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   枪刺   作者:爱的痕迹   第一集 无知者无畏 第一节 精兵   9月的天气,即便是在沈阳,也热的让人心烦意乱,而军区的大院会议室里,气氛却凝结到了冰点。一脸怒容的老人冷声道:“你们好好看看,这就是你们一手带出来的军人?这就是你们口中的精英?我要的是什么?我要的是战士,能拼,能打,无畏的军人!可你们带出来的是什么?摆设吗?难道我们的军人已经没落到只能列方队?”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只听到老人愤怒的喘息声。   老人指了指象征着中将的肩牌:“哼!一群孬兵!一个月,我只给你们一个月,如果下个月的这个时候,你们不能给我一只合格的特种部队,那么你们都别干了,都回家奶孩子去吧!”老人怒冲冲的离开了会议室,挟怒而关的门发出了震天的响声。   会议室里剩下的众人皆是愁云满面,并非是他们带兵不用心,相反,最近的这些年,沈阳军区的军人素质已经越来越高,可惜,似乎这样也并不能让将军满意。   合格的特种兵,这个合格的定义到底要定位在什么程度才会是真正的合格呢?   对于合格这两个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要求,每个人的心底也都有一套自己的尺码,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敢站起来大声的说,我们的军人,每一个都能够完成规定的技术指标,在一些科目上,已经远远的超过了国际水平!   可这样讲有用吗?   没上过战场的,永远是新兵蛋子……   一转眼,距离会议的时间已经过了半个月,坐在吉普车里前往团部的刘长义满脸愁云,要求看似简单,只是合格的特种兵,但实际上,那些军事技能出色的战士在老人的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能拼能打的战士在这样的和平年代到底要怎么检验,难道手上的这些数据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警卫员小李见他烦恼,心疼的道:“团长,为了这事儿,您半个月都没睡好了,再这么下去怎么行,不等找到合适的人,您的身子骨就先撑不住了,其实这事儿并没有那么复杂,不就是想要身手好的人吗……”   刘团长揉了揉眉头:“哪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这次要找的人要求太高了,如果随便推荐个人出去,到最后还不是丢我们团的脸,慎重,一定要慎重,他们的选拔刚才你已经看到了,现在每个团选的人,各个都是硬手,如果水平差了,以后哪还有脸见人。咱们团里的人虽然素质都不错,普通的高手比比皆是,可要想在这次选拔上一鸣惊人……哎……凭他们,太难了。”   沉默了一会,警卫员小李扭回头来道:“团长,难道这次的选拔真的这么重要吗?”   刘团长慈祥的看着这个和他儿子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微微一笑,随后斩钉截铁的道:“军队最重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小李陷入了沉思,良久才道:“军队最重要的是纪律,还有武器。”   刘团长笑着摇了摇头:“纪律是后天培养的,武器并不是军队最关键的,解放战争的时候,小米加步枪胜过飞机大炮,放在现在还是一样,军队,最关键的是人!而要想一个军队保持旺盛的战斗力,那么新鲜血液就是人,离了人,机器不过是一团废铁,如果我们团可以在这次选拔上一鸣惊人,新兵的兵源一定会好上很多。”   小李似乎有些懂了。   刘团长继续道:“一个好兵,不但需要后天的培养,也需要一些先天的条件,一个瘸子,你永远不能奢望他能够在赛跑上成为世界冠军,同样,战士也是这样,你能奢望一个见血就晕倒的人上战场吗?”   路旁高大的白杨树纷纷闪到了车后,听着轻微的发动机声音,座位上传来的震动很小,刘团长有些感叹的道:“时代不一样了。”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小李,继续道:“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参军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到了征兵的时候,我们这一代的人都去抢那几个名额,记得我参军走的时候,就像个英雄,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来送我……”   小李惊愕的看着陷入回忆的刘团长,做了这么久的警卫员,他似乎在这一刻才真正的感觉到,坐在后面的是一个人,一个为军队奉献了一生的老人,虽然他的身份是个团长。   而更令他感觉震撼的事情却是老团长的话,因为他被朋友们称为“傻大兵!”   和平的信息化时代,当兵看起来似乎很傻,社会上找工作大本的学历都只能勉强糊口,而服兵役在现代人的眼中无疑被看成了傻帽,平白浪费了青春,浪费了学业,很多退役的战士,连工作都找不到。   可看着被阳光映红脸颊的老团长,小李心里忽然涌起一股骄傲的情绪,国家、国家、没有国,哪有家,无论你是富商,还是高官,没有军队庇护的人哪里有权利可言。   车子似乎压倒了石块,凭空的颠簸了起来,刘团长回过神来,看着盯着自己的小李,有些感慨的道:“老了,总会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哎……。”   小李犹豫了一下,大声的道:“团长,我向你推荐个人,他一定可以让我们团一鸣惊人的!”   刘团长一愣:“你推荐人?难道咱们团里还有比你身手更好的人吗?”   “有!”   得到小李确定的答复,刘团长反而惊讶,当初选他做自己的警卫员可是全团选拔的,真的很难想象还有比他厉害的人。只是随后小李的话使得他不停的摇头。   “团长,养猪场的那人的确比我厉害。”   “不行。”   “团长,你不是想让咱们团一鸣惊人吗,他一定行的。”   “这件事情不用说了,我说不行就不行。”   “团长,那件事情不是已经处分他了吗,又让他在养猪场呆了这么久,现在要用人,为什么不让他去。”   “不行!”   “团长!只是让他参加选拔而已,如果他通过了,我们团不但露脸,还可以让他离开我们这里,难道这样不好吗?”   刘团长摇头道:“不行,虽然他的身手不错,但是他那种脾气根本就不适合军队,如果不是看在老战友的面子上,我早就让他退伍了,还有不到七个月的时间,让他混过去算了。如果我真的把他推荐出去,只怕他又会给我惹大麻烦的,这事情别提了,不行。”   沉默了片刻,小李组织了一下语言,再次说道:“团长,他的确有些桀骜不驯,不过那次的事件也不能全怪他,如果不是那些老兵油子欺负他,他也不会……”   刘团长粗暴的打断了小李的话:“胡扯!不服从命令的士兵就不是好士兵!打断了班长的肋骨,打伤了二十几名战友,这样的人让他留在部队喂猪都已经是极限了,还妄想我推荐他去军区!做梦!”   小李看着喘着粗气怒目圆睁的老团长无奈的转回头去,仿佛自语般的道:“哎,看来今年的兵源又要拣其他兄弟部队挑剩下的了……”   良久,车内再无声息,只有车外带起的风声,看着车窗外一排排整齐的大白杨,刘长义似乎经过了无数的心里挣扎,终于还是吩咐道:“去饲养场。”   第一集 无知者无畏 第二节 肉猪饲养员   军队的建设这些年发展的很快,养殖基地里的十三号大棚内,一排排整齐干净的猪舍仿佛站成了方队等待检阅的战士。而检阅他们的人自然就是刘团长了。还没等走近,远远的,刘团长和小李就发现了正在喂猪的这个人。   看背影,只能发现他脖径上古铜色的肌肤,一身绿色的军装上扎着一条蓝色围裙,双臂上是一副黑色的套袖。刘团长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小李,小李连忙望向一旁士官,似乎是望到了小李的神色,士官点头道:“是的,就是他。”   可就在这时,原本安分喂猪的年轻军人身子竟然扭动了起来,抖动间节奏感分明,摇头晃脑的一手拿着硕大的勺子,一手拎着喂猪的桶向前行去,那步伐小李一眼就认出来了,一般这种步子通常都是出现在迪厅的。   更可恨的是,来到另一个猪舍前,这人放下了桶,单手撑在墙上,低着头疯狂的摇了起来,另一只手在空中舞动着沾着汁液的勺子,飞溅起无数米黄色的星星,这还不算,摇到兴起竟然扭起了屁股,而且画的还是8字……   刘团长的脸瞬间就冷了起来,仿佛看小丑一般冷冷的望着这人的背影。小李不由得暗暗叫苦,好不容易才说动团长,看来这下子毁了。而站在他们身旁的士官脸红的赛关公。   冷哼了一声,刘团长看不下去了,转身就走,小李这时已经不敢说话了,狠狠的瞪了一眼傻在一旁的士官,转身跟了上去。而就在这时,猪舍那边传来了咚咚的声音。   刘团长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是这一看,眼睛仿佛失去了转动的功能,如果不是因为眼眶太小,只怕眼睛都要飞出去了。小李连忙也转回头去,惊讶的发现,这个人已经不摇头了。   跟头!   漂亮的空翻!   似乎是因为摇头已经不能刺激到他的神经,手拎大勺子的他在猪舍的过道上一连串漂亮的空翻,前、后、左、右、这还不算,只见他的脚轻轻连踏两下猪舍,身子便窜上猪舍那半人多高的墙壁,随后身子仿佛脱离了地心的引力,直直的向上射了出去。   这个钢架结构的养殖大棚,棚顶的钢架与地面的距离是经过严格的科学计算的,出去猪舍那半人高的矮墙,距离钢架的距离至少也在3米5左右。而他的身高就算是用眼睛来看,也绝对不会超过175公分,那么能做出这样的动作需要的不仅仅是体力,更多的则是他的爆发力。   而这人仿佛根本就没有距离感。就在刘团长与小李担心他会掉下来的时候,嘭的一声,手臂紧紧的抓住了钢架上一根小臂粗细的钢管,紧接着做出了一个华丽而又流畅的引体向上,当身子与钢架持平的时候,忽然松开了双手。   刘团长的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尽管自己不怎么喜欢这小子,可他毕竟是自己老战友的儿子,而且,最关键的是,从他的这个角度可以很明显的看到,这小子的脚下,就是那半人高的猪圈墙,这一下落的准了,自然没什么事情,若是一个不小心蹬空,只怕摔个鼻青脸肿都是轻的。   可就在这时,只见半空中的年轻军人身子竟然诡异的扭了过去,双手又一次抓紧了钢架,借着身子摆动的惯性,灵活的像一只猴子般翻上了钢架,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浑然天成。   刘团长这才松了口气,只是随后更让他膛目结舌的表演开始了。   钢架上的年轻人双臂一摆,身子猛的弹射出去,仿佛一只翱翔在丛林间的飞鸟,嘭!在钢架的晃动中牢牢的抓住了另一根钢臂,身子一翻,双膝倒扣的挂在钢臂上,像一个杂技演员般荡了起来,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到了另一根钢臂之上。超越常人的灵活性!惊人的爆发力!各种高难度的动作不断的出现,几分钟内,看得刘团长一行人心驰神摇。   当表演结束的时候,刘团长的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线,素质,什么叫素质,在钢架上做这些动作,需要的不单单是技巧。灵活性,力量,缺一不可,而更加重要的则是胆量。   小李眼睛发亮的道:“团长,看到没,他真的很厉害。”   刘团长道:“军队需要的是军人,不是耍猴戏的,带他去训练场,只要有一项技术指标不高于考核标准5个百分点,就让他在这里一直喂猪到退伍吧。”说罢,转身就走出了养殖基地的大棚。   小李看着刘团长的背影不由得有些好笑,心里明明喜欢的要死,偏偏要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甚至不屑一顾,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官腔”?不理站在一旁脸色煞白的士官,小李走上前去,将一身标准饲养员打扮的“高手”带出了这里。   可当他出现在刘团长面前的时候,却再一次让刘团长觉得怒气上涌。   第一集 无知者无畏 第三节 优秀   正午,烈日炎炎,当小李带着这个饲养场的肉猪饲养员出现在训练场的时候,只有当头的烈日在肆无忌惮的释放着高温。   见刘团长静静的站在一组用来训练战士体能的器械旁,小李连忙拉着这位史上最牛的肉猪饲养员,快步的来到刘团长的身边,扬了扬眉,尽量使额头上汗不流到眼睛里,大声的道:“报告团长!陈阳已经带到……”   只是不等他的话说完,他就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寒流,那寒流不是来自风,而是来自鬓角已经微见花白的刘团长。   看着嘴里咀嚼着口香糖,耳朵里塞着耳机的陈阳,刘团长的脸色越来越冷了。听完小李的报告,刘团长示意小李站到一边,随后刘团长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有些嬉皮笑脸的年轻人。   “刘叔,叫我来这干什么?”一边说着,陈阳一边将自己口中的口香糖弄得啪啪作响。   站在一旁的小李已经汗流浃背了,不过不是因为天气,而是因为刘团长的目光,这种冷静的几乎淡漠的目光他太熟悉了,这种目光的出现,就是代表着刘团长真的怒了。   别看刘团长已经是快五十的人了,两鬓也有些白发,可他毕竟是参加过当年对越自卫反击战的战士,枪林弹雨中磨练出来的戾气在这一刻无形的渗透了出来。那仿佛盯住羔羊的恶狼一般眼神让小李的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可这位肉猪饲养员同志似乎根本没又注意到,依旧我行我素地站在那里。   “立正!”刘团长突然暴喝道。   似乎是出于本能的反应,陈阳立刻双脚一并,笔直的站在了那里。随后迎接他的就是刘团长几乎可以震破耳膜的怒吼:“混蛋!你告诉我!这是哪里!”   陈阳仿佛看白痴一样盯着刘团长的脸:“刘叔,这是军营啊。”   “闭嘴!你还知道这是军营!我命令你马上回答我,这是哪里!”   年轻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大声的道:“是军营!”   没想到刘团长的脸变的更冷了:“军营?你还知道这是军营吗?嘴里面嚼的是什么?给我吐出来!耳朵上戴的是什么?拿下来!马上!立刻!”   “是!”陈阳似乎有些不甘心的将口中的口香糖吐在了地上,随手将耳朵上带的耳机拿了下来。   “拿出来!”   陈阳犹豫着道:“刘叔,在饲养场里寂寞的要死,这个还是给我留下吧。”小李一听这话心里就开始不停的打鼓,要知道,刘团长虽然平易近人,可一旦涉及到纪律这方面,他可是有名的黑脸。   “寂寞?”刘团长不由分说的将年轻军人的耳机和腰间的一个小巧的MP3夺了过来,一边把玩着一边对陈阳冷笑道:“这东西很精致啊,怎么用?”   陈阳的脸上明显的露出了一丝得意,只是随即他的表情凝固了。刘团长已经将那个连着耳机的MP3狠狠的砸到了地上,随后,踩成了一团破烂。   “寂寞?你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你的度假村?小子,我只和你说一次,这里是部队,来到这里的人是为了保卫国家,保卫人民来的,你看看,你是什么样子?就你这样的还配叫军人?   你记住,这里是部队,不是你家后院,在这里,你必须要遵守的纪律,如果守不了,和我说,没关系,我马上让人送你回家。没想到你爸爸那么好的战士,竟然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简直是把你们老陈家的脸丢光了。滚回去,滚回去喂猪!要不是看在你爸的面子上,我早就叫你滚蛋了,以后记住,别叫我叔,我没你这么不争气的侄子,滚!”   “刘叔,别和我讲大道理,你讲的比指导员差多了,我算什么军人,我只是个喂猪的,我一天需要面对的只是哼哼唧唧等食儿的猪,你还想让我怎么样?在它们面前走正步?给它们敬礼?”   “你说什么?”刘团长的怒火更盛了:“喂猪的?你明白什么是军人吗?喂猪?难道你不知道你喂的猪是给什么人吃的吗?没有高营养的补给,你让军人们拿什么去战斗。你的战友们艰苦训练,一旦打起仗来,他们是要上战场拼命的……”   “我宁愿去拼命!”陈阳打断了刘团长的话:“我现在算什么,我是在当兵吗?喂猪,喂猪,我一天就是喂猪,同样是当兵,凭什么我就只能喂猪?我也算军人?亏你还好意思提我爸爸,让朋友的儿子喂猪?你真想的出来,要不是你一再的提你和我爸爸是战友,我真以为我们家的人都是你的仇人,所以你才变着法的折腾我,不就是个猪兵吗?我不干了!”   当陈阳的这番话一讲出来,刘团长眼中霎时间爆起一抹杀机,虽然只是一瞬,但那阴冷的感觉还是让陈阳的心头打了个寒颤。他哪里知道,不干了这三个字所代表的意义是什么啊,不过是想到哪说到哪,可在刘团长的眼里,那就是逃兵!   刘团长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猛的一记耳光抽在了陈阳的脸上,怒吼道:“滚!我们团没有你这样的战士,回去收拾好你的东西,滚回家去吧!”   说罢,刘团长转身就走,小李犹豫了一下,似乎想和陈阳说些什么,可是还不等他开口,刘团长就回过头来瞪了小李一眼,随即,小李一声不吭的跟在了刘团长的身后,离开了这片炙热的训练场。只留下了一脸愕然的陈阳呆呆的站在那里,仿佛只剩下一个被掏空了灵魂的躯壳。   …………………………………………   …………………………………………   挂上电话,怒色仍未消退的刘团长犹自生着闷气,虽然他是团长,可是勒令战士退伍的事情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不过他的“提议”如果真的交上去,那么陈阳被强制退伍的事情就算是板上钉了钉,再没有一丝的回旋余地。   可事实上,刚才的那个电话就给他打给陈阳父亲的,面对老战友问候,他到最后也没办法将“你儿子是逃兵,我要让他退伍。”这样的话说出来。   看这生闷气的团长,小李在一旁有些魂不守舍的搓着手。生闷气的刘团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有话你就说,你也不是待嫁的小媳妇儿,紧张什么。”小李一愣,随后犹豫着道:“团长,陈阳还不过是个孩子,喂了这么长时间的猪有这样的想法也很正常,我觉得可以再教育教育他,勒令退伍好像有些过激了……”   刘团长脸色一冷:“过激?军人是什么?我想你们每一个人都清楚,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不过是喂猪而已,他就可以说不干了,现在勒令他退伍是为了他好,一旦上了战场要拼命的时候,他一甩袖子说不干了,那么等待他的是什么,枪子儿,懂吗?”   小李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道:“团长,您说的在理,可他毕竟是年轻人,而且身手十分出色,在饲养场喂猪的确是委屈了些,有些想法也是正常的,不如您再给他个机会吧。”   刘团长的眉毛立刻就竖了起来:“再给一次机会?你个小孩牙子懂什么,在战场上,一个逃兵会给士气带来多大的打击?不行,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你不需要再给他求情,即便咱们团在这次选拔中名次排在最后,我也不能允许这一条烂虾米坏了我们整个队伍的风气。”   小李道:“那……那……”   “那个屁!”倒竖着两条眉毛的刘团长,抓过了电话,连续几次的拨打这同一个电话号码,只是每一次都在按最后一个数字的时候停了下来,良久,长叹了口气:“算了,让他去喂猪到退伍吧,如果这样把他弄回去,以他老子的脾气,只怕马上就会杀了他……”   可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了,一脸怒气的陈阳出现在了刘团长的面前,霎时间,刘团长和陈阳的目光交集在一起,竟然让小李觉得他们的目光在房间里爆起了火花……   “凭什么让我退伍?”陈阳盯着刘团长的脸,怒冲冲的道:“我不服气,我要告你,凭什么让我喂猪,凭什么让我退伍。你这是利用职权刻意的打压我。”   “打压你?你有什么值得我打压的?”   “别摆出你那副让我恶心的嘴脸,不是打压我?你敢拍着良心说这话吗?让全团最优秀的战士去喂猪还不算打压吗?”一连串的质问仿佛怒吼的机关枪一般从陈阳的嘴里喷了出来。   “最优秀?在我眼里,你连军人都算不上,还敢说你优秀,部队里的每一个战士都比你强!”   陈阳的眼里已经迸发出了火花:“放眼全团,哪一个人敢说比我优秀?如果全团有一个人在军事技能上超过我,那就算我没说,我自己离开这里,如果没有人比我强,那么你要向我道歉。”   “啧啧……”刘团长用颇具玩味的眼光打量着眼前的陈阳,像,太像了,尤其是那种愤怒的眼神……   刘团长忽然笑了,他道:“看来你很自信啊,”说着不理会陈阳的目光,反而在办公桌上翻出了一份档案,然后放在了陈阳的面前:“如果你能达到这个标准,我就把你从饲养场调出来,如果不行……”   陈阳用眼睛斜了一眼那分资料,道:“小意思,只要有人能做到的,我就能做到。”   “一个星期,我只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   接过那份资料,转身离开这里的陈阳并不知道当他走后,警卫员小李一脸紧张的对刘团长道:“团长,那套考核标准太苛刻了,而且训练方面也太危险,如果出了问题……”   刘团长冷冷的道:“危险,做什么事情没有危险,如果他不敢去做这些训练那就乖乖的养猪,我也算对他爸、爸有个交代,好了这件事情到此结束,以后不要在我的面前提了。”   小李道:“是,不过……团长,是不是应该找个人看着他点,一旦……”   “不用,你去告诉他的士官,这一个星期他可以自由行动,另外和训练场那边打个招呼,好了,你出去吧。”   窗外,飘荡在天边的云彩被夕阳涂抹上一层炫目的火红色,轻吐着烟圈的刘团长静静的望着那抹从云彩中透出来的光线,喃喃的道:“铁蛋儿,你的儿子很像你啊,只是不知道他在危险面前是不是也能像你那样从容……”   第一集 无知者无畏 第四节 挑战   拿着那份考核内容的陈阳回到了饲养场,只是当他看完内容后,那张稍显稚嫩的脸上,五官几乎聚拢在了一起,其他的一些训练内容,考核要求也就罢了,虽然难了点,他自认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可其中有两项在他看来完全就不是人能够完成的。   徒手攀登十二米,要求完成时间不能超过十秒。   这简直就是开玩笑,连队的训练场的确是有一个攀登楼,不过那个攀登楼对战士们的要求很简单,只要在三分钟内,能够爬上去就算过关,怎么到了自己这就只有十秒?想想吧,十二米的攀登楼,四层,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在十秒之内爬上去,难度的问题就不需要多说了。   可如果说这个十二米攀爬是一道坎儿,那么接下来的那个任务简直就是天堑。负重三十公斤跑5公里,要求完成时间不能超过25分钟,而且,最难的是这个5公里是要在完成单、双杠各两百个之后,进行400米障碍冲刺后才做的,并且根据资料上显示,400米障碍的完成时间不能超过1分45秒。   别的不说,单单这一套下来,所需要消耗的体能就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了,而那个25分钟内负重奔袭5公里简直就是噩梦。恨恨地将手中的资料摔在地上,陈阳的心跌入了低谷。   这种要求简直就闻所未闻,他很难想象到底什么样的兵种能够做到这样,不过想归想,过了一会,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的陈阳还是咬牙将那份资料拾了起来,只是随后他的脸色变的更加难看了,在后面还有一个要求,在完成5公里的奔袭后实弹射击,要求,5发子弹不低于45环。   想象一下吧,这么大的体力活动下来,不等休息就去进行射击训练,5发子弹,要求不低于45环,换句话说就是每一次射击都不能低于9环。   变态!   陈阳的心里只想到了这个词。   心情低落的他默默的转回了自己的宿舍,无视对面床上战友那好奇的目光,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呆呆的坐在床上,他一直很自信,相信自己的最棒的,可是在这份资料面前他的自信被打击的体无完肤。自嘲般的笑了笑,陈阳有些灰心了,这些考核的科目可不是靠嘴皮子说说就能够过关的。   “愣什么神呢?怎么样,有没有信心完成那份考核?”小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陈阳的宿舍里,看着一副痴呆麽样的陈阳道。陈阳扭回头扫了一眼眼含笑意小李,没搭腔。   小李一反常态笑呵呵的坐在了陈阳的身边,看了看他贴在墙头的一**装照片,照片中的陈阳一脸灿烂的笑容几乎将阳光都比了下去。小李不由得砸了咂舌道:“啧啧,没看出来,长的还满帅的吗。”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说吧,我大不了走人,别动!别动我的照片!”   “呦,火气还不小。”小李扬了扬眉笑道:“小子,你知道不知道,这次咱们刘团长去见你可是我一手推荐的,怎么,这么难得的机会你想放弃啊?”   陈阳冷声道:“什么***狗屁机会,明明就是想找我的茬,那种要求谁能完成?”   “哦?你是说那种考核成绩没有人能完成?”   见陈阳没接茬,小李继续道:“小子,那不过是基础的训练而已,能完成那个标准的军人据我所知,至少在我们的国家,不低于几万人,啧啧,记得半个小时之前,可是有人说自己是全团最出色的战士,怎么才这么一会就孬了。”   “放屁!这种成绩团里谁能做到?别拿我当傻子,这一个是他弄出来专门调理我的。”   “调理你?你他吗的有什么值得团长调理的?”小李的语气变的有点不善了,说什么都行,一旦涉及到团长,小李这心里就觉得不舒服,毕竟团长在他的心目中是一个真正为了共和国抛头颅洒热血,将毕生精力都放在了祖国国防上的人。   抽动了两下眼角,陈阳的眼神变的冷酷起来:“说吧,你们团长到底什么意思,先给了我一顿大棒,然后派你来弄几颗酸不酸甜不甜的枣给我,想干什么?让我感激涕零的被他踢出部队?”   小李的脸同样的冰冷起来,站起身来,小李道:“小子,你说话注意点,别把你自己看成什么人物,你是大明星啊?你有什么地方出色到有人嫉妒?打压你,你还真是自以为是,懂的少没什么,可以学,可是你***少拿无知当个性,看来我看错人了,我一直以为你是把好手,哼,没想到你不但无知,而且连这样的成绩都做不出来,我看你还是在乖乖的养猪吧,看来团长说的没错,你就根本不适合部队,***,和你说话简直就是浪费口水,乖乖的洗干净屁股过段时间还是回家做你的乖宝宝去吧。”   “你***说什么呢?”陈阳的眼睛竖了起来,一把抓住了小李的衣襟,眼中的怒火毫不掩饰的喷了出来,不过很显然小李对他那威胁的目光并不买账,轻轻的推开了陈阳的手,小李道:“怎么,想和我动手?别把我当成那个被你砸断肋骨的班长,也别把我和那二十几个垃圾兵比较,说实话,我曾经以为你有实力和我一争高下,不过现在看,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哦?”陈阳的眼光变的炙热起来,猛的一拳便砸向了小李的脸,这一拳夹怒而发,迅速的在空中划起一道绿影,几乎已经突破了眼睛能捕捉的极限,可惜,小李似乎已经预先知道了这一拳要走的路线,嘭的一声,紧紧的抓住了陈阳的手。   “想要比划比划?那就和我出去。”   第一集 无知者无畏 第五节 飞翔的四百米   军营里需要的不单单是责任,更加重要的是热血,听说了团长的警卫员要与那位以“凶悍”著称的肉猪饲养员比试,几乎所有人都赶到了训练场,一些有任务,或者是有工作没完成的战士都可怜巴巴的要求战友一定用心看,然后把结果告诉他们。   军营的比试中有一条不成文,但是几乎每个战士都知道的规定,那就是比试可以通过各种战斗技能来比试,这样的话,连队里一般都采取支持的态度,对于私下殴斗,那是绝对不允许地,所以一般的情况下,这种比试还是很常见的,不过向团长警卫员这样好身手的比试,可不是经常能够见到的。   训练场的两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据满了人,而站在场中的小李却惊讶的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当陈阳站在了训练场里的时候,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那会儿他脸上的愤怒、痴呆、疑惑,全部一扫而空,整个人看起来很随意的站在那里,但小李却感觉到了压力。   自信!   绝对的自信。   小李很难想象眼前的陈阳凭什么认为他能够赢自己,但不可否认的是,陈阳脸上那让人有些厌恶的笑容的确给了他很大的压力。简单的做了一些热身运动,小李斜了斜陈阳,道:“说吧,比点什么?”   陈阳的嘴角翘了起来:“别废话,警卫员同志,按说你能做警卫员,格斗这方面应该不陌生,咱俩就来最直接,不过别摆那些军体拳的花架子了,有什么招式你就使,免得你输了说我欺负你。”   “你说什么!”小李有些火大:“小子,你可真是无知到了极点,军体拳是花架子?那是经过无数军人验证过地……”。陈阳一摆手打断了小李的话:“说那些话有什么用,来吧,要不要我让你一只手?”   观战的众人在陈阳说出这话的时候一片哗然,让团长的警卫员一只手!开什么玩笑,那可不是普通的新兵蛋子,如果说小李说让陈阳一只手,这些人似乎还可以接受,若要说陈阳让小李,那玩笑开的可大了,毕竟,陈阳到了部队也不过才一年多一点,而且最关键的问题,他是“饲养员”,被调到养殖基地后,他的训练科目……哎……貌似和战斗没什么关系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打赢小李本就已经让人十分难以置信,他竟然还在那朗朗的吹牛,说要让小李一只手,这一下,引来了一片嘘声,不过嘘声过后,起哄的人更多了起来。   小李的脸涨红了起来,怒视着一脸无所谓的陈阳,只是转瞬,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道:“你想和我打一场?还是算了吧,我看咱们两个比一下400米障碍就好了。”   “嘘……”周围嘘声一片,400米障碍,这可是让所有战士都跑到“呕吐”的项目,甚至有的战士想说,这400米障碍已经烂熟到闭着眼睛都可以跑过去……   陈阳脑子里不知道在转悠着什么念头,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随便,比什么都成。”   此时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训练场上的视线并不好,不过这很显然并不能阻挡两人的比赛,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的两人如箭在弦,即使在已渐昏暗的暮色中都能够清楚的看到,这两个人,很认真!   只可惜身旁围观的战士虽然很多,却只有稀稀落落的加油声。其实这也不能怪“观众”们不热情,主要是因为这四百米障碍“观众”们太熟悉了,最多,两个人完成的动作规范点,用的时间短一点,实在不能勾起他们的兴趣。   陈阳扭回头看了看站在一边的小李:“谁先来?”小李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陈阳的意思,看来,他是准备和小李来一次计时赛,小李笑了笑,示意陈阳先来。陈阳也不客气,活动了一下手脚,随后就示意小李喊开始。   准备好秒表,随着小李的一句“开始”响起,陈阳的身子仿佛一支利剑般的冲了出去,短短的一百米冲刺,几乎一眨眼的功夫就过了,随后在三步桩上完美的演绎了一下燕子三抄水,那轻盈的步伐,流畅的动作,看的小李不由得的点头,这小子,虽然狂了点,但并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这个三步桩,如果由他来做,只怕做不到这么潇洒。   至于围观的战士们,能看出陈阳这三步桩厉害的人不多,只是随后,在小李的苦笑中,这些没看出什么门道的战士们反而开始嚎叫了,因为在跨越壕沟的时候,陈阳的身子竟然高高跃起,在空中做出类似大鹏展翅的动作,而且在空中做出了短暂的空中滞留。   炫!只能这么来形容,军裤、白色背心、古铜色的肌肉在空中远远望去仿佛金属一般,滞留在空中的那一瞬间,陈阳,仿佛一座只能出现在展览馆中的雕塑一般,闪烁着令人悸动的光芒,倘若有姑娘在这里,只怕这一个动作做出来,就会引发无数的尖叫声。   只是可惜了,在这里的都是些“光棍儿”,所以他只能听到野兽般的嚎叫。   过矮墙的时候,陈阳的动作简直就有些儿戏,单手的一个骑木马的动作,双腿一字形分开,就像小时候大家玩骑木马一样。上了高板跳台,他反而手脚并用,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那动作更像一头奔跑中的恶狼,那种跳跃完全就不是人应该做的。   独木桥上,陈阳的动作就更加的诡异了,几乎是体操比赛里平衡木动作的翻版,飘逸的像一只蝴蝶,而当他跳下独木桥,翻越高墙障碍的时候,训练场里静了下来,只有微风扶过耳边,和战士们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高墙障碍,要求的是一步上墙,有多少战士在这面大墙面前垂泪,怕是已经数不清了,而这面墙在陈阳的面前却微不足道,而他的动作,即使相比武侠片中飞檐走壁的大侠们也毫不逊色,身子高高跃起,抓住高墙顶端,随后双脚在墙面上一蹬,双臂用力,整个人竟似摆脱了地心引力,直直的,以一个倒立的华丽姿势翻上了墙头,而接下来,就在战士们惊呆的目光中翻了过去。   已经有人忍不住发出惊叫了,向高墙后狂奔的不是一个两个,很多人都不相信在那种情况陈阳会毫发无伤,只是不等他们跑到一半,陈阳已经由那面高墙后又翻了回来,动作依旧流畅的不带一丝烟火。   小李的心放下了,只是随后心中生起的怒气就有些无法抑制。   独木桥下,绕桩的陈阳继续他的“华丽”作风,并没有像普通战士那样简单的绕桩而过,而是一连串变相前滚翻。从高板跳台下来的时候,使用的是侧空翻。   此时的战士们的眼球已经被训练场中的陈阳完全的吸引了,四百米障碍,的确谁都会跑,但是跑的这么炫目的,估计也只有他了,不但跑的华丽,惊心动魄的动作更是让人想都想不到。   战士们心中已经隐隐的期待了,期待这个彪悍的肉猪饲养员下面的表现,果然,在穿越孔洞的时候,他又上演了一幕和马戏团里“跳火圈”差不多的场景,整个人在空中放平,像一杆标枪般射过了孔洞,紧跟着,一个前滚翻站起身来。冲向了壕沟,动作依旧完美,几乎眨眼间就见他从壕沟中翻了出来,随后的五步桩让这些已经看“刁”眼的战士们觉得有些平淡,不过紧跟下来的百米冲刺,他整个人的身体几乎和地面形成了120°的夹角,脚下腾起的“烟幕”让他们目瞪口呆。   冲过终点,陈阳随着惯性又跑了几步,当绕回来的陈阳站在小李身边的时候,眼中一抹挑逗般的眼神,让小李差点失控,放弃狠揍陈阳的想法,小李冷哼着将手中的秒表扔给了喘的像一条趴在阳光下的大狗一般的陈阳手里。   在战士们的起哄声中,陈阳的成绩出来了,2分03,这个成绩,细说起来实在是垃圾到了极点,不过换成其他人用他那样的动作来过这四百米,能不能过先不论,单单这个成绩,能做到的,估计在国内屈指可数。   心中得意的陈阳看着一脸冷漠的小李,呲了呲牙:“该你了。”   -----   废话一句:我的速度实在是很丢人,这章我写了6个版本,都觉得不满意,说实话,写玄幻仙侠,别的不敢说,每小时2000+的速度我有,不过写这种文字,我觉得还是应该多想想再写的好,算是我对战士们的尊敬吧,毕竟这东西不能胡说八道,即使是YY也是有限度的,根本不是人能做到的东西,还是不写的好,希望大家理解哈,另外,过几天等手头的事情忙完,速度应该会提起来的,目前收藏很少,感觉这本书还勉强能看的朋友们,给个收藏吧,不然,嘿嘿……   小李面色一冷:“胡扯!看书不收藏,下次你去哪里找?”   第一集 无知者无畏 第六节 严禁的拉练   陈阳眼中的那抹蔑视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果说陈阳的四百米障碍,是一场充满了激情的表演,那么小李的四百米,就只能用杀气腾腾来形容,没有华丽的动作,也没有那中飘逸的感觉,那一往直前的气势,伴随着咚咚的脚步声,竟然拥有一种令人心悸的感觉。   标准,每一个动作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动作简直可以当成教材来用。   当小李回到终点,陈阳看了看手中的秒表,1分28秒,四百米冲刺,只用了1分28秒,这是什么概念,普通的战士,四百米障碍,2分10秒的成绩就算合格,1分28秒,这个成绩实在让所有人跌破了眼镜。   涩涩的舔了舔舌头,陈阳望着小李道:“再来一次吧。”   小李冷着脸:“算了吧,今天太晚了,如果你想来的话,明早5点40,我在营门口等你。”说罢,不理面色难看的陈阳,转身走远了。围观的战士们都散了,陈阳也回到了他的营房。只是让人想象不到的是,战士们看了陈阳和小李的比试后,四百米的成绩突飞猛进……当然,这些都是废话。   第二天一早,陈阳准时的出现在营门口,小李冷着脸随手指了指地上的一个军用背包:“来,今天咱俩来一次5公里。”陈阳愕然,昨天晚上,他思考了整整的一夜,坦白讲,小李的四百米冲刺的确给了他很大的压力,而他又是一个不肯服输的主,所以昨晚他几乎一夜没睡,在脑子里不停的推演着四百米障碍的行进路线以及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本打算今天好好的扳回一局,没想到小李同志竟然变了招数,要来5公里。   “来就来!”陈阳扬了扬眉毛,伸手去提那个背包,入手的第一感觉,重!第二感觉,很重,很难想象这么小的一个军用背包居然会这么重,扭过脸去,陈阳看了看小李身后的背包,虽然没说话,但小李还是觉察到了陈阳的心思。   伸手将自己背的背包拿了下来,小李冷着脸递给陈阳,随后从陈阳的手中接过了他的那个背包,看了一下手表,道:“你有一分钟的准备时间,速度快点,一分钟后我们开始。”   紧好背包,陈阳的心里就在不停的嘀咕着,背包的分量他并不清楚,不过凭感觉来说,单单是这个背包,似乎就要比他戴上全副武装的装备还要沉重,保守估计至少超过三十公斤。不过已经由不得他多想了,一分钟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开始!”小李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陈阳紧随其后,出了营门口不远,跑在陈阳前面的小李忽然做了个手势,跑上了另外一条路。陈阳心头不由得一颤,这条路的情况他十分的清楚,它不但崎岖,而且是隐藏在半人高的蒿草丛中,细说起来,这条路都是战士们用脚踩出来地,因为它直通的是大山!   虽然有些心悸,不过陈阳并不觉得自己会输,因为在这个项目上他虽然不敢说次次第一,至少在连队还是很少有人能赢他的,稳住呼吸的节奏,以一种异常平稳的速度向前跑着,只是当在他身前只有几个身位的小李再一次做出手势,彻底的改变了路线后,陈阳的心底里终于感觉到了压力。   山路变的越来越崎岖了,两旁的蒿草中夹杂着让人望而生畏的荆棘,总有些调皮棘刺调皮的扎进军装里,和陈阳的肌肤做亲密接触。而陈阳只能忍!因为他前面的小李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荆棘的威力。   绕过一个小小的山坳,陈阳眼前是一个狭长的山谷,而这个山谷里,水土流失的特别严重,到处都是裸露的山体,而正面则更加直接,除了在仰头可以望见的山谷中央似乎有一个平台外,几乎整个山谷的角度就是一个完美的45°角,而另陈阳更加惊奇的则是那山坳的半中央平台上有一些似乎是加工到一半的巨石,而那石台之下,则完全是拳头大小的碎石,铺满了整个山坳。   微一愣神,陈阳就被哗啦哗啦的声音惊醒了,小李已经手脚并用的在碎石铺筑的山谷里开始了向上攀登,那被小李蹬下来的碎石仿佛一个个跳跃的乒乓球,纵使是最好的运动员也很难去判断它的落点。   “傻X!”大骂了一声的陈阳顾不上其他,手脚并用的追了上去,很明显,小李选择这条路明显是有预谋的,想一想吧,负重超过三十公斤,45°角的斜坡,然后斜坡上布满碎石,更可恨的则是那些碎石缝隙中挺出来的荆棘,作为耐旱的植被,这个山谷里就是它们的地盘,想从这里过去,不先经过它们的洗礼是不成的。   以之字形的路线,一路手脚并用,陈阳向上猛冲,而在这个时候,另一个不适出现了,那就是背包的带子,原本,陈阳把背包的带子调解的松紧适宜,跑起来是很舒服的,可这种手脚并用爬山的姿势,加上脚下不断的打滑,背包就开始调皮了,一下一下不停的撞击着陈阳的后背。   现在考验的已经不仅仅是体力与耐力了,更多的则是意志力,虽然陈阳的脑子里不停的大叫着:“停下来!停下来把背包弄好!”可他知道,一旦他在这个布满了碎石的斜坡上停下来,那么他所损失的时间绝对不止一分钟,两分钟。   咬着牙冲上山谷半腰的石台,陈阳顾不上小李冲到了什么地方,连忙整理了一下背包。当他重新准备好继续下去的时候,才真正的惊呆了!   第一集 无知者无畏 第七节 严禁的拉练   很明显,陈阳所在的这个位置应该是一个废弃的石料采集厂,虽然有些诧异却还不能让他惊讶,真正让他惊讶的是从这个平台继续向上,已经没有路了,一面大墙般的悬崖正横在面前,而小李则正在徒手攀爬悬崖。这是真正的悬崖,虽然角度还达不到垂直,但是那仿如刀削一般的岩壁上缓缓而行的小李,给陈阳带来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疯子!”陈阳看着悬崖的小李,心中只浮现出这两个字眼。这并不是所谓的攀岩练习,没有任何防护措施,没有绳索,没有防滑粉,身后还背着超过三十公斤的负重!   蜘蛛人?   蜘蛛人敢这么做吗?诚然,这个悬崖不算高,目测一下,至多不过十几米高,就算是多算一些,也不会超过二十米。可就算是这样,这其中的难度已经令人难以想象了。   看着小李在悬崖上艰难的迈着步子,又望了望悬在他身后的那个沉重的背包,陈阳的手心出汗了,他不敢喊,也不敢叫,因为他怕他的喊叫声会影响到如履薄冰的小李。   此时正是太阳生起的时候,一阵山风抚过,小李的的衣服随风摆动,让身在下方的陈阳心揪在了一起,他所站的位置离崖底还有大约三十米左右的距离,这一段,完全继承了平台下面的情况,45°斜角,满眼的碎石。即便陈阳有心在小李万一失手的时候去救他,都无法做到。   就在陈阳为小李在心中捏着一把汗的时候,身在悬崖之上的小李竟然回过头来看了看站在下面的陈阳,露出了一个比太阳更加灿烂的笑容,随后,竟然隐隐的提速……   当小李攀上了崖顶,不知不觉中,陈阳仿佛自己也经历了一番般,竟然觉得身心俱疲。   “嘿嘿~~~小子,怕了没?要是怕了就自己顺路回去吧,或者……我给你放下一根绳索?”小李的声音从崖顶上飘下来,落在了陈阳的耳朵里却仿佛一根钢针般刺疼了他。   “放屁!”陈阳瞪着眼睛,看着崖顶露出的那个脑袋叫道:“你***少小瞧人,不就是个小土包吗?你***等着。”说一说完,陈阳便手脚并用的冲向了崖底。   当陈阳开始攀爬,才发现实际的情况比他在下面看要复杂的多,首先第一个难题就是寻找落脚点,与可供手臂拉拽的山崖凸起。身子贴在崖壁上,首先视觉先是受到了限制,而后,即便发现了好的落脚点,因为距离的问题,根本就过不去。   这些也就算了,最让陈阳感到痛苦的就是他身后的那个背包,超过三十公斤的负重,使他感到仿佛有人在他的身上系了根绳索,然后狠狠的向后拉……   每一步,陈阳都要付出很大的努力,手指,已经变的惨白,小腿,因为脚掌不能整只的蹋在石面上而有些颤抖……   不过十几二十米的距离,崖顶的小李因为角度已经看不到陈阳了,可他的眼睛却瞪得大大,神情焦急的盯着崖下,他很清楚,陈阳已经开始爬了,如果他上不来,那么等待他的结果就只能是掉下去,背着那么重的背包,是不可能在中途返回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焦急等待的小李终于露出了一抹笑意,虽然很狼狈,但陈阳还是爬了上来。不理会面色惨白的陈阳,小李一转身,顺着山脊便走。而陈阳现在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恨恨的对着小李的背影竖起了中指。   小李的身影已经要看不到了,陈阳终于爬起身,追了过去,可此时,比攀爬山崖更令他难以忍受的状况出现了。唉,果然应了那句老话,上山容易下山难。   背后的背包此刻倒有些像火箭推进器,陈阳想控制自己的速度,一个字,难,而那背包的推进,加上他还要躲避一些山体上的碎石,避开一些不能落脚的地方,然后控制身子的平衡,每走一步,脚都会在鞋子里做一次活塞运动,原本合脚的鞋子竟然像变大了两号,脚尖狠狠的顶在鞋子里,一下,两下,三下,火辣辣的疼痛从脚尖直冲大脑……   机械的迈着步子,陈阳终于度过了这段漫长的下山之路,而噩梦并没有就此结束,原本勉强可以见到的山间小路消失了,横在他眼前的是一条绕山而过的小河,而小李,则在小河的对岸,悠闲地靠在背包上假寐。   恨恨的瞪了小李一眼,陈阳开始打量这条小河,看这条小河的宽度,大约在十几米,在靠近山壁的那一侧大概宽度只有三至五米宽,可问题来了,很明显,靠近山壁的地方河水的确很狭窄,但水流很急,而且水很深。   思考了一下,陈阳背起背包,向上游水流平稳的地方走去,看了看清澈见底的河水,陈阳笑了。近十月的天气,水不算太凉,可在渡河的陈阳却依旧遇到了麻烦,水流平稳的地方,有好多淤泥啊……   当他出现在小李面前的时候,小李笑了:“小子,你鞋呢?”陈阳黑着脸:“被河神抢走了一只”。于是接下来的场面就有意思了,一脸轻松的小李仿佛游山玩水般在前面轻扬着带着绿叶的枝条,在他身后则是狼狈的陈阳,远远望去,仿佛一只穿了军装的企鹅……   穿过一片小树林,小李和陈阳踏上了一条长满杂草的大路,只是小李的嬉笑和陈阳的一脸痛苦都消失了。因为在他们面前,是一脸怒容的刘团长。   “混蛋!你们两个杂种!谁***叫你们去那里的!”   第一集 无知者无畏 第八节 鞋   面对刘团长的怒火,陈阳哼了一声,侧过脸去看风景。小李则向前了一步,大声的道:“报告团长,是我,是我带他去的。”   “混蛋!你不知道那里已经不允许训练了吗?”   “知道!”   “知道你还去!”   面对团长的怒火,小李无语了,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样去解释。而陈阳面对刘团长更是一句话都不想说,于是这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站在了那里。   “说话!装什么哑巴!”刘团长越看越生气,指了指陈阳:“你,鞋呢?”   “被水冲走了。”   “被水冲走了?怎么没***把你冲走?”刘团长不理陈阳,转过头来看着小李:“为什么带他去那里?”   小李犹豫了一下,道:“团长,我是想让他体验一下……”   “体验一下?好小子,你行,回营后我也让你体验一下。”刘团长转回身来打量了一下赤着一只脚的陈阳,关切的问道:“有没有受伤?”陈阳摇了摇头,刘团长微微一笑:“嗯,还不错,比我想象的要好一点。”随后怒吼道:“立正!听口令,向右转,跑步前进!”   小李二话没说,马上跑步前进,可陈阳犹豫了一下道:“报告,我少了只鞋,跑不起来。”   “跑不起来?给我跑!从现在开始,回到营地前你只要敢不跑,我马上让你卷铺盖卷走入,小兔崽子,你他娘的还真以为我收拾不了你?跑起来!快点!别他娘的像个娘们似的……”   于是,这个有些奇怪的队伍上路了,跑在最前面的当然是小李,跟在他身后的就是一脸悲愤的陈阳,再然后,则是一辆绿色的军用吉普车,车上坐着面无表情的刘团长。   肩头已经变得火辣辣的了,超重的背包几乎压的人喘不过气来,这一切陈阳都能忍受,可从脚底穿来的阵阵痛楚简直让他痛不欲生,草根,石子,加上肩头的重负,每一步跑出去,都能让陈阳疼出一头的冷汗。   嘭!一只鞋子扔在了陈阳的面前,“穿上它。”陈阳愣住了。   小李的脚明显要比陈阳的大,不过总好过没有,回到营地,闻着冲鼻子的消毒水味道,从医务室出来的陈阳越发觉得不是滋味,小李被刘团长带走了,至于去了哪他不清楚,不过看刘团长的样子,只怕小李有难了。返回宿舍,又一次拿起那份考核资料,陈阳陷入了沉思,良久,他啪的一声将手中的资料狠狠的拍在了床上,然后冲了出去。   从这个时刻开始,连队的战士们都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以“凶悍”著称的肉猪饲养员同志像疯了一样,几乎从早到晚,不停的做着训练,一开始,还有些好奇的战士和他一起练,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他们根本就没有人能跟得上他的进度。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五天,就在人们都以为他会继续那么疯狂训练的时候,突然发现,这位疯狂的肉猪饲养员改变了训练内容,几乎一整天,只做了一些简单的慢跑,短距离冲刺……   第七天一早,刘团长就找到了陈阳,见面就问:“陈阳,我那天交给你的那份资料你觉得怎么样?能不能做到?”   陈阳点了点头:“能!”   刘团长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喂猪的感觉怎么样?想不想继续喂下去?”   一提到喂猪,陈阳的眼睛里似乎在喷火,大声的道:“报告团长,喂猪的感觉差极了。”   “哦?”刘团长的眼中露出了一抹笑意:“那么你想不想从养殖基地调出来?”   “想!”   “好!既然你想从养殖基地里调出来,那么我就给你个机会,听好了,我上次给你的考核资料是军区用来挑选特种兵的,想从养殖基地里出来很简单,不过吗,咱们团的编制已经满了,如果你不想一直喂猪到退伍,那么就去参加考核,如果你过了,就去当特种兵,过不了就别怪我不给你机会。”   陈阳愕然,良久才嗓子发涩的道:“特种兵?”   “恩,特种兵,怎么?你不想去?那算了,你去喂猪吧。”刘团长转身要走。陈阳一看急了:“去!我去!刘叔,告诉我去哪参加考核。”刘团长转回身来:“嘟!小兔崽子,和你爹一个德行,这会儿想起叫刘叔了……”   陈阳委屈的打断了刘团长的话:“刘叔,是你不让我叫你叔的。”   “有这回事儿吗?”   陈阳满脸黑线:“……”   二十三分钟后,营门口,篷布军车。陈阳磨磨蹭蹭的不肯上车,刘团长火了:“磨蹭什么,上车!”“报告团长,我有些东西想还给您的警卫员李明宇。”刘团长一愣:“什么东西?给我,我帮你拿给他。”   陈阳摇了摇头:“不,我要亲手交给他。”   “胡闹!这都什么时候了,把东西给我,你马上滚车上去,不然就回去喂猪!”   陈阳想了想,一咬牙,从军用背包里拿出一支掉了皮的鞋子,递向了刘团长。刘团长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这只鞋不但色泽暗淡,还有些畸形。要是光这样也就罢了,那鞋面上分明还闪动着几点米黄色糨糊般的光芒。   强忍着恶心的感觉,刘团长揪住鞋带,怒道:“上车!快点滚,别回来了。”   陈阳爬上了篷布军车,回过头来,十分郑重的对刘团长道:“刘叔,帮我和他说一声谢谢。”   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车开动了,看着在晃动中走远的军车,刘团长一脸不解的撇了撇手中的那只鞋子,喃喃的道:“真是老了啊,搞不懂这帮小P孩儿的心思……”   第二集 试训 第九节 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军车一路摇摇晃晃的上了路,车里的人不多,陈阳打量了一下,加上自己只有六个人,不过清一色的生面孔,看来应该是下属连队里挑出来的,各个都是一副精壮的样子。   所有人都在车里坐的笔直,目不斜视,陈阳没见到小李,心里有些不舒服,自然也没有了和他们打招呼的想法,于是在军车的晃动闭眼假寐,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军车一晃,就晃了整整十个小时。   当这辆军车停在军区的某一个军事基地里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下了车的几个人望着出出进进的军人看呆了眼,一名挂着2级士官的军人示意他们原地等待,然后指挥军车离开。   可那个2级士官一离开似乎就忘记了还有这几个人的存在。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几个人的腿都站木了。陈阳的肚子咕噜噜的叫个不停,不由得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站在自己身边的战友,看样子,他们每一个都很精神,表情都十分平静,陈阳不由得皱眉,娘的,一个比一个能装。   浓浓的夜色降临了,基地的操场上静了下来。而此时的陈阳才惊讶的发现,在操场上傻站的不止他们一伙。大致的估算一下,操场上现在至少有超过三百名军人。   这一下陈阳的心里多少算是平衡了一点,站就站呗,反正站军姿没什么大不了的。   “喂,你们饿不?”隔着一个人站在陈阳右侧的人轻声的问道。   陈阳用余光扫了一眼,没人搭腔。   又过了一会,那人又道:“喂,怎么办,我想上厕所……”   “憋着!”陈阳左边那人道。   “不行了,憋不住了。”   “憋不住就往裤子里尿!”   “嘶……不行……,我要大便……帮帮我……,真的不行了……”   “真***丢人,你也不害臊,还恬脸还说呢,就你这逼样的还来选特种兵?”   “孙二炮,你别装逼,上次要不是我帮你,你***早就被淘汰了,别废话,我实在受不了了,快帮我。”   “操,懒驴拉磨屎尿多,说吧,怎么帮你。”   “你们帮我挡一下,现在顾不上那么多了,我就地解决。”   陈阳不由得皱眉,这都什么素质?不过很明显说话的这两个人应该是来自同一连队。说话间,那个被称作孙二炮的人便开始了小心翼翼的移动,一边动,一边对陈阳等人道:“兄弟们帮帮忙,他实在不行了,咱们帮帮他,改天我让他请大家喝酒。”   没人动,那人急了:“兄弟们帮帮我吧,好歹咱们也是一起来的,丢了人大家一起没面子,改天兄弟一定请大家喝酒。”   其他人已经动起来了,陈阳虽然心里十分的不情愿,但还是稍微的动了动,5个人围成了一个小***,随后***里飘出一阵恶臭,那人爽了。而似乎是受到了那个人的刺激,其他人也纷纷的想上“厕所”,于是,夜幕下的操场上上演了一幕离奇的“军事”活动,五个人轮流围成一圈,中间一人么,自然是做一些见不光的事情。   就在陈阳等人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在基地六号楼,5楼,靠东面的一间窗子前,有人笑了。这人看年纪不过三十五六岁,很矮,目测的高度绝对不会超过168公分,精瘦精瘦的,手里拿着一副可以夜视的望远镜。   “老李,快看,看这几个小子,嘿嘿~居然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有意思。”   被他叫做老李那人接过望远镜看了看,道:“这几个小子还真有你当年的作风,不过就是屁股白了点,容易暴露,嘿嘿,你看,他们现在的队形变化的很快啊,竟然移动到634团的位置去了,哈,果真有潜力,上完厕所竟然开始吃东西了?喂,小光,如果将他们交给你**一下,没准能成,至少不像那些木鱼脑袋,还在那死站呢。”   精瘦男子嘿嘿一笑,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5分钟,5分钟之后去开灯。”   操场上,陈阳等人已经距离一开始站立的位置很远了,借着夜色的掩盖,神不知鬼不觉的变换着队形,每个人都迅速在***里活动活动手脚,然后迅速的弄些塞些东西进嘴,这就要多亏那个孙二炮了,这人身材高大,站在陈阳的身边足足能高出陈阳一个头,而这些吃的东西,就是孙二炮的最爱。   只是数量毕竟有限,每个人能分到的量都不多。   而最后一个进入***里吃东西的就是陈阳,刚活动了一下手脚,将东西塞进嘴里,刷,几道惨白色巨大的光柱就亮了起来,直直的打在了操场上的这些人身上,陈阳更惨,眼睛正好与那光柱相对,从黑暗,到瞬间光明,陈阳的眼睛立刻什么也看不到了。   就在这时,一阵从麦克风里传出来的声音惊醒了几乎要跳起来的陈阳,“全体都有了,听口令,立正!稍息!”几乎是本能的反应,所有人都按照指示做出了相应的动作。   只是随后麦克风里传出来的声音,就给他们带来了压力:“开灯前散坐在操场上的,军姿不稳的,偷吃的东西的,等等,全体出列,不要妄想你们做的事情没人知道,要知道,你们从踏入这个基地开始,你们每一个人的动作,都已经记录在案,不要妄想在这里可以投机取巧,像个战士似的自己站出来吧,预备,出列!”   和陈阳一起来的人中,那名最早说要上厕所的人,此刻脸色白的像蜡纸,很明显,他已经相信了,他们所做的一切都被人发现了,听着口令,本能的就要向外走,陈阳眼睛已经渐渐的恢复了视觉,发现这人的心思,一把抓住了他了衣襟,低声的吼道:“你***镇定点,他唬你呢,你要是一出去,咱们这几个都完了,他吗的,听见没有,就算是装,你也得给我装好……”   而就在这时,陈阳的身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将他们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啧啧,起内讧了,看你们吃东西的时候,配合的不是很好吗?”   第二集 试训 第十节 打扫战场   嘶,陈阳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眼前这个军人虽然看起来又瘦又小,但是陈阳却一眼就发现了他的军衔,中校!很明显,这已经是相当于正营职,或者是副团职的军衔了。   顾不得多想,陈阳双脚一并,刷,一个标准的军礼。而其他人当然也发现了,反应都不慢,军礼一个比一个标准。   中校满眼笑意的打量着陈阳他们:“稍息,向后转。”转过身去的陈阳,心已经跳个不停,很明显,他们所做的事情这位中校已经很清楚了,那么现在,到底要不要出列,已经都不在重要了。   而中校在身后又没了声息,这种无声的压抑的感,几乎让陈阳的神经崩溃了,要知道,只要他这次选拔失败,那么等待他的将是还有近十七个月的喂猪时间。   麦克风里的声音更加的震撼了:“已经站出来的,听口令,向右转,目标大食堂,齐步走。”陈阳已经听到孙二炮在嘀咕了:“肏,早知道就出列了,妈的,他们吃饭去了……”   陈阳现在是有苦自知,任何人这次选拔都可以失败,可他不行,他不能失败,绝对不能。听着孙二炮的嘀咕,陈阳的心里这个恨那,如果不是这小子,怎么会弄出这事?心里暗暗发狠的陈阳决定了,要是真的因为这事儿落选,他一定让这个大个子好好的品尝一下自己的拳头。   可现在不行,他十分清楚在他的身后站着一名中校。   这时麦克风又响了:“全体都有,听口令,523团的战士留下,其余的向左转,目标八号宿舍楼,跑步前进。”陈阳等人愣住了,很明显,523团的战士指的就是他们,满眼疑惑的互相看了一眼,从对方的眼睛能看到的除了眼屎,就只有紧张了。   站了良久,操场上的人都散了,只剩陈阳几人孤零零的站在空旷的操场上,这时那名又黑又瘦小的中校笑眯眯的绕到了陈阳等人的面看,挨个的打量。那眼神就仿佛在挑选有趣的玩具一般。   等他看完,陈阳等人已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过他们不能动。   “立正!稍息!”看着陈阳等人,中校一扫笑意,正色道:“听好了,你们这几个小子,难道没听说过打扫战场这种说法吗?现在,我不是要处罚你们,也不准备处罚你们,不过么……”用手一指不远出地面上那些陈阳等人留下的“辉煌战绩”道:“不打扫干净,就别准备睡觉,如果明天一早,我发现还留有一丝的痕迹,那么小子们,我劝你们趁早夹着包滚蛋。”   说罢,中校转身就走,孙二炮犹豫了一下,喊道:“报告!没有工具,我们怎么打扫?”中校回过头来,笑了:“你***到是真实在,自己想办法,造粪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找工具?”   中校走远了,陈阳咬着牙,怒吼吼的道:“傻大个!你真是个白痴!我不管你们怎么弄,如果因为这件事情我落选,我一定踢烂你们的屁股!”   “切!吹毛大气,懒得理你,还是那句话,谁制造的痕迹谁清理,开始吧。”   当清理好操场上的痕迹,时间已经接近临晨,一行人摸到了八号宿舍楼,被查验了一番后,住进了三楼的一间宿舍里。情况比想象中要好一些,不过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饭吃。就这样,漫长的夜在肠胃的吟唱下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急吼吼的孙二炮带走他的战友冲向了食堂,没想到被挡了回来。理由很简单,因为他们要进行体检,只有等体检后才有饭吃。结果这一体检问题出来了,陈阳他们一共来了六个人,体检刷下去三个,单单是体检这一关,就淘汰了百分之五十。   不过孙二炮这混人倒是很羡慕那些被淘汰的人,因为他们每个人不但有加餐,还有纪念品拿,看得孙二炮直眼红,嚷嚷着他也要。陈阳无比的鄙视他,别看个子高,人也壮实,骨子里根本就是个农民,为那一点蝇头小利就晕头昏脑的。   接下来的两天就舒服多了,没人催促训练,食堂的伙食也比连队的好,孙二炮这才不停的咧嘴笑。可陈阳这两天并没有休息,每天都去操场上训练一下。毕竟他和其他人不一样,对于这次选拔,他势在必得。   第三天一早,基地里的气氛就大不一样了,因为关键的时刻到了,测验。考核的项目和内容稍微有些不同,不过依旧是有些变态。首先要测试的挂钩梯上下三百回,然后是穿越三十米的铁丝网往返三百趟。   陈阳刚一听到要求,心头就不停的打鼓,不过随后就放下心来,原因简单,他以为这钩挂梯,铁丝网,结束后马上就来单双杠,然后400米,5公里,再加上射击,只怕他还真不成,不过很明显,今天上午的测试就是这挂钩梯和铁丝网。   一番测试下来以陈阳的身手自然不成问题,只可惜他的成绩只排在中等,这样的结果显然很出乎预料,给陈阳的心头又压上了一块巨石,而更加令他惊讶的则是孙二炮,他的测试成绩竟然进入前三,实在是让陈阳想不透。   而最可惜的就是523团推荐的人选,又被刷下一名,这一下,523团的宿舍里就只剩下了孙二炮和陈阳。此时基地早已经有消息传来,明天,就是最关键的一天,能不能入选特种兵,就要看明天的成绩了。   有很多战士都自发的去进行一些训练,甚至有人在练习5公里。不过陈阳和孙二炮倒是很有默契,两个人都呆在宿舍里,陈阳会压一压腿,听上一段流行音乐,或者做几个俯卧撑,进行着一些类似热身般的动作,而孙二炮更是潇洒,两眼一闭,睡的像头死猪。   这让陈阳觉得更看不透他了,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超级高手?   第二集 试训 第十一节 匪夷所思的成绩   第二天的测验已经不是简单意义上的测试了,或许,我们应该用残酷来形容。站在测试场上的军人经过体检,和第一天的简单测试,已经淘汰了一半还多,使得训练场变的有些空旷。   讲话的人,挂的是中校军衔,只是大家谁都不清楚这位中校的真正职位到底是什么,不过他的讲话,却的确给了很多人压力,包括一直信心满满的陈阳。   因为那位中校在讲话中说的很清楚,这次临时的选拔,挑选的并不是简单意义上的特种兵,他要的人不多,只要三十个,也就是说,即使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了考核项目,而成绩并没有达到前三十名,那么等待的,将是淘汰。   而更让陈阳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那位中校后面的话,中校说他真正需要的只是十二名精英特种兵,入选的这三十个人,试训不合格一律淘汰。这简直有点匪夷所思,难道弄这么大的动静,只是为了选拔十二个人?天,这到底是选特种兵,还是选女婿。   不过已经由不得陈阳多想,一百多人混在一起的测试开始了。   测试的内容和刘团长交给陈阳的资料差不多,只是在一些细节上有了一些变化,两人一组,每组相隔一分钟,一开始是一个四百米的障碍,然后是单双杠各两百,随后接下来的就是5公里负重越野,接下来就是实弹射击。   乍一看,这些测试似乎没什么,可按照要求规定,这些测试必须要连在一起进行。前三十名吗?陈阳的眼里燃起了斗志,胜利!志在必得!   四百米障碍,陈阳吸取了教训,放弃了他那些华丽的动作,简洁明了的动作让他的成绩飙升了起来,单双杠,对于自小便被身在体校当教练的父亲**的驾轻就熟。   到了五公里这,麻烦就出来了,基地给战士们准备的并不是各种枪械,而是砖头!军包里整整齐齐的码着红砖,不多不少,重量刚好三十公斤。可要知道,一般的红砖单块的重量一般是在2点1公斤到2.5公斤之间,要达到三十公斤的分量,那绝对不是一块两块。   十二块红砖码在背包里,现在最关键的是整理好背包的带子,太紧了背包会死死的卡在背后,活动会受到限制,而松了的话就更麻烦了,想象一下吧,即使有一层军包,加上身上的军装,那红砖包要是在玩命跑的时候有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在后背上会是什么情景。   这一下,原本感觉差不多的众战士一下子就看出差距来了,这一路上零零落落的战士就像羊拉屎,东一个,西一个。而陈阳几乎是一边调整背包带,一边跑,不过凭借他出色的体能成绩依旧还是可圈可点,等他按照指示的路标,完成这差一点砸断脊梁骨的5公里越野,靶场已经到了。   没机会脱下背包,陈阳的手里就被塞进了一把81式步枪,随后陈阳甚至来不及喘息,便冲进了靶场,5发子弹,尽量稳住自己的心跳,平稳呼吸,可惜没有太多的时间给他挥霍,因为从进入靶场开始,一直到射击结束,都是有时间要求的。   并不清楚自己成绩如何的陈阳,终于卸下了背包,被人待到了一架行军帐篷里接受体检,他惊讶的发现,这行军帐篷里竟然空荡荡的,没有其他的战士。   负责体检的军医一边为陈阳做检查,一边有些羡慕的道:“真羡慕你们,做了这么多激烈的运动,血压,心跳虽然稍微高了一些,不过身体却一点问题都没有,哎,如果现在让我来一次5公里,只怕我就倒在半路上了。”   陈阳不由得一愣:“难道你们平时不训练吗?”   军医笑了,舞动了一下手中用了检查身体的器械:“我们现在只练这个。”   检查完身体,陈阳被带到了靶场另一侧原地待命,远远的,他就看到了垂头丧气的孙二炮。   这孙二炮看到陈阳,虽然有些惊讶的打量了他一下,却没说话,而陈阳的眼神却锁死在另外几个人身上。惊讶!只能这么形容,很显然,能到这里的人都是已经完成了考核项目的人,孙二炮能通过,对于陈阳来讲他并不觉得怎么惊奇,毕竟孙二炮的体格在那摆着。   可其他的几个人就有些诡异了,最显眼的就是一个精瘦的男子,几乎是他来到这个基地时遇到的那位中校的翻版,勉强170左右的身高,看那身板似乎一阵风就能吹走,可看他的神情,似乎这一套考核的项目下来,竟然根本没当回事。   一路上参加的战士多,陈阳没太注意都有谁超过了他,不过在他的印象当中,他是属于首发那一批的。而看现在的情况,这些人现在都是气定神闲,看来,这次来参加选拔的人真的是高手如林啊。不过陈阳相信,自己一定能冲进前三十的。   用脚轻轻的碰了碰孙二炮,陈阳道:“哭丧个脸干什么,好歹你也是第一批完成的,站直了,别***丢人。”   没想到孙二炮这混人竟然眼睛一横:”别理我!烦着呢!”   气的陈阳恨不得狠狠的抽他记耳光,不过很快陈阳就明白了孙二炮为什么脾气不好了。因为考核结束后,陈阳,孙二炮连同其余的人被召集在了一起公布成绩。   当念到孙二炮的时候,陈阳分明听到“孙二炮,四百米障碍,用时1分23秒43,获得单项成绩第二名,单双杠,用时4分17秒,单项成绩第一名,5公里越野,用时22分57,单项成绩第一名,百米速射,14环,三弹脱靶,不及格……”   第二集 试训 第十二节 鸡与猴   三弹脱靶,简直就是开玩笑,就算是射击的水平再差,敢到这里来选拔特种兵,也不能这么离谱吧?而且最关键的问题是,以孙二炮的成绩,在速射上的成绩竟然会是这样,实在是让所有人都跌破了眼镜。   四百米障碍,单双杠,5公里越野,速射。四个项目,两项成绩第一,一项成绩第二,而另一项,居然连评分的资格都没有,直接被宣布不及格,或许这在历年的选拔中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吧。   不提被同情、诧异、解恨、眼光笼罩的孙二炮,单说陈阳的成绩,每一项的成绩都谈不上一鸣惊人,不过,以综合的成绩来看,他在前三个项目上,都闯进了前十,不过到了速射这一关,他的成绩一样差的有些离谱。5颗子弹,27环,一弹脱靶。   这成绩一公布出来,孙二炮笑了,他说:“陈阳,这下好了,你的成绩比我差,估计我要是淘汰了,你也剩不下。”   陈阳连白眼都懒得对他翻:“滚远点。”   接下来的成绩公布,陈阳一点都提不起兴趣,现在很明显,他在速射的这个环节和孙二炮一样,根本就没及格,就算有前三项的成绩托着,只怕这一次的前三十怕是要泡汤了。   可就在陈阳魂不守舍的时候,坐在小台子上的一名国字脸的男人拿过了话筒,少将的军衔在肩头熠熠生辉。站在一旁宣布成绩的少校一见,连忙高声叫道:“立正!稍息!欢迎首长讲话。”说罢带头鼓起掌来,而台下的掌声很明显并没有配合他,那七零八落的掌声像傻子敲饭碗。   少将皱了皱眉,道:“对于你们的成绩,我不想多说,不过我在这次选拔中发现了一些问题,看来,某些连队应该整顿了,这次临时的选拔,已经将条件讲的很清楚,每个团要选出自己的精英,军龄必须在一年以上,可你们看看,你们这算是什么兵,一百米的距离内,居然脱靶,这还是在训练场,如果真的上了战场,能指望你们杀敌吗?”   回答他的依然是稀稀落落的掌声,能被团一级推荐出来的人,哪一个是肯服输的主?虽然少将的话,很明显指的是陈阳和孙二炮这两个人,但是同是战士,在军营里想得到同伴的认可凭的是什么?热血,情谊,各项军事技能,陈阳、孙二炮,就凭他们在前三项的成绩,也没有战士能轻视他们。   看着下面不冷不热的表现,少将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低头翻了翻手中的资料,随后抬起头道:“孙二炮!”,底下没动静,少将又叫道:“孙二炮”,这混人这时才猛的想起,向前一步应道:“到!”,少将斜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继续喊道:“陈阳!”“到!”陈阳虽然脑子里有些走神,可当孙二炮被点名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接下来的一定是他。   “你们两个上台。”   待到二人上了台,少将的声音更冷了:“看看吧,你们这批来参加选拔的人里,唯一两名在百米的距离内都能脱靶的战士,而且他们是来自同一个队伍,在部队里训练了一年多,就这样的成绩?而且,他们还是他们团的精英!你们说,这种军人有什么用?”   孙二炮的脸红了,有些像关公。而陈阳的脸白了,有些像曹操。不同于感到羞愧的孙二炮,陈阳的心里升起的是愤怒,很明显,这个不知道姓名的少将,已经把孙二炮和他当成了鸡,而站在底下的那些军人则是猴。   少将继续道:“一个团的精英,在一百米的距离内脱靶,你们可以想象一下他们的普通士兵素质了,而我在这里想说明的只有一点,那就是无论是谁,不管你是否通过了这次选拔,也请你们对得起自己身上的那身军装,不要将同胞们血汗钱浪费掉,国家、人民、养你们不是为了摆着好看,你们是军人,是要在关键时刻站出来保护他们的,而不是一再的浪费子弹。”   整个小礼堂里鸦雀无声,所有人似乎都被少将的话震住了。   少将冷冷的扫了一眼台下的战士们,用一种异常平静,却又能透露出强烈情感的声调说道:“或许我的话说的有些偏激,不过对于这次选拔我真的有些失望,我们的国家强大了,人民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可我们的战士们却堕落了!”说着,用手猛的一指在台上的陈阳和孙二炮,说道:“看看他们,他们穿的,吃的,都是国家和人民给予的,可他们当了一年多的兵,结果呢?结果他们做了什么?他们对得起身上的军装……”   “放屁!”几乎是异口同声,陈阳和孙二炮的怒吼就像出了膛的炮弹,狠狠的轰向了这位少将。   安静的小礼堂短暂的沉默后,终于爆发了窃窃私语,那些声音汇聚在一起,嗡嗡的声响几乎能比得上米格战斗机。那名报成绩的少校傻了眼,愣在那不知道说什么好。而面对陈阳孙二炮那充满怒火的眼神,少将的脸色逐渐的恢复了过来,摸了摸下巴上有些扎人的胡茬,少将笑了:“哦!那你们说说,我难道说错了吗?”   孙二炮已经急得像火烧屁股,红着脖子道:“俺没浪费粮食!俺是管道兵,俺的任务就是看守输油管道,俺把管道看守的很好,没有人能偷油。”   少将愣了,而急吼吼的孙二炮虽然有些语无伦次,但还是将大致的意思说了出来:“俺那发枪,不发子弹,抽烟都不让,不让打枪。”   台下的战士们愣了,而台上的众位军官们的表情就有些复杂,很明显,当孙二炮说他是管道兵的时候,他们中的一些人已经很清楚详细的情况了。而这位少将的脸色则难看的掉渣:“你是管道兵?”   孙二炮点头。   少将缓缓的转过头去,那边是一脸惊奇看着孙二炮的陈阳,他稍微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也是管道兵?”   陈阳回过神来,摇了摇头:“不,我不是管道兵。”   少将听了,心里没由来的一阵轻松,只是随后,更加震撼的答案出来了。   “我是猪兵,在团里喂猪的。”   ---   PS:废话一句,我的更新速度的确很慢,而且目前看这本书的朋友也不多,我想说的很简单,一本书,最难写的就是开头这些,因为剧情还没有展开,每一个情节,每一个人物,我都要仔细的思考,我就是一个导演,要让我的演员们演出一场好戏就一定要多想想,剧情一旦展开,我相信速度会提起来的。   每天至少一节垫底,多写多发,请朋友多多支持。   第二集 试训 第十三节 成绩作废   小礼堂彻底静了下来,安静得连蚂蚁爬过的声音都能听到,所有人,包括神经比别人粗了一圈的孙二炮,都一样傻愣愣的像看火星人般看着陈阳,五分钟,至少五分钟,绝对的寂静反而使陈阳觉得有些不安。   回过神来的少将用力的搓了搓脸,似乎想起了什么,怒吼道:“电话!把电话给我拿来!”   一个看似通讯兵的战士将一部卫星电话递给他,他一连拨了几个电话,最后终于接通了523团。   “我是……少将赵振军,让你们团长接电话。”少将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小礼堂,所有人都安静的注视着他,很显然,大家都想知道,这个陈阳到底是不是“猪兵”,如果说孙二炮这个管道兵已经让他们难以接受了,那么陈阳,这个在三个项目上都冲进了前十的猪兵无异于给在场的所有战士都来上了一记狠狠的耳光。   时间不大,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刘常义刘团长的声音,少将想了想,随手按下按键,将电话调解到“免提”状态。   “我是……523团团长刘常义,请问您是哪位.”   少将的话简洁明了,直指主题:“我是赵振军,你们团这次参加特种兵选拔的两名战士,孙二炮,陈阳,他们在你们团里的究竟是做什么的?”   电话另一头的刘常义明显的紧张起来:“报告首长,陈阳在参加选拔之前是养殖基地的饲养员,孙二炮是下属7连的一名普通战士,常驻六十七号管道维护站。完毕,请指示。”   电话中523团团长刘常义的声音飘荡在小礼堂里。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是五味驳杂。少将的眼神变的有些诡异,死死的盯着陈阳和孙二炮,只是随后刘常义在电话中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呃……那个……他们没弄出什么乱子吧。”   少将回过神来,道:“很好,你带的兵不错……”   挂掉电话,小礼堂里的气氛又变的尴尬了起来,事实很清楚,管道兵,一个只发枪,不发子弹的战士。在速射这方面5颗子弹能中2颗,应该已经可以说的过去了。   而这个“猪兵”则有些神奇了,想一想,一个猪兵,那么他所接触的训练应该就是在新兵连的那三个月,而且大家心里都十分清楚,一个猪兵能打几次靶?能射几颗子弹?   而最重要的是,陈阳和孙二炮,两个从严格意义上来讲根本和战斗扯不上关系的战士,竟然能在这种选拔上拿出这样的成绩,那么523团真正的战斗力量会是什么样?   深深的吸了口气,少将忽然立正,对着陈阳和孙二炮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陈阳一愣,不过马上反应了过来,回复少将的是一个同样标准的军礼。而孙二炮这混人又摆了乌龙,竟然手忙脚乱的不知所以,不过还好,见到陈阳的动作,有样学样还不算太丢人。   “我为我刚才的话,在这里郑重的向你们道歉,你们做的很好,希望你们可以原谅我的无知。”少将的表情有些冷,但实实在在的表现出了那种军人之间的尊重。   陈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心里的确有些震撼,他根本就没想到,一位少将会对自己这样“猪兵”道歉。而孙二炮这混人就有意思了,竟然红着脸说:“啊,那啥,我没往心里去。”   随后少将看了看他俩:“陈阳!孙二炮!立正!稍息!”走到台前,少将没有拿麦克风,不过安静的众人都听到了他那激昂的讲话:“作为一名少将,我为这两名来自523团的战士感到骄傲,同时,我也感到了深深的自责,很明显,我们军队中的一些兄弟可能当了几年的兵,却只打过几颗子弹,但他们为我们做出的贡献,一点都不少!”   少将扫了扫下面的战士,有些激动的问道:“下面的兄弟们还有没有来自非战斗连队的?有的话向前一步走!”小礼堂安静的很,看来来自非战斗连队的只有陈阳和孙二炮了。   “大家看看吧,这两个人,一个是饲养员,一个是维护管道的管道兵,可他们在选拔中的表现呢?孙二炮,两个单项第一,一个单项第二,陈阳,一个单项第九,一个单项第四,一个单项第五。抛去射击不论,你们不觉得有些汗颜吗?作为战斗部队里面出来的战士,结果你们却败在他们的手里,可耻!太***可耻了!”   台下鸦雀无声,站在少将身边的那名少校小声的提醒道:“首长,您讲粗话了……”少将眼睛一横:“我这是对朋友讲私房话,又不是发表什么演说,讲两句粗话有什么。”说罢不理少校,转回头来继续道:“好了,废话少说,我决定下个月去523团看一下,看看他们是如何将饲养员训练成可以在众团精英中一鸣惊人的战士!不过有句话我还是要说的,那就是不管什么原因,不管什么理由,选拔的规定就规定,任何人都不能违背,四项成绩,有一项不合格,那么就一定不能通过!所以,陈阳,孙二炮的成绩作废,名次顺延……”   陈阳的脑子嗡的一声,只觉的天旋地转,难道自己又要回去喂猪了吗。   台下的嗡嗡声又响了起来,少将不由得皱眉,等了片刻发现这声音有越来越大的驱使,不由得怒吼道:“肃静!把嘴都给我闭上!难到你们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吗?军人!必须无条件的服从!***,你们都闭嘴,我说了,任何人达不到要求都必须淘汰!”   就在这时,一名中校站起身来,走到了少将的身边,如果陈阳和孙二炮不是因为少将的话有些走神,他们一定能认出来,这个人就是他们刚来到基地那天晚上遇到的那名中校。   他走到少将的身边,轻轻的说了一句,没想到少将的眼睛竖了起来:“综合成绩?不行!说了他们的成绩作废就一定作废!”   第二集 试训 第十四节 特招   “不过……”少将的话锋一转:“不过考虑到陈阳和孙二炮的特殊背景,所以我觉得他们俩个作为这次选拔的特招学员,与成绩达到前三十的战士们一起参加特训,不过我想有些事情你们应该很清楚,就像一开始说的那样,我们需要的并不是普通意思上的特种兵,十二个,十二个人已经足够组成一支精英的特战小队,所以,即便是在这里通过了,没准过不了几天就会被送回去。”   陈阳和孙二炮都懵了,原本以为马上就要打道回府,没想到,少将的一句话,他们的身份变了,特招!特招的学员!陈阳的心里终于轻松了,可以不用回去喂猪了。孙二炮笑了,陈阳不由得偷偷的捅了他一下,没想到这混人眉开眼笑的转回头来对陈阳小声的说了句:“这回好了,听说特种兵的的伙食是按照空军的标准给地……”   脖子上青筋绷起多高的陈阳恨不得抽他。不过很明显现在不是时候,毕竟在台下有太多的人在注视着他们。陈阳随后挺胸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台下的战士们。   而台上略微沉吟了一会儿的少将又道:“本着自愿的原则,现在成绩在前三十名的战士出列!你们可以好好的想一想,到底要不要做这个特种兵,因为等待你们的不仅仅是艰苦的训练,而且,你们将会面对危险,如果有人想退出,那么就向后转,归队。”   等了片刻,没人动,少将挥了挥手:“那好,通过考核的战士们留下,其余的人解散。”   待到那些被淘汰的战士们离了场,在少将身边那为闭目养神的中校睁开了眼睛,对着少将的屁股就是狠狠的一脚,而那少将似乎早就预料到会这样,在中校的脚抬起来的时候,就猛的窜了出去。   众战士们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怪事的确是年年有,只是今年特别多,中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踢少将屁股!这可比陈阳和孙二炮骂少将更让人觉得震撼,毕竟这两个不过是上等兵而已,大不了提前转业,而中校就不一样了,如果一位少将给中校使绊子下黑手,那这位中校的日子……   而更另人惊奇的是,少将不但脸上未见怒色,反而苦笑着道:“老班长,我就知道,你一准得来上这么一下,拜托,您分分场合好不好,喏,您看看,我现在好歹也是个少将,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也太***丢人了……”   干瘦的中校扬了扬眉:“少***废话,看在你最后还算懂事儿没把这俩小子送走的份儿上,我不跟你计较,不过我和老李最近听说你那的茅台都是成箱的……”   少将连忙打断了中校的话:“谣言!绝对是谣言,老班长,您老要是想喝酒,我给您买去,可我那真的没有成箱子的茅台……”   中校笑了:“我不管,反正我要成箱子的茅台。”另一位中校也凑过来打趣道:“嗯,小赵将军是好同志自然不会厚此薄彼,嗯,我这都闻着酒香了……”   少将败了,满脸黑线的答应送这两位中校每人一箱子茅台。当两位中校心满意足的走到后面坐下,少将转回头来,看着目瞪口呆一副不知所以然的众战士喝道:“听口令!全体都有了,在场所有战士,不得将刚才发生的任何事情泄露出去,不然送你们上军事法庭!”   “是!”   在众战士的回答声中,孙二炮拉了拉陈阳:“不就是少将送了中校两箱子酒么,为啥要保密?”陈阳一甩衣袖:“因为少将的老婆最爱喝酒,少将将酒送人了,他老婆会生气。”孙二炮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不过随后就明白了过来:“陈阳,你小子不讲究,糊弄我……”   而这时,台上的少将似乎听见了什么,扭过头来看着陈阳和孙二炮:“你们两个,归队!”随后看了看下面的人说道:“现在在场的人,应该都可以算的上是各个连队的精英了,不过么,身体条件不过是一个基础的条件,下面还有一个内部的测试,让我看看你们的智慧吧,同样,如果有人的智商低的太离谱的话,就赶紧滚蛋,免得浪费时间。”   少将说罢,转身就走向的后面,而陈阳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少将对那两位中校做了手势,于是他们都离开了。而这时台上只剩下了两个人,其中之一就是发布成绩的那名少校,另外一名是一位白面无须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中年人,而看他肩膀的军衔竟然诡异的只是一个中尉,这让在这里看遍了满眼的两杠的战士们忽然放松了下来,大官儿都走了,现在给我们考核的不过是个中尉。   可他们似乎忘记了,他们之中,80%都只是上等兵而已,最高的不过就是其中的一名一级士官。   将所有人单独的叫进一间屋子进行智力测试,这让这些战士觉得有些可笑。不过当这些战士们从那小屋子里出来的时候,脸色却一个比一个难看。按乃不住好奇心的陈阳,还是小心翼翼的询问了一下测试题,没想到每个人都一脸正义的道:“不能泄密~!”   心中稍有些忐忑的陈阳不知是否是巧合,被分在了最后,当他看到一脸兴高采烈的孙二炮从那屋子里出来,就在也按耐不住自己好奇心,一把拉过孙二炮:“里面都问了你什么?”   孙二炮神神秘秘的看了看两侧的人,低声道:“陈阳,看你和我差不多,所以和告诉你,其实里面的测试题一点都不难,那考官神经病,出的题简直莫名其妙,不过你不用理他,你只要说你不干了,他就会说你通过了……”   ‘;别废话,快说题目!”陈阳看着越来越少的人,不由得急道。   孙二炮白了陈阳一眼:“那中尉问我,某部欲招收一名侦察员,决定先进行考试。考试的方法是:凡是参加报考的人都关在一间条件较好的房间里,每天有人按时送水送饭,门口有专人看守。谁先从房间里出去,考试就算过关。有人说头疼要去医院,守门人请来了医生;有的说母亲病重,要回去照顾,守门人用电话联系母亲正在上班。其他人也提了不少理由,守门人就是不让他们出去。最后有个人对守门人说了一句话,守门人就放他出去了。这个人说的是什么?”   陈阳愣住了,孙二炮继续道:“我***怎么琢磨也没琢磨明白,想想算了,想吃这空军的伙食还真难,于是我就对那中尉说我不干了,没想到那神经病,居然说我通过了……”   陈阳无语中……   第二集 试训 第十五节 全队开拔   陈阳实在不知道该称赞孙二炮的智慧还是该称赞孙二炮的运气,那个招侦查员的问题,正确答案是什么陈阳也不清楚,不过很明显的是,一个决定放弃考核的人是完全有可能被看守放走的。   而到了陈阳这里,他就只有苦笑了,这个看起来文绉绉的中尉提出的问题还真是古怪,而且题目明显和孙二炮的不一样。更让陈阳紧张的却是这中尉对时间的要求很高,规定,每一个题目十秒内回答正确优秀,三十秒良,一分钟内及格。   中尉问道:“一天早晨,张某的妻子还未起床,忽听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门外有人喊:“大嫂大嫂,大哥在家吗?”张氏听到喊声,开门一看,是准备同丈夫合伙外出做生意的李某。张氏忙答道:“他已经几天没回来了。”然后急忙向附近的派出所报了案。经调查,张某已被人暗害。派出所人员详细询问了事情的经过后,马上找到了凶手,请问,派出所的同志是凭什么推断出凶手的?”   看了一脸沉思的陈阳,中尉拿起了秒表,而那秒表不知道是否经过专业的处理,在安静的屋子发出了哒哒的响声,每一下都似乎在敲打着陈阳的神经,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了,陈阳咬了咬牙,虽然不清楚正确答案是什么,他还是决定拼了,虽然那位少将已经批准他和孙二炮做为特招的人员,但事情很明显,如果在这个测试中成绩不好,只怕勉强去了也会被人看做傻子。   “凶手是那个李某!”   中尉不由得有些惊讶的看了看秒表,时间刚好才过了6秒:“说说你是怎么推断出那个李某是凶手的。”   陈阳心中一喜,看来自己猜的没错,类似这种问题一般都是在小细节上糊弄人:“直觉!”中尉愣了一下问道:“你是说你是凭直觉判断那个凶手是李某么?”陈阳点了点头。   中尉手中的笔在手上挽了个花:“也就是说你并不知道真正的答案,你的回答完全是猜测?”   陈阳又一次点头。中尉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那你为什么不多想一会?”   “时间紧,想不出来。”   刷~刷~中尉听了陈阳的话在桌子前的表格上写到:逻辑性思维不明,性格冲动,好胜心强,对事物有独特的敏感性,诚实(或许是他很有城府)缺点,做事情不考虑后果。   沉吟了一下,中尉又道:“那么我们继续下一个问题,某地有一条很宽的河,河上仅有一座桥。抗日战争时期,国民党在桥的一头修了一个岗楼,里面有伪军专门看管此桥。河上没有一条船,要过河必须走此桥。通过这座桥至少要5分钟,伪军4分钟出来一次,发现桥上有人通过就往回撵,任何人都不让过。我地下党交通员要送一封非常重要的信,必须通过此桥。由于交通员的机智勇敢,他顺利地通过了此桥,完成了组织交给的任务。他是怎样通过的?”   中尉按下了手中的秒表,盯着出神的陈阳。其实他的这道题目是临时加的,已经超出的这次测试应该问的问题,不过因为陈阳在上一道题目随口乱说,让他有点不好判断,所以这道题他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提出的,这一次,陈阳想胡说是绝对不行的。   哒哒的响声中,陈阳的眉头已经扭成了一团,忽然,他眼睛一亮,站起身来转身就往外走。中尉不由得一愣,叫道:“你干什么去?回来!”陈阳扭回头来:“报告,如果是我,我就这么过。回答完毕,请指示!”   中尉愣了,回过头来看了看手中的秒表,道:“坐下,还有一道题是这样的,抗日战争的时候,一名战士抓了一个日军俘虏,可就在他押送这个日军回根据地的时候,后面来了很多的伪军追击,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你是这名战士,你会怎么做?”   中尉的秒表还没等按下,陈阳已经说出了答案:“将俘虏就地处决,掩盖痕迹离开那里。”   中尉笑了:“你可以离开了。”   只是离开的陈阳并没有发现,在那位中尉手中的表格里已经多了这样的一行字:陈阳,个性果敢,有急智,缺少大局观,做事凭个人喜好,缺少团队精神,应着重在精神面貌上下功夫。测试评定:优秀。建议:给他安排一个专门的指导员。   就因为中尉的这一行字,陈阳的军旅生活中,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都在被人提醒团队精神,只是让人想不透的是,陈阳竟然因为这样反而练出了一种特殊的功夫,那就是睁着眼睛睡觉,可以说是奇才了。   从小屋子出来的陈阳,一眼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孙二炮。   “陈阳,咋样,是不是说你通过了?”   陈阳不置可否,孙二炮有点急:“陈阳,你虽然不聪明,但也不至于太傻,要是通不过智力测试可就太丢人了,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你就说你不干了,那人就会让你通过的。”   白了孙二炮一眼,陈阳道:“我没说不干了。”   孙二炮当时就急了:“傻逼,不是告诉你了吗。”   “我只是转身就走,那中尉就叫我回去了……”   就在这时,尖锐刺耳的哨声想起,伴随着刺耳的哨声,一个洪亮的男声厚道:“听口令,所有通过考核的试训人员集合!”众战士连忙向一起聚拢,不过高的高矮的矮,一时间队形混乱。   一连串的点名,报数。最后,少将又一次出现在了讲台:“好,全体都有,听口令,以横排为基准,向右转,目标三十七号车库,全队开拔!”   第二集 试训 第十六节 哪几个人会先死   摇摇晃晃的军车载着这些精心挑选出来的战士们行驶了一夜,当天色微微透亮的时候,军车停住了。“下车!”摇醒迷迷糊糊的孙二炮,陈阳拉着他跳下了篷布军车。   下了车的战士们自发的集合在了一起,而孙二炮则有些走神儿的拉了拉陈阳。因为眼前的一切让他觉得太奇怪了,在他们的面前,是一个军营,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个被伪装包围的军营。   淡绿色夹杂着土黄,到处挂满了伪装网,而不远处军营门前站岗的哨兵,所穿的军装也是竟然是淡淡的赤黄色,甚至于连他手里的枪都是赤黄色。震撼!绝佳的伪装。九月末十月初的季节,满山的枫叶,已经露出了斑斑点点的黄色,而这哨兵的伪装,如果不是已经到了近前,人们只会把他当成一堆枯黄的树叶。   而孙二炮更感兴趣的则是哨兵手里的家伙儿,眼睛发亮的对陈阳道:“陈阳!看到了没有,快看,95式自动步枪,好家伙儿,比咱们发那老掉牙的81式强多了,他***,特种兵就是牛逼,你说说,会不会给咱们也一人弄一把?”   陈阳不由得皱眉:“闭嘴。”   孙二炮不以为然的舔了舔嘴唇:“跟你说你也不懂,反正你在连队里的时候是喂猪的,不发枪……”   陈阳不由得满脸黑线的打断了孙二炮的话:“闭嘴,你个大卡愣子,你哪只眼睛瞧见那是95式自动步枪了,你好好看看,不懂就别乱说,和你站一起真***丢人。”   孙二炮哼了一声,转回头去仔细的打量着那哨兵手中的武器。这一细打量,他也发现了不同,的确,那哨兵手中的武器非常的像95式的自动步枪,但经过仔细的打量后,孙二炮发现这支枪与95式的区别还是很大的,首先,这支枪并没有95式自动步枪的那种厚重感,乍一看的确很想95式,但仔细的看起来倒是有些像81式自动步枪的加强版。   孙二炮不由得挠了挠脑袋:“不是95式……就是96式……,差不多,差不多,陈阳,要不你说说,这到底是什么枪?”   陈阳不由得无奈的翻了个白眼:“闭嘴吧,还嫌丢人不够,没吃过猪肉你还没见过小猪走吗,那是03式5.8毫米自动步枪……”   啪!啪!鼓掌的声音伴随着一个有些笑意的男声传了过来:“不错,不错,还有人知道03式5.8毫米自动步枪,来,说说吧,你是怎么知道03式的。”   陈阳转回头来,说话的正是那名在敢在选拔基地踢少将屁股的中校,陈阳不由得双脚一并,大声的道:“报告,从军事杂志上看到的!回答……”   中校乐了,挥手打断了陈阳的话:“稍息,不用紧张,现在是原地休整时间,随便说说就好,不过吗,你的答案也不对,有时间我会让你仔细的看看那枪的,有时候,杂志上的事情是当不得准儿的。”   陈阳不禁愕然,又仔细的打量那哨兵手中的枪,可他怎么看,那枪也是与杂志上的03式没什么区别。   孙二炮笑了,小声的在陈阳耳边嘀咕:“切!还好意思说我呢,你也是不懂。”   中校扭过头来扫了孙二炮一眼,没说话,但是眼里的笑意却越发的浓了起来。“集合!全体都有了,听口令,立正!稍息!开始点名。”喊话的军官肩头的军衔是少校,这让陈阳等人觉得有些惊奇,很难想象,这种应该是“班头”做的事情竟然要让少校来做。   点名结束,所有人一个不缺。   黑瘦的中校走到了战士们的面前:“稍息!”目光冷冷的扫过所有人的脸:“大家好,欢迎大家来到这里,我叫何春光,你们可以叫我何队,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将会担任你们的队长。但是有句话我想我应该再一次提醒你们,我所需要的只是一支精英小队,十二人已经足够,所以你们这里有些人将会被淘汰,而且我现在给你们提个醒,你们将要面对的不仅仅的艰苦的训练,实话告诉你们,这次的对于你们三十几个人的特训,军区给了5个意外伤亡的名额,我想你们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现在我给你们三十秒的时间考虑,如果想退出的,出列,站到右边。”   过了大约十秒,何春光中校又道:“心中犹豫的,可以放下你的包袱,现在是和平时期,没有人会笑话你,我会给你一副奖状,然后风风光光的送你回到以前的连队。”   没人动。   何中校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你们都是真正的汉子,不过虽然你们已经决定了,我还是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和你们说。”说着,何中校的手指向的军营:“看到了没有,这里,就是作为你们试训基地的地方,当你们蹋入这个地方开始,你们的服役期自动延长5年,并且取消一切假期。也就是说,在5年内,你们不可以离开军营。现在有决定退出的站出来,你们已经通过了胆量的考验,你们是男人,没有人笑话你,站出来,上车,回到你们原来的连队,我会每人送你们一份奖状。”   又等了片刻,还是没人动,何中校笑了:“好,既然你们已经决定了,那么从这一刻开始,你们的试训正式开始,不过我倒是真的很期待啊……你们之中哪几个人会先死?”   何中校的眉毛扬了起了,眼中的笑意竟然让孙二炮这混人打了个冷颤。   第二集 试训 第十七节 古董   挂满了伪装网的军营里果然是别有洞天,不过有些让人想象不到的是驻守在这里的部队似乎与他们这些未来的特种兵格格不入,一路上行来,遇到的军人对和何春光和另外一位少校还算客气,而对陈阳他们这样的战士则根本看都不看。   这让战士们觉得很不舒服。   而孙二炮却根本没有感觉到有任何的不妥,反而东张西望的看个不停,只是他看着看着,眼神忽然变得傻愣愣的,一脚踩到了陈阳的鞋跟。陈阳不由得皱眉,没想到没走到两步,孙二炮又一次踩到了陈阳的脚后跟,陈阳回过头瞪了孙二炮一眼,却惊讶的发现这孙二炮正双眼放光的盯着什么,顺着孙二炮的眼神,陈阳望了过去,随后,他也愣了。   那是停放在操场右侧巨大的伪装网下的一辆迷彩吉普车,原本这并没什么,让陈阳和孙二炮出神的是那吉普车上所携带的5枚叫不出名字的小型导弹。孙二炮的身子一下子撞到了陈阳的身上,使队形一乱。   何中校看了他们一眼,没说话,继续带领着他们越过了操场,来到一栋同样挂满了伪装的三层小楼里。   “陈阳,孙二炮出列,其余人听口令,坐下!”   虽然脚下只有冷冷的水泥地面,但是战士们还是马上坐了下来。而陈阳和孙二炮却只能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何中校没理他俩,清了清喉咙道:“你们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那么就取消以前所在部队的番号,现在的你们对外的编制是隶属于沈阳军区后勤部。另外,你们将会每六个人组成一支训练小组,一起进行训练。”   又黑又瘦的何中校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道:“此外,这里的驻军隶属于不同的部队,所以希望你们尽量的少和他们接触,好了,现在开始为你们组队,陈阳!你去那边,把那个箱子拿过来。”   陈阳拿了箱子回来,中校道:“箱子里有三十张字牌,上面写着从1到5的数字,现在你们每个人轮流抽一张,抽到同一个数字的自动遍为一组。”   众战士不由得愕然,抽签?难道特种部队不是按照特长分组,而是按照抽签的方式分组吗?这简直难以想象。何中校似乎看出了战士们的想法,皱眉道:“快点,都***愣什么神,难道你们认为在战场上敌人会给你们选择战友的机会吗?”   众战士无语,按照抽取的字牌组成了5支临时小队。   中校点了点大致的看了一下,然后道:“那好,现在你们首先需要学习的就是手语,不过我不准备在这方面浪费时间,三天,三天的时间,我希望你们自己能够形成一套你们自己的手语。”   一套自己的手语?战士们此刻已经只能用惊讶来形容了,手语,他们之中有些人知道一些,可即便是去学习已有的手语,只怕三天也学不来。而要创出一套自己的手语,所需要花费的时间更是难以计算。   “报告队长!我想清楚的知道您的要求到底是什么。”   “很简单,只要你们在训练中不通过语言就能通知战友你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陈阳心中已经在偷笑了,很显然,何队的意思非常明显,那就是培养团队的默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迅速的让队友领悟自己的意思,这哪里是让战士们发明手语。   接下来的事情就有些无聊了,按照分组,5个小组临时用ABCDE来区分,而另外的事情就是分宿舍,并且宣布一下大致的训练科目。这样一来陈阳倒是有些沉不住气了,他偷偷的捅了捅愣神的孙二炮:“傻子,你在那看什么呢,真是没心没肺,何队已经把人都安排的差不多了,可怎么没听说怎么安排你啊,你想想,你是不是有啥地方得罪他了。”   孙二炮眼睛立刻就竖起来了:“别胡说,我哪有地方得罪他了。”   陈阳两手一摊:“别和我瞪眼睛,我这是好心提醒你,反正与我无关。”说罢,陈阳转过身去混在其他的战士里,一时间让孙二炮成了光棍儿,自己一个人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愣了片刻,孙二炮果然沉不住气了,快步的走向了何中校。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队长,俺想问问,我怎么办。”何中校愣了一下,随后笑道:“什么怎么办?”“俺没组,没分到宿舍……”   陈阳早就用眼角的余光盯着他呢,此刻见他问,不由得向他们的身边凑了凑,耳朵竖起多高。何队长一见不由得笑骂道:“你们俩个急个屁,你们是特招的,不在编制内,宿舍临时安排还没安排好,至于分组吗……”何队长略微一沉吟,道:“你们俩个先临时一组吧,别在这愣着,正好刚才小王找人帮忙拿装备,去,你们两个去帮忙吧。”   陈阳和孙二炮跟着小王去了军械库,这小王看起来有些文质彬彬,但话有些冷:“除了我叫你们搬的东西外,别动任何东西。”陈阳和孙二炮满口应是,可当他们进了军械库,这眼神就不够用了。而孙二炮更是一眼就相中了一副单兵火箭筒,如果不是有小王看着,陈阳估计他马上就会抱着那单兵火箭筒射上两下。   只可惜,陈阳和孙二炮的兴劲在看清楚小王让他们搬的东西后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看看吧,56式自动步枪,56式轻机枪,64式微声冲锋枪……   孙二炮看了看这些古董,道:“陈阳,我明白了,何队这一定是准备让我们去拍电影,估计是抗美援朝。你说,我咋就忽然怀念我那把81式了呢……”   陈阳满脸黑线的道:“闭嘴,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你看好,这里不是有先进的武器吗,嘟囔个鸟。”   孙二炮忙问:“什么家伙儿?”   陈阳指了指一个木箱:“79式7.62毫米半自动阻击步枪……”   第二集 试训 第十八节 煮枪   陈阳和孙二炮终于搬完了这些老古董,出了一身的透汗。一名战士来找他们去吃饭。路上,孙二炮就两眼放光的嘀咕:“陈阳,这回好了,特种兵的伙食标准是按照空军配置的,你猜猜,都有啥。”   来叫他俩的那名战士乐了。   陈阳的脸觉得有点热,横了孙二炮一眼:“闭嘴,就知道吃,到了不就知道了吗。   ”   孙二炮不以为然的道:“得了吧,一看你也不知道,俺现在饿的像头狼……”   原本以为吃饭至少会有个小食堂或者大食堂之类的,没想到等待陈阳和孙二炮的只是一张折叠的小小方桌,而且,他们还惊讶的发现,和他们坐在一起吃饭的竟然是何春光中校、以及另外两名少校。   陈阳觉得有点晕,其他的战士们都是每六个人一桌,以小组的形式进餐,而他和孙二炮很明显因为是临时特招的,这里并没有为他俩准备一应用具。经了个标准的军礼,孙二炮没多想,一屁股就坐了下来。   何中校看了看有些犹豫的陈阳笑道:“愣什么神儿,坐下。”   待到这些人全部坐好,何中校站起身来道:“大家放松一下,不用紧张,随意点就好。为了欢迎大家来到这里,临时决定为大家加餐,算是给大家接风,我也清楚,大家昨天的晚饭都没有吃,又坐了一夜的车,神经都绷的很紧,所以一切从简,不需要拘束,大家放开量吃,等吃饱了,我就带大家去领装备。”   听了何中校的话,孙二炮算是放松了下来,身板坐的也不是那么直了,而陈阳却依旧坐的笔挺,目不斜视。待到饭菜全部放在了桌子上,孙二炮这混人嘀咕起来了,虽然声音很小,但何中校还是听到了.   “……不是说空军的配置么……,这伙食比俺那还次……”   何中校不由得笑了:“嘀咕什么呢?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话不好说,大声点说出来。”   孙二炮站起身来大声的道:“报告队长,我只是说我已经饿的像一头狼。”   “那你就吃啊。”   “报告队长,您见过狼吃白菜胡萝卜吗?”   孙二炮的话把何中校逗乐了:“坐下!吃饭!别不知足,今天是给你们加餐,接下来的日子,你们连这些都吃不到。”   饭后,战士们被留了下来,而陈阳和孙二炮依旧被剔除在外,跟随一名姓廖的老兵去了临时的“厨房”,任务很简单,煮枪。刚听到这个任务的时候不但孙二炮愣了,陈阳也一样傻眼,煮枪,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不过,当那些装武器的木箱打开后,陈阳似乎明白了什么,而孙二炮这混人依旧是狗屁不通:“这铁家伙煮它干什么?”姓廖的老兵年纪在25、6岁的样子,见孙二炮挠头不由得笑道:“很简单,就像煮饭那么煮一下就可以了。”   抹了抹枪上的黏黏的黄油,孙二炮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大锅:“就这样扔进去吗?”   姓廖的老兵点了点头:“麻利点。”   看着锅中的56式自动步枪,56式轻机枪,孙二炮拿起一支铲子,用力的翻了翻:“陈阳,看到没,这特种部队真的很复杂,枪竟然是用来煮的,只是不知道这玩意儿谁能吃……”   陈阳不由得翻白眼:“傻逼,加热只是为了更好更迅速的溶解枪械上黄油,不懂就别乱说。”   “你懂,就你懂,你啥都懂!”   当被煮好的枪械在厨房外的桌子上摆满,孙二炮看着散发热气还往下滴水的枪械笑了:“陈阳,你说要是现在何队带他们来取枪,看到这些家伙儿,他们会什么样子?”   姓廖的老兵乐了:“别闲着,现在枪里都是水,来,我们先把枪拆开,擦一擦。”   这种已经老掉牙的枪械陈阳和孙二炮哪里见过,还好有这老兵做示范,有样学样的一通鼓捣,到最后这两人虽然不能说对这几种枪械了若指掌,最起码的拆卸组装还是不成问题的。   老兵看着这两个已经能迅速的拆装枪械,不由得点了点头,对两个人的领悟力十分的欣赏,虽然他们的动作还有些生涩,但整体说来已经不错了,而更让他惊奇的倒是孙二炮这个混人,在枪械拆装上很明显比陈阳的领悟力更强。可就在这种情况下,到了领取装备的时候孙二炮又出现了问题。   何队一脸惊奇的看着孙二炮:“说说吧,为啥你不领这枪?”   孙二炮脸憋得通红:“不要,我不要这东西,我要火箭筒,我爸给我起这个名字的时候是准备送我到二炮当兵,打导弹,就算不打导弹至少也要打炮,怎么能打枪,你看看我这体格,让俺拿那个56式是浪费人才。”   “啧啧……”何队不由得围着孙二炮转了两圈,自语般道:“还真别说,看你这身坯子,拿这56式还真有点亏……”孙二炮不由得挺起了胸膛,而其他领取装备的战士们已经在不停的偷笑,那声音就差没把房盖揭开。   陈阳却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人才,还真是人才,有几个人能当着一大群人的面说自己是人才?   何队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中的笑意越来越浓,忽然道:“孙二炮。”孙二炮啪的双脚一并挺起胸膛,还真有点气势。又黑又瘦的何队笑眯眯的道:“你真的想打炮?”   “想!俺爹说了,不想打炮的人就不配当兵。”   第二集 试训 第十九节 打炮   在何队的微笑下孙二炮终于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火箭筒,不过,按照何队说法,他既然满足了孙二炮要求,那么孙二炮就要做出成绩来,于是,孙二炮的身上就复杂了,怀抱56式自动步枪,肩背69式40mm反坦克火箭筒,加上背后的三枚火箭弹,胸前的4个弹匣,腰里携带了6支国产80式反坦克手榴弹……   战士们都无语了,眼前的孙二炮倘若不是那身军服,和稍显干净的面孔,只怕人们真的会以为回到了抗美援朝,或者是越战的时候。一想到自己也将披挂上这身装备,不由得头冒冷汗。   而何队却有些奇怪的激动起来,他看着孙二炮道:“说,跟着我说,你个新兵蛋子,臭得瑟什么,就你这小个儿还没有liao毛高就想拿火箭筒,去,滚一边去……”   在场的人都傻了,弄不明白何队的骨子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而孙二炮的声音却越来越小了,虽然是跟着何队在说,可那声音听起来倒是有些像蚊子哼哼。   一整套话说完,何队看着孙二炮发呆,足足愣了5分钟,最后摇了摇头:“唉,你不是他,他和你不一样,他是真正的男人,怎么会像个娘们似的……”   何队的这话一出口,陈阳的心中就暗叫不好,虽然这孙二炮有时候傻愣愣的,可他毕竟是陈阳队友,而且从参加选拔到现在与陈阳关系密切一点的也就是他了,以陈阳对孙二炮的了解,只怕……   还不等陈阳想完,孙二炮这混人果然和陈阳想象中那样爆发了。   喘着粗气,瞪着眼睛,孙二炮怒了:“你说啥!你说谁不是男人,俺爹从小就告诉我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就是几句话吗,你***个新兵蛋子,臭得瑟什么!就你这小个子还没有liao毛高,就想拿火箭筒,滚,滚一边去……”   惊呆了!所有的战士都惊呆了,包括站在何队身后的两个少校。孙二炮,典型的东北大汉,身高188,体重93公斤,居高临下的瞪着牛眼对着何队就是一通吼。而战士们似乎也发现了,何队的身高虽然没有具体的数据,但是怎么看身高都不会超过170,甚至有些战士猜测何队的身高最多也就是168……   这样一个身材高大与瘦小形成鲜明对比的两个人此刻活脱脱的在众人面前上演了一场闹剧。可偏偏这两人似乎都很认真的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当孙二炮的一连串粗**完,何队的眼睛湿润了。   愣了片刻,何队转过身去,用手拍了拍孙二炮的胸膛:“好好干。”声音出人意料的有些干涩,而更出人意料的则是他声音中透出的那股浓浓的伤感。真的很难让人想象,这样一句应该算是鼓励的话,听在孙二炮的耳朵里,反而让孙二炮觉得想哭。   陈阳愣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何队没回头:“我有点事情先离开一下,下面的事情由你们的两位教官交代。”说罢,根本不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扭头就走了。   众人不由得紧紧的盯着何队的背影,一直到他消失在视线中。   “听口令!全体都有了,立正!”   完全是出于本能的反应,所有战士,包括出神的孙二炮立刻站的笔挺。“向右看齐!”战士们迅速的一动步伐,几秒钟后,排列整齐的队伍出现了。   啪!标准的军礼出现在了两名少校的身上。这两名少校看起来年纪都不大,每一个人的年龄都绝对不会超过三十岁,如果一定要在他们的外形上找到区别,还真是件难事,一样坚毅的面容,一样冷冷的气质,不论是神态举止,还是其他的方面,两个人给人的感觉几乎一样。   可陈阳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不同,站在右侧的那名少校身上明显多了一股杀气,因为他在打量这些战士们的时候看的不是脸,而是每个人的脖子,膝盖,胸口。而另一位,则是看战士们的脸,看战士们的表情,   少了几分杀气的少校道:“稍息!大家好,我名字叫做吉广森,站在我身边的这位是孟凡宇少校,我们应招前来做你们的临时教官。请你们注意,我们只是你们的临时教官,所以我们不会像你们的队长那样对你们客气,我们要的是数据,仅仅是数据而已,我们的任教期是两个月,在两个月内,你们必须达到我们的要求,如果有人做不到,我会很高兴的送他一副奖状。”   陈阳不由得倒吸口冷气,这个少校不简单,说话时依旧是冷冷淡淡,口气中听不出一丝的喜怒哀乐。   “你们可以称我为吉教官,称他为孟教官,我们二人的分工不同,我需要做的只是在两个月内将你们的射击技巧与成绩搞上去,而你们的孟教官则负责你们的体能训练,以及擒拿格斗,下面请你们的孟教官讲话,鼓掌。”   出乎战士们的预料,孟教官很明显的并没有和他们讲话的兴趣,眼神冷冷的在这战士们的要害部位反复的扫视后,冷声道:“我没有那么多的要求,你们需要做的就是服从。现在你们就可以解散了,孙二炮了留下,其余人抓紧时间好好的休息一下,明天训练将正式开始,希望你们会觉得愉快。”   独自回到营房的陈阳将手中的56式微声冲锋枪仔细的擦拭了一遍,不等他将枪械收好,背着火箭筒的孙二炮就回来了,一见到陈阳就嘟囔了起来:“陈阳,你说说,那两个教官是不是太差劲了。”   陈阳有些麻木的道:“得了吧,准是你又惹了麻烦。”   “我?”孙二炮瞪着眼睛:“我惹麻烦,那俩教官不讲理,不但收走了我的弹匣、手榴弹、火箭弹、就连着56式的子弹都没给我留下一颗,还好意思和我说什么枪不离人之类的话……”   陈阳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傻子,你就饶了我吧,难道你不知道弄丢枪械是要上法庭的吗?如果你知道的话你就更应该清楚,咱们目前的这种情况,让你抱着枪睡觉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孙二炮有些急,挠着头道:“知道是知道,可是我原本打算这会就找个地方放一炮的……”   第二集 试训 第二十节 摸营   特种部队和其他的队伍还是有些区别的,首先,吉教官对战士的第一条要求就是,每个人的武器,绝对不可以离开自己的身边,无论是睡觉,吃饭,上厕所。   但其他的要求就和其他的部队差不多了,那就是武器绝对不可以丢,如果丢了武器,会被送上军事法庭。   陈阳和孙二炮因为是特招的,被分了一个近三十几平米的营房,只是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床?根本不用想,没那东西。不过何队也算是对他两特殊照顾了,几块长短不齐的木板,加上用手一提就会散的草垫子,这就是陈阳和孙二炮房里的一切。   哒!   一声很平常的轻响,但是在这空荡荡的营房里却带起了回音。陈阳不由得张开眼睛。就见黑暗中的孙二炮正抗着火箭筒对着他,虽然明知道孙二炮没有弹药,陈阳还是猛的一个翻身,窜到了一边,骂道:“肏你妈的孙二炮,你虎啊,拿那玩意儿对着我干吗?”   孙二炮愣了,随后只见黑暗中的孙二炮身子微微颤动,良久,孙二炮道:“陈阳,你***记住,这次是俺不对,你骂俺算了,下次你再敢骂俺娘,俺和你没完。”说完,孙二炮一翻身躺了下去。   只剩下靠在墙边站着的陈阳,孙二炮的这种反应实在超出了陈阳的想象,他实在没想到,这个整天被他骂“傻子!”“傻逼!”依旧笑呵呵的孙二炮会这样,不过转念一想也对,自己这么骂人的确有些过分,犹豫了一下,本想给孙二炮道歉的陈阳惊讶的发现孙二炮睡着了,那呼噜声和他的身体一样,就一个字“大”。   这人也太没心没肺了。陈阳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睡觉,有啥事情明天再说,只是可惜孙二炮的呼噜声越来越响弄的陈阳实在睡不着,如果换了平时,陈阳肯定过去踹他一脚,可现在的情况过去弄醒孙二炮的话,只怕他俩会上演一场“武侠片”,还好教官没发子弹,不然没准演出的会是“终结者”。   长夜漫漫,虽然有些倦了,可是有孙二炮这个“抽风机”在身边,陈阳根本就没法睡,不由得翻个身,盯着营房那挂着伪装网的窗口,点点银色的月光正从那里照进来。再有几天就是10.1了,国庆节。在国庆节的后一天,就是传统节日中秋,陈阳的思绪不由得飞回了家。恍惚中他仿佛看到了母亲在厨房做饭,而父亲和他在体校的院子练习。   “那些皮带该断了吧?”陈阳不由得有些唏嘘。可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忽然闪了进来,陈阳借着夜光,发现这黑影竟然穿着一套带有淡淡黄色斑点的迷彩服装。哨兵!陈阳一下子就想起了营门外的哨兵,他们的衣服就是这样的。   可他怎么想也没想明白,这人为什么晚上鬼鬼祟祟的摸进来,想了想,陈阳决定不动,看一看这个人到底要做些什么。   这个身影有些鬼祟的人悄悄的摸向了熟睡的孙二炮,除了轻微的呼吸声外动作轻盈的像狸猫,就在这时,陈阳发现这人的意图了,这人的手竟然伸向了孙二炮怀里的火箭筒。抽了抽,孙二炮的火箭筒抱的很住,那人没抽动。似乎是想了一下,那人的手伸向了孙二炮的手枪。   陈阳已经怒了,教官的话说的很清楚,如果丢失武器,是要被送上军事法庭的,即便这个人是教官安排的,丢了手枪的孙二炮也一定会被淘汰。可转瞬,愤怒的陈阳忽然笑了,笑的十分自信,看来不需要对孙二炮道歉了,只需将这个人拿下,陈阳相信孙二炮绝对会记住这个人情的。   得手了,黑影慢慢的将孙二炮的手枪抽了出来,很小心的放进了怀中,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到陈阳的身边,拉了拉陈阳身上斜挎的64式微声冲锋枪,陈阳的手放的很开,并没有放在枪上,可那枪带却斜挎在肩上,这人想了想,从身上拿出了一个尺把长的家伙儿对着陈阳的枪带便划了下去……   嘭,这人只觉得手腕一紧,随后不明所以的就翻到在地,似乎是出于本能的反应,黑影的手腕一动,手中那尺把长的东西竟然跳了起来,正好落在了他的另一只手上,随后,便狠狠的捅向了陈阳。   借着微弱的月光陈阳看清楚了,那是一把通体黝黑的伞兵刀,陈阳不由得大怒,身子向后一撤,手猛的一拉这人的手腕,随后,他的脚从下而上猛的一下踹到了这人的下颚。啪,呲啦,陈阳只觉的胯下一凉,不由得心中一惊。甩手放开了这人。   可就在这时,这个黑影倒下了。陈阳有些紧张的摸了摸胯下,还好,只是裤裆开了。孙二炮似乎醒了吧嗒了下嘴,陈阳心中一动,摆出一个武侠片中经常出现造型,目光冷冷的注视着倒在底下的黑影。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了,孙二炮这混人的呼噜声又响了起来。陈阳不由得的暗骂死猪,收起摆好的造型,沈阳试探着靠近那躺在地上的黑影,可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黑影唰的一下就窜了起来,直奔陈阳而来。   陈阳一闪身,只觉得一道金属特有的冷风擦着耳边而过。陈阳的动作瞬间就快了起来,借着闪身的机会,他的右脚对着黑影的下盘就是一记猛击,咚,一声,黑影闷哼着到了下来。只是随后黑影又爬了起来。   咔嚓,黑影的胳膊不知为何又落在了陈阳的手里,陈阳已经完全忘记一切,将黑影的手往后一扭。随后一记凶狠异常的膝撞,一翻身将黑影压在了身下,伸手摸到了黑影的头,抓起头发对着地面就是狠狠的三下……   而就在这时,紧急集合的哨声响了。   第二集 试训 第二十一节 挖墙脚   营房外的空地上,两名教官的脸色十分难看。而在他们的身边,另一队身着迷彩服的5名战士身板站的笔直,在他们的身前,一名没有佩戴军衔的中年人正眼含笑意的看着地面上散放的各种枪械。没有疑问,很明显这些家伙儿都是从这些受训的人身上摸出来地。   能从几百人里冲进前三十的,各项素质很明显都不错,说话间就已经聚拢在了两位教官的面前。吉教官看了看手表:“报数。”结果三十二名受训人员只到了三十个。吉教官冷着脸道:“检查枪械。”   众战士一翻检查过后,竟然有十几个人丢失了枪械。吉教官冷着脸道:“自己去那边找,把自己的武器拿回来。”这时风风火火赶到的何队出现了,没佩戴军衔的中年人笑了:“老何,早就说了,那种选拔是没有用的,在垃圾堆里怎么找,也是不会找到金子的。”   何队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行啊,姓梁的,你的手伸的挺长啊,已经管到我的头上了。”   姓梁的中年人微微一笑,也不答话,反而向后退了两步,抱着肩膀一副看好戏的麽样。   “姓梁的,这没你的事儿,滚蛋。”何队的话里充满了火药味道,看都不看站在他面前的这些人。   “啧啧”姓梁的中年人道:“老何,怎么还是这么一副臭脾气,我这也是为你们好,你们年年来这里搞什么特训,可哪年训练出来的不是垃圾?我就也算是好心给你提个醒,别把什么垃圾都往这弄……”   正说着,姓梁的中年人的话硬生生的咽在了嘴里,眼中竟然爆起了令人不寒而栗的寒光。而站在他身后的5名战士已经双眼喷火的冲了出去。他们的目标,当然是缓缓走来的陈阳和孙二炮。   孙二炮此刻正瞪着牛眼,手中提着一个身穿淡黄色迷彩的人,很明显,那个人已经失去了只觉,被孙二炮拖在地上走,而孙二炮那仿佛小山一样的身躯,和肩头背着的火箭筒,在不算明亮的光线下给所有人一股强烈的感觉,如果要形容的话,那就是杀气腾腾!而在他的身边,身材明显矮上一节的陈阳目光则有些阴冷的看着嗷嗷怪叫扑过了的5名战士。   嘭!那个人被孙二炮扔在了地上,回手拿过背在肩头的火箭筒。孙二炮怪叫了一声,一记“横扫千军”挥了出去,一名扑向地上那人的战士在闷哼中飞了出去。而其他人愣了不到几秒,便纷纷冲向了孙二炮。   只是一时间孙二炮的火箭筒抡圆了他们近不得身,于是便有两名战士冲向了站在一旁,身材“单薄”的陈阳,只是没有想到,陈阳竟然将64式尾声冲锋枪扔在了地上,随后,一个标准的泰拳起手式出现了。   一名身穿迷彩服装的战士先冲到了陈阳的身边,借助跑动的助力飞起一脚,只是没想到陈阳那看似有些窒怠的姿势竟然迅速的向旁一闪,随后身子猛的窜起,一记狠狠的膝撞顶在了身在半空中战士的脸上。   嘭!地面微微扬起灰尘。   众战士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这种动作和这样的打法在他们的印象中只有在电影或者是电视中才见到过,没想到此刻竟然活生生的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只是没想到另一位战士也扑了上来,陈阳猛的一记直拳,没想到这战士的反应十分迅速,竟然平平倒了下去。做出一个铲球般的动作,双脚盘上了陈阳的脚,用力一缴,陈阳倒地。只是随后不知道陈阳使得什么法子,竟然一骨碌翻起身来,那战士在地上刚一抬头,迎面而来的就是陈阳那只25号半的鞋底。   啪!那战士中了一脚不但没倒,反而迅速的爬了起来,陈阳心中一惊,向后一撤步。却见那战士嗷嗷怪叫的盯着陈阳,身子却斜斜的冲了出去……   可就在这时,微微的愣神的陈阳被那名被他一记漂亮膝撞撞倒的战士从身后牢牢的抱住,同时另外几人也纷纷放弃了孙二炮这个猛抡火箭筒的混人,扑了过来。   战士们有些傻眼。   何队不由得怒吼道:“看什么呢,他们不是你们的战友吗!”   这一句一下子提醒了这些人,三十二对五,结果不需要多说,虽然这些战士很厉害,但来到这里训练的这些人毕竟是各个连队的精英。“切磋”结束了,但姓梁的中年人脸色十分的难看,尤其是看到那名被陈阳在营房里打到失去只觉的战士时,那眼中的怒火毫不掩饰的喷了出来。   孟教官冷着脸检查了一下那名被孙二炮提出来的军人,面无表情的道:“右手食指骨折,肩胛脱臼,左小腿骨折,其他伤势不明,建议马上送军医检查。”   这个伤势有些不明的战士被五个灰头土脸的战友抱走了,中年人的脸色反而缓和了下来,他盯了陈阳一会,不知在想什么,又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转而盯上了站在陈阳身边的孙二炮:“你叫什么名字?”孙二炮看了看站在中年人身后的何队,见何队面带讥笑的点头,他道:“我叫孙二炮。”   中年人点了点头,转而又问陈阳:“你呢?”陈阳犹豫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不错,你们两个想不想加入特种部队?”   孙二炮愣了一下:“想,当然想,不然到这里来干什么?”   中年人笑了:“明天我找人送你们一份表格,你们写个申请,然后我调你们过来。”   陈阳不置可否,一言不发,而何队的怒气值已经满槽,脸黑的发亮:“姓梁的,你还要不要脸。”   中年人无视何队,看着陈阳和孙二炮继续道:“你们知道我们是什么部队吗?我们才是真正的特种部队,看看你手里拿的那玩意儿,那能叫枪吗?调过来吧,我们有最好的装备,要知道,我们可是被称为东北虎的……”“滚!”何队粗暴的打断了他了话:“你***在唧唧歪歪的别怪我和你翻脸。”   似乎是看何队真的火了,中年人离开了,不过他走的时候留下了一句话:“老何,你生气也没用,明天我就去军区要人。”就这句话,让何队暴跳如雷。连带的,倒霉了很多人,丢了枪械的人,每个人一千个俯卧撑,做不完不用想睡觉。   而那些没丢枪械的也好不到哪,被何队要求计数……   只有陈阳和孙二炮比较幸福,被何队表扬安抚了一翻,不但允许他们回营房睡觉,还给他俩丢过来一包烟。不过没等回到营房,在路上他俩就被孟教官截住了。   “那个人的伤是你们谁下的手?”   孙二炮指了指陈阳:“他。”   于是,陈阳被叫走了,随后一夜无话,只是第二天一早,孙二炮发现陈阳的时候,陈阳的脸上是一片青紫。   孙二炮不由得双眼放光的道:“陈阳,看来,摸进来那人挺厉害,揍了你居然到第二天早上才能看出来,他们练的是气功吧……”   陈阳:“滚!”   第二集 试训 第二十二节 摸底(上)   当战士们站在营房外,等待他们的是孟教官,吉教官与何队并没有出现。这多少让战士们觉得有点奇怪,不过他们注意力转瞬就集中在了陈阳和孙二炮的身上,现在不光是来参加特训的这个小队,包括整个营地,不知道他俩大名的人是零。不过战士们的眼神并不都是善意的,有嫉妒,有愤恨,当然,更多的是羡慕,有特种部队的长官指名要也就罢了,他们更羡慕的则是陈阳和孙二炮的身手。   包括那些因为丢了枪械受到惩罚的人,一见到他俩,也觉得热血沸腾,眼睛里满是当他们提着那个特种兵出现在营房外时候的场景。只是孙二炮有些奇怪的拉了拉陈阳的一角:“你看,孟教官也受伤了。”陈阳无语,用力的踩了孙二炮一脚。   孟教官的眼神明显的发现了他俩的小动作,不过孟教官没理会他俩。战士们的状态似乎都不怎么好,尤其是那些昨晚做了一千个俯卧撑的人,似乎双手都在打摆子。而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被折腾的精神萎靡。   看了看时间,孟教官也不多说,带着队伍就开始了战士们来到这里后的第一次5公里,严格上来说,这次的5公里对战士们应该还是比较轻松的,毕竟只是轻装。不过在出营门的时候,就连反应迟钝的孙二炮都感觉到了来自哨兵那充满怒火的目光。   一趟5公里下来,没有人掉队,孟教官也不多话,挥挥手让战士们解散。可当他们吃完早饭,还在庆幸训练很轻松的时候,孟教官又一次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接下来的训练,就有些恐怖了,让很多人在心里不停的暗暗骂娘。   这个营地总体上说起就是专门为了训练特种兵而建立的,各种各样的训练器材随处可见,可孟教官很明显并不准备让这些眼冒精光的战士们体验,依旧是老套的训练挂勾梯上下300回。穿越30米铁丝网来回300趟。   原本这样的训练对战士们来说是很稀松平常的,不过在携带了武器后,就渐渐的出了麻烦,最明显的就是孙二炮这个在选拔时名列三甲的人,身长超过910MM的火箭筒背在孙二炮那健壮的体型上虽然谈不上重,可背着这东西,不舒服是真的,连刮带绷他的成绩一落千丈,等到训练结束的时候竟然是倒数前三。   孟教官没说什么,只是让孙二炮出列,讲一下自己的对背着火箭筒训练的一些感受,没想到孙二炮憋红了脸就吭出一句:“下次我要第一。”   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孟教官皱眉,不过依旧没说什么,带着战士们去了健身房。一进健身房,孙二炮就两眼放光,偷偷扯了扯陈阳的衣襟:“陈阳,你说说,这些东西怎么用的,看起来挺高级的……”   陈阳这次倒是没翻白眼,只是平淡的道:“很简单的东西,没意思。”   只是随后,陈阳的脸变的有些扭曲了,因为孟教官的要求看似很简单,15公斤的哑铃举三百下,拉力器三百,臂力棒三百。乍一听起来似乎这些训练没什么,可陈阳很清楚这其中的难度,因为他从小就长在体校,对于这些东西,他熟悉的很。   15公斤的哑铃,估计是个男人都能举起来,可需要做的不是一下两下,是三百下。想象一下吧,就算是手上没有东西,连举三百下后估计手臂别的事情没有,酸疼是跑不了的。更何况是举15公斤重的哑铃?   而更加重要的则是这健身房里的东西并不是可以随便用的,三十二名队员只给了一套哑铃,拉力器,臂力棒。并且按照孟教官的要求,只要有一个人在11点40分前完不成,那么午饭取消。   三十二个轮流的使用这些器具,这本身所需要的时间就不短,更何况是难度这么大的训练?   结果果然不出预料,除了孙二炮和三名战士成功顺利的完成外,就连陈阳也败在了最后的臂力棒上了,原本平时不屑一顾的臂力棒,在最后竟然坚硬的像钢条,任陈阳怎么使劲儿也无济于事。   孟教官的脸色有些难看,三十二个人,只有四个人完成,而其中有几个人竟然连三百次哑铃都完成的十分勉强。而时间更是已经指向了1点。饿着肚子的战士们被孟教官带到了训练场:“平举武器,站军姿我想你们都很清楚吧,两个小时内不许动。”   站军姿,这些战士们不用说都没有问题。只可惜随后他们的脸色已经只能用菜色来形容了,平举武器,在火热的太阳照射下两个小时不准动,这难度已经很强了,可没想到孟教官却在每个人的枪管用绳子吊起了一块砖头。   这一下,战士们就只能用痛苦来形容了,九月末十月初份的天气,恶毒的太阳嬉笑的在战士们的头顶肆虐,一动不动的战士不但要克服酷热,更加难的则是来自心里上的压力,和手臂上酸疼……   战士们这一站,就站了足足两个小时,不过还好,这次的训练没出什么问题。不过就算是体格强壮的孙二炮都已经疲惫不堪了。只是当一脸冷漠的吉教官出现的时候,战士们的劲头儿终于提了起来,因为吉教官的训练很简单“实弹射击!”   只不过在去领弹药的时候又出了点小插曲,两名战士竟然抬不起弹药箱,这多少有点让人无奈。而最无奈的则是孙二炮,他背后虽然背着火箭筒,却依然没有领到火箭弹。   不过随后他倒是笑了,战士们经过这一连串的折腾,射击的成绩看得吉教官直皱眉头,子弹打过去,多数连靶都不沾。吉教官后来干脆不看了,让战士们自己练习。   这一通好打,陈阳的准确度提升的不多,但是很明显,他打的很爽,估计从当兵以来,这次的打靶是最爽的,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用去考虑子弹的问题,随便打,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不过可惜的是,每个人领取的子弹是有数的,而有人专门负责计数,这让想偷偷留下几颗子弹的陈阳有些无奈。   打靶结束,一脸冷漠的吉教官走了,孟教官却再次的出现,而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战士们已经不能用凄惨来形容了,应该说是:惨不忍睹!   第二集 试训 第二十三节 摸底(下)   倒功,向后跃起1.5米,然后重重的摔在水泥地上。这样的画面经常出现在电视画面中,算不得稀奇,不过孟教官的要求实在是太变态了,五十个!饿着肚子,经过一天高体力消耗的训练,现在又狠狠的在水泥地上倒摔上五十下,就算是体格强壮的孙二炮也受不了了。可就在这时,孟教官笑了:“热身结束。下面的科目是擒拿格斗。”   孙二炮喘的像一条肥大的圣伯纳犬,一听到下面还有训练项目,这混人往地上一倒,说什么也不肯起来。陈阳的情况比起他来就更加凄惨了一点,此刻脸色已经煞白,不过陈阳倒是站起来了,就站在孟教官的对面。   与孙二炮一样放赖的人不多,不过有样学样的总有那么几个。孟教官没说话,转身离开。可众人还来不及庆幸,就见孟教官拖着一条高压水枪走了回来。陈阳连忙踢了孙二炮一脚,没想到孙二炮闭着眼就是一声不吭。   而孟教官则没那管那么多,手中水枪一开,那银白色的水柱仿佛一条狰狞的水龙,恶狠狠的扑了过来,目标直指地上的孙二炮,陈阳躲闪不及,溅了半身的水,可他还算是幸运的,毕竟孟教官的目标不是他,而孙二炮就倒霉了,那高压水枪喷出来的水柱打到身上,就仿佛被人拿着棍子用力的捅,疼痛也好,不疼不痒也罢,在出了一身透汗后被冷水一激,不由得蹦起来,抱头鼠窜。   和孙二炮学习的几个战士反应很快,在孙二炮被水枪袭击的时候就窜了起来,可依旧没能逃掉,被孟教官拉出来赏赐了一道水枪大餐。其余幸灾乐祸的战士也没得着好,擒拿格斗的对手就换成了浑身湿淋淋的水人。   这训练一开始,战士们不由得暗自骂娘,想想吧,伸手一抓,对手的身上会喷出水来,而更可恨的是这些被水淋湿的家伙儿没一个好货,想尽了办法要将身上的赏赐分给其他人……   于是,擒拿格斗的训练气氛就变的有些不一样了,战士们都渐渐的打出火,出手也是一次比一次重,鼻子出血的,手臂脱臼的,看得孟教官直皱眉:“听口令!立正!”   看着衣襟散乱,满身是泥水的战士们,孟教官想了想,道:“每个人去那边搬六块红砖回来,速度快点。”   有的战士笑了,他们已经猜出来了,教官接下来肯定是要让他们来上个单掌劈砖,对于这中训练,这些在每个连队都拔尖的战士们都练习过,可当他们听到了孟教官的要求,还是呆住了。   以往的单掌劈砖,都是将红砖平放、垫好,随后一掌下去。只要领悟了动作要领,其实很所需要的力量并不很大,最多就是手疼点,但是一般都是在人能够忍受的情况下,而能站在这里的人如果说有人做不到那简直就是个笑话。可孟教官的要求说的很清楚,这红砖是要立着劈的……   一块普通建筑用的红砖平放着,厚度一般是53毫米到59毫米之间,而立起来后,红砖的厚度则是115毫米到119毫米,也就是说,相当于两块并放在一起的红砖,不过这并不是简单的1+1,首先红砖的受力面一下就缩小到53~59毫米之间,而且从力学的角度上来讲,这块红砖的承重量,至少提升了三倍以上……   战士们都有些愣神,孙二炮瞪着眼睛对着红砖比划了两下,“嘿!”猛的一掌击下,随后就像被人踩了尾巴的小猫一样蹦了起来,脸憋的通红,不停的甩手,而那红砖倒是掉了个角,不过不是被他劈碎的,而是掉到地上摔掉的。   “这他娘的怎么劈……”   似乎是听到了孙二炮的嘀咕,面无表情的梦教官走到了孙二炮的身前拿起一块红砖,按照他的要求那样将红砖立了起来,随后猛的发力,啪!红砖应声而断。   只这一下,在场的战士们的目光都变了,如果说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只是迫于军命不得不跟着梦教官折腾,那么现在他们的眼神里则全是尊敬。血性!没有血性的人能当兵吗?而这些充满了血性的军人最尊敬的是什么人?   战士!   真正的战士!   在他们的眼中,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兵,分量比将军还重。   孙二炮不吭声了,闷着头对着手中的红砖一通狠砸,看的战士们傻眼。而陈阳眼神又犀利了起来,不过他和孙二炮不一样,他拿着红砖在眼前仔细的打量,一边在思考。   嘿!嘿!哈!哈!的喊声中,孙二炮终于第一个完成了,当那块红砖在他的手里断成两节的时候他笑了:“看到没,这就是功夫。”一边用挑衅的眼光望了望孟教官。   眼见孙二炮成功,众战士们也不由得比划起来,不过听到的都是倒吸冷气的嘶嘶声。陈阳的眉头舒展开了,他按住手中的红砖,手起掌落,啪!红砖断为两截。孙二炮不由得出神:“陈阳,你以前练过这个?”   陈阳没理他。   孟教官的眼里倒是露出了一丝欣赏:“陈阳,晚饭后我找你。”陈阳的眼睛暴起狠厉:“正好,我也准备找你。”   太阳悄悄的隐藏在了山背后,营地里的晚饭时间到了,只是与每天不同,战士们的筷子总会不听使唤的掉下来,而战士们似乎饥饿过度,反而没什么胃口。不过凡事都有例外,孙二炮的吃相那叫“真香!”   陈阳却只吃了8分饱就放下了筷子,因为他很清楚,吃的太饱会产生疲惫感使他的反应速度下降,而他今晚要“报仇!”   而他的仇人似乎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依旧在细嚼慢咽的品尝着食物,那神情看起来十分的享受,仿佛他嘴里咀嚼的是珍馐美味。陈阳不由得心中冷笑:“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打了我的就让我打回来。”   第二集 试训 第二十四节 刀   晚饭后,孟教官带着战士们又跑了一次5公里,只是可惜和陈阳的约定没机会完成了,因为何队从军区回来了。何队一回来,就叫走了两位教官,战士们终于得到了放松的机会。   可两位教官却莫名的赶到了压力,因为何队不停的吸烟,一支烟差不多三五口就吸完。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压抑,安静的只剩下呼吸声,良久,何队将手中的烟屁狠狠的按在了烟灰缸里,问道:“摸底的成绩怎么样?”   孟教官面无表情的道:“体能方面能达到队里队员标准的有4个,格斗方面及格的人有三个。”   何队点了点,也不知道是很满意还是表示他知道了。吉教官随后道:“射击方面勉强及格的有两人,能比的上队员的一个没有,队长,说实话,我觉得咱们这是浪费时间,就凭他们的素质想入队太难了,天知道要训练到什么时候,不如……”   何队没说话,只是紧紧的盯着吉教官,直到吉教官被他看的说不下去才道:“你小子翅膀硬了,说起话来气也粗了,可你别忘了,你当初刚入伍的时候还不如他们,别的我不想多说,两个月的时间,你需要做的就是好好的教他们,至于他们能做到什么样就不需要你来说了。”   吉教官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不在说话。孟教官忽然一反常态的道:“有个人还不错,我觉得能入队。”   “谁?”吉教官、何队不由得连忙问道,因为他们很清楚,孟凡宇这个人平时很少说话,而且他的眼界是非常高的,能在一天内让他断定可以入队,那么这个人一定非常出色。   “陈阳。”   吉教官笑了:“老孟,你一定搞错了,喏,这是陈阳射击时的数据,你看看。”   没理吉教官递过来的资料,孟教官指了指脸上的一块青紫:“他干的。”   吉教官这才注意到在孟教官的左脸颊上有一块不太明显的痕迹,不由得惊讶的道:“不可能,你可是全队自由搏击可以排进前三的人,怎么会伤在他的手里。”   孟教官:“他的泰拳很厉害。”   何队笑了,不过他的笑容在脸上只停留了几秒,随后孟教官就冷冷的道:“不过他的体能不过关。”   吉教官与何队愣了,体能不过关?一个体能不过关,也就是说体能不合格的人可以在全队搏击前三的人脸上留下痕迹,那么他的体能要是过关后呢?   “我去看看他们。”何队起身就走,不知为什么走到门口又走了回来,从床下拿出两瓶烈酒,直奔陈阳和孙二炮的营房。   营房里,孙二炮盯着手中通体黝黑的伞兵刀眼神变的越发的炙热了:“陈阳,这就是你的战利品?真漂亮,不知道咱们什么时候才能装备上这玩意儿。”   陈阳微微一笑:“喜欢吗?喜欢送给你了。”   “你说真的?”孙二炮的眼神变的有些古怪了:“那人摸进来时你已经帮了俺了,顶了你骂俺,那你现在送这个俺不是要欠你的人情?”陈阳笑了:“一把破烂儿用的着想那么多吗?”   孙二炮笑了:“好,这个给我,下回我也给你弄一把,他娘的,不知道他们今晚还来不来,要是来了我马上给你下一把。”   陈阳微微一笑。   就在这时,脚步声响起,何队走了进来。孙二炮连忙手忙脚乱的将伞兵刀掖到了身后。何队扫了一眼,不过没理会,对要起身的陈阳和孙二炮虚按了一下道:“不用起来,你们坐,我只是来找你们随便聊聊。”说着,走到二人的‘;床‘;边坐了下来。   陈阳和孙二炮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有些弄不清楚何队的来意。何队从怀里拿出了两瓶烈酒,随后又摸出一包花生米,随意的往地上一放,道:“你们两个陪我喝点酒吧。”   陈阳摇了摇头:“我不会喝酒。”   何队也不勉强,望了望孙二炮:“你也不会?”孙二炮咽了咽口水:“这不大好吧。”何队笑呵呵的将酒递到了孙二炮的手里:“没什么不好的,这儿,我说了算。”   孙二炮接过酒来就喝,浑然没发现陈阳的目光已经变得有些阴冷。并非是陈阳不会喝酒,而是他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何队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找他们这里面肯定有些事情,如果猜的不错,应该是针对昨晚那个中年人说的话。   虽然只有花生米下酒,可半瓶烈酒下肚,这孙二炮已经和何队越来越热乎了,谈家乡,谈上山撵兔子,药野鸡,下河摸鱼……,忽然何队道:“刚才我进来的时候,你往身后藏什么呢?”   孙二炮有些犹豫,不过随后瞪着眼睛道:“何队,是陈阳送给我的战利品,你可不能要。”何队笑了:“拿出来我看看。”当发现孙二炮手中拿着的是一把伞兵刀的时候,何队愣了,愣了很久。   “陈阳,你真的决定将这把刀送给孙二炮吗?”不等陈阳回答,何队自语般道:“我想你们还不明白战友送刀的意思,武器是战士的第二生命,送刀,送的是命……”   陈阳和孙二炮愣了,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心有灵犀一般的都转过头去盯住了何队。   “喝一口高粱酒……上一回望乡台……一世人……两兄弟……军刀送战友……”何队的话莫名的沉重了起来,可他们更觉得震撼的是何队从身上缓缓的抽出一把雪亮的枪刺,可以看的出来,这把枪刺应该是老古董了,可它在何队的手里却雪亮的一尘不染,很显然,何队肯定常常擦拭它,而随后何队缓缓倒了些酒在刺刀上,道:“战友,我们来喝酒……”   有些干涩的嗓音中,透露出一股令人难以想象的伤感,这一刻,陈阳和孙二炮真的愣了,因为他们已经从何队的话里体会到了何队那浓浓的悲伤和思念……   第二集 试训 第二十五节 份量   屋子里静静的,陈阳和孙二炮愣愣的盯着何队,他们实在想不出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样的故事,可事实上,这一刻的何队的确是让他们感到了深深的震动。   何队笑了,不过那笑容看着让人心酸,他看了看手中雪亮的枪刺,又看了看陈阳和孙二炮,低声的道:“孙二炮,陈阳送你的这把刀我不会拿走,不过你小子得记住,你欠陈阳的不只是一把刀,你欠他的是一条命。”   孙二炮的眼睛有些红了,不知道是酒劲上涌还是因为其他原因,不过他的话就显得有些冲:“扯淡,不就是一把刀吗,为啥说俺欠他一条命?”   “刀?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别忘了,这把刀是陈阳的战利品,可你知道这战利品是怎么来的吗?”   孙二炮愣了。   何队的嘴角露出一抹讥笑,又好似有些自嘲:“那是生死之间用命换来的,没有战斗,又怎么会有战利品?他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拿到这个战利品的你知道吗?如果你不知道的话,我可以给你提个醒儿,一个人用命换来的东西可以毫不犹豫的送给你,你感觉不出这份礼物的份量吗?”   陈阳默然。   孙二炮有些僵硬的转过头来,愣愣的盯着他,良久,孙二炮有些无措的道:“陈阳,俺不知道这东西这么贵重,那……那……那你拿回去吧,俺不要了。”孙二炮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伞兵刀往陈阳的怀里塞。   陈阳不由得皱眉:“傻逼,推什么啊,说了送给你的就是送给你的,痛快点,拿着,别***像个老娘们似的,你要是真有那份心,啥时候下了战利品别忘了给我拿一份就好了。”   孙二炮不肯,瞪着眼睛道:“不行,这刀你得拿回去,你用命换来的战利品俺不能要,不过俺说话算数,早晚给你弄一份……”   “闭嘴,哦,和着你弄到的战利品可以用给我一份,我的送给你就不行?拿着!再***推我翻脸了!”陈阳的脸变的有些难看了,他实在是没想到孙二炮这混人犯了牛脾气,说什么也不肯收这把伞兵刀了。   他们二人这么一番推来搡去,倒是让何队的脸上渐渐的出现了一丝笑意:“都别推了,孙二炮,把刀收下吧,那是陈阳的一份心意,你记着就行了,就像你们说的那样,好兄弟在一起没必要分的那么清,你要是真有心,以后别忘了这份情谊就好,这么推来推去的,你不觉得矫情吗?”   孙二炮的声音小了,陈阳顺手就把伞兵刀塞到了孙二炮的怀里。孙二炮没抬头,闷了一会憋出一句:“陈阳,俺说的话俺会一直记住,这把刀俺会一直留在身边。”   陈阳笑了,拍了拍孙二炮的肩膀:“好,我也记着。”   孙二炮一伸手,从地上拿起一个只剩半瓶的酒瓶,对着瓶子狠狠的灌了一口,这一口下去,瓶子剩下的最多也就只有二两了。也不说话,孙二炮没抬头,只是将酒瓶子递给了陈阳。   陈阳禁不住摇头苦笑,不过随后心里竟生起一股豪气,莫说只是这二两酒,即便是整瓶又如何?一扬脖子,辛辣刺鼻的烈酒仿佛一道燃烧的火线,从嘴一直烧到了胃,但是陈阳明白,现在他喝的不是酒。   孙二炮的眼睛更红了,瞪着眼睛,紧紧的盯着陈阳。陈阳不由得笑骂道:“傻子,看啥,嫉妒我比你长的帅啊?”孙二炮愣了一下随后脸上露出一抹惊喜,不过随后便换上了一副不屑的表情道:“别逗了,就你这样的在俺家那肯定找不到老婆,看你那小身子板儿,手不能提,肩不能抗,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呃……手无捆鸡之力,对,就是这个。”   陈阳笑了,笑的特开心,不过他没提醒孙二炮那话是手无缚鸡之力,他觉得这样很好。可就在这时,咣当一声,一个酒瓶子倒了,陈阳和孙二炮不由得转过头去,才发现原来是何队在愣神,不小心打翻了酒瓶。回过神来的何队见他们二人在盯着,不由得苦笑道:“别这样看着我,我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位兄弟,喏,这把刺刀就是他送给我的。”陈阳望着那把雪亮的刺刀,忽然问道:“何队,能不能给我看一下?”   何队微一愣神,不过随后笑着递了过去。陈阳接过刺刀的第一感觉就是利,锋利,虽然他想用手指来试一下刀口,可每次他的手指一接近刀口,就会下意识的挪开。而更另陈阳感到好奇的是刀柄,很明显,这把刺刀应该是老古董,看样子应该是解放战争时期日军留下的产物,可据陈阳所知,这种刺刀的手柄应该都是木质的才对,可何队的这把刺刀却不一样。   又仔细的打量了一遍,陈阳确定这刀他绝对不会看错。而何队似乎看到了陈阳的疑惑,解释道:“这把刀的刀柄,是我那位兄弟做的,他家祖上是石匠。”   陈阳点了点头,的确,这样一来,一把二战时期的刺刀却拥有着用石头包裹的手柄的原因就解释清楚了。试着用手握了握,石头那特有的质感和着石柄上雕琢的特殊纹理让他的手能够紧紧的抓住,试着挥舞了一下,石柄里竟然传来阵阵凉丝丝的感觉……   好东西!   孙二炮在一边虽然看得有些眼馋,不过却没像以往那样凑过去,反而在手中紧紧的抓住陈阳送给他的那把伞兵刀。何队笑了,对孙二炮道:“孙二炮,怎么样,我这把刀可比你手里拿的那把锋利,想不想看看?”   孙二炮摇头:“不看。”说着将手中的伞兵刀在何队的面前晃了晃,打了个酒嗝道:“我这个才是最好的。”   陈阳无语只好摇头苦笑,何队不由得拍了拍陈阳的肩膀,两个人对视着笑了起来,越笑声音越大,不明所以然的孙二炮脸红扑扑的,有些醉眼朦胧的陪着干笑,不过看情形孙二炮很明显不清楚他们在笑什么。   气氛变的融洽了,可就在这时,一阵不和谐的吵闹声从营房外传了进来,孙二炮晃晃悠悠的走到了挂满伪装网的窗前向外望了望,随后咧开嘴乐了:“陈阳,送战利品的来了!嘿嘿……”   第二集 试训 第二十六节 战友   营房外气氛紧张的让人难以想象,一方是来参加特训的这些人,另一方是站在对面面色冷峻的一群淡黄色迷彩。何队带着陈阳和孙二炮出了营房,刚走近人群,就听到有人道:“让开!要找的不是你们。”   何队不由得冷笑着接口道:“你要找的是谁?”   众参训的战士不由得散开,人群中露出了前晚那个姓梁的中年人,不过与那晚不同,今天的他不但身穿了一套笔挺的军服,肩膀上更是挂着中校的军衔,在人群面色冷峻的回过头来,倒是还真有些气势。   不过很明显何队并没有对他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只是有些不善的道:“你来干吗?”梁中校乐了,不过任谁都能看出来那笑容中的虚伪,实在是太假了。不过随后他的面色就冷了下来:“老何,我来这里的原因你我都清楚,说那些废话干嘛,很简单,我只是想问一问陈阳和孙二炮到底想不想调过来,其他……”   何队的脸紫红紫红的,不过他随后就向旁边让了一步,让站在他身后的孙二炮和陈阳出现在了梁中校的面前。梁中校也不废话,看了看两人,当着所有人的面就问道:“陈阳,孙二炮,我想问问你们想不想当特种兵。”   陈阳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孙二炮喷着酒气红着眼道:“废话,不想当特种兵来着干啥?”   梁中校面露喜色,连忙道:“那好,既然是这样就太好了,这里有两份表格,只要你们添好它,你们马上就会成为特种兵。”   孙二炮醉眼朦胧的接过来,看了看,随手递给了一旁的陈阳。何队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说实话,对于陈阳和孙二炮这两个人,从他们一进基地开始,他就一直关注着他们,当得知他们二人是出自非战斗连队的时候,心里对他们的期待就更加多了一点,只是他没想到一到了这里就被这姓梁的盯上了。   等了一会,梁中校继续问道:“怎么样?你们来不来?要知道我这儿可是真正的能够在全天候作战的特种兵,在我这里,你们不但能得到最好的装备,包括各项待遇,在全军都是最好的,别犹豫,这是多好的机会啊,如果不是觉得你们二人是可造之才,我绝对不会开这个先例的,要知道,只要我一开口要人,那报名的人都能把营门挤破……”   梁中校一连串的“要知道”让何队的目光越来越冷,而他似乎根本就没在意何队的表情,继续道:“以你们的潜质,只要在我这儿训练一年,不,不用一年,至少可以弄个标兵当当,以后提干是少不了的……”   陈阳听不下去了。   孙二炮忽然问道:“听说特种兵的伙食是按照空军给地,你那有么?”   这句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都愣了,梁中校恢复的最快,连声道:“有,有,当然有了,咱们队里炊事班的人每一个都有专业厨师的水平,吃的绝对没问题。”   孙二炮笑了,不过笑的有点傻:“那有酒没?”   梁中校犹豫了一下,按照规定酒是不可以让战士随便喝的,不过过年过节的时候少喝点还是可以的,反正先把人拉过来再说:“有,有酒。”   孙二炮转回头来问陈阳:“咋样,去不?”   何队的心一下子冷了,不过他仍然没说话,因为他知道,强扭的瓜不甜。   陈阳没说话,似乎仍在思考,这样一来梁中校不由得有些急了:“来吧,犹豫什么,你们跟着这些垃圾在一起早晚会把你们毁掉,当兵就当特种兵,他们特勤队有什么好的……”   梁中校毕竟是军人出身,讲话不但直,而且不加思索,可他并没注意到,他这话说的有些欠考虑,犹如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块巨石,激起了滔天巨浪。战士们还好些,毕竟在身前有两名中校在,虽然心中不满,却也勉强的按耐下了骂人的冲动,但是何队不在乎这些,他的呼吸立时就急促了起来:“姓梁的,你说什么?你说谁是垃圾?”   这一刻,何队真的怒了,战火中磨炼出的戾气在这一刻毫无保留的释放了出来,带着红血丝的双眼狠狠的盯着梁中校,额头凸起的青筋突突直跳。看情形只要一言不和没准何队真的暴起伤人。梁中校心中一倏,忙道:“老何,你别多心,我说的不是你。”何队的眼神变的更冷了:“那你说的是谁?”   不知是因为何队的气势,又或者说梁中校根本就没把这些参训的战士们放在眼里,梁中队指了指何队身后的战士们道:“老何,你看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其实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你。”   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只有微微抚过的清风在衣袖上呢喃。   梁中校的手有些颤抖了,在这一刻,他似乎发现了点什么,不过他还是干笑着将手放了下来,转回头去望着陈阳和孙二炮道:“怎么样,你们来不来。”   孙二炮眼睛瞪的赛灯泡,一扭脸,没理他。而陈阳则带着淡淡的笑意道:“你们那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吗?”孙二炮立时就有些怒了:“陈阳!”陈阳用手示意孙二炮少安毋躁,随后道:“这么说来你们的战士都应该是最好的了?”   梁中校微有得意的道:“那是当然,你要知道,我们可是全天候战斗的特种部队……”   陈阳笑的更灿烂了,不过没等他开口,孙二炮就晃晃悠悠的拿出了那把伞兵刀在空中舞了个8字,打了个大大的酒嗝道:“俺爹告诉过我,没事儿送礼的人都是有目的的,看来没错,不过这把刀俺不能还给你们了……”   孙二炮这话一出口,场面一下子充满了火药味儿。站在陈阳孙二炮等人身后的战士们哪一个在连队里不是精英?哪一个在连队里不是高高在上受人仰视?没想到来到了这里,不但在训练上受挫,竟然连面子都没了,此刻孙二炮的话一出口,顿时激起了战士们的好胜心。“好!”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先叫的好,随后,叫好的声音变得更多了起来。   而梁中校的脸在孙二炮拿出那把黝黑的伞兵刀时就变了颜色,站在他身后的那些淡黄色迷彩,则各个面红耳赤的盯着孙二炮,如果目光能杀人,相信他已经死了很多次。   陈阳笑了,笑声在安静的营房外无限扩大,每一个人都能够听的清清楚楚:“对不起梁中校,我决定了,我和孙二炮不会去您那了,虽然很感激您的厚爱,不过对您的人品,我实在是不敢恭维,战友,不知道您那位受伤的战士算不算您的战友?如果有人敢伤害我的战友,我一定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而不会是去拉拢他!跟着您这样的人,说实话,我会睡不安稳的。”   说罢,陈阳扯着孙二炮转身就走,却没发现在场的每一个人眼神都变了。   战友!   这两个字的含义没当过兵的人是不会理解的,什么叫战友?很多人都认为战友不过是当兵时交下的好朋友,可他们错了,错的很离谱。战友是什么人,是一群怀着同样梦想走到一起的人。   2005年11月25日,央视的《共同关注》栏目推出一期节目“一个老兵的守候”,其中武警交通部队老兵陈俊贵为了一个承诺,举家西迁,为老班长守墓20年。   谁能理解这份战友的情感?   人常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没有在一起扛过枪的人永远不能理解战友之间的感情。战友是什么人?是能和你一起并肩作战的人!是可以性命相托的人!有战友在,你不用害怕任何事情,在他们的眼中没有利益,有的只是浓浓的兄弟情,你不用担心他会在你睡觉的时候在你背后捅刀子,也不用担心他会利用一些事情来计算你的金钱。   一旦上了战场,除了战友,又能够相信谁?连性命都可以托付的人,难道还需要多说吗?   战士们的眼神炙热了起来,在他们的眼中,陈阳!是真正的男人。梁中校不说话了,眼神变的很古怪,愣愣的看着陈阳的背影,可站在他身后的一个淡黄色迷彩服急了,竟然无视站在他身前的梁中校,怒吼道:“站住!你***给我回来!”   这一句话喊出来,场面即将失控,虽然战士们的枪里没有子弹,但是一连串拉枪械的响声让在场的每一个人神经都绷紧了。   陈阳转回了头,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那淡淡的笑意中蕴含着惊人的自信:“说吧,你想做什么?”   这名战士在众人戒备的眼光中缓缓的走向了陈阳和孙二炮,走到他们的面前忽然双脚一并,行了一个异常标准的军礼,可随后他的眼神就变的狠戾起来:“你们是个合格的军人,如果换一个场合或许我们会成为朋友,不过现在不行,张晓光的刀你们必须还给他,谁也别想拿走他的东西!”   第二集 试训 第二十七节 我们是精英   气氛依旧有些紧张,不过已经缓解了很多,毕竟这名淡黄色迷彩服还是给了陈阳和孙二炮应该得到的尊敬,其余参训的战士感同身受,自然放松了些。   “哦?你早些时候说就好了,现在这刀已经不属于我,因为我已经将这把刀送给了我的战友。”陈阳笑眯眯道,不过他在说到战友这两个字的时候咬的很重。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得射向了孙二炮,此刻他正瞪着牛眼看着这名淡黄色迷彩。   “把刀给我。”淡黄色迷彩的话说的非常坚决,语气中没有一丝的回旋余地。孙二炮借着酒劲道:“滚,你说要就要?你以为你是地球啊.”   这名身穿淡黄色迷彩服的军人眼睛立时就竖了起来,迈开大步,一个跨越间就来到了孙二炮的面前,不过他的身量要是和孙二炮这个粗人比起来的确是精致了很多,孙二炮的眼珠向下翻了翻:“想打架?”   陈阳却倏地紧张了起来,一伸手便将孙二炮拉到了自己身后,神情戒备的看着眼前的这名军人。孙二炮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不过随后大怒:“陈阳!一边去。”   军人的脸没有一丝表情,一伸手:“刀给我。”非常普通的一句话,可却拥有着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压迫感。   孙二炮在陈阳的身后急了,一把推开了陈阳:“肏!你装啥逼啊,说了不给就是不给,在絮叨我削你。”顿时,场面的气氛在一次火爆了起来,站在梁中校身后的淡黄色迷彩服们纷纷的围了上来,而参训的这些战士也是各个血性,看架势,只要一言不和,这场动作片注定就要上演。   “都***给我站住!”   没想到最先发难的是梁中校,他怒吼道:“听口令!立正!全体都有了!”   应该说军人对于口令有一种近乎于本能的执着,所有人,包括瞪着眼睛紧握老拳的孙二炮,听到立正这两个字立刻双脚一并,目不斜视。“马福钢!整队!向后转,向前三步走……”   而何队也没闲着,将参训人员整合在了一起。   接下来的事情就有些诡异了,两支队伍,两名中校,在夜色笼罩的营区内对面而立,不知道这是否就是人常说的对峙。气氛越发的沉闷,所有人都不说话,暴风雨前的平静,陈阳是这样定义的。   而导火索则一定是孙二炮和马福钢,因为二人的眼光已经牢牢的粘在了一起。不过他们没有说话的机会,说话的人是梁中校,他道:“老何,我输了。”   何队没出声,梁中校想了一下,继续道:“老何,你运气不错,得到了两名好战士,我的确是输了,不过不是输在你的手里,我输在了陈阳的手里,咱们两个人争了这么多年,你一直不如我,你不用笑,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不过我有些话要对大家说,而且这话是必须说的。”   说罢,梁中校看了看身后怒视孙二炮的马福钢,转回头来道:“陈阳刚才说的话不错,的确,战友这两个字代表的意义他十分的清楚,但他似乎想错了一件事情,就像你说的那样,没有人可以在伤害了我的战友后离开,我也不会允许那样的情况,不过,你和孙二炮不同,早在摸营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他们,一定要小心,出了问题自己负责。所以!”   梁队的音调明显的高亢起来:“我没有怪你们!我认为你们很出色!张晓光,在队里虽然算不上出类拔萃,不过我们每一个战士都是强者!他折到了你们的手里只是间接的证明了你们有能力溶入我们的队伍,而且,不论你们是什么连队,我们是什么连队,所有的军人都是战友!陈阳,你把战友这两个字理解的很透彻,但是你别忘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同胞!都是战友!一旦有一天你们离开了这里,见面的时候,你!”指了指他身后的马福钢,然后又把手臂指向了孙二炮:“还有你!你们不是战友吗?你们会装作不认识吗?回答我!会还是不会!”   梁中校的话铿锵作响,跳跃在众人的耳边,陈阳愣了,孙二炮愣了,站在梁中校身后的马福钢也愣了,是啊,战友,虽然所属的连队不一样,但毕竟在一个营房生活过,虽然有摩擦,但是细想一下,如果将来真的有一天在陌生的街头相遇,他们能装做不认识吗?   孙二炮蔫了,梁中校似乎是想给孙二炮和马福钢留面子,继续道:“话,我是放在这里了,至于将来真的有一天你们离开了,答案就会出现在你们的心里,这不需要多讲,我想要做的就是让你们知道,别以为只有你们有感情!我们也是有感情的!你说什么?跟着我这样的人怕睡不安稳?我当着所有人的面问一句老何,咱们是战友,如果有一天上了战场,老何!你在我身边会睡不安稳?”   何队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的确,我和这姓梁的家伙争了很多年,但是如果真的有一天上了战场,我可以放心的把背后交给他。”   梁中校的神色越发的郑重了起来,继续道:“我现在所说的话,并不是像你们想象中那样是为了在你们的心目中竖立什么狗屁的形象,我只是想让你们知道,张晓光是我的战友,而你们,也是我的战友,虽然我的确有些看不起你们,但是当你们离开这里,有着一日我们相遇,你,我,他,哪一个敢说不认识!”   众人心中默然,的确,不管是谁,每个人扪心自问,假如真的有一天大家离开了这里,只要见过面的,不论是否知道姓名,谁能够装做未见?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不服气!为什么我会拉拢陈阳和孙二炮?因为他们具备一个战士最基本的素质,警觉性。而且他们还拥有一些战斗力,这理由已经足够了,至于其他人,作为朋友,战友,我可以随便扯,怎么样都行,不过!想让我看得起你们,就拿出你们的本事来!面子!是靠拳头挣回来地,别以为别人可以施舍!”   战士们的热血在这一刻被点燃了,每个人的呼吸声都有些急促。   “我原本只是想拉陈阳和孙二炮来我的连队,不过现在看来,我这完全的多此一举,我现在改变想法了,张晓光的刀是一定要拿回来的,不管是谁,没有人可以拿走我们战友的东西!马福钢!E3小队全体出列!我要求你们,在三天后的演练中将失去的东西夺回来!有没有信心!”   “有!”   虽然只有五个人,但他们眼神中透露出来的信心仿佛一切已经定局,这让站在对面的参训的战士们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不过接下来何队的话却激起了他们骨子的血性。   “姓梁的,你的话我听到了,我代表这些参训的战士答应了,三天后,开始演练,不过我劝你们别把话说的太满,输赢还未定!”转过身来,看着身后的战士们,何队只说了一句话:“腿已经跨到脖子上了,这屎让不让他们拉就看你们了,想证明自己不是垃圾的向前一步走!告诉他们,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精英!”   第二集 试训 第二十八节 我们都是带把的   第二天一早,5公里自动的变成了10公里,战士们也由轻装变成了全副武装,不过,那些装备在这个时代看起来的确有些傻,56式步枪,64式冲锋枪,56式班用机枪……   而在吃过早饭后,战士们终于迎来了他们的新装备。   刨除一些防具不谈,单说这次配发装备中的KBU88式狙击步枪,当着黑黝黝的铁家伙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战士们的眼光就仿佛流浪在草原上的饿狼,这KBU-88式5.8MM狙击步枪或许一般人并不清楚,可对于这些在连队里的精英,他们对这枪实在是太熟悉了,这是我国独立研制的第一支狙击步枪,传言中,这枪具有优良的战术性能,不但射击精度好,尺寸短。质量很轻,动作也非常的可靠,远距离威力大,后坐力小。   可它现在却真实的出现在了战士们的眼前,不过很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拿到这枪,ABCDE,五个临时的小组,每组一支。而陈阳和孙二炮这两人完全属于编外,自然就没有份了,这一下,气得孙二炮不停的跳脚,追在何队的屁股后面不停的说。不过他说了也没用,何队冷冷的甩过一句:“就你俩那烂枪法,使那枪完全是浪费,我觉得给你俩弄个56式就不错了。”让孙二炮的脸黑了足足半个小时。   除去威力惊人的狙击枪,其余的95式枪族也让战士们激动不已,而最让战士们爱不释手的则是清一色的92式9毫米手枪。要知道,这枪他们可是闻名已久,不过谁都没用过,完全是传说中的武器,92式的手枪,简直有些玄幻啊!   此外,最开心的就是孙二炮,因为他的武器装备里,竟然有一套让人膛目结舌的单兵火箭,而且配发了三枚造型炫目的火箭弹,这让一帮欣喜的抱着95式枪族的战士们嘴里发苦。   而陈阳选择了一把非常低调的短尾式95突击步枪,他还是觉得这种武器比较适合他。   何队看着一脸欣喜的战士们笑着点了点头,的确,换上新装备的战士们看起来的确精神了不少,不过随后孙二炮的话使他的好心情立刻就烟消云散。   “队长!我们队这么厉害!居然能搞到这么好的武器……”   何队的脸热了,紫红紫红的:“滚蛋,装备梁队提供的。”   军区下属的特种大队,要与参加试训的战士们来一场演练,美其名曰:切磋交流。口号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而梁队手下也不知是哪位能人,洋洋洒洒的写了一份长达几十页的演练申请,据说那文笔是惊天地泣鬼神,不但点出了演练的必要性,而且在结尾的地方加上了一句:“军人,只有在战火中才能茁壮的成长!”   这下好,申请当天就批下来了,而且军区还决定,在演练的时候会有人来参观学习。这一下,战士们的神经绷的更紧了,训练,根本就不需要孟教官盯着,战士们自己就将训练的强度又一次提升,不练到精疲力竭是绝对不会停手的。   不过何队还是找到了孟教官和吉教官,三个人商量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除了必须的体能训练外,所有的时间都用来训练战士们的射击技巧,因为没办法,虽然说体能是地基,可眼下的时间太短,想要筑一个稳固的地基很明显不现实,那么就磨枪,反正武器弹药都是梁队提供的,吉教官指挥战士们打起来一点都不心疼。   可梁队却有些受不了,都是实弹射击,可也没有这么练习的吧?不说别人,单单孙二炮在不到三天的时间里,就消耗了几十枚单兵火箭,打出去的子弹更是没数。还好时间安排的比较近,如果时间再长一点,梁队真的要发疯了,特种大队,装备配置供应方面的确比其他的队伍强,但是东西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是要通过一道道手续审批的!   演练开始当天,军区的确是来人了,不过来的人很神秘,并没有出现在战士们的眼前。可越是这样,越让战士们感到紧张,而演练的内容更是让这些参加试训的战士们感觉到了屈辱!   特种大队的E3战斗小组(真实的特种部队和真正的部队没什么区别,也是连排班编制,这里用小组来写只是为了写的方便,大家别较真儿),原本这个战斗小组有六个人,剔除受伤的张晓光,还剩下五人。而演练的内容就是,由这三十二名战士来做假想敌,五名战士的任务是成功的歼灭敌人,并从敌人的嘴里得到情报。美其名曰:在战火中检验特种大队的成绩。   而且最让战士们郁闷的则是那份资料,资料上显示,这三十二名战士来自各个不同的队伍,而且每个人来这之前都是连队里的精英,这一下可好,联合兵种精英,与特种大队的较量,一连串的帽子砸了下来,使这些战士们的感觉自己完全成了陪衬,作用只是给特种大队一个成名的机会。   想想吧,五个人对三十二名精英发起攻击,赢了,光荣自然不用说,可即便是输掉了也不丢人,五对三十二,人数上的差距太明显了。而参选训的战士们却输不起,6.4:1,六个半人对一个人,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是还输,这人就丢到了姥姥家,而赢了,也不光彩,所以无论结果如何,战士们心里都清楚,这一战,输了。   看着士气低落的战士们,何队怒了:“都***把腰板挺起来,如果谁不想参加,现在站出来,滚回你原来的连队!***,一群孬种!”   战士们愣了。   “愣什么神!仗还没打就耷拉脑袋,你们就活该让人瞧不起!你们还叫爷们吗?同样是人,人家五个,你们三十几个,该有压力的是他们,你们拥有六倍以上的兵力,要是这样还输,都***滚!老子解散!当特种兵?当你娘的吃屎兵吧!”   战士们的脸都变了颜色,各种表情都有,不过孙二炮是真急了,嗷嗷怪叫着抗着他的火箭筒就要冲过去找特种大队的人拼命。   不过何队马上就阻止了孙二炮的行动:“立正!全体都有,脱裤子!”   战士们愕然,何队暴怒的叫道:“都聋了吗?我让你们脱裤子!孙二炮!你,带头脱!”   孙二炮这个混人已经红了眼:“脱就脱!”战士们虽然不解为什么要脱裤子,可毕竟都是男人,洗澡的时候都是**裸的,所以有样学样,都将裤子脱了下来。   何队吼道:“孙二炮!你自己摸摸,然后告诉我!你是不是带把的!”   “是”   “大声点!”   “是!”   “没吃饭吗?我让你大声点!”   “我是带把的!”孙二炮的脸涨的通红,扯着脖子吼了起来。   何队的脸黑的发紫,脖子上青筋蹦起多高,声嘶力竭的吼道:“你们自己说!你们是不是带把的!”   战士们沸腾了!   “我们是带把的!”   第二集 试训 第二十九节 战斗 1   当参训的战士们出现在E3小队的面前时,即便是高傲的特种兵,心中也不由得一凛。影响战局的因素很多,而最关键的则是士气,一队装备精良却士气低落的战斗队伍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拥有高昂的士气,和精良的装备,而且兵力足足六倍多的敌人。   不过随即,E3小队的人开始在心中冷笑,就算士气高昂,在他们的手里一样没有机会,如果说参训人员是精英,那么他们就是专家!   演练按照事先规划好的情况开始,按照原定计划,此次的演练背景是与某国交战,而参训人员组成的队伍就是假想敌,他们是一支装备精良的敌人,任务是送一份至关重要的绝密文件,而E3小队的任务非常的重要,那就是无论如何要截下这份情报。   孙二炮的火箭筒用不上了,这让孙二炮有些不满,不过没办法,子弹可以用橡胶的,但是火箭弹的威力实在是惊人,一个弄不好只怕真的会有人去见上帝。   临出发前,何队再一次警告队员:“注意保护自己,虽然只是橡胶弹,但是一旦击中关键位置你们一样会死,我不想手里的五名意外伤亡名额现在就用掉,所以你们记住,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另外,中弹后就不可以再进行任何行动,你们可以在这场演练中“阵亡”,但是我绝不能接受一名阵亡战士再一次向敌人发起攻击的消息!”   所有人默然,但是在心底却有些隐隐的期待,枪里装的是橡皮子弹不假,但是说实话,他们当中似乎还没有人体验过用枪射人的感觉,所以他们的心中此刻虽然有些紧张,但在那紧张背后,更多的则是期待。   任务的分派上,何队没做太多的指示,因为他十分清楚,这些刚刚凑在一起的人不可能打出什么战术,勉强的安排只会带来相反的作用。所以他只强调了一点,就是无论如何,也要掩护好陈阳,因为最关键的那份情报就在他的手里,所有人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陈阳安全的将情报送到制定地点。   交代好一切后,随着滴答的时钟,演练正式开始了。演练的场地并不在这营区内,而是营区外的那一片山区,任务并没有规定完成的时间,不过E3小队出发的时间比陈阳等人晚上十分钟。   按照军用地图的标示,出了营区,进入东北面的大山,直线距离大约三十八公里处有一条河,过了河,逆河而上,大约八公里处有一个废弃的村落,而在演练中,这里是一个重镇,到了这个镇子,将情报送到镇子中间那间最大屋子里,任务就算完成。   可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营区的东北面,山的确还是那山,不过此地明显很久都没有人来过,蒿草都足有两米多高,就连孙二炮,在蒿草丛中也看不到前面超过五米的距离。   脚下到处都是厚厚的落叶,软绵绵的不着力。陈阳不由得苦笑,提前十分钟,看起来已经给了他们很大的优势,不过在这没有路,只有荒草挡道的大山里,这十分钟变的可有可无,从进入这片蒿草丛开始,陈阳就开始掐表,6分钟,估计前进了只有300米的距离,没有厚背的开山刀,路,是靠战士们用身体冲出来的!   当他们挤过这片茂密的蒿草丛,D组停了下来,他们要求留在这里狙击“敌人”,而当他们绕过一个小山坳,爬上一个小小的山包时,居高临下,蒿草丛那边的战斗已经开始了。   震撼!绝对的震撼,直线距离不超过600米的蒿草丛,“敌人”出现了,已经蓄势待发隐蔽好的战士出人意料的没有占到一丝的便宜,哒哒的枪声中,E3小组的人只能用神出鬼没来形容,在奔跑中,距离超过150米,点射,几乎眨眼间,D组全军覆没。   无语,豪情壮志在这一刻受到无以伦比的打击,而就在这时,陈阳身旁的一名战士忽然一头栽倒在地,众人不由得一愣,不过随后叫有人叫道:“狙击手!隐蔽!”   说隐蔽,哪里有可以隐蔽的地方,陈阳与几名战士小心翼翼的伏在地上,凑到了栽倒的战士身前查看,这一看不要紧,几人的心中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   这名战士很明显是腮部中弹,不过还好,这可橡皮子弹因为距离过远,打到这里的时候力道已经弱了,所以这名战士虽然看起来十分的凄惨,不过性命无忧,在大家的注视下,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起了一个鸡蛋大的疙瘩,而脖子上,则明显的被擦破了皮,一大片红肿崛起的速度竟然不亚于他的腮帮子。   受伤的战士眼神有些迷离,不过他硬是一声没吭。   这时一名身背狙击枪的战士爬了过来,扫了一眼围在战士身边的几人,冷冷的道:“不想受伤就马上离开这里,对方是高手,KBU-88式狙击步枪的有效射程是800米,换装了橡皮子弹,有效射程绝对不会超过600米,而现在这个人距离我们至少超过1000米,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这个人一定很不习惯橡皮子弹,否则,他击中的不会是他的这里,而应该是他的头盔,橡皮子弹的重量要比实弹的份量轻,按照一般的子弹系数来说,超过800米的距离后,较轻的子弹会更快下坠……”   一边说着,这名战士的眉头竟然皱了起来,忽然,他的神情紧张了起来,扭过头来,对着一脸愕然的陈阳道:“快走!他并没有计算错误,他想做的是带领目标行走!”   傻傻的趴在地上的孙二炮不由得满头雾水的道:“你在说什么?”   没想到这战士急了:“和你们说你们也不懂,快走,注意隐蔽,如果再不走就没机会了,快点!”   第二集 试训 第三十节 战斗2   陈阳的心里有几分明白这名战士的意思了,虽然他并不清楚战士所讲的引领目标行走具体指的是什么,但是从这话里来想,对方的狙击手目的应该有两条,第一,通过这一枪给战士们施加压力,第二,通过这种远距离的攻击使战士们按照他期望的方向行进。   无论是那种目的,很显然对方的狙击手已经做到了。   看看散乱的战士们吧,隐藏的有,加速离开的有,更有些战士则盲目的射击,不过还好,零星的枪声很快就熄止了,很明显,橡皮子弹的有效射程根本就达不到那么远,即便有子弹能够射到,又有谁可以说自己可以射到敌方?而地方那可恨的狙击手隐藏的无影无踪,即便有心攻击也找不到人。   于是在这个小小的山坡上,一时间战士们散的很开,毫无队形可言,而让陈阳最无奈的则是孙二炮这个混人,此刻他瞪着牛眼叫道:“跑个屁!咱们在这等他们,等他们走进点就灭了他们。”   这名战士没理他,转回头来对陈阳道:“你的任务是送情报,我们的任务是保护你,所以你现在必须离开,听的我,我喊你隐蔽,你就听,我喊你前进你就前进,等翻过这个小山包,我们至少会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休整……”   “休整个鸟!把他们灭了,然后咱们怎么走都成,何必让人追着屁股打?俺不走,从小到大俺就没怕过谁!”趴在地上的孙二炮向上推了推头顶的头盔,一脸鄙视的看着这名战士。   “闭嘴!”战士一歪脖子,从嘴里吐出一截沾着唾液的草梗,正中孙二炮的面门:“想体验中弹的感觉你***就站起来,懒得理你。”孙二炮怒了:“你***说谁!”说话间就要起身。在旁边冷眼旁观的陈阳不由得出来一身冷汗,怒道:“傻逼!你给我趴着。”孙二炮不肯,迎面就是陈阳扔过去的一块黄土块:“争什么!他说的对。我们走,我们有更重要的任务。”   说罢,陈阳对这名战士点了点头,在战士的示意下一个翻身窜了起来,一连前进了大约十米,战士突然喊了一声“隐藏!”,陈阳一个并不算标准的军事规避动作,隐藏在一丛低矮的灌木丛后。   就在他刚刚完成动作的时候,枪声响了起来,陈阳不由得暗自抹了把冷汗,这橡皮子弹如果不是命中关键部位,是打不死人的,不过很显现,被射到了绝对会很疼。忍不住对刚才那名战士射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没想到却惊讶的发现,乱套了!   满脸黑线的陈阳现在是真的无语了,原本他还以为这枪声是对方开火造成的,没想到,竟然是孙二炮这个混人,此刻他竟然嗷嗷怪叫地站了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山坡底下就一顿乱打,只打得弹壳横飞……   “孙二炮!你个傻逼!隐蔽!你***发什么疯!”陈阳大声的喊道。   孙二炮没理陈阳,仿佛发泄似的的不停的对下面射击,陈阳不由得顺着灌木丛的空隙向孙二炮射击的方向看去,这一看,不由得七窍生烟。就在孙二炮射击的方向,大约一千米左右的位置,三名敌方军人正凑在一起,看情形似乎是在谈论什么,根本就没拿胡乱放枪的孙二炮当回事。   陈阳看的这个气啊,不由得恨恨的骂一句:“傻逼!滚回来!”孙二炮依旧没理会他,扬起枪嗷嗷怪叫的往下冲,这一下,陈阳实在是看下了,也顾不得太多,站起身来,冲向了孙二炮,还没等靠近孙二炮,就见他那健硕的身子猛的翻倒在地,陈阳的心一下子揪紧了。   冲到孙二炮的身前,陈阳顾不上多想一边隐蔽,一边连忙查看孙二炮的身体,只是有些奇怪的是在他的身上根本就没找到中弹的痕迹,相反,手腕处倒是擦破了皮,疑惑的陈阳转回头去,却惊讶的发现,孙二炮这混人正瞪着眼盯着身旁地上一只受了惊吓的爬虫。   “傻逼!中弹了吗?说话!装什么哑巴?”   孙二炮不出声反而把眼睛闭上了,这一下,气的陈阳一佛出世而佛升天,真想转身拂袖而去。“你***装什么死,说话!”陈阳真急了。“陈阳!你不讲究!你不是我兄弟!”孙二炮终于有了反应。   嘎!陈阳愕然:“你发什么疯?没中弹就起来,跟我走。”   “不走!你不讲究,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打俺!你离俺远点!”   无语!陈阳彻底的崩溃,孙二炮这小子竟然是因为他扔的那个土块生气了,这让陈阳实在无法想象,毕竟在他的印象中孙二炮是大大咧咧的人,而他能顺手扔出那块土块也是觉得和孙二炮的关系不外,是自家兄弟,可没想到在这样的时刻,孙二炮这个混人竟然因为这样的小事发了脾气。   解释?先不提有没有足够的时间,陈阳本身的性子也够拧,虽然很想和孙二炮把事情说清楚,但是看着孙二炮的表情气就不打一处来,接下来的话就更冲了:“傻逼!滚起来,和我走!”   孙二炮倒好,索性眼睛一闭一言不发。气得陈阳牙根痒:“真***混蛋!”转身就想离开的陈阳没等起身,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咬了咬牙:“孙二炮!你个大卡愣子,你等着,你等这次演练结束的,我和你没完。”   孙二炮依旧装死。   陈阳检查了一下枪械,随后挪动了一下身体,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陈阳和孙二炮等人现在所处的位置十分的不好,是在一个只有低矮灌木丛的小山坡,向上,只要二三十米,他们就可以翻过这道山梁,接下来的时间有这座不算太高的山梁挡着,相信就是特种兵,也不太可能在短时间内再一次的对他们发起攻击。   可现在陈阳不能走,他的兄弟就在身边,虽然陈阳很清楚,这次的演练争的不单单是面子,但是让他为了胜利放弃身边的兄弟,他做不到!远处,三名特种兵战士相互距不超过五米,旁若无人的聚在一起,而这边,则是一脸愤恨的陈阳和躺在地上装死的孙二炮。   等待,会使时间无限的延长,山坡上静了下来,而远处那三名特种兵战士依旧在商量着什么,提醒陈阳离去的战士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过来,扫了一眼躺在地上装死尸的孙二炮笑了:“你们俩还真是对活宝,不过你们的素质实在是太差了,算了,反正你们不走,离开这里也没人送情报,干脆,我还是陪你们在这玩玩吧。”   话音一落,就见这名战士架好了KBU-88式狙击步枪,随后对陈阳笑了笑,道:“商量点事儿,我开枪后,你向上跑好吗?自己计算时间,三秒后自己隐蔽,隐蔽后,间隔三秒,再向上,1.5秒左右隐蔽,然后别动了。”   陈阳点了点头。   战士笑了,用脚蹬了蹬装死的孙二炮:“你也别闲着,如果不想陈阳中弹,我开枪后,你选择另一个方向冲。”说罢这名战士不再言语,而在他身边的陈阳却敏感感觉到了这个战士的与众不同,首先,呼吸变的平稳了,而且每一次呼吸的间隔都会比前一次更长,静止!全身上下,除了伴随呼吸微微起伏的胸口,就好像一块盘踞在这里亿万年的石块。   而他的目标!则是一千米左右位置的特种兵战士!   第二集 试训 第三十一节 病毒   陈阳的眼神已经被这个趴在身边的战士紧紧的吸引了,作为一名战士,他可以不懂战术,也可以子弹脱靶,但是有一点是必须知道的,那就是各种武器应用的基本常识。   很明显,趴在身边的战士对与狙击这方面一定是个高手,众所周知,狙击枪不同于一般的枪械,要求的是一击必杀。而真正要做到这一点,这其中的难度几乎是无法想象的,首先,狙击手一般的情况下很难找到可以合适自己狙击的位置,这就要求狙击手无论在任何的情况下都要做到可以随时随地的开枪。   而狙击枪对射击要求却决定了射击时作为一名狙击手必须要具备超长的稳定,这是狙击手每一次射击动作中最基本的部分。在射击过程中,射手在扣压扳机释放撞针之后,必须保持连续地全神贯注直到后坐过程完全结束。而且,狙击手要将这一切养成一种心理和身体上的习惯,使他在射击的瞬间不受任何干扰。   听起来似乎很简单,可狙击步枪的击发时间至少为0.022秒,稳定保持的重要性就变得更加明显了。从扣动扳机释放撞针到撞针击中弹药底火,子弹出膛,在这段时间内,如果步枪有任何微小的运动,子弹飞出枪口时瞄准镜内的准线就不会正确地停留在目标上。   所以说能够很好的控制好身体,对于狙击手来说是最基本的要求。而更然陈阳感兴趣的则是这名战士很显然对自己很有信心,要知道,88式的狙击步枪是我国独立研发的第一种狙击武器,所以尽管它的数据、性能、各个方面都十分的出色,但是很明显的仍然存在着一些缺憾。   那么是什么使他对狙击身在一千米以外的敌人有这样的信心呢?尤其是在换装了橡皮子弹以后,敌方的人能做到,陈阳并不惊奇,毕竟对方是特种大队出身,估计打掉的子弹壳子就可以装上一车了,而很明显的事情是,眼前的这名战士和他一样出自普通的连队……   不过这名战士似乎根本就不担心这些问题,当枪声响起,紧跟着的就是他的一声低喝:“跑!”陈阳没犹豫,按照这名战士所说的方法,又一次隐藏了起来。孙二炮也离奇的别在闹别扭,隐藏在了距离陈阳大约十米左右的地方。   等了片刻,地方并没有反击,而陈阳也发现,那三名聚在一起交谈的敌方战士消失了,他哪里知道,此刻E3小队已经犹如即将爆发的火山!发生在参训队伍身上的事情在他们的身上也同样的上演了。   其实这三个人,并不是毫无目的的聚在一起闲谈,他们的任务就是吸引参训队的注意力,为其他两名队员创造机会,只是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参训队里有人能够用88式狙击枪使用橡皮子弹击中一千米以外的目标!   “大鹏!你没事儿吧?”一名淡黄色迷彩紧张的隐蔽在一块巨石下,焦急的道:“有没有受伤?”   趴在地上的人晃了晃脑袋抬起头来苦笑:“他的枪法不错,我的右肩中弹,很疼,你们两个小心,隐蔽好。”“妈的!缸子他们怎么还没动静,操!”   隐藏在另一个方向的人忽然冷冷的说了一句:“别急,缸子他俩会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狙击手,咱们就等着看好了。”伴随着这人冷冷的话语,天空中一朵乌云飘过,遮住了太阳,一切,都暗淡了下来。   山坡上,陈阳和孙二炮感觉身体都已经麻木了,可那名稳稳的趴在那里的战士依旧纹丝不动,陈阳想了想叫道:“走吧,总在这耗着不是办法。”   战士犹豫了一下道:“也好,你们先走,我再等等。”   孙二炮噌的一下窜了起来,顺手将枪抗到了肩头,头也不回的向上就走,那动作懒散的像上山砍柴的农民。陈阳无语,如果现在是真正的战斗,孙二炮这样完全就是找死。而那名战士看到孙二炮的动作,神色却闪过一丝惊喜,随后便稳稳的伏了下来。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孙二炮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上了山梁,甚至在山梁上伸了个懒腰,可他并没有遭到任何的攻击,这让战士们多少有些心里不平衡。   陈阳笑了,孙二炮这混人虽然有些任性,但是他的动作无疑也给其余的战士们提了个醒,对方只不过射过来一颗狙击弹,但是却让二十多名战士在这个小山坡上浪费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站起身来,陈阳也放弃了隐藏的想法,大步而上,当蹬上山梁,强风扑面,面对峰峦起伏的大山,心中豪气顿生。这时的战士们也纷纷的从各自隐藏的位置出来了,翻过山梁。战士们聚拢在一起,简单的商量了一下,这样浑浑噩噩的走下去,根本就不是办法。   最后决定,A组尖兵,B组左右翼,E组负责断后,而C组则留下,采取游击的方式尽量拖住对方,而陈阳和孙二炮则成了笼子里的金丝雀,这让孙二炮变的有些暴躁,不过没办法,原本就是刚凑到一起的大兵,很多人甚至不知道其他人名字,而陈阳和孙二炮这两个异类却无人不知,加之现在的现在的任务,一下子二人就成为了核心,不过令人遗憾的是,他们并没有指挥权。   一切分配结束,A组已经开始前进了,就在这时,陈阳忽然停了下来问孙二炮:“和我们一起的那个狙击手呢?”孙二炮也不抬头:“还在那趴着呢。”陈阳愕然,不由得问身边的其他战士:“那会在我们身边的狙击手叫什么名字?哪组的?”   一名战士接过了话头:“啧啧,你们俩真有意思,那人是C组的苏凉,难道你们没听说过他吗?”   陈阳愕然,自打他和孙二炮来到这里,一连串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他俩和其他的战士根本就没什么机会接触,就算是在一起训练,也根本没有精力去观察别人。   看着陈阳的表情,战士笑了:“真不明白你们俩个怎么混的,病毒!听说过没有?”   陈阳的眼神霎时间变的炙热起来:“他就是病毒?”   战士点了点头在不言语,而陈阳的心里却犹如翻江倒海一般。说起来这个苏凉,陈阳还真的没什么印象,不过病毒这两个字,他却是十分的清楚,病毒,是去年军区的军事竞赛中崛起的人物,传闻中他不但可以隐蔽狙击,更可以在跑动中精准的击中200米外的脚环。这已经是一个很恐怖的数据了,但是病毒真正成名的原因不在这里,而是他手中沾染的血腥。   第二集 试训 第三十二节 最后的小队 1   放下有些激动的心情,陈阳等人再一次上路,不过现实与想象中的差距进一步的显现了出来。按照地图上的标示,那条河与营区直线距离不过是三十八公里,可实际上战士们想到达那里,需要走的路远远不止这些。   而更加让他们无奈的则是敌方的狙击手,不知道为什么,C组完全没有发挥出他们的功用,战士们总会莫名其妙的遭到狙击手的攻击,渐渐的,不但战士们的心理承受不了,就连队友也变的越来越少,到了最后,甚至有些战士在祈祷狙击手的子弹向自己飞来,那样的话,一切就都结束了。   当满身疲惫的陈阳和孙二炮来到河边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而身边陪伴他们的还有两名战士,除此之外,在没有其他人。从实战方面考虑,参训队已经失败了,三十二名队员从大山里绕出来,已经损失二十八人,而敌人方面似乎一个都没有折损,更可怕的是,敌人在哪里?   四个人看着河水发呆,没一个人说话,看的出来,这条河的河水不太深,但是非常明显的事情是,这条河很宽,在狙击手的虎视眈眈下,想要无损的度过这条河在现在看来根本就是做梦。   孙二炮咬了咬牙:“咱们三个人把陈阳围中间,过河。”   陈阳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行,这么宽的河,敌方的狙击手有足够的时间开上几十枪,别说只有咱们四个人,就是人再多些,在渡河的时候也不过是给他们当靶子。”   其余的两名战士没说话,看他们的表情,很明显赞同陈阳的话。孙二炮有些暴躁:“那怎么办?”“凉拌。”陈阳白了孙二炮一眼,转回身来对另外两名战士道:“现在就剩下咱们四个了,大家考虑一下到底怎么渡河。”   “还能怎么过,等天黑吧,天黑摸过去。”   陈阳看了下,说话的这人叫林烈锋,一路上行来,剩下的四个人相互之间虽然不能说很熟悉,但是姓名还是知道的。陈阳没言语,又看向了另外一名战士,这个人叫卢西官,杭州人,不过一路上这人的话很少,几乎就像哑巴。果然,卢西官微微点头,示意同意林烈锋的提议。   想了想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于是几个人安静了下来,抓紧时间休息。休息了不到两个小时,天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除了眼前银白色的大河,视线中只能见到怪兽般的大山,而当那晚风吹过,摇曳的树木枝条唰唰作响,似乎从那黑影中随时可以冲出来几名淡黄色迷彩……   是时候了,这个时间是天色刚黑而月光未起,正是渡河的好机会,不过陈阳惊讶的发现,林烈锋不见了。三个人分头在附近找了找,没有,正在挠头的时候林烈锋出现了,随着他一起出现的竟然还有病毒!   只是陈阳的惊喜随后就被病毒带来的消息冲散了,C组已经只剩下他一人,而且,最令人难以承受的是他们并不是折损在狙击手的枪下,而是另外两名特种兵,并且,病毒尝试狙击他们失败,一共开了三枪,结果一枪未中。   众人的心情变的极度压抑,都不说话,孙二炮急了:“看看你们那熊样,大不了和他们拼了!”陈阳苦笑,拼,拿什么拼,病毒的枪法不需要多说,可他却三枪未中,对方一定是对狙击,反狙击方面有很深的理解,虽然不清楚卢西官和林烈风的枪法如何,但是陈阳知道他和孙二炮的枪法根本就是白给……   看着极其低落的士气,病毒笑了,在黑暗中露出一口白牙,他和孙二炮他们不一样,他是双手占满血腥的人,笑眯眯的看了看陈阳和孙二炮,他道:“小子,你们俩不是挺嚣张的吗?咋了,现在孬了?”   孙二炮的眼睛立刻就竖了起来:“放屁!说谁呐!”病毒没理他,继续笑眯眯的看着陈阳,可眼神中的嘲讽显露无疑,而陈阳的眼睛也渐渐的竖了起来,因为病毒的手正在做一个手势,一个全世界人都知道的手势,他在鄙视陈阳!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更何况是一项眼高于顶的陈阳,自从参加了这个选拔,一直到试训,他一直刻意的压抑着自己的脾气,因为他不想再一次回到连队里喂猪。可一旦真有人挑衅,他还是不会客气的。   一挑眉毛,陈阳冷冷的道:“你什么意思?想打架?要不要我让你一只手?”病毒一愣,随后笑道:“让我一只手?你还真敢说,不过我喜欢你现在这样的性格,只是我有些奇怪,为什么你对这我就可以如此嚣张,而一想到那些人就像霜打了茄子?”   陈阳的眼角抽动了起来:“你说什么?”   病毒冷笑的站起身来,伸出一根食指,仿佛点数般依次从几个人的面前点过:“你,你,你……你们几个,看看自己的样子,我现在一看到你们就想起小时候看的电影,里面的伪军被解放军追打的时候,差不多就是你们这样。”陈阳剑眉倒竖,眉头突突直跳。孙二炮怒了,撸起袖子就要揍人。   “放屁!”沙哑生涩的声音响了起来,紧跟着,一个只能用苗条来形容的身影站到了众人之间。陈阳的眉头不由得微扬,是卢西官,不过他依旧是话不多,两个字说完,就冷冷的盯上了病毒。   推开撸胳膊挽袖子的孙二炮,拉走卢西官,陈阳道:“病毒,我明白你的意思,虽然你是出于好心想激将,不过你别忘了,你比我们也好不到哪里……”   病毒笑了:“我干掉了一名敌人。”   众人呼吸不由得一窒,干掉了一名敌人!从演练开始一直到现在,似乎这是唯一一个让人觉得惊讶的消息。只是随后病毒的话让这些惊讶的大兵们怒火中烧,病毒道:“我劝你们现在往回走,记得举起白旗儿,反正再往前走,等待你们的无非就是一颗橡皮子弹。另外,你们不需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其实错不在你们,是何队的脑子有豆,如果他选择让我去交情报,现在任务肯定已经圆满的完成……”   孙二炮的脸涨红了起来,而陈阳却很直接,嘭!一把抓住了病毒的脖领子,有些阴冷的道:“你有种再说一次。”病毒低头看了看陈阳那只抓在自己胸前的手:“拿走。”   而回应他的则是一只老拳。   第二集 试训 第三十三节 最后的小队 2   出手的是陈阳,这多少有点让人意外,不过更加让人意外的则是病毒,他轻轻的舔了舔从鼻子流下来的鲜血,笑道:“说几遍都没问题,我讲的是事实。”陈阳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怒吼道:“为什么不还手!”   病毒翘了翘嘴角:“人被狗咬了,总不会再咬回去吧。”   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陈阳咬着牙盯着病毒,良久,他猛的推开病毒:“苏凉,我不想多说,对不起,我不应该和你动手,不过我希望你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们所有人能凑到一起不容易,而这次的演练涉及到的不仅仅是个人的荣誉,如果你不想回去被那些鸟屎黄耻笑,就有多大本事使多大本事,等这次的任务结束,我和你之间的问题,单独解决。”   战士们都愣了,明明在前一刻还一副凶神恶煞般喊打喊杀,而接下来就议和,短短几分钟内巨大的反差看得孙二炮直挠头。而病毒的反应也有些出乎预料,他点了点头:“好,既然你决定继续往前走,那么我们就是战友,我绝对不会拉你们的后腿,不过有分建议我现在必须说。”   一直没有开口的林烈锋有些诧异的接了句嘴:“建议?什么建议?”   病毒皱了皱鼻子,道:“事实很明显,在大山里,我们根本就不是对方的对手,而且,我还发现,他们对于狙击与反狙击特别的敏感,所以,在接下来的路上,想凭借我的能力去狙击掉这四个人根本是不可能的,而我又不清楚大家在连队里学到的都是什么,如果仅仅是教案上的那些东西,我想大家还是放弃吧,就算过了这条河,我们也根本不可能完成这个任务,如果我估计的不错,只怕现在在河的对岸已经有他们的人了。”   示意其他人不要打断自己的话,病毒继续道:“从出发开始,我们就一直处于被动状态,不但一直挨打,包括我们的行进路线,已经行进的节奏,都已经被他们控制了。如果这样的情况继续下去,这短短的八公里,我们绝对没有一点的机会,如果可能的话,我建议大家想办法打乱对方节奏,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有机会闯过去。”   打乱对方的节奏?病毒的话使得几人豁然开朗,不过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对方犹如神龙见首不见尾,想要设计他们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稍微迟疑了一下,病毒又道:“大家最好想好了再走,如果实在做不到我建议大家放弃,其实这一路上你们也应该看到了,普通的88式狙击枪射实弹,在千米之外仍然可以击穿3MM的钢板,即使换装了橡皮子弹,对人体的伤害也是十分大的,而且,接下来的战斗,我如果猜测的不错,是专门针对陈阳和孙二炮的,我已经观察了很久,对方有很多次机会,却都放弃了向陈阳和孙二炮开枪。”   陈阳和孙二炮无语,事情的确是这样,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下,而他们俩人的确是一直没有出问题。   林烈锋接过了话头:“你的意思是他们准备慢慢的和陈阳孙二炮玩?”   病毒点头,随后看了看陈阳和孙二炮:“你们想好,如果他们用88式狙击枪在四百米以内的位置向你们开枪,即便是橡皮子弹,已经足够将子弹射进你们的身体,而且我可以毫不客气的告诉你们,即便距离是六百米,一颗橡皮子弹至少也可以射断你们的肋骨。”   河边,冷风扑面,哗哗的流水声万年不变的响着,而在场的战士们心情却有些激荡,的确,这只不过是一场演练,但是危险性一样不低于实战,已经退出的战士们还好,狙击枪射出的子弹一般距离都超过千米,所以即使受伤,也不过是些皮外之伤,而接下来就不一定了,尤其是罪魁祸首的陈阳和孙二炮,不光是陈阳打伤了那名叫做张晓光的战士。孙二炮更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用伞兵刀狠狠的扇了特种大队一记狠狠的耳光。   “想啥!有啥好想的,大不了和他们拼了,俺还打算从他们身上弄点战利品呢!”孙二炮瞪着眼道。   病毒笑了,对孙二炮道:“那你是决定前进了?”   “废话!不往前走,俺来这干啥?”   看了看仿佛银链般的河水,陈阳道:“孙二炮和我是肯定会继续下去的,感谢你提醒我们,病毒,卢西官、林烈锋,现在关键是你们,事情是因为我们俩个引起的,与你们无关,如果你们觉得危险,那你们……”   “我会和你们一起去。”病毒的眼睛亮了起来:“特种精英的狙击手,能和他们过招是非常难得的事情。”   陈阳嘘了口气,转过头去望着卢西官,而卢西官并不多话:“走。”一个字也不肯多说。林烈锋的反应就有些耐人寻味了:“你们先走,我得给他们留下些什么。”说着,林烈锋一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中。   时间不大,林烈锋转了回来,脸上带着一抹邪笑。简单的商量了一下,病毒留在岸边负责掩护,孙二炮,卢西官,先行,陈阳,林烈锋紧随其后,当全队过了河,病毒这才算松了口气。   只是接下来的路变的更加难走了,与在山里不一样,过了河,放眼望去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而艰难的地方就在于,这里似乎是从未被人类踏足的处女地,一路行来,到处都是低矮的灌木和不是出现的水洼,而且总有些莫名其妙的小动物窜起来,弄得战士们神经绷的很紧,而漆黑的夜色中,没有人敢将战术手电打开,那完全是在给敌方指路。   于是,战士们只好一路摸黑,跌跌撞撞的前进,不过那前进的速度只能用龟速来形容,大约走了两个小时后,林烈锋忽然停了下来,笑道:“特种兵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想,我们的敌人应该已经只剩下三个了。”众人愕然,不过随后惊讶的叫道:“你说什么?”   林烈锋指了指身后半空中一道若隐若现的光柱,笑道:“我想,我留给他们的礼物他们已经收到了。”   第二集 试训 第三十四节 最后的小队 3   此时陈阳等人只是一脸惊愕的看着林烈锋,完全搞不懂他在说什么。而远在河的对岸,距离陈阳等人曾经停下来休整位置不远。正有一名淡黄色迷彩恨恨的将头上的头盔摔到了地上。   漆黑的夜空上,几点繁星调皮的眨着眼,月亮妹妹约会还没有回来,只有那斜放在石块背后的战术手电,仿佛一道冲天利剑,划破了漆黑的夜空。   而更加显眼的则是这名战士身上一层的红色粉末,并且,在他的面前,一张字条正在空中飘荡,上面分明写着:“你已经死了,笨蛋!”   而在这名战士的身后,大约十米左右的位置,另一名淡黄色迷彩服道:“小国,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满身红色粉末的战士摇了摇头,道:“别过来,不知道前面还有没有陷阱,你退回去,从别的地方走,一定要注意,这个人很厉害,他下的陷阱竟然足足有七环,马上去发旗语,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这个人在陷阱诡雷上的造诣只怕与金副队的水平差不多,让缸子他们千万小心……”   “怎么可能!”一脸愕然战士道:“不可能的,金副队的手段是通过二十几年磨练出来的,对面不过是些靶子……”满身红色粉末的战士叹了口气:“随便你吧,我已经是阵亡的人,按照规定我已经违规了……”   灌木丛里林烈锋得意的对病毒努了努嘴:“我干掉了一名敌人。”那说话的强调即便是孙二炮也听出来完全是在模仿病毒。不过病毒并没有在意,反而两眼放光的问道:“你是怎么做的?”   林烈锋嘿嘿一笑:“这个吗……其实很简单,我似乎忘记告诉你们,我的朋友们都叫我剧本。”   孙二炮道:“剧本?你是编剧的?”   “当然,我不但是编剧,而且我通常还会兼任导演,看着对手一步步走近我安排好的陷阱,那种成就感……”林烈锋的声音陶醉起来了,不过那话中透露出来的自信却大家眼睛一亮。   陈阳拍了拍林烈锋的肩膀,一扬眉:“帅呆了!”而病毒和卢西官则每人对着林烈锋的胸口轻轻的捶了一下,满心欢喜的林烈锋期待着孙二炮鼓励,没想到孙二炮冷冷的从他身边走过:“不就是一个敌人么?”气的林烈锋恨不得大叫有种你去干掉一个啊!   其实孙二炮根本就没有想到,众人夸奖林烈锋的原因并不仅仅是他消灭了一个敌人,而是因为他的这次成功,已经完全的打破了敌人的节奏,相信接下来追在身后的敌人,一定不会再毫无顾忌的追踪,而这一切恰恰就是他们最需要的。   而另外两名狙击手虽然不知身在何方,但是陈阳等人相信,敌方是绝对不会允许他们安全的完成任务的,那么接下来的就是寻找一个好机会把狙击手干掉,不过很显然陈阳对这方面并没有好的办法,不过在继续前进了二十分钟后,病毒悄悄的溶入了夜色,而卢西官也在病毒消失后不久消失了。   队伍只剩下三人,不过装备却足足多出了一套,那是卢西官的,除了随身携带的手枪,其余的装备都挂在了孙二炮的身上,不过很显然,这些东西在身材好比施瓦辛格的孙二炮身上根本就没给他造成任何的麻烦。   夜渐渐的深了,视线反而变的好了起来,不知道去哪调情归来的月亮晃上了天空,那银色的月光下,陈阳,孙二炮,林烈锋就趴在一片矮树林的边上。前方,可以隐蔽的地方已经越来越少了,借着月色,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一条废弃的乡间小路,而在小路的周围,只有可以淹没膝盖高的蒿草。   如果猜测的不错,这里,完全是最适合狙击的位置,看了看地图的标示,这里距离那座荒废的小村已经不足一公里了,如果敌方的狙击手放弃在这里狙击他们,那他们就会很快的完成任务。不过很明显一直没有动静的敌人应该不会这样轻易的放过他们,那么紧接下来的路将是决定胜负关键的时刻。   林烈锋的已经在衣服上擦了几次掌心的汗了,什么陷阱,什么诡计,现在根本就没有用,对于远在几百米或者是千米之外的敌人,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把他们骗过来。   装死,假装中弹,这样的想法他不是没想过,可是这并不是像想象中那么简单的一件事,首先,狙击手开枪前,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而后,即便狙击手真的开枪了,又有谁可以避过子弹,然后假装中弹呢?现在一切的关键就在于病毒和卢西官能不能在他们中弹的同时迅速的发现敌方狙击手隐藏的位置,而机会,只有一次。   陈阳看着眼前这条洒满月光的小路,忽然道:“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一头饥饿的猛虎,去找食物,路上遇到了三只绵羊,而当猛虎对其中一只冲过去的时候,另外两只绵羊出现了,于是它放弃离他很远的那只,扑向了距离它比较近的那只,可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距离他比较远的那只比较肥……”   林烈锋眼睛一亮,道:“你是说我们可以效仿那三只绵羊?”   陈阳点了点头:“不错,敌方一共有五人,最开始的时候被病毒干掉了一个,而据病毒带回来的消息,跟在我们身后的有两人并不是狙击手,而剧本设置的陷阱又干掉了一个,那么说起来敌人一共只有三个,刨除一个并不是狙击手的特种兵,那么狙击手只有两人,如果我们三个人配合的好一点,或许可以拼一下。”   孙二炮忽然瞪着眼睛道:“那还想啥,走啊!”   林烈锋没说话,反而有些出神的看着前方。陈阳回过头去看了眼孙二炮:“等一下,现在最好想个办法冲过去,如果实在想不出就只能硬冲,其余的就只有期待了,期待我们中枪的时候,病毒他们可以发现狙击手的位置……不过,还有另外一个可能,那就是敌方的狙击手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个地方,不过这几乎不太可能……”   “我觉得陈阳的主意不错,或许我们真的可以做到!”林烈锋忽然回过神来道。   第二集 试训 第三十五节 意外   林烈锋这么一讲,陈阳的心里反倒有些忐忑,这些话说起来容易,但是真的要做起来就复杂了,先不提那两名狙击手到底是否在盯着这里,单单是那个迷惑战术,里面存在的问题就不是一点半点。   似乎是看出了陈阳的想法,林烈锋向陈阳和孙二炮的身边凑了凑,伸出一只手掌道:“看看我的手心。”陈阳和孙二炮不由得定睛观瞧,只是林烈锋的手心并没有什么不妥。孙二炮不由得道:“瞎比划啥,你手心里啥也没有。”   林烈锋笑了,回手用从地上抓起一颗小石子放了在手心上,然后道:“如果是一张白纸放在人的面前,那人的视线就会在这张白纸上游离,可一旦在这张白纸上点上一个点,那么他的目光就会被这个点吸引,那么如果这张白纸上有三个点呢?”说着,林烈锋从地上又捡起了两颗小石子放在了手心。   陈阳不由得接话道:“也就是说,这个人的视线会被分成三份?”   林烈锋点了点头:“一般的情况下说来就是这样,接下来要看的就是我们的运气与身体的素质了,虽然有些冒险,不过这已经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对了,我记得你和孙二炮在四百米障碍的测试上成绩是非常的出色的,不知道对于一般的军事规避动作你们……”   陈阳点了点头:“没问题。”而孙二炮也是连连点头,林烈锋道:“那么我们就开始吧,希望子弹有眼,不要往我们的身上飞……”   而当他们三个人相隔不超过五米,依次的出现在这条小路上的时候,隐藏在小路尽头的马福钢笑了,狙击镜中,三个人毫无规则的跑动,每隔几秒就会做出规避动作,不过他们似乎太小看特种兵的精英狙击手了。   距离一点点接近了,看了看标尺,距离已经进入四百米。在这种距离,即便是橡皮子弹,也是足以致命的,不过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下不去手的,尤其是看到被林烈锋孙二炮夹在中间的陈阳,他的怒意就无法抑制,如果没有他,张晓光就不会躺在病床上!   嘭!闷声中,从狙击镜望过去,当头冲过来的孙二炮仿佛被一辆高速行驶的汽车撞到了,身子猛的飞了出来,而紧跟在他身后的两人动作非常快的一闪,消失在蒿草丛后。   马福钢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不错,他要的就是这种感觉,此刻他的脑海里已经出现了一幅画面:头冒冷汗的陈阳死死的趴在地上,眼神中满是惊恐,而在他身前不远,就是不停抽搐的孙二炮……   耐心,作为一名出色的狙击手,马福钢的耐性一直不错,伪装在他身前的草垫子让他很有信心跑动中的陈阳等人根本就不会发现他,所以他放弃了换一个狙击位的想法,眯着眼静静的等待着想象中惊慌失措冲出来的陈阳。   而陈阳此刻的确已经慌了神,孙二炮那像小山一样的身子狠狠的摔了在地上,只发出一声闷哼就再无声息,他咬着牙,在蒿草丛中匍匐前进,直奔孙二炮,而林烈锋因为距离的关系,则比陈阳更早一步来到了孙二炮的身前。   当陈阳爬到孙二炮的身前,陈阳不由得虎目含泪,此刻的孙二炮面色在月光的映照下竟然诡异变成了淡淡的金色,嘴角更是流出一抹嫣红,用力的摇了摇孙二炮的身子,陈阳叫道:“孙二炮!孙二炮!说话!”可孙二炮一言不发,只是不停的翻着白眼,这一下,陈阳真的手足无措了:“说话!快***说话!告诉我你哪里受伤了?”   林烈锋用手推了陈阳一把:“别乱动,我正在检查他的身体。”   “检查你吗个屄!”陈阳红着眼睛狠狠的甩开了林烈锋的手,转回头来抱起孙二炮的脑袋叫道:“傻逼!你***说话,哪疼?告诉我!”   回应陈阳的依旧是孙二炮的白眼。   林烈锋也怒了,对着陈阳的脸就是狠狠的一记耳光:“你***镇定点!”那清脆的掌声在空旷的荒野上异常响亮。陈阳有些懵了,林烈锋不由分说的将陈阳推到了一边,一边检查孙二炮的身体,一边道:“你***镇定点,过河的时候病毒就已经说过了,接下来的演练将会非常危险。可你是怎么***说的,你说你和他会继续下去,既然选择了继续,就要有心里准备,慌什么神……”   陈阳愣了,一段段画面有如走马灯一样的出现在脑海里,的确,这场演练是残酷的,几乎每一个遭到淘汰的战士都不同程度的受伤,只是他们受伤的程度要比孙二炮轻的多,至少,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当着陈阳的面飞起来的。而病毒,在渡河的时候说的已经非常的清楚,接下来的演练会变的异常凶险,如果他听从了病毒的建议,打着白旗往回走,那么最多得到的就是耻笑,但是他没有这么做,他觉得作为一个男人,投降是可耻的。   而正是由于他的一意孤行,才间接的造成了孙二炮现在的情况,一瞬间,强烈的自责涌上心头,怎是一个“悔”   字就可以说的清楚……   陈阳渐渐的冷静了下来,那张俊逸的面庞在这一刻变阴冷,他看了看忙碌的林烈锋,道:“他怎么样?”林烈锋没回头,低声道:“运气不错,好在有卢西官的那套装备挡着,子弹没有射进他的体内,不过他在倒地的时候,头部似乎受到了强烈的撞击,现在详细情况还不清楚,不过据我的估计,这次的麻烦大了,我觉得我们应该放弃这场演练,现在就发射信号……”   “闭嘴!”陈阳话语里的阴狠竟然让林烈锋浑身一颤,陈阳道:“帮我看好他,在我回来之前,你们不要里离开这里。”说罢,就在林烈锋惊讶的目光中,陈阳缓缓的将身上所有的装备都放了下来,包括那把95式短尾突击步枪。   从孙二炮的身上翻出那把通体黝黑的伞兵刀,陈阳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的阴笑,伤害我兄弟的人,没有人可以不付出代价,即便是特种兵也不能!   第二集 试训 第三十六节 你不行   皎洁的月色冷冷的看着爬行在蒿草丛中的陈阳,几只蜘蛛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陈阳的头发,地面上尖锐锋利的石块,纷乱怒起的草刺枝根,仿佛一把把锋利的小刀,不停的在刺激着陈阳的身体,而陈阳却恍如未觉,眼神坚定的望着前方,在这一刻,一切的一切,陈阳都没有放在心上,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找到那名狙击手,然后……   林烈锋的心情已经无法形容了,疯子,这是他对陈阳唯一的形容,卢西官放弃了装备,轻装溶入夜色为的是方便自己行动,能够更好发挥自己的特长,但是他仍然带了一把装满了橡皮子弹的手枪,而陈阳,则是彻彻底底的疯狂,一把伞兵刀,仅此而已。   狙击手,虽然最擅长的应该是狙击,但是不要忘了,一名狙击手所需要具备的素质并不单单是狙击,隐藏行踪,近距离自保,作为一名狙击手,不同于普通的军人,他们的机会只有一次,所以他们不能失败,而狙击手训练上,手枪从拔枪,开枪,要求的时间是1.5秒以内,而可以称为精英的狙击手拿出来的数据绝对不只这些。   对于狙击手来说,最重要的是首发命中,而且林烈锋曾经看过一段视频,视频上,一名战士,拔枪、射击、时间不超过一秒,而后,距离25米,枪枪命中,目标是摆放在酒瓶口上的鸡蛋!   不清楚视频上的战士到底是不是特种兵,但是想来特种部队的狙击手,不可能比视频上的那位战士更差吧。看了看身旁陈阳留下的头盔,林烈锋的心里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这情绪使他想大叫!嘶吼!一时间,林烈锋的脑子里满是陈阳出现在狙击手的不远处,而后,狙击手拔地而起,右手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影,紧接着一声枪响,陈阳头部中弹……   静静的伏在草丛中的马福钢,没有丝毫的紧张感,只是眼睛紧紧的盯着狙击镜中的世界,不知什么时候,一只蜘蛛从狙击镜前拉下一道银丝,缓缓的坠下,马福钢没动,依旧稳稳的看着镜中的世界,别说仅仅是只蜘蛛,即使是一条剧毒的蛇,也不能阻止他。   远远的,蒿草丛里升起了一只头盔,虽然仅仅是露了个头,但是马福钢还是在狙击镜里敏感的捕捉到了这一幕,不过随后马福钢笑了,很明显那只头盔是有人控制的,估计是某人用枪挑起了那只头盔,想引他开枪暴露位置,对于这种小把戏,马福钢只觉的好笑。在他的心里,一直信奉着一句话,那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这一下,情况陷入了僵局,林烈锋不停的用头盔去挑逗马福钢的视线,而马福钢则是稳坐钓鱼台。而他们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就是陈阳,这个在地上爬行的人物,虽然他只是知道狙击手大概的方向,但是随着时间推移,不停的调整行进的路线,渐渐的,他发现了。   按耐躁动的心情,陈阳紧紧的盯住那几乎稍不注意就会错过的伪装,那是一蓬色泽发黄的艾蒿,如果不是那从艾蒿中探出来不到十公分的枪管,陈阳怎么也不会想到,看起来和普通蒿草没什么区别的地方,竟然隐藏着狙击手。   陈阳的动作越发的小心了,每前进一步,都要想尽办法使发出的声音降到最小,可事实上想做到这一点实在是太难了,绕到了马福钢身后的陈阳,刚刚接近马福钢周围十米,脚下踩段的枯枝声响就惊醒的马福钢,一瞬间,陈阳已经不再顾及露出声息,身子猛的冲了出去。   马福钢此刻已经明白,他的伪装失败,一翻身,马福钢窜了起来,那动作几乎就是林烈锋脑海里情景的翻版,微微垫步,右手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影,眨眼间就从腿上拔出了手枪。   不过他没有机会开枪,愤怒的陈阳仿佛一头出了牢笼的豹子,在冲向马福钢的同时,那把通体黝黑的伞兵刀脱手而出,夹带着陈阳满腔的怒火,化作一道黑芒,直射马福钢的面庞。   马福钢几乎本能的一闪,黑芒擦着脸而过。而就是这么一闪,马福钢彻底的失去了开枪的机会,愤怒的陈阳已经扑到了他的身前,嘭,一把抓住了马福钢握枪的那之手,随后用力一扭。马福钢心中大惊,若是他此刻继续想办法握紧手中的枪,那么很明显,他的手会咔嚓一声被扭断。   松手,放开枪,马福钢的手臂忽然像没有了骨头,顺着陈阳用力的方向,马福钢身子一转,竟然诡异的将手臂从陈阳的手里挣脱出来。不过他还来不及惊喜,一股巨大的力道猛的撞到了他的胸口,他的身体刹那间就仿佛失去了控制权,凭空的飞了出去,而就在他身在半空中的时候,他终于发现了,袭击他的这个人是陈阳。   惊讶!   银色的月光下,一脸愤怒的陈阳仿佛一座博物馆里的雕塑,怒拔而起的两道剑眉,喷火的眼神,一只高高蹬起的腿,加上背后那银色的背景,一瞬间,马福钢的心里竟然产生了一种不可战胜的感觉。   嘭!   飞出去足足有三、四米的马福钢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不过他瞬即就是一个后滚翻,借着那股冲力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手腕,冷冷的盯着眼前的陈阳。   洒满银色月光的荒野上,马福钢和陈阳两人相视而立,一阵清风拂动,簌簌作响的蒿草似乎为他们吹响了战斗的号角,陈阳看了看脚边的手枪,和那支送了孙二炮一颗橡皮子弹的狙击枪,在马福钢的注视下,陈阳用脚将两只枪远远的踢开,一边解开了衣襟,在月光下露出了一身古铜色的肌肉。   马福钢笑了,肉搏,特种大队里,没有一个人不会搏击,没有一个人不是高手,原本他还在担心,担心陈阳凭借优势先去捡起枪,可陈阳太傻,居然放弃了这个机会。   微微一笑,马福钢的手身了出去,随后竖起了食指,在陈阳的眼前左右摇动,那代表的意思很简单:小子,你不行。   第二集试训第三十七节你他妈的给我爬起来   面对一脸蔑视的马福钢,陈阳的怒火就无法抑制,这个人,作为特种兵中的狙击手,他怎么会不知道在这么近的距离内,一颗橡皮子弹会带给他人多大的伤害,但是他仍然没有停手,毫不留情的开了枪。   如果真的是战场上也就罢了,陈阳不会去怨恨敌人会开枪,可现在的情况仅仅是演练,同胞,战友,仅仅是为了义气之争,就毫不留情的将子弹射过去,如果说换成另外的角度,陈阳是眼前的马福钢,陈阳自认根本就无法做到无视他人的生死,冷静的打出这一枪。   所以在陈阳的心里,眼前的这个人是不可以原谅的,无论有任何的理由,都不能成为他攻击孙二炮的借口。而在马福钢的心里,打击陈阳和孙二炮不过是附加的产品,军人,最重要的就是服从,而任务是凌驾于任何事情之上的,莫说是橡皮子弹,就算命令是当场击毙孙二炮,马福钢都不会皱半下眉头。   而这,或许就是两个人的区别吧。   马福钢的面色虽然对陈阳有些轻视,不过在他的心里却感觉到了沉重的压力,此刻站在他眼前的陈阳就仿佛一头野兽,给他一种强烈的危险感。而且在他的心里,多少也因为被陈阳无声无息的摸到背后而感觉到羞愧,严格的说来,一名狙击手被敌人摸到了身后十余米的位置,那就是失败,彻底的失败。   陈阳没用枪,如果陈阳真的带了枪的话,这十余米的距离,他只需要轻轻的一扣扳机,那马福钢就会被淘汰,而这仅仅是演练,如果这是在战场上,他此刻已经死了。   可他已经没有机会再想下去了,迎面而来的就是狂风骤雨一般的攻击,不同与队里的练习,也不同与战斗过的对手,陈阳的攻击手段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膝顶,肩撞,冲肘,重拳,几乎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变成了攻击的利器。   快!准!狠!这是马福钢对陈阳唯一的评价,马福钢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一路上呆头呆脑,至少有几十次机会可以“击毙”的新兵蛋子,竟然在肉搏上拥有这么强悍的攻击力。不过当陈阳一连串的组合攻击结束,马福钢的嘴角又一次露出了一抹笑意。   经验,生死搏斗中磨练出来的经验。虽然仅仅是一连串的组合攻击,但是马福钢已经敏锐的捕捉到了陈阳的经验不足,如果这套拳,或者说是组合攻击由他来用,那么现在的陈阳肯定没有一丝的机会,一定会被击倒在地。不知道是陈阳因为情绪激动,还是因为手不够黑,心不够狠,每次攻击马福钢的要害时,陈阳的动作交替间总会出现一丝窒怠,而对于精通搏击的马福钢来说,这一丝的迟滞足以让他避开锋芒。   而经过陈阳的这一连串组合攻击,马福钢已经基本的了解了陈阳的攻击方式,一边与陈阳缠斗,一边寻找着反击的机会。似乎是因为久攻不下,陈阳的动作变的越发火爆了,即便仅仅是抵挡,每次的身体接触都让马福钢觉得苦不堪言。   不真正的经历,旁观者永远是想象不到的,陈阳身体里到底蕴含了多大的爆发力,连续抵挡了陈阳的几次膝撞,马福钢的一条手臂麻木了,不过他却敏感的抓住了机会,当陈阳再一次膝撞的时候,马福钢的眼睛里爆起寒芒,已经麻木的手臂轻轻的往外一拨,肩头一晃,挣脱了陈阳的双臂,而另一支手臂则曲臂成肘,借着身体扭动的惯力对着陈阳的股内肌狠狠的撞了下去。   伴随着陈阳的一声闷哼,马福钢的身子向后撤了出去。兔子急了咬手,对于这一点,出过任务的马福钢比谁都清楚,果然,闷哼过后,陈阳又冲向了马福钢,不过没冲上两步,陈阳轰然倒地。   马福钢笑了,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对额冒冷汗,五官不停抽搐的陈阳道:“小子,滋味如何?恭喜你成为这场演练的第一个俘虏,没准也是唯一的一个。”陈阳冷哼了一声,双手紧紧的按在大腿内侧不停的搓揉。   马福钢扫了一眼倒坐在地上的陈阳,返回身拿会自己的手枪,又找到自己的88式样狙击步枪,这才回到满脸冷汗的陈阳身边,一脸诡笑的道:“股内肌,通常的情况下不会受伤,可是一旦遭到超过三十磅的伤害,会引起腿部痉挛,使对手失去行动能力。”   陈阳咬着牙站起身来,从牙缝里迸出了冷冷的话语:“我还没输,咱们再来。”   马福钢愕然,不过随即别有深意的笑了起来:“你以为这是港台片吗?”笑声过后,马福钢的声音倏地冷了下来:“这是战场!虽然打的不过是橡皮子弹,但是别忘了,这和实战没什么不同,别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就在我的面前嚣张,小子,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在你的头上来一枪。”   一时间,空气变的凝固了。马福钢的话说的很认真,陈阳也相信马福钢会毫不留情的开枪。不过陈阳笑了,只是那笑容有些扭曲:“来啊,有种你就开枪啊,你犹豫什么?开枪吧!”   马福钢也笑了,笑的更加诡异,只是随着笑容,马福钢的身子向旁边一闪,随后两声声枪响,几十米外一个人影倏然倒地。整了整衣襟上沾的蒿草,将手枪收好,马福钢笑眯眯的看着一脸愕然的陈阳道:“小子,别以为你那点小心眼我看不出来,我老早就发现那小子了,你们这套路子都是我玩剩下的了……”   就在这时,原本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的陈阳忽然猛的扑了过来,那流畅的动作浑然看不出一丝的问题,拳脚带起的风声更是撼人心魄。一时间手忙脚乱的马福钢连中了几下,这才稳住了陈阳的攻势。不过随后他就发现,陈阳完全是在硬撑,看似流畅的动作中漏洞百出,抓住一个空挡,马福钢狠狠的一记过肩摔,将陈阳摔倒在地。   看着在地上痛苦翻滚的陈阳,马福钢啐了一口,唾液中带着淡淡的咸味,很明显是口腔中的某个位置流血了。恨恨的在陈阳的身上踢了一脚,马福钢骂道:“小子,你***没完了是不是,我看你就是皮痒……”   “陈阳!你***给我爬起来!”就在这时,一声震耳的怒吼响起:“孙二炮要不行了!”   第二集 试训 第三十八节 怒火中烧   “不可能!”这是马福钢的第一反应,因为他十分清楚,虽然橡皮子弹在三百米内的距离是完全可以射进人体的,但是他开枪的时候明显的避开了孙二炮的要害,如果说孙二炮受伤,或者是重点的伤,马福钢都能接受,可是喊话的这人明明在喊孙二炮要不行了,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不过他还来不及仔细询问,摔倒在地上的陈阳已经发了疯一般的冲了上来,这一次,陈阳的击打方式彻底的改变了,而他的腿似乎也完全没有了问题,异常凶狠的肘击,疯狂的膝撞,完全不给马福钢任何的反抗机会。   在这一刻,号称世界上最凶悍的拳术发挥的淋漓尽致,而这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陈阳仿佛修炼了金刚罩铁布衫,马福钢反击落在陈阳的身上竟然让陈阳一点反应都没有。   五分钟后,林烈锋拉住了红着眼睛的陈阳:“别打了,再打他就要死了,孙二炮真的要不行了,阳子,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去把他送回去吧。”   返回孙二炮中枪的地方,陈阳的眼睛红了,孙二炮的眼睛瞪的塞灯泡,手指狠狠的**了身下的地里,陈阳努力的将孙二炮的手从地里拔出,却发现孙二炮的手已经抽搐成一团,就像被卤过的鸡爪子。   啪嗒!一颗眼泪落在了孙二炮那混合着泥土与血液的手背上,激起了银亮亮的浪花。孙二炮,铁打一般的汉子,虽然有些鲁,但他是陈阳的兄弟!前一刻还活蹦乱跳,后一刻,连说话都成问题,这让陈阳怎么接受?   怒吼着将孙二炮那接近200斤的身体抗了起来,随后顺着小路几乎是一路小跑的向前奔去,神色焦急的林烈锋跟在陈阳的身后,经过马福钢倒地的地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竟然将马福钢背在了身上,连同的还有马福钢的装备。   陈阳没管,他现在的心思很简单,马上赶到任务结束的地方,任务已经不重要了,既然要让他们交任务,那么在那里一定有人,现在的情况想要送孙二炮找地方治疗,那么唯一的希望就在这里,如果想按照来路返回,那根本就来不及了。   渐渐的,孙二炮的身子变的越来越沉重了,陈阳喘着粗气,通红的眼睛瞪着前方,不去想任何事情,只是在心中不停的说,坚持住,就差几步了。就这样,四个人,四条腿,一步步的接近被遗弃的村落。   身后,远远的有枪声传来,不过陈阳对这些事情已经毫不关心,他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孙二炮,他的兄弟,他的战友,生命就掌握在他的手中,没有眼泪,没有愧疚,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陈阳满腔的热血与愤怒,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医生,他不能允许自己的战友就这样倒下。   渐渐的,小村在银色的月光下显现了出来,残破的土屋,零散的几根篱笆,没有灯光,没有想象中迎接他们的人,陈阳急了,怒吼道:“有没有人!有没有大夫!”冲进了小村,陈阳不顾一切的向前冲,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村子中央的屋子,那里,是任务结束的地点。   此时,小村中央的那座土屋里,烟气弥漫,一盏昏黄的油灯,一张勉强拼凑起来的长桌,如果不是桌子前围坐的这些人身上的军装,只怕所有人都会认为已经回到了革命圣地延安,而年代,当然是几十年前。   脸色已经变的极度难看的何队就坐在最外面的一个位置上,坐在他对面的则是一副胜券在握表情的梁队,而他们,不过是小角色,桌子的正座上。一名看起来年纪四十几岁的中年少将则是主角。   没有人说话,白面无须,看起来有些富态的少将闭目养神,似乎根本就不在意所处的环境,其他几位校官则是一副十分不满的表情。梁队与何队都十分的清楚,军区的这些同僚对这次的演练都十分的不满,首先,演练的过程在山里,为了不打扰战士们,这些专门为了参观学习的“上司”们什么都没有看到,最后在少将的要求下,何队与梁队只好带着他们来到了这里等待结果,只是让他们郁闷的是,原本预计六个小时内就能够完成的演练居然拖到了现在。   屋子里静静的,只剩下何队与梁队两个人脸上跑眉毛,挤眉弄眼的互相通信。终于,他们听到了声音,那喊声他们听的十分清楚,是陈阳!何队立刻就从声线里判断了出来,不过他只能强迫自己压下冲出去的想法,因为在他的面前,几乎没一个都是他的上司,作为军人,没有得到命令的情况下,最好还是不要动的好。   门嘭的一声被踢开了,陈阳出现在门口,那满是血丝的眼睛扫过在坐的每一个人,却没有一丝的敬意:“你们都聋了吗!我喊的话你们都没听见吗?有人要死了!”何队的眼角抽动了起来,他已经发现了陈阳身后瘫倒的孙二炮。不过不等他动,坐在他对面的梁队已经先抢了出去,来到陈阳的身后仔细的检查孙二炮,不到两分钟,梁队抬起头来,对屋子里的人做了一个没有生命危险的手势。   何队吊起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名大校冷冷的道:“你这是什么态度?让你带来的东西呢?”   陈阳身子未动,但脸却转向了这名说话的大校,那冷冷的眼神竟然让大校激灵灵打了个冷颤,陈阳仿佛不解的道:“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有人要死了!有没有大夫?军医!军医!”   嘶吼的声音瞬间充斥在这个小小的土屋里,震的房顶的沙土簌簌下落,只怕陈阳的声音再大一点,这古董房屋就会坍塌。   气氛立刻变的有些古怪了,满屋子的校官,将官,却被一个小兵吼,这个场景要是说出去,只怕没有人会相信,大校愣了,随后狂怒而起,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他堂堂一名大校,竟然在同僚的面前被一个小兵吼,而更可恨的则是,这个小兵的眼神。   竟然令他有些害怕了。   “我再问你一次!让你带来的东西呢!”大校的脖子上,青筋突突直蹦。   陈阳没理他,目光转向了一旁的何队:“队长,有没有大夫,孙二炮要不行了!”   何队的心像针扎一样,可他们的这次演练完全是按照实战安排的,尤其是军区的领导们到来后,原本安排好的军医也取消了,包括各种防范措施,可现在让他怎么和一脸希翼的陈阳说,难道要他和陈阳说,没有,我们根本就是想看一场你们到底谁能活下来的比赛……   他说不出口。   而这时大校的怒火已经冲上了头顶,大步的走向了陈阳,道:“我在问你话!东西呢?”   陈阳似乎有些懂了,茫然的点了点头,不在看何队,而是回身去看地上的孙二炮。这时大校声音又冲进了他的耳朵:“我命令你回答我!东西呢!”霎时间,陈阳的眼睛闪过一道怒火,那炙热的眼神看得何队心中一惊。   第二集 试训 第三十九节 我申请退伍   可何队已经没有机会了,陈阳的身子猛的转了过来,借着身子的扭动,一只手肘狠狠的击在了大校的脸上。嘭!一声闷哼,大校踉跄着撞倒了桌子,站在屋子周围的警卫员冲了过来,在拉动枪机的响声中,黑黝黝的枪口指向了面目狰狞的陈阳。   “别动!陈阳你冷静点!”何队的心跳飙升了起来,在这样的情况下,倘若陈阳再一次做出要危害军官的事情,这些警卫员会毫不犹豫的开枪,而陈阳就算是死也是白死,而且还要背上一口大黑锅。   陈阳笑了,一言不发的从在场的每一个人面上望过去,不知为什么,每个人都无法对视陈阳的目光。指了指身后地上的孙二炮,陈阳笑道:“好,很好。”从身上掏出一个被塑料纸紧紧包裹的小包,陈阳缓缓的蹲了下来,将包放在了地上,然后道:“我申请退伍。”说罢,陈阳不顾指着他的枪口,咬着牙将地上的孙二炮又一次抗到了肩头。   粗暴的推开用枪口指着他的一名战士,陈阳艰难的挪动着脚步。被推开的战士有些茫然,竟然不知道去挡陈阳,而站在陈阳身后的校官们,面上的表情更是复杂到了极点。陈阳错了吗?是的,陈阳错了,作为一名军人,任务永远凌驾与个人的得失之上。但是陈阳真的错了吗?那份为了战友不顾一切的作为足以让他获得在场所有人的尊敬!   “站住”一名警卫员最先回过神来,用枪顶了顶陈阳。没想到陈阳的眼睛立刻就竖了起来,何队一看不好,连忙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陈阳,道:“别动!老实点,孙二炮没事儿。”身子刚好将那名警卫员隔开,一边道:“大家都别动,误会,只是误会。”   警卫员一时间有些犹豫。   而有些晕头昏脑的大校已经爬起身来,怒吼着直奔陈阳,作为一名军队中的将领,军令在他的眼里就是一切,而陈阳的作为足以令他疯狂。掏出手枪,大校将枪顶上了陈阳的额头,怒吼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毙了你!”   陈阳的目光变得更冷了,何队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急忙道:“陈阳,我命令你马上道歉!”一边将身子挡向了暴怒中的大校。大校怒吼道:“没你的事,何春光你***给我躲开!”何队急忙挡在了陈阳与大校之前,急道:“王利国!他只是一时情急,有些冲动……“   “冲动!”大校的火更盛了:“何春光!咱们私下的交情不谈,现在就是论事,你躲开!这就是你带的兵?视军令于无物,他眼里还有军令这个词吗?如果战争真的打起来,就他这样的兵会给我们造成多大的损失!你不知道吗?你不懂吗?你这一辈子的兵是白当了,护犊子,你就***知道护犊子……”   何队的目光不知怎么渐渐的变了,语气竟然有些强硬了起来:“王利国!你听好了!现在已经不是十几年前的老山前线!别忘了,当年要不是老班长护着你,你早***就死了,你看看这是什么时代!这是什么年代!他,陈阳,不过是个十几二十岁的大孩子!你还想他怎么做?像你一样吗!枪毙!你***就知道枪毙,踩着死人的骨头爬起来的滋味好受吗?你自己拍拍良心,你儿子,你儿子现在在做什么?你儿子和他的年纪差不多大吧,你***有种回家用枪指着你儿子的脑袋去!”   现场的气氛瞬间凝固了,大校怒吼道:“何春光!你***放什么屁!既然选择了军营,就需要绝对的服从!”   何队额头的青筋直蹦,一步不让的回吼道:“军人也是人!”一时间,何队与大校的目光在空中交集,使人有一种爆燃的错觉。就在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少将嚯的站起身来,叫道:“立正!所有人都有了!”   不理会一群愕然的校官与警卫员,少将走到了陈阳的身边,打量了一下陈阳,道:“放下他,如果你信的过我,让我看看他怎么样?”陈阳紧紧的盯着眼前的这位少将军官,白面无须,身子稍显富态,那张略显谦和的脸给人一种可以信任的感觉。陈阳渐渐的放松了下来,将身后沉重的孙二炮放了下来,少将一边查看昏迷不醒的孙二炮,一边和陈阳说道:“他是你的好朋友吗?”   陈阳没说话。   少将的继续检查孙二炮的身体,同时又道:“放松点,把我当成邻居的叔叔就好,我想问你,在你的眼里到底什么最重要?朋友吗?”不等陈阳回答,少将又道:“我能理解你这样的心情,不过你想到没有,如果这是真正战争,你这样做会贻误军情,那就会死很多人,很多,多到你想象不到,不单单是你的朋友,你的亲人,你的同胞,甚至包括你自己都有可能死。”   陈阳依旧不吭声,只是紧紧的盯住地上的孙二炮。少将没听见陈阳的回答,不由得望了陈阳一眼,笑道:“这孩子,怎么不知道说话,你好好的想一想,如果在送情报和救战友上做选择,你会选哪一个,是救你的战友,还是先送情报救更多的人?而且在战斗的时候,拖上这样的一个累赘,你认为你能救的了他吗?结果只会把你自己搭进去……”   少将的话有些像拉家常,将气氛缓和了许多,大校与何队还在一边瞪眼,但是所有人都不出声,的确,少将的话说的没错,如果真的上了战场,抗战这么一座小山似的废人,就算是铁金刚,只怕也只能把自己搭进去,可是,谁又能说将战友抛下呢?   等了片刻,已经将孙二炮的身体检查好的少将皱着眉,脸色十分的难看,而地上的孙二炮已经抽搐的像一只火炉上的大虾,口中不停的吐着白沫。陈阳有些冷漠的看了看少将,一看到他的这副表情就知道,只怕孙二炮的情况已经十分的危急。一时间脑子里不停的转了起来,而少将见陈阳没答话,随后转过头去望着陈阳:“怎么样,你想没想好答案?”   陈阳却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道:“你们是怎么来到这的?”   少将愕然,随后道:“当然是开车。”   第二集 试训 第四十节 疯狂   少将的话一出口,对陈阳有些了解的何队就暗叫不好。果然,陈阳的手诡异的拔出了一把手枪,瞬间打开了保险,直直的指在了少将的头上,然后身子猛的贴了上去,拉起少将,冷声道:“起来!别和我讲大道理,我不懂,我只知道我的战友要死了,现在我要车,给我车!”   伴随着陈阳的怒吼,所有的警卫员,包括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事发突然,全部的经过不足两秒,一时间空气压缩到了极点。陈阳挟持的人质是什么人,少将!如果出了问题,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能推卸责任,而那些警卫员已经红了眼,一时间拉响枪机的声音响成了一片。   何队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了:“陈阳,你想做什么?放开他,马上,听我说,你别紧张,孙二炮不会有事儿的……”   陈阳摇了摇头,手中的枪用力的顶了顶少将的头,吼道:“给我车!现在就要!不然孙二炮死了我就要他偿命!”被陈阳用枪指着头的少将笑了,不过那笑容只绽放在众位校官已经警卫员的眼中,他忽然道:“你叫陈阳对吗?”   咬着牙,拖着少将一步步向村子里退去,陈阳没理会少将的问话,只是将身子紧紧的隐藏在少将的身后,就连握枪的手臂,也尽量的隐藏起来,因为他很清楚,在场的这些人有相当大的一部分都是特种部队出身,只要自己露出一点点破绽,他相信马上就会有一颗子弹将自己击毙。   可陈阳知道,人体只有一个地方被破坏才会使得瞬间即时死亡,这就是大脑的运动反射神经区(心脏中枪者仍可存活8-12秒的时间),人的头部算是比较大的目标,直径大约有20-25公分,但能够真正使得瞬间即时死亡的部分其实非常小,脑部控制运动反射神经的地方位于眼睛后面,大小不足6公分,所以不论是狙击手也好,还是神枪手也好,要想一枪瞬间毙命他实际所能瞄准的目标只有6公分而不是20-25公分。   所以,他只要确保自己不给别人击中自己脑部控制运动反射神经区的机会,那么有这位少将在手,就绝对不会有人轻易的开枪。少将又道:“陈阳,你想清楚事情的后果,现在你放开我,这件事情就算没有发生过。”   陈阳咬着牙道:“闭嘴!我说过,我不懂这些,我只知道我的战友现在需要车,需要医生。”   而这瞬息间的变化已经让王利国大校手足无措,叫道:“刚呆乃来,不库呆一乃来,也布松公叶,松宽红毒兵内!”(举起手来,举着手不许动,缴枪不杀,优待俘虏)随即他就反应过来,这已经不是老山前线了,咬着牙叫道:“放下枪,你已经被包围了,徒劳的反抗是没用的……”   很显然,这句话一定是他常挂在嘴边上的话,一转眼十几二十年过去了,一旦遇到突发的事件,他还是本能会喊出来,在场的人想笑,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笑的出来。   少将悄悄的用手示意其他人不要继续靠近,一边道:“好的,别紧张,王利国!给他车。”   不提少将的口令,现在的情况他们根本就无法不给陈阳车。时间不大,一辆国产的军用吉普车开了过来,在陈阳的示意下,两名战士将倒在地上的孙二炮塞上了车。   少将忽然道:“陈阳,这下子你该满意了吧,不过你似乎还缺少个司机,怎么样,我做你的司机吧。”   陈阳愕然,不过转瞬便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逼开身边的战士,陈阳正在为如何让少将上车伤脑筋,而远远的林烈锋出现了,相比扛着体重93公斤孙二炮的陈阳,他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刚刚跑过来的林烈锋很显然并没有主意到现在紧张的气氛,一眼看到那吉普车旁的陈阳便叫道:“等一等,这个人也不行了……”   而他还没有跑到陈阳的身边,就被实枪荷弹的警卫员拦了下来。不明情况的林烈锋急了:“别挡着我,这人要不行了,军医呢?军医在哪?”而当林烈锋背着这个人出现,面无表情的梁队冲过来了。   简单的看了一下,梁队也急了。   少将很明显已经看到了梁队的表情,不由得道:“陈阳,既然你要送你的战友去医院,干脆多带一个吧。”说着也不顾及陈阳的想法,叫道:“放他过来。”不过林烈锋的行动被制止了,过来的人是梁队,他将马福钢的身体小心的放进吉普车一句话都没说就离开了。   这让小心戒备的陈阳有些意外,不过现在他已经来不及多想,将少将小心翼翼的挡在身前,陈阳倒退着上了车,随后挪动到副驾驶的位置。少将上了车也不废话,驾驶着这两吉普车冲出了这个废弃的村落。   看着在地平线上跳跃的吉普车,王利国咬着牙道:“听口令!警卫连不惜一切代价,务必将枫林少将救出来,如果陈阳试图反抗就地击毙……”不过他的话没等说完,就被何队打断了,何队说:“放弃你的命令,陈阳是带的兵,出了问题我负责,如果少将真的出了问题,我把脑袋自己摘下来。”   而一直不语的梁队也道:“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我们特种大队吧,我可以以身上的这身军装保证,少将没事。”   王利国大校咬着牙道:“你们负责?你们负责的起吗?”说罢,不理会身边的二人,不由分说的将警卫连派了出去。望着急驰而去,紧紧的跟在陈阳身后的几辆军车,何队急了:“姓梁的!现在怎么办!你直接告诉陈阳孙二炮没事不就好了!”   梁队斜了何队一眼,骂道:“你***少往我身上摸黑,谁***知道你带的兵这个德行,我都没听说过,下命令难道还要给战士解释清楚?是陈阳自己傻,要是孙二炮真的有问题,这些人谁能站在一旁看着。”   何队的脸黑的发亮:“我不管,我要陈阳活着!”   梁队狠狠的啐了一口,随后叫过一名战士吩咐道:“通知队里所有小组,在最快的时间内,堵截一辆开往102国道的军用吉普车,在保证人质的安全下,将陈阳制服,必要的时候可以采取暴力手段,麻醉剂,催泪弹,只要不伤及性命的武器随便用,另外,最重要的一点,必须要赶在警卫连出手前将陈阳制服,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可以带走他。”   战士一溜烟的消失在何队与梁队的面前,村子中央的空地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梁队忽然转过头来道:“老何,你说这陈阳像不像咱们的老排长?”何队一挑眉:“滚蛋,没你什么事儿,是像我的老班长!”   第二集 试训 第四十一节 故事   摇摇晃晃的军用吉普车里,陈阳紧张的从镜子中看着倒在后面的孙二炮,此时孙二炮抽搐已经停止了,似乎在熟睡,而靠在孙二炮身边的人正是那个射了孙二炮一枪的罪魁祸首。   车子颠簸了大约十五分钟,拐上了一条依旧有些颠簸的柏油马路,车子平稳了起来,虽然路上的弯道比较多,使车速无法提升太快,但是对于陈阳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开始。颤抖的马达声中,开车的少将对着不停望镜子的陈阳道:“小子,你知道你捅了多大的篓子吗?”   陈阳谨慎的用枪指了指少将:“快点开,废话少说。”   少将笑了,道:“别急,我也在车上,难道你还怕我飞了不成?不过看起来你对你做的事情后果有多严重并不清楚啊,也好,既然你不清楚我也不想和你多说,不过你想过没有,为什么要做这么激烈的行动?难道你真的认为我们会不管战士的死活吗?”   陈阳不理。   少将又道:“你可以放心,我担保你的朋友没事,前面不到三十公里就有一个小镇,我们可以直接去医院,不过我很好奇,就算你不清楚你做的时候会造成多大的后果,但是基本的常识你还是应该有吧,你这么做值得吗?”   吉普车的灯光在黑夜里射的很远,护路树后是一块块旱田。看着前方被车灯照的惨白的路,陈阳的眼神暗淡了下来,沉默了良久,陈阳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出神的问道:“你说,人死了到底有没有天堂?”   少将愕然。   这个问题实在是让少将难以回答,而陈阳的眼神反而让少将变的更加迷茫。陈阳道:“其实我知道我这么做的后果。”“那你为什么还这样做?”少将的好奇心更重了。沉默的陈阳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少将的问话,眼神反而紧紧的盯上了路边那一块块旱田,仿佛自语般的道:“他说过,要带我去他的老家玩,带我上山去抓野兔,去小河边烤苞米……”   少将有些疑惑的从镜子里看了看倒在后面的孙二炮,不过他很理智的没有打断陈阳的话,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打断陈阳的话,或许陈阳就再也不会说了。果然,又沉默了片刻的陈阳似乎回过了神来,对少将挤出一抹笑意,只是那笑容实在是难看:“也好,和你讲讲也好,只怕再不讲就没人能够知道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当兵吗?”   少将顺口说道:“为什么?”   陈阳道:“因为我爸爸怕我去杀人。”陈阳的这句话一出口,少将差点将车子开进路边的壕沟,这叫什么理由,怕他杀人就把他送进军队?陈阳看了看倒在后面的孙二炮,回过头来道:“我以前在学校很厉害的。真的,真的很厉害。”   少将已经彻底被陈阳的这种说话方式打败了,不过一时间不好接口,只好任由陈阳继续说下去。陈阳道:“那时候学校里提起我,几乎没有人不服,打架,全校没有一个人是我的对手,可……可我没有朋友,一个都没有,后来班里转来了一个叫王刚的同学,他成了我唯一的朋友。”   少将道:“接着说。”   “后来他死了。”陈阳说的很平淡:“我为了我们的校花喝多了,和社会上的人起了冲突,他护着我,被扎了七刀。而身后的这个孙二炮和他很像,我不想他死。”   少将愣了片刻道:“就这么简单?”   陈阳道:“就这么简单,我爸怕我去杀那几个人,所以送我来了部队。”   “那几个人抓住了没有?”   陈阳点了点头:“都抓住了,可是没有一个人判死刑。”   少将听了陈阳的话,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少将忽然道:“那你决定这么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自己?你这么做会毁掉你的一生的。”陈阳笑了:“有什么可想的,我的朋友连命都可以送给我,我又有什么好犹豫的,如果是我出了问题,我相信孙二炮一定比我还急。”   少将无语了,从陈阳的话里,他能够感受到陈阳的心,或许陈阳在其他的地方很聪明,但是很明显他对于人情世故根本就一窍不通,把一切想当然。如果换在社会上,他这样的人根本就是一个给人家当枪的主。可恰恰是这份不通事故,却又深深的吸引少将,的确,少年的心性,热血又有些狂放,做事情不计较后果,这些都是缺点,可从另外的角度上去想,这样的人,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兄弟,都是可以托付的人。   吉普车里安静了下来,良久,两人都不发一言,而靠在孙二炮身上的马福钢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发出了一声呻吟。就在一瞬间,少将敏感的在陈阳的脸上发现了一抹杀机。   “陈阳,说说你的家人吧。”少将没话找话。但是陈阳没接他这个茬,从镜子里看着重伤的马福钢,冷冷的说道:“如果孙二炮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定会杀了他,即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组织我!”   那坚定的语气,冷酷的眼神,霎时间少将心潮澎湃,多少年,多少年没见到这样的表情与话语了!记得当年,自己也曾经这样说过,那个时候一样的年轻,一样的热血,一样的冲动,只是不知不觉中,已被岁月抹去了棱角。   军队里缺人吗?不缺吗?缺吗?国家征兵,有很多人来,可是来的这些人沾染了很多社会上的习气,走后门的有,送礼的有,精打细算敲小算盘的有,和平年代的背景下,军人的热血还在沸腾吗?   这一刻少将已经深深的记住了坐在自己身旁的这个年轻人,有些冲动,有些鲁莽,但骨子却充满了热血的人,一个可以为了战友顶着枪子儿硬上的人,他就是陈阳!   第二集试训第四十二节上梁不正下梁歪   吉普车一路疾驰,来到了一个名叫建昌的小县城,进了县城,军车上的陈阳远远的就发现了位于城区中心的一家康复医院。陈阳的脸色变得好看了一些,随手将手中的枪收了起来,抱着孙二炮就冲了进去。而少将只好苦笑着将满身伤痕的马福钢搬了进去,或许是因为太久不锻炼了,短短的几十米路,就让少将出了一身的透汗。   检查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和少将的判断一样,孙二炮的病例上写的清清楚楚,外伤性癫痫,0.5毫克的异戊巴比妥钠注射后,一瓶勾兑了安定的点滴,治疗结束……   陈阳忽然觉得有点不值,看着病床上呼噜打的山响的孙二炮,他恨不能把他拉起来狠狠的抽他两记耳光。就为了这点破事儿,他居然挟持了少将!这边没事了,可马福钢那里却出了大问题,用医生的话来讲就是:还好送来的计时,如果再晚上几分钟,这人就没救了。   经检查,马福钢右小腿骨折,左臂骨折,肋骨开裂,脑部因受到重击造成了脑震荡……等……,这样的伤势让少将不停的搓眉心,难道这马福钢是被火车撞了?而这些都不是致命伤,治疗起来还好办,最麻烦的事情是马福钢的脾破裂,这下好,必须要做脾摘除手术,少将坐不住了。   虽然这家医院看起来还不错,但毕竟是县级市,少将对他们的医疗手段明显的不放心,一连串几个电话打出去,距离当地不足二十公里的驻军派人来了,连夜将马福钢转移到了军区的附属医院。   而当陈阳得知马福钢的伤势时,只觉得更郁闷,看着睡熟的孙二炮直咬牙。而追踪而来的警卫连刚到医院附近,就被少将拦了下来,命令他们不得接近陈阳,并且下了禁口令,今天的事情所有人不得外传。   这样一来,陈阳暂时是没事了,不用担心被人当场击毙,但这结果却气坏了王利国大校,让少将着实废了一番口舌。而更加让人想象不到的事情则在后面,得到陈阳一句:“我不会逃跑,让我看着他醒来。”的少将力排众议,同意让陈阳留在医院护理孙二炮,并留下四名战士“陪护”,解除陈阳和孙二炮武装后,少将走了。   六楼病房外,两名实枪荷弹的战士站的笔挺,严禁任何人靠近病房,当天夜里,一个惊人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县城,只是版本不一,有的说医院来了部队的大官,专门是慕某某医生的大名,有的则说,要打仗了,县城里开来了军队……   而当天亮的时候,县城彻底的沸腾了!因为人们都在盛传,战争要开打了,因为昨天夜里,康复医院收治了一名军人,除了主治医师谁也不清楚到底被治疗的人是谁,而有些人则信誓旦旦的说是少将,也有一些人不信,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夜里,另一伙人冲了进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短短的两分钟内,将一名军人掳走……   距离县城七十公里左右的山区内,一座布满伪装网的营区里,某个房间里的温度已经凝结到冰点。寒潮的源头正是一脸怒容的枫林少将。   “嘭!”少将狠狠的一拍桌子,怒道:“谁叫你们去医院抢人的?陈阳呢,他在哪,把他交出来。”   站在他身前的何队与梁队不吭一声。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你们把我当什么人了?如果我想动陈阳早就动了,你们还有机会把他掳走吗?你们倒好,居然说你们的命令是将陈阳擒获,你们还真***当我没有脑子?警卫连的人在,你们的人居然一言不发的出手抢人,这***叫误会?现在你们看看,外面风言***,你们知道我怎么和军区说的吗?我说这是一场反恐怖演习!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净***添乱,陈阳年轻,胡闹可以理解,可你们呢!都***半百的人了!做什么事情都不经过大脑!”   梁队与何队二人也不说话,就在那站着,少将越想越气,脸上已经见不到一丝的谦和,横眉竖眼拍桌子,几乎像换了个人似的。   “都出去!自己想办法去把屁股擦干净!”   何队与梁队两人对视了一眼,依旧是满脸跑眉毛,不过谁也不肯说话。少将发了话,随后发现二人依旧纹丝不动,不由得怒道:“还愣在这干什么?把陈阳交给我,然后自己出去想办法把屁股擦干净。”   狠狠的瞪了梁队一眼,何队向前一步,啪!一个标准的姿势,随后道:“报告,我想知道您准备怎么处置陈阳。”枫林少将的眉毛立刻就跳动了起来:“怎么处置?这是你应该问的吗?”何队咬了咬牙:“我只是想知道。”   枫林少将想了想,道:“也好,让你们知道也没什么,对于他挟持我的这件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但是他不服从命令这一点一定要严肃的处理。”原本听到少将不追究陈阳挟持他的事情而松了口气的何队听到后面,刚刚放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这不服从命令的罪名可大可小,一个不好……   何队不由得紧张的道:“您准备怎么处理他?”   少将冷着脸:“看来你真的很关心他啊,既然要严肃处理,当然不能轻饶,这样吧,先关禁闭,让他好好的自我反省一下,具体的处理办法等消息吧。”少将的话一出口就仿佛在何队的心口上压了一块巨石。   不过他的忧色不等挂上眉梢,少将的话却又一下子将他砸进了谷底:“陈阳的处理基本上就这样定了,不过对于这次事件的主要负责人之一,何春光!”随着少将忽然拔高的语气,何队双腿一并:“有。”少将继续道:“对于你的处理方案我也决定了,你想不想提前知道?”   何队面无表情,实则心里忐忑。看了看何队的表情,少将严肃的道:“作为这次事件的负责人之一,你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不过考虑到一些突发的因素,决定从轻处理,另外鉴于你的年纪,所以决定,组建特勤队的事情由其他人接手,至于你的去向吗,等消息吧。”   何队的脸色变了,变的极其难看,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而站在一旁的梁队眼睛却忽然亮了起来,道:“枫林少将,既然您已经不准备追究陈阳的责任,那么我有个提议,陈阳是个不错的战士,但毕竟年轻,在思想觉悟方面走进了误区,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有人领导他走出这迷雾,我们特种大队可以接下这个……”   少将的眉头越竖越高,这梁队说来说去,其实真正的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要将陈阳收至麾下,冷冷的打断梁队的话,少将道:“废话少说,作为这次事件的负责人之一,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梁队的嘴瞬间就闭上了,不过枫林少将想了想后道:“具体的处理等通知吧,现在你们两个出去,自己去想办法把屁股擦干净,嗯……,关于陈阳嘛……不用带来见我了,直接关禁闭让他自己反省一下吧。”   第二集 试训 第四十三节 动容   一转眼,五天过去了,经过何队与梁队的一系列努力,甚至出面声明,社会上的流言总算是消失了。不过特种大队的营区里这些天的气氛实在是只能用诡异来形容。陈阳和孙二炮等人的事情明面上没有人谈起,而在背地里,几乎所有的战士都在议论。   不过人的想法都是不一样的,为陈阳喝彩的有,这一部分人80%以上是战士,同样穿着军装的热血青年。而另外一部分人则认为陈阳傻,脑子有问题。当然这其中还有些人的看法有些与众不同。   比如,有的人就认为,归根结底,说白了就是陈阳的书读的少,按照这类人的想法就是,如果陈阳多读书,多知道一些关于癫痫,或者是医学方面的知识,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所以,在征兵的时候,不应该只对身体条件设置标准,更多的应该是素质,受教育的程度……   只是让人觉得有些诧异的是,这类声音一出现就遭到了无情的打击,一句国之兴亡,匹夫有责,就足以让这样的言论偃旗息鼓。   而这些天,何队无疑是最憔悴的那个人,陈阳的未来,自己的未来,一切都充满了未知数。赵振军少将,他曾经的部下,打电话仔细的询问了事情的经过,告诉何队自求多福,这件事情他帮不上什么忙。   而参加这次演练的选拔队伍,却意外获得了特种大队的战士们好感,至少现在相遇,不论是特种大队,还是参训队,都会面露微笑的打个招呼,或者点头示意,这一切或许对于特种大队来说并没什么,但是放在参训队员的眼里就不同了,至少,这已经证明眼高于顶的特种大队战士们,已经把他们放在了平等的位置上看待。   但是他们清楚,使他们获得这样的待遇的人不是他们自己,而是陈阳、孙二炮、苏凉、林烈锋、卢西官等人用战斗换回来的。就像梁队说的那样,面子不是别人给的,是要靠自己的拳头打回来的,所以这次演练收获最大的是他们这些参加了演练的战士们。   橡皮子弹,一样会受伤,一样会疼,一样会流血。战士们终于体验了一次近乎于实战的战斗,如果不是因为有严格的规定不允许照相,这些战士们一定会将自己身上的伤痕拍下来,放在床头日夜提醒自己。   而陈阳等人也在这次演练中获得一个比较让人喷饭的绰号。   小五义。   并不知道的陈阳当然不会有什么想法,而剧本林烈锋,病毒苏凉,蜘蛛卢西官,这三个人却为了这个小五义郁闷了足足有几年,如果没有陈阳和孙二炮演出一场挟天子以令诸侯,他们三个无疑是这场演练中极其出色的三个战士,病毒的狙击,剧本的陷阱,包括在演练结束后被特种大队特邀过去切磋的蜘蛛卢西官,每个人的特长都足以让人跌破眼镜。   而孙二炮,给人的印象就是个马大哈,除了吃饭,就知道耍混,力气倒是有那么一把,但部队也不是举重队,力气大的不一定就是好兵。其他的方面实在是更没什么好说的。而马福钢的伤势不光是参训队不清楚,即便是特种大队的战士们也不清楚,这么一来,陈阳能称为特点的地方几乎消失了,体能不错,射击烂的一塌糊涂,是个看起来精明的傻大胆。与孙二炮合称哼哈二将。   而这些战士不知道是故意要气他们,还是存在其他的想法,将五个不同组的人捏到了一起,而在话中,陈阳和孙二炮则是核心,弄的剩余的三个人实在有些郁闷,人嘛,谁愿意被别人说成手下?更何况是身怀绝技的战士。   可当孙二炮回到营区,这三个人却更加的郁闷了,被说成手下又有什么关系?看着一脸茫然独自发呆的孙二炮,他们倒是宁愿孙二炮耍混。尤其是当孙二炮徘徊在禁闭室外的时候,那神色,就仿佛一个被父母遗弃的婴儿,让人看着心酸。   如果说第一天在禁闭室外看到徘徊的孙二炮,可以用心酸来形容的话,那么第三天看到孙二炮的时候,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形容了,188的大个,腰居然有些娄了,眼窝深陷,面色灰白,小山一样的汉子,短短的几天内足足的瘦了几圈。   有人尝试着劝他,孙二炮不理,也不说话,病毒,剧本,蜘蛛,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劝不了,孙二炮压根不理,何队来劝,一样不顶用,孙二炮的眼中似乎整个世界就只剩下那间禁闭室,眼中时而闪过的精光看得负责禁闭室的战士们心底发毛。   天知道这孙二炮会不会比陈阳还疯狂?   可战士们戒备的心里却渐渐的变成了同情,孙二炮整天守在这里,不管刮风下雨,眼神就定定望着禁闭室,你去撵他离开,让他回去睡觉?好,他走了,用不上十分钟,又回来了,你让他去吃饭?好,饭堂的人压根就没看到过他去。   梁队与何队对这样的情况束手无策,孙二炮的情况已经完全违反了军纪,但是他们实在是狠不下心去,只好睁只眼闭只眼,更何况自己还有一屁股的烂摊子要收拾……   而在那禁闭室里的陈阳,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与他直线距离不超过五十米的地方,孙二炮就徘徊在那里。渐渐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徘徊在禁闭室外的人不再仅仅是孙二炮,或许是因为感动,或许仅仅是想安慰孙二炮,病毒、剧本、蜘蛛、参训队的人竟然不论在什么时候,至少会有两个人陪在他的身旁……   而特种大队的战士们,总会呆呆的望着孙二炮他们,或许,在夜里偷偷摸摸的去送上一杯热水已经是他们能做到的极限了。   那禁闭室里的陈阳,等待他的命运到底是什么,所有人都在想,可是却又不肯想。或许在他们的眼中,这一切早已是定数。但孙二炮与陈阳那份战友间的感情却足以让他们动容,为之呐喊,为之疯狂。   陈阳被关进禁闭室的第十一天,枫林少将又一次的来到了这个营区,这已经是决定陈阳命运的时刻了。   第二集 试训 第四十四节 归队   特种大队的营区里设置的禁闭室有两种,一种是临时拘禁犯有比较轻微问题战士的禁闭室,另一种则是专门为一些犯了严重错误的军人设下的禁闭室,而陈阳因为他的问题,自然而然的就被关在了防卫森严的重犯禁闭室里等待处理。   不过还算好,除了随身穿戴的衣物,陈阳还被允许携带了手纸若干,军人守则一份。只是不允许喧哗,自己唱歌?不行,朗诵?不行。寂寞,孤独,忐忑不安,各种负面情绪接踵而来,其中的滋味又怎是三言两语就能说的清楚的。   这些天来,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孤独和寂寞,记忆中的事情每天被翻出来无数次,麻木,这时陈阳唯一的感觉。可当他的眼睛逐渐的适应了刺痛他的阳光时,他觉得值了。孙二炮就站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虽然看起来十分憔悴,但是精神头挺足。在他的身边还站着病毒、剧本、蜘蛛等等,一起参加训练的那些人。   孙二炮的眼睛红了,身子抖个不停,怎么也掩饰不住他内心的激动。陈阳笑了,对孙二炮扬了扬眉,不过没等他说话,就听一个人叫道:“陈阳!听口令,立正!”   这声音陈阳十分的熟悉,不用看,一听就是何队的声音。啪!一个极其标准的姿势,陈阳稳稳的站在那里,随后,冷着脸的何队就转到了陈阳的身前,仔细的打量了一番,何队道:“归队!”   看着一脸愕然的陈阳,何队笑了,只是那笑容中的苦涩根本就无法隐藏,拍了拍陈阳的肩膀,何队道:“愣什么神,归队,以后好好干,凡事多用脑子,别冲动……”   不提啰啰嗦嗦的何队,陈阳的归队让整个参训队沸腾了起来,孙二炮等人那让人肉麻的对话自然也无需多提,等到战士们热闹的差不多了,何队这才一板脸道:“听口令!立正!稍息,别的话我不想多说,训练也好其他的事情也好,别忘记了你们的身份,你们是军人,既然来到了军营,就要肩负起自己的责任,关于陈阳归队,具体的情况不需要我说,现在听好,向左转,齐步走……”   回到了营房前,等待他们的是一脸郑重的枫林少将。出人意料的枫林少将似乎根本就忘记了还有陈阳的这出戏码,开门见山的道:“稍息,对于你们的那次演练,我十分的满意,你们都是一群好汉子,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和你们说的,军区决定,组建特勤队飞鹰小队的负责人何春光中校离任……”   枫林少将的话刚一出口,在场的所有战士都愣住了,他们根本就没想到,罪魁祸首的陈阳与孙二炮没受到什么处分,而何队,却莫名其妙的离任了,不过转念一想,大家似乎都想到了什么,眼光都射向了站在前排的陈阳等人。   孙二炮憔悴的脸红了,涨的有些发紫,而陈阳的表情则稍显冷漠。枫林扫了一眼战士们,道:“另外,关于陈阳的不服从指挥,军区决定给予陈阳记大过一次,全军通报批评。”随后看了看战士们道:“下面点名,叫到名字的向前一步走,苏凉,林烈锋,卢西官,陈阳,孙二炮。”   果然不出众人所料,这几个在演练中大出风头的人都被选了。   枫林少将道:“其余战士可以解散了,何春光,你留下。”   战士一边回头,一边猜测着离开了,其实他们早就已经想到了会是这样。看了看黯然的何队,枫林少将笑道:“老何,现在我问你个问题,你觉得什么样的战士是最好的战士?”   何队犹豫了一下道:“能打胜仗的战士就是好战士。”   枫林少将笑道:“老何,我知道你可能对我有点意见,不过吗,看到你身后这几个小子没,我要是把他们教给你,你能不能将他们训练成能打胜仗的战士?”何队微微愣了下,随后惊讶的道:“把他们交给我?”   枫林少将转身就走:“如果想去,就和这几个小子一起,五分钟后营门口集合……”   看着枫林少将的背影,何队双脚一并,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第三集 怒火街头 原1~2节合并修改   一转眼三天过去了,陈阳、孙二炮、林烈锋、苏凉、卢西官,这五人已经大致上熟悉了目前的环境,和想象中的稍有不同,他们的营地竟然和特勤队在一起,不过和特勤队的编制不一样,按照枫林少将的说法他们目前还不属于真正的战斗编制,对外隶属于沈阳军区后勤部,小队编号8341。   这多少让有些自傲的几人有点郁闷,尤其是他们看到特勤队战士们的装备后,这心里就越发的不是滋味儿。   可这些事情不是想想就可以改变的,为了迅速的溶入角色,这几天来在何队的带领下,几人一直做着和特勤队类似的训练。就这样,在来到这个营地的第四天,几个人终于迎来了他们的第一个新战友,来自上海的南宫岚,白白净净的像个大姑娘,   第二天早饭后,何队将几个人聚在了一起,一起去迎接几位新来的战士,   “张哲,光电通讯双硕士,擅长各种电子类武器设备。”   “张涛,精通八种语言,驾驶全能。”   “简捷,医疗特长……”   至此,这支为了能够在全世界范围能作战的小队终于初步的组建了,成员九人,陈阳、苏凉、林烈锋、卢西官、南宫岚、张哲、张涛、简捷,孙二炮。   而接下的事情就比较棘手了,这八个人每个人的特长都不一样,用枫林少将的话来讲应该是着重发展特长,可这样一来,何队的脑子就有点不够用了,陈阳的特长是格斗,这点还好说,大不了把他扔到特勤队去,让特勤队的格斗精英**一下。苏凉,狙击手,这方面也好办,军中有一套完整的狙击手训练方法,可到了林烈锋这里就麻烦了,普通的诡雷设置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要教他就只能去军区要人了,而且,必须是专家,甚至是超级专家才行。   卢西官的特长谈不上变态,可要教他也难,十二米高的训练楼,没有任何辅助设施,安全设施,他徒手爬上去的时间是7秒33。而这,还是在卢西官进行第二次试爬的数据,如果让他多爬几次,天知道他会弄出什么成绩。   南宫岚相对来讲就简单了,因为他本身就是心理学硕士,所以在特长这方面基本上不用考虑了,他需要训练的地方就在于体能,和一些实战中能够用到的技巧。张哲,光电通讯双硕士,军区里来回找,比他强的人屈指可数,哪个也请不来……   张涛这样的变态无需多说,能教他的人不多。而简捷的特长是医疗,用简捷的话来讲,给我一把手术刀,我可以把你拆成最小的单位……   这特长怎么练?送去军区医院?可其他的训练呢?   揉着紧锁的眉心,何队还是决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些事情还是让枫林少将头疼去吧!小队正式组成了,而选队长的时候,何队与队员们发生了冲突,苏凉、林烈锋、卢西官、孙二炮都一致的推选陈阳任队长,因为他们清楚,跟着陈阳这样的队长,到什么时候都不用担心。   可何队怒了:“闭嘴!就你们那点花花肠子还真以为我不知道?要是陈阳真的成了你们的小队长你们还不得翻了天!这事定了,小队长南宫岚,任何反对无效。”   战士们不言语,而在小副队长的选举上,陈阳又一次意外的落选了,被选中的是苏凉,当然,苏凉做为副队在南宫岚无法指挥的情况下接手也是做过多方考虑的,因为狙击手的特性,注定了苏凉不会太过的接近战场,一旦南宫岚在战场上出了事,那么远离战局的苏凉来接任指挥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果然,这样安排众人都没有异议,可接下来每个人起代号的时候却依旧出了问题,气氛简直可以用火爆来形容,苏凉,林烈锋,卢西官的代号好说,毕竟已经让他们叫习惯了不用再取,而其他人起的代号的时候,他们就开始乱出主意搞的场面一团糟。   张哲,光电通讯的双硕士,却因为一手出色的按摩技术被叫做“按摩师”。而张涛这位精通八种语言的变态自然而然的就被称为了“八哥”。   而到了简捷这里又出了问题,根据他的特长,众战士们比较一致的认为他应该叫“注射器”谁知道简捷急了,当众为大家表演了一下他的飞刀绝技,最后大家决定他的代号叫“曲玛多”。   到了南宫岚这里,他自己决定要叫千面帅菇或者简称帅菇,再或者蘑师也成,不过在众人的鄙视下,他的代号是“鬼脸菇”。   孙二炮的力气大,代号就叫做“悍马”。   最后只剩下陈阳,而此时的气氛也达到了临界点,病毒笑眯眯的道:“孙二炮既然叫做悍马,那陈阳干脆就叫野驴!大家说说怎么样?”众人纷纷点头,的确,陈阳的性子倔的就像头驴,认准的事情绝对不会改,叫这个代号不错。可还不等他们说其他的话,陈阳爆走了,快似闪电的拳头雨点般的砸到了病毒的身上“滚!你才叫野驴!”   第三集 怒火街头 第三节 抓活的   一转眼,这时间就已经到了12月份,通过这段时间不间断的练习,陈阳和孙二炮的射击水平直线的上升。   12月的北方,已经进入了冬季,天冷的一吸气冰牙,上个厕所冻屁股。   这一天枫林少将来了,和陈阳等人逐一的点过头后,枫林少将道:“今天我来的目的很简单,一,是来看看大家,二,是通知大家军区将会在明天举行一次军演,而你们将会参加,如果你们失败,8341小队将会解散。事实上,你们8341小队的组建完全是出于我的主意,其实我很清楚,你们都是人才,所以我才想尽了办法想将你们送上世界的舞台,让所有人都看看我们的战士!但在将你们送上世界的舞台前,我需要你们证明一下你们的价值……”   时间21:28:01,毫无睡意的众人被刺耳的警报声召集到了营房外的操场上,耀眼的银色白炙灯下,何队召集所有队员宣布任务,与上次不同,这次演习的任务是小组渗透敌后方,抓捕敌方军中的一名将领,并从敌方将领的身上得到一份情报,然后将情报传回基地,任务结束。乍眼看起来,这似乎和上次的任务差不多,但接下来的条件就让所有的战士头皮发麻,因为这名假想敌不但是在一座军事基地里,在他的身边还聚集着一个特战精英小队,此外,外围还有驻军一个连,想要无声无息的将敌人擒获,简直就不可能。   而这次任务所使用的枪械也有所不同,全部是麻醉枪,每个人限发速效麻醉弹20发,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武器,即使是冷兵器也没有。   每个人的口粮为两块压缩饼干。除此之外,每名战士的身上都配备了一只电子呼叫器,一旦遇到了危险,只要按下呼叫器,马上就会有人赶到,当然,按下呼叫器也就相当于放弃了演习。   张哲这位电子兵配置了GPS卫星定位,用来与基地联络的通讯器一部。其他的战士身上,每个人身上配备了小组通讯器,地图一份,急救包一个。   而任务的完成时限是72小时。   23点59分,8341小队所有成员到达了白狼山东南脚下,而任务将会在一分钟后启动,所有对表,调试通讯器。0点准时的接到了指令,任务开始。月夜下,气温已经下降到了零下十几度,风打着旋卷起雪花在山口横冲直撞。   进了白狼山,风小了,银白色的月光映衬着地上的白雪,视线甚至可以看到200米开外,翻开地图,卢西官指着地图的一个位置道:“现在我们的位置就在这里,根据地图上所标示的位置,我们距离那个军事基地的位置大概还有三十七公里。”   陈阳点头,卢西官道:“从这里前往目标军事基地的路有两条,其中一条距离会近一些,但地图上标注的很清楚,那条路上有一座三三米高的悬崖是必须翻越的,而且要经过一条横穿山脉的大河,而另外一条路则必须穿过一片开阔地,据标注那里有守军……”   “既然是路,就一定有人走,别人能够的地方我们也能过,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抓紧时间赶到基地附近,然后我们再想办法把敌人的嘴撬开。”   路越发的难走了,脚下的雪嘎吱嘎吱的响个不停。作为尖兵卢西官已经不知道走出去多远,大约过了两个小时后,通讯器里忽然传来了两长一短的敲击声,众人的心里不由得一紧,这是事先说好的遇敌暗号。   “蜘蛛,怎么了?”陈阳焦急的问道。   没回话,回答的是三个短暂的敲击声,陈阳的心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三个短暂的敲击声按照约定的暗号是他没事。队员都变的警惕了起来,分散了开来,这时,通讯器里又响起了四长两短的敲击声。   暗哨!   战士们的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继续前进了大约五分钟后,通讯器里又一次传来了两长一短的敲击声,战士们瞬间隐蔽,几分钟后,卢西官的声音出现在众人的通讯器里:“三点钟方向,200米,暗哨两人,一点钟方向暗哨两人,300米,有掩体,武器麻醉枪,完毕。”   陈阳的眼神瞬间犀利了起来:“所有人注意,送情报的来了!”   第三集 怒火街头 第四节 大声的叫吧   “等一下。”通讯器里传来了南宫岚的声音:“别急躁,事情没想象中那么简单,一旦不小心给他们留下了足够传信的时间,我们就有大麻烦了,蜘蛛,你确信这里只有这四个暗哨吗?”   卢西官的声音有些冷:“确定。”   南宫岚那边没了声息.陈阳的脑子里也在考虑,何队给的资料实在有限,这几个暗哨是一定不能放过的,不过想无声无息的将暗哨一举制服并不是那么轻松,很可能稍微有些风吹草动,暗哨的消息就会传出去。   “病毒,你用麻醉枪在多远的距离内有把握?”陈阳在通讯器中问道。苏凉的话讲的很直接:“200米,已经接近极限了。”想了一下,陈阳道:“这样吧,我和悍马去端3点钟方向的暗哨,你做火力支援,另一方面……”   “不行,悍马得留下,1点钟位置的暗哨交给悍马和蜘蛛,你这边让曲玛多去配合你,完毕。”南宫岚的话插的很快,但转瞬陈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小队里对于捕俘,一招制敌,陈阳无疑是佼佼者,而孙二炮则是经过了无数次试验后被所有人承认在格斗这方面仅次于陈阳,两个人分开配合其他人行动,乍一看似乎是分散了实力,但是从保守的角度上来讲,这无疑是最好的分配办法。   按照卢西官的指引,陈阳和简捷匍匐在冰冷的雪地上,一点点的接近目标。头顶是呼啸而过的寒风,身下是冰冷的积雪,鼻子里喷出的热气化做一阵雾气,被冷风吹到脸上仿佛像刀割一般。   渐渐的陈阳发现了暗哨,这是两块巨石间的缝隙,两名暗哨就隐藏在其中,若不是那随着风微微颤抖的白色伪装网下探出了潜望镜,即便是得到了卢西官的提示,陈阳与简捷也几乎视而不见,完美,巨石,缝隙,土坑,伪装网,使得暗哨溶入了自然当中……   拽了拽身上白色的披风,陈阳与简捷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掩体旁,借着皎洁的月色望过去,陈阳在那缝隙里看到了两名暗哨,只是与想象中的情景有些不同,朦胧中,两名暗哨的身子团成了一团,用军用毯紧紧的裹住了身体。   轻轻的在通讯器上敲了三记短音,陈阳与简捷潜伏了下来。12月的北方,天寒地冻,如果是运动中还好,自己的身体会发热,不会觉得如何寒冷,可一旦停下来,血液循环的速度一降,寒气就渗入心脾。   时间不长,五分钟后,通讯器里同样传来了三记短音,陈阳的心里放松了许多,孙二炮与蜘蛛已经就位。果然,随后通讯器里就传来了:“动手!”陈阳的眼睛猛的睁开了与简捷几乎是同时扑进了掩体。   而结果却只能让他们苦笑,掩体里的两名战士根本就没用他们多费手脚,因为这两名战士的鞋子都没有穿,脚互相的伸到了对方的怀里取暖……   陈阳忽然有些同情这些战士,这么冷的天,蹲在雪地的土窝窝里……,这四名俘虏被交给了一脸邪恶的简捷,他是医务特长兵,对人体的了解出众,面临失败就解散的关头,他怎么还会留手。   二十分钟后,依旧没有结果,看来,这四名暗哨对情况真的并不清楚,而这时孙二炮出现在了陈阳的面前,有些得意的道:“野驴!我记得我以前说过,以后也给你弄一份战利品,咋样,咱说话算数。”陈阳无聊的白了孙二炮一眼:“得了吧,就你身上那捆绳子?还是你胳肢窝里夹的那条破毯子?就这战利品你也好意思说。”   孙二炮嘿嘿一笑,变魔术一般从身后掏出了一个古色古香的木雕匣子,得意的在陈阳的面前晃了晃:“怎么样?这东西行了吧,送给你。”陈阳不由得眼睛一亮,道:“你刚才在那边发现了古墓?里面装的什么?”   “打不开,不知道里面装的是啥。”孙二炮挠头道。   而就在这时,张哲猛的从孙二炮的手里抢过了那支木匣,查看了一下不由得面色大变,骂道:“这是通讯器!”而这时简捷刚好从土窝窝里出来,听到了张哲的话又扫了一眼他手中的东西不由得叫道:“那土窝里也有一个……”   第三集 怒火街头 第五节 汤土河   陈阳不由得面色大变,接过张哲手里的木匣子狠狠的向地上一摔。啪!木匣四分五裂,露出了里面隐藏的电路板。在场的人顿时呆住了,而南宫岚的脑子转的最快,几乎瞬间就下命令道:“所有人准备撤退,蜘蛛!”“有!”“继续担任尖兵,按照原定路线行进,一旦发现情况第一时间汇报。”“蜘蛛明白,完毕。”   “按摩师!”   “有!”   “你负责右翼,发现情况第一时间汇报!”   “明白。”转过身,张哲溶入了夜色。   “曲玛多!”   “有!”   “左翼侦查,发现情况第一时间汇报。”   “明白!”   “病毒!”   “有!”   “负责观察,注意敌方是否有狙击手,关键的时刻吸引火力。”   “明白。”   “剧本、八哥负责断后,尽量的掩盖行踪。”   “明白!”   迟疑了两分钟后,南宫岚继续道:“野驴!悍马!咱们三个一起行动,准备随时支援其他人。”到了这个时候,战士们再也没有一丝开玩笑的心情,速度麻利的惊人。几乎一眨眼的功夫小队彻底的拆散。   其他人各自领了任务离开了,南宫岚又将作战地图掏了出来,道:“如果我猜测的不错,从我们摸到这些暗哨的时候开始,我们的行踪就已经暴露了,这半个小时内,敌方有足够的时间去安排作战计划,情况对我们十分不利,地方人多势众,对这里的地形应该是十分的了解,那么目前看,有两个地方是敌人设计埋伏我们的好地点。第一个地点,距离这里不足两公里的汤土河,沿着这条路前进是必须经过那里的,但是考虑到此时的汤土河应该已经结冰,我们可以选择任何一个位置渡河,所以这个可能性不大,即使地方真的这样安排了,我们也完全可以冲过去。”   陈阳打断了南宫岚的思考道:“你的意思是敌方会在我们过了磨石沟以后的坡地上设伏吗?”   南宫岚惊讶的看了陈阳一眼,随后道:“不错,磨石沟是凹形谷,当我们穿过磨石沟转而向下的时候,这个坡地会成为敌人最佳的设伏地点,原因很简单,上坡时的体能消耗不断的累积在一起,当下坡的时候,人本能的会精神松懈,加上下坡时的重心不稳,很容易产生强烈的疲劳感,如果在这个时候遇伏……”   陈阳想了想道:“那你有没有办法不从那里走,换一条其他的路?”南宫岚摇头:“来不及了,如果我们现在绕回去从另一条路走,天亮前根本就不可能到达目标的所在地,等到天一亮,我们的行动会更容易暴露……”   “那还想什么!”陈阳咬了咬牙道:“既然想了也没用,我们只能加速前进,在敌人的大队调集完成前冲过去,其他的事情暂时没必要考虑!”   而就在这时,通讯器里传来了张哲有些紧张的声音:“所有人注意,右翼发现敌人,人数十,正在迅速接近中,按摩师报告完毕,请指示。”南宫岚的眼中瞬间暴起精光道:“我是鬼脸菇,判断一下遭遇时间。”   “4分钟,完毕。”   “继续监视,注意隐蔽。”   南宫岚随后道:“全队收缩,全速前进,剧本与八哥负责右翼敌人,不论采取什么样的办法,一定要将敌人拖住,在可能的情况下最好全歼。”   “剧本明白。”“八哥明白。”   转回头来,南宫岚道:“接下来的路就要看你们两位突击手的能力了,不多说,我们现在必须沿着蜘蛛做的标记加速前进,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汤土河,如果在那里真的有埋伏,我们必须清理出一条可供全队安全通过的道路……”   时间已经是临晨三点三十五分,气温降到了最低点,陈阳,南宫岚,孙二炮终于沿着卢西官一路所留下的标记安全的赶到了汤土河,身后,依稀能传来嘶吼的声音,不过对于这些他们并不担心,无论从任何的角度上考虑,只要来的人不是特战小队,林烈锋与张涛实在是没有理由会输。   用通讯器确定了一下众人所处的位置,并得到了卢西官确定安全的回复后,三人开始过河,此时的河面已经结了冰,上面覆盖着皑皑白雪,每隔十五米,在河面的积雪上就有一份卢西官所做的标记,不过为了稳妥起见,三个人依次过河。没办法,虽然十二月的北方已经正式的进入了冬季,但真正可以说冰封天地的日子并不是这个时候,而是1月份,只有在那个时候的冰面才会真正的稳定下来,即便是汽车开上去也不会出问题。   最前面的是陈阳,走在冰面上,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冰层下河水并不安静,咣当,咣当的响声不断,陈阳清楚,这是由于冰面还不够厚,河水在冰面下卷起的浪花在撞击冰层。   一路提心吊胆的努力放松身体,几乎每走出一步都要小心。当陈阳跨上了河岸迅速的隐蔽后举起手中的麻醉枪紧张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白雪、枯萎的各种蒿草,一切正常。   再次的确认安全后,南宫岚和孙二炮也踏上了冰面,很快南宫岚已经接近了岸边,而就在这时,嘎~嘎~冰层开裂的响声忽然响了起来,在河岸警戒的陈阳发现孙二炮忽然停在了河面上。   “悍马,为什么停下来?”   孙二炮道:“脚下的冰裂了。”   陈阳不由得急道:“别动!慢慢的趴下,小心点!”   “嗯!”孙二炮放下了手中的麻醉枪,缓缓的趴在了冰面上。   “别动!千万别动!放稳呼吸,慢慢的爬过来!”陈阳声音有些颤抖。在这种情况下,一旦坠河,没有任何人能帮的上孙二炮,而冰层下的河水也不知道有多深,一旦掉进去,若是离开了这个冰口,那么人必死无疑。   “悍马,听我说,别着急,你肩膀上不是有一捆绳子吗?听我说,你把绳子系到枪上,另外一头系在腰间,将枪从地上推过来,掌握好力道,你看,我现在离你只有十几米,很容易就能做到。”   南宫岚的声音让孙二炮陈阳的心放松了少许,不错,孙二炮的战利品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当绳子握到了南宫岚手中的时候,他阻止了要冲上河面的陈阳:“别过来,危险,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将绳索在手臂上挽了两个花,便开始向外拉孙二炮。别看孙二炮的体重接近两百斤,但是在雪地上拉着他滑行并不需要特别大的力气。   很快,孙二炮的身体就从那一片嘎嘎响的冰面拉了过来。丢开手中的绳子,南宫岚一边向岸边走一边道:“别在那趴着了,抓紧时间前进。”陈阳不由得松了口气,而就在这时,咔嚓一声,南宫岚的脚下一空,瞬间消失在了河面上。   第三集 怒火街头 第六节 再遇意外   太突然了,陈阳刚刚放下的心霎时间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顾不得其他,陈阳踉跄的冲到河边,一片足有一辆小轿车大小的冰窟窿出现在陈阳的眼前,此刻这冰窟窿的水花荡漾,一块块不成规则的碎冰正浮在上面。水花猛的一鼓,南宫岚露出了头来,在刺骨的河水中游了两下,一下子抓住了冰窟窿的边缘。   只是没想到,随着他要爬上来的动作,冰窟窿边缘的冰再一次的破裂。   看着冰窟窿中挣扎的南宫岚,陈阳的眼睛都要鼓出来了,吼道:“鬼脸菇!镇定!别往上爬!抱住冰,我马上想办法救你!听好了,你现在抱住冰,就算河水很快冻结你也不会死,可你要是体力消耗干净,掉下水面去没有人能够救你!”   南宫岚听懂了,急剧抽动的头狠狠的点了几下,在冰窟窿里安静了下来,紧紧的抱住冰窟窿的边缘,不动了。   转回头,陈阳看着不远处的孙二炮吼道:“别在那傻愣着,马上给我死过来!傻逼!别从这走,绕一下,绕一下!快点!”孙二炮那小山似的身体瞬间就在冰面上跑了起来,脚步声中,河面不断传来嘎!嘎!的开裂声。只是似乎完全忘记了危险的孙二炮受到了上天的眷顾,一直冲到了陈阳的身边也没有发现问题。   “绳子!快点把绳子给我!”   结果孙二炮递过来的绳子,陈阳让孙二炮退到河岸上,随后,他小心翼翼的向前走了几步,将手中的绳索打了个结,是那种牧羊人常用的手法,做出的绳圈一旦套中了目标只会越来越紧,所以在某些地方,人们俗称这种绳结叫“撸死狗”。   啪!扔过去的绳结准确的套在了南宫岚的身上。陈阳吼道:“鬼脸菇!小心点别着急!先把左手放开,慢一点,对,就这样,伸进去,伸到绳圈里面去,对就这样,现在是右手……”   刺骨的寒风吹过,水面上上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陈阳和孙二炮此刻已经顾及不上南宫岚身体是否能够承受,拉紧了绳子。再继续压碎了两三米的冰面后,冰层不在碎裂。   将南宫岚拉上河岸,他的脸色已经青了,而嘴唇却变成了诡异的紫红色。孙二炮焦急的跺脚:“咋整!这咋整!”陈阳骂道:“你慌个屁,快帮我动手,把他的衣服都脱掉!”   零下二十几度,刚刚被刺骨的河水浸泡过的南宫岚眨眼间就被陈阳和孙二炮拨了个精光,沾湿的身体一接触寒风瞬间便被吸收光水分,皮肤迅速干裂。一道道细小的裂口出现在他的身体上。   “鬼脸菇!身体能不能动!”   南宫岚的嘴动了动,发出的声音像蚊子飞:“腰以下已经没有感觉……”   陈阳闷着头,将河岸边的积雪捧到了南宫岚的身体上,用力的搓揉,一边叫孙二炮:“一起来快点!”随后陈阳对这通讯器叫道:“所有人注意!我是野驴!鬼脸菇坠河,现在危险已经解除,其他人任务继续,现在缺少衣物一套,在可能的情况下对敌人员尽量的获得衣物,我们现在的位置在……”   报告完位置,躺在披风上的南宫岚脸色变的更加难看了,不过在陈阳和孙二炮的努力下他的身体渐渐的恢复了知觉,可毕竟是零下二十几度的天气,他现在需要的是温暖!生火?不可能的,先不说人体在极度降温后能不适应高温,单单是暴露目标这一点上,也不允许陈阳点火。   咬了咬牙,陈阳站起身来,迅速的脱掉了上服,露出了一身壮实的肌肉,在孙二炮的目瞪口呆中趴到了南宫岚的身边,将南宫岚冰冷的身体紧紧的抱住,怒骂道:“白痴!看什么,帮我把衣服盖上!”   孙二炮懂了,陈阳这是在为南宫岚取暖,将陈阳的衣服盖好,孙二炮闷着头也将上衣脱了下来,将南宫岚的双腿紧紧的抱进了怀中,回手将自己的披风盖在身上,算是做了掩护,瑟瑟的寒风中,三个人倒在雪地上只为了取暖,而他们现在的唯一希望就在于战友能够快速的赶到,并且为他们带来可以保暖的衣物。   渐渐的,南宫岚的身体暖和了起来,尽量忍住不停打架的牙关,南宫岚勉强的笑道:“悍马,你碰到我小JJ了……”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南宫岚的坠河似乎给了队员们一个不好的预兆,不过好在陈阳的救护方法得当,当负责殿后的林烈锋与张涛来到的时候,南宫岚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只觉,此刻他正穿着孙二炮的裤子陈阳的上衣,在雪地上乱蹦,就像一条被放上了热锅的虾子……   而林烈锋与张涛带来的大量衣服简直就有些匪夷所思,陈阳甚至怀疑他们去抢劫了军需库。而他们二人的回答则很简单,“敌人全灭,衣服全部拿来了……”这一下陈阳有些站不住了:“那他们怎么办?”   林烈锋笑了:“他们没事儿,我们把他们关进了掩体,不但给了他们毯子而且在他们身边留下了呼叫器,估计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被人找到了……”   换上林烈锋与张涛带来的大量衣物,南宫岚的面色诡异般的红润,随后赶到的简捷检查了一下南宫岚的身体,劝他马上放弃演习,理由很简单,南宫岚现在的情况完全就是在硬撑,高烧,身体局部有严重的冻伤……   众人简单的商量了一下,陈阳阴沉着脸道:“鬼脸菇,你最好退出这场演习,现在你只要留在这里,按下这个电子呼叫器,很快就会有医护人员赶到……”   “不行!”南宫岚打断了陈阳的话:“我现在还能动!还能跑!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如果换成你们,谁会退出!”   众战士无语,的确,在这种关系到8341小队生死存亡的情况下谁都不会选择退出,这不光是面子的问题,他们要做的是体现出自己的价值,8341小队有没有必要存在?如果仅仅为了这一点就退出演习,那还配穿这身军装吗?   任务继续进行,此时这时的队员安排重新的做了一下的调整。除了林烈锋与张涛继续负责断后,其他人压缩队形加速前进,而此时的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二十分了,意外已经完全的打乱了小队行进的节奏,此时距离天亮还有两个小时,如果在天亮前小队不能迅速的接近目标基地,并找到合适的隐藏地点,那么等待他们的无疑将会是一场人数超越数倍的围攻,失败,或许距离已经不远,而8341小队的命运,自然不言而喻。   而这个时候,通讯器里忽然传来了卢西官的急促的呼吸声和低沉的枪击声:“蜘蛛报告,磨石沟发现敌人,看情形应该是特战队,受地形限制,我建议大家绕路前进,目前发现……”卢西官的声音忽然停了一下,随后,通讯器里传来了苦笑:“蜘蛛已经中弹,敌人有狙击手两人,重复一次,蜘蛛已经中弹,地方有狙击手两人,再次建议,全队绕行……”嘭!通讯器里传来了摔倒的声音,随后通讯器发出了刺耳的噪音。   就在战士们准备关掉刺耳的通讯器时,噪音消失了,一个粗重男声从通讯器里传了出来:“奶娃子,你们的速度太慢了,估计就算是蜗牛也该到了吧……”   陈阳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咬着牙道:“蜘蛛怎么样了?”对方似乎有些愕然,不过随后笑道:“不错,这个叫蜘蛛的小家伙还不错,费了我们一番手脚,还损失了我们的一名战友,不过可惜,来的只是他一个人,如果你们一起来的话,或许真的可以和我们拼一下……”   陈阳的声音有些冷:“他现在怎么样?”对方道:“啧啧,急什么,放心吧他死不了,对于他这样的战士我们会让他得到应得的待遇,不过我有些好奇,他怎么会有你们这样垃圾的队友……”   “放屁!”战士们的火搂不住了。   对方笑了:“那你们来啊,我们在这里等你们。”说完话,对方的通讯器关闭了。战士们都怒了,闷着头不说话,而孙二炮,简捷两人更是一马当先嗷嗷怪叫的冲了出去,而就在这时,陈阳怒骂道:“都给我回来!”南宫岚的话就更有针对性:“白痴!这么简单的的激将法都看不出来。”   第三集 怒火街头 第七节 征服   的确,只要稍微的动动脑子就可以明白对方的意图,蜘蛛虽然折了,但是蜘蛛所传回来的信息足以使所有人认识到敌人不是一般的普通战士,他们同样是经过特殊培养的特种兵,在明知蜘蛛肯定已经将消息传给了队友后,他们说不说都已经无所谓了,当然他们并不期望陈阳他们真的会傻乎乎的冲来磨石沟给他们做枪靶子,不过么,影响一下他们的心情已经足以了。   而现在摆在陈阳等人面前的问题就越发的严重了,对于整个8341小队来说,卢西官就是他们的眼睛,小队在作战的时候会根据卢西官传回来的信息及时的调整战术,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卢西官在小队中的作用甚至超过队长。   理论上来讲,一般的小队作战路线都是由尖兵,正副队长共同拟定,不过8341小队的情况有些不同,南宫岚这个队长,平时**的一塌糊涂,除了关键的时刻会站出来外基本上时间都用在了研究日本**文化上,病毒,副队,可病毒的性格注定了他平时开开玩笑还成,关键的时候指望他虎躯一震根本就是做梦。   而陈阳则不同,虽然名义上他不是队长,但实际上这些人都是以他首,从参训队一起选出来的人不说,即便是后加入的几人听说了陈阳的事迹后对陈阳从心底也有份特殊的情感,这就直接导致8341小队的士气领导人是陈阳。   可真正的战术部分陈阳并不拿手,所以发号施令的人依旧是南宫岚。   不理会有些暴躁的孙二炮和简捷,南宫岚迅速的制定计划,不过他在通讯器里所讲的话就十分的简单:“病毒,归队。”随后命令所有人关掉通讯器,时间过的很快,大约三分钟后,病毒出现在了众人的身前。   南宫岚道:“病毒,相信基本情况你已经知道,地方现在已经获得了蜘蛛的通讯器,所以我们的通讯器都不能用了,而且,最关键的问题在于已知的敌人是特种部队,而且在这支队伍里至少有两名以上的狙击手,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如果不明不白的走进他们的包围圈,战斗会变的十分的艰苦。”   苏凉点头,示意南宫岚继续。   “而我们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能与他们发生战斗。”南宫岚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瞪着眼睛盯着他的孙二炮与简捷,转过头来看了看陈阳:“野驴,你说吧,什么地方有遗漏我会补充。”   陈阳点了点头,他可不像南宫岚说话那么文绉绉,道:“其实事情特别简单,特种部队也好其他的部队也好,只要我们现在和他们战斗,很可能会被拖住,而被拖住的下场就是天亮后,被一个连外加一支特种小队的战士追杀,到那个时候,我们的渗透彻底的失败,也不会再有机会去抓捕对方的将领,甚至很有可能连基地的边都摸不到,所以,现在我们不能战!”   简捷气鼓鼓的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们逃走?”   陈阳不由得苦笑,自从来到了8341小队后,战友们聚在了他的身边,这让他的思考角度也渐渐的换了位置,或者说,这也许是陈阳的一种成长吧,至少,他现在不会不经思考的凭感情去冲去拼。   “闭嘴!曲玛多你听我把话说完,接下来的路我们必须改变路线,这已经由不得我们不考虑了,可放任一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在我们身上咬上一口的特种小队的确很烦人,所以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鬼脸菇召回病毒的想法应该是想让病毒去牵制一下这支特种小队,为我们赢得时间,在天亮前赶到目标基地……”   “不错,就是这样。”南宫岚接口道。   陈阳想了一下继续道:“至于其他的我想不出,接下来的路我会去代替蜘蛛去担当尖兵……”   南宫岚摇头:“尖兵的确需要,不过目前已经不合适了,接下来的路除了病毒去吸引对方注意外,其他的人不可以分散,要集中在一起加速前进,我刚才仔细的研究了一下地图,这条路除了磨石沟外,还有一个地方应该能走,喏,就是这里,叫做落鹰堑……”   苏凉再一次消失在了黑夜中,孤身一人悄悄的前往了磨石沟,按照约定,如果他没出问题就自己想办法前往目标基地,可所有的战士都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无论再怎么出色,一个人去挑战特种小队都是一种找死的行为……   而当陈阳等人来到了落鹰堑,他们才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地图上没有标注这里可以过,因为他们的面前是绝壁,大山在这里似乎突然断裂,一道足足有几里长的绝壁就摆在了众人的眼前,再一次打开地图,众人确认这里就是落鹰堑。   众人的脸色有些难看,简捷道:“我们杀回去吧,没时间了,去磨石沟,和那支小队拼了……”   陈阳冷冷的扫了简捷一眼,没出声,眼神反而盯住了眼前的绝壁,坦白讲,眼前的这道山脉裂痕的确很陡峭,但是距离垂直的90度还是有一定差距的,并且它并不是全体覆盖着冰雪,一块块裸露的山石分明就是在向陈阳招手。   “把绳索给我。”陈阳道:“如果现在有一条绳索你们能不能上去?”南宫岚有些犹豫的道:“野驴,你要想清楚,这只是一场演习,没必要那么玩命,这么冷的天气,这么陡峭的山崖,如果出了事情……”   陈阳没出声,转过头去看了看孙二炮:“你呢?假如这山崖有一条绳索你能不能上去?”孙二炮瞪着眼睛:“能!为啥不能?”陈阳笑了,拍了拍孙二炮的肩膀,转回头来道:“不错,这的确是一场演习,可在我的眼里这就是战争!假如现在真的在对敌,难道看到眼前的山谷我们就要退避吗?如果敌人射过来的不是麻醉弹而是真正的子弹我们就要躲避吗?”   所有人不出声。   看了看时间,此时距离天亮已经不足一个小时,陈阳的语气忽然变的有些沉重了起来:“我不想要求你们和我一样玩命,但是我希望你们考虑清楚,来当一次兵,我不想一点作为都没有,你们和孙二炮我俩不一样,你们有学问,有特长,即使到了哪都一样有人抢着要,如果8341小队解散,等待我俩的军营生涯将会是饲养场和输油管道,我不懂大道理,但是我知道人无论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过电影上海滩,马永贞在里面曾经说过,宁可只做三天的大哥也不愿意做一辈子的小弟,而我现在只想说,我宁可只当三天的特种兵,也不想当一辈子去当喂猪兵!”   一时间,8341小队的成员都愣住了。   只是他们没有机会说话了,在凛冽的寒风中,陈阳已经冲向了山崖。同样准备冲上山崖的孙二炮被南宫岚拉住了,一边咀嚼着陈阳的话南宫岚一边思考,良久,他看着山崖上艰难移动的陈阳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儿。   看了看身边的众人,曲玛多,医疗特长兵,八哥,驾驶语言特长,剧本,特长诡雷陷阱,按摩师,光电通讯……除了特种兵的基础训练外,他们每一个都拥有着其他人无法相比的,甚至应该说是羡慕的特长,的确,陈阳和孙二炮夹在他们间显的有些普通了,可恰恰是这份普通,才让南宫岚觉得震撼,难道有特长的兵才是好士兵吗?   战士!什么是战士,记得下象棋的时候,对于兵卒的规定是不许回头,为什么不许回头,他似乎现在明白了一点,作为一名战士,军令面前,即便明知道必死,也不能后退,失败没什么,可一旦心里有了退却的想法,那就是懦弱!一个懦弱的人,是永远也成为不了好士兵的。   南宫岚忽然明白了,他们缺少的是陈阳身上的魄力,或者应该说是血性!说的难听点就是少了那股子傻劲儿。   风越吹越急了,在山崖上爬行了半个多钟头后,终于有惊无险的登上了崖顶,这简直有些令人难以想象,四十几米的高度如果换算成住宅楼,以三点五米一层算,十几层……   此时他的手早已经麻木的失去只觉,极度紧张的神经一放松下来,使得他体力大为下降,竭尽全力的将绳索牢牢的绑在一棵水桶粗的松树上,陈阳将绳子的另一头绑了块石头扔了下去。   望了望绝壁下的景色,心头忽然生起了一种奇异的感觉,只是陈阳并不清楚,这种感觉的名字叫——征服!   至于谁会上来,谁不会来,陈阳心里摸不准,但是他已经在心里下了决心,不管怎么样,他不能接受8341小队被解散的命运,而当他稍微恢复了一点体力开始熟悉周围的地形时,天边已经出现了曙光,黑夜消退,而在他的眼睛里,一座小山包后的军营出现了……   第三集 怒火街头 第八节 强攻   甩掉已经不能御寒的战术突击手套,陈阳解开衣襟,将两只像冰一样冷的手交叉着**了腋窝,瞬间,陈阳的身体开始颤抖了起来,如果有可能,他绝对会将手拿出来,但是现在不行,军营已经近在眼前,接下来他需要的是战斗,那么一双灵活的手比什么都重要。   悄悄的靠近,匍匐在雪地上的陈阳完全是靠两只手肘推动自己的身体,爬上小山包,陈阳的眼前军营一览无遗,一座三层的红砖楼坐北朝南,楼前是操场,靠东面是一整排的车库,而靠西面的建筑就有些让人摸不透了,那是一个个球形建筑,不清楚里面是做什么的。   北方的冬季,早晨6点半只能朦朦胧胧的看到些东西,而这个时候无疑是最冷的,军营里***通明,以班为编制的战士们正在紧张的集合,不时的有一两个离开军营,而军营的戒备程度也远远的超出了陈阳的预料。用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而最让陈阳注意的则是营区操场上所停放的两辆92式履带装甲车,而看营地外的路,很明显这个营地这样的装甲车不止这两台,也就是说如果他们走了那条比较平稳的路,没准此刻正在被装甲车追……   天色一点点的放亮,陈阳慢慢的退了回去,因为他知道,如果继续在这里潜伏下去,等天亮了很容易就会暴露。   而他不知道的则是此刻在军区的大院的某个房间里,枫林少将正与其他人争的脸红脖子粗:“将军!我觉得赵振军少将这么做完全就是利用职权之便刻意打压8341小队!”   “什么叫打压?如果这点事情都做不成还妄想全球部署……”   端坐在椅子上的中将不由得皱眉,用力的拍了拍桌子道:“安静!都闭嘴!枫林!你有什么不满意的?你看看你这份申请,你知道这些装备以及这些训练全下来需要多少军费吗?如果他们不能证明他们的能力,凭什么用这么多的钱去养他们?”   枫林少将不由得低头,的确,为了接下来的训练,少将已经向军区申了请单独的营地,已及各种训练设施,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中游的,不论是哪一样都不是一个小数字,迟疑了一下,但枫林少将还是说道:“将军!可毕竟他们是刚刚组建不足三个月的小队,让他们与在世界特种兵大赛上都拿奖的小队对抗,是不是有点……”   “闭嘴!难道敌人会因为你是新兵就不向你开枪吗?出去!我只想知道结果。”   出了门,枫林少将的脸色变的更加难看,遥望着白狼山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山风吹的很猛,退回去的陈阳有些激动的看着身前的战友,一个都不缺!还有什么比这更振奋人心的?简捷的双腿打颤,脸色苍白如雪,道:“小小的山崖而已,很轻松,很轻松啊……”   而孙二炮却猛翻白眼:“那会也不知道是谁像杀猪似的叫自己不行了……”   而南宫岚听了陈阳的汇报后却很自然的道:“所有人休息十分钟,尽量使双手恢复灵活性,十分钟后行动。”陈阳不由得愕然:“鬼脸菇,你的意思是十分钟之后强攻?”   南宫岚微微迟疑了一下道:“至于具体怎么攻击看情况,不过现在很明显的事情是现在这个营区的人不多,特种队被病毒牵制,可天一旦亮了,视线变的开阔,他们很快就会发现我们消失了,如果他们一旦决定回到营区,我们现在的状态……”   再次的潜到小山包附近,南宫岚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对陈阳道:“看来我们的运气不错,敌方似乎并没有想到我们会从落鹰堑这面上来,这是个机会。”陈阳点头,事实上情况就是如此,一连串的厄运过后,上帝的天枰似乎已经向他们倾斜了。   仔细的思考了一下的情况,南宫岚道:“抓紧时间,这个时候敌人应该没有发现我们已经来到了这里,那么接下来就是我们发挥的时候了,一定要在敌方特种小队赶回来之前抓到那名军官,并且把他的嘴撬开。那么接下来分配一下任务,野驴,因为要得到情报,麻醉弹不可能向敌方的军官射击,所以抓捕对方军官的事情就只能交给你和悍马了,而你们又是突击手所以,你们的任务是迅速的从营门处突破,清理道路……嗯……简捷,你的任务是一旦野驴悍马抓住了敌方将领,你必须把他的嘴撬开,并且要协助按摩师从左方突击,而按摩师在攻进营地后必须迅速的控制所有通讯设施,切断营区与外界的联系,八哥,你的任务最重要,看到营地里的92式履带装甲车了吗?务必拿下一辆准备接应我们,剧本,你的任务是设防,一旦我们冲进去以后,很可能会在营区里浪费很多的时间,所以你一定要设置好各种陷阱,一旦有敌人赶回来,我们就指望你了,大家都明白了吗?现在开始对表,现在的时间是……”   此时的山谷里刚刚迎来了第一缕阳光,军营里也逐渐的热闹了起来,看着忙碌的战士们在营区里有条不紊的活动,陈阳心里清楚,只怕想冲进去并不会那么简单,这是强攻,如过借着月色行动会比现在的情况好上一些,只是目前的情况已经没有时间让他们浪费了,一旦敌方的特种小队赶回来,会平添许多的变数。   陈阳忽然想,如果这个时候病毒在就好了,他的枪法好,完全可以不用接近军营就让军营引起骚乱……   活动了一下被冻的像胡萝卜一样的手指,陈阳就隐藏在距离军营正门直线距离不超过100米的山坡上,与向阳的那面山坡不同,这一面的山坡上种满松树,陈阳看了看时间,一边努力的放松身体,一边心里随着滴答的军表默念着,3,2,1,“冲!”   陈阳的身子瞬间就弹射了起来,手中的枪也响了,随着有些沉闷的枪声,两记点射过后营门外的两名哨兵瞬间中弹,随即身子晃动了两下倒地,而这时营区墙后的两名瞭望哨也发现了陈阳,啪!啪!两声枪响,两名瞭望哨倒了……   PS:今日状态实在不佳,其实写很多,怎么看都不满意,这一段虽然有拖情节的嫌疑,但是我觉得还可以,于是先发上来,我尽量的调整状态,将下章重写,满意了,今晚发,如果写完还不满意我会继续重写,请朋友们支持。   第三集 怒火街头 第九节 难关   陈阳不由得心头一松,这个军营目前的状态比较正规,除了营门前的两名岗哨外,在东西两个方向的墙角上各有一名瞭望哨,东面的瞭望哨是南宫岚干掉的,而西面则是孙二炮,随后出现的张涛没有表现的机会了。   这或许有些让人难以置信,射击烂的一塌糊涂的孙二炮与陈阳在短短的两个多月时间,射击的精度居然提高到这张程度!其实这都要多亏了何队的训练,当然这就有点老生常谈,枪感,从8341小队的训练开始,何队的要求就是人不离枪,即使是睡觉枪也不能离开身边,而在射击的时候,要求就有些更加变态,采取的盲训,也就是说,射击的时候并不是普通的瞄准射击,而是完全淡化眼睛的作用,用身体肌肉的本能来控制射击的方向,总的说来就是利用视觉、听觉、嗅觉、各种感知能力加在一起的一种射击方法。   这就有些像骑自行车,一开始的时候你会觉得不舒服即使眼睛紧紧的盯着前方,可自行车行进的路线还是很难控制,可一旦身体熟悉了或者说习惯形成以后,即使你骑在自行车上与女朋友打情骂俏也不会影响前进的路线。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根本不需要可以的瞄准,100米内,一个成人的目标根本就是想打就打。   当然,想做到这一点所付出的努力也不是一点半点,消耗掉的子弹更加是一个让人难以想象的数字。这或许就是特种部队与普通部队的区别吧。相比普通连队的打靶时那几颗子弹,他们完全可以说是奢侈到了极点。   而更让人有些意外的则是孙二炮这个憨人,或许是因为他的想法比较少比较专一吧,体验枪感的时候,他是除了病毒外最先找到感觉的。   四个人迅速的会和在一起,互相掩护的冲进了营区,此时的营区有些骚乱,操场上的几名战士们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虽然有的战士已经伏在了地上,但是射出来的子弹就像放风筝,只有老天会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而陈阳四人相互依托,在做出一连串标准到让其他战士们眼红的军事规避动作的同时,手中不时的射出点射,精!准!几乎枪枪命中,一路冲到了操场上停放着的那两辆92式履带装甲车之后四个人紧绷的神经才稍稍的放松了一些。而此时的营区内刺耳警报声响了起来。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陈阳用手指了指张涛,随后指了指挡在身前的92式履带装甲车。   张涛心领神会,陈阳带着孙二炮起身窜到了92式履带装甲车的东侧,靠军营的东面,是一派整齐的车库,此刻还有些战士手中正提着扳手隐蔽,陈阳没那么多想法,啪!啪!一连串的点射,送他们去见了周公。而就在这时,一颗子弹险险的擦过陈阳的脸打在了陈阳身旁的92式上,飞溅而起的残雪喷到了陈阳的脸上,冰冷的感觉使他已经放松的警觉瞬间就提了起来。   啪!啪!   连着又是两颗子弹,陈阳连忙躲回了装甲车身后,仔细的寻找了一番,才发现了目标,那是在营区东北角高墙上的一个瞭望哨。狠狠的啐了一口,陈阳的心底有些火起,的确,麻醉弹射到了身上会使人失去知觉,不会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可射到脸上呢?如果运气再差一点被射到眼睛呢?   可这也间接的激起了陈阳骨子里的凶性,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明,隐隐有些害怕却还有些期待奇异心理使他的神经变的极其亢奋。冲出去!躲避!还击,接下来的时间陈阳只能用疯狂来形容,各种高难度的规避动作,惊人的射击精度,甚至包括陈阳转身开枪的一个很普通动作,都变的炫目,扣人心弦。   正所谓枪打出头鸟,渐渐的敌人射来的子弹越来越密集,陈阳的疯狂持续不下去了,喘着粗气隐藏在车库边,而这时的张涛已经开动了一辆92式装甲车,紧跟在车后的是南宫岚和孙二炮,两个人凭借着车体做掩体前进,而此时的操场上已经没有了可以还击的敌人。   装甲车驶到了车库前,陈阳趁机闪到了车后,跟随着装甲车慢慢的向靠近主楼,可当他们接近主楼的时候麻烦来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们几人身上,加之他们几人随身携带的麻醉弹消耗差不多了,一时间被压在距离主楼几十米的地方,这并不是装甲车开不过去,而是驾驶装甲车的张涛要考虑身后的三人。   不过这种情况很快就被打破了,张哲和简捷利用陈阳他们吸引火力的时机,果断的干掉了西北角的瞭望哨,翻过大墙从侧面冲了进来,这一下敌方的阵脚彻底的乱了。   两面夹击,很快,众人一路清除目标,一直到了三楼,在最靠近东侧的房间里找到了这次的目标人物。没有任何的悬念,目标人物束手就擒,不过这并不值得炫耀,如果被给予厚望的8341小队面对普通的战士也输,那还不如解散的好。   这名军官是一名少校,这让见惯了大官儿的战士们有些失望,不过简捷却十分的满意,因为这名少校的抗痛苦能力实在是太出众了,这让简捷开始在脑子里不停的翻弄着古今中外的各种酷刑……   按摩师除了控制军营的通讯系统还在努力的破解着营区的电脑,而其他人都按照制定好的计划行动,剧本不时的出现在军营外的某个地点,用旗语与军营内的众人联络。   战况初定,情况看起来不错,比想象中要轻松很多,可要撬开这名少校的嘴的确是太难了,难得原因其实细想一下实在有些无奈,因为少校知道这是演习,也就是说少校知道就算他什么也不肯说,他的生命也不会受到威胁。这一下,陈阳等人被彻底的拖在了这里,南宫岚曾想将这名少校带回去,但仔细想了一下任务的细则,即使将这名少校带回去也没有用,得不到关键的资料,他们的任务同样是失败。   而房间里的简捷,几乎使出了所有的手段,看得陈阳和孙二炮直皱眉,这哪里还是演习?不过现在的情况已经由不得他们俩同情心泛滥。时间在滴答声中溜走,众人的心情难免有些急躁,已经有几拨小团队返回了营区,好在林烈锋设置的防御型陷阱比较密集,加之普通的战士战斗技能并不太出色,所以接触了几次队员没有损失,但这么一通折腾下来,加上折腾了整整一夜,所有人都感觉到了疲劳。   “哈~哈~哈哈!”   少校的笑声让远在操场的陈阳和孙二炮有些毛骨悚然,孙二炮不由得对陈阳甩过去一个眼神:“这人疯了吧?”陈阳摇了摇头道:“不太可能,我听曲玛多说过,人体所能承受的痛感是有一定的底线的,一旦超过了这道线,疼痛的感觉反而能给人带了快感,就像有的人就有受虐倾向……”   还在讨论疼痛与快感的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真正的难关才刚刚开始,五分钟后,林烈锋满头大汗的冲进了军营,不等陈阳发问就急吼吼的道:“撤退!撤退!快一点儿,现在有三辆92式装甲车正在返回营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陈阳的脸色瞬间就变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剧本!你***慌什么神儿?难道你忘了,你的任务是在外面警戒!设置陷阱!你跑进来干嘛?”林烈锋急的直跺脚:“你当我愿意跑进来啊,我给鬼脸菇发旗语,他不理……”   “闭嘴!”陈阳皱眉道:“一辆92式装甲车满打满算也就十二人,三辆加在一起大不了三十六个人,大不了再打一次,你慌张什么。”林烈锋的脸色也变的难看了起来,对着陈阳吼道:“要是后面再跟着几个可以用麻醉弹在六百米以外向我开枪的人呢!”   倒吸了口冷气,麻醉弹六百米以外射击?这有点让人难以相信,即便是病毒这位队里最厉害的狙击手,使用麻醉弹可以控制的区域不会超过400米,这已经是一个很惊人的预算,按照病毒所说,他在夜晚用这种枪弹有把握的范围不过是二百米而已。   看着陈阳有些怀疑的目光,林烈锋怒了:“你在想什么?难道我在故意夸大敌人的实力吗?我需要用这样的话来掩饰什么吗?”陈阳沉吟了一下,迅速的说道:“等消息,我去找鬼脸菇。”   而就在这时,南宫岚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全体准备,坚守!别管来的人是谁,只要坚持住就是胜利。”   “坚守!”林烈锋的眼睛瞪的快比上孙二炮了:“鬼脸菇,为什么要坚守?我们现在已经成功了,该撤退了。”南宫岚的脸色有些阴沉:“我只说一次,你记住,士兵的义务是服从命令,下次不要在问这样的问题,这次的任务最关键的地方在哪里?难道你们不清楚吗?情报!要的是情报!不然你以为这个营地会这么轻松的让我们冲进来?特种小队会去磨石沟阻截我们?”   林烈锋不由得跳脚:“那把那军官带走!”   “不行!”南宫岚道:“曲玛多刚刚给那为少校注射了药物,现在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如果现在把他带出来,被冷风一吹清醒了,这个责任谁负?你?”林烈锋不说话了。   陈阳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的,守一下吧,即使全军覆没,只要我们成功的得到情报,也算我们8341小队成功的完成了任务,如果我们现在放弃了,一切都白费了……”   虽然说心里已经早有了准备,但当那三辆92式装甲车出现在众人眼帘的时候,众人的心依旧是不由自主的提了起来,坚持,防守,这就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而敌方的这些战士却也有些诡异,并没有一窝蜂的冲上来,而是围而不攻。   可越是这样,给陈阳等人带来的心里压力就越大。敌人在想什么?难道他们不知道目标人物已经被抓到了吗?   对峙继续进行着,军营里忽然安静了下来,一点也感觉不到战斗的气氛,可在主楼各个关口把守的众人,手心里已经沁出了汗。“OK!搞定了!”一脸自豪的简捷出现了,他带来的消息使的众人心头一振,胜利就在眼前!   接过简捷手中的记事本,张哲迅速的打开可以和基地联络的通讯器,当他将所有的消息输入完的时候,操场上的敌人还是没有反应,不由得面带微笑的轻轻一按……可一脸希翼目光看着他的众人却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喜色,而是惊愕!紧跟着就是慌张。   陈阳不由得急道:“按摩师!怎么了?”   张哲的鼻子尖冒汗了:“没什么,只是没发送成功,我再来一次。”   众人的心头不由得有些紧张,随后,张哲鼻子尖上的汗越来越多,连续的尝试了几次后,他有些难受的道:“对不起大家,这个地区的所有电子信号都被屏蔽了……”   第三集 怒火街头 第十节 突围   众人的心情一下子跌入了深谷,敌人的围而不攻也找到了理由,屏蔽了所有的电子信号,那么即使情报在他们的手中又如何,被围困的下场会是什么样?所有人心里都清楚,操场上的敌人并不足惧,可敌人的特种小队呢?不是8341小队惧怕挑战,而是战士们现在的心里只想完成任务!   孙二炮的眼睛瞪的像铜铃,吼道:“那还想啥!冲出去,咱们大不了跑回基地去。”   “闭嘴!”陈阳转回头来道:“按摩师,能不能解除电子屏蔽?”   张哲摇了摇头:“不行,现在手头能利用的东西太少,根本做不到。”   “那怎么办!”   咬了咬牙,张哲道:“没别的办法,现在只能想办法找到敌人的屏蔽设备,然后解除屏蔽……”南宫岚打断了张哲的话:“镇定点,大家别急,按摩师,你能不能找到敌人屏蔽设备的所在地?”张哲苦笑着摇头:“不可能的,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   “好了!”陈阳的脸色有些冷:“既然这样就用最直接的办法,冲出去,我们先离开这里,我不相信敌人可以屏蔽所有的地区……”的确,目前的情况一切的计划都赶不上变化,现在只有用最简单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办法了,那就是突围!   南宫岚的脸色有些难看,作为队长,这次的作战计划很明显在他的这里出现了问题,或许他想的再周全一点,这样的情况就不会发生,可眼下的情况已经由不得他暗自懊悔了,整理了一下思路,南宫岚道:“大家先别急,八哥,曲玛多,悍马,你们三个继续负责警戒,其余人过来简单的说一下突围的计划。”   时间比较紧迫,敌人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冲进来,顾及不上其他,南宫岚道:“现在的情况很明显,敌人围而不攻的原因无非就是两条,一,敌人明知屏蔽了电子信号,即使我们得到了情报也发不出去,第二,敌人是在等待援军,那么很简单,按照任务信息这次我们的对手是一个连的驻军和一支特种小队,那么现在唯一没有出现的敌人就是特种小队,综合一下剧本带来的消息,敌人在六百米以外向他开枪,那么情况简单了。敌人是在等待特种小队一起发起进攻……”   陈阳有些急躁,道:“鬼脸菇,快说,没时间了。”   “好。”南宫岚无奈的道:“那么接下来摆在我们面前最难办的事情就是我们对于地方特种小队一无所知,只知道敌人有两名狙击手,而其他的一无所知,下面关键是我们如何组织起有效的突围方式离开这里。”说到这里,南宫岚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剧本,你能不能在这栋大楼里设置一些陷阱?”剧本点了点头,“没问题,缴获了很多的枪械,完全可以设置几十个陷阱,只是不知道时间够不够。”   南宫岚急道:“快去,多设置点,陷阱不需要精细,粗糙点没关系,让人一眼就看出来也没关系,重点放在心理威慑上。”   剧本点头离开。   “那么接下来我们考虑一下敌人的进攻方式,按照一般的情况来说,作为特种小队,那么他们对室内或者近距离的作战都应该特别的了解,综合目前的情况如果他们进攻,绝对不会从正面冲过来,熟悉特种作战的人都清楚,现在的太阳在10点钟方向,如果他们从正面过来,那他们的影子会给我们提醒,所以,一旦敌人真的冲过来,一定要保护好侧翼。”   战士们不由得点头,的确,这一点战士们有些忽略了,天气情况,地理位置,能迅速的抓住人员心理,南宫岚这位队长不算太白痴。   见战士们点头,南宫岚继续道:“既然重点大家已经明白了,那么接下来就是我们如何突围,现在整个营地的情况大家都很清楚,如果我是对方的指挥官,我会在这里、这里、安排两名狙击手进行战场监视及火力支援。”南宫岚用手指在地上画了一个军营的草图,指着车库顶,与营区西南角的寮望哨继续说道:“有了这两个火力点的监视,我们不论从哪个方向突围都会遭到对方的狙击,不过这两名狙击手的视线并非没有死角,这个死角的位置就在我们的身后。”   “鬼脸菇!”陈阳插话道:“你的意思是我们所在这栋楼房吗?”南宫岚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建筑物,如果敌人真的只有两名狙击手的情况下,这里将会是他们的视觉死角。”陈阳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们从这后面突围?”   南宫岚点了点头:“不错,相信大家都清楚这里的地形,翻越围墙后就是山坡,从理论上来说,根据目前太阳所在的位置以及山坡积雪的的反光度,有想当大的可能就是地方的狙击手在发现你们之后也很难击中你们,当然,如果当我们向东或者是西突围后,视线的角度变化很有可能会给狙击手机会,不过麻醉弹的有效射程……”   陈阳站起身来打断了南宫岚的话:“那就这么办,马上走,在敌人开始攻击前马上突围。”南宫岚摇头:“不行,如果我们现在一起突围,只会被敌人追着打,那样会十分的被动。”陈阳不由得皱眉,南宫岚思考着道:“决定了,按摩师!把通讯器交给陈阳,突击人选野驴、嗯……悍马,其他人留守,务必将敌人牢牢的拖住,抓紧时间将曲玛多的记事本每人复制一份,如果野驴他们冲不出去我们再想其他的办法。”   愕然的陈阳道:“为什么是我们两个?”南宫岚道:“没有那么多的理由,电子屏蔽,按摩师、曲玛多、我、八哥的特长根本就用不上,接下来要拼的是体力,听我说,时间不多了,从后面出去后,顺着山坡边缘向东大约两公里后,山谷会分岔,记得向北拐然后绕向西面,有机会的时候多看看通讯器,如果脱离了被屏蔽区域马上将消息发回去。”   而就在这时,负责警戒的简捷忽然发出了一声闷哼,身子摇摇晃晃的向后退了两步,倒在了地上,众人的心霎时间就揪了起来,张涛小心翼翼的冲到了简捷的身前,检查了一下随后喊道:“放心,曲玛多没事儿,只是中了麻醉弹……”   而在简捷中弹的同时,战斗开始了,几十名军人向8341小队所在的主楼扑了过来,而只要8341小队的战士从窗口探头,迎接他们的就是狙击手射来的麻醉弹,一时间情况已经不允许陈阳再犹豫下去,咬了咬牙,接过张哲递过来的通讯器,陈阳带头一马当先的从北侧的窗子里蹦了出去,紧跟在他身后的是孙二炮,而此时的主楼里,8341小队已经完全的被敌人密集的火力压制了,只能一步步的退向楼上。   啪!啪!点射!,搭人墙,警戒,在遭遇了几名敌人后,陈阳二人已经绕到了山坡上,而此时主楼里的南宫岚脸色变的阴冷,道:“小队全体人员注意,剧本守楼梯,其余所有人向东面车库顶部,和西南角的寮望哨轮流射击,无论有没有发现敌人,每隔2秒,必须有一个人出现在窗口前!”   “明白!”   望了望身前不远的窗子,南宫岚喃喃的道:“野驴,接下来就看你们两个的了……”   第三集 怒火街头 第十一节 埋怨   完全是自杀的行为!望着狙击镜中不时出现在窗口中8341小队,这名狙击手笑了,这实在是让他觉得这次对抗的对手有些白痴。啪!窗口中出现的目标随着他的手指扣动倒下了,可很快,他的心里就起了疑惑,既然军区能让这支队伍与己方对抗,那就是说军区认为对方有这个能力,可他们怎么会这么愚蠢的在明知有狙击手的情况下依然不时的出现在窗口呢?   掩饰!   他们在掩饰什么!   这名狙击手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了起来,放弃了紧锁的窗口,转而去查看全局,而营地东北面山坡上的两条身影很快就进入了他的视线,心中一紧,狙击手的狙击镜转向了那两个正在快速行进的人。   狙击镜的世界里,是一片淡淡的绿色,陈阳和孙二炮正在全力的冲刺,速度可以说是很惊人,在奔跑跳跃中,狙击手嘴角露出了一抹讥笑,两人的动作不可说不完美,但是在一名专业的狙击手眼中,堪称完美的动作很容易就让他找到了二人行进中的潜意识规则,说穿了,就是行进中的习惯动作,以及遇到各种路况后的本能反应。   将狙击镜稳稳的放在行进中的一人身前,计算了一下风速距离,狙击镜挪开了,挪动到了两人行进路线的前方,那里,有一个小小的雪包,按照目前二人的行进速度,在遇到这个雪包的时候两人一定会跨越,再一次的修正狙击镜的位置,狙击手的眼睛眯了起来,心中默默的计算着距离,相比与普通的狙击手,在他看来,这种预算好敌人行进路线以及将会做出的动作守株待兔,才是最能令他找到快感的方法。   10,9,8……目标越来越接近狙击镜中的准星狙击手的手指已经按在了扳机上,可就在这时,他的右肋忽然一疼,紧跟着一股强烈的麻痹感瞬间爆发,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手指上一丝力气也无,冰冷的扳机在这一刻竟然无法按下去,眼睛睁不开了,强烈的睡意袭来,啪~一歪头,这名狙击手的脸扎进了积雪,冰冷的雪却又激起了他短暂的清醒,用尽全力,在身边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S……   而此时距离军营四百米左右的山坡上,病毒望着狙击镜中狂奔的陈阳和孙二炮轻骂道:“一对儿属鸵鸟的,顾头不顾腚……”   此时营区的战斗已经结束,南宫岚、林烈锋、张哲、张涛、简捷五人已经完成了演习发出均匀的呼吸声陷入了沉睡,而能够站在他们面前的敌人仅仅剩下了三个。他们还来不及感叹,军营外又传来了低沉枪声。三个人迅速的交换了一下眼色,随即便看到了隐藏在营区西南角瞭望哨上的战友正在用手语告诉他们,两人突围,另外一名狙击手……   而此时的陈阳和孙二炮正在夺命狂奔中,两公里布满了积雪的崎岖山路眨眼间就冲了过了,拐过山谷,一路向北大约三公里后,一条东西走向的峡谷出现在了眼前,从怀中拿出通讯器,尝试着与基地联络,结果依旧是没有信号。   两人继续前进,顺着这条峡谷转向向西,仔细的看了看地图,其实他们这是在兜***,不过只要穿过这条峡谷,就可以到达白狼山的西北角,按照地图上的标示,即便到时仍然无法发送消息,他们也可以找到附近的一个名叫柳条沟的小村子,时代在进步,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车,最不济也会有电话……   路依旧在继续,时间已经接近正午,峡谷中的气温升起来了,刺骨的寒风中阳光照在两人的身上带来了暖洋洋的感觉,使两人的疲劳感越发的明显。而这条峡谷从严格的角度上来说只是山沟沟而已,积雪的覆盖下没有路,前进了大约六七公里冲在了前面的陈阳忽然停了下来,对身后的孙二炮做了一个隐蔽的手势,随后手臂急摆隐藏在了靠南面山坡的一丛榛子秧中,眼神警惕的看着右前方。   冷冷的扫了一眼身后的孙二炮,陈阳用手指了指他,随后指了指自己,然后用两只手指做出一个悄悄行走的手势,孙二炮点头示意明白了。前进了大约几十米,山风中隐隐的穿来了哭叫声。   这里是一个小小的山岔,透过挂着残雪的残枝败叶望过去,山岔里正在上演一幕警匪片中的老套情节,三个男人正在对面前跪倒的一男一女拳打脚踢,跪倒的男人和女人看不清楚面容,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女人一定是个尤物,即便是哭喊中也透出了一股浓浓的诱惑。   而三个男人其中为首的一个上身披着一件纯白色的貂皮大衣,手中拿着一把手枪,一边踢打跪倒的两个人,一边骂着什么,可由于距离太远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   陈阳不由得面露喜色,能遇到这几个人,相信这里距离可以通车的地方不远了,这些人很明显不太可能徒步行走太远,转回头去,对孙二炮做手势示意孙二炮跟在他身后悄悄的离开这里,只是陈阳悄悄的避过山岔里人的目光溜过去后惊讶的发现孙二炮没动。   “嘘~嘘~”陈阳不由得有些着急,对孙二炮连连摆手,可孙二炮回给陈阳的是愤怒的目光,转瞬,陈阳就明白了孙二炮的想法,此刻的孙二炮狠狠的瞪陈阳,用手指指了指陈阳,又指了指自己,随后指向了山岔,那目光分明在说:我们上去……   陈阳气得咬牙,这并非陈阳的心冷,眼前的情景无非是有人在向其他人施加暴力而已,即便是真的杀了人,那也是特警队与警察的事情,他们当前最需要完成的是什么?是任务!   更何况,那几人只是殴打,并没有杀人。   而陈阳相信孙二炮也十分清楚特种部队和特警队的区别,关键就在于特警队在进行任务的时候,如果遇到了普通民众或者是人质的时候会优先考虑人质的安全,而特种部队不这样,特种部队是以完成任务为第一目标,莫说是不相干的人,即便是自己的队友死在自己的眼前,也不可以恋战,必须要首先确保完成任务!而这,是他们来到8341小队会何队为他们上的第一堂课。   一句“傻逼”的口型,陈阳向孙二炮做出了发泄,随后不理会孙二炮,陈阳小心的尽量不发出声音前行,一连走出了近三十米,回过头去,原本以为会跟在身后的孙二炮失踪了。   陈阳的愤怒简直可以点燃被积雪覆盖的山峰!这已经是什么时候了,这场演习最关键的时刻已经到了,或许只有一步之遥他们就可以完美的完成任务,可孙二炮竟然……咬牙跺脚,陈阳转身就走,可是没走上两步,陈阳狠狠的在地上啐了一口,又返回身来悄悄的攀上了山岔旁的山包。   悄悄的靠近,陈阳已经发现了隐藏在山岔另一侧的孙二炮,而此时的孙二炮正小心翼翼的伏在那里,就像一只随时准备扑出去猎食的豹子,而山岔中的人也清晰的映入了陈阳的眼帘,跪倒在地的是一个异常美丽的少妇,看样子年纪不会超过27、8岁,在她的身边,是一位非常富态的中年男人,只是此刻他们的情况并不太好。   侧对着陈阳的是三名年轻人,而此时陈阳才终于发现其他两人手中所携带的武器,这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靠在里面那人,手中所擎的是一枝64式微声冲锋枪,而靠在最外面的一人,手中所持有的则是56式半自动步枪,中间的那名年轻人,看不清楚手中所持的手枪到底是什么型号,不过从年轻人的挥舞中陈阳还是敏感的进行了判断。   80%是64式!   陈阳终于有些明白了孙二炮为什么这么老实的蹲在对面,别看孙二炮有些憨,但是他并不是傻子,他手中的只是麻醉弹,这么近的距离,这三个人手中拥有的武器在几秒钟内完全可以将他的身体射成筛子,64式微声冲锋枪,56式半自动,虽然是些已经老掉牙的武器,但是在参训队的时候,陈阳对这两种武器的使用是十分的清楚的。   尤其是64式微声冲锋枪,那可是曾经霸占了一个时代的顶级武器。   抛开那些荒诞的想法吧,即便是特种兵在这样的距离下,面对这样三支武器,也不会存在像警匪片中那样的情节,除非,这三个人的枪法烂到在不到五十米的距离也无法击中一个身高超过188,体重超过90公斤的目标。   但是,那可能吗?   如果陈阳与孙二炮手中所持有的武器是实弹,那么或许还有一拼,这么近的距离他们有信心即便是盲射,也可以一枪暴头……这无疑是一个大麻烦,陈阳脑中迅速的转着念头,很明显,现在只要他们继续向前,然后完成任务,接下来这三个人绝对不会有机会逃走,因为他会随后报告情况。   怒视隐藏在对面的孙二炮,陈阳再一次做出了手势,走!完成任务要紧!   孙二炮摇头。   而就在这时,山岔中的情形起了了一些变化,为首的那名年轻人忽然用枪指向了跪在地上哭泣的美丽女人,狞声道:“姓乔的,你到底说不说密码?我知道你最近刚刚卖掉了七十吨钼粉,别再和我说账户里没钱,如果你不说我马上就干掉她!”   富态的中年人望向了一脸绝望表情的美丽女人,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浓浓的怜惜,只是随后,富态的中年人一闭眼,道:“如果你们杀了他就永远也不会得到密码。”为首的年轻人有些歇斯底里的笑了起来:“姓乔的!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人吗?杀了她我得不到密码吗?不杀她你就会说嘛?”   中年人不语。   “砰!”   “你看那炫丽的血色瞬间在山谷中绽放,诡异又美丽的花朵昙花一现,而代价,则是那双瞬间灰白的美目,唉……,可惜没有时间慢放,没有凄美的音乐,这么美丽的女人栽倒在地,手脚还在尽情的舞动,享受着生命的消逝,你看她那白嫩的脖径所溅的点点嫣红,在阳光与雪地的映照下就仿佛一副踏雪寻梅,甚至,还可以在图画中看到隐隐跳动的梅枝……这一切是多么的美啊……”为首的年轻人一脸的陶醉道。   可陈阳知道,那是美丽少妇在抽搐。   手中的枪指向了富态的中年人,年轻人神色忽然狰狞了起来:“姓乔的,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如果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会送你去见情妇,然后么,去找你老婆。”   富态的中年人眼神中露出了一抹讥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而就在这时,一声沉闷的枪响,瞬间,为首年轻人的左眼爆起了血花,而就在这时,年轻人手中的枪也响了。   嘭!年轻人的尸体瞬间倒了下来,压在了中年人的身上,而中年人的眼睛已经只能看到两点灰白,另外两人似乎是被惊呆了,对面,一个满脸怒火的军人正向他们举枪,嘭!手中56式刚刚举起的那人还来不及拉开枪机,孙二炮的第二颗麻醉弹已经送给了他,而这时另外那名手持64式微声冲锋枪的年轻人已经打开了枪机,正在瞄向孙二炮。   一声沉闷的枪响,夹杂着两声64式枪声,这名年轻人倒了。   开枪的人是陈阳。   而此时的孙二炮只能用暴怒来形容,对两名倒在地上的年轻人拳打脚踢,那凶狠的程度,即便是陈阳也看的心头发凉,不过陈阳并不想阻止孙二炮发泄,坦白讲,他们并不是第一次看到杀人,严格的说起来,在8341小队的训练正式开始后,他们曾经亲手杀过人,不过那是在法场,去执行枪决。   相比孙二炮的怒火,陈阳的心里竟然异乎寻常的冷漠,那种淡淡的漠视,使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可随后孙二炮的行动陈阳不得不出手制止了,因为孙二炮竟然去拣匪徒手中的枪!陈阳相信,孙二炮要是拿到了枪,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地上的这两个家伙打死,但是,现在不行,原因很简单,那样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滚远点!”孙二炮红红眼睛里转着泪水怒喘着粗气吼道:“陈阳!你看看!如果一开始你肯和我一起上来,这两个人会死吗!就是因为你,他们死了!死了!”   “闭嘴!”陈阳也怒了,从打认识孙二炮以来,哪一次不是他为孙二炮擦屁股?没想到现在孙二炮居然把责任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这实在是让陈阳难以忍受:“放屁!他们死了关我什么事儿!”   孙二炮的眼泪打着转往下掉:“不关你的事儿?如果你肯早一点动手,他们会死吗?”   “少***往我身上扣屎盆子!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特种兵!我们不是特警队!难道你忘记了吗!何队给我们上的第一堂课就是要求我们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都要先确保完成任务!”陈阳吼道:“我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可他们是人!这只是演习!”   就在这时,陈阳的眼角余光中忽然发现了一道不该出现的身影,猛的飞起一脚狠狠的将孙二炮踹了出去,随后身子借着这股反震的力道摔向了山坡,迅速举起手中的枪,接连两枪,而那道身影似乎早料到了陈阳的行动,连续两个标准的军事规避动作竟然躲过了陈阳射出的子弹,而就在这时,咔!咔!陈阳手中的枪忽然哑了,而对手那黑黝黝的枪口已经对准了陈阳,甚至,陈阳已经完全能够感觉到,那颤动的枪口里马上就会向自己飞来一颗子弹……   第三集 怒火街头 第十二节 圈套   危险的感觉瞬间来临,可这时的陈阳身子倒在了山坡上,根本就没有办法快速的做出规避动作,而敌人很显然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陈阳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敌人眼中的那抹轻笑,似乎陈阳的下场在此时已经注定了。   可就在这时,这名敌人的身子忽然一颤,眼神瞬间变的迷离,举着枪的手竟然颤抖的指着陈阳却无法射击,还不等陈阳明白是什么情况这名敌人就已经倒下了。来不及惊讶,陈阳猛的一个翻身目光警惕的四处打量,而手也没有闲着,迅速的检查着枪械。   对于他们来说,手中的枪简直比自己的屁股更清楚,他们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屁股上有几个豆,但是他们一定清楚手中枪的每一个部位。接连两闪,寻找到隐蔽的陈阳目光中忽然爆起一抹惊喜,是苏凉!   此刻苏凉的位置正在峡谷南面的山坡上的一株松树上,在陈阳发现他的同时不由得苦笑,在他看来,陈阳和孙二炮就是一对白痴,从他们二人突围开始,他就一直不远不近的吊在二人的身后。只是没有想到他们两个竟然起了争执,让敌方的特种小队追了上来。关键的时刻,他不得不出手,因为这场演习的胜负关键他已经猜到了,那一定是在陈阳和孙二炮的身上,不然,以陈阳和孙二炮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单独的脱离战场的,而其他的队员也不会像白痴一样在明知有狙击手的情况下依旧跳出来充当活动靶。   而另一方面,他的心里也十分的清楚敌人方面有一名至少还有一名不弱于他的狙击手,很可能自己的这一击将会引火烧身。   但是他不能不出手。   果然,陈阳眼中的惊喜瞬间散尽,远远的,隐藏在松树上的苏凉身子一颤,一头栽了下来,就在陈阳的注视下,一路滚下了山坡。陈阳的拳头攥紧了,没理会一旁从地上爬起来满脸紧张的孙二炮,急吼吼的冲出了山岔。   因为陈阳知道,苏凉滚下来的那个方向,有一个七八米高的崖壁,在那崖壁下是散乱的石块,如果昏迷中的苏凉从山坡上掉下来,那惯力足以将苏凉摔的骨断筋折!   这一点是陈阳绝对不能看到的,不论如何,在他的面前不允许战友出事!   可当陈阳刚刚冲出山岔子,陈阳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只觉的心头乱跳,几乎就在陈阳做出规避动作的同时,枪声响了,在陈阳的身后是飞溅而起的残雪。   瞬间,经过严格训练的身体变的更加灵活,仿佛一条雪地上窜动的狸猫,陈阳身子连闪,而眼角的余光中敌人的身影也显现了出来。敌人隐藏的地方是那丛陈阳曾经躲藏过的榛子秧,这或许让人有些诧异,但事实上经过类似的训练,在如此的地形下,那里的确是临时隐藏的好地点。   不等站稳,陈阳的右脚向左后方撤了半步,而头与身子转向了两点钟方向,就在身子刚刚转过去的同时陈阳开枪了。这一次,陈阳的枪没有出现问题,一颗麻醉弹稳稳的击中了敌人的胸前,只是随后,陈阳的身后一股大力涌来,猛的将陈阳撞飞了出去。   身在半空的陈阳眼角的余光里,孙二炮那仿佛小山似的的身躯正站在前一刻他停留的地方,而这时他也发现了,就在他刚才所处位置的十点钟方向,一名敌人手中的枪口还在颤动,伴随着枪声,孙二炮中弹。落在了雪地上的陈阳放弃了一切的动作,在倒地的瞬间开枪,砰!敌人应枪而倒。   小心翼翼的做着警戒,陈阳凑到了孙二炮的身前。此刻孙二炮的胸膛正在均匀的起伏,陈阳心里有些不舒服,孙二炮,刚刚还在说以后不做兄弟,可转眼就替自己挡子弹,虽然这只是演习中的麻醉弹,但在一瞬间能做出这种决定真的只是孙二炮的一时冲动吗?   陈阳不知道,但是陈阳相信即便射过来的是真正的子弹,孙二炮也会毫不犹豫的冲过来,整理一下有些乱的心情,陈阳检查了一下孙二炮的身体,还好,目前看没什么问题,而敌人也没有再出现,陈阳将孙二炮那近两百斤的身体拖到了一边,按下了孙二炮身上所携带的电子呼叫器。这时陈阳现在唯一能做的,随后,警惕的冲向了苏凉中弹后的方向。   当陈阳找到苏凉的时候,心里的大石终于放了下来,此刻的苏凉正卡在石崖上的一棵橡子树跟上,石崖下只有苏凉的那只狙击枪。看情形苏凉并没有受太大的伤害,可就在陈阳准备接近苏凉为他检查身体的时候,他的脚下一滑,身子猛的一个踉跄,嘭!一声仿佛捏破了充满空气塑料袋的声音响了起来,随即,一颗子弹擦着陈阳的衣服射了过去。   没有时间犹豫,陈阳的身子借着踉跄的方向,身子猛的窜了出去,那动作,就仿佛一条跳跃在雪地上的狸猫。当完成隐蔽后,陈阳的额头上一颗冷汗流了下来。   狙击手!   他现在真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己两记耳光,疏忽,绝对的疏忽,苏凉是什么人?狙击手,而他的外号叫做病毒的原因是因为他的狙杀能力像病毒一样另人防不胜防,而另一方面,作为一名精通狙击的狙击手,他的战斗方式永远不会选择近战,而且以苏凉的能力来说,任何人想不动声色的靠近苏凉都不太可能。   那么能击中苏凉的人,无疑也是精通狙击的射手才有可能。   镇定!   陈阳努力的使自己平静下来,虽然他不是狙击手,但是8341小队的训练中曾经对这方面进行过专门的训练,狙击与反狙击。身下,是冰冷的雪地,耳旁是呼啸的风声,陈阳的呼吸渐渐的平稳了下来。   脑子里关于狙击手的知识在这一刻完全的涌了出来,根据枪声传来的方向,再联想一下苏凉所隐藏的位置,那么能发现苏凉,并将苏凉击中的角度不会太多,所以这个狙击手的位置应该是在陈阳现在所处位置的七点~九点钟方向。   大致的方向已经判定,但是问题远远没有那么简单,一般来说,小队在遭遇狙击手的时候,是由苏凉,也就是小队里的狙击手去完成反狙击,或者直接进行火力压制,用火力将可以隐藏狙击手的位置完全的覆盖将狙击手逼出来。   但是现在不可能,孤身一人的陈阳在遭遇到狙击手后,唯一的办法就是必须想办法迅速的脱离接触,也就是说想办法离开狙击手的射程。如果是真正的战斗,陈阳现在有机会离开,根据他的判断,狙击手一定是隐藏在东北角的某个位置,而山沟沟里的风也是从那个方向吹来的,如果他现在有一颗烟雾弹,只要投在风口处,几秒钟后,他就可以接着这股东北风逃走。   可现在不行,除了手里的枪,他的身上什么都没有!   镇定!现在一定要镇定,跳出去盲目的寻找狙击手,或者进行盲目的射击完全是找死的行为,只要短短的几秒,狙击手完全有机会将陈阳击中。从怀中掏出通讯器,陈阳又一次尝试与基地联络,可惜的是依旧联络不上,现在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想胜利,只能想将身后的狙击手甩开,然后离开这里。   陈阳的脑子此刻已经高速的运转了起来,他现在需要思考的很多,地形,敌人的位置,从枪声中判断敌人的距离,如何有效的利用地形逃脱,是否进行火力压制,这些东西,已经不再单单是课本训练上的东西,现在所需要的是随机应变。   很明显,进行火力压制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与狙击枪相比,陈阳的枪无论是射击的准确度还是有效射程,都相差的很远,所以这一点完全可以放弃。可此时的陈阳眼神却亮了起来,紧紧的盯住了石崖下,距离他不到几米的位置,苏凉的狙击枪正静静躺在那里。   陈阳笑了,将手中的枪放下,一边隐蔽,一边活动着手脚,接下来的,他就是要进行一场豪赌,就赌自己可以在三秒种内将苏凉的枪拿走,并且在三秒内的活动即使出现在狙击手的狙击镜中,狙击手也无法开枪。   嗖!当陈阳的身子窜出去的时候,只能用豹子来形容,几乎一眨眼的功夫,就扑到了苏凉的枪前,一把拾起苏凉的枪,陈阳的身子诡异的改变了路线,竟然折向了右侧,就在这时,沉闷又有些飘摇的枪声响了,只是此时的陈阳已经消失在了雪沟里。   东北方的山坡上,狙击手的心头忽然没由来的紧张了起来,两击未中!如果说第一击是对手的运气好,那么第二击呢?依旧是运气吗?而此刻的狙击镜中,陈阳的身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忍耐!这一点是他的特长,在小队里,他的忍耐力是极其出色的,即便是伏在一个地点几天几夜都不会有问题,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同,他们小队接到的任务是防守,制止敌人的渗透,破坏,要求务必将敌方小队全部消灭。   可现在的情况很明显,敌人已经获得了情报,正在逃走,如果他继续等下去,那么等待他们的将是失败,这一点,是他根本就无法接受的,他们都是精英!不光是他们自己这样定义,包括所有人都是这样看待他们的。只是这次没想到这次的演习与以往不同,没有高强度的体力测验,也没有训练场,实战!完全是实战,而他们小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失败了,而失败的愿意则是过于相信资料。   组建两月的小队,一条必经之路。   必经之路上消失的敌人,组建了两月的特种兵,现在这一切使那份资料变的有些可笑,这就是其他人口中的垃圾?   不能失败!   狙击手果断的爬了起来,向陈阳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如果放任敌人离开信号屏蔽地区,那才是真正的失败!   四百米的距离,很快,狙击手就渐渐的靠近了陈阳他们战斗过的地点,可当他发现了自己的战友倒卧在雪地上的时候还是不由得一愣,三个人,竟然相距不到几米倒卧在雪地上,这简直就有点匪夷所思,就算敌人全部是神枪手,也不可能在这么密集的情况下将自己的队友干掉!   就在这时,狙击手的胸前一震,随即听到了枪声,瞬间,麻痹的感觉升起。   他明白了,这是圈套。   第三集 怒火街头 第十三节   当陈阳带着一身的疲惫出现在军区的时候,敌方特种小队与8341小队的部分战友们已经在军区的大院里站的整整齐齐。陈阳只能苦笑,设计坑了敌方的狙击手后,他一路急行,当完成了任务后,得到的回复是赶到任务的出发地坐车回来。   而当时他所处的位置距离任务的出发地偏差了足足的十几公里。   “陈阳!”何队见陈阳一进来眼神就不停在队友身上打量,不由得皱眉道:“归队!”   迈着极其标准的步伐,陈阳迅速归队,随后眼神定定的望着对面的敌方特种小队。火药味儿很浓,这是陈阳的第一眼感觉,站在对面的敌方小队面无表情,但是那目光中蕴含的那种隐隐使人心慌的感觉却根本就无法掩饰,愤恨!陈阳想到了这个词,而转瞬,对面小队正站在陈阳面前的一名战士竟然皱起了鼻子微翘嘴角,向陈阳呲牙!   挑衅!   **裸的挑衅!   露牙齿!这就像野兽在警告敌人的时候一样在炫耀自己的武力!   陈阳不由得冷哼,在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回避这两个字,靠在裤子上的手悄悄的转了一下,一根中指出现了,而陈阳的目光中所回复的是更加嚣张的目光。一瞬间,对面的战士眼睛瞪圆了,陈阳心中冷笑:你慢慢的咬牙吧。   而这名战士与陈阳的小动作并没有逃过何队的眼睛,不过何队装作没看见,因为在何队的心里,没有血性的人是当不了兵的,而一个面对“敌人”挑衅回避的则完全是懦夫的行为。   而陈阳的动作无疑激怒了对方小队的所有成员,眼光不由得都转到了陈阳的身上,那愤恨的目光,也惹起了8341小队的注意,霎时间,场面在安静中孕育着随时可能爆发的风暴。   而此时,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一群军官走了过来,陈阳的眼角不由得抽动了起来,少将枫林、赵振军,这两个少将已经不是这群军官的主角,主角是走在最前面的一位老人,中将!   这可是陈阳参军以来所见过的军衔最高的军官。   中将走到众人面前,还不等站定,只听何队叫道:“敬礼!”唰!标准的军礼在这一刻更是体现了他们的素质。中将回礼,随后依次的打量着每一个战士,当走到陈阳的身前时不由得多看了陈阳两眼,一路摸爬滚打,陈阳的军装早以破烂不堪,而更让中将注意的是,陈阳的衣袖上有大片的血迹。   不由得皱眉,中将道:“怎么没去医务室?”   陈阳微微愕然,随后就发现了中将的眼神在看自己衣袖上沾染的血迹,不由得挺胸道:“报告将军!我并没有受伤,所以不需要去医务室。报告完毕!”   “哦?”中将有些意外的道:“那你衣袖上的血迹怎么来的?你们小队有人受伤?”   中将的问话让陈阳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迟疑了几秒,陈阳道:“报告将军!在任务的途中,我和队友遭遇了匪徒,血迹是在检查被匪徒所杀人质的时候沾染上的。报告完毕!”   这一下轮到中将愣了,皱了皱眉毛,中将回头看了一下身后的军官,转回头来道:“稍息!说来听听。”   陈阳当下简单扼要的将他与孙二炮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中将听后不由得冷哼,转回头面对身后的军官道:“怎么这样的事情没有人告诉我?”   “报告!事件正在调查中,在没有得到确切的事件内容前,我有权利禁止他们用这种琐事来骚扰您。报告完毕!”回话的是一位看起来十分刚毅的年轻军人。而陈阳看到他的军衔不由得觉得诧异,中尉。   中将的眉头越皱越紧,不过不知想到了什么,道:“胡闹!下不为例。”随后又再次的询问整个事件的细节,当听到陈阳他们留下了两个活口后,不由得竖眉,不过中将并没有说什么。   接下来的,就是比较官方程式化的演习报告,听得陈阳昏昏欲睡。不过对于8341小队纵深敌后,“毙敌”一个连,外加参加过国际特种兵竞赛的小队,完美的将得到的情报发回基地,中将的眼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欣慰。   枫林少将一见,忙将训练经费的问题又一次的提了出来,中将虽然并没有决定,但是看面色表情,这件事情的成功率至少占了八成。而就在这时,当听到枫林少将为8341小队申请7633训练营作为基地的时候,陈阳敏感的发现了气氛霎时间变的有些不一样了。原本有些高兴的中将面色沉了下来,看情形应该是在思考关于这个基地的问题。   陈阳的心里不由得暗自琢磨,这个7633训练基地到底有什么不同。   第三集 怒火街头 第十四节   训练的基地的事情没定下来,回到了营地,此时天色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众人连续两天的折腾,已经极度疲劳。   可何队被没有奖励他们而是大骂他们不如武警,就这么点事情都干不好,虽然完成了任务,但整个小队只剩下了一个人,这和全军覆灭有什么区别?   营房里战士们失眠了,陈阳突然道:“我不服气!”营房里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了他的身上,林烈锋道:“野驴,不服气又能怎么样,再说何队只是生气……”简捷打断了林烈锋的话:“剧本,别说的比唱的好听,咱们拼死拼活的在外面拼了两天,得到的就俩字,垃圾!你愿意听啊!”   一时间,营房里又静了下来,可8341小队的战士们却一丝的睡意也无,这时,不知道是谁说了句:“要是演习的对手是武警就好了,可以让何队看看到底是谁厉害!”   这一下,营房里的呼吸声变的重了起来,对手?武警?简捷道:“喂,你们说,要是我们现在去找武警的麻烦……”   “愚蠢!”卢西官道。   简捷道:“蜘蛛!别说风凉话好不好,我只是心里不服气,凭什么说咱们不如武警,我就是不服!”   “那就揍他们!”接话的是孙二炮。   “一对儿白痴!”张涛接过话头:“你当你们是什么人?扯淡,除非是有演习,不然你们去挑衅武警,就把屁股洗干净准备坐牢吧。嗯……至少禁闭是跑不了……”   众人不语,的确,这方面没什么好说的,没有演习,就算是他们真的想找武警的麻烦都不可能。可就在这时,陈阳道:“如果他们不知道是我们呢?”众人的呼吸声不由得一顿,卢西官马上道:“野驴,放弃想法。”   简捷道:“蜘蛛,你闭嘴,听听野驴的想法。”   安静了片刻,陈阳缓缓的道:“其实事情很简单,我们军队的特种兵要求的是什么?能察能打,骨子里其实还是侦察连,而武警部队则属于内卫,主要是防守,及处理一些突发事件,所以我们是茅,而武警是盾,我们要做的就是渗透、侦察,而武警需要做的是确保安全,其实如果我们想给武警一点教训还是很简单的,其实只要……”   听完陈阳的话,营房里安静了很久,他们每个人的脑子里都在反复的推算着陈阳所说计划的可行性,当然,假想敌就是武警。   “干了!”简捷的眼睛在黑暗的营房里闪着精光:“野驴,咱们就这么干了!看何队以后还拿什么来说事儿,不就是武警么?咱们弄他们。”   “愚蠢!”卢西官道:“你们想想后果好不好。”   陈阳道:“其实以后我们难免会出任务,不如把这件事情当做热身,如果我们连武警的这一关都过不了,以后出任务根本就是送死……”   “那你想过没有,夜里的岗哨枪里有子弹!一个弄不好,会死人的!”   “哦?你怕了?”陈阳接过话头道:“难道你出任务的时候,敌人的枪都是摆设吗?”   “可这事儿要是露馅,咱们一个人都跑不了,当兵?去监狱里当兵吧!”   陈阳不由得冷笑:“能去监狱里当兵也不错,如果是战场上露馅的下场就是死,现在露馅的话,大不了就是蹲班房,去不去你们自己考虑,反正我不服气何队说我是垃圾!”   一时间,营房里又一次的安静了下来,的确,陈阳的话说的不错,如果真的是在战场上,作为一小队渗透敌后的侦察兵,暴露了,那么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敌人无情的打击,即便他们都是超人,只怕能活着回来的几率比花两块钱买彩票中五百万还要难。   战士们的心活动了。   第三集 怒火街头 第十五节 增援   对于在黑夜中偷偷的离开特勤队营区这样的事情,当然难不住经过渗透训练的8341小队,出了特勤队的营区,一行人迅速的找到了武警中队,这是一条偏僻的街道,在寒冷的夜风袭击下,街道上根本就看不到行人。   侦察了一番,小队进行了一些战术安排。而当动手的时候,陈阳等人才发现,原来跑到武警中队来检验自己队伍的战斗力根本就是一种浪费体力的事情,除了可以用来堵住何队的嘴外,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当晚,武警中队出了问题,一辆武警专用的防暴车无声无息的被人弄走了,而这辆车被发现的地点是位于特勤队营区不远的一条路口。第二天一早,特勤队的营区热闹了起来,武警部队在仔细的侦察后,上门质问这件事情是否是特勤队做的,而特勤队当然否认,一时间剑拔弩张,气氛火爆到了极点。   何队得到消息后,立刻就找到8341小队,根本不需要辩解,陈阳坦言的承认了。这下好,8341小队不但送给了何队和枫林少将一口大黑锅,更激怒了武警部队,8341这个编号一下成了热点,只是此时的陈阳等人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们所做的这件事情,后果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更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引来了武警部队的精英-武警特警队的挑战。   当然,这都是后话,现在的情况是,8341小队除了在医院的南宫岚、苏凉外,其余人都被关了禁闭,等候处理,而何队更是被这口大黑锅压的缓不过气来。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一转眼,陈阳等人已经在禁闭室里关了整整一星期,而时间也转过了年,1月份,正是北方冬季最寒冷的时候,特勤队开赴俄罗斯演习交流。而关于8341小队的处理办法依然没有头绪,使得整个特勤队营区显得空荡荡的。   但是他们不知道,8341小队现在已经名声在外,市公安局里,一位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正在瞪着眼睛对几位文职的妹妹道:“我跟你们说,这8341小队的细情,一般人绝对不知道,也就是我,换个人你们根本就没地儿打听,我和你们说啊,这8341小队可不是一般的特种兵,他们每个人都是部队里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军区,你们知道吧?一个军区有多少人你们知道不知道?想想吧,这么多的军人里面挑出来几个人,组成的一支特种部队,他们每个人,身高都超过1米9,打枪那叫一个准,距离个千八百米的根本就不当个事儿,枪枪爆头……”   一位看起来十分文静又漂亮的妹妹笑了:“得了吧,一点常识都没有,一看你就是在胡吹。”   “我胡吹?”年轻人瞪大了眼睛唾沫横飞的道:“我可没胡说,真的,武警,知道不?单掌开砖就跟个玩似的,可你知道特种部队劈什么吗?我和你们说,记着,千万别外传,这可是军事机密。”几位妹妹不由得盯着他催促道:“快点说。”   年轻人得意的道:“他们劈鹅卵石……”“切!”几位妹妹转过了头去。年轻人不由得急道:“喂!喂!我真没胡说,他们还会飞刀,听说过小李飞刀吗?他们……”就在这时,面色凝重的一位中年人急步的走了出来,一眼看到了围着几位妹妹乱转的年轻人,不由得皱眉,道:“张宪!马上跟我走,有案子。”说罢也不等年轻人说话就快步的冲了出去。   张宪呆了呆,随后对几位妹妹道:“你们等我回来接着给你们讲8341.”说罢紧跟着冲了出去。上了车,张宪忙问道:“刘队!怎么了?”被他称作刘队的中年人一边开车一边道:“大案子,有人抢劫运钞车……”   虽然早有了心理准备,可当张宪与刘队到了现场后,还是惊呆了,这哪里是抢劫运钞车,根本就是发动了一场局部战争。深蓝色的金融护卫已经侧翻在地,马路上一片狼藉,血迹,碎片,除此之外在没有其他,整条街静的使人窒息。   随后刘队的电话响了,边接电话,刘队的车窜了出去,拐过两条街,车子停下了,在前面几十辆警车已经牢牢的将一栋三层高的70年代建筑围住,在呼啸的警笛声中,刘队大步的走了过去,只是还不等他走到附近,枪声响了起来,嘭!随即,围在建筑物外围的一名手持狙击步枪的警察瞬间倒地。   场面一下就乱了,闹哄哄的超过了菜市场。   “刘队!”一名年纪三十几岁的警官见到了刘队连忙道:“很棘手,这伙匪徒的火力很强,怎么办,现在咱们的人根本就上不去。”刘队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建筑物道:“他们有几个人?几支枪?有没有通知特警队?”   这名警官连忙道:“对方有五人,每个人都有枪,已经通知了特警队,估计三分钟之内特警队就能够赶到。”刘队不由得皱眉:“叫前面的人都撤回来,他们在前面晃来晃去干什么?给匪徒当靶子吗?”   而张宪此时一脸紧张的凑到刘队的身前,道:“刘队,我们要不要冲上去?”刘队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等支援。”   两分钟后,全副武装的武警队赶到了,刘队提起的心这才放下,而张宪则是一脸羡慕的看着武警手中的枪械,只是五分钟后,他们的脸色变的苍白,噩梦!只能用这两个字来形容,这伙匪徒无论防守还是反击,完全不像匪徒,如果说他们是军队还差不多,短短的时间内,不但没有攻进去,就连武警安排在马路对面楼上的狙击手都被清除了。   飞溅的鲜血!   节奏感强烈的点射!   惨烈!短短的五分钟,张宪看到的,就已经有十几个武警战士倒下了。而刘队和张宪此时眼睛都已经红了,掏出枪检查了一番,哈着腰顺着车辆的缝隙间接近匪徒,刚刚接近主楼,跟在刘队身后的张宪只觉的脸上一热,不由得抬头,迎面而来的是刘队倒下的身子和飞溅的血花。   张宪愣住了,只是随后一颗擦着他耳边飞过的子弹惊醒了他,凑到刘队的身边,张宪咬着牙,一点点的将刘队那已经发福的身子向外拖……   “增援!马上叫增援!”张宪红着眼睛看着刘队被抬上了救护车,随后对武警的指挥官怒吼道:“叫增援啊!找特种兵!找8341!”   第三集 怒火街头 第十六节 序幕   特勤队营区,某房间,短短的一个星期,何队足足瘦了一圈,是原本就瘦小的他显得更加憔悴,而坐在椅子上的枫林少将,面色也阴的能滴出水,翻看着手中8341众人所写的检讨,越看,枫林少将越生气。   啪!猛的一拍桌子,枫林少将怒道:“何春光!这就是他们写的检讨?你看看他们写的是什么?论泰拳与战略冲突,实战中检验自己,陷阱与防守反击,侦查与渗透的实战感想?武警是什么人?武警是武装起来的警察,他们还来劲儿了,你在看看这个,这***是谁写的?我已经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武警部队是一家,我们都是自己人,亲如兄弟,我们不应该这样做,冲动是蘑菇?我现在已经品尝到了后果,现在的饭菜……”   枫林少将念不下去,黑脸黑线的道:“这***是检讨?这明明是在说伙食不好!添乱!就***知道添乱!照这样下去,也不用搞训练了,8341小队离解散的日子不远了。”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枫林少将不由得皱眉道:“愣着干什么,接电话!”何队拿起了电话,随即脸色开始变的阴晴不定,看得枫林少将直皱眉。放下电话,何队道:“报告,市区发生枪战,情况危机,军区要求我们去支援。”   枫林少将怒道:“什么?我们去支援?你和我吗?”   “不,是8341小队。”   “胡扯!他们的问题还没有处理清楚,怎么能放他们出去。”   “特勤队去了俄罗斯,军区的特种大队营区太远,要赶到的话至少需要三小时,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所以……”   禁闭室里,陈阳的双脚正放在墙上,身体的重量全放在了双臂上,缓缓的下落,挺起,额头的汗水滴答的落在地面上,口中正在念着:“383、384……就在这时,门开了,何队的声音传了过了:“陈阳,马上到操场上集合。”   陈阳的眼睛不由得一亮,双手一撑,身子窜了起来,紧跟着冲了出去。   当他赶到操场上,8341小队的战士们已经集合完毕,剧本林烈锋,蜘蛛卢西官,悍马孙二炮,八哥张涛,曲玛多简捷,按摩师张哲,而扭伤了脚踝骨的病毒苏凉也已然归队,只是缺少了南宫岚。陈阳不由得靠近了苏凉的身边站定,低声的问道:“病毒,怎么样,你没事儿了吧?”   噗!病毒吐出了嘴里叼着的半根牙签,斜了陈阳一眼道:“白痴,有问题我会出现在这吗?”陈阳的脸一下子就黑了:“混蛋!你……”没想到苏凉的脸一扭,目视前方,道:“只有智障才会白痴到去和武警比划。”   陈阳的眉头立刻就竖了起来,还来不及说话,一脸郑重的何队就走了过来:“立正!稍息!有任务,现在的时间是九点三十五分,你们有三分钟的时间去拿装备,三分钟内6号车库集合。现在解散!”   没时间犹豫,众人瞬间解散,三分钟后,6号车库外,一辆墨绿色运兵车使出了特勤队的营区,而此时的车里,8341小队成员正在听何队讲这次的任务。   “目前我们所知道的情况是有五名武装匪徒抢劫了运钞车,在抢劫运钞车后,他们被警察堵在了一栋三层楼内,根据警方提供的情报,那栋楼里大约有6到10名人质,另外据估计,这五人很可能是退役的军人,他们枪法都十分的出众,目前统计的数据已经有四名警察和十七名武警战士受伤,至于有没有牺牲还不清楚,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在尽量保证人质的安全下将这五人击毙。”   陈阳忽然道:“何队,那这次的任务到底是以保护人质为主还是……”   何队道:“在保护人质的情况下,将对手消灭,这样的问题不要再问了。”   众人无语,其实这已经完全和特种兵的训练脱钩了,8341小队,无论是从战术上,还是战斗技能上,他们所学习的所要做的,就是侦查,战斗,骨子里还是侦查兵,而营救人质这种任务突然降临,显然不对口。   特种兵要求不论付出任何代价,一定要将任务完成,小队可以阵亡,但是任务不可以失败。   而眼下要打一场畏手畏脚的战斗,实在是让战士们有些无奈。   而战斗的现场已经根本就无法在控制,楼门前,4名人质,一字排开,抱着脑袋面向着外面跪着,而在他们之前不远,一个躺在地上嚎叫的人质正在痛苦的翻滚,他的双腿已经完全的失去了行走的能力,喷涌而出鲜血已经将地面的方砖染的一片狼藉。   而在人质的前方十几米处,两名倒在血泊中的武警战士则是一动不动,安静的就像两尊倒卧在地上的石像,而他们身下的血水正在蔓延。张宪的眼睛已经肿的像桃子,泪水怎么也控制不住。   这是血!   “特种兵!特种兵!”早以被泪水模糊的双眼忽然亮了起来,一辆墨绿色的运兵车停在了不远处几乎眨眼间,一支小队就出现在了车外,张宪努力的瞪大眼睛,眼前的战士给了他无限的希望。   白色夹杂着淡淡的米黄色作战服,方正的军靴,而在队伍最靠近西面的那个人,在张宪的眼里简直就可以用终结者来形容,怀抱88式机枪,斜挎单兵火箭筒,而在他的后背上,更是背了一个超大弹药箱,那冷峻的眼神,小山一样的身躯……   武警部队的指挥官迅速的走近,与何队迅速的交流了一下现场的情况,何队短暂的思考了一下,随后将几人叫到了身前,简单的安排了一下战术,苏凉,狙击手,但是从现在得到的情报,对方拥有很强的反狙击能力,估计匪徒中应该有经过专业训练的狙击手,而现在的情况是武警队的狙击手已经有两人被清除。所以接下来苏凉要做的就是自行寻找最合理的隐蔽地点,并针对匪徒狙击手做出相应的反狙击。   而匪徒的武器,现在已经基本查明,匪徒至少拥有一支以上的85式半自动狙击枪,两支81式自动步枪,一支87式,而其他的武器不明,而且从匪徒的做事方法,手段,所采取的防守,何队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这群人绝对不是简单意义上的匪徒,他们是军人,至少曾经是军人,而且!是特种兵。   第三集 怒火街头 第十七节 修正目标   飞溅的血液,倒卧的尸体,红着眼睛吼叫的警察,这一切无疑激起了在场所有人骨子里的血性,但接下来的分配却让众人有些无奈,陈阳,一直是突击手,可何队对他的要求是做观测手,协助苏凉进行反狙击。而更加郁闷的则是孙二炮,陈阳虽然远离了一下战场,但是他至少还有战斗,可孙二炮没有,孙二炮被何队留在了身边。   接下来得到任务的是则是林烈锋,他是爆破手特长是诡雷与陷阱,何队道:“这伙匪徒虽然还不确定到底是不是现役军人,但是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他们绝对曾经是军人,以侦查兵的角度来讲,设置一些陷阱是基本的常识,所以剧本的任务很重,你在配合蜘蛛的同时,一定要清除匪徒所设下的陷阱,为大家开一条路。”   而剩下的其他人分成一组,除了孙二炮被要求留在原地准备随时进行火力支援外,而张涛、张哲、简捷,这三位搓手的战士,则被安排成了主攻手。按照计划,卢西官与林烈锋要想办法靠近主楼,何队迅速的在地上画了一副战场的简略图,指着其中的一个位置道:“这里,原本就是死角,正常人很难从这里冲上去,所以这个地方,匪徒应该不会布置大量的人手,所以,这里很有可能会被匪徒们布置下陷阱,或者是诡雷,但是这个角度很有可能已经被对方的狙击手所控制,所以剧本要做的就是在病毒清除了匪徒的狙击手后,迅速的将这里清理干净,而卢西官的任务则是最重要的,看到了没有,在这栋楼的楼顶靠近右侧,距离另外一栋建筑的距离目测大概有4米左右,根据抛物线的自由落差,只要在平地上可以跳出大约两米至三米,就完全有可能从这里跳到那个方向去,所以楼顶上一定要有人,卢西官,楼顶交给你了。”   看了看张涛、张哲,简捷三人,何队道:“其他我的不想多说,在剧本将这条路清理完毕后,你们要做的就是冲进去,我会同时要求武警部队从正门冲进去配合你们,如果你们见到匪徒,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匪徒击毙。”   见战士们都已经明白了他的想法,何队吸了口气道:“现在开始对表,调试通讯器……”   而此时的陈阳和苏凉,已经静悄悄的退进了一条小巷子,因为情况非常的严重,子弹横飞,所以原本就行人不多的巷子里,更是一个人影都看不到,这也间接的给他们的行动带来了一些方便。   陈阳轻声的道:“去哪里?”苏凉用手一比,示意陈阳安静,转而开始观察这栋藏匿着匪徒的三层楼,这栋楼是典型的70年代产物,虽然外表被涂抹的光鲜,但在一些不注意的角落很明显就可以看到脱落的墙皮下的红砖。   而苏凉的眼神却越发的凌厉了,一边打量着这栋建筑,一边在心里不停的计算着,假如自己是匪徒,如果进入了这样的建筑,要在什么地方才可以拥有广阔的视角?用什么办法可以使自己开枪后不被敌人发觉?那么接下来自己要在什么位置可以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发现他?   而陈阳则有些暴躁,心头一阵阵冲动,在警惕的替苏凉警戒的同时,恨不得马上就冲进去。就在陈阳的耐心几乎被消磨干净的时候,苏凉的眼角漏出了一抹笑意,转身对陈阳做了一个跟随的手势,一马当先的急行而去。   可这时现场的气氛已经变的不同了,武警队放弃了强攻,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人不停的对主楼喊话,而回答喊话的通常是一颗子弹,不过好在喊话的人隐藏的很好,损坏的只是一只又一只的喇叭。   主楼里,一个满脸无所谓表情的男子手持81式自动步枪,有些无聊的敲了敲通讯器,道:“插座,时间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该撤了?”回答他的是一声怒吼:“闭嘴!在等等,他一定会来的。”而就在这时,他的通讯器中有人道:“安静些,情况有些不对,宝贝儿,你那边准备好了吗?”回答他的是另外一个粗哑的声音:“没问题,已经安排好了,随时都可以走。”“那好,我们在等二十分钟,如果到时候他还不来,我们就撤退……”   此时的陈阳和苏凉二人已经穿过了两条街,这边已经不再像现在那么安静,两个人的身着打扮无疑引起了一阵骚乱,而更多的则是被人用手机、相机、摄像机瞄准。不过此时的陈阳和苏凉已经根本不在顾及,苏凉一马当先,快步的冲向了路边的一栋名叫金三环大厦的大楼,一路冲上8楼,苏凉选定了一个房间冲了进去,而此时这房间里,正有一名四十几岁的半秃顶胖男人,正手握着一副摄像机,对着案发现场的方向。   劈手将胖男人手中的摄像机抢了过来,苏凉冷冷的道:“这个房间已经被临时征用了,出去。”胖男人不由得叫道:“你们干什么,这房间是我的,把我的摄像机还给我。”苏凉眉头一皱:“野驴,时间不多了,交给你了。”说罢苏凉冲到了左侧的窗子前。   而陈阳则非常直接的道:“紧急任务,请配合我们。”胖男人不由得一呆,随后怒道:“你们是什么人?出去,出去,这里是我的房间,你们这么做是犯法的,保安!保安!……”陈阳的眉头立刻就竖了起来,掏出了配发的手枪直接就顶在了胖男人的头上,冷冷的道:“妨碍任务,将会导致任务失败,我有权利立刻将你击毙。”   冰冷的枪口硬邦邦的顶在头上,胖男人的声音有些颤抖:“好,我马上离开。”陈阳收回了枪和胖男人一起走到了门前,将胖男人推出门外,看着外面蜂拥而来看热闹的人群,不由得走出房间皱眉道:“这里已经被征用,在我们离开前,任何试图靠近这里的人会被认定为意图阻止任务,我只说一次,如果有人靠近,我会毫不犹豫的开枪。”   就在这时,一名身着职业套装的眼镜女贴了上来,那汹涌的波涛更似一浪接一浪地向陈阳涌来,声音甜的发腻:“喂,告诉我你是哪的,怎么会到这里来,要知道这里可是私人的地方呀。”   陈阳不由得皱眉,微微向后撤了一步,道:“我已经说过了,这里被征用,在我们离开前任何人不得靠近。”说罢陈阳转身就要进房间,没想到这个女人一下子挡在了陈阳的身前,示威般的挺了挺胸,道:“那你把征文拿来我看看。”   “对啊!把文件拿出来给我们看看。”看热闹的人群开始起哄。   “我现在给你三秒钟的时间离开这里。”陈阳的面色变的阴冷:“一,二,三。”几乎不等那女人反应过来,陈阳手中的枪在就这女人的耳边响了,瞬间,子弹直接冲过了楼道,将一扇窗子的玻璃射的粉碎。   一把推开面目呆滞的女人,陈阳冷冷的看了一眼惊呆了的众人:“在我们离开前,谁靠近,后果自负。”扔下这句话,陈阳转身进了房间,他相信,只要不是傻子就没有人会闯进来。   而此时苏凉的狙击枪已经稳稳的架在了窗子上,见陈阳已经解决了麻烦不由得道:“过来干活,数据要准。”陈阳不由得苦笑,时间一点一滴的溜走,三分钟后,陈阳发现了第一名敌人:“发现目标,三楼右四窗,身穿棕色夹克,武器87式突击步枪,距离600米,风速12.5米一秒,风向东北,气温零下十二度……”   苏凉摇了摇头道:“继续寻找,这个不是目标。”陈阳不由得继续寻找,可接下来的几分钟时间内,陈阳没有发现任何的敌人,正在陈阳继续寻找的时候,苏凉忽然说道:“二楼西侧粉红色广告牌,仔细查看。”   陈阳不由得一呆,现在的都市里,几乎每一个建筑都不可避免的挂上了广告,可那个广告牌他自己刚刚看过啊。不过他还是马上转回去看那个粉红色的广告牌,两分钟后,陈阳不得不佩服对方的伪装手法和苏凉的眼力,低声道:“二楼西侧粉红色广告牌,倒卧的美女肚脐眼裸露一节枪管,探出距离大约2厘米,85式狙击枪全长122厘米,从枪管的角度分析,敌人的位置应该在美女肚脐眼的右侧九十五公分左右,高度加十五……”   病毒的呼吸稳了下来,手指轻轻的放在了扳机上,计算好风速气温等一切可能影响射击精度的可能后,苏凉的手指逐渐的用力,可就在这时,陈阳忽然叫道:“等一等!修正目标!”   第三集怒火街头第十八节莫问落叶归何方   苏凉的手不由得放松了下来,而此时陈阳的声音有些紧张:“枪管消失了,敌方的狙击手有可能已经离开了,目前无法判断目标是否还在原来的位置,怎么办?”苏凉舔了舔嘴唇道:“继续寻找目标。”陈阳有些心急的道:“这样下去根本就不是办法,这些广告牌太碍事了,如果这名狙击手就这样隐藏起来,难道我们就不打了吗?看三楼,右侧第四个窗子里有一名敌人,不如我们先把他干掉吧。”   “闭嘴!继续寻找目标,我们的任务是清除对方的狙击手,而不是随便的射杀,明白么?另外即使是为了我们自己着想,你也应该清楚,一个狙击手在战场上的第一优先目标就是敌人的狙击手,第二位才是对方的指挥官。”%0B   陈阳不由得一呆,的确,虽然他并不是狙击手,但是8341小队的每一个人都受过狙击与反狙击的训练,所以他当然清楚,在战场上,能带给狙击手致命打击的人,永远是狙击手,所以清除可以伤害自己的目标一直就是狙击手在战场上最需要做的,只有祛除了狙击手,那么才能进行下一步的任务,比如敌人的指挥官,重武器手。   按下有些躁动的心情,陈阳放弃狗拿耗子咬上一口是一口的想法,转而专心的去寻找敌人的狙击手,而在寻找的同时,苏凉也在有意无意的在给陈阳灌输一些关于狙击手的经验:“仔细的观察,想找出狙击手说难也难,但也并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一般来说,狙击手通常是一支队伍里的保姆。狙击手所需要做的,第一点就是观察,观察对手的火力配备,以及各种可以利用的资源,第二就是提供火力支援,清除对方对己方的最大威胁,除了这些之外,一名合格的狙击手,至少要懂得如何逃走,所以你在寻找狙击手的时候可以推测一下,如果是你在这种环境下,你会如何选择狙击与撤退?”   陈阳的眼睛不由得眯了起来,苏凉的话很明显的给了他一个思路,仔细思考,如果现在自己是对方的狙击手,那么究竟会在什么地方隐藏,适才的隐蔽地点,很明显敌方的狙击手已经放弃了,那么接下来他要做什么?   时间在专心下变的不再难熬。可此时的现场又发生了变化,匪徒竟然提出了要求,让警察让出一条退路,并提供一辆可以防弹的车作为他们离开的工具,而条件,则是释放两名人质来证明他们合作的意图。   一时间,现场的众人都被那两名缓缓走出来的人质所吸引了。   ————————————————————————————   “发现目标!二楼右侧第二块广告牌后,身穿淡青色夹克,正在向右侧移动……”苏凉的枪口立刻就指向了陈阳所说的方向,果然,一个身着淡青色夹克的人正在向右侧移动。但是很可惜,苏凉的狙击镜中人影一闪,目标已经闪到了另一块广告牌后。   而陈阳此时有些紧张的道:“广告牌后有一扇窗子,如果目标从这里离开,会有几秒中的时间出现,那么,啊!已经出现,目标在窗子……”   嘭!苏凉的枪已经响了。狙击镜中的目标身子一颤,随后一头栽进了房间里,足足等了两分钟,都没有看到有在露头。陈阳看了看那窗子上飞溅的血迹,低声道:“打中了!”苏凉道:“继续观察,目标虽然中弹,但是因为时间的关系,中弹位置不足以马上致命。”   而就在这时,何队的命令已经通过通讯器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没时间等了,开始行动!务必将所有匪徒击毙。”十几秒后,通讯器里传来了卢西官的声音:“蜘蛛到达任务地点,没发现敌人,完毕,需要下一步指示。”   “严密监视,随时准备支援。”   “剧本报告,没发现任何陷阱,小队已经成功的进入二楼……”   可就在这时,通讯器里响起了狂风骤雨般的枪声,何队不由得急道:“哪里战斗,迅速报告位置!”   在枪声中,简捷的声音传了过来:“二楼遭遇,敌方两人,八哥中弹,运气不错,有防弹衣在死不了。妈的,那是什么!快躲开!”随后,轰然一声巨响,大地在颤抖,各种纷飞的石块,破碎桌子,仿佛逃难一般从窗子中冲了出去……   就在爆炸声响起的时候,苏凉的狙击镜中一个冷静的似一汪死水般的眼神出现了,而那黑洞洞的枪口即使相隔600米,也使苏凉的头皮发麻。狙击手出现了,几乎就在苏凉开枪的同时,一颗子弹同样射向了苏凉与陈阳的方向。   看着狙击镜中爆起的血花苏凉的嘴角微微的翘了翘,可就在这时,身旁的玻璃窗嘭的一声粉碎开来,根本没有时间反应,四射的玻璃碎片就仿佛一块块纷飞的弹片,瞬间散射在整间屋子里。陈阳、苏凉,两个人当然不能幸免,细小的玻璃碎片在两个人的脸上划出了道道的血痕。   深吸了口气,陈阳将手伸到了苏凉的面前,一块足有饮料瓶盖大小的玻璃碎片正镶嵌在苏凉的颧骨上,一把将苏凉脸上的碎玻璃拽下来,迅速的从随身携带的急救包里拿出绷带,速效止血粉,胡乱的往苏凉的脸上按。   苏凉不由得苦笑着推开了陈阳的手,敲了敲通讯器道:“病毒报告,敌方狙击手已经清除。”何队的声音传了过来:“继续监视,随时提供火力支持……”结束的对话,何队的眼神变的越发的凌厉了,他现在已经完全可以肯定主楼里的匪徒肯定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特种兵,不但从火力配备,各种战术组合,都绝对是巷战中的高手,此时通讯器中简捷等人不断的传来消息,话不多,但是何队已经从那凌乱的枪声猜到了,他们一定被压的很狼狈。   这让何队有些难以想象,虽然8341小队组建的时间不长,但他们来到8341的时候,每个人都一定的基础,加上两个月的苦练,何队相信,即便碰上特种大队也不会打的这么狼狈,这些人究竟是从哪冒出来的,微微的眯上眼睛,何队倾听着枪声,他可以很轻松的分辨出来,究竟是小队在无意识射击,还是匪徒们在点射。   而何队的脑中也在不断的考虑着是否要派孙二炮这个重型的火力手去提供火力压制,建设于70年代的建筑,墙体一般都是红砖,孙二炮怀抱的88式机枪射出的子弹足以将墙面穿透,而火箭弹更是可以随时将主楼开上一个“后门”,只是这并不是真正的战场,而任务也与以往不同,实在是很难放手的让战士们去攻击。不知道想道了什么,何队忽然对着通讯器叫道:“病毒继续监视,野驴马上回来。”   没有办法,8341小队的人手只有这么几个,而武警很显然无论是从装备、还是所受到的训练都是针对一般性罪犯的,即使人多也没有用,光是正门,就已经使用了很多的方法,无论是烟雾弹,还是催泪瓦斯,但几乎根本就没有效果,对方一定对这方面相当的熟悉。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何队只能放弃磨练陈阳性子的想法,先将他调回来再说。   战斗继续了几分钟,忽然又是一声巨响,在主楼的则,面的墙壁上,一个方形的大洞随着纷飞的尘土出现了,何队的心瞬间就提了起来,专业!只能用这两个字来形容,如果估计的不错,匪徒里至少有一人是爆破手,而在进入这栋楼后,爆破手已经事先安排好了线性炸药爆破做为退路。   “孙二炮!攻击!目标大楼右侧墙壁!”孙二炮手中的88式机枪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听到何队的话,手中的枪马上就怒吼了起来,而就在这时,那破洞中猛的窜出来的一条身影就仿佛是在迎合孙二炮,瞬间被射成了筛子。   “大狗!”一名手持81式自动步枪的匪徒眼睛红了怒吼着就要扑出去,而这时,一只大手紧紧的抓住了他:“插座!镇定!镇定!你现在冲出去就是送死!”被叫做插座的这名匪徒红着眼睛盯着身体还在颤动的人喃喃的道:“大狗!大狗!死了!死了!刺客死了,大狗也死了,我和他们拼了!”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的扇在了他的脸上:“闭嘴!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死在战场上就是我们最后的宿命!难道你连这都不懂吗!”   插座有些歇斯底里的道:“可这是战场吗!这能算战场吗!他们死的值吗!宝贝儿!你告诉我!告诉我!他们死在这里值得吗!”   “闭嘴!难道你不知道吗!如果没有血刃,我们早就死了!这一次为了救他就算是大家都死在这又有什么!”   而此时靠近主楼后的一个小巷子里,在警察所设立的警戒圈外,缓缓的走来了一名看起来三十几岁的中年男人,看那有些懒散的步子就仿佛在逛菜市场,一名十分年轻的警察不由得上前道:“不要命了!站住,警察办案,退回去。”   这男人的眼中闪过一道莫名的悲伤,随后目光望向了枪声不断的主楼,叹息道:“莫问落叶归何方,落也伤,留也凉……”年轻警察不由得一愣,而就在这时,这男人手中一道黑芒一闪,一把纯黑色的63式三棱枪刺诡异般的出现在了年轻警察的下颚,而那锋利的锋芒已经狠狠的刺进了年轻警察的大脑,瞬间,年轻警察的眼神暗淡了。   第三集 怒火街头 第十九节 尾行   而在一边一同执勤的另外几名警察就在发现不妥的同时,这名中年男人那有些白皙的手仿佛变魔术一般,微微一扬手,通体黝黑的63式枪刺下一刻出现在了站在他不远处的另一位警察的咽喉,与此同时,他的身子仿佛挣脱了地心的引力,眨眼间窜到了一名目瞪口呆的警察身前,单手一扣,咔嚓一声响,这名警察的头,瞬间诡异的耷拉下来,很明显活不成了。   小巷子里一共只有四名警察,此时仅剩的一名警察已经端起了手中的18.4毫米97式防暴枪,非常明显,在目前的这种情况下,枪里所装的一定是杀伤弹,只要一开枪,子弹里面那22颗小钢珠就会瞬间穿透中年人的身体,可就在这时,中年的身子忽然一闪,警察只觉的眼前一花,而接下来的一秒,他的下颚如遭雷殛,瞬间,眼前黑了下来。   优雅的整理了一下衣衫,中年人脸上那悲伤的神色越发的明显,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四名警察,他叹息道:“煮豆燃豆萁,哎!”就在这时,一高一矮两个看起来二十七八的男子出现在了他的身边,其中一人道:“刺客死了。”   中年男人的脸色一暗,道:“把活着的人带走吧。”说罢快速的向主楼靠近,而跨进了警戒圈之后,只前行了几十米,在他们面前是一群背对着他们的武警,中年人伸手做了一个手势,随后,枪声响了起来,没有丝毫防备背后的武警仿佛一片田地中的麦子般被迅速的收割。   反应速度最快的人应该是何队,就在枪声响起的同时,他的身子猛的撞向了一旁在正以对主楼侧面进行战术封锁孙二炮,而这时,一颗子弹准确的击中站到了孙二炮位置上的何队,噗!鲜红的血液喷满了孙二炮的脸,透过满眼的血红色,孙二炮清晰的看到何队的身子倒了下来。   孙二炮架在一辆警车上的88式机枪哑了下来,似乎是在配合这三个冲进来的男人,主楼里的匪徒冲了出来,惨烈,惊人的射击精度,惊人的战术组合,一连串完美到天衣无缝的军事规避动作,六个人就仿佛一支利剑般狠狠的撕开了防线,而就在他们即将消失在小巷里的时候,楼顶传来了噗噗的微声冲锋枪声,随即一名迅速移动中的匪徒倒了下来。   可随后楼顶上的卢西官就遭到了强悍的火力压制,纷飞的子弹和四溅的水泥块让他根本就抬不起头,而此时中弹倒地的那名匪徒,已经将自己的身体挪动到了墙角,有些扭曲的脸上竟然诡异般的出现了一丝笑意,大声的叫道:“血刃!我再也不欠你什么了!滚吧!滚的远远的,永远不要回来了!”   中年人的脸色有些黯然。   一名身高超过190公分,体重超过两百斤的匪徒迅速的在向倒在地上的匪徒靠近,脸上滴下的汗水将满脸的络腮胡子牢牢的粘在了脸上,没想到还不等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接近,这名倒在地上的匪徒怒吼道:“滚!宝贝儿!你们给老子滚的远远的!永远不要回来了!听到了没有!别靠近我!如果你们不走,我马上就开枪!”说着,倒在地上的匪徒将枪口**了嘴里,已经被疼痛扭曲的脸上两道决然的目光冷冷的看着要马上就要接近他的壮汉。   “大黄!”大汉的眼睛湿润了,可他的脚步却是在后退:“大黄,保重!”在转身的那一瞬间,两颗眼泪从大汉的眼睛里流了出来:“走吧!”而中年男人的眼神定定的看着倒卧在巷子里的大黄,目光似乎有些冷漠,但那股浓浓的伤感根本就无法掩饰,将脸转向天空,用力的眨了眨眼,转过头去,手臂迅速的做了几个动作,一行五人迅速的消失在小巷中,而此时地上的这名匪徒的脸色异常的红润了起来,挪动着身体在小巷子里划出一道道的血线,狂笑着对着楼顶射击。就在他的子弹射完之后,卢西官的枪声再一次响起,为他奏起了送行的乐章……   而此时的陈阳已经回到了现场,面对满眼的惨状,陈阳的目光有些呆滞,到处是喷洒的鲜血,随处都能听到战士们的呻吟声,这只是一场意外吗?而当他来到指挥车后,一眼就看到了哭泣的孙二炮,在他的怀里,是张着嘴急促喘息的何队,触目惊心的是何队胸前的血液。   “曲玛多!马上回来!何队中弹了!”大吼的陈阳狠狠的踹了一辆警车几脚,随后怒吼道:“没死的都爬回来!”时间不大,简捷、张哲、张涛、林烈锋、卢西官都回到了指挥车前,简捷满脸惊慌的做着一些急救。   “你们刚才都在做什么?回答我!你们***都做了什么!看到没有!死人了!死了多少人!多少人!你们知道吗!看看何队!看看何队!你们呢?你们都在哪!”陈阳的眼睛红了,怒吼道:“告诉我!”   张哲小心翼翼的靠在了一辆警车上,他的腿正在流血,看着暴躁的陈阳和只会喘息的何队,张哲淡淡的道:“我们尽力了。”   “尽力!你们***尽力了?”陈阳怒吼道:“尽力了就是这样一个下场!”   而就在这时,指挥车里的通讯器响了,战士们谁都不肯去接,陈阳红着眼睛按下了按钮,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何春光!何春光!马上回答我!马上回答我!,告诉我现场的情况!马上!”   陈阳冷冷的在通讯器里道:“这里是现场,何队中弹,匪徒逃走了。”短暂的沉默,随后通讯器里传来了暴怒的声音:“什么!让匪徒们跑掉了!你们干什么吃的!”   “闭上你的臭嘴!”陈阳的怒火更胜,对着通讯器吼道:“我们干什么吃的?有种你自己来!”说罢不理怒吼的通讯器,随手甩到一边。而这时,何队已经被抬上了一辆救护车,张哲因腿部中弹一样上了救护车,看了看满眼黯然的简捷,陈阳怒吼道:“曲玛多!你不是一直在吹嘘给你一把手术刀你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吗!滚上车去!如果何队死了你最好祈祷不要让我看见你!”   简捷上了救护车走了,而得到了消息迅速敢回来的苏凉刚走到几人的身边,就听到了地上通讯器正在怒吼,看了一眼暴躁的陈阳,苏凉捡起了通讯器:“这里是现场……”通讯器另一头传来了怒吼:“我知道是现场!现在命令你们原地待命!特种大队会在两个小时后正式接手,你们不要再浪费国家的抚恤金了!……”   切断通话,苏凉拍了拍有些暴躁的陈阳,道:“别这样,他们尽力了,上面说了,现在这里没我们的事儿了,特种大队正在赶来,所以……”   “所以什么?”陈阳的目光有些冷:“所以我们现在可以夹着尾巴离开这里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回营区了?”苏凉的话一下被噎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不过转瞬还是说道:“野驴,别这么偏激,收拾一下装备我们回去。”   “回去?”陈阳的话冷漠的惊人:“我们就这样回去?”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痛哭的孙二炮,陈阳道:“苏凉,我们就这样回去?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们有什么脸回去!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干什么来的!”   “野驴闭嘴!”苏凉红着眼睛道:“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这是上面的命令,特种大队马上就会来接手……”陈阳笑了:“好,我知道了,你们滚吧!”说罢,陈阳转过身去,一把抓住了坐在地上痛哭的孙二炮衣领,将孙二炮拽了起来,一连几记狠狠的耳光抽了过去,怒吼道:“孙二炮!哭你吗个逼!有种的就像个男人似的站起来!和我一起找他们去!”   说罢,陈阳不理众人,转身离开,而孙二炮似乎被打傻了,愣了足足半分钟,随后咬着牙抱起地上的88式机枪,冲向了陈阳离开的方向。看着即将消失的两人,林烈锋长出了口气,看了看苏凉,随后一声不响的跟了过去……   无奈的看着众人的背影,苏凉咬了咬牙:“八哥开车,我们去追他们这群混蛋。”   第三集 怒火街头 第二十节   五分钟后,8341小队的成员们坐在车里,看了看,开车的是张涛,而其他人全在车里,听着无线电频道里传来的消息,陈阳阴着脸擦枪,而孙二炮则红着眼不停的拉枪机,苏凉、林烈锋、卢西官三人则摆上了一副市区地图,研究匪徒可能用来逃走的路线,一边听着无线电里的消息,一边迅速的在地图上做标记。   良久,卢西官道:“他们要出市区。”苏凉不由得皱眉道:“废话。”可卢西官随后道:“我知道他们会从什么地方离开。”   “真的!”车里众人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   卢西官点了点头,指着地图上的几个位置说道:“如果我猜测的不错,这伙匪徒的移动方向应该是这里,从这里弃车,然后就是面积630平方公里的微闾山,现在天寒地冻,这里又山高林密,如果我是匪徒,我一定会选择这里。”   苏凉道:“蜘蛛,这可不是闹着玩,你再好好想一想,他们真的会来这里吗?”   卢西官道:“应该是这里,穿过微闾山,进入黑山过松岭、努鲁儿虎山,他们就可以到达内蒙。”   陈阳忽然道:“你怎么知道他们要去内蒙?”卢西官道:“事情很明显,这伙人绝对不是简单的匪徒,那么他们一定清楚,很快通缉令就会下达,到时候所有公路都会有人把守,他们想无声无息的逃走根本就不可能,而我所说的这条路线无论从任何角度上来说都是非常好的选择,只要过了黑山,进了松山岭他们已经到了朝阳的境内,我想你们应该清楚,哪里位于三省交界,想想吧,辽宁、内蒙古、只要向南百十公里就可以进入河北,假如他们从这里。”   卢西官换了个方向指了指道:“如果他们偏向南一些就会到达这里,要知道这里在解放前一直是出土匪的地方,向西,只要一个小时的车程就可以到达赤峰,向南只要翻过燕山就会进入河北,那里山势复杂,加之三省五市交界,一旦他们到了那里,想去哪就去哪,在这么大的山里别说仅仅是五个人,即便藏上几百人也没处找去。更何况按照他们的水平,想要穿过国境线逃到蒙古国也并不是没有可能,更何况这样的小地方警备会差一些,如果他们花上几百块租上一个房子,然后打扮成生意人……”   苏凉打断了卢西官的话:“如果这么简单就能够猜出来,那么这群匪徒也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地方了,假如他们潜入长白山脉呢?或者……”卢西官坚定的道:“不可能,长白山脉虽然大,但是武警的森林队伍也不是一支两支,他们不会走长白的。”   看着他们二人陈阳冷冷的道:“好了,既然这样我们再等一等,如果可以确定他们的确是向着那个方向去的,我们就要想办法先赶到那里。”   十分钟后,无线电频道里传来的消息近一步的证实了卢西官的想法,匪徒们已经冲过了封锁线,驾着一辆抢来的悍马吉普车冲向了锦州方向,而微闾山、黑山就在那边……   卢西官迅速的打开地图,指着一条穿越几个县市区的二级公路对开车的张涛道:“从这里走,如果去微闾山的话走这条路大约比走高速能提前二十分钟。”   一个半小时后,8341小队来到微闾山下一个小镇子,刚刚穿过这个镇子,大约再前行不到十分钟的车程就可以到达微闾山,就在这时,一辆棕色的悍马吉普车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车里一片咔嚓咔嚓的拉响枪机声,陈阳盯着车道:“蜘蛛,确认一下目标。”   “目标确认!”卢西官的话刚一落,孙二炮那壮的像小牛一样的身子就窜到了副驾驶的位置,随后88式机枪怒吼了起来,咆哮的子弹仿佛一群被激怒的毒蜂对着悍马吉普车扑了过去。   而就在孙二炮开枪前的一刹那,开车的一名匪徒已经发现了身后跟上来的8341小队,大吼了一声“小心!”车子里的人瞬间都伏下了身来。嘭砰砰!玻璃碎片与钢板齐飞,吉普车像喝醉了酒似的摇晃了起来。   没有任何的犹豫,孙二炮仿佛在用子弹宣泄着自己的怒火,而当孙二炮的子弹射静,前面的悍马又冲了起来,一连串的还击的子弹砰砰的射在防弹风挡上,溅出一个个白点,而孙二炮也被压在车里探不出头。   悍马吉普车里,一个精瘦的男子吼道:“防弹车!我们的武器太差,攻击不了,血刃!怎么办!”被称为血刃的中年男子身子缩在车座上道:“插座!别慌,不要浪费子弹,宝贝儿!交给你了。”   “明白!”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那名大汉应了一声,随后双手不停的在携带的一个背包里翻找,五秒钟后,几块黑黝黝香烟盒大小的东西出现在他的手里,没有任何犹豫,这名被叫做宝贝儿的大汉用一条一块布条迅速的将这些东西缠在了一起,随后,在车里翻出一个便携式的保温快餐盒,将东西放进去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宝贝儿又拿出了一块只有打火机大小的木黄色东西塞了进去,随后将保温快餐盒扣紧:“插座!掩护我!”   “哒哒!哒哒哒!”   在枪声的掩护下,推开车门,宝贝儿轻轻的将快餐盒放在了地上。此刻越追越近的8341小队车上,林烈锋一眼就发现不妥,吼道:“八哥!小心!别靠近那东西!”   “明白!”张涛双手一扭,高速行驶中的车子划过一道弧线险险的绕过了地上的快餐盒,就在众人刚放下提在嗓子眼的心时,悍马吉普车里,满脸络腮胡子的宝贝儿发出了一声冷哼,按下了手中的按钮。   瞬间,冲天的火焰腾起,时间似乎被火焰烤干,一团火焰中,墨绿色的防弹运兵车飞了起来,在空中进行了180度的翻转,狠狠的扣在了地上,巨大的惯性使得已经翻过来的车体在路面上继续前行,尖锐刺耳的摩擦声中一团团蓝黄相间的火花即使在白昼下也看的清清楚楚。   第三集 怒火街头 第二十一节   五分钟后,8341小队的成员们坐在车里,看了看,开车的是张涛,而其他人全在车里,听着无线电频道里传来的消息,陈阳阴着脸擦枪,而孙二炮则红着眼不停的拉枪机,苏凉、林烈锋、卢西官三人则摆上了一副市区地图,研究匪徒可能用来逃走的路线,一边听着无线电里的消息,一边迅速的在地图上做标记。   良久,卢西官道:“他们要出市区。”苏凉不由得皱眉道:“废话。”可卢西官随后道:“我知道他们会从什么地方离开。”   “真的!”车里众人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   卢西官点了点头,指着地图上的几个位置说道:“如果我猜测的不错,这伙匪徒的移动方向应该是这里,从这里弃车,然后就是面积630平方公里的微闾山,现在天寒地冻,这里又山高林密,如果我是匪徒,我一定会选择这里。”   苏凉道:“蜘蛛,这可不是闹着玩,你再好好想一想,他们真的会来这里吗?”   卢西官道:“应该是这里,穿过微闾山,进入黑山过松岭、努鲁儿虎山,他们就可以到达内蒙。”   陈阳忽然道:“你怎么知道他们要去内蒙?”卢西官道:“事情很明显,这伙人绝对不是简单的匪徒,那么他们一定清楚,很快通缉令就会下达,到时候所有公路都会有人把守,他们想无声无息的逃走根本就不可能,而我所说的这条路线无论从任何角度上来说都是非常好的选择,只要过了黑山,进了松山岭他们已经到了朝阳的境内,我想你们应该清楚,哪里位于三省交界,想想吧,辽宁、内蒙古、只要向南百十公里就可以进入河北,假如他们从这里。”   卢西官换了个方向指了指道:“如果他们偏向南一些就会到达这里,要知道这里在解放前一直是出土匪的地方,向西,只要一个小时的车程就可以到达赤峰,向南只要翻过燕山就会进入河北,那里山势复杂,加之三省五市交界,一旦他们到了那里,想去哪就去哪,在这么大的山里别说仅仅是五个人,即便藏上几百人也没处找去。更何况按照他们的水平,想要穿过国境线逃到蒙古国也并不是没有可能,更何况这样的小地方警备会差一些,如果他们花上几百块租上一个房子,然后打扮成生意人……”   苏凉打断了卢西官的话:“如果这么简单就能够猜出来,那么这群匪徒也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地方了,假如他们潜入长白山脉呢?或者……”卢西官坚定的道:“不可能,长白山脉虽然大,但是武警的森林队伍也不是一支两支,他们不会走长白的。”   看着他们二人陈阳冷冷的道:“好了,既然这样我们再等一等,如果可以确定他们的确是向着那个方向去的,我们就要想办法先赶到那里。”   十分钟后,无线电频道里传来的消息近一步的证实了卢西官的想法,匪徒们已经冲过了封锁线,驾着一辆抢来的悍马吉普车冲向了锦州方向,而微闾山、黑山就在那边……   卢西官迅速的打开地图,指着一条穿越几个县市区的二级公路对开车的张涛道:“从这里走,如果去微闾山的话走这条路大约比走高速能提前二十分钟。”   一个半小时后,8341小队来到微闾山下一个小镇子,刚刚穿过这个镇子,大约再前行不到十分钟的车程就可以到达微闾山,就在这时,一辆棕色的悍马吉普车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车里一片咔嚓咔嚓的拉响枪机声,陈阳盯着车道:“蜘蛛,确认一下目标。”   “目标确认!”卢西官的话刚一落,孙二炮那壮的像小牛一样的身子就窜到了副驾驶的位置,随后88式机枪怒吼了起来,咆哮的子弹仿佛一群被激怒的毒蜂对着悍马吉普车扑了过去。   而就在孙二炮开枪前的一刹那,开车的一名匪徒已经发现了身后跟上来的8341小队,大吼了一声“小心!”车子里的人瞬间都伏下了身来。嘭砰砰!玻璃碎片与钢板齐飞,吉普车像喝醉了酒似的摇晃了起来。   没有任何的犹豫,孙二炮仿佛在用子弹宣泄着自己的怒火,而当孙二炮的子弹射静,前面的悍马又冲了起来,一连串的还击的子弹砰砰的射在防弹风挡上,溅出一个个白点,而孙二炮也被压在车里探不出头。   悍马吉普车里,一个精瘦的男子吼道:“防弹车!我们的武器太差,攻击不了,血刃!怎么办!”被称为血刃的中年男子身子缩在车座上道:“插座!别慌,不要浪费子弹,宝贝儿!交给你了。”   “明白!”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那名大汉应了一声,随后双手不停的在携带的一个背包里翻找,五秒钟后,几块黑黝黝香烟盒大小的东西出现在他的手里,没有任何犹豫,这名被叫做宝贝儿的大汉用一条一块布条迅速的将这些东西缠在了一起,随后,在车里翻出一个便携式的保温快餐盒,将东西放进去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宝贝儿又拿出了一块只有打火机大小的木黄色东西塞了进去,随后将保温快餐盒扣紧:“插座!掩护我!”   “哒哒!哒哒哒!”   在枪声的掩护下,推开车门,宝贝儿轻轻的将快餐盒放在了地上。此刻越追越近的8341小队车上,林烈锋一眼就发现不妥,吼道:“八哥!小心!别靠近那东西!”   “明白!”张涛双手一扭,高速行驶中的车子划过一道弧线险险的绕过了地上的快餐盒,就在众人刚放下提在嗓子眼的心时,悍马吉普车里,满脸络腮胡子的宝贝儿发出了一声冷哼,按下了手中的按钮。   瞬间,冲天的火焰腾起,时间似乎被火焰烤干,一团火焰中,墨绿色的防弹运兵车飞了起来,在空中进行了180度的翻转,狠狠的扣在了地上,巨大的惯性使得已经翻过来的车体在路面上继续前行,尖锐刺耳的摩擦声中一团团蓝黄相间的火花即使在白昼下也看的清清楚楚。   第三集 怒火街头 第二十二节 SY4   火焰带着一股腾起的烟尘逐渐的消失了,路面上只有四脚朝天的运兵车在发出吱吱嘎嘎的呻吟声,安装在车轮上的迷彩飞轮已经远远的甩了出去,就仿佛没人要的孩子般孤独无助。   嘭!嘭!侧面的车门开了,最先冲出来的是卢西官,紧随其后的是苏凉,林烈锋、陈阳,当孙二炮满脸鲜血的从车里爬出来,陈阳已经爬在了车头怒吼:“八哥!八哥!醒醒!快点出来!”   张涛有些迷离的眼神望了望倒着出现在他眼前的陈阳,迷迷糊糊的道:“好,好。”只是随后他的脸色变的惨白,额头的冷汗像喷泉般涌了出了:“野驴,我的脚!我的脚!”陈阳不由得吼道:“说话啊!你的脚怎么了!”   “卡住了!”   陈阳的眼神瞬间就变的紧张了起来,虽然目前这运兵车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可谁知道这车里面的电路会不会出问题,更何况已经完全翻过来的运兵车,正在滴滴答答的淌着着油。或许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两车是柴油发动机,如果是汽油,此刻他们或许都已经挂了。   “悍马!过来!快帮忙把八哥弄出来!”陈阳对满脸鲜血犹自捂脑袋的孙二炮吼道:“不是没死吗!没死就马上过来!”   “嗯!”孙二炮猛的眨眼狠狠的甩了甩头,冲到了车前与陈阳一起奋力的去拉已经严重变形的车门,因为他们可以很轻松的看到那辆已经停下来的悍马吉普车,它此刻就停在距离8341小队倒扣的车大约三百米左右的位置。   “啊!啊!”的怪叫中,孙二炮将严重变形的车门拉开了,而此时的苏凉已经稳稳的趴在路边的护路沟里,狙击手子弹上膛目标就是几百米外的匪徒,但他的眉框上,一道婴儿嘴唇般的裂口正在一滴滴的向外淌血,那黄豆粒大小的血珠挂在苏凉的睫毛上,使他不得不去用力挑动,以免血水流进眼睛,而困难不仅仅只此,翻车时头部受到的撞击的后遗症在这一刻也完全的显露了出来。   双影!   无论看什么,即使是异常熟悉的狙击镜世界,所有的东西也有两个影子。   而于此同时,搀扶着张涛向路边行进的陈阳忽然被一股大力推开,一声轰然巨响,运兵车炸了!   狂暴的冲击波夹杂着冲天的各种碎片过后,陈阳的耳朵里嗡嗡的响着,抬起了头,近在咫尺的卢西官正在大叫着什么,可陈阳听不见。向旁边看了看,公路两旁已经一片狼藉,而就在这时,卢西官的动作提醒了他。   用力的翻过身,陈阳的眼前是张涛眼里的苦笑,陈阳不由得张开嘴道:“八哥!你怎么了!”那听在其他人耳朵里足以用怒吼来形容的声音在他自己的耳朵里,居然没有蚊子哼哼的声音大。   连续的喊了几遍,没有得到回答的陈阳有些急躁的去扶张涛,当他的手碰到张涛的背后时,他忽然明白了,眼含着热泪,陈阳小心翼翼的将张涛翻过来,在张涛的背后是一片触目惊心的伤痕。   扭曲的铁板,锋利的铁皮,破碎的防弹玻璃,甚至在张涛的背后上可以找到运兵车上用的螺丝。   陈阳的心慌了,即使何队中弹,他也只是发怒而已,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有忍不住眼泪的时候。他明白,他的完好无损是张涛给的,在爆炸前推开他的那股力量毫无疑问是张涛做的,而不光是如此,在他倒地后,是张涛用身体来为他做的防弹衣!   情分?   讲情分,有几个人可以做到这一点?   嗡嗡作响的耳朵里清净了,渐渐的恢复了听觉,看着张涛神志已经有些昏迷,却依然挂满笑意的脸,陈阳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摸着张涛有些发冷的手,陈阳有些歇斯底里的笑了,只是那声音没有人会认为是笑,脸上挂满泪痕,撕心裂肺的笑声,这一幕诡异的情景永远的记在了在场众人的心里。   看了看一旁的战友,陈阳像无助的孩子一般左看右看,撕心裂肺的叫道:“帮帮我!帮帮我!别让八哥死!别让他死!”卢西官此刻已经从急救包里拿出了一支速效的SY4型注射剂,从张涛的脖子上扎了进去。几秒中后,张涛的脸色诡异的红润了起来,睁开眼睛笑了笑,道:“野驴,你抱着我晃什么啊?”   这一句话,连半跪在一旁的卢西官眼泪也止不住了,陈阳哪里在摇晃,这完全是SY4型注射剂起了作用,不同于传统的吗啡,杜冷丁,海洛因,这种SY4型注射剂是一种新开发出来的速效药剂,如果不是情况危机,卢西官说什么也不会将它注射进自己的战友体内的。   陈阳脸扭向了一边,他不想让张涛看到他眼角的眼泪,抽泣的道:“我只是随便晃晃。”   张涛笑了:“别晃,我身子都木了,一点感觉都没有,扶我起来。”   陈阳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转身走到了一旁:“别起来,你躺一会吧。”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手中的枪,而另一只手却捂在了脸上。有些诧异的看着转过脸走到一边的陈阳,张涛扭回头道:“蜘蛛,你扶我起来。”   卢西官用力的抹了抹脸,眼睛看着天道:“你躺一会儿吧。”就在这时张涛忽然道:“不行,不起来训练何队会骂娘的。”卢西官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像开了闸的水龙头,而站在一旁的陈阳更是手握着枪发抖。   第三集 怒火街头 第二十三节 不祥预感   陈阳、孙二炮、苏凉、卢西官聚集在张涛的身子周围,除了苏凉在做警戒外,其他人都紧紧的盯着地上的张涛,SY4的药效十分的强劲,不但使人感觉不到痛楚,还可以给人一种幻觉,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一种可以麻醉神经的毒品。   张涛的神志已经不清楚了,满嘴的胡言乱语,可说来说去不是训练就是任务,或者是教他们讲外语。战士们的眼泪成行,却没有一个哭出声来,这其实才是最大的痛苦。   “剧本怎么还不回来!”陈阳怒吼道:“他去造车了!”   卢西官看了他一眼,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快回来了,他去镇子上弄车了。”   “我们把他背走!我背他去镇子上!”孙二炮说话就要去搬地上的张涛。卢西官红着眼睛推开了孙二炮的手:“别动他,他现在根本就经不起颠簸,等一等!等一等!几分钟,几分钟就好,剧本马上就会回来的,很快就会回来的!”   孙二炮的脸上几道泪痕冲淡了血迹,红着眼睛将脸转到一边,嘴瘪的像一个簸萁。   就在这时,嘭!苏凉手中的狙击枪沉闷的响了起来。   “隐蔽!10点钟方向,敌人!”   就在苏凉喊话的同时,几个人像一窝受惊的虾子,几乎瞬间就弹射了出去,并在隐蔽的同时将武器对准了他们的敌人。在他们的眼中,可以清晰的见到在大约三百米左右的地方,一个身穿米黄色夹克的人手持突击步枪正在迅速的向己方靠近。   一时间,陈阳的眼睛红了,咬着牙吼道:“我要他死!我要他们全都死!”说罢,一下子窜了起来,手中的枪也开始怒吼。三百米的距离,打拥有固定路线的活动靶,能打到5环以上就已经是优秀了,如过能打到7环以上,绝对是绝顶的高手,而要击中在跑动中不停做着各种军事规避动作的插座,难度无疑增加了数倍。   双方的距离已经接近到两百米了,插座十分有效的利用了周围的地形,跑、跳、隐蔽、还击、当他看到一脸怒容怒吼着冲上来的陈阳,不由得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在他看来,这样冲上来根本就是给他做靶子,咣,一声清脆的声音,陈阳应声而倒,头盔飞出两米远,这一下,足以令他冷静下来。   挨枪子的味道绝对不会好受,如果没有头盔,那一枪足以将陈阳爆头。   在战友的叫喊声中,陈阳吼道:“我没事儿!病毒!把他干掉!”   而此刻的苏凉是有苦自知,从打这名敌人出现,他已经开了三枪,在他的视界里,这名正在移动的匪徒就像水中的倒影,看起来很近又似乎很远,最严重的问题是他眼中的双影越来越严重了。   而此时的插座也不舒服,被8341小队的火力紧紧的压在了一块界碑后,不时飞溅而起的碎石和乱跳的子弹也让他吃足了苦头,听着耳里的枪声,不听的计算着陈阳等人的弹药,只是枪声从来就不曾停止过。   而他的心头更是莫名的升起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有些奇怪,身体是在提醒他危险,可眼前的局面在他看来只是个小场面而已,因为他是纵横世界各国战场的职业佣兵。   “病毒!你***在干什么!把他干掉!”   苏凉不说话,用力的眨眼。   而此时一直落在众人身后的孙二炮眼神冷冷的盯着插座藏身的那块石碑,反手将斜跨在身上的火箭筒拿了下来,一反平时的冲动,他慢条斯理的装好火箭弹,将火箭筒抗上了肩头。   准具里可以清晰的看到界碑上斑驳的弹痕,孙二炮冷冷的扣下了扳机,嘭,肉眼可见的火箭弹在空中划过一道白痕,准确的击中了那块界碑。瞬间,界碑石四碎而起,众人的枪声也停了下来。   陈阳和卢西官一骨碌爬起身来,提着枪摸了过去,走到近前,满脸鲜血的插座手臂正在动,只是他手中的枪此刻已经重逾千斤,卢西官冷冷的用脚将插座的枪踢开,而陈阳的脸上已经挂上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他们在哪?”   “哼~”插座长出了口气眼神定定的望着天空。   “不说?”陈阳点了点头,随后一颗子弹就贯穿了插座的手臂。插座满头冷汗是笑了起来,口中的血沫子四溅。   陈阳的脸上挂了一层寒霜,冷冷的举起枪:“我再问你一次,他们在哪?”“你过来,我告诉你。”插座缓缓的道。陈阳低下了头,而就在这时,插座的动作一下子变的迅疾了起来,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陈阳的衣领,陈阳不由得一闪,插座的身体一下子从地上带了起来,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卢西官一眼就看到了插座身下的手雷!   没时间犹豫,卢西官噌的一下跳了起来,一脚将陈阳蹬了出去,随后身子狠狠的压在了插座的身上,轰!一声闷响过后,陈阳吼道:“蜘蛛!”而紧紧的压在插座身上的卢西官苦笑着抬起头:“别喊,我没事儿,应该庆幸他的手雷是人员杀伤雷,如果是进攻型手雷,即便有他这个这个肉垫子,只怕我也要挂了……”   而这时林烈锋已经用枪逼来了一辆出租车,将张涛放进车里,林烈锋道:“我送他去医院。”   而与满身血迹的卢西官一起回来的陈阳从身上拿出了一块玉石的尼勒护身符,轻轻的挂在了张涛的身上,冷冷的道:“没时间了,马上送八哥去医院,病毒去,你也应该检查一下了,其他人跟着我,去杀了他们。谁怕死,就和病毒他们一起坐车回去吧。”   —-   特勤队的营区里充满了火药味,一间临时的指挥中心里,枫林少将正在怒吼:“姓梁的!这***就是你的作战计划!在***计划下去,8341小队就***灭了!”   特种大队的梁队长满脸无奈的道:“少将!并不是我不想马上就将他们救回来,可你看看这份资料,李龙,绰号血刃,原某部侦查连连长,服役期间出过任务三十四次,没有一次失手,荣立过个人一等功三次,二等功一次,三等功六次,2000年退伍,在法国招集了一些旧部,组建了暴血佣兵团,半个月前回国探亲,发现祖屋被开发商强制拆迁,母亲在拆迁中被人打坏了脾脏,在医院抢救无效死亡,父亲被打成了植物人,一怒之下他杀死了二十几人被抓,而这次抢劫运钞车的事件是他的部下专门为了救他,而特异的吸引火力将看守所的武警都调了出来,然后将他救走,如果我们没有制定有针对性作战计划,很可能会有很多战士会……”   “你的意思是要等到他们逃走后再制定抓捕计划吗!”枫林少将的脸严重扭曲。   “不是!是……”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枫林少将恨恨的拿起听筒吼道:“我是枫林!有什么事情马上说!”   “报告,我是苏凉。”   少将的眼睛立刻就瞪大了:“苏凉,马上报告位置!以及你们现在的情况!”   “击毙匪徒一人,张涛重伤,陈阳、孙二炮、卢西官、林烈锋四人正在追击匪徒,我们现在的位置在……”   “叫他们马上回来!”一听到陈阳等人正在追击,枫林少将的心里一股不详的预感出现了,原某部侦查连连长,活跃在世界各国战场上的佣兵,一旦潜入了深山老林了,陈阳等人危险了。   不敢再想下去了,枫林少将怒吼道:“苏凉!我命令你马上让他们回来!”   而电话里的苏凉轻轻的道:“运兵车已经毁掉了,没有车载通讯器,我现在联系不上他们……”   “吗的!吗的!”枫林少将气的拍桌子,忽然枫林少将想到了什么,转过头来盯着梁队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那个混蛋干掉!把他们几个弄回来!”   而此时的梁队正伏在铺在桌子上的地图上,连连标出几个位置后道:“保证完成任务!”   营区的灯全部亮了起来,特种大队全员集合……   第三集 怒火街头 第二十四节 安魂曲   夜黑风冷,呜呜怪叫的寒风在微闾山肆无忌惮的呼啸着。又是夜,又是大山,但这次与演习不同,演习输掉了,陈阳他们大不了解散8341小队而以,如果这次出现了哪怕是一点点的失误,就会有人付出血的代价。   冷风吹在脑门上冷冷的,冻的脑仁儿发木,陈阳已经出了一身的透汗,急促的呼吸声就像在拉风匣,高强度的急行使他的身体发烫,可吸进肺里的空气,温度是零下十几二十几度,这强烈的反差使得他胸口发炸。   在他身前不到十米左右位置的卢西官忽然停住了,举起了右手,陈阳等人马上就停住,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确认没有异常后,陈阳不由得小声的问道:“蜘蛛,怎么了!”   此时的卢西官胸前急促的起伏着,咬了咬嘴道:“后退!你们马上后退,离我远一点。”   “怎么了!”战士们的眼神不由得都紧张了起来。   卢西官努力的使自己的声音平稳,轻描淡写的道:“别过来,我绊上雷了。”   众人的心瞬间就提了起来,随后,陈阳急道:“不可能!怎么会有雷!蜘蛛,你是不绊到树枝上了!”   “滚蛋!雷和树枝我会分辨不出来吗?”   林烈锋推了一把身旁的陈阳,低声的道:“你和悍马马上后退!如果真有诡雷,你们帮不上忙的。”说罢,不理陈阳和孙二炮小心翼翼的靠近卢西官,道:“蜘蛛!稳住别急,我来帮你。”   靠近卢西官身边,林烈锋趴在了地上,当看到了蜘蛛腿上已经绷的紧紧的细线时,他瞬间就断定了,无论是从这条线的高度上或者是角度上,这绝对是一颗敌人故意设下的绊发雷,稳稳了呼吸,林烈锋缓缓的道:“蜘蛛,别紧张,我现在就用东西帮你挡住这条线,然后你退回来就可以了。”   卢西官苦笑道:“别!能退我早就退了,我的脚下还有一个,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雷,但是我可以肯定,我已经踩上了。”   躲藏在十几米外山石后的陈阳不由得在通讯器中道:“剧本,把那条线剪短,然后专心处理蜘蛛脚下的……”   “闭嘴!白痴。”   林烈锋对陈阳这样的诡雷外行人实在是无语了,诡雷,重点就在于这个诡字上,现在卢西官腿上的绊发线已经绷紧,这边一剪断,谁知道雷会不会响?杀伤力姑且不论,一旦卢西官被爆炸惊动,那么卢西官脚下的雷绝对会出问题。   “蜘蛛,坚持住。”林烈锋叮嘱道:“千万别动,你一动,我的脸就会上天。”说罢,林烈锋芒顺着这条绊发线缓缓的像右侧摸了过去,因为他十分清楚,这里的地势是右高左低,假如设置这雷的人不是白痴,就绝对不会将雷设在下方。   小心翼翼的确认安全,林烈锋终于找到了源头,地点就距离卢西官不足三米的地方,擦了擦手心的汗,林烈锋小心翼翼的将双手伸了过去,随后,他的脸色巨变,入手,是一团有硬壳,但是一捏却会变的软绵绵的东西,像泥,摸到最后,居然后可以感觉到有一点点温度。   “FUcK!FUcK!让我遇到你我一定宰了你!”在心里暗暗发狠的林烈锋用力的将手晃了晃,随后一枚十几公分长的大铁钉出现在了他的手中,铁钉上,正系着那条绊发线,黑着脸,林烈锋走回了卢西官的身边。   卢西官有些紧张的道:“剧本,没问题吧。”林烈锋冷着脸道:“没事儿,你别动,我看看你脚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说着,林烈锋伏下了身来,刚刚伸出手不由得皱眉,想了想将双手放在卢西官的腿上擦了又擦,随后小心翼翼的拨开卢西官脚下的浮土,半分钟后,林烈锋站起身来,斜着眼对卢西官道:“行了,你可以活动一下了。”   听到林烈锋的话,卢西官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擦了擦满脸的冷汗,身子就开始颤抖,这就是人常说的后怕,事到临头的时候还好,一旦危机解除,所消耗的体力,脑力,绝对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陈阳和孙二炮走了过来,看了看急促喘息的卢西官,陈阳望了望四周的大山,道:“休息十分钟吧,谁带吃的了?”   “他们离我们不远,我们现在应该马上追过去。”林烈锋道。   “陈阳有些诧异的道:“你知道他们在哪?”   “最多十几分钟的路程,或许,就在前面几十米。”   陈阳看了看地上的卢西官,道:“休息三分钟,然后前进。”   这时孙二炮凑了过来:“我这有一块口粮,已经切好了,自己来拿。”陈阳随手拿了一块,这次出任务出的很急,拿装备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这战术口粮吗,当然就没有拿,好在孙二炮的肚子经常饿,于是带了食物的人只有他一个。   林烈锋连忙道:“悍马,把那块帮我放嘴里。”虽然有些不解,但孙二炮还是将那块口粮递到了林烈锋的嘴边,林烈锋一口咬住口粮转身就走到了一边,而孙二炮此时也拿起了一块放进了嘴里,然后拿着另一块,递向了坐在地上冷汗直冒的卢西官。   看了看孙二炮手中的战术口粮,卢西官擦了一下脸上的冷汗,随后双手下意识的在裤子上蹭了蹭,接过了口粮,刚放到嘴边,卢西官的鼻子就抽动了起来:“什么味道?”转瞬,卢西官似乎想到了什么:“剧本,你往我腿上擦什么了?”   林烈锋用力的咀嚼着嘴里的食物,呜呜的说道:“没什么,三分钟已经到了,我代替卢西官做尖兵。”说罢,提起枪便向前冲了过去,只是还没等走出十几米,林烈锋的脚下忽然传来了啪一声,这异常轻微的触发声,听在林烈锋的耳朵里,不由得一闭眼暗叫:“死了!”   可他等待的爆炸并没有响起,响起的竟然是异常高亢的男高音,那在平时或许并不入耳的音量,在寂静的大山简直就是炸雷!就在听到这声音的同时,卢西官一下子就辨认出来了,这首歌是世界著名的意大利男高音帕瓦罗蒂的《安魂曲》。   陈阳走到了僵立的林烈锋身边,在他不远的地方,草丛里,一个随身听正静静的躺在那,陈阳关闭了它,随后拍了拍林烈锋的肩膀,望着黑漆漆大山道:“剧本,小心一点。”   林烈锋的手一下子就攥紧了,牙咬的嘎嘎作响。   而就在距离他们直线不超过五百米的地方,一个在寒风中裸露着大光头的男子笑了,一脸的横肉在寒风中颤抖:“宝贝儿,看来有人跟上来了,你去?还是我去?”   “坦克!算了吧,就你那120公斤的体重,等你找到他们黄瓜菜都凉了。”满脸络腮胡子的宝贝儿一脸鄙夷的道:“板鸭去吧,他……”   血刃冷冷的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宝贝儿,给他们留个纪念提个醒,大家加速离开这里,他们要是还不知好歹,就干掉他们。”   “嗯!”宝贝儿点头。   “给插座留个标记,别一不小心把他干掉。”   宝贝儿不由得笑道:“放心吧,那家伙精着呢。”   第三集 怒火街头 第二十五节 大雪   呜呜怪叫的山风吹的更急了,将陈阳等人充满了怒火脑袋吹清醒了,只凭一腔热血,就可以成事儿吗?无数的事情证实了冲动是魔鬼,生死关头,一丝的错误都不允许出现。   行进的速度慢了下来,原本准备狠踹林烈锋屁股的卢西官现在和林烈锋二人走在前面,仔细的检查前进路上可能出现的危险,在一连拆除了几个真正可以致命的诡雷后,时间已经接近午夜,而这时天空中也飘起了大雪。   茂密的山林,陡峭的山路,怒吼的狂风夹杂着打在脸上生疼的大雪,连睁眼都成问题。   找了一个可以避风的山窝窝,陈阳道:“休息一下吧,这样下去不等找到他们,我们自己就垮了。”林烈锋摇了摇头道:“不行,一旦雪下的大了,他们设的诡雷就更难发现了,要是这雪一时半会不停,掩盖了他们的行迹,我们去哪里找他们?”   陈阳的声音冷静的有些可怕:“必须休息,如果体力不支,即便找到了他们又能怎么样,这么大的雪,一旦遇到了伏击,谁能逃过去?就算不在乎生死,我们也能白白的送上去,很久前我就说过,伤害了我战友的人我是不会放过的,养足精神,雪一停我们就走,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上那些人,何队与八哥的血不能白流。”   其他人都不出声了,事实上陈阳现在的安排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最好的安排,从禁闭里出来,市区里开战,然后急行,公路继续战斗,一直到追到这里,即便是体力最好的孙二炮也有些吃不消了,神经一直绷的很紧,精神压力下,所消耗的体力更是以几倍计,能撑到现在,他们所凭的完全是胸中的那股怒火。   假如没有这场雪,或许他们会不眠不休的追下去,但是在这么大的雪夜,没有灯光,没有照明器具,在深山的密林里想要追踪几个军事技能出众的劫匪简直就是做梦。   “现在距离天亮还有七个小时,从现在开始轮流警戒,每人四十分钟,其余人抓紧时间休息,好了,现在你们休息,我去警戒。”陈阳说完就要向山窝窝上面爬,就在这时,卢西官道:“野驴,这一班给我,下一班给你吧。”陈阳微一犹豫,道:“也好,一定要小心,有情况马上通知我们。”   蜷缩在山窝窝里,无孔不入的冷风嗖嗖的怪叫着,停止了活动后,越发的感觉到寒冷,困,浑身像散了架子,想睡,却冷的睡不着。尤其是脚底,防冻的军靴此刻就像两块冰,将军靴脱掉,陈阳吸着冷风道:“把袜子放在脖子上,很快就会干的,鞋子先放在一边,来,孙二炮把袜子脱了,把脚放在我的怀里。”   孙二炮微微一愣,道:“不用,我没事儿。”   陈阳的脸色变的有些难看,道:“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雪一停我们就要继续追击,如果脚被冻伤,你凭什么去追?快点,还有剧本,把鞋子脱掉。”只是随后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林烈锋的脚还好说,凉倒是的确凉,不过没什么异味,而孙二炮的脚,简直就可以用惊天动地来形容:“悍马,你有三年没洗脚了吧?”   每个人轮流的将其他人的脚抱在怀中取暖,在怒吼的寒风与纷飞的大雪中,夜,就这样过来了。当天色刚刚放亮,勉强可以在大雪中见到树影的时候,陈阳缓缓的醒了过来,在他前面是浑身打颤的孙二炮,他的钢盔上,已经挂了一层白色的霜。   陈阳有些愧疚,孙二炮的身前,一堵半人高的雪墙挡着了纷飞而来的雪花,陈阳知道,那一定是孙二炮做的,自己实在是睡觉睡的太死了。拍拍孙二炮的肩膀,陈阳道:“悍马,辛苦你了。”   孙二炮浑身打颤的回过头来,对陈阳挤出一丝微笑:“没关系,我身体好能撑的住,你再睡会儿。”   这句话,打着颤从孙二炮的牙口间磕磕绊绊的蹦出来,陈阳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看了看身边熟睡的卢西官,陈阳道:“蜘蛛看来真的累了,剧本还在上面吧?我去换他下来。”   孙二炮点了点头,可就在这时,陈阳的耳朵忽然动了动,随后一骨碌爬起身来,眼神望向西北方。   “怎么了?”孙二炮有些奇怪的道:“野驴,你怎么了?”   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陈阳小声的道:“听!仔细听,有枪声!”说罢,陈阳跃出山窝窝急道:“悍马,叫醒蜘蛛。”随后顶着迎头盖脸的大雪叫道:“剧本!有情况!马上下来!。”   十几秒种后,三个人已经聚集在了陈阳的身后,陈阳面色凝重的道:“你们听到了吗?”林烈锋点了点头道:“隐约有些声音传来,不过现在还不能确定是枪声,马上快春节了,或许是有人放鞭炮也说不顶。”   “不可能,没有人会在下这么大雪的时候跑出来放鞭炮的。”陈阳道:“准备好武器,西北方向,大家散开点,提高警惕。”说罢,陈阳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仅仅过了一夜,山里的积雪就足有十几公分厚,树木的枝条上也挂着厚厚的雪,几乎要将树枝压弯,一路连跑带跳的四人急行了大约二十急分钟后,纷飞的大雪中,一片凄惨的景象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洁白的雪山上不再纯洁,一片片鲜红的血迹,倒卧的尸体,被子弹射翻出来的泥土碎石。   陈阳愣住了,卢西官走到了一具倒卧在附近的尸体前检查了一番,回过头来,红着眼睛道:“特种大队的人,我认得他们,那次演习后我和他们切磋过。”有些麻木的陈阳攥紧了手中的枪,道:“还活着吗?”   其实陈阳的心里很清楚,打他们来到这,就没有听到哪怕一点点呻吟声,但他还是想问,他有些害怕了,他不敢亲自去检查那地上倒卧的战士们,他怕自己会看到熟悉的面孔,也害怕自己会哭。   张涛的情况还不清楚,是死是活只能听天由命,但至少还给了陈阳一个希望,那就是至少张涛没有在陈阳的面前牺牲,而眼前这些身穿同样军装,怀着同样梦想的伙伴就这样躺在他的身前,他不愿想,也不想去想。   “腋窝还是热的,人断气了。眉心被补了一枪。”卢西官道。   “那就去看看其他人!看看其他人死没死!”   怒吼的陈阳莫名其妙的暴躁,可现在没有人和他一般见识,卢西官,林烈锋迅速的开始检查散布在方圆几百米之内的战士,从现场的痕迹上可以很轻松的看出来,他们是经过了一番恶战的,到处是残枝败木和凌乱的脚印。   孙二炮的牙咬的咯咯做响,将88式机枪不停的放上肩头,然后又抱在怀中,陈阳怒道:“悍马!你***慌什么!”这一次,孙二炮没有再不言不语,从嘴里喷出来的话一下子就击中了陈阳的心窝:“马寡妇喊强奸!你不慌?你不慌你喊什么!”   而就在这时,身在远处检查尸体的卢西官忽然一个鱼跃扑倒在地,随后一声炸响,掀起来的积雪泥土夹杂着残值断臂冲天而起。   “蜘蛛!”   陈阳、孙二炮、林烈锋三个人冲向了卢西官的方向,不等到近前,卢西官已经爬起了身来:“我没事儿,他们太狠了,连死人的尸体也不放过,在尸体下面放了雷。”   与此同时,仅仅隔了一座山梁的那边,一个长着龅牙的男子在奔跑中道:“血刃,我们被咬住了。”满脸络腮胡子的宝贝儿不由得翻了个白眼道:“用你废话。”而坦克则是一脸兴奋的舔了舔舌头,道:“板鸭,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回去干上一票!”   “够了!”血刃怒道:“难道我们杀的人还不够多吗!”   坦克挤了挤眼睛,道:“啧啧,血刃来到这仙山福地受到了感化,居然心软了。”   “闭嘴!”血刃冷冷的看了看坦克:“这里不是我们的战场,如果有可能,我不愿意伤害任何一个人,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马上离开这里,坦克,我再说一次,如果你在胡乱杀人,别怪我和你翻脸。”   坦克混不在意的耸了耸肩。这时板鸭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雪下的太大,被跟的这么紧很可能我们都走不了,血刃,你们几个先走,我留下来。”血刃的眼神立刻就狠厉了起来:“不行,被拖住会死。”   板鸭笑了,被香烟熏黄的龅牙在漫天落下的白雪中异常醒目:“死一个比死全部好,想拖住我没那么容易的。”   第三集 怒火街头第二十六节 割喉   雪神的怒火越来越大,就连飘落的雪花也膨胀了起来。急速前行的陈阳忽然停了下来,迅速的隐蔽,就像感染了可以瞬间传染的病毒,其他人也同样马上就隐蔽了起来。陈阳举起了手,迅速的在空中做了几个手势。这一下,几个人的目光都变的紧张起来。陈阳是在告诉其他人,发现了敌人,除了卢西官看出些门道外,林烈锋和孙二炮根本就是一头的雾水。指了指前面不远山洼里的积雪,陈阳示意孙二炮盯紧。足足盯了半分钟,孙二炮终于发现了问题。在那雪洼里,一道若有若无的雾气每间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一下,架好手中的机枪,孙二炮缓缓的吐了口气,一条白色的雾状长龙喷了出来。指了指卢西官,陈阳瞄了瞄左侧,轻轻的努了努嘴,随后小心翼翼的示意孙二炮,发现问题马上开枪。手指计时,随后卢西官,陈阳,一左一右悄悄的摸了过去,枪的保险已经打开,调整到连发,只要发现不对,陈阳会毫不犹豫的开枪。而此时隐藏在雪洼中的板鸭心头莫名的升起了毛骨悚然的感觉,他一直在默默的计算着时间,他知道,追兵已经来了,按照计算好的时间,他现在应该已经开枪射倒至少不低于两人了,可现实的情况是脚步声在距离自己几十米的地方停住了。心头不免有些紧张,这个伏击地点可是他精心挑选的,事先清除了附近的小动物,以免这些不安定因素暴露自己,并且精心的进行了伪装,他相信,即使是暴血佣兵中的伪装专家,想轻易的识破他的伪装也不太可能。只是他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的喘息出卖了他,在北方的冬季,呼吸是可见的!纵使是飘落着纷飞的大雪,也不足以遮挡。用来遮掩其他人目光的伪装在这时也同样遮掩了他的目光,在的视线里,只能看到大约60度左右,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样的角度已经足够看清追兵了。无声的沉寂,只有雪花落在伪装上发出的沙沙轻响。忽然,踩段枯枝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里,板鸭的眼神立刻就变的警觉了起来,随后,又一声踩断枯枝的声音,不能等了!板鸭的身子一翻,盖在身上的伪装夹杂着白雪嘭的弹开,手中的枪刚刚举起,后脑门就被一根冰冷的枪管顶住了。唰,手中一空,随后一个冷冷的声音传进了板鸭的耳朵里。“他们在哪?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来讲,如果你不说,你会被当场击毙。”林烈锋走了过来,替下了用枪指着板鸭头的卢西官,随后,卢西官迅速的消失在茫茫的雪山丛林中。陈阳看了看一脸滚刀肉表情的板鸭,随手玩弄着从他身上搜出来的一把仿制的虎牙军刀,道:“剧本计时,我再说一次,你有三分钟的时间交代同伙的去向。”在林烈锋计数的声音中,陈阳冷冷的盯着板鸭,一句话也不说,时间一点点的过,当林烈锋的数字倒数到30的时候,陈阳的眼神里爆出的惊人戾气竟然让林烈锋有数不下去的感觉。同样,板鸭也从陈阳的眼神里感觉到了,只要时间一到,那把仿造的虎牙军刀绝对会毫不留情的划开自己的喉咙。板鸭忽然诡异般的道:“手稳点,在战场上,情况会随时的出现变化,想要无声无息的迅速杀掉敌人就一定要拥有一些技巧,要知道割开喉咙并不一定能杀死人,食道,气管,都不足以迅速致命,想要人迅速死亡,那么一定要找准位置,不要割喉结,虽然重击喉结可以立即致人于死地。但这主要是由于喉结上的喉上神经和食管上的迷走神经丛受到强力刺激,致使心跳、呼吸产生反射性抑制的结果。强力打击喉结,会刺激喉上神经和食管迷走神经丛产生强烈兴奋,传入延髓,引起反射性闭气、突然窒息、心率锐减、血压下降,甚至引起呼吸、心跳骤停而立即导致昏迷或死亡。”诡异般的笑了笑,板鸭道:“如果你选择用刀,那么一定首先要学会选择位置。”说着,侧了侧身子,举在半空中的手指了指脖子侧面道:“快,准,狠,你能做到吗?”陈阳和林烈锋愕然,虽然这些知识何队都教过,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听到这种话还是太难以想象了,没有想象中的求饶,也没有想象中的歇斯底里,怎么这一切都和电影中的情节不一样了。“你很快就会知道我的手够不够稳。”陈阳冷着脸道。林烈锋也似乎回过了神来,继续道:“9、8、7、……”就在这时,大山里忽然响起了枪声,“蜘蛛!”这是陈阳第一个想法,本能的将双眼望向卢西官离去的方向,而就在这时,板鸭的眼里瞬间爆起了精光,机会!完全不用回头去看,从顶在头上的枪管震动上板鸭已经断定,此刻身后的这人的注意力一定被枪声吸引了。迅速的低头侧身,反手一把抓住林烈锋手中的枪,用力一扭。本能抓紧枪的林烈锋只觉的手臂一疼,身子不由自主的扭了过去,而就在这时,已经发现骤变的陈阳的手臂在刹那间似乎已经突破了人体的极限,在空中留下了两道肉眼可见的残影,噗!热血飞溅。快!准!狠!三字要诀完美的体现,仿造的虎牙军刀瞬间割破了板鸭的喉咙。浑身的力气随着飞溅的血液流走,板鸭不由得苦笑着扭过了头,眼中竟然露出了一丝欣赏。而他的另一只手已经按到了腰带上,那里,有一个并不显眼的按钮,伪装成了一个腰带上很常见的米粒般装饰扣。如果张哲在这里,或许他会发现,那是一个微型的信号发射器。嘭!板鸭的身子倒下了。同一时间,大约三公里外的雪地上,三条疾驰的人影中,硕大光头的坦克正在迎着冷风侃侃而谈:“放心吧,血刃,你也不是不知道板鸭的身手,他很快就会追上来的,阿富汗那么复杂的地方都没把他留下,他怎么会在这里出问题。”“滴滴~”血刃腰上一颗米粒般大小的红色小灯亮了。站住身形,血刃闭上了眼睛,几秒钟后,血刃猛的睁开眼睛:“板鸭折了。”“不可能!一定是他按错了!是他按错了!”满脸横肉的坦克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而向血刃吼道:“血刃!你***别吓唬我,板鸭不会出问题的!你***再敢诅咒他我就和你翻脸!”“嘭!”狠狠的一脚毫无预兆的踹在了坦克的脸上,将他那足足超过两百斤的身体踹的迎空飞起。血刃的眼睛红了,喘息声急促了起来:“坦克,我提醒你一次,如果你再敢提我母亲,我一定宰了你。”倒在地上的坦克目光有些散乱,看来一时间有些不清醒,满脸络腮胡子的宝贝儿有些恐惧的站在那里,看着双眼泛红的血刃紧张道:“血刃!别……”血刃的手猛的抬了起来,缓缓的道:“不用说了,你带着坦克走吧,这次为了救我,刺客、大黄、大狗、板鸭,他们都折了,接下来的路线你们知道,账户里已经给你们存够了钱,去夏威夷吧,找个婆娘好好的过日子。”转回身,面向来时的方向,血刃摆了摆手:“你们走吧,马上。”宝贝儿急道:“血刃!别糊涂!”缓缓的转过头来,血刃那已经血红的眼睛里爆起寒芒:“我兄弟的血,不会白流。”而此时的坦克与宝贝儿望着血刃那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神,不由得亡魂皆冒,就是这种眼神,就是这样的语气,血刃!爆发了!“血刃,别去!”宝贝儿的眼睛有些红:“如果你走不了,大黄、刺客、板鸭、他们的死就变的毫无意义了!”“意义?人都死了还要意义?”   第三集 怒火街头 第二十七节 血莲花 上   用积雪将手上的血迹洗去,陈阳看着惊魂未定的卢西官道:“蜘蛛,你怕什么,你只是杀了头野猪而已。”卢西官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道:“我从来没想过猪会这么凶。”   “学学野驴吧,他割喉不眨眼的。”面色有些苍白的林烈锋道。   “别废话。”陈阳的声音比雪更冷:“对敌人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想活着回去就把他们杀死,或者,你们现在就离开。”   林烈锋不由得苦笑道:“野驴,你***不能笑一下啊,看着你的脸就紧张。”   挤出能将鬼吓跑般的微笑,陈阳道:“有些人,是必须杀死的。”   这一下连卢西官也有些受不了了,急忙道:“走吧,希望天黑前能找到他们……”   雪没有一丝要停的意思,风反而小了下来,此时的山里,积雪已经可以没到膝盖。营区里,枫林少将正咬着牙在电话里听梁队做汇报:“陈阳他们现在还没有找到,我们的F小队已经失去了联系,现在目标的大概位置已经圈定,但是想要马上把他们找出来还有些困难,只能等雪停……”   “你说什么?”枫林少将那布满了血丝的眼睛瞪圆了。   “这场雪太大了,您应该知道,狂风会将雪吹进山沟里,也会在悬崖上探出去十几米,加上视线里长时间色调单一,很可能会引起雪盲,据目前传回来的消息,山里有些地方积雪已经达到了几米深,如果没有援助,掉进去很难出来的。”   “这么长的时间,你就用这样的报告来搪塞我?”   “已经通知了锦州方面的驻军和武警,但微闾山实在是太大了630平方公里,我们现在已经派出了二十支小队,在这种天气下,我们根本没有办法迅速的搜查……”   “耻辱!”枫林少将怒吼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现在开始计时,十个小时之内如果还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你就自己写转业申请吧!”   挂断电话,梁队望着飘着鹅毛大雪的大山挥了挥手:“A组,十四号地区,我们走。”   而此时的陈阳额头正冒着冷汗,历史在一次重演,在他的脚下一颗足以致命雷正静静的躺着,只不过卢西官换成了陈阳,林烈锋正紧张的伏在他身前。而他们的耳中是狂暴的枪声。   孙二炮的在机枪的怒吼中叫道:“剧本!快一点!快压不住了!   陈阳望了望被子弹打的横飞的树枝和飞溅的雪,沉声道:“剧本,马上离开,悍马和蜘蛛一旦顶不住了,咱俩在这就是靶子,别拆了,没时间了。”“闭嘴!”林烈锋专心的盯着陈阳脚下的雷,道:“这么简单的东西难不住我的。”   望着林烈锋鼻尖上的汗水,陈阳不由得苦笑,林烈锋把自己的智商看的太简单了,如果这颗雷不复杂不难搞,他的鼻子尖会出汗?   “哒哒,哒哒哒。”纷乱的枪声越来越清晰了,陈阳知道,这时双方都在有意识的射击,已经不在是单纯的压制。   “剧本,你做的够多了,也做的很好,现在你马上离开,去帮蜘蛛和悍马,别管我了,等你们把敌人都消灭了在回来拆这颗雷。”   林烈锋有些紧张的擦了擦手心的汗,道:“别开玩笑了,这么冷的天气,你这种姿势坚持不了多久的,给我两分钟,我帮你脱身。”说罢,林烈锋转身望向了四周,顶着枪声找来了两块大石,看分量,哪一块都不会低于三十公斤。   看着陈阳不解的目光,林烈锋笑了:“别忘了,我可是专家级的高手。”说罢,从身上抽出刀,一边刺陈阳的鞋子,一边道:“稳住,别紧张,如果刀碰到了你的脚你就告诉我。”   渐渐的,锋利的刀锋刺透的陈阳的鞋子,踏着缓缓而动冰冷的刀刃,陈阳的腿有些不由自主的颤抖。活动了一下手腕,林烈锋芒的左手按上了穿过鞋子的刀,双臂用力猛的按了下去,随后道:“你抖个屁,自己把鞋带解开,把脚抽出来。”   陈阳有些诧异,随后心里升起了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他现在可以肯定,自己安全了,林烈锋是用自己的双手按住了雷。人,哪个能真正的无视生死?蝼蚁尚且贪生。   林烈锋是在赌,赌自己可以用双手解放陈阳。   “愣个屁,快点,我的手要麻了!”   解开鞋带,将脚抽出来,陈阳有些冷淡淡的道:“你怎么办?”林烈锋不由得翻白眼:“把石头压上来!快点!”陈阳的眼中不由得露出激动的目光,转身搬起石块小心翼翼的压在鞋子上。   两块石头,差不多刚好是一个人的重量。陈阳缓缓的退出去,一直到满头冷汗的林烈锋也安全的撤出来,才提起手中的枪道:“剧本,我欠了你一次。”随后便冲向了孙二炮他们战斗的地方。   到处是还在散发热气的弹坑,积雪与泥土掺在一起,就像一张白纸被小孩随意的涂抹搓成了一团。当陈阳和林烈锋加入攻击的阵营后,匪徒们的枪声一下子就被压了下来,不说别人,单单就是孙二炮手中的88式机枪无论指向哪里,哪个方向马上就会安静下来。   缩在一个土包后的坦克,一面摆弄这手中的81式自动步枪,任由头顶飞溅的雪和泥落下,看着身在不远处的血刃,喊道:“怎么办!”血刃脸色阴沉的摆了摆手,示意坦克不要说话。   吐了吐溅入口中的泥土,坦克眼神紧紧的盯着血刃道:“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对方的火力太猛了,我们只有两支长枪,你手里那破77式只能杀鸡,在这么下去我们会被拖死在这里。”   “你想走吗?”血刃的声音很冷:“如果你想走,把枪留下,路线你清楚。”坦克脸上露出了一丝讥讽的冷笑:“老子什么时候当过逃兵?别***以为你是团长就把你自己看成英雄,机枪交给我了,你不是全国侦察兵大比武的亚军吗?杀掉他们,把板鸭他们的仇报了,我服你。”   血刃的眼角不由得抽动了起来。   整理了一下衣服,坦克从怀里掏出一个皮夹子扔给了血刃:“里面有地址,要是我死了,别忘了给我娘寄钱,傻波那人脑子不好用,天知道他什么时候就把这事儿忘了,别多寄,每个月2000块就够了,多了她多心,挺烦人的。”长叹了口气,坦克忽然笑了,笑的十分开心,道:“对了,我的小莎莉大了,该给他找个老公了,记得,让刺客养的那条癞皮狗滚远点,兄弟归兄弟,他养的那玩意儿丑死了,怎么陪的上我的小莎莉。”   血刃不由得有些黯然,小莎莉是坦克养的一条很漂亮的德国狗,坦克常说他是把小莎莉当成女儿来养的。   看着血刃黯然的表情,坦克拉了拉枪机,斜着眼道:“血刃,你在我脸上踹了一脚,我记下了,如果不死,我会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坦克。”说罢,坦克的身子猛的窜了起来,哒哒的点射不断,一边射击一边不停的换位置,超过200斤的体格在雪地上翻滚,规避,开枪,浑然没有一丝的滞怠。   “如果你不死,我会让你在脸上踹三脚,兄弟,别让我失望。”血刃深深的望了一眼成功的吸引了火力的坦克,一转身潜入了山林,他知道,这机会是坦克用命在为他创造,所以他绝对不能错过。   而此时的陈阳光着一支脚趴在雪地里怒吼:“悍马!打准点,不要要浪费子弹。”简直就是耻辱,四支枪居然连那么大的目标都打不上,一边怒吼着,陈阳一边紧紧的盯着目标的行动。   判断目标的行为方式,隐蔽习惯,突击方向,猜测目标下一步行动的可能,一连射偏N次的陈阳想起了狙击课上学到的东西,其实人的行动都是有迹可循的,就像是习惯动作,冷一接触或许发现不了,但只要用心,很容易就会发现。   光着头的坦克像吃了兴奋剂,动作越发的流畅。   可就在这时,陈阳的眼里爆起精光,嘭!枪托轻撞肩头,随后,一颗子弹准确的击中了坦克的头颅,瞬间,头骨、血液、散发着热气蠕动的脑子飞溅而起……陈阳的心头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卢西官忽然叫道:“小心!”随后,陈阳的身后响起了枪声。   第三集 怒火街头 第二十八节 血莲花 下   清脆的枪声中,卢西官的肩头瞬间爆起血花。   “蜘蛛!”陈阳不由得怒吼着翻身,抬手就是一连串的扫射,见一个人影诡窜到了一块大石后。连忙冲到了卢西官身旁。此时的卢西官面色苍白的急促呼吸着,肩头与腹部在向外流着血。陈阳手忙脚乱的胡乱的撕扯着卢西官的衣服,一边狂倒止血粉。   “野驴,你***轻点。”扯动伤口的卢西官喘息着说道:“我是不是要死了?”陈阳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闭嘴,你***不能死。”孙二炮在那边红着眼睛疯狂的开着枪,一边吼道:“野驴!蜘蛛的情况怎么样!快说!”   陈阳不回答,林烈锋也迅速的赶到了卢西官的身旁,推开有些傻眼的陈阳,将急救包拿了出来,止血上药,迅速的包扎。   “蜘蛛,别急,别怕,你没事儿的,真的没事儿,我马上就带你走,马上就带你走!”陈阳红着眼睛对脸色蜡黄的卢西官喊道:“相信我。”说着一边从急救包里翻出了SY4。   “别给我用那玩意儿……”卢西官挣扎着摇头:“我不用那玩意儿。”   陈阳有些不知所措,微微愣神后对林烈锋道:“带他走!马上离开这里!”   林烈锋一愣,随后咬牙叫道:“那你们怎么办?”   “快点走!顺我们来的路往回走,现在应该有人跟来了!”又对脸色蜡黄的卢西官道:“别死!”随后毅然的拿起枪冲向了敌人的方向。   陈阳和孙二炮的枪怒吼着,两个人渐渐的向血刃隐藏的巨石处逼了过去。林烈锋看了看疯狂的陈阳和孙二炮又看了看急促呼吸的卢西官,一咬牙,将卢西官的身子背起来,喊道:“你们小心!”转身向着来路狂奔而去。   碎石飞溅,子弹横飞,陈阳孙二炮的视线与枪口牢牢的锁定了那块巨石。   现在的血刃根本没有任何的机会,如果不是那个叫蜘蛛的家伙及时的发现了他,或许现在情况已经完全不一样了。默默的听着枪声,计算着对方子弹的数目,只是可惜陈阳和孙二炮二人根本就不会同时换弹匣,一时间血刃被死死的压住,看情形过不了多久就会被陈阳二人干掉。   就在这时,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冲了出来,陈阳不由得吼道:“悍马!十点钟!”孙二炮的反应很快,枪口马上就转了过去,枪口开始怒吼。88式机枪,正式定型是1999年,可以说完全是新一代的超级武器射程远,火力猛,每分钟三百颗子弹的射速,瞬间就将冲出来的宝贝儿射成了马蜂窝。   “宝贝儿!”   看到这一幕的血刃再也忍不住了,怒吼着扑了出了,抬手就是一枪,咣!准确的打在了陈阳的头盔上,而后他的枪口指向了孙二炮。一声怪叫,倒在地上的陈阳挥手开枪,近在咫尺的距离,如果陈阳枪中有足够的子弹,绝对可以将血刃打成筛子,只可惜陈阳的枪口里只射出了一枚子弹,而后就是哒哒的空响。   嘣!这一枪刚好打在了血刃手中的77式上,他的枪握不住了。   没时间犹豫,孙二炮猛的冲了过去,手中的88式机枪抡圆了当棍使,照着血刃的头狠狠的抡了过去。血刃不由得冷笑,这种粗糙的攻击在他的眼里只能用漏洞百出来形容。   身子向旁边一闪,躲过孙二炮的机枪,血刃的眼里爆起精光,猛一垫步窜到了孙二炮的身前,一记凶狠的勾拳很很的打在了孙二炮的下颚。嗡一声,孙二炮的眼前瞬间变的漆黑,满眼都是银色的条状物,嘭,胸前再次遭到猛击,孙二炮那仿佛小山一样的身子倒了下来。   “悍马!”   陈阳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来,一记异常凶狠的侧踢狠狠的踢在了血刃的腰间。嘭,血刃在雪地上划出了几米远。   “悍马!”陈阳焦急的道:“起来!”   “嗯!”孙二炮爬了起来,只是随后眼神盯着血刃,而冲出去的方向却是另一边。   此时的血刃已经站起了身来,奔着陈阳就冲了过去,陈阳的眼角不由得抽动了起来,流畅,眼前的敌人无论是脚步的落点,身体的平衡性,都足以显示出他是一个真正的高手。   特种兵,在战场要要求的是一击必杀,一招制敌,根本没有像电影中那样眼花缭乱的打法,最直接,最狠,唯一的目的就是能给予对方最猛烈打击。嘭!陈阳的一拳狠狠的击在了血刃的眼角,人的眼睛一旦遭到了暴力击打,很容易就会至盲,虽然丧失了视力人并不会死,但在战场上,失去视力的人已经没有了生存下去的机会。   就在陈阳自以为得手,准备进一步攻击的时候,脚下忽然传来了剧痛,嘎巴,他自己都能听到自己脚骨发出的声音,而他的眼前,血刃那布满了血丝的眼神更是露出一抹嗜血的笑意。   咚!一声闷响,血刃狠狠的一拳打在了陈阳的胸口,而向后倒去的陈阳那只没有穿鞋子的脚正踩在他的脚下。嘎巴!随后就是陈阳刺耳的惨叫声。血刃咬着牙,看了看还在不远处摇头晃脑的孙二炮,扭回头来,看着身前抽搐的陈阳,狞声道:“我原本不想杀人!是你们逼的!是你们逼的!”说着,血刃从身上抽出了那把黑黝黝的63式三棱枪刺。   陈阳的眼神变的恐惧了起来,63式三棱枪刺,被这东西刺到了,绝对不可能再活。   “死吧!”血刃手中的枪刺狠狠的刺了下去。   噗!   鲜血飞溅。   陈阳眼中可以清晰的看到,孙二炮的手已经被三棱枪刺狠狠的穿透了。   怒吼着,孙二炮被三棱枪刺刺穿的手紧紧的握住了血刃的手,另一只对着血刃的脸就是一拳,血刃一闪,随后飞起一脚正中孙二炮的腋窝,孙二炮的手臂当时就坠了下来。身子一滞,随后孙二炮便用头撞向了血刃。   血刃不由得冷笑,这种把戏在他看来简直就幼稚的可笑。微一闪身,迎着孙二炮撞下来的头颅,血刃的拳头带起一股劲风,连续十几拳狠狠的打在了孙二炮的鼻子上。   倒在地上的陈阳脑子里有些空白,呆呆的看着孙二炮滴血的手,和鼻子里向外飞溅的血,脚部传来的剧痛在这一刻反而变的淡了。自己的兄弟在拼命,自己怎么可以旁观!怒吼着站起身来,陈阳扑向了血刃。   血刃的眼角不由得抽动了起来,他心里很清楚,这个小子的拳脚很重,是一把硬手。连续的拽了两拽,孙二炮那只透过枪刺紧抓在他手的手仿佛变成了铁箍,怎么挣,也挣不开。而此时扑上来的陈阳狠狠的一记重拳已经砸到了他的耳后,瞬间,血刃的眼前就变的有些模糊,其实他们都十分的清楚,被击打耳根部,很容易使颅底受到震荡,使脑干受到牵连发生移位,严重的颅底震荡有时更会造成颅底骨折,一旦真的出现那种情况,那血刃就必死无疑。   嘭!嘭!嘭!,连续三记猛击,陈阳的手一次比一次重。血刃的耳朵里开始留血,脑中一阵阵强烈的眩晕感传来,他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眼中朦胧的看着暴怒的陈阳和孙二炮,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兄弟,他们是同一类人。   大黄、刺客、大狗、板鸭、坦克、插座、如果他们在现在应该也会和他们拼命吧?血刃的心里忽然有一丝后悔,假如自己不那样冲动,不做那么出格的事情,那么他的兄弟们就不会死,或许他们正在某个酒吧里搂着女人喝啤酒。   可他能不做么?生我者父母,养我者还是父母,这一切或许都是命,神志渐渐的离散,血刃死了。   确认倒下的匪徒已经身亡,陈阳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鼻口窜血的孙二炮站在那不停的喘息,陈阳道:“悍马!你的手……”一句话没说完,孙二炮那像小山似的身子一下就倒了下来,重重的摔在了雪地上。   陈阳连忙扑过去,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孙二炮的身体,陈阳的心有些凉,为孙二炮鼻子擦血的纱布上,血迹的周围很快的出现了一圈被水湿润的环形红晕,已经可以确认了,孙二炮的脑脊液已经外漏,如果估计的不错,应该是鼻窦损伤或者颅底骨折。   怒吼着将孙二炮像小山一样的身子背起来,陈阳那只没有穿鞋的脚已经彻底的失去了只觉,小心的将孙二炮的头颅靠在肩膀上,孙二炮醒了,颤巍巍的推开陈阳,从地上捡起那把沾满了血迹的63枪刺:“陈阳,这是我送你的战利品……”   风吹的更急了。   ———-   63式自动步枪刺刀   全长38cm   材质合金钢   第三集 怒火街头 第二十九节 菜刀   军区大院,,某会议室里,桌子前坐满了军队的高官,枫林少将正满嘴起泡的在做汇报。祁中将看着手中的资料,强压着怒火打断了枫林少将的汇报:“记得我很久前就说过,我要的是战士,能拼能打的战士!你看看你的成绩,仅仅是8个匪徒,你们的小队就有三人重伤!嗯?这就是精英?你自己看,何春光,胸部中弹,张涛,被炸成重伤,卢西官,肩、腹中弹,这三个重伤的不论,苏凉,中度脑震荡,孙二炮,右手贯通伤,颅底骨裂,陈阳,脚踝骨骨折,张哲,腿部被跳弹击中……”   猛的将手中的资料摔在桌子上,祁中将怒冲冲的站起身来,盯着枫林少将道:“你确定这就是你口中的精英?”   枫林少将红着眼睛道:“祁副司令员,这些匪徒都是职业的佣兵,想必您应该很清楚,他们不是一般的匪徒,他们……”   “不要找任何理由!不错,他们是佣兵不假,你给我的这份资料里说他们都曾经是军人,为首的那人似乎还曾经是某部侦察连的连长,可我现在想问问你,到底什么是精英!真正的精英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敌人都会胜利!你懂吗?我们需要的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尖刀,不是一把只挥舞了一下就卷刃的菜刀!”   枫林少将委屈的道:“可是……”   “没有可是!”祁中将怒吼道:“我不想知道经过,我要的是结果!”随后将眼神望向了在坐的其他军官,道:“你们的部队怎么样,我现在还不清楚,但是我希望你们记住,军人的天职就是保家卫国,我说过无数次了,居安思危!”   会议室里静静的,只能听到呼吸声,祁中将看了看不语的众人,道:“都没有话说了吗?”转回头来,祁中将对枫林少将道:“我不想听到解释,假如我给你一个训练基地,你能不能在三年内给我训练出一支必胜的精兵?”   “能!”   第四集 兵王 第一节 7633   杏花已经开的遮山蔽野,使整个微闾山到处都飘着淡淡的清香,掩盖了四个月前那场血战所留下的血腥味儿。而在距离微闾山直线距离大约四百多公里的海上,7633训练基地就坐落在孤伶伶的海岛上。   夜,寂静的小岛越发的沉寂了,而训练基地的训练场里,一群士兵的起哄声却足以将房盖掀开,此刻的场中两名赤膊战士正扭在一起,其中一人身材瘦削,最明显的是肩头和腹部有两处疤痕,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那是枪伤后伤口被割开又缝合后留下的。   而另一人身材稍显魁梧,拳来脚往,最后在战士们的起哄声中两人体力耗尽,双双倒地。大约过了一分钟,身材稍显魁梧的战士在围观众人的起哄中缓缓的爬起来,随后狂笑道:“蜘蛛,你的水平差远了,根本就不是咱家的对手。”   沉重的喘息声中,狂妄的语气,嚣张的表情,加上一群大兵的怪叫,这人得意的摆起了手,那表情俨然就是韦小宝下扬州。精疲力竭的卢西官从地上爬起来,看着一脸臭屁的战士微笑道:“剧本,太嚣张了不好,别怪我没提醒你,最近某人正手痒。”   林烈锋的面色一呆,随后在战士们的起哄声中道:“别拿某人来吓唬我,他这个时间段根本就不会来这里。”卢西官的眼睛眯的更小了:“剧本,我早就知道,如果他在你绝对不敢这么嚣张。”   “嘘~”战士们齐声起哄,这一下,林烈锋有些挂不住劲儿了:“切!就算他在也一样,大不了较量较量。”   周围一下子静了下来,卢西官眼里的笑意已经蔓延到了嘴角:“你真的确定?”   林烈锋嘿嘿一笑:“蜘蛛,就算他在我也这话。”   就在这时,林烈锋的背后忽然传来了陈阳的声音:“不错,能轻松的击败蜘蛛,你已经非常出色了,来吧,我让你一只手。”   浑身僵硬的回过头去,一脸冷峻的陈阳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放在了身前。林烈锋的脸瞬间变成了菜绿色,自打微闾山一役之后,陈阳发了疯儿似的以每三天换一个沙袋的速度狂练,拳、掌、肘、膝、现在伸出来的手,无论是手心还是手背,都鼓起一层厚厚的茧子。而当他的脚养好后,训练就只能用恐怖来形容,十来公分厚的石碑,碗口粗的小树,一腿过去就变成两节。   任林烈锋怎么琢磨,自己的小身子骨也硬不过那些东西,双手一捂肚子,急道:“哎呦,我肚子疼,我上厕所。”说罢,转身就要开溜,就在这时,一只粗壮的手臂伸了过来:“打完再去。”林烈锋不由得跳脚:“悍马!这有你什么事儿,闪开!”   孙二炮将手指捏的嘎巴嘎巴响:“要不然咱俩比划比划?”   看着孙二炮那斗大的拳头,和陈阳冷峻的目光,林烈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说什么也不肯起来,摆出一副爱咋咋地的表情。这时苏凉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将几人拉到了一边道:“你们也不嫌丢人,当着一群新兵蛋子逞什么疯?”   陈阳微微一笑:“整天和那些死物打,有些腻歪了,咱们的格斗教官现在根本就不理我,剧本这么强悍,不过过招岂不是可惜。”   苏凉一撇嘴:“得了吧,你下手没轻没重的,现在的格斗教官已经换了三位了,手痒自己玩沙袋去。”   众人点头。   场中又热闹了起来,是两个刚来的新兵在格斗,看着他们无忧无虑的样子,陈阳苦笑着道:“不知道八哥、何队,他们两个人什么时候能回来。”   苏凉道:“快了,上次我听少将说他们再有两个月就可以回来。”   “嗯。”陈阳应了一声又道:“你觉得这些人怎么样?”   苏凉道:“还行,素质都不错,只是少了些血性,e组有个小子枪打的挺准,不过感觉他的心理素质差了点,前天训练的时候一个盖盖虫爬到了他身上,他居然蹦起来了,要是在战场上,他绝对第一个死。”   陈阳道:“现在小队已经变成了中队,咱们也从8341变成了8341a组,有了自己的训练基地,也有了很多的教官,可我却总在怀念以前的日子。说实话,我总想回523团看看。”   苏凉不由得苦笑:“看什么呀,现在没有假期,等到咱们退役后吧,不过到时候熟悉的面孔可能都没了。”   事实就是如此,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三年的兵役已经是极限。就在这时,南宫岚一脸郑重的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陈阳的身旁,看着场中打斗的战士道:“刚得到消息,明天有新教官要来,不出意外的话是个很难缠的主,有的辛苦了。”   “哦?”陈阳道:“这次又是什么项目?”   “蛙人。”南宫岚苦笑着道:“海军蛙人队的,听说是个高手。”   “鬼脸菇!你确定?”林烈锋的眼神变的炙热了起来:“那可是咱们的海军两栖战队,据说各个都是强人。”   “在岸上强不强不清楚,不过我简单的翻了一下资料,要是在水下遇到了蛙人队,咱们a组,估计一个都剩不下。”   陈阳不由得站直了身子,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南宫岚:“明天什么时候到?”   “应该在上午九点钟前。”   “真期待啊。”陈阳的手微微一动,骨节嘎巴嘎巴响:“走吧,快到熄灯的时间了。”   看着陈阳远走的背影,林烈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鬼脸菇,你说说,陈阳会不会……”南宫岚苦笑着道:“别问我,我这个心理专家现在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第四集 兵王 第二节 杀威那个棒   “向右看齐!立正!稍息!”   海边的峭壁旁,5队战士站的笔直,在他们的面前,皮肤被晒的黝黑的卫国华上尉正冷冷的注视着他们,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位中尉手中拿着笔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大家好,我的名字叫卫国华,在接下来的四个星期内,我会作为你们的教官来指导你们如何在海上执行任务和生存,我会把我所知道的都教给你们,至于你们能够学到多少,那就是你们的问题,四个星期后,我会离开这里,所以我希望在这四个星期内,大家可以很好的相处。”   顿了顿,身材瘦小黝黑的卫教官继续道:“不过我只会训练精英,其他的人,将会跟随吴广强吴教官学习。”在一旁拿着本子记录的另一位中尉对战士们善意的笑了笑,看得出来,他是个十分和善的人,只是那模样就稍微差了点,厚厚的嘴唇里一颗门牙只剩下了一半。   “现在开始点名,a组,陈阳。”   “到!”   “卢西官!”   “到!”   “简捷!”   “到!”   “张哲!”   “到!”   “苏凉!”   “到!”   “南宫岚!”   “到!”   ……   在一连串的点名声中,面色冷峻的卫国华正在打量着眼前的这些战士,精英,这是他的第一感觉,8341五个小组,每一组的战士看起来都十分的出色,但真正勾起他好奇心的还是这个a组,其他的小组都是六个人,而这个a组人数则是八个,如果单单是这样也就罢了,关键这八个人高矮胖瘦,相差的简直有些离谱,尤其是像小山一样的孙二炮站在身高只有170多一点的陈阳身边,身高差了足足的一个头。再往下看,白白净净像大姑娘般的南宫岚,黑瘦的似乎一阵风就能吹走的卢西官,满脸无所谓的苏凉……   而其他的小组队员则清一色的身高都在180以上,体格匀称,就连面部的表情也足可以称得上冷酷,单从卖相上来讲,其他的四个组才更像是精英,但在卫国华已经确认,这个看起来有些乱的a组,才是8341的精英,因为他完全能够感受到来自a组战士们身上的压力。   点名结束,清了清喉咙,卫教官道:“BcDe组!两组交叉做俯卧撑一分钟,相互计数,要求,一分钟一百一十个,完不成的,一直做到完成为止,现在开始!”   孙二炮不由得用肩膀撞了撞身旁的陈阳,并露出了一个不过如此的表情。   而孙二炮的眼神根本就没有逃过卫教官的眼睛,冷哼了一声,卫教官走到陈阳等人的身前,挨着个的打量了一番道:“8341,来的时候,有人告诉我说8341是精英的代号,那么作为精英中的a组,我想你们应该要比他们强一些,所以对你们的要求是一分钟内,一百二十个俯卧撑。有没有问题!”   “没有!”   “别急,你们一个一个来,由我来为你们计数。”卫教官指了指白白净净的南宫岚:“你,出列,预备,开始!”   陈阳不由得皱眉,这南宫岚一直就是以心里学家的智慧型身份入队的,体力根本就不是他的强项,一分钟一百二十个俯卧撑,对于南宫岚来说只怕有些困难。果然,在连续做到113个俯卧撑的时候,南宫岚支持不住了,双臂肌肉痉挛。   卫教官道:“时间57秒,113个,没完成。”随后若无其事的看了看孙二炮,回过头来对南宫岚露出了满口的白牙:“继续!”   “一分钟,60个,不及格!继续!”   “一分钟,17个,不及格!继续!”   “一分钟,3个,不及格!继续!”   随着卫教官的一次次不及格,南宫岚的动作变的越来越慢,汗,滴滴答答的往下淌,双臂抖动的像脑血栓后遗症。陈阳的心头,怒火已经越燃越旺,他知道,卫教官这是在给他们下马威,这并不稀奇,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先祭出狼牙大棒,将老兵收拾服帖了,然后再管理新兵的时候就会很轻松。   此时其他的四组已经全部完成每分钟一百一十个俯卧撑,眼神都望向了这边。看着一次次趴在地上又挺起来的南宫岚,他们的心里也清楚刚来到的卫教官的意思,当兵的人性子直,但是不傻。   “报告!”陈阳脖子上的青筋跳了起来:“他已经不行了。”   “不行?”卫教官道:“在战场上,一句我不行了,敌人就会自己离开?继续!”   陈阳的牙咬的嘎嘎响,而孙二炮那斗大的拳头上青筋鼓起多高,在愤怒中看着南宫岚晕倒在地。噗,吐了口唾沫,卫教官冷冷的盯着陈阳,而手则指向了身材弱不禁风的卢西官:“你,出列,预备,开始!”   “一分钟,124个,很一般的成绩。”   卢西官冷冷的看了一眼卫教官,没说话,默默的退回了队列,接下来的时间,海边的峭壁旁,成为了陈阳他们的表演场,所有人都像吃了兴奋药,苏凉、简捷、的成绩更是达到了一分钟一百三十个。   卫教官的脸色有些难看,这完全是挑衅的行为,规定一百二,做一百三。   指了指陈阳,卫教官道:“不错,你们a组的素质不错,我想我刚才所说的数据有些低估你们了,做过的人算了,接下来你们两个人,每分钟一百三十个,你先来。”   陈阳冷冷的看了卫教官一眼,闷着头伏下了身,当卫教官喊了一声开始后,陈阳的双臂就像装了弹簧,当一百三十这个数目达到后,陈阳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一只手背到了身后,在加油声中,以单手又做了四个。   卫教官的眼睛已经瞪圆了,单手俯卧撑没什么,哪个人都会做,但在一分钟的时间内做完一百三十个俯卧撑之后,改用单手,这里面所需要的已经不单单是体力,技巧,平衡性……   “不错,不错。”   这样的成绩足以让卫教官的杀威棒软下来,对一旁的吴中尉道:“记下来,a组陈阳,成绩优。”   接下来就是孙二炮,他老早就憋着一股子劲,一声开始后,以比陈阳更加迅猛的速度做着俯卧撑,就在一分钟的时间快要到了的最后十几秒,随着孙二炮的动作,嘭!嘭!嘭!嘭!一连串的响屁接连而出。   “一分钟,一百四十个!”   吴中尉的眼睛有些发直,入选特种部队的基本要求里有一项就是俯卧撑,但那只是一分钟一百个……   十分满足的站起身来,孙二炮抽了抽鼻子,斜了一眼比他矮上很多的卫教官:“好爽。”   第四集 兵王 第三节 极限   卫教官笑了,笑眯眯的道:“爽了?不错,很不错,热身结束,让我看看你们在水下的成绩吧。”说罢,卫教官走到了另一边,嘀嘀咕咕的和吴教官咬耳朵。陈阳等人也不在意,挤眉弄眼的弯腰踢腿。   五分钟时间一到,卫教官走了过来:“a组,闭气测试,作为精英之中的精英,我觉得在水下闭气4分钟以上的要求对你们来说应该不高,别让我失望,准备好下水。   陈阳他们倒是无所谓,而其他四个组的人不由得皱眉,精英中的精英,这话卫教官已经不止一次的提起了,能够入选8341,他们每个人在以前的连队里都是精英,战士嘛,哪个人不争强好胜,除了陈阳和孙二炮的格斗让他们实在佩服外,其他的项目上他们自认为毫不逊色,当他们听说a组要在水下闭气四分钟以上,不由得嘻嘻哈哈的看热闹。   五月的天气,乍暖还凉,尤其是峭壁下的阴影里的海水,不是一般的凉。不过在大雪山锻炼出来的a组还真没几个人怕,只是这闭气4分钟以上就有些难度了,众所周知,正常人在安静的情况下每分钟会呼吸16~20次左右,那么四分钟内至少会呼吸60次以上。   普通人闭气大约可以做到40秒~80秒不等,练习过游泳的人大约可以闭气2~3分钟,这已经是非常厉害的了,通常闭气3~4分钟人就会昏迷假死,7分钟,脑死亡。当然,有些经过特殊训练的人不在此列,比如吉尼斯世界记录上的闭气记录就长达15分钟。   顺着峭壁边的石崖,陈阳、孙二炮、卢西官、苏凉、林烈锋、简捷、张哲一字排开,手把着岩石,将身子缓缓的没入水中,只剩头露在外面。卫教官蹲在了几个人的身前道:“四分钟,这是要求,也是你们自己证明你们比别人优秀的机会,当然,当你们觉得撑不住的时候,可以自己出来。好,预备,开始!”   崖边泛起了一连串的涟漪,陈阳等人的头瞬间沉入了水面,只剩下一只只手在紧紧的抓着崖壁。卫教官盯着水面上露出来的一只只胳膊,手中掐着秒表,神情微微有些紧张,毕竟这不是蛙人队,闭气的时间过长要是出了问题,他这临时受命的教官也不好交代。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当时间过去了足足有2~3分钟后,其他四组战士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争强好胜也好,喜欢斗气也罢,毕竟都是战友,谁也不愿意看到有人出问题。   几名早已经安排好的战士悄悄的来到了崖边,神情紧张的看着露在外面的手。人都说活人不会让尿憋死,这话不假,不过现在的情况却是有些不同,在水下闭气,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意外,闭气的这些人只要有人忍不住了,吸进海水很有可能会造成猝死。   4分钟的时间已经到了,没动静,没有人出来,时间继续过,4分19秒,张哲浮出了水面,呼吸了一大口空气后昏迷,4分21秒,林烈锋、简捷,4分28秒苏凉、孙二炮,4分53秒卢西官。   战士们一个一个的被拉了上去,时间已经超过了5分钟,吴教官紧张的凑到了卫教官的身前急道:“太危险了,把他拉上来吧。”卫教官眼睛定定的盯着陈阳的两只手道:“再等等。”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崖边的人各个紧张的望着水面,七分钟,人体的极限,假如一旦出现了脑死亡,没有人能救得了他。   而此刻在水下的陈阳也在极力的忍耐着,胸腹越来越闷,脑子里晕乎乎的,晃动的海水摇晃着他的身体,使他有一种飘飘的感觉,就像喝醉了酒。他已经坚持不住了,口中开始向外冒泡,随后含进了一口又咸又涩的海水,在口中不停的鼓动。   7分钟!   卫教官的手几次伸到了陈阳的胳膊旁。   看起来和善的吴教官已经急的跳脚:“不行了!你看他的手臂!拉他!快点!”   “再等一等!”卫教官怒吼道:“他马上就要突破极限了!”   “可他不是蛙人!”吴教官已经急的满脸汗。   “你怎么就知道他没受过训练!”卫教官吼道:“我命令你马上离开!”说罢不再理会其他人,专心的盯着陈阳露在水面上的手臂。此时8341的所有战士都围了过来,刚刚恢复了一些力气的卢西官孙二炮更是急吼吼的要拉陈阳上来。场面一下子乱了。   “嘭!”一声枪响,卫教官的脸上挂了一层寒霜,吼道:“全部后退!如果出了问题我负责!”   而此时哗啦水面一响,陈阳的身子一下子窜出了水面。听到身后水响,卫教官连忙回头,迎面就是陈阳口中喷出的一道水箭。还不等他擦脸上的水,一支大脚已经飞了过来,正中卫教官的屁股,嘭!卫教官的身子飞了起来,越过水中的陈阳,噗通一声掉进了海里。   紧跟着头晕眼花的陈阳就被一大群战士拖上了岸。   而卫教官从水面一露头先是盯了一眼手中的秒表,8分13秒!眼中不由得一亮,随后看着岸上忙碌的众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三两下游上了岸,推开围在陈阳身边的战士,亲自检查陈阳的身体,两分钟后,卫教官拍了拍陈阳的肩膀,脸上的神情就仿佛遇到了小红帽一般:“小子!今年多大了?练过潜水多久?想不想去海上玩?加入海军吧,有船,有潜艇,有飞机,我教你玩鱼雷,水雷,带你去深海看鳗鱼……”   “嘘!……”战士们一脸鄙视的看着卫教官,纷纷竖起了中指。   卫教官视而不见,神情忽然变的有些难以琢磨,自语道:“……只怕他们不肯放人……让队长找……”   陈阳的呼吸已经逐渐的平稳了下来,道:“教官,你压住我的腿了。”   “呃!”回过神来的教官连忙站起身来,只是随后脸色忽然变的十分难看,盯着周围的战士阴恻恻的说道:“刚才是谁干的?”   战士们纷纷摇头。   “吴广强!”   “有!”   “刚才谁踢我下水的!”   “呃……这个……”吴教官看了看一旁若无其事的孙二炮,又看了看一群狠狠盯着他的大兵,道:“我没看见啊,当时我就是在看水里这小子……”   “混蛋!”卫教官的额头青筋鼓起,怒吼的嘴里能看到嗓子眼的小舌头:“别让我知道你是谁!不然我会让你和鲨鱼接吻!”   第四集 兵王 第四节 舍不得   .接下来的闭气测验,另外四组的战士似乎是受到了刺激,最差的三分十秒,其余人有近半数达到了四分钟。卫教官看的有些眼红,对于蛙人队来说,这可都是些好苗子,只不过可惜了,他们是特种反应部队。不过卫教官也不是舍不得放手的人,最后还是决定a组的训练由他亲自来抓,至于其他四个组就跟着吴广强吴教官学习。   一开始,其他四个组的战士们很是不满卫教官的这种安排,不过当看到a组的惨状后,不由得暗自庆幸。武装泅渡,a组早晚来一次,每次五千米,带上全套装备,莫说是深海泅渡,就算是在岸上跑,只怕也累的脱层皮,而其他四个组则轻松了很多,只有三千米,而且,一天只做一次。   水下格斗,射击,a组几乎是全天候训练,无论是刮风,下雨,深夜,什么情况危险,就在什么时候训练。更可怕的是卫教官的性子让人琢磨不透,时不时的就带着a组玩深潜,本来这没什么,可任何人也不清楚在水下的卫教官什么时候发飙,他会悄悄的趁战士不备,割断战士们的氧气管、关掉氧气阀,拽掉氧气面罩,那么唯一的逃生办法就是迅速的浮上水面,可卫教官不会让战士们轻松逃离的,总会纠缠到战士们快撑不住的时候才放手。   寂静黑暗的海底,无法呼吸又被缠到精疲力竭,巨大的心理压力下,战士们的上浮速度只要稍微的加快,就会因来不及减压而头晕脑胀,轻的失去抵抗力,重的口鼻渗血。   战士们都觉得,他们早晚会被卫教官玩死。   但事实上,战士们不但没有被玩死,反而加速了成长,在水中的技巧急速飙升,而卫教官在水下的独裁情况也在受训的第十三天被打破了,出手的是陈阳,他悄悄的割断了卫教官的氧气管,不过虽然是这样,在水下的陈阳也没有赢的了卫教官,被卫教官灌了个水饱。   到了第十七天,卫教官在水下被灌了个水饱。   经过了这件事情,卫教官停了a组一天的训练课,打了整天的电话,陈阳琢磨这卫教官可能是因为这件事情觉得不好意思,准备离开了,心中竟然有些不忍,不过第二天一早,当那从海底浮出水面的潜艇出现在他的眼前时,他心中的不忍顿时烟消云散。   8341小队的所有战士,在卫教官的照顾下,有幸体验了把鱼雷的幸福生活。   首当其冲的就是a组,穿好潜水服,背好氧气,跨上水陆两用冲锋枪,孙二炮扯了扯陈阳的衣角:“野驴,假如他们打不准,把我射偏了,你可千万记得把我的尸首找回来……”   翻了个白眼,陈阳道:“你还真以为你是超人?骑鱼雷在水底当罗马骑士?”   钻进鱼雷发射管,身后的阀门关闭,周围一片漆黑,那种窒息的感觉足以使人发疯,当前面的阀门打开,冷冷的海水涌进来时,陈阳的心情才真正的放松下来……   事后,孙二炮说:假如再去当鱼雷,我宁愿在水下被人割断氧气管.   时间就这样在训练中一点点消失,一转眼,四个星期的时间过去了。这一天清晨,陈阳、卢西官、孙二炮、简捷、南宫岚、苏凉、张哲、林烈锋都整整齐齐的站在了卫教官的面前。   长嘘了口气,卫教官有些黯然的道:“时间过的真快,我要离开这里了,说实话,我挺喜欢你们这群小子,有点舍不得走。可天下终究没有不散的宴席,该来的会来,该走的一定会走,能教你们的,我都已经教了,你们学的也很快,以后的路,你们自己加油吧。”   在一起厮混了四个星期,虽然经常被卫教官收拾的很惨,但当分别这一刻真的来临,战士们心里还真的有些不舍,简捷嘴快,红着眼睛道:“卫教官,我们也舍不得你走啊。”   霎时间,气氛变的沉闷了起来,陈阳想了想道:“卫教官,假如有机会,我会去看你。”   卫教官笑了,看了看神情不舍的战士们,忽然道:“陈阳,把我的洗发水换成强力胶的是你吧?”   陈阳尴尬的笑了笑。   卫教官继续道:“害的我在浴室里洗了两个钟头,出来的时候头型还像刺猬,还有你,孙二炮,我带的饭盒总不见,都被你吃了吧?真不知道你怎么长的那么大胃口,林烈锋,你不用笑,你在岛里给我设置陷阱,害得我损失了两双鞋子,对吧?南宫岚,总弄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对我心理暗示,害得我误会了很多事情,张哲,居然切断我和外界的联系,要不是吴广强找我,我还在纳闷,怎么就一点消息没有,苏凉,整晚的不睡觉我走到哪都见识我,害得我想小个便都得回基地。”   顿了顿,卫教官转向了一旁卢西官:“最可恨的就是你卢西官,居然爬到阳台偷偷的往我晾晒的内裤上撒痒粉!”   战士们的神情已经变的紧张了起来,果然,卫教官的神色忽然变的邪恶了起来:“我的确是舍不得走,因为我还没玩够,只恨这时间太短了,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玩死你们这群混蛋。”   陈阳的额头一滴冷汗悄悄的流了下来,原来卫教官所说的不想走是这样……   脸上挂着邪恶的微笑,卫教官道:“不过么,我还是给你们留了一份礼物,听好,现在是六点十分,你们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去大吃一顿,然后写上一份遗嘱,两个小时以后会有飞机来接你们去美丽的公海小岛享受七天的假日,你们会每人配发一把潜水刀,一百克盐,一壶淡水,在这期间,你们不会得到其他的武器,也不会要各种物资援助,七天后飞机会去接你们,记住,在七天之内不可以离开小岛,不可以向路过的船只求援,假如你们之中有人死在海岛上,我会十分的欣慰。懂了吗?”   陈阳愕然,随后有些不安。   拍了拍每个人的肩膀,卫教官挑衅般的道:“小子们,如果你们之中真的有人被我玩死了,到了阴间可以去告状,好了,就这样,我先走了,希望七天后,我的桌子上不会出现你们尸体腐烂的照片。”说罢,卫教官转头走向了已经发动的直升机。   当飞机升起,望着岛上越来越小的众人,卫国华喃喃的道:“小子们,这是我能教你们的最后一招了,都别死。”   第四集 兵王 第五节 海盗1   两个小时后战士们出发,和想象中稍微有些不同,aBcDe五个组,被分别送走,a组上了一艘军舰,在海上行驶了两天后被直升机分别送走,而陈阳和孙二炮,则被送上了一座面积不超过一平方公里的荒岛。   面对银色的沙滩,五彩斑斓的珊瑚礁,各种没见过的热带植物,陈阳的心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看看身上的东西吧,一百克盐,一壶淡水,一把防磁的潜水刀。孙二炮看陈阳皱眉不由得笑道:“野驴,愁啥,咱们会游泳,这海里有的是吃的,七天一转眼就过了。咱们就当休假。”   陈阳不由得苦笑:“你个傻子,你好好看看现在的情况,水在哪里?如果找不到水,这么热的天,用不上两天咱俩就会变成人干儿。”   果然,情况和陈阳预料的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时间,他们走遍了整个小岛,除了孙二炮的手里多出了一条说不出名字的蛇外,一无所获。   炽热的太阳在头顶肆虐,连吹过来的海风都觉得有些烫人。   小岛的生活比想象中艰难了很多,早晨,从宽阔的树叶上舔些露水,饿了就去海边找些贝类,鱼就不用想了,会潜水不代表就会抓鱼,第三天的时候,孙二炮坏肚子没完没了的拉,没办法,两个人没有火,吃东西只能生吃,钻木取火这招已经试了,一直到两人精疲力竭,这火也没弄出来。   第四天夜里,狂风夹杂着暴雨光顾了这个小岛,海面上的巨浪足足有十几米高,   当天色渐亮,雨停了,陈阳眼睛尖,远远的就看到小岛的沙滩上倒着一个人。连忙叫上孙二炮赶过去,到了近前才发现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他的肤色很黑,手上有茧子,看得出来应该是经常出没于海上的渔民。   经过一番抢救,这人总算是醒了过来。   没想到这个三十多岁的汉子醒来就开始哭,陈阳道:“别哭!哭什么,你这不是没死吗?”一边递过了自己的水壶。没想到这汉子哭的更厉害了,急得孙二炮跳脚:“你这人这么大岁数了,啥也不是,圆屁扁屁你倒是放一个啊。”   “死了,都死了。”三十多岁的汉子抹着眼泪,操着浙江腔的普通话说道:“我跟船打鱼,昨天有一伙人抢船,他们都有枪,死了,人都死了。”   陈阳不由得皱眉:“好好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汉子开始了哭诉,一边听着,陈阳和孙二炮的拳头不由得攥紧了,原来这个人是浙江的一个渔民,名叫刘福贵,他跟着一条名叫满仓号远洋捕鱼船干活儿,就在昨天夜里下大雨的时候,他们在海上发现了一条小船,当时海面的风浪大情况危急,于是他们就将那小船上的人都救上了渔船,没想到这伙人上了船以后,命令这条船改道,船长不同意他们就大开杀戒,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船长的头砍了下来。   陈阳咬牙道:“难道你们都是死人吗?一条远洋渔船上怎么着也得有十几二十个人吧,你们难道不知道反抗?“   “反抗不了,他们有枪!”刘福贵道。   “怕啥!一群完犊子玩意儿,要是我在场,就算是没有枪我也和他们拼了!”孙二炮瞪着眼睛道:“就是死,我***也拉个垫背的。”   陈阳道:“闭嘴,听他把话说完。刘福贵,你说说他们的枪吧,都是什么枪?”   这一下,刘福贵手忙脚乱的比划了起来,比划了快半个钟头,陈阳二人也没搞清楚那些人到底拿什么武器。就在这时,刘福贵的神色忽然紧张了起来,颤抖着指着海面道:“是他们,他们来了!”   顺着刘福贵手指的方向,海面上一条悬挂中国国旗的捕鱼船驶向了小岛。   陈阳不由得急道:“刘福贵!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刘福贵的嘴唇抖了起来:“他们说他们是自由亚齐运动组织的人。”   “你确定!”陈阳的面色紧张了起来。这个自由亚齐运动组织若是一般人或许不清楚,但对于经常关注国际形势的战士们来讲,却是最熟悉不过,自由亚齐是一个主张以暴力手段争取亚齐省脱离印尼独立,建立一个完全不同于印尼的回教国家为己任的组织。当然,这只是官面上的说法,事实上他们说白了就是一伙反政府武装。   听到这个组织的名字,陈阳已经猜到了自己与孙二炮所在的地方,如果估计的不错,现在的应该是在印尼群岛附近的公海里。   “他们会杀了我们的,会杀了我们的!”   陈阳不由得皱眉道:“悍马,让他安静会。”   孙二炮两个大步迈过去,挥起一掌,刘福贵陷入了昏迷。   “把他藏起来,快点。”   挂着中国国旗的满仓号捕鱼船缓缓的驶进了海岛东南侧的一个环形海湾里。安排好刘福贵,陈阳和孙二炮两个人小心翼翼的靠近了那条运输船,当看清楚上岸的那些人后,陈阳的眉头竖了起来,这一行十几人,走在最前面的两人手里拿着aN94突击步枪,紧跟在后面的人的枪械基本上都是aK枪族,被围在中间看起来像是头目的人不惹眼,怎么看也是个草包的家伙,最吸引陈阳目光的则是走在队伍后面的两个人,其中一人抱着一把SVD狙击步枪,嘴里不知道嘟嘟囔囔的在说什么,跟在他身边的那人手怀里则抱着一支野牛冲锋枪,身上还斜跨了一支折叠状态下的12.7毫米的大口径V94狙击枪。   全是俄罗斯的装备,陈阳只瞄了几眼就确定他们一定是亚齐组织里的精英,这些装备可不是老套的aK47,就算是俄罗斯的军队也是近年才装备的,假如不是心里已经有了底,加上这些人和俄罗斯人长的实在不像,陈阳也许会认为他们遇到了阿尔法……   斜了斜陈阳,孙二炮小声的道:“野驴,怎么下手!”   陈阳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继续看,良久才小声的道:“aN94突击步枪,PKm机枪,SVD狙击步枪,小心点,这次我们麻烦了,尽量不要暴露,看看情况再说。”   第四集 兵王 第六节 海盗 2   孙二炮看着那些人背影,冷冷的道:“野驴,有什么可想的,我觉得咱俩用两根手指就可以干掉他们。”陈阳微微愕然,随后苦笑着道:“悍马,你***脑子真有问题,难道你准备竖起两根手指冲上去?”   孙二炮拿出了防磁的潜水刀:“有这个足够了。”   “白痴!”陈阳翻了个白眼,随后冷静的道:“不急动手,先看看他们来岛上做什么,太奇怪了,他们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巴掌大的小岛,走,跟过去,小心点,别被他们发现。”   两个人小心翼翼的跟了过去,十分钟后。陈阳和孙二炮蹲了下来,在他们的前方不远,两名全副武装的敌人正在警戒。而在他们的身后,几个人正在土里挖掘着什么。时间不大,一个黑瘦的武装分子兴奋的怪叫了起来,欢呼着从地里拖出了一个箱子,这一下武装分子们热闹了,嘻嘻哈哈的谈笑了起来,但他们说的话,陈阳和孙二炮听不懂。   看似头目的人,指了指箱子,两个武装份子迅速抬起了箱子向海边走去。陈阳不由得对孙二炮努了努嘴,悄悄的跟了过去。一边跟踪,陈阳的脑子一边转了起来,武装分子抬的箱子不大,但非常明显的是这个箱子的份量一定不轻,里面装的什么?   越来越接近海边了,陈阳指了指右边的人,又指了指孙二炮,随后在脖子后面轻轻的砸了砸。孙二炮瞪大了眼睛点头。对于擅长格斗的陈阳和孙二炮来说,想将一个毫无防备的人打晕实在是在平常不过的事情,蹑手蹑脚的悄悄靠近,当距离这两个人只有几步远的时候,二人同时发力,猛的窜过去,手起掌落两名武装份子同时倒地。   迅速的将两名武装份子拖进草丛,陈阳对孙二炮道:“悍马,警戒。”孙二炮点了点头,摆弄着手中的aN94隐藏了起来。而陈阳的目光则盯在了地上的箱子上,这是一个有些类似弹药箱的长方体铁箱,箱体上有些斑驳的锈迹,小心翼翼的将箱子打开,陈阳愣住了。   箱子里是一个不锈钢长筒,在中部的位置,不锈钢下露出了玻璃,在玻璃里面是无色的液体。小心的将这个长筒翻动了一下,上面赫然印着GB-2cH-F-3。陈阳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虽然他看不懂这串字符真正的意思,但看到那无色的液体和GB这两个英文,他还是马上猜到了这是什么东西。   沙林,学名甲氟膦酸异丙酯,是二战期间德国纳粹研发的一种剧毒致命神经性毒气,可以麻痹人的中枢神经,它可以通过呼吸道或皮肤黏膜侵入人体,杀伤力极强,一旦散发出来,可以使1.2公里范围内的人死亡。它分液态和气态两种形式,一滴针眼大小的沙林毒气液体就能导致一名成人很快死亡。中毒后表现为瞳孔缩小、呼吸困难、支气管痉挛和剧烈抽搐等,主要会瘫痪呼系功能,缩瞳,肠胃痉挛剧痛,分泌眼泪汗水跟唾液的管道也会大量排放,会非常痛苦的死亡,而且立即发作发作到死亡剂量足够的话是2分钟左右。   而在美军中,沙林的代号就是GB,加上无色的液体,以及这伙武装份子专门来到这个荒无人烟的小岛,陈阳已经可以确定了。将箱子隐藏好,陈阳凑到了孙二炮身边。孙二炮道:“野驴,那箱子里装的什么?”   “神经毒气,别问了,现在的情况变的更复杂了,别管这些了,咱们两个想办法摸上船去看看,如果真的像刘福贵所说的那样,我会让他们都死在这里。”陈阳的眼神有些冷:“别愣着,马上走。”   来到海边,两人下了水,无声无息的靠近了满仓号,从船尾悄悄的爬了上去。甲板上,一高一矮两个全副武装的人正在激烈的争吵,看的出来,他们应该是起了争执。在他们身前不远,有5名船员打扮的人正跪在那里。   争吵变的更加激烈,高个子武装份子一伸手,从口袋里掏一叠花花绿绿的票子放在了甲板上,用一个弹匣压住,随后,矮个子武装分子也同样从口袋里拿出了票子。陈阳不由得有些疑惑,就在这时,先前拿出票子的那名高个子武装分子走到了跪倒的船员身前,将一名看起来年纪在四十岁上下的船员拉了起来,随后用一支红色的记号笔,在这名船员的胸前画了一个O。   在惊恐的目光中将这名船员绑在了船头,两名武装分子站在了距离绑好的船员大约十米左右的位置,每人从身上摸出了一把匕首。看到这里,陈阳的心里涌出了强烈的杀机。   事情很明显,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从他们的动作上完全可以猜测出他们是要准备用那名船员做靶子练飞刀!陈阳的眼睛紧紧的盯住了甲板上的两个人,寻找机会准备雷霆一击。就在这时,孙二炮悄悄的拍了拍陈阳,指着甲板上的一条晃动的人影示意。陈阳不由得额冒冷汗,自己太过大意了,很明显,在这艘渔船的顶部至少还有一名敌人,而且从影子上来看,这人正端着枪看热闹,假如陈阳刚才冲了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指了指头顶,陈阳对孙二炮做了个手势,孙二炮点头,随后悄悄的摸向了上面。转回头来,陈阳看着其余几名跪在甲板上的船员,心里有些不舒服,麻木,在其余的船员眼里除了恐惧,竟然找不到一丝的愤怒。   这让陈阳觉得有些难以理解,为什么这些船员能够静静的看着自己的伙伴被人绑在船头当靶子都不出声?难道一起在大海上生活的人就不是朋友吗?为什么不反抗?即使对方有枪又怎么样,等下去是死,为什么不拼?难道乖乖的做玩偶就可以活下来吗?嗖,寒光一闪,一把匕首正中绑在船头的船员胸前,没有想象中的鲜血四溅,船员发出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和挣扎,匕首晃晃悠悠的在船员的胸前抖动着,而这时,鲜红的血才一点点渗透出来。   小个子武装分子得意的大声说着什么,另外一人不甘示弱,挥手也是一道寒光,噗!这名船员的胸前又一次中刀,只是这次稍微有些不同,不知道是因为这人投掷的方法不对,还是因为船员抖动的过于厉害,这把刀只在船员的胸前停顿了半秒,随后就落了下来。   小个子一见狂笑了起来,看情形应该是在耻笑高个子,将高个子手里花花绿绿的票子收走,小个子笑眯眯的点数。而这个高个子的武装分子黑着脸走向了船头,弯腰从甲板上拣起自己的刀,高个子的眼里闪过一道戾芒,噗!挥手将刀插在绑在船头的船员肩头,高个子狠狠的吐了口唾沫。   船员的惨叫声变的尖锐刺耳。高个子似乎还不解气,大声的咒骂着,一边用手里的刀不停的在船员的身上割。残忍!陈阳看不下去了,一个活生生的人,被人一刀一刀的割,发出的那种撕心裂肺的惨叫就足以让人不忍,更何况这高个子武装分子,竟然还将一片片割下来的肉在手中玩捏,甚至将一片肉塞进被绑船员的嘴里来阻止他发出声音!   而在船顶上的那名武装份子,和正在点票子的人不停的叫好。   一名跪在甲板上的老船员看不下去了,哭道:“求求你!不要再折磨他了,我给你们磕头了,放过他吧,他家里还有两个正在上学的孩子,还有老娘要养,你放过他吧,再折腾下去他就要死了,我给你们磕头,我给你们磕头……”这名老船员跪在甲板上将头撞的怦怦响。   高个子回过头来,笑嘻嘻的看了看磕头的老船员,猛的飞起一脚,狠狠的踢在了老船员的脸上,等老船员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满脸是血,可他连擦都不擦,又跪在了那里,哭道:“我给你磕头,放过他吧!他真的不行了,你们行行好……”   陈阳的眼睛已经红了,假如这几个人将船员杀了,陈阳会生气,会愤怒,但却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觉得窝囊,磕头?求饶?这股窝囊的怒火已经快要将他的胸膛撑破了,就在这时,甲板上那条人影晃动了一下,随后消失不见。   紧跟着一声怒吼,孙二炮那仿佛小山似的身子从上面蹦了下来,刚一落地就将那个小个子武装份子狠狠的抓在了手里。   而陈阳早以冲向了船头,高个子扭过头来,看着冲过来的陈阳,不由得微微一愣,随后挥舞着手中的匕首迎了上来,嘭!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攻击,陈阳飞起一脚将高个子手中的刀子踢飞,随后腾身而起,一记异常凶狠的膝撞狠狠的撞在了高个子的脸上。不等高个子倒地,陈阳伸手抓住了他的头发,用力往怀里一带,接连几记膝撞,随后,在跪倒的船员的惊呼中,一脚踹在了高个子的腿上,咔嚓一声,高个子的腿断了。   紧接着又是两脚,高个子的惨号着跪倒在地,而这时陈阳冷冷的看着跪倒在面前的高个子,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戾气毫无保留的释放了出来,就仿佛一个来自地狱的煞星,气温都随之下降。   冷冷的撇了一眼跪倒在一旁的几位船员,陈阳冷冷的道:“人无论到什么时候,都只能靠自己,磕头求饶是没有用的!”说罢,陈阳的眼里寒芒一闪,聚集着全身力气的右腿狠狠的抡了过去,嘭!即使是碗口粗的小树、十来公分厚石板都能踢断的一腿正中高个子的太阳穴,血花夹杂着脑浆飞起。   第四集 兵王 第七节 海盗 3   嘭!夹杂着脑浆的鲜血四溅而起,高个子武装份子栽倒在甲板上,而那飞溅而起的血花落在跪倒的四名船员眼里,引起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惊叫声,陈阳没理他们,转身去看孙二炮,此时那个小个子武装份子在孙二炮手中已经不能用凄惨形容。   没有技巧,一力降十会,孙二炮倒提着小个子武装份子发疯似的抡圆了向船体上猛砸,嘭!嘭!的闷响中,鲜血飞溅……   船上的三名武装份子都解决了,陈阳这才放下心来,走向船头,而这时跪在甲板上的几名船员,见到身上沾满鲜血的陈阳竟不由自主浑身发抖,脸色煞白。颤抖着嘴唇,一名年纪二十七八岁的船员歇斯底里的叫道:“别过来!别杀我们!走开!走开!”转而泪如雨下嘶吼着:“放过我们吧,我们只是来捕鱼的……”   陈阳不由得愕然:“别怕,我是好人,我是来救你们的。”   船员们反而愣住了,气氛一时间沉闷了下来,几秒钟后,那名磕头替人求饶的老船员颤抖的道:“你们是来救我们的?”陈阳点了点头道:“对,我们是军人,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救你们。”   老船员的眼角湿润了,颤抖着站起身来:“谢谢……”   迅速的将绑在船头的那名船员放了下来,几名船员围了过来,孙二炮也走到了陈阳身边,瞪着牛眼不说话,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躺在冰冷甲板上的那名船员,在老船员的哭泣中,这名当靶子的船员已经咽气了。   陈阳不由得有些感叹生命的脆弱,那名老船员哭的死去活来,陈阳拍了拍老船员的肩膀,却不知道怎么去安慰。良久,老船员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扭过头来道:“我们的军舰在哪?”   “没有军舰,只有我们两个人。”陈阳道。   老船员愣了一下,随后焦急的道:“只有你们两个人?你们怎么来到这里的?他们还有很多人,怎么办,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   陈阳摇了摇头道:“不行,我们不能走,有个叫刘福贵的人还在小岛上。”   “刘福贵!”船员们不由得惊讶的看着陈阳,随后,那名年纪二十七八岁的船员道:“不行,那也不能等,他们去了岛上,现在刘福贵肯定死了,我们没有必要搭在这里,走,马上就走,快点开船!”说着这名船员就要去开船。   强压着心底上涌的怒火,陈阳冷冷的道:“你有什么权利把船开走?难道你没听清楚我说的话吗?有个叫刘福贵的人在岛上,就算是想离开你们至少也要把他带走吧?现在开走船,那个人在岛上和一群武装份子呆在一起,他会死的,你们原来不是在一条船上的人吗?”   年轻船员挺直了腰杆,瞪着陈阳道:“你怎么就知道他现在没死?另外告诉你,这条船是我的,你明白吗?这条船是我家几十年的积蓄,如果不愿意呆在船上你们就下去,反正我要离开。”说罢,不理陈阳和孙二炮,直奔驾驶室。   陈阳的眼角抽动了起来,他实在没有办法想象,为什么人能够做到如此冷漠,对孙二炮使了个眼神,孙二炮大步的走到了年轻船员的身旁,一把将年轻船员抓了过来。没想到这人现在到是来了本事,对孙二炮拳打脚踢,一边叫骂道:“放开我!你***算什么东西!你个傻大兵,你知道这条船值多少钱吗!”一边对傻愣在甲板上的三名船员叫道:“过来帮忙!赶快把他拉开!你们还想不想要工资了!离开这里回到家,我给你们多开半个月的工资!”   孙二炮当时就火了,狠狠的两记耳光抽的这年轻船员鼻口窜血。而陈阳的目光早已经锁定了其他三名船员,假如他们敢有异动,陈阳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将他们制服。   满脸是血的年轻船员嚎叫了起来:“解放军要杀人了!他们要抢船,快来帮忙,……”   怒火已经鼓上了头顶,陈阳实在无法想象,人,怎么能无耻到这种程度?面对敌人,跪在甲板上一句话都不敢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胞被人虐杀,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而面对自己国家的军人,却有这样的勇气?打?骂?的确,军人不同于匪徒,他们不会轻易的杀人,但他们也是人,也会生气,也会发怒!陈阳拉响了枪机,冷冷的插话道:“你真的准备放弃岛上的同伴?”   年轻船员的紧张了起来,对陈阳叫道:“你要干什么?这条船是我的!你们是军人,你们不能逼我,不然我回去告你们,就是因为你们行动慢,我的船上死了7、8个人,现在你们还想做什么?难道要我们全死到这里吗!你们愿意找死也别拖上我们啊!”   陈阳的心一下子凉了,冒着生命危险救下来的竟然是一头白眼狼,翻脸比翻书还快,自嘲的笑了笑,陈阳的心里五味俱全,第一次对军人这个职业产生了怀疑,保护这样的人值得吗?为了他们流血流汗值得吗?   船!   这条船值多少钱?   陈阳不清楚。   或许在这名二十七八岁的年轻船员眼里,一条船的价值肯定要比一个渔工大的多,海上遇难,死几个人,赔几万块钱,然后找保险公司要上一笔,这或许是这人现在唯一的想法,但陈阳心里却觉得有些悲哀,人命在他的眼里竟然比不上他的船,转而又觉得有些好笑,假如他与孙二炮不出现,现在这人或许正在祈祷能够活下来,可一旦真的活下来了,他却又在想如何保护自己的财产,其他人的死活,在他的眼里不值一文。   “我想我们还是等一等吧,想办法把刘福贵带回去吧,这一趟出海十二个人,现在只剩下我们五个人了。”老船员流着眼泪道:“我们不要你加工资,只要把刘福贵活着带回去,就比什么都强,这位同志,你说吧,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陈阳的眼睛微微的亮了亮,不管怎么说终于有人站出来说了句人话,让陈阳的挫败感少了一些。在三名船员的脸上扫视了一圈,陈阳道:“你们真的想带刘福贵活着回去?”   三名船员点头。   年轻船员不由得骂道:“老胡!你个老王八蛋!我要扣光你的工资……”   他后面的话没能说出来,因为孙二炮连续几记狠狠的耳光将他抽的满地找牙。这时,老船员焦急的道:“同志,别打了,他还年轻,岁数小不懂事,再打下去就打坏了……”可老船员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陈阳和孙二炮要比这自私的船员年轻很多,他们,不过才二十岁。   而就在这时,陈阳的目光凝住了,海岛方向,海面上两条飞速前进的小艇正向满仓号渔船驶来,小艇上,是十几个全副武装的暴徒!   @-@:给大家拜个晚年吧,昨天到家已经后半夜了,困的不行,爬在电脑着睡着了,大年初一没更新成,对不起。   另外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福满多,大吉大利,房子,车子,票子,妹子,大丰收。   我继续去码,码出来就发。   第四集 兵王 第八节 海盗4   就在陈阳发现小艇的时候,船上人也都发现了,顿时一股恐慌感出现在几名船员的身上,最明显的就是被孙二炮抽的满嘴是血的年轻船员,他满嘴跑风乌拉乌拉的叫道:“完了,完了,都怪你们,他们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孙二炮恼怒的一脚将他踢开,快步的走到陈阳的身前,道:“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陈阳盯着海面上的小艇道:“准备好枪榴弹,送他们下海去喂鲨鱼。”   孙二炮点了点头,走到了船舷旁,摆弄着手中的aN94突击步枪,传闻中这枪的理论射速1800发每秒,射击重心放在了首发命中上,据资料上显示,这枪的射击精度要比aK47精确13倍,而在枪体上悬挂的GP-25榴弹发射器,更是专门为了打击50米~400米内目标专门设计的。   尽管明知道手中拿的是一把好枪,孙二炮和陈阳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紧张,毕竟这是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武器,能不能用好还真是个未知数。年轻的船员满脸鼻涕眼泪的哭号,听得陈阳直皱眉,那个叫老胡的老船员凑到了陈阳的身边急道:“我们怎么做?”   陈阳微微愕然,随后道:“你们躲进船舱就好,别出来。”   老胡摇头道:“不行,既然要和他们拼了,我们怎么能看着,快告诉我枪怎么用!”陈阳不由得苦笑,就算现在告诉他们枪怎么用又能怎么样,一旦真的打起来,到处是横飞的子弹,他们一露头,就会成为敌人的靶子,而刚刚学会开枪的人和精锐的武装暴徒战斗,那根本就是个笑话。   “快躲进去!甲板地方小,你们别在这碍事,进船舱吧,快点……”好说歹说,陈阳最后都急了,这才把几名船员劝进了船舱,看了看有些紧张的孙二炮,陈阳道:“悍马,紧张了?看你那熊样真***丢人,还好别人不在,要不然这脸都让你给丢尽了,不过就是几个拿了套装备的强盗而已,至于这样么?”   孙二炮愣了一下,随后瞪着眼睛道:“呸!少说风凉话,你不紧张?你要是不紧张你激动啥,再说了,紧张有啥丢人的。”陈阳忍不住笑了:“你***心眼还真实,我就是随便和你一说。”   孙二炮满脸黑线的竖起一根中指。顺着船舷望出去,两支小艇上的人已经能看清楚了,陈阳忽然道:“悍马,假如咱俩之中有一个人挂了,活着的人就去养对方的父母,你觉得怎么样。”   孙二炮微微一愣,随后道:“好,说定了!”说罢,二人击了下掌,随后陈阳叫道:“200米!打!”猛的站起身来,陈阳和孙二炮站在甲板上,分别对两艘小艇射出了两颗枪榴弹。   咚!咚!两弹全部落空。   随后,两个人的aN94怒吼了起来,这一开枪,aN94的高精确度就体现了出来,点点血花在小艇上绽放,只是不等陈阳和孙二炮的子弹射完,小艇上的武装份子开始了反击,霎时间,无数的子弹向他们倾斜而来,将他们两个人死死的压在了甲板上。   但情况虽然看起来武装份子们占了优势,但他们一时间也无法强攻上船,只好开着两支小艇以渔船为中心兜***,一边对满仓号射击。枪声又响了几分钟后渐渐的安静了下来,陈阳和孙二炮不敢露头,因为对方有狙击手,而对方也不敢攻上船,因为陈阳和孙二炮不开枪则以,一开枪则必定有人中弹,一时间海面上两只小艇与渔船开始了对峙。   就在这时,满脸是血的年轻船员从船舱里爬了出来,一边往外爬一边哭喊道:“别打了,别打了,我的船啊,我的船啊,这都是钱……”陈阳和孙二炮对视了一眼,心中实在是无奈,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惦记自己的破船,难道自己的命也没有船值钱?   “不想死就滚回船舱去!”陈阳喊了一声,随后不在言语。   没想到,这满脸是血的年轻船员竟然拿了一块白布,绑在了一根鱼叉上,爬到了船舷旁竖了起来,陈阳的怒火腾的一下就灌上了头顶!投降?这小子居然去投降,而孙二炮的动作更加直接,将枪口对准了他就要开枪。   关键时刻,还是陈阳比较成熟一点,一把按下了孙二炮手中的枪,怒吼道:“滚回来!我肏你大爷!把你手里那东西给我扔了,不然马上枪毙你!”满脸是血的年轻船员犹豫了一下,将手中绑着白布的鱼叉放了下来,随后对陈阳和孙二炮哭道:“你们绕了我吧,这条船是我的全部,家里几十年的积蓄,又在外面借了好多钱才买的这条船,假如这条船没了,我还怎么活!行行好!别打了,咱们投降。”   假如目光可以杀人,陈阳的眼睛已经将这船员杀死了几十遍,根本就是白痴的想法,难道投降就可以保住船吗?陈阳和孙二炮从上船开始,至少已经杀死了六七名武装份子,投降?敌人会允许吗?就算敌人允许,8341!不允许有投降的士兵!即使全死,陈阳和孙二炮也不会投降。   陈阳的声音冷的掉渣:“给你三十秒的时间回到船舱里去,假如你一定要投降,我会送给你一颗子弹,三十,二十九……”满脸是血的年轻船员脸色变的惨白。而孙二炮更是换上了弹匣,咔嚓咔嚓的拉响了枪机。   满脸是血的年轻船员看了看陈阳和孙二炮,又看了看船外面,站在那里就是不动,陈阳的倒数没停,很快三十秒的时间到了,陈阳手中的枪响了,两颗子弹射到了满脸是血的年轻船员身边,随后怒吼道:“你***到底回不回去!”   年轻船员脸色紧张了一下,随后竟然有些笑意,其实他懂,中国的军队,是不会向自己的同胞开枪的。而陈阳和孙二炮是彻底的无奈了,假如,这个船员是个暴徒,或者是军人,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开枪,可他只不过是一个自私自利的鱼船老板,就算再怎么惹人生气,作为军人,陈阳和孙二炮也无法向他开枪。   嘴里喊着陈阳和孙二炮听不懂的话,这名船员站在了船舷上,用力的挥舞着手中绑着白布的鱼叉。孙二炮恨恨的骂道:“***!***!***!我真想一枪打死他!”陈阳啐了一口道:“别管他,守好船,只要他们靠近就干掉他们,他愿意找死就随他去。”   喊话还在继续,不过从话音里可以听的出来,对面的语气十分的狠戾,不到两分钟,年轻船员回过头来对陈阳和孙二炮道:“你们把枪给我!他们说了,只要我们投降,他们放我们回家,不杀人,不抢船……”   孙二炮再也忍不住了,额头的青筋鼓起,怒吼道:“我肏你吗!你这样的人活着有什么用,死!你给我死!”说着手中的枪就对准了年轻船员。   第四集 兵王 第九节 海盗5   就在这时,被叫做老胡的船员冲了出来,挡在了孙二炮的身前连声道:“别,别开枪,小同志,他也是没办法才这么做的,让我和他说,让我和他说。”孙二炮瞪着眼睛吼道:“有什么好说的!你让开!不然连你一块枪毙!”   没想到已经看出孙二炮是真的火了的老胡不但没有躲开,反而一下子抱住了孙二炮的枪,噗通一声跪在了甲板上,声泪俱下的道:“小同志!小同志!他也有苦衷,别开枪,我们这趟出来就剩下这么几个人了,他家里有孩子,有老婆还有父母,他要是死了,他们一家的日子可怎么过!让我和他说,让我和他说,他不是不懂事情的人,给我点时间……”   孙二炮有些不知所措,扭过头去看陈阳,陈阳冷冷的哼了一声,道:“看什么,小心警戒。”   老胡对年轻船员道:“水生!你怎么这么糊涂,难道你不知道,就算是投降,难道他们就不杀人?咱们船长只是拒绝了他们改航向,就被他们砍掉了脑袋,现在他们死了人,如果投降……”   被老胡称作水生的年轻船员带着哭腔打断了老胡的话:“别说了!哪怕只有一线希望,我也不能让这条船毁掉!为了这条船我欠了很多的钱,假如这条船没了,我拿什么抵债!”   “水生!没有了命有再多的钱又能怎么样!”   “你不懂的,我死可以,但船不可以没,假如船没了,我老婆以后怎么活,我的孩子以后怎么活,求求你们,不要打了,把枪给我……”   “水生,来之前我就说过,大海不像想象中那么好,可是你不信,我给你们家做了十几年的工夫,看着你长大,上大学,娶老婆,我能欺骗你吗?相信我,别投降,投降的下场只会更惨……”   “闭嘴!闭嘴!你凭什么说这些话!”水生歇斯底里的叫道:“老胡,你是嫉妒对不对,你是想我船被打烂了,然后我家就变的和你家一样穷了对不对!你滚!滚远点,这是我的船!你凭什么指手画脚……”   就在这时,船下传来了敌人恼怒的喊叫声,水生连忙回过头去与敌人交谈,老胡似乎也能听懂对方的话,神情变的不自然起来,陈阳斜了一眼孙二炮,低声道:“小心点,事情有点不对头,假如他们有异动,就杀掉他们。”   双方的对话变的越来越急促了,就在这时,老胡忽然冲到了船舷上一把将还在和敌人交谈的水生拉了下来,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枪响,老胡的胸前瞬间开了个洞。紧跟着,敌人的PKm机枪吼叫了起来,无数的子弹像闻到了臭味的苍蝇般扑了上来。   水生的眼睛呆呆的看着压在他身上急促喘息的老胡,有些不知所措,而陈阳和孙二炮虽然将一切看在了眼里,却实在没有时间去看,陈阳怒吼了一句:“如果不想死就***滚进船舱里去!”随后对孙二炮急道:“马上想办法,他们已经急了,时间拖长了只怕这船……”刚说到这里,陈阳一眼就发现船尾窜上来一道人影,抬手开枪,敌人倒地。   “手雷全部扔出去!凭感觉扔!让他们先闭嘴!”陈阳叫道。随后,孙二炮和陈阳两个人将从几名武装份子身上缴获的手雷投了出去,在巨响中,敌人的机枪哑了。   借着机会,陈阳和孙二炮两个人窜了起来,两颗枪榴弹射了出去,轰然巨响中,一辆小艇被炸的粉碎,而另一支小艇的虽然没被击中,却也被掀起的浪头掀翻,几名武装份子正在水中挣扎。   手中的枪在怒吼,眨眼间,海面上已经没有可以活动的武装份子。陈阳谨慎的注视着海面,叫道:“悍马,小心警戒。”说罢,转身走向了靠在船舷旁的水生,在水生的怀里,老胡的胸口正急速的起伏着。   陈阳迅速的检查了一遍,冷冷的看了一眼水生,对老胡道:“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吧。”说罢,走到了一边的船舷上做警戒。老胡似乎明白了陈阳的意思,嘴角挤出了一丝难看的微笑,断断续续的与水生说起了话来。   水生的目光有些发直,看着老胡起伏的胸膛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静静的听着,而老胡的话说的越来越缓慢,思绪也变的有些飘渺,有些话根本就毫无头绪。而陈阳此刻正愣愣的望着海面,心里不停的思考,到底是什么力量,使得老胡这个只知道跪地求饶的人有勇气冲上去?舍己救人?纯粹的意外?陈阳不清楚,但是陈阳明白,这个叫老胡的人,是一个烂好人。   老胡死了。   临终时候说的什么陈阳没听,也不想听,不过那个水生倒是哭的很凄凉,这让陈阳和孙二炮想骂娘。回到岛上,将刘福贵弄醒送回到渔船上,陈阳和孙二炮拒绝了船员们的食物和水,继续回到岛上进行生存考验。   渔船已经走远,抚摸着手中的aN94,陈阳忽然问道:“悍马,你说假如有一天,你结婚了,有孩子了,生活的压力全放在你一个人身上,你还会不会像现在这么拼命?遇到匪徒,你会不会投降?”   孙二炮的手指在装着沙林毒气的箱子上敲了敲,瞪着眼睛道:“放屁!是狼到哪都吃肉,是狗到哪都吃屎,投降?那***是娘们干的事儿。”陈阳不由得微微一笑:“别吹牛,我看这事儿你干的出来。”   “野驴!”孙二炮瞪着眼睛道:“你欠揍了吧!”   陈阳笑道:“怎么?想比划比划?要不要我让你一只手?”   “好!让一只手就让一只手,来,先把你那只手绑上,然后咱俩开练!”   陈阳不由得满脸黑线的竖起中指道:“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比船上那人也好不到哪去,真***无耻……”   第四集 兵王 第十节 请功   两天后,一驾海军的武直九型直升飞机,带着陈阳和孙二炮回到了来时乘坐的那艘军舰上时,其他的人早已经回来了,陈阳打量了一番,除了稍微黑了一点外,简捷和南宫岚居然还有些见胖。   看陈阳一副狼狈像,苏凉嘿嘿一笑,扬起眉毛道:“啧啧,这不是野驴吗?呦,这怎么弄的跟难民似的……”只是随后,苏凉的话说不下去了,孙二炮炫耀般将两支aN94背在背上出现在陈阳的身边,怪笑道:“是混的像难民,不过么,是有武器的难民。”   简捷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叫道:“aN94!好东西啊!拿来!给我看看。”   孙二炮嚣张的笑了笑,将一支aN94扔给了简捷道:“曲玛多,小心点,别走火。”随后挑衅般看了看苏凉。陈阳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悄悄的混进了几人之中,只剩孙二炮一个人嚣张的站在几人面前狂喷口水,讲他如何英勇,枪法如何准,只听的陈阳脸红。   比枪法,谁比的上苏凉?   孙二炮越说越起劲,瞪着眼睛指手画脚,看得其他人满脸黑线。就在这时,陈阳等人忽然整齐的立正,唰,一个标准的军礼,目不斜视。孙二炮嚣张的道:“怎么样,佩服我吧。”随后就发现不对,转过身去,一名海军的中校军官正笑呵呵的看着他。   啪!双腿一并,孙二炮敬礼。   中校军官还了了礼,随后笑呵呵的道:“稍息!继续说,不用紧张,我只是想看看什么人可以轻松的在海上消灭了一群海盗,而且还缴获了沙林毒气,来,讲讲吧。”   孙二炮的脸当时就红了,在战友面前吹嘘一下当然没什么,可要在军官面前讲话,他实在是上不得台面,憋了足足有两分钟,孙二炮红着脸道:“报告,我刚才在吹牛,当不得真,您真想知道就问他。”说着将手指向了混在几人当中的陈阳。   中校愣了一下,随后笑道:“好,不过不用问他,就问你好了,有什么说什么,来,先说说你叫什么名字?哪年入伍的?……”后面的对话简直就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孙二炮答的太实在了,一点水分都没掺,竟然连喜欢吃什么伙食之类的都说了出来,只听的陈阳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谈了很久,中校笑的满脸褶子,看得出来,他挺喜欢孙二炮这个混人。但随着孙二炮的话,他的注意力也渐渐的转移到了其他人的身上,当听到陈阳一脚将敌人的脑袋踢爆,中校的眼里更是闪过一道精光。   走到陈阳的面前,中校从头到尾的打量着陈阳,那眼神就像发现了咸鱼的老猫,看的陈阳心里发毛。不过这次这名中校就没有那么多的废话,再仔细的询问了陈阳在海岛所遇到的事情后急匆匆的离开了,只留下一句:“好小子,这次你们立功了!”   这让陈阳和孙二炮有些摸不着头脑。   两天后,回到了7633训练基地,陈阳和孙二炮还没来得及感受一下陆地的踏实感,就被人带到了枫林少将的面前。枫林少将的脸色出奇的好,笑呵呵打量了二人一番,随后道:“你们两个小子干的不错啊,坐下,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说给我听。”   陈阳刷的一下站了起来:“报告队长!我们二人在公海某小岛上遇到武装暴徒十几人,当时他们劫持了我国一艘渔船,并残忍的杀害了数名船员,我与孙二炮将暴徒全部击杀,并缴获了一枚沙林毒气弹,报告完毕。”   枫林少将不由得皱眉:“臭小子,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规矩,说细节。”   “报告!当时心里紧张,细节不记得了。”   “忘记了细节?”枫林少将眉头直跳,满脸怒容的道:“少和我打马虎眼,明白的告诉你们,就算你们不说,具体的情况我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听说你们还要枪毙渔民,是不是!”   这一下孙二炮坐不住了噌的一下窜了起来:“报告!没有这样的事情!”   枫林少将冷笑:“嘿嘿,你小子还好意思说,这事儿明明就是你干的,狡辩什么!”随后看着面无表情的陈阳和满脸怒气的孙二炮忽然怒吼道:“你们两个小子听好了!下次再遇到这样的情况,不用犹豫,管他什么渔船老板,统统给我制服!听到了没有!”   二人微微愕然,随后双脚一并,吼道:“不管什么人!统统制服!”   声浪震的枫林少将耳朵发痒,用手揉了揉耳朵,枫林少将看着他们,忽然道:“陈阳!孙二炮!由于你们出色的完成了在小岛潜伏,并在解救人质的情况下,成功的歼灭了恐怖份子,并缴获了大量生化武器,我已经向军区为你们请功,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希望你们胜不骄败不馁,再接再厉,早日成为我们8341的王牌战士……”   后面枫林少将说的什么陈阳已经听不进去了,满脑子里都是请功这两个字,这实在是太出人预料了,从枫林少将的话里,陈阳已经听出来了,肯定是这次为他们请功的事情能成,不然以枫林少将的脾气,绝对不可能现在就和他们说。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陈阳和孙二炮被枫林少将拍桌子的声音震醒了,枫林少将竖着眉毛道:“瞧瞧你们那点出息,我不过是说给你们请功,就把你们弄的颠三倒四的,记着,一个特种兵,退伍的时候不拿他个十块八块的奖章,都***白当了!”   陈阳不由得一呆,随后心中暗暗苦笑,说的轻松,在和平年代,想得到勋章的难度,不必买彩票中奖容易。   看了看手表,枫林少将道:“出去吧,二十五分钟后带齐装备去停机坪集合。”   陈阳和孙二炮微微一愣,随后立正道:“是!”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枫林少将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笑意,自语道:“他***,8341第一份军功,终于有着落了……”   第四集 兵王 第十一节 回归与组长   .当陈阳与孙二炮等人全副武装的赶到停机坪,其他几个小组早已经整整齐齐的站在了那,迅速列队后,张哲忽然笑眯眯的捅了捅陈阳:“你猜猜,我们来这干吗?”陈阳不由得微微愕然,可随后他就明白张哲这小子肯定知道些什么。   “按摩师,你是不是皮痒了,和谁学的卖关子?”陈阳道。   张哲嘿嘿一笑道:“再等等你们就知道了,哎,只怕某些人要哭了。”陈阳:“滚!不说就闭嘴。”   五分钟,一架直升机缓缓的落在了停机坪,陈阳望着从飞机上走下来的两个人眼睛湿润了。   “立正!敬礼!何队好!”陈阳嘶吼道。   8341五个战斗组,32名战士齐刷刷的敬礼,迎面走来的何队有些激动的看着他们。礼毕,何队走到了陈阳等人的面前,挨个的看。那眼神就仿佛在看自己的孩子,良久,才哑着嗓子道:“野驴!你个臭小子!最近有没有惹祸?”   陈阳连忙摇头。   “悍马,这段时间吃的好不好?”   “好!”   “吃的果然不错,在你这牙缝里我都看到肉丝了。蜘蛛,啧,比以前更瘦了,多吃点饭……病毒,你背上这枪可不错……剧本,你身上这是啥,你小子小心点,这***是c4!鬼脸菇,最近没写什么论日本aV文化与经济发展的必然关系吧……按摩师,晚上去我那给我按按……”何队一个一个的看,转到了a组最末一名的时候才道:“臭小子们,解散,想哭的去一边哭去,我懒得瞅,滚蛋吧。”   何队这话刚一出口,第一个扑出去的就是陈阳:“八哥!你个混蛋!想死我了!”紧跟着a组所有的战士都冲向了站在那里的张涛,一时间哭哭笑笑乱成了一团,何队不由得皱眉:“滚蛋,去、去、去、一边说话去,少在这抢老子的风头,立正!向右转,跑步前进,目标吗,随便。”   何队留下来和其他几个组的战士交流,而a组全部去了海边,坐在海风凛冽的崖石边上,这话就没完没了的说了起来,一直讲到了晚饭前。吃过晚饭,回到宿舍里,战士们才炸了锅,陈阳手掐着一张美女照片阴恻恻的道:“八哥,这是谁啊。”   “野驴!滚蛋,别动我东西。”张涛伸手就要抢。   陈阳怪叫了一声:“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悍马!剧本!你们俩个把他给我制服!曲玛多,现在命令你无论用什么方法,十分钟内,将照片上的女孩所有背景资料调查清楚。”南宫岚插口道:“记得,三围一定要查清。”简捷嘿嘿怪笑的靠近张涛,手指节按的嘎巴嘎巴响:“对付他用不了十分钟,五分钟足够了。”   .张涛满脸黑线的道:“我坦白!放开我。”   “不行!不说清楚不放!”   “呃……其实这个是我女朋友,她是陆军总院的护士,你们也知道,我长的帅,人品又好,养伤的时候……”   剧本走到床前,拿起一面小镜子,用手拢了拢头发叹息道:“八哥,说实话,我比你帅多了……”南宫岚则望着灯道:“极品女人,制服的诱惑啊……”陈阳和孙二炮对视了一眼随后齐声道:“一群渣滓!”   就在这时,何队走了进来,战士们一见,立刻就规矩了起来。何队扫了扫众人,道:“都坐下,放松点,我是来通知你们的,我和枫林少将少量了一下,现在咱们8341已经扩编了,有五个战斗小组,你们这组就不说了,都打过仗,可以算是老兵了,但其他四个组不行,虽然军事素质都不错,不过没打过仗的都是新兵,所以队里决定,从你们a组里选4个人去其他组任队长,至于人选已经定下来了,南宫岚,你去B组,张涛,你去c组,简捷,你去D组,张哲去e组,嗯,有没有问题?”   宿舍里一下子就乱了起来,众人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中心思想就两个字:不去!   气的何队拍床板:“静一静!都闭嘴!哦,和着几天不见你们都翻了天了!这是命令,你们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这么长时间的兵都白当了!和你们说过多少次了!军人,最基本的素质就服从!你们把这当成什么地方了,哦,你们还真当是去饭店选包间,不喜欢这个就去那个,这事定了,明天一早你们四个去其他组报道!听见没有!”   四个人气鼓鼓的不说话,何队瞪着眼睛道:“你们聋了还是哑了!”陈阳忽然插口道:“报告何队,鬼脸菇是我们a组的组长,您把他调走了,我们a组就没有了组长,寸步难行啊。”   何队道:“这不是理由,从现在开始,a组的组长你接任了。”陈阳不由得愕然,随即只能苦笑,只剩五个人的小组,还什么组长不组长的。   “报告何队,八哥是我们组的语言教官,驾驶教官,我们还需要向他学习,所以……”   “去,少扯淡,现在什么车你们开不走?少拿这种借口糊弄我。”   “报告,简捷是我们的医生,假如在战场上离开了他我们受了伤……”   “他能在战场上给你们做手术啊?急救知识你们现在懂的还少吗!”   “那张哲得留下!我们没有电子兵。”   “通讯器你不会用是吧?别给我找任何理由,明天一早去报道!”何队道:“小子们,别以为我不理解你们之间的感情,这么做,也是为了咱们8341更好的发展,得了,得了,你们也不用给我哭天抹泪,你们四个去其他四组兼任组长,一旦a组遇到了真正的大场面,你们还是a组的成员。”   战士们的眼睛亮了起来,南宫岚道:“何队,你是说我们只是暂时的去其他组?”   何队点了点头:“什么时候你们把其他几个组带的像你们a组这样,我就把你们调回来。”   “保证完成任务!”   “明天全队去牡丹江训练,你们几个当组长的,一定要起模范带头作用,到时候哪个组的战士完不成训练科目,我就拿你们是问。”   陈阳道:“何队,我们去牡丹江干什么?海上的科目都已经结束了。”   “牡丹江机场,让你们体验一下空军的感觉。”   第四集 兵王 第十二节 新任务   第二天8341全队开拔,在何队的带领下去了牡丹江。经过了三天的地面训练和一次适应性质的飞行后,战士们迎来了他们第一次跳伞,这让陈阳的心里有些紧张。偷偷的捅了捅坐在身边的孙二炮炮,陈阳趴在孙二炮的耳边吼道:“悍马!想什么呢!怕不怕?”   孙二炮吼道:“怕啥!眼睛一闭跳下去就好了。”   点了点头,陈阳竖起了大拇指。时间不大,指示灯亮了,舱门打开,一股凛冽的气流猛的冲了进来。迎着风,孙二炮、陈阳、卢西官、林烈锋、苏凉,五个人来到了舱门前。   孙二炮是排在第一位的人,所以他应该第一个跳出舱门,可当舱门外凛冽的罡风袭来,望着脚下巴掌大的田地,孙二炮的腿抖了起来。等了足足有五秒,孙二炮没动,教官不由得怒吼道:“想什么那!跳!马上跳!”   孙二炮的脸色变的十分难看,喊道:“我能不能不跳。”教官愕然,随后怒吼道:“你在怕什么!只要你跳出去伞马上就会打开!跳!”   “我有恐高症!我跳不了!”   “那你滚回来!其他人跳!”   “我动不了了……”   心情原本就有些紧张的陈阳看着在舱门口畏畏缩缩的孙二炮越看越生气,真刀真枪的战阵都拼过来了,结果到了跳伞这一块,孙二炮竟然装了熊。教官的脸色变的十分难看,吼道:“你***早寻思什么去了,再不跳,伞降区域都要过了!”   “可我不敢……啊!……”   孙二炮被陈阳一脚踹了出去,紧跟着陈阳也扑出了舱外,作为精英中的精英,陈阳实在是不能在忍受教官那鄙视的眼神。迎着迎面而来的气流,陈阳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孙二炮那正在打开的降落伞。嘭,身上忽然一紧,整个人被降落伞扯了起来,陈阳的心才算落到了肚子里。   十五分钟后,回到集合点的孙二炮急吼吼的出现在了陈阳的面前,咬着牙道:“野驴!是你踹我出来的对不对?”   “是我”陈阳鄙视道:“看你那熊样,在机舱里还在和我朗朗的吹牛,要不是我帮你,估计咱们还都在飞机上瞪眼呢。”气的孙二炮大骂道:“野驴!这时谋杀!万一伞打不开呢!”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叫道:“立正!”孙二炮立刻转身站到了陈阳的身边,身子站的笔直,不过看那表情似乎对陈阳将他踹出了机舱还十分的不满。“向右看齐!向前看!敬礼!”   礼毕,听完报告的何队走到了孙二炮的面前,拍了拍孙二炮的肩膀道:“不错,悍马的表现不错,听说这次训练你是第一个跳下来的,怎么样,给大家讲讲感受吧?”   孙二炮微微愕然,随后涨红了脸。   何队走回队伍前,道:“稍息!这次空降训练是咱们8341建队以来的第一次,坦白讲,对于空降我不懂,但是我知道你们都是好样的!这次训练的结果我很满意。但是有几名战士最后留在了飞机上,这让我有些难以理解!8341是什么地方?8341是精英的队伍!是精英的家!后天,会再进行一次同样的跳伞训练,如果到时候他们还跳不了,我只能说他们不适合在我们8341。”   扫了扫眼前的战士,何队继续道:“战士,什么是战士?见到危险就退的懦夫能指望他们在战场上拼命吗?大道理我不懂,总之,我就留给你们一句话,不论是最早来到8341的,还是在我不在这段时间来到的,你们都统统听好,接下来的日子,训练会变的更加艰苦,危险性会更大,假如有怕死的就站出来,没关系,我送你们回以前的连队。”   战士们不出声,何队又道:“那好,既然没人站出来,我就当你们是默认了,那么你们给我记住!假如以后再有类似的情况出现!都他娘的给我滚蛋!”场面很静,陈阳的心里不禁有些唏嘘,的确,从打参加选拔开始,危险就一直跟在8341的身后,假使没有过人的胆量,想在这个队伍里呆下去根本就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好了,多余的话我不想多说,但是你们这些新来的战士有时间多向你们的组长学习学习,他们每一个人都真刀真枪和人拼过,另外,我听说有人对a组五人单机不满,很好,那么既然不满,就拿出成绩来,如果你们中有人超过a组,我可以用八抬大轿抬你们,如果拿不出来,就统统闭嘴!现在你们看好,站在这边的是陈阳,他的代号叫野驴,这个是苏凉,代号病毒,这个是林烈锋,代号剧本,这个是卢西官,代号蜘蛛,这个大个叫孙二炮,代号悍马,而你们其他四个组的组长,也是a组的成员,这方面我就不用再介绍了,你们听好,等这次训练结束后,a组成员将会装备我军研发的新一代武器,但是,你们没有,想要吗?拿出成绩来!现在,听我口令,全体都有了,上车!回营!”   何队的话似乎刺激到了战士们,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无论是武装空降还是徒手,战士们都像吃了兴奋剂似的,而训练的难度仍然远远的超出了战士们的想象,夜间空降,森林空降,沙漠空降,山地空降,海面空降,直升机垂降,翼伞,并在学习各种空降的同时学习怎样突破敌人封锁等各种空降战术,而何队与枫林少将不知道通过什么方法,更是让a组的成员每个人都学习了战斗机驾驶,这让其他几个组的组员看得眼睛发蓝,整天缠着他们的队长讲怎么开战斗机。   每当孙二炮看到这样的场面就嘟囔:“有啥好玩的,等看到自己胃里的饭像喷泉似的从鼻子里喷出来的时候就没这么兴奋了……”   训练接近了尾声,时间已经悄悄的溜走了三个月,这一天夜里,陈阳被叫到了何队的屋子里,看着手中的资料,何队道:“这次有任务要交给你们。”陈阳双脚一并:“保证完成任务!”   何队不由得苦笑:“你小子知道我要交给你们什么任务吗?还没听任务是什么就保证完成。”   陈阳道:“无论是什么任务,我们都有信心完成。”   第四集 兵王 第十三节 战场视频   何队不由得道:“好,既然这么有信心我就放心了。不过我得提前给你提个醒,这次的任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陈阳再次道:“保证完成任务!”“好,事情是这样的,这次咱们军区和广州军区进行特种兵对抗演习,原本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定好了,不过负责这次演习的导演员突然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要在战场上架设战场电视系统,将对抗的画面清晰的传送到演习指挥所。”   陈阳有些奇怪的道:“何队,这很简单啊。”   何队道:“现在两个军区的特种大队,将近四百战士已经进入了演习区,负责这次演习的导演员怕战士们得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指挥员的眼皮子底下发挥的不好,所以要求必须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将战场电视系统装好。”   陈阳不由得皱眉道:“何队,你的意思是必须要在梁队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装?假如被他们发现了呢?”   “不能让他们发现!而且不单单是老梁他们,包括广州军区的人,假如被他们双方任何一方面的人知道,这次任务都算失败。现在,你还有信心吗?”   “有!”   “那好!现在对表,现在是21点30分,明早上六点前务必将战场电视系统装好,并从战场上撤回来,能不能做到!”   “能!”   出了何队的房间,陈阳迅速的将现在的a组现有成员集结在一起,苏凉,卢西官,孙二炮,林烈锋,在何队的注视下登上了一架武直九直升飞机,一个半小时后,他们出现在了一片沙地上。   打开地图,卢西官一手拿着手电,一只手按在地图上道:“野驴,这次我们麻烦了,假如我没猜错的话,我们现在的位置应该是在彰武、或者是康平一带,因为附近沙漠化这么严重的似乎只有这里,而从直升飞机航向上看,我们的位置在彰武是最有可能的。”   陈阳微微点头:“这一点我已经猜到了,只是何队给我们的这幅地图上没有更加明显的标示物,而且没有标注地名,有的只是数字代号,看到这两个红色的***了吗?靠右边的是咱们军区特种大队的,靠左边的是广州军区,现在看,他们的防御范围已经接连在了一起,我们的行动必须小心,假如他们双方有人发现了咱们,任务就算失败。”   孙二炮探过头来道:“有啥难办的,只要遇到人咱们就把他放倒……”   “闭嘴!”陈阳皱眉道:“你好好的背着视频就好了,其他的事情不用你管。”   卢西官道:“野驴,现在没其他的办法,我们只能想办法偷偷的插过去,尽量在三个小时内赶到演习战场,一旦天亮了,在四百特种兵的眼皮子底下安装这个战场电视系统,简直比登天还难。”   “那就抓紧时间,蜘蛛,接下来的路交给你了。”   “没问题。”   瞄了瞄在一旁混不在意的苏凉,陈阳道:“病毒,你觉得有什么地方需要特别注意的吗?”苏凉微微一笑:“需要注意的就是你和孙二炮,假如这次是我和蜘蛛去,简直轻松的像旅游,不过么,带上你和孙二炮,我觉得这次的任务挺难,走吧,抓紧时间,接下来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说罢,苏凉追向了卢西官,只留下跳脚的孙二炮和一脸冷漠的陈阳。   时间已经是九月末了,秋风夹杂着沙粒吹了起来,吹的人睁不开眼睛,就这样一路跌跌撞撞的在黑夜中摸索前进,在遭遇了几次参演队伍的侦查兵后,终于是有惊无险的接近了演习地点,而此时距离天亮只剩不到三个小时。   这里是一个废弃的小镇,看得出来,在十几年前这里应该是很兴盛的地方,但是随着沙漠化的日趋严重,这里的人都搬走了,只留下了这些空荡荡的建筑物,而直到这个时候,陈阳才真正的紧张了起来,轻轻的捅了捅身边的苏凉,小声的道:“病毒,发现了吗?这里安静的太过分了,你看两点钟方向,那里刚才有反光,好像是有人。”   苏凉道:“嘘,小声点,如果不出意外,现在这个演习战场周围至少有几十名特种兵在监视,现在想无声无息的摸进去然后将战场电视系统装好太难了。”陈阳皱眉道:“没时间了,想办法尽快完成任务,现在将整个战场划分五个区,1区和5区靠近外围,交给你和蜘蛛,这个镇子里面就交给我们了,一旦你在安装电视系统的时候被人发现,记得一定要想办法把发现你的人制服,反正没有多少时间了,等天亮后演习开始,没有人知道是我们做的,现在对表……”   陈阳将任务分派了下去,随后五个人散开,悄悄的爬向了寂静的小镇,但事情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十五分钟后,在小镇废弃的巷子里寻找制高点安装视频设备的陈阳僵住了。在他前方大约三十米左右的位置是一栋已经破败不堪的三层建筑,而从陈阳所在的角度可以很轻松的看到那建筑上探出了一截大约十几公分长的枪管。   仔细的观察了几次,陈阳的心里有些着急,那枪口的方向正对着三号区域,而那一区负责安装战场视频设备的人是孙二炮,粗壮的体型,加上孙二炮大大咧咧的性格很有可能会被发现。而更加让陈阳着急的是就算孙二炮不被发现,他要负责的区域也完全的暴露在这个人的枪口下,假如放弃这人枪口方向,那么战场电视系统会出现一片盲区。   咬了咬牙,陈阳将电视系统设备小心的藏好,悄悄的摸了过去,一路摸到三楼,遇到了5个预警陷阱,和一个足以使人受伤的攻击型陷阱。这让陈阳的心头多了些压力,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在这楼顶上的人绝对是高手。   翻上楼顶,两个身披伪装的人正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陈阳努力使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悄悄的靠近,当距离两人几米的距离时,陈阳的脚下嘎巴一声响,两个伏在地上的人影迅速的翻了起来,来不及多想,陈阳猛的扑了上去,用手一拨对方手中的枪,挥起一掌砸在了对方的脖子上,瞬间将一名对手打晕,而就在这时,另一个人那冰冷的枪管已经顶在了陈阳的后背上。   第四集 兵王 第十四节 见识   “别动!动一下我就开枪!”陈阳身后那人说道。   陈阳不由得紧张了起来,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被俘,假如算的话,这还是陈阳第一次被人用枪顶住。不过随后陈阳反而笑道:“你不会开枪的。”这句话一出口,陈阳明显的感觉到顶在背上的枪管颤抖了一下,虽然颤动的幅度非常小,但还是非常清晰的传进了陈阳的大脑。   没有任何犹豫,陈阳的身子猛的转了过去,飞起一脚狠狠的将顶在背后的枪踢飞了出去。对方的反应很快,在陈阳将他手中的枪踢飞的同时,一只手迅速的伸向了腿上的手枪。而此时陈阳借着踢腿的力道身子猛的转了过去,另一只腿像风车般抡了起来,带起一道劲风呼啸着扫向了这人的腰间。这一腿要是踢实了,就算是碗口粗的小树都顶不住,更何况是人。   对方明显对肉搏并不陌生,千钧一发之际身子猛的向后一扯,挥手掏出了手枪,但是他已经没有机会了,接下来,陈阳的攻击好似暴风骤雨般,使他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面对嘶嘶作响而来的拳头,排山倒海的腿影,他在坚持了三十秒后倒下了。   从地上拾起那把92式手枪在手上挽了个花,陈阳再次确定了一下这两人的情况,非常不错,两个人都只是被打晕没有生命危险。不知想起了什么,陈阳走到了一旁将被自己踢飞的那把狙击枪拾了起,嘣,一颗橡皮子弹弹了出来。   一滴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下来,橡皮子弹,假如刚才的对手没有犹豫,这颗橡皮子弹完全可以将他的脊梁骨打折。其实他这完全是在冒险,他是在赌身后的人不会开枪,因为他十分清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地点的人,应该是来参加演习的,那么在没有完成任务前,他们是不会轻易开枪暴露目标的。   看了看军用手表,距离天亮大约还有两个小时,没时间胡思乱想,下了楼,小心翼翼去装战场电视系统,而这时不单单是陈阳遇到了演习人员,孙二炮、卢西官、苏凉、林烈锋,每个人都遇到了对手,时间不等人,不得已的情况下,战士们不在留手,原本一场“工兵”活动,弄到最后变成了对抗,好在演习双方都不清楚具体情况,都把袭击归在了另一方。   当天色渐亮,陈阳等人终于成功的撤出了这个废弃的小镇。看着鼻子窜血的苏凉,孙二炮乐了:“啧啧,病毒,你这练的是什么功夫?莫不是传说中的一月一次神功?”气的苏凉大骂:“混蛋!要不是为了掩护你,老子至于弄的这么狼狈吗!……”   早晨六点,演习正式的开始了,对抗的场面清晰的传送到了距离演习现场53公里外的演习指挥部。对抗双方的指挥员惊讶的看着五路七十三个视频画面,当得知这是一支小队在夜晚奔袭二十几公里,穿越了沙地,峡谷,绕过了双方的侦查后潜入了演习战场安装的之后,双方的指挥员都坐不住了,紧张激烈的对抗也变的索然无味。   演习结束后,红方的指挥员来自广州军区的一名少将将赵振军少将拉到了一边,面色十分难看的道:“老赵,你什么意思?”赵振军少将愕然看着他道:“老穆,怎么了?”   “装!你装好。”广州军区的穆少将怒冲冲的道:“瞧不起我们广州军区?虽然只是演习,但是我是把它当成真正的战斗看的,就算是输!我们广州军区输的起!你藏着掖着的什么意思?”赵振军少将愕然道:“老穆,这话说到哪去了?”   穆少将的眼睛瞪圆了:“行啊你,这才几年没见你倒是学会装糊涂了,去装那个战场电视系统的是什么人?别忘了,咱们可以一期的同学,哦,你现在手里有精兵了,你藏着,关键时刻你把他们放出来砸我?”   赵振军少将马上就明白了穆少将的意思,说来说去,还不就是在两个军区特种大队眼皮子底下悄悄的装了电视系统的事情吗,可赵振军少将也只能苦笑,对于这件事情事先他根本就没收到一丝的风声,但这话他现在讲不出,即使他说了,也没有人会相信。   见赵振军少将不说话,穆少将的怒气更胜了:“老赵,没话说了?我今天和你把话放在这,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格,我不怕输,输了没关系,我会想办法赢回来,但是对于你老赵的作为,我瞧不起!啊,你老赵瞧不起我们广州军区?有精兵藏起来,这算什么?莫说这次演习我们胜利了,就算我们连你们现在摆出来的特种大队都赢不了,你老赵也不能这么干!”   赵少将不由得苦笑着道:“老穆,你不知道,我真的没藏私,和你们对抗的就是我们军区下属的特种大队,我要是藏私,你把我珍藏的茅台都拿走!我要是说个不字,我不是汉子。”   “少废话!去装战场电视系统的是什么人?我要见他们!如果你老赵再跟我推三阻四,别怪我姓穆的翻脸不认人!”   无奈的搓着眉头,赵振军少将道:“老穆,不是我不想让你看他们,关键是我做不了主。”   “什么!你老赵现在和我玩锯箭法?你说吧,你准备把这事儿推到谁头上去,没关系,你说出来我自己去求人。”   赵振军少将的头大了,无论这话怎么说,在穆少将的眼里他就是一个小人,可偏偏他即使是想喊冤也没地方喊去,思考了良久,赵少将一咬牙:“老穆,咱们是朋友,也是战友,如果你真的想见他们,我告诉你去找谁,但是说实话,那些人真的不归我管。”   穆少将瞪着眼睛露出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道:“编,你编好。”   赵少将哭心都有了:“老穆!我真的没骗你,如果你真的想见他们,你去找祁中将,或者找枫林少将,别人不行。”穆少将的眉头竖了起来:“找你老赵不行吗!”赵少将无奈的道:“他们隶属军区,但能调动他们的人很少,这次如果不是为了圆满的将演习完成,就算是我,也很难见到他们。”   “哦?这么说来,我倒是要真的要好好见识见识了……”穆少将喃喃的道。   第四集 兵王 第十五节 败家子   何队看着手上的任务报告,皱着眉,良久才对站在他面前的陈阳道:“这次的任务被你们钻了个空子,我看你们能完成完全是侥幸,说说你对这次任务的感受吧,你们有没有在这里发现自身的不足。”   陈阳双脚一并,道:“没有!不过对于这样的任务,我有意见。”   何队微微一愣:“你有意见?说来听听。”   “我们是战士!不是工兵,所以我认为类似这样的任务不应该我们出!这就像杀鸡用牛刀。”   何队笑了:“哦,你小子挺狂啊,现在还牛刀了?我看你们充其量也就是一把菜刀的分量,另外我看你们的思想觉悟还有待提高啊,该让指导员找你们谈谈话了。”陈阳的脸立刻就白了:“何队,别,您别总让指导员和我们谈话,说实话,指导员说的话翻过倒过去,我现在都能背了,真要是谈话,您说,我听着。”   “嘿嘿,没想到你小子也有怕的时候,咱们的少将队长刚才打电话说广州军区的穆少将很欣赏你们,说要来看看你们,被我拒绝了。”   看了看无所谓的陈阳,何队笑道:“怎么,对于这事儿你们没有意见吗?”陈阳道:“没有,我们是战士,也不是动物园里圈养的老虎,我们不需要别人参观。”何队赞赏的道:“不错!我当时就是这么说的,广州军区说要和我们来一场对抗演习,也被我拒绝了,演来演去的有什么意思,咱们是军人,也不是演员,有这精神头还不如好好的训练一下如何在战场上活下来。”   陈阳点头:“对,我们是战士,战场才是我们的舞台。”   随后何队笑眯眯的道:“不错!战场才是你们的舞台,所以广州军区对你们发出了邀请,邀请你们参加缉毒行动,我同意了。”陈阳愕然:“缉毒,我们去和广州军区的人一起缉毒?”   何队点了点头:“你们不是总嚷嚷练来练去的没感觉吗?这次让你们去缉毒,不过有句话我得事先提醒你们,据我所知,这次是大型行动,不过危险性依然很大,但具体的情况得你们到了广州军区才清楚,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陈阳微微一笑:“何队,这大型的战斗咱们还真没接触过,可要是真说到枪林弹雨,我们a组这些人,哪个没在里面打过滚?”   “那好,既然没有什么问题,你们就去准备一下,今晚去广州。”   “是!”   走到门口,陈阳忽然停住了,转回身来对何队道:“这次任务,是不是我们a组的人全去。”何队点头,随后陈阳道:“那我马上就去通知鬼脸菇他们。”何队一愣,随后叫道:“你给我回来!谁让你叫他们了。”   “您不是说a组的所有成员都去吗?”   何队不由得有些尴尬的道:“嗯,你,孙二炮、卢西官、林烈锋、苏凉,至于南宫岚他们暂时还不能去。”陈阳道:“军令如山。”“你这小子这么不懂事儿呢,其他四个组现在训练正在紧要关头,他们走了训练怎么办。”   “军令如山!”陈阳死死的盯着何队,一口咬住了军令如山这四个字,气的何队大骂:“滚吧,滚吧,你们都去,大不了我把四个组混在一块训练,难道少了你们这些臭鸡蛋,我就打不了槽子糕了!”   原8341小队,现在8341中队a组,九个人又聚齐了,陈阳笑呵呵的看着激动的众人:“有话等会说,咱们何队说了,既然任务有危险,那么咱们得把遗言先写好,来吧,别客气,想给谁留什么话现在就写。”   第一个交卷的是孙二炮,陈阳一看笑了,骂道:“悍马,你个混蛋,你写的这是什么?火星文?”孙二炮瞪着眼睛道:“屁的火星文,我画的是猪肉炖粉条子,下面是小鸡炖蘑菇,反正等我回来,何队要是不给咱们吃,我就请大家吃。”   第二个交的是南宫岚,陈阳接过来看了几眼就变的面红耳赤:“鬼脸菇,你这么厚一叠是遗书?”南宫岚无所谓的挖了挖鼻子:“这可是我两年的心血啊,这本三十几万字的小说我可是写了两年,里面包括了aV文化的精髓,和近些年当红的**与aV公司的联系,这个完全可以说是教材书。”   陈阳满脸黑线:“你这是黄书好不好!”   南宫岚微微一笑:“是《魔神斗天》不是黄书,是aV文化的教材。”陈阳竖起中指:“很黄,很暴力,所以我决定将你这本书没收了。”   第三个交的是卢西官,上面只写了“我死不了,所以不用写。”陈阳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而简捷的遗言写的更厉害:有我在,一个人都死不了。至于其他人的遗言就更不用看了,所有人都浑然没把这当次任务当事儿,那感觉就像是准备去旅游。   不过这个过场还是要走的,将每个人的一眼封好,交给何队,随后战士们开始要装备,这一下,轮到何队心疼了,怒吼道:“混蛋!你们是去缉毒,又不是去攻打城镇,单兵火箭筒也就罢了,你们要单兵导弹干什么?难道毒贩还能用战斗机攻击你们?还有剧本,他要这些雷干嘛?就算我给你这么多的雷你能抗的动吗!孙二炮!你的脑子让驴踢了吧,88式机枪弹要4000发!你要干什么!你们是去缉毒!不是去屠杀,这他吗的谁申请的,啊,我都没听说过,缉毒还要一架武装直升机!都给我滚!什么都没有,想要装备到了广州军区你们随便张嘴,咱们8341家业小,经不起你们这么折腾,***我就没见过你们这样的!”   “病毒,你说,amR2型狙击步枪不好?非得要W03式?我***就没听说过,同样是12.7口径的狙击枪,有什么不一样!记得那会我冲锋的时候,清一水的56式,也没听谁嚷嚷过装备不好!   哦,你们的本事大了,92式9毫米手枪不喜欢,非得要5.8毫米的?枪榴弹我给你们每个人都配上,武器也都挑你们喜欢的来,你们***还想怎么样?这是谁要的?战场电子系统装备!你们这些败家子儿知道这得多少钱吗?这他吗的只是缉毒,要是真打起仗来,多大的家业也都得让你们败了,别废话,装备什么都没有,滚蛋,马上走,听到没有,现在你们马上去广州,你们要是真有那个能力,把你们说的这些东西从广州军区给老子弄回来,我***还没有这些东西呢!滚!”   第四集 兵王 第十六节 进山   第二天上午8点,陈阳等人笔直的站在了广州军区某军事基地的操场上,陈阳出列敬礼,吼道:“报告总指挥!沈阳军区后勤部8341中队a组队员,应到九人,实到九人,请指示。”   穆少将点了点头:“归队!”随后仿佛看工艺品般仔细的打量着每一位战士,良久才道:“稍息!这次缉毒任务,你们是我特别邀请来的,坦白讲,这对于我来说是头一次,不怕你们笑话,我只是对你们好奇,什么人能在我们军区特种大队的眼皮子底下安装战场电视系统还不会被发觉?但是见了你们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单单从外表上看,你们差的很远,瘦的瘦成了排骨精,壮的像小山,就你们这个列队,就是放在我们营地门口当哨兵,我都觉得你们不行。”   孙二炮的眼睛顿时就瞪了起来,陈阳不由得偷偷的捅了他一下,穆少将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假装没看到,随后道:“人常说以貌取人失之子羽,那好,既然你们要和我们军区的特种大队一同作战,那你们就拿出点本事来,假如你们只会偷偷摸摸的干些工兵活儿,这次的作战任务还是我们广州军区自己来,我送你们回去。”   战士们站的笔直,仿佛没听见穆少将的话,穆少将继续道:“接下来,项目随便你们选,让我看看你们的战斗能力。”   “报告总指挥!”陈阳向前一步道:“我们是战士!不是街头卖艺的!所以我们拒绝您的要求!”   穆少将的脸色顿时就变的难看起来,怒道:“不管你们是不是街头卖艺的!这里是军营,所以你们没有谈价还价的资本,现在我命令,向左转!齐步走!李秋华,带他们去靶场。”   虽说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当战士们到了靶场,眼睛就都亮了起来,军人好武,见到了琳琅满目的各种枪械与包括了各种地形的靶场,这手就开始痒。穆少将走到了战士们的面前,道:“枪械随便你们选,我要看到的只是成绩,假如你们能达到我们军区特种大队的标准,我就承认你们有资格与我们特种大队协同作战。”   陈阳的心里有点冒火,不承认我们的资格你叫我们来干吗?不过转瞬陈阳的心中一动,出列道:“报告总指挥,因为我们是后勤部的,所以训练上缺少装备,假如我们可以超过特种大队的标准,我希望您可以以军区的名义送给我们一套装备。”   “胡扯!”穆少将皱眉道:“你们会缺少装备?这话说出大天来我也不信,不过也好,只要你们赢了,想要什么装备你们说话,只要你们能拿走的,你们随便拿,但是话我先放在前面,假如你们的水平不行,可别说我欺负你们,装备,没有,饭,我都不管。”   穆少将的话刚说完,陈阳等人沸腾了,而苏凉则小声嘀咕了起来,“不就那点装备么,有什么好争的,要是赢了送我一把瑞士产的SaUSRSSG3000,或者是德国的PSG-1还有点意思。”   穆少将听力好,早将他的话听去了,不由得气炸了肺。ssg3000式7.62毫米狙击枪,号称世界上单发最精准的狙击枪,而接下来的德国PSG-1更是以连发精准度第一的成绩活跃在世界的舞台上,SSG3000式售价多少钱穆少将不清楚,但是他清楚一点,那就是PSG-1的售价不会低于一万美金。   脸色变的有些难看,穆少将道:“立正!稍息!静一静,你,出列。刚才你在说什么?”   苏凉道:“报告!没说什么。”   “我命令你将你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看着满脸怒色的穆少将,苏凉无奈的挺起胸大声的道:“我说,要是我赢了可以送给我一把瑞士产的SSG3000,或者是德国的PSG-1,这比试还有点意思。”   “好!”穆少将的眼睛瞪圆了:“你是狙击手吧?只要你赢了,SSG3000没有,PSG-1倒是有一把,你能不能拿走就看你的本事!”   苏凉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真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这一下,陈阳他们算是彻底的沸腾了,更是一个个的厚着脸皮提装备,什么枪械是出了名的好就点名要什么,气得穆少将吼道:“立正!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们能赢,我这有的装备你们随便选!现在废那么多话干什么!”   苏凉和和南宫岚走了,他们去和特种大队的战士切磋狙击,对于他们二人的胜利,陈阳等人根本就不担心,苏凉的狙击水平,加上南宫岚这个同样合格的狙击手做助手,要是这样还不赢简直就成了笑话。   其他人也没闲着,射击,障碍,诡雷陷阱、擒拿格斗,小组战术,这一番比试下来,穆少将看得目瞪口呆。而陈阳等人的傲气也渐渐的消退了,这些项目里双方的差距很小,但是如果按照单人特长来论,陈阳等人无疑都是出类拔萃的,无论是在沈阳军区还是广州军区。但反思一下,假如让陈阳去和广州军区的特种战士拼诡雷陷阱,让林烈锋去拼狙击,他们一定不是广州军区特种大队的对手,但很明显,穆少将不并清楚他们的情况,在每一项比试上都吃亏的穆少将只能认为陈阳他们太强了!   尤其是到最后进行的肉搏上,穆少将刻意的避开了身材魁梧的孙二炮,选择了陈阳和简捷这两个身材看起来有些单薄的人与己方交手,可是他错的太厉害了,平日里只会胡闹的简捷在搏斗方面也是一等一的高手,毕竟有医学方面的底子在,关节,疼感神经敏感区,各种让人惊讶的搏斗技巧看得人心底发寒。   而当看到了陈阳十几秒的搏斗后,穆少将立即终止了所有项目的比试。   夜晚已经来临,穆少将的房间里烟雾缭绕,稍不注意还以为着火了。将大半支香烟狠狠的按在烟灰缸里,穆少将冷冷的对坐在身边不远的一名上校说道:“今天的情况你看到了吧,怎么样,还在吹嘘你那套战无不胜吗!”   上校有些尴尬的道:“他们是很出色的军人,咱们队里的人只是一时轻敌。”   “放屁!什么叫一时轻敌!我们是军人,在哪跌倒了,从哪爬起来!凡事不要从别人的身上找借口,哦,输掉了就叫轻敌,赢了就吹嘘自己无敌,我告诉你,特种大队的训练你必须给我抓上去,明年这个时候,咱们还把他们叫来,到时候你们要是再输!我看你不用在特种大队干了,去后勤看仓库吧!”   上校额冒冷汗的道:“保证完成任务,明年我们一定赢!”   “少说废话,出去吧,明天的任务照常出,带他们到大山里转几天,遇到了危险咱们的人顶上,别让他们伤了。”   “那装备这方面?”   “要什么给他们什么,假如他们回去的时候要将装备带走也可以,让他们打条。”   “可是他们……”   “可是什么!老子的PSG狙击枪都送出去了!”   “是!”   第四集 兵王 第十七节 野蛮人   第三天早上,陈阳等人进入广西山区已经两天了,潮湿的环境一时间让战士们有些不适应,抖了抖被露水打湿的衣服,卢西官随手关掉了通讯器,有些无奈的对陈阳道:“野驴,你看出来了没有,咱们现在就像被关在了笼子里,你看,前面都是广州军区的人,说是协同作战,要我看,现在他们就是咱们的保镖。”   陈阳点了点,随后笑道:“蜘蛛,这样挺好,咱们就当是旅游了,反正只是缉毒而已,就算没有咱们插手,这事儿广州军区也能轻松搞定,咱们不过是搭顺风车,细算起来,这得谢谢穆少将,这摆明了送咱们军功,你想想,联合缉毒行动结束后,至少得给咱们个集体三等功吧。”   卢西官点头道:“反正我就是觉得有点没劲儿。”   陈阳不由得微微一笑:“别忘了,咱们来的时候何队可说了,咱们要是真有本事,就把这身装备给何队弄回去,现在已经完成。”卢西官不由得笑道:“一看你和何队就是没见过市面,就这么点装备就满足了。”   “哪能啊,我正在琢磨呢,反正穆少将已经说了,只要我们能拿走就随便拿,你觉得咱们是不是应该每人开一架运输机回去……”   就在这时,孙二炮气哼哼的的抱着88式机枪走了回来,道:“野驴,前面已经发现了毒贩的制毒工厂,不过特种大队的人不让咱们上,说让咱们准备支援,那不是扯淡吗!支援,等咱们支援的时候估计只能打扫战场了!”   陈阳不由得微微一笑,拍着卢西官的肩膀道:“蜘蛛,你和悍马说说吧,我到前面去看看。”说罢,陈阳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广州军区特种小分队隐藏的位置,看了看山坳里搭建的几间简易木板房,陈阳顿时觉得很无聊,就这些建筑,根本不具备攻击的价值,假如让孙二炮出手,四颗进攻型手雷,加上88式机枪,估计有两分钟的时间足以将这里扫平。   广州军区的特种小队摸上去了,陈阳有些无聊的趴在草丛里看着,苏凉悄悄的来到了陈阳的身边,伏在地上,举起了手中的PSG-1狙击枪,一面注视着山坳里的情况,一边有些遗憾的说道:“看来这次任务要结束了,我这枪还一枪没开过,***,你说穆少将会不会拉屎往回坐?反正不管怎么说,这枪我也得带走,”   陈阳道:“那你就先开两枪呗,反正你是狙击手,离这么远提供火力支援他们也说不出什么。”   “白痴!开枪是要磨损膛线地,不懂别乱说,这把枪我还准备一直用到退伍呢,怎么能乱打。”   陈阳刚要接话,就听山坳里发出了一声惨叫,陈阳的眼睛立刻就瞪起来了:“病毒,看看怎么了!”苏凉的枪口早已经转动了起来,随后急道:“野驴,糟了,那山坳里面有陷阱,咱们的一名战士踩到了捕兽夹,看来腿要废了。”   眼神瞬间就变冷的陈阳低声道:“注意观察,假如对方有不良举动马上开枪。”说罢,陈阳将手举了起来,迅速的做了几个手势,紧跟着,数条人影从身后的丛林里窜了出来,陈阳急道:“大家注意,特种小队可能是遇到麻烦了。”   南宫岚趴在草丛里举起了手中的85狙,道:“情况太反常了,除了那名踩中了捕兽夹的战士惨叫外,那些搭建的房子里竟然没有一点声音,也不见有人,奇怪,太奇怪了。”   陈阳低声道:“鬼脸菇,有话就说!别卖关子。”   南宫岚道:“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可能,一,那些简易房里没有人,二,里面的人已经准备逃走,或者是反抗,所以才这么安静。”陈阳立刻打开了通讯器道:“呼叫冥蛇!呼叫冥蛇!山坳里面可能有危险,重复一遍,山坳里面可能有危险!”   通讯器里安静的很,一点声息也无,陈阳不由得怒道:“他娘的,他们也把通讯器关掉了,蜘蛛,你马上追过去通知他们小心。”   卢西官嗖的一下就窜出了草丛,顺着山边追了过去。就在这时,杂乱的枪声响了起来。苏凉道:“完了。去营救那名战士的人扔在那了!”陈阳望着望远镜咬牙道:“病毒,鬼脸菇,你们两个狙击手干什么吃的,盯住了,有人露头就干掉他们。”   而此时山坳里的战斗变的更加激烈了,那些木板房里没人,子弹都是从山坳两边的岩石里射出来的,一时间子弹横飞。十分钟后,特种小队撤了下来,陈阳等人来到近前,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三名战士,其中一人看情况已经牺牲了,另外一名战士的腿血淋淋的,还有一名战士腰部中弹,正在接受抢救。   特种小队的几名战士已经泣不成声,陈阳越看心里越不舒服,忽然怒吼道:“哭什么哭!你们还算爷们吗?在这哭什么?就算是哭!也得等敌人全死光了才能哭!你们有什么权利哭!我真***瞧不起你们!这算什么!a组听我口令!全组攻击,在三分钟内务必将所有敌人击毙!”   就在这时,特种小队的队长红着眼睛对陈阳吼道:“收回你的命令!你懂什么!要是可以将他们全部杀死!我们早就把他们灭了!”陈阳不由得愕然,随后咬着牙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红着眼睛的特种小队队长吼道:“你们知道什么!这里面隐藏的不单单是毒品!还有金三角毒品大王的亲弟弟!我们要活捉他才行!这是任务!就算我们全死在这里,也得完成!”   陈阳的眼睛顿时就竖了起来:“你说什么?全死在这?”一把揪住这个小队长的脖领,陈阳拽着他走到已经牺牲的战士身前,怒吼道:“你看看他!你看看!他才多大!你想死在这你自己死!什么毒品大王的亲弟弟!就算是美国总统在这里!只要他伤害了我的兄弟!我也要他死!”   牺牲的战士满身的血迹,苍白的脸,静静的就像睡着了。   指了指躺在牺牲战士身边不远的一名大腿鲜血淋漓的战士,陈阳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你看看他!你看看他的脸!他才多大!他的腿废了!明白吗!别和我说什么医疗!你***自己清楚!被那种捕兽夹夹到了他,他的骨头早断了!”   小队长不说话,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陈阳越看越生气,挥手照着小队长的脸就是狠狠的一记耳光,怒吼道:“你***倒是说话啊!”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那名伤员忽然拉响了枪机,吼道:“你***放开我队长!再他吗的敢动我队长一下我嘣了你!”   陈阳愣了,随后流着眼泪竖起大拇指道:“你看到了吗!这是你的兄弟!你再看看,那个正在包扎的,你看到他流多少血了吗!曲玛多!马上检查他的伤!”简捷三步并做两步凑到了那名战士身前,检查了一番后道:“他的境况已经非常危险,流血太多了,必须马上输血,不然……,只怕他坚持不到返回了!”   “那就***输血!愣什么!”   “可是……”   “没有可是!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马上救治!”   吼完了简捷,陈阳盯着掉眼泪的小队长吼道:“看到了吗?任务是很重要!但是得分分论论!毒品大王的亲弟弟?他有什么价值!充其量也就是交代一些贩毒的渠道!说出来两个小毒贩!这些消息比咱们的兄弟重要吗!”   一把将小队长推开,陈阳怒吼道:“a组集合!除简捷留下救护外全体准备攻击!现在对表,现在的时间是8点23分,五分钟后开始行动!”   “不可以!”小队长又一次回到了陈阳面前吼道:“这是我们的任务!你们不能这么干!”   陈阳冷冷道:“你给我让开!”   小队长拉响了枪机,怒吼道:“我看你们谁干动!”身后的特种队员呼啦一下围了上来,枪口指向了陈阳。   陈阳的火顿时就冲上了头顶,怒吼道:“有种你们就开枪!***,你们算什么玩意儿,拿枪对着我们!”   特种小队犹豫了起来。   一挥手,陈阳怒吼道:“把他们的枪都给我下了!”这句话一出口,早就憋着一股怒火的战士们不由得分说的冲了上去,特种小队毕竟只是做做样子,对着陈阳他们开枪的事情他们做不出来。   人数上压倒性的将特种小队的枪都夺了过来,陈阳道:“把他们给我绑上!”南宫岚道:“野驴,这样不行,万一……”陈阳瞪着眼睛道:“有什么不行的,等打完了再放他们!”   第四集 兵王 第十八节 核材料   特种小队的队长怒吼道:“姓陈的!你马上放开我这事情就算了,不然我会送你上军事法庭!”   陈阳讥讽般的笑了,随后脸色猛的一板狠戾的说道:“送我上军事法庭?就算是枪毙我,也得等我把这场仗打完,看好了!记着点!看看哥哥们怎么教你们战斗!另外我明确的告诉你!你们接到的任务是抓人,我们就是缉毒!”说罢陈阳不理会愤怒的特种小队,将A组成员召集在一起简单的分配了一下任务,其实这根本就不需要,所有人对这种山地型攻防战术都了若指掌,加之在一起这么长时间的配合,每个人该去什么位置都心里有数。   就在陈阳他们准备强攻的时候,特种小队的队长忽然道:“他们大约有十几条枪。都躲在山洞里,那些洞口很小,不清楚他们是从什么地方进去的,假如真的要打,我建议你们最好用手雷……”这让陈阳有些惊讶,不过陈阳没多想,转身带着战士们摸向了山坳。   而此时山坳深处的岩壁里,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正皱着眉头盯着外面,不知想起了什么,这个男人扭头道:“直升飞机还有多长时间到?”在他身后一个肩背AK74的青年道:“报告将军!他们说最快还要二十五分钟。”   中年人的眉头皱了起来:“告诉他们快一点,再晚的话咱们都得扔在这里。”   “他们说边境查的很紧,他们绕路飞来也需要时间。”青年人道。   “柯狄布,通知兄弟们坚持住,等回到了家,每个人十万美金!”   一名怀抱56式的年轻人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欢呼着冲了出去。而这时那名肩背AK74的青年人道:“将军!不如咱们突围吧,刚才那些军人虽然被我们伏击,但是他们的伤亡很小,倒是咱们的兄弟死掉了三个,中国军人是出了名的不怕死,他们是疯子,假如他们一会再上来,想撤退就没那么简单了。”   中年人出神的望着外面,道:“我们不能走!无论如何,我们都得等到直升飞机来。”一边说着,转回身来抚摸着放在地上的一个箱子道:“只要把这东西送回去,我们完全可以在金三角建立一个自己的国家!到那个时候,我们不用再害怕任何人!”   青年人考虑着说道:“将军!您认为真的有必要吗?”   中年人微微一笑:“啊迪杰,你跟了我十几年了吧?”青年人点了点头道:“从我十二岁开始跟着您,到现在已经十四年了。”中年人道:“你应该很清楚这些年我们过的是什么生活,坤沙那个老不死的刮够了油水正准备向政府军投降,缅甸,泰国,老挝政府军征缴,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只能自己跳出来。”   阿迪杰道:“将军,可这也不值得咱们冒这么大的险啊!”   “冒险?世界上没有不要钱的午餐,想出人头地就得有胆量,现在金三角乱成了一锅粥,只要把这东西弄回去,以后金三角咱们就是咱们天下!”中年人的眼光变的兴奋了起来,继续道:“阿迪杰,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吗?”   “不知道,您没说,我也没问过。”   冷笑了一声,中年人道:“这里面是核燃料棒,小子,你明白这代表这什么吗?不错,即使我们有了这东西也做不出原子弹,但是我们可以利用这东西做脏弹,只要将这些放射性物质包裹在普通的炸弹上,我们就可以威胁任何一个国家,明白么?假如我们在老挝的市中心引爆一颗脏弹,就能将80%的人杀死,而这个地区会变成死城,就算是躲在筑物里的人们不会立即感到任何不适,但这种爆炸物产生的“云层”会慢慢接近建筑物,散开的放射性颗粒会慢慢“渗入”建筑物和地面,这可不是清除炭疽,可以通过高温杀死炭疽颗粒,这些放射性颗粒可以延存成千上万年,除非是通过物理的方法将它们从建筑物上彻底地清除。但是,这样会带来更多的麻烦,所花费的时间和精力都将成为一个天文数字。”   阿迪杰的面色变的十分苍白,道:“将军,要是这样的话,我们会成为引起众怒的,到时候得不偿失!”   中年人的脸变得狰狞了起来:“你错了,只要用脏弹袭击,接触者会在短时间内死亡或者是慢性中毒,而遭到袭击的城市、街区和建筑物都会受到放射性物质的污染,在以后数十年、甚至千百年中都会成为不能住人辐射地区。没有人会轻易的面对这样的风险的,只要我们不太过分,有了这东西,泰国,老挝,缅甸,会默认我们的地位的。”   阿迪杰无奈的道:“将军,您这是在玩火……”正在这时,出去传信的柯狄布回来了,喘着粗气紧张的道:“报告将军!发现有军人正在向这里靠近。”   中年人急道:“他们有多少人?”   “6个人!”   “你确定?”   “确定!”   中年人长出了口气道:“只有6个人你怕什么!怎么说你也是死人堆里爬过几遍的人了,叫兄弟们把他们灭了,干掉一个赏五千美金!”柯狄布的眼睛顿时又亮了起来:“是!”   而拿着望远镜走到寮望口的阿迪杰看了一眼已经离开的柯狄布道:“将军,我们得走了。我知道您想说什么,但是我请您相信我一次,走,现在就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给我个理由!”   “这6个人都是高手,装备精良,就凭柯狄布他们根本就挡不住。”   “不可能的,不过是6个人而已,飞机很快就到了,我不能现在放弃!”   阿迪杰不由得苦笑道:“将军,别说现在飞机没到,就算飞机到了,在他们的面前只怕也走不掉。”中年人皱眉,阿迪杰道:“将军,从他们行进的节奏和行进间的路线,可以很容易的看出来,他们不是一般的队伍,现在有柯狄布他们顶着您还可以撤出去,假如再拖下去就真的走不掉了!”   中年人面不改色的道:“有你这个在土耳其山地特种兵“埃依尔迪尔”军校毕业的人才加上在战场上打滚多年的十几个人。我不信他们6个人就能把我们都留下。”看了看手表:“再有十几分钟,直升飞机就要到了,无论如何,我也要把这东西弄回去!”   第四集 兵王 第十九节 山地之鹰   土耳其的“埃依尔迪尔”是一所世界著名的山地特种军校,建校已有近80年历史,美、中、英、法等国都会定时派军官前来参训,被誉为产生世界级山地作战特种兵的摇篮。而“埃依尔迪尔”山地特种军校的训练更是以残酷著称,完全是以实战为目的,入学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签“生死状”。因为学校设置的28门训练课目,其中许多课目强度、难度和危险程度近乎到了极限。   夜间的百米渗透,必须以低姿匍匐通过各种障碍,距地面和障碍物70公分处有重机枪追击扫射,匍匐区内埋有炸药,如果完成动作超过规定时间,炸药就会自动引爆。与阿迪杰同期培训的就有3名学员被机枪击中身亡,但这些都没有难住阿迪杰,一年下来,他在“埃依尔迪尔”山地特种军校的成绩全是a,被誉为山地之鹰。   作为一个自小就生活在杀戮中的他来说,这一切算不上什么。   而他这次为了保护将军来到中国,所带的人也都是他精挑细选的,可以说这些人全是金三角武装里的精锐。   但此刻面对袭来的陈阳等人,阿迪杰感觉到了压力,虽然只是看似漫不经心的队形,甚至是散乱的队形,但阿迪杰一眼就看出这其中的不同。陈阳等人的行进毫无规律可摸,他们总会在阿迪杰扣动扳机的前一秒掩蔽,转眼就会在阿迪杰想象不到的时候出现。   更可怕的是,阿迪杰相信这样的队伍不可能没有狙击手,但是无论他怎么观察,也无法找到狙击手的踪影。敲了敲作战通讯器,阿迪杰冷静的说道:“大蛇,锁定走在队伍前面做手势的那个人,将他杀掉,尽量避开他的防弹衣和头盔,找致命的地方下手。”   “大蛇明白。”   “电鳗,锁定那个抱着机枪肩背火箭筒的大个子。”   “明白。”   “其他的目标两人一组,自己分一下,其余的兄弟自由射击……”   而就在这时,已经进入山坳的陈阳等人忽然消失在了阿迪杰的视线中。完美的隐蔽!阿迪杰的眼光变的凌厉了起来,就在这时,一颗子弹撕破空气的呼啸声传来,紧跟着,阿迪杰的的耳机中传来人头被子弹打碎的声音。   “谁中弹了!马上报告!”阿迪杰的心瞬间就揪紧了,紧张的四处观察。   一连串的报告声中,唯独少了大蛇,阿迪杰的明白,这一定是敌人的狙击手干的,在战场上,狙击手的致命敌人永远是同样精于在暗处打黑枪的狙击手!调整了一下心态,阿迪杰在作战通讯器里道:“电鳗,注意观察,放弃目标,寻找对方狙击手。”   “电鳗明白。”   话音未落,熟悉的声音又一次响起,阿迪杰急道:“注意隐蔽!谁中弹了!”   又一次报数,这次少了电鳗。阿迪杰的心凉了,战斗还没有开始,己方的两名狙击手都已经被清除了,而更加让他惊讶的是,在他的观察中,这两枪的位置相差很远,这么短的时间内,狙击手根本不可能移动那么远,这就是说对方至少有两名以上的狙击手。   没经历战场厮杀的人或许永远无法明白一名狙击手在战场上会给对手造成多么大的伤亡,那种只能挨打,找不到敌人的感觉更是能迅速的瓦解士气。这时他的作战通讯器里已经传来了一片混乱的叫骂声,又有一个人被狙击手送到死神哈迪斯的面前。   而此时的陈阳正满脸黑线的听着通讯器里南宫岚斗气般的报数:“两个!”而苏凉的话更让陈阳无奈:“不过是我放弃的目标而已,毫无价值的目标根本就不值得我开枪!”   “闭嘴!你们两个还有完没完,再给你们一分钟,一分钟之后我们上。”   啪!通讯器里又传来了一声枪响,南宫岚得意道:“完美**,三个!”   “你想死吗?在同一个位置开三枪!”陈阳怒吼道。   “野驴,现在你们就上,他们已经不敢露头了!”苏凉道。   陈阳微一愣神,随后一挥手道:“走,咱们上,记着不用节省弹药,枪榴弹,手雷,悍马,你的火箭筒也别闲着,他们不是躲在山洞里么?咱们给他们来个一锅闷!”   完全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枪榴弹、手雷、不要钱般砸进了隐藏着武装毒贩隐藏岩壁,而林烈锋则更加变态的使用黑索金炸药混合了低爆速炸药和俄罗斯ГЛТ—35热浆状炸药制成了一颗超级炸弹,掀起了满天的碎石。   抖掉满身的碎石,陈阳站起身来,怒骂着:“剧本!你是个混蛋!”一边抬手开枪,在他身前几十米的地方,一个被炸的晕头转向的武装毒贩瞬间被爆头,飞溅的血液混杂着蠕动的脑浆,带着半块头盖骨腾空飞起。   来不及恶心,半空中一颗拳头大黑黝黝的东西冲着陈阳飞了过来,陈阳的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知道那是什么!手雷!倾斜的山坡站立都有些困难,但这时的陈阳身子忽然一转飞起一脚正踢在飞来的手雷上,划过一道弧线,手雷斜斜的飞向了武装毒贩的掩体,在半空中轰然炸响,一股热浪伴随着四散飞射的弹片四处飞舞。   陈阳的脸上一疼,一块弹片划过,英俊的脸上一道足足有三公分长的口子裂开了,泛着白茬。而这疼痛的感觉也激起了陈阳骨子里的凶性,怒吼着,陈阳不退反进,就在这时,他的心里忽然升起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本能的将身子团成中弹几率最小的球形向外猛的一扑,他刚才所在的位置就已经被狂泻的子弹覆盖了。   擦了擦手上的冷汗,陈阳挥手扔出一颗手雷,在轰然巨响后,陈阳再一次迎着武装毒贩的弹雨冲了出去,躲避,隐藏,还击,从穆少将那里要来的03式5.8毫米自动步枪在陈阳的手中变成了死神的镰刀,嘶吼着收割武装毒贩的生命。   这时的阿迪杰看着疯狂冲上来的几名中国军人也不禁咬紧了牙,第一次伏击的时候,他们隐藏了实力,仅仅有十几条枪开火,就至少放倒了三名中国军人。而这一次,整整二十七条枪所射出来的枪林弹雨竟然连一个中国的军人都没有放倒!   要知道为了保护将军,他们这次用了半年多的时间通过各种途径混进来的兄弟可是足足三十八人!可现在除了还有十来条枪再响外,其他的兄弟已经无声无息,回头看了看脸色沉重的将军。阿迪杰拉响了枪机:“将军,请您允许我参战。”   敌人的枪声变的有些零落了,倒是孙二炮的88式机枪越吼越响,夹杂着孙二炮野兽般的嚎叫,几乎吸引了武装毒贩多一半的火力,但孙二炮别看人有点憨,真正打起来的时候他一点都不傻,隐蔽,躲藏,各种令人膛目结舌的的动作不断的用出来,真让人怀疑他那副小山似的身子是不是装了弹簧。   而最变态的人不是他们,而是在震耳的枪声中攀爬在岩壁上的卢西官,他身手矫健的在岩壁上做着各种惊心动魄的动作,携带的新型9毫米卫生冲锋枪更是不时的射出致命的子弹,从头顶攻进敌人的隐藏地点。   陈阳的眼睛已经被震耳的枪声刺激成血液的颜色,手中的03式吼叫着为他开路,而就在这时,武装毒贩隐藏的位置里忽然窜起一道身影,“哒哒!”精准的双联发准确的射在孙二炮的身上,顿时,孙二炮的身子被巨大的惯力击倒顺着山坡就滚了下去。   “悍马!”   第四集 兵王 第二十节 米-24   就在这时,那条刚刚隐蔽起来的人影又一次窜了出来,这次他的目标是愤怒的陈阳,二人几乎是同时发现了对方的意图,双双闪避,并在闪避的同时开枪,哒哒……子弹擦着耳边而过带起一股炙热的气浪,倒地转身,弹起,陈阳在坡地上就仿佛变成了一支跳跃的乒乓球,紧紧的咬在了山地之鹰阿迪杰的身后。   通讯器里孙二炮哇哇怪叫:“疼死我了……野驴你让开,看老子把他轰碎!”   听到了孙二炮的声音,陈阳的心落了地,但想要撤下来让拥有机枪火箭的孙二炮开火却没有那么容易,阿迪杰在后退了十几米后,不退反进,与陈阳正面开始了战斗。   呼啸而过的子弹,同样精准的射击,同样灵活敏捷的身手,陈阳越打这眼里的精光就越盛,心里暴起了从来都没有过的强烈斗志,而剩余不多的武装毒贩看到了阿迪杰已经出手,不由得嗷嗷怪叫地向外开枪,那疯狂的麽样就仿佛吃了兴奋剂。   哒哒,阿迪杰一个漂亮的双联射,子弹擦着陈阳的身子飞了过去,那炙热的子弹在陈阳的胳膊上留下了一道伤痕。急速喘息的陈阳隐藏在一块石头后面,看了看胳膊上被子弹啃走了一块的地方,不由得暗叫“好运气!”子要这颗子弹稍微偏上那么一点,自己的这条手臂就废了。   换好弹匣,陈阳已经忘记了一切,在他的眼里,只有这名神出鬼没的敌人才配做他的对手,身旁不远处突然传来了声音,陈阳猛的窜了出去,对着晃动的树枝后开枪,可就在这时,心头忽然生起了警觉,那么神出鬼没的对手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失误?   瞬间,陈阳呼吸屏住了,全身的每一条肌肉纤维都蹦了起来,身子一矮,仿佛出膛的炮弹般窜了出去,而就在他窜出去的同时,两颗子弹射过了他刚才停留的地方。倒地,一个有些狼狈的滚翻,而就在这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飞向了陈阳,转过身的陈阳还没等看清楚,那东西已经狠狠的砸在了陈阳的手上,将陈阳的枪砸的一晃,紧跟着,一条身影噌的一下从树后窜了出来,一把抓住了陈阳手中的03式。   陈阳不由得心中一紧,假如现在的情况是在平地上,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放开枪,回手将腿上的手枪拽出来,一枪将这个人爆头。但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可能,双方的距离太近,从掏枪到射击,假如是陈阳攻击对方的话,至少有十几种方法可以一击必杀。   没有任何犹豫,陈阳的身子顺着对方扭动的方向迅速一转,随后飞起一腿直奔对方的小腹,而对方似乎早就预料到了陈阳这一手,迎着陈阳腿的是坚硬的膝盖。霎时间两个人扭在了一起,慌乱中一声枪响,随后,对方夺走了陈阳的枪,对准了陈阳的额头就是一枪,咔!没子弹!   而陈阳则迅速的从身上掏出了一把63式枪刺,另一支手举到了面前,手心中正是03式的弹匣。   阿迪杰不由得苦笑,这是一个真正的精英,看似走火的枪声根本就是他故意射出了卡在枪膛里的子弹,而将枪送给自己也完全是出于作战目的。他很清楚,中国63式三棱枪刺,在战场上只要被这东西在身上开个洞,必死无疑。而自己手中的枪没有了子弹和烧火棍又有什么区别。   爆豆似的枪声这一刻已经远离了二人,在他们的眼中只有自己的对手。   阿迪杰双眼爆出精光,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陈阳,将手中的03式当成了战刀,以最直接,最暴力,也是最致命的方式向陈阳砸了过去,带起的风声呜呜怪叫。陈阳将手中的三棱枪刺挽了个花,接连躲闪了两下,随后扑向了阿迪杰。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03式自动步枪相比只有不到40公分长的63式三棱枪刺要长出很多,攻击距离方面阿迪杰占了优势。但是不要忘了,63式三棱枪刺可是正宗的凶器,只要不被挥舞的03式砸到脑袋,陈阳完全可以拼着受一击而干掉阿迪杰。   而从“埃依尔迪尔”山地特种军校毕业的山地之鹰对这些显然都非常了解,使出浑身的解数就是不让陈阳近身,一时间两个人斗在了一起。   哒哒~哒哒~   在陈阳与阿迪杰死拼的时候,张涛、张哲、卢西官,林烈锋四个人在孙二炮的机枪掩护下发了疯似的猛烈攻击,像死神一样挥舞着镰刀一个一个的将武装毒贩点名。   武装毒贩的枪声已经彻底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陈阳和阿迪杰在搏斗。   战局已定!   面对陈阳他们这样嗷嗷叫的小老虎,就莫说是山鹰,就算是龙也得卧着,而就在这时一架丛林色米-24武装直升飞机吼叫着飞临了这个山谷。攀在岩壁上的卢西官不由得一愣,随后发了疯似的在岩壁上跳跃,一边在通讯器里狂嚎道:“隐蔽!隐蔽!米24武装直升机!”   俄罗斯的米-24武装直升机,北约组织给予的绰号是“雌鹿”(HIND),1971定型,73年开始装备军队,一直到现在,依然是俄罗斯军方直升机的主要战斗力。很显然,中国的军方并没有装备这种机型。   米-24机头的4管12.7毫米机枪开始吼叫了,蜂拥而至的弹雨足以让人窒息,再也顾不上眼前的阿迪杰,跑!跑!这是陈阳唯一的想法,又冲出几步,陈阳猛的将身子团成一团,顺着山坡就滚了下去,无数的枪弹紧跟在陈阳的身后将整面山坡射的破破烂烂。   几名武装毒贩死尸被12.7毫米的枪弹射中,溅起纷飞的血雨,残值断臂,飘飞的肠子,几秒钟内尸体的碎块就已经和泥土混在了一起,再也分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枪声过后,整个坡地都翻了过来。除了被打得稀烂的树木,冒着烟的地表外,整个山谷变的一片寂静,只有轰轰怪叫的米24武装直升机这个纯粹的战争堡垒,在半空中飞扬跋扈。   轻轻的用手捂了捂脸上的伤口,陈阳盯着空中的米24武装直升机,耳朵里传来了苏凉和南宫岚的吼叫:“你们怎么样!有没有人受伤!报告位置!报告位置!”“我是野驴,我没事。”陈阳道,随后张涛,张哲,卢西官,林烈锋都报告了自己的位置,唯独少了孙二炮。   陈阳叫道:“悍马!现在什么时候了!别开玩笑!你给我说话!说你在哪!……”陈阳吼了足足有两分钟,也没有得到孙二炮的回答,苏凉道:“野驴,别喊了,悍马可能已经……”   “放你娘的狗臭屁!悍马不可能死的!”陈阳喘着粗气,在通讯器里喊着连自己都很难相信的话,其实他很清楚,12.7毫米的机枪弹只要打在人的身上,绝对可以将人体撕碎,就算是穿了避弹衣也没有用。但是他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孙二炮就这样悄悄的走了。   米24直升机右侧舱门打开了,绳梯被扔了下来,掩体中的将军费力的提着一只箱子小心翼翼的在阿迪杰的保护下走了出来。陈阳的眼神立刻就变的狂热了起来,嗖的一下窜出了隐藏的位置,向他们冲了过去。   “野驴!”苏凉看着狙击镜中疯狂跑动的陈阳,怒吼道:“混蛋!鬼脸菇!掩护陈阳!”   一声清脆的枪响,直升机舱门旁一名拿着自卫手枪的人一头载了下来,米24猛的一抖,紧跟着机头的防弹玻璃上啪啪的溅起几颗白点。而陈阳趁着这个机会已经冲了上去,阿迪杰转身挡在了将军的身前,对着陈阳扣动了扳机,嘭!嘭!红着眼睛的陈阳根本没有躲避,两颗子弹狠狠的撞在了他的胸前避弹衣上,而在此同时,他手中的枪也响了,阿迪杰的上身一动,可瞬间他放弃隐蔽躲藏,而是死死的护在了将军的身前,在陈阳的枪声中爆起团团血花。   这时已经拽住了绳梯准备逃走的将军的脑袋上忽然多了一颗弹孔,嘭的一声栽倒在地。   米24一边拔高一边掉头,就在这时,陈阳的眼睛忽然一亮,在他的十点钟方向,一个满脸是血的大汉正半跪在地上,肩膀上抗着火箭筒,嘭!一颗火箭弹以肉眼能见的速度冲向了半空中的米-24。   呼……   肉眼可见的火箭弹擦着米-24的身边飞走了。   而这时的米24已经拔高,划过一道大弧线绕向了来时的方向,就在这时,三道急速的白痕撕裂了长空,米-24在轰然巨响中四分五裂,无数的碎片与米24上所携带弹药四散喷射,火光,布满了整个山谷……   当硝烟散尽,山谷的头顶,三架我军的武装直升机盘旋在战士们的头顶,就仿佛三座钢铁战神。   来不及赞叹,陈阳强忍着身上的巨痛冲向了十点钟方向,在那里正惨号着孙二炮。当冲到了近前,陈阳不由得惊呆了,孙二炮的屁股上,一片三角状的钢板似乎还在冒着热气……   “悍马!”陈阳扑了上去。   “啊!啊!混蛋!你弄疼我了……”   张哲、张涛、林烈锋、卢西官四人由于离米24爆炸的地方较远,受的冲击比较小,此刻都已经来到了两个人身边,当看到又哭又叫的孙二炮和发狠的陈阳时,他们才真正的惊呆了,在他们眼中,陈阳正在用一块三角状钢板猛刺孙二炮的屁股……   第四集 兵王 第二十一节 尊严   回到了广州军区的基地,战士们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除了孙二炮需要手术外,只有陈阳的脸比较惨,三公分长的口子足足缝了六针。从医务室刚刚出来的陈阳等人还没等回到临时宿舍,迎面就走来了怒冲冲的穆少将,一见到陈阳,他这气就不打一处来:“陈阳!你行啊,你真有种!居然敢绑了我的兵!明白的告诉你,这要是换成抗战那会儿老子一枪就毙了你!   “警卫连!把他们都抓起来!”穆少将越说越生气:“你们这算什么?就算是打抗战的时候,国民党和共产党合作我都没听说过有在战场上把自己的战友绑起来的!你们8341出人才啊,各个胆子上都生了毛了?”   陈阳冷着脸向前一步站到了穆少将的身前:“报告总指挥,一人做事一人当,命令是我下的,人是我让他们绑的,我是队长,他们只是按照我的命令行事,所以这件事儿的责任我担着,与他们无关!”   “你担着?你个大头兵你担的起吗?压走!先关禁闭,我就不信这事没地方说理去,你小子不用牛,有你哭的……”   两个小时后,陈阳被带到了穆少将的面前,而穆少将的桌子上摆着他送给苏凉的那把PSG-1狙击枪。穆少将看着陈阳,脸色阴晴不定,良久才说道:“陈阳,你当兵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些事情不用我说,你自己明白,但是我就是琢磨不透,你凭什么就敢把我们特种小队的人绑了?你不用紧张,现在我是以私人的身份和你说话,现在我不是少将,你也不是大头兵,咱们都是普通人。你给我个答案。”   原本以为会被狠批的陈阳这一下反而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过转瞬陈阳说道:“因为他们阻止我做我想做的事情。”   “你想做的事情?”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穆少将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良久才道:“好样的,从个人角度上来讲,我很欣赏你这点,热血,够义气,但我们是军队,讲的是纪律,事情的具体经过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你是在明知特种小分队任务的情况下,依旧冲上去把任务目标干掉了,对不对?”   顿了顿,穆少将又道:“在一架米-24武装直升机火力下,以只伤了一人的代价干掉三十一个来自金三角地区的精锐武装力量,说实话,这让我很吃惊,你们小队的战斗力真的是非常强悍。我现在有些嫉妒,又有些惭愧,假如不是这次缉毒行动将你们逼出来,或许几年之后我也未必会知道有你们这些人存在。”   这让陈阳有些愕然,不过转念一想也对,对于一个后勤编制的特种队伍,其他军区不了解情况很正常。   “你这次犯了错,但是又立了功,我现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你,打扫战场的战士在战场上找到了十一公斤的核材料,很惊讶吧,这十一公斤的核材料,至少可以制成三枚脏弹,而这一仗更是打出了我们中国军人的威风,相信以后金三角地区的武装份子不会再轻易的混进来了。”   在陈阳惊讶的目光中,穆少将指了指桌子上的PSG-1狙击枪道:“这把枪是我答应送给那个叫苏凉的战士的,我说话算数,一会你就可以把这把枪带走,其他人也一样,你们需要的装备可以开单子,我可以都送给你们,相信你的战友已经在挑选了……”   两个半小时后,眉开眼笑的战士们流着口水跟着一件件世界顶级的装备装上了运输机,而在这时,他们才明白了穆少将为什么这样大方,随机而行的还有六名广州军区的战士,而且是熟人,他们就是被陈阳下令绑了的那些人。   “你们来干什么?”陈阳冷脸道。   那名小队长一个标准军礼,道:“报告!我们是以学员的身份前往8341中队学习特种作战。”   陈阳立刻就愣住了,连忙还礼,随后道:“你的军衔比我高……”   “报告!我们现在全部是学员,你们在座的每一位都是教官!”   满脸邪笑的南宫岚靠了过去,接口道:“稍息!既然是学员那就没什么客气的,要求,一分钟的时间内,完成一百二十个俯卧撑,两人一组,现在开始!”   “是!”   捅了捅邪笑的南宫岚,陈阳皱眉道:“你这样是不是太过份了?”   “过份?你忘记了蛙人部队的卫教官怎么教训我了?不过假如没有卫教官,或许我现在依然停留在每分钟一百个俯卧撑的水平呢……”   一分钟后,小队长:“报告!一百二十个俯卧撑已经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请指示!”   一把推开不知道打什么注意的南宫岚,陈阳道:“没指示,别听他的。”想了想,陈阳又道:“对于山里面的事情我很抱歉,当时有些冲动,希望你们不要介意。”陈阳这句话一出,机舱里的气氛立刻就变了,小队长和其他五名战士的眼睛瞬间就红了,噗通!小队长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红着眼睛道:“我代表牺牲的兄弟感谢你们为他报了仇!”   陈阳一下子愣住了,随后连忙去拉跪倒的小队长,没想到小队长说什么也不肯起来:“求你让我把话说完!大家都是军人,我想你们能够明白我的感受!我们在一起摸爬滚打,一个大锅里吃饭,可是他死了!他死了我们都不能为他报仇!你们绑了我们,抢走了我们的枪,这是羞辱不假,但是你们为我的兄弟报了仇!你们就是我的恩人!”   小队长的眼泪感染了陈阳,只是还不等他说话,站在小队长身后的五名战士齐刷刷的跪了下去。   这一刻陈阳迷茫了,转瞬,陈阳的目光凌厉了起来,怒吼道:“你们这他吗的是干什么!我们都是中国军人!无论来自哪里,我们都是兄弟!为兄弟报仇是为了你们的感激吗!”   而这时愤怒的人不单单是陈阳,跪在陈阳面前的小队长也怒了,扭回头去,看着跪在自己身后的战士怒吼道:“混蛋!你们跪什么!你们有什么权利跪!你们是好汉子!假如没有我的命令你们会毫不犹豫的为兄弟报仇!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们凭什么做软骨头!滚起来!你们没有错!所有的责任在我一个人身上!你们是我的兄弟!我可以跪!你们不可以跪!滚起来!滚起来!……”   陈阳的心彻底的震撼了,眼前跪倒的汉子,和怒吼的话语像一颗火种般点燃了陈阳的热血,什么叫兄弟?什么叫战友?一名堂堂正正的战士凭什么向人下跪?因为陈阳出色吗?   不是!   而是因为陈阳替他们报了兄弟的仇!   小队长为什么不允许其他人下跪?   因为他觉得下跪是耻辱!只有站着死的战士,也没有下跪的战士!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他为了死去的兄弟可以抛开一切,但是他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兄弟丧失尊严!没有任何人能在自己的兄弟面前高出一等!因为他们都是好汉子!   噗通!   陈阳同样跪倒在地,红着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好兄弟!8341欢迎你们!”   第四集 兵王 第二十二节 哨所   运输机停在了大连的军用机场,随后战士们转乘直升飞机来到了孤悬海外的7633训练营,时间已经接近临晨了,何队脸色铁青的安排了一下,随后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陈阳的麻烦来了。   “你还真是一头驴子!我算是看好了,你老人家要是不给我惹点麻烦你是不带饶人的,啧啧,你这个组长好,屁股刚坐上龙床,你他娘的就给老子乱了纲纪,来,别闷着,说说吧,你们这次出去可真是没白出去,不但给老子弄回了一批进口装备,还给老子带回了六个人,挺好,说说感想吧。”   陈阳不由得额冒冷汗,这何队的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不说话?”何队看着不出声的陈阳道:“你小子不出声也没用,别以为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出去四天,把孙二炮扔到广州了,还好他只是屁股受伤,要是脑袋受伤,我他娘的踢死你!”转瞬何队又笑道:“还别说,你小子他娘的运气不错,打猪草能搂着兔子,这次出去没给咱8341丢人,军区已经通知了,这次咱们与广州军区合作展开的行动,已经得到了肯定,至于怎么奖励现在还不清楚,最晚三天内就能得到消息。”   陈阳的眼睛转了起来,试探着道:“何队,那您等消息,没什么事情我去训练了。”   “训什么练,我话还没说完呢。”何队的眼睛瞪了起来:“别以为你立了功就没事儿了,实话告诉你说,广州军区的穆少将,一九八一年扣林山战斗的时候,他是14军42师边防15团的,虽然那时候他才是班长,但那火爆的脾气谁不知道?他没枪毙了你我都觉得稀奇!”   “何队!您肯定认识他,他没枪毙我肯定是看您的面子。”陈阳眼睛乱转,高帽子乱丢。   何队冷着脸道:“少拍马屁,你今天不需要训练,好好的去写一份检讨,然后给指导员,滚吧。”   两个小时以后,枫林少将回到了岛上。   “老何,这事儿你觉得这么处理就完了?”枫林少将道:“一份检讨就让他过关,以后他还不得把天给捅破了?别说了,这次绝对不能这么算了,不让他长点记性,以后准保还得出乱子。”   “可他们没做错,要是没有陈阳他们,这次广州军区的特种小队肯定会把那个什么什么人放走,那可是十一公斤核材料啊,要是真做成脏弹,危害多大……”   “那也不行!”枫林少将不耐的道:“你不用护着他,这个例子绝对不能开,不送他上军事法庭已经够宽大的了,去通知他,带好行李,两个小时后出发,去黑龙江看哨所,我已经和那边打好招呼了。”   何队急了:“我的大参谋长,您这是浪费啊,让陈阳去那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看哨所?”   “看哨所怎么了?没有这些哨所你老何能睡上安稳觉啊?这可是我特别为陈阳安排的,他不是无法无天嘛!让他去看哨所,已经定了,今天就走!”   “可……”   “没有可是!我不能让他这一颗老鼠屎坏了我一锅汤。”枫林少将的脸上能刮下半斤霜。在何队无奈的走出房间前,枫林少将忽然叫住了何队,道:“等一下,听说广州军区送给咱们中队一批装备,让陈阳自己挑,喜欢什么装备就拿什么装备,边境那地方不太平,很容易遇到危险……”   当得知了陈阳要去黑龙江看哨所,训练基地的气氛立刻就变的沉闷了起来。战士们训练的心思一点都没了,停机坪前,林烈锋眼睛红红的道:“野驴,听说那边很冷,上厕所要带棍子去,你到了那一定要小心……”   勉强的挤出一丝微笑,陈阳道:“带棍子干什么?”   “他们说那边滴水成冰,小便的时候会冻住,所以得拿个棍子敲一下。”   战士们哄笑了起来,转瞬,又恢复了沉闷,卢西官走到了陈阳的身前,轻轻的用拳头戳了戳陈阳的胸脯:“保重。”   陈阳默然,在这种情况下,什么话能比得上这两个字?   简捷哭了,道:“野驴,你他吗的是个混蛋,好好的你绑人家干什么?现在好了,咱们要分开了,以后我们上哪找你去?”南宫岚哭的更厉害:“野驴!不管到了哪别忘了这些兄弟,记着,我还等你和我一起回上海泡妹妹呢,你个傻逼,我家里还有珍藏的武藤兰合集等着你看呢,早就说了不让你绑他们,不让你绑他们,现在好了吧……”   苏凉脸扭向了一边,站在人群外,陈阳走过去道:“病毒,不和我告个别吗?”   “告个屁!”苏凉眼睛红红的:“你个白痴自己找的!拿着!这是我家的电话,假如有一天我们退伍了,到时候你还没忘记我这个兄弟就给我打个电话……”   一时间停机坪前乱成了一锅粥,铁打的战士哭成了泪人,看着又哭又叫的战士们,何队的眼睛也红了,大步的走到近前,何队吼道:“都把嘴给老子闭上!哭什么!这又不是生离死别!陈阳不过是出去执行任务而已!你们都还年轻,会有再见那一天的,都给我立正!陈阳!时间已经到了,上飞机!”   轰鸣的直升机带着陈阳飞走了,却把陈阳的心留在了这个孤悬海外的小岛上,贪婪的望着渐渐消逝的小岛,陈阳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耳边响起了何队的声音:“好好干!用不了多久就会调你回来的……”   陈阳不由得攥紧了拳头:“兄弟们,等我回来!”   到了沈阳,转乘火车,一路辗转的来到了黑龙江边防某团,来接他的是一个三级士官,名字叫郝建军,他带着陈阳在崎岖的山路上走了整整一百三十多公里,才指着茫茫林海中露出一角的一个小屋道:“看到了吗?那就是我们的哨所!”   陈阳茫然的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坎沟门子哨所,他在路上已经听郝建军说了几次了,这是一个偏僻孤立的通讯维护哨所,严格的说起来,这是一个单人哨所,每天需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在茫茫林海中维护90公里长通讯线路。   到了近前,陈阳不由得皱眉,这里根本就不能算是哨所,严格的说起来最多就是一个建筑在大山里的民房。狭小低矮,两间房子里除了一台21英寸的电视机外,只有两个已经看不出年头的破衣柜,一张一坐下就会嘎吱嘎吱响的铁床,外加几件简陋的餐具便是全部家当。   似乎是看出来陈阳的心思,郝建军微微一笑:“别看咱们这地方不怎么样,但是我和你说,咱们这好东西不少,你跟我来!”绕到两间民房后,掀开一块帆布,一个单缸的柴油发动机出现在了陈阳的眼前,这东西现在可少见了,几十年前的小四轮拖拉机用的都是这样的发动机。   郝建军拿起摇把,按下风门,用力的摇响了发动机,随后在震耳的哒哒声中拉着陈阳道:“别皱眉,在这大山里要是真没有这么点动静,咱们还真受不了,进屋看电视去,我给你做饭。”   电视哗哗的想着,满是雪花,人在电视里就是一个模糊的影儿。   陈阳看着忙碌做饭的郝建军道:“报告!这里只有这些东西吗?”郝建军一愣,两忙将沾满了草灰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道:“不要报告,有什么话就说,这里一共就咱们两个人。至于其他的东西咱们倒是有,关键是用不上啊。”   “有什么?”   “有武器,咱们这是边防,装备的武器都是第一流的,不过用不上……”郝建军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里屋,将地上一块有提手的铁板掀了起来:“你自己看吧,前段时间团里送给养发了几件新家伙,我用不上,都放里面了……”   第四集 兵王 第二十三节 另类的野外生存   下了地窖,陈阳的眼睛亮了起来,边防的武器配备实在是让他咂舌,5.8毫米口径的新式突击步枪,陈阳看了看,和87式03式有很多的区别,如果单单从外型上看,和03式几乎差不多,但是在枪口却少了喇叭口,而枪管也大大的加长了,这样一来,这把突击步枪的精准度和火力肯定会大大的加强了,去除弹匣,陈阳退出了一颗子弹,仔细的观察下,陈阳的眼神变的更加凌厉了。   这子弹并不是普通的5.8毫米标准步枪弹,而是5.8毫米重弹,这种子弹的弹头设计完全不同于标准弹,最明显的特点就是一个小型硬质钢芯位于弹头的尖端部位,不但增加的弹头质量,钢芯前置也提高了弹头的弹道性能。   03式大口径12.7毫米狙击步枪,外加各种手雷,无数的子弹,看的陈阳有些眼晕。   郝建军说:“我从入伍就来到了这里,这么多年了,我都成了三级士官,每次送给养的弹药我都留了下来,除了一开始那几年喜欢开枪外,这些年除非是遇到了危险,不然那些子弹都省下了……”   陈阳犹豫的说道:“那我们在这边怎么训练?”   “训练?哦,在咱们这唯一的训练就是查线,很快你就会习惯的,如果你喜欢打枪就去山里打,野鸡、山兔子,想打就打吧,打到了正好打牙祭,不过其他的动物别打,国家有规定……”   就这样,在大山里陈阳跟着郝建军熟悉了两天周围的环境后,踏上了查线的路,90公里的山地路线按照郝建军的说法就是查一次,往返大约需要一个星期,假如中途遇到麻烦,有时候这一次就得用半个月的时间。   看着全副武装的陈阳,郝建军有点发呆:“你这时要干什么?”   陈阳瞪着眼睛道:“不是要去查线路吗?国境线附近难道咱们出去不用带武器吗?”   郝建军苦笑着说道:“现在是和平时期,在咱们左右有边防的真正军事哨所,只要带上一把防身的手枪就可以了,你看看你带的都是什么?突击步枪,大口径狙击枪,还带了这么多子弹,手雷,背包里是什么?”   “绳索,作战地图,炸药,望远镜,口粮,行军毯,单人野战帐篷……”   “好了,好了,把东西放回去,你带上这么多的装备还怎么查线?”   “我拒绝放下武器!”   看着陈阳固执的脸,郝建军苦笑道:“那好,咱们走吧。”   上了路,肩扛了一小捆通讯线的郝建军走起来十分的轻松,除了身上携带的一把77式防身手枪外,他没有带任何装备,甚至包括了口粮,而陈阳却惨了,一滴滴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滴滴答答的淌了下来。全身上下超过四十公斤的装备压在身上,时间短还好点,时间一长就算是铁打的金刚也受不了。   爬山,背包往后拽,下山,背包往前推,突击步枪还好些,背在身后的大口径狙击步枪不时的刮刮绊绊,中午,顺着通讯线走到了一个山谷,郝建军静静的坐了下来,笑眯眯的对陈阳道:“休息一下吧,顺便吃点东西。”   陈阳满身汗的从背包里拿出了他准备好的压缩干粮,递给郝建军。   “你吃吧,我不吃那东西。”   陈阳不由得微微愕然,随后就见郝建军像变魔术般,从身上翻出了很多东西,什么榛子,山核桃,松子,一转眼又从身边的土里挖出一截树根,用手一撮,去掉了皮,那截树根变的白白嫩嫩的,郝建军放在嘴里咔嚓就是一口,那感觉就像是在吃萝卜。   看到陈阳满脸愕然,郝建军微微一笑,将手中的树根递了过来:“尝尝味道怎么样。”陈阳接过来咬了一口脆生生的,味道不错。郝建军道:“怎么样,味道不赖吧,这东西叫玉竹,山药的一种,和串地龙差不多,喏,这是他们的叶子,没小看了这东西,这一片地下,我敢说全是这玩意儿,只要有一棵,它就可以布满整片地。”   陈阳拨开地表,大拇指粗细的玉竹在地上盘根错节,伸手掰下一根,陈阳一边吃着,脑子一边不停的转悠着。良久,陈阳忽然道:“还有没有其他吃的东西?”郝建军一愣,随后道:“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能吃就好!”   看着随手将野战压缩干粮乱扔的陈阳,郝建军皱眉道:“别乱扔,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那是粮食。”将陈阳乱丢的压缩干粮拣回来,郝建军忽然笑道:“你小子运气不错,打牙祭的东西来了。”说着,他拔出了随身携带的多功能工兵刀。   陈阳立刻站起身来,冲到了郝建军的身前.   指着地上一个碗口粗的洞,郝建军笑眯眯的道:“过一会请你吃野味……”   半个小时后,陈阳惊讶的望着在郝建军手里吱吱乱叫的小东西道:“这不是松鼠么?它怎么住在地下?”郝建军微微一笑:“别被他的外型骗了,这东西在这边叫花狸鼠,味道不错,你继续挖,他的洞子里好东西不少,交给你了。”   又半个小时后,一个几块板石做的炉子上架着一个铝制饭盒正在冒着香气,馋的陈阳直流口水,而在陈阳的身前,足足七八公斤多的干果堆起了一座小山,用折叠勺子轻轻的从饭盒里舀出一口汤,陈阳灌进了嘴里,随后眼睛发亮的将勺子疯狂的向饭盒伸出。   看着一副恶狼吃相的陈阳,郝建军笑道:“没人和你抢。”   而吃过了花狸鼠又再次上路的陈阳心中却动上念头,野外生存,这个科目对于他来讲没什么稀奇的,只是眼前的郝建军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野外生存的高手,比如那个玉竹,按照生存教官的说法,那种植物通常都是有毒的,属于不可食用的范围,但真正的情况却是可食,至于那个花狸鼠陈阳没什么想法,这和野外抓田鼠差不多。   但是接下来的路上,陈阳所听到的却是让他感到震撼的介绍:“看看这个,这种植物叫做柴胡,它的有效成分是丁香酚、己酸、R十一酸内酯和对甲氧基苯二酮,可以使人镇静,效果略次于可待因,镇痛,镇咳效果也不错,对伤寒引起的高烧有明显的解热作用……喏,那个叫黄芩……这个叫远志……”   陈阳越听越觉得震撼。   郝建军看了看呆头呆脑拿着各色药草死记硬背的陈阳笑道:“努力吧,等你熟悉了这一切后,我就要离开这里了,以后这片大山就属于你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郝建军不但将一些常见山药的药性药理讲解给陈阳听,各种野生动物的习性,如何捕捉,一股脑的灌给了陈阳,以至于陈阳养成了和郝建军一样的习惯,那就是无论去哪,从来不带干粮,只是会带上大量的盐。   就这样过了一个半月,这一天,郝建军对陈阳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以后这里就交给你了,天气已经冷了,如果我再不走,等大雪封了山,想走也走不了了。”   陈阳点了点头,没出声,在飘飞的雪花中看着郝建军的渐渐的消失在视线中……   第四集 兵王 第二十四节 保姆   一个人的山谷,寂静的使人发慌,郝建军在的时候陈阳每天除了坚持训练外还要和他学习一些野外知识,自然就不觉得孤独,可现在郝建军走了,大山里只剩下了陈阳一个人。   房子后面的柴油发动机在纷飞的雪花中哒哒的响着,陈阳愣愣的盯着那台21英寸的电视机,里面一个看不清面孔的人正在说着什么,可陈阳却只能听到哗哗的响声。他有些明白了为什么一回到哨所郝建军就会习惯性的将电视机打开,因为他害怕孤独!   很难想象郝建军一个人在这片大山里从一名列兵变成了三级士官,这需要多少年?陈阳很难想象,郝建军将自己的青春全部放在了深山里,只为了维护好这九十公里长的通讯线路。而像他这样的人,在我们的边防线上有多少?   陈阳不清楚。   时间已经是十二月份,山里的雪下的很大,出了哨所的门,外面的雪已经能淹没膝盖,气温更是降到了零下三十七度。这让同样在冰天雪地里训练过的陈阳赶到诧异,辽宁和黑龙江,温差居然差了这么多。   而更加令人难以想象的则是在山谷里横冲直撞的风,要知道,这些风的速度保守估计至少也超过了15节,在这种情况下,外面的温度已经相当于无风天气的零下50几度。   深深的吸了口起气,陈阳缓缓的将衣服全部脱光,在屋子里做了写简单的热身动作后,猛的冲了出去。犀利的寒风夹杂着树梢飘落的点点雪花,就仿佛一把把锋利的尖刀,肆意的在陈阳的身体上肆虐。跑!跑!在雪地上疯狂的跑了两圈,陈阳的身子发青。   扑到雪堆前,将雪迅速的捧起疯狂的涂抹在身上,腋窝,大腿根,前胸后背。陈阳是在进行雪浴,在这个哨所里,水源的获得方法在冬季就只有雪。积雪擦到了身上迅速的融化,随即湿润的皮肤被寒风迅速的吸干水分,一道道裂痕出现在他的身上。   “啊!啊!”狂嚎的陈阳仿佛吃了兴奋剂,在雪地上进行着自虐式的雪浴。   十分钟后,陈阳颤抖的冲回了哨所。进了屋子,他疯狂的进行着体力运动,俯卧撑,仰卧起坐,哑铃,发青的脸上一滴滴汗水涌了出来,被寒风吹裂的皮肤一层压一层的结痂。   浑身出了一身透汗后,陈阳将身子擦干,穿好衣物。   当吃过饭,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呆呆的望着雪岭,听着林海的咆哮,一只野猪出现在了陈阳的狙击镜中,一看到这头猪,陈阳本能的想到了孙二炮,假如他在这里,或许这头野猪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孙二炮肯定会怪叫着一枪将野猪杀死,然后流着口水道:“快生火……”   夜不知不觉的深了,陈阳趴在哨所的窗子前抱着狙击枪睡着了,睡梦中,他满脸微笑的回到了战友们的身边……   训练!训练!寂静的大山里陈阳发了疯的训练,除了定时的去检查一下线路外,所有的时间都用来了训练,就这样,一转眼时间已经转到了一月末,眼看着春节将近,大雪彻底封闭了所有进山的路,山下的东西送不上来,山上的人下不去。   而天公更是不做美。一股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爆发了,百年不遇的暴风雪袭卷而来,滔天的大雪夹杂着狂暴的寒风,整个天地变成了一片混沌。而一条身影正在雪海中跳跃,不时做出各种令人惊叹的军事规避动作。   他正是陈阳,在暴风雪中手持新型突击步枪,肩背12.7毫米大口径03式狙击枪。这场暴风雪对其他人而言或许是一场灾难,但是对于陈阳来说,这却是一场训练的好机会,一路在暴风雪中维护通讯线路,一路练兵,向淹过膝盖深的大雪,复杂的地形挑战。   渐渐的,陈阳的动作慢了下来,前面就是坎沟门子哨所了。下了山谷,陈阳的身子猛的停了下来,一个标准的隐蔽姿势,随后端起了手中的突击步枪,迅速拉响了枪机,吼道:“谁!出来!”连喊了几声,在陈阳前面不远的的人影还是没动,谨慎的凑了过去,陈阳不由得愣住了。   暴风雪中,一位年轻的俄罗斯姑娘静静的靠在哨所的门上,眉毛上已经结满了霜,口鼻间肉眼可见的呼吸已经变的极其轻微,陈阳大胆的摇了摇姑娘,姑娘眼神迷离的用俄语说了句话,随即神志不清的闭上了眼睛。   没时间犹豫,陈阳迅速的打开门,将姑娘抱了进去,将姑娘放在了床上用被子紧紧的裹住,随后迅速的来到外间屋,在厨房里找到了一块已经冻了的生姜,胡乱的砍上两刀,扔进锅里。   将火点燃后,陈阳抄起放在灶台旁的一瓶烧刀子冲到了姑娘身前。   拔下插在姑娘腋窝里的体温计,陈阳急了,体温计的显示姑娘的体温是27度,情况已经非常的危机,人体的温度一旦下降到25度一下,死亡已经不可避免。”不由分说的将姑娘扶起来,陈阳努力的将烧刀子灌进姑娘的嘴里,随后将已经烧热的姜汤端了进来,胡乱的给这位俄罗斯的姑娘灌了进去……   两个小时以后,陈阳的心放了下来,姑娘的呼吸已经平稳,看情况已经没有了大碍。而陈阳的心里反而升起了疑云,这里是边境,暴风雪中莫名其妙冻僵在哨所门口的俄罗斯姑娘,这一切太反常了,将手中的木块丢进灶膛,陈阳拨通了团通讯指挥所。   五个小时后,一个班的边防战士顶着暴风雪来到了陈阳所在的哨所。这时这位姑娘已经清醒了,经过仔细的盘问后,班长将陈阳叫到了一边,道:“已经确认了,不是间谍,这女孩是俄罗斯边境哈轮牧村子的,就住在黑龙江那边离你这哨所不到十二公里,她说是什么羊丢了,来找羊,不过我觉得她应该是打算偷渡的,这样的事情每天都有发生,算不上什么大麻烦,药品已经留下了,等雪停了你把她送到团里,团里面会安排人处理这件事情。”   陈阳的眼睛顿时就瞪起来:“偷渡?暴风雪怎么了!我天天出去查线,我怎么就不迷路?她这是来刺探虚实的,假的,再查查,这女人绝对有问题!”班长不由得皱眉:“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懂事儿,看间谍小说看多了吧,别把所有人都看成坏人,我跟你说,最近这些年咱们国家富裕了,每年我们抓偷渡、走私的人不是一个两个,马上要春节了,咱们团负责的地段长,又赶上了暴风雪,哪有时间和精力放在她身上。”   “那也不行,把人带走!你们把她放在我这里算干什么的?”   班长道:“你什么态度!你也是老兵了,这姑娘先在你这养伤,有什么事情等伤养好了再说,再说了,你也不动动脑子,你们家派间谍就派这种刚走出十几公里就冻僵的姑娘去啊!别费话,我们还有十几公里的边境线要去巡逻,带不了她这样的累赘,事情就这么定了,不管你怎么想,本着国际人道主义的原则,这姑娘的伤你想办法给伺候好,记住,这人不能没了,假如这人要是没了拿你是问。”   陈阳恨不能狠狠的揍这位班长两拳,这是什么地方?边境,借着暴风雪偷偷的混了进来,现在还要陈阳负责当保姆,这让陈阳有些想不通,不过这位班长已经转身带着战士们离开了。   第四集 兵王 第二十五节   战士们都走了,只剩下干瞪眼的陈阳,如果说单单是救人,陈阳自然没有什么话说,无论是不是间谍,在自家门口遇到了冻僵的人,无论是谁都会伸上一把手,但这做保姆的活儿对于陈阳来说那可就是件难为人的事情了。   长这么大,陈阳还就真的没伺候过人,尤其是女人。坐在灶膛前,听着炉火噼啪作响,陈阳戒备的盯着躺在床上的俄罗斯的姑娘。现在的情况变的十分复杂,在他的眼中,床上熟睡的姑娘就是一颗遥控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响。   要将她的病养好,所以不可以把她绑住。但这么放着她根本就不是办法,外面的暴风雪下的越来越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万一一不小心让这个俄罗斯姑娘溜走了,团里要人陈阳拿什么顶数?   正想着,床上的姑娘醒了,摇摇晃晃的坐了起来。陈阳不由得拉开枪机沉声道:“不许动!你要做什么?”俄罗斯姑娘愣了一下,随后嘀嘀咕咕的说了起来,听了半天陈阳是一句话都没听懂,不由得皱眉道:“你说什么那!想干什么?”   姑娘有些急了,生涩的说道:“你……好……,吃……了吗,再见……不客气……”这一下陈阳的头大了,对于俄语,他只知道一句哈拉少,其他的压根不清楚,而更加无奈的是这位俄罗斯姑娘对中文了解的不比陈阳多。   于是这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对上了,俄罗斯姑娘一急,原本说的就颠三倒四的中文就变的更加杂乱了。而陈阳的脸已经冷的结冰,不发一言的看着眼前的俄罗斯姑娘,他已经失去耐心了。   俄罗斯姑娘一边说着,一边从床上下来,套上鞋子踉跄的就往外走。陈阳不由得心底冷笑,果然,这姑娘准备逃走了。手中的枪一抬直接就顶在了俄罗斯姑娘的头上:“不许动!回去!”   冰冷的枪口,冷酷的眼神,撒发着森森寒意的话语,俄罗斯姑娘立刻就紧张了起来,虽然她听不懂陈阳在说什么,但陈阳那**裸的杀意已经毫不掩饰的泄露了出来。高分贝的惊叫声瞬间从姑娘的嘴里冲了出来,陈阳差一点就开枪。而这姑娘已经急哭了,不停哀求。   陈阳不为所动,作为一名精英的特种战士,面对枪林弹雨都面不改色,更何况只是一个女人的哀求。   渐渐的,姑娘放弃了哀求,蹲在了陈阳的面前大哭,这一下陈阳的头都炸了,虽然恨不能马上让这个女人消失在眼前,但陈阳知道,一旦自己私自放掉了这个女人,轻则失职,重了,那就是通敌,万一这姑娘要真的是间谍,那责任可就太大了……   五分钟后,陈阳看着捂着脸蹲在地上大哭的姑娘脸红了,一大片水迹出现在了姑娘的身子底下。这一下,陈阳才弄明白,原来这姑娘是要上厕所。胡乱的翻出几件军装,陈阳递给了姑娘,将姑娘轰进了里屋,陈阳红着脸找到了一支小水桶,放进了屋子,随后指了指桶,又指了指地上的水迹,退到了炉膛前。   丢人!真丢人!陈阳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这个堂堂的特种兵出身居然因为听不懂俄语闹出了这么大的尴尬。而姑娘在里屋也是不停的哭,警报拉起来没完,陈阳要崩溃了。   咬着牙拨通了团通讯指挥所,陈阳强压火,低声下气的道:“喂!这里是坎沟门子哨所,麻烦您帮我接一下团长的电话,对,对,有急事儿,什么?团长带军官们去各个哨所蹲点了?能不能联系一下,我这真的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春节将近,又赶上了暴风雪,边防的压力随之增大,当陈阳联系上团长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陈阳道:“报告!我是坎沟门子哨所陈阳,我这里有一个俄罗斯姑娘……”   “有事儿快说!”团长的语气不善,不知道是因为天气的缘故,还是因为劳累。   “我要求团里马上来人把她带走!她在这不但生活不便,还影响了我正常工作……”   “得了!不就那么点屁事儿吗!我已经知道了,人先放你那,等雪停了再说。”   “我不同意!”   “这是命令!”说罢,团长那头的电话挂了。陈阳呆呆的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无奈了。烧火,做饭,从这一刻起,陈阳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保姆。熬汤,给药,在暴风雪中照顾着冻伤的俄罗斯姑娘。   这是一场艰难的持久战,除了要做这些,陈阳晚上不敢睡觉,生怕自己一睁眼这俄罗斯姑娘不见了。两个人就在这种尴尬又无奈的情况下过了4天,暴风雪还在持续,而陈阳的身子的确是坚持不住了,五天四夜没睡觉的陈阳终于靠在墙上睡着了。   当他醒来的时候,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各种食物,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汤就摆在他面前。   “吃了吗……”俄罗斯姑娘生涩的说道。   陈阳冷冷的注视着面前的姑娘,伸手从桌子上拿起一块食物,警惕的检查了几遍,随后扔进嘴里道:“看来你恢复的不错,等雪停了就送你回家。”   暴风雪依旧在继续,时间一天一天的过,渐渐的,陈阳也不太在意了,在这个偏僻孤立的哨所里,两个人呆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自然就渐渐的熟悉了,这个俄罗斯的姑娘会唱歌,她总会轻轻的哼着一首很好听,但是陈阳听不懂的俄罗斯小曲做饭,而陈阳则总在这个时候静静的擦枪。   五天后,暴风雪终于过去了,太阳从山背后露出了笑脸,陈阳道:“姑娘,收拾好东西,我送你去团部,他们会安排人送你回家的。”   第四集 兵王 第二十六节 ILOVeYO   暴风雪过后,积雪足足有齐腰深,在这种情况下下山,路实在是太难走了。陈阳谨慎的前面开路,每走一步,都要用手中的刚锥刺探一下积雪的深度,一些小型的山谷里的树木已经被积雪淹没了,望过去只有很矮的一截树梢漏在雪地上面,那种地方是绝对不能走的,一旦陷进去,再想出来就难了。陈阳有些犹豫,在这种情况要求姑娘离开哨所和他一起前往团指挥部不知道是不是有些残忍?但通讯线路需要维护,给养需要补充,继续在哨所里闷着绝对不是办法。   渐渐的,姑娘有些跟不上了。   “娜塔莎,休息一下。”陈阳道。经过这么多天的接触,娜塔莎那说的颠三倒四的中文有了很大的进步,已经可以和陈阳做些简单的的交流。而陈阳在这些日子里对这个脸上有雀斑,身高超过170公分的姑娘也有了些了解。娜塔莎,俄罗斯边境哈轮牧村人,17岁。   将随身携带的压缩饼干递给了她,时间已经中午了,整整走了半天,查看了一下地图,他们所前进的距离居然才不到十公里,照这么下去,只怕一个星期也未必能走到团指挥部。   更让陈阳觉得为难的是在暴风雪后如何在野外生存,现在多了一个累赘,只有想办法尽快的赶到团指挥部才是正道。不停的催促着,但娜塔莎行走的速度比蜗牛快不了多少。   黄昏的时候,娜塔莎实在走不动了,蹲在地上喘息,陈阳急的跳脚:“走啊!不能在这里停,天黑前必须穿过前面的山谷!山谷!穿过去!必须穿过去,不然一旦夜里起风在这里宿营只会被冻死!”   姑娘在陈阳的比划下总算是明白了陈阳的意思,咬着牙紧紧的跟在陈阳身后。   这条山谷原本都是从谷底走,但现在的雪太大,谷底的雪太深,为了不影响前进的速度,陈阳带着娜塔莎踏上了山脊,这里因为陡峭积雪都被风吹走了,不时可以见到裸露的山体,行走起来速度自然加快了很多。   天色越来越暗,走在前面的陈阳不停的催促,就在这时,身后的娜塔莎忽然传来了一声惊叫,当陈阳转回头去的时候,姑娘已经顺着山坡滚了下去。这一下,陈阳哭的心都有了,自打他到了8341,什么时候遇到过这么郁闷的行军?   六十度的斜坡莫说现在覆盖了厚厚的一层雪,就算是在平时没有雪的情况下,想站稳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当陈阳艰难的从山坡上下来的时候,才发现娜塔莎的情况已经非常的危险。   “娜塔莎!别动!呆着那,我马上救你!”   斜坡噶然而止,似乎被人硬生生的斩断,半山腰以下是陡峭的悬崖,而此刻的娜塔莎就落在了悬崖半中央的位置。   在这里有一株碗口粗细的松树,所在的位置只有一块大约一平方米左右的斜台,而在她的脚下,就是足足有十几米的悬崖,陡峭的山崖已经被积雪覆盖,稍不留神掉下去就会摔的骨断筋折。   而从陈阳的位置想救娜塔莎,首先要面对的是近五米高的峭壁。而更恐怖的则是凛冽的寒风,气温近零下四十度,呼啸的寒风贪婪的将所有热量吞噬。陈阳可以清晰的见到娜塔莎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手臂。   陆军野战靴底已经挂满的冰霜,陡峭的山崖更满是积雪,陈阳咬着牙将瞬神携带的枪械留在了悬崖上,随后谨慎的拔出了枪刺。每向下一部,陈阳都要用枪刺将山崖上的积雪磕掉,然后反复的试探是否能够站稳。   指尖已经白的像刚拨了皮的鸡蛋,腿不受控制的颤抖。特种兵也是人,假如掉下山崖,这十几米的高度就算是铁人也会摔的稀烂。其实他现在完全可以视而不见,娜塔莎,一个外国的小姑娘,与陈阳非亲非故,短短的十来天相处更谈不上爱情。假如陈阳现在转身离开,向团部里报告说这俄罗斯姑娘在去团部的途中遇到了意外,相信没有人会责难他。   但陈阳不愿意这么做,通过这些天的接触,陈阳已经十分的清楚,这个姑娘根本就不可能是间谍,只是一个样貌看起来十分成熟,但心智单纯的小姑娘而已。渐渐的,陈阳接近了眼泪汪汪的娜塔莎,她脸上的几道泪痕已经被寒风抽干了,干裂的皮肤就像鱼鳞。   “脚……疼……”娜塔莎颤抖的道。   看着娜塔莎那已经高高肿起的脚腕和可怜的表情,陈阳不由得头皮发麻,脚踝骨骨折、或者是重度挫伤,陈阳迅速的做出了判断。咬了咬牙,陈阳道:“我背你上去。”在这样被积雪覆盖的峭壁上一个人行走已经很危险了,假如再背上一个身高超过170公分,体重超过65公斤的人,难度可想而知。   但陈阳不能眼看着娜塔莎冻死在这里。   二十五分钟后,陈阳背着娜塔莎爬上了这只有五、六米高的峭壁。出了一身透汗的陈阳头顶热气腾腾的捡起了放在上面的枪械,拄着枪,艰难的斜着从山坡上向上前进,足足走了两个小时后,他们终于穿过了这条山谷。   找到一出避风的地方,陈阳迅速的将携带的单兵行军帐篷装好,让娜塔莎躺进去,随后在冰天雪地中努力的寻找可以燃烧的木柴,生火,烧水,弄食物。当夜,陈阳在帐篷外一夜没睡,当临晨娜塔莎被寒冷冻醒的时候,陈阳正围着火堆跑步。   娜塔莎的脚踝骨伤的很重,简单的处置后根本就无法长距离行走。   但这一切难不倒陈阳,在冰天雪地里背上体重超过65公斤的娜塔莎艰难跋涉了四天后,团部已然在望。   伏在陈阳背后的娜塔莎乖巧的为了陈阳擦了擦额头的汗,轻轻的用俄语在陈阳耳边唱着一首俄罗斯民歌。陈阳很喜欢这首歌的旋律,每次听到这首歌他都会觉得很享受,翻过一道山梁,远远的已经可以望到团部上空飘扬的五星红旗。   陈阳放下了身背后的娜塔莎,擦了擦汗道:“娜塔莎,看到了没有,前面就是我的团部,把你送到那里,就会有人安排你回家了,你不是说你想家了吗?很快,用不了几天你就可以回到家了。”   出人意料的,娜塔莎一反常态的盯着陈阳,没出声。这让陈阳有些奇怪:“怎么不说话?累了吧,要不要吃些东西?”   娜塔莎摇头。   “那我们休息一会就走,最多再有一个小时的路程,就可以到团部了。”   “陈阳。”娜塔莎的声调有些怪异,但陈阳能清楚的知道是在叫他,回过头来,陈阳道:“怎么了?”   娜塔莎的脸有些红:“ILOVeYOU”   陈阳的脸腾的一下就涨红了,手足无措的道:“这没什么,不用客气。”在他的心里,他认为这句话是娜塔莎在向他表示谢意。娜塔莎站起身来,一瘸一拐的走向了陈阳,眼神纯净的就像天空:“我,喜,欢你。”   陈阳愣住了,而娜塔莎已经靠了上来,嘴唇狠狠的吻在陈阳的嘴上……   五分钟后,娜塔莎脸色红红的道:“我会……永远记……得……你,你永……远活在……我的心……中,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在我……心里……永……垂不……朽……”   陈阳的脑子已经混乱成了一锅糨糊,在陈阳看来,娜塔莎只是一个外国的小姑娘,他有责任也有能力去帮助她,一路摸爬滚打的将她带到这里,陈阳从来没有想过其他的问题。   爱,陈阳谈不上。   有的只是一份关心而已。   更多的或许是责任感吧,无论遇到多么大的困难,陈阳总会想起那句:“这是命令!”作为军人,这句话足以使他完成任何事情。无措的搓了搓脸,陈阳正色的对站在他面前一脸希翼的娜塔莎道:“娜塔莎,我很感谢你的厚爱,但是你似乎搞错了,我救你并不是因为我喜欢你,而是因为……”   “呜呼!”娜塔莎的尖叫打断了陈阳的话。她只听懂了陈阳话里的“我喜欢你”,轻快的哼着小调,娜塔莎一把抱住了陈阳,将头藏进了陈阳的胸膛。这一下陈阳的头彻底大了。两分钟后,娜塔莎抬起了头,脸红红的道:“我,去上,厕所……”   看着一瘸一拐,却快乐的唱着歌的娜塔莎走向了白桦林后面,陈阳无奈了。坦白讲,这个娜塔莎不讨人厌,但是陈阳对她根本就没有什么感觉,相比异域风情,他更喜欢的还是同样黄皮肤黑眼睛的女孩。无奈的苦笑了一下,陈阳望向了远处的团部,只要将娜塔莎安全的送到团部,他的任务就算圆满的结束,而相比于娜塔莎的示爱,那种将人从冰天雪地里救出来的感觉更让他有成就感。   而娜塔莎,或许三天后陈阳就会忘记她长什么麽样。   就在这时,陈阳的耳朵里忽然传来了一句有些飘渺,但却十分清晰的怒喝:“什么人!出来!再不出来开枪了!……”陈阳不由得警惕的翻身隐蔽,随后惊讶的发现,声音是从白桦林那边传过来。   他猛的想到,娜塔莎就在那边!   第四集 兵王 第二十七节 家   来不及多想,陈阳翻起身来就冲了过去,只是还不等他冲出几步,清脆的枪声就已经传来。当陈阳闯进白桦林,看着躺在血泊中的娜塔莎呆住了,就在几分钟前,她还兴奋的哼着歌,但此刻她已经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几名实枪荷弹的战士冲了出来,杀气腾腾的喝道:“口令!”   陈阳没理会,缓缓的走向了血泊中的娜塔莎。高高的白桦树下,她静静的躺在这儿,成放射性飞溅的血点喷出了足足几米。静静的将娜塔莎的尸体搬起来,陈阳为她提上了裤子,当望到那双已经变成灰白色的眼睛时,陈阳将脸转向了天空。   他不敢低头,他怕他的眼泪会掉下来。   “口令!”伴随着拉枪机的声音,一名战士举着枪冲到了陈阳的身前,将冰冷的枪口指向了陈阳的脑袋:“再重复一次!口令!”   陈阳缓缓的转回头来,这名战士愣住了,陈阳那空洞的眼神给了他一种说不清的感觉,紧跟着,战士的手有些抖。“别开枪!”一名班长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娜塔莎对陈阳道:“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坎沟门子哨所吗?”   “为什么开枪?”陈阳的脸转向了班长,冷冷的道。   班长微微愕然,随后道:“后天就是春节了,为了确保在春节期间的边境安全,尤其是团部附近,已经被列为军事禁区,对所有未经允许闯入禁区的人,我们有权利马上将其击毙。”   陈阳有些颤抖的说道:“那你不认识她吗?不是你将她留在坎沟门子的吗?”   “我们已经向她发出警告了,但是她……”   “警告!”陈阳的眼睛红了:“她在上厕所!一个女孩在上厕所的时候难到要光这屁股跑出来和你们打招呼吗!”   班长深表遗憾的道:“这只是一场意外,节哀吧,相信作为一名老兵,你应该十分清楚,闯进军事禁区的人不说出口令并且隐藏在暗处不出来,我们开枪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马上春节了,谁愿意让双手沾染血腥,这……”   “意外?”陈阳红着眼睛道:“你知道为了救活她我付出了多大的辛苦吗!现在好了,一句意外一切的努力都烟消云散了,早知道这样我何必要救她,让她在山里冻死饿死不是会更好些吗?”   班长拍了拍陈阳的肩膀:“这人生啊,其实就像拉屎,有时候干,有时候稀,最关键的是你不知道它什么来,别想那么多了,你已经非常出色的完成了任务,去团部休息一下吧,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们处理,我们会将这件事情报上去的。”   “报上去她就能活吗?”陈阳嘲讽般的道。   班长一愣,随即有些不悦的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也应该清楚,就算是你闯入了军事禁区不说出口令,我们也有权利将你击毙,假如我不是认识你,知道你是谁,没准你现在就已经死了,懂了吗?”   “那你向我开枪啊!”   “你这人怎么就这么爱较劲呢?不是和你说了吗,这就是一场意外,去吧,去吧,去团部好好的休息一下,吃点东西,然后睡上一觉……”   “去团部?我现在还去团部做什么啊!”   望了望血泊中的娜塔莎,陈阳从身上掏出了一把钥匙,轻轻的放进了娜塔莎的口袋里:“你不是说想家了吗?回去吧……”看了一眼已经不远的团部,陈阳转回身走向了来时的路,孤独的背影渐渐的走远。   “班长,你今天怎么变的这么客气?原本这件事情的责任就不在我们,要怪也只能怪这个女人自己找死……”   “闭嘴!哪来那么多的废话,坎沟门子哨所你们都去过吧,你知道那里距离这有多远吗?一百三十公里!你看看现在的雪有多深?在这种情况下他带着这女孩走到这要付出多大的辛苦你不知道啊?另外住在那种地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总算有个人可以和他说说话了,结果却死在了他的面前,他有些情绪很正常,得了废话少说,去,把那尸体处理一下。”   “班长!为啥是我!”   “呦嗬,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好了,快去,不然送你去坎沟门子哨所!”   战士额冒冷汗的道:“没问题,尸体交给我了,班长,您可千万别送我去那,那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两天后,正是春节这个举国欢庆的日子,清冷的坎沟门子哨所里,陈阳静静的望着屋子里的那张床,几天前,这床上曾经躺着一位女孩。又望了望厨房,几天前,有一位异国女孩在这里烹调食物。   呆了良久,寂静反而使陈阳的耳朵里出现嗡嗡的声响,在这有些刺耳的嗡嗡声中,一首俄罗斯民谣若隐若现。   将柴禾一股脑的塞进灶膛,随着那跳跃的火焰,锅里的积雪融化了。将已经烧热的水端到房后灌进柴油发动机的水箱,陈阳用力的按下了摇把,随着一股黑烟,单缸的柴油发动机颤抖的吼了起来,那哒哒的刺耳噪音响彻了山谷。   愣愣的盯了很久,陈阳转身回到了屋子里。写春联,剪窗花,画福字,当这一切忙完,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从地下室里翻出白面,陈阳用兔子肉包饺子,没有葱花,没有十三香,什么都没有。   看着手中擀的圆圆的面皮,陈阳有些发愣。   团长打来了电话。   在电话里陈阳什么都没说。   夜渐渐的深了。   电视里的春节晚会依旧是隔着一层沙。   将碗放在窗台上,陈阳用筷子夹了一只饺子。   一个肉蛋的饺子馅硬硬的,轻轻的咬了一口,肉蛋里面是红的,手上微一用力,血水鼓了出来。   望着窗外天空中的点点繁星,将饺子狠狠的扔进嘴里,陈阳大力的咀嚼着。外面的天气冷了,窗户上挂了一层霜,那霜的样子很奇怪,有些像雪花,有些又像白桦树。   对着窗子用力的哈一口气,一个圆圆的***又可以看到外面了。   听着电视机的哗哗声,陈阳将手指放在了窗子上,体温融化了窗子上的霜。   陈阳忽然变的郑重了,小心翼翼的用手指在窗子画来画去。   那是一个家字。   第四集 兵王 第二十八节 哨所的味道   不眠的夜过去了,第二天一早,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大山里,陈阳已经踏上了维护线路的雪域。渴了,顺手抓起一把雪,饿了,翻出口袋里的压缩饼干啃上两口,夜晚,随便找个避风的地方架上单人的行军帐篷。   就这样,在每天维护通讯线路的同时,陈阳依旧迎着寒冷进行着高强度的训练,射击,攀岩,在雪地里潜伏。为了生存,设下各种各样的陷阱来捕捉山里的动物。渐渐的,陈阳的脸变的粗糙了,手上脚上也布满了裂痕,深的地方完全可以见到粉红色的肌肉。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在这平凡又枯燥的大山里,陈阳送走了冬季。大山里的春天很美,到处都是说不上名字的野花,虽然未必真的很香,但陈阳总喜欢摘下一朵放在鼻子下用力的嗅。   不知不觉,他在大山里的时间已经足足六个月了。   这一天,在外面整整跋涉了一个星期的陈阳完成所辖区域所有通讯线路的维护赶回坎沟门子哨所,翻过山梁刚进入山谷就愣住了。天色已经很暗了,但是陈阳一眼就发现在哨所的房顶,一个怀抱着狙击枪的战士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长长的草梗笑眯眯的望着他。   “病毒……”陈阳的鼻子忽然酸了。   僵硬的转动着眼珠,在哨所前站着一排战士。孙二炮、卢西官、张哲、张涛、南宫岚、林烈锋、简捷、战友们一个不缺的站在那里望着他。陈阳有些难以置信的眨眼,左看、右看、就在这时,一个黑瘦的中年人从战士们的身后走了出来,手中端着一块插着蜡烛的蛋糕。   “祝你生日快乐~唱!”   顿时,那熟悉的生日快乐歌响彻了山口。在蛋糕上那跳动的烛火中,陈阳呆呆的走了过去。何队笑眯眯的道:“陈阳,今天是你二十一岁生日,许个愿望吧。”陈阳有些痴呆的看着每一个面孔,眼泪唰的一下就淌了下来。   伸出双手,紧紧的抓住两位战友的衣服,闭上双眼,陈阳哽咽的道:“我希望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你们还在!”紧跟着陈阳就瞪大了眼睛,生怕眼前的人消失掉。   看着黑瘦的陈阳满脸泪水,何队挤了挤眼睛道:“看你内点出息,别一见面就把你那两碟子尿挤出来,都过来,大家一起吹蜡烛!”   一、二、三!   跳动的烛火熄灭了,战士们欢呼着将陈阳抱在了怀里,而这一刻的陈阳的心里那压抑的疲惫感爆发了出来,哭了个一塌糊涂,那哗哗的泪水打湿了衣襟。   进到屋子里,一群大男人拉开了家常,这哭哭笑笑的说起来没完没了,一直说到了半夜,孙二炮终于忍不住了,捅了捅陈阳:“野驴!有没有东西吃,我肚子饿了!”   “饭桶,那会那蛋糕不是都让你吃了吗,怎么还饿!”南宫岚道。   苏凉:“悍马就是属猪八戒的。”   陈阳已经站起身来:“有!有!有吃的,你等等,我去弄吃的,大家都饿了吧。”   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简捷苦笑道:“野驴,我还琢磨着来你这吃野味呢,没想到就分的那么一小块蛋糕。”   何队坐在床上斜靠着墙壁道:“看你们这点出息!整天就知道吃……”没想到话没等说完,何队的肚子也咕咕的叫了,这一下,黑脸变成了紫红脸。陈阳飞快的翻箱倒柜,翻出了一大堆的罐头、压缩饼干。   孙二炮打开一罐硬的像石头似的牛肉罐头,扔了一块进嘴:“真难吃,野驴,你平时就吃这个?”   陈阳愣了愣神:“哦,我不常吃。”   “那你吃什么?”孙二炮的眼睛亮了。   “压缩饼干、兔子、野鸡、花狸鼠、偶尔可以打到貉子,团里分的粮食我都没怎么动,就自己一个人不爱做。”陈阳说着。   孙二炮口水都要流出来了:“野驴,快拿出来,我也要吃。”   “那你们等等。”说着陈阳就走到了外间屋,在这里有一只他回来路上捉的野兔子,剥皮洗净,陈阳麻利的收拾着,孙二炮和简捷流着口水在一边看着。张涛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野驴,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不用,很快就好!”   “大家一起动手,一边做还能说说话,怎么样?”林烈锋提议道。   “好啊!”众人纷纷响应。   “那包饺子吧!”陈阳道:“兔子肉馅包饺子,我过年就吃的这个。”从地窖里翻出白面,战士们在陈阳的带领下包上了饺子,当饺子煮好,战士们沸腾了。何队不由得笑骂道:“你们这群猴崽子真能折腾,就这一回,下不为例。”   碗不够,杯子来凑,杯子还凑不够,那就罐头盒来凑。战士们围着桌子,何队夹起了第一只饺子后,孙二炮嗖的一下就用勺子从盆里舀走了几只饺子,直接伸手抓了一只扔进嘴里。用力的咀嚼了几下,孙二炮愣住了。   南宫岚,上海人,平时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关键时刻一点都不含糊,筷子好似蜻蜓点水般插进了盆里,夹起一只圆鼓鼓的饺子放紧嘴里,狠狠的一咬,南宫岚的脸色变了,嚼了两下,捂着嘴就冲了出去。   “鬼脸菇!你怎么了?”   看了看跟出来的陈阳,南宫岚道:“没事,没事,我只是有些吃不惯,你们吃吧,我不饿。”   陈阳疑惑的回到屋子里,发现所有人都不吃了,不由得奇怪的道:“怎么了?怎么都不吃啊?”何队道:“他们都不饿。”看着众人的面色,陈阳夹起一只饺子扔进嘴里大口的咀嚼着,一边道:“大家吃啊,别客气,锅里还有,够大家吃的。”   看着狼吞虎咽的陈阳,何队神色古怪的道:“陈阳,你平时就吃这种东西?”   陈阳摇了摇头:“不,只有过年时候吃饺子平时都出去巡线,赶上什么吃什么。”   皱着眉,何队用筷子轻轻的夹开一只饺子,一个肉蛋的饺子馅圆滚滚的,咬上一口,兔子肉那种独特的土腥味直冲头顶,没有葱花,没有蒜末,咀嚼着这种难吃到极点的东西,何队的心头百感交集。8341,每餐的标准配置四菜一汤,就算是出任务,携带的也是可以自热的战术口粮。他怎么也没想到陈阳在这里过春节的时候竟然只能吃到这样的饺子。   战士们都凑了上去,将饺子扔进了嘴里咀嚼着哨所的味道。   何队抬起了头:“来,多吃点,明天咱们回去,这顿哨所饭希望大家都能记住。”   第四集 兵王 第二十九节 两栖女兵   第二天,携带全副武装的众人在陈阳将哨所的交接任务完成后,向团部出发,这一百三十公里的山路急行下来,能跟上陈阳不多,队里越野侦查的NO.1卢西官,也只能勉强的跟在他身后。   而何队,不等走出二十公里就已经远远的落在了后面。   但何队反而来了脾气,说什么也不肯让大家等,反而要求大家以最快的速度行军。就这样,一路狂奔下来,天色擦黑的时候终于赶到了团部,而当陈阳等人踏上飞机的时候,陈阳才满脸黑线的发现,原来何队他们来找他并不是那么单纯的。   孙二炮擦了擦额头的汗,心有余悸的说道:“野驴,咱们那小岛现在已经变成侏罗纪公园了,到处是恐龙,那个恐怖就别提了!”   “恐龙?”   “嗯,恐龙,而且是那种肉食性的霸王龙!”简捷道。   陈阳微微一笑:“武警特警队的女队员?”   孙二炮摇头:“要是她们就好了,那么漂亮的女警看着养眼,唉……”   陈阳不由得好奇心大增,捅了捅简捷:“曲玛多,你说,悍马说话没准儿,你告诉我怎么回事儿。”   “还记得卫教官吗?”   “当然记得,他不是那个海军蛙人队的吗?”   “就是他!”简捷恨恨的道:“他们海军陆战队不知为什么搞了个女子两栖侦察兵,现在整整一个侦查中队在岛上,弄的咱们大气不敢喘。”   “哦?”陈阳皱起了眉:“这么说她们很厉害啊。”   “厉害个屁!”简捷道:“关键是她们太能磨人,你和她搏斗不能赢,赢了她们就没完没了的和你打,你说你怎么办吧,下狠手,无冤无仇,不下狠手没完没了。”   孙二炮的头点的像鸡啄米:“就是,就是,还不能输,输了就没脸见人,整天被一群女兵鄙视的感觉,唉,和吃饭的时候在饭碗里发现一只只有半截苍蝇的感觉差不多。”   简捷忽然狂笑道:“野驴,你不知道,咱们队里最惨的就是悍马,蛙人女兵里有个女的叫冀尚媚,那个身高,比悍马矮不上三公分,那体格比悍马壮,紫膛膛一张脸黑的发亮啊!我说你别不信,那胳膊,粗的跟电线杆子似的,齐耳短发,要是腮帮子再有一圈络腮胡子,迎风一站,那活脱脱就是水泊梁山黑李逵啊!你说这样的姑娘谁和她对练?哈哈!悍马!就他们两个是一个公斤级的,这姑娘,下手狠着呢,什么招式都有……”   机舱里众人笑的前仰后合,孙二炮已经扑了过去一把按住简捷,瞪着眼睛吼道:“曲玛多!别胡说!”简捷笑嘻嘻的对一旁的众人道:“看到没有,急了,悍马,我也没说什么啊,咱们队里不就是你和她对练吗?我这是实事求是……”   陈阳笑道:“我说悍马,你可是仅次于我的搏斗高手,怎么,在那姑娘手底下吃亏了?”   孙二炮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诺诺的道:“没有,没有,哪有的事情……我哪能……”   这一下哄笑的不再是简捷一个人,苏凉狂笑着插嘴道:“悍马厉害着呢,最擅长的就是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其次就是梅山三十六路抓奶龙爪手,你不知道,第一天格斗训练,人家悍马伸手就抓那个黑面圣胸前,一个漂亮的过肩摔,人家姑娘翻起身就急了,给了悍马五六个满脸花,然后哭了一整天,哈哈!”   孙二炮的脸已经红的像猴屁股,脖筋蹦起多高:“谁再提我翻脸了!”   陈阳笑嘻嘻的将孙二炮拉回座位:“哦,原来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们才想起来找我的?”   孙二炮放开了简捷,摇了摇头:“不是,早都想去接你回来了,枫林队长不让。说什么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呃……什么苦和累都得受。”   这一下,众人都不笑了。   不过没用上两分钟,南宫岚凑过来,将孙二炮挤到了一边,神秘兮兮的道:“野驴,提前给你提个醒儿,回去了要是真的和蛙人队的女队员交手,千万记住,别赢,也别输,不然你惨了。”   陈阳微微一笑:“那是你们下手不够狠,一招制敌,来了三两遍她们就老实了,以前队里的人不都那样吗?后来谁和我练?”   南宫岚怜悯的看着陈阳:“那你随便吧。”   飞抵沈阳,转乘直升机,回到岛上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一群女兵和8341的其他战士们已经开始了一天的正常训练。下了飞机,呼吸着海边特有的气息,陈阳有些感叹的道:“终于回来了。”   而蹑手蹑脚的孙二炮拉了拉陈阳:“快走,小点声,让她们看到就走不了,不练上几个钟头她们是不会放过咱们的。”   陈阳满脸黑线的竖起了中指。   一路急行,战士们已经非常疲惫了,何队非常体谅的让战士们休息。第二天一早,当陈阳和战友们开始训练的时候,陈阳才觉得震撼!   三十几名海军两栖女子侦查兵在沙滩上站的整整齐齐,脚蹬海军陆战靴,一身迷人的海洋蓝,身前4颗手雷,斜跨水陆两用冲锋枪,腰前枪袋里一支小巧的自卫手枪。腿上绑着防磁的潜水刀。而背上的背包里更是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但陈阳能从女战士们脚下的沙滩看出来,那包里的东西绝对不轻。   接下来的训练,女兵们给了陈阳太多的惊奇,5000米深海武装泅渡,四百米射击,潜水,侦查与反侦察,实战对抗,这些女兵竟然毫不落下风。到了格斗对练这一块,陈阳终于明白为什么战友们混的这么凄惨了。   这些女兵的格斗偏向于技巧化,击打的位置一般都十分巧妙,充分利用了技巧来弥补力量上的差距。   而这其中倒是也不乏异类,比如那个苏凉口中的黑面圣,她和孙二炮交手完全是硬碰硬。这可不是普通的你摔摔我,我摔摔你,直拳,勾拳,鞭腿,拳脚呼啸。而从击打的部位来看,完全是大开大合,一力降十会的典型。   而她和孙二炮这个不但精通力量,还精通技巧的战士战在一起竟然丝毫不落下风。   这让陈阳有些诧异,在看了五分钟后,陈阳不由得暗叹,这孙二炮还是放不开手脚,畏手畏脚的失去了很多机会。   而在训练场南侧与简捷交手的那个女战士也同样引起了陈阳的主意,目测了一下,这位女战士的身高大约在165~167之间,身材看起来有些纤细,但这身手可真是不含糊,尤其是那双腿,甚至比双手更加灵活。   南拳北腿,南方人多数练拳,追求的是精致细腻的打击,而北方人练腿,追求的是强大的攻击力,而这位女孩的腿法看上去完全不像北方人那种粗犷的打法,刁钻而又细腻。   陈阳马上就可以断定,这个女战士的腿法绝对不是在部队里面学的,没有十几年的苦练根本就达不到这样。   与她交手的是简捷,出身中医世家,熟悉人体构造,同样是技巧型格斗高手,这两个人打起来,那才叫险象环生。越看,陈阳这眼睛就越挪不开了,与孙二炮不同,简捷应该是没有留手,但即使是这样,简捷一点便宜都没占到,反而在身上被这名女战士留下了几只鞋印。   很强。   渐渐的简捷有些急躁了,动作有些变形,而就在这时,陈阳不由得暗叹结束了,果然,这名女战士在与简捷缠斗的时候忽然飞起一脚,从下而上直蹬简捷的下颚。   这是大忌,真正的搏斗时并不是像擂台赛或者拍电影,绚丽的腿法没用,战士们追求的是实战效果,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踢腿的要求是不过腰。这可是经过从力学,人体,各个方面不断印证才得出的结论。   踢不过腰,可以快速的集中力量,也可以迅速的调整身体平衡。   简捷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步,身子向后微微一闪。女战士的腿立刻就变成了下劈,带起一道劲风砸向了简捷的脸。陈阳不由得苦笑,这种动作看起来炫目,但是在真正搏斗的时候作用微乎其微。而这个女战士明显不是力量型的选手,不出预料的话,简捷只要用手一挡,随后飞起一脚就可以将搏斗结束了。   果然,简捷挥手一挡,而就在这时突发惊变,女战士的腿落在了简捷的手臂上后,身子竟然诡异的向后倒去,双手撑地,另一只腿呼啸的向简捷踢去。   陈阳的脸色变的有些难看不由自主的说道:花拳绣腿。   但紧跟着,他的眼神有些发直。从地上翻起来的女战士,做出了一个后旋踢的动作,但是随后用出来的竟然是双膝连击,身子腾空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蓝影狠狠的撞在了简捷的脸上。   咚!   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简捷的手捂在脸上,鲜血从手指缝中淌了出来。   第四集 兵王 第三十节 一击KO   简捷迅速的被人架下去了,看情形这一击的力道不弱。陈阳不禁有些手痒,这个双膝连击动作算不得什么奇招妙招,在泰拳里非常常见。在陈阳看来,这招式倒是够拉风,不过有做假动作的时间,他已经可以用几十种方法来进行攻击,所以这个双连击他早就已经弃而不用了。   他追求的是更直接,更快捷的一击必杀!   格斗的训练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男女战士各有胜负,不过真正赢的也就那么寥寥几个,这其中最引人注意的无疑就是击败简捷的这位女战士。冷傲的回到队伍里,这名女战士对其他人的格斗恍如未见。   “都停一下!”何队从简捷的身边走了过来,站在场中道:“不错!你们这些女兵都是好样的,接下来我占用一点你们的时间来给你们介绍一个人。”说罢,何队望向了陈阳:   “陈阳!出列!”   指着站在女兵面前的陈阳,何队道:“给你们介绍一下,他叫陈阳,代号野驴,是我们8341格斗最强的战士,特点是快,准,狠,最擅长的就是一招制敌,你们有兴趣的话可以和他交流一下。不过这对练就算了,他出手没轻没重的容易伤人……”   何队的话音未落,训练场对面的女兵里就传出了一声“报告!”随着这句话,身高超过185的女兵冀尚媚站了出来:“我请求与这位陈阳对练。”   “不行!”何队道:“他出手没轻没重的,伤了你们怎么办!”   这一下,女兵们炸了窝,一时间训练场里就像飞满了麻雀。就在这时,卫国华卫教官走到何队身前,道:“何队,你可以放心,她要是受伤了是他自己找的,不管怎么说这对于她来说是个好机会,只有挑战高手才能提高自己,所以我请求您同意他们对练。”   何队仿佛沉思般的道:“这样不太好吧……”话倒是这么说的,只是表情实在太假,就连孙二炮都看的皱眉,何队分明是看到简捷受伤后心里不平衡。   “没关系!”冀尚媚已经站到了陈阳的对面,居高临下的看着陈阳。   这让陈阳有些无奈。   “那既然是这样,陈阳,你小心点,别伤了她,点到为止。”   陈阳点了点头,随意的站在了冀尚媚的身前。男兵女兵,整个训练场里七八十人看着场中的二人这心里不免嘀咕,男兵们知道,这个不知道去了哪的陈阳是最早来到8341的人,而且曾经是a组的组长,对于何队的话自然深信不疑。   而这些女兵则不一样了,陈阳在山里呆了半年,原本就不甚魁梧的体格现在和又高又壮的冀尚媚站在一起更显的单薄。这让她们觉得即使陈阳抓住了冀尚媚的衣服,只怕连一个过肩摔都用不出来。   而此时陈阳虽然是站在冀尚媚的身前,目光却望向了站在队伍里的那名女兵。   这一下,女兵们有些生气了,和男兵不一样,女兵心眼小,看东西仔细,屁点的小事她们能联想到银河系外。色狼、装样、倨傲、无数词汇像暴风雨一般在这些女兵们的心里向陈阳砸来。   张涛皱着眉偷偷的捅了一下孙二炮,小声的道:“悍马,这女人到底厉害不厉害?野驴在大山里呆了那么久,吃不好睡不好的,也没有系统的训练,万一要是输了这人就丢的太大了。”   孙二炮挠头道:“她很厉害。每次动手我都得小心翼翼的防守,不然一不小心就会输掉。”   听了这话,众人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而何队的脸色也变的凝重了,其实他是个很要强的人,把陈阳推出去就是为了给他长点脸,要是他这么郑重推出去的人输掉了,他这脸还往哪放?但他当时一冲动忘记了,陈阳,已经在大山里的小哨所里半年了,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勇猛真的变成了未知数。   随着卫国华卫教官的一句“开始!”,冀尚媚斗大的拳头带起一股劲风恶狠狠的扑向了陈阳的面门,而就在这时,冀尚媚的眼前一花。   陈阳不见了。   随后还不等她发现陈阳踪迹,只觉的脖子一震,随后,眼前的世界瞬间黑了下来……   噗通!   冀尚媚的身子轰然倒下。   场中一片寂静。   一击KO!   这简直让人难以相信,没有任何花巧,在冀尚媚挥拳的时候,陈阳一矮身迎了上去,随后一拳打在了冀尚媚的耳后。   速度,力量,技巧,完美的结合在一起。   这些在场的人都懂,击打这个部位通常只要七十磅的力量就可以至人昏迷,假如击打的力量足够可以引起脑脊液耳漏,使人死亡。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冀尚媚不是沙包,想要击打这样致命的部位根本就不是那么简单的。   几名女兵已经冲了上来,呼天喊地的乱成了一团。卫国华教官的脸色变的十分难看,死死的盯着陈阳道:“你知道什么叫点到为止吗?”陈阳还不等说话,何队过来皱眉道:“你他娘的能不能不给老子添乱!”   陈阳心里这个委屈就别提了,而这时冀尚媚已经睁开了眼睛,居然在一群女兵的唧喳声中爬了起来,看样子还准备和陈阳过招。这让陈阳觉得有些诧异,看来这个粗壮的冀尚媚抗击打能力很强啊。   “归队!”何队瞪着眼睛,随后对脸色难看的卫教官道:“小卫啊,陈阳这小子不知道留手,算了,既然没出什么问题,今天的对练到此结束吧。”   而就在这时,一名女兵走了过来:“报告教官!我请求和陈阳对练。”   第四集 兵王 第三十一节 倔强的女兵   “不行!”何队道:“和别人练吧。”   女兵不为所动,定定的站在那。卫教官皱眉道:“刘思佳,难道你没有听到何队的话吗?”刘思佳道:“报告教官,既然是来当兵,那么就不能避免危险,假如战争爆发,作为中国海陆空三军部队中唯一一支担任作战任务的女兵分队,我们是要率先冲到战线最前沿的战士,现在不过是训练而已,怎么能这样就放弃,我请求您同意我和这位战士对练……”   卫教官同意了。   陈阳有些欣赏的看着眼前这位叫做刘思佳的女兵,齐耳短发,被阳光晒的很黑的皮肤有些粗糙,未经修饰的两道剑眉,单眼皮,怎么望也是一个很普通女孩,不过那说话间眉头自然流露出来的一股冷傲却使得她整个人显得不平常起来。   标准的军体拳起手式,刘思佳冷冷的望着陈阳。   “开始!”   这一次刘思佳却不像冀尚媚那样凶猛的冲过来,反而绕着陈阳的身边转开了***,不时试探性的攻击。这让陈阳觉得有些好笑,两军遭遇,勇者生存,这么逗来逗去的什么时候是头。没听说过在战场上搏杀还有这样试探的。   将一只手负在身后,陈阳对刘思佳勾了勾手指。这个动作一出现,刘思佳冷冰冰的脸微微的抽动了一下,这是**裸的蔑视!她可是全国青少年散打女子组的冠军,在这拳脚方面足足下了十几年的功夫。人常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对自己伸手颇为自傲的刘思佳动了,身子嗖的一下窜了过来,飞起一腿直奔陈阳的太阳穴。陈阳不由得苦笑,在他眼中这种攻击除了气势吓人外没有任何的用处。身子微微一闪,借着刘思佳踢腿的这股力道,陈阳用手将刘思佳的腿向上一推。   另一只腿刚刚腾起的刘思佳立刻就失去了平衡,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倒地。   警惕的翻身而起,迎面就望见了陈阳的微笑。   面无表情的活动了一下身体,刘思佳再一次迎着陈阳冲了上去。这一次她完全放弃了试探,攻击的方法变的中规中矩。打出来的拳也变的劲道十足,带着嘶嘶的破空声。这让陈阳不得不注意,被这种拳打中,估计弄个鼻青脸肿是轻的。   嘭!   刘思佳的一套组合拳刚刚打完,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别的动作,陈阳一记漂亮的左勾拳已经击中了她的右侧太阳穴下方。巨大的力量瞬间便将她踉跄的击倒在地。训练场里已经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如果说陈阳一击KO冀尚媚,战士们都认为是冀尚媚过于自信,加上运气不好。   那刘思佳呢?   她可不是一般的女兵,没加入军队前,她就曾代表体校参加了全国青年散打比赛,而且获得了女子组的冠军。对于这些,女兵们很清楚。而男兵,这些天和她交手的人不少,多数都在她手下吃了亏,即使能赢了她,也无非就是凭借着体力的优势而已。   谁能想到一个这样嗷嗷叫的母老虎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被陈阳两次击倒?   尤其是这一记勾拳的技术性击倒,简直完美到了极点。   陈阳觉得有些无聊,目光望向了何队。   几名女兵已经冲向了倒在场中的刘思佳。就在这时,伏在地上的刘思佳爬了起来,拒绝了所有人的搀扶,又一次冲了过来。短短的几米距离眨眼间就过了,对着陈阳身子猛的腾起,凌空就是一记狠狠的膝撞。   陈阳不由得皱眉,凌空膝撞,这可是他相当擅长的搏击方法,经过短距离的冲刺加力,这一下要是撞实了,完全可以撞断人的胸骨,一个弄不好很容易造成死伤。   在训练中用出这种凶狠的攻击方法,似乎有些过分了。   目光一冷,腿部的肌肉瞬间绷紧,随后陈阳猛的弹了出了,身子刚一落地,右腿便带起劲风猛的踹向了即将落地的刘思佳。这一下,陈阳没有丝毫的留手,嘭!一声闷响,这一脚狠狠的踹在了刘思佳的胯骨上,将刘思佳像炮弹一样射了出去。   咚一声,重重摔在地上的刘思佳滚出了足足四五米远。   训练场里寂静了足足三秒,所有反应过来的女兵都惊呼的冲了过去,而男兵都目瞪口呆的望着陈阳还没落下的那条腿,暗自思量着这一腿假如踹在自己的身上会是个什么滋味。何队则大步的走到了陈阳面前,挥手就是一个大脖溜子:“你他娘的在哨所呆傻了吧!人家是姑娘!你他娘的怎么就能下得去手?”   在这一刻,陈阳终于明白了战士为什么一提到要和女兵们动手就露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被打了,何队要骂,战友们瞧不起,女兵们鄙视。打了女兵,何队还要骂!   陈阳的小宇宙要爆发了,满脸黑线的看着何队不出声。   何队瞪着眼睛道:“你这表情什么意思?难道我说错了吗?人家是女兵,你说你个大男人怎么着也得照顾照顾人家吧?用那么大力气干什么?人家一个女孩子来当兵已经不容易了,你想想,她们哪一个在家里不是金枝玉叶,哦,和着人家到这儿给你当沙包来了?”   陈阳张了张嘴,想了想又把话咽了回去。   就在这时,灰头土脸的刘思佳推开来搀扶她的女兵,有些僵硬的向陈阳走来,来到陈阳身边对何队施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随后目不斜视的道:“报告!我请求继续与陈阳对练!”   这句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住了。   事实很明显,刘思佳与陈阳肉搏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这么说吧,假如陈阳算成年人,那么在肉搏中,刘思佳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刚上小学的孩子,再怎么打下去,刘思佳也不可能赢得了陈阳。这一点,即使是刘思佳心里也应该十分的清楚。   “我不同意!”何队黑着脸道:“野驴手重,再这么练下去,我看就得出现非战斗减员,没什么好说的,现在你马上去医务室检查身体。”   刘思佳的眼睛有些红:“我请求继续对练!”   “不行!”何队的火窜上来了.   “我请求继续对练!”   “不行!”   ……   重复的对话中,陈阳愣愣的望着这名相貌普通的女兵,稍显稚嫩的脸上满是坚毅,女性那种柔弱的感觉在她的身上消失的无影无踪。看着她,陈阳忽然想起了娜塔莎,同样是女孩,她们之间的区别太多了,如果娜塔莎没有死,遇到这种情况或许只会蹲在地上哭吧?   “我最后说一次,你马上去医务室,我没时间和精力和你胡扯!”何队的耐性已经没了,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而刘思佳显然也有些激动:“我不服!你这是性别歧视!女兵怎么了?难道女兵就一定比男兵差吗!”   就在这时,卫教官走过来对何队道:“何队,消消气,其实我觉得不经过战火的磨练的人永远都成不了战士,所以我也认为应该让他们继续练,吃点苦没什么,训练多吃苦,以后在战场上就能少流血。”   何队道:“小卫?你这话什么意思?哦,我这倒成了多管闲事了?行,你说句话,想当沙包还不容易吗?你们随便,我不管了,爱怎么练怎么练,不过丑话说到前头,你们这些女兵要是受了伤,别找我,别和我说!”说罢,何队一甩袖子就走了。他这次是真生气了,这半年来,8341每个组都出过任务,说句难听的话,哪个战士的双手没沾染上血腥?普通的对练也就罢了,战士们都知道留手,即便是看起来十分激烈的打斗也都少了那层杀气。   而陈阳不同,再打下去陈阳那倔驴似的性格要是爆发了,骨断筋折都是轻的!   卫教官的脸色有些难看:“继续!”   这句话一出口,刘思佳又一次冲向了陈阳。   身子一闪,陈阳挥起一拳直奔刘思佳的面门,当拳风已经喷涌到她的脸上时,陈阳忽然变了主意,手掌摊开,轻轻的按在了她的脸上,将她仰面推倒。嘭!战士们的眼中可以清晰的看到,在即将倒地的那一刹那,刘思佳双腿无力的在空中挣扎。   几秒中后,刘思佳再一次爬了起来,英挺的鼻子正滴答的向外淌着血。用手轻轻的摸了摸脑后的正在鼓起的肿块。刘思佳再一次冲向了陈阳。这一次,陈阳鬼魅般的窜到了她的身旁,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领,随后一记侧方向过肩摔,将她灌在了地上。   训练场异常的安静。   这哪里还是训练,这完全是一场虐待!   以双膝连击击败简捷的刘思佳此刻变成了毫无抵抗力的羔羊。   只能在陈阳的手中一次次扮演着沙包的角色。   不知什么时候,“加油!加油!”的喊声渐渐的在训练场里响了起来。这其中不但有女兵,还包括了男兵,甚至陈阳的队友都在为刘思佳呐喊!尤其是张涛,他红着眼睛喊道:“野驴!你他吗的是混蛋!你就不能让让她啊!”   陈阳不动声色的望着一次次跌倒然后又一次次爬起来的女兵。   震撼!   他实在很难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在支持这这个女兵。   女兵又一次爬起来了,陈阳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十六次?或者是十七次吧。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还要继续下去?其实你应该很清楚,你根本就不可能打败我的。这么拼命干什么?这只是训练而已……”   刘思佳的脸上布满了斑斑血迹,有些摇晃的看了看陈阳,“这就是战斗。”   呆呆的愣了几秒,陈阳非常郑重的将负在身后的手臂拿了出来,在女兵的面前郑重的摆出了标准的泰拳起手式,手臂的摆动间带起拳风嚯嚯,下盘一动,地面咚咚作响。刹那间,观战的战士们都感觉到了一股寒流迎面而来。   杀气!   惊人的杀气!   一道缝了六针的伤疤,恶狼一样的眼神,全身鼓起的肌肉,这一刻,陈阳仿佛来自天外的魔神,仿如实质的目光紧紧的盯在了刘思佳的脸上:“我为先前的轻视向你道歉,来吧,我不会再留手。”   寂静的训练场里,陈阳的话清晰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反应最快的就是南宫岚,噌的一下窜起来,他怒吼道:“野驴!别这样!”   不再留手,这四个字听起来似乎没什么,但熟悉陈阳的人都知道,碗口粗的小树,十几公分厚的石碑,他一脚过去就能踢成两截,人体的骨骼能达到这种程度吗?一旦陈阳认真了,被他的拳脚打到那绝对就是骨断筋折!   女兵笑了,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齿。   嗖!女兵又一次冲了上来,而陈阳和以往的防守反击不同,竟然迎着女兵冲了上去,这一下,所有战士都惊呆了!   迅速接近的陈阳果然没有留手,双拳就像暴风雨中夹杂的冰雹,迅猛无匹的砸向了女兵,而在暴风雨般的攻击中还不时夹杂着腿,肘,一时间,女兵的视线模糊了,只能胡乱着挥舞着拳头,但这又怎么能阻挡陈阳的进攻?   三秒钟,一套结构精密的组合攻击结束,女兵轰然倒地。这一次,等了足足有两分钟,女兵也没能爬起来。   战士们都冲进了场地,场面一下子乱了,无数女兵尖叫着扑向了陈阳,抓、挠、撕咬、向陈阳的脸上吐口水……而一些性格冲动的男兵已经向陈阳挥起了拳头。   就在这时,陈阳忽然怒吼道:“都他吗的给我滚远点!谁也不许碰这个女兵!听到了吗!谁也不许碰!”   巨大的声浪瞬间将现场的人镇住了。   陈阳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和被女兵们抓出的一道道血痕,森冷的道:“不许动她,虽然她只会些三脚猫的功夫,但她是战士,她赢得了我的尊敬!所以我不留手!在战场上,没有人会留手!你们可以骂我,可以鄙视我,可以向我吐口水,但是你们不许动她!她是战士,她有自己的尊严,她不需要你们的怜悯!让她自己站起来!”   训练场在一起寂静了下来,陈阳的话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所有人都呆住了。   陈阳的话说的有错吗?   没有!   假如是在战场上,想站起来就只能靠自己!   凭什么需要别人的帮助的才能站起来?   那对战士是一种侮辱!   这不是中世纪的骑士精神。   但是对于一名高傲的战士来说,靠别人的怜悯站起来就是耻辱!   一位女兵哭了,流着眼泪跪在了刘思佳的身边:“站起来!站起来!加油!加油!站起来!站起来!”   这位女兵的声音迅速的感染了在场的所有人“站起了!站起来!……”的声音越来越响亮,渐渐的响彻了整个小岛。   手微微的动了一下,刘思佳的眼睛艰难的睁开了,眼眶周围已经肿的不成人样,有些模糊的看着周围一双双焦急的眼睛,她挣扎着,一次,两次,三次,不知经过了多少次的失败,在战士们的呐喊中,她艰难的站了起来,摇摇晃晃中,她的嘴唇忽然翘了起来,露出了一抹微笑,洁白的牙齿闪出了一道开心的光芒。   陈阳也笑了。   第四集 兵王 第三十二节 我喜欢女兵   通过与女兵的一场搏斗,陈阳算是彻彻底底的成了名人,至少在7633训练基地的这个小岛上,上至枫林少将,下至伙头兵,就没有人不知道野驴的。而令人意外的是,虽然刘思佳伤的很重,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埋怨陈阳,岛上反而掀起了一场练兵的高潮。   更有人在醒目的地方设立的标语,向刘思佳陈阳同志学习!   不知道这算不算竖立典型。   女兵们各个像吃了兴奋剂,只要一有时间就会紧追着男兵开打,假如有男兵故意留手,将会被所有人鄙视。   但最头疼的还是陈阳。   见识了陈阳的格斗技巧与凶悍的必杀技,女兵还好,敢向陈阳发起挑战的不多,而8341的这些男兵,有一个算一个,纷纷向陈阳发起了挑战,一开始,陈阳还十分的高兴,对于他这个战斗狂人来说有人陪练是件不错的事情。   但时间长了就有些无法忍受了。   无论什么时间,无论什么地点,就算是上厕所,陈阳都要小心的提防,或许就在他准备提裤子的时候,一名精壮的战士就会突然从角落里挥舞着拳头跳出来。而更恐怖的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也要提防,防谁?虎视眈眈的孙二炮呗,不知道什么原因,孙二炮居然向何队打了报告,要和冀尚媚处大象,何队当时就批准了。随后笑眯眯的道:“好小子,没看出来你还有这心眼,加油,你小子要是真把海军这朵向日葵给追上了,没说,何队给你做主,怎么说你现在也是个一级士官了,结婚的时候不能太寒酸,咱们给你出直升机,什么狗屁的宝马,什么什么斯……”   这下好,孙二炮有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为老婆报仇……   而陈阳每次将孙二炮踢下床之后,都会黑着脸道:“悍马,你个混蛋,你不是常说为了兄弟两肋插刀吗?”   “没错,是这话,但是为了老婆,我可以插兄弟两刀……”   没办法,枪打出头鸟,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心高气傲的战士们都以打败陈阳为目标。   在这种情况下,陈阳练就了一种奇功,就是可以睁着眼睛睡觉。而更加恐怖的是,一旦有人接近睡梦中的陈阳身边,他就会本能的蹦起来,没人攻击的情况下就站在那里打呼噜。   而女兵嘛……   “快看,快看,好酷啊……”满眼桃花地道。   不屑的道:“别做梦了,他是不会看上你滴……”   娇吼:“你再说一次!……”   日子就这样天一天的过去了,一转眼,几个月过去了,九月份的海岛天气已经变的炎热起来,海军两栖侦查女子分队陆军方面的强化训练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估计很快就会离开小岛了。   其他人倒是没什么,孙二炮有些急。   不知道他抽了什么筋,又黑又壮的冀尚媚在他的眼里变成了杨贵妃,每天点过名后,他都会拉人陪他去找冀尚媚。这对众人来说就是煎熬。每个人都被拉过了一遍后。   谁也不肯去了。   用南宫岚的话说就是:无聊,两个呆子在一起有什么好看的,有那时间还不如去研究一下aV**当红的必备条件……   张涛:悍马和黑面圣谈恋爱就像驴车,是在走,那速度慢的像蜗牛,看着能急死人,还是我好,开飞机开习惯了,交女朋友速度也快,你们不用笑,等有机会让你们见见她,那叫一个漂亮,哪像这些女兵啊,各个黑的像张飞似的,胳膊上还肌肉鼓鼓,穿上作战服根本就看不出公母……   苏凉:好一对儿靶子啊……   于是眼含热泪的孙二炮拉住了陈阳:“兄弟,陪我出去一趟吧……”   陈阳满脸黑线:“找黑面圣?不去,我怕你为了她捅我两刀……”   孙二炮瞪眼:“不去我现在就捅!”   接下来,每天点名后看着孙二炮连拉带拽的扯走陈阳,就成了战士们的开胃菜,只是几天过后,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准时准点,陈阳必保拉上孙二炮,至于他们的去向嘛,就没有人知道了……   海边,不远处就是一片白色的沙滩,层层海浪袭来,惊的在沙滩上爬行的小螃蟹到处乱窜。孙二炮和冀尚媚两个人站在一块平坦的礁石上,望着海平面。陈阳不由得无奈的摇头,这孙二炮就是个呆子,琢磨半个小时能说出一句:吃了吗?   这不是扯淡吗?   军营!   人家还能不吃?   算了,陈阳懒得理会。转身走向沙滩的另一边,绕过一块礁石,一个女兵正蹲在礁石的空隙间愣愣的看着海水里的小鱼。   陈阳大马金刀的一屁股坐在了女兵对面,伸手就将女兵盯着的那只小鱼抓了起来。   女兵一愣,随后道:“你干嘛?喂!你不是吃过饭了吗?放下它!你太残忍了,这么可爱的小家伙你竟然要……”   陈阳微微一笑,将手中的小鱼扔到了水里。   看着小鱼借着海浪游进了大海,陈阳道:“昨天我们讲到哪里了?泰拳与散手到底谁更厉害一些?其实泰拳的脚法有侧摆踢、前扫踢、侧扫踢、前蹬踢、旋踢、弯弧踢等等,其中最常用到的就是侧摆踢。而我更喜欢泰拳的地方就是它没有什么固定的套路,可以自由发挥。   肘击嘛,打击力很强,是泰拳引为自豪的一种技法。不过我不太喜欢,一寸短一寸险,不到万不得以和人缠斗的时候,最好不要用这种攻击方法,前顶肘、后顶肘、横顶肘、挑顶肘、砸肘、撞肘,运用时讲究近身抢位,单单为了使用这种方法攻击就冲上去和人拼命不划算。   至于膝盖的技法,我感觉你应该很了解,飞步近撞膝、闪身冲撞膝、跃步正、斜冲撞膝、飞膝等等。纠缠中有拦颈撞膝、跃起撑肩撞膝、锁颈顶膝等等。至于泰拳的拳击,就变的很简单,就是直拳、横拳、勾拳、摆拳什么的……喂!想什么呢?”   女兵猛的回过神来,在暮色下脸有些红。   “你继续说,我在听。”   “而散手所追求的是另外一种更细腻的打法,这里面拳法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差不多就那几样,腿法里的截腿还不错,我最喜欢的就是散手里面的各种摔法,抱腿过胸摔,前顶摔,拉腿摔,别腿摔,夹颈过肩摔,抱腰摔,勾腿摔,切摔……”   陈阳说不下去了,眼前的女兵眼神愣愣的望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喂!你没事儿吧?”   女兵有些慌乱的撩了撩额前的头发。随后说出了一句和孙二炮一样白痴的话:“你有女朋友吗?”这句话一说完,陈阳愣了,女兵也愣了。还不等陈阳回答,女兵马上岔开了话题:“呃……我是问孙二炮……”   看着声音越来越小的女兵,陈阳的脸有些红了,其实他们出来的原因一开始就是因为孙二炮与冀尚媚,陈阳当然是来陪孙二炮的,而刘思佳当然是来陪冀尚媚,现在居然说问孙二炮有没有女朋友,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在这种情况下,陈阳要是还想不明白就太白痴了。   气氛一时间变的有些尴尬,两个人也变成了一对儿靶子,呆呆的看海。   这种感觉很奇怪,陈阳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良久,道:“听说你们要走了。”   “嗯。”   刘思佳轻轻的应了一声,随后又不在言语。   这一下陈阳是彻底不知道说什么了,但这么干坐着气氛只会变的更加尴尬,憋了很久,陈阳道:“我是一级士官……”这一句话一出口,气氛立刻变的更加尴尬了,一级士官,这不是**裸的在向刘思佳暗示:我可以交女朋友了……   刘思佳将头埋进了双臂,一声不出,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一下陈阳的脑子有些乱了。对于刘思佳这个倔强的丫头,陈阳有好感,他喜欢她的性格,更喜欢和她谈格斗搏击的各种技巧,别看刘思佳打不过陈阳,但真正的讲起理论来,十个陈阳也不是这丫头的对手。   惺惺相惜?红颜知己?   或许是这样吧。   但现在的情况已经变的莫名尴尬。   不远处,孙二炮不知道说了什么,笑得冀尚媚前仰后合,而孙二炮就跟在一边傻笑。   刘思佳抬起了头,道:“他们很开心。”   陈阳点了点头道:“是啊,他们很开心。”   刘思佳道:“时间过的真快啊,一转眼已经在这个岛上训练了半年,现在一想到要离开这里,我有些舍不得。”   陈阳默然,他忽然想到了坎沟门子哨所,不知道那位接手的老兵是不是也在听着柴油发动机的噪音发呆。   忽然,刘思佳扭过头来,看着陈阳道:“你说我们走了后,我们还会见面吗?”陈阳微微愣神,随后道:“当然会见面。我们是战友,到什么时候也不能忘啊。”刘思佳有些失望的转回头去,沉默了片刻后道:“陈阳,我是不是长的很丑?”   陈阳忙道:“不丑,一点都不丑。”   刘思佳静静的望着海面:“别骗我了,从打我入伍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我变的很丑,头发剪的很短,脸晒的像煤球,皮肤能当锉用。”   陈阳不知道该怎样去回答,因为他深深的感觉到了刘思佳话里的那丝嘲讽背后的无奈。而事实上,无论从身高,体型,还是五官上看,刘思佳不丑,甚至还可以说的上是一个小美女,但是阳光无情的将她的皮肤晒成了古铜色,干燥的皮肤除了暴皮就只剩下了粗大的毛孔。   “其实你不说我也清楚,每天我最害怕的就是照镜子,我都不敢看镜子里面的自己……”刘思佳的话变的越来越轻了:“我其实也想穿漂亮的衣服,也想把皮肤养的白嫩嫩的,跨上一支包包去逛街,买化妆品,买口红,买淡橙色的眼影,穿花裙子,然后去照相馆拍艺术照……”   陈阳的心已经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了,看着发呆似的看着海面的刘思佳,思绪万千。女人嘛,无论是当兵还是做模特,哪有一个女人会不在乎自己的容貌?就算是最贫穷地区的中年妇女,放下孩子也会为自己打扮一下的。   但刘思佳不能,不但是她,所有女兵都不能,因为她们是战士!不但不能打扮,甚至她们还要进行着连男兵都无法忍受的训练。   “你后悔了吗?”   陈阳的话使刘思佳愣住了。   望着布满老茧和道道伤痕的双手,刘思佳愣愣的看着,不发一言。   良久,刘思佳站了起来,微笑道:“陈阳,快到熄灯的时候了,你去叫他们两个,咱们该回去了。”海风吹过,蓝白相间的迷彩服咧咧作响,一头只有5公分长短的短发微微飘扬……   “我喜欢女兵。”陈阳望着站在礁石上的刘思佳。   她愣住了。   此时陈阳忽然窜上了她站的那块礁石,一把将她揽入了怀里,在刘思佳惊愕的目光中狠狠的吻了下去。   炙热,带着淡淡的麻痒。   挣扎了几下,刘思佳不动了。   几分钟后,靠着陈阳坚实的臂膀,刘思佳眼神有些迷离的道:“陈阳,你不嫌我长的丑吗?”   陈阳笑了,一口白牙仿佛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你觉得我很帅吗?”   轻轻的用手触摸着陈阳脸上那道缝了六针的伤疤,刘思佳呆呆的道:“很帅……”   回应她的是更加激烈的热吻。   正向他们走来的孙二炮和冀尚媚愣住了。看着礁石上抱在一起的陈阳和刘思佳,孙二炮涨红着脸挠着头道:“那个……那个……小媚……咱俩,那个……是不是……”   不等他说完,冀尚媚已经一溜烟的跑掉了。急的孙二炮一个人在沙滩上跳脚。   而就在这时,一阵尖利刺耳的警报声忽然响彻了全岛。   紧急集合!   第四集 兵王 第三十三节 保障   凄厉的警报声中,刘思佳那有些迷离的眼神瞬间变的凌厉了起来,一把推开了陈阳。   “快走!”说罢一个健步就跳下了礁石向基地里飞奔。   陈阳紧跟着也跳下了礁石,看着就在身前两步远的刘思佳背影,心里不由得苦笑,这女人还真是难以琢磨,难道集合比自己的怀抱更重要?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接下来的则是深深的疑惑。   在岛上这种紧急集合的警报很少会拉响。   训练?   不太可能,紧急拉练的铃声不是这样的。   但此刻已经由不得他多想,一路飞奔,两分钟后,陈阳、刘思佳、孙二炮、三个人回到了基地营区。凄厉的警报继续着,基地营区的空地上,战士们已经带着装备整整齐齐的站在了那里。   狠狠的瞪了陈阳和孙二炮一眼,何队微有怒意的道:“给你们三分钟的时间去拿装备,三分钟后停机坪集合!”说罢,何队一挥手:“向右转!跑步走!快点!”陈阳和孙二炮哪里还敢犹豫,狂奔着冲进了宿舍旁的装备室,快速的打开个人的装备箱。   一分钟后,全副武装的陈阳和孙二炮冲了出来。   营房外不远处就是排列的整整齐齐的女兵们。   冀尚媚和刘思佳就站在女兵队伍的最前列,呆呆的望着杀气腾腾冲出来的陈阳与孙二炮。当经过女兵队伍身前的时候,孙二炮的脚步慢了,眼神紧紧的盯着冀尚媚。   陈阳知道孙二炮想干什么,其实孙二炮是想停下来和冀尚媚说上几句话,因为这次的任务不知道是不是很快就能结束,而女兵们最多不超过三天就会离开这里回到她们的海军营地。   这一别,什么时候能再见面就成了一个未知数。   在跑动中望了望刘思佳。   她此刻正盯着陈阳。   嘴角挤出一丝微笑,陈阳猛的一推身前的孙二炮:“快走!没时间了!”   不能回头,纵然现在有太多的想法想对“美丽”的女兵说,也只能等到任务结束后。   军人,儿女私情在任务面前只能退避,没有这点觉悟,当的什么兵?   当陈阳和孙二炮冲上大型的运输直升机,没等坐稳,直升机已经呼啸着升了起来。看着愣愣的望着海岛上亮着***方向的陈阳和孙二炮,苏凉皱着眉捅了捅南宫岚:“鬼脸菇,野驴可能出了问题。”   南宫岚对苏凉翻了白眼:“傻子都看出来了,难道你不知道吗?当男女双方产生好感的时候,就会分泌多巴胺,而陷入爱情的时候则会分泌笨乙胺醇,想mL的时候会分泌荷尔蒙,而现在的陈阳脑子里明显是分泌了脑啡。”   “脑啡?”苏凉的眼睛里出现了小星星。   “脑啡等于endorphin,是指在大脑中神经中出现了类似鸦片之类的东西,这种内源性鸦片物质可以调解痛感神经,这么说你应该懂了吧,野驴没受伤,那么脑啡的出现很简单,因为他在想念,或许是珍惜也说不定……”   海风毫无规律的乱窜,在慌乱不安中带起的气流引得直升机不停的颠簸。   沈阳军区联勤部某应急兵站。   陈阳等人刚下了飞机心里就升起了一股如临大敌的感觉。   忙碌,整个,营区内的战士们忙成了一团,无数的运输车辆紧张的装卸着各种物资。   众人集合在了一起,带到了兵站内的一间临时宿舍里,何队十分郑重的道:“刚刚得到了消息,从现在开始全队一级战备,随时准备战斗!现在我命令,B组,c组,D组,e组,轮哨,每组两个小时,a组抓紧时间休息,南宫岚、张哲、你们两个跟我走……”   情况一下子变的紧张了起来,所有人都从何队的话里听出了硝烟的味道。   大动作。   肯定是有大动作。   躺在临时宿舍里搭建的长长通铺上,林烈锋压低嗓子:“喂,睡着了吗?鬼脸菇和八哥怎么还没回来,大家猜猜这次到底是什么任务,是不是真的要打仗了?”   黑暗中,几个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简捷道:“差不多吧,平时咱们出任务哪有这样的待遇,还有宿舍,还有床子被子,我估计是打仗,而且你们听外面的声音,***,至少有几百辆车在活动,睡觉,睡什么,这床现在就像按摩机,呃……震的人心里发痒……”   在轻轻的窃笑声中,陈阳道:“别瞎猜了,抓紧时间休息,要是不想睡觉就出去轮哨去,其他四个组轮哨,何队让咱们抓紧时间休息,再不休息,只怕想休息都没机会了。”   众人的声音顿时就停住了。   事实就是如此,何队不可能毫无缘由的开后门特殊照顾他们。   调解呼吸,放松,半强制性的使自己进入睡眠也是特训里的一种,这种训练,主要是调解战士们的心理承受能力,使战士们一旦接触到战争,不会因各种因素而导致失眠。   就这样,在轰鸣的马达声,和地面传来的震动中,众人缓缓的进入了睡眠。   临晨四点十分,再一次紧急集合。   休息了三个小时不到的战士们站的整整齐齐。   何队的脸色出奇的凝重,大声的道:“命令已经下来了,咱们沈阳军区后勤保障特种反应中队,奉命参加这次一体化后勤保障行动,这次的任务就是在演习的过程中协同警通连保证后勤补给的安全,严防蓝军部队的袭扰战术。确保应急联勤队能够迅速、安全的完成一体化后勤保障,让参加战斗的摩托化步兵旅在最快的时间内得到供给。   现在我分配一下任务,B组,你们的任务是保障医疗分队的安全,无论怎么样,也不可以让医疗分队出问题。c组,你们的任务是保护弹药队,一定要严防蓝军袭扰,这关系到正常演习的成功失败。   D组,你们的任务是保护油料队,假如油料队出了问题,步兵旅的飞机坦克就都成了废铁,所以我要求你们在任何情况下,就算是上厕所!也要把眼睛给我放亮了!   e组,你们的任务特别重要,食物,饮用水,这方面就交给你们了,我要你们确保在任何时候也不能让敌人攻击到食物和炊事班战士,要是你们出现了失误,让我们的战士饿着肚皮上战场,老子和你们没完!   a组!你们的任务是最关键的,你们的任务是保护野战通讯车,以及指挥官的安全,并且要制定出一套反侦察,反袭扰的战术,假如一旦发生了意外情况,你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反应!   听到了没有!”   “有!”   “那么现在对表,现在的时间是临晨四点十七分,个小组注意,各就各位,出发!”   第四集 兵王 第三十四节 老兵的愤怒   临晨四点三十分,天还没亮,联勤部兵站的战士们开始出发,这次为了确保完成实兵演习的任务,兵站出动了上百辆各式车辆。而上面的命令要求又是十分的紧迫,要求在下午五点前到达位于东北的科尔沁草原。   时间还有十二个小时多一点,而行军的距离更是超过了四百公里,这也就是说,战士们要在不到十三个小时的情况下奔袭千里,带上各种补给冲进茫茫的草原,完成军区的战略部署。   载满各种物资的运输车队出动了。   坐在驾驶室里,陈阳看着前面的指挥车和路上浩浩荡荡的车队,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枪。自打参军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大规模的军事演习,心情难免有些激动,或许很多人当了几年的兵都没有机会遇到这种情况。   出了营区,车队急速的行驶在公路上。   张哲为a组的成员设置了一个特殊的通讯频道。这个通讯频道只能收到同组的几人,或是指挥部的信息,这样一来,通讯器里就安静了许多。陈阳的压力不大,因为是刚刚出了营区不久,加之位于车队中间,所以短时间内,他只要注意一下附近的情况就好。   但意外总是会在最想象不到的时候来临。   仅仅驶出了营区一个小时左右,车队停住了。   “呼叫悍马,前方出现了什么情况,重复一次,前方出现了什么情况?”张哲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了出来。   “张涛报告,我所在的03号野战通讯车出现了严重的故障,已经无法行驶,重复一次,03号野战通讯车出现了严重的机械故障,已经无法行驶,完毕。”   陈阳听得愕然,他有些无法理解,在这么重要的演习中,通讯车竟然刚刚驶出营区就出现了故障。打开车门,陈阳冷着脸跳下了车,孙二炮、林烈锋、卢西官,纷纷出现,在停靠在路中的通讯车旁警戒。   一名中尉奔了过来,急眉:“还能不能走?”   开车的老兵有些紧张的道:“报告,现在不行。”   中尉有些火:“没出来前你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好好的检查一下!”   老兵站的笔直,一言不发。   “得了,得了,叫几个人来,把车往路边推,别影响车队前进。”   这一下陈阳等人成了现成的劳力。   就在这时,指挥车停在了路边,一名中校走过来面色凝重的道:“情况很严重吗。”   中尉报告道:“很严重,这车现在动不了。”见中校皱眉,中尉继续道:“不过这也不能怪这位战士,这辆通讯车服役的年头已经达到了退役的标准,原本打算下个月就淘汰掉,但是这次的任务来得比较突然,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车上装的是什么?”   “抗电磁干扰设备。”   “什么!”中校的脸立刻就变了颜色:“抗电磁干扰!你干什么吃的,出发前派任务的时候你怎么说的!”   中尉无言以对。   中校越看越生气,怒道:“不说话就行了吗!事先我已经和你们说的很清楚,这次演习,蓝军方面有专门的袭扰分队,电磁干扰是不可能避免的,假如进入战区蓝军的袭扰分队对我们的指挥车进行强电磁干扰,这么长的车队我们怎么指挥!和军区怎么联系!难道要让我给你找匹快马八百里加急吗!”   听到这里,在一旁推车的张涛不由得捅了捅陈阳,眼光中露出了一抹嘲讽。   陈阳苦笑,张涛的意思非常明显,那就是在说假如这种情况放在8341,是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错误的。但对于这点,陈阳并不觉得事情就会绝对,世间任何事情都难免会出现意外。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得多想一想。   8341是为了作战而产生的,所以他们不可能对后勤保障有太多的了解。   “车队继续走!就算没有这些抗电磁干扰设备,这这次演习中我们也不可以放弃任何物资和车辆,想想办法。让这两车想办法尽快跟上。”说罢,中校脸色难看的回到了指挥车上,随后重重的关上了车门。   中尉咬了咬牙:“尽快想办法归队,你们这辆车就算是抬,也得抬到科尔沁草原!有困难现在就说,我尽量想办法帮你解决,时间紧迫我没有时间耗在这里。”   老兵道:“坚决完成任务!没有困难!保证按时到达指定位置!”   “那好!这辆车交给你们了。”   中尉转身就要离开,忽然发现了在一旁看情况的陈阳等人,微一打量:“你们警通连的也得抓紧时间,这里没你们的事儿了,让他们自己处理,你们马上回到车上,走。”说罢,中尉一转身快步的奔向了一辆停在前面的运输车。   陈阳不由得嘘了口气,运输队雪亮的车灯在黑暗的公路映衬下,就像一头头憋足了劲儿的公牛般闷吼着开动了起来。做了两个简单的手势,a组的其他队员迅速的回到了原来的车辆上执行任务,而陈阳和张涛却在车队掀起的滔天尘土中皱起了眉。   “八哥,你怎么办?”陈阳道:“这辆车是你负责安全的,现在出了这样的问题,你得马上向何队报告。”   张涛摇了摇头:“野驴,你回去吧,放心吧,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水平,等一个小时后这车的发动机凉下来,我帮他们修理一下,很快就能追上你们的。”   陈阳微微点头,的确,天上飞的,张涛或许很难说可以简单的修理,但地上跑的到了他手里,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那好,既然这样,我就……”   话没等说完,老兵的惨叫瞬间吸引了陈阳和张涛的目光。   车头前,开车的老兵正在痛苦的甩动着胳膊上溅满的水。   快步的冲了过去,张涛的眼睛瞪的比运输车前大灯还要大,看着水箱中还在翻滚的开水失神的道:“你没开过车吧?”   “别抖了!马上把衣服脱下来!别抓!再抓肉就掉了!”陈阳一把抓住了老兵,不由分说的将老兵按到。当迅速的将老兵衣服解开后,老兵的胳膊已经呈现出一种异样的粉色。   按着老兵的胳膊,陈阳咬牙道:“别动,忍着点,就算再疼也别挠,等水泡起来后,让它自己干,那样你会少受点罪。”   老兵的额头和鼻尖已经挂上一层的冷汗。   大面积烫伤。   张涛瞪着眼睛走到了两人身前:“野驴,你不用管了,把他交给我吧,他这样的人就活该受罪,老兵了,连这点基本常识都没有?水箱里的水达到了沸点,去开水箱盖被烫伤的情况根本就是预料之中!”   “八哥,不会说话你就别说。”陈阳一边处理老兵的手臂,一边同样疑惑的道:“为什么现在去开水箱盖,这些事情你应该都懂啊。”   老兵咬着牙深吸了口气,望着天空:“懂和做是两回事儿,就像来当兵,虽然明知道很苦很累,但咱们还不是一样穿上了这身军装吗?”   陈阳愕然。   “再有两个多月我就要退伍了。”老兵说道。   “退伍和自残有什么关系?怎么?想混个……”   “放屁!”   老兵激烈的反应让陈阳呆住了,随后肝火上升。可随后老兵的话让陈阳感到了深深的震撼。   “你把我想象成啥人了!我自残!我受伤!我为那每月十几块的补贴?你知道咱们这车的水箱里装了多少水吗?你知道等这些水冷却后要多长时间吗!我为的什么!我不就是为了咱们这车能早一点修好吗!我这么做有什么不对!你放开我!老子打当兵来就没熊过!你有多远你给我闪多远!”老兵满脸是汗的推开了陈阳,怒吼道:“老子不用你给我处理,别看你他吗的转了士官,老子照你比哪都不差!我告诉你,再有两个月我就要走了,老子今天就算是死!也得把这车送到地方!”   老兵怒吼着,眼睛里水汽弥漫,但一脸坚毅的表情没有一丝的动摇。   盯着陈阳,老兵用力的撕扯着陈阳为他敷上专治烧烫伤药而缠在他手臂的上的绷带。   已经鼓起来的的水泡破裂了,血与水再也难分的清。   陈阳的心一下子乱了。   很乱,非常乱。   按照以往的脾气,对着他提爹娘,陈阳绝对会毫不犹豫的一拳过去将老兵揍倒。   但此刻他找不到动手的理由。   呆呆的看着怒狮般的老兵,陈阳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啪!一个从未这样郑重的军礼。   “我为我的无知向你道歉!”   第四集 兵王 第三十五节 口令   军车一路急行,在摇晃和轰鸣的马达声中,陈阳静静的望着公路两边的景色发呆。也不知道张涛和老兵是不是能够及时的归队,在规定的时间内赶到科尔沁草原。   对于其他人或许无所谓。   但是对于那名老兵来说,这可能是他参军唯一参加的一次大型的军事活动,他不会放弃的。   陈阳知道。   路面的情况还算好,只是变的有些崎岖了,这样一来满载着各种物资的重型车辆走起来很慢。   “小组注意,小组注意,我方受到了电子干扰,据尖兵车传来的消息判断,攻击方应该是车队前方的那三辆军车,现在怀疑他们是蓝军的袭扰分队。提高警惕,严密监视,如果发现有问题,务必在第一时间予以制服……”   张哲的声音就像是一支强心剂,被闷吼的噪音折磨得精神不振的陈阳立刻就来了精神。关闭了通讯器,陈阳指了指车队的前方,道:“剧本,去前面。”随后将右手伸出了车外,做了两个手势。   林烈锋扬了扬眉:“坐好。”说罢脚下用力,军车猛的窜了出去,迅速的冲到了车队前方,紧跟在尖兵车后。距离他们大约百米左右的位置,三辆悬挂着军用牌照的越野吉普车正在以和车队差不多的速度缓缓的行驶着。   陈阳不由得冷笑,越野吉普车在公路上以每小时不到60公里的速度行驶,这太反常了。不过接到的命令是严密监视,所以陈阳也只好耐着性子,慢慢的耗下去。   七八分钟后,三辆越野军车忽然提速。   看着渐渐远去的军车,陈阳按下了追击的想法,这可不是普通的军事行动,现在做事情不能由着性子来了。   下午两点钟,那辆出了问题的野战通讯车安全的归队。   这让陈阳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傍晚,车队准时的进驻了科尔沁大草原。面对裸露的沙地,和斑驳的野草,这些战士们在一次给了陈阳惊奇。十几分钟后,一座座拔地而起的帐篷,战地医院,指挥所,宿舍,厨房,甚至包括厕所,就出现了原本荒草丛生的草原上。   有些失神的陈阳看了看傻在一边伸不上手的孙二炮道:“悍马,看到了没有,假如给你十分钟的时间,你能做到这样吗?”   孙二炮摇头:“不可能的……”   陈阳不由得叹气,在建设这方面,他们已经输掉了一阵,至少在这些联勤队战士们的忙碌下,他们伸不上手,即使做了,也常常是帮倒忙。   “但是给我十分钟,有足够的武器情况下我可以把这里夷为平地……”   听到孙二炮的话,陈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话虽然有些吹牛的感觉,但防卫这方面在这茫茫的大草原上,真的是个大问题。这里没有山陵遮掩,没有任何的防护物品可以利用,假如军营被假想敌发现,很可能在几分钟内便遭受致命的打击。   只需十门火炮,二十秒钟内,这个临时搭建起来的军营就会灰飞烟灭。   不远处就是机械化步兵旅的驻地。   严格的说起来,这里已经进入了步兵旅的防御圈内。   但是事情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看似严密的防卫体系,在陈阳他们的眼里漏洞摆出,大队的敌人不可能摸进来,但假如是蓝方的袭扰分队呢?   站在一旁的南宫岚点了点头:“悍马,去把剧本叫来,别让他跟着瞎掺合了,咱们得抓紧时间研究一下兵营的防卫任何。”   孙二炮走了。   南宫岚看了手表对陈阳道:“野驴,以你的经验,现在应该怎么做?时间不多了,再有半个小时天就黑了,到时候要进行任何行动都会增加难度。”   “等等剧本,在防卫这方面他是高手。”   时间不大,灰头土脸的林烈锋跟着孙二炮来到了临时指挥所附近,整个a组人员到了八人。一见到陈阳,林烈锋就兴奋的道:“野驴!他们太厉害了,要是他们都帮我去设置陷阱,就算来坦克,咱们也能给他们活捉!”   “捉坦克算什么,有本事你设个陷阱把飞机逮到才叫本事。废话少说咱们的任务你们都清楚,现在的情况实在是简单的太过分了,咱们驻地的附近只有一些白桦树,剩下的就是光秃秃的平原,想办法设置临时防线,嗯……最起码得能防的住像咱们这样的特种兵摸进来。”陈阳道。   林烈锋脸上的兴奋瞬间就消失了,嘴张的像馒头那么大:“野驴!这怎么可能,天马上就黑了,夜里实行***管制,要求不见一丝明火,最多一个小时,剩下的时间到处一片漆黑能做什么?另外有些陷阱是不可以在人群这么密集的地方设置的,万一伤了人怎么办?”   陈阳道:“那就设置一些简单的防御型陷阱,能起到报警的作用就行。咱们所有人都去,把方向位置安排一下就好。”   林烈锋微微愕然随后忽然兴奋的道:“能不能把这些战士带上,我们每个人带一个班的战士去设置陷阱,到天黑的时候,方圆五百米内不知情的人保证有来无回。”   “白痴!等你和上面沟通完天都黑了。”南宫岚道:“马上抓紧时间,现在就动手,靠近白桦林那面是唯一有隐蔽物的地方,所以那里的防卫最要紧,那边叫给你了,剩余的几个方向地势都比较开阔,悍马去配合蜘蛛,曲玛多去配合苏凉,八哥和剧本去白桦林,现在就走。”   众人转身就走,只剩下陈阳和南宫岚站在这里,陈阳的脸色有些难看:“鬼脸菇我怎么办?”。南宫岚微微一笑:“野驴,你有更重要的任务,一会咱们两个去模拟一下摸营,看看能不能顺利的摸进来。”   陈阳看了看手表道:“多长时间后?”   “等天黑下来,难道你打算现在摸营?”   陈阳笑了:“等天黑了还有什么难度?”   夜色悄悄的来临了,科尔沁草原刮起了大风,夹杂着细小的沙砾尘土,将军营的帐篷吹的哗哗响。临时的军营里安静的令人窒息,没有人随意的走动,有没有人高声谈笑,即使是从军营旁走过,也不会听到一丝的声音。   而在距离军营一侧的白桦林里,陈阳和南宫岚,正在小心翼翼的避过各种陷阱,向军营潜来。早在天色没彻底黑下来的时候,他们两个就已经经过上面的批准,悄悄的离开了军营。   夜黑风高,正是检验军营防渗透能力的时候。   蹲在唱歌的白桦林里,簌簌声中,陈阳将嗓子压低到超过三米就会听不到的频率,苦笑着道:“鬼脸菇,快来帮忙,剧本这小子长本事了,我中招了。”南宫岚连忙道:“怎么了?”   “快来,这小子模仿集束雷的原理,设置了一大群的速爆小炸弹,威力谈不上,不过我已经拆开了一只,里面装的是,除了速爆炸药,还有小剂量的镁粉、硝酸锶、高氯酸钾,还有一些应该是面粉,要是猜的不错,这小子弄的应该是红光剂……”   南宫岚立刻就紧张了起来,虽然只是小剂量,甚至连伤人都做不到,但在这漆黑的草原上,红光剂的亮点足以让几十公里外都清晰的看到。小心翼翼的靠过去,南宫岚紧张的道:“怎么办?”   “小心点,帮我找块石头,或者是什么别的东西,把这里压住,不然我一抬脚这里就会放烟花,剧本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现在剪断这条线,只怕会变的更麻烦……”   南宫岚不由得苦笑,在草原上想找石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十分钟后,陈阳的腿都木了,南宫岚才抱着一截长达六七米的枯木回来。小心奕奕的将枯木压在踏线上,陈阳才算放下了心来。而后,两个人变的更加小心了,就差没拿个放大镜一寸一寸的检查。   一个钟头后,两个人已经接近了军营,擦了擦额头的汗,陈阳一屁股坐到了一个砍伐后留下的树墩上,道:“接近生活区了,剧本应该不会在这里设置陷阱了,咱们接下来就要注意岗哨,咱俩一前一后,左右分开,那么即使被人发现了,另外一个人还有机会。”   “好的,我左侧,你右侧,我前,你后。”说罢,南宫岚不待陈阳反驳,迅速的摸了上去。   陈阳不由得苦笑,右侧方向是给水排,难度显然低了一些。紧了紧衣襟,最关键的时刻已经到了,屏息提气,仿佛一只在黑夜里游荡的野猫,走在地上没有一丝的声息。   突然嘭的一声。   陈阳刚才坐着的那截树墩猛的飞了起来。   一名身子半截埋在土中的战士,枪口已经冷冷对准了陈阳。   “口令!”   第四集 兵王 第三十六节 态度   “发!回令!”   陈阳片刻都不敢耽误,夜间的暗哨,估计枪里面装的都是实弹,在这种情况下陈阳可不想做暗哨的枪靶子。   “展!”   暗哨回了口令,随后道:“谁?”   陈阳苦笑着道:“和你一样,也是警通连的,我的任务就是体验一下营区的防卫。”   暗哨警惕的看了看陈阳肩章,随后敬礼道:“那个人是谁?”   “我们是一起的,他……”   陈阳的话音未落,就看到南宫岚阴着脸走了过来。   暗哨一见到南宫岚肩章立刻在地洞中挺直了腰板敬礼。南宫岚回礼,随后点了点头道:“辛苦了,你们做的不错,继续潜伏,不要给任何敌人机会。”说罢瞪了陈阳一眼转身就走。而这时,这名暗哨忽然叫住了陈阳:“班长,先别走,你帮我把那个树墩子捡回来。”见陈阳愕然,苦笑着道:“我的腿蹲木了,帮帮忙。”   走过去捡起树墩,陈阳看了看,这个树墩是中空的,在四周遍布着六个荔枝大小的孔洞,如果估计的不错,这几个孔洞就是用来呼吸和瞭望的。暗哨再一次伏了下去,陈阳小心翼翼的将树墩盖好,仔细的检查一番后离开。   进入了临时营区,南宫岚和陈阳两人径直走向了指挥所的方向。还没等接近指挥所,迎面就走来了何队,在他的身后,还跟着孙二炮和卢西官。   “回营房!我找你们两个有话说!”何队说了话就走,脸色十分的难看。   一路无话,临时营区北侧的行军帐篷里,到处一片漆黑。   何队与几人都坐在行军床上。   黑暗中,何队的声音夹裹着怒意,就像炸药包上嘶嘶作响的引线,使帐篷里的众人心中忐忑不安,尤其是陈阳和南宫岚。   “怎么不出声?说说吧,你们几个不是整天说自己是精英吗?噢,精英就这水平,联勤队的警卫连就把你们留住了,这他娘的就是精英?”   陈阳动了动嘴,但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要说什么!”何队的眼睛在黑暗中扫向了陈阳和南宫岚的方向,嘲讽的道:“你们是不是想说你们大意了,警卫连的战士们太厉害了?下次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屁!我告诉你们,假如这是真正的战争,你们俩现在就死了!”   “教了你们那么久!你们学到了什么?你们的脑子里再想什么!越过剧本那小子设置的雷区就可以放松警惕了吗?告诉你们!不是警卫连厉害!你们输就是输在心理上!你们敢否认吗?你们一开始就压根没瞧得起人家,认为人家的防守不可能挡的住你们,你们的精力都用到哪了?我告诉你们,你们的眼睛就盯在剧本设置的那几个破玩意儿上了!”   顿了顿,何队继续道:“这些话我说过多少次了?啧啧,真出息啊,你们自己看看,啊,你南宫岚心里学硕士,嗯,军区给你待遇,上尉,军衔不低了,你知不知道我熬了多久才当上上尉?但就你这军事素质,我看还不如初中毕业的孙二炮!你脑子里在想什么?过雷区,最基本的要求是什么!你们是工兵吗?需要你们一点一点的排雷然后再摸过来吗?这是临时军营,这要是真正的战斗,等你们排完雷黄瓜菜都凉了!   摸营,讲究的是什么?   什么叫渗透!   你们两个在三百米外就已经被监视器发现了!   还好意思趴在地上排雷?   我这脸都让你们丢尽了!   那些电影导演算是没发现你们,这是他们的损失,就你们趴在地上的那个造型,一人配一把佐官刀,画上两撇小胡子,换件衣服正好去演地雷战!”   孙二炮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何队怒道:“笑什么!来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们,这是演习不假,但是你们得把这给我当成真的来做!假如现在给你们任务,是去摸敌人的营区,你们会傻颠颠的就这么跑去?你们会不考虑敌人的防卫部署?态度!对事情的态度……”   何队的怒火毫不掩饰的喷发了出来,没给战士们留一丝的面子。   听着何队的话,陈阳的脸已经热的可以用来烙饼。   对不起。   这三个字已经变成了千斤巨石,让陈阳根本就没有脸去说。   何队竹筒倒豆子,该说不该说的一股脑都捅了出来。   于是漫长的黑夜就在陈阳的思考中过去了。半梦半醒中,那名老兵愤怒的眼神不时的出现在他的眼前,态度,到底是什么……   科尔沁草原的清晨起了风,西北风以每秒超过十米的速度夹裹着黄沙铺天盖地的袭来,吹得人睁不开眼睛。而此刻的陈阳正在紧张的为指挥所的防卫而动着脑筋,脑子里不停的思考着假如是自己来攻击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又要用什么样的行动来阻止对方的这种攻击?   就这样不停的设想,不停的发呆,不停的和其他人交流。   一转眼,五天过去了。   这一天清晨,科尔沁草原深处响起了隆隆的炮声,弥漫的硝烟中,摩托化步兵旅的演习正式打响了。   联勤队接到了指示,摩托化步兵旅的补给队伍出现问题,已经无法再保障步兵旅的补给任务,于是,整个营地忙碌了起来,十五分钟后,车队驶向了百公里外的步兵旅阵地。   战士们都兴奋了起来,硝烟弥漫的战场,弹火纷飞的场景,这一切马上就要来到了。   而陈阳坐在驾驶室内,眼神也变的前所未有的凌厉。   第四集 兵王 第三十七节 袭扰   科尔沁草原,又名科尔沁沙地,名字的由来是根据蒙古族古代的一个部落名沿袭而来,位于西拉木伦河西岸和老哈河之间的三角地带,面积大约4.23万平方公里,属于内蒙古自治区赤峰市的翁牛特旗、敖汉旗,通辽市的开鲁县科尔沁左翼后旗,奈曼旗,库伦旗。   当地附近的居民,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以放牧为生,过度的放牧和肆意的砍伐,科尔沁草原的草场面积严重退化,土壤盐化,沙地面积和草地的面积达到了恐怖的3:1。   坐在摇晃的军车上,看着公路两旁的护路树一棵棵的闪过,陈阳的眼神变的越发凌厉,不停的判断着在这种地形的情况下,地方的袭扰分队假如出现,会采取什么样的办法来攻击。   公路两旁视野开阔,沙地上的草甸子很难藏的住人。但当军车拐过一个弯,慢慢的爬过围绕着一座高度不超过三十米丘陵修建的公路后,陈阳的心提了起来。在前方公路两侧出现了一大片防沙林。目测了一下,这片防沙林的面积至少超过了三平方公里。   而重载的军车在下坡的时候很难在狭窄的双行道上及时的做出反应。   “野驴呼叫八哥,前方地势险要,提醒全队注意安全,提醒全队注意安全,完毕!”   “八哥明白,八哥明白,继续监视。”   张哲这个光电通讯双硕士为a组所设立的通讯频道,只能a组几人使用,所以想要提醒其他人就必须要通过通讯车里的张哲。   崎岖的盘山公路上,军车缓慢的行驶着,前方车队刚刚下去,陈阳就在公路的右侧的防沙林里发现了晃动的几个人影。手中一紧,推开车门就想冲出去,而就在这时,缓缓开动的车队中,十几条矫健的身影冲向了路边。   陈阳停住了,在通讯器中道:“他们是几组的!”   而这时南宫岚的声音在通讯器里响了起来:“所有人注意,继续警戒,我们的任务是保证指挥车队的安全,不威胁到指挥车队的安全,所有人不许动!再重复一次,不威胁到指挥车队的安全,所有人不许动。”   公路旁的枪声已经爆豆似的响了起来,刚刚开火,敌人就迅速的撤退。   很显然,敌人的目的绝对不会仅仅是让这几名战士到这里开上两枪,然后光荣“就义”,那么敌人的目的到底在哪里?   通讯器响了,说话的是孙二炮:“太蔫了,警卫连的这些人打起来不够猛,隐蔽的动作太多了,这要是我上,早把这几个小子放倒了……”   “闭嘴,保持通讯器安静!”苏凉说完孙二炮,回手自己就有点忍不住:“有这么长的时间我一枪一个点名都够了。”   陈阳道:“安静,仔细看,你们看看他们的战术队形。”   通讯器里安静了下来。   大约半分钟后,卢西官有些迟疑的道:“他们的队形太过分散了,不过简单的看起来有些向钻石队形,奇怪,不可能,钻石队形为什么侧后翼的人要反方向迂回?”   陈阳笑了:“你错了,他们的队形是打猎队形。不要总想着战术教官教的东西,这种队形我见过,在边防的时候,搜索偷渡客、走私客、最常使用的就是这种抓捕队形,专门是为了在复杂地形下灵活运动而产生的,据说以前的猎人上山打猎发现猎物后都是这么行动的。”   安静了不到片刻,孙二炮道:“野驴净瞎吹,这明明的是野战部队最常见的步兵冲锋队形,那几个人是跑错了方向……”   车队继续前进,至于到底是什么队形,谁也摸不准,争论停了,反正争也争不出什么头绪。   而陈阳心头的疑惑在车队拐下公路,行驶在草原的沙土路上时解开了。   “所有人注意!,我们前方一辆装载了十余吨物资的运输车遭到了袭击,前车胎爆裂,车队被阻,所有人小心警戒,确保指挥车队安全!”   “明白!”   推开车门,陈阳小心翼翼的站在了指挥通讯车的一侧,一边警戒,一边扫向了那辆停在路上的运输车。   情况看起来十分的棘手,现在的路面完部都是沙土,千斤顶根本就起不了作用,只会将自己狠狠的按进沙地里,换车胎成了难题。但短短的一分钟后,一名跑过去的战士吸引了陈阳的目光。   他手里拿着一块大约5~60公分高的木桩。   冲进了车底,将手中的木桩支在运输车的前桥下。   随着只会员的手势,爆胎的运输车,缓缓的开动了,顿时,那根木桩竖了起来,将这十几吨重的铁家伙的车头方向支了起来。几名训练有素的战士迅速的给运输车换胎。   一分钟后。   车队又一次驶向了草原的深处。   而陈阳回到了车里,心里也越发的对这支后勤保障队伍感到了好奇。   他们拥有可以为任务付出一切的老兵,有可以在直径几十公分的地洞中整晚潜伏暗哨,现在,更让陈阳见识了一些鲜为人知的紧急情况下的特殊处理方法。   他们是军人。   他们每个人都在忙碌。   而陈阳在看到了警卫连的战士们行动后,越发的感觉到,或许他们存在的作用实在是太渺小了。   军车一路摇晃,准时准点的到达了步兵旅的阵地,完成了补给任务。   而陈阳和孙二炮却找上了何队。   “何队,蓝方的袭扰部队很厉害啊,无论从战术上还是单兵素质上,都是高手。”陈阳道。   孙二炮在一旁点头:“是啊,是啊,何队,他们厉害。”   何队看了一眼孙二炮:“哦?很厉害,你说说他们厉害在什么地方?”   孙二炮立刻就傻眼了。   陈阳忙圆场:“何队,事实证明,蓝方的袭扰分队真的很厉害,您看,设伏,吸引注意力,然后在我们认为已经消灭了危险后,趁着我们放松的间隙攻击运输车,拖慢我们的行军速度,他们真的很厉害啊。”   何队皱眉道:“行了,行了,有话就直说,别在这给我划圈。”   “何队,没划圈,说真的呢,这个蓝方的袭扰分队真的很厉害。”   “得了吧!你们两个小子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们能拉出几个粪蛋,不就是想和蓝军的袭扰分队较量一下吗,我告诉你们,不行!你们的任务是保障,懂不懂?不需要我多说了吧。”何队皱眉道。   孙二炮急了:“何队,我们整天在营区里游手好闲,什么忙都帮不上,都快被人笑话死了。”   何队的目光冷了下来:“谁笑话!分工不同而已,别多说了,这事儿不行,你们几个都给我老实点,这次的保障任务你们要是给咱们队抹黑,我饶不了你们。”   话说的有点僵,陈阳狠狠的瞪了孙二炮一眼,对何队道:“别,您别生气,让我把话说完,何队,我就知道我们的想法肯定瞒不过您,但是说实话,原本我们也没有这方面的打算,但是您知道,这次步兵旅的演习还在继续,咱们联勤部的任务不可能就这么结束,那么接下来的任务中,蓝军方面绝对不会任由我们随意的进行后勤补给,您说过,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更何况您在一出发的时候就说要我们制定出一套袭扰与反袭扰的战术,现在根据情况,计划已经制定出来了,我们有信心将蓝军的袭扰分队消灭。”   何队上下打量着陈阳:“呦,没看出来,长出息了,也知道制定计划了?陈阳,明白的告诉你,对你,我不放心,你就像没线的风筝,一撒手准给我惹麻烦,你知道什么叫全局观吗?”   陈阳连忙头点:“何队,以前小,不懂事,我现在不是成熟了吗,再说您不是常说要在战场上才能检验出一支部队的水平吗?这次和蓝军的袭扰分队对抗,也是一次很好的锻炼机会……”   何队皱了皱眉,良久才道:“把你们制定的计划拿给我看。”   站在一旁的孙二炮连忙将准备好的文本递了过去。   翻开本子,何队看了良久,眉头逐渐舒展:“还不错,有点指挥家的味道,战术上没什么问题。”   陈阳紧张的道:“何队,您同意了?”   “谁说我同意了!这字谁写的?平时有时间多练练字,写的像鸡挠的,滚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说罢何队不理会二人,看着本子径直离开了。   只留下陈阳恨恨的盯着满脸无辜的孙二炮。   第四集 兵王 第三十八节   警惕的望着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无论哪个方向,一眼都可以看出几百米,防卫的任务变的很枯燥。陈阳是个不达目的不肯罢休的人,虽然已经渐渐的学会了服从,但骨子里那股劲头并未消退,他正不停的自言自语,反复推敲着怎样将何队说服。   但想来想去,以何队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轻易的改变主意的。   而就在陈阳为此头疼的时候,通讯器里忽然响起了何队的声音:“我是何春光,我是何春光,听我命令,野驴、悍马、蜘蛛、病毒、鬼脸菇、八哥、带好武器,马上到东门集合,重复一次,野驴、悍马、蜘蛛、病毒、鬼脸菇,八哥、马上到东门集合……”   “明白!”   从何队的话里,陈阳已经听到了硝烟的味道,紧急集合,肯定要有行动。   东门,黑着脸的何队正负着手看时间。   一分钟后,陈阳,孙二炮、卢西官、苏凉、南宫岚、张涛整整齐齐的站在了何队的面前。   “简单的和你们说一下,咱们给水排的给水车失踪了。”   何队的话音未落,陈阳的心里就是一紧,部队上了草原,所有人的吃喝就全靠给水排的战士出去寻找水源,一旦水供应不上,所有人都没饭吃,这不光光是联勤部的人,包括步兵旅的战士,在战斗的时候得不到补给,这次的任务……   何队的话变的有些阴沉:“从实战的方面考虑,这种动摇军心的事情暂时保密。而我对你们的要求不高,不论使用什么样的方法,你们务必在天黑前找回给水车,如果找不到,不论你们用什么方法,必须弄回水来。”   “明白!”   “过来,给你们看一下地图,看到这个地方没有,距离我们这里大概三十四公里,在这里有一条叫做卡旗伦的季节性河流,给水排的给水车就是在这里失去联系的。如果估计的不错,他们应该是遇到了蓝军的袭扰队,车上人少,估计被吃掉了。但是给水车应该走不远,你们抓紧时间应该可以找到他们。   但现在营区的防卫任务十分的紧张,步兵旅的武器弹药、油料、饮食、全在这里,所以我们不可能派太多的人去,你们a组的防卫任务,暂时全部放在了剧本、曲玛多的身上,而按摩师必须得留在通讯指挥车上以防万一,所以你们将不会有援助,无论遇到敌人的大鼓袭扰部队,还是小股的袭扰部队,你们都要完成任务!”   “明白!”   “出发!”   何队望着迅速窜上野战吉普车疾驰而去陈阳等人,微微的叹气,随后在通讯器里叫道:“按摩师!密切监视营区附近五百米的情况,发现变化立刻汇报!”   “按摩师明白!”   “e组听我命令,转交防卫给警卫连,全员辐射型散侦,务必掌握五公里内的一切……”   —-   野战越野吉普车,怒吼着冲向了草原深处。三十四公里,一个不算远的距离,但在这茫茫的大草原上,无论望向哪个方向,看起来都一样。只要偏差一点,那么这三十四公里过去,只怕距离目标地点已经相差了很远。   方向、距离感、辨认地形标志,在这一刻一丝马虎都可能造成他们徒劳奔袭。   “蜘蛛,我觉得有点不对。”陈阳叫道:“我感觉咱们的位置偏了。”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卢西官皱眉道:“没办法,我现在只知道我们正在驶向东南方向,没有任何的参照物品,这辆车上还没有配置卫星定位系统,怎么办?”众人的心里都有些忐忑了起来。   指南针在这里根本没用,除了指出一个大致的方位外,它一点忙都帮不上。就算偶尔发现了一株孤伶伶的独树,也根本无法和地图上对照。   三十分钟后,吉普车停下了。   翻身从吉普车上跳下来,陈阳走到不远的沙地上,伸手从草地上拔起一把草,放在掌心上仔细的看了看,随后对站在一旁的卢西官道:“我们走错了,就算方向没错,但是我们的角度绝对出了问题。车上的里程表显示我们现在已经走出了三十三公里,但是你看看,这种草叫隐子草,它是专门生长在干燥的沙土中的。”   陈阳的话让众人挠头,卢西官惊讶的道:“隐子草?”   “嗯,何队给的资料是去找一条季节性河流,而在这种环境下,季节性河流附近不会有这种植物,而应该是地榆、拂子茅,马蔺。”   这番话一说出来,其他人不知对错,但都不由得问道:“野驴,那你说应该是哪个方向?”   指了指正东方向,陈阳道:“现在只能赌一次,我觉得咱们的方向应该没错,这条河就应该在这附近不远,不过我比较倾向于这个方向。”   “那就走!抓紧时间!”   吉普车校正方向,向着中东方向出发。   五分钟后,远远的就看到了一块大约有三百平方米左右的洼地,在洼地旁,一辆墨绿色的给水车正停在那里。   第四集 兵王 第三十九节 局   水车已经在望,但陈阳的心头却莫名的传来了一种奇怪的压抑感,就好像似乎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这就是人常说的第六感。可无论陈阳怎样的观察,水车周围一目了然,空荡荡的连只老鼠都藏不住。   可随着距离接近,陈阳心头的感觉越发的强烈了起来。   “停车!”卢西官与陈阳同时叫道。   停下来的吉普车在发动机的运转下有节奏的颤抖着,除了发动机发出的声响外,就只剩下众人的呼吸声。望着四百米左右位置的给水车,陈阳低声的道:“警戒,人别下车,先看看情况,我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   卢西官道:“嗯,绝对有问题,蓝军的袭扰队伍既然已经打下了给水车,他们没有理由放任给水车停在这里等我们来找,最起码如果我是他们,我绝对会想办法将这辆给水车隐藏起来,最不济,只要将这车开走,就会浪费我们大量的时间和人手。”   “围点打援。”南宫岚冷冷的道:“蓝军肯定清楚这辆给水车的重要性,如果我是他们,我也会这样做,将车停在这里,假如来了小队的救助人员就打,遇到大队的人就走,如果可以吃掉一支以上的援助队伍,那势必将会引起联勤部的注意,在没有水源补给的情况下,很可能可以将营区的大部分守军吸引出来,我估计到那个时候他们就会袭击咱们的营地,切断步兵旅的补给。而最关键的是,即使我们得到了给水车,也难保他们不会在这车上动手脚,到时候我们弄回来的不过是一块废铁,给水的问题难办了。”   在车窗上架着88式机枪警戒的孙二炮瞪眼道:“那现在怎么办?”   陈阳道:“现在无法判断蓝军来了多少人,为了稳妥起见,我建议蜘蛛、病毒和鬼脸菇咱们四个在这里下车,你们是狙击手,寻找有利地形提供火力支援,我和蜘蛛从左右两侧绕过去,悍马的机枪射速快,他留在车上,和八哥一起前进。”   南宫岚微微皱眉:“野驴,这样太过分散了,假如你们在近距离遇敌,我和病毒只怕很难帮的上忙。”   陈阳微微一笑:“鬼脸菇,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吧,我和蜘蛛会特别注意的,真要是出了问题,我负责,不会让你背黑锅的。”南宫岚的脸顿时涨红了起来:“你说什么那!我只不过是有些担心而已,难道认识这么长的时间了你对我一点了解都没有吗!安全,最重要的就是安全,假如你和蜘蛛遇到了敌人袭击,万一出了问题……”   “不会出问题的。”陈阳斩钉截铁的道:“不要把敌人想象的过于厉害,那样只会给自己压力,不相信我和蜘蛛的实力吗?就算遇到了敌人,想要将我们两个留下也是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的,更何况,他们有没有代价这个筹码都是未知数。”   望了望远处的给水车,南宫岚长出了口气:“祝你们两个好运。”   卢西官嘴角微翘:“也祝你好运,希望蓝军的袭扰小队里没有狙击手。”   几个人交替掩护的下了车,脚踩在酥软的沙地上,瞬间就被土黄色的沙土盖过了脚面。苏凉和南宫岚迅速的奔向了在车上就已经看好的狙击位置。而陈阳和卢西官则一左一右,在距离吉普车大约50米左右的位置搜索前进。   吉普车缓缓的跟在两个人的身后,孙二炮警惕的拉开了机枪的枪机,只要发现蓝军,他就会毫不留情开枪。   越来越接近给水车,陈阳的心头就越发的不安。酥软的沙地软绵绵的,就像踩在了棉花糖上,在这种情况下想要迅速的做出各种规避动作,所要付出的不仅仅是体力,还需要更多的技巧。   从发力方式,到闪避角度,每一个细节都要仔细的考虑清楚。   而更加让他心中忐忑的是在这遍地黄沙,半草原,半沙漠的科尔沁大草原上,水源附近竟然不见一只飞鸟。   七分钟后,陈阳谨慎的接近了给水车。这几百米的路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问题,使他不由得怀疑自己的想法出了问题。仔细的望了望车底,和车子周围的沙地,没有发现异样。而这条季节性的河流已经变成一滩水洼,从岸边到水洼,大约有两米左右的距离是湿润的,上面没有脚印,那么水里面隐藏有敌人的可能性质也不大。   心头微微放松的陈阳举着枪转向了车头,而就在这时,让陈阳惊讶的是给水车里坐着两个人。一见陈阳警惕的端着枪望着他们,其中一个靠近车窗的战士的眼睛里忽然闪过了一丝笑意,随后激动的道:“你们可算是来了!我们都要急死了,别紧张,他们走远了,因为我们两个已经‘阵亡’了,所以我们没办法和队里联系,现在这辆车就交给你们了……”   陈阳本能的道:“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他们往那个方向去了。”一边说着,这名坐在车里的两位战士推开了车门。而就在这时,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的陈阳眼角的余光里敏锐的发现推开车门做下车动作的战士手中的95式突击步枪,已经举了起来。   瞬间,陈阳的脑子里嗡的一声,大意了!   阵亡的战士怎么会告诉他们敌人的去向,那可是严重违反规则的事情,就算觉悟再差,也不会有人在演习中犯下这样的低级错误,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战士有问题,他根本就不是给水排的战士,而是蓝军!   开枪!来不及瞄准,甚至连枪口都没有对准驾驶室里的人,陈阳手中的枪就响了,在枪响的同时,陈阳的腿部肌肉瞬间收缩,随后猛的将陈阳的身子射向了车子前方。   顿时,枪声响成了一片。   车门阻挡了驾驶室的战士继续向陈阳射击,而陈阳窜到了车头稳稳的半跪在地上,枪口指向了车门的方向。就在这时,陈阳身旁的沙地忽然嘭的一下炸了起来,无数的飞沙四射飞溅,而在飞沙中,一条身影噌一下窜了起来,一把就抓住了陈阳的手,整个身子猛的扑到了陈阳的身上。   突发骤变!   这一切就是一个精心设置的局。   第四集 兵王 第四十节 水源   这次参加演习,陈阳等人与以往不一样,以往,都是使用自己特别熟悉的武器,但这次作为后勤保障的反应部队,他们配发了与普通战士们同样的装备。95式突击步枪,85狙,88式机枪,每个人发了两枚演习专用的光电手雷。   这种雷,其实说白就是个会发光的球。一旦打开开关,5秒钟后,它会像周围射出规定射程的光波。而所有参演的战士所穿着的服装上,都装有接受器,电子系统会自动判断光波的影响,假如这种光波达到了一定程度,就会迅速的引爆战士们身上的烟雾器。   并关闭武器系统。   而战士们手中的枪械,也同样采取了这种方式,以往的空包弹已经彻底的被放弃了,所有的武器上都安装了激光发生器,用这种没有杀伤力的低能量激光代替子弹,同时在训练服上装上接收器及音响、烟火装置。实战演习中,人如果被激光束射中,电子芯片就会分析“中弹”的部位及“子弹”类型,较轻的就发出“受伤”指令,同时限制受伤者武器的威力,如减少子弹反射频率;如击中要害,就会发出“死亡”指令,让中弹者身上的模拟器放出代表“死亡”的烟火,武器系统关闭,失去了继续作战的资格。   这样一来,就避免了以往演习打空包弹全凭个人觉悟自首要好的多。   而这时的陈阳的枪口已经被狠狠的按在了地上,95式突击步枪,断尾无托,枪身短,携带方便,在狭小地形里使用特别的方便,但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陈阳却恨不能将手中的枪换成81。   被按下的枪口少了枪托的依托,想抬起来根本就不可能,而此刻给水车上的蓝军战士已经杀气腾腾的窜了下来。怎么办!一瞬间,陈阳做出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中弹退出演习,但再此之前,他会拉上垫背的。   说时迟,那时快,陈阳的眼里猛的闪过一道精光,手中一松,没有一丝的迟疑,马上就放开了手中的枪,随后身子一缩,反而靠向了扑到他身上这人的怀里,右手顺着这人的脖子攀上去,反抓后衣领,左手支地保持平衡。   腰部用力,用屁股一顶,在一声闷吼中,猛的将扑过来这人狠狠的甩了出去。   绝对的力量与技巧结合,散手里面夹颈过肩摔被陈阳稍微改变了一下,在这时救下了他的“命”。   这一切从开始到结束时间不超过两秒。   而此时杀气腾腾的从车上窜下来的蓝军战士还在微微发呆。因为陈阳和他的战友扭在了一起,所以他迟疑着没有开枪,因为枪里发出的低能量激光可不分敌友,一旦射中了自己的队友,那么自己的战友也同样会引爆身上的“死亡”装置。   还没等他想清楚,他的战友已经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180度,狠狠的向他砸来。   下意识的一躲。举起枪的他身上忽然发出了噗噗的声响,随后一股蓝烟在他的头顶冲天而起。   他呆住了。   开枪的是从吉普车上窜下来的张涛。   距离60米,精准的双连发。   正中后心接收器。   而孙二炮已经在吉普车车顶架好了88式机枪,警惕的环视着战场周围。   进退有据,这要是换在一年前,遇到这种情况孙二炮早就提着枪冲上来了,但现在,他已经多了那丝隐隐的责任感,他的责任——火力压制!   被重重的砸在沙地上的蓝军战士,耳朵里听着枪声,刚一抬头,就看到了陈阳那双充满着戾气的双眼。杀气腾腾这个词已经无法来形容,恐怖,陈阳的眼神里没有一丝的迟疑,没有一丝的犹豫,仿若实质般的杀气,就仿佛一道利剑直刺他的心底。   他的脑子轰的一声乱了起来,躲避危险的本能在这一刻发挥到了极致,他知道,他只要稍一犹豫,很可能就会被扑上来的敌人撕成两瓣!   潜力爆发,浑身的每一条肌肉纤维都绷紧,随后在陈阳那足以砸断鼻梁骨的铁拳到达鼻尖的时候猛的将他的身体弹了出去。   陈阳惊讶!   难以想象这样一记势在必得的攻击竟然被躲过去了。   高手!   借着出拳所形成的惯性力量,陈阳微调姿势,身子六十度旋转,随后就是一记凶狠的侧摆踢。   呼~   带起劲风呼啸而过的一腿又一次踢空了。   前后加在一起,这两记攻击所用的时间没超过一秒,而情况却大大出人预料。   躲过陈阳一记铁拳的蓝军战士,由于心里过于紧张,在窜出去的时候,没有考虑到周围的环境因素。潜力爆发的情况下,以瞬间身体移动速度超过了每小时八十公里的速度,狠狠的撞在了给水车的左侧箱板上。   当陈阳那记侧摆踢挥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像个木桩子似的躺在了地上。   来不及苦笑,陈阳翻身捡起了自己那把95式突击步枪,警惕的注意着周遭的环境,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对着撞晕了的蓝军战士扫出两颗子弹,将他打的冒了蓝烟,。   现场已经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中弹的那名蓝军蓝军战士在紧张的检查着撞晕的战士。   陈阳有些紧张的叫道:“有没人被干掉!”   “没有人被干掉,最危险的就是你,我还琢磨你这次得挂了,没想到你遇到了两个白痴,你的运气真的不是一般好啊。”在给水车另一侧的卢西官道。   通讯器里响起了南宫岚的声音:“注意警戒!小心点!废什么话!敌人不可能就留下这三个人在这里,你们千万小心。”   凝重的气氛中,陈阳等人等待了足足十几分钟。但没有任何一个敌人露面,难道蓝军真的就只留下这三个人吗?陈阳皱眉,反复的假设,如果他是蓝军的分队指挥官,对于这种袭扰战,他会怎么样安排?对于蓝军来说,这个水源地算不上什么,但是对于红军联勤部来说,得不到水源补给将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假如真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全军出动,也务必要得到水源的补给。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蓝军怎么会就这样放弃这个方圆近百公里唯一的水源地呢?   第四集 兵王 第四十一节 狙击班   而就在陈阳疑惑的同时,在距离给水车大约三百米外的地方,地上的草皮忽然微微的动了动,与周围环境毫无二致的伪装下,徐晓峰鹰隼一般的眼睛正死死的盯在狙击步枪的瞄准器上。   透过狙击镜,给水车旁的红军战士让他的手微微颤抖,但这并不是害怕,而是激动。很强,这是他给陈阳等人的评价,狙击镜中的准星更是不止一次的瞄到了陈阳的头上,但他忍住了,作为一名合格的狙击手,耐性,往往才是决定成败的关键。   而他也十分的清楚,自己只有一次机会。   两枪的机会都不会有,在这种训练有素的战士面前,一切伪装的作用仅仅是视觉上的欺骗而已,只要枪声一响,至少会有两支狙击步枪会指向自己的位置,稍有妄动很可能在下一刻自己就从猎人的位置变成了猎物。   而就在这时,一个沙哑的声音在他的耳机里响了。   “班长,鱼已经上钩,但这饵料的味道似乎差了点,他们现在不肯一口吞,怎么办?”   “保持安静,看下去,没我的命令,你不许采取任何的行动。”   “是!”   而此时给水车前,陈阳正皱着眉道:“八哥,仔细的检查一下,我怀疑这辆车已经被做了手脚。”张涛蹲在车头,头也不抬的道:“放心吧,我明白,这里交给我了,你们注意警戒。”   警惕的看了看三名蓝军的战士,此时他们三个人正坐在距离给水车不远的沙地上。陈阳真的很想走过去问他们蓝军到底来了多少人,有没有在车上动了手脚,但同时他的心里也明白,问“死人”要情报,这在哪也说不过去。   “鬼脸菇,你有没有发现什么?”陈阳在通讯器中道。   南宫岚道:“目前没发现异常,不过这件事情现在看起来十分的不合理,我到现在还没有找到蓝军方面这么做的合理解释,等等看,看看给水车的情况,现在胡乱的猜想都没有用。八哥,你检查车辆的时候仔细一点,尽量注意每一个关键部分,比如刹车,油门,轮胎,一定要检查仔细。”   “明白,正在检查中,目前看没有什么问题,各个方面都很好,油料充足,足够我们再跑两个来回,半轴螺丝也都检查了,没问题,前后桥没问题,车胎没问题,各个仪表都没有问题……”   苏凉有些无奈的道:“你们似乎都忘记了一件事情,需要我提醒你们一下吗?咱们给水排的战士哪去了?正副驾驶员,两名警卫,加在一起四个人,现在消失的无影无踪,难道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他们肯定没有被“击毙”不然他们现在就应该在这附近,但现在我确定,方圆2000米之内没有他们的踪影,那么他们就应该是被蓝军的人带走了。”   “病毒,我早就已经考虑过这方面的事情了,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被当成了舌头被抓住了,所以他们完全有可能说出咱们营地的防卫部署,这才是最关键的,但是知道了是一回事儿,做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儿,难道我们现在分人出去找他们?不可能的,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安全的将水送回营地,并且在最快的时间内通知营地改变部署。”   很显然,南宫岚的话并没有被大家接受,至少苏凉就不同意:“鬼脸菇,现在很明显,蓝军方面根本就没有打这辆给水车的主意,所以回去的路上应该会很安全,现在我们完全可以将人分开,小组行动,尽可能的查清楚给水排战士的去向。”   “不行,必须要确保给水车的安全,其他的事情和这事相比起来都微不足道,不用再说了,我以指挥官的身份命令你们必须服从指挥。八哥,车辆检查的怎么样了?”   “运行部分没问题,应该可以安全的回到营地。”   “那好,现在你开车,野驴和卢西官随车保护,等等,孙二炮上水车顶,架好机枪,发现有人拦阻不需客气,直接开枪。”   “明白!”   孙二炮抄起机枪,噌的一下从吉普车顶跳了下来,直奔给水车,到了给水车前,起身就要上车。   看到如此情形,距离给水车三百米左右位置伪装的和大自然浑然一体的徐晓峰紧张了起来,眼神在这一刻锋利的像两把尖刀,没时间犹豫了,徐晓峰低声的在通讯器中吼道:“动手,不用顾及暴露目标,开火。”   顷刻间,清脆的枪声爆豆似的响了起来。   而那枪声对于熟悉枪械的众人来说简直就是一道道催命的音符,因为他们都听出来了,这些枪声无一例外,清一色的都是85式狙击步枪所发出的那种稍带沉闷,又异样清脆的声音。   反应速度最快的就是陈阳,在枪声响起的那一刹那,他一脚就踹开了身边正准备上车的孙二炮,随后将自己的身子缩成了一团,斜插着藏进了给水车底。   没有弹火纷飞,没有血液飞溅,也没有无处不在的流弹。   但那一股股腾起的烟雾却像一张张讥讽的笑脸在嘲笑着他们。   一边搜索着敌人的位置,陈阳吼道:“狙击手!病毒!鬼脸菇!你们干什么吃的!人那!火力支援!”   “啊!啊!该死的破枪,你倒是响啊!”孙二炮趴在车头不远的位置,他的左臂上,一团淡红色的烟雾已经腾起,系统自动判定他左臂受伤,开枪延迟,原本设定实战情况下可以达到每分钟三百发的88式机枪,开枪的速度竟然达不到二战时的水平。   作为火力压制手,这似乎是孙二炮感觉最压抑的事情。   而靠在另一侧车胎旁的张涛更是欲哭无泪,刚准备上车的他被两颗虚拟子弹射中,侧腹部,右手肩头,都冒起了红光,这一下好,系统直接判定张涛重伤,失去了作战能力,手中的武器系统自动关闭,无论怎么弄就是不响。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还可以开车,因为系统并没有直接判断他“死亡”。   嘭,伴随着一声淡淡的枪响,南宫岚在通讯器里急道:“大家注意隐蔽,这次麻烦了,至少有超过五名以上的狙击手在向你们开枪。”   “还有四个。”苏凉道。   陈阳的额头一滴冷汗悄悄的流了下来。   至少超过五名以上的狙击手,这是什么概念,在茫茫的大草原上,毫无遮盖物,随便望出一眼都可以看出几百米,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野战部队的特种狙击班只要策略得当,在草原上就算是轻松的消灭一个步兵连都不算什么稀奇事儿。   陈阳吼道:“病毒!鬼脸菇!对付狙击手就靠你们两个了!把他们都干掉!”   而这个时候,敌人的枪声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开枪,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在哪里,就算南宫岚和苏凉知道一个大概的方位也无从下手。   恨恨的吐了吐沾到嘴边的沙子,苏凉道:“不行,他们每个人开了两枪,全部射击时间不超过十秒,现在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们藏在什么地方,到处都是差不多一样的草甸子,沙地,没办法,除非他们继续开枪,不然我们根本就没办法找到他们。”   陈阳的眼角抽动了起来:“那就让他们再开枪!”   第四集 兵王 第四十二节 战术目的   听到陈阳的话,南宫岚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野驴,你要干什么?别冲动!现在还不到拼命的时候。”   “别让对方的狙击手向我开第三枪!”话音未落,陈阳就像一支离了弦的利箭般冲了出去。南宫岚恨恨的暗骂混蛋!但随后,他的眼睛就紧紧的锁定在了可能隐藏狙击手的位置。因为他知道,面对这样冲出去的人,敌方的狙击手是不会放过机会的,而他更知道,即使只是一场演习,心高气傲的众人没有一个愿意中弹,“阵亡”这样一个字眼,在8341的战士心中代表的是耻辱。   他们是精英,他们不能允许自己会失败。   但陈阳此刻冲出去做枪靶子,为的是什么?   任务。   这是陈阳在用“命”来换取胜利的机会,所以即使没有陈阳的话,南宫岚也不能接受敌方的狙击手对陈阳开上三枪!   而此刻三百米开外的徐晓峰眼神也倏然变冷。   挑衅!   **裸的挑衅,在明知己方拥有大量的狙击手后,竟然还敢这样冲出来?这小子也太狂妄了点吧?   “班长,我要干掉他。”通讯器里一名战士呼吸急促的说道。   “等一等,你和小鸽子先锁定他,等我命令。”徐晓峰道。在说完这句话后,徐晓峰的心里不停的转上了念头,很显然,将陈阳的战斗看在眼里的他十分了解陈阳的战斗力,在这种情况下让他相信陈阳只是过于狂妄而冲出来很难,这里面到底包含着什么样的意义徐晓峰知道,而他更是十分的清楚,在六百米外,同样隐藏着红军的两名狙击手。   “班长,下命令吧!再不打他就要冲到你身边了!”   “闭嘴”徐晓峰道:“这次的作战任务并不是全歼敌人,难道你们忘记了吗!我们的任务是保证红军方面安全的将给水车送回去,懂不懂!把他们灭了对我们没好处,现在距离晚饭时间已经很近了,在这么纠缠下去不是办法,让我再想想。”   “班长!别想了,在想下去有什么用,把冲出来的这个干掉,然后给他们施加压力,他们肯定会想办法将车弄回去的!”   战士的话直刺徐晓峰的心坎,的确,想办法让红军队伍感到压力然后迅速的将给水车开回营地,一开始,他就是这么计划的,但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的脱离了预想。   情况很明了,红军方面的战士受到压力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撤退,而是选择了进攻这种令人意想不到的处理方法。   而看情形冲出来的这名战士进退有据,各种动作流畅的让人嫉妒,在他冲击的时候更没有胡乱的开枪,那这一切说明他完全是有预谋在引他们动手。而他们动手,枪声,与枪口发光就会变成对方狙击手的指路明灯。但情况已经由不得他不下命令,再继续下去陈阳很可能会冲进狙击阵地,到那个时候,近距离作战只怕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打!只给他们留一个人!”   说完这句话,徐晓峰的眼睛离开了越来越的陈阳,将枪口和目光投向南宫岚和苏凉隐藏的方向。   当枪声一响,陈阳身子变的更加灵活了,在沙地上翻滚跳跃,灵活的就像一只田鼠,隐藏,躲避,冲击。感受不到子弹袭来时那种特有的危机感,但陈阳明白,稍微迟疑就很可能要和这次演习说拜拜了,所以他只能竭尽全力的进行着各种各样的闪躲,规避,并在躲避的空隙间尽量的找到一些可以提供暂时躲避的地点。   沙丘、洼地、只此而已。   嘭!一声枪响过后,蓝军隐藏的位置,一团绚丽的蓝色烟幕生了起来。徐晓峰的通讯器里传来无奈的声音:“班长,我阵亡了。”紧跟着又是一声枪响,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班长,我也阵亡了……”   一个、两个、三个、战友们一个个的“阵亡”而罪魁祸首的陈阳依旧奔驰在草原上。   而此时他距离徐晓峰不超过一百米。   徐晓峰甚至可以用眼角的余光看清楚陈阳的长相,但他还是稳稳的端着狙击枪,眼神紧紧的盯着红军的方向。   当蓝军的狙击阵地又一朵蓝色的烟花爆开,徐晓峰的手指动了,随后,六百米开外同样腾起了烟幕。眼角刚刚挂上一丝笑意,心却突然提了起来,在他开枪的同时,陈阳发现了他。   来不及多想,本能的枪口指向陈阳,但狙击镜中,已经出现了陈阳阴冷的眼神。   嘭!枪响了,就在枪响的那一刹那,陈阳猛的向侧方向窜了出去,随后一记标准的双联射。   徐晓峰的眼睛已经可以清晰的见到陈阳枪**发出来的白光。   不到百米的距离。   以陈阳的枪法,就是一只兔子,也不可能跑掉。   瞬间,蓝焰四射……   枪声停了。   战斗结束了,一个个头冒蓝烟的战士从隐藏的位置里走了出来。   陈阳看了看,六名狙击手,加上先前在给谁车旁的战士,一共九人,全部头冒蓝烟。而冒蓝烟的不单单是他们,南宫岚、孙二炮、卢西官、三个人已经“阵亡”,张涛虽然没有阵亡,但已经没有战斗力。   “你们中谁打的我?”南宫岚走了过来。   徐晓峰冷冷的道:“我。”   南宫岚盯了他足足有两分钟,才道:“不错,你的枪法很准,希望我们下次还有交手的机会。”   “乐意奉陪。”   情况变的紧张了起来。   看了看一群大眼瞪小眼头顶蓝灯的众人,陈阳皱眉道:“鬼脸菇,没时间了,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南宫岚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我已经阵亡了,你自己拿主意。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去问八哥,他军衔比你高……”   陈阳回瞪了南宫岚一眼:“八哥,马上检查给水车的水量,我们得抓紧时间回去了。”   张涛点了点头。   十秒钟后,张涛道:“水早就已经加满了,现在咱们就可以回去。”   “马上走!”   陈阳的心里已经有些急了,现在己方只剩下他和苏凉两个拥有战斗力的人,假如蓝军还有其他的袭扰小队,那接下来的路就太危险了。而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来,现在距离晚饭的时间已经不足一个小时了。   无论如何,想办法将水车送回去。   “八哥,你去开吉普车,病毒和你同车开路,给水车交给我了。”说罢,陈阳两步登上了给水车,随后皱着眉推开车门,道:“你们还看什么?别在下面装死尸了,等我背你们上来啊!上车,快点,咱们马上回去。”   给水车晃晃悠悠的开走了。   蓝军的战士们无精打采的聚拢在徐晓峰的身边。   “班长”一名黑瘦的战士情绪低落的道:“咱们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徐晓峰没好气的道:“回营。”   黑瘦的战士小声的嘀咕道:“真他娘的丢人,回去可怎么说啊,一个狙击班居然被两个狙击手全歼……”   “什么怎么说?圆满的完成了任务!他们已经带着给水车返回了营地,我们的战术目的已经达到了!”   第四集 兵王 第四十三节 骚乱   天边的云彩红的令人心悸,就像被火焰烤干的块煤。野战厨房内,不锈钢的大方盘里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各种食材,炊事班的战士们已经将所有准备工作做好,但巧妇难为无水之炊,此刻他们都杵在厨房外,一个个跟丢了魂似的。   “班长,这没水咋办?咱们也不能用这米炒爆米花啊。”   班长没回答,眼睛定定的望着厨房里的一只塑料瓶子,良久才道:“咱们班的饮用水还有多少?”   战士的手习惯性的在围裙上蹭了蹭:“班长,没多少了,纯净水还有一桶半,那么点儿水做两锅饭都不够。”   “去,把水拿来,咱们能做多少做多少,实在做不出那么多就少做些,让他们每个人少吃点。”   战士愣了,随后道:“班长,这些水要是做饭用了咱们喝什么啊?再说了,咱们这里的人全加在一起有六百多,做那么点饭有什么用?”   “你哪来这么多废话!”班长眉头直跳:“让你去你就去!”   “班长,这可是咱们班五天的给水量,要是用了接下来的日子咱们咱们过?”   “你小子这么多废话呢!再不去老子可要踢你了。”班长横眉竖眼的道:“你怕什么?咱们是炊事班,少得了谁的水,还能少的了咱们的?滚蛋,快点!”   “班长,凭什么用咱们的饮用水做饭,那么多营房里,哪个里面没有水?给水车弄回来的水一股漂白粉味儿,怎么喝啊,再说了,这给水车到现在都没回来,天知道他们到底出了什么问题,饭少吃点没啥,可咱们不能不喝水啊,要是两天没水,咱们这就成上甘岭了……”   就在炊事班战士争论的同时,何队正皱着眉紧盯着营门口的方向,以每五秒看一次手表的频率不停的看时间。而当陈阳开着给水车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时,他一路小跑着冲到了营区旁,开始指手画脚的指挥陈阳前进,对头顶红灯的几人视如未见。   炊事班立刻就忙碌了起来,炉火呼啸,锅碗瓢盆齐鸣。   擦了擦额头的汗,何队面色终于放松了些,转回头看了看一旁的陈阳等人,冷冷的道:“你们几个跟我来。”   回到营房内,何队坐在床上,冷冷的望着已经“阵亡”的卢西官、南宫岚、孙二炮。这让他们三个心里忐忑不安,只是今天的事情的确是有些奇怪,按照往常何队的脾气,此刻早就该开骂了。   “不错,你们这次做的非常好。”何队非常郑重的道:“这次的任务你们完成的非常出色,带了你们这么久,终于让我看到了你们的进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的茫然。   孙二炮性子直,挠着头道:“何队?我们阵亡了,您不生气?”   “生气!怎么能不生气?不过你们完成了我交给你们的任务,这是有功劳的,有功就应该受到表扬,鬼脸菇、蜘蛛、悍马,你们三个阵亡的,等这次演习结束,我会给你们制定一套高强度的训练计划,不过那都是后话,现在的情况产生了变化,防卫的任务太重了,咱们必须要改变一下策略。”   陈阳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何队,你是说咱们准备进攻?”   何队不置于否,道:“这次演习现在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候,咱们联勤部的补给任务绝对不可以出现一丝一毫的错误,根据你们传回来的信息,营地的防卫部署很可能已经被蓝军方面获得了,而这次演习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无论是人员配备还是装备补给,咱们红军方面都占了很大的优势。但这次的演习和以往不同,这次的导演员没有给我们下达任何的战术命令,演习将完全由双方的指挥官来指挥,这样的话,胜负就变成了未知数。而咱们这些后勤人员无疑也被这种新的演习模式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蓝军现在只要掐断步兵旅的补给,那么这场仗他们有可能会赢。”   “何队,那您的意思是咱们这个营地很可能会最先遭到攻击?”   “不是可能,是一定。”何队道:“假如我是蓝军方面的指挥官,我也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所以我们现在的防卫任务变的更重了。步兵旅现在正在推进,防卫圈不停的扩大,在这种情况下,假如我是蓝方的指挥官,我一定会派侦察连以班为单位,混到咱们的后方来。”   “那咱们办?”   何队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兵来将挡,水来土吞,特种作战正是咱们的本行。多余的话不说,今晚你们没有岗,好好休息,临晨四点钟开始,野驴、病毒、剧本、曲玛多你们四个人出营地,任务是配合e组侦查防守营地五公里以内的范围,如果出现了敌人,无论你们使用什么方法,协同e组,必须把他们拿下,假如遇到了大股的敌人,马上叫支援,B组和D组会随时去支援你们……”   交代完事项,何队离开了。   而这时经过四十多分钟的紧张忙碌后,晚餐的时间终于到了。   看着孙二炮那狼吞虎咽的吃相,苏凉不由得皱眉道:“死人居然还这么能吃,我应该建议何队不给阵亡的人食物……”孙二炮仿佛并没有听到他的话,继续埋头猛吃,而坐在孙二炮身边的南宫岚已经竖起了中指,卢西官道:“fuck!……”   而苏凉的嚣张也没能持续很久,晚饭后三个小时,天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陈阳提着裤子有些虚弱的从厕所里出来,迎面冲过来的就是苏凉,他此刻的脸已经变的蜡黄,急冲冲的一把推开陈阳:“快给我让开!”   一闪身,陈阳让开了位置,看着冲进厕所的苏凉,陈阳的眉头越皱越紧。厕所现在已经人满为患了,几乎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腹部不适,事情的原因虽然正在调查,不过估计情况应该是饮食上出的问题。   无奈的回到营房,简捷这时急匆匆的跑了回来,一见营房里只有陈阳不由得急道:“马上把这个吃了,快点,其他人呢?”   一把从简捷手里拿起那两粒药片陈阳吞了下去,随后向外面指了指:“你去吧,他们都在厕所里面。”   起步就走的简捷忽然又退了回来,道:“不行,在这里等他们吧,里面的人太多,只给他们药别的人会有意见。”陈阳微微愕然:“怎么?不是每个人都有么?”简捷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那么多,我只分到了一点,现在首先要保证战斗力量的完整,所以,只有咱们队和警通连先吃药,其他的人大约要等到三个小时候才可以拿到药。”   陈阳皱眉道:“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乱了,全乱套了,岗哨们还好说些,那些暗哨惨了,根本就无法潜伏,整个营地现在乱的像一锅粥,有几位体质弱的现在已经脱水了,急需治疗,不过这种突发事件事先的准备工作做的不够,治疗腹泻的药物非常短缺,现在只能等,而事情的起因目前初步认定是饮食上出了问题,炊事班的那些人已经被隔离审查了。”   听着简捷的话,陈阳的脸色变的有些阴晴不定,突然他的眼神变的凌厉了起来:“给水车有人查了没有?”   “给水车?”   陈阳噌的一下窜了起来:“快走!马上去查给水车!”   而就在这时,营区边上停放的给水车的水罐顶部,罐口的阀门大开,一条**裸的身影鬼魅的从水罐里爬了出来,将水罐的阀门关好,警惕的望了望四周,随后抱起一个用防水布裹好的包裹,跳下车,迅速的溶入了夜色之中。   第四集 兵王 第四十四节 如临大敌   按照规定,营区夜里实行***管制,所有人不得随意走动,但现在的情况已经无法控制,六百多官兵得到治疗腹泻药品的人不到三分之一,其他的人只能一趟趟向厕所跑。   这样一来,整个营地都乱了套。   黑暗中,陈阳独自一人来到了营区边上的给水车旁,仔细的检查着给水车。这辆车严格意义上来讲,已经是一辆非常合格的给水车了,在水罐后方,拥有二十四层净化设施,就算是臭水沟里的脏水,经过这辆车的净化,也完全可以达到引用的标准。   但陈阳现在已经确信,营地里集体闹肚子的原因一定和这些水有关。   可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莫说是泻药,就算是水里有毒素,也应该可以净化掉,那么为什么战士们会泻肚子?   嗖,黑暗中一道亮光猛的闪过陈阳的脑海,净化设备!一定是净化设备被动了手脚,在卡旗伦河边,张涛已经详细的检查了车辆的情况,但当时他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水罐并没有被检查,而给水车上原有的四名战士也失踪了,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考虑到净化设备的问题。   下毒,这个科目陈阳等人并不陌生,但处在演习的阶段,他们实在是没有想到蓝军方面竟然毫不客气的给他们下了泻药。   额头一滴冷汗悄悄的滑落。   陈阳的拳头攥紧了。   失败,这么能这么大意,假如现在是一场真正的战争,不但是自己,甚至包括联勤部的这些战友都已经死了。而后果不单单是这样,步兵旅在战场上得不到补给,那么下场只能是弹尽粮绝,那可是七八千人啊!   再往大了说,步兵旅的失败,很可能会导致一场战役的失败,那会造成多大的损失!   陈阳的目光变的阴冷,伸出手仔细的摸着水罐后的每一颗螺丝,每一个角落。忽然,陈阳的手停住了,他摸到了水。渗漏出来的水,虽然只有几滴,但陈阳确信,这就是问题的关键!   军工出品的新型给水车是绝对不会出现渗漏的。   继续向上摸,几颗螺丝的边角的磨损十分明显的传到了陈阳的脑子里。   “呼叫野驴,呼叫野驴,你在什么位置,听到消息马上回赶到指挥部,听到消息马上赶到指挥部……”   “野驴收到,完毕。”关掉通讯器,陈阳放弃了继续查看的想法,迅速的赶到了指挥所。此刻的指挥所外,何队面色阴沉的站在那,在他的面前,简捷,林烈锋、张涛、都已经到了,而从任务一开始就躲在通讯指挥车上的张哲也出人预料的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陈阳不由得心中一紧,看来又要有关键性的任务了,不然张哲这个光电通讯双硕士是不会轻易出动的。   “问题已经查清楚了,这次全面爆发的腹泻是因为水源的原因,军医已经证实了你们弄回来的水里面含有大量的硫酸钠,而从军医的判断上来说,在这大草原的水里,不太可能含有这种物质,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些水被人下了药。失职!我这个指挥官严重的失职!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现在你们听好,原定你们今晚的休息取消,野驴原地潜伏做暗哨,负责指挥所的安全!野驴,你给我听好,这次绝对不可出现一丝一毫的事务,指挥所的安全你必须给我保证!”   “明白!”陈阳的眼神变的前所未有的坚毅。   何队点了点头:“去吧。”何队的话音一落,陈阳转身就窜进了指挥所旁的黑暗之中。   “八哥已经没有战斗力,但是你还可以动,营地北侧,出营区500米,潜伏做暗哨。”   “按摩师,剧本,你们两个的任务最重要,通讯指挥车的安全你们必须给我保护好!假如今晚真的有敌人来,无论外面打的怎么激烈,你们都不许动!”   “曲马多,医疗队那边的防卫任务我已经让B组转交给警卫连了,但我有点不放心,你去协助军医救治伤员,同时务必严防有人伤害军医,发现情况不对马上向我报告……”   营地里的变化立刻引起了很多战士的注意,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很可能要“打仗”了,虽然心中激动,但事实上,能够参与攻击防守的人不多,毕竟是一只以后勤保障为专业的队伍,除了警卫连外,其他战士的枪械配置并没有激光系统,也就是说,整个营地的防卫力量只有警卫连和8341中队。   六百多人,包括了弹药库、医疗队、油料队、维修队等等一系列后勤保障队伍的营地现在已经变的如临大敌,但防卫的力量实在是过于薄弱。何队已经通知了步兵旅协防,但远水解不了近火,防卫圈已经扩大到几百公里的步兵旅实在是很难照顾到这里。   而此时的大草原上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支人数在百人左右的队伍,连长苏勇正神情紧张的望着西北方向。   “报告连长,全连集合完毕,应到114人,实到114人,报告完毕。”   “归队。”苏勇道:“所有人原地待命。”说吧,苏勇转身走向了队伍的南方,焦急的等待着,时间不大,远处亮起了两长三短的烟头般红点,随即,苏勇手中的红外线信号器也亮了起来。   三分钟后,一名脸上涂满了迷彩的战士跑了过来。   礼毕,苏勇道:“怎么样,你们连已经到位了吗?”   “报告连长,按照作战任务,连队已经就位,另外,按照上级指示,我们连的人已经成功的混入了敌人的营地,按照计划,他会在零点开始暗杀敌人的军官,破坏敌人的防御,在敌人的营地引发骚乱,而我们会在零点二十分准时的由敌军南侧攻入敌人营区。”   苏勇点了点头:“明白了,你可以回去告诉你们的连长,在零点二十分,我们连会从敌人的西侧和北侧发起进攻。”   “是!”   不过随后苏勇叫住了准备离开的战士:“我忽然觉得有点问题,你们混进去几个人?二十分钟,已经足够他们控制住骚乱了,零点过五分吧,再晚的只怕骚乱的效果已经消失了。回去和你们的连长说,时间改定在零点过五分。”   战士笑了,一口白牙在黑夜中闪闪发亮:“连长,你就放心吧,别说是二十分钟,只要水蛭愿意,他可以让敌人的营地骚乱整夜,想抓住他,简直就是做梦。”苏勇的眼睛立刻就亮了:“水蛭?你是说你们连的水蛭已经混进去了!”   战士点头。   苏勇大手一挥:“零点二十,准时发起攻击!”   回到队伍前,苏勇道:“继续保持电子静默,把你们的眼睛都擦亮,对表,现在的时间是22点13分,零点二十分准时发起攻击。3排,你们的位置是西侧,1排和2排,强攻北侧,以排为单位,全连潜伏至敌军营区千米外待命!”战士们瞬间消失在了黑暗之中,而苏勇眼中的笑意却越来越浓,望着天空中几点暗淡的星光,喃喃的道:“这份功劳算是到手了,水蛭……”   第四集 兵王 第四十五节 手雷   通讯兵看着苏勇一脸得意的喃喃自语,不由得问道:“连长。水蛭是谁?”   苏勇微微一笑,眼神望着队伍前进的方向道:“水蛭,不喜欢阳光,喜欢生活在阴暗的的脏水泥面上,身体柔软,伸缩自如,行动非常敏捷,一旦人或动物潜入水中,它便会悄悄的跟上去,用吸盘吸附在人体上吸食鲜血。不吸饱了血,是绝对不会撒手的。”   回头看了看一脸疑惑的通讯兵,笑道:“你当兵也一年了吧?咱们第十六军里的近年的传奇人物是谁你知道么?”   通讯兵点了点头:“知道。”   “知道就不用我和你废话了,水蛭,第二十三军现在的传奇人物,入伍七年,执行任务二十一次,没有一次失手,更不止一次在军区的铁人赛上创造了记录。这样的人潜入对方的营地做内应,这场仗我们赢定了!”   不知是否是虚荣心作祟,通讯兵不屑的道:“那他是没遇到咱们十六军的蝴蝶,我就不信他比蝴蝶还厉害。”   苏勇笑了照着通讯兵的头盔就来了一下:“傻小子,中国地大人多,能人无数,你知道几个问题?十六军蝴蝶,二十三军水蛭,三十九军拖拉机,这都是传说中的人物,抛开他们不说,军区直属的特种大队,里面有个小子叫什么名字我忘了,不过以他的军事素质,绝对不会输给这些人,我见过他,很厉害。而我们这次的对手是军区联勤部的,他们的警卫连也是精挑细选,真打起来只怕和咱们的水平差不多。”   “连长,别逗了,联勤部都是后勤兵,真打起来,我就能顶他们三个。”   苏勇笑了:“不错,当兵就是要有这股子劲头,心理上轻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不过你小子别忘了,联勤部也有狠人儿,8341中队,这两年已经全军通报批评几次了?嘉奖几次了?不过话说回来,这群痞子兵也挺厉害,胆子肥,去广州竟然在人家的地盘上绑了人家的特种小队,有种。”   “连长,那你说这次联勤部的人里面会不会有8341中队?”通讯兵道。   苏勇的面色立刻就沉了下来,良久才道:“很有可能,这次的演戏已经完全打乱军体建制,咱们十六军与二十三军联手侦查,而主力却是三十九军……,去!你马上去通知队伍,全员潜伏在距离敌人营区一千五百米以外,等敌人的营区乱了以后再冲上去,马上去通知!”   “是!”   ———————————-   ———————————-   和它的习性一样,此刻混入了营区的水蛭正隐藏在阴暗之中。   和陈阳他们不同,作为侦查精英,他随身携带了热成像仪,营区里晃动的红点十分清晰,明哨,暗哨,休息中的人,没有一个人能逃脱他的监控。很轻易的从红点上判断出哪里是生活区,哪里是警戒区,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觉察的微笑。   而此刻对此一无所知的陈阳,正静静的潜伏在指挥所右侧的沙地里。起风了,细碎的沙砾尘土混合在营区里横冲直撞。听着狂风将帐篷揍的咧咧作响,陈阳的心里变的有些紧张。   对于防守,他不擅长。   夜越来越深了,指挥所的帐篷帘忽然挑开了,一脸疲惫的维修站站长走了出来,跟在他身后的另一人陈阳不认得,不过看军衔,同样是正连职军官。   “老王,回去早点休息吧,打仗的事情咱们帮不上什么忙。”   维修站的王站长点了点头:“是啊,专业不对口,要是让我研究这些车辆还成,一脚油下去,哪里出了问题马上我就能知道,甚至哪辆车有多少颗螺丝我也是一清二楚,可要是真打仗,我这脑子就有点不够用了,唉,已经不是人海战术的时代了……”   “呵呵,术业有专精,你要是让他们去你那摆弄扳手,他们还真不一定能行,好了,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明天不知道咱们的兵站是不是要继续移动……”   陈阳伏在沙地里静静的听着,术业有专精,可自己呢?自己精什么?除了肉搏,其他的方面自己最多也就是个半吊子,可现代的战争中肉搏的作用已经变的微乎其微,就算是霍元甲在世又能怎么样?一颗子弹射过去,一切就都结束了……   就在这时,啪啪两声枪响,随后,站在指挥所门前的两位正连职军官的头顶瞬间腾起了红色的烟雾!   敌袭!   紧跟着,指挥所门前的两名岗哨还来不及还击,就同样亮起了“红灯”。   “指挥所遭到敌人攻击!”说罢,陈阳噌的一下从沙地里窜了出来,黑暗中,陈阳顾不上瞄准,对准右前方就是扇形扫射。霎时间,枪口亮起的炙白色火光,就仿佛工人手中的电焊,扫向了所有可以隐藏敌人的缝隙。   这一下原本就绷的很紧的营地一下子就炸了窝,到处人声嘈杂。   指挥所的帐篷帘一挑,一个人走了出来,陈阳眼角的余光一见这人的军衔,浑身的汗毛立刻就竖了起来。   上校!   毫无疑问,这已经是营地里的高级指挥官了,假如他出了问题,陈阳还有什么脸去见何队。猛的从地上窜起来,陈阳扑到了上校的身边,一把就将上校推回了帐篷,而就在这时,斜对面的角落里忽然亮起了刺眼的白芒,陈阳本能的向外一扑,回手一阵扫射。   对面的枪声停了,但随后在陈阳枪口的火光映照下,陈阳敏锐的发现了半空中一个拳头大小的黑影划过一道弧线直奔指挥所!   手雷!   第四集 兵王 第四十六节 恐惧与残酷的战   刹那间,仿佛时间停止了,陈阳只能听到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演习用的专用雷,一旦“引爆”,方圆五米内所有人身上的“死亡”装置都会被启动,而在陈阳身后的指挥所里,几乎所有的军官都在为营地的突发事件,而紧急商讨。   而从手雷从空中划过的弧线判断,它的落点正是指挥所的帐篷口。   来不及了,什么敏捷的反应力,什么瞬间爆发力,在这一刻,这一切都变成了无力。   陈阳不是超人,他不会飞,也不会瞬间移动。   已经从头顶划过去的手雷似乎已经发出了狞笑的声音。   结束了?   陈阳的心沉入了谷底。   转瞬,这股无力的感觉瞬间演变成愤怒!这次演习已经出了太多的意外,这让陈阳高傲的心无法承受,难道个人的作用在战争中真的只有这么渺小吗?难道自己辛苦训练所换来的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吗!   而就在这时,先前被陈阳推回指挥所的上校军官又一次出现在了帐篷口。   陈阳已经麻木了,冷漠的目光扫过半空中划向上校的手雷。   已经注定的事情,还值得他去思考吗?   可就在陈阳已经决定放弃指挥所的时候,上校也倏然的发现了飞过来的这支手雷。瞬间,上校的气质变了,冷冽的目光瞬间盯在了手雷上,身子微微移动,在手雷落在他身前的时候猛的伸出了手。   嘭!   拳头大的手雷稳稳的被他抓在了手中。   随即,上校的手仿佛触电般的猛的一甩,手雷呼啸着飞了出去。   陈阳的心跳要停了。   在这短短的几秒钟内,心情大起大落,就算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战士也一样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跳。   “隐蔽!”上校叫道。   但不等他的话说完,从他的身后冲出了警卫连的两名战士,一把将他拖了回去。   而于此同时,飞在半空中的手雷突然炸响,没有纷飞的弹片,也没有震耳欲聋的声音,但那淡绿色的光芒就像一颗曳光弹般瞬间照亮了方圆几十米。光芒的闪耀下,陈阳的手臂本能的转向了指挥所前的伪装物,因为在那里一个手持新型微声冲锋枪的人正蹲在那。   而更加明显的是对方也同时发现了陈阳。   眼神的瞬间碰撞,激起了无数的火花。很大的眼睛,但眼仁却很小,而且十分明显并不是黑色的,是那种淡淡的土黄色,更可怕的是他的瞳孔竟然不是圆的,反而像竖起的枣核。   蛇!   从对方的眼睛,陈阳瞬间就联想到了躲在阴暗角落,适机而噬的毒蛇。   配上他嘴角冷酷的笑意,一瞬间,陈阳只觉的脊梁骨发凉,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危险,大脑的反应区本能的将危险的感觉传给了陈阳。   恐惧瞬间刺激了陈阳身体的潜力,随着手中枪口的怒吼,陈阳几乎瞬间就移动到了三米之外。   而对方只在陈阳开枪的同时,枪口出现了两点火光。   半空中的光芒消失了,指挥所周围一下安静了下来,远处传来了战士们赶过来的声音,而陈阳却静静的伏在沙地上,胸口急促的起伏着。   盯着伪装物的方向,感受着全身上下传来的针刺般麻痒感,陈阳感到了羞愧。   害怕了,自己竟然害怕了!就算迎着敌人的枪口,陈阳也未曾低过头。但现在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让陈阳的脑子里一片混乱。杀戮,血腥,那双眼睛的背后,陈阳可以感觉到的只有这些。   手臂在轻轻的颤抖,黑暗中的夜空中仿佛只剩下了那双诡异的眼睛和浅浅的冷笑。   指挥所的帐篷口,两名警卫员冲了出来,陈阳甚至来不及提醒他们注意,他们的头顶就爆起了红雾。追着闪漏出来的火光,陈阳开枪,但隐藏在暗中的人似乎未卜先知一般,每次都能够避开陈阳精准的射击。   指挥所不在冲出人来了,暗中的敌人也安静了下来,嘈杂的营区加上狂风袭来,陈阳根本就无法从细微的声音里判断敌人到底隐藏在了什么地方。   混乱而急促的脚步声迅速的接近了,枪声又爆发了起来,这一下,陈阳手中的枪彻底的成了废物,警卫连的一个班与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交了火,混乱中,围绕着一个个帐篷,陈阳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应该向哪条黑影开枪。   而水蛭却根本没有这些顾虑,除了他自己以外,这个营地里所有人都是敌人!   “野驴!迅速报告你的情况!”何队焦急的在通讯器中叫道:“坚持住,无论如何也要守住指挥所!警卫连的人已经过去了,B组随后就到,最多一分钟,就算阵亡你也得给我守住!”   “野驴明白!但现在指挥所附近已经彻底的乱了,警卫连的人已经和敌人搅在了一起!怎么办,能不能让人开灯!暗黑中我根本就无法判断到底谁是敌人!”   微微顿了一下,随后何队咬牙切齿的道:“不能开灯!开了灯咱们营地的一举一动就都在敌人的掌握中了,我马上通知B组,支援的人员不靠近指挥所三十米内,所以无论是谁,只要有人靠近指挥所三十米内,我命令你有权利开枪!就算是误伤也没关系!记着!你的任务是守住!”   关闭通讯器,陈阳警惕的望着四周,只要任何人敢踏进三十米的范围内,陈阳就会毫不犹豫的开枪。   这就是军人的宿命,尽管明知道冲过来的很可能是来救援的站友,但是接到了命令,就要无条件的执行!   军人,容不得半点犹豫!   一条人影已经出现在了指挥所的二十米内。   陈阳的枪响了。   嘭!   红色的烟雾暴起。   毫无疑问,这个人应该是警卫连的。   因为只有红军方面的死亡装置,才会爆出红色烟雾,蓝军的死亡信号是蓝色的。   陈阳的心在颤抖,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将会向自己的战友开枪。   虽然这只是一场演习,但此刻陈阳已经全身心的投入了进去,在他的眼里,现在就是一场战争!   第四集 兵王 第四十七节 该做的   不知道是不是何队的通知起了作用,在陈阳连续击倒两人后,没有人再踏进指挥所的三十米内,而营地里的枪声也逐渐的移向了其他的方向。如果估计的不错,敌人应该是去了别的什么地方。   指挥所附近逐渐的静了下来,听着不时响起的枪声,看着黑暗中的角落,陈阳的心里越来越不舒服,他已经向何队报告了,敌人只有一个,但何队的回答依旧是死守指挥所。   上校带着两名警卫员出现在了陈阳的身旁,上校怒冲冲的道:“你在干什么?为什么向自己人开枪!”   “我的任务是保护指挥所,所有未经允许踏进指挥所三十米范围内的人都将成为我的目标。”   上校微微愕然,随后强压着火道:“老何给你下的命令?”   陈阳点了点头。   上校对着通讯器吼道:“何春光!何春光!听到马上回答!……,把你的人给我撤掉!……什么?你什么意思?营地里不就是混进来一个敌人吗?把他给我弄走!我告诉你何春光,别以为少了你们我们就什么也干不了!别说就来了一个敌人,就是来几百敌人也没有你这么干的!……哦?这么说你还有理了?……得了,你别说了,这事儿等演习结束后再说,现在你马上让你的人离开,听到了没有!我看着心里堵的慌!在让他在这,咱们不用等敌人来,自己就把自己灭了!……”   这一刻,陈阳心里的滋味儿就别提有多难受了。   “野驴,听我命令,指挥所的防卫任务这一刻起移交给警卫连,你马上赶到通讯车那里与按摩师,剧本汇合,坚守通讯车……”   “野驴明白。”陈阳提起枪,对上校敬了个礼。上校冷冷的目光让陈阳的心凉透了,转身离开,路过那两名被他开枪“击毙”的警卫连战士身旁时,两个人那厌恶的目光让陈阳有些不知所措。   自打穿上军装,在军营中有过争执,但这种厌恶的目光还时第一次出现。   看陈阳有些呆呆的看着他们俩,其中一个战士竖起中指:“看什么?没见过啊!”而另一个战士更直接,用手做了一个手枪的样子,隔着半空对着陈阳的脑袋就是两点,口中做着开枪的声音。   长出了口气,陈阳按下有些躁动的心情,直奔通讯指挥车的方向。   营地中心区域,三两通讯指挥车就停在这里。   林烈锋迎了上来:“野驴,小心点,我在那装了几个陷阱,到这边来。”   走到林烈锋的身边,陈阳望了望指挥车:“情况怎么样,敌人有没有到这里来?”   林烈锋笑道:“要是敌人到这里来了,你现在看到的情况就不会是这样了。”说罢,林烈锋双手一瘫,浑身颤抖的学起了电影中常见的中弹姿势。   “哈哈,怎么样,我学的像不像?”   陈阳冷冷的撇了他一眼,随后一言不发的走到了一辆通讯指挥车后,靠着轮胎坐了下来。   “喂!野驴,你怎么了?”林烈锋快步的凑到了陈阳的身边:“真反常啊,你在想什么?不用担心这场袭击,咱们现在的位置是在营区的最中央,敌人不可能混到这里的,就算有敌人也无所谓,这周围已经被我设好了各种诡雷,没有我的允许,没人可以冲进来。”   “有烟吗?”陈阳道:“给我支烟。”   林烈锋楞了一下,随后从怀里掏出烟递了过来:“野驴,你不是不抽烟么?”   陈阳不说话,将烟含在嘴里,推开了林烈锋的打火机。   “野驴,,你他娘的到底怎么了?圆屁扁屁你倒是放一个啊!怎么?海军的那朵向日葵把你甩了?没关系,等以后有时间我给你介绍个,我姨家我表妹,人长的水灵儿,大眼睛,双眼皮,皮肤嫩的像豆腐,保准你一见面就脸红……”   陈阳望着天空中几点昏暗的星光:“剧本,我厌倦了这狗屁倒灶的演习。”   “啥!”林烈锋愕然道:“厌倦了?野驴,你这个好战份子厌倦了?”随后有些明了的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假打很无聊啊?其实咱们这场演习已经非常不错了,要是换成前些年,哪有这样的事情啊,红军、蓝军、凑到一块放上几炮,然后导演员说,红军胜利,红军就胜利了,那样的演习是不是更无聊?”   陈阳摇了摇头:“我找不到这场演习的意义,我甚至找不到开枪的理由。”   林烈锋愣住了,随后他皱着眉坐在了陈阳的身边:“意义?野驴,这可不像你的性格啊,你什么时候变的像小娘们儿似的多愁善感了?演习的意义很简单了,通过实战演练来发现部队的不足,提高战士们的军事素质……”   “这我知道。”陈阳冷冷的打断了林烈锋的话:“我想说的不是这些。”   “那你想说什么?开枪的理由?有什么好说的,蓝军是敌人,面对敌人开枪很正常,这还需要理由吗?笑死我了,野驴,这可是7、8岁小孩都知道的问题,难道你脑子让孙二炮踢了?”   “我向自己人开枪了。”   陈阳的话说的很平淡,就仿佛在说着不相干的事情。   林烈锋的笑声立刻就停止了,惊道:“向自己人开枪?”   陈阳点了点头:“打死了两个警卫连的战友。”   林烈锋的嘴张的像鸡蛋那么大,不停的眨眼,良久才道:“野驴,向战友开枪是要上军事法庭的,你怎么能这么干?虽然这只是演习,但这种情况一旦查出来,估计处分你都是轻的。”   “不会有处分的”陈阳淡淡的道:“是何队下的命令,我只不过是执行而已。”   林烈锋这次松了口气:“那就没问题了……”   “我厌倦了。”   林烈锋笑道:“厌倦个屁,这只是演习,你也没真的杀死人,你厌倦什么?起来,精神点,没准一会咱们这里就会有敌人光顾,到时候咱们还得好好的照顾一下他们。”   “演习?”陈阳淡淡的道:“假如遇到真正的战争,我应该执行命令向自己的战友开枪,还是放他们过去?”   “执行命令!想那么多干嘛,军人,服从,没什么好说的。”   “假如对象是最亲密的战友呢?比如你、悍马、或者是按摩师,我该不该开枪?”   林烈锋彻底的愣住了,良久,他缓缓的道:“野驴,我知道你为什么说厌倦了,其实你厌倦的不是演习,而是战争!你把自己陷的太深了,你已经把这场演习当真了,你在害怕对不对?你害怕将来真的有一天上了战场后遇到相似的情况,对吗?其实害怕的不单单是你,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喜欢战争,但我们军人的存在为的是什么?武力不是解决事情的唯一方法,但有时却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   你在想什么我懂,不过我希望你能明白,一旦战争真正的爆发,无论是你还是我,包括军队的两百多万人,每一个人都做好了牺牲的准备,没有国,哪有家?假如有一天,你会做出危害到部队,危害到国家的事情,我会向你开枪!我肯定会。”   陈阳愣愣的道:“我想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需要明白吗?你只要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好,起来,枪声离我们这近了,做好你该做的!”   第四集 兵王 第四十八节 士兵!继续前进   做好自己该做的。世间的事情其实就这么简单,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人,往往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情感,于是简单的事情就变的复杂化了。   当枪声逐渐接近,陈阳的眼神狠厉了起来。   “来吧,让我来结束这一切!”   林烈锋笑了:“这就对了,诺,这个给你,大的是十点种方向,二十米,小的是三点钟方向,十六米,假如他敢来,咱们就送他回去。”接过林烈锋递过来的两个遥控起爆器,陈阳看了看,随后扔了回去:“我要用枪干掉他。”   “白痴!”林烈锋眉头直跳:“只要动动手指就可以搞定的事情为什么要弄的那么复杂?”   陈阳的目光变的很冷:“剧本,不要试图改变我的想法,我不相信他可以继续避开我的子弹。”说罢,陈阳转身走向了指挥车后。林烈锋恨恨的收起起爆器,嘟囔道:“真够白痴的,脑子肯定感染了孙二炮痴呆症……”   “所有成员注意!,所有成   撒点野20:50:18   员注意!e组散侦人员已经发回了消息,蓝军至少两支成建制的步兵队伍已经进入了咱们营区三公里以内的范围,随时都有可能向营地发起进攻,所以我命令!所有接到防守命令的人员,原地坚守!无论发生任何事情,绝对不可以离开你的防区!重复一次!所有人坚守岗位,无论出现了什么样的情况,都不可以随意离开……”   何队的话就像投入水中的一块巨石。   咔啦,陈阳拉响了枪击,警惕的望着枪声传来的方向。   距离他不远的林烈锋嘴角露出了一丝邪恶的笑容:“野驴,不用紧张,相信我,没有人可以通过我设置的雷区的,除非他们有大量的工兵。”陈阳冷冷的回道:“你可以闭嘴吗?”   “操!”   大约两分钟后,营地里的枪声渐渐的冷了下来。没有人在跟在水蛭的屁股后面追踪,所有人都按照事先安排好的防守位置停了下来,这样一来,反而使得骚乱平息了。   “他来了   撒点野20:50:18   ,我能感觉的到。”陈阳警惕的盯着四周:“剧本,小心点,他的枪法很准。”   “放心吧,我的雷也很准。”   就在这时陈阳眼角的余光里黑影一闪。   “来了!一点钟方向!”   在枪口的火光映照下,林烈锋清晰的看到了那条黑影,瞬间,两个人的枪口喷出的火蛇缠了上去。而仿若鬼魅般的水蛭却迅速的窜到了指挥车不远的几个油桶后隐藏了起来。   林烈锋笑了:“白痴。”说罢,从手中轻轻的掏出了一个遥控器。   轻微到几乎难以分辨的“滴”一声,提醒了急促喘息的水蛭,微一打量,他的眼神变的有些恐惧了起来,随后就是愤怒!就在他的脚下,一颗已经被拆开的演习专用雷正躺在那里,二极管那米粒大小的红色指示灯已经亮了起来。   作弊!   哪有人会在自己营区靠近通讯指挥车的地方的油桶下设置地雷!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这几只油桶爆炸,就足以将周围十几米变成   撒点野20:50:18   火海,周围的人能逃的掉吗?通讯指挥车能逃的掉吗?但此刻,谁会想到这种自杀性的设计却变成了完美陷阱!   刻不容发间,水蛭的身子炮弹般的窜了出去,就在他刚刚躲进帐篷的拐角,油桶下的演习专用雷亮了起来,一瞬间,光芒笼罩了方圆五米。可水蛭还来不及擦额头的冷汗,身子下又是一声轻响,望过去,又是熟悉的红灯……   “该死的延迟!”林烈锋恨恨的盯着水蛭的方向。   这种演习用的专用雷虽然已经被他改成了可以遥控的,但内部设计的延时五秒却怎么也改不了。   哒哒哒,陈阳的枪声响了起来。   在枪声中,陈阳叫道:“我早就告诉过你,那东西靠不住!”   “闭嘴!”林烈锋眼神紧紧的盯着水蛭隐藏的方向,喃喃自语般的道:“小子,来吧,我抓住你了。”   水蛭的身子又弹了起来,可这次,他刚刚窜到帐篷的另一侧,触目就是闪烁的红灯。身子急退,嘭!就在   撒点野20:50:18   他冲进帐篷的同时,演习专用雷的光线瞬间暴起……   陈阳提着枪就冲了过去。   挺立的帐篷此时已经倒塌了,粗厚的帆布杂乱的摊在地上,斜斜支起的一角在狂风中不停的颤抖,咧咧的声响就仿佛在哭泣。陈阳的神经绷的很紧,眼中不时的浮现出那双淡黄色的眼睛。   有一丝淡淡的恐惧,但脑海里那种期待的感觉却更加强烈……   半分钟,林烈锋架着枪出现在了陈阳的身边。   “人呢?”   “他逃掉了。”陈阳的话里流淌着淡淡的无奈。   “算他命大,假如我用的是真雷他根本就没机会逃走!”林烈锋道。   “他不会被干掉的。”陈阳肯定的说道:“他的‘命’是我的,他会‘死’在我的手里。”   林烈锋白了陈阳一眼:“别做梦了,估计他现在已经‘死’在了警卫连的手里,当然,也可能是B组……”   而就在这时,通讯器里响起了刺耳的声音,就像在用铝勺刮碗,陈阳和林烈锋   的寒毛瞬间就竖了起来。   “马上报告!是谁在刮通讯器!野驴?”   “不是我!”   “剧本!”   “不是我!”   “病毒!”   “不是我。”   “按摩师?”   “不是我!”   “八哥?”   传回来的是刺耳的刮声。   何队的声音立刻就紧张了起来:“八哥,别急,稳一点,现在你听我说,敌人来进攻了?是的话刮一下,不是刮两下。”   通讯器传来了一声刺耳的尖叫。   “稳住,我知道你现在不方便说话,现在你告诉我敌人的数目,听好,一个班,刮三下,一个排刮两下,一个连刮一下,如果人数已经达到了两个连以上,你就敲一下通讯器。”   通讯器里传来了一声刮响。   “所有人准备,按摩师!热能探测器还要多久才可以发现敌人?”   “也许很快,咱们配置的热能探测器有效距离只有三百米,蓝军现在还没有进入监测范围。”张哲十分无奈的道。   沉默了几秒,随后何队在通   讯器里道:“所有人注意,现在更改通讯频率,35.2,重复一次,调频到35.2!”   没有时间犹豫,陈阳立刻调整通讯器。瞬间,通讯器里传来了有些杂乱的声音。   “启用战时代号,所有人报告位置,a组!”   “a6安全……”张哲道。   “a3安全”陈阳道。   “……”   一分钟内,8341中队所有没‘阵亡’的战士都切换进了频道。   “孩子们!废话不需要说了,接下来的时间让我来看看你们的成绩吧!士兵!”   “继续前进!”怒吼的声音在这一刻震破长空!   第四集 兵王 第四十九节 并肩战斗   整个营地随着战士们的怒吼,气氛瞬间改变,如果说先前的营地战士们是一盘散沙,那此刻在敌人即将展开攻击的时候,所有人就凝聚成了一只拳头。虽然这拳头里还隐藏着一颗有些烫手的沙砾,但在空前高涨的士气面前,他的情况变的十分尴尬。   没有人追他,但他却找不到地方下手,所有的目标都有人严密的把守,甚至不等他靠近就会有人向他开枪。   在这样的情况下,除了抽冷子打两记黑枪,水蛭什么事儿都做不了。   临晨的科尔沁大草原很冷,地面的沙土根本就无法将热量保存到天亮。昼夜不停的西北风更是夹裹着沙土铺天盖地的袭来。紧了紧领口,陈阳眯着眼,品味着风沙的味道。   暴风雨前的平静,往往是让人最难以忍受的。   压抑,沉闷。   敌人已经来到了鼻子底下,但他们什么时候行动,怎么样行动,谁也说不准。   而更重要的是从何队的话里,陈阳感觉到了他的紧张,这让陈阳不得不多考虑一下,何队这样经历过真正战火洗磨的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才会让他觉得紧张?   林烈锋从陈阳的身上抢走两颗演习用的专用雷,一边安置诡雷,一边道:“野驴,学着点,只要设计的合理,给我足够的时间,就算有几百敌人也通不过我的雷区,打仗得多动脑子,你一个人冲上去拼有个屁用,就算你是奥特曼又能怎么样?一挺机枪就搞定了。”   陈阳不言语,神情戒备的为林烈锋做警戒。   撇了陈阳一眼,林烈锋道:“野驴,说说话,怎么你紧张的说不出话了?”   “闭嘴!好好装你的爆竹吧,有什么好说的,就你那手法我早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不就是装雷前判断敌人的进攻方向,可能隐藏的位置之类的吗?你都快比赶上指导员了,话说起来没完没了。”   林烈锋的手停了下来,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良久才道:“野驴,说说话吧,其实我有点紧张。”   “有什么好紧张的?”   抖了抖身上的尘土,林烈锋走回了掩体,架好枪,随后望着陈阳那双在黑暗中闪烁的眼睛道:“我不想‘阵亡’。”   陈阳道:“废话,你以为我愿意‘阵亡’吗?”   林烈锋摇了摇头,长出了口气道:“事情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咱们都是老兵了,现在你和悍马、蜘蛛、病毒、都转了士官,被战士们叫班长的感觉怎么样?”“想起了我新兵连那会儿,那时一见到老兵都以为他们是超人。”陈阳道。   林烈锋笑了:“是啊,我刚参军那会儿也差不多。但现在不一样了,看看我的肩膀,一毛三,上尉。中级专业技术,要不是懂些爆破的技巧,我想我或许现在连转士官都成问题。”   “没有人会轻易放走你的,你玩炸药的水平很高,估计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分出去挑大梁了。”   “屁!挑个屁大梁,野驴,你还不了解我吗?我不是那样的材料,鬼脸菇、八哥、按摩师、我到觉得他们三个不错,估计以后会发展的很好,有学历,人也精明,军事素质也出色。”   陈阳笑了:“怎么,你嫉妒了?”   “嫉妒什么?我只是担心咱们这些人会分开!不信你看着吧,曲马多那小子中尉,鬼脸菇、八哥、按摩师我们四个上尉,悍马,你,蜘蛛,病毒,你们四个士官,这样的编制是不可能长久的在一起的。”   陈阳默然,良久才道:“剧本,你到底想说什么?”   “咱们在一起的日子不短了,这么大型的军事活动不是随便就能够遇到的,所以我不能‘阵亡’,我要和你们一起打赢这场仗!鬼脸菇、悍马、蜘蛛、他们三个已经退出了。别看他们在咱们面前表现无所谓,其实他们心里非常的难受。”   陈阳点了点头:“我能猜到。”   “猜到?”林烈锋笑了,只是那笑容显得特别的苦涩:“我不用猜,因为我已经看到了,鬼脸菇哭了,哭的很厉害。演习结束后新兵又要来了,听何队话里面的意思,咱们队可能要继续扩编。何队找鬼脸菇谈了,看样子是准备把他拉出来顶上,到时候他就会离开a组。”   “那样不是很好吗?”陈阳涩涩的道:“不管怎么说也算是高升了。”   “我也可能离开a组。”   沉默。   良久之后,陈阳淡淡的道:“已经定下来了吗?”   “差不多定了,前段时间没接到演习任务的时候何队让我准备好爆破方面的教材,我要当新兵的教官,诡雷,陷阱,就这样。”   陈阳笑了:“恭喜你,加油!”   林烈锋仿佛没听到陈阳的话:“我想和你们在一起。”   “怎么?你还没闻够悍马的臭脚丫子味儿?”   林烈锋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久入鲍鱼之肆而不觉其臭,我喜欢和你们在一起。”   拍了拍林烈锋的肩膀,陈阳站起身来道:“其实你想的太多了,无论是是否升官,你还在8341,大家都一样留在岛上,你又不是退伍,离调,有什么好想的,照样天天见面……”   “可我们不能一起并肩战斗了!”   就在这时,摇曳的曳光弹流星般的照亮了营地,激烈的枪声响了起来。   “并肩战斗?只要你想就可以,来,盯紧你那边,拿好你的遥控器……”   第四集 兵王 第五十节 防守反击   营地的保卫战斗打响了。摇曳的曳光弹带着长长的尾巴缓缓的从半空中划过。借着曳光弹照亮的目标,无数的枪口开始轰鸣,嘭!嘭!蓝、红两色的烟雾不时升起。   战斗越来越激烈,陈阳眯着眼盯着营地外闪烁火光的地方。   林烈锋有些急躁的道:“怎么还没响!怎么还没响!”   陈阳不由得笑道:“急什么,他们刚刚开始进攻,估计还没有踏进你的雷区,你怕什么,我对你有信心,你设计的雷区没那么容易过来的,再等一等。”   林烈锋安静了下来。   但两分钟后,他又趴不住了:“白痴!这个机枪手是白痴!野驴,你听听,这个机枪手根本就是在无意识扫射,这样除了暴露他的位置外有什么用?敌人只要有狙击手,一枪就灭了他……”话没说完,机枪的声音哑了,林烈锋气冲冲的道:“野驴,怎么样,我说对了吧,这样的机枪手就是白痴,他在战场上唯一的作用就是浪费子弹和做枪靶子!”   “面对大群敌人心里再特别紧张,手指一搂住扳机就松不开。这很正常,你也不是没干过,有什么不能理解的,不过我估计这个机枪手肯定是新兵,要是换成悍马,他差不多可以用机枪打点射。”   林烈锋咬牙道:“一群白痴大兵,野驴,你应该现在就对何队说让咱们上,换警卫连的人来这里蹲坑。”   “你说,我支持你。”   “你说,要是我说何队一准儿骂娘。”   陈阳黑着脸道:“剧本,你小子良心让狗吃了,我说何队就不骂娘了?”   犹豫了片刻,林烈锋恨恨的砸了砸地面:“坚守就坚守!”   而此时营区的防线已经在接受最严峻的考研。六百多人的营区,防守力量只有不到两百人,防线长,火力过于分散,一时间通讯器里的声音杂乱了起来,不时有人报告‘阵亡’,气的何队不停的骂娘。三分钟后,第一波敌人踏进了营区外的雷区。   无数瞬间暴起的光芒立刻将他们牢牢的钉在了那里,远远的往过去,钉在雷区的蓝军战士就像一支支头顶冒着蓝烟的火炬。这一下,蓝军的进攻脚步被阻止了,但仅仅过了两分钟,何队在通讯器里破口大骂:“作弊!这他娘的是作弊!真正打仗的时候雷区怎么可以用几个人这样冲开!狙击手!狙击手都死了吗!把冲过来的人给我干掉!”   但无论何队怎么喊,蓝军的‘敢死队’已经冲进了雷区,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抛弃了装备,快速的在雷区里横冲直撞,而演习专用雷的弊端在这一刻显现了出来,延时五秒,有这五秒的时候,敢死队早就已经冲过‘爆炸’范围。   就这样,营地最大的屏障在蓝军的‘敢死队’付出十几名战士的性命后,被彻底的清除了。   胜利的天平已经倾斜了,虽然说要想拿下守方的阵地通常需要三倍以上的兵力,但此刻过长的防御线已经成为了联勤部队最致命的软肋。   “守住!坚持住,步兵旅的援军很快就会赶到,在这之前,任何人都不可以丢了阵地!”何队喊的声嘶力竭。   但回应他的却是紧急求援:“c2报告,c2报告,我们这里要守不住了!c1、c3、c4、c6已经‘阵亡’,警卫连的战士还剩一人,现在我们要面对的不止是正面的敌人,在我们的身后有人大黑枪!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c2的求援立刻在所有人的心头压上了一块巨石,严密防守的时候有人在背后打黑枪,陈阳立刻就想到了那充满了杀戮与血腥的淡黄色眼睛。   “坚持住!c2,我马上派人支援你,擦亮你的眼睛,无论如你得给我坚持住!在你们身后六十米就是弹药库,就算你们全部阵亡也得把弹药库给我留下!”   何队的话音未落,陈阳的眼睛就亮了起来,机会!   “a3请求前往支援,重复一次,a3请求前往支援!”   何队的声音顿了一下,随后咬牙道:“同意,带上a4,a7留守,坚持住,最多再有十几分钟,步兵旅的支援就会赶到,无论如何你们不可以把弹药库丢了!a2,报告你现在的位置,听我命令,放弃游哨,迅速赶去与a3a4汇合,协同c2防守……”   c2的声音有些激动,他明显忘记了关通讯器:“瘸子!听到了吗?a组来支援咱们,精神点,他们马上就到,不就是这几个蓝军吗,等他们来了,咱们让他们尝尝什么叫‘死亡’的滋味儿……”   当陈阳和林烈锋两个人赶到弹药库后的防线时,眼前的情景触目惊心。近五十米的防线上只剩下两名战士在还击,其他的战士无一例外的头顶红灯,恨恨的盯着对面。   没时间犹豫,在枪口火光的照耀下,不足百米的对面至少超过一个排的蓝军已经摸了过来。   扑到掩体后,陈阳和林烈锋的枪响了。   枪法已经谈不上精准了,黑暗中,蓝军的枪**出的火花是唯一的目标指示物,陈阳只能在蓝军开枪的那一瞬间去捕捉目标,但蓝军的战士很明显应该是受到过这方面的训练,又或者是在攻击之前得到了指点。   他们开枪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两秒,随后迅速的移动到其他的位置。   茫茫的黑夜,风沙席卷而来。若隐若现的敌人在黑夜的背景下已经无法让人准确的去判断距离。   猜测敌人移动方向。   这句话在这时已经变的有些可笑。   这就像一面黑布,当上面只有一个白点的时候,目光会自然而然的盯在上面,但假如是几十个白点交替闪烁呢?   陈阳的眼角抽动了起来,现在只能拼了,拼速度,拼枪感。在发现蓝军枪口冒出的那种独特火花的同时开枪,在蓝军战士移动前将他射杀。这一切说起来似乎很容易,但真的想做到这一点,没有扎实的底子打在那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一个、两个、三个、陈阳的枪打的越来越顺手了,注意力前所未有的集中,只要有一点光亮出现,陈阳的枪口马上就会调过去,并在第一时间内开枪。林烈锋有些急躁:“该死的,有没有曳光弹?实在不行就信号弹,让我看清楚他们……”   就在这时,在他们身后忽然响起了枪声。   第四集 兵王 第五十节 防守反击   营地的保卫战斗打响了。摇曳的曳光弹带着长长的尾巴缓缓的从半空中划过。借着曳光弹照亮的目标,无数的枪口开始轰鸣,嘭!嘭!蓝、红两色的烟雾不时升起。   战斗越来越激烈,陈阳眯着眼盯着营地外闪烁火光的地方。   林烈锋有些急躁的道:“怎么还没响!怎么还没响!”   陈阳不由得笑道:“急什么,他们刚刚开始进攻,估计还没有踏进你的雷区,你怕什么,我对你有信心,你设计的雷区没那么容易过来的,再等一等。”   林烈锋安静了下来。   但两分钟后,他又趴不住了:“白痴!这个机枪手是白痴!野驴,你听听,这个机枪手根本就是在无意识扫射,这样除了暴露他的位置外有什么用?敌人只要有狙击手,一枪就灭了他……”话没说完,机枪的声音哑了,林烈锋气冲冲的道:“野驴,怎么样,我说对了吧,这样的机枪手就是白痴,他在战场上唯一的作用就是浪费子弹和做枪靶子!”   “面对大群敌人心里再特别紧张,手指一搂住扳机就松不开。这很正常,你也不是没干过,有什么不能理解的,不过我估计这个机枪手肯定是新兵,要是换成悍马,他差不多可以用机枪打点射。”   林烈锋咬牙道:“一群白痴大兵,野驴,你应该现在就对何队说让咱们上,换警卫连的人来这里蹲坑。”   “你说,我支持你。”   “你说,要是我说何队一准儿骂娘。”   陈阳黑着脸道:“剧本,你小子良心让狗吃了,我说何队就不骂娘了?”   犹豫了片刻,林烈锋恨恨的砸了砸地面:“坚守就坚守!”   而此时营区的防线已经在接受最严峻的考研。六百多人的营区,防守力量只有不到两百人,防线长,火力过于分散,一时间通讯器里的声音杂乱了起来,不时有人报告‘阵亡’,气的何队不停的骂娘。三分钟后,第一波敌人踏进了营区外的雷区。   无数瞬间暴起的光芒立刻将他们牢牢的钉在了那里,远远的往过去,钉在雷区的蓝军战士就像一支支头顶冒着蓝烟的火炬。这一下,蓝军的进攻脚步被阻止了,但仅仅过了两分钟,何队在通讯器里破口大骂:“作弊!这他娘的是作弊!真正打仗的时候雷区怎么可以用几个人这样冲开!狙击手!狙击手都死了吗!把冲过来的人给我干掉!”   但无论何队怎么喊,蓝军的‘敢死队’已经冲进了雷区,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抛弃了装备,快速的在雷区里横冲直撞,而演习专用雷的弊端在这一刻显现了出来,延时五秒,有这五秒的时候,敢死队早就已经冲过‘爆炸’范围。   就这样,营地最大的屏障在蓝军的‘敢死队’付出十几名战士的性命后,被彻底的清除了。   胜利的天平已经倾斜了,虽然说要想拿下守方的阵地通常需要三倍以上的兵力,但此刻过长的防御线已经成为了联勤部队最致命的软肋。   “守住!坚持住,步兵旅的援军很快就会赶到,在这之前,任何人都不可以丢了阵地!”何队喊的声嘶力竭。   但回应他的却是紧急求援:“c2报告,c2报告,我们这里要守不住了!c1、c3、c4、c6已经‘阵亡’,警卫连的战士还剩一人,现在我们要面对的不止是正面的敌人,在我们的身后有人大黑枪!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c2的求援立刻在所有人的心头压上了一块巨石,严密防守的时候有人在背后打黑枪,陈阳立刻就想到了那充满了杀戮与血腥的淡黄色眼睛。   “坚持住!c2,我马上派人支援你,擦亮你的眼睛,无论如你得给我坚持住!在你们身后六十米就是弹药库,就算你们全部阵亡也得把弹药库给我留下!”   何队的话音未落,陈阳的眼睛就亮了起来,机会!   “a3请求前往支援,重复一次,a3请求前往支援!”   何队的声音顿了一下,随后咬牙道:“同意,带上a4,a7留守,坚持住,最多再有十几分钟,步兵旅的支援就会赶到,无论如何你们不可以把弹药库丢了!a2,报告你现在的位置,听我命令,放弃游哨,迅速赶去与a3a4汇合,协同c2防守……”   c2的声音有些激动,他明显忘记了关通讯器:“瘸子!听到了吗?a组来支援咱们,精神点,他们马上就到,不就是这几个蓝军吗,等他们来了,咱们让他们尝尝什么叫‘死亡’的滋味儿……”   当陈阳和林烈锋两个人赶到弹药库后的防线时,眼前的情景触目惊心。近五十米的防线上只剩下两名战士在还击,其他的战士无一例外的头顶红灯,恨恨的盯着对面。   没时间犹豫,在枪口火光的照耀下,不足百米的对面至少超过一个排的蓝军已经摸了过来。   扑到掩体后,陈阳和林烈锋的枪响了。   枪法已经谈不上精准了,黑暗中,蓝军的枪**出的火花是唯一的目标指示物,陈阳只能在蓝军开枪的那一瞬间去捕捉目标,但蓝军的战士很明显应该是受到过这方面的训练,又或者是在攻击之前得到了指点。   他们开枪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两秒,随后迅速的移动到其他的位置。   茫茫的黑夜,风沙席卷而来。若隐若现的敌人在黑夜的背景下已经无法让人准确的去判断距离。   猜测敌人移动方向。   这句话在这时已经变的有些可笑。   这就像一面黑布,当上面只有一个白点的时候,目光会自然而然的盯在上面,但假如是几十个白点交替闪烁呢?   陈阳的眼角抽动了起来,现在只能拼了,拼速度,拼枪感。在发现蓝军枪口冒出的那种独特火花的同时开枪,在蓝军战士移动前将他射杀。这一切说起来似乎很容易,但真的想做到这一点,没有扎实的底子打在那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一个、两个、三个、陈阳的枪打的越来越顺手了,注意力前所未有的集中,只要有一点光亮出现,陈阳的枪口马上就会调过去,并在第一时间内开枪。林烈锋有些急躁:“该死的,有没有曳光弹?实在不行就信号弹,让我看清楚他们……”   就在这时,在他们身后忽然响起了枪声。   第四集 兵王 第五十一节 致命打击   嗡一声!陈阳的脑子立刻就浮现出了那双充满杀戮与血腥的眼睛。在扭头的过程中,陈阳清晰的见到距离自己大约三十米左右位置的掩体里,一名战友的头顶瞬间爆起了红雾……   黑枪!   陈阳的枪口立刻对准了一切有可能隐藏敌人的位置,并迅速的移动身体:“剧本!小心点,身后有狗!”可一击结束,敌人又一次的消声灭迹,陈阳找不到他。呼吸变的有些急促了,情况再一次变的复杂了起来,原本已经十分艰难的防守变的更加危险。   正面,几十名蓝军,背后,隐藏在暗处的黑枪。而此时近五十米的防线上已经只剩陈阳、林烈锋、和另外一名战士。三个人的战斗,前后受敌,数倍与几的兵力。   枪声忽然变的有些轻微了,陈阳的耳朵里都是嘭!嘭!的心跳声,身子莫名的热了起来,大脑陷入了一种奇异的感觉里,有些晕,像喝了酒。这是因为过度紧张而引起的缺氧症状。   “你们两个守住防线!把他交给我!”陈阳站了起来,提着枪走向了最早枪声传来的方向。   林烈锋点头道:“放心吧,我是不会让蓝军的人进来的!”   脚下的沙地很软,细碎的沙砾不停的涌进鞋子里,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十米,但踏出了掩体,战线似乎就已经离他而去。   目标只有一个。   找到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并且迅速的干掉他。   已经接近了最先枪响的地方,但出人意料的,在这附近并没有敌人的踪影。这不可能,陈阳确信从枪响开始,他就一直在盯着这个方向,敌人不可能无声无息的逃开,   四面都是差不多的景象,平缓的沙地光溜溜的,连只苍蝇都无处藏身。陈阳已经差不多猜到了敌人隐藏的地点,地下,在沙地上挖一个可以容身的坑并不难,也只有这样他才可能瞬间的隐藏起来。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陈阳到底能不能先一步发现敌人,并在敌人开枪前将他干掉。   防线外蓝军的呼喊声已经可以听到了,两个人防守的战线岌岌可危,但陈阳不能回头,不消灭这颗隐藏在体内的毒瘤,营地的失守只是时间问题。   忽然,继续搜索的陈阳脚下一软,脚底传来的感觉瞬间传到了大脑里,是人!   可不等他行动,陈阳脚下的人猛的弓了起来,忽然升起的力量将陈阳掀翻在地。紧跟着,迎面落下的是暴雨一般的沙砾,没时间犹豫了,一瞬间,陈阳已经望到了那双淡黄色的眼睛。   从调转枪口到向目标开枪,在陈阳这样的高手手里,大约只需要0.1秒。   可水蛭并没有给陈阳这0.1秒的时间。   手中一震,陈阳的枪被水蛭踢飞了出去,随后,水蛭的一只手就像出了洞的毒蛇般猛的窜向了陈阳的头盔。   千钧一发!   除了用中弹外,‘死亡’装置还有另外一种方法启动,那就是按下头盔左侧的开关。   陈阳的双腿像弹簧般的抬了起来,在水蛭的手即将摸到开关的前一刻狠狠的登在了水蛭的胸口。嘭,一声闷响,水蛭被弹了出去。但由于事发突然,陈阳的腿上并没有凝聚抬多的力量,假如给陈阳足够的准备,这一下,陈阳就可以击碎水蛭的胸腔。   翻身爬起,陈阳迅速的扑了上去,不等出手,迎面就是水蛭挥手投掷的沙土。   双眼一疼,视线瞬间变的模糊了,想睁开眼睛都难。而水蛭却敏感的抓住了机会,一套足以媲美世界级拳王的组合拳狂风暴雨般的打了过去。   防守!防守!   陈阳用力的眨着眼,泪水喷涌而出。而水蛭那无孔不入的拳击不时的从陈阳的双臂间窜出来,狠狠的砸在陈阳的脸上。忍耐!不需要无谓的还击!陈阳在心底暗暗的告诫自己,在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情况下,不明智的还击只会给敌人更佳的攻击机会。   多一点,再多一点。   此刻的陈阳恨不能自己的泪腺是水龙头,那样就可以迅速的将眼睛里的沙土冲洗干净。   嘭!   一套组合拳过后,水蛭一记离地半米高的扫腿过来,正中陈阳的腿弯,立刻,陈阳就站不住了,膝盖重重的砸在了沙地上,而身体前倾的惯性就仿佛故意静头送到了水蛭的面前。   淡黄色的双眼里爆起了一丝冷酷的嘲笑,水蛭的手迎向了陈阳头盔左侧的开关。   可就在这时,陈阳的身子动了,双臂成肘,护在了头盔两侧,整个人像风中的残柳般摇摆了起来。   嘭!水蛭的手臂橡触电般缩了回去,陈阳的胳膊肘已经狠狠的撞了他的手腕。但随即,水蛭的右腿夹杂着地面上的沙砾,挂起一阵尖厉的呼啸声飞向了陈阳的面门。   一刹那,水蛭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丝不忍,他有点后悔了,这一腿只要踢中,按不按‘死亡’装置的开关都已经无所谓了。脑震荡,鼻梁骨骨折,门牙飞出,对于这样的情景,他实在是太熟悉了。   但此刻已经踢出去的腿夹杂着巨大的惯性,已经容不得水蛭更改了。   而陈阳似乎出于对危险的本能,双臂已经移动到了面前。   来不及了,水蛭的眼中闪过一道无奈,就算陈阳现在用双臂来挡,巨大的惯性只会将陈阳的双臂踢断,然后将他无力的双臂狠狠的按在他的脸上。对于这一点,水蛭确信。   他已经在考虑该如何去打报告。   或许他需要一个充分的理由来解释为什么在演习中下这么重的手。   而就在这时,陈阳那狂挤泪水的眼睛里忽然爆起寒芒,双臂猛的像左右一撤,两手形成了道凹型,迎着水蛭的腿贴了上去……   但水蛭的腿在这一刻已经完成了发力的过程,巨大的惯性仅凭双手就可以挡的住吗?   第四集 兵王 第五十二节   随后陈阳就给了水蛭答案。   迎上来的双手并没有去强制性的阻挡水蛭的腿,双手按在水蛭的腿上,极力的去缓解那巨大的力道,手臂随着水蛭的腿向陈阳的脸急速接近,当陈阳的鼻子已经可以闻到解放鞋那种独特的胶片味儿时,陈阳的双手猛的按了下去。   呼的一下,陈阳的身子被诡异般的踢飞了出去,足足飞出有两三米远。   手臂已经被震的发麻,来不及庆幸,微翘嘴角的水蛭已经冲了过来,迎接陈阳的是更加猛烈的打击。   但此刻的陈阳眼睛已经可以看到他的动作了。   嘭!   剧烈的撞击就像是火车撞上了坦克。   分开的二人都定定的盯着对手。遇到高手了,水蛭活动了一下酥麻的胳膊,先机已经失去了,面对同样直接、同样暴力的攻击,水蛭的心里没由来的升起了一丝兴奋。   陈阳舔了舔嘴里破皮的地方,竖起了食指对水蛭勾了勾。   水蛭的眼睛变的更亮了,挑衅,这小子在向自己挑衅。这种事情已经多久没遇到了?水蛭已经记不清了,自打他当兵的第三年开始,军区比武哪一次他不是前三?   唰!水蛭的脚下又一次爆起了沙雾。   这一次陈阳已经学乖了,眼睛微眯,从沙雾中猛的窜了过去,一出手就是一套组合连击。肩、肘、膝、拳、混合在一起,全方面的攻向水蛭。   狂暴!   只能用这两个字来形容,水蛭的反击在这一刻似乎变成了棉花拳,打在陈阳的身上只能换回陈阳更加狂暴的攻击。接连受到了陈阳的几记,猛击,水蛭的淡黄色的眼睛,瞳孔已经像枣核般竖了起来。   陈阳的手肘已经带着风声砸了下来,水蛭的眼里忽然出现了冷酷的笑意,将整个左肩迎了上去,就在陈阳狠狠的一肘砸在他的肩膀时,水蛭右手诡异般的出现在了陈阳的腋下。   咚一声,仿佛击中了一面破损的鼓面。   陈阳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惨叫。   一股火辣辣的巨疼直冲头顶,打的陈阳眼前发黑。   但水蛭还来不及进行下一步攻击,陈阳的脚已经猛的印在了他的腹部。   啊!啊!陈阳痛吼着。   而水蛭更加凄惨,就算再怎么练,人体的腹部都不可能练习的坚硬如铁,他此刻半跪在地上,满头冷汗的不停颤抖颤抖。陈阳咬着牙,向水蛭走了过去,就在这时,水蛭的左臂忽然爆起了蓝色的烟雾,随即,陈阳听见了枪响。   水蛭的身子突然窜了起来,一个起落就窜到了掩体旁,在陈阳微微愣神的空挡间迅速的翻出了防线。   陈阳起步就要追,这时通讯器里响起了苏凉的怒吼:“野驴!你就是个白痴!别***追!防守!剧本已经要顶不住了!”   苏凉的话立刻就敲醒了红了眼睛的陈阳,此刻近五十米长的防线上已经只剩下林烈锋的枪口还在喷火,其他人无一例外的都亮起了红灯。而此时蓝军的进攻队伍已经冲进了防线的五十米内。   陈阳的发根瞬间就竖了起来,没时间了!三步并作两步,陈阳捡起自己的枪,对准了冲过来的敌人开火。连续的短点射过后,压力减轻的林烈锋枪声也变的轻快了起来,哒哒,哒哒。   而不知隐藏在何处的苏凉,就像挥舞着镰刀的死神,随意一点,就会有一名蓝军头顶蓝烟。   这五十米的距离此刻已经成为了蓝军难以跨越的障碍。   人数急剧的减少,蓝军的指挥官用夜视望远镜盯着陈阳等人阵地的方向,在通讯器里咆哮道:“水蛭!回答我!你不是说那一片只剩下三个敌人了吗?怎么现在还没有搞定!”   “呕……”擦了擦嘴边的呕吐物,水蛭在通讯器里回道:“再给我点时间,我能行的,呕%……”急促的喘息声,伴随着剧烈的呕吐声中,蓝军的指挥官急道:“水蛭!你怎么了?马上报告你现在的情况。”   “我很好,腹部中了一脚,肠子像打了结,不停的呕吐中,左臂中枪,战斗力下降20%,呕……”   蓝军的指挥官呼吸一滞,随后急道:“水蛭,听我命令,放弃任务,马上想办法原地隐蔽,2排的战士听着,别开枪,匍匐前进,无论如何要把红军的防线拿下,我再说一次,别开枪,他们看不到你们,他们只有三个人,一定要拿下……”   防线前诡异般的安静了下来,陈阳皱着眉神情紧张的叫道:“病毒,能不能看到蓝军的动向,他们好像消失了。”苏凉无奈的道:“不行,他们现在都没有站起来,防线前的那个小坡已经把他们挡住了,我发现不了他们,你们继续试探性攻击,看看能不能引他们出来。”   “不行,他们不上套。”连续的开了几枪后,林烈锋一边移动位置,一边在通讯器中喊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你们继续想办法吸引火力,要是让他们爬到附近然后一股脑的冲出来,你们就没有机会了!用手雷,十一点方向,距离三十五米左右,扔!”苏凉的声音很急。   “没有手雷!我的手雷已经被剧本拿去设置诡雷了!”陈阳的双眼冒火。   “笨蛋!阵亡的士兵呢?他们身上应该有手雷,去他们身上找!”苏凉道。   如梦初醒的陈阳和林烈锋立刻就盯上了傻愣在一旁已经‘阵亡’的战士们,十秒钟之后,在苏凉的指挥下,陈阳和林烈锋两个的手雷越扔越准,强烈的光芒下,蓝军的士兵就算是勉强逃过了地雷,也逃不过苏凉的狙击。   而蓝军投掷的手雷却很难发挥作用,一枪不发的黑暗中,想用手雷炸中五十米防御线中的两名士兵,难度实在是太大了。更何况有掩体和战壕挡着,光线不比弹片,它实在是没有什么杀伤力。   而就在这时,陈阳的手忽然停了下来,急道:“快听,是什么声音?武直九,是武直九,蓝军的还是红军的?”   嗡嗡的引擎声越发的接近了,带着尖厉的呼啸声,微红的信号弹升上了天空。借着信号弹的光芒,陈阳清晰的看到了空中飞过来的四架G型武直九。   震撼!   G型的武直九,是夜战的改型版,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在机鼻下方装有一套夜鹰1型观测器和吊舱,这个装置集成了微光电视与红外搜素跟踪技术,彻底消除了武直九不能夜战的缺陷。   确认了目标,四架G型武直九低空的盘旋而过,23毫米的机炮响了起来,经过电子设备转换成无线的光波,瞬间,无数的蓝光升起。   陈阳呆住了。   而林烈锋也是张着大嘴呆呆的道:“陆军航空兵,太强了……”   “所有人注意!他们要逃了,现在我命令,不惜一切代价灭了他们!”   良久,苏凉在通讯器中道:“何队……灭什么呀,除了逃走的以外,就只剩下已经‘阵亡’的蓝军了……”   “你他娘的听不懂我说什么啊!a组除a7留守外,所有人出击,务必将南线敌人全歼,e组人员斜插北侧,不可以放过一个敌人!其余人员留守!马上行动!”   第四集 兵王 第五十三节   倾泻过弹雨的四架G型武直九飞走了,何队在通讯器里重新布置防线,步兵旅的两个步兵连正在赶来准备接手防御。   苏凉只能苦笑,人都说穷寇莫追。看来何队是真的火了,这是定下心来非得来个全歼,不然以何队的性格是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在步兵旅的支援还没有赶到的时候就把人派出去。而在这同时,何队显然有些过于轻视敌人了,虽然说敌人已经溃退,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兵员上,仍就不是现在已经减员近半的a组所能够比拟的。   而从通讯器中可以听到e组的报告,他们一直散侦,迂回到了敌人的后方,在敌人进攻的时候不停的骚扰,虽然战果不错,但实际上也已经不是一支完整的战斗队列,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全歼敌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苏凉很清楚,在战斗中,除非是拥有压制性的优势,否则想消灭一个敌人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有一份统计,平均每射出两万颗子弹,才会打死一个人。   而现在,何队的要求是拖住敌人,等他缓过手来大举围歼。   难。   想拖住溃退的敌人哪有那么简单,你打吧,人家就是跑,你能怎么样,你追的太紧人家一但回过头来,就这么几个人几番火力下来,估计就剩不下什么了。而陈阳与林烈锋则没有这份顾虑。   “野驴,咱俩打赌,我至少会干掉十个蓝军。”   陈阳不语,望着蓝军退却的方向出神,良久才道:“他们一个都走不了!”   急促的脚步声中,简捷和张涛赶了过来,a组除张哲外,剩余力量全部到齐,在漫天的风沙中追着蓝军的足迹追了下去。这一路上,偶尔遇到落单的蓝军,陈阳等人自然是十分轻松的拿下,可当陈阳他们遇到了大股撤退的蓝军时,拖住敌人这个任务的难度就显现了出来。   陈阳大声的叫道:“剧本!别硬拼,那样不行!你和八哥去那边,开枪的时候注意,开两枪马上换位置,虚张声势就好,千万别给他们反击的机会。曲马多!你和我走,咱们想办法插过去,让他们按照咱们指引的路线走,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他们和北面的蓝军汇合。病毒,剩下的就交给你了,能干掉几个算几个!”   夜色下,陈阳和简捷两个人压低了身子迅速的冲了过去。当靠近蓝军不足百米的距离时,借着蓝军战士枪口的火光,陈阳才发现,事情果然要比想象中复杂。蓝军的交替掩护撤退简直可以用来当教材。   任何时刻,都至少会有三名战士向林烈锋和张涛的方向开枪。而在他们的掩护下,蓝军的撤退速度相当的快。   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但这已经不是在掩体里了,空旷的草原上除了沙子,找不到一点可以隐蔽的东西。再去比什么规避动作,军事素质,倒不如比一比谁的运气更好些。   苏凉已经开始了他的行动,枪口下的火花一点点蚕食着蓝军的力量。   看了看有些激动的简捷,陈阳低低道:“别开枪!跟着我,咱们绕过去。”绕过了蓝军的掩护人员,转到了蓝军的侧翼,陈阳看着不远处晃动的人影,听着蓝军急促的脚步声,道:“敌人至少还有三十几个,曲马多,不要连续开枪,打一枪就换一个地方,别冲动,没有特殊情况不要站起来,咱们只要将他们拖住就好。”   简捷嘿嘿一笑:“野驴,别把我当成孙二炮。”   随着两个人的枪响,蓝军的撤退方向被迫偏移了,面对黑暗中不时响起的黑枪,和刚刚遭到的“重创”,先机以失的蓝军无意恋战,边打边撤,但这样的情况没坚持到五分钟,又突然起了变化。   通讯器里,响起了e组队员的报告:“e2报告!e2报告!我方遭到了敌人的猛烈攻击,敌人已经突破了我们的防线,向西南方向突围……”“混蛋!什么叫突围!就你们那几个人就去妄想去将他们全部留下!你们的脑子都是糨糊!撤出来,保留实力,盯住他们!”顿了顿,何队继续道:“我再重申一次,你们的任务是拖住敌人!听懂了没有!歼灭敌人的任务我另有安排!”   “明白!”e2的回答很坚决,但那颤抖的话语里怎么也隐藏不住他内心那丝委屈。   而此时的陈阳等人听到了这些话,面色顿时变的难看了起来,西南方向!很明显,蓝军是准备汇合在一起。可不等他们做出其他的行动,撤退中的蓝军竟然放弃了撤退,转回身扑向了他们。   陈阳的心立刻就揪了起来,意图非常明显,虽然陈阳和简捷两人不停的变换方位射击,但就算怎么掩饰,只有两个人的追击侧袭队伍是怎么也瞒不过蓝军的观察的。   而这股蓝军的反扑更是直接证实了陈阳心中的判断。   蓝军是准备汇合。   陈阳咬牙吼道:“曲马多!不要再顾及暴露目标,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汇合在一起!”说罢,陈阳跳了起来,扑向了冲过来的蓝军。已经熟悉了黑暗中射击的陈阳,在这一刻就好像下了山的猛虎,异常凶狠的冲了上去。   没有华丽的动作,直接有效,快速奔袭。跑动跳跃中,手中的95突击步枪就像装了作弊器一样犀利。   蓝光伴随着烟雾不时的升起。   战斗变的更加激烈了,能用来形容的词就只剩下疯狂这二字。   “a组注意!北线敌人已经迅速的向你方靠拢,迅速撤出战斗!重复一次,a组注意,北线敌人正迅速的向你方靠近,迅速撤出战斗!听到请回答!”   陈阳趴在沙地上,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前方百米,就有几十名敌人在虎视眈眈。   心头一股股冲动不停的刺激着他的大脑,冲上去!   干掉他们!   长出了口气,陈阳按下了通讯器按钮:“a3明白!”   “a6明白!”   “a4明白!”   战场上的情况立刻就变了,陈阳等人不再开枪,借着夜色的掩盖,悄悄的撤退,刚刚撤出两百米左右。东北方向黑乎乎的一群人影就赶了过来。陈阳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好险,只要再晚上那么一会,就会被蓝军包了饺子。   恨恨的盯着汇合在一起奔着西南方向撤退的蓝军,陈阳道:“a3呼叫03,a3呼叫03,a组已经撤出战斗!敌人继续向西南方向撤退,听到请指示!”   “03收到!现在听我命令!e组剩余人员迅速与a组汇合,跟紧这支蓝军,进行袭扰战,务必将蓝军的撤退速度拖缓……”   风越发的猖狂起来,鼓起无数沙砾劈头盖脸的砸下来,就好像这样才能带给他快感,而此时的陈阳目光却变的冷峻了起来,西南方向,三十公里外,已经出了红军步兵旅的防线,也就是说,假如蓝军逃出这三十公里,再想在这大草原抓到他们就太难了。   冷冷的看了一眼e组的战士,陈阳道:“别拖我们的后腿!”说罢,陈阳一马当先的追了下去。   而此时在陈阳他们身后不足百米的枯草丛旁,一双淡黄色的眼睛亮了起来。   那眼神中,分明带着一丝冷酷的笑意。   第四集 兵王 第五十四节 他们有多少水   连续的战斗,整晚的追踪,当天边泛起鱼肚白,陈阳等人已经追出了很远,粗略的估计了一下至少已经走出了二十多公里,蓝军很快就要冲出步兵旅的防御圈了。   酥软的沙地上,顶着狂风继续前进的陈阳,神经已经越绷越紧。   就在他们前方一千米左右的位置,蓝军正有条不紊的撤退。双方都能够看到对方,但这整晚下来,双方都感觉到了无奈。蓝军一旦派出小队阻击,陈阳等人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蓝军小队干掉,而一旦蓝军反击的人数过多,他们就会远远的避开。   这让蓝军毫无办法,他们只能看着陈阳等人跟在他们的身后。   而对于陈阳来说,这已经不在是简单的追逐战了。   清晨的风已经小了很多,但要等风真正的停下来,大概要等到太阳升起来,气温提升到一定的程度后才可以。而此时肆虐了一夜的狂风已经将大量的沙土吹到了战士们的睫毛上,压的人眼皮发沉。   坚实的地面越来越少了,脚下的沙越来越软,每走一步,都会将脚腕以下陷进沙地里。   轻轻的撕咬着嘴唇上爆起的一层皮,微微的咸味传来。   紧张的情绪,加上整夜的征战。无论是蓝军还是陈阳等人,每个人的腿都像灌了铅般沉重。鞋子里已经灌满了沙砾,摩擦中传来阵阵火辣辣的感觉,就好像整个鞋子里都布满了钢针。   陈阳甚至在想,自己到底穿的是鞋子,还是用狼牙棒抱住了脚。   被打了一拳的腋窝下肿胀的感觉很木,不觉得疼,但那木木的感觉已经影响到了陈阳右臂的灵活性。不止这样,过度疲劳的双膝传来的那种酸酸的感觉更让陈阳觉得难受。   饥渴的程度还很轻,不觉得难以忍受,但随时要注意的是蓝军往往会借着大队的掩护将三两个人隐藏在沙子底下,当陈阳等人路过的时候,发起致命的袭击,在这样的袭击下,e组的几名队员现在只剩下了一个,是一名狙击手。   他的代号是e5。   有些不放心的几人商量了一下,张涛跟在了e5的身边,做观察手。而苏凉则像飘荡在草原上的孤魂野鬼,除了偶尔会报告一下方位外,几乎所有人都很难发现他。他总会在眨眼间消失,二十分钟后出现在某个地点,向蓝军的队伍开上几枪。随后在蓝军的反击下又一次消失。   就这样走走停停,当日上三杆的时候,陈阳等人只知道自己跟着蓝军的队伍再不停的向西南方向走,步兵旅的防御圈早就已经出了。通讯器还能用,但何队明显有些焦急,营地的防御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做完,而步兵旅的防御圈过大,一时间很难抽调出人手按照陈阳等人所指出的位置去攻击。毕竟对于步兵旅来说,这些散兵游勇只是小虾米,他们的目标不在这里。   风已经停了,而脚下的路也已经不能用沙地来形容,科尔沁草原的这一地区,或许叫科尔沁沙漠才更贴切一点。温度升起的很快,保守估计,现在的气温也已经达到了零上三十七八度。而夜里,温度是零下。这样强烈的反差下,身上的衣物已经成了累赘,可所有人都不敢脱,裸露的皮肤会让他们损失大量的水分。可温度上升的趋势并没有就此停止,万里无云的晴空下,温度能不能达到五十度,就只有老天才知道了。   所有人都在极力的抑制喝水的欲望,尽量的不去想水壶里的水。在这里,找水远远比小说中写的那样艰难。举目望过去,视线里没有一棵胡杨树,就连一些超过三十公分的莎草都看不到。   到处都是沙子。   干裂的土地似乎已经变的极其遥远。   紧闭住嘴巴,所有人都不说话。   e5和张涛两个人已经单独出击了,绕过了一个不算大的沙丘后,彻底的从陈阳的视线里消失了。苏凉依旧鬼魅。身边只剩下简捷,林烈锋。日正中午的时候,蓝军的部队停了下来,那里是沙地中非常少见的一个峡谷。其实这样说不对,应该是两块巨石中间巨大的缝隙。   恨恨的坐在沙子上,林烈锋的手像被猫咬了似的猛的拿了起来:“野驴,这样下去不行,温度越来越高,你看他们,找了块阴凉的地方休息,咱们在这里耗着不是办法,太阳越来越毒了,体力消耗的太大了。我现在感觉有些晕。”   陈阳的手摸了摸脖子后面,汗水沁湿的衣领在迅速的蒸发后硬的像搓衣板。行动中早已将脖子后面的皮肤磨破,汗水一沁,火辣辣钻心的疼,望了望呲牙咧嘴的从鞋子里向外倒沙子的简捷。陈阳道:“附近有阴凉的地方就只有那里,可他们在那,咱们三个过去拼只能是送死,下午会变的更热,就算他们人多,他们也不会顶着这么毒的太阳行动,咱们挖个坑,用衣服挡一下阳光。”   但事情远没有陈阳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当陈阳他们用手在沙地上挖出一个可以容纳三个人躲在底下,用衣物来遮凉的坑时,蓝军部队反而派了人出来。陈阳确认了一下,人数九人,怎么办,离开,这个坑白挖了不算,在炙热的阳光下进行剧烈的运动绝对会消耗大量的体力。不离开,一旦与这九人缠斗,巨石后的人随时有可能冲出来,一千米的距离,很快就会赶到的。   到时候面对几倍于己的敌人,再想离开就太难了。   “收拾好东西,我们撤。”   林烈锋恨恨的看了一眼大摇大摆向他们行来的蓝军战士,低声道:“野驴,你和曲马多先走,给我十五秒的时间……”陈阳微一皱眉,随后点了点头,打开通讯器道:“野驴呼叫病毒,听见请回答。”   “病毒收到。”   “能不能看到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   “刚好在我的射程内。”   “呼叫e5,听见请回答。”   “e5收到,请指示。”   “能不能看到我们现在的位置?”   “可以看到,但不在射程内。”   “自己想办法将我现在所处的位置划进你的狙击圈,然后等我命令。”   “e5明白。”   转过头来看着逐渐接近的蓝军战士,陈阳冷笑道:“曲马多,剧本,你说他们的身上会有多少水?”   简捷的眼睛亮了起来:“或许我们可以洗把脸。”   第四集 兵王 第五十五节 诱惑   炙热的太阳变得更加狰狞了,狞笑着将一团团火焰投向了这片荒芜的沙地。气温还在不断升高,滚烫的空气变的比烧刀子更加让人难以忍受,那火热的感觉咆哮着从鼻腔一路直冲肺部。仿佛要从内部将人的身体烤干。   稳稳呼吸,舔舔干裂的嘴唇,从嘴里呼出来的热气似乎带着淡淡烤肉的味道,这是幻觉,陈阳很清楚自己的肺部没那么脆弱。刺眼的阳光下,茫茫沙海单一的色调,和刺眼的阳光双重照顾下,陈阳感到有些眩晕,定定地站在一个微微隆起小沙丘上,将手中的枪斜斜的指向蔚蓝的天空,随着眼神的冷峻,狂暴的枪声毫无预兆的响了起来,瞬间撕碎了沙海的平静,将硝烟的味道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林烈锋目瞪口呆的望着沙丘上的陈阳,良久才回过神来道:“真狂!”   此时沙丘上的陈阳满脸坚毅,冷峻的眼神孤傲又显得有些狂暴。炙热而又滚烫的阳光洒在陈阳的脸上,高挺的鼻梁下,投射的阴影使陈阳在坚毅中又多一丝莫名的阴厉。   几百米外的蓝军战士无一例外的停住了脚步。   陈阳的动作清晰的通过他们的眼睛传到他们的大脑里。相比‘阵亡’,此刻陈阳所带给他们的冲击更大。阳光下,沙丘上的陈阳就仿佛一尊钢铁铸就的战神雕塑,咆哮的枪声中,陈阳那狂暴的眼神仿佛出现在了每一个蓝军战士的眼睛里。   挑衅。   军人,面对挑衅应该毫不犹豫的反击!   可这一刻,蓝军战士们的心里竟然没有升起一丝一毫的不满,甚至,在他们的心中反倒有些佩服。   巨石后拿着望远镜观察情况的连长苏勇,眼神瞬间便凝固在了陈阳这个焦点的身上。   “好兵!”苏勇不由自主的道。   而跟在他身边的通讯员也不由自主的说道:“真嚣张。”   苏勇的眼神冷了下来:“你懂什么,嚣张要有嚣张的本钱,你可以这样嚣张的站在敌人面前吗?去,把二十三军的胡连长请来。”他的话音未落,神情坚毅的胡慕松已经来到他的身边。   不需要客套,苏勇开门见山的道:“这里面有问题。”   胡慕松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苏勇不由得皱眉看着他。   长出了口气,胡慕松道:“其实很简单,红军方面的这名战士这么做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他已经下定了死拼的决心,所以他无所畏惧,他不担心暴露,也不担心‘牺牲’,如果是这种情况,要让他退出这场演习很难,他会想进办法拉上垫背的。第二,那就是他已经设好了圈套。不过这个可能性很低。假如换成我,设下了全套后,我只会想办法做出一副不小心暴露的情况出来,而绝不会这么猖狂的跳出来。”   苏勇缓缓的点了点,随后眼睛忽然一亮:“空城计!”   胡慕松的眉头皱了起来,很显然,苏勇的想法他并不同意。   “空城计?不可能,他们一共六个人。”   苏勇的呼吸有些急促:“你错了,看看时间,从他站出来到现在,我们已经浪费掉了三分钟。”   “他在掩饰什么!”胡慕松的眉心瞬间扭成了八字。   林烈峰完成了设置,起身来到陈阳的身前,目不斜视的望着几百米外的蓝军战士,低声道:“虽然我很讨厌你摆的POSe,但是我得承认真的很帅,不过,要是因为这样使他们放弃这次行动,我一定踢烂你的屁股。”   陈阳冷冷的道:“不会的,他们很快就会冲过来。”   提前撤退的简捷原本已经走出了几十米远,但看着陈阳的背影,他只觉得胸腹中的热血沸腾,返回沙丘,静静的站在了陈阳和林烈锋的身边。沸腾的血液,温度已经超过了炙热的太阳。   良久,简捷淡淡的道:“他们似乎有些怕了。”   林烈锋道:“不觉得,他们似乎是在等命令。”   “他们未必会来了,即使是来,估计也会是大队过来。”简捷笃定的道:“他们太弱了。”   陈阳斜了站在一旁的简捷一眼,不至于否的道:“看下去。”   良久,蓝军的战士还是没有反应。   简捷一动不动的用眼角的余光扫向陈阳,道:“他们怕了,我确定。”   陈阳冷冷的道:“不可能,如果连这点儿胆子都没有,他们就不配穿这身军装。”   林烈锋道:“胆量虽然重要,但军人的天职是服从。”   陈阳道:“我说的就是他们的指挥官。”   通讯器响了,说话的是苏凉:“混蛋们,造型结束,马上离开那里。”   “我们现在的位置在他们的狙击手射程之外,把你的眼睛擦亮,给他们提个醒儿,不要以为人多就一定赢。”陈阳的话有些冷。   “一群疯子!”   跟着野驴,所有的人似乎都变得有些疯狂。   而此时快速移动中的e5却是一脸地兴奋:“酷毙了!真希望我也能那样站在敌人的面前。”   张涛淡淡的道:“你被击毙以后,就可以和他们面对面的聊天了。”   “呃……”e5愕然。   张涛道:“不想被击毙就压低你的屁股,看好你的位置……”   愣在沙地上的敌人似乎做出了判断,又开始行动了,只是这次他们的行动不再是那样毫无顾忌,而是变的小心翼翼。   陈阳的眉毛挑了起来。   林烈锋道:“他们来了,咱们撤。”   陈阳的眼神紧紧的盯着缓缓靠近的蓝军道:“再等等。”   三个人的挑衅已经刺激到了前进中的蓝军战士。   狂妄!   !   红军有几个人蓝军早已十分清楚,他们坚信就算这几个人有什么阴谋也无非就是想拖住他们,等大队来援。可他们选择的这条路黄沙漫布,大队人马想迅速的找赶到这里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拼体力,蓝军人多,可以轮番休息,陈阳他们这几个人能耗得了几天?   五百米!   马上就要进入了蓝军的射程了。   蓝军的样子越来越清晰,林烈锋攥紧了拳头,呼吸变得有些急促:“野驴,不能再等了,我们得撤了,要不然就只能和他们硬拼!”   陈阳没答话,扭头看了看简捷。简捷收起了刚才的一脸戏谑,面无表情地望着蓝军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陈阳把枪举起来扛在肩上,吐了一口胸中浊气,对二人沉声道:“走!”说罢,看也没看蓝军的方向,转身迈着大步就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没走出两步,陈阳突然收住脚,停了下来,对简捷和林烈锋道:“想办法再刺激一下他们。”   简捷愕然,道:“这样还不行?”   林烈锋笑道:“记得你以前怎么嘲笑悍马的吗?照样子做一遍。”   简捷也笑了,上下牙床暴露在空气中,眼角堆起的褶子就像八十岁的老头,直把那张脸笑成了恐怖片主角。   “保证完成任务!”   说罢,一脸阴险狡诈的简捷跑回了沙丘,对着五百米左右位置的敌人竖起了大拇指,当确认蓝军已经看清楚了自己的手势,简捷的身子忽然转了过来,将大拇指指向了自己的屁股,随后又做了个让蓝军吃屁的动作。   似乎是压抑的情绪得到了爆发,简捷的动作越做越过火。   良久,陈阳道:“曲马多,你要是不想‘阵亡’被蓝军鞭尸,就马上离开那儿。”简捷犹自开心地做着各种动作,听到了陈阳的喊声不由得回头一看。这一看,吓得他连忙跳下了沙丘,撒丫子追向头也不回的二人。   九名蓝军的战士再次被怒火点燃,动作也不似先前那样小心翼翼,杀气腾腾地向沙丘直冲过来。   而此时在距离陈阳适才所处位置大约五百米左右隐藏的苏凉,嘴角已经露出了一丝冷笑,陈阳的风格一直是猛冲猛打,这一次竟然主动的撤退,这里面的目的,他已经猜到了个大概,只是其中的一些细节还有些琢磨不透。   几百米的距离,很快蓝军的战士就迅速了接近了陈阳等人曾经停留过的那个沙丘。   放眼望过去,隔着半人高的小沙丘,茫茫的沙海中,红军的几名战士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班长杜宏伟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面对沙丘,他的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丝警觉,怒火渐渐的消退后,他越发感觉这几个红军的战士有问题:“注意队形,侧翼,小心敌人的陷阱!谨慎搜索,不要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发现不妥马上开枪!”   可他们的小心谨慎除了浪费了追击的时间外,并没有发现有任何的不妥,就在这时,两名名蹬上了沙丘的战士停住了,其中一名叫道:“班长!有发现!”杜宏伟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发现了什么?”   “水壶,他们的水壶还在这里!”   “别动!别动那水壶!”杜宏伟的眼神立刻就变的紧张了起来,水,沙漠中最重要的生存物品。就算是水已经喝光,红军的战士也没有理由会将水壶遗弃,那么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水壶有问题。   刚准备用手去拿水壶的战士手停住了。   杜宏伟迅速的登上沙丘,来到两名战士身前,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沙丘上的水壶。这一看,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大惊小怪。斜放在沙丘上的水壶摆放的很随意,而且水壶边上的沙子有很明显的压痕,他一眼就判断出来,这个压痕应该是有人曾经有人坐在这里休息,而他当时应该是拿起水壶喝水,随后将水壶随手放在了这里。   当这个人撤退的时候,他明显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水壶。   看着敞着水壶盖的水壶里荡漾的水波,杜宏伟咽了咽口水,从他们出来到现在,每个人的水壶都已经见底,“草包”杜宏伟恨恨的啐了一口,抬头将目光扫向了茫茫的沙海。到处都是差不多的景色,而红军的战士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匆匆赶过来的战士汇聚在了一起。一名战士站到了杜宏伟的身边,道:“班长,他们逃了,怎么办!”   “凉拌!”杜宏伟道:“继续搜索前进。”说罢,他头也不回的冲下了沙丘。   而就在这时,一名战士的手伸向了沙丘上的水壶,在这炙热的沙地上,还有什么比这更诱惑?   第四集 兵王 第五十六节 饵   陈阳的眼中清晰的看到,当那名战士拿起水壶,连同他附近的两个人一起,三个人的头顶瞬间暴起了蓝烟。   “开火!”   随着陈阳冷冷的话语,苏凉和e5的狙击枪响了。嘭!嘭!,两名蓝军战士瞬间被‘击毙’。   杜宏伟焦急的吼道:“狙击手!隐蔽!快隐蔽!”   两名蓝军的战士,一眼就发现了沙丘后陈阳他们所挖掘的沙坑。   “别进去!”杜宏伟的话刚才嘴边吼出去,两名蓝军的战士已经跳下了沙坑。两股蓝烟立刻就升了起来。   阴谋!   彻底的阴谋。   嘭,随着一声枪响,伏在距离他不远位置的另一名蓝军战士同样被打上了‘死亡’的烙印。周围已经彻底的安静了下来,而杜宏伟的心里却翻起了滔天巨浪,短短的几十秒内,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呆呆的站在那,杜宏伟一个一个的打量着自己的战士。而他所见的却只是一双双不甘心的眼神。   “班长!快隐蔽!”一名蓝军的战士忍不住提醒道。   “隐蔽?”杜宏伟自嘲般的笑了笑,随后眼神瞬间变的冷厉了起来,快步的踏上了陈阳等人曾经站过的沙丘。杜宏伟怒吼道:“来啊!向我开枪啊!”而回应他的只有炙热的太阳,和空旷的沙海。   红军方面的人已经消失了,他只能大概的判断红军狙击手所处的大概位置。   班用电台里已经传来了苏勇的吼声:“杜宏伟!混蛋!原地隐蔽,马上就会有人去接应你!”   而此时杜宏伟的眼睛已经被水雾所包裹。   八名战士,几十秒内在就他的眼前被打上了‘阵亡’的标记,不错,这只是一场演习,可在他的心里,这就是战争,此时,他的部下已经全部‘死’了,没有人能够让他们再次复活。   而更另他觉得难以忍受的则是红军的战士放了过他,即使他在沙丘上暴跳的像一个小丑,也没有有任何人向他开枪。   耻辱。   杜宏伟的心在抽搐。   连长的话此时对他来说已经失去了意义,带着八名战士出来,连敌人的毛都没有碰到一根,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而此时隐藏在几百米外的e5,手抖了一下。张涛皱眉道:“盯住他,但是别开枪,留着他还有用。”   “明白。”   苏凉吹了吹嘴边的沙子,调侃般的道:“野驴,这一手玩的不错,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利用剩下的这名战士引藏在石头后面的敌人出来?小子,你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你真得认为就凭咱们几个就可以将他们全放倒在这里吗?”   陈阳的眼睛已经亮了起来,被他盯紧的巨石峡谷里,蓝军的战士已经放弃了休息,所有人都在集合,看的出来,他们应该是要有大的动作,而这就是陈阳所期待的。   高温,沙地,饥渴,疲劳。   再加上对于神秘敌人的恐惧感,陈阳相信,只要继续这样做下去,蓝军的命运已经注定将会被他们耗死在这片沙地中。   精锐的战士也好,愣头青的新兵蛋子也好,在这荒无人烟的沙海中,缺少水源,没有食物,没有人可以撑的太久的,而陈阳,虽然对于沙地不是特别的了解,但相比于其他的战士,他更加了解一件事情,那就是无论在任何地方,都会有食物,区别仅仅是味道的好坏。   坎沟门子哨所里,他已经学会了如何的生存。   纵然将环境变换成沙漠,对于他这个野外生存的专家来说,也算不上什么难题。   而蓝军的处境却不一样,只要他们被拖住,就随时有可能被步兵旅所派出的战士围歼。   苏勇的眼睛里已经冒火了,虽然他明知胡慕松的话说的很对,敌人留下杜宏伟绝对就是想引诱他们去营救,可看着远方的杜宏伟,让他怎么决定放弃他?部下,不假,杜宏伟只是一名普通的班长,没有了他,苏勇可以随时抽调老兵,士官,来担任班长。   可在苏勇的心中,杜宏伟是战友,他的战友!   没有人可以强迫他将自己的战友遗弃在茫茫的沙海里。   现在已经没有人拿这场战斗当成演习来看了。   每一个人都清楚,在这里阵亡,虽然不会真的死去,但这已经证明,假如真的有战争,他们这些挂上了蓝灯的,已经全部死亡了。真到了那个时候,没有人能帮得上他们。   “我再说一次,胡连长!你没有权利阻止我。”苏勇双眼喷火的道:“就算这些兄弟都交代到这儿,我也不能眼看这自己的兄弟呆在敌人的枪口下!”   胡慕松的目光变冷了,他道:“我希望你能够冷静一点听我把话说完,事情非常的简单,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假如红军的人真的想让你的人退出演习,他就早已经‘阵亡’了,这么长的时间,他们可以向他开上数百枪,你想一想,为了他一个人,我们所有人都要冲出去吗?你看看现在的战士,四天了,你知道吗?我们的人已经出来四天了,这四天我们从来就没有休息过,现在的气温已经超过了三十五度,而这还是在有阴凉的情况下,外面!”   胡慕松的手指向了暴露在阳光下的沙海,沉声道:“气温至少超过了四十度!你知道这样做会让我们的战士消耗多少体力吗!你知道有多少战士的水壶里没有一滴水吗!在那边,有一名我们的战士,在这边,有我们几十名战士,为了他一个人,我们所有人都要去拼命吗!不错,我们不可以放弃每一名战友!但你想过没有,你是连长!你有责任也有义务照顾好你的每一名士兵!”   胡慕松的话很硬,落在地上叮当响。   而听在苏勇的耳朵里,却多了一份浓浓的情感,他知道,胡慕松并不是真的想放弃杜宏伟。但他这心里却怎么样也不是个滋味儿。战士们已经自发的集合到了一起,所有战士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们两个人的身上,看着战士们嘴唇干裂的一道道血痕,看着战士们脸上那层被阳光晒死的死皮,苏勇的心像被刀子剜一样。   人都说战士是铁打的。   每次听到这句话,苏勇都想笑。人,都是肉长的,他们一样需要休息,一样需要饮食,他们有自己的思想,他们不是机器,他们会疲劳,会饥渴,会愤怒,也会伤心。   一名战士走到了苏勇的面前:“连长,下命令吧,我保证,一定安全的把他带回来!”   苏勇反而沉默了。   胡慕松长出了口气,道:“所有人解散,抓紧时间休息!”   战士们散了,胡慕松拍了拍苏勇的肩膀,望着千米外晃动的杜宏伟,轻轻的道:“你没有做错什么,战争面前,没有任何人的性命比其他人更娇贵,既然选择了这身军装,就要有随时准备献身的精神。”   苏勇的目光转向了蔚蓝的天空。在天空中,一只孤单单的飞鸟划过。那有些落寂的鸣叫声听得苏勇想落泪。   这次的突袭任务已经彻底的失败了。   后勤兵站没打下来,连队减员70%,如果不是见机的早,估计此时他们所有人都已经挂了‘阵亡’的牌子。袭扰战,一击不中,远遁千里。可现在的苏勇的脑子里却只想找到红军的战士,狠狠的打上一场,真刀真枪的拼一次!   越是压抑这种想法,这种想法反而变的更强烈。   胡慕松用望远镜望了望远方,思考了良久,道:“通知你们的那位战士,留下原地,千万不要试图回来,他只要留在那里,他就有存在的价值,所以红军的人不会向他开枪,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留在那里会拖住红军的脚步,这样的一个诱饵已经完全可以拖住他们的钩。”   苏勇的眼睛亮了起来:“你是说……”   胡慕松点了点头:“红军没有理由放弃这样一个诱饵,他们会牢牢的盯住他们自以为是的诱饵等我们上钩,而我们现在抓紧时间休息,等天黑下来,我们的战士已经休息好了,而他们却整整的盯了诱饵几个小时,他们也是人,疲劳不会放过他们的。”   “我明白了!”   第四集 兵王 第五十七节 突围   陈阳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身下滚烫的沙砾已经不能在刺激他的身体,在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了蓝军。   焦躁的蓝军战士不知道得到了什么命令,已经安静了下来,静静的和其他的两名已经‘阵亡’的战士呆在陈阳亲手挖掘的沙坑里,看样子,似乎准备要留在那里。   而巨石后的蓝军已经看不到了,如果估计的不错,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在休息,想一想那阴影下的凉爽,陈阳的喉咙就不由自主的发干。很明显,自己精心设下的圈套被蓝军识破了。   其实他的想法很简单,早在撤出那块沙地的时候,他就已经准备好了狙击蓝军的计划。   留下这名蓝军战士,是这计划里非常重要的一环。   苏凉的语气有些无力:“野驴,我现在觉得自己像蒸锅上的包子了。”   陈阳的心一紧,苏凉,平时话不太多,体校出身,专业是气步枪,入伍后顺利的做了狙击手,执行任务多次,意志力以顽强著称,而此时苏凉的话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但陈阳知道,情况一定已经非常糟糕,不然以苏凉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   咬了咬嘴唇暴起的死皮,陈阳道:“病毒,计划取消,想办法让自己舒服一点,渴的厉害就喝点水。”   “放心吧,我没事儿。”苏凉的话说的很大,但陈阳从他的话里已经听到了那种涩涩的味道。“病毒,我明白,这次任务的难度你应该清楚,所以无论从任何的角度上来讲,你这个至关重要的狙击手都必须要保证战斗力,水的问题我会解决的,你需要做的就是休息,战斗!其他人也一样,渴的厉害就喝点水,坚持一下,尽量在不暴露的情况下让自己舒服一点。”   良久,通讯器里传来的苏凉的声音:“我明白。”   话已经说了,至于苏凉会怎么做陈阳的心里还真有些摸不准,而此时战场上随时有可能出现变化。蓝军随时都有可能冲出来营救那名被他们刻意留下的诱饵,虽然现在明知道,蓝军很可能会放弃,但假如一旦蓝军真的出来,陈阳是不会错过机会的。   气温还在继续升高,阳光将天空中的云彩都烤化了,只剩下蔚蓝的天幕。   身上的衣服已经变的滚烫了。   沙海的地表上,急速蒸发的湿气在阳光的照射下不停的扭曲。   眼睛又干又涩。   强烈的倦意一股股的袭来,就像那海边不可力敌的骇浪。   暴露在阳光下的手背已经变成了紫黑色,火辣辣的像被火烤了一样。而难以忍受的不单单只是这些,长时间未曾进食的胃里像着了火,不停的抽搐着。这些陈阳都可以忍,可最让他难以抗拒的就是对水的渴望。   口里干的像洒满了水泥。   想咽两滴唾液都成了奢望。   坚持!   再坚持一下,蓝军是不会放弃他们的战士的!陈阳坚信,一支军队,放弃自己战友这样的事情没有人会做的,如果蓝军真的舍弃了这名战士,那么对于其他战士的士气,绝对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而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盯紧这名战士,绝不能让这名战士离开。   现在所要比拼的已经不单单是智慧和军事技能了,忍耐!究竟谁可以在这场战斗中胜出已经变成了未知数。   陈阳不想输。   就这样,在狂暴的高温下,陈阳紧紧的盯着蓝军,而蓝军除了必要的岗哨外,所有人都在抓紧时间休息。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了下午六点多。起风了,火红的太阳绕向了西侧的地平线,很快天就会黑下来。蓝军动了,几十名蓝军奔向了杜宏伟的所在地。陈阳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敌人太多了,失去了黑暗的掩护,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他们的袭击一定会遭到致命的反击。   可当他们冲出来几百米后,竟然全部停了下来。   这不得不让陈阳皱眉,蓝军到底要做什么?   就在这时,通讯器里传来的苏凉干涩而又紧张的声音:“快看你们身后!”   陈阳不由得回过头,只是随后就变的目瞪口呆。   就在他们身后几百米的地方,一团团黄白相杂的雾气团翻滚着涌动了起来。   “沙尘暴!”简捷的目光有些呆滞。   “野驴!这是沙尘暴吗?”林烈锋呆呆的问道。   陈阳的眉毛已经竖了起来,对于他这个地道的北方人来说,大风扬沙的天气没什么稀奇的,可这样恐怖的沙尘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风变的有些大了。暴躁的沙尘暴像大墙般狠狠的压过来。   震撼!这不同于在波澜壮阔的大海上,在海上,几十米高的巨浪当头压下,会带来那种强烈的危机感,所有人都只能拼命!可当眼前的沙尘暴出现,所有人都会放弃无谓的抵抗。   连绵数里,头顶蓝天,脚踏大地的沙尘暴已经不是简简单单字句所能够比喻了。   在它的面前,所有抵抗都是无谓的。   蓝军的战士们开始撤退了。   一把抓紧起身要跑的简捷,陈阳冷冷的道:“别动,老老实实的趴在这,你跑不过沙尘暴的。”   简捷艰涩的点了点头。   陈阳吼道:“所有人注意,留在原地,不要随意行动,保护好你的眼睛,沙尘暴很快就会过去的!”   “明白!”   遮天蔽日的沙尘暴逐渐的接近了,那翻滚的尘沙形成的云状物在空中张牙舞爪,而西北风则的狞笑地呼啸着。陈阳的心跳开始逐渐的加快,此刻沙尘暴前进的速度用肉眼都可以清晰的看到。   通讯器里传来的了张涛的声音,很明显他非常的紧张:“你们谁知道!我们会不会被沙子埋住?怎么办!”   “别害怕!没问题的,沙子不会把你埋住,记住我的话,保护好你的眼睛,当身上的沙子多了,就原地晃动一下,很快就会过去的,不会有事儿的!”陈阳坚定的说道,但他的心里,对这场突如其来的沙尘暴同样没底。   风开始躁动了,细碎的沙砾打在脸上和裸露的皮肤上就像无数的蚊虫叮咬。衣服在沙砾和狂风的袭击下痛苦的呻吟,仿佛随时都会被撕裂。眼睛已经睁不开了,飞舞在半空的沙尘已经无孔不入的袭了上来。   轰!咔嚓!   一声炸雷从沙尘暴中传来了出来,将所有人的紧张情绪瞬间提升到了定点。   十五秒后,狂风中的陈阳用手遮掩着眯开了眼睛,沙尘暴已经近在咫尺。每秒大约二十米左右的速度下,天空开始昏暗了,一开始,是有些恶心的烟渍黄,随后是阴暗的青灰,接下来就是彻底的黑暗,咆哮的沙尘暴吞噬了所有的光线,留给陈阳他们的只有沙尘,狂风。   听着自己的心跳,陈阳闭上了眼睛,周围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就算睁开眼,他连自己的手指都看不到。狂风怒吼中,咔咔响的炸雷不时响起,那声音仿佛就在头顶。陈阳不敢抬头,恨不能将头插进沙子里学鸵鸟!   别抬头,千万别抬头!   陈阳的心里一直在安慰着自己,这雷离自己很远,真的很远,这累劈不到自己身上的,可那震耳的雷声似乎就在耳边。禁闭双眼的陈阳,用双手掩住了耳朵,在风暴的袭击下,耳朵里已经灌满了风沙……   5、6分钟后,随着炸雷的轰鸣,下雨了。   豆大的雨点倾泻了下来,将天空中涌动的沙尘打湿。光线渐渐的明亮了些,透过昏黄的背景可以看十米左右的范围,雨水在落地的那一瞬间,就迅速的被干渴的沙地吸收……   这场雨持续了近半个钟头,当沙尘暴彻底的消失,夜色,已然来临。   浑身上下都已经湿透了。   所有人都咬着牙在呼啸的西北风中发抖。   相比几个小时前四十几度的高温,现在的温度只能用寒冷来形容。   气温已经降到了十度以下,湿漉漉的衣服,湿漉漉的沙地。下意识的将身子向湿润的沙地里拱了拱,同样冰凉的沙子在这时竟然给了陈阳一种温暖的感觉。已经整整一天一夜没吃过任何东西了。饥饿、疲劳、寒冷、种种困难摆在了他们的面前,而巨石缝隙间的蓝军开始缓缓的撤离,就在陈阳感觉失望的时候,一支由十几人组成的队伍借着夜色的掩护在黑暗中摸向了杜宏伟所在的沙丘。   “所有人注意,他们已经出来了,做好战斗准备。”苏凉低低道。   “明白。不过我总觉得现在的情况似乎有问题。”陈阳道:“蓝军很反常”   “反常?”   “是的,我想不出为什么雨停后他们没有迅速的撤离这里。”   苏凉不由得皱眉,陈阳的话说的不错,沙尘暴过去后,蓝军就应该迅速的撤离,就算放心不在那名沙丘中的战士,蓝军也完全可以大队的回来接他,一千米的距离并不是很远,可奇怪的是蓝军并没有这样做。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儿?   “不管怎么样,我们等了这么久,也该活动一下了。”林烈锋道。   十五分钟后,蓝军的战士开始进入了陈阳他们的伏击圈,而陈阳心头那种危险的感觉也变的越发的严重了。一千米,这么近的距离,蓝军的战士用了这么长的时间才进行了一半,即使是匍匐前进,这个速度,也够慢的了。   “不对!放弃计划!所有迅速向西北方向撤离!”苏凉焦急的道。   “为什么?”简捷道。   “动动你的脑子!离开的蓝军是从东南方向走的!现在已经过了十五分钟,再不走就没机会了!”苏凉的焦急的道:“咱们一共就就这么几个人,不能再损失人手,马上走。”   苏凉的话咋一听有些乱,但听在战士们的耳朵里所有人都明白,蓝军拖了这么久才移动了这么近的位置,目的非常明显。那就是离开的那一队蓝军一定已经从东南方向绕了过来,协同这支蓝军形成包围之势,再不走,很快他们就会被包了饺子。   “撤退,方向东北,我和曲马多剧本开道,狙击手小心,保存实力,不到万不得已,别开枪暴露自己的位置。”说罢陈阳一马当先的弯着腰冲向了东北方向。简捷恨恨的看了一眼射程内慢的像蜗牛一般的蓝军,提起枪跟了上。   而苏凉则有些像黑夜里的幽灵,眨眼间就从剧本的视线里消失了。   可这时的张涛却在咬牙问:“E5,你要干什么?马上撤退!”   E5静静的趴在那里,道:“我发现了蓝军的狙击手。”   张涛的眉毛立刻就竖了起来:“你这是找死!没时间了,放弃一切目标,马上撤退!”E5固执的不出声,张涛道:“我现在命令你马上撤退!”E5楞了一下,随后望了望张涛肩膀上的军衔,一咬牙提起了枪,扭头就走。   心里的火腾的一下就上来了,张涛知道,E5这是对他的命令不满,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犹豫,跟在E5的身后,张涛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警惕的注视着四周。突围,他和E5所处的位置已经在所有人的身后,蓝军的战士就在身后一百多米,只要枪声一响,所有的蓝军都会像闻到了臭味儿的苍蝇般扑上来。   可张涛的枪已经不能用了,而E5只是狙击手,在近距离内,狙击手是拼不过突击步枪的。   沙尘暴过后又经过大雨侵袭的沙地有些黏,走起来很消耗体力。前面的陈阳等人已经冲出几百米了,看了看身前跑的像企鹅似的E5,张涛的心里越发的焦急:“快点!”   枪声已经响了起来,前面的陈阳等人已经与蓝军交了火,枪口的火光在黑夜里闪烁。而就在这时,正在前进的E5,眼角余光中黑影一闪,紧跟着就被狠狠的扑倒在地。一刹那间,E5看到了一双阴厉的眼睛,带着淡淡的眼珠如枣核般竖起。   血腥。   杀戮。   残忍。   在这双眼睛的背后,E5只能感觉到这些。   “啊!”出于恐惧的本能,E5发出了一声嚎叫,随后便用头狠狠的撞向了这双眼睛。铛!头盔与头盔相撞,而E5却直觉的额头一热,对方头盔的边沿撞到了他额头。   可就是这么一撞,也使得对方那只探向头盔开关的手摸了个空。   嘭!   一声闷响,趴在E5身上的黑影被冲过来的张涛一脚踢开,足足摔出去三四米远。   水蛭觉得自己的腰要断了。   一把拉起还在沙地上的愣神的E5,张涛吼道:“快跑!突围!”此时跟在他们身后,原本进入他们伏击圈的蓝军战士行动已经变的迅速了起来,再犹豫下去,被他们追上来围剿是不可避免的。   E5似乎清醒了一些,抬起枪就指向了地上的人影。   而此时的水蛭,已经翻起了身,三四米的距离,一个健步就冲了过来,在E5扣动扳机前一把握住了他的枪。   身后的追兵已经逼近了,张涛可以清晰的听到那些急促的脚步声,没时间犹豫,张涛像豹子一样冲了过去,用肩膀狠狠的撞在了水蛭的胸前。而水蛭已经紧紧的抓住了E5的狙击枪,这一下并没有将水蛭撞倒。   啊!一声闷吼,张涛随后双手一拢,抱住水蛭的双腿,猛的将水蛭抗了起来,借着惯性冲向了前方。   E5的枪口开始乱转了,纠缠在一起的张涛和对手让他无法开枪。   纠缠中,张涛嘶吼道:“E5,快跑!”   E5不出声,随手将狙击枪背在了身后,冲向了纠缠在一起的二人。   而此时水蛭一记夹颈过肩摔将张涛狠狠的掼在了地上,迎着E5的凌空飞脚身子一转,在E5还没有落地的空挡间,一脚踹在了E5的小腹部。霎时间,场景似乎在倒放,E5的腿几乎劈成了一字型,重重的落在地上后,E5的嗓子干了,除了发出嘶嘶的疼吸声外,就连一声惨叫都发不出。   水蛭的眼睛亮了,狙击手,他一直苦寻的目标,只要将狙击手干掉,这支红军的跟屁虫就彻底的失去了作用。而此时从沙地上爬起来的张涛怒吼着扑了上来,在水蛭的手即将摸到E5的头盔时窜上了水蛭的后背。   咚!   甩了几下没甩开的水蛭,身子高高跃起,狠狠的向后摔倒,那动作几乎就像在训练场上训练倒功般轻松自如。张涛的嘴一张,一股酸酸的胃液不由自主的喷了出来。微微放松的手随即又抱紧了。   蓝军的追击队伍已经近在咫尺了。   强忍着呕吐的感觉,张涛嘶吼道:“我肏你妈E5,快跑啊!”   而此时倒在地上的E5感觉自己的肠子都已经纠缠到了一起,裆部的火辣辣的疼感就像无数根钢针在不停的刺穿他的肉体。两条腿微微移动就觉得钻心的疼。纠缠中的张涛与水蛭就在他身前几米远,而从他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就在水蛭和张涛的身后,无数隐约晃动的人影。   倒在张涛身上的水蛭正不停的用胳膊肘狠撞张涛的胸口,那击打破鼓般的声响一声声的传来,就仿佛敲在了他的心上。张涛骂人,可E5知道,张涛要的是他离开这里。   通讯器里陈阳已经开始在怒吼:“八哥!一定要保住狙击手!”   E5的心里有些迷茫了,但转瞬,他就清晰的意识到,张涛这样做的目的。他是狙击手,他不能‘阵亡’。   如此而已。   他们所保护的并不是他E5,而是一名能够给予敌人重创的狙击手!   西北风吹的更厉害了,E5嘶号着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冲向了东北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在他的大脑里只剩下两个字:突围!枪声似乎已经远离了他,整个世界只剩他的心跳和脚步声。   第四集 兵王 第五十八节 累赘   张涛的嘶吼声被蓝军的脚步声淹没了。E5没回头,他不敢回头也不能回头。漫长的夜就这样在不停的追逐中过去了,当天边微微泛起鱼肚白的时候,蓝军停住了。   两方人,相隔几百米,对峙着,没有人开枪,所有人都在大声的喘息着。而相比起零零落落的蓝军,陈阳等人还算不错,至少他们还在一起,只是此时每个人都已经精疲力竭,一停下来就再也不愿意动一下。   当火红的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蓝军开始撤退,陈阳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而此时的简捷却冷冷的站到了E5的面前,双眼紧盯着瘫坐在地上的E5。而E5并不抬头,只是不停的揉着双脚。良久,简捷冷冷的道:“你为什么不被他们抓住?”   E5挑起眼睛看了一眼简捷,同样冰冷的道:“我为什么要被他们抓住?”   “为什么?”简捷笑了,随后简捷的拳头流行般的射到了E5的脸上,将E5的身子狠狠的掼在了地上。“曲马多!”林烈锋两步窜了过去,一把拖开简捷,没想到简捷一挥手:“剧本,你给我滚开!”   “曲马多!你疯了?”林烈锋瞪眼道:“你干什么?”   简捷猛的一把推开林烈锋,怒吼道:“我干什么?八哥呢!八哥哪去了?剧本,你别管我,要不是因为这小子,八哥能被人抓住?别说你不懂!咱们是军人,虽然只是演习,但咱们可以‘阵亡’,却决不能做俘虏!以后八哥还怎么在队里混!”   林烈锋道:“你清醒点好不好?谁愿意让他被抓!”   简捷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起来:“剧本,别拦着我,听到了没有!”   “你清醒点!”   “你***少管我!滚!”   林烈锋楞了,随后有些发呆的道:“曲马多,你骂我?”   “骂你怎么了!滚!”简捷的话音未落,林烈锋像发了狂的怒狮般扑了上来,将简捷狠狠的撞倒在沙地上,一时间两个人打成了一团。揉腿的苏凉冷冷的看了扭在一起的两个人,皱眉道:“野驴。”   陈阳斜了斜扭在一起的二人,又看了看发呆的E5,掉回头来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的脚:“愿意打他们就打,不管他们。以前也不是没打过。”苏凉无奈的苦笑道:“真他吗的一群神经病。”   良久,两个人打累了,坐在地上瞪着眼睛互相看。   简捷青着一只眼睛,喘着粗气啐道:“来啊!怎么样?老子的拳头够不够硬!”林烈锋捂着鼻子,看了看手上的鼻血,一把将满手的鼻血抹到了简捷的脸上:“你他吗的还真下的去手……”   而陈阳此时已经一屁股做到了E5的身边。   E5警惕的向外挪了挪。   陈阳看了他一眼笑了:“别怕,我没那么疯狂。”E5的眼神放松了些,随后盯着又纠缠到了一起的两个人,道:“你不管管吗?”陈阳同样看着打斗中的二人淡淡的道:“管什么?用不着,他们的压力够大的了,发泄发泄也好。”   E5有些奇怪的调回头来看着陈阳:“这样没事儿吗?”   陈阳自嘲般的笑了笑,随后淡淡的道:“其实他们都十分好强的,也经历过真正的枪林弹雨,这次演习他们给自己的定位很高,可现在的情况是我们一直被人追着屁股打,这心里的火当然有一些。”   E5笑了,随后冷淡的道:“不用安慰我,其实我知道,他们现在很恨我,因为我的拖累,有人当了俘虏。”   陈阳翘着嘴角,眯着眼睛望着初升的太阳,道:“其实他们很好交的,没有你想象中那样复杂,如果需要,接下来还会有人甘愿去当俘虏。”   E5沉默。   良久,他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快步的走到了纠缠中的二人身旁,将二人推开。顿时,苏凉的眼神冷冽了起来,自己的兄弟互相打打没什么,外人插手,是绝对不允许的。   而简捷和林烈锋的手也停了下来,双双瞪着眼睛看E5。   “别打了。”E5淡淡的道:“曲马多,剧本,我认识你们A组的每一个人,但你们从来没注意过我,其实我和你们一样,我也是军人,我能够理解曲马多为什么打我,至于你们间的矛盾其实我也清楚,原因还是在我的身上,对不起,我做了你们的累赘,如果没有我,八哥是不会被抓的。”   简捷瞪着眼睛道:“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吗?八哥以后还怎么在队里混?其他人会怎么看待他?”   林烈锋皱眉道:“曲马多!你还有完没完,别说了,E5,没人怪你,别理他,没关系的,这只是演习,别往心里去。”   E5舔了舔嘴唇,道:“谢谢你剧本,曲马多,你说的我懂,回去后,我会把整件事情的经过告诉每一个人,我不会让八哥成为笑柄的。”   “呸!”简捷站起身来转身就走,大声的啐道:“你说不会就不会吗?你以为你是谁?”   陈阳不由得皱眉,简捷是个矛盾体,做医生的时候耐心很足,心也很细,可他做战士的时候,性格就有点极端。苏凉此时已经走到了陈阳的身边,拍了拍了陈阳的肩膀,递给了陈阳一个眼神。   陈阳知道,苏凉的意思是让他说说简捷,可陈阳只能摇头,这种情况,很难用语言转变简捷的想法的。   “你站住!”E5的话好像在已经要熄灭的火堆旁装上了一架鼓风机,使气氛变的紧张了。   简捷缓缓的回过头来:“怎么?想打架?”   大步的走到简捷的身前,E5紧盯着简捷的双眼,一字一顿的说道:“曲马多!我也是人!”   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E5的身上。   “曲马多,我告诉你,别以为只有你们好强!我怎么了?不错!我承认八哥被抓是因为我,但是你不要忘记了!我也是军人!我心里比你更难受!”E5红着眼睛激动的吼道:“你告诉我!你想我怎么做!我给你跪下磕头啊!我是谁?我告诉你曲马多,我叫葛猛,你记住我的名字!你有什么可以和我吹嘘的!告诉你,我穿军装的时间不比你短,你不就是比我多学了点东西吗?你不就是比我先来到8341的吗?我知道,你们A组的人每个人都有一些其他人无法比拟的特长,你们军衔高,就算是士官,很可能也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提干。但是你不要忘记了!我也是战士!我也是人!瞧不起我?你凭什么瞧不起我!告诉你曲马多,就算欠人情我也欠不到你身上!你用不着和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场面很安静,面对激动的E5,所有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简捷的脸色很难看。   陈阳静静的看着他,其实陈阳懂,简捷其实只是一时的激动才会这样做,可在军营里,没有那么多莫名其妙的忍让的,就算泥人还有三分土性,更何况是眼高于顶的精英战士?   喘着粗气,E5的情绪平静了些,转过身去看着撤退的蓝军,E5冷冷的道:“曲马多,八哥换回了我,我欠他人情,我不会让他白白当俘虏的,蓝军会为此付出代价,我保证!”说罢,E5头也不回的迎着朝霞追向了撤退的蓝军,在沙地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影子。   看着E5的背影,陈阳拍了拍简捷的肩膀,淡淡的道:“曲马多,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简捷挣开陈阳的手,道:“希望他的枪法比嘴皮子利索。”   看了一眼在一旁不停将手指放在鼻子下试探还流布流血的林烈锋,陈阳道:“剧本,你去跟着E5,他现在情绪不稳定,很容易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你跟着他,没有我的同意,不要让他靠近蓝军四百米以内。”   林烈锋点了点头:“我知道。”   苏凉凑了过来,看着追过去的林烈锋,对陈阳道:“现在的情况很复杂,咱们已经联系不上何队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敌驻我扰,敌疲我打。”陈阳淡淡的道。   “野驴,你准备怎么把八哥弄回来?”   陈阳笑了,斜了一眼苏凉,随后指着一望无际的沙地,道:“你还有水吗?”   苏凉微微一愣,随后道:“有,昨天下雨的时候我把水壶弄满了。”陈阳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你说他们的水壶是不是也满了?”“那当然,在这大沙地上,谁也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的。”   “那食物呢?”   “没有。”一谈到食物,苏凉就觉得浑身没劲儿,胃也开始抽搐,嘴里不停的反酸。   陈阳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随后眼神变的冷冽了起来:“那把八哥弄回来干什么。”   苏凉一愣,随后急道:“野驴,你什么意思,八哥被俘了!咱们得想办法把他弄回来!”陈阳皱眉道:“病毒,脑子空没什么,可千万别进水,你在想什么呢?你把这当成了什么了?解救战友的电影?没有食物,就这点水能撑多久?蓝军不是傻子,他们会给咱们机会去救八哥?就算有机会,那也是蓝军设下的陷阱,别说未必能救的出八哥,就算救出来了,你给他吃什么,喝什么,他没有战斗力,是累赘。”   “野驴!你说什么那!”简捷瞪着眼睛走了过来,双眼喷火的盯着陈阳道:“你说谁是累赘!”   “八哥”陈阳淡淡的道,他似乎根本就没发现简捷的愤怒。   “放屁!他是累赘吗?他是我们的兄弟!”   陈阳长出了口气,盯着远方的天空道:“咱们是军人,讲的是纪律。”   苏凉的话有些冷:“野驴,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陈阳挑了挑眉,并没有回答苏凉的话,而是淡淡的转移了话题:“咱们还剩下几个人?”   “回答我!”苏凉吼道。   “病毒,你得明白,就算我们再怎样当真,这也只是一场演习,他们不会虐待八哥的,八哥不会有危险,有了他在蓝军那边,蓝军一定会利用他来引诱我们去营救,他们会加派人手看守他的,食物,水,加上守卫,八哥会拖住蓝军很多人。所以现在冒着全军覆没的危险去营救八哥根本就是不明智的选择。”   简捷和苏凉愣住了。良久,两个人齐齐的竖起了中指。   第四集 兵王 第五十九节 今日起恢复正常   接下来的日子,陈阳他们就像狗皮膏药一般紧紧的贴在了蓝军的身后,24小时不间断的袭扰将所有人拖进了一场没有尽头的袭扰战中。压力越来越大,神经越绷越紧,无论是蓝军还是陈阳他们,每个人最大的奢望就是能够安稳的睡上一觉。   但是他们没有这个机会。   战斗依然在持续。   E5变的很疯狂,就像一条蛰伏的毒蛇,随时都会窜出去对着蓝军狠狠的咬上一口。而苏凉则一反常态的低调,除非必要,他把机会都让给E5,而简捷依旧不和E5说话,但是情况已经改善了很多。   剧本则越来越像一个观测手。   至于陈阳,现在已经彻头彻尾的变成了保姆,他要想办法从茫茫的沙海中为战友们找到食物和水。这比想象中要困难的多,沙海中即使是一些令人恶心的爬虫都变的特别珍贵,而更加美味的沙鼠更是可遇不可求,至于野兔,在枪里全是空包弹的情况下,就像修炼了金刚罩铁裤衩的武林高手,轻功一绝,想捉住它简直就是做梦。   胡杨树底下挖出来的水源,盐分很足,要过滤后才可以喝,可在这种情况下想得到纯净的饮用水,简直就是做梦,但陈阳总会想尽办法将水中的盐分减到最小的程度。   保持战友们的体力,现在已经成了陈阳最重要的任务。   就这样一直过了三天,第四天晚上天刚擦黑的时候,已经习惯了蓝军每晚一次攻击的陈阳等人和以往一样静静的等待着,可随着夜幕的升起,蓝军还是没有一点动静,这让陈阳的心里觉得奇怪,不由得皱眉道:“曲马多,去提醒一下他们,事情变的有些奇怪,蓝军的人似乎要撤退。”   简捷点了点头,矮着身子离开了陈阳的沙坑。   时间不大,简捷跑了回来,扑倒在陈阳的身边,急促的道:“野驴,这次他们真的要撤了。”陈阳道:“怎么回事儿?”简捷道:“从病毒的那个位置能看的很清楚,蓝军这次的确是要撤退了,他们现在连警哨都不放,所有人都在整队,看样子似乎接到了什么命令,估计马上就会全员撤退。”   陈阳的眉头竖了起来,自语般道:“接到了命令……”   简捷有些急,催促道:“野驴,我们该怎么办?”   陈阳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低低的说道:“他们是敌人,只要是他们想做的,我们就一定要阻止,他们越是想撤退,我们越是不能让他们撤的舒服,去通知E5和病毒,尽一切可能去狙击他们,想走,没那么容易!”   简捷点了点头:“明白。”   十五分钟后,令人惊奇的事情出现了,面对陈阳等人的袭扰,蓝军一反常态,不但没有派人反击牵制,而是继续整队全军急行,这样一来,陈阳等人就只能更在蓝军的屁股后面吃尘土。   苏凉提着枪出现在了陈阳的身旁,望着沙海中急行的蓝军道:“野驴,难办了,他们现在已经不计代价的一心撤退,我们拦不住他们的。”陈阳舔了舔干裂的嘴角,凝声道:“留不住也得留,难道我们现在这样撤回去?别忘记了,八哥还在他们的手里,在没拿回足够的筹码前,我们不能撤!另外这里离我们原来的驻地已经相隔差不多近百公里了,几天没有联系,兵站有没有离开那里都是未知数,在这沙地上,我们现在撤回去根本就不可能,体力,食物,饮用水,我们人少,不可能像蓝军那样集体活动,所以现在只能想办法拖住蓝军,或者是跟着蓝军,也只有这样,我们才可能在这片沙地上活下来。”   苏凉黯然不语。   事实本就是如此,短短几天的时间,所有人的体力消耗都已经达到了一个惊人的程度。原本体型健硕的众人现在只能用难民来形容。手上除了原本就厚实的老茧依然肥硕外,指骨节中间的缝隙已经宽到可以让弹壳溜出去。   皮包骨。   所有人的型号都小了一圈,可眼窝却深了,每个人的眼睛下边,都挂上硕大的眼袋。脚上的泡破了又起,起了又破,对针刺般的疼感已经都失去了知觉,而被汗水浸透,然后速干的衣裤,侧干硬的像砂纸,除了能抵御寒冷外还多了一项功能,那就是把所有人的皮肤磨破。   尤其是内裤。   现在已经很难感受到那种强烈的倦意了,但是苏凉知道,他们现在的情况已经非常的危险,神经异常亢奋,这是由于疲劳已经超过了身体的承载极限,他们现在都只是在燃烧自己的潜能。假如一旦离开了蓝军,失去了精神动力,在这4.23万平方公里的科尔沁大草原上,以他们现在的状态,能平安返回驻地的可能性不大。   看了一眼沉思的苏凉,陈阳哑着嗓子道:“跟紧他们,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都没有回头路了。”   苏凉点了点头。   陈阳咬下嘴唇上的一块死皮,吐到了地上,随后叮嘱道:“病毒,告诉剧本,尽可能的去帮助E5,咱们现在一个人都不能扔下,前面的路还有很远,无论如何,把E5平安的带回去。”   苏凉低低的道:“我明白,你可以放心,剧本能做到的。”   陈阳拍了拍苏凉的肩膀,随后一马当先的追了下去。没想到这么一追,就追了整整的一夜,当天色微微见亮的时候,陈阳停住了脚步,远远的,两座谈不上巍峨的小山出现了。   而蓝军的目标很明显就是那里。   顺着蓝军的足迹,继续前进,眼前的小山也变的越来越大,可陈阳的心头莫名的紧张了起来,当绕过鼓鼓的沙丘后,眼前的情景将陈阳惊呆了。军营,蓝军的军营!对于这个军营,一个“大”字已经不能来形容了,行军帐篷一直连绵到山谷里。   呆呆的楞了足足五分钟,陈阳转身就向来时的方向走去,大约十几分钟后,迎上了紧跟其后的其他人。   苏凉喘着粗气,鼓着眼睛道:“情况怎么样?”   陈阳道:“停止前进,前面三公里外就是蓝军的大本营,再向前,我们很容易暴露。”苏凉楞了一下,随后惊道:“蓝军的大本营!”陈阳点头道:“都过来,大家分配一下,接下来的情报收集……”   “野驴!等一下,你说前边就是蓝军的大本营了?”   陈阳皱着眉看着有些紧张的苏凉。而林烈锋,简捷,E5,这三个人都只是摊在地上喘粗气,似乎对一切的事情都不关心。   “不可能!”苏凉的搓着额头说道:“蓝军怎么会带着咱们回到大本营附近?如果前边真的是蓝军大本营,我们现在必须马上撤退了,这么近的距离,我们不可能逃过蓝军的监视的!”   “马上撤退?”陈阳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你认为他们不知道我们已经来了吗?不可能的,就算咱们追袭的这支队伍再粗心大意,也不会不将咱们跟在他们身后的事情说出来,如果估计的不错,蓝军应该对咱们起了厌烦的心理,就算让咱们知道他们在这里又能怎么样,咱们能做什么?”   苏凉愕然的看着陈阳,用手按了按火辣辣的腹部,道:“野驴,那你的意思是蓝军现在不想理会我们?”   苦笑着点了点头,陈阳望着蓝军营区的方向道:“他们是准备逼我们自己走出去。”   摇摇晃晃坐起来的林烈锋干哑着嗓子道:“还有没有水?”   陈阳挑起眉看了看苏凉,而苏凉则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低低的道:“剧本,没水了,坚持一会,我和野驴去想办法找水。”神色有些恍惚的林烈锋点了点头,随后嘭的一声躺在了沙地上。   “剧本!”   陈阳和苏凉连忙来到林烈锋的身旁。   林烈锋微微张开开眼睛,迷迷糊糊的说道:“让我睡一会儿……”随后鼾声响起。苏凉一屁股坐到了沙地上,随后恨恨的对着林烈锋的屁股踹了一脚:“混蛋,吓死我了!”随后看着站在一旁的陈阳道:“野驴,坐下说吧。”   陈阳摇了摇头:“我怕一坐下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苏凉眯起了眼睛,看了看沙地上的简捷、E5、林烈锋,他们三个人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除了手里还紧握着枪外,简直和死人没什么区别。咬了咬牙,苏凉强撑着站起了直了身子,道:“怎么办?”   陈阳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三个战友,又望了望蓝军营地的方向,嘴唇动了数次,可那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良久,陈阳低低道:“坚持一下,我去找些吃的东西,你留在这里照顾一下他们,让他们睡会儿吧。”   苏凉摇了摇头:“一起去。”   陈阳苦笑着转过身去,淡淡的道:“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回来。”说罢,陈阳迈开大步扬长而起,荒凉的沙地上,只剩下苏凉愣愣的望着陈阳的背影,而躺在沙地上的三个人鼾声则是此起彼伏……   第四集 兵王 第六十节 阵地   望着陈阳远去的方向,苏凉回过头,看着沙地上睡熟的三名战友,嘴角不由得苦笑。陈阳撒谎了,苏凉很清楚,就算蓝军明知道己方只有五个人,而且已经精疲力竭,也不可能放任他们在蓝军的营地附近自由侦查,这是基本的常识。用不了多久,蓝军的人一定会出来围剿他们,这一点相信陈阳一定很清楚,或许陈阳说蓝军想让他们自己走出去,只是想暗示大家暂时是安全的。   苏凉想笑,但嘴角一动,嘴唇上的裂口就钻心的疼,用满是老茧的手擦了擦手中的枪,苏凉望着林烈锋,此时他睡的很熟,均匀的起伏中,嘴唇上密布的一道道鲜红的裂口,和一层层黑灰色的死皮是那样的刺目,而高高鼓起的颧骨,瘦弱的脸颊,更是显出了林烈锋嘴唇的厚重。   有些心疼,林烈锋明明是圆脸,可现在,除了那双还能依稀看到以前影子的嘴唇外,整个人已经变样了,估计就是现在就是何队来了,也会认不出他是谁。而简捷,这个以医疗为特长的兄弟,情况比其他人更糟,除了按时提醒大家按时定量饮水外,他还要每天检查其他人的人体,并最大限度让他们保持体力,这,说起来很简单,做起来难。   而E5更是让苏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从打张涛被蓝军带走后,E5就没喊过一句累,饥渴,疲倦之类的话,但就这一点,E5就已经足够获得苏凉的尊重,而更让苏凉觉得惊奇的是E5的枪法,在连续的战斗,身体的疲劳超越极限的情况下,E5的枪法竟然变的更加精准,虽然苏凉自己不愿意承认,但E5的枪法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不次于苏凉,甚至隐隐有超越的趋势。   扭回头来,望着陈阳离开的方向,苏凉神情变的有些怪异。荒芜的科尔沁草原深处,用草原来命名完全是出于愿望吧,至少苏凉就是这么认为的,除了无尽的黄沙和零落的隐子草之外什么都没有,而蓝军营地方向那两座不算魁梧的小山,透过狙击镜可以清楚的见到零散分布在山脚下的矮小地榆树,小黄柳。苏凉知道,在那两座小山上,肯定会有些可以吃的东西,可蓝军的营区就设置在了两座小山之间,想在蓝军的眼皮子底下无声无息的绕到那两座山上,简直就是做梦。   心情忽然有些忐忑,野驴,会不会像以前那样疯狂?胃部传来一阵绞痛,他的眼皮越来越重,睡魔无声无息的袭来,当燃烧激情的太阳跃出地平线的那一刻,暖洋洋的阳光照耀下,苏凉睡着了。   而此时的陈阳正静静的伏在一个小沙丘上,在他前方一千米之外就是蓝军的营地,潜伏了近半个小时了,对于蓝军的营地,陈阳只能无奈的苦笑,食物,水,蓝军的营地里有,这个时间段,蓝军的炊事车里一定已经香气四溢,排骨、芸豆,西红柿,香喷喷的大米饭,山东老兵的大馒头,或许应该再加上一碗浓淡相宜的汤……   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用力的拍打着自己的脸颊,放弃从蓝军营地弄到食物的想法!这是不可能的,就连原本打算狙击两位战士,从战士的身上弄些水的想法也都只是臆想而已,营地周围,除了固定位置的岗哨外,根本就没有落单的战士,就连巡逻的人,也是以班为编制,凭陈阳目前的状态,去捅这个马蜂窝的唯一下场就是被当场‘击毙’,随后享受战俘待遇……   战俘待遇,陈阳忽然有些嫉妒张涛,或许他此刻正坐在蓝军的某个帐篷的桌子前甩开腮帮子猛吃……,脑子里越发的冲动,演习而已,只要自己走出去,大不了算是战死,然后,到蓝军的营地里,什么都有了,食物,水,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想法一闪而过,紧跟着,浮现在他脑子里的就是倒在沙地上的战友,林烈锋,简捷,苏凉,E5。   呸!   狠狠的吐了口空气,陈阳有些恼怒的暗骂自己。而就在这时,蓝军的营地里,一队战士涌了出来。   陈阳的眼神一下子变的凌厉了起来,即使相隔千米,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走在队伍最前方的那条身影。水蛭,虽然陈阳并不清楚水蛭叫什么,但通过这段时间里无数次的交手,那双淡黄色的眼睛,和他习惯性的动作,已经深深的印在了陈阳的脑海中,不用看容貌,但凭行进间的动作,陈阳就可以确定。   按耐住有些躁动的心情,陈阳紧盯着出了营地的这些人,大约两分钟后,陈阳悄悄的退下了沙丘,迅速的返回战友们所在的位置,当绕过半米高的沙丘后,陈阳楞住了,苏凉,林烈锋,简捷,E5,一个都缺,所有人都在熟睡。   走到歪驾着狙击枪,头依在瞄准镜前熟睡的苏凉身边,陈阳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人终究不是机器。在没水没粮的情况下坚持了这么多天的苏凉也顶不住了。看了看苏凉眼角额头密布的皱纹,陈阳长出了口气,随后推醒了苏凉%……   半分钟后,面对迷迷糊糊的四人,陈阳淡淡的道:“蓝军来人了,一个排,领头的是我们的老对手。”   简捷摇摇晃晃无意识的道:“蓝军来人了……”   而林烈锋干脆就坐在那“磕头”,每一次,陈阳都担心他会不会像鸵鸟那样,把头插进沙子里。   苏凉看样子很清醒,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陈阳,但那空洞的眼神很明显还在神游太空,唯一给陈阳信心的是E5,一听到蓝军这两个字,E5端起枪就开始向四周瞄准。   陈阳呆呆的看着他们,心里莫名其妙的难受。体能,他们每个人的体能放到军中都是一流的,可现在他们已经精疲力竭,而自己从六岁开始跟着越战结束后到体校当教练的父亲练体能,现在也接近油尽灯枯了。   “八哥被俘了!”陈阳低声吼道。   刹那间,摇晃的简捷,‘磕头’的林烈锋,眼神空洞的苏凉,四处乱瞄的E5都停住了,所有人像木偶般停滞了足足无秒,随后眼神中都恢复了一些光彩。   “蓝军来了!”陈阳道。   简捷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随后因为起的太猛,摇晃着猛挤眼睛,迈着螃蟹步扑倒在沙丘上,但倒地后,本能迅速的架起了枪,那动作依然娴熟。林烈锋的反应则是本能的乱摸,陈阳知道他在找什么,起爆器,可现在哪里还有那东西。   唯一镇定的就是苏凉和E5这两个狙击手。   “一个排。”陈阳淡淡的道。   “距离。”整理枪械的苏凉冷冷的道。   “一公里外,搜索队形。”陈阳道。   E5转身伏到了沙丘后,架起了枪,随后伸手做了一个就位的手势。苏凉斜了一眼陈阳:“撤退?”陈阳长出了口气,仰头看了看纯净的天空,随后转回头来道:“打,阵地战,决不后退一步。”   苏凉笑了,阵地战,这里哪有什么阵地,决不后退,哪里还有力气撤退。   望了望蓝军的方向,苏凉拉起简捷:“跟我走。”随后踢了一脚林烈锋:“剧本,坚持一下,配合E5,咱们打一次狙击战。”随后对陈阳露出笑容:“野驴,你可以休息一下了。”   第四集 兵王 第六十一节 胆小鬼   十五分钟后,蓝军的战士们已经进入了苏凉和E5的射程内,陈阳的心莫名的紧张了起来,这或许是最后的战斗吧,所有人的体力都已经达到了极限,他们不可能再一次撤退了,拼吧,假如真的‘阵亡’了,或许将会是一种幸福。   苏凉的手举起来了,对E5做了几个队里常用的手势,那意思很简单,优先确定目标,敌方狙击手。   E5示意明白。   狙击手,这个战场上的特殊兵种,有着令人难以忽视的作用,不但可以远程杀伤敌人,还可以给敌方制造恐慌。而能够消灭狙击手的方法通常是用火力覆盖可能隐藏狙击手的位置,或者是让其他的狙击手去反狙击,在这样的情况下,狙击手的第一目标,通常都会是能给自己带来伤害的狙击手。   随着距离的渐渐拉近,苏凉的眼角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混在搜索队伍里的三名狙击手,一一出现在了他的眼睛里,伸出手,轻轻的做了个手势。E5明白,苏凉的目标是左一,微移枪口,准星紧紧的锁定了队伍中间的一名狙击手,在听到苏凉枪响的同时扣下了扳机。   砰!砰!两股蓝烟腾起,搜索队伍乱了。至于右翼的那名狙击手,E5相信,以苏凉的性格,肯定是不会放过的。迅速的调转枪口,E5瞄上了蓝军队伍前方的水蛭,他认得他。看着狙击镜中放大的面孔,看着那双淡黄色的眼睛,E5的手平稳的惊人。   砰!砰!又是两声枪响,蓝军的狙击手应声头冒蓝烟,而E5的心却是一沉,失手了,在他开枪的那一刹那,水蛭的身子消失了,习惯性的保持枪体平稳的习惯,使他自然的保持了枪口的方向。   “没机会了!”E5恨恨的咬了咬嘴唇,蓝军的搜索队伍,已经开始了隐蔽,所有人都伏在了沙地上,狙击镜中偶尔看到的脚,根本不能作为射击目标。苏凉的手伸了出来,又一次连续的做了几个复杂的手势,这一下,所有人的心情都激动了起来。   狙击手全部解决!   这就意味着接下来的时间,战场的形式将完全掌握在E5和苏凉的手中,近千米的距离,无遮无拦的沙地,失去了狙击手的反击,蓝军的这些搜索队伍,已经无法对陈阳他们构成威胁。   假如他们继续进行搜索,他们就只会成为缓慢行动的移动靶,在两位精准的狙击手面前,这近千米的距离将成为蓝军的‘墓地’。情况瞬间改变,陈阳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这么长的距离,一个排的战士从两名狙击手的枪口下冲过来,会剩下几个人?   “一个人都不能留!”此时蓝军营地指挥所里,气氛紧张的能凝出水,所有人都停下工作,紧张的看着营长。“刚才接到的命令相信你们已经听清楚了,现在指挥部要求我们营在8点钟前摩托化机动至鄂库立南,协同主力作战,而我们营地现在所在的区域,在7点25分将会作为假想敌遭到实弹攻击,现在的时间是六点四十分整,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有四十五分钟的时间撤离这一区域,然后在规定的时间内赶到指定地点参加演习。现在马上通知所有出去执行任务的战士,放弃所有任务,身处营区两公里内的,马上回营,超过五公里的,直接前往3号集合地点集合!”   “是!”   指挥所里立刻就忙碌了起来,忽然,营长似乎想起了什么,叫过身边的通讯员道:“通知警卫排,不要与红军方面的几个人缠斗了,马上回营,通知红军战士,迅速撤离。”   “明白!”   “马上传令!”水蛭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可能隐藏着狙击手的位置道。虽然心中有些不甘,但面对这样的情况,水蛭还是果断的下了命令。   而远在近千米之外的E5,眼角忽然一颤,一名站起来的蓝军出现在了他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犹豫,一声沉闷的枪响,站起身的这名蓝军的头顶腾起了蓝烟。可就在这时,陈阳惊讶的发现,刚刚‘阵亡’的这名蓝军竟然一反常态的对着他们的方向做起了手势。   苏凉低低的自语道:“……危险……攻击……,迅速撤离……区域……”   蓝军的手势重复了两遍。   陈阳疑惑的叫道:“病毒。”   “我也奇怪。”苏凉道:“情况有些反常,蓝军的人都在一起,不应该用手势来传达消息,难道他们是在和我们说?”   “看看蓝军的动态再说。”陈阳道。   简捷强撑着酸涩的眼睛,道:“不可能的,蓝军要是想和我们说什么,他们用不了这么麻烦,派个已经‘阵亡’的战士过来就好了,现在装腔作势无非就是想寻找机会突袭。”   陈阳不由得一呆,理论上来讲,在演习中是不可以这样做的,但如果真的出现重要情况,简捷说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就比如现在,‘阵亡’的蓝军就正在不停的发着警告的手势。   “曲马多。”陈阳沉吟着道:“发手语,询问情况。”   陈阳的这句话一出口,一下子吸引了所有的人的注意力,可而就在这时,蓝军的战士潮水般的开始了撤离。   “中计了!”简捷的眼睛立刻就竖了起来。   在那名发手势的蓝军前方大约几十米的地方,一下子涌起了几十条身影,迅速的向发手势蓝军的身后撤离,几乎在眨眼间就撤出了E5和苏凉的有效射程,这一下,简捷怒了,噌的一下窜了起来,对着蓝军的方向快速的做了一连串的手势。   含义非常简单:我明白了,你们就是一群胆小鬼。   第四集 兵王 第六十二节 7点   水蛭的心放了下来,红军方面已经明确的回答他们已经明白了,那么以水蛭对红军的这几个另他头疼的人物的军事素质的了解,按时撤出这一地域肯定不会有问题。大手一挥:“全体回营。”   看着蓝军撤退,陈阳拉住了神经亢奋的简捷,将几人聚在一起,沉声道:“事情有点不太对头,蓝军没有理由莫名其妙的撤退,他们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苏凉斜了一眼默不作声的E5,道:“不清楚,或许他们应该是有特殊的任务吧。”   简捷神情异常亢奋的道:“事情很简单,就像我说的那样,他们没有了狙击手,再留下来就只会当靶子,所以他们只能撤退!”   而剧本却非常自然的撇了撇嘴:“扯淡,没接到命令,蓝军宁可爬过来,都不可能撤退。”陈阳微微点头,作为一名军人,军令一下,就算明知道前面就是刀山火海,也决不可能后退,能让蓝军放弃任务撤退的,一定来自营区的命令。   干涩的嗓子像着了火,强忍着痛感,陈阳沉吟着道:“我们来分析一下什么情况下会出现这种情况,假如我们是蓝军的指挥官,什么原因,可以让我们放弃营地边的敌人侦察兵?”   苏凉微微愕然,随后陷入了沉思。   简捷的反应很快,道:“当然是他们不在乎营地是否被敌人知道的时候。”   这句话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简捷的身上,陈阳急道:“继续说。”简捷张着嘴,呆呆道:“没了。”陈阳不由得微微叹气,简捷说的不错,的确,只有蓝军不在意自己的营地被敌人知道的情况下才会这样,可事情的关键并没有解决。   危机暂时已经解除了,疲劳过度的剧本眼皮又开始发沉,他强打着精神说道:“只要我们跟过去看一看就知道了,在这里空想有什么用?”陈阳不由得苦笑,众人都已经极度疲劳,就算只有短短的三公里左右距离,众人也经受不起反复的折腾了,假如蓝军这一次是准备引诱他们前进,然后杀上一记回马枪,他们这些人一个都逃不掉的。   “我觉得蓝军这么做的原因其实细想起来应该没那么复杂。”苏凉插话道:“大家思考一下,第一,蓝军遇到了重大的变故,有些急需人手的原因,不得以,必须召回这些战士,第二,蓝军的指挥官发现情况不利于他们的战斗,于是让他们回去,但这种可能性很小,其实他们只要派几名狙击手过来,就够我们喝一壶了,第三,他们马上要有大型的军事活动,已经不在意他们的情况是否会被敌人发觉,或者是有信心,即使敌人知道了情况,也不会对战斗的结果产生任何的影响。”   陈阳的眉头已经蹙紧,苏凉的话说的很清楚,但他总觉得似乎有些地方还有些不妥,但他实在找不到其他的理由,沉思了片刻,陈阳道:“你们其他人有什么意见?”   林烈锋摇了摇头。   简捷的眼睛再转,但陈阳一眼就看出来了,简捷的脑子里根本就没有在想这些问题,倒是E5发表了他的看法:“我比较倾向病毒说的第三种可能,蓝军非常可能有大动作。”   E5的话还没有说完,陈阳的眼睛就已经眯了起来,蓝军营区的方向,一阵阵黄色的迷雾已经鼓了起来。   虽然只是若有若无,但陈阳可以确定,蓝军的营地里现在一定正在紧张的忙碌着,他们到底要做些什么?难道演习的总攻已经开始了么?没时间犹豫了,陈阳道:“不管他们想做什么,我们都要看个究竟,现在大家自己非配一下,咱们五个人分成两组,去蓝军那边看看到底怎么了。”   苏凉笑了,陈阳说是让大家自己分配,可事实很明显,虽然简捷对E5的敌意已经少了些,但两个人连话都不说,怎么可能让他们一组?而现在的情况也不可能把两个狙击手都放在一起,能分组的太简单了。   拉了拉简捷,苏凉道:“曲马多和我在一起。”   陈阳转过头去看林烈锋。   E5道:“剧本和我在一起。”   陈阳愕然,只是还不等他说话,E5又道:“你们三个一组吧,我和剧本在一起没问题。”陈阳略一沉吟道:“也好,马上行动,我、病毒、简捷,会绕到蓝军的西南方向侦查。”   E5道:“明白,蓝军的东北方向交给我和剧本吧。”   陈阳随意的整理了一下,道:“注意安全,行动!”   话音一落,五个人迅速的冲进了沙海中,那矫健的动作实在是让人很难相信他们已经是一支疲惫之师。而与此同时,五十三公里外,十几架直升机已经在机翼的轰鸣声中升上了天空,飞机里乘坐着我军的指挥员,以及来自三十几个国家的军事观察员,他们的目的地,就是蓝军在几十分钟后即将遭到实弹攻击的地域。   一架陆军型的直8上,一名挂着上校军衔的外国军官有些夸张的英语叫道:“上帝啊,看看这是什么,武直8,服役了几十年的老古董,希望它不会出问题。”那嚣张的语气简直让人难以忍受。   机上其他的军事观察员都转过头去看着外面的天空,假装没有听到他的话。   冷场。   似乎心里有些不舒服,这名军事观察员又夸张的叫道:“我觉得大家应该开始祈祷了,祈求上帝保佑解放军的炮弹误差不会超过五英里!”另外一名军事观察员实在忍不住了,低声的用英语道:“哦?拉姆怒贾母少校,假如您真的担心出现这样的问题,您可以要求解放军送您返回,另外我需要向您请教一些问题,中国的武直8现在仍然可以服役,而您的国家,在阅兵仪式上,空军的战斗机竟然要在地面上检阅,这是什么原因?”   拉姆怒贾母少校的脸有些红了,高声的叫道:“天,我对你的无知感到脸红,难道您不知道吗,在地面上检阅空军,可以让民众对我国空军的强大更加了解!”提问的观察员笑了:“我国的空军,可以编队超低空飞行。”   拉姆怒贾母少校的脸色铁青,低声的咆哮道:“我们的空军全世界第四,我们拥有世界最强的导弹艇,我们的陆军是世界最强的!”   “哦,好吧,你们是最强的,对于这一点,我想不会有人去反驳你的。”观察员耸了耸肩,摊手道:“就连十四倍音速的冲压发动机你们都可以研制,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呢?”   而此时蓝军营区的西南方向,黄沙中正隐藏着三双惊异的眼睛。整个蓝军的营地已经动了起来,在三人发呆的目光中,成片的行军营帐在几个呼吸间消失,五分钟后,一辆辆满载各种武器装备、战士的军车迅速的驶出了营地。   “他们要换营地了。”苏凉淡淡道。   简捷有些焦急:“野驴,病毒,你们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陈阳有些不知所措,事实很明显,迅速撤离的蓝军拥有摩托化机动能力,只要十几二十分钟就可以彻底的消失在众人的面前,而在这荒凉的草原深处,没有任何补给的情况下,一旦离开了蓝军,他们五个人能否安全的回到营地,已经成为了最紧要的问题。   继续跟随蓝军,不可能,两条腿怎么样也不可能追得上滚动的车轮子。放弃跟随蓝军,那么就只会被‘遗弃’在这冷漠的草原上,事情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走出去,和蓝军一起离开。   战俘。   或者是‘阵亡’。   在这同时,也就代表着他们的演习彻底的结束。   大队撤离的速度很快,除了腾起的烟尘外,一切都悄然无息的进行着。   简捷越发的焦急了:“怎么办?”   苏凉不由得皱眉:“曲马多,你慌什么?”   “他们走了我们怎么办?”   苏凉不出声了,把眼睛放在了陈阳的身上。   望着苏凉的目光,陈阳缓缓的摇了摇头,做战俘?就算是战死,陈阳也不能接受这种结果。果然,苏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随后扭过头狠狠的瞪了简捷一眼:“你怕什么!我们是不会饿死在这大草原上的。”   简捷的眼睛瞪了起来:“你说什么!我是怕蓝军都走了,我们不知道该打谁!”   陈阳长出了口气,随后定定的道:“都闭嘴,保持体力,清点敌人车辆,火力配置,我们也该回营了。”   而此时的时针已经指向了7点。   第四集 兵王 第六十三节 出发   五分钟后,原本有些杂乱的草原深处逐渐的静了下来,最后离开营地的军车是一辆国产的军用吉普和一辆运兵卡车。陈阳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吉普车里的水蛭,虽然他的神情已经充满了疲惫,但那双淡黄色的眼睛依旧十分警惕的望着四周。   陈阳的心情莫名的激动了起来,低声的道:“病毒,看到吉普车副驾驶位置上坐着的那个人了吗?”   “看到了。”   “能不能干掉他?”陈阳的心情有些紧张,距离很近,只有不到两百米的距离,可坐在车里的水蛭随着车辆的颠簸不停的上下起伏着,车体更是挡住了水蛭的大部分的身体,只有上半身暴露出来。   苏凉的眼睛紧紧的盯在了瞄准镜前,低低的道:“难度很大,能够射击的目标很小,没有信号接收器的地方打了也没用。”   稳了稳有些急躁的心情,陈阳道:“病毒,试一下,尽最大的努力把他留下!”   苏凉的身子明显的一僵,随后淡淡的道:“我想留下的人,就一定能留下。”   嘭!一声枪响,在陈阳激动的目光中,蓝军的吉普车停住了,头冒蓝烟的水蛭推开车门,蹦到了沙地上。瞬间,苏凉的语气紧张了起来:“他发现我们了。”陈阳和简捷还来不及说话,水蛭翻身跳回了车上,随后指挥着运兵车继续前进,而吉普车则直奔陈阳等人隐藏的地点。   简捷的牙咬的嘎嘎响:“混蛋,这是作弊,他已经挂了,怎么还能指挥别人!”   陈阳冷冷的道:“闭嘴!把力气留着准备揍人吧!”   而此时有些激动的不光是他们两个,就连一向稳重的苏凉,也变的有些暴躁,面对疾驰而来的吉普车,放下手中的狙击枪,按响了骨节。坚硬的车轮胶皮摩擦着沙地,腾起一股黄烟,吉普车停在了几人身前几米的地方。一把推开车门,水蛭那淡黄色的眼睛中一股怒意毫不掩饰的喷了出来。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水蛭吼道。   陈阳摇晃了一下已经酸硬的脖子,用枪指着吉普车里的其他战士,针锋相对的道:“我们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我们不是通知你们了吗!在这个区域马上就会遭到实弹攻击!”水蛭咆哮道:“难道你们看不懂手语吗!”   霎时间,陈阳,苏凉,简捷,三个人楞住了,呆呆的站在水蛭的面前。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已经凝住了,记忆里那名头顶蓝烟却不停打着手语的蓝军战士,从脑海中腾起,仿佛穿破了时空,出现在了几个人的面前。   卡啦,简捷的枪掉了,他目光呆滞的凑到了水蛭面前,难以置信的道:“实弹攻击?这一地域?”   “难道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噗通一声,简捷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而此时,站在他身后的陈阳一步窜到了水蛭身前,一把抓住了水蛭的衣领,嘶吼道:“还有多少时间!”   水蛭恨恨的看了看手表,随后一把推开陈阳,吼道:“十七分钟!不想死的马上上车!”   大步的回到车上,水蛭的牙咬紧了,回头道:“马上给他们腾个地方!”随后回过头来才惊讶的发现,那名另他头疼的狙击手脚软了,双手止不住的颤抖,就连手中的狙击枪都拿不稳。   看着目瞪口呆的三个人,水蛭心底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王八蛋!你们想在这里等死吗!”得不到回应的水蛭又一次推开车门,蹦到沙地上毫不犹豫的飞起一脚,将发呆的陈阳狠狠的踹倒在了沙地上,随后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一把揪住陈阳的衣领就把陈阳往车上拖。   而陈阳整个人似乎都失去了意识,完全放弃了任何抵抗动作。   可水蛭还没有把他拖上车,就惊讶的发现,在陈阳的脸上,两滴眼泪流了下来。而于此同时,呆坐在地上的简捷噌的一下窜了起来,嘶号着就向原本蓝军营地的位置冲去。   所有人都傻了。   水蛭的火腾的一下直冲华盖,如果头盔不是有带子固定在下颚,这股火足以将头盔送出大气层。两个健步追过去,一脚踹倒简捷,拖着衣领往回拉,在荒凉的黄沙中划出一道扭曲的痕迹,而此时的简捷已经丝毫没有一名战士应有的素质,骂街,吐唾沫,抓挠,那形象和八十年代农村泼妇耍泼没什么区别。   苏凉站到了简捷的身边。   简捷一看到苏凉就开始大骂:“病毒!你是混蛋!把我身后这个傻逼弄走!弄走他!”   苏凉的眼神有些不敢看简捷。吼道:“曲马多!你理智点!上车!离开这里!”   “我离你吗个逼!”简捷的眼泪唰的一下淌了出来:“剧本和E5还在那边啊!是我说的,是我说的这是蓝军用来欺骗我们的!是我说的!他们要死了,他们要死了!”   水蛭楞住了,望着原来营区的方向。   “没有人怪你!上车~”苏凉的话在激动有丝平静,而那请求的语气里更是包含着他所有的情感。简捷哭的更厉害了,那嚎啕的声音撕裂了每一个的心,在场的都是军人,他们懂得日夜生活在一起的人马上就要变成碎片的那种感觉。   一世人,两兄弟。   就算平时丢了只小狗,都会寝食难安的去找,更何况是自己的兄弟?   在这一刻,漫漫的黄沙中,就只剩下简捷的哭号和吉普车的颤抖。   水蛭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时间只剩下十几分钟,假如没有这些意外,这十几分钟,已经足够他们脱离这一区域,可眼下,手里攥着的是正在哭号的战士,远方即将死亡的是与自己缠斗了很多天的‘敌人’兄弟。   返回去接那两个人?   这是不可能的,别说已经定好的攻击时间不会更改,就算是能改,这么短的时间内,用什么去联系演习指挥部?靠车载的班用电台吗?更何况,想要在漫漫的黄沙中寻找两名精通隐藏的侦查兵有那么容易吗?   一来一返,时间已经不够了。   而在身后的吉普车上,还有三名兄弟,难道要为了两个人把所有人都搭进去吗!   水蛭的手松开了,他没权利用战士的性命去给他人陪葬。   失去牢笼的简捷噌的一下窜了起来,可还没等他迈步,一只大手狠狠的砍在了他的后颈。   噗通一声,简捷的身子栽倒在了沙地上。陈阳面无表情的将简捷的身子抱了起来,车里的战士早已经拉开了车门,将简捷放进车里,陈阳望了望水蛭这个曾经不止一次交过手的‘敌人’。   水蛭似乎能读懂陈阳的眼神。   转过身,陈阳淡淡的道:“病毒,上车。”   苏凉一边摇头一边后退:“野驴,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你上车,否则我不走。”   陈阳有些无奈了,苏凉的语气十分坚定,陈阳知道,假如自己真的不走,苏凉一定是不会离开的。可就在这时,苏凉的目光凝聚在了陈阳身后的天空中。十几个小黑点,那是一行编队飞行的直升机。   苏凉的语气有些激动:“野驴,你看到了吗!盯紧他们的落点,只要我们能到那里,就安全了!”   陈阳点头,缓缓的靠近苏凉:“恩,会很安全的,走吧。”   噌!就在陈阳的手掌即将落到苏凉的后颈上时,苏凉的身子诡异的窜了出去。扭回头,看着面无表情的陈阳,苏凉道:“野驴,别和我来这……”   噗通!苏凉的身子倒了,出手的是水蛭。   陈阳默不作声的走到苏凉身前,将苏凉抱上了车,随后陈阳转过身,目光紧紧的盯着水蛭的眼睛,良久才道:“拜托了!”   标准到无可挑剔的军礼。   陈阳从来没有这样认真的敬过礼,在他的心中,一直认为这军礼不过是一种形式而已,就像结婚,有钱的人奔驰宝马,没钱的可能会是松花江,但事情都是一样的。   可在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无论任何的语言,都难以比得上这一记军礼来得更郑重。   水蛭的回礼很郑重,他从眼神里就看得出来,这名难缠的‘对手’是认真的,他的想法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假如有机会,水蛭十分乐意用同样的手法带他上车,可水蛭知道,这只是想法而已,交过手的他十分了解陈阳的能力,不付出代价,想带走他是不可能的。   而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没有权利来挥霍他人的生命。   仔细的为陈阳紧了紧领口,正了正头盔,用手将陈阳肩头士官肩章上的灰尘拂去,水蛭的眼神变的锐利到了极点,使出了混身的力气吼道:“出发!”   第四集 兵王 第六十四节 最后的早餐   陈阳的背影逐渐的远去,水蛭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返身上了车,开车的二级士官的脚踏上了油门,低低的说道:“新兵,总是过于冲动。”咆哮的车轮飞速的旋转了起来,在沙地上发出了刺耳的声音。车窗旁的水蛭甚至能闻到微糊的胶皮味儿。   “停车。”水蛭道。   开车的士官没停,只是淡淡的道:“没时间了。”   “他们是新兵。”水蛭道。   “你很老吗?”士官道。   “八年。”   “那又怎样?”士官道。   “把他们活着带回来。”   “你认为可能吗?”   “停车。”   “没时间了。”   水蛭的目光变的有些冷,伸手握到了方向盘上:“班副,我们是一年的兵,从新兵连开始就是战友,我不想多说什么,停车。”   车停住了,看了一眼蹦下车的水蛭,士官转回头来看了看时间,低低道:“十三分钟。”   水蛭那淡黄色的眼睛里露出了一抹微笑:“足够了。”   转瞬,水蛭的身子像一支离了弦的利箭,射向了原本营区的位置。脚下腾起的团团黄雾给人的感觉有点像神话里的神仙。士官抬头看了看镜子,坐在后面抱着简捷和苏凉的战士都低着头,士官挑了挑眉,随后狠狠的一脚踏在了油门上,吉普车炮弹般的冲了出去,在沙地上扬起了一条黄龙。   而此时距离原蓝军摩托化步兵营驻地东南方向大约五公里左右的位置,轰鸣的直升机上走下了来自三十几个不同国家的军事观察员。面对荒凉的草原深处,观察员都静静的等待着,一支军队的实战能力到底有多强,从实弹攻击上就可以看出来,打击是否准确,火力配置是否合理……   而天公似乎有些不太合作,不知从合适刮起的风带来了一片片云彩,将阴影投射在了苍凉的大地上。   陈阳的脚步已经有些踉跄了,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可林烈锋和E5的身影依然没有出现。用焦急这两个字来形容陈阳的心情已经不太恰当了,其实陈阳明白,就算他现在找到了林烈锋和E5,也未必就可以让他们活下来,但陈阳的心里却十分的清楚,有防备的情况下,林烈锋和E5的生存机会至少会提升百分之十。   干渴,疲劳,饥饿,这些感觉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声的呼喊着他们的名字,陈阳像疯子似的在沙地上横冲直撞。   而此时的林烈锋与E5,正徘徊在原蓝军营地的最北方。蓝军撤的太快了,摩托化机动简直就是噩梦,几乎就在他们两个找好隐蔽位置的同时,蓝军的车队就像退潮的海水般消失在了视线了。   收集情报。   除了初步断定这些蓝军是一个营的兵力外,他们没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当最后一辆军车开走,他们走进了营地,仔细的搜索着每一个角落,希望可以得到一些有用的情报,来判断蓝军的动向。   忽然,搜索中的林烈锋停住了,随后惊喜的叫道:“E5!快来!你看看我发现了什么!”神情极度憔悴的E5微微愣神,随后紧张的冲了过去,同时下意识的拉响了枪击。   到了近前,E5楞住了,目光瞬间盯在了林烈锋的手上。   林烈锋笑的很灿烂,借着从云团空隙间洒下的阳光,他手指尖捏着的那一片油腻腻的肥猪肉竟然是如此的耀眼。E5的喉结动了动,凑到了林烈锋身前,E5道:“哪来的?”   林烈锋笑的很得意:“把你眼睛里的小手给我缩回去。”随后有些陶醉般的道:“吃了野驴这么多天的东西,今天改一改,让他也吃吃咱弄到的食物,免得以后落下话把,唉,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   叽里咕噜……咕噜噜……   E5的肠胃开始了演奏。林烈锋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斜了斜把目光放到别处的E5,微一思量,伸手将这片油腻腻的肥猪肉撕成了两半。将较小的那一半递给了E5:“给你的。”   E5的嗓子有些干,话音有些抖:“我不饿。”   林烈锋笑了:“别废话。”   E5的手有些抖,盯了林烈锋的眼睛良久,才接下这半片已经被林烈锋的黑手染黑的肉片。看着E5仔细的咀嚼,林烈锋暗暗的咽了咽口水,随后仔细的翻弄着身前的这只塑料垃圾袋。   良久,林烈锋又开始了嘿嘿傻笑,他的手炫耀般的从垃圾袋里掏出了一个只却了一个小口的馒头,轻轻用手一捏,那充满了弹性的馒头随着他的手变换着形态,看了看还在咀嚼的E5,林烈锋笑咪咪的仔细将馒头分成了五份,递给E5其中的一份。   随后在E5惊讶的目光中,林烈锋开始小心翼翼的整理着其他四份馒头。   每一份都很小。   不过是一口的量而已,可此刻这些馒头在林烈锋的手里,竟然比C4还要危险,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变的极其小心,生怕那些馒头渣会掉在沙地上。E5呆呆的看着,他能理解,自打和A组的这些人在一起后,这样的情景已经见过了很多次,唯一不同的是,以往,分食物的工作都是陈阳做的。   十几天没有修剪的指甲已经变的很长,里面更是有一些黑色的东西。看起来很脏,但此时它却变成了利器,锋利的切开了已经被煮的烂熟的猪肉片。将肉片仔细的分成三份,夹在已经分好的馒头里,随后用力的将垃圾袋撕成碎块,哼着歌在E5的面前,小心翼翼的将三块夹了肉的馒头包裹了起来。   比糖球大不了多少,可形状却是一颗微型炸弹。   但E5知道,这是留给苏凉、简捷、陈阳的。放好三个仔细包扎的馒头块,林烈锋贪婪的吸着手指,将远本就不大的一块馒头小口小口的放进了嘴里,脸上充满了陶醉的表情。   当林烈锋贪婪的鼓动着腮帮子,试图将牙缝中的食物也吞下肚子的时候。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大声叫道:“E5!我知道了,说什么野外行军要掩埋生活垃圾是为了保护环境,假的!不想让敌人获得补给才是真的!”仔细搜索的E5不由得苦笑。他多么希望也发现一只装着食物的垃圾袋啊,只是可惜,除了林烈锋的发现外,撤退的蓝军带走了一切,生活垃圾更是掩埋的无影无踪,若不是那沙地上的痕迹,和几十分钟前所见到的一切,他简直要怀疑这里是否真的曾经有过驻军。   两支半截的战神烟屁出现了,E5小心的拣了起来,细心的吹去烟屁上的沙土,笑了。断烟很多天了,E5几乎忘记了香烟是什么味道,想一想烟瘾同样大的曲马多,E5小心的把它们收了起来。   就在这时,林烈锋的耳朵诡异般的动了动,随后低声叫道:“E5,你听到了吗?”   间隔不远的E5微微愣神,随后道:“似乎是有人在喊我们。”   沉吟了几秒,林烈锋的眼睛瞪圆了:“是野驴!我确定。快走!”   说罢,林烈锋一马当先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冲了过去,当拐过那小小的山岩,荒芜的沙地上,疾驰中的两条身影出现在了他们两人的视线里。架好狙击枪的E5看了看,随后道:“前面的是野驴,后面的是咱们的老对手,那个蓝军的侦察兵。”   林烈锋冷冷的道:“干掉那个蓝军。”   “那个蓝军已经‘阵亡’了”E5警惕的望了望四周,随后站起身向陈阳招手。   三分钟后,当喘出粗气的陈阳出现在他们身前时,迎接陈阳的是林烈锋的手,和灿烂的笑容:“野驴,猜猜这里是什么,给你的,曲马多和病毒呢?”看着东张西望的林烈锋,又看了看冷酷戒备的E5,陈阳推开了林烈锋的手,低声的道:“他们已经回营了。”   “啥!”林烈锋变的有些激动:“怎么?他们挂了?”   陈阳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可时间已经由不得他犹豫了:“没有,我打晕了他们,把他们送上了蓝军的汽车。”   E5抬起了头,疑惑的看着陈阳,而林烈锋的眉头更是聚在了一起。   “我们判断错了,蓝军那会的手势的确是在通知我们,这一地区已经被列入了实弹演习区域,马上就会遭到实弹攻击。”   林烈锋的手有些抖,楞了良久才干涩的道:“还有多长的时间?”   “3分钟,4分钟,或者……”陈阳的脾气忽然变的有些暴躁了起来:“别问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E5翻身坐在了沙地上,看着焦躁的陈阳和瞪着眼睛的林烈锋,从怀里掏出了半截烟屁,护住风点燃后,贪婪的吸食着。   而林烈锋的表情则变的有些奇怪,忽然,他笑了起来,一边慢条斯理的解着手中紧紧包裹的馒头块,一边笑道:“野驴,从认识你那天起我就知道你是个混蛋,看起来聪明实际上蠢到了家的一个傻大胆,就你这智商,比孙二炮强不了多少!”林烈锋的话忽然变的颤抖了:“傻逼,你就是个傻逼,多少次了,每次都是你多事儿,知道他们要实弹攻击就知道了呗,你跑回来干吗啊?”   眼泪,无法抑制的从眼角里偷偷的流出来。   林烈锋懂,他比谁都懂,从陈阳的话里他已经听出来了,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在实弹攻击前离开这一区域了,否则陈阳是不会变的这样暴躁的。简捷和苏凉一定也是不肯离开,否则陈阳用不着将他们打晕。   眼泪顺着脸颊滑到了下颚,清凉凉的。陈阳回来了,回来通知他们马上就会被火炮攻击,或许几分钟后,他们就变成一块块碎肉。   将解开的馒头块递过去。林烈锋道:“吃吧,吃吧,混蛋,这是你最后的早餐了。”   第四集 兵王 第六十五节 我们的炮兵很准   当焦急的水蛭翻过山岩,看着靠在一起的三个人不由得火冒三丈,怒吼道:“你们在干什么!你们准备在这里等死吗?”   林烈锋苦涩的笑了,将手中最后一个紧紧包裹的馒头扔了过去:“吃吧,别做饿死鬼。”水蛭抓住了林烈锋扔过来的馒头块,看了看颓废的三个人,又看了看手中的东西,咬牙道:“你们都是混蛋!不想死的,都给我马上滚起来!”一边说,水蛭的手已经将那馒头块捻碎了。看着变成碎块飘飘洒洒落下来的碎渣,陈阳低落的道:“我们能去哪?”   水蛭看了看手表,怒道:“还有四分十三秒,你们都傻了吗?实弹攻击不假,但这攻击是不可能覆盖这里的每一寸土地的,只要措施得当,我们是可以活下来的!”   这句话就像一块投入水中的巨石,瞬间在所有人的心里激起了惊涛骇浪。   E5的手有些抖,而他的嘴唇却抖的更厉害:“活下来……”   而陈阳早已经扑到了水蛭的身前,盯着他的眼睛急道:“你说什么!”   “我们可以活下来!”水蛭怒吼道:“你听不到我的话吗!”   “我们该怎么办?”   “都起来,跟我走!这个地方根本就经受不住一发炮弹的袭击,放弃你们所有没用的东西,快一点!”说罢,水蛭一马当先的冲向了原营区的深处,陈阳,林烈锋、E5,三个人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   一边跑,水蛭一边急促的道:“狙击手,你现在能不能准确的测距?”   奔跑中的E5吼道:“没问题。”   “你现在马上计算一下,155毫米榴弹炮炮弹落地后,冲击波杀伤范围是50米左右,十公里内圆周概率误差不超过10米,十公里以上误差为射击距离的百分之零点三五,标靶为直径十五米圆环状,不规则分布,间距分别是91、63、27、84、73……吗上计算安全点。”   E5站住了,目瞪口呆的看着急速冲刺的水蛭,明显这些东西对于他来说太难了。   经过他身边的林烈锋一把拉起了他,随后,E5惊讶的听着林烈锋仿佛自言自语般的计算,一连串的复杂公式接连的从林烈锋的嘴里蹦了出来,可仅仅过了不到半分钟,林烈锋放弃了,吼道:“算不出来!”   水蛭的脚步微微的顿了顿,随后咬着牙吼道:“算不出来也别停,没时间了,你继续算,狙击手准备测距,前面就是这次实弹攻击的重点区域,我们必须要在这些标靶中找到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   水蛭的这话一出口,陈阳的眼睛立刻就开始冒火:“你***疯了!这是找死!”   “闭嘴!你懂什么!这次演习的实弹攻击一开始肯定是精确火力打击,随后就是火力覆盖!与其等待不知道落点的炮弹,我宁愿选择看着炮弹落在自己身前!”   陈阳愕然,随后怒吼道:“你怎么就知道呆在其他的地方不安全!”   水蛭不说话,一直冲到了营区的最深处停了下来,看了看手表,随后指着东南面的山坡说道:“还有两分半钟,用你自己的眼睛去看,观察员们的位置具体在哪我不清楚,但是我一直注意着他们飞机落下的方向,看到山坡上画好的标靶了吗,那就是演习首轮的精确打击目标。在这里,需要展示的是精准而又有效的攻击,所以炮弹的落点都很清楚。那就是这一个个圆环,只要不进入圆环里,我保证,炮弹不会落在我们的头上。”   回过头,水蛭冷冷的注视着E5:“你有一分钟的时间来测距,找到一个距离每一个标靶都超过五十米的地方,实在没有,就找到一个距离每一个标靶到超过三十五米的地方。”   E5的神情立刻就紧张了起来,这可是关系到所有人命运的事情,一点都马虎不得。   陈阳很急,站到水蛭的身边急道:“为什么我们不去那边!”说着手猛的指向了山坡的西侧,那里,已经距离一个个白色的标靶很远。少了那些白色的圆环的坡地显得是那么的安详。   水蛭那淡黄色的眼仁儿又竖了起来,他盯着陈阳,咬牙说道:“你也是老兵了,这点常识都没有?难道还要我再次的提醒你吗!精确打击后就是火力覆盖!那些没有标靶的地方将会遭到至少一个炮团的火力清洗!你认为你的运气可以好到那么多的炮弹都打不中你吗!”   陈阳动了动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直一来,他所学习的都是在特种情况下该如何作战,正规的野战知识反而涉猎的很少,一些在水蛭看来很平常的常识,成了陈阳等人的致命伤。   咬了咬牙,水蛭继续道:“记住,我只提醒你们一次,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单单救你们其中的某个人,我只是不想看到穿着同样军装的人,死在不该死的地方。现在你们听好,155毫米的车载榴弹炮,杀伤力不只是弹片,最厉害的是爆炸后所产生的冲击波,死在炮口下的人,多数不是被炮弹和炸弹爆炸产生的弹片击中致死的,而是被爆炸冲击波震死的!   看过电影吧,残垣断壁、光山秃岭、黑糊焦炭、赤条条支离破碎还散发出焦肉味的尸体,明确的告诉你们,那就是爆炸冲击波带来的伤害!当爆炸冲击波强度足够大时,不但会把人震死!而且还会扯碎身上衣服!产生的高温还会烧焦衣服和皮肉!想活下去,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确定炮弹的落点,距离爆炸位置足够远,否则不需要弹片,冲击波就足以将我们都留在这里!”   陈阳默然,水蛭说的这些,教材里有更详细的介绍,可他们根本就没有注意这些东西,在陈阳他们的心里,实在是很难想象有一天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和平。   这个象征着幸福的字眼,已经存在的太久了,使所有人都失去那种随时都可能遇到强力攻击的危机感。   “车载155毫米52倍口径榴弹炮,最大射程五十公里,冲击波伤害半径五十米左右,假如我们停留在炮弹爆炸的二十米范围内,必死。”   陈阳呆了片刻,随后低沉的道:“如果是203毫米的呢?”   水蛭笑了:“我们都死。”   陈阳默然,水蛭说的这些东西,他都学过,而203毫米的炮弹的冲击波杀伤半径,一般是在八十米到一百米之间,在十米以内,203毫米榴弹炮所产生的冲击波可以将一辆重达67吨的M1主战坦克掀翻,如果是人在爆炸点的三十米以内,肯定会被冲击波撕扯成碎片,就算距离超过五十米,强烈的中级波伤害也是无法抵御的。   而在这标靶密集的地方,只要203毫米的炮弹一落,所有人都不会有生存的机会了。   “找到了!”E5的声音有些颤抖,半眯的眼前,竖起的大拇指缓缓的落下。   水蛭大手一挥:“快上!”   生死存亡的关头,每个人的体力都在爆发。   一分钟后,四个人来到了山坡上,指着风化严重的石板地,E5激动的道:“就是这里,距离每一个标靶都至少超过了五十米。”陈阳和林烈锋二话不说,选了一个能让自己稍微舒服些的地方就趴在上面。   水蛭有些不放心的道:“你确定是这里?”   E5确定的道:“距离误差不会超过两米。”   看了看已经伏了下去的几人,水蛭咬着牙趴在了地上,随后看了看手腕上的军用手表,低低的道:“还有十三秒,祈祷吧,把你们的耳朵都堵上,张大你们的嘴,无论出现任何情况都不要站起来。”   一直装作无所谓的林烈锋忽然有些紧张:“我们会死吧。”   水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们的炮兵很准的!”   第四集 兵王 第六十六节 我能   距离陈阳等人所在地五公里外,来自三十多个不同国家的军事观察员静静的等待着。十分明显,对于解说员的话,他们不感兴趣,他们想要看到的是爆炸腾起的烟尘,四射的弹片,成集团规模冲锋的坦克,或者是空坦步结合。   演习时间已经进入倒计数秒了。   用望远镜仔细观察标靶附近环境的吉尔吉杰夫忽然停住了动作,几秒钟后,他偷偷的推了推身边的助手,随后低低的道:“11点方向,三个标靶之间。”助手示意明白,将手中的数码摄像机转了过去。   谨慎的调谐着摄像机的倍率,就在倒读结束的同时,吉尔吉杰夫的助手发出了一句惊呼。   吉尔吉杰夫的手立刻狠狠的在他的腿上掐了下去,低低的道:“闭上你的嘴!你这头猪。”   而此时其他的军事观察员,目光已经牢牢的锁定在了半空中呼啸的炮弹……   阴暗的天空下,撕裂天空的炮弹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发出刺耳的尖叫,在陈阳的眼里,一枚枚飞在半空中的炮弹更像靶场中飞起的一枚枚飞碟,在视线里平稳的飞了过来。   心跳的速度已经超越极限了。   身下的大地颤抖了起来。   随后,不绝于耳的轰鸣声中,四射飞溅的弹片、石块盘旋在头顶,忽左忽右的冲击波,暴跳的大地,摇晃的山体,整个世界似乎随时都会毁灭。钢盔的叮咚声,在震耳的炮火声中轻微到了极点,可那不是落下的碎石雨夹杂着高温的弹片毫不客气,肆意的践踏着他们的身体。仅仅十几秒钟陈阳,林烈锋,E5,甚至是水蛭,都像过了整整一个世纪。   耳朵还在嗡嗡尖叫,抖掉身上的石块弹片,水蛭疯狂的推着陈阳他们,吼道:“起来!都起来!快跟我走!”   “你说啥?”林烈锋大声的吼道。   水蛭干脆不理他们,拉着他们指了指白色标靶***里弹坑,随后用手语示意道:马上,进去。   站起身来,望了望四周的环境平缓的山坡上一个个触目惊心的弹坑出现在白色的标靶里,没时间犹豫,陈阳、林烈锋、E5、三个人紧跟着水蛭的身影窜到了弹坑里。   刚刚伏好,第二波火力覆盖开始了。   身下的大地已经抖的像筛子。   所有人都在祈祷,就连水蛭也不例外,其实对于这次的演习,水蛭所了解的远比陈阳他们要多的多。因为他们是战斗队伍,而陈阳他们所在的却是联勤部,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说,这场演习他们的任务就是确保后勤。   心里很紧张,虽然对自己的判断很自负,但水蛭也清楚,车载155毫米榴弹炮上装载了火控,数字定位等系统,假如第二波攻击中,还有这门炮,而且设定的目标没有修改,那么他们这些窜进了弹坑的人就危险了。   虽然理论上来讲,就算目标没有修改,两颗炮弹落在同一个位置的可行性也是很小的,但有杀伤范围在,十米的距离内,一颗155毫米的榴弹炮炮弹,足以要了所有人的命。   第二轮的火力覆盖足足持续一分钟,当炮火刚停下来,水蛭就紧张的吼道:“都起来,没时间了,马上转移!”   陈阳将塞到耳朵里的手指放了下来,眼前有些发黑,满是银色的条状物在空中飞,用力的挤了挤眼睛,吼道:“现在转移?”   水蛭很急:“马上走,回到我们原来隐蔽的地方去!”   林烈锋呆呆的看着陈阳和水蛭对吼,怒吼道:“你们在说什么!”   陈阳看了看他,随后对水蛭吼道:“为什么要回那里去!不是说炮弹的落点不可能重叠吗?我们在这里很安全!”水蛭急了,怒吼道:“白痴!我不是告诉你们了吗!火力覆盖后,接下来的就应该是空坦联合行动!陆军航空兵,直升机大队,他们携带的是什么你不知道吗!他们的射击会更加的精准,在这什么标志物都没有的山坡上,什么会成为他们的目标?标靶!残破的标靶!还有一丝痕迹的标靶!”   脑子嗡的一声就乱了起来,陈阳翻身拉起傻瞪着眼睛看他的林烈锋,随后对E5吼道:“马上转移!”   水蛭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平缓的山坡上,已经满目疮痍,到处都是被炮弹掀起的石块,夹杂着一块块散发着热气的弹片。烟尘还没有散尽,穿过一道道持续的烟幕,水蛭紧跟在几人身后直扑他们曾经停留过的隐蔽点。   果然不出水蛭的预料,几分钟后,遍布黄沙的草原深处,99式主战坦克的编队出现了,在它们的身后,是车载步兵。而在他们的头顶,是成战略队形编队的武直九。   水蛭的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线。   而陈阳与林烈锋则瞪大了眼睛从弹坑向外望,刚刚逃脱死亡的威胁,他们的好奇心就又开始出现了,目光被疾驰在沙地上的99式坦克吸引了。   说起坦克,他们每一个都开过,都会开,可他们没碰过99式,他们唯一碰过的就是85III,又称88C或者是96式,而且也仅仅是能开走,能打响,仅此而已,甚至在他们的心里,一直都认为,坦克,只不过是一大块可以杀人的铁,臃肿而又缓慢,可眼前的情景完全颠覆了他们的想法。   在这草原深处的沙地上,编队疾驰的99式坦克,时速至少超过了每小时五十公里,在沙海中掀起一条条黄色巨龙。   他们的眼神没瞒过水蛭。   “很帅吧?”   陈阳下意识的点头。   水蛭笑了:“三十九军的。”   陈阳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水蛭。   “不用怀疑,这些坦克和后面的步兵都是三十九军的,直升机大队应该是二十三军的。”水蛭的话说的很清淡。随着水蛭的话,坦克编队越来越接近了,而那空中的直升机编队更是清晰的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眼里。   陈阳的眼角有些不由自主的抽搐。   很明显,故意拖慢速度的直升机完全是为了配合地面部队,可紧跟着,编队的武直九扑了上来。   清除障碍?为地面部队开路?   看着空中随时有可能倾泻弹雨的直升机。   陈阳的嗓子干了。   似乎连出声都做不到,作为一名特种精英,他太了解武直九的攻击能力了。   不同型号,拥有不同的火力配置,四枚红箭反坦克导弹?两门23毫米机炮?两具七筒的火箭发射器?或者是两具十八筒的HF25火箭发射器?   紧紧的将头埋进怀里,陈阳不敢想了,唯一祈求的就是水蛭的判断正确,直升机大队不会对一个毫不起眼的弹坑进行二次打击。   否则,他们死定了。   耳朵已经渐渐恢复听觉的林烈锋忽然开始吼叫了:“野驴!他们应该可以看到我们!”   陈阳愣了愣神,随后回吼道:“你要干什么!”   看着陈阳的眼睛,林烈锋吼道:“我去通知他们我们在这里,让他们别攻击!”   水蛭的水一把按在了林烈锋的肩头,摇了摇头,水蛭淡淡的道:“别去,命令是不容质疑的,你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开始攻击吗?没有命令别说是你我,就算是这里有一颗核弹,攻击了马上就会同归于尽!他们也是不会停的。”   林烈锋笑了:“就算他们不会停,但是他们不会向自己人开火的,我能让他们的攻击点不落在这里。”说罢,还不等其他人反应,林烈锋猛的挣脱了水蛭的手,窜出了弹坑,迎向了已经做好战斗准备的武直九。   而此时武直九里,一个非常清晰的声音正在跳动:“攻击准备结束,倒计时开始,5、4、3……”   第四集 兵王 第六十七节 来自地狱   “混蛋!”就在林烈锋刚刚窜出弹坑的同时,伏在弹坑里的水蛭眼角余光十分清晰见到,武直九的外挂的HF25十八筒火箭发射器明显的转动了一下。没时间犹豫,这分明是武直九在做最后的攻击调整。   猛的将枪甩到身后,水蛭的手狠狠的按在了弹坑的边缘,身子仿佛出了膛的炮弹般射了出去,而目标,就是在他看来十分白痴的林烈锋。穿过低阻远程抛烟弹腾起的硝烟,水蛭以一种令人惊奇的短程冲刺迅速的冲到了林烈锋的身边。   而此时的林烈锋红着眼睛,神经异常亢奋,只是还不等武直九上的人看清他,攻击的时间就已经到了。   带着长长烟尾的火箭弹,在眼前撕裂了长空,呼啸的扑向了平缓山坡上的假想敌。   水蛭的心忽然平静了下来,当那火箭弹出现的一刹那,他就已经判断出了落点。   九点钟方向,距离不会超过八米。   狠狠的将林烈锋扑倒在布满碎石的山坡上,水蛭闭上了眼睛。   而此时的陈阳和E5已经彻底的惊呆了,就在他们身前不到五米的地方,水蛭和林烈锋就趴在那里,而天空中拖着长长尾巴的火箭弹正扑下来。一瞬间,陈阳的脑子里空了,再没有任何的想法,眼神怎样也无法再离开空中的火箭弹。   时间似乎凝固了,飞行中的火箭弹速度也变的慢了起来,在陈阳的世界里就只剩沉重的呼吸声……   轰!一声巨响,四射的碎石冲天而起。   而这一声,仅仅是一个开始而已,无数的火箭弹顷刻间布满了整个天空。   碎石,纷飞的弹片,剧烈摇摆的山地。   所有的一切都只能颤抖着尖叫,被弹雨疯狂的蹂躏着。   二十三秒后,火箭弹在空中呼啸而过的声音消失了,轰鸣也已经停止了。空中盘旋的武直九开始拔高。   憔悴的脸,呆滞的目光,陈阳爬出了弹坑,就在他身前几米的位置,一道人形被碎石掩盖着的隆起。   而水蛭与林烈锋就在这里。   尝试着大喊、大叫、可嗓子里似乎装了消音器。   发出的声音只是沉重的呼吸。   E5愣愣的坐在弹坑里,看着木偶般前进的陈阳。   硝烟的味道已经闻不到了,不知道这是否是因为陈阳已经习惯了,斜了一眼头顶上盘旋的武直九,陈阳的心里竟然一点愤怒都没有,仿佛整个人都失去了灵魂。因为他眼睁睁的看着一枚火箭弹就落在了二人身前几米的地方。   没有眼泪。   也没有伤心。   有的只是那份质疑。   这一切是真的吗。   哗啦,被碎石掩盖的隆起动了动,碎石像拥有了生命般跳动了起来。   足足的楞了超过五秒,陈阳像疯子一般冲了上去,疯狂的用手去扫着碎石。   啊!伏在最下面的林烈锋闷吼着弓起了身子。刚刚转过头,就望到了陈阳的眼睛,在那眼眶中,点点水光正在荡漾。狠狠的一拳将林烈锋打倒在地,陈阳颤抖着嘴唇叫道:“剧本!你就是个混蛋!你吓死我了!”   林烈锋有些发呆。   E5也已经冲了过来,相比情绪激动的陈阳,他要清醒很多。从林烈锋的背后拉下水蛭,微一检查,E5的脸色立刻变的苍白了起来。   “快帮帮他!”   E5颤抖的嘶吼惊醒了发呆的林烈锋。可陈阳的动作却快了他一步。   水蛭的脸已经变成了淡淡的金黄色,除了急促的呼吸声外,水蛭一声不吭。   E5的手正在胡乱的撕扯着水蛭的衣服。   看着水蛭无神的双眼,还抽搐的手臂,陈阳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E5嘶吼道:“楞着干什么!水壶,把水壶给我!谁身上还有止血粉!快一点!”   “有!我有!我有!”陈阳的手像抽了筋般的在身上不停的翻弄,可足足过了五秒,他的手也没能从身上拿出任何东西来。   被掀起衣服的水蛭,**的腹部,一道足足有十几公分长的裂口正不停的向外涌着鲜血,透过E5那沾满献血的手,陈阳甚至能够看到水蛭蠕动的肠子。   E5的手里拿着一包止血粉,一边撒一边对水蛭叫道:“别害怕!没事儿的!只是小伤口,真的,只是小伤口,演习结束了,马上我们就送你去医院!”水蛭的手不停的颤抖着,声音很弱:“告诉我受伤的部位。”   “腹部!只是小伤,真的只是小伤!”   “把我的腿抬起来。”   林烈锋傻傻的抬起了水蛭的腿。   看着发呆的陈阳,E5咆哮道:“你在看什么!按住他的伤口!快一点!按住!需要我再一次提醒你吗!”   双手按住水蛭的渗血的腹部,陈阳的心都在颤抖,裂开的伤口就像决口的堤坝,那一点点止血粉瞬间就会被鲜血冲走,擦了一遍又一边的伤口总会转眼间被献血淹没。   染遍双手那黏黏的鲜血,和蠕动的伤口,就好像一只无形的大手般攥紧了陈阳的心。   水蛭的脸色越发的黄了。   他急促的喘息着道:“给我件衣服,我觉得有点冷。”   陈阳的目光凝固了。   这句话,他曾经听过好多次,没有一次例外,在影片中,当人物说完这句话过,紧跟着将会出现的情景就是那令人憎恨的死亡。   眼泪,无声的滑落。   那清凉的泪水敲打在手背上,幻化成无数的水滴落在了水蛭那染满献血的腹部上。就像赤色的大地上绽放的白莲花,只是随后就被无情的淹没了。   “用力按着!”E5咆哮着,想从自己身上的军装撕下一块布来为水蛭包扎。   可那原本就十分结识的布料却怎么也撕不开。   看着几个人的表情,听着暴躁的怒吼,水蛭的眼角忽然挤出一丝笑意,似乎在嘲笑新兵的紧张。   林烈锋抱着水蛭的腿,嚎叫着:““大夫!我们需要一个大夫!”   E5忽然停下了动作,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的手猛的指向了空中:“叫他们下来!”   林烈锋一下子窜了起来,咆哮着对空中的直升机编队怒吼。   而此时的直升机编队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山坡的几人身上。   “CG03呼叫001,CG03呼叫001。”   “001收到请讲。”   “实弹场有四人未在规定时间内撤离,现有一人受伤,具体情况不明,请指示。”   足足过了三秒,001的声音有些颤抖:“你说什么!”   “重复,实弹场有四人未在规定时间内撤离,现有一人受伤,具体情况不明,请指示。”   “混蛋!尽一切可能抢救伤员!”   “CG03明白。”   轰鸣的武直九开始缓缓的下落。只是转瞬又开始拔高。   “呼叫001,呼叫001,坦克编队已经进入攻击范围,正在向假想敌开炮,我方无法降落。请指示。请指示。”   4000米,已经进入攻击范围的99式坦克编队,在行进中已经开了火,呼啸而至的125毫米榴弹再次袭击着满目疮痍的山坡。   水蛭的眼神有些空洞的看着天空,弱弱的道:“快回弹坑。”   E5林烈锋、陈阳,三个人却像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依旧紧张的围在他的身旁。   陈阳的眼神已经转到了E5的脸上。   缓缓的摇头,山坡上暴起的碎石弹雨中,E5的意思直刺陈阳的心底:他要不行了……   陈阳的眼睛眨了眨,狠狠的吸了吸气,随后一翻身,将水蛭的身子猛的背在了背上,怒吼道:“我是不会让他死的!”狂暴的咆哮在这一刻撕裂长空,直掼苍穹……   距离演习位置五公里外,吉尔吉杰夫的助手的手已经不由自主的抖动了起来,数码摄像机中传来了清晰的画面,那是一名看不清容貌的中国战士,他正挣扎着背起身后受伤的战友,而跟在他的身后的,同样是两名中国战士。   一枚125毫米的坦克炮弹轰的一声炸响在四人的身后。腾起的火光烟尘,碎石弹片,却根本不能影响到他们,尤其是,那坚毅的目光!炮火依旧在继续,而穿行在炮火中的战士们却完全放弃的掩护、隐蔽、他们就像一群发了疯的公牛,在炮火中前进!   震惊,看着在炮火中不离不弃的中国战士,吉尔吉杰夫颤抖着嘴唇喃喃的道:“FromHell!”   而这句话的意思则是:来自地狱。   第四集 兵王 第六十八节 兵王   坦克编队的炮火停止了,盘旋在头顶的直升机落了下来,救护人员冲到了陈阳的身边,一边紧急处理着水蛭的伤口,一边将水蛭抬上了直升机,连同陈阳、林烈锋、E5,迅速的消失在天空中。   四天后,陆军某院住院部楼外,陈阳、林烈锋、E5三个人穿着病号服的人静静靠着墙蹲坐在地上,望着天空发呆。   良久,靠左侧的E5低下了头,用手中的草棍捅了捅身下的花砖:“他会死吧。”   “不会死!”林烈锋鉴定的道。   “我觉得会。”   “我说了!”林烈锋的眼睛瞪的比车灯还大,怒冲冲的道:“他肯定不会死!”   E5似乎想说话,但动了动嘴没说出来。   神情的憔悴的陈阳长出了口气,站起身来转身就走。   E5道:“野驴,你干什么去?”   陈阳没理,缓缓的绕过了楼角。   一把拉住想要追过去的E5,林烈锋道:“别去了,你还没看出来,他根本不愿意理咱俩,去找骂啊?”   E5犹豫了一下,坐了下来,思考了良久道:“野驴怕了。”   “放屁!你懂几个问题?”林烈锋道:“野驴的胆子要是有一个西瓜大,就你,也就一黄豆,割喉,知道吗?野驴割喉都不眨眼,要说狠,这些人谁也没他狠,说胆量,谁也不如他,枪林弹雨,他从来没退缩过。”   E5不出声。   林烈锋恨恨的拍了一下E5的脑袋:“说话!”   E5斜着眼睛看了看林烈锋,良久才道:“你们熟,你啥都知道。”说罢,将手中的草棍一扔转身就走。   “呦嗬!来劲了是吧?”林烈锋道。   可就在这时,E5的背影忽然停了下来,标准的立正,随后就是军礼。紧跟着,林烈锋也楞了,缓缓的站起身,啪!一个同样标准的军礼。   眼神有些冷,黑瘦的身影出现在了林烈锋和E5的身前。   仔细的打量着E5和林烈锋,良久,何队才道:“你们都没事儿吧。”   “是!”   何队咬了咬嘴唇,看了看晴朗的天空,又看了看脚下的砖地。   “对不起。”   E5和林烈锋楞了,在他们的印象中,何队除了骂人外,就只有严厉的口令。   忽然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林烈锋看着E5,E5看着林烈锋。   “由于我的指挥不当,造成了这次演习中,”何队的话停住了,他的眼神有些闪烁,有些不敢看E5和林烈锋的眼睛。   “嘘`、”站在何队身后的孙二炮开始挤眉弄眼。   “以后再说吧,野驴呢?”何队道。   “报告!野驴刚刚离开,时间两分钟,西北方向,请指示。”   “指示个屁!”何队的脸色很难看:“带我去找他。”   虽然说何队讲让E5和林烈锋带着他去找陈阳,可实际上,走在最前面的是何队,而此时的林烈锋,正在享受着孙二炮的熊抱。   “剧本!”孙二炮挑了挑眉:“你欠我和其他人半斤眼泪,啥时候还?”   林烈锋楞了。   “看你内德行,记着啊,半斤眼泪,曲马多占了四两,楞啥,快走。”   风忽然掀动了林烈锋的衣角。   沉默,或许是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   几分钟后,他们找到了陈阳,此刻的陈阳正坐在花坛边发呆。   “野驴!”孙二炮兴奋的冲了过去,当头就是一记熊抱。   陈阳抬头看了看他,露出了一丝微笑,随后又看了看跟在孙二炮身后的何队、E5、林烈锋。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陈阳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的时候,陈阳的头低下了,呆呆的看着花坛中已经枯萎的草枝。   孙二炮楞了:“野驴,你咋了?谁欺负你了!我把他骨头拆了!”   陈阳摇了摇头,拍了拍身旁的花坛示意孙二炮坐下,随后就不在出声。   何队的眉头紧蹙了起来:“他怎么了。”   E5道:“不清楚,从演习场回来就和谁都不说话。”   “和你们也不说话?”何队望向了林烈锋。   点了点头,林烈锋挑着眉道:“从那个叫水蛭的人进了手术室开始,他就没说过一句话。”   花坛边变的安静了,不远处活动的病人和护士已经完全影响不到这里的安静,良久,何队叫道:“悍马!过来。”当孙二炮来到了何队的身边,他轻轻的道:“悍马,你和他们两个出去一趟,帮我买些东西,要补品,要好的。”一边说着,何队一边掏出了钱递给孙二炮后又道:“买最好的,别怕花钱,如果钱不够,你去找骨外科的大夫郝明达,就说我说的,让他垫钱。”   孙二炮有些发呆,捏着手里的票子道:“用不了这么多吧,这些钱都够买一辆拖拉机了。”   “滚!让你去你就去,记住,要最好的!还有你们两个和他一起去!”   “是!”   看着三个人走远了,何队转回身来到了陈阳的身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沉默了良久,何队道:“在想什么?”   陈阳不出声,何队低低的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怪我没有及时的联络上你们。”陈阳依旧不出声,良久,摇了摇头。   “那你在想什么?”   “他本来是准备离开的。”陈阳盯着枯萎的花草道。   “这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何队开始皱眉。   “可他回来了。”陈阳愣愣的道。   何队沉默了,其实对于水蛭跑回去带着陈阳他们在无数弹坑中辗转,以及水蛭去救林烈锋的事情,在事后调查的很清楚。何队作为陈阳等人的直系领导,当然知道的一清二楚。再明知道会身陷战火的情况下跑回去想办法带几名新兵,这种事情,感觉很傻。   “你很感动吗?”何队道。   “我不想他死。”陈阳道。   “我问你感动吗?”   “我只是不想他死。”   陈阳的回答有些奇怪,可何队却似乎懂了,斜着眼盯着陈阳,何队道:“你觉得你欠他人情?”   良久,陈阳才回答道:“欠,很多,所以他不能死。”   思考着,何队道:“那你为什么回去找林烈锋和葛猛?”陈阳的头抬了起来,盯着何队那张黑瘦的脸:“他们是我的战友。”何队笑了笑:“假如没有撤离的是其他连队的人呢?你会不会回去?”   “不会。”陈阳有些烦躁的回答道:“我是不会去的,我肯定,我绝对不会去。”“你激动什么?”何队看着烦躁的陈阳道:“就这么简单的事情难道你还没想清楚吗?好,你不说我帮你说,你在想什么?你无非就是再想,如果没有你,水蛭是不可能回去的,那样的话,他就不可能受伤!但是你想过没有,假如他不回去呢?你们三个能不能活着回来?而你又想到了吗?假如你不回去,林烈锋和葛猛能不能活着回来?生活也好,任务也罢,有些事情是很难说清楚对错的。”   陈阳思考了良久后摇头:“你还是不懂。”   何队的眉头立刻就竖了起来:“我不懂?你个小屁孩儿知道几个问题?学人家思考人生?你明白什么叫价值吗?”   陈阳低着头,狠狠的掐了一把花坛中的枯草,扬起头道:“不明白。”   何队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怒冲冲的道:“那你装什么洋相!”   “我不想他死。”陈阳的话又回到了起点。   何队强忍着怒气道:“我在问你话!”   “他进手术室四天了。”   “我在问你话!”   “做了七次手术了。”   何队的火已经直冲头顶,在花坛前暴走着。转回身,何队指着陈阳怒吼道:“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在问你!为什么不肯出院归队!”   “我不想他死!”陈阳的眼睛也瞪的圆了。   “你不想他死?你告诉我,谁想他死!所有的人都希望他能够活下来!可这不能成为你拒绝归队的理由!”   “他还没过危险期。”陈阳的眼神开始四处乱转,可何队却清楚的看到了陈阳眼中翻起的泪花。   心,忽然软了下来,何队走回到陈阳的身边,坐在花坛边,思考了良久才道:“这里是医院,咱们陆军的医院,这里有最好的大夫,有专家,他们每个人都在努力,水蛭会没事儿的,如果连他们也不行,你留在这里有什么用?”   陈阳选择了沉默。   “走吧,咱们去看看他,然后你们跟我一起回去。”   陈阳摇头:“他们不让我们看。”   “谁?”   “他们的人。”   何队奇怪的看着陈阳,良久才道:“他们不让你看?”   陈阳点头。   “你们和他们打架了?”   陈阳看着何队摇了摇头。   何队的脸上挂满了疑惑,再次问道:“你们真的没打架?”   陈阳低下了头,良久才道:“没什么好打的。”   何队这才放下心来又一次坐到了陈阳的身边,思考了良久,从身上拿出了一张打印的画报递了过去:“自己看。”   陈阳扫了一眼,照片很清晰,上面是陈阳背着水蛭迎着炮火前进,在他的身后,林烈锋和E5正在帮忙托着。而背景则是爆炸后腾起的火光,纷飞的弹片。扫了一眼标题《兵王,地狱归来的王者,记中国陆战队员》。   见陈阳似乎不感兴趣,何队道:“兵王,这是国外的军事报道说的。”顿了顿,何队随后说道:“你知道什么叫兵王吗?兵王,兵的王者,你们现在还不配叫这两个字,别以为一个兵能杀能打就是兵王,军事技能出色就是兵王,这两个字的含义远没有这么简单。”   看了看,陈阳依旧不感兴趣,何队忽然道:“其实咱们队里的这些人,我觉得你是最有可能成为兵王的人。”   陈阳微微愕然。   何队笑了笑,脸色忽然转冷:“可你总让人失望。你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集体。你不用不满,其实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你的这些战友在你的心里的确是有位置,这一点我得承认,可你那以自我为中心的思想却从来没改变过,南宫岚,你们的组长,苏凉,你们的副组长,可A组发号施令的一直是你。   可你想过没有,再这样下去,你会毁掉A组,所有人,你会害死所有人。   有些事情,你可能从来没有想过。从我认识你的那天起你就一直在犯错误,劫持参谋长,我认为可以理解,年轻人,有血性,做事情冲动,我认为这只是小问题。不听指挥,追击持械罪犯,问题也不大,我可以理解成你是怕他们为害一方。去广州缉毒,绑了友军!   好,涉及到保密需要,不会劝退你,送你去哨所思考一下。   可你的问题依旧没有解决,那个俄罗斯的姑娘,你或许还记得吧,假如你不那么急着送她去团部,她会死吗?”   陈阳楞住了。   何队道:“就拿这次演习说吧,为什么不在发现无法联络后马上派人联络?因为你的自傲,你的自尊心,不允许你向任何人求援!”笑了笑,何队道:“知道苏联的女英雄卓娅吗?,按照战场规则,她是奸细,抓住就要处死,可在她死后,斯大林下令所有苏联军队拒绝接受德军第197步兵师第332步兵团的任何官兵的投降!你觉得斯大林做的对吗?”   陈阳有些愕然,良久才道:“我不觉得有错,斯大林也是人。是人就会有愤怒。”   何队笑了:“那就是说你的心里认为他并没有遵守战争法则。”   看着沉思中的陈阳,何队收起了手中的画报,道:“这就是规则,陈阳,我只想提醒你一次,你只是个兵,这世界上有你必须要遵守的规则,不要把部队当成你耍威风的地方。”   陈阳的表情有些混乱。   “水蛭是兵王,他懂得在什么情况下付出,而你们不是!”何队说的十分肯定。远远的,孙二炮、林烈锋、E5、三个人已经扛着大包小包的保健品回来了。何队长出了口气道:“由于你们‘出色’的表现,现在已经有十三个国家对我们发出了邀请函,理由都差不多,联合训练,联合反恐,为了增进各国的友谊,我们有选择的接受了一些邀请。”   看了看沉思中的陈阳,何队挑了挑眉:“兵王,去看看你受伤的战友,然后归队!”说罢,何队站起身迎上了三人。看着他们的背影,陈阳喃喃自语般的道:“兵王……”   第五集 新星 第一节 志在四方   回到了7633训练基地,陈阳依旧保持着沉默,离开医院的时候,他没能亲眼见到水蛭出手术室出来。心里总觉得有块石头压着,那是一种强烈的亏欠感,陈阳觉得亏欠了他很多很多。   可回到基地后的强化训练已经榨干了每个人的思想,只要身子一贴上床,不超过一分钟,所有的人都会沉沉的睡去。   而睡梦中却依然是训练。   何队加了科目,首先是加强心理素质,在所有人都精疲力竭后,将他们围在一起,传递已经点燃了导火索的炸药包,这简直就是一场噩梦!只要稍不留神,所有人都会受伤,每次传递下来,当炸药包在众人中间的水坑里炸起几米高的水花时,他们才发现,汗已经布满了全身。   短短十几秒的炸药传递,甚至比五公里更消耗体力。   而夜间的训练就变的更加变态了。   距离一百五十米,移动靶,在胸靶上有一只装饰用的小闪灯,它每次亮三秒,随后熄灭,相隔三秒后,再亮,时间依旧是三秒。而在这靶子下方,则是小铁轨,电动机会带着它移动。   看起来似乎有些简单,固定的轨道,固定的时间,只要掌握了它的行进速度,熟悉了特点就应该很轻松的可以做到。但实际上,这些移动靶是有专人负责的,控制夜靶的移动速度,移动位置。   想找规律?   没门,它有时甚至可以在同一个地方亮上三次。   而更让人眼晕的是,这些靶子并非只有一个,想象一下吧,漆黑的夜里,前方一百五十米外,繁星般的几十个光点此起彼伏……   而射击的要求是:五发子弹,一分钟内打完,弹弹上靶为及格,三十五环以上良,四十环以上优秀。   一连三晚,队里没有一个及格的。   直到半个月后,队里的人才基本达到了及格水平,而能够达到成绩优秀的人,用一只手都能数两遍。   神枪手,再也没有人敢吹嘘了。   而这些训练只是一些开胃的小点心。大餐还在后面,体能,每天一次环岛奔袭。路,根本就没有,岩石,杂木,水潭,泥沼,人工陷阱,围追堵截……   就连以往十分轻松的军体拳,也变的艰难了起来。   推砖。   建筑工地用的红砖,每块的重量大约2.5公斤,一手一块。像拳击般不停的推出去,一千次是热身,两千次,是才开始,四千次,受人耻笑,五千次及格,六七千次,才有脸报告。   就这样,强化训练一直持续了一个月,这一天一大早,何队叫住了发了疯般训练的陈阳:“别练了,你再这么练下去就废了,从现在起给你两天假,你的任务就是休息!”   “休息?”陈阳有些发呆。   “休息!必须休息!明天晚上的飞机。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养足精神,保持最旺盛的战斗力。”   陈阳不出声,良久道:“报告队长,我不知道不训练该做什么,请指示。”   何队的火腾的一下就上了头:“不知道做什么?睡觉!去海边钓鱼!去洗衣服!”   陈阳不出声。   何队怒道:“你没听见我说什么吗?我知道,你还在为没看着水蛭从手术室里出来耿耿于怀,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水蛭没事儿了!他已经过了危险期了!”   陈阳的脸忽然扬了起来:“报告队长!那不一样!”   “狗屁!什么叫不一样!”转过脸,何队叫道:“孙二炮!过来!”   孙二炮来到了何队的身边。   何队道:“给交给你一个任务,好好的陪陈阳休息,无论你使用什么方法都可以,记住一点,今天不让他训练。”   孙二炮楞了良久:“保证完成任务!”   何队走了,其他的队员训练依旧。   “野驴,何队今天出来肯定没吃药。”孙二炮定定的道:“他一定是犯病了,嘿嘿,陪你休息,这是任务?”   良久,没得到陈阳的回答,扭头一看,陈阳已经离开了训练场。   连忙追上去,孙二炮倒着走在陈阳的身前道:“野驴,你怎么了?”   陈阳微微一笑:“没事儿。”看了看四周的环境道:“就是忘记了什么叫休息。”   孙二炮眼睛瞪圆了:“休息就是睡觉。”   陈阳笑了:“你他娘的就是个白痴。说说你那个向日葵吧,怎么样,这段时间有没有联系?”   孙二炮憨憨的摸了摸脑袋,傻笑道:“来信了,挺好的,我让鬼脸菇帮我回信,他写的那东西我看不懂,什么花啊,星星啊,太复杂了,我琢磨了一下自己写了一封。”   “哦?”陈阳笑眯眯的道:“怎么说的?”   孙二炮脸红了:“我没说啥,我就说等我们在一起后,让她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白痴。”陈阳笑的合不上嘴。   “野驴,你内个呢?”   “保密!”   “喂!你小子不仗义!还保密?”   陈阳翻了个白眼:“怎么?你不满意?要不然咱俩比划比划?”   “比划就比划!”孙二炮的眼睛瞪的很大,可随后笑道:“不行,今天不行,何队说了,今天不让你训练。”   “切~”陈阳竖起了中指,转身就走。   孙二炮楞了片刻,随后叫道:“唉我说,我这可不是怕你!真的,真是何队不让!”   陈阳扭头道:“得了,别废话了。”   孙二炮嘿嘿憨笑着追上来,神神秘秘的道:“野驴,给你透漏点小道消息怎么样?”   “什么消息?”   “明天晚上飞机。”   陈阳停住了:“谁说的?”   “指导员。”   “指导员和你说的?”   孙二炮笑的十分得意:“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和你说啊,这事儿我可就和你一个人儿说了,你得给我保密,前天晚上打夜靶,我又他娘的勉强及格,何队不是让我打扫厕所吗?你猜怎么着?指导员和何队去上厕所了。”   “挑干的说。”陈阳有些不耐。   “你急什么啊,得了,懒得跟你废话,指导员说行程已经定了,去印度,和印度的什么陆军精英联合训练,何队似乎有点意见,不想去印度,说要去俄罗斯,不过没拧过指导员。”   “得了,什么叫没拧过知道员啊。你啰哩啰唆的说了半天不就是明天去印度吗?”   “是啊!去印度。听说印度号称什么军力世界第三。”   “扯淡,他们空军还世界第四呢,阅兵的时候,那飞机还不是用拖车拖着在地面上过。”   “啊?”孙二炮楞住了:“阅兵的飞机在地面上过?”   “懒得和你废话,回去睡觉!”   陈阳转身走了,只留下满头雾水的孙二炮站在原地思考着战斗机在地面检阅的问题。只是这个问题对孙二炮来说似乎有点过于深奥,思考了良久,他也没琢磨透这里面的原因。   当他回到营房时,陈阳正站在窗口前发呆。   “野驴,看什么那?”   “闭嘴!来了个女人。”   “女人?”孙二炮疑惑的走到了窗前,透过窗子,能够清晰的看到,一名中年女性正在同何队讲话,而在他们的身边,还有一个年纪大约十五六岁的少年。   “这女的怎么穿便装?”   “你真白痴,看她带的那些东西,肯定是来探亲的,何队的老婆吧。”   孙二炮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何队的老婆来了?走,快去看看。”   “别去打扰他们!”陈阳道。   “啥叫打扰?“孙二炮眼睛瞪了溜圆:“何队老婆来了,咱们不去打个招呼还算人吗?快跟我走。”说罢,拉着陈阳就冲出了营房。   以标准的军姿跑到了何队身前,敬礼!随后孙二炮大声的道:“报告队长!任务执行顺利,陈阳并没有继续训练。请指示。”   何队笑了:“稍息,解散,该干嘛干嘛去。”   孙二炮憨笑着挠了挠头,把目光盯在何队身边的女人身上。她,是一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的中年妇女,身材有些微胖,穿了一身清淡随意的运动装,模样很一般,稍不留神,转眼你就会忘记她长什么样。   看着憨笑的孙二炮,她笑了:“老何,这两位是?”   “报告!我叫孙二炮,一级士官。”   孙二炮标准的军礼,和那声报告让她有些措不及防,一时间手脚无措的看着何队:“这,这,别客气……”   “我叫陈阳,一级士官。”   看着像木桩似的二人,何队皱眉道:“稍息!不用敬礼!”   孙二炮转回头看了看何队,露出了一丝坏笑,转回头道:“请您出示证件。”   “证件?”她楞住了。   “得了,得了。”何队皱眉道:“什么证件,她是我老婆,你们叫嫂子吧。”   何队这话一出口,孙二炮乐了:“嫂子!你啥时候来的?坐船累不累,走,嫂子,咱们回屋里说话去。”面对孙二炮的笑容,何队的老婆笑了:“不累,不累,来,也不知道你们都缺些什么,我从家里带了些吃的给你们,等我找一找……”说着,她就要翻弄带来的包裹。   孙二炮开始笑眯眯的挤眼睛给陈阳。   陈阳的眼神很不能狠狠的抽孙二炮两个耳光:瞧瞧你那点出息!可就在这时,一双冰冷的眼睛吸引了陈阳的目光,十五六岁左右的大男孩,个子不矮,大约一米七左右,比何队的老婆要高出一头,就算相比何队,也要高出一些。   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何队的孩子。   陈阳微笑的对这孩子示意,可换回的却是一个白眼。   何队发现了孩子的白眼,随后怒道:“何仲!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给你两位叔叔问好!”   孩子的脸扭到了一边,仿佛没听到何队的话。气氛一下子变的有些尴尬了起来。何队的老婆有些急了,尴尬的笑着对陈阳和孙二炮道:“这孩子不懂事儿,别和他一般见识。”随后推了推他:“小仲,你怎么这么没礼貌,没听到你爸爸的话吗?”   何仲的脸扭到了一边:“他不是我爸爸。”   这句话一出口,在场的所有人都楞了。   “你说什么那!”嫂子有点急。   何仲的绷着小脸倔强的道:“我说他不是我爸!”   “道歉!我让你道歉!”嫂子的手举起了很高,可看着孩子那张稚嫩的面孔,却怎么也狠不下心。   “为什么要道歉!我说的错了吗?他是我爸吗?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我见过他几次!咱家总停水,他挑过吗!咱家换钢瓶,他去过吗!爷爷脑血栓,他回家看了一眼就走了!我长这么大,他带我出去玩过吗!没有!除了弄几个破子弹壳做个玩具他做了什么?别人家都搬楼上住去了!可咱家呢!依旧是家属院!”   “闭嘴!别说了!”嫂子的眼睛有些红。   “他不是我爸!他凭什么当我爸爸!他给我买过玩具吗!没有!他什么都没给我买过!奶奶去世,他回到家不到两个小时就走了,别人都笑话咱们!谁不说他是白眼狼!一见到我就摆架子,我不是小孩了!我明白很多的事情!他根本就不在乎咱们!”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了孩子的脸上,四道粉红的指印迅速的在稚嫩的小脸上浮起。   陈阳有些不知所措,倒是孙二炮连忙冲了上去,一把将孩子抱到了一边,埋怨着道:“嫂子,你看你,他还是孩子,不懂事儿,你怎么能打他呢。”   嫂子不说话,看着孙二炮紧紧抱着的何仲,又看了看脸色难看的何队。   尴尬。   只能用这两句话来形容。   “孙二炮!放开他!”何队瞪着眼睛吼道:“何仲!道歉!我命令你马上道歉!”   “你凭什么!”   这句话出口,陈阳的眼皮就开始跳了,在队里,这句话绝对是最致命的错误,军人,要求的是绝对的服从,就算命令下的不对,当时也要严格的遵守。已经习惯了军营生活的何队,对于这种**裸的挑衅,通常都会是……   果然,何队的脸色变的铁青。额头的青筋高高鼓起,突突直蹦。   “就凭我是你爹!”一边说着何队噌噌两个健步就来到了何仲的面前。就在何队的手刚刚扬起来的时候,一只手紧紧的攥住了何队的手腕。扭过头,何队盯着陈阳怒吼道:“你给我放手!”   陈阳摇了摇头。   “我命令你马上放手!”   “别这样,他是孩子。”   “我长大了!我不是孩子!”小何仲的话完全就是火上交油。何队像疯了似的要揍他,可惜,他的体力又或者说是格斗技巧与陈阳相比起来要差上很多,转眼就就被陈阳拉到了一旁去谈心,只剩下孙二炮留在原地。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何队和陈阳回来了。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老婆,又望了望倔强的何仲,何队道:“孙二炮,你放开他,放心吧,我不揍他。”稳了稳有些紊乱的呼吸,何队看着自己的儿子道:“何仲,知道我为什么给你起这个名字么?我没啥文化,但是我知道历史上有一个叫管仲的人,少年时父亲就没了,家里有老母在堂,因为生活贫困,他不得不早早的挑起了家庭的重担,可到最后,他成了齐国的丞相,辅佐齐桓公成为了春秋霸主!我希望你能成为那样的人!对于你母亲,我得承认,我亏欠了她很多,但是你个小兔崽子给我记住!我不欠你的!”   “冷静!”陈阳提醒道。   摆了摆手,何队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老婆,道:“我是军人,职业军人,除了开枪,我什么都不会,能拿的出手的,也只有空空的弹壳。古人说,齐家、治国、平天下!我不懂,但是我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没有国!哪来的家!   和平!   是随便说说就可以得到的吗!   我也想家,很想,我很想带着你们去小河边钓鱼,烧烤,喝啤酒,看电视,找人吹吹牛。   可都不来穿军装,谁来保卫家!   对不起梁芳,我一直不肯让你们随军,因为我觉得从军我一个人就够了。我希望你们能够拥有正常的生活,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我是兵,如果你选择了我,你就要学会承受,这么多年你做的很好,我对你的感情也不仅仅是一句感谢能说明白的。而且我也和你说过,假如有天你厌倦了,你可以选择离开,我不会阻拦你。”   嫂子的嘴闭的很紧,不发一言的看着何队黑瘦的脸。   有些激动的从怀里掏出烟,何队点燃了,狠狠的连吸了几口,何队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儿子:“何仲!你长大了,个子比我高了,不过我还得告诉你一句话,天下大义,当混为一,叛逆,未伏其辜,大丈夫陷阵克敌,当斩敌首悬于蛮夷邸间,示万里,犯我边疆者,虽远必诛!我不管你是否能听得懂,也不在乎你是否能够理解!”   话音一落,何队叫道:“立正!向左转!目标训练场!跑步走!”   整齐的脚步声响起了,陈阳、孙二炮,迈着整齐的步子奔向了训练场,而跑在他们的何队闭紧了嘴巴,面无表情的盯着前方。可他双眼中那强烈的情感却怎样也无法掩饰的住,从这一刻起,陈阳就知道,其实,何队很能装。   若无其事。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做到的。   第五集 新星 第二节 体验   军用飞机平稳的翱翔在空中,机舱内,中队所有的人都在,听着其他人的窃窃私语,陈阳静静的思考着。昨晚,指导员组织队员开了一个简短的欢迎会,欢迎嫂子和孩子的到来,可陈阳很清楚的知道,主角们并不开心。   事后指导员同何队谈了很久,至于到底谈了些什么没人知道,而就在上飞机前,陈阳还是从那孩子的目光中看到了些东西,那依旧是不能理解。或许他永远也不明白,一个军人的任务重要性。   而那小脸的表情,更是深深的让陈阳感到了无奈。   这些事情是说不明白的,谁也没有办法向千里迢迢赶来的母子俩解释。事实就摆在那,在她们来到的第二天,何队又走了。陈阳有些想笑,总在说军人需要理解,可这些军属呢?他们需不需要理解?   千里迢迢兴冲冲的赶来,刚看到一眼,转瞬又分开。   就像孩子说的那样:他根本就不在乎我们!   在这样的情况下,用什么来表示何队的在乎呢?没有,什么都没有。呆板的面容,急促的口令,除了这些,何队什么都没给他们。   偷偷的捅了捅坐在身边的孙二炮,陈阳小声的道:“悍马,你想家吗?”   孙二炮楞了一下,随后道:“有时候想。”   “那你想家的时候怎么表达?”陈阳道。   “写信,打电话。”   “其他的呢?有没有其他的表示方法?”   “寄钱,每个月留三百块,其他的都寄给家里。”孙二炮道。   陈阳不由得皱眉:“再就没有了吗?”   “野驴,怎么想起问这个,咱们队里的人不都是这样吗?再说了,咱们现在根本就没假,除了打电话,寄钱,还能做什么?”孙二炮道。   苦笑,孙二炮的话讲的很对,除了这样之外,当兵的人实在是找不到其他的方法来向家人表示什么。   就在这时,机舱里的播音器响起了何队的声音。   “再有一个小时,我们就将降落在印度,展开为期一周的联合训练,以及一场联合反恐行动。指导员讲过的东西就不用我重复了,但是我现在郑重的再次提醒你们,不要太过轻视你们的对手,现在的印度军队已经不是几十年前的大胡子兵了,他们的陆海空总兵力127万,居世界第四位,其中陆军103.5万,拥有中程导弹,具备核能力,海军7万,空军17万,预备役大约有五十万,在此之外,印度还拥有一百多万的准军事部队。   关于这些,我不想继续多说,这次联合训练,是我们两国为了增进友谊而举行的。但是,作为军人,我要求你们要以最完美的姿态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这次带你们出来,我们要做的不单单是训练,需要展示的也不仅仅是军姿,而是我们军人的荣誉!使命!   我要你们赢!我不想听到任何失败的借口!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已经到了用你们的时候了,这次的联合训练,以及联合反恐,所涉及到的已经不单单是个人的荣誉了,无论从哪个角度上来说,我们都输不起,也不能输!”   何队的话停了下来,机舱里鸦雀无声。   良久,何队叫道:“你们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大兵!”   “继续前进!”   炙热的声浪瞬间席卷了机舱,所有人的目光都变的坚定起来。当飞机降落在印度某军事机场后,面对前来迎接的印方代表,所有人都以最出色的姿态出现,而面对印军那完全不同的军姿时,所有人都面无表情的注视前方。   来到一座印军的军营里,安排好起居后,孙二炮来了精神,趴在宿舍的窗口向外看,叫道:“野驴,快来,快看看,这就是何队说的瑜伽吧!”   这句话一出口,立刻引起了陈阳注意,来到窗口向外一看,训练场旁,一名印方军人颤抖着在地上团成了一团,在他身边还有两名其他的印方士兵,陈阳恨恨的道:“真白痴,这是抽筋了。”   整理床铺的苏凉笑道:“想看瑜伽还不简单,明天就能够见到了。”   简捷嘿嘿一笑:“人家悍马心急看瑜伽,是准备学回去教他那朵向日葵,据说练习了瑜伽后可以增加身体的柔韧性。”   陈阳笑了。果然不出陈阳的预料,孙二炮黑着脸按着嘎嘎响的手指骨节走向了嬉皮笑脸的简捷:“曲马多,肉皮子又紧了?”话音刚落,宿舍的门开了,林烈锋皱着眉头叫道:“你们几个还真有心,走,集合了,印军方面要带咱们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   一行人出了宿舍,来到营门外集合,一名头上裹着布的中校军官,和其他两名军官正等在那里,当所有人集合后,微笑着说了一通,陈阳,一句话都没听懂,倒是张涛,此刻充当起了翻译的角色,流利的道:“维萨中校说,十分欢迎我们的到来,为了更好的促进我们的友谊,他将会充当导游的角色来为我们介绍一下营地的情况。”   何队点头微笑,道:“十分感谢印度军方的热情,希望我们两国的军人能通过这次联合训练,加强互相了解,增进友谊……”何队同印度的军官们客套了起来,那整套报纸上常见的说辞听的陈阳昏昏欲睡,就这样,在张涛的翻译下,印方军官带领着初到印度的众人参观了整个军营。   直到参观即将结束,陈阳也没发现印度军营的特色,如果一定说有,那就是一些建筑的外墙,新刷的涂料还没干。至于其他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大同小异,宿舍楼,餐厅,训练场……   忽然,训练场上竖起的一根杆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是一根直径在十~十五公分左右的木杆,有些像早年间的电线杆,只是没有电杆粗而已,而那形状,则是下粗上细,在顶端,陈阳可以肯定,直径不会超过八公分。而在那杆子附近,有十几个仅着内裤的印度军人正赤着胳膊爬上爬下。   似乎发现了战士们的好奇,维萨中校说了起来,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可脸上那自豪的表情正在告诉每一个人,对于这东西,维萨中校很满意。果然,张涛道:“维萨中校说,这是一种印度独有的运动项目,名字叫做软杆操,不但可以通过这种运动来健身,更可以最大限度的调整战士们的身体协调性。”   何队笑道:“对于贵国的这种独有运动项目,我们十分的好奇,不知道能不能请您的战士为我们演示一下?”   张涛翻译过后,维萨中校笑了。张涛道:“维萨中校说,软杆操这个项目在明天的开幕式后,会进行表演,所以现在就简单的给大家做一点基本的动作,至于一些高难度的动作,就留在明天了。”   话音一落,站在杆子底下的印度士兵们分站在了两旁,在维萨中校的示意下开始了表演。走出来的是一个年纪在二十五六岁左右的人,**的身子被阳光晒的很黑。陈阳仔细的看了看,这才确定,这个军人不是黑人。再打量,这名军人身上是流线型的肌肉,对于这种体型,陈阳很清楚意味着什么,爆发力,和健美练出来的肌肉不同,看上去健硕的健美先生,一旦真动起手来,在陈阳看来就是摆设。   习惯性的看了看这名印度士兵的肩膀,可惜因为他赤着身子,看不到军衔。   维萨中校的口令一下,这名印度军人冲了杆子,在距离杆子两米左右的位置高高跃起。仅仅是这一跃,不光是陈阳,就连何队的眼睛也眯了起来,这个动作,让何队想起了一种动物,豹。   紧跟着,就在陈阳以为这名印度军人会像猴子一样抱住竖起的杆子时,印度军人的动作变了,身子在空中猛的一转,当双手刚刚抓住杆子的时候,整个身体似乎完全的挣脱了地心的引力,在空中划过一道圆弧,随后双腿反而射向了木杆上方。   说起来迟,几乎就是眨眼的功夫,这名印度士兵,的双腿已经紧紧的夹住了木杆,双手一推木杆,整个人就像装了弹簧般弹了起来。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双手向上一握,随后,整个身子绷直了在木杆上做了一个7字造型。   而这还没完,随后他的双腿又一次夹住了木杆,在杆下印度士兵的叫好声中,猛的弹射了起来。那动作就像一只跳跃在树枝上的猿猴般流畅。   陈阳觉得嗓子有些发干,这些动作,陈阳自问能做,可要做到这样流畅,这些不带一丝烟火般的自如,是不可能的。   何队不露声色的笑了笑,随后带头鼓起了掌。   在掌声中,维萨中校得意的说了一番。只是随后,张涛的脸色就变的有些难看,何队依旧微笑的问道:“张涛,翻译。”   “维萨中校说,中印两国是友好邻邦,古时达摩入中国不但传入佛教教诲世人,更是将软杆操,瑜伽等传统项目传入了中国,历经千百年的发展才形成了中国人引以自豪的武术……”   何队依然微笑的看着得意的维萨中校。   而就在这时,一声报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报告!”   “请讲。”   “我对这软杆操十分好奇,想体验一下。请指示。”   陈阳微微愕然,随后看着得意的维萨中校开始冷笑。因为站出来要求体验软杆操的是卢西官,而他的绰号则是:蜘蛛!   第五集 新星 第三节   训练场边的气氛立刻就变的不一样了,对于卢西官的水平,队里所有人都清楚,如果说狙击、布雷、排爆、这方面卢西官是队里第一,所有人都会笑,说这话的人一定是喝多了,随后就有人说,不信打赌!   可一旦提但渗透侦查、野外生存、攀岩、这一类的东西,除了卢西官是公认的第一名外,没有人敢在这方面打赌。   何队皱眉道:“归队,你当这是什么地方,你说体验就体验吗?”   张涛原封不动的翻译了这句话。维萨中校的目光变的有趣了起来,不停的打量着卢西官,上上下下看了两遍,唯一得出的结论就是瘦弱,除此之外,维萨中校没在卢西官的身上找到任何特点。微笑着走到何队的身前,维萨中校笑呵呵的说了一通。随后,张涛道:“维萨中校说欢迎中国友军体验软杆操,虽然这个软杆操并不在这次联合军训的科目之内,但只要我们有兴趣,就可以试一下,如果需要指导,他们将会派最好的战士来协助。”   “替我感谢维萨中校。”何队道。   张涛照做。只是还不等维萨中校客气,何队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卢西官,出列!”   “是!”卢西官以标准的姿势离开了队列,跑到了队伍的侧前方。当他刚刚站好,何队厉声道:“脱衣服!”“是!”卢西官毫不犹豫的脱掉了衣服,当他那略显瘦弱的身子骨出现在众人的眼前时,印度士兵都有些发呆。   瘦,条条肋骨清晰可见,手臂显的很长,就连应该高高鼓起的二头肌也苗条的像姑娘,似乎一阵稍微大些的风就可以将他吹走。可在场所有的目光都已经聚集了过来,凝成点,落在了卢西官身上的伤疤上。   肩头贯通伤,聚拢在一起的肌肉就像被电焊修补了一样。   维萨中校一眼就看出来了,在卢西官肩头的伤疤是被枪打出来的,而且是一枪射了个对穿,而再往下看,腹部那长长的,像一只狰狞蜈蚣蛰伏的伤疤就更加的可怕。半眯着的眼角抽动了几下,维萨中校再一次的确认,这条长长的伤疤并不是因为割阑尾留下的,很明显,这是中弹后,为取出子弹,修复内脏而专门开的刀。刀口整齐平滑,缝线错落有致,可在伤疤中间那黑色弹孔依旧清晰可见。   下意识的挺了挺腰,维萨中校盯了盯卢西官叠整齐后放在地上的衣服,那军衔清晰的传到了他的眼睛里,一级士官,一个相当于印军军士的军衔,半职业化的军人。眼珠微转,看了看杆子下面的己方士兵那像豹子一样强壮的身躯,再看看眼前瘦弱的中国军人,维萨中校的心里忽然有些忐忑,假如在战场上相遇,他们谁会活下来?   伤疤,军人的荣誉。   只有上过战场的人,身上才会被打上这样的烙印。而相比荣誉来说,怎样在战场上活下来才是关键,因为只有活人,才可以将荣誉攥紧在自己的手中。   按照何队的口令,仅着短裤的卢西官来到了杆子前,肥大的短裤对比下,卢西官的腿显得更加瘦弱。当何队那声:“开始!”喊出来,卢西官的身子动了。起跑的速度很慢,看得何队皱眉,就这样的速度,想要借力跃起简直就是笑话。   可就是在这想法还回荡在所有人的脑海里时,卢西官跳了。如果说印军士兵的跃起像豹子,那么卢西官的起跳则像炮弹,身子在刹那间似乎突破的空间的极限,一道黄色的光影,仅此而以。而那一往无前的气势更是充满的金戈铁马的杀气。直接,最直接的接近方式,没有任何的花招。   当他的身子快要接近杆子时,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就连陈阳也不例外。太快了,冲击的太猛了,在这种情况下身子已经凌空的卢西官很难再去改变自己的动作。陈阳甚至在怀疑卢西官会不会因为紧张,而整个人狠狠的撞在杆子上。   可就在这时,卢西官的双手轻轻按在了杆子上,随后,刺目的表演开始了。同样一个双腿上扬夹杆上,而后,标准的7字造型,卢西官的身子仅靠两条手臂紧紧的夹住杆子,平稳的横在了杆子的半中央……   震撼!   完全相同的动作,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每一个步骤都完全一样,可就在卢西官做完了印军士兵所作的所有动作后,卢西官做了一个让人目瞪口呆的表演。杆顶,双臂撑!   这个双臂撑的难度已经不是用三眼两语就可以说的完了。假如有镜头可以侧放,那感觉就像卢西官在举着杆子,再调动一下角度,就是卢西官用双手悬在杆子上,可实际上,他只是再用两只手支撑着身体的全部重量!   平衡性,地心引力,晃动的杆子,在卢西官的大吼声中,身子缓缓的伸平,那种视觉冲击太震撼了。与这动作一比,先前所作的夹臂造型就太简单了,甚至有些幼稚。   当卢西官从杆子上下来,所有的人还沉浸在震撼之中。没有掌声,没有叫好声,杆子下十几名**着身体的印度士兵呆呆的看着离开的卢西官。   “报告队长!体验完毕请指示!”   “穿衣服,归队!”何队道。   “是!”   卢西官去穿衣服了,发呆的维萨中校清醒了过来,带头鼓起了掌,良久,张涛道:“维萨中校说,中国友军的军事素质出众是非常出名的,但是他没有想到软杆操这种印度的传统项目、居然会在中国开花结果,看到这样的情况,维萨中校的心里十分高兴,他希望可以进一步的加深中印友邻的关系,增加交流,将软杆操这种传统项目发扬光大……”   张涛的翻译还在继续,何队也难得的充满了耐性,打起太极不含糊,客套话越说越溜儿。   可陈阳知道,何队不高兴。   熟悉营地这个过程结束了,吃了晚饭,为了在明天联合训练正式开始后有一个好状态,何队取消的适应性训练,早早的就命令众人休息。   印度为他们准备的宿舍是标准的四人间,靠东西两面分别是两张床,下面是摆放东西的地方,有桌椅,可以看书写东西,上面那层才是住人的,环境收拾的很好,可躺在异国他乡床上的战士们又有几个人能够睡的着?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依稀还可以听到一些训练的声音。简捷睡不着,趴在床上冲着对面:“嘘~嘘~悍马,睡着了吗?”   “干啥?”   “我睡不着,陪我聊聊天。”   “找病毒。”孙二炮翻了个身,随后不在言语。   简捷楞了一下,随后道:“看你那德行,病毒说话没劲,咱俩聊聊。”   “闭嘴,睡觉。”苏凉的声音响了起来。   简捷苦笑着道:“病毒,你睡得着吗?”   “睡不着也得睡。”   “问你个事儿,你说今天那个大胡子中校说的话是啥意思?”简捷道。   “什么话?”   “什么软杆子,瑜伽啥的。”   “你听不懂吗?人家说起源,中华武术,佛教都是他们传过去的就连蜘蛛的身手也是因为训练了软杆操练就的。”   “他***,我一听这话心里就不爽,中华武术博大精深,他们这些印度阿三懂什么?谈什么达摩东渡,这与武术有什么关系,谁不知道当时的情况特殊,所有的事情都套在了外国人的身上,就拿圣人来说吧,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这些圣人,除了孔子是平民外,其他哪一个不是开国之君?其实我觉得李宗吾说的就对,周秦诸子,每个人都创了一种学说,都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理,可以救国救民,可他们都只是贫民说话没分量,于是就把自己的学说说成是见于某本书上的,道家说他们的道法传自黄帝,墨家大禹,提倡并耕的说神农,本草也是神农,立兵法都是黄帝,其实说来说去,就像现在的广告一样,还记得若干年前的太空酒吗?那就是一说辞,还记得咱们中国有句老话吧,外来的和尚会念经!”   “得了,把你那个嘴给我调成震动的,他爱说就让他去说,这事情有什么好争论的,人家韩国还去申请端午节呢,那群脑残还不是一样哈。”   “这不一样。”孙二炮坐了起来,瞪着眼睛道:“韩国申请啥我不在场,我不管,但现在我在这,那个脑袋包的像伤员的印度大胡子说的话我就不爱听!”   苏凉笑了:“悍马,不懂就不要乱说,人家那个不是受伤了,包着头巾留着大胡子的是锡克族人,在印度有很高的影响力,无论是在军中,还是政治,锡克族的能量都很大,而他们能得到今天的荣誉,也是付出了辛苦的,锡克族这三个字,在印度所代表的含义就是,勇敢,彪悍,无坚不摧!”   “我们解放军才是无坚不摧的!”孙二炮的眼睛瞪圆了,纵然是在黑暗中,那固执的眼神也清晰的传到了每个人的眼睛里。   苏凉笑了。   简捷也笑了。   “睡觉!真有那精神,等明天训练开始后教教他们什么叫无坚不摧,现在絮叨有个屁用!”   所有人的眼睛都转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在那里的人是,陈阳。   第五集 新星 第四节 掌声   第二天上午,举行了简短的开幕式后,联合训练正式的展开。首先,是双方的一些军事技能表演,上场的就是作为东道主的印方官兵,为中方战士展示了一套他们自主研发战地防爆器材。但是很显然,印方自鸣得意的器材并没有得到认同,至少在孙二炮眼中,这器材就是垃圾。   “野驴。”悄悄的捅了捅身边的陈阳,孙二炮目不斜视的道:“看到了没有,那不就是一身普通的防护服加一根两米长的机械手臂,这东西在战场上有什么用,配备给警察还差不多。”   “闭嘴,你知道什么,这原本就是用来反恐的东西。”陈阳同样面无表情的道。   “别逗了,陆军精英,又不是反恐特警……”孙二炮还要说下去,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苏凉的声音:“别说了,何队在看你们。”   孙二炮立刻坐直了身子,挺胸抬头,目不斜视。   爆破器材的演示刚刚结束,印方开始表演火箭发射器,榴弹发射器,以及7.62狙击枪。动作、口令、每一个动作都很难找出什么问题,但那僵硬、呆板的动作完全缺少杀气。   紧跟着软杆操的表演开始了,这一下,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十五名印度士兵爬上了杆子,在杆子上表演着各种造型。其他的印度士兵纷纷鼓掌叫好,尤其是当一名赤着身体的印度士兵将一只脚套在杆顶绳环里的时候,掌声的节奏感突然强烈了起来。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期待着表演。   猛的转回头,杆子顶的印度士兵回过了头来,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火烛,一张口,不知名的液体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路过火烛后在空中形成了近两米多长的火蛇。   陈阳有些发呆。   何队也有些发呆。   而孙二炮却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脱口道:“这是哪个杂技团的?”   掌声响了起来,伴随着印方的叫好声,口哨声。   何队回过了神来,带头鼓起了掌。战士们纷纷响应,可陈阳却从何队的笑容里看到了一些东西,那就是愤怒。而印方的官兵们在这名战士的表演后,情绪异常的激动,紧跟着走出来十二人为大家表演瑜伽。   口令,动作。   看起来就像是一群姑娘在健身房里摆造型。   战士们鼓掌的劲头开始低落了,对于印方官兵所表演的东西越发的提不起兴趣。好在瑜伽的表演很快过去了,接下来,印方为中方演示他们自创的小组突击队形,这多少给战士提了提醒,这里还是军营。   看着像串在一起的羊肉串般行进的印军小组,孙二炮实在是有些按乃不住了,嘀咕道:“这他吗的算哪门子战术?六个人挤在一起,一颗手雷就全解决了。”这一次,何队没有理会发牢骚的孙二炮,只是冷冷的看着场中表演的印军。   似乎是感觉到了何队的放纵,孙二炮道:“就这种队形,假如我是他们的假想敌,我有二十种以上的方法在一分钟内干掉他们。这算什么啊,挤在一起,连自由活动都受到限制,假如真的遇到敌人,这种队形根本就是找死!”   孙二炮的话音刚落。南宫岚皱眉道:“闭嘴,你懂什么?介绍的时候不是说的很明白么,这是印军几十年通过实战所研究出来的突击队形,从心理学的角度上来讲,这种队形是有它的好处的。”   “好处?”孙二炮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去转身看南宫岚。   “方便指挥,便于联络,而且这种队形会帮助这些战士克服恐怖心里,因为他们的身边有人。”   “其他的呢?”   “呃,还有就是在这样的队形下,小组队员只能前进,他们不能后退,因为身边的人会成为他的障碍。”   孙二炮笑了:“只能前进?”   “只能前进。”   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微笑。这种只能前进的队形的确是需要通过几十年的摸索才能形成的。队形的演练刚一结束,紧跟着的表演倒是有些像样了,印军的信任射击。其实这个信任射击说穿了就是几名士兵平行的站在胸靶旁,和靶子的距离不超过一点五米,随后其他的战士向靶子上射击。   对于这种训练,陈阳他们还真的没做过,不由得纷纷睁大了眼睛。   靶场上,一排士兵站在胸靶旁的样子很壮观。   所有人都在期待,可当那些印军在距离靶子不到十米的距离开枪时,所有人都觉得有些无聊。孙二炮道:“我可以在五十米的距离内头顶苹果让队里任何一个开枪射击……”   印军的表演结束了,何队带领着中方参训队的全体队员走上了操场。   广播中印度解说刚结束,就传来充满咖喱味道的中文的介绍:“下面表演的是来自中国的友军,他们将为我们表演的是军体拳术,这种拳术自解放军成立以后历经了几十年的发展,去掉了一些不必要的动作,本着以实战为为出发点的一种拳术,不但可以强身健体,还可以针对人体脆弱部位进行打击……”   何队站在队伍前,厉声道:“军体拳第一套,预备!开始!”   哈!随着一声怒吼,排列有序的战士们整齐如一的开始了表演。弓步冲拳、穿喉弹踢、马步横打、内拨外勾、交错侧踹……伴随着震耳的声浪,在训练场中的战士们每一个动作都极其的标准,不但如此,在声浪的刺激下,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道,纵然身下并没有人,可那拳术中的杀气还是像巨浪一样瞬间冲向了在场的所有人。   维萨中校的嗓音有些颤抖,低声的对坐在他身边的一名上尉道:“伊安,记录下来,中方参训队的军体拳和我们了解的似乎有些不同,我现在不能确定这就是解放军所有军人都会的那种具体拳,告诉拍摄的人,晚上送一份资料到我哪里,我要对比一下。”   “是!”   军体拳的表演已经结束了,可那拳术中充斥的杀气,以及那直接的、毫无花巧的动作还激荡在每一名在场的印方士兵脑海之中,这完全不同于他们的软杆操、瑜伽。   严格的说起来,软杆操,瑜伽,讲究的是身体的协调性,以及强调了身体的柔韧性。而中方的军体拳则是**裸的进攻、进攻、再进攻!拳术里所追求的是杀敌制胜,更注重的是个人的勇气培养。   印军的掌声响了起来,在节奏分明的掌声中,印方的士兵发出了嘿!嘿!的吼声。   何队的脸色变的好看了一点,他知道,这嘿!嘿!的吼声是印方的战士们在为己方鼓劲。   “孙二炮!出列!”   孙二炮迅速出列,随后,在何队的命令下,孙二炮在所有印方士兵的眼里充当起了魔鬼。接下来要表演的是背部断棍,对于这东西,队里的每个人都可以很轻松的完成。其实这就是一种抗击打能力的训练。   每根木棍长两米,直径六公分,由杉木加工而成,坚硬的程度毋庸置疑。   身材魁梧的孙二炮走到一字排开的队员身边,从地上捡起棍子等待着何队的命令。维萨的眼神变的锐利了起来:“他们要干什么?”伊安上尉接口道:“报告长官,按照中方给的资料,接下来表演的是背部断棍。”“这些中国军人疯了吗?会有人受伤的!”维萨中校道。   可就在这个时候,何队的命令已经下达了:“开始!”   孙二炮手中的杉木棍子已经抡了起来,挂起一阵呼啸的风声,狠狠的砸向了已经完成准备动作的战士。嘭!咔嚓!地面都似乎感觉到了恐惧般的颤抖,杉木棍应声而断。   只是这一次,印方的士兵都忘记了鼓掌。   刚刚用背部断了棍子的战士挺直了腰,浑然无事的注视着前方,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就好像刚才的棍子是砸在了别人的身上。紧跟着,孙二炮走到另外的战士身边,充分的扮演了恶魔的角色,捡起棍子毫不留情砸落……   嘭!嘭!棍子击打在战士背后的声音仿佛充满了魔力,每当这样的声音传来,印方士兵的身子都不由自主的颤抖,就仿佛那棍子正敲打在自己的身上。而怒瞪双眼的孙二炮则是恶魔,甚至有印方士兵惊叫:“罗刹!”而这两个字的意思在印度是“暴恶”、“可畏”。原是印度神话中的恶魔,乃是人类之敌。罗刹性情暴戾,喜欢在夜间活动,时常出没于坟地。常会化作种种形象,残害人命。   维萨中校的脸色已经变的铁青,联合训练,可现在中方的参训队的表演已经将恐怖散发到了队伍里,在这样下去,联合训练一旦展开,失去了自信的印方士兵,表现的一定会大失水准。   稳了稳有些急促的呼吸,维萨中校道:“伊安,帮我去弄一根他们的棍子来,我要看看,这棍子里到底有什么玄机。”伊安刚刚点头,可就在这时,场中的情况出现了意外的变换。   一直一下就断的棍子出了问题。   孙二炮抡的虎虎生风的棍子砸在了战士的背后,发出闷响后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应声而断,而是将战士狠狠的打出了半米远,那闷鼓似的的响声后,战士回到了原地,继续等待着孙二炮的打击。   所有人都有些发呆。   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孙二炮那一下并没有留情,以那样强的力度击打在战士的后背上,可棍子没断。   严格的说起来,这应该算是表演的失误。   可这失误,也让维萨中校拦住了伊安:“不用去了,看下去。”   冷冷的看了看走回原地的战士,孙二炮依旧是毫不留情,干净利落的抡起了手中的棍子,其中所蕴含的力道变的更加强大,当棍子飞舞在半空时,已经裂开的木棍边缘在空气中发出了尖厉的吼声,呼哨着扑向了战士。   嘭!又是一声闷响。   棍子依然没断。   孙二炮不由得咬牙,这棍子的外层早已经断裂了,可棍子里面的部分却是断了骨头连着筋,说什么也不肯分开。可恨的弹性,杉木,原本就是以纹理直,结构细致,不开裂,耐腐蚀而闻名的优质木材。   可它的性子一旦犯了,就是谁也没有办法去控制他。   望了望走回来的战士,孙二炮的眼神在询问是否要继续。可当他看到战士眼中的无所谓时,孙二炮的眼神又变冷了,在安静到鸦雀无声的训练场中再一次挥舞起了那根已经开裂,却怎么样也不肯折断的棍子。   喀拉!棍子终于断了。战士挺直了腰板,坚毅的注视着前方,在那里,是印方士兵观看表演的地方。   维萨中校的手击在了一起,随后而来的就是更加热烈的掌声。   第五集 新星 第五节   棍子的真伪已经不需要在去探索了,所有人都明白,如果这棍子上真的做了手脚,就根本不能在表演的时候出现连击三棍的事情。背部断棍的表演结束了,在场的印方士兵都感到了深深的震撼。   一名收拾场地的印方士兵捡起了一根半截的杉木棍,用力的在地上砸了砸,触手的反震力震的他手心发麻。   将训练场清理好,印方士兵下去了。   接下来战士们要表演的是硬气功,首先是头顶开砖。从严格一点的角度上来说,这个表演项目有些像传统的油锤灌顶。当战士们盘膝坐在训练场上,在他人的辅助下,将五块建筑用红砖放在头顶的时候,印方官兵的神色都变的紧张了起来。   包括一直镇定神色的维萨中校,表情也变的有些难以琢磨。   一直扮演恶魔角色的孙二炮又出现了,只是这次他的手中不再是浑圆的杉木棍,而是换上了十磅的铁锤。训练场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出声,印方的官兵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拎着铁锤的孙二炮,目光中露出了深深的恐惧。   两支小小的板凳,摆在了盘坐在训练场上的战士面前。   面无表情的孙二炮大步的踏了上去,当他稳稳的站好后,双手擎起铁锤,淡淡的道:“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哈!”一声大叫,孙二炮的手抡了起来,那硕大的黑铁锤子就像天空中划过的流行般瞬间直扑像战士头顶的红砖。嘭!红色的碎砖块四射飞溅,当啷啷的落地声响了起来。   战士依然无损。   踏下板凳,孙二炮提着锤子走向了另外一名战士。而此时的伊安上尉说话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长官,您确定我们将和他们一起训练?”维萨中校不出声,看着场中的战士们良久才道:“你有疑问吗?”   “会死人的。”伊安的嘴抖个不停。   “闭嘴!记住你的身份,你是军人!”   伊安上尉的嘴闭上了,可他目光中那深深的恐惧就像一场无形的瘟疫迅速的在队伍里传播着……   孙二炮的动作越来越快了,每一次铁锤挥起都会引起印军士兵们的躁动。恶魔,是恶魔,怎么可以这么无情的将铁锤挥向自己的战友,难道中国的军人真是铁打的?地面上的碎砖越来越多了,几分钟后表演结束,可这一次,再也没有掌声响起,印方的士兵们都在发呆。在他们的脑子里,不约而同的出现了一幅画面,那就是他们混合在中方的参训队里,看着孙二炮狰狞的提着铁锤扑向了他们……   这是一场噩梦。   可噩梦并没有就此结束,紧跟着,为他们表演的依旧是抗击打能力。只是这次的道具换成了随处可见的啤酒瓶。绿色的军帽斜带在头顶,避开帽徽,在狂暴的嘶吼声中,战士们的手抡圆了将手中的啤酒瓶砸向自己的头顶……   嘭!嘭!嘭!连续不断的巨响狠狠的刺进了每一个在场观看的印方士兵心里,伴随着那四散的碎玻璃瓶紧张的收缩。   场面已经不能用震撼来形容了。   抗击打能力表演结束了,就在所有印方士兵们松了口气后,更加震撼的表演开始了。一排中方战士站到了场中,表演的道具又换回了红砖,只是这次所表演的不在是防守,而是进攻。   怒吼声中,战士们手起掌落,一块块红砖瞬间被击成两截。   维萨中校的手心已经开始出汗了,拳头攥了又攥。身旁一位年轻的军官开始提醒他,恍然回神的他开始鼓掌。在掌声中,何队大步的走到了他们的身前道:“接下来,我们会让两名士兵来为大家表演一下单兵综合能力,至于人选,可以由维萨中校选则。”   张涛还来不及说话,站在维萨身后的一名印军就开始了翻译。   中校的目光变的有些不定,只是随后就笑呵呵的走到了排成方队的中方战士面前,依次的看了过去,中校指了指一直充当恶魔角色的孙二炮。随后,他的目光定在了一名身高相对矮小很多的战士身上。   而这个人,则是陈阳。   对于维萨中校的选择,何队并没有异议,其实以中队现在的情况,无论是哪两个人被选出来,何队都坚信他们可以在单兵综合实力演练中取得好成绩。随着一声发令枪响,长达一千米的单兵综合演习开始了。   奔跑中的百米速射,隐蔽射击移动靶,爆破铁丝网,低匐前进,单兵火箭弹,过水潭,跃壕沟……   当十几分钟后,奔袭千米,完成了所有战术动作后的陈阳和孙二炮回到了观礼台前,印方士兵的掌声再一次激烈了起来。可陈阳的心里却忽然觉得有些没劲,在他看来,这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较量。   可随后,在互换武器射击的这个环节里,陈阳却隐隐的发现了些问题,这些印度士兵的枪法很准,就算改用了95式,十发子弹射击结束后,靶子上的弹孔,都是九发以上,而十发的人竟然超过了百分之九十。   这是一个很恐怖的数据,这说明,这些印度士兵并不像想象中那样弱,他们随时可以用通过任何渠道得到的武器组织起有效的进攻,而这,就是战斗力的表现。而且让陈阳注意的不单单是如此,更让陈阳感兴趣的则是印方士兵在射击时采用的那种换肩射击方法。   从理论上来讲,这种换肩射击可以有效的减少身体的暴露面,更加便于隐蔽。   而这个项目,恰恰是训练科目里所没有的。   轮到陈阳他们射击了,印方提供的枪械精度不错,中队所有参加试射的人都打出了十弹上靶。可对于这种成绩,陈阳他们的心里却越发的不高兴了。这是一种换位思考,当把对手提升到和自己对等的角度后,陈阳就在思考,是否是他们的枪械比95要更加精准,所以中队的人才会有这样好的成绩?   但在试射的时候陈阳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这种7.62口径的自动步枪后坐力明显的要大,弹着点不稳,瞄准同一个地点开三枪,子弹的落点忽左忽右,有些难以琢磨。   试射结束后,今天的开幕式已经彻底的结束。印方准备了具有印度风味的晚宴招待他们,当吃过饭回到宿舍,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坐在椅子上,陈阳望着窗外愣愣的出神。而苏凉正在笔记上记录着什么。孙二炮趴在地上练体能,简捷正坐在孙二炮的背上。   撇了撇身下的孙二炮双臂鼓鼓的肌肉,简捷笑嘻嘻的道:“野驴,看到没,悍马这家伙的体力越来越好了,你要不要上来感受一下?”陈阳没回头,道:“他那后背湿踏踏的有什么好感受的。”   微微一笑,简捷道:“野驴,不知道你今天注意了没有,我仔细看了,印度的士兵里有好几个居然是中年人,真搞不懂弄他们来干什么,枪法一般,体力更一般,除了表演那个软腰子操之外,我没发现他们有什么特长。”   苏凉放下笔,冲简捷笑了笑,随后道:“曲马多,你太小看印度人了,他们服役的期限很长,普通的士兵服役期限是十七年,军士二十一到二十三年,尉官的服役期限一般道五十岁,校官五十五岁,而将官则是六十岁。而印度历届政府都特别的重视军队的质量和生活水平。军人的工资,福利待遇远高于普通国民。参加营地训练时,每天都有生活补助,从驻地到训练场有差旅补助,节假日参加训练领取双倍薪金和补助,本人和直系亲属享受免费医疗,军官服役20年、军士和士兵服役17年后可享受退休金等等一系列的优待使越来越多的印度人把成为职业军人当作谋生和养家糊口的铁饭碗。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这次参加联合训练的印军中有年龄超过三十岁的士兵没什么好奇怪的,他们的每一个人都是职业军人,就算在枪法上,或者体能上和我们有些细微的差距,他们肯定在某些领域有有一些其他人无法企及的特点。”   简捷有点发呆,相比于国内的两年兵役,从整体上来说,当了十年兵的人,和只当了一年兵的人在战场上相遇,谁会是活下来的那个人是根本没有悬念的,就算是有,那也不是一朝一夕苦练就可以扯平的,经验,有时才是军队真正的致命伤。   噗通一声,还在发呆的简捷被孙二炮甩了下来,站直了身子,孙二炮扭了扭能顶简捷小腿粗的胳膊,瞪着眼睛道:“病毒,说点实际的,你说的这些何队都讲过了。”   苏凉的神色变的有些郑重了起来,拿过自己的笔记,望了望犹自出神望着外面的陈阳,又看了看傻坐在地上瞪孙二炮的简捷,道:“我仔细的观察了今天的射击表演,在这里面发现了点问题,你们看,首先是印方的信任射击,就像孙二炮说的那样,你孙二炮可以在五十米的距离内头顶苹果让队里的人射击,这话有点夸大,但现实的情况是在五十米的距离内,队里所有人连续开上十枪,弹着点的分布不会超过十公分,甚至有可能不会超过五公分,但是你们注意到了没有,不算信任射击,印军方面在实弹射击的时候,一百米,十颗子弹的弹着点分布,并没有超过十公分,这绝对不是一般士兵可以做到的。”   这句话一出口,简捷就跳了起来,窜到了苏凉的身前急道:“你怎么知道的?”   “白痴,这点事儿我要是再看不明白还当什么狙击手。”苏凉翻了白眼道。   孙二炮挠了挠头迟疑的道:“病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一百米的距离内,十颗子弹,弹着点散布不超过十公分,只要状态正常,咱们队里的人应该都可以做到吧?”   面对孙二炮的疑问苏凉笑了,把眼神飘向了望着窗外的陈阳:“野驴,你和他说吧,我和他无法沟通。”   回过头来,陈阳笑了笑,随后冷冷的道:“病毒是说这些印度军人是和我们一样的军人,在某些方面有可能比我们更强大。”   “扯淡!”简捷道:“那个什么瑜伽,软杆子的确是比我们强,不过那东西有什么用,等他们退伍复员都成老头了,想去马戏团表演谁要啊?”   苏凉无奈的摊手。很显然,简捷先入为主的想法并没有因为苏凉和陈阳的话而改变,倒是孙二炮似乎明白了一点:“野驴,你们是说,今天表演的时候,印度兵留手了?他们有拿手的把戏没亮出来?”   “肯定有。”陈阳道:“不知道你们注意到了没有,在互换武器射击后,印度的士兵都小心翼翼的把子弹壳收了起来。”   孙二炮点了点头:“是啊,可这没什么啊,就像咱们在行军路上掩埋生活垃圾一样。”   苏凉笑了。   陈阳也笑了:“他们是怕泄密,懂不懂?通过射击后留下的空弹壳,我们可以推测出子弹的装药量,然后近一步的计算出子弹的射程和杀伤力。”他的话音刚落,简捷道:“保密,有什么好保密的,7.62口径的枪已经被淘汰了,以前咱们也不是没装备过。”   “每一种武器都有他的优点,也有他的缺点,这方面没什么好争论的,不过明天的联合训练要正式开始了,听何队的意思是要把咱们混编到印方的队伍里去,然后将印方的十名士兵混编到其他组里。”   简捷的眉毛扬了起来。   就在这时,陈阳忽然说道:“病毒,问你个问题,今天印军展示的那种换肩射击你感觉怎么样?”   微微愕然,苏凉的眼神变的有趣了起来:“野驴,你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点了点头,陈阳道:“这种换肩的射击方式可以减少身体的暴露面,我觉得有点意思。”   扬了扬手中的笔记,苏凉道:“从我的角度看来,这种换肩射击方法的确可以有效的提高实战中隐蔽开火的成功率,也可以大大减低中弹的可能性,但这种方法并不适合我们大多数的部队,因为印军的服役时间有十七年,他们有充足的时间去训练这种左右互换的方法,可我们不行,我们部队现在战士的服役期限都只有两年,光是射击的精度要求,训练量就已经十分大了,假如再加上换肩射击,没有一年以上的时间来训练,射击根本就谈不上准确。”   陈阳默然,现实的情况就是这样,一名百发百中的神枪手,所需要的不仅仅的子弹,训练,时间,哪一样都少不了,而换肩后,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射击方法,在这样的情况下,想将这种方式在全军推广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看到陈阳又陷入了沉思,苏凉笑道:“野驴,从另外一个角度上来讲,这种换肩射击的方法其实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假如是室内战,这种方法不错,一旦部队拉到了野外,换肩,这种大约可以减少身体暴露十公分左右的做法根本就是没有用的,这就像一个人,是根本不可能扭转战局的。”   陈阳微微愕然,随后苦笑着点了点头,他已经习惯性的把思考问题的角度放在了中队上。而中队,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一线作战部队,所以这些问题看起来就有些好笑。   “记得那句老话吗?一招先,吃遍天,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任何人都未必是全面手,但只要在一个方面,或者是一个点上超过了其他人,那么他就是最出色的!”   苏凉、简捷、孙二炮还在继续的聊着,听着他们的争论,陈阳的目光又望向了窗外,苏凉的话有些对,有些不对,这些都不太重要,而陈阳再想的却是,如何在明天的训练中更深入的了解一下印军的作战训练方式。   外面已经很黑了,灯光的映照下玻璃窗变的像镜子,可以清晰的看到在场每一个人。可陈阳却在窗子上发现了一双淡黄色的眼睛,耳朵里又一次响起了何队的声音:“他是兵王,而你们,不是……”   第五集 新星 第六节   第二天一早,联合训练正式的展开,而人员的编制却有些不同,印军方面的人员刚好是一个连,队员八十八人,而中对的人数相比较来说要少上很多,在这样的情况下,双方不约而同的采取了同样的混编方式,那就是中方派遣一个班,也就是十个人,混编进印方的队伍里,而印方则同样派遣十个人,混编在中方的队伍里。   就这样,上午九时,训练正式的开始了。   而陈阳此刻正站在印军的队伍里,训练的科目大致上差不多,主要是体能,障碍之类的东西,在穿越各种障碍的过程中,陈阳一直细心的注意着印方士兵的表现。   身体的柔韧性,团队的协调性,在这两个方面印军做的很好,但说到成绩,无论是哪一个科目,跑在前列的肯定是中队的这些人。这让维萨中校感觉很无奈,就连一些印方独有的上杆障碍,钻洞障碍,成绩列前的,往往也是中方的士兵。   不一样。   两支军队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就拿上杆子来说吧,印方士兵明显的受到了软杆操的影响,上杆动作手脚并用,甚至会有一些华丽的小技巧,看起来赏心悦目。可中方的士兵却完全没有这样的感觉。   他们就像一群准备越狱的暴徒。   双手交替,完全是凭借手臂的力量将身子硬生生的拔上去。   直接到极限的东西。   感觉中方士兵所有人都像上了膛的炮弹,浑身上下不但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就连那动作看起来都是十分的暴戾。而往往同时上杆的中方战士,总会在印军士兵完成标准,流畅,充满美感的动作前,像坐了直升机般冲上去,随后,从杆子的另一头像B29重型轰炸机上投掷下的重磅炸弹般垂直扎下,落在地上所发出的咚咚响声,震的他心头直跳。   越杆障碍怎么可以这么过!   下杆的动作明明应该是均速,近最大的可能性减小本身重量所形成的冲击力,随后流畅的进行下一步的推进。可中国军人似乎完全不懂这些,那样子似乎在说,对与这个高度,所有的中方战士都没放在眼里。   摇头苦笑,维萨中校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部中国电影。   “轻功。武当。少林。”这几句中文在维萨中校的嘴里吐出来声音很怪异。   一旁的军官苦笑着回道:“中国武术吗?很难以理解。”   维萨中校撇了军官一眼:“看过他们的气功表演吧?我已经派人检测了那些红砖,你知道结果怎么样吗?想砸碎一块红砖,在使用铁锤的情况下,所需要的冲击力量至少要超过三十几磅,如果是五块叠加,所需要的力量已经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大家都知道,人体的头盖骨很坚硬,一个身体健康的正常人,头盖骨的承受能力大约是四百磅,可要想一锤击碎摆在头顶的五块红砖,换算一下身体的弹性,自然缓压,想成功的表演这个节目,所需要的力量至少超过五百磅,瞬间的冲击力甚至会超过六百磅,那多出来的两百磅承受力从哪里来?”   军官愣住了,良久才道:“很神秘的中国人。”   看着奔驰在训练场上的中印双方官兵,维萨中校说道:“昨天的资料都整理了,经过参谋组的分析,在距离两百米以上,四百米以内,我们可以和他们打个平手,如果加上一些战场经验因素,幸运的话,我们可以赢,而如果一旦进行贴身肉搏,在不使用武器的情况下,我们的士兵会全军覆没。”   军官的脸色变的有些难看,敬礼道:“报告长官,我们一定会更加努力。”   维萨中校回礼,随后道:“不要随意的敬礼,这边的成绩已经没什么悬念了,走吧,咱们去看看中方的训练。”   军官微微愣神,随后道:“长官,要不要带上我们的士兵一起去?”   维萨中校点头道:“也好,这是一次难得的经历,让我们的精英见识一下也好,开阔下眼界。”   此时站在障碍终点的陈阳笑了,看了看身边的人,孙二炮,苏凉,卢西官,林烈锋,几乎所有人都先到达了终点。成绩不需要言语,所有人都清楚,他们赢了,赢的很轻松。   印方的士兵陆续的赶到了终点,在印军连长的指挥下,所有人迅速集合,开往训练场的南区,在那里,何队正在指挥训练。   可就在队伍开行行进的时候,问题出现了,混合在印军编队中的陈阳等人根本就不习惯印方的军姿,印方的士兵,走起来手臂伸直,摆动至肩平,抬腿要求成直角,动作显得十分松散。   而中方的战士,所采取的姿势则是标准的齐步走,这样一来想不乱都不可能。   当所有来到南区的训练场后,印方的士兵呼吸都变的有些急促了起来,这里面当然包括了维萨中校和其他几位军官。孙二炮悄悄的捅了捅陈阳,随后眼中爆发的笑意就像洪水般迅速的感染了其他的中方队员。   因为他们清晰在每名印方士兵的眼中都看到了恐惧,不忍。   第五集 新星 第七节 残酷训练   训练场的火爆情景,已经无法用简单的言语来表达。   残酷。   维萨中校脑海里浮现出的第一个字眼,训练场上,中方的队伍正在训练的是科目是障碍越野。障碍方面与中方国内的障碍物差不多,所以中方的队员对于这些障碍的接受能力很强,而混编在中方队伍里的十名印方士兵,也是在这个训练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精英。   本以为能够看到龙争虎斗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因为所有的战士都在障碍间挣扎。   不错,仅仅是挣扎而已。因为中方参训队的何队加大了训练难度,在原来的基础上增加了几支高压水枪。无论是任何的障碍,所有人都得顶着高压水枪上,只要双腿稍微泄力,不用说过障碍,就连想站在原地都是不可能的。   长六十米的45度山土斜坡,原本是训练战士们山地作战能力,习惯坡地冲锋而准备的,坡上所铺垫的力求和山地一样,在褐色的泥土中密布着不规则的山石,荆棘,可此时,在高压水枪的照顾下,这原本只需要几十秒就可以完成的科目,变成了天堑。   褐色的泥土混合了水之后,所有人只要一站上去,就会不由自主的向下滑,微一活动,就会随时有滑到的可能,当那高压水枪喷出来的高压水柱狠狠的捅在身上时,没有人可以安稳的站着。   滑倒。   身下就是锐利的山石。   找些东西抓住。或许所有的战士都是这么想的,混在山土里的碎山石,每一块的大小最大的不超过脸盆大小,用手一抓,只会像地里的萝卜一样被拔出来,而那有意种植的荆棘,更是浑身长满了刺,那锋利的芒尖根本就不是血肉之躯可以阻挡的。   维萨中校的脸色变的有些铁青了,嘴唇不住的颤动。在他看来,将山坡的泥土弄成一片泥泞,就已经接近极限了,可中方的队伍竟然还在坡顶架上了一架高压水枪,无数的战士冲到了距离坡顶几米的时候,被咆哮的水龙推了下去,在斜坡上划过一道深深的痕迹,压平了所有的荆棘。   受伤?   肯定会,肯定有人再受伤,可奇怪的是中方的士兵竟然像吃了兴奋剂般,刚刚从山坡上滑下来,随后又嗷嗷叫的冲了上去。维萨中校不懂这是为什么,他甚至有些怀疑,这支军队的思想到底是什么,是什么做动力,使得他们这么拼命。   一旁的军官颤抖的道:“难以理解的精神!”   维萨中校的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低低喝道:“闭上你的嘴巴,不要为你的无能找任何借口!”   “可是……”   维萨中校的脸色出现了一丝的怒意,沉声道:“伊安,我想我有必要郑重的提醒你一次,对于中国军队,你了解的太少了,1962年,中国军队就打垮了达维尔准将的一个旅,俘虏了达维尔准将,打过了麦克马洪线。关于这些,我想你都应该清楚,可你不知道的却是,我军的增援部队分三部分沿德让宗达旺公路展开,准备攻击达旺,可你知道结果怎么样么?中国人一路沿公路迎战,另一路沿贝利小道堵了我们的后路,结果把我们一个半旅加一个师部夹在了达旺与邦迪拉之间,本来这没什么,战争,永远只有输和赢两个结果。可你永远也想象不到的是,在中国军队里,有一个士兵击溃了我们一个炮连,缴获了我们的四门炮。而他们更是用八个士兵俘虏了我们一百八十名士兵。”   维萨中校的语气变的有些激动了起来,手指着正在斜坡上冲击的中方参训战士,低声的吼道:“看到了没有!那就是中国的士兵,你看看站在山坡下发呆的!发呆的那些就是你带的精英!你知道吗?从贝利小道穿插过来的一个中方连队,人数只有三十几人,硬是在邦迪拉外阻击了我们装备齐全的三千战士,我们冲了几次锋都没有突破他们的阵地,你知道为什么吗!”   军官有些惶急的看着低声咆哮的维萨中校,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勇气!”维萨中校双眼冒火道:“他们缺少的是勇气!我们的军人都只是把军队当成了工作的地方,而中国军队的士兵都是义务,他们讲究的是奉献!他们参军不是为了那些薪资!懂吗!”   维萨中校的怒火还在继续燃烧,而陈阳、孙二炮等人的目光却放在了那个斜坡上。望着自己的战友们一次次冲上去跌下来。这看起来十分的残忍,可对于他们每一个人来说,这样的场面都曾经经历过。   何队运用水枪所展示给所有人看的,不仅仅是勇气那么简单。这里面包含更多的,则是给战士们一个接近实战的环境。山地战斗,大雨倾盆,山顶向下抛洒着炙热的子弹,只要稍不小心,就随时有可能死在那里……   只有经历过枪林弹雨的人才能够理解何队的苦心。   而印军混编在中方队伍内的精英们,则很明显的并没有体会到。他们就浑身湿漉漉的站在山坡下,目瞪口呆的看着不停冲击的中方队伍。水枪的压力已经开到了两个压强,光是控制这根咆哮的水枪,就需要两名战士竭尽全力。   山坡上的战士们越来越少了,水平于山坡一米高的高度上,高压水龙依旧在咆哮着。陈阳有些想笑,其实只要冲锋的高度不超过一米,想冲上这道斜坡并不是什么难事儿。而印方战士的犹豫却只会给他们自己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时间拖的越久,山坡就会越发的泥泞。   山坡顶的水枪忽然停住了,何队定定的望着山坡下印方士兵,站在他身边的张涛用印度话吼道:“你们准备放弃了吗!如果你们准备放弃,就请你们离开我们的训练队伍,不要在拖慢我们的训练进程!”   喊话的声音很大,透过扩音器像针尖一样狠狠的刺进了维萨中校的心里。   山坡下的印军楞了下,不知是谁带头,一窝蜂的冲向了山坡。可当他们刚冲到半山腰,水枪又开始了咆哮……   在山坡上和泥水,山石,荆棘纠缠在一起会是个什么样的滋味?   印方的士兵静静的看着。   维萨中校叫过了翻译官,随后翻译官直奔何队所在的方向。十分钟后,维萨中校走到了队伍前:“士兵们!接下来,我放弃按原计划训练的想法,我们将会和我们的友军一起训练!我们将会去尝试他们所有的科目!……”   翻译官的中文说的很清楚,陈阳笑了,孙二炮也笑了。   印方编队,一个连,共八十八人,参加中方的训练!   友军参训队的到来,并没有让何队改变他的初衷,当近百人的队伍出现在斜坡下时,何队低声道:“张涛,告诉他们等一下,人这么多,一支水枪怎么够用?”五分钟过后,架好两架水枪的山坡又一次上演了冲锋。   冰冷刺骨的冷水在头顶呼啸而过,可它们却总会留下一些和陈阳做亲密接触。   脚下的地,比想象中还要滑,泥泞中布满着核桃大的碎石,每前进一步,都需要手脚并用。虽然明知道,只要自己的身子不要超过地面一米的高度,就不会被水枪击中,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距离低腰冲锋,所要付出的体力,忍耐力,是常人根本就无法想象的。   冲上坡顶,还来不及喘息,就要冲下去,同样泥泞的山坡,下起来甚至要比爬上来更加艰难,每挪动一步,双腿都止不住的颤抖,就仿佛随时会折断。而训练,并不仅仅是一个山坡。   下了坡地,迎面而来的就是低桩铁丝网,只是毫无例外的,在这铁丝网旁两支高压水枪同样在怒吼。喷薄而出的银亮水液,在触地后迅速的变成了褐黄色的泥汤,在水面上漂浮着一层白渍,那时起时灭的泡沫参杂在里面更是会让人觉得恶心。   短小的草棍已经浮起来了。而它们的高度,距离铁丝竟然只有短短的几十公分。匍匐,前进,没有任何犹豫,陈阳紧跟着卢西官冲进了铁丝网下,翻腾的泥水立刻模糊了双眼,在水枪的激励,和卢西官双腿的搅动下,泥水已经漫过了肩膀……   偶尔,一些泥水甚至会淹没陈阳的口鼻。   但陈阳知道,在他的头顶就是布满了尖刺的铁丝网。   没有退缩,跑在前列的依旧是陈阳他们这些人。当跨过了铁丝网,迎面而来的是一截装有把手的圆木。   “一百下深蹲!速度快点!”   体力的消耗变的越来越大,进行的科目也越来越多,当这些可以将体内所有力气耗光的训练刚刚结束。当所有人都觉得头晕烟花的时候,何队的命令下达了。将中印双方的士兵混编在一起,进行心理训练。   而科目,则是另人心悸的炸药传递。   维萨中校呆住了,手把手传递已经点燃了导火索的炸药包,这还是训练吗!   第五集 新星 第八节 联合行动   训练场的气氛变的紧张了起来,就连空气似乎都可以凝出水。炸药是由印方提供的,很显然,对于这种训练,印方在事先并没有准备,所抽调的炸药是来自美国的卡拜米特P型爆破剂,它的主要成分是硝酸铵、石蜡基石油,样子是灰白色带有淡淡的粉红色颗粒的松散粉状混合物。   当三名印方战士将重达五十公斤的一桶卡百米特P型爆破剂拿到了训练场,林烈锋笑了。各种情况下的特种爆破可是他的拿手好戏,在所有印方士兵的注视下,林烈锋迅速的利用这种爆破剂,现在制作了十五只炸弹。   每一个足有快餐盒般大小。   当准备工作结束。何队来到了所有人面前道:“接下来,等待你们的将会是残酷的考验,假如有人觉得这很危险,不想参加的,请出列。”中队没人动,对于这样的训练他们已经不止一次的练习过。更何况此刻站在异国的土地上,就算是有危险,所有人也是不会退缩的。   张涛翻译的很快。   印军方面都很清楚的听到了何队的话,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印军也没有人准备退出。这样一来,何队的脸色变的好看了一些。   林烈锋趴在何队的耳朵旁说了些什么,何队点头,随后道:“对于你们的勇气,我感到十分的敬佩,但是我不得不再次的提醒你们,卡拜米特P型爆破剂,美国阿帕奇火药公司出品,这种炸药的爆速每秒是2100米到2800米,相信你们这些职业军人都应该清楚,在将这些炸药紧紧的包裹好,引爆后,它会使它身边的小石子儿以每秒大约五公里左右的速度飞出去,尽管那些小石子儿都小的可怜,但是你们要清楚,它们会像霰弹枪的子弹一样飞行,但霰弹枪弹的速度每秒大约是250米到270米左右。”摇了摇手中的炸药包,何队笑了:“这东西可以让石子儿的速度超过子弹十倍。”   张涛开始了翻译,清晰的将每一句话传达给在场的每一名军人。   紧张的气氛来的更加猛烈了。何队的话清楚的告诉了在场的每个人,只要这个炸药包在身边爆炸,所有人都会受伤,就算不会致命,一想到那些地面上的小石子钻到自己的身体几厘米深……   “有没有人要退出?”何队道:“这是我最后一次询问。”   等了足足一分钟,没有任何人准备离开,何队笑了,脸色猛的一板:“分组开始,中印混合编队,印方七人加中方三人一组。”   命令下达,战士们迅速的分开。   何队道:“下面,我简单的说一下规则。十人一组,第一人点燃炸药包,顺序传递,根据导火索的长度,从点燃到爆炸,时间大约是16秒左右,传递一圈后,最后一人接到炸药包,将炸药包扔进弹坑后,所有人才可以隐蔽,在这之前,任何的躲避行为都是违反规则的。”   等张涛的翻译结束,训练场中安静的只能听到呼吸声,所有印方士兵都瞪着眼睛愣愣的看着冷峻的何队。   “长官!这些中国人疯了,他们是疯子!那可是真正的炸药啊,我已经看了那个中国战士的添装方式,那炸药包里的爆破剂,已经远远的超过了普通爆破时的密度,如果真的出现了意外,是会死人的!”   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军官,维萨中校的双眼忽然变的坚毅了起来:“继续训练,出了事情我顶着!”   军官的脸色变的更加难看了,动了懂嘴,却没能说出什么。   而此时的张涛正伏在何队的耳根上,将维萨中校的话一句不漏的说了出来。   何队点了点头:“训练开始!”   和陈阳分到了一组的是孙二炮和简捷,三个人被印方的战士分散在了队伍里。就在何队名人将炸药包送过来的那一刹那,陈阳便发现印方的士兵很紧张。皱着眉头对孙二炮简捷示意,一定要注意安全,在这种精神状态下,很容易出问题。   站在第一棒的是一名印方的战士,他的颧骨很高,皮肤被太阳晒的黑漆漆的,咋眼看,应该是一名性格十分坚毅的战士。而这个炸药包传递,就要由他开始,可他的手却不停的抖,一条导火索居然像拉锯似的搞了几次才行。   当导火索呲呲怪叫着冒起青烟,他猛的将炸药包推向了站在他身边的简捷。简捷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接过炸药包,转手递给站在身旁的印度战士,就在这时,站在简捷身旁的印军战士明显的迟疑了一下,浪费了足足一秒的时间,才在简捷的怒视下接过这个烫手的山芋。   一转身,飞快的将炸药包塞给站在他身边的另外一名印方士兵。   这一次,没有出问题,这名战士飞快的完成了接获与传递的工作。接下来,一开始的恐慌似乎已经消失了,炸药包从印方士兵的手里穿来过来,一直塞过孙二炮,都没什么问题,可就在陈阳的心刚刚放下的时候,问题出现了。   怪叫的炸药包导火索冒着青烟变的越来越短了,而站在最后三位的三个人分别是陈阳和两名印方士兵,当陈阳转手将炸药包交给身旁的印方战士后。那名印方战士手中的炸药包却再也传不出去了。   站最后一位的印方战士满头大汗的拒绝接这个青烟缭绕的炸药包。连续的躲闪了三、四次,手持炸药包的印方战士急了,挥手就将炸药包扔到了躲闪战士的身上,这一下,情况彻底的乱了。   呲呲怪叫的炸药包一下子落在了地上,所有人都楞住了,紧跟着,围成圈站在这里的印方战士像丢了魂似的嚎叫着四散逃离。眨眼间,十个人围成的***就只剩下四个人。   陈阳、简捷、孙二炮、还有那名不停拒绝炸药包印方战士,他似乎被吓傻了,呆呆的望着脚下的炸药包。陈阳的眼神瞬间变的犀利了起来,一个健步来到了印方士兵的身前,就在他刚刚准备伸手将地上的炸药包捡起来的时候。这名吓呆了的印方士兵动了,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危险的感觉太过强烈而激发了他的身体潜能,那动作居然比陈阳还要快,一伸手就将地上的炸药包捡了起来。   当陈阳抬起头,看着这名满脸恐惧,有些歇斯底里的印方战士手拿炸药包无措的左右观望,心里倏然一冷。   巨大的危险感来临,犹如一座大山般狠狠的压了下来。   这名印军战士很明显的已经乱了分寸,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讲,他已经是这次炸药包心里训练的最后一棒了,他此刻应该迅速的将手中的炸药包扔进众人中间的弹坑里,随后卧倒,等待那炸药包的轰鸣。   可他就像傻子一样目光游离,没有目标的扫视着训练场……   远处已经传来了印方焦急的喊话,隐隐在里面还传来了何队的声音。但此刻陈阳的注意力已经完全的投在了炸药包上,根本就无法听清楚他们在喊什么。眼角的余光里,孙二炮和简捷已经扑过来了。   没时间犹豫,陈阳猛的一伸手,去抢这名印方士兵手中的炸药包。可就在他的手刚刚握紧印军士兵的炸药包时,才惊讶的发现,有些歇斯底里的印方士兵,在遇到外力的时候,居然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炸药包。   连续的拽了两下,炸药包一直稳稳的抱在印方士兵的怀里。陈阳忽然想踢林烈锋的屁股,一个炸药包而已,有必要弄的这么结识么?假如弄的松散一点,没准此刻已经扯碎了。   眼神猛的一冷,陈阳的手扬了起来,狠狠的一掌击在了印方士兵的后颈上。当那清晰的击打声传到陈阳耳朵里后,陈阳惊讶了,很明显,紧张过度的印方士兵,抗击打能力实在是太出色了,居然像没感觉似的将眼神转向了陈阳。   与那目光一接,陈阳的心立刻就揪了起来。   空洞。   呆滞。   眼神里什么都没有。   这种精神状态是可怕的,巨大的恐惧感,已经让这名印方战士失去了思考能力。身形一转,陈阳直冲进印方士兵的怀里,铺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浓浓的酸臭,里面还夹杂着淡淡的咖喱味儿。下意识的避开印方士兵的嘴,猛的挥起胳膊,狠狠的一肘撞在印方士兵的而后。   嘭!   一声闷哼。   陈阳的手中一轻,炸药包终于抢了下来,转身,投掷。   怪笑的炸药包像出了膛的炮弹般直奔弹坑。   “卧倒!”陈阳冲着已经扑过来的孙二炮和简捷吼道。   没有任何犹豫,孙二炮和简捷瞬间扑倒在地上。而那名遭到了陈阳重击的印方士兵居然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轰!一声巨响,随后传来了印方士兵的惨号声。当烟尘散尽。陈阳翻起身,看着滚倒在地上的印方士兵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献血飞溅的场面没有,可陈阳一眼就看出来了,在这名印方士兵衣服背后,无数个米粒大小的孔洞正泛着白茬,那些秒速可以达到五公里的碎石,一定已经狠狠的刺进了他的身体。   印方的人训练的将这名印方士兵带走了。   而这个心里训练,也被迫终止了……   从这件意外开始,印方士兵在训练中开始变的中规中矩了,就连去训练馆教中方士兵练习瑜伽,态度也变的极其谦虚。就这样一直过了三天,联合训练结束,这次友好军事交流也进入了最后的环节,那就是联合的反恐行动。   而在这次行动中,中方的战士只是作为辅助,主攻方是印方,行动代号定为“黑天”,在印度的神话中,黑天是印度大神毗湿奴,最著名的化身之一,以维护世界和平为己任。   而对于这次的行动,印方的解释则稍显苍白。   一伙来历不明的反人类,反政府武装分子集结在了印孟边境,而这次联合反恐行动,就是要将这伙恐怖分子一网打尽。   对于这个理由,简捷不屑一顾。下午,坐上了飞机,经过三个小时的飞行,中队和参训的士兵们来到了一个位于边境的军事基地。按照计划,明天凌晨开始,正式的向这伙武装分子开始攻击。   吃过晚饭后,何队要求所有人报到,进行集体活动。当所有人到齐后,确定没有任何印方人士在内。何队道:“稍息!来到印度已经几天了,对于这几天的训练,我很满意,你们练出了我们的威风!练出了我们的煞气!这很好,我很欣慰,不过,从明天开始,我们所要接触到的是更加危险的环境,反人类,反政府武装,对于这里面的细情,我们并不清楚,我所得到的,就只有印方提供的一些资料。而这些资料表明,这次的敌人不堪一击!他们很弱!”   停住了脚步,何队缓缓的走近队伍。   依次的看着每名队员,良久,忽然面色一冷,厉声道:“从现在开始,全队一级戒备,A组编制正式取消,陈阳打散,分进其他组,作为副组长,协同组长指挥。而对于你们所有人,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活着回来!所有人不需要冲动!不需要勇猛!这一次,我们只是协助,我们不是主攻!听到了没有!”   “明白!”   迟疑了一下,何队望向了孙二炮,道:“陈阳,交给你一个任务,在战斗的过程中,看紧孙二炮,假如他敢犯浑,你有权利立刻下了他的武器!”   陈阳目光一滞,随后立正,敬礼道:“是!”   第五集 新星 第九节 菜鸟   何队接下来安排了一下每个人在小组中应该负责的位置,陈阳听的十分仔细。而何队的目光也不时的扫过陈阳面庞。其实陈阳懂,孙二炮是个憨人,一旦热血上了头,的确很容易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但相比起他自己而言,则稳当了许多。何队的命令明面上是叮嘱他看好孙二炮,其实骨子里是在提醒他自己,做事情不要太出格。   当晚,陈阳有些失眠,这并不是惧怕危险。这里所有的人都不担心这个问题,这毕竟是一次两国举行的联合行动,相信印方会为安全方面做好了准备,只要不出现特殊的意外情况,所有人都不会有事儿。   他是在想何队的话……   第二天临晨四点半,队伍开始集合,中队的战士分成了五个组,陈阳、孙二炮,分到了D组,混合在印方的队伍里开始出发。当开拔的命令下达后,陈阳才惊讶的发现,印方参训的这些面孔果然有着一些常人所不能及的特长。   八十八人,一个印方标准编制的连队,可这些装备却完全超越了一个连。两辆从俄罗斯进口的T90S型主战坦克,一架印度自产的“北极星”直升机,六辆装甲运兵车……   孙二炮有点懵,挠着头问陈阳:“野驴,你确定这是反恐行动吗?”   陈阳皱了皱眉道:“悍马,你看仔细了,这些天和我们在一起训练的这些人,看清楚了没有,他们有些人居然是直升机驾驶员,有的是坦克驾驶员,看到那几个人了吗?他们是专门负责通讯的。”   “不是,野驴,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弄这么大的阵仗,真的是去反恐?我觉得这种实力,都能打下一个城镇了,看看那个,我的天,俄罗斯的T90主战坦克,那可是号称‘会飞的坦克’还一次出动两辆,还有印度的‘北极星’据说以色列都准备进口的直升机……”   孙二炮还在喋喋不休,陈阳有些厌烦的皱眉道:“闭嘴吧,你看好,这些坦克的确是T90,不过是T90S型,是俄罗斯T90主战坦克的出口型号,会飞,只是因为这个坦克在进行演示的时候冲过了一个斜坡,整个机体由于惯性飞了起来,落地后可以继续保持每小时四十公里的时速,并在行驶的过程中精准的射击,你不会是真的以为这坦克会飞吧?”   孙二炮有些无趣的道:“就你知道的多,你啥都懂。T90S型怎么了,那也是T90,也是主战坦克,不过我就不信了,他们印度军队的装备真就这么好,反恐都出动两辆主战坦克,还要带上“北极星”直升机。”   “有什么稀奇的?咱们出任务,每次还都是直九呢。”陈阳道。   孙二炮笑了:“野驴,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北极星”直升机可是印度人的骄傲,就拿这个机体说吧,据说是采用了隐形的材料,可以减少雷达反射,还装备多功能演示系统和结实的着陆装置。它机长15.87米,主旋叶直径13.2米,机身高4.91米,起飞重量5.5吨,载重2.6吨,机内载员14人,可携带1.1吨燃料。动力系统为法国涡轮机械有限公司生产的TM3332B2型发动机,可提供900千瓦的动力。最大巡航速度可达250公里/小时,最大飞行距离650公里,最大滞空时间4小时。可以将人员运往海拔6000米的高原。印度军方官员们说,它是目前世界所有直升机中巡逻高度最高的直升机。   不光是这些,这个飞机上还装备了新一代最先进电子监视雷达系统与马可尼多普勒GPS导航系统,可以进行海上与空中侦察与监视。机上还可以装备4枚空空导弹或8枚反坦克导弹,还有20毫米航炮、非制导火箭以及能对付无人机的反辐射导弹。是多面手,能执行全天候低高空战斗与救援任务,侦察、监视,能对地攻击,又能进行空中作战……”   陈阳打断了孙二炮的话,笑道:“悍马,看来你在来之前没少下功夫啊,就连这北极星的底细也调查的一清二楚。”   孙二炮笑了:“那当然,有备无患,有备无患嘛。”   “呆子。”陈阳笑了,长出了口气道:“所谓的最先进的“北极星”武装直升机,不过是一款由以色列和印度联合研制,在印度生产的轻型直升机罢了,这北极星的发动机来自法国斯奈克玛公司,机载设备包括了马可尼多谱勒全球定位系统(GPS)系统、美国产的气象雷达和高频无线电收发机、法国产自动飞行控制系统、以色列航空公司开发的包括电子战系统、昼夜探测和瞄准系统在内的航空电子系统,这算是自主研发吗?   事实上印度不具备直升机的研制能力,充其量也就干了个"组装"的活,但据我所知,就是这个"组装"的活,印度也没干好,由于接连不断出现质量问题,以色列国防部已经取消了先前的采购计划。”   这一下,轮到孙二炮发呆了:“野驴,你从哪知道的这些?”   敲了敲孙二炮头顶的钢盔,陈阳笑呵呵的走向了装甲运兵车,扭头道:“不要太相信资料文献,凡事多用脑子。”   陈阳走远了,孙二炮楞在了原地,喃喃自语道:“不信资料信什么……”   八点四十分,在装甲运兵车里颠簸了近四个小时后,运兵车停了下来,队伍已经进入了群山之间,在一个陡峭的山坡后面,队伍停住了前进的脚步,两辆T90S主战坦克,也开上了一个山坡,静静的伏了下来。   心情多少有些紧张,毕竟枪里面装的是实弹,而任务的要求又是消灭所有敌人,那么接下来的场面肯定会有些血腥。陈阳,孙二炮,与D组的人员跟在印方士兵的身后。   一小队的印度军人已经摸进了山谷,可中方的这些队员等了良久,也没有接到行动的指令,孙二炮不由得抱怨道:“野驴,这些印度人太小气了,他们应该配备十架北极星,然后将我们送到目标附近进行机降!”   “闭嘴吧。”陈阳皱眉道:“难道你没有发觉吗?这些印度士兵是在以搜索队形前进,现在的前进速度,每小时不会超过三公里。”孙二炮微微愕然,随后道:“山路不好走吧。”   “屁!非常明显,这些印度人只是知道那些敌人在这一区域内,至于具体的地点,他们根本就不清楚,这才是真正的情况,你看前面的队伍,走走停停,根本就是毫无目的的搜寻。”   陈阳的话音一落,孙二炮和D组所有人都有些发呆……   十五分钟后,似乎是前方的印军传来了消息,行动开始了,混合编队开始向山谷进发。   排头的是两辆T90S型的主战坦克。   听着这庞大的战争机器横冲直撞的冲激着树木,山岩,将山地碾的吱吱作响,感受着地面传来的震动,陈阳觉得有些好笑,这么大张旗鼓的进攻,恐怕那些所谓的恐怖分子早已经得到了消息,也许此刻早都逃得无影无踪了……   联合编队印方的一名军士凑了过来,他叫桑贾伊,会讲中文,虽然腔调有些怪异,但在印方士兵里,算得上是出类拔萃的人了,通过几天联合训练,在印方队伍里,他算是和中方参训人员混的比较熟悉的一名印方士兵之一。来到了陈阳的身边,桑贾伊笑眯眯的道:“哦,我亲爱的同志,不用紧张,这种山地战斗可是我们的强项,当我们到达战斗地点后,会有北极星战斗直升机和两辆T90的火力掩护,我们所有人都不会有事儿的。敌人会闻风而逃,我们只需要在山上打猎,或者是抓逃犯。”   孙二炮憨笑着道:“是抓俘虏,不是逃犯。”   桑贾伊微微愕然,虽然有些尴尬的道:“差不多,差不多,是一个意思。”   陈阳挑了挑眉道:“我只是在担心,这么大张旗鼓的冲过去,敌人是不是已经做好了反击的准备,如果他们拥有一定数量的武器,会有人受伤的。”   桑贾伊笑了:“不用担心,我们的军事卫星一直在监控着这一区域,你们可以放心,即使没有你们的参加,这次行动也会非常迅速的结束,用你们的中国话来说,这些恐怖分子只是一些乌合之众,他们只会在我们的面前哭嚎、颤抖,举起双手。”   陈阳的眼睛望向了另一边,对于这种**裸的吹嘘,陈阳实在是没有兴趣继续听。而孙二炮和D组其他人的耳朵虽然竖着,但手中的枪枪械早已经举了起来,做好了随时可以射击的姿态。   似乎感受到了陈阳的想法,桑贾伊有些尴尬的道:“同志,我想我的话似乎说错了,其实我只是想再和你们交流交流,我一直很向往中国,所以再学外语的时候我选择了中文,这次行动结束后,你们就要回国了,我只是想在这之前,多了解了解你们。”   陈阳笑了,扭回头看了看一脸尴尬的桑贾伊道:“其实我也想多了解一下你们,不过想知道些什么可以直接问,可以回答你的,我一定会告诉你,这在中国叫单刀直入,而你那种说话方式通常都被我们称作兜***,中国人不喜欢这样,而对于你刚才说的话,在中国有一句更加通俗的形容,装逼。”   “装~逼……”桑贾伊咬着舌头反复的重复着这两个字的发音。一边学一边发现了中方参训队员都笑眯眯的看着他。有些紧张的挠了挠头,桑贾伊道:“亲爱的同志,我的发音有没有问题?”   陈阳的身上忽然觉得有些冷,亲爱的同志,这句话让陈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摇了摇头,陈阳无奈的道:“没有,你的发音很标准。”   桑贾伊的目光变的更兴奋了,不停的念叨着那两个字,良久,他忽然转过头来,看着神情戒备的陈阳道:“同志,能不能和我解释一下,这两个字的意思?意义?”   陈阳楞住了。   “很难解释吗?”桑贾伊问。   这个词汇,在国内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不知道的人很少,可到了这里,这却成为了很难解释的东西。   想了想,陈阳道:“这个词的意思呃……其实就是在形容某些人在某些情况下不够谦虚,不够谨慎……”   良久,桑贾伊露出了明白了的表情,点着头道:“中国的语言的确博大精深,每一个词汇都有自己独特的意义,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我们的训练有些地方的确不够谨慎,有些装逼……”   笑声像病毒一样无可抑制的爆发了,孙二炮笑得连手中的88式机枪都拿不稳了。   紧张的气氛霎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孙二炮走到了桑贾伊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竖起了大拇指:“你是天才,学习能力真强。”   桑贾伊居然有些害羞了,连声道:“谢谢夸奖……”   孙二炮离开了,和几名D组的队员去咬耳根子了。前方两辆T90S型坦克旁若无人的继续行进。桑贾伊似乎是因为孙二炮的鼓励而变的更加活跃,在行进中话题不停的转变。   “同志陈。”桑贾伊瞪着眼睛道:“你们在国内也上战场吗?”   战场?   陈阳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事实上,枪林弹雨的确是遇到过几次,可谈起真正的战场,陈阳,乃至整个中队,所有人都没有经历过。摇了摇头,陈阳道:“没有,没上过战场,你应该清楚,中国是个和平主义国家,这些年从没有和任何国家地区打过仗,所以这个战场……”   “哦!老天!”桑贾伊夸张的叫道:“原来你们是一群没上过战场的菜鸟!”似乎听到了桑贾伊的语气有些不同,印方的战士有些好奇的扭回了头,桑贾伊夸张的用印度话说了一通,虽然听不懂说的是什么,但是用肚脐眼来猜,也能猜到他说的是什么。   孙二炮有些不高兴。   D组的战士们也都十分的不高兴。   倒是陈阳面不改色笑眯眯的看着桑贾伊。   印方的士兵们笑了,哄笑着唧唧喳喳说了起来。桑贾伊回过了头来,这一次更是紧凑到了陈阳的身前,挑起眉毛仔细的打量着陈阳。良久,就在陈阳的眉毛要扭成一团的时候,桑贾伊笑道:“来吧菜鸟,老兵来给你们上一课,告诉你们在如何在战场上活下来。”   陈阳愕然,孙二炮愕然,D组的战士们全部愕然……   “亲爱的同志,首先我得提醒你们,一般情况下,上过战场的人通常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不愿意再回到战场上,当然,像我们这样的职业军人是例外的,因为我们的生活注定就是在战场、营地之间。对于你们这样的菜鸟来说,在战场上真正的考验并不是什么狗屁的军事技能,而是你们的心理素质?懂不懂?就是那种传递炸药!呃,你们那种令人憎恨的训练方式!”桑贾伊道。   陈阳冷冷的望着桑贾伊:“继续说。”而孙二炮的嘴已经撅上了天,那表情分明是再说:看看,又开始装逼了……   桑贾伊浑然没有注意到,继续道:“你知道,心理因素在很大的程度上可以让人爆发潜力,潜力,你懂不懂?知道要上战场了,士兵们通常只会有两种心态,一种是兴奋,另外一种是害怕,这两种心态,都会把那些菜鸟害死。懂吗?兴奋,会让菜鸟把战争看成游戏,往往他们会在战场上做出一些特别疯狂的事情,结果,是死亡,他们活不下来,他们不懂怎么样保护自己。第二种害怕心理就更要命了,这种心理会让他们畏畏缩缩,躲在工事里连还击都不敢,运气好的做俘虏,运气不好,就会被冲上来的敌人轻易剿杀。”   陈阳点了点头,继续前进,对于这种理论,他实在是没什么兴趣。   桑贾伊好无所觉,继续道:“其实真上了战场,老兵们往往很讨厌菜鸟新兵,你知道原因吗?”   陈阳不接话。   桑贾伊笑了,随后冷冷的道:“因为他们不了解战场,他们总是看多了电影,你知道吗,在电影里,子弹可以随意的射,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完全不用考虑弹匣里有多少颗子弹,手雷,随便扔,想扔多少就扔多少,枪榴弹,无数发。可在真正的战场上,一颗子弹也许就能救回自己的命!计算一下你所携带的弹药,我想你应该清楚,正常的士兵在上战场的情况下,携带的弹药量通常不会超过十五公斤,你懂吗?超过十五公斤的弹药,加上枪械,以及一些其他的装备,就足以将人的行动速度拖慢几倍。”   陈阳的目光变的有些奇怪了,紧盯着桑贾伊,从陈阳所经历的战斗开始,他从来就没有为弹药担心过,通常,战斗总会在他的弹药消耗一半前结束。   看了看陈阳的眼神,桑贾伊道:“真正战场上战斗,就算是你携带了十五公斤重的弹药,也不可能连续开火两小时,懂吗?在得不到后勤补给的情况下,把子弹打光意味这什么?意味着失去了抵抗力!意味着只能瞪着眼睛等死!”   桑贾伊的语气变的阴冷了起来,看着陈阳道:“菜鸟同志,我想你似乎还有些不能理解,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我只是想提醒你,一旦真的发生了战斗,上了战场,记得,无论是自己战友死亡后遗留的武器,还是敌人遗留的武器,统统带走,能带多少带多少,带不了的,全部销毁,也是就因为你留下的一个弹匣,就会有人因此送命!”   队员们的行动放缓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警惕的看着四周,可那竖起的耳朵都在听桑贾伊的话。   “所以,对于那些在战场上不经瞄准就胡乱射击的菜鸟,才会被老兵讨厌!因为他们总是会在战斗刚刚开始的时候,就打光所有的子弹,然后将手伸到老兵的面前说,弹匣,我需要弹匣,给我十个弹匣好吗?你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我通常会怎么做吗?”   陈阳不由自主的问道:“你会怎么做?”   “告诉他去吃屎!想要弹匣,对面敌人身上有!”桑贾伊的脸冷的能刮下二斤霜。   陈阳愕然,随后皱眉。   桑贾伊敏感的道:“怎么?你觉得我做的很过分吗?告诉你,这就是真正的战场,想在战场上活下来,就只能靠自己,菜鸟只会浪费子弹,然后痛哭流涕的说我们这些老兵排挤他们,他们从来不会去想自己为什么射击,目标是什么,他们会把整个连队的弹药消耗光,然后流着眼泪咒骂战争!”桑贾伊的情绪变的有些激动的吼道:“我恨新兵!”   所有人都有些发呆。望着桑贾伊那张有些扭曲的脸,陈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气氛沉闷了下来。   良久,桑贾伊又道:“我的战友,英迪拉尔夫比拉瓦尔甘地,曾经救过我的命,两次,在战场上,你知道吗?他是个好人,他的妻子煮的东西很棒,我吃过,他的三个女儿都很漂亮,像公主。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可以带着他的妻子去夏威夷,可你知道吗?他死了!死在了战场上!三个新兵拖死了他!他们消耗光了所有的子弹,他们吃掉了所有的食物!到最后!他们选择了投降!投降!”   桑贾伊的话说的有些语无伦次,可那话语中却包含着他那浓浓的情感。陈阳能感觉的到,却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桑贾伊扬起头,狠狠的眨了眨眼睛,道:“战斗很快就会开始了,你们是菜鸟,只要跟在我们的身后就可以了,我们会迅速的解决战斗,不会让你们受伤,但是我希望你可以记住,就算你们是外国友人,假如你们打光了所有的弹药把手伸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同样会告诉你们,去吃屎吧!”   陈阳的脸色冷了下来。   就在这时桑贾伊笑了:“不过这种情况是不会出现的,在你们开枪前,我们已经消灭了所有的敌人。”说罢桑贾伊转身就要离开,而就在这时,哒哒!枪声直冲耳鼓!陈阳的视线里桑贾伊的身子忽然一震,随后,几点温热的液体溅到了陈阳的脸上……   第五集 新星 第十节 荣誉   “卧倒!敌袭!”战士们嘶吼着扑倒在地上。   枪声响成了一片,混乱,瞬间冲击了整个队伍,所有人都放弃了其他的想法,隐蔽,还击,似乎在这时,这已经是他们唯一能够做的了。而此刻的陈阳却正在品味着血腥的滋味儿。   桑贾伊的身子像失去了牵引的木偶般倒在了陈阳的身上。紧握的手臂扯倒了陈阳。枪声变的更加激烈了,无数的子弹想冰雹一样落下,在陈阳他们的身前土地上溅起了朵朵泥花。   压在陈阳身下的桑贾伊身子正在不停的颤抖,没有任何时间犹豫,迅速的从身上拿出急救包,陈阳紧张的看着瞪大眼睛的桑贾伊。他的双眼已经要鼓出来了,眼神紧紧的盯着天空,颤抖的手像抽了筋似的摸上了自己的胸膛。   伏下身子,陈阳紧张的推开桑贾伊的手,愕然发现,在桑贾伊的脖子下面,鲜血已经渗了出来,将手用力的按在桑贾伊的脖子上,陈阳急促的道:“桑贾伊!别害怕,你会没事儿的,我马上救你。”   桑贾伊的身子抖动的更加厉害了。急促的喘息声中,嗓子里发出那种无意义的嘶吼就像在抽动一个已经残破不堪的风匣。   迅速的倾倒止血粉,用纱布狠狠的按住桑贾伊的伤口,四处传来的枪声简直就是噩梦,到处都是枪响,陈阳实在是无法判断究竟有多少敌人,有多少支枪在开火。走在排头的T90S型主战坦克停住了,主炮塔迅速的旋转,随即,125毫米滑膛炮开火了,咚!一声闷响,在山谷右侧转角下方,几节一搂粗的枯树干连同山岩泥土飞了起来……   爆炸过后,有人用中印两种语言喊叫:“停火!停火!停止攻击……”   可陈阳已经没有精力在去注意这些,他的眼睛已经牢牢的锁定在了桑贾伊的伤口上,一个指甲大小的洞,就连垫上了纱布,手掌也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跳动的孔洞里,正试图向外冲击着什么。   想将桑贾伊的头颅扶正的左手,在桑贾伊的脖子后面发现了一个更大的洞,喷涌的鲜血瞬间浸透了陈阳的衣袖。用纱布胡乱的将桑贾伊的脖子缠住,陈阳紧盯着桑贾伊的双眼,吼道:“坚持住,你没问题的,只是小伤!”   桑贾伊的喘息变的更加急促了。身子抖的像筛糠。急促的喘息声中,低沉沙哑的嗓子发出了似磨砂般的声音:“我觉得,我麻烦大了。”   陈阳的呼吸也已经失去了平稳,紧张的咽了咽口水,陈阳吼道:“别怕,桑贾伊,只是小伤口,只是小伤口!”   “真的吗?”桑贾伊的眼神变的有些像无助的流浪儿童。   “是的!是的!”陈阳吼道:“真的只是小伤口!”   急促的喘息中,桑贾伊艰难的裂开了嘴角,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微笑:“让我看看伤口。”那洁白的牙齿上已经挂满了血痕,嘴角的血沫子正鼓起一个个血红的气泡。   陈阳摇头:“别看,你看不到。相信我,真的只是小伤口。”   喘息声变的更加粗重了,桑贾伊的手臂抓紧了陈阳的胳膊:“感觉像是大麻烦,真的,感觉很糟糕。”   陈阳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连按在桑贾伊脖子下面的手都变的有些颤抖。几名印度士兵跑了过来,看到桑贾伊的情况呆住了。   桑贾伊似乎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出了什么,眼神转向了陈阳,再次的问道:“我真的没有事情吗?”   陈阳坚定的道:“放心,你不会出问题的!”   桑贾伊的眼神转向了跑过来的印方士兵,因疼痛而扭曲的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用印度话说道:“扎木鲁,中国同志说我不会有事。”   印方的士兵们愣了愣,却根本无法掩饰他们眼神中的悲愤,几个人的目光转向了其他的方向,他们怕在看下去会忍不住在桑贾伊的面前流下眼泪。而那名叫做扎木鲁的士兵则木木的道:“是,你不会有事的。放心吧,这只是小问题。”桑贾伊的脸色变的好看了一些,随后,他那被疼痛折磨的变形的表情开始了变化,几乎歇斯底里的哭号道:“干***!我干!扎木鲁……”   行进的队伍停下了,几名印方士兵去检查被坦克攻击过的地方,在那横散的枯木后,他们发现了一条地道,据说是一条已经废弃的战略坑道。对于这些陈阳有些提不起兴趣。   桑贾伊被带走了,带他走的不是医疗兵,而是一个硕大的袋子。   伤亡情况已经统计出来了,在恐怖份子的袭击下,短短的一分钟,印方士兵阵亡1人,受伤三人,而中方的参训队员,也有1人负伤,不过还好,伤势不算严重,一颗子弹擦着他的手臂飞过,在手臂上留下了一道痕迹。   短暂的休整后,队伍继续前进,这一次,所有人都提高了警惕,事实已经摆在了他们的面前,这里,是战场,随时都有可能从某个角落里射出一颗子弹将他们带到死神的身前。   孙二炮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陈阳的身前,低低的道:“伤心吗?”   陈阳看了看他,微微摇头道:“谈不上伤心。”   “那你为什么情绪低落?”孙二炮的眼睛瞪了起来:“你这种状态根本就不适合战斗!”   陈阳微微愕然,随后长出了口气,看着前方行进中的队伍道:“他死在我怀里,知道吗?”   “那又有什么关系?”孙二炮道。   “你不懂。”陈阳眯起了眼睛道:“他的血已经凉了。”举起了手,那上面还有些黏黏的血迹:“我能感觉到他的血管在蠕动。”   孙二炮有点发呆,愣愣的问道:“野驴,你到底想说什么?”   吸了吸鼻子,陈阳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有些不舒服,一会就好了。”   “你确定?”孙二炮道:“野驴,你可得精神点,不知道敌人什么时候又会出现,子弹可不长眼睛,不会因为你不在意就从你身边飞过去。”强挤出一丝笑容,陈阳用肩膀撞了撞孙二炮那像小山一样的身子,道:“放心吧,你的体型这么大都没中弹,我就更不可能了。”   “*!”孙二炮的眼睛瞪圆了,随后怒冲冲的道:“童言无忌,大风吹去。百无禁忌,百无禁忌。”这番话说完,孙二炮忽然笑了:“野驴,你得小心点,注意一下你自己的形象,你现在可是D组的副组长,后面很多队员看着你呢。嘿嘿,要不要去和你的那个1把手谈谈怎样进攻?”   陈阳笑了,看着孙二炮道:“别扯淡了,组长是个高手,这些事情根本就用不着我去废话。”   孙二炮摇了摇头,随后用眼神向身后示意:“他可是新人。”   “有什么区别么?”陈阳淡淡的道:“桑贾伊是老兵,可他先死了。”   “那是意外。”孙二炮道。   陈阳停住了脚步,望着继续前进的队伍,和峰峦起伏的大山,喃喃的道:“战争,就像一场死神的盛宴,生命在这里变的如此脆弱,也许一瞬间,曾经属于你的一切都会变的灰飞烟灭,而对于战场上的士兵来说,永远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从踏上战场的那一刻开始,就随时准备牺牲。这,是一个士兵无法逃避的宿命,也是一个士兵至高无上的荣誉。”   孙二炮呆住了,良久才道:“野驴……”   陈阳笑了,转过头看着孙二炮道:“别看我,这话是一位节目主持人说的,我只不过是复述一下而已。”   孙二炮也笑了,伸出了自己的拳头。   陈阳微微愕然,随后将自己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了孙二炮的拳头上。   “大兵!”   “继续前进!”   第五集 新星 第十一节 准备战斗   三十五分钟后,队伍在两辆T90S型主战坦克的掩护下穿过了狭长的山谷,来到了一片被大山环抱的谷地前,在这里有一座半地下工事。是由混凝土钢筋构筑成的,早在很久之前,就因为炮火的洗礼而废弃了。   陈阳停了下来,对组长摆了摆手,示意全体人员放缓前进速度。   组长心领神会,战士们的速度都慢了下来。孙二炮端起了他的88式机枪,谨慎的前进着,一边走,一边低声喊道:“野驴,我觉得有问题。”陈阳的眼神紧盯着可疑的地方,低声吼道:“闭嘴。注意你的脚下。”   “太安静了。”孙二炮道。   陈阳不语,孙二炮说的是实情,除了两辆T90所发出的噪音外,在这个谷地里,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队伍散的很开,每名队员相距十五米到二十米之间,搜索着向谷地中那半地下工事摸了过去。   只是没走多远,由印方提供的单兵无线电通讯器里就传来了何队的声音:“各小组注意,各小组注意,所有人停在原地,作为第二梯队,负责掩护印友军,重复一次,所有人停在原地,作为第二梯队,负责掩护印方友军。完毕。”   命令下达完毕,中方队员停下了脚步,各自寻找到了隐蔽地点。   而此时在这谷地上空三千米的北极星直升机上,何队、张涛,正面无表情的看着维萨中校。在他们的面前,摆放着一张地图,而地图的中间则是一个建筑物的简略结构。   一名印方军官正在协助维萨中校向何队解说攻击计划,以及一些重点区域。   何队的脸色有些阴沉。   “告诉维萨中校,这是一个不错的计划,我同意,同时对于印方军人的勇敢,以及不畏艰险的决心,我感到了十分的敬佩,他们都是非常出色的军人,我相信他们在维萨中校的指挥下一定会出色的完成这次行动。”   张涛的话翻译的很快。   维萨中校的脸上露出了笑意,不急不缓的说了起来。   良久,张涛道:“维萨中校说,谢谢何队长的夸奖,事实上,作为一名军队的指挥官,我的确为这些战士们感到自豪,就像您说的那样,他们都是出色的军人,他们有勇气,也有决心,用他们手中的枪,和满腔热血来维护国家的安全。但作为他们的指挥官,我认为,您的这些话,应该亲自讲给我们的战士听,因为他们才是真正的战士,而你、我的荣誉都是通过他们的拼杀才能得到的。”   何队微微愕然。   维萨中校的话很简单,也很明了。军官的荣誉来自于战士,对于这一点,何队同意,没有战士,就不会有军官。但维萨中校最后的那句话说的也很明白,你,我的荣誉,都是通过他们的拼杀才能得到的。   这是因为在战术的安排上,中方参训队员完全是‘候补’人员,在第一波的攻击中,没有任何一名中方队员在内。何队笑了,维萨中校根本就没准备给中方战士们展示战斗力的机会。所以他才会说,所有的荣誉都要通过‘他们’的拼杀来得到。   尽量保持微笑,何队点了点头:“告诉维萨中校,他说的很对,这番话我会对战士们讲的。”   谷地里气氛越发的凝重了起来,T90主战坦克的行进速度慢了下来,印方士兵散的很开,慢慢的像工事摸了过去。孙二炮凑到了陈阳的身边,架好机枪,顺手从草地上揪起一根草棍儿,放在嘴里,一边咀嚼着,一边道:“野驴,咱俩打个赌,这些人一进去,肯定会惊讶的说,敌人已经全部逃走了,或者是胡乱的方上几天,然后弄出几个俘虏来。”   陈阳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工事附近的情况,低声道:“闭嘴,你懂什么,不要小看了这些印度人的战斗力,和咱们国内的情况不同,他们的特种兵一般都是从对斯里兰卡,马尔代夫,巴基斯坦战争中活下来的人,经过数年的战争洗礼,战斗力很强。而且事实非常清楚,这次联合的反恐行动,印方占据了主导位置,他们是准备在这场行动中向我们展示一下他们的军事实力。”   孙二炮瞪着眼睛看了看陈阳,道:“我只看到了印度人的鲜血。”   陈阳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咱们就在这里静静的看下去,或许可以从他们的行动中学到些什么。”   孙二炮安静了下来,咀嚼着草棍儿。   谷地的草丛中,印方的士兵们忽隐忽现,渐渐的靠近了谷地中的工事。情况显得有些怪异,资料中的敌人似乎都消失了,废弃的工事旁除了横七竖八的钢筋水泥外,就只有碎石林立。   安静。   静到了极点。   而相比安静的工事,神出鬼没的印方士兵,则显得有些可笑。他们小心翼翼的推进着,那速度,估计每小时能达到三公里就已经是极限了。可就在这时,通讯器里传来了熟悉的敲击声,一短两长一短。   孙二炮的眼神立刻就变的凌厉了起来,低声道:“狙击手发现目标了,一点钟方向。”   “安静。”陈阳的眼神也变得郑重了起来:“不要采取任何行动,看下去。”   心跳的声音变大了,连呼吸都变的有些急促。   扣在枪击上的手指很稳。   视线里,印方队伍已经接近到了工事的百米左右。   嗓子有些发干。   那里,是废弃工事的夹层,目标动了,黑漆漆的枪管开始转动,而就在他转动枪口的时候,陈阳的眼角抽动了起来。弹链!仿佛鲨鱼牙齿般的弹链!毫无疑问,尽管看不清这是一支什么枪,但它肯定可以在短短的一分钟**出几百上千颗足以致命的弹丸,想死神一样的存在。   几乎就在陈阳叫道:“干掉机枪手!”的同时,一声清脆的枪响传来,转动的机枪不动了。枪口倏然升起,直指天空。   呼……   长出了口气,陈阳的眼神转向了枪声传来的方向,在那里,是一辆T90主战坦克,而此时,坦克顶部,正横着一支印军的7.62口径狙击枪,一名狙击手正冷冷的观察着狙击镜中的世界。   微微有些惊讶。   印军在T90主战坦克里安排了狙击手。这显然有些出乎意料,可随后,陈阳的心放了下来,这证明印方对于这次联合反恐行动早做了准备,相信在小股的恐怖分子面前,他们不会吃亏的。   而这声枪响,也揭开了战斗的序幕。几名看不清样子的恐怖份子,在废弃的工事里,向外面射击,一时间枪声大做,偶尔夹杂着手雷的爆炸声,惨号声,以及怒骂声……   两辆T90停在了距离工事大约两百米左右的位置,它们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作为先头部队发起进攻,而只是静静的观察着工事。威慑?又或者是准备作为火力掩护,让他们的步兵们更好的表现?陈阳有些搞不懂。   压倒性的优势,几乎毫无悬念,工事里的恐怖份子被迅速的歼灭,一名受了重伤的恐怖份子被俘了,几名印方战士现场救护,整个战斗在三分内结束。孙二炮有些发呆的看着工事里的印方士兵,道:“野驴,你确定这些被他们打死的恐怖份子不是事先安排好的?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完全控制了那里。”   陈阳道:“安静点,看到了没有,这才是印方军人真实的战斗力,你有没有发现,他们的团队协调能力很强,几乎每一个人在行进攻击的过程中表现的都十分出色,他们很有经验,他们知道在什么情况下可以攻击敌人,而不遭到敌人的攻击。”   孙二炮的声音有些发干,他道:“野驴,假如是我们在那工事里,现在会不会也……”   陈阳扭过头看了看孙二炮,道:“假如是我们在那里面,他们的T90主战坦克早已经将这工事炸成碎片了。”转回头,看着工事,陈阳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因为他们根本就冲不进去。”   孙二炮愕然,随后嘿嘿地笑了起来。   直升机上,维萨中校的脸色反而板了起来,很明显,这一切早在他的预料之中,在两三分钟内,就攻下了恐怖份子占据的工事,已经完全可以显示出了他们的军事力量。可他似乎却并不满意。   看了看何队,维萨中校说了起来。   张涛翻译:“维萨中校说,行动进行的比较顺利,可距离他的预期还有些距离,相信是因为在行进的途中有人阵亡影响了队伍的士气,所以使得战士们行动呆滞,动作僵化,就连这个小小的工事也用了这么长的时间才拿下,这完全是给印度的军人脸上抹黑,回去以后,一定要狠抓战士的心理训练,让他们摆正思想……”   何队依然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可他的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一般,事实证明,印方的这些军人,战斗力一点都不弱,纵然在一些训练上表现的很一般,但在真正的战斗中,他们拥有着一般人所不具备的素质,而这种素质的由来,则是经验。   而维萨中校说的话,何队却不以为然,其实何队早就已经从为撒中校的眼中看到了满意。维萨中校所说话其实无非是在炫耀,炫耀他们军人的战斗,同时找个理由告诉他,其实印方军人可以做的更好。   带着笑意,何队满脸真诚的说道:“帮我告诉维萨中校,对于印方军人的战斗力,我感到敬佩,在短短的几分钟内,迅速的消灭敌人,并顺利的占领据点,这一点,并不是所有军队都能够做到的,而印方的军人却让我看到什么叫雷霆一击,整个过程我已经看到了,我看的很仔细,每一个环节,都充分的体现出了印方军人出色的战斗力,完美的团队协同,指挥与进攻同步,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有效,最迅猛的速度出击。相信,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军队很少,在这一点上,我们的队伍,要多向你们学习。”   张涛还没来得及翻译,满脸喜色的印方翻译就开始向维萨中校转达。   维萨中校的脸上无法抑制的绽开了笑容,只是随后脸色又沉了下来,摆出了一副:下面这群兵,只是我们的普通队伍,他们距离我们的一线队伍还有很多差距的表情。   “混蛋!”此时工事地下三十米,一名身高超过两米,比孙二炮足足大了三圈的浓眉大汉,正一把揪起他面前的男人,怒吼道:“扎默西亚,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保证你会死的很痛苦!”   “放开他!”几名着装散乱的武装份子手中的AK47指向了铁塔般的壮汉。而在这名壮汉的身后,七八名全副武装,身着统一山地迷彩服的军人也举起了枪,不过不同的是,他们的武器五花八门,但任何人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他们是一群真正的军人。   杀气,瞬间弥漫在房间中。   摆了摆手,一名脸色阴冷的年轻人道:“卡诺斯,你这只没长脑子的北极熊,需要我再次提醒你吗?这只是意外,我们事先并不知道我们在这里的情况已经被政府军得知,不然你认为我们会安安静静的在这里等死吗?”   “不知道?”壮汉的眼睛竖了起来,挥手将手中的男人像掷沙包一样甩了出去,腾腾两个大步来到面色阴冷的年轻人面前,低下头,怒吼道:“不知道!不知道!你们除了不知道外还有什么?”   年轻人的脸色变的有些不善了:“卡诺斯,希望你能够明白你的身份,你们是雇佣军,而我们的首领则是雇主,这之间的关系很简单,我们出钱,你们帮忙杀人,按照我们事先的约定,你们来到这里,我们将付出八百万美金,而你们将要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内为我们执行斩首行动。怎么,难道你们现在觉得这任务很困难吗?想中途退出吗?如果是这样,我们诺里布和平组织可以允许你们退出,但是我们会将你们卑劣的行径通过网络公布,G42雇佣兵,一群不讲信誉的流氓。”   卡诺斯的脸几乎贴到了阴冷年轻的脸上:“可任务里并没有这项任务,抵抗政府军,保护你们?”   年轻人的眼皮开始跳了,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们并没有这样要求,只是现在的情况已经这样了,如果想从暴军的枪口下活下来,就请你们同我们一起作战。”   “和你们一起作战?”卡诺斯笑了,回过头看着身后神情冷漠的队友道:“你们听到了吗?我们可爱的老板要求和我们一起作战。”   一名全副武装的战士收起了枪,摘下头盔,露出了满头的红发,无所谓的撇了撇嘴,道:“没搞错吧,就这样的民兵,也想和我们一起战斗,他们把我们当成了什么人?收尸员吗?”   卡诺斯也笑了,活动了一下双肩,鼓鼓的肌肉自如的跳动着。扭回头,卡诺斯挑起了眉,看着面色阴冷的年轻人微微一笑,道:“听到了没有,想和我们一起战斗,你们还没有那资格,如果你们真的想让我们救你,那就拿钱,出一个你觉得合理的价格,我们会帮你们把那些政府军赶走,或者是从子弹的空隙间把你们带离这里。”   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的扎默西亚吼道:“可以!你们说,你们要多少钱?帮我们干掉那些政府军,把他们干掉,我给你钱!”   红发战士凑到了他的跟前,满脸笑意的道:“哦,好吧,好吧,我们的要求不高,你们在场的每一个人,只要缴纳十万美金,我们就会保护你们。至于杀政府军这样没有技术含量的行动就算赠送。”   “十万!你们干脆去抢!”一名武装份子吼道。   “哦,不要激动,这只是一笔生意而已,你们可以选择拒绝。”红发战士笑眯眯的说道。   而就在这时,一名喘着粗气的武装份子冲了过来,吼道:“扎默西亚,政府军没有走,他们正在试图进入这里,有几名军人已经准备了炸药,这里完了,这里会被政府军冲进来,他们会像屠夫一般把所有人杀掉!,就像屠杀留在外面的兄弟们那样屠杀!”   “闭嘴!”面色阴冷的年轻人怒吼道:“说这些有什么用,马上返回通道口,准备抵抗!”随后转过脸,看了看一副看好戏的卡诺斯,和红头发的奸商,道:“政府军要进来了,你们可以放弃抵抗,不过我相信,那些政府军是不会放过你们的。”用两根手指做成枪型,对着脑袋狠狠的比划了一下:“不战斗,全都死!”   一转身面色阴冷的年轻带着武装份子们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全副武装的佣兵。   红头发小子凑到了卡诺斯身前,无奈的道:“走吧,看来不战斗是不行了,可恨的家伙,就算要丢命,也要捂住自己的钱包。”   第五集 新星 第十二节   陈阳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情况变的有些复杂了起来,在迅速的占领工事后,何队并没有下达任务完成后的撤离命令。这就是说明,这场行动还在继续,不够由于距离过远,陈阳很难猜测这里面究竟还存在着什么样的问题。   飞翔的北极星直升机降落了下来,何队,张涛,与维萨中校一行人进入了一座临时构筑的工事里,距离不是很远,大约在陈阳现在所在的位置后面三百米左右。这有点冒险,不过好在中方的队员都停留在附近的区域,在南宫岚的要求下,几个小组有意识的压缩了一下队形,将那临时构筑的指挥所牢牢的护卫起来、   印方军人的行动速度很快。   一声轰然巨响,大地都跟着摇晃。随后,陈阳就发现,印方军人开始向地下进攻。枪声,手雷的爆炸声,战士们的嘶吼,工事里,彻底的乱了。   他们遭到了强烈的抵抗。   陈阳很快就判断出了现在的情况,原因很简单,如果真的可以顺利攻入地下工事,那枪声,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清脆。这证明,印方的军人此刻正在地面上向工事里开火。   孙二炮的眼睛瞪的很圆,盯着工事的方向,良久,道:“野驴,地下的那些人完了,他们和印度军人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你听听,这猛烈的枪声,这节奏,根本就是在无意识射击,估计情况是在用子弹封堵地道口,这么下去除非那些匪徒有足够的弹药,不然他们很快就完了。”   陈阳点了点头。   在维萨中校的命令下,印方军人开始向地道里催泪瓦斯。相信用不了多久,底下的人就会自己乖乖的爬出来,而令人惊讶的是,在催泪瓦斯的袭击下,地道里的枪声依旧没有停止。   情况变的有些诡异,地道口那里似乎是出现了麻烦,几十名印方军人开始向外撤退,围在了工事周围。   陈阳的眉头皱成了一团。和他一样疑惑的孙二炮低声的道:“陈阳,你觉得他们出了什么问题?怎么会毫无缘由的撤退,难道在这地下,隐藏着几百名恐怖份子?”   “还不清楚,但情况十分明显,印军遇到麻烦了。”陈阳道。   孙二炮不出声了,警惕的注视着工事的方向道:“野驴,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只怕这场演习要出事儿。”   陈阳愕然,随后惊异的道:“悍马,你怎么也迷信上了,你不是不相信鬼神的吗?”   “不是。”孙二炮的表情变的有些奇怪:“你不懂我的意思,我心里心里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真的。”   “你病了?”   “没。不过你要相信我,真的,我感觉真的很不舒服,我曾经也有过这样感觉,那次出现这种感觉后,采石场的炮子提前响了,炸死了人。”   陈阳笑了:“别扯淡了,估计你这是水土不服,没关系的,等行动结束,咱们就回去了。”   孙二炮不出声了,眼神紧紧的盯着工事,道:“你注意点吧,我还是觉得有问题。”   “扯淡!”陈阳笑道:“别多想,不会出问题的,这毕竟是代表了两个国家的军事行动,事先怎么可能不做好侦查准备,而我们在来之前,这个行动就已经决定了,这么长的时间,如果印方的情报机构仍然出问题,那简直就成笑话了……”   就在陈阳的话还没说完的时候,一道剧烈摩擦空气的声音硬生生的打断了陈阳的话,在半空中,肉眼可见的一道红芒从谷地的东南部草木丛中飞起,在空中划过一道残痕,直奔一辆停在距离他们大约两百多米左右位置的T90S主战坦克……   轰!   惊天巨响,紧跟着就是冲天而起的火光。时间在这一刹那似乎已经停止了,陈阳甚至能清晰的看到T90坦克被爆炸掀起来的钢板……   “太霸道了,太霸道了,野驴,你看看,我说对了吧,我说对了吧……”孙二炮呆呆的说着。   而陈阳此时已经彻底的呆住了,这简直难以想象,主战坦克之所以被誉为“陆战之王”,关键就在于它是机动性、防护性和火力攻击能力最完美的结合,特别是它的直射能力,足以让所有的地面武器退避三舍。而那厚厚的钢甲,更是足以让想对它发起攻击的敌人垂泪。   心情已经无法形容,就在他的眼前,一辆主战坦克,被半空中划过的光芒击成了废铁。   高傲的坦克兵们,瞬间失去了生命。   整个谷地里,足足沉默了几秒,随后爆发了嘶喊声,枪声杂乱的响了起来,另外一辆T90坦克疯狂的开动了起来,炮塔迅速的旋转,在行进间疯狂的向那枚足以摧毁一切的飞弹飞起的方向开火,2A46M1型125毫米滑膛炮,以每分钟六发左右的速度疯狂的射击着,咚咚的炮声在这一刻响彻了山谷。   嘈杂和巨大的噪音惊醒了发呆的陈阳,几乎就在他惊醒的同时,立刻吼道:“孙二炮,保护指挥部!”说罢,迅速的向指挥所靠近。   孙二炮立刻明白了陈阳的意思,敌人可以瞬间摧毁一辆T90S型主战坦克,也就有能力瞬间摧毁简易的指挥所,而何队,此时就在那里。“不可能,不可能的,怎么可能会这样!”一脸沉稳的维萨中校面色变成了死灰色。看着变成了废铁的T90怒吼道:“伊安!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已经面无人色的伊安同样呆呆的望着T90的残骸抖个不停。   一转身站到了伊安的身前,维萨中校开始了咆哮。何队已经无心再听张涛的翻译,找到通讯器,沉声道:“我是001,我是001,所有成员注意,情况发生变化,就地隐蔽,在确保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可以向敌人开火……”   何队的命令传来,众人的神经都绷紧了,其实不用何队说,所有人都清楚,现在的情况很明显已经超出了印方的控制,在接下来的时间,等待大家的是一场真正的战斗。   小组变的更加分散了,可队形却更是隐隐的在保护着后面临时的指挥所。   一小队印方军人冒着头顶呼啸而过的炮弹,冲向了坦克攻击的方向。孙二炮紧张的搜寻着攻击目标,而陈阳的眼神却盯在了冲过去的印度军人身上。勇猛,用这句话来形容他们并不过分。头顶就是呼啸的炮弹,脚下胡乱的杂物,子弹随时都有可能穿透他们的身体,可他们没有退缩,而是迅速的向前冲击。而在冲击的同时,交替掩护,交替冲锋,那出色的小队协调能力似乎就像是他们的本能,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指挥。   很快,这一小队的战士冲到了坦克攻击地点的附近,怒吼的T90闭上了嘴巴,给他们的步兵让开了一条通路。哒哒,哒哒,的枪声响了起来,不过看情形,这只是印方士兵在对可疑目标进行试探性的攻击。   而在其他的方向,枪声已经停了下来,敌人消失了。   陈阳心情异常的平静,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可就在这时,一声更加剧烈的爆炸声传来,整个大地都摇晃了起来,那一小队冲过去的印方在飞溅起来的泥土中倒下了。   看的很清晰。   孙二炮的嗓子里发出了无意识的低吼。   战斗变的残酷了起来,虽然那爆炸并没有发生在自己的身旁,但所有人都已经意识到,也许下一个坐上土飞机被炸的四分五裂的就是自己。有些战士犹豫精神压力大,已经变的有些歇斯底里,他们怒吼着射击,向一切可能隐藏敌人的地方开枪。   嘭!一朵绚丽到极点的血花在陈阳的视线里绽放了。那是一名躲在掩体后的印方士兵,一枚狙击枪子弹射穿了他的钢盔,带着他的头盖骨飞了起来,倏然倒下的身子就倒在陈阳的身前。   脸,只剩下半张。   半颗头颅里红白相间的血液,脑髓,就像一碗洒满辣椒面的豆腐脑般被抛洒了出去。   啪~   一块足有龙眼大小的东西落在了陈阳的持枪的手上,湿湿的,似乎还在蠕动。陈阳的手异常的稳,微微一抖,随后继续紧盯着可能隐藏狙击手的位置。但是很明显,在枪声再一次杂乱后,想凭借枪声,和子弹射来的方向来寻找狙击手简直就是做梦。   苏凉,葛猛,他们两个在干什么?   陈阳的心里忽然想到了他们,因为他们是队里数一数二的狙击手。   敌人又一次消失了,所有人都无法判断敌人究竟隐藏在什么地方,维萨中校与何队商量结束后,决定暂时撤出这一区域,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伤亡。而陈阳等人由于所在的位置,便迅速的向山口撤退。   掩护维萨中校上了直升机。   何队留下了,在山口附近迅速的召集队员撤退。   而此时整个谷地就像变成了一所巨大的屠宰场,已经只能用血腥两个字来形容,隐藏在碎石之后的敌人神出鬼没,不时的露出头来枪杀一两名印军,随后消失在隐蔽物后。而当印军像敌人隐蔽过的地点摸过去,等待他们的通常就是一颗手雷。   听着谷地里的惨号声,所有人的面色都变的很难看。   这谷地里的场面简直就是“地道战”的翻版。毫无戒心的印方军人被打的很惨。陈阳看看伏在身边的何队,道:“他们逃不出来了。”   “看下去。”何队冷冷的道。   看着谷地间翻滚惨号的身影,陈阳道:“他们全部都会死。”   “看下去。”何队转回头,望了一眼紧张做记录的南宫岚:“快一点。”   “明白”南宫岚继续的忙碌着。   而何队似乎完全无视了陈阳。三分钟后,何队接过南宫岚现场简单测绘的图纸,吼道:“全体人员注意,准备战斗!”   第五集 新星 第十三节 出发   “简捷!协同C组,做好救援准备,通讯调频至32.7,你的任务就是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尽最大的可能救护印军战士。苏凉!从现在起,由你全权指挥中队的狙击手,为突击组提供掩护。通讯调频至33.7……”   何队的指令下的越来越快,而现场的手绘图则发放到了被何队点名的人手中,图上清晰的标示着一系列的符号,敌人曾经出现过的地点,可能出现的地点,以及情况不明的地点。   接到命令的人越来越多,通讯器的频道也迅速的分成了若干小组。   原A组成员,基本上都获得了一些超出常规的权限,中队迅速的分割,一共四个突击小组,已经安排好了突击方向,目标,需要注意的方面。现场独独留下了陈阳和南宫岚。   何队似乎完全遗忘了陈阳的存在,转而进行更近一步的系统指挥,并命令南宫岚迅速官场战场局势,分析报告。   陈阳有些心焦,紧张的道:“队长!”   “嗯。”何队淡淡的应了一声,继续观察着整个战场的局势。很显然,何队的策略是正确的,中队的战士组成了三人突击小组,按照指令,迅速穿插到指定地点。所有人都处在一种能发现敌人,却很难被敌人发现的情况下,剩下的,就是狙击不时从杂物中冒头的敌人。   战局出现了一丝转机。   简捷所带领的C组,在事先预定好的线路上缓缓的前进着,谷地里,受伤的战士太多了,仅仅想凭借几个人就对他们进行大面积救助是不可能的。   “队长!”陈阳又一次叫道。   何队不理他,自顾自的道:“敌人很精明,并不上当,这场仗难打了。”   陈阳呼吸不由得一滞,不由自主的望向了谷地里。面积不足三平方公里的的谷地里,此时已经变成了修罗场,到处是冒着黑烟的弹燃点,随处可见痛苦嘶号的伤兵,在几个位置上,各有几名并为受伤的印军,像惊弓之鸟般环顾着四周,而谷地中间的工事里,还有大约二十几名印方军人在看守着地道口,并向在野外出现的敌人射击。   而中队的战士们以三人小组形式,游荡在几处接近战圈,却又脱离战圈的位置。每当有敌人露头,他们就会在第一时间发起攻击。这一下,优势体现出来了,苏凉指挥的狙击手,每一个人都在负责定点区域,而三人突击小组,在近距离情况下,射击的精度更是毋庸置疑。   武装份子在接连抛下几具尸体后。   山谷里的枪声渐渐的静了下来,沉默的山谷里只剩下伤员的嘶号,和痛失战友的悲吼。   气氛越发的沉闷。   而陈阳的眼睛却眯成了一条线。他已经明白了何队的意图,事实很明显,简捷所带领的救助小队,此刻正在穿梭在谷地里,而隐藏在周围的突击小组,则完全的包围了他们。   诱饵。   尽管心里有些不舒服,但陈阳很清楚的知道,在战场上,杀掉一名医疗兵,往往等同于杀死了几十名伤兵。手心微微有些出汗,陈阳再次道:“队长,我……”   “安静!”何队道。   随后何队压低了声音和南宫岚说了起来。   陈阳的肺要炸了,一口气冲进去,却出不来,狠狠的堵在心里。   转过脸去看战场的情况,谷地里的局势得到了暂时性的控制,敌人都已经消失了。在靠近指挥所东北侧大约两百米左右的位置,已经竖起了救护的标志,没有受伤的印方军人和简捷等人组成的救护队伍正在抓紧时间抢救伤员。一些体力好的人独自背起了受伤的战士向外撤退。情况有些凄惨,又有些乱。   空旷的谷地,到处奔跑嘶号的士兵……   真实的战场,真实的死亡,真实的痛苦。   一名浑身是血的印方战士出现了。有些斜的头盔下,脸上满是血迹已经根本无法辨认他到底是谁,他嘶号着,吼叫着,身后还背着一名穿着同样军装的印度军人。陈阳的心里忽然有些感动,在随时可能丧命的战场上,不抛弃自己的战友,这一点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有道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在生死关头能这样做的人,值得他尊敬。   距离越来越近,陈阳可以清晰的看到这名战士所背的人了。   双腿已经没了,支起的裤管破布混合着血肉正在向下滴答的淌着血。   一只手臂断了,碎肉伴随着外翻的骨骼,混合着泥土草根……   陈阳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了,这样的人已经不可能活下来了,就算活下来,他的一生也已经毁掉了。扭过头,何队正紧张的盯着南宫岚的手绘图,额头上的汗水滴答着。   忽然有些懂了,相比于在前面拼命的战士,身处在后方的指挥官压力更大。因为他们的一个微小失误,就有可能让冲在前面的战士丧命。   何队不停的对每个小组发布不同的命令,而南宫岚则变成了观察手,一边观看着战场的局势,一边迅速的向何队汇报。   陈阳抓紧了枪扭回头来又一次看向了战场。情况稍微好了一些,一些重伤的战士已经被简捷和一些印方军人送到了救治点,战场上已经没有了翻滚嘶号的身影。心情不由得微微放松,他们,应该会得救吧……   可就在这时,陈阳刚刚放松的心情却轰的一下揪了起来,连同手中的枪,身子迅速转向了那名背着伤兵冲过来的印方军人。   太反常了,医疗点的标志早已经树立,如果这名印度军人真的很着急,他应该迅速的冲想医疗点,而不是指挥所……   而就在陈阳转身的同时,那名满脸是血的印方军人,已将将身后的‘半截’军人甩开了,几乎就在陈阳准备开枪的一瞬间隐藏到了一块巨石旁。随后举起了他的武器。   陈阳的心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狠狠的扣下扳机,95式的5.8毫米子弹毫不留情的倾泻了过去,可陈阳的心却犹如掉进了冰窟。赤眼蜂单兵云爆弹,一种很像单兵火箭筒的东西,但实际上它就是常说的燃料空气弹。这种弹药发射到目标区上空后会均匀形成浓稠的油雾,在几秒钟后起爆,产生巨大超压场,并通过温度场和破片杀伤人员。受伤后行动不便的人员在爆轰反应造成的极度缺氧环境下会窒息而死。   已经无法制止了。   陈阳的枪口还在怒吼,可跳跃的子弹倾泻在巨石上根本无法对巨石的敌人产生任何的影响。来不及了,三十至四十米左右的距离,就连祈祷敌人射偏都没有可能……   这才是真正的战场,利用一切可以迷惑敌人的办法,进行最大可能的杀伤。   不择手段,胜者为王!   嘭!   陈阳还来不及转念,就在那巨石后暴起了一团血雾,随后,半只头盔飞了起来……   愣了楞神,陈阳噌的一下窜了出去,小心翼翼的向巨石后摸了过去,刚转过巨石转角,陈阳就呆住了。一具已经倒毙的尸体,巨石上不规则的喷溅着血液,而在那中间的一道痕迹明显是狙击枪子弹在穿过这人的头颅后击打在石头上,随后改变了方向,反射而起,将他的头盔射向了天空……   有些麻木的推开死尸,陈阳从死尸底下拿起那枚随时可以发射的单兵云爆弹。   而就在这时,不明所以的印方军人已经冲了过来,枪口更是毫不犹豫的指向了陈阳。   “中国人杀了我们的人!”   煽动性的吼叫更是吸引更多的印方战士将枪口指向了中队。   空气中像瞬间填满了TNT,只需要一点点火光,就会瞬间爆炸。张涛大吼着解释着,可印方军人不听。面对群情激愤的印方军人,陈阳的手指扣上了扳机。   一名印方军官冲了过来。推开激愤的印方军人,用英语吼道:“不要开枪!中国人,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你们一个都走不了!”   咚!   单兵云爆弹发射器被陈阳狠狠的掷在了印方军官的脚下。   “我想你们应该知道这是什么。”   陈阳的英文有些蹩脚,可印方军官很明显已经听懂了。当他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脚下的武器后,神色变的有些惨白。紧跟着,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转身凑到了地上的尸体前,掀开尸体,扯开尸体的上衣,呆住了。   在尸体的胸前挂着一个造型古怪的士兵牌,上面清晰的镌刻着,G42,随后就是年月日,而在士兵牌的下面,标注着编号261。   似乎还心有不甘,印方军官,用力的扯开了尸体的背心,这一下,他的面色彻底的变了,在这名军人的左肩,拳头大小的黑色英文字母G火焰纹身出现了,而紧跟在G字旁的42就像一张张大的嘴要吞噬着什么。   黑色的火焰。   跳动的G42。   纹身下是青色的数字:261。   印方军官的脸色彻底的变成了青灰色,颤抖着嘴唇说出了一个以G打头的单词。而当那个单词说出来之后,几乎所有印方士兵的神色都起了巨大的变化,就好像听到了世界末日。   已经不需要解释了,印方军人轰的一下就散开了。只留下这名魂不守舍的印方军官跟着陈阳返回了何队的临时指挥所。   而此时的何队却似乎根本不知道就发生在他身前几十米的事情,依旧看着谷地的情况慢条斯理的和远在高空的维萨中校交谈着。静静的伏在一边,陈阳的手握紧了枪,心跳越发的急促了,腿甚至有些再抖。   后怕,一种难以表达的情绪。   当事件结束后,才会出现的巨大恐惧感。而在这恐惧的背后,陈阳的骨子里,一股热血正在加快循环……   印方的军官和飞机上的维萨中校开始了交谈,随着这名军官的报告,飞翔在空中的北极星再一次的拔高了。   两分钟后,陈阳听到了何队的声音:“维萨中校,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完全没问题,我会命令我们的战士退出战圈,等待你方的援军……”   谷地里又响起了零散的枪声。陈阳的眼神不由得飘向了正在谈话的何队,其实陈阳明白,对于何队来说,在并不熟悉的土地上,为并不熟悉人拼命,不值得。其实就算是放在陈阳的心里又何尝不是这样。   对话依旧在继续,何队的语言很真诚,话里充满了理解与支持。   而就在这时,脸色难看的南宫岚急促的走到了何队的身边,低声的说了几句,紧跟着,何队的脸一下子变得扭曲了起来,被阳光晒的黝黑的脑门上,青筋鼓了起来,突突的跳动着。   切断了与维萨中校的联系,何队仔细的听着南宫岚的报告,短短的半分钟后,何队的眼神转向陈阳。那眼神就像两具喷火器。   陈阳楞住了。   “陈阳!”   “有!”   “听我命令!”   “是!”   “迅速与卢西官、孙二炮、林烈锋集合,组成小队,在最短的时间内,消灭山谷西侧游动的敌人!调频62.7。”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陈阳嘶吼道。   何队的眼神变的从未有过的郑重,走到陈阳的身前,啪!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出发!”   第五集 新星 第十四节   两分钟后,陈阳与卢西官、孙二炮、林烈锋汇聚在一起,组成了一支四人小队,迅速的向山谷西侧摸了过去。何队的命令下的很清楚,那就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消灭山谷西侧的敌人。尽管不知道何队是出于何种目的下的命令,但他们会严格的执行。   相互依托,交叉掩护,四个人趟着齐腰深的荒草,闪避着脚下杂乱的碎石。   警惕的眼神紧盯着自己所负责的方向。   可敌人却像学会了隐身术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隐蔽在荒草丛的石块后,警惕的注意着周围的环境,这里已经接近谷地边缘,再向西几十米,就是山岩,放眼望去,一片荒凉。陈阳低声叫道:“A3呼叫001,A3呼叫001。”   “001收到,请讲。”   “小组移动至谷地西侧,没有发现敌人,请指示。”   “密切注意周围环境,注意安全,继续搜寻,发现目标不需要请示……”   就在陈阳向何队请示下一步行动的时候,卢西官的眼神忽然变的凌厉了起来,左手忽然伸了出来,迅速的做了两个连续的动作。随后,陈阳的声音停止了,所有人的眼神都望向了卢西官所指的方向。   透过有些遮眼的荒草,在距离四人所在位置大约三十米开外的矮小灌木丛中,露出了一块灰色调为主,黄白色为辅的迷彩服衣襟。陈阳的手指了指靠近最前方的卢西官,随后指了指他腰间的手雷,陈阳做了一个投掷的动作。   卢西官心领神会。   随着轰的一声响,泥土,碎石,枯草,立刻被爆炸狠狠的掀了起来。当烟尘散尽,陈阳在其他三人的掩护下小心翼翼的摸了过去,拔开荒草,一名恐怖份子正张着嘴大口的喘息着。而在他的身上到处都是手雷爆炸后留下的伤口,最明显的就是一块只露出尾尖的弹片正镶嵌在他的脸上,看情形他马上就要蒙主宠招了。   眼神很冷,对于这残喘着随时会毙命的武装份子,陈阳没有一丝的怜悯。   虽然何队没有说,但陈阳已经隐隐的猜到了些东西。   迈过武装份子的身体,陈阳小心翼翼的蹲了下来,在他的身前大约两米左右的位置的荒草下出现了一个一米左右大小的黑洞,如果估计的不错,这就应该是地下工事的秘密入口。拨开的荒草簌簌的在响,脚下松软的土地踩过去有种踩棉花的感觉。   陈阳谨慎的走着,每踏出一步,都要仔细的看清楚。   而就在这时,相隔五六米左右的位置,荒草忽然一动,陈阳的余光里出现了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略带嘲讽,阴狠,又有些狂热的眼神。   紧跟着陈阳清晰的看到这个人的手扬了起来,一支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他的头颅。   嘭!一声枪响。   陈阳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这名武装份子的便重重的栽倒在地,包着迷彩布料的头盔上出现了一个拇指甲大小的洞,随即,从那孔洞里涌出了红色的液体。淡淡的看了一眼头盔下那依旧挂着的恶魔般微笑,陈阳微微转头,卢西官正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那样继续的搜索着。当看到了陈阳的眼神,卢西官微微点头。   孙二炮隐蔽在了杂草丛中,对着谷地里的战场架起了机枪。林烈锋负责警戒,而陈阳和卢西官则聚到了这个黑漆漆的地洞口。   交换了一个眼神,陈阳低声的道:“A3呼叫001,A3呼叫001,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001收到,请讲。”   “A3发现地道入口,A3发现地道入口,是否进入,请指示。”   “原地待命,完毕。”   通讯结束了,何队只留下了原地待命的命令。   而此时地下,犹如蜘蛛网一样复杂的地道里,武装份子的头领扎默西亚正红着眼睛盯着红发的雇佣兵。喘着粗气,扎默西亚急促的道:“说吧,要多少钱!只要你们帮我将外面的那些政府军杀掉,要多少钱都可以。”   红发的雇佣兵脸色很冷:“现在已经不是钱的问题了,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逃走。外面来的政府军并不是普通的队伍,他们对死亡有着秃鹫一般的敏感,我们的人已经损失了两个了,在打下去,我们全都会死在这,没人能活着离开。”   扎默西亚的眼神有些失望,随即他的眼神又热烈了起来,紧盯着站在一旁身材高大的卡诺斯,他急道:“卡诺斯,你是这次任务的领队,你可以让他们按照你的命令行动对吗?我给你钱,要多少?一百万美金!怎么样,只要杀掉外面的政府军,我就把钱打到你的帐户上,现在就可以……”   “你这只臭猪,闭上你那令我恶心的臭嘴!”卡诺斯怒吼道:“因为你的失误,我们的小队已经死了两个人了,你有钱是吗!你有钱是吗!”卡啦,卡诺斯拉响了枪击,像一头发了怒的公牛般冲像了扎默西亚。   “救我。不要。”扎默西亚的脸色瞬间苍白,面对狂怒的卡诺斯,他只能颤抖。   红发小子拉住了狂怒的卡诺斯,随后冷冷的望着扎默西亚道:“两百万,我们带你离开这里,记着,只有你一个人。给你一分钟的考虑时间,一分钟后,我们就会离开。”说罢,红发小子拉走了卡诺斯,地道转角只剩下扎默西亚呆呆的站在那。   过了不到五秒,扎默西亚追了上去,有些歇斯底里的吼道:“好吧!好吧!我和你们走,带我走,我给你们钱,两百万没问题。”   红发小子和卡诺斯站住了,回过头冷冷的望着扎默西亚。   “你真的决定要放弃你的手下?”   扎默西亚的脸色变的惨白。   “我有钱!只要我活下去,我就可以继续召集人手,可一旦我死了,诺里布和平组织就彻底的完了,我不死,我真的不能死……”   “闭上你的臭嘴!”卡诺斯红着眼睛怒吼道:“不用给你的懦弱找任何理由!不想死,现在就跟我们走。”说罢,卡诺斯转身就走,而红发小子则停在了原地,对扎默西亚道:“既然你选择了抛弃他们,那么就在抛弃他们前让他们为我们做最后一件事情吧……”   “好的,维萨中校,我已经明白了您的意思,我知道援军很快就到,而在援军到达之前,我会做好一个盟友应该做的。”切断通讯,何队的目光变的很冷,眼神密切的注视着谷地里的情况。   小范围内的枪声还在时断时续的响着,隐藏在地下的敌人总会从莫名其妙的地方出现,对于这种情况,何队有心无力。细论起地道战,游击战,何队自信不会输给任何人,可现在的情况十分的明显,联合的行动,可指挥权却是分开的,何队没有权利去指挥谷地里的印军。   当然,维萨中校想指挥中队也是不可能的。   而单单是凭借中队的几十个人,想在这一片面积近三平方公里,密布着无数通道的谷地里将敌人一一消灭,完全的掌控局势,也是不可能的。小面积,局部胜利,压制敌人行动范围。这就是中队现在应该做的,也是能做的。   简捷的救护小组正在忙碌着,苏凉指挥着全队所有的狙击手,三人突击小组占据了有利位置站稳了脚。而何队最看中无疑就是由陈阳,孙二炮,林烈锋,卢西官,四人组成的突击小组。   可就在何队在为下一步行动绞尽脑汁的时候,枪声忽然大作。几十名武装份子仿佛不要命似的从草丛间,碎石后蹦了出来。而首当其冲的就是隐蔽在谷地中间工事里的印军,他们遭到了这些武装份子最致命的袭击。   不但是外面出现的武装份子,就连工事里的地道口,也成了武装份子们的天桥。内外夹攻,老式的火箭筒,枪榴弹,夹杂在无数乱飞的子弹中向工事里隐藏的印军开火。   在四面八方不要命的攻击中,印方军人纷纷倒下。   而战火更似乎从天地间烧到了每一个人的心里。印方士兵怒吼着对疯狂的武装份子开枪,一名中了三枪的印军,硬是顶着武装份子的枪**出了最后的一颗枪榴弹,当他眼看着那枚枪榴弹在敌人的身边开花,他笑着上了路。   战斗,在一分钟内变的疯狂了起来。   谷地里,到处都是纠缠到了一起的印军和武装份子,他们打成了一团,相差的距离往往只有十几二十米。而这个距离,使得高悬天空的北极星根本就无处下手,而G42雇佣兵的出现,更是让他们的飞行员感到了深深的恐惧,尤其是当驾驶员的眼睛扫过那堆T90的残骸时。   而中队临时组成的几支突击小组,情况也不容乐观,尽管占据了有利地形,可但四面都是枪声,到处都是横飞的子弹,谁也不敢说下一个倒下的不是他们。此时的情况,这几个突击小组已经很难撤得下来了,何队只能命令狙击组全力掩护他们。   而此时远在谷地西侧的陈阳四人,却只能呆呆的看着这残忍,已经失去了理智的战斗。在这时,天地间除了杂乱无章的枪声,就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不远处,一名落了单的印军,从战友的身边爬起来,随后嚎叫着冲了出去。   可随后,在陈阳的视线里,清晰的看到一枚枚小小的,却闪烁着淡淡黄光的子弹穿过了他的身体。他的身子直挺挺的倒下了,可手中的卡宾枪却依旧在响着,似乎在向天空诉说着他的不甘。   工事里,已经从枪战变成了肉搏,武装份子冲了进去,子弹打光了,没有时间换弹匣,军刀,匕首,刺刀,枪托,踢打,撕咬,所有人都在用能用上的一切方式,来拼命的杀死对手。   一名印军的机枪手,抓住了刚刚打光子弹的枪管,将枪抡圆了当棍使,狠狠的砸在了一名武装份子的头上,嘭!当这名武装份子的头颅应声而碎,献血喷溅而出的时候,他开始了嘶号,扔他的双手已经被灼热的枪管烫的像被火烤过的鸡爪。   而就在这时,另外一名武装份子挥舞着匕首冲向了他,噗!狠狠的一刀从这名印军战士的肩膀插了进去,而这名因军战士则嚎叫着用双手紧紧的抱住了武装份子,随后狠狠的一口咬在了武装份子的脖子上。   吃了疼的武装份子,拔起刀,发了疯似的在这名印军的身上捅着……   相隔几米,一名印军战士在尸体的掩护下换好了弹匣,随即歇斯底里般的站了起来,嘴里怒吼他能给他带来勇气的字眼向和他们混在了一起的武装份子开枪,只是他那被血红色遮住的眼睛似乎忘记了,在这些人里,还有他的兄弟,还有他的战友……   开动到山谷东侧的T90主战坦克,现在已经毫无用武之地,除了向上天祈祷反坦克飞弹不要落在他们的头上外,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而盘旋在空中的北极星,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拼命。   残忍。   原本被定位成不堪一击的武装份子,在生死存亡的时刻,爆发出难以想象的能量。   在混战中,谈什么军事素质,谈什么军事技能。   唯一能另他们活下的来原因就是勇猛加运气。   中队的突击小组,情况也变的有些可危,可由于他们都占据了一个相对有利的队形,并且有多名狙击手为他们提供火力支援,武装份子在冲击了两次失利后,选择了更容易吃掉队友,印军。   孙二炮握紧了机枪,准星不停的在谷地中移动,谷地中所有的人都在他的射程之内,可他却根本无法做到狙击手那样精准的射击。短点射,向没有纠缠在一起的武装份子开枪,可这时机却是转瞬即逝。   狠狠的用所有自己知道的词汇去问候这些武装份子的祖宗,孙二炮回过头,看着陈阳吼道:“野驴,咱们得做点什么,不能光看着啊!”   “闭嘴!”陈阳狠狠的瞪了孙二炮一眼:“你不知道什么叫原地待命吗!”   “可是……”   “可是什么!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何队的命令,假如你现在敢私自行动,影响了何队的计划,我踢烂你的屁股!”陈阳的话吼完,孙二炮安静了下来。卢西官的枪口对着黑黝黝的洞口,低声道:“野驴,我觉得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陈阳愕然的看了看卢西官。   “这谷地里地道的出口太多了,我们守住这一个根本就没什么用处。”卢西官道。   陈阳的脸色变的有些难看了起来,低声道:“蜘蛛,你说的很对,守住这一个洞口的确没什么用处,但这里是真正的战场,稍有差池就会死人,你现在千万不要试图独自出去侦查,就算你就一条猛虎,也架不住群狼,落单,会死。”   卢西官的嘴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可看着陈阳的目光,却将话又咽了回去。   看着卢西官的表情,陈阳的心放了下来。可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簌簌声传来,随即,陈阳的眼睛清晰的见到,在距离他所在位置不足三十米的地方,一蓬荒草诡异的移开了,同时还伴随着轻微的石板摩擦声。   “准备战斗!”陈阳低吼道:“两点钟方向,三十米。”   第五集 新星 第十五节 洞察者   动作都变的轻柔了,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压低了一切的声音,生怕一点点惊扰,会使得即将露头的敌人退缩回去,因为他们势必不会追进去。陈阳的手连续的动了起来,意思很简单:不要轻易开火,看清楚情况。   时间不大,一只叫不上名字的新式头盔鬼鬼祟祟的从草丛里出现了。一瞬间,所有人都已经确认,这人绝对不是印军,也不会是中队的人,紧跟着,这名头顶钢盔的武装份子迅速的窜到了一旁,架好枪,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   陈阳的心跳变的有些快了,只有三十米左右的距离,陈阳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这名武装份子持枪的手臂上那粗黑的汗毛。   足足过了半分钟,这名武装份子,试探着在附近移动。那动作简直可以用完美两个字来形容。眼睛不由自主的眯了起来,在中队里一直以野外侦查自傲的卢西官,手不由得捏紧了枪。最完美的试探方法,完全可以当得上无懈可击这四个字,每一步行动,都是经过精心的计算,前后相互向,无论怎样动,最多只会有一个方向的敌人才能够发现他。   细细的对比着这名武装份子的行动,推测着他下一步的行动,卢西官目光变的越发的阴寒了,事实证明,假如这个先出来的人是他,在这个地形上,他所作的事情将会和这名武装份子完全的同步。甚至就连推开荒草的细节,都会一样。   这简直有些难以置信。   而当他注意到这名武装份子所携带的火力时,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F2000突击步枪,比利时FN公司在1995年开始着手研制一种新式突击武器,.56口径,整体无托,采用聚合物部件,外表光滑,呈流线型,结构异常紧凑。非常适合在狭小范围内作战,而此时这名武装份子所携带的很明显是加装了40mm榴弹发射器及火控系统。   情况变的有些棘手,四十毫米枪榴弹也就罢了,可这F2000突击步枪的全自动射速,在理论上达到了每分钟八百五十发。这也就是说,他很可能在眨眼间将弹匣里的三十颗铁丸倾泻出来,而95式突击步枪,理论射速仅仅是六百五十。   假如不能一击毙命,在这么近的距离下,F2000的攻击力,只要几秒甚至就可以改变格局。   眼神有些控制不住的看了看陈阳。   陈阳的脸色同样的阴冷,其实他比谁都懂,只要稍不小心,他们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但他不得不等,因为陈阳知道,在这名武装份子的身后,肯定还隐藏着另外的一群敌人。   这名武装份子的身子伏了下来,嘴唇微微的颤动,看得出来,他是在说着什么。   如果估计的不错,他应该是在向地下的同伙传达着安全的信息。   陈阳的手在背后轻轻的动了动,在他身后几米远的林烈锋眼神立刻就变的凌厉了起来,陈阳的意思很明显,锁定这名武装份子,负责人,林烈锋!   紧紧的锁定好目标,林烈锋的心跳有些不争气的加快了速度。   准星也在微微移动。   叫不出名字的战术背心,完全不清楚它的防弹能力是否能够达到在这么近的距离内抵抗九五式射出的子弹。定了定神,林烈锋将准星对准了这名武装份子的头。在这么近的距离内,头盔的作用几乎等于零。   而此时已经得到同伴消息的武装份子们在簌簌声中出现了,1,2,3,4,陈阳的目光变的紧张了起来。除了头盔和战术背心是同样之外,这些人所携带的武器装备各不相同。   但有一点是最明显的,就是他们所携带的武器都是世界顶尖的。   他们是军人,陈阳,卢西官,孙二炮,林烈锋,在刹那间就下了判断。   一名身背MP5冲锋枪,手持德国狙击枪的狙击手,非常敏捷的隐藏在了一蓬荒草后,举起了枪紧张的扫视着战场。高手,从隐蔽,到抬枪寻找目标,整个过程,动作流畅的让人嫉妒。   而另外两位突击手似的人物,则更加的鬼魅。   走到他们身后的,是一名个子很矮小的武装份子,他的手里,还拖着一名衣装散乱的中年男人。而这中年男人怀里抱的竟然是一支老式的AK47。迅速的分配着目标,实际稍纵即逝。所有人都清楚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用最雷霆的手段将面前的敌人杀死,否则,死的人将会是自己。   就在所有人准备动手的时候,草丛里发出了一阵簌簌声响,随后,一名大个子出现了,当他一出现。陈阳等人的呼吸立刻停止了,心跳迅速飙升,如果不禁闭上嘴巴,他们甚至害怕自己的心会从嗓子眼里蹦出去。   六管加特林机枪!   射速可以达到每分钟6000颗子弹的加特林机枪!   脚底有些发凉,手心见汗。   万幸行动的时间稍微晚了一些,假如在这名武装份子出现前他们就开始了行动,那么紧跟着,他们就会被这门迷你速射‘炮’的怒火撕成碎片!在战场上,没有人可以在它的面前活下来。   时间仿佛停止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最后出现的这名武装份子身上。5.56口径的M214加特林机枪?又或者是其他口径改装的?谁也不敢说,谁也不敢去想。   天空变的阴暗了,整个世界安静了下来。呆呆的看着这名比孙二炮要足足粗壮上三圈的壮汉背着四四方方被涂抹成迷彩色的铁匣子,警惕的移动,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原本自负的枪法,在这一刹那变的有些不确定了起来。   因为他们都知道,一把F2000,就可以给他们造成致命的伤害,而一把小口径的加特林机枪,简直就是噩梦。   心底忽然有一丝庆幸。   假使这个人参与了谷地里的战斗,伤亡的人数绝对不会是这样。有谁能活下来,就真的变成了未知数。   呼吸声被刻意的压低了,可那轻微的,有些颤抖的呼吸声在每个人的心里都似乎变成了轰鸣。   粗壮的汉子小心翼翼的走着,同样涂成迷彩色的封闭弹链就像死神披挂的迎客条幅在摇晃着。陈阳的手动了,孙二炮的目光立刻就变的有些异样的兴奋起来。因为陈阳是在示意,这名携带了单兵加特林机枪的武装份子交给他了。   哒哒!   陈阳的枪声立刻揭开了攻击的序幕,首当其冲的就是这名携带了加特林机枪的大个子。他,就是卡诺斯。在欧洲佣兵团圈内拥有大地之熊之称的职业雇佣兵。嘭,高大的身子瞬间栽倒在地上,现在他已经真正的和大地亲密无间。   而他的头,已经被两颗依次射进去的5.8毫米子弹撕成了碎片。   献血飞溅,但没有痛苦。   可就在陈阳枪声响起的同时,走在前面的G42雇佣兵,却在瞬间做出了反应,所有人在枪声响起的那一刹那迅速的翻滚,向草丛中伏去。只可惜他们的反应动作虽然迅速,林烈锋,卢西官,孙二炮毕竟是有备而发,哒哒的枪声中,瞬间,他们每个人至少消灭了一名对手。   而其他的雇佣兵就像腿上装了弹簧的蚂蚱,一个闪身就消失在了草丛中。   孙二炮红着眼,变的有些疯狂,搂住扳机的手指松不开了。一边怒骂着各种粗口,一边疯狂的向草丛里射击。可就在这时,两股浓烟从草丛里生了起来。“烟雾弹!”陈阳怒吼道:“注意隐蔽!”   而此时距离孙二炮比较近的卢西官忽然翻身,向草丛里连续的点射。   烟雾变的更浓了,十几秒后,两枚烟雾弹之间,大约一百平方米左右的位置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当烟尘散尽。陈阳,卢西官,林烈锋,孙二炮。四个人出现了,他们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良久,陈阳的心里稍微松了口气,警惕的走到场中,四名武装份子的尸首倒卧在地上。   顾不得恶心的感觉。陈阳走上前去每人补了一枪,随后,仔细的查验身份。熟悉的G42火焰纹身,不同的编号,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心里忽然有些发凉,这些G42,绝对是混迹于战场上的狼。从他们受到攻击开始,一直到撤退,他们没开一枪,仅仅是扔出了两颗烟雾弹。   经验,这些人经验很足。   他们知道,他们一旦还击,将会被拖住,随后,就会被全歼,他们放弃抵抗,选择用最快的速度逃走,就连战友的尸体,又或者是否受伤,他们看都没看。残忍与否不知,单单是这种冷酷,无视他人的性命,陈阳就做不到。   这或许就是佣兵和军人的差别。   卢西官和林烈锋顺着这些雇佣兵遗留下来的痕迹跟出了几十米,随后报告说那些人又逃回了地下。陈阳令所有人严密监视,而他则联系何队。   “A3呼叫001,A3呼叫001。”   “001收到,请讲。”   “遭遇武装份子,以交火,击毙四人,另有三人逃脱,己方无人伤亡,报告完毕请指示。”   “不要采取任何过于激烈的行动,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严密监视周围环境。等我命令,完毕。”   “A3明白。”   切断通讯,陈阳长吸了口气,望了望谷地里的战场。枪声变的十分零碎。谷地里到处抛洒着死尸,无数地点冒着腾腾黑烟,可是和电影中有些不同,没有火。武装份子的最后疯狂已经过去了,看情形,很快就会被全歼。   手上沾了血,黏黏的,陈阳抓了抓身旁的土,脑子里忽然想起了桑贾伊的话。将地上死尸身上的武器都翻了出来,分解,随手将一些零件扔向四方。尽管这里面有很多枪械都是顶级货,可陈阳知道,一件自己熟悉的武器可以在战场上保命杀敌,而一件名声响亮,却并不熟悉的家伙,则很可能把自己的命搭上。   卢西官,林烈锋他们回来了。   陈阳望了望神色凝重的卢西官,道:“蜘蛛,有什么发现?”   “他们回到地下了。”卢西官道:“三个人中至少有两个人受伤了,来,看这个。”一边说着,卢西官举起了手中的一片已经被鲜血浸透了的草叶:“大量失血,不然不可能在他路过的时候流下的血液能将整片叶子浸透。”   陈阳点了点头,道:“其他的呢?还发现了什么?”   卢西官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他们很强,如果不是有剧本在,刚才我就挂了。”   陈阳不由得皱眉。   “没开玩笑。”卢西官定定的道:“就在刚才,他们在逃下去的那个洞口,给我们留下了一枚手雷。还好剧本提醒我,不然我现在,嘭!”   从隐蔽处向外探了探身子,陈阳回过头来道:“这里地下通道密集,易守难攻,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等谷地里的战斗彻底结束后,队里腾出了人手,或者是印军的援军到来,然后想办法下去。”   在不远处警戒的林烈锋低声道:“不可能的,等到印军的援军来到,他们也是不会下去人的,他们会用武器将这里彻底的摧毁,别忘了,这里面还有人,诡雷高手,谁也不清楚里面到底有多少炸药,假如是我,有足够多的手雷,或者是爆炸物,在这么大的一片地下工事中,我保证,没有近百人和几十个小时,是不会被人冲进去的,就算真的冲进去,也会死很多人的!”   陈阳愕然,随后低低的道:“监视周围环境,等命令。”   地下通道中,距离陈阳等人大约六十米左右的位置。红发小子正面色阴寒的看着斜靠在水泥墙体上的一名满身是血的人。   “科特,你会没事儿的,真的。”另一名身上同样被鲜血染红的G42紧张的救护着。   满身是血的雇佣军张大了嘴巴喘息着。忽然,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眼神变的有些迷离了起来:“阿里,你不用骗我了,我知道我要死了,很疼,帮帮我。”   阿里微微愣神:“没关系的,科特,你以前也并不是没受过伤,只要挺过来就好。”   科特摇头,被痛苦扭曲的脸挤出了难看的笑容,叫道:“帮帮我!送我下炼狱吧!”   阿里愣住了,随后激动的一把将胸前悬挂的十字架掏了出来,摆在了科特的面前,低声道:“科特,我现在就是神父,我愿意代替主来聆听你的忏悔,别紧张,你不会下地狱的……”   科特嚎叫道:“我信苏伊尔教!让你那该死的上帝去吃屎吧!伯爵!伯爵!”   一把拉开楞在原地的阿里,红发雇佣兵蹲在了科特的身前,低声的道:“科特说吧,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科特的脸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身子不停的颤抖:“我~痛苦!”   看着科特的脸,红发伯爵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说着,伯爵的手伸向了肩头,在那里,有一把军刀。当伯爵将军刀拿到了科特的眼前,科特笑了。随后在阿里的惊呼声中,伯爵手起刀落。   科特的脖子上,一道白线随即翻开,鲜血……   半分钟后,伯爵站起身来,低着头默默的念了些什么。随后冷冷的扫了一眼阿里,低声道:“跟我走。”   空旷的地下通道里光线很暗,可阿里却清晰的看到了伯爵表情。腿有些发软,阿里扶着墙站了起来。麻木的跟在伯爵的身后,走向了来时的方向。通道里,涌起了沉闷的脚步声……   十分钟后,他们停了下来,这里,是一个已经废弃的弹药库。发霉潮变的墙上泛着一圈圈的白色痕渍,一盏靠电池点亮的小灯正散发着昏黄的光线,几个装枪械的木箱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在最上面的箱子上,一台笔记本电脑正在工作着。   扭头看了看蹲在弹药库门外警惕的注视着四周的阿里,伯爵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回过头,伯爵熟练的在浏览器的地址栏里输入了一个地址,随后,黑色背景,跳动的火焰,巨大的G42出现了。   反复的输入了几次复杂的验证码后。   一个小巧的对话框出现了。   紧跟着,还不等伯爵做出动作,对话框的一侧出现了一个金发美女,而对话框里出现了一行文字。   “伯爵,欢迎你回来。”   看着画面里的金发美女,伯爵露出了一丝笑意。   女人的嘴在动,似乎在说着什么,而神态则有些像撒娇。   伯爵犹豫了一下,还是下了狠心没有打开语音,反而长嘘了口气,将手指放在键盘上飞快的敲打:请你原谅,我可爱的宝贝儿,为了稳定军心,我无法用语言和你交流。   画面里的女人微微愕然,随后神色紧张了起来。   “出了什么问题?”   当这行字出现,画面里的女人已经开始调过头去喊人了。   伯爵有些好笑的挑了挑眉头,随后发过一行信息:宝贝儿,你还是那么漂亮,就连你惊慌的样子都像夜色下的蔷薇般迷人,我真想带你去夏威夷,银色的沙滩,碧蓝的海水,血红的葡萄酒,粉红色泳衣……   而在屏幕的另一头,老汉克正叼着雪茄,一边擦拭着一把老式的USP手枪,听到金发美女的呼喊不由得愣神。伯爵,G42佣兵团里的悍将,无论什么任务,只要到了他的手里,就从来没有过完不成的。而这次去印度的任务,也是由老汉克亲自接的,无论是从任务的细节,还是任务的关系方,他确信这个任务在伯爵的手里,应该会很轻松的完成。   难道这任务的委托方隐瞒了事情?老汉克的眼睛霎时间瞪圆了,晃着秃了顶的大脑袋几个健步就窜到了美女身边,扫了一眼屏幕上的字,不由得咬牙道:“混蛋!艾伦,问他到底出了什么问题!”金发美女的手立刻飞舞了起来:汉克问,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屏幕上的伯爵撇了撇嘴,随后敲出了一行字:遇到意外,小队战死六人,其中包括卡诺斯。   老汉克楞住了。   良久,老汉克咬牙叫道:“告诉这个混蛋,坚持住,我马上派人去救他。”说罢,老汉克转身走到了一边,拿起电话,迅速的说着。等他安排完毕走回来,伯爵正嬉皮笑脸与美女闲聊,当见了到他身影,伯爵发回了信息:不用派人来了,没用的。   这次不等老汉克发话,金发美女自己就写道:为什么?我们的人很快就会赶到你那的。   画面中的伯爵笑了,十分惬意的吸了口烟,过了足足五秒才回复道:洞察者。   这行字一出现。金发美女楞住了,有些莫名其妙的望向了老汉克。而此时老汉克的脸色变的极其难看,就像死了亲娘。但转瞬,他的表情变的冷峻了起来:“告诉伯爵,别急,我马上就去联系洞察者,这笔生意不做了,佣金可以给洞察者……”   金发美女呆住了,老汉克,G42佣兵团分部负责人,历来以心狠手辣著称,以往的任务中也遇到过同行抢生意的事情,但每次,老汉克都是严厉的警告对方,或者是召集人马将对方灭了,可这次,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下了这样的决定,这简直难以想象。   “楞什么!马上告诉他!”老汉克怒吼道。   十秒钟后,伯爵的消息出现在了老汉克的面前:没用的,是洞察者,但洞察者管不了。   “你给我让开!”老汉克的脸色变的有些惨白。粗暴的将金发美女推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亲自动作打字:中国解放军特种部队?   伯爵:是的。   老汉克:多少人   伯爵:成编制。   老汉克呆住了,良久,打字道:你有什么要求   画面中的伯爵笑了:能不能让我和可爱的姑娘聊聊?   老汉克黯然起身,看了看杵在身边的金发美女,低声道:“艾伦,陪伯爵好好聊聊吧,这恐怕是你们最后一次聊天了……”起身离开了屋子,老汉克仿佛衰老了二十岁。拿起电话,他轻轻的道:“营救计划取消……”   二十分钟后,电脑画面中的伯爵忽然猛的转头,随后眼神紧紧的盯住了左侧,紧跟着,电脑对话框出现了一行文字:他们来了,拜拜,可爱的宝贝儿,我真想抱你上床……   画面消失了。金发美女呆了良久,惊叫的去找老汉克。却发现老汉克独自一人呆在阳台上,禁止任何人见他。   回到工作的岗位上,金发美女实在是按乃不住好奇心,从国际佣兵的数据库里调出了一份资料:洞察者,佣兵组织,成员不祥(据推测,战斗成员人数应在12~20名之间),驻地不详,盟友不详……来历:神秘东方人,被确认成员曾在中国解放军侦察连服役……战斗力惊人,接受A级任务三次,完成率百分之百,B级任务一次,完成率百分之百……   艾伦再次的发呆,为老汉克工作三年了,她到今天才第一次听到洞察者这个名字。而对于任务的级别,她更是特别的清楚,伯爵这次去执行的任务,佣金达到了八百万美金,可级别却仅仅是C级。   而唯一一次B级别的任务,虽然佣兵团获取了足够多的金钱,可那次的任务却让团里墓地里足足多了几十块墓碑。   三次A级任务。仅仅是由十几名曾经在解放军侦察连服役过的战斗成员完成的,而伯爵,此刻却遇到了成编制的。   艾伦有些明白了老汉克的想法。   除此之外,资料全部是不详,甚至连一位成员的名字的都没有,而在资料的最后,则写了这样的一段话:洞察者,在他们的面前,毫无秘密可言,他们秉承着大音无声,大象无形的做人方式,静静的坐在角落里观察着一切,当他们站出来,世界,将为之颤抖。   第五集 新星 第十六节   就在艾伦疯狂的在网络上搜寻有关洞察者的消息时。谷地里的情况已经彻底的改变了,印方第一批援军已经到达,整整一个机降连。汇合被打散的印方军队后,迅速的清剿了战场。而送他们来的直升机,则带回了他们伤亡的战士。   战况变的明朗了起来,这些新血的注入点燃了印军战斗的激情。   “维萨中校,作为这次联合行动的友军,我想我得提醒您,我从未曾怀疑过贵国军人的战斗力,他们是军人,好军人,他们的勇气与战斗力令我佩服,可现在的情况十分明显,还有一小部分武装份子占据了有利地形负隅顽抗,在这种情况下,消灭他们是一定要做的,但我们是否可以换一种方式?这样硬碰硬的冲下去,只会造成更多的伤亡……”   良久,张涛打断了试图说服维萨中校放弃强攻打算的何队,道:“何队,维萨中校说,他十分感谢您的提醒,同时更加感激我们在战斗中所做出的努力,假如没有我们,或许他们撑不到现在,但做为一名军官,他很失败,他完全低估了对手的实力,以至于令很多的战士伤亡,而这些战士,是他的兄弟,也是他们国家的财富!他是罪人,他不配做一名军官,回去后,他会接受军部任何形式的处罚,但在这之前,他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些混蛋的!”   何队的脸色变的有些阴冷,紧蹙的眉头像一朵盛开的小花:“告诉他,他根本就不配做一名指挥官,他这么做只会让他口中所谓的兄弟,所谓的财富化成灰烬,军人,勇悍不怕死是必须得,但这并不等于军人的命就可以任由他来挥霍!所有的人都一样,在战场也好,在生活中也好,谁都不比谁金贵,告诉他冷静点,别让我瞧不起他,一个连冷静都做不到的指挥官,只会让人唾弃。”   张涛舔了舔嘴唇,为难的看了看情绪激动的维萨中校,转回头道:“何队,你看这合适吗?”   何队狠狠的瞪了张涛一眼:“讲!我怎么说的,你就怎么翻译给他听。”   “是!”张涛的身子挺直了,原封不动的将何队的话讲给了维萨中校,语因起伏,顿挫有力,就连听不懂的何队,都深深的感受到了张涛话里异样的激情。   维萨中校有些发呆,良久,已经有些平静的表情又一起变的激动了起来,瞪着眼睛大吼了起来。何队听不懂,但何队从维萨中校的眼睛和语气中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情感。很强烈,很无助,很伤心,很悲愤。   张涛的表情变的有些怪异。   维萨中校的话吼完了,足足过了近半分钟,张涛才用一种异常平稳,却又充满了感情的腔调说道:“受人唾弃?可笑,现在还谈耻笑,难道你真的认为我已经无知到这种程度了吗?鲜血!只能用鲜血来偿还。假如现在何以让我的那些战士重新站起来,我可以毫不犹豫的去死!可这只是幻想!你不懂,你永远也不会懂的,你知道吗,这些死去的战士,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们的亲人,要靠他们的津贴来生活,他们的亲人生病了,会因为他们的存在而享受免费的医疗!   你知道他们最大的梦想是什么吗?你不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他们最想做的就是有一天,当他们脱下了这身军装,可以无忧无虑的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去旅行!   可现在全没了,一切都变成了肥皂泡,啪的一声,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他们死了!   你懂吗!   我不信神的!   地下根本就没有天堂!   什么都没有!   只有冰冷!腐烂!   耻笑我吧,尽情的耻笑我吧,他们都是我带出来的,可现在他们已经死了,我有什么脸去见他们的家人,我有什么资格去见他们的家人!我现在不需要冷静,我需要的是用敌人的鲜血来送他们长眠!哪怕就是为此付出更多的鲜血,我也在所不惜!   我知道,你们现在很瞧不起不起我,因为我不够出色,但是我告诉你,我不怕死,我只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可以无愧于心,假如我现在放弃了,我这一辈子都会不安的!   荣誉,忠诚,责任,让这一切在咆哮中结束吧!”   何队的脸色变的更加阴沉了,眼神中的寒光看得张涛心底发毛。   “放你娘的狗臭屁!”竭力装出斯文像的何队在这一刻爆发了,大吼道:“我真他M的瞧不起你!可这绝对不是因为你不够出色!你还是不懂!口口声声的说你们的战士是你们的财富,可你的作为呢!死去的战士,你没脸见他们的家人,我理解!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些活着的人!他,他,他。”何队愤怒的手指向了站在维萨中校身后的战士们:“就因为你的这个命令!他们之中有人会死!难道他们就没有家人吗!难道他们就不是家里的顶梁柱吗!”   霎时间,何队的怒火直冲向了维萨中校。   但随后……   维萨中校听了张涛的翻译后,脸色变的很冷。留下一段话后,转身离开了这个临时指挥所。   何队忽然冷静了下来,静静的望着呆立的张涛道:“他说了什么,告诉我。”   张涛的面色变的极其郑重:“维萨中校说您说的对,这些战士里有些人也许会死,可就算死人,也不可能避免战争,军人就是要在死亡和生存间挣扎。而您所说的话,已经严重的动摇了军心,看在是临时的友军面子上,他不和您计较,但他希望,您不要干涉到他的决策权。”   何队沉默了,随后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我是001,我是001,听我命令,战斗人员迅速向指挥所靠拢,狙击手掩护……”   命令飞快的传达出去了。   满脸是汗的南宫岚回到了何队的身边,看了一眼远处正情绪激动的指着从地道里抬出来的伤兵怒吼的维萨中校,低低的道:“队长,中队的伤亡统计已经出来了,重伤三人,轻伤六人,重伤员已经随印军的飞机离开了。”   何队点了点头,紧盯着正在鼓舞士气的维萨中校道:“我们得离开了。”   南宫岚的神色微微愕然,随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低声道:“全队撤出这一区域?”   何队摇了摇头:“不行,这是联合行动,得留下个人。”   “很危险,会死人的。”南宫岚道:“假如武装份子有炸弹,他们就可以随时从内部将整个地下工事毁掉,冲进地下的人只会殉葬。”   何队有些欣赏的看了看南宫岚,随后转过头望着这片被战斗摧残的谷地道:“没有人会愿意自杀,可一旦印军真的攻进去,没有了活路的武装份子肯定会拉垫背的。”   南宫岚不出声了,静静的望着谷地中疯狂冲击着地下的印军。脚下的地不停的晃动,一声声低沉的爆炸声不停的传来,五分钟后,中队集结完毕。只是还不等何队讲话,队伍里就引起了小小的骚动。   而这骚动的来源,正是孙二炮。壮得像小山似的背后正背着加特林机枪的弹匣,好似其他人小腿粗的胳膊旁晃悠着迷彩弹链,而在他手中,则正是加特林机枪,被称为迷你炮,火神炮的轻武器之王。   被碎石枯枝划破的衣服,涂满油彩的脸,小山一样的身子。   绝对特种兵!   目光贪婪的队友流着口水看着孙二炮,回头看了看自己在战斗后缴获的东西,不由得暗骂孙二炮又走了狗屎运。恨恨的将原本得意的战利品扔到队伍前,所有人都挺直了腰杆。   可这时,一直装冷酷的孙二炮绷不住劲了,眼神开始左右的看,尽管他没说话,可那一脸得意的臭屁表情早已经将他出卖。   就在这时,何队阴着脸走了过来。见到孙二炮的打扮不由得愕然,随后何队的眼睛眯了起来,来到孙二炮的身前,仔细的打量了两眼孙二炮手中的家伙儿。出奇的,这一次,何队没有要求孙二炮将机枪放下。   “印度人疯了。”何队道:“他们在进行自杀性的攻击。他们认为这是军人魅力的最大体现,可我们不行,我不认为无谓的牺牲有必要。所以我们必须要撤退。”望了望谷地中疯狂的像地下射击的印军,何队继续道:“他们很快就会攻进去,这一点是肯定的,但当他们攻进去之后,灾难才会开始,他们会死很多人,甚至有可能一个人都不会回来。”   众人压雀无声。   何队低头看了看腕上的手表,随后道:“那么你们现在听我命令!全体都有了!从这一刻起,所有人听从南宫岚的指挥,务必在十分钟撤离这一区域,在不威胁道自身安全的情况下,谷地里发生的任何战斗,你们都不可以参与,也不可以在接下来的时间靠近这谷地方圆一千米之内!听明白了吗!”   众人愕然。   “听明白了没有!”何队怒吼道。   依旧没人出声,只有孙二炮这个炮筒子大声的吼道:“听明白了!”   唯一的声音一下子使他成为了焦点,即使没有侧过身子去看,孙二炮也能感觉到中队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注视着他。这让他有些疑惑。   “报告!”陈阳吼道。   “讲!”   陈阳走出了队列,笔挺的站在了何队的面前,目视着正前方,大声的道:“我想知道,为什么在接下来的时间,我们要完全听从南宫岚的安排。”   何队没回答,眼神望向了队伍里的其他战士,大声的道:“还有没其他的问题!”   没人出声。何队笑了,随后走到了陈阳的身边,拍了拍陈阳的肩膀,对所有人正色道:“我得留下!”   众人愣了。可陈阳急了:“何队!这……”   对陈阳摇了摇头,打断了陈阳的话,何队继续道:“我们这次出来,代表的不是我们某一个人,是代表了国家,在联合行动中抛弃了友军独自撤退,这种事情我们中国人干不出来!我也干不出来!但是我知道,继续参与这次行动,将会有人牺牲!”踱步来到队伍前,何队仔细的看着每一名战士,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别看你们都已经二十多岁了,可在我的心里!你们永远都是孩子!你们做的已经够多了,我何春光没资格,也没权利把你们推进弹坑!这不是在保卫我们的国家,这也不是为了什么崇高的理想!我不能为了一个临时的友军,用你们的血来换取我个人的荣誉!你们,基本上都是家里的独生子女,是父母的心尖肉!我懂!因为我何春光自己也有子女。所以,我命令你们撤离,而我,则会代表中队,参与印军的这次行动!”   所有人都楞住了,不由得面面相觑。   “听口令!立正!向左转~走!”何队的口令喊的异常响亮。   没人动。   何队楞了,转瞬怒吼道:“混蛋!你们没听到我说的话吗!立正!”   嘭!整齐如一的脚板声震响了大地。   “向左转~走!”   依然没人动,所有人都定定的望着何队。   “给我滚!”何队怒吼着,额头上的青筋高高的鼓起。   可依旧没人动。   何队又一次的看了看时间,随后望了望即将冲进去地下的印军,转回头来,看着呆立在队列前的陈阳怒吼道:“陈阳!现在不是闹义气的时候!马上归队!南宫岚!带他们走!”   陈阳不动。   何队愣了足足三秒,随后暴怒的飞起一脚,狠狠的踹在陈阳的身上,将陈阳踹了一个趔趄,怒吼道:“都给我滚!”   就在这时,南宫岚走到了暴怒的何队身边,大声叫道:“报告队长!我有话说!”   “快说,说完马上滚!”   “是!”南宫岚转身面向了队员,大声的吼道:“作为中队现在的指挥员,我有权利要求战士按照我的命令去行动!现在,我命令,卢西官!”   “有!”   “林烈锋!“   “有!”   “孙二炮!”   “有!”   “陈阳!”   “有!”   “你们留下来保护何队的安全!听懂了没有!”   “明白!”四个人站成了一排,目光坚毅的望着何队。   “我反对!”何队怒吼道。   “反对无效!”南宫岚嘶吼道。   不等何队的怒火爆发,南宫岚退后一步,站在了队列边上,吼道:“敬礼!”   唰!   动作完全如一。   整齐的军礼结束。   南宫岚继续吼道:“其他人向左~转!目标是这谷地的一千米之外,我们将在那里等待何队他们胜利的消息!行动!”   队员们,依旧不动,南宫岚的脸变的有些扭曲,怒吼道:“不要在浪费何队的感情!最后一次重复!行动!”说完这句话,南宫岚一马当先的奔了出去。而站在队伍最边缘的这名战士注视着奔出去的南宫岚,有些呆了,因为他清晰的看到,当南宫岚奔出去的一刹那,他的眼里一滴泪水涌了出来。   他忽然间有些懂了,随后紧跟在南宫岚的身后离开。   只是他不敢回头。   第五集 新星 第十七节   何队望着撤出山谷的战士们,良久,直到确认他们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才转回头,看着面前站的像标枪一样挺拔的四人。长出了口气,何队道:“鬼脸菇这个决定的是错误的,他把你们四个人拖了进来。”   没人出声。   何队走到了孙二炮身前,拿下了孙二炮身上斜背的88式机枪,检查了一下,随后转身走向了谷地中那所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的工事。陈阳四个立刻就动了起来,分成四个方向严密的保护住何队。   没走上几米,何队站住了。皱眉道:“你们在干什么?”   “报告队长!我们接到的命令是保护您的安全。”   何队不由得皱眉道:“看看你们,连前进的步子都乱了。”   众人微微愕然,随后才发现,果然,他们的行动已经完全失去了往昔的流畅。   将手中的88式机枪在手中掂了掂,何队双眼暴起寒光道:“如果你们继续这么畏手畏脚的,我必须命令你们回去!这是什么地方?是战场!你们要做的首先是活下来,只有在活下来的情况下才能进行任务!注意你们自己的脚下与周围环境。随时保持最佳状态,总用眼角看我干什么!移动要迅速,攻击要狠,要猛,躲避危险,给敌人重创,这才是你们应该做的,你们是战士,不是保姆!”   “是!”   答应的很响亮,但四人的情况并没有改变多少,这让何队觉得有些压抑,又有些无奈。其实何队心里很清楚他们的战斗力,可在这种情况下,他已经成为了这四人小组的累赘。   当他们来到谷底间的工事时,第一波攻击的战士,已经冲进了地下。维萨中校手提着卡宾枪,正怒吼着给战士们鼓劲,昂扬顿挫的话语吼出来,就算是听不懂,也完全可以感受到他的激情。   很强烈。   可何队的目光很冷,在他的心里,他这样做,只是在利用战士们的热血来令他们飞蛾扑火。   而对于何队和陈阳等人的到来,维萨中校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随后皱着眉安排了几名战士护在何队的外围。看着维萨中校的指挥,何队等人静静的等待着,五分钟后,维萨中校的脸上渐渐的露出了一丝笑容,看情形地下的战斗并没有想象中复杂。   可就在这时,地下传来的沉闷的爆炸声,维萨中校变的紧张了起来。   时间不大,开始有战士陆续的背着伤兵从地下冲出来。   何队静静的看着。   冷漠的在一声声凄惨的哀号中望着维萨中校。   孙二炮的眼睛红了,像渗透了血。   “队长!”孙二炮叫道。   何队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看着他有些颤抖的嘴唇,何队道:“看下去,用你的眼睛见证死亡。”   “我有火神炮。”孙二炮道。   何队皱眉:“他们有T90。”   指了指地下,孙二炮道:“我能下去,T90不行。”   何队自嘲般的笑了笑,随后冷冷的用手指指了指脑袋:“这是战争,不是警匪片,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改变战局的。”   孙二炮不出声了,牙咬的咯咯响。在他身边不到五米的半截水泥墙后,就是印军突击地下伤员的急救处。刺耳的嘶号声,呻吟声,急救员的悲吼SHENG,死亡后的安静……   这一切,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他们的眼里。孙二炮看不下去了,别看他人很粗鲁,思想也简单,可他的心肠软,上阵杀敌还好,他不会想其他的,可让他在这么近的距离内清晰的看着伤兵痛苦的死亡,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精神上的折磨。   孙二炮不看了,眼神转向了地洞口。   何队的心放下来,不由自主的望向了陈阳。   他此刻正在紧盯着一名衣服被解开的伤兵。这名伤兵的肤色很黑,两名救护员正在用水壶里的水清洗这名伤兵的伤口。清水浇下去,瞬间冲淡了伤兵胸口前的血迹,随后用药布一抹,伤兵的胸膛就干干净净的。   四颗不规则分布的弹孔出现了。   每一个都只有指甲般大小。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鲜血又一次的涌了出来……   两分钟后,急救终止了。   陈阳的眼睛一直在紧紧的盯着。何队的表情表的有些奇怪了起来,因为陈阳的眼神很冷,用冷漠来形容没有一丝的过分。   又有伤员从地下抬出来了。   这一次,陈阳不再看了,转而观察周围的环境。   何队来到陈阳的身边,望着忙碌的印军道:“在想什么?”   陈阳看了眼何队,低声道:“死人。”   何队长嘘了口气道:“说说吧。”   “说什么?”陈阳面无表情的道。   “谈谈你对战死的这些人的看法。”   陈阳的身子没动,眼角的余光却不由自主的飘向了短墙后面,良久,陈阳道:“我在想他们死后能不能得到荣誉。”   何队愕然,随后皱眉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不喜欢他们。”陈阳道。   何队楞了,这明显是答非所问。只是不等何队发问,陈阳就道:“何队,我想知道军人的精神到底是什么。”   “奉献。”何队道:“这是作为一个军人需要拥有的最基本素质。”   “我问的精神。”   “这就是精神。”何队淡淡的道。   陈阳愕然,转过头紧紧的盯着何队,道:“您说这是一个军人需要具备的最基本素质。”   何队的表情变的极其郑重,低声道:“其实这也是一个军人最崇高的精神。”   陈阳楞了楞神,道:“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听指挥,守岗位,团结友爱,端正严谨,拥政爱民,保家国……”   “别念了。”何队打断了陈阳的话,道:“其实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奉献的基础上的。”   动了动嘴角,陈阳道:“是他们这样的奉献吗?”   何队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紧接着又点了点头。看着陈阳疑惑的目光,何队道:“军人的天职是服从,这句话我想你一定听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陈阳一直不是个好士兵。”   陈阳默然。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把你留在队里吗?”   不等陈阳回答,何队自己就给出了答案:“因为你年轻,我理解你的冲动。”   “您还没告诉我,是不是他们这样的奉献。”陈阳道。   何队点头道:“保家卫国,抛头颅,洒热血,即使明知道会牺牲也毫不退缩,这是奉献,很崇高的奉献。”   陈阳不出声,良久才道:“可他们明明不需要冲下去,一样可以想办法把下面的人逼出来。”   何队苦涩的笑了:“这是因为他们的指挥官不够冷静,你不觉得你和这个维萨中校很像吗?热血上头,什么事情都可以丢在脑后,就像你和广州军区特种大队联合行动的时候,你绑了队友,然后带着队里的人冲了上去。好在你们命大,不然就像今天这样,你们都死在那里。”   陈阳的表情控制不住的有些难看。   何队轻轻的拍了拍陈阳的肩膀,用下颚指了指在相隔不远的地方暴跳如雷的维萨中校道:“其实他也是不错的军人,但是他不配当军官,因为他不够冷静。”皱了皱眉,何队继续道:“两国间的联合行动,能够派出来的绝对是够出色的,但维萨中校的虚荣心太强了。你想想,一场普通的联合行动,为了剿灭十几个资料上不堪一击的武装份子,维萨中校出动了什么?两辆T90S主战坦克,一架北极星,加上咱们一百多人,典型的杀鸡用牛刀。””   “这和奉献有什么关系?”   何队不置可否的扬了扬眉,道:“早在咱们来这里前,这场联合行动就已经定好了。很明显,印军方面对这里的情况应该很了解,并判断这里的武装份子翻不出什么大浪,所以他们才会一直不采取行动,等到咱们来,还有心情和咱们搞训练。当这训练搞完,他们似乎是有点失望,在单兵素质上,你们的表现很好,刨去实战经验不谈,单单是你们的那些表演,就足以令他们颜面大失。在这种情况下,维萨中校需要胜利,一个完美的胜利,于是他在这场演习的一开始就强势出击。   联合行动,其实说穿了,和他们自己单独行动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在战斗的时候有我们当观众。他们要用实战来像我们证明,他们很出色,他们比我们强。可他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意外,原本不堪一击的武装份子忽然拥有了强大的火力,一辆T90主战坦克,差不多需要两百万美金吧,这个责任,维萨中校负不起。更何况还战死了那么多的战士。”   转头看了看陈阳,何队道:“于是,维萨中校失去了理智,他只想证明他们的战士是优秀的,是无坚不摧的。”   “这和奉献没关系。”陈阳冷冷的道。   “的确没关系。”何队的脸色变的同样冰冷,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这些战士,活着的,死去的,负伤的,正在拼杀的,他们都是好样的,他们都是真正的军人,他们知道那地洞下面很危险,可他们毫不犹豫的冲进去,即使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他们也不会退缩。”   陈阳的面色很冷,没搭腔。   何队自嘲的笑了笑,道:“这些战士都懂奉献,可做一名指挥官,光有奉献精神是不够的,他还需要理智。还记得水蛭吗?他很有理智,所以他能做军官,他懂该在什么时候奉献,所以他是兵王。”   陈阳愣住了。   第五集 新星 第十八节 万字章节,给各位   地下的战斗仍在继续。维萨中校的脸色变的越来越难看了,伤亡的数字还在继续飙升。按照这样的情况继续发展下去,相信用不了多久,伤亡人数将会超过还能战斗的人数。呆呆的放下通讯器,维萨中校的目光飘向了在他身后十几米位置的何队。其实他知道,这个看起来又黑又瘦小的中国军人,一定有着超出常人的能力。   转而,他又想起了何队的提醒。其实他心里也清楚,何队对他所说的话,每一句,都是为了战局考虑的,但是他骨子里那股傲气却怎样也无法容忍一个来自可能的潜在对手的善意。   这对他来说是侮辱。   可现实的情况被何队说准了,战斗变的异常的艰难。长嘘了口气,维萨中校的眼里忽然闪过了一道精光,随即,他叫上了他的翻译官走向了何队。来到何队身前,维萨中校说了起来。   印方的翻译官道:“尊敬的何队长,维萨中校说,现在的战斗已经快要结束了,但这毕竟是一场联合行动,作为友军,我们不会剥夺贵国战士展示英勇的机会,同时,对于贵国军人的战斗力,我们也深深的期待着。”   何队的面色变的郑重了起来。   “帮我告诉维萨中校,对于印军的战斗力,我已经了解了,尤其是在维萨中校的带领下,你们的军人完全打出了你们的威风,也打出了你们的气势,用英勇顽强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在这方面,我想我得承认,我们和贵军还存在这一些差距。我们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仔细的向贵国军人学习。至于展示战斗力,就免了吧,中国人有句老话,叫做献丑不如藏拙。代我谢谢维萨中校的好意。”   陈阳静静的听着何队婉转的拒绝,心里却升起了一丝丝感动。   而听了翻译官的转达后,维萨中校的脸色变的极其难看。   但转瞬,维萨中校又讲了起来。   “何队长,我知道中国人喜欢谦虚,这里是真实的战场,稍有不慎,就会有人牺牲。假使您觉得这样很危险,拒绝参与行动,我也会可以理解,毕竟这关系到战士的生死。”   何队面无表情,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想法:“十分感谢维萨中校的理解。”   维萨中校点头,随即眼冒精光的道:“但是何队长不要忘记,我们是军人,军人的使命是什么?维护和平,保护国家,确保人民不会身陷战火!”转而眼中露出一抹讥笑,维萨中校继续道:“可眼前这种小场面似乎已经吓到了何队长,我想问一下,贵国的军人到底是否有勇气面对战争?”   维萨中校的话从翻译官的嘴里翻译出来。   何队的脸依旧面无表情。而孙二炮则变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双眼瞪圆了恶狠狠盯着维萨中校。   “帮我告诉维萨。”何队省略了中校两个字,道:“军人的勇气并不需要刻意的证明,从穿上这身军装起,我们每一个人都有勇气去面对任何情况。”扬了扬眉,何队的脸贴近了维萨中校:“但不要用‘勇气’这样的字眼来作为战斗的理由,假如你不能拿出合理的理由来,我是不会为了你那所谓的狗屁‘勇气’而令我的战士身陷险境的。”   何队的语气很轻柔,就像两个普通人在谈家常。可站在何队对面的维萨中校,心底一丝凉意直冲头顶。还没等翻译官转达何队的话,维萨中校已经连连退出几步,手甚至握到了枪上。   死亡的气息。   维萨中校的瞳孔惊恐的收缩着。   很危险的一个人。   他很难理解他为什么在这名矮小的中国军官身上感受到了这种令他厌恶的恐惧感。但是他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就仿佛一转身,这名瘦小的军官就会冲上来,杀掉自己。   翻译官有些发呆的看着惊恐的维萨中校,不知道该不该将何队的话翻译。   寂静。   就连相隔不远处的战士嘶号声都似乎远了……   良久,何队阴着脸转向了一旁的翻译官,道:“翻译官,我想你还没有将我的话告诉维萨。”   翻译官立刻说了起来。   而维萨中校的表情则变的有些阴晴不定。   而这时,地下的战斗变的更加激烈了起来,整个大地都似乎在不停的摇晃。一名印军军官神色惶急的跑到了维萨中校的身边,伏在了他的耳朵边小声的嘀咕着。维萨中校的脸色变的很难看,就像一只在火炉旁烤着的茄子。   良久,赶来报告的军官走开了,维萨中校又一次来到了何队的面前,紧紧的盯了何队足足有十几秒钟后,低声的说了起来。   “何队长,对不起,我想我刚才说的话似乎是有些过份了,其实我并不是想和您在勇气这上面争论。这场战斗已经打了很久了,我方的第二批增援将会在半个小时后赶到,如果您真的不愿意让您的战士冒险,我不会强迫您。可我现在只是想和您平心静气的谈这件事情,现在地下工事的情况是这样的,大部分的地方都已经被我们的战士控制了,可在这个工事原本的弹药库位置我们遭到了强烈的抵抗。”   何队淡淡的听着,丝毫没有为这些低声软语动摇。   维萨中校小心翼翼的看着何队的表情,几次面色都露出愤怒的表情,可不知是什么原因,他忍下来了。   “现在,我们下去的突击队,有一队已经彻底的失去了作战能力,而另外两路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如果您不肯伸手相助的话,我只能命令下面战士暂时撤出来,可您也知道,战场的情况每时每刻都在变化,假如现在不能一鼓作气的将地下工事拿下,等到援军到来后,我们会付出更大的代价才能够胜利……”   维萨中校的翻译官不停的转达着维萨中校的话。   可何队的面色依旧是不为所动。   陈阳和孙二炮几人在一旁听得很清楚。维萨中校这哪里是同何队商议,这完全是在向何队恳求。   对话还在继续,维萨中校的情绪变的有些激动了起来。   “……何队长,我请求您和您的战士们参战,再拖下去,我们的战士就没了……”   何队冷冷的道:“作为联合行动的友军,我不应该拒绝这次行动,但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事先的计划,我现在要向国内请示该怎样处理这个问题,请你等消息。”   听到翻译的转达,维萨中校的脸色彻底的失望了,因为事实很清楚,作为这次联合行动的主办方,但是情报不准确这一条就已经令他很难交代了。而何队要等国内的指示,这一拖,也许要两三天才能够得到确定的答复。   维萨中校终于放弃了他的请求,神色颓废的走回了指挥所。   看着维萨中校的身影,低声道:“队长。”   何队不出声。   “我觉得我们应该帮忙。”   何队道:“我是队长。”   孙二炮的话立刻就停了,转而瞪着眼睛看陈阳,眼睛不停的眨。   陈阳假装没看到。   眼神放在了离开的维萨中校身上,十几米的距离,陈阳可以清楚的看到维萨中校的嘴角在颤抖。心里忽然有些不平静,何队,是否也变的有些不理智。陈阳转过头,看了看何队,此刻的何队依旧面色阴沉的看着维萨中校。   可陈阳知道,在战场上拒绝友军参战请求的事情不是想象中那样简单的。   这件事情会带来很严重的后果。   印方的失利报告上会说,这次的失败是由于中方指挥员的懦弱导致的。   走到何队的身边,陈阳道:“队长,您冲动了。”   何队的脸色很平静:“我很理智。”   “责任太大了。”陈阳道。   何队的脸转向了陈阳,轻声道:“我担的起。”   “您担不起。”陈阳紧盯着何队。   何队冷冷的看着陈阳:“重复一次,我现在还是队长,我有权利代表中队做出任何军事上的决定。”   陈阳的话嘎的一下噎在了嗓子眼里。下不去,也上不来。其实陈阳懂,何队这完全是在硬撑,假如印方队伍真的因为中队不肯伸手而造成了重大伤亡,就算是何队已经向国内请示,也无法担待得起这么大的责任。他这是在赌,用他一生的成绩来换战士们的平安。   心里有些难受,陈阳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同何队说了。   可就在这时,不远处的维萨中校还是没能下撤退的命令,他反而推开了围着他的军方,提着卡宾枪吼叫了起来,随后带领着仅有的一名军官冲进了地下。所有人都楞住了,印方的翻译官冲了过来,急促的哀求道:“何队长,中校冲进去了!”   何队的目光变的前所未有的犀利,咬牙道:“为什么不拦住他!”   “他是我的长官!”翻译官脸色苍白的道。   “混蛋!”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印军翻译官。何队低声叫道:“集合!”   陈阳四人瞬间冲到了何队的面前。   “维萨那个混蛋已经冲进去了,现在我没有时间再和你们多说,他是这次联合行动印方的指挥官,即使他有再多的错误,作为这次联合行动的友军,我们也不能让他出事情。现在听我命令,从现在起,由陈阳,孙二炮,林烈锋,卢西官,你们组成突击小队,无论如何一定要安全的将维萨中校带回来,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   “行动!”   何队的话音一落,陈阳道:“卢西官留下!保护何队,其余人跟我走!”   ^^^^^^^^^^^^^^^^^^^^   通道里,大地在不停的颤抖,不时有碎石土沫从头顶落下来。四处都黑漆漆的,空气中充满了硝酸铵和高氯酸钾爆燃后的味道。可这并不能完全的掩盖血腥气。用力的皱了皱鼻子,陈阳努力的试图让这刺鼻的味道和空气中飞舞的粉尘离自己远一点。   可这根本就做不到。   孙二炮身下的维萨中校,挣扎的像一名即将遭到**的少女,用印度话不停的怒吼着。   闪现的火光中,将陈阳的脸色映照的更加难看。   就算是听不懂印度话。   但陈阳也能猜到维萨中校现在一定在诅咒自己的亲人。   而相比愤怒的维萨中校,林烈锋那边则安静的多。   那名和维萨中校一起下来的军官正躺在那里。   小心翼翼的凑过去,陈阳道:“送他出去。”   林烈锋低声道:“不用了。”   陈阳长出了口气,道:“没希望了?”   林烈锋道:“至少两块弹片穿透了他的肺部。”   陈阳不出声了。   拍了拍林烈锋的肩膀,陈阳扭头走向了还在咆哮的维萨中校。   “放开他。”   孙二炮愕然的看了看陈阳。   “看什么!”陈阳的火没由来的腾了起来,怒吼道:“放开他!”   “野驴,我们得保护他回去。”   陈阳的眼睛竖起来了。   “我再说一次,放开他!”   孙二炮犹豫了两秒,随后站起身来,放开了怒吼的维萨中校。   得到自由的维萨中校,一翻身就窜了起来,悲吼着向前冲,在前方不到十几米的位置,就是一处地道的拐角,在拐角的另一边,正不时闪耀着火光。咚!维萨中校的身子像忽然撞到了火车,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还不等他爬起来。   愤怒的陈阳已经窜到了维萨中校的身前。一把揪起维萨中校的衣领,疯狂的拖着他的身子来到了林烈锋的身边。将维萨中校像破沙袋一样甩在地上后,陈阳愤怒的用蹩脚的英语吼道:“混蛋!在你冲进去送死前,先看看你的部下!”   维萨中校似乎没听懂陈阳的话,反而愤怒的想站起来。   陈阳一把按住了维萨中校的头,将他的脸死死的按在了已经死亡的军官面前。   闪动的火光从拐角的另一侧传了过来。忽明忽暗的光线照在了死亡的军官脸上。维萨中校不动了,他的眼睛紧紧的盯在了这张年轻的脸上。足足十几秒,维萨中校就这样呆呆的看着。   孙二炮走到了陈阳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野驴,别这样……”   可就在这时。   维萨中校的身子剧烈的抖动了起来。眼泪喷涌而出。   强烈而又毫无规则可言的剧烈抽泣声……   在抽泣中,维萨中校用一种异样的腔调说了起来。   所有人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可那语音的语气却带给了所有人一种浓浓的悲伤感。语言在继续,半分钟后,维萨中校的语气忽然一转,变的激昂了起来。陈阳放开了手,站在了维萨中校的身后。   静静的看着维萨中校那种类似宗教仪式般的诉说。   语气,依旧激昂,可那抽泣却总会打断他的话。   一分钟后,维萨中校的话讲完了。   亲了亲这名死去军官的脸,维萨中校站了起来。擦了擦眼泪,转过脸,看着陈阳,维萨中校用极其标准的英语说道:“我十分感激你们为我冒险,我知道你们来的目的,可是,我的战士们还在为我的错误拼命,所以我是不会和你们回去的。   陈阳没理会维萨中校的话,道:“孙二炮,他的枪呢?”   孙二炮愕然,有些紧张的道:“野驴,你要干啥?”   “把枪给他。”陈阳说罢。转过脸看了看地上死亡的军官,又看了看一副准备就义表情的维萨中校,用蹩脚的英语道:“我们会尊重你的选择。”看着维萨中校从孙二炮的手里接过枪,陈阳继续道:“但是在你去送死前,我想提醒你一下。这次的行动仍然在继续,你们的战士还在拼命,他们会像扑火的蝴蝶一般继续向前冲。即使是冲向对方的枪口,他们也有足够的勇气,没接到撤退的命令前他们是不会撤离一步的。”   长出了口气,陈阳继续道:“但他们会死,因为他们的指挥官抛弃了他们。”   维萨中校楞了楞,随后情绪激动的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陈阳挑眉道:“你,放弃了他们!他们,会死。”   “没有!”维萨中校有些失控的吼道:“我没有放弃他们!”   陈阳冷笑着从身上掏出两颗手雷。静静的放在地上,随后对维萨中校道:“作为一名指挥官,在战斗的时候选择自杀性的攻击,这本身就是抛弃,你抛弃了那些还在等待你命令的人。武器已经留给你了,你现在可以冲过去了,记得,先将这两枚手雷投出去,然后在射光枪里的子弹后,用你的身体去堵住敌人的枪口,这样做,会让你觉得自己是英雄。”   说罢,陈阳的手一挥,转身道:“马上撤退,何队还需要我们保护!”   看着离开的陈阳等人,维萨中校楞住了。良久,维萨中校的看了看地上的手雷,又看了看手中的枪。低声的说了句什么,维萨中校忽然转身,向来时的路走去,刚拐过地道的拐角。维萨中校楞住了,三名中方战士正静静的望着他。   其中一名战士用英语道:“欢迎你找回了责任……”   ……………………   活动一下眼睛吧,这节很长。   ……………………   三个人开始保护维萨中校撤离,走在最前面的是林烈锋,断后的是孙二炮,而陈阳则贴身保护维萨中校。   陈阳的心里很急,虽然有卢西官在何队的身边保护,但地面上除了那些伤兵和医疗兵外,能够战斗的战士屈指可数,在这样的情况下,假如这些武装份子仍然有办法从这地下出去,那何队就危险了……   一边想着,陈阳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可还没等走出多远,轰!一声巨响,地下通道剧烈的晃了起来。地面上拳头大的碎石疯狂的跳动着,所有人都像喝醉了酒,怎样努力也无法找到平衡。而通道顶部落下的碎石更是像冰雹一样。   当大地的颤抖停止,陈阳呆住了,前方大约四十几米外的通道已经崩塌了,巨大的水泥板死死的堵住了出路。   急促的冲到了队伍前面,陈阳大吼道:“剧本!剧本!”   “咳!咳!”满身是土的林烈锋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惶急的陈阳道:“我没事儿。”   仔细的检查了林烈锋的身体,陈阳的心里松了口气。   转回身,一脸呆滞的维萨中校正看着被堵住的通道发呆。   孙二炮发呆的道:“走不了了,通道已经彻底堵死,就算给我们几个钟头的时间,我们也未必能出的去。”陈阳微微点头,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想挖开这已经塌陷的通道简直就是做梦。可这时维萨中校却像疯子一样吼叫着扑了过去。   陈阳不由得皱眉。   林烈锋拍了拍身上的土,撇嘴道:“这会儿知道急了,早干什么去了。”   “悍马,你去告诉他冷静点。”说罢,陈阳扭过脸来看林烈锋,道:“剧本,能不能把这里炸开?”   看着陈阳手指的地方,林烈锋摇了摇头,道:“只有手雷。”   就在这时,维萨中校冲了回来,瞪着眼睛看着陈阳,用英语吼道:“GO!GO!VX……”   孙二炮楞了,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维萨中校。   而此时的陈阳和林烈锋已经面色大变。   林烈锋用英语嘶吼道:“你确定是维埃克斯?”   “是的!是的!”维萨中校冲到了几人身边,拉住了孙二炮的一条手臂就跑,一边跑一边焦急的怒吼道:“快走!”   陈阳的脑力立刻嗡的一声,在中队里所学到的知识瞬间涌上了心头。维埃克斯,英文VX的译音。这是一种比沙林毒性更大的神经性毒剂,它无色无味,是一种类似油状的液体,打开密封后,就会迅速的挥发到空气中,而这些沾染了VX神经毒剂的空气与人体皮肤接触,或者是吸入,就会导致中毒。   头痛恶心是感染这种毒气的主要症状。这种VX毒气可造成中枢神经系统紊乱、呼吸停止,最终导致死亡。学名是S-(2-二异丙基氨乙基)-甲基硫代膦酸乙酯,主要装填在炮弹、炸弹等弹体内,以爆炸分散法使用,也可用飞机布洒,VX毒剂以其液滴使地面和物体表面染毒;以其蒸气和气溶胶使空气染毒。是典型的持久性毒剂,杀伤作用持续时间为几小时至几昼夜。VX毒剂的毒害时间比其它神经性毒剂要长,毒性要强,致命剂量为10毫克,一小滴VX液滴落到皮肤上,如不及时消毒和救治,就可引起人员死亡。但这东西在储存的时候会分泌出硫醇,所以会带有臭味。   想来,维萨中校一定是凭借味道来判断。   …   维萨中校已经拖着孙二炮冲到了前面,看着犹豫的孙二炮,陈阳犹豫的大吼道:“悍马,别停!剧本!跑!”   几个人迅速的原路返回,再一次冲向了通道深处。刚刚拐过两道岔路,跑在前面的维萨中校忽然站住了,随后摇摇晃晃。陈阳和林烈锋刚刚冲到他的身前,维萨中校的嘴一张,哇哇的吐了起来。   随后,他的身子软的像面条一样,靠着通道的墙壁摊了下来……   陈阳的心立刻就揪紧了,怒吼道:“悍马!楞什么,背上他,我和剧本开道,马上离开这里!”   ……………   ………………   凌乱的枪声一点点近了,黑暗的通道中陈阳与林烈锋全神贯注的注意着通道里的情况。任务变很复杂,假如没有那个爆炸将通道堵住,也许他们现在已经回到了地面。可VX神经毒剂的出现将这一切都变成了幻想。现在想带着维萨中校离开,就必须迅速的冲进去,然后找到一条可以离开地下的通道将维萨中校送回去救治。   稍有耽搁,不但是维萨中校会死,也需陈阳、孙二炮、林烈锋,他们一个都活不了。   被堵住的通道。空气流动的不快。可和时间赛跑的陈阳,眉头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就算是在逃命,他也要考虑其他的事情,这条通道的尽头隐藏了多少敌人?这通道里有多少陷阱?   陈阳不清楚。   但是他知道一点,那就是无论如何,他都要平安的将孙二炮与林烈锋带回去。   来到一个地下通道的拐角处,陈阳的速度慢了下来。额头的汗不由自主的向下流着。不能停,只要一挺下来,很快的,VX神经毒气就会追上来。可在这转角的地方,他更不能快。因为在这狭小的通道里,就算是流弹、跳弹,都是致命的。   小心翼翼的转身,陈阳的身子刚刚从拐角缩回来。   咔哒,身边传来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响动。   “别动!”林烈锋低吼道:“千万别动!”   陈阳苦笑。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训练,他早已经熟悉了这种声音。回复式引信,就算林烈锋不说,陈阳也知道,只要自己的脚轻轻一动,已经移开的引信自动回复原位,随后,将是一声巨响。   再然后……   满头大汗的林烈锋爬到了陈阳的身边,小心翼翼的开始了紧张的忙碌。   手心很热,汗水不由自主的再往外淌。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排弹了。   在他们的身后,空气中充满了VX神经毒剂,只要这毒气追上来,他们就会死在这里。   时间,已经成为了一切的最大障碍……   一分半钟后,继续前进。   枪声渐渐的消失了,通道里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衣服抚过通道的簌簌声。来到一处通道转角,陈阳和林烈锋停住了。情况变的有些诡异,转交外的通道中央居然有一盏昏黄的小灯。照亮了大约十几米左右的位置,而在灯的另一头,则是彻底的黑暗。   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陈阳悄悄的举起了枪,试了几次,转回身,隐藏在黑暗中低声道:“剧本,能不能把灯灭掉。”   “很难。”林烈锋道:“那盏灯安装的很巧,不到近前是根本无法灭掉。”   将后背紧紧的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陈阳的心跳加快了起来。何队曾经教过,在黑夜市区里如何伏击敌人,最简单的做法就是将路灯全部熄灭,仅留下一盏,这样的话,战士们就可以隐藏在黑暗中。而亮着的灯,则可以轻易的让他们确认哪一个才是目标。尤其是当目标走在灯光下的时候,他根本就无法发现黑暗处到底隐藏了什么。   呼吸变的缓慢了起来。   “另一头有人。”陈阳道。   林烈锋道:“很有经验的敌人。”   “悍马!先把维萨中校放下,你们俩准备好,通道另一头的敌人,你们有几秒钟的时间干掉他。”陈阳道。   陈阳的话一出口,林烈锋的心差一点从嗓子眼跳出来。他很清楚陈阳说的这句话的含义,陈阳是准备自己走出去当靶子,而那几秒钟,指的则是敌人向他开枪时枪**起的火光。   “别冲动!我们还有时间!”林烈锋低声吼道。   “等那些印度人冲下来把所有敌人杀光吗?”陈阳的嘴角翘了起来,随后低声道:“你们听,枪声已经消失了,假如不是维萨中校发现的即使,也许我们现在就已经死了。”   “野驴,你的枪法比我准,你准备,我体格好,我当目标。”孙二炮闷声凑到了二人身边。   陈阳笑了,低声道:“悍马,还记得咱们刚到一起的时候吗?那场演习,也是这样的一条路,也是咱们三个。”   微微愕然,孙二炮狠狠的点头。   长出了口气,陈阳笑道:“历史重演,这一次又是这样,但这次不同,他们的枪里装的可不是橡皮子弹。而咱们更不清楚对面到底有几名敌人,我的身子灵活,绝对可以将把他们都引出来。”   “别激动!”林烈锋的话有些颤抖:“一定有办法的!就算你是孙悟空,在这么小的地方你也无法施展的!等一等,就两分钟,我们想别的办法!……”   陈阳笑了,道:“情况摆在这儿,很清楚,要么冲出去,要么在这里等死。冲出去,最多死一个,冲不出去,死四个。”   “那我去!”孙二炮的身子马上就要冲出去。   陈阳的手瞬间按在孙二炮的肩膀上。   也许是由于生死之间的潜能吧,陈阳的力气变的很大,孙二炮连挣了几挣都没有挣脱。   “悍马,别冲动,听我说。”陈阳的语气变的特别的温和,和以往截然不同,淡淡的,带着一丝笑意,陈阳道:“悍马,还记得在海上的时候吗?咱俩说过,假如咱俩之间有一个人挂了,那么活下来的那个人要养另一个人的父母。”   孙二炮狠狠的点头,随后道:“野驴,我是农民,读书少,知道的也少,你知道的多,也比我聪明,以后就算不当兵了,你也一定比我有出息……”   “闭嘴!”陈阳淡淡的道。话中不容质疑的口气打断了孙二炮的话。   “冲出去未必就会死。只不过危险一点而已。”   “我不怕危险!”孙二炮道。   “闭嘴,没时间了。”陈阳道:“记住我的话,我没时间和你在这件事情上争论。我现在要告诉你的就是,当我冲出去之后,你和剧本只有很短的时间。穿过这片光亮的通道另一头,隐藏着我们的敌人,还记得何队给我们安排的训练吗?移动靶,何队说那是他在集训班时就有的科目。而我记得你和剧本的成绩都很好,不要想太多,不要有压力,把他们当成是移动的靶子,而这通道的宽度已经限制了他们的移动,他们没机会躲开的。而我会尽力的把那盏灯灭掉,在黑暗中,我们是王者。”   说罢,陈阳噌的一下站起了身,活动着身子。   孙二炮的眼睛红了,咬着牙道:“我家住在山崴子,一个非常不错的地方,假如你有时间,记得去住几天。”话音未落,孙二炮的身子猛的就冲向了通道拐角。可就在这时,一支手抓住了孙二炮的衣领。   是林烈锋。   冷冷的,林烈锋道:“我去。”   孙二炮楞了,随后咬牙道:“剧本,你给我滚开!”   狠狠的一把推开孙二炮,林烈锋怒道:“冷静!你们在干什么!演戏吗!军人是不能怕死!可也不能找死!你们在干什么!你们到底要做什么!我怕死吗!陈阳!就像你说维萨中校那样,你是不是准备冲出去,把枪里所有的子弹射净,然后扑在敌人的枪口上!这样能满足你英雄的虚荣心?再等一等,等一等!我一定能想出办法!能想出办法的!”   陈阳带着淡淡的微笑。活动着手脚道:“我唯一能够保证的就是你有几秒钟的反应时间。”   孙二炮像小山一样的身子压了过来。瞪着牛眼一把抓住了林烈锋的衣领,将林烈锋的身子提了起来:“准备开枪。这才是你应该做的。”   带着淡淡微笑,陈阳走到了争执的二人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陈阳道:“悍马,剧本,别闹了,我们大家都一样,穿同样的衣服,吃同样的饭,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必要去争论那些吗?比身手敏捷,你们是对手吗?我出去,生存的几率会大一些,而你们出去,生存的机会要小的多。”   有些自嘲般的笑了笑,陈阳继续道:“假如我真的挂了,你们以后结婚都要两个孩子吧,有一个姓陈就好,另外,”陈阳的语气忽然转冷,道:“这是命令,就想你们说的那样,我们是军人,军人的天职就是无条件的服从!这次小组行动,我是组长!”   可就在这时,孙二炮的手忽然动了,一把推开了看着陈阳的林烈锋,身子猛的窜了出去,在即将穿过拐角的时候叫道:“准备好!”   太突然了,就连陈阳都没来得及抓住孙二炮。   来不及犹豫,紧跟在孙二炮的身后,林烈锋和陈阳也跟了出去。但当他们拐过去的时候,孙二炮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昏暗的灯光下。   而此刻,在通道的另一头,一双眼睛里爆起了精光,枪口十分自然的指向了灯光下的目标。   带着冷笑,喃喃自语的道:“洞察者,去死!”   枪声,咆哮了起来……   第五集 新星 第十九节   咚!咚!咚!咚……   安静的地下通道里,孙二炮的脚步声就像擂响了战鼓,每一声,都在震撼着陈阳和林烈锋的心。   悍不畏死!   这四个字说起来轻松,可真正做的时候需要多大的勇气?   无法统计。   也无法估量。   紧跟在孙二炮身后的陈阳和林烈锋眼睛已经鼓了起来。他们紧盯着一切可能闪动出火花的地方,因为,这机会,是孙二炮用性命搏来的。   可刚刚拐过转角。   枪声就咆哮了起来!   陈阳的眼角不由自主的抽动了起来,就在枪声响起的同时,身处昏暗灯光下的孙二炮身子猛的一顿。   噗!噗!   迷彩作战服就像被引爆的大地般,在陈阳的目光里爆起飞舞的碎片。   那碎布,就像花丛中飞舞的蝴蝶。   而那点点猩红,则是那娇艳的花朵。   啊!   陈阳嘶吼着。   奔跑中的身子迅速的调整,硬生生的将前进的动作拉了回来。瞬间,他的身子就仿佛千年不变的巨石般稳稳的停了下来,手中的95式突击步枪在微弱的光线下划过了一道残影。   砰砰!   两颗怒吼的子弹夹带着陈阳满腔的怒火冲向了通道的另一头。   穿过那昏暗的光线,扑进黑暗之中,用刹那间的燃烧照亮了周围的空间……   ^^^^^   噗!   一蓬鲜红的液体喷溅的不规则形状出现在了红发伯爵的显示器上。伯爵静静的看着,就仿佛一位考古学家发现了几个世纪前珍贵的文物一样紧紧的盯着显示器的画面。   画面里,开了枪的那名战士随后冲到栽倒的那名战士身前嘶吼着。   而就在这时,另一名战士异常冷静举手抬枪。   嘭!   通道里重归黑暗。   抬起头,伯爵望了望头顶的水泥墙壁。那上面布满了形象各异的图案,有的像猫,有的像山水,有的则像人。伯爵有些发呆,像人?的确是有些像,那白色痕渍的周围布满了墨绿色的斑点。   很像阿里脸上的雀斑。   活动了一下脖子。   伯爵低下头,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气。拿起桌子上的一个墨绿色匣子,打开外壳,里面是一个巨大的电子屏幕,想了想,伯爵的手指飞快的在屏幕上按了下去,当命令输入结束,屏幕上弹出了一个时间选项。   有些苦笑的摇头,伯爵伸手设置了一个一分钟。只是在按下确认键前,他忽然似乎想到了什么,迅速的将时间改成了两个半小时后,他按下了确认键。一转身,走到了墙壁边,这里,有一个保险箱大小的小门。   打开后,是一条有些像通风管的通道。   用力的将匣子推进去,伯爵走回了座位。   从弹药箱子组成的简易桌子上拿起了一包烟,一支,两支,三支……   手很稳,没有一丝的颤抖。   一连抽出八支后,伯爵的手停住了。将每一支烟放进嘴里点燃,深深的吸上一口,随后将香烟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眼神变的很温柔,动作,变的小心翼翼,这一刻,假如有人能见到,一定会惊讶。   在伯爵专注的神情下,仿佛这些香烟就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卡诺斯,这是你的,我记得我不止一次的说过,不要吸雪茄,那东西会让你的嘴臭的令人作呕……”   “科特,这是你的,你应该感谢我,是我亲手送你去的地狱,不过这事情得保密,我的儿子似乎是看上了你家的萝莉,所以这件事情……”   伯爵一边点着烟,一边喃喃的诉说着。   点到第七支的时候,伯爵掐着烟,眼睛紧紧的盯着一片黑暗的显示器。良久,喃喃的道:“阿里,我告诉过你,他们是洞察者,你所作的任何事情,都在他们的视线里,当他们出现时,一切都会完结。哈,可你不信,这支是给你的,虽然你从来不吸烟……”   第八支香烟点燃,深深的吸上一口,红发伯爵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自嘲般的笑意,看着自己在显示器中映射出来的身影,喃喃的道:“这是场错误,尊敬的霍克伯爵,您应该穿着镶有白色毛皮边的深红色丝绒外套,软帽上缝镶着三条貂皮,再装上一道华丽的镀金银圈,衬上八个纯洁的银球,当国王走过来拍着你的肩膀说,哦~这不是霍克伯爵吗?来吧,我最忠实的朋友,你怎么可以和这些平民混在一起的时候,你会说,尊敬的陛下,这个世界除了您是真正的贵族外,我们所拥有的一起都来自您的慷慨……”   “混蛋!”就在伯爵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时,黑暗的通道里响起了陈阳的怒吼声:“好运气会一直陪着你吗!”   孙二炮呲牙咧嘴的憨笑着,不说话。   狠狠的勒紧缠在孙二炮身上的绷带,陈阳怒道:“悍马,我最后一次提醒你,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我们开不起,也输不起!”   讷讷的摸了摸伤口,孙二炮低声道:“我这不是没死吗……”   “闭嘴!”陈阳低声吼道:“这次你幸运,子弹仅仅是从你的肋骨旁带走几块皮肉,可下次呢!你能保证你次次都这么有运气吗!”   “我,我,我……”   “我什么,马上离开这里。”陈阳转过头对向前方的黑暗处叫道:“剧本。”   “安全。”   得到了确定的答复后,陈阳走过拐角,从地上托起神智有些不清醒的维萨中校,转身离开。   …………   地下通道路明显是在向地下延伸。   周围很黑,可通道再没有分歧,只能一路向下。可危险,到底有多少?前方是否有一条可以顺利逃出去的路?   孙二炮的脚步声越来越沉重了。   陈阳知道,他的伤口一定在向外渗着血。   而林烈锋的脚步声,也同样的大了起来,因为维萨中校此刻正在林烈锋的背上。超过八十公斤的体重,加上他的神智已经不太清醒,时不时的突然吼叫,浑身抽搐。使林烈锋的体力迅速消耗着。   陈阳很清楚,如果不能迅速的逃出这里,只怕维萨中校很快就会挂掉。   空气很闷,到处都充满了霉变的味道。   额头的汗滴滴答答的向下淌。   可即使心里再急,每前进一步,陈阳都要小心翼翼的看清每一个角落。这已经不单单是他一个人的行动,他要负责的是四个人的生死。他要对身后的孙二炮,林烈锋,维萨中校负责。   尖兵。   身负的责任很重,只要他一个不小心,全队的人也许就都会死。   就这样,在死神的追赶下,陈阳一步步的前进着,拐过一个呈三十几度的下坡转角,陈阳的脚步停下了。   灯光,从一扇开着的铁门后传了过来。   陈阳的心不争气的跳了起来。眼神紧紧的盯住了这扇布满了铁锈的铁门。   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脚步,屏住呼吸,来到了铁门边,陈阳顺着缝隙向里面望了望。   “吗的!”陈阳心中暗骂。   由于角度很差,陈阳只能看到这间屋子里很窄的一条,而这一条里,什么都没有。借着黑暗的掩护,陈阳微微挪了挪身子,从打开的门向里面望了过去,视线一下子开阔了起来,大半个屋子的情况都清晰的出现在了陈阳的眼里。   散乱的木质弹药箱、纷乱的脚印,一支褶皱的破战靴,墙角里,是一个仰面朝天的头盔。而在房间中间的地面上,则可以清晰的看到一些食物的残渣,包装袋,以及狼藉的罐头盒。   陈阳的呼吸缓慢了下来。   事实很清楚,这个房间里有人,至少是曾经有人。   身子微微一动,陈阳又停了下来,其实他现在只要移动身子,就可以看到另外的半间屋子。可这样做势必会将他的身子暴露在门外的光亮处,假如有人此刻正躲在里面,那陈阳毫无悬念的将成为枪靶子。   眼神变的狠厉了起来,陈阳伸手拿出一枚手雷,可就在他要拉开手雷拉环的时候,一个低沉的男性声音响了起来。   “不,不,别这样,我想我们可以谈一谈。”   一瞬间,陈阳头皮发炸,感觉浑身上下每一根毛发都竖了起来。   “把你的手放在我能看到的地方,慢慢的走出来!”陈阳厉声道。   “好的,好的,别开枪。”随着话声,满头红发的伯爵举着手出现在了陈阳的视线里。   孙二炮和林烈锋已经赶了过来,在仔细的搜查过红发伯爵的身体后,林烈锋迅速的将红发伯爵的身子转过去,利用伯爵的身体做挡箭牌缓缓的进了房间。几秒钟后,确认安全,陈阳,孙二炮,带着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维萨中校走进了房间。   “剧本,警戒。悍马,看着这家伙。”说罢,陈阳来到了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的维萨中校身边,开始了紧急抢救。   可事实上所谓的抢救就只是想办法让维萨中校变的清醒一点,可此时的维萨中校的已经没有了一丝的神采。陈阳很急,扒开维萨中校的眼皮,他已经出现了缩瞳。脑门上,一滴汗水留了下来,目前的情况还算万幸,维萨中校仅仅是缩瞳,抽搐,神智有些不清,但这么长的时间,维萨中校还没有死,就证明他只是轻度的中毒。   其实,对于VX神经毒剂,陈阳了解的也并不太多,因为一般情况下遇到这种武器攻击,几乎就没有存活下来的可能。   五大类毒剂,神经毒剂排第一,最是杀人于无形。   而在神经性毒剂里,VX毒剂更是毫无悬念的名列第一,由于毒性强烈,所以作用迅速,一旦中毒几乎没有潜伏期。   如果是在炮袭区或致死浓度下的初生云中只要吸入几口,在30秒内出现动作失调,1分钟惊厥昏迷,5-10分钟死亡,快者闪电型中毒1分钟即可致死,所以这类毒剂也称“速杀性毒剂”。   很幸运,爆炸的地点VX神经毒剂明显应该是极少量的,并且,由于是在被堵塞的地下通道里,空气流通缓慢,所有陈阳等人还能够活下来,假如是在地面上,或许此刻所有人都已经死掉了。   可就是这样,情况也不容乐观,现在他们已经深入了地下,此刻的通道已经走到了尽头。就算没有敌人向他们开枪,那慢慢散发的VX毒气也总会飘过来,到那个时候,一切都完了。   而相比于陈阳的焦急,此刻的伯爵倒是饶有趣味的盯着陈阳看。   此刻的陈阳从身上拿出了一个急救包,正在急促的翻着。   伯爵的眉毛挑了起来。看了几秒钟后,伯爵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讥笑,随后笑呵呵的道:“消毒纱布片,弹性绷带,止血带,吸血垫,酒精片,聚维酮碘溶液,,无纺布胶带,一次性手套,自粘止血贴,创可贴,三角巾,安全别针,生理盐水湿巾……,真难以想象,原来中国军队的单兵急救包竟然已经有了这么大的提高,在我的记忆中,你们中国人的急救包里只有急救绑带,消毒棉,外加一本毛泽东语录。”   陈阳继续翻弄,头也不抬的道:“悍马,让他闭嘴!”   这句话刚一出口,伯爵的脸色立刻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哦,不,不要!”这一次伯爵说起了中文,虽然腔调怪异,但陈阳和孙二炮都听的清清楚楚。   但陈阳依然没有抬头。   倒是孙二炮冷冷的说了句:“不想死就闭嘴。”   伯爵沉默了。   随后,他看着陈阳手忙脚乱的在急救包里翻来翻去,越看眉头皱的越紧。到最后,他的神情竟然变的有些难以忍受。半分钟后,伯爵忍不住又一次说了起来:“老天啊!你给他吃的是什么?止疼药吗!老天!我实在是不得不提醒你,他的情况明显是中了毒,他现在需要的是尽快洗胃、导泻和灌肠清除胃肠道毒物,或者是常规性应用阿托品和复能剂,清除血液中毒物.输氧,已经进入昏迷情况的应该给予气管插管加呼吸机控制呼吸.并在同时用纳络酮纠正呼衰……”.   陈阳停住了手脚,缓缓的转过头去,看着一脸不堪忍受表情的伯爵。   不知为什么,当陈阳的眼神映入伯爵的眼帘时,伯爵的话就像瞬间被掐断了。   “你知道该怎么救他。”陈阳站起身,走到了伯爵的身边。指了指地上趟着的维萨中校,道:“救活他,我放你走。”   伯爵楞了楞,随后笑了起来。良久,一直笑到陈阳冷着脸将92式手枪顶在他的额头时,他才停住了笑声。但转瞬,伯爵道:“我可以救他,但是你们想过没有,即使我现在救了他,他也活不了多久。”   “救他.”陈阳冷冷的道。   伯爵脸上露出了邪恶的笑容:“你不觉得这是在浪费时间吗?”   陈阳搬开了枪击,冷冷的看着伯爵。不说话。   “好吧,我可以救他,不过放下你的枪吧,不需要你向我开枪,我们大家都活不久了。”说罢,伯爵来到了维萨中校的身边,开始了他的抢救工作。三分钟后,抢救结束了,维萨中校的呼吸变的平稳了起来。   挥手甩开身边的急救箱,伯爵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旁若无人的从怀里拿出一支烟叼在了嘴上,点燃后深深的吸了一口。   陈阳再一次确认,维萨中校的情况的确已经稳定了下来,道:“悍马,看住他。”   话音一落,陈阳就开始查看这间屋子。   可就在这时,伯爵道:“你们不想审问我吗?”   陈阳蹙眉,继续查看屋子。   而用手枪指着他的孙二炮也是冷冷的不说话。   伯爵的眼睛眯了起来,自嘲般的笑了笑。随后道:“难道你们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继续冷场。   伯爵的脸色变的有些难看了起来,道:“我想你们还没有搞清楚,我是雇佣兵,听懂了吗?雇佣兵!追逐死亡的战争勇士!难道你们听不懂英文?”   “闭嘴。”憨憨的孙二炮,操着一口带着东北口音的英文说道:“不管你是谁,你现在需要做的仅仅是沉默。”   伯爵楞了楞,随即怒道:“混蛋!你们不是战士!你们甚至连菜鸟都算不上,难道你们不知道在抓到俘虏后需要审问吗?难道你们不想多了解一些敌人的情况吗?”   “闭嘴!”陈阳返回身来到伯爵的身前,冷冷的看着怒吼的伯爵,轻声道:“假如你继续这么多话,我不介意用子弹让你闭嘴。”   伯爵呆住了,他的眼里,清晰的看到了陈阳的表情。   很平淡的冷,可伯爵却敏锐的发现了一些东西,那就是在那冷漠的背后,隐藏着一股令人难以捉摸的狂暴。   不会看错的。   伯爵的眼睛亮了起来。   激动的身子有些难以控制的颤抖。   “你想带着他们离开这里是吗?”顶着陈阳冷冽的目光,伯爵兴奋的道:“来问我,我知道很多你们不知道的事情,我有这地下工事的地图,我知道这地下还隐藏了什么武器,我甚至知道你会在什么时候死。”   面对伯爵的兴奋,陈阳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太反常了。   已经完全超出了正常的思维范畴。   陈阳很难理解,假如是他自己做了俘虏,陈阳是什么都不会说的,哪怕就是死,他也不会将这些机密的东西说出来的。   “你们还有多少人?”陈阳问道。   “一个,就在你的面前。”伯爵道:“而这个什么所谓的和平组织,大约还有不到二十人,他们分散的很开,四人一组。”   伯爵的回答很流畅,这让陈阳反而有些发呆。   可就在这时,陈阳敏感的从伯爵的眼神发现了一丝讥笑。霎时间,陈阳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眼前这个人是敌人,他说的话有可能是真的,可敌人毕竟是敌人,在战场上,任何手段都算不上卑劣,只有胜利才是真实的。   而伯爵的话,以及他的作为已经颠覆了一个战俘应该做的事情。   “他们都拥有什么样的武器?”   “AK,哒哒,哒哒哒,很多AK,赤眼蜂,RPG-7。”   陈阳听得皱眉,AK,这一点毋庸置疑,赤眼蜂云爆弹也已经见过了,但RPG反坦克火箭筒对付一些普通的装甲车还勉强,绝对不可能摧毁T90主战坦克的。   “他们用什么摧毁的T90?”陈阳问道。   伯爵笑了:“9M131。”   陈阳不由得一呆,9M131,AT-13。俄罗斯的反坦克导弹,在八十米到一千五百米的射程内,可以对付爆炸式反应装甲,并在清除反应装甲后,还可以彻底的侵入800毫米到一米之间的主装甲……   转瞬,陈阳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低声的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伯爵也笑了:“你说呢?”   陈阳的手枪又一次指向了伯爵的头,挑眉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因为,我,是战士!”当战士这两个字一出口,伯爵的眼睛里瞬间暴起寒芒,那刺骨的寒意直冲陈阳的心头。可陈阳还来不及反应,伯爵动了,身子瞬间晃出了陈阳的视线,仅给陈阳的眼睛里留下了一道残影。   太突然了,陈阳的眼睛转了起来,紧随着伯爵的身影。   唰。   伯爵的身子又晃了回来,陈阳的手指一动,扣动了扳机。   可就在这时,陈阳才惊讶的发现,伯爵的一根手指已经塞到了扳机后,无论陈阳怎样用力也无法开枪。   而伯爵的嘴角,已经挂上冷酷的微笑。   第五集 新星 第二十节   嘶~   伯爵的另一支手带起了一阵锐利的风声,直奔陈阳的面门。   陈阳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伯爵的手上有东西,虽然还不能确定是什么,但是在灯光下可以很清楚的见到他手上闪现出来的金属光泽。垫步闪身,一道极其锐利的风从陈阳的鼻子尖划过,带来了清凉的刺痛。   而就在这时陈阳才猛然发现,伯爵将一只手指塞进扳机后面的手诡异的转了起来。陈阳的手一紧,砰!枪响了,可飞出去的子弹却直奔墙角。就在这时,伯爵的另一支手又动了,闪耀的金属光泽又一次跳跃在了陈阳的眼中。   没时间犹豫。陈阳在躲闪的同时腿飞了起来,狠狠的一脚正中伯爵的胸膛。   嘭!   伯爵的身子瞬间被蹬了出去。   而借着这一踹之力,陈阳迅速的翻身,对准伯爵扣动了扳机。   咔,咔,可枪声却并没有响起……   陈阳的眼角已经不由自主的开始了抽动。半蹲在陈阳身前不到三米远的伯爵此刻满脸戏谑地看着他。而站在陈阳身后的孙二炮已经晃到了陈阳的身旁,抬手就要开枪。   “别开枪。”陈阳吼道。   孙二炮愕然,可他的手指已经扣了下去。手腕微微一颤。砰!一颗子弹颤抖着从伯爵的头颅旁飞过。   而伯爵却似乎并未被子弹吓倒,依旧是冷笑着看着陈阳。而在他的左手五指上,一片薄薄的单刃刀片在不停的在手指尖翻转。   而此时的陈阳,脸色已经变的极其难看。手中的92式手枪已经不能算是枪了,如果非要说成是枪,那也只是半支。弹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滑落了,正静静的躺在身前的地面上。   一把推开孙二炮指着伯爵的手枪。   陈阳冷冷的道:“你会死的很惨。”   ?伯爵无所谓的笑了笑,道:“别介意,早就听说了92式手枪的弹匣扣大且外凸,卸弹匣时很容易。但同时带来了另外一个弊端,就是左撇子射手使用或双手握枪射击时,一旦无意中手指(掌)力量压在弹匣扣上,就会导致弹匣向下脱落,没想到真的是这样。”   “放弃你的抵抗,我们并不喜欢杀人。”陈阳道。   “哦?是这样吗?”伯爵挑起了眉毛,随后怒吼道:“可你们杀死了我的同伴!卡诺斯,阿里,科特,霍华德,吉利比诺!他们都是死在你们枪口下的!”   孙二炮怒了,道:“废什么话,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挥了挥手,陈阳冷冷的道:“告诉我如何离开这里,我可以不杀你。”   “不杀我?”伯爵笑了笑,随后阴狠的说道:“假如没有你身后那小子,你早就变成了死人。”   陈阳的眉头竖起来了,挥手扔下了手中的92式,道:“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假如你不能杀死我,我只需要你讲出出口在哪里。”伯爵楞了楞,很显然,陈阳的表现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可随后,伯爵的眼里就暴起了寒芒,低声道:“洞察者,佣兵界的传奇,你和他们是同一类人。”单刃刀片在伯爵的手指尖华丽的跳动了起来:“我很期待,只是希望你不要太轻易的死掉。”站直身子,伯爵绅士般的站在陈阳的面前,微微晃了晃额头的红发,道:“你是勇士,在你死之前,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就算你死了,我也会告诉你身后的那个小子,该怎样离开这里。”   孙二炮笑了,抱着肩膀退到了一旁。肉搏,在孙二炮的记忆中似乎从来没有人能够胜得过陈阳。   陈阳没笑,表情变的前所未有的郑重。   伯爵后退了两步,将手中的刀片放在了眼前,低声的道:“MK公司出品,很锋利,如果你觉得不公平,我也不会放下的。”   陈阳冷冷的道:“你可以动……”   就在陈阳说这句话的时候,伯爵的身子已经带起一阵寒风扑了上来。陈阳的眼睛眯了起来,在对方最不注意的时候发动致命的攻击,这或许有些卑鄙,但这才是佣兵所应该采取的攻击方式,不择手段,以杀伤敌人为最高目标的行动。   金属光泽闪了起来,刹那间陈阳可以清晰的看到伯爵指尖光芒。可陈阳并不在意,就算伯爵的手再灵巧,那刀片怎样华丽转动,也不过是在他的手中而已。而此时的伯爵,眼里却闪过了一丝冷笑,微微扬起的另外一只手迅速的动了一下,从袖口处无声无息的抽出一片单刃刀片,带起一道寒芒后发先至,直奔陈阳脖子上的动脉。   而此时的陈阳却仿佛害怕似的身子微微向后倾斜着。   伯爵笑了,手指灵巧的动了动,夹在指尖的刀片迅速的向外移动,当他蓄势以毕,刀片夹裹着力量奔向陈阳的动脉时,整片刀片已经只有一小部分夹在手掌里,而其他的部分则像匕首般探了出去。   可就在这时,伯爵眼里的冷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恐怖。   嘭!   陈阳的身子就像一枚出了膛的炮弹,毫无征兆的从地面上直冲进伯爵的怀里。   而伯爵只觉的眼中一花,随即身子就不由自主的飞了出去。   咚!   飞出几米远的伯爵并没有抵消掉陈阳的力量,落地后的身子在地下足足滑出了五六米远,一直到撞到了身后的墙壁才停了下来。霎时间,剧痛占满了伯爵的大脑,眼前一片漆黑,只有那黄白色的条状物在漫天飞舞。   呼吸变的有些困难了。   肠胃不停的收缩着,坚持了不到十秒,伯爵的嘴一张哇哇的吐了起来。当食物残渣混合着胃液喷出来的时候,他的心凉了。刀片早已经不知去向的手不由自主的紧紧抓住了胸口。   脖子上微微一疼,随着一股清凉的注入,伯爵身上的疼痛消失了,眼睛里也出现了光线,在朦胧中看到了陈阳的样子。   哇~又一口喷了出来,只是这次,喷出来的是血。   “告诉我出口在哪?”   听着陈阳的声音,感觉不到疼痛的伯爵异常兴奋的道:“洞察者,很厉害,真的。”   陈阳不由得皱眉。   而此时兴奋的伯爵手忽然停住了,目光有些吃惊的看着陈阳,放在胸口的手不停的摸着:“上帝!你弄碎了我的胸骨!”   陈阳默然,心中生起了难以形容的罪恶感。可他没的选,一开始,他并没有想这样做,可伯爵的攻击速度太快了,陈阳根本就来不及调整。假如伯爵不换手出招,或许情况也不会是这样。可现实中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在当时的情况下,陈阳不可能腿,只能以硬碰硬,已经调集了当时所能够聚集所有力量的膝撞,再加上伯爵扑上来的冲力……   心头忽然有些惶然,陈阳不由自主的说了句:“对不起。”可这句话一出口,陈阳的心里就变的更不舒服了。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像他的敌人说对不起,就算用枪将出现在他面前的敌人一枪爆头,他都从没有过这种的感觉。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几分钟前还在交谈,可随后,自己终结了他的生存,很快的,他就会停止呼吸,死亡已经不可避免。   就算是用了SY4,也仅仅是给这名红头发的敌人一点点交代后事的时间而已。   而听了陈阳“对不起”的伯爵楞了,随后他的眼神变的好笑了起来,怪叫着说道:“哦,天啊,你在说对不起,冷血的洞察者再说对不起!”陈阳默然,心头就像有无数的蛆虫在蠕动,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像一块巨石压在了那。   低低的,陈阳道:“能不能告诉我该怎样离开这里?”   伯爵依旧狂笑。   当陈阳询问第三次的时候,伯爵笑的没力气了,道:“出门向左一直走。”   “谢谢。”   尽管不知道伯爵所说的是否是真的,可陈阳还是说了声谢谢。可当这声谢谢传进伯爵的耳朵里时,伯爵暴起了更大的笑声。咬了咬嘴唇,陈阳转身走向了维萨中校的身边,可伯爵的笑声还在继续。   这笑声忽然让陈阳觉得自己很蠢。   杀了人之后像人家说谢谢。   这难道是在感谢对方被自己杀掉了么?如果不是这样,那么这声谢谢是在感谢对方指出的通道吗?   更蠢。   来到维萨中校的身边,陈阳停住了脚步,维萨中校此时已经恢复了神智,虽然眼神的反应还有些迟钝,但看得出,他没事儿。扶起地上的维萨中校,陈阳低声对孙二炮道:“走吧,我们离开这儿。”说罢,直奔门外走去。   可没等陈阳走出几步,伯爵的笑声倏然而止。陈阳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他知道,这个红头发的男人一定已经死了。可走在陈阳身后的孙二炮却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说道:“野驴,他挂了。”   陈阳不出声。   孙二炮又道:“笑着死的。”   陈阳心底一股邪火腾的一下冲上了头顶,停下了脚步扭过头瞪着孙二炮。   可还不等陈阳的火放出来,孙二炮又说道:“在俺老家有个传说,说人要是笑着死的,下辈子一定托送(转世投胎)一个好人家。”望了望愣住了的陈阳,孙二炮继续道:“走吧,他没怪你。”   陈阳的邪火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孙二炮是在安慰自己,虽然说的有些驴唇不对马嘴,但陈阳懂,孙二炮是怕自己思想有负担。强挤出一丝微笑,陈阳扶着维萨中校向外走,刚走到门口,所有人的耳朵里都清晰的听到了清脆的滴滴声。   没有任何犹豫,所有人迅速的扑倒。但随后就发现,这滴滴声还在继续,也并没有发生想象中那样的爆炸。   陈阳和孙二炮站起身来,对视了一眼,随后默契的向着响声传来的地方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的绕过则乱的弹药箱后,陈阳的心放了下来。发出滴滴响声的是一台小巧的便携式电脑,确认没有爆炸的可能性后,陈阳的眼睛盯在了电脑的屏幕上。   桌面显示的是一个极其简单的用户界面。   而弹出来的讯息则看得陈阳出了一身冷汗。   就在这时,有些踉跄的维萨中校走了过了,当看到电脑屏幕上的文字后,激动的推开了陈阳,一下子凑到了电脑前,紧张的盯住了画面中的文字。“混蛋!混蛋!”维萨中校低声的咒骂着,额头的冷汗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随后,已经逐渐平稳的呼吸又变的乱了起来。   一分钟后,小巧的便携式电脑被维萨中校摔在了地方。愤怒的踩着电脑的碎片,维萨中校怒吼着,直到吼的声嘶力竭,才被陈阳拖出了房间。出了门,将维萨中校交给了林烈锋,陈阳又一次担任起尖兵,向左一直走,这是伯爵给出的答案。   可事实上陈阳不清楚这是否是伯爵安排的陷阱。   但不走是不可能的。   如果在那屋子里继续呆下去,就算没有毒气袭击他们也不可能坚持太久。   可这条路,却明显的是向地下延伸的。   十分钟后,陈阳停了,再确认了安全后,孙二炮,林烈锋,维萨中校,都集合了过来。   这里已经是通道的尽头。   废弃的弹药库。   就算这空荡荡的废弃弹药库里什么都没有,陈阳也一眼就能看出来,这里,曾经堆放了大量的弹药。走到墙角,陈阳低身捡起了一枚已经布满了尘土的子弹。用手一擦,抚掉了尘土都的子弹是暗黄色的。   7.62的AK枪弹,被遗弃在角落里已经不知道多久了,但保存的很好。   放下神色呆滞的维萨中校,林烈锋走到了陈阳的身边,看着空荡荡的弹药库低声道:“野驴,我刚才简单的查看了一下,这里根本就没有出路。”陈阳长出了口气,皱眉道:“剧本,别着急,我们在看一看,会有路出去的。”   林烈锋扬头,看了看陈阳,动了动嘴,却把话憋回了肚子里。   而此时小心翼翼的注视着弹药库外面情况的孙二炮,却已经清楚的听到了陈阳和林烈锋的对话,不由得说道:“不然我们冲回去吧。”   “回去找死吗?”林烈锋道:“我们现在已经是这地下工事的最底层了,现在上面的情况还不知道什么样,冲回去不要说敌人,就算是空气中蕴含的毒气,都足可以把我们变成死人。”   “那我们就在这里藏着?”孙二炮憨声道:“没吃的,没喝得,我们能在这里藏多久?”   “闭嘴!”陈阳怒道:“看好外面的情况,不要让敌人摸进来都不清楚,至于怎么离开这里,我会想办法的。”   而就在这时,维萨中校站起了身来,激动的用英语吼道:“下士!我要出去!快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没时间了,真的没时间了!再拖下去,一切就全完了!”陈阳皱了皱眉,低声道:“剧本,告诉他安静的呆着。”说罢,又一次贴着墙细细的搜索着可能存在的出路。   这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或许其他人会对伯爵说的话心存疑念,可当陈阳来到这里后,他就越发的确认,伯爵不会说谎,他说这里可以出去,就一定能出去。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而陈阳的心中也隐约的猜到了,伯爵所说的出路,很可能是一条方便运送弹药的路。   但很显然,这个出口隐藏的很好,一时间很难以找到。   可就在这时,维萨中校又咆哮了起来,尽管听的不是很清楚,但陈阳也从那些单词中联想到了维萨中校的话。扭回头,停住了脚步的陈阳道:“剧本,他在说什么?”   林烈锋怒冲冲的道:“他说,我们必须马上送他回到地面上,他的战士还在等待他的指挥,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我们不能在十分钟送他回到地面上,等到行动结束后,他会向中方提出抗议,抗议我们在战场上消极……”   陈阳心底的火腾的一下就冲上了头顶,这件事情其实说来说去,最无奈的就是中队,原本一个很简单的境外联合演习,结果变成了现在的这种情况,这里面,与这维萨中校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假如维萨中校不是想用这里的武装份子作为威慑中队的‘猴’来杀给中队看,早早就动手,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的武装份子,而且甚至出现了雇佣兵。这是什么,典型的养虎为患。   而造成了现在这种尴尬局面的又是谁。   还是维萨。   情报不准也就算了,战场的情况瞬息万变,现在不是追究这东西的时候。可如果不是他死活不听何队的劝告,何以至那么多的印度士兵死伤?又何必陈阳等人来救他?   可有些歇斯底里的维萨中校已经完全忘记了。忘记了他此刻正在咆哮的对象在不久前刚刚救了他。反而像骂街的泼妇般胡乱的指责,施压。陈阳的眉毛已经竖了起来,他很难理解,为什么这样的人可以登上指挥官的位置,在他看来,就维萨中校这样的人,就连做一名班长都不合格。   努力的抑制着心中的怒火,陈阳用英语低吼道:“中校,我想我有必要再提醒你一次,如果你现在想死,你可以离开这里,然后顺着来路往回返,能不能出得去先不谈,工事的上层爆炸你应该很清楚,XV毒剂,作用时间可以长达几天,现在冒失的冲出去只能是死亡。”   “懦夫!”维萨中校暴跳着吼道:“你们是懦夫!军人,不可以惧怕死亡!你们……”   话音倏然而止。   正在咆哮的维萨中校,双脚已经离开了地面,站在他面前的是一脸怒容的孙二炮。紧盯着维萨中校的脸半分钟后,孙二炮怒冲冲的提着不停踢打的维萨中校来到了弹药库门前,将维萨中校放下后,冷冷的道:“我们是懦夫,现在你可以去证明你的勇气了。”   维萨中校楞了楞,随后诧异的道:“你们要干什么?你们不是来保护我的吗?难道你们要我自己回去!”   “装逼要有装逼的资本。”意识到自己说的是中文后,孙二炮改用英语道:“你可以选择不接受保护。”   林烈锋静静的看着。   可陈阳对维萨中校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他的作为,已经把他在陈阳心目中的位置从一个中校直接变成了连普通新兵都不如的人。一开始,陈阳认为他和维萨中校是同一类人,为了战友,可以抛弃一切。   可事实上,维萨中校的激动来自于什么,陈阳已经差不多猜到了。   维萨中校的脑子里只有加官进爵,就连伤亡了那么多的战士,他所想到的也仅仅是无法像国家交代而已。他的脑子里根本就没想过自己的责任。就连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他所在想的却只是快速的回到地面上。   施压,指责。   作为一名指挥官,在这个时候需要做的是这些么?难道陈阳等人为了他冲来冲去所做的事情还少吗?   可维萨中校不懂。   他把心思全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陈阳继续仔细的查看着弹药库的环境,他相信,作为一名职业的雇佣兵,伯爵不可能不给自己留下一条可以逃走的路。可几分钟后,搜索工作没有进展的陈阳被维萨中校拉住了。   “下士”维萨中校的话音有些颤抖,语气中透漏出一股浓浓的恐惧与歇斯底里的味道:“帮帮我,帮帮我!”挣了挣衣角,皱着眉,陈阳看着情绪激动的维萨中校道:“我比你更像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维萨中校颤抖着嘴唇,歇斯底里般的道:“没时间了,真的没时间了,我们回去,顺来时的路回去,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必须马上回到地面上去。”   陈阳的心里忽然有些不忍,一个位高权重的指挥官,居然低声下气的来求他这个小小的‘下士’,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可在这奇迹的背后,陈阳又深深的不齿他的作为。   “再等等,这里应该有路的。”陈阳道。   “来不急了,下士,我想你也一定看到了那电脑上的信息,你知道吗,那混蛋有孟加拉军网的密码,他在几个小时前就已经向孟加拉提供了资料,他说我们是打着演习的旗号准备发动战争!完了,全完了,至少两次的增兵,加上这么激烈的战斗,孟加拉会信的,他们会信的!假如我不能迅速的回到地面上把事情弄清楚,一旦真的交了火,我付不起这个责任!”维萨中校癫狂的说着。   陈阳冷冷的推开了维萨中校,沉声道:“如果你真的有责任心,现在的这些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   维萨中校楞住了,随后开始歇斯底里用印度话怒吼。   就在这时,距离陈阳不远处的林烈锋忽然激动的喊道:“野驴,快来。”   当陈阳赶到林烈锋的身边时,陈阳笑了,在残破的弹药架后,一扇小门开了,顺着门望过去,那后面是一条布满了阶梯的通道,而方向,则是地面。维萨中校冲道了近前,当看到了这扇门,立刻吼叫着冲了进去。   陈阳无奈的叫道:“剧本,快跟上,尽管我不喜欢他,但是我们不能让他出问题。”   应了声,林烈锋跟在维萨中校的身后追了出去。而陈阳还在等待孙二炮。   可找到了出路的陈阳,孙二炮,林烈锋,甚至是兴奋的维萨中校!他们都不知道,就在距离他们直线距离不超过三十米的地方,就是整个地下工事通风管道的集结地,在那里,有一个大约十几平方米的管道汇合点,四通八达的通气管道在这里集合。而一个四方的匣子正在这里悄悄的闪着红光,随着光芒的跳动,倒计时的时间只剩下一小时二十分。   而在那匣子的周围,则分布这大大小小五六只灭火器大小的罐子……   第五集 新星 第二十一节 公私分明   呼吸越发的急促,眼前的光亮也越来越明显。十几分钟后,陈阳拽着呲牙咧嘴的孙二炮紧跟着维萨中校和林烈锋的脚步,出现在了一处被荒草遮盖的严严实实的山洞里。向外走了不到十米,低头绕过山洞的拐角,陈阳停住了,维萨中校也并没有像陈阳想象中那样冲回自己的队伍,而是楞楞的站在洞口的荒草丛边向外看着。   吧嗒~   洞顶落下的一颗水滴,亲昵的落在了陈阳的手臂上,清凉凉的。   很静。   所有人都不出声。   从洞口的荒草缝隙中可以清晰的看到,此时的谷地,已经彻底的变了样子。到处是还在冒烟的弹坑,而在一些地方,甚至可以清晰的见到倒卧的死尸……而一些更加明显的成通道形塌陷地带,更是清晰的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陈阳的心变的有些麻木了。   地下通道的塌陷,会将很多人堵在里面。而被堵在里面的人会死。没有食物、饮用水、再加上已经确定的微量VX毒气,都足以将地下的那些人永远的封存在地下。   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山洞中潮湿而又清新的空气。陈阳猛的睁开眼,道:“前进,护送维萨中校回到指挥所。”   “明白!”林烈锋一矮身,谨慎的走出了山洞,紧跟着,陈阳,孙二炮,两个人配合着走在前面的林烈锋紧紧的将维萨中校护住,直奔谷地中间那已经残破的不成样子的工事。   一路上很安静,没有任何活着的敌人出现。   可在保护维萨中校返回的途中,却出现了不止一具的死尸。   枪伤致命的。   爆炸致命的。   血腥,杀戮,在这个小小的谷地里上演的淋漓尽致。陈阳的牙咬的很紧,专注的留意着周围的环境。很幸运,地下通道里爆炸的微量VX毒剂似乎受到了通道的限制,并没有给地面上的人造成伤害。可当他的眼睛扫过维萨中校那颓废的身影时,眼角却仍是不由自主的抽动。   困兽犹斗。   这句话流传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做为一名指挥官,难道维萨中校真的不知道兔子急了咬手吗?   假如他肯听从何队的建议,在控制了地面的情况后理智的制定一个安全的攻击方案,那么这些人也许根本就不会死。战争,人类的悲哀,可一位理智的指挥官,却可以将战争的创伤做到最小。   理智。   这或许就是维萨中校身上所缺乏的东西吧。   而在这同时,陈阳也想到了自己。   在自己身上,何曾不是这样……   可就在这时,陈阳的思绪被打断了,一对印方士兵出现在了谷口,随后,越来越多的印方军人出现了。看情形,至少是一个标准的印编连队。队伍迅速的接近中,当陈阳等人保护着维萨中校来到谷底中的指挥所时,这支印方的援军已经有人赶到了,正在同何队进行着沟通。还不等陈阳向何队汇报,维萨中校已经先一步站到了他们的身前,大声的用印度话说了起来。陈阳愕然,此时的维萨中校一反适才的颓废,也完全没有了在地下的歇斯底里。   而何队,则示意陈阳稍后汇报。   陈阳点头。   维萨中校那激昂的话语则越发的昂扬顿挫,就连那声音都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情感,就连听不懂的陈阳,都可以在维萨中校的话语中感觉到。   很奇怪。   听了维萨中校的讲话,前来支援的印方军官神色变的很激动。甚至,陈阳都可以看到那军官眼中蕴含的泪水。   敬礼!   这名印方军官在听完维萨中校的讲话后,第一时间就再一次敬起了军礼,并大声的叫嚷着什么。情况一时间变的有些诡异了起来,站在何队身旁的印军翻译官脸色变的很难看。   很快,前来支援的印方军官在维萨中校的命令下离开了工事,开始指挥印军救援,控制火力点。   而维萨中校则大步的走到了无线电通讯器前说了起来。看他说话的语气神态,他应该是在像他的上级汇报着什么。   陈阳的脑子有些乱,他想不明白维萨中校前后变化的原因。将目光从维萨中校的身上收回来,陈阳来到何队的面前,标准的敬礼,随后高声道:“报告队长!突击小组完成任务归来,请指示。”   何队走到了陈阳等人的面前,郑重的点了点头,眼神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后,低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陈阳的腰板挺直了,心里涌起了一股有些说不清感受。回来就好,普普通通的四个字,在记忆中曾经听到过无数次。可这样的一句话在这个时候听到,却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可还不等陈阳细细的品味这话中的含义,就猛然觉得身前一股寒流涌动。   “陈阳!孙二炮受伤了?”   陈阳的心里没由来的紧张了起来,这不是在惧怕何队的责问,而是觉得心里有愧。低低的,陈阳的声音就像夜里飞过的蚊子般回答道:“队长,这,我,其实事情是,嗯那个,我……”   “我什么!”何队的话音一下子变的冷酷了起来,咆哮着吼道:“你他娘的还是爷们吗!就这么点事儿你支支吾吾的,躲开!”一把推开僵立在身前的陈阳,何队一个大步就来到了孙二炮的身前,皱着眉看着孙二炮衣服上的血迹,低吼道:“把衣服脱了!”   孙二炮憨憨的看着何队,道:“队长,我没事儿,真的没事儿。”   何队的脸色变的很难看:“少他娘的废话!”   孙二炮呆住了……   当何队看到孙二炮的伤口的确只是皮肉伤后,阴暗的脸色变的好看了一些。而这时刚准备将地下的一些情况报告给何队的陈阳,却被已经结束了通话的维萨中校抢过了话头。   站到何队的面前,敬一个标准的军礼后,维萨中校神色郑重的说了起来。   当他的话音一落,跟在他身后的翻译官立刻用流利的汉语说道:“中校说,何队长,感谢您让您的战士冒着生命危险将身陷地下陷阱的中校救回来,为此,请您允许中校向您致以军人最崇高的谢意。”翻译官的话说完的同时,维萨中校一个大步迈到了何队的身前,张开双臂,将何队紧紧的抱在了怀里,用力的拍打着何队的后背。而何队的脸色则变的有些难看,不知道这是因为维萨中校身上的咖喱味道,还是因为他实在是不习惯两个男人抱在一起。   而站在他们身边的陈阳则微微皱眉。军人最崇高的谢意,难道就是一记这样虚假的拥抱么?拍过何队的后背,维萨中校后退了一步,又说了起来。   “中校说,在感谢您的同时,他更要感谢的则是你身后的这三名战士,如果没有他们,中校就已经死在了地下,再也不可能回到地面上,也不可能再见到您。而这三名战士的英勇行为,中校已经向军方申请了奥克荣誉勋章,并希望可以在这件事情完结后,亲手为您的战士佩戴。”   翻译官的话音一落,维萨中校立刻向陈阳三人敬礼,动作一丝不苟。   陈阳等人还礼。可陈阳此刻的心里却开始着急,地下的事情远没有表面上所显示的那么简单,还有一个巨大的危机存在着,而这些情况,他还没有机会向何队汇报。可就在陈阳心急的时候,维萨中校却不合时宜的继续说了起来。   “何队长,中校说,您是一位脑子里充满了智慧的智者,也是深谙战争之道的职业军人。更是中校的救命恩人,假如没有您的命令,中校现在已经变成了死尸。你们中国人有句话,叫滴水之恩,涌泉报。而对于您的救命之恩,中校已经无法来报答您,因为您所救的不仅仅是中校一个人,您救了中校,也等于救了中校的家人。”   何队点了点头,对翻译官道:“帮我告诉维萨中校,对于这件事情,他不用耿耿于怀,我们从来不奢望得到他的报答。而从我个人的角度上而言,我希望中校可以在接下来的行动中时刻保持着冷静,按照中校的说法,少牺牲一位战士,就等于救活了他们的一家人。”   翻译官的脸色有些难看,何队诚恳的话在这一刻听起来有些刺耳。而听了翻译官的转达,维萨中校的脸色则出人意料的变的郑重了起来。   “中校说他十分感谢您的提醒,假如一开始,他听从了您的建议,那么事情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糟,对此,他深深的责怪自己。可事情已经这样了,现在的懊恼根本不可能让已经倒下的战士再站起来。这是他的错误,这一点,当回到营地后,他会亲自像军方解释。他不会推卸责任,军人可以失败,但不可以逃避,包括您给予的提醒,他也会一字不差的报告给军方。”   看着维萨中校郑重的神色,听着翻译官的翻译。何队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淡淡的欣慰。   “帮我告诉中校,敢于承认错误的人,将会获得成功。”   维萨中校的表情变的更加诚恳了。   “中校说,他十分想您交朋友,是那种特别特别要好的朋友。”   何队笑了:“假如他有机会去中国,我会招待他。”   听了何队的这句话,维萨中校的脸上也露出了笑意,但随后,维萨中校的脸色忽然变了,正义凛然的大声说了起来。音量之高就连远在几十米外的人都望了过来。   “何队长,中校说,您是他的朋友,你们的友谊永远不会变,他喜欢您这位来自异国他乡的朋友。可私人的交情却不可以掺合到公事里,您救了中校的命,这一点,中校永远都会记得,他不会忘!可在公事上,对于您个人在战斗方面的消极,他是不会隐瞒的。你们的战士都是好战士,他们能征善战,他们英勇无畏,但您的指挥却使得他们毫无施展的空间。对此,中校会向军方提出正式的投诉!尽管私交要好!可您在公事上的作为,完全不配成为一名指挥官!假如在战斗的开始,您果断的命令您的精英战士参与战斗,那么此刻的战斗结果绝对不会是这样!那些死亡的战士,不是因为敌人太强,而是因为您这位临时盟友的临阵退缩,而将他们推到了敌人的枪口上!你害死了他们!就因为你的懦弱!”   当翻译官将这番话转达完毕,维萨中校已经走开了。   何队笑了,看了看红着脸的翻译官,和蔼的道:“我听明白了,你可以走了,帮我带给维萨一句话,假如有一天他去中国,我依然会招待他。”   而此时的孙二炮已经怒了,红着眼睛怒吼着就要冲向走远的维萨中校。   何队低吼道:“孙二炮!假如你不想给我惹麻烦,就老老实实的呆着!”   “麻烦?”孙二炮的眼睛瞪的比T90的125毫米滑膛炮口还大,怒吼道:“难道他往您脑袋上扣屎盆子就这么算了!”   “立正!”何队吼道:“你个小兔崽子,难道你不明白吗?他刚才所说的话全部都是为了最后那一句做铺垫,给你们申请勋章,为的是什么?重点就是他不是在针对我们的国家。他说我是他的好朋友,然后正义凛然的摆出一副大义灭亲的姿态,为的是什么?推卸责任!你现在想干什么?冲上去向他开枪?你去吧!咱们就算全死在这都没关系,可我们国家的脸呢!”   孙二炮楞住了。   而站在一旁的陈阳,心里却已经激起了惊涛骇浪。尽管一股冲动不停的在刺激着自己的大脑,可陈阳却在极力的克制着。冷静。其实不难看出,这场蹩脚的演习行动一开始,维萨中校的想法只是简单用武力震慑中队。   T90,北极星,狙击手,突击队形。   可在遭到失利后,维萨中校又想到了利用中队来为他们拼命,可惜,这样的情况并没有出现。而丢了面子的维萨中校想用雷霆般的胜利来掩盖他的失败,结果却又一次出乎了他的意料。   就像何队说的那样,维萨,现在正在急于找到一个替罪羊。   而这个替罪羊最好的人选当然是何队。   假如现在中队与印方军人发生了冲突,那么这个替罪羊,何队,当定了。   强压下心中的不舒服,陈阳走到了何队的身边,高声道:“报告。”   何队冷着脸回过头,道:“讲。”   “在营救维萨中校的过程中,我们在地下遇到了来自某个组织的雇佣兵,而从这名雇佣兵的电脑上,我们查获了一些消息,在大约三个小时前,这名雇佣兵登陆了孟加拉的军方网站,向孟方报告我们的这次演习实际上是印军方为解放孟加拉的借口。”   何队的脸色立刻就变了,沉声道:“继续说。”   “而就在我们即将离开那里的时候,孟加拉军方回复了这名雇佣兵,消息上说,已经有军队迅速的向这一地区赶来。”   “维萨知道。对吗?”   “是。”   何队出人意料的点了点头,淡淡的道:“不会出问题的,在演习前,印度应该通知过孟方。”   “但在地下的时候,曾经有一处爆炸,怀疑里面含有微量的VX毒剂。”   “什么?”何队的神色立刻变了,急道:“你们确定是VX毒剂?”   陈阳不确定的道:“维萨中校出现了恶心呕吐的症状,曾经昏迷……”当下,陈阳简单扼要的将整件事情说了出来。当何队仔细的听完后,何队道:“不可能是VX毒剂,假如是真正的vx毒剂,你们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回来,就连地面上的人也不可能活着。”   愕然抬头,陈阳的脑子里有些混乱,难道……   “有机磷化合物。”何队确定的道:“这是唯一的解释,如果估计的不错,应该是一些强效的农药汽化后产生的有害气体。”   而这时,追着维萨中校脚步的翻译官刚走到一半,就被一名传令兵截住了,随后,翻译官神色紧张的匆匆赶了回来。来到几人的身前,稳了稳情绪,道:“何队长,这里的战斗已经结束了,接下来需要做的只是一些打扫战场,救护伤员的事情了,所以您和您的队伍现在已经可以离开了。”   陈阳微微皱眉,翻译官的话说的很淡淡,可他的神色再怎样掩饰,也无法像演员那样做到不露声色。   他很紧张。   陈阳确定。   而此时地下通风管集结处,那闪烁着红光的方匣子上显示的时间依旧在不紧不慢的变换着。时间,还有57分钟,而在那红光的闪烁下,可以清晰的看到灭火器大小的罐子上都清晰的印着:Acetylene,乙炔,又称电石气,主要用于气焊切割,燃烧速度快,在空气中燃烧温度可以达到2100度,而在氧气中燃烧温度则可以达到3600度。   而在其中一枚罐子顶部分,则摆放了一只带盖的透明的水杯,在水杯里,则是一个充满了液体的塑料袋,袋子上清晰的印刷着一个骷髅的标志,在骷髅下方,VX两个大写的英文字母……   第五集 新星 第二十二节 孟加拉步枪队   天空中布满了暗淡的云彩,阳光透过来,照在地面上有一种异样的光亮,有些刺眼,却又感觉不到阳光的温暖。很静,谷地里正在实施救援的印军,都憋着口气,不出声。   在这种情况下,偶尔响起的伤员嘶号,就像在黑夜中发出冷笑的猫头鹰,让人不寒而栗。   不远处,一名被子弹打断了胳膊的印度士兵独自坐在地上,背靠着一块残破的建筑废块,包扎过的手臂异样的扭曲着,鲜血透过变形的包扎地带从绷带渗了出来。   陈阳有些不忍心看了,事实上所有人一眼都可以看得出来,他的手臂废了,这可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骨折。印度士兵的脸因痛苦而扭曲着,细密的汗水密布在他的脸上。疼痛的刺激下,他忍不住嘶吼,可那声音,却在拔高后迅速的消逝,给所有人一种窒息的感觉。   脚下的荒草变的更加凌乱了。   脚印,血迹,爆炸后产生的弹坑。弹壳,擦拭伤口用过的消毒棉,甚至,陈阳能在眼睛扫过的地方轻易的辨别出那几个小指粗细的孔洞是子弹钻进去后形成的。   注意着满目疮痍的谷地里的情况,陈阳安静的走在何队的左侧,距离何队的位置大约在三米到四米之间。   相比于印军的护送,陈阳更相信自己和队友。可一向沉稳的翻译官却有些奇怪的焦躁,不停的催促着队伍加快速度。这让陈阳觉得有些奇怪,但转瞬,陈阳的注意力就被这些印军来护送几人离开的战士吸引了。   很轻易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很紧张,但他们的眼神在多数的时候,则聚集在了走在何队身前的孙二炮身上的加特林机枪上。本来,这没什么,任何军人见到了火力强劲的武器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可他们眼神透漏出来的情感却分明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那就像一个饥饿的孩子忽然找到了母亲。   陈阳的眼睛眯了起来,尽管平时他更多显示出来的是冲动,但陈阳不傻,他知道,这些印度大兵们知道这东西意味着什么,火力,杀戮,冲锋终结者。而现在他们用这样的眼神盯着孙二炮,就只有一个可能。   他们需要孙二炮的加特林机枪帮忙。   翻译官又一次催促了起来:“何队长,我想我们得加快速度了,这次的行动已经耽误了原定计划的安排,我们得快一点赶回去,参加军方安排的……”   可就在这时,忽然有两名印度士兵大吼着从山谷一侧的小山坡上冲了下来。护送何队等人的几名印军战士楞住了,随后嚎叫着扑倒在了地上,拉响了枪击做出了战斗姿势。   陈阳有些愕然,但随后,跟随在何队身边的印度翻译官的通讯器响了起来。从有些变声的通讯器里,陈阳听到了焦急的吼叫。良久,翻译官的脸色变的蜡黄,似乎是由于紧张,连音调都颤抖的像按摩机:“孟加拉的人来了,他们堵住了出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我们得先退回去!”   何队的脸色立刻就变的难看了起来,沉声道:“难道你们在事先没有和孟加拉打招呼吗?”   翻译官焦急的道:“何队长,请您跟我先退回去好吗?”   何队不语,冷冷的注视着翻译官。   在何队的逼视下,翻译官无奈的咬牙道:“这是我们的国家,我们在自己的国家里进行打击恐怖组织的行动,不需要向任何人打招呼。”   “你是说孟加拉并不清楚这件事情?”何队的声音倏然变冷,那股无形的寒气立刻使得站在何队面前的翻译官变的无措了起来:“何队长,可你们在行动前已经同孟加拉谈过了。”   何队的脸色变的更加阴冷了:“我们同孟加拉谈过了,那是我们的问题,难道你们不清楚,在国家边境举行军事活动会给邻国带来压力吗?”   “我们是在自己的国家,我们的行动不需要告诉任何人。”翻译官死咬着这句话。   何队额头的青筋鼓了起来,但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硬生生的将话憋了回去,一转身,何队怒吼道:“卢西官!把通讯器给我!”   “是!”卢西官迅速的跑到何队的身前,将通讯器递给了何队。   抓过通讯器,何队吼道:“001呼叫鬼脸菇,001呼叫鬼脸菇,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马上,通讯器里就传来了南宫岚的声音:“鬼脸菇收到,请指示。”   “全队隐蔽!不得与靠近这一区域的任何武装人员发生冲突!在不危机自身安全的情况下不许开枪!听清楚了没有!”   “明白!”   得到了南宫岚确定的回复后,何队猛的将通讯器甩给了卢西官,随后看着翻译官,怒吼道:“带我去见维萨!”巨大的声浪夹杂着何队心中的怒火,直冲翻译官的耳鼓。至此,何队的忍耐已经超出了临界点,维萨,情报错误,何队忍了,战场的情况瞬息万变,可以理解。维萨耍手段,想让中队的战士去为他的错误陪葬,何队忍了,大不了被扣上一顶消极怠战的帽子。   可现在的情况却完全的变了。这已经涉及到了第三方!假如一旦孟方与印方交战,中队势必会被牵连进去,打红眼的战士可是不会在战场上研究哪一个人是中立的,也不会去研究在钢盔下的人究竟是谁!   假如一旦中队有人在混战中伤亡,这些血性汉子绝对是不会克制的,他们会还击!他们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到了那个时候,什么狗屁的命令,什么狗屁的克制,都成了空谈……   就在这时,怒吼的何队停住了,眼神冷冷的盯在了山谷的出口处,在那里,有大约二十几名印度士兵正狼狈的向山谷中撤退,而紧跟着,不到十秒的时间后,晃动的荒草丛中一个个提着枪的身影出现了,密密麻麻,几乎遍布了整个谷口……   而此时一片沾着血迹的草叶透过通风管,飘了下来,半遮在闪烁着红光的方匣子上,时间,还有51分钟。   第五集 新星 第二十三节 雷霆怒   的潜能无限大,尤其是在逃命的时候。这句话陈阳信山遍野出现的孟方军队,向山谷里撤退的印军士兵就爆发了潜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冲到了陈阳等人附近。看着吼叫着冲过来的印军战士和紧跟在他们身后出现在山谷的孟方士兵,翻译官的腿开始抖了,那裤管簌簌的摩擦声使人觉得尿急。何队狠狠的瞪了一眼翻译官,怒吼道:“镇静点!告诉你们的士兵,如果不想死,就不要再后退了!克制一下恐惧心理不要开枪!”翻译官脸色蜡黄,颤抖着说道:“我……我该怎么说?”   何队的火腾的一下冲到了头顶,这都什么时候了,可恨的翻译官考虑的居然是他该怎么说。“跟着我说!”何队咆哮着:“全体都有了!听我命令!原地隐蔽!不要开枪!”   有了何队的指导,翻译官的嗓子突然间升高了八度,用印度话吼叫了起来。还在撤退的士兵们立刻就望了过来,当他们发现吼叫的是一名印军中尉时,他们的目光直接就从翻译官的身上跃了过去,望向了谷地中的工事。   这个染满了血迹的残破工事,此时成了奔逃印军的救命稻草。   何队楞住了。   翻译官的吼叫很明显并没有起到任何的效果。何队的眼里就暴起了寒芒,撤退的队伍中,跑在最前面的就是一名印军中尉,他一边跑一边不停的吼叫着,看情形应该是在吼叫一些快撤之类的东西。   何队已经明白了,翻译官地军衔低。他根本无法阻止这些溃退地印军。而这些溃逃的二十几名印军战士必须停下来!上过战场的何队懂。这些溃逃战士,会严重地影响到军队的士气,而在影响到己方的同时。也能给予对方更多的勇气,使原本畏手畏脚的士兵,变成异常凶狠的战场之狼。   看了看跟在印军身后那漫山遍野地孟军,他们不紧不慢的跟在印军身后,就像一群恶狼般在悠闲的驱赶着羊群。人数上,印军已经毫无一丝的优势。仅仅是目测,何队也可以清晰的发现,视线里的孟军,至少超过两百人,而这还不算隐藏在荒草丛里的人。   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孟军愿意,就随时可以将谷地里的印军吃掉。   而一旦交火。   中队地成员势必不能放任不管。   情况已经难以控制。   陈阳急了,迅速的护在了何队的身边。大吼道:“队长!这里危险!我们必须马上离开!”何队没动,反而冷冷的盯住了这些正在向他们地方向迅速冲来的印军战士。“队长!”陈阳又一次焦急地叫道:“走啊!快……”   “闭嘴!”   陈阳微微愕然的回头。   何队怒吼道:“听我命令!陈阳!目标印军中尉,抓活的。孙二炮!卢西官!林烈锋!务必将其他溃逃的印军士兵拦下!听懂了没有!”   众人齐声吼道:“明白!”   陈阳的身子立刻就动了起来。从何队下命令的那一刻,陈阳就已经明白了何队的意图。制止溃退。组织有效的防守。而想做到这一点,最关键的地方就在于这名奔逃中的中尉。他是军官,有他带头逃窜,其他人是根本不会停下来的。   说话间,溃逃的印军士兵们已经来到了陈阳等人的的附近,陈阳看准了那名奔逃中尉的位置截了过去。右手抱枪,陈阳的左手伸了起来,手掌稳稳的挡在身前。这个动作,与这个手势,相信只要不是白痴,就可以看得懂其中的含义。   可这名印军中尉只是扫了一眼陈阳的服装,随后毫不在意的继续冲了过来,并不停的大吼着。   陈阳的面色变的很冷。   近了。中尉的身子冲到了陈阳的身前,面对站的笔直的陈阳,中尉的眼中闪过了一道寒光,无论是谁,阻止他逃命的就是敌人,小心翼翼的在奔跑中查看着陈阳,视线里,可以清晰的看到,陈阳没动,没做出任何有可能伤害到他的动作。   中尉转身,从陈阳身子的左侧穿了过去。   可就在他的身子与陈阳擦肩而过的时候,斜着的眼睛里忽然看到了一抹令他心悸的寒光。   那是陈阳的眼神。   冷冷的,夹杂着一丝狂暴。   嘭!   与此同时,陈阳的身子动了,握枪的右臂弯曲成肘,向后一转,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狠狠的砸在了中尉的脸上。刹那间,奔逃中的中尉的脸瞬间停在了空中,而他的腿却在继续向前,当猛烈的撞击产生后,悬空的身子双腿向前,头向后,重重的摔倒,震的地面的尘土浮动。   事情发生在一瞬间,跟在中尉身后的印度士兵有人看到了,可他们还来不及反应。   而倒地的中尉也令人惊讶的马上爬了起来半跪着,虽然身子有些摇晃,可他手中的枪却马上举了起来。   咚!   陈阳狠狠的一脚蹬在了中尉的脸上,再一次将中尉仰面击倒,这一次,他没有再爬起来的机会了,陈阳的脚踏在了他的脸上,军靴底狠狠的、疯狂的亲吻着中尉的脸,将中尉的半个头都深深吻到了松软的土壤里。   受到两次重击的口鼻开始流血,中尉无意识的扑腾着,双手胡乱的挥舞着……   印军战士楞了,就在他们的身前十几米处,一名来自中国的军人击倒了他们的军官,并用脚死死的踏住,印度士兵们愤怒了!这是耻辱!没有人可以容忍   国人在自己的国家践踏自己的同胞!   可就当他们举起枪瞄像陈阳的时候,翻译官的声音出现了。   尽管陈阳听不懂他那提高了三个八度,尖锐的像太监似的杂乱音阶在说什么,但陈阳从印度士兵地眼神里能够清晰地看出来。翻译官。一定是在说着一些令他们很难以接受的话。   紧跟着,愤怒的印度士兵胡乱地叫嚷了起来。   —   更有几名士兵举着枪对着陈阳咆哮。   陈阳冷冷的看着这些印度士兵,手中的95式十分自然的~   “告诉他们安静!”何队冷冷的站到了愤怒的印度士兵面前。对翻译官小声道:“翻译官,你马上向他们重复我地话。我说一句,你说一句,现在开始。所有人都有了!冷静!我以一名印军中尉的身份命令你们,克制!假如不想死,就不要开枪!”说道这里。趁着翻译官怒吼的空隙,何队放在身后的手做了一个手势。   随后,擎着小口径加特林机枪的孙二炮冲到了何队的身前,将加特林机枪对准了这些印度士兵。   印度士兵们安静了下来,寂静的环境中机特里机枪的电机转动声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林烈锋,卢西官,陈阳,三把95加上一支死神武器加特林,这四支枪足以让这些头脑发热的印度大兵们冷静下来。   何队继续道:“你们的中尉,因为他个人地懦弱,带领你们擅自逃离。这不怪你们。这只是他个人的问题!因劝阻无效,我已经请求我们地友军将他拿下了!你们的愤怒。我理解,可你们要清楚!他是逃兵!你们跟着他,你们就也是逃兵!想想你们的家人!因为你们的逃避,他们将没有颜面见任何人,他们将被社会唾弃,他们将得不到免费医疗!和应该得到的待遇!而原因!则仅仅是因为你们听从了中尉的指挥!你们!即使侥幸逃过了,等待你们的是什么?是监狱!是军事法庭!他不是在救你们!他是在害你们!现在!事情已经和你们说清楚了!那一边!有你们逃避的堡垒,这一边,有你们保家卫国,做一名真正战士的阵地!当默默无闻的英雄,还是当臭名远扬的逃兵,你们自己选!”   翻译官那提高了三个八度的话喊完了。   在何队的示意下,孙二炮,陈阳,林烈锋,卢西官,为他们让开了一条出路。   可这些溃逃的士兵们都楞在了原地。   时间,在这时似乎停止了,短短的几秒钟,变得像半年那样长。一名印度士兵动了,他返身走向一块石头后面,静静的伏下来,架起了他的卡宾枪……   场面稳住了,在没有印度士兵向后撤退,当他们隐蔽好举起枪的时候,缓慢前进的孟军也停住了,一时间,山谷成了印孟两支军队的对峙战场。何队的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情况却仍不乐观。迅速的就地隐蔽后,何队一把拽过了浑身颤抖的翻译官,低吼道:“你抖什么!”   翻译官颤抖着道:“我没抖!我真的没抖。”   何队皱眉,随后怒道:“马上联系维萨!”   颤抖着拿出通讯器,翻译官开始了嚎叫。当通讯接通后,何队沉声怒道:“告诉维萨,我不需要他的解释,现在情况已经清楚的摆在了桌面上,我们来这里参加行动,只是为了增加两国间的了解,进行一些友好的军事交流,但是我们是绝对不会因此而参与你们与邻国间的矛盾。假如你准备发动一场战争,那么我劝你最好住手。你现在听清楚我的要求,迅速的处理好这件事情,我和我的战士要离开这里,听明白了吗?”   翻译官迅速的转达着,几秒钟后,翻译官道:“何队长,维萨中校让我告诉您,您不用担心,这只是一场误会,我们无意将您和您的战士扯进来。请您相信,这次联合行动的本意是善意的,我们也是想通过军事上的交流来促进两国的关系,您可以放心,维萨中校会马上处理这件事情,您和您的战士很快就会平安的离开。”   维萨中校做出了一个冠冕堂皇的承诺后结束了通话。   何队想骂娘。但理智告诉他,在场的所有战士都在观察着他的言行。皱了皱眉,何队低喝道:“陈阳,你过来。”陈阳压低了身子凑道了何队的身前。何队咬了咬牙道:“陈阳,现在情况已经彻底的超过了我们地预计,如果我估计地不错。这一区域。应该是印度和孟加拉之间有争议的领土,不然那些孟加拉大兵也不可能这么嚣张的围过来。”   陈阳默然点头.事实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很明显。何队分析地准确性超过了九成。整了整陈阳的衣领,何队继续道:“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不能和他们动手,你明白吗?”   “明白。”陈阳道。   何队深吸了口气,随后望了望在一旁警戒的孙二炮、林烈锋,回过头道:“可事情已经出现了。有些情况可能是无法避免的,假如战斗真的打响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陈阳的眉心扭成了问号,心头隐隐浮起一股焦躁地感觉。   “孙二炮,勇猛有余,智慧不足,林烈锋。除了弄些地雷炸药外,他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卢西官,冷静。身手敏捷,脑子反应的很快。但是,他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因为他是尖兵,他习惯了一个人独自活动。所以,假如一旦这些混蛋   三和孟加拉的军人交火,我要求你,安全的带他们三里。”   陈阳愕然的道:“队长,您要干什么?”   “听我把话说完。”何队皱眉道:“如果战斗变的十分激烈,你们无法离开,就想办法回到地下,那底下的环境很复杂,就算有再多地人,一时半刻也不会把你们怎么样,记住,作为一名军人,可以战死沙场,却不可以当俘虏。”   陈阳的目光变的敏锐了起来,紧紧的盯着何队地脸,沉声道:“队长,您到底要做什么?”   何队道:“没什么,我的要求你听懂了吗?陈阳,我一直看好你,别让我失望,抛弃你地冲动,记着,在战场上,没有个人的得失……”   而就在这时,印方的翻译官凑了过来,打断了何队的话,他道:“何队长,很抱歉,维萨中校让我告诉您,现在的情况有些麻烦,孟加拉步枪队的人拒绝就此事对话,但是请您放心,孟加拉是绝对不会向我们开枪的,如果他们敢挑起战争,我们的国家会让他们得到最严厉的惩罚。”   何队笑了,随后冷冷的道:“惩罚?替我告诉维萨,我对他很失望。”   看着何队冷淡的变现,翻译官的心里却没有来的紧张了起来:“何队长,维萨中校说,您可以放心,我们已经联系了后方的指挥所,增援部队已经紧急启动,只需要一个小时,我们的增援部队就可以来到这里……”   何队戏谑的笑了笑,随后打断了翻译官的话:“你告诉维萨,不用再编造一些谎言来骗自己了,难道他不清楚吗,无险可守的低洼地带,面对居高临下高出自身几倍兵力的敌人。几百支步枪,几十支火箭筒,只需要几分钟的战斗,我们就会变成死人。”   翻译官的脸色立刻变的惨白,嘴唇不住的颤抖。   何队看着翻译官道:“别怕。”语气转而变冷,怒道:“告诉他,假如我们的战士因为这件事情被卷进印孟两国的矛盾中,他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两分钟后,切断的通话再一次接通,这一次,就连孙二炮都感觉到了不妥。   山谷周围的孟方士兵越聚越多了,他们不停的向前逼近。维萨中校终于放弃了他那虚荣的面具,恳求何队出面来解决这个问题。“何队长,中校说,从1975年开始,孟加拉就两国之间的关系一直很好,只要您出面,这件事情很容易就可以办解决。”   “很容易?关系很好?”何队的眼睛竖了起来,怒吼道:“你给我告诉维萨!不要再用他那卑劣的言辞来耍弄了!关系好,那是处在两国互信互利的情况下,都他娘的拎着枪闯进人家的后院里来了,难道人家还会摆上酒席对待你吗!”   翻译官的脸色变的更加苍白了,面对何队的怒火,他不敢隐藏任何一个字,原原本本的将何队的话转达给了维萨中校。   良久,翻译官神情怪异的看着何队道:“何队长,中校说,对不起,这件事情是真真正正的意外,他从来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现在事情已经出了,就算懊恼也无济于事。事情关系到的已经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生死了,假如一旦开火,将引发国家间的战争,到那个时候一切都晚了。所以他希望您可以放下成见,以大局为重……”   “闭嘴吧!”何队怒吼道:“你告诉他可以闭嘴了!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   气冲冲的推开劝阻他的众人,何队提着翻译官站了起来,沉声道:“喊话!告诉孟加拉军人我的身份,告诉他们这是误会,说我要见他们的指挥官。”翻译官的腿又一次抖了起来,有些变调的声音打着颤冲向了对峙的孟加拉军人。   良久,从孟加拉军人隐蔽的地点传来吼叫声。   翻译官颤抖着道:“何队长,他们拒绝谈话,要求我们放下武器,不要轻举妄动。”   何队皱眉,事情比想象中还要复杂。   “告诉他们,我是这次印方举办的反恐联合行动中方负责人,在这次联合行动举行前,我们曾向孟方沟通过这方面的事情,假如现在这里面真的出现了涉及到孟方的误会,我们可以沟通……”   两分钟后,翻译官的脸上露出了喜色:“何队长!孟加拉军人同意与您交流了。”   紧绷在胸口的一口气终于呼了出来,但是何队清楚,这并不是因为他那绞尽脑汁的说辞打动了对方,而是因为他的身份。   中国人。   可就在这时,翻译官的脸色又变的难看了起来。   看着他的表情,何队皱眉道:“他们说什么?”   “他们说,只允许您一个人过去,并且,您要放下所有的武器,并将双手放在头顶让他们看见……”翻译官的话说不下去了。何队额头的青筋高高鼓起,眼角不由自主的收缩,整个人就像一枚随时可能爆发的炸弹!   因为这个要求,何队也曾经提过,而对象,则是……俘虏!   一时间,何队身边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何队的脸上,静静的没有人说话,他们都在等待着何队的愤怒。可此时的地下通风管里的方匣子,时间却毫不停留,时间,还剩三十九分钟!   第五集 新星 第二十四节   火已经冲上了头顶,放下武器,这一点可以理解,可项要求则是让他将双手放在头顶。这,根本就是在命令俘虏。何队的眼睛已经半眯了起来,这个要求已经完全超出了何队的心理底线。假如是其他的情况,为了避免争端,让战士们安安全全的回去,何队会毫不犹豫的抛弃个人荣誉,以大局为重,可现在不行!   中队是代表国家参与印方举办的联合行动的,目的是通过友好的军事交流来促进两国的了解,以便更好的解决争端。而何队,则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在他的身上,不仅仅有个人荣誉,这里面还包含着国家的尊严。   提出这种条件。   双方的地位已经不是对等的了。   假如何队真的举起手过去,那么用不上两个小时,这件事情就会出现在某个媒体的封面上。   投降的军人,还有什么说话的权利?   “告诉他们!作为一名军人,没有人会放下武器!假如……”   何队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陈阳的话打断了:“队长!我去!”   唰,一瞬间,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陈阳的身上。   孙二炮的眼睛瞪圆了,喘着粗气怒吼道:“野驴!你说什么!大不了咱们和他们拼了!到最后谁死还不一定,你这么做什么意思?你怕死吗!”   陈阳静静的看着众人。   一项冷静的卢西官,脸色也变的十分难看,目光冷冷地盯着陈阳。虽然他没说话。但那目光却分明在鄙视陈阳。而林烈锋,则干脆地转过脸。   “陈阳,你清楚你在说什么吗!”何队冷冷的道:“几分钟前。我曾经告诉过你,可以牺牲!却不可以做俘虏!”   陈阳笑了,淡淡的道:“队长,您想带我们和孟加拉地大兵们开战吗?”   何队的眼角抽动了:“如果有必要,我不会在乎对手是谁。”   “您想做维萨的枪?”陈阳淡淡的问道。   何队不出声了,事实非常的明显。假如这次真的同孟加拉发生战斗,绝对会影响到两国之间地关系。而更会给世人一个误解,那就是,中国和印度,要联手对付孟加拉。那样的情况就太糟糕了,我们的国家,立志追求的并不是什么称霸,和平。稳定。这才是中国人追求的目标。   可一旦战斗真的打响,会成为一场战争的导火索。   “中国。没有投降的军人。”何队咬着牙冷冷地说道。   陈阳笑了,低声道:“那么您准备突围了?”   “闭嘴!”何队怒吼道:“你是士兵!你需要做的就是服从!”   “队长。您不用生气,能不能让我把话讲完?”陈阳郑重的站到了何队的面前,说道:“我知道,假如您真地按照他们的意思走过去,用不了几个小时,他们就会向咱们地国家发出一封谴责书,义正言辞的要求我们对此事做出解释,紧跟着,会出现各种个样的无理要求。”   何队的眼神变的更冷了。   陈阳激动的吼道:“可不那么做,我们势必会同孟加拉产生冲突!接下来的事情,您更承担不起!”   “够了!”何队的脖筋突突的蹦了起来,怒吼道:“你说完了没有!”   “没有!”陈阳的吼声更大,唾液夹杂着声浪直扑像何队:“我可以去!我是士官!”   “士官又什么了!到期我就让你滚蛋!”   “我是合同制士兵!”陈阳怒吼道:“我签的是合同!我赚的是薪水!我的懦弱不会给军队带来任何不良影响!”   “放屁!穿上这身军装,你就是军人!”   何队这句嘶哑的怒吼结束后,所有人都变的沉默了。陈阳的胸脯急促的起伏着,喘着粗气,看着身前的何队,良久,陈阳的眼神又变的坚定了起来,声音恢复了正常:“队长,我们现在代表的是国家,所做的事情不单单的是个人的行为,请您同意,由我,来代替您去见孟加拉的军人。”   “不行!”何队斩钉截铁的说道:“你不用说了。”   “迂腐!”陈阳道:“现在只需要我过去和孟加拉的军人解释清楚这一切,所有的问题都消失了。”   何队的脸色难看的笑了笑,道:“陈阳,你的脑子反应的很快,不错,表面上你过去,和他们说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可以了,但是你想过没有,你过去后,孟加拉的军人如果提出更过分的要求呢?如果他们要求我们全部放下武器,将双手举过头顶之后,在他们的保护下等待孟加拉军方高层的指示呢?”   陈阳道:“队长,那您的意思,是准备用武力解决了?”   “假如有必要,我不在乎对手是谁。”何队咬牙道。   陈阳沉声道:“队长,孟加拉军人之所以敢提出这样的条件,无非就是因为他们的人多,抢多,可假如他们指挥官的命攥到了我的手里,我想,他们就会给主动给予我们一个平等对话的条件。”   何队楞住了。   而站在何队身后红着眼睛的孙二炮却突然精神了起来:“队长!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闭嘴!”何队冷冷的道:“陈阳,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样做,一个不好,不但是你,这里所有人都会死!”   陈阳笑了,笑的很灿烂,一口白牙在阳   熠生辉:“队长,咱们中队,是精英的中队,无论对们都不可能投降,其实您应该知道的,我过去,还有一线希望可以谈好,如果我们没有人过去,现在就撕破脸。等待我们的同样的是战斗。”语气忽然变地有些;冷。陈阳继续道:“人早晚都是要死地,相比与死在病床上,我更愿意死在战场上。至少,这样做,我不会觉得羞愧!我不懂大道理,也不想说什么为了祖国云云,我只知道!站在我们对面的军人,他们要我们放下武器!举手投降!您说过的。中国,没有投降地军人!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   何队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   —   陈阳的话说的很清楚,假如孟加拉军人真的继续提出过分的要求。就算没有武器,陈阳也是会和他们拼命地。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其实何队懂,在目前的情况下,陈阳所提出的要求无疑是最佳的方案。可身陷敌人的包围中。在没有武器的情况,假如陈阳的举动稍有疏漏,那么很可能,陈阳就再也回不来了……   良久。何队点了点头:“注意安全!”   听到这句话,陈阳揪起地心放了下来。转过身。陈阳对傻愣愣的在一旁听着的翻译官道:“告诉他们,我们马上过去,让他们别开枪。”说罢不理会双腿发抖的翻译官,对孙二炮笑了笑:“悍马,保护好何队……”   而就在这时,维萨中校已经赶了过来,当得到陈阳要代替何队去见孟加拉军人地消息后,维萨中校急了。看了看正在说话的陈阳和孙二炮、卢西官等人,维萨中校焦急地用英语道:“何队长,您不能这样做!”   何队皱眉。   维萨中校愤怒的用英语吼道:“鲁姆!过来翻译给他听!”   “不用了,我可以听得懂。”何队淡淡的用英语道。   维萨中校愕然,但随即急道:“何队长,我希望您能够慎重的考虑一下,您的部下作战的确很勇猛,但是现在不是要打仗,而是去解释一些误会,假如您的部下语言不得当,那么很可能会引发战争。而您也应该知道,他只是一名下士,在军官面前,他是没有说话的权利的!”   何队冷冷的道:“你的意思是应该我去?”   维萨中校紧张的望了望孟军的方向,郑重的点头道:“是的,这事关系到所有人的生死,所以我希望……”   “够了!”何队吼道:“维萨!我已经看腻了你的表演,我的部下不够分量?很好,你去!把你的武器放下,将双手举过头顶!然后你慢慢的走过去吧!”维萨中校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汗水,面对何队的怒吼,他没有反驳,而是紧张的道:“何队长,您别激动!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您应该给予孟加拉军人足够的尊重。”   “我这样做不够尊重?”何队走近了维萨中校,仔细的盯了盯他的脸,道:“很好,维萨,你觉得我这么做不够尊重孟加拉的军人,好,我改变主义了,我去,不单单是我去,你,和我一起去。”   维萨中校的脸色立刻就变的紧张了起来,急道:“何队长,我想您还没有搞清楚,不是我不想去见孟加拉的军人,而是他们不肯见我,所以这件事情,只能您一个人出面。”   何队的脸色平静了下来,眉梢露出了一丝笑意,道:“维萨,没关系,你不用担心他们不肯见你,我马上就向他们要求你和我一起去。”这句话说完,何队转身叫道:“翻译官!告诉他们,我和印军的维萨中校一起去。”   还不等翻译官答话。   紧张的维萨就凑到了何队的身前道:“别这样!何队长,我同意您的战士去……”   何队冷笑道:“维萨,你错了,我的战士去与不去,根本不需要你的同意。”转回身,何队道:“翻译官!你准备好了吗?”   翻译官颤抖的说道:“何队长,请注意您的身份,您并不是我的上司,您无权命令我。”   “哦?”何队扬眉,厉声叫道:“维萨!我的战士需要一名翻译,以便更好的同孟加拉军人交流!”   维萨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好的,鲁姆,我命令,由你做这名中方战士的翻译,去见孟加拉军人……”“您不能这样!”翻译官的脸色变的蜡黄,歇斯底里的叫道:“他们是穆斯林!他们会让我去见他们的真主!”   “你必须去!”维萨中校吼道,随后换了一种大家听不懂的语言怒吼了起来,翻译官的脸色变的越发的凄惨了,但不知为什么,他同意了。一分钟后,陈阳放下了武器,高举着双手,缓缓的走向了孟加拉军人的方向,跟在他左侧的就是被吓破了胆子的翻译官。   看着他们的背影,维萨中校紧张的说道:“何队长,假如您的战士激怒了孟加拉的军人,我们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您就是罪人……”   何队转过头,笑眯眯的看着维萨中校,道:“罪人?”   维萨中校点头:“是的。”   嘭!   一声闷响,何队狠狠的一拳揍到了维萨中校的脸上。看着倒在地上的维萨中校,何队狠狠的啐了一口,道:“你算什么东西!”   第五集 新星 第二十五节 交出武器   嗒,一块指甲大小的灰块从通风管道的上面掉了下来在了方匣子上。可这,没能给这个方匣子带来任何的变化,电子屏幕上的时间依旧在继续流逝,距离归零,还有二十八分钟……   而此时,陈阳同印军的翻译官在经过了孟加拉军人严密的搜查后,被带到了位于孟加拉军人对峙前线的后方,在这里,一名孟加拉的指挥官正静静的等待着他们。   一双小眼睛,削瘦的下颚,单薄的嘴唇,配上鼻梁周围淡淡的褐色雀斑,给了陈阳一种奇怪的感觉,假如不是有那身军服,陈阳觉得这个人更应该在肩膀上抗着一个袋子,里面装满了苞谷,然后挥舞的手里拿着鞭子,吆喝着贪吃的羊群……   可他现在却一本正经的在看着一副地图,并不时的和蹲在他身边的其他孟方军官交流。陈阳的心里有些急,看情形一时半会儿这名孟加拉的指挥官并不想和他交谈。望了望印方的翻译官,他的腿抖动的更加厉害了,眼睛甚至不敢去看那样手持枪械的孟加拉大兵。   很危险。   陈阳的眼角不由自主的抽动了起来,这名印方翻译官的表现太差了,在这样下去,只需要一点点的恐吓,只怕他就会将陈阳这次前来的目的说出来。不能等了,陈阳提声道:“指挥官同志误会,我想和您谈一谈。”说罢,陈阳立刻示意翻译官翻译。   当翻译官说完后,孟加拉的这位指挥官抬起了头,眼神冷冷的扫了一眼陈阳和情绪紧张的翻译官,简单的说了一个单词,随即又低下了头继续看地图。“他说什么?”陈阳问道。   翻译官紧张的道:“他说安静。”   情绪不由自主的有些激动,安静?陈阳很清楚自己到这里来地目的。假如不能完美的解决这件事情,就会有人死。有这份责任在,陈阳又怎么能安静。可就在这时,陈阳忽然压下说话的冲动,尽管距离足足有五六米远,可陈阳还是清晰的看到,这名孟加拉拿的竟然是一张孟加拉全境的地图。   心中一动,陈阳的眼里露出了一丝笑意。事实很明显,这名孟加拉指挥官并不是有什么紧急策略要制定,他之所以摆出这副姿态。原因不外乎就是想给陈阳一个下马威,杀一杀陈阳的锐气。并用这种冷淡的表现来逼迫陈阳早早地将自己的意图说出来。   微微转脸,陈阳望了望满脸冷酷的站在他身边的几名正在监视他和翻译官的孟加拉士兵。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后,陈阳带着淡淡的笑意用英语道:“你地枪用起来怎么样?”孟加拉大兵冷冷的晃了晃手中的枪:“请安静。”   陈阳笑道:“我很喜欢你手里的枪,但这枪有个问题,就是在连续的射光两个弹匣后,枪管会发红。所以一旦真的有战斗发生,最好不要一口气射光你地子弹。”大兵愕然的看着陈阳,楞住了。微微笑了笑,陈阳继续道:“喜欢坦克吗?59式,或者是62?你觉得哪一个型号地坦克更好一点?”冷酷的持枪大兵眨了眨眼睛,愣愣的回答道:“中国产的69式。看起来帅极了。”   “你不觉得中国产的奸七编队飞行时更帅吗?”陈阳笑道。   大兵楞楞的道:“他们飞的太高,看不清。”   就在这时。孟加拉步枪队的指挥官坐不住了,咳嗽了一声,随后用英语说道:“下士,我想你到这里来应该不是为了讨论这些问题的吧。”陈阳转过了头,对孟加拉地指挥官扬起了眉:“我只是随便聊聊,毕竟在这里干等会很无聊。”   “有什么问题你可以说了。”孟加拉的指挥官道。   “其实没什么,为了促进两国的了解与互信,我们同印度联合举行了一场反恐行动,地点就在这里。”说着。陈阳的手指向了谷地里何队所在的方向,道:“但好像这里面出现了一些问题,不然的话,您不会出现在这里。”   孟加拉的指挥官眼睛眯缝了起来,从眼帘的缝隙中漏出一丝阴寒,道:“哦,你们和印度人跑到我们的国家举行反恐行动?而且在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内向这一地点连续两次运送兵力。下士,你确定这是反恐?”   陈阳长出了口气,道:“对于您地质疑,我和我的同事们同样感到疑惑。这次行动地地点,在事先。我们只知道是在印孟边境,对于这个地方到底属于印度,还是属于孟加拉,我们并不知情,所以,这只是个误会。”   “误会?”这名孟加拉指挥官猛的站了起来,几步来到陈阳的身前,紧盯着陈阳的眼睛,咬牙道:“下士,假如我带着上百人,穿过国境线,去到你们中国,然后在你们中国的土地上用子弹随意的射击,在打死几十人后,对你们的国防军说,对不起,这只是误会,我并不清楚这里是贵国的领土。你们,会怎样做!”   陈阳语塞。   转回身,孟加拉指挥官的面目狰狞的指着谷地对面的方向,用英语高声的叫道:“225!水利发展委员会的工人和技术人员开始在班乔戈尔地区的一个河岸上进行洪水控制工作,当工人们正在进行施工时候,印度的边界安全部队士兵全副武装地闯入了我国境内,他们用   着水利工人,命令他们立即停止工作并撤离该地区!上,根据1975年印度和我国达成的联合>工人是在我们自己的土地上进行合法的工程施工!可你知道他们这些混蛋是怎么做的吗?他们向我们手无寸铁的工人开枪!”   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陈阳以前曾经看过法新社的报道,法新社称,印度和孟加拉国的边境交火事件已经成了两国边防部队的家常便饭。对此,陈阳还曾经质疑过,认为这不过是一些媒体在故意的耸人听闻,可现在来看.这些都应该是真地。不然,这名孟加拉指挥官,也不会变的这么激动。   “对不起,对于您的国家同印度的问题,我知道的不多,但是请您相信,我们中国是一个爱好和平的国家,这次真的只是个意外……”陈阳的话音越来越小了,面对情绪激动的孟加拉爱国军人,陈阳完全能够理解他的想法。假如换了是陈阳,没准此刻已经下达了攻击地命令。   孟加拉的指挥官回过了头,眼神依旧狠厉的望了过来,但那眼神转到翻译官的身上时。   翻译官的身子立刻就像摸了高压电门般颤抖了起来。   狠狠的啐了一口,孟加拉指挥官的眼神从翻译官地身上拉了回来,看着陈阳道:“下士,我对中国有好感。虽然我并没有亲眼见过长城,但是我知道,那是你们中国人的骄傲,而这里,”指挥官指着脚下的土地,郑重的道:“则是我们孟加拉人的骄傲!”   愣住了。陈阳望着脸色郑重的孟加拉指挥官,看着他手指地地方。听着他的话,陈阳地心里升起了一股敬意。军人,保家卫国,每一寸土地,都是他们的骄傲!   “下士,从1975年开始,我们两国在保持着良好的合作,你说的话。我信了,我相信爱好和平的中国人,不会无缘无故的来侵略我们的国家,这一切肯定都是那些白痴印度人搞出来的。他们是想利用这件事情来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孟加拉地指挥官道。   陈阳的心里升起了一种找到了知音的感觉,点头道:“谢谢您的理解,这一切都只是误会,我们马上就会离开这里……”   “下士!”孟加拉指挥官打断了陈阳的话,道:“事实很清楚,在这一点上,我不需要你说谢谢。因为我们都十分的清楚这一切都是印度人搞出来的。可尽管我们都明白,我还是不能够让你们离开。我相信你的话。这只是误会,但同时,我也希望你们能够理解我的处境,我是军人,国防军,我的职责就是保卫国家地主权!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配合我们,共同将这件事情解决。”   微微愣神,陈阳已经听出孟加拉指挥官话里的意思了,但还是问道:“您地意思是?”   “离开印度军人,到我们这边来,我们可以为你们提供保护,直到高层彻底的解决这件事情。”孟加拉指挥官确定的道。陈阳道:“您的意思是,让我们所有人都加入到你们的这一方来?”   “是的。”孟加拉指挥官道:“我可以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所有人都不会有问题。”   陈阳摇头道:“对不起,这件事情的责任过于重大,我无权做出这样的决定,假如可以的话,我还是想请您允许我们离开这里,至于您同印度人的问题,我们是不会插手的。”   “下士,我希望你可以明白,作为一名军人,我不会私自放走任何携带武器穿越了国境线的人,中国是孟加拉的朋友,中国人是孟加拉人的朋友,别让我们为难,假如你无权做主,你可以把我的话转达给你的指挥官,我相信他一定会理解……”   陈阳的决心忽然有些动摇了,面对以为值得尊重的军人诚恳的对话,他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来拒绝。微微犹豫,陈阳说道:“我可以转达这些话,但是我还是希望您能够……”   见陈阳似乎不在坚持马上离开的孟加拉指挥官终于松了口气,眼中闪过了一道笑意。   陈阳,如果真的打起仗来,眼前的这名孟加拉军人一定不是他的对手,但是说起阅历来,陈阳的确还嫩了点,假如现在是何队在这里,一眼就可以看清楚这位孟加拉军人的真实意图。其实他分明在使用锯箭法,摆明了,我不是不相信你们的话,可是我无法做主,所以,对不起……你们得留下。而年轻的陈阳,则根本没发觉这里面的问题,可就在这时,有些得意的孟加拉指挥官又一次说道:“相信我,只要你们过来,交出你们的武器,我们可以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   这句话一下子狠狠的刺进了陈阳的心脏。   说来说去,还是要交出武器,这和做俘虏有什么区别。   陈阳浅浅的笑了,孟加拉指挥官得意的笑了。   可就在这时,孟加拉指挥官的笑容停住了,陈阳的身子突然间晃到了他的身前,随即,眼角中闪过一道金属光泽,脖子侧部跳动的动脉分明能感觉到,一片薄薄的利刃,已经死死的按在了上面。   第五集 新星 第二十六节 别冲动   都别动!”陈阳大声的用英语吼道:“如果不想看到下你们的枪!”喀拉拉,周围的孟加拉士兵各个瞪大了眼睛,其中一名孟加拉军官举起了枪冲到了陈阳身前三四米左右的位置,激动的吼道:“放开他!不然我马上一枪打爆你的头。”   陈阳吼道:“来啊!开枪啊!我保证你们的指挥官的脖子可以像消防栓那样向天空喷血!”   “都别动!”孟加拉的指挥官勉强的咽了咽口水,这个在平时轻而易举就可以办到的细微活动,已经让他感到了艰难,甚至,他在咽口水的时候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随着喉结的窜动,压在自己动脉上的刀片似乎正在深入自己的皮肤。孟加拉的士兵们停下了活动,纷纷举着枪对着陈阳,现场的气氛变的很不稳定,随时都有可能爆出枪声。   印军的翻译官已经跪倒在地上,双手抱住了头,狂号:“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只是翻译官!”两名孟加拉军人走过去一脚将他踹翻在地,用枪指着他的头,怒吼着:“闭嘴!”   陈阳乱蹦的心终于安稳了下来。情况比预计的要好,至少这些孟加拉大兵们还是很看重他们的指挥官的,不然只要扣动了手中的扳机,就算有十个陈阳,也绝对逃不过这么多支枪。   “下士。”孟加拉指挥官小心翼翼的控制着喉结的窜动,道:“放开我,这是你唯一的机会,我们两个国家的关系很好,你这样做只会引起军事纠纷,这个责任你根本就担当不起,另外我想提醒你,这里有我们近三百人的部队,你根本不可能……”   “闭嘴!”陈阳的眼神冷冷的注意着周围的孟加拉大兵。道:“对不起,我是一名军人,你提出的要求我根本无法接受,所以,我只能请你走一趟,你可以放心。只要你肯合作,我可以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孟加拉地指挥官道:“下士,你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   “保持沉默。”陈阳冷冷的道,随后小心翼翼的靠在了孟加拉军人指挥官的身后,道:“命令你的士兵放下枪!”   孟加拉指挥官的神色变地很郑重,高声叫道:“所有人听着!作为你们的指挥官,我命令你们,不要放下手中的武器!我们是无谓的军人!就算是死。也不可以向任何人,任何势力妥协!我……”   陈阳的手立刻一紧,锋利的单刃刀片已经割破了孟加拉指挥官脖子上的皮肤:“如果不想死。你就闭嘴!”   没想到,异常激动的孟加拉指挥官根本就没有在乎这一切,反而提高了声音,高声叫道:“不要为了我个人而放任何人离开!”   陈阳地心跳立刻就飙升了起来。假如这名孟加拉指挥官没有提出让中队所有人交出武器的要求,陈阳根本就不想这样做,而对于这名孟加拉指挥官,陈阳在心底还有着一丝淡淡的尊敬。可现在地情况却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闭嘴!”陈阳怒吼道:“我会杀死你的!”   没想到,陈阳的这句话一出口。孟加拉的指挥官变的更加激动了,大吼道:“士兵!不必顾及我的存在,开枪!”   霎时间,围在陈阳周围的孟加拉军人的情绪都变的激动了起来!眼神都紧紧地盯住了他们的指挥官。军人,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令人热血沸腾的场面,无谓生死,以国家为重的指挥官!怒吼着要求开枪……   而当扮演了反面角色的陈阳听到这句话,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无所畏惧的指挥官。只会带出一支无所畏惧的军队。而很显然,自己抰持地孟加拉指挥官已经做到了无所畏惧,而自己对于他的威胁显然已经成为了笑谈,一个人如果不惧生死,那么还能用什么去威胁他,杀死他?很明显,陈阳从一开始就不想这么做,而且,假如陈阳手中的孟加拉指挥官如果真的死了,那么陈阳。绝对会在下一秒变成蜂窝来平息这些孟加拉士兵的怒火。   寂静,气氛瞬间沉闷,孕育着随时可能爆发的危机。事情的走向已经完全的脱离了陈阳的预想,再也无法控制……   ^^^^^^   而此时,地下通风管里那孤伶伶的方匣子,时间继续在跳动,距离归零还有二十一分钟。可此时,毫不知情地众人,眼光却孟加拉阵营后方的骚动深深的吸引了。尤其是维萨中校,他此时正用一块白色的手帕捂着鼻子,上面布满了红色的血迹。尽管声音有些沙哑,他还是歇斯底里的吼道:“他做了什么了!他做了什么了!那些混蛋的穆斯林要开始攻击了!他们的火箭筒已经对准了我们!士兵们,准备还击!”   一名紧紧趴在地上的印方士兵,紧张的举起枪,歇斯底里的吼了起来:“来吧!愿罗摩大神保佑我们,在这里将这些可   教徒彻底的消灭!愿他们的灵魂……”   吼叫声中,何队望了过去,但随即,何队的心跌入了低估,这名印度士兵虽然吼叫的充满气势,但那行动,却只能令何队心寒。他的枪是在举着,可他手中的弹匣却怎么装都装不上……   这样的士兵,谁能够指望他们拥有战斗力。   “闭嘴!”何队的怒吼似晴天霹雳般直震维萨中校的耳鼓。转回头,何队大吼道:“维萨!命令你的士兵们住手!不要开枪!”   吼完这句,何队不理会维萨中校是否发出了命令,而是专心的盯住了对面的孟加拉军人。   情况非常明显,陈阳一定已经动了手,而枪声却并没有响起,那这就是在说,陈阳一定已经成功的劫持到了人质。可情况却变的有些诡异,原本在何队估计中会出现的大规模骚动并没有出现,前沿的孟加拉士兵没有一个人回头去看,他们反而神情肃杀的紧盯着这边。   扫了一眼身边这些惶恐的印度士兵,和有些歇斯底里的维萨中校,何队怒吼道:“你们到位了没有!马上回答我!”   两秒钟后,一个夹杂着急促喘息的声音出现在通讯器里:“已经全部就位!请指……”   “马上行动!”   “是!”   ^^^^   孟加拉军后方。   几片已经枯萎的罗勒叶子被风卷动了起来。它们,似乎已经感觉到了那风中布满的杀意,颤栗着从几人之间的空隙爬过……   寂静。   就连呼吸声,都变的有些震耳。   指挥官静静的站着,他的脖子上,一枚锋利的单刃刀片正在闪耀着金属光泽。而那已经被划破的皮肤,正在向外面渗着血。半跪在地上的孟加拉军官,手中枪端的很稳,准星已经放在从指挥官头部右侧露出来的那只闪动着寒光的眼睛上。   放在扳机上的手指有些轻微的颤抖。   他紧张。   在扣下扳机的一刹那,只要枪口微微晃动,子弹的飞行路线就会随之改变。而从这个角度,他能够瞄准的目标距离指挥官的脸,只有不到两公分的缝隙。他没得选,只有这个位置被击中,人才会瞬间毙命。   可他的心却变的迟疑了起来。   就算他能够准确的一枪将眼前的这名中国军人击毙,他也没有把握这名中国军人的反射神经不会在死亡的那一瞬间将指挥官的动脉割断。保持着姿势,他的眼神游离着望向了其他人。   二十几条枪,二十几个人,当他的眼神从他们的脸上扫过后,他的心里有些失望。   没把握。   所有人的眼神都是一样的。   他们根本就没有可以在瞬间击毙陈阳,并保证指挥官安全的信心。   无奈的咬牙,他道:“下士!希望你不要继续错下去,放下你的武器,我可以保证你的人身安全。”陈阳心底泛起了一丝苦笑,道:“请你们相信,我并没有恶意,这么做,只是创造一个平等的条件来解决这件误会。”   “你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被陈阳挟持的孟加拉指挥官道。   紧了紧手中的刀片,陈阳道:“知道。我很清楚自己再做什么。请您安静,我想这位中尉或许有兴趣和我谈一谈。”   “好吧,告诉我你的要求。”   “让开一条路,让我们离开。”陈阳道。   这名中尉军官的眼神变的有些犹豫了,看情形,他很可能会答应这个要求,可就在这时,被陈阳挟持的指挥官忽然激动的怒吼道:“别答应!扎沙鲁,你没有权利下这种决定!他们带着武器,私自闯过了国境线!在高层没有下达具体的命令前,任何人也不可以放走他们!就算是死!我们也得把他们留住!”   陈阳咬牙道:“我想您应该十分清楚,无论从任何角度上来说,这件事情都只是一个误会。”   “既然是误会!你们应该放下枪!将整件事情说清楚!”   陈阳厉声道:“军人!永远不会放下枪!”   场面又一次静了下来,每一秒都像半个世纪那样漫长,良久,中尉军官咬着牙道:“好吧,放开少校,我允许你们离开。”“混蛋!扎沙鲁!你在干什么!开枪!”孟加拉指挥官怒吼道:“我命令你们马上开枪!”而在他怒吼的同时,陈阳的心也瞬间提了起来,因为他已经明确的感觉到指挥官的身子在动,而从动作的幅度上来看,接下来的动作,将会是自杀性的挣扎……   可就在这时,一个操着美式英语的声音响了起来:“别冲动,少校,假如你不想孟加拉一亿多同胞遭受战火的洗礼,就请您停止无谓的冲动。”   第五集 新星 第二十七节 我们不介意杀戮   停住了,挣扎的孟加拉指挥官同样停住了,他愕然的声音传来的方向,在那里,正负手站着一名体型匀称的军人,扫过他身上那身野战迷彩,孟加拉指挥官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很眼熟。但在仔细的查看了那头盔下涂满了伪装油彩的脸后,他确信,这个人不是世界警察。而此时,已经有几名反应迅速的孟加拉士兵的枪转了过去,惊异的瞄准了身前的军人。他们很难相信,竟然会有人可以无声无息的来到这里。   “别开枪!我没有恶意。”这名军人面带微笑的道。   孟加拉指挥官的眼睛里忽然闪过一道寒芒,急声道:“中国人?”   躲在他身后的陈阳笑了,低声的用英语说道道:“中国人民解放军,上尉。”   几乎就在陈阳说这句话的同时,刷刷刷,在不远处草丛里悄无声息的出现了几名手持95式突击步枪的军人,他们的身上,披挂一般的伪装,涂满了伪装油彩的脸上只能看到双眼闪动的光芒。孟加拉指挥官呆住了,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些突然出现的中国士兵。他实在是很难以理解,为什么,在他的队伍后方会出现这么多名中国战士。额头,不由自主的滑落了几滴冷汗,假如这些中国战士的目的是袭击,那么此刻站在这里的人全死了,这一点,他可以确信,在这么近的距离,一名战士,射杀两到三名毫无防备的敌人是毫无问题的。   空气中,已经充满了火药味,他的心瞬间被狠狠的揪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士兵们紧张的用手中的枪胡乱地指向各个方向,他不由得吼道:“镇静!所有人都别开枪!”   南宫岚迈着大步,走向了孟加拉指挥官和陈阳的位置,来到二人身前,南宫岚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怒意。义正言辞的怒喝道:“兄弟,放开少校!孟加拉人是我们的朋友!你没有经过请示就这么做,将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陈阳脸上地笑意瞬间停滞住了,呆呆的望着南宫岚。但随后,陈阳就从南宫岚挑动的眼角中看出了南宫岚的意图。   “需要我再次重复吗!”南宫岚的眼睛瞪了起来,紧盯着孟加拉指挥官身后的陈阳。一瞬间。陈阳的心里有些恍惚,身子站的笔直地南宫岚,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姿态,还真有几分气势,可陈阳对他太了解了,这个南宫岚,脑子里似乎就只有一些例如中出,**。**,S1,之类的东西……   “士兵!我命令你放开少校!”   看着咬牙地南宫岚。陈阳手刚刚一动,可随后就看见南宫岚的眼色。   这混蛋要干什么?一丝疑惑挤上了陈阳的心头。   “不!”陈阳的手变的更紧了。   南宫岚给了陈阳一个正确的眼神。随后操着美式英语怒吼道:“士兵!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这句话十分清晰的传到附近士兵的耳朵里,孟加拉地士兵都愣住了,疑惑的互相对视,他们根本就弄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同样是中国军人,前一个挟持了他们的指挥官,而后来出现的,则用枪指着他们,然后他们的军官却开始为难起自己的同胞。命令他放开少校……   偷笑,看着孟加拉士兵们疑惑的眼神,陈阳极力的忍耐着,做出一副满脸黑线地表情。并在南宫岚眼神的示意下怒吼道:“闭嘴!上尉,请你注意你的身份,我并不是你的下属,所以你无权命令我做任何事情!”   “你这样做已经引起了军事纠纷!你会被送上军事法庭!士兵!你会受到军法的严惩!”南宫岚怒吼。   “那是以后的事情!”陈阳怒吼道:“我不会去考虑那么多!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你知道.际纠纷!”   “我必须这样做!”   “把你的理由告诉我!对于你的愚蠢我已经无法忍受了!”   “他们把我们包围了!”   “这是误会!士兵。请你冷静!这只是误会!”   “误会?”陈阳地吼声变的更大了:“被几百人用枪指着是误会看着陈阳那愤怒的眼神,孟加拉军官紧张的叫道:“下士!这的确是误会,放开少校!”陈阳怒吼道:“不!我不能放开他!”   “冷静点!下士,我们可以谈一谈。”孟加拉军官急了,紧张的盯着陈阳放在少校脖子上的刀片,吼道:“说出你的条件,到底要怎样做,你才可以放开少校!”   “命令你的人都让开,放我们的人离开!”   还不等孟加拉军官答话,南宫岚就怒吼道:“士兵!你犯了一个大错误!孟加拉人是我们的朋友!他们从来就没有对我们产生过敌意!他们也并没有想围困我们!放开少校。我们可以马上离开这里!”南宫岚吼完,立刻转过脸看着身旁的孟加拉军官大声道:“对不对!中尉   “是的!你们可以随时离开这里,我们并没有……”   陈阳笑了,南宫岚也笑了,可随后,他们的笑容,被一声怒吼打断了   “闭嘴!”被陈阳挟持的孟加拉指挥官怒吼道:“扎沙鲁!动动你的脑子!他们携带着武器穿越了国境线,无论有任何的原因,他们都必须等待高层的最终决定,在没有接到命令前他们不可以离开!”   这突然的变故来的毫无预兆,陈阳的笑容立刻被掐断了。   看来这样的小花招在这名少校的眼里并不复杂。   陈阳挑眉,南宫岚的眼神则闪过了一道精光,道:“少校,请您告诉我,您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你们闯入了我们的国家!在没有接到高层的命令前,我算是死,也不会让你们离开的!”   “那您的意思是准备对我们动用无力吗!”南宫岚的话倏然变冷。   孟加拉指挥官紧紧的盯着南宫岚,反问道:“你们准备使用武力离开?”   南宫岚笑了,说道:“孟加拉人是我们的朋友,假如可以。我们不会动用武力,我们现在想做的事情实际上仅仅是想避开你们印度之间地矛盾,并离开这里而已,我想,这应该不会令您太过为难吧。”   “我想我已经说过了,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我会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你们不会受到任何形式上的攻击!包括,我身后的这名战士!”孟加拉指挥官一步不让的说道。   情况十分的棘手,很明显,这名孟加拉少校是那种固执,并拥有很强民族感地军人。通常情况下,这种人下定了决心,就很难再更改。而就在南宫岚为之犯愁的时候。陈阳,眼神则变的冰冷了起来。   “少校,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作为一名无畏的军人,我十分欣赏你的勇气,你不惧怕危险,不怕牺牲,很好,我尊敬你这样的军人。但是请你不要忘了!我也是军人!我同样不惧怕死亡!你不肯妥协,为的是什么?领土!国家荣誉!包括你们孟加拉族的民族尊严!可你不要忘记!一名战士,放下枪,就是投降!那是所有军人地耻辱!而我们中国人。同样有自己的国家荣誉!我们同样有我们的民族自尊!我们喜欢用和平地方式来解决问题,可这并不代表我们就没有武力!”陈阳的话变的更冷了:“我是军人!我的职责就是用武力来维护祖国,这里面也同样包括了祖国的尊严!你说这里是属于你们孟加拉的国土,事实如何,我并不清楚,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就算这里真的是你们孟加拉的地盘!我们中国人也不会投降!你们地领土争端,你们可以自己解决,但是。假如你准备用武力将我们卷进来,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无论是任何人,任何国家,都不会让我们屈服!”   孟加拉指挥官楞了楞,他可以从陈阳的语气中听得出来,陈阳的这番话里蕴含着很深的情感,虽然没有涉及到一些实质性的东西,但已经清晰的摆明了他的立场。而这时,陈阳地声音又一次冷冷的传进了他的耳朵里:“想要杀戮吗?我可以给你。”   语气平淡,不带一丝的情感波动。   可这句话听在孟加拉指挥官的耳朵里。竟然让他的心底生起了一股森然寒意。很清醒,这是这句话给孟加拉指挥官的第一个感觉,紧跟着,所带给他的就是更加强烈的信念,身后的这名军人,绝对会说到做到!   这是一种很奇怪地感觉。   但孟加拉指挥官相信自己的只觉不会错。   他身后的这名军人,绝对会引发杀戮。   “下士。”孟加拉指挥官咬牙道:“你最多杀死我一个人,可你们的人一个都走不掉!”   还没等陈阳搭腔,南宫岚插话道:“愤青,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伴随着欧美左翼思潮的兴起,西方开始用这个词来指谓那些主张颠覆传统社会价值的叛逆青年。而这句话的起源则是来自德语,意思是指无知而冲动的青年。在中国,这个词指的则是一些拥有强烈的中国民族主义信念,并且具有较激进的思想、言论或行动的人,其中有一部分人的理念甚至达到了极端民族主义的地步,他们会为了自己的爱国情绪,和民族观念而对一些外交协商、妥协,必要的退让和利益交换,采取激烈批判的态度,甚至不惜拼上性命。”   挑了挑眉,南宫岚道:“用你们的话来讲,就是激进份子!很抱歉,我也是其中的一员!”说罢,南宫岚的手猛的举了起来,随着他的动作,在孟加拉军人的阵线后方,每相隔几十米,就有一名全副武装的战士站了起来。   孟加拉指挥官的呆住了。   前线,正在与印度士兵对峙的士兵们根本就没有发现,在他们的身后几十米处的中国军人。   呼~   南宫岚的手臂带起了一阵风声,随着他的动作,悄然出现的中国军人眨眼间消失在荒草丛中……   “如果您坚持用武力来解决问题,我并不介意背上恶名。”“上尉!住手!我要见你们的最高指挥官!”   第五集 新星 第二十八节 大风起   地里静静的,在陈阳南宫岚周围的孟加拉士兵都惊恐官身边的两名中国军人,古老的东方,神秘的中国人,无声无息出现在他们身后的战士,这一切,给他们的心里形成了巨大的冲击,因为他们很清楚,当他们围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是以间隔不到十米的队形搜索前进的,在南宫岚没有出现前,他们确信,他们的后方是安全的,可这一切,现在已经像肥皂泡一样被戳破了。   他们的侦查。   很失败。   在恐惧中,所有的人都望向了大步走向何队的几个人。但是很奇怪,孟加拉也好,印度也好,他们的士兵,眼神死死的锁定了走在孟加拉指挥官身后的陈阳,和南宫岚身上。   远远的,几名不明就里的孟加拉士兵小声的耳语了起来,他们很难想象,一项倔强的指挥官竟然只带了两名护卫,便走向了那些混蛋的印度人。他们永远也想不到,他们的指挥官,这么做,仅仅是为了他们的安全。   而相比于孟加拉士兵的诧异,印度士兵们,则变得有些得意忘形。   一名印度士兵,拍打着卢西官的肩膀,呲着牙兴奋道:“神奇的中国人,我终于明白你们为什么会有万里长城了,因为你们是受到天神眷顾的一群人,他们,他们”印度士兵的手指向了正迈着大步走过来的孟加拉士兵,道:“他们是可恨的异教徒。他们是恶魔派遣到人间地魔鬼,他们……”   卢西官皱着眉。晃动了肩膀后,向一旁迈开,道:“对不起,我对咖味过敏。”   站在何队身边的维萨中校,已经站得像旗杆一样直,并有意识地站的比何队超前了一个身位。而何队却似乎毫不在意。只是带着淡淡的微笑,看着大步而来的孟加拉指挥官。   此时,地下通风管道里的方匣子的计时器,依旧滴答地走着,距离时间归零,只剩下十三分钟。   孟加拉指挥官已经走了过来,维萨中校神情肃穆的抬起了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看情形,他是准备要同这位孟加拉指挥官谈些什么。可这位孟加拉指挥官眼皮都没抬,绕过了维萨中校的身子。站到何队的面前,啪。抬手一个军礼。   何队还礼。   “中校你好,我是孟加拉人民共和国国防第七旅少校,姆易鲁.拉赫曼。”   何队道:“感谢您的到来,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中校,荷春光。”   而此时,被姆易鲁.拉赫曼少校忽略的维萨中校。神情难看的转回了身子,道:“拉赫曼少校,我对你的傲慢很生气。”孟加拉指挥官扬了扬眉,斜了一眼在一旁俨然大将风度的维萨,对何队道:“中校,对于这次地事件,我们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中国,同孟加拉,是两个同样爱好和平地国家。无论是在经济上,还是在政治上。两国都保有共同的信念。而两国间的合作,从建交后就没有停止过,主战坦克,我们国家差不多拥有一百八十辆而这其中,贵国的59式和69式,占了其中的近八十辆,而轻型坦克,我们国家装备的则是贵国生产地62坦克,包括130米59式加农炮等等,对于这些,我想,您应该知道的很清楚,,不但如此,包括我们的空军,同样也装备着贵国产的歼七,强五,而海军,则装备了来自贵国的江湖1型导弹护卫舰,037猎潜艇,24导弹快艇等等。”   说道这里,孟加拉指挥官拉赫曼少校看了看何队,道:“中校,中孟两国一直是友好的合作伙伴,对于这一点,我毫不怀疑,包括这次的越境事件,我同样相信,你们并不是有意这样做的。”   何队郑重的道:“少校,感谢你的理解。”   可就在这时,孟加拉地指挥官说道:“但是,无论两国间的关系如何地亲密,对于贵国军人私自携带武器入境,我们也是不会允许的。”“拉赫曼少校,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情。”满脸黑线的维萨中校说道:“侞奴米山脉,一直一来就是我们印度的领土,这一点没有任何的疑问,你们孟加拉这么多人携带着武器,跨越了国境线,假如你们不想发生流血冲突,请你们马上退回去,不然,后果自负!”   孟加拉指挥官的眼皮连跳,强压着怒火对何队道:“中校,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何队的眼角露出了一丝笑意道:“少校,事实很清楚,你们同印度的领土纠纷,我们并不想过问,同样也并不想插手,但对于这次的事件,我觉得我们并不需要解释,我们只是本着友好交流的原则,来参与印度的这次联合行动,我们无意挑起任何争端,对于这一点,是绝对不会有错的,如果您真的需要一个解释,您可以向维萨中校提出。”   孟加拉指挥官不为所动的说道:“他们将成为我们的囚徒,我不需要他们给出解释。”   维萨中校的脸黑成了锅底色,低吼道:“少校!请你注意你的言辞!”   孟加拉指挥官定定的望着何队,丝毫不理会气急的维萨中校。   何队郑重的说道:“少校,对于你的要求,我暂时无法答复你,这件事情,需要我们回去后进行一些调查,假如这一次,真的是我们越界了,那么你们会接到我们以书面形式发表的道歉。”   看了看面色凝重的何队,孟加拉指挥官忽然驴唇不对马嘴的说道:“M134,[|:.着眼睛练杀气的孙二炮,这憨人,瞪着牛眼。身背方正的弹药箱,一条涂装成迷彩色地粗大弹链从他的右手边伸延到手提地机枪上。而提着枪的手臂,衣袖已经挽起,粗壮的手臂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充满了爆炸性力量的一条条鼓起肌肉。   冷酷。   不说话的孙二炮,此时地这个姿势,还真有点终结者的味道。   “你觉得呢?”何队模棱两可的说道。   孟加拉指挥官笑了,伸出了手。道:“我们会保证你们的安全。”   “放下武器?”何队微微皱眉。   “我们不是敌人。”孟加拉指挥官道。何队的眼睛亮了,伸出手:“我们是朋友。”这句话说罢,孟加拉指挥官的脸色一变,高声的用英语说道:“中国人,你们未经允许就踏上了我们的土地,为此,你们将会付出代价!现在,我以孟加拉国防军的名义正式向你们发起警告,请你们迅速离开这里,假如你们执意继续留在这里。我们英勇的孟加拉战士不介意用武力将你们驱逐出境!”   愕然,但随后。何队   这名孟加拉地拉赫曼少校,绝对是一名充满了智慧的告,驱逐,说得正义凛然,既不失国家民族地面子。又给了中队一个台阶。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何队在不懂得借坡下驴,那简直就是在侮辱华人的智商。   “很抱歉!”何队那充满了浓浓中国味的英语响了起来:“我们无意冒犯,给我们一分钟,我们马上离开。”这句话说罢,何队向孟加拉指挥官点了点头,低声道:“谢谢。”   可就在这时,维萨中校的声音出现了:“何队长,我想您似乎忘记了,这里是我们印度的领土。您根本无需听从孟加拉的警告。”   何队皱眉:“维萨中校,行动已经结束了。无论这里究竟属于谁,我们都要离开。”   维萨点头,黑着脸道:“没问题,你们可以离开了。”   何队紧盯着维萨中校,厉声道:“集合!”   陈阳,卢西官,孙二炮,南宫岚,林烈锋,几人迅速地站到了何队身前。   “向左~转!目标,山口外,装甲运兵)命令,陈阳等人动起来了,可就在这时,维萨中校忽然厉吼道:“士兵!抓住拉赫曼少校!”随着他的命令,在几人周围的几十名士兵窜了起来,端着枪恶狠狠的逼住了孟加拉指挥官。   现场,一下子充满了火药味。   “立正!”何队怒吼道。   众人停了下来。   对面的孟加拉士兵,已经将印度士兵的行为看的一清二楚,在一些底层军官的带领下,激愤的站了起来,怒吼着,向谷地里冲了过来。“住手!都停下!”何队用英语大吼道:“维萨,收回你地命令!不要冲动!”   维萨的脸色有些苍白。面对几百名冲过来地孟加拉战士,就算是脑残,也知道,只要枪声一响,情况就再也无法控制。可转瞬,维萨中校就吼道:“士兵!抓住拉赫曼!有了他,对面的孟加拉流氓,不敢向我们开火。”   一瞬间,情况彻底的失去了控制。   何队很理智,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假如孟加拉的这位拉赫曼少校真的被印度士兵抓住了,对面冲过来的孟加拉士兵或许会投鼠忌器,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们会认为这是一场骗局。中国人欺骗了他们的善意,将他们的指挥官卖给了印度人。   而相比于何队的沉稳,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陈阳,怒火却早已经冲上头顶。   “所有人听我命令!”何队在劝阻无效后,怒声道:“保护拉赫曼少校!”   何队的这句话刚一出口,憋了满腔怒火的陈阳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来到被二十几名印度士兵逼紧的拉赫曼少校身边,大吼着飞起一脚,狠狠的将一名印度士兵踢倒,随后举起枪,用英语大吼道:“法科!假如谁敢动,我马上就会让他去停尸房休息!”   这一声怒吼,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印度士兵们惊呆了,在他们的面前,是满脸怒火,曾经踩着他们中尉咆哮的中国军人,而在这名中国军人身后,是一支可以在一分钟**光6000颗子弹的死神武器。在然后,则是神情阴冷,神秘的,难以琢.的中国士兵。   一名印度士兵恐惧的看着陈阳,用难以置信的用英语道:“兄弟,别开枪,我们是友军,你们怎么可以用枪指着我?”   陈阳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凝声道:“你只要不动,就不会死。”   维萨中校的脸难看的要死,高声道:“中校,你会为你做的事情付出代价的!”   何队冷冷的道:“假如不想死,就不要抵抗,在我付出代价之前,你最好想一想如何向你们的高层解释这一切,我会通过正式的外交渠道向你们提出正式的抗议。现在,请你让开,假如你一定要要这么做,我不介意用武力对你们的进行干涉。”   “武力干涉?”维萨中校阴狠的道:“士兵们,这些中国军人要用武力干涉我们的行动,你们说应该怎么办?”   静静的,足足过了几秒,没有一名士兵出声。   维萨中校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战士,随后怒吼道:“你们是军人,你们在想什么!”   而这时,印度士兵们除了发抖外,依旧没有人搭腔。在拥有着致命武器的神秘东方人面前,他们怕了,他们不是茫然无知的孟加拉士兵,他们对中国士兵很了解,在训练场,他们就已经见识过中国军人的实力,相比起他们那种像杂技一般的表演,中国军人对带给他们的是什么?恐惧!暴力!他们清楚的知道,眼前的这些中国军人,不但枪法准,就连身子,都仿佛钢筋铁骨一般。   而在他们的眼前的这名中国军人,更是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们的中尉,就是被这个人轻松击倒,踩在脚下的!不但如此,就在几分钟前,他们更看到了曾鬼魅般出现在孟加拉士兵身后,随即又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中国战士。   他们甚至在怀疑,那些人会不会在下一刻出现在他们的身边。   何队笑了,从印度士兵的包围中拉出了拉赫曼少校,缓缓的走向了孟加拉军人的阵营。看到指挥官无恙归来,孟加拉战士都安静了下来。而看着孙二炮提着机枪断后,渐渐走远的身影,印度士兵的心情都沉入了低谷。   此时,地下通道里的方匣子,时间距离归零,已经只剩   没有任何犹豫,将拉赫曼少校护送回去的何队迅速带领着中队消失在茫茫的山岭中……   几分钟后,被孟加拉士兵逼近的维萨中校,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望着天空中出现的印度武装直升机吼道:“士兵们!看到了没有,孟加拉人完蛋了,我们英勇的……”   可这时,地下通风管集合处,一只小老鼠正好奇的盯着闪烁着红光的方匣子,除掉前面已经不动0,最后的时间显示:32,1!小老鼠还没来得及动,随着一声巨响,在它眼前就爆起了耀眼的火光,四射的钢片,瞬间击中了周围的乙罐,瞬间,汽化的乙气体燃烧了起来,通风管里的火焰变了淡蓝色,已经从乙罐子顶摔到了管道里的水杯碎掉了,塑料袋被火焰瞬间融化,而那里面的致命毒剂,也瞬间汽化,随着爆炸燃烧的压力,从四通八达的通风管道里冲了出去……   嘭!嘭!嘭!地面上,无数通风口冲出了一团团的火焰……起风了。   第五集 新星 第二十九节 世界军人搏击大   下十三层。   说这里是密室,似乎有些不得体,尽管是深入了地下十三层,但这个房间,则更像一个富人奢侈的家。装饰奢华的偌大的客厅一侧,淡青色酒柜上,摆满了世界各国的名酒,多角度的日光灯从各个角度照过来,使这些名酒的标签熠熠生辉。   在酒柜前,不修边幅的霍利菲尔德,两眼毫不掩饰的放出了贪婪的目光。   看着他流口水的样子,秃了半个顶的老人眼神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欣赏,用手整了整已经残存不多的白发,老人走到了酒柜前,微笑着说道:“喝点什么?”霍利菲尔德两眼放光的道:“能不能给我来一杯来自中国的moutai?说实话,我还从来没有喝过。”   满头白发的老人笑了笑,信手将整瓶从酒柜上拿了下来,又从酒柜旁拿起了一只杯子,递给有些邋遢的霍利菲尔德。而霍利菲尔德心急的将酒倒在杯子里一因而下,老人不由得皱眉道:“茅台酒是与苏格兰威士忌、法国科涅克白兰地齐名的三大蒸馏名酒之一,口味幽雅细腻、酒体醇厚、回味悠长、空杯留香持久,像你这种喝法,我觉得你更应该去喝啤酒,百威,或者是帕布斯特。”   霍利菲尔德打了个酒呃,眯着眼睛道:“老米勒。我喜欢这个!”   “好吧。”老人怒冲冲的道:“这瓶酒送给你了,但是我得再次的提醒你,不要再用你那肮脏的手指挖鼻孔了!尤其是不要用你那挖过鼻孔地手指乱抹。”   霍利菲尔德笑了。得意地拿起酒。晃着碎步,将身子狠狠的摔在沙发上,随后道:“OK。看在这瓶酒的面子上,你可以说了,不过我得先提醒你,不要用一些白痴地理由来糊弄我,要知道,如果没有我们。你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潇洒的穿着睡衣,喝着名酒,”说到这里,霍利菲尔德的眼神飘向了房间右侧那半遮掩的房门,在那里面,一个肤色白晢金发碧眼的美女,正在屋子里照镜子。看着她那凸翘的身材,光滑地皮肤。霍利菲尔德吹了声口哨道:“漂亮的金丝雀。”   而房间里的金发美女听到了口哨声回头,便发现了满脸胡渣,邋里邋遢的霍利菲尔德,当下板住了脸。低声的骂道:“混蛋。”声音倒是清脆,可那语气中透漏出来的藐视。足以让霍利菲尔德更加夸张的做出了异样的动作,并用语言来问候了她地生殖器。   老人的脸色有些难看,就连脸上的老人斑都变的有些发亮:“菲尔德,我想你应该先看看我给你准备地资料,那上面有你想知道的东西。”霍利菲尔德收回了高高竖起地中指,和撅起的嘴巴,扭回头,为所谓的看了看资料袋,撇嘴道:“希望你的这份资料不是告诉我,你们又在某地发现了什么狗屁的大面积杀伤武器,要是这样,我一定踢烂你的屁股。”   老人皱眉,正色道:“菲尔德,我想你应该先看一下,然后我们再谈。”   霍利菲尔德微微愕然,看着老人一脸郑重,不由得无奈的放下了酒瓶,拿起了那份资料袋,当打开后,他的眼神就再也无法移动了。“上帝!这是怎么了!难道拉丹已经去到了印度?”   “VX毒剂,目前已经造成了至少四百人死亡。”老人郑重的说道。   霍利菲尔德转过脸,看着老人,良久,道:“老家伙,你想干什么?”   老人长出了口气,道:“跟我来。”随后走向了另一个房间,霍利菲尔德紧随其后,当进入房间后,返身将门锁死,老人打开了一个柜子,迈步进去后,老人道:“菲尔德?”   柜子门关闭了,霍利菲尔德静静的站在老人身旁,老人隐秘的反复输入了长达23位的密码三次后,柜子动了,带着他们直奔地子门开了,满嘴酒气的霍利菲尔德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   一个空荡荡的小屋子,没有美女,没有香槟,也没有奢侈的地毯。在靠近墙壁的一侧,只有两张沙发。老人带着霍利菲尔德走过去,坐下,灯光瞬间熄灭了,在霍利菲尔德发出疑问前,对面的墙壁上出现了投影。   “这是什么?”霍利菲尔德皱眉道:“老家伙,你带我到这里来就是看这些?你应该带我去你们工作室,把你们的美女间谍介绍给我认识,然后捧上一大摞的资料说,看那,能干的菲尔德,这些是给你的。”   “闭嘴菲尔德!”老人道:“我知道,因为上次的事情,你对我们的部门很布满,但是我告诉你,我带你到这里来并不是想给你介绍好莱坞的新片,你仔细的看下去!”   墙壁上的投影,似乎有人在操纵,画面从云团一路向下,直到临近地面。两辆T90坦克,几辆装甲运兵车出现.:烈了起来,战斗,爆炸,伤员,画面随着时间前进,   ,地下爆炸,无数的火焰从地下喷出来,紧跟着,距最近的地方,开始有人窒息,抓狂,枪声响起,混乱,死亡,遍地死尸……   当画面全部结束。   —   霍利菲尔德陷入了沉思。   老人问道:“你觉得这颗毒剂弹的威力怎么样?”   “爆炸前离开的那些人很运气。”霍利菲尔德道。   老人皱眉道:“你怎么看?”霍利菲尔德笑了,道:“这不是很好的机会吗?作为现场唯一逃离的队伍,你们完全可以编造出一些有力证据,然后说是他们干的,在然后,你们可以打着正义的宣言,向他们发起攻击,对于这一点,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里面的过程。”   笑了笑。老人道:“菲尔德,不要用带有强烈个人感情的眼光来看这件事情,尽管有时候。我们会用一切手段去达到目地,但大多数地时候,我们是公正的,正义的,我们不会随意地挑起事端。”   “公正?正义?”霍利菲尔德笑着问道。   老人点头,道:“公正。正义。”   “你是个老**。”霍利菲尔德笑眯眯的道:“出来卖。还要告诉客人,你是纯洁的。这难道就是你的正义?”   老人的鼻头有些发亮,道:“好了菲尔德,我无意在这方面同你争论,我只是对那些离开的人感兴趣。”   “感兴趣?”霍利菲尔德道:“我以为你会为这些死难者默哀。”   “他们是弱者。”老人道。   霍利菲尔德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接话道:“好了,老家伙,说出你的意图吧。我没兴趣听你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我要他们的资料,以及对他们的战斗力评估。”老人道。   霍利菲尔德皱眉道:“带人去攻打?”   老人摇头:“他们不是塔利班。”   “演习。”霍利菲尔德道:“联合演习,这样很快就可以得到他们的资料。”   老人道:“好了菲尔德,不要继续用这种态度说话。其实你很清楚我想让你做的事情。”   黑暗中,霍利菲尔德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良久,他道:“我不会带着我地人去送死,他们是精英,假如和他们硬碰,我们的人至少会挂掉一半。”老人惊讶的转过头,紧紧的盯着霍利菲尔德那被投影机映衬地忽明忽暗的脸。   “你确定?”   “把画面倒回去,看到了么?这里,这里,这才是他们真正地实力,别认为他们仅仅是运气好。”   老人开始了沉默,足足过了近半个小时后,他才对静静的等在一旁的霍利菲尔德道:“我想给你们安排一次竞赛。”   霍利菲尔德扬眉:“爱尔纳?或者是南美竞赛?”   老人摇头:“不可能的,那种竞赛,轮不到他们出场。”   霍利菲尔德笑了,不发一言的看着老人。   “希腊,世界军人搏击大赛。”   冷笑,霍利菲尔德道:“你确定那是世界级的比赛?”老人的眼角闪过一道寒光:“以前不是,但马上就会是。”霍利菲尔德无所谓的撇了撇嘴角:“该怎么做?”“参赛,观察,摸清对手的实力。”老人道。   “用枪解决的问题,同拳头解决合适吗?”   黑暗中,一道厉芒闪过,老人冷冷的道:“枪法,他们不会比你们差,战术,他们也不会缺少,现在我只要单兵素质的综合评价。”   “一百万,作为奖金。”霍利菲尔德道。   老人看了看,道:“没问题。”   “还要两个人。”   “谁?”   “霍顿。”   “不行!”老人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紧盯着霍利菲尔德道:“他是个疯子!”   霍利菲尔德站起了身来,无奈的耸了耸肩膀,道:“对不起,老家伙,我忽然想起来,我现在还在休假。”说罢,霍利菲尔德转身就走。老人楞了楞,咬牙叫道:“他是杀人狂!”霍利菲尔德无所谓的挑了挑眉:“他是我的士兵。”   “他还有二十年的刑期.”老人道。   “你还有一分钟时间考虑。”   咬了咬牙,老人道:“我会给他一个新的身份。”   霍利菲尔德笑了,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扬眉道:“上面的那个金丝雀是谁?”   老人愕然道:“莎朗?”   霍利菲尔德一下子凑近了老人的面前,道:“另一个人就是她。”   “她不会搏击。”   霍利菲尔德笑了,道:“我需要她来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   老人笑了:“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对个**有兴趣……”霎时间,整间地下室里响起了两个男人**的笑声……   第五集 新星 第三十节 家书   岛,7633训练基地,中队的大本   一转眼,中队从印度回来已经两个多月了,在实战中发现了自身不足的队员们,训练,训练,再训练,所有人就像上满了发条跳跳蛙,嘎啦啦啦的蹦跶个不停。   时间还不到一点,刚刚吃过午饭,陈阳就独自一人来到了训练场。走到矮墙障碍旁,陈阳一屁股坐了下来。看着自己举起的双手,陈阳想了想,用力的在身上擦了擦,这才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封信。   阳阳:   你已经三年没有回过家了。我和你爸爸都很惦记你,也不知道你现在的具体情况怎么样,每次打电话,你总是说不上几句话就把电话挂断。   隔壁你王姨家的小波结婚了,生了个千金,很漂亮。   你爷爷身体不好,去医院检查的时候确诊了,前列腺癌晚期,已经无法控制,估计挺不了多久了。   他想你。   总念叨你年纪不小了,婚姻的事情不能拖了,他还想着抱曾孙子呢。   你爸的学生参加省里的选拔,得了第一名,来省里领奖。你爷爷不听劝,给你包了三个肉粽,让你爸带给你。   我和你爸一起来的,本想借着这次的机会看看你。   可是按照你给的通讯地址去找,人家说,你们在分部,我问具体位置在哪,他们告诉我,是军事机密,我说我要和你通电话,他们说你在执行任务。   我很担心。   我和他们说你不干了。我要带你回家。   你爸是混蛋。他说我是泼妇。说我无理取闹,说我到处添乱。可我就是想看看你。你在家的时候嘴特叼,也不知道在部队里吃的好不好。   给你买了衣服。   你爸不让拿。说部队里发衣服,不让穿那兜着屁股紧绷绷地牛仔裤。   你爸不让写了,他说我在添乱,记得啊,回来给家里打个电话。   陈阳地手有些抖,在这张信纸下面。还有一句话,他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他父亲的字体:好好干,照顾好自己。   八个字。   除此之外在没有多余的话。   孙二炮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陈阳地身边,好奇的将脑袋探了过来。陈阳收起来了信纸,小心翼翼的装好。   孙二炮的抻着脖子,道:“家里来信了?”   “嗯。”   “怎么说的?”   “没事儿。”   孙二炮满脸质疑的道:“看你那熊样。咱们在一起有啥不能说地。”   陈阳扭过头,看着孙二炮道:“我妈不想让我在部队里干了。”孙二炮瞪着眼睛道:“为啥?”“她想我。”陈阳道。孙二炮不出声了,良久道:“俺娘也想我,不过她让我好好干。”   “我三年没有回过家了。”   孙二炮转过脸。望着天空,道:“俺参军时种的枣树已经开始结枣了。”   “我发小已经当父亲了。生了个女儿,很漂亮。”   孙二炮笑了:“俺家房子翻盖了,四大间。”   “我爷爷要死了。”   这句话说罢,陈阳和孙二炮都停止了交谈,气氛变的有些沉闷。良久,孙二炮道:“你应该回家看看。”陈阳道:“没假。”孙二炮道:“去找何队。”   陈阳不出声了,中队里的人都很久没有回家了,谁不想回家?可是队里有纪律,何队不发话谁能走的了。   “那些印度人死的很惨。”陈阳道。   孙二炮道:“自找的。”   “他们一定也想回家。”陈阳的声音越发地低沉了。   孙二炮有些发呆,良久才道:“他们是军人。”   陈阳低声道:“是啊,他们是军人,军人就得履行自己的职责,无论是哪个国家都一样。”孙二炮接话道:“不一样。”   陈阳愕然的转过头,看着孙二炮。   “我们有何队。”   “何春光?”屋子里静静的,枫林少将道:“楞什么神,这六个人你选好了吗这件事情合适吗?”   枫林少将皱眉道:“有什么不合适的。”   “我们又不是散打队。”   “迂腐!”枫林少将道:“参与这种国际赛事,对于中队来说,是一个不错地锻炼机会,同时,也可以更加深入的了解一些其他国家军人的搏击技巧。更可以通过这次大赛,向世界展示一下我们解放军战士的实力。”   何队满脸黑线,道:“参谋长,希腊的那个比赛已经存在很多年了,虽然一直号称是世界级的,但实际上,最多就是阿尔巴尼亚,土耳其,马其顿,几个小国家之间举行的比赛,我们完全没有必要去参加。”   枫林少将笑了,手指轻轻的敲了敲桌面,盯着何队道:“你错了,这一次,和以往完全不一样,欧盟的加入,使得这次大赛变成了真正的世界性赛事,而独联体也同样接到了邀请,他们已经确定参加。”   何队愕然,随后疑惑的道:“这   赛事,怎么可能会是咱们中队去?”   枫林少将笑了笑,随后沉声道:“因为,咱们是被主办方指名邀请的。”何队的眉头立刻扭成了问号:“指名邀请?”   “是的。”枫林少将的眼角抽动着,道:“他们说,对你们在印度的表现很惊讶,想加深一些了解。”何队沉默,不出声。枫林少将的神色忽然变的凝重了,道:“好了,事情就这么定了,你们只有一天的准备时间,到比赛结束后,我希望可以在领奖台上见到你们……”   “是!”   —   转身出了屋子。迎面就看到了陈阳和孙二炮。何队不由得皱眉道:“你们俩个怎么没去训练?”孙二炮挠头,期期艾艾的道:“队长,那个……那个……我们想……”   “想干嘛?”何队道:“直接说。”   陈阳向前一步。站到了何队的身前,道:“队长,我和孙二炮都很想家,不知道能不能请几天假。”何队仔细地看了看陈阳和孙二炮,良久,道:“都很久没回家了吧。”   “三年。”陈阳道。   “一次都没回去过。”孙二炮道。   何队深深地呼了口气。道:“是该回家去看看了。”   孙二炮的头点的像鸡啄米,连声道:“是啊队长,我们很久都没回家了,在不回去看看,我们只怕连家都找不到了。”   何队拍了拍孙二炮地肩膀,转过脸去看陈阳,道:“你们都该回去看看了。但现在还不行。”孙二炮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望着何队急道:“队长。我们只是想回家看一眼,马上就会回来。”   何队摇头,道:“我理解你们的想法,但是现在不行。”   陈阳的脸色有些发黄。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陈阳道:“队长。我还记得,在我们踏进训练营的时候,您就曾经说过,我们地服役期自动延长,并且,我们在五年内将会没有假期,这些我记得很清楚,只是队长,我真的只是想回家看看。”   何队继续摇头,道:“不行,有任务,你们短时间内不可能离开。”   孙二炮急了,道:“队长,那我不回家了,您让陈阳回去吧。”   何队皱眉道:“说什么那!这不是你能决定的事情。”   陈阳的眼睛红了,道:“队长,我家里有事儿,给我三天假好吗?我到家看一眼就回来。”何队的脸板了起来,道:“就你家里有事儿?谁的家里没事儿?不行,这事情不用说了,没有假期。另外,现在有任务交给你们,人选已经定好了,你,孙二炮,卢西官,苏凉,简捷,林烈锋,去希腊,参加世界军人搏击大赛,只是这次的任务难度很大,我们……”   “队长!”陈阳有些激动的打断了何队地话,道:“我知道,现在队里的事情多,在这个时候我要请假会让您为难,但是我真的是不得不请,爷爷病了,前列腺癌,妈妈说他坚持不了多久了。”   何队的神色变地凝重了,皱眉道:“什么时候接到的消息?”   “中午。”陈阳红着眼睛道。   拍了拍陈阳地肩膀,何队仔细的想了想后,凝声安慰道:“别着急,生老病死,是每一个人都必须要经历的东西,就算你着急也无济于事,这样吧,你先给家里打个电话,我们把事情弄清楚,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可以先参加这次的任务,等这次的任务结束后,我会给你一个星期的长假。”   “队长!”陈阳的情绪变的激动了起来:“我只是想请三天假!”   何队出人意料的并没有瞪眼,而是耐心的说道:“陈阳,这次的任务不比往常,我们需要你在队里……”   “你们需要我!”陈阳红着眼睛怒吼道:“队长!我爷爷要死了!他要死了!现在他更需要我在他的身边!我只是请假!难道连这都不成吗!”   面对情绪激动的陈阳,何队的脸冷了下来:“陈阳!你他娘的给我闭嘴!”   “我要请假!”陈阳瞪着眼睛。   “好!”何队怒吼道:“你可以请假!我也可以给你假!陈阳!我告诉你,别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有家!所有的军人都有家!别忘了你身上这身衣服所背负的使命!你是军人!一切当以国家利益为最高目标!你可以走!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假!但是你要想清楚!你当兵为的是什么!”   陈阳同样怒吼道:“这句话说过无数次了!别拿高帽子压我!”   “你自己考虑!“何队怒吼道:“你不是小孩子了!谁没有家人?可是在你为了家人考虑的时候有没有为国家想一想!这次,是国家需要我们!我们是代表国家出战,与世界各国的军人过招!你真的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比赛吗!你错了!那里是世界各国军人展示实力的舞台!”   这句话说罢,何队转身离开。只留下陈阳和孙二炮愣愣的站在原地。   第五集 新星 第三十一节 敲山   腊,位于欧洲南部巴尔干半岛南端,陆疆同阿尔巴尼顿,保加利亚,土耳其为邻,东临爱琴海,西南方向是地中海,人口约1100万,面积十三点二万平方公里,这公里。   雅典,希腊的首都,同时也是希腊最大的城市和工业中心。每年大约会有600~700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来到这里观光游览。而相比起众多的游客,这次前来参加世界军人搏击大赛的各国军人,则十分的低调,没有给城市带来任何的影响。   但在组委会为众多军人准备的休息地方,火药味儿则变的很浓,一开始,以色列的参赛士兵和黎巴嫩参赛士兵对峙,法国人说让双方克制,没有热闹可看的德国军人开始嘲笑法国女人水性杨花,而法国军人则嚎叫着要干掉德国人,印度人以大国的姿态站出来说,比赛应该在友好的氛围下进行,于是巴基斯坦的战士用二十几种语言问候了他们父母的生殖器……   情况有些混乱,但是很明显,主办方对此不以为然,或者应该说是无力管理,于是大赛组委会委员长只能站出来说,让所有人克制一下,发扬一下奥林匹克精神。   可这样的话听在这些拿枪的战士耳朵里,却丝毫没有一点作用,当两名来自某国的士兵被人发现被打倒在洗手间后,组委会不得不站出来,发布了一条规定。那就是。一旦有军人私自斗殴,将会取消其所在国的参赛资格。   这样一来,乱哄哄的会馆总算安静了下来。但这种安静,却像是暴风雨地前奏。   地下,原本显得十分空旷地近万平方米标准而又华丽的健身室,此刻已经被来自各国的军人们挤满了。虽然人多,但健身室里丝毫不显得乱,鼓着鼓鼓肌肉地军人们。自发的划分出一个个小区域,进行着一些锻炼。   相比于暗中较劲卖弄肌肉的各国军人,在靠近地下室左侧,看起来很是瘦弱的陈阳与何队正在静静的观察着。   “感觉怎么样|道。   陈阳的点了点头,用笔在手中地本子上迅速的记录着,当笔停,陈阳抬头道:“有些麻烦。”何队的沉着脸,望着肌肉鼓鼓。人高马大的多国战士,不由得皱眉道:“体型人种的差异很大,这一点很难办,体重超过90公斤的。我们只有孙二炮一个人。”   陈阳苦笑。事实远没有何队考虑的那么简单,自由搏击于60年代发端于欧美。以美国为主要起源和发展中心,在西方文化环境影响下,在全球文化、经济等大范围交流碰撞和开放融合的历史背景中,逐渐孕育并发展壮大起来,是一种没有套路、没有宗派,强调个性风格,以实战求胜为主旨地西方自由式全接触徒手攻防搏击术。自由搏击兼容并蓄了东方中国武术、泰国拳,以及西方拳击和摔角等武道的精华,是现代东西方武道文化和技艺的最佳结合产物。而这次举行的无规则世界军人搏击大赛,完全是一场军人之间地K1,,可预知地,就连一向对搏击极其自负的陈阳,心底也变的有些忐忑。   想了想,陈阳低声道:“军人搏击,无论是哪一个国家,哪一种军用搏击击法,都很难摆脱源自国家传统的搏斗技巧,这就像散打,武术,军体拳。”   何队点头,这一点是不争的事实。   陈阳沉吟着道:“斌道,来自缅甸的一种拳术,比赛的形式很原始,差不多是全无限制的自由搏击,拳打脚踢,膝顶头撞,都属于可以使用的方法,虽然被称是泰拳唯一的克星,但实际上,这种拳术几乎和泰拳没什么区别,而在这种拳术比赛中被击晕的拳师苏醒后可以继续比赛,除非一方拳师彻底的失去了战斗能力,或者自己认输,才能够结束。”   说到这,陈阳望着何队道:“所以,这种拳师骨折,重伤,乃至死在擂台上都是很常见的。”   何队眯着眼睛不说话,目光转向了距离他们几十米外的军人,良久,道:“假如是你,有没有把握赢他们。”   陈阳长出了口气,道:“我一个人赢是没用的。”   何队道:“其他人呢?”   陈阳沉思了片刻,凝声道:“很难。”   何队的脸沉了下来,其实他懂,陈阳所说的很难,并不是针对这种攻击方法,他说的是人,这种在拳台上随时有可能丧命的拳师,对于搏击的敏感,绝对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选手能够比拟的。   想了想,何队随后道:“其他方面呢?”   陈阳翻看着手里的本子,道:“都是各国的精英,但是以综合情况分析,一些国家独具特色的搏击技巧在这种无规则比赛中未必能够发挥出作用,像印度的卡拉里帕亚特,美国的混合自卫术,柔术,摔角,等等,当然,像拳击,法国的踢腿术等等可以在实战中发挥作用的技法也不少,每一支队伍,我们都不能轻视。”   何队点头。   陈阳想了想道:“其实最关键的是人,真正的搏击高手,无论使用哪一种的攻击方式,都会取得胜利。”   就在这时,陈阳的身后忽然传来了起哄声,陈阳与何队回头,愕然发现,起哄声是来自相隔不远   区,几名外国军人正在围在那里嚎叫着。   皱眉,陈阳清晰的看到,林烈锋,卢西官,孙二炮,简捷,苏凉,乃至以翻译身份同来的张涛,都面有怒色的盯着起哄的那群人。   陈阳同何队沉着脸,到了几人身前,何队问道:“怎么回事儿?”   孙二炮的脸很红。怒冲冲的盯着对面未曾注明国籍地某国军人。动了动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何队不由得皱眉道:“张涛,你来说。”   “报告队长。事情是这样地,悍马想进行一些锻炼,于是选择了那台机器。”说着,张涛的手指向了几人身边的一台健身机道:“可悍马不会用这个机器,就在这里研究了一下这个机器是怎么用地,于是对面的那些人开始起哄。”   陈阳冷冷的望着对面肌肉鼓鼓的某国军人。这里,原本并不是给军人们操练的训练馆,所以这里的健身器材可谓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而孙二炮一定是弄错了那件器材地使用方法。   挥了挥手,何队沉声道:“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说罢,转身走到了一边,继续观察着其他国家参赛队的情况。   很明显。这种小事情何队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可就在这时,对方哄笑的军人里,忽然有一个人夸张的用英语说道:“哦,老天。笑死我了,我现在终于相信基辅报上的报导了。看情形,中国人的确是靠着人踩人才爬上了太空轨道,而他们的发电站里肯定也是几百万人穿着丝绸睡衣趴在橡胶木地板上,靠摩擦起电的。”   孙二炮怒了,脸涨地紫红紫红的。   —   而陈阳却笑了,这种讥讽似的挑衅在陈阳看来,只是间接的证明了对方地无知。走到孙二炮的身前,陈阳拍了拍孙二炮地肩膀,道:“和无知的白痴斗气,那是在侮辱我们的智商,喜欢玩什么,就随便玩玩好了。”   孙二炮涨红着脸,恨恨的点了点头,道:“嗯,俺就当他们在放屁。”   而此时的林烈锋、卢西官、苏凉,早已经旁若无人的鼓捣起了各种健身器械,只有简捷,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冷笑着对对面的军人竖起了中指。   陈阳皱眉,这一切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一把拉过简捷,陈阳指了指一台健身机,道:“你应该运动运动了。”   简捷笑嘻嘻的点头。   此时偌大的健身室里,很多人的目光已经被这边的笑声吸引了过来,而这种注视方式,也会很快的传染,几秒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这里。   哑巴亏。   对面的军人安静了下来,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他们无法继续做出挑衅的动作,只能恨恨的用力虐待着健身器。   “白痴!”早已经发现情况的大赛安全部部长此时终于松了口气,偷偷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相比其他国家几十人的阵容,中国来的军人是最少的,但是作为联合国5常任理事国之一,他相信这八个人绝对不是弱者,如果真的发生了殴斗,难道真的要取消中国队的参赛资格吗?   拿起对讲机器,他吼道:“阿姆诺切斯!告诉那些人他,不要挑起争端,否则,我会让他们滚蛋!”   “明白。”   事情至此,这场风波本应该过去了,可此时,当简捷的50斤卧推出现,对面的军人又开始了爆笑。其中一人高声用英文叫道:“哦,天那!居然是大力士,卧推成绩居然达到了110!”   孙二炮的脸紫红紫红的,怒冲冲的瞪了简捷一眼,就算是想隐瞒实力,这个成绩,也实在是让人看不过去眼。简捷无所谓的笑了笑,坐起来后,望着对面哄笑的人群,随后大吼道:“给我加负重!”   陈阳皱眉,简捷这么做简直就是在斗气。   而对面的军人却安静了下来,看着露胳膊挽袖子的简捷,但随后,更加疯狂的笑声出现了,并迅速的波及了整个健身室。   因为简捷,加了一块最小的负重。   十磅。   换算成公斤,还不到五公斤。   陈阳有些看不下去了。   林烈锋早已经走到了何队的身边,同何队谈着什么,而苏凉和卢西官,则仿佛完全没看到一样,依旧不紧不慢的摆弄着器械。   “老天,库里克,你应该教教他们,这东西应该怎么用!”对面一名身材看起来颇为健硕的军人叫道。随着他的话音,就在中队地对面,一名身高超过185[(嚣张的走了出来,对着中队众人狠狠的呲了呲牙随后晃到器械旁。   陈阳地眼睛眯了起来,仔细的打量着这个人。一身坚实的肌肉,如果单是看体型,甚至要比影星施瓦辛格还要健壮。手臂肌肉上,血管高高鼓起,就连那紧紧贴在身上的黑色背心,都仿佛随时会被那充满力量的肌肉撕裂。   约合一百六十公斤!   果然对得起他那身肌肉。这个卧推成绩足以令很多人汗颜。但在这些各国军队的精英面前,这个成绩只能说是很一般,保守估计在这健身室里,能超过这个成绩地人也会超过几十人。   简捷一脸蔑视的叫道:“继续加负重.”   这一次,简捷一口气加了一百磅,   ,对面的军人有些傻眼。原本预期的威震全场没有的人反而在为一口气加了一百磅的简捷叫好。这让他们觉得有些难堪。   “库里克!该死的,你应该拿出你的实力!”那名看起来十分健硕地军人有些恼羞成怒的叫道。满脸胡渣子的壮汉,低吼了一声,随后加负重。   这一次。健身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了他地身上。   近一百八十公斤的卧推。   这已经是专业运动员地一线的水平了。孙二炮的拳头已经攥紧了,身子微微有些颤抖。眼神紧紧的盯着这名军人。陈阳悄悄的来到孙二炮身前。用脚轻轻的踢了踢有些激动的孙二炮,低声道:“斗智,不斗力。”   孙二炮的手松开了,看了看陈阳,笑了。   而这时简捷已经站了起来,仿佛恼羞成怒的用英语吼道:“别站着,帮忙,给我继续加负重!”可随即,就连陈阳都满脸黑线。   无耻。   翻遍脑海中的字典,陈阳只能找到这两个字来形容他。   负重已经增加到四百磅,但简捷没做卧推,而是深蹲,这简直就像是搞笑,这种成绩,在县城的体校都可以见到,到了世界级的精英聚会中,用这种成绩挑衅,简直就有些智障。   笑了,几乎在场的人都笑了。   对面的军人笑,是因为简捷的体型,成绩,与自以为是。看热闹的军人笑了,因为这件事情在他们看来就像是在看一场闹剧。陈阳也笑,他明白,这完全是简捷在故意在耍他们,中队随便抓出一个人来,深蹲的水平也能达到三百五十公斤以上,成绩稍微好一点的,绝对会超45公斤,而像孙二炮这样以力量见长的队员,500斤的深蹲,完全不成问题。   1000磅!   约460斤左右!   6!   谈不上很惊人,但军人并不是举重运动员,这个深蹲成绩就算是在这个地下室里,也可以算得上是一流的水准了。叫好声,起哄声,开始响了起来,简捷再次加分量,可很明显,他的策略已经无效,对面军人并无意再加。   何队冷着脸,低声道:“曲马多,够了,干你该干的事情,不要在哗众取宠了。”   简捷笑了,随后走到了一旁拿起了两支哑铃。   场面冷淡了下来,中队的无视,另对方的挑衅变的毫无作用。见没有热闹可看,其余的军人的注意力也就都收了回去。而此时,在距离中队不到十几米的地方,有些邋遢的霍利菲尔德正笑眯眯的道:“霍顿,你觉得这些人怎么样?”   在一旁锻炼腿部肌肉的霍顿是一名英俊的白人,仿佛刀削一般的面孔,健硕的身材,淡蓝色的眼睛,忧郁的眼神,绝对是少女的杀手,**的最爱,只是在不经意间他的眼中会十分自然的透露着一种阴狠的感觉,就仿佛一条躲藏在阴暗角落里的毒蛇,当猎物经过,他就会毫不留情的咬上一口。   “浪费时间。”霍顿道。   霍利菲尔德笑了,刚要张口说话,就听到了怒吼声,而从声音中,他听得出来,这应该是来自中国的那名军人。   倏然转睛。   眼前的情景另他惊讶。   那十几名挑衅的军人已经走到了中国队伍的面前。   那名身材健硕的军人望着何队,大声的说道:“长官,很抱歉,你们应该可以看到,我们的人多,可是我们的锻炼区很小,我们是否可以调换一下?”   苏凉,卢西官,简捷,都停下了自己的运动,冷着脸走近了何队,而孙二炮,林烈锋,则站到了一边,从位置上看,随时可以对这些军人出手,又不会阻碍到其他人。   张涛和陈阳,则一左一右的站在何队身边。   何队微笑。   但陈阳已经知道,何队生气了,很生气!这并不是简单的换训练区,这就像一场国家间的战争,你的土地大,我喜欢,我准备和你换一下,这样的挑衅,是不容许退缩的!   “为什么?”何队笑眯眯的道。   “哦,老天,难道你听不懂吗?你们只有八个人,可你们却占用了比我们大出两倍的训练区!”身材健硕的军人夸张的叫道。   何队依旧笑容满面,指了指霍利菲尔德虽在的方向,道:“他们那里更大,你们为什么不去找他们?”   健硕的军人笑了,指了指何队身旁的器械:“因为它距离我们很近。”   何队也笑了,努了努嘴:“和你们一样,这块在你们看起来不小的训练场,在我们的眼里却有些小,你们的训练区离我们也很近啊。”   这句话一出,气氛立刻就变了。   把中队的无视当成了懦弱的挑衅队伍,完全没想到何队竟然会说出这么硬气的话。健硕的军人愕然后,随后冷声道:“你们来错了地方,你们应该继续留在辫子,在屋顶上种庄稼……”   何队的目光倏然变冷。   而这时,站在何队身旁的陈阳,已经猛的挥出了一拳,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   嘭!   剧烈的响声震动全场!   第五集 新星 第三十二节 震虎   !巨响瞬间传遍了健身室,立刻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满脸笑意,准备继续看热闹的霍利菲尔德忽然僵住了,不由自主的惊叫道:“哦!老天!”   一脸冷漠,坐在霍利菲尔德身边锻炼腿部肌肉的霍顿不由得皱眉,霍利菲尔德的眼睛已经瞪得像椰子,要不是那眼眶太小,只怕眼珠子早就已经飞了出去。   而就在霍顿脑中转念的同时,健身室里传来了几声惊呼后,就迅速的陷入了沉默。很诡异,所有的人都不在出声,听不到器械的声音,听不到说话的声音,唯一能听到的就粗重的呼吸声。   无法控制的好奇瞬间升起,霍顿回头,随后,他那淡蓝色的眼中爆起了精光,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而在他的颤抖中,健身器材边上的铁皮护板在他的手底下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呻吟声,转眼被扭成了麻花……   滴答!   前来挑衅的军人,双腿止不住的在颤抖,那频率,就像是按摩机的功率已经开到最大。他脸色苍白如雪的站在那里,极力的克制着内心的恐惧,满脸蔑视的表情早已经消失不见,额头的一颗冷汗掉落在地板上,在寂静到了极致的健身房里发出了足以将他惊醒的声音。可他的眼神还是止不住望向了那只会带给他噩梦的手臂。   寂静,不仅仅是他,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这支看起来丝毫不显粗壮的手臂上.简直令人难以置信,相比众多肌肉男那粗壮的手臂与斗大的拳头,陈阳的拳头,只能用袖珍来形容,但是像铁锤一般地拳面。在这一刻,却要比即将爆炸的手雷更加令人恐怖。   遍布着厚厚的老茧,凸起的骨节早就被不断的击打训练变成了整整齐齐的平面。这一切,所有人都看得很清楚,这让他们惊讶的是这支拳头所包含的攻击力!   在陈阳的拳面前,直径40MM的一:<.外突出,被巨大力量打成了弧形,在靠近这名挑衅军人的这一侧。已经出现了细小的断裂面,那已经竖起的碎片正泛着白茬,距离前来挑衅军人的脸,只有不到5分的距离。   而钢管上支撑的健身器品牌标示,早已经垂了下来,就在这名挑衅军人地头顶。   震撼!   直40MM,|重,以及缓冲后,所有人都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陈阳的这一击,所发挥出来的力量,绝对会是一个天文数字。   咕咚,挑衅的军人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看着眼前比他足足矮上近十公分的陈阳,道:“我们还有事。你们继续……”   对于双方的争执,霍顿已经没有兴趣在看下去了。当霍利菲尔德艰涩地转回头时,霍顿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挑起眉毛道:“告诉我。他在出拳的时候身子是否向前冲过,加速,起跑,有没有?”   霍利菲尔德摇头,咬牙道:“没有!那个小个子完全没有移动过!”   霍顿笑了,眼神变的很复杂。   “告诉我,假如在擂台上遇到他,你利菲尔德有些紧张的问道。“我会在一分钟杀死他”霍顿的眼睛爆起了寒芒,站起身随意的拿起自己的衣服转身就走。   霍利菲尔德刚想拦住他问个究竟,可就在这时。一名身材十分高大的人挡在了霍顿的面前,阴沉沉的道:“TR13”霍利菲尔德的心中一紧,不由得为这名挡在霍顿面前的人担心。在他地印象当中,当有人挡在霍顿的面前时,通常就只会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像沙包一样被霍顿打倒。   可就在这时,霍利菲尔德惊讶的发现,霍顿地表现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TR92霍顿淡淡的道。   大个子道:“27很想你。”   霍顿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道:“可惜,我不想他。”   “他很孤独。”   “我很快乐。”   大个子向前走了几步,高大的身影完全遮盖住了灯光,将巨大的阴影覆盖在了霍顿的身上。霍利菲尔德的脸色变的阴冷了起来,站起身,笔直的走向两人,可就在这时,大个子的目光突然投向他,瞬间,一股森冷的寒意从霍利菲尔德的心底升起。   极度危险!   霍利菲尔德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全身的肌肉绷紧,紧紧的盯着这名身材高大的白人。白人的面部表情冷冷的,可眼神中却分明透漏出一丝讥笑,随后他伏在了霍顿的耳边低声的说了一句后转身离开。   当这个人走出很远,霍利菲尔德才走到霍顿的身边,有些紧张的道:“他说什么?”   “他说,他会在擂台上扭断我的脖子。”霍顿笑眯眯的道。   霍利菲尔德笑了:“这是我一年来,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霍顿扭过头,看了看满脸笑意的霍利菲尔德,道:“他有那个能力。”霍利菲尔德的笑容僵住了,难以置信的道:“怎么可能!”   “西伯利亚训练营,三年,我和他是唯一活下来的人。”说罢,霍顿抬腿就走,只留下了目瞪口呆的霍利菲尔德。对于霍顿的底细,他曾经自认为摸的很清楚,霍顿,身高176,体重177磅,绰号妖兽,参军前在美国打了一年的黑   13场比赛12胜1负,而在他的12场胜利中,最长的比赛秒,最短的比赛则只用了   而12名落败在霍顿手下的拳手,死在拳台上的,足足有之一的击毙率,使霍顿在黑市上的身价猛涨。以致引出了一名黑市拳顶尖高手,经过三分钟地搏斗后,以一记霍顿最擅长的扫腿,将霍顿踢飞。修养半年后,霍顿加入了军队,成为了霍利菲尔德引以为傲的锋利尖刀。   可转瞬,霍顿的话为霍利菲尔德敲起了警钟,高手,并不只有他们有。   望了望远处随意一击便将钢管打成弧形的陈阳,又望了望大汉离开的方向。霍利菲尔德气急败坏的向一旁吼道:“索斯特!我要资料,我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方法,在今晚十点前,如果我看不到详细的资料,那么你就等着去非洲亲吻黑人的屁股吧!”   —   而感到麻烦地人远不止霍利菲尔德一个,几乎健身室里所有人的脑子都在以每小时三千公里的速度疯狂旋转着,除了几个真正拥有高手的队伍外。其他的队伍,反复思考的问题则变的很有些简单。   是否应该找个借口退出比赛?   如果应付式地参加比赛,最后是否会被打的很惨,在所有军人的面前出丑?可随后,一些实力二线的队伍笑了,超级队伍他们打不过,可毕竟还有一些实力不如自己的队伍存在,假如在这种国际性的比赛中可以冲进十六强,那对于他们来说。已经足够让他们挺胸抬头的回去了……   此时目光的中心点,陈阳,满脸的黑线。   当怒气渐渐消散,他才发现偌大地健身室里乱哄哄的。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而这其中,最明显地就是何队那冷冽的目光。鼻尖忽然有点冒汗,陈阳很清楚,何队怒,很生气,但是何队同样不会允许自己私自动用武力。   幸好,自己在出拳的一瞬间想起了禁赛的条例,不然,现在或许正在收拾着行李。准备回国……   大赛安全部的部长已经赶到了他们的身前,横粗短胖的身子虽然极力的摆出了一副冷漠,但那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却完全无法掩饰他的紧张。板着脸,说规则,可他地眼神却怎么也控制不住的不停去看那根已经被陈阳打成了(形的钢管。   “你们地要求我已经听到了,事情的起因我也知道的十分清楚,既然你们觉得你们的训练场地小,器械不够,那么好吧,我给你们安排一个更好的地方。”大赛安全部部长的眼里泛起了精光,随后指着在健身室西北侧堆满了一些淘汰的器械的角落,冷冷的道:“那里够宽敞,器械多的够你们你用二十年,从现在起,直到你们比赛结束,那里,都将作为你们的训练场地。”   简捷十分得意的笑了。   可就在这时,已经严厉批评了挑衅队的大赛安全部部长,已经转过了话头,对何队点头道:“中校,对于这件事情,我只能说抱歉,这是我工作的失职,但出于多方面的因素考虑,我只能将他们调离你们的眼前,同时希望,您可以原谅他们的无知。”   何队的脸,依旧面无表情,丝毫没有答话的意思。   一滴冷汗,从大赛安全部部长的脖子上涌了出来,顺着脊梁骨滑进了后背,激起了凉凉的寒意。这已经完全颠覆了中国人在他印象中的形象,在他的印象中,中国人,都是非常理智,并且很能容忍,只要面子上过得去了,他们就不会再说些什么。可现在,他已经将挑衅的队伍调到了角落,并义正言辞的用语言谴责了他们,可现在看中国的这名中校对此并不满意。   而就在这时,他的眼睛一挑,清晰的看到,在他那间办公室的门口,正冷着脸站着一个人。   瞬间,他改变了决定,寒着脸扭回头,对准备离开的挑衅队吼道:“都站住!难道你们不知道做错了事情要道歉吗!”这句话一出口,周围的人都愣住了,这种话,按理来说还轮不到他来说。   可随后,安全部部长的话却变的狠厉了起来:“如果你们拒绝道歉,我会像大赛组委会提出取消你们比赛的资格!”   何队的眼角里露出了一丝笑意,果然,安全部部长的话说完,前来挑衅的军人们道歉,随后灰溜溜的离开了健身室,看情形,就算是他们暂时不走,以后的日子,他们也是绝对不会再来这个地方了。   对于这样的情况,安全部部长也很满意,至少,眼前的中校已经不再面色如铁,可随后,他就惊讶的发现,站在他门口的那人正在对他示意。瞬间,他就明白了。板起脸道:“中校,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了,希望你们可以在接下来的比赛中拿到好成绩,但是,在这之前,关于您的队员恶意损坏训练器材,我们不准备小题大做,但是,这笔维修费用,得由您的队员承担。”   说着,他从旁边的随从那里扯过了一张单据,递给了陈阳。   陈阳的脸立刻就黑了下来,脖筋突突直跳。   一根小小的钢管,居然要3312美金   可就在这时,何队一伸手从陈阳的手中拿走了账单,淡淡的道:“没问题。”   第五集 新星 第三十三节 分组   二天上午,陈阳、卢西官、林烈锋、苏凉、孙二炮、人依旧来到健身室进行一些体力上的训练,而何队同张涛则去参加了大赛组委会的分组抽签仪式。直到中午,何队才冷着脸回来,将他们召集到一起后,何队的脸色就变的更加阴沉了。   “情况和我们想象的不太一样,这次的比赛允许选手采用拳击、腿击,摔技,关节技,绞技,以及一些比较特殊的技巧,所以按照大赛的要求是不带拳击手套,改戴另外一种分指手套,张涛已经去领取了,等他回来,你们就会看到。”   陈阳微笑,这种情况早在他的预料之中。军人的无限制格斗,在搏斗方面所要求的是真正的搏杀技巧,在战场上,不管是日本的PRIDE,还是美国的UFC,K1,无论哪一种无限制格斗的冠军,都未必能从真正的军人手底下活下来。原因很简单,在战场上,活下来是唯一的规则,在那里,不会有裁判,也不会有犯规,只要能把敌人杀死,一切的方法都是有效的。   而在这种情况下将各国军队中的精英聚集到了一起,大赛要看到的绝对不会是像拳击比赛那样打来打去,他们要见到的是军人的杀戮技巧,那么又笨又大的拳击手套一定会在很大的程度上限制住这些军人的发挥。   皱了皱眉,何队弹了弹手中地单子。随后看着众人道:“比赛规则为三回合,每回合三分钟,没有加时赛,局间休息为一分钟。禁止击打部位只有眼睛后脑和脊骨,至于勒脖子之类的,都属于允许的范围,并且即使是被对手按到在地,裁判也不会让你们分开,除非有一方失去了战斗能力并危及到了生命安全。”说到这,何队的眉头皱的更紧了。道:“判定你们有危险的唯一权利在场上裁判和场边的医生手上,只有他们有权利终止比赛,其他人,禁止以任何方式去影响比赛进程,这其中包括向场上扔白毛巾。”   惊愕。   所有人都在惊讶的看着何队。   禁止向场上扔白毛巾,这就是在说,这次的大赛居然禁止参赛一方认输。简捷控制不住的问道:“何队!您觉得这还是比赛吗?简直是扯淡,难道一定要在擂台上分出了你死我活才可以吗?”   所有人,包括陈阳,都紧紧地盯着何队。   “你们在场上有两次认输的机会。裁判会根据情况让你们和对手分开,当你们第二次认输,将会失去继续比赛的资格。实际上,这是大赛组委会的自以为是,你们的第一次认输,他们可以认定你们自此被俘,然后你们有一次继续战斗的机会,再次认输,就证明,你们在战场上已经放弃了生存。至于禁止场外扔毛巾。就是不想任何人影响参赛者的发挥。所以认输权利只掌握在你们自己的手里。”   简捷道:“何队,那这样不就是再说,除非我们真的要杀死对方,否则,我们是不会赢的胜利地对吗?”   何队露出了一丝苦笑:“除非对方认输,不然就只能等到三个回合结束后。由场上裁判来断定哪一名参赛者胜利。至于所谓的击打点数。在这次的比赛里不存在,就算你击打了对方几十拳。上百拳,只要不能让对方认输,不能让裁判认定你拥有压倒性优势,那结果就未必会是你胜利。”   简捷的脸变的很难看。   陈阳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曲马多,你想的太多了,你只要将他们击倒就可以了。”   “嘿嘿……”屋子里响起了简捷的傻笑声:“野驴,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裁判会在我卸掉对手几块骨头的时候终止比赛……”   唰……   屋子里立刻寒气袭人。这简捷,出身中医世家,对于人体十分的了解,正骨、推拿、这一套用来治病救人地东西,他也很拿手,并且,他比较醉心于反向使用,中队很多人和他对练地时候,都曾经被他轻描淡写的打脱过臼,一想到那些呲牙咧嘴的战士们异常扭曲的胳膊,孙二炮身上立刻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弹了弹手中的纸单,何队正色道:“安静   众人立刻郑重了起来,等待何队继续发布惊人的消息。   “小组赛分为五个组,每组8参赛队,我们这一组地成员是,亚美尼亚,立陶宛,保加利亚,菲律宾,韩国,摩尔多瓦,越南。比赛将进行两轮,采用淘汰制,每组出现两支队伍,失败者将失去晋级地机会。”宣布完,何队静静地看着自己的队员们。   陈阳地脑子立刻就转了起来,从何队公布的数据上来看,亚美尼亚,立陶宛,保加利亚,摩尔多瓦,菲律宾这几个国家军人的肉搏能力究竟怎么样谁也不清楚,但是其他的两个国家,韩国,越南,对于队员们来说可算不上陌生人。   韩国,比较出名的就是跆   ,道馆几乎遍布世界,就连中国这种武术大国,也遍道馆。至于越南,自然不用说了,曾经和中国的军队交过手,包括陈阳的父亲对于越南人都有一些了解。   看着神色各异的队员们,何队道:“只能胜利,假如失败,我们就只能回国。”   陈阳笑了,道:“队长,您应该想一下哪支队伍会和我们一起出现。”   简捷补充道:“前提是,那支队伍不会和我们相遇。”   何队笑了:“你们几个小子,还真他娘的不害臊!要是和他们打都输,你们就都是饭桶!过来看看,这是你们对手的资料,明天是我们地第一战。对手已经定下来了,是摩尔多瓦,那是个欧洲的小国,国土面积才三万多平方公里,南北长350里,东西不过150里,换在咱们国家,还没有一个省大。”   林烈锋笑道:“队长,说的这么详细干什么?”   何队狠狠的瞪了林烈锋一眼,随后板着脸道:“你们。来自天南地北,都是选拔出来的精英,就算是按照最基本的想法来说,你们赢他们都应该没有问题,所以,我对你们的要求很简单,要赢,但是要赢的不温不火,最好你们之中选出两个人战败。”   孙二炮楞了,呆呆的道:“队长。为什么要输?”   陈阳笑了,随后道:“队长,您的这个决定有问题。”“有什么问题?”何队皱眉。陈阳笑地更加灿烂了:“队长,他们即使不是这次来参赛的最小国家,估计也得排到倒数三甲,就算是想隐瞒实力,也不能在他们身上多费功夫,不管怎么说,我们毕竟是人口十三亿的大国,假如和这么小的国家队打的难解难分。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这里有问题了。”   何队笑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道:“陈阳,那你说说,你们应该怎么做?”   “赢!”陈阳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寒光,冷冷的道:“不但要赢,还要赢的漂亮!杀鸡儆猴。给其他队伍提个醒。我们并不是弱者!”   “好!就按你说的办!解散!”说罢。何队转身走到了阳台旁,看着手上的单子。坐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嘴里哼道:“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   陈阳满脸黑线地回过头,发现除了傻愣愣的孙二炮拍着他的肩膀说:“行啊野驴,你这脑子好使……”外,其他的人都在偷笑,很明显,何队给枪里装上了火药,而陈阳就给放了出来……   就在这时,张涛带着必备的分指手套回来了。随手扔给了每人一副,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孙二炮一接到,就爱不释手的说道:“队长,看看这个,比咱们队里发的强多了。”随后嘿嘿怪笑的道:“这手套比赛完,咱们不用交回去了吧?”   苏凉静静的走过孙二炮地身边:“骑洋车抗炉筒,你个山炮。”   卢西官:“拣饭……”   林烈锋:“白痴……”   简捷:“农民……”   只有陈阳最直接,用力地拍了拍孙二炮的肩膀:“我的这副比赛结束后给你。”孙二炮黑着脸:“俺本来就农民,你们不农民,比赛后把这手套都给俺,俺给家里寄回去,上地里干活免得锄头磨手。”   陈阳笑了:“傻子,你们那种地都带这种手套吗?明白的告诉你,这种分指手套虽然看起来很普通,但这可是专业的搏击手套,别看轻薄,分量只有一两多一点,它可以使你的双手握拳更紧,附着力更强,而且你现在需要做地不是考虑这东西是不适合种地,而是更快地去适应它,因为你很快就会发现,你会爱上这种手套地,尽管它会让你感受不到拳头有保护,但它对于对手的杀伤力会让你目瞪口呆,而且,最重要地一点,它比普通的拳套小很多,可以非常轻松的突破对方的防守架势。当然,你的防守,在他们看来也变的简单了……”   陈阳的话还没有说完,屋子里的所有人,目光都转盯在了手中的黑色的搏击手套上,外形的确很像一般意义上的分指手套,可在掌心的位置却明显的与一般的分指完全不同,轻轻的戴上一支,活动一下手掌,裸露在手套外面的两节手指活动自如,丝毫感觉不到来自手套的束缚,随意的挥动一下,在掌心的位置竟然传来了阵阵凉丝丝的寒意,翻过来仔细的看了看,这是一种说不清材质的丝网,透气性特别的好,而在丝网的夹层中,是一层高效吸汗棉。而在手掌的最外层,则是一层带有弹力,又能够增加附着力的胶质物。   攥紧拳头,猛的向外一挥,嘶……高速的挥动中,拳面上微微鼓起,垫有薄薄海绵的保护层撕裂了空气……   第五集 新星 第三十四节 初赛.平沙落雁   诺?里奥西亚奥林匹克运动馆,曾经承办了奥运摔跤比赛,它内设8300个左右的观众席西北部的亚诺-莱奥西亚,建筑面积3.5平米,周围设有热身区、运动员休息室、训练区、更衣室、医疗区、行政部、安保区、新闻发布区、观众服务区和娱乐休闲场所等等。   但此时的阿诺.里奥西亚奥林匹克运动馆内外却早已经戒备森严,在运动馆外,随处可见实枪荷弹的士兵警戒,而运动馆里,则是很多手持电击枪,警棍,头戴钢盔,手持盾牌的防爆警察。   可就算是这样,大赛安全部部长的冷汗也从没有一刻停止过。因为他十分的清楚,馆内的这些防爆警察,根本就不是这些参赛者的对手。不过,能做到安全部部长的人总不至于束手无策,在运动馆后方,大约三百名在役军人已经随时准备好处理突发问题。   等到陈阳他们到来的时候,有些乱的运动馆里只能看到人群,却安静的像死城。   入馆的手续异常的繁琐,即使是坐着有明确国家标示的车来的,也要停车接受检查,程序谨慎到反复验证每一个人。而这,紧紧是第一步,紧跟着的是各种各样的检查器械,严密的检查每个人随身携带的物品,水果刀?不行,禁止携带!铁钥匙?不行。我们可以替你保管!当孙二炮身上携带地那根足足有七八公分左右长短的银色不锈钢掏耳勺被发现后,也同样没有逃离被保管的命运。   陈阳觉得有些压抑。   可随后,当他看到来自各国的记者时,他的压抑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照相机。摄像机。录音笔……所有可以记录比赛实况的东西全部禁止带进场,就连纸和笔也要由大赛方面单独配发,而他们所写的稿件,想发出去,就必须要经过大赛组委会严格的审查,并且。在文字上有严格的要求,那就是所有报道地字数不可以超400字符。   这是一个很无奈的规则,因为大赛的组织者很清楚,接下来的比赛,将是充满了血腥与暴力的,假如让一些无良媒体拿到了图像进行恶意炒作,那么很可能会在世界范围内引起争议。   但断然拒绝记者,也是万万不能的,因为他们会胡乱的猜测,甚至编造新闻。所以相比各国的咱赛军人,对于这些记者,大赛的安全部门给了他们更加全面的照顾,甚至包括裸体检查……   拿着号牌,一行人在一名服务人员地带领下来到了中队所分配的运动员休息室,经过大约两个小时左右的休息后,比赛的时间已经到了。尽管早有心里准备,可是当陈阳、林烈锋、卢西官、孙二炮、苏凉、赤着脚穿着短裤走出来,还是忍不住为眼前的情景发呆。   运动馆里分成了五个区,每个区设下了六个拳台。不过这拳台和以往的也不太一样。是8米见:   四十个参赛队,像中队这样里里外外一共才八个人的队伍少之又少,其他的国家,差不多每一队都有大约十几名队员,四十个国家加起来,也有五六百人。加上场馆里地几百名防爆警察。场面足以担得起壮观这二字。   可此时地场面却有些乱。对于准备上场的陈阳等人,根本就没有人行注目礼。今天是大赛的初赛。也是最艰难的一战,四十个国家队伍,在一天之内就要淘汰掉二分之一。而在陈阳他们出场前,早已经打过了一局,有些队伍已经注定了要失去比赛的资格。   不远处,几名愤怒的军人正怒吼着指责着不远处地另外一支队伍,其中一个人地吼声最大,即使相隔了二十多米远,也能清清楚楚地传到队员的耳朵里。陈阳皱眉,低声地问走在身前的张涛:“八哥,他在说什么?”   张涛的脸很黑,边走边道:“他在骂人,原因是他们的队员在拳台上摔倒了,对方的人就乘机猛踢他队友的脸,他们说卑鄙,可大赛认为那是有效攻击。”陈阳微微点头,对于战士来说,任何时候都不可以放松警惕,而攻击手段,只要能赢,就是好手段。   这时几十名防爆警察已经冲了过来,将那伙愤怒的军人隔离,并在他们的护送下到了另一区去观战。而被指责的队伍,则毫不在意的留在了原地,打量着接连出场的队伍,充当起了观众的角色。   何队冷着脸,毫不停留的带着陈阳他们走向了三号拳台,那里将是他们接下来的战场。当来到三号拳台旁,陈阳的眼睛眯了起来。   有观众。   扫了一眼分别坐在拳台左右两侧不远处的队伍服饰,陈阳发现,坐在左侧的是保加利亚同韩国,很明显,这两支队伍已经获得了晋级的门票。坐在右侧观战的则是亚美尼亚同菲律宾,他们毫无疑问的已经失去了继续参赛的资格,但是看情形,遭到淘汰的亚美尼亚同菲律宾暂时也不会离开,估计会留下来观察其他队伍的实力。   背着手,陈阳等人笔直的站成了一条线,何队同张涛走到了拳台边,开始与大赛的裁判员们交涉。   而他们这一战的对手,摩尔多瓦参赛队已经站到了拳台的另一边。   高大,健壮,这是陈阳第一眼的感觉。站在对面的摩尔多瓦队队员是典型的欧罗巴人种东欧类型,每一个人的身高都在180上,各个肌肉鼓鼓。尤其是其中一名拥有灰蓝色眼睛的壮汉,看身高,至少要比孙二炮高出半个头。体型比孙二炮还要壮。那高高鼓起肌肉地手臂,甚至要比陈阳的腿粗。当他发现中国队的队员都在看他,便故意的挺起胸膛,两块鼓鼓的胸肌开始跳动。   面无表情。   陈阳的眼神变的很冷。   这名选手做出的动作,所有人都不陌生,在施瓦辛格的片子里,他每一次要向自己的对手动手时,都会下意识地去活动胸肌。   这是挑衅。   陈阳手攥了攥,手指节嘎巴嘎巴作响。   而看到了陈阳动作的韩国队主力金胜泰已经开始了冷笑。在他看来,这完全是紧张的表现。   “觉得怎么样|   金胜泰冷冷的道:“摩尔多瓦会赢。他们将会成为我们的下一战对手。”   “你确定?”李世勋轻声道。   金胜泰的嘴角翘了起来,冷笑道:“人口大国未必就强,就像他们的足球队,那次比赛不是早早的出局。”   李世勋笑了。   而相比他们的窃窃私语,保加利亚地讨论则   得上是光明正大。“领队!中国队不可能赢,看看身子,我觉得一阵风就可以把他们吹走!”一名具有黄色人种特征的保加利亚队员叫道。   随即,他的发言就遭到了抵制:“闭嘴!不懂就不要乱说,中国功夫!很厉害……”   “那只是电影!”   “是真的!我哥哥去过中国,他说……”   “林烈锋!上场!”   随着何队的话音。早已经等得不耐烦的林烈锋迈着大步走上了拳台。裁判开始为两个人解说规则,其实这只是一个过程,对于规则,所有人都很清楚,禁止击打的地方很少,挖眼睛,打裆部,打后脑,除此之外任何攻击都是有效的。但这个规则的解说也并不是全无用处,那就是可以在这个时间像对手挑衅。或者是用眼睛练杀气……   开始!   随着场上裁判地示意。比赛正式地开始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场上的两名选手身上。林烈锋,体重公斤,身高177,相比对手在体型上虽然不占优势,但差距很小,而且。他除了诡雷陷阱外。比较擅长的就是格斗。格斗技巧比较全面,在队里。也算得上是一流的好手,何队派他第一个上场,也算是用心良苦。   每个队允许报名六人,但比赛的赛制却是五局三胜,如果可以直接取得三胜,那么将可以给中队留下更多地空间去隐藏一些实力,这就像财不露白,过早地将全队实力展现给敌人看,只会让对手有更充足地时间去想对策。   而相比何队的战略眼光,陈阳等人更在意地则是对手的实力究竟有多强。   拳台上。   此时的摩尔多瓦选手早已晃动着浑身的肌肉,快步的靠近到了林烈锋的身前。相比林烈锋那稳重的步伐,他那不时颠动的脚步,和晃动的脑袋,则像足了拳击运动员,居然还不时的摆出一些恐吓的表情和假动作。   陈阳笑了,摩尔多瓦的选手的无用动作过多,走的又是外圈,体力消耗会很大,而林烈锋稳稳的站在场中,已经稳占地利。可就在这时,拳台上的摩尔多瓦选手的速度忽然加快了起来,身子猛的窜到了林烈锋的身前,双手左右开弓,眨眼间完成了一套漂亮的组合拳。   有些惊讶。   对方的拳速非常快,当拳影在空气中划过,带起了阵阵嘶嘶的破空声。林烈锋连挡了几下,当这一套组合拳结束时,这名摩尔多瓦选手身子忽然一转,狠狠的一腿直奔林烈锋的头部。   顿时,陈阳的心揪了起来。   这一退只要击实了,绝对会是一击华丽的KO。   嘭!   一声闷响。   刻不容发间,林烈锋的双手挡住了这一腿,可那巨大的力量,却使得林烈锋的身子猛的踉跄了起来。好机会,摩尔多瓦的选手立刻变的兴奋了起来,一个健步就窜到了林烈锋的身边,挥舞起双臂,开始了狂风骤雨一般的攻击。   愕然!   简直难以置信,仅仅开场不到20秒,林烈锋就陷入了绝仿佛吃了兴奋剂的摩尔多瓦选手,在拳台上的表现简直就是鼎盛时期的泰森。   坐在拳台一旁观战的韩国队主力金胜泰笑了,这一切似乎早在他的预料之中,而领队李世勋则十分惊讶的看着。就算他们原本就不看好中队,也很难想象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出现了这么严重的一面倒情况。   保加利亚那名支持中国功夫的队员已经彻底的闭上了嘴,听着他的队友在一边叫嚣:“看到了吗?可爱的傻瓜,我早就告诉过你,中国功夫只存在于电影中,真实的中国功夫就是健美操,懂吗?只能用来表演……”   而已经失去了继续比赛资格的亚美尼亚和菲律宾两国的参赛队,则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如果有人口十三亿的大国同他们一样第一场便被淘汰,那么他们就算回到国内,也绝对可以理直气壮的说,他们的失败,并不丢人!   嘭!嘭!拳台上的击打声仍在继续,被动防守的林烈锋,身子就像是漂浮在海上的一叶小舟。   摩尔多瓦队的领队,眼睛已经瞪的大大,兴奋的挥舞着双拳,在他看来,第一场的胜利马上就会到来!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这名队员。夏洛克.希拉里,身高181,体重83斤,在军内举行的搏击比赛中从没有输过,在这次前来参赛的队员中,绝对是最出色的搏击高手。   相比于其他野心勃勃的参赛队,他很现实,他要做的就是冲破第一道关卡,挺进20强。也只有站到了20强之列,他们才有机会去进行下步的比赛,所以,他才会选择让夏洛克.希拉里作为第一名出战的队员.胜利,志在必得。   可当他兴奋的望向中国参赛队的方向时,却愕然的发现,中国队的领队与一众队员的神情居然无比平静,浑然找不到一丝的紧张。难道,这里面有问题?摩尔多瓦的领队心底的兴奋瞬间被驱散,随后转过头紧紧的盯住了拳台上的两个人。   挡、挡、挡,中国队员在夏洛克.希拉里勇猛的攻击下,只能不断的躲闪、格挡,看情形,他分明是对夏洛克的攻击毫无办法,可渐渐的,摩尔多瓦的领队看出了不妙,连续攻击了近半分钟的夏洛克,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后,进攻速度明显的慢了下来。   感觉不对的摩尔多瓦领队大吼了起来。   随着他的话语声,进攻节奏已经慢了下来的夏洛克突然爆发,身子猛的转到了林烈锋的右侧,挥手就是一记异常凶狠的重拳。嘭!林烈锋的手臂迎了上去,可没有带拳套的拳头硬生生的挤开了林烈锋的手臂,尖啸着直奔林烈锋的面门。   下意识的甩头。   可随后,更加猛烈的攻击出现了。   夏洛克.希拉里的腿猛的扬了起来,狠狠的扫向了林烈锋。嘭!一声巨响,林烈锋的身子像沙包一样,被这一腿狠狠的扫飞。见林烈锋倒地,夏洛克.希拉里迅速的冲了上去,可就在这时,已经倒地的林烈锋身子诡异般的一转,随后一脚蹬在了夏洛克的小腿上,顿时,夏洛克.希拉里完美的演绎了面孔向下平沙落雁式。   而这仅仅是开始,随后,林烈锋的双腿像弹簧一般狠狠的蹬在了他的身上。   咚!   巨响传来,下一刻,夏洛克.希拉里的身子已经瞬移到了菲律宾观众队的面前。   第五集 新星 第三十五节 狂怒的孙二炮   眼间,拳台周围人的目光都望了过来。只是他们完什么,人们会对一名趴在远离拳台的选手感兴趣。   而在拳台周围目睹了整个过程的人都呆住了,就连场上裁判都忘记了自己的职责,他此时应该迅速的赶到夏洛克的身边,看一看他是否还可以继续比赛……   可他那惊讶的目光分明再说,他很难想象在前一刻还占据着绝对优势的选手,在一瞬间便被人打出了拳台。   活动着因为格挡而变的有些麻木的手臂,林烈锋爬了起来,刚刚站定,就不由自主的倒吸了口冷气。   受伤了。   眉头传来清晰的刺痛感,就像一团火在眉头上烧。用手轻轻一抹,一滴鲜红的血液沾到了手指上。很无奈,林烈锋不由得苦笑,对方的拳速过快,虽然经过自己的阻挡与闪躲后仅仅是擦了个边,眉头的皮肤还是被拳套撕裂了。   而站在拳台一旁的简捷已经看到了林烈锋眉头的擦伤,不由得恨恨的骂道:“活该!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搞什么后发制人,没被人家揍死,就算是幸运的了。”陈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低声道:“闭嘴!”而这时的场上裁判才反应过来,连忙冲向夏洛克。   可还不等他冲到身边,夏洛克.希拉里已经爬了起来,向裁判示意他可以继续比赛。裁判简单的检查了他地身体。随后示意比赛继续进行。当夏洛克再一次回到拳台。拳台上的气氛变了。   林烈锋依旧稳稳的站在拳台中,而夏洛克.希拉里,则变的极其谨慎,像恶虎扑羊般的攻击并没有出现,而是围着林烈锋的身子兜***。时间滴答的走着,仅仅过了二十几秒,林烈锋的眼神里爆起了笑意。   对手是一名值得称赞的搏击好手,身体的抗击打能力非常地突出,但无论他怎么掩饰,在被林烈锋踹出拳台的那一刻。他的肋骨,绝对是受到了非常严重的攻击,而他的右小腿,也已经变的青紫,虽然动作上依旧流畅,但只要留心,就完全可以发现在夏洛克的行动中右腿的移动频率已经明显的少了下来。   趁你病,要你命!   林烈锋的动作立刻就变地灵活了起来,而攻击的目标放在了夏洛克那条已经失去了灵活性的右腿上,一连十几记凶狠的鞭腿。疯狂的击打着夏洛克.希拉里的右腿。当裁判员冲上来制止林烈锋的攻击时,夏洛克.希拉里,已经只能抱着腿在拳台上嘶号了……   第一场比赛的胜利,毫无疑问的属于林烈锋。当他走下了拳台,站到了队员身边时,孙二炮这憨人瓮声瓮气的说道:“剧本,几天没吃饭了?”林烈锋不由得满脸黑线,对于自己地对手,林烈锋很明白夏洛克地实力,也完全的了解夏洛克的抗击打能力。假如有机会。林烈锋也会选择毫不留情的KO,但实际上,若不是夏洛克的右腿受伤严重的影响了他地活动,想要在一局之内拿下他,很难。   竖眉,林烈锋恨恨地道:“悍马。你这是**裸地妒忌。”   孙二炮不在意的嘟囓道:“就你这样地在俺家那绝对找不到婆娘。手无缚鸡之力。肩不能担,手不能提。就连揍人都要打那么久,谁家的姑娘要是跟了你,在屯子里肯定抬不起头……”   林烈锋的脸瞬间就变成了紫茄子。   就在这时,简捷用脚尖轻轻的踢了踢林烈锋:“白痴,那农民因为上不了场正郁闷呢,你搭理他干什么。”林烈锋微微愕然,脸色随后变的好看了一些,咬牙道:“孙二炮,你个混蛋,你等着吧,我们次次赢,一直到比赛结束,都没你上场的机会……”   “不可能!”韩国队的主力队员金胜泰咬牙说道。对于林烈锋的胜利,他很是不以为然,边腿,在跆拳道里面被称之为“横踢”或者是“旋踢”细微的练习要点虽然各异,但在攻击方面的用法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区别,它的发力主要是借助于收缩腹部腰部的肌肉群,结合腰部扭动的力量将腿踢出去,所以力量比较大,攻击力十足。“这只是意外,这里不是警察邀请赛,中国队并不强,他们的胜利只是因为摩尔多瓦队派出的这名队员太弱,就算他们极力的模仿我们的横踢,也无法掩饰他们的弱者地位,看到了吗,他的出腿速度太慢了,假如是我们的队员上场,出腿的速度至少是他们的两倍,一分钟内,绝对会赢的这场比赛!”而他们的领队李世勋,则不发一言的看着场边准备的队员,心头一股不祥的预感毫无由来的升起……   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保加利亚的那名队员兴奋了起来:“中国功夫!”   带有黄色人种特征的队员冷冷的道:“那不是……”   而此时的摩尔多瓦领队,那张阴云密布的脸足可以挤出几升水,看着大赛的工作人员用担架将夏洛克.希拉里抬出了赛场后,转身来到了场边,冷冷的看着中方的出赛队员,喃喃自语道:“愿主赐予我们胜利……”   拳台上,苏凉活动着脚掌,仔细的打量着身前的对手。毫不意外,对手同样是一名身高超过180分,体重超过八十公斤的壮汉,鼓鼓的胸肌,胸前两巴掌宽护心毛.横眉立眼的站在那,咋眼一看还以为是门神活了。   当场上裁判示意开始后,便像一条受了惊的野马似的冲向了苏凉。   场边的陈阳笑了,他可以清晰的看到,这名摩尔多瓦的   然动作上看起来非常的勇猛,但实际上,他的动作已僵硬。很显然。他还在为他们的上一名队员的遭遇而提心吊胆。   可狭路相逢,历来就只有勇者胜。而苏凉,作为一名狙击手,在肉搏方面,也是完全不同于林烈锋,对于他来讲,致命一击才是他所追求的。于是,拳台上的苏凉用这名摩尔多瓦的队员,就展开了一场更令人觉得震撼的比斗。   身材瘦弱的苏凉,脚步轻盈。在拳台上犹如滴溜溜乱转的陀螺,任凭摩尔多瓦的选手如何进逼,他都会巧妙地找到方法拉开两人的距离,可就在场上裁判皱着眉准备要求苏凉进攻的时候。   苏凉的身子已经像出洞捕食的毒蛇般窜了过去。   嘭!   一声闷响,比赛进行到37秒,这名摩尔多瓦的队员被苏记重拳击打在下颚,顿时仰面栽倒在了拳台上,经场上裁判查看后,中队的第一个华丽的KO出现。这一次,拳台周围的议论声小了很多。包括韩国队地主力队员金胜泰,都只能禁闭着嘴巴暗暗咬牙。而包括保加利亚,以及已经丧失了比赛资格的菲律宾,亚美尼亚,两支观众队也都变的安静了起来。   因为他们看得十分清楚,不同于林烈锋的险胜,苏凉,完全是靠一次技术性的击倒来得到胜利的。动作毫无花俏,直接,暴戾。就算是IO;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只可惜,无人叫好。   苏凉淡淡的走下拳台,稳稳的站在了何队的身后。可就在这份平淡地安静中,一些有心人地目光已经投了过来。相距两个全台外。一个十分不起眼的角落里。胡茬子满脸的霍利菲尔德正眯着眼睛看着中队所在的方向。一个了光头,嘴唇厚厚的黑人戏谑的道:“霍顿。看到没有,他们地运气实在是太好了,碰上了这样地弱队,原本我还在担心他们会在第一轮就被淘汰,不过看现在地情况,或许他们会有机会同我们交手,不过,你可能是没有出手的机会了,除了那个出拳很重地小子外,如果他们就只有这种水平,那么他们就不可能进前五……”   霍顿的脸上露出了妖异的贵族般笑容,淡淡的道:“走吧。”   胡茬子满脸飞的霍利菲尔德冷冷的道:“再看看,他们的比赛还没有结束。”   霍顿起身,拿起放在一旁的外罩,转过身子,低低的道:“不是一个级别的较量,有什么好看的。”说罢,有些懒散的走向了另一边。光头黑人怪叫着道:“嘿!嘿!妖兽,你走错方向了,那边是俄国佬的地盘……”   满脸胡茬子的霍利菲尔德低声吼道:“让他去!如果你不想被取消下个月的假期,就马上闭上你的嘴!”   “好吧,好吧,中校,我真希望这无聊的比赛马上结束,我可以擦亮皮鞋,打上领带,然后去夏威夷的海滩去勾引白人娘们……”   而此时的拳台周围,士气有些低迷的摩尔多瓦队,忽然暴起了疯狂的叫好声。紧跟着,摩尔多瓦队中那名身材最高,最魁梧的壮汉大步的迈上了拳台。陈阳不由得微微皱眉,假如说孙二炮的体格像小山,站在别人的面前像一堵墙,那么这名壮汉就是悬崖。   尤其是当他适应性的抖了抖手脚,混身的肌肉坟起,加上那怪兽一般的吼叫,简直就是一个现实版的巨型人猿。而摩尔多瓦队的队员们,则似乎是受到了他的感染,竟然陪着他开始了嚎叫。   这一下,声音巨大的合唱顿时吸引了运动馆里所有人的目光。这其中,当然包括了已经走到了一旁的霍顿。皱着眉,他打量着身材健硕,却完全小上了两个码的孙二炮。有些惊讶,尽管距离不是很近,但霍顿还是一眼就看出来,这名中方出赛的队员,面对比他高出了足足半个头的大怪物,心底并没有丝毫的紧张。而更令他惊讶的则是孙二炮身上的肌肉。   相比摩尔多瓦队队员那棱角分明的肌肉,孙二炮的肌肉则明显的流畅了很多,霍顿清楚的知道,这样的肌肉,所蕴含的爆发力,将会远远的超出人们的想象。嘴角翘起一丝冷笑,霍顿随意的将外衣扔在了地上,一屁股坐下来,将眼神牢牢的锁定在了拳台上。   空气,似乎已经变的火热,孙二炮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面前的对手,两个人的目光相对,在空气中劈啪作响。   场上裁判的双手已经放在了他们两人的身体之间,当他将规则讲完,正准备喊开始的时候,意外出现了。摩尔多瓦队那名身材高大的队员竟然猛的一低头,将嘴巴印到了孙二炮的脸上。   巨寒。   站在拳台外的陈阳,只觉得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而拳台上的孙二炮则呆住了。   就在这时,场上裁判的喊声惊醒了孙二炮。   随即,孙二炮的眼睛红了,身子绷紧,右手的拳头立刻流星般的冲了出去,携带着孙二炮的满腔怒火和全身的力量,直扑摩尔多瓦队队员。嘭!闷响声中,场上裁判的目光立刻就抽紧了,一个健步就冲到了暴怒的孙二炮身边,将他拦腰抱住并用英语大吼道:“冷静!冷静!”因为就在前一刻,他清晰的听得了骨骼断裂的声音   第五集 新星 第三十六节 弱者   眼间,拳台周围人的目光都望了过来。只是他们完什么,人们会对一名趴在远离拳台的选手感兴趣。   而在拳台周围目睹了整个过程的人都呆住了,就连场上裁判都忘记了自己的职责,他此时应该迅速的赶到夏洛克的身边,看一看他是否还可以继续比赛……   可他那惊讶的目光分明再说,他很难想象在前一刻还占据着绝对优势的选手,在一瞬间便被人打出了拳台。   活动着因为格挡而变的有些麻木的手臂,林烈锋爬了起来,刚刚站定,就不由自主的倒吸了口冷气。   受伤了。   眉头传来清晰的刺痛感,就像一团火在眉头上烧。用手轻轻一抹,一滴鲜红的血液沾到了手指上。很无奈,林烈锋不由得苦笑,对方的拳速过快,虽然经过自己的阻挡与闪躲后仅仅是擦了个边,眉头的皮肤还是被拳套撕裂了。   而站在拳台一旁的简捷已经看到了林烈锋眉头的擦伤,不由得恨恨的骂道:“活该!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搞什么后发制人,没被人家揍死,就算是幸运的了。”陈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低声道:“闭嘴!”而这时的场上裁判才反应过来,连忙冲向夏洛克。   可还不等他冲到身边,夏洛克.希拉里已经爬了起来,向裁判示意他可以继续比赛。裁判简单的检查了他地身体。随后示意比赛继续进行。当夏洛克再一次回到拳台。拳台上的气氛变了。   林烈锋依旧稳稳的站在拳台中,而夏洛克.希拉里,则变的极其谨慎,像恶虎扑羊般的攻击并没有出现,而是围着林烈锋的身子兜***。时间滴答的走着,仅仅过了二十几秒,林烈锋的眼神里爆起了笑意。   对手是一名值得称赞的搏击好手,身体的抗击打能力非常地突出,但无论他怎么掩饰,在被林烈锋踹出拳台的那一刻。他的肋骨,绝对是受到了非常严重的攻击,而他的右小腿,也已经变的青紫,虽然动作上依旧流畅,但只要留心,就完全可以发现在夏洛克的行动中右腿的移动频率已经明显的少了下来。   趁你病,要你命!   林烈锋的动作立刻就变地灵活了起来,而攻击的目标放在了夏洛克那条已经失去了灵活性的右腿上,一连十几记凶狠的鞭腿。疯狂的击打着夏洛克.希拉里的右腿。当裁判员冲上来制止林烈锋的攻击时,夏洛克.希拉里,已经只能抱着腿在拳台上嘶号了……   第一场比赛的胜利,毫无疑问的属于林烈锋。当他走下了拳台,站到了队员身边时,孙二炮这憨人瓮声瓮气的说道:“剧本,几天没吃饭了?”林烈锋不由得满脸黑线,对于自己地对手,林烈锋很明白夏洛克地实力,也完全的了解夏洛克的抗击打能力。假如有机会。林烈锋也会选择毫不留情的KO,但实际上,若不是夏洛克的右腿受伤严重的影响了他地活动,想要在一局之内拿下他,很难。   竖眉,林烈锋恨恨地道:“悍马。你这是**裸地妒忌。”   孙二炮不在意的嘟囓道:“就你这样地在俺家那绝对找不到婆娘。手无缚鸡之力。肩不能担,手不能提。就连揍人都要打那么久,谁家的姑娘要是跟了你,在屯子里肯定抬不起头……”   林烈锋的脸瞬间就变成了紫茄子。   就在这时,简捷用脚尖轻轻的踢了踢林烈锋:“白痴,那农民因为上不了场正郁闷呢,你搭理他干什么。”林烈锋微微愕然,脸色随后变的好看了一些,咬牙道:“孙二炮,你个混蛋,你等着吧,我们次次赢,一直到比赛结束,都没你上场的机会……”   “不可能!”韩国队的主力队员金胜泰咬牙说道。对于林烈锋的胜利,他很是不以为然,边腿,在跆拳道里面被称之为“横踢”或者是“旋踢”细微的练习要点虽然各异,但在攻击方面的用法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区别,它的发力主要是借助于收缩腹部腰部的肌肉群,结合腰部扭动的力量将腿踢出去,所以力量比较大,攻击力十足。“这只是意外,这里不是警察邀请赛,中国队并不强,他们的胜利只是因为摩尔多瓦队派出的这名队员太弱,就算他们极力的模仿我们的横踢,也无法掩饰他们的弱者地位,看到了吗,他的出腿速度太慢了,假如是我们的队员上场,出腿的速度至少是他们的两倍,一分钟内,绝对会赢的这场比赛!”而他们的领队李世勋,则不发一言的看着场边准备的队员,心头一股不祥的预感毫无由来的升起……   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保加利亚的那名队员兴奋了起来:“中国功夫!”   带有黄色人种特征的队员冷冷的道:“那不是……”   而此时的摩尔多瓦领队,那张阴云密布的脸足可以挤出几升水,看着大赛的工作人员用担架将夏洛克.希拉里抬出了赛场后,转身来到了场边,冷冷的看着中方的出赛队员,喃喃自语道:“愿主赐予我们胜利……”   拳台上,苏凉活动着脚掌,仔细的打量着身前的对手。毫不意外,对手同样是一名身高超过180分,体重超过八十公斤的壮汉,鼓鼓的胸肌,胸前两巴掌宽护心毛.横眉立眼的站在那,咋眼一看还以为是门神活了。   当场上裁判示意开始后,便像一条受了惊的野马似的冲向了苏凉。   场边的陈阳笑了,他可以清晰的看到,这名摩尔多瓦的   然动作上看起来非常的勇猛,但实际上,他的动作已僵硬。很显然。他还在为他们的上一名队员的遭遇而提心吊胆。   可狭路相逢,历来就只有勇者胜。而苏凉,作为一名狙击手,在肉搏方面,也是完全不同于林烈锋,对于他来讲,致命一击才是他所追求的。于是,拳台上的苏凉用这名摩尔多瓦的队员,就展开了一场更令人觉得震撼的比斗。   身材瘦弱的苏凉,脚步轻盈。在拳台上犹如滴溜溜乱转的陀螺,任凭摩尔多瓦的选手如何进逼,他都会巧妙地找到方法拉开两人的距离,可就在场上裁判皱着眉准备要求苏凉进攻的时候。   苏凉的身子已经像出洞捕食的毒蛇般窜了过去。   嘭!   一声闷响,比赛进行到37秒,这名摩尔多瓦的队员被苏记重拳击打在下颚,顿时仰面栽倒在了拳台上,经场上裁判查看后,中队的第一个华丽的KO出现。这一次,拳台周围的议论声小了很多。包括韩国队地主力队员金胜泰,都只能禁闭着嘴巴暗暗咬牙。而包括保加利亚,以及已经丧失了比赛资格的菲律宾,亚美尼亚,两支观众队也都变的安静了起来。   因为他们看得十分清楚,不同于林烈锋的险胜,苏凉,完全是靠一次技术性的击倒来得到胜利的。动作毫无花俏,直接,暴戾。就算是IO;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只可惜,无人叫好。   苏凉淡淡的走下拳台,稳稳的站在了何队的身后。可就在这份平淡地安静中,一些有心人地目光已经投了过来。相距两个全台外。一个十分不起眼的角落里。胡茬子满脸的霍利菲尔德正眯着眼睛看着中队所在的方向。一个了光头,嘴唇厚厚的黑人戏谑的道:“霍顿。看到没有,他们地运气实在是太好了,碰上了这样地弱队,原本我还在担心他们会在第一轮就被淘汰,不过看现在地情况,或许他们会有机会同我们交手,不过,你可能是没有出手的机会了,除了那个出拳很重地小子外,如果他们就只有这种水平,那么他们就不可能进前五……”   霍顿的脸上露出了妖异的贵族般笑容,淡淡的道:“走吧。”   胡茬子满脸飞的霍利菲尔德冷冷的道:“再看看,他们的比赛还没有结束。”   霍顿起身,拿起放在一旁的外罩,转过身子,低低的道:“不是一个级别的较量,有什么好看的。”说罢,有些懒散的走向了另一边。光头黑人怪叫着道:“嘿!嘿!妖兽,你走错方向了,那边是俄国佬的地盘……”   满脸胡茬子的霍利菲尔德低声吼道:“让他去!如果你不想被取消下个月的假期,就马上闭上你的嘴!”   “好吧,好吧,中校,我真希望这无聊的比赛马上结束,我可以擦亮皮鞋,打上领带,然后去夏威夷的海滩去勾引白人娘们……”   而此时的拳台周围,士气有些低迷的摩尔多瓦队,忽然暴起了疯狂的叫好声。紧跟着,摩尔多瓦队中那名身材最高,最魁梧的壮汉大步的迈上了拳台。陈阳不由得微微皱眉,假如说孙二炮的体格像小山,站在别人的面前像一堵墙,那么这名壮汉就是悬崖。   尤其是当他适应性的抖了抖手脚,混身的肌肉坟起,加上那怪兽一般的吼叫,简直就是一个现实版的巨型人猿。而摩尔多瓦队的队员们,则似乎是受到了他的感染,竟然陪着他开始了嚎叫。   这一下,声音巨大的合唱顿时吸引了运动馆里所有人的目光。这其中,当然包括了已经走到了一旁的霍顿。皱着眉,他打量着身材健硕,却完全小上了两个码的孙二炮。有些惊讶,尽管距离不是很近,但霍顿还是一眼就看出来,这名中方出赛的队员,面对比他高出了足足半个头的大怪物,心底并没有丝毫的紧张。而更令他惊讶的则是孙二炮身上的肌肉。   相比摩尔多瓦队队员那棱角分明的肌肉,孙二炮的肌肉则明显的流畅了很多,霍顿清楚的知道,这样的肌肉,所蕴含的爆发力,将会远远的超出人们的想象。嘴角翘起一丝冷笑,霍顿随意的将外衣扔在了地上,一屁股坐下来,将眼神牢牢的锁定在了拳台上。   空气,似乎已经变的火热,孙二炮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面前的对手,两个人的目光相对,在空气中劈啪作响。   场上裁判的双手已经放在了他们两人的身体之间,当他将规则讲完,正准备喊开始的时候,意外出现了。摩尔多瓦队那名身材高大的队员竟然猛的一低头,将嘴巴印到了孙二炮的脸上。   巨寒。   站在拳台外的陈阳,只觉得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而拳台上的孙二炮则呆住了。   就在这时,场上裁判的喊声惊醒了孙二炮。   随即,孙二炮的眼睛红了,身子绷紧,右手的拳头立刻流星般的冲了出去,携带着孙二炮的满腔怒火和全身的力量,直扑摩尔多瓦队队员。嘭!闷响声中,场上裁判的目光立刻就抽紧了,一个健步就冲到了暴怒的孙二炮身边,将他拦腰抱住并用英语大吼道:“冷静!冷静!”因为就在前一刻,他清晰的听得了骨骼断裂的声音   第五集 新星 第三十七节   腊时间,下午两点十三分。阿诺.里奥西亚奥林匹克平静中孕育着即将出现的狂暴。这已经不在是单纯的淘汰赛了,获胜的队伍,将会直接挺进十强。这对大多数的队伍来说,这是一个不错的成绩,足以挺胸抬头的衣锦还乡,而对于一些有实力,又有信心的人来说,十强,不过才是一个开始。   西区,三号拳台旁,已经被来自各国的军人包围的水泄不通。在这里,将会出现另一个挺进十强的队伍。只是相比起其他擂台那没有太多悬念的比赛,这两支同样充满了传奇色彩的队伍,毫无疑问将会是引爆搏击大赛的导火索。   韩国(korea)全称“大韩民国”(republic=)位于东北亚朝鲜半岛南端,西南濒临黄海,东南是朝鲜海峡、对马海峡,东边被日本海包围,北面隔着三八线与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相邻。在文化方面受到中国的影响是十分明显的,早在唐朝时期,朝鲜半岛就曾专门跑人到中国学习中国的文化,以及治国策略,甚至有些东西直接照搬照抄的拿了回去。   不过在韩国人看来,任何的东西追本逆源后,都会惊讶的发现,原来这些东西是他们发明的……   跆拳道(taekwondo),起源于韩国.|斗术,以绚丽的腿法作为主要攻击手段。更是提出了以强身健体,磨练意志,培养道德品质为主旨的跆拳道精神。在世界范围内掀起了习武的热潮,加之跆拳道特有地华丽腿法,以及自卫、竞技、功能,受到了尚武青少年的喜爱。尤其是在西方,一些国家的军队和警察都将跆拳道设为了训练必修课,到了1997年,全世界(运动,注册的运动员人数高达6000多万:际综合运动会的正式比赛项目。   所以,对于所有来到了希腊的军人们来说,能够观看到韩国队的搏击比赛,绝对将会是一场令人激动回忆。   而韩国队地对手,则更是充满了神秘色彩。   China|套路、搏斗、为辅的运动形式,注重内外兼修,内炼一口气,注重武德,外练筋骨皮,淬炼意志。而中国武术最迷人的地方并不在这里,而是在于它是以踢、打、摔、拿、通过徒手或器械。完全的展示出攻防格斗能力的运动。无论紧张刺激是对抗性的搏斗,还是如行云流水一般绚丽耀眼的套路,都足以让人心神摇曳。   当这样两支同样在搏击术上闻名世界的队伍相遇,究竟谁才是传统搏击术地王者!   看了看时间。距离比赛开始还有十分钟。满脸胡渣子的霍利菲尔德满脸冷峻的坐在了三号全台的右侧。这里。原本是运动馆在承办奥运会时为裁判预留的座位,是最好的观察位置之一。可在他的身边。几名队员却显得有些懒散。   “嘿!索斯特,收起你那无聊的资料好吗?我受够了!咱们来打赌吧,我赌中国队会赢!”光头黑人露出了一口白牙,紧盯着坐在霍利菲尔德身边地一名卷发白人道。就在这时,坐在他另一边的粗壮白人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将他的身子牢牢地压住,怒冲冲地道:“黑鬼!需要我再次提醒你吗!你吓到他了,该死地,如果你再用这样的表情看他,我发誓,我一定会扭断你地脖子。”   黑人的一支手伸了起来,撑到了这名白人的下颚,立刻让这名粗壮的白人闭上了嘴。并怒吼道:“混蛋!这这个白皮猪,难道你不知道国家法令禁止种族歧视吗?假如你想见哈迪斯,我可以送你上路!”   粗壮的白人头猛的一摇,另一只手将黑人的手臂夹住,吼道:“黑鬼!你应该清楚,你们的地位是白人给予的!”   黑人的动作变的更激动了,怒吼着:“法科!纳粹青年!放开我!我会敲烂你的脑袋!”   “够了!”冷峻的霍利菲尔德吼道:“别在我面前表现的像小丑一样。”可此时愤怒的两人却谁也不肯放手,愤怒的霍利菲尔德不由得怒道:“霍顿!教教他们什么叫军纪!”这句话一出口,还不等坐在另一边的霍顿动作,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立刻就分开。   “等着吧小子,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光头黑人恨恨的叫道。   粗壮的白人毫不在意的回击道:“优秀的民族有权利去掌管其他种族,懂吗?黑鬼,不要因为我们赋予了你们权利,便认为你们优秀!”说到这里,粗壮白人的脸凑近到黑人的面前,狞声道:“低劣的人种,活在这个世界上只是在浪费资源!”   黑人的眼中立刻腾起了火焰。   “梅森。”随着淡淡话语,一股毫无由来的森森寒意立刻出现在两个人的身边。   黑人抬头,一眼就望见了身边的霍顿。   指了指另一边的座位,霍顿淡淡的道:“你去那里。”黑人的脸色微变,可霍顿话语中那无法抗拒的压   他不得不站起来,道:“好的”随后恨恨的看了一眼人:“纳粹青年,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我保证!”   粗壮的白人竖起了中指,呲牙道:“纳粹,只保留精华,劣等的人种是注定要被淘汰的。”   光头黑人离开了,坐到了霍利菲尔德的另一边。对于这名粗壮的白人来说,这是一个胜利,白人的胜利。可此时,站在他身前的霍顿依旧一言不发的打量着着他。粗壮的白人心底忽然升起了一丝不安,强挤出一丝笑意,对面色阴冷地霍顿耸肩道:“霍顿!你不准备坐下来吗?”霍顿依旧不动,眼神反而变的更加冰冷了。   这名粗壮的白人开始变的有些不安。紧张地道:“兄弟,怎么了,难到我说错了什么吗?”   这句话一出口,原本神情就十分阴冷的霍顿。双目中立刻暴起了寒光,一股无匹寒意立刻笼罩在了粗壮白人的身上,并瞬间波及到了其他人。霍利菲尔德已经紧张的站起身来,低声急道:“霍顿。你怎么了,这里不是战场。”   霍顿地眼神微微的飘向了霍利菲尔德,随后,紧张的坐在椅子上的粗壮白人只觉得罡风拂面,随即,一只攥的紧紧的拳头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视线,从拳面向上移动,当跨过骨节的凸起后。粗壮地白人见到了霍顿那幽雅的微笑。可这贵族般的微笑,竟然让他有一种面对死亡的感觉。   “纳粹?忘记告诉你了,我是犹太人。”   这句话说罢,霍顿笑眯眯的坐到了这名粗壮白人的身边。可随后,一股尿骚味儿升起,粗壮的白人尿了……   而此时,坐在拳台左侧的队伍,却并为被美国队地情况吸引注意力。依旧在进行着比赛双方队员的分析。“上校,根据双方公布的资料,以及预定出场顺序,韩国队第一位出场的是他们地陆军少尉李明浩。身高175米。161磅。跆拳道黑带5,卧推140磅。深蹲磅,出腿速度达到每秒3.1次,17岁时曾参~赛,得到了冠军奖牌,并在同年被军队特招。而中国队地出场队员则是一级士官苏凉,身高176,体重体重157磅,卧推成绩120磅,其他数据不详,但在昨天与摩尔多瓦的比赛中,仅用37秒便:|手OK。   四方脸的藤原点了点头,道:“仔细观察,一定要查清楚韩国队每一名队员的特点,他们很可能将会是我们的潜在对手。”   “嗨!”这名军人点头,随后翻了翻手中的资料,又道:“上校,但这次的比赛似乎与以往有些不同,从中国队与韩国队昨天的比赛上看,中国队的队员实力应该比韩国队要强,虽然他们全是三战皆胜,但是中国队的三场比赛加在一起,所用的时间都没有达到三分钟,所以……”   四方脸的藤原笑了,随后沉声道:“金胜泰,朴相宇,韩国队的主力,其中金胜泰曾经参加过三次PRIDE无限制格斗大赛,三次进入四强,但奇怪的是,每次他闯进四强后,都会莫名其妙的放弃比赛。”望了望一脸惊愕的手下,藤原继续道:“朴相宇,两次参加K1,每次都进入了前八名,可同样的,他每次在进入前八强后,都放弃了比赛。”   随着藤原的话,这名拿着分析资料的军人额头开始冒汗:“您的意思是说……”   “中国队不可能赢的!”藤原冷笑着望着拳台。   而在拳台的另一侧,几个已经失去了继续比赛资格的参赛队,则变成了彻彻底底的观众,闹哄哄的像是准备看电影,如果不是大赛不允许,只怕他们此刻已经准备好了爆米花冰淇淋……   其中最显眼的就是一名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他正瞪着眼咆哮:“菲利!你一定是被电影洗脑了,不要总把电影里的东西当成真的好吗?中国功夫,不过是一些人幻想出来的东西,就像神话中的魔法!懂么?那不过是拿出来糊弄人的,PRIDE,UFC,K1,一冠军被中国人得到过,电影里的功夫,都是假的!”   “哦,哦,好吧,好吧,既然你说中国功夫都是假的就是假的吧,可我就是喜欢,少林,武当,轻功,飞檐走壁,横扫千军……”   “都闭嘴!”一名军官望着大步走向擂台的双方参赛队,低声吼道:“中国的武术是一种运动项目,它明显的区别于使人致残致伤的实用搏斗技巧,尽管它的套路中包含了很多的技击方法,但他的宗旨却是通过武术的演练以提高人的身体素质!”用手指了指大步走向擂台的队伍,他道:“他们是军人!他们练的杀戮!”   这句话,瞬间惊醒了争论的军人们。   目光,再一次投注到中队队员的身上,只是他们的目光已经清澈了很多。   军人。   需要的不是套路。   而是……杀戮!   第五集 新星 第三十八节 噩梦   线,又一次聚集到了拳台上,神情高傲的韩国队队员 漠的苏凉已经稳稳的站在了场中。场上裁判正在说着比赛的规则,而苏凉,却在冷冷的打量着自己的对手。   一张典型的朝鲜族人的面孔,面部扁平,下颚微微向上兜,小眼 睛,两腮有息肉,如果是在菜市场遇到,苏凉只怕连多看一眼的心思都欠奉,但此刻作为对手,苏凉却不得不谨慎观察他。上肢肌肉很有型,看起来棱角分明,但这种类似健美先生般的肌肉,正常的情况爆发力都会不足。而他的下肢肌肉却很平滑,不动的时候完全看不出肌肉,只有当他稍微活动的时候,腿部的肌肉就会迅速坟起。   “开始!”随着场上裁判的吼声,两个人开始了试探性的攻击。苏凉的眼神里已经暴起了精光,毫无疑问,从身材上就可以判断出对手一定是靠双腿作为攻击手段的选手。而以苏凉对跆拳道腿法的了解,想要以腿击倒对手,这里面就一定要有一个可以供他施展腿法的距离。   贴身,贴身,再贴身。拿定了主意的苏凉就仿佛一块狗皮膏药,死死的贴在了李明浩的身边,直拳,勾拳,刺拳,各种常见的拳法犹如惊涛骇浪一般一波连着一波,丝毫不给对手机会。而在苏凉的贴身打击 下,韩国队的李明浩,这位曾经在跆拳道比赛中得到过冠军头衔地职业军人。却只能一退再退……   场下,韩国队的领队李世勋面色阴沉的站了起来,在场边紧盯着不停攻击的苏凉,右手下意识的不停搓动。太意外了,通过昨天第一场比赛的观察,他自认对中国队的这名队员有了一定的了解,速度,技巧,这名队员不缺,但是从昨天的比赛中看。这名队员最擅长的应该是游 斗,他所精通是如何迅速地摆脱对手的纠缠,然后找到机会,技术性击打。   针对苏凉的这一特点,所以他才会决定让腿法出众的李明浩作为苏凉对手,因为李明浩同样是擅长游斗的好手,只要给他足够的距离,他那高达每秒三次的出腿速度,足以让苏凉饮恨当场。而苏凉那足以KO对手的重拳,在李明浩的长腿面前。是根本就没有机会打中的。   可现在,他地计划已经被打乱了,苏凉的表现和昨天仿若两人,此刻的他完全就是一名力量型选手。   猛拼硬打,毫不在乎体力的消耗。即使被李明浩的拳击中,也绝不退缩。   心头一股浓浓的不安越发的强烈了。韩国队领队李世勋的目光控制不住的穿过拳台,投注在了何队的身上,心底暗自揣测,难道,自己精心安排地战术已经被人看透了?   而此时地陈阳。却正满脸黑线的望着身边的简捷。“笨死了!病毒的反应太慢了。这一下怎么能是打头,明明应该打腋下,多好的机会啊,要是刚才那一下打到了那个韩国棒子的腋下,那小子地左手就废 了……”简捷紧盯着场上地纠缠地二人手舞足蹈的道。   孙二炮不由得停住了动作呲牙道:“曲马多,你就是说地比唱的好听。等你上了场。不一定会什么样呢。”   而此时的何队却冷静的道:“孙二炮。继续热身!”   孙二炮微微愕然,随即继续虐待地板。   而陈阳却已经绕过了简捷。站到了何队的身边,低声道:“队长,能不能调整一下出场顺序,我……”   何队望着场上的打斗的二人,道:“为什么?”   “队长,我的出场次序是第五名。”   “嗯,我定的。”   陈阳无奈的道:“队长,比赛是五局三胜制。”   何队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笑意,凝声道:“那又怎么了。”   “那我……”陈阳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何队道:“怎么,不相信你的队友吗?”   “不是,我相信他们,但是……”   就在陈阳提出要求的同时,拳台上的情况产生了变化。一直被苏凉紧贴着打的韩国队队员李明浩,在听到到了李世勋的叫喊声后,果断的跳出了拳台,并丝毫不顾及风度的跑动了起来。   苏凉无奈苦笑,贴身计划就此流产。   而韩国队队员李明浩的这一行动,也彻底的将西区引爆,口哨声,起哄声,骂娘声,如潮水般响起,尽管这只是一场搏击比赛,但是所有的参赛者和观战者,都是军人,而军人,最鄙视的是什么?   逃兵!   主动跳出拳台,这和在战场上逃逸没什么区别。   事后统计,在韩国队队员跳出拳台的那一刹那,西区三号拳台旁暴起了二十多种语言的问候词,对象,是逃逸者的父母。可这些词汇并不能左右比赛,因为那权利掌握在场上裁判的手里。   可场上的裁判对此却并不在意,给了韩国队   浩一个消极警告,随后示意他必须进攻,比赛继续。   再一次开始的比赛,已经不那么轻松了,李明浩已经尝过了被苏凉的贴身压制的苦头,这一次说什么也不会再给苏凉机会。而苏凉在尝试失败后,也放弃了继续贴身的想法,两个人的战斗已经正式的升级。   比赛变的很难打。   苏凉,绰号病毒,专业的狙击手,单论数据的话,他的成绩并不是十分的突出,首先,在体力这方面,他没有孙二炮的力量,也没有简捷的技巧,更谈不到陈阳的那种惊人杀伤力,但他的搏击,完全秉承了他作为一名狙击手而养成的习惯。   隐忍,从不轻易出手,一出手,势必你死我活!   而已经脱离了压制的韩国队队员李明浩,同样开始发挥起自己的特长,动作快疾如风,在拳台上迅速的移动着,并会在移动的同时发动攻击。很棘手,李明浩的出腿速度太快了,不知不觉中,苏凉已经连中了几脚。而苏凉所发出的攻击,却没有一次能够顺利的打中对手。   韩国队领队李世勋笑了,在他看来,胜利的天 已经开始倾斜了。而坐在拳台左侧观战的人员中,四方脸的藤原冷冷的说道:“宫本君,一定要详细的记录这名韩国队队员的各项数据,中国队的队员还算不 错,已经逼得韩国队队员不在留手,但是这其中的差距还是太大了,中国人……”   而此时站在何队身后的简捷正黑着脸道:“病毒这厮又准备阴人 了……”   陈阳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随后对孙二炮道:“准备上场吧。”   话音未落,场上的情况突变,一直攻守有序的苏凉忽然变的有些躁进。韩国队队员李明浩连退了两步后忽然眼前一亮,苏凉的右拳挥动的很高,半边身子完全的暴露在他腿部的打击范围之内。好机会!李明浩身子微微后仰,避开了苏凉的拳头,左腿闪电般的抬起,扫向了苏凉的右肋。   嘭!   一声闷响。   中了!   李明浩心中狂喜,虽然这一脚纯粹的为了追求速度,并没有聚集太大的力量,但人体的肋部却是调配身体力量的中枢,一旦肋骨被打中,人的身体就会暂时的失去凝聚力。   苏凉的身子已经身不由己的向右侧弯曲。   李明浩的眼角已经闪过冷酷的笑意,瞬间将左腿的肌肉绷紧放松,随后,令人惊叹的场面出现了,李明浩的左腿在眨眼间连续踢出三脚,连续的命中在苏凉的右肋。   “输了。”冷漠的霍顿眉头连皱。   四方脸的藤原紧盯着李明浩,咬牙道:“好快。”   简捷怪笑:“这小子惨了……”   腿腿到肉的李明浩,眼神中的兴奋已经无法在掩饰,被自己连续踢中三腿的对手,身子已经弯曲的像虾子,虽然他不停的想站直身子,可在自己的打击下,对手已经不可能再站得直。   “想站直吗?”李明浩冷酷的笑着,左腿站定,右腿微微向后撤了撤,随后,整条右腿蕴含着全身的力道,像火箭一般猛的离开地面,目标,苏凉即将抬起的头颅   “赢了!”李世勋的矜持在这一刻被抛在了脑后,拳头已经高高的举起,就等着在下一秒发出欢呼!   可时间仅过 0.3秒,李世勋的目光却猛的呆滞了。   稳稳的坐在拳台左侧观战的藤原,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惊呼道: “哪泥!”   霍顿的眉头高高扬起,眼神中暴起兴奋的光芒,抱在怀中的拳头嘎巴嘎巴作响。   而其他观战的各国军人,则清一色的张大了嘴巴,呆呆的望着拳 台,现场一片寂静!   “怎么可能……”韩国队领队李世勋,拳头无力的举在空中,眼神空洞的望着拳台,就在眨眼前,当李明浩聚集了全身的力量,准备一腿KO苏凉的那一刹那,肋部遭到连续击打的苏凉,竟然诡异的做了一个迈步向前的动作,而这个动作所抬起的左腿刚好放在了李明浩右腿攻击的必经之路上。   难以置信。   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就像事先已经说好了那样,李明浩用尽了全力的将自己的股内肌送到了苏凉的脚下。   嘭!   狠狠的撞击过后,李明浩的右腿以更快的速度弹了回去,带动着身子狠狠的摔倒在地。不等苏凉动作,李明浩翻身站起,只是随后,他的身子就像螃蟹一样斜斜的冲了出去,踉跄着走出三四步后,轰然倒地。   揉了揉被踢中几脚的肋骨,苏凉笑了,望着在倒在拳台上抱着腿嘶号的李明浩,说道:“裁判,需要我去补上一记重拳吗?”   第五集 新星 第三十九节   默,西区三号拳台旁陷入了异常诡异的气氛中。苏让观战的众人跌破了眼镜,更使得原本就充满了悬念的比赛变的更加难以琢磨。韩国队队员李明浩输了,输的有些莫名其妙,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思考,苏凉的胜利真的是意外吗?又或者这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假如是后者,那这名中国队的队员就实在是太可怕了!   四方脸的藤原,双手用力的搓着脸颊上的疙瘩,喃喃自语般的道:“这是意外……是意外……他不可能计算好一切的……不对,不可能的,假如不是已经计算好一切,他怎么会在那个时候做出那样的动作……难道是本能的下意识反应……”   而在拳台的另一面,眉头紧皱的霍利菲尔德正惊讶的望着神情异样亢奋的霍顿:“你在想什么?”   “他是我的。”霍顿兴奋的道。   霍利菲尔德面色一变,凝声道:“你认为他有能力做你的对手?”霍顿英俊的面孔上浮现出森森寒意,随即,一抹淡淡的笑意浮上嘴角:“我会在拳台上打死他。”随着这句话的出口,霍顿的笑容变的越发的柔和了,可坐在霍顿身边的霍利菲尔德却只觉得鼻子尖冒汗,一股凉意攀上了脊背,像一只冰冻过的蚂蚁迅速的从后脊骨直攀到头顶……   而并不清楚自己已经成为了某人想象中猎物的苏凉。此刻正黑着脸不发一言地站在何队的身后。相比于其他得到了胜利就欢呼雀跃的队伍,中队的成员对苏凉的胜利表现的有些冷漠,就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包括何队,都仅仅是对苏凉点头微笑,作为他胜利的奖赏。   至于队员们,就更加让苏凉无奈了。   简捷仰着头,对苏凉的胜利不屑一顾,自顾自的说道:“葵花宝典,果然厉害,伤敌必先伤己……”林烈锋皱眉。道:“曲马多,你怎么能这么说,病毒赢地多不容易啊,要知道他平时在搏斗上面就一直很菜,今天能在拳台上遇到这么弱的对手,已经是十分幸运的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陈阳不得不站出来安抚一下苏凉那受伤的心:“病毒,别在意,他们只是在嫉妒,等回国后。我会找机会专门和你对练的,肯定可以在短时间内把你的搏斗技巧提升到另一个高度。”   苏凉无语……   而此时,在西区三号拳台旁观战的军人们,已经彻底的适应了他们观众的角色。当韩国队主力队员金胜泰走上拳台,台下立刻就响起了起哄声,因为金胜泰实在是太‘帅’了!   白,金胜泰地肤色几乎与白人无异,英俊的面孔上剑眉倒竖,似乎被刻意放大的眼睛精光闪闪,配上硬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嘴唇。绝对符合东方美男子的要求。当他在拳台上站定后,双臂微展,做出了一个漂亮的跆拳道起手动作,紧跟着,随着他的一声轻喝,拳台上顿时拳影如风。腿影如电。动作难以形容的潇洒飘逸。眨眼间,当完成了这些动作的金胜泰以一个异常华丽地子踢后空翻结束表演后。拳台下已经暴起了叫好声,如惊涛拍岸。   而正准备上场,已经站到了拳台边上地孙二炮,却有些发呆转回头来看何队,那眼神分明是在询问,他是否也要像对手那样先打出一个套路来。何队的脸黑了微微扬眉,孙二炮立刻就明白了何队的意思,转身,双目紧盯金胜泰,头向前伸,脖子抻的像钩子,架开双臂,身体就像一个巨大F,   惊愕!   站在拳台另一侧的金胜泰惊讶的看着眼神直勾勾紧盯着自己冲上拳台地孙二炮,眼中难以控制地暴起了寒光。孙二炮近190米地身高,两百多磅的体重,满身流线型地肌肉,看起来并不太吓人,可是当孙二炮的脚步晃动时,宽阔的背阔肌以惊人的速度迅速腾起,就仿佛是双臂下生成的小翅膀。双眼,已经瞪得像灯泡,脚步咚咚,加之昨天在拳台上的一击KO,这么杀气腾腾的冲过去,让金胜泰不得不连退几步,摆出了一个标准的防守姿势。   场上裁判紧张的拦在了孙二炮身前。   只是还不等他说话。孙二炮浓眉倒竖,张嘴大喝道:“哈!”巨大的声浪就仿佛一道平地惊雷,迅速的在拳台中央聚集,引爆,瞬间波及拳台周围。而那翻滚中夹带着无匹的杀伤力声浪更是直冲场上裁判的耳鼓!   呼~   劲风拂面,场上裁判那直竖的短短头发,就像被飓风袭击一般,狠狠的压向了脑后,耳鼓中惊雷炸响,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直到几滴清凉的液体溅到了他的脸上,他才回过神来。   而此时,吸引了所有人目光的   ,竟然像袋鼠一般向后一跳。将身子与场上裁判拉后,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孙二炮身子猛的一顿,“嗬!”怒吼中,孙二炮身子猛的动了起来,顿时,一股杀戮之气由拳台上升起。   场下,陈阳呆住了。   何队的脸色变的更黑了,而简捷则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孙二炮这憨人,竟然误解了何队的意思,在拳台上竟然也像金胜泰那般打起了套路!可孙二炮所会的套路就只有……军体拳!   掩面,简捷喃喃的道:“这二百五谁带来的……”   而此时的场上裁判,以及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住了,他们的视线,已经被孙二炮的动作牢牢的吸引了。   杀戮!   **裸的杀戮动作!   同入伍前就接受过搏击训练的陈阳不同,孙二炮所接受到的搏击训练就只有军队中那三套军体拳,可就是因为他接触的少对其他的搏击方式一无所知,所以他在军体拳的习练上,才能够专心,专一,毫无花俏的锻炼每一个姿势,每一个发力方式。   震撼!   动似奔雷,静似处子。   孙二炮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毫不掩饰的将军体拳中的杀戮之气发挥的淋漓尽致。韩国队的主力队员金胜泰的动作是潇洒流畅,拳疾、脚快、动作中充满了美感与华丽的技巧。而孙二炮的动作却与他完全的相反,将杀戮,暴力,没有一丝修饰的表现了出来。   腾,保加利亚的那名队员激动的站了起来,指着拳台上的孙二炮吼道:“看到了吗!中国功夫!中国功夫!”而那名略带黄色人种特征的队员则目瞪口呆的看着拳台上的孙二炮,紧紧的闭住了嘴巴……   表演结束了。   孙二炮定定的站在了神色不定的金胜泰身前。   裁判重复了一次比赛的规则后,宣布比赛正式的开始。   充任预料的场面出现了,韩国队主力队员金胜泰在比赛开始的一刹那,身子立刻向后撤,拉开距离,游走在孙二炮的身边,仗着身体移动速度,不时的偷袭,而击打的过程中都是稍沾即退,完全不给孙二炮反击的机会。   身高182,184。起孙二炮就要小上一号,而孙二炮,无论是从昨天的比赛上,还是刚才赛前的表演,都完全的体现出他作为一名力量派搏击选手的优势,那就是重拳。   金胜泰狂傲,但是他并不缺乏理智,至少,他还没有自大到认为即使被孙二炮的重拳击中也会无事。   比赛变的有趣了起来。   相比不停想办法将距离拉开的金胜泰,孙二炮防守好头部后,简直就像一辆装甲车,勇往直前的冲上去,对于金胜泰一些普通的攻击,甚至连防守的姿势的欠奉,只有当金胜泰的攻击足以威胁到他身体的重要位置时,才会出手遮挡。   金胜泰的脚步变的越发的轻盈了,他不敢停留在同一个地方,因为抗击打能力惊人的孙二炮并不介意挨上两下,然后冲到他身边一拳将他KO。势却也并不在孙二炮的身上,移动灵活的金胜泰总会忽左忽右的出现在孙二炮的身边,在孙二炮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进行攻击。   僵局。   为了追求速度,金胜泰的攻击根本无法撼动抗击打能力超强的孙二炮。可孙二炮却也无法捕捉到机会给予金胜泰致命打击。   在台下静静观战的陈阳,眼神却变的犀利了起来。   情况似乎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站在陈阳身旁的卢西官不由得轻声道:“野驴,他的攻击方式很像你。”   陈阳微微点头。   看了看紧盯拳台的陈阳,卢西官又道:“野驴,悍马每次和你打都输的很惨,这一次……”   “不会。”陈阳说的十分坚定,转瞬眼角中暴起了一丝笑意:“速度,技巧,这名韩国队队员不缺,但他缺少力量!”   卢西官微微愕然,随后紧盯住了拳台。果然,就如同陈阳说的那样,韩国队的金胜泰,移动的速度,以及击打的技巧都十分的全面,滴溜溜乱转的围在孙二炮的身边,看情形就像一灵巧的蝴蝶围在一只笨牛的身边,将孙二炮耍的团团转。   可在仔细的观察下就能够发现,蝴蝶的力量的确是过于渺小,根本不足以给予笨牛实质上的伤害。   就在这时,陈阳笑道:“要结束了。”   卢西官愕然。   而就在陈阳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场上的孙二炮忽然爆发!   第五集 新星 第四十节 下一战.日本   拳台的地面传来巨大的震动声,四方脸的藤原脸色瞬间变成了惨白,相比其他茫然无知的队伍,他对这次的大赛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对于日本队冲进十强,他有信心,并已经顺利的完成,并且,经过缜密的情报系统后,他已经猜测出都会有哪几只队伍出现在十强进阶后的赛场上。   可在他的预计中,中国队,绝对是会在第一轮就被淘汰的。可现在中国队在与韩国队的较量中已经出现了一胜。而被他看成了重要敌人的金胜泰上场后,竟然连续攻击了十几次都无法将中国队的这名队员击倒!结局已经难以预料了,而这时在他的视线里中,孙二炮牛眼圆睁,粗壮的双腿发力猛蹬疯狂的蹂躏着地板,而那巨大的反冲力作用下,孙二炮的身子就像出了膛的炮弹,呼啸的冲向了惊愕的金胜泰。   震惊!   突然爆发的孙二炮,移动速度竟然不比金胜泰慢!   危险!所有观战的军人都清楚,金胜泰在孙二炮的重拳下所依仗的无非就是身子灵活,可以避开孙二炮的攻击并找机会反击。可现在爆发孙二炮在移动的速度上几乎与金胜泰不分胜负,在配上足以瞬间KO对手的重拳,金胜泰的下场已经可以预见……   藤原的对面,静坐在椅子上的霍顿,身子猛的站起,旋即坐下,如此不停的反复。紧盯着拳场的霍利菲尔德同样紧张,一名拥有致命攻击力的斗士,再拥有无匹的速度,那么他就会成为一架拳台上地战斗机!   拳台上。   两人的战斗继续升级。双目喷火的金胜泰牙咬的咯咯作响。很郁闷,金胜泰引以为傲的速度,与搏击技巧,在皮粗肉厚的孙二炮面前完全的失去的作用,攻击力的低下,使得金胜泰就算一套完美地组合拳打到了孙二炮的身上,也不过是不疼不痒的阻挡一下孙二炮的进攻。   而孙二炮的重拳,虽然仅仅是从他的肩膀处擦了一个边却让他的肩膀像被火烧一般。   身子连闪,金胜泰的额头几滴冷汗不听控制的流了下来。   嗖。嗖,闪过孙二炮的两记重拳,金胜泰地心底升起了一股无力感。   太强了!   孙二炮击空的拳从他的脸颊上空划过,带起呼啸的拳风仿如实质一般,激得脸上的汗水四溅,而只要稍不小心,被猛烈的拳风灌进眼睛,那这场比赛就彻底的没希望了……   “不能输!”金胜泰的眼中爆起了精芒,做为韩国参赛队的主力队员,他不能输。作为一名韩国的军人。他也不能输,在强烈地胜利欲望下,金胜泰暴起怒吼,身子的移动速度再一次提升。   而此时双目瞪圆的孙二炮已经摸透了金胜泰地攻击方式,速度,技巧,这两点才是金胜泰所擅长的,至于金胜泰的攻击力道,相比起陈阳则差的远了,在队里搏击方面仅次于陈阳的孙二炮已经拿准了金胜泰。   可就在这时。金胜泰的身子忽然诡异地一转,在可不容发间闪过孙二炮地重拳并顺利地转移到了孙二炮的身子右侧,在孙二炮做出其他地动作前挥起一拳直奔孙二炮的头颅。   嘭!   打中了。   但由于金胜泰的力量较小。并不能够造成严重的伤害。孙二炮右手臂已经挥动了起来,一记凶猛的摆拳。这一拳要是扫实了,以金胜泰的抗击打能力,就算不挂,也是半残废。   可此时被胜利欲望所支配的金胜泰,身子在地上一滚。直扑到孙二炮的身后。双手撑地。飞起一脚狠狠的踹中的了孙二炮的腿弯。孙二炮一声闷哼,被踹中的右腿不由自主的跪在了拳台上。但随即,孙二炮的另一条腿扬了起来,像一条铁鞭一样狠狠的扫向了身后。   而此时的金胜泰身子已经高高跃起,跳过孙二炮扫过来的腿后,右腿高高扬起,从半空中狠狠的劈了下来,正中孙二炮扬起的脑袋。   嘭!   孙二炮的身子栽倒在了拳台上。   但随即,他就像装了弹簧般从拳台上弹了起来。   机会!   眼冒寒光的金胜泰,眼前就是背对着自己,并刚刚遭到了自己一连串击打的孙二炮。“打不倒的犀牛吗!”金胜泰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对于他这样的搏击高手来说,搏击的胜利往往就在一瞬间。而眼前这样的机会更是可遇不可求的!   腰部用力,身子连弹,金胜泰的右腿聚集了全身的力道,像飞弹般冲向了孙二炮的后颈。   惊呼声四起。   在场下已经静静观望的陈阳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头。   人体的颈部很脆弱,如果这一下踢实了,很可能会踢断孙二炮的颈骨……   嘭!   在中队的担心,与韩国队的雀跃中,金胜泰的这一脚狠狠的踢中了孙二炮的后颈。   一瞬间,时间仿佛停止了,坐在拳头一侧的霍顿窜了起来,惊叹的盯着拳台。而坐在的拳台另一侧观战的藤原则张大了嘴巴,狂吼着:“哪泥!!!!!”至于观战的军人们则像开了锅的水般沸腾!   场上的裁判,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行使他的权利了。   用尽全力踢中孙二炮后颈的金胜泰已经腿开了。他在静静的观望,他相信,即使他的力量再小,这汇集了全身力量的一腿,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承受的。而场上的孙二炮则像一座恒古不变的雕像般静静的站在那,在金胜泰的腿击中他的时候,所有人没有发现,孙二炮的背斜方肌高高的隆起,硬生生的受了这一击。   左手,慢慢的抬了起来,绕过胸前,缓缓的放在了右侧的肩膀上。用力地揉了揉肩头上方的背斜方肌。   随后,在所有人的惊讶中转回头,看着一脸惊愕的金胜泰怒吼道:“傻13,俺最恨的就是在背后打黑拳的!”   场下,四方脸的藤原回过了神来,怒吼道:“真田!马上把这名队员的话翻译给我听!”在另一侧的霍顿已经笑了,一边看着场上怒吼地孙二炮,一边用力的按响了指节。   而站在何队身后的简捷,更是笑得像刚偷到了香油的老鼠。幸灾乐祸的道:“这小子惨了%……”   可何队的脸色却变的很阴沉,低声道:“陈阳,去拳台边,关键的时刻阻止孙二炮,毕竟这只是比赛,尽量不要弄出人命来。”   “明白。”陈阳点头,大步的迈向拳台。   可此时,拳台上的局面已经无法控制。背后袭击,并用尽了全力都无法将孙二炮击倒地金胜泰已经明白了,就算他的技巧再好。在根本无   攻击的孙二炮面前,也是不可能得到胜利的。   退,再退,继续退。   就算明知道他已经不可能得到胜利了。但作为一名军人,队里的南博万,强烈的自尊心不允许他认输,只能在拳台硬撑。   而韩国队的领队李世勋,即使有心认输,也无法中断比赛。   面对愤怒的孙二炮,金胜泰在第三次被场上裁判判定消极后。下了拼命的决心,当他迎上愤怒地孙二炮,成功的一腿踹在孙二炮的身上后。被孙二炮一记重拳狠狠砸在了脸上,导致三颗洁白地门牙光荣下岗。   可在就他咽下了一口鲜血,闭上双眼,认为比赛结束的时候。暴怒的孙二炮却没给他倒下的机会,双手左右开弓,一连串的猛击。随后。一只手从金胜泰的胯下穿过。另一只手夹住了金胜泰地手臂,身子猛地一弓。将金胜泰高高举起,随后,在陈阳地喝止声中,狠狠的将金胜泰掼在了地上……   嘭!   血花四溅……   站在拳台另一侧地霍顿,英俊的面孔上浮现出兴奋的笑意,对于他来说,那绽放的血花,会令他感到身心愉悦.而坐在另一边的藤原,则低下了头,双手合什,嘴里默念着佛经……   —   “kungfungfukungfu……”   拳台周围观战的各国军人,纷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惊恐过后,他们毫不吝啬的给予孙二炮最热烈的欢呼!强者,到任何时候都是军人所崇拜的偶像。一瞬间,孙二炮在拳台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荣誉感,甚至找到了一点世界冠军的感觉。   可还不等他像拳王般向观众挥手致意。就被满脸冷漠的陈阳叫下了拳台。   挺胸抬头的回到何队的面前站定。   孙二炮的兴奋渐渐的消失了。   何队在笑,可那笑容却让孙二炮的心底发寒。   “林烈锋,准备上场。”   接下来的比赛,已经进入了垃圾时间,韩国队的另一位主力队员朴相宇,精神还在沉浸在金胜泰惨状的刺激中,发挥的极其失常,一开场,就是一记高踢,结果还不等他的高踢击中林烈锋,就被林烈锋一脚踹中了小腹,随后一顿穷追猛打,在比赛进行42秒的时候赛。   至此,中队与韩国队的较量结束,成功晋级十强。   希腊时间,晚上8整,中国参赛队休息室。   运动完毕的队员们一字排开。整整齐齐的站在了何队的面前。   气氛显得有些紧张,虽然获得了十强赛的入场卷,但何队却似乎很生气,眼神紧盯在陈阳的身上。   “比赛的时候为什么不早一点制止孙二炮。”   陈阳站的笔直,目不斜视的回答道:“在没有见到真正的胜利前,我不会阻止我的队友得到胜利。”   何队道:“陈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记得,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要的只是胜利,在这里,我们不需要杀戮。”   陈阳面无表情,道:“报告!我有疑问。”   何队一愣,瞪眼道:“说。”   “队长,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假如失败的是孙二炮,您认为他们会得饶人处且饶人吗?如果一定要流血,我希望流的是敌人的血。”   何队脸很冷,当听到了陈阳的回答后笑了:“不错,你小子的道道越来越多了。很好!既然你有这种想法,那么我现在告诉你们,我们明天的十强赛对手是日本队!”随着这句话出口,何队翻身走到了队列前,望着站在身前的队员,吼道:“全体都有了,听我命令!明天的十强赛,我要求你们打满五局!在五局中,必须获胜的人是,出场顺序一,孙二炮,出场顺序二,卢西官,出场顺序五,陈阳,必须主动认输的,出场顺序三,苏凉,出场顺序四,林烈锋,就算去了知觉,你们也必须在裁判判定你们胜利前认输!”   “明白!”几人的吼声似惊雷,震的窗子簌簌响。   “既然你们不喜欢得饶人处且饶人,那么就用你们的拳头让小鬼子见识一下,什么叫强硬!”   “明白!”   “解散!好好休息,养足精神!狗屁的大赛我们可以不在乎,但绝不可以让小鬼子在我们的面前嚣张!假如你们谁留手了,那么就乖乖的滚出中队!”   “明白!”   何队的话讲完了,战士们一个个双眼喷火,就差没有嗷嗷怪叫。   可就在这时,一脸紧张的简捷冲到了何队的身前,拉住了转身想走的何队衣角,急道:“队长,队长,我呢,我呢,我怎么办。”   何队皱眉:“放手,没有一点军人的样子,五局三胜制,肯定要有一个人不上场的。”   简捷双眼冒火的道:“为什么是我!我要上场,我要上场。”   “那你去和他们商量,给你三分钟,假如有人出让名额,就换你上场,现在还有259秒。”说罢,何队笑眯眯的站在了一旁。简捷慌了,一把拉住了孙二炮:“悍马,我对你好不好?”   “好。”   “你把名额让给我。”   “不中。”孙二炮的眼睛瞪圆了:“没得商量,绝对不中。”   “混蛋,你个死农民真不讲义气!”返身拉住没来得及走开的林烈锋.简捷换上了一副正义凛然的表情:“剧本,你已经打了两场了,而且,据我的检查,你的右臂受伤,会影响你的比赛,所以,明天换我上场。”林烈锋满脸黑线的道:“服从命令听指挥,这是一个军人的职责!”   “我肏你剧本!”简捷破口大骂,回身再想找人的时候,陈阳,卢西官,一个比一个闪的快。   可就在这时,简捷的眼睛亮了,看着笑眯眯的站在一旁的苏凉,简捷可怜兮兮的拉住了苏凉的衣角,道:“病毒,你已经打了两场了,能不能让我……”   “我可以把出战名额让给你。”   苏凉的话一出口,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楞住了,包括何队。   但随后,苏凉就提出了他的要求:“八个关节,少一个都不可以。”   简捷兴奋的抱住苏凉,吼叫道:“至少十个!”   瞬间一股寒意弥漫在房间里。   陈阳不由得为将会成为简捷对手祈祷。可他却忘记了,将成为他的对手的人,似乎现在就应该去寺庙,交好做超度的费用……   第五集 新星 第四十一节 佐藤井江熊   泰国队已经没机会了,十强已经是他们的极限。”   就在中队队员们摩拳擦掌,准备打一场漂亮的五局战时,在相隔几十米外的俄罗斯参赛队休息室里,被霍顿称呼为TR92的大个子,正淡淡的说道:“缅甸的参赛队虽然输给了他们,但是泰国队同样是惨胜,参赛队员身上各个有伤,有三人根本无法继续参赛,剩余的三名带伤队员根本就不足以对我们构成威胁。如果我是泰国队的领队,我一定会在比赛开始前主动认输。”   一名俄罗斯参赛队队员笑了笑,酒糟鼻子红的发亮,狠狠的灌了一口伏特加,带着微醺的酒味不耐烦的道:“伊万,我们是无敌的,任何对手在我们的面前都只能颤抖,明天,我会用我的铁拳让泰国人回老家。”   伊万脸色变的很冷,道:“多尔格鲁基,清醒一点,虽然这些酒水是免费的,但你已经喝光了大赛委员会给我们全队准备的酒水。”   酒糟鼻发亮的多尔格鲁基,似乎是酒劲上头,醉眼惺忪的靠近了伊万的身边:“哦?,你不满意?算了吧伊万,在这几天里我KO了两名对手!这些酒水做为我的奖励是卡洛夫允许的,假如你想喝,那么就去站在拳台上,用你的拳头证明你有实力作为我的队友,否则,请你滚远点,别以为你是队长特意调来的,就拥有指责我的权利,看看你的军衔吧,少尉!假如不是在这里,我连对你说话的兴趣都没有……”   伊万笑了。   在休息室一边正对着镜子刮脖子上胡须的俄罗斯参赛队领队卡洛夫看着镜子中借着酒劲挑衅地多尔格鲁基不由得皱眉。暗自思量,自己对他是不是有些过于放纵。可事实上,多尔格鲁基在这些队员里,实力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在这两天的比赛中立下了汗马功劳。   而喝酒,则是大多数俄罗斯人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东西。在军队中,不会喝酒的人几乎没有,从职务晋升、老乡团聚、节日祝贺到退伍还乡、舒缓压力、保暖驱寒,好事喝喜酒。郁闷也狂饮。   虽然在军队中,喝酒已造成了很多严重事件。类似因长官酒醉导致的迫害士兵案件,开枪射杀下属,活埋士兵,5年内,因酗酒导致错误,8将军被解除职务。许多前途看好、准备大力提拔的“好苗子”也因贪图酒杯而断送前程。包括著名的76空降师总共6200合同兵,有2000名因酗酒而被除名。   可酒在误事的同时,也是一面双刃剑。提升士气地作用是十分明显的,在获得了胜利后。作为俄罗斯参赛队领队的卡洛夫不认为喝酒庆祝有什么不妥。而伊万,原本并不是卡洛夫的手下,只是这次大赛临时抽调的一名队员,虽然在出发前,相关的部门曾向他暗示,在队伍士气低落的时候,可以让他来打头阵,但在卡洛夫的心里,自己的队员,已经可以面对任何的对手。   冷下脸。卡洛夫继续刮自己地胡子,道:“好了,伊万。你可以继续做你的分析报告了,不要去惹多尔格鲁基,他已经喝多了。”   “小子,听到了吗?去做你的分析报告!”说罢,多尔格鲁基笑了,望着伊万那高大的身材。道:“多么好的肉盾啊。卡洛夫。我忽然想找人对练,怎么样。让我们可爱的伊万陪我玩玩吧,希望他在我的铁拳下,可以撑过两分钟……”   卡洛夫笑了,他就是喜欢多尔格鲁基血液中蕴含的这股好战因子。   可就在这时,卡洛夫的动作忽然僵住了,镜子中伊万的脸色变地狠戾了起来,顿时,一股森森的寒意弥漫在房间中。恐怖的感觉瞬间来临,几乎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紧紧地盯住了他。   而站在伊万身前的多尔格鲁基更是首当其冲的感觉到了伊万的愤怒。   身子向后连撤了两步,醉眼惺忪的眼神也变的清醒了很多。左右晃动着脚步,多尔格鲁基放下了酒壶,挥舞着双拳道:“哦,哦,来吧,愤怒地小伙子,让我来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战士。”   冷笑。   伊万地嘴角翘了翘,随后淡淡地走向了张牙舞爪的多尔格鲁基。紧盯着镜子地卡洛夫眼中闪过一道怒意,对于他来说,他的部下不仅仅是他手中的武器,更是在一起喝酒谈天的朋友,在恐惧过后,卡洛夫改变了主意。假如你要战斗,那么就给你战斗,靠关系来到这里参加大赛混军功的家伙,是该让他好好的学习一下了。   而惊愕过后的其他队员,则哄笑着起哄,其中一名身材敦实的队员笑嘻嘻的道:“小心啊,多尔格鲁基,难道你没发现了,我们的伊万愤怒的像狼人,只是不知道在希腊的夜色下他是否可以变身!”   众人哄笑。   可这时的伊万已经淡淡的站到了多尔格鲁基的面前。随后,在所有人的怪叫声中,多尔格鲁基冷笑着挥起了双拳向伊万的脸上砸去。酒后的兴奋,使他的攻击完全超过平常。拳头带起尖啸的破空声,直奔伊万的面门。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伊万肯定会被多尔格鲁基一拳砸倒的时候,意外出现了。多尔格鲁基那已经严重超速的拳头竟然嘭的一声,准确的砸中了伊万的手掌。惊愕!但随即众人就发现了问题,伊万的手掌合拢了,像一把小号的老虎钳一般,牢牢的握住了多尔格鲁基拳头。   两秒钟过后。   所有人都变的有些惊恐了起来。   在静静的房间里,他们能够清晰的听到噼啪的骨骼碎裂声。   领队卡洛夫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吼道:“够了,快住手!”   伊万无所谓的笑了笑。挥手放开了多尔格鲁基的手,回身看着领队卡洛夫笑了笑。道:“没问题,这里你是头。”   可就在这时,呲牙咧嘴地多尔格鲁基愤怒的从地上抄起了一把椅子,对着伊万的后脑狠狠的砸下。   啊!   惊呼声中,伊万的两眼寒光一闪。转身,手臂上档,带着狂风怒吼的椅子狠狠的砸在了他的手臂上,卡啦,四分五裂。碎片四溅中。俄罗斯参赛队领队卡洛夫身子一闪,躲过一块椅子碎片的袭击后刚想怒吼。   就看到了惊人地一幕。   咚!   伊万的腿闪电般扬起,就像万斤巨锤,狠狠的射在了多尔格鲁基的胸前。随即,如同四射飞溅的椅子碎片一样,身高超过185,200的多尔格鲁基就像坐了火箭般弹了出去。   轰!   墙壁一边的储物箱发出了惊天巨响。   嘣,哗啦……   当尘埃落定,所有人都呆住了,他们愣愣的望着另一侧的墙壁。此时。那用3.3米铁板制成的地储物箱已经露   个足有浴盆那么大的凹痕,其中两个储物箱的铁门就击了一样,正在咿咿呀呀无力的摇摆着,其中一个储物箱上的卡簧锁的卡簧,已经蹦了出来。   而多尔格鲁基,则趴在地上,像一只死蛙似的正在不停的抽搐。   “混蛋!”最先回过神的领队卡洛夫,望着地上抽搐的多尔格鲁基怒吼道:“你们在看什么!谢廖莎!库尔布斯基!马上送他去看医生!”   沉默,起哄声与叫好声就像浮云一般烟消云散。   两名队员迅速地架起多尔格鲁基离开。其他的队员则怀有深深警意的站在一侧。   —   望着面无表情,冷冷地活动手臂的伊万。卡洛夫笑了。轻声的道“伊万,你需不需要看医生?”   冷冷的摇头,伊万道:“关于十进五比赛的各队实力分析如下……”俄罗斯参赛队领队卡洛夫楞住了。可随后,他的神色就变地郑重了起来。他护短,有私心,这不假,可他不是傻子,从刚才二人地瞬间搏斗中。他已经看出来了。队里地主力队员多尔格鲁基。在伊万的面前就像一个刚会走地孩童,毫无还手之力。再加上临行前相关部门的暗示,他已经完全的了解,伊万,绝对是肉搏的绝顶高手!   这样的高手做分析,绝对是最专业的。   不过,卡洛夫的脑子里忽然升起了一个想法。   这样的高手只负责做分析,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多尔格鲁基受伤,那么这不正是一个非常好的借口吗?想到这里,卡洛夫亲热的拉着伊万的手,坐在椅子上,和蔼的道:“伊万,把你所分析的情况都告诉我吧。”   伊万的脸色变的好看了一些,凝声道:“据我观察,这次进入10的10支队伍中,泰国队,是拼的最惨烈的,相比其他轻松挺[伍,他们在第二轮的比赛中遇到了缅甸队,现在已经不具备继续比赛的资本,而我们作为他们的对手,会很轻松的挺进前五。可好运气并不仅仅我们有,美国队,他们的对手将会是越南,做为一个区域性的军事大国,越南队的整体实力非常的不错,可一旦和美国队交手,他们会被毫不留情的击败,唯一能够期待的就是越南人拿出勇气来,在输掉比赛的同时拼掉美国队的几名队员,那样的话,当我们同美国队在以后的比赛中相遇,或许还会有一点胜算。”   卡洛夫的脸色变的有些难看,道:“你觉得美国队的实力很强吗?”   伊万面色变了变,随后道:“他们的六名队员之中,有一个人我非常的了解,他曾经在西伯利亚训练营中受训三年,当时他们那一批受训的有一百多人,当三年过后,他是两名幸存者之一,并随后全世界的打黑市拳,以我的观察看,我们的队伍中,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那你呢?”卡洛夫紧张的道。   伊万笑了笑,随后继续道:“加拿大的对手是印度,这两支队伍实力相当,队员的水平都差不多,胜负很难预料,当他们两队的比赛结束,他们的大赛之旅也就结束了,就算是有心再战,他们也没有了能力。”   卡洛夫眉头微皱,想了想道:“会给我们带来威胁的将会是哪几只队伍?”   “美国队。”伊万毫不犹豫的说道,随后看着皱眉的卡洛夫补充道:“还有就是中国队,他们的比赛我观察的很仔细,每一名队员都有出人预料的表现,而且他们的两轮比赛,都是仅用了三名队员。”   “哦?”卡洛夫笑了笑,道:“开赛两轮,仅用了三名队员的队伍很多啊。”   伊万摇头,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中国队,陈阳,一级士官,从比赛开始到现在,他从没有上过擂台,可是在几天前,他曾经在我的视线里,轻松的一拳击弯了一40MM的钢管   卡洛夫笑了:“伊万,我已经调查过了,在咱们队里,至少有三个人可以打弯那种钢管。”   伊万苦笑:“您的注意力被误导了,您所见到的仅仅是钢管,可我看到的却是,在这个叫陈阳的军人出手时,他的愤怒已经无法抑制,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当他的拳快要击中那名挑衅者的脸时,他的拳头竟然硬生生的减速,并完美的在转移方向。”   卡洛夫楞住了,随后急道:“你是说,如果真正的攻击,他的力量会更强?”   “会!”伊万确定的道:“拳头在空中减速,就已经削弱了力道,而最难得的就是可以在愤怒的时候克制,并改变攻击目标,作为这样人的对手,在拳台上只要稍微露出一点空当,绝对会被他瞬间KO.”   卡洛夫的脸色急变,思考了良久,道:“他们那名叫做孙二炮的队员也很强。”   伊万点头。   卡洛夫忽然笑了,随后望着伊万道:“可明天他们会遇到日本人。”   “日本人……”伊万望着手中的资料,道:“只怕这些日本人根本就不会给中国队造成麻烦,原本就实力出众的中国队队员,在遇到了曾在侵华战争中杀戮了三千多万华人的日本人,愤怒会使他们的水平超常。”   “不一定。”卡洛夫的眼角里闪过一丝笑意,道:“日本人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自从他们开始举办综合格斗赛事开始,无论PRIDE、K1,.u|本人在这里面学到了很多的东西,并涌现出一大批日本的搏击英雄,像三岛根性、中村大介,等等,假如明天中国队把这次的比赛当成了那种随处可见的友谊邀请赛,或者是低估了日本队的实力,那么他们很可能会尝到苦果,另外,不要小瞧了日本人的武士道精神,融合了柔道,相扑,柔术,拳击,空手道众多搏击技巧的日本人,没那么容易被打败。”   伊万也笑了:“日本人一定会输的很惨。”   “可他们也会消耗掉中国队的实力,就算进入了前五,他们也没有实力再和我们争夺冠军!”冷笑,卡洛夫望着伊万:“佐藤井江熊,日本综合搏击大赛PRIDE的年度总冠军,身高187米,体重233磅,最擅长的就是倒地后的攻击,保守估计,他的双臂绞力超过了八百磅,就算是一只犀牛被他搂住了脖子,也会被勒死。”   伊万脸色变的很黑,无语起身,转身走向了休息室外。   卡洛夫不由得叫道:“伊万?”   停下脚步,伊万回过头,望了一眼满脸诧异的卡洛夫,低声道:“他没有机会的……”   第五集 新星 第四十二节 一飞冲天   典当地时间,上午八点五十七分,阿诺.里奥西亚奥馆。   赛事进入了十强,大赛的组委会相应的调整了赛制,以便让比赛变的更加精彩。比赛的场地已经转移到了运动馆的最中央,并且,这队伍比赛所用的拳台都会是同一个。   按照十强赛抽签安决定的对手与顺序,上午,在这个拳台上将会进行中国VS日本,加拿大VS印度,两场比赛,下午则是俄罗斯VS泰国,美国VS越南,而以色列VS~|.上。   比赛拉的很开,整整一天的时间,五场龙虎斗。   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强者,已经成为所有失去了比赛资格的军人最具有争论的话题。而像俄罗斯一样在思考进入五强后谁将会成为自己对手的国家实际上并不多,因为所有的参赛队都清楚,能在四十个参赛队中挺进十强的队伍没有一个是弱者,而军人的无限制搏击,更是与传统的搏击不同,赛场的胜负往往都是一瞬间,就算是铁人,也不敢说自己肯定会赢。所以与其把眼光放的更长远,还不如抓紧五强,也只有拿到了五强的入场卷的人,才有资格再去考虑以后。   时间一点一滴的走,拳台的周围已经围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军人。而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讲,他们并不是好观众,相比激情如火的搏击爱好者,他们的态度实在是过于冷淡。   可当日本队的队员出场后,围观的军人们有一半,已经将军纪抛在了一边。   “毒蝎!毒蝎!毒蝎!……”   巨大地吼叫声眨眼间响彻了运动馆。靠在拳台后方的军人站了起来,向拳台上的日本队队员发起了欢呼声,这让准备出手狠虐的中队队员们觉得很诧异,难道这名日本队队员是世界巨星?   可随后,在围观军人的吼叫声中,陈阳的目光渐渐的冷了下来。从拳台周围军人兴奋的喊叫声中,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词句。   Grandix   对于这个词,其他人或许并不清楚,但是陈阳对此却并不陌生。K大奖赛,简称K1GP,属于无差别级格斗,1993成功地举办了第一届后,每年举办一次。并作为日本国内最具影响的搏击比赛将其影响扩展到日本以外,在全世界拥有大量的观众。   而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讲,K1大赛并不仅仅是单经包含了很多的商业元素,但不可否认的是,无论是表演也好。又或者是真实搏杀,所有能够挤进K1大赛,并得到观众认|L是弱者。   而从围观军人所叫喊的毒蝎两字上,陈阳已经猜到了这名日本队队员是谁。   六角富原。   曾经两次闯进K1大奖赛的决赛,虽然他从没有.的十公尺抛壳距离让我很难在战场上不留下痕迹,而SSG69虽然是一款比较老旧的武器,但它的重量只有PGS-1的一半,在八百米的距离内,它不会比PGS-1差。”   李学军脸色微红,尴尬的笑了笑。就在这时一名看起来年纪在三十几岁的中年人迈着大步走到了苏凉的身边,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后,道:“你要的东西我们都有,不会让你们失望的,但是你不觉得用一些你们并不熟悉的武器会给你们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吗?”   陈阳的眼神微眯,从这名三十几岁的中年男人走过来开始,他的眼神就一直在紧盯着他。这是一个很厉害的人,这么说或许有点不恰当,但是陈阳完全能够感觉到,在这名中年男人的背后,一定隐藏着血雨腥风。   因为,他们是同一类人。   苏凉冷冷的道:“我可以适应任何类型的狙击枪。”   中年人微微点头,随后又摇头,低声道:“博而不精,一名真正的狙击手,会习惯只用一把武器。”说罢,他的眼神望向了陈阳,道:“你需要什么样的武器?”陈阳挑了挑眉,道:“射程两百米的微声冲锋枪,如果可以,我希望您可以为我们提供速射手枪。”   中年人眼睛微微一亮,随后望了望正在摆弄着微声冲锋枪的卢西官,道:“尖兵?”   “侦察兵。”   就在这时,皱着眉思考的林烈锋走了过来,将手中的一张纸单递给了这名中年人。微微望了望纸单上所罗列的东西,中年人的眉头皱成了一团,道:“你确定你真的需要这些?粉,铝热剂,固体汽油,胶质炸药,黑索今,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提供给你燃烧弹,你并不需要自己去制作。”   林烈锋笑了:“战术需要。”   听到这句话,中年人不再言语,转身离开了这间宽敞的简易房,当他再次返回时,已经带回了很多的东西。收拾好一切,队员们经过简单的休息和进食,随时准备出发,而就在这时,一名看不出身份的人员急匆匆的赶来,将一部卫星电话递给了何队,随后,何队的脸色变的越发的难看,良久,何队放下电话,望着队员们道:“事情有变,这次的任务我不能同你们一起去了。”   第六集 枪刺 第三节 死神的见面礼 1   随时保持联络。”   “明白。”   关闭了车载的卫星通信系统,苏凉从镜子中望向了坐在车后座同黑人向导正研究地图的陈阳,扬了扬眉道:“野驴,这次麻烦不小,何队通知我们,原计划的路线现在已经不通了,路亚图那里现在已经变成了三国演义,两支不知来历的反政府武装同政府军正在交火,我们得改道。”   陈阳不由得皱眉,看了看面色同样难看的黑人向导萨尼瓜,用英语道:“路亚图那里在打仗,你有什么意见?”   萨尼瓜无奈的摇了摇头,作为一名接受过高等教育的黑人,他很清楚的知道打仗对所有人意味这什么。陈阳冷冷的指了指了地图上的一个地点,道:“事实上,我们这次行动的路线很清楚,要么,我们从路亚图走,经过地图上所标注的那个马伊科国家公园直奔马腾达,从那里直接切入北基伍省,如果不走这条路线,那么我们就只能在达到路亚图之前改走另外一条路,那就是绕过路亚图,到达恩图菲亚,从那里,我们可以选择越过洛瓦河,经过卡塞塞、卡本加进入北基伍省,也可以直接从恩图菲亚转道马腾达,除此之外,我们似乎没有办法可以迅速的赶到指定位置。”   两辆越野车依旧在颠簸着。所有人都清楚,路线根本就无法更改,唯一可以选择的仅仅是冲过去,或者是绕过去,而危险,是可以逃避的吗?车窗外的刚果金很美,灿烂的阳光,湛蓝的天空、挺拔的椰子树,开满山野的小花。可所有人都清楚。在这份平静地美丽下,隐藏的是死神。   离卡罗吉尔越来越远了,与何队的联系保持在半小时左右一次,就这样疾驰了两个小时之后,车速渐渐的慢了下来。距离路亚图很近了,道路,已经不能再用坑洼来形容,弹坑密布下。最小离地间距超毫米的越野车竟然会被卡住底盘,三轮悬空!   在这种情况下,道路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人。逃难的人尽管数量庞大,但并不恐怖,他们只想着怎样快速离开这里,而那些持有武器,却在战区外围徘徊地人。才是最可怕的。他们有枪,有火箭筒,他们甚至会拥有几台老旧的吉普车,在美丽的环境下追逐着可以为他们提供财富的人群。   两辆在他们看起来极其奢华的越野车,无疑是一块涂满了奶油的面包。   可当他们发现第一辆车顶上架起的12.7毫米口径地机枪,第二辆车顶的四枚小型导弹,以及从车窗伸出来的六管加特林机枪,他们的移动速度瞬间升到了极致,在两分钟内离开了陈阳等人的视野。   继续前进。   所有人的神经都绷得很紧。路边,已经渐渐的出现一些战斗后的残骸。甚至远远的就可以见到死尸。   没人下车,也没人准备下车,除了向导萨尼瓜在用古老的语言祈祷外。所有人都在注意着周围地环境。可渐渐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不妥,难民潮来的快,消失地更快,道路两旁渐渐变的很安静,再也见不到逃难的人群。也见不到那些无处不在衣衫褴褛却手持武器的武装份子。陈阳的眉头高高的竖了起来。作为这次行动地组长。他地神经比其他人绷得更紧,因为他不但要对所有人地安全负责。他更要对身陷险境的医疗队负责。   紧盯着黑人向导萨尼瓜,陈阳道:“你确定这条路线是通往路亚图地?”   萨尼瓜的眼神变的有些奇怪,不理会陈阳的问话,而是紧紧的盯着外面的景色。沉默持续了不到半分钟,陈阳的枪已经举起来了,正准备顶在萨尼瓜的头上的时候,一个小村落出现在道路的前方。   “停车!”萨尼瓜紧张的叫道。   陈阳皱眉。但还是示意马上停车。   “情况不对!”萨尼瓜紧张的抓住了扶手,扭   着枪的陈阳道:“从这条村子穿过去,可以直接到达北侧。”   冷冷的看了一眼面色难看的张涛同神色紧张的萨尼瓜,陈阳打开了通讯器叫道:“蜘蛛……”   两分钟后,警惕戒备的众人虽然得到了卢西官回报的安全,可悬起来的心还是没有放下来。孙二炮已经站到了车顶,控制着12.7毫米机枪,警惕的注意着周围,而苏凉,则鬼魅般的消失在了草丛中。   很压抑的气氛,在经过卢西官的侦查后,陈阳等人完全相信,在车子周围绝对不会有敌人存在,就算是躲在地下的人,也无法躲过卢西官的搜索,可这股不安到底是从何而来?   —   他们不清楚。   但多少次任务的磨练后,他们已经不再是愣头愣脑的新兵蛋子。他们相信,在这么诡异的情况下,一定有着难以想象的危险。分散着隐蔽在不同的地方,所有人都在自己的观察着眼前的这个小村。   这是一个依着公路而建的小村,很小,看起来大约有三十几所房子,但这些房子的差异却很大。在靠近村口地方,有一所漂亮的砖瓦房,涂着蓝色和白色的油漆,感觉上倒是有点像高档的别墅,在房子周围,还有几棵高大的椰子树。这或许是一家为路人提供服务的场所,油料?或者是饮食?又或者这仅仅是富人们在郊区的住宅?   陈阳不清楚。   但这个房子无疑是整个小村最引人注目的,因为在它的面前,其他的房子就简陋的吓人。土墙,泥坯,茅草顶,偶尔夹杂在其中的援建材料一眼就可以看出来那应该是村民们从其他地方弄来的,放在这里十分的不搭调。   侦查再继续,两分钟后,远远的传来了清脆的枪响,陈阳提着枪就冲向了枪声传来的方向,紧跟着,在另一侧警戒的简捷也迅速的跟了上去。当他们两个人冲过拐角,却不由自主的楞住了。   卢西官的手在颤抖,眼神变的有些呆滞。而就在他的身前不到三米的位置,一头牛,正无辜的望着他。   在确定并没有敌人在周围后,简捷控制不住的狂笑了起来,道:“蜘蛛,你在搞什么飞机?你竟然被牛吓到了?天啊,你认为非洲的牛会吃人?”陈阳微微皱眉,这时身后传来的吉普车引擎声中,孙二炮正扯着嗓门子狂吼:“几点钟方向!”   陈阳摆了摆手,示意安全,随后,越野吉普车停在了他们的身边。简捷刚好回头,狂笑道:“不用紧张,是蜘蛛,他被那头牛吓傻了。”车顶上的孙二炮愣愣的眨了眨眼睛。可就在这时,嘭的一声巨响!随后,漫天的血雨……   被吉普车吓到,转身狂奔的牛踏上了地雷,巨大的爆炸力瞬间将它撕裂。当啷,还在瞪着眼的牛头落在了越野车的前机盖上。风挡玻璃上布满了血点。而刚刚还在狂笑的简捷,则像着了魔似的不停的在身上撕扯,并不停的怪叫。   一条近两米长的肠子正盘在他的身上,在鲜红的血液淋漓中,泛着青色的牛肠子,就像一条发起攻势的毒蛇,在简捷的紧张下越缠越紧。“够了!”卢西官大吼道。说着,一伸手将围在简捷身上的肠子扯了下来,随手甩向了远方。   安静,随着卢西官的怒吼,所有人都面色苍白的望着被地雷撕碎的残骸。嘶~嘎噔!充满了血腥气的空气中传来了越野车雨刷器的响声,望了望身上的血迹同那些黏糊糊青黑色的液体,简捷的喉咙动了动,随后狠狠的咽了下去。   可就在这时,卢西官淡淡的道:“死人。”   刷,所有人的目光立刻就投降了卢西官。   指了指村口那最豪华的房子,卢西官道:“全在那里。”   第六集 枪刺 第四节 死神的见面礼 2   着卢西官所指的方向望过去,在那所涂满了蓝色和白亮房子窗子里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名面目惊恐,正准备向窗子外爬的黑人,可随后,所有人都发现,这个人是死的。   陈阳眼角微微的抽动了一下,随后打开了通讯器高声叫道:“所有人注意,剧本清扫道路,悍马护卫,其他人仔细侦查,并向那所房子靠拢,马上行动。”随着陈阳的话。所有人立刻就动了起来。   十分钟后,两辆越野吉普车缓缓的驶进了小村,就像两个可移动的堡垒般守护在众人的身边。而此时陈阳的脸色却变的很难看,越接近这所漂亮的像别墅一般的房子,陈阳就越觉得不安,可他知道,他必须去弄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在前进的路上,这种情况是否会发生在队员们的身上。   卢西官、林烈峰、包括张涛孙二炮,所有人都警惕的注意着可能出现突发情况的地方。   而此时的陈阳却停在了距离这所漂亮房子不到5的地方。空气中,令人作呕的浓重的恶臭味儿仿佛如同实质一般,黏稠的挥之不去。“是尸臭。”紧盯着屋门的简捷皱眉道:“死亡时间保守估计至少超过二十个小时。”   陈阳微微的转了转眼睛,道:“注意安全。”   说罢,两个人警惕的提着枪靠近到这所房子的跟前。砰!门被踢开了,简捷就一马当先的冲了进去。可随后,他的身子就定在屋门向里不到两米地地方。当在他身后感觉不对地陈阳绕过去后。陈阳也楞住了。   嗡~一.u.   是苍蝇。   数不尽的苍蝇铺天盖地升起,就像无数嚎叫地F15,劈头盖了陈阳和简捷。可陈阳和简捷却像木雕一般纹丝不动。任由这些朊脏的东西横冲直撞。通讯器里响起了孙二炮焦急的声音:“野驴!曲马多!你们怎么了!”   良久,陈阳打开通讯器道:“你们可以过来看一下。”   说罢,陈阳转身离开了屋子,踏上了吉普车,一把推开愣神的孙二炮,抢过车顶的12.7毫米车载机枪。淡淡地道:“去看看。”孙二炮有些发呆的道:“怎么了?”陈阳怒吼道:“没听到我的话吗!我命令!所有人都去看看!”   陈阳的反常让所有人愕然,但随后,队员们都警惕的走向了这所被蓝白两色油漆涂抹的像别墅一般的漂亮房子。但他们踏进房门,他们的动作同样静止了。因为在他们地眼里只有死尸。   满屋子的死尸!   孙二炮的手有些抖,看得出来,这里,并不是想象中的商店或者别墅,而是用民宅建议改造地小小教堂。屋子周围墙壁上悬挂的图像已经溅满了紫红色地污点。一个个长条形简陋的椅子东倒西歪的被驱逐到了墙角。而清理出来的空地上,堆满的死尸就像一座小山。   而这一切都不算什么,更让人觉得恐怖的是教堂高台上的十字架,在十字架上。七八颗头颅被铁丝穿到了一起,就挂在耶的身前。   望了一眼牙咬的咯咯作响的孙二炮。简捷平静的道:“尸体三十七具,全是老弱妇孺,其中幼年死尸十九具,平均年龄不超过六岁,超过四十岁的死尸三具,其他全为妇女,年龄从十九岁到三十五岁之间,其中有两具死尸是孕妇。”   沉默,所有人都不出声。   简捷又道:“尸斑出现的很明显,他们都并没有移动过,这就是说,他们都是活着来到这里的,并在死亡后迅速的被堆积在一起。”随着简捷的话,众人的视线不由自主的放在了堆积在屋子中间的死尸上。   肿大,几具头颅被割下的死尸还比较正常,而其他一些死尸则肿大像得了巨人症。   用戴着手套的手轻轻的压了压一具死尸那高高涨起,泛着紫青色的腹部,简捷皱眉道:“巨人观通常出现在死亡后四十八~一百小时之内,可这里是非洲,这种情况的出现可能会更快一些。”说罢,简捷小心翼翼的用一个小子轻轻的去掀死尸的鼻子。   孙二炮有点不敢看了,眼神游离着。而这时,黑人向导萨尼瓜正拖着缓慢的步子,向屋子行来。   无声无息,死尸鼻子上的肉被掀开了。   随后,几乎所有人都清晰的见到,在死尸鼻腔中无数的嫩白色肉牙在疯狂的活动中。瞬间,所有人直觉的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一股股激流直冲喉关。忍耐,忍耐,众人的脸色全部变成了紫茄子。   “生蛆了。”只有简捷依旧平淡的道:“人死后,苍蝇会在身体的口、鼻、嘴、等地产卵,在三十度的温度下,大约需要八至十四个小时孵化成蛆,以这里的温度来看,气温应该超过了四十度,也就是说,孵化的时间大概会提前百分之二   需要六到八个小时就可以孵化,在常温下,蛆虫每天毫米到3米左右,在这里,应该每天可以生长3~5毫米。”   说着,简捷回手从盒子里拿出了一个小巧的手术刀,在这支手术刀的背面,有刻度明显的毫米标记。另一只手毫不犹豫的拿起了一只蠕动的白色肉芽对比。   就在简捷还来不及发表其他的结论时,黑人向导萨尼瓜已经开始了大口的呕吐,还能看出形状的米粒随着一些淡红色的肉丝夹杂着青绿色的菜叶喷涌而出。并瞬间波及到所有人。   两秒钟后,屋子里除了简捷再没有活人。   —   一群在战场上迎着枪林弹雨都从未退缩的战士们撤退了,并一路疯狂呕吐。当简捷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卢西官、苏凉、张涛、孙二炮、林烈峰,都面色煞白的坐在车子里并纷纷表示拒绝同简捷乘坐同一辆车。   只有黑人向导萨尼瓜,对于简捷的表现他甚至有些崇拜,因为在非洲一些不发达的地区,一名出色的医生存在往往等于让一个部族活下去。   越野车再一次开动了,气氛变的很沉闷。所有人的脑子里都不停的出现那所房子里的情景,简单的杀戮,或许才是最真实的。陈阳皱了皱鼻子,车子里的消毒水味道虽然很浓,可鼻子里却似乎还残留着那股挥之不去的尸臭味。   黑人向导萨尼瓜,在车子里用一种节奏感很强的古老非洲语言喃喃的祈祷着,从语气中能够感觉出的不仅仅是悲伤,更多的则是无奈。小村在车子后面渐渐的消失了,漂亮的房子连同那些失去意识的肉体在林烈峰现场调配的燃烧剂下灰飞湮灭,可摆在陈阳面前的问题却变的更多了。   路变的更加难走了,性能出众的军用越野车,竟然只能勉强以每小时二三十公里的速度前进。就这样在发动机的震动声中过了良久,黑人向导萨尼瓜喃喃自语般的说道:“我们会死。”   陈阳淡淡的哼了一声。   而在前面开车的简捷,则从镜子里望了一眼表情有些呆滞的萨尼瓜,淡淡道:“放心吧,有我们在你会很安全的。”   萨尼瓜的厚嘴唇翘开了,样子很傻的望着车窗外的天地,道:“是扎卡人干的。”   陈阳的眼神立刻就盯在萨尼瓜的身上。   “你说什么?”   黑人向导萨尼瓜愣了愣神,随后神情有些紧张的道:“扎卡人,一个古老的部族,他们只信奉部族的祖先,他们都是天生的猎人,生活的来源大部分都是靠自己猎得,他们仇视其他的部族,他们认为是其他部族的存在压缩了他们的生存空间。”   陈阳皱眉,质疑道:“仇视其他部族?所有的?”   萨尼瓜摇头,道:“并不是所有的,因为他们喜欢活动在动物丰富的山野里,所以他们必须依附伦杜族,因为伦杜族可以为他们提供武器,食物,以及一些外来的小玩意儿。”   陈阳的脸色变的很难看,道:“你是说他们是受人指使?”   萨尼瓜摇头,道:“不,扎卡族有智慧,他们不会为了一点点小小利益而去充当杀手,死亡的村落,是布赛族的……”萨尼瓜的话继续的说着,各部族之间的矛盾冲突,多的像牛毛。可说来说去,完全是一些利益上的问题,比如一块山地,一片树林的狩猎权……   陈阳静静的听着,越野车蜗牛般的爬行,两个小时后接近了路亚图。看了看时间,比预计到达时间慢了足足两个小时,这让所有人心急如焚,可当他们可以远远的望见路亚图时,车子停住了。   嗒~嗒嗒~   AK枪清脆的声音远远的传来,混战,仍然在继续,甚看到,在路亚图市区里一处处腾起的黑烟。趴在方向盘上,感受着车身传来的震动,简捷回过头,盯着陈阳道:“怎么办?”   陈阳没回答,反而紧盯着手中的地图,随后仔细的查找参照物,过了大约一分钟,才对身旁的黑人向导萨尼瓜道:“除了地图上的这条路,我们还能不能从其他地方走?”   萨尼瓜看了看陈阳手指的地图,那是路亚图唯一的一条环城路线,而路亚图本身地势狭窄,在城市两侧都是大山,如果不想原路返回,那么所有人就只能从这条路走。   萨尼瓜没出声。   可陈阳,已经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了他的意思。   又一次仔细的核查了地图,以及实际中的情况后。陈阳在通讯器中道:“所有人注意,所有人注意,执行原定计划A,迅速通过路亚图,注意安全,发现危险所有人可以第一时间作出反击!”“明白!”   第六集 枪刺 第五节 死神的见面礼 3   亚图,刚果金东南部一个较小的城镇,这里地理位置经济发展的十分缓慢,属于刚果国内最贫穷的地方之一,人口不到六万,其中妇女和孩子,就占了所有人口的75%。   而在交通方面,这里是非常有局限性的,除了是从卡罗吉尔方向前往北基伍省的几个特殊地点外,没有人必须要从这里走,所以刚果政府对于这一地区并不是十分的重视。也正因为这里的政府军数量过少,才导致了一些盘踞在附近的部族武装勇于向这里的政府军挑战。   在发动机的引擎声中,两辆在这里看起来及其奢华的越野吉普车缓缓的驶近了路亚图,当距离城镇边缘不到两百米的地方,车子再一次停住了。有路障,那是一辆残破的大巴,车窗的玻璃已经全部粉碎,车体漆黑,很显然是被火烧过的。   此刻它正横在进入路亚图城镇的路上,而在车身前,则有六名手持武器的黑人对着中队成员的车作出了射击的姿势。   越野车里,陈阳的放在望远镜下的眼角抽动了起来。   这几个人的服装很杂乱,完全无法分辨出他们到底是政府军还是部族武装,而他们手持的武器更是五花八门,在这六个人的手里,陈阳竟然见到了AK、PPK、两种武器。   而从另一角度去看,守护在残破大巴附近的几名黑人很冷静,越野车与他们之间只有大约两百米左右的距离,已经完全进入了他们的射程。可他们却并没有盲目地开枪。   再一次谨慎地测定距离后。两辆越野车又开始了前进。   距离越来越近。   一百米,八十米,六十米。陈阳已经不需要望远镜就可以清晰的见到这几名黑人的表情。而就在这时,AK独有地清脆枪声夹杂着金属撞击声,像爆豆般响了起来。   而随着响起的枪声,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越野车的前防弹风挡玻璃上,一个个白点连续的出现。车里的人甚至能够清晰的看到子弹撞击到防弹玻璃上之后变成地小铁饼。而在防弹玻璃下静静趴着的雨刷器,则像枯枝一般被四溅的弹雨撕裂,在空中作出华丽的告别仪式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通讯器里很安静,没有人吼叫,因为所有人都很清楚他们接下来要做的是什么,简捷的脚下用力,开足了马力的越野车迎着弹雨冲了上去。就在距离这些疯狂开枪地黑人不到四十米的位置上,车子猛的向右一拐,驶上了另一条路。   紧跟着,在枪声中。后面的车也冲了上来。   枪声熄止了。   这两辆车很明显超出了这些黑人地预料,他们无法判断是否应该追上去还是留下来继续看守路障。而在他们犹豫的同时,开足马力地越野车已经颠簸着从他们的视线中离开了。这条路,就是路亚图唯一的一条外环路,其实说是外环路似乎有些不恰当,这里原本是路亚图的正规道路,03年刚果内战结束,在联合国的援助下,被战火烧成了.图在原址一侧重建,并在多方的努力下重新修建了一条路,而这条老路则变成了环城。   刚果金是一个多雨的国家,这条老路比想象中还有难走,道路中,到处都是坑陷,被车轮碾压起来的土梁在干燥后隆起在路上,使得车子不得不按照原有的车辙来走。可这样,让队员们很不安心。   但他们已经不可能派人专门的去检查道路是否安全。   而此时的路亚图,混战仍然在继续,远在城外的陈阳等人可以听到杂乱无章的枪声。   黑人向导萨尼瓜,手臂紧紧的抓着车门旁的扶手,嘴里喃喃自语的祈祷着。可此时透过车窗,则可以十分清晰的看到战乱中的路亚图。和想象中似乎有些不一样,混战中的路亚图街道中,很难见到跑动的平民,所有可以看到的人,无一例外都是手持武器的武装份子。而场面,也远比以往遇到的情况火爆。到处都是枪响,在杂乱的声音中其中偶尔可以听到火箭筒长长的尾音,和大口径机枪的咆哮。   很清晰,在直线距离超过一百米外的路亚图街道外围,两名身穿土黄色短裤上身刺着古老图腾的武装份子,手持AK枪,掩护俄制四十毫米火箭筒的人紧贴着两所低矮的民宅向西南方向潜行。在那个方向,有一架大口径机枪的声音时断时续,听起来像是有目的的开枪。   越野车依旧在飞驰,随着车轮前进的脚步,三个武装分子的身影消失了,但紧跟着出现在车窗外的是更加令人感觉压力的组合。   辆看不出品牌的老旧皮卡,淡灰色的车体已经锈迹斑车门根本无法关严,和车门的铁皮,更是向外翻着。而与这老旧车体不符的却是在驾驶室顶部架起的武器。   勃朗宁M3,12.7毫米大口径   这种枪,最早是由J=在1946年完成设计,它的最初定型是航|是单管气退式机枪,弹链式供弹,可使用口径为12.7毫米的M33杀伤弹,M17曳光弹,APM穿甲弹燃烧弹、APITM穿甲燃烧曳光弹、APEI穿甲爆破燃烧弹等等弹药。   —   .7那些手持AK的武装份子不同,这辆灰色的老旧皮卡一出现,孙二炮同林烈峰就迅速的作出了反映,全神贯注的注意着这辆车,只要这辆车稍微露出一点点的敌意,他们马上就会遭到致命的打击。   因为所有人都清楚,布朗宁M3枪假如使用了穿甲爆破燃烧弹,完全可穿透700外的老式装甲运兵车的侧向装甲。而众人所乘坐的越野车,基本数据却是和老式的装甲运兵车差不多,假如被这挺布朗宁M3击。所有人都有可能死掉。   可在十秒钟后,所有人都嘘了口气,这辆装载着致命武器的老旧皮卡没有理会在城区外疾驰的陈阳等人,而是一溜烟的冲进了路亚图,并在接下来的一分钟内开始了咆哮。   情况看起来要比预计的好。   不理会身后的爆炸声,陈阳的眼神又放在了地图上,仔细的确认了一下周围明显的标志物后,陈阳的心情变的平静了,再向前三百米,穿过一个同路亚图接壤的道口,他们就可以离开路亚图,继续向目的地前进。   看了看手表。   从卡罗吉尔出发到现在,他们已经用掉了太多的时间。窗外的枪声仍然在持续,可所有人都没有兴趣去看上一眼,他们的目的很简单,迅速的穿过这里,按时到达指定地点,将同胞们安全的带回去。至于刚果金的情况,却并不是他们需要注意的事情。   远离路亚图在望,心头轻松了许多的简捷在通讯器中道:“真险!你们看到没有,刚才那车顶上装的是什么?M3P,,都转筋了。”通讯器里没人出声,简捷继续道:“喂,喂,园屁扁屁你们倒是放一个啊,别告诉我你们一点都不紧张。”   “他们没有机会开枪的。”林烈峰在通讯器中道:“在他们开枪前,我会用‘掠夺者’干掉他们。”   陈阳不由得苦笑,‘掠夺者’是美国1990开始研制的单兵便携式近程反坦克导弹,全重八公斤,弹长八百六十毫米,弹径一百四十毫米,有效打击范围十七米至七百米,配有双模传感器。主要的用途是打坦克,用这东西去攻击那破烂的皮卡很显然有些大材小用,而且这东西似乎并不好弄,这次的任务中仅仅配发了   而与此同时,通讯器里也响起了孙二炮的声音:“怕啥,假如他们有敌意,两秒钟之内俺就将他们打成麻袋片儿。”   陈阳皱眉,孙二炮在战场上,也完全是一个恐怖分子,不说车顶装配的车载12.7毫米口径的机枪,就是他选用的那把5.56口径加特林机枪,就完全可以在几秒钟内将那辆皮卡撕裂。   可在真正的战场上,并不是武器好,就一定可以活到最后。   简捷满脸无奈的开着车,大吼道:“都闭嘴吧!一点幽默感都没有,就你们强行了吧!一群混蛋,我诅咒你们都得疾!”   众人哄笑:“曲马多,我们都打了疫苗,而且,我们每个人的身上都配发了抗疾的药物,小子,拿这东西威胁我们?你的智商低了点吧……”   在哄笑中,紧张的气氛淡了下来,路亚图也渐渐的甩在了身后,可就在这时,简捷的调笑变成了嘶吼:“肏!”从路旁的草丛中,一道带着长长尾巴的火箭弹倏然升起,带着白色的烟雾直奔越野车前方而来。   瞬间,一切都仿佛停止了,坐在车里的陈阳、简捷、林烈峰、包括黑人向导萨尼瓜,都呆住了。   紧跟着,在他们的眼前,透过防弹的风挡玻璃,他们可以清晰的见到那枚火箭弹紧擦着防弹玻璃与发动机的机盖之间的空隙飞了出去。轰!爆炸声传来,惊醒的陈阳怒吼道:“反击!”   第六集 枪刺 第六节 死神的见面礼 4   就在陈阳怒吼的同时,卢西官手中的微声冲锋枪已经的草丛中怒吼。紧跟着,12.7毫米口径车载机枪也发出了沉闷的咆哮。倾泻的弹雨瞬间蜂拥而至,将草叶枯枝射的四散飞溅。而在两人的枪声中,还在行进的越野吉普车车门悄然无声的打开了,几条身影迅速的闪进了路旁的草丛中。   车载机枪的咆哮声停止了。可所有人都清楚危险依旧没有排除,未知的敌人也许此刻正躲藏在某一个角落里,将枪械的准星对准自己。前面的越野车里,开车的简捷,面色惨白,手臂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   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感觉绝对没有想象中那样简单,任何人也逃脱不了那深深的恐惧感。   而此时路旁的草丛里,陈阳,却正在缓缓的站直了身子。刚果金的风很暖,可当它吹到陈阳的身上时,却让陈阳从心底升起了凉意。在他的面前,就是那枚飞向越野车的火箭筒发射地,也是刚被弹雨袭击过的地方。   残破的地面上,倒卧着两具已经被12.7毫米大口径车载机枪撕裂的尸体。望着其中一具只剩下半边身子却还在紧握着火箭筒的尸体,陈阳的心底没由来的感觉到了沉重。   十二岁?或者是十三岁?   尽管他的肤色是黑的,可那稚嫩的脸庞根本就无法掩饰出他的幼小。而倒卧在他身边另一侧的尸体看起来则更小,身长最多不超过一米二,不用看脸。陈阳就完全能够想到他同样也是孩子。   而就在两具被撕裂的尸体旁。一个还活着地黑人男孩正跪坐在那里,看年纪最多不超过6、7岁,此刻正茫然地望着陈阳。陈阳的心抽动了。茫然,冷漠,在这名小男孩的眼神里,陈阳只看到了这些,没有害怕、没有恐惧,甚至连同伴地死亡都没有一点点的悲伤。   他的身子很瘦弱。用骨瘦如柴都似乎不能形容,那样子有些像一个人体骨架模型上蒙了一层皮。头显得很大,鼓起的眼睛里却看不到一丝的神采。空气中的血腥味道越来越浓了。这名还活着地孩子依旧茫然的望着陈阳,在他的手中还拿着一块陈阳叫不出名字的食物。   鼻子忽然觉得有点酸。   他们还是孩子,这个年纪,他们应该无忧无虑的生活,课堂,同伴。玩具,零食。可在这里,他们没有这些,他们所拥有的是40毫米火箭筒和AK47。就这样静静的。陈阳同眼前的孩子对视着。随着簌簌地草叶响,卢西官、孙二炮、两个人在草丛旁露出了身影。   望了望紧盯着孩子看的孙二炮。和神情故作冷漠的卢西官,陈阳打开了通讯器,道:“所有注意,所有人注意,目标以清除,准备出发。重复一次,目标以清除,准备出发。”说罢,陈阳向前两步,将地上沾满鲜血的AK47迅速分解,将将零件抛>:   就在这时,孙二炮低声叫道:“野驴。”   陈阳停住脚步,没回头。   “带他走吧。”孙二炮有些激动地望着陈阳道:“他还是孩子,路亚图的混战还在继续,他留下来会死地。”陈阳淡淡的摇头,道:“准备出发。”   “野驴,别这样,带上他吧,他只是个孩子,我看着他,不会出麻烦的。”   陈阳转回身,冷冷了望了一眼一脸哀求的孙二炮和故作冷漠却在孩子身边不肯走的卢西官,重复道:“准备出发。”说罢,陈阳转身就走。孙二炮愣了愣神随后怒吼道:“野驴!你***还有没有人性!”   随着孙二炮的这句怒吼,一股邪火从陈阳的心底腾的一下就窜到了头顶。   冷冷的回过头,陈阳道:“你再说一次。”   “说了又怎么样!你***还有没有人性!他还是孩子!你就准备这样把他丢在死人堆里?看看你的身后!路亚图还在打仗!他留在这里会死的!会死!”陈阳的眼神变的冰冷,缓缓的走近了孙二炮,随后怒喝道:“孙二炮!我最后一次提醒你!这里是刚果金,混战中的国度,我们不是救世主!我们没能力,也没时间去拯救他们,这是他们的生活,他们的世界!”一把揪住孙二炮的脖领,陈阳指着呆坐在地上的孩子,叫道:“你把眼睛睁大!你看清楚!种情况,并不是我们愿意看到的,但是你想过没有,是什么原因造成这样的结果?你内疚是吗?你觉得那两个死亡的孩子是我们一手造成的,他失去了唯一的伙伴,他会孤独,他会寂寞,他会害怕,他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死亡,是这样吗!”   在陈阳的怒吼中,孙二炮用力的挣开了陈阳的手,大吼道:“不要用大道理来教训我!我不比你懂的少!”   “不比我懂的少?”陈阳吼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现在能带走他,可刚果金有几百万孩子,你能把他们都带走吗!”   “我能带一个算一个!”   “闭嘴!”陈阳怒吼道:“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和平稳定,并不是我们这些外来人可以伸手去管的!你看看他的眼神,他的眼中有什么?饥饿、冷漠、茫然,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就算你现在把他带走,他也是废人,除了用向其他人开枪,他什么都不会。你心好,你不忍心,可你想过没有,这一路上有多少因战乱流离失所的人,难道你要把他们全带上吗!不要忘记你的职责!你是军人,几十名同胞在等我们去解救,我们没时间,也没能力去管这些事情!”   孙二炮眼中的怒火渐渐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迷茫。   “上车!马上出发!”   在怒吼声中,陈阳、孙二炮、卢西官,三个人回到了车上,在马达的轰鸣声中在一起赶向目的地。可所有人的心头都压上了一块大石。陈阳的通讯器没关,从陈阳的怒吼中,所有人都清楚他们发现了什么。   点燃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陈阳的眼神望向了车窗外,夕阳映照下的刚果金很美……   第六集 枪刺 第七节   幕已经降临,装修奢华的屋子里水蓝色的吊灯正在散暧昧的光亮。斜靠在水床上,半秃顶的老米勒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紧盯着在鼓点强烈的舞曲中缓缓的向他走来的金发美人。   美的让人心悸!   完美的身材,慵懒的神情,未施粉黛却像火一样的红唇。   舞曲的节奏变的强烈了,神情慵懒的金发美女在水床前停下了脚步。随后,她的身子像蛇一般开始了扭动,而在扭动中,她眼神中那毫不掩饰的欲望,让半秃顶的老米勒觉得瞬间年轻了二十岁。金发美女的动作变的越发的诱人了,白嫩如藕的手指拂过自己的双唇、胸衣,绕过平坦光滑的小腹,指引着老米勒的目光到达那白的刺目的丁字裤上。   当目光集中在丁字裤那朵美丽的百合花下时,老米勒的呼吸变重了。一把将金发美女拉上床,疯狂撕扯着她的底裤,叫叫着:“宝贝儿,到这里来,让所有的事情都见鬼去吧,你是我的……”   可就在这时,急促响起的电话声压倒了飘荡在房间里的音乐声。   老米勒的神情变的很阴沉。拿起床边的电话,淡淡的道:“我希望你可以有个好一点的理由,不然我会把你的脑袋塞进母牛的屁股里。”这句话刚说完,老米勒的眼中就暴起了精光,因为电话的另一头清晰的说道:“老板,已经找到他们了,他们去了……”   “闭嘴!”老米勒打断了对方的话。随后笑眯眯的挂断了电话。对金发美女说道:“宝贝儿,喝点酒吧,我很快就会回来地……”   转身走出卧室。老米勒地脸上立刻就布满了阴寒,坐上电梯,只穿了睡衣的老米勒来到了地下了密室。一名看起来很斯文的白人青年正神色不安地等待着。见到老米勒后,立刻将身子站的笔直。   “老板,这是您要找的人。”白人青年恭敬的将手中的资料袋递给了半秃顶的老米勒。   老米勒面色沉稳地接过资料袋,随口问道:“在什么地方找到他们的?”   “刚果。”   白人青年的回答让老米勒的手微微一抖。“继续说。”一边查看着资料。老米勒一边道。   “最先发现他们的地点是在刚果的卡罗吉尔,他们被人接走了,接下来他们去了距离机场不远的一个地方,对,就是您手中拿着的那张卫星照片上所显示地地点,大约休整了三个小时后,他们出发,开着两辆越野车。车顶分别装载了……”   紧盯手中的资料,老米勒眯着眼靠在沙发上,点燃雪茄,深深的吸了一口道:“说重点。”   白人青年微微愕然。随后郑重的道:“是。”说罢,白人青年走到一旁打开了密室里地电脑。随后几十副小屏幕组成的墙壁上出现了一副刚果金地地图。随手按下手中的控制器,一个光标出现在地图上。   “这里是刚果金南基伍省省会城市布卡武,在距离布卡武十六公里的这里,是中国维和部队的驻地。”   老米勒皱眉。   似乎看出了他的不喜,白人青年转动光标,将光标放在了另一个地方,道:“这里是北基伍省的偏僻小镇路亚图,同布卡武的直线距离是六百公里,两个小时前他们经过了那里。”   老米勒面沉似水,不动声色的继续望着屏幕。   白人青年继续转动光标,道:“这里,是北基伍省最贫穷的地区,也是多部族混居的地带,距离路亚图两百公里,距离布卡武的中方维和部队营地八百公里。中方的一个援非医疗分队就驻扎在这里,这里地理位置比较偏僻,多年的部族冲突使这里成为刚果金最贫穷的地区之一,而且在这里因为常年的战乱,物质资源极度的缺乏,霍乱,疾,脑炎横行,当地人的平均寿命不超过四十岁。而就在几天前,在刚果金的北基伍省爆发了激烈的武装冲突,部族武装袭击政府军,并占领了大批城镇,在这其中最强大的反叛势力是恩孔达叛军,他出身图西族,原本是刚果金政府军指挥官,在2004年,他以|.=叛变。   而出人意料的事情是在这次武装冲突中,恩孔达的叛军参与了冲突,可他们打的旗号却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这个人是非常极端的民族主义份子,他仇视所有外国人,甚至包括一些黑人种族。而在冲突爆发后,非法盘踞在刚果金北基伍省的卢旺达叛军,以及一些部族民兵趁机对政府军下手,将整个东北部的情况搞的一团糟。而我们所得到的消息中,中国驻刚果金维和部队,在武装冲突爆发三个小时后,就开始向联合国维和司令部申请前往该地区,但遭到了拒绝。随后的二十个小时内,中方人员提出了六次前往该地区的申请,同样也被拒绝,联合国司令部的理由是,这只是刚果金部族的小矛盾,刚果金的政府有能力处理这件事情,并且,中方维和部队必须协同其他维和部队保证在南基伍省的省会城市布卡武不会出现大规模的暴乱,其中有一条规定是中方人员没有遭到攻击的情况下,维和部队不得与刚果金的武装人员发生冲突。”   老米勒笑了,事情的脉络清晰了,中国人放弃到手的荣誉也找到了合理的理由:“盯紧点,我要看到最详细的情况。”   “是。”白人青年离开。老米勒眼神紧盯着手中的卫星照片,放大后的照片变的有些不够清晰,可他一眼就看出了照片中陈阳、卢西官、孙二炮三个人眼中的黯然,在照片的右下角,是一个坐在死尸旁的黑人小孩茫然地目光……   --   刚果金北基伍省东北部地一个充满了非洲风情的小村。一条黄色的土路将小村一分为二。在左右两侧高大地树木下,散落着一座座茅草顶泥坯房,样子非常像蒙古人搭建的帐篷。在这些散落的茅草泥坯房的自然村落中。两排长长的白色简易房非常的惹眼。水蓝色地房顶,巨大的红色十字,以及飘动在简易房前的中国国旗。   相比   被战乱波及的地方,这里似乎是世外桃源。假如看戒的那辆破旧军用吉普车,和手提火箭筒的政府军士兵,没有人会相信这里会有战争。   黄土路看起来很松软。一群黑人孩子光着脚欢笑着奔跑嬉戏。   在夕阳的映照下,黄色的茅草屋顶被涂抹成耀眼地亮金色。妇女们都穿上了她们的盛装。印有不同花色的布裙,包着头巾,头顶着瓮罐。而一些男人则正携带了着大量的食物从附近地村落赶来,这一切,看起来就像是要举行宴会。   经过二十多个小时的长途跋涉,两辆布满了弹痕地越野吉普车十分不和谐的出现在了村口,毫不留情的打破了宴会的气氛。可对于村里的当地人来说,这两辆越野车的到来,丝毫不影响他们的热情。   当两辆布满弹痕,却又装备着令政府军士兵眼红武器的越野车停住后。当地的村民的们沸腾了。   一大群黑人孩子像发现了外星人一般凑了过来。   来迎接陈阳等人的是医疗队药剂师黄建国,他是一位经验老到的药剂师。年纪与共和国同龄,简短的寒暄后,带着队员们走向医疗队的白色简易房,当他见到这群孩子,他笑了,回头看了一下陈阳等人,道:“你们有没有糖果?”   众人愕然。望着这些有些兴奋却又有些害怕的黑人孩子,黄建国笑道:“他们对你们的到来感到好奇,你们可以用右手对他们打招呼,意思是你的手里没有藏石头。”   —   众人表情各异的对视了一眼,随后举起了右手。   没想到,这群孩子却轰的一下散了。   望着满脸黑线的陈阳等人,黄建国大笑了起来:“这不是敬礼,你们的表情太严肃吓到他们了,你们应该学习微笑。”   板起脸,跟在黄建国身后的陈阳道:“我想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药剂师黄建国笑了,停住脚步,望着简易房周围密布的人群,道:“他们在准备宴会。为我们。”   陈阳的话依旧冰冷:“请您理解,这次的任务不允许出错,所以我希望您和您的队员能够配合我们,马上收拾东西出发。”黄建国笑了,眼角的皱纹像吹皱的江水:“不会耽误很长时间的。”陈阳道:“生死悬一线,这里的局势我想您比我们更加的清楚,也许耽误几分钟,我们就可能会陷入险境。”   指了指围聚在不远处观望的当地人,黄建国道:“你不觉得你们应该去看一看他们为我们准备了什么吗?”陈阳顺着黄建国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张善意的笑脸。望着面色有些缓和的陈阳,又望了望去警戒的林烈峰与苏凉消失的方向,黄建国道:“在这里,当地人把我们归类成白人。不会欺负他们的白人。”   孙二炮皱眉,他实在是不习惯被一群人围观,便瓮声瓮气的道:“他们都是文盲,啥都不懂。”   没想到孙二炮的这句话出口,笑容满面的黄建国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他们或许书读的少,但他们懂的事情却不会比任何人少。”   气氛立刻就变得尴尬了起来,孙二炮的脸涨红了。   “他们的物质及其缺乏,疾病,战乱,他们甚至不清楚他们的下一餐在哪里,可他们懂得什么叫快乐。”说完这句话,黄建国笑了,拍了拍孙二炮的肩膀道:“小伙子,去看看,或许可以找到一些你感兴趣的小玩意儿。”   说罢,黄建国已经大声的同这些当地人打起了招呼,在充满了善意的声音中走进了医疗队的简易房。望了一眼窘迫的孙二炮,陈阳冷冷的道:“警戒。”说罢,陈阳紧跟着黄建国的脚步,消失在简易房中。而留在了简易房外持枪警戒地孙二炮一下子就成了所有人瞩目地焦点。不同于仔细检查各方位安全的林烈峰。也不同于隐藏在阴暗角落中的苏凉,这么健壮地‘白人’大兵,像标枪一般站在医疗队的门口自然就成了所有当地人议论的对象。   至于那些想接近。却又有些胆怯的孩子,就更让孙二炮无奈了……   --   而此时的医疗队简易房内,陈阳同简捷却变的更加无奈。望着春天到来地张涛,简捷甚至狠狠的抽了自己一记耳光。疏漏,天大的疏漏,这一路上。张涛一直表现的比其他人都急切,在飞机上甚至要求跳伞,可陈阳同其他人都没有想别的,都认为这只是张涛的人品爆发。   就连在一路上张涛的反常也没有人注意到,可现在所有人都清楚了。   周静。   一个普通到随便丢一砖头下去可以拍死三个的姓名,在任务名单上最不起眼地一个姓名!可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追击血刃的时候张涛负伤,回来的时候曾经说过在陆军总院交了一位女朋友。   她是护士。   而来到了刚果金的她已经变成了护士长。其他地护士,都是她一手**出来的当地人。众目睽睽之下,两个人地相遇并没有迸发出火一样的激情,但几乎不约而同的。两个人都使出了遁术,尤其是张涛。将尿遁使用的出神入化。而周静也毫不示弱,一个义正言辞的看护遁过后,两人双双消失在屋子里。   接下来的任务流程就变的有些乏味,驻扎在这里的医疗分队事实上只有七个人,药剂师黄建国,妇科主治医师李永勤,外科医师穆文生,儿科医师殷子贤,传染病主治医师赵援朝,内科医师郝春旺,以及护士周静。   情况比想象中要复杂,这些医生,年纪最小的都超过了四十岁,年龄最大的近六十岁,在确认了每个人的身体状态后,陈阳的心头松了口气。可当他再一次提出马上出发离开这里的时候,麻烦出现了,医疗分队在这里修建的“医院”,以及医疗器材,将会作为援建项目在明早正式移交给刚果政府。   这让队员们很无奈。   而在通讯中,陈阳更是敏感的察觉到,何队那边似乎遇到了更大的麻烦。可这些,已经不是他们能够   事情了。他们唯一需要做的就在安全的将医生们带   夜幕静悄悄的靠近,刚果金的傍晚很美,远山,翠树,嬉闹的孩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妇人一派安逸,丝毫感觉不到战乱。随着一声腔调悠远的呼号,医疗队前的广场上,一堆木柴被点燃,随后,红艳的火光映红了医疗队的一切。   一名有着斑驳白发的黑人老人,穿着传统的服饰,在火堆旁做着古老的祈祷仪式,仪式后,随着古老而强烈的鼓点声,宴会开始了。只是这些村民为宴会准备的食物,让陈阳等人大吃一惊。   拳头大的蜗牛,风干成紫黑色的蝙蝠,甚至包括只有一只京巴大小的小猴子。陈阳、孙二炮、简捷、满脸惊恐的被这些说着腔调怪异法语的当地人拉到了火堆旁,同这些即将离开这里的医生一起享受这些当地人的盛情……   --   夜色中,耀眼的篝火和响起的古老而神秘的节奏,如梦幻般的,似真又似假。望着火光传来的方向,坐在树下的张涛,反而没由来的感觉到紧张。身边,就坐着他魂牵梦绕的情人周静,一个可爱的单眼皮天使。   嗅着身旁悄悄的飘来的淡淡体香,张涛的心跳开始狂飙。   书信,电话,两个人可以说是无所不谈。可一旦真的到一起了,张涛忽然变哑了,他甚至不清楚该用哪一句来作为交流的开始。望着神情窘迫的张涛,微笑绽放在了周静的脸上。   “张涛,你怎么来了这里。”   张涛的眼神有些闪烁:“呃……我们接到了任务,到这里接你们离开。”周静笑了,嗔道:“喂,你这人怎么这么木,真是的,你就不能找个浪漫一点的理由呀,你应该说是因为想见我才来这里,至少这样会满足一下我的虚荣心。”张涛微微愕然。但是随后。他的心轻松了许多。   没变,周静还是那个心直口快性格大方而又有些单纯地小丫头。   “你地智慧真令我惊讶”张涛笑道:“我虽然在极力的隐瞒,可在你的火眼金睛下还是被发现了。没错,我就是因为想见你才到这里来地。”“呀!”周静惊讶的道:“你的脸还真大,顺着杆就爬上来了。”   “那当然,猴子爬杆,当然是为了仙桃。”   周静的脸立刻像火烧一般,嗔道:“张涛!大坏蛋。我不理你了。”   微微愕然的张涛随后也发现了自己的语病。嘿嘿一笑,张涛正色道:“小静,再你来刚果金之前我就五次三番地提醒的提醒过你,这里的环境并不适合你这样单纯的姑娘,这里的战乱随时有可能爆发,危险无处不在,你是女人,你需要的生活应该是宁静安逸的。去逛街,去市场,下厨房,那样的生活才适合你。”   果然。说不理张涛地周静,被张涛成功的转移了注意力:“你那是大男子主义。女人怎么了,谁说女人就一定要在傻楞在家里。”   张涛苦笑:“我并不是说你一定要呆在家里,你可以在国内工作,为什么一定要来这里。”   “因为这里是非洲。”周静的声音变得有些飘渺,语音中更似乎有一种悠远的矛盾感:“这里地人需要我。”   张涛皱眉:“我觉得国内更适合你。”   周静轻轻的笑了笑,道:“国内地医疗条件很好,每年从专业的护理学校毕业的人很多,而这里不一样,在这里,我可以教会很多人如何护理病人,他们会让更多的人活下去。”   张涛沉默,良久道:“这里很危险,并非所有人都是善意的。”   周静望着篝火旁跑动的孩子,道:“涛,你有学历,也有能力,可你为什么要穿军装?其实你完全可以找一份安逸的工作,白领,咖啡,办公室,空调。”   张涛道:“当兵是我的梦想。”   周静淡淡的笑了:“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良久,张涛道:“强国先强军,只有军队的强大,才能够使我们的国家和平,稳定。”   “军队需要你,是吗?”周静道。   张涛点了点头,道:“国之兴亡,匹夫有责。”   周静道:“那你说谈恋爱、结婚、生子、养老、这是不是每一个都必须经历的事情?”   张涛点头,其实对于所有人来说,这就是生命的过程。可随后,周静道:“可你想过没有,如果一个人没有结婚,他没有孩子,那他是否就是大逆不道?”张涛愕然,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静静的,望着篝火旁快乐的当地人,周静又道:“其实我也想留在父母的身边,浪漫的谈恋爱,举行让所有同事嫉妒的华丽婚礼,生一个聪明可爱的孩子、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可是我觉得有幸能够来到这个世界,总应该做点什么,这样当我年老的时候,记忆里会有很多值得想念的东西。”   “这是你的梦想?”   周静很郑重的点头。但随后,她的话音里就透漏出了很强烈的挫败感:“可有时我会感到迷茫,我不清楚这样坚持对不对,在这里,没有人可以谈心,也没有人能够帮助我,除了当地人眼中的哀求外,我看不到一丝的前途。”   张涛楞了楞神,但随后心头就升起了一种说不出的感受。周静,一个心里有梦想的女孩,不远万里来到非洲,这其中的孤独、寂寞、与付出的艰辛,绝对不是一两句话能够形容的。   良久,望着周静在黑暗中闪亮的眼睛,张涛道:“过来,看着我的手表。”   当周静愕然的目光投注在军用手表上后。   张涛轻轻的道:“北京时间,XX年X月X日431分,刚果金,我们在一起。”   一丝清凉的夜风袭来,吹乱了周静的长发,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香味儿,周静的头,放在了张涛的肩膀上,两个人静静的望着时间。而医疗队前的篝火,以变的更加热烈……   第六集 枪刺 第八节 冷雨   第二天一早,刚果金的政府军正式接管了医疗队的援建对于他们来说,这样一个设施“完备”拥有十名由中国医师教导出的“精英医生”,四名“精通”护理的当地人护士的医院,无疑是雪中送炭。   在进行了一个简短的欢送仪式后,刚果金的政府军派遣了他们的精英战士来护送医疗队离开。这一切比想象中要好的多,尽管只有两辆老旧的军用吉普车,十几名手持AK47的。所有人的心头松了口气。   为了确保医生们的安全,陈阳将小组又进行了一次新的分配,简捷,作为队里的医生兼战士,此刻上了医生们的车,他的任务是驾驶,对于这个安排,陈阳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一群没打过枪的医生,一旦在行进的路途中遇到了交火,他们驾驶很可能会出问题。   接下来就是张涛,抛去个人战斗能力不谈,在刚建队的时候他曾经是队里的驾驶教练,也是精通各种语言的翻译。此刻他也上了医生们的车,他要做的很简单,就是一旦遇到了危险,他必须马上作出反应,以确保车里的医生们不会受到伤害。当然,在这其中也包含了陈阳的一点点私心,因为周静也在这辆车里,而张涛和周静这对恋人如果在同一辆车里,或许可以将气氛调节的轻松一些,再加上简捷这个活宝。相信医生们不会太紧张,这样会避免很多地问题。   然后就是护送的武力配置,这一点,才是任务成败的关键。可毕竟这次任务来的紧,人员的缺乏让陈阳很费脑筋,张涛。简捷,林烈峰,苏凉,卢西官,孙二炮,再加上自己,怎么算也就只有7个人,而在这7个人中。却有三个人要开车。这样剩下来能但当火力手的人就只剩人,再去掉贴身保护医生地张涛,就只剩下三个人。   经过仔细的考虑后,陈阳还是决定安排林烈峰、卢西官、孙二炮上了前面的护卫车。林烈峰的战斗力很强,而且他同时也是诡雷专家,由他来开车应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如果前面那辆刚果政府军的车出了问题,相信他一定可以迅速的作出反应。而卢西官,作为队里一直毫无争议的侦查一把手,他地存在无疑可以让反应的速度的更快。而且,车顶上的12.7毫米大口径机枪,在他这样擅长隐匿战的高手手里,无疑将会是那些躲起来准备打冷枪的人的噩梦。   孙二炮,携带了5.56小口径单兵加特林机枪,射速高达每分钟发。如果配合车顶的12_武器缺乏的地方打压制,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而陈阳、苏凉同黑人向导萨尼瓜则地越野车则跟在坐满医生的车之后,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环,不但要负责断后,车顶的四枚小型车载导弹也要担负起火力支援的任务。而操作车载导弹的人,就只能是陈阳了。作为狙击手地苏凉,在封闭而又颠簸的车子里。是无法作出精准射击的,所以他的任务是开车。   而精通英语的黑人向导萨尼瓜,需要做的就更加简单,那就是看好地图。指出每一个比较危险的地点,确定车队不会迷路。不过迷路似乎不太可能,因为车队的前方是两辆刚果政府军北基伍省地驻军,他们对这里的一切,都应该十分的熟悉。   不过对于紧跟在车队之后的另一辆政府军吉普车,陈阳却觉得有些不放心。尽管明知道他们是来护送车队地,可被枪指着的滋味同样是不好受的,但在这种情况下,陈阳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可以确保医生们的安全。就这样,经过重新安排的车队上路了。   天空滴答的下起了小雨,那雨点砸到车窗上溅起了一个个白色的斑点。透过车窗,道路两旁的树木草藤,都在雨水下变的更加青翠,一些散落在草丛中的小花倒像是在配合这些青翠的植物,使环境看起来更美,而在小雨中,偶尔,还可以在路边见到看起来很蠢的黑猩猩。   安静,和谐。   松软的土路在雨水的滋润下变的很松软,车轮有时会不由自主的打滑,在路上歪歪扭扭的像扭秧歌,可这一切,却更让人觉得安逸。车速,被只经过简单休整的泥土路限制在每小时三十公里以下,风挡前的雨刷器咔哒咔哒的响着,周围没有人迹,有的只是大山,植物……   一前以后两辆刚果金政府军的吉普车由于并没有车篷,所以他们的士兵们已经撑起了淡绿色的塑料布,那在风雨中咧咧作响的声音,使风雨感觉上变的更猛烈了。   而在被众人严密守护的那辆坐满了医生的车里,此刻正放着播放着轻柔的苿莉花。一转眼,他们已经来到刚果金半年多了,这么长的时间,让这些在国内就享受着专家级待遇的医生们感受很多,饥荒,疫症爆发,这些事情并不想想象中那样轻松,也并非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清,亲身经历过这些事情的医生们有着更深层的体会。而对于战乱,这些医生们则只是听说,并没有亲眼见到过杀戮。这样的情况下,对于未知的事情,让医生们有着更深层的恐惧感。   小   着,听着轻柔的音乐,望着车窗外的美景,医生们同论着国内的风土人情,不过说不上几句,话题就会转换到医疗课题上,这让简捷变的很兴奋,他出身中医世家,从有记忆开始,脑子里就开始添装医学上的知识,此刻同这些专家侃起来,竟然毫不逊色。   而张涛同周静。更是有说不完地话……   可在就他们的身后车里,陈阳,这名临时任命的组长,眉头已经皱成了一团。情况并没有想象中那样轻松,一路冲过来的陈阳知道,要安全的将医生们带回去还有很多的困难。来时地路已经不通了。据何队提供的消息,路亚图在陈阳等人经过后不到2小时,就落入了部族武装的手里,如果从那里返回,将会和严阵以待的部族武装发生直接冲突。   迫在眉睫的问题就是路线的选择。尽管前进的速度很慢,但是车队终究会到达马腾达,到了哪里之后,就必须选择该怎样离开。而何队帮他们预定的路线有三条。第一条是到达马腾达之后沿洛瓦河北岸向东南方向走,到达卡谢维之后越过洛瓦河进入南基伍省,那里距离南基伍省省会城市卡布武只有两百多公里,我们地维和部队可以前往接应。   —   第二条路,同样要到达马腾达,从马腾达一路向东,横穿整个北基伍省,到达刚果金的边境城市戈马,在那里有机场。   第三条路,则是由马腾达转道向北。斜穿过半个北基伍省,到达赫玛族与兰杜组血腥冲突的伊图里地区,在那里,将会有巴基斯坦的维和士兵为所有人提供庇护。   将地图摆在黑人向导萨尼瓜的面前,陈阳指着标记出来的三条线,道:“你觉得哪一条路比较安全?”   仔细的查看了陈阳所指出的路线后。萨尼瓜露出了一副古怪的神情,这让陈阳觉得很诧异。   “怎么?难道你有更好的行进路线?”   黑人向导萨尼瓜摇头,随后道:“没有,我没有更好地行进路线,但是我知道,你所标记出来的这几条路,第一条,通往南基伍省的路是一条看起来最完美的路线。但是在卡谢维周边地区,盘踞着大量的反政府武装,与他们遭遇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百,这些叛军以前曾是刚果金地政府军。被他们抓到,我不会死,但是必须支付天文数字的赎金,或者是加入他们,除此之外,我的出路就只能是去矿山当苦力。而你们,将会是他同政府军谈判的筹码。”   陈阳微微皱眉,神情似乎有一些不屑。   似乎是看出了陈阳的想法,黑人向导萨尼瓜旁敲侧击的说道:“恩孔达叛军,政府军曾动用很多军队都无法剿灭,在那一地区,他们才是政府。”   陈阳不语,尽管这次任务很紧,可资料还是很全的。在一般人的眼里,反政府武装不过是一些持有武器地激进份子而已,他们没有正规的训练,没有枪械补给,甚至没有标准的成员编制,他们只是三人一群五人一伙的制造一些恐怖事件,以达到他们想要达到地目的。可这里是非洲,这里是刚果金。恩孔达叛军,04年开始一直到现在,同政府军的武装冲突就一直不曾停止。联合国不停的呼吁双方和谈,但收效甚微。   和谈,从这个词汇上就完全可以看出恩孔达叛军在刚果金所拥有的实力,假如他们只是一些小股的恐怖分子,也不会一直闹到了现在。看着面无表情的陈阳,黑人向导萨尼瓜道:“第二条路线,横穿北基伍省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也不可能在这么混乱的情况下穿越北基伍省,倒是第三条路线看起来似乎可行,但是你们的医生是无法通过这条路离开的。”   “为什么?”陈阳淡淡的道。   “公路。”萨尼瓜的话音咬的很重:“从马腾达前往你所标注的目的地,只能穿过马伊科国家公园,那里是比较原始的环境,想从那里过去,我们只能步行,一路上没有可以给汽车加油的地方。”   陈阳皱眉道:“地图上标注的这些不是补给点吗?”   “是。”萨尼瓜道:“那是在战乱爆发以前,从战乱开始,所有的油料全部军管,假如那些地方还在政府军的管辖内,我们或许可以弄到一些,如果是部族武装,那就不可能弄到油。”   沉默,摇摇晃晃的坐在车里,听着车窗外的雨点声,陈阳陷入了艰难的三选一。无论选择哪一条路,危险都是同样存在的,这已经不仅仅是个人地安危问题。事关所有人的生死,陈阳必须慎重。假如没有这些医生,选择哪一条路陈阳都有信心可以到达目的地,而带着这些医生,一旦车辆无法行驶,他们根本就无法离开这里。   就在这时。以牛般速度前进的车队停了下来。随后,通讯器里响起了林烈峰无奈的声音:“好消息,前面那辆破车再闹罢工。”陈阳不由得皱眉,此时的车队正行进在盘山路上,前面地车一停,车队根本就无法继续前进。   坐满了医生的车里。   张涛望着车窗外越下越大的雨,打开通讯器道:“我去看看。”   通讯器里传来的陈阳的声音:   安全。”   “明白。”   下了车,雨点。凉风,夹杂着清新的空气迎面吹来,让张涛的精神不由得为之一振。快步的来到前面地车前,打开机盖儿,张涛不由得发呆,这辆;老旧的军用吉普车竟然比想象中还要古董,发动机的型号居然是几十年前的。   雨下的越来越大,刚果金的政府军士兵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车辆出问题,所有士兵都躲在车里,头顶着塑料布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可就是没有一个人下车来协助张涛修理车辆。   斜风带着雨点密集的洒落在张涛的身上。汇聚成大颗的水滴混合着汗水顺着张涛地脸颊向下淌。就在这时,雨似乎停了,张涛愕然抬头,在他身边站着的是周静,而头顶则是一把淡绿色的折伞。   望着张涛愕然的表情,周静笑了。嗔怪的责备道:“下雨要打伞,真是的,这么大地人了,都不知道照顾自己。”   张涛呆呆的站着,任由周静的手帕擦去脸上的水渍。   世界,在这一刻变的很小,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   直到通讯器中暴起夸张的笑声,张涛才满脸通红的回过神来。可随后。他望着同样有些窘迫的周静,却不由自主地又一次发起呆来。细雨婆娑,远山、近树、野花、这些优美的景色,仿佛完全是为了周静而出现的。而周静也红着脸望着眼前的傻小子,雨点落在伞上地声音就像他们的心跳……   两个钟头后,十几名刚果金政府军冒着细雨终于成功的将小组最后一箱方便面全部吃光。而此时的张涛也已经将他们的车修好,车队再一次出发。气氛已经轻松了很多,众人纷纷调笑着张涛和周静,而坐在车里的医生们,则羡慕的看着他们。   年轻,真好。   ……   ……   车外的雨还在继续,路变得越发的泥泞,算了算时间,已经出发了五个小时了,可车队只前进了不足七十公里,按这样的速度继续前进,估计天黑也到达不了马腾达,这让心急如焚的何队很无奈。而陈阳,心里的压力却比何队还要大。可压力并不能转换成发动机的动力,也不能使泥泞的土路变坦途。   “砰!砰!”   车队刚行驶到一片群山中的困阔地带,山坳的另一侧传来两声稍显沉闷的枪声瞬间撕裂了风雨,透过防弹玻璃,直刺众人的耳鼓。   车队立刻停住了,所有人都像上满了发条般动了起来,每一个位置都立刻有人防御。两分钟后,通讯器中传来了卢西官的声音:“呼叫野驴,呼叫野驴。”陈阳打开了通讯器:“收到,请讲。”   “枪声以确定,是从山的另一边传来,刚果政府军已经前往查看,请指示。”   “警戒,等消息,随时保持联络。”   “明白。”   关掉通讯器,陈阳迅速的打开了车载的微型导弹发射系统,随时注意着有可能出现敌人的地点。   而此时被众人保护的车里,气氛紧张的能捏出水。儿科医生殷子贤紧张的抓紧了车门旁的扶手,有些惊慌的道:“要打仗?”   张涛极力的安抚道:“别紧张,你们很安全。”   殷子贤点了点头,紧盯着车窗外,但那发黄的面孔和颤抖的嘴唇却怎样也无法掩饰他内心的慌张。而同他相比,其他人还算正常,这让张涛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身材健硕,青黑的胡渣布满了半张脸。怎么看,都是一副彪悍的感觉,假如给他一顶豹皮帽子,让他去演土匪都不用化妆。可事实证明,人的胆子大小,和外貌完全无关。   就在这时,通讯器里响起了一个操着法语的陌生声音,语速又快又急,但从声音完全感觉不到一丝的紧张,而是兴奋。连续的重复了两遍后,声音消失。张涛皱眉,随后迅速的打开通讯器,翻译道:“所有人注意,刚才报告的是前车的刚果政府军,他们在山谷的另一边发现了两名非法武装偷猎者,他们猎杀了一头河马。现在政府军已经去收缴他们的武器。”   陈阳微微松了口气,对于政府军士兵的兴奋陈阳很了解,因为在刚果金贩卖河马肉虽然属于非法行为,但由于黑市利润,以及生存的需要,使这种情况变的很普遍。而且河马那厚达5米左右的皮下脂肪,3~5吨的体重,在刚果|L:这匹被猎杀的河马,会成为这些政府军士兵的福利。   不过转瞬,一丝疑惑冲上了陈阳的心头,河马极擅游泳,再受惊吓的时候通常都会潜入水中,而且除了老年的河马会单独行动外,其它的河马都是成对,或者结成小群在河水中,或者是河岸附近休息。而偷猎者想要偷猎这样一头重量超过三吨的野兽,那他们势必需要运输工具。   而刚果金政府军的报告竟然只有两个人!   “八哥!马上阻止他们!”   而就在陈阳怒吼的同时,山的另一边,已经响起了狂乱的枪声……   第六集 枪刺 第九节 卢旺达叛军   乱的枪声持续了不到十秒就停下了,随后通讯器里响政府军的欢呼声。当欢呼声退却,张涛在通讯器中翻译道:“两名非法武装拒绝缴械,已经被他们开枪击毙,而他们在欢呼缴获了一头以死亡的未成年河马,以及两支AK枪。”   陈阳急促的道:“马上问他们,在那附近有没有发现车辆?”   随后,张涛在通讯器中用法语同刚果金的政府军士兵交谈了起来。陈阳的眉头越皱越紧,尽管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可从对方的语气中,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刚果金士兵对张涛所说的话很是不以为然。   果然,两分钟后,通讯器里响起张涛的声音:“他们说,由于河马并不会长时间留在同一个地方,所以偷猎者必须沿着河岸步行,他们的车子是无法在长满了植物和充满了泥沼的河岸行走的,所以请我们不用担心。”   紧握方向盘的苏凉心头稍宽,刚果金政府军战士讲的合情合理,在河边的确不适合车辆行走。但不知道为什么,尽管理由充分,可他的眼皮还是不停的在跳,总觉得似乎遗漏了什么。就在这时,陈阳的眼中暴起了精光,急道:“所有人注意观察,发现有敌意的人,可以第一时间开枪,重复一遍,所有人注意,发现有敌意的武装份子,可以第一时间开枪。”   “明白!”   陈阳地话。立刻让刚有些放松的气氛凝重了起来。紧跟着,陈阳又道:“八哥,你马上让他们回来,我们马上离开这里,这件事情太不正常了。”   张涛立刻就在通讯器中大声的说了起来。而坐在驾驶位的苏凉,则皱眉道:“野驴。你发现了什么?”   陈阳紧张的盯着车窗外青翠的大山和茂密地丛林,焦急的道:“偷猎,这在平时或许很正常,可你想过没有,现在这一地区是什么样的情况?战乱!谁会在战乱爆发的时候背着枪到处乱跑?就算他们偷猎成功,在这种战乱爆发的日子,他们怎样将这些东西运送到黑市?武装护送吗?不可能的!他们绝对不是偷猎者,在这种情况下去猎杀河马的唯一可能就是他们有很多人。他们需要食物!”   “反政府武装!”   这个答案瞬间出现在每一个人的心里。   就在这时,同刚果金政府军士兵沟通过后地张涛无奈的说道:“他们要求我们协助他们将他们缴获的战利品带走,尽管那只河马是未成年的,但体重也超过了一吨,他们无法……”   怒火瞬间冲上了陈阳的头顶,吼道:“告诉他们,马上离开那里,不然他们会死!”   而与此同时,在山梁的另一边丛林里,一百多双冷酷无情的眼睛正紧紧的盯着在河马旁喜笑颜开的刚果金政府军士兵。一枝枝黑洞洞的枪口隐匿在宽大地枝叶下。各自选择着目标。   雨似乎变的更大了。   在一蓬五颜六色的藤草丛下,一名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左右年纪的武装份子正静静的伏在那里,两只足有龙眼大小的蜘蛛正在他地枪管前争抢着一只缓缓蠕动的小蜗牛。   它们的战斗很激烈,个头稍大的蜘蛛成功了,他得到了食物,而另一只稍微弱小一些的蜘蛛只能逃走。   望着那只逃窜的蜘蛛。年轻的武装份子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随后他的手挥起,狠狠将急速爬行地蜘蛛拍成了碎片。不理会粘在手上的蜘蛛残液,他轻轻的道:“他们抢走了我们的食物。”   在他周围地武装分子们不约而同的道:“把食物抢回来。”   眼神变的越发的冷酷,年轻的武装分子道:“他们杀掉了我们的兄弟。”   “用他们的头颅来祭奠我们的兄弟!”   随着话语,年轻的武装分子怒吼道:“民族!”   “力量!”   随着几十名武装分子的怒吼,AK枪独有的清脆枪声瞬   听着通讯器中传来的杂乱的枪声和惊恐的嘶吼声,陈阳恨恨的咬牙。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队员们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在确保医生们的安全后,给予刚果金士兵最大程度上支援。可现在的武力配置只能勉强的确保医生们的安全,却又哪里有机动队伍可以去支援他们?如果前面   12.7毫米大口径机枪以及加特林机枪的车去支援,那袭击车队。小队用什么来防御反击?   通讯器中,张涛大声的用法语吼道:“有多少敌人!快告诉我们有多少敌人!”   陌生的声音惊恐的在通讯器中操着法语叫道:“卢旺达解放民主力量!卢旺达解放民主力量!很多!很多!”   —   枪声,夹杂着嘶吼,伴随着子弹撞击车体的声音从通讯器中清晰的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张涛吼道:“呆在那里别动!我们会救你们出来!”说罢,张涛转而用中文说道:“野驴!怎么办!他们遇到了大批的卢旺达叛军!”   陈阳的脸色立刻变的难看了起来。   地处非洲中部、有“千丘之国”之称的卢旺达是一个落后的农业国家,1992年被联合国列为世界47个最不发达国家之一,国有领土面积2.6万平方公里,人口800,是非洲人口密度最高的国家之一。年46日凌晨,卢旺达总统哈比亚利马纳的座机遭到不明飞图族激进份子迅速的掌控了卢旺达政府47日,震惊世界.杀开使,在接下来的一百天内,近百万图西族人和胡图族温和派人士被杀。   这堪称历史上杀戮最快的种族大屠杀,平均每一天都有近万人死于非命。   直到图西族人所领导的军队获得了这次内战的胜利,大屠杀才被制止。而大屠杀的制造者们,则逃进了刚果金东部的山区,成立了卢旺达解放民主力量。并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一直盘踞在这里。   为此,卢旺达政府曾不止一次的职责刚果金政府对他们的打击力度不够,并威胁会出兵入境亲手围剿。而刚果金政府,则不断指责卢旺达政府对出身图西族的恩孔达叛军给以援助。   因此两国的关系一直很紧张。   而在这种情况下,一些生活在刚果金比较大的部族,都纷纷建立了自己的部族武装。于是,刚果金的东北部地区便成了政府军、部族民兵、恩孔达叛军、卢旺达解放民主力量,这四方较力的战场。   而在这其中,最残忍,最具有战斗力的无疑是亲手制造了大屠杀的卢旺达叛军。   他们是荒野中的狼群。   每一次出现,都会带来大量的死亡。在他们的眼中无论是男女老幼,都只是清除的目标,在他们的字眼里,生命,被看成一文不值,他们相信只要杀光其他的种族,他们就可以获得更好的生活!   通讯器中,杂乱的枪声仍在继续,老旧吉普车那沙哑的引擎声疯狂的嚎叫着。在子弹撞击钢板的声音中,那个操着法语的陌生声音一路嘶号着向车队的方向突围。   “所有人听我命令,所有人听我命令,阻击卢旺达叛军,救下刚果金政府军士兵后,马上撤退。重复一次,阻击卢旺达叛军,救下刚果金士兵后马上撤退。”   “明白!”   队员们心头的紧张消失了,多次执行任务的经验让他们迅速的调整好了心态。而作出了决定后的陈阳,心头也松了口气,选择,才是最艰难的。尽管陈阳与队员们不愿意插手刚果金的乱局,可无论从哪一个角度上看,放任刚果政府军士兵被屠杀都是不可能的。   随着慌乱的枪声,破旧的老式吉普车以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出现在了山道的拐角。队员们可以清晰的见到,车上只剩下两个人,一人开车,而另一人在向身后还击。   从车窗上将身子探出去的卢西官,已经打开了12.7毫米大口径机枪的保险,如狼牙一般的闪动寒光的弹连在雨滴的滋润下变的更加狰狞。坐满了医生的护卫车已经开始掉头。陈阳同苏凉所在的越野车也已经让到了路边,车顶的四枚微型导弹,已经微微扬起,只要陈阳的手轻轻一按,它们就会嚎叫着冲出去,带给敌人难以想象的死亡……   可就在这时。从山脚另一侧的丛林里,一枚冒着白烟的火箭弹倏然出现,直奔正在逃命的老旧吉普车。   嘭!巨响中火光冲天。   第六集 枪刺 第十节 约定   上天空的轮胎,如雨般落下的碎片,这一切,远比在的更加震撼。   救援已经不需要了,任何人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活下来。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变的很简单,那就是掩护医生们离开。可随着这辆老旧吉普车的报废,山脚的丛林中一群眼冒寒光杀气腾腾的卢旺达叛军出现了。   他们散布在左右大山的丛林里,时隐时现的迅速的向车队靠近。一些自认枪法很准的叛军已经开始向车队射击。7.62米口径的AK枪弹蜂拥而至,打在越野车上溅起一朵朵火花。   在车队后方坐满了刚果金政府军士兵的吉普车在卢旺达叛军出现的同时迅速的掉头,在一阵狼烟中扬长而去。   愕然。   这些来护卫众人的士兵竟然未战便退。   而相比起队员们的冷静,坐满了医生的车里现在已经乱成了一团。不同于队员们的车辆有防弹措施,医生们的车只是普通车辆,蜂拥而至的ak枪弹不但击碎了车窗上的风挡,更是毫不留情的撕裂了车体的钢板,在车体上留下了一个个贯穿的弹孔。   医生们紧紧的趴在车里。   只有张涛在咬牙怒吼:“压制住他们!在打下去我们就变成马蜂窝了!”   随着张涛的怒吼声,12.7毫米大口径机枪开始了咆哮。伴随着弹壳的跳跃,卢旺达叛军被死死地压在了丛林里。他们根本就无法在两支射速惊人的机枪作出反抗,勉强的挣扎只能加速他们的死亡。   而在坐满了医生的车里,张涛已经伏在车窗一旁开火。   简捷迎着震耳的枪声用枪托砸掉了已经破碎,却仍挂在前面地风挡玻璃,随后,车开动了。在弹雨中调过头准备撤离。可就在这时,从丛林里又一次飞出了催命的火箭弹。   而它这一次的目标,则是坐满了医生的车。   嘭!   随着一声巨响,火箭弹在距离坐满了医生的车体旁不到5左右的位置爆炸。失去了车窗的阻挡,无数飞起的泥土冲进了车子里,一些弹片更是毫不留情地穿透了车体。   嘭!更大的响声传来。   被火箭弹“打”了一个踉跄的车子晃动着落下了脚,随后,车子里响起了痛苦的嘶号声。张涛紧张的望过去。是儿科医生殷子贤,不清楚是因为散射的弹片,还是车辆倾斜时的撞击,他的头已经开始流血。   “别怕!镇定点!”张涛吼道:“这只是皮外伤!我们马上就会离开这里,你们都是医生,你不会有事儿的!”   而就在张涛吼叫的同时,另一枚火箭弹又一次炸响在了车子周围。   陈阳双目喷火,在通讯器中吼道:“蜘蛛!你在干什么!干掉那些携带了重武器地人!”   “明白!”   卢西官嘶吼着用手中掌控的12.7毫米大口径车载机枪发泄着他的怒火。只是这些卢旺达叛军要比想象中难缠的多,他们是这非洲丛林里的王者,他们熟悉如何利用植被来掩护自己。更清楚如何迅速的从丛林间绕到对自己有利地位置。   可这时坐满了医生的车里,头在流血的儿科医生殷子贤,胡乱的扫动着从车窗飞进来的泥土弹片,嘶号着:“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并在嘶号的同时推开了车门。   张涛怒吼道:“你镇定点!不会有问题的!”   而惊恐的儿科医生殷子贤,则完全没有理会张涛地怒吼,推开车门就跳了出去。随后就冲进了路旁的丛林。雨,下的更大了,夹杂在其中的子弹也同样变得更加猛烈了。被12.7毫米大口径机枪死死压制地卢旺达叛军化整为零,散布在丛林里。而随着战斗的激烈,出现的卢   军人数也越来越多。战况变的越发的艰难了,假如生,队员们可以针对这种情况迅速的作出反映。   可现在不行!   医生们根本就无法配合队员们迅速的行动。   —   坐在车里却时刻注意着坐满了医生车辆情况的陈阳恨恨的咬牙道:“曲马多,马上撤离。”   简捷愕然。随后急道:“我们这里有个人跳下车了。”   “不管他!”陈阳恨恨的道:“再拖下去我们全得留在这里陪葬!”   “明白!”   简捷的目光变冷了,车上还有5医生加上护士周静、张涛和自己有八个人,再加上陈阳、苏凉、林烈峰、卢西官、孙二炮、黑人向导萨尼瓜,无论从任何的角度上来说。用这么多条人命去赌一条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的命都是件不理智的选择。   就在这时,张涛咬牙道:“曲马多,这里交给你了,我去找他回来。”   惊愕!   简捷急道:“没时间了,我们不能等,他们的人越来越多,马上就要打到车队这里来了。”   “你开车先走!”张涛紧盯着丛林的方向道:“我找到他之后让剧本来接我!”   张涛的话,顺着通讯器穿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坐在指挥车里的陈阳怒道:“八哥!我命令你留在车里,你清醒一点!现在的形式我们已经根本没有时间再去救人。曲马多,马上加速撤离!”   “混蛋!”张涛怒吼道:“我们的任务是将他们一个不少的带回去!”   “我们也是人!”陈阳愤怒的咆哮道:“他自己跳下了车!他自己选择了死亡!这种情况你去救他就是找死!如果他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你不但救不了他,还只能是搭上一条命!”   张涛笑了笑,随后在通讯器中说道:“没时间了,如果有可能的情况下,悍马、蜘蛛,请帮忙扫清障碍。”   说罢,张涛不理会陈阳的咆哮,随手关闭了通讯器,一咬牙就要下车。就在这时,一双因恐惧而变得冰冷的手一把抓住了张涛:“涛!别去!我害怕!”望着周静憔悴又有些发黄的脸,张涛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温柔,轻轻的抚了抚她的长发,张涛道:“别怕。”   啪嗒。   一颗眼泪顺着周静的眼角流了下来:“求求你,张涛!别去!”   望着周静眼中的哀求,张涛苦涩的笑了笑,伸手抹去周静眼角的泪水,张涛道:“还记得我们的梦想吗?人的一生,有很多事情是必须做的。”   “张涛~”周静哀求道:“你说过要永::.开这里,离开刚果金!”   张涛的眼神变的越发的温柔了,道:“放心吧,我没忘记,就像我们说好的那样,等我们回国后,我们回乡下老家,举行最正宗的民族婚礼,然后带你去悬空寺许愿,去呼伦贝尔盟大草原骑马,约好的,拉钩。”   车窗外,枪声更加的猛烈。   无孔不入的雨水顺着已经破碎的车窗飘进来打湿了张涛的脸。望着张涛的孩子般的笑容和竖在面前的小指,周静的眼泪来的更加汹涌了,一把抱住了张涛的腰,周静轻声的低泣。   挣了几挣,周静的手臂很紧。   张涛望着车窗外,低声道:“男人应该像雄鹰一般翱翔在天空,请不要用温柔去扼杀他的翅膀。”   周静的身子僵住了,随后她缓缓的放开了手臂。   望着张涛坚毅的面孔,周静擦了擦眼角的眼泪,竖起小指道:“约定!”张涛笑了,洁白的牙齿像星星一般耀眼……   第六集 枪刺 第十一节   雨伴随着枪声呢喃在耳边。   坐满了医生的车已经开始在众人护卫下撤离。   而此时的张涛却已经冲进了丛林里。   通讯器里很安静,所有人都不出声,因为他们都十分的清楚张涛此行的凶险,可他们能怎么做?临出发时,何队曾再三的叮嘱,无论如何,也要将医疗分队的人一个不少的带回去。   这是命令。   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   一个都不少。   说起来很简单,不过是几个字的事情,可真正做起来,却比想象中要难的多。儿科医生殷子贤因恐惧而跳下了车,独自逃进了丛林。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即使他为此送了命也只能算是咎由自取。   可在张涛看来,任务就是任务,一个都不少,就是一个都不少!   无论如何,他也要同战友们带着所有的医生回去。   丛林里,惊恐交加的儿科医生殷子贤,正蜷缩在一蓬荷叶草下紧盯着在他身前只有十几米的位置,在那里,几名卢旺达叛军正谨慎的端着枪前进。随着这几名卢旺达叛军的靠近,巨大的恐惧感无声无息却犹若实质般的压在了他的心头,他的脸色已经发青,身子控制不住的发抖,连带着将身旁的草叶摇响。   一名卢旺达叛军已经发现了这里的反常,举起枪嚎叫着直奔殷子贤所在的地方。殷子贤的脸色瞬间由铁青变成了菜绿色,一股寒意从脊梁中升起。可就在他恐惧地闭上眼时。一声轻微的枪响传来。   噗!   鲜血飞扬。   冲过去的卢旺达叛军倒在了殷子贤的面前。当殷子贤挣开眼,与他对视的是一双已经快要凸出的眼眶的眼睛,和只剩下一半的头颅。殷子贤长大了嘴,可他无论怎样用力,也无法吼出声来。   紧跟着,在他地眼眶湿润了,在他地视线里出现了一条熟悉地身影。   是张涛。   可他的兴奋随后就消失了,就在他身前十几米的地方。三名卢旺达叛军已经同样的发现了张涛。并嚎叫着开始向张涛射击。顿时。震耳的枪声响彻了丛林,蜂拥的子弹毫不留情撕裂了阻挡在它们面前的一切。   草藤,树叶,被四射地子弹打得如同翻飞的蝴蝶。   很美。   可再美的情景也无法掩饰在这背后所隐藏的那份杀戮。噗~噗~噗~,,,的在丛林迅速的移动着。并在移动地同时作出了精准地射击。   有效射程只有两百米的微声冲锋枪在他的手里无疑是死神地镰刀,配合鬼魅般无法预测的行动与精准的射击,半分钟后,在殷子贤的视线里已经没有能够开枪的卢旺达叛军。   静静的走到因惊恐而失声的殷子贤面前,张涛打开了通讯器道:“八哥呼叫野驴,八哥呼叫野驴。”   “收到,请讲。”   “儿科医生殷子贤以找到,请指示。”   “马上报告你们的位置。”   张涛仔细的望了望公路的方向。道:“我们在公路的东南侧丛林里。距离公路的距离大约130~150之间,没有路,脚下的草叶很厚。脚踩上会陷,前方有一个小坡,很滑。”   指挥车里,陈阳的眼神变更加的冷冽,在车队撤离的前方两侧山谷的丛林里,也已经出现了迅速移动的卢旺达叛军,人数虽然不详,但保守估计至少超过了四十人,而此时的路越发的狭窄,如果这些人将路堵住,那么所有人都无法离开,就算是消耗,也会把所有人拖死在这里。   短暂的沉默后,通讯器里传来的陈阳的声音:“两分半钟,这是极限。”   “明白!”   说罢,张涛转回身看着儿科医生殷子贤冷冷的道:“如果你不想死在这里,就马上回到车里。”   殷子贤的嘴唇在颤抖。   张涛皱眉,随后弯下腰去拉他,可就在这时,在殷子贤那惊恐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个十分模糊的倒影正在迅速的移动,没时间犹豫,张涛眼中寒光一闪,手迅速的摸向了腿边。   唰!   一道寒光过后,一名**着上身的卢旺达叛军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冷冷站立的人,他怎么也想不清楚,自己的刀明明马上就可以划破他的喉咙,可这一刻,为什么是他的刀插在了自己的喉咙上。   拔回自己的军刀,张涛看也不看倒在   搐的卢旺达叛军,将军刀顺手插回了腿边,随后一把软的儿科医生殷子贤,低吼道:“你现在可以祈祷了,我们只有两分钟的时间,如果在两分钟之内我们不能回到车队,那我们只能死在这里,现在你盯住公路的方向,什么都别想,跑!”而随着张涛的怒吼,在距离二人只有几十米的地方,几名出现的卢旺达叛军开始疯狂的开枪。   无数的子弹蜂拥着冲过来,打的树木枝叶乱飞。   被子弹刺激到的儿科医生殷子贤忽然大吼,紧跟着,他连滚带爬的冲向了车队的方向……   雨点,硝烟,飞舞的子弹与死神的狞笑成了此时唯一的主题。   颠簸在崎岖山路与弹雨中的车里,周静脸色苍白的望着雨幕的另一头,在那里,有她的牵挂。   而此时的张涛,却仿佛孤野中鬼魅,清晰,却又有些飘忽不定,在雨幕与草丛中时隐时现,但无论如何,他都会随时的出现在距离儿科医生殷子贤不远的地方。   开枪。   击毙敌人。   掩护儿科医生殷子贤。   这一切,被张涛做的很完美。癫狂逃窜的儿科医生殷子贤那仿佛送死一般的行为因张涛的存在而变的似乎无懈可击。可队员们都清楚,张涛的体力,脑力,身体的反映能力,都已接近了极限。   而没有人知道他们下一刻会出现在哪里,而那若因若现的身影,已经渐渐的靠近了前方公路。通讯器中,陈阳的声音变的越发的阴寒:“剧本,你们还有一分三十秒的时间接应他们,时间到马上撤退,不允许有半秒钟的延误,这是命令!”   林烈峰没出声。   反倒是张涛在通讯器中吼道:“明白!一定准时到达位置!”   而与此同时,在茂密的丛林里一名年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叛军,正冷冷的望着车队的方向。在他身边,一名剃着光头,身材健壮的叛军脸色难看的恨恨说道:“他们的武器太厉害,我们死了很多人也无法接近他们的车队,而且我们没有车,他们如果逃走,我们根本就没有机会追上。”   年纪只有十五六岁的年轻叛军眼中寒光一闪,随后阴冷的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要用歌声欢送他们离开?”   “不是!不是!”身材健硕的叛军惊恐的道:“您是指挥官,这里只有您才能够决定他们的生死。”   冷哼了一声,年轻的叛军狞声道:“不惜代价,将车队后方的那两个人留下。”   身材健硕的叛军微微愕然,随后道:“是!”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年轻的叛军笑了,回过头对身旁的另一名叛军道:“告诉莫特,如果三分钟内他不能占领前面的公路将这些混蛋留下来,我会送他去地狱。”   “是!”   雨声渐渐的大了。   张涛的呼吸声却要比这更大。   弹雨来的更加急促,几乎随时随地都会有子弹呼啸着从身边飞过。透过雨幕,在车顶上用12.7毫米大口径机枪掩护的卢西官咬紧了牙,他已经可以清晰的见到在雨幕弹雨中穿行的二人,甚至,卢西官能够看到张涛叫喊的嘴型。   在张涛身前十几米的地方,发了疯一般的儿科医生殷子贤完全无视弹雨,只知道吼叫着向车子的方向冲,那漏洞百出的动作让卢西官很难以理解他为什么没有中弹。   随着弹壳的跳跃与时间的消失,儿科医生殷子贤的身影距离车子越来越近了,他只需要很短的时间就可以回到车上,就在这时,距离车子只有三十几米的殷子贤倏然摔倒在草丛中,随后,他痛苦的嘶号声撕裂了雨幕。   愕然,卢西官怒吼道:“快出来!你怎么了!”   可回答他的只有晃动的草枝藤叶,和痛苦的嘶号。一瞬间所有人都呆住了,距离只有二三十米远,可那半人高的草丛中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谁也不清楚,冲动的孙二炮嘶吼着就要推开车门冲过去。因为他知道,殷子贤不能死。如果他死了,就算是将他们人安全的带了回去,那么任务同样是失败的。   就在这时,林烈峰怒吼道:“悍马!别动!八哥过去了,掩护他!”   第六集 枪刺 第十二节 枪响了   细雨依旧迷蒙的下着,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众人的焦虑。   而紧跟在儿科医生殷子贤身后的张涛,紧绷的神经已经无法再去辨别遮挡了视线的是雨水还是汗水。世界,仿佛只剩下这片湿滑的丛林地和撕裂空气在耳边狞笑的子弹。   如果说一定要有其他,那么,就只剩下责任这二字。   距离不超过四十米。   透过雨幕,张涛可以清晰的看见在越野车顶跳跃的弹壳,也可以听到卢西官与林烈峰的怒吼。只要愿意,张涛有信心在十几秒的时间内回到车里。在那,有12.7毫米大口径机枪,有防弹的车体,还有一起并肩作战可以生死相托的战友。   可是在十点钟方向的草丛里,儿科医生殷子贤正在惨号。   目光变的更加敏锐,借着地形掩护前进的身子倏然加速,张涛毫不犹豫的冲向了惨号声传来的地点。   而在草丛里,一名旺达叛军正骑坐在儿科医生殷子贤的身上,在他的手里,一把锋利的尖刀正死死的插在儿科医生殷子贤的肩胛处。鼻口流血,下颚脱位的殷子贤正死死的握住这名卢旺达叛军的手臂,他很清楚,只要这把刀抽出来,那么等待他的就只有死亡。   可就在这时,骑坐在他身上的卢旺达叛军忽然走神。与此同时,殷子贤的耳朵里也清晰的传来了连串的草藤断裂声。   有人来了!   剧痛中夹杂着惊喜的殷子贤奋力嚎叫。   可此时的卢旺达叛军已经回过了神来,手臂猛然发力,将牢牢插在殷子贤肩膀上的刀拔了出来。   一瞬间,儿科医生殷子贤的脑子一片空白。   死神,似乎以在微笑……   可就在殷子贤闭眼等死地时候,这名卢旺达叛军却猛揪着殷子贤的衣领站了起来,将刀子逼在殷子贤地胸前。并借着殷子贤身体的掩护将视线紧紧的锁定在了殷子贤的身后。   草叶声静了下来。   从殷子贤肩膀处露出眼睛的卢旺达叛军紧盯着缓缓从草丛中出现的军人。而随着这名军人的出现,一股凉意仿佛挥之不去的噩梦般攀上了这名卢旺达叛军的心头。   稳!   惊人地稳!   在堆满了陈年腐烂的落叶与草藤盘杂的草丛里。张涛从容不迫的缓缓向殷子贤二人走近,可无论脚下是松软地落叶,又或者是湿滑又缠人的草藤,都无法撼动张涛平稳的手臂。   杂乱的枪声与嘶吼声在这一刻仿佛消失了,开枪、鲜血、死亡、胜利!活动在丛林里的卢旺达叛军对这一切都不陌生,可就是因为他熟悉这些,此刻他才会觉得恐惧。   致命的枪手,是不会抖的……   这句话,他已经记不清曾经对多少人讲过。开枪的一瞬间,只要手臂抖动,那么射出去的子弹,就会偏离自己的目标。所以想拿枪,就要先学会稳。而此时地张涛,在他的眼前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稳。   身子下意识地缩了缩,卢旺达叛军将身子牢牢的藏在了殷子贤的身后。   可随后,他的脸色瞬间苍白。   冷漠!   在张涛的眼神里,他见不到一丝地焦虑。所有地一切只是一点点戏谑,一点点怜悯,那眼神就像翱翔在天际的雄鹰发现了狐兔般让人无法忍受。可这一切,又似乎是天经地义一般令他压下所有愤怒地想法,转而将视线飘向一旁的草丛。   逃命。或许才是他现在应该考虑的问题!   杂乱的枪声越发的狂暴了。   一阵风吹过,冷冷的雨滴顺着脖领子灌进去,唤回了殷子贤那早已被吓到了九霄云外的魂儿。肩胛。还在剧痛,眼前,还是那个令他毛骨悚然的恐怖分子,可奇怪的是,此刻这名恐怖份子却脸色苍白的望着他的身后。   转瞬。一种名为激动的东西冲上了他的心头!   双眼。已经已经被泪水模糊了,殷子贤清楚的听到那踏在湿滑草地上的脚步声。那距离,至多不会超过三米!是张涛,是张涛!可殷子贤不敢动,在他的胸前,那把锋利的尖刀已经变成了颤抖的纹身机,正随着这名卢旺达叛军颤抖的手臂疯狂的在皮肤上跳动着……   而此时,不远处的草丛里忽然传来了几声音调平缓却又瞬间尖利的猴子叫声。   张涛停住了,冷冷的盯着躲藏在殷子贤身后的卢旺达叛军。而面色苍白的卢旺达叛军在听到了这猴子的叫声后,眼中爆起了喜色,并在随后的一瞬间忽然手臂用力,对身子僵硬的殷子贤猛的一推。瞬间,身材健硕的像黑熊一般的殷子贤像被投掷的沙袋般踉跄着倒冲出去。   身子失去了平衡的殷子贤,心跳都似乎停止了,眼神呆呆的望着手持尖刀,眼神狠戾,正猛扑过来的卢旺达叛军,可随后,他愕然的发现,卢旺达叛军的目标不是他,而是他的身后!   殷子贤松了口气。   这名恐怖分子的目标是张涛!   卢旺达叛军眼神中那嗜血的兴奋仿如实质,他似乎已经见到了血花从这名令他坐立不安的军人的身上飞溅,甚至连这名军人的惨号声他都已经在心头模拟了出来。可就在这时,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就像黑夜中的暴风雨般袭上了他的心头。   视角,已经完全的摆脱了殷子贤那粗壮的身板,想象中惊惶无措的军人正稳稳的站在那里,仿佛完全没注意到一名体重超过两百的大汉正撞向他!与此同时,张涛冷峻的嘴角翘了起来,一股刺骨的寒流随着他的冷笑,向一支穿心利剑般直刺叛军地心头!   强烈的紧张与不安感,像兴奋剂一般奋力地推动着叛军的动作。   眨眼间,锋利的尖刀暴戾的撕裂了空气。带着死亡的气息疯狂的冲向了张涛,而张涛却仿佛早已经料到了这一切。身子微微向后一闪,右手闪电般攀上了叛军的手腕……   风雨更急,那刺耳的惨叫声似钢针般狠狠的撞进了殷子贤地耳中,刚松了口气的殷子贤像触了电般弹起,他很清楚,一旦张涛牺牲,下一个去见上帝的肯定是自己!可当他回过头才发现在他的身后,那名令他毛骨悚然地恐怖份子已经停止了惨叫,正嘶嘶的吸着冷气。   张涛的左手由下而上。穿过这名叛军呈诡异角度扭曲的手臂紧紧抓住叛军后脑的头发,而右手,则正握着那柄曾深深插进殷子贤肩头的尖刀。在尖刀下,一丝淡淡的血痕正随着雨水变淡。   附近的草丛中。再次传来了尖利的猴子叫声。   张涛的眼角微动,将身子紧紧地贴在叛军身后,松了松紧压在叛军脖子上的刀,冷静的道:“能走吗?”   听到张涛地话,殷子贤颤抖的道:“能!”   “马上走。”   “好!”殷子贤转身,忽然又回过头道:“一起走。”   张涛笑了笑:“不想拖死我就马上滚!”   当儿科医生殷子贤的身影转过高耸的草丛,张涛的目光倏然变冷,用法语低吼道:“出来吧,你们这群老鼠。”随着张涛地低吼声,簌簌地草叶响后。几名目光阴狠的叛军出现了,望着他们手中地枪,张涛抓紧了叛军的头发。低沉的道:“不想你们的兄弟死,就不要动……”斑驳的车窗,可以清晰的见到那些即将冲到路旁的叛军,他们之中的一些人。已经冲向了路旁的树木。很明显,只要他们成功的将路堵住。所有人都不会再有离开的机会,结局,将会以死亡告终。   陈阳的牙咬的咯咯作响,对着通讯器怒吼道:“没时间了!三十秒,最多三十秒,林烈风你给我听好了!到时间马上离开,就算是八哥和那个医生都回不来也不允许你做任何延误!”   而此时的林烈风,鼻尖上以满是汗水。沉默,是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战友,命令,哪一个可以放弃?就在这时,车顶上的卢西官忽然吼了起来:“回来了!回来了!”   林烈风望过去,儿科医生殷子贤连滚带爬的出现了。   “剧本明白!剧本明白!”   性急的孙二炮打开车门,大吼着:“八哥呢!八哥呢!”   “在后面!在后面!”脸色蜡黄的儿科医生殷子贤窜上了车。   时间滴答的过,每一秒都像一记重锤般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坎上。唰啦,随着草藤的分开,背向着车的张涛出现了,孙二炮兴奋的大吼:“快回来!没时间了!”而车顶上的卢西官却清晰的见到了在草丛中晃动的人影。   指挥车上。   听着通讯器里传来的吼叫声,陈阳长出了口气,医生回来了,张涛回来了,一切都好,一切都好。而在丛林中,一名身材健硕的光头叛军,正狞声戾吼道:“干掉他!我命令你干掉他!”   伏在他身边不远的一名狙击手紧盯着狙击镜,冷冷的道:“塔伊的身体挡住了可以致命的位置,如果一枪不中,我没有机会再向他开枪。”   光头叛军的脸变的有些扭曲,低沉的说道:“距离不超过三百米,狙击枪的子弹穿过一个人的身体后也是足以致命的。”   “塔伊是我们的兄弟!”   光头叛军笑了:“如果他们走了,少将会杀死我。”一边说着,光头叛军的枪已经顶到了狙击手的头上,依旧紧盯着目标的狙击手嘴角微翘,冷冷的道:“塔伊的女人是我的了。”   “成交!”   “嘭!”   枪响了!   第六集 枪刺 第十三节   没有耀眼的血花,没有刺耳的尖叫,无声无息的,挟持着叛军的张涛同叛军一起似触电般瞬间僵直。一瞬间,大吼的孙二炮呆住了,在车顶密切注意丛林情况的卢西官也呆住了。   “八哥!”   唰!随着张涛倒下溅起的泥水掺杂着落叶,就似海上的浪花般转瞬平静。“起来!快起来!别***装死!”孙二炮怒吼着,嘶哑的声音似炸雷,震的车窗簌簌响。   可那声音却似乎完全没有传到张涛的耳朵里。   而与此同时,草丛里的AK枪却似回应孙二炮的怒吼般开始了那种带有独特金属声的嚎叫。   雨下的更急了,蜂拥而至的枪弹比雨点更加密集的袭击着车体。在车顶上迎着弹雨的卢西官发了疯似的开枪,任由雨点溅落在炙热的枪管上升起的迷雾模糊双眼。   战斗变的更加激烈了,卢旺达叛军的枪声由四面八方的靠近。就连开车的林烈锋,也已经放下了方向盘,用手中的枪尽情的释放着胸中怒火!   就在这时,一个简单的“走”字,似寒流般从通讯器中冲了出来,直灌林烈锋的耳鼓,犹如一记重锤般将林烈锋那癫狂的神智唤醒。扫了一眼时间,已经比预定的撤退时间晚了九秒,倒视镜里,双眼充血的孙二炮正在疯狂的踢踹已经锁死的车门,而在车队的撤离方向,更是传来了车载微型导弹的咆哮声。溢满泪水地双眼再次的扫过张涛倒下的位置,林烈锋转回头。冷漠的望了一眼车外草丛中已清晰可见的卢旺达叛   颤抖的双手已恢复了平静,冷静将越野车调回头后,林烈锋的脸部肌肉抽动了,在踩下油门踏板的同时,一句不含一丝情感地话似绞索般飘动在空中:“赌上全部!我会用你们的血染红山谷,来为我的兄弟送行……”   二十分钟后。   三辆遍布弹痕的越野车出现在泥泞的土石路上。   “停车!”随着陈阳的话音,开在前面的越野车猛地停在了路面上。一把推开车门,神情阴冷的陈阳跳下了车。定定的站在路旁。紧随其后的两辆车同样停住了。嘭!一声闷响,走在最后那辆拥有防弹效果的越野车门被狠狠地推开了。双眼充血的孙二炮嚎叫着冲出来,愤怒的踢打着车体。   陈阳静静的看着。   孙二炮的嗓子已经嘶哑的不似人声,只能发出像野兽一般的嚎叫,而仅仅是踢打,似乎也不能够发泄他心头的怒火,转回身。他抱起路边地一块大石疯狂的砸向了具有防弹效果的车门。   在咚咚的砸击声中,林烈锋下了车,静静地望着陈阳。就在这时,在车顶控制机枪的卢西官噌的一下窜了下来,一下将林烈锋扑倒在地。一拳。两拳,每一拳都像一记重锤般狠狠的砸在了林烈锋的脸上。   陈阳静静地看着。   在另一边,满脸划痕地简捷静静的走下了坐满医生地车,低着头,背靠着遍布弹痕的车体专心的向弹匣里压子弹,就仿佛那一个个闪耀着致命光芒的子弹,比钻石更加珍贵。   冷风吹过,雨点细密的洒了过来。   面色蜡黄的殷子贤战战兢兢的推开了车门。可他还来不及避开在地上厮打的卢西官与林烈锋,就一眼望到了陈阳那冰冷的眼神。   瞬间,一股绝望涌上了殷子贤的心头,他清晰的在陈阳的眼神中读到冰冷下面压抑着的狂暴!   而此时的陈阳正静静的从腿侧拔出了手枪。打开保险,子弹上膛,紧跟着陈阳将手枪扔了出去。啪嗒,手枪落在了呆若木鸡的殷子贤与厮打的卢西官身边。面色蜡黄的殷子贤立刻跪倒在了地上,口中含混的喃喃自语着。   “开枪。”陈阳冷冷的道。   殷子贤在颤抖。   “我***叫你开枪!”陈阳怒吼道:“蜘蛛!你***还是男人吗!把枪拿起来!剧本连手都不还。你就不能给他个痛快吗!”卢西官愣住了。高举的拳头停在了半空中,在他身下。是鼻口流血的林烈锋。   见卢西官发呆,陈阳两个箭步窜到了他们的身前,捡起枪塞到卢西官的手中,将卢西官的手臂对准林烈锋,陈阳怒吼道:“开枪啊!你要是个爷们你就开枪啊!”   卢西官愣愣的,手臂止不住的颤抖。   “你怕死吗!”陈阳的怒吼像一枚手雷般在卢西官的脑子里炸响。   “放屁!”   “我怕!”陈阳怒吼道:“你不怕死,我怕死!我怕你们死!我怕你们都死在这!”   卢西官愣住了,呆呆的望着陈阳,良久,他的眼睛望向了身下的林烈锋。林烈锋的脸以满是血痕,可卢西官却怎么样也无法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一丝的愤怒与恨意,有的只是一丝丝解脱……   吧嗒,吧嗒……   卢西官定定的望着林烈锋,泪水夺眶而出,一滴滴敲打在林烈锋的脸上,似乎要冲淡那些刺目的血痕。   啊!啊!   在越野车另一边发泄过后的孙二炮,嚎啕大哭的靠坐在车旁,沙哑的嗓音,抽泣的节奏,像一把锈钝的锯子般折磨着每一个人的心。   陈阳转回头,用力的睁大眼睛,紧盯着斜靠在指挥车旁低头抽烟的苏凉。此刻苏凉那从来不会抖的手臂像装了弹簧,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的痕迹落在雪白的烟纸上,随着呼吸变黄。   稳了稳呼吸,陈阳毫无预兆的大吼道:“所有人听我口令!苏凉!”   “有!”苏凉扔掉了烟,笔直的站在了陈阳的面前。   “马上清点弹药损耗!”   “是!”   “简捷!”   “有!”   “迅速查看处理伤员,并将医生转移到我们的车上。”   “是!”   “林烈锋!”   “有!”   “马上准备高爆弹,燃烧弹,利用手边能够利用的一   “是!”   “孙二炮!”   没动静。   陈阳猛的转回头,怒吼道:“孙二炮!”   依旧没有回音。   一瞬间,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第六集 枪刺 第十四节 不见不散   高悬的心瞬间揪紧!   所有人都想到了一个可能,以孙二炮的性格,只怕他此刻已经冲回去了!而一旦孙二炮真的这么做了,那他只不过是在送死!   “混蛋!”陈阳咬着牙转身就向来路冲,可当他冲到越野车旁时,他停住了,愣愣的望着越野车的另一侧,此刻的孙二炮正静静的倒在那。“医生!医生!”陈阳大吼。   随着陈阳的吼叫声,正在换车的两名医生冲到了孙二炮身前。   其中一名查看了一下孙二炮便大叫道:“别怕!别怕!他只是悲伤过度晕过去了!”   陈阳的鼻子发酸,孙二炮,铁打的汉子!可此时他晕倒在地上,就像一名失去亲人无依无靠的孩子一般,是谁!让他如此伤心!咬了咬牙,陈阳仰头,任雨水敲打着面庞:“把他弄上车!轻一点,别让他醒。”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三分钟后,医生和昏迷中的孙二炮已经全部转移到两辆具有防弹功能的车辆里,只是驾驶员的位置上都换成了会开车的医生。   天空,阴暗依旧,细密的雨点仍然无声的洒落着。   苏凉,陈阳,简捷,林烈锋,四个人像标枪一般站立在车旁。没人说话,但在沉默中孕育的狂暴却冷冽的有如实质一般,就连发动机的引擎声,都似乎被他们身上地萧杀之气吓到了。只敢小声的蜂鸣。   看了一眼军用手表的时间,陈阳面无表情的打破了沉默:“伤员处理了吗?”   简捷淡淡的道:“死不了。”   陈阳将目光转向了越野车的车窗,在窗后,他看到了几双焦急的眼睛,面无表情的转回头,陈阳道:“悍马呢。”   “打针后睡了。”   陈阳点头:“剧本,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眼冒寒气地林烈锋狞声道:“足够毁掉一座城镇。”   将林烈锋脚下的大包背在身后,陈阳看了看手表,冷冷地道:“病毒。曲马多,剧本。接下来的路,就拜托你们了。”   不等其他人应声。苏凉就冷冷地上前一步,站在陈阳的身前道:“你是这次行动的组长。”   “从现在起,你是组长。”陈阳淡淡的道:“来时的路应该很安全,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八小时以内务必将医生们护送回原驻地等待何队救援。”   “我拒绝。”苏凉紧盯着陈阳:“你不能脱队!”说到这里,苏凉的眼神转向了眼冒寒气的林烈锋与简捷,补充道:“谁也不能脱队!”   望着车队最后方警戒的卢西官,陈阳前言不搭后语的道:“时间很紧,你们马上走,明早点。我会准时赶回医疗队原驻地与你们汇合。”   苏凉紧盯着陈阳道:“要是你回不去呢!”   “那就不用等了。”说罢,陈阳转身就走向了远远在车后的卢西官。   望着陈阳地背影,苏凉的怒火直冲头顶,一把抓住陈阳背后的包,苏凉怒吼道:“混蛋!你冷静点!”   陈阳停住了脚步。深深的出了口气,道:“我命令你放手。”   一条青筋已经隆起在苏凉的脖颈,原本发黄地一张脸,也已经涨的发紫,转到陈阳的身前。苏凉双眼含泪的怒吼道:“你要干什么?八哥已经死了!他死了!你现在还回去做什么!做什么!”   转身。陈阳低着头绕过苏凉,溅满了泥水的军靴轻轻地蹋在泥泞地土石路上。鞋面上,滴滴答答的溅起一朵朵水花。   “说话!”一项冷静地苏凉,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怒吼道:“难道你真的不明白吗!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什么?送医生们安全的回去,这才是我们现在应该做的!”   陈阳不抬头:“我知道。”   苏凉含泪怒吼道:“马上上车!我们走,如果不能把医生们安全的送回去,八哥就白死了!”   陈阳扬起了脸,望着天空:“嗯,别让八哥白死,你们马上走。”   青筋,由脖颈凸现到额头,苏凉的怒吼已将嗓子沙哑:“我最后问你一次!上车还是不上!”   陈阳的肩忽然有些抖:“将医生们安全的护送回去是我们的责任吗?”   苏凉微微愕然,随后声嘶力竭的怒吼道:“当然是我们的责任!从穿上军装的那一天开始,同胞的安全就是我们的责任!”   “保护每一名同胞?”   “保护每一名同胞!”   陈阳转身望着暴怒的苏凉,平静的道:“我下的撤退命令。”苏凉愣住了,呆呆的望着面无表情,却双眼淌泪的陈阳。   “不要逼我再抛弃他好吗?”   颤抖的语调。   平静的表情。   望着陈阳眼中的泪水,苏凉的心就像被无数块大石砸来砸去:“那不是你的错!”   “谁的错?”陈阳再一次转身,语气平淡的道:“我不知道我做的对不对,也不想知道对不对,我们是一起来的,也要一起回去,无论他是死是活,我都要带他回家。”   “你就是头驴!”暴怒的苏凉含泪怒吼道:“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八哥已经死了!这里还有十几个活人!”   “有你们保护,已经足够了。”   “混蛋!懦夫!”苏凉歇斯底里的怒吼道:“你这是在逃避现实!逃避责任!”   陈阳忽然笑了,笑的很难看:“病毒,你怕了。”   “是!”苏凉怒吼道:“我是怕了!”   陈阳平静的道:“你害怕孤单?你怕我们都死了没有人陪你说话吗?”说到这,陈阳的眼中忽然暴起精光,咬牙怒吼道:“可你想过没有!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刚果金,这里是非洲!这里不是我们的故乡!你想要八哥一个呆在雨林里?你想让八哥同猴子聊天?你想让八哥孤孤单单的永远回不了家吗!”   眼泪,再也无法抑制。   望着雨幕下的丛林,陈阳怒吼道:“八哥!等我接你回家!”   轰嚓   一道闷雷似呼应陈阳的怒吼,在阴霾的天空中炸响……   “陈阳!你不是个好兵。”苏凉的手松开了,转回头,望着双眼含泪的林烈锋与简捷,怒吼道:“看什么!上车!”   咚!   车门狠狠的关上了。   在开动的一刹那,苏凉忽然又推开了车门,望着陈阳怒吼:“明早八点!不见不散!”   第六集 枪刺 第十五节 赤眼蜂   两辆满载着医生的越野车在雨幕中渐渐的消失了……   陈阳转回过头,走向了静静站立的卢西官,望着迭起的峰峦与茂密的丛林,陈阳冷声道:“冷吗?”卢西官的眼角开始了抽搐:“我很热。”深深的吸了口气,陈阳的眼中闪过一道寒芒:“悍马,病毒,剧本,曲马多,他们的压力很大。”   “不会有人去追他们,我保证。”卢西官自信的道,。   陈阳点头,随后小心翼翼的进入了路旁的草丛,就在卢西官准备跟进去的时候,陈阳忽然道:“剧本说明早八点不见不散。”跟着陈阳身后的卢西官停住了,足足过了五秒后才冷冷的道:“我伤心,悲痛,愤怒,但是这不代表我失去了理智。”   “愤怒和眼泪会蒙蔽双眼,擦掉它,在八哥和那些医生没有回到家之前,我不允许再有任何人……”   “明白!”   话音,被渐渐增大的风雨声掩盖了,背影,也同样消失在安静的丛林里。而此时贪婪吞噬着每一丝光线的天空以越发的阴暗,那颜色就仿佛像掺了鲜血般昏黄,而那清清的雨点,砸在青翠而又阔大的树叶后暴躁的冲向了地面,似乎想用它的努力来清洗一切,可它似乎忘记了,血,永远浓于水……   几分钟后,沿着公路旁的丛林里一小队全副武装地卢旺达叛军悄然无声地停在一株高大的树下。在他们的视线里。已经可以清晰的见到一辆破败地车正停在泥泞的公路上,而在车子周围,却完全看不到人影。   其中一人举起了手,随着他一连串的手势之后。几名卢旺达叛军迅速散开,并在眨眼间消失在了丛林里。而他则留在了树下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并不停的盯着手表。   很快,在周围的丛林里传来了猴子的叫声,声调平缓,给人一种很安全的感觉。   隐藏在树下的人静静地站起身,掀掉了头上地雨帽,冰冷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前方公路上停放的车。良久,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在通讯器中疾呼了起来。   半分钟后。两名卢旺达叛军诡异的出现在了树下。丛林色的雨衣使得他们仿佛融进了丛林,稍不小心,就算是从他们的身边走过,也不会发现他们。   “多疑的扎易鲁,你这是在浪费时间。”一名出现的叛军冷冷地道。   一直留守在树下的叛军回过头,望了望他:“闭嘴里斯,如果你想阵亡,我可以帮你。”说罢,他将眼神定格在另一名出现的叛军身上。而另一名叛军似乎已经完全读懂了扎易鲁眼神的含义。淡淡的开口道:“安全,没发现任何异常。”   留守在树下地叛军扎易鲁,眉头皱紧,转回头,又将视线紧盯在了被遗弃在公路上地汽车。并自顾自的说道:“这不合情理。”   被称作里斯地叛军不耐的道:“扎易鲁。再等下去他们只会距离我们更远。”   “没关系,这里只有一条路。只要他们继续留在车上,他们就不会离开我们的掌握。”扎易鲁自信的道。   里斯道:“少将是个性子很急的人,如果太晚把消息传回去,他会发怒,有人会遭殃。”   扎易鲁的眼中闪过一道寒芒,紧盯着里斯道:“我只提醒你一次,我们是将军的部下,我们来这里只是协助吉其少将,如果你想留在少将的身边,等将军到了,我可以帮你申请,不过在此之前,我劝你安分些,这里,还轮不到你做主。”   “好吧,好吧,我听您的,谁叫您是将军的精锐部下,闪耀丛林的赤眼蜂,军部的活动雷达,久经战火考验,有着鹰一般眼神的神奇男人,扎易鲁?莫辛!”。   听着里斯戏谑般的奉承,扎易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寒芒,转回身,在通讯器中道:“赤眼蜂通知热眼,隐藏形迹,不要靠近车体,马上占据有利地形,严密监视,如果发现有人徒步离开的痕迹,不要跟。”很快,通讯器中就传来了确认的声音,随后扎易鲁回过头,冲着西侧的丛林努了努嘴,叛军点头,随后消失在丛林里。   树下,只剩下了扎易鲁和里斯,望着视线里清晰可及的车子,里斯忽然道:“扎易鲁,你老了。”见扎易鲁仿如未闻似的全神贯注的盯着那辆空车,里斯自信的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扎易鲁淡淡的斜了里斯一眼,道:“说来听听。”   “他们是专业的特种作战人员。”里斯的眼中闪过寒光,继续道:“而且,我已经猜出了他们的来历,虽然还不清楚他们到底隶属哪里,但是我敢肯定,他们天生就是为杀戮而存在的。”   “理由。”   里斯自信的笑了笑,眼神转而变冷:“像闪电一样迅速,像毒蛇一样无情,我相信你一定发现了,在战斗之前,他们并没有发现少将的队伍,可在战斗开始后,他们便迅速的制定了脱离计划。”   “逃命只是人类的本能。”   “可他们为了等一个白痴,硬撑了十几分钟。”   “这能证明什么?”   里斯眼中的寒光更甚:“他们相信,在那段时间里,我们并不能威胁到他们。”   扎易鲁道:“可最后他们放弃了。”   里斯冷笑道:“那是因为他们专业,他们已经达到了他们的目的。”   “但他们有人留下了。”   “从人体倒下地方式来判断这个人是否还活着对于大多数地人来说的确很难。不过对于常年在战场上打滚的人来说。这很简单,相信您同样可以做到。”   “这就是你说的无情?”   里斯点头:“当机立断,绝不拖泥带水,死去地同伴就没有了任何的价值。”   扎易鲁淡淡的道:“不择手段吗?”   “不错!”里斯强压着得意道:“综合以上几点。我已经可以判断出他们是什么人了。”   扎易鲁道:“你想说他们是雇佣兵吗?”   “难道你有更加合理的解释?”   挥手将雨帽扣在头上,扎易鲁淡淡的道:“不要为外表所欺骗,美丽的不一定是鲜花。”   可就在这时,在他们两点钟方向的位置火光突起,并响起了沉闷的爆炸声,扎易鲁的眼中寒光一闪,急道:“发生了什么?马上回答,马上回答!”“雷!地雷!”风雨声中,通讯器的传来了颤抖地嘶吼声:“天啊,拉力贝拉快死了!他要死了!”   “别动!都别动!报告你们地位置!”说罢。扎易鲁迅速的消失在丛林中。而一直无所谓的里斯。神色也变的紧张了起来,因为他很清楚,赤眼蜂扎易鲁和他的热眼小队可是叛军精英中的精英,他们不但每一个人都受过专业的训练,并且每一个人都在丛林中参加各种战斗五年以上活下来的人,想让他们莫名其妙的进入雷区,那简直比让一头狮子吃草更让人难以想象。   而几乎与此同时,从几个方向传来了惊人地爆炸声!   寒意瞬间攀上了里斯的脊背,当他凭借枪声的指引找到扎易鲁的时候。却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赤眼蜂扎易鲁举着枪,在他地身前不远处,正躺着一名热眼成员,他地下半身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仅剩的上半身也少了条胳膊。而他地腹部。青紫的肠子,足足脱出了几米远。里斯已经无法分辨这死尸究竟是谁。他的脸只剩下三分之二,另外的三分之一明显是被扎易鲁的子弹击碎了。   扭过头,里斯对着通讯器大吼:“其他人怎么样!马上回话!马上回话!”   扎易鲁的声音有些抖:“不用喊了,他们都死了。”   “不可能!”里斯大吼着:“开什么玩笑,你认为几颗地雷就可以让热眼小队全灭吗!”   “看看路上的车。”冷静的扔下这几个字,扎易鲁转身走向了公路。而留在丛林中的里斯,却觉得胸口被重重的击了一拳,这里是死角,完美的视觉死角,无论是从角度,隐蔽物,还是从人类的观察习惯上来说,这里都是完美的观察位置,从这里,可以很清楚的观察停放在路上的车辆,而从车辆所在的位置想观察这里,却几乎是完全不可能的。   可事实上,敌人却在这个位置上留下致命的炸弹。   不用再去看了,另外两处发生爆炸的地点相信也是同这里一样的完美观察点。深入骨髓的寒意不可抑止的由心头升起,一瞬间,里斯的心里竟然有了一种荒诞的想法,如果是由那些狗屁不通的民兵来追踪,他们还会死吗……   扎易鲁静静的站在泥泞的公路旁,在他身前不到三十米的距离,就是那辆被小队遗弃的车辆,而他的身后,里斯的脚步声已经打乱了雨点敲打雨衣的节奏。扎易鲁没回头:“不要再往前走,去告诉少将,如果想活着见到将军,最近这些天不要离开营地。”   “这些话应该由你来说。”   扎易鲁静静的蹲在了路边,在这里,有两棵草藤诡异的纠结在一起,其中一片叶子上有一道很微小的划痕。看了良久,扎易鲁冷冷的道:“你可以走了,赤眼蜂还在,热眼的任务从来没有失败过。”   里斯微微愕然,随后转回身走向了来时的方向,在风雨声中留下一句淡淡的话:“别死,没有了赤眼蜂,给我队热眼也没有意义……”而此时的扎易鲁的双眼早已暴起了寒光,脚步也已经踏进了草丛,依稀间,地面被踩踏后弹起的草枝隐隐约约似一条小路般出现在他的眼前。   第六集 枪刺 第十六节 致命序章   天黑了,雨也变的小了很多。   丛林深处,一座小小的行军帐篷巧妙的搭建在了靠近山谷的一侧,在帐篷里,年轻,却充满了杀气的叛军头领吉其少将正手持着通讯器说道:“父亲,我已经按照原定计划赶到了预定区域。”   在雨滴敲打帐篷的声音托衬下,通讯器里那沙哑的声音就像用一把生了锈的锯子锯瓷碗:“干的不错,守住那里。”   吉其微微犹豫着道:“不过……,在下午的时候我们同一些刚果金政府军交手了。”   通讯器里传来的怒意如刀锋般冷冽:“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扎易鲁呢?”   吉其的身子有些抖:“父亲,我们击毙八名政府军和一名外国军人。”   果然,他的话成功的吸引了注意力,通讯器里急切的问道:“外国军人?”吉其的身子不抖了,他确定的道:“是的父亲,是一名黄种人,虽然目前还不能确定他的身份,但是我已经让扎易鲁队长他们帮忙追踪了,如果不出意外,我们应该能够抓到这些外国军人,我想把这些外国军人送给您,我尊敬的父亲,这些外国军人,会成为您同政府军谈判的筹码。”   通讯器在短暂的沉默后传来了笑声:“吉其,你是我最小的儿子,也是我最喜爱的一个,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说么?因为比起你的哥哥们来说,你总是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候给我惊喜。”   “谢谢父亲的疼爱,只不过……”   “不过什么?”   “对不起,父亲,由于我对于这支来历不明的外国军人的危险程度估计不足,扎易鲁队长所带领地热眼小队遭到了重创。损失了多名成员。”   吉其父亲的声音一窒,随后道:“叫扎易鲁向我报告。”这句话,虽然声调平淡,可隐藏在其中的却是不容置疑。吉其再一次变的紧张了起来,犹犹豫豫的道:“对不起,父亲。扎易鲁队长正在对那些外国军人进行追踪,暂时还没有消息传回来。”通讯器沉默,等了片刻没接到回音的吉其忐忑地道:“父亲。对不起,或许我不应该带领队伍出来,我是罪人,请您责罚我吧,您交给我的队伍减员了八分之一,就在今天。”   似乎是从通讯器中感受到了吉其的紧张与失落,沙哑地声音道:“不用紧张。我的孩子,你应该清楚这是一场战争,为自由与理想而战斗的战争,而死亡是在战争无法控制的,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保证自己一直活下去,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扎易鲁的错,错就错在那些政府军的官员,他们抢走了本该属于我们地一切,土地、食物、权利、女人、我们现在所做的仅仅是将这些抢回来而已。我们不是冷血的杀手,这些鲜血与杀戮都只是手段而已,我们的目标是崇高的,我们要为我们的族人负责,我们将会得到土地,得到充足的食物,族人们生病的时候会有医生来照顾他们,我们的后代会穿着西装坐在豪华的客厅里喝咖啡,这是那些死去地人的心愿。也是我们必须做到的,听懂了么?我的孩子,你还年轻,或许你不清楚你现在所做的事情是一件多么伟大的事情,但是在几十年,或者是几百年后。我们的族人会称你是英雄。一个为了民族生存而化身恶魔的英雄。”   吉其脸上的神情变地坚定了起来,在昏暗的帐篷里。竟然给人一种朝圣般的感觉:“父亲,我懂了。”   沙哑的声音在通讯器中道:“好了,我的孩子,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安排好一切,尽最大地努力去救护那些为了民族生存而负伤地战士,记住,他们不是我们的奴隶,他们是族人,是我们地族人,善待他们,他们将会给予你忠诚。”   “是的,父亲,我会按照您要求的办到,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每一名伤员都活下来。”   通讯器中的声音越发的慈祥了:“吉其,你很聪明,也拥有你其他哥哥们所不拥有的才能,所以我相信你会把这一切都做的很好,守住那里,最晚明天下午,我会带领着我们的军队赶到那里,那些外国军人一个都跑不了,他们会为我们取得时间,而那些该死的政府军会知道他们错了。”说到这里,通讯器中的声音忽然话锋一转:“吉其,你很出色,我真的很想知道如果将雅咔和他三百五十人的精锐队伍交给你,你会带给我怎样的惊喜。”   手持着通讯器的吉其愣住了,随后狂喜道:“父亲!您说的是巨蟒雅咔!”   通讯器笑了:“喜欢么?守住那里,如果不出意外,你明天就可以见到他,那个为了理想而化身恶魔的家伙。”   “我真的能见到他!”   叛军头领吉其还在帐篷里兴奋,而在雨滴渐消的山谷旁,两双在黑暗中依然闪烁着寒光的眼睛正紧紧的盯着这个山谷。豆大的水滴,由头顶宽阔的树叶上滑落,落在他们的身上发出沉闷的敲击声,他们的身下,被压倒的杂草像海绵般随着他们的呼吸将积水吸进呼出。一只十几公分长的小蜥蜴停住了,像化石般紧紧的盯着伏在黑暗中的两人,只是随后,它似乎感觉到了二人身上那凛冽的杀意,倏然竖起布满全身的鳞片后迅速的逃离。   丛林雨后的夜晚并不寂静,虫鸣声中偶尔会传来几声猴子叫,和一些弄不清是什么动物发出的叫声,而相比起这些让人有些心烦的声音,一条只有两指粗细,身长不到一米的剧毒蛇在雨后丛林中爬行所发出的轻微簌簌响声,则有些像恶魔的诅咒。当它绕过树干出现在黑暗中的二人身前时,二人似乎豪无所觉,可就在它认为它的领地遭到了入侵,准备狠狠的教训一下这两个人的时候,一只手悄然无息的抓住了它的脖子。它的身子疯狂的扭动了起来,拼命的缠住了那支手臂,可等待它的,却是越攥越紧的手指。   毒蛇的颈部,在手指揉捻下发出了轻微吱吱声,它的肢体抽打动作渐渐的平静了下来。而静卧在黑暗中的二人,却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这是一条只需要一滴毒液就可以将人杀死的剧毒黑曼巴。也或许是在他们的眼中,所有生物都不足以给他们造成威胁。   他们,正是潜入了丛林的陈阳和卢西官。   将死蛇用力的按进土里,陈阳同卢西官低声数语后,接着黑暗的夜色,两个人像幽灵般分开,在丛林中似有意,又似无意的将携带的一个个小包随意的安放在任意的位置,半小时后,当他们会和在一起时,本已稀落的雨点再一次密集了起来。   仔细的整理了所有装备,陈阳与卢西官的拳头顶在了一起:“大兵!”   “继续前进!”   第六集 枪刺 第十七节 秘密潜入   连续的降雨,使天气变的有些阴寒,那些在山谷中飘荡的小风在层层激荡后汇聚在一起,像个醉汉般在山谷里横冲直撞。而与这呼啸的风雨声相比,静静的伏在从林中的陈阳则像冬眠般安静。   几分钟前卢西官已经按照计划好的方案悄悄的从另一个方向摸向了山谷。可陈阳知道,今晚的行动,远比想象中更加复杂。卢旺达民主解放力量虽然是以叛军、反政府武装的身份出现,但是很明显叛军的前身毕竟仍然是军队,尤其是在经历了多年的政府军围剿与部族民兵冲突后,这支叛军的警觉性与本能的防御性比预计中高出了一大截。   明哨,暗哨,流动哨,甚至在距离他们宿营的山谷三百米外,就已经发现了这些叛军所预设的一些简易预警设施。这让陈阳的神经绷得很紧,这支叛军无论从人数还是装备,对比起政府军都有着一定的差距,如果没有过人的警觉性,这些在丛林中肆虐的叛军早就该被剿灭了。而这些叛军能够依然存在,就绝对不是偶然的。   山谷里,茂密的植被并没有给这些活跃在丛林中的叛军造成任何麻烦,相反,它们为这些叛军提供最好的隐蔽。帐篷,在这个山谷里是很奢侈的东西,多数的叛军,都是非常简单的用几根树枝搭建起的小架子,然后用比较宽阔的树叶有规则的放在架子上。形成一个个简易地茅草屋。叛军躲在这些简易搭建在丛林中“茅草屋”里避雨休息,就算是白天不到近前也是很难发现的,更何况是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降雨和云层抹杀了星光。夜视仪上地微光功能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而热显功能里除了能标明那一个个昏黄光影外,丝毫不能指出一条可以完全避开他们眼睛的路。一旦摸进去的卢西官提前惊醒了这隐藏了近两百名叛军的山谷,那么等待二人的将是疯狂的围攻。   而此时在距离陈阳不远的丛林中,面色阴寒双眼闪烁着噬魂寒光地卢西官悄然行进着,在他地身前,一条带子绕过肩膀将短小精悍有效射程只有两百米的微声冲锋枪紧紧的捆在了的背后。并在胸前打了一个可以迅速打开的活结。除此之外,在他的身上,已经见不到任何明显的武器。   雨水已经浸透了卢西官的全身,湿漉漉地衣服像胶带般黏在他身上,军靴里的水会随着脚掌地动作将军袜挤进脚趾间,而着一切,仅仅是开始,随着距离山谷叛军宿营地越来越近。麻烦也随之而来。地面上的落叶杂草,在雨水的滋润下像镜面一样滑。纠结如一的草藤就像是隐藏在林中的绊马索。而卢西官需要做的也不仅仅是前进,他需要的是无声无息,双手与双脚已经没有了分别,在这个时候地卢西官就仿佛是一只巨大地丛林地蜘蛛……   随着时间与距离的悄然溜走,卢西官在悄悄穿过一片低矮地草丛后停住了。空气中,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道正悄悄的传来,而在这烟草味道之中。还包含着异样的雨点敲击声。   卢西官的眼睛眯了起来。   是暗哨。距离不超过七米,见不到烟草的光亮。但是能闻到烟味,从雨滴传来的声音判断,这名暗哨的头顶或者是身体应该是用塑料布做的防水。十秒钟后,卢西官判定了方向,小心翼翼的开始了行动。   当这名叛军暗哨将手中的烟屁狠狠的按进身旁的泥水中时,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掌捂住了他的嘴,他甚至还来不及转念,一枚钢锥已经从他的耳后刺进了他的大脑……   百米外,紧张的陈阳终于松了口气,热显上一个光影正在逐渐暗淡,而另一个正向山谷里缓缓前进,不过很快的,卢西官也消失在了热显仪上,距离已经超过热显仪的有效距离。   望着依旧平静的山谷,陈阳嘴角露出了一抹冷酷的笑意,今晚,注定会成为噩梦!   再一次确认卢西官已经安全的潜入了山谷后,陈阳悄悄的从另一个方向消失在丛林中,而就在他离开后不久,一条身影悄悄的出现在山谷旁。黑影一面谨慎的行进,一面警惕的打量着山谷周围一切的可疑地点,但在漆黑的雨夜,他的视觉和感知同样失去了作用。   在一株丛林的阔叶藤下进行的短暂的停留后,黑影似乎已经想好了一些事情,他悄悄的起身,借着暗夜的掩护,一路向山谷潜去,而路线,竟然同卢西官所选择的路线惊人相似,因为那里是山谷唯一的看起来严密,而在实际监控中最为薄弱的一环。   几分钟后,黑影停住了行动,在短暂的寂静后,有些飘渺的猴子叫声淡淡的飘荡在山谷中。   随着这淡淡的猴子叫声,正在山谷中一处并不显眼的简易草棚里休息的里斯像触了电般窜起,并迅速的检查了一下手中的枪械,随后,他小心翼翼的离开草棚,用同样平缓的声调学了几声猴子叫。半分钟后的夜空中,传来了两声尖利的猴子叫,里斯笑了,没有任何犹豫的走向了山谷中唯一的帐篷。   帐篷里,年轻的叛军首领吉其少将,正在把玩着一把从外国军人那里缴获的军刀,在清冷的光线下,刀刃间的锋芒像钻石一般耀眼,拿起一段树枝,用手中的刀削了下去。   唰,长长的一条树皮夹带着半斜截面的枝条像纸片一般飘落。吉其少将迷恋般的盯着手中闪烁寒光的军刀,炫耀着在手中舞出了一片刀花:“听说路亚图的女人很美,等我们到了那里,我会亲自用这把刀为那些女人举行割礼。”   静立在一旁的里斯笑了:“路亚图的女人会因为您而幸运。”   微微一笑,叛军头领吉其抬起头:“说吧,出了什么问题,别以为你们的人在林子里学猴子叫我听不到。”   “他们来了,那些外国军人。”   第六集 枪刺 第十八节 浑水   叛军头领吉其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林子里的是扎易鲁?”里斯点头:“两个人,已经潜入,至少有一名暗哨已经死亡。 ”吉其笑了,小心的将军刀收起后道:“他为什么不来见我。”   里斯一愣,随后道:“将军,扎易鲁留守在死亡暗哨那里,按照人类的行为的习惯来说,如果敌人在潜入后想离开这里,那么他一定会从潜进来的那条路出去,因为他清楚那里很安全。”   吉其面色不变,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萨伊知道么?”   里斯道:“我已经找人通知他了。”   吉其点了点头,随后面色阴狠道:“萨伊有些得意忘形了。”   里斯笑了:“这里您才是将   吉其也笑了:“我喜欢你,留下吧,巨蟒雅咔或许需要一个精明的助手。”   里斯一愣,随后眼冒寒光的惊道:“巨蟒雅咔!”   就在这时,一名叛军已经冲进了帐篷,惊慌的道:“将军,萨伊死了。”   “什么!”年轻的吉其终于无法故作镇定了,噌的一下窜起来,吼道:“马上集合所有人,把混进来的混蛋给我搜出来!”惊慌的叛军冲出了帐篷,连吼叫的在山谷里横冲直撞,这一下,里斯的脸色变的难看了起来:“将军,这样做会给我们的敌人机会,他们会趁着混乱隐藏起来,在想找到他们就难了。”   吉其冷冷的看了里斯一眼:“别忘了,他们只有两个人,除了搞搞暗杀,他们难道还能在我们的营地玩出什么花样?”   一滴冷汗悄悄的出现在里斯的额头,吉其少将错了,错的离谱。或许在吉其少将的眼中,无论对方如何优秀,也不过是仅仅两个人而已,而己方,则有一百多人,将这些人集中在一起后,无论怎么打,己方都不会吃亏,而且,在这狭小的山谷内进行拉网式地搜查。没有人会躲的过。   可身为精英的里斯却不同于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少将,他是从一名普通战士成长起来的精英,他很了解,在雨夜黑暗的丛林中,只要敌人不出声,换上一套己方的衣服。就完全可以在混乱中混进队伍,到时候,没有人会冷静的去观察自己身边的兄弟,毫无戒心的人会成为毒蛇眼中地美餐。   “将军,这样……”   吉其少将冷着脸打断了里斯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要用你的那些所谓经验来提醒我,我比你更清楚这些人来到这里的目的。事情很简单。他们只有两个人,如果是想作为政府军的先锋探听消息,他们就绝不会潜入营地,只要他们远远地跟着我们就可以将消息送给政府军,但他们潜入了营地。这就是说明,他们并不是想弄些消息给政府军,而是在这营地里有他们必须要拿到的东西。”   里斯愣住了。   吉其冷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头。道:“抛除掉政府军的因素,那些他们到这里来的理由就只剩下一种。”看着里斯有些发呆的目光,吉其冷冷的继续道:“他们要做地是找回同伴,尽管我们不清楚他们到底是哪里的军人,但是很明显,他们这次的任务应该是秘密进行的,或许。在那名死去的军人身上还有着我们没有发现地秘密。”   里斯惊惧的望着侃侃而谈的吉其:“将军。您是说这两个人来到这里,是为了消灭证据?”   吉其地目光变的更加阴冷。道:“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的关系很好,这两个人来到这里只是想给他们的同伴收尸,当然,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们不会放弃把我的头颅摘下,当做他们见证友情的纪念品。”   冷汗控制不住地从里斯地鼻尖涌出,吉其少将所表现出来的老成是里斯根本无法预料到地,与那稚嫩未脱的面容相比,此刻的吉其,更像是一头老谋深算的老狐狸。   似乎已经感觉到了里斯的惊惧,吉其拍了拍里斯的肩膀:“叫几个人看住放尸体的地方,我相信,当明天父亲来到这里的时候,我们能送给父亲一个惊喜。”   “是!”里斯再没有一丝的怀疑,事实上他也明白,对于他们这支人数不到两百的武装队伍,在政府军的眼中虽然是一股不小的敌人,但还没有达到派遣大批部队围剿的份量,而切,就算是政府军的情报部门真的已经盯上了他们,那也不会派遣两个人来探营,他们更擅长的是派人直接加入。   而此时早已被山谷中混乱惊觉的卢西官正在一座隐藏在茂密植物丛中的简易茅草屋中,一名全身赤.裸的叛军正像死鱼般倒在地上,而卢西官已将从这名叛军身上剥下的衣服套在身上。随手用草叶将这名叛军盖住后,卢西官整了整肥大的衣服,悄悄的伏在了山谷中的草丛中。   山谷中的叛军,纷纷诅咒着天气与莫名其妙混进来的敌人,但他们的行动,却和卢西官想象中的慌乱情况有些差距。很明显,对于这些今天不知明天事的叛军来说,敌人的出现,也许就像在草丛中遇到蛇一般常见。虽然能够吓人一跳,但只要拿根棍子将蛇敲死就可以了。   手电筒的光线已经星星点点的在山谷中闪现,搜查中的叛军不断的重复用法语重复着几句话,卢西官听不懂,但是他能够猜出来这几句话应该是口令之类的东西,仔细的听过对答后,卢西官起身,迎向了搜索而来的叛军。   黑暗中,一束手电光让卢西官眯起了眼睛,对面的叛军已经清楚的看到了他,这个肤色,服装,枪械,完全显示出自己人特点的兄弟,尤其是那在光线下清晰可见高高隆起的厚嘴唇,和衣服上的标记。   手电光从卢西官的脸上划过了。一名叛军象征性的大叫了一句。   卢西官端着枪半靠在一株树上,眯着眼含糊地说了一句自己也不太确定究竟是什么的语言。叛军不再理会他,拉网式的继续搜查,而卢西官则自然而然的跟着他们一起行动。但随着搜查的继续,山谷里最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潜入的敌人像凭空消失在了空气里,而叛军,则不断发现有人在搜查的时候被杀死,针对被杀死的叛军所遗留下来的漏洞,他们开始进行第二次搜查。但结果依旧是有人无故死亡。   尸体周围没有搏斗痕迹,从死者地身上甚至找不出明显的伤口。渐渐的,恐慌感充斥在整座山谷中,所有的叛军都像点燃了引信的炸弹般警惕的盯着身边可以活动地一切,这其中,也包括着他们的兄弟。   每个人的动作都变的特别的谨慎小心。没有人敢做出幅度太大的动作,因为这些常年在丛林战场打滚的叛军们都清楚,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谁,只要做出了看似含有攻击意图地动作,那么等待他的,将是无数怒吼的子弹。   诡异的气氛越聚越浓。一些叛军已经放弃了搜查,他们呆在同一个地方不动,可这并不能避免其他人对他的怀疑。   帐篷里。   面色阴霾地叛军首领吉其正阴狠的盯着山谷,可在他的眼中,除了无尽黑暗中闪烁地手电筒和嘈杂的咒骂声外。他见不到任何可以提示出敌人可能隐藏位置的东西。   刚刚联系过赤眼蜂扎易鲁的里斯小心翼翼的道:“将军,由于山谷过于混乱,扎易鲁并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   吉其点头。似乎早已经猜到会是这样,望着欲言又止的里斯,吉其道:“想说什么?”   “将军,这样继续下去不行,现在咱们地兄弟都很紧张,如果现在有一支枪响了,会马上引起连锁反应。到时。我们会有很多地兄弟会受伤。”   吉其恨恨的咬牙道:“通知除暗哨外所有人在三分钟内集合。”   “是!”   而此刻地卢西官却正隐藏在山谷中的丛林间,将从叛军手中弄来的一支改造过的AK枪绑在了树干上。一条绒绳绕过枪身,巧妙的套扣在扳机上,轻轻的拉一下,扳机会随着绒绳而动。刚刚弄好这一切,一名叛军已经在山谷里大喊了起来。   卢西官的眼中暴起了寒光,听到喊叫声的叛军潮水般的像山谷中撤退,这让卢西官有些摸不清这些叛军的意图,不过转瞬,卢西官听懂了一个词,是法语的集合,可惜,如果没有这突然出现的意外,此刻枪声一响,山谷中就会陷入真正的混乱、   将身子隐藏在距离绑好的A枪二十几米的位置处,手握着绒绳,卢西官仔细的观察着叛军的活动。集合后的叛军,仔细的检查着每一名叛军身份,确认没有敌人混在其中。这让卢西官出了一身的冷汗,如果不是他需要在山谷中设置陷阱,或许他此刻已经被叛军揪出来了。   仔细检查过后,一名叛军居高临下的站在了叛军队伍前。   这个人是里斯。   他正在按照吉其少将的吩咐用蹩脚的英语喊话:“出来吧,我们已经发现你了,不要进行无谓的抵抗,我们清楚你们想要什么,现在给你一分钟的考虑时间,如果一分钟后你们仍不肯走出来,那么我们会杀掉你。”   一分钟转瞬即过。   丛林里的卢西官笑了,这种话,在他的眼里完全就是一个笑话。如果这些叛军真的清楚他所在的位置,那卢西官肯定已经死过几百次了。可就在这时,两支手电的亮光照射在一座帐篷前,满脸杀气的吉其就仿佛舞台上的明显般出现。   笑容已经凝固在卢西官的脸上。   在吉其身前,两名叛军抬出了一个人。怒火轰的一声冲上了头顶,双目喷火的卢西官已经认出来了,那个人是张涛!   “你们想找他对吗?”吉其标准的法语飘荡在山谷:“我不清楚你们是什么人,也不清楚在这个人的身上是否存在着不可泄露的秘密,走出来,我可以把他交给你们。”   等了片刻没发现山谷中有任何异常的吉其继续道:“你们知道亲人死亡的痛苦么?混蛋!你们杀害了包括萨伊在内的几十名兄弟!你们死定了!”说到这里,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军刀出现在吉其的手中。   “没有人能让我们低下头,无论是凶猛的狮子还是毒蛇,它们的皮肉将会成为我们的食物,而他们的灵魂则会被我们禁锢……”古老的非洲语言,像诅咒一般从吉其的口中涌出。山谷中的叛军,莫名其妙的变的兴奋了起来。当吉其大吼出一句民族时,所有的叛军都沸腾,他们大喊:力量!   随着吼声,吉其手中的军刀在手电筒的光线下耀起弧光,直冲向被两名叛军固定在地面的人体,瞬间带起了人体的人头……   与此同时,枪响了,伴随着枪声而起的是卢西官的怒吼:我。   第六集 枪刺 第十九节 尿了   狂暴的枪声在雨夜中炸响。   而这一切,则似乎完全在吉其的预料之中,当枪声响起的一刹那,两名叛军已经挡在了吉其的身前。耳听着闷哼声与身体倒地的声音,吉其笑了,目光中的阴狠如严冬的罡风般凛冽。   “五个女人,无论是谁!杀死他,五个女人,和足够生活十年的药品。”吉其的话犹如一记重磅炸弹,激起了叛军潮水般的嚎叫,对于其他地区的人来说,这五个女人的许诺或许是异想天开,而在这片非洲丛林里,这完全是可以实现的,这里没有法律,一切的规则由强者制订。而足够在丛林里生活十年的药品,在这片古老的非洲丛林中所代表的却不仅仅是生命。   叛军们沸腾了,对于他们来说,开枪,杀人,被杀,都早已经见惯,唯一能够让他们疯狂的理由除了所谓的理想外,那就只剩下利益。当确定吉其少将并不是说说而已,所有的叛军都像荒野上的孤狼般眼冒着寒光扑向了枪声传来的方向。   蜂拥如蝗的子弹在雨夜的丛林里划过点点流光,密集的扫向了还在吞吐着火舌的丛林,在那里是一支每隔几秒就会点射的AK,清脆的枪声像定位器一般指引着叛军们前进。   在距离间歇性点射的AK枪2几米外的一块大石后,已经恢复了冷静的卢西官正在咬牙切齿的默默计算着AK枪弹匣中的子弹。当枪中最后一颗子弹射尽,卢西官扔掉绒绳,转身冲进了丛林,一路顺着已经预定好的路线撤退,并不时的短暂停留,用手中的枪为叛军指路。   蜂拥的叛军被枪声逐渐地引向了山谷外,隐藏在山谷最顶端悬壁旁的陈阳冷静的观察着。虽然卢西官潜入山谷不久就被叛军发现了,但这种情况早在二人的计划之中。   拉了拉捆在山崖上的绳索,陈阳的身子随绳而下,无声无息的由山谷最高处的悬崖上潜入了山谷。小心地闪避开崖底碎石,消除一切会发出惊动敌人的可能后,陈阳伏在草丛中打开夜视仪仔细的观察起来。   重点,当然是帐篷所在的位置。   四团光影,其中一团最为暗淡。而且从角度上来看,很明显是躺在了地上,应该是一名伤员,在伤员身边,半蹲着一人,应该是军医之类的人。而在距离他们几米外的两人,则十分的明显可以看出身份。其中一团光影只有上半身,根据山谷地情况与视线角度来判断,这个人应该是坐在了石头后面,他应该是叛军头领,在他的身边,站着一人。   寒意已经挤上了陈阳的脸,愤恨的牙齿咬下一块嘴唇爆起的死皮。   叛军头领挥刀的时候,陈阳看见了,他甚至比卢西官看的还要清楚。   无声的压抑着自己的愤怒,陈阳悄悄的移动了一下位置。并迅速地判断着,采用哪一种方式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束战斗,并且可以迅速的带着张涛离去。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思考,谁也不清楚追踪卢西官的叛军什么时候回来。   只是随着陈阳的移动,一股莫名其妙的危险感倏然出现在他的心头。这感觉很奇怪,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可没人知道会发生什么。陈阳停住了,眼中地寒意一闪而过。他已经想到的危险感的关键。   情况很反常。   在明知山谷营地被敌人潜入后,叛军蜂拥追击,在“指挥所”中只留下了四个人,其中一人是叛军首领无疑。另外一人是伤员。这本身就不合情理,就算这些叛军缺少系统的军事训练,但他们也应该清楚,任何武装地“头脑”都是一支队伍的支柱,发生突发事件时,应该以“头脑”的安全为第一位,而绝不是像无头苍蝇般乱撞。   假如这支叛军。真的连这些基本常识都缺乏。那么在政府军的围剿下,他们也不可能一直存在。想明一切。陈阳再次仔细的观察,在距离四人不远的两棵树上,分别发现了两名叛这是个圈套。   天空砸下来地雨点已经渐渐地小了,翻滚的云层中偶尔会闪过一道道电蛇。树上地叛军隐藏的非常出人意料,如果没有夜视仪,任谁也不会想到叛军竟然会在这种雷雨天气隐藏在这种近乎于自杀的位置。   一丝冷酷的笑意出现在陈阳的眼角。   任何暴露出来的陷阱都只是摆设,就像毒蛇,当它隐藏在路边趁人不备突然袭击的时候固然可怕,可一旦明知它就隐藏在那里,那么要做的就简单了,弄死它,或者绕路。   陈阳的微声冲锋枪已经做好了吞噬生命的准备,伴随着空中突然响起的雷鸣,一颗子弹随着枪口的颤动,无声无息的扑向了隐藏在树上的叛军。中弹的叛军直挺挺的摔了下来,猛砸在地的脑袋像长过了季的椰子……   于此同时,静立在叛军首领吉其身边的里斯,像阵风似的推倒了端坐的吉其,凝声急道:“将军,他来了。”倒在地上的吉其,眼睛死死的盯着从树上跌落下来的叛军位置,厉声道:“他在哪里?”   里斯心中一堵:“请您安静。”说罢,里斯的嗓音忽然变的尖锐了起来,仿佛野猴一般的叫声在山谷里激荡。但很快,他失望了,这名敌人比想象中还要可怕,他在开了一枪后没有任何移动,或者说他的移动完全在事先安排的人手视线之外。所有暗哨的没有任何一人发现异常,就算是赤眼蜂扎易鲁,也没有任何发现。   难道只是一颗流弹?   雨夜丛林,隐蔽在树上的人被莫名其妙的流弹击中,这种可能性比椰子树长大米还低的理由没有任何人会相信。“狙击手。”里斯的声音变的有些紧张,这是唯一能够解释为什么所有人手没有发现目标,而己方人员莫名其妙中弹的最合理推测。   “混蛋!”被压在地下地吉其,怒声道:“里斯,动动你的脑子。在这样的天气下,在山谷外的狙击手可以发现躲藏在树上的兄弟吗!”随着吉其的怒气,千百像毛虫般的寒流由脊背直攀里斯的头顶:“夜视仪!”   “快点找到他!”吉其急声道:“不然我们都会死!”   就在这时,另一名隐藏在树上地叛军忽然惨嚎着跌了下来,摔倒在地后突然猛窜起来嚎叫着开枪,只是还不等枪里的子弹射净,他就像沙袋般倒下了。   里斯心凉了,借着这名叛军开枪时枪口闪现的火光。他已经清晰的看到了这名叛军开枪的方向,很明显,从树上摔下的叛军,已经没有了方向感,或许他根本就没有发现子弹到底是从什么方向射进他的身体。   而在里斯身下地吉其,脸色则变的有些发黄,在叛军倒下的前一刻。他清晰的看到了这名叛军的脸,左侧的颧骨已经被子弹击穿了,破烂的皮肉依附在泛着白茬的骨骼上,一大块腮肉像旗子似的挂在下颚上,弹洞中除了鲜红的血液,还有地就只是几颗狰狞的牙齿。   死亡降临在这名叛军身上,只是这过程痛苦而缓慢,他的身子在树下抽搐,手中的枪,会随着他的抽搐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呻吟。那是手指不受控制的在扣动扳机。一下,两下,清脆的枪击声像魔鬼吟唱着咒语,在黑暗中用枪口地火光,将残忍真实的展现在了吉其的眼前。   感受到吉其颤抖的身体与骨子里散发出来地深深恐惧,里斯的咬牙安慰道:“镇定!将军!敌人并没有发现我们。”说到这,里斯忽然抬头叫道:“鲁姆!鲁姆!该死的,马上来保护将军!”   “是!”留守在伤员附近的叛军。像一条蚯蚓般在地面蠕动。   因紧张而语声有些断续的吉其,有些愤恨的道:“扎易鲁呢!赤眼蜂!叫他来保护我!”   里斯警惕的注意着山谷地一切,咬牙道:“他在保护您,请您放心。不会有事地,敌人会被我们抓住,扎易鲁会把他的头塞进他地P眼里。”吉其的身子抖动的更加厉害了,似乎是抵挡不住风雨的寒气:“送我回帐篷,我不要呆在这等死。”里斯呼吸一窒:“将军,帐篷只是一层布,那不是掩体。回到那里您会更危险。呆在这,相信我。很快,我们就会把敌人干掉,就像逮地鼠一样简单。”   吉其不再说话,只是急促的喘息着,这场由他亲自导演的戏目如何结束,已经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了。   地面上,匍匐前进的叛军鲁姆已经越来越近了,这让紧张的吉其感到了一些莫名的安心,至少,他不是孤独一人。随着时间推进,在雨点洒落中,鲁姆的身影已经越发的清晰,在吉其的脑海中,甚至能够看清楚鲁姆的脸型。   已经感觉到吉其渐渐恢复了冷静的里斯,警惕的望着山谷中任何会动的东西,安慰着:“别紧张,别紧张,敌人并没有发现我们,他只是发现了两个笨   吉其翻身趴在地上,对爬过来的叛军鲁姆道:“给我支枪,快点!”   “是。”匍匐而来的鲁姆凑了过来。   就在这时,一道热流忽然撕裂了空气,紧跟着,一个无声的爆炸出现在吉其的眼前。爆炸的是叛军鲁姆的头,温热的血液夹杂着脑浆像井喷一般溅起,几块黏杂着卷曲短发的头皮,像游客咀嚼后随手抛弃的口香糖,牢牢的沾在了吉其的脸上,并随着冷却迅速蜷缩……   吉其僵住了,像块木头。   里斯死死的按着他,吼道:“别动!别动!离开这块石头的掩护你会死!干!干!扎易鲁你个混蛋,快点干掉他,不然你就只能给少将收尸了!”似乎是回应里斯的吼声,一声清脆的猴啼在山谷旁响起。   得到了确定的回复,里斯似乎镇定了下来,这时他忽然发现吉其仍然保持着伸手向鲁姆要枪的姿势,一瞬间,深深的恐惧感出现在心头,里斯叫道:“将军?将军?”   “哇!”一声,回过神来的吉其大口的呕吐起来。   而里斯却觉得小腿一热,紧跟着,他清晰的感觉到,是水,温热的水,少将尿了……   第六集 枪刺 第二十节   被子弹击碎的岩石碎屑像毒蜂般飞舞,射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刚刚杀死了三名叛军的陈阳正躲在岩石后听着枪声计算着对手的枪一共射出了几颗子弹。情况变的有些诡异,至少有一名叛军已经发现了陈阳的位置,但只要陈阳躲在石头后面,对手的枪声就会马上消失,而每次当陈阳起身的时候,都会有一颗子弹飞过来。这很奇怪,假如对手一直注视着这里,那么为什么枪声的距离越来越近。   对手一边压制着自己,一边向自己靠近。对于这一点,陈阳没有丝毫的怀疑,不过对于在行进中的对手可以清晰的发现自己行动的这一点上,陈阳始终弄不清竟是什么暴露了自己。   对手同样拥有夜视仪?这个想法在陈阳的脑中出现,并迅速的消失。这不可能,如果对手真的是凭借夜视仪发现的自己,那叛军绝对不会要等到己方损失了几人后才开始反击。   山谷的外缘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团团火光中的枪声乱成一团。叛军已经被卢西官引到了预设的雷区,接下来卢西官肯定会借助预设的雷区来尽力拖住这些叛军给陈阳创造机会。   这很危险,一颗流弹也许就会将生命终结。   但此时的陈阳,却没有一丝的紧张,他只是静静的盯着落雨的天空。其实他懂,现在的机会是卢西官玩命换来的,他绝对不可以浪费。可如果找不出究竟是什么原因使自己暴露。那么接下来地时间内,他会成为移动靶,一旦中弹,所有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一道银蛇悄悄的在云端翻滚。   陈阳眼角的余光中,十点钟位置的一片沾满了雨水的阔叶,像镜子似的在暗夜中反射着来自云端的电光。陈阳的眉头皱了起来,虽然这树叶反射地光线很暗,但在这漆黑的丛林山谷里,这一点点光线也足以使这片树叶像涂了荧光剂一般亮眼。   将眼神放在其他的叶片上。尽管它们同样沾满了雨水,但由于角度不同,那些叶片只是山林中的黑影。悄悄的转身,陈阳用手中地枪挑起一捧草藤,当草藤的高度超过大石的时候。陈阳清晰的看到,原本闪亮地树叶被这捧草藤遮盖地严严实实。   而就在这时,一颗子弹呼啸而至,准确的穿透了草藤。   一丝冷酷的笑意绽放在陈阳的眼角。很明显。对手已经发现了陈阳藏身地位置,那片宽阔的树叶就像一盏指示灯,提示着对手该如何攻击。可在这片叶子为对手提供情报的同时,也同样出卖了对手的位置。角度不同,是无法发现叶片闪光的。漆黑的枪口,已经选定了方位,陈阳静静的望着黑暗中地山林,就仿佛一位钓鱼者在观望着水潭,似乎,他早已经知道。鱼儿。是无法拒绝鱼饵地诱惑的……   帐篷前地一块巨石旁,神经绷紧的里斯正在极力的安抚着惊惧的吉其:“将军。测试文字水印7。扎易鲁已经发现了敌人,他现在正赶过去,您可以放心,没有人能在赤眼蜂的眼前隐藏,很快您就可以看到,我们的敌人,会像爬虫一样被踩死。”   惊恐的吉其则嘶哑的叫道:“给我枪!给我枪!我要亲手干掉他,我要亲手干掉他!”   一丝无奈涌上了里斯心头,对于常年在战场中打滚的他来说,吉其的智慧,的确让他吃了一惊,但随着意外发生,危险临头的时候再多的智慧,也无法掩饰吉其的幼稚与他的年轻。   毕竟,作为将军的儿子,吉其从一出生开始,就注定会成为少将,平时,他只要张张嘴,就会有无数人为他冲锋,可现在,当敌人近在咫尺,感受到死亡威胁的吉其和一名新兵完全没有了区别。   里斯相信,他现在如果真的递给吉其一支枪,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冲出去。而这只不过是送死而已,吉其根本就不清楚敌人隐藏的位置,也不清楚这种因恐惧而变异的另类兴奋会让他见耶稣。   “将军。”里斯极力的安抚道:“相信我,敌人很快就会被干掉,就算您不相信我的话,也应该清楚赤眼蜂扎易鲁的实力,被他盯上的人,无论是政府军,还是来自国外雇佣军,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逃脱,在丛林里,他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只要他想让敌人死,那敌人就绝不会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吉其的情绪稳定了下来,起伏不停的胸部急促的呼吸着:“我相信你,也相信赤眼蜂的能力,他会干掉敌人的,肯定会的。”   “您放心,用不了多久,做这种事情扎易鲁是专家。”   里斯的话音一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的吉其忽然道:“里斯,告诉我你最想要的是什么。”里斯愕然,他有些想不透在这种情况下吉其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但随后,吉其的话给了他答案:“保护我,你和赤眼蜂,无论你们想要什么,只要你们能够保证我的安全,我都可以满足你们。”   一丝冷漠闪现在里斯的眼里,他一直非常看好吉其的智慧,相信跟随吉其征战,将会得到更多的功勋,但在这种情况下,吉其完全暴露了他最大的弱点,他,还是个孩子,除了莫名其妙的许诺外,他根本就不具备一名将领所必备的心理素质,或许扎易鲁说的对,将军永远是将军,而吉其,只是吉其。放心吧少将,不会有问题的。”说过这句话后,里斯将注意力放在了山林中,尽管扎易鲁是里斯军旅生涯的一块绊脚石,但此时地里斯。却时刻准备着支援扎易鲁,因为他清楚,现在的扎易鲁,是他唯一的战友。   雨点滴滴答答的敲打着山林,让原本寂寞的山林变的更加空洞,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一根被雨水浸白的食指紧紧的贴在扳机上,寒气凝聚地山雨此刻竟然有些温温的感觉。   一只贪婪的地蜘蛛爬过了树根,挣扎着在泥水中寻找食物,忽然它停住了脚步。骇然的抬头,在石头后面的是一双寒气四溢地眼睛,没有犹豫,贪婪的地蜘蛛像触电般倒行,尽管它智慧不高。可它仍然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双眼睛中所散发出来的杀意。   就在这时,随着巨石后轻微地颤动,一颗子弹似流星般闪过,紧跟着。寂静地山林中暴起的枪声。在枪声中,扎易鲁的吼声像夕阳般消沉:“快走!”   吼声倏然而至,就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守在吉其身边的里斯,身子像弓一样张了起来。大吼着:“扎易鲁!”可回应他地,确是一颗狞笑的子弹。   “混蛋!”里斯的脸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他像狼一样凶狠的注视着山林,可敌人却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不吭声,不出现,就仿佛根本不存在。   寂静的压抑着。强烈刺鼻的血腥味在警告里斯地同时更像毒品一般在不断地激发着里斯骨子里的血性。可里斯不敢动。他清楚,敌人就像毒蛇一般隐藏在不远处地角落里静静的等待着机会。   “死了。”吉其歇斯底里的道:“赤眼蜂死了。”语气中。早已经没有傲气,有的只是深深的质疑,似乎他根本无法理解他的丛林英雄与希望为什么会在瞬间破灭。   里斯的胸口急促的起伏着,无声的山林此刻就像张着大嘴的恶魔。   “枪!”吉其的手胡乱的凑到了里斯身上:“我要枪!我要枪!”   “闭嘴!”在无声的压力前,里斯爆发了:“不想死就别***乱动!”说罢,他不理会吉其,而是转身将视线投向了山谷外,那里,此刻正爆起一团团火光。他多么希望那些平日在他眼中愚蠢而又胆小的笨蛋在发现雷区后已经撤回了山谷。   可现实总是残忍的。   那些往日胆小如鼠的笨蛋们,现在正疯狂的在火光中打转。   已经从里斯身上摸到了一把手枪的吉其眼神中闪烁着疯狂:“里斯,我们能杀掉他对不对?一定能,我们去杀掉他。”   里斯转回头,眼前,是无尽的黑色。闭上眼睛,里斯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漂在空中的血腥气,郑重的说道:“将军,请您冷静点。”这句话,不同以往,神经已经高度亢奋的吉其竟然神奇的镇定了些。   “我们没有时间了,敌人不会有耐性等到兄弟们回来。您很聪明,有些事情不用我来提醒您,赤眼蜂扎易鲁很强,强到我嫉妒,因为他的存在,我永远成为不了热眼的队长,现在他死了。”   吉其的身子抖了起来:“我们能的,我们可以杀死他,对吗?里斯?你是丛林里的眼镜蛇,在这个丛林里没有你杀不死的猎物,对吗?我们杀死他!杀死他!”   “最后和你说一句。”里斯的语气突然变冷:“敌人在玩弄我们,他不是没有能力杀死我们,而是不想让我们那么快死亡,如果你不想让敌人得意,就收起你的恐惧,你的表现,只会让你的敌人有快感。时间不多了,我会拖住他,你往山下跑,不论出现了任何情况都不要停,这是你唯一活下的机会。”   吉其大口的呼吸着,眼神中的疯狂渐渐的消失,希翼的道:“你会拖住他?”里斯木然的点头:“放心,做到这一点不难,现在听我数,当我数到三的时候,你就往山下跑,现在开始,   随着这个三字的出口,伏在石头后面的里斯大吼着站了起来:“来吧混蛋!让我看看你到底是谁!”石头后面的吉其,手拿着已经打开了保险的手枪,起身就想向山下冲。就在这时,吼叫着的里斯忽然像被高速运行的火车撞到了一样,身子凭空飞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摔落在吉其的身前。   吉其仍然保持着起身的动作,只是他的眼睛却像被磁石吸引般紧紧的落在了身前的身影上。里斯痛苦的抽搐着,胸前的一股股鲜血像涌泉般与雨水混合。   “啊!啊!”神经崩溃的吉其歇斯底里的窜起身来,疯狂的对着山林开枪:“死!死!死!你给我死!打死你!打死你!”   随着吉其的吼声,12颗子弹射净,当吉其的手枪传来咔咔的空响时,一道黑影在丛林中出现了。   咔!   天空闷雷巨响,一道银蛇划破长空,吉其清晰的看到陈阳的脸:“鬼!”吉其惊恐的望向了帐篷前,他跟本就无法分辨陈阳与张涛长的有什么区别。   已经射光了子弹的手枪猛的砸向了陈阳,啪,铁质的枪身准确的砸在了陈阳毫无躲闪的脸上。一道足有两公分长的裂口出现在陈阳的眉骨上,伤口雪白,慢慢的向外阴着血。   “别过来!”吉其的嚎叫声尖利刺耳,无数莫名其妙的古老非洲语言喷涌而出,可他发现,这一切都无法改变眼前这恶魔冰冷的眼神。   空气中的血腥味被大便的味道掩盖了,面色灰白的吉其癫狂的坐在泥水中,他拔出了那把军刀,在身前疯狂的挥舞着:“我杀死你!我杀死你!”   嘭!   中号的军靴带着愤怒的泥水狠狠的印在了吉其的脸上,并将他的头碾在地上,拾起那把军刀,陈阳望向了天空,天空中,无数的银蛇疯狂的涌动着,将军刀仔细的擦拭过后,陈阳淡淡的道:“八哥,我来接你。”   随着陈阳的话语声,大雨瓢泼而下……   第六集 枪刺 第二十一节 淡淡的歌   夏威夷群岛某处,老米勒正挺着大肚腩眯着眼躺在银色的沙滩上,一个丰乳肥臀的金发女郎正在为他擦着防晒油,当那沾满了防晒油而滑溜溜的芊芊玉手轻盈的从蓝白相间的沙滩裤滑进去时,老米勒的眼睛闭上了。   就在这时,一个与休闲沙滩格格不入的白人青年出现了,他穿着一身深色的西装,衬衫领口整理的一丝不苟,就连领带与皮鞋,都庄重的像赴宴。他急匆匆的冲到了老米勒的身前,低下头轻轻的说了一句。   老米勒的眼睛睁开了,身子猛的坐起,惊叫道:“你说什么!”年轻人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金发女郎仍放在老米勒沙滩裤里的手臂,点头道:“是这样。”   “滚!”老米勒的眼神变的像刀锋一般凌厉,一脚将献媚的金发女郎踹到,怒吼道:“滚远点,这没你的事儿了。”金发女郎惊惧的起身跑开后,老米勒紧盯着碧蓝的海水,良久道:“已经确认了么?”   年轻白人紧张的道:“是的先生,就在昨天晚上,他们两个人袭击了卢旺达民主解放力量的一个宿营地。”老米勒缓缓的躺下了,眯着眼:“具体数据。”   “二人无伤亡,卢旺达民主解放力量伤亡近百。”   老米勒不吭声,像睡着了,良久后才道:“为什么不早点通知我?”   年轻人变的紧张了起来,小心翼翼地道:“先生。没有您的允许,我们是无法与您联络的。”   老米勒斜了一眼垂首站在一旁的白人青年:“我知道了,继续关注这件事情,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去吧,我累了,这人老了,身子不行了,哦。莎莉!来,帮我按按肩膀!”   听到老米勒呼喊的金发女郎,脸上又挂上了迷人的微笑,像海风般冲过来,那诱人的比基尼。似乎以不能够满足她的身材。   满头是汗的白人青年,尴尬地说道:“先生,在昨晚的死亡名单里有卢旺达民主解放力量扎也派领袖的小儿子。”   老米勒愣住了,随后转过头盯着白人青年道:“霍利姆阿德?”   豆大的汗滴从白人青年的鼻尖滴下:“是。”   老米勒笑了。笑地像阳光般灿烂:“去告诉亚非尔。2个小时后,我会去他那里,让他安排好,看样子。我要在他那里住上几天。”说罢,他不在理会离去的年轻,转而笑眯眯的望着款款而来的金发女郎:“嘿,宝贝儿,我想我们或许可以做些其他地事情,比如说,在这里弄张水床……”   丛林某处山谷里。短发已经斑白地霍利姆阿德静静的站在山坡上。山谷,满目疮痍。暴雨,将燃烧爆炸的痕迹炮制成远古遗迹,但空气中飘动的血腥味与死尸却在向他证明,这一切,就发生在十几个小时前。测试文字水印9。   用力地搓了搓眼角,他轻轻的叫道:“雅咔。”在他身后不远处,一名身高超过两米的光头巨汉走到了他的身边,轻声道:“将军。”   霍利姆阿德深深的呼了口气:“我很喜欢吉其。”   大汉似乎不清楚应该如何回答。   转过头,霍利姆阿德道:“我原本打算让你来保护他,并指导他成为一名真正的战士。可现在不用了,他已经不在需要你的保护,他已经投入了神地怀抱,在天国不会再有威胁。”   “将军,我明白该怎样做。”巨汉道。   霍利姆阿德摆了摆手:“去吧,我相信你会做好。”   巨汉转身走向了山谷外,而霍利姆阿德,则静静地盯着地上的一块白布,白布下面,曾经是他地骄傲……   原医疗队驻地。   白色的房子,水蓝色的屋顶,一切都和出发前没什么两样,可这里,已经没有了笑声,就连当地人的孩子,都乖巧的躲在了一边,他们清楚,这里不可以胡闹。   满眼的血丝的陈阳同苏凉静静的坐在车上,苏凉口中的烟更是没有停过,静静的看着烟雾随着风溢出车窗外,陈阳轻声道:“何队怎么说的。”   “暂时不通知家属。”苏凉狠狠的弹飞烟头:“何队那边遇到了更大的麻烦,他说,火化,再坚持一下,他会尽快来支援我们。”   陈阳没出声,将身子瘫在了椅子上。   苏凉扫了一眼浑身疲惫的陈阳,道:“悍马嚎了整晚,曲马多不停的拔枪,你去和他们说些什么吧,不然我怕会出问题。”   陈阳不抬眼,冷声道:“不去。”   苏凉用力的搓着眉心:“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办的,这些事情总得有人来做。”陈阳不吭声,将身子转向另一边,甩给苏凉一个后背。   “悍马和你翻脸是因为你和蜘蛛行动没带他,他那人就是炮筒子性格,心里有话憋不住,说过了也就好了。”   “你去说。”陈阳没回身。   “我说不了。”   “爱咋咋地。”   陈阳的态度让苏凉有些火气:“啥叫爱咋咋地!你当这里是西伯利亚?用不上明天,今天都过不了,八哥就得臭了!”   “你去说。那话我说不出   “你没完了是吧?”苏凉怒冲冲的道:“这事儿不是你躲在这儿就可以处理的,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想啥?”“不去。”   “你怎么回事儿?”苏凉道:“你怕啥!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一个人怪过你。你现在在车里躲着就行了?”   “这不是躲!”   “你这不是躲是啥?”   “反正不是躲。”   “你去不去。”   “不去。”   苏凉怒了:“我再问你一次,你去还是不去!”   “不去!”   苏凉噌的一下蹦下了车,狠狠地将车门摔上,走出没有两步,绕到车的另一侧,一把拉开了车门:“你他?妈?的到底去不去!”   可当苏凉吼完这句话后苏凉愣住了。陈阳的头死死的顶在椅背上,看不出来在想什么,可椅背上的座套,已经湿了一大片。   苏凉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眼角也变的有些潮,道:“哭什么,进队的时候何队就说过,没准哪一天,我们也许就再也回不去了。要是怕死的,就别进这个门儿,只要是进了这个门儿地,死了。就当是睡了个长觉!”   陈阳不出声。也不抬头。   苏凉气得跺脚:“你倒是吭一声啊!”   陈阳动了,将身转向了车里,依旧留给了苏凉一个背影。   气得苏凉大骂:“你他?妈?的就装孙子吧!有种你一辈子别下车!”说罢,狠狠的摔上了车门。可就在苏凉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陈阳说话了:“病毒,我害怕。”颤抖的语声中,在没有一丝地倔强,所有的一切,只是无声的哭泣。   苏凉拉开门,大吼着:“你怕什么!”   陈阳躲在椅子上,像一只无处觅食的小猫:“我怕见人。”苏凉怒吼着:“你怕见谁!你说!你告诉我。哪一个埋怨你了!哪一个欺负你了!”   陈阳又不出声了。见陈阳没反应。苏凉上去拉陈阳:“你跟我下车。”陈阳一甩胳膊:“别碰我!”苏凉怒道:“你到底下不下车!”   “滚!”陈阳怒吼着:“我不用你安慰我!”   苏凉愣住了,呆呆地望着陈阳。   陈阳望着发呆地苏凉。怒吼着:“病毒!你也不用装了!你想骂我么?你想打我吗?你不敢!”   嘭!   苏凉狠狠的一拳像铁锤似的砸到了陈阳的脸上。   陈阳坐回身,望着苏凉:“你看,我说对了吧,你们都在恨我!”“你清醒点好不好!”苏凉地怒火越烧越旺:“你心情不好,谁他?妈?的心情好!我最后和你说一次,没有人怪你,也没有人记恨你!你没有任何过错!就算是八哥重生,他也不会恨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车门又一次关上了,车子里的陈阳呆呆的望着苏凉的背影,眼泪再也止不住了,陈阳大吼着:“病毒,你别走。”   苏凉停住了,没回头:“下车,跟我去。”   “我害怕。”陈阳抽泣着。   苏凉抬脚欲走:“那你再好好想想。”   陈阳哭的更厉害了,身子像摊泥似的瘫在了椅子上:“我怕周静。”苏凉停住了脚步,转手走到了车旁,拉开车门,望着哭地一塌糊涂地陈阳:“她不怪你。”   陈阳的情绪激动了起来:“可是我恨自己!是我安排八哥留在那辆车上地,也是我下的命令让剧本马上撤离的!如果当时我们冲上去,八哥也许还有的救!”   “你没错。”   “可八哥和周静说好了,他们回国后就会结婚的,他们将来生的孩子要认我们当干爹,要认我当干爹!可我害死他了。”陈阳的眼泪和鼻涕已经混在一起。   苏凉压抑的情绪也控制不住了,两个人在车里哭成了一团,良久,苏凉抹了一把眼泪,道:“别给我添堵,无论怎样,下车,八哥走了,咱们这群兄弟,得让他走的心安,你要是真觉得对不住八哥,就把你那两碟子尿收起来,免得让他记挂。”当两个人出现在病房时,陈阳的脸像修车工手中的抹布,闻着充满房间的福尔马林味道,陈阳闪躲着望着病床。病床上躺着的是肤色异常白皙的张涛,在病床旁,神情憔悴的周静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陈阳与苏凉的到来,她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病床上的张涛身上。   弯曲的手术针千斤重担般压在她的指尖,张涛脖颈两侧的皮肤已经严重的萎缩,任凭周静如何努力,也无法将那伤口缝合的一丝不漏。   孙二炮不敢看,望一眼,闪一眼:“行了,行了,缝的很好了。”   而简捷则面色忧郁的望着周静手中的针线,一只手垂在手枪旁,那手臂以每分钟几次的频率频繁地做出轻微的想要拔枪的动作。陈阳静静的看着,仔细的看着周静的动作,似乎,这一切才是主题。   恍惚中不知道多久,神情安详的张涛躺在医疗队外的木堆上,随着林烈峰的动作,洒满了燃烧剂的木堆燃起了火。火光中,陈阳听到了周静沙哑的歌声:你还记得吗,我俩的相识……   第六集 枪刺 第二十二节 突围   小村的夜晚宁静安详,暖风懒洋洋的吹进房间轻轻的掀动着陈阳的短发。极度疲劳下的陈阳已经睡熟了,睡梦中,他回到小岛,战友们穿着清一色的长裤、背心,赤着脚在沙滩上过招,喧闹涛声中,击倒了战友的孙二炮像白痴似的盯着爬上了沙滩的一只小螃蟹,流着口水嘟囔,来个大的,来个大的……   林烈峰则像个精神病人,呆呆的看天,比划着说,这不可能啊,按照我的计算,在这种情况下他肯定是会踩到那块石头的,他怎么可能会跨过去呢……苏凉眯着眼,竖起一根大拇指偷偷的瞄着教官,嘴里念叨着,距离400码,三级横风,风偏修   在不远处休息的南宫岚,正瞪着眼睛演讲着有关日本经济与A?V发展的必然联系,讲的若干战士面红耳赤。刚回过头,陈阳愣住了,在不远的礁石上,一个身影静静的站立着,海风吹过,宽松的裤管呼啦啦的摇摆。   很熟悉的感觉,可陈阳却认不出这个人是谁?光线变得很暗,陈阳怎样找不到本应该挂在天空的太阳。几朵浪花扑上了礁石,身影动了,他回过了头,陈阳心里已经隐隐猜到了些什么,可这个人的面容却像笼罩了一层迷雾,任凭陈阳怎样努力也无法看清。一抹笑意,出现在这个人的脸上,一口整齐的白牙像花开般绽放,忽然,这个人的身子一顿,转身投向了大海……   陈阳醒了,觉得手有些凉,枕头湿湿的,可他想不出他什么时候哭过。眼神微转,窗外的天空中群星闪烁。深深的吸了口气,陈阳甚至来不及回忆梦中的情景,一条黑影就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快起来。快起来,他们来了。”   陈阳翻身坐起,从声音中他已经听出来这个人是林烈峰:“通知其他人了么?”林烈峰转身向外走,道:“快点,其他人都到齐了。就差你,曲马多已经通知了刚果政府军,但是情况看来比较危险。我们设置地预警装置,在三分钟内被连续触动了六个。”   跟在林烈峰身后陈阳一呆,那些预警装置的分布位置他很清楚,虽然不清楚具体是哪几个被触动了,但是无论是哪个方向,想要在三分钟内连续的触动六个预警装置。所需要的人手,都绝对不会是个小数目,因为预警装置地分布是很分散的。   医疗队驻地的空地上空荡荡的,只孤零零的站着孙二炮,见陈阳和林烈峰到了,孙二炮憨声道:“医生们都已经集合。病毒和蜘蛛在护着他们,曲马多还没回来,刚果政府军地情况还不清楚。”   刚说到这里,在医疗队驻地外的刚果政府军营地就响起了吵杂的紧急集合声。几人一愣,随后惊道:“混蛋!”可还不等骂声停止,随着刚果政府军营地地灯光亮起,刺耳的便携式火箭弹摩擦空气的声音便出现了。紧跟着。刚果政府军由黄土搭建的简易营地就四面开花。   接下来的一分钟内,到处都是横飞的火箭弹。弹片夹杂着火光,像烟花般耀眼,浓烟中,匆忙起身地刚果政府军像无头苍蝇般乱撞,就像一个个移动靶。惨嚎、爆炸,从睡梦中惊醒的小村居民甚至来不及思考,就深陷在战火之中,到处都是爆炸声,枪声,孩子的哭喊声。   不同于慌乱的居民与措手不及的政府军,陈阳此刻正冷静的观察着来袭地武装。从枪声的密集程度,以及村外闪现枪口火光点的位置来判断,人数至少接近百人。而这只是估计,在暗中隐藏的敌人究竟有多少没有人清楚。   刚果政府军,已经渐渐的稳定了下来,并有针对性的做出了抵抗。但在陈阳看来,这种抵抗只能勉强的拖延一下敌人地脚步,根本就不可能给敌人重创。就在这时,通讯器里传来了简捷急促地呼吸声:“曲马多呼叫野驴,听到请回答,曲马多呼叫野驴,听到请回答。”   “野驴收到,请讲。”   “刚果政府军已经决定撤退,下一步行动请指示,重复一次,刚果政府军已经决定撤退,下一步行动请指示。”   陈阳的脸色变地有些发青,从敌人的突袭开始,到决定撤退,这一过程的时间不到5分钟,这些政府军士兵不是好士兵,甚至他们都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敌人前来袭击,就匆忙的下了撤退命令。但此刻已经没有时间再去想这样做对不对,陈阳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刚果政府军决定撤退,那么他们留下的下场就是等死。对于战争来说,几个人是不可能改变战场形势的。   “马上集合,保护医生随政府军撤退。”   几分钟后,刚果政府军的撤离行动开始了,不得不说,这些政府军对于如何安全撤离还是有着一定的技巧的,至少,他们还清楚需要留下一部分人来阻止敌人追击,而且在撤退的速度上,也绝对不是一般的部队可以比拟的。前后时间不到5分钟,几辆政府军的吉普车就已经喷着黑烟冲出了村子。就算是陈阳等人平时习惯的快反,也只能勉强的紧随其后,如果在行动开始的时候稍微有些延迟,那么此刻,他们应该已经无法在跟上政府军撤离的脚步。   坐在摇晃的车中,透过防弹车窗,身后的小村越来越远了,除了依旧震耳的枪声和刺眼的火光,一切都像是做梦,从醒来,到撤离,全部加在一起只有短短的十几分钟,而医疗队的驻地,已经像绽放过后的昙花般消失。   在车体的震动中,陈阳再一次检查了是否有人掉队,统计后,医生与战友一个不缺,这让陈阳很安心,但随之而来的,确是深深的疑惑。见陈阳沉思,苏凉道:“是报复行动。”陈阳皱眉:“你确定?”   苏凉苦笑:“这个小村没有任何军事价值,唯一有价值的东西,就应该是医疗队,可你看见了,来袭的这些人根本就没在意医疗队,他们的火箭筒、机枪,跟本就不在意是否摧毁了医疗设施,除此之外,这个小村地势平缓易攻难守,如果需要从这里经过的话,他们大可以从村旁经过,那里非常的宽阔,如果小心一点,村子里的驻军是根本不会发现的,在这种情况来袭击,如果说不是报复行动我就实在想不出他们还有什么袭击的理由了。”   陈阳静静的望着窗外,打开通讯器道:“所有人注意,随时做好战斗准备,整理随身物品,除必须品外,丢弃一切负重。”说罢,陈阳转过脸望着苏凉:“通知所有医生整理随身携带物品,除生活必须品外一律丢掉。”   苏凉一愣:“怎么了?”   陈阳检查装备:“做好突围准备,如果路途被堵,马上丢弃车辆。”说到这陈阳微微犹豫了一下,道:“如果弃车,必须将车辆炸毁,这件事情交给剧本处理。”苏凉有些急:“野驴,到底怎么了说清楚!”   “你判断的不错,来攻击的人是肯定是那些卢旺达叛军,我和卢西官抄了他们窝,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也不至于把车都炸了啊。”苏凉还是不懂。   陈阳冷哼了一声,将视线放在了车外,刚果政府军的几辆吉普车正在前面猛冲。“卢旺达叛军并不是军火商,他们不会拥有特别充足的武器,可是刚才在医疗队驻地那里,在三分钟内,他们至少发射了超过四十枚以上的便携火箭弹。”   冷汗出现在了苏凉的额头:“叛军在逼我们撤离。”   陈阳点头:“如果不想在突围后,被两辆拥有防弹效果的越野车追就炸掉它。”苏凉点头:“明白了。”就在这时,车速忽然慢了下来,通讯器里传来了林烈峰急促的声音:“前面的路被堵了,政府军停下去清理路障了。”陈阳没有丝毫的犹豫:“所有人听我命令,马上丢弃不必要的装备,按计划护送医生们突围。”   两辆越野车停在了刚果政府军后近百米左右的位置,所有人迅速的下了车,掩护着医生们向大山里撤离,当他们离开车辆不到两分钟后,激烈的战斗开始了,预先埋伏在公路两侧的卢旺达叛军居高临下的屠杀着刚果政府军。   战斗在几分钟内结束。   一名身高近两米的巨汉端着一挺机枪走出了山林,他的表情很冷,根本就没有注意那些被他们杀死的政府军。几名叛军,大呼小叫的推着两辆豪华的越野车赶来,他们为这样奢华的战利品而欢呼。   就在这时,轰!轰!两声巨响,两辆拥有防弹功能的越野车炸响,火光烧红了天际……   第六集 枪刺 第二十三节   原始的丛林中,一道刀光闪电般掠过,一条吊在树上的毒蛇瞬间被截成两段掉在地上挣扎着扭动。卢西官回过头,望着身后精神恍惚的医生们:“原地休息,不要靠近岩缝,尽量找平坦的地方,注意岩石后是不是藏着什么东西。”   医生们已经精疲力竭,在听到卢西官的话后像沙袋般东倒西歪。孙二炮拘谨的将背上的周静放下后迅速的消失,卢西官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走向了丛林里,当身影即将消失的时候,卢西官的声音飘了回来:“忍一忍,很快就会有水和食物。”   众人已经在群山里跋涉了四天了,可卢旺达叛军阴魂不散的不肯撒手,在经过几次接触后,吃了亏的卢旺达叛军变的越来越狡猾,而这些医生的体力,则已经完全透支,移动速度能比的上蜗牛。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被卢旺达叛军找到。   在距离众医生休息处二十几米外,陈阳、苏凉、简捷、林烈峰,四个人也在抓紧时间休息。   “不能再深入了。”简捷闭着眼靠在一棵树旁,道:“周静的情况很危险,她的伤寒再不治疗会死。”   没人出声,寂静的丛林里只有刺耳的虫鸣声像嘲笑众人般吵闹。   陈阳闭着眼,像睡着了,可他的脑子却十分清醒。医生们不是战士,在被叛军追杀的过程中,他们丢弃了一切,包括所有的药品与生活必须品,而周静,在两天前就开始了明显的伤寒症状,医生们可以确认周静得了什么病。也可以很轻松的告诉任何人这个病该如何治疗,但可笑的是,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明知氯霉素就完全可以治疗周静的病情,却无法得到这东西。   危险地还有孙二炮。   为了避免周静将伤寒传染给医生,身体状态不佳的周静从两天前就由孙二炮负责背负。孙二炮会被传染,对于这一点所有人都深信不疑,但对于这种情况没有人能够想出更好的办法,除非他们能够狠心地抛弃周静。   孙二炮自觉的躲在了林子里。从他开始背负周静开始,他就再也没有接近过陈阳等人。   “这里很不错。”陈阳淡淡的道:“剧本,蜘蛛,悍马留下,尽最大能力让医生们藏好,无论付出任何代价,在我们回来前都必须保护好医生们的安全。”   林烈峰点头:“没问题。”   将头转向了简捷,陈阳道:“找距离这里最近的城镇。”   简捷小心翼翼的地打开了卫星定位器,良久后说道:“博哈多尔,距离这里只有十公里。那里应该会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陈阳点头,对林烈峰道:“病毒曲马多我们三个去博哈多尔,你们一定要小心,悍马和周静两个人单独安排,其他人交给蜘蛛,如果有可能的话。在做好伪装后弄一些向其他方向前进的痕迹来迷惑一下那些混蛋,我们现在需要时间。”   “保重!”林烈峰盯了几人一眼,转身走进了丛林中。   陈阳站起身,活动着因极度疲劳后获得短暂休息造成反映迟缓的身体:“出发。”科公园,常驻人口只有不到千人的小城镇,这里的地理位置比较偏僻。但是却拥有着丰富的动物资源,所以当地居民多数是靠狩猎为生,不过自从战乱开始后,这里的男丁就越来越少了,他们多数被叛军强征入伍,一少部分则加入了自己的部族武装。   正午,村子里很安静。毒辣地太阳光正试图让地面燃烧。   镇外的丛林里。陈阳伏在草丛中冷静的观察着镇子里的情况。村子里大多数的人应该是在午睡,村镇中的土路上看不到人影。只有在目光掠过一些土坯房地时候,可以从没有窗子的窗口看到一些在土坯房里休息的妇女儿童。   看起来很安全。   尽管村镇外的每一个路口有几“嘿!雅咔,我没兴趣知道你的计划,我只要结果,你懂么?结果!别让我失望。”苍老而又沙哑的声音打断了光头巨汉的话后消失了,恨恨的甩开通讯器,光头巨汉转身走向了房角,就在这时,枪声响了起来,炙热的空气中传来惊惧的嘶吼:哦老天!他们来了!   第六集 枪刺 第二十四节 黄雀   枪声杂乱。   靠坐在一堵土坯墙后的陈阳面无表情的听着枪声,身旁,偶尔会有几颗子弹穿透土坯墙体,带起的碎土像迷雾。在陈阳的十点钟方向,简捷正迅速的用手语提醒陈阳,他身后的土坯墙后面有六名叛军正在迅速靠近,如果他不离开,很快就会被叛军发现。   示意简捷继续搜寻药品后,陈阳用脚轻轻的拨弄了一下靠在土坯墙边的一块玻璃碎片。在土黄色的背景下,玻璃碎片模糊的映出几道人影正在顺着陈阳所倚靠的土坯墙小心翼翼的前进,估计用不了一分钟,这些人就会发现墙后的陈阳。   陈阳笑了,微翘的嘴角却充满了寒意。顺手在身后的墙上掰下一块土坯,陈阳将土坯扔向了他的三点钟方向,嘭,土坯在一堵墙上撞的粉碎,在陈阳身后的叛军立刻停住了,他们的目光都投向了响声传来的位置。这时陈阳动了,像幽灵般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土坯墙旁,当这几名叛军发现异常时,等待他们的是飞舞的子弹。   开枪之后的陈阳又一次消失在土坯墙后,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而此刻的简捷,则正紧盯着用树枝编起围墙成凹字形包围的土坯房。这似乎是一家杂货店,尽管没有店招,但是从房前敞开的门和窗子可以清楚的看到房子摆放凌乱的商品。   数量不多的水果,熏黑的肉干儿,一些看起来像是蔬菜的植物,在土坯房的一侧,是一个看起来与土坯房格格不入的办公桌,尽管漆色已经斑驳。可很显然这东西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简捷观察地很仔细。在办公桌上,摆放着一些药物,这些药物并不多,但简捷一眼就看到了印刷在一只乳白色大塑料瓶子上地chloramphncol(氯霉素)。简捷眯着眼,仔细的听着相隔几座土坯房另一边不时发出的零星枪响和嘶吼着追逐的足音。   土坯房里有人,是一个看起来年龄大约在十岁到十二岁之间的黑人男孩儿,他有些紧张,这可能是因为小镇的枪声。简捷缓缓的前进。只是心头的疑惑却越来越浓。他和陈阳刚刚潜入小镇就被发现了,尽管这其中有一些大意地成分在里面,但这绝对不是意外,小镇的武装分子似乎早就清楚他们会来。   简捷停住了。   如果这一设想成立,那么此刻摆在房间里的药品和食物就是诱饵。这也完全能够解释为什么在发现有敌人进入小镇后来追击二人的人手并不多。因为他们需要安排很多人在各个可以获得补给的地点埋伏。   简捷笑了,在仔细地打量过土坯房后悄悄的爬向了土坯房门两点钟的位置,在那里,有一架已经破损的木质推车。   两分钟后。简捷悄悄地从半截土坯墙上探头,墙外,就是那辆破损的木制推车,而在木制推车与土墙的夹缝里,正蹲着一名身材健硕的黑人大汉。   这是个很好的观察位置,L形墙角,外加一辆破损的木制推车阻挡了大部分的视线,但他监视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那间存放了药品的土坯房。无论任何人,无论他是走门,还是走窗子,只要靠近了那间土坯房,就绝对不会逃脱他地目光。   简捷眯着眼,仔细的打量着黑人大汉挂着汗滴的脖颈,有些脏。尘土和汗水混合在一起像雨点敲在了落满灰尘的玻璃窗。仿佛有些不经意似的。简捷的手拍了一下黑人大汉的脖颈。   没有惊叫,没有起身。黑人大汉颤动了一下后倒在了墙角,姿势甚至都没有改变。   简捷地手抬了起来,一枚银针一闪后消失不见。   转回身,简捷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土坯房,来到土坯房门外时,简捷停住了。这土坯房的房门和窗口之间有四十公分左右地墙体,这一段,是个视觉死角,无论是屋子里的人,还是屋子外面的人,都不能通过这里观察。   将身体靠近墙面,简捷的手,猛的挥向了房门,随后,他的身子探向了窗口。果然,在这堵墙后,一名坐在地上的武装分子正扭头看门外,简捷的手猛的探了过去,从身后捂住了这名武装份子的嘴,随后,闪耀着寒芒的手术刀在空中一闪,炙热的鲜血喷涌而出,飞溅到土坯房的屋顶。   一分钟后,满身是血的简捷走进了土坯房。望了一眼还是一样傻愣愣的看着他的黑人男孩,简捷直奔办公桌,打开塑料瓶后确认这里面装的的确是必须的药品后,简捷从身上拿出一张钞票,放在了办公桌上。   转身离开,当走到房门时,一股热风毫无由来的从耳边划过,紧跟着,简捷的身后传来坠地声。简捷停住了,回过头,一支半自动步枪从空中摔落,在地面上弹跳后滑到了他的脚下,再往里,是已经摔倒在地的黑人男孩,他还在抽搐,可他的脸已经只剩下一半。   回过头,简捷举起了手,做了一个感谢的手语,随后,他竖起了中指。   他清楚,苏凉可以看到。   镇子里,十几名叛军正跟在陈阳的身后兜***,只是每兜一圈,他们之后就会有人掉队。而隐藏在暗处的狙击手,更是让这些叛军丢了胆,他们不清楚,下一次飞来的子弹会不会撞上自己。   巨汉雅咔端坐在一间土坯房里看着手表,忽然他抬起头道:“赶他们走,做的逼真点。”   站在他身旁的一名叛军点头,随后走出了房间。时间不大,镇子里埋伏起来的叛军一窝蜂似的冲了出来,他们胡乱地放着枪,像拉网似的追赶着陈阳。   随后,他们遭到了狙击手的狙击,在丢下几具尸体后,他们躲了起来,没有人敢露头。   二十分钟后,雅咔站起身,走出房间大吼:集合!   第六集 枪刺 第二十五节 选择   被夕阳镀成了金色的山区很美。   陈阳依坐在一块大石旁,静静的欣赏着倦鸟归林的景象。一只红绿相间的小蜥蜴有些调皮的爬上了陈阳的腿,伏在裤子的夹缝中惬意的张望。陈阳皱了皱眉,用一根草棍儿轻轻的捅了捅它,它立刻像触了电似的僵直。陈阳有些好笑地用草棍儿将小蜥蜴挑起来,这小东西,居然抱着草棍儿装死。   就在这时,卢西官随着簌簌的草叶响出现在了陈阳的身旁,他斜了一眼在陈阳草棍儿上装死的小蜥蜴:“有尾巴。”随着卢西官这句话出口,在草棍儿上装死的小蜥蜴似乎感觉到了不安,松开草棍儿窜进了草丛里。   有些遗憾地看着小蜥蜴消失的草丛,陈阳扔掉草棍儿:“我知道。”   卢西官咬了咬牙,望着山林道:“我只找到了两个。”   陈阳却像没听到:“蜘蛛,你不觉得这里的风景很美吗?”   卢西官微微愕然,随后他仔细的打量着被夕阳镀成了金色的山林,良久,卢西官也笑了:“嗯,这的风景很美,不过比起我的家乡来要差上一些,至少,这里少了一个湖儿。”   陈阳笑了:“想家了?”   “想。”   “那你怕不怕再也回不去?”陈阳的话有些冷。   “怕。陈阳从身上拿出一块熏黑的肉干递给卢西官:“再有一个小时,天就黑了。”卢西官挑了挑眉:“你挺混蛋,从我认识你那天开始,我就知道你是个混蛋,没想到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后,你依然是个混蛋,一点都没改,是狗,到哪都吃屎。”陈阳丝毫不在意卢西官的话:“拿着吧,长夜漫漫,路途遥遥,你需要保持体力。”   卢西官用斜了陈阳一眼:“用不上一小时,悍马的肚子就会饿,你给他吧。”   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愣愣的举着熏黑的肉干,陈阳道:“悍马不会要的,他是个犟种。”   “你认为我会要?”卢西官的脸色变的难看了起来。   陈阳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抬头道:“我一直认为你是个聪明人。”卢西官一屁股坐在了石头上:“咱们队里没有傻子,每一个都猴精儿,就算是悍马,他也只是把注意力放在了食物上而已。”   短暂的沉默后,陈阳道:“医生们的情况你应该很清楚,他们已经精疲力竭,就算是勉强的要求他们撤离,他们也无法快速行动,现在的情况很明了,对方是不会放过我们的,现在他们应该清楚我们的情况,如果没有意外,今晚,或者是明天,他们一定会找到这里,到时候,没有人能走得了。”说到这,陈阳犹豫了一下,望着卢西官道:“除非,我们抛弃医生。”   “你能么?”卢西官望着丛林道:“你做不到的。”   陈阳道:“蜘蛛,你在侦查这方面是最出色的,这一点我们都清楚,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你是唯一有可能穿越丛林离开这里的。”卢西官笑了:“野驴,你瞧不起我?”陈阳正色的摇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事实就是如此,你留下,只不过是多赔上一条命,你离开,可以将这里发生的一切告诉何队,这样对大家都好。”   “你让我做逃兵?”卢西官冷冷地道:“野驴,我不管你是否是在试探我,我只想告诉你,你的玩笑开的有点过,另外你也没必要这样沮丧,坚持一下,何队很快就会来支援我们。”   “何队会的。”陈阳道:“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与其期望别人的援助,永远不如自己努力,离开吧,我相信你可以平安的穿过丛林,其实不单是你,如果有可能,我也不会选择留在这里,在死亡面前,没有人能帮我们,如果你不走,你就可能永远也回不去了。”   “这话你为什么不和悍马说?”   “他不会听,他也听不懂。”   卢西官难看地翘了翘嘴角:“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我也希望你明白,不要以为这个世界只有你是聪明的,命运,当然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但是悍马、剧本、曲马多、你、我、包括走了的八哥,我们所有人都清楚,从穿上军装那天开始我们就和死神有了约会,这一天,或早或晚,也或许只是擦肩,这不是命运,是选择,有些事情,是必须有人做的。”   陈阳不出声了,直到卢西官踏着暮色走进丛林,陈阳用手中的草棍儿在地上专注的划着:选择。   第六集 枪刺 第二十六节 敬礼(全书完)   黑夜,如期而至。   某基地的地下密室中,老米勒很不舒服的在躺椅上动了动。一名白人青年紧张的凑了过来,低声道:“老板,您已经连续观察几天了,不如您先去休息,我们会将卫星传回来的画面妥善保存,以供您随时查阅。”   老米勒难得地笑了笑:“听着小子,这就像在看一场足球比赛,有人已经带着球突破了禁区,接下来的就是临门一脚,在这种时候,你劝我去睡觉?”白人青年有些尴尬,道:“老板,您已经看到了,这些叛军已经已经借着夜色开始了行动,结果已经注定,那支小队已经留那里超过了八小时,他们根本就没有发现那些叛军已经从三个方向合围他们。”   老米勒质疑的挑了挑眉:“你觉得他们不知道?”   白人青年点了点头:“老板,他们也是人,如果他们知道现在有近两百名全副武装的嗜血叛军包围他们,我想不出他们有什么理由继续留在那里,这很简单,所有人都一样的,如果现在时我在那里,而且我知道外面有几百叛军正在赶来,我一定马上撤退,而不是悠闲的在那里看风景。”   老米勒的脸色变的有些难看:“不要在我面前卖弄,我也没有兴趣和你谈论这些,你在想什么我很清楚,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答案,在这个世界上有不怕死的人,他们和你不一样,懂吗?没有接到命令,他们是不会放弃,他们玩命儿拿到的薪水或许还不够你买一条领带,但他们远比你忠诚,听好了,你需要做的仅仅是去给我倒杯咖啡,不要放糖。”   白人青年尴尬的走了出去,而老米勒的却依然紧盯着屏幕上的卫星图片。右手,下意识的抚上了胸口那道三角型的疤痕:“让我看看。你们是否还像当年一样值得尊敬……”   山风阵阵清凉却又有些潮湿。孤峰顶,极度疲劳的医生们睡地很熟。天。快亮了。黑暗中,陈阳坐在山头的一棵树下谨慎地检查着枪械。简捷提着枪绕过医生,来到了陈阳的身前低声道:“他们来了。”   陈阳抬起头,望了一眼黑暗中地大山:“叫醒他们。”   简捷微微犹豫:“这么做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的,其实他们应该已经想到了。”   时间不大,睡眼惺忪的医生们都坐了起来。陈阳走到了几人身前,轻轻的跺了跺脚,随后道:“我们被包围了。”语气有些平淡,但这句话出口后。整个山顶静到了极致,医生们都愣愣的盯着陈阳说话的方向,没有人出声,甚至连他们的呼吸声都消失不见,耳朵里能听到的只有爬虫爬过草丛的簌簌声。   “我们会尽最大地努力来保护你们。”陈阳道:“不过避免发生意外留下遗憾,所以还请你们把希望做却还没有做的事情写下来。”随着陈阳的话音,简捷将纸和笔递给了医生们:“尽量写的短一些,速度快点。”   黑暗中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我们会死。是吗?”   简捷没出声,而陈阳却已经听出说话的这个人是殷子贤:“也许会活着。你现在可以祈祷。”   “你们的队长呢?他在哪?他不是说很快就会来支援我们吗?”殷子贤的声音再抖。语气中的惊惧仿若实质。短暂地沉默后,陈阳提枪转身:“你是不是觉得国家不够重视你们?从任何角度上来说,你们来到这里都是为国增光,国家有义务,也有责任保护你们地安全,但是我请你仔细的想一想,我们都一样,我们都是人。没有谁比谁金贵。你,周静。包括你们所有人在内。我们不远万里的来到这里,为的只是将你们安全的送回去,其实,有时候我很不能够理解,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拿我们的命来换你们的生存,八哥走了,你觉得你比他金贵?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叫他八哥吗?不是因为他年纪比我们大,而是因为他懂八门外语,你行吗?”   说道这,陈阳回头,望着在黑暗中呆坐的众人道:“剧本安排地掩体谈不上很安全,但至少在那里你们不会被流弹打死,目前,我们能做地只有这么多,如果你们有信仰,那么你们可以祈祷了,祈祷敌人的火箭弹不会砸向你们地掩体,至于支援,我相信何队正在努力。但如果真的想活下去,就要靠自己努力,在死亡面前没有任何人能帮你。”   “你们走吧。”药剂师黄建国的声音苍老又有些飘渺:“你们很出色,也很年轻,如果没有我们拖着,你们一定可以离开,走吧,你们有办法离开的。”   陈阳笑了,望着已经有些泛白的天空:“我们接到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保障你们的安全。”   一只被语声惊醒的惊鸟拍动着双翅划过树丫,像流星坠落般投向了山谷。   殷子贤干涩的说道:“给我一支枪。”   陈阳挥手从身上拿下了手枪,仍向了殷子贤的位置:“子弹只有七颗。”   轰!一团火光在山脚下的丛林里腾起,火光中,可以清晰的见到那些手持武器的叛军。林烈峰设置的诡雷与陷阱像噩梦般一个连一个的出现在这些叛军的面前,可死亡,却并不能阻止这些叛军的脚步。   弹雨纷飞,无数的叛军像潮水般涌来。   可据险而守的对手却要比想象中更加强大,一名侥幸逃过诡雷的叛军,还来不及擦额头的冷汗,一颗子弹就击碎了他的头颅……   战斗持续到天亮,当第一缕阳光照在山顶的时候,叛军后撤了,他们停止了无谓的攻击与送死般的冲锋。峰顶的掩体里,殷子贤兴奋的颤抖,那支只有七颗子弹的手枪就捧在他的手里。就在十几分钟前,他用枪里的子弹结束了一名叛军地生命。   东北角,坐着面色蜡黄的周静,她正在写:战争!到底是为什么要有战争?为什么要杀人?是世界疯了还是我疯了……就在这时,急促地脚步声传来。周静抬头,迎面而来的是宽厚地胸膛。   紧跟着。周静的眼前一花,刹那间。她已经看清楚了,冲过来的是陈阳,他正从自己的身后将一名身材瘦削叛军高高抡起,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紧跟着,陈阳骑坐在了这名叛军的身上,随后周静看到了刀,一把雪亮的军刀。   “不要!”   就在周静大喊的同时,刀锋闪过。鲜血喷涌而出。   “疯子!”周静激动的大叫着:“为什么要杀人!你已经抓住他了!”   陈阳缓缓地站起身,神情戒备地望着躺在地上还在颤动的瘦削叛军。   “告诉我!”神情憔悴的周静大叫着:“疯子,你们都是疯子,你们为什么要杀人!张涛是疯子,所以他杀人,所以他被杀……”   陈阳猛的转回了头,冷冷的盯着歇斯底里的周静:“你认为埋头苦干几十年就为了把自己送进养老院不疯狂?办公室、茶、空调、报纸、这样的一辈子不疯狂?你认为不抵抗就不会有人杀你?清醒点!鸦片战争时我们得罪过谁?人家照样打上门来。第一次世界大战我们站在胜利的协约国一方,结果在巴黎和会上被要求把山东交给日本。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国跟美国是盟国,结果美国在雅尔塔会议上把中国的领土和海港当筹码送给了苏联。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额头地青筋已经鼓起。陈阳怒吼道:“因为软弱!你觉得委曲求全就可以避免一切吗!你觉得我们放下枪。你就可以走出去,回到你地世界里吗!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放下枪的时候,就是他们砍你头的时候!”   “可你已经抓住他了!”周静依旧在大叫。   “我们是兵!”陈阳的手挥动了起来,雪亮的军刀化做一道流光直插在掩体的石壁上:“就像这刀!”说到这,陈阳的手臂一扭,微微弯曲的军刀随着一声悲鸣断成两截。   “别告诉我你地理想,别和我谈你地希望!我不懂那些!我只知道。任何国家的强大。都需要我们这样地疯子!”   陈阳走出了掩体。   周静呆呆望着石壁下跌落的半截军刀,似乎。她能够听懂那断刃的悲鸣。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内,叛军一次次的向孤峰发动了攻击,火箭弹、机枪、无数把ak,被子弹溅射起的岩石碎屑与泥土像浓雾般笼罩不散。可他们却被一次又一次的被击退,直到,峰顶上众人再没有子弹。   叛军还在向上攻击,峰顶上的陈阳甩开了上衣,赤着胳膊吼道:“怕不怕!”   躺在地上的简捷动了动,卢西官、林烈峰、苏凉、孙二炮地身子挺的笔直,大吼道:“不怕!”   陈阳咬着牙吼道:“还记不记得何队的命令!”   “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保证医生们的安全!”   陈阳的嗓音变的嘶哑,却依然大吼道:“如果我死了!”紧跟着,孙二炮几人也跟着吼了起来:“请在陵园中为我献一束花!你不必知道我是谁,我从未想过千古留名,但我是兵!铁一样的兵!”   站直了身体,互敬了标准的军礼后,陈阳返身从地上抱起一块大石,怒吼道:“大兵!”   “继续前进!”   某基地地下室内,站在播放着卫星图片的大屏幕前,老米勒一丝不苟的整理着军装。屏幕上传来的画面越发的惨烈,当老米勒整理好军装后,他站的笔直,对着屏幕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就在这时,站在他身后的白人青年忽然兴奋的大叫了起来:“直升机!直升机!……”   ——全书完—— --------- 本书首发17K小说网,久久小说下载网www.txt99.com转载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