是看出了刘宇浩的想法,笑着说道:“解石可以,不过我这里的解石机都是很老式的那种,你小子会不会用?”   “还行吧,应该凑手。”   刘宇浩笑着回答。   陈虎点点头,在众人茫然的目光中打开一间屋子的大门,里面,有一架三十年前的解石机安静的躺在房屋的正中间。   尽管房间很久没有外人进来过,但从那解石机上一尘不染就能看出,陈老爷子闲暇之余还是经常过来打扫的,就连最细小的地方也被老人精心的涂上了机油。   刘宇浩笑笑,很快从外面拿进来一块赌石。   第一眼看到那块五十公斤大小的白盐砂皮毛料,赵义良眼睛猛地眯了起来,失声惊呼道:“这,这块毛料是前几天!”   “老哥没猜错,这块毛料的确是你前几天送过来的,不过,现在它已经归我了。”   刘宇浩打断赵义良的话,呵呵笑了。   当初,他执意要用三亿换回赵义美的那批假毛料很多人都不解,他也没有明说自己想干什么,要不是今天刘宇浩临时看到翁雪雁那惊艳的明媚一笑,这个谜底就有可能会被他带回国去了。   赵义良和陈虎对视一眼摇摇头,两人都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   刘宇浩却没再多说什么,悄悄释放出异能把毛料再次透视了一遍以确定下刀的位置,然后将白盐砂皮毛料固定在解石机上。   藤轶很自觉,不用刘宇浩交代就已经弄来了清水,这间屋子以前就是陈老爷子解石的工作间,所有工具样样皆全。   打开解石机电源,刘宇浩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每当遇到这种极品翡翠的时候,他的脸上都会出现这种笑容,而且浑身充满力量。   “兹、兹兹!”   精钢砂轮和白盐砂皮毛料碰撞到一起发出刺耳的声音。   这一次,刘宇浩没有事先给毛料划线,赌石中翡翠存在的状态全部都在装他的心里,他现在要做的不过是尽量不要让精钢砂轮伤到玉肉罢了。   刘宇浩握着切刀,慢慢的切割着面前毛料的皮层。   周围,谁都没有说话。   陈老爷子微微点头,他解了半辈子赌石自然看得出来,就凭刘宇浩这手解石的功夫足以证明那翡翠圣手的名头不是吹嘘来的,刘宇浩表现出的那种娴熟技巧不仅要有高超的悟性,更得勤加练习才能做到。   “喀喇”!   毛料被切成两半。   藤轶连忙从旁边泼上去一盆水,冲洗毛料切面。   赵义良也迫不及待的探头过去查看,他很好奇刘宇浩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把这块毛料解开,但他有一种预感,这块毛料绝非自己原先预料的那样是块废料。   石浆被水冲开,一抹鲜艳刺目的色彩迸出。   “涨,解涨了!”   赵义良第一个兴奋地叫了起来,可声音未落,他便又呆滞在毛料面前。那抹鲜艳的刺目竟不是普通翡翠应该具有的葱翠,而是近乎紫罗兰色泽的俏红。   不对,紫罗兰翡翠折射出来的也不是这种俏红啊!   陈老爷子也跟着走了过来,当老人用手在切面上轻轻拂过后,脸上浮现出一丝浓浓的震撼,“桃花春,这是桃花春呀!”   赵义良脸色猛变,再一次带着不可思议的目光扫向那毛料切面。   桃花春这个字眼对赵义良这种从事翡翠行业半个多世纪的人来说肯定不陌生,但这么多年来,他却从未亲眼见过真正的桃花春翡翠。   “果然是桃花春,这,这是大涨呀!”   赵义良很是惊愕的看着那翡翠切面,种非常老,而异于普通紫罗兰翡翠的是,桃花春散发出来的那种妖而不艳、清澈晶莹的美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述的。   刘宇浩笑而不语,重新把毛料固定了一下,开始自己的第二刀。   “兹兹、兹!”   赵义良下意识的再次和陈老爷子对视。   这次的事让他感受到了自己和刘宇浩之间的差距,尽管以前他心里很不愿意承认刘宇浩赌石的能力比他强,但事实证明,刘宇浩真的快要达到翡翠王者的高超境界了。   单是今天这块翡翠原石,足可以证明,赵义良要想在赌石方面的功力超越刘宇浩,中间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喀喇”一声!   剩余那块不到三十公斤的毛料很快又被刘宇浩解开,这一次,桃花春的妖艳不再像刚才那么刺目了,反倒是散发出一抹柔柔的色彩。   “涨了,刘哥,又涨了!”   藤轶冲洗干净毛料切面后脸上不由自主地发出一缕会心的笑。   这些年跟在刘宇浩身边,他应该无数次见证了刘宇浩解涨毛料的事实,但每一次藤轶都特别高兴,这与钱不钱的没什么关系,只要是藤轶喜欢那种满足感。   刘宇浩笑笑,转过身来,自从解石开始,他这还是第一次开口说话,“陈老爷子,您再看看这切面吧。”   陈虎愣了愣,走进毛料切面一看,马上僵硬在了那里,呆呆的看着两个切面。   这不是桃花春!这是?   一个很大胆的想法突然从陈老爷子的脑海中跳了出来。   终于,陈老爷子记起来了,那一刻,老人的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声音中带着颤抖,说道:“宇浩,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帝王紫?”   “帝王紫?”   不仅是赵义良,就连仇海邦也忍不住高声惊呼。   皇家紫是指一种浓艳纯正的紫色,它的颜色色调非常纯正,饱和度一般较高,亮度中等,因而显出一种富贵逼人、雍容大度的美感。这种紫色实际上非常少见,属理论级翡翠,即使在紫色翡翠中也是百里难寻其一,具有很高的收藏价值。   紫色在中国古代被称为帝王色,从紫微大帝到紫禁城,从老子出关的紫气东来到紫衣绶带无不显示出紫色神圣高贵的地位。   真正优质的紫色翡翠其价值不让于绿色翡翠。桃花春那种色泽红紫的翡翠次于玻璃种帝王绿,排名第二,而即便如此,桃花春的市价也在几千元每克之上。   帝王紫,更是传说中与帝王绿齐名,且隐隐更胜一筹的存在。   市场上常见的紫色翡翠根据色彩及饱和度可以分为红紫、蓝紫、紫罗兰、粉紫,但帝王紫绝对不可能出现在任何市场行为的交易中。   陈老爷子还清楚的记得,三十七年前缅甸曾经在一次翡翠交易中被人解涨过一块帝王紫,当时的成交价就高达上亿美元。   今天,刘宇浩竟在他自己和赵义良视为废料的翡翠原石中解涨了一块帝王紫出来!   这是什么节奏?   第1278章 道不尽那灵动   很快,流淌着纯正浓艳色泽的玻璃种帝王紫翡翠揭开了神秘面纱呈现在众人眼前。   紫翡翠的色泽和我国一直信奉的姿色很相似。大家知道,紫色是古代道教和历代帝王所尊崇的颜色,还给天上的星星命名成紫微星,可见紫色对华夏的文化影响是很深远的。紫色的这些种种的文化历史底蕴,造成了紫色具有神秘的气息和华贵的气质。   “刘哥你看,这翡翠色根浓郁,无裂无绺,一准能卖个好价钱吧。”   捧着两个拳头大小的帝王紫翡翠,藤轶笑哈哈地走了过来,再一次用他的强大神经让在场的人同时暴汗。   刘宇浩就笑,说道:“你小子,能不每次都用钱来衡量一件稀世罕有的翡翠么。”   “习惯,习惯了!”   藤轶撇嘴一笑,他才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呢,但凡是他不懂的东西他都会用钱去衡量,固然显得市侩了些,但也未必不是内心纯真的另一种表现。   刘宇浩无奈地笑笑。   其实刘宇浩知道,藤轶这种傻乎乎的“单纯”绝对只会在他和腾铁两人面前展露,其他任何一个人若真以为“单纯”是藤轶的弱点,好糊弄,那就须做好吃大亏、跌大跟头的准备。   人不可貌相,亲眼所见的也未必是真。   赵义良也来凑趣,笑着说道:“宇浩老弟,我真的是佩服你,瞧这翡翠,颜色独特,很艳很浓,却不失高贵,尤其是种够老,萤光就快滴出来的那样,啧啧!”   那种由衷的羡慕是发自内心的,赵义良根本就不想掩饰。   照理说赵义良玩了一辈子翡翠珠宝,更曾经亲手解涨过帝王绿,本不该表现的如此不堪,可今天他却真的无法控制自己内心那种酸溜溜的感受。   哎,玩了一辈子鹰,最后被小家雀啄瞎了眼。   这种失落,实在让人心里空落落的。   陈老爷子倒是比赵义良大气的多,哈哈一笑,道:“义良,你也别紧着羡慕了,天底下的好宝贝多的是,可倒底不是自己的,有些东西呀,得讲个缘分。”   赵义良点点头认同陈老爷子的说法。   可不是嘛,这玻璃种帝王紫明明就是自己的,但让自己以三亿的价格卖给刘宇浩了,当时赵义良心里还觉得美滋滋的,怎么感觉占了便宜,现在回过味来才知道,最傻的那个人还是自己。   缘分天注定!   不是自己的东西,总归没办法强求。   陈老爷子从藤轶手里接过那块玻璃种帝王紫翡翠,迎着光欣赏了一下,连连点头。只见翡翠紫色娇艳均匀,非但没有一般紫色翡翠“见光死”现象,反而自然光线越强颜色更浓郁娇丽,宛若置身于春的紫藤萝或薰衣草胜景。   怎一个“椿”字何其巧兮,道尽那灵动美艳。   “宇浩,这宝贝可遇而不可求,你一定要好好保存啊。”   放下帝王紫翡翠后,陈老爷子有感而发,长叹一声。   赵义良笑了,说道:“二叔你快别说这话了,听的我都想笑。”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陈老爷子扭过头来,一双牛眼瞪如铜铃。   赵义良嘿嘿一笑,指着刘宇浩说道:“二叔你是不知道,这刘老弟手里的宝贝多了去了,像这种玻璃种帝王紫翡翠,在咱们手里能当传家宝,可在他那儿却不见得能排得上前三呢。”   “咦,有这种事?”   陈老爷子微微愕然,重新省视起身边的刘宇浩来。   刘宇浩也笑,说道:“运气,都是运气,这些年好东西扎堆往外冒,我这不是捡着了嘛。”   这话说的,让赵义良满脸恶寒,心说:“怎么就没见运气朝我身边跑呢?全让你一个人遇上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听说刘宇浩手中竟还有神石种翡翠、滴血翡翠、半人高的羊脂玉等等常人见都难得一见的稀世珍宝,陈老爷子也不淡定了。   好小子,世上的宝贝真真儿让你一个人得去了吧!   “那啥宇浩兄弟,我有个小小的要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说笑一番后,赵义良在军子身后用力捅了捅,开始以一个商人的眼光看待眼前这块玻璃种帝王绿翡翠的横空出世了。   刘宇浩一笑,他怎么不知道赵义良心里想的是什么,但这件事他不会答应,“赵大哥,这块帝王紫是我专门为雪雁准备的,为了保证它的独一无二,我不会出售任何一点边角料。”   幸福往往就是这么突然。   翁雪雁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俏脸殷红似血。   多好的男人啊,打着灯笼也难找,为了给自己一份独一无二的礼物,竟然言明那块帝王紫翡翠的边角料都不会出售。   霎时,军子老脸一红,刚私下和赵义良说的那点悄悄话也不好再说出来了。   刘宇浩摆摆手,道:“军子你也别失望,我知道你和赵大哥是想借着新公司成立的档口弄一些好东西震撼老客户的眼球,但这个是真不能给你们。”   “是,我知道。”   被刘宇浩一口道出自己的心思,军子讪讪一笑。   刘宇浩想了想,笑道:“这样吧,我手里正好还有一块紫眼睛和一块玻璃种紫罗兰翡翠,等会我就给陈家云打招呼,把那两块翡翠分别掏两副手镯发给你们。”   “真,真的?老弟,你可别逗老哥玩啊!”   军子还有些迷糊,但赵义良却兴奋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声惊呼。   紫罗兰翡翠倒是常见,但紫眼睛却是仅次于帝王紫翡翠的存在,虽然没帝王紫珍贵,但也十分罕见且昂贵,而且目前只能在世界级拍卖会上觅得踪迹。   刘宇浩竟然说可以卖给自己两副手镯,这是什么概念?   熟知市场运作的赵义良几乎可以预见等那两副手镯出现在新的泛南洋珠宝公司总部时那种人山人海的热闹场面了。   当然,像紫眼睛那种稀世珍品就如同老古董一样存世量非常稀少,卖出一件就少一件,真正拿到手镯以后,不到利益最大化时,赵义良绝对不会出售。   巨大的喜悦让赵义良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开始变身“话痨”代言人和军子以及陈老爷子滔滔不绝谈论起新的构思。   有紫眼睛作为将来的镇店之宝的事,又掌握了数百公斤高端玻璃种秧苗绿翡翠资源,赵义良觉得有必要让这个消息迅速传播开来,以便能让公司快速成为整个东南亚珠宝市场的旗帜。   就在赵义良他们高兴的差点手舞足蹈起来的时候,刘宇浩带着藤轶和翁雪雁悄悄离开了陈家。   藤轶刚刚接到一个电话,刘宇浩必须去拜访一个重要客人。   “查理殿下,非常感谢你的到来。”   刘宇浩笑呵呵地挡在查理和翁雪雁中间,主动上前一步伸出手去。   对于老外那种一见面就又搂又抱,甚至还亲两下的习惯他真心不喜欢,特别是有翁雪雁在身边,他可不想让这个毛茸茸的皇储占了自己的便宜。   查理一愣,随即哈哈笑了,很懂事的和刘宇浩握了一下手,说道:“刘,你太客气了,你们不是有句话说,朋友之间要赤脚相待嘛。”   “那叫赤诚相待,麻辣隔壁的,整天尽想方设法占老子便宜。”   刘宇浩在心里暗暗腹诽了一句,却没纠正查理的语病,笑着说道:“不管怎么说,殿下能参加我的私人邀请,还是非常令我感动。”   言毕,刘宇浩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双方才相继落座。   对于这个欧洲皇室贵胄,刘宇浩一向都很客气,毕竟没有查理,他就不可能发现传国玉玺,也不可能将其带回国,就凭这一点,也值得刘宇浩对他礼让三分。   当然,查理的客气也不是无缘无故。   作为连本钱都没出过一分的股东之一,因为宝龙拍卖的强势崛起,仅在第一季的拍卖会上,查理就轻轻松松拿到了上百万欧元的分红,这事,足足让查理偷着乐了好几天呢。   结束了没营养的话题后,双方也很快进入了正题,当查理仔细听完刘宇浩这次邀请他来狮城的真正目的以后,天蓝色的小眼睛都瞪圆了,“刘,你可是我见过最富有的人,天啊,两千亿美金,那是什么概念!”   看着动作夸张到不行的查理,刘宇浩满头瀑布汗,笑道:“殿下真会开玩笑,富有倒谈不上,但这次的赌局的确有点大,所以我才冒昧邀请殿下前来充当公证人。”   刘宇浩做事,一向是谋后而动。   在赌局开始之前,刘宇浩已经分析了赌局当天所有会发生的可能,虽然他不怕那个劳什子东南亚赌王尤文斯,但个人安全他却不能不考虑。   这一次,涉及到两千亿美金的巨额款项,这个数额太大,刘宇浩深知,仇海邦的青帮已经不能够真正做到掌控全局,而狮城又是马氏的主战场,在这种情况下,刘宇浩必须要给自己请一个安全后盾,一个能左右狮城官方的后盾。   正是因为出于那些考虑,查理才首当其冲,成为了刘宇浩的首选。   第1279章 刘宇浩的性福生活   现代科技的发达足可以让任何一条消息在三天之内传遍世界每一个角落,于是乎,狮城,这个看似不大的地方一下子成了全世界“土豪”们关注的焦点,自我感觉良好的更是不请自来。   顿时,小小的狮城上空不断有盘旋的私人飞机降落。   两千亿美金的赌局!   谁都不敢轻易想象输的一方最后的结局会是怎样。   毕竟以前没有人赌这么大,“土豪”们也有自己的底线,输个一亿美金不算什么,但如果一下子输掉三家奔驰公司规模的资产,对谁来说都不是一件能够接受的现实。   酒店,傍晚。   周锡伸了个懒腰,嘴角还留着玩味的笑,“老四,大手笔呀,两千亿美金,你就不怕赢了走不了吗?”   在周锡看来,好像刘宇浩就不可能输,所以,赌局还未开始,他就已经想着怎么离开狮城了。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该怎么走就怎么走,有这么多世界名流在场,你觉得有谁会傻到阻拦我离开?”   “那倒是!”   周锡先是笑着摇摇头,随即又说道:“你知道玉泉山那边听到两千亿美金的赌局以后传出什么话了么?”   “还不是就打断小兔崽子狗腿之类的,能有什么。”   刘宇浩很无语地耸了耸肩,玉泉山那边传出来的话无非就是指贺老爷子,所以刘宇浩连猜都不用猜也能知道老爷子会说些什么。   周锡哈哈大笑,可笑完之后脸上却浮现出一丝隐隐的担忧之色,“老四,不是哥哥说你,这件事,你的确做的欠考虑。”   “不存在这些。”   刘宇浩摇摇头,立马否认。   周锡脸色严肃了起来,语重心长道:“这次赌局,不管最后输赢是谁家,你都把老吴家给得罪了,老四,你想过后果吗?”   刘宇浩嗤声一笑,满脸的不屑,反问道:“周哥,一个被拔掉了满口牙齿的老虎你觉得比死猫强到哪里?”   “呃!”   周锡顿时愣住了,仔细一想,猛地拍了拍脑门,说道:“靠,怪不得我家老爷子说玉泉山那边这次不会有任何动作呢,原因在这儿呀!”   “你已经大家都跟你一样白长个脑袋只会吃饭。”   刘宇浩没好气地白了周锡一眼。   周锡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讪讪一笑,但眉头却没完全舒展,“不过老四你也不用担心什么,我来之前于猛可是特意交代了的,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他和毕雄他们都会站在你这一边。”   瞧这话说的,底气十足!   对这件事,刘宇浩没有表示自己的看法,其实这个结果早在他成立浩怡矿业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   尽管刘宇浩不敢保证加入浩怡矿业的所有豪门大少都会和自己一条心,但只要其中有一半的人,这就已经足够。   浩怡矿业无非是个桥梁,更重要的是,通过这座桥梁,刘宇浩巧妙把那些世家大族的利益和自己绑到了一起。   当然,刘宇浩也是在自己需要发出诉求的时候,那些世家大族的威力才会逐渐展露,而那些对刘宇浩心怀觊觎的人就算要对刘宇浩背地下黑手也要先考虑后果。   最起码,他们要先想出一个既能安抚那些要面子,手里却没钱的纨绔大少,还得有能力承担那些所谓阔少爷们失去经济支柱以后的损失,要不然,那些纨绔大少一起闹起来,谁都顶不住。   很多人都是看清楚了这一严重后果,才不敢轻易对刘宇浩使脸子,下狠手。   刘宇浩轻轻一笑,调侃道:“我能有什么事,行了,该说的都说了,这回你要是能在我收购中船舶的事上出一把力,事成之后绝对少不了你那份股子。”   “嘿,我就知道老四你不会把哥们丢一边儿,看吧,果不其然!”   周锡眼睛猛地一亮,乐的嘴都快要咧到脑门后面去了,中船舶那是什么?全世界一流的造船企业,底子厚实着呢,刘宇浩口中的一份股子可都是扎扎实实的美好前景呀。   刘宇浩摆摆手,道:“先别乐呵,咱把话说到头里,拿不下南边那几个大港的70年租赁权,我刚才的话一律作废。”   “得得得,地主老财也得让人喘口气不是,回头哥就去办这事。”   周锡连忙点着头。   别的先不说,刘宇浩想租赁的那几个大港的租赁权都在老周家手里捏着呢,虽然不可能白送,但合资还是可以考虑的,只要有刘宇浩这个大财神坐镇投资,老周家这回眼瞅见是要发大财了,就凭这,周锡能不尽心尽力么。   又一件需要落实的事得到保证,刘宇浩满意地点点头,没等周锡摆起架势胡吹乱侃就被他一通大脚丫子轰了出去,搞的周锡好不郁闷。   “你这人也是,好歹都是朋友,怎么能说赶人家就把人给踹出门了呢。”   周锡离开后,身着隐隐半透明的乳白纱衣的翁雪雁笑吟吟从卧室里走出来,替刘宇浩重新换了一杯香浓的铁观音,那模样,像极了温柔体贴的小妻子。   这一刻,翁雪雁那酥胸翘臀的优美曲线恰到好处的显现。   看着,看着,刘宇浩便嘿嘿傻笑,猥琐目光在翁雪雁若隐若现的雪白中滴溜乱转,笑道:“留他在这儿干嘛,没得占了我老婆的便宜。”   “去,死相,谁是你老婆!”   翁雪雁清澈大眼睛突然羞极,恶狠狠瞪了刘宇浩一眼,那娇嗔的旖旎更显春色无边。   刘宇浩就笑的越发得意了。   女人和男人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生物类型,男人可以把爱情和性分的非常清楚,即便和一个女人上一万次床,但提起裤子,男人就可以立马表现出翻脸不认账的架势。   可女人,却始终做不到这一点。   再刚强的女人也逃不过一个情字,一旦她们把自己身子交给某个男人,那男人得到的就是女人的全部,其中也包括了所有的情感,那种对男人的情意真是深嵌入骨髓中去,化作了千般绕指柔,并毫无保留。   翁雪雁被刘宇浩那种含有某种特殊意味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慌,手忙脚乱站了起来,想趁着自己还清醒的时候早早躲到一边去。   可刘宇浩又哪里会让她如愿,一下子就拉住翁雪雁的小手,顺势将她放在自己腿上,轻轻去吻她的娇嫩精致脸蛋。   “呀,你这个坏蛋,这可是大白天呢,不要碰我啊。”   翁雪雁心跳的愈发快了,如小鹿乱撞“砰砰”作响,但唇触舌接,那股强烈的男子气息却薰得她意乱情迷,越发躲不过去。   刘宇浩强词夺理,笑道:“大白天怎么啦,谁规定大白天就不能这样了?”   “藤,藤轶还在外面呢,你,你!”   翁雪雁还要挣扎却猝不及防被刘宇浩一下子袭了个正着,娇嫩滑腻无比的高耸被对方捏捏握住,肆意揉搓。   大美人儿终于媚情如火,黑白分明的眸瞳里似欲滴出水来,连半边睡衣被刘宇浩撩开,雪峰上两点刺目嫣红露出也未惊觉。   刘宇浩滚烫的气息落在翁雪雁粉腿玉臂上,几乎每一寸肌肤都没放过,原本是向外推的小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紧紧圈住刘宇浩脖颈的动作,最后,慢慢软瘫成花泥。   床,也慢慢从颤抖逐渐演变成高亢的颤栗。   第二日清晨,刘宇浩张开眼睛笑了笑,满脸的幸福和满足,有时候,他真的希望自己一辈子都在这种性福生活中不要被外界打扰。   要知道,开荒其实是一件非常幸苦而且又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只有昨天晚上,才是两个人真正的心与心的交流,极尽温柔,足可回味一生。   其实翁雪雁早醒了,只是被刘宇浩死死搂住她不敢乱动,直到这时才白了一眼,心虚的嗔道:“都怪你,昨天晚上藤轶都没进来叫我们吃饭呢。”   “吃饭干嘛,吃你就够了。”   刘宇浩原本正在享受翁雪雁那翘臀的弹力和腻滑肌肤,怀中人突然一动,却令他又感到一股火热,“反正藤轶什么都知道了,要不,咱们再来一次?”   “呸,我要早知道你会这样欺负我,我才不跟你那什么呢!”   翁雪雁就翻白眼,她本来是下意识想要逃的,可昨晚上被刘宇浩折腾了一宿,不堪挞伐的身子直到现在仍感觉骨头酥着呢,却又怎能逃得掉。   好在刘宇浩不过是口花花占了点便宜,仅是和翁雪雁再次歪腻着温存片刻后便穿戴整齐,招呼藤轶进来为晚上的赌局做好准备。   与此同时,吴凌松那边的情况也不轻松,单是马运生想拿到马嘉存放在保险箱里的一千万美金的现金支票就不是容易的事,好在马嘉终于在中午的时候离开了狮城,这才让一直提心吊胆的马运生长长舒了一口气。   “刘哥,时间到了。”   穿着一身正装的藤轶出现在房间门口,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藤轶心里知道,越是这个时候,他才越要保持镇定,不管今晚会发生什么,确保刘宇浩的安全才是他的第一要务。   已经被翁雪雁精心打扮了半天的刘宇浩迫不及待站了起来,拍着胸口,笑道:“走,再不走我就要被雁子折腾傻了。”   顿时,欢声笑语一片。   第1280章 惊天豪赌【一】   尽管还没有到掌灯的时候,但滨海赌场外已经灯火通明,红蓝色警灯闪烁的人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可即便已经是这样,每距今晚这场震惊世界的赌局临近一分钟,赌场外的气氛便又凝重几分。   “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去那边看看。”   “全体同事都注意了,过了今天晚上,我给大家伙请功。”   赌场外显然有一个全副武装,精神高度戒备的警务指挥中心,这一刻,狮城警务局长就在指挥中心里坐镇,每隔几分钟就会有一个命令从他口中发出。   今晚这阵仗,比外国重要元首访问狮城的戒备状态只高不低。   警务局长自认为从业三十余年,见过的世面也算不少了,可他今天晚上一点都不敢麻痹大意,要知道,今晚上不仅是狮城全部政要都会莅临滨海赌场,同时会光临的还有诸如英国皇储,青、洪两帮大佬,中东王子,世界排名前十位富豪中的六位以及无以数计的社会名流。   “妈妈咪呀!”   警务局长禁不住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他心里很清楚,如果今天晚上发生任何一点闪失,自己的后半辈子就真要欢乐了。   “头,站在马三公子旁边的人是谁?”   负责指挥联络的警员是个丰腴熟妇,说话的时候尽量朝警务局长身边挪了挪,美眸含春,颤巍巍的硕大咪咪怒耸着朝警务局长胳膊上蹭去。   “麻辣隔壁的,你是不是下边又欠弄了?去去去,滚一边去,不该打听的少打听。”   若是放在平时警务局长怎肯轻易放过眼前这尤物?只不过今天晚上这种情形,他实在提不起兴趣,更忘了手中的麦都没关,等着牛眼,冲熟妇大呼小叫起来。   “噗哧!”   但凡挂着耳机的警员都欢乐了。不过,大家都知道警务局长是条疯狗,逮谁咬谁,所以尽量忍住不让自己的笑发出声来。   熟妇撇了撇嘴,发出一声冷笑,道:“我靠,吃了老娘地肉现在一抹嘴就不想承认了?王八蛋,三分钟就喷了的没用东西还得瑟个屁!”   女人是奇怪的动物,她漂亮,所以喜欢被人欣赏,同时,她又鄙屑那些对自己色授魂与的男人,如果男人再有什么把柄落到她手里,她就更要鄙屑你。   “哈哈哈!”   终于,有警员忍不住了,欢乐的捧腹大笑。   “严肃,都他妈严肃点!”   警务局长恼羞成怒,边冲着手里的麦厉声呵斥,边反手“啪”的一巴掌煽到熟妇脸上,“滚,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   这场意外的插曲自然不会影响到赌局的进行,滨海赌场金碧辉煌的门厅处,马运生艰难吞咽下一口唾沫,陪着小心,笑道:“表,表哥,你说今天晚上的赌局不会出现失误吧?”   “闭上你的乌鸦嘴。”   吴凌松一点都没有利用了马运生以后的愧疚和羞耻,恶狠狠敲了一下马运生的后脑勺。   “我,好吧,我闭嘴。”   马运生本来还想分辨,可事已至此,他知道就算自己再担心也是多余,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这贼船,坐的可真冤枉啊!   今天晚上的赌局涉及的金额实在太大,大到如果输掉赌局,就算把整个马氏赔上也无济于事,马运生没有理由不心慌意乱。   说句心里话,马运生现在已经后悔了。   大概是在门外等的有些无聊,又或是吴凌松忽然间良心发现,忽然笑了笑,说道:“三儿,你以前见过尤文斯先生输掉赌局吗?”   “那,那倒没有。”   马运生回忆了一下,轻轻摇头。   吴凌松点点头,道:“那就对了,既然尤文斯先生从来都没输过,这次他也不会输,说实在的,我现在觉得用东南亚赌王对付刘宇浩,真的太抬举他了。”   马运生苦笑,说道:“表哥,今天晚上这么多政要名流在场,尤文斯可不会自砸招牌出千呀。”   所谓赌王者,其心理素质自然比普通人要高超数倍,但真正让他们保持不败之境的重要原因还是他们手中那出神入化的千术,可今天晚上这阵仗,给尤文斯几个胆儿他也不敢出千啊。   这才是马运生刚才担心的,要知道,没有人是赌场上的常胜将军。   吴凌松却不担心,呵呵一笑,道:“放心吧,尤文斯不会输,而且,就算刘宇浩拿了好牌,我敢保证他也不敢赢。”   “为什么?”   马运生愣了愣,眼中满是愕然不解之色。   吴凌松没有解释,讥诮的嘴角中露出一丝让人头皮发麻的冷笑,而且,从马运生的角度看过去,他虽然在笑,目光却极为阴冷,整个人就好似野猪一般,散发出一种令人恶心的凶狠。   “表哥为什么会说那些话?他又为什么那么笃定刘宇浩就算手里有好牌也不敢赢?”   这些问题不停的在马运生的脑中来回出现,可他也仅仅是想想罢了,让他去问吴凌松,估计打死他也不敢。   时间过去的很快,再有半个小时就是规定的赌局开始时间了,可刘宇浩却依然纹丝不动坐在酒店套房里喝茶。   “老四,该走了。”   为今天晚上,周锡可是下了血本的,浑身置办的那身行头就价值不菲,可刘宇浩不去赌场,他干着急却没地儿显摆呀,所以一群人中,就属他催的最急。   刘宇浩看了下表,微微点头,道:“不急,再等十分钟出发。”   高手对决,要的就是心平气和。   在今天晚上这种名流云集的情况下,刘宇浩也知道尤文斯没办法在赌局里出千,现在两人拼的就是运气,最先沉不住气的那位,哪怕拿到一手好牌也不见得能顺风顺水。   最难熬的十分钟终于过去,刘宇浩刚要站起来,电话响了。   “靠,谁他妈这么不长眼,这个时候打电话来。”   周锡急的直跳脚,却又不敢大声声张,只得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刘宇浩也是微微皱眉,可当他看清楚了电话号码后,立刻按下了接听键。   谁也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些什么,藤轶凭直觉发现,刘宇浩在接听电话十几秒钟后眸中竟冒出一股愤怒的火焰。   “坏了!”   藤轶脑袋猛地响了一下,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刘宇浩那种盛怒至极的表情,这一次,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果然,刘宇浩放下电话后双眼赤红,呼吸都粗重了许多。   “宇浩,怎么啦?”   翁雪雁蓦然一呆,她也发现了刘宇浩不对劲。   刘宇浩摆摆手,深呼吸几下,然后抓起电话拨了出去,几声振铃后,电话那头传来贺旭东独有的男中音,“怎么了宇浩,赌局不是马上就要开始了吗?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刘宇浩脸色异常难看,几乎是咆哮着对着电话怒吼,“贺旭东,你知不知道我大哥出事了?我告诉你贺旭东,如果明天让我知道我大哥他少了一根脚毛,从今以后咱们就不再是亲戚,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说完,刘宇浩不给贺旭东任何打探的机会,“啪”的一下将手中的电话狠狠摔到地上,怒气冲冲朝门外走去。   这一瞬间,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尤其是周锡,脸上出现了不敢相信的复杂表情。   “哎,怎么这个时候出了这种事!”   周锡见刘宇浩已经走了,也顾不得在仔细想些什么,跺了跺脚,紧跟着追了出去。   当所有的人都已经刘宇浩被什么重要的事扰乱了心神的时候,刘宇浩的眸中却快速闪烁过一抹复杂的冷笑,心说:“嘿嘿,玩谁呢?这种烂招,亏吴凌松那傻货想得出来。”   果然,在刘宇浩一行离开房间不久,一个满脸阴骘的男子一手持放大型窃听设备,另一手拿着手机,从另一个房间探出头来,“老板,事办妥了,估计刘宇浩现在已经乱了方寸。”   “嗯!”   电话那头沉默数秒后,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如果现在周锡能听得到那一声冷哼,他一定会发现,太耳熟了。   就在吴凌松挂断电话的同时,贺旭东嘴角却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冷笑。   他太了解刘宇浩了,刚才那种咆哮绝不可能是刘宇浩发自内心的,如果刘宇浩是那种遇事不冷静,也沉不住气的主,贺老爷子首先不会把自己最疼的孙女交给他。   这其中,一定有其他原因。   想明白了这些,贺旭东迅速拿起手边的电话,用他那极富磁性的男中音冷静地发出了命令:“通知总参贺大庆,某集团军军长于猛,京城卫戍区副司令员毛周,中纪委毕雄,十五分钟后,我必须要在专用会议视频中见到他们。”   刘宇浩的车直奔滨海赌场而去,他根本就没有过问贺旭东会怎么应对这次的突发事件,但他相信贺旭东会圆满的解决自己大哥面临的危机。   而事端的制造者吴凌松更想不到,贺旭东这一次的手段会如此辛辣。   两个小时后,国内发生了一件大事,挟持著名企业家刘宇杰的七名匪徒被某集团军反恐分队当场击毙;就在同时,中纪委毕雄带走了两位涉案的副省级高官。   当然,毛周也没闲着,当贺旭东的脚步跨入玉泉山的时候,他已经带着自己的特战大队捣毁了三处地下钱庄。   此案从发生到结束不到两个小时,震惊全国。   第1281章 惊天豪赌【二】   车子到达滨海赌场停稳,率先上来帮刘宇浩开门的人竟是陈老爷子,这让猝不及防的刘宇浩一下车就闹了个大红脸。   “老爷子,您这,哎,您说说,您这是演的哪一出啊。”   刘宇浩苦笑着连连摇头,在狮城,陈老爷子可是绝对的绅士名流,而且年龄又和贺老爷子相仿,让这么一位老人给自己开车门,刘宇浩还真不敢受这份大礼。   陈老爷子倒是看得开,哈哈一笑,拍着刘宇浩的肩膀,说道:“你小子装什么装,敢和东南亚赌王尤文斯对阵,就不敢让我给你开门?”   刘宇浩便笑,说道:“老爷子,您知道这事若是传出去,后果有多严重吗?”   “嗯?什么意思?”   陈老爷子一愣,不知道刘宇浩指的所谓后果是什么。   刘宇浩朝陈老爷子挤了挤眼,笑道:“贺老爷子倘若知道您亲自给我开车门,一定会揍的我屁股三天挨不得板凳。”   “啊,哈哈哈!”   陈老爷子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刘宇浩的现身让滨海赌场出现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惊天豪赌的消息传出去已经整整三天了,直到现在狮城媒体才一睹刘宇浩真容,怎么肯轻易放过这个好机会,顿时,闪光灯连成一片,甚至盖过了奢华门厅的光芒。   作为赌局参与者一方,刘宇浩一行人自然受到的是最顶级的贵宾待遇,不仅有颇具身份的狮城政要充当司仪为他介绍今天闻讯赶来的豪贵,更专门为其准备了十二名彪悍的安保人员护卫在刘宇浩左右,随时为他挡掉不必要的交集。   “刘,能在这里见到你实在太高兴了。”   等刘宇浩走到查理身边时,还没等司仪为双方介绍,查理就故意装出“偶遇”的惊讶状伸出双手给刘宇浩来了个夸张的熊抱。   “靠,真是一只老狐狸!”   刘宇浩在心里把查理腹诽了个够,但脸上也装出一副惊喜莫名状,说道:“皇储殿下,我也很荣幸能再次与您见面。”   虚伪的见礼后,查理主动接过了司仪的工作,为刘宇浩介绍起自己身边的贵宾,“刘,这位是美孚集团的洛克菲勒先生。”   刘宇浩双眼一眯,先是客气的和洛克菲勒问好,然后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身边这个一手捧出了四位总统的红鼻头胖子。   如果不是有查理亲自为自己介绍,刘宇浩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面前这个身材微胖,其貌不扬的传奇人物竟是扔到人堆里根本无法发现的长相。   “人不可貌相”这句俚语,用在洛克菲勒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洛克菲勒先生,我希望我们以后能有机会真诚合作。”   刘宇浩再次握了一下洛克菲勒胖乎乎的手,操着一口熟练的美式英语,同时脸上露出他那招牌式的真挚笑容。   洛克菲勒很有感染力的笑了笑,说道:“我一直都很喜欢和有魄力的人合作。”   刘宇浩爽朗地笑了,这么短的时间他当然也没奢望能马上和洛克菲勒达成任何共识,这一次的握手就权当是一种无声的交流罢了。   而且,刘宇浩也知道洛克菲勒话中的含意,起码目前为止,他并不是洛克菲勒心中所谓的那种“有魄力的人”,但这并不妨碍刘宇浩对美孚集团这种庞然大物的浓厚兴趣。   但刘宇浩究竟是不是有魄力的人,等一会洛克菲勒自然会知道。   尽管刘宇浩非常讨厌现在这种虚假的社交方式,但他还是面带笑容跟随查理的引导向前来观战的每一位权贵都表示了自己内心的感谢。   直到走到了洪老爷子跟前时,刘宇浩才会心一笑,道:“老爷子,现在洪老夫人的身体应该比以前好多了吧?”   “好,好!”   洪老爷子微笑着点头,连着说了两个好字,但在握手的时候却暗中加了几分力气。   刘宇浩笑了笑,他知道洪老爷子想表达什么意思,便很随意地说道:“老爷子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呢。”   气度威严的洪老爷子没再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地瞥了刘宇浩一眼,眸中给人的感觉平稳、谦和而有力的无声鼓励。   至于吴凌松和马运生两人,刘宇浩没有上前和他们打招呼,甚至连握手的假客套也省了,只是互相朝对方笑了一下。   双方都能看出,对方眼中冷笑味儿很浓。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当大家步入滨海赌场大厅时,一股浓浓的火药味儿便迎面扑来。   “翁小姐,咱们又见面了。”   吴凌松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紧张,故作姿态朝翁雪雁笑了笑。   面对自己的仇人,翁雪雁当然不会有任何好脸色,冷笑相讥道:“这位先生你恐怕弄错了吧,好像我们以前并不认识。”   绝世风韵的翁雪雁一颦一笑都拥有倾国倾城的魅力,她天生明眸皓齿,是那种不需要化妆便天生丽质的大美女,不管走到任何地方,哪怕素面朝天,一样引无数男人竞折腰“哦,是吗?”   其实吴凌松早就嫉妒的眼珠子发红了,但还是勉强挤出几分笑容自嘲地耸耸肩,可在他内心深处,却把翁雪雁意淫成自己胯下玩物尽情凌辱了个够。   “哼,过了今天晚上,老子一定把你抢过来。”   吴凌松的内心扭曲着,竟在这个时候还不忘幻想自己要把翁雪雁压在身下,享受那种芭比娃娃一般精致娇小的脸蛋在自己猛烈的冲击下痛苦又享受的皱成一团,清音娇啼的快感。   “尤文斯先生来了。”   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声,顿时,刚刚平静下来的滨海赌场再次轰动。   对于那个素未谋面的东南亚赌王,刘宇浩也怀有极大的兴趣,顺着众人的目光,他扭过头来朝大门处看了过去。   很显然,尤文斯是滨海赌场的常客,而且与那些先前面对刘宇浩不冷不热的狮城政要也非常熟络,一路走来几乎是欢声笑语不断。   “这个人千术高超,盘踞东南亚三十年从未输给任何人过。”   翁雪雁表现的稍稍有些紧张,紧紧抓住刘宇浩的手小声说着自己从别处探听来的消息。   这个时候尤文斯已经朝着他走过来了,刘宇浩只好淡淡一笑,悄悄拍了拍翁雪雁的手背,然后伸出手去,和尤文斯伸过来的手握到了一起。   “刘,我听皮休尔提到过你,他说你是一个赌术非常高超的对手,还要我一定要小心。”   尤文斯倒是实诚,一上来也不管和刘宇浩熟不熟,先是一通叽哩哇啦,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刘宇浩就微微皱眉了,目光快速扫了一眼藤轶,原来,这个尤文斯还和皮休尔认识,这一点倒是藤轶给自己的资料里没有的东西。   藤轶也知道刘宇浩心里在想什么,轻轻摇了摇头,表示他对此也一无所知。   不过,这一切都非常短暂,刘宇浩马上调整好了心态,笑着说道:“很高兴认识你尤文斯先生,至于皮休尔我只能说一声抱歉,三年前那场赌局我的确是赢了他,但你要知道,那件事情其实是一个巧合罢了。”   尤文斯对刘宇浩的解释并不在意,目光却扫向了一旁的翁雪雁,微微露出惊愕之色,“尊敬的小姐,请问您身上佩戴的珠宝是玻璃种帝王紫吗?”   “这你都知道!”   刘宇浩没想到尤文斯竟然对翡翠也有研究,顿时愣住了,好在翁雪雁反应比较快,微微一笑,道:“尤文斯先生眼光独到,不愧为是名震东南亚的赌王,是的,我今天的这套珠宝的确是帝王紫翡翠。”   尤文斯眼中露出浓浓的羡慕,半开玩笑半认真说道:“尊敬的小姐,请允许我在赢了刘先生以后能有机会邀请您共进晚餐,可以吗?”   靠,你当哥是泥捏的吗?竟敢当着哥的面觊觎哥的女人,作死不是这样的好吧。   刘宇浩心中暗骂一句,眸中闪过一抹不悦,直接替翁雪雁拒绝了尤文斯无耻的邀请,冷冷道:“尤文斯先生,你好像很自信啊,不过,你真的以为你今天赢定了吗?”   尤文斯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说道:“既然是这样,我倒要看看刘先生有什么本事能赢得了我。”   “大家都在拭目以待。”   刘宇浩冷冷回答。   尤文斯再次颇为玩味的扫了翁雪雁一眼,伸出手来,道:“那还等什么,咱们开始吧。”   “悉听尊便!”   刘宇浩也不客气,挽着翁雪雁的手,五指紧紧相扣朝大厅早已准备好的赌桌走了过去。   就在火药味即将升级的时候,马运生突然惊叫了一声,“老,老爸!”   刘宇浩扭头望去发现,马嘉一脸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身后居然还跟着三个自己的熟人分别是戚李培和玛桑达,以及和自己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仇老爷子。   “畜生,你干的好事。”   马嘉一进来就冷着脸大声训斥马运生的胆大妄为,一点都不顾忌在场的豪贵。   仇老爷子摆了摆手,淡淡扫了一眼刘宇浩,才转过身道:“好了,今天不是你们父子表演的时候,你们的事等过了今晚再说。”   第1282章 惊天豪赌【三】   马嘉的到来一下子把人们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直到现在大家才弄明白,原来,已经被视为风口浪尖上的马嘉竟对这次惊天豪赌事前压根不知情,这也太偏离人们的认知了吧。   可马上,大伙们又笑了。   因为,一向在华人眼中德高望重的仇老爷子竟拍了拍刘宇浩的肩膀,说道:“小伙子,我看好你。”   不管仇老爷子说这句话的目的是什么,但其他人听了以后,他们心里就直接把那句话大致翻译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业余体育爱好者声言要在短跑上超越博尔特,而有人居然高兴的点头说好,你一定会成功的。   瞧这笑点,未免也太冷了点吧。   但这话毕竟出自仇老爷子之口,即便大家都觉得刘宇浩今天必输无疑,可还是重现审视了站在那里面相清秀,尽显英挺儒雅的刘宇浩一番。   “谢谢你仇老爷子,能得到老爷子您的支持,我想我今天一定会尽最大努力。”   刘宇浩淡淡笑着,不卑不亢地向仇老爷子点了点头,表达自己的谢意。   其实即便没有刚才那阵近乎嘲弄的哄笑刘宇浩心里也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尽管说他现在很有钱,但若论身份,还不如外形猥琐的马运生来的尊崇。   而且,他的大部分人脉都还集中在国内,甚至在某些人眼中,他不过是老贺家的外围代表而已,要想在这里得到这些所谓的“国际名流”认可,刘宇浩真的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就象今天,在场的很多人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来的,若不是这场赌局双方筹码高达两千亿美金,太让人不可思议,说实话,刚才有一半人都不会和刘宇浩握手打招呼。   有谁见过天鹅和鸭子在一起兴高采烈的高谈阔论?   有的没得跌了身份不是。   忽然,灯火璀璨的滨海赌场外发出一阵轻微的骚动,原来,围聚在赌场外大屏幕下的人们看到,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在毫无先兆的情况下自己走到了本应该属于司仪的位置。   “这人是谁?”   “我知道,我知道,这个就是刘宇浩,是今天赌局的主角。”   “不会吧,这么年轻?”   “年轻怎么啦,年轻不也成了万人瞩目的焦点了吗。”   最后一句话是从大龙嘴里发出的,看到神色泰然,自信满满的刘哥站在那里,大龙从心底发出一种敬佩的感觉。   尽管刘宇浩的行为虽然突兀,但却举止儒雅,让赌场大厅里的人眼前为之一亮。   “他要干嘛?”   马运生一怔,脸上露出一丝诧异。   吴凌松眸光中一丝阴狠快速一闪而逝,撇撇嘴道:“管他呢,就让他再折腾一会吧。”   虽然他也知道两千亿美金暂时不能扳倒刘宇浩,但有了那些钱,吴凌松敢肯定自己马上就能拿出一万种方法让刘宇浩死的很难看。   所以,现在的刘宇浩在吴凌松眼中,和死人几乎没什么分别。   可不知道为什么,台下,马嘉的脸却猛地一抽搐。   刘宇浩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去注意吴凌松那些人渣对自己的龌龊想法,而且,他也没那个闲情逸致,面对下面数百国际社会知名人士和不时闪起的镁光灯,一股自信从刘宇浩心头浮起。   今天,是一场处子秀,是刘宇浩真正走向国际舞台的处子秀。   端的不能有半点闪失。   “先生们、女士们,大家可能都很期待接下来的这场赌局吧?”   刘宇浩微笑着扫了在场所有人一眼。   立刻,不知是谁发出一声轻笑。   刘宇浩也笑了,接着说道:“刚才笑出声的那位先生,您是想说您很想看到我灰溜溜从这扇大门走出去的狼狈模样吗?”   发笑的男子顿时满脸通红。   可效果是,更多的人开始笑了,而且这一次大家都没掩饰自己愉悦的表情。   在他们这些人的眼中,此刻的刘宇浩表现委实不凡,临机应变游刃有余,面对诘难式的讥笑竟依然能张弛有度,还善于把握和掌控节奏。   如此沉稳、如此气度、如此口才,出现在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身上,岂能不引人瞩目!   在笑声中,刘宇浩道:“不过在大戏开场之前我要向大家宣布一件好消息,从明天开始,浩怡国际将投资两千亿美金,全力打造一支世界一流的海洋运输船队,我相信,新成立的浩怡远洋不仅是人类历史上最大一次远洋航运投资,也是人类有史料记载以来我们的浩怡远洋的运输协议会覆盖世界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优质良港,相信洛克菲勒先生一定会对如此神奇的航运公司产生兴趣的,是不是,洛克菲勒先生?”   在被强烈震撼的同时,大家善意的掌声更加热烈起来。   洛克菲勒倒没有回避刘宇浩提出的问题,笑着回答:“当然,如果浩怡远洋真的有两千亿美金这项投资的话,我们美孚集团一定会主动与您联络。”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刘宇浩心满意足微笑着点头,道:“那我倒是比大家更希望赌局赶紧开始了,要不然,我可不知道去哪儿找那么多钱投资到浩怡远洋。”   台下,顿时爆笑声一片。   弄了半天,这个刘宇浩所说的浩怡远洋的两千亿美金投资是来自于今天的赌局啊。   面对世界一流的赌术高手,刘宇浩不仅没有感觉到一点压力,居然在赌局还未开始的时候就开始算计要怎么利用赢来的赌金。   这家伙,也未免太自我感觉良好了吧。   吴凌松终于回过神来,即羞又怒,心中暗骂:“王八蛋,这个时候还不忘给自己公司打广告,他那张脸是有多厚。”   幽默总是在适可而止的时候落幕。   刘宇浩微笑着冲差点被人遗忘了的尤文斯说道:“尤文斯先生,您准备好了吗?”   “呃!”   尤文斯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他本来还准备学刘宇浩也上台发表一番自己的演讲,可恨的是,刘宇浩竟根本就不给自己机会,居然在自己准备上台的时候突然对自己发起了挑战。   叔叔能忍,婶婶不能忍!   尤文斯咬了咬嘴唇,强忍心头不快,点点头道:“开始吧,我希望赌局结束的时候刘先生也能象现在一样欢乐。”   “哦,您这个愿望恐怕今天晚上很难实现了,真的对不起,我答应了洛克菲勒先生要给浩怡远洋投资两千亿美金,所以我不能输。”   刘宇浩哈哈一笑,丢下脸色阵青阵白的尤文斯款款向自己的位置走去。   因为赌局涉及的金额实在大的令人难以想象,所以狮城政要都隐晦地表达了自己避退三舍的意思,所以见证人就落到了查理、洛克菲勒、仇老爷子以及在场身份地位最高的七个人身上。   “先生们、女士们、各位来宾们,今天晚上的赌局参战双方分别是刘宇浩先生和马运生先生的代表尤文斯先生,赌局分为三场进行,分别是牌九、骰盅和梭哈,双方各出赌资两千亿美金。”   随着司仪的介绍,动人心魄的赌局才真正拉开帷幕,在场的众人脸上纷纷露出凝重之色。   尽管今天闻讯赶来的名流富豪都身家数十亿以上,可大家平时也就偶尔拿出几百万,最多千万赌金出来玩玩,而且,其背后还有具体的目的,像今天这样,纯粹为了赌而赌,并且赌资高达两千亿美金的赌局,所有的人都是第一回参加。   气氛,顿时变得紧张了起来。   其实到了现在,最后的输赢已经变得不再重要,所有的人脑中都暂时出现了空白。   神色颇为凝重的洛克菲勒目光一直没离开过刘宇浩年轻的不像话的脸庞,他开始慎重考虑刘宇浩刚才看似开玩笑的话了。   浩怡远洋?   嗯,如果这个年轻人真的能斥两千亿美金的巨资,洛克菲勒还真要好好想想是不是该把自己手中的石油运输交给对方。   而在大厅里还有一个角落,很多人都没注意到一个粉雕玉琢、明眸皓齿的女孩紧张的要命,美眸竟有些凄迷色彩,死死拽住身边一位雪腻酥香、倾国倾城大美女的衣角,颤声道:“姐,姐姐,你说主人这次会不会输?”   大美女嗔怒地拿手点了点小美女的脑袋,道:“奈子,你什么时候对先生这么没信心了,还有,我不是跟你说了很多遍了嘛,要叫先生,不是主人。”   “但是主人哦,奈子记住了。”   宫崎葵奈子委屈地点了点小脑袋,可不知道怎么的,小美女的眼泪还是慢慢淌落,她也知道自己不该哭,可,可就是忍不住。   程葱葱瞥了一眼奈子那种可怜巴巴的模样,心中暗叹,“哎,这家伙,现在越来越胆大了,两千亿美金都敢拿来赌,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但是,不管从哪个方面看,在程葱葱心里,刘宇浩真的非常优秀,也具备一切吸引女性动心的因素,绝对是挡不住的那种。   “罢了,一切都是命!”   程葱葱痴痴呆呆的看着坐在大厅赌桌旁的刘宇浩,心中开始虔诚祈祷。   第1283章 惊天豪赌【四】   验资是非常重要的一环,毕竟双方拿出的金额高达两千亿美金,负责见证的七位名流都表现出了自己的慎重。   负责验资的会计师是专程从美国高顿银行请来的五名专业高管,此刻,他们五个人表情都不轻松,死死盯着面前的计算机,直到四千亿美金成功转到一个独立帐户中以后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其中一名高管又谨慎地核对了一遍四千亿美金的帐户情况,才站起来,表情严肃地宣布,验资完毕,说完,那名高管还纳罕地瞥了刘宇浩一眼。   要说这来自高顿银行的五名高管不可能没见过钱,但那些钱毕竟要么来自于国家,要么来自于世界知名的金融机构,像今天这样,突然有一笔两千亿美金的巨额资金突然从一个私人帐户里转出来,他们还是头一回遇到。   熊孩子,这是多有钱?他们家大人怎么也不管管,就让他调动这么大一笔现金!   幸亏刘宇浩的注意力不在那名高顿银行的高管身上,要不然,他一准会被闹的哭笑不得,他那张年轻的不像话的脸的确给他带来了无数次侧目。   但这事,能怪他吗?   征得七位见证人点头同意后,司仪宣布,赌局正式开始。   按照国际惯例,三场赌局以三打两胜为前提,如果有一方赢得了前两场,那么最后一场就不必再继续进行。   第一场,赌的是骰盅。   “刘先生,我提议,咱们的第一局就赌骰盅吧。”   尤文斯打了个响指,面对刘宇浩的脸上露出一种说不清的讥诮。   在来之前,尤文斯仔细看了刘宇浩当年与皮休尔的那场赌局录像,经过勘查每一个细节后尤文斯得出一个结论,皮休尔的败并不是败在技术上,而是轻看了刘宇浩的年轻,让对方钻了空子。   想也想的到,刘宇浩那些年轻,而且从未经受过专业的赌术训练,他怎么可能赢得了皮休尔那种享誉国际的赌神呢,并且,尤文斯发现,那场赌局从头到尾刘宇浩都没掀开过底牌,他又怎么能确定自己一定会赢?   所以,刘宇浩是胜在运气。   这一次,尤文斯不会再犯和皮休尔同样的错误了,他浸淫赌场三十多年,不管是千术还是手法技巧都练得炉火纯青,赌骰盅,是最好的选择。   尤文斯对第一场的骰盅志在必得,他需要在气势上压倒地方,一旦对方露了怯,就算运气好拿到一些好牌,最后也会因为心虚而犯错。   刘宇浩又怎么会不知道尤文斯心里的想法,淡淡一笑道:“好,悉听尊便!”   “哼,等一会就还能笑得出来我就佩服你。”   尤文斯弥勒佛似的笑容掩盖了他心中的恶毒想法,暗暗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后又笑道:“我知道刘先生以前很少上赌桌,所以,我们干脆以看谁摇出的点子小为胜出方,刘先生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   顿时,场下发出了一阵轻微的议论声。   摇骰盅绝对是赌术高手的强项,他们长年累月的练习这门技术,对手法和耳力的强化绝非一般人可以相提并论,比如说,尤文斯就曾经连续三十二把摇出六个六的豹子出来。   可现在,尤文斯竟然放弃了自己最拿手的好戏,主动要求看谁摇出的点子小。   这是要让刘宇浩一局吗?   有的人摇头,有的人点头,但大家现在一致的想法就是,尤文斯不愧为东南亚赌王,在这么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赌局中居然还保持风度主动给对方机会。   这宽广的胸怀,委实值得大家高看一眼。   刘宇浩眼睛一眯,呵呵笑道:“尤文斯先生,这,这不太好吧,你这样做岂不是让我这个业余选手占了便宜?”   果然,刘宇浩的话引来大家一片哄笑,更有少数人,眼中露出了一丝轻蔑。   “其实也没什么,赌术其实是一种娱人娱己的东西,咱们输赢自安天命。”   既然要表现出自己的大度,又要让刘宇浩在不知不觉中落入自己的圈套,尤文斯摊了摊手,脸上笑容分外亲切,最好是让刘宇浩感觉到自己真的是在让他。   他感觉,刘宇浩已经在慢慢咬钩了。   刘宇浩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身面向司仪,问道:“先生,请问尤文斯先生的提议是否合乎赌局的要求?”   司仪愣了愣,在和七位见证人商议以后说道:“刘先生,只要对赌双方都同意,尤文斯先生的提议是可以成立的。”   “那好吧,就按尤文斯先生的提议办。”   刘宇浩嘴角闪过一抹笑意不再废话,好整以暇将双手抱在胸前,点头示意第一局可以开始。   很快,两只骰盅被身着比基尼的美女带到由十一位赌具专家面前进行勘验,这十一位专家分别来自世界不同的十一个大型赌场,对赌具颇有研究,无论手段再高明的千术高手,只要在赌具上动任何手脚,都瞒不过他们的火眼金睛。   稍顷,被勘验过的骰盅放到了赌桌中间。   司仪伸出手示意,道:“两位先生,骰盅已经进行过安全检查,如果两位不需要再次勘验,请自己选择自己需要的骰盅。”   “尤文斯先生,请!”   刘宇浩笑呵呵伸出手来示意尤文斯可以先选择骰盅,既然人家已经表演了自己的“宽怀大度”,这个时候刘宇浩也不能表现的太过小气不是。   尤文斯笑了笑,很随意的从两只骰盅中选择了其中的一个。   已经被十一位专家勘验过的骰盅根本不可能存在机关,谁先选择谁后选择其实根本不会影响到最后的结果,这个时候尤文斯没必要再继续矫情。   两人分别选好了属于自己的骰盅,司仪宣布:“两位先生请注意,第一场现在开始。”   话音刚落,一脸不屑的尤文斯便毫不客气地抓起手边的骰盅举到半空剧烈摇晃起来,其动作之优雅,速度之迅速惊艳全场,引起一片叫好声。   赌王嘛,其实和戏子有很大程度上相似。   他们都是表演者,在赢钱的同时,他们身上同样都肩负着让人赏心悦目的责任。   刘宇浩笑了笑,笨拙的拿起骰盅,可就在他准备摇骰盅的时候,“啪”的一声,尤文斯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将自己的骰盅稳稳放在赌桌中间。   瞥了一眼还未开始的刘宇浩,司仪禁不住皱了皱眉,善意提醒道:“刘先生,根据国际惯例,如果等会开出的点数双方相同的话,我们则会判以先停止摇骰盅的一方为胜。”   “啊,怎么还有这种规矩?”   刘宇浩怔愣了一下,根本没有考虑司仪的感受,翻了个白眼道:“哎,你怎么不早点说呀。”   轰!!   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欢乐了,哄笑一堂。   吴凌松当然不会笑,但眸中却露出幸灾乐祸之意,嘴角浮起了一丝阴狠的笑容,暗道:“装,老子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可以说,从一开始吴凌松就把刘宇浩的那两千亿美金看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尤其是在刘宇浩手法笨拙地拿起骰盅那一刻,这种自信心在吴凌松心里更笃定了,他现在很期待刘宇浩自己说的灰溜溜滚蛋的那一刻。   “到时候,我该说点什么好呢?”   吴凌松在心里默默想着。   看热闹的人不少,但一直为刘宇浩担心的人也一样很多,在知道刘宇浩连基本的赌场国际惯例都没弄懂以后,陈老爷子禁不住蹙紧了眉头。   “戚李培,你怎么看?”   玛桑达从进门到现在也就只和刘宇浩点了点头,并没有深入交流,现在他有些担心了,他怕刘宇浩拿出的那两千亿美金是暂时从别处筹借的,最后赌输了要拿缅甸翡翠矿脉的股份作抵押。   刘宇浩占有的翡翠矿脉几乎只仅次于军政方,但他从来都不插手矿脉的生产,可如果这次股份转让给了别人,人家会不会插手呢?   如果真是那样,情况可就不妙了。   戚李培淡淡一笑,道:“玛桑达将军,到目前为止,我从来没有见过刘宇浩做出什么自己无法控制的蠢事,相信今天,他也一样不会。”   “你应该知道,今天不一样。”   玛桑达撇撇嘴,心里犹自担心不已。   毕竟刘宇浩面对的是东南亚赌王,而且,双方正在进行的是一场赌局,这和赌矿完全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   万众瞩目的赌场中间,刘宇浩却不知道他被很多人正密切关注,一脸无奈地放下手中的骰盅,耸耸肩道:“好吧,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我现在已经晚了,只能认命。”   司仪惋惜地摇了摇头,同时,眼神中表现出一丝对刘宇浩自不量力的鄙夷,都这个时候了还要插科打诨,难道你不知道坐在你对面的人是东南亚赌王吗?   “现在,请荷官为两位先生打开骰盅。”司仪大声宣布。   赌场内的议论声随着司仪的推进变得鸦雀无声,数百道目光炽烈地投向了赌桌,究竟谁才是第一局的赢家,现在大家都很想知道。   第1284章 惊天豪赌【五】   骰盅又叫骰宝,因为此玩法简单,易输易赢,而参加人数亦不限,所以曾是人们最受欢迎的博彩方式,也是人类发明的最古老的赌博游戏。   据有关资料记载,百年前,澳门“赌坊”全盛时期,专门经营“骰宝番摊”的竟多达两百余家,而且,以后每年升势之都急遽都令人咋舌。   以至于,“骰宝”盛况成为澳门“史无前例”的一大景观。   但电影电视作品里,赌桌上的高手往往嘴角带着一丝冷酷,往黑色的骰盅里放如骰子,然后右手五根手指扣住骰盅,手臂一抖,骰子在骰盅里发出一阵哔哩叭啦的声音,跟着手臂呈半弧形有力地舞动起来。骰盅猛地一停,然后轻轻揭开,神秘顿时揭开了一般鼎沸的情景其实并非真的存在。   在现实生活中,赌王也是人,尤文斯生活的周围是真实的社会,哪怕是他自己,看到那些高于生活的夸张艺术作品时也会哈哈大笑。   因为他知道,那些所谓的赌术其实都是拿来欺骗别人的,做不得真。   不过,任何事都不是绝对的。   既然尤文斯要想在气势上压倒刘宇浩,那么赢得第一局的胜利就是他现在必须要做到的第一要务,所以,在研究赌场战术的时候,尤文斯刻意要求把骰盅局放在最前面。   放下骰盅的这一刻,尤文斯笑了!   可奇怪的是,刘宇浩竟也跟着尤文斯嘿嘿一笑!   此刻,两人的表情截然不同。   尤文斯脸上的笑容很难琢磨,虽然他在放下骰盅的瞬间眉宇间曾经迅速闪过一丝困惑,但最终轻蔑的讥诮还是占据了他全部的面部表情。   而刘宇浩的笑却是那种“很傻很天真”,却又自信满满。   “二爷,您怎么看?”   看台下,马嘉比任何人都紧张,当他看到仇老爷子眉头微微一皱的时候,心突然被提到嗓子眼中,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仇老爷子摇摇头,轻叹一声,道:“年轻人有个性不错,但却容易轻敌,把自己陷入被动就不好了。”   马嘉的心重新放回去,他知道仇老爷子说的年轻人肯定是刘宇浩,既然“二爷”都不看好那个年轻人了,他也就放心了许多。   但马嘉这个人做事一向谨慎,装出很好奇的样子,问道:“呵呵,不知道二爷为什么会突然发出这样的感慨呢?”   仇老爷子扫了一眼马嘉,淡淡道:“尤文斯是跟着何三爷起家的吧。”   “哦,好像是这么回事。”   马嘉点点头,何三爷是澳门赌王,同时也是与仇老爷子并驾齐驱的青帮硕果仅存“悟”字辈大佬之一,作为青帮弟子,这一点马嘉还是知道的。   仇老爷子淡淡道:“那你有没有听说过何三爷手下的听骰党?”   “听骰党?”   马嘉愣了愣,随即摇头,道:“没,没听说过。”   仇老爷子笑了,摇着手道:“老了,真的很多事都记不清楚了,听骰党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你那个时候还在跑船呢,是不是?”   马嘉老脸顿时一红,眸中闪过一抹不悦,但还是强忍不快,笑道:“二爷没老呢,三十多年前的事也能记得这么清楚。”   三十多年前马嘉只不过是吴家的上门女婿而已,那个时候,他拼命的博取吴老太爷好感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顺利继承吴家家产,跑船自然是他当时的“分内之事”。   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人都不敢再在马嘉面前提起那段令他心酸的往事,现在仇老爷子忽然说起,他能不恼怒么。   仇老爷子似乎没发觉马嘉脸上闪烁着阴晴不定的表情,眯起眼睛讲述起三十多年前的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凡喜进赌场的人,都希望自己运气好,能赢。也确有“瞎猫撞上死耗子”的,有幸当了几回赢家,就鼓噪着众人往赌场涌。但接下来总是事与愿违,越坚持赌到最后的赌徒,输的也越惨。   试想,如果赌徒都能赢,开赌场的岂不都成了大傻瓜?   所以说,赌场里的一切赌博玩器,都是巧为设计的。说白一点,都是为叫顾客心甘情愿把钱“奉献”给赌场而设计的。   何三爷在澳门赌场开办初期,捞钱的“伎俩”尚不娴熟,就有赌徒乘机破了赌场玩器的秘密,大捞了一把。   当时,何三爷刚刚才投得澳门赌牌,倾全部资产合组澳泰娱乐公司,谁知,赌场开业不多久,就遭遇“听骰党”的袭击。   这群“听骰党”来势凶猛,每次下注均在1万元以上,三、五天便搬走了赌场70多万元,弄得赌场上下一片惊慌。何三爷不得不下死令给时任澳泰兴公司骰宝部主任的尤文斯,要他限期破解其中的秘密,火速扭转赔钱的“买卖”。   “当时尤文斯就已经跟着何三爷了吗?”   马嘉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满脸都是惊愕之意。   仇老爷子点点头,道:“那个时候尤文斯的名头还远没有现在这么响亮,但在何三爷的场子里,他也算得上是一流的高手了。”   马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而仇老爷子又继续讲起了从前的那段故事。   有一天,“听骰党”的首领“金爷”带着一帮随从又来到骰宝台前。眼见他呼风唤雨,押小出小,押大出大,盘盘皆赢,简直神极了接着第二天来,第三天又来大把大把的票子像流水般进了他的腰包,气得赌场上下无一人开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此时,尤文斯授命出现了。   尤文斯10多岁时就进澳门“澳鑫赌场”做荷官,并很快在赌场窜红,成为最出色的荷官。他一连几天悄悄守在骰宝台旁细心观察、揣摩“金爷”到底用的什么方能回回押对。   每当荷官摇骰子时,尤文斯便竖起大耳朵,分不出每次落骰声音有什么不同。   就这样,尤文斯观察了足足半个月,终于有一天,他发现了秘密!原来,骰子落在玻璃盅底上一边转悠,一边发出“吱吱”的响声,但声音却有所不同。   这种声音非常微弱,但尤文斯最终分辨了出来。如果像秋蝉微鸣,这是“6点”落盅,朝上的一面是“1点”。如果骰子跌在玻璃上的声响显得比较低沉,那么贴盅的一面点数会小,不是“1”,即是“2”,那么朝天的点数不是“6”,便是“5”。然而最难的是要在三个骰子同时摇的瞬息间分辨出三个骰子落盅的声音。   功夫不负有心人,到最后尤文斯竟然能够分辨出三个骰子同时落盅的细微差异声!比长着一双“兜风耳”的“金爷”还要高明几分。   于是,知道了诀窍的尤文斯马上改造骰宝盅,将骰宝盅底的软玻璃上面垫了一层厚厚的绒布。从此,骰子落在玻璃盅底上发出“吱吱”的响声听不到了。   从那以后,“金爷”和他“听骰党”也再不来澳门赌场了。而尤文斯大破“听骰党”,却为何三爷立下汗马功劳,名气不胫而走,“赌圣”、“赌枭”、“赌神”、之号誉满东南亚赌界。   “这么说,尤文斯肯定能听得出来刚才刘宇浩摇的是什么点子喽。”   马嘉没想到尤文斯还有这么一段过去,差点都把仇老爷子的话当成了神话故事来听,不过,听完以后他也分析出来仇老爷子刚才为什么会说那句为刘宇浩担心的话了。   “嘿嘿,尤文斯肯定不止学会了‘金爷’的看家把式,甚至,垫了一层厚厚的绒布的‘无声骰盅’也一样对他没有效果。”想到这里,马嘉心中暗暗窃喜。   “下面,我们有请英皇博彩协会的会长西蒙先生为我们揭晓骰盅局结果。”   司仪的话将马嘉拉回现实。   西蒙是一位精瘦的老头,油光锃亮的秃脑门奇大无比,尤其是他那双异于常人的双臂更是比一般人要长出二十公分,但凡见到他本人以后,人们心里最先想到的就是人猿泰山。   不过,谁也不敢小觑这个模样怪异的老头,当西蒙走到赌桌旁时,尤文斯赶紧站了起来,一脸神色恭敬地鞠了一个躬。   西蒙面无表情冷冷扫了刘宇浩和尤文斯一眼,同时伸出已经干瘪成鸡爪状的大手抓起尤文斯面前的骰盅,不做任何停顿,直接揭开。   “哇噻!”   “四,四个一!”   瞬间,观众席上的人们眼中迸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少数人疯狂的叫喊了起来为尤文斯精湛的赌术喝彩。   “怎么会这样!”   看到骰盅里的结果后,程葱葱背后毛孔猛地一下炸开了,雪白小手下意识塞进樱桃小口中,全身关节从头到脚每一节都在颤抖。   那骰盅里,其中有两个骰子是摞在一起的,原本应该出现的最小五点现在变成了四点。   “这可怎么办?”   尽管奈子对赌骰盅懵懵懂懂,但她能看得懂程葱葱的表情,她知道,自己的主人现在有麻烦了。   西蒙压力压手,制止住仍然在吹口哨的人,宣布道:“骰盅局,尤文斯先生的成绩是四点。”   第1285章 惊天豪赌【六】   《师说》中有这样一句话,“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表面上看,这句话大概的意思是知道道理有先有后,技能学业各有专门研究,如此而已。在千术的世界中,其实这句话也同样适用。   差不多所以的老千在千术专研上都有长处和短板的。有一些甚至只会一到两样千术,但是技术过硬。不要小看这一两样,足够骗的你倾家荡产了。   这就是所谓的一招鲜,吃遍天!   尤文斯就是要利用自己三十多年来苦练的“骰功”在第一局中给刘宇浩强劲的心理压力,现在看来,他很成功,五个骰子摇出了四点。   不过,这并非尤文斯的最高水准。   早在五年前,尤文斯摇骰盅的技术就已经提高到了一个任何人看一眼都会目瞪口呆的高度,最多一次,他能同时把三颗骰子摞到一起,而且还能保证其余两颗也同样是大红色的一点处于向上位置。   可这一次他并没有那样做,原因有二,其一是因为尤文斯如果使出绝活把三个骰子摞到一起的话,在摇骰子的时间上就造不出震慑效果。   还有一个原因就更简单了,很多人都知道,任何人要想始终保证自己在同时摇五粒骰子时也能摇出自己需要的骰点,除了在赌术方面要有超人的悟性外,没有十年苦练根本做不到。   刘宇浩才多大?   尤文斯早就调查过,四年前,刘宇浩还只是个学生而已,一个专心学习考古,且又根本没接触过赌术的穷学生又怎么可能把大多数人都不可能练成的赌术练到炉火纯青呢?   显然,尤文斯在看刘宇浩时,不光是俯视的心态,还有高高在上的轻蔑。   “刘先生,很意外吧?”   尤文斯得意的耸了一下肩,笑容也很玩味,说道:“我可以帮你普及一下赌场上的知识,在摇骰盅时,如果有两粒或者以上的骰子摞到一起,最终结果只计最上面一粒骰子的点数。”   “那就好,嗯,非常好!”   刘宇浩不可置否地轻轻一笑,一边示意西蒙先生开骰盅,一边玩笑似的说道:“谢谢尤文斯先生帮我普及知识,要不然,我还怕我会做错什么事呢。”   “你什么意思?”   尤文斯愣了愣,脸上蓦然变了,一种不好的念头浮上心头。   因为他发现,西蒙揭开自己的骰盅后,刘宇浩眼中根本就没有露出任何胆怯的意思,甚至,甚至还时不时闪掠过一抹揶揄的意味。   西蒙其实也怔愣了一下,不过,他还是很快走到刘宇浩一边,朝赌桌上的骰盅伸过手去。   此时,在场的诸人都摒着呼息,脸上表情紧张无比。   第一局是气势之争,谁胜谁就占据主动!   陡然,西蒙满脸呆滞,鸡肋般瘦弱的胸脯剧烈起伏,眼中露出浓浓的震骇和不可思议的神色。   “不可能,这,这不可能!”   坐在对面的尤文斯也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连着说了两句不可能,这时,不管是赌场内的所有嘉宾也好,还是等待在赌场外通过大屏幕转播观看赌局的观众也罢,大家几乎是同时发出一阵惊呼。   太不可思议了!   现在,就在刘宇浩刚才摇的骰盅里,五粒骰子竟是像被刀切过一般,整整齐齐摞到了一起,猩红的一点正面朝上,安静的躺在那里。   尤文斯脑中一片空白,脸上再没有了刚才的得意。   他自认为自己纵横赌界数十年,一手千术不敢说出神入化,可再怎么,也应该比对面的年轻人修为深厚吧,但现在的事实是,自己竟输给了一个他看来乳臭未干的娃娃。   这种忽而天堂、忽而地狱的感觉让尤文斯眼前的景象也不真实起来。   刘宇浩淡淡一笑,指着骰盅道:“尤文斯先生,象我现在这种情况,应该算一点吧?”   “他出老千!”   突然,一个激亢的声音从嘉宾席位置传出。   众人脸上纷纷露出诧异,只见吴凌松眼睛象被打了鸡血般通红,面露狰狞,双手颤抖指着刘宇浩厉声说道:“他,一定是他出老千,要不然,就是他那副骰盅是遥控骰盅。”   赌局突然逆转,吴凌松几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忍不住疯狂大喊大叫起来。   “这位先生,请你注意说话的场合。”   这家伙,简直不知所谓,要不是因为这个人也是赌局参与者之一,这会早就被赶出去了,那轮得到他在这里大呼小叫。   西蒙冷冷地瞥了吴凌松一眼,面无表情向大家宣布,“骰盅局,刘宇浩先生以摇出一点最终获胜。”   “啪、啪、啪!”   热烈的掌声顿时响起,所有的人都在为能看到这精彩无比的一幕而鼓掌欢呼。   西蒙压了压手,说道:“既然刚才有一位先生对骰盅提出质疑,那么,为了公平起见,在第二句开始之前,我可以让工作人员把骰盅和骰子传给大家查验,但有一点我必须提醒大家,如果等会再有人无故喧哗,我将请工作人员取消他今天的观战资格。”   说完,西蒙挥手示意,立刻有两个内保上前将刘宇浩摇过的骰盅和骰子托起,走向嘉宾席。   遥控骰盅是前几年比较流行的一种出千手段,很多人都在电视电影中见到过,一般电视中都会给一个特写,骰子自动跳了一下,变成了出千者想要的点数。   最初,有的人认为,那是一种特异功能。   虽说骰子可以变点数在现实当中确实是可以人为操控的,骰子也确实可以像电视里那样自动跳转改变点数,但绝不是什么特异功能。   其实道理很简单,遥控骰盅的骰子、骰盅都有问题,在骰盅的底部有一个机关,如果人们将骰盅底部拆开,可以找到一个隔音垫,一个电磁圈,一组蓄电电池,电路板和接收器。   说起来,这也勉强算得上是高科技的产品了。   遥控骰盅的每个骰子内部都有小磁块,再加上一个无线微型遥控器就可以完成自由的点数控制。而遥控骰盅也多数都用在赌场中。控局者会根据桌面上押注的情况,遥控骰子的点数,最终达到赢钱的目的。   但这种作弊骰盅在每次使用前都要给蓄电池充电尽管充电的地方很隐蔽,多数都在底盘的最底部,可也并非不能发现,只要眼睛不瞎,拿起这种遥控骰子人们就可以看到骰子上有两个小针孔。   而且,遥控骰盅因为“肚子”里面有料,所以要比普通的骰盅重许多。只要拿起骰盅颠颠分量就应该能察觉出问题。   现在西蒙让工作人员拿着刘宇浩刚才使用的骰盅给大家传看,就是要消除人们心里对刘宇浩舞弊的误解。   很快,骰盅再次回到了赌桌,西蒙暗暗朝刘宇浩竖起大拇指,严肃的神情略有松动,说道:“既然大家对骰盅没有异议,那么我们现在进行第二局,牌九局。”   因为今天的赌局一开始就讲明是“生死局”,所以双方面前都没有摆放筹码,等到三场赌局结束,亦或是其中一家连续赢得两局的胜利,赢家将会自动成为两千亿美金的最后得主。   经常玩牌九的人应该都知道,牌九绝技主要分为俩大类,文活和武活。所谓文活,传统的说就是不偷不换,就可以让自己能赢,拿到大牌;而武活则恰恰相反,就是利用偷换牌,让自己拿到大牌因为让自己取得胜利。   其中,在实战中运用最多的要数武活了。   因为文活技术易懂难学,需要自己多加练习,还要有坚持不懈的精神和一定的执行力,这样才能把文活技术学到手成就牌九高手梦。   而武活的技术相应的比起文活的技术那是多了许多,但却相对比较容易练习,譬如袖箭、裤箭、偷梁换柱、生死门口诀等各种换牌手法,只要肯勤奋苦练,十年之功亦能大成。   但今天,尤文斯是绝对不会动用武活。   在场这么多人,其中还不乏赌术高手,尤文斯再蠢也不会笨到以为自己在老西蒙眼皮子底下出千也能不被抓住。   “西蒙先生,请发牌!”   尤文斯微微皱眉,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随便伸了伸手。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尽快从刚才失败的阴翳中走出来,尤文斯知道,成败在此一举,如果这一局他也输掉的话,这辈子,他都将会陷入阿鼻地狱,或永世不得翻身也不是没有可能。   须知,输掉人家两千亿美金,有谁会放任他轻松过完下半辈子?   西蒙点点头,目光扫向刘宇浩,赌局不是尤文斯的独角戏,没有刘宇浩的同意,他必须要等三十分钟休息时间到才能继续往下进行。   迎着瘦老头和蔼的目光,刘宇浩淡淡一笑,道:“老西蒙先生,您可以开始了。”   “嗯,那么,我很荣幸,这一局,将由我亲自发牌。”   西蒙也淡淡笑了一下,为了避免刚才那种无端质疑再次发生,他决定不再委派其他荷官,而由他亲自担任,并直到赌局结束。   第1286章 惊天豪赌【七】   推牌九时一般有一个庄家,庄家砌好牌后,用骰子掷出点数,然后按顺序将牌分配到每个参与者手中,参与者的牌来与庄家比大小。如比庄家大的庄家赔注,比庄家小的庄家吃注。点数和大小完全一样的话,算庄家赢。   在赌徒心目中,牌九是最讲理的赌博。   比如说,坐庄会占点子相同庄家大的便宜吧,但是,庄家却无法确定自己能赢多少还是输多少,因为推牌九不管你口袋里有多少钱,输了只输桌面上自己下注的那些钱。   如果庄家运气好的时候,其他各家可以少下注,反之,庄家运气坏了的话,可能一注就把以前赢的都输掉,坐庄的话,就得人家下多少赔多少,不能只输桌面上的了。   这个道理有点像股份责任公司,做生意输了没关系,只负担有限责任,一家人还可以照样吃香的喝辣的。而坐庄即是无限责任公司,输了就要倾家荡产,所以赌场上不是什么人都能坐庄的。   为了避免那种无休止的牌九赌局出现,尤文斯故作大方,笑道:“刘先生,听说你以前没有接触过牌九,那么我们这一次干脆就玩简单点,对子开大小,你觉得怎么样?”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只要西蒙先生不反对,不管玩什么,我个人没有意见。”   牌九一般为4个人玩,因为玩法多种,所以变化也较多。   可今天,刘宇浩和尤文斯究竟不是单纯为了玩牌而来,所以必须要选择一种既简单明了,又能快速决定胜负的玩法,那么,对子开大小每人两张牌,胜负立现,由于干脆利落,对他们来说刚好合适。   老西蒙点了点头,算是默认尤文斯的提议。经过十一位专家的鉴定后,完整未开封的牌九被工作人员呈了上来。   “两位先生,牌九局现在可以开始了。”   老西蒙边说话,边分别把三粒骰子放到刘宇浩和尤文斯身边,默默退出三步。   两人几乎是同时掷出了手中的骰子。   “哗啦啦!”   三粒骰子最后点数的大小会决定由谁先拿牌,所以,在场的众人重新感受到了那种紧张的气氛,大家都摒住呼吸,那模样,好像很怕因为自己的原因使骰子改变了转动的方向而影响到结局似的,好笑得紧。   “表,表哥。”   马运生冲着吴凌松嗫嗫喏喏小声喊了一下。   吴凌松微微皱眉,压低声音道:“干什么?”   “我,我想尿尿。”   马运生声音颤抖,差点快哭了,刚才尤文斯输掉骰盅局对他来说已经是心理能承受的极限,现在,他甚至连看都不敢看一眼赌桌那边是什么情况。   再输掉这一局,马运生肯定会当场疯掉。   吴凌松满脸厌恶之色表露无遗,脸色一沉,道:“瞧你那点出息,给我憋着。”   他不知道,他那种阴毒的目光有多可怕,马运生撇了撇嘴,露出一种怪异的表情,道:“其实,现在已经不用了。”   吴凌松愣了愣,蓦然闻到一股怪怪的腥臊味儿,再朝下一看顿时气了个七荤八素,原来,马运生所说的不用是因为,他脚下已经出现了一摊黄色液体,那腥臊味就是从那液体中散发出来的。   “靠,没用的东西,滚!”   吴凌松差点暴走,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如果他那双暴戾的目光可以杀人的话,现在马运生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   马运生已经羞得满脸通红,顾不得周围人们捏着鼻子的鄙夷表情,头也不回,从嘉宾席里仓惶逃走。   其实他现在心里非常后悔。   如果有机会重来一次,马运生情愿这辈子都不见他的这个表哥,这辈子都不要!   “刘宇浩三五六,计十四点;尤文斯五五六,计十六点。”   西蒙扫了一眼双方掷出的点数,大声重复,并伸出左手指向尤文斯一方,道:“尤文斯十六点大,牌九局执先。”   说完,老西蒙按照尤文斯掷出的点数将相应的牌放到尤文斯面前,然后才将属于刘宇浩的牌轻轻推过去。   “呵呵,刘先生,这一局你恐怕就没上次那么好运了。”   尽管尤文斯的额头已经慢慢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他还是尽量装作很轻松的模样,正如他刚才所说,他不相信,运气会一直站在刘宇浩那边。   现在,摆在尤文斯面前的两张牌,其中一张是明牌,牌面为大六,这种牌,在对子中已经算是最大的牌面了,赌赢的几率相当大。   刘宇浩笑了笑,慢慢将自己的明牌掀开。   “嚯嚯,不好意思刘先生,你那张牌是幺五,可要小心点喽。”   看到刘宇浩的明牌,尤文斯眼睛顿时一亮,紧紧扣在臂肘中的一张牌被他不动声色放了回去。   刘宇浩耸耸肩笑道:“嗯,看来这一局我的赢面的确不大。”   其实,从一开始刘宇浩就已经释放出异能透视了尤文斯的全身行头,自然,尤文斯偷偷藏起的那张牌也被刘宇浩轻易发现,就在尤文斯准备偷偷换牌的时候,刘宇浩脸色微变,手中赫然出现了一根细不可见的钢针。   这一次算尤文斯走大运,幸好他懂得及时收手,要不然,刘宇浩一定不会给他换牌的机会,在他出手的瞬间,那根钢针也会死死将牌钉在尤文斯的臂肘里。   哼,想在刘宇浩眼皮子底下出千,尤文斯当真是愚不可及。   “承蒙刘先生吉言,我的运气果然不错。”   尤文斯将牌放在手心里自己先看了看,然后哈哈大笑,掀开那张暗牌,同样还是一张大六。   刘宇浩笑着点点头,用手在桌子上轻轻点了两下,道:“赌王就是赌王,这种对子牌都能拿得到,我看我想不认输都不行了。”   说完,刘宇浩也不把自己那张暗牌掀开,直接推到西蒙身旁,示意自己认输。   “主人怎么能不开牌就认输了呢。”   奈子撅起红嘟嘟的小嘴儿,水灵灵的大眼睛中满是为刘宇浩表现的忿忿不平。   程葱葱笑了,刮了一下奈子笔挺的瑶鼻,解释道:“一副牌中只有两张大六,他们俩又是比对子,尤文斯拿了里面最大的两张牌,你刘哥哥想不认输也不行啊。”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程葱葱还是微微蹙起秀眉,美眸中闪过一丝隐隐的担忧之意。   “牌九局尤文斯胜,现在一比一平,赌局进入最后的梭哈局。”   西蒙在宣布结果的同时微微摇了摇头。   论赌石,老西蒙或许不能与刘宇浩相提并论,可若讲对赌桌上出千手法的理解,刘宇浩也不及老西蒙万分之一。   其实早在尤文斯偷偷将牌藏入臂肘的时候,老西蒙就已经觉察到了不对劲,在刘宇浩手中暗叩钢针的同时,老西蒙也全神贯注,直勾勾盯着尤文斯的一举一动。   只要尤文斯胆敢轻举妄动,等待他的绝不止刘宇浩那根钢针的刺痛,老西蒙一样不会轻易放过在他眼皮子底下妄图出千的赌徒。   堂堂英皇博彩协会会长,老西蒙目光何等锐利,怎肯让尤文斯那种宵小之人得逞。只可惜,尤文斯这次运气真的不错,居然让他拿到了最大的两张大六。   这或许,真的是天意吧。   崭新的扑克进入洗牌机内反复洗了三次,老西蒙以令人眼花缭乱的手法迅速将每一张扑克都展现在众人眼前。   “两位先生,请验牌!”   从头至尾,老西蒙都是那种面无表情的严肃,尽量节省每一个动作的幅度,但带给人的却是一种简约干练的视觉享受。   刘宇浩和尤文斯纷纷摇头。   今天晚上的赌局涉及到两千亿美金,任何人都不可能在赌具上作假,只有受了刺激的吴凌松才会蠢到质疑骰盅是否做过手脚,不过,这种错误不会同一天发生两次。   “西蒙先生,如果刘先生没有意见的话,现在可以发牌了。”   大概是因为赢了牌九局,尤文斯又重新拾回了信心,摊了摊手,然后笑着扭过身,貌似很潇洒地打了个响指,道:“waiter,帮我来杯红酒。”   另一边,吴凌松阴郁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淡淡的冷笑。   就在今天下午的时候,他将一粒事先准备好的药丸交给了一名侍者,那粒药丸只是用来治疗精神疾病的普通药物,本身并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   不过,任何事物都有其两面性,身体正常的人如果服用了那粒药丸,几分钟后就会产生虚幻的感觉,最不济也会昏昏欲睡,精力不济。   收到暗示,侍者很快端上来两杯红酒,分别放到了尤文斯和刘宇浩的面前。   “刘先生,虽然我们现在是对手,但我希望过了今天晚上,我们能成为朋友。”   端起身边的酒杯,尤文斯故意抛出一个话题想引开刘宇浩的注意,而他自己也先抿了一口,举起酒杯,又笑道:“我很喜欢你这种有胆有识之士,请允许我在这里敬你一杯。”   “能不能成为朋友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我很有信心赢得这场赌局。”   刘宇浩丝毫没有犹豫,也同样笑着举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第1287张惊天豪赌【八】   蓦然,吴凌松笑了。   这一次,他笑的很开心,他仿佛已经看到两千亿美金正在向他招手。可是,吴凌松却没注意到,刘宇浩在喝完红酒以后微微皱了一下眉。   今时今日的刘宇浩早已非当日吴下阿蒙,且不说他的异能已经进化到“百毒不侵”之境,就算是没有异能,现在的刘宇浩也能从侍者躲躲闪闪的眼神中看出端倪,他之所以没有揭穿那杯红酒里面的故事,其实是想给对方造成一种假象。   好吧,我上当了,还有什么招式,能用的,你们全用上。   果然不出刘宇浩所料,当刘宇浩喝下那杯红酒的时候,尤文斯和吴凌松两人飞快对视一眼,眼中露出一丝狡诈的笑意。   不管是谁都不敢轻易在今天这种赌局上出千,但为了能赢得那两千亿美金,尤文斯不得不铤而走险,以另一种卑鄙手段算计对方。   其实,从一开始尤文斯就因为疏忽,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这种疏忽往往足以致命,只可惜,他却到现在仍未察觉。   倘若尤文斯不是大奸大恶之辈,亦或是他前半生的经历和投机取巧无关,那么他一定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现在正处在危险之境。   很多问题并非尤文斯看不明白,其实是他刻意回避了事实,人家刘宇浩的两千亿美金是自己扎扎实实拿出来的,不添半点水分;可反观马运生呢?马氏能不能拿出两千亿美金,作为纵横东南亚多年的尤文斯,他能不清楚么。   但尤文斯恰恰只是一个赌徒。   在尤文斯的眼中,他只能看到马运生许诺给他的巨额佣金,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能挤入超级富豪的行列,他就开始热血沸腾。   他甚至忘了,其实,雄狮从背后看去也有几分肥羊的模样。   老西蒙切牌的动作很慢,面对那些扑克,他的表情如同一个艺术家在欣赏自己的杰作一般,又如母亲在呵护自己的孩子轻柔。   “哦,西蒙男爵今天这是怎么了?”   查理耸耸肩,眼中满是不解和困惑,他和西蒙认识这么多年了,却从来没有看到过西蒙在哪次赌局上会做出这样的动作。   仇老爷子呵呵一笑,道:“西蒙先生的确是一位值得受人尊敬的绅士,他那样做,大概是想照顾刘宇浩吧。”   坐在查理另一侧的洛克菲勒也笑了笑,说道:“这固执的老头,以前我可没见过他对谁这么好过。”   经过专业训练赌坛高手都可以在荷官洗牌时,强行记住纸牌的位置,当然,能记住多少张牌除了要看对方是否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还要看个人悟性。   正如仇老爷子所说,西蒙这样做多多少少有些照顾不经常接触梭哈的刘宇浩,以便他能趁这个机会多记下几张牌。   查理呵呵一笑,不可置否。   “两位,是否需要切牌?”   如果扑克放入发牌机里,赌局就会马上开始,按照规矩,西蒙停下手中的动作,提前征询刘宇浩和尤文斯两人的意见。   “西蒙先生,请您帮我切去前面的十三张牌。”   轻轻摇晃着杯中的红酒,尤文斯显得非常轻松,这一次,他竟然一下子记住了三十三张牌的顺序,可以说,简直就算超常发挥了,只要不出意外,尤文斯认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   老西蒙点点头,快速点出前面的十三张牌挪到后面。   刘宇浩淡淡一笑,其实,在尤文斯记牌的同时,他通过异能透视,已经把五十四张扑克的顺序深深印在脑海中,现在,他只需要稍微回忆一下,那些扑克就好像摆在他面前一样。   “我看我就不需要切牌了,西蒙先生,您可以开始了。”   刘宇浩的双眼微微眯缝了一下,微微摇头。   在尤文斯切牌的时候,他立刻将自己与尤文斯两人谁会拿到什么牌计算了一遍,当然,前提还有一个拿牌的先后顺序。   “年轻人,你真的不需要切牌?”   西蒙愣了愣,他很欣赏刘宇浩这种渊渟岳峙般的沉稳,但这个时候显然不能做意气之争,讲风度也要看场合嘛!   尤文斯又何尝看不出老西蒙对刘宇浩照顾颇多,冷笑一声道:“西蒙先生,既然刘先生自己都放弃了切牌,那么我们还等什么呢。”   说完,尤文斯不顾西蒙扫过来的鄙夷眼神,随手抓起赌桌上的骰子就要丢出去。   在一场梭哈赌局开局前,每一个参与者都会掷骰子,最终以三粒骰子相加后点数大者为先,尤文斯俨然一副胸有成竹,要在梭哈局杀刘宇浩个片甲不留。   老西蒙摆了摆手,制止了尤文斯的动作,说道:“尤文斯先生,为了公平起见,我想这一局我们用猜硬币的方法决定由谁先拿牌,你看好么?”   掷骰子和猜硬币都是赌场中决定拿牌先后秩序的国际惯例,可对尤文斯这种赌王层级的人来说,骰子的点数毕竟可以人为控制,但猜硬币却只能是靠运气了。   两者看似相同,但结果却相去甚远。   “呃!”   尤文斯神色一滞,可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只好在心里胡乱暗骂了老西蒙一通,点点头道:“好吧,我没意见。”   刘宇浩笑了,道:“请问西蒙先生,如果我想把前面的五张牌挪到后面,然后再从后面挪十一张牌到前面来,最后再将一张牌随意插入到整副牌中间,这个要求算不算过分呢?”   “嗯,只要尤文斯先生不反对,你提出的要求是可以的。”   很显然,老西蒙也没想到刘宇浩居然会提出这么一个让人讶异的切牌请求,但想了想后觉得刘宇浩的要求并不过分,所以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尤文斯先生,你不会连这个要求也反对吧?”   征得西蒙的同意后,刘宇浩笑眯眯看向了尤文斯。   “我,我没意见。”   尤文斯脸上表情有点郁闷,但切牌是他自己先提出的,只要赌局还没开始,刘宇浩要求切牌他就没权利反对。   刘宇浩笑笑,再次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道:“西蒙先生,可以开始了。”   看到刘宇浩这一次喝下一大口红酒,还在胡乱猜测的尤文斯心中大定,收回杂乱无章的心思开始在脑中默默回忆刚才扑克的顺序。   不得不说,刘宇浩这家伙太坏了,明明是将后面的六张牌挪到前面,然后再将第一张随意插入扑克中,他却说的那么复杂。   折腾半天才想通了扑克排列顺序的尤文斯心中大恼,恨不得赌局马上结束,然后狠狠羞辱刘宇浩一番方才解恨。   西蒙按照刘宇浩的要求切完牌,然后高高挽起袖子,将整副扑克放入发牌机中,拿出一枚硬币,宣布:“第三局梭哈局现在开始。”   猜硬币的方法很简单,在老西蒙抛出硬币前,刘宇浩和尤文斯分别要选择自己赌的那一面,最终硬币落下后,猜中者为先。   “我猜人头。”   因为觉得自己受到了戏弄,尤文斯脸色没有了先前的沉稳,抢在刘宇浩之前要了人头。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好吧,那我只好选字。”   “叮当”!   老西蒙点点头,抛向半空的硬币发出一声脆响,经过几个翻滚后,落在他的手背上。   “字!”   “人头!”   在戚李培小声喊出字的同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查理也轻轻喊了一声人头。   “靠,英国佬!”   戚李培撇了撇嘴,嘴角泛起一丝不屑。   他的家族曾经在十多年前和英军士兵发生过一场不大不小的战争,所以一直到现在,两个人都不怎么对路,即使在某些场合碰面,也互相装作不认识。   查理倒也不示弱,他差点就把中指伸出来对准戚李培了。好在仇老爷子在一旁摆了摆手,才让他想起周围有很多摄像机正对准着赌场里的每一个角落。   在看向赌桌,此时刘宇浩和尤文斯都已经拿到了自己一明一暗两张牌。   “哈哈,刘先生不好意思,我拿到一张黑桃J。”   尤文斯眉角飞扬,晃了晃手中的黑桃J,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手里的两张牌面和他之前记忆中一样,都是他自己想要的牌。   刘宇浩笑了笑,轻轻将自己的明牌掀开,却没有象尤文斯那样迫不及待去看暗牌,“呵呵,我这张是梅花8,的确比尤文斯先生的牌面略小一点。”   因为今天赌的是生死局,所以双方面前都没有筹码,要不然,以尤文斯的张扬个性,这一把牌他非要投入一百亿美金以上不可。   最终结果固然重要,但赌场上不就是要先声夺人嘛,在这一方面,尤文斯可是个中老手,深谙其中滋味。   接下来是第三张牌,因为尤文斯在上一把拿到了黑桃J,所以这一张牌依然是尤文斯先。   等他拿到牌以后瞥了一眼,神情更加得意了,笑道:“同花?哈哈,刘先生,你没想到吧,我这张居然是黑桃9。”   什么叫做“志得意满?”   尤文斯此刻脸上的表情就是最好的诠释。   第1288张惊天豪赌【九】   刘宇浩淡淡一笑,也掀开自己的明牌,笑道:“不好意思尤文斯先生,我这张也是同花,不过,这次咱们好像反过来了,我的这张牌是梅花J。”   “呃!”   尤文斯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嘴角肌肉抽搐了几下。   造成尤文斯现在的表现倒不是因为刘宇浩拿到了比他大的牌,重点是,按照尤文斯的记忆,刘宇浩的这张牌应该是方片7,可现在居然成了梅花J,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是自己刚才因为太紧张看错了不成?   尤文斯使劲咬了咬唇,满脸困惑。   突然发生这种意外,让尤文斯的脑中一片混乱,他下意识地瞥了吴凌松一眼,似乎想在对方脸上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只可惜,吴凌松此刻也是一脸茫然,摸不清东南西北。   “不要紧,接下来还有两张牌呢。”   尤文斯愣了足足有几秒钟才清醒过来,马上又故作轻松笑了笑,一双阴冷的双眸却充满明目张胆的挑衅。   小样,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下面一张牌自然轮到刘宇浩先,当刘宇浩掀开明牌后,尤文斯终于舒了一口气,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道:“红心10,哎哟,刘先生,这次你的同花顺可真就没有了。”   这一次,尤文斯的运气好的没了边,竟然再次拿到一张黑桃。   虽然牌面只是一张黑桃8,但和前面三张牌凑到一起却成了黑桃J、9、8,比起刘宇浩的梅花J、8和红心10,两者相比,尤文斯暂时占据了优势。   “刘先生,如果我们都想博顺子的话,我的是同花顺,可你的却是杂牌顺子,嘿嘿,你这赢面可真不大哟。”   尤文斯抓住机会,狠狠揶揄了刘宇浩一把。   刘宇浩淡淡一笑,刚想说话,却突然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忍不住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后,说道:“那也未必,不还剩下一张牌嘛,最后或许还能出现奇迹呢。”   看到刘宇浩满脸痛苦,尤文斯在心里乐开了花。   药效,上来了!   “我很佩服刘先生的勇气,如果我是你,可以考虑一下是否现在就退出赌局,起码还能保住一些面子,你说呢?”   尤文斯步步紧逼,一刻也不放松对刘宇浩精神上的打压,他猜想,现在刘宇浩肯定是药效上来了,如果在这个时候击溃刘宇浩的意志,对接下来的赌局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说不定,刘宇浩头一昏,就同意了自己提出的建议了呢。   尤文斯话音一落,现场马上响起一片议论声。   “刘先生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   戚李培愣了愣。   玛桑达也看出了不对劲,皱了皱眉,道:“我也觉得不太对,他好像是病了。”   藤轶更是一脸紧张站了起来,剑眉紧蹙,倘若不是几名内保人员一再要求,他肯定会直接冲到赌桌旁边察看刘宇浩的情况。   “藤轶,坐下来。”   翁雪雁轻轻摇头,示意藤轶不要激动。   可藤轶哪能听得进去,阴沉着脸,说道:“翁小姐,我从来没有见过刘哥出现这种情况,我怀疑刚才那杯酒有问题。”   短短数秒,藤轶就分析到了问题的本质,由此可见,经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员即便是在惊慌之中,心理素质和分析问题的能力也比普通人要强出许多倍。   翁雪雁轻抿朱唇,道:“你难道忘了以前他经受过多少比这还要危险的情况吗?他还不是一样都挺过去了,所以我相信,这一次一样难不倒他。”   “这!”   藤轶愣了愣,思虑之后微微点头,但他也没闲着,马上拿出手机给场外的大龙他们发了一个短信,一旦刘宇浩发生意外,大龙他们会在第一时间冲进来。   对大龙他们,藤轶很有信心,要知道,多达一百人的京城特战大队前队员的“武力值”在瞬间爆发时,任何严密的安保在他们眼中都是笑话。   此刻,刘宇浩脸色微微有些苍白,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向下滑落,但他还是强忍着微微一笑,道:“尤文斯先生,我不会放弃的,而且,我觉得现在我也没有必要看底牌必要。”   “随便你!”   尤文斯耸耸肩,趁机“明智”地将偷偷藏在衣袖中的牌收了回去,决定不再出千。   他现在已经笃定那粒药在刘宇浩身上起到了效果,只要不出意外,刘宇浩甚至根本就坚持不到赌局结束,而根据国际惯例,如果有一方在赌局中途退出比赛,将会被视为自动弃权或认输。   所以,尤文斯认为,这个时候他还准备出千,是一种非常愚蠢的想法。   “刘先生,你是不是需要休息一会?”   西蒙自然也看出刘宇浩脸上的不适,侧过身轻轻问了一句。   刘宇浩感激地朝西蒙点点头,道:“不用了西蒙先生,我想这场赌局很快就会结束,我能撑到那个时候。”   其实,刘宇浩一直没有放弃对尤文斯用异能监控,而他脸上的痛苦状当然也是装出来的,别说只是几粒汗珠,如果情况需要,刘宇浩可以在几秒钟内将自己扮演的汗如雨下。   刘宇浩之所以要这样做,其目的无外乎是要麻痹吴凌松和尤文斯。   说实话,刘宇浩还是很佩服尤文斯的千术的,在异能透视状态下,他亲眼见到尤文斯在身形纹丝不动的情况下将放在胸口的一张牌挪到衣袖口的位置,若不是因为刘宇浩额头突然滚落汗珠,在掀开第三张牌的时候,尤文斯就已经偷偷将那张牌换掉了。   既然大家同样是“作弊”,刘宇浩不想当场揭穿尤文斯,同时,刘宇浩心里还存着另一份心思,那就是让吴凌松这一次输的哑口无言。   现在看来,他的计策起了效果。   “希望上帝保佑你,可怜的孩子!”   既然刘宇浩一定要坚持,老西蒙也不好再说什么,但出于对刘宇浩的好感,在发牌的时候,老西蒙还是忍不住用自己富有磁性的声音安慰了一下刘宇浩。   “谢谢您,西蒙先生!您是我见过最有风度的绅士。”   刘宇浩笑着接过牌,顺便送上一记马屁,他的目的是为了让尤文斯放松警惕,绝对不是想有意欺骗这个善良的老人。   “哦,天啊,居然我拿到了方片J。”   瞥了一眼自己的明牌后,尤文斯脸上的笑容几乎凑成了一朵灿烂的菊花,哈哈大笑。而再看看刘宇浩,对方却拿到了一张红心10,显然,现在明面上的牌,尤文斯的一对J大过了刘宇浩的一对10。   再看刘宇浩那模样,几乎是用尽全力才勉强一笑,道:“尤文斯先生,还有最后一张牌,鹿死谁手现在很难说。”   “难说吗?我看不见得吧。”   尤文斯脸上已经浮现出一丝高高在上的表情。   他的底牌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一张方片8,而现在,刘宇浩想赢到最后,除非他能拿到仅剩的最后一张红心8,不过,那种机会实在太小了,奇迹,几乎不可能出现。   刘宇浩笑着摇了摇头,脸上突然显出不易觉察的鄙夷。   最后一张牌终于到了两人手中。   尤文斯掀开底牌,很突兀地笑了,随即便又转为目露凶光,道:“刘先生,我现在的牌是一张9,一对J,而你却只有一张J,一张10和一对8,你觉得你能赢吗?”   “底牌谁也没看到,尤文斯先生怎么就能这么肯定我会输呢?”   刘宇浩笑着摇摇头。   尤文斯愣了愣,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因为他发现,刚刚还在刘宇浩额头上的汗珠不见了,脸色也比先前红润许多。   “哼,我就不信你能拿到最后那张8点。”   赌局进行到现在,再后悔也没用了,尤文斯孤注一掷猛地将自己的底牌掀开,赫然,一张9点展现在众人眼前。   “哈哈,刘先生,你还有四十三分之一的机会能难道最后的那张8点。”   直到现在,尤文斯仍不忘记在气势上占据主动。   “对子J和对子9!”   “嗯,尤文斯和刘宇浩都是两对儿,但现在看来,尤文斯的赢面要大许多。”   “不对呀,如果刘宇浩真的能拿到红心8呢。”   “切,你以为他的赌王么?”   不管是场外还是金碧辉煌的滨海赌场内,几乎所有的人都开始议论纷纷,相互交谈着自己的看法。   而这一刻,刘宇浩的脸色一片平静,甚至不见一丝波澜。   赌场中的刺激和赌石有很大的相同之处,同样都是不到最后一刻,大家都不知道对方手里掌握的是什么牌。   吴凌松的脸因为过度激动而显得异常嫣红,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两千亿美金,两千亿美金,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世界顶级富豪了!”   “安静,请大家安静!”   老西蒙满脸严肃,忽然伸出双手在空中压了压。   可能是摄于老西蒙在社会上的显赫地位,又或许是大家都想知道最后的答案,嗡嗡的议论声渐渐停止。   “刘先生,你可以开牌了。”   老西蒙点了点头,按照规矩,如果刘宇浩不开牌,最后也一样会视他自动认输。   第1289张惊天豪赌【完】   其实,在尤文斯两处自己的底牌以后,很多人都认为,刘宇浩此次必输无疑,这其中,也包括了嘴角微微抽搐的周锡和貌似神色不惊的程葱葱。   即便是刘宇浩,也不能怪他们会产生那种想法。   桌面上已经出现了三张8点,而刘宇浩若想赢得这次赌局,必须拿到最后的那一掌红心8,可剩余的牌只有四十三张了,也就是说,刘宇浩只有四十三分之一的机会能赢。   如果今天刘宇浩要面对的是一块别人看来必定会赌垮的翡翠原石,或许周锡和程葱葱还会坚定的站在刘宇浩一边,笃定认为刘宇浩才会是最后的赢家。   可是,梭哈不是赌石!   赌局里的千变万化绝对不是考校一个人的眼光,虽说赌牌和赌石都需要参与者身怀一定的运气,但真的坐上赌桌,谁又敢说自己的运气好,就一定会赢?   不过,周锡和程葱葱两人内心虽然都很紧张,但心情却也略有不同之处。   倘若让吴凌松赢得了今天的赌局,站在周锡的角度,他不仅必须在今天就得连夜赶回京城,并且还要以最快的速度联合老贺家做好准备,应对吴凌松挟两千亿美金归来的强势反扑。   相比之下,程葱葱就要显得轻松很多。对于自家男人,她一向是持宽松、放任自然却不放纵的态度。   不就是输了点钱嘛!   输了就输了呗,有什么了不起的。   虽然香港浩怡暂时拿不出两千亿美金,但躺在保险库里的那些翡翠明料价值实则远远不止这个数,即便今天输了钱,程葱葱也只当自己男人买了个乐呵而已,等明天一觉醒来,就什么都过去了。   滨海赌场大厅里,空气似乎在慢慢凝固。   大家都翘首以盼,在等待刘宇浩掀开自己底牌的那一刻到来。   忽然,刘宇浩毫无先兆的站了起来,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推着自己的底牌走到尤文斯面前,淡然说道:“尤文斯先生,既然你这么好奇我的底牌是什么,那就干脆由你来揭开好了。”   老西蒙双眉一蹙,意味深长瞥了刘宇浩一眼。   尤文斯下意识地将身子向后挪动一下,眼中满是困惑,说道:“这,这似乎不合规矩吧。”   “没有什么不合规矩的。”   刘宇浩嘴角一翘,露出淡淡的讥讽,摆手道:“规矩都是人定的,我相信,只要我没意见,在场的众人都不会反对,不是吗?”   看着好整以暇的刘宇浩,不知道为什么,尤文斯觉得自己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   有一个问题直到现在尤文斯也没搞明白,刚才那杯被下了药丸的红酒是他亲眼看着刘宇浩喝下的,可如今已经过去快半个小时了,为什么刘宇浩看起来依然精神奕奕呢。   难道说,刚才那名侍者根本没按照吴凌松的要求去做?   “尤文斯先生,尤文斯先生?”   在老西蒙的催促中,尤文斯甩了甩脑袋,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回来,不过,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尤文斯的脑中突然冒出一种非常大胆的想法。   “开牌吧,尤文斯先生。”   刘宇浩轻轻将手中的扑克再次向前推出,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   “既然没有人反对,那我就不客气了。”   尤文斯故作镇定哈哈一笑,目光却隐隐透出一丝不可告人的阴冷。   好哇,你不是让我帮你开牌么,那我干脆就直接给大家一个惊喜好了,这一次,是你刘宇浩自己哭着喊着要找死,怪不得别人。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尤文斯慢慢伸出手捻住刘宇浩那张底牌的一角,与此同时,藏在他臂肘与衣袖之间的一张扑克飞快射出。   高手过招,胜负,往往只在电光火石那一霎便以成定局。   “尤文斯,你敢!”   老西蒙不愧是浸淫赌坛四十余载的老手,在发现尤文斯衣衫晃动的时候就已经猜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盛怒之下,当的一声临头暴喝。   即便是在世界赌王争霸赛上也无人敢当着老西蒙的面出千,这个尤文斯,当真可恶。   事发突然,滨海赌场内,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很多人意识到赌桌那边发生了什么。   但更多的人则一脸茫然,可摄于老西蒙在上流社会的崇高地位,一时间也没人敢起身质询。   “想出千,哪儿那么容易!”   说时迟、那时快,刘宇浩也面如寒霜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出手快如闪电般抓起尤文斯面前的一张扑克猛地丢了出去。   只听“嗤啦”一声!   伴随着女人的尖叫声,和男人们发出的惊讶,尤文斯呆立原地,张大了嘴巴看向刘宇浩,似乎不相信发生的事实一样。   片刻之后,尤文斯的右臂“嗤”的一下喷出一股血箭,在亮如白昼的灯光下,显得是那样的刺目、殷红。   “你啊!”   尤文斯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苍白的脸上露出浓浓的惊骇,捂着自己的断臂杀猪般哀嚎起来。   够狠!够猛!够刺激!   顿时,刚才那一瞬间竟成了刘宇浩的形象,在所有的人心中永远定格,终生难忘!   “不许动!”   “把双手抱在头上!”   “蹲下,立刻蹲下!”   在一场混乱即将发生之前,滨海赌场大门外冲进来十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员,举着枪快步如飞来到赌桌前,如临大敌般发出大声呵斥。   藤轶急眼了,发疯般一个箭步跨了出去,在警员冲到刘宇浩面前时纵身挡住枪口。   “再动我就开枪了!”   猝不及防之下,警员神色紧张,下意识打开手枪保险开关对准了藤轶的脑袋。   “住手!千万不要开枪!”   几乎是在警员发出警告的同时,一名身着制服,高大魁梧的男子从门外直奔而来,及时出声制止了警员的鲁莽行为。   此刻,滨海赌场外黑压压的人群更是人头攒动,争先恐后向前挤,伸长脖子死死盯着大屏幕,生怕漏下任何一个细节。   而赌场内也越发热闹了,见惯了“大场面”的仇老爷子表现还算冷静,可更多的人则是惊惶失措,想要借乱逃出赌场,却因为身子簌簌发抖而挪不动脚步。   唯有一个人现在什么都没考虑,眼珠子滴溜四处乱转,正在寻找合适的机会从赌场里溜出去,这个人自然是今天的“罪魁祸首”吴凌松。   就在刘宇浩用纸牌切断尤文斯胳膊的那一刻,吴凌松就知道自己彻底完了,如果现在不找机会跑的话,恐怕今后再无机会。   这是怎么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在这一刻,赌场大厅里所有的人脑中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厉警官,好在你们出现的及时,要不然,我今天怕是要被这个老千骗去两千亿美金呢。”   混乱的制造者刘宇浩压根没有一丝惹了麻烦的觉悟,反倒笑呵呵朝着最后进来的那名男子走过去,远远就主动伸出双手。   厉警官先是朝刘宇浩挤了挤眼睛,握着刘宇浩的手,摆出一副很严肃的模样,说道:“刘先生,根据狮城法律,如果您指证尤文斯在赌场出千是要出示证据的。”   “证据就在这里。”   刘宇浩笑了笑,转身用手指了一下赌桌上的半截胳膊,就在那半截胳膊的手腕处,一张扑克已经露出了小小的一角。   厉警官点了点头,戴上手套后将那张扑克取出,道:“这个就是证据吗?”   “是的!”   刘宇浩点点头,随即又走到老西蒙身边,打开发牌机,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从现在的第一张牌向后数十九张,就会出现一张和您手里一模一样的方片3。”   “哦!”   厉警官神色一滞,疑惑地瞥了一眼老西蒙。   当刘宇浩肯定说出发牌机里方片3的位置时,老西蒙也惊呆了,迫不及待低下头,三两下就找到了刘宇浩所说的位置拿出那张牌。   “方片3,真的是方片3。”   看清楚了那张牌以后,老西蒙简直无法形容自己内心的感受,高高举起那张方片3,神情激动的向所有的人展示。   这一次,没有人再关心刚才发生了什么,大家都呆呆地看着老西蒙手中的那张扑克。   足足过了五分钟,突然有人大喊一声,“赌神,刘宇浩先生才是真正的赌神呀!”   紧接着,人群再次发出一阵激动,纷纷开始大声议论。   简直是神了!   老西蒙神色复杂地瞥了刘宇浩一眼,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同时轻轻用手擦拭脸上的血迹,刚才,一股滚烫的血箭飞到他脸上,直到现在还烫的他隐隐作痛呢。   但给老西蒙印象最深的恐怕还是刘宇浩以牌代刀的那一手绝活,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张方片3上,却没人去想刘宇浩是用了什么方法生生切断尤文斯的胳膊,只有老西蒙注意了那些细节。   就在现在,生生切断尤文斯的那张扑克还有半截扎进了赌场花岗岩地面中。   冷酷无情的目光,敏锐的洞察力,以及杀伐决断的果断出手!   这个年轻人,真让人无法看透。   第1290章 吴凌松落网   既然现在有了确实的证据证明尤文斯在赌场出千,厉警官自然不会客气,冷着脸说道:“好了,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你们把他带下去。”   毕竟尤文斯受了重伤,作为一名狮城警务人员,厉警官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躺在那里等死。   “是,长官!”   得到命令,几名警员收起手中的枪支,有的开始呼叫救护车,还有的留在现场准备取证,纷纷开始忙碌起来。   毕竟尤文斯偷偷出千事发突然,而接下来刘宇浩的动作更是快如闪电,在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已经生生断去尤文斯一支胳膊。   现在,赌局没办法再进行下去了。   胆小一点的人想快点离开,可很无奈的是,警员的调查正在有条不紊进行中,没有得到许可,任何人都不能随便离开现场,这也让吴凌松偷偷溜走的计划成了泡影。   “刘先生,因为尤文斯在赌局中出千,我们一致裁定,你获得了此次赌局的胜利。”   经过和七名见证人紧急磋商,老西蒙代表大家宣布,刘宇浩将自动成为今天晚上滨海赌场惊天豪赌的最终胜利者,而那两千亿美金也自然由刘宇浩独得。   顿时,赌场内外再次掀起一片哗然。   那可是实实在在的两千亿美金呀,不管投资到什么地方,都足以让世界上任何一家企业立刻成为地球上屈指可数的“资产大鳄”。   有不少满是艳羡的目光,一直不停在刘宇浩的脸上打转,就只差高举双手打出:“土豪,咱们做朋友吧!”之类令人一口老血喷出的雷人字幕。   就在大家纷纷臆想该如何趁今天晚上这个机会接近刘宇浩时,刘宇浩却忽然摆摆手,客气却又不失矜持地说道:“西蒙先生,赌局的事先不急,现在,我还有一件事需要请厉警官协助调查。”   咦,这又是什么情况?   不止是厉警官满脸愕然,就连不远处的洪老爷子也微微蹙起眉头,更别说老西蒙,严肃的脸上早已出现了一丝不悦之色。   年轻人,趁早结束赌局,不光对你,对在场的大家都有好处,这个时候最好要学会适可而止,好让刚才受了惊吓的人早点回去休息,切不可不知进退。   “老弟,没有比快点结束今天的赌局更重要的了吧,要不然咱们先!”   厉警官一时心急,似乎是忘了场合般连连冲刘宇浩摆手,竟连老弟这种私底下的称呼也喊了出来。   陈老爷子本来是笑呵呵过来准备向刘宇浩祝贺的,可不曾想竟听到刘宇浩刚才那番话,顿时神色一滞,奇道:“怎么?宇浩你居然和厉家小子早就认识?”   “陈世伯您好!”   虽然被称为厉家小子,可厉警官见到陈虎后却一点都没脾气,并且还马上变得一脸恭敬,微微弯了下腰,表明晚辈身份。   陈虎摆摆手,继续好奇的盯着刘宇浩看。   刘宇浩便笑了,解释道:“厉大哥的爷爷乃当之无愧的北派玉雕大国手,而我师承北派玉雕齐骥,齐老爷子,其实按照北派玉雕传承算来,我以兄长待厉大哥是我占了便宜呢。”   说完,刘宇浩朝着厉警官报以淡淡微笑。   老吴家在狮城有路子不假,但齐老爷子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堂堂北派玉雕第一传承人又怎么可能没有些人脉在海外呢。   陈虎一听,笑了,拍着脑门说道:“瞧我这记性,怎么就把这茬儿给忘了呢,可是宇浩,你瞧现在这个场面,要不然!”   刘宇浩当然知道陈老爷子接下来要说什么,笑着摆摆手,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套,将赌桌上自己刚才喝过的那杯红酒掂起,道:“厉大哥,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杯酒,已经被人动了手脚,但尤文斯那杯,却一点问题也没有。”   “什么!”   老西蒙和陈老爷子都是大吃一惊,眼中满是震撼看着酒杯里鲜艳夺目的红酒。   假如刘宇浩的话被证实,今天晚上尤文斯出千的事,就变得更为复杂了。   今天晚上能应邀来到滨海赌场的人都不是傻子,马上就从刘宇浩的话中听出了题外之意,就在这赌场里,还有尤文斯的同谋潜伏着。   这还了得!   厉警官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稍微想了一会便猛然醒悟,黑着脸怒喝,“来人,先把刚才那个侍者给我抓起来。”   “不用了,那个侍者恐怕早就跑了。”   老西蒙摇了摇头,挥手让正准备去四处找人的警员退下,解释道:“厉警官,我能证明,那个侍者在端上红酒以后就从右边的侧门离开了赌场,不信的话,你可以调看赌场录像。”   在做荷官前,老西蒙曾经是欧洲赌坛叱咤风云的千术高手,虽然他那一段往事很少有人知晓,但这并不妨碍老西蒙练就在骨子里那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绝技。   别看老西蒙先前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赌桌,但侍者离开时轻轻打开赌场右边侧门的声音还是被他敏锐的耳朵捕捉到了。   只不过,老西蒙确实没想到,那个侍者竟是尤文斯出千的同谋。   厉警官的脸色更难看了,牙梆子咬的“嘎嘎”作响,他现在也似乎记起来,就在赌局进行的正如火如荼时,的确有一个人中途离开过,但那个人身穿赌场工作人员制服,所以根本没有警员上前盘查。   失误呀!   这个失误对普通人来说或许没什么,但作为今晚安保工作的最高指挥长官来说,厉警官体会到的却是实实在在的切肤之痛。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想跑,哼,没门!”   “刘老弟,你是不是早就做了准备?”   厉警官愣了愣,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猛地一亮。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厉大哥,请你通融一下让我的人把那个侍者带进来。”为帅者纵横捭阖,观风听涛,谋策而动,今天晚上这种情况,刘宇浩又岂能不事先对大龙他们做出安排?   厉警官点点头,大手一挥吩咐把赌场大门打开。   当大龙带着侍者和几位兄弟走进赌场的时候,厉警官的眼睛猛地一眯。   尽管大龙他们进来以后什么话都没说,甚至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但厉警官还是感觉到有一股冰冷的杀气蔓延开来,直至大龙周围十步以内。   “好一条威猛的汉子!”   厉警官心中大赞,再看大龙身后那侍者的猥琐模样,聪明者就都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一瞬间,所有人都对刘宇浩刮目相看,目光之中充满了热烈和敬佩。   冷静、审时度势!   尤其是最后侍者被刘宇浩的人控制住,简直就犹如神来之笔,仅从这布局之巧妙,安排之周密一点就能看出,刘宇浩早对今天晚上赌局的最后结果成竹在胸。   从头到尾都没插言的仇老爷子这时才微微点头。   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手段和心智竟如此之高,着实让人叹为观止。尤文斯败在刘宇浩这种人手里,倒不冤枉。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是谁让你在刘先生的红酒里做手脚的?”   为了给人一种办事雷厉风行的感觉,也为了弥补之前因为自己疏忽而造成的遗漏,厉警官阴沉着脸,当场便开始审问起侍者。   侍者怕是在外面已经吃尽了苦头,如丧考妣,第一句话就交了底儿,“是,是马先生的表哥,长官,我是被逼的呀!”   果然落井下石了,刘宇浩摇摇头,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   滨海赌场大厅里的人全傻了。   怎么了这是?   难道说,尤文斯的出千还有马家的人在背后为其撑腰不成?   看来,今天这事,无论如何都不能善了了。   “马先生的表哥?”   厉警官禁不住皱了皱眉,面露难色。   侍者口中的马先生是谁他肯定猜得出来,但马家在狮城的地位可以用如日中天来形容,绝对不是他一个警务人员能撼动的,没有确实的证据,他还真不能把马家的人怎么着。   一时间,厉警官犹豫了。   但赌场大厅里有这么多的社会名流在场,而赌场外的大屏幕直到现在也还在直播着赌场内的情况,他又不敢把侍者说的情况轻轻放下。   这可怎么是好呢?   正当厉警官左右为难之时,却不曾想,吴凌松主动落网了。   “龙祥古,谁他妈让你给那杯红酒动手脚了?你别胡说八道!那药,那药是你自己买的。”   为了急于把自己择干净,吴凌松居然不顾自己“高贵”的出身,恶狠狠地指着侍者的鼻子爆粗口。   其实这真不怪吴凌松,自从侍者被大龙他们抓回来,吴凌松就好像感觉自己如同被一盆凉水浇中,从头凉到脚,再加上那侍者压根就没有任何立场,出口就把他给卖了,他能不心急嘛。   这里是狮城,不是国内,真出了事,谁也保不住他。   厉警官和刘宇浩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讶,见过罪犯为了洗脱罪名百般抵赖,顽固反抗的,也见过犯罪嫌疑人仗着身份趾高气扬的,但开口就认罪的,吴凌松还是第一个。   “把他抓起来!”   厉警官再不犹豫,大手一挥,向脸色苍白的吴凌松指去。   第1291章 没礼貌的洛克菲勒   香港半山别墅。   这里,对外称是浩怡集团资产,但实际上,这幢价值十几亿港币的房产只在程葱葱谈生意时才偶尔用那么一两次,平时这里都是空荡荡的根本无人居住。   说是暴殄天物,也不为过。   可今天,这处豪宅却蓦地显出了生机。   刘宇浩先是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杯放在鼻尖下嗅了嗅,让芬芳的茶香沁透心脾,可随即又将茶杯放下,微微皱了一下眉。   “主人,是奈子今天烹的茶不合您胃口吗?”   宫崎葵奈子扬起俏生生的小脑袋,美眸眨呀眨的,长长睫毛微微翘起,再附上几分怯怯的娇羞,引的人浑身酥麻。   “你别多想,根本就不是茶的问题。”   刘宇浩摆摆手,忽然察觉自己刚才说话的时候语气过于生硬,便又淡淡一笑,道:“奈子,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以后不要叫主人,没的让人听起来怪怪的。”   “嗯!”   奈子略显失望地垂下了小脑瓜,轻轻嗯了一声,随即眸中又放出异彩,道:“主,大哥,我给你跳支舞吧,我跳的舞可好看了,妈妈!”   说到这里,奈子神色猛地一滞,怯怯地瞥了一眼刘宇浩,又慌乱的低下头。   刘宇浩就笑,说道:“奈子的舞的确是世界上少有的动人,但今天就算了,等会还有客人要来呢。”   说实话,刘宇浩很不习惯单独和奈子呆在一间屋子里,他不是什么萝莉控,更不是那种满脑子歪念头的怪蜀黍,整天被这么一个雪腻酥香、千依百顺的尤物盯着看,刘宇浩感觉自己浑身哪儿都不自在。   奈子点点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站起身子道:“主,大哥,茶冷了,我给你换一杯吧。”   “不用了,你先出去吧。”   刘宇浩心里有事,自然显得心不在焉,当奈子伸出端茶杯的时候,他本能的摆了摆手。   可就是这么一个动作却让奈子受了惊吓,“呀”的一声娇呼,稚嫩的小腰肢毫无先兆跌了过来。   这次第,哪容得刘宇浩细想?   就在奈子将要跌倒的千钧一发之际,刘宇浩果断伸出手将她拉住,隔着薄薄的衣料,刘宇浩能清楚的感觉到那份娇嫩柔软,却又充满青春的活力。   私奴养成计划?   刘宇浩的脑中陡然蹦出这么几个字,直让他体内一股邪火涌出。   “主人,我!”   奈子轻轻叫了一声,声音怪异,似乎还带着几分微微的颤抖。   可这声音让刘宇浩听去,却觉得犹如天籁般婉转鸣啼,脑袋猛地一阵嗡鸣,身上的那团火热使得心尖差点都被融化。   “唔”!   这一次,奈子不再挣扎,只见她紧紧闭着双眼,好似忍受着什么巨大的恐惧,慢慢的,慢慢的瘫软在刘宇浩的怀里。   “靠,我这是要干嘛!”   感觉自己就快要刹不住车,刘宇浩狠狠摇了几下脑袋,强行与那散发着特有的诱惑气息的身子拉开一点距离,轻轻在奈子后背上拍了拍,道:“没事,没事了啊!”   话一说完,刘宇浩又有点哭笑不得,怎么听刚才那话的意思,有点大灰狼的感觉呢?   “哎哟喂,爷,这可是大白天的呀。”   刚要将奈子扶起,门却被推开了,刘宇浩猛然一怔,抬头看到程葱葱正站在那里,一双媚眸流转如波,捂着小嘴儿吃吃发笑。   “我,我!”   奈子立时一声惊叫,神色慌张站了起来,俏脸已经红似云霞,嫩笋般的小手绞在一起,不知该放到何处才好。   刘宇浩苦笑着摇摇头,道:“那啥,我说奈子跌倒了,我刚好在扶她起来,你信不?”   程葱葱没有答话,雪白的牙齿噙住娇艳的下唇,刚好露出小香舌的一个尖儿。   “好吧,我自己也不信!”   刘宇浩摇摇头,苦笑着自说自话。   说实话,他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解释非常无力,特别的遇到程葱葱这样的另类,而刚才的情形又暧昧十足,刘宇浩就算说破嘴皮子,头顶上那怪蜀黍的帽子也非得扣实不行。   既然是这样,刘宇浩还不如干脆闭嘴,这才是最聪明的做法。   终于,程葱葱开始说话了,“要不,今儿晚上我就把房间腾出来,反正你又不在乎身边多出一个女人,左右不过是多一个不多罢了,但我倒是可以多个姐妹。”   “啊!”   “我了个去!”   刘宇浩和奈子同时闹了个大红脸。彪悍的女人果然不需要解释。   奈子身子瞬间一凝,俏脸通红,闭着眼睛,拼命的摇头,带倒一片茶具慌慌张张跑了出去,只留下身后程葱葱发出的那种令人听了血脉贲张的咯咯娇笑。   “好了,你以后少开这种玩笑。”   等小丫头不见了身影,刘宇浩脸色渐渐严肃,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敲打了程葱葱一番。   “哟,爷心疼了不是?”   程葱葱这个女人最大的好处就是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开玩笑,什么时候该收敛,又调侃了刘宇浩一句后,也正了正色,说道:“藤轶进来了。”   “嗯,我知道了。”   刘宇浩点点头,今天一上午藤轶都在别墅外等一个人,现在藤轶进来了当然是等的人到了。   “那还不赶紧的过去,别让人家等久了。”   程葱葱抿嘴一笑,选好一条领带上前轻轻帮刘宇浩整了整衣服。   可即便是在这种时候,这个尤物也不愿放过展示自己娇柔身段的机会,曲线诱惑无比的臀瓣有意无意在刘宇浩身上噌了几下,脸上却装出要人老命的欲拒还迎。   “看我晚上回来怎么收拾你。”   刘宇浩恨得牙根痒痒,抓起桌子上的凉茶猛灌几口,心中那股被勾起来的燥热才熄灭了一些。   本来已经没想怎么地了的程葱葱听了这话顿时笑了,眼睛眨动,大而迷人,亮晶晶如一泓秋水,红唇轻吐道:“那爷要不要奴奴今儿个晚上换一种香水呢?”   “我!”   刘宇浩顿时满头黑线,彻底输掉了气势,满脸都是狼狈地从书房逃了出去。   穿过富丽堂皇的走廊,刘宇浩最先看到的是正在与藤轶说笑着的仇海邦,两人身后才是自己今天要等的重要客人。   “洛克菲勒先生,欢迎光临香港浩怡集团。”   刘宇浩先是观察了一下自己的着装,然后才笑着迎了上去,很官方地发出一声问候。   正在四处打量着别墅结构的洛克菲勒转过身来,轻轻和刘宇浩握了一下手,却不见笑容,说道:“刘先生,我的时间很宝贵,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好,请进!”   刘宇浩愣了愣,他没想到洛克菲勒竟这么直接,数秒钟后才回过神来侧身延客。   客厅里,洛克菲勒静静看着刘宇浩,说实话,要不是刘宇浩在滨海赌场里表现出来了与他年龄不相符的智珠在握,运筹帷幄,他今天也不可能接受这个邀请。   但现在,洛克菲勒不会发表任何意见。   因为知道刘宇浩和洛克菲勒有重要的事情要谈,藤轶和仇海邦都没进来打扰,等佣人上完咖啡后,刘宇浩才笑着开门见山,道:“洛克菲勒先生,相信你应该知道我今天邀请你来这里的目的了吧?”   “对不起先生,我不清楚。”   洛克菲勒面无表情地耸了耸肩,甚至没给刘宇浩留一点情面,直言不讳道:“刘先生,如果是谈公事,我今天没带秘书;如果是谈私事,我想,我们的友情还达不到那一步。”   这是什么态度嘛!   刘宇浩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早听说这个老头脾气怪,但今天刘宇浩才真正见识了什么叫不近人情,如果真象洛克菲勒说的那样公事、私事都谈不成,那他今天干嘛要来这儿?   这个家伙,简直是莫名其妙。   刘宇浩迟疑了一下,淡淡笑着开门见山,道:“洛克菲勒先生,其实我的目的很简单,相信这几天洛克菲勒先生在狮城也看到了,我们浩怡国际旗下的子公司浩怡船务已经正式成立,接下来,我们将会!”   “等一等先生。”   洛克菲勒竟突然摆了摆手,直接打断了刘宇浩的话,正色说道:“刘先生,你旗下的公司成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我这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打听别人公司内部消息。”   刘宇浩老脸一红,但眼中却露出一抹坚毅,说道:“洛克菲勒先生,我希望我的浩怡船务能接手美孚集团在世界各地的运输,你觉得如何呢?”   自从进到这幢别墅内,洛克菲勒第一次笑了,但他的那种笑却是轻笑,带着浓浓的讥诮味道,让人看了非常不舒服,“刘先生,我知道你现在很有钱,但有钱和做生意是两码事,你知道美孚集团每天的海洋运输量有多大吗?”   刘宇浩笑了笑,既然他找到洛克菲勒,这方面的资料他自然乱熟于胸。   可正当刘宇浩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洛克菲勒再次很没礼貌的摇摇头,说道:“刘先生,我认为你的公司无法承担美孚集团旗下的海洋运输,所以,今天的见面到此结束。”   第1292章 合作未来   远远看着洛克菲勒面带冷意走出客厅,仇海邦心中猛地咯噔了一下,就连招呼也顾不得打一个,立刻结束了与藤轶的交谈,快步迎上前去。   在来刘宇浩这里之前,仇老爷子可是特意把仇海邦叫到书房一再交代过的,他今天的任务只是负责引荐,至于刘宇浩和洛克菲勒之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与他仇海邦无关。   可瞅这俩人架势,仇海邦心中暗暗叫苦,他知道,自己再想当“透明人”恐怕不行了。   “洛克菲勒先生,您一定还没来得及参观这幢别墅吧,我听说世界上最大的钻石毛坯就存放在这个别墅的保险库里,如果洛克菲勒先生想亲眼看一下那颗钻石毛坯的话,刘先生应该不会拒绝。”   仇海邦却也不傻,他绝不会傻乎乎去问洛克菲勒为什么满脸怒容,笑着把话题引到了一个令人遐想翩翩的宝石上去。   “哦,是吗?”   洛克菲勒快速前行的脚步忽然一滞,脸上露出一丝诧异,道:“原来,刘先生就是那个花了两百多亿欧元拍下天下第一钻的神秘买家。”   显然,他对那个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天下第一钻多少知道一点,但对钻石毛坯的主人是谁却毫不知情。   仇海邦顿时笑了,也不好怎么解释,便说道:“存放在这间别墅里的那颗钻石比拍卖的天下第一钻要多出几十克拉,而且纯度也要高出一些。”   “仇先生,你,你确认你今天没喝酒吗?”   现在,呈现在洛克菲勒脸上的表情已经慢慢变成了不可思议的震撼。   珠宝对于他们这种超级富豪来说并不神秘,甚至有很多大富豪自己本身就是非常出色的珠宝鉴定专家。   洛克菲勒对钻石的熟悉程度一点都不亚于专业人士,他深知道,钻石达到了一定的克拉数以后其价值必然高的吓人,但真正决定钻石价格的重要因素却不是克拉,而是毛钻本身的纯度,极品钻石,纯度略微差别一点,价格就会相差几倍甚至几十倍。   如果说仇海邦刚才没有撒谎的话,那么,刘宇浩存放在这幢别墅里的钻石价值几何?   在这一刻,洛克菲勒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了。   仇海邦便用求救似的目光扫向刘宇浩。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洛克菲勒先生,不过是一块宝石罢了,到底有没有仇先生说的那么夸张,还需要你亲眼见过以后才能证实,当然,如果洛克菲勒先生有兴趣,咱们现在就可以去看看。”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刘宇浩多少有点心虚。   天下第一钻切割下来的剩余两颗毛钻的确分别被放在了国内和港岛两家珠宝公司,但那颗毛钻究竟在不在这间别墅里,刘宇浩也不知道,他一向对这些事情不太上心,钻石的吸引力对他来说,还不如一件老古董更让他心动。   不过,仇海邦既然那么说就一定是知道些什么,要知道,在港岛这里,几乎没有青帮办不成的事,更不存在有青帮弟子打探不出来的消息。   刘宇浩甚至怀疑,那颗巨大无比的钻石放在这间别墅保险库里的消息本来就是程葱葱故意传出去的,其目的就是为了引起青帮的注意,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宵小之徒收起觊觎之心。   很多时候,有些事无法用道理二字来衡量。   但有此事可以看出,程葱葱这个女人端的是长了颗玲珑心,不仅天生一副生意人的好头脑,凭着自己的努力把香港浩怡做的风生水起,而且就连揣摩人的心思都比一般男人要强出许多倍。   至少,让刘宇浩拿着自己那一大堆翡翠明料,他就无力将香港浩怡带到今天这种繁盛景象。   稍顷程葱葱闻讯赶来,带着四人来到仇海邦所谓的那个保险库。   刚开始的时候这个所谓的保险库还没有得到洛克菲勒的重视,可进到里面以后,这位全世界都赫赫有名的富豪也惊呆了。   这地方,简直就是一处活生生奇珍异宝的世界呀!   在这座谁也不知道离地面有多远的宝库中,洛克菲勒不仅见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钻,还亲眼看到了失踪百年的蓝魔之心,以及无数只闻其名,不见其踪的顶级珠宝。   当然,最让洛克菲勒感到无比震撼的还是,看完那些琳琅满目的珠宝后,程葱葱还特意把他带到了一间全部用黄金堆砌的屋子。   那里面,到处堆满了闻名世界的古董,种类之繁多,数量之巨大,让人目瞪口呆,那些藏品,居然从最早的十三世纪开始一直到十八世纪,几乎没有一件重复。   “刘先生,仅凭我刚才看到的那些财富,您就算再建十个美孚集团也绰绰有余了吧。”   好不容易才从浓浓的震惊中醒来,重新坐回客厅里的洛克菲勒满嘴苦涩一笑,不知不觉中竟用上了敬称,他现在终于明白刘宇浩为什么会在赢了两千亿美金的那个晚上,脸上看不出一丝狂喜的原因了。当时,洛克菲勒在心里面认为刘宇浩那种表情就是纯粹的做作、演戏。   孰不知,刘宇浩哪里是故意装13,委实是两千亿美金人家看不上罢了。   刘宇浩淡淡一笑,没有任何沾沾自喜,说道:“洛克菲勒先生,珠宝业只不过是浩怡国际进入世界金融舞台的一块敲门砖,但却不足以承载我们现在手握的庞大资金,所以我们希望能找到一条转型的道路。”   把钱紧紧捏在手里的生意人,一辈子都不可能成为财富的主宰,这个道理其实早就从上个世纪末最先发家的“万元户”身上得到了验证。   虽然洛克菲勒认同地点点头,但立刻又面露难色,说道:“但是先生,据我说知,您和您的远洋船务从来都没有介入过实际的操作,我很难想像您公司的能力。”   “这一点洛克菲勒先生大可放心。”   刘宇浩呵呵一笑,站了起来,道:“相信先生应该听说过中船舶吧。”   “是的。”   洛克菲勒点点头,眼中闪过一抹不解。   中船舶能造出世界上最先进,排水量最大的商船,而且美孚集团自己旗下也购买的有中船舶的商船,他怎么可能没听说过,但这与今天自己和刘宇浩的谈话有什么关系呢。   刘宇浩说道:“眼下,浩怡国际执行总裁翁雪雁女士已经开始着手进行中船舶的收购工作,半年以后,马氏远洋也将纳入中船舶旗下,到那时,我将一次投入四千亿美金,用以打造一支世界最强的远洋船务公司,有了这个基础,洛克菲勒先生应该能相信我的诚意了吧。”   洛克菲勒微微皱了皱眉,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不得不说,刘宇浩的话的确打动了他,中船舶的技术实力就不用说了,马氏的远洋公司更是世界一流的船务公司,可谓是人才济济。   如果这样两家实力本身就非常强悍的公司组合到一起,再加上四千亿美金的大手笔投入,刘宇浩口中要打造一支的世界最强船务公司的确不是做梦。   刘宇浩似乎看出了洛克菲勒心里在犹豫什么,笑着说道:“洛克菲勒先生,如果您还记得那天晚上的赌局的话,就肯定知道,我赢的那两千亿美金中,有一千亿是属于青帮的资产。”   仇海邦愣了愣,他不知道刘宇浩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提出那件事。   洛克菲勒笑了笑,说道:“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不过,这件事具体的内情我也是后来从查理那听说的。”   “老狐狸!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呀。”   刘宇浩在心里暗暗腹诽,脸上却依旧堆着笑,说道:“其实,我本人并没有打算占属于青帮的那一千亿美金的便宜。”   “哦,刘先生是准备把那一千亿美金归还给仇老先生吗?”   洛克菲勒眉尖一挑,丝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讶异。   要知道,那可是一千亿美金啊,很多人全家努力几辈子都不见得能挣得到,刘宇浩却在这个时候当做仇海邦的面说出这样的话,这个年轻人究竟想干什么?   仇海邦的心也“砰砰”乱跳起来,紧闭双唇,一言不发。事关青帮的那一千亿美金的去留,他又怎能装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呢。   “哈哈哈!”   刘宇浩肆无忌惮地仰头大笑起来。   顿时,不仅是洛克菲勒,就连仇海邦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   这话是怎么说的,好好的就笑了起来?究竟是你不认同洛克菲勒的那些话呢,亦或是你刘宇浩压根就没打算还钱?   不过,让仇海邦说出恳求刘宇浩还钱这俩字还真难,毕竟那些钱是人家刘宇浩真刀实枪从赌桌上赢回来的,这个时候跳出来让人家还钱,估计跟强盗也没什么区别。   干这种丢人现眼的事,仇海邦做不到!   笑毕,刘宇浩擦了擦眼角的泪,收敛笑容正色说道:“洛克菲勒先生大概还不知道吧,其实昨天晚上我已经和仇海邦先生协商过了,那一千亿美金将会以现金形式入股新成立的浩怡船务中去,也就是说,未来,与洛克菲勒先生合作的不仅有我刘宇浩,也有遍布在世界每个角落的华人。”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第1293章 你有病   财富到了一定的数量以后,再往上走,也无非是数字多少的问题,所以,刘宇浩再有钱,洛克菲勒也不见得就会放在心上。   可刘宇浩最后一句话,却让洛克菲勒真的听呆了,扑腾一下,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眼眶外面去。   得,还真让他给说着了。   这下子,洛克菲勒还真有点钦佩这个老练沉稳,行事果断的年轻人了。   没错,每当遇到大选的时候,美孚集团总会拿出几百亿美金为自己支持的总统候选人搭桥铺路,他们那样做,最终的目的却是为了能在将来获取更多的政策支持,以及最丰厚的回报。   而刘宇浩今天所为,和美孚集团扶植总统竞选的策略基本相同。   这些年,全球华人成为了世界经济体中一个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美孚集团有自己的智囊库,他们经过严谨分析得出结论,分布在全球各地的华人名流,或多或少都与青帮和洪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也是,为什么洛克菲勒肯与仇老爷子择交而友的重要原因。   可话又说回来,能让一个人把到手的一千亿美金再拿出来还给别,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洛克菲勒刚才也在心里仔细琢磨了一会,以他的推断,在他认识的“朋友”中,能做到这一点的并不多,甚至,几乎没有。   这倒不是说但凡做生意的人就天性凉薄,关键是涉及的金额数目太过巨大,现如今也就刘宇浩这种异类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换成洛克菲勒,别看他的美孚集团不小,但让他一下子拿一千亿美金出来,也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做主。   现实生活中,口亲心疏、同床异梦者,委实占据了主流。   与此同时,仇海邦也早被雷了个七荤八素,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是个泥人儿般,也不知道脑袋里在想什么问题。   仇老爷子认为,随着全球贸易周转期速度加快,远洋船务将会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担当重要角色,于是乎,由青帮牵头,左拼右凑终于弄来了一千万美金的巨资准备投入到马氏船务。   可不曾想,仇老爷子还没有与马嘉达成最后协定,刘宇浩就搞了个惊天豪赌出来,更让仇老爷子想不到的是,那场豪赌中,竟有一千亿美金是自己厚着老脸多方筹集来为青帮百年计的资金。   赌局结束的当晚,在外面一直保持着冷淡神色的仇老爷子暴跳如雷,要不然因为马氏父子被传讯调查,老爷子肯定要开香堂,亲手对其执行青帮的“三刀六洞”帮规。   当然,也不是说青帮失去了一千亿美金就会彻底灭亡,但没有了这笔钱,仇老爷子一生想达成的复兴帮派的梦想就会彻底成为泡影,老人家焉能不怒。   这几天,仇海邦还一直在心里琢磨着该怎么跟刘宇浩谈一下那一千亿美金的事呢,可没想到刘宇浩居然说出刚才那些话,仇海邦心里那个激动呀,甭提有多震骇。   “怎么了海邦,你不会是忘了把咱们昨晚商量好的事告诉仇老爷子了吧?”   刘宇浩笑了笑,轻轻拍了一下仇海邦的肩膀,又突然说道:“还有一点昨天忘了说了,你回去以后最好跟仇老爷子商量一下,就说我说的,浩怡船务的董事就由你来担当吧。”   “哦,不,不是!”   仇海邦这才醒来,面色绯红,语无伦次,“我那什么,我!”   这事,搁谁身上都会激动。   虽说损失的是一千亿美金,但以青帮的实力,过不了数年依然能再筹集起来,可到了那时候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且不说现在仇老爷子的威信受到了怎样的打击,就算数年之后再次筹集一千亿美金又能怎样?   要知道,钱这玩意永远是贬值的,到时候,青帮不仅错过了最好的发展时机,更重要的是,谁都不敢保证数年之后还有没有再次踏入国际航运的契机。   仇海邦激动的都要哭了,恨不得搂住刘宇浩狠狠亲上一口。   人家这次送给他的可不仅仅只是一千亿美金那么简单,要知道,刘宇浩可不差钱,而且人家刚才亲口许诺,在半年之后,他会向整合以后的中船舶再次追加四千亿美金的投入。   到时候,由他这个掌管着一千亿美金大权的人稳稳能在浩怡船务中拿到一个董事的席位,对于整个青帮来说,仇海邦竟一下子成为了不可或缺的重要一员。   刘宇浩这样做,完全是出力又出钱,而且是在为将来仇海邦接手青帮做铺垫呀!   从美梦里醒来的仇海邦狠狠地掐一下自己的大腿,声音微微颤抖,说道:“什么都别说了,兄弟,以后看我仇海邦的行动吧。”   大恩不言报,仇海邦也唯有用行动来证明自己。   迎着窗外的阳光,刘宇浩微微一笑。   当年的小船现在已经成长为了一艘巨舰,现在他终于不用成天提心吊胆会有人暗中算计他了,而且,等几年以后浩怡国际再上一个新台阶后,刘宇浩敢肯定,他和他所有的亲人都不会走上翁老爷子那条老路。   这才是,刘宇浩一直想要追求的理想帝国。   出现了这么一段小插曲后,刘宇浩和洛克菲勒的谈话便轻松了许多,不过,两人之间也再没有谈论如何进行合作的事情,大家都是聪明人,都知道这件事非得等到浩怡船务正式挂牌的那一天才能够继续。   “刘先生,谢谢你今天的招待,有机会,希望你能够来得克萨斯州做客。”   走到自己的车旁,洛克菲勒笑着转身再次同刘宇浩握手,今天,他的确被刘宇浩的德行高远所折服,这样的邀请已经是今天第三次了,这在以前是从来没发生过的事。   刘宇浩笑着握了一下洛克菲勒的手,刚要说话,眉尖却蓦地皱到了一起。   “怎么,刘先生不喜欢得克萨斯州吗?”   洛克菲勒当然观察到了刘宇浩的神色变化,顿时有些不解。他以前也曾邀请过别人到他的公司总部,可从没一个人象刘宇浩这样表现的如此不耐烦的。   刘宇浩不以为意,也不回答洛克菲勒的提问,神色凝重地再次打量了一下对方全身,忽地说道:“洛克菲勒先生,你有病。”   “噗哧!”   没办法,藤轶忍不住了,终于还是笑出声来。   仇海邦倒是能忍住,但看他那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把脸别到一边去不说,肩膀还不停的耸动呢,他没笑出声,可不是因为他涵养好,其实仇海邦一直死死咬着自己舌尖呢,要不然,一准得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但是,洛克菲勒和刘宇浩这两个正主却都没笑。   “刘先生,你怎么会认为我有病呢?”   洛克菲勒一脸严肃。   要知道,他可是美孚和埃克森两大公司董事会主席,如果他“有病”的消息一旦传出去,对这两家公司的股票打击可不是一般的严重,所以,他根本笑不出来。   这个时候的刘宇浩已经快速将异能收回,轻轻摇头道:“洛克菲勒先生,你不仅有病,而且还病的非常严重,如果不赶紧接受治疗的话,我想你连这个秋天都熬不过去。”   “呃!”   仇海邦笑不出来了,脸上出现了一种怪怪的表情,有几分残留的笑,更多的却是震惊。   倘若他现在还看不出来刘宇浩根本没开玩笑,前面那几十年仇海邦就算白活了。可是,洛克菲勒先生有没有病,刘宇浩又是怎么看出来的呢,而且还说出洛克菲勒熬不过这个秋天的话,一时间,仇海邦脑袋有点不够用了。   在有病没病的问题上,刘宇浩和洛克菲勒展开了一番讨论,不过,很快刘宇浩就败下阵来,苦着脸笑道:“中医和西医究竟还是不同,海邦,你来帮我翻译一下。”   仇海邦这个时候一定是有求必应,笑着答应了下来,可没过多大一会,仇海邦也懵了,心中暗骂,“死洋鬼子,你们是有多懒,造字的时候就不能多一些想象力吗。”   让仇海邦头疼的翻译真的很无奈,比如刘宇浩说“疼痛”,简单翻译成pain就行了。但中医里,“疼”和“痛”却是两个不同的理念,压根不能混为一谈。   到了后来,仇海邦差点都已经自己不会说中国话了,那苦瓜脸,直叫一个沮丧。   比如说“气”字,他本来是可以翻译成energy的。可是外国人把石油、能源叫做energy,而刘宇浩却说,中医把汽油燃烧时的状态,放射出的光、热、动力叫做“气”,这根本就是两个概念。   “仇哥,知道这叫什么么?”   藤轶笑着撇撇嘴,低声在仇海邦耳边嘀咕了一句。   仇海邦愣道:“叫什么?”   “鸡同鸭讲”!   藤轶憋出个四个字,然后自顾哈哈大笑起来。   现在仇海邦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很多中国人整天叫嚷让中国的一切跟外国接轨的时候唯独仇老爷子总是撇撇嘴,表现出姨夫很不以为然的模样。   原来,中医果然是个例外,在这里,只能让外国人来和中国古人接轨,而不是我们歪曲古意,削足适履,委曲求全去逢迎别人。这样做丧失了人格,替祖宗丢人,同时也丧失了中医的精髓。   第1294章 病和命   当听到洛克菲勒居然在同一天做出了两次留在刘宇浩这幢半山别墅里的决定,而且还宣布这一次要在别墅里停留三天的时候,仇海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接下来更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很快就发生了,刘宇浩居然当面拒绝了洛克菲勒私人保镖进驻别墅,面对刘宇浩“近乎无礼”的举动,洛克菲勒只是无奈地耸耸肩,竟然没有默认了刘宇浩为他所做的一切决定。   结果,自然是仇海邦的三观碎了一地。   要知道,洛克菲勒这个名字,几乎代表了世界上流社会里金字塔顶端的存在,但凡是处于这种上层顶端的人通常都很固执,甚至异常厌恶别人对自己已经形成习惯了的生活准则指手划脚。   可这一次,很明显洛克菲勒屈服了,在未来的三天时间里,他将在刘宇浩的安排下渡过。   仇海邦未敢做片刻停留,飞也似的回到了港岛的青帮总坛,他有两件事必须要向仇老爷子汇报,第一件当然是刘宇浩卖给他的那个大人情,而第二件自然是洛克菲勒这次的异常举动。   “海邦,今天的事,出得你口入得我耳,从今以后再毋向任何人提起。”   仇老爷子听完仇海邦的汇报以后,脸色非常严肃的提出了警告。   “大恩不言谢,三叔,这个简单的道理我自然懂。”   仇海邦连连点头,一番话说完,长身玉立,目光炯炯。   事实上,早在刘宇浩的别墅里仇海邦就已经说过刚才那些话,并拍着胸脯做了保证,他现在又重复一遍,无非是想得到仇老爷子的赞赏。   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从刘宇浩手里“要来好处”的,他仇海邦也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   仇老爷子一声冷笑,说道:“笨蛋,我说的是洛克菲勒先生的事。”   “我哦!”   仇海邦愣了愣,面色赧赧,这会儿他才明白过来,老爷子刚才的提醒是后面那件事呢,弄了半天,是他自作多情了。   不过,仇海邦这个人一向脑子转得快,他马上想到了另一件事,皱眉道:“三叔,你说咱们是不是该把手里的股票出掉一部分?”   所谓股票,当然是指洛克菲勒旗下的美孚和埃克森两大集团,这些年,仇老爷子可没少购买这两家的股票,如果洛克菲勒病重的消息一旦传出去,这两只股票恐怕短时间内会出现大幅跳水的状况,这一点,仇海邦不得不事先做出应对之策。   “蠢货!”   仇老爷子捧起茶杯,语气冰冷。   仇海邦知道此刻老爷子已经对自己心生不满了,急道:“三叔,你也知道,这些年洛克菲勒先生一直没有指定继承人,如果他一旦出了什么事,咱们再想抛售手中的股票只怕为时已晚啊。”   “你呀!哎!”   仇老爷子一语未尽,竟先长叹了一声。   “我,我也没说错嘛!”   仇海邦不知道今儿这老爷子这是怎么了,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今天老是让老爷子不满意,难道说自己最近智力有所下降不成?但这不科学呀。   “你先坐下。”   仇老爷子瞅见仇海邦的茫然,心下不满,却知道不宜逼迫太甚,缓和了语气摆摆手指着面前的椅子,说道:“海邦,你觉得刘宇浩这个人将来的成就如何?”   “那还用说,不敢说举世闻名吧,但就冲现在,刘兄弟已经走完了很多人几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了,以后,以后还真不敢说会发生什么。”   仇海邦挠了挠头,憨厚一笑。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才真的回到了四十多年前孩提时代,那时候,老爷子总喜欢抚着他的头教会他很多东西,可自从他十八岁以后,叔侄俩就再也没像今天晚上这样促膝长谈。   仇老爷子淡淡一笑,说道:“既然你能看到这些,难道就看不出,等浩怡船务与美孚集团合作以后会产生怎样的轰动效应吗?”   “呃!”   仇海邦抬起头来,老脸微微一红。   仇老爷子却没给仇海邦更多的时间去思考,抿了一口茶,又说道:“说实话,我活了这么大岁数,照说该见识的都见识过了,但刘宇浩这个人三叔我却一直看不懂。”   不知道为什么,仇海邦竟点点头。   在此以前,三叔一直是他心目中的大英雄,简直无所不能,但这一次仇老爷子说自己看不懂刘宇浩的时候,仇海邦居然没反驳,好像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一般自然。   自打上了岁数以后,仇老爷子就很少长篇大论,但这个不寻常的晚上,老爷子却跟仇海邦说了很多话,叔侄俩一直呆在书房到天亮才离开。   仇老爷子帮仇海邦分析的再透彻不过,人家刘宇浩压根就不缺钱,至于让青帮入股浩怡船务一说,无非是看上了青帮在世界各地华人中的影响力。   虽然这是明眼人一看就能明白的道理,但也并非准备哪个人都能做到胸襟如此宽广,所以,仇家即使心中有数,但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配合刘宇浩把这场戏唱到最后。   其次,刘宇浩的医术足以让宫神医这种大国手都深深折服,而且他又在洛克菲勒面前直言不讳的点出对方身患重疾,据仇老爷子分析,刘宇浩肯定能拿出办法让洛克菲勒度过这一关,要不然,一向以谋策而动著称的刘宇浩又岂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辛辛苦苦重组的浩怡船务以及即将投入的四千亿美金就会打了水漂?   迎着朝阳,仇海邦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一刻,无须仇老爷子再多说什么,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将来,看到了希望。   夜已经很深了,但刘宇浩仍然在书房里和洛克菲勒两人费力的讨论着。   是的,很费力!   “洛克菲勒先生,你痰多且浓的症状已经有十年以上了吧?”   刘宇浩笑着问道。   对这一点,洛克菲勒倒没想隐瞒,点点头,道:“是这样的,我的这种症状的确已经很久了,但我看过很多国际知名的医学专家,他们都说这不是病。”   刘宇浩笑笑,嘴角浮现一丝讥讽,道:“痰多不见得是病,但如果是病人在咳嗽的时候无法控制自己的大小便呢?”   “你!”   洛克菲勒先是“噌”一下站了起来,随即又一脸颓然坐了回去。   正如刘宇浩所说,他的这个病症已经持续了十年以上,在咳嗽的时候,洛克菲勒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大小便,通常会因为轻轻的一声咳嗽就弄脏了底裤。   可以说,洛克菲勒一直把这件事当作自己的禁脔,鲜在外人面前提起,即便是他的私人医生,亦或是他请来的著名学者,也是在与他签订了保密协议以后才听他提起过。   刘宇浩笑笑,道:“洛克菲勒先生,你用不着觉得害羞,其实你现在可以把我当作一位医生,当然,我这个医生没有你们外国人所谓的行医资格罢了。”   “刘先生,我很奇怪,你以前接触过我的私人医生吗?”   洛克菲勒不是个喜欢轻易相信别人的人,一直到现在,他都未向刘宇浩说过自己病症中还会出现的其他症状。   在洛克菲勒看来,刘宇浩拥有那么巨大的一笔财富,如果刘宇浩真的用心打探他的私隐,也并不是完全不可能,毕竟这个世界上喜欢钱的人还是占了大多数。   刘宇浩摇摇头,说道:“洛克菲勒先生,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到现在还要怀疑我,但我接下来要说的是,你的这个病状很危险,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除了我刚才说的那些症状以外,你在咳嗽的时候胸肋会非常疼痛,并且还会伴随四肢浮肿,夜不能寐的症状,是吗?”   “这,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刘宇浩的话对洛克菲勒来说无异于晴天一声惊雷,震的洛克菲勒脸色大变。   如果说前面洛克菲勒还在怀疑刘宇浩是不是用钱买通了他的私人医生,那么,现在他根本就不去想那些问题了,因为,刘宇浩后来说的一些症状恰恰是最近才发生的,就连洛克菲勒本人也还没来得及告诉自己的医生,刘宇浩又怎么能够通过其他途径知道这个消息呢。   刘宇浩笑道:“洛克菲勒先生,用我们中医的话来说,你这种病状属于伤寒的一种。”   “伤寒?”   洛克菲勒愣了愣,立刻摇头,道:“对不起先生,我很久都没有发过烧了,不会是伤寒。”   在此之前,洛克菲勒和刘宇浩谈论过伤寒,但用英文翻译过来,大概和发烧的意思基本相近,所以,洛克菲勒才有这个误解。   刘宇浩摇摇头,一声苦笑。说实话,和老外谈论中医,对他来说的确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   西医的着眼点是在“病”上,而中医的落脚点是在“命”上。   有“命”,“病”尚可治,没“命”,便是华佗再世也回天无力。为了攻“病”便是攻了“命”也在所不惜的做法,中医当然是反对的,从这个意义上讲,刘宇浩有时的确是反对治“病”。   但现在看来,要让洛克菲勒相信自己的话,确实非常难。   第1295章 精气神   无论在什么时候,洛克菲勒都是一个严谨的人,那种近乎于古板的严谨几乎渗透到了洛克菲勒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所以,他才会以三天时间为代价留在刘宇浩的别墅里。   而且,洛克菲勒还一直在心里暗示自己,他之所以愿意听刘宇浩的意见留下来是在为解惑自己心中中西医之间的区别。而并非真怕刘宇浩一语成谶。   至于那个什么自己连这个秋天都活不过去的说法,他压根不信。   可真的不信吗?   究竟如何,大概也只有洛克菲勒自己心里清楚吧。   “把嘴张开我看看。”   刘宇浩也懒得再和洛克菲勒解释那些令人头疼的中医理论,却是笑着让洛克菲勒张开嘴看一下舌苔情况。   洛克菲勒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应了刘宇浩的要求张开嘴。   “舌苔已经呈现黑色。”   刘宇浩摆摆手示意洛克菲勒可以闭上嘴巴,同时又搭上手腕,在脉搏的跳动之间。可以感受到脉搏内的细微变化。   良久,刘宇浩松开洛克菲勒的手腕,神情十分凝重,道:“洛克菲勒,你的情况比我想象中还要糟糕的多。”   起先刘宇浩只是简单的用异能透视了一下洛克菲勒体内的情况,当时他只发现洛克菲勒身体状况非常不好,但症脉以后他才发现,洛克菲勒体内的生命特征已经弱到不能再弱。   如果不是他的私人医生用了最先进的医疗手段吊住他的那口气,恐怕这个身家数千亿美金的大财阀早就呜呼哀哉多时了,哪儿能等到现在。   “精气神?是什么东西?”   洛克菲勒耸耸肩,对于刘宇浩说的,他一无所知。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洛克菲勒,相信你应该看过《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本书吧。那么你也一定张大嘴作者尼·奥斯特洛夫斯基这个人。”   “我知道,以前我也读过他的书。”洛克菲勒点点头。   刘宇浩说道:“我们都知道,尼·奥斯特洛夫斯基的一生是非常糟糕的一生,因为生病前前后后动过九次手术,可到后来,这个伟大的作家却只活了三十二岁。”   “是的!”   洛克菲勒神色一黯,毫不忌讳地说道:“或许你们经常说的天妒英才就是这个道理吧。”   “不,不是天妒英才。”   刘宇浩摇摇头。   “为什么?”洛克菲勒愣了愣。   刘宇浩笑道:“作为科学,应该不仅能解释一般现象,还应能解释特殊现象。中医关于命、气血、精神等理论或许可以解答我对尼·奥斯特洛夫斯基这样人的生存疑问。中医的精神是指精血和神识。中医认为,人无形则神无以生,无神则形不可活。”   “刘,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理论。”洛克菲勒摇摇头。   刘宇浩又说道:“在物质与精神的关系上,中医是把物质作为第一性的。然而中医又认为,神为形之主,神统摄着人的身体。从这一点上看,中医又无比强调精神的重要作用。神以精血为基,精血为阳气之依归,阳气在人体中的升降运行才是人的生命,而‘命’才是人的最本质特征。瘫痪人有病也有命,其‘神’的统摄作用没放弃,精血还在为命所用,为神所用,还在为尼·奥斯特洛夫斯基思想的产生提供强大的物质支持。”   洛克菲勒皱了皱眉,问道:“刘,你说了这么多,但这与我的精气神有什么关系呢?”   刘宇浩道:“我可以肯定,如果尼·奥斯特洛夫斯基先生当年不是因为动过九次手术,他应该不止活到三十二岁,而洛克菲勒先生你也是因为手术好几次以后丧失了本来的精气神,你们两人有本质上的相同。”   “不,我只不过是咳嗽而已,刘,你说的太夸张了。”   洛克菲勒摇摇头,他自己有什么病他自己清楚,在他看来,尽管他的病很是困扰自己的生活,但还不至于严重到刘宇浩说的糟糕的程度。   刘宇浩皱了皱眉,神色严肃说道:“洛克菲勒,你现在精气神都很差,不信你可以自己用手按压一下自己的涌泉、太溪、照海、内关四穴,看看是不是有一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说着,刘宇浩在一张画满了人体经脉穴位的图上给洛克菲勒指出了自己刚才说的那四个穴位。   洛克菲勒依言用指尖按压,谁知还没用什么力量便以痛的差点眼泪都流了出来,“为什么,刘,请你告诉我你对我用了什么,是你们国家所说的巫术吗?”   一直以来,很多老外对中医的理解全都停留在某些恶趣味导演故意捏造的巫术上,更有人甚至把“跳大神”和中医画上了等号。   其实,老外的这种认知真正来源是一些国内没有文化素质的导演拍摄的电影,就如当年某女明星第一次出现在德国的某个电影节上时,竟然被人围住,满脸诧异地询问她为什么没穿那身看起来臀瓣夸张无比的小棉裤一样。   更让人恶寒的是,前段时间刘宇浩陪郭妈妈看一部讴歌抗金英雄的电视剧时竟发现,无良的导演居然让那位抗金英雄镇守了一处名叫“三关”的城池,而且还在电视剧里对那个城池的名字来了个五秒钟的特写。   刘宇浩当时差点没当场晕倒,眼珠子都瞪到了地上,按照这种王八蛋理论推演,当年关二爷岂不是在一个叫“五关”的地方斩了一个叫“六将”的家伙?   对此,刘宇浩一向深恶痛绝。   “洛克菲勒,你知道我们国家有一本古籍叫做《韩非子》吗?”   刘宇浩没有直接回答洛克菲勒的问题,反而笑着引开了刚才的话题。   “《韩非子》?没有,很抱歉,我不会汉语。”   洛克菲勒耸耸肩,说道。   刘宇浩笑道:“在《韩非子·喻老》扁鹊见蔡桓公一段中,扁鹊曰:‘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将恐深。’后来扁鹊又说:‘疾在腠理,汤熨之所及也。’我想,等你以后有时间了,可以把我说的这本书找来读一下。”   洛克菲勒没有反对,但从他脸上的笑容来看,他并没有把刘宇浩的话真的放在心里。   刘宇浩也不以为意,继续笑着说道:“从宏观的角度来讲,就是单个细胞簇拥在一起,形成了覆盖全身的细腻的表皮。但是从微观上看,每个细胞之间有细微的间隙,这些细胞和它们之间细微的缝隙就是‘腠’。中医研究细致入微,常常涉及到肉眼不见的外部虚邪、体内真气,所以也研究到了人体微观结构,所以产生了‘皮腠’、‘肌腠’、‘腠理’等词汇。”   这一次,洛克菲勒好像要听懂了许多,摸着还很疼的穴位笑道:“刘,你们国家的中医是一种很抽象的东西,理解起来很不容易让人接受。”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其实,他又怎么不知道洛克菲勒说的是事实呢。   外国人之所以不接受中医,并把中医看成为神秘的“巫术”,其根子就在于中医藏象学说讲的六脏六腑,指的是活体在心神控制指挥下的系统功能状态。   可人家外国人理解的医学应该是解剖死尸肉眼可见的局部形体。比如刘宇浩刚才说的细胞,用显微镜是可以亲眼看到的东西。   而中医仅对伤寒造成的发烧就有很多种不同的解释,连出汗都有“鬼门”、“玄府”、“汗空”等等不同的形容词汇,更别说让一个医学博士理解什么是“三焦”,什么是经络腧穴了。   最让人无法忍受的还是文字的差异,针灸腧穴中肾经的原穴叫做“太溪”,但如果翻译成英文的话,刘宇浩竟然得说成是“一条大的小河”。   这不纯粹就是闲扯淡嘛!   但郁闷归郁闷,既然把洛克菲勒留了下来,刘宇浩就必须要负责任,也只有治好了洛克菲勒的多年沉疴,才是最有说服力的保证。   刘宇浩眉头蹙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脑筋飞快的转着,突然,他想起了《内经》上的一段记载,肺之令人咳,何也,皮毛者肺之合也,皮毛先受寒气,寒气以从其合也,其寒饮食入胃,从肺脉上至于肺,肺寒则外内合邪,因而客之,则为咳嗽者,是肺寒而咳也。   “有了!”   刘宇浩蓦然拍了一下腿,在一张纸上写下皂荚八两,刮去皮用,酥炙。右一味,末之,蜜丸,桐子大,以枣膏和汤,服三丸,日三,夜一服。   “刘,这是什么?”   洛克菲勒看不懂刘宇浩写的中文,便出言询问。   刘宇浩笑了笑,把藤轶叫进书房,将手中的药方交给藤轶道:“洛克菲勒先生,制作这些药丸需要一定的时间,我可以交给我的朋友去完成,但中医的针灸却非常神奇,我可以保证,你在针灸以后,马上就不会再象以前那样咳嗽,如果再配合我这些药丸,一年以后,你的病状就会全部消失。”   “真的有这么神奇?”洛克菲勒满脸惊愕。   刘宇浩呵呵一笑,说道:“是的,我会让你见证到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第1296章 再做爸爸   “宇浩,快点过来看,宝宝的鼻子长得多像你。”   今天已经是李璐梅顺产的第二天。   李璐梅抱着宝宝,与刘宇浩依偎在一起,指点着宝宝的眉眼,那模样,要多开心就有开心。   不过,宝宝刚出生的时候李璐梅可不像现在这样,婴儿一落地,李璐梅不顾自己产后虚弱,硬是强撑着从护士手中接过还皱巴巴的孩子,非要亲眼看到自己孩子。   可当她发现自己生了个女儿,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吓人,血压骤降到一个可怕的低点,把那些几个月前就从圣玛丽医院里高薪请来的医生和护士们唬了个手忙脚乱。   “姐,幸苦你了。”   刘宇浩痴痴傻傻看着李璐梅绝世姿容,更是满脑子惊艳,他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杨枝玉露、国色天香,原来,生了孩子的女人竟是如此倾城倾国,娇艳不可方物。   “哼,不让你受这份煎熬你肯定得意。”   李璐梅先是故做娇嗔瞪了刘宇浩一眼,随即又长叹一声,道:“倒是不知道妈和爸心里是怎么想的呢,哎,怎么是个妮子呢。”   说着,说着,李璐梅玲珑的小脸上便出现一丝淡淡的愁容。   李璐梅口中的妈自然是指郭妈妈,孩子出生前一个月郭妈妈和刘爸爸就已经被刘宇浩用专机送到了这里,两位老人已经失去了亲眼看到囡囡出生那一刻的机会,刘宇浩当然不会让他们二老再失望一次。   别看李璐梅现今是亿万巨富,可骨子里头,她依旧是最传统的小女人,在她看来,没有给自己男人生个儿子,就不是合格的妻子,甚至,公婆那里也不好交差。   刘宇浩淡淡一笑,低头逗弄着宝宝,说道:“反正我就是喜欢女儿,再说了,咱爸妈又不是那种古板的人,以后有机会,咱再给他们多生几个随便他们挑就是了呗。”   小宝宝刚刚还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可这会却又睡着了,小脸蛋红彤彤的,而且小舌头不时从粉嘟嘟的小嘴儿里伸出来,可爱之极,乐得刘宇浩几乎合不拢嘴。   李璐梅俏颊一红,轻啐道:“呸,瞧你那德行,以后呀,你爱跟谁生跟谁生,我可管不着,反正外面那个再有俩月也要生了不是。”   “呃!”   刘宇浩的脸顿时成了苦瓜。   以薛家的家世,薛薇薇自然是不能在国内待产的,所以一个月前就被薛老爷子“赶”出了家门,但很不幸的是,当时,刘宇浩已经安排郭妈妈和刘爸爸上了飞机,就这样,刘宇浩就算想瞒也瞒不住了。   直到现在李璐梅还记得郭妈妈和刘爸爸看到大小两尤物大着肚子以后脸上的惊讶表情,以及,刘爸爸红着脸,恨不得在地上拔出条缝钻进去的尴尬就咯咯直笑。   为这事,刘宇浩这天可没少吃挂落,刚才刘爸爸送鸡汤来的时候还冷着脸,狠狠的在刘宇浩脑门上敲了个爆栗呢,要不是有李璐梅为他求情,估计刘同学晚上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只能沦落到在大门外打地铺。   “哎,给咱宝宝取个名字吧!”   大概是看出了爱郎的羞囧,李璐梅就不再拿这事打趣,微微一笑腻声道,还带着那么点撒娇的意味。   刘宇浩就皱起眉头想了想,可过了好久还是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暂时还没想好,要不等一等吧,现在就先叫宝宝,其实也不错。”   说着话,刘宇浩忍不住就俯下身去轻轻在女儿娇嫩无比的脸颊上“吧嗒”亲了一口。   “哎呀,死相,走开呀,别弄疼我女儿了。”   看到刘宇浩没轻没重的,李璐梅顿时便心疼了,一个劲的皱眉头,使劲把刘宇浩往外推,冷哼道:“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给宝宝起名字的特权你是想拿去孝敬你家老爷子吧?”   刘宇浩便老脸一红,李璐梅还真猜对了,为了平息刘爸爸心中的愤怒,刘宇浩的确想用这点“小恩小惠”来巴结自己老爸。   可就这么被李璐梅揭穿了自己的心思,刘宇浩也怪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强词夺理道:“爷爷给孙女起名字有什么不好,老人家起的名字吉利,孩子也好养活呢。”   “真的吗?”   说道孩子好养活的话题,李璐梅马上化身为街头巷尾的八卦大妈,两眼放着光芒,好似很想刘宇浩拿出证据证明自己的说法一样,哪里还有一点叱咤商海的女强人模样。   “嘿嘿,是听老辈人有这么个说法,但真不真我可不敢保证。”   刘宇浩暗暗偷笑,但又不敢说不是,只好顺着李璐梅的话往下说。   结果李璐梅还真相信了,眨了眨美眸,说道:“那好,给宝宝起名字的工作就交给她爷爷好了。”   说完,母爱泛滥的李璐梅一脸微笑抓起女儿带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的嫩嫩小手,放到嘴边亲吻了一下。   那温馨,看得刘宇浩不由怔住。   “姐。”   “嗯?”   “那啥,我有个事想跟你说。”   “说呗!”   “不是,我说了你可不准骂我。”   “切,我犯得着嘛我,不就是翁雪雁的事嘛。”   “啊,不会吧姐,你怎么知道的。”   猛地听到李璐梅说出那些话,饶是刘宇浩已经久经历练,脸皮厚如城墙,一下子也懵了,硬是呆呆的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李璐梅,半天摸不着北。   李璐梅把孩子轻轻放下,捋了一下耳际秀发,淡笑道:“你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偷吃完不擦嘴,滨海赌场里那么大的阵仗也不知道遮掩,怎么就能带着翁雪雁那丫头去呢,怕别人不知道你们俩是什么关系吗?”   “呃!”   刘宇浩不禁目瞪口呆,冷汗当即冒了出来。   突然发现自己这个无所不能的爱郎竟也有吃瘪的时候,李璐梅顿时觉得可爱,伸出手指轻轻在刘宇浩额头上点了一下,道:“别怪姐不提醒你,翁雪雁的事我倒没什么意见,但你得想好了,回去该怎么跟小妮子解释。”   刘宇浩又是一阵瀑布汗。   这事,还真不好再瞒下去了,连远在万里之外待产的李璐梅都知道了,估摸专门搞军队情报工作的小妮子也了解的一清二楚。   想到这里,刘宇浩的头便耷拉下来了。   要说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那是假的,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让刘宇浩放弃谁都不可能,而且,在刘宇浩心目中不管小妮子也好,还是李璐梅也罢,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都是一样重要。   这事情,确实有些不地道。   眼见平日里“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刘宇浩低垂着脑袋,像个做错事被老师逮着的小学生般,李璐梅脸上笑意更浓,甚至露出了一丝计谋得逞的诡异笑容。   来了这边不见孔老爷子是万万不可的,陪了家人渡过最开心的半拉月后,刘宇浩带着藤轶前往孔老爷子住处,不过,临走之前刘同学再次挨了刘爸爸几个大脚板子。   虽然刘宇浩也知道那是父亲为了维护他,故意做给薛薇薇和李璐梅看的,但因为走之前也没捞到再亲一口宝宝,刘宇浩也依然郁闷到不行。   “听说你和洛克菲勒在一起呆了几天?”   孔老爷子把媛媛抱在自己腿上,笑眯眯地看着刘宇浩,自从夏雨晴搬进了这孔家大宅,媛媛就成了老爷子的掌上明珠,就连刘宇浩这个老爸来了也不给面子,抱一下的机会都不给。   刘宇浩冲苦着脸的女儿挤了挤眼睛,笑道:“老爷子,我现在是树大招风,如果还不赶紧扎下自己的大旗,我怕有一天我也会被人撕咬成碎片。”   在孔老爷子这里,刘宇浩说话一向都直来直去。给洛克菲勒治病是手段,但目的却是要合纵连横,让自己成为参天大树的速度再加快一些。   毕竟自己现在已经有了两个女儿,而且以后还会有更多子女,刘宇浩不仅要为担负起为子女遮风挡雨的重任,还要为跟着自己多年的那些老兄弟们留条出路。   孔老爷子微微点了一下头算是认同了刘宇浩的说法,但马上又摇了摇头,道:“既然你小子明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那为什么还紧咬着吴家的人不放?”   “我哪有!”   刘宇浩脸一呆,连连叫苦起来。   孔老爷子摆摆手,道:“你跟老子说这些有个屁用,在人家眼里,吴凌松就是你专门跑到狮城去搞垮的,难道你说不是人家就相信?”   “我能说那是巧合吗?”   刘宇浩撇撇嘴,说实话,那天和他藤轶去滨海赌场真的不是针对吴凌松。   但同时他更清楚,不管他怎么分辨,但吴凌松因为他落难狮城这是事实,所以,他现在已经是黄泥巴糊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怎么说都说不清。   孔老爷子呵呵一笑,道:“吴凌松自己倒霉倒也罢了,冤枉的是马家父子,竟一起生受了个天降横祸。”   “哼,数典忘祖之辈,死不足惜。”   刘宇浩冷哼一声,他对那种吃了两天“洋饭”就不知道祖宗是谁的人一向没有好感。   要不是因为再次当了爸爸,当陈虎提出让刘宇浩放过马家父子一马的时候,刘宇浩连想都没想就会直接拒绝,现在倒好,马家父子因为宝宝捡了个便宜,逃过了牢狱之灾,不过,这辈子,富家翁他们是再做不成了。   第1297章 小妮子驾到   宽阔无垠的海面上,珍珠般的浪花闪闪发光,海浪有节奏一波接着一波拍打着岸边的礁石,犹如无数纷飞的礼花绽放。   “小子,这招不赖嘛!”   虽然是说话的当口,但刘宇浩一点都不轻松,更不敢掉以轻心,死死盯着藤轶的脚下。   “小心了刘哥。”   好不容易才占了一会上风,藤轶哪肯就此罢休,一声暴喝,临空腾起立刻有无数只脚朝刘宇浩身上呼啸砸去。   “呼、砰”!   宽大到可以上演足球比赛的露台此刻成了刘宇浩和藤轶比划拳脚的演武场,二人此时已经斗了足足有半个小时,拳来脚往的好不热闹。   而一旁,郭妈妈却是一脸的不耐烦,要不是因为看在藤轶的面子上,老人家早就呼喝着让二小子滚蛋了。   “我说你们俩能消停一会不?别你俩什么事没有,倒把我乖孙吓到了。”   郭妈妈一只手轻轻拍打着怀里的宝宝,另一只手也不闲下,时不时把剥好皮儿的蜜桔捻起一片塞进媛媛的小嘴里。   已经被郭妈妈困在这小岛上足足一个多月的刘宇浩哪里听得进去,逮住一个机会招呼也不打,直朝藤轶猛扑,高难度的动作使得刘宇浩在空中矫若游龙,当真的赏心悦目。   “看招!”   不等招式用老,刘宇浩暴喝一声,一招险之又险的下劈动作使出,仓促之下,藤轶手忙脚乱,只得不顾形象地就地来了个“十八滚”才勉强躲过这一凌厉压制。   “哇!藤叔叔在地上打滚哦,羞羞!”   看到藤轶狼狈模样,粉雕玉琢的小丫头顿时捏紧小拳头,先是一声为自己老子欢呼,随即骄傲地扬起小鼻子用小手在上面刮了刮。   “囡囡,怎么这么没礼貌。”   夏雨晴当时就板起了脸,秀眉微蹙,教训起女儿。   精灵古怪的囡囡很快地吐了吐粉红的小舌头,在妈妈没有抓住自己之前“嗖”的一下钻进了郭妈妈怀中,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苦着小脸道:“奶奶!”   这一招,百试不爽。   立时,郭妈妈便眉开眼笑,抚了抚乖孙的头,满目慈祥,“别怕哦乖孙,有奶奶在,看谁敢欺负我的好乖孙,啰,好乖孙再吃片苹果,吃水果能长高高呢!”   小丫头边乖巧地配合郭妈妈,边撅起粉嘟嘟的小嘴儿冲夏雨晴做了个鬼脸,好叫妈妈得知,只要有奶奶在,看谁还敢拿大。   小机灵鬼儿的志得意满,立刻博得余下众女一片欢笑。   “砰、砰、砰!”   连续三招实打实的对博,藤轶大喝一声,转身一个借力,双手护在胸前,身子临空扭转一百八十度,稳稳落在刘宇浩十米开外。   “好!漂亮!”   刘宇浩由衷赞叹了一声,大声叫好。   藤轶老脸一红,擦了擦脸上的汗珠,讪讪道:“刘哥,你可别再埋汰我了,我和大龙加起来怕是在你手底下也走不过十招。”   要说这几天,藤轶早知刘哥威猛无敌所以情绪还好点,大龙当真的羞得无地自容,接连好几天面都不敢露了,一听说刘哥出了书房,那小子就哭丧个脸交代了几句,立刻脚底抹油开溜,直到现在过去整整三个小时了,面儿都不露一个。   孰不知,堂堂前京城特战大队精英中的精英,全国三万七千多特种兵里挑选出来的兵王,居然联手都无法在刘宇浩手里讨到一分便宜,真真是把大龙那小子打击的不行,半夜里睡觉都唉声叹气。   “喝点水。”   翁雪雁素来机巧,端着一杯水递到刘宇浩手中,也算给这尴尬解了围。   谁知,刘同学竟蠢得不解风情,一气牛饮将翁美人递来的茶水咕咚咕咚掀了个底儿朝天,一抹嘴角水渍,呵呵笑道:“你小子要只有这点志气,以后就甭陪我练拳,干脆去文工团,那里倒是莺莺燕燕。”   腾地一下。   藤轶的脸堪比最鲜艳的红布还要红出几倍。   倒不是刘宇浩欺负人,其实,在比斗中,刘宇浩已经刻意控制住不使用异能的爆发力,拳脚相对时也尽量腾挪相让,为的就是要让藤轶体会到如何在绝地中练就反败为胜的招式,但如果藤轶彻底失去了信心,那他还真不如就此打住。   要知道,藤轶可是经过那昆仑山中淬炼了万年灵气的羊脂玉洗经伐髓,体质绝非一般人可以比,刘宇浩虽不对其报以别的奢望,却希望藤轶能够达到宗师境界。   毕竟,藤轶冷淡的性格不适于做生意,而刘宇浩也不能自私到一辈子将藤轶绑在自己身边。   如果藤轶能在拳脚功夫上有一番建树,等将来贺二哥登顶之日,自有另一个新天地,等着藤轶去尽情发挥。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如此安排,自不是出自刘宇浩一时的头脑发热,而是经过深思熟虑而下的决心。   却说藤轶刚要咬牙点头应承,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未等刘宇浩转身,好几天不见人影的大龙就已面露惊恐,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怎么回事,没看宝宝刚睡着嘛。”   薛薇薇小脸一寒,虽没当场训斥,但已经含沙射影表达了自己心中的不满。   真正的大家世族自有体统,不管在何处,即便纨绔不堪如薛浩然,在面对突发情况时也讲究个处事不惊、面不改色。   大龙此举,委实是犯了忌讳,也难怪一向温和如李璐梅脸色都难看了起来。   可随即,刚刚还出口训斥大龙的薛薇薇却第一个慌了神,低了头,红着脸,怯怯懦懦站了起来,想要遮掩已经怀胎十月的大腹便便,但手脚却又不知该往何处放。   呼!啦!   整个场面用乱作一团来形容最贴切不过,不过,大家的脸上表现的都是不自然的窘迫。   “咦,哇,是怡妈妈嘢!”   此时,只有媛媛这个小丫头拍着肉嘟嘟的小手欢快地从郭妈妈怀里挣脱,朝着门口扑去。   这个时候刘宇浩若不知是谁到来那还真是蠢货。   “嘿嘿,那啥,你怎么来了。”   看着那窈窕秀丽的身影,刘宇浩傻笑一声,想要掩盖自己心跳如鹿,却条件反射般欲要转身溜走。   还是藤轶最聪明,在这众美一堂齐齐目瞪口呆之时朝大龙偷偷使了个眼色,趁着没人注意自己的时候先溜了。   刘哥,不是兄弟不讲义气,实在是贺大小姐面冷如霜,兄弟看了两腿发抖呀。   对不住您了!兄弟扯呼!   青蓝的天幕下,小妮子一袭纯白连衣裙裹得身姿曼妙,忽地一阵风来,莹莹玉柱如出水芙蓉惊艳,即是屋内众女绝世芳华也在这一刻弱了三分。   “囡囡,想怡妈妈了没有?”   贺嘉怡伸出如凝雪般皓臂,轻轻将囡囡一把搂入怀中,便连那永远冷峻的丹凤眼眸也生出几分温暖,饱满的红唇落在囡囡娇嫩的脸蛋上轻轻琢了一口。   囡囡倒是老大不客气,一下子就缠住了怡妈妈,小嘴吧嗒不停,“怡妈妈我告诉你个秘密,我现在叫媛媛呢,还有哦,梅妈妈给我生了个妹妹!”   说着话,囡囡掰开粉嫩的小指,似乎要计算妹妹出生的那天距现在有多长时间,只可惜,小手只有是根指头,怎么算也算不过来,弄到最后,囡囡只好垂下了小脑瓜,满脸苦闷。   贺嘉怡淡淡一笑,将囡囡交到夏雨晴的手中,轻启朱唇道:“妈,这日子幸苦你了。”   “唉,唉,不!”   郭妈妈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眼见着满屋子美女,老脸烫的都能烙饼了,想说不幸苦吧,这个时候还真不能开口,怎叫一个情何以堪。   “那啥,你坐呀,总不能一大家子都陪你站着吧。”   看着自己老妈满脸羞囧,刘宇浩自知理亏,期期艾艾走到小妮子身边挠挠头,但无论他怎么说,却都仿佛变成了透明人,居然连郭妈妈在内,没一个人真的落座。   说实话,现在刘宇浩后悔的要命,早知道会弄成现在这样,他怎么也得先逃啊,最不济,今天老爸出海钓鱼的时候自己跟着去,也落个眼不见心不烦不是。   现在倒好,真不知该如何收场。   小妮子眸若星辰,直直盯着刘宇浩。   “呃你饿不?要不,我现在去做饭去?”   被小妮子看的七魂跑丢了八魄,刘宇浩眼珠子一转,给自己找了个最蹩脚的借口,实际上,什么时候也轮不到刘同学亲自下厨啊。   王对王?   看出小妮子美眸中的不善,刘宇浩脑袋里蓦地蹦出这么三个字。   小妮子妙目轻横,冷笑一声,却不管刘宇浩如何尴尬,竟自顾走过去将李璐梅怀里的宝宝抱了过去,轻扫皓腕,“坐呀,都站着干嘛。”   呼!!   直到这时,一众人等才像是得到了圣旨般,又重新坐回了自己刚才的位置,只不过,大家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小妮子,也没有一个人敢先开口说话。   小妮子也不管大家如何看她,低头逗弄了宝宝一会,才抬起螓首,道:“姐,宝宝还没有名字吧?”   这是要干嘛?   顿时,刘宇浩的神经顿时揪到了一处,屋内静的连一根针落地也能听的清清楚楚。   第1298章 一片旖旎无限   看着小妮子面无表情的冷淡,刘宇浩知道,要有大麻烦了!   其实以刘宇浩的聪明绝顶,只要仔细观察一下小妮子进门以后的举动,就会察觉到今天的小妮子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只可惜,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只顾着尴尬,却忘了,一向性格清冷,就连自己亲侄儿都没抱过一次的小妮子又怎么会主动亲热李璐梅的女儿呢。   现在大梦初醒,却已为时晚矣!   李璐梅更是脸阵红阵白,心阵喜阵忧,不知该如何作答。   要说四九城里谁更能演绎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芳容丽质更妖娆?只怕璐梅姐才当得众口铄金的美誉吧,而小妮子美则美矣,却是寒冬里的清水芙蓉一枝,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可不知为什么,这朵当年四九城最娇艳的花儿此刻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的悲哀。   “你听我说嘉怡,其实要不是因为妈,不,要不是因为郭妈妈过来,我和宝宝早就离开了,我们娘俩!”   说着说着,李璐梅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眼泪珠子像结了串似的直往下掉。   倒不是因为小妮子的到来李璐梅才刻意说出这些。   其实,刚才那话,李璐梅在心里已经想了很久了,若不是因为心里还有点放不下刘宇浩,更想让孩子看一眼爸爸,她只怕早就下定决心了,哪儿还会出现今天这种令人羞囧的会面。   当然,促使李璐梅下这个决心还有更深层次的一些想法,虽然她一直在回避,却又事实存在,容不得她埋头沙堆充作鸵鸟。   要知道,尽管李家在京城也算得上豪门,但那不过是相对而言,若是与老贺家比,无论是在权势还是在影响力上,李家即便是奋马扬鞭也追不上老贺家的影子。   特别是李老爷子去世以后,李家所谓的豪门地位就更加尴尬,要不然就不会出现当年彭易阳对李璐梅做出那等下作之事却无人敢为李璐梅出头的故事。   做为豪门世家女,从小便耳濡目染权利斗争背后的凄凉,她怎敢为了爱情让整个孱弱的李家直接面对权倾一世的贺老爷子滔天怒火之下呢。   说起来,离开刘宇浩,不过是李璐梅在两利相权取其轻后,最无奈的选择罢了。   “别说了!”   此刻,刘宇浩已经双目赤红,怒发冲冠,轻轻拉着李璐梅的手,道:“姐,什么都别说了,从今天开始,咱哪儿也不去了,这里就是咱们的家。”   在刘宇浩看来,小妮子如果只是关心宝宝取没取名字倒也是一片好心,可刚才李璐梅的那些话让他听出了别样滋味。   离开李璐梅,就意味着自己要和刚刚出生不久的宝宝分开。   刘宇浩怎能不怒。   屋内的空气顿时凝重,郭妈妈脸色也渐渐难看起来。   老人家从来不支持刘宇浩“胡作非为”,且不止一次警告过刘宇浩要善待媳妇,但有些事既然木已成舟,老人立刻坚定不移地站到了与自己血肉相连的小人儿一边。   “护犊子”是具有中国特色的老人观念,容不得任何人侵犯。   小妮子,情绪似乎有点低落。   好在这个时候囡囡充当了最好的“调节剂”,蹦蹦跳跳跑了出来,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奶声奶气道:“怡妈妈,你给媛媛带的礼物呢?”   夏雨晴就趁着这个机会悄悄在刘宇浩背上捅了一下,笑着出来打圆场,“瞧你们一个二个的,今儿这是怎么了,嘉怡妹子怕是还没吃饭吧,想吃什么,我现在去做。”   蓦然间,刘宇浩也有些心痛,勉强笑笑,道:“对,先吃饭,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嘛!”   冷静下来想想,刘宇浩也知道有些事自己做的太过。   倘若自己是女人,面对自己丈夫这么多的红颜知己时,刘宇浩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暴跳如雷,小妮子能到现在还淡然处之已经是女人能做到了极限了。   小妮子却不理会刘宇浩,微微蹙眉,而后不管众人目光如何诧异,轻轻将一杯茶放到郭妈妈手边,道:“妈,宝宝重要,但您老的身体更重要,您喝茶。”   “哎,喝茶,好!”   郭妈妈忙不迭点头,喜笑颜开的,原本是儿媳妇给婆婆敬茶再正常不过的时,现在看来,倒好象小妮子给了她什么天大的恩惠一般。   看着小妮子眨动清澈大眼睛,刘宇浩简直都要疯了,他真不知道自己这个极品老婆接下来还要做出什么让人瞠目结舌的事来。   从婆婆那儿回到自己座位,小妮子声音明显轻快起来,露出一个令人目眩神迷的笑,脆声道:“璐梅姐,宝宝出生那天,爷爷给李伯伯打电话了。”   “啊!”一声。   李璐梅掩唇惊呼。   看似平日里最不通世事的小妮子美眸中竟闪过一抹促狭,仍是音甜声脆道:“打电话那天爷爷在西北视察,刚好巧遇第一场雪,爷爷对李伯伯说,干脆宝宝就起名叫雪儿好了,但不知姐姐满不满意,所以让我问一下。”   李璐梅懵了,半天没回过神来,晶莹的泪花再次挥洒在娇艳如花的脸蛋上。   不过,这一次是喜极而泣的泪水。   怎么会是这样的结局?   刘宇浩先是一呆,随即不由搔了搔脑袋。   合着今儿自己整个就是一个傻呆萌嘛,人家小妮子明明什么意思都没来得及表达,自己就迫不及待地在一边臆想联翩,然后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小妮子。   如果仅仅是如此还倒罢了,最惨的是,自己竟在最后还上演了一出“咆哮剧”,生生想来一幕现代窦娥冤。   “靠,这该怎么收场?”   刘宇浩已经在心里把自己暗暗骂了好几遍了,想要凑过去给小妮子赔礼道歉,却又拉不下来脸,他心里清楚的很,别看小妮子没发火,但现在她就是一刚点燃的炮仗,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暴呢。   “吃饭了,吃饭了!”   须臾间,夏雨晴就已经从厨房里端着几碟儿小菜出来,居然全都是小妮子平时最爱吃的一些东西。   趁这个机会,刘宇浩蹑手蹑脚,弯下腰偷偷溜了出去。   三天了,就连翁雪雁在小妮子面前也褪去了最初的羞涩,可怜刘同学硬是一次表达歉意的机会都没捞到,所有努力换来的都是小妮子面无表情的清冷。   终于,刘同学在用尽计策无果后,决心用强了。   但见摸黑钻入小妮子房间的刘同学如做贼般轻轻掀开被子,刚要蒙头拱进去,却感觉一把小巧冰冷的手枪对准了自己。   “呃老婆,用不着赶尽杀绝吧,好歹咱俩也是夫妻不是。”   刘宇浩嘿嘿一声干笑,这个时候他也就只敢动嘴了,自家老婆的脾性他清楚的很,只要他敢再近一步,没准小妮子真敢开枪呢。   倒不是说小妮子会开枪“谋杀亲夫”。   其实,一开始刘宇浩就已经用异能透视过,小妮子手里的那把枪根本就没有子弹,小妮子之所以会拿出手枪,无非是要表明态度罢了。   “谁是你老婆?”   小妮子掖了掖自己那边的被子,漂亮的大眼睛在黑暗中更显清澈。   刘宇浩知道,如果这个时候自己退缩了,接下来几天就更没机会亲近,便厚着脸皮嘿嘿一笑,趁小妮子投来一个白眼的同时用力撑起双臂向上一拱,便将一双欺霜赛雪的玉足握在手中。   “嘤咛!”   瞥到小妮子羞极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刘宇浩差点笑尿。   别人不知道,但刘宇浩却再清楚不过,小妮子那柔滑细腻、晶莹如玉而又弹力惊人的玉足是小妮子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拿下这个“阵地”,小妮子想不投降都难了。   果然,小妮子还待挥腿反抗,哪知道刘宇浩手上轻轻用力,看似很随意的一拖,却将小妮子整个人搂入自己怀中,而那雪白的被子早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影踪。   “哼,你倒好意思呢。”   小妮子秀气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般,嘴唇紧闭,似乎在宣告自己抵死也不从。   反正已经无耻了,刘宇浩便更彻底些,隔着轻薄如沙的睡衣一口咬住那盈盈一点凸起,轻轻在牙齿间碾动起来,差点没把小妮子臊得晕过去。   怀里的小妮子被刘宇浩一番“蹂躏”的不住翻转,时而无助嘤咛,时而多情呻吟,待要挣扎,却觉心儿酥了,跟着,紧绷的身子也瘫软成一滩泥。   一时间,室内春光无限,一片旖旎!   “这几天干嘛呢,好歹咱们也是夫妻吧,怎么能理都不带理会的呢。”   清晨,刘宇浩又捏了捏小妮子的玉足,厚着脸皮先倒打一耙。   小妮子靠在刘宇浩怀里的脑瓜儿拱了拱,一声清啐。   刘宇浩就哈哈大笑,便是傻子,这个时候也知道危险警报解除了,干这种霸道事,刘同学现在是越来越顺手了。   过了好久小妮子才将冷如寒霜的小脸儿从被窝里钻出来,直直瞪了刘宇浩一眼,道:“吴凌松回京了。”   “哼,我早就猜到是这个结果。”   刘宇浩撇撇嘴,但与此同时,眼中却快速闪掠过一抹无力,其中,最多的怕还是遗憾为最。   第1299章 离开   原本有些话小妮子准备留到过几天再告诉刘宇浩,可耐不住刘同学软磨硬泡的功夫这些年那叫一个直线见涨,用不着两三个回合,小妮子就先败下阵来,存着的那些心思更被刘同学搜刮了个一干二净。   “什么,合着那啥,吴凌松在狮城落下的亏空咱们也掏了一半?”   刘宇浩“噌”的一下子坐了起来,牛眼珠子高高鼓起,嘴巴张成了大大的O型,直不楞地盯着小妮子,脸上写满难以置信。   小妮子却是笑笑,道:“嗯呢,支票是我签的,能有假不成。”   哎哟喂,我的老婆嘢,那可是五百亿美金呐,再怎么地,咱家也不能拿豆包不当干粮吧。   刘宇浩就哭了脸,可心里想的那些却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只能干笑道:“得,咱只当便宜那孙子好了,那五百亿,赶明儿我让秦大哥帮你补上。”   能不把五千万美金当一回事的人大概只有刘宇浩才能说的出口。   且不说现在浩怡国际日进斗金,只说缅甸两座翡翠矿脉和澳洲一座钻石矿脉,再加上小鬼子那白送的铜矿,每年最起码能给刘宇浩创造的纯利润就高达上亿美金。更别提那些翡翠钻石经过精加工以后产生的价值,更是高的离谱。   用秦为先的话说,那简直就是三只会下蛋的金鸡,如今的刘同学还真不在乎那五百亿美金。   只不过,让他平白无故拿出那么多钱送人,且送的还是跟自己有“血海深仇”的老吴家,刘宇浩心里的确不怎么抹贴。   小妮子亮晶晶的大眼睛扑闪几下,摆弄着手里的小物件,淡淡道:“我怎么看雪雁脖子里的那套翡翠花件很漂亮呢,听璐梅姐说,那花件还有个名字叫什么帝王紫,嗯,着实让人喜欢的紧呢。”   “呃!”   刘宇浩差点没把自己舌尖咬掉,心虚的岔开话题,道:“那啥,爷爷这次没给我带什么话儿?”   “哼,还以为你不记得爷爷了呢。”   小妮子也不再纠缠刚才的问题促狭一笑,俏颊如新剥鸡蛋腾起两朵红霞,瞧得刘宇浩一呆。   “哪儿能呢,我是那种人嘛!”   刘宇浩便笑了,也不顾自己形象如何猪哥,狠狠吻了上去。   小妮子本是玉手握拳,朝刘宇浩肩头擂的,可到了后来却成了玉体轻颤,娇喘连连。   未几,小妮子俏脸一板,拨开刘宇浩上下乱窜的大手,脆声道:“爷爷好叫我告诉你,成大功者,不谋于众。”   “成大功者,不谋于众?”   刘宇浩愣了愣,不再胡闹,反倒是把贺老爷子的话轻轻重复了一遍。   老爷子这句话通俗地说,就是谋求特别重大的事情,不必与人商量。   因为谋求非常重大事情的人,自己必定有非同一般的眼光、心胸与气度,自己看准了,去做就是了,如果和别人商量、反倒麻烦。   如果别人见识低下,心胸狭小,气度平凡,必定不理解你的想法。七嘴八舌会动摇你的意志,也会破坏你的信心和情绪,如此一来,必在不知不觉中落了下乘。   蓦地,刘宇浩眼睛一亮,笑道:“老婆,这次是不是二哥又有新动静了?”   先头白白送给了吴凌松五百亿美金,后来贺老爷子又让小妮子带来这么一句话,如果刘宇浩还不知道是老吴家做了全线撤退,那他就是真的傻子了。   果然,小妮子神情立时变得欢快了起来,抿着嘴笑道:“二哥回京了,任命虽然还没下来,但上面已经吹了风,中组部长的位置应该是十拿九稳呢。”   以前刘宇浩没有出现的时候,爷爷和二哥是小妮子心中最亲近的人,小妮子的高兴并非二哥坐稳了什么高位,她其实是因为以后又能经常见到二哥而感到快乐。   这种单纯的心思,大概也只有小妮子这种与世无争的人才会有吧。   “妈呀,二哥这是坐火箭的节奏啊!”   刘宇浩好半天才收回呆滞的目光,眼珠子咕噜一转,趁小妮子不备将其搂入怀中,顺势一巴掌轻轻印在饱满翘挺的臀瓣上,咬牙切齿道:“你现在倒是涨行市了,这么大的事我要是不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瞧我今天!”   “呀,大色!”   小妮子身子顿时如遭雷殛,脆生生掩唇娇啼,到最后却化作晕乎乎、软绵绵。   正所谓,日月如梭、光阴似箭。   一弹指顷,刘宇浩和小妮子的儿子虎头就已经六岁了,小家伙长的虎头虎脑,脸盘儿身形都酷似刘宇浩,一看就知道这家伙了不得,长大了一准要迷死万千少女。   按理说,有子如此刘同学应该高兴的嘴都合不拢才是,可事实却是刘宇浩每每见到儿子都要忍不住抓耳挠腮,唉声叹气。   为何?   盖因这小家伙什么地方都好,就是脾性像极了小妮子,寡言少语还倒是其次,最让刘宇浩郁闷的是,小家伙对大家趋之若鹜的赌石活动一向嗤之以鼻,并大言不惭地声称,赌涨赌垮对他来说不过是瞥一眼的功夫罢了。   于是乎,就有人好奇地问小家伙为何精通赌石。   小家伙竟答曰:“无它,因一眼能看穿毛料内部尔,涨与不涨有何稀奇?”   此言一出,好事者无一不是捧腹大笑,并指着刘宇浩的鼻子打趣惯坏了孩子,居然使坏,提前暗中告诉孩子毛料是否能够赌涨,好赢大家的彩头。   但那些快要笑出眼泪的人们哪里知道,刘宇浩听了儿子这话以后,差点没吓得俩腿发软,浑身冷汗淋漓。   从那以后,刘宇浩便严禁虎头接触翡翠原石,生怕孩子不懂人情世故,露了异能的老底儿。   这一日。   刘宇浩仍像往常一样来到浩怡珠宝存放翡翠毛料的库房大院,双手背到身后,远远看着七年前从狮城运回来的那尊巨大无比的雕塑,眉头微蹙,显得心事重重。   “是时候该离开了。”   自言自语前,刘宇浩深深吸了一口气,神情无比凝重。   最近几年,刘宇浩几乎已经淡出了浩怡国际,有璐梅姐和翁雪雁两人替他掌管资金,刘宇浩基本无事可做。   而具体的经营刘宇浩也从不参加,并且逐年递减自己持有的股份,到了今年,如果刘宇浩再次将股份摊薄,秦为先和沈国就将成为浩怡珠宝排名前两位的大股东,而江天已经接手了浩怡船务,澳洲钻石矿三年前就已经交给了腾铁,浩怡影视几乎是半卖半送给了仇海邦几座大矿脉俱都捏在自己那个便宜大舅哥薛浩然的手中。   用幕月儿开玩笑时的话说,再这么下去,刘宇浩就穷得只剩钱了。   不过,也有一些东西是刘宇浩怎么都不肯放手的,那就是藏宝阁里现存的近二十万件老古董,那些物件都是见证华夏文明的历史遗物,就算有一天刘宇浩真的不在了,那些物件却能永远的保存下去。   还有一样东西刘宇浩也不肯放手,那就是眼前这尊硕大无比的雕塑,很多人都奇怪刘宇浩为什么会对这尊雕塑那么重视,甚至在其周围安排了一百多号人日夜不停的保护周全。   可即便是和刘宇浩最亲近的贺二哥追问,却也始终没有从刘宇浩嘴里得到任何答案。   有些事,不到时候,刘宇浩是不会说的。   “刘哥,呀,找了半天,原来刘哥你到后院来了。”   蒋勇从外面一路小跑过来,笑呵呵道:“刘哥你刚才是没看见,虎头帮赌石师傅挑了三块毛料,结果三块毛料都解出了大涨,而且还都是一水儿的玻璃种翡翠呢,可把那些平时鼻子翘上天的老头们狠狠震了一把。”   “这臭小子!”   刘宇浩皱了皱眉,脸一下子冷了下来。   蒋勇就有些促的慌,挠挠头,道:“那啥,我现在就去跟虎头说,不让他赌石?”   “不用了。”   刘宇浩摆了摆手,略一停顿,又道:“你去门口守着,等会老首长要过来,见到藤轶的车队了就提前过来吱一声。”   “老,老首长要过来?”   蒋勇一愣,脸上写满震惊。   虽然这些年他接替了藤轶的工作,多多少少也见过贺老爷子几次,但要说老首长会到这浩怡珠宝来,做为前特战队精英的他还是吓了一跳。   不过,蒋勇毕竟是接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在短暂的浑身颤栗后,他马上意识到自己需要干什么,点了点头,拔腿就向大门处跑了过去。   刘宇浩微微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蒋勇是两年前才跟着自己的,而那个时候,藤轶因为拳脚功夫无人能敌,已经成为了警卫团史上最年轻的少将团长,和刘洋一正一副共同拱卫首长安全,算是有了自己的事业。   要说以前藤轶在的时候刘宇浩并不觉得身边有个顺手的人多么好,可现在他明白了,没有藤轶的日子,做什么事都得他把话点到明处,才会得到彻底的执行。   至于蒋勇,恐怕两人之间还须几年的磨合,或许能达到当年自己和藤轶的那种默契。   第1300章 搁置了七年的石雕   道家修炼,将仙分为五种品位,即鬼仙、人仙、地仙、神仙和天仙。   所谓鬼仙,指只炼心性,或者尚未得到真正口诀,不能修成纯阳之体,因而只出阴神,名为灵鬼。   而所谓人仙,虽然外表和人没有区别,但是能够免去老病死的痛苦,可以长生住世。所谓地仙,是指修炼层次在人仙之上,已可达到寒暑不侵、饥饿无害的程度,虽然还没有做到出阳神,但是已经能够免去衣食住行的负担,可以自己控制生死。   当玄奘法师那本心经入手时,刘宇浩已经明显感觉到了自己身体有了神通变化,能够升迁自如,已了生死大事。脱弃躯壳,飘然独立,聚则成形,散则为炁。   但所谓天仙,则从神仙的品位,再求向上一层的功夫,超出人类所在的环境之外,别有天外之天。而且可以做到“天地有坏,这个不坏。”可与宇宙同存,乃为道家修炼之最高境界。   如今的刘宇浩虽还未达到飞空走雾,不饥不渴,寒暑不侵,遨游海岛,长生而不死者,但却已经做到了变化无质,隐显莫测,鬼神莫能知,就在贺老爷子的车队离浩怡珠宝还有一公里的时候,刘宇浩就已经缓缓走到大门口准备迎接。   “刘哥。”   车子还没停稳,藤轶就迫不及待跳了下来,兄弟俩已经快一个月没见面了,今日重逢,藤轶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激动。   是的,藤轶一直把这种见面定义为重逢。   因为藤轶是最了解刘宇浩的人,他心里清楚的很,自己每一次与刘宇浩见面都有可能是最后一次,说不定哪一天那个让他牵挂的刘哥就会消失在他的生活中。   刘宇浩笑着一拳擂上藤轶肩窝,道:“你小子,都是当将军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那什么,冬儿还好吧,有空让毛大哥带他回家喝汤。”   藤轶顿时呵呵傻笑,似乎回到了那个青涩的年代,摸着后脑勺道:“刘哥你还说我,有机会好好说说你那个妹子吧,都快要当妈妈了,一刻的功夫都不肯停,扭眼不见就能跑遍半个四九城。”   看着藤轶那貌似委屈模样,刘宇浩开怀大笑,他就知道藤轶压根治不住孔冬儿那小魔女,要不是有回国定居的孔老爷子时时刻刻在后面帮他盯着,没准小魔女还要闹出什么呢。   说话的功夫车子停稳,刘宇浩便结束了与藤轶的交谈,快步走上前去,扶着最先出来的齐老爷子,笑道:“老师好,爷爷好!”   齐老爷子甩开刘宇浩的手,故作皱眉,道:“我身体不知道有多好呢,要扶,你去扶后面那位老东西。”   这些年,齐老爷子身子骨的确比十年前不知道好到哪儿去了,就连早些年的皑皑白首俱已全都不见,惹得学院里那些刚刚退休就弓腰气喘的老教授们狠狠羡慕。   尽管贺老爷子地位高崇,但在自家大哥面前却丝毫不敢拿大,指着自己黝黑的头发,笑道:“大哥,您有见过哪个老东西不用染发也能像我这样年轻吗?”   齐老爷子撇撇嘴,道:“吹吧你,你能轻快到现在,那都是托我学生的福。”   “哎,我说大哥,瞧您这话说的,您学生不也是我孙女婿嘛。”   “少来,听你这意思,好像你辈分比我长一辈?”   “我可没这么说过,那是您。”   老小,老小,大概就是指这种老人家斗嘴的场面。   每每遇到这种情况,刘宇浩通常都会知趣的闭嘴,面带微笑站在一边,等着两位老人各自无趣了以后才出面打圆场。   但今天刘宇浩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办,所以没等征求两位老人意见,就摆摆手说道:“蒋勇,带着你的人把这个库房给我围起来。”   蒋勇先是一愣,随即点头离开。   刘宇浩又道:“藤轶,让你带来的人负责库房周围一百米的护卫,但凡没有我的准许紧接者,不用打招呼,直接格杀勿论。”   说到这里,刘宇浩脸上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藤轶是最了解刘宇浩的人,根本就不会像蒋勇那样还打了个怔愣,朝着身后一摆手,立时,浩怡珠宝的毛料库房便被荷枪实弹的士兵围了个水泄不通。   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乍一听刘宇浩竟做如此安排,齐老爷子满脸诧异,刚要说话,却被一旁的贺老爷子拦了下来。   但此时,两位老人已经收敛起笑容,对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谁也不知道这次刘宇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虎头在前面有沈国陪着,刘宇浩也不必担心儿子安全问题,在安排完了这一切后,才带着两位老人重新又走回矗立在毛料库房一角的雕塑面前。   “这个雕塑是七年前你从狮城弄回来的那个?”   贺老爷子率先开了口,脸色严肃认真。   尽管他从未到过浩怡珠宝,但刘宇浩这些年做过什么,接触过什么人,都会有专人用文件的形式报到老人案头,所以,老人知道这尊雕塑倒也不奇怪。   藤轶也是满脸困惑,这尊雕塑他当然知道来历,而且,当年刘哥为了安全把这尊雕塑运回国内竟然还动用了海军司令江老将军的势力。   当时,藤轶还曾经劝阻过刘宇浩,其一是因为私下动用军方实属犯忌,其二自然以为刘宇浩有些小题大做,不过是一件雕塑作品,又不是什么名家遗作,用不着整出那么大的阵仗。   可现在看来,这里面似乎另有文章。   刘宇浩没有直接回答贺老爷子的问题,反倒是好整以暇围着石雕转了一圈,然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掂了个木槌出来,递给齐老爷子,道:“老师,您先看看这石雕吧。”   虽然齐老爷子不知刘宇浩此举是何用意,但他非常了解自己的学生,如果没有端倪的话,刘宇浩肯定不会冒冒失失给自己一个木槌。   齐老爷子也学着刘宇浩围石雕转了一圈,未几,蹙眉道:“这石雕,应该有些年头了,但从雕刻手法来看,却是一般。”   刘宇浩点点头,道:“那您再敲敲看,会不会有什么异样。”   齐老爷子愣了愣,数秒后才依言轻轻在石雕上用木槌轻敲几下。   “老师,怎么样?”   “不太肯定,但声音有些古怪,不是那种实心的石雕。”   “老师就是老师,我已经敲了几年了才生出这种怀疑,老师却只用了几分钟时间,看来,我和老师相比,还差了很大一段距离啊。”   刘宇浩笑着轻轻送上一记马屁。   毕竟说这句话的时候刘宇浩有些违心,虽然齐老爷子未必察觉,但与刘宇浩心灵相通的藤轶却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   贺老爷子感觉情形不对,眉头轻轻一跳,道:“小子,你不会就是让我们两个来听你这破石头是什么音儿的吧,老子可没那个闲工夫,有话就说,有屁你也直接放。”   “爷爷,这话粗俗了不是。”   刘宇浩就笑着挠挠头。   贺老爷子翻了个白眼,故作不悦道:“跟你小子,就不能讲那一套,要不然,不知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就要张开小布袋把老子装进去。”   “得,您老这么一说,我看这关子我还是不卖了的好。”   刘宇浩微微一愣,边苦笑摇头,边从旁边拿出早准备好的工具,笑道:“为了安全起见,我看您二老还是往后退一点,这石雕里藏的究竟是沧海遗珠还是绣花枕头,咱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嘛。”   “咦,你怎么就能肯定里面藏了东西?”   贺老爷子听出了刘宇浩的话外音,禁不住好奇地追问下去。   顿时,刘宇浩老脸一红,直到这会他才发现刚才自己的话露出马脚了,但这却难不倒刘同学脸厚如城墙,咧嘴笑道:“我什么时候说那话了,您老听嚓了。”   “臭小子!”   贺老爷子一声笑骂,但还是和齐老爷子向后退了几步。   珠宝公司别的物件或许不多,但解石的工具却是大大小小,各种型号多了去,没一会,藤轶也找来一套工具插上电,与刘宇浩并肩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   其实,石雕里藏的物件刘宇浩早在七年前就已经知道了,这些年他一直在考虑用什么方法把那物件取出来而且还不能显得太突然,所以才一直耽搁了这么久。   最近一段时间,石雕里的物件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出现在刘宇浩的梦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个梦也越来越真实,频率也越来越频繁。   终于,刘宇浩想通了。   有的物件虽然天下无双,但它却是属于整个华夏儿女的,如果自己妄图强行占有,不仅不会心安理得,甚至有一天会被自己的贪婪伤的体无完肤。   那样的结果,不是刘宇浩想要的。   “喀拉”一声。   藤轶最先切开了石雕一角。   挪开被自己弄的四处都是的石屑,藤轶笑道:“刘哥,要不要用水把这切面也清洗一下?”   刘宇浩就撇嘴,道:“你以为是解石啊,还洗切面呢。”   藤轶先是呵呵傻笑,可随即眼睛陡然瞪得溜圆,好似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奇迹般,身子猛地一颤。   第1301章 巨鼎   “藤轶,怎么了?”   贺老爷子皱了皱眉头,轻轻叫了藤轶一声。   依照贺老爷子对藤轶的了解,如果不是遇到什么特别让人不能理解的事,藤轶断不会露出刚才那种浓浓的惊骇表情。   这小子,究竟发现了什么?   “这,这里面好像有东西哩。”   藤轶脸上的表情很诡异,看了看刘宇浩,又看了看石雕切面,整个人陷入了呆滞。   一般情况下,但凡是贺老爷子说什么,藤轶都会先回答首长的提问,可今天他却没有理会贺老爷子的轻呼,揉了揉耳朵,再次用手中的木槌轻敲刚才发出声音的石雕切面。   齐老爷子微微蹙眉,也学了藤轶的样子上前用木槌轻轻敲击了几下那个切面。   “当、当当”!   石雕切面发出一种区别与普通石料的声音,仔细听,竟有些和金属碰撞相类似。   “大哥,这石雕怎么会发出这么奇怪的声音?”   贺老爷子也是满脑门雾水,马上又回过头急急问了一句。   “一边去。”   别人或许不敢在贺老爷子面前如果“猖狂”,但齐老爷子却毫无禁忌,摆了摆手把贺老爷子推开,再次扬起木槌轻轻敲击石雕切面。   “当当、当”!   这一次,声音和上次相同,但因为齐老爷子这一次用的劲要大些,所以,听起来让人感觉更加悦耳,更加清晰。   刘宇浩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这个破绽,是刘宇浩故意卖给藤轶的,他明知道藏在石雕里的物件从藤轶刚才下手的地方切下去最容易露出庐山真面目,但他却把这个机会让给了藤轶,目的就是想要自己事先了解情况的事实。   只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刘宇浩如此安排未免有做作之嫌。   当然,刘宇浩不会傻到连这个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但他仍然选择这样做,其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贺老爷子这些年“越活越年轻”,却从来没有与刘宇浩探讨过这个问题。   甚至,老爷子已经在心里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但在某些“有心人”来讨要刘宇浩亲手炒制的那些颇具神效的金骏眉时,都被贺老爷子摇头拒绝,就连处理茶叶残渣的工作,老爷子也只交给刘洋一个人去办,其他任何人都不得经手。   如此“掩耳盗铃”之法,未尝不是老爷子保护刘宇浩的一种手段。   人老成精,未必是什么坏事。   “宇浩,把工具拿过来。”   齐老爷子竟学人家玩起了“老骥伏枥”,居然伸出手来要工具,想要亲自解开心中疑团。   有刘宇浩和藤轶这两个小辈在场,哪里会轮得到年近九旬的老师干这种粗重的工作,不得刘宇浩拒绝,藤轶便又拾起搁在一旁的工具,笑道:“老爷子,您如果不放心,就在旁边给我指导一下该从哪里下刀,干活的事,还是交给我来吧。”   “是啊大哥,藤轶这小子手脚比你灵便,交给他,你就放心好了。”   尽管贺老爷子嘴上在和齐老说着话,但目光却始终没离开过刘宇浩的脸,老爷子可不是一般人,就刘宇浩那点道行,在他老人家眼中,浅得很哩。   刘宇浩也发现了贺老爷子对自己起了疑心,不过,这个时候就算打死他,刘宇浩也不会承认自己事先发现了什么。   有句话不是说了么,难得糊涂!   该装傻时千万别故作聪明,既然贺老爷子愿意猜,就随他去吧,反正刘宇浩已经想好了说辞,能忽悠过去就忽悠,实在忽悠不过去了,干脆就打哈哈。   刘宇浩就不信了,以贺老爷子的身份,他老人家还能干那种牛不喝水强按头的事。   “慢着,快停下!”   陡然,齐老爷子一声猛喝,竟不顾大型角磨机的电源还未关闭,直愣愣朝着藤轶冲了过去。   藤轶一惊,居然手持角磨机转过身来,一脸的茫然。   这可把刘宇浩吓坏了,石雕里的物件固然珍贵,可再宝贝的物件毕竟是死物,什么都抵不上齐老爷子的安全重要啊。   就在齐老爷子身体快要接近还迷里眯瞪的藤轶之前,刘宇浩侧身腾空而起,堪堪挡在齐老爷子和角磨机之间。   “兹啦!”   角磨机与刘宇浩身体碰撞,顿时冒起一阵令人心惊肉跳的烟雾。   “刘哥!”   “臭小子!”   “啊,宇浩!”   两位老爷子和藤轶同时发出一阵惊呼,傻愣愣呆在那里。   角磨机仍在飞速旋转,那玩意可是高速钢制成,转起来每分钟足达三万五千转,这么一个家伙和血肉碰触到一起,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结局。   空气,似乎在这一刻突然凝固了。   可接下来,更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刘宇浩只轻轻拍了拍落在身上的石屑,淡淡一笑,道:“没事,那玩意刚才没挨到我,那啥,藤轶别愣着啊,赶紧把电源关喽。”   “哎,哎,这就关。”   藤轶怔愣了一下,两位老爷子或许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外家拳功夫已经练到了极致,手上的感觉特别灵敏,角磨机碰没碰到刘宇浩,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可现在的情况是,他又不得不承认,刘宇浩身上除了衣服被割开一道口子外,居然一点受伤的痕迹都没有。   今天这事,简直怪异到了极点。   齐老爷子也是心疼的紧,嘴角肌肉连连抽搐,硬是逼着刘宇浩在原地转了三圈,直到最后确认刘宇浩没有一个地方受伤,才松了口气,脸上写满愧疚,连连摇头道:“老了,老了,居然糊涂成这样了,哎,不该呀!”   刘宇浩本来还想解释,但见到齐老爷子如此自责,便什么都不说了,嘿嘿一笑,引开话题道:“老师,您刚才发现了什么呀?”   刚才是因为太过激动,现在齐老爷子也醒了过来,走到石雕面前轻轻用手拨拉了几下,立时,附着在那物件上的薄薄石层便被分离。   “里面藏着东西!”   齐老爷子异常惊讶地脱口叫道。   很久以前刘宇浩也曾经从一个石雕里寻得了一件宝贝,而且那件宝贝最后被证实为独一无二的太阳王战盔,当时,齐老爷子虽然觉得非常诧异,但绝对没有今天自己亲眼发现这尊石雕里的秘密来的震撼。   毕竟,亲眼所见和道听途说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贺老爷子也凑了过来,经过仔细辨认后,点头道:“大哥,我觉得这石雕里面藏的绝对是一件举世罕见的青铜器。”   “这还用你说。”   每一次能“打击”到贺老爷子的机会都不会被齐老错过,定了定神后,齐老爷子大手一挥,道:“小子,你估计一下,这尊石雕今天能全部剖开吗?”   “应该能吧。”   瞥了眼足有两层楼高的石雕,藤轶把话接了过去,但怎么听,都好像底气不足。这工作量,可不是一般的大。   齐老爷子微微皱眉,道:“要不然,咱们多喊一些帮手过来,人多好办事嘛!”   “不行!”   贺老爷子突然发言,第一次当面驳斥了自己最尊敬的大哥。   须知,齐老的想法固然是最合适的办法,但以贺老爷子的见地,他知道,这石雕里的秘密,绝对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   要不然,刘宇浩就不会在一开始就向藤轶说出“倘若有人接近就格杀勿论”那种貌似狂妄到了没边的话。   经过一番商讨,四个人很快达成共识。   剖开石雕的活计自然由刘宇浩和藤轶两人承担,但在解开石雕之前,无论是贺老爷子也好,还是齐老也罢,不解开心中的谜团,谁也不会离开。   看似非常难以完成的工作,刘宇浩和藤轶两人只用了三个小时不到就进行了一半,这个时候,石雕里隐藏的物件基本露出了大概模样。   “鼎,这是一尊鼎。”   齐老爷子看的目瞪口呆,好几次都忍不住让刘宇浩中途停止工作,上前轻轻抚摸着已经显现出原形的青铜鼎,情绪也难免出现异样的激动。   鼎,胎于原始时代的陶鼎。   最初,鼎的作用是用以煮饭和煮肉,其形为方体或圆体,有三足或四足,便于架在火上烧,腹侧有两耳,便于端持。   但进入阶级社会之后,鼎被专门用做典礼或祭祀,故逐渐显得贵重,被视为国家政权的象征。《左传·宣公三年》有云:“商纣暴虐,鼎迁于周。”鼎迁即鼎转换了主人,表示国家政权发生更迭。   鼎的形象本身具有稳定挺拔的特征,便于赋予它相关的含义。   再到了后来,人们都用一言九鼎来形容言语的真实性和可靠性,这正说明,鼎在人们心中的神圣地位可见一斑。   “大哥,这尊鼎要比司母戊鼎还大出一倍吧。”   看着那气势磅礴的大鼎,贺老爷子同样感慨万千,没口子的赞叹着。   作为政治人物,老爷子此刻内心的激动和震骇远远高过齐老数倍不止,他很清楚,如果这么一尊鼎出现在华夏儿女面前,将会带来怎样的震撼。   第1302章 禹之九鼎   天蒙蒙黑的时候,一尊圆腹、立耳、三足的青铜大鼎完整呈现在两位老人面前。   “这,这鼎的秘密暂时不能公开。”   贺老爷子慢慢说了一句,青铜鼎事关重大,必须慎重再慎重。老爷子思量再三,蹙眉道:“臭小子,鼎就先放在这里吧,藤轶必须二十四小时亲自在这儿盯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离开,更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它。”   自古以来,鼎就被视为传国重器、是国家和权力的象征。“鼎”字也被赋予“显赫”、“尊贵”、“盛大”等引申意义。   宗教生活中鼎是祭礼祖先,神灵的主要工具,政治生活中有是权力和地位的象征,有“钟鸣鼎食”、“九鼎八簋”之称。   自伏羲至夏商周,诸代天子君王皆视鼎为国重,是国家最紧要的重器,鼎在国在,鼎失国亡。   据说秦始皇统一大业以后得九鼎,但在过泗水时九鼎全部落入河中,始皇大怒,命人打捞,但纵是人多也再也寻不到九鼎下落,由于秦丢失了宝鼎,丧失人心,秦二世时秦灭。   由此可见,金鼎不仅本身就具有神秘的色彩,而其又寄托了无数华夏儿女对五千年华夏文明传承的理解,符合了华夏传统的“天、地、人”合一的文化意味。   在没有决定好如何处置这尊金鼎前,贺老爷子不得不慎之又慎。   “是!”   藤轶表情严肃,腰杆直挺,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就在贺老爷子安排这一切的时候,齐老却拿着放大镜,仔细端详那尊大鼎的细节,时而蹙眉沉思,时而拍手叫绝,完全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   老爷子从来没想过,自己竟能在有生之年亲眼见到如此雄伟神器。   “大哥,大哥!”   贺老爷子在一旁轻声呼唤。   齐老爷子极不情愿的扭过头来,脸上还留着浓浓的震撼之色,摆摆手,道:“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但我不关心,我现在想知道的是,这尊金鼎究竟出自何处,为什么史料上从未记载过有这么一尊大鼎。”   说完,齐老爷子大步走到刘宇浩站的一边,继续道:“宇浩,说说你的看法。”   “我,我有什么看法?”   刘宇浩微微一怔,指着自己的鼻子满脸苦笑。   说实话,这尊金鼎的确比自己脑中的鹿皮图谱出现的年代还要久远的多,但在老爷子面前,没有十足的把握,他却不敢直言妄语、轻下定论。   齐老爷子摇摇头,道:“后母戊鼎器型高大厚重,形制雄伟,气势宏大,纹势华丽,工艺高超,但高不过133厘米、重也只有八百公斤,可你瞧这尊金鼎,如果我老头子眼睛没看错的话,它足足有两米多高,口长超过了一米六,且深腹,薄壁,平口沿外折,口沿上有双立耳。腹下三扁足,足作夔形,首朝上!”   说起金鼎,齐老爷子立刻打开了话匣子,兼有滔滔不绝之势,对他人异样的表情不管不问。   刘宇浩微笑着点头,却又不得不暗赞齐老爷子在古玩鉴赏方面的功力之深厚,居然在短短一个多小时内就发现了这么多金鼎的显著特点。   “别光顾着点头,你倒是说话啊,哎,急死我了。”   齐老爷子不满地盯着刘宇浩猛看,在老人看来,如今的刘宇浩完全继承了自己的衣钵,而且还隐隐超过自己一头,绝对有和自己谈古论今的实力。   既然老爷子都把话说到这儿了,刘宇浩也不好再拿捏,笑着说道:“那好,我说说自己的看法,如果有不对的地方还请老师多多指正。”   “矫情!”   贺老爷子一撇嘴,给刘宇浩下了这么个定论。   刘宇浩顿时哭笑不得,说道:“老师,此件器物立柱为不甚发达的菌形立柱,器制却又显沉雄厚实,纹饰狞厉神秘,根据这些特征,我觉得它应该属于商代以前的器物。”   “商代以前的器物?”   齐老爷子陡然一愣,呆呆的坐在那里。   刘宇浩的话齐老爷子未必就不曾想过,但他却不敢轻易妄下结论,要知道,青铜器物如果是从商代再往前推,历史就进入了夏禹时代。   那么,这金鼎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禹之九鼎”?   这个大胆的猜测,让齐老爷子眼睛都冒星星了,整个人一下子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惊骇之中。   关于夏铸九鼎的最早记录之一,是《左传·宣公三年》载楚庄王观兵周疆、周定王使王孙满劳楚师时,王孙满答楚王之不怀好意询问九鼎轻重的一段话。   “在德不在鼎。昔夏之方有德也,远方图物,贡金九牧,铸鼎象物,百物而为之备,使民知神奸。故民入川泽山林,不逢不若。螭魅罔两,莫能逢之,用能协于上下以承天休。”   “老爷子您看这儿,此鼎方口圆肚,正合了古人乾为天,坤为地,天为阳,地为阴的天圆地方之说,而且,金鼎周身象形字铭文为阳,龙纹接近蜥蜴、壁虎的形象却为阴,又再次暗合夏禹时期铸器的奇偶雌雄之意。”   刘宇浩知道齐老爷子心里在想什么,笑着把自己认知的东西说了出来,等齐老爷子消化了以后才又继续说道:“老师,我觉得,这金鼎很有可能就是您心中所想的禹之九鼎呀。”   刘宇浩的话,仿佛如金钟轰鸣,狠狠敲在齐老爷子心头。   呆滞半晌,齐老爷子重新走近金鼎,仔细端详起刘宇浩刚才说的那些象形字铭文和图腾的特点,以老爷子在考古上的学识,不难发现,刘宇浩说的没错,金鼎上有无数活生生的事实可以证明它出生的年代。   “禹之九鼎,这真的是禹之九鼎啊!”   未几,齐老爷子终于肯定了自己心中大胆的假设,面部表情激动的无以复加。   要知道,除过禹之九鼎出现的在新石器时期,青铜器发展大最鼎盛的时期后,金鼎周身无一不以凤纹为青铜器中最为飘逸美丽的纹饰,可在这尊金鼎上,不仅找不到一点商周时期的痕迹,所以图腾也都是以龙纹和玄鸟为最美。   国之重器岂能不紧跟“时代脚步”,除非,这尊金鼎出现的时候根本没有商周时期人们脑中的“凤鸣岐山”之美。   “大哥,不是有很多史学家都认为禹之九鼎根本不存在吗?”   贺老爷子也瞪大了眼睛,很是疑惑地问了一句。   禹之九鼎是否真的存在这个争论由来已久,贺老爷子虽然不是史学家,但对这一段历史却也颇有研究,所以才有刚才那么一问。   当时,持反对意见的学者拿出《史记·封禅书》一书,指出书中记载的“黄帝采首山铜,铸鼎荆山下”字句。   但经学者考证,此首山在今河南灵宝市西,而黄帝铸鼎荆山下的铸鼎处,称之为铸鼎原,九十年代考古工作者对铸鼎原遗址进行了科学发掘,通过大量的工作,该遗址并没有发现青铜器和青铜冶炼方面的遗物和遗迹,说明黄帝铸九鼎之说有些商讨之处。   刘宇浩笑笑,道:“爷爷,以《史记》为证我不反对,但《左转》不同样记载了禹之九鼎的存在么,为什么那些学者们总要做一叶障目之态呢。”   “《左转》里有记载禹之九鼎的存在吗?我怎么不记得?”   贺老爷子皱了皱眉,好像在脑中搜索着自己读过的《左转》,希望能记忆起刘宇浩所的那段文字。   刘宇浩笑了笑,先是把《左转》里的原文复诵了一遍,然后又用白话把故事通讲出来。   约公元前606年鲁宣公三年,楚庄王伐陆浑之戎,领兵至洛水,在周天子脚下耀武扬威,检阅部队。周定王不知道这个向来不顺从的臣子到底要干什么,于是派王孙满去慰问楚军,实际上是探探楚国的虚实。   王孙满就是周朝的一个宗室贵族。楚庄王风光了一阵子,还觉得不过瘾,于是就想向周天子挑衅一下。他借机询问九鼎的轻重大小,意思嘛当然就是想要和周天子争天下了。   王孙满何等聪明的人物,马上就看出了楚庄王的企图。他就告诉楚子:“在德不在鼎”,接着,他讲了九鼎的来历。   他说夏禹实施德政,各地诸侯都把自己那里的奇异之物绘制图,献给朝廷,九州的长官也把金属制品上贡。于是夏禹就把这些金属品做成九鼎,上面铸出各种奇异之物的形状。这样,百姓在山川林泽就不会碰到妖怪,不会遇到不顺利的事。因此上下和睦,都可以受到上天的赐福。   楚庄王听他这一段大道理大概也怕了,再看见王孙满也是个能人,两国打起来楚国也不一定占太多的便宜,于是退兵而去。   对刘宇浩这话,贺老爷子半信半疑。   但不管禹之九鼎是否真的存在,眼前这尊巨大无比的金鼎却是实实在在的物件。   贺老爷子沉思了一会,道:“鼎是华夏五千年文明的见证,也是文化的载体。这尊金鼎,我看就捐给国家好了。”   “不行!”   “万万不可!”   刘宇浩和齐老爷子同时齐声反对。   第1303章 不是结局   红泥小炉上热气腾腾,刘宇浩伸了个懒腰,顺手把书放下,贪婪地吸着空气中弥漫的那种大红袍特有的香味浓郁味道,整个房间有了一杯茶,空气似乎都清新了很多。   端起茶杯,刘宇浩很是陶醉的放在鼻端下嗅了嗅,笑着称赞,“老婆,咱们结婚也快三十年了吧,怎么以前就没发现你竟烹的一手好茶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   刘宇浩知道,今儿晚上,自己怕是又有麻烦了。   果然,小妮子微微抬头,一双乌黑的美眸扑闪了几下,脆声道:“过几天就是爷爷一百一十寿诞的日子了,这一次,你一定要陪我回去看爷爷呢。”   岁月似乎没有在小妮子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尽管结婚已经快三十年,但如今的小妮子仍然和当年没什么两样,好叫一个迷死人不偿命,每每檀口轻启便能引得刘宇浩心尖猛颤。   有时候,刘宇浩故意开玩笑说,幸亏自己长了一颗足够强大的心脏,要是换个人,不用整天面对小妮子,只须每个星期见一面,三个月内必爆血管冤死。   当然,这些话刘宇浩也只敢偶尔在心里YY一下,要是当着小妮子的面说出来,一准被捶的满头包,且没人会觉得他可怜。   “爷爷已经一百一十岁了?”   刘宇浩微微一愣,但随即便立刻释然。   五年前齐老爷子一百一十岁寿诞的时候,刘宇浩本来是准备借机去探望贺老爷子的,但当年为了那禹之九鼎,贺老似乎对刘宇浩颇为不满,最后才只好作罢。   在贺老爷子心里,刘宇浩一定是个自私到了极点的人。   因为,刘宇浩竟不顾贺老爷子再三严令禁止,当天晚上就与毛周合谋将禹之九鼎偷偷运出了京城,从那以后便再也没人听说过禹之九鼎,而刘宇浩本人也没给出任何合理的解释。   误会,就这样产生了。   前些年刘宇浩倒还存着想解释的心思,但后来想了想还是放弃了那个想法,昆仑之巅的秘密刘宇浩无法解释,他总不能跟贺老爷子说,只有把禹之九鼎放在那个神秘的峡谷里才能达到“鼎定中华”的作用吧。   刘宇浩甚至假设过,如果他敢丢给贺老爷子那么一个“无厘头”的解释,他或许能逃过贺老爷子的雷霆怒火,但还有一个直接责任人之一的毛大哥估计以后晚上就不用再睡觉了,随时要准备应对精力越来越显充沛的贺老爷子诘问。   直到现在小妮子也不知道爷爷和丈夫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看着刘宇浩那怪异模样,心情说不出的复杂难受,便恹恹地丢下火拨子,道:“要不要回去给爷爷祝寿你自己看着办,我先睡觉去了。”   刘宇浩便促狭地笑,道:“回去也行,但我有个要求。”   “嗯?什么要求?”   小妮子愣了愣,心骤然跳得急促,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闪掠过一抹异彩,居然没察觉刘宇浩在这个时候跟自己提要求是一种非常无耻的行为。   刘宇浩哈哈笑了起来,说道:“你去跟我那大舅哥说,只要他肯把虎头还给我,让我干什么都行。”   “哼!”   小妮子这才发现自己上当了,轻哼一声,末了,只留下一道长长的窈窕倩影在走廊里。   关上书房门,刘宇浩苦笑摇了摇头。   其实,他刚才那么说也不是没有他的想法,前些年,虎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提出要回国,刘宇浩当时没有细想,只当儿子又有什么突发奇想要去实现,所以就答应了。   可刘宇浩万万没想到,虎头这一走就是五年,期间再也没回来看过一次自己老子娘,一门心思跟着他那个舅舅,去年二哥倒是给刘宇浩来过一次电话,说虎头已经是某县的县长了,而且还信誓旦旦保证虎头是他见过的最好的从政的苗子。   听了贺二哥的话,刘宇浩心里那叫一个郁闷。   从虎头离开自己的那一天开始,刘宇浩就知道,自己再也无法亲近自己的儿子了,而且,现在的媒体那么发达,他甚至能够想象的到,虎头都不敢向外人公布自己世界首富的身份。   刘宇浩也是人,尤其在儿子面前,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父亲,他又何尝不想过普通人那种合家欢的日子。   想到这里,刘宇浩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是分别打给李璐梅、翁雪雁、幕月儿和薛薇薇那些自己一众红颜的。   电话接通后,刘宇浩没有象平时那样施展甜言蜜语,更没有口花花占众女便宜,而是非常简单的说了一句,“明天把孩子带回来,咱们要回家了。”然后,不等电话那头说话,刘宇浩便已挂断。   “是啊,该是回家的时候了。”   当东方的天空露出鱼肚皮时,刘宇浩深吸一口气,轻轻呢喃。   这个决定,他已经想了整个晚上。   以前他总觉得璐梅姐她们买下几架飞机成天奔往世界各地是一种女人天性喜欢炫富的表现,可昨天晚上他想明白了,她们都是女人,在对家的渴望上,她们应该比自己更加强烈希望得到温暖,可自己,却忽略了这些红颜们的感受。   这一次回国,刘宇浩就不会再出来了。   他会找一个只有自己至亲之人才知道的清静地方定居,在那里,有山川,有河流,再种上一片自己小时候最喜欢的核桃树。   每当炊烟袅袅的时候,他能有机会和自己的孩子还有爱人相依相偎,那种幸福才是刘宇浩一直想要的感觉。   玉泉山,还是当年那个小院。   唯一不同的是,当年那些已经承载了太多厚重的苍松翠柏更显庄严挺拔。   今天,共和国最年长的开国元勋贺老爷子家里五世同堂,欢声一片,在这种欢乐的感染下,已经登上九五之尊之位的贺旭东也放开胸怀,时不时朗声大笑。   “爸!”   “爸,您身体还好吧。”   说话的是媛媛和她的丈夫秦嘉乐。   小夫妻已经结婚两年了,就刘宇浩回国的那天,他的第一个外孙也来到了这个世上,这让刘宇浩在惊喜万分的同时,也狠狠得瑟了一把。   毕竟做了一个正确无比的选择,没道理不让刘同学显摆嘛!   刘宇浩淡淡一笑,从女儿怀里接过外孙,好一番逗弄后才抬起头,道:“嘉乐,你爸爸这些年还好吧?你们做儿女的,在家要注意孝敬老人。”   后面一句话,自然是说给媛媛听的。   秦嘉乐是秦为先的儿子,比媛媛大七岁,先开始夏雨晴死活都不肯同意这门婚事,最后还是刘宇浩以男人岁数大些更能懂得心疼媳妇的道理说服了夏雨晴。   不过现在看来,小俩口的日子过的非常好,每次提到自己女婿,夏雨晴也是高兴的合不拢嘴。   媛媛打小就娇憨的紧,更不管旁边有多少双眼睛正看着自己,嘻嘻哈哈和自己儿子一起拱进刘宇浩怀中,咯咯笑道:“怡妈妈快来看呀,爸爸一回来就想教训人呢。”   末了,引来一阵哄堂大笑。   华灯初上的时候,贺老爷子才送走前来为自己贺寿的领导人,并肩与齐老爷子,薛家老爷子有说有笑走进了小院。   三位老人俱都一百多岁,可令人纳罕的是,老人头上竟不见一根白发,走起路来也是虎虎生风,看得外人好不羡慕。   看到三位老人进门,全家人“呼啦”一下全站了起来,有叫太爷爷,有喊爷爷,还有称呼老爷子的,反正是乱成了一锅粥。   “坐吧!”   面色红润的贺老爷子很随意地挥了挥手,笑道:“都是自家人,拜不拜寿的话咱们能省就省了,反正每年都是那么个意思,你们不腻歪,我倒是烦不胜烦了。”   贺二哥便笑,说道:“爷爷,别人能省了这个程序,但今年有一个人不能省哦。”   “嗯?哪一个不能省?”   贺老爷子愣了愣,虎目一扫,这才发现,刘宇浩竟也躲在给自己拜寿的子女中间,便立刻吼道:“臭小子,你敢躲到后面去,屁股痒痒了不是?”   “呃!”   刘宇浩顿时老脸一红,讪讪笑道:“爷爷,那啥,我今年也做外公了。”   言下之意,您老再怎么地,也总得给点面子吧,别开口闭口臭小子,让孩子们听去,刘同学的面子往哪儿搁?   贺老爷子却嗤声一笑,撇撇嘴,道:“当外公了咋地,再过一百年,老子说打你屁股还一样揍你,臭小子,你信不信?”   “信,我能不信嘛!”   刘宇浩立刻举手投降,并忙不迭让小妮子帮自己把事先给贺老爷子准备的寿礼拿了过来,一通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的胡喊一气,好歹哄得贺老爷子再次眉开眼笑,才没再故意寻他的晦气。   三年后。   浩怡国际突然向外界宣布,集团将一次性向国家捐赠一万亿美金。   消息公布之日,举国震惊!   已经成为共和国最年轻市长的虎头听到自己秘书向他汇报了这个消息后,淡淡一笑,随即又低下头继续摆弄手里的物件。   虎头市长正在摆弄的那个物件本身不值钱,是早上市长大人掏鬼市的时候花了五十块钱买回来的,可如果他那个秘书也拥有异能的话,就会发现,事实远非自己看到的那样。   “吧嗒!”   物件被虎头轻轻掰开,与此同时,里面忽然滚落出一件有“刘、关、张”之称的极品鸡血石印章。   “嘿,五十块变一百万,值了!”   虎头当时就咧嘴一笑,如获至宝般把印章放在手心把玩。   这种把戏虎头从小到大已经玩过无数次了,从最开始无意识的发现自己眼睛竟然能透视一切物体开始,他一边时刻提防着别人知道自己的这个秘密,一边恶趣味地透视女老师的内衣。   当年的“小恶霸”长大了,虽然不会再傻到干以前那点恶趣味的丑事,但他却非常想知道,自己的眼睛究竟为什么会有这种功能。   站在窗前,虎头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惆怅。   异能的秘密在他的心头已经埋藏了整整二十七年,他也从当年那个折腾起来能把四九城掀个底儿朝天的少爷,变成了今天丰神俊朗的地市级市长,可始终没有人能给自己一个确切的答案。   有好几次,虎头都想问自己爸爸,可除了三年前在太爷爷寿诞那天见过刘宇浩外,距今又有三年的时间没有见到自己父亲了。   今天早上,因为虎头突然想起今天是父亲的生日,所以就趁着逛鬼市的机会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刘宇浩,可惜,他没有姐姐那么好的运气,能走在大街上都可以看到父亲亲切的笑容。   “老爸,您在哪儿呢?”   把玩着手里的印章,虎头又是一声叹息。   那枚印章是鸡血石中的极品,而他刚才说值一百万也只是仅就“刘关张”鸡血石的市场价值而言,如果再算上印章是乾隆皇帝御赐给郑板桥的“丙辰进士”,这枚印章上拍,最少能拍出三百万以上的价格。   “太过分了,简直是无稽之谈。”   秘书拉长着脸,嘴里嘀嘀咕咕走了进来,为虎头换了杯茶以后,又拉长着脸转身准备出去。   虎头便有些好奇,问道:“怎么了,这是谁招你惹你了吗?”   秘书一脸忿忿不平,道:“刘市长,您说好笑不好笑,刚才有人来找您呢。”   “找我就好笑了吗?”虎头不禁莞尔。   秘书却摇摇头,道:“找您不好笑,但那人竟敢声称是您的父亲,简直快把我给气死了。”   “我父亲?那人长的什么模样?”   虎头更纳闷了。   “气人就在这儿,以我看,那个人最多只有三十岁,可他竟敢冒充您的父亲,要不是看那人长相不是坏人,我一准揍他个肥头大耳。”   秘书两手一摊,又道:“这不,我已经让保卫人员把那人控制起来了,等有了结果,我会向您汇报。”   听说过背地里敢冒充别人家亲戚的人,可没听说过胆儿肥到奔市政府认市长大人做自己儿子的人。秘书也是气狠了,说起话来咬牙切齿。   虎头一愣,但马上想通了,直愣愣朝保卫科冲去。   看起来三十多岁,面相不是坏人虎头现在几乎可以肯定,那人绝不是声称是自己父亲,而是实实在在刘宇浩来了。   父子俩三年不见,虎头心里怎能不激动,就连价值百万的鸡血石印章摔倒地上碎成几瓣都顾不上了,还没到保卫科门口就已经扯着嗓子喊,“爸,您在哪儿呢爸!”   刘宇浩笑呵呵站了起来,对呆若木鸡的保卫人员道:“喏,我说他是我儿子吧,您还不信。”   坑人啊!   第1304章 后记   齐老爷子、郑老爷子和贺老爷子三老之间足足相差五岁,但是,三位老人选择了同一天渡过他们共同的一百五十岁生日。   是日,恰逢刘錦森,也就是当年的虎头登顶之日。   于是乎,举国欢庆,晚间时分居然万人空巷,大家竟相奔走相告。   在九九八十一响礼炮结束之后,共和国三代领导人贺老爷子、贺旭东、刘錦森,三位巨人的大手紧紧握在了一起,当着全国人民面,让世界见证了这一值得永久怀念的这一历史时刻。   观众席上,恰有一对男女眼中饱含热泪,神情激动的紧紧相拥。   又过了多年以后,曾经有人看过一段纪录片后懊悔不迭地拍着脑门,直到那时他才知道,原来,当时在观众席上与自己亲切交谈的那对男女竟是一代伟人刘錦森的父母。   每当谈起那段回忆,男子永远都是重复这么几句话,“那什么,男的面如冠玉,金麒玉麟;女的媚似玉环,笑比褒姒,这辈子,俺就没再见过比他们夫妻俩更丰神冶丽的标志人物。”   当然,刘宇浩是不可能有机会听到那位打酱油的路人如何在媒体面前夸赞自己夫妻二人了,但在小妮子热泪盈眶的那一刻,他轻轻拂去妻子面颊上的泪水,笑着说道:“要不,我把儿子叫过来先给你磕个头?”   “呸!”   小妮子顿时满脸绯红,仍如在家当姑娘那样轻启莹牙贝齿,在刘宇浩胳膊上咬了个牙印,脆声道:“都八九十岁的人了,你怎么还这么厚脸皮,羞也不羞哩。”   “怕啥,哪条法律说老公不能亲自己老婆了?”   刘宇浩假作不解风情,硬是“人来疯”的再次狠狠亲了一口小妮子,惹得幕月儿清波流盼,盯着二人道:“哥,你能舍得二十年不见儿子,但嘉怡姐却舍不得呀,今天,你就迁就点吧。”   “那是,那是。”   刘宇浩连连点头,不等众女夸赞,突然冒出一句,“我家虎头夺了鸟位,我也跟着光荣嘛!”   “什么呀,合着我哥那位置就是鸟位不成?”   小妮子顿时就不干了,非要拧着刘宇浩的耳朵拖他上台当面跟贺二哥说个明白,吓得刘宇浩又是作揖,又是好话说了一箩筐,这才让小妮子不再追究自己的过失之言。   这一次,也是刘宇浩携众美最后一次出现在公众场合,自打那天以后,翡翠圣手真正成了大家口口相传的神奇人物,每当有人提及浩怡国际旗下三百多家子公司如何如何的时候,就会有人站出来为其正名,并直言不讳到,如果翡翠圣手他老人家如果还在世的话,浩怡国际绝对不止现在这种规模。   又过了不知多少年,当翡翠圣手这个名号快要被人遗忘在角落的时候,偶尔会有人提起,自己在什么地方见到了刘宇浩老人,老神仙看起来竟然面相未过花甲,实在是堪称一大奇景。   这话,有的人信,有的人不信。   但不管信与不信,两百多年后浩怡国际仍在继续谱写着神奇,用最形象的说法形容,如果浩怡国际打一个喷嚏的话,整个世界的经济就会随之颤抖。   (全书完)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