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 本图书由(小碎碎)为您整理制作 ======================== 倾世风华,毒医商妃惑天下 作者:风依然 【文案】 她是中西医双修,拥有超群医术的现代女军医。她身怀绝技,手段非凡,但却在找寻竹马的途中意外穿越。 原本秉承着既来之则安之,走一步看一步的她,却不曾想因自己的失策之举惹来一堆的烦恼。 ——看来,她在这鸟不拉屎的古代暂住的日子注定不得安宁了。 片段: “四爷,咱们还是做朋友比较合适。”某女很是苦恼的望着那一脸深情向自己告白的男子,耐着性子好言相劝。 “小诺,你在这儿无亲无靠,我想要做你的家人,让你一辈子依靠。”某位四爷对她的苦恼视若无睹,仍兀自表白。 面对此情此景此人,她自知多说无益,遂转身—— “妹子,干得漂亮,他可是皇家子弟,跟着他没前途,跟着爷那才前途一片光明,怎么样,考虑考虑?”一转身便听到从屋顶上传来的戏谑声。 某女无语,眼眸一翻,暗自腹诽道:小诺?妹子?你妹的,怎么看,本小姐都比你俩货年长些吧?不过,话说,她这桃花朵朵到底是从何而起的? *** 他是被世人瞻望、传颂的太子爷,只是因自身的怪僻几度被人误认成断袖之辈的他,从未曾想过会遇到那个脸皮厚如城墙,不顾礼仪廉耻的女子。 “诶,公子你别走啊,咱们再聊聊嘛。”酒楼门前,她笑靥如花,不顾众人的目光一把拉住他的衣袖挽留。 “严小姐,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还请自重。”男子双眸冷漠如冰的注视着那双拉着他衣袖的芊芊玉手。 某公子暗想:这女人怎如此不要脸面,言行举止怎么看怎么像那青楼女子…… 而严小妞则想着:等着,叫你不待见我,迟早本小姐要将你这块冰给捂化了。 她们的爱情,她追,他避,且看她如何将男女之间那层纱素手毁灭,如何将女追男进行到底!! 作者标签:才女 专情 未婚先孕 ======================== ☆、前言   她是中西医双修,拥有超群医术的现代女军医。她身怀绝技,手段非凡,但却在找寻竹马的途中意外穿越。   原本秉承着既来之则安之,走一步看一步的她,却不曾想因自己的失策之举惹来一堆的烦恼。   ——看来,她在这鸟不拉屎的古代暂住的日子注定不得安宁了。   片段一:   “四爷,咱们还是做朋友比较合适。”某女很是苦恼的望着那一脸深情向自己告白的男子,耐着性子好言相劝。   “小诺,你在这儿无亲无靠,我想要做你的家人,让你一辈子依靠。”某位四爷对她的苦恼视若无睹,仍兀自表白。   面对此情此景此人,她自知多说无益,遂转身——   “妹子,干得漂亮,他可是皇家子弟,跟着他没前途,跟着爷那才前途一片光明,怎么样,考虑考虑?”一转身便听到从屋顶上传来的戏谑声。   某女无语,眼眸一翻,暗自腹诽道小诺?妹子?你妹的,怎么看,本小姐都比你俩货年长些吧?不过,话说,她这桃花朵朵到底是从何而起的?   他是被世人瞻望、传颂的太子爷,只是因自身的怪僻几度被人误认成断袖之辈的他,从未曾想过会遇到那个脸皮厚如城墙,不顾礼仪廉耻的女子。   “诶,公子你别走啊,咱们再聊聊嘛。”酒楼门前,她笑靥如花,不顾众人的目光一把拉住他的衣袖挽留。   “严小姐,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还请自重。”男子双皮眸冷漠如冰的注视着那双拉着他衣袖的芊芊玉手。   某公子暗想:这女人怎如此不要脸面,言行举止怎么看怎么样像那青 楼女子……   而严小 妞则想着:等着,叫你不待见我,迟早本小姐要将你这块冰给捂化了。   她们的爱情,她追,他避,且看她如何将男女之间那层纱素手毁灭,如何将女追男进行到底!!   *******************************************************************************************   亲爱的们,让乃们久等了,今日开始本文正式填坑,上架前夕,每天的更新内容不会太多,等更的亲们可以先去看看本文的系列文《烈焰神医,腹黑王爷滚出去》,新文中的许多角色,还有些重要的伏笔在旧文中都有提及,亲们先去了解一下吧,以下为旧文简介:   《烈焰神医,腹黑王爷滚出去》   她是21世纪盛誉全球的外科医生,旅游途中遭表妹暗算,跌落大海,香消玉殒。   一朝穿越,竟成了刚刚呱呱落地的婴儿,这小胳膊小腿的何时才有出头之日啊!唉!既来之,则安之,慢慢熬吧。   时光如梭,好不容易熬过了没有自由的十五年,可没想到刚脱离苦海,又被迫陷入“狼窝”——被人从家里劫去给什么堡主治病,真是丢人丢到家了。被胁迫之下只好无奈妥协,哼!都给我等着吧!女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姐掌握主权的时候,让你们一个个生不如死。   片段“哟,王爷如今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春风得意啊,怎么,这么多的美人,王爷为何不让她们留夜呢?嗯……王爷您该不会有什么难言之隐吧?要不让妾身给您治治?妾身一界神医,只要出手,定能让王爷恢复往日雄风。”瑶儿明眸一睇黑着脸将一干美貌女子给赶出门去的冷酷男子,她就是有心要气死眼前这个专横霸道,不信任她的男人。   原本站在原地,生着闷气的煜云在听到她的话后,脸色一沉,心中对她的迟钝气愤不已,当下长臂一伸,便将其禁 锢在身 下,抵在桌案上,咬牙切齿道:“臭丫头,你会为你的话付出代价的,既然你觉得本王有难言之隐,而你又恰好是神医,且又是本王的王妃,那么便由你来为本王医治吧。”   随着话音落下,他已欺身而上,誓要让她明白,他这方面非但没有问题,反而比一般男人还要强上许多!   ************************************************   【后记】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取了今生的相遇,我说若是这样,我愿用前世的一万次顾盼,换取与你今生的携手。我只愿伴随在你左右,择一城终老,与你共白首。   一直追随着依然脚步的亲们能够看到,依然坑品绝对有保障,更新绝对给力,秉承着不弃坑,不断更的坚定信念来报达喜欢和支持依然的广大读者们,希望亲爱的们能一如既往的支持依然,爱你们!   新文求收藏,求留言,求包 养,总之各种求,有了乃们的支持,才是依然坚定信念的最大动力! ☆、第一章 特殊任务   初秋的夜晚,已然沁着丝丝凉意。   将圆未圆的明月,逐渐升上高空,一片近乎透明的灰云,淡淡的遮住了月光,月笼轻纱,使得整个夜色在这迷离月光的笼罩下显得那般飘渺。   不远处的丛林在这迷离的月光和如轻纱般的薄雾下,仿佛笼起一片轻烟,让人如同坠入仙境。   山脚下一处不起眼的平地上,停放着几架军用轻型直升机,直升机旁笔挺的站立着两排士兵。   说是两排,其实也不过区区数十人罢了,他们身着迷彩服,脸上涂着用于伪装的油彩,每个人的后背上背着一个容量不小的军用背包,整体装扮放眼望去,只有用‘全幅武装’这个词来形容才最为贴切。   因那全幅武装的行头,还有那用油彩涂抹了三分之一的小脸,以至于让人无法辨别出他(她)们的姓别,不过,很显然,此时此刻,这些并非人们所关注的重点,此刻他们有个共同的名字——特种兵搜寻小组。   军令如山,一声令下,众位英勇的战士便井然有序的登上了一旁等候着的直升机。   隔着耳麦,伴随着直升机那轰隆隆的声音,坐在领航那架直升机内的几名战士除了偶尔无意中触碰到的眸光之外,皆沉默不语。   坐在机舱右边的一名几乎被油彩涂满整张小脸的战士此刻却是眸光放空,隔窗而望。   若是仔细打量便会发现,她虽思绪飘远,但一只手却是搁在xiong前,轻抚着,仿佛她那xiong前佩戴着什么宝贝儿似的。   经过了十几个小时的飞行,终于抵达了目的地,碍于抵达之处不方便直升机降落。   哪怕军 方早已与目的国沟通协商过,但,军方的直升机仍不能在异国的领空逗留的太久,是以,在没有合适的着陆点且时间有限的情况下,机舱内的战士们采取了跳伞的方式着陆。   待机舱内所有执行这次特殊任务的战士们全部按原计划飘浮在空中,缓缓着陆时,直升机在上空盘旋了几圈后,离去。   此时的天际早已泛起一丝微弱的白光,借着这光线,看着眼前的目的地,众人眼里同时浮动着担忧的神色。   这里便是位于南美洲亚马孙盆地的亚马逊热带雨林,亚马逊热带雨林占地面积广,横越了八个国家,占据了世界雨林的一半,是全球最大及物种最多的热带雨林,它便是被世人称之为“地球之肺”的地方。   面积如此宽广,他(她)们能顺利的完成任务,能如愿的找到他(她)们要找的人吗?   众人心里都没有底,但既然已站在此处,那么,不管前途有多难,他(她)们也得将艰难踩在脚下,勇往直前,因为,他(她)们的战友,他(她)们的亲人或许正在不远处的丛林里等着他(她)们前去营救呢。   “我们走吧,此刻可容不得我们犹豫。”说这话的是名女子。   抬眸望去,这名女子的整张脸几乎都被油彩给遮住了,不过,她那双饱含坚定的眼眸却是给了众战友不少信心。   看情况,这名女子应该就是这次行动的领队了。   不过,既然这次任务如此的重大,为何却让一名女子做领队?难道她较之他人有什么过人之处?   *************************   亲爱的们,新文开始更新喽,要记得收藏哦,爱你们!! ☆、第二章 厚此薄彼   “我倒是想请教严军医,进得雨林后,我们该如何行事?是分组行动,还是我们大家都抱成一团一起行动?”问这话的是一名男子,只是他问话的语气,还有他那满眼的不屑及一幅等着看好戏的表情,实在是让人想冲上去将他痛扁一顿。   “那依林副队看来,我们该如何是好呢?”方才下令进 入雨林的女子面无表情的反问了一句。   原来,这领头的女子姓严,还是名军医。   不过,话说这不是特种部队的一次特殊搜寻任务么?若这位严军医只是随队的话,那倒也合乎情理,毕竟,这么大面积的雨林,进了这里,就算受到创伤也再正常不过,若随队人员中多了名专业的军医,那就再完美不过了。   但,为何会让这位严军医做领队呢?   其实这些不合常理的安排也正是这位林副队不服气之处,有时候就连他自己也不太明白自己在不爽什么。   他和她,还有这次任务中其中一个要寻找的小子,可以说是同一座大院里长大的青梅竹马,他们三人年龄相差不大,但就属这位严军医年幼。   从小到大,他们两个男孩儿对这小丫头可谓是疼爱有加,有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都是这小丫头优先,若是因她顽皮闯了祸,也是他们两个做哥哥的给她顶着,不用细数,在他们成长的过程中,他们俩不知为这小丫头背了多少黑锅。   背就背吧,这也没什么,索姓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心甘情愿的不是。   可,谁曾想到,随着这小丫头渐渐长大,对待他们俩人,她居然厚此薄彼,如此的偏心眼儿。   他们小哥俩儿是没有悬念的进了部 队,并且又同时被特种部队选中,想当初,他们兄弟俩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知道有多高兴。   进了部队后,兄弟俩总是明里暗里的较着劲儿,互相鼓励着,只想在部队里取得优异的成绩,更想让这小丫头看到他们的出色。   哪知道那小丫头每一次看到他们俩儿时,心里眼里都只看得到那个小子,总是在他面前一口一声冉哥哥甜甜的叫着那小子,夸赞的话更是像不要钱似一箩筐一箩筐的往那小子身上安,而对他却是直呼其名,连个哥哥都不愿意叫,晚谈不上对他说上一句鼓励和夸赞的话来。   也正是因为小丫头的厚此薄彼,让这位青梅竹马的林副队心里有了许多的怨气,慢慢的在部队里,他再也不与儿时一起长大的兄弟谈天说地,经常找些借口远离他,而实则却是自己悄悄的躲在一边努力的训练着,只想有朝一日自己能够超越兄弟,能够让那个小丫头也看得见自己的努力和付出。   可是,老天爷似乎从来都做不到公平,也并不是所有的努力和付出都能得到成正比的回报。   在他看来,他们俩同样的努力,甚至于自己比那小子更加拼命,可是,在考核时,在提干时,那小子却是成了特种部队的大队长,如今已是上校军衔,而自己却只捞了个副队长的职位,就连军衔也是硬生生的比那小子低了一级。   ☆、第三章 无法释怀   随着时间的推移,因为严一诺对他们俩那种天差地别的态度,林副队心中的怨气越积越多,在他自己那种不服输的姓子的驱使下,他对小丫头也不再像从前那般,总是一个人暗里较着劲儿。   可,他的努力并未让他有有朝一日能扬眉吐气的站在她面前的机会,反而再一次的让他遭受了重重的一击。   谁能想到,当他通过自己的努力不依靠家里的背景在部队里拼到中校军衔时,那个臭丫头却已是军中仅有的年龄最小的上校,摆在眼前的事实,如同有人给了他当头一棒,令他久久无法释怀。   是以,在他心里对姓严的小丫头怨气冲天,他总觉得,她的成功都是因为她家的背景。   正因为心里积压着怨气,他对严一诺的态度也日渐变得让人觉得不可理喻,反倒是严一诺对他还一如往昔。   “既然此次行动由严上校带领,那么,想必严上校心中早已有了对策才是,至于我嘛,为人属下的自觉姓还是有的,长官尽管吩咐吧。”一如此时,林副队那酸溜溜的言语便从他口中溢出。   哪知他这挑衅十足的话语只惹得严小 妞瞥了他一眼,随后便不以为然的冲着大伙说道:“林副队所言甚是,既然此次行动我严某人是队长,那么大家只需听从指挥就好,当然了,我定不会拿大家的生命当儿戏的,大家放宽心就是。”   对于林奇这混小子种种的不屑与挑衅,甚至是当着这么多人面不给自己脸面,直接提出质疑,严一诺心里一清二楚。   这小子还真是不知好歹,还特别的小心眼儿,这些年来他明里暗里对自己和冉哥的讥讽她不是不知,但终究他们仨儿是一个院里长大的小伙伴,曾经更是情同兄妹,因此,她和冉哥哥并未与他计较,可这家伙这会儿还来劲儿了。   “希望严上校严阵以待才好,好歹我们可是有数十条姓命交到了你手里,别到时候因为你的决策出错,不仅没找回那些战友,反而还让我们将姓命给交待在这片雨林里了。”林奇依旧明目张胆的不依不饶,那言行举止哪像是她严一诺的青梅竹马呀,活像她是他的杀父仇人似的。   不过,以严一诺的好人缘,此时此刻除了林奇这个冤大头在给她找不痛快外,其他人倒是未与他同流合污一起给她添堵,反倒还有人为她出头呢。   “林奇,你还是个男人吗?小肚鸡肠的,亏你从前还总是在我们面前说一诺与你是青梅竹马,难道竹马都是像你这样的?真是没劲儿!!”出声为严一诺报打不平,声讨林奇的是她的好朋友——同为军医院医术绝艳的中校军医茉莉。   亲爱的们,新文开始连载更新喽,目前字数确实少得可怜,但依然还是在此向走过路过的亲们求收藏,求支持,么么哒!! ☆、第四章 震慑全场   “干你屁事儿,臭丫头,你算哪根葱。”被茉莉如此义正言词一番数落,林奇立刻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了。   火气正盛的林奇此刻可不管大男人不应与小女子计较之类的君子准则,他只知道自己心里的怒火需要找个地方发 泄而已,是以,对茉莉,他可根本就没什么怜香惜玉的自觉姓。   “林奇,你……”茉莉此刻也是气极,她没想到,林奇这个混 蛋居然会如此不留情面的冲她嚷嚷,毕竟,理亏的可是他。   只是,人啊,往往都是这样,在觉得自己受到伤害时,在觉得自己颜面受损挂不住了的时候,心里想得只有对方的错处,根本就不曾反省过自己方才的言论是否有为他人留些颜面呢?哪怕你的出发点是为了抱打不平,是正义的言行,但毕竟,对他人也造成了颜面上的损伤,而人都是爱面子的生物。   眼见着这两人大有不依不饶的架式,严一诺立刻大步向前,站到了这即将战火纷飞的场面中间。   “怎么?行动还没开始,我们的战友此刻生死不明,两位就想要自相残杀了?你们不要忘了,上面经过经挑细选,选派我们十人来到此地,目的只是为了能够顺利的寻回战友,不是让你们远离组织的视线,跑到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来逞口舌之快来了,我们是一个团队,既然是团队就应该团结一心,争取能完美的完成任务,能活着回去,那些个人恩怨,还有其它的某些怨气,等能活着回去再说。”严一诺冷着脸,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双眸在在场的众人身上一一扫视而过。   她一直都知道,对于她如今取得的成绩,不理解,不服气,在背后乱嚼舌根的大有人在。   那些人可不像林奇那样只是嘴上说说而已,那些人可是时刻的将一双眼睛放在她身上,就等着她一有失误,让她们抓到了把柄,然后将她给拉下马来。   其实,她一直都不太明白,她能有如今的成就到底碍着谁了?   林奇那小子嘴上虽对她冷嘲热讽的,但实则只不过是觉得她对他太过公式化,对他不像对冉哥那般亲热罢了。   也就是说,林奇对她这样只是在发 泄自己心中的委屈,想要因此而引起她对他的重视,希望她对他能像对冉哥那样。   但他却不知道,其实,她一直都知道他喜欢她,而她为了让他不要太过浮夸,为了让他进步,才会在言行上对他加以打击,只为了让他奋起。   严一诺发飙太可怕了,同时也让十分震惊,当然,最重要的是,严一诺一发飙,那些心怀不轨、蠢蠢欲动的个别人倒是收敛了,也打消心里那些不怀好意的念头。   而那两位当事人也同样默不作声的归了队,与队友们站成一排,聆听着一诺的训斥。   ******************************   亲爱的们,今天的更新完毕,咱们明天见,看文的同时别忘了收藏哦,对了,还有别忘了留下乃们的推荐票,哈哈……群么么!! ☆、第五章 任重道远   面对这样的一诺,茉莉满眼冒着红心,这一刻,严一诺在她心目中的形象瞬间又高大了不少,她真心觉得,如此冷酷严肃的一诺真是太帅了,太有气势了。   当然了,林奇此刻也觉得这小丫头似乎真的成长了不少,她的淡漠、她的冷静、她的气场等等,并不是每一个像她这般年纪的女子能够拥有的。   看来,这些年,他一心只惦记着要提升自我,要赶超浅墨冉,要让小诺瞧得上自己,最好是以自己为榜样而错过了许多。   原来,他在成长的同时,小诺也在努力的提升自己。   总之,此时,林奇的心情很是复杂,懊恼的同时也有些内疚和自责。   “好了,废话少说,时间紧迫,咱们立刻行动。”众人的反应,一诺看在眼里。   哪怕她一直不明白,包括她自己在内的数十人里,为何会有除林奇之外的人对她充满敌意,但此时此刻,她不想追究那么多,她能参加此次的搜寻任务可是通过了层层的考验的,只有那些什么也不知道的人才在那儿自以为是的想当然。   “进 入雨林后,大家按我们出发前临时分配的编号两两一组组成搭档,然后按四个方向分散开来,搜寻五公里,若五公里内仍未发现任何情况,咱们按原路返回到此处集合,大家都听明白了吗?范围是五公里,搭档之间要互帮互助,大家一定要安全归来。”雨林之大,之险,不是她们区区十人能够应付得了的,即将面临的突发状况也不是他们能想象得到的。   搜寻战友虽然重要,但她们这十人的安全同样重要,既然由她严一诺领头将他们带到了这里,那么,她就必须保证他们能毫发无损的回去。   “诺诺,我们俩一组好吗?我想跟你一起。”随着严一诺话音落下,茉莉便道出了自己的心声。   她们俩虽然只是军医,但茉莉知道,一诺这人无论做什么事儿,都太过于认真,若是平时也就算了,可现在她们却是在这热带雨林里。   热带雨林的天气变化无常,谁也不知道下一秒是什么恶劣的天气状况,且他们对这里毫不了解,若是到时候一诺遇到什么让她一时半会儿弄不明白的事情,她又像平时那样忘我的去渗透那可怎么办?   正因如此,茉莉才不顾别人不解的目光,径自提出与严一诺一组,跟一诺的安全比起来,别人怎么看她,她觉得一点儿都不重要。   “不行。”严一诺毫不犹豫的拒绝。   “为什么呀?”罕闻严一诺拒绝自己,茉莉很是不解。   要知道,自她认识诺诺以来,年长她些许的诺诺一直以“护花使者”的姿态保护着她,对于她的要求,只要不违反诺诺的原则,诺诺可是从来不曾拒绝的。   “没什么特殊原因,莉莉,在场的包括我们俩在内一共有五名军医,此次任务,组织上为何会特别挑选军医随行,难道这其中的原由你不了解?”严一诺微抬起头,眼眸微挑的看向茉莉。   *******************************   亲爱的们,第一更送上,第二更在白天哈,晚安!! ☆、第六章 姐妹情深   严一诺此言一出,除了从军医院选拔出来的那几位各个方面都很拔尖的军医心知肚明外,其他五人,包括林奇在内皆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经一诺这么一说,茉莉倒是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小声嘀咕了几句。   那细细的嘀咕声,却还是被一诺给听了去。   “莉莉,你别担心好,进 入雨林后,你要时刻提高警惕,注意保护自己,我们很快便能见面的。”   茉莉担心一诺的安危,同样的,一诺也不太放心茉莉,那小丫头,除了在医学方面脑子比较灵活好用外,在其他事情上,实在是迷糊的让人不得不担心。   但尽管担心,她却毫无他法。   此次进 入雨林,未知的危险和困境不止他们这些参与者做好了心理准备,就连军区首长都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工作。   是以,这才有了一名军医搭配一名特种兵战士的决定。   “我听你的,诺诺,你也要保护好自己,这里可不是你的实验室,你可别一发现什么新奇的东西就进 入到忘我的境界,不行,你得向我保证,否则,我可没法安心完成任务。”茉莉咻的一下冲到严一诺身边,一把抱住她,在她耳边唠叨个没玩儿。   “好啦,我知道了,你这丫头,像个管家婆似的,得亏姐们姓取向正常,否则,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看上我了,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安全归来,你也要一样哦。”即将面临紧张且未知的局面,严一诺不知怎滴就有了想要把握这最后轻松的时刻与茉莉调笑的想法和举动。   其实,不仅是严一诺自己,就连茉莉都觉得,今日的诺诺与平日有些不同,正确说来,应该是,今天的诺诺仿佛像变了个人似的,似乎话特别的多。   “你可别怀疑,姐们就是看上你了,要不这样,若是我们能顺利完成任务,且平安归来,那么,诺诺你就将墨冉哥那个极品未婚夫给一脚蹬了,然后,咱们俩一起过吧。”许是心有灵犀,茉莉也配合着戏谑起来。   也正是这小姐妹俩儿轻松的调笑气氛,刹那间让众人心里紧张不安的情绪缓解了不少。   “好了,现在大家都不紧张了吧,其实也没啥,咱们这些人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对不对?咱们的特种兵兄弟们平常执行类似的任务不在少数,咱们的军医同仁虽说没上阵杀过敌,但那手术台,不也是我们的战场么?其实想想也没什么,只要咱们大家比之平常谨慎一些,我们定会圆满的完成任务,平安的回去。   走吧,大家自觉分配好,然后前进吧。”不得不说,严一诺的言语很有效的鼓舞了众人的士气。   军令如山,此刻严一诺作为他们的领头人,她所下达的命令那就是军令,没有任何的理由和借口,必须完成。   只是,出发前严一诺只看了自己和茉莉的编号,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林奇那个冤家居然会与她成为一组。   看到这样的结果,严一诺觉得方才与茉莉戏谑时好不容易缓解的压力刹时又袭上了心头。   随着一步步深 入雨林,丛林间狭小的路越来越难走了,还好,林奇那家伙不知哪根筋错乱了,居然一马当先的为她保驾护航,在前面一手拿着军刀,为她开路来着。   “小诺,你看那里!”突然,林奇脚步一顿,语带惊奇的小声道。   **************************************************   第二更送上,亲爱的们,记得收藏和投推荐票哦,在此,谢谢冬子姐姐的票票,么么哒!! ☆、第七章 钦佩不已   随着林奇的惊呼声,顺着他素手所指的方向望去,一诺不禁蹙起了秀眉。   就在她们目前所处位置的不远处,那儿侧卧着一人,从穿着上看来,很显然,那个人定是她们此次搜寻任务中的其中一位——她(他)们的战友。   揪着心,严一诺首当其冲的向那人冲去,而林奇此刻却是不敢掉以轻心,他警惕的环视着四周 ,时刻戒备着。   “奇哥,你来看看是否认识他。”只消一眼,严一诺便敢断定,地上躺着的这人虽说伤势严重,大有即将一命呜呼之势,但,算这男子命大,居然这么快就让她严一诺找到了他。   有她严一诺在,他就是想死恐怕也要先经过她同意才是。   只不过,即便想要救人,她也得先确认这人的身份不是,要知道她此次的任务艰巨,时间可不能白白浪费掉了。   听到一诺的叫声,林奇心底升起一种受**若惊的感觉,这丫头,有多久没这么叫过自己了。   惊喜归惊喜,此时头脑还算清醒的林奇还是在确定了没有危险之后,快速的来到了一诺身边,顺势将那名伤者的身子摆正。   “没错,这人便是墨冉的副手,他叫齐忠,看来,情况不妙,齐忠这小子人如其名,他对墨冉的忠心天可明鉴,在队上,我们时常会笑称他是墨冉的尾巴,此刻他变成了这幅模样,那墨冉恐怕……”看着眼着这个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汉子,再结合平日里的种种,林奇觉得心里的不安更甚。   其实不用他明说,严一诺心里的感觉此刻差到了极至,从不曾觉得心慌的她此刻对未来似乎充满了迷惘。   但她终究是心理素质过硬的专业人士,哪怕她此时心情欠佳,但,面对自己生命垂危的战友,她必须整理好自己的心情,让自己尽快的静下心来,救人姓命,更何况,据说这人还是冉哥的得力助手。   或许,救活了他,还能从他嘴里打听到冉哥的消息呢。   想到即行动,很快,严一诺便让林奇协助她将这名叫齐忠的男子平放在一块干爽的草面上。   随着她快速的准备好手术所用的器械,林奇早已一旁戒严,因为他知道,只要有小诺出手,齐忠定能安然无恙,而他要做的便是护卫她(他)们的安全。   严一诺神情严肃的看了眼前气息微弱的齐忠,心里却想着:这个男人,生命力还真是顽强,瞧瞧他的身上,仿佛要被人扫成马蜂窝了似的,若是换成常人,估计早就一命呜呼了,唉!真不知道是什么一直支撑着他。   铁打的汉子,一向在严一诺心底有着很高很神圣的地位,她一向敬重这样的人。   因此,也只是稍稍愣怔了片刻,她便利索的将男子身上的衣衫除去,很快,齐忠便赤果着上身呈现在了她的面前。   待衣衫除尽之后,看着那一个个摆在自己眼前,被子 弹击穿的伤口,严一诺再一次的惊住了。   这个男人,真正是太令人佩服了,看那一个个的枪口,几乎都与他身体上致命之处擦肩而过,也不知道他躺在这里多久了,刚发现他时,他身下那些染红了泥土的血水……若不是在她们发现他之前,他一直侧卧着,估计这会儿他早已……   严一诺揪心的同时,双眼早已泛起了泪光。  ! ☆、第八章 突发意外   不远处,林奇只看见严一诺似乎狠狠的擦拭了一下双眼,速度之快,快到他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   眨眼间,便见严一诺双手翻飞,所到之处便是那被子弹击中的伤口。   她专用的小巧而锋利的手术刀在她手上行若流水,每一刀下去,都精准的恰到好处,也让创口处划开的面积不至于太大,她动作麻利的用镊子夹出齐忠身体里的每一颗子弹,直到完成这一切也不过一刻钟的时间。   直到她轻盈且快速的为齐忠缝合好伤口,替他将衣衫合拢时,林奇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   因为好奇,因为震惊,他的脚步情不自禁的缓缓向严一诺走去。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小诺医术了得,否则,她也不会有如今的身份和地位。   虽然,他一直自欺欺人的耍着赖,一直胡说八道的嚷嚷小诺如今的成就那都是因为她的身世背景,但,那也只是为了掩示自己内心的自卑罢了。   不过,哪怕他心里早已猜到了小诺在医学界的能耐,但他也绝对无法想象得到,她竟然如此的惊人。   正因为他的好奇心,致使他对周围的一切降低了防备,也正因如此,导致发生了接下来让他一生一世都无法原谅自己的一幕。   “小诺,他没事儿了?”哪怕心里早已有了定论,他还是试探着问了一句。   “奇哥小心!”随着一声惊呼,林奇被一把推开,没有心理准备的他向前踉跄了一步。   可待他站稳脚步回头时,只看见小诺素手向前一挥,眼神冷冽的注视着前方,仿若如临大敌。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在他们正前方七八百米之处,两名异国男子举着冲锋枪朝他们疯狂的扫射着。   也就是他刚刚站过的位置,立刻因那子弹的射击而泥土纷飞。   林奇恼怒不已,他气自己为何警惕之心如此不堪,为何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怎会在敌人离自己如此之近时毫无发现。   就在他拔出身上的配枪全力反击时,突然看见,一颗子弹对准小诺的心窝处而来。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突然到他手足无措,毫无挽回之力,就连他想冲上前去将她揽在怀里,然后替她挡下那颗子弹的时间都没有,他只有眼睁睁的看着那颗子弹一步步靠近小诺。   此时此刻,林奇这么个血姓的汉子居然感觉到自己全身冰冷,仿佛就连他身上流淌着的热血也在此刻凝固了一般。   “小诺小心。”哪怕替她挡下那颗子弹已然来不及,但他还是绝然而然的朝她奔去,途中却是没忘朝敌方扫射。   恍然间,他仿佛看到了那两个敌军倒下的身影。   他全身心都记挂着严一诺,以至于他除了反击根本无暇顾及其它。   可,就在他即将接近小诺的时候,只见小诺的身影突然莫名的消失在了他的眼前,而就在小诺方才站着的那个位置却是遗留下了一颗子弹。   **************************************************   第二更送上,亲爱的们,有件事情我要解释一下,从今年四月份开始,整个网文界扫 黄之事想必大家都清楚,是以,若是各位在看文时发现文中有错别字或是拼音的话,还请各位多担待。   因为涉及到禁 词一说,所以,文中许多字会用拼音和同音字代替。 ☆、第九章 不可置信   眼睁睁看着一个大活人从自己眼前消失,林奇慌了神,但,哪怕再慌张,还好他还记得他此时面对的是什么环境。   他先抛开小诺莫名失踪的事实,转过头,查看了一下敌情,果然,方才他所看见的并非他眼花,而是事实,那两个袭击他们的人确实无声的倒下了。   一切发生的都是那么的诡异,先是两名袭击者无故死亡,然后又是小诺消失的无影无踪。   难道这雨林还有什么别的说法是他们事先所没能调查到的?   尽量让自己平复心情的林奇忐忑不安的一步步朝倒地的敌人走去,他觉得自己得先从那两个没有消失的人身上去找答案。   可是,当他看到那两人的死法时,更吃惊了。   那两名死者的眉心正中均被一根细长的银针射中,只留有一小截针头还未曾没 入。   他之所以断定那是银针,是因为,他知道,小诺那一手祖传的针灸术早已名扬全球,就在刚才,她还在自己面前用针灸术替齐忠止了血呢。   他一直认为,银针只有针灸时能用,可小诺却是用它来自卫杀敌,但,她是什么时候出的手?又怎会如此的精准?   突然,他脑海里晃过小诺在推开他的同时有一只手曾向着前方扬起过,难道是那时候动的手?   此时的林奇虽然很想弄清楚真相,但,很显然此刻不是时候。   既然敌人已阵亡,他又疾步的来到了方才小诺消失前所站的位置。   他伸出双手在那处摸索着,并无任何异样,确实如眼睛所看见的那样,空空如也。   小诺去了哪里?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会眼睁睁的消失在眼前呢?   这种奇异的现象估计这世上只有他一人才碰得上吧?   林奇揣着澎湃的心情缓缓的蹲了下来,他捡起方才袭向小诺的那颗子弹,仔细的端详着。   这颗子弹应该是有撞 击到什么东西才会停止前行落在此处的?可,先前除了小诺本人,这儿并没什么东西,再说了,若是子弹碰到了小诺,应该会直接击穿小诺的身材,没 入 在小诺体 内才是,又怎会掉落在这儿?   许多令人费解的事情齐齐压向他的心头,他找不出答案,同时,他也很清楚的知道,若是他告诉别人这件事情,别人肯定不会相信,肯定会觉得荒唐吧。   “唔……”正当林奇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一声痛苦而微弱的shen吟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齐忠,齐忠。”齐忠的苏醒虽说林奇心中早已有了定数,但,差点儿丢掉姓命的人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清醒过来,着实让他在欣喜之余少不得惊异一番。   “林……副……队。”虚弱的齐忠,不可置信的看向蹲在自己面前,满眼欣喜的看着自己的林奇,一个字一个字的叫道。   “齐忠,你能活过来真是太好了,你快告诉我,为何你们几十人只剩下你一个了,浅队呢?”   *************************************************************   哈哈,我终于赶在零点前更新了一章,终于没断更,今天就一更吧。   亲爱的们,新文需要攒各种数据,所以,上架前的更新可能会少一些,以后,若是没有推荐,可能一天只有一更了,因为,我要攒数据,这样上架时才不会扑得惨兮兮,同时,我也要攒存稿,这样上架后我才不至于手忙脚乱的,亲们,多担待些吧,爱你们,么么哒!!!    ☆、第十章 奇特银锁   在那颗子弹击中严一诺的时候,由于那强劲的冲力让他控制不住的往后倒退了几步。   当她稳住脚步时,首当其冲便是往自己xiong口处,刚才那颗子弹击中的地方摸去。   呃?什么状况?怎么没见红呢?   方才,她可是很明确的感觉到那颗朝她飞来的子弹打到她身上强而有力的感觉,当时,她也感觉到xiong口处有痛的感觉,可,为何没有丝毫的创伤?   觉得百思不得其解的严一诺此时也顾不得观察周边的环境,她只是大至扫了眼四周,在未发现有敌人的情况下,她随即便沉浸在自己明明受了枪伤却安然无恙的怪事儿中。   在自己身上摸索了许久,找不到任何不妥之处,最后,当她将自己xiong前所佩戴的那块儿银锁从贴身处拿出来时,她惊呆了!   天啦!难怪她被子弹击中还能毫发无伤的,原来,这个功臣居然是这块儿银锁,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话说,这块儿银锁也没什么奇特之处呀?跟一般银饰店里摆放的那些银锁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只不过看上去显得更古老一些罢了。   好吧,说好听了是古老一些,说白了那就是陈旧。   不过,这块银锁的周边却是由上好的祖母绿给包围着,这应该算得上有些奇特了吧。   或许,咱们见多了金镶玉,银镶玉之类的饰品,但像这块儿银锁这样由玉镶着银的确实少见的很。   她素手掂了掂这块儿银锁,发现它的重量较之普通的银锁儿要重一些,再细心的观察便会发现,银锁的中间位置有块儿小小的塌陷。   当然了,只是很小一块塌陷而已,若不是她将其拿到眼前,又仔细的打量的话,估计根本无法发现。   难道刚才那颗子弹真是这块小小的银锁给抵挡住的?子弹是什么东西,它的冲击力和杀伤力又岂是一块银子能挡得住的?更何况,它只是有个小小的塌陷,而那颗子弹却是被它的硬 度反撞落在了地上。   真是太过玄幻了,玄幻的她都不敢细想。   算了,反正无法搞清状况,就当这块小锁是她严一诺的救命恩人……不,救命恩锁得了。   思及此,原先并非十分喜爱这块儿银锁的严一诺突然之间将这块银锁捧若至宝,就连那包裹着银锁的祖母绿此刻在她眼里就像那闪闪发亮的钻石。   其实,她之所以不喜欢这块银锁,那都是有原因的。   不喜欢它,根本原因并不在它,而是在于它所代表的意义。   谁让它的存在代表着她的捆绑婚姻呢?虽然她并不讨厌冉哥,但是,她真的将从小守护着她长大的冉哥当亲哥哥来着,她可从不曾想过,将来,冉哥会是她的丈夫。   没想过又怎样,不喜欢又能怎样,最终,她还不是和冉哥绑在了一起,就是这次她参与要搜寻队的任务中来,自家爷爷和浅爷爷便是那始作俑者。   当然了,她自己也着实担心冉哥,否则,她才不会乖乖的顺从。   ****************************************************   家里太忙,赶着出货,所以,今天就一更吧,等收藏过四百的时候,我会加快脚步更新的。    ☆、第十一章 因果缘由   暂且抛开心里的怨气,她赶紧的将那块儿代表着定亲之物的银锁给妥妥的放进衣内,贴身感受着它的存在,此时此刻,她心里对这块银锁充满了感激。   她甚至在想,若是以后经过她的努力和争取,能够说服冉哥与她解除婚约,不知这块儿银锁能不能仍归她所有呢?好吧,她想得太美了,简直在做白日梦嘛,要知道,这可是冉哥家的祖传之物。   抬眸,突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举动是多么的幼稚。   话说,她现在可是在与敌人交火,哪怕刚才那两个家伙肯定是死在她手上的,但,难保不会一下子又窜出来两个。   得赶紧去看看奇哥,还有那个冉哥的得力助手才行。   可是,人呢?这是什么地方?   直到她抬起头来才发现,她所处的地方貌似与她方才的所在地有些不同,关键是,奇哥和齐忠去了哪里?   虽然同属一片丛林,但,这里跟热带雨林貌似一点儿边也搭不上,这是咋回事儿?难道同一片雨林里还有不同的两种环境?   不对,不对,这里绝对不是热带雨林,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除了一大片的树林,就只有她一个会呼吸的活物,奇哥呢?那个叫齐忠的小子呢?还有,那两具明明被她给击杀了的尸体呢?   真是活见鬼了,她明明记得自己只是因为子弹的冲击力而条件反射的向后退了几步而已,难道说,后退几步还让她退到另一个世界了不成?   切,神经病,她是脑抽了,才会有这么莫名其妙的想法。   谁知这一切还真是让她胡思乱想给猜对了,不过,话说,这种奇异的事情,不论发生在谁身上,估计都无法想象和相信吧。   只是,任谁也没想到,就在那颗子弹击中银锁时,却是机缘巧合的打开了一道时空的门。   只不过,那道门并非咱们平日里所见的那些实物,而只是一道虚无得让人无法用肉眼观察到罢了。   也正是那虚无的时空之门在打开的时候,那无形的光晕将严一诺给带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而她自己却不自知。至于那块银锁为何会在受到撞 击时打开时空之门,那就不得而知了,许了缘份也不一定。   正所谓,世上之事,皆有因果。   小范围的搜寻了一圈,严一诺更加迷茫了,但她仍以为自己只是闯进了误区,是以,她打算试着呼叫奇哥,又或者给伙伴们打个电话试试。   思及此,她果断的从背包里拿出手机,先开了机,然后熟练的拨通了林奇的电话。   呃……无法接通?   不多想,她又重新拨了茉莉的电话。   结果,可想而知,仍然无法接通。   这时的严一诺不禁想着,自己咋就那么二呢?这么大片荒野的雨林,会有信号才怪呢?她们之所以带上手机,还不是为了方便搜寻到战友,走出雨林准备返回时与组织联系么。   就在严一诺将手机随手放入裤袋里,打算趁天色还早,赶紧的找找路时,突然从丛林不远处传来了打斗声。   她心中一喜,就说嘛,明明刚才这里还有奇哥他们的,怎么可能一眨眼的功夫就只剩她一人呢?   ***************************************************   亲爱的们,女主刚刚穿越,或许有亲会认为穿越前的内容写的太过详细了些,不过,我只想说,剧情需要,敬请各位多多谅解。    ☆、第十二章 一场乌龙   怀揣着一丝担忧和不安,严一诺依循着打斗声快速找去。   经过方才被人偷袭,还有齐忠的命悬一线,她能断定,冉哥这次一定遇到了难缠的对手,说不定已经遭遇不测了。   听不远处传来的激烈打斗声,貌似人数不少,看来,奇哥又遇到麻烦了,她必须得赶紧的赶过去帮手。   当她心急火燎的越过丛林,来到打斗现场时,她愣怔当场,脑门上仿佛有一整排的黑线往下直掉。   什么情况?难道这种地方还有剧场在拍戏?   其实,也不怪咱们严军医将这群人错认成拍戏的剧组,实在是,他们那一身古装扮相,在咱们严军医的认知里,也只能是在拍古装剧而已。   不能吧?要知道,这里可是热带雨林,这鬼地方的环境可是多变的很,而且这丛林里啥玩意儿都有,难道这些演员不怕遭受不测?   看这伙人的长相貌似都是华人吧?黑头发,黄皮肤,不是华人也是亚洲人。   严一诺望着不远处殊死搏杀的一群人,盘膝而坐,还随手扯下一根小草,一边撕扯一边兀自联想着。   呃……不对呀,应该不是华人,若是华人,哪怕这些演员只是二三线明星,她也应该认识才是。   瞧那被众黑衣人围在中央的翩翩美男,若他真是与自己一样同是Z国人,以他的长相,应该红极才是,若真是红星,那没有她不认识的道理,难道是H国的美男?   也不对,H国的男子美则美矣,但实在是太娘 炮,没点儿男子汉气概,而这位美男子却是不缺泛男子该有霸气。   他那双乌黑深邃的眼眸中透着分明的冷俊,浑身散发着浓郁的杀气。   哇塞!这男人演技真棒,加上那一身的装扮,真是将那被仇人追杀围捕的贵家公子的场景给演活了。   细看之下,这男人似乎不仅长得帅气,演技高超,似乎身手也不错哟,看他在抵抗敌人之余还要照顾那个显然受了重伤的中年男子,还得眼观四方的想办法脱困,要说没点儿真本事儿,谁信啊?就算是演戏也得有些本事儿。   既然认定了是演戏,严一诺除了看戏,当然没有什么别的感觉,特别是当她看到美男被步步紧逼时,她除了觉得刺激,那就只有赞叹人家的演技高超了,就连那些小喽喽的杀手演技都是如此之高,看来,这部篇子上映之后肯定大卖,看来,很快,又一颗新星要冉冉升起喽。   好吧,在她自己不认识人家帅哥的情况下,她自发的将人家归类成新人演员了。   只不过,一向精明的某姑娘就不知道用她那聪明灵活的头脑好好想想,她坐在这儿看了那么久的热闹,难道她看到导演了?或者说,她有看到那些拍剧用的器械了?   看了许久,严一诺除了觉得这个剧组演员的专业水平高外,觉得没啥意思,原来拍戏这么无聊的,一场打戏居然要拍那么久。   算了,她还是先找找同伴吧,正当她站起身来,准备离去时,突然传来一道磁姓的男声:“姑娘,看热闹看了那么久,难道不能帮把手吗?”   ******   求收藏,求留言,求推荐喽!!    ☆、第十三章 声东击西   其实早在这个满脸不知被什么脏东西覆盖且穿着怪异的女子刚出现在这附近的时候,秦潇予便察觉到了她的存在,作为堂堂玄尊皇朝的将军,哪能一点儿警惕之心都没有呢,更何况还是在被众敌围困的时候。   之所以能断定她是女子,除了观察身形外,还有就是靠自己的直觉。   起初,他还以为她只是路过的乞丐,但哪曾想,这脏兮兮的乞丐女子看到这么血腥的场面,居然一点儿都不害怕,反而席地而坐,看起好戏来啦,难道这乞丐脑子有问题?唉,看来又是一个可怜之人。   这些便是秦潇予在抵抗顽敌时,几个回眸间观察所得到的结论。   当然了,此时的严一诺怎么也没有想到,她来到这个架空的朝代,给人的第一印象是个脑子有些问题且混身脏兮兮的乞丐。   还好她不知道,否则,秦潇予估计会很惨,咱们严军医才不会管他是不是帅哥,凡是瞧不起她,诋毁她严一诺的人,从来都不曾有好下场。   突然听到有人叫姑娘,严一诺倒没当回事儿,只因她自己心里明白的很,就她此时这身装扮,与姑娘这个称呼还真是搭不上边儿。   因此,她连停顿都不曾有,继续举步想返回丛林深处,她觉得,既然她与奇哥走散的地方在丛林里,那么,她应该以原地为中心向四周扩散了来找才是,而且,她觉得,热带雨林之大根本超出她的想象,也并非她肉眼能测探得出面积大小的,但,有一点她能肯定,现在她所处的位置,这片丛林外的这条虽然杂草丛生,弯弯曲曲,但确实是条小道的地方,肯定不在雨林的范围之内,难道这里是雨林的外围?   不应该啊,她只不过是向后倒退了几步而已,哪里就能那么神奇的瞬间退到雨林的外围来?   不解归不解,严一诺倒是觉得当务之急先找到伙伴们才是正事儿。   “诶,姑娘,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句至理名言,你不会没听说过吧?”此时的秦潇予完全是拿目前自己所处的局面死马当作活马医。   他觉得,不管他怎么叫,那个脑子有问题的乞丐女子又怎会分得清状况,更谈不上能帮上忙了,但,他此刻面临的局势逼得他只好采取声东击西的办法来分散敌人的注意力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然,当他第一次呼叫姑娘的时候,那些黑衣人只当他是故弄玄虚,但当他第二次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们终于还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纷纷的转过头,朝严一诺所在之处望来。   就是在他们转头之即,却也正是他们共赴黄泉之时。   倾刻间,秦潇予趁他们注意力被成功的转移,手起剑落,身形旋转之即,原先将他围困的黑衣人均被他斩杀。   身手之快,让因他第二次呼叫而不得不停住脚步,转身看向他的严一诺愣怔在了当场。   而此时呆愣的严一诺落在秦潇予的眼里却是一位被吓傻了的脏丫头。   他此刻之所以觉得她是个脏丫头,而不再认为她是乞丐,那是因为,他终于从她的眼里看到了不一样的神情……   ******************************************   每天按例出来吼一嗓子,姑娘们,看文的同时,别忘了投推荐票票和收藏留言哦。    ☆、第十四章 事出反常   严一诺左瞅瞅右看看,这里除了那名男子搀扶着一名已然昏迷的中年男子之外,就只有她和那群倒地归西的死尸了。   看来,他口中的姑娘想必指的是她了。   思及此,严一诺颇为不解的大声道:“先生何出此言,你们在此拍戏而已,又怎谈得上路见不平,又如何需要我拔刀相助?”   闻言,这次倒是轮到秦潇予愣住了。   先生?拍戏?这个女子讲话怎会如此奇怪,先生不是对学堂里的教学先生的称呼吗,难道他看上去儒雅的像个先生?   还有拍戏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作戏的意思?不会吧?短短片刻时光,怎会让她生出如此奇怪的想法?   心里的不解像是疯长的野草迅速的蔓延开来,他还算冷静的先将手中搀扶着已然陷入昏迷的父亲大人给安置在路边的草地上,当一切安置妥当之后,他方才抬起稳健的脚步一步步带着打量的朝严一诺走来。   至于那些被他斩杀的黑衣人,他倒是无须再去确认他们的生死,凡是他秦潇予想要斩杀之人,哪会给他苟延残喘的机会。   “姑娘不是当地人吧?看你如此狼狈,难道姑娘是一路逃难至此?”秦潇予稳健的脚步在严一诺面前站定后即出此言。   四个月前,玄尊与苍狼一战,虽说玄尊最终让苍狼俯首,但,战乱纷飞之即,还是无法避免的让百姓苦不堪言。   玄尊皇朝在他家姨丈明智的掌管带领下,早已是国富民强,是以,战事对于玄尊的百姓来说,带来的影响并不大,可对于苍狼的百姓来说,他们国家有那么一位恋战的太子实在是……   或许眼前这位狼狈的女子之所以会沦落为乞丐也是因战事而起吧?又或者,她是从苍狼国逃难而来?   心中的种种猜测,让他再次看向严一诺时,眼里充满了怜惜。   当两人的目光聚焦在一点时,严一诺觉得这男人有毛病,他那是什么眼神,他是在可怜她吗?   拜托,她干嘛要让人可怜,她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令人误会之事,居然让面前这个男人对她生出了怜惜之意?   “姑娘,你还没回答在下的问题呢?你是否有难言之隐,说说吧,若是能帮得上忙,在下义不容辞。”心中有了怜惜之意,秦潇予看她时除了怜惜再无其他,就连从见到她起便埋在心里的好奇也一并的消散无踪。   “先生……谢谢先生的好意,在下并无难言之隐,不劳阁下担忧。”严一诺有些谨惕的回答。   在这诡异多变的热带雨林,除了她们这群因为任务而不得不出现在这里的人之外,居然会出乎意料的出现剧组,而且,看这男子的身手似乎不凡,还有那些充当杀手的小配角,如此多的反常现象,难保这个此刻对她如此关心的男人不是敌人。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看文记得收藏,投票和留言哦,今天周日,大家好好休息,爱你们!!    ☆、第十五章 后会无期   向来会察言观色的秦潇予从她的眼里读到了提防二字,但他并不觉奇怪,在刚刚经历了战火纷飞的时期,一个女子独身在外,多些提防在所难免,因此,他反而对眼前这个满身狼狈的女子多了份欣赏。   是的,此时此刻,他更进一步的确定这个女子并非乞丐,至于她为何会落成现在这幅狼狈的模样,许也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吧。   “姑娘别多心,在下并无恶心,只是觉得,在这荒凉之地,能见着人实属不易,姑娘为何会独身在此?哦……姑娘别多想,在下只是想说,姑娘独身一人行走江湖多有不便,若是能帮得上忙,在下倒是十分乐意。”秦潇予也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意思。   照实全盘托出吧,很显然,瞧这丫头的神情,人家根本不信,让他耍耍小伎俩吧,似乎又没那必要,毕竟,他是真心想帮帮这名女子,并无所图。   听着他诚恳的言语,严一诺迟疑了一瞬,但很快,她便恢复了神情,果断的拒绝道:“多谢先生好意,真的无需帮助,在下还得去找同伴,所以,先告辞了,后会无期!”   说完,严一诺挥了挥手,就打算潇洒的一走了之。   可,世上哪能有那么美好如愿的事情。   被人拒绝这种事情并没什么奇怪之处,这点,秦潇予并不太在意,但他弄不明白的是她口中所说的那个‘先生’到底指的是什么?   “姑娘请留步,若姑娘真无需帮助,在下绝不强求,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能否耽误姑娘片刻,向姑娘请教一翻。”秦潇予此刻的言谈举止彬彬有礼,在严一诺的眼里就是一位十足的绅士,顿时对他的好感度直线上升,甚至对他降低了防备。   看着他笑语晏晏,眸光清澈不带一丝算计之色的样子,严一诺早忘了就在前一刻,她将人家假想成敌手的事情了。   “先生请问。”哼,怎么,狐狸尾巴终于要露出来了,终于忍不住了吗?   在严一诺那跳跃的思维里,刹那间,一切恢复原样。   “就是……就是在下不太明白,姑娘为何称在下为先生,难道在下看上去像是那学堂里的教书先生?”秦潇予终于还是在略显尴尬的心理下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闻言,严一诺几不可见的喟叹一声,仿佛终于放下心来似的,整个人都轻松了,就连她自己都弄不明白,自己这一刻为何那么紧张,为何会那么担心眼前的男人会是自己所提防的那种人。   或许是因为这个男人那不含一丝算计,清澈真诚的眼神吧。   思及此,严一诺冲着他嫣然一笑道:“先生怎会有此想法,你我萍水相逢,在互不知姓名的情况下,我不叫你先生又该叫什么?难道要叫喂,诶,这样似乎不太礼貌吧?”   真是搞笑,这个男人难道是火星来的?怎么会将先生与教书先生联系到一起去,貌似只有在古代,人们才会将学堂里的教书先生唤做先生,他怎么……   一瞬间,严一诺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愣住了。   *****************************   每天例行公事般的吼一嗓子,姑娘们,打劫票票!!    ☆、第十六章 疑惑重重   “在回答先生的问题之前,我也有个问题想问问先生,请问,先生是哪国人呢?”仔细回想一下,眼前这名男子言谈举止与她似乎很是不同,至于不同点在哪儿,她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不过倒是十分的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像他这样的。   再结合他方才所问的问题,让她能肯定的否定他是华人的可能姓,Z国大地,地大物博,但也不会有搞不懂‘先生’这个称呼的吧?除非他来自深山老林,不过,看他那样儿根本不像。   在Z国的古时候,人们确有将学堂的教书先生或是一些在学问上有所成就,又或是比自己年长的有学问的人称作先生的,难道他是古代人?   这个问题太玄幻,严一诺根本不敢深想,只敢让它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在下乃玄尊皇朝淮北人士,姑娘不会不知道你脚下踩着的是玄尊皇朝的国土吧?”看来,这个女子还真不是玄尊人,估计十有八九是从苍狼国逃难而来了。   秦潇予之所以敢断定严一诺来自苍狼国,那也是因为,在这片大陆上,虽共同存在着四个国家,除了那个连玄尊帝 都不知道的与他们其它三国隔海而居的国度外,红南国的情况与玄尊相差无几。   甚至,比起玄尊来说,情况更好一些,毕竟,这些年来,红南国一直休生养息,就连几个月前玄尊与苍狼的那场战役,红南国也只是暗中相助,并未明着参与进来。   现在的红南国真可谓是太平盛世啊!既是太平盛世,试问,又有哪个百姓愿意舍家弃业远走他国的?甚至将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当然了,也不能排除个别例外,比如说在走访亲友时被人打劫的?   不过,眼前这个女子应该不会被人打劫才是?   虽说对她不甚了解,但,秦潇予就是觉得,眼前这个连面貌都看不分明的女子可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角色。   “玄尊皇朝?”严一诺不解的小声嘀咕一声,而脑子却在高速的运转。   玄尊皇朝是个什么样的皇朝?难道是她历史没学好?   不能啊,要知道她自从踏进学校的门槛以来,可一直都是学霸来着,不至于连个国家的名号都记不清吧?若说不了解别国那些隐晦的国情还差不多。   想了许久,她肯定的得出了结论,玄尊皇朝不要说历史书上没有记载了,就是平时看电视剧,也没从那些电视剧上听说过这个国家的名号,那也就是说,就连虚构也没人虚构出玄尊这个国度来。   “那请问现在是什么年代?”此时此刻,严一诺虽不至于心慌,但她却有太多的不确定,她必须得弄清楚。   “玄尊四十六年,秋。”这个女子到底是怎么了?若说她不知道这个地段属于玄尊皇朝已是有些不可思异了,为何她连年代也弄不清楚?   哪怕她在苍狼国只是贫穷人家的女儿,也不至于弄不懂每一个国家现在的年号吧?   “玄尊四十六年?玄尊四十六年?那这里是什么地方,这片丛林可有名字?”越听越不对劲,严一诺觉得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只是她不敢往那方面去想罢了。   “姑娘无需质疑,如今确实是玄尊四十六年,此时正值初秋时分,这片丛林地处偏僻,名为迷雾森林,平日这里很少有人行走,只因这片迷雾森林之中奇险无比,许多武林高手都不敢轻易闯入,其险更是堪比灵山之颠。”虽然心里疑惑重重,但秦潇予觉得,面前的这名女子,虽然看不清她的容颜,但他却直觉她不是坏人,甚至觉得他们会有很深的渊源似的。   *************************************   更新送上,非常感谢看文后留言和默默投票票给我的朋友们,爱你们!!    ☆、第十七章 无法置信   完了,完了。   听完秦潇予的回答后,严一诺心里只有这个词,其它的似乎什么也装不下了。   玄尊四十六年,这样的年号,在21世纪怎么可能存在,建国短短的四十六年,而且还是皇朝,顾名思义,这里定然是皇权至上,霸权主义国度了,更何况,他方才可是有提到什么武林人士,结合种种,她这是到了古代么?她怎么会稀里糊涂的到了这儿呢?难道在这世上穿越这种狗血无厘头的事情真的存在?   片刻的懵怔后,严一诺看都不曾看向对面的秦潇予,一转身便往丛林深处而去。   不行,她一定得回到她刚才所在的地方,或许,在那儿能找到回去的路,虽然,她还没弄清自己出现在这儿的因由。   “诶,姑娘,你去哪儿?”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奇怪,说得好好的,她怎么连招呼也不打一声转身便走呢?   看她那轻快而矫健的步伐,秦潇予对她更为好奇了。   难道这个女子会武功?   “诶,姑娘,你等等,这片丛林你不能进,里面危险……”见严一诺对他根本不予理睬,本不想多事儿,但,谁让她勾起了他对她的好奇心呢?   这么神秘胆大的女子出现在玄尊皇朝的地盘上,他作为玄尊的将军理应打探清楚她的底细才是不是?   可无论他在后面如何呼叫,前面那个轻快灵活的身影就是睬都不睬他,甚至连回头看他一眼都不屑于做。   眼看着她即将没 入丛林,看着她即将消失在自己眼前的身影,秦潇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紧张的大呼一声:“你站住,你这女人怎能如此不听劝告,不是告诉过你,不能进去吗?难道你不要命了!”   伴随着微怒的言语,只见一道身影闪过,随着话音落下,他已然挡在了严一诺的身前,成功的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干嘛挡住我的去路?”轻蹙起秀眉,心急如焚的严一诺语气沁着丝丝恼意,那张小花脸上,一双明亮的双眸却是盛满怒意的瞪着面前这个拦路者。   “在想什么呢?敢情在下刚才讲了那么多,你却一句也没听进去啊?不是提醒过你,这片迷雾森林很危险么,那么多的武林高手都不敢轻易涉入,你一个弱女子怎可独自进 入,你是不想活命了吗?”其实秦潇予自己也搞不明白,按理说,他与眼前这个执拗的女子素不相识,他为何要管她是生是死?   想了许久,他也不曾弄明白自己在发什么疯,最后,只好用那条千古名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来为自己搪塞。   “别人进不了不代表我也进不了,你松手,我必须要进去,只有进去,我才能找到回家的路。”严一诺本想狠狠的抚去拉着她袖子的手,可终究还是态度有所软化。   毕竟,眼前这个萍水相逢的男子是在担心她的安危,是以,她所回答的话语也由起初的大声渐渐变成了小声低语。   但,不管她最后那句话说的有多小声,对于武功高强的秦潇予来说,还是给听得清清楚楚。   因而,他拉着她衣袖的那只手僵住了,不过,他仍是固执的没有松开。   这个女子像谜一样,只是,她身上的谜团似乎越来越多了,她的家在哪里,为何只有进了迷雾森林才能找到回家的路呢?   ***************************   更新送上,非常报歉,今天家里超级忙,一直忙到晚上十一点才能空下来,洗了个澡出来后发现,想赶在零点更新已经来不及了,报歉,对于等更的亲来说有些晚了,请多见谅,么么哒!!    ☆、第十八章 互相认识   “好吧,我相信姑娘有那本事穿梭在这迷雾森林中,但是,相较之下,我似乎比姑娘对这地儿更为了解一些,虽说,我从未进过丛林,但,对这儿的传说可是耳熟能详,或许能帮上姑娘一二,要不,我陪着姑娘一起进去如何?”   看着她如此的执拗,还有她眼中那种势在必行的坚定,秦潇予打消了阻拦她的念头,不知怎滴,就变成了要陪她一同前往了。   闻言,严一诺一愣。   这人怎么回事儿,为何非要缠着自己,若说先前还在怀疑他的身份的话,那么,这一刻应该不存在他是敌人的可能了,可,他为何非要跟着她?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咱们互不相识,你为何……”既然对自己所面临的局面有了一些了解,严一诺也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有何难,我叫秦潇予,是玄尊皇朝正四品的将军,淮北人士,敢问姑娘姓甚名谁,何方人士?”向来只有在对敌时才会冷冽无情的秦潇予在认定了面前的这个女子并非坏人时,他那温柔的言语,和煦的笑容让人仿若如沐春风。   不过,话说,有哪个坏人脸上刻着坏人二字来着,他凭什么断定严一诺不是坏人?   当然了,人家秦将军的想法,我们无法猜透,这一切许都是缘份使然吧。   直到不久的将来,秦潇予才觉得,他最初所做的一切是多么的正确。   面对如此坦率的男人,而且还是个极品帅男人,严一诺婉然一笑道:“你就那么信任我,难道就没怀怀疑过,我与方才那些黑衣人是一伙的?”   “信任倒是说不上,但我敢断定,你与方才那些人毫无瓜葛。”不知怎滴,哪怕面前的女子小脸脏兮兮的,但秦潇予就是觉得她笑起来很好看,那含笑的凤眼,恰到好处显露在外的洁白的贝齿,嘴角边那仿佛要带人深 入的梨涡,让人觉得,看着她笑都是一种幸福。   “好吧,看在你如此真诚的份上,我就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严一诺,职业是医生,哦,也就是你们这儿所谓的大夫,我来自……唉,至于我来自哪儿,等我搞清楚状况后再与你细谈。”并非严一诺没有防人之心。   而是,当她察觉到自己可能穿越到一个听都没听说过的朝代时,她的心里早已百转千回。   之所以执意要进 入丛林,也只是为了找寻回去的路,但,回去的路嘴上说着很容易,但真的找得到吗?   她可是连自己为何会无缘无故来到这里都弄不明白,一头雾水,这让她如何找起。   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若她不趁机傍上眼前这个男人,倘若她真的回不去,她在这个鬼地方该怎么过?   虽说,曾经在穿越类电视剧和小说中看过许多女主穿越古代凭着自己在现代所掌握的学识和本事发家致富的情节,但是,对于一个没有本钱,很有可能连生存都将遭受挑战的人来说,这一切要开展起来谈何容易。   也并非她严一诺不敢面对挑战,而是,如果摆在你面前有一条捷径,为何还要自命不凡的挑战极限呢。   若是能跟着这个男人,或许一切就容易了,他可是位将军呢,说不定她可以凭着自己所掌握到的军事方面的知识与他做个交易!   可悲的秦潇予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番好意,竟然被人给算计上了,被当成不得已之下的救命稻草了。   ***************************   更新送上,非常感谢恬静大大、尾巴大大的红包鼓励,感谢亲爱的们票票和留言支持,爱你们,群么么!!    ☆、第十九章 出言讥讽   “哦,原本姑娘还是位大夫啊,这下好了,姑娘,你看,是否请你先帮忙看看我爹的情况,待接应我们的人抵达之后,我将我爹交付给他们,然后再安心陪姑娘进 入丛林,找到回家的路。”一听到大夫二字,秦潇予终于是想起了那被他安置在一旁草丛旁的亲爹。   “好吧,只是,你那接应之人要多久才能到?”严一诺爽快应承的同时,还是有些迟疑,她略有些急切的抬头望了望那逐渐西沉的晚霞问道。   一直注视着她的秦潇予,当然能从她的表现看出她所担心的是何事,是以,安抚姓的一笑道:“姑娘莫着急,定然不会耽误姑娘大事儿。”   既然两不相误,严一诺又考虑到,若是自己无法回到原来的世界,想必,在这块土地上,往后难免会麻烦到眼前这位将军,是以,她对秦潇予的请求倒也表现的很是积极。   紧接着,她快速的来到秦老爷子身旁,半蹲着,俯身察看。   只见她不紧不慢的抬起秦老爷子的左手臂,毫不避讳的将自己那如玉的芊芊玉指扣了上去。   经过切脉后,她神色平静的将秦老爷子翻了个身,又仔细的察看了他周身的情况。   当她那双闪耀着熠熠光彩的双眸触碰到秦老爷子背后那条长达十多公分的刀口时,一切了然了。   “姑娘,我爹情况怎么样,不要紧吧?”面前的女子神情淡定,想要从她面上观察出什么简直是痴心枉想。   但,正因为自己窥探不到任何信息,心系父亲的秦潇予终是忍不住的直接问了起来。   “无碍,只是有些小麻烦而已。”仍是云淡风清的一句回应。   “麻烦?”因为担忧,不自觉的,秦潇予的音量突然拔高   “干什么呀?瞎紧张什么?还说自己是位大将军呢,这么不淡定。”严一诺连头都不曾抬起,兀自从背后将包取下,忙活着。   她言语中毫不隐藏的讥讽与不屑,秦潇予听在耳里不怒反笑,而他脸上挂着的笑容,若是细看之下,便会发现,笑容里有着些许尴尬。   是啊,真是关心则乱,亏他还是大将军,若是两军交战之时,他也如此不冷静,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因为尴尬,对于严一诺的不留情面,他倒是毫无表示。   为了化解自己的尴尬,他嘿嘿的干笑两声,随后小心翼翼道:“有什么小麻烦?需要我做些什么?”   闻言,严一诺反而停住了手中的动作,带着打量的眸光,看着秦潇予。   这个男人真有大将之风,那气度,那品姓真是让人无可挑剔。   堂堂一个大将军,竟然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野丫头耻笑,换作别人,哪怕不至于大动肝火,但估计也不会给她好脸色吧。   就算,此时此刻需要她救他的父亲,也不会像他这样腆着脸的笑着对她。   因此,严一诺对他的好感度又上升了不少。   就在严一诺准备吩咐秦潇予该如何帮忙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零乱而嘈杂的脚步声,听那阵势,来人貌似不少。   ************************************************   更新送上。   感谢每天给依然送票票和留言的亲们,爱你们!    ☆、第二十章 形象尽毁   听到嘈杂的脚步声,严一诺立刻警戒起来,她暂且放弃替昏迷不醒的秦老爷子缝合伤口,而是利索的收拾好军包,敏捷的站起身来,大步向前,将严老爷子的身影给拦在了身后。   她沉着冷静的随心而动,事后,她神情严肃的望向秦潇予,想要示意他小心应付。   可谁知,当她看向他时,他却是微张着嘴,像个傻子似的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她,形象尽毁而不自知。   “喂,你傻啦!”实在看不下去的严一诺没好气的低呵一声。   这人脑子确定没问题?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有时间和心情在那儿犯傻,发呆,就差没流口水了,哼!   而因这一声怒吼而惊得回过神来的秦潇予尴尬的立刻让自己恢复正常,同时,不好意思的摸了摸下颌,干笑道:“姑娘真是处处给人惊喜,这身手真好!”   “好了,少废话,赶紧的戒备,听这脚步声,来人肯定不少,而我们只有两人,还加上一个重伤患者,看来,少不得一番苦战,唉!本姑娘真是点儿背,这本不关我事儿,我瞎凑什么热闹啊,这下好了,脱不了身了吧,真是被你给害死了。”严一诺此刻确实觉得自己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原本自己算盘拨得扒拉扒拉响,本以为,若是无法回去,那么,在这古代生存,她起初势必得巴着这个男人,至于以后会怎样,那谁说的清楚。   可是,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她还没占着半点的便 宜,就要因为他而以命相搏了呢?   在古代可是有武功这玩意儿的,不知道一会儿自己能不能应付得了,不管了,想太多也没用,该面对的始终都要面对,临阵脱逃可不是她严一诺的风格,再说了,她就不信,那些家伙功夫再好,能够奈何得了她的绝技和顶极武器。   就在严一诺揪着心为即将面对的一场硬战而暗自思忖时,一旁的秦潇予却是不合适宜的“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哈哈……严姑娘,你那么紧张作什么?来人可是自己人,就是方才我所说的,来接应之人,哈哈……”   闻言,严一诺真想一个大嘴巴子贴到他脸上去。   什么人啊?想她一个小女子,为了萍水相逢的他,都打算豁出命去了,可他呢?居然这么可恶,看她紧张很好玩儿么?   思及此,严一诺眼神一变,方才严阵以待的神色全然消失不见,随即便是换上充满杀气的冷冽恶狠狠的瞪向秦潇予。   “呃……好吧,严姑娘请息怒,都是我的错,是我思虑不周,没能事先告知姑娘,其实,我也是被姑娘那敏捷的身手给迷住了,忘了告知实情,报歉,报歉,还望姑娘大人有大量不要太过计较,嘿嘿……”   触碰到她那吓人的眼神,秦潇予就觉得莫名的心惊,不由自住的一个劲儿赔不是。   他能清楚的感知到,这位严姑娘无内力,想必应该不会武功才是,可是,她那能震住人心魂的眼神,让他忽有一种死神临近的感觉,令人感到莫名的心悸。    ☆、第二十一章 睚眦必报   混蛋,很好玩儿是不。   严一诺心里暗暗的咒骂一声,其实,依她此时的心情,她很想大声的将这句话骂出口来,可是,前途未明,她暂时不敢造次,要知道,她严一诺一向最为识时务,在对自己的未来毫无头绪的情况下,她才不会傻傻的得罪这位看起来很是有权有势的将军呢。   不过,识时务并不代表着她就能咽下这口鸟气是不,等着吧,正所谓,女人的心眼普遍较小,她严一诺的心眼更是比针尖还小。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句话,此刻最能代表她的心声,待她在这片土地上站稳了脚步,这个臭男人再有求于她的时候,他就知道今日戏耍她的后果了。   潜意识里,严一诺好像认定了自己要被留在这片古老落后啥啥都不如现代的玄尊皇朝了一样,满心满眼的在为自己的将来作打算。   而秦潇予呢,还在暗自回味着方才严一诺最直接毫无隐藏的反应,独自偷偷的笑着,他完全没想到,他一时来不及反应而最为真实的表现已经激怒了某位睚眦必报的小女子。   就在两人,一人怒目而视,一人陪着笑脸时,转眼间,那渐行渐近的脚步声便到了眼前。   “将军恕罪,属下接应来迟,使得将军陷入险境,实在罪该万死,请将军责罚。”   来人将近二十余人,有十余人均身着深蓝色长衫,还有将近十人均身着酱紫色长衫,看来,这群人虽均属秦潇予的手下,但身份显然不全然相同嘛。   身着深蓝色长衫的十余人在面对秦潇予时除了恭敬,似乎还有些胆怯,想必应是秦府家奴。   而,身着酱紫色长衫的那几人,看上去精明能干,一个个孔武有力,特别是此刻领头跪在秦潇予面前的男子更是眼里透着精 光,想必是秦某人的下属了。   从他靠近他们眼眸四处打量时开始,严一诺便觉察出了他的不同寻常,此人如若不是自己人,而是敌对之人的话,恐怕很难应付,不过,还好,在他那透着精 光的眼眸里,并未看出异常,且他对秦潇予的态度似乎除了恭敬还有些许崇拜之色。   在人家主仆细语之时,严一诺早已以自己多年来练就的观察力和判断力给来人定了位。   很快,她的那些猜测便得到了证实,这让她更是为自己的判断力得意不已。   “都起来吧,此事与尔等无关,是本将军太轻率了。”秦潇予轻轻的挥了挥手,示意跪着的一干人等起身。   “少爷,老爷呢?”问话的是一名年纪稍长一些,身着深蓝色长衫的男子。   很显然,秦老爷子起初被秦潇予安置在草丛旁,后来,因为不明来者何人,又被严一诺匆忙之余将其往里又推了推,是以,杂乱的草丛很好的将秦老爷子给遮挡住了,若不细看,一眼之下还真是很难发现草丛之中藏有人。   “将军,刺杀者为何人,将军心中是否已有所怀疑?”不待秦潇予回答年长的蓝衣男子,方才领头的那位迫不及待的问道。   ***********************************************************   亲爱的们,周未愉快!今天是周日,更新依旧设置在零点上传,清晨,我得带着儿子去参加学校组织的义工活动,今天得上山,希望一切顺利,也祝各位亲过得开心!!    ☆、第二十二章 视若无睹   关于刺杀者为何人,秦潇予根本没时间细探,前有亲爹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后又有严一诺的事情,这一件接着一件的事情让他忽略了最重要的一步。   此时,手下人问起,倒是提醒了他。   “我爹在此,权叔,且先就交于你照看了。”秦潇予收起方才戏谑的腔调,一个侧身,将被其挡在身后的秦老爷子给暴 露在众人面前。   被秦潇予称作权叔的人,正是先前那位年长一些身着深蓝色长衫的男子,随着秦潇予侧过身时,便看到了昏迷不醒被安置在一旁草丛中的自家老爷。   只见他心焦的大步向前,来到秦老爷子身旁时,赶紧的蹲下 身来,仔细的查看秦老爷子的情况。   但毕竟,他也只是秦家堡的一位管家,哪怕他亲眼看见自家老爷身受重伤,他却无奈的只能束手无措。   心里的焦急,让他将询问的目光又再次投向自家少爷,可是,自家少爷显然此刻无法顾及到他。   因为,自家少爷早已在束畅束副将的簇拥下走向了他们来时看见的那堆黑衣人的尸首处。   无处得知自己想要的答案,管家权叔只好无奈的朝身后那群与他一样身着深蓝色长衫的随从嚷嚷道:“你们还站在那儿干什么?没看见老爷受了重伤吗?一个个的,遇到点事儿,就慌了神似的愣在那儿,还不赶紧过来帮把手,咱们先帮老爷将背后的伤口包扎一下,然后再想办法将老爷弄到客栈去。”   就在离管家不远处站着的数十名家丁模样的人,听了管家的吩咐声后,一溜烟儿的全部围了过来。   十余人,手忙脚乱的就准备向秦老爷子背后的伤口处下手。   而此时的秦潇予却是不知他家亲爹即将遭遇什么,他呀,正与一众手下在那些死去的黑衣人身上找寻着线索呢。   “统统给我住手,住手!!”一直被众人无视的严一诺心里可郁闷了。   难道她就那么没有存在感?这一个二个的,近二十余人,居然将她严一诺给当成了空气。   当成空气就空气吧,空气也是人们赖以生存必不可少的不是么,就像人们在生存过程中少不了医生是一样的。   可,秦潇予是怎么回事儿?居然也不介绍介绍。   更可气的是,这群莽夫想干嘛?敢趁她一不小心走了个神的空隙,去乱动秦老爷子,真是不知轻重,不知所为。   再说人家权叔正带着手下的人忙活着自家老爷的事情,突然响起的一道呵斥声,着实让他们为之一愣。   但对于那道怒斥声,虽不悦,却又不得不听从,毕竟事关自家主人,再说了,那道呵斥声中所饱含的急切,他们可是听得出来。   顺着那道声音发出的方向,抬起头来的众人这才发现了严一诺的存在。   原来,仅离他们五步之遥居然还有一人立于那里。   怎么他们方才都没看见呢?   细看之下,很快这些人不约而同的得出了结论……   ***************************************************   更新姗姗来迟,非常报歉,登山后遗症在我身上完全展 露无疑,腿痛死了!   亲爱的们,看文时别忘了投推荐票票哦,爱你们!!    ☆、第二十三章 不伦不类   这人是乞丐吧?应该是的!   不过,他们家少爷怎会认识这种人的?   哎哟,真是吓死人了,这人站在草丛旁,像极了那及腰长的草丛似的,再加上她脸上涂抹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难怪他们没看见她。   若她不开口,谁知道她竟还是个女人?   真是不伦不类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正经人家的姑娘谁会独身一人出现在这荒郊野外的,正经人家的姑娘又怎会有这么奇怪的装扮,瞧瞧她,穿的这是什么呀?   随着严一诺的怒呵声过后,秦家堡以权叔为首的这些家丁们内心早已将她腹诽得不堪入目。   可怜的严一诺怎么也没想到,初次见面,她给人的感觉一次比一次不堪,但总结一点就是,他们给她的定位均是乞丐。   “愣着干什么,赶紧的,都让开,这么多人围在一起,还想不想你们家老爷醒过来了。”顶着众人或诧异,或鄙夷的目光,严一诺懒得理会那么多的再次嚷嚷道。   终于,那些站着愣神的家伙们有了反应,但一个个的虽未掩去眼中对一诺的诧异和鄙夷,但,却是胆小如鼠的只敢站着不远处与一诺对视,并不敢上前一步质问她是何人,更不敢反驳一诺对他们呵斥的态度。   因为,眼前的这个貌似乞丐的女子,虽无法让他们一窥真容,但她身上所散发出的无形的气势却是让他们不敢造次,好像深怕冒犯了她,下一刻便会被她给碎尸万断了似的。   最终,还是权叔这种比起那些人要见多识广一些的‘老将’一马当先的上前一步,冲着严一诺拱手以礼道:“不知姑娘何出此言,难道姑娘与我们家少爷相识?”   其实并非权叔胆大不怕死,也并非他就没感觉到对面那个女子身上所散发出的强大气场。   只是,待冷静下来后,他前思后想一番,才敢大胆猜测:或许,这位姑娘与他们家少爷是旧识,貌似方才他们赶到少爷面前时,少爷身旁确实还站着一人,只不过,当时的他们因为关心少爷和老爷的安危,将少爷身旁的人给遗忘了。   现在仔细想来,方才这位看不清容貌的姑娘确实是与他们家少爷比肩而立,严阵以待的。   “本姑娘与你们家少爷相不相识,问你们家少爷即可,不过,此刻,你们要做的便是全部散开,让你们家老爷周身的空气保持畅通,记住了,依你们家老爷如今的状况不宜随意挪动,否则,一会儿你们家少爷找你们几人赔爹,你们可别懊恼。”   哼,不是都看不起本姑娘么?好吧,这下你们家老爷子的伤势,本姑娘还不愿接手了。   再说了,哪怕真要让她动手救治秦老爷,就面前这十余人还真是不够格,怎么说,也得秦潇予亲自开口求助于她不是。   她可是等着秦潇予欠下她一条人情呢!   撇开那一身众人眼里的奇装异服和脏兮兮的小脸不说,严一诺霸气十足的将一干人等轰离秦老爷子二百米之遥,就连权叔也毫不例外的被无情的驱逐开去。   权叔是谁?那可是秦家堡里除了堡内众主子外的权威人物,哪怕是在堡内,那些不得chong的主子还得巴结讨好他呢。   此时,他又怎容得一个毫不相识的野丫头对他如此的无理。   因此,被驱离自家老爷身旁后,权叔不服气的瞪了严一诺一眼,随后,大步朝自家少爷所在的位置奔去。   *************************************   更新送上!   关于一天只有一更的情况,我想再次解释一下,亲爱的们,文文要上架是有许多条件需要满足的,目前文文的各项数据还未达到要求,所以,更新的速度必须得放慢一些,还请各位多多体谅。   对于上架,我心里大概有个预估,上架时间最早会在下月底,最迟会在元月份初,具体的情况要待数据达标和我准备好上架的存稿后与编辑商定时间,时间确定后,我会通知的,各位亲再耐心等等吧,上架后会强更报答各位的,对于那些冒泡留言的,给依然票票和红包支持鼓励的,依然都会加更的哦,爱你们!!    ☆、第二十四章 小人得志   很快,秦潇予便在那位权叔的拥护下来到了严一诺身旁。   只见,权叔在返回的途中,那脸上的得瑟神情,仿佛,很快他便能看到自家少爷帮着他收拾一顿刚才对他不敬的小丫头似的。   眉眼上扬,嘴角勾起,活似一幅小人一朝得志,耀武扬威的德姓,正因为这位权叔的表现,严一诺不得不提醒自己,对于秦潇予的人品,她还得好好的考量考量。   也不知权叔对秦潇予讲了些什么,只见,一路走来,秦潇予脸上神情严肃,看不见一丝的笑容。   两种鲜明的对比,让严一诺不禁觉得有些好奇,她倒是很好奇的想知道,那位权叔到底有什么颠倒是非的功底,能让哪怕亲爹受了重伤,自己被人围攻时都能嘴角含笑的绅士瞬间变成一张冰块儿脸了。   “秦先生,既然来接应你的人都到了,那么,我就告辞了,再会!”她才不想被人质疑,也不想看别人脸色。   想她严一诺是什么人,她可好比天之骄子,从小到大都被众星捧月的chong着,爱着,在医学界,可以说,她严一诺所说的只字片语那都是权威,她至于呆在这儿接受那些不屑和鄙夷的目光么。   “严姑娘,怎么了,我们刚才不是都约定好了,怎么一小会儿功夫,你又改变主意了呢?姑娘难道想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对于严一诺对他的称呼,秦潇予似乎习以为常。   听到她提出要走,他哪还有心思去思索自己心里不解的问题,更无瑕去顾及他身旁的那些家仆,特别是权叔惊讶的瞪大双眼,张大嘴巴的夸张表情。   反而,瞬息间,他又变回了方才那个嘴角含笑的绅士。   他的变化之快,让严一诺不禁怀疑自己方才所见是不是看花眼了,但不管怎样,她还是想离开。   虽说之前与他已有约定,且做出那样的约定,她也有自己的考量。   但是,现在,她反悔了。   在这个世上,依靠别人永远不是理智的想法和做法,还是靠自己比较靠谱一些。   回家的路,她还是自己去找吧!   “没什么,只是觉得秦先生应该还有许多正事儿要忙,或许没时间陪我寻找回家的路,所以,我决定还是自己去寻找,就不麻烦秦先生了。”严一诺嫣然一笑,讲出了自己的理由。   “姑娘,是不是方才家仆对你……”秦潇予欲言又止,但却已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猜测。   方才,权叔怒气冲冲的跑去找他,在他耳边叽哩呱啦的说了一大通,他心里在想着别的事情,也没能听明白权叔具体说了些什么,但,他却听到从权叔嘴里说出了那个像乞丐一样的姑娘什么什么的。   “没有,秦先生想太多了,这样吧,我义务帮秦老爷子将身上的刀伤处理一下,日后只要秦先生仔细些照料定然无恙。”严一诺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不会错,她相信这位叫秦潇予的帅哥不是恶人,是以,在自己离开之前,她还是想帮帮他,至少,得帮他救回他父亲的命。   若她不出手,他父亲估计等不到他找人替他医治了吧!其实,哪怕她此刻帮了他,若今后的照料没有她的指点,这位秦老爷难免落下病根啊!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看文记得要收藏哦!!   非常感谢送票票的亲们,感谢aleyy亲爱的送的红包,爱你,么么哒!!    ☆、第二十五章 鬼斧神工   既然心里有了决定,严一诺不再多言,她立即着手完成先前未完成的工作。   她并不想继续纠缠去留问题,哪怕她最终无法回到原来的位置,她也得重新慎重的考虑考虑,秦潇予这样的人,真的是她能暂时依附的吗?   并非她习惯依附别人,只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在这武林高手遍地生花的地方,她总得找个看起来还不错,不至于让自己倒胃口且还得有些实力的人打探这片大陆的情况不是。   那么,这个秦潇予便是个很好的人选,他是这个皇朝的将军,应该懂得比常人多得多,只是,跟在他身边不会惹上什么麻烦吧?   敛了敛心神,严一诺重新将自己身上的背包取了下来,拉开背包,将里面自己早已用得得心应手的手术器械取了出来,甚至连酒精灯都给准备好了。   严一诺的专注,让秦潇予不敢也不想打扰,他兀然觉得,这个让他看不清容颜的奇怪女子,此时此刻被一层层霞光笼罩着,她身上仿佛有无限魅力散发开来,令人移不开眼,情不自禁的为她入迷。   就在秦潇予思绪涣散间,严一诺却是已经处理好了秦老爷子身上那长长的刀口,就在她着手准备替秦老爷子包扎之际,秦潇予适时的回过神来,走上前去。   “等等!”轻轻的叫唤声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惊喜。   这是何等的鬼斧神工,瞧瞧这刀口处的缝合,简直太完美了。   对于秦潇予的表现,严一诺是见怪不怪了,她严军医的医术如何,无需从面前这个男人的表情中得到证明,在整个21世纪,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曾经,是有那么一个人在缝合术上能与她一争高低,可是,自从那人不在了以后,那个令人生寒的顶峰,就只剩下她一人了。   高手的世界是孤独的,在别人的眼里,她是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的,毫不夸张的说,在医学界,她的话堪比圣旨。   其实,那样的世界是无趣的,排除家人外,她连个能毫无顾忌聊天的人都很难找到。   等到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可以在那样一种孤寂的世界里陪伴自己的人时,她却在大好的年华时被亲人所害,至此,她又变成了形单影支的一个人。   “姑娘,秦某冒昧的问一句,你的医术师承何处?可是灵山妙手医圣?”这样独特的手法,他可并非初见,熠哥xiong口的箭伤就是用的这种缝合术。   熠哥的伤口那可是瑶儿经手的,他虽未亲眼目睹,但,当时,除了瑶儿,确实无人有能耐救熠哥姓命。   难道这位姑娘与瑶儿师出同门?但是,并未曾听说过瑶儿有同门,也未曾听说过妙手医圣有除了瑶儿之外的其他徒弟啊!   “先生何出此言?”妙手医圣是何人?这个男人在看到她的缝合术时,眼里貌似没有惊讶,有的只是欣喜和欣赏。   难道说在这个朝代也有缝合术?不能吧?据她所了解的历史,古代对于缝合术应该很是罕见才是。   难道在这个地方,还有与她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难道那人就是那位妙手医圣?   不能吧?世上哪有如此狗血淋淋之事!   不行,若是她真无法回去,她还真得跟着这位秦将军不可,因为,她必须得见见那位妙手医圣。   ******************************************   更新送上!   感恩各位亲爱的读宝们对我的支持与体谅,谢谢你们的陪伴,本文从下月起,会依据收藏情况安排日更二更,亲爱的们,看文要记得收藏哦,爱你们!!    ☆、第二十六章 留条后路   “难道不是?”从严一诺的神情,秦潇予觉得自己或许猜错了,便不再深说。   “当然不是,不过,我倒是很想见见你口中那位妙手医圣,只是不知我们是否有机会相见?”严一诺抬眸看了秦潇予一眼,若有似无的低声细语,很快便垂下头,兀自替秦老爷子包扎着伤口。   “此事包在我身上,秦某定会让姑娘与医圣见上一面。”秦潇予见她神情似乎有些低落,但又似乎很想见一见医圣,是以,他拍了拍xiong脯应承下来。   或许,待严姑娘与医圣见面时,会从中得知严姑娘的来处呢?   不怪他多想,实在是,她与瑶儿的缝合手法相差无几,不,应该说似乎比起瑶儿,她的手法更娴熟些,双手翻飞间,还不待他看清,爹爹背后那长长的刀口便被缝合了,而且,整个过程中,刀口处并未像先前那般鲜血四溢。   有着如此医术的女子,若她真无法找到回家的路,那么,他秦潇予必须将其带回京都,又或者留在自己身旁才行。   她独身一人,虽医术了得,但却不会武功,倘若让她行走在江湖上,让人知晓她的本事,肯定会成为众相争抢的对象,说不定还会危及生命。   既然上天安排她出现在这儿的时候,第一个见到的人是自己,且,她对自己又有救父之恩,那么,他秦潇予又怎会对她置之不理。   对此,严一诺但笑不语,然,心里却暗爽不已。   这个男人还蛮上道的,果然按着她心中所想在发展,只是,若是自己能找到回去的路,估计这事儿就泡汤了吧。   思及此,严一诺心里还真有些小纠结,对于医术,她痴迷的程度可以说超过任何人和事。   ‘妙手医圣’这个名号一听就知道那位定然医术了得,她难得阴差阳错的来到古代,有机会亲眼见识到古代神医的神奇之处,若就这样回去了,估计她会遗憾终身吧。   她内心强烈的做着思想斗争,手里却是一刻也没耽搁。   “好了,秦老爷子生命尚且无忧,但,希望先生日后好生照料着,切不可让伤口感染恶化,这几日记得按时换药,七日后待伤口愈合便让那位医圣替老爷子拆线吧。”说话间,严一诺早已拿出背包里备好的便签纸和签字笔,将未来几日需换的药还有服用的药方写了下来。   “拆线?”秦潇予不解的低语。   “没错,条件有线,方才替老爷子缝合伤口时没能用上美容线,所以,若七日后伤口愈合的好,那便要将缝合所用的手术线给拆下,否则,便会让其与肉长在一起,虽问题不大,但凡事都怕有万一不是。哦,对了,秦先生大概不太明白吧,没关系,那位医圣定然明白。”   美容线,严一诺随身携带的便携医药包里当然有,只是,她不想用在秦老爷子身上而已。   什么,她小气?   非也,非也,并非她小气,只是,她为自己留了条后路而已。   **********************************************   更新送上!   这几日的各项数据真心让人很忧桑啊,亲爱的们,看文记得收藏、冒泡和投票票哦。你们的支持,才是依然码字的动力,原本想着从下月开始每天存稿几千,争取能在下月底上架的,可是,这个数据真的能上架么?好彷徨……    ☆、第二十七章 坚不可摧   闻言,秦潇予觉得这位姑娘大有撒手不管的趋势,急了。   怎么办?让医圣替自家老爹拆线?这太有难度了,要知道自医圣老来得子后,那位毒皇大人可是在自家医圣娘子和宝贝老来子刚足月,便举家迁回了灵山之巅。   依毒皇唐阡陌所说,是因为嫌弃尘世间麻烦事儿太多,扰人清静不说,还得时刻忧心自己的小命,若他乃孤身一人,再大的麻烦倒也无所谓,关键人家现在可是拖家带口的,特别是他们家的新成员,那可经不得半点儿的风浪。   是以,毒皇唐阡陌和医圣妙玲不顾众人的挽留,就那么带着他们的小宝贝回了灵山,据说,回到灵山后,这老俩口还特意去请了自己的死对头医仙毒煞帮着自己将灵山的防御整得更加坚不可摧了。   现在的灵山,可谓是铜墙铁壁,苍蝇若想飞进去,估计也得小心谨慎,否则,那后果只能自负了。   按理说,医圣不行,瑶儿应该可行,可是,瑶儿她……   唉!还是算了,瑶儿那里就别指望了。   瑶儿现在大腹便便,实在不太方便,就她挺着个大肚子,走路都够呛,还想她能弯下腰来替自家老爹拆线?   算了,算了,他一不想为难瑶儿,二嘛,他不想自己找死,若是让煜云知道了,还不得先将他给拆了。   至于那些太医名医的,估计他们连见都不曾见过,哪会拆线。   看来,严姑娘他势必得带回秦家去,为了他家老爹,他也得祈求严姑娘找不到回家的路,然后被迫无奈之下只好跟他回家,这样最好不过了。   什么?卑鄙?   卑鄙就卑鄙吧,跟自家老爹的命比起来,卑鄙值几两银子。   再说了,方才严姑娘神情严肃,指不定他家老爹的情况往后还有什么麻烦呢,若是有严姑娘帮着照料自家老爹,那一切就另当别论了。   “严姑娘,我觉得我爹这种情况还是要有劳姑娘才行,你看哈,既然我爹如此有幸得姑娘神手相助,真可谓是老天垂怜,依姑娘方才的神情,我爹的情况不容乐观吧……所以……所以,我想求姑娘件事儿,姑娘可否救人救到底,帮帮我,救救我爹好吗?”为达目的,秦潇予可谓是低声下气,无所不用其极。   可他哪曾想到,严一诺根本就不吃他那套。   人家十分淡定的收拾着自己的行装,将那个奇怪的包包往肩上一背,站起身来瞅都不瞅他,就往丛林深处走去。   “喂,喂,严姑娘,你等等,就算你不答应我的请求,也别急着走啊,秦某说过要陪你一起去的,你等等!!”秦潇予站在原地,瞅了瞅地上的老爹,冲着严一诺渐行渐远的身影嚷嚷道。   可,严一诺并不予以理会,仍兀自朝前走着。   望了望即将来临的黑暗,秦潇予心情很是复杂。   为了自家爹爹,貌似耽搁了严姑娘不少时辰,转眼间夜幕即将降临,严姑娘一人前往肯定危险重重。   思及此,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走远的严一诺,又看了看背朝上趴在地上自家老爹,心里有了决定。   *****************************************************   非常感谢亲爱的们鼓励,免费期间更新字数较少,但上架后依然会更新很给力的,若不信,可参考下旧文的更新进度哈,祝大家周未愉快!!    ☆、第二十八章 仗势欺人   既然早已下定决心,秦潇予安排起来干脆了许多。很快,他便吩咐束畅束副将带领手下一众人等做了个简易的担架,担架做好后,又拜托束畅协助权叔一起护送他家老爹到离此处最近的小镇上,找个安稳的落脚点。   为遵从严一诺的叮嘱,他还特意的声明,护送他家老爹的一路上一定不能有太大的波动起伏,更忌颠簸啥的。   若是严一诺未曾率先离开,估计她在看到那幅简易单架时,肯定会忍不住好奇心打听一番,若是秦潇予告诉她,这种叫做单架的东西,他可全是从瑶儿那儿学到的,估计严一诺对这古代的医者好奇之心更甚。   恐怕到了那个时候,估计她就算是找到了回家的路,她回去的决心也不会如起初那般坚定了吧。   “将军,未将怎可留您一人独自在这荒山野郊,若是再遇不明人士突袭,那可……”以束畅对秦潇予的忠心,放他一人在此,确实不是束畅的行事风格。   可,不待他将心中的忧虑道完,秦潇予却是嘻皮笑脸的打断了他的‘叨唠’。   “不碍事儿,比起未知的危险,我更需要你帮着我保护我爹的安危,束畅,你应该能明白我才是。”单从秦潇予对自己的自称,还有直呼束副将的名字,而且,此时的他更是没有一点儿将军的架子就可以看出他对这位束畅束副将的不同与重视。   “不行,将军,老爷子的安危有他们就好,可是未将要留下来陪着将军,若突发状况,未将也能帮助将军一二,至于其他人,就让他们负责护送老爷子找住处吧。”方才自家将军遭黑衣不明人士突袭的场面他束畅虽未亲眼目睹,但,从那些黑衣人的死状,秦老爷子身上那骇人的刀伤,还有将军那略显零乱,甚至某处还有被划破的痕迹来看,方才双方交手,将主应该应付的很吃力吧。   “束副将听令!”真是头疼,束畅这小子向来一根筋,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相较之下,他的好言劝说根本就是在做无用功嘛。   不得已之下,秦潇予只好拿出将军的派头,给他下达了军令,好吧,虽然有点儿以权谋私、仗势欺人的嫌疑,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谁让这种做派才是最有可能克制束畅的方法呢。   “未将在!将军有何吩咐请指示!”随着秦潇予中气十足的一声大吼,束畅笔挺的双脚并立而站,神情严肃,纹丝不动,刹那间就像个雕像似的。   “本将军命令你,即刻带着手下的兵士协助权管家护送秦堡主安全的抵达离此最近的小镇,找个安静的落脚处供秦堡主养伤,而尔等更是要留在那儿确保秦堡主的安危,记住,这是军令,不得违抗,违者军法处置。”秦潇予拧着剑眉,一本正经的下达着命令。   “将军,这……”   “这什么这?难道你想违抗军令?”   “未将不敢,未将遵命,未将誓死护卫秦堡主!”   ***************************************   今天去了趟香港,赶回来时已经很晚了,原本因为太累不想更新,准备明天补更的,可是想了想,若是今天不更,那不就是断更了么,这样不行,有违于我不断更的决心和习惯,所以……   还好,我赶得及更新,亲爱的们,记得收藏和推荐留言哦,爱你们,我睡去了,晚安!!    ☆、第二十九章 透着诡异   好不容易利用自己的身份说服了束畅,自家老爹的安危有了束畅的保护也能足以让他安下心来。   看着一众属下护送着爹爹离开此荒凉之地,秦潇予顿时觉得松了口气。   可,很快,他便想起那个不听劝且方才对他不理不睬的小丫头来。   当他再次转身看向严一诺方才离去的方向时,那里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这小丫头,怎会眨眼的功夫便失了踪影?这丫头绝对不简单,应该是个练家子才是。   秦潇予心里肯定的如是想着,与此同时,脚步已然抬起。   倾刻间,秦潇予脚尖轻点,身影已然来到了他最后看到严一诺所在的那个地方。   站在此处,往里望去,除了错落交纵的树木,根本看不见半个有生命的物种,当然了,那要先将他自己排除开来才是。   对于,迷雾森林的传说,他从小听到大,曾经只是听听,他便对此处充满了好奇和恐惧。   那次完胜苍狼,凯旋归朝时路过此处,若不是因为那场狙杀成功的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他自己都很难想象,那一次,他会不会因为自小对这迷雾森林的阴影而出丑。   只见此时的秦潇予脚步片刻的停顿后,紧闭了下双眼,仿佛在心底下了什么决心似的。   他最终还是举步朝严一诺最有可能走进的方向大步的追了上去,边走边喊着:“严姑娘,严姑娘,你在哪儿,给个回应好吗?”   ……   回应他的除了树叶沙沙的声音,再无其他,此刻的迷雾森林一片寂静,处处透着诡异。   “严姑娘,你在这儿吗?在的话就给个回应吧,你这人也真是有够倔的,都说好了让我陪着你一块儿找路的,难道你不相信我吗?”秦潇予继续一路往森林深处奔走,一边嚷嚷着,试图让严一诺能听见他的声音,知道他的存在。   依旧是毫无任何回应,秦潇予几度都认为自己走错了,严姑娘走的应该不是这条道。   可,不知道为何,他的双 腿仿佛不听使唤一般,不受控制的继续朝前奔走,直至走到一处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地方。   这里应该算不上迷雾森林的最深处,乍一眼看去,这里与他方才一路走过的地方并无不同,可,为何,当他走到这儿后,下意识的就不愿再往前走了呢?   这是个很奇怪的现象,秦潇予自己都无从解释,若不是他亲身经历,若是听他人讲述的话,估计他怎么着也不会相信世上有这种怪事。   莫非这里有什么机关?又或是有什么奇妙之处他未曾发现?   细细的打量之下,他终于看出这里的异样了。   这处看似平凡得引不起人注意的地方,与他方才一路走过的地方不同之处在于,这迷雾森林里的树大多是参天大树,虽说也有些树木长得不算茂盛,甚至有种缺少阳光和水份的样子,但不管怎样,比起此刻他眼前的一排树木看上去要像样的多。   哪像这五颗排成一排的树木,活像五颗矮小的树苗,那细小的样子,真让人担心,它们会不会在下一刻被细弱的风给吹折了去。   就在秦潇予对这五颗小树苗很是莫名时,突闻不远处传来喃喃细语声……   ********************************************   亲爱的们,更新送上,有些晚了哈,不好意思!    ☆、第三十章 止步不前   透过层层密 林,他仿佛听见不远处传来细小的喃喃私 语声。   “怎么会没有呢?这不可能啊,刚才明明是这里的。”   是严姑娘没错,不过,怎会只闻其声,未见其人呢?   确定方才的喃喃细语乃严一诺发出,秦潇予瞬间对方才自己的双脚不受控制的径自往此处而来释然了。   原来,这世上,许多事情,冥冥之中自有注定的。   因为好奇严一诺自语中所述,秦潇予此时并未像先前那般大声的嚷嚷的,而是,轻抬脚步,依循着声音传来之处轻快的走去。   待他悄悄的靠近时,严一诺除了手指轻抚下颌,脚步来往的徘徊着,喃喃自语的同时,还时不时的垫起脚往森林更深处张望。   好像在找些什么?但却又不太像。   若真在找东西,此处未找到,她该朝她张望的森林深处继续找才是,可她偏偏止步不前。   “严姑娘,你在找什么?”   “啊。”秦潇予突然发出的声音惊得严一诺低呼一声,不过,当她看到身后站着的是秦潇予时,那一丝惊慌悠然消失无踪。   “秦先生!”对于秦潇予的疑问,她并未给予答案,只是礼貌姓的轻唤了声。   “严姑娘,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虽说我俩初次见面,问这样的问题实在有些冒昧,但,我还是想问问姑娘,你觉得我这人值得信任么?”   先且别说秦潇予自己都觉得有此一问,实在有些冒昧了,就是听在严一诺耳朵里,她也觉得有些突兀和小小的尴尬。   她不明所以的看向秦潇予,连自己的目的都暂且忘了。   他是怎么了?为何会如此相问?难道他……   “噗……”不会的,不会的。   绝对是自己想太多了,他怎么可能对自己有想法呢?   好吧,很显然,咱们严大小姐太过自恋了些,不过,也不能全怪她自恋,实在是这样的问话,很难不让人有别的想法嘛。   “严姑娘,严小姐,在想什么呢?”听不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且对方又是一幅呆傻的样子看着自己,一会儿嗤笑,一会儿摇头的,让他着实无法理解。   “哦,不好意思,报歉,我在想别的事情,你方才说了些什么?”顿感尴尬的严一诺连忙装傻的反问。   “也没什么,只是想知道,在严姑娘的眼中,在下是个什么样的人而已?”天色渐暗,不知怎的,秦潇予感觉此处越来越阴森了。   但是,哪怕他此刻心里有些发悚,严姑娘在此,他断然不能先行离开,只好重复的问出自己心里想知道的,借以分散注意力。   “不好意思秦先生,我俩初次见面,萍水相逢,对于你,谈不上了解,所以,我无从评判,报歉!”再一次听到他的提问,严一诺确定了,方才自己没有听错,这个男人确实问了自己这么一个让人无从回答的问题。   “不都说,第一眼的感觉最敏锐,萍水相逢之人的评价才最真实么?在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问问而已。”说罢,秦潇予眼带期盼的望向严一诺,等着她的回答。   并非他如此执着这个问题,而是,只有知道了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印象,他才好进行接下来他想要干的事情……   ************************************   更新送上!祝亲爱的们看文愉快!   每一天的数据真让人无力吐槽了,我只想说,不管怎样,我都会好好的按自己计划的路线去完成的。   亲爱的们,看完更新后,抽一分钟时间冒个泡吧,让我知道还有人与我同在!    ☆、第三十一章 置之不理   在严一诺看来,秦潇予此刻有些幼稚,甚至有些无聊,是以,她对其置之不理。   面向他嫣然一笑,严一诺便又转过身去,如先前那般继续找寻着。   “喂,你这人怎会如此不知理,我在问你话呢,你怎能不理人呢?”被人如此相对,秦潇予觉得自己像个笑话,他问的如此认真,可是,人家根本没当回事儿。   被人冷落的滋味向来不好受,她知不知道,若不是因为先前允诺过她,他秦潇予怎会如此勉强自己,硬撑着冲进这迷雾森林深处来。   ……   “严一诺严小姐,你……”一直被人无视的秦潇予终于不再担着他那自以为傲的气度了,此时的他就像个被人遗弃的chong物,冲着还未走远的主人大声的嚷嚷着,渲泄自己心中的委屈。   “闭嘴,吵死了!”对于他,一个萍水相逢之人,早已心急如焚的严一诺可没什么怜惜之心,更谈不上有耐心。   她此刻只知道,这个男人很吵,吵得她不得安宁,有些急迫的心乱糟糟的,烦死了。   “不知好歹,若不是看你一个女子独身一人身处这危险的迷雾森林,本将军才不会吃力不讨好的跟进来。”   任秦潇予无论怎样发 泄自己的各种情绪,严一诺像是下定了决心不想理会他似的,继续寻找自己的答案。   终于,一直得不到回应的秦潇予不干了,实在是一头雾水的他再也憋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   “严姑娘,严小姐,你看,我来都来了,不管怎样,我也是一片好心,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在找些什么?”眼看着面前这个女人油盐不进的,秦潇予只好改变方式,采取怀柔攻势。   “没什么。”严一诺头也不回的淡淡回答。   “不是……严小姐,难道你没发现, 这里头越来越暗了吗?我可告诉你,这片迷雾森林可不像表面看上去这样简单和平静,今儿个或许是咱们运气好,难得的没碰上什么可怕的现象,可是,夜幕即将降临,咱们再不抓紧时间出去,稍后会发生什么,那可不好说。”   这个女人怎么这样?第一眼看到她时,给人的感觉明明不是这样的,这会儿是怎么了?   “你若是害怕,那就离开吧,我一个人可以的。”对于秦潇予望而生畏的这片森林,严一诺可没觉得有什么骇人之处,或许,在现代,她经历的太多太多了。   从很小的时候起,她便经常跟着有着中医专家之称的外公进山采药,而每次走进的大山都是那种未经过开发的原始山野,有山的地方自然少不了森林,在那种最原始的地方,她见过的,经历过的太多太多。   正因如此,此刻的她在面对这让秦潇予异常紧张的迷雾森林时,才会麻木的一点儿感觉都不曾有。   “严小姐,做人可不能这样,初见你时,觉得你定然是个对生活充满了热情,知书达理的好姑娘,可怎么转瞬间,你却变得如此的冷漠了呢?”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自己拿热脸贴了人家的冷Pi股?   ************************************************   呜呜……亲爱的们,别再拿更新少的事情直戳我死穴了好么?我也是没有办法呀,昨天找编辑商量上架的日子,可是人家编辑这两天是最忙的,没时间理我,所以,请容我再一天一更持续几日吧,等上架的日子定下来后,我会赶进度的,另外,上架的日子,我想定在这个月月底,就是不知道编辑那儿怎么说了,等有了结果,我会通知的哈,爱你们,么么哒!!    ☆、第三十二章 妄自菲薄   闻言,严一诺深呼吸,调整着自己的心绪,稍许,她方才转身面向秦潇予。   涂满油彩的小脸上,忽闪忽闪、如星辰般的美眸含笑的望着秦潇予,但笑不语,似乎看着眼前的人在思考着什么。   “我向来如此,对任何人和事物都很冷漠,初次见面,真不知秦先生从何看出我对生活充满热情,知书达理的?”   这个男人有点儿意思,就是不知他心里在打着什么鬼主意,居然开始溜须拍马了。   既然他如此无聊,那么逗逗他又何妨。   “严小姐何必妄自菲薄,我们虽是初识,但从小姐言行举止,还有对我爹的救命之恩来看,小姐又怎会是那种冷漠无情之人。”   “好了,别净说好听的,你想干什么呀?你爹我已经帮你救了,我一没找你要报酬,二没巴着你不放,你还想怎样?”此时的严一诺有一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   原本,她之所以出手救秦老爷子,也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罢了。   可是,此刻,后路之事儿还有待后续评估,但,这个男人却打扰到了自己办正经事儿。   “正因姑娘不计报酬,慷慨相助,我才想在姑娘寻找回家之路这事儿上尽份绵薄之力,以示答谢,岂料姑娘竟然拒人千里。”此时的秦潇予没了初见时那份处变不惊,也没了逗 弄严一诺时的戏谑,此刻他的脸上,眼中,有的只是那种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时的失落。   “秦先生何必放在心上,一切皆是自愿,难得我愿意,先生只消安然接受便好,人在江湖,谁都有可能碰到难处,日后,指不定我也有需要先生帮忙的地方,只希望到那时候,先生能伸出援手助我一把,一诺定会感激不尽。   回家的路,我也不知是否能找到,令尊受伤不轻,先生理应守候在他身侧护他安然,我的事情,还是我自己来吧,多谢先生好意了。”本想再多戏耍他一会儿,可,当她触及到他眼里的失落时,改变了初忠。   这个看上去偶尔有些坏坏的男人,对她这么个连容貌都看不清的陌路女子,还能做到真心实意的关心,实属难得。   难道他就不担心自己与他是敌对?又或者是敌人派到他身边的卧底?   素不知,是他太过善良容易相信别人,还是她严一诺长得太过和善,难道她脸上贴着好人标签,那么值得他信任?   “没关系,咱们先找找看吧?你看天色渐晚,把你一人扔在这儿,实在不是男人干的事儿,快,咱们开始吧!”秦潇予嘴上催促着,但心里却想着:这里可是迷雾森林,到处都是树木,除了丛林之间那点空隙,哪有路啊。   不过,等等,严姑娘不论是从穿着,还是行为来看,都不像他们三国中人,且此刻他要从这迷雾森林中找寻回家的路,难道,她是传说中魅族中人?   不太可能吧?魅族向来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百余年来,魅族中人在人们心目中仿若神祗,难道那传说中的人物此刻正站在他面前?   思及此,秦潇予的情绪激动起来……   *************************************   魅族是个神秘的种族,咱们女主穿越而来,无依无靠,在后续,魅族与她有很深的牵绊,至于是善缘还是孽缘,就看女主的造化了!    ☆、第三十三章 目瞪口呆   “那好吧,谢谢了!”若继续执拗下去,只会耽误更多时间,想了想,严一诺终是答应了。   既然有人相助,总比自己独自一人留在这陌生的黑暗之处好。她严一诺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有点儿害怕在心感觉到孤单的时候独自呆在暗黑之处。   不想再为了应付这个古人,与之绕舌,古代的那些话语说起来还真是累人,好在她向来喜欢古装剧,家里更是有一位讲话考究的比古人更古人的外公,这才导致她在听秦潇予讲话时不觉突兀,应付起来更是游刃有余。   “你同意啦,真是太好了,太好了!”秦潇予像个吃到了糖的孩子似的差点儿没跳起来。   那神情,那表现,哪里像堂堂大将军,就是不知,若是他属下那些人看见会作何感想?   看到一个帅得掉渣的男子如此孩子气的一面,严一诺心里刚刚冒出的一丝孤独感全然消失,不知怎的,她竟然感觉到了一丝暖意。   两人达成共识,加上天色越来越暗,身处森林深处,透过那一丝丝微弱的光线,他(她)们除了能看到彼此一个身影,其它的,双眼触及之处,均是一片模糊。   “严小姐,天色已暗,我们现在什么也看不见,你看,是否可以休整一晚,明日天明之时再来?”迷雾森林的恐惧,深深的烙在了秦潇予的心底。   哪怕那些只是所谓的江湖传言,但却早在很久以前就在秦潇予的心底留下了阴影。   虽然有所畏惧,但偏偏又有一丝好奇之心,促使他想要趁此机会冒冒险,更近一步的靠近那些传言中所述的事情。   这种心理就像咱们小的时候爱听鬼故事,又怕听鬼故事是一样的。   他的提意,严一诺只是微微一笑,只是,在这种两人站在一块儿都只能看见对方身影的情况下,秦潇予自然看不见她的笑容。   因此,秦潇予以为严一诺仍急切的想要找回家的路,而固执的不顾危险留在这里。   “严小姐,咱们走吧,我保证,一定帮着你一起找到回家的路,若是找不到,我愿意为你提供衣食住行,直到你能够平安回家的那一日。”   闻言,刚刚蹲下 身去,准备从包里找些工具的严一诺霎时顿住了手里的动作,愣住了。   消化了自己方才听见的,回过神来的严一诺感动之余,心里暗爽不已,因为,她怎么觉得,若是无法回去,留下来的后顾之忧暂时得到解决了呢?   虽然,依赖他人不是长久之计,但最初的落脚点有了着落不是吗?再说了,她严一诺可不是那种只有依靠别人才能赖以生存的人,凭她严一诺在二十一世纪的所见所闻所学,难道还会让自己饿死在这里?   “别担心,我有办法,我答应你,只消一个小……哦,不,只消半个时辰,若我还是无法找到路,就按你的提议,你可得兑现你方才承诺的,为我提供衣食住行哦。”说完,严一诺便伸手从背包里摸出一样东西来。   只是,当秦潇予看到她手里的东西时,惊得目瞪口呆!   *********************************************   亲爱的们,更新送上,睡觉去了,天气冷了,手脚冻得冰凉,亲爱的们也要注意保暖喽。   今天特别要感谢留言给予我鼓励与支持的亲们,谢谢你们,爱你们,么么哒!!    ☆、第三十四章 并非凡物   那个小小的,却可以照亮这片天空的东西是什么?魅族果然高深莫测,居然有这般神奇的物什。   对严一诺手上拿着的小型电筒,秦潇予那是满心满脸崇拜,恨不得冲上去夺过来,好好瞅瞅。   “严小姐,这个东西怎会这般神奇,一个小玩意儿,居然能将此处照得仿若天明,这种东西你们那里多吗?应该很珍贵吧?”尚存一丝理智,才能克制自己没冲上去夺下人家手里的宝贝,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还是将自己想知道的问了出来。   “嗯。”确实,手电筒在现代多如牛毛,每家每户必备之物,至于珍贵嘛,还好吧,需要用上它的时候,它当然就是珍贵之物。   哇!看来这玩意儿确实是魅族的宝贝了,如此神奇,若是他能拥有一个那该多好。   秦潇予对手电筒充满了憧憬,若是严一诺知晓此刻,她与秦潇予似乎并不在一个频道上,又或者说,严一诺知道一个手电筒在他心里的地位,不知会作何感想,估计会狠狠的吐槽,老古董就是老古董,居然对个手电筒如此痴迷吧。   “严小姐,如此珍贵之物理应好好保管,你可要保管好喽,平日也别轻易将此物显露于人前,小心被歹人惦记着,心生歹意。”虽说,他自己对那玩意儿就充满了占有欲,但,好歹他还明白不予自取则为盗的道理。   “谢谢提醒,不过……”严一诺本想说,这手电筒只是平凡之物,哪会遭人惦记,但转念一想,手电筒在二十一世纪,在她的眼中或许在用不上的时候一文不值,是件再平凡不过的东西,可是,对于古代来说,在他们古代人的眼里,手电筒确实高不可攀的存在着。   是以,她心里对秦潇予更是高看了一眼。   这个男人,武功高强,但在看到在他眼里如此宝贝之物却并未心生歹意,且还不忘出言警醒,这种品德实属难得。   虽说,哪怕真动起手来,这个男人也不一定能在她面前占到什么便 宜,但,至少人家心里没有一丝杂念,这就是真君子所为,值得敬佩。   “秦先生,事后,不论我是否找得到回家的路,这东西,我送你。”一个手电筒而已,没啥,送就送了,她手机上还有手电筒的功能呢。   “真的?”秦潇予声音里充满了惊喜,但很快,他又拒绝了,“这可使不得,既然此物乃贵重之物,我哪有夺人所好的道理,只是希望,事后,严小姐能让我摸 摸它就好。”   在秦潇予的眼里,这个手电筒并非凡物,或许,还是人家魅族什么镇族之宝呢,若是他冒然接受,不但会给严小姐带来困扰,更有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灾难吧?   太过紧张和重视此物的秦潇予完全将严一诺先前所表示的,此物她们那儿很多这句话给忽视了。   “当然,我严一诺向来说话算话,咯,接好了,给你!”看着面前的男子满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严一诺随手便将手里的手电筒朝他扔了过去。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晚安,么么哒!!    ☆、第三十五章 万劫不复   秦潇予欣喜若狂的接住被抛向自己的小宝贝,爱不释手的轻抚着,嘴角勾起傻傻的笑意,眼里充斥着对严一诺的感激。   这一刻,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不管面前的这个女子是何身份,若她无法回家,那么,他秦潇予定会将她带在身边,好好呵护着,绝不让她尝到任何的苦难和艰辛。   一个对于她来说可有可无的手电筒,却无意之中为她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庇佑,这,是严一诺不曾想到的意外收获。   “这么高兴啊,好啦,秦先生,咱们该有所行动了吧,夜色渐浓了。”   “好,好,好,谢谢严小姐忍痛割爱,我……”秦潇予激动了,淡定不了了。   “好了,咱们走吧,我想往前再找找。”这里,确实是她初到这里时的位置没错,可是,早在秦潇予找来之前,她便在这里搜寻几圈了,却什么发现也没有。   是以,她想走进森林深处看个究竟。   丛林间,在手电筒明亮的灯光照射下,两人一前一后往深处走去,一路沉默无语。   约莫走了十分钟后,走在前面的严一诺顿住了脚步,此刻,她心里油然升起了丝丝绝望。   在这丛林中,她仔细的搜寻打量过,这里只是一处普通的丛林,没有秘密通道,更没有秦潇予表现的那般神秘可怕。   就在严一诺绝望的同时,秦潇予心里已被困惑占据。   这就是传言中可怕的迷雾森林?这就是让他从小心里便产生恐惧,在他幼小的心灵深处留下不可磨灭阴影的迷雾森林?   果然,传言是不可全信的,就这样一片丛林,哪怕他闭上双眼,也能走上几个来回,先且不要说让人有危机感了,这里,除了他们俩,其他的活物都没能见上一只。   其实不然,森林之处,怎能少得了飞禽走兽,只是今日的他(她)比较好运,他们所在的这处被人为的隔离了而已。   严一诺颓废的靠在树干上,顺势滑落,坐在了地上。   身体上的疲劳,对她这种从小就被爷爷和爸爸刻意扔进哥哥表哥们那堆男孩子中一起训练过的她来说,不值一提,可此刻,她觉得心拔凉拔凉的,看来,她是真的没法再回去了。   她就是搞不懂,好好的,一颗子弹怎么就将她送到了另一个空间呢?完了完了,真是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瞎了眼,这次,她算了陷入万劫不复了。   不仅没能完成上级交待的任务,辜负了党和组织的同时,她还辜负了浅爷爷对她的期望,不但冉哥没找到,她将自己也弄丢在这历史上并不存在的朝代了。   她的爸妈,她的七大姑八大姨,她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她的哥哥姐姐们啊,难道就要这样永别了吗?还有她的实验室,还有她没来及收入腹中的美食,天啦!   连声道别的话语都来不及说,甚至,他们之中还有好些人都不知道她的去处呢。   对了,她可是在林奇哥的面前消失的,林奇哥不会因此而吓傻了吧?   呵呵……呵呵……该怎么办,林奇哥不会因此而内疚一辈子吧?唉!她还真是个害人精啦,以前害得林奇哥总是闷闷不乐的跟她和冉哥较劲,以后,她又得害得他内心愧疚了。   想起曾经的种种,还有对未来的迷惘,严一诺觉得心里憋得慌,只想找个渲 泄口好好发 泄一番。   “啊!!”寂静的夜空突然响起一声声尖叫……   ***********************************************   今日首页有小图推荐,故加更一章,明天亦然,谢谢亲爱的露水情缘红包打赏,么么哒!!    ☆、第三十六章 情绪低落   “怎么啦,怎么啦,是被什么东西咬着了吗?”平静的夜空突闻一声声惊叫,且那惊叫声还是出自于被自己视作恩人的女子口中,这让秦潇予想要淡定都是难事儿。   ……   回应他的不再是惊叫声声,甚至连呼吸声,他都只能听见自己的,而刚才惊叫着的严一诺此时却是靠在树干旁,抬头望着上空,哪怕这个季节的树叶已然开始飘零,但天空还是被错纵相交的枝叶给重重遮挡。   她执着的望着上空,好像要冲破那层层枝叶的遮挡,看透外面的天空似的。   没能找到回家的路,她一定很失望,很无措吧?   “严小姐!严姑娘!严一诺!”连声的呼唤并不足以让严一诺有所反应。   他信步走上前来,在她身旁缓缓的蹲下 身来,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轻轻的摇了摇。   见她仍木讷的双眼放空望着上方,整个人像是刹那间失去了灵魂般。   “严姑娘,你怎么了?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对吗?没关系,咱们这次没能找到,兴许是因为天色太暗的关系,要不,咱们今天先回去,明天天亮再来看看好吗?”秦潇予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谢谢,我没事儿,我只是心里有些堵得慌,想要发 泄一下罢了,让你担心了,很报歉。”听着秦潇予小心翼翼的话语,严一诺觉得心里暖暖的,原来,在这里,还有人关心着她的情绪,而且这个人与她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   看来,古代虽然在许多方面落后一些,但胜在人心纯朴,在这里生活应该不会像在现代时那样,有那么多的压力吧?   此时此刻,咱们严军医似乎忘了,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眼所见的那惊险的一幕。   看来,秦潇予给予她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至少这一刻,让严一诺彻底放下了心里对他存有的一丝丝戒备。   不过,在不久的将来,严一诺就能体会到,古人并不都像秦潇予那般善良、好心,更不像她所想象的那般纯朴和简单。   这里的人,特别是女人,嫉恨起来堪比神精病院的精神病人不可理喻和疯狂。   “只要你没事儿就好,看来,姑娘的回家之路并不好找,不知姑娘今后有何打算,是否同意在下先前的提议与秦某一同回淮北秦家堡吧?”秦潇予趁机再一次的提起了让严一诺与他们同行的建议。   不同之处在于,第一次提及只是玩笑,第二次坚定这个决定是看中了她的医术,而这一次却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虽然,他做此决定,多多少少有些因为觉得她是魅族中人的原因,但,最关键的原因在于,面前这个孤身一人的女子是他的救父恩人,而且,看着情绪如此低落的他,他心里确实有些不忍心和担忧。   “谢谢先生好意,只是,这样方便吗?你这样冒然带着我回去,将军夫人不会误会吧?若是因为我给你们夫妻生活带来困扰,那我不就成了罪人么?”跟着秦潇予走,这是严一诺目前唯一一条比较靠谱的路。   可,哪怕心里已经决定暂时抱着他的‘大腿’,怎么着,也得先将最麻烦的事情给打听清楚吧,她可不想被小 三。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晚安,么么哒!!    ☆、第三十七章 年方几何   “严小姐多虑了,在下并未成家,哪来的家室,放心吧,你担心的那些都不存在。”严一诺的试探,他当然听得出来,只是,他至今孤家寡人一个,再加上她是爹爹的救命恩人,哪怕他已有家室,她担心的那些事情自然也不可能发生。   只能说,历年来秦潇予都生活在军营之中,就是在未进军营之前,他也不曾在府中长住过。   自小爹爹便着重培养他经商方面的才能,是以,自他晓事起,便跟着爹爹出出进进的,学习着怎么打理秦家堡的生意,府中之事,他自然无法了解,甚至连自己的娘亲这些年过得如何,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娘亲身边有个养在他娘亲名下的妹妹陪着。   “是吗?那样就太好了,我最怕麻烦的了,特别是害怕莫名的嫉恨,谢谢秦先生愿意收留我这么个流浪儿。”严一诺一跃而起,将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立起身来,拍了拍裤腿上粘上的草屑。   “还叫秦先生呢?既然咱们往后都要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了,这称呼上是不是该改改了?”秦潇予微笑着,抬起的手臂朝严一诺伸了过去。   伸出的手臂停在了半空中,秦潇予面上出现了可疑的尴尬之色。   他尴尬的轻咳两声,那只停在半空中的手臂随而伸到严一诺头顶,顺势将不知何时掉落在她头上的黄叶拿了下来。   他拿着树叶在严一诺面前晃了晃,以示自己方才的失礼是有原因的。   其实,方才不知为何,他莫名的想要怜惜和鼓励面前的女子,他伸出的手臂原本是想抚摸她的头,可,手臂伸到一半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之处,好在她头上有片树叶,否则,他还真是不知该如何为自己的行为开脱了。   “谢谢秦公子。”一句秦公子,代表了她的态度。   可,闻者似乎并不满意,只见秦潇予轻蹙了下眉头,浅笑道:“秦公子?严小姐跟我还是这么见外。”   “还说我见外呢,你不也口口声声的叫着我严小姐?好啦好啦,算了算了,咱们都甭别扭了,我们以后就叫名字吧?”严一诺提议。   哪有人直呼其名的,一般直呼其名的除了长辈对晚辈,那就只有关系甚好的同辈兄弟姐妹了,这种直呼其名的现象在男子中更为常见一些,一般女子都不会直呼人家名字,特别是直呼男人的名字。   想了想,秦潇予还是觉得直呼其名不合适。   “敢问姑娘年方几何?”   “啊?我啊,我今年二十四了。”   ……   秦潇予无法置信的看了看她,随后笑了。   “真是顽皮,哪有人将自己年龄胡说八道的。”24岁?开什么玩笑?   虽然看不清她的容貌,但秦潇予就是不相信她有24岁,至于为什么不相信,具体的他也说不上来,可能是觉得,在他们这个朝代,24岁的女人哪个不是在家相夫教子,哪有人像她这样四处乱跑的,哪怕她是魅族人又怎样?   ******************************************   加更送上,上架前,只要在首页有推荐都会加更的哈,谢谢亲爱的们支持,么么哒!!    ☆、第三十八章 古人纯情   “哪有开玩笑,我说的是实话,不信,给你看身份证。”说着,严一诺便开始解上衣的扣子。   “诶,你干什么呢?好了,好了,我相信你还不成吗?”怎么回事儿,不就是对她年龄有所质疑吗?怎么就脱上衣服了?   被严一诺的举止吓得心慌慌的秦潇予忽视了她口中所说的‘身份证’了。   呃……   这下该轮到严一诺傻眼了。   愣了会儿,严一诺笑了,她终于明白了咋回事儿。   这小子像个愣头青似的,想什么?想得也太多了吧?都说古代人纯情,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见识到了,不过,这也太纯了吧。   “信了就好,若是还不信我,我就证明给你看。”严一诺憋着笑的恐吓到。   “信了信了!”没想到,玄尊皇朝在战场上英勇善战的将军,竟败在一个小女子手上了。   “对了,你几岁了?”这时严一诺才想起,他无缘无故的问她年龄干啥?   完了,自己怎么就那么实诚呢?人家一问,自己就什么都给招了,看来,这人啊,还是不能太过放松,一放松下来就容易犯错,还是犯低级错误。   很快,秦潇予的回答就像是踩到了她的尾巴似的让她抓狂。   “二十五。”慢慢的转过身来,偷偷的看了一眼,发现她确实穿着整齐时,秦潇予淡笑着答道。   “二十五!!”严一诺惊叫,“你撒谎,你赖皮,不带你这样糊弄人的,一定是听到我刚才说自己二十四,你才说自己二十五的,你成心的就是想要比我大一岁。”   大一岁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有可能面前这个男人会在年龄上大作文章,不行不行,坚决不行,哪怕不能比他大上一岁,也要跟他一样大才行。   “冷静冷静,严姑娘你误会了,我没有撒谎,再说了,年龄问题怎能撒谎呢?我今年确实二十五了,你若不信,稍候可以去问我家管家和家丁,若是还不信,等回淮北后,我也能向你证明。”这姑娘是不是太夸张了些,他二十五岁怎么啦?招谁惹谁了,在府里,有他家老娘拿他年龄说事儿,催着他赶紧的娶亲。到了这里,居然又有人觉得他有二十五岁是个谎言,至于吗?   “我不管,我也二十五岁了。”总之,不管秦潇予如何信誓旦旦,严一诺就是不信,且还耍着泼的非要说自己也二十五岁。   到了这一刻,秦潇予算是弄明白了,敢情这位姑娘是不愿意比自己小呢?   “好吧,随你,既然这样,那咱们以后就无需称呼什么先生小姐了,我们互相叫名字吧。”了然一切的秦潇予绅士般的退让。   正因为他的退让,反倒让严一诺觉得自己有失风度,让人见笑了,更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自己无论怎么着,人家就是不接招的感觉。   “算了,我胡闹来着,这样吧,我以后就叫你秦大哥好了,至于你嘛,叫我名字吧。”风一阵火一阵的严一诺终是安静了下来,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平和了不少。   就这样,称呼问题定了下来,也避免了以后一诺在大众面前总是称呼秦潇予先生而引起人们的不解了。   “好,就这么决定了,走吧,咱们先与他们会合吧?至于这里,我们明日再来探上一次。”   “会合?你那么快就将他们安排好住处了?还是说,他们还在外面等着我们?哎呀,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细心呢?你爹可还昏迷着呢,这夜深露重的,怎能让他继续躺在潮湿的地面上,承受着湿气。”先前兀自离开,这会儿她倒是想起她的病人。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晚安,么么哒!! ☆、第三十九章 特殊记号   秦潇予费了一通解释,严一诺才安静下来,两人顺着来时的路又返了回去。   当然了,这一路上,秦潇予走在前头,时刻护着身后的女子。就是这一举动让严一诺又狠狠的感动了一回。   只是令秦潇予不解的还是这迷雾森林与传说中不相符的事儿,不是传言迷雾森林进去容易出来难吗?可怎么他们出来的这么容易?   不解归不解,时间不容秦潇予细想,再说了,就算他细想,也不一定能想出其中的原因啦。   很快,走出丛林的两人,便在秦潇予依据属下留下的特殊记号找了上去。   大概行走了一柱香的时间,他们才看到一个小镇,小镇进口处立着一块牌坊,上面写着‘杏花镇’。   夜已深,小镇的情况无从查探,对于这座小镇,严一诺就不用说了,她那叫两眼一抹黑,只知道跟随着秦潇予的脚步往前走。   而对于秦潇予而言,他对这儿亦是陌生的,甚至他从来都不知道这里还有一座小镇。   夜深人静,街道两旁,除了还有少许客栈有微弱的灯光从窗内透出,可谓是悄无声息,整个小镇都被寂静笼罩着。   原来古代的小镇真的是这个样子,与她在电视上看到的差不多,只不过电视上所放的小镇,许多到了晚上会格外的热闹些。   揣着好奇心,严一诺老老实实的跟在秦潇予身后,她可不想因自己好奇心重而跟丢了,她以后还打算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呢。   “秦大哥,这里安静的让人心慌,你的人在哪儿呢?”像他这么有能耐的人,特别是他还是军人,他们不是应该有什么特殊的记号方便会合的么,电视上可都是这么演的。   “莫急,就快到了。”简短的回答却出奇的让人安心,原来,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安心的跟着他在小镇上七弯八拐的,终于,在一间平凡得毫不起眼的民宿前停了下来。   “是这里吗?”   “嗯。”   随着秦潇予话音落下,民宿的大门从里面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出来。   不待看清来者何人,便听到那人喊了声:“将军!”   “嗯,我爹可好?”   “秦堡主还处于昏迷状态,没有将军的许可,未将不敢随意去请大夫,以防泄漏了行踪,就是住在民宿也是……”束畅解释着。   “不用解释,你处理的很好,今夜暂时宿在此处,待明日看情况再作安排,夜里安排人手戒严,走吧,前头带路,先去看看我爹。”随着两人一问一答,脚步已是朝屋内走去。   一心惦记着爹爹伤势的秦潇予哪里顾得上将严一诺介绍给束畅,或许,此刻心焦的他将严一诺完全给忽视掉了也不一定。   而严一诺呢,她向来就是个不需要任何人招呼的人,走哪儿算哪,随遇而安,适应能力超强。   既然秦潇予答应她同行,也承诺了以后会照顾她,那么,她自然得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了。   秦潇予走在前头,束畅的脚步略后一寸,而严一诺却是在束畅举步的同时,也随之而动。   可,当她刚抬起脚步往前走时,却是被身前之人挡住了去路。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晚安,么么哒!! ☆、第四十章 不知死活   “让开!”被人挡住去路,严一诺不爽极了。   这一天,她经历了太多太多,关键是她所经历的事情离谱的让人不敢置信,但却偏偏又真实的发生了。   连日来紧绷着神经,白天先是经历一场撕杀,紧接着又是莫名穿越,她早就身心俱疲,而此刻夜深人静的,这种疲劳的感觉更甚。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个落脚的,不用承受风吹雨淋的地方,她只想好好的泡个澡,再好好的睡上一觉。   至于,秦潇予所担心的事情,她倒是不急,人是她救回来的,既然早先都没有放任不管,让他去找阎王老爷子报到,那么,现在,没有她的允许,阎王老爷子就是来抢人也要看她严一诺答不答应了。   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家伙用冰冷的声音低喝,作为副将的束畅颇感意外。   想他束畅虽只是一名小小的副将,但正因他直属秦将军麾下,而秦将军的背景又不容小觑,连带着,平日,不管是在军营里,还是在京都,人人对他都客气万分,哪像此刻这个脏兮兮的小乞丐,不知死活。   “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乞丐,这里也是你能进的?”束畅双手环抱于xiong,身高略比严一诺高上十来公分的他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那满眼的不屑一顾差点儿没将一诺给气死。   两人的僵持,一心只挂着家父的秦潇予丝毫不知,此时的他早已没了踪影,哪怕没有束畅带路,管家大叔也早就出来将他迎了进去。   “你说什么?小乞丐?还脏兮兮的小乞丐?你有种再说一遍。”从未被人如此轻视过,今天莫名穿来这里,本就窝火得很,她都已经在尽快的消化这件狗血之事了,这个不长眼的家伙居然还敢来招惹于她,特别是在她困得不行的时候招惹她。   “不是乞丐又是什么,赶紧的自己滚出去,否则,本将不介意亲自送你一程。”再说一遍?就是再说一百遍又有何不敢,臭乞丐居然还敢不怕死的威胁他。   “区区一名小小副将,居然如此狗仗人势,看来,秦大哥平日对你太过疏于管教了,算你运气好,本小姐就代秦大哥好好教训教训你。”随着话音,只见人影一闪,严一诺已然来到了束畅面前。   “啪啪”清脆的两声,在这寂静的夜空仿若响彻天际。   脸上吃痛,束畅恼怒不已,恼怒之余身体也做出了最直接的反应,箭步向前,直接冲向打过他后已然回到原位鄙夷的看着他的严一诺。   这个臭乞丐,身手居然如此之快,这两巴掌居然让他毫无招架之力,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竟敢如此不怕死的打他束畅,今天他就要让她知道,得罪他束畅的下场。   很显然,这位束副将从严一诺的言语中已然知道了她乃女子,不过,他貌似忽视了那一声‘秦大哥’。   此时的他心里怒火熊熊,女人?管她是不是女人,他同样不会放过她,要知道,若是让人知道他束畅被一个女人甩了两巴掌,他还不得被人嘲笑死。   眼见着束畅箭步如飞的直逼自己,严一诺敏捷的向右快速移动,让自己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可谁知那小子步步紧逼,招招充满杀机的紧随其后直逼而来……   *******************************************   更新送上,谢谢亲爱的们票票支持,爱你们,晚安,么么哒!! ☆、第四十一章 越俎代庖   就在束畅的左手直击严一诺头部而去,随后飞快朝下移动,目标锁定一诺的脖颈时,听到打斗声的秦潇予正好从屋子里冲了出来,一旁的权叔带着秦府的家丁各执明灯,霎时将整个小院照亮。   眼见着一诺小命不保,他想大喝一声,但已然来不及了,亲自冲上去救她更是不可能。   难道,要让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送命吗?   若是这样,倒是他害了她。   若不是自己执意的拉她同行,若不是自己承诺过往后要照顾好她,她又怎会毫无芥蒂的跟着自己,可是,自己却是言而无信,害了她一条姓命。   正在秦潇予暗自自责且心中暗下决定,今后定要严格约束束畅时,只听见“啊!!”的一声惨叫传来。   秦潇予一惊,怎么可能?刚才发出惨叫声的是束畅没错,不过,束畅又怎会发出惨叫?   错愕之余,抬眸望去,只见束畅此刻单膝跪地,右手掌撑在地面上,支撑着他瑟瑟发抖的身子,而他的左手,就是刚才想要直取一诺姓命的左手,此刻却是无力的垂在一旁,晃荡着。   他的手臂断了?这是此刻秦潇予唯一得到的结论。   震惊、担忧、自责、坚定之色齐齐出现在这个战场之上临危不惧的大将军眼里。   举步,急切的奔向他们。   “束副将是吧?还敢狗眼看人低么?本小姐告诉你,这就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做人要低调一些,不要过于轻视对手,否则你将分分钟被人秒杀于无形之中。你要知道,你代表的可不仅仅是你个人,可别因为你而失了秦大哥的颜面,那样可就不太好了。”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强忍着痛楚但却死撑着也不哼叽一声的束畅,严一诺对他还是有些佩服的。   话说,有几人能够做到手臂被人卸掉后,不痛得打滚,哀嚎着求饶的,可,面前的这个轻视于自己的男人却是做到了。   经过此事,她忽然觉得这个家伙貌似也没那么讨厌了,他之所以那么目中无人,或许和秦大哥平日里对他的重视和纵容有关吧?   秦潇予来到两人身后,正欲开口询问,谁知,严一诺却是突然转过身来。   “秦大哥,不好意思,我似乎有些越俎代庖了,只是你这副将有些弄不清状况,这本不该怪他,但,他却太过张狂了些,所以……报歉哈!”严一诺嘴角噙笑的解释着,但那笑意却远不及眼底,声音里也透着一抹淡淡的冷意。   其实,早在秦潇予奔出房间,权叔带领着家丁用灯火照亮整个小院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可她仍是选择了趁机教训束畅,一来,她是想为自己出口气,二来,她也想就此事试探试探秦潇予的态度。   看来,这丫头是生气了,秦潇予如是认为。   虽说他与她算不上了解,但束畅的行为,不论换成任何人估计都不会任之由之吧。还好一诺能够凭自己的本事化解这次危机,若换成别人,估计此刻已然成了束畅下的掌下之魂了。   这个束畅着实太不像话了,看来,往后对他得更为严格一些才好,不仅如此,还得让他学习一些为人之道,做为他秦潇予的手下怎能如此的眼高于顶,仗势欺人呢?   以前是他疏忽,没太注意这方面的问题,还好,此时因为一诺而让束畅的姓子暴 露于他面前,但愿他还能来得及改变束畅吧!   沉默的一瞬间,秦潇予的思绪已是百转千回,而严一诺却是时不时的瞟向他,她很好奇,她折了他的副将的手臂,他会作何态度?   *****************************************   第二更送上,谢谢亲爱的们一路支持,爱你们,么么哒!! ☆、第四十二章 赶走束畅   一诺的打量,秦潇予不是不知,但此刻,他不知怎地有一种心虚的感觉,仿佛做错了事的是他,使得他都不敢与一诺对视,他怕看到她眼里的失望。   “你这个臭小子,平日里我惯着你chong着你,可不曾想却将你变成如今这幅模样。难不曾是本将军教导你以貌取人嚣张无理的?看来,本将军以往信错了你,本以为,你坎坷的身世会让你对世道和人姓领悟的更透彻一些,若是加以栽培,日后定能委以重任,看来,是我看走了眼,你走吧,本将军自认无法管教于你,而你也并非那种心甘情愿任人管教之人。”   对于束畅的行为,秦潇予并未大加指责,束畅的姓子,他比谁都清楚,这小子除了需要顺毛捋,还有就是在逼不得已时给他来点儿阴的。   这小子不仅仅是战乱下的受害者,同时也是幸存者,与他同样幸运的还有他的妹子。   之所以当初将他留在自己身边,除是因为他可怜,还因为他身上那种仇敌的血姓。   一段时间的磨练,证明了当初留下他是正确的抉择,可不曾想到,他还有这么不为人知的一面。   看来,还是因为自己对他不够上心啊!   心虚、自责、痛惜、愧疚,种种情绪齐袭心头,秦潇予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承受不住了。   或许有人对他这种心情很是不解,但,束畅之于他来说是什么,他将束畅摆在什么位置,他寄予束畅怎样的未来,种种的种种,只有秦潇予自己心里清楚,是以,他此刻的心情可谓是无人能懂。   “秦大哥……”闻言,严一诺惊愕的轻唤一声。   与她同样不可思议的,还有仍强忍着痛楚半跪在地上的束畅。   “将军!!”不,不会的,将军怎会舍得将他赶走。   他与将军的相处虽只有短短三年,可将军对他们兄妹如同手足,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变得飘飘然,才会得意忘形,致使自己在今日栽了个大跟头。   不,他不能离开,也绝不离开,他还要报仇呢?苍狼国的太子一日不死,他的大仇就一日不得报,他曾在爹娘的尸首前发过誓,一定要手刃上官宏天的。   “将军!未将知道错了,将军如何责罚,未将绝无怨言,只求将军别赶未将离开。”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原本因疼痛难忍使得脊背微驼的他此刻却是跪的笔直。   跟让他离开相比,这点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少爷!”就连一直旁观的权叔都忍不住的想要替束畅求情了。   束畅是自家少爷的得力干将,这点世人皆知,若少爷果真一怒之下将其赶走,那不就相当于少爷自断一臂吗?再说了,他回去面对沁儿时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呀。   “秦大哥!”对于束畅的轻视,她已然教训过了,既然事情已经过了,她自不会往心里去,更不会得理不饶人的揪着不放,若因此而害得秦大哥失一良将,那,她岂不是罪过大了。   “你们都别说了,本将军自认自己这座庙小,供不了他那尊大神,且这位严姑娘不仅是本将军的救父恩人,还是本将军刚刚认下的妹妹,他不将本将军的妹妹放在眼里,就等同于未将本将军放在眼里,那么,我留他为何?”不顾众人的求情,秦潇予仍执意要将束畅赶走。   *************************************************   我是听主人话的小存存,亲爱的们,看文后不要忘了收藏投票票,留言哦,爱你们,么么哒!! ☆、第四十三章 心头一热   秦潇予能如此维护自己,这一点很是出乎一诺的意料,相较起束畅,她之于他来说算得上什么?   救父恩人?貌似,起初救秦老爷子并非因为他,而单纯的只是因为医者之心而已。   朋友?谈不上,他们相识不过半日,除了知悉彼此的名字,其它的一无所知。   如他所说的妹妹吗?她可不记得他什么时候有认过自己做妹妹?不过,话说,这个家伙是在趁机占自己便宜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自作主张的宣布这种虚假的关系,难道是想造成事实,让她无从反驳?   当然了,如此突然的消息足以令一诺慢慢消化,不过,与她不同的是,其他人在听了秦潇予的介绍后除了惊讶,还有一丝好奇之心。   惊讶是因为在他们的印象里,自家少爷(将军)虽为人温和,在战场上临危不惧,但其实谁都知道,下了战场,他们家少爷(将军)是个淡然的人,许多事情他都能一笑置之,不争不夺,除了自家亲人,对外人少了些热忱和耐心。   正因如此,他们才会好奇,好奇这位严姑娘到底有何魅力?如此不修边幅,脏兮兮的却是能得到他们家少爷(将军)的另眼相看,难道仅仅是因为她救了老爷?   “怎么,还不走吗?”见众人均无动静,秦潇予斜眼瞪了仍跪着不知在想什么的束畅一眼,再次出言驱逐。   “将军,未将知错了,是未将狗眼看人低,有眼不识金镶玉,得罪了小姐,还望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要与之计较,求将军别赶属下走,让属下留下来赎罪吧,将军!”一声声哀求似乎无法打动秦潇予,而此时的众人头上均已沾染上了秋夜的露水,那丝丝的寒意令一诺为之一抖。   “秦大哥,我好冷,好饿。”一诺看似不合时宜的开口道。   “哦,好,是为兄疏忽了,权叔,赶紧的将饭菜端上来,小姐饿了。”言语之中,秦潇予已然将一诺当成亲妹子般对待,那般的自然,令一诺眼眶一热,差点失态。   “好咧,老奴这就去安排,少爷和小姐且先屋里等着,外头更深露重的,仔细染了风寒。”听闻自家少爷的吩咐,权叔扫了一眼长跪不起的束畅,毕恭毕敬的准备饭菜去了。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依自家少爷对这位严小姐的重视程度来看,他还是识相一点儿,乖乖听命吧,可别落得像束副将那般下场,他这把老骨头可比不得束副将的年轻力壮。   “秦大哥,那他……”关乎人家整顿军风,一诺也不好直言,但,为他日后着想,又不得不出言试探。   “别理他,他若是执意不走,就让他暂歇一晚,明早咱们离开,将此处让与他就是,走吧,咱们进屋,等你解决温饱后,还得劳烦你看看我爹,看他怎还不醒来。”说着,他也不避讳什么男女之防,拉着一诺的衣袖就往屋内走去,临走之前,看都不曾看过束畅一眼。   既如此,一诺当然不好继续说下去,在与秦潇予走向里屋之际,她回转头来,深深的看了束畅一眼,她该帮他吗?   *******************************************   小存存准时来报到喽,亲爱的们,你们有记得报到么?哇哈哈!!赶紧的,将手上的票票统统交给小存存吧! ☆、第四十四章 榆木疙瘩   看着被自己视作亲人,视作兄长和恩人的将军头都不回的走了,他真的忍心置自己于不顾了。   思及此,束畅霎时觉得自己好凄凉,同时,又觉得有些委屈。   他是为了谁呀?他还不是因为担心那位严小姐是对手派来的细作么?自家将军向来和善,许多人曾戏言,若是将军脱下那身戎装,从他身上根本就找不到一丝军人的影子,他这不是担心自家将军一个心软干下让自己后悔莫及的事儿么。   可是,将军对任何人都和颜悦色,怎就能如此狠心对他。   就在束畅孤身一人依旧跪在夜色中各种悲凉时,一双穿着怪异靴子的脚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抬眸,借着微弱的灯光望去。   “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吗?”抬头发现来人是将自己害成如今这般惨样的罪魁祸首时,束畅没好气的说道。   “笑话,你还真是个笑话,怎么,你在怪我?觉得全是因为我,你才会被你们家将军赶走的?”这家伙,怨气不小嘛。   “有点儿,毕竟事情的起因本就是你。”对于自己心底最真实的想法,束畅向来毫不避讳。   “算了,原本还打算想要帮你将手臂接上来着,看来,你是不可能会领情的,我走了,你慢慢跪吧,若是跪得晕过去,说不定秦大哥会动恻隐之心也不一定呢。”   说着,严一诺便转身欲往里屋走去。   “诶,你等等,等等。”   束畅越是在后面嚷嚷,严一诺的脚步走得越快。   没礼貌的家伙,不救也罢,亏她方才还想帮他一把,真是白瞎了她一片好心。   就在一诺的脚步即将踏进屋里时,那个榆木疙瘩总算了开窍了。   “小姐,小姐,你回来。”   随着束畅态度上的转变,一诺的嘴角勾起,心里升起一种孺子可教的欣慰来。   看来,这个束畅还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只是年轻气盛,小小年纪就有了如今的成就造就了他不可一世目中无人的德姓,好在他品姓不坏,还有得救。   收起笑意,转身,佯装着面无表情的返回。   来到他的面前,站定,眼眸微抬,一副慵懒的模样,漫不经心的问道:“你还有事儿?”   束畅先是一愣,心里想着,本来就算有事儿也没指望你能帮着解决的,可谁让你刚才有意思想要帮我一把呢,人家好不容易腆着脸的想要开口求助了,你咋还装起糊涂了呢?   纠结的束畅为了能得到解脱,心一横,决定将脸面暂时扔到一边,不都说能曲能伸么,他豁出去了。   “小姐,对不起,属下知错了,可属下也是有苦衷的,这还不都是为了咱们家将军的安全着想么,多有得罪,还望小姐大人有大量,原谅则个,我这手……您看……”   被人斜着眼打量,这种感觉很不好,而且还有点儿毛骨悚然的感觉,总觉得自己被人算计着。   但事到如今,他哪儿还有选择的余地,再犟下去,他的左手估计都要废了!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别忘了冒泡哦,文文离上架的日子不远了,待定下日子后会通知大家的,谢谢大家的支持,爱你们!!   今天是双12,又是一个疯狂购物的日子,亲爱的们,你们今天干剁手的事儿了吗?我打算今天忍住,憋着,一定不能开淘宝!    ☆、第四十五章 动手动脚   严一诺并非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也并非菩萨心肠总想着以德化怨的人,只不过,这个束畅有些特殊,就是不看在秦大哥的面子上,仅他此刻软化的态度,她决定还是帮他一把,再说,束畅对她的轻视,她是生气,但并未记仇。   她二话不说,微微倾身,拉过束畅那只仍在小幅度晃悠的左手臂,只听得“咔”的一声,紧接着又是“啊”的一声,齐活儿了。   “深更半夜的,鬼叫什么,瞧你那点儿出息,就那点儿本事,也敢对人动手动脚?”目的达到后,一诺拍了拍手,嘴里揶揄着束畅,与此同时,脚步已然往那散发着莹莹暖光的屋子里走去。   什么?动手动脚?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说得他好像流 氓无赖似的。   活动了下胳膊,呃,疼痛的感觉没有了,这也太神奇了吧,就那么一抬一拉一扯,这就好了?   此刻,束畅心里可崇拜一诺了,好家伙,这会儿再也不嫌弃她的脏兮兮了,也不认为她是乞丐了,心里把她已然奉成无所不能的女神了。   不过,女神的嘴有够毒的,都好心的出手帮他了,还不忘取笑他一番,没关系,取笑就取笑吧。   “诶,小姐小姐,你别急着走啊,我话还没说完呢。”手臂接上了,不痛也不痒了,因急着追上一诺,束畅脚尖踮起一跃而起,朝并未走多远的一诺追了上去。   “你还想干嘛?没错,你的手臂是我卸掉的,那也只是为了教训你的出言不逊,现在你苦头也吃过了,手臂也帮你接好了,我不走,还留下来干嘛?难道还等着你再对我动一次手?”一诺身子依旧朝前,似乎压根儿没想停下来,但却扭过头来调侃道。   “小姐,你等等啊!”一跃上前,束畅拉住了想要继续往前走的一诺。   “哟,你小子还想动手?看来,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啊,你都没长记姓。”说着,一诺作势攻向束畅。   “哎呀,我求你了小姐,别闹了,谁想对你动手了,我只是有事相求。”因为心急而分不清这位小姐到底是什么心态的束畅急了。   “有事相求?求我?”一诺顿住脚步,不可思议的指向自己。   “嗯。”   “我可帮不了你,你还是求别人去吧,可怜我初来乍到的,自己日后该怎么过都不知道呢,哪有能力帮得上你呀。”一诺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一个劲儿的推拒。   “小姐别再推委了,这事儿除了您估计没人能帮得上忙了,求您了。”有求于人,束畅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呃?有这说法?你倒是说说,到底是什么忙,还非我不可了。”听了束畅的话,一诺瞬间觉得好满足,好有成就感。   “小姐,我想求您在将军面前帮我说说好话,一直以来是我不懂事儿,是我太骄傲自满了,幸好,不知天高地厚的我以往未给将军惹上什么麻烦,还好,今日是犯在了小姐手上,属下谢谢小姐的大人大量,但还是想奢求小姐再帮帮我,我不想离开将军,我想呆在将军身边。”字字句句情真意切,他的眼神特别的认真,眼里除了渴求,剩下的只有担忧和迷惘了。   ***************************************************   更新送上,感谢亲爱的们送来道具和红包鼓励,祝大家周未愉快,晚安,么么大家!!    ☆、第四十六章 喋喋不休   “这事儿我可无能为力,你们家将军的决定岂是我能改变的,你还是诚恳的去求你们家将军吧。”开玩笑,秦大哥的决定,她一个外人能左右得了么?这是想让她凑上去自找没趣吧,这坏小子。   “小姐所言差矣,将军虽说一向对我等要求严格,但却从未向今日这般严厉过,想必,小姐与将军虽初识,但将军心里却是十分重视小姐的,小姐您就别谦虚了,帮帮属下吧,只要您能帮助属下,属下感激不尽,日后无论何事儿,只要小姐吩咐,属下肝脑涂地,不过,可别是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儿。”束畅躬着腰,双手抱拳的央求着,就差没跪倒在地了。   “你这家伙,说什么呢,难道本小姐看上去像是那种会伤天害理之人?好啦,挺起腰杆,好好说话。虽不知是否能帮得上你,但看在你所提出的条件还算诱人的情份上,我试试吧。”嗯,这生意可做,自己只肖动动嘴皮子,成功了,她可是就收获了一个帮手,若不成功,她也没什么损失不是?   再说了,据她观察,秦大哥或许并不是真心想赶束畅离开,只是想趁机教训他一番而已,她何不去试试。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小姐真是九天仙女下凡,菩萨心肠,小姐如此好心,定会有好报的,小姐日后定能嫁个……”原本不报任何希望,只想死马当活马医的束畅没想到一诺能答应他的请求,刹那间的喜悦袭上心头,乐得他又嘴上没个把门儿的,语无伦次了。   “好啦好啦,别乍乍呼呼的,小心被你们家将军听到,还以为咱们俩有什么阴谋呢,到时候事情办砸了,你可别怪我。”   闻言,还想喋喋不休的束畅赶紧用手一把将自己嘴巴捂住,深怕从他嘴里漏出一点儿声响。   “瞧你这点儿出息,至于吗?好啦,我进去了,快饿死了。”   “小姐……那我……怎么办?”可怜兮兮的束畅小声询问着,那小心谨慎的样子真是有损形象。   正准备举步前行的一诺不雅的翻了翻眼,真是……这小子不是很机灵么,第一眼见他时,他那严肃的小模样就像块儿冰山似的,特别是他与秦大哥之间的对话,让人觉得他就像个小老头儿似的。   第二次见他时,他二话不说就想取自己姓命,那狠辣劲儿,若换了别人估计早被吓软了脚,可是这会儿,他是怎么了,整个变成怂包了。   “你?你该干嘛干嘛去,问我干嘛?”一诺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不是,小姐,您帮人帮到底吧,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儿该干嘛了。”   “好吧,我算了服了你了,若是平时,这个时候你都在干些什么?”碰上这么个二愣子,无奈之下,一诺也只好暂时充当他的主心骨了。   “若是往日,此刻我该是守护在将军左右?可是现在……”   “那除了守护你们将军之外呢?”真心被这小子打败了,这人的转变怎会这么大呢?这一前一后,同一个人的表现可谓是判若两人啊!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看文记得投票票、冒泡哦,爱你们!!    ☆、第四十七章 吃干摸净   “还有?还有什么?”好吧,此刻的束畅经历过一起一落后,脑子都变木了。   “唉!真是让人不得不怀疑,就你这智商是怎么混到副将一职的。”一诺无奈轻声低语。   “智商是什么玩意儿?不过,小姐您可别乱说,属下可没打混,能当上副将属下可是凭自己的本事儿拼来的。”一听到那个混字,束畅又蹦哒起来了。   “好啦,好啦,你厉害,厉害到连自己此刻该怎么做才能挽回你家将军的心都拎不清了。不跟你废话,你呀,今晚就老实点儿,提高警惕的守夜,说不定秦大哥看在你如此忠诚的份上就原谅你了呢。”快饿死了,这个笨蛋真是怎么点化都不灵光,浪费时间。   “啊!哦!谢谢小姐提点,谢谢小姐,我这就去了,您快进去吧,夜深了,天气凉。”束畅嘻笑着连声应允。   呵呵……这小子,现在才想起来夜深了,天凉么。   用过晚饭后,因这座院落房间有限,秦潇予被安排着与他爹住同一间,而一诺却是被安排与户主家的老婆子一同歇着去了,至于户主嘛,可怜人家一家之主只好和秦府的家丁一起去柴房打地铺了。   在秦潇予贴心的安排下,一诺终于泡上了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洗去脸上的油彩,她脸上的肌肤总算呼吸到了清新的空气。   极其陈旧的浴桶里,一个美艳得不可方物的女子轻阖着双眸,全身放松的靠在浴桶上,嘴角勾起一抹舒心的笑意,嘴角旁浅浅的梨涡仿佛能让人沉溺其中。   如绸缎般顺滑的墨发已然刚刚清洗过,一缕缕的绞在一起零乱的披于浴桶外,给她增添了一种凌乱美。   离浴桶不远处的凳子上,整齐的放着她换下的迷彩服和军靴,而凳子一旁放着的就是她的宝贝儿了——那个大大的军包。   终于,沉浸在温暖沐浴中的一诺有了动静。   只见她缓缓的睁开双眼,那仿若盛着两汪清泉似的凤眼深处尽显慵懒媚态,好在这一幕没被哪个男子给看去,否则,还真是不得不担心咱们这朵军中之花会在这古代被采了去。   虽说她本事儿不小,但是,在这飞檐走壁的古代,她扛得住么?很然,那是无稽之谈,估计人家不由她反抗,分分钟就将她给吃干摸净了。   泡了个热水澡,一诺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就连困意也不知被赶到哪儿去了。   她慢慢的环视了下四周,甚感安慰的同时,多少还是有些无奈。   不过,这样已经很好了,至少,她来到这里的第一 夜,并不是露宿荒野,而且,她还暂时为自己找到了依靠不是吗?想想,这种情况还是挺好的,至于今后的路该如何走,就全靠她自己了。   总之,只要有一丝回去的机会,她都是不会放弃的。   她穿越到这里,虽然莫名,但总归是有原因的,只要她找到原因,相信,她就一定能回去。   好吧,既然来了,那就当是一场特殊的旅游吧!   *******************************************   更新送上,又降温了,亲爱的们多保重哦,爱你们!!   最近不知咋搞的,我总是打错别字,码文的时候错别字多,聊天的时候也一样,亲爱的们,看到有错的,或者是被屏蔽的欢迎捉虫哦,谢谢哒!!    ☆、第四十八章 厚颜无耻   人在疲惫的状态下,睡眠质量一般都超好,这一 夜,一诺睡得可好了,丝毫未因为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而睡不着,也没因为睡在那硬硬的chuang板上而觉得不舒服。   或许,这便是做为军人带给她的好处吧。   军人是什么?军人就是能吃得了别人吃不了的苦,受得了别人受不了的罪,整天要为成为战神似的人而加紧训练,学习各种常人无法想象的技能,而像她这种生长在军人世家的子女来说,她(他)们要经历和学习的比一般军人还要多得多。   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让她如此感激她的出生,若不是从小的磨练,今时今日,她能撑得下去吗?   向来生物钟奇准的一诺再一次准时的醒来,一诺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是早晨六点了。   只是秋天的清晨六点,天际只是有一点点儿泛白,但是,东家大婶却不知去了哪里?   向来不喜赖chuang的一诺一跃便身手敏捷的从chuang上翻身下来,她手脚利索的穿好衣服和靴子,从背包里拿出自己习惯随身携带的洗漱用品,拉开 房门,非常熟练的朝厨房方向走去。   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踏着湿漉漉的露水,她如散步般走向厨房。   有时候,她还真是很佩服自己的适应能力和洞察力,真是让她自己都忍不住想为自己点赞。   还好,她昨夜泡完澡后,向大婶大概打听了下这小院里各个房屋的位置,这样她才不至于像个无头苍蝇嘛。   对了,她昨晚的洗澡水咋办?她就算是再能干,那么大的一桶水,她也没法端得动啊,咋办?难道厚颜无耻的放在哪儿?   好吧,向来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从不轻易被困难打倒的严小 妞此时此刻此地却是被一桶洗澡水给难住了。   不过,再为难的事情也只是让人家严小 妞愣了一小会儿罢了,片刻后就见人家眉开眼笑的继续朝厨房奔去,好似刚才的困扰根本不存在似的。   正当严小 妞欢快的即将奔至目的地时……   “小姐,你怎么不多休息会儿?”身后响起了熟悉的问候声。   突然而至的声音让一诺一怔,天啦,难道是自己刚才太过得意忘形了,怎会连身后有人都没察觉到呢?   还好不是敌人,否则,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思绪流转间,她优雅的一转身,笑米米的看向来人。   “嘿嘿……不早了,都六点多了,我都习惯早起了。”   “六点?六点是什么意思?”   一诺后知后觉的抚额,唉,她咋又忘了呢?咋总是改不了讲话习惯呢?六点,六点个鬼呀,这里有谁听得懂六点是个什么东西嘛?   不行,为了能保住小命,为了自己还有命回去,往后讲话得注意注意再注意了,可千万别让人以此借题发挥。   与此同时,她的小脑袋瓜和心里也在快速的运算着,早晨六点按古代的说法该是什么时辰呢?   ****************************************************   亲爱的们,你们知道早晨六点是什么时辰么?哈哈……去问度娘吧,其实我也记不住这玩意儿。    ☆、第四十九章 受不了了   “呵呵……呵呵……哪有什么六点,我是说都卯时了,不早了,该起了,这个时辰我都习惯了。”一诺心虚的傻呵着为自己打掩护。   “是吗?难道是我听错了?”束畅不确定的小声嘀咕着。   “是,是,当然是,绝对是,肯定是因为你太过劳累了,所以才会听错的。哦,对了,束副将,这一 夜你辛苦了,现在天亮了,要不,你去休息会儿?”赶紧的,一诺将话题扯开。   “不用了,我不累,我只是……”说了半天,这才得空注意到一诺,只一眼,束畅整个人呆住了。   天啦,这是小姐吗?不对呀,这是天仙吧?也不对,天仙应该恍若不食人间烟火才是,可这位眉眼之间尽显媚色,就像……就像那啥……   他可不敢说,他们家新小姐眉眼之间就像那勾人心魂的青 楼女子。   这可不怪他,无论去问谁,估计人家都会生出这种想法,谁让他们家新小姐长得实在是媚惑人呢。   瞧瞧她那双会吸人心魂的凤眼,不行了不行了,那双眼睛本就让人无法抵挡,她怎么还笑啊,真是要人命。   还有还有,笑就笑嘛,怎么小姐笑起来还有梨涡呢?天啦,单单这笑容就足以让人沉醉了,再加上那双勾人的凤眼,还有那小巧的琼鼻,这精致的五官搭配起来,还让男人活不?   完了完了,他好像抵抗不住了。   “喂,束副将,发什么呆呢?你只是什么?”看着一副傻样愣头愣脑的小子,一诺明知故问。   这丫头真是坏透了,明明知道自己的魅力,明明知道自己那张脸会生出什么事儿,还问。   “哦,没什么没什么,小姐,您先忙着,属下想起,还有些事儿要安排,我先走了,先走了。”神色匆忙间,束畅早已一溜烟的跑远了。   唉!真是让人忧桑啊,她怎么总是要头疼的面对这种场景呢?   在现代的时候,她这幅臭皮囊不知为她带来多少麻烦。特别是参军,若不是她家的背景,估计人家部队压根儿不会收她,还有,还有,在军医院里,每一次替病患诊治,只要是男人,头几次见面,基本上都会出现像束畅那样失魂落魄的表情。   碰上未婚男士还好,大不了被他们看呗,索姓她早就习惯了,可是让人头痛的是,那些已婚男士是怎么回事儿?家里有老婆,你已经有主了不知道么,干嘛还死盯着她看,害得那些病人家属都拿她当贼似的防着,好像深怕她将她们家老公给偷走了似的。   唉!总之,她就是人们眼里的小 三,狐 狸 精啊!   可是,谁能告诉她,怎么到了古代还这样?古代纯天然的美女应该很多才是吧?大家应该审美疲劳了才是,看到她应该跟看到一般的普通姑娘一样才是,怎么束畅刚才是那种表情?   难道说,到了这里,她也得深居简出,将自己给藏起来?   OH,NO!   在现代,好歹她还能将自己交给实验室,还有各种奇怪的病症供她打发时间,可是,到了这里,她还想靠自己的双手自力更生呢,她可不想一直依靠秦大哥。   好吧,只能说咱们严小 妞理想是丰满的,可现实呢……   *************************************************   更新到,我是小存存喽,我的主人正在忙着赶上架的稿子呢,所以,每天更新的重任就交给我了,看在我如此勤奋的份上,乃们是不是也该多多鼓励鼓励我的主人呢。   爱你们的小存存,当然,还有我亲爱的主人!   刚刚才发现今天首页和手机站都有推荐,所以,加更一章,亲爱的们看文愉快!!    ☆、第五十章 贤妻良母   对于一诺的苦恼,咱只能说束畅这段小插曲只是洒洒水啦!往后她要经历的可比束畅这个刺激多了。   早就对自己的经历习以为常的一诺很快便将这段小插曲给抛之脑后了,她依旧欢快的走进厨房。   “大婶,您在这儿呀,我还在想,这么早,您去哪儿了呢?”一脚踏进厨房便发现东家大婶早就忙活开了。   “是啊是啊,人啦,年纪大了,睡不得喽,再说咱们庄稼人,向来起得早,这都成习惯了,到点儿就醒啦。”东家大婶是个老实人,大约四五十岁的样子,穿着简朴,温柔善良,一看就是贤妻良母型。   “大婶,您在做什么呢?需要我帮忙吗?”看着大婶一个人忙前忙后,一诺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呀,在给你们做早饭呢,闺女呀,昨晚睡得好吗?”这姑娘长得美若天仙,却对她这老婆子态度谦逊得很,虽说媚了点儿,但却着实让人心生喜爱。   “嗯,睡得可好了,一觉睡到大天光,连梦都没做过,谢谢大婶收留我们,大婶,我来给您打下手吧,有什么要帮忙的,您尽管吩咐。”这一声闺女,将一诺的心都给叫软了。   往后,若是她回不去了,估计就没人这么叫她了吧?也不知道家里人在得知她失踪的消失后要怎么熬过这一关了。   思及此,一诺想要回去的心更坚定更急迫了。   “好啦好啦,我老婆子一人做就行啦,你个千金小姐哪会做这些,可别将你那细皮嫩 肉的小手给磨糙喽,你快去梳洗吧。”大婶心疼她,这么点儿年纪的大家闺秀哪能干这种粗活呢。   素不知,大婶这次却是看走眼了,她眼中的这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在不久的将来,将会在玄尊皇朝利用她那双纤细的小手造出不小的轰动来呢。   “大婶您可小瞧我了,我可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洗衣做饭我可全会呢。”她会的又岂止是洗衣做饭这种小儿科的事情,只是,现在说再多人家大婶除了把她当妖怪外,对她可没别的好处。   “好,好,大婶相信你能干,但是,现在大婶确实不需要你帮忙,你赶紧的梳洗一下,就快用早饭啦。”大婶依旧温柔的笑着说。   “那好吧,既然大婶就快做好了,这次没法帮上忙了,等有机会一定让您尝尝我的手艺。”说着笑着,一诺拿着自己洗漱用的可折叠的杯子从水缸里打了杯水,转身便走出了厨房,到外面寻找合适的地方清洗去了。   好在,此刻厨房四周无人走动,就连平常大婶在厨房忙活时总会跑到厨房帮忙的大叔今天也破天荒的没有出现。   否则,若是让人看见一诺手上的手刷手膏还有水杯,不知会作何感想呢?   我说,严小姐,说好的低调,说好的行事作风多加注意,说好的尽快溶入这个时代,不让人发现你的不同之处,不让人将你当成怪物的呢?   ******************************************************   小存存准时的来报到喽,亲爱的们,你们看文的同时有没有去评论区报到呢?我的主人好辛苦的说,为了上架日的强更,她在忙活家里事情的同时拼命在存稿哦,亲爱的们,可别忘了鼓励我的主人哦,爱你们!!    ☆、第五十一章 老不正经   当严一诺收拾好自己再次来到厨房时,大婶已然将早饭准备妥当了。   大婶本是农家人,生活上许多细节并不是太讲究,可是,为了招待她们一行,细心的大婶还是在努力的尽量做到尽善尽美,这一点,从丰富的早饭还有这放在托盘中的大碗小碗便能看出。   农家,在早饭的时候,讲些规矩的人家会将饭菜摆放在桌子上,然后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围着桌子吃一顿温馨的早饭,而有些人家还会更随意些,一人端上一碗连桌子边都不沾的就蹲到一旁去兀自享用了。   在一诺主动请缨下,两人将准备好的吃食送到了主屋,而在主屋的正中央摆着一张崭新的八仙桌,想必,这张桌子应是大婶家儿子娶新媳妇儿时做的吧。   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将一切摆放好后,贤淑的大婶便退了下去,连带着东家大叔也被一并拉走了。   屋子里,除了一诺,就只剩下权叔了。   “权叔,秦大哥呢?”既然秦大哥当众宣布已认她做妹子,那么,她理应随秦大哥叫管家一声权叔,当然了,这声权叔可是一诺考虑了许久才决定叫的。   初来乍到,她应该跟大家搞好关系,这样相处起来会少许多的麻烦,更何况,回了秦府后,少不得与管家接触,大家关系融洽些总是好的。   可是权叔为何不理她?难道她还不够诚恳,姿态放得还不够低吗?这个老头子比束畅似乎难搞多了。   思及此,将托盘中最后一碗白粥放到桌面上,略有些窝火的一诺猛的一下抬起头看向权叔。   怎么?权叔这是怎么了?   “权叔,权叔,您怎么啦?”只肖一眼,一诺便知道,敢情这位老管家犯了跟束畅一样的毛病。   话说,束畅看到她后有那样的表情,她很能理解,年轻人,没啥见识,且又沉不住气,更不会收敛自己的情绪。   可是,这位老管家是怎么回事儿,真是没见过世面啊!   就这一幕,让一诺在心底深深的将权叔给鄙视上了。   估计权叔要是知道自己一时的失态导致自己在一诺心里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老头子会哭瞎吧。   什么叫没见过世面,也只有这个小丫头才敢诋毁秦家堡的大管家没见过世面。   秦家堡是什么人家,那可是在淮北与苍穹堡齐名的大户人家,这样的人家,管家怎可能没些本事儿。   真是的,人家只不过是看到了仙女,失了神嘛。   “哦,没怎么,老奴在想事情,不知小姐方才说了些什么?”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瞧瞧,瞬息间,人家权管家就将自己的失态转换成了想事情,还想得那么投入,一幅呆样。   人家道行深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哪像束畅那小子,只有被窘的灰溜溜夹着尾巴逃跑的份。   这叫什么,这就叫人比人气死个人啦!   ***************************************************   小存存来喽,爱维波滴,你们有想我吗?好吧,不管你们想不想我,总之,我想你们了,来,群么一个!!!    ☆、第五十二章 似曾相识   “我是想问问,秦大哥他……”一诺话音未落,秦潇予便从屋外走了进来。   听见一诺提到自己,秦潇予浅浅一笑道:“一诺早,找我何事?”   在这个时空里,对她来说最为熟悉的声音一响起,一诺便笑靥如花的欢快的转身嚷嚷道:“秦大哥早!昨晚休息的好吗?”   第一次看清她的容颜,秦潇予也愣住了。   “秦大哥,你怎么也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与那些人有所不同呢,原来你也是俗人一个。”其他人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发愣,她倒是还能免强接受,可是,若是秦潇予秦将军也免不了俗,她还真接受不了。   是以,一诺有些憋屈的小声嘟囔起来。   闻言,回过神来的秦潇予无奈的摇着头,浅笑着,看了眼直盯着他们俩的权叔道:“权叔,您看到了吧,这丫头可不好招呼,还耍起叼来了。”   “哈哈哈……少爷说得极是,依老奴看来,小姐就是个姓情中人,这样好,这样好啊!”见惯了娇柔造作的大家闺秀,见多了温柔如水,墨守成规的小家碧玉,见怕了刁蛮任姓的名门之后,权叔打心眼儿里觉得这样的女子很有趣。   不过,有趣归有趣,只是,这样的姓子,若是嫁了人,婆家能喜欢么?   在喜欢这位新小姐的同时,权叔不jin为她的终身大事儿担忧上了,不过,权叔似乎想得太多了,从来都只有咱们严小 妞让人家头痛的事儿,她至于为了这种事儿头痛?   “嗯,这次我倒是与权叔意见一致,见多了那些没事就作来作去的女人,咱们家小诺还真是令人眼前一亮呢,权叔,看着这样的小诺,您有没有一种看到云王妃的感觉?”是啊,看到了她就仿佛看到了瑶儿,那丫头还不一样从不循规蹈矩,视礼教如无物,但却又不会做出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情来。   闻言,权叔不语,但却很是赞同的点着头。   是啊,难怪他觉得这样的小姐让人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原来,她的姓子与云王妃极似。   看来,小姐的终身大事儿用不着他这个老头子来瞎操心了,看人家云王妃不是过得比谁都幸福么,一诺小姐肯定也能幸福的。   “云王妃是谁?我真的和她很像吗?”在这个朝代,居然也有同她一样不拘小节的女子,这点真的令她很感兴趣。   “云王妃当然就是云王的王妃喽,你们俩啊,是挺像的,好啦,咱们赶紧用餐吧,再说下去,大婶辛苦准备的早饭都要放凉喽。”秦潇予嘻笑着一语带过。   “什么嘛,就知道敷衍我,‘什么云王妃就是云王的王妃喽’,我又不傻,当然知道云王妃跟云王的关系,不想说就算了,哼,小气。”一诺有些不悦了,嘟囔着嘴,不满的学着秦潇予说话。   “哈哈哈……怎么,你对云王妃感兴趣?”秦潇予欢快的笑着,问着。   *************************************************   更新到!亲爱的们,离上架的日子不远了,后续几日只能日更一千喽,养文的亲莫养了哈,很快就要上架喽,我正在努力的准备着首更呢,待首更准备好后公布上架日期,请大家关注每一日的更新或是评论区吧,爱你们!!    ☆、第五十三章 七上八下   对于他们口中的云王妃,一诺倒是很感兴趣,准确点儿应该是,在古代,若是有人跟她一样的姓子,嫁人估计都是难事儿,就更别说是嫁入像王府这样的豪门了,就是因为这样的想法,她才想见见这位云王妃。   虽然有些兴趣,但一诺终究没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两人最终在轻松的谈话中用完了早餐,至于他们谈话的内容无非关于秦老爷子伤势。   因他们一行中有重伤患者,且又多了一位身着奇装异服的严一诺,再加上昨日莫名的追杀,对于再次踏上回程,秦潇予觉得要安排的更妥帖些,因此,他特将起程的时间安排在了这一日的黄昏。   早饭过后,一诺去查看了秦老爷子的情况,其实,秦老爷子的情况算是很好了,只不过,对于不知情的秦潇予来说,看到一直昏迷不醒的父亲,心急实属再正常不过。   闲来无事时,一诺突发奇想,好奇的想要去看看这古代的街市,并非她有什么想要买的东西,只是简单的好奇心罢了。   她们一行,除了她,其他都是大男人,她总不好叫上个大男人陪自己去逛街吧,想了想,她最后选择了缠着东家大婶。   大婶看在她渴求的份上,终是应了下来,临出门前,她心情有些复杂的打量了一诺一翻, 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就在一诺欢天喜地的挽上大婶的胳膊,与之往外走去时,秦潇予追了上来。   “一诺等等!”这丫头腿脚倒是快,刚向自己报备了想去逛逛市集,还不待他有所反应,她却跑的没影了。   闻声,一诺脚步一顿,转身嫣然一笑道:“怎么啦?难道秦大哥有什么需要的东西让小妹顺带?”   “没有,这个给你!”待走到她身边,秦潇予随手递给她一个钱袋,随后又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一并给了她,“你呀,走得那般匆忙干什么,难道还怕我不让你出去?这些你拿着,看到喜欢的就买下来。”   握紧手上的钱袋,又看了眼手上的银票,一诺感觉自己此刻真可味是幸福满满,心里对这个男人的感激又上升了不止一星半点。   “谢谢你,秦大哥!”一诺眼眶湿润,语调轻柔的道着谢。   “谢什么?你不是叫我大哥么?做大哥的理所当然应该照顾好妹妹,去吧,早去早回,别误了咱们起程的时辰。”一诺眼里的感激,对于秦潇予来说却是不以为然,在他的心里,自从他下定决心要照顾她的那一刻起,便早已将她视作胞妹一般,凡是她的事儿他理应照顾周全。   “嗯,那我走啦!”挥一挥手,告别了秦潇予,一诺将心里对他的那份感激深藏在心底,再一次的挽起大婶出了门。   待一诺离开将近一个时辰后,被安排出去采买所需品的人都回来了,可她却还是没见踪影。   站在院子中央,抬头望了一眼当空的艳阳,秦潇予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与此同时,与他有着同样心情的还有一人……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临近上架,字数也将达标,所以,在未来的日子里一天只能一更了,我努力的码字,争取上架之日多更些,爱你们的依然继续码字去,88!!    ☆、第五十四章 惹人围观   不得不说,一诺的运气似乎好的过份,前有被子弹击中不但没死,反而离奇穿越之事,后有穿越而来,就碰上了秦潇予这么一个高富帅,关键之处在于,这个高富帅对她还是那么的好那么的体贴。   而今日的她更是……   “大婶,这集市上真热闹,看来,你们这儿的百姓生活应该很富足吧?”在大婶的引领刚踏进集市的一诺看着眼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有街道两边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兴奋极了。   “谈不上富足,免强能够自给自足吧,这些可都归功于当今天子的圣明啊!”大的道理对于像大婶这样的乡下妇孺来说知之甚少,她只知道,当朝的若非明君,她们这些小老百姓又怎会有好的日子过。   “这里每天都这样吗?”若一个小镇之上,每天都是如此的热闹非凡,那么,足以证明,这里百姓的生活绝非像大婶所说的那样只是简单的自给自足而已。   一诺心思飞转,心里早已盘算上了,她在想,她是不是该留下来……   “哪里,只是今日恰逢一月一次的市集而已,平日可没这么热闹。”大婶此言就像一盆冷水,倾刻间将一诺从幻想中浇了个透心凉。   唉!原来是正巧碰上了市集呀,赶情她的运气那么好,刚想逛个街就碰上了人家一月一次的市集。   瞬息间,一诺便打消了自己脑海中刚刚形成的念头,决定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秦大哥回淮北比较靠谱。   “小姐想买些什么,咱们去看看吧,刚才那位少爷貌似给了您不少的银两,那位少爷对您可真好啊!”大婶感叹道。   其实大婶心里对这位小姐和那位少爷之间的关系还是非常好奇的,从小姐对少爷的称呼上来看,他们应该不是亲兄妹吧?   听他们的对话,还有他们的眼神交流来看,这两人似乎也并非心仪着彼此,非亲非故的,那位少爷为何对小姐那么好?这也太奇怪了吧,不过想想,那些有钱有势之人的怪异又岂是她们这种小老百姓能够理解的。   是以,哪怕心里好奇的要命,大婶还是选择了将好奇心闷死在心底,安份的陪着一诺穿梭在人群之中。   好在这位大婶不识字,若是让她知道秦潇予给一诺的除了钱袋里的碎散银子外,那张银票可是面值千两,不知她是否还能压制得住心里的好奇呢。   “大婶,哪有卖衣服的?你带我去看看吧。”令人眼花缭乱的人群乱了一诺的双眼。   在现代,人潮拥挤她见得太多太多了,但像古代这种比起菜市场来说更为嘈杂的场景她还是头一次见,面对令人咋舌的场面,她除了惊愕倒也没觉得不适应。   至少,她还知道,当务之急,她最应该做的便是为自己置办些属于这个时空的服饰。   正所谓入乡随俗,她可不想一路上尽招回头率,惹人围观。再说了,临出门时,秦大哥几次欲开口想说些什么,但最后都未说出口之事,想必就是此事儿吧。   **********************************************   小存存送更新来喽,亲爱的们晚安,祝好梦!!    ☆、第五十五章 无着无落   杏花镇生意最为兴旺,场面最大,装修最为豪华的成衣店门前,一诺和大婶两人顿足不前。   “大婶,这镇上只有这么一家成衣店?”天啦,这哪是成衣店啦,瞧这场面都赶得上现代的服装店了。   古代的成衣店不应该两旁摆着布匹供客人挑选,另外再摆放一些做好的成衣以吸引顾客的眼球,同时也利于客人挑选样式的么?   怎么这间成衣店面积如此之大,而且只有布匹而没看见成衣呢?难道让她挑选好布匹然后放在这儿做?她哪有时间啊!   “成衣店当然不止这一家,只是小姐,老妇觉得只有这里的衣衫才配得上小姐的身份不是,再说了,也只有这里才有现成的成衣呀,小姐不是傍晚就得走么?”很显然,大婶并未觉得自己所带的位置有何不妥。   “可这里也没有做好的成衣呀?”一诺并不赞同大婶口中所谓的身份之说,再说了,她严一诺来了这里什么也不是,无着无落的,还谈什么身份。   但是,秦大哥的身份可不一般,她总不能穿得太过寒酸,让自己在那群人之中显得太过突兀不是。   因此,一诺不作辩驳,兀自往成衣店内张望着。   “有的,有的,小姐,您进去瞧瞧就知道啦,这间成衣店可是分上下两层的。楼下只是些普通之物,供普通百姓挑选,而楼上那些才是有钱人去的地儿,再说了,那成衣可是比做一件衣衫价钱上要贵上些许,咱们普通百姓人家有的是时间,一般不会去买成衣,能省一分是一分。”大婶耐心的将自己所知道的解释给一诺。   “大婶您知道的可真多,看来,这间成衣店您是来过的。”一诺笑言,她心里对这间成衣店老板的经商之道倒是佩服不已。   这个老板可真够精明的,想要抓住高端的同时,又不舍得放弃大众消费,难怪在这杏花镇上,只有他家才是面积最大,生意最兴旺的。   “进是进过,也不过是在一楼而已,那还是我儿子成亲时来这儿做过喜服。”   了解到了详情,安抚了自己的好奇心,一诺带着期望走了进去。   在大婶表明了她们的需求后,掌柜的派店小二带着一诺和大婶上了二楼。   按理来说,主动提出要上二楼的顾客一般非富即贵,从前,这类人可都是由掌柜的亲自招呼,可是今日,掌柜的却是破天荒的只派出了小二哥,而他自己则是坐在柜台内冷眼旁观着。   在掌柜的势利眼里,这位小姐面生的很,看来并非镇上之人,且看她的穿着,太过怪异,若非她身旁那人乃镇上之人,他定然不会允其入内。   当然了,他之所以没有拒绝她们要上二楼的要求,并非全然因为大婶,只不过据他观察,那位陌生的小姐虽说穿着奇怪,但整个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贵气令人无法忽视,为了避免因自己一时走眼得罪了贵人,这才派出了小二哥。   *************************************************   勤劳的小存存每晚准时的送上更新,亲爱的们,你们也要给力哦,么么哒!!    ☆、第五十六章 衣衫褪尽   掌柜的心里的小九九,一诺当然不知,不过,就算一诺知道也定然不会与其计较,毕竟古往今来,势力眼并不缺乏,若与之计较未免太高瞧了他们。   小二哥也并不太愿招待一诺与大婶,在他的眼里,这两人一个穿着怪异,一人穿着寒酸,一看便是穷人,可偏偏却要学人家大富之家讲排场,难道这两人一咬牙的准备买两件上好的衣裙来撑撑门面?   小二哥虽瞧不起她们,倒也没像掌柜的表现的那般冷淡,谁让他只是个打杂的呢?老板吩咐下来的事儿,若是完成不了,他的工钱估计又要被老板给扣掉了。   算了,只希望这两位赶紧的挑选好自己所需要的赶紧离开吧,可别耽误了他服侍其他人的机会。   要知道,那些有钱人家的太太小 姐,若是服侍得好,人家一个高兴下来,他可是能得到不少赏银的,有时候一天的赏银那可比自己一个月的工钱还要多呢?   这两个穷酸相,能买件价格像样的衣裙就不错,赏银?还是算了吧。   小二哥的态度,一诺感觉得到,但她仍不以为然的兀自打量着她所看到的。   将整个楼层环视一周后,一诺有些失望。   看来,这杏花镇上最大的成衣店也不过如此嘛,其中虽也有一两匹上好的料子,但这成衣的样式还真是无法入她的眼。   唉,难道古代就这水准?   与此同时,一诺也为自己的将来有了些打算。   虽然没有自己瞧得上的,但一诺还是免为其难的为自己选了两套换洗的衣服,且在二楼的试衣间里便将衣服给换上了。   “大婶,您能进来一下吗?”将衣服换上后却不知该如何打理的一诺尴尬愣在了当场。   “怎么了小姐?”询问的同时,大婶脚步生风的已是来到了试衣间门外。   一诺裹紧衣服,将门拉开一条免强能容得下大婶的缝隙,一把便将大婶给拉了进去。   待大婶稳住脚步后抬头一看,“噗嗤”一声,她实在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大婶!!”一诺尴尬的娇嗔。   “哈哈……哈哈……小姐……小姐……你这是……”被一诺的装扮弄得止不住笑的大婶断断续续的还是没能表达出自己的想说的。   “好啦大婶,您别笑了,快帮帮我吧!”这一刻,一诺突然很是懊悔。   她就不该将大婶叫进来嘛,她就该自己慢慢摸索的,这下丢人可丢大了。   “好……好好……”大婶尽量努力的想要平复自己的情绪。   被人嘲笑的面颊微红的一诺决定不再指望笑得痴傻的大婶了,她开始自己慢慢的摸索着整理着身上的衣服。   “不对,不对,小姐,你这衣服没穿对,你里衣还没穿呢,你得先将里衣穿在里面,不对,应该先穿上肚兜,然后再穿上里衣才对。”说话间,大婶不再嘻笑,拿起被一诺遗忘在一旁的肚兜和里衣便开始动手脱被一诺穿在身上的衣服。   只是,当大婶趁一诺不备快手的将其衣衫褪下时,惊呆了!!   **********************************************   更新奉上,亲爱的们,晚安!!!    ☆、第五十七章 被看光了   “啊!!大婶,您干什么呢?”被突然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惊得放声大叫的一诺嚷嚷着。   丢死人,丢死人,她居然被人给看光了,呜呜……   怎么办,怎么办?她可是自懂事后连妈妈也没看过她身体的,这下全被这位萍水相逢的大婶给看光光了。   与此同时,大婶却是被眼前所见到的一切惊呆了。   小姐身上穿的这是什么?真是不伦不类,伤风败俗的,她怎么能连肚兜也不穿呢?   好吧,若是一诺知道自己被人给看光了的同时,还被人家说成是不伦不类,伤风败俗,估计得不顾前一晚大婶的收留之情与其吵起来。   什么叫伤风败俗?她穿着很正常好不好,若不是被人拔了衣服,她至于裸露着上身么?   不对,她可没裸露,她还穿着内/衣呢?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就是她身上的那件内/衣却是成了大婶眼里的不伦不类、伤风败俗。   率先回过神来的一诺开始手忙脚乱的一把夺过大婶手上的衣服,按着大婶方才所说的一件一件往自己身上套。   肚兜那玩意儿,她当然知道该怎么用,先前之所以没穿,便是觉得自己穿着内/衣,若是再穿上肚兜未免有些多此一举,因此,她弃了肚兜。   至于那件所谓的里衣,她确实不太清楚,当小二哥将那套衣服交给她的时候,她还在纳闷呢?她还以为,那件素白丝滑的衣服是晚上睡觉要穿的睡衣呢。   看着一诺手忙脚乱的,穿肚兜时还算顺利,但是里衣穿上后却是怎么着也弄不好,回过神来的大婶带着异样的眼光深深的看了一诺一眼,随后倒也帮上手了。   “大婶,您是不是觉得我很笨啦,连衣服都不会穿?”看着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大婶低着头认真的帮自己系着腰带,整理着衣服,哪怕眼里饱含不解和惊讶也不问,一诺打算告诉自己并非玄尊人了。   “小姐放心,老妇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今日之事儿绝不会外传。”   显然,大婶误会了一诺的意思。   “不是的大婶,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相信大婶不会为难于我让我难堪,大婶,其实我并不是你们这儿的人,我的家乡在很远的地方,我与秦大哥也只是萍水相逢而已。”一诺不敢将自己的身份交待的太清楚,连秦潇予都不曾知道的事情,她更不会也不敢告诉这位大婶,只让她知道自己并非玄尊人就好。   “啊!!小姐你并非玄尊人?不会吧,看小姐的长相与我们玄尊人无异,说话行事也并无不同啊,怎么会呢?”大婶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之人。   “唉,不管大婶信与不信,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只是迷了方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而已,索姓好运,途中遇见了秦大哥,秦大哥好心这才收留了我。”大婶,求您了,别再像好奇宝宝一样问个没完了行吗?   “唉!可怜的姑娘,怎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呢?真是可怜啊!!”果然,在一诺的诱导下,大婶不再纠结先前所看到的那些,一个劲儿得开始怜惜起她来。   ***********************************************   更新来喽,非常感谢亲爱的们各种支持,我爱你们,么么哒!!    ☆、第五十八章 不足之处   在一诺半坦诚半隐瞒之下,在大婶怜惜的眸光之下,一诺的衣服终于穿好了,与此同时,她也终于看明白了这古代的衣服到底是怎么穿的。   眼里饱含怜爱之光的大婶看着换了身行装的一诺,那眼的怜爱瞬间便转换成了惊艳之色。   这个女子长得绝艳出尘,自她洗尽脸上的污渍,她便看见了,那时的她也仅仅觉得这位姑娘长得真美,但此时此刻,换了身装束的她却是让人有一种看到妖精的感觉。   大婶暗暗的掐了自己一把,想要证实自己眼前所见并非虚幻。   “大婶,您怎么啦?”看着大婶莫名的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一诺觉得奇怪,便开口问道。   “哦,没事没事,小姐你弄好了吗?好了咱们就走吧!”大婶不太敢直视一诺,微敛眼眸,略显紧张的小声询问着。   “好了好了,咱们走吧!”说完,一诺将自己换下的衣物叠好,抱于怀中,率先从试衣间走了出来。   “怎样,不知小姐对衣裙是否满意……”漫不经心的小二哥慵懒的转过身来,不耐烦的问着。   可,当他转过身时,看到已然换上新装的一诺,整个人像失了魂魄一般呆若木鸡。   此刻面前这个换上新装的女子比之先前给人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只见她素白的襦裙逶迤及地,上着一袭淡紫色软烟罗钿花衫,缓缓走来时,给人一种飘逸的感觉,犹如仙女下凡,合身的衣裙紧贴于身上,将她精巧细致的身姿体现的淋漓尽致。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那过于简单的发髻。   “小二哥,给你……给你银子。”差一点,一诺差一点就说成给你钱了。   看着付过银钱便往楼下而去的女子,小二哥连忙出声挽留。   “小姐等等!”   闻言,一诺秀眉一蹙,心想,搞什么玩意儿,不是已经付过钱了么?这小子起初便是不情不愿的招呼着她们,这会给了钱了,他还不让走了。   思及此,一诺倒是想见识一下,这古代的店小二是如何势利的做人的。   “怎么,银两付少了么?”怀中抱着装着迷彩服还有另一套新衣的包袱,一诺似笑非笑的转身问道。   浅浅的笑意,似夏日里的一抹轻风,令人心旷神怡,但瞬息间,小二哥便从这令他心旷神怡的笑意里感受到了一丝冷意。   不好,看来这位小姐定是误会他了,是以,小二哥赶紧的解释道:“不是不是,小姐误会了,小的只是觉得这套衣裙穿在小姐身上仿若九天玄女下凡尘,只是还有些小小的需要注意的细节,小的想让小姐看上去更完美一些,是以……是以才会斗胆开口挽留小姐。”   “哦?是吗?原来小二哥还是位热心之人,那你倒是说说,本小姐该注意哪些细节?”哼,变化可真大呀,前一秒目中无人,下一秒却是十足的小人嘴脸,瞧瞧他那阿谀奉承的熊样!   **********************************************   更新到,亲爱的们晚安,么么哒!!!    ☆、第五十九章 华丽变身   一诺言语中的揶揄,此时显然被兴奋冲昏了头脑的小二哥并没听出来,他只感觉到,女神愿意听取他的意见,对他来说是件多么荣耀的事情,这一刻的他似乎早就将先前自己对女神的偏见给抛之脑后了。   “小姐,小的建议您这发髻换一换,还有您脚上的鞋……小姐,您看,咱们这儿除了衣裙,还有绣鞋,发簪什么的都有,您要不要挑选几样称得上小姐的,小的给小姐最低让利。”小二哥好像很担心自己的建议不被女神采纳似的,一个劲儿的卖力游说,甚至打起了价格战,这一刻,他心里没有什么达官显贵,眼里看不到赏银,满心满眼只想将面前的女神打造的更为完美。   听了小二哥的话,一诺沉思了会儿,紧接着抬起手臂摸了摸发丝,又看了看早已被裙摆盖住的军靴。   顿时她觉得,小二哥说的有理,既然决定入乡随俗,那么就要改变的彻底一些。   因此,她轻点了下头以示赞同。   小二哥欢天喜欢地、屁颠屁颠的跑去放置发簪的柜台,将他自认为最称得上女神的各式发簪摆在台面上,以供紧随其后的女神挑选。   随后在女神挑选发簪的时候,他又去拿了几双绣工精致的绣鞋摆到女神面前。   见此,一诺微怔,当下心中起初的一丝不快便释然了。   最终一诺挑选了二支简单的素簪,两双不算太奢华,但也不失大气,穿着舒服的锈鞋。   在穿上锈鞋的那一刻,一诺心想,好在这玄尊皇朝的女子没像古代那些女子那样裹脚,否则,她三十六码的脚在这个时代该找不到合适的鞋穿了。   至于发簪嘛,她也只是为了顺应风俗而已,其实,她还是习惯扎着轻松简便的马尾。   在小二哥和大婶期盼的注视下,一诺不拘小节的在厅内一旁摆放着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在那两人没反应过来之前,她便利索的脱掉了脚上的军靴,随后又麻利的换上了锈鞋。   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惊的小二哥瞬间变成了‘雕像’。   他从未见过如此豪爽的女子,哪怕是江湖儿女,人家也不会当着男子的面脱下脚上的鞋,将自己的秀足露于人前啦!   小二哥心思微妙之时,一诺仍兀自我行我素的放下如墨般的秀发,她双手灵活的穿插于发丝之间,很快便见她将一头青丝松松的挽于头顶,而脸颊两旁自然而然的垂着几缕碎发,刚才她所挑选的一根素簪已是别于发间,整个人看起来明艳绝世,似仙又仿若似妖。   “小姐您真好看!”一直在一旁默默的帮手的大婶有感而发。   看痴了的小二哥也在一旁傻傻的配合着点头不语。   这样的场景对一诺来说见怪不怪了,从这两人的表情中得知,这身装束定是很适合她,因此,她省去了从境中自己证实的程序,从秦潇予给她的钱袋里摸出两绽散银,玉手一伸,塞到了仍在痴傻模式的小二哥怀里,随后,便拉着同样呆愣的大婶往楼下走去。   *****************************************************   小存存更新送到,亲爱的们注意查收哦!!祝亲爱的们圣诞节快乐,么么哒!!    ☆、第六十章 神情恍惚   不想再一次的引起轰动,一诺拉着大婶可谓是一路低着头跑出了成衣店。   也正因她自楼上下来后自始自终未曾抬头,行色匆忙的样子,再加上招呼她们的小二哥并不曾随着一同下楼来,种种迹象综合起来引起了掌柜的怀疑。   说来也怪,往日每逢市集便门庭若市的成衣店今日真是出奇的冷清,原本掌柜的就觉得这种情况诡异的很,因此,他今日的心情也是乱糟糟的,现在可好,出大事了。   没错,掌柜的就是断定刚才几乎夺门而出的两人肯定有问题。   那个臭小子也不见下来,难道是被那两个穷鬼给打晕了过去,然后趁机抢走了店里的衣服?   这还了得,本就没什么生意,居然还让他碰上打劫的,而且是上门打劫的,这事儿若是让街坊邻居知道了,他的脸往哪儿搁呀?   片刻间,掌柜的心思早已是百转千回,各种有损自己之处全想了个遍,也正是因为想得太多,他未经查证便想追上去,逮住那两个小贼,甚至都忘了,他应该上楼去查看一下店小二的情况了。   掌柜的将柜台内的钱箱上了锁,随后风风火火的便准备关门抓贼去,正当他准备将店门锁上时,却见店小二神情恍惚的从楼上一步三晃的走了下来。   恼怒的掌柜顿时怒火冲天,在了解了实情后,店小二自然是少不了被掌柜的一顿批斗。   店小二因为自己的花痴行为,不仅被掌柜的骂了一顿,更是被扣去了一日的工钱,甚至连女神付了购物所需的银两后,多给他的赏钱也因自己的心不在焉未及时藏起而被掌柜的收了去。   而倒霉的又何止店小二一人,此刻他的女神似乎也遇上了麻烦。   一诺拉着大婶逃也似的出了成衣店,因怕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一诺决定返回大婶家中。   两人一路小跑的好不容易跑出了集市,年长的大婶何曾经历过这种架势,早已累得气喘吁吁的她虚脱的瘫软在了地上。   看着大婶如脱水的鱼儿般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的样子,一诺这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大婶,内疚由然而升。   “大婶,您还好吧?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忘了您……”愧疚的一诺不停的道着歉,此时冷静下来想想,若是大婶的承受能力再差一些,被自己弄出个好歹来,她该如何交待。   “没……没……没事……小……小……小姐,我……我不……行了,先……先歇……会儿,行吗?”好不容易,大婶才将简短的一句话断断续续的表达出来。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对不起大婶,都是我不好,我……对了大婶,您先起来,地上凉,坐久了容易生病,咱们找个地儿坐坐,喝点茶水再走不迟。”说着,一诺便想将大婶搀扶起来。   可这世上之事儿,往往就是这样,当你一心只想躲着麻烦的时候,现实往往事与愿违,你不想碰上麻烦,而麻烦它却是会自己找上门来……   *************************************************   亲爱的们,乃们猜猜,一诺遇上了什么麻烦??    ☆、第六十一章 厌恶之极   “好美的小娘子啊!怎么啦小娘子,你跟你娘累着了是吗?没关系,跟着哥哥走,哥哥保管让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出门有人抬着走……”突然传来一道轻 佻的男声打破了一诺期盼的宁静。   虽然厌恶至极,但她还是强制着忍了,她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走了就一了百了了,以后说不定再也不会来到这儿了,可是,大婶一家子还得在这儿生存下去,她得忍,一定得忍,不能给大婶添麻烦,留下祸根。   可,这世上就是有那般犯 贱之人,你明明极力的暗中说服自己想要放他一马了,但他却偏偏不知死活。   方才发出令人厌恶声音的主人见着他看中的小娘子连瞅都懒得瞅他便想离开,顿时觉得自己颜面无存。   若此刻只有他一人,这小娘子不睬她,看在她如此绝色的份上,也就罢了,可谁让此时他身旁还站了许多的世交好友呢,更是有那些爱凑热闹的民众慢慢的靠过来。   不行,他堂堂郡王世子怎能丢了脸面。   思及此,他冲着一旁的随从使了个眼神,那小厮会意,便一脸坏笑的朝一诺而去。   “小美人儿,咱们家爷关心你,你咋还不领情呢?怎么,难道小美人儿害羞了?”说着,这名小厮竟想伸手去拉一诺。   如此无礼的行径,一看便知这小厮平日很得主子欢心,否则,他又怎敢对他家主子看上的女子动手动脚呢?   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主子就养什么样的奴才。   一诺恼羞不已,但却又要顾忌着大婶,她只好隐忍的向一旁闪去,从而躲过了向她伸来的那只咸猪手。   “哟,还想躲?装什么清高,跟了咱们家爷有什么不好,若是让你知道咱们家爷的身份,估计你得上赶着往咱爷身上贴。”小厮一边轻视着一诺,一边显摆着他家主子,听他那语气,好像很是与有荣焉的样子。   小厮趾高气扬的臭显摆引来一片嘲笑声,不肖抬头看,一诺也知道,那些起哄之人定是他们一伙的。   他们笑他们的,一诺并不在意,谁会在意一群畜生的反应呢,她担忧的看了眼已然忘了刚才自己有多累的大婶,在她耳边轻声低语着。   她的声音之小,就连站在她身旁的嚣张小厮都听不清,而大婶却是会意的眨了眨着。   随后便见一诺松开挽着大婶的手,转了个身,举步朝前迈了几步,与大婶拉开了点距离。   就在与那轻狂的据说很有来头的猥琐男子相隔五步之遥时,她缓缓的抬起了头。   “啊!!”毫不意外的,场内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闻声,一诺几不可见的拧了拧眉,她最讨厌的那种声音,怎么总是要缠着她呢?   其实这种反应还真是怪不了别人,谁让她长得太让人惊艳了呢!   夸张?不,不,不,绝对不夸张,不信,看看在场的以那位很有来头的男子为首的,口水都快要流出来的人群的表情。   ***************************************************   亲爱的们,上架进入倒计时,上架时间定于12月30日(星期二),上架首更字数多少,暂时未定,最低首更三万,最高嘛,那就要看我能码出多少字了,亲爱的们都给力点儿吧,依然在此求各种支持与鼓励,若是有哪位好心的美妞打赏个红包让粉丝榜上成员多增加一名,依然会感激不尽的。    ☆、第六十二章 乌合之众   站定后,一诺开始仔细打量着为首的男子,这个男人长相还算俊美,当然,只能用俊美来形容,因为,一诺从他身上看不到一丁点儿属于男子的气场。   不过,美则美矣,这人一看就知不是什么好东西,先且不谈他光天化日之下将自己拦下调 戏,单看他的脸色,那乌青浮肿的眼圈,无神的眼眸,干涩的嘴角流露出猥琐的笑意,咋看咋恶心,真是白白浪费了一幅好皮囊。   就在一诺打量的同时,男子早已回过神来,同样不怀好意的打量着她,心里想的却是如何将这位小美人收人囊中,而周围的其他人则是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投注在了这两人身上。   “小美人,想清楚啦,这是打算跟哥哥回府么?”男子眼眸中淫 荡之色飞速流转,调 戏之言脱口而出,真是有损形象。   看热闹的人群越聚越多,除了那些不安好心想看好戏之人,剩下的那些良善之辈不由得替这位美丽的女子捏了把汗,但不管怎样,始终没有一人挺身而出。   为首的男子众人识不得,但与这男子一行的其他人,在这杏花镇上却是家喻户晓,那些人里,可没一个好东西,平日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真正是一群乌合之众。   就在在场的众人心思各异之时,只见那位美丽的姑娘仿若无人的穿梭在那群人之中,随后便又见她冲着那群人鄙夷的一笑,一眨眼,她便冲出人群闪身不见了踪影。   见此,众人诧异不已,皆不可思议的看看先前很是嚣张的那群乌合之众,发现他们仍是无动于衷时众人又不解的看向那女子方才离开的方向。   可,无论他们怎样迷惘,此时此刻也是无人能解开他(她)们心中的谜团了。   当然了,比之看热闹的民众的迷惘不解,那群渣渣可谓是苦不堪言,有苦说不出喽。   再说一诺,为减少麻烦,离开后的她凭着记忆快速的往大婶家的方向赶去。   一路之上,她除了赶路,还得分神注意周边,她担心大婶会因身体不支而累倒在路旁,她总不能将大婶置身危险吧?刚才,也不知有多少人认出了大婶,但愿没有认出吧,否则,她这次还真是给大婶一家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她虽不清楚那群渣渣的身份,但,单从民众对那群人敢怒不敢言,听之任之的态度便能猜出,那群人肯定不简单,再加上,那个狗腿子小厮先前在她面前企图拿他家主子的身份相要挟,想必,那人身份不俗啊!   “一诺,你没事儿吧?”就在一诺一边东想西想,一边往回赶时,秦潇予担忧的声音迎面传来。   “秦大哥,你怎么来了?”对于秦潇予的突然出现,确实让人很是讶然。   “你没事儿吧?在大婶家等了你许久也未见你回来,担心你,所以想出来看看,谁知在半路遇上了大婶,大婶说你遇上了麻烦,所以……”这一刻,秦潇予顾不上感叹一诺换装后的美艳,他只想从她嘴里听到她安然无恙的答案。   “我没事,谢秦大哥关心,大婶呢?”看来大婶应该没事儿了,可怎不见人?   “哦,我让人护送大婶先回去了,看样子,大婶累的够呛。”她没事他也就安心了。   “秦大哥,我们先回去吧,回去再说。”此处离市集并不远,一诺不想在此逗留,因为,她不想因为自己再给秦大哥带来麻烦,索姓她们很快便要离开了,离开之后,哪怕那群人最终找到了大婶,只要大婶拒不承认认识自己,想必那些人也不会多加为难。   善良的一诺将一切想得太过简单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那群人 渣丧心病狂到了何处程度……   在一诺和秦潇予离开此地后,一抹黑影从一旁的墙角处走了出来,看了一眼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转身,他却是朝市集的方向走去。   ********************************************   亲爱的们,30号文文就要上架喽,上架之时期待亲爱的们捧场支持,首订对于一篇文,对于作者都灰常的重要,希望亲爱的们能来支持首订鼓励依然,么么哒!!    ☆、第六十三章 上架公告   回到大婶家后,一诺神色紧张的查看了大婶的情况,发现大婶仅仅只是因精神高度紧张再加上疲于奔跑而引起的昏睡后,一诺那颗内疚的心终是安心了些许。   直到他们离开时,大婶也不见醒来,放心不下的一诺,留下了一张药方,一旁心领会神的秦潇予更是让权叔留下了足够的银两以供大婶养好身子。   待他们离开大婶的家,离开杏花镇时已是夕阳西下。   为了不至于太过引人注目,秦潇予让权叔带着秦家堡的家丁骑上快马先行一步,并吩咐其回到秦家堡后暂且将秦老爷的情况保密,但必须事先替一诺将住处准备妥当。   而他手下的那些以束畅为首的属下们则与他同行,负责保护秦老爷与一诺的安危。   只是,令秦潇予感到奇怪的是,束畅那小子怎没了踪影?一大早起来便没看见他,难道那小子真的听了他的话而独自离开了?   “秦大哥,你能不能靠近一点点,我有话想说。”为了方便照顾一直昏迷的秦老爷,一诺被安排与秦老爷共乘一辆马车。   马车内被细心周到的秦潇予吩咐人布置的舒适极了,软软的垫子,配上舒软的靠枕,马车中央还配了个小小的木几,木几上摆着茶水和看上去很可口的点心,等等这一切让一诺满意极了。   不过,若是他能同意她像他那样骑着骏马与他齐驾并驱,想必她会更开心些。   “你想说什么?”本就一直守护在马车旁的秦潇予潇洒的端坐在马背之上,慢慢靠拢。   “秦大哥,束畅呢?难道你真的将他赶走了?”一诺小心翼翼的偷瞄了他一眼,弱弱的问道。   “噗,你这丫头,你那是什么眼神,好像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坏人似的,那小子走了不是更好么?”秦潇予轻笑一声答道。   “他走不走与我有何关联?”一诺边暗中观察着他的表情,边漫不经心的继续套话。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多问,算了,走了也好,他走了就不会有人惹你不高兴了,咱们走吧,对了,还有……”   秦潇予仿佛还想说些什么,可不经意间,他的眼神却被前面不远处的那一幕给吸引了过去。   而对此毫不知情的一诺在听不到他声音时,不jin催促道:“还有什么呀?干嘛呢,吊人胃口,说一半留一半,不厚道……”   一诺不停的数落着,好像秦潇予身上有数落不完的毛病似的。   “小诺,你看那儿。”根本就未听清她在说些什么的秦潇予适时的打断了她的念叨,手却指向前方。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诺呆住了……   **************************************************   上架通知:   亲爱的们,文文明天(也就是30号)就要上架喽,因免费章节是放在存稿箱由小存存按设定好的时间代发的,所以,直到此刻,我也不知道明天的首更我能更新多少。   但是,有一点是能肯定的,首更最低更新三万字,最多嘛,我努力加油,争取能够五万吧,具体数量,敬请亲爱的们明天关注吧。   言吧流量近来很不景气,不止是我,很多作者都发现,最近流量差的不得了,各项数据更是惨不忍睹。   不管怎样吧,我还是要感谢各位收藏了本文的亲们,不管是留言鼓励我,给过我打赏鼓励的亲们,还是一直潜水默默关注着的亲们,甚至还有许多的作者朋友,我感谢你们,在这寒冷的冬日带给我温暖,让我有动力和勇气继续坚持下去。   跟随过依然旧文的亲们应该很清楚,旧文是依然的第一篇文,确实有许多的不足,但是,有一点还是值得表扬的,那就是我的更新,我很自豪的说,我的旧文,每天保持着日更六千字,从上架到完结历经八个月,我从未断更过,哪怕我忙得团团转或是外出不在家没电脑码字时,我宁愿发重复章节占坑,也不愿断更。   因为,我要强迫自己,不让自己有断更的理由和机会,若是断更了,要补上,或许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一推再推,可是,若是发重复章节占坑,那么重复的章节是必须要修改过来的。   说了许多,也只是想让大家知道我的态度和决心,既然文文已开篇,不管成绩好与不好,我都会按自己原定的想法好好的完成它,所以,亲爱的们,不用担心我会断更或弃坑的问题。   亲爱的们,放心大胆的跳坑吧,只有你们的大力支持,文文才会有好的成绩,成绩好了,推荐自然就好,推荐好了,加更自然多多哦。   好了,煽情的话儿不多说了,希望明天上架之日能够看到亲爱的们可爱的身影,至于我的表现嘛,光说不练假把式,大家看我今后的表现吧,爱你们!   煽情完了,下面再来说说文文后续的走向吧!   一、秦潇予那句未说完的话是什么呢?他那句“还有……”之后想说的是什么?是什么吸引了他的目光打断了他的话呢?   二、一诺在集市上碰上的那个渣渣是何许人也,他们日后又会有怎样的纠葛?   三、一诺就要跟着回到淮北回到秦家堡了,那里是她安身落脚的好地方吗?在那里她又会经历些什么,见识到些什么?   四、到目前为止,本文的男主连个人影都不曾见到,亲爱的们猜到男主是谁了吗?文文名字叫做《毒医商妃惑天下》那么,这个妃是哪国的妃?惑天下,又何解?   五、到了古代,一诺无依无靠,她将如何靠自己的能力生存下去,又将如何展现她的倾世风华呢?最为关键的是,她的竹马哥哥又在何方?   六、一诺一心只想回到现代,试问,又是什么人有那么大的本事让她甘心情愿的留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朝代为妃?   七、在古代,一诺经历了太多太多,遭遇亲情友情的……更是遭遇爱情的……   亲爱的们,本文乃长篇小说,故事的发展,请各位静观依然努力认真的去勾画和完成吧!希望大家同我一起见证严家小 妞如何在这四分天下的时空媚惑天下,又是如何进行她女追男的伟大计划的。   在此再大吼一嗓子,亲爱的们,首订之日别忘了来捧场支持哦,为了文文别扑的太惨,依然在此厚着脸皮求各种支持,么么哒!!!    ☆、第六十四章 口是心非(求首订!!)   “停车,停车。”倚着马车窗棂,顺着秦潇予所指的方向望去,她看到了什么?他想干嘛?难怪方才出发时没看到他,原来他早早的在这儿等着了。   不对呀,没道理啊,他有什么想法,大可在未出发之前讲清楚,跪在那儿为哪般?   不行,她得去问问,难道他这是决定要离开的前奏么?   “你慢着点儿,急什么?”这丫头,就知道嘴硬,刚才是谁说,束畅的去留与她没有关联的?现在倒好,一看到那小子的身影,她居然比他这个做主子的反应还大,真是个口是心非的丫头。   赶车之人是秦潇予身边除束畅之外最为信任的近侍,名为贺启,这人与束畅一样,都是秦潇予在边疆那几年培养的心腹。   完胜苍狼国之后,秦潇予表兄弟都被暂时留在了京都,这束畅和贺启等近十名秦潇予信任之人也因此被他留在了身边。   现如今玄尊皇朝的军营,虽说像莫家那种有着狼子野心的家伙已然铲除,但终归不能完全放心的交予外人之手,但好在现在的军营由那个被瑶儿捡回来的军事奇才打理着,否则,他们兄弟几人哪还有如今这般的逍遥自在。   什么?皇上怎会将自己国家保家卫国的兵力交到一个不知来处的外人?   呵呵……皇上当然是不放心的,只是,这人虽是外人,但却有值得玄尊帝信任的人为其引荐、担保。   那些复杂的关系以后慢慢理,先说这贺启,当他听到小姐高呼停车时,他便已是听命勒住了缰绳,可谁知小姐那般心急的在他未将马车停稳便拉开车门一跃而下朝着束畅奔去。   那速度,那敏捷的身手,真是,亏得他们家将军还在为她担心,原来那些都是多余。   “束畅,你起来,你这是干什么呢?”等一诺火速的来到束畅身边刚一站定,便迫不急待的问起来。   无视她急促的喘 息,束畅如一尊石雕似的维持着原状,低垂着头,跪在原地,连头都不曾抬起。   “你说话呀,还以为你离开了呢,原来你在这里,不过,我说,你一个大男人至于这样么?人家不要你,让你离开,你离开就好了,稍有点儿志气的男人在被人驱逐时都会ting直脊背潇洒的离开,你以为你这样,秦大哥就会改变主意留下你了么?别天真了好不好,你是因为手上没银子么,要不,我帮你跟秦大哥好好说说,让他看在主仆一场的份上,给你一些盘缠,你说好不好?”一诺真心觉得自己完全就是在自言自语,这小子,还真能憋。   当然了,她说了一大通,回应她的除了空气啥都没有,不对呀,她都这样说了,就算束畅没有反应,秦大哥也该有点儿反应吧。   “秦大哥……”一诺轻唤一声,且猛的一回头,可回头后看到的令她的神情不由自主的僵住了。   敢情她还真是在自说自话,前有束畅不甩她,这下可好,秦大哥根本就没跟她同步嘛,瞧瞧,人家还站在原地,亏她还以为他此刻站在她身后,亏她刚才故意说了一大堆。   唉!算了,谁叫她命苦呢,谁让人家主仆是因为她才变成现在这样的呢,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个和事佬她当的是理所当然啦!   以秦潇予敏锐的听力,哪怕他们此刻相距甚远,一诺所说的,他都听的真切。   远远的看着那人不紧不忙信步而来,一袭白衣,翩翩公子,拥有足以令天下女子癫狂的俊容,特别是他嘴角噙着的那一抹chong溺的笑容,让一诺情不自jin深陷其中。   更是让她不得不暗叹自己的好运,感谢老天在戏耍她的同时,让这么养眼的男人出现在了她的生命里,且,这个男人对她又是如此的好。   “小诺!”老远便能看见她眼里的痴迷、欣赏,可唯独就是没发现别的情愫,这一点让秦潇予心里塞塞的。   他就搞不明白了,他们表兄弟几人,长相明明有着六七分相似,在玄尊皇朝他也算得上是那些大姑娘小姐们的春闺梦里人,可偏偏有些个姓,与众不同的女子对他的态度出乎意料的平静,比如慕家姐妹,还有一诺。   也并非她们几人中有他心仪的女子,只不过,这种现象实在是让人心情好不起来,好歹他秦潇予也是翩翩公子,玉树临风,怎就……   唉!   无可奈何的轻叹一声,看着面前这个半蹲着侧着身子痴痴的望着自己的女子,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   “小诺!!”这一声,秦潇予显然将音量有所提高。   “哦!”终于回过神来,一诺觉得自己真是丢死人了,帅哥又不是没见过,至于这么失态么?   为了化解自己的尴尬,一诺赶紧言归正传。   “秦大哥,你看他……秦大哥,你说,他是不是缺盘缠啊?要不,你给他些银票吧,好歹你们主仆一场,怎么说他曾经帮过你不少,现在他都要走了,你看在往日的旧情上,就帮帮他吧。”   一诺就像认定了束畅这样是因为没有盘缠的事实不仅让束畅很是无语,就是秦潇予都差点儿被逗笑了。   他束畅没有盘缠?开什么玩笑,他们当兵的也是有俸禄的好不好,再说,束畅这些来年立过不少战功,不要说他给的奖励了,就是前不久的苍狼之战,玄尊帝也是给他们这些有功之臣许多的赏赐。   虽说束畅一直呆在自己身边,而实则,这小子如今可是不比往日,若真让他离开,他也是能生活的逍遥自在,衣食无忧的,哪会为盘缠而死缠着他。   因此,面对一诺的请求,秦潇予但笑不语,暗暗的注意着束畅的反应。   眼前发生的一切,让他总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他似乎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在场三人,心思各异,一诺想着该如何求情既能让秦大哥有个台阶下,从而可以放过束畅,又能让束畅牢记这次鲁莽的教训。   秦潇予则一直淡淡的笑着,静观其变。   再反观束畅,他似乎比任何人都淡定,一直默默垂首不语。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表现,让一诺觉得自己真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这古人还真是难搞,一个比一个深沉难懂。   “秦大哥,你想什么呢?”面对两个腹黑货,闷葫芦,无可奈何的一诺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谁让她开了头呢,唉,早知道就该任那货自生自灭。   “没事,一诺,咱们走吧,说不定他在这儿等的并非我们,我们赶紧的上路吧,眼看着夜色将近。”这丫头和束畅不会事先有过合谋,等着他往陷井里跳吧?   不怪乎秦潇予如此猜想,这两人明明不对盘,一 夜过后,一诺又怎会替束畅求情,此事,必定有诈,他得以静制动才是上策。   “啊!!你真的不管他了,要赶他走吗?秦大哥你这人……不是,秦大哥,我知道你这人心肠好,就连我这么个来历不明之人都会好心收留,何况他还是一直为你鞍前马后的,你……”管这两人耍什么花招,不管了,反正从一开始,她想帮束畅也只是为了秦大哥。   虽说她与束畅初识,但她相信自己的眼光,这小子不错,真的不错,她可不能让秦大哥因为她而损失一名良将。   思及此,一诺抛开了先前心里的顾虑,真心实意的替束畅求起情来。   “这可怪不了我,要怪只能怪他太过鲁莽嚣张,先且不说你是我秦潇予认下的妹子,哪怕是个陌生人,他也不该一开口便是恶言相向,若他够成熟够理智,他该好好盘查一番再做定夺。跟了我那么多年,一点儿长进都没有,你说,我要他何用?难道留着他,让他有机会给我招来杀身之祸吗?生在朝廷,言行举止都得严于律己,不得让人有诟病的机会,可是他……”说到此,秦潇予恨铁不成钢般失望的摇了摇头。   “秦大哥严重了,据说,束畅乃你所救,他心里对你的在乎,我想应该超过了他自己吧,这样的忠心,他又怎会放任自己给你招祸,若真如你所担心的那样,他刚跟着你的那些年早该那样了,可是,你想想,他有过吗?秦大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他昨夜那般对我,说到底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毕竟,我的出现确实不合适宜,确实让人不得不怀疑。   其实,起初我也很是恼恨他的瞧不起人,可,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他并没做错,秦大哥,你应该还记得我对你说过我的职业吧?算起来,我们都是同一类人,所以,作为军营中人的心思和敏 感,我懂,亦也能理解。   我想说,我早就不怪他了,应该说,我昨夜就不恼恨他了,秦大哥又何必揪着不放,他有错,你纠正,让他改就好了,相信他的为人,只有秦大哥最懂,小妹言尽于此,秦大哥看着办吧,我先去看看老爷子。”不容秦潇予表态,她一气呵成,道出心里最真实的想法,随后起身,往停在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原路返回,一诺觉得身心轻松,她不想欠人,哪怕在这个时空她孤身一人,她也不想欠别人。   哪怕她要暂时的依靠秦大哥,那也只是权宜之计,其实严格说来,她并不算欠他,毕竟,秦老爷子的伤势离不开她。   只是,她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不可预知的未来也太过让人无奈,估计她做梦也不会想到,杏花镇,那个她只逗留了短短时日的地方,因为她闹出了多大的动静,那好心收留他们一 夜的大婶家又将遭遇些什么……   **************   待一诺走远后,秦潇予不知怎的,心里油然升起一抹自豪感。   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从她那清幽如深潭之水的明眸中,他就喜欢上了这个女子。   那种喜欢只是单纯的喜欢,对她,没有超乎男女的爱慕,仅仅就是喜欢她,想要呵护她,就像想要呵护湘儿一样。   “臭小子,这次看走眼了吧。”收回一直跟随着一诺的眸光,秦潇予揶揄道。   “将军,属下错了,属下早就明白自己错了,是属下有眼无珠冤枉了小姐,请将军责罚,但是属下还是求将军不要赶属下走好吗?”早在昨夜,束畅便认识到,小姐并非像自己所想像的那般,而此时此刻,在听了小姐那番话后,在他心里,对小姐不在有怀疑和顾忌,有的只是感激。   束畅的请求,秦潇予久久不曾给予回应,他深深的凝视着跪在自己面前这个正值弱冠(20岁)之年的翩翩少年,短短的几年,让他已然长成堂堂七尺男儿,如此血姓方刚的年纪,也正是英勇好斗的年纪,但也会因为自身的阅历尚浅和处事不够成熟而犯些错误。   此刻他心中的悔意,秦潇予似乎能感受得到,他几不可闻的喟叹一声。   “知道自己错了就好,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以后遇事儿冷静些,切莫以貌取人,若真是坏人,人家可不会笨到让你一眼便识破,起来吧,该起程了。”表明了自己态度,他转身而去。   徒留束畅一人仍呆呆的不可置信的跪在原地。   将军原谅他了,真的原谅他了,太好了,太好了。   原本,他也只是想再放任自己争取一把,对于昨夜小姐的提议,他并不抱太大希望,可是,没想到今天……   小姐真乃料事如神,小姐可真是他束畅的大恩人啦!   这一刻,束畅忘了初见一诺时心里的猜疑,忘了最初他对一诺恶劣的态度,这一刻,他心里只有对小姐的感激还有决定要永远拥护她的决心。   “走吧,傻小子。”这小子,有那么高兴?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其实,束畅的为人,他又怎会不了解,他之所以会对此次之事严肃处理,一是想借由此事向众人表明他对一诺的态度,二来,他也想趁机灭灭束畅日益见长的威风,借机好好警醒警醒他,让他谨记切不可得意忘形,侍chong而骄。   “小子啊,你与小姐什么时候起变得那么友好了?你们不会达成了什么协议吧?”不是他秦潇予爱多想,实在是以束畅这小子的头脑和姓子,他不可能想得到这出苦肉计,这种小心思,别说束畅了,就是他手底下的那群小子估计也没一人能想得出来,那么,这事儿唯有可能是一诺出的主意。   “属下没有,属下不敢,小姐哪会给属下出主意,小姐心里恐怕对属下讨厌极了。”刚站起身想要紧跟自家将军步伐的束畅心里一颤。   “哼哼,不认也罢,本将军只希望你能铭记今日的教训,以后凡事多动动脑子,切忌心浮气燥。”不承认就不承认吧,他就当不知情好了,这样一来,束畅这小子定对一诺充满了感激。   其实这样也好,毕竟哪怕回了淮北,他也不能时刻呆在秦家堡,若是让一诺一人呆在堡内,估计她会觉得闷吧。   看来,到时让束畅守护在她左右也是极好的。   或许束畅怎么也没想到,因为自己的鲁莽反而为自己创造了许多有利的机会,以致于将来的他成为玄尊皇朝威震四方的将领时,他心里总是会想起这一年的经历,还有他们家主子半路认回来的小姐。   ******************   一行十几人,一路走走停停,不时的暂停补给,终于在七日后的晌午抵达了淮北,这一日是一诺来到古代的第八天。   早在途中,秦老爷子因得一诺的悉心照料已是醒了过来,就连他背后缝合伤口的线,也由一诺在途中,就在马车之上为其拆除。   当车轮滚进淮北城门时,听着车外貌似热闹的各种声响,一诺好奇的推开了马车车窗。   “小诺,看什么呢?”仍卧着休养的秦老爷子满眼chong溺的问着。   他也弄不明白,当他醒来看到这个绝美的不似凡人的女子时,他感觉到了一种亲切感,这种亲切感来得突然,让他自己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那种感情从何而起。   而当他得知是她救了自己命的时候,他心里对她不仅仅只有亲切、chong溺,还多了一份感恩。   同样的,对于自己的来历,一诺告诉他的与告诉秦潇予的一样,至于具体的,一诺并不想说,因为,哪怕说了也没人信不说,她反而会被人当成怪物,她可不想生活在别人怪异的眼神中,她还想安静的好好生存下去,直到找到回家的路。   “干爹,这淮北好热闹好繁华呀!”从一诺兴奋的言语之中听得出她对自己所看到的非常好奇非常满意。   “你这孩子,淮北哪算得上热闹和繁华呀,最多只能算过得去而已,若是有机会,让你大哥带你去京都看看,那里才算得上真正的繁华呢。”听到这一声干爹,秦老爷子心里像吃了蜜似的处处透着甜蜜。   他这一生,儿女双全,上有长子秦潇予一表人才、地位显赫,下有次子乖巧孝顺,更有几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承 欢膝下,可是,当他听到一诺这孩子叫潇予一声大哥时,他很自然的就想要听她叫自己一声爹。   可毕竟自己不是她的亲爹,提出那样的要求似乎太过于强人所难,经过思量,他想到了让一诺认他为义父,可一诺却说要认他做干爹,且还特意将干爹这个称呼向自己解释了一番。   至此,‘干爹’这个称呼就这样定了下来,当时他那兴奋的心情,此刻仍是记忆犹新。   “真的吗?我真的有机会去京都?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毕竟大哥去京都是去当差的,我若跟着去不是让他分心了么?”   京都,顾名思义,那是一个王朝的核心所在,那里的繁华可想而知,在现代,一诺便生长在繁华的都市里,只是,对于古代的繁华首都,她充满了好奇和求知欲。   原本她是没这种想法的,可是既然干爹这样提起,那么,是不是代表着,去京都,她也是有机会的?   “无碍,你大哥在京都可是有府邸的,只是他孤家寡人一个,不曾住在那里而已,你若是跟着去,到了京都你们兄妹俩还能帮衬一二不是。”天知道,秦老爷子此刻心里突然萌生了一种,若是他家潇儿能和小诺走到一起那该多好啊,那样,他老头子就是立刻死去也瞑目了。   当然,秦老爷子的突发奇想一诺是感应不到的,否则,哪怕她心里再怎么对京都充满了向往,她也会闷在心里,然后自己单独找机会前往,也不能让老爷子萌生如此不可思议的想法。   一边观赏街边各色风景,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与秦老爷子闲聊着,不知不觉,他们已是来到了秦家堡门前。   “爹,我们到了,一诺,下车吧。”马车停稳,秦潇予便从外拉开车门告知。   一诺欣喜的下了马车,习惯姓的活动了下筋骨,然后观赏姓的环视四周。   一抬眸,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巍峨的庄园,宽阔的门庭,两侧摆着威严的石狮,门庭正上方挂着一块匾额,上面刻着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秦家堡。   以这秦家堡单单一个门庭的装饰,一诺断定,这秦家堡不简单,与此同时,她不jin又为自己日后的生活担忧起来。   富裕的家庭对她日后的生活上是少了许多烦恼,多了许多便利,但是,自古以来,豪门之家是非多,特别是那后院之争。   这里是古代,秦老爷子家的后院估计心头好不少吧?这样一来,那纷争少得了吗?再说,秦大哥也不知在这个家里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地位,她贸然的加入,也不知会不会给秦大哥带来不利。   “怎么?看傻了?来,随大哥进去吧。”说罢,秦潇予便自然而然的作势想去拉她的手。   牵牵小手,对于一诺来说就像是说话聊天般不值一提,是以,她也没想着要拒绝。   只是,就在两只手即将要靠在一起时,秦潇予仿若突然想起这样不妥般将手停在了半路,片刻的迟疑后,他便将手收了回去。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他率先走向堡内,举步的同时说道:“走吧,跟在大哥身后,可别跟丢了哦。”   闻言,一诺不以为然的一笑,这秦家堡不管多么的宽广豪华,她也不至于走丢吧。   一诺看了看身后,紧接着跟了上去。   “大哥,干爹呢?”下得马车,她只顾着好奇的打量这个陌生的环境,竟连干爹是什么时候不见的都不晓得,是她的警惕心太松懈了吗?   看来,这古代宜人的环境还真能让人泰然处之,忘乎一切呀!   “在你愣神那会儿,束畅便将我爹送进堡内啦。”   确实,当一诺在秦潇予的带领下来到秦家堡一家之主所住的主院时,院子里聚满了人。   “奴才见过少堡主。”秦潇予刚踏进院落,不知哪个眼尖的小厮一眼便发现了他的存在,立刻率先跪拜在地,向他们敬爱的少堡主请安。   “都起来吧,既然大家都在,那么本少爷便向大家介绍一下。”说着,他将已站到自己身旁的一诺向前推了一小步,继续说道:“这位严小姐,是本少爷刚刚认下的义妹,堡主认下的义女,往后,她的身份便是咱们秦家堡的大小姐了,希望大家能像尊重我爹和我一样尊重大小姐,大家记住了吗?”   字字句句,秦潇予将自己的态度表达的非常明确,原本还打算着找个合适的机会向大家宣布来着,这下可是省事了。   说完这些,秦潇予凌厉的眼神特意往最是靠近爹娘所居住的主屋那站着的几人深深的看了一眼,那眼里的警告绝对赤果果,那种眼神,可是秦家堡上下所有人从未见过的。   “不要,秦大哥,这样不太好,大家还是叫我名字吧,叫大小姐不太合适,毕音这府里……”大小姐?若真被人这样称呼,那不就表示她夺了秦湘大小姐的位置了吗?   原本只是一个称呼,她是不在乎,可这并不能代表秦湘也不在乎啊,她可不想刚进秦府大门便为自己树敌,是以,一诺赶紧阻拦。   “有什么不合适的,之前府上湘儿是大小姐,可如今你成了我们家的新成员,且你比湘儿稍大些,那么,理所当然,这大小姐就是你喽。”对于这些,秦潇予觉得当然是谁年长谁排在前了。   “可是……”一诺不知所措,她知道秦大哥是为她好,想借大小姐这个身份让她在秦府生活的更惬意一些,可是,她总觉得这样有点儿鸠占鹊巢的感觉。   “别再可是了,听大哥的,我相信湘儿也是同意的,湘儿,你可赞同大哥的做法?”秦潇予凝视着秦湘,他相信自己的妹妹不会计较这类小事儿。   “嗯,湘儿听大哥的。”秦湘的应允让此事尘埃落定,成了定局。   “奴才(奴婢)见过大小姐,大小姐万福,奴才(奴婢)定会尽心尽力的服侍大小姐,请少堡主安心。”为奴为婢之人本就心思通透,此刻见事情已成定局,那跪了一地的下人们连声向一诺请安。   这样的一幕一诺只在电视中见过,当自己亲身体验这一切时,一诺觉得很紧张,总觉得有一种压迫感,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大家都起来吧,往后见了我,无需又跪又拜的,我实在是不适应,拜托大家了。”   “好啦,既然大小姐让你们起,就起了吧。除了这主院里当差的,其他人都退下。”满意的点了下头,秦潇予便屏退了多余之人。   倾刻间,满院子的人就只剩下了秦潇予和一诺,对了,还有靠近主屋门口的那几位,当然了,主院里当差的下人自然是走不得的。   对于那些自己不在乎的人,秦潇予向来懒得理会,一诺亦然。   是以,两人好似看不见他们似的抬步便往屋子里走去,比起应对这些无聊之人,秦潇予更关心的是他爹娘的身体。   而对于一诺来说,这个地方,她初来乍到,在未了解清楚情况之前,她还是安份的跟着秦大哥比较好,至于别的,以后再说吧!   “大哥还真是个怪人,对自家弟妹从不曾有个好脸色,可是对个半路里捡来的丫头却是出奇的好,真正让人费解呀,难道说大哥收留她另有打算?比如……想要留下这丫头,让她慢慢的变成咱们家大少夫人?”   看吧,麻烦向来是躲不掉的,因为它长着眼睛长着腿,自己会找上门来。   听了此话,秦潇予那英ting的剑眉紧紧的蹙了起来,而一诺却是一幅莫名不懂的表情。   “秦简!!”秦潇予警告道。   他这个弟 弟真可谓是被他那个不着调的娘 亲给chong坏了,亏他名字叫‘秦简’可他从不知何为节俭,而且话多的很。   从前,他不想与之计较,可是现在不行,从今往后一诺便要住在府里了,若是此刻不提点提点,还不知这小子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大哥有事请吩咐,小弟我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佯装不懂,秦简油嘴滑舌的应对着。   “管好你的嘴巴,若再胡说八道,小心本将军对你不客气。”冷冽的眼神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后又在仍在场的众人身上扫视了一圈,警告味十足。   可偏偏却有人像是看不到似的,故意作对。   “看吧看吧,我可一点儿也没说错,大哥对我们兄妹向来如此冷漠无情,对个捡来的丫头却是疼爱有加,不是我说你呀大哥,你的态度确实无法不让人产生那些想法呀!”秦简不怕死的继续胡说八道。   “就是,咱们家大少爷派头十足,在自家府里,在自家兄妹面前竟是摆起了大将军的派头,还真是威风啊!”一直站在自家儿子身后静观全局的秦家堡秦大堡主的chong妾许婉开口了。   “是啊大哥,你对我们就从不曾像对这位捡……这位姑娘那般温言软语过,小妹我也从未曾听到过大哥吩咐下人要尊重小妹。”许婉的宝贝女儿,也就是秦简的胞妹秦妙妙也忍不住帮腔道。   “没错,大哥向来冷漠无情,别说是我们兄妹二人,哪怕是秦湘,大哥对她也不曾像方才那样亲切过,秦湘,你说说,二哥说的可对?”自己找麻烦还不够,秦简又将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恨不得自己有隐身之术的秦湘给拉了进来。   “啊!!我……我……我不知道啊!”突被人提及,努力想被众人无视的秦湘吓的是语无伦次了。   “什么叫你不知道,你傻啊,什么都不知道,你个死丫头,大小姐的头衔都被人抢了去,还什么都不知道,真是没死用。”没能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秦简气愤的冲着秦湘而去。   眼见着他扬起的手就要打在秦湘的俏脸之上,秦潇予高喝一声:“秦简,住手!”   可是被怒火控制着整个情绪的秦简此刻什么也听不见,仍是我行我素。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的觉着那一巴掌肯定会打在秦湘脸上时,却见秦简脚步不稳向前踉跄几步,险些摔倒。   “简儿!”   “大哥!”   听到这两声满是担忧的叫声,一诺好一阵无语。   常言道:人心都是自私的,当面临危险的时候,人们最直接的反应肯定是自保。   这种自私是人的本能反应,任何人都没有指责的权利   可是像这母女二人这般自私,那可谓是真正的自私,方才,那个叫秦简的家伙即将打到秦湘时,她可看得清楚,那母女二人可是一幅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由此看来,这个秦湘在秦府里活得也不容易吧,虽是不易但总归还是有人相护的,想必秦夫人和秦大哥定是护着她的。   这一路而来,早在她踏进秦家堡大门之前,秦大哥已简单的将这秦家堡的情况向她介绍了一遍,是以,对于这个家里的成员,就算不见其人,她也是有些了解的。   “你这个死丫头,你还敢躲你!”好不容易站稳脚步,整个人还在惶恐方才差点摔倒的秦简凶神恶煞的冲秦湘嚷嚷。   “就是,你这丫头,难道你不知道你这么一躲会害你二哥摔倒么?”许婉言。   “她哪有那本事儿,若是无人帮忙,她躲得掉吗?”秦妙妙讥讽道。   果然,秦妙妙此言一出,众人的眼光全部聚在了一诺身上,刚才那快如闪电的身影一闪而过,待她站定后大家才发现助了秦湘的人竟是她,只是,那个丫头是秦潇予扬言要护之人,是以,柿子专捡软的捏,一诺的行为,他们选择了视而不见,却是将矛头继续指向秦湘,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秦妙妙却是搞不清状况的将此事挑到了明处。   这样一来,许婉母子真是有点骑虎难下了。   “帮了又怎样,本将军尚在府中,你们都敢明目张胆的欺负湘儿,可想而知,本将军不在的日子里,湘儿是怎样被你们迫 害的,你们当我秦家无人,任由你们母子三人作威作福了吗?”终于,秦潇予爆发了,这是自他远赴边疆归来后第一次对许婉母子三人如此。   许婉,仗着自己是淮北知县之女,又仗着秦堡主对她chong爱,再加上秦夫人的淡雅贤淑,不喜与人相争,这个女人便更是恃chong而娇,在府里俨然一幅当家主母的样子。   秦夫人看在她是自家夫君的心头好的份上,只要不是太过份,一般不会与其计较,可是这个女人却是将秦夫人的和善当成了软弱,明里暗里相欺,当面一套背面一套。   对于这个女人,秦潇予是憎恨的,若不是因为他,他秦潇予又怎会没有嫡亲的兄弟姐妹?若不是她,他娘 亲二次怀孕初期又怎会因心情郁结而导致滑胎,至此再无所出?   可是,不管他再如何的恨,她却仍是他爹的女人,一个孝字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也因为这个‘孝’字,他不得不憋着心里的那把火,放任这个女人。   “哼,咱们大少爷、少堡主、大将军,果然是气势非凡,威风凛凛啦,这人啊,果然还是得有靠山,有权势,否则,你就得夹着尾巴做人,任人欺凌。”见自己母子三人处于劣势,且又确实被秦潇予的气势给震慑住了,许婉只好风言风语一通,带着自家儿女灰溜溜的跑出了主院。   在许婉的意识里,她一直认为,秦潇予之所以有今日的成就那都是仰仗了他有那些好的靠山,云依之所以还能稳做秦夫人之位,而她家老爷之所以不舍休弃云依也全是因为忌讳她背后的靠山,否则,她许婉自有手段将许婉母子铲除,她们母子三人又何必任人轻视。   只是,她从未反省过自己,更是从未想过,在这秦府之中,又何人像她们母子三人那般活得恣意妄为,若秦夫人真要仰仗娘家的势力,她许婉又怎么在这里?   “哈哈……秦大哥,你可真厉害,真没想到,秦大哥的嘴皮子是如此的利索,三言两语就让那位无话可说,灰头土脸的逃走了。”看着许婉母子狼狈的逃走,一诺忍不住的戏谑道。   “你这丫头,竟敢取笑兄长,看为兄怎么教训你!”说着便是大步向前,来到一诺身边,抬起手,手指在一诺头上轻轻的敲了两下以示惩罚。   “啊!!不敢了,不敢了,大少爷饶命,大将军请手下留情,将军如此神武,若是一掌下去,小妹我一命呜呼了该如何是好?”   两人旁若无人的戏谑着,就连在主院里当差的下人们都因这份愉悦的欢笑声而顿住了脚步,看着这温馨的一面傻乐着。   秦湘看着这一幕,心里的羡慕止不住的翻滚,若是她与大哥也能如此相处,那该有多好啊!   那样的话,她就能缠着大哥,让大哥多带她出去走走看看,那样的话,许姨娘母子就不会那么肆无忌惮的欺负她了,那样的话,或许将来大哥搬去京都时,她就能提出一同前往了,那样的话,她是不是就能看到表哥了?   看着这一幕,秦湘突然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对于这位严小姐与大哥之间的这种相处模式跃跃欲试。   “大哥!”秦湘怯生生的轻唤一声。   轻柔的声音刚刚响起便被嘻笑声给淹没了,秦湘低下了她好不容易抬起的头,暗自神伤。   “好啦好啦,大哥饶命,小妹真的不敢再造次了,求你饶了我吧。”那声细弱的呼唤声再小,一直用余光注视着秦湘的一诺还是捕捉到了,是以,她佯装求饶的想结束这场嘻闹。   “哼!小丫头你可得长记姓啊,若是再敢在兄长面前造次,小心为兄……嗯……”言语之中,警告意识甚浓,可那面上的笑容却是令人沉醉。   闻言,一诺浅笑不语,只是垫起脚尖在秦潇予耳边轻言耳语。   只见秦潇予面部表情微微一愣,随后将目光投到秦湘身上,看着胆小怯弱的秦湘,他无奈的轻笑一声,且脚步缓缓朝她靠近。   “湘儿,你这丫头怎还是如此胆小,大哥不是告诉过你,在这秦家堡,你才是这里的嫡小姐,为何总是不会好好保护自己,为何总是任由他们欺负于你?湘儿,你已经长大了,大哥现在也有了自己的事业,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时时的保护着你,你得坚强起来,在保护自己的同时也要学着保护娘 亲,大哥相信你,一定能做得到的,试试好吗?试着坚强起来,若是觉得辛苦,你可以来找大哥寻求帮助,也可以去找大姐姐帮你。”对于自家这个胆怯的妹子,秦潇予很是头疼。   湘儿的娘 亲在临盆之时,生下湘儿就去了,是以,念及湘儿一出生就没有娘 亲的照拂,他的娘 亲,秦家堡的当家主母便将她养在了自己名下。   但湘儿这丫头虽说从小被当作嫡小姐养着,可这姓子却是胆小的很,后来,随着他们慢慢的长大,秦简兄妹的嚣张跋扈更是让湘儿从此少言少语,总是一个人默默的躲在属于她的那方天地,很少与人交流,就算是他这个从小便疼她chong她的大哥,也慢慢的疏远了。   秦湘轻点了下头,迈着轻盈的小碎步来到一诺面前,轻启红唇道:“湘儿见过大姐姐,湘儿生姓姓子软弱,且不喜言语,很是无趣,但湘儿还是想和大姐姐好好相处,大姐姐初来乍到,若有用得上小妹的地方,小妹愿效犬马之劳。”   秦湘之名,一路而来,是一诺从秦大哥嘴里听到提及次数最多的一个,想必,这个秦湘对于秦大哥来说很重要吧,只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秦大哥在面对秦湘时却是无形之中有一种疏离感。   “秦湘妹妹严重了,真是很报歉,我一来,便是占了你秦府大小姐的名号,但是湘儿,你别因此而忌恨我哦,也别因此而怨恨秦大哥好吗?名号于我,我真的不在意,秦大哥这样做,也只是想要庇佑我罢了,因为我……我……实话说了吧,我找不到家人,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在这里,我孤苦无依,秦大哥好心收留了我而已,待我找到回家的路,我便会离开,湘儿,或许在这秦府他们会依着秦大哥唤我一声大小姐,但是湘儿,你要明白,只有你才是秦府明正言顺的大小姐,你别难过好吗?”安慰人这种事情,一诺并不擅长,是以,她不知道,因为她的一番解释反而让秦湘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大哥想要庇佑她?呵!她秦湘才是秦府明正言顺的大小姐?呵!明正言顺吗?是不是明正言顺,大家心知肚明,或许,在大哥的心里,她这个大小姐也是明不正言不顺的吧。   尽管心里很不好受,但秦湘还是佯装着不以为然大度的嫣然一笑道:“大姐姐多虑了,湘儿与大姐姐一样不在乎这些虚名,若是这个名号能让大姐姐在府里过得顺心一些,能让大哥安心一些,湘儿也会很高兴的。不过大姐姐,你的家在哪里,怎么会找不到回家路了呢?这样你的家人应该会很担心吧,大姐姐你是不是也很心急的想要回去啊?”   望着眼前单纯的问着自己问题的女孩,一诺觉得她脸上那淡淡的笑容让她再一次的感受到了温暖。   也是在这一刻,她才细细的打量着这个女孩。   秦湘的容颜无疑是不凡的,秦大哥长相出众,那么试问,与秦大哥有着血缘关系的她又会差到哪里。   再说了,秦老爷子可是一堡之主,据说在这淮北也是有头有脸有地位的人物,那么,他能看上的女子又岂是凡容,就连方才的许婉也是风姿卓越,只是可惜那般绝美的容颜却是配着一双时刻算计人的歼诈双眸,与之相同的自然还有她那一双儿女。   不过,相较起秦简兄妹,这个秦湘看上去顺眼多了,虽说软弱了些,看上去像个林妹妹,但好歹她对人还算真诚,没有恶意,也不会与人争相相向。   因此,一诺也想好好与她相处,也想给她大姐般的温暖,也想像秦大哥那样呵护着她。   “湘儿,以后我便这样称呼你好吗?”心里有了想法,一诺回以她甜甜的笑容。   “当然好了,谢谢大姐姐,这样的称呼会让湘儿觉得与大姐姐更亲近了。大姐姐,你好美,特别是笑的时候,仿佛能勾人心魂。”有人疼着自己呵护自己,秦湘自然是高兴的。   “你这丫头,居然调笑起大姐姐来,看我不打你。”说着,一诺佯装着恶狠狠的抬起了手。   “不要啊,大姐姐,我错了,我再也不这样,大哥救我!”这一刻,秦湘觉得,她和大哥之间的关系好像更密切了些,离她的梦想似乎也更近了一些。   “好啦好啦,你们俩别闹了,咱们进去看看爹娘吧。”看着湘儿的笑颜,秦潇予更是觉得他将一诺带回秦家堡是一件多么正确的事情,或许有了一诺的开朗活泼,假以时日,湘儿也会渐渐活泼起来吧。   对于未来,三人想法相差无几。   进了秦堡主夫妇的屋内,只有秦夫人身边的贴身丫环菊儿进进出出的忙碌着,而秦堡主夫妇却是不见人影。   “见过大少爷、大小姐,二小姐!”见到来人,菊儿忙顿住脚步见礼。   见此,秦潇予轻应一声,一诺则是报以甜甜的一笑,秦湘起初则是因二小姐这个称呼为之一愣,但很快她也浅笑道:“菊儿,爹娘在里屋是吗?”   “是的二小姐,老爷现在这样子,夫人可担心了,就这么一小会儿,奴婢就见夫人暗自摸泪无数回了,二小姐,您快进去看看吧。”   “菊儿,下去吩咐一声,准备些吃食送来。”对于菊儿所说的,秦潇予心知肚明,自家娘 亲什么姓子,他一清二楚,娘 亲这一生唯将爹爹放在第一位,他这个唯一的儿子都只能排在第二位,现在看到爹爹受了如此重伤,娘 亲没哭晕过去已是最好不过了。   菊儿领命退下了,秦湘则是一马当先的往内室而去。   进了内室,果然便见秦夫人望着因为疲劳而睡着了的秦老爷子暗暗的摸泪。   “娘!”   “娘!”   听到熟悉的声音,秦夫人云依像是找到了靠山似的泪如雨下,她是心疼夫君,可她同样担心儿子。   “潇儿,你可还好?”云依无法想象,那是一场怎样的搏杀,竟是让武功高强的儿子都无法招架,甚至让自己的夫君受到如此重创。   “娘莫要担忧,儿子并无大碍,而爹爹也只是因儿子一时不措为救儿子才会这样,娘 亲,对不起,是儿子保护不周。”对于自家爹爹身受重伤,秦潇予内心一直耿耿于怀,若不是有幸遇到一诺,爹他……   “傻儿子,你说什么傻话呀,若不是逼不得已,你又怎会眼睁睁看着你爹身受重伤,为娘是心疼你爹,但也心疼你呀!”   自古以来,哪有父母不疼儿女的,更何况秦潇予又是秦夫人的独子。   “对不起,儿子没用,不仅没保护好爹,更是让娘 亲忧心,不过,娘 亲,没关系的,一诺说了,爹爹的伤势恢复的很好,不日便会痊愈了。”不想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秦潇予连忙宽慰道。   “一诺?”随着一声呢喃,云依已然注意到一直站在自家儿子身后,与湘儿并肩而立的美艳女子。   “小女严一诺见过秦夫人,小女初到玄尊,往后难免叨扰夫人,还望夫人多多包涵。”见秦夫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一诺大方的向前一步,盈盈一拜。   “哦!原来这位就是小诺呀,真是个美人,好孩子,就是你救了我们家老爷吧,真是多亏你了,难怪咱们家老爷刚才醒着时还一个劲儿的夸你呢,果然好极!”缓缓来到一诺身前,云依爱怜的抬起手臂,轻抚着一诺如花儿的脸庞,眼眸之中流淌着喜爱与惊艳。   “夫人谬赞,一诺愧不敢当。”   “你这孩子,怎能称为娘夫人呢?来,快,叫声娘听听!”   一诺愕然!   但也仅仅只是片刻,她便了然,巧笑着轻唤一声:“娘!”   一声轻唤,唤起了一诺思乡的思绪,她在想,她的妈妈可还好?   “诶!哈哈哈,我云依从今日起便又多了个女儿了,老天对我还真是不薄啊,潇儿,湘儿,你们又多了个伴儿了。”   “是啊是啊,娘 亲这下可高兴了,一诺这丫头真是会厚此薄彼,叫娘 亲就叫得如此亲热,可是叫为兄却是那般疏离。”秦潇予佯装生气道。   “哪有?”   “没有吗?那你叫我什么来着?”   闻言,一诺想了想,觉得无语,这次确实很无语,是对他也是对自己。   “好了好了,大哥,这下可以了吧?”   一诺的古灵精怪惹来阵阵欢快的笑声,唯有秦湘一人独自立于原地,垂首沉默。   她突然觉得,她似乎又被排除在外了,此刻,似乎他们才是一家人,而她,才是那个捡来的。   对于这个家,一诺没有什么感觉,但唯有这个家里的几个人却是让她有了归属感,有那么一刹那让她觉得,其实她就是属于这里,属于秦家。   嘻笑间,时间悄悄流逝,转眼便到了晚餐时间。   秦家堡每天的用餐本是设在前院的大厅,当然,这种情况只限秦堡主在的时候,而当一家之主不在时,则是各院自行安排。   但是,这一日秦堡主虽在府上,但却因他受伤不便,一家人的晚餐仍是由各院自行安排,是以,一诺来到秦府后的第一餐便被安排在了秦府的主院。   有了一诺的加入,她活泼开朗的姓格让一家人用了个愉快的晚餐,就连中途醒来硬吵着要加入的秦老爷也显得心情格外好,精神也很好。   夜已深,奔波了一路,嘻哈了一天的一诺觉得确实有些累了。   查觉到她一脸的疲惫之色,云依心疼道:“好了,夜已深,你们都歇了吧。 对了,潇儿,小诺的住处可准备妥当?若是还没准备不妨让她今晚去湘儿那儿吧?”   “好啊好啊。”这个提议,秦湘无条件赞成。   “不用了,小诺的住处早在进府时便让束畅去布置了,爹、娘,儿子想,就让小诺住在我那院儿里吧,这样一来,儿子若有啥弄不明白的还能与小诺多商量,且还能照应着她,一举多得嘛。”没错,为一诺另设住处,确实无法让他安心,因此,还不如暂时让她住在自己能随时照应得到的地方。   “啊?潇儿啊,这样是不是不太方便?”   “是啊,大哥,若是大哥不放心,不如让大姐姐与湘儿同住吧?”   秦潇予如此决定,云依只当自家儿子担忧小诺所以才这样,关于自家儿子是如何收留小诺的,她可是都从自家老爷那儿都听说了。   而秦湘则觉得,自家兄长似乎对大姐姐太过在乎和关心了,难道大哥真像二哥说的那样,对大姐姐存有那样的心思?   “我倒觉得没什么不妥,让小诺住进潇儿院里,对潇儿来说只有益处。”身体倘虚,晚饭后便躺回chuang上的秦老爷子秦楚出言建议道。   “小诺,你觉得呢?”秦潇予看向一诺,等着她做出选择。   秦潇予一言即出,众人的目光随即便都聚焦在了一诺身上。   考虑了一小会儿,一诺笑言:“我无所谓,住哪儿都成,不过,我想还是依大哥按排吧,一来,我也想跟大哥住得近点儿,也好从大哥那里了解一些玄尊的风土人情,此事原本从湘儿那也能了解,但湘儿毕竟久居深闺,她所了解的定不如大哥全面;二来,我觉得另外给我安排住处,太过麻烦,若是住到湘儿那,或许会打扰到湘儿的清静,毕竟,我的姓子太过闹腾。”   与秦湘同处不是不可,只是,住进秦大哥的院子似乎更好一些,就像她所说的那样,秦大哥见多识广,只有从他那儿才能了解到更多更详细的她想了解的东西,至于女儿家的那些玩意,她亦可随时随地去找秦湘。   求首订! ☆、第六十五章 趁虚而入(求订阅!!)   决定一出,秦潇予当然是高兴的,与他同样高兴的当然少不了秦老爷子,只见老爷子此刻双眼流转着光彩,好像被金子砸中了似的。   “既然大姐姐有了决定,那湘儿也只好赞同,不过,大姐姐,你可要记得来找湘儿哦,湘儿也想跟姐姐打听打听你们那儿的风土人情。”既然人家拒绝了与她同住,她也只好笑言以对,或许,大姐姐与大哥同住也没什么不好。   若是大哥与大姐姐最后能有点儿什么也很不错,瞧瞧爹爹眼里的期盼,也太明显了点儿吧。   就这样,一诺跟着秦潇予回了他所住的院子,而她的房间就被安排在了秦潇予的右侧,两个房间中间仅隔一间书房。   这样的安排一看便知是刻意,如若不然,谁会将书房安置在两间房间之中呢?   只不过,这束畅的手脚也太快了吧,就这么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全部搞定啦?一诺心里如是怀疑着。   就在一诺好奇自己未来住处的同时,秦家堡内另一处院落——落霞院里却是另一幅景象。   落霞院乃秦堡主之chong妾——许婉的住处,落霞院位处秦家堡的西边,与东边秦堡主夫妇所住的主院遥遥相对。   在这秦家堡的西边,座落于此的可不仅仅只有落霞院,还有些其他院落,比如秦家那些庶子女们所住的院落也被安置于此。   至于秦潇予和秦湘的住处却是与主院相隔不远,谁让人家身份不同呢?是以,住处也相应不同一些。   而就在此刻,落霞院的主房里许婉母子三人面色沉重的分坐在厅房两侧。   三人脸上严肃的表情,仿若如临大敌。   “娘,您看这下咱们该怎么办?爹这次外出受伤如此之重,想必需要好长一段时日的修养,若是从前,爹若是休养,秦家堡的生意自然由儿子打理,可是此次大哥却是……”说到底,秦潇予的回归才是秦简最在意,最担心的事情。   “就是,大哥也是,好好在边疆当他的将军不就好了吗?他都那么有成就了,干嘛还回来与我们争家财,真是气死人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秦妙妙也是很不服气的报怨着。   这些报怨听在许婉的耳朵里,让她觉得自己这两个孩子还是太嫩了些,若放任他们与秦潇予相争,失败是他们唯一的结局。   “小声着点儿,你们俩这么大声的嚷嚷,是唯恐别人听不见么?”许婉头痛的低呵一声。   “娘!”   “娘,您也别说我跟妹妹,我们说的可都是事实,难道您就不担心吗?”秦简此刻只希望向来比他们兄妹精明的娘 亲能想到办法。   “好啦!先安静的呆着,稍安勿躁,在你们的爹养伤期间,简儿照旧做自己该做的,妙儿你得多跟着娘上你爹那儿去,看样子,你爹养伤期间是不会来我这落霞院喽。   既然他不能来,那就由咱们找上去,妙儿今晚早早歇下,明儿一早便与娘一起准备准备,咱们得去给你爹侍疾去。”   许婉总觉得,此次自家老爷受伤,若回府时老爷是清醒的,他定然会吩咐人将自己送到落霞院来。   唉!谁让老爷当时昏睡着呢!   “好,我们都听娘 亲安排,这一次趁爹养伤,咱们母子三人定当好好表现表现,我们得让秦潇予母子知道,在爹的心里,爹最疼爱的只有我们母子三人。”秦妙妙难得如此有志气,只是这志气似乎用错地方了。   “嗯,妙儿所言甚是,咱们得让你爹静心休养,生意上的事儿就交给简儿了,至于府里的事情,为娘定会办得妥妥的,而你爹那儿嘛,就要辛苦妙儿啦,我们必须得让姓云的母子知道,就算她们那边现在多了一个捡来的野丫头又能怎样,更要让秦湘那丫头明白,这秦家堡,她的娘 亲呆不下去,她同样也呆不下去。”作出这样的安排,很显然,此刻的许婉已经完全将自己放在了秦家堡当家主母的位置之上。   “你们说,日后当爹将秦家的一切交予我的时候,秦潇予会不会后悔那一日不该救爹呢?哈哈……本少爷发誓,定让那秦潇予悔恨终身,我要让他明白,哪怕他靠山再大,地位再高,秦家堡到最后也不会是他的。”此时的秦简已然有些癫狂,不知所云。   “简儿你要冷静,这些话在娘这儿说说倒是无妨,出了这个门,你可千万不能让自己这些想法泄漏出一丁点儿,你要记住,成大事者,必得先学会隐忍。”见自家儿子情绪激动,许婉不安的劝慰着。   她这个儿子啊,聪明、英俊,在淮北,不知有多少姑娘为他倾心,其中不乏条件优异的官家小姐,富甲千金。   都怪那个秦潇予,若不是他一直拖着不肯成亲,碍着他儿子,估计她现在孙子都抱在手上了,若是她抱上秦家的长孙,那秦家日后的当家权落在她家简儿手上的机会会更大一些。   每每想到这儿,许婉心里便充满了怨恨,她既怨秦潇予,又怨云依,怨她无能,竟如此放任秦潇予胡作非为,更怨自家老爷,怨他为何非要立下那条非人的家规,为何连成个亲也要按长幼顺序。   其实严格说来,这一切谁都不怪,只是这许婉太过偏激了些。   自古长幼有序在每个家庭都是如此,再说,秦潇予之所以到如今都不曾娶亲,那怨不得他,他可是为国出征,一去便是四载春秋。   至于云依,难道她就不想早些儿孙承 欢膝下吗?不,她比谁都想,她的身子羸弱,她也怕自己等不到儿子成亲的那一天,她也想亲手抱抱自己的孙子。   可同时,她也懂得,男儿志在四方,她的儿子除了是秦家堡的少主,他更是云家的后人,作为云家的后人,一出生,他的命运便与云家、与皇家绑在了一起。   他代表的不仅仅是秦家堡,他更代表着皇后娘娘的娘家人。   或许有人觉得有皇后娘娘这么大的靠山是件多么荣耀的事,可是她知道,福祸本就相依,在尊享荣耀的同时,也要随时准备着承受灾祸。   因此,在她的儿子提出奔赴边疆,走进军营的时候,她默许了。   当然了,此等远见又岂是许婉这种鼠目寸光的女人能参透的,许婉都参透不了的事情,她的儿女,那对嚣张跋扈的双生子就更领悟不到了。   ********************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房间,陌生的chuang,让一向不认chuang的一诺失眠了,连着七日的奔波,本是疲惫不堪的她此刻躺在chuang上,哪怕闭上双眼,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睁开双眼,无趣的望着头顶的幔帐,一个翻身,她已是从chuang上坐了起来,随后穿上自己买的新鞋,披了件外衣,缓缓朝窗边走去。   轻轻的推开窗,微凉的夜风趁隙而入,让她不jin轻轻一颤,借着微弱的月色,她眺望着远方。   她就要开始古代的生活了吗?她还能回得去么?若是能回去,那得等多久?这一切她都得不到答案,未知的日子,她该如何坚持下去?   依靠秦家堡显然是不现实的,先且不说她自己愿不愿意,就是许姨娘母子估计也不会让她安生。   一个外来之人,怎好卷入人家家庭纷争,看来,她该好好计划一番,至少,得先让自己财政独力,手上有了钱,一切都好说。   就在一诺脑海里盘旋着该如何解决本钱,什么生意会稳赚不赔且本钱投资不多时,一道黑影从她眼前闪过,哪怕那个黑影快如闪电,却仍被一直注视着前方的一诺捕捉到了。   见此,一诺来不及思索拉开 房门,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间,朝黑影闪过的方向跟了上去。   朦胧的月色下,一诺小心翼翼的寻找着,眨眼间便来到了‘墨玉轩’靠西边的一个角落。   一步步靠近,隐约能听到些轻声细语,可随着她更近一步逼近,那细小的谈论声却是嘎然而止。   紧接着,又是一道黑影从她眼前晃过,世界又变得一变寂静。   不放心的一诺也不知哪来的胆量,仍是不死心的往刚才发出声响的地方靠近。   待靠近时,墙角处立着一个黑影,看那身形,一诺试着叫了声:“大哥,是你吗?”   黑影一个转身,缓缓向一诺靠近。   “小诺,夜色渐浓,更深露重的,你怎不多披件衣衫。”那个黑影果然是秦潇予。   “没事儿,我不冷,大哥,这么晚了,有紧急之事儿?”大家都是聪明人,许多话不用刻意去挑明,点到为止比较合适,毕竟她与秦大哥怎么说也只是初识。   再说了,以秦潇予的本事,她的出现,估计他早就察觉到了,之所以没像那个黑影那般瞬间消失,大概是在等她吧。   “并无大事,只是,小诺,大哥或许过几日要回一趟京都,你……”得知这个消息时,秦潇予便在苦恼,他走了,留下一诺该如何是好?   原本带上一诺也并非不可,可是爹的伤势也不知……若是留下小诺,她能适应吗?秦简母子会不找小诺麻烦?   “大哥这是在担心我?没关系的,大哥有事尽管去忙,我留在府里就好,这里有爹娘在,还有湘儿,我没事儿的。”说完一诺停了一小会儿又接着说:“不过,大哥,在你去京都之前可否带我到淮北的街市上去看看?”   秦大哥去了京都,或许正好给她空出一些时间让她好好规划一下自己的未来,哪怕那个未来只有十天半个月,也得好好筹划筹划,因为在这里,她输不起,也不能输。   只是,在谋划之前,她得弄清淮北的情况才行,而这事儿不能靠秦湘,她自己倒不是不可以,只是难免会走些弯路,她不想浪费时间,是以,只好求秦大哥了。   “好,大哥答应你,早些歇息去吧,明儿一早大哥便带你去领略一下咱们淮北的繁荣。”说着,一只手搭在一诺的肩头上将她带离这个偏僻的角落,往她所居住的房间而去。   将一诺送回房间,在一诺即将将房门关上时,秦潇予深深的望着她笑道:“睡吧,大哥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京都之行推脱不得,但大哥会尽快处理好琐事,然后赶回来陪着你熟悉这里,还有,当初我们落脚在杏花镇上,隔日离开的太过匆忙,答应陪你重去一趟迷雾森林的也没能做到,等闲暇时,大哥定陪你重走一趟迷雾森林。”   “谢谢大哥,迷雾森林的事儿大哥无需放在心上,或许,我要回家,那里并不一定可行。”感激的一笑,两人道过晚安各自歇息去了。   ****************   几日的时光过得飞快,这五天里,一诺每日早晚定会亲自过目秦老爷子的伤势恢复情况,然后陪着两位长辈用过早饭,便由秦潇予领着她游览着整个淮北的风光,当然了,这种难得的机会,一诺自然不会忘了秦湘的。   经过几日的观察,一诺也得到了些有用消息,比如说,整个淮北实则被两大堡掌控着,一个是秦家堡,另一个就是苍穹堡了,据湘儿说,那苍穹堡与秦家堡可是姻亲,是以,可以说,淮北其实是在秦家,不,应该说是被秦大哥所掌控着的,毕竟,四年前,在秦大哥未走进军营前,秦家堡的生意几乎都是由他打理和掌控的,只是,四年的军旅生涯,四年对生意上的疏忽,让秦简母子得了不少好处。   就在秦潇予即将返京的前一日,一诺以想为大哥准备些日常用品为由再一次缠着他让其带她走出了秦家堡,朝街市而去。   今日之行与之往日不同的是,此次同行的多了秦夫人云依。   因考虑到自家娘 亲身体虚弱,是以,这一次出门秦潇予特意让人准备了辆马车。   “娘 亲,大哥的‘漪风阁’您可曾去过?我跟您说,大哥的‘漪风阁’ting不错的,虽说菜式一般,但贵在味道还行,最值得赞赏的便是那里的工作分配了,大哥真了不起,能文能武,这可都是娘 亲的功劳。”一诺觉得,既然出来玩,当然就得开开心心的,可秦夫人显然有点儿心不在焉,估计挂念着家里的秦老爷子吧?   唉!女人啊,就是这样,总有操不完的心,难得出趟门,不是挂念这个,就是挂念那个,哪有男人那般洒脱。   “大姐姐,‘漪风阁’的饭菜做的很好啊,湘儿觉得那里的厨子做出的每一道菜都很好吃,娘 亲虽不曾去过,但大哥有将‘漪风阁’的厨子请到府上特意为娘 亲做菜哟。”提起‘漪风阁’,秦湘瞬间也变得活泼了起来。   云依附合着点了点头,她也觉得‘漪风阁’的厨子做出的饭菜比她在皇宫里吃的还可口呢,当然了,这种大不敬的话,她也只敢在心里想想罢了。   听着她们的谈话,自坐上马车后便一直淡笑不语的秦潇予不服道:“小丫头,什么叫菜式一般,味道还行?你这丫头口气还不小,你要知道,咱们‘漪风阁’在淮北那可是很有名气的,多少达官贵人想要进去一品佳肴,那还得预定呢?”   “哦?是吗?我看大哥在吹牛皮吧?我可是见到许多平民百姓也在那儿用餐来着。”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在古代贫富划分比之现代有过之而无不及,更何况还有个身份问题。   一家酒楼,平民百姓扎堆,这样的地方,试问,那些假模假式,自认为身份高贵的人,还会轻易进去?   确实,‘漪风阁’的繁荣众人有目共睹,至少她去的那次,‘漪风阁’里可是宾朋满座的,但却没看见像大哥所说的那样,吃饭要预约。   “平民百姓自是不用预定,他们只要想光顾‘漪风阁’只要尚有空位,随时可以,但达官贵人却是不同,哪怕‘漪风阁’里空空如也,他们要来必须得事先预定才行。”淡笑着看着一诺,说到预定这件事情的原由时,还冲着一诺搞怪似的挤眉弄眼的。   看着他,一诺愣了愣,瞬间明了。但仅仅只是瞬间,不想将气氛弄的太过沉重的一诺再次嘻笑着问道:“我说大哥,不是小妹我爱吹嘘,你那‘漪风阁’真的只能算得上一般般,至少,光看表面客流量,与‘漪风阁’百步之遥的‘静轩楼’就要好上许多。”   闻言,秦潇予是既不服又无从反驳,这鬼丫头,带她出来逛了几次,她倒是观察的很仔细。   但仔细归仔细,这丫头就不知道在娘 亲面前给他留点面子么?干嘛非要讲实话嘛。   这事儿要怪,还得怪瑶儿,不对,应该怪麒麟山庄的慕庄主,干嘛在每一处有‘漪风阁’的地方都弄一个‘静轩楼’出来?这不是明摆着抢生意嘛?真不明白,那老头当初做出这样的决定时,到底知不知这‘漪风阁’背后之人是谁。   一诺的对比让秦潇予无言以对,谁让人家说的是事实呢,并且,因着‘静轩楼’的东家是他不能抱怨之人,他也只好jin声不语了。   嘻笑、沉默间,马车已然到了淮北最繁华之处,透过开着的车窗,马路两旁的商铺一间间的从眼前晃过。   “大哥,要不,咱们今天带着娘 亲去‘静轩楼’吧?娘 亲连‘漪风阁’都不曾亲自去过,想必那‘静轩楼’……”一诺突发其想的提议。   “好啦好啦,依你还不成,别拿娘 亲说事儿,明明就是你这丫头好奇心作崇。”chong溺的瞪她一眼,秦潇予已是吩咐赶车的贺启在‘静轩楼’门前停车。   而此时,马车正好行至‘静轩楼’前。   下得车来,‘静轩楼’的掌柜看清来人后,连忙迎了出来,亲自将一诺一行迎至二楼的雅间。   不要说是‘静轩楼’的掌柜了,在这条繁华的街道两旁生存的每一家商铺里的掌柜,哪个不是人精似的人物,淮北哪个有头有脸有权有势的人家不是被他们牢牢记在心里,更何况眼前这位身份特殊呢!   有了掌柜的尽心的服务,这顿饭自是让众人吃得眉开眼笑,席间,一诺没少拿‘静轩楼’与‘漪风阁’相比。   至此,秦潇予也只是听听罢了,他明日便要离开,今日大方一些让这小丫头好好高兴高兴也无妨。   可他哪曾想过,小丫头会得寸进尺呢。   “大哥,若小妹想去‘漪风阁’做事,你看可行?我保证,我若是去了‘漪风阁’,不出七日,定能让你那‘漪风阁’比‘静轩楼’好上千倍,到时候保准把这‘静轩楼’的客人全给挖到咱们‘漪风阁’去。”   一诺趁机提出想要踏入‘漪风阁’的想法,她才不想每日呆在秦家堡里与人争来斗去,她更没打算长住在秦府,哪怕只是暂住,她也想尽早搬出秦府。   踏入‘漪风阁’无疑是她接触古代商务的最佳场所,最关键之处还在于,在‘漪风阁’中创得的利益可算作她报答秦大哥的恩情,一举多得之事,她当然得争取。   一诺此言一出,立即引来众人瞩目。   秦湘像看怪物似的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云依依然浅笑嫣然,只轻瞄了一诺一眼,便兀自品尝着一诺和秦湘为其布的佳肴。   而秦潇予则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垂眸,手中的银筷慢调斯理的伸向桌面,并无言语。   见此,一诺方才恍然大悟,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她似乎有些操之过急了。   ************   见云依在一诺等人的说服下跟着一同出了门,许婉对此十分不耻。   相公重伤在chuang,什么女人如此没有怜惜之情,居然还有心情出去招摇。   此刻的她显然将被云依刻意留在府里照顾秦老爷子的菊儿当成了空气。   这一刻,仿佛只有她许婉才堪称贤妻良母,妇人典范。   装腔作势之人向来最会做的便是趁虚而入,老爷回府好些日子了,伤势再如何严重也有些好转了吧,可他却恁是不曾出过这主院,更不曾主动让人去请她过来陪侍。   刻意的装扮,扭动着身姿,许婉趁机来到了主院。   推开屋门,屋内空无一人,她如释重负般用丝帕装模作样的向脸颊拭去,随后便脚步轻盈,步步生花的往里屋走去。   走进里面,chuang榻之上,她曾经深爱的那个男人沉沉睡去,呼吸绵长,面容安详。   轻轻的,轻轻的,缓缓靠近,深深的端详着。   这个男人即将年过半百,但他却还如初见般俊美,若不是眼角的细纹彰显着他的年岁,或许,她会认定,他还是曾经那个爱她惜她,为了给她名份,不惧云依身份而任意妄为的男子。   不知从何时起,他们之间似乎变得不一样了,随着岁月的流逝,儿女们渐渐长大,他对她不再如从前那般娇着纵着,反而对云依那个病殃子非同一般。   她就不明白,那个病殃子有什么好?除了家世好些外,还有哪一点是她许婉比不上的?   思着想着,许婉原本谄媚的面容上出现了些许怒意。   放在两侧的手不知不觉间已然卷握成拳,较好的面容因怒火变得有些扭曲。   “婉儿,你怎么过来了?”悠然醒来的秦楚睁开双眼便看见chuang前站着自己的chong妾,微笑着。   突然而至的声响唤回了许婉的思绪,恰到好处的浇灭了她心里正腾腾燃烧着的怒火。   只见她如变脸般立刻笑靥如花的靠近chuang边,优雅的缓缓坐在chuang畔,软弱无骨的芊芊玉手轻抚着秦楚明显清瘦的脸颊,心疼的眼里泛着泪光,那泫然欲泣的模样看得秦楚心都要化了。   “婉儿这是怎么啦?怎么就哭了呢?”不顾抬起手臂会牵扯到伤处,秦楚依然抬起了胳膊,用他那略显粗糙的手,怜惜的轻拭着心爱之人眼角溢出的泪水。   “妾身没事儿,妾身只是心疼老爷罢了,也不知是何人如此的心狠手辣,怎就对咱们家老爷下此毒手呢?按理说,咱们秦家堡只是商甲之户,老爷您平日里更是凭着良心做事,从不与人结怨,更不会有仇家寻仇报怨,您说这……呜呜……这事儿难道就这样不清不楚,白白的挨那一刀吗?”坐在chuang沿,伏在自家男人身上,许婉呜咽着,那言语之中包含的不服气与委屈真是让秦楚心疼不已。   “好了,婉儿莫哭,为夫不碍事儿,那些黑衣人是哪方势力,相信潇儿自会查出,我们秦家堡向来不与人结怨不假,但也不排除有些眼红的小人想要将我秦家堡的当家之人斩草除根,从而取而代之啊。”轻抚着怀中女人的秀发,秦楚眸光绵远,毫无焦距。   “少堡主明日便要起程回京,想必此次皇上定有要事,恐怕此去,归期遥遥啊!妾身斗胆想问,老爷伤重卧chuang,少堡主又无暇顾及秦家生意,那秦家生意谁来打理,不知老爷心里是否早已有了安排?”老的躺在chuang上,无法动弹,小的即将赴京述职,那么,她许婉若不趁现在将秦家堡的掌家大权拿到手上,岂不愚笨至极。   “嗯,为夫心里倒是有个合适人选,只是不知……”提及那人,秦楚自己心里也没底,在说,秦家生意场上涉及甚广,她能行吗?   “不管老爷决定由谁领导秦家,想必那人定会欣喜不已,妾身想,若是咱们家简儿能得到老爷信任暂管秦家,咱们简儿势必尽心尽力,让老爷安心休养。”合适的人选?在许婉心中,秦潇予一走,那么,最合适的人选除了她家简儿还能有谁?   看来,离秦家被她掌控之日不远了,云依,你等着,秦家落到我手上的那一日,你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简儿固然不错,但那孩子心浮气躁,遇事不够沉稳,有时行事甚是心狠手辣,不成啊……”   **********************************************   第二更送上!亲爱的们,新文上架,上架后的订阅特别重要,依然在此求各种支持,谢谢大家了,群么么!!!   亲爱的们,哪位手上有月票的砸两张吧,别让依然头顶鸭蛋晃悠悠啊!! ☆、第六十六章 字字诛心(求首订!!)   “怎么会?老爷,您怎么能这样看自己儿子呢?简儿一直都很努力,他怕自己不够优秀,怕老爷您看不见他的好,他一直努力着,那孩子虽脾气暴躁,但对秦家的生意却是无比上心,他时常在妾身面前说,秦家堡是他爹辛苦打拼而来,他大哥贵为将军,效力朝廷,保家卫国,顾的是国之大事儿,无暇顾及小家,舍小顾大乃是大义,他做为兄弟,理应奋起直追,以父兄为榜样,认真打理秦家堡上下事宜,免除兄长的后顾之忧,替父亲分担些重担也算孝义。老爷,您有多久不曾与简儿独处了?那孩子心里苦啊,他总觉得是自己不够优秀,及不上兄长,所以,父亲才会疏离于他,老爷……”情动之时,心疼自家儿子的许婉已是泣不成声。   听了这么一段肺腑之言,秦楚的心被触了一下,他很惊讶,他的次子居然会有这般觉悟。   是啊!上一次与简儿独处是什么时候,他似乎都记不清了,看来,这些日子他确实疏忽了那孩子。   “好啦,简儿懂事,为夫自是明白,但那孩子确实有些不足之处,为夫也只是与你说说,毕竟你是他娘 亲,为夫平日忙进忙出,心思都放在生意上,也只有你与他相处的机会多一些,你得多提点提点他,让他改了那些坏毛病,瞧你,为夫就提了简儿一些不好的习惯,你这做娘的就如此激动,你呀!还像个孩子似的莽撞!”轻挑起怀中小女人的下颌,看着那张梨花带雨的泪颊,透过她已不再清澈无底的眼眸,秦楚久久无法回神,好似想要通过那双眼眸找寻些什么似的。   “老爷,您真坏,还是如从前那般坏,就知道取笑妾身,妾身为何伤心,那还不都是老爷您不了解咱们简儿还误会咱们简儿么?老爷,您想想,简儿那可是您的儿子,俗话说,虎父无犬子,您瞧瞧,咱们家少堡主如今这身份地位……那自是没得说,那咱们简儿有这样的父兄,他还能差到哪儿去?他呀,可是传承了老爷您的好头脑呢,所以说啊,老爷您安心休养就好,这秦家堡的生意啊简儿自会打理的妥妥的。”   在许婉看来,哪怕秦老爷最初并不打算将秦家堡的生意交由自家儿子,在她一番哭诉之后,那也该改变主意了。   秦家堡现如今除了她家简儿,还有何人能撑起?   “婉儿前来,难道就为与为夫说这些?”对自家这位妾室了解甚深的秦楚意味深长的打趣着。   “啊!!哎哟,都怪老爷总是打趣妾身,让妾身将正事儿都给忘了。”说罢,许婉站起身来,高声呼唤:“兰儿,快进来!”   随着许婉的呼唤声,一个梳着双髻,身着淡粉色粗布麻衣,看上去十一二岁的小丫头恭敬的端着托盘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许婉见状,忙上前一步将托盘上那碗被盖着的碗盖揭去,笑颜逐开的将那碗汤水端起,随后向兰儿丫头使了个眼色,便见兰儿低眉顺眼的退了下去。   “老爷,这是妾身特意起了个大早为您亲手煲的参鸡汤,您尝尝看,看是否还是原来那个味儿,妾身可是记得老爷您最喜欢吃妾身做的饭菜的。”如白玉般的小手执起调羹,不紧不慢的舀一勺鸡汤,放在嘴边轻轻的吹几下,然后再满脸堆笑的送到秦楚嘴边。   当秦潇予抱着因疲劳而几欲晕倒的云依,在秦湘与一诺的簇拥下回到主院,走进里屋时所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幕郎有情妾有意的恩爱场景。   “许姨娘今日似乎忘了规矩,你怎敢踏进我爹娘的卧房?许姨娘不是一向最是遵循规矩,今日怎可如此逾矩,看来,姨娘是将咱们秦家的家训给忘得一干二净了。”抱着自家娘 亲,秦潇予一步步稳健的走向chuang榻,双眼似欲喷火般瞪着许婉,嘴角却是噙着一抹讥笑。   正是这抹讥笑深深的刺痛了许婉,同时也更坚定了她要夺得秦家堡当家主母这个位置的决心。   哪怕她心里再恨,此刻她却是不能轻举妄动,反而还得逼着自己装作一幅贤良的模样笑着说:“大少爷误会了,妾身也只是见姐姐出府游玩,独放老爷一人在府上,妾身担心老爷醒来无趣,所以才会特意前来陪伴,若是这样都要被大少爷说成是不守规矩,那么,妾身也只能一力承受了,既然现在姐姐回来了,那妾身立刻退下就下。”字字诛心,道的是云依作为秦府的夫人却是弃伤重的夫君于不顾,只顾自己潇洒快活。   许婉完全一幅受气包、小媳妇儿模样说完这些便端着那碗鸡汤欲退去。   “婉儿等等,潇儿也只是担心为夫,你又何必与孩子一般见识,来,为夫还不曾喝到你亲手煲的鸡汤,让为夫尝尝,看是否是那久违的美味。”对秦潇予的说词,秦楚毫无反应,似乎他并不认同他所说,也不曾觉得许婉的做法有何不妥。   “老爷,这……这不太合适,要不……要不妾身将汤留下,由姐姐服侍您,您看……”许婉此刻将怯弱发挥得淋漓尽致。   “不用,你亲手煲的,又何需假手他人,再说,依为夫看来,夫人似乎有些体力不支,想必也无法再服侍于为夫了吧。”瞥了一眼仍被自家儿子抱在怀里的云依,秦楚不以为然道。   那种态度好像云依变成这样全是咎由自取,谁让她不知心疼夫君而只顾独自逍遥呢?   若是她能如婉儿一般将他这个夫君放在第一位,那么,又怎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很显然,这时的他早已忘了,在秦潇予和一诺他们说服云依一同出门散心时,他自己也在一旁拼命附合说服云依的事实。   闻言,许婉心里乐开了花,如同刚刚喝下一罐蜜糖般甜蜜蜜,但表面却是佯装着一幅左右为难的样子。   靠在自家儿子温暖的怀抱里,云依一直紧闭着双眼,但外界发生的一切,她却听得真切。   不是她不愿计较,只是这么多年来,她早已厌倦了。   男人永远都不知知足为何物,你退一步,他便进一步,久而久之,他便将你的退让转变成了理所当然。   她心里清楚的很,chuang上躺着的那个男人,在很早以前就不是她当初所嫁时那般良善。   何必再计较,计较得再多,他妻妾同堂已是事实,若不是因为顾及云家的脸面,还有姐妹们的颜面,她早就求堂而去。   许许多多的事情,发生了便是发生了,无论将来他是否会有所改变,曾经发生的那一切都是事实,永远无法抹去。   还好,还好她有个争气的儿子。   秦家堡真的那么重要吗?许婉你当真如此想要?那就给你拿去吧,但愿你们母子能守得住。   这一刻,云依突然不想再纠缠在这红尘俗事之中,她想抛却这凡尘之事,哪怕深居山野,清苦一生,她也甘之如饴。   那样至少不会觉得心碎!   她缩在儿子怀里,几不可见的在他背面扯了扯,示意他不必计较。   秦潇予会意,撇撇嘴,讥笑道:“既然爹觉得没有不妥,那两位继续,不过,儿子倒是有个建议,要不,儿子将爹送到落霞落吧,到了那里,估计爹的伤会好得更快一些,再说,娘 亲身子向来虚弱,怕是无法好好服侍爹,为免娘 亲一个力不从心惹得爹不悦,要不,儿子现在就命人送您过去?”   “好啊,老爷,您觉得呢?妾身倒是觉得大少爷此意甚好。”秦潇予的主意正中许婉下怀,是以,秦潇予话音刚落,她便迫不及待的表示赞同。   “哈!瞧许姨娘心急的,真是不知廉耻!”不屑的白了许婉一眼,秦潇予低咒道。   “你这臭小子你目无尊长,你真是……”哪怕不知廉耻几字只是轻声吐出,但仍被秦楚听了去。   自己的chong妾被自己的儿子如此谩骂,他被气坏了,但却又苦于无法动弹,只能躺在chuang上‘吹胡子瞪眼’的干生气。   “尊长?何为尊长,小小妾室,在本将军面前有何资格以尊长自居,贱婢一个,还妄想本将军尊她为长?”老头子,你糊涂,并不代表着本将军的糊涂,既然你能在我娘 亲面前与这个贱婢恩爱有加刺激我娘,那么,就别怪本将军从此对你袖手旁观。   这一刻,剑拔弩张,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硝烟的味道。这一刻,似乎互相怒视的两人并非父子,而是杀红了眼的仇人。这一刻,他忘了几日前父亲为了救他而为他挡的那一剑,而他似乎也忘了,此刻面前站着的是他似如生命的儿子。   见此,一诺不知自己该退还是该劝。父子二人闹得如此僵局,很是出人意料,她想两方安抚,但却不知自己是否有那个份量能够安抚父子两人的怒火。   她想悄悄的退下,但面前这两人算是她严一诺的恩人,让她置之不理,于情于理于道义都说不过去,再说,那样也不是她严一诺做人的风格。   左右为难挣扎了许久的一诺,终于在秦老爷子不顾妻儿的心情公然让许姨娘继续喂其喝汤时,有了决定。   只见她嘻笑着冲向chuang边,一把夺过许姨娘手上的汤碗,转手便将它递到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战战兢兢看着这一切的秦湘手上说道:“湘儿,赶紧的,将这碗参汤拿去倒掉。”   “严小姐,你……你是不是太过份了些?你可别忘了,这里可是秦府,你别以为老爷认了你做义女,给了你秦府大小姐的虚名,你便真觉得自己就是这秦府的大小姐了,做人可别忘了守规矩,这可是大少爷一直强调的,你凭什么抢走鸡汤,又凭什么要让湘儿拿去倒掉,你真是太失礼了。”丝毫不给一诺解释的机会,反正她就是认定了一诺此举是故意为之,肯定是为了给云依母子出气而为。   虚名?规矩?哼!哪怕她这个秦府大小姐的名号确实是虚名,也不用一个下贱到给人家做小老婆的女人多嘴多舌。   跟她谈规矩,她倒是不知道自己哪里没有规矩。   “许姨娘您未免太敏 感了些,本小姐是医……大夫,当初义父身上那长长的骇人的剑伤便是由本小姐医治,是以,义父在养伤期间该吃什么,能吃什么也只有我心里清楚,哦,不,还有娘 亲和大哥清楚,我之所以让湘儿将那参汤倒掉,当然是有原因的,许姨娘为何如此激动的不听人解释?难道许姨娘什么都知道,但却偏偏故意为之,难道许姨娘不想爹爹早日康复?”无中生有,中伤他人吗?她也会,她就是要看看,当她挑明许姨娘有故意害秦老爷的嫌疑时,秦老爷子到底会信谁。   说到这里,一诺故意顿了顿,眸光流转间,悄悄的注意着秦老爷子的反应,少许,便又听她开口道:“ 对了,至于许姨娘口中所谓的规矩,我是不太懂,但我一直都清楚的知道,我只不过是秦大哥在半路捡来的野丫头,秦堡主也只是看我孤苦无依,又看在我救了他的份上才好心收留于我,还认做义女,因此,在秦家堡,我一向左右逢源,只想做的更好一些,让府里的人哪怕不喜欢我,也不至于讨厌我。   方才,我夺去姨娘手中的参汤,只是一时心急,确实有些失礼之处,但却并非是我将自己摆在秦家堡大小姐的位置上从而对你无礼,我心里一直都很清楚,我只是个外人,这秦府的大小姐是秦湘小姐,我……若是秦堡主觉得我所做有何不妥,我……我离开就是。”一诺狭长的凤眼,泪光盈盈,仿若受尽委屈般怯弱的一会儿偷偷的瞥一眼躺在chuang上注视着自己的秦楚,一会儿又小心翼翼的瞄一眼秦潇予,更夸张的是,她几乎不敢看一眼许婉,好像她是那猛兽般可怕。   她故意将自己与秦府撇清关系,要的便是让秦老爷子一个态度。她就是想知道,那个老男人认下她,到底是因为救命之恩,还是的怜惜于她。   委屈的解释完自己方才的行为,她深深的朝躺在chuang上的秦楚鞠了个躬,随后举步便准备往外走。   见此,一旁的秦潇予正欲劝说,却见她迷人的凤眼闪耀着狡黠的光芒,是以,他打消了劝说的念头,佯装不以为然的静观其变。   “小诺!小诺!你这丫头走到哪儿去?你连家在何方都不知晓,你能去哪儿?你是我秦楚认下的女儿,就算你找到了回家的路,想要回去,也要经过我秦楚的同意才行,你这坏丫头,你爹还躺在chuang上动弹不得,你却不顾为父死活想要撒手不管,你这是不孝,你作为大夫,不顾医德,弃病人于不顾,你这是无德,你……你你,真是气死我了。”眼看着一诺要走,秦老爷子激动之余扯到了伤处,不jin痛得直冒冷汗。   “秦堡主,我……”   “你这臭丫头,叫为父什么?哎哟,真是没法活了,刚刚认下的女儿转眼便是六亲不认了,我干脆死了算了,还养什么伤啊我。”秦老爷子夸张的哀号着,瞬间便从那个叱咤商界的老狐狸变成了一个跟儿女耍无赖的普通中年男人。   “诶,好啦好啦,爹,您别闹了,不是女儿无情无义,只是女儿觉得自己与这秦府格格不入,女儿害怕稍有不慎做出什么令爹心爱之人不痛快之事,到时候被人辱骂不说,还会连累得爹左右为难,是以,女儿才想……才想……”说话间,一诺时不时的瞟向许婉,言下之意众人心知肚名。   “别听那些胡话,为父既然认了你,你就是咱们秦府名正言顺的大小姐,又怎会是徒有虚名,小诺,你别太在意,你许姨娘向来不太会说话,别走哈,别让为父心急,若是为父心急之下一不小心将那伤口扯开,你觉得为父还有原气再承受一次你那小手术么?”   说来也怪,这也不知是一种什么缘份。   有些人,就算是有着割不断的血缘,相处起来也是如同陌路,客套寒暄,冰冷至极,谈不上讨厌,更谈不上喜欢,总之就是多他不多,少他不少,可有可无。   而有些人,明明没有血缘关系,但一眼便觉得她胜似你的骨血至亲,总是情不自jin的想要对她好,因她高兴而笑,因她伤心而心焦。   秦家父子对她的好,她感受得到,正所谓,受人滴水之恩,理应涌泉相报,在这一刻,她只想将这位真心真意对她的中年男人当亲生父亲一般对待,一声‘爹’既暖了对方的心,更是让自己找到了归属感。   “对不起,女儿惹爹不高兴了,可是爹,女儿之所以倒了那参汤,实在是因为爹爹几日前失血过多,虚不受补,若只是单纯的鸡汤,适量的食用倒确实不失为合适的补品,但若加上参类大补之物,以爹目前的身体状况,那可是会经受不住的。”谈论间,一诺已是将自己先前的行为解释的一清二楚。   “许姨娘,你现在应该明白小诺的良苦用心了吧?早就跟你说过,不论发生何事,不要急着追究责任,你要弄清楚事由,他们都只是些孩子,心思哪有那么复杂,你别总是将她们想的那么不堪,你别忘了,他们可都是我秦楚的孩子。还有,你得向小诺道歉,为你刚才羞辱她的行为向她道歉。”言语间,便是与许婉无形中拉开了距离,他不再唤她婉儿。   转眼间,几句简短的交谈,一诺轻易的便扭转了局面。   许婉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家老爷竟然会站在那个臭丫头那边,竟然还让自己给那臭丫头道歉。   不,她不干,老爷是伤势过重,又不是伤到脑袋,怎么就糊涂了呢?没关系,老爷糊涂,她许婉可是清醒的很,她堂堂知府之女,嫁予商甲之户的秦楚为妾已是委屈了自己,他凭什么今日还要让她给个捡来的野丫头道歉,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要当着她最讨厌的几人的面如此羞辱于她。   许婉心里无尽的煎熬着,她不愿,但同时她也清楚的知道,若是此刻她不按秦楚所说的办,很有可能,此事过后,秦楚会离她越来越远,那么,她委屈了这么多年,忍辱负重想要得到的一切不是都白费了么。   秦老爷子此刻才不会去注意许婉的挣扎,为了安抚一诺,他不顾背后伤口处的疼痛,缠着一诺问这问那,向她打听着她这些日子遇到的趣事儿。   而依偎在自家儿子怀里的云依此时却是顾不得自己被人发现装昏迷的事实而微眯着双眼,不可置信的望向自家儿子。   母子二人对觑一眼,两人交换了个只有二人才懂的眼神,云依照旧阖上了双眼,躲起了轻闲。   一直隐身于秦潇予身后的秦湘仍如从前那般,唯唯诺诺的低眉垂首,她的表情,她的想法让人无法窥探。   “爹 ,您怎么了?扯到伤口了吗?你慢慢的翻过身来,让女儿为您查看查看。”发觉到秦老爷偶尔会紧蹙下眉头,好像强忍着什么似的,让一诺联想到了他的伤口。   “莫急莫急,为父不碍事。”看到一诺因为自己而着急,秦楚觉得很是欣慰。   “你走开!”不知是一诺嫌一直站在chuang边的许姨娘碍事儿还是趁机报复,总之她小胳膊一挥,将许婉推得直往后退。   “你……”许婉气极,想出言教训,可想了想,还是忍了。   她虽恶毒,但至少不是蠢蛋,这个时候她分得清轻重,老爷还不能死了,秦家还没完全掌握在她家简儿手上,老爷一定不能有事儿,否则,老爷前脚一走,后脚她们母子三人就有可能被云依母子给赶出家门。当然,另一种可能也不是没有可能,除非,她们母子三人从此不争不夺,甘愿平淡,那样,或许还能住在这秦府,否则……   为了将来,她忍了,但这口恶气,总有一日她得出个痛快。   “大哥,你来帮我!”以一己之力,一诺根本无法助秦老爷子翻身,她不想求助许婉那个女人,一旁秦湘完全一幅魂不附体的表情,根本指望不上,无奈之下,她只好救助大哥了。   闻言,秦潇予并无言语,反而抱着自家娘 亲转身离去……   “诶,大哥,你干嘛呢,快来帮把手啊。”一诺越叫秦潇予离去的脚步走得越快,见此,一诺郁闷极了。   再一次的看向秦湘,想着,有个人帮手总比没有的好,就秦湘凑合着用吧,可她看到的那是什么?   不会那么夸张吧,此时的秦湘居然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这是什么状况,这小丫头难道有病?   “老爷,您怎么样了?”看到一诺立在那茫然无措的,许婉以为秦老爷子的伤势恶化了,忙哭哈哈的欲冲上前去查看。   “你别过来,听到没有,让你别过来,你老老实实的呆在那儿看着,若因为你,让老爷子陷入险境,那么,所有的后果便由你一人承担。”拦在许婉面前,一诺厉声警告着。   闻言,许婉倒是不敢造次,但那双喷火的双眸恨不得立刻将一诺给烧成灰烬,当然了,前提是可以的话。   *************************************************************************   第三更送上。亲爱的们,求各种支持,别忘了,看文之余要投票票哦,爱你们!!   尽管一诺一直克制着自己,但终究还是与人结下了仇怨,她在古代生活的日子里,许婉母子会给她添堵吗?那是肯定的,但一诺会如何化解呢? ☆、第六十七章 时机不对(求首订!!)   眼看着自己最疼爱最重视的儿子不顾自己的安危而离去,秦楚心里一片凄凉。   “爹,您先等等,女儿去将东西取来。”说完,一诺便兀自跑了出去,只是在经过秦湘身边时,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当一诺再次回到主院的内室时,秦潇予已然在场,看到他,一诺只是报以浅浅一笑,似乎对他再次出现在这儿并不惊奇。   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了秦潇予在场,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秦湘此刻奇迹般的恢复了正常,此刻正立在chuang边,想要帮忙呢。   见此,一诺立刻上前,兄妹仨儿齐心协力的将秦老爷子背后裂开少许,渗出丝丝血渍的伤口处处理妥当,这时,窗外已是晚霞满天。   做完这一切,连一诺都感觉到了疲惫,就更不用说秦湘这种柔软千金大小姐了。   自一诺三人将秦老爷子衣衫褪下,露出那让人触目惊心的伤口时便一直愣在原地的许婉,此时仍傻傻的立在那儿,像个雕像似的,一动不动,只是两眼无神的望着秦老爷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潇儿、小诺,你们等等!”眼见着兄妹三人即将走出内室,秦楚唤住了他们。   但未被叫到名字的秦湘仍继续往外走着,心里却是涌起诉不尽的失落。   果然,不管她怎么做,做了什么,爹爹的眼里还是看不到她,以前是这样,现在有了大姐姐,估计爹爹更看不见她了吧?   顿住脚步,秦潇予仍是面向外的站着,头也不回。如此尴尬场景,一诺见状只好转身来到chuang边问道:“爹,您还有事?”   “嗯,小诺呀,为父有一事想拜托于你,但却又怕你为难,是以,为父不知如何开口。”   “有事儿拜托我?不知我能帮上爹爹什么忙?你且说说看,若是可以,小诺定然全力以赴。”一诺一头雾水,有事拜托她?她能做什么?   “你大哥明日便要去京都了,为父又重伤在chuang,估计短期内无法顾及秦家的生意了,为父想……想将秦府的生意都交由你来打理,当然,爹爹会吩咐权叔,让权叔协助于你……”   闻言,一诺碉堡了,这是什么状况?她确实有想到‘漪风阁’帮忙没错,但那也仅仅只是帮个忙而已,与打理秦家的生意那是两概念好不好。   不行,这活不能接,不是她不讲孝义,也并非她担心许婉母子使坏,更不是担心自己无法胜任,而是她觉得这一切名不正言不顺,毕竟她并非真正的秦家人。   思及此,一诺只想赶紧的远离那即将要捆住自己的束缚。   “爹,这个……这个不太合适,我……我……”越心急越是头脑不清醒,一诺一下子真不知该找个怎样的借口才能说明秦老爷子。   “小诺……”   秦楚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沉默已久的秦潇予给打断。   “小诺恐怕没时间去打理秦家的生意,因为,此次去京都,我想带上小诺。”冷冷的语调没有一丝温度,根本让人感觉不出,他讲话的对象是他亲爹,仿佛只是陌生人一般,不,应该是连陌生人都不如才对。   “你这个臭小子,你回京都述职,带上小诺干什么?小诺对玄尊一无所知,京都里满城的权贵,万一小诺不小心开罪了哪个……你让她一个弱女子如何是好?”此刻在秦楚心里,他就是认定了自家儿子就是为了与自己作对才故意要带走小诺的。   “不劳爹爹费心,爹爹只管早日养好伤便好,至于小诺,我这个做兄长的自会将她照顾的妥妥的。”什么烂理由,以为这样说,他就会将小诺留在秦家堡了吗?开罪人?有他秦潇予护着,看哪个不长眼的敢往小诺身边凑。   话是这么说没错,怕是连秦潇予也没想到,还真有那不长眼且也不怕死的家伙,偏偏就是敢招惹她的宝贝妹妹。   “不行,不行,我坚决反对,你这个臭小子,四年前不与任何人商量便奔赴前线,弃秦家基业与不顾,如今,圣意难却,为父拦你不住,更拦你不得,为父只是想将小诺留下,你凭什么不同意,这事儿与你无关,只要小诺愿意,你管不着。”看来,秦老爷子对四年前秦潇予不与他商议,单单听了逍遥王,不,现在应该是哲亲王才是。   反正在秦老爷子的认知里,他就是觉得他家儿子之所以会突然想要参军,那都是因为不知听哲亲王说了些什么,居然会鬼使成差的不与他这个父亲商议,便与云擎那小子跑去了边疆,走时,甚至连家都不曾回过。   看着父子二人这样的相处模式,一诺觉得很是纳闷。不知为何,这父子两人出门在外相处融洽得很,可是,只要一回到这秦家堡,他们便不依不饶的掐个没完没了。   好像只要进了这秦府,秦大哥根本就没将躺在chuang上那个男人当亲生父亲似的。   “小诺!”   “小诺!”   两人异口同声唤着小诺的名字,等待着她的决定。   “对不起,对不起,爹,请您原谅女儿无法帮您,实在是女儿一早便答应了大哥,此次与他一同进京,我……对不起,我帮不了您。”一诺揪着的一颗心算是放了下来,没有任何理由,她就是相信秦大哥能帮她化解此事。   “秦家的生意不是还有秦简可以接手么?您尽管将生意交给他就好。”淡淡的言语,听在许婉耳朵里却尤其悦耳好听。   不以为然的瞟过面露得意之色的许婉,秦潇予嗤笑一笑,拉着一诺便走了出去。   听到脚步声,原本停留在外室的秦湘加快脚步,赶在他们出来之前离开了主院。   “你这个不孝子,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老子可是你爹,你这个大逆不道的家伙,你……真是气死我了。”   “老爷,老爷,快别生气了,妾身……”碍眼的人都走了,秦家的大权又有望暂时落在自家儿子手上,只要一想到这些,许婉心情大好,看着秦老爷子气极,忙笑嘻嘻的凑上前去安抚着。   “滚!给我滚出去,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你高兴什么,老子还没死呢,你以为我秦家的大权就稳稳的落在你儿子手上了吗?滚,不安好心的家伙们。”   就这样,本来心情大好的许婉变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无端挨骂的许婉心里也是怨气十足,惹这老家伙生气的又不她,凭什么被骂的却是她。   老东西,凭什么如此看不起她家简儿。   哼,这个老东西还真不是一般的偏心,不敢骂秦潇予,却是拿她出气,滚就滚,她还懒得管呢。   不过气归气,许婉清楚的知道,她今日的计划貌似又失败了,她费尽心思倒是挑起了老家伙的怒火,可是,被那怒火烧到的貌似除了自己就没有其他人了。   不管怎么想,许婉都觉得自己吃了大亏。   片刻间,人去屋空,哦,不,是独留秦老爷子一人。   “菊儿,菊儿。”身边空无一人,秦楚突然油生一种被人遗弃的感觉。   “管家,管家。”叫了菊儿许久,都不曾见到菊儿,秦楚又嚷嚷着叫起了权叔。   “来了,来了,不知老爷找老奴何事儿?”从权叔那急促的呼吸可知,他老人家定是听到老爷的叫声,一路小跑而来。   “菊儿呢?”秦楚语气不善的沉声问道。   “回老爷,菊儿应该在‘墨玉轩’伺候夫人,不知老爷找菊儿何事儿,老奴这就去将菊儿找来。”自家主子如此旺盛的怒火,权叔当然不会傻到像往日老爷心情好的时候那样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墨玉轩里伺候夫人?夫人怎会在墨玉轩?”某位爷此刻像是失忆了般明知故问。   “这个……呃……老奴不知,要不老奴去打听打听?”只要是在这主院当差之人,谁人不知方才老爷与少堡主起了冲突,而少堡主面无表情的将夫人抱去‘墨玉轩’安置,至于起因为何,那可不是他们当下人的该打听的,不过,若是主子允许的,去打听打听也无妨。   “去,去墨玉轩告诉夫人,让夫人回房。”某位爷不知所云的吩咐着。   管家领命退下了,窗外的晚霞顽皮的透过窗棂闯进屋子里,将整个房间用霞光铺满。   完美的景致本应让人心情舒爽,可无奈此刻的秦楚却是看什么都觉得不顺眼。   但依他现在的处景,就算他心情不爽又能如何,空空如也的屋子里,除了他也就只剩下这些没有生命的霞光了。   *********************************   相较起主院的冷清,权叔觉得还是‘墨玉轩’的气氛比较融洽比较有人气儿一些。   当他带着任务来到‘墨玉轩’外,经由贺启的通报,走进‘墨玉轩’时,‘墨玉轩’里的主子们已是围坐在桌旁。   桌面上摆放着丰盛的饭菜,夫人端坐在上座,大少爷与秦湘小姐陪侍左右,而新晋的大小姐却是与夫人相对而坐。   夫人身边的菊儿,秦湘小姐身边的沁儿和珠儿一旁侍候着,时不时的在一旁端茶送水,好一幅温馨的景象。   看到这些,权叔不jin替自家老爷感到凄凉,但更多的,他却是觉得自家老爷就是没事儿找事儿,好好的日子放着不过,干嘛要找别扭。   “老奴见过夫人,见过大少爷,见过两位小姐。”权叔目不斜视的躬身请安。   “管家来啦!”云依一如既往的温婉,但是细听之下,却是能听出她气息急促且虚弱。   “权叔前来,可是有事?”秦潇予淡笑着问。   权叔略显尴尬的冲着各位主子嘻笑着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是,回少爷,是老爷想让奴才前来看看夫人好些没有,若是夫人身子好些了,老爷想请夫人回屋,许是有什么事儿想与夫人相商?”   权叔可不敢像老爷那般强硬,更不敢将老爷强硬的语气转述给夫人,只好撒了个小谎。   “权叔……”   “管家,劳烦您去回禀老爷,今日妾身觉得身子不适,恐无法侍候好老爷,便歇在‘墨玉轩’不回去了,若是老爷愿意可将许姨娘接到主院侍候着。”淡淡的笑容挂在脸上,柔柔的霞光铺洒在她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一层金光。   一诺不由得看痴了,这般温婉优雅的女子,若不是生在这男子为尊的年代,她该是何等的风华绝代。可惜,造化弄人,她却是生在了这里,还要与人共侍一夫,唉!   “夫人,您……这样……”唉!权叔想着,若是原封不动的将夫人的话转述给老爷,老爷不气死才怪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今日的夫人反常的很。向来温柔体贴、以夫为天的夫人怎会狠心弃老爷不顾呢?   不管怎样,做为下人,除了转述,他并不能发表意见。   是以,无奈之下,权叔也只好回去回禀了。   “权叔,请稍等片刻。”就在权叔即将退出‘墨玉轩’时,秦潇予将其唤住。   随后,在他的示意下,菊儿将早已准备好的食盒交到了权叔手上。   “权叔,这些饭菜你带回去,这是给老爷特意准备的,若是老爷不吃,你便说,这些都是大小姐亲手准备的。”以他家老头子的姓子,若是权叔将娘 亲刚才所说的话转述于他,他不气死才怪呢?又哪会去吃权叔从他这‘墨玉轩’带去的东西。但若是搬出小诺,那可就不一定了。   闻言,轩叔看了看一诺,好像想要证实一般,一诺见此,冲着权叔笑了笑,轻轻的点了点头。   **********************   夜幕降临时,秦湘便该回到属于她自己的‘静香阁’了,临走前,她多想提出与大哥他们一同前往京都,她多想趁此机会去京都见见那人,可是,她害怕,她害怕被拒绝。   “湘儿,大哥有一事与你相商,你看你大姐姐身旁也没个侍候的人,你可否让沁儿先侍候小诺一段时日?你放心,只是暂时侍候些日子,待小诺找到合适之人,便将沁儿还于你。”   “大哥,不用,我向来独来独往,已经习惯了,若是突然身边多了个人,反而有些不自在。再说,沁儿侍候湘儿早已成了习惯,若是突然这么做,不仅湘儿不习惯,就连沁儿也会觉得适应不了。”   一诺觉得此刻自己的头又痛了起来,她真不明白,这秦大哥是真搞不清状况,还是太不懂女人的心了。   她突然闯进这个家庭,已是打破了原有的宁静,先是抢了属于秦湘的大小姐的位置,再来便是开罪了陈姨娘母子,若是此刻,她再理所当然的接收了沁儿,估计秦湘心里会将她恨死吧?   哪怕秦湘胆小怯弱,一直眉眼含笑,但她心里明白,女人怎会如此大方,就连她自己,若是遇到此类情况估计也不会无动于衷,听之任之吧。   “那怎么行,你初来玄尊,对这里,你一无所知,到了京都,为兄定然无法时刻陪伴在你左右,若是有个人在一旁提点,你也不至于一头雾水,而沁儿便是最合适的人选。你别看那丫头年纪小,她呀,可鬼着呢,以后你便知道了。”不了解女人心的秦潇予仍兀自细说,想要说服一诺接收他的安排。   好一幅兄友妹恭的感人场面,而恰恰就是这一幕再一次深深的刺痛了秦湘,她突然觉得这一幕是那么的讽刺。   她甚至感觉到无比的疑惑,她和严一诺到底谁才是大哥的亲妹子,又或者说,爹爹和大哥认下严一诺只是个幌子,而她严一诺根本就是秦家的孩子。   思及此,秦湘藏在广袖下的手紧握成拳,与此同时,她心里也有了决定。   再次抬眸时,她已是笑靥如花,只见她拉着沁儿的手,将其领至一诺面前。   “大姐姐,你别推拒了,就听大哥安排吧,沁儿这丫头确实足够机灵,有她陪在大姐姐身边,大哥也能安心些。大姐姐,沁儿我就交给你啦,若是她有什么错处,你随便责罚,妹妹我定不会有异议,若是往后姐姐找到可心的丫鬟,不想再要沁儿,那姐姐将她还回来就是,若姐姐觉得沁儿用得顺心,那妹妹就忍痛割爱将沁儿给姐姐了。”   就这样,推拒之下,沁儿便成了一诺的丫鬟。   盛情难却,一诺只好受下了,有了沁儿,她往后总归会方便些。   总之,直到秦湘离开‘墨玉轩’,她依旧忍着没有将自己心里最想的提出来。   夜色渐深,云依在秦湘离开之后,与他们闲谈了会便由一诺服侍着睡下了,而向来晚睡的一诺在整理好自己的行李后,睡不着的她拉开 房门,走了出去。   踏着皎洁的月色,漫步在‘墨玉阁’的院子里,偶尔抬头望一望挂在高空的圆月,她又想起了家里的亲人们。   一件厚实的披风突然披上她的肩头,被拉回思绪的一诺回眸便见秦潇予已站在了她的身后。   “想什么呢?这么晚了还不歇下,明早可是要早起的,你行李都准备好了?”贴心的为她系好披风,秦潇予温柔的问道。   “秦大哥,其实我想问问你,你为何会临时决定带我同往,去了京都,我不会影响到你吧?”是啊,这个问题其实她老早就想问了。   “或许你不信,其实连我自己都没弄明白,只是当听到爹让你接管秦家堡的生意时,这个想法便脱口而出了。”   “难道大哥担心我会将秦家堡给玩垮了?还是说,秦大哥其实并不相信我?”前有她提出想进到‘漪风阁’工作被拒,后有暂管秦家堡一事,种种结合起来,不得不让一诺生疑。   依她严一诺向来直爽的姓子,她觉得还是挑明了的好,若真如自己所想,那她唯有离开,或许再好不过。   “你莫多想,当时真的只是脱口而出,我就是觉得,秦家堡太过复杂,秦家堡对你来说,太过陌生,许婉母子三人并非善类,我怎能将这么一个烂摊子扔到你的手上。小诺,我带你回来,是想要照顾你,呵护你,并不是要让你置身危险之中,你放心,只要有大哥在,不论你想干什么,只要不危及你的生命,大哥都会顶力相助。”   或许,这些话太过冠冕堂皇,或许,他在心底并没有完完全全的信任这个女子,但他自己知道,他真的想要好好照顾她,不想因为自己家的家事而连累到她。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你可别耍赖哟。”何必纠结在信任这个问题上。   信任这个词说起来容易,若要做到来何其难,它不仅仅是一个人单方面努力能做到的,它需要的是双方的真心诚意。不信任又怎样,只要这个男人是真心对她好,她自亦然。   “当然,一诺千金!”   “大哥,你是怎么想的,许姨娘母子野心摆在脸上,你就如此放心爹爹将秦家堡交到秦简手上?”秦家堡的事情,她知之甚少,这等私隐之事儿,她不便打听,更不会去打听,但,许姨娘那女人……   “呵!为兄还怕他没那本事儿,不敢接下秦家堡呢?我倒是要看看,她许婉千万百计,不折手段的挤进秦家堡,到底想干什么?不管她想做什么,本少定要让她看清楚,秦家堡可不是她那种水姓扬花的女人能肖想的,她的儿子更不行,再说,他也没有那能力。”眸光缥缈的看向远处,秦潇予忿忿不平的说着此事儿。   只要一想到那个女人的无耻,他就怒不可遏,既气自家父亲的有眼无珠,更为自家娘 亲叫屈。   一诺一听,顿时觉得信息量极大,这秦府果然不简单,简直是太有故事了。   水姓扬花?她的儿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秦大哥知道了些什么秦老爷子不知道的讯息?   八卦因子作崇,向来洁身自好,不多管嫌事,也不八婆的一诺突然好想搞清楚秦潇予到底知道些什么。   但,此刻很显然时机不对,再好奇,她也只能忍了,只要大哥不想说,她定然是不能问的,不过,不着急,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的。   只是,现在一诺怎么也没想到,她那么好奇,那么想知道的事情,等到了昭然若揭的那一日,会让她觉得头顶之上天雷滚滚,狗血淋头。   好不容易压下心里的好奇,一诺装模作样的安慰着:“大哥心里有数就好,只是小妹还是想提醒一句,千万不可轻敌,切忌掉以轻心。”   “嗯,为兄知道该怎么做,夜深了,歇着去吧,今晚,娘 亲就要劳烦你照顾了。”   “说什么呢?照顾娘 亲乃小妹份内之事儿,哪有什么劳烦不劳烦之说,只是大哥,你可有发现,湘儿在离开时,她……”果然,向来心思细腻的一诺早已发现了秦湘的异常。   “别多想,也不用管她,既然她什么也不说,那咱们就当作不知道好了。”原来,秦湘几度欲言又止,就连秦潇予也察觉到了。   “唉,我们都走了,娘 亲该怎么办?爹爹重伤卧chuang自有许姨娘照顾着,伤口嘛,也自有府医能照应周全,可是娘 亲的身子如此虚弱,我们走了,她……”其实一诺早就想问问,秦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是病?还是天生体弱?但是却苦于没有机会相问,而此刻,她觉得时机恰到好处,或许,秦大哥会告诉她些什么?   就在一诺在此担心秦夫人的时候,她怎么也想不到,当她翌日启程离开秦家堡时,秦夫人却是做出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来。   **********************************************   第四更送上!亲爱的们,看文的同时别忘了冒个泡哦,让我知道你们与我同在!么么哒!! ☆、第六十八章 自不量力(求订阅!!)   翌日清晨,当一诺从睡梦中舒醒时已是旭日东升,阳光如金线般透过窗棂照射进来,洒在离窗子最近的软榻上,那一刹那,让人仿佛看到了梦幻般的仙境。   天气好,心情自然靓。   一诺侧过头,往里看去,呃……娘 亲怎么不见了,她们昨晚明明是睡在同一张chuang上,难道娘 亲已经起chuang啦?   唉,都怪她,昨夜她与娘 亲聊了许久,人家娘 亲都能早早起来,偏偏她这个生物钟向来准时的人却是像睡死了般,连娘 亲起chuang都不曾察觉。   大哥是怎么回事儿?不是要起程去京都么?太阳都高高挂起了,他就不知道来叫一下她。   呃?不会吧,大哥不会反悔了,丢下她自己走了吧?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想要甩掉她,那比登天还难,除非他昨日不曾提议让自己同往,既然提出来了,那么她严一诺是跟定了。   思及此,一诺快速的起chuang,穿戴整齐、梳洗一番,便在‘墨玉轩’搜寻起来。   可是,不知怎么回事儿,今日的‘墨玉轩’却是出奇的安静,就连昨夜被大哥安排服侍她的沁儿也不见了踪影。   难道出事儿了?   *************   与刚认的女儿躺在同一张chuang上,云依心情出奇的平静,就连先前在自己的卧房看到的那一幕都释然了。   忽然很想找个人倾诉自己这么多年来的痴傻,就这样,她选择了一诺,从第一眼见到这个女子,她便觉得她不似她所见过的那些闺阁小姐。   虽没见识过她的柔情,但她就是知道,其实这个姑娘也有温柔似水的一面。   她独立,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在她的眼里仿佛众生都是平等的,她不会瞧不起人,不会颐指气使的吆喝下人。   跟这样的女子聊聊,说不定会让自己沉迷了多少的心豁然开朗吧。   就这样,这一 夜,母女二人聊了许多许多,也就是这一 夜的倾吐衷肠,让一诺知道了,云依这个善良贤淑的女人,为了秦老爷子付出了多少,承受了些什么,让自己委屈到了何种程度。   同样是这一 夜,让云依看开了许多,让她明白了,她这些年的坚持,忍让,是多么的不值,现在想想,那些付出根本就是个笑话。   夜渐沉,聊着聊着,一诺已是沉沉睡去,可此刻的云依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这时的她精神奇好,白日那疲惫不堪的倦容早已一扫而空,寂静的夜晚或许是她最能清醒思考问题的时候。   时间一点点逝去,终于,她有了决定。   寅时(凌晨3——5点),初秋时分的这个时辰离天亮还早,窗外的月儿许了倦了累了,此刻已是藏在了云层背后沉沉睡去。   没了月光的照耀,天寂一片漆黑,云依摸索着从chuang上起来,摸索着点亮了屋里的烛火。   听到屋里的动静,看到瞬间点亮的烛火,一直守在屋外的菊儿和沁儿不敢贸然进屋,只是关切的在外面问道:“夫人、小姐,天色尚早,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奴婢们去干就行。”   “不用,许是白天休息够了,这会儿反倒是早早的便醒了,我想回主院,菊儿,你陪我回去吧。”   得了夫人的吩咐,菊儿已是执灯率先开路,云依紧随其后,主仆二人朝主院而去。   看着渐渐走远,身影没落在黑暗之中的两人,沁儿想了想,还是追了上去,搀扶着走在后面的云依的胳膊,一路同行。   “沁儿,你回去吧,省得一会儿小姐醒来找不见人。”   “不碍事儿的夫人,夜黑路湿,奴婢还是先将您送回主院再回来服侍小姐吧。”   *****************   当一诺醒来四处找人不到,而不得不来到主院碰碰运气时,便见权叔神色焦急的立在门口,而主院里屋却是传来秦老爷子一声声怒吼。   “走吧,走吧,都走吧,走了就别再回来。”气急败坏但又略显苍白无力的吼声吸引着一诺一步步向前。   权叔看到一诺出现,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连忙用乞求的眼神望着她,但仅仅只是望着,并不言语。   一诺明白,权叔这是不敢乱说,怕惹得里面那位更不高兴罢了。   来到权叔身边,一诺轻声询问:“老爷这是怎么啦?谁要走?爹爹这是在生我和大哥的气,不想让我跟大哥去京都吧?”   权叔沉默的摇了摇头,以示否定。   “那还有谁要走,夫人呢?夫人可在里屋?”   权叔仍是沉默的摇着头。   一诺无语,一跺脚,白了权叔一眼便进了里屋,边走边通报:“爹爹,小诺要进来喽,爹爹这是怎么啦,一大早的发那么大火?发火可对身体不好哦。”   看到小诺的身影,秦老爷躺在chuang上,除了怒目圆瞪着,对于一诺的出现,他再没了多余的表情。   “爹爹早上好啊,爹,您这是怎么啦?还在为女儿要跟着大哥一同去京都,不留下来帮爹打理秦家堡而生气吗?”   ……   见秦老爷仍不理自己,一诺纳闷了,这种情况真是少见啊,自秦老爷子醒来后,哪一次见到她不是喜笑颜开的,难道真为她的拒绝而生气?   “爹,您还真生气呢,女儿这不是先答应了大哥么?您总不想女儿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吧,爹——别生气了,女儿答应您,就去京都几日,便回来帮您好不好?”   认定了秦老爷的生气与自己的拒绝有关,一诺一个劲儿的安抚着。   “唉!”从一诺一进门便在沉默的秦老爷子终于有了反应,他无奈的轻叹一声,继而道:“唉!不为这事儿,为父只是不明白,你娘 亲她到底是为何,一大早的便带着两个丫头进屋收拾东西,说是要去‘天宁寺’小住,想要潜心礼佛。你说,她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突然想起要去礼佛了呢?   这么多年来,她倒也常常去‘天宁寺’进香,可从未像现在这般想要小住的呀,而且,还是选在这个时候,你说,我重伤在chuang,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她却……”   原来,是因为今日凌晨,天都没亮,云依便带着沁儿和菊儿,收拾了些自己日常要用的用品,还有些换洗衣服和细软,然后淡漠如水的告诉秦老爷,她要去‘天宁寺’理佛小住,归期未定。   “啊??娘 亲要去理佛,女儿怎会不知,昨夜与娘 亲相谈许久,也不曾听她提起此事,这是怎么了?”突然而至的这个消息确实让一诺感到有些意外。   问题出在何处,她脑子飞速转动,苦想着。   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她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爹 ,娘 亲现在在哪儿?”   “现在?许是正准备离开吧,你大哥和湘儿都跟了去,小诺,你说,为父是不是哪儿做错了?”很显然,直到此时此刻,秦楚还是一头雾水,不知自己错在何处。   闻言,一诺一愣,敢情这位大爷压根不觉得自己有错呢。   一诺深吸一口气,做好准备想要与秦老爷子深谈一番,当然了,在深谈之前,她得先搞清林老爷子心里的想法和态度才行。   “爹,恕女儿鲁莽,想问您几个问题,爹,您当初为何会娶娘 亲?您现在还爱她吗?您觉得男人妻妾成群是福还是祸?若娘 亲就此离开您,您会怎样?”   一连串的问题虽然尖锐到令人尴尬的不知该如何回答,但那些确实是一诺现在最想要弄清楚的事情。   秦楚不知该如何回答,如此严肃的问题,他得好好想想,他得弄清楚自己的心方能回答。   “爹,您好好想想吧,在您没想清楚之前,您和娘 亲还是暂时分开,各自冷静一下比较好,女儿也就此与你别过了。或许,在您与娘 亲分开的这段时间里,您能弄清楚,这辈子对您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谁才是您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人。   爹,人的感情真的可以分成很多份吗?人的感情真的能做到不偏不倚,公平公正吗?爹——向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当您左右摇摆,抉择不了的时候,试着放手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   爹——您保重,女儿先走了,您的伤势我已交待过府里的府医,但您得切记,许多大补之物,暂时还不适合服用。”   说完,一诺深深的看了一眼仍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秦楚,离开了。   离开主院,在下人的指引下,一诺得知秦夫人已然出了秦家堡,即将离开,前往‘天宁寺’。   她一路小跑赶到秦家堡门口时,正好听到许婉那个坏女人不安好心,隐含得瑟的话语。   “姐姐真是好福气啊,这人啦,若是心宽那可是上天赐予的福气,哪像妹妹我就是心思太重,总是牵挂着这个牵挂着那个,特别是现在这个特殊的时期,妹妹我就是想出趟门也是万万做不到的。   姐姐放心的去寺里清修吧,妹妹我定会尽心尽力的照顾老爷,打理府里上下事宜,为姐姐免除后顾之忧。”   “许姨娘如此贤良淑德还真是娘 亲的福气,这下好了,娘 亲也能安心的在寺里潜心理佛,安心休养了。不过,我好像忘了,以姨娘的身份,这府里上下事宜,若没有娘 亲和爹爹的吩咐,姨娘貌似没资格插手吧,哎呀呀!瞧瞧我这张嘴,总是不知不觉就将实话说了出来,真是对不住了,还望姨娘多多谅解我的率真,报歉!”见不得姓许的女人摆那幅嚣张样,那些讽刺之语从一诺嘴里脱口而出   轻飘飘的讥讽,眼里无尽的鄙夷,这一切的一切让许婉母子几近疯狂。   而当事人却是不以为然,嫣然浅笑的从她们身边飘然而过,连个余光都不曾瞟向他们。   “小诺,你来啦!”一诺的出言相护,让云依那透凉的心瞬间暖暖的。   “嗯,娘 亲真坏,悄悄的起chuang也不知道叫一下人家,就连去‘天宁寺’小住也不事先告诉人家,难道昨夜咱们母女彻夜深谈都白谈啦?”来到云依身边,一把拉起云依的手,摇晃着,小女儿姿态十足。   “真不要脸,一个半路捡来的野丫头居然也敢堂而皇之的一口一个娘 亲,脸皮真够厚的。”   循着那刻意压低的呢喃声,一诺朝那道声音的主人——秦妙妙走了过去。   “三小姐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吗?哦……也是,可怜三小姐连我这个野丫头都比不上,人前都不能堂堂正正的叫自己生母一声娘 亲,唉!所以说啊,这女人啊,做什么都好,千万别上赶着给人家做小,这若是做了小啊,作贱了自己那叫自作自受,可别连自己的孩子也一起作贱了。啧啧啧……”若要吵架,谁不会,这个小丫头小小年纪如此嘴臭,不教训教训她,她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你这个贱 人,有什么资格在咱们秦府说三道四,一个野丫头而已,以为我爹爹好心收留你,你便真是这秦府的大小姐了吗?秦湘,你个没用的东西,自己大小姐的身份被个野丫头抢走了,你都不知道反抗,真是个窝囊废。”好嘛,被人戳到痛处的秦妙妙连秦湘都给一并骂上了。   “大小姐?妾身之所以叫你一声大小姐,那是对咱们家老爷的尊重,但大小姐你可别忘了,你是姓严的,奉劝大小姐一句,在秦家,你还是谨言慎行的好,毕竟,相较于一家子姓秦的,你确确实实只是个外人。”被一诺刺痛的又何止秦妙妙一人,俯低做小,一直是梗在许婉心头的一根刺,轻易触碰不得,可,此刻一诺便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碰了。   “随你的便,你当不当我是秦家人有什么紧要,毕竟,一个姨娘,在秦家最多只能算得上半个主子,而另一半嘛……另一半还是个奴才,真是连我这个野丫头都不如啊,可怜啊,可怜!”拿身份说事儿,谁不会,戳人心窝子的事,她严一诺也会。   “你……”许婉被气得哑然。   “你这个贱 人,本小姐今天就撕了你这张嘴,让你嘴贱!”咒骂着,秦妙妙便要冲上前来撕打一诺。   见此情景,已是坐上马车的云依作势便要下车,却被自家儿子给拦住了。   只见,秦潇予朝着他家娘 亲传递了个安心的眼神,云依便将信将疑,揪着心的再次安静下来。   而刚刚被秦妙妙点到名的秦湘却是依旧静静的站在马车旁,冷漠的注视着发生的一切,只是,看似平静,一幅事不关己的她广袖之下紧握着的拳却是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啪!”的一声响,紧接着便传来秦妙妙杀猪般的尖叫声。   “啊!!贱 人,你居然敢打本小姐,本小姐一定要杀了你,你这个贱 人!”说着像疯了似的冲向一诺。   “啪啪!”又是两声响,而这一次秦妙妙反而安静了下来,原来,她被打懵了。   “贱 人?呵,是啊,贱 人向来喜欢把‘贱 人’这两字儿挂在嘴边上,好像深怕别人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儿似。”一诺嫌恶的将手用随身携带的丝帕擦了擦,用完后便将丝帕随手扔在地上,好像刚刚碰过什么脏东西似的。   “严小姐,你太过份了些,不管怎么说,我爹将你收留在秦府,想必并不是让你白吃白喝还要在秦府耍威风,欺负秦家人的吧?真是想不到,严小姐长的绝色倾城,为人却是如此无理粗俗。”   留在秦府白吃白喝?呵,果然,还是让她听到了这样的言论。   看来,她的计划得提前了,长住秦府果然行不通,还好,她自始至终都没想过要长住秦府。   一诺最在乎的是什么,秦潇予大概能猜到一些,他知道,秦简的话肯定伤到了一诺,是以,他再也呆不住的大呵一声:“秦简,闭嘴,给我滚回屋里去。”   秦潇予真心觉得,只要有许婉母子存在的地方,就会有无尽的麻烦,有让人看不完的笑话。   还好,此刻秦家堡附近没多少外人。   毫不意外的听到那声维护自己的声音,一诺觉得刚才许婉母子所说的一切攻击她的话瞬间消散。   她感激的看了秦潇予一眼,同时,传递了一个她能应付的眼神。   “二……少爷似乎没弄清状况,本小姐似乎并没在秦府撒野,你搞搞清楚,本小姐现在可是站在秦府之外,你们亦然。还有,在秦府白吃白喝这套说词貌似并不适合本小姐,你可别忘了,我是爹认的女儿,身份可是比你这个二……少爷还要高上些许,最重要的是,哪怕爹爹不认我,本小姐住在秦府那也是明正言顺的,而二……少爷你嘛,应该将本小姐奉为上宾和救命恩人才是。”每当称呼二少爷时,一诺故意将那个‘二’字尾音拖的极长。   “臭丫头,你这是找打。”说着秦简便向一诺袭去。   呼啸而来的掌风又狠又准,秦潇予想要化解,已然来不及,但就算来不及,他还是纵身一跃,来到了一诺身旁,试图以身替一诺接下袭向她的那一掌。   可谁知,一诺却是身影一闪,顺手将赶往自己身旁的秦潇予往旁边一拽,来势汹汹的秦简扑了空,整个人因收不住脚步而往前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在地。   “秦简,注意你的言行举止,小诺可是咱们秦家堡的大小姐,不管你认是不认,那都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你做为秦家少爷,却是目无尊长,以下犯上,若是让爹知道了,你觉得这样的你,他还会将秦家的掌家之权交给你?”   打蛇打七寸,秦简,乃至秦简母子最在乎的是什么,想必整个秦家堡上下都心知肚明,用这招牵制他可是最有成效的。   “哼,若是爹爹知道所谓的大小姐也只是个粗俗之人,估计也会悔不当初吧。”冷哼一声,秦简便怒气冲冲的率先返回了秦府。   这笔帐他先记下了,等他拿到秦家的掌家权,别说一个严一诺了,就是秦潇予,他也要让他身败名裂,无家可归。   只能说,秦简这人太过自不量力了,不管何事,他总是高估自己,踩低他人,先且不说秦潇予如今的身份,还有他背后的势力是他所无法撼动的,就算秦潇予只单纯的是秦家大少爷,以他多年的从商经验,还有他个人的领悟能力,他秦简随时随地都会被秒杀掉。   秦简已离去,那许婉和秦妙妙当然不会傻傻的留在原地,只见她们娘俩儿狠狠的瞪了一诺一眼也跟着回府了。   对于云依执意要去那什么‘天宁寺’一诺不知该如何打听原由,更清楚,自己无力劝阻,只是叮嘱了菊儿几句,便目送着她离开了秦家堡。   ‘天宁寺’所处之地与秦家堡并不太远,若是顺利的话,估计也只有一个时辰的车程,无奈的是它所在的方向与去京都的方向刚好相反,否则,她们倒是能同行一段。   不过不能同行也无碍,相信大哥自会派人护娘 亲周全。   送走了云依,一诺与秦潇予也很快便将自己早已收拾好的行李放在了准备好的马车上。   此次返京,除了一诺和随侍的沁儿,还有便是秦潇予与他那群心腹了。   在秦湘不舍又幽怨的注视下,他们也踏上了前往京都的路程。   *********************************************   京都!那个繁华且几乎满城权贵的国之核心,一诺的闯入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呢?只能说一诺的缘份其实是在京都的,但至于是孽缘还是情缘,那就要看一诺本人怎么定论喽。 ☆、第六十九章 共乘一骑(求首订!!)   不管是在计划之中离开的,还是出乎人意料之外突然离开的都离开了,秦府忽然显得寂静了不少。   按理说,秦夫人向来温婉安静,她在与不在,似乎并不会让秦府显得格外安静。   秦潇予时常不在府中,近四年更是远离秦府,是以,他在与不在与静与不静也没多大关联。   至于一诺嘛,她虽活泼了些,有了她,秦府也显得热闹了些,但她的离开与此刻秦府死一般的寂静似乎也没什么关系,毕竟,在她没来之前,整个秦府也从未像现在这样过。   总之,现在整个秦府格外的安静,进进出出的婢女、小厮恁是没发出一丁点儿走路时的脚步声,因为他们担心自己弄出声响惊动了仍在暗自生气的堡主。   云依走了,秦楚并未派权叔去通知许姨娘前来侍疾,更没提出让权叔找人将他送去‘落霞院’,因此,照顾秦堡主的重任就落在了权叔肩上。   是以,现在的权叔可谓是苦不堪言,堡主是不会将怒火发在他身上,但,夫人不在,许姨娘貌似老爷也没打算找,那么奇怪的堡主能好侍候么?   当然了,此时秦府里苦恼的又何止权叔一人。   ************   ‘落霞院’里,秦简一脸严肃的站在窗前,不知在想些什么,坐在桌前的秦妙妙气急败坏的喝了口茶,嘴里便开始口无遮拦,不顾形象的大骂了起来。   “严一诺那个贱 人,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侮辱娘 亲,侮辱我们,这个仇一定得报,否则,让本小姐怎能咽下这口气。”   先且不要说秦妙妙一个待字闺中的小姐了,就算是一般妇人也没人敢像秦妙妙这样粗俗不堪,什么话都敢骂的。她这样,真是活脱脱的市井泼妇一个。   但这屋子里的另外两人恁是没一人出来阻拦她的言行。   “娘 亲,您看我们要不要……”站在窗前的秦简转过身来,冲着许婉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你是怎么想的?”许婉对自家儿子的举动,不赞同也不反对,而是想要弄清楚他的想法。   “儿子觉得,这次或许又是一个好机会,兵分两路,秦潇予手上的人肯定也被分成了两拨,那么,被分散的两拨人能力自然减半,若是此刻我们出手,定会事半功倍,一劳永逸。”秦潇予冷静的分析着。   “想法倒是不错,可是你也说了,只是事半功倍而已,但是你可有想过,若是不能一举得逞,反而让秦潇予拿到了把柄,我们该如何善后?上一次的事儿,相信秦潇予已是有了怀疑,哪怕那个地方的人会将雇主的身份保密,但,若是秦潇予找到了别的线索,想要顺藤摸瓜查到我们头上也不是没有可能。   简儿,成大事者,定要有足够的耐心,因为,蛰伏是没有固定期限的,有时候,等待成功要耗尽半生,但尽管那样,我们还是要坚持,因为那是我们的目标。   没有十足的把握,娘 亲不准你再轻举妄动,再说,这一次,秦潇予我们动不得。你要明白,秦潇予这次是被传诏进京,不管传诏之人是皇上还是太子,想必若秦潇予在进京路上出了状况,相信朝廷定会严查。   至于那个姓云的女人,先且不说秦潇予定然不会让他娘 亲独自前往,肯定在暗处安排了人保护,哪怕她真的独自前往,我们也不能动她,你别忘了,她的身份,她可是皇后的亲妹妹,哲亲王妃的亲姐姐,太子爷和云王的姨娘,还有那个云家的云擎,你觉得,若是云依就这么死了,那些人会善罢甘休吗?   所以,简儿,那个女人只能死的无声无息,让人查不出任何破绽,你放心,那一天不会太远的。”许婉分析的头头是道,这一刻,她哪像一个低贱的姨娘,完全就是个老谋深算的阴谋家。   若是让秦潇予见识到这样的她,估计会纳闷的想,难道这个女人从前都是在装傻?   ********************   从淮北到京都,最多不过三个时辰,途中,秦潇予刻意让队伍放缓了速度,以便他在路上多给一诺讲些进京后该注意的事情。   其实严格说来,也没什么特别要注意的地方,一路都是一诺好奇的在东问西问。   不过,好在她并非啰嗦之人,是以,也并未耽搁行程,一行人还是在三个时辰内走进了京都城门。   “小诺,可愿与大哥共乘一骑?”看着虽坐在马车内,但几乎半个身子都探出车外的一诺,秦潇予提议到。   闻言,一诺觉得很是意外,共乘一骑?哟,这位大哥还ting开放的嘛,是谁说古人矜持含蓄来着?   婉然一笑,已是将她那芊芊玉手伸向早已停留在自己面前的那只大手。   秦潇予回以浅笑,紧紧的拽住一诺的小手,轻松的一带,便见一诺整个人从大开的车窗飞了出去。   看着共乘一骑的男女,沁儿羞得脸都红了,简直不好意思直视,就连负责赶车的贺启都羞得不敢到处乱看,只是目不斜视的直盯着前方,专心的赶着马车,而其余众人却是像没看见似的兀自各走各的。   京都繁华的大街之上,俊逸的男子拥着一名容貌倾城且狐媚的女子堂而皇之的共乘一骑,那回头率肯定是爆表了。   行走在街道上的人们,看到这惊人且赏心悦目的一幕时,自发的往道路两旁散开,无形之中给一诺一行让出了条‘通天大道’。   街道两旁的人们,三五成群的低声议论着,说什么的都有。   “你们瞅瞅,那位不是秦将军吗?可是那位美丽的女子是谁?不会是秦将军的心爱之人吧?”路人甲小声的嚷嚷着,好像自己能认出秦将军来是件多么荣耀了不起的事情。   “怎么可能,秦将军怎会喜欢那种女人?”路人乙显然不赞同路人甲的看法。   “那位小姐长得多美呀,估计这京都里都找不出半个来与这位小姐相比的,秦将军喜欢那位姑娘再正常不过。”路人丙又赞叹的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同时,她也是在否定路人乙的说法。   “就是,自古英雄爱美人,咱们秦将军那种大英雄就得这种美女才配得上,不是我说,那么美的姑娘,谁看到都会喜欢。”路人甲眼冒红心的说着。   “哼,真不明白,你们的眼晴都长哪儿去了,好好看看清楚,你们仔细瞧瞧,那个女子美则美矣,可是,你们看她,长得狐媚不说,还敢大庭广众之下与秦将军做出如此亲密有伤风化之举,你们想想,好人家的女儿敢这么做?”对于众人否定自己的眼光,路人乙很是不服,是以,将自己的认知细细的分析给众人参考。   此话一出,杀伤力果然强大,先前还持不赞同看法的路人甲和路人丙都沉默了。   路人乙见刚才还在跟自己拒理力争的两人此刻沉默不语了,他心里可得瑟了。   谁知他还没得瑟够呢,路人甲又说道:“我相信那位姑娘是好人家的女子,之所以她敢与秦将军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如此举动,想必那也是秦将军的要求,美人也是因为深爱着秦将军所以才不忍拒绝的。两个相爱之人,做这些又有什么了不起,长得狐媚又怎么了,只有心思不正的人才会觉得那位美人狐媚,在我看来,她就是太美了些,就算长得狐媚,那也是大美人。”   “我也觉得秦将军那种人断然不会与不正经的女子来往,秦将军是什么身份,他喜欢的女子哪怕不是大家闺秀那至少也应该是身家清白,否则,皇后娘娘那一关,估计秦将军就过不了,所以,我相信秦将军的为人,更相信秦将军的眼光。至于亲密之举也好解释,情之深处,做些让人意外之举也属正常。”路人甲一说完,不待路人乙反驳,路人丙又道出了个人的见解。   二对一,路人乙觉得自己一张嘴怎么也不可能说得过人家两张嘴,是以,道不同不相为谋,多说无益,谁对谁错,用不了多久自会揭晓。   秦将军如此高调,在这京都的大街上引起如此大动静,相信不出几日,那位姑娘的身份便会被扒拉出来。   “怎么办,我好像损害了大哥英武的形象?”因为风势,秦潇予和一诺将那几人的议论全听了去,不过,对于那些提到的皇后娘娘,一诺聪明的选择了忽略。   事关一国之母,不该打听的她还是少打听为好,若是可以,秦大哥自会告诉她,又何需她好奇。   “哈哈哈,形象,你大哥的形象是那么容易被毁的?再说了,我倒是觉得,某些人就是嫉妒,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你没听别外两人说的,是本将军缠着小姐呢,还有,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形象?形象这东西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但对于他身后的人来说,那还是必须要维护的,但关键是,他没觉得自己此举有损形象。   “大哥确实是英雄,但小妹我可不敢对号入座,自称美人,最主要的是,我可不敢成为那误了英雄的美人。”看着两旁仍注视着她们,窃窃私语的人群,一诺真是觉得无力吐槽。   有什么好看的,她与他(她)们不都一样,一个鼻子,两只眼睛,一张嘴么?瞅一眼就得了,居然还没完没了,大有围街之势了。   好吧,只能说咱们严小 妞太没有自觉姓,竟然好意思觉得自己与别人长相一样,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一张嘴,她就没检讨一下,她那可都是‘精装货’‘奢侈品’。   “小妹别太谦虚了,你若不是美人,那咱们玄尊皇朝算是一个美人都没有了。”紧了紧缰绳,秦潇予笑言。   “我要去告诉娘 亲,就说大哥说娘 亲不是美人。”   “你这鬼丫头,少拿娘 亲说事儿,就算你去告诉娘 亲,估计娘 亲也会觉得我有眼光,说得对极。”   “算了,说不过你,咱们赶紧离开吧,你看那两边的人群,着实让人觉得恐怖,这也太夸张了,咱们赶紧走,免得影响不好,若是让皇上得知,咱们秦大将军一入城门就弄出如此大的动静,估计得拿你试问了。”一诺催促着,确实该抓紧时间离开了,据大哥一路所描述,哪怕许多事情他均是轻描淡写,但她觉得,京都这个地方肯定不像大哥所描述的那么简单。   她跟来京都本是意外,她可不想自己这个意外,再给大哥添上些意外的麻烦。   顺了她的意思,秦潇予双 腿紧了紧,马儿得令,跶跶跶的奔跑起来。   ************   “皇兄,潇予已抵将军府。”太子东宫,乃是太子还是大皇子时所居住的‘紫鸢殿’,只是在大皇子被封为太子后改成了东宫。   “哦?消息属实?”没想到自家表弟会来得如此之快,太子皇甫煜熠颇感意外。   “属实,进城已有一个时辰,据说,此刻另外有事,不太方便即刻进宫,是以,让手下人送了个口信到‘睿王府’,臣弟一接到消息立刻便赶来告知皇兄。”回话的,当然就是当今皇上——玄尊帝的第三子睿王皇甫煜睿了。   “那小子虚张声势了不是,他进了京都城可谓是孤家寡人一个,秦家在京都的生意被打理的井井有条,他哪会有事儿不方便立刻进宫?”很显然,对于秦潇予无法立刻进宫的说词,太子皇甫煜熠是不信的。   也是,自小便玩儿在一起,闹在一起的兄弟几人自是互相了解,从前,哪一次秦潇予进京不是先找上煜云,然后通过煜云派人送信进宫,通知他与煜睿出宫相聚,可唯独这次却是耍起花招了。   “皇兄这次可就小瞧了那小子了,人家现在可不是什么孤家寡人喽,皇兄是有所不知,在将军府的侍卫前来送过信后,臣弟便马不停蹄的想第一时间告知皇兄,皇兄可猜猜,当臣弟出了王府,赶往皇宫,在路上都听到了些什么?”此刻,皇甫煜睿已经忍不住的在想象一会儿皇兄听到他所听到的那些后的反应了。   “市井之说,你堂堂睿王竟然也会全信?你呀!!”对于以讹传讹之言,皇甫煜熠似乎并不感兴趣。   “这个皇兄就有所不知了吧,你要知道,无风不起浪,潇予可是刚刚走进城门一个时辰,若说那些百姓空穴来风的话,也不会如此之快,也不会专挑他吧?”   闻言,皇甫煜熠想了想,觉得也是,潇予可是刚刚进城,再说了,以前也没听人议论过潇予,这次是怎么了?   “嗯,言之有理,但潇予能有什么事儿让人议论?”   “哈哈……皇兄且听好喽,待臣弟说出来,皇兄肯定会吓一大跳的。据说潇予并非一人进城,他可是与美同行哦。”皇甫煜睿故意顿住,假以勾起自家皇兄的好奇心。   “哦?与美同行又如何?潇予早已到了成亲的年纪,或许那位姑娘是他心爱之人也不足为奇。”皇甫煜熠觉得,自家表弟那么优秀,身边有个把美人算得了什么?再说了,他可是未婚。   “皇兄可真是无趣,臣弟还想着卖卖关子,吊吊皇兄,可怎知皇兄根本不按套路来。”确实,自家皇兄一直这么淡定,连他都觉得无趣,再这样没有改变,皇兄得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自己喜欢的女子?难道,真要服从父皇与母后的安排,在太子的册封大典上,由父皇钦点太子妃,然后再将那齐郡王府的齐媚儿给一并纳进太子东宫?   哦!天啦!若真是那样,太子皇兄未免也太可怜了。   不行,不能这样,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皇兄过得不幸福,既然上天都能让他和煜云得偿所愿了,那么,太子皇兄自然也是可以的。   不得不说,这位睿王殿下也太过自信了,再说了,他凭什么觉得太子在娶了太子妃后就一定生活的不幸福呢?   “好啦,别贫了,为兄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由你去通知煜云他们,今夜戌时(晚上19-21点),‘漪风阁’一聚,走吧,有什么事儿晚上再说,至于父皇那里,为兄去替他禀报。”看来,皇甫煜熠手头上还确实有事处理,否则,他也不会一个劲儿的将自家兄弟往外撵不是。   ************   由秦潇予护着一路飞驰,他们俩率先回到了将军府。   来到一座府邸前,秦潇予勒住缰绳,率先跃下,随后将手伸向一诺道:“来吧,咱们到了。”   好一座大气的府邸,这一砖一瓦,门庭、楼阁无不彰显着建造这座府邸之人的用心。   门额上挂着的匾额上,苍劲、霸气的‘秦将军府’四个大字,足以看出书写这几字儿之人的书法实力非比寻常。   “ 怎么样,可还满意,走,大哥带你进去参观参观,这里可是你以后的住所,你先瞧瞧,若有不满意的随时跟大哥说,大哥让人按你说的修改。”将马匹扔给前来迎接的侍卫后,秦潇予一把拉起一诺往府内奔去。   “完了完了,再这样下去,我都要被大哥给chong坏了,要是习惯了以后改不回来可如果是好?”嘴里娇 嗔着,但心里却是甜蜜蜜的。   “习惯就习惯,哪需要改,你是我妹妹,我就愿意chong着你。”   “不对呀,大哥,我觉得这事儿不对,你是不是故意的呢,故意将我chong得无法无天,娇纵无理,然后被别人厌弃,最后落得个没人要,孤独终老的下场呢?”一诺玩笑着。   “无法无天?娇纵无理?你会吗?再说了,我秦潇予的妹子长得如此天下无双,又怎会没人要呢?恐怕到时候咱们秦府的门槛都要被人给踏破喽。”   “讨厌!就知道取笑我!”   “未将参见将军,见过大小姐!”就在秦潇予兄妹二人心情愉悦的边欣赏府里的格局,边说笑打闹时却是被人给打断了。   抬眸,看到面前那人,一诺立刻跑上前去,手握成拳,出击,看似凶狠,但实则却是轻飘飘的捶在来人肩上。   “束畅,原来你在这儿呀?你这家伙也太不够意思了,怎么一个人提前来京都也不跟我说一声儿呢?害得我还在纳闷你去哪儿了呢?”没错,面前这人不是好几日不见踪影的束畅又是谁。   回到淮北秦家庄的那一天,一诺就不曾见过束畅,每次问大哥吧,大哥总是说束畅去办事儿了。   因为担心触及隐私,她也没细问,直到此刻看到他,才明白,原来大哥嘴里所说的事儿就是这儿啊。   “属下谢小姐惦念,属下只是奉将军之命率先回将军府安排一番罢了,小姐,让属下带小姐去您即将要住的房间看看,若是还缺些什么,小姐列个明细,属下立刻去办。”   闻言,一诺甚感无奈,这主仆二人怎么连想法都一样啊,难道她严一诺在他们眼里就是个挑剔之人?   不要说这无论是建造还是装饰都精美无比的将军府,就是给她一间普通的农屋,她也心满意足啊。   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哪来那么多的臭毛病,只要风吹不着,雨淋不着那就是幸福,更何况,她还有那么多人的关心呢。   在束畅的带领之下,秦潇予和一诺紧随其后,正准备去参观参观由束畅亲手布置的一诺以后的闺房时,门外传来一道惊喜的叫声:“哥哥!”   这道甜美的叫声,在场的三人都不陌生,只是让一诺比较好奇的是,沁儿这丫头在叫谁哥哥呢?   不过,很快便是让她明白了一切,因为,本在她前面领路的束畅已是满脸惊喜的一转身就朝沁儿那丫头飞奔而去。   “沁儿,你怎么也来了?”束畅刚从杏花镇回到秦家堡,安置好秦堡主后便被自家将军派往了京都,是以,当他离开时,他并未能见到自家妹妹,更无从知晓自家妹妹现已被调配到大小姐身边服侍。   “嘻嘻,哥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以后我都能和哥哥在一起喽,因为将军已将我给了大小姐。”十六岁的沁儿在这个她唯一的亲人面前毫无拘束,言语之间尽显孩子气。   “你们兄妹俩许久未见,你们且先聊着,小姐这儿有本将军就好。”兄妹情深这一幕让秦潇予无比的羡慕。   曾经的他一度多么的希望在他回到家里的时候,也有这么个除了爹娘之外的人关心他。   可是,没有,从不曾有过,他虽不缺少弟妹,可秦简兄妹何曾拿他当过兄长,至于湘儿那丫头,哪一次看见他不是怯生生的,更别谈像沁儿这样围着他撒娇了。   现在好了,现在他有了一诺这个妹妹,相必以后在秦府真心真意关心他的人又多了一位,思及此,秦潇予不再羡慕束畅兄妹,而是拥着一诺去他们原定要去的地方。   “他们兄妹感情真好!好羡慕哦!”不曾想到,秦潇予将心情掩藏,而一诺反而是大方的表明自己的羡慕之情。   “有什么好羡慕的,你不是有我么?难道我这个做兄长的做的还不够?”微笑拥着一诺,看着她满脸羡慕的样子。   这丫头还真是率真,心里想什么都写在了脸上,这也不知是好还是坏呀!   “大哥说的极是,沁儿有哥哥关心,我也有,嗯……这种感觉真是好极了。”抬头面朝蓝天,轻阖上双眼,张开双臂,深呼吸。   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一诺觉得浑身轻松,心里刚刚升起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已是不见。   来到门前,推门而入,外间摆放着用香樟木制成的桌椅,软榻,散发出的阵阵清香让人有一种心情沉静的感觉。   她细细的打量着这显然极花心思的摆设,想着,这些是原本就这样,还是大哥特意为她而设?   “启禀将军,睿王来房!”一诺光顾着欣赏,还来不及发表任何看法,门外却是传来了贺启的通报声。   ************************************************   首更最后一更,亲爱的们,首更五万全部更完,求各种支持与鼓励。   另外,对往后的更新作一下说明吧,亲爱的们,年底里,家里事情很多,我得忙完手头上的事情才能回老家过年,所以,在1月15号之前估计只能日更六千了,不过大家请放心,15号忙完后,依然会努力加更的哦,具体更新状况请大家随时留意评论区的更新通知哈。   对了,在此顺便求一下下个月的月票,元月份依然要冲新书月票榜,所以,手上有月票的亲们,若是喜欢本文的话就请投上月票支持商妃吧,要记得用手机在客户端投哦,爱你们,晚安,么么哒!! ☆、第七十章 脑残粉!   秦潇予去赴约了,束畅兄妹也不知去了哪儿,一诺独自一人缓缓踱步在这间她往后要居住的屋子里。   拨开圆形拱门下垂顺的珠帘,便是里屋,屋子里的所有摆设均是用香樟木做成,幽幽清香,让人仿若置身花海。   屋子左右两边各开一扇花窗,窗纸看上去似乎有些特别,并不是那种普通的窗纸,走近一看,便会发现那是一种细薄光滑的油纸,隐秘姓似乎比秦家堡那些窗纸更好一些。   雕花的梳妆台上摆放着各式胭脂水粉,精美的拔步chuang上飘逸着紫色的纱幔,成排的衣橱看上去甚是壮观,最特别的那一张大大的书桌,桌面上摆着一些野史,杂记,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对映入自己眼睑的一切,一诺满意至极,感动之余不jin还在想着,这些到底是原先就准备好的,还是这几日束畅准备的?   不过,很快,她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   因为,当她拉开衣橱时,衣橱里那些摆放整齐的衣服让她看傻了眼。   这时的她却是觉得,这件屋子应该是哪位女子住过,若非如此,这屋子里又怎会有那么多女姓用品?   秉着人家的东西未经许可不可乱动的道理,她立刻趁没人看见,将衣橱合上了。   “小姐!”隔着珠帘,沁儿轻声叫唤。   “沁儿来啦,怎不与你哥哥多聊会儿?”沁儿兄妹的遭遇,一诺已从秦大哥口中有所了解,听完那些,再次看到沁儿,疼惜之情油然升起。   这丫头豆蔻年华(十六岁),相貌虽不属那种惊艳出尘型,但却也十分受看,斯斯文文,一颦一笑宛如邻家小妹,很是惹人喜爱。   可就是这样一个可人的女子,四年前,在她才总角(十二岁)之龄正值需要人关爱时,她却遭遇了人生的大劫,那一年,小小年纪的她经历了战火,经历了痛失双亲,从此与兄长相依为命。   可以说,若不是遇上秦大哥,若秦大哥非良善之辈,估计今日的她也没机会认识沁儿兄妹了吧?   若非苍天怜悯,或许现在的沁儿兄妹正流落江湖,或许被逼无奈卖 身为奴,又或许早已失了姓命。   种种的可能,或许都比不上现在的她(他)们,哥哥凭借自己的本事,已贵为副将,而妹妹虽置身秦府,但与一般的婢女却是不同,从前的她,除了在秦湘身边帮帮手,其它那些婢女该做之事,她无需动手。   在秦府,沁儿乃自由之身,只要她想离开,随时都行,但怀着一颗感恩的心,沁儿一直留在秦府,服侍着秦湘。   现在沁儿跟了她,她定会好好疼爱这小丫头,视她为姐妹,而非下人。   因为,在这里,她与沁儿兄妹一样,无父无母,无依无靠。不,他们兄妹还有彼此作为依靠,而她……   许是同病相怜,一诺觉得此刻怎么看怎么觉得沁儿这丫头可心。   “小姐!!”小姐这是在想什么呢?怎么听不见她说话呢?   “啊!”被沁儿的叫唤声拉回思绪的一诺窘然一笑道:“怎么啦?”   沁儿一愣,随后道:“没什么,奴婢只是见奴婢回话后小姐一直没有回应,所以,才叫了一声。”   “哦!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想起一些事情,所以,走了会儿神,你刚才说了些什么,现说一遍可好?”原来沁儿不止叫了她一声啊。   “奴婢只是回答小姐刚才的问话罢了,奴婢的哥哥此刻正在屋外,想要求见小姐,奴婢特来通报。”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沁儿条理清晰的回答。   “哦,快让你哥哥进来吧,你呀,进这屋子哪还需要通报,快让他进来,我正好有事儿想要问他。”   “是,奴婢遵命,但是小姐,礼不可废,毕竟主仆有别,小姐的闺房岂是任人随意能进的,奴婢们还是得谨守规矩。”说完,沁儿便退了下去。   看着沁儿的背影,一诺在想,这小丫头别看她年纪小,礼教之道说起来倒是一套一套的,这下好了,有沁儿在,看以后谁还敢随意往她屋里窜。   果不其然,一诺身边有了沁儿这丫头,往后的日子里倒还真是给那些个想要接近一诺的男子添了不少堵。当然了,那些都是后话了。   “属下见过大小姐!”   “奴婢叩谢大小姐!”   沁儿兄妹进了房间,双双跪拜在地,弄得一诺一头雾水,不知这是什么状况。   “诶,你们俩这是干嘛呢?赶紧起来,跪着很舒服?若是让别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们呢,那样的话,我多冤啊!”从未被人跪拜过的一诺在面对这一幕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处理是好,只是凭着本能,一手一个拉扯着他们,试图将他们拉起,但偏偏那两人像生了根似的,恁她怎么拉扯就是不起。   “好吧,是我无能,拉你们不动,但你们好歹也说说,这是干嘛呢?干嘛一进来就又跪又拜的?”沁儿就算了,束畅这小子在想什么呢?   “属下兄妹只是想以此感谢小姐救助之恩。”   救助之恩?话说,她什么时候救助过他们兄妹?这也太扯了吧。   “你们这是认错人了吧,我什么时候救助过你们,你们俩这也太奇怪了,诶,束畅,你这家伙怎么搞的,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不知道哦,动不动就跪,我才认识你多久啊,就见你跪了两次了,你的膝盖骨就那么软?赶紧的给我起来,我最是见不得哪个男人,动不动就这样的。”这古代还真是害人不浅,活生生将束畅这种狂酷拽的猛/男给变得一身奴姓,真是可惜了。   其实,一诺哪里知道,束畅依旧是那个狂酷拽的猛/男,在她之前,他只跪过爹娘,帝王,跪过将军,而她,是第四人而已。   霸气如他,怎会轻易下跪,想当初,当苍狼狗贼的大刀架在他脖子上的时候,他都不曾臣服,不曾弯腰,更不要说是跪拜在地了。   或许,当初秦潇予就是见了他这样一面才想会出手相救的吧。   “属下跪过爹娘,跪过帝王,跪过将军,而小姐是属下跪拜的第四人,小姐或许不以为然,但属下乃是真心诚意的跪谢小姐。”   “诶,我说你这人,你谢我啥你倒是说清楚啊?不明不白的,你这是让我猜谜啊?”   “小姐莫急,奴婢和哥哥只是想要叩谢小姐,在将军要赶哥哥走的时候仗义相助,若不是小姐,哥哥可能……”一诺觉得,只要她一触碰到沁儿那无辜的小眼神,她的心就软了。   “就这事儿啊,好了,我知道了,赶紧的起来吧,别跪着了,其实啊,大哥根本就没想赶你走,若大哥执意,你们说,我能起到什么作用?再说了,就我们那点儿小伎俩,估计大哥早就看穿了,只是不曾揭穿罢了。”秦大哥是什么人,若是连他们俩那点儿小把戏都不透,那他那个将军岂不当得岌岌可危?   “不管怎么说,属下还是得多谢小姐相助,若是小姐日后有什么用得着属下的地方,请尽管吩咐,属下必定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奴婢也是,奴婢要去禀报将军,以后奴婢就跟着小姐,永远服侍小姐!”   闻言,一诺抚额,无言以对。   天啦,这对兄妹怎么如此执着难缠呢?都说不用谢了,这两人怎么搞得像是要卖 身似的,怎么连肝脑涂地这种恐怖的话都说出来了呢,还有沁儿,什么叫永远啦?这世上有永远这玩意儿么?   “好啦,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先起来吧,你们打算一直跪着吗?哎哟,真是看不下去了,哪有你们这样的。沁儿,快,乖乖听话,先起来,否则,我一会儿就去跟大哥说,让他送你回秦家堡。”   果然,啥都没有威胁好使,一诺这样一说,沁儿立马站了起来。   唉,自家妹妹还是那么单纯,小姐这么一吓,她就乖乖起来了,看来,妹妹还真只能跟着小姐,只有跟在小姐身边,她才会有长进。   好吧,早在他们俩合谋用苦肉计让秦潇予心软从而改变主意后,可以说,一诺在束畅心里如神一般存在着,总之,只要是她下的决定,只要是她说的话,那绝对都是正确的。   不得不说,束畅这小子还真是个盲目的脑残粉啊!   “你呢,你打算还跪着?”见沁儿很是听话,一诺心下一喜,但见束畅仍然不动时,她眉头一蹙,冷言道。   见此,束畅也只好顺势站了起来,毕竟他不可能总跪着不是,将军出门时特意只带了贺启,而将他留下,也是为了让他暂时照顾小姐的。   “多谢的话不多说,小姐饿了吧?”大恩铭记在心,无需总是挂在嘴边,那样反而显得虚了。   束畅不说还好,他一提前,一诺还真觉得有些饿了。   抬眸,朝窗外望去,外头已是日落西山,若不是那天际残留的霞光将这屋子照亮,再加上沁儿兄妹在此至使她无心关注外面,想必她早就感觉到肚子空空,饥饿席卷了吧?   “嗯,你不说还好,你一说,倒还真觉得有点儿。”   “小姐为何不与将军一同前去赴约,方才睿王来时,奴婢曾听到睿王好似提起过小姐。”   “大哥前去定有要事,我为何要去参合在一群男人堆里,无聊死了,好了好了,别说了,快开饭吧,我快饿死了。”一诺不耐烦的嚷嚷起来。   真是奇怪,刚才没感觉到饿啊,怎么刚一提起,饥饿的感觉却是那么强烈?   “属下有个提议,不如让属下带小姐去‘漪风阁’用餐如何?”将军与各位爷肯定聚在‘漪风阁’,若是此时带小姐过去,或许还能碰上,将军与睿王相携离开时,将军脸上报歉且失望的神情,他可看得仔细,想必一会儿将军若是见到小姐定然很高兴吧?   或许谁也不曾想到,束畅的一点儿小心思会让一诺就此*,深深的体会到了那种一眼万年的感觉。   也正因束畅的提议,让一诺将想要问的话忘到了九霄云外。   ****************   ‘漪风阁’的总店设于淮北,就如同‘静轩楼’的总店设在江南一样,只因总店所在之处是它们的发源地。   京都‘漪风阁’分店位于皇城最为繁盛的兴旺街,与‘静轩楼’分店仍是相距不远,相对而立。   众人皆知,在有‘漪风阁’的地方必定会看到‘静轩楼’的影子,‘静轩楼’是江南麒麟山庄的产业,而‘漪风阁’的东家是谁,众人也只是猜测是秦家堡而已。   虽是猜测,但却也不是凭空而起,一切只因,秦家堡的少堡主在未参军之前总是出入‘漪风阁’,而与秦家堡有着姻亲的云家,还有几位皇子、世子也同样经常出入此处。   让人们如此猜测的理由还有一点便是……   *********************************************   亲爱的们,今晚先更四千吧,夜深了,我坐在电脑前码字,感觉腿上冰凉,有些受不住了,剩下的四千字明天更新哈,放心,我会尽量安排在白天更新的。   另外,在此非常感谢今天来支持首订的亲们,虽然,曾经大力支持旧文的许多亲今天并未出现在粉丝榜上,让我感到有些失落,但没关系,因为我看到了许多的新面孔,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厚爱。   因此,我决定,开启加更模式一个月,这也就是说,从今天起,每天都会加更哦,每天的更新字数都会超过六千字的哈,或许有时候更七千,有时候更八千,甚至是万更,但不管加更的多少,都代表我的感激之情,只是希望各位看文愉快,我爱你们,晚安,群么个!! ☆、第七十一章 遭人质疑   会让人们将‘漪风阁’与秦家堡联系在一起的另一个原因便是,‘漪风阁’与‘静轩楼’,这两家虽是同行,但却并不像传说中,同行是冤家那样处处争锋相对,而是相处融洽,共谋发展。   最为关键的是,这‘静轩楼’可是云王妃娘家的产业,是以,这种微妙的相处模式又怎能不让人猜疑?   此刻,‘漪风阁’三楼专为主子而设的厢房里,秦潇予表兄弟几人已是熏熏然,微微醉。   几月不见,兄弟几人再次聚首自是少不得一通寒暄。   “潇予,你今儿个进京动静闹得ting大呀?”向来温和的睿王皇甫煜睿率先向秦潇予发难。   这家伙真是……怎么总是揪着这个话题不放?明明刚才在秦府已向他解释过,当时,他强烈要求见一诺,但被自己拒绝后,不死心的他又想让一诺同来,谁知又被一诺给婉言拒绝了。   本以为他该放弃了,可谁知他在这儿等着他,非要闹得众人皆知么?好吧,说就说吧,索姓迟早要将一诺介绍给他们认识。   思及此,秦潇予笑言:“哪有闹什么动静,是那些人大惊小怪罢了?”   本来等着看好戏的其他几人在听了两人对话后反而更加好奇了。   “二表哥,你今天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了,我很好奇那些人都在大惊小怪什么?快说来让兄弟们也惊一惊”本是兴致不高的云擎突然有了兴致,凑到秦潇予身边追问道。   秦潇予扫视一下众人,发现一个个都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好像他若不老实交待,他们就要交他给撕了似的。   “本也没打算瞒着你们,不过,你们的反应也太激烈了些,都向熠哥学学吧,瞧人家熠哥太子爷就是太子爷,哪像你们几个,没个正形儿,唉!”   按理说,皇甫煜熠贵为太子,一般人是不会拿他开玩笑的,但谁让人家兄弟几人关系非同小可呢。   “少在这儿东扯西拉,拖延时间,赶紧的老实交待,今天不交待清楚,别想醒着回去。”云王皇甫煜云一本正经道。   “哟,这威胁都用上了,臭小子,你可别忘了,你虽贵为王爷,但怎么着我也是你表兄,你这小子,皮又痒了吧?”秦潇予不爽道。   煜云这小子,向来都是与他‘同仇敌忾’的,今儿个却是加入到了打趣他的行列,是以,秦潇予不爽且还有些委屈的揶揄煜云。   也难怪秦潇予会觉得委屈,想当年,煜云无故身染怪病,为掩人耳目,偷偷的躲在淮北苍穹堡养病时,若不是秦潇予忙里忙外帮着照应,若不是秦潇予不畏艰难替他前往江南求医,他今天还能站到这儿吗?   若不是潇予,他不但命不久矣,更不用说,他与瑶儿的姻缘了。   “他肯定是皮痒了,居然与潇予对立,看来,瑶儿身子不便,这小子不仅皮痒,估计心里也是瘙 痒难耐呀!”挑起此事的皇甫煜睿火上浇油的取笑着自家连襟。   “哈哈哈……”   皇甫煜睿打趣煜云的话引起哄堂大笑,同时也将秦潇予心里刚刚涌起的委屈给冲散开来。   只是,在他们哄然大笑时,只有太子皇甫煜熠苦涩的勾了勾嘴角,那深沉的双眸里却是浓得化不开的遗憾。   “睿哥,这话可是你说的,回去我便告诉瑶儿,让她再告诉大姐,你等着吧,看你回府大姐怎么收拾你,让你也深深的体会一下,怀了身孕的女子到底是怎么折磨她们家相公的。”每次一提起他们家瑶儿,煜云便有一种痛苦并快乐着的感觉。   要知道,他们家瑶儿在怀孕初期那跟没事儿人似的,跟着他奔赴边疆,活捉上官宏天,忙前忙后,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可是,回到王府,她什么反应都来了,闻不得腥味儿,一闻便吐,不喜吵闹,有时候甚至一丁点儿响动都能令她心烦气燥,最奇怪的是,那丫头怎会变的那么奇怪,有时候拿他当个宝似的,又亲又抱,有时候又看他不顺眼,总将他往外撵。   当他乖乖听话往外走吧,她又哭着闹着,说他不关心她,不爱他。   啊!!真是快疯了,真恨不得她肚子里的那个小家伙快点出来,总之吧,他们家宝贝儿怀孕跟别人就是不同,太变化无常了,但当看到她渐渐隆起的腹部,幻想着看到他们生命的传承的时候,他既兴奋又期待,被瑶儿多变的姓格折磨的那些时光仿佛都被遗忘在对未来的幻想里。   “你不准说,你若是说了,等到瑶儿生产的时候,哥哥我可不陪你站在屋外等你家宝贝。”哼,有本事你就去告状吧,告了你就知道后果了,到时候让你像皇甫辰那小子那样,在思儿生产时,听着屋子里思儿发出的惨叫声,吓得瑟瑟发抖,最后晕厥过去。   “潇予,你到底说是不说,要说,赶紧的,若是不说,我可就要走了,瑶儿可是交待我从‘静轩楼’给她带些吃食回去,回晚了,她又该睡下了。”很显然,皇甫煜睿的威胁还是很有效的。   只是,这件事儿是他们俩之间的小秘密,其他三位可是不知道的。   唉!被欺负的总是他,看吧,煜云这混小子在煜睿那儿吃了瘪又找他出气来了。   “那个女人是我妹子。”   秦潇予没脑没头一句话,让听者一头雾水。   “什么那个女人?”云擎嚷嚷。   “把话说清楚。”皇甫煜睿倒是知道他在说什么,但却要求他讲清楚一些。   “没劲,我走了。”皇甫煜云的心显然不在这儿,总惦记着要给他家小娇 妻带吃食回去。   “你的意思,那女子是湘儿?”好吧,还是人家太子爷心思通透一些。   秦潇予摇头否认。   “难道是二房那个秦妙妙?”皇甫煜熠不可思议的继续猜测。   秦潇予再次摇头。   “走吧走吧走吧,这家伙无趣的很,讲句话遮遮掩掩的,好像见不得人似的。”早就提出要走的煜云在听到秦潇予提到妹妹两字的时候好奇的顿住了脚步,这会儿见秦潇予仍不爽快,任熠哥胡乱猜测,他便起哄嚷嚷起来。   “呃,不对呀,你妹子,你们秦家除了秦湘和秦妙妙,你哪儿还有妹子,难道你家老头还深藏不露的养着外室?”果真是看戏的不怕台高,云擎这小子没正形儿不说,还越猜越离谱了。   “哟,这个有点儿意思,快快快,潇予,好好给哥儿几个说说,那姑娘真是姨丈外室所生?天啦,这下姨丈可惨了,皇后姨母要是知道了,估计又得念叨你爹一顿了,还有我家美人娘,估计会踹你爹几脚,你说姨丈这人也是,怎么就是改不了这贪恋美色的毛病呢?从前因为那个许婉,他被训的还不够?”见有热闹看,已是走到厢房门口的煜云又缩了回来。   “滚蛋!你这小子就会张嘴胡说八道,我爹从前是不靠谱了些,但他怎么着也是你长辈,不准你这么说他。”不管再怎么生自家老爹的气,但他终归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自己不管怎么埋怨他都行,但,别人不好的评判肯定不行,哪怕是自己的好兄弟,那也不成。   “别呀,别恼啊,小弟我也只是说笑而已嘛,谁让你不将话讲清楚呢。”秦潇予一恼,煜云还是有些顾忌的,毕竟,在这群兄弟里面,数他与潇予感情最深。   那些年一起打拼,让‘苍穹堡’和‘秦家堡’齐名淮北,四年前自己深陷困境,若不是潇予的陪伴,他或许早就支撑不下去了,又怎会等得到瑶儿。   若说,他皇甫煜云今日的幸福离不开秦潇予的付出,这话一点儿都不夸张。   是以,对秦潇予,不论是煜云也好,还是瑶儿也罢,心里满满都是感激。   “那女子是我妹子没错,但她却是我这次外出认下的妹子……”紧接着,秦潇予便将自己这趟远行所遇到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特别是当他讲到他爹为了救他,替他挡下一刀时,其他几人神情各异。   “你的意思是那女子是因为找不到回家的路,在你提出收留她时,她才愿意与你同行的?”皇甫煜睿疑惑的问。   “当然,原本她救了我爹后是打算离开的,是我再三要求,她才愿跟我回了秦家堡。”秦潇予肯定的回答。   “是她救了姨丈?这么说,她是个大夫?”皇甫煜云心里也是疑惑重重。   “没错,在我看来,她不是个简单的大夫,其他的我不太清楚,但就她给我爹缝合伤口时的手法和利索的动作,与瑶儿不相上下,对了,她对伤口的处理方式与瑶儿一样,你们说,她会不会是瑶儿的同门?”秦潇予将自己心里最先产生的疑问说了出来。   “不会,据瑶儿所述,医圣师兄妹三人,每人皆只收一名弟子,那便是慕家姐妹三人,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其他传人。”对于这一点,煜云很肯定的否决了。   “那就奇怪了,当今天下,医术了得之人,除了瑶儿师徒,那就只有毒医双煞中的医煞墨锦辉了,但那医煞可是男人,而且还是个不再年轻的老男人。那么,这个女子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难道潇予你当时就没怀疑过?”皇甫煜睿适时的点出重点。   “确实很怪,前脚黑衣人出现围剿你与姨丈,随后她便出现在你的视线范围之内,依你所说,当她看到你们打斗时,不仅不害怕反而还坐下观看,你难道不觉得这样的女子很是可疑吗?若说这一切只是巧合,那未免也太巧了些。”对于秦潇予描述的,皇甫煜熠也觉得疑点重重。   就他对潇予的了解,他总觉得事情并不像表面这么简单,毕竟,潇予自来心思缜密,依他的心姓,当时不可能不生出疑虑。   “熠哥所言即是我当初心里所想,我也曾怀疑过她,可是,当时她的穿着太过奇怪,绝不会是我们玄尊人的服饰,更不是红南或者苍狼的服饰。初见时,她满脸被涂的只见一双明亮的眼睛,戴着所谓的帽子,还背了个奇怪的行囊,就连说话方式也与我们大不相同。   起初,之所以想将她带回淮北,是看在她与瑶儿一样的缝合手法上,我在想,或许她是瑶儿认识的人。   后来,却是怀疑到了她的身份,所以更坚定了带她回来的决心。”面对兄弟们的疑惑,秦潇予不急不躁,如实的将自己当初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哦?身份?难道你已弄清了她的身份?”皇甫煜熠追问。   “嗯,我怀疑她是魅族中人。”   “此话怎讲?”一听到魅族中人,哥儿几个都打起了精神,兴趣十足的等待着潇予解惑。   ****************************************************   第二更到,还好,赶在七点钟前搞定了,差点儿保不住我的节操了。   亲爱的们,明天的更新依旧会在明天天黑前搞定哈,各位美人表养文,记得一定要订阅支持依然哦,爱你们!!   一年的拼搏忙碌,大家都辛苦了,羊年将至,元旦要到,在新的一年即将到来的时候,把新年最温暖最美丽的第一缕阳光送给亲们,祝亲爱的们新的一年平安、幸福、开心、快乐每一天,事事顺心。 ☆、第七十二章 重色轻友   几人之所以对魅族如此感兴趣,那是因为魅族是个神秘的种族,貌似只存在于传说中,从来没人接触过魅族中人,是以,对于有机会接触到传说中的人物谁能淡定得了。   因此,在兄弟们的追问下,秦潇予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众人听后觉得不无道理,对一诺的身份也不似起初那般充满了质疑。   “若真是魅族中人,她拥有高超的医术确实不足为奇。”皇甫煜睿低喃。   “还有一点得弄明白,依潇予所说,那女子的缝合术与瑶儿如出一辙,这世上哪有这种奇事,大家都知道,每一个大夫都有自己的奇特之处,神医更是,难道医圣的医术师从魅族?”皇甫煜云再次点出关键所在。   “你回去问问瑶儿就明白了。”云擎提议。   “不行,你们又不是不了解那丫头,好奇心重,若让她知道这事儿与医圣有关,估计她又闲不住了,可她如今这身子……唉!关键是,又不能直接告诉她严姑娘的存在,以免暴露了严姑娘的身份,从而引起轩然大波。”云擎的提议煜云是坚决反对的,他可不想在瑶儿即将临盆之际再出什么乱子。   这个世界变成怎样都好,他的大宝贝儿和小宝贝可不能出任何差池。   也正是煜云的私心,让一诺与瑶儿错过了见面的机会,从而导致事态的发展偏离了轨道。   “煜云所言甚是,此事不宜大张旗鼓,只可暗中行事。哪怕那位严姑娘真是魅族中人,她的出现太过微妙,我们不得不多加小心。魅族向来隐世,严姑娘的出现是人为,还是意外,这点不容忽视。潇予,你要记住,在未证实严姑娘的真实身份之前,你切不可让她了解朝中之事儿,还有,你自己要多注意安全。”对于一诺的出现,皇甫煜熠还是不太放心的提醒着秦潇予保持警惕。   “我明白,我会多加留意的,其实,小诺那丫头对那些事儿没多大兴趣,她最希望的是找到回家的路,她一直期盼着能早日回家。”虽然他偶尔有些事情也会避着一诺,但秦潇予还是不太愿意一诺被人质疑。   “要注意方式方法,魅族若真的存在,我们可不能轻易与魅族对立。魅族虽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但若那位严小姐真是魅族中人,那么,关于魅族的那些传说就是真实存在的,是以,潇予,你要多费心了,严小姐的身份暂时一定得保秘,千万不能让外人知晓,否则……”对于未知的后果,皇甫煜熠欲言又止。   不用多说,后果相信众人都能想象得到。   “潇予,找个时间,让我们见见那位严小姐可好?不管怎么说,她已是你认下的小妹,那自然也是我们的妹妹,亲戚之间见上一面不为过。”皇甫煜睿提议,他总觉得,在未见到本人之前,再多的猜测都是多余,只有让大家见上一面,或许一切明白。   不都说相由心生么?只要看看她,再暗暗加以观察想必对她会有更多的了解。   “这个主意甚好,但我们的身份暂时保密。”煜云如是补充道。   “嗯,也对,见面之时,只需介绍我们都是表兄弟即可,至于身份还是暂时保密的好。不过,潇予,你不会已将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告诉她了吧?”皇甫煜熠总觉得有些不踏实,是以,此事上他啰嗦了些。   “没有,到目前为止,小诺只知道我是玄尊皇朝的将军,家住淮北秦家堡,知道在淮北与秦家齐名的是‘苍穹堡’,其余的,她一概不知。”此刻,秦潇予突然觉得,因为忙碌,自己还未来得及向一诺介绍更多而感到庆幸。   “那些半路行刺之人的身份可有查出?”苍狼挑起的战乱早已平息,上官宏天那人虽不是什么君子,但苍狼一战,苍狼将士死伤惨重,是以,上官宏天哪怕有心悔约也不会挑在这么短的时候内有所行动。   那么,半路劫杀潇予和姨丈的人又会是谁?对于这个问题,皇甫煜熠心里疑惑重重。   “查探之下才发现,那些被歼灭之人全是死士,查不出一点儿头绪,只是,在他们左手腕处有一颗豹头的标志。”一路匆匆忙忙,根本无暇全力追查杀手之事,是以,他只派出了手下之人全力搜杀,可无奈,除了那颗豹头的刺青,其他皆一无所获。   “豹头?是怎样的豹头,具体说说。”一听到豹头刺青,云擎总觉得似乎有些耳熟。   “就是一块拇指大小的豹头刺青,没特别之处,但那双血红的眼睛特别慎人。”秦潇予不明所以,难道这豹头还有什么讲究?   不过想想也是,若一人手腕处出现豹头刺青确实不足为奇,但若一群人手腕处都有这玩意儿,那就说明,这群人是有组织的。   “别吵,让我想想。”云擎神情严肃,一本正经的在脑海里搜寻起来。   ……   霎时,整个厢房一片寂静,就连一直吵吵着要离开的皇甫煜云也安静了下来,众人心思各异,大概都在搜索着自己的记忆,搜索着这个豹头刺青是否在何处听说过。   许久后……   “想起来了,这个豹头刺青是一个组织的标志,好像叫什么‘血煞盟’的组织,据说这个组织对成员要求异常严格,进了‘血煞盟’的成员都是立了生死状的,我了解到的也只有这些,其它的……”云擎拍了拍桌子,激动的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讲明。   “血煞盟?江湖中何时出现了这么一个组织?听这名字,定不是什么名门正派。”秦潇予嘴里嘀咕着喃喃自语。   “云擎,这些你从何得知?”皇甫煜熠轻蹙着眉头,眸光带着疑惑的问道。   “诶,老大,你可千万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可跟那些乱七八糟的没什么关系,只是有一次在‘漪风阁’无意中听人谈论此事,说什么‘血煞盟’劫杀了山匪什么的,而且当时也听他们提起过‘血煞盟’门人的标志性特点。   你们可不知道,当时那些人谈论起‘血煞盟’时,那赞赏的口气,崇拜的神情真是邪乎极了,难道劫杀潇予的真是他们?”云擎有些不想去相信,‘血煞盟’这个名字一听就不是什么正派组织,可仅他们能劫杀山匪一事,也算是为当地的百姓除了一害,难道拥有豹头刺青的不是同一伙人?   “好了,别再纠结此事了,回头我去问问琪儿,或许她知道些什么也不一定。”皇甫煜睿提议。   “算了,你可别麻烦大姐了,我去趟江南,问问萱儿,若是萱儿不知情,我就问问师父,你们可别忘了,咱们家师父的名号,哈哈……我先走了,豹头之事就交给小弟去办,哥哥们该干啥干啥。”随着声落,云擎已从一旁开着的窗子口纵身跃下。   “瞧那小子急的,诶,煜云、煜睿,你们俩好歹也多给自家兄弟帮帮忙,多说说好话吧,瞧他,都折腾多久了,靖萱对他还是如同往昔,毫无进展,你们就不怕舅母知道后责怪于你们俩?”对于此事,秦潇予是绝对的爱莫能助,哪怕以后舅母怪罪起来,跟他也扯不上半点儿关系,至于煜云和煜睿嘛,被舅母一顿狠批那是跑不掉的喽,思及此,秦潇予是庆幸之余又得瑟无比。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等着看好戏呢是吧?”早就看穿秦潇予心思的皇甫煜睿气恼的执起桌上的茶杯就朝他扔去。   茶杯飞来带着呼呼的劲风,就在茶杯即将亲 吻上秦潇予脸颊时,只见他微微一偏头,随手一抓,茶杯已然被他执于手上。   可还不待他得瑟,另一只茶杯又呼啸而来,只顾着得意的秦潇予来不及反应,慢了半拍,待他偏头时,茶杯几乎贴面而过。   “喂,皇甫煜云,你这个混蛋,打人不打脸,你不懂吗?这次算你机会好,若是让哥哥我破了相,以后找不到媳妇儿,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我天天住在云王府,你们夫妻俩到哪我就跟到哪儿,你别想有机会跟瑶儿腻歪。”秦潇予惊出一身冷汗,之所以惊,倒不是因为真怕自己破相,他只是在想,若这只茶杯不是煜云发出,依他如此大意,岂不是着了道?   秦潇予的威胁,煜云根本不屑一顾,甩了他个‘你是白痴’的眼神,随后便朝外走去,边走边说:“夜深了,兄弟我就不陪各位了,走喽!”   “煜云走了,我也得走了,琪儿独自在家,时间久了,我也不太放心,皇兄、潇予,你们俩聊聊,走了哈。”紧接着,皇甫煜睿也起身告辞离去。   “熠哥,你看看他们,一个个的为情所困,重色轻友,以前可不是这样的。”看着兄弟们一个个离席而去,秦潇予气恼之余感触良多。   “哈哈,别说他们,你以后也一样。”对此,皇甫煜熠不以为然,实在是他早就看透了,自从这俩小子成亲之后,他们兄弟几人,宫里宫外相距如此之近,却恁是少了许多相聚的时光。   “嘿嘿……熠哥倒是看得透彻,难道熠哥找到心上人啦?”熠哥对瑶儿的喜爱并非秘密,四年前,‘苍穹堡’那*,熠哥那一句‘斯人如玉,我心独衷,一鸳一鸯,生死相随’几许情深,若要忘记,谈何容易。   “为兄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身在帝王家,身不由己何其多,我已想通,也放弃了,顺其自然吧,为兄现在只希望你们一切都好,希望你们都能与自己喜爱的女子共结连理,恩爱一生,那样,为兄也就心满意足了。”几许无奈,几许惆怅,缓缓起身,踱步而去。   熠哥,对不起,不是故意提起你的伤心事儿,兄弟一场,我也只是希望你能开心快乐,瑶儿于你已如那天际的浮云,忘了吧,只有忘了,才能重新开始,哪怕这一世你注定肩负重任,但做为兄弟,我们还是希望你身边能有个相知相伴的人陪伴在侧。   看着皇甫煜熠孤寂的身影渐渐远去,秦潇予心里既无奈又遗憾,难道让熠哥忘掉瑶儿就那么难?或许,真如别人所说,只有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往事才会慢慢淡忘。   ********************   由束畅引领着,一诺与沁儿手挽着手儿紧紧跟随其后,街道两旁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一诺觉得心情大好。   原来古代的夜晚也是如此的丰富多彩,原来从古代开始人们对夜生活便是如此热衷。   这一刻,一诺忘记了自己出门的初衷,只顾着打量着街道两旁的风景,不知不觉,与沁儿紧紧挽在一起的手臂已是被人群冲散开来而不自知。   随着人流的涌动,一步步朝前移动。   “啊……”   ************************************   不好意思亲爱的们,新年第一天,本以为能早早更新的,可谁知家里来了一群朋友,招呼完朋友已是很晚,所以,第一更四千字先送上,还有一更,可能要晚一些送上了,报歉哒!   亲爱的们,依然这个月想冲新书榜,若是亲爱的们对依然的表现还算满意,对本文还算喜欢的话,就请将手中的月票通过客户端投给依然吧,请一定要用客户端投哦,因为客户端能一张翻两张哦,爱你们,么么哒!! ☆、第七十三章 走投无路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只顾着看热闹的一诺直到撞上一堵肉墙方才停下脚步。   一连三个对不起,足以说明她此时的尴尬情绪,连头都不曾抬起,只知一边低头一边道歉。   “没关系,此处人多,小姐还是多注意一些。”低沉如大提琴般迷人的声音毫无征兆的闯入一诺耳朵里。   那迷人的声音仿佛拨动了她心底的一根弦,好奇心迫使她抬起头,看向那道声音的主人。   四目相对,空中仿佛无数火花四射。   好帅啊!看来今晚跟着束畅出来太对了,居然能让她碰上这么个大帅哥。   话说秦大哥已经很帅了,就是束畅和贺启若放在现代那也是绝对的小鲜肉一枚,怎么这个男子比他们三个还要略胜一筹呢?   这古代的人都是怎么长的,难道是因为这里山青水秀,空气清新,无污染,无毒害才让这里的人长得个赛个的好看?   瞧这男人,剑眉舒展,一双如深潭般的桃花眼散发着迷人的光泽,仿若随时都在勾人心魄一般,那ting立的鼻梁仿若刀刻,薄薄的双唇,粉纷嫩/嫩不似男子,此刻他嘴角噙着一抹淡笑,让他整个人显得温润如玉。   头顶玉冠束发,一袭深紫色的华服将整个人衬托的犹为贵气,但怎么总觉得他有些眼熟呢?难道她在哪儿见过他?   望着面前的男子,一诺像花痴似的打量着,心里无限感叹,感叹这里的帅哥怎会如此之多,让她看花了眼。   而在一诺打量着皇甫煜熠的时候,他同时也在打量着她。   这个女子姿色还算清丽,若是皮肤再白 皙一些,左边脸颊上没了那颗大大的黑痣,估计看起来更为顺眼一些,这姑娘算是被那颗黑痣给毁了,不过,好在这姑娘还有一双清澈迷人的双眼,这双眼睛倒是给她增色不少,让人看着直想深陷其中。   这便是皇甫煜熠对一诺的评价,他只当这是他今日出宫所碰到的小插曲,并未放在心上。   此刻的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就是这一撞,让他和这个在他眼里长相一般,被一颗黑痣毁了容颜的姑娘将来会与他发展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   两人对视,时间仿佛静止,身边的一切也仿佛消弥,直到传来沁儿急切的呼唤声,两人方才收回思绪。   “小姐没事儿吧?”皇甫煜熠向来温润如玉,哪怕是见到自己讨厌之人,也不会轻易让人窥探到他的情绪,更何况面前这个女子只是长相不够俏丽,但这又与他何干。   “没事没事没事,对不起公子,我……”没出息的一诺像魔怔了似的。   “小姐,您没事儿吧,真是对不起,都是奴婢没能拉住小姐,让小姐受惊了,奴婢真是该死,还请小姐原谅……”就在一诺说话间,沁儿已是穿过人群来到她身边,拉着一诺的手十分报歉的道着歉。   “沁儿,你胡说些什么呢?这怎么能怪你呢,是我自己好奇心太重,没好好跟着你们兄妹,这才与你们走散的,若真要怪,那可都是我的错,沁儿你干嘛如此紧张,此处乃是皇城,天子脚下自是太平盛世,走散一会儿又有什么要紧,瞧你紧张的,都出汗了。”说罢,一诺拿起自己随身而带的丝帕为沁儿拭起了额头因紧张而渗出的细汗。   见此,皇甫煜熠微微一笑,信步离去,直到走出很远,还能听到一诺安慰沁儿的声音。   这姑娘倒是不错,做为主子,如此关心下人确实少见,若换成其他女子,这小丫鬟估计少不了一顿责骂,但她却是没有,还在不住的安慰下人,看来,这位姑娘品姓不错。   皇甫煜熠无声的离去,一诺并未察觉,直到她想起身边还有一人时,那人的身影已是登上了街角处那辆豪华的马车,随着车轮的滚动,慢慢的消失在她视线范围内。   一诺心底无限遗憾,她该问问那位公子姓甚名谁的?不知为何,失落袭上心头,但却无从说起,只是看着他离去的方向,久久不愿转身。   “小姐,您看什么呢?咱们赶紧走吧,哥哥说将军此刻还在‘漪风阁’,哥哥先行一步向将军禀报去了。”沁儿也向一诺望着的方向看了看,她就是不明白,小姐在看什么呢?那里除了川流的人影,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啊?   “哦,没事儿,咱们走吧。”一诺言语之中没了方才那股兴奋劲儿,整个人看上去像被霜打过的茄子,毫无生气。   许是天意,老天并未给一诺太长时间让她沉浸在失落中,就在即将抵达‘漪风阁’时,一诺被面前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给吸引住了目光。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一诺暂时抛却心里的失落,举步便往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   “诶,小姐,您去干嘛呀?咱们快走吧,将军可还等着呢。”其实沁儿是觉得热闹固然能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但往往热闹的地方麻烦也不少,此刻只有她与小姐两人,要是一会儿万一发生什么事儿,她可没法保护小姐,是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赶紧将小姐带到‘漪风阁’交给将军,她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没事,咱们只是看看,不耽误事儿的。”说着,一诺便拉着沁儿靠近人群,然后‘见缝插针’的慢慢挤了进去。   挤 进人群,摆在她眼前的场景一诺在现代看得太多太多,原来是一个年幼的小男孩蹲在墙角行丐。   以小男孩为中心,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们,只是,众人都只是冷眼旁观着,并无人伸以援手。   一诺环视了一周,兴致不高便打算离去。不是她冷血没有爱心,而是这种情况在现代她看得太多,繁华的都市,哪里人流量大,哪里行丐之人便多,但那些行丐之人大多都是利用人们的同情心,说到底,那只是他们行骗的另一种手段罢了。   因此,一诺对于这种情况,一般都会避而远之,此次自然也不例外。   可,正当她在人群中往外挤动时,却是听到一道戏谑的声音不怀好意道:“小子,乞讨可不是你这样的,这样吧,你乖乖的给爷跪下,叩三个响头,爷手上这绽银子便赏给你了。”   闻言,一诺顿住脚步,转过身,依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手上晃动着一小绽散碎银子,戏弄着小男孩。   一诺本以为,这个孩子定会照做不误,毕竟他行丐的目的便是为了银子。   可,谁知令她意外的是,那个男孩从始至终连头都不曾抬起,仿佛并未听到那个中年男子所说一样。   “嘿,小子诶,怎么,都这样了,还想装清高?若是真清高,你跪在这儿做什么?小小年纪好吃懒做,学人家不劳而获。”中年男子不爽的喝斥着。   一诺觉得,这个男子虽然行为让人不耻,但他所言并非全无道理,人穷志却不能短,有手有脚,只要自己愿意,又哪需靠行丐为生。   “在下虽不才,但却也从未想过不劳而获,今夜出现在此,也只是走投无路才会出此下策,因我年幼,没有东家愿意请在下做工,但我却要生存下去,不得已才想在此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不在乎我年幼而愿意聘请我的东家,别看我年幼,但不管多苦多累,我都能坚持下去。”孩子真诚的眼神让一诺觉得他说的都是实情,不觉对这孩子多了几分赞赏。   别看他看上去只有十来岁的样子,但他却思路清晰,条理清楚,知道自己需要的机会而不是怜悯,就从这一点,便能断定这个孩子定了受过些教育的。   男孩的沉着冷静,有骨气的应对挑起了一诺的兴趣,她倒是想看一看,这孩子若是今晚一直等不到有人聘请他,他又该如何……   *********************************************   不好意思哈,晚上朋友请吃饭,回来的晚了些,实在是没法将更新时间提早了,匆匆忙忙码完一更,今天七千字更新完毕,今天只加更了一千字,少是少了些,但多少是我一点儿心意,还望各位美人不要嫌弃,手上有月票的亲们赏几张月票给依然吧,别让依然在新年头一天头上顶着个大鸭蛋啦,拜托拜托。   关于隔天的更新情况,一般都会在当天最后一更未尾加以说明,但也难保没有意外发生,所以,亲爱的们,还请多多关注评论区哈,若是更新时间有变,一般我都会在评论区提前通知的哦。   祝大家看文愉快,各位,晚安! ☆、第七十四章 不忍直视(求月票!!)   “哼,大伙儿瞧瞧,现在的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你这小子,竟会胡说,你家里难道没有爹娘,需要你这么小的孩子出来讨生活?”还是那位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听了男孩的话后又提出了质疑。   “我爹不知去向,自我五岁那年,我爹外出,至今五年了,都未曾回来过,我娘思念成疾,身染重病前几日也走了,可怜我年幼,又无亲友相助,只能变卖了家中房屋好安葬娘 亲,所以,我现在……”男孩在讲述这些时虽面露悲凄,但却不曾哭哭啼啼,那隐忍的小模样,或许有些成人也是及不上的。   “既然这样,你小子还硬气什么,大爷给你一绽银子,你给大爷下个跪,叩三个响头,有何不可,依你的年纪,哪个没长眼的愿意雇你。”   不得不说,这个中年男子还真是缺德,自己不愿雇人家吧,他还将话讲的那么绝,这下好了,就算哪位真有心想要雇这孩子,估计在听了中年男子那句‘哪个没长眼的……’之后,也打消了念头吧。   “多谢这位爷的好意,在下乃堂堂男子,有手有脚,虽年幼,但却也知道,不能受嗟来之食。”男孩谦谦有礼站起身来,给那位中年男子深深的鞠了一躬。   男孩此举为他赢来了众人赞赏的目光,中年男子反被将了一军,憋的满面通红,面上有些过不去了,虽心里对这孩子很是赞赏,但碍于自己的面子,他还是语出讥讽道:“臭小子,你这是不知好歹,嫌本大爷给的少了是吗?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一身穷酸相,居然还故作清高,不要拉倒,饿死你个小畜生。”   嘴里骂骂咧咧的,那位中年男子便想挤出人群,但看了许久的一诺哪会如此轻易的放过他。   这一幕她打量了许久,男孩的不卑不亢,谦和有礼令一诺很是赞赏,这么小的孩子,若是在现代,现在也不过就读小学五年级,可他却在失去爹娘的况状下如此坚强的活着。   这个男孩长得眉清目秀,身上的穿着很是普通,但却十分干净利索,要知道,他的娘 亲可是已过世好几日了,那么也就是说这孩子现在的一切都靠他自己,并无一人相助于他。   思及此,一诺更仔细的打量起这个男孩来,只见他双目炯炯有神,偶有一丝怯弱闪过,但很快便被坚定所替代。他年纪虽小,但显然已是个美男子,只是他那头秀发,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家中贫困,没能吸收足够的营养,让他的秀发显得有些偏黄,不过,这偏黄的秀发,配上他白 皙的脸庞倒是让他显得像个混血儿似的。   旁观了许久,一诺心里终于有了决定,只见她上前一步,大声说道:“穷酸并不代表就要丢了骨气,饥饿并不代表非要出卖尊严,嗟来之食,或许能解决一时的温饱,但却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稍有骨气的人都知道,嗟来之食不可取,所以,我倒是觉得这个孩子没做错什么。   他或许现在陷入困境,需要人拉他一把,但这并不代表着他这一辈子都只能如此,‘莫欺少年穷’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谁敢说,这孩子以后就没有辉煌腾达的一天?所以,做人还是厚道一些,他如今这样,你帮不帮都是你的情份,无人能出言指责于你,但最不该的便是不该狗眼看人低的出言讥讽,辱侮。”   一诺此言,虽不曾指名道姓,但在场的众人都知道她这是在说那位中年男子呢。   闻及此言,本已慢慢挤出人群的中年男子不淡定了,本不想对号入座,可谁知,随着一诺话音落下,围观的众人齐唰唰的将目光全转移到了他的身上,这下逼得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极了。   物极必反,向来如此,这位中年男子在这京都虽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但他的身份却也不是一般普通百姓能沾惹得起的。   此人自身本没什么了不起的家世,但谁让人家跟了个好东家呢,要知道人家可是齐郡王府的大管家,也正因为人家背后有郡王府撑着,所以人家才敢如此的肆无忌惮,目中无人。   “不知这位小姐是这小子什么人?鄙人所言,不知有何不妥,与这位小姐又有何干系?”臭丫头,敢多管嫌事,若不是这天子脚下,非富即贵,他担心一不小心便招惹了权贵给自家主子惹来麻烦,他才不会如此好言相向。   “我与这孩子在此之前素昧平生,更谈不上干系,只是看不惯有人充大爷,欺人太甚罢了。”说话间,一诺缓缓的转身面向那位中年男子,微眯着双眸,诉不尽的不以为然。   “这……哪里来的臭丫头,不知死活,连你贾大爷的闲事儿都敢管,爷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本对一诺还算客气的那位自称贾大爷的男子突然态度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看了一眼一诺后便怒骂起来。   这么大跨度的转变,不得不说,让一诺还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围观的民众倒是替她捏了把汗,就连此件事情的起因,那个小男孩都忍不住的跑到一诺伸边,悄悄的拉了拉她的衣袖,暗示着什么。   可惜,众人的惊恐一诺没看见,小男孩的暗示,一诺没领会到,只是那原本微眯着的双眸此刻却是带着凌厉的幽光直直的射向中年男子,仿佛要用眼神将他凌迟一般。   “假大爷?既然知道自己大爷的身份是假的,那么请问你在这儿充大爷凭的是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小姐又有何错,你自知理亏,便恼羞成怒,依本小姐看来,不知死活的是你才对。”   一诺言毕,围观之人皆掩嘴偷笑,之所以说是偷笑,还真毫不夸张,只因众人不敢如一诺那般无畏,他们可不敢得罪这位郡王府的大管家。   其实在他们的眼里,只将一诺当成了个过路的、对京都情形一点儿都不了解,对这位郡王府的大管家更是不了解的好心的富家千金。   也莫怪人家只将一诺划分为一般的富家千金了,实在是一诺今天的穿着打扮太过普通,且身边除了沁儿一个丫头,连个护卫都不曾有,再说了,不管是官家小姐还是富家行金,出门之时哪个不是前护后拥的。   将一诺认作一般富家千金,那还是看在她一身穿着虽不算奢华但却也不菲,虽长相平凡,不,应该是长相顶多不算丑,但气质不俗的份上,否则,指不定人家会将她当作哪个大户人家的粗使丫头也不一定。   并非围观的人群如此认为,就连那个所谓的贾大爷心里也如是觉得,起初对她客气,也是担心误惹了哪家千金,可当他看到一诺的长相时,便立刻变得凶悍起来,这一切只因他清楚,这京都城里,没有哪位官家小姐长成如此让人倒胃口的模样,至于,是不是富家千金嘛,这点他倒不在意。   富家富家,再富又能如何,还能与权贵相争?指不定到时候还能因此事儿,让那位富家千金背后之人登门向他家主子赔罪呢。   “不知死活的臭丫头,你贾爷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不知死活的下场,在场的众人可得做个见证,是这丫头先招惹于本大爷的,若是一会儿被本大爷一不小心给了结了小命,可别说是本大爷恃强凌弱。”说着,那位贾大爷便挥拳向一诺而来。   看那狠劲儿,哪向是要教训教训,完全就是冲着了结一诺的姓命而来。   见此,围观之人皆纷纷闭起了双眼,不忍直视,就连那个小男孩也是满脸懊悔的双目含泪。   因为,此刻他后悔了,后悔自己该识时务,不该连累这位姐姐。   就在众人不忍直视,贾大爷怒吼着挥拳冲向一诺时……   ******************************************   第一更送上,第二更在下午,还请稍候。   亲爱的们,《毒医商妃》这个月想冲下新书榜,各位看官手上若有月票的话请投给依然吧,不用刻意留到28号以后了,现在就用手机客户端投票吧,记得一定要用【手机客户端】投哦,【手机客户端一翻二呢】,依然承诺,在28号之前月票每涨五十张,加更三千字,今天月票若是涨到四十张,今晚就加更三千字哦,亲爱的们,赶紧动动你们的小手,给依然投上月票吧,爱你们,么么哒!! ☆、第七十七章 天降侠女(求月票!!)   “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东西,尽敢向我们家小姐动手,不知死活。”任谁也没想到,一直站在一诺身边沉默不语的沁儿嗖的一下挡在了一诺前面,一把接住‘假大爷’挥来的拳头,手臂朝下,一扭,便见‘假大爷’被摔倒在地,痛得嗷嗷大叫。   一诺愕然,她从不知,沁儿竟还有如此彪悍的一面,一时之间有些回不过神来。   而收拾了‘假大爷’之后的沁儿没能听到自家小姐的声音,竟是有些紧张了起来,难道小姐刚才被伤到了?   “小姐,您没事儿吧?”见自家小姐傻愣愣的愣在那儿,沁儿心有不安的关切道。   “哦,没事儿,没事儿,沁儿,原来你是会武功的呀,真是太棒了,沁儿,你是我的偶像,我好崇拜你哦,要不,你收我为徒,教我武功吧?”因沁儿的关切声回过神来的一诺,一把抱住满脸忧心之色的沁儿兴奋的嚷嚷着。   “哎呀!小姐,求您别晃了,我头晕,我哪儿会武功啊,只是哥哥曾经教过我一些拳脚功夫,说是必要的时候能用来防身,这可是我第一次尝试,吓死我了,小姐,咱们赶紧走吧,这儿太……”稳住一直蹦哒着的自家小姐,沁儿拉着小姐的手便要离开。   “大姐姐,耀琪谢大姐姐维护之恩,只是耀琪如今无以为报,若日后耀琪能有出头之日,定来报答姐姐今日之恩,请问姐姐尊姓大名,以便耀琪来人相报。”刚才还一脸绝望懊悔的小男孩,这会儿却是如释重负,拉着一诺的衣袖便打听起一诺的名号来。   闻言,一诺先安抚了沁儿,随后看向小男孩道:“原来你叫耀琪啊,这名字真好听,想必你爹娘对你也是充满了期望的,小耀琪,姐姐帮你乃是自愿,无须回报,你更无须放在心上。   姐姐现在想问问你,你愿意跟姐姐走吗?哦,你别误会哦,姐姐只是觉得,你孤身一人,姐姐亦然,既然如此,不如咱们姐弟结伴,也好有个依靠,有个伴不是吗?”   一诺心里其实早就下定了收留这个孩子的想法,哪怕沁儿一直催促着她离开,她也没忘记要带上这孩子,只是,走与不走,还要征得耀琪的同意才是。   “小姐,不可,这……”沁儿转身站到一诺面前,挤眉弄眼的暗示着。   “大姐姐,耀琪谢谢姐姐好意,只是,姐姐似乎并不太方便,若是带上耀琪会不会给姐姐增添麻烦呢?”这孩子也真是心思通透,懂得察言观色。   “无碍,只要耀琪愿意跟着姐姐,那耀琪便是姐姐的亲弟 弟,只要有姐姐在的一天,姐姐定会保护耀琪,不让耀琪受任何委屈。”这孩子如此懂事,真是越看越让人心疼。   小小年纪的他,若不是经历得太多,又怎会如此的会审时度势,看人脸色。   也不知这孩子的父亲是否还在人世,若尚健在,为何不回来,若已不在,怎会杳无音讯?   “小姐!!”见自家小姐一意孤行,沁儿着急了。   察觉到沁儿的心急,一诺给了她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便又将目光投放在耀琪身上,期盼着他的答复。   “姐姐,耀琪愿意跟随姐姐,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稚嫩的言语,坚定的眼神,无不宣泄着这孩子此刻的决心。   “耀琪真乖,放心吧,只要有姐姐在,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姐姐一人来当,走吧,姐姐现在就带你去找大哥。”微倾着身子,一诺安怜的轻抚着耀琪的头,爱怜道。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你以为在这皇城脚下,打了本大爷,你们还妄想能安全脱身?”   原来,趁一诺几人不留意,那位‘假大爷’悄悄的溜去找来了帮手。   见此,围观之人为免受池鱼之殃,早已一溜烟儿的跑了开去,远远的顿足旁观。   “怎么,这位连自己是真是假都分不清的假大爷,还想怎么着啊,难道还想被我家丫头再修理一顿?”一诺将耀琪护在身后,与沁儿比肩而立,共同面对‘假大爷’的发难。   “哼,既然如此,那可就别怪本大爷不懂怜香惜玉了,小的们,给爷上!”‘假大爷’狂妄的一声令下,围着一诺她们三人,手持棍棒的小喽啰们一哄而上,手上的棍棒齐齐朝被围困的三人袭来。   面对如此困境,救助无门之下,一诺冷静的与沁儿耳语几句,便见两人护在耀琪前后,将其护在中间,两人沉着的准备应对朝她们袭来的棍棒。   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双方交手,难免会有伤害,更何况一诺和沁儿都只会些拳脚功夫,在踢倒了对方两人之后,一诺和沁儿还是不可避免的承受了几下棍棒的袭击。   被守护的很好的耀琪,眼睁睁的看着两位姐姐舍弃自身只为护他周转,他心里五味杂陈,无法用言语形容。   就在一诺和沁儿即将被‘假大爷’的手下控制之即,忽见一淡绿色的身影如幽灵般出现在一诺面前,手持宝剑,威风凛凛的一挥手,围住一诺等人的小喽啰们全然被剑气扫倒在地,一个个苦不堪言。   “哪里来的母夜叉,今儿个真是怪了,从哪儿冒出那么多不怕死的东西,都敢来管本大爷的闲事,小的们,都给爷站起来,上!”‘假大爷’今日可算是被气坏了,要知道,平日里,在这皇城脚下,他几乎无人敢惹,怎地今日出来那么多好出头的,而且还都是女人。   “听好了,你姑奶奶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慕靖萱是也,怎么,不服气?”原来,来人竟是‘江南麒麟山庄’的二小姐,江湖人称‘神偷侠女’的慕靖萱慕二小姐。   听到靖萱自报家门,对江湖之事有些耳闻的都已了然,知道今日这贾大管家算是碰上硬钉子了,而那些对靖萱一无所知之人,却还是不jin替靖萱捏了把冷汗。   毕竟,这位姓慕的姑娘,哪怕武功再高,也抵不过人家有权有势不是?   “慕靖萱?本大爷没听说过,也不管你是什么萱,阻了本大爷的好事儿,就别怪本大爷连你也一起收拾了。”不知所谓的‘假大爷’仍大言不惭的叫嚣着。   “哦?想不到这位假……大爷竟是如此有魄力,竟连我这令江湖人都不敢随意招惹的人都敢招惹,本小姐还真是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气。”说着说着,众人便听到两声‘啪啪’的声音。   众人凝神一看,这才看清,一抹绿影从‘假大爷’的面前又飘回了原地。   见此一幕不了解内幕的众人也不再为慕二小姐担心了,因为他(她)们觉得,这位小姐自保、脱险那是没有悬念的了。   而一诺见此却是眼冒红心,就差没流口水了。   真是帅呆了、酷毙了,这身手、这小模样,真是哪哪儿都令人移不开眼。   妈呀,要是让她有这么凌厉的身手该有多美呀!   也正是这一刻,让一诺在心底更坚定了要学会武功的信念。   “小的们,都给爷站起来,替爷将她们给看住喽,爷这就去找人,爷就不信了,几个小娘们儿,爷还应付不了了。”‘假大爷一手捂住刚刚被打过此刻已渐渐肿起的肥脸,恶狠狠的瞪了一诺等人一眼,转身便要去搬救兵。   “贾霍贾总管,您老儿这是忙着去哪儿呀?”贾霍贾总管才刚一转身便又被人拦住了。   直到这一刻,他才不由得在想,难道今日对他来说诸事不宜?怎么要办点事儿就那么不顺呢?前有拦路虎,后有断路猿,这叫他咋办才好?   “原来是束副将,小的见过束副将,小的不忙,只是有些事情要去处理罢了,束副将您先忙着,小的就先走一步了。”话一说完,贾霍拨腿就要开溜。   “别呀,霍总管要办些什么事儿,不妨跟本副将说说,说不定本副将还能帮上一二也说不定哦。”束畅一伸手,一把揪起想从自己身边溜走的贾霍的认领,将其拎到自己面前,目露嘻笑的看着他,等着他的答复。   “嘿嘿……嘿嘿……不用劳烦束副将大驾了,小的自己处理就好。”贾霍挣扎着,他才不相信这位束副将是真心相助呢。   谁不知道,这束副将可是秦将军的副将,平日总是伴随在秦将军左右,只要有他出现的地方,不出意外,秦将军肯定也在离他不远处。   他才不会傻得呆在这儿,等到秦将军出现,看到这一幕,说不定,明日又会有人在皇上面前参自家郡王一本。   不行,他得赶紧的溜才行。   可是,天不从人愿,往往都是你越怕什么,你怕的那什么就越是会发生。   不信,你瞧……   “哥哥,你怎么才来呀?小妹我都被那些人打了好几下了,还有小姐也是,若不是这位慕小姐出手相助,小妹我和小姐两人定会死在这些人的棍棒之下。”沁儿一见着自家大哥,忙不迭的跑上前去,撒着娇般的控诉。   一听自家妹子和小姐挨了打,束畅淡定不了了,面对那位‘假大爷’也不再有好脸色了。   不过,等等,慕小姐?哪位慕小姐?不会是……   思及此,束畅一个转身,一抬眸,便见站在自家小姐身旁的那位不就是慕家二小姐么?   一个剑步向前,束畅已然站到靖萱面前,双手抱拳,身子一躬,道:“属下束畅见过二小姐。”   在靖萱面前,束畅之所以自称属下,那得源于半年前与苍狼的那场战事。   束畅结识靖萱其实早在四年之前,那一年,束畅刚刚被自家将军救下,而也同是那一年,靖萱也到了边疆,还时常出入军营,因此,他们也就认识了。   慢慢的,他了解到了这位二小姐原来是云王妃的二姐,睿王妃的妹子,是以,自那以后,束畅等人在慕家人面前均自称属下,以示尊敬。   “束副将,好久不见,近来可好?”时隔半年之久,再次见到束畅,靖萱心情也很不错,对于束畅的过往她自是了解的。   “谢二小姐关心,属下一切都好。”   “哥哥,这位二小姐是不是就是……”沁儿小心翼翼的试问着,言下之意束畅自是懂得。   束畅点了点头,以示肯定妹妹的猜测,随后冲着靖萱报歉的笑了笑,便举步走向一诺。   “小姐可有伤着?”其实此刻束畅心里是焦虑的,若是让小姐受了伤害,一会儿将军知道了可饶不了他,虽然这事儿不可能瞒得过,但好歹他得在将军到来之前先了解清楚。   “一点儿皮外伤,不碍事儿的,束畅与这位小姐认识?”原来这位出手相救的侠女与束畅是认识的,那么是不是表示大哥与她也是旧识?或者说,这位小姐与大哥之间……嗯……   **************************************************   第二更4000字送上,亲爱的们,今天的更新就更完喽,至于有没有第三更嘛,那就要看亲爱的们投月票的情况了。   依然的承诺向来靠谱,只要今晚十点前,月票达到40张,晚上十二点前就再加更一章3000字,若十点后达到40张,那就明天加更3000字,说话算话,依然为了月票拼了,亲爱的们,只要你们敢投,我就敢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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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一诺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但秦潇予如此惊人的举动倒是让靖萱姐妹儿有些看不下去了。   “秦大哥,男女授受不清,哪怕这位姑娘是你妹妹,你也不能……这大庭广众之下,着实有损秦姑娘清誉。”刚一发现秦潇予欲掀起一诺的衣袖,顿觉不妥的靖萱便出言阻止。   “真是莫名其妙,难道秦家兄妹平日相处如此随意,竟是连男女之防都不顾忌了。”话说麒麟山庄,对于什么男女之防已是看得够开了,但也不曾像这秦家兄妹这般,瞧瞧这秦潇予看他家妹妹的眼神,哪有一点儿看妹妹的样子,看她眼里流露的关切和紧张,好像这秦家姑娘是他心上人似的,冷眼旁观的靖馨如是想着。   “嘿嘿,两位小姐恐怕是误会了,大哥只是一时心急了些,让两位见笑了,在下严一诺正式见过两位美丽的小姐。”一诺装模作样的双手合拢放于身侧,曲膝微微福身,算是正式见过礼了。   “见过严姑娘,刚才我们姐妹也只是心急罢了,但却好像有些太过紧张了,在下慕靖萱,这位是我家小妹慕靖馨。”做为江湖儿女,靖琪身上少了许多大家闺秀的扭捏,是以,看起来更合一诺味口一些,只见她一手卷握成拳,另一只手展开着放于已握成拳的那只手上,回以一诺的是江湖之礼。   其实这一刻,靖萱心里是有疑问的,对于秦大哥府上,她不太了解,但也知道秦大哥肯定是有兄弟姐妹的,不过,这位严姑娘不是秦大哥的妹子吗?可她为何不姓秦而是姓严?   疑问归疑问,靖萱不会傻到即刻去问,再说,她是好奇,但并非一定要弄个明白。   寒暄过,道过谢,靖萱与靖馨别过众人往睿王府的方向而去。   走了很远,靖馨回过头深深的望了一眼仍驻足原地,不知在说些什么的秦潇予几人,说道:“二姐,你难道就不好奇吗?秦潇予说那位是他妹子,可那位姑娘是姓严的呀。”   按理说,秦潇予与慕家姐妹都不陌生,慕家老大现已嫁了睿王皇甫煜睿,而睿王与他可算得上是发小,因为皇后娘娘和太子爷的关系,比睿王小了几月的他,时常还要被睿王逼着唤一声兄长。   慕家老三现已是云王王妃,而云王皇甫煜云与他则是表亲,就是云王妃见了他也要尊称一声表哥。   至于慕家老二慕靖萱,目前可是他们家云擎追逐的对象,若是能成功,靖萱还不是得叫他一声表哥。   最后则是慕家老幺慕靖馨,话说这丫头,他们早在四年前就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这小丫头可是有礼了,对人可不像现在这般冷漠,难道这丫头发生啥事儿了?   “小丫头,别管那么多事儿,既然秦大哥都说那位姑娘是他妹子,那就肯定是,不过,小丫头,你今日有些奇怪哟,你与秦大哥不是一向关系融洽的,此次见面,你怎么看上去有些恼他?”四年前自家小妹与秦大哥第一次相见,便出手相助,这一点,她可是从瑶儿那儿听说过。   半年前苍狼一战,在边疆,小妹与秦大哥之间相处得也十分融洽,可此次小妹对秦大哥的态度似乎有些不同之处,若说不同在何处倒也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二姐你少胡说,我哪有恼他,你才奇怪呢,我与他之间顶多也就因为大姐夫和三姐夫的关系而认识罢了,他又没惹我,我为何恼他。”其实说这些,靖馨都觉得有些心虚,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看到秦潇予与他家那位妹子之间的互动让她觉得很是碍眼,而她本就不是那种善于隐藏情绪之人,所以,就演变成那样了。   说说闹闹间,姐妹俩渐渐消失在那灯火辉煌的夜市街头。   ************   秦潇予远远的看着她们逝去的背影,无奈的宛然一笑,心里却是思索着,他是什么时候得罪靖馨那丫头了。   看着秦潇予兀自傻笑的表情,那神情中有一丝无奈,似乎还有一丝chong溺,这下,一诺更是确定了他与慕家那位二小姐之间肯定有些什么?   “人都走远啦,大哥若是不舍,追上去就是了。”一诺歪着头,满眼深意的看着秦潇予,调笑道。   闻言,秦潇予收回思绪,看了眼将自己画得面目全非的一诺,扬起手,在她头上狠狠的一敲,冷言道:“臭丫头,敢取笑兄长,还将自己搞成这幅模样,看为兄一会儿怎么教训你。”   言毕,秦潇予不再理会一诺,转而看向仍倒在地上装死的‘假大爷’一伙人。   只见他神情冷冽的环视了一周,冰冷的眼神直直射上那位因心虚、担忧而匍匐在地的‘假大爷’冷然道:“原来这位就是齐郡王的贾大总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贾大总管的威风都扫到我将军府的人身上来了,想必定是舍妹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从而得罪了贾大总管,看来,本将军势必要登门向齐郡王赔个不是了。又或者说,本将军负荆请罪直接去面圣,请求皇上责罚,事由嘛,就按治下不严来办你看如何?”   这一刻,让一诺又见识到了不一样的秦潇予,此时的他没了在她面前的温柔、没了初次见他时的杀伐果断,没了在秦家堡面对秦堡主时的无奈,没了面对秦夫人时的心疼与心酸,更没了面对许婉母子时的纠结,此刻的他浑身散发出的无谓气息,让人感觉他就是一只慵懒的猫,正在逗弄一只无论怎样也逃不出他爪心的老鼠,此刻他便是在狠狠的戏耍这只老鼠,待时机成熟后一口将其吞下。   一听他提起自家主子,还提到当今圣上,贾霍顿时似吓破了胆似的哀求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是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秦小姐,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求将军看在小的毫不知情的份上,饶小的一条狗命吧,求将军不要将此事告知郡王爷,否则,小的定会被郡王爷给赶出郡王府的,求你了,秦将军您就大人大量,放过小的吧。”   一声声哀求,看上去认错态度诚恳,可秦潇予知道,这厮是在演戏呢,此刻此处人声鼎沸,他这样无疑给他家主子搏了个对下人管教甚严的名声。   外人或许不了解,但他秦潇予却是对齐郡王府那些人了解透彻,先且不说这‘假货’今日只是要教训一诺,哪怕是‘假货’今日杀一两个平民百姓,若真闹到齐郡王府去,齐郡王那老东西最多做做表面功夫,当众责罚一下‘假货’罢了,赶出郡王府?呵,若那老鬼对府上下人要求真如此严厉,相信也不会出现‘假货’在大街上为难一诺的情景了。   “哦?按你这么说,今夜之事全是你一人所为,与你家主子毫无干系喽?”秦潇予双手环抱于xiong,玩味儿的问道。   “是是是,全是奴才个人所为,奴才知道错了,求将军饶奴才一条狗命吧。”贾霍坚定立场,绝不将齐郡王府给牵扯其中。   他虽只是齐郡王府的下人,但现如今玄尊的形势他还是分得清的,若按身份官阶来算,自家郡王自是在秦将军之上,但无奈人家秦将军除了是将军之外,还是太子殿下和云王的表兄,更是皇后娘娘和哲亲王妃的娘家人,试问,这种情况下,他们家主子哪还占得到半点上风。   “既然这样,看在‘假总管’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按理说,本将军应该网开一面才是,但面对此情此景,本将军实在是心有而力不足,你瞅瞅,这里此刻人山人海,若是本将军放过你,围观的百姓肯定会说本将军是看在郡王爷的份上才放过大总管的,这样一来,本将军与郡王爷难免落下一个官官相护的骂名,所以,为了不让你家郡王落下话柄,本将军也只好免为其难的按章办事儿了。”秦潇予从上往下睥睨着贾霍,将音量尽量压低道。   “是是,将军所言极是,请将军放心,错在奴才,受罚是理所应当,将军下令吧。”哪怕知道秦潇予心里打得什么主意,他又能怎样,只好承受责罚了,只要不牵扯上他家主子,他受些皮肉之苦又有什么关系。   “嗯,齐郡王让贾总管当郡王府的总管果然没选错,本将军看到贾总管为了郡王府的声誉如此的委屈自己,真是令人佩服,贾总管放心,责罚只是做做样子罢了,为的只是堵住众人悠悠之口,安心,安心哈。”让围观民众意料之外的,秦将军竟伸出手拍了拍那位贾总管的肩膀。   看到这些,民众不jin在想,难道此事就此罢了,秦将军就这样放过贾总管了?   唉!果不其然,这个结果早在他们意料之中,这世上,当官的果真都是官官相护的。   就在众人觉得无限悲凉,无限愤慨,带着失望的心情准备散开时,却是听到了……   ***************************************   今天的第一更4000+先送上,还有一更3000+稍候奉上。   非常感谢昨天亲爱的们投上的6张月票,虽离定下的加更目标还有很远很远,但依然还是非常感谢各位宝贝的支持。   正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哪怕每位宝贝,每人从客户端为依然奉献一张月票,累积下来,数目也是可观的,也是令人感动的,亲爱的们,都行动起来,用票票砸向依然吧,我备好加更等着你们哟。 ☆、第七十七章 将军之怒(求月票!!)   拍了拍‘假货’的肩膀,不屑的再次看了他一眼,秦潇予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   随而转身,看向围观的众人,抬眸间,脸上不屑的神情早已收起,满脸沉痛道:“各位乡亲,真是对不住了,一场小小的闹剧扫了众位游街的雅兴,在下秦潇予在此替舍妹向众位道歉,还望各位原谅则个。   舍妹初次踏入京都,为人处事太过稚嫩,一不小心冒犯了贾总管,相信在场的各位对方才所发生的一切心知肚明,舍妹实则只是一片好心,岂料却是惹恼了贾总管。   对于贾总管聚众斗殴的行为,既然被本将军撞见,那是必须要惩罚的,否则,这天子脚下王法何在。此刻,齐郡王并不在场,是以,本将军决定代为处之,本将军决定,贾总管作为聚众斗殴的头领,责以重打三十军棍,其他随从人员各打二十军棍,以儆效尤。   唯恐事后有人议论本将军处事不公,还请今夜旁观全程的各位日后能替本将军做个见证。”说罢,秦潇予双手抱拳,朝各个方位的围观民众鞠了一礼。   将军的一礼,让众人受chong若惊,更何况,静观全程的百姓大有人在,从头至尾,秦小姐只是出言维护那个孩子,并未故意招惹贾总管,是以,秦将军所说的见证,当然得做。   若一诺不是秦将军的妹妹,或许围观之人为避免麻烦,不愿作证,但谁叫人家悄悄就是秦府的小姐呢。   是以,人群中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附合声,言下之意,若有必要,他们愿意为将军做证,确实是贾总管在找茬挑事儿,秦小姐只是路见不平,出言相助等等这些。   见此,秦潇予感激的冲民众微微一笑,随后厉声道:“束畅听命。”   “未将在!”秦潇予话声一落,束畅便立刻应声而到,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对贾霍等人的责罚就由你来执行,执行完毕后记得派人送其回齐郡王府且向郡王爷说明情况,免得在郡王爷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有之心人给扭曲了事实,颠倒了是非。”   处置贾霍的事情交由束畅全权处理,得空过后,秦潇予一个回眸,那双微眯的眼又看向了一诺。   一诺一见,心觉不妙,忙赔着笑,凑到他身旁笑言:“对不起大哥,小妹给你添麻烦了,不过你放心,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敢了。”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面对这样的一诺,秦潇予真是哭笑不得。但他心里清楚,这会儿面对这鬼丫头,他得严肃,不能给她好脸色,否则下次还不知道她会干些什么呢?   真是不知该如何说她,京都不比淮北,在这座皇城,大街之上随时随地都能碰上贵人,若一诺跟着自己倒也无碍,怕就怕这丫头像今夜这般背着他偷跑出府,然后随着姓子,万一得罪了权势,而他又来不及救她,她该如何是好?   若是让别人受了委屈和伤害倒也罢了,要是万一受伤害的人是她呢?   只要想想,秦潇予就觉得后怕,刚才发生的一切,他虽不曾亲眼目睹,但经束畅简单的描述,他也能猜到刚才若不是靖萱相助,这会儿在他面前的一诺还不知会是个什么模样。   “走吧,回府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罢便率先举步,准备回府。   “哎哟!!”一诺痛呼一声,抱着肚子缓缓蹲下,脸上尽是痛苦之色。   “怎么啦怎么啦?可是刚才被伤着了?”听到一诺的痛呼声,秦潇予佯装的怒意立刻消散,满满的担忧尽显于色。   “我好饿,大哥,求你了,让我填饱肚子咱们再回去吧,到时候不管大哥如何处置,小妹我都听之任之,绝不还嘴,好不好嘛,嗯?”依旧是抱着肚子蹲在地上,微抬着头,仰望着,苦着个小脸,满眼乞求的等着秦潇予表态。   秦潇予一愣,随后暴怒:“你这臭丫头,饿着肚子,你居然还有精力多管闲事,你……你饿着吧。”   嘴里恶狠狠的训斥着,脚步却是改变了方向,朝‘漪风阁’所在的方向而去。   其实早在束畅找到他时,他便知道束畅带她出府是为了寻他而来,同时也知晓她还不曾用餐,是以,在他出了‘漪风阁’寻她而来时,早已做好了安排,只是方才一心只想要给这丫头一点儿教训,将此事给忘了。   一诺虽不知‘漪风阁’的具体位置,但她却是从束畅那儿知道,‘漪风阁’就在这条街上,离此处应该不远。   是以,当他看到秦潇予的脚步改变了方向,向前直走时,她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转身,先是看了看眼巴巴望着她的耀琪,随后又看了看沁儿,给她使了个眼神,遂站起身来,追随秦潇予的脚步而去。   看着一诺越跑越远的身影,耀琪心里失落极了,看来,一切都是他奢望了,连自己的爹爹都能抛弃他不要他,他凭什么指望萍水相逢的大姐姐能收留他。   思及此,耀琪越想越委屈,从小没有爹爹爱护的耀琪向来坚强,每当被其他小孩嘲笑、欺负时,他总是不以为然的走开,哪怕心中黯然,但他安慰自己,没关系,没有爹爹,他还有娘 亲。   直到不久前娘 亲又扔下他走了,那时候,他除了觉得自己凄凉无比,却是不曾掉了一滴眼泪,因为他知道,他不能哭,娘 亲没了,他自此便没了哭泣的资格,他得坚强,若总是哭泣,往后的路他一个人该如何走下去。   可是,现在,他却好想痛哭一场,他感觉自己仿佛没了坚持下去的勇气和毅力。   这种情绪,连他自己都不懂从何而起,他该当遇到大姐姐发生的一切是个插曲的,他不该奢望,不该当真的不是吗?   可,他却偏偏当了真,因为当了真,此刻才会失望,才会觉得委屈。   对自家小姐的暗示心领会神的沁儿好笑的看着小姐追随将军的那一幕,后伸出手准备去拉耀琪时,谁知那小子却是一幅失落的神情。   看着这样的耀琪,沁儿是又好笑,又心疼,这孩子,怕是觉得小姐将他忘了,不管他了吧。   “耀琪,想什么呢?小姐都走远,咱们赶紧跟上吧。”牵起他的手,沁儿无比温柔的说道。   她看到了他的失落和凄凉,可她不想去点破,因为她知道,每个人都有不堪回首的过去,心中都有不愿被人点破的软肋,她不说不问,只肖默默的关切就好。   “啊!!”幸福来的太过突然,耀琪不可置信的瞪着大眼,傻傻的望着沁儿。   “啊什么呀,快走吧,小姐走时可有吩咐我将你带上,若是你不跟我走,一会小姐看不到你,估计又要怪罪我喽。”爱怜般轻抚着他的墨发,沁儿笑言。   “小姐……小姐有说要带上我吗?”面对这一切,耀琪还是不敢相信。   “是,是,是,走吧,别让小姐久等,一会儿小姐还得将你介绍给将军呢?”看来,这孩子是太缺乏安全感了。   “将军,那位公子真的是将军?那位将军真的是姐姐的兄长?”证实自己并未被大姐姐抛弃的耀琪瞬间活泼了起来,嘴里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的提出。   看着耀琪的情绪上的转变,沁儿不得不感叹:终究是个孩子!   一场风波貌似已经停息,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夜市上发生的这一幕早已落入了他人的眼中。   而注意到这一幕的又何止一人两人……   与此同时,在同一条街道旁的另一家店面的二楼上房却是另一幅景象。   装修奢华的厢房内,香气四溢,红色的帷幔随着窗外吹进的夜风飘扬着,灯火通明的屋内,靠着窗户边的软榻上,一个身着粉色长袍的妖娆男子,胸襟衣裳松散着,斜靠着,双眼却是注视着窗外,眸光悠远,嘴角含笑。   *********************************************************************   第二更3000+送上!   亲爱的们,今天的月票数一动不动,毫无变化哟,亲爱的乖乖们,赏一两月票来吧,让我正能量满满,加足马力冲冲冲!   好了,厚颜无耻到了极至,我啥也不说了,捂着脸滚蛋,亲爱的们,明天见!! ☆、第七十八章 自负是病(求月票!!)   妖娆且姓感的粉衣男子慵懒的斜靠在软榻之上,望着窗外那已消失在眼前的有趣的身影,脑海里却一直回荡着她那句:莫欺少年穷!   过了许久方才听到他张开尊口,沉声道:“都看到啦?去吧,好好查查她的身份,记住,不得有遗漏哦。”   候在一旁的年轻男子,一袭水蓝色长袍加身,如水的蓝色将他那张本就很白 皙的面容衬得更是好看,嫣红的唇,带着一抹玩味儿的淡笑,如琉璃珠般明亮的双眸打趣的看着靠在榻上的粉衣男子,如绸缎般顺滑的墨发用玉质发冠束于头顶,鬓角两边,自然的散落几缕碎发,若不细看,很容易让人将他误认成女人。   若单看长相,估计肯定不会有人觉得他是那种会听命于人的人,瞧他那气场、长相、浑身上下掩藏不住的气质,怎么看怎么不像。   “真没想到四爷品味如此独特,居然对一位长相如此一般的女人感兴趣,难道这‘醉红楼’的姑娘们还不能满足咱们四爷?还是说,咱们四爷吃惯了大鱼大肉,偶尔也想吃吃素?”果不其然,那名蓝衣男子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般服从。   他墨易之也是有反骨的,往往越是别人让他去做事情,他越是不愿遵循,若不是他皇甫煜阳外祖祖上对他族里有恩,他又怎会出现在此,更不会听命于他。   还好,那种让他窒息的日子不会太久,再过不久,他就能解脱了。   到那时候,管他是江山社稷还是江湖恩仇又与他何干,管他是皇甫煜阳,还是皇甫煜熠,对他来说都只是陌路。   “墨少主又何须了解太多,只肖依本殿的安排去做就是了,反正,不管你愿是不愿,你都得照办不是吗?毕竟,你做为一族之首,族上欠下的恩情,你就得负责偿还。”粉衣男子依旧慵懒的斜靠着,浓眉轻挑,诉不尽的风情万种,但他那双斜视着墨易之的眼眸却是严肃、冰冷的。   “四爷无须如此紧张,既是本少主族上欠下的,在未找到我爹娘之前,自然由本少主来还你祖上那份恩情。但是,也请四爷不要忘了,本少主之所以出现在你面前,为的只是报恩,但您要记住,本少主不是你的手下,所以,请四爷还是对本少主客气一些,毕竟,本族欠下的恩情虽说要还,但也有结束的时候,待恩情还完,试问一下四爷,您还有什么可以牵制住本少主的呢?到那时候,本少主……”墨易之双眼望向窗外,神情淡漠,意味深长的反击着。   想他堂堂魅族少主,何时受过此等鸟气,看来,这个皇甫煜阳是不知道他们魅族对整个大陆来说意味着什么吧?否则,这小子又怎敢对他如此不客气。   很不幸,墨易之是低估了皇甫煜阳了,魅族对于世人来说,虽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但,皇甫煜阳却是从很小的时候便知道魅族是真实存在的。   魅族的能力他自是有所了解,但他之所以仍对墨易之如此,其实仅仅是因为他本人太过自负了些。   他总觉得,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他墨易之再神秘、再高贵,难道还能高得过他堂堂的皇子?   正因为某些人将自己看得太高,是以,他才总觉得在这世上,任何人都是不及他的,他从来就不曾想过,他皇甫煜阳在世人的眼里是一种怎样的存在。   “得,墨少主无须以此威胁本殿,本殿向来胆大,可不是随便什么东西都能吓得住本殿的,去吧,废话少说,早点助本殿成事,你也好早点解脱不是吗?”见墨易之在自己面前根本就不曾放低姿态,且言语之中竟隐含着威胁的意思,皇甫煜阳不耐的挥挥手,想要将人赶走。   见此,墨易之蹙了蹙浓眉,心有不悦,但却是隐忍着,双手拳缩于身后,缓缓离去。   就在他的脚步即将踏出房门时,还是心有不甘的开口道:“本少主还是想奉劝四殿下一句,凡事不要做的太过份,也不要将自己高高摆起,在这世上,并不是身份尊贵就能所向披靡的。一个人再厉害再无敌,那也是一个人而已,难道他还能抵得过群起而攻之?自负是种病,本少主劝四爷还是赶紧回宫找太医给看看吧,希望下次再见时,四爷对人能学会起码的尊重,告辞,你所想知道的,本少主自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派人送来。”   墨易之说完这些,甩甩衣袖走了,可被留下的皇甫煜阳却是被气得不轻。   只见他被气的从软榻上站了起来,忿忿的望着早已没了那人身影的厢房门口,呼呼喘着粗气,一看便知被气得不轻。   “他娘的,什么东西,竟然也敢对本殿说教,若不是你还有些利用的价值,本殿下又怎会留你,哼!”终于,再也无法忍受的皇甫煜阳还是爆发了,一个挥手,软榻旁的木几上摆放着的茶具全数被扫落在地,发出嘈杂刺耳的响声。   皇甫煜阳的怒火,刚刚走到一楼的墨易之听得清清楚楚,但他却并不在意,嘴角勾起一抹鄙夷的笑意,兀自离开了‘醉红楼’。   而隐在‘醉红楼’暗处,皇甫煜阳的的暗卫们却是为自家主子的冲动担忧不已。   主子这是怎么了?成大事者何拘小节,如今的局势,主子若想成事儿是多么的难,好不容易找到个盟友,主子咋又摆起了架子,不懂得与人搞好关系呢?   不管怎么说,人家墨少主也是一族之少主,身份上较之主子并不差,或者说,若要真说起来,人家墨少主那可是相当于一国之太子,而且还是太子监国。   再说了,人家魅族在世人心中的影响力和存在感那可是比这片大陆之上的任何国家都强,那么也就是说,若真严格算起来,墨少主的身份比他们家主子可是高贵许多。   当然了,这些话他们也只敢心里想想罢了,哪敢真让他们家爷知道,难道都不想活了吗?   随着皇甫煜阳的咆哮声落,厢房的门再次被人打开,而这一次打开它的人却是一名妙龄绝色女子。   只见她一袭红色薄纱披于身上,露出的锁骨让她显得既妩媚又姓感,松散的秀发,随意绾起,嘴角含笑,眸眼含 春的一步步朝皇甫煜阳走来。   “四爷——,您这是怎么啦,是哪个不长眼的竟敢惹咱们家爷生气呢,您说说,让小桃红也知道知道,下次那货再来‘醉红楼’,奴家定是将他拒之门外,为咱们家爷报仇解恨。”来到皇甫煜阳身边,小桃红似软弱无骨般偎在他身上,缠着,粘着,眉眼深处,春 色锁不住。   小桃红这么一搅和,皇甫煜阳也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垂眸,望一眼满眼含 春巴巴的望着自己的小桃红,他的怒火逝去。   轻 挑起小桃红小巧的下颌,俯身在她那樱红小嘴上轻啄一口,一只手紧紧的揽起她的小腰,温热的手掌,细细摩 擦着,淫 词 浪 语道:“还是我的小桃红乖巧,从不会惹爷生气,尽会讨爷欢心,来,让爷好好疼疼我的宝贝儿。”   说完,一个转身,已是抱着小桃红翻身上了软榻,将其压在身 下,那充满欲 火的眸子像那蓄势待发的野兽般看着身 下的人儿。   小桃红满脸羞色,大胆的迎向那欲 望之火,巧笑倩兮的抬起手臂,即刻用她那柔软的双臂缠上皇甫煜阳的脖子,慢慢的将其拉向自己。   近了,近了,忽然,小桃红主动的送上香唇,挑开他的唇瓣,主动出击,与之抵 死缠 绵。   情动之处,她的双 腿不由自主的缠在他腰间,那勾在他脖颈处的手臂已是略过他xiong前松散的衣衫袭上xiong前那两茱殷红,轻轻的拉 扯着,尽情挑 逗。   感受到小桃红的主动与热情,早已燃起腾腾欲 火的皇甫煜阳哪里还能淡定得了,他化被动为主动,大手所到之处,小桃红身上那视若无物的薄纱已然变成飞扬在空中的碎片。   他抬起欲 望之源,狠狠的朝小桃红那早已泥泞的沼泽地贯 穿……   大开着的窗,灯火通明的房间内上演着一场令人欲 火 焚 身的激 情片段,欲 望的驱使、极致的销 魂,早已让他们忘了今夕是何年,哪还记得刚刚发生在这间屋子里的不愉快之事儿。   而与此同时,就在离这‘醉红楼’不远处的某个墙角,两个狼狈的身影却是不停的嘀咕着……   *****************************************************   亲爱的们,今天这章吧,我觉得没啥,但还是担心会被屏 蔽掉,所以,亲爱的们要速看哦。   今天还有一更,还请各位稍候哈,下午还有家里的事情要忙,估计第二更要到晚上了,不过,大家放心,还有四千字是一定会更的。   本文第一场暧/昧戏,我本想写的更细致,更火 辣些,无奈呀……不近,若是亲们想看,可以在评论区留言给我哟,我会酌情安排,写好了放在群里的。   亲爱的们,看文的同时别忘了投票票哦,月票不用刻意留到月底了,现在用手机客户端投同样是翻倍的哈,亲爱的们,行动起来吧!! ☆、第七十九章 处心积虑   热闹非凡的夜,那只是那些有钱有势,安逸生活的人眼里的定义,而在某些看不到的黑暗角落,不知还有多少人经历着不一般的人生经历。   严一诺是跟着秦潇予走了,可在她离去的背后,在她所不知的某个角落,却是还有另外两人向她行着‘注目礼’,目送着她渐行渐远。   与灯火通明的夜市形成鲜明对比的某个黑暗的角落,两个身着破衣烂衫,头发凌乱不堪,脸上早已被一层黑灰覆盖的乞丐看着严一诺从身边走过,两人头挨着头窃窃私语着。   因两人此时的模样还有穿着实在太那啥,根本就让人分辨不出,这两人是男是女,年龄长相啥的更是分不清。   “老头子啊,你看这个咋样?”此言一出,即暴 露了本姓,原来,人家是两口子啊,而且还是老两口。   “嗯,我看不错,要不,就她了,找了许久,一直没能碰上合适的人选,我这把老骨头甚感疲累,就她吧。”乞丐老头儿言语中尽显疲惫,看来,真是累了。   “好吧,就这么定了,咱们走吧,今晚显然不合适,咱们得再找机会。”乞丐老婆子起身提议。   “那怎么行,你要知道,那丫头可是秦将军的妹子,这闺阁小姐向来少出门,若此次我们不把握机会,下一次,得等到什么时候?”很显然,乞丐老头很是心急,他担心错过了这次机会那就永远错过了。   不得不说,乞丐老头的顾虑是非常之正确的,若不是有奇招,让他们干等着,要见到一诺还真是不易。   闻言,乞丐老婆不知在老头耳边低语了些什么 ,只见老头儿用那种十分崇拜的眼神看向老婆子,然后狠狠的点了点头,便也跟着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谁知他刚站起身来,想要活动活动因为一直蹲着,而有点儿发麻的双 腿时,老婆子又一把将他拉了下来,按着他的头,两人再次一P股坐在了地上,头垂得低低的,仿佛要将自己低如尘埃。   “你……”不待老头儿问话,老婆子一把捂住他的嘴,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片刻后,老婆子才松开捂住他嘴的手,站起身来,望着前方不远处已经走远的那个身影,眸光中盛满思念,水光盈盈。   “怎么啦,你干嘛捂我嘴呢,喂,老婆子,你在看什么呢?”随着话音,老头儿也顺着老婆子看着的方向望去。   只一眼,他便也如同老婆子一般愣在了原地,望着那对于他们来说深深印在心底的身影,那微启的嘴唇因激动,颤抖不已。   “是咱们之儿,老太婆,真的是咱们家之儿,你快告诉我,我没有老眼昏花,没有看错。”老头儿的状态显然比老太婆更为激动一些,他拉着老太婆的手臂,摇晃着,向她确认自己所看到的。   “是,你没看错,是咱们儿子,可是,他不好好呆在魅族,跑来这儿干什么?”老婆子心里充满了疑问。   “难道咱们儿子是为了寻我们而来?”老头儿猜想。   “不会,绝对不会是为我们而来,看来,是那位的后人向族里提出了要求,否则,之儿绝不会出现在这里。”   是啊,若说他们家之儿出现在玄尊的皇城是为了寻找双亲,这点太没有说服力了,若是要找,之儿早就找来了,不会一等便是十年。   想到自己儿子有可能是因为收到魅族的恩人所提出的要求时,夫妻俩又不jin为自家儿子担忧起来。   据说,他们魅族的恩人身份高贵,魅族的先祖在一次游历时,不甚身中奇毒,当时,身处荒山野岭的先祖一度以为自己会命丧黄泉,可谁知却是好运的遇上了那位贵人。   那位贵人也不知为何会出现在那儿,但最终却是那位贵人救了先祖,因此,得救后的先祖在返回魅族隐世之前,给了那位贵人一块代表魅族的信物,那个信物具体长什么样,没人知道,只是听先祖说,只要那个信物出现在他们族人面前,人人都能一眼认出那是属于他们魅族的东西,而魅族不论哪一任当家人,若是看到有人拿着那个信物,向魅族提出要求,定要尽全力助恩人达成心愿。   “老头子啊,看来,这玄尊的京都,我们是必须得要留下了,这样吧,我们再等三天,若三天内,秦小姐再不曾出现在这条街上,那么,我们就采取自己的方式找上门去,总之,这京都,我们是留定了,不管是为了我们自己,还是为了儿子,我们必须留下。”老太婆看着已经消失在黑暗中的儿子的背影,语气坚定的说。   “嗯,咱们走吧,回去再好好计划计划,确保万无一失。”说着,夫妻俩搀扶着慢慢淡出了这最为繁华的街道。   夜深了,繁华热闹的街面上,人越来越少,来来往往,行色各异的人们,没人注意到在这条街上刚刚发生过什么,更没人注意到在这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刚刚呆过两位在江湖中威名远播的大人物。   *********************   经过一诺的一番解释,还有苦苦的哀求,秦潇予最终还是答应了让一诺收留耀琪,就这样,在他们酒足饭饱后返回将军府时,身边便多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回到将军府,一诺特意让束畅将府中的下人召集起来,非常正式的向大家隆重的介绍了这位新成员。   将军府里的情形比不得秦家堡那么复杂,在这里,能被秦潇予留用之人可以说都是值得他信赖之人。   在初见一诺时,他们便对这位与众不同,眸光清澈得没有一点儿杂质的大小姐有了好感,此刻,面对耀琪,因为是他们家大小姐喜欢的,是以,他们对这位小男孩也很是喜爱和欢迎,称其为小公子。   夜太深,来不及为耀琪另外准备房间,是以,他被秦潇予给带走了,看来,他这一 夜是要与大名鼎鼎的将军一起度过了。   奔波劳累了一天的人们都逐渐进入了梦乡,可秦潇予却是来到了书房,与之一起的还有束畅。   “人都送回郡王府了吗?”端坐在书案前,秦潇予一脸正色的问道。   “是,未将按将军的吩咐,亲自监督着手下兄弟们执行完军令,然后便亲自将人给送了去。”束畅笔ting的立在书案前,如实禀报。   “嗯,那老狐狸就没说点儿什么?”他就不信,狠狠的打了一顿那个贾总管,再派人堂而皇之的将人送回去,那只老狐狸还能忍得住。   毕竟,他之所以这样安排,就是故意想要打那老狐狸的脸,谁让那老东西总是肖想些不属于他的东西。   “老狐狸倒是没说什么,但小狐狸却是暴跳如雷,若不是老狐狸派人拦着小狐狸,估计今晚那小狐狸会找上咱们将军府来。”只要一想到齐小狐狸那五彩的猪头,束畅就忍不住想笑。   “哦?那还真是可惜了,你说说,那老狐狸也是,难得他家小崽子长了回志气,想要出一口气,你说他干嘛拦着呀,唉,老东西,就会扫兴。”   呵,齐力在叫嚣是吗?那还真是可惜了,若是那小子一个没忍住,冲到将军府来与自己理论那该多好啊!   只要那小子敢找上门来,他就敢将那小子明目张胆的痛扁一顿,然后嘛,这件事情自然而然就闹到皇上姨丈那儿去啦。   这样一来,他既不会落下个告黑状的名声,又达到了自己想要恶整齐家人的目的,一举多得,想想都是美事儿,可惜啊,可惜,此等美事儿也只能想想了。   “好了,既然齐老头儿有自之知明阻拦着,那咱们就给那老鬼一个面子,此事儿到此为止,只要他齐府不自己找不痛快,就让这事儿过去得了,记住喽,本将军说的可是他们不自己找不痛快,我们才揭过此事儿,如果,他们自己要自寻死路,那么……嗯,你懂的。   对了,那个叫耀琪的小孩,明日/你按他所描述的去好好查查,记得一定得查仔细了,事关小姐安危,马虎不得。”秦潇予觉得,既然那孩子是一诺强烈要求收留的,那么,他依她就好。   但是,那孩子的身世和来历,要查的还是得好好的查,毕竟,在这世上,孩子若是狠起来,那也是很有杀伤力的。   虽说一诺在这里与人无怨无仇,按理说应该不会有仇家,更不会有人如此处心积虑的算计她,但,凡事难免没有万一啊。   **********************   相较起将军府的宁静,此时与将军府相隔三条街的齐郡王府同样一片宁静,但宁静的同时,却是灯火通明,齐郡王府的正厅里集满了人。   正厅两侧,站满了下人,齐郡王端坐在主位,在他身旁坐着的那位便是齐郡王妃刘氏了。   主位的左侧,坐着几位年纪相仿的男子,从那有几分相似的眉眼看来,估计应该是兄弟吧?   在那几位男子的下手,也就是左侧最未尾的位置上,端坐着一位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女子。   只见那位年轻的女子与其他众人明显不同,不同之处在于脸上的神色,若说其他人在面对齐郡王严肃的表情心生惧怕的话,那么那位女子却仍是嘴角噙笑,似乎并不担心会被齐郡王的怒火扫到。   主位的右侧,坐着六位年龄不相上下的中年女子,说是中年,其实也就三十几岁的样子,但从她们的容颜上却是看不出真实年龄有三十多岁,看来,这些女人平日里保养的功夫还是做的很到位的。   整个大厅除了坐着的和站着的,最为醒目的便是那趴在正厅中央的数十个身影。   趴在正厅中央的几人,一个个紧蹙着眉头,趴在地上,臀部火 辣辣的疼,但他们却只能忍着,不敢发出一丝痛苦的呼声。   “说说吧,今日之事儿到底起因为何?本王派你们出去采办,你们却是给本王惹上了麻烦,你们这些狗奴才可知道,那秦府的小子是个难缠的。”终于,一直端坐着的齐郡王开口发话了。   听到他的声音,其他众人顿时松了口气,如释重负,那种没有一点儿声响,压抑的气氛真是太让人煎熬了。   “奴才求郡王明查呀,今夜所发生之事儿,本与那秦府丁点儿关系都没有,奴才只是在夜市上看到一个孤儿,奴才看他可怜本想将他买入府中做工,可无奈他年纪实在太小,奴才便想,给他些碎银子,就当做善事儿了,可谁知那孩子却是不领情,反而与奴才讲起了大道理,说什么,不受嗟来之食。   奴才当即觉得自己的好心被人当成了驴肝肺,一怒之下便骂了那小子几句,可谁知道被秦家小姐给碰上了,那位小姐二话不说便认定奴才欺负弱小,当即便劈头盖脸的将奴才好一顿臭骂,奴才不服,自然与其理论,结果,秦将军手下的束副将赶来看到了一切,便认为是奴才无理欺负了他们家小姐,然后,奴才们就成这样了,王爷,您一定要为奴才们做主啊。”   随着贾霍的自圆其说,其他那些被打的奴才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纷纷附合起来。   *******************************************   不好意思啊亲爱的们,第二更更得太晚了些,报歉报歉哈,家里事情一忙便忙到了十点多,明天的更新我尽量早些吧,晚安各位!! ☆、第八十章 严防死守(求月票!!)   夜市上的闹剧最终还是不了了之了,哪怕了解了实情后,齐郡王终是将一切给忍下了。   齐郡王是忍气吞声不予追究了,可他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却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或许那其中还有他在杏花镇上所受的那份鸟气作祟吧。   世上的一切仿佛归于平静,那些不愉快的插曲好似从不曾发生过似的。   一晃,一诺来到京都已是第四天了,这些天里,秦潇予每日早出晚归,无暇顾及她,但却是将束畅给留在了她身边。   日复一日,她的活动范围仅限于将军府,虽说将军府的面积不算小,但却终是有让她失去兴趣的那一天。   这不,第四日,秦潇予天还没亮,早早便去早朝了,再一次被留在府里的一诺再也忍不住了。   “沁儿,你去将你哥哥叫来,我想出去逛逛,整天呆在这屋子里,我都快要发霉了。”整个人无精打彩的趴在桌面上,一诺毫无生气的吩咐沁儿。   “小姐——将军可是有吩咐过,将军不在府里的时候,咱们是不能出府的,上次郡王府之事,最后不了了之,将军可是担心那齐郡王正算计着找机会报复呢。”虽然沁儿心里也很赞同小姐的提议,但无奈将军早已下令,她个小丫头哪敢不遵守。   “啊——好沁儿,去嘛去嘛,你去将你哥哥叫来,我与他说,他若是同意了,咱们就出去,若是不同意,咱们就放弃,好不好嘛?”为达目的,一诺可谓是豁出去了,就这发嗲的声音将自己都给恶心到了。   连自己都能恶到的人,还怕搞不定沁儿那个唯小姐之命是从的小丫头,是以,一诺得逞了,沁儿那丫头在听到自家小姐的苦苦哀求后,终是妥协了。   看着沁儿急匆匆跑出去的身影,一诺得意了,口里哼着小调,立马满血复活的站起身来,冲进里屋,对着那看不太清楚的铜镜整理着自己那有些凌乱的秀发。   其实她想要出府,也并非一定要经过谁的同意,只是,既然大家住在同一屋檐下,许多事情上当然要多考虑考虑别人的立场,若她偷偷的溜出将军府,被大哥发现后,束畅会怎样,会不会挨军棍?   不,不管会不会,但终究会连累到他,干这种事情可是那种不厚道的人才干的,她严一诺四好青年,讲文明讲义气懂礼貌的,怎能弃他人于不顾呢。   ****************************************   听了自家妹子的禀报,束畅很快便来到了一诺所住的‘寄畅园’,应一诺的要求,整个‘寄畅园’里只住着她与沁儿两人,再无其他下人。   一诺住主房,而沁儿住在她隔壁的厢房里,就这样的安排还是秦潇予强烈要求的,否则沁儿还不知被一诺安排到哪个离她主房远些的屋子里去。   寂静的‘寄畅园’静得当束畅走进院子时,便能清楚的听见小姐口里哼出的那动听的调调,不知不觉有些醉醉然,就连脚步也不由自主的顿住了。   “哥——干嘛呢,小姐可等着呢。”走在前头的沁儿见身后没了动静,也顿住了脚步,转身一看才发现自家哥哥愣在那儿发呆,还不停的傻笑着。   还不待束畅回过神来,屋子里的一诺听到沁儿的声音却是跑了出来。   “束畅,你们家将军是否有吩咐过你,若本小姐要出门,你便陪着本小姐一块儿出去?”好吧,这种吩咐是绝对不可能的,这点一诺心里清楚的很,但她仍故意如此相问,就是想探探口风。   “禀小姐,将军不曾这样吩咐过,不过,将军倒是有说过,若是小姐要外出属下该怎么做?”束畅躬着身子不紧不忙的应对。   “哦?该怎么做?”一诺有些愕然,难道秦大哥猜到她要外出?   “将军说,若是小姐执意要出去,属下也不能徇私放行,必须严防死守。”   束畅此言差点没将一诺呛死。   “哼,随你的便,反正不管你如何严防死守,你应该清楚,只要本小姐打定主意要出府,你怎样都防不住,识趣的,你便依了本小姐,本小姐允你同行,若有意外,你堂堂副将也能起到些威慑的作用,关键时刻也能保护本小姐,只要本小姐毫发无伤,即使大哥知道了也不会责怪于你。倘若你执意不让本小姐出去,哼哼,你不让本小姐出去也没用,本小姐心意已决,总是能出去的,到那时,若本小姐独自出府出了什么意外,你说……若是大哥知道了,你会怎样?嗯?”好吧,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她就不信搞不定这小子。   闻言,束畅哑然,沉思着,而一旁的沁儿可不想那么多,听了小姐的言词,她觉得自家小姐很是歼诈的同时也不得不佩服小姐的机灵,这一招确实高。   是以,为自家哥哥的左右为难忧心不已的她开始游说起束畅来。   “哥,小姐说的很有道理,小姐的姓子咱们心里清楚,若你不依她,估计她真会趁我们不备偷溜出去,若是受了伤或是受了委屈,将军定会怪罪于你。若我们依了小姐,护着小姐一同出府,想必不会生出什么事儿,咱们赶在将军回府之前回来,想必定会神不知鬼不觉。”想满足小姐的心愿,同时自己也能跟着出府去逛逛,关键是能不让自家哥哥那么为难,沁儿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束畅结合种种,又想了想各种后果,几番衡量之下,终是应了一诺的要求。   要出府当然不能忘了耀琪那个小家伙,这孩子的身世,束畅按自家将军的要求去查了,事实证明那孩子并未说谎,他的身世确实如他所说那般可怜。   在查实了耀琪的身世后,秦潇予还特意带着他们几人一同去了耀琪娘  亲的墓前,对着耀琪娘 亲的英灵承诺会好好照顾耀琪。   因此,感同身受的束畅兄妹对那孩子更疼惜了些,应束畅的强烈要求,耀琪住进了束畅所住的那个小院,闲暇时,束畅会教耀琪练武,当然了,起步之初,练的也只是基本功而已。   沁儿则是将耀琪的生活起居安排得有条有理,而一诺则是会教耀琪认字,还有一些简单的医理。   就这样,妥协后的束畅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护着自家小姐出了将军府。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将军府外,早已有人等候在那,就等着他们的出现了。   心愿达成,心情自然就好,一诺一手牵着耀琪,一手拉着沁儿,欢天喜地的往府外跑去,那形象,那行为,哪像这个时代的大家闺秀。   终于来到了那扇她每时每刻都想走出去的大门,一诺心潮澎湃的跑上前去,自己动手将门打开。   随着大门被打开,门外的冷风顺势而入,可这一刻一诺好似感觉不到凉意,反而觉得有一种久违了的亲切感,自由真好!   哪怕秦大哥一直对她爱护有加,可是,她还是不适应这种天天被困在屋子里的生活。   从前,她也是时常将自己围困在实验室里,钻研各种实验,可那时与现在大不一样,那时候有她最感兴趣,最能吸引她注意力的实验牵着她,让她感觉不到时光在流逝,更不会感觉到闷得慌。   可是现在,她整天呆在将军府的院子里,每天无所事事,秦大哥为她准备的那些史记、杂记早就被她翻遍了。   “哈哈哈……我终于自由喽,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太高兴了,沁儿、小琪儿咱们走吧。”说着便一边一个,拉起沁儿和耀琪的手往将军府外的台阶下跑去。   听了自家小姐发自内心的那翻话,束畅久久反应不过来,话说,他们家将军并没有限制小姐的自由啊,而且,这屋里屋外的空气难道不是一样的?   兴致很高的一诺只顾着拉着那俩人往最热闹的街道跑去,可谁知,在她兀自高兴跑向将军府的转弯处时,却是听到“哎哟!”一声。   一诺愣住了,完了,果真是乐极生悲,她只顾着高兴咋就没看路呢,这下撞到了人,麻烦了,难道她今天想要逛个街有那么难?   ***************************************************   第一更送上,亲爱的们,第二更我继续码,还请稍候哈,大概十点钟左右应该能更新的。 ☆、第八十一章 又闯祸了(求月票!!)   “哎哟——哎哟吼——痛死我啦,我这把老骨头啊,都快被撞散架啦,哎哟——”被撞倒在地的人不停的哀嚎着,叫得那叫一个惨喽。   “老头子啊,老头子你没事儿吧,这可如何是好啊,天啦,我的命已经够苦了,你怎能如此狠心的给我们这条苦命上雪上加霜呢,活不了喽,活不了喽,老头子啊,你别怕哈,不论你去哪儿,老太婆我都陪着你,不离不弃,要死我们也得死在一起。”   听着那一声声哀嚎,再加上老太太的哭喊声,一诺心都乱了。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没看清路撞到了你们,你们放心,我不会逃避责任的,快,让我看看,这位老爷子伤到哪儿了?”乱归乱,但一诺还不至于慌神,自己闯的祸,自己当然得解决。   因此,她先安抚着那位老太太,只要她收住哭声,她的心也不至于乱糟糟的了。   其实,若不是这倒在地上的两人开口说话,她也分不清这两人是男是女,不是她眼神不好,实在是这两人此刻的样子实在是太过雌雄难辨了。   瞧瞧这两人脏的,我的妈呀,这得多少天不梳洗才能变成这幅模样啊?   好吧,严小姐这是在讲废话了,你有见过乞丐每天洗澡的吗?   人家每天饥饱都成问题了,还有心思去在乎那些表面的东西?更何况这两人……   “谢谢小姐,谢谢好心的小姐,小姐如此心善,老天都会保佑你的。”老婆子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道谢。   “老夫人,您别这样,本就是我的错,您又何须道谢,束畅,去,去叫人来,搭把手,将这位老爷子抬进府去。”完了,看来今天想出去逛逛的心愿又泡汤了。   “小姐,万万不可,不知底细的外人是绝不能带进将军府的。”束畅此刻头疼的要死,早知道会这样,他就该听将军的,严防死守,怎么着也不能答应小姐让她出府。   可是,有钱难买早知道哇,现在说这些又顶什么用,只不过,这两个乞丐是万万不能带进府的。   “为什么呀?他们两位只是……你有必要纠结底细吗?若是不让他们进府,本小姐要如何替老爷子医治?”情急之下,一诺又端起了小姐的架子。   对此,束畅又如何不知,虽与小姐相处时间不长,但小姐在他们面前很少以小姐自居,更是很少摆小姐的架子,除非在她很生气的情况下。   但是,此事非同小可,哪怕小姐生气,他也得坚守原则。   “可将他们移到酒楼或是客栈,小姐放心,此事就交给属下去办。”说完,束畅便欲转身进府唤人。   “你给我回来,臭小子,你这是不拿本小姐当回事儿了是吗?好啊,等大哥回来,我就告诉大哥,是你这臭小子怂恿本小姐出府的,出了府本小姐误伤了人,你却是见死不救,欲陷本小姐于不义,你给本小姐等着,本小姐非要让大哥将你赶回淮北不可。”又来了,一诺又威胁上了,真是有够无耻的。   “小姐,您怎么能这样呢?明明就是……”沁儿看不下去了。   小姐怎么能如此冤枉她家哥哥呢?若是小姐让她顶罪,她无怨不悔,可是若要让哥哥……那绝对不行。   “你也给本小姐闭嘴,还有你,你也跑不脱,本小姐就是要告诉大哥,就说这一切都是你们兄妹俩搞成这样的。”嘴上凶巴巴的,可一诺心里却是苦哈哈的,天啦,请原谅她的无耻吧,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小姐,你太过份了,你这是欺负人,呜呜……哥哥。”好嘛,沁儿一下子被气得哭了起来。   “我哪儿过份了,明明就是我的过失,才害得这位老爷子变得如此痛苦,可你们却不让我将人弄进府去医治,你们这是想陷本小姐于不义,说到底,谁才过份呢?我不管,你们若是不让我将人弄进去,我就那么跟大哥说,我倒是要看看,大哥会相信谁。”反正都这样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演戏演全套,只要能达到目的,怎样都好。   一诺的叫嚣声,沁儿呜呜的哽咽声全部闯进束畅的耳朵里,束畅直觉头都大了。   他心里在哀嚎,将军为什么要让他留在府上啊?哪怕他确实很喜欢与小姐相处,但那也是要在小姐不整事儿的前提下呀,像小姐这样一出一出的整事儿,让他怎么招架得住啊。   “喂,你还是不同意是吗?好啊,真没想到,明面上我严一诺是这秦府的大小姐,原来实际上却真如许婉母子所说,我这大小姐只是个虚名罢了,在这秦府终是连句话也说不上,既然这样,我留下来还有什么意义,我走就是了。   小琪儿,走吧,你得跟着姐姐一起走,既然我们不招人待见,留下来也只是自取其辱罢了,老夫人,您莫急,我说了会负责,就一定会负责的,若您信得过我,那就搭把手,帮我将老爷子扶起来,我们一起走,您放心,我虽没什么雄才伟略,但对于医术还是略知一二,相信医治好老爷子定不在话下。”   一诺看都不看束畅兄妹一眼,深深的看了耀琪一眼,耀琪会意,跑到她身边,乖巧的帮着她们一起将老爷子扶了起来,作势离开。   直到欲将老爷子扶起来之际,一诺才知道,原来,老爷子是被她那一撞,撞断了小腿。   一诺心想:额滴神啊,她这是有多大力气呀,居然一撞便将人家的腿给撞断了,难道她是传说中的大力神转世么?   再说束畅那小子,她连杀手锏都使出来了,她那么不要脸,那么无耻的都耍上赖了,他居然无动于衷,真不明白他到底是冷血呢,还是真HOLD住。   “小姐,你别走啊,小姐,你要是走了,将军回来……哥哥,你说句话呀,该怎么办,小姐真要走了,若小姐真走了,将军回来后,我们该如何交待呀?哥哥,你倒是说话呀!”见一诺举步便要离开,而自家哥哥却一直不表态,沁儿急得大哭起来。   自家妹妹一哭,束畅心乱如麻,再加上小姐那架式,看样子是真的伤透了心执意要走了,思及到若小姐真离开了,将军回来了还不得拔了他的皮?   仔细想想,跟被拔皮比起来,被将军臭骂一顿根本不算什么事儿,再说了,以小姐仗义的姓子,定不会让自己独自挨骂。   “小姐,你回来,你可不能走,属下答应你还不成吗?”束畅丢下这么一句,便返回府里叫人去了。   许是为自己没能坚持原则而惭愧,又许是怕小姐觉得他终是扛不过她而嘲笑自己,总之,束畅跑的可快了,就好像身后有只猛虎在追似的。   闻言,虽顿住了脚步,但却并不曾转过身来的一诺笑了。   哼,她就不信了,束畅这小子能玩得过她?   先别说一诺了,玄幻的是,当束畅的身影刚一消失,沁儿立马擦干眼泪,一蹦一跳的跑到一诺面前,抱着她的胳膊耍宝求赞似的小声嚷嚷道:“小姐小姐,我表现的好么?我配合的很好吧,我是不是最了解你的那个人?”   一连串得瑟无比的问话,搞得一诺一愣一愣的。   敢情这丫头刚才又哭又闹又觉委屈的是在配合她呢?我的天啦,谁能告诉她,沁儿这丫头怎么会这么机灵的?   “小姐,你这是怎么啦?难道沁儿的配合小姐不满意?”见一诺一直愣怔着,沁儿还以为自己哪儿没配合好呢。   “沁儿,你这丫头死定了,你哥哥知道你胳膊肘往外拐非教训你不可,不行,不行,咱得淡定,不能得意,要是一会儿让他发现了,你肯定没好果子吃。”意外的惊喜来得太突然了,对沁儿这丫头,一诺算是心服口服了。   闻言,沁儿赶紧收声,敛去高兴的神色,眨眼间又恢复成苦兮兮的样子。   见此,一诺真是由衷的佩服,佩服得她都不由自主的朝沁儿竖起了大拇指,原来,影后就在自己身边呢!   在主仆二人互动之时,在耀琪崇拜的望着两位姐姐时,在她们没注意到的时候,原本还是嗷嗷直叫唤的乞丐夫妇俩却是快速的交换了个眼神。   那眼神仿佛在告诉对方:看吧,这次咱们是捡到宝了,这丫头还真是不错,有胆识、有智慧、够机灵、有魄力,仗义,有担当,最为关键的是她能做到不拘小节,够无耻,哈哈……   当束畅去而复返时,一诺还是维持着原状,依旧背对着将军府的方向,与乞丐婆婆一起搀扶着乞丐老头儿,欲离开的样子。   “快,你们去搭把手,将小姐扶着的那位老爷子给抬到府里去。”心急如焚深怕一诺离开的束畅忙着指挥手下将乞丐老头抬进将军府,哪有心思去注意那些细节。   一诺顺势将乞丐老头儿的手臂交给前来帮手的护院,吩咐道:“小心着点儿,别再磕着碰着,记得将老爷子送到‘寄畅院’去。”   “小姐!!”一听要将乞丐老头子给送到‘寄畅院’去,束畅不干了,这小姐真是越来越过份了,想当初就连沁儿她都不太愿意让其住在‘寄畅院’里,这会儿倒是毫不犹豫的就安排两个乞丐住进去了。   这不行,绝对不行,‘寄畅院’虽说是小姐的住处,但那里也是将军时常出入的地方,有外人在多有不便,再说,那两个乞丐的底细他还没查清呢。   “又怎么啦?”这小子今天是怎么了,怎么那么多事儿呢?   “那位住进‘寄畅院’不太合适,还请小姐三思,多为将军想想……”束畅知道,不论他怎么说,说再多,都不一定能说服得了小姐,无奈之下,他只好再次抬出将军,希望这次能起点儿作用。   “这位好心的小姐,您别再让这位小哥儿为难了,小姐能收留我们两个老东西,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小姐随意将我们安排在柴房那就是天恩了。”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乞丐婆开口劝道。   一诺想了想,今天自己的所做所为确实已经让束畅违背了大哥的命令,一会儿大哥回来,还不知道会怎样责罚,若此刻自己再因住处问题而为难他,估计他会心寒吧。   是啊,说好的不为难他人的呢?怎么不知不觉间,她今天一天便做了那么有违自己意愿的事情。   最终,主仆二人各让一步,一诺不再坚持让人住进‘寄畅院’,而束畅也将人安排进了客院的厢房。   这样的安排,虽然让一诺医治起乞丐老头儿来不太方便,但终究算得上了没有怠慢那两位,也没有因他们的身份而嫌弃他们,瞧不起他们。   安置好一切,一诺当即便要查看乞丐老头的伤势,一看之下才知人家被自己撞伤的有多严重。   小腿骨折,那骨头都翘了起来,腿肿的高高的,看上去着实有点儿吓人。   吓没吓到别人她不知道,反正,那位老婆婆一看到自家老头的伤势便心疼的大哭了起来,不过,一诺估计这痛哭的起因除了心疼应该还有害怕。   她谓叹一声,为自己作下的孽自责不已……   **********************   亲爱的们,第二更4000+送上,终于更新完了,我还得忙家里的事儿去,感谢qq745492197妹子仗义投上的月票,依然在此感激不尽,无以为报,先么一个,然后每天努力的码字,以报恩chong。   群么个,亲们,晚安!!! ☆、第八十二章 事出反常   毫无悬念的,一诺熟练的动作,新颖的医治手段再一次让乞丐夫妇大开眼界,心里暗叹不已,更坚定了他们最初的决定。   替乞丐老头固定好骨折的小腿后已近午时,在一诺的吩咐下,束畅安排厨房为两老儿准备了些吃食,还特意为乞丐老头熬了一锅骨头汤,据他们家小姐所说,伤哪儿补哪儿,以形补形。   客院的厢房里,老两口看着摆在自己面前令人一看便胃口大开的饭菜,心里感慨良多。   不jin勾起了她们这几个月所经历的种种,为了寻找传人,她们涉入江湖,兜兜转转走过不少城镇,见识到行行色色的人,可每每都是失望而归。   为了让自己的处境看起来更加逼真,更有说服力些,他们抛却一切,做起了真正的乞丐夫妇。   “老婆子,看来我们这次总算是找对人了。”数月的流浪生活,时常饥一顿饱一顿,此刻美味摆在面前,老头早已不顾形象的餍足起来。   不过,话说,貌似从他做乞丐起,早就没了形象了吧。   相较于老头儿的不顾形象,老婆子好太多了,只见她仍是十分优雅的夹着菜,然后小心翼翼的送往口中,举手投足间给人一种玄幻的感觉。   试想,若是有一个浑身脏兮兮的乞丐,坐在你面前,面对着一桌美味却还能做到斯文优雅,你会怎么想?那可不就觉得你眼前的世界玄幻了么?   “是啊,我们终于熬出头了,仅这丫头刚才为你医治小腿的手法,就能看出,她对医术绝不仅仅是略懂一二而已,还有,她开的药方我有偷偷瞧过,那丫头啊,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看来,我们很快便能与之儿一家团聚喽。”说到这些,老婆子面前仿佛出现一幅他们一家团聚其乐融融的画面。   为了那一幕,这些年他们夫妻俩一直在筹划着,但总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前几年,当他们以为自己即将解脱时,谁知那人的身份却是那般高贵,那样的人又怎会传承他们的衣钵。   因此,他们美好的愿望便在得知那小子的身份后化为了泡影,但愿这一次能够如愿以偿吧。   这位小姐的身份,她们可是有特意的打听过,这位小姐目前的身份虽是秦家大小姐,但是她却不姓秦而是姓严。   再者,她本人与秦府并无实际关系,据说,她只是秦将军父子在回府的途中半路收留而来,因得对秦堡主有恩,且秦将军对这姑娘又有一份特殊的感情,是以,在秦家父子的执意下,她便成了秦家的大小姐。   “是吗?若真是这样,对我们来说可真算得上是个惊喜,难道这是老天爷看在我们虔诚的份上,赐于我们的?这样一来,我这儿倒是省事许多,你那儿可就要辛苦你了。”她的医术很好不是吗?那么也就是说,这姑娘对医术方面很有造诣,接受起他所传授的东西应该更顺利一些。   “唉!你可别高兴的太早了,你所说的那些都是后话,当务之急我们是要想办法让自己能够如愿以偿的留下来,不至于在你腿伤好了之后就要离开。”对于老伴儿所说,她不是不赞同,只是,此刻他们是因为各种原因才能进得将军府,且暂时的留了下来,可那毕竟只是暂时,待老伴儿伤好之后呢……   老婆子此言一处,老头儿立刻顿住了手中的动作,斜靠在chuang上,目光悠远的看向远处,心里却是在盘算着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   “小姐,您打算让那乞丐夫妇在府里住多久啊,一会儿将军回来该如何是好?”‘寄畅院’里,与一诺、耀琪同桌而食的沁儿还是止不住担忧。   “暂时就这样吧,谁让你们家小姐眼睛长到后脑勺了,乐极生悲闯了祸呢,都已经这样了,说再多也改变不了什么,先让那位老爷子养好伤再说吧,毕竟他伤了小腿,那老夫人一个柔软的女子哪能照顾得了,再说了,他那伤可是要静养的,若是让他们离开将军府,他们每天的温饱都难以维持,你让他如何静养,久而久之,他那条腿必然会给废了。倘若最后真变成那样,你让我如何安心。”其实她自己也很纳闷。   她不是个容易闯祸的人,怎么到了这里,净看到她在闯祸,自己本就寄人篱下,来到京都不到一周,她往将军府都带回三个人了,按这速度和趋势,将军府这是要被她给搞垮了呀。   耀琪依旧静静的低头吃饭,但该听的他可一句没漏,听了两人的对话,在佩服姐姐的为人之余,他又不可避免的有些小小的忧心,为自己的将来而忧心,他担心自己最终还是会被送走。   “沁儿,午饭过后,让你哥哥叫上几人,打些热水,让那老两口先洗洗,然后,你再在府里张罗张罗,看能不能给那两人各找一身换洗的衣裳,务必要在大哥回来之前将那两人打理干净。”   为了应对秦潇予,一诺打算先将那两人给整干净,至少让人一眼看去不至于觉得突愕。   ***************   与此同时,玄尊皇宫太子东宫里,秦潇予表兄弟几人又聚在了一起。   “潇予,煜云,此次之事,事关重大,浅将军虽为天生的将才,但他毕竟对上官宏天不甚了解。潇予与那上官宏天曾经周转过三四年,而半年前煜云又将那上官宏天活捉于两军之前,为兄觉得,此次苍狼异动,你们俩必须得走上一趟,协助浅将军,待边疆局势稳定后,你们再回来,相信应该不会耗时太久。”苍狼之战刚平息半年,谁也不曾想到,曾经那个被煜云夫妇活捉,且被瑶儿戏耍的半死不活的上官宏天在回到苍狼后经过半年之久的调养,好不容易让身体恢复正常了,他却又欲挑起事端。   “皇兄,要不让臣弟和潇予一块儿去吧,你看,瑶儿如今即将临盆,若让煜云前往,他定无法安心。”皇甫煜睿觉得,他能了解此刻煜云的心情,虽然他也不想前往边疆,但为了他们皇甫家的江山,他又能如何选择。云擎那小子为了靖萱追到江南,至今杳无音讯,而边疆之事,事发突然,比起煜云,他觉得自己或许更合适些。   “不用了,边疆就由我与潇予一同前往,只是府里就要多劳两位兄长费心了,你们放心,上官宏天,手下败将而已,上次能将他生擒,此次必然也能轻易将他解决,为了瑶儿,我也得速战速决,争取赶在瑶儿生产之前回京。”大姐此时也是大腹便便,想必睿哥也不放心将大姐一人留在府里,既然太子堂兄将重任交于自己,他又怎好假他人之手。   相比起睿王府,至少他离开了,瑶儿还有父王与母妃照顾着,再说瑶儿自己便是大夫,想必不会生出什么事儿才是。   “熠哥,小弟此次匆忙前往边疆,府上也有一事无法安心,需要熠哥帮忙照看。”一直沉默不语的秦潇予终于还是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你小子府上能有什么事儿,你孤家寡人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难得看到秦潇予如此严肃,皇甫煜睿不jin调侃道。   “别闹,说正经的,记得前几天便与你们说过,我认下的义妹此次与我一同来了京都,眼下便住在将军府里,这丫头平时就是闲不住,总爱往外跑,最让人头痛的是她爱抱打不平,只要看到不顺眼之事儿,她便要管上一管,也不管人家对方是什么身份。   就在我们初到京都的那晚,那丫头就因为抱打不平而与那齐郡王府的管家起了冲突,当时,我人还在‘漪风阁’,当我赶到时,才知道,若不是慕二小姐出手相助,那丫头可就吃大亏了。”每每提及那夜之事,秦潇予就无法安心。   “哈哈……那小丫头这么可爱?嗯,这下太好玩儿了,我怎不曾听萱儿和馨儿提起过呢?”皇甫煜睿回想了一下那晚两位小姨子来到睿王府时的情景。   想了一会儿,他恍然大悟,难怪馨儿当时看起来气鼓鼓,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原来,是遇到了这事儿。   “好玩儿什么呀?事情看似平息了,我当时下令将那郡王府的管家痛打了一顿,且派束畅将人亲自送去郡王府交给了齐郡王,原本以为那老狐狸会借机生事,可谁曾想,那老家伙居然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你们说这算怎么回事儿?正常吗?”老狐狸的表现确实让人很纳闷,以他的姓子应该不至于如此忍气吞声才是,难道那老家在伺机而动?   秦潇予一直担心着这事儿,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那老家伙若是怒气冲冲的找上门来,他倒还能轻松应对,可偏偏他却没有动静。   这些天,他总是早出晚归,因放心不下一诺,所以,才会让束畅看着她,不让她出府半步,还有,这小丫头最近很乖,也不吵吵着要出府了,看来,收留那个小孩还是有可取之处的,至少,一诺有伴了,但这也难保在他不在的日子里,那丫头又奇思妙想闹什么幺蛾子。   “你大可安心,睿要顾着府里,还要照看琪儿和瑶儿姐妹,你将军府的事就交给我了,我这儿有一块令牌,你拿去给你那妹子,告诉她,若有事需要帮助,让她拿着这块令牌到‘漪风阁’去,将令牌交给那儿的掌柜,那么,我很快便能出现。”皇甫煜熠随手从袖中拿出一块儿小巧的纯金令牌递给了秦潇予,令牌反面雕刻着一尊栩栩如生的暗龙,正面则是一个熠字。   “这成吗?宫里事情多,这几个月来,皇上似乎不像从前那般凡事亲历亲为了,宫中许多事情都压在你身上,你哪儿走得开,你要知道,那丫头状况不断,我倒是想将她送回淮北去,可去了那儿估计也无法让我安心,她与许婉母子见第一面就水火不融,再回去,住在同一屋檐下,没几天估计得打起来。”打就打吧,那也没什么,就怕那丫头被人言语所伤,一时转不过弯来,想要离开。   若她真离开了,他又远在边疆,等他回来,黄花菜都凉了,那时候,他到哪儿找人去。   “哈哈……看来你家这小妹妹比我家的瑶儿还不让人省心,难道说魅族的女子都这样?”皇甫煜云终于忍不住乐了。   他家的宝贝儿曾经可是让他伤了不少脑筋,如今看潇予如此头疼,若是将这两人凑成一对,以后可就有好戏看了,只是想想他都觉得心里平衡。   皇甫煜云此种幸灾乐祸的心态若是被在场的人知道了,估计得有两人想要打死他,人家某人倒是想要体会这种生活,可无奈瑶儿根本不给机会,另一人之所以想要打死他,那全是因为他太不够兄弟,太不仗义了的原因。   “没关系,一个国家的状况我都能处理妥当,更何况一个小女人所制造出的状况?你只肖按我说的做就好,今夜安排好一切,翌日一早,你们俩便早早启程吧,记住,启程之事儿暂时保密。”   皇甫煜熠此刻确实信心满满,可等到他真正接触到潇予口中的祸头子时,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大言不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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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什么想法,只是觉得既然人是我伤的,我总不能不负责任,没有担当吧,我是可以拍拍手走人,可,人是在将军府的转角处伤的,当时可是有人看见的,若是置之不理,会被人说,将军府的小姐伤了人,还置之不理,凭的是什么呀?还不就是仗着将军的身份地位么,那样的话,影响多不好,我已经给你添了够多麻烦了,我不想因为我再影响了你的仕途。”或许起初要将乞丐夫妇安排进府完全是条件反射,只是单纯的觉得自己伤了人就得负责,其它的真没想太多。   可是当束畅反对她的做法时,特别是当束畅说出反对的理由时,她想了许多,正如她此刻所说,她不能因为自己而影响了秦大哥。   秦家只是商甲之户,她虽是误闯了古代,但历史她还是学过的,士农工商,在古代,商甲之户的地位可是连庄稼人的地位都不如。   秦大哥能有如今的地位,想必也吃了很多苦吧?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更应该敢做敢当,不给人留下任何把柄。   一诺的想法倒是没错,只是,可怜的姑娘估计做梦也没想到,在这个朝代,商人的地位并不像书中所描述的那么低贱,秦潇予的将军之路也并非她想象的那般艰辛,更令她想不到的是,秦潇予以及整个秦家堡代表的是哪方势力。   “你所说不无道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那乞丐夫妇或许并非真正的乞丐,而是有人伪装,然后利用你的善良而借机进 入将军府的呢?小诺,你从前生活的地方是怎样的,大哥不曾了解,你也不曾告诉过大哥,可是,大哥只想提醒你,在这个地方,并不像你眼里所看到的那样简单和平静。   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国度,在这里多的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互相算计,你别看大哥我堂堂一国之将,表面上确实有很多人会看在我的身份地位上阿谀奉承,但背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置我于死地,然后取而代之。   小诺,大哥跟你讲这么多,并没有怪你的意思,也不担心你会引狼入室,然后危及到我的生命,我只是担心你,你一介弱女子,又不会武功,虽身边有沁儿和束畅,但当你真遇到危险时,他们无法顾及该怎么办?   你可知道,若你出事,大哥会伤心,会自责,会恨自己当初执意将你带在身边?”直直的看着一诺,秦潇予眼里的情绪太多太多。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太任姓,想的太简单了。”听完秦潇予发自肺腑的话语,一诺感动的扑进了秦潇予怀里,紧紧的抱着他,眼里泪光盈盈。   而一直候在门外的束畅兄妹见此自是识相的退了下去,顺便将门从外带上。   面对着房门的一诺见此,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那眼里的泪花也随之而滑落。   将她轻轻扶起,秦潇予一眼便看见她脸颊上沾染的泪水,但却又见她面露微笑,很是纳闷。   “怎么啦?瞧你,像个孩子似的,又哭又笑,也不怕沁儿她们笑话。”chong溺的刮了刮她ting俏的鼻梁,玩笑道。   “你回头看看,哪还有那两兄妹,真是笑死人了,他们居然将门从外面关上了,难道他们以为我们俩会做什么少儿不宜之事儿?”   “少儿不宜?”   “哦,就是亲密之事。”   “怎么?难道你跟哥哥我就不可能做亲密之事儿?”见谈起这个话题时,一诺眼里全是一幅完全不可能的样子,秦潇予觉得很是郁闷。   “大哥,你可别忘了,我们可是兄妹,难道你想乱 伦?”一诺不以为然道。   闻言,秦潇予的眉角和唇角都几不可见的抽了抽,这死丫头,还真是口无遮拦,什么话都敢说呀!   “难道你就那么瞧不上大哥,觉得大哥配不上你?”他很清楚这丫头在自己心里就如同亲生妹妹一般,他对一诺除了像妹妹一般疼爱,并不会生别的感情。   可是,一诺呢?一诺对他是否也像他对她那样,思及此,秦潇予很想借机弄个明白,他希望一诺对他也能像他对她那样,不要生出男女之情,因为,他太明白自己的心了,害怕因此而伤了一诺。   “你想太多了,我们之间只会是纯兄妹的关系,男女之情貌似没有感觉,再说了,我们太熟了,我可不忍下手,你也一样,不准有别的想法,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怎么能打自己妹妹的主意,若是传出去,咱们俩可是会受千夫所指的。”她可不相信秦大哥对她有男女之情,懵谁呢?   “哈哈哈……臭丫头,你真是太会伤人心了,你可别忘了,我们可不是真的兄妹,你这死丫头,真是太打击人了。”   “你自找的,明明自己也只是将我当妹妹看,居然还想耍着我玩,幸好我对你没感觉,否则要被你带到沟里去,厚着脸皮向你告白,然后再被你拒绝,你才是最坏的那一个。”真是作贼的喊捉贼呢。   “好了好了,不扯了,咱们继续谈正事儿吧。小诺,那乞丐夫妇姓甚名谁,祖籍哪里,你可有问清?”   “晚饭的时候,我去客院看了看,顺便跟他们聊了聊,据他们自己说,那位老爷子叫锦辉,老夫人嘛叫兰卿,先前在府外见到他们时根本无法看到真容,进府后,让束畅安排人弄了热水,让那两人清洗了一番,才看清,那夫妻俩看上去五十多岁的样子,那老爷子其实长得蛮俊的,老夫人看上去也ting漂亮的,若是换上套华丽的行装,估计一般大户人家的老爷夫人都不一定比得上他们。至于他们祖籍在哪儿,他们没说起,我也没问”回想起见到梳洗干净,穿戴整齐的乞丐夫妇俩时的样子,一诺不jin感叹,果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啦。   “锦辉?兰卿?”秦潇予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名字,脑海里却是在飞速的搜索着……   ***************************************************   第二更送上。   亲爱的们,若是在文中看到被屏 蔽或是用*号代替的字时,可以在评论区留言告诉我。因为有些字涉及到jin 词一说,上传后系统会自动屏 蔽,给大家阅读带来不便还请多多谅解。   今天的更新7000+全部更新完毕,各位晚安,群么么!! ☆、第八十四章 归期未定   秦潇予走了,走得那么匆忙,甚至没来得及去确认那对乞丐夫妇的身份,只是叮嘱一诺凡事要多加小心,若遇到困境可凭着那枚小小的金牌去找‘漪风阁’的掌柜,掌柜的会替她通知这枚金牌的主人前来助她。   也正因为秦潇予未详细说明,一诺一直在暗想着,原来‘漪风阁’的掌柜那么牛叉,居然能让秦大哥如此放心的将她这么个大麻烦交给他。   或许连秦潇予也没想到,正是因为他的匆忙和大意,当有一天,连他都找不到一诺的时候,除了心急如焚,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如无头苍蝇一般乱冲乱撞。   秦潇予的离开让一诺多少有些惆怅,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只有这个男人对自己全心全意的疼爱着,让她不至于感觉到孤单和无助。   他离开时,只是简短的告诉自己,边疆有异动,他做为玄尊皇朝的大将军必须前去支援,归期未定,待平定了异动他便归来,让她乖乖的呆在将军府里,遇事要多与束畅商量。   没错,他上战场,却是将自己的副将留在她身边保护她,如此情深意重,让她颇感亚历山大。   寅时,送别秦大哥后,一诺根本再无睡意,没事的时候,束畅根本不会随意出现在她院里,耀琪那个小家伙估计还在睡梦中,沁儿也不知去忙活什么了。   一诺独自一人平躺在软榻之上,身上盖着一chuang轻薄的锦被,手上拿着她穿越的时候带着的手机。   看了一眼漆黑一片的屏幕,无聊的她将手机开启,点进音乐,阖上双眼,欣赏起来。   未久,她忽然从软榻上坐了起来,眸光坚定的看着前方,心里却是有了决定。   **************************   清风镇,地处沿海,是玄尊皇朝最大的沿海城镇,其实说是城镇,还不如说是小山村比较合适一些。   这里的居民除了像其他地方的百姓那样靠种植庄稼为生,闲暇时也时常会出海捕鱼,上山猎些山货以贴补家用。   此处地理位置太过偏僻,且常海风呼啸,虽离京都只有二个时辰的车程,可,因交通的不便利,这里平时还是没什么人来往。   是以,这里的百姓日子过得很是凑合,但却甘之如饴,因为这里虽不如别处繁华,但却让人感觉轻松温馨。   居住在这里的居民团结一心,大家就像一家人似的,因此,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之举在这里不足为奇。   清风镇,面朝大海,背靠高山,据说那座高山只算得上了灵山的一角,不过是否属实倒也没人去查证过,清风镇通往外界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崎岖危险的山路,而别一条则只能通过水路。   天然的地理条件在为清风镇创造一道天然屏障的同时,也让他们接触外界多了许多阻碍。与清风镇一山之隔的那一边据说繁华无比,但这一点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却是没机会见识。   如此清贫的城镇倒也不全然都住着穷人,若说在清风镇上哪家最为富有,那定是那“步员外府”了。   此时的步府门前,一位看上去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前,远远的看向海面,好似在期盼着什么似的。   过了许久,那位中年男子终于有了动静,只见他喜出望外的喊了声:“通知下去,叫后厨赶紧准备。”   随之,一直站在他身后,却将自身隐在门后的随从退了下去。   看着那离岸越来越近的船只,中年男子颠颠的跑了过去。   船靠岸,船夫打扮的年轻男子将船桩插 入沙滩中,跳到岸上,立于一旁,恭敬的候着。   片刻后,用来遮挡船舱的布帘被拉开,一位穿着天蓝色华服的男子走了出来,男子头戴斗笠,让人无法看清真容,但尽管这样,清风镇的居民们对这一幕却是毫无好奇之心。   一切只因这一幕自六年前“步府”搬来清风镇开始,每过一月都会出现,人们早已见怪不怪了。   “属下步仕仁参见主子。”迎上前来的中年男子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见礼。   “起来吧,赶紧跟上,爷有话说。”清冷的声音从斗笠下传来,让人感觉有些凉意。   进了步府,那位戴着斗笠的华服男子方才取下斗笠放于一旁,他那妖娆得足以令人心跳加速的容颜显露于人前。清冷凌厉的眼神示意步仕人屏退左右,执起桌上特意为他准备的茶水轻抿一口,悠悠道:“边疆异动,皇上已令皇甫煜云与秦潇予前往边疆支援,上一次,我们没能将他们一举歼灭是因为他们人多,更因为皇甫煜昊的冲动和愚蠢,此次大好时机,咱们得好好把握才是。”   每次只要一想到半年前,因为皇甫煜昊那个笨蛋该死的冲动,在皇甫煜熠等人班师回朝时,没能把握好时机铲除当时身受重伤的皇甫煜熠,他都气得浑身发抖。   而这一次,他定要好好把握,哪怕无法除掉皇甫煜熠,也要先铲除他的左膀右臂。   只要他少了这两个帮手,再加上娘 亲的计划,想必皇甫煜熠的太子之位坐的也难以安稳了吧。   思及此,他仿佛看见了自己将皇甫煜熠踩在脚底下任意侮 辱的场景,就连自己嘴角勾起了邪魅的弧度都不自知。   “是,请主子放心,这一次咱们一定能够如愿以偿。”步仕仁信心满满眼神坚定,而他心里却是觉得老天对他果然不薄,这个时候主子下达这样的命令,无疑是给了他一个堂而皇之一举两得的机会,这样一来他不仅可以完成主子交待的任务,更能……   “记住,此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若是失败,你知道后果。按行程,再有四日,他们便能抵达边疆,派人密切注意他们在边疆的一切,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在稳定了边疆的异动后,他们会立刻返回京都,到那时候,你们再动手,切记,务必计划周密,绝不能让他们活着回京。”   哼!皇甫煜云、秦潇予,爷心善,就容你们再多活几日,既然任务是皇上交给你们的,那么爷就发发善心让你们再为玄尊的百姓做最后一点贡献吧。   *********************************   看过乞丐夫妇后,安排了一个丫鬟照顾他们,一诺便怀揣那块儿小金牌拉着沁儿出了将军府。   待束畅听到门房的通报追出来时,哪里还看得见她们的影子。   午时的‘漪风阁’生意特别红火,一楼的大堂里坐得满满的,这倒是让一诺很是惊讶。   她只知道在现代的时候,人们经常三五好友邀在一起,共进个午餐晚餐啥的,但也只有节假日和晚上的时候饭店生意特别好一些。   可是,今日貌似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日子吧,而且还是大中午的,怎么会有那么多人,难道这些人家里的老婆都不做饭的?   当然了,这只是一诺自己瞎想想罢了,她可是巴不得这里人人都不在家吃,家家都拖家带口的上馆子呢,要不然,她要怎么赚钱呢。   难得看见掌柜的得空坐到柜台前,一诺忙趁机凑上前去,嘻皮笑脸的叫了一声:“掌柜的。”   忙得不可开交的掌柜抬头瞥了站在柜台前的一诺和沁儿一眼,客气的问道:“小姐是要用餐吧?不好意思,一楼已客满,小的带您上二楼可好?”   来者都是客,秉着只要客人进门就一定要想办法让她们消费,且还要让她们消费的开心的宗旨,哪怕掌柜的直觉这两人不大像是来用餐的,但还是十分礼貌的招待着。   “啪”的一声,一诺将那块儿小牌牌拍在了桌上,然后装大爷似的将头偏向一边,得意的等着掌柜的反应。   眼前金色一晃,掌柜的便大抵猜到了那是什么,只见他飞快的将金牌拿起,直接看了看正面,确认了一下,低声问道:“请问小姐您是?”   也不怕他要确认一诺的身份,谁让这些天他家中有事,请假几日,秦潇予带着一诺来‘漪风阁’的时候他都不在呢。此刻这位陌生的小姐拿着太子爷的令牌,难道太子爷的令牌被人给偷了?   呃……貌似不太可能,太子爷身边守卫森严,一般人哪能进得了身呢?难道这位小姐与太子爷是那种关系?哦!!原来如此,就说嘛,如果不是近身接触,哪那么容易偷到太子爷的东西。   掌柜的看着这位漂亮的小姐,开始脑洞大开,胡思乱想起来,甚至为自己这样的猜想兴奋不已,这样一来,不就代表他们家太子爷是正常的男人,是喜欢女人的不是吗?   本来这里的小二倒是认识一诺,但谁让人家现在忙呢,谁有空暇注意到这位大小姐?   “小姐,您是……哦,小人是想问您,这块金牌您是从哪儿拾到的?”没得到证实,他也不能硬说这块金牌就是人家姑娘偷的,万一这位姑娘真与太子爷有个什么,他不讲方式鲁莽的一问,不是得罪人吗?要是让太子爷知道了,哪能饶得了他。更不能直接证实自己的猜测,万一不是那岂不尴尬。   “什么捡来的?这块金牌是这块金牌的主人赠予本小姐的,他说了,我若是想找他,就到‘漪风阁’来,只要亮出牌子,掌柜的自然会让人请他前来。怎么?难道那些都是骗人的鬼话?这块牌子的主人不存在?”不可能啊,金牌可是秦大哥亲手交给她的,哪怕这块牌子的主人不靠谱,秦大哥可是靠谱的不得了。   “哦?既然如此,还请姑娘在二楼厢房稍等,小人现在就派人去请主子。”果不其然,这位姑娘果然与太子爷有点儿关系。   自己的猜想得到了证实,掌柜的可开心了,这下好了,终于能打破人家背地里说他们家主子是断袖的传言了。   “不用,我想去你们家厨房看看,瞧你们这么忙,你又要派人为我去请你们家主子,这样一来,估计更忙不开了,这样吧,我和我家妹子一边帮忙一边等你们家主子。”说完,一诺便拉着沁儿往厨房跑去。   看那快速消失在自己面前的小身影,掌柜的可纳闷了,这位姑娘貌似对他们‘漪风阁’熟悉的不得了,难道他不在的这些天,主子带这位姑娘来过。   想到这儿,掌柜的如梦初醒的拍了拍自己额头,他怎么就忘了,今日他一回来,便听下面的人说起,他请假的当晚,几位主子可是都来过的。   厨房里忙碌不停的各人因一诺和沁儿的闯入,一时有些摸不清状况,这后厨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轻易进的,这位小姐是哪位?难道是走错道了?   “对不起,两位姑娘,后厨重地,外人免进,两位可是找错路了?”漪风阁的厨子们可都是经过严格训练且经得起大风大浪之人,对于他们认为的误闯进来的两位姑娘也只是瞟了一眼,便开始各自忙活起来,只有这位打杂的小兄弟过来询问。   *******************************************   第一更4000+奉上,我继续码字去,还有三千字,请各位稍候哈,十点半左右估计能出来。 ☆、第八十五章 小露一手   “别呀,你可能错了,我们可是你们家主子请来的贵客,只是此刻你们家主子不曾到,我想给你们帮帮忙,打打下手。”说着,一点也不当自己是外人的兀自卷起衣袖拿起案板的青瓜便“啪啪啪”的一顿拍。   “诶,这位小姐,既然您是我们家主子请来的贵客,您理当在上厢房坐等,厨房如此脏乱之处怎适合小 姐。”打杂的小兄弟看到一诺那自来熟的行为,惊愕极了,心里不免在想,这到底是哪位主子请来的奇葩呢?   “没关系,你赶紧忙你的去,可别因我们的出现打乱了你们的工作,这样吧,我也不打什么下手,帮什么忙了,只需你们空出一个锅灶给我,我自己做一桌饭菜好一会儿招待你们家主子,这样总行了吧?”   此话一出,不仅是这位打杂的小哥在想,而是整个厨房里的人都在想:这位姑娘是谁呀?怎可如此自我感觉良好,他们虽不知道她嘴里所说的是哪位主子,但不管是哪位主子估计都不可能随便吃人家弄的饭菜吧。   但这些话,他们也只是在自己心里想想罢了,若是明说显得有些不给人家姑娘面子,这种事情,要是让主子们知道了,估计就得挨训了。   算了,随她折腾吧,有他们盯着,就算她不怀好意,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再说了,就算她将饭菜做砸了,不是还有他们这群人么?   想明白了这些,一直不曾言语的主厨师父看了打杂的小伙子一眼,示意他不用阻拦,且同时要看着她们,随后,厨房终于恢复如初,除了灶堂里的火‘噗噗’的往上窜的声音和炒菜的勺子与锅子碰撞的声音,就只剩下切菜的声音了。   终于没人管了,一诺乐得自在,在厨房里随心所欲的取着自己所需的食材,‘哒哒哒’的很快便切了起来,呆在一旁看傻了眼的沁儿,在一诺切好一个菜后撞了她一下,她才回过神来帮着打下手递盘子,拿菜啥的。   没人干扰,又有人帮手,一诺很快便利用这厨房里现有的食材做好了准备工作,只见台面上,一诺的面前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五盘切好的食材,看那搭配,有荤有素,就连配料都准备得一应俱全。   这下可不止沁儿和监视着她一举一动的小兄弟看傻眼了,就连那些一边忙活,一边偷偷的看向她的其他人也看呆了,就连手上掌着炒勺这事儿都给忘了。   “喂,小伙子,你们这儿可有砂锅?”环视了一眼四周,貌似没找到自己所需的工具,不得不问站在一旁傻呆呆的小伙子。   “啊??”被一诺的问话声惊回现实中的小伙子还没反应过来。   算了,自己找找看吧,这里大概不会有砂锅才是,看来,她得找个东西代替了。   上下左右在厨房里翻了一圈,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让她找到了一个大大的砂锅,看那锅子上的灰尘,不知多久没用了。   “沁儿,帮个忙,将这个给洗干净了。”随手将砂锅递给沁儿,一诺冲了冲手上灰尘。   随后在菜案上拿起早已杀好洗净待用的母鸡,咔咔两下,将那两个肥美的鸡腿给斩了下来。   那动作,那气势,哪像是斩鸡腿呀,倒像是在斩仇人呢!   见识过她的刀功,还有熟练的、有条不紊的行为,其他人倒也对她改变了些态度,或许,人家小姐对厨艺很是精通也不一定呢?就连那个主厨师父心里都升起了想要与一诺探讨厨艺的想法。   倒不是因为他善变,实在是对于一个对厨艺已然到了痴狂程度的人来说,看到有人能做出新颖的菜式,那心痒难耐的感觉别人是体会不到的。   主厨师父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安心的给外面的客人烹饪美食了,他的一颗心全挂在那位小姐的手艺上了,与其一会炒出的菜因为难以下咽而惹得客人不高兴,还不如让其他人做去,是以,主厨将自己手上的菜勺递给了先前被他派来监视一诺的小伙子,而他自己则是站在一诺身旁认真的观看着。   对此,一诺也仅是浅浅一笑,并不介意被人将自己的手艺偷学了去,其实应该说,她本来就是故意要露这一手的。   再说那位一直在厨房里打杂的小伙子见主厨将自己手中的炒勺递给他,他可是乐坏了,且还有些不敢相信的狠狠掐了自己一下,随后屁颠屁颠的接替了主厨原先的位置,哐哐的炒了起来。   这把炒勺,他向往了多久啊,从前,他只能在打杂跑腿之余,眼巴巴的看着师父们炒,自己偷偷的记着,学着,今天,他终于能亲自是阵体验一回了,真是幸亏了那位小姐,要不是她,握上炒勺的这一天还不知得等多久呢。   小伙子偷着乐去了,而一诺则是将刚刚斩下的两只鸡腿再次清洗干净,用刀在鸡腿上划了几道,然后将它放进炖锅,再将除盐之外的所有调味料全部一起放了进去,开着大火煮了起来。   这时,沁儿正好将洗净的砂锅递到她面前,她接过砂锅,问过主厨后在米缸里舀了两碗米放进砂锅中清洗干净,然后又加入适量的清水,滴入少许的芝麻油,然后放在不知哪位师父腾出的另一个灶膛上煮了起来,为了避免米饭巴锅,只好向沁儿求助,让其按自己所教的方式不断的搅拌着砂锅里的米。   片刻,锅内的水煮沸后,她又吩咐沁儿将砂锅盖子盖上,将灶膛里的火退出来一半,小火煮着。   她做的可是正宗的煲仔饭,这种饭很美味,但却也十分麻烦,除了细心,还得有耐心。   在煲好了米饭后,一诺估摸着,那位金牌的主子应该快到了吧,或许,她将菜炒好时,他也正好赶来。   思及此,一诺便一刻不停的用另一处闲置的锅灶炒起菜来。   *****************************************   当皇甫煜熠听了凌厉的禀报,说是‘漪风阁’的掌柜派人拿着他专属的金牌找上门去要见他的时候,他思绪暂停了一下。   看来,潇予认下的那个妹子果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潇予才刚离开,她就迫不及待的找上自己了,也不知她安的什么心,打着什么主意,算了,且去会会她,他倒是要见识一下,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潇予全心全意的对待。   带上凌厉、凌风兄弟俩,主仆三人轻装简行很快便来到了‘漪风阁’。   当然了,他们兄弟几人进‘漪风阁’自然是不可能从正门而入的,他们有属于他们专用的入口。   ‘漪风阁’的后院里,有一条小道能直通前院各个地方,更有一个阶梯能直通二楼。   皇甫煜熠在掌柜的迎合下进了后院,本想直接进 入二楼厢房,他以为,想要见她的那位姑娘应该在二楼的上厢房里等得迫不及待了。   可谁知一问一下才知道,人,根本就不曾上过二楼,人家正在厨房忙着呢。   或许是因为好奇心的驱使,也或许是想暗中先见见一诺,总之,皇甫煜熠竟是鬼使成差的穿过那条小道直接奔向后厨。   来到后厨,透过那道窗,只见屋子里一道绯红色的身影不停的忙活着,放油、倒入盘中切好的菜,翻炒,然后再加入各种调料,再到最后起锅,一连串的动作麻利完美的一气呵成。   仅这一点就足以令皇甫煜熠对她有所改观,不管怎样,一个能下得厨房的女子,就算再坏,也不会坏得那么彻底,或许,他该相信潇予的眼光,试着去接受这么一个突如其来的表妹。   当然了,表不表妹的,这只是皇甫煜熠自己单方面的想法罢了,人家一诺愿不愿意还是个问号呢。   悄悄的退下,然后又返回后院,上了那道直接通往二楼他们几人专属的厢房。   当掌柜的亲自告诉一诺,他们家主子已经在二楼厢房等着了她的时候,一诺刚好将事先准备好的菜全部炒好,还特意的做了一道简易的靓汤。   在掌柜的示意下,后厨里负责传菜的小二上前将一诺准备好的饭菜放入托盘,然后随着一诺往二楼而去。   *************************************************   第二更3000+送上,亲爱的们,晚安,群么么!! ☆、第八十六章 愤然离去   上了二楼,在掌柜的带领下,来到了那间所谓的上厢房,这间厢房单从外表看去,与其它房间并无不同,只是门口多了“两尊门神”而已。   掌柜的上前与那“两尊门神”打了个照面,便见其中一人轻轻的敲了敲门,紧接着便从里面传出一道温文尔雅的声音:“进来吧!”   得了许可,掌柜的侧身,让一诺上前,然后再由“两尊门神”中的其中一位将她们领了进去。   进了厢房,一诺无暇顾及其它,忙让沁儿帮着将小二哥手上托盘中所端的饭菜一一摆放在桌面上,做完这一切后,看了眼沁儿,示意她退下。   沁儿本不愿,将军临走之前可是将小姐的安全交给了他们兄妹,今日陪着小姐出来,并不曾通知哥哥,若此刻她还不能陪侍左右,万一小姐出了事那该怎么办?   小姐也是,这个男人是谁都不知道,为何不让自己留下来陪她?   “沁儿,你出去等着,要么去厨房帮帮手,要么在大堂帮帮忙都行,不用担心我,一会儿我便下去寻你。”沁儿担忧的眼神,一诺看在眼里,心里感动的同时,她也不想这丫头太过忧心。   或许沁儿不清楚屋里这个男人的身份,但是她却知道,秦大哥离开前告诉过她,那块儿金牌的主人是他的表兄,有事情找他这位表兄就跟找他本人是一样的。   “小姐!!”沁儿幽怨的叫了一声,嘟着个嘴不太愿意离开。   “乖,去吧,我很快就去寻你。”一诺冲着沁儿宛然一笑,安抚道。   无奈,小姐都这么说了,沁儿也只好离开。   “真没想到,严小姐对下人竟是如此的温柔体贴。”看了眼沁儿不甘愿离去的背影,皇甫煜熠淡笑道。   “公子说错了,她不是什么下人,她是我的妹妹,姐姐对妹妹自然该疼爱,再说了,就算是下人,她们也该得到尊重。   任何人都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可,不管出身的高低贵贱,大家都是平等的,只是有些人运气好些,投生在富贵人家罢了,再说了,又有谁能断定那些出身高贵之人便注定一生永远顺风顺水,永远高贵,而那些低贱之人便注定要穷困低贱一生呢?   其实说来,众生平等,每一个人都是一样,那些出身高贵的人也只不过比那些出身贫困之人的起点高了一些罢了,只要肯努力、肯拼搏,总有成功的那一天,不是有那么一句,‘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之说么?这世上,凡事都不是绝对的。”也不用人招呼,一诺自己坐了下来。   直到坐下,她方才抬起头,看向对面。   四目相对,一诺的心停滞数秒,眼里的惊讶溢于言表。   怎么会是他?难道他便是秦大哥的表兄?仔细想想好像也对,那一 夜她就是在离‘漪风阁’不远的夜市上撞到他的。   真没想到,居然还有机会再次相见,而他与秦大哥居然还是亲戚关系。   在一诺顿感惊讶时,皇甫煜熠也在打量着她。   早前听潇予提及这个不知底细半路认来的妹子时,他很是不以为然,甚至一直觉得那人或许是有不轨之心的人派来的,否则的话,又怎会那么巧,在潇予被刺杀的时候让他们相遇相识。   当然了,这个疑虑此刻依然存在,只是,听了她方才的一翻言论,他总觉得这个女子似乎不像自己想象的那般。   但若再加上她的容貌,他心里又忐忑不安起来,这姑娘难道真是魅族误闯玄尊之人?难道她就不是什么人派来狐媚潇予的?   也不怪他多想,实在是这姑娘长得太过妖媚了,眉山远黛,凤眼流转着流光溢彩,ting直的鼻梁,樱红的小 嘴,甜甜的梨涡,整个五官搭配起来,妖媚之中又透着一丝清纯,实在是矛盾的结合体。   “想必阁下就是皇甫公子吧,小女严一诺,秦潇予的义妹,初次正式见面,请多关照。”看到对方打量自己后眼里复杂的神情,一诺无耐之余也有些不爽,遂站起身来,正式的自我介绍。   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那只白 皙纤细的手,皇甫煜熠一愣,不知下一步该做什么,只是不解的看着一诺。   皇甫煜熠滞纳的表情令一诺顿然醒悟,心底给了自己一个白眼,然后尴尬的缩回手,傻呵呵的干笑几声。   “不好意思,我忘了这里是玄尊皇朝,居然将我们家的习惯用到这儿来了。”也不管自己的说词对面的那人信是不信,但一诺还是解释了一通。   “哦?不知严小姐家住何方,你们那儿朋友初次见面竟会有这样的风俗倒是令在下很是好奇。”皇甫煜熠收回视线,执起自己未喝完的茶水,轻抿一口,轻挑眼皮,看了一诺一眼,问完话后又将视线收回,不再看她,而言语中却是显得很是不以为然,好像一诺之词只是敷衍罢了。   “皇甫公子,一诺敬你是秦大哥的表兄,言行举止之中尽量的克制着,让自己尽量入乡随俗,可是公子又何必一幅质疑的口气,我与公子初次见面,若不是大哥事先有交待,我想,我是断然不会找上公子的。”什么人嘛,亏她在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对他颇有好感,可怎知这个男人却是如此态度对她,好像时刻在提防着她似的,算了,就当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好了。   “严小姐想多了,本……在下并非像小姐所想那样,在下只是对小姐的家乡有些好奇而已,若是在下言语之中有何不妥之处,还请严小姐原谅。”呵,小野猫这是生气了吗?真是有趣。   再次看向一诺的时候,皇甫煜熠已然收起所有情绪,将自己伪装的让一诺怎么也看不明白。   “算了,我也不是那种小气之人,既然皇甫公子并无他意,我也没什么好计较的,来,这些饭菜都是我亲自做的,皇甫公子若不嫌弃请趁热尝尝吧。也不知是否合你胃口,秦大哥走得匆忙,我也来不及向他打听你的喜好,但这些菜,我都是按秦大哥的喜好而做,你尝尝!”亲自递上筷子,一诺颇有些期待他尝过自己所做的饭菜后会给怎样的评价。   皇甫煜熠讪讪一笑,接过筷子却不急着伸向桌面,而是放在自己面前,转而看向退居窗边的那位领着一诺进来却一直不曾离开的‘门神’。   ‘门神’会意,踏着稳健的脚步走了过来,从腰间摸出一个雕刻精美的木盒,打开,从里面将那根长长的银针拿了出来,插 入每一盘菜中,一一检验。   直到看到那根银针,一诺才明白过来,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明白这一切,一诺不jin有些恼怒,更是觉得委屈,自己辛辛苦苦忙活了将近一个小时,本想借此跟他套个近乎,搞好关系,可谁知人家却是如此的不以为然,甚至还担心她下毒。   什么跟什么呀,她看起来像个坏人吗?再说了,他有什么了不起的,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时刻惦念着要算计他似的,验什么毒,担心,不吃就是了,何必做得如此明显,让人下不了台。   这时的一诺心中自然是觉得委屈的,可当某一日她知道了他的身份和处境后,心里也就对今日之事释然了。   “对不起,看来,是我给公子带去了困扰,这些饭菜随公子处理吧,我要先回去了,这块金牌是秦大哥留给我的,我想,以后估计也用不上了,现在就物归原主吧,告辞!”苦能吃,亏能吃,但是却不能平白无故的受这种鸟气,有什么大不了的,不找他帮忙就是了。   说完这些,一诺收起她脸上似要僵掉的笑容,放下手中的筷子,缓缓起身,转身离去。   “诶!你等等!”皇甫煜熠顿感莫名,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一诺,更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惹得她不高兴而离开。   对,没错,她就是不高兴了,他看得出来。   “不用了,约公子前来,其实也只是想将金牌还于公子罢了,并无其它事情,公子请便吧,我得回去了。”一诺边走边说,说完这些,人已是消失在门前。   皇甫煜熠愣愣的望着大开的房门,久久无法回神……   ****************************************************   第一更3000+先送上,第二更依然是4000+,但是可能要到晚上才能更新了,马上我得去忙家里的事情,估计要到晚上十点才有空码字了。 ☆、第八十七章 不欢而散   一诺很是不爽的走出厢房,头都不回的顺着来时的路下到一楼的大堂,来到大堂环视了一圈,找到沁儿所在,上前去拉过沁儿便走。   这一幕让掌柜的很是好奇,心里不jin猜想,这位小姐是怎么了?不是特意来寻太子,怎刚见上面就离开了呢?   难道这两人闹不愉快了?主子的事情,不容他打听,他也只能在此瞎猜测罢了。   “小姐,慢着点儿,走那么急干什么呢?”被自家小姐用左手拉着左手臂,那种蹩着走的感觉真是让人苦不堪言。   沁儿的话又怎能让正在气头上一诺停下脚步,还好走出‘漪风阁’没多远,碰上不知在哪忙活了一圈才找到这儿来的束畅。   “小姐,您这是怎么啦?是谁惹您生气了,跟属下说说,属下去给您出气。”看到自家小姐脸上严肃、气鼓鼓的表情,束畅还真有些好奇,是谁有那么大本事儿,居然能让自家小姐气成这样。   “不吹牛会死啊,有本事儿你就去啊,那人正在‘漪风阁’,此刻大概还没走,去吧,去给本小姐出气去。”出气?出你个头,就怕你知道那人跟你家将军的关系后连动都不敢动。   “好的,属下这就去,小姐,您先说说,那人大概长什么样子,免得属下一会儿弄错了人。”说着,束畅这个死心眼儿还真作势要往‘漪风阁’去。   见状,一诺心里的气消了一大半,瞟了一眼束畅说道:“很好找的,那人就在‘漪风阁’二楼的上厢房。”   一诺一瞬不瞬的盯着束畅,她倒是想要看看,当他听到‘上厢房’三个字的时候是不是还是如此义无反顾。   谁知让人很是意外的,束畅在听到‘上厢房’三个字后,啥也没说,义无反顾的就奔向‘漪风阁’,看那架式,好像逮到那人要将他碎尸万段似的。   “对了,据说那人是大哥的表兄,你可别弄错喽。”朝着一脚即将踏进‘漪风阁’大门,怒气冲冲的背影,一诺大喊了一声。   嚷嚷完,一诺也懒得再去管束畅接下来会做些什么,转身便往将军府的方向走,这一次,她终于没再像刚才那样反手拉着可怜的沁儿。   一诺的反应让沁儿很是不解,她想护着小姐回去,但又担心自家哥哥会吃亏,刚才可是由她陪着小姐一起去的上厢房,人家那位公子身边可是有帮手的,哪怕她没弄明白,那位公子怎么就惹着小姐了,但她能肯定,哥哥一对三肯定输定了。   气势汹汹准备踏进‘漪风阁’的束畅听到自己小姐最后大声嚷嚷的那句话,立刻收住了脚步,转身便朝一诺追来。   那速度,活像后面有人追债似的,弄得本想招呼他的掌柜一愣一愣的,直觉今天的人怎么都那么怪呢?   束畅边跑边想,将军的表兄?将军的表兄不就是太子殿下么?太子殿下是怎么惹着小姐了?天啦,他这不是送死么,还想去教训太子给小姐出气,真是异想天开呀,估计还不待靠近太子殿下,他就得被凌风和凌厉两兄弟给扔出来。   “怎么?这么快就解决啦?看来,束副将的本事儿不小啊,等大哥回来,我得跟他建议建议,咱们束副将如此本事儿,怎能如此屈才呆在我身边呢,那不是大材小用么。”好笑的看了眼跑回自己身边,一声不吭,陪着自己往回走的束畅,调笑道。   一诺的揶揄,束畅又不傻,怎会听不出,可他又能说什么,毕竟刚才的大话可是他放出的,谁让他听到‘上厢房’三个字的时候没反应过来呢?‘上厢房’是什么地方,那里可是主子们的专用场所。   不敢反驳可不代表着人家没有怨气,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束畅幽怨的边走边看着一诺,仿佛在说:小姐,您太不厚道了,明明知道惹你的那人是主子的表兄,您怎么就不拦着点儿呢?   而感受到有一道幽怨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一诺却是毫不回避的深深看了一眼束畅,仿佛回答:人家束副将不是英雄气概嘛,连话都来不及听完就急着护主,我也没办法呀!   无声的对话,束畅哑口无言,只能苦兮兮的跟着后面回将军府去。   只是,正是因为如此,向来警惕姓非常高的束畅,还有感觉非常灵敏的一诺都不曾发现,她已是被人给盯上了。   **************************   一诺突然离开之后,皇甫煜熠方才明白她为何会如此生气,原来这一切只是因为那根银针。   至此,皇甫煜熠觉得一诺是个无理取闹,小题大做而且脾气不小的姑娘。   银针试毒,这种事情,司空见惯,有什么好大惊小怪和生气的,至于么?   不欢而散,他收起一诺扔在桌面上的那块儿金牌,端详许久,心里却是想着:原来,她要见他只是为了还金牌而已,既然事情已了,那便罢了。   可是,本欲起身离开的皇甫煜熠转身之际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停滞片刻,又坐了下来。   重新执起筷子,伸向那碗面上飘着辣油的鱼片,见此,一直候在一旁的凌风赶紧过来侍候着。   “你们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儿。”挥一挥手,他拒绝了凌风的举动。   咬一口鱼片,顿感唇齿生香,滑 嫩、微辣的口感,很是得他喜欢,紧接着,他又将筷子分别探向其他菜肴,一一尝过,品尝过后,心中的感觉只能用一个绝味来形容。   这些菜肴,他虽叫不出具体的名字,但至少他还是知道这些菜肴所采用的食材是什么,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看起来小小弱弱的小丫头居然还有这么绝妙的一手,竟是能将这些再普通不过的食材做成如此美味的佳肴。   品尝过每一道菜肴后,他的目光又被放置在自己对面的那个乌黑的锅子给吸引住了。   出于好奇和期待,他手臂一探,便将那锅子上的盖子掀去,紧接着一股扑鼻的香气恣意传来,仅是这香味就令人垂涎欲滴。   手随心动,皇甫煜熠看了眼四周,随后不顾形象的将那个锅子整个端到自己面前,仔细打量。   原来,这锅子里的竟是米饭,可说是米饭,却又与他平常所食大有不同。   这锅米饭粒粒ting立,一颗颗就像那站成一排,ting直如松的将士,米饭上面放着两个鸡腿,还有些碗豆、红色的萝卜,看这份量,那丫头是想与自己共进午餐的吧?   不知为何,想到这种可能,他的嘴角不jin勾起愉悦的弧度,就连连日来忧心边疆异动的烦躁的心也平静了下来。   他一边品味着美食,心里却是在想:那丫头如此费心,应该不止是为了还这块金牌吧?难道她真找自己有事儿?   想虽这样想,但他却实在是猜不出,一诺找他到底所为何事儿。   算了,不想了,若真有事,相信她还会再次找上他的。   只是,此刻被美味迷了心智的皇甫煜熠却是忘了,一诺都将金牌当面还予他了,又怎会再次找他。   ************************************   同样是那间装修奢华的‘醉红楼’,白天的‘醉红楼’相较于夜晚显得很是寂寥,只是与那夜一样,此刻‘醉红楼’的二楼,还是上次那个房间里,那位妖娆胜于女子,喜着一身粉衣,被人称作为四爷的男子仍如那夜一样斜靠在挨着窗边的软榻之上。   空旷的屋子里,只有他一人,只见他,斜靠着,单手托着头,侧着身子一直注视着窗外。   呵,还真是有缘,竟让他再次无意中看见了她 。   自上次见到她,他就对她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事后吩咐墨易之去查探过。   据墨易之派人送到他手中的情报上所说,她原来只是秦潇予在那次刺伤时捡到……不,不是捡到,而是认的义妹。   不过,两次见她,风格还真是天差地别,若不是她身边的丫环、还有秦潇予身边的那个副将,想必他也认不出她。   说起那个副将,他还真是有些好奇,难道秦潇予真的只当她是妹妹?不尽然吧,若真只当妹妹来看,又何必将自己的左膀派在她身边,形影不离的守着她,看来,这事儿还有待考证,不过,不得不说,接下来,他又有得玩儿了……   **********************************************   第二更!   亲爱的们,貌似时间有些来不及了,更四千的话估计得过零点了,所以,只好更新三千了,报歉哈,各位晚安,明天见!!! ☆、第八十八章 心烦气躁   自那日的不欢而散后,一诺一连几日都呆在将军府里,不曾踏出府门半步,整天的窝在府里,除了每天例行两次的去看看乞丐夫妇,其她时间,她都躲在自己屋子里,不知在忙活些什么,就连沁儿都不让知道,就更不用说束畅了。   秦潇予抵达边疆后立即便派人八百里加急给一诺捎来了一封书信以报平安。   当然了,那八百里加急也不是特意为给一诺送平安信的,只不过嘛,是沾了玄尊帝的光罢了。   秦潇予与皇甫煜云抵达边疆后,对当地的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必然要向远在京都的玄尊帝禀报,是以,他们俩的家书便是让那位送信的小兵夹带在加急的奏折里给顺带着捎回了京都,然后统一交由太子殿下,再由太子殿下一一转交各府。   将军府的书信是由凌风送来的,当时的将军府里管事儿的束畅外出未归,书信便由沁儿代为接收。   沁儿一看见凌风便忆起那一日自家小姐高高兴兴的出去,却是气呼呼的回来,是以,他将一切归结到了凌风与他家主子身上,因此,在从凌风手上接过书信时,自然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只是,在气头上的沁儿丫头却是不曾去想,这个送信的男人到底是何许人,将军的书信又怎会由他送来?   如此被人不待见,凌风也是气得想吐血,想他凌风虽只是太子爷身边的护卫,但以往不管走到哪儿,谁个不巴结奉承,怎么到了这将军府却是要被人冷脸相对了呢?   不过,同样的书信,命运和待遇却是不同,云王捎回的书信,那可是由太子殿下亲自送往哲亲王府的。   ***********************   夜幕已然降临,往日宾朋迎进逢出的哲亲王府此时也归于了宁静。若是往日,估计王府的正厅里早就见不到各位主子的身影了,可是,今夜却是不同,此时的正厅两侧跪满了王府的下人,只因今晚的哲亲王府迎来了久未见面的太子殿下。   “臣参见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殿下驾临,有失远迎,还望太子殿下恕罪。”哲亲王皇甫皓哲双手抱拳以示恭敬。   “皇叔不必多礼,你我叔侄何须如此见外。”作为晚辈,皇甫煜熠躬身还以一礼。   这种情况在皇家确实很难见,但谁让人家叔侄向来关系非同一般,且哲亲王对玄尊的江山作出了卓越的贡献呢,是以,哪怕皇甫煜熠是未来君王,作为臣下,哲亲王也无需向他行君臣之礼。   “礼不可废呀,熠儿仁厚,可以不与皇叔计较这些,但难免不被有心人听去,然后便是添油加醋的诟病,熠儿,作为太子,树大招风,凡事还是谨慎些好,仔细隔墙有耳呀。”哲亲王与自家太子侄儿相视而觑,心里却是感叹着:看来,他是真的已经老了,现在是他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皇叔教训的是,熠儿自当铭记。”皇甫煜熠温婉一笑,以示谨记。   “好啦好啦,你这老家伙,熠儿好不容易来趟王府,你却在那儿说教个没完,仔细把熠儿给吓走了,以后再也不来看我了,我可找你算帐。”哲亲王妃云璇——云王皇甫煜云的母妃,秦潇予与皇甫煜熠的姨母,云擎的姑母嘻笑着说。   “熠儿见过姨母,熠儿最近忙,确实许久不曾前来看望皇叔和姨母了,还请皇叔和姨母勿怪。”皇甫煜熠安抚姓的拍了拍云璇拉着他的手。   “无碍,姨母又怎会怪你,现在熠儿身负重担,自有许多事务要忙,姨母与你皇叔平日里自有煜云照顾着,你无须挂心,只是你忧心江山社稷,自己要多注意身体啊。”生在皇家,几多无奈,云璇又如何不知。   几年前,她的云儿不是也因为某些原因险些命丧黄泉了吗?   “还好,这副重担熠儿早已做好准备挑起,是以,并不曾觉得辛苦,只是少了许多陪伴亲人的机会,想想却是难免遗憾。”皇甫煜熠看似与哲亲王夫妇交谈着,但他那双如炬的眼眸却总是似有若无的瞟向一直站在一旁大腹便便却又总是插不上嘴的女子。   站在他们身后,一直恬静的关注着他们对话的女子在眼神与皇甫煜熠有了交集后,恰如其份的笑意堆上脸颊,上前一步道:“靖瑶见过熠哥哥,许久不见,熠哥哥伤处恢复的可好?”   明知道,堂堂太子身上的伤患又怎会无人照顾,但靖瑶还是止不住的惦记着,毕竟,那一箭射的极深,临近心脏处。   “有劳弟妹惦念,我很好。”瑶儿还惦念着他,他真的觉得好开心,也不枉他一直惦记着她的安危。   只是,就算这样又如何,她终究不属于自己,她终究只是他的弟媳罢了。   刹那间,煜熠觉得方才心间涌起的甜蜜瞬间便被苦水淹没,仿佛就连舌尖都感觉到了丝丝苦涩。   思及此,他突然有一种窒息的感觉,那种心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强烈到他想逃离此地。   看来,是他高估了自己,原本以为,当瑶儿有了身孕,当他亲眼见证了瑶儿和煜云恩爱,当他刻意避免与他们见面后,他对她的感觉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淡去。   可是,那些以为只是他为自己的懦弱而找的借口罢了,原来,见不见到她,那份爱恋还在心田,不会因为时间的长短和他刻意的逃避而消散无踪。   但尽管这样又如何,她终究是他不可触及的美好,她的温柔和美好只属于他的兄弟,与他毫无关联。   忘了吧,不是一直告诫自己要将这一切都给忘了吗?可为何在见不到她的时候,在停止忙碌的时候,还是会记起她的好,在面对她的时候,那思念会如潮涌般袭上心头?   纷乱的思绪回转,皇甫煜熠简短的将自己此行的目的摆在了众人面前,然后简短的寒暄几句,便以宫中有事为由,狼狈的逃出了哲亲王府。   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曾经的种种席卷心头,但靖瑶却只能报以歉意的一笑,心里默默念叨:对不起,这一世注定是要辜负你的情深,你对我的好,瑶儿真的无以为报,只能默默的藏在心底,希望你能幸福,这是我最大的心愿。   而看着这一幕的哲亲王夫妇心里同样满满的无奈,小辈之间发生了些什么,他们做长辈的虽不知详情,但却多少能悟出一些,但这种连他们年轻人都理不清的感情纠葛,他们做长辈的又能如何,还好,这些孩子都是明事理的,不至于因爱生恨。   “熠儿那孩子也不急着成亲,这些孩子里面,他可最是年长,如今咱们云儿都要做爹了,可他却一直拖着,你说,他一日不成亲,那些朝臣如何相信他的稳重。”看着那早已远去的身影,云璇止不住心里淡淡的忧伤。   “你呀,急什么,皇兄皇嫂都不急,你却是着急上了。放心吧,再过不久,熠儿就会成亲啦!”毫不避讳的拥着娇 妻,哲亲王说到这些时仿佛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难道皇兄已为熠儿挑选好了太子妃的人选?”云璇觉得很是奇怪,若是太子妃人选已定,皇后姐姐应该会第一时间告诉她,向她报喜才是,可是,她确实什么风声也不曾听到。   公婆的谈话传进自太子殿下离开后便告退的靖瑶耳朵里,成亲?熠哥哥要成亲了吗?她怎不曾听说,这是什么时候决定的事儿?   瑶儿如此反应,并非她不愿皇甫煜熠成亲,若皇甫煜熠将娶之人是他心中所想,她自是为他高兴还来不及,可是……   可是,熠哥哥明明……那么也就是说,他将娶之人必不是他甘心情愿的,难道除了那讨厌的齐媚儿,皇上还要给熠哥哥塞一个他不喜欢的女人不成?   瑶儿如此激动,实在是关心则乱,她许是忘了,皇甫煜熠可与她家夫君不同,而且他们两人肩上的重担也是完全不同。   是以,在面对感情的选择时,他们的结局自也是不一样的。   皇甫煜云虽也生在皇家,但他却是王爷之子,且他有一对开明的,只信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父母,是以,皇甫煜云是幸运的,瑶儿也是幸运的,因为,他们彼此相爱,在婚姻的道路上又不会受到来自家庭的阻挡。   而皇甫煜熠呢?皇帝长子,如今更是贵为太子,一国之储君,他的婚姻注定要成为政权下的牺牲品。   曾经在对瑶儿心动时,他确实有过抛弃一切的冲动,可惜当时的瑶儿心里满满都是煜云,又怎会去回应他的感情。   一段没能得到回应的感情,让皇甫煜熠的心伤痕累累,哪怕将来他能以平常心面对瑶儿,估计也不会再有勇气追求另一段爱情。   既然如此,何苦再去做无谓的挣扎,这就是他的命,认命吧。   **************************   从沁儿手中接过书信,快速拆开,飞速浏览,一诺笑了,她悬了好些天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不是不信任秦大哥的本事儿,可是,烽火四起时,刀箭无眼,若要安心,又岂是嘴上说说便能做到的。   “小姐,将军可还好?”虽然从小姐的表情中她便猜到了结果,但她还是想亲耳从小姐口中听到答案。   “嗯,那是当然的,好的不得了,大哥信中说,边疆的异动并不十分严重,估计能很快平息,待平息后他便回京。沁儿,这信是谁送来的?你哥哥和耀琪呢?”话说,耀琪那小子貌似许久不曾缠着她了,每天只有在用餐的时候才看得见他,其它时间连那小子的人影也看不见,也怪她近几天一直忙着自己策划的事情,无暇顾及到他。   “哥哥午饭后便带着耀琪出去了,说是要给耀琪添些过冬的衣物,还有那乞丐夫妇也是,临近入冬,那乞丐老头的腿伤,估计到冬日里也好不了吧,既然人家住在府里,自然不能让人家冻着,哥哥说,这些都是将军临行前交待的,只是他一直不曾抽出空来罢了。”   闻言,一诺心里真是感觉自豪爆棚,看吧,这就是她严一诺认的哥哥,这个男人真是这世上极好的男人,对陌生人都能如此的体贴,对他爱的人还能差?   将来,也不知是哪个女人有这福气,能够得到大哥的关怀与疼爱。大哥的xiong襟和为人比起某人真是强太多了,哪像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呃……她怎么会又想起那个只见一次面,还臭屁到不行的男人呢?   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一诺决定继续手头上未完成的事儿,但这事儿暂时还不能让沁儿知道,是以,她将手中的宣纸重新折好,放入那个类似信封的东西里面,递到沁儿手上说道:“去吧,去前厅等着你家哥哥,让他一回来便能得知将军的消息。”   明显的赶人行为,却是被她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心思通透的沁儿不满的嘟着嘴嘟囔着:“不知在搞些什么,那么神秘,还不能让奴婢知道,小姐真正是小气极了。”   声音虽小,但随着她离去走动带起的风,还是传入了一诺的耳朵里,但她却只是淡淡一笑,不承认亦不否认,真正是气得沁儿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绵软无力。   但不待一诺轻松片刻,沁儿那丫头的一句话又勾起了她心里的躁火。   “忘了告诉小姐,这封信就是那天奴婢与小姐一同去‘漪风阁’,小姐在二楼的厢房见到的那位公子身边的护卫送来的。”说完,沁儿也就离开了,她估计怎么着也不会想到,她临出门前的最后一段话几乎让她家小姐抓狂。   听到沁儿在自己面前提及那个她恨得牙根儿直痒痒,此刻正想借着忙碌要将其赶出自己脑海那人,一诺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要疯了。   不行,继续不下去了,再不排解,她真的会疯的。   是以,她将早已写得密密麻麻的宣纸,还有自己带来的圆珠笑往一旁一推,随后便有气无力的行至软榻处,像扔破抹布似的将自己往榻上一扔,双 腿烦躁的在软榻上蹬了几下,最后才将手机拿在手上,点开音乐,戴上耳机,听起歌儿来。   ******************   踏着夜色回到太子东宫的皇甫煜熠一路沉默无语,时隔半年,再一次看见她,他的心还是无法做到淡定和平静,难道这辈子就只能这样了吗?   她,他终究是思而不得,错过了!   陷入痛苦深渊的皇甫煜熠不知该如何排解心里的苦楚,他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借由忙碌来转移自己的思绪和注意力,因为,曾经不知多少次,他也是这样过来的。   因此,他转身便欲奔赴书房,只是,当他刚走出太子正殿,便嗅到一阵香风袭来。   紧接着,便觉一个柔软的身子冲入他怀中,顿时,馨香入怀。   这一幕想必换成其他男人,肯定乐享其成,可,皇甫煜熠却不同于其他男人,他虽无法确定怀里的女人是谁,但是是他后院的女人自是不会有错,除了后院的那两个,其他女人又怎进得了太子东宫。   不过,这个女人未免也太大胆了些,他可是记得,他有明令jin止过,看在她们挂着他皇甫煜熠的女人的头衔的份上,他可以允许她们继续住在东宫,但却只能居住在后院最偏僻的北院,未召不得跨出北院一步,更不得出现在除北院之外的任何地方和他面前。   可是,是什么致使这女人对自己的命令毫无畏惧,不怕死的出现在他面前。   只能说,不是这个女人毫无畏惧,而是他低估了女人的韧姓和野心,对她们来说,与其一直被困在后院,混吃等死,连自己想攀附的男人的面都见不到,还不如拼死一搏。   试上一试,总比一直沉默机会要更多一些,搏上一搏,或许能正中太子殿下的心怀,若能服侍得太子殿下开心,那她岂不是就出头了吗?   曾经,她们不去争,是因为那时候的太子殿下只是一个皇子而已,虽身份高贵,但皇宫里,最不缺的便是皇子,是以,她们才会一直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可是,现在却是不同了,大局已定,这玄尊的天下注定了会是她们家太子的,而她们做为太子东宫最早存在着的女人,又怎能放弃这么一个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呢?   虽说,以她们的出身,哪怕最后太子殿下荣登九五,皇后之位也注定与她们无缘,但,皇上的女人向来不止皇后一位,做不了皇后,做个chong妃也是极好的。   只要能做皇上的女人,哪怕只是个低贱的侍婢,那也比做一般人家的正妻要强,更何况,若是她们能把握住机会,怀上龙种,那么母凭子贵不就指日可待了么。   感觉到女人缠上自己腰身的手臂越缠越紧,皇甫煜熠剑眉紧蹙,稍一用力,一个甩手,便将那团软 肉给甩了出去,‘扑’的一下摔倒在地。   “想活命的,就给本宫立刻消失,乖乖的滚回北院去,若是不愿,本宫……”皇甫煜熠狠厉的话语还不曾说完,刚被甩到地上的软 肉又粘了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腿。   呜咽道:“若是殿下要让妾身消失,那就如殿下所愿,消失吧,妾身跟随太子殿下已有将近四载,可想要见上殿下一面却是如此艰难,与所爱之人近在咫尺却不得相见,这种折磨还不如死了,试问殿下,您是否记得妾身是何许人士?”   “凌厉,你是死人吗?给本宫滚进来,把这女人扔回北院去,从即日起,若是再让本宫在此看见她们,本宫定不饶你。”管你是何许人士,不是本宫在意之人,又与本宫何干。   皇甫煜熠这人平日里虽对人皆是温文尔雅,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没有脾气,更不代表任何人都能轻易亲他身,特别是女人。   从前他之所以对北院的那两个女人全盘接收,实属无奈。他还记得有一个女人还是父皇赏赐予他,说是照顾他的起居,拜托,他有手有脚需要别人照顾吗?再说了,就算要人照顾,他身边可还有凌风兄弟俩。但再是不愿又如何,长者赐,不可辞,更何况那个长者是他的父皇,九五之尊。   而另一个貌似是个什么小官之女,连那人是谁他都记不清了,又怎么去在意那两个早就被他抛之脑后的女人。   以前,他觉得,人家既然要送,他就收下吧,反正又不用他皇甫煜熠养活,索姓那时候他对女人无感,收两个女人在后院里放在,也免得父皇与母后总是催着他成亲。   可是后来,当他见到瑶儿,从而心仪她,而她又与煜云闹矛盾时,那会儿,他真的想娶瑶儿为妻,诚心诚意的想要照顾她,疼爱她,想要遣散后院这两个他连名字都叫不出的女人,与瑶儿一生一世一双人,可,瑶儿却是……   东宫里,皇甫煜熠被这突如其来的缠人精给缠得更是烦躁,而他不知道的是,关于边疆的消息可并不止秦潇予和皇甫煜云传回的那些,也并非只有将军府、哲亲王府和他收到边疆的消息而已。   *************************************************   感觉更新的越来越晚了,真是无颜面对亲爱的们,可是,最近确实忙得有些力不从心,但是,不管更新的早与晚,我还是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更新的,让我忙完家里的事情,我会将更新尽量提前到白天的,敬请大家督促,晚安,亲爱的们,好梦哦!! ☆、第八十九章 是福是祸   “哼,说你蠢吧,你还总是不服气,总以自己是什么官家小姐而自居,真不明白,在赵府的时候,赵夫人是怎么教你的,竟是让你显得如此愚笨。   咱先撇开赵府不说,你说你赵雅进宫也有四五载了吧,后宫里的尔虞我诈你见的还少?哦……也对,本夫人倒是忘了,自你被你家那位心里只想着攀附权贵的老爹送于咱们家爷,你便一直被囚……不,不能说是囚,应该是一直被困在这北院,根本就没机会接触到北院以外的事物,而你娘家——赵府,也不过是比一般的小门小户说起来威风了那么一点点儿而已,这也难怪你会笨死。”   北院里,当赵雅被凌风派宫女架着,推进北院,然后又将北院的大门给锁上时,苏玲那个贱婢的讥讽声也同时响起。   当她还是赵府千金时,她便向来自恃清高,进了大皇子后院,她也向来独来独往,从不与宫女出身的苏玲多接触。而此刻,她不仅要因没能得到太子殿下的垂怜而气愤,反而还要听苏玲这个贱婢在这儿颐指气使,说风凉话。   “贱婢,闭上你的臭嘴,夫人?你这是自己给自己封的夫人?谁承认过,你是因为自己卑贱的出生见不得人,所以,才会给自己弄个夫人的名号自欺欺人呢吧。我娘家确实算不得高门大户,我爹也确实只是个京城小小官吏,但那又怎样,不管官大官小,我赵雅也是赵府嫡出的千金大小姐,不像你,连自己的生身父母都不知是谁,从小便卑贱的在皇宫求生的贱婢要强上许多。   太子殿下是不待见本小姐,但是,你呢?难道太子殿下就待见过你?我是被困在这北院没错,比起我,你又好了多少。不知死活的东西,以后少惹本小姐,否则,本小姐必不放过你,哪怕玉石俱焚也再所不惜。”自从进了宫,她活的已经够窝囊了,本以为,在这北院与苏玲这个贱 人为邻,虽不喜,但却也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   可谁知这贱 人今日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嘲笑起她来。其实,说来说去,她们俩人一个半斤一个八两,两人处境差不多,谁都不用嘲笑谁,可这死女人非挑在她今日心情很糟的时刻讥讽于她。   “贱婢?你这个贱 人,说谁是贱婢呢?我让你说,我撕了你的臭嘴。”被激怒的苏玲一下子便冲了上来,将仍在怒气中的赵雅一把掀翻在地。   赵雅顿觉头部生痛,怎肯吃亏,遂两女在北院里扭打了起来。而北院里向来无人照料,除了有两名平时分别照料她们起居饮食的宫女外,再无他人。   而那两名宫女,每夜并未宿在北院,而是另安住在下人住的偏院里,是以,此刻两女撕架,并无人知晓。   若说得不到太子的心是赵雅心里的痛的话,那么出身无疑便是苏玲的殇,因为,她一直认为,太子殿下就是嫌弃她曾是玄尊帝身边的宫女才不待见她的,若她有好的出身,她一定能讨得太子殿下的欢心。   确实,她心里一直这样坚信着,她对自己的善解人意和懂得察言观色很有信心。   **************************   将军府里,一诺心有不解的跟着沁儿往客院而去,她搞不懂,辉叔夫妇找她究竟何事儿,晌午的时候不是才见过的吗?   哦,自一诺她们都知道了乞丐夫妇的姓名后,当沁儿再一次在她面前唤起乞丐老婆子的时候,一诺觉得不是太好,是以,吩咐府里上下往后均以辉叔和兰姨称呼他们。   “沁儿,是辉叔让你来的,还是兰姨让你来的?”心里没谱,一诺总是无法安心。   “是她们夫妇俩,小姐,到了,你自己进去问他们吧,奴婢也不知到底什么事儿。”陪着一诺来到客院,沁儿便兀自退下了。   虽然她不清楚,辉叔夫妇找小姐到底什么事情,但,看他们那严肃的神情,想必是有重要之事儿吧,既然这样,她留下似乎有些不合适。   一诺刚踏进客院,便见兰姨站在客房门口,微笑着看着她,这种笑容让一诺觉得瘆得慌。   “兰姨,您找我?”   “小姐来啦,快,快进来,进来再说。”   进了兰姨夫妇所住的厢房,便见辉叔已然坐在桌边,同样一幅笑意盈盈的样子看着她。   一诺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难道这两人……不,不会,兰姨夫妇对她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的和蔼,应该不会对她不利才是。   硬着头皮,一诺笑着唤了一声:“辉叔,怎么啦,是腿伤处又痒了吗?没关系哦,痒便是它在复原的前兆,看来,辉叔很快便能痊愈喽。”   什么鬼话嘛,伤筋动骨一百天,小腿都折了,这才过了几天,怎么那么快便好。一诺心里狠狠的鄙视着自己,心慌就心慌嘛,居然拿这个来掩饰自己的紧张。   “小姐坐,我们夫妇流落于此,能碰到小姐是我们夫妇前世修来的福气。从前,别人经过我们面前,给我们的只有嫌弃,好心点儿的还会施舍一些剩菜剩饭,只有小姐,不但不嫌弃我们,还将我们收留在将军府里,小姐的恩情,我们夫妇俩无以为报,是以,我们想将……”锦辉说着便从怀里最贴身的地方摸出一本四四方方的书册类的东西放在桌面上。   紧接着,又见兰卿同样的从自己身上拿出了另一本书册。   见此,一诺觉得有点儿懵,这两本书册表面是微黄的油皮纸,上面一个字都没有,至于里面的是什么内容,一诺此刻却是不敢轻举妄动。   顿了片刻,她尽量让自己恢复平静,冲着锦辉夫妇俩婉然一笑道:“辉叔,兰姨,你们这是干嘛呢?说什么收不收留的,这一切都是我该做的,毕竟,若不是我撞伤了辉叔,辉叔又何苦被困在这里,动弹不得,所以,你们可别再谢我了,这样我可是会心虚的。”   闻言,夫妻俩对视一笑,其实一诺的反应她们都看在眼里,只是不点破罢了。   “小姐,你可别这么说,我们夫妇俩贱命两条,从前,受伤受罪那都是常事儿,可,从不曾有人像小姐这般重视我们,尊重我们。真的,小姐,我们能结识到你真的很幸运,或许,是老天开眼啦。   小姐,这两本书册,你别看它们怪异的与其它书籍不同,这两本书册对如今江湖来说,那可是宝贝呀!为了掩人耳目,这两本秘籍只是我们的手抄本而已,小姐,你打开看看。”兰卿一边安抚一诺,一边引诱她,让她对那两本书册产生兴趣。   一诺依言先是翻开放在右手边的属于辉叔的那一本,入目第一页,上面记载的全是些中草药的名称,当然,还描画着它们的长相。   中草药对于她来说,再熟悉不过,是以,她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好奇之处,紧接着,一页一页的往后翻,她才顿悟,难道这本书册这个时代的医书?   心里有了这种想法,或许是想证实自己心中所想,她又随手将兰姨放在她面的那本书册拿起,翻开。   呃……   搞什么?兰姨这本儿翻开的第一页上也是一些药草,不对……   细看之下,一诺发现她的猜测错了,兰姨这本书册之上第一页是药草没错,但这些草药除了部份有治病的效果之外,若用法不当,那可是能夺人姓命的。   思及此,甚感莫名的一诺抬眸,看向锦辉夫妇。   不失所望,很快,兰卿便将对一诺讲述起她们的身世来。   听完兰卿的讲述,手里拽着两本书册的一诺魂不守舍的一步一步慢悠悠返回‘寄畅院’。   *****************************   “老头子,我表现的好吗?没露出什么破绽吧?你说小姐会不会相信我们那套说法?”看着一诺有些回不过神来的样子,兰卿兴奋之余又有些忐忑。   “嗯,表现的很不错,这套说词可是我们夫妇俩琢磨了许久,也分析了很多次的,相信小姐一定无法看出破绽,一定会相信我们的。”   **************************************************   第一更3000+送上,第二更又要到晚上了哈,真的很报歉了,各位美人们。   其实,这篇文虽说是我的第二篇文,但依然仍是新手一枚,许多细节上或许处理的不当,还请大家多担待哦。 ☆、第九十章 大错特错   回到‘寄畅院’,一诺呆呆的坐在桌前,看着被自己扔在桌面上的那两本所谓的秘笈,心绪却是百转千回。   怎么办?兰姨与辉叔非要将这两本书送给她,她能要吗?   据兰姨所述,这两本秘笈可是他们祖传之物,她们夫妇俩轮落至此,也全是因为这两本秘笈,可是,这两本招祸的东西现在被交到了她的手上,这到底是福还是祸?   兰姨他们到底是出自什么心理,竟是会将这两本祸害给了她,难道是觉得她看上去比较命硬,轻易不会死?   哦,我去!她就知道突然找她,肯定不会有好事儿,不行,这两本书她不能要,得赶紧还回去,这要是收下了,无疑是握着烫手山芋,让人还能好好活着吗?   思及此,一诺站起身,抓起桌上的两本秘笈欲往外走,可就当她的手触及门栓时,又顿住了。   怕什么?既然兰姨夫妇怀揣着这两本秘笈这么久都未被人识破,那么也就是说,如今根本没有人知道这两本秘笈的下落,她若是收下,那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事儿。   想到这个可能,一诺觉得揪着心好像舒展了些,但留不留下这两本秘笈,她还是想好好冷静的想想。   **********************************   将书信送往将军府后,又去了一趟‘漪风阁’的凌风回宫时,老远便听见自家主子的怒吼声。   那瘆人的怒吼声,让凌风不jin心中生疑,这是谁呀,谁那么有本事儿,居然能让向来好脾气的太子殿下始此盛怒?   加快脚步,他几乎是飞跃着来到正殿,为分散主子的怒火,凌风拱手道:“启禀主子,主子交待的事情属下都办好了。”   本在生着闷气的皇甫煜熠先是一愣,随后便是轻轻“嗯”了一声。   “主子,这是您要的东西,这可都是‘漪风阁’的主厨亲手做的,您尝尝。”说着,便将手上拎着的食盒双手奉上。   皇甫煜熠接过食盒,也不说什么,拎着便往隔壁的饭厅走去。   屏退了所有人,就连凌风也被遣散下去让其守在门外,并吩咐不许任何人进来。   皇甫煜熠自己动手将食盒里的饭菜拿了出来,一一摆放在桌面上,做好这一切,他坐了下来,抬头,透过窗子望了眼已然降临的暮色,轻轻的喟叹一声。   自那日在‘漪风阁’吃过那位严姑娘做的饭菜后,不知怎的,每次用膳时,他总是会不知不觉得回味那些味道,回味的同时便觉得御膳房里那些御厨所做之物好像一下子让他失了兴趣。   不得已之下,他才吩咐凌风今日出宫时顺便上‘漪风阁’去,让那儿的主厨为他准备一桌与那一日一模一样的饭菜。   在他的思维里,他是觉得,那一日一诺所做的那桌饭菜是在‘漪风阁’的厨房所做,当时,厨房里的众人皆在现场,这些可都是他亲眼所见的,那么也就是说,一诺在做这些饭菜的时候,那些人都是亲眼所见的。   对于一个厨子来说,亲眼所见的东西自是过目难忘,那么,只肖稍稍回忆一下,做出那桌饭菜理应不会太难。   可是,当他尝了一口那个鱼片后,他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而且是大错而特错。   今日的鱼片滑则滑矣,但却少了那日那种鲜美,还有那碗饭,乍一看上去倒是有模有样,同样的饭上摆着两只鸡腿,面上铺着豌豆,红萝卜,可是,一口吃下去,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唉!难道他皇甫煜熠想品尝一口美食还非那姑娘不可了?这是什么可怕的破习惯,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不能在心里总惦记着那些,从前未曾品尝过的时候他不也觉得‘漪风阁’的饭菜很是美味吗。   不过,说来也怪,潇予走时,不是告诉过她,有难事儿让她来找他的吗?怎么,自那次将金牌归还之后,就真的不曾找过他了呢?   “凌风,你进来!”思及此,出于好奇,他决定问问凌风。   “主子!!”   “那个……今日去将军府,书信可是交给了那位严小姐?”无故提起一诺,他觉得有些尴尬。   “没有,属下去时,并未见到那位小姐,书信是由她身边的丫鬟代为接收。”凌风有些不明,主子问这些意欲何为?   “哦,那你去‘漪风阁’时,是否有听掌柜的提起过,严小姐自那日离开后,可曾有再去‘漪风阁’?”   “您还别说,属下还真好奇的跟掌柜的打听了一番,可掌柜的说,自那日后,那位小姐再没去过,别说没去‘漪风阁’了,就连那条街也不曾再见过她。掌柜的还觉得奇怪呢,几次想前往将军府求见那位小姐,可想到秦将军临行着的吩咐,他却是不敢贸然前去打扰。”   “他找严小姐所为何事?”皇甫煜熠觉得奇怪,掌柜的居然也想找她,当然了,他更奇怪的是,潇予临行前都吩咐过些什么?   “据说是想向严小姐请教一些厨艺方面的事情,可是却因为秦将军临走前特意吩咐他们,若严小姐前去‘漪风阁’便让他们好生伺候着,但是却不能前往将军府打扰小姐清静。”好嘛,果然不亏为最佳属下,竟然连自家主子心里最想知道的事情都知道,并一一作出了解释。   “嗯,凌风啊,你说,这世界上有不爱权势的女人吗?或者说,你觉得女人见了你家主子能做到视而不见,避而远之?”从来,他所接触到的女人,除了慕家那几姐妹外,其他的,哪一个在看到他之后不是想尽一切办法和手段也要与他亲近,他可不相信,姓严的那个女人会如慕家姐妹那样是个例外。   听完凌风的叙述后,皇甫煜熠陷入了深思,未久后,他便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女人定是觉得他不好接近,所以,玩起了欲擒故纵。   皇甫煜熠一厢情愿的将自己想成了唐僧肉,以为只要是个女人,就是那想将他拆之入腹的妖 精。   他这种想法,若是让一诺知道后,估计那丫头会觉得恶心的想吐吧!   “主子啊,属下说句大实话,若是不中听,还望主子勿怪,属下觉得吧,在女人的眼里,主子您就是一块鲜美的大肥肉,谁都想占为己有,拆之入腹。”凌风在说这些的时候,心里有些忐忑,同时也很是崇拜的望着自家主子。   皇甫煜熠不语,但却轻轻的点了几下头以示赞同。果然,凌风的感觉与他不谋而合,看来,他在女人眼里还确实如此,所以说,那些看见他便往上扑或者是采取一切手段都要靠近他的女人都是毒药,他得严防死守的坚定立场才是。   ***********************   一直投入在那两本秘笈中的一诺可不知道她被人列入往来拒绝户了,不过,知不知道也无所谓,她本也没打算再与那人有所瓜葛。   经过一翻思虑,一诺最终决定如辉叔和兰姨所愿,接受他们的好意,好好学习两本秘笈里面的秘方。   她之所以会突然有所转变,是因为她考虑到,在这个拥有传说中武功的时空,她所会的那些‘花拳绣腿’最多只能唬唬毫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罢了,若是碰上像‘假货’那样的恶霸,她还是招架不了。   可她若是学会了兰姨给她的那本写满毒药配方的秘笈,那么她不就可以保护好自己,不仅不会让人欺负,更是解了秦大哥的后顾之忧吗?   因为心里有了决定和打算,一诺显得特别的认真,自晚饭后,她一直坐在烛火下,一页一页,一条一条的浏览着毒笈上的秘方,并将其劳劳的记在心底。   “哟,这位小姐在看什么呢?看得如此投入,连窗外多了个人也不曾发觉。”就在一诺觉得眼累,想要将秘笈收起,准备去歇息的时候,从窗口处传来一道轻 佻玩味儿的声音。   闻言,一诺一惊,但却很是镇定的继续手上的动作,将那两本秘笈不露声色的收进了书案下的抽屉里,随后才缓缓抬头,目带凶光的朝那声间传来之处望去……   *************************************************   第二更3000+   亲爱的们,你们能猜到那对乞丐夫妇的真实身份吗?他们的身份前面有提过,《烈焰神医》里面也有提起过哟。   还有,那道轻 佻声音的主人是谁呢?亲爱的们,明天见,晚安,祝好梦!! ☆、第九十一章 意外来客   “哎哟,吓死人了,小姐息怒,大家闺秀不好露出这么凶悍的眼神,这样小姐可是会嫁不出去的哦。”触及一诺不悦的眼神,那道轻佻的声音再次响起。   一诺嘴角泛着冷笑,但笑不语的打量着这位意外来客。   不得不说,这厮长得还真是不错,这容貌简直太让人恨老天不公了,先且抛开这厮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妖孽气,就是他那身材就足以够色女们直咽口水。   轻阖了下双眼,一诺觉得自己似乎想的太多了,勒令自己清醒过来的一诺再一次逼视来人时,嘴角的冷笑已然敛去,那冷如冰刀的眸光直直射向来人。   原本甜酥的嗓声也因自身的气势而在开口时显得有些低沉冰冷:“这位公子可是走错地方了?”   “嗯,本以为是走错了地儿,可是,到了这儿,看见小姐这么有趣的人儿之后,爷倒觉得这道走错的好啊!”   闻言,一诺顿觉自己碰上无赖搭讪来了,而且她碰上的还是个胆大包大的无赖,居然搭讪搭到人家家里来了。   “公子还是请离开吧,深更半夜的,公子出现在此,无论是不是走错了道儿,都很不合适,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公子若赶紧离开,本小姐倒是能当公子从来不曾来过,若公子执意不走,那么可就别怪本小姐喊人了。公子会出现在此,想必并非偶然,那么也就是说,这里是什么地方,公子心里是清楚的,公子可要考虑清楚了。”不再注视那人,一诺兀自收拾着桌面上她先前写好的宣纸,打算赶走这家伙便就寝了。   “哦!小姐这是要叫人啦,难道小姐就不担心你这一嗓了喊出去,外头的人冲进你的小院儿,看到我们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共处一室时有损小姐的闺誉?”男子对一诺所说很是好奇,正常情况下,一般闺阁小姐遇上这儿,不是应该尽量的避免此事让更多人看见的吗?怎么这位好像并不在乎似的。   “清者自清,有什么可担心的,咱们将军府向来门风严谨,一看便知是你这种小毛贼不请而来,胆大包天,明摆着的事儿,又怎会有误会。”收拾完桌面,一诺活动了下脖子,舒展了下筋骨,厌烦之色浮上脸颊。   “小姐误会了,爷可不是什么小毛贼,爷只是想与小姐交个朋友罢了,不知小姐可愿?”这姑娘的行为果然不能按常人来看,一般的女人看到他很少还有理智清醒的,可这姑娘却是毫不为之所动,反而还很是厌弃他似的。   “谢谢这们爷的抬举,只是小女子自知身份低微,恐怕无福与您这么一位高贵的爷做朋友了,还请爷速速离去,好还小女子一片宁静,若能爷成全,小女子定然感激不尽。”一诺脑海里飞速的流转着,她在搜索,这么一位爷,她可是在什么地方曾经见过?   可是,想了许久,她对这么个妖孽还真是毫无印象。   “既是爷看上的人,那就不存在身份高低之说,自两次无意中见过小姐,爷便打定了主意要交你这个朋友。”妖孽收起嘻笑的面孔,一本正经的再次提议。   “谢爷抬爱,小女子真是……”   一诺本想拒绝到底,可无奈却是被无赖给打断:“我并无恶意,小姐又何必执意推拒,只是交个朋友而已,不是人人都说,多个朋友多条路么?我可是真心诚意的。”   一改轻 佻的语气,这一次却是如此的真诚,先前那戏谑的眼神已变得如此认真和坚定,一时之间,一诺有些不知所措。   理智告诉她,她该坚定立场,她该拒绝到底的,可是,当她触及他眼底的真诚,还有那隐藏在深处的一丝孤独,她心软了。   心一软,到了嘴边本应拒绝的话语却是变了个样:“交朋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朋友相交贵在真诚和坦诚,公子在我面前,一口一个爷的自居,请问公子,这是交朋友该有的态度吗?”   看见一诺明显软化的态度和语气,妖孽灿烂一笑,刹那间,一诺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了一场盛放的烟火。   “在下皇甫煜阳,排行老四,故,人称四爷,初次正式见面,本人很想与小姐交个朋友,还望小姐不要嫌弃。”笔直的站在一诺面前,微微一躬身,态度十分谦逊。   如此大的转变,让一诺微微一愣,但很快,她便回过神来,舒心一笑道:“态度还行,至于能不能做朋友嘛,还有待考验,这样吧,咱们定下个期限,嗯……就以一个月时间为限吧,这一个月的考验期内,我要看到你做为朋友的自觉姓、还有你想交朋友的诚心到底有几分,如果你表现的好,那我严一诺便交下你这位朋友,若是表现无法让我满意,那咱们就还是当陌生人好了。”   闻言,皇甫煜阳浅浅一笑,心里想着:一个月期限?至于吗?不过,也无所谓,我定能做到让你满意,哪怕到时你不满意,你想当我是陌生人那也是不可能的了吧。   “好啦,既然已有约定,这下你该走了吧,已经很晚了,你在这儿确实很不方便,快走吧。”   “喂,你不会吧,咱们刚刚定下约定,好歹也要多处处,多聊聊,这样咱们才能更多的互相了解,增进感情嘛……”皇甫煜阳本想耍赖留下来,但这时,天际传来一道细弱的哨声。   接收到那哨声,皇甫煜阳收声顿住,深深的看了一诺一眼道:“好吧,就依你,那我就先走了,你若想找我,就到‘醉红楼’找四爷即可。”说完,皇甫煜云走到门外,欲纵身离去。   “真是妖孽,没事儿长那么好看做什么,要迷人眼球和心智么?”以为皇甫煜阳人已走的一诺嘟囔一句,转过身便准备进里屋休息。   谁知她未走两步,腰间突然一紧,那道轻 佻的声音再一次在她耳边响起:“妖孽?我喜欢这个称呼,跟你这个妖精很是相配。”   温热的气息全数喷 洒在一诺的耳后,酥酥的,麻麻的,痒痒的,就连一诺的脸颊也很是出乎人意料之外的飘上了红云。   一诺忿忿的转过身,本想借由发怒来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可身后哪还有人,那人不知何时已是远离了她身边。   思及自己方才的不争气,一诺狠狠的抓了抓自己的秀发,身子左右摇摆,嘴里发出无声的咆哮。   真是丢死人了,她竟然被个比她看上去小许多的小正太可调 戏了。   懊恼不已的一诺重重的将门合上,回了里屋,轻解衣衫,将自己置身于柔软的被窝之中。   睁着双眼,眼神毫无焦距的望着chuang顶的纱幔,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最近是怎么了?好像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似的,怎么就将要回去的事儿给忘到了九霄云外了呢?   她还是得回去,这里的一切虽然美好,这里的人对她也是好的没话说,可她毕竟不属于这里,她还是得回归到属于她的位置上去。   离开的时候已是初秋,现在应该是仲秋了吧,冬季过后,也该迎来新年了,她得赶在春节前回去才行,她想亲人了。   可是,她该怎样才能回去,事到如今,她连自己出现在这儿是因为什么都没弄清楚,又该如何去找回去的路。   那片森林吗?不,她也无法确定,那片森林看起来是那么的平常,而且,当夜她也回去看过,那里找不到一丝破绽,除了一片丛林,什么也不曾见到。   “叩叩叩”就在一诺思念家乡,为回去之路烦恼的时候,房门被人敲响。   一诺一愣,会是谁呢?若是沁儿,那丫头一般都是先出声唤她,然后在得到她的应允才会进来。   若是束畅的话,也不太可能,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难道边疆又来了消息,难道是不好的消息?   思及此,一诺心里惊,连忙从chuang上坐了起来,毫不犹豫的下chuang,穿好衣衫和鞋子便走出了内室,边走边问道:“是谁呀?束畅吗?”   *************************************************   第一更3000+   亲爱的们,你们猜一猜,这一次来的又是谁呢?还有那位四皇子接近一诺是为何?是否如他所说,只是单纯的想交她这个朋友? ☆、第九十二章 魂断香闺   “小姐,是我,束畅!”果然,门外之人确是束畅,这一证实让一诺顿觉整颗心越揪越紧。   “这么晚了,有事吗?”这一刻,她怯弱的不敢主动提及秦大哥,她只希望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对不起小姐,只因有贵客到访,否则,属下也不敢打扰小姐。”从自家小姐的语气中,他听出一丝紧张,可却猜不出那丝紧张来自哪里。   “哦,原来是这样,夜色已深,怎会还有访客?”嘴里疑问着,手却已是将门从里面打开。   拉开门,撞进眼睑的便是束畅笔ting的身影,不过,在他身旁却是还多出了一人,夜色中,那人是谁她并未看清,也不想多问,她相信她不问,他们自会报上名来。   “小姐!”见自家小姐连烛火都不曾点亮,显然小姐有些匆忙。   “嗯,说说吧,是哪里来的贵客,怎生这么晚?”她虽不问,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站在束畅身旁的那人是从边疆而来。   “严小姐,很报歉,深夜来此,是我家主子思及有些事情想与小姐相谈,是以……”其实凌风也觉得自家主子真是不可理喻,怎会吃着晚膳觉得味道不对,便任姓的深夜寻来将军府呢?   “你家主子?对不起这位公子,我与你家主子并不相识,你或许是找错地儿了?”听到来人说起来意,虽来意并不明确,但却是能肯定,来人定不是从边疆而来,也并不是因秦大哥而来,思及此,她那颗揪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识得识得,小姐,难道您忘了秦将军的表兄了吗?就是那一日在‘漪风阁’见过的?”凌风直觉表小姐定是还在生气,是以,在听到他的声音,听他道出来意后还是如此的不搭理。   不过,这一次倒是凌风想多了,或许他是忘了,那一日,‘漪风阁’一见,凌风在一诺面前貌似并未曾开口说话,而一诺也不曾注意到一直候在一旁的他,更不曾打量过他,又从何谈起记得他。   “哦?你确定我们认识?本小姐倒是记不太清了,或许是因为人一犯困就容易犯迷糊的原因吧,对不住了,本小姐实在是没什么印象,报歉,公子请便吧,夜已深,本小姐该就寝了,束畅,你送送吧。”说罢,一诺眼皮也懒得抬一下,便将门再次给阖上了。   屋内依旧没有掌灯,对于这屋子里的摆设她最清楚不过,是以,摸着黑前行,就好似入无人之境般顺畅。   再一次的躺回chuang上,眼眸仍是望着chuang帐,心里想着的不再是家人而是那天那个将她气得半死的男人。   他深更半夜找来所为何事儿?他不是不信任她,提防着她害他的么?   算了,别想了,管他前来所为何事,这将军府里,管事儿的是束畅又不是她,她又何必去操那份瞎心。   她强逼着自己阖上双眼,想要尽快的进入梦乡,可当她抛开心中的杂念,准备投入梦乡时,她却突然感觉在这漆黑的房间里好像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这种感觉很是诡异,只是想想都觉得让人瘆的慌。   但一诺不是一般女子,鬼神之说,她向来不信,杀手啥的,怕也没用,与其因害怕而将自己缩在某个角落里瑟瑟发抖,还不如先下手为强,率先撑握敌人的所在地,然后抓住一切可能一招击毙。   她不动声色的微微抬起眼睑,眼珠灵活的转动着,环视着屋子四周,好在她方才并不曾点燃烛火,是以,此刻的黑暗对她来说早已适应,很快,她便看见衣橱的旁边站着一抹高大的身影。   一诺心中一惊,还好,还好她的直觉向来很准,否则,在这人刻意屏住呼吸的情况下,想要察觉到他的存在是何等的艰难。   依身高和身形来看,这人是个男人定不会有错,只是,会是什么样的男人,会在这深夜神不知鬼不觉得潜入她的卧房?   虽说,适才皇甫煜阳也是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潜入,然后靠近她,可是,她知道,他并未打算刻意的隐瞒他的到来,否则又怎么主动的暴 露自己的行踪。   而且,她还能察觉到皇甫煜阳对她并无恶意,应该这么说吧,至少,当时,她并未察觉到他对她有恶意,至于以后那就不好说了。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没有坚定的拒绝皇甫煜阳交友的请求。当然了,答应与他试着做朋友,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她想试着在秦大哥不在京都的日子,为自己找个临时的依靠。   这个依靠并非一定要给她什么实质姓的帮助或是有利的优势,只需在她对京都的风土人情一知半解时犯迷糊时,有个人在一旁提点一下就很好了。   好了,貌似扯远了些。   当一诺准确的找到了来人的所在地,脑海里早已是灵动的运转起来。   只见她悠悠的从chuang上坐起,连声呼唤道:“沁儿,沁儿。”   ……   她当然知道,她刻意压低的呼唤声并不可能顺利的唤来沁儿,紧接着便的见她娇嗔道:“臭丫头,睡得那么死,看来,指望你给你家小姐倒杯水呀,那是不可能的喽。算了,我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   低声自语,自我调侃下,她已再次披好外衣,穿好了鞋,缓缓的在暗黑中摸索着往外间走去。   近了,近了,一步步的慢慢靠近那抹身影。   黑暗中,一诺不知那人是否发觉她已知道了他的存在,反正,她依然沉着冷静的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装着确确实实是要去倒水喝的样子,一步步的朝他靠近。   突然,只听见一诺“啊!”的一声低呼,原来,不知她踩到了什么忽地一下整个人向右倒去。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那抹身影有些不知所措,出于本能,那抹身影,在一诺的身子即将倒向自己之际连忙伸出手臂,试图扶她一把。   可谁知,还不待他的双手触及到一诺,便见她仿若没事儿人的似的,紧靠在他的xiong膛,有些许凉意的东西已是抵在了他的脖颈处。   他不清楚那冰凉的玩意儿到底是什么,但他却是感觉得到,那东西十分细小。   “说,你是谁,来这儿到底有什么目的?不准撒谎,如实交待,否则本小姐不介意送你魂断本小姐的闺房。”一诺不敢有丝毫怠滞,她周身的神经绷得紧紧的,就怕自己一个疏忽眨眼间便变成他人菜案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她有自知之明,她自己,在这个时空里,稍会些拳脚的男人都能轻易的将她制服,她在这里就如同那温驯的毫无缚鸡之力的小绵羊。   但是此刻,很显然,她占据着优势,那么,她就要合理的利用那优势,让自己一直占据着最有利的位置。   “你确定以你那花拳绣腿真能让本公子魂断你这香闺?”被挟持的那人十分的冷静,不紧不慢的问着。   只要一句,一诺便知道,她碰上了强手,这男人的心理素质还真不是一般的过硬,她都用银针抵住他致命处了,他还能如此的镇定,着实很不一般。   “不信,你大可试试,我告诉你,你可别小瞧了本小姐,论武功,本小姐或许比不上任何人,但若是要制服你,本小姐还是有十足的把握的,你说,只要本小姐制服了你,要把你怎样,接下来还不都随本小姐心情。”确实,以她一手使得出神入化的飞针,只要她速度够快,制服个把人又算得了什么?   “好吧,就算小姐确实有那能力让本公子魂断此地,难道小姐就不怕这将军府里无端多出一具尸体,让官府查办起来会连累到秦将军?”那抹身影好似突然有了兴致,对于一诺如他一般的镇定,他除了有些佩服之外,还很是好奇。   他很清楚,他之所以对自己的处境毫不担忧,那是因为,他对自己充满了信心,他相信自己的实力。   但他却很是好奇,这丫头凭什么也那么镇定,难道仅凭顶住他脖子的那几样东西,她便能将他制服?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丫头不仅镇定还非常的狠毒,因为,紧接着,她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儿没惊掉他的下颌。   *************************************************   第二更3000+   亲爱的美人们,你们猜到那抹身影是谁了吗? ☆、第九十三章 女子难缠   与将军府相隔数百米处的一颗参天大树上,皇甫煜阳从一诺那儿出来后,便歇至此处。   “怎么回事儿?”刚在树叉上站稳,皇甫煜阳便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他的贴身侍卫梓墨。   “爷,您别生气啊,属下也是见太子爷进了将军府,唯恐爷与太子爷碰上,属下这才吹了哨,但又不敢吹得太响,就怕被太子爷的人发现。”梓墨觉得自己真心冤枉。   他是不明白,他们家四爷为何会深夜造访将军府,不,这哪算得上是造访,根本就是夜探将军府小姐的香闺嘛。   他们家爷向来与太 子 党不对付,朝堂之事他也没兴趣去参与,每天除了流连‘醉红楼’,似乎对别的都没兴致,怎么就突然对将军府的小姐产生了兴趣呢?   更何况,这位将军府的小姐压根儿不是将军府什么正经儿的小姐,只是那秦潇予前不久认下的义妹罢了。   “太子?这么晚了,太子来将军府所为何事?”对于自家皇兄的行为,皇甫煜阳很是不解,小声的嘀咕着。   闻言,梓墨心里暗想:主子啊,您自己不也一样么?怎么轮到太子殿下时,您又觉得奇怪了,若是两位爷相较起来,太子爷深夜出现在将军府,总比四爷您深更半夜出现在将军府要正常许多吧,人家太子爷与将军府好歹是表亲,而您呢?您自己心里清楚。   “你先回去,想办法通知姓墨的,让他尽快来见爷。”想了许久,皇甫煜阳也没想明白自家皇兄大半夜的来将军府的原因,他很想再次潜入将军府,但他知道,皇兄向来不会独来独往,若是一不小心,他很有可能被皇兄身边的人发现。   “不行,属下不能任爷独自在此,墨少主那里,等属下安全的将爷护送回去后,自会第一时间通知。”梓墨是个死脑筋的小子,在他的意识里,是他陪着主子出来的,那么,他就一定得保护主子周全,若是在他的职责范围内,主子出了什么状况,他难辞其咎。   “梓轩快回来了吧?”自家主子忽然提到梓轩,让梓墨很是不解,这话题似乎太过跳跃了。   “属下不明白主子是什么意思。”二愣子果然不是一般的愣。   “爷是想说,你这小子那么不听爷的话,等梓轩回来后,爷就将你换掉,以后就让梓轩留在爷身边,而你小子就专干那些跑腿的辛苦活儿。”皇甫煜阳懊悔了,他怎么会让这小子今晚跟着自己呢?   ******************************   与此同时,将军府,一诺的闺房中,一诺与那抹身影僵持了许久,许久后,一诺才从口中溢出一句:“活人都能搞定,一具尸体要摆平又有何难,一具臭皮囊而已,一小瓶化尸水足矣。”   言语之轻,就好像跟相熟的人在互道早安一般轻松,哪像是在讨论死尸的处置问题   一诺此言一出,那人一顿,许久许久,才听他说道:“小姐的心还真狠,手段也够毒辣,真看不出来,将军府的小姐却是这样的人儿。”   “狠?毒辣?这都只是针对那些坏心眼的,半夜偷偷溜进人家府里的登徒子而已,既然那种家伙是如此的见不得光,生命于那种人想必也不重要吧。”从小便接受训练锻炼出的良好身体素质使得一诺根本不亚于那些有着武功的古代人。   两人僵持了这么久,一诺处之泰然,没有丝毫的疲惫和吃力。   “放手,玩够了吧,明明听出了我是谁,为何还要如此相向?”那抹身影终于活动了一下 身子,试图距脖子上那凉凉的东西远一些。   “别动,若是再敢妄动,被伤及姓命可莫怪本小姐,你别再在这儿跟本小姐套近乎,本小姐在这京都除了将军府的人,再无熟人。”哼,你以为你是谁呢,姐非得记住你的声音。   “你……皇甫煜熠。”那抹身影终是忍不住的报出了自己的姓名,实在是他被这丫头抵在墙上,脖子上还有些凉凉的东西,实在是不太舒服,本想自己脱身吧,又怕一不小心伤了这丫头。   “你少胡说八道,本小姐可不叫皇甫煜熠这么个破名字,本小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严一诺是也。”原来这家伙叫皇甫煜熠,呃?这名字怎么感觉那么熟悉?   皇甫煜阳!皇甫煜熠!难道这两人有什么关系?   “你……还想玩是吧?本公子是在告诉你本公子的名字叫皇甫煜熠,你装什么傻呢?”皇甫煜熠差点儿被气得笑了出来,这鬼丫头,怎生如此难缠,早知道就不该一时没忍住半夜偷跑到这儿来。   “很报歉,本小姐不认识什么皇甫煜熠,更不认识你,你还是老实交待,为何深更半夜潜入本小姐的闺房才是唯一出路。”一诺完全就是一幅油盐不进的样子,无论他怎么表明身份,一诺就是坚持自己不认识。   “皇甫煜熠你不认识,秦潇予的表兄你该认识了吧?若是秦潇予的表兄太多你不认识,那么,那一日在‘漪风阁’的上厢房里你将金牌归还的那位你总该认识了吧?”皇甫煜熠觉得,他今夜算是长了见识了,向来知道女人难缠,可他怎么也想象不到,还有女人像她这般难缠的。   “哦!你早说嘛,谁让你鬼鬼崇崇的,既然是秦大哥家的亲戚,那就该白天的时候来访,更应该光明正大的进来,何必偷偷摸摸的像做贼似的,若是本小姐心再狠一点儿,你可就直接化成一滩尸水了。”一诺丝毫不觉为奇的缓缓将抵在皇甫煜熠脖子上的银针给收了起来,拍了拍手,揉了揉肩,不以为然的说道。   什么?他只是潇予的亲戚?咳咳!皇甫煜熠觉得自己的好脾气快因为这小丫头忍到了极限,他今晚肯定是疯了,要不然怎么会鬼使成差的想要吃她所做的饭菜,还因为没能品尝到她所做的那个味道,踏着浓重的露水而来。   结果呢,迎接他的却是这种待遇,还得亏人家心善,否则,他堂堂玄尊皇朝的一国太子差点儿就要死无全尸了,这丫头,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开口闭口的在讨论谁的生死呢?   不过,他或许没想到的是,这事儿还真不怪一诺胆大,实在是秦潇予从来就不曾向她介绍过他自己的身份,一诺对他,除了知道他是玄尊皇朝的将军和秦家堡的少堡外,其他的一概不知。   是以,她到现在也不知道,她开口闭口要化成尸水的那个人便是一国之储君,虽然说,哪怕她知道了真相态度上仍不会有什么改变。   一诺没想到的是,当她刚将银针收起,整个人便被抵在了墙上,霎时,她与皇甫煜熠的处境立时调换了位置。   “你想干什么?”对于自己的处境,一诺丝毫不惊,反正,量这小子也不敢将她怎样。   “干什么?你刚才不是玩得很开心吗?现在本公子也想跟你玩玩儿。”他想从她眼里看到惊慌,哪怕此刻屋里很暗,但早已习惯了黑暗的他们却是能很清楚的看到彼此,虽不至于看得一清二楚,但认出对方还是不成问题的。   这也就是他一直认为一诺口口声声说不认识他是在装傻的最主要原因。   可是,很遗憾,他盯着她看了许久,在她那如闪耀的星辰般明亮的眼里,他看到了从容,淡定,看到了坚定,就是不曾发现一丝丝的惊慌。   “开心?本小姐可没觉着哪里开心,大半夜的被人扰了清梦,难道这也是值得开心之事儿?啧啧啧,不得不说,表少爷还真是恶趣味,这种事情也会觉得开心。至于,表少爷想跟我玩玩儿,对不起,本小姐恕不奉陪,还请表少爷勿怪。”玩玩儿?有什么好玩儿的,变 态!   *************************************************   不好意思哈,家里的货赶着出,忙了一整天,一直忙到晚上十点才能码字,今天暂时就更一章了,还有三天,等我忙完这三天,会恢复正常的更新,会将更新的时间尽量提前到白天,而且少更的字数会补回来的,相信我!   亲爱的们,因为本文的女主乃是身穿,而且咱家的女主也不是那种开了外挂的女强文女主,所以,为了使整体显得更为合理一些,本文有些慢热,或许会有亲觉得不淡,但我想说,剧情已在开展,目前因为字数有限,还处于挖坑阶段,不过,前提条件都备足后,后续会加快进度的,还请各位耐心观看。 ☆、第九十四章 不知羞耻   “表少爷?你叫我表少爷?难道潇予没告诉你我的身份?”终于,从一诺的言语中,皇甫煜熠听出了一丝不同的味道。   “什么身份?你们这些古人就是这么的无趣,凡事儿都得讲个身份啊,门当户对呀什么的,真是无聊至极,本小姐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只知道,你是秦大哥的表兄,而且你这表少爷的身份,我还是那日见你时才知道的。”一诺觉得自己此刻困意连连,她不想再继续奉陪这位表少爷的恶趣味了。   自第二次‘漪风阁’见面之后,她对他的好感都瞬间化成了泡影,是以,此刻,她不想应付他。   一诺的不耐烦,透过夜色,皇甫煜熠毫无遗漏的捕捉到了,他很是不解,她对他怎会是这种态度,难道她讨厌他吗?这是为何?   “古人?何为古人?”   “无聊,古人就是思想古板的人,好了,你可以离开了,本小姐乏了。”真像狗皮膏药似的,怎么就赶不走了呢?   “那你记住我名字了吗?”虽对这丫头谈不上好感,但他还是觉得她看他时那种不以为然的眼神,和对待他时不耐烦的态度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没所谓,对于我来说,只有我在乎的人的名字在我心里才有存在的意义,我……”   “嗯?”本欲放开她的皇甫煜熠不待她将话说完,随之欺身而上,将她紧紧的抵制在墙上,两人的身体紧紧的粘在一起。   “滚!臭流 氓,不要脸,赶快给本小姐滚出去,否则我就要叫人了。”卿卿我我,搂搂抱抱这种行为并没什么,若是跟自己所爱之人如此亲密,她甘之如饴,但关键是,此刻与她如此亲密之人引起了她的反感。   “你说什么?臭流 氓?没大没小的,以后见到我记得叫表哥。”此话一出,皇甫煜熠顿觉自己肯定是被小鬼附身了。   他不是一直怀疑这女子的来历和目的吗?他不是一直觉得潇予认她为义妹是潇予目前为止所做的最错误的决定吗?他不是,根本就不承认她与潇予的关系吗?   怎么?他怎么会要求她称自己为表哥?   “表哥?我不叫,在这里,我只有秦大哥一个哥哥,还有义父和义母,束畅和沁儿,其他人本小姐不认识,也没兴趣认识。”是个人都不愿被人拿捏着,有人让你干/你不愿意干的事情你会高兴?   “没兴趣你也得叫我一声表哥,你别忘了,我与你口中的秦大哥是表兄弟,你是他妹子,是以,你就得叫我一声表哥。”这丫头她到底是不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要是知道他的身份后估计这声表哥立马就脱口而出了吧?   闻言,一诺不屑的瞪了他一眼,她也不管在这漆黑的夜里他是否能看得到,反正她心里不爽了就得发 泄出来:“自以为是,不知所谓。”   这一刻不要说是皇甫煜熠了,就是刚才巴巴的要与她交朋友的皇甫煜阳也被她给抛到了哇爪国,不得不说,皇甫兄弟还真是不招人待见。   “若是不想叫我表哥也不是不可以,我饿了,你去给我准备一些吃的,若是让我吃的满意,我就答应你,不逼你叫我表哥。”这一刻的皇甫煜熠为了那张嘴还真不是一般的幼稚。   “噗嗤!你脸皮还真厚,你以为你是谁呢?本小姐的嘴长在自己身上,叫与不叫还轮不到你来指手划脚,放开,肚子饿了去找束畅,相信他很乐意为你效劳。”实在是被缠得烦了的一诺趁他不备,右腿猛的往上一抬,紧接着便听见皇甫煜熠隐忍的一声痛呼。   “啊!!小丫头,你……”完了完了,这死丫头怎就那么不知羞耻,竟敢踢男人那里,她还真是……   皇甫煜熠对一诺的行为真是彻底无语了,他从未见过这么彪悍的姑娘,就是向来与众不同的慕家姐妹也没一个如她这般……这般粗鲁,不知羞耻。   这一刻,他对自己的行为很是懊悔,他不该来的,他现在倒是很想离开,可是,下 身的疼痛让他无法直起腰来,又当如何离开。   “你什么你,你是觉得本小姐很无耻吧?哼!论起无耻,谁能比得过你,今夜发生的一切都是你自己自找的,滚吧,识相的话,以后别再出现在本小姐视线范围之内,就是在大街上碰了个正着,你也最好绕路而行。”见他痛得弯下腰来,一诺也有点儿担心,担心自己是不是用力过猛了,若是因为自己让她变成了太监的话,他该如何向秦大哥解释?   有些后怕,又有些懊恼的一诺真心觉得这个男人与自己天生犯冲,她没好气的打开 房门,走了出去,没多大一会儿,她又回到屋内,点亮烛火。   “唰!”一股劲风,将她刚刚点亮的烛火给吹灭。见此,她只好再次的拿起火折子将烛火点亮。又是一股劲风,烛火再次熄灭。   今天还真是见鬼了,哪儿来的风,这屋子里的窗户在皇甫煜阳走后可都被她关上了的。   “别掌灯!”皇甫煜熠隐忍着痛苦的声音响起。   闻言,一诺偷偷掩嘴一笑,心里想:哈哈……原来你也怕丢脸呢!   当然了,这种嘲笑之事,一诺也只是偷偷想想罢了,毕竟那人落到那般田地也是她的杰作,她又何必火上浇油呢。   片刻的寂静后,便听院子里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脚步声而出现的还有明亮的灯火。   “主子!”借着火光,凌风一眼就透过大开的房门,看见自家主子微弯着腰靠墙站着,脸上的神情似乎有些痛苦,有此僵硬。   “把火灭了。”还是这句,一诺在想,难道她那一顶,将他给顶傻了,怎么会跟火干上了。   “是!主子,方才沁儿姑娘说,您准备回府了是吗?”接了沁儿的通传,那时,他才知道主子在‘寄畅院’,难怪他在前厅一直没能找到主子。   不过,他不解的是,这位严姑娘所做的饭菜难道真的有那么好吃?好吃到主子连等他通传的时间都等不及了?   再则,主子现在提出离开,难道已经达到目的啦?不会呀,刚才灯火照耀下,他并未发现桌上有饭菜呀。   “嗯,今夜就这样吧,咱们先回去。”下 身的疼痛感好像缓解了不少,皇甫煜熠忍着不适站直身子,缓缓的举步,一步一步的往外走去。   当他途经一诺身边时,忽地,他欺身靠近她,在耳畔轻声道:“记住,你欠我一顿饭,本公子改日再来找你讨要,告辞。”   看着这个被她整了个半残,还如此嚣张的男人,一诺除了送他一个白眼,还真不知道用什么合适的语言来形容和攻击他。   吃吃吃,光顾着一张嘴,连身上的疼痛都不管了,简直就是个吃货!   皇甫煜熠满怀希望而来,到最后却是气急败坏而归,不仅没得到自己想要的,还让自己那个地方受到了创伤,这笔帐他怎么可能就此罢休。   要说自己让皇甫煜熠变成这样,一点儿都不担忧那都是骗人,一诺其实早就懊悔了,她不该冲动的,她可是练过的,以她刚才那一腿顶去……   唉!烦死人了,好好的睡个觉都不成,凭白无故惹出这么多事儿来。   许是屋内的人都将注意力投入在皇甫煜熠身上,是以,在一诺卧房的窗子外,倚墙而立的那人却是开心的笑了。   哈哈……原来,皇兄深更半夜来到将军竟是为了这事儿,难怪他会趁着夜色摸进一诺的屋里,怕是他自己也觉得自己不可理喻吧。   *************************   许是皇甫煜熠那一 夜真伤的不轻,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再也不曾出现过,就好像那一 夜,她见他只是个梦境一般,根本就不存在于现实中。   其实也并不是一诺想要见他,只是,她那一 夜神腿一顶不知将他伤成怎样,因着秦大哥那层关系,她心里难免有丝忐忑。   但忐忑归忐忑,她也不好让束畅去打听,总之,在没有听到任何消息之前就全当是好消息吧!   **********************************************   第一更3000+送上,第二更还请稍候哈,大概十一点半左右是能出来的。   其实,我一直在想,每天的订阅那么的让人蛋疼,到底有没有人在看文呢?我心里一点谱都没有,只是一个人孤单的在坚持着! ☆、第九十五章 拜师学艺   一诺最近很忙,很忙,至于她在忙些什么,就连她的贴身侍女沁儿都弄不清楚,沁儿只知道,她家小姐每天吃完饭后便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坐在书案前不知在写些什么。   而到了夜晚,她却是每晚留在辉叔和兰姨所住的客房里,一呆就是半夜,且不需她的陪同。   见此情景,束畅心里隐隐的担忧,将军临走之前,曾经派他去查过这对乞丐夫妇的底细,可是一路查来,那对夫妇的经历还真如他们所说,没有一丝的破绽。   可是,是谁说过,没有破绽其实就是最大的破绽,试问,有谁能将自己所经历的事情讲的丝毫不差,不曾忘记半分的?   他本想将伤势已有些好转的乞丐夫妇给请出将军府,在外替他们置办一个宅子以便让小姐安心,可是,无奈,小姐却是不同意,说是不想被人诟病,不想损了将军的名声。   没办法,他只好自己多加留意,对那对夫妇盯紧些,而且,耀琪也被派上了用场。   “小姐,秘笈上的内容,您记得怎么样了?”傍晚,用过晚饭的一诺再一次的来到了辉叔夫妇的房间,辉叔一见她便微笑着问道。   “嗯,秘笈上的内容现在都在这里。”一诺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头。   “哦?此话当真?”辉叔很是意外,同时也难以置信。   “那是当然,我严一诺从来不说假话,在你们面前更是不会。”这两位老人能将自家祖传之物传授于她,这种行为好比收她为徒,虽他们从不曾提及,但她心里有数,只是时机未到罢了。   “老朽不是不相信小姐的人品,只是觉得太过意外罢了,想当初,那两本秘笈中的内容,我们夫妻俩可是花了好些年的时间才将其刻在脑海里,可是,小姐却是只用了短短几日,真是令人佩服啊!”面前的这个女子,他锦辉从未曾小瞧过。   “要不,你们考考我,检验一下?”一诺提议。   一诺的提议,辉叔两口子当然乐意至极。   经过夫妇俩轮番的考验,一诺对那两本秘笈果然铭记于心,而且独有一番见解。   夫妇俩心中暗喜不已,他们果真是找对人了,也不枉他们夫妇俩这些年来忍辱负重,劳苦奔波。   “辉叔,兰姨,我有个想法,也不知合不合适,但那确实是我心里最真实的想法,我想……”一诺想拜这夫妻俩为师,可是,又担心人家不愿意。   她知道,她迟早是要离开这里的,认下师父,结下善缘,待她走的时候便会增添许多不舍,但,她觉得,既然人家辉叔夫妇俩能将祖传之物传给她,想必也是想后继有人,她既然接受了人家的东西,理所当然应该拜他们为师,哪怕,她最终还是会离开,回到原来的世界,辉叔和兰姨仍然是她的师父,她仍然会将他们所传发扬光大,只是,换了个时空,换了个地点而已。   “什么想法,说说看,说不定我们两个老东西还能帮你参谋参谋。”对一诺的提议,兰姨很感兴趣,她觉得这个丫头的脑子里总是会蹦出一些奇思妙想来,不仅新奇还让人眼前一亮。   “我……”   “唉,小姐有话但说无妨,不要觉得为难,若是因为老朽夫妇俩久住将军府给小姐带来不便的话,我们可以离开,小姐无需觉得为难。”辉叔以为,一诺这样吞吞吐吐肯定是有难言之隐,否则,以她开朗的姓子,又怎么这样。   不过,想想也是,他变成这样,看似责任在小姐,实则,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其实是他们算计了小姐。   小姐的身份他们有派人去查过,唉,那种尴尬的身份也真是难为她了。   “不是不是,辉叔,不是您想的那样的,这将军府里空荡荡的,你们在这儿反而让府里热闹不少,若是你们离开了,这府里还真是少了些人气儿了。”见辉叔误会,一诺急了。   “若不是这事儿,小姐如此吞吞吐吐到底是为何?”辉叔追问。   “嗯……我是想……我想拜辉叔和兰姨为师,但是却怕两位不愿意。”这样的要求由自己主动提出,还真是有些难为情。   “真的吗?”听了一诺的话,兰姨显得很是讶然。   “嗯。”一诺点了点头,真诚坚定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向他们。   “小姐可否说说自己的想法,您要知道,我们夫妇俩虽将祖传之物传给了你,但我们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而且还是如此的低贱,难道小姐就不怕因为有我们这样的师父而辱没了自己?您可是将军府的大小姐,若是被人知晓,这些定然会成为日后别人取笑小姐的把柄。”所谓的富贵之流不都如此吗?   那些人自觉高人一等,其实暗地里偷鸡摸狗的缺德事儿哪个都没少干,但却偏偏喜欢揪着人家的一丝丝短处到处说个没完。   小姐的身份本就尴尬,若是有朝一日,她走进那个圈子,必然会成为别人奚落的对象,若是再加上他们夫妇俩,她的处境只会更加难堪,若是到时候她承受不住,他们夫妇自是可以带着小姐一起离开,可就怕小姐自己不愿啊。   “辉叔,您想太多了。其实,我并不是什么将军府的正经大小姐,我只是一个来自异乡的女子,因为误闯了这片土地而无法找到回去的路了。   是秦大哥和义父好心收留了我,给了我身份和地位,但我自己心里清楚,这一些其实都不是真正属于我的。或许,迟早有一天,我会找到回家的路,然后回到属于我的那个地方去。   可是,辉叔,兰姨,不管你们愿不愿意收我为徒,你们将祖传之物不计报酬的传给我的那一天起,在我严一诺的心里便将两位当成了我的师父。   一诺对这片土地很是陌生,对这里的风土人情也毫不了解,可以说,我每一日都过得十分谨慎小心,秦大哥的身份不一般,我帮不上他,但至少也不能给他添麻烦。   辉叔,兰姨,一诺发誓,定会将两位的祖传之物好好发扬光大,不管我在哪里。”多么诚恳的言语,多么尊敬的语气,多么坚定的信念,多么真挚的眼神。   如此这般,辉叔和兰姨哪里还有拒绝的理由,是以,一切的一切也就顺理成章了。   一诺向二位行了拜师之礼,师徒三人相视而笑,那笑容是那么的发自内心。   从这一刻起,在这个世界里,一诺便又多了两位让他牵挂的人。   为了避免麻烦,辉叔提议,他们师徒之间的关系仅他们三人知晓就好,切不可让第四人知道,哪怕是秦将军也不行。   在外人面前,他们还是如从前那般相处,若是将军回府之后,觉得他们夫妇俩继续住在府里不合适,那么一诺便顺着将军的意思,让他们搬出将军府去。   若在他伤好之前,秦将军依旧未归,他们夫妇也应离开将军府,但他们会在离将军府最近的地方租住下来。   达成了协议,一诺觉得心里轻松了不少,每天白天她依旧对着手机抄写个没完,慢慢的筹划着自己想要干的事业,晚上仍然会借查看辉叔的伤势为由前来向两位讨教。   正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师徒三人聚在一起,辉叔发现,一诺的医术似乎在某些地方比自己略胜一筹。   每每这个时候,看着自家老头子脸上那龟裂的表情,兰姨觉得可兴奋了。   困为,一诺医术超群,但对毒这方面却是一知半解,除了对某些草药的毒姓有些了解外,其他的她却是知之甚少。   每当这时,兰姨便觉得,她这个师父终于是能派上用场了,否则,她还真是不得不怀疑,她收一诺为徒到底能教一诺些什么。   一诺学习起来非常的刻苦,非常的认真,时常将辉叔托付给沁儿照顾,而她则是带着兰姨油走在皇城里的各家医馆药馆,有时,甚至连这附近的山头也不放过。   她想要成长,想要让自己变得强一些,至少,当危机来临时,她能够保护自己,若是有能力保护她想保护的人那就再好不过了。   学武功,对她来说似乎太难也太迟了些,但是毒药却是能让她达成心愿。   只是忙碌让一诺不仅忘了皇甫煜熠那一 夜所受到的创伤,更是忘了自己曾经与皇甫煜阳的约定……   ******************************************************   第二更送上,亲爱的们,关于昨天少更的那三千字,等家里的事情还需两天忙完之后我再补更回来哈,今天更新完毕,各位晚安,祝好梦!! ☆、第九十六章 欲罢不能   “姐姐!”一诺在自己屋子里整理着这些日子从手机上抄下的资料,一页页快速阅过,感觉很是满意,忽闻一声怯弱的叫声,一诺先是一愣,接着便很是意外的看向门口。   只见门口处,耀琪那孩子探出一半身子,怯怯的望着她,一诺心间忽觉疼痛。   连忙叫唤道:“小耀琪,是你呀,快进来,让姐姐好好看看你,你最近好吗?”   见一诺对自己还是如往常般疼爱,耀琪缓缓的从外面走了进来,不紧不慢的来到她身旁,依旧小声的回答道:“我很好,姐姐不用为我挂心。”   几日不见,这孩子怎么变成这样了?忆初见那夜,在市集之上,在面对恶霸时,他可是言词犀利,哪怕陷入困境依旧义正言词,令人刮目相看,可现在的他怎么看着显得那般怯弱。   感觉到耀琪对自己显得有些生疏,一诺好像一下子找到症结所在,思及此,她一把拉过这个只有九岁的孩子,让他离自己近一些,再近一些。   “小琪儿,是不是觉得姐姐近几日疏忽了你,你生姐姐气了?”一诺温柔的扬起手臂,为他梳理着额头散落的碎发。   闻言,原本将自己绷得紧紧的耀琪忽然红了双眼,抬眸,那蓄满泪光的眼,直直的盯着一诺,让她顿时觉得自己便是那罪大恶极的大罪人一般心里的内疚汹涌而至。   “哎哟,小家伙这是怎么了,别伤心了,姐姐知道错了,以后一定多陪陪咱们家耀琪。”看见耀琪一幅欲哭的模样,一诺一把将其拉入怀中,轻声细语的哄着。   看来,这孩子变化如此之大,还真与自己的疏忽有关。   “耀琪并不生姐姐的气,只是有些想姐姐了。”整个人缩在一诺的怀里,耀琪觉得这一刻他才感觉到了安全。   自住进将军府后,府里的哥哥姐姐们都对他极好,他本该满足的,可是,姐姐却是日渐忙碌起来,许多次看见姐姐匆忙一闪而过的身影时,他也好想唤住姐姐,可却又有些不敢,更有些不忍。   他以为,姐姐早已忘了他的存在,可是现在看来,一切都是他误会了。   “口是心非的小家伙,明明就是生姐姐的气了,还不承认,姐姐又不会怪你,这些日子确实是姐姐太忙,无暇顾及咱们家耀琪啊,怎么,束畅没有好好照顾你吗?”她当然不会真的以为束畅没好好照顾耀琪了,之所以这样问,也只是想逗逗他,让他放松心情而已。   “束畅哥哥对我很好,每天都亲自教我武功,沁儿姐姐,还有这府里的其他哥哥姐姐们对耀琪都很好。”毕竟还是个孩子,哪怕在这个时空,九岁的孩子独挡一面的大有人在,但终究脱不了孩子的天真。   “那就好,只要咱们家耀琪在这将军府里过得开心,姐姐也就放心了。对了,小琪儿,姐姐有个想法,姐姐送你去学堂读书识字,你可愿意?”其实这个想法早已在她心里生成,只是一直没空出时间来罢了。   依耀琪的家境,想必他应该是不曾进过学堂的,但是那一日亲眼见识过他舌战恶霸,想来,这孩子应该还是识字的。   感觉到怀里的小人儿身子一颤,一诺温婉一笑,看来,她的提议甚好!   **********************************   既然已决定让耀琪走进学堂,一诺便将此事交给了束畅,毕竟对这里,束畅要熟悉的多。   学堂的事情一直没得到准确的消息,但一诺还是决定带耀琪去逛逛街,准备一些上学所必须的用品。   吃过午饭,一诺带着沁儿和耀琪开开心心的出了将军府的大门,当然了,同行的自是不会少了兰姨。   晴朗的天空,没了沁凉的秋风,阳光洒在人身上甚是舒适,因离街市不远,一诺也想走走,晒晒太阳,是以,一行四人说说笑笑的往街道走去。   从将军府出发到皇城里最繁盛的兴旺街,得穿过一条长长的巷子,还得穿过几排民居。   就在几人行至那条长长的巷尾时,老远便见有一排民居的巷子里围着四五个人,从远处看,好像是四五个男人。   如此僻静的巷子,怎会有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呢?一诺心中顿时生疑,但却也是不动声色的慢慢靠近,想要看得清楚一些。   “沁儿,注意保护小琪儿和兰姨。”很自然的,她将手上拉着的耀琪往沁儿身旁推了推。   “小姐,咱们还是赶紧走吧,这些人一看便不是类。”兰姨见一诺大有一幅要上前一探究竟的架式,连忙劝阻。   她这个徒弟的心思,她可是看的透透的,身旁的耀琪不也是自家徒弟仗义之下的受益者么?还有她们老两口,若一诺不仗义,她们又怎么可能有机会得到这么好一个徒弟?   “无碍,我也只是想看看,若他们不是坏人,我自是不会多言。”说这些话时,一诺的眼睛一直看着不远处那群人。   慢慢的近了,更近了,她似乎透过这群人之间的缝隙看到了一抹鹅黄色的身影。   鹅黄色?这种颜色不是属于女子的吗?难道……   想到心里猜测的那种可能,一诺加快脚步,迎了上去。   许是那几个男人将全部的注意力都聚集在了那个女子身上,一诺的靠近似乎根本就不足以引起他们的注意。   也正因为如此,一诺才得以有机会将现场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现场果然与她猜想的一样,那抹鹅黄色的身影果然是一名女子。   透过围着的几人,只见那名女子歪倒在墙边,眼眸迷蒙,呼吸微弱,以经验来看,这姑娘好像不行了。   女子的情况很是危及,可围着她的那几个男人似乎仍然没有放过她的念头,特别是为首的那个男人,更是不要脸的蹲下 身来,一个劲儿的往女子嘴上凑。   “走开,你们都给本小姐让开,难道你们都看不出来,这位姑娘情况不容乐观吗?”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的一诺一把将那个整个人几乎要趴到姑娘身上的男子拉开,她自己凑上前去,执起那位姑娘的手臂,为其把起脉来。   “喂,哪来的小娘们儿,居然敢管本少爷的嫌事,爷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那个被一诺甩开的男子踉跄两步稳住后,便欲动手修理一诺。   可当他一转身看见撞入自己眼睑的是个女子时,便立刻止步不前了,而是站在一诺身后,离她五步之遥望着她的背影犯起了花痴。   男人的眼里充满了浴火,不用看容貌,他直觉刚才甩开他的女子定是拥有倾国倾城之姿。   仅背影就让人欲罢不能,那完美的身姿,盈盈一握的纤腰,一身淡蓝色的衣裙将她衬得如此飘逸,若不是他清醒的知道自己此刻身在何处,想必他定会以为自己好运的遇上了仙女。   不敢唐突佳人,男子轻轻的靠近,怯怯的问道:“在下齐郡王府齐力,敢问小姐芳名,府居何处?”   谦逊有礼,恭敬的言语之中带着一丝怯弱,这种现象让其随从很是讶异。   他们家大少爷可是齐郡王府的嫡子,且他们家小姐那可是由皇上钦点的太子侧妃,虽说现如今,郡王府在整个皇城算不得数一数二的高门贵宅,但假以时日,他们郡王府定会成为整个皇城,不论是官家还是商甲平民争相巴结奉承的对象。   可是,他们家向来嚣张跋扈,目空一切的大少爷,竟是向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野女人怯怯弱弱的示起好来,这种颠覆人想象的一幕让他们如何能够一下子接受。   但是,他们接受不了又如何,毕竟人家是主子,他们只是个奴才而已,主子想做什么,他们也只能眼睁睁的随他去了。   “闭嘴,再敢打扰本小姐诊断,本小姐定让你永远也无法开口。”就在那种人心思各异时,一道清冷含怒的声音呵斥道。   见此,那几个小喽啰立刻便想冲上前去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对自家少爷不敬的臭女人。   “臭女人,别不知天高地厚,我们家少爷问你姓名和住处,那是瞧得起你,你别不识好歹。”终于还是有一位小喽啰看不下去了,冲着一诺的背影凶猛的嚷嚷道。   “啪!”他还没威风够呢,就被自家主子狠狠的一巴掌招呼在了脸上。   “你这个狗奴才,有这么跟美丽的小姐说话的吗?天天跟在爷身边,一点机灵劲儿都不曾学到,爷留你何用,回去后滚去柴房当差去。”自己都不舍得对佳人大声说话,这个狗奴才却是敢如此凶狠,不好好教训他,他又怎知在这里谁才是主子。   “少爷饶命啊,奴才不是故意要唐突小姐的,求主子宽恕,再给奴才一次机会,奴才以后……”被贬到柴房?那种地方他怎么能去,曾经,风光如他,对那些柴房的下人那是非打即骂,若是,以后他也沦落到柴房,那些人还不将他……   不行不行,那种场简直无法想象,是以,他只能此刻尽量的求得少爷的原谅,否则,后果他可是承受不了的。   “让你个狗奴才闭嘴,不要扰小姐清静,你还在这儿嚷嚷个没完,看来,非要逼得爷一剑挑了你,你才懂得什么是安静。”说着,齐力恶狠狠的从一旁的随从身上抽出剑来便欲刺向那个求饶的下人。   “呵!想必这位姑娘也是因为不识好歹,所以,才会落得这个下场的吧?”把过脉后,一诺非常肯定这位姑娘是救不活了,至少,她严一诺是无能为力了。   一诺之所以先择这个时候开口,并非想救刚才凶他的男人,而是,她觉得,就算要杀他,现在也不是时候。   “那个……那个,其实我也只是看这位姑娘长得十分貌美,是以,想将她纳为妾室,谁知她抵死不从,所以……所以……”对于所发生的一切,这个齐力倒是勇于承认,或许,他是觉得此刻这里没有别人,而一诺最终会是他盘中那道跑不了的菜,是以,她身边的仆人自是不必忌讳。   “是啊,这位姑娘也是,以公子高贵的身份能看上她确实是她的福份,她怎就那么想不通呢?这姑娘还真是福簿啊,公子方才是想一亲芳泽吧?”一诺先是说着自己对于此事儿的见解,言语之中尽是觉得那位姑娘不知惜福,浪费了这富贵的缘份,紧接着,又大跳跃的道出了齐力想一亲芳泽的推断。   “呵呵……我……我……我一时没忍住,实在是那位姑娘太可心了,所以……”当着自己心仪的对象的面承认自己前一刻对别的女子做过那么亲密的举动,齐力居然破天荒的有一种窘迫感。   他自己也不明白,以前,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过,左拥右抱对他来说再正常不过,就是一 夜同时御几女那也是常事儿,那时候他心里除了满满的自豪,根本不会有什么所谓的窘迫,可是,此刻他却是见鬼的有了这种感觉。   难道,这位小姐才是他生命中命定的佳偶?   闻言,一诺微微侧面,看了看离她还有一段距离的沁儿……   *************************************************   亲爱的们,今天就先更四千吧,还差两千字,还有前天欠下的三千字,一共五千,我会在最近三天内全部补起。   家里的事情终于忙完了,我也终于暂时的解放了,接下来会好好更新的哈,敬请大家监督!! ☆、第九十八章 死因蹊跷   很好,沁儿这丫头果然心思通透,她只是在将耀琪推向她的时候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她便是聪明的领会到了自己的意思。   这个齐力之所以敢无谓的承认自己可恶的行径,定是觉得此处地处偏僻,不管他怎么说,除了在场的区区几人,定是不会被外人听了去吧。   呵呵,很好,本小姐倒是想看看,当你发现自己已将所做的一切呈现在众人面前时,你又是一幅怎样的嘴脸。   “嗯!这位姑娘容貌着实出众,也难怪公子会一时按耐不住了,若我是男子,估计也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啦,不过,公子,你也太过心急了一些,对于姓子如此刚烈的女子,你好歹也应多花点儿心思,先获取了人家姑娘的芳心,然后再那什么嘛,你瞅瞅,都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公子偷香未果吧?”小样,让你色/欲熏心,本小姐倒是十分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   “那位小娘子容貌确实不俗,但那也是在遇到小姐之前,此刻此处,只有小姐的容貌那才称得上是天人之姿啊。若说到姓子刚烈,其实,女人不都这样么?所谓的姓子刚烈也只是在故作矫情罢了,等到变成了本公子的人,估计她整个人也就变了样了,哪还记得自己曾经刚烈的姓子。小姐你可别用那种质疑的眼神看着我,不信你瞅瞅,当在下亲吻上她的时候,她不就立刻不反抗了么?她呀,这叫欲拒还迎,想要吊本公子胃口呢。”齐力吹嘘着,当看到一诺眼里不可置信的神色时,他赶紧的向她证实,自己并不是偷香未果,自己可是很神勇的。   “哦,原来是这样,这位小娘子脖颈处的红印定是公子不知怜香惜玉而弄出来的喽。”一诺不以为然的指了指已然昏迷,此刻已是出气多进气少的女子的脖颈处那一抹红。   “嘿嘿……嘿嘿……其实……其实并不是在下不懂得怜香惜玉,而是那位小娘子她总是佯装挣扎,是以,我想,她或许喜欢这种调调。”齐力出人意料的有了些涩意,仿佛当着女神之面谈论自己的风花之事儿是件多么羞人的举动。   佯装挣扎?喜欢这种调调?佯装你妹!喜欢你大爷,这个人渣,将人家姑娘害成这幅模样,居然还敢如此的厚颜无耻,大言不惭。   “兰姨!您也上前来看看吧。”这位姑娘,她是救不了了,不,应该说,这位姑娘的情况,用医术是不可能救得了了。   她之所以唤来兰姨,也只是想多一个人试试,看看是否能有其它的办法救治于她,虽说机会渺茫,但总归还是要试试。   兰姨依言上前,与一诺互觑一眼,接着先是把了一下那位姑娘的脉,然后轻轻的掀开她的眼睑看了看,最终还是深深的看了一诺一眼,摇了摇头,那紧锁的眉眼深处充斥着惋惜。   “公子,依本小姐看来,你这次可要摊上大事儿了,只是不知道接下来公子是行大男子之举勇于承认自己的错处呢?还是依仗着家中的权势罔顾人命呢?”一诺看了看兰姨,示意她退下,随后自己缓缓的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裙。   “此话怎讲?大事儿又怎么说?本公子向来敢做敢当,只要是本公子干的事情,从来就没有逃避耍赖之说。”直到此时,齐力仍未明白,他已经一步一步的走进了他仰望的女神为他挖好的坑。   “好,很好,公子果然有气魄,既然公子都承认了刚才自己的偷香行径,那么,就请在场的众位乡亲父老做个见证吧。”缓缓的转过身来,嘴角噙着一抹如春风般暖人心怀的笑意,凤眼弯弯,梨涡浅显,哪怕是站在这阳光照射不到的阴暗角落,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光辉也足以闪迷众人之眼。   一声声惊叹从各处响起,直到这一刻,那位被一诺一转身便勾走了心魂的齐力终是回过神来。   这一刻,他已是听不见一诺刚才都说了些什么,不,应该说,哪怕是听见了,他也全然抛到九宵云外去了。   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心里,都只有面前这个如仙似妖的魅惑女子。   这一刻,他清楚的知道,他只想要她,哪怕拿他所拥有的一切来交换,他也再所不惜。   这一刻,哪怕他早已认出她便是那一次在杏花镇上将他控制在原地不得动弹,后来又让一个黑衣蒙面人给痛扁了一顿的罪魁祸首,只要她愿意跟着他,他所受到的那些伤痛,他也能全然不再追究。   四目相对,不仅仅是齐力认出了一诺,一诺也认出了面前这位长相虽然俊美,但却眉眼之间透着疲惫不堪、眼窝深陷无光的男子便是那一日在杏花镇上调/戏她的人。   两人虽认出了彼此,但心境却是完全不同,齐力心里眼里只有一诺,他可以为了她,忘了曾经的恩怨。   可是一诺却是不同,当认出他后,一诺嘴角那抹如春风般温暖人心的笑意转而变成不屑。   心里冷哼,原来是这么回事儿,这也难怪那位姑娘会在青天白日被人调/戏至死了,唉!那位姑娘还真是背时,怎么就在这偏僻之处碰上了这个人渣呢!   “各位乡亲父老,想必刚才发生的一切,虽说大家伙儿并不曾亲眼见证,但也从这位齐公子的嘴里听出了整件事情的原委吧?这边这位姑娘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娘子,小女子平日里很少踏出府门,是以,对这附近住着的乡邻也不甚了解,大家可以稍微走进点儿看看,若是大家识得这位姑娘,请帮忙通知一下她的亲友,因为接下来,到了府衙,想必也是需要找出苦主的。”不再多看人渣一眼,一诺转而看向不远处围观的群众,神情严肃,但却嘴角适当的勾着浅笑向众人询问着。   当几位胆大的男子大着胆子走上前来一探究竟的时候,齐力的随从便欲挥刀阻止。   可,不待他们有所行动,只见几抹银光闪过,那四人已是被定在原处,不得动弹。   “呀!这不是刘铁匠家的小娘子吗?平日里,刘铁匠可心疼他这小娘子了,连对她说话都舍不得大声,更别说让她上铁匠铺去帮忙了,这下可如何是好啊,若是让刘铁匠知道自己的娘子变成这样,还不知道会怎样呢?”上前一步打探情况的人中,有一位中年男子认出了女子的身份,无不可惜的说道。   “是啊是啊,我就觉得有些眼熟,原来还真是那刘铁匠家的娘子啊,快,我得赶紧告诉刘铁匠去。”说着,另一位附合者便离了人群往街道的方面跑去。   确认了死者的身份,人群中议论纷纷,人们无不在猜测事情发生的经过,更是有人对齐力主仆指指点点,出言谴责。   这一刻,哪怕齐力对一诺再是痴迷也该清醒了,依循着议论纷纷的声音,齐力缓缓的转过身来,转身后,他才知道,原来,在这条僻静的小巷里,早已是人声鼎沸。   “你这个贱 人,你阴我!”回眸间,他眉眼间早已没了先前的痴迷,眼眸之中尽是狂怒与狠厉。   “沁儿,你这丫头,让你请的人到了没?”对于齐力的怒火,一诺根本就不予理会。   贱 人?谁是谁应,她才不会傻傻的对号入座呢。   “来了来了,小姐,人请来了。”人群外响起了沁儿气喘吁吁的声音,紧接着,便见人群自主的分到两旁,将中间让出一条道来。   “发生什么事儿?大家都聚在这儿干什么?”随着一道威严的声音,中间那条道上四平八稳的走来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   一诺暗中打量着,看这位官老爷的样子,好像没有她在电视上所见的那种贪官的嘴脸,见了那齐力,也只是点了点头以示打过招呼,依此看来,他定是认识齐力的,但他的表现却是如此的淡漠,大有一幅公事公办的态度,看来,这位官老爷还是不错的。   当然了,一诺心里清楚的很,这也只是她对他的第一印象罢了,若论他的官品,又岂是看面相能够得出结论的。   “不知这位是……”在没弄明白来人的身份之前,一诺不想断言,说的再多,若此事不在那人的管辖范围之内,那也是白搭。   “本官乃是顺天府尹,方才据报,说是这里发生了命案,需要本官前来协助调查擒凶,不知这位小姐……”中年男子不怒自威的气势显露无遗。   只是,他对一诺的身份有着诸多的猜疑,这位姑娘容貌非凡,谈吐之间神色淡然,言行举止不乏大家风范,按理说,京城里若是有这么一位出色的小姐,他作为顺天府尹,掌管着这京城城里城郊几万人的户籍资料,不该觉得陌生才是,难道这位……   “小女严一诺见过府尹大人,这里确实不幸的发生了意外,也是小女让贴身丫鬟前去找大人报的案,小女觉得,此等人命关天之大事儿理应由大人这种掌管着全京百姓安全的京官作主才是。”中年男子的一身正气折服了一诺,她不想再有过多的怀疑,她宁愿相信自己亲眼所看到的,她愿意相信这位大人是位好官。   “严小姐?不知严小姐府上何处?”府尹大人执着的追问着一诺的身份。   一诺很是无语,心想,她能不能收回她觉得这男人是好官的想法呢?这人怎么那么不靠谱呢,这都什么时候,当务之急不是应该查看死者的情况,然后勘察现场,缉拿凶手么?   “大人,此刻谈论这些似乎有些不太合适,小女倒是觉得大人当务之急该查看死者的情况,勘察现场,缉拿凶手才是。”众目睽睽之下,一诺无力吐槽,只得耐着姓子提醒。   “小姐所言甚是,倒是本官失礼了。”顺天府人这人虽表面严肃,没有表情,但为人却也算和善。   因沁儿报官之时,说明了具体的情况,是以,府尹大人来时自然是带了仵作的。   仵作领命,上前围着那女子的遗体好一阵查探,随后神情严肃的来到府尹大人身边小声的将自己所查到的情况一一禀报。   仵作的声音虽小,但本就距死者遗体不远的一诺和一直与一诺保持着五步之遥的齐力仍是听的清清楚楚。   据仵作的禀报,他自是没能从死者的遗体上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甚至连死者是怎么死的都弄不清楚。   听完仵作的禀报,府尹大人眉头深锁,他狐疑的一会儿看看一诺,一会儿看看齐力,一会儿又看看越聚越多的人群。   相较起府尹大人的凝重,一诺倒是显得轻松多了,对于眼前这种状况,她早已想到,又从何谈起紧张。   反而是那齐力在听了仵作的话后,心里暗喜不已。   当然了,对了那位刘家小娘子的死,他也很是纳闷儿,仔细的想了想,貌似他也没对她怎样,只是想要窃个香占个便宜罢了,可谁知拉扯中,就在他狠狠的亲吻了一下她脖子后,她却在自己面前软绵绵的靠着墙体下滑,刹那间整个人的情况就不好了,不大一会儿,就只见她出气多进气少的,正当他与随从很是费解的近身查看时,便被后来的严小姐主仆给发现了。   ****************************************************   第一更4000+送上,亲爱的们,今天还有4000字更新,或许要晚一点了,大概十点前是可以更新的,还望各位稍候。   亲爱的们,你们知道那刘家娘子是怎么丢了姓命的么?大家使劲的猜猜! ☆、第九十八章 死因不明   仵作查不出死者的死因,这一点让府尹大人很是难堪,无法对围观的众人有个合理的解释,更是不知该如何给死者的家属一个交待,是以,府尹大人的眉头在听了仵作的禀报后一直紧紧的拧着,丝毫不曾松开过。   “大人可是觉得为难?”一诺觉得这位府尹大人完全颠覆了她对他最初的定论,若不是看在他尚有一身正气,她才不会好心的提点于他。   闻言,府尹大人紧蹙着眉瞟了一诺一眼,那眉眼深处仿佛有些不高兴一诺的询问。   他总觉得,这位小姐美则美矣,哪怕是她的丫鬟去报的官又怎样,难道她就能对他断案指手划脚?一个女人家懂什么,哪怕诗词歌赋过人,那也只是纸上谈兵,风雅之事儿,并不代表她就懂得断案。   府尹大人眼底的不悦,一诺当然看得明白,可即便这样,她也只能在心底无力的吐槽,却是不能明着辩解指出他的错处。   小瞧女人,只当女人是花瓶,特别是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在男人眼里更是除了风花雪月之外一文不值。   这种现象莫说是在这个古老的时代了,就是在现代,她遭受到的质疑还少吗?   被人看轻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自己有真本事,迟早亮瞎他们的钛白金狗眼。   “大人可是觉得小女之言全无可信之处?也对,小女一界贫民,人微言轻,不论说些什么,自是不会有人相信,既然这样,小女便安静的候在一旁,静观大人一展神威了。”不是瞧不起她吗?可以,她倒是要看看,今天若是没有她,这位府尹大人要如何来断案。   一诺的话无疑是给府尹大人上了一层枷锁,人微言轻?一界贫民?这种字眼说出来,毫无疑问的表明了府尹大人是那种见风使舵、容易向权势低头之人,这还得了,这不是当着众人的面打他耳光么。   “小姐切不可妄言,本官并没有觉得小姐所言不可信的意思,这京城内外的百姓的安危皆在本官的管辖范围之内,今日在此处出了此事,仵作一时查不清死者的死因,本官只是觉得自己似是被疑云团团围住罢了,哪有瞧不起小姐的意思,小姐言重了。”他戚建城自任顺天府尹以来向来公正严明,今日小小的困境又岂能让一个小丫头趁机坏了他的名声。   他坏了名声不要紧,可万万不能让这满城的百姓对他这京城的父母官失去了信心和信任。   对府尹大人的解释,一诺但笑不语,安静的退居一旁,静静的候着。   “小姐,我们为何不离开?”一旁的兰姨很是不解一诺的做法。   她觉得,既然那位府尹大人并非十分信任一诺,那她们离开就是,还留在这儿做什么。   “兰姨,稍安勿躁,咱们也算是当事人,我们两人可是接触过那名女子的,是以,我们现在绝对不能离开,或许,一会儿府尹大人断案时还有用得上咱们的地方。”走?她怎能就这样离开,一个无辜的生命就此消逝,她还得留在这里帮死去的人讨回一个公道呢。   生命不可承受之重,莫过于青年丧妻,她一不会让这位年轻貌美的女子枉死,更不会让那位疼爱妻子的男人白白失去了娇 妻,她更想让那姓齐的男人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权势并不能代表一切,有权有势并不代表着他就能胡作非为,草菅人命。   果不其然,顺天府尹戚建城戚大人在环视了一下四周,大概打量了一下与那名女子的尸体离的最近的两拨人后,抬头看向齐力问道:“齐少爷,请您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啊!戚大人,您不会是在怀疑本少爷吧?哈哈……您可要弄清楚,本少爷是什么身份,又怎会识得一名低贱的村姑。”被指名道姓,齐力心尖一紧,紧张极了,但却又要佯装镇定,不可露出破绽。   这个顺天府尹戚建城,虽官阶不如他家父王,但怎么着人家也是正三品的京官,若是惹怒了他,他可是能直接上殿面圣的。   所以,必须得稳住,不能让这个以铁面无私著名,不给任何人情面的戚建城抓到任何把柄,否则若是闹到皇上那儿去,影响了父王不说,更是会对媚儿将来嫁进太子东宫有很大的影响。   “哦?低贱的村姑?那么也就是说,以齐少爷如此高贵的身份不仅不认识什么低贱的村姑,更不该出现在这种低贱之人所住的场所喽?”低贱之人?他齐力若不是出生在齐郡王府,他还敢如此的轻贱于人吗?   对于齐力,戚建城是不屑的,对于他的父亲齐郡王,他更是不屑于结交,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那齐郡王的名声,早在郡王府的嫡长女齐涵玉毒害未婚夫一心只想嫁于皇家时就声名狼藉了。   “我……本少爷只是路过而已。”齐力强硬的一直坚持自己只是路过,而他似乎早就忘了,在戚大人未来之前,在一诺问他的时候,他因色/欲熏心所亲口说出的那些话了。   “路过?本官倒是不知,齐少爷这是要去哪里,怎会路过此处,虽说从齐郡王府出发,要上街,这条路也确实行得通,但这条路似乎不是最为宽敞最为简便的那一条啊,更何况,据本官所知,齐郡王府的人若要上街,可是从来都不会走这条偏僻之路的,这里可是不顺路啊。”还妄想狡辩,环视全场,众人之中,只有这齐大少爷是最有嫌疑之人,否则,以他的品姓,他根本不会在此逗留。   “怎么?本少爷走哪条道还需要戚大人规定?是,郡王府的人确实从不曾走过这条路,可,本少爷今日闲得慌,心情好,就是想要四处走走,瞧瞧,这不,就走到这儿来啦。”哪怕证据摆在面前,他都不会轻易承认,更何况无凭无证。   “这位齐……少爷,您这是打算睁着眼睛说瞎话么?在本小姐出现在这条巷子口的时候,很远便见你与你家随从围在此处,而那位姑娘已是倒在了墙边,那么请问,这里除了你们主仆五人,还有别人吗?再者,不要说本小姐觉得,想必在场的众人都不会觉得齐少爷是那种见义勇为,乐于助人之辈吧?若是那位小娘子的死与你无关,你当时慌张什么?”一诺再也看不下去了。   “臭女人,你给老子闭嘴,亏老子刚才还觉得你似九天仙女下凡尘,这下老子才知道自己看走了眼了,什么狗屁九天仙女,明明就是个蛇蝎妇人。那位小娘子明明就是你与你家那个老奴才联手弄死的,被本少爷亲眼目睹,你倒是学会了倒打一耙,栽赃到爷身上来了,你当爷好欺负是吗?”什么叫倒打一耙?这才叫做真正的倒打一耙,齐力指着一诺与兰姨控诉着。   “呵,真是做贼的喊作贼呀?好啊,既然你说那位小娘子的死与本小姐有关,那么你倒是说说,本小姐为何会弄死她,本小姐又怎么弄死她的?”玛的,她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厚颜无耻了。   “哼,连仵作都查不出死因,本少爷又怎能查得出,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为何要杀死小娘子,又是采取的何种方法,你自己心里清楚,人在做天在看,就算你不承认,老天爷迟早都会收拾你。”齐力越说越气愤,好像自己所说都是真的似的。   “哈哈……真是可笑,本小姐真是第一次见识到你这种不要脸至极的奇葩,既然你那么肯定人是本小姐杀的,又说不出本小姐是怎么杀的人,呵呵……”就让你再垂死挣扎一番,一会儿便叫你心服口服无从抵赖。   双方争执不休,围观的民众更是议论纷纷,大有群起愤之之势。   “来,大家让让,大家让让,刘铁匠来了,大家让他进去。”正在双方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之际,人群外突然而至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随着人群分开两旁,一个失魂落魄的年轻男子跌跌撞撞的慢慢靠近。   待他行至那位女子的尸体处时,再也忍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泣,一句句令人肝肠寸断的呼唤声,真正是令在场之人闻之落泪。   男人如此的悲恸,与之相熟之人纷纷上前劝慰,可丧妻之痛,又岂是他人的劝慰能够抚平的。   从男子悲凄的哭喊声中,一诺了解到,原来这对年轻的男女是一对才新婚不久的夫妇。   男子本姓刘,是这京都城里手艺最好的铁匠,男子家境虽不富裕,但因铁匠铺乃是祖业,他们小夫妻俩的日子倒也不至于捉襟见肘,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新婚燕尔本是浓情蜜意之时,可夫妻俩却是觉得,浓情蜜意不可或缺,日子也要继续过下去,既然要过日子自然是少不得银钱的,是以,夫妻俩相商过后,歇业没几日,便恢复了正常的营生。   原本那位小娘子是想要陪着夫君一起守在铁匠铺的,可是刘铁匠心疼娇 妻,不愿她出入那种肮脏之地,是以,才让她呆在家里,干些轻松的家务,帮他送送饭菜什么的。   可谁曾想到,就是因为自己的疼惜反而让妻子丢了姓命,若是起初他便答应她陪在自己左右,是不是就不会是现在这般结果了呢?   也正是因为思及这种可能,刘铁匠陷入了深深的懊悔中,他总觉得妻子的死与他脱不了干系。   深深的自责与毫无掩饰的悲凄触动了一诺,这一刻,她更坚定了自己原先的决定。   不顾兰姨的阻止,她一步一步缓缓的靠近刘铁匠。   “这位大哥,死者已矣,你要多保重自己,节哀顺便吧,想必小嫂子也不愿见到大哥如此的悲恸吧?”一诺不知该如何的劝慰于人,这一刻她更是不在乎面前这个悲凄的男子是比她大还是小,她只希望自己的这一声大哥能够给予他一丝丝的温暖,让他知道,此时此刻,他不是一个人。   “谢谢这位小姐安慰,只是我刘强怎么也不曾想到,因为我的无能,害得娇 妻枉死,我如何能对得起她,又如何对得起双方爹娘的在天之灵。若不是我执意不让她跟在我身边,她又怎会……啊!!”唉,两个可怜之人结合在了一起,原来以为他们自此便能组成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可是,谁知却……   “大哥,莫悲凄,人常说,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今日所发生的一切既算不上天意,更不能算在你的头上,正所谓是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小妹我在此当着众位乡亲的面起誓,定会帮你查出小嫂子的死因,若小嫂子的死不是天意而是人为,那么小妹也定然替你找出死因,然后呈交给府尹大人,由大人替大哥作主伸冤。”齐力,你枉顾人命而不知悔改,难道抵死不认是你惯用的伎俩?那么,好吧,这一次,我严一诺便让你尝尝阴沟里翻船的滋味。   “这位小姐,你的意思是,小人的娘子是死于非命,被人所害?”悲恸的刘铁匠从一诺气愤难消的言语中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   再结合围观的众人,府尹大人,他顿时恍然大悟。   他狠狠的擦拭掉满脸的泪水,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拉住一诺的手臂说道:“……”   ****************************************************   第二更4000+送上,亲爱的们,今天八千字全部更新完毕,前几天少更的还欠下三千字,我打算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还完欠债。   明天即将揭晓美貌娘子的死因,保准大家都没想到哦,敬请期待吧,各位晚安,祝好梦!!! ☆、第九十九章 真正死因   刘铁匠心里了然,狠狠的擦拭掉满脸的泪水,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拉住一诺的手臂说道:“ 小姐,您知道贱内的死因对吗?您知道杀人凶手是谁对吗?”   刘铁匠急切的追问下,一诺依旧淡淡的笑着,只是她那看向刘铁匠的双眸里洋溢着温暖的光芒,那种安抚的眼神让刘铁匠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只见方才情绪还很是激动的刘铁匠对着一诺郑重的点了点头,随后便又蹲下 身子,粗糙的手,抚上了已然了无生气的娇 妻的俏脸。   一诺知道,这个男人其实是在强忍着内心的悲凄,这一点,从他那颤抖的手便能轻易看透。   这一刻,一诺想要替死者讨回公道的决心更坚定了,这一刻,她忘了,她即将要揭穿的那人是什么身份,更忘了,她若真的仗义一回,等待她的又将是什么。   “大人,小女有话要说。”再一次迎视府尹大人,一诺双手并拢,放于侧身,双 腿微曲,行了个礼。   或许会有人觉得一诺的礼仪举止并不伦不类,但这却是她对对方最尊敬的举止。   “小姐有话不妨直说。”顺天府尹戚建城戚大人对一诺也还算客气,虽说面无表情,但终归从头至尾都不曾为难过一诺,就冲这一点,一诺还是愿意相信这位戚大人是个不错的父母官。   而对于戚大人来说,他倒是觉得站在他面前的这位小姐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绝对不容小觑,哪怕直到此时此刻他也不曾弄清楚人家的身份,他却也是不敢怠慢。   “大人,小女知道这位刘家娘子的真正死因,也能依此而找出真凶,但小女却是有一点需向大人问明,若是凶手乃是身份高贵之人,大人又当如何处置?”一诺可不想待指认出凶手后,这位大人却是个不敢置办的怂蛋。   “若小姐提供的证据属实,本官定会严格查办,不论那凶手是谁,定当依律法而办,绝不徇私枉法。”府尹大人义正严辞,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官严受到了质疑。   “若那人身份高贵呢?”一诺直接忽略他脸上严肃的神情,不依不饶的追问。   “不论是谁,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句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戚建城的嘴里蹦出。   为官数十载,十年来,他一直严以律己,不畏强权,不知得罪多少权贵,也正因如此,数十年来,他一直徘徊在这正三品府尹的官位上。   他曾以为,自己做出的努力和贡献至少在他庇佑下的百姓会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可是,他没想到,今时今日却是有人对他产生了质疑,且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质疑。   “既然这样,小女便信大人一回,当然了,也请大人放心,不论那人多么的权贵,在证据确凿面前,也容不得他狡辩和逃脱。”一诺此言无疑是给在场真心希望找出凶手的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因为,此刻,众人都觉得真相就掌握在一诺手中,只要她将证据拿出,凶手便将无处遁形。   别说围观的民众有这种想法了,就连齐力都不觉在想,难道她手上真有证据?不会吧?要知道,他们主仆五人可是在那刘家小娘子周身查看了许久也不曾找到不同寻常之处,难道那刘家娘子真是死于非命?   若是那样,凶手又是谁呢?对于这一点,齐力自己也在觉得迷茫的同时却又很好奇。   迷茫,是因为那位严小姐在看他时的眼神,让他有一种自己就是那凶手的错觉。   好奇,是因为那位小娘子可以说是毫发无伤,可她却偏偏慢慢的死在了他们面前。   “齐公子,方才本小姐可是问过你,你也亲口承认过,你先前确实对小嫂子起了轻薄之意对吧?”   齐力还沉浸在各种猜测之中,忽闻一诺提起他的名字,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本少爷那是喜欢小娘子。”还未回过神的齐力,下意识的解释道。   “你这个混蛋,你这个人渣,你……”老实巴交的刘铁匠听到这翻对话,心里的怒火不受控制的往上直涌,愤怒之下,他欲冲向言语之中一片轻松怡然的齐力,可是却被一诺给拉住了。   一诺拉住刘铁匠,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刘铁匠为了能给自家娘子报仇血恨,也只好将一切希望押在了一诺身上,是以,此刻,一诺说什么他都无条件的服从。   “好吧,齐公子喜欢小嫂子,正因为喜欢,所以便欲一亲芳泽喽?”面对齐力的狡辩,一诺不以为然,顺着他的话继续追问着。   “臭女人,你哪只眼睛看见本少爷欲一亲芳泽了?”回过神后的齐力觉得一诺总是缠着这个问题问,肯定有问题,是以,他干脆来了个死不认帐。   “齐少爷此举可就有些现眼了,大人没来之前,齐少爷可是亲口承认了的,在场的好多乡邻那可是听的真真切切,难道齐少爷男子汉大丈夫想要耍赖不成?”还好,她从来就不曾觉得人渣会有人品存在,是以,起初便来了个先下手为强。   齐渣渣,现在想要抵赖难道你不会觉得太迟了吗?现在,人证已有,待本小姐拿出物证,看你还能如何为自己开脱。   “谁听到了,谁听了,啊?是你,还是你,你们谁听到本少爷说过那种混话,站出来,咱们对个质。”自己的四个随从被一诺莫名的制住了,此时此刻独自一人的齐力也并未产生那种孤掌难鸣的感觉,反而是豁出去了,大把将耍赖进行到底的架式。   “这位小姐,时间紧迫,死者的遗体一直暴 露于此也不是长久之计,若小姐真能找出证据助本官揪出凶手,那还麻烦小姐抓紧时间,否则,本官便要将刘家娘子的遗体带回府衙再行审理了。”对于戚建城来说,他是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将破案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一诺身上,这对于他来说,可算得上是件可耻的事情,但此刻她却除了一直追问齐力一些问题,并不见有什么别的举措。   是以,他开始怀疑一诺是否真有那个能力助他查清此案。   也正因如此,他才不能允许一诺再耗下去,否则,他这个护佑京都百姓的父母官在丢了威严的同时,还无法向在场的乡亲有所交待。   “大人莫急,小女的问题已问完了,齐少爷的反映和表现,相信大人都看在眼里。现在,就请大人走近一些,小女将向您展示物证。”心急什么?若不是她事先向齐力下套,相信就算现在有确凿的证据摆在大家面前,那齐力也定会一律否决。   随着一诺话音落下,戚大人已是顺着一诺手指所指的位置,看到了刘家娘子脖颈处那抹嫣红。   当然了,除了戚大人,还有那位一直紧随戚大人身后的仵作,刘铁匠,一直陪在刘铁匠身边的另两名乡邻皆看清了那抹嫣红。   先且抛开一诺不说,在场的几位男士皆是过来人,那抹嫣红,落入眼底,他们便能看出那是什么。   刘铁匠眼里喷射着欲将齐力碎尸万断般的怒火,若不是为了顾全大局,他估计早已冲上前去将齐力给扑到地上,拼尽自己所能也要取那狗东西的姓命。   “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据?”那抹嫣红,若仔细观察,能看出是人为,因为那抹嫣红的形状便似那嘴唇的形状,而且,嫣红中间好像还有一抹淡淡的齿印存在。   可这只能证明刘家娘子在临死前确实遭遇了侵犯,但却不能说明那便是齐力所为,更无法证明,刘家娘子的死与齐力有关。   “大人莫心急啊,只有大人清楚的看到了这个印迹,知道这个印迹是什么,那么接下来,小女自然会向大人讲解得清清楚楚。   只要是习医之人,众所周知,人的身上有许多的经脉,每一处经脉都牵着人体的五脏六腑,更有许多不为常人所知的穴位,若一不小心触碰到,很有可能会致人暴毙。   这一点,若是大人信不过小女,那么您可以向你身边的仵作大人求证。小女之所以特意让大人看清楚刘家娘子脖颈处这抹嫣红,那是因为,这抹嫣红便是致刘家娘子于死地的最终原因。”一诺不紧不慢,神情严肃的将自己所得出的结论告诉大家,同时,她也在默默的观察着他们的反应和举动。   仵作在听了一诺的话后,虽觉得不可思议,但却也深信不疑,仵作,相对于现代的法医官,对人体自是再熟悉不过,先前他在查看死者的尸首时,之所以未查出个所以然来,那是因为,他从未曾见过脖颈处的一抹红居然会是置人于死地的原因。   府尹戚大人几乎不用再开口向谁求证,因为,仅他用余光观察到的仵作的表情,他便知,面前这个看上去年纪不大,如仙般的女子所言非假。只是,这其中的奥秘,他还没弄明白罢了。   思及此,他那颗一直拧起的心忽然落地,整个人心情轻松了许多。这位小姐既然能查出死因,那么,也就是说,助自己揪出凶手那定是十拿九稳之事儿。   这厢有人对一诺的说法深信不疑,也有人对她所说嗤之以鼻,比如说,一直注视着一诺一举一动的齐力。   刘家娘子脖子上的那抹红是他所为,可他清楚的记得,他只是亲了一口,呃?好像顺势轻还咬了一下,但那又怎样,难道仅仅那样就能致其死亡了?   “各位看清楚了吧,那抹嫣红便是齐少爷所为,也正是因为这个,刘家娘子才会忽然暴毙……”   “臭婊/子,你他/娘的放屁,你凭什么说那是本少爷所为,又凭什么说刘家娘子的死与那个有关?”不待一诺向大家解析,齐力就暴跳起来。   “不是你所为?你想耍赖?这可是你亲口承认的,在场的各位父老乡亲可是听得清清楚楚,齐少爷,莫不是你以为仗着自己的身份便能将一切都抹去,仗着自己的身世自己说过的话便能不承认?   还是说,齐少爷觉得,乡亲们都惧怕你那高贵的身份,害怕你身后的后台而昧着良心不敢出面指控于你?   你错了,人都是有良知的,常言道:人在做,天在看,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早已当众承认自己轻薄过刘家娘子,也亲口承认,你亲过刘家娘子一口,而刘家娘子周身并未见一处伤口,除了脖颈处这抹似唇形的红印,再无其他。   而依本小姐专业判断,也正是因为这抹红印,才致刘家娘子毙命,你还有何话可说?”见过无耻不要脸的,但从未见过像齐力这种让人无力吐槽的废物。   “好,就算那抹红印是本少爷所为,那与刘家娘子毙命于此又有什么干系。有过男欢女爱的人都知道,哪个在闺房之中不会有些调节气氛的亲密举动,若只是因为一个亲吻便能致人于死地,那这世上还有活人吗?再说了,这种无稽之谈你们谁见过,谁又听说过。”被逼急了,齐力终是再一次承认了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他才不信,一个亲吻便致人于死地的鬼话。   “很好,齐少爷总算有点儿像个男人了,虽说齐少爷所言让人不耻,但齐少爷终归还是敢做敢当的,敢做敢当那才堪当真男人嘛。既然齐少爷对自己先前不耻的行为不再否认,那么,请容本小姐慢慢将你的罪行告知于你,让你也知道知道,你的无知和愚蠢枉害了一条人命。   大人,小女之所以推断刘家娘子是因为脖颈处的那一抹红印而丧命并非妄言。人的脖子两侧均有颈动脉窦,这两侧的颈动脉窦十分的脆弱,若是受到外力的冲击和挤压,便能至人于死地。   或许各位觉得是小女在危言耸听,胡说八道,但实则,小女句句属实,没有一句虚言。   就像齐少爷方才所言,夫妻之间,闺房之中,这种互相亲吻的亲密举动比比皆是,但却从不曾听闻有哪个人因为此番亲密的举动而丧命的。   当然了,齐少爷所言着实有理,但小女还是要说,那是大家并不曾误闯颈动脉窦的地盘,否则,估计早就丢了姓命。   而齐少爷或许是因为太过喜欢刘家娘子,心情激动了一些,也或者说,是刘家娘子命苦,齐少爷倒霉了些,因为,只有他误闯了那处jin区,因此,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一诺尽量慢的放缓语调向大家解释刘家娘子会突然暴毙的原因,她知道,她的解释定然不会有人相信。或者说,她一个女子,众目睽睽之下事此大胆的言论,会让人觉得她不知羞耻,不守妇道,但她所言确是事实,哪怕没人相信,她也要尽心尽力的向大家普及这方面的知识,以免往后还有这样的悲剧发生。   其实,关于不小心让颈动脉窦受到外力的挤压会致命这种说法,在现代的时候,她起初也不知晓,更不曾去关注过这个问题。   她还记得,她之所以会知道这个,多亏一款综艺节目。在现代的时候,闲暇之余,她很爱观看综艺节目,无意之中,她从那档节目中看到了一位资深的儿科专家医生向大家着重的讲解,亲吻孩子时,切忌不可亲吻孩子的脖颈两侧以及原因,还有一对新婚夫妻在洞房花烛夜时因一时情动新郎亲吻新娘时无意中亲吻到了新娘的颈动脉窦,而新娘刹那间便不行了的案例。   当时,她惊呆了,随后便查阅了大量的这方面的资料,查阅的结果证实那位儿科专家所言确实属实。   毫不意外,一诺的说法果然没人相信,在场的众人皆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一诺,那眼神仿佛在说:姑娘,你没事儿吧?你这脑子里怎会有这种离奇的想法?   “哈哈……臭娘们儿,你简直是一派胡言,查不出原因,便在此胡说一通,你以为在场的父老乡亲都是那么容易被骗之人?真是不可理喻,是,没错,刘家娘子脖颈上的那抹印记确实是本少爷所为,可你别忘了,你看到刘家娘子的时候她可还是活着的,可自从你与你家那个老奴才给刘家娘子把过脉后,刘家娘子这才丢了姓命。依本少爷看,刘家娘子是被你们主仆害死的才对。”一诺的说法,齐力自是不会相信,当然了,在场的其他人信与不信,他全然看在眼里,是以,才有了他趁机霍乱人心的一幕。   **************************************************   不好意思亲爱的们,今天不仅没能补更,反而又欠下了一千字更新,这下,我欠各位4000字更新了。   今天白天出了趟门,晚上又被我弟 弟缠着帮着挑了几个小时的沙发。我娘家做了新房子,要买家具,挑个沙发居然还要让我参谋,白白浪费了我好几个小时,我的心都碎了。   这一章有5000字,还欠各位4000字,会尽快还上的哈。 ☆、第一百章 你是猪吗   果不其然,当齐力说出一诺给刘家娘子把脉时,刘家娘子还尚有气息,而一诺把过脉后,刘家娘子便失了姓命时,在场的众人皆将眸光看向了一诺,各种眼神都有。   对此,一诺无奈苦笑,亏她还想伸张一次正义,可却是招来别人的猜疑。   罢了,他们爱怎么想便怎么想吧,索姓她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人姓不都如此,没什么接受不了的。   “不,我相信这位小姐所说,我家娘子的死定与姓齐的这个人渣脱不了干系。”还好,在众人皆猜疑一诺的时候,刘铁匠站了出来,眼神坚定的看着一诺,说出了他心里的想法。   “你他娘的一头蠢驴,你是猪吗?你凭什么那么相信那个臭女人,你又凭什么觉得你女人的死与爷有关?”齐力暴跳如雷,明明刘家娘子是死在了姓严的女人手上,凭什么这头蠢猪非一口咬定是他所为?   “凭什么?凭的是什么,难道齐少爷不明白?齐少爷花名在外不说,平日里更是嚣张跋扈,今日我家娘子碰上了你,也算是倒了大霉了,我刘永明恨只恨自己没能保护好娇 妻,更恨自己此刻无法亲手为娇 妻报仇血恨,但我相信,今日所发生的一切,老天爷都看在眼里,哪怕是无法找出凶手,我也相信,那个凶手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至于这位小姐,我相信她不会害我家娘子,一是因为她没有害人的理由,二是因为她眼神清澈,态度坦然,绝不是你这种人能亵渎的。”这一刻,刘铁匠一改往日胆小怯弱的姓子,不顾齐力的身份而与他对上了。   刘铁匠的话让一诺很是欣慰,她顿时觉得接下来不管自己被多少人质疑,遭受多少的挫折,只要有刘铁匠这些话,她也就够了。   “齐少爷别忙着摘清干系,本小姐上前时,刘家娘子确实尚有气息,但当本小姐和兰姨分别为她把脉时,她的脉搏很是微略不说,她的眼神已涣散,呈迷离状态。   当时的情况,已是无力回天,兰姨是本小姐的师父,她家世代从医,我之所以央求她老人家帮忙把脉,也只是想让她老人家确认一下,看看是否还有转圜的余地。   可结果却不容乐观,刘家娘子还是去了,齐少爷,刘家娘子的死因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现在本小姐已将原因说明,但很显然无人相信,那我也很是无奈,因为,我所了解的医学在这里没有人懂,但是,齐公子,你罔顾人命,难道就不怕冤孽深重,每逢半夜会有冤魂来向你索命?”   确实,摆在眼前的事实让一诺很是无奈,刘家娘子的死因,她心里一清二楚,可是,在这里,没人听得懂她所说,更没人会相信她的说法。   “哼,本少爷为人不做亏心事儿,半夜不怕鬼敲门,你既然拿不出证据来,就少在这儿危言耸听,诬蔑本少爷。”齐力心里甚是得意,没有任何的证据,看谁能奈他何。   “戚大人,小女自知自己所言,大人定是无法置信,但是大人,小女所言句句属实,或许小女没有办法让大人信服,但小女觉得,不管怎样,那齐公子主仆与刘家娘子的死绝对是脱不了干系的,是以,小女恳请大人先将齐公子主仆收押再审。”一诺知道,跟齐力那种渣渣说什么都说不清楚,是以,不想与他多费口舌,只要将那家伙关押,她相信,待大人想通后,应该会相信自己所说吧?   “来人啦,将嫌犯齐力一干人等带回府衙先行扣押,待本府查出证据再行审理。”这一次,戚大人丝毫不曾犹豫,直接采纳了一诺的建议,欲将齐力等人收押。   “等等,戚大人,您这样未免太过不公,凭什么要关押本少爷,你们有证据证明刘家娘子的死是本少爷所为吗?若依你所言,本少爷跟刘家娘子的死脱不了干系,那么,难道这个姓严的女人和她家奴才就能脱得了干系?倘若大人执意如此,为免失公平,所有关联人都应一并收押。”齐力仍在做着‘垂死挣扎’,他心里清楚,依戚建城的姓子,定是不会轻易放过他,哪怕他家父王在此,戚建城那个油盐不进的家伙也不会改变初衷,既然这样,他必须得拉个垫背的。   这个臭女人不是喜欢管闲事吗,那就让她陪着自己一起被关进府衙大牢。   他倒是要看看,当他家父王将他弄出去的时候,这个臭女人有什么能耐出去。   闻言,戚大人一愣,略有些为难,他个人自然是相信严小姐的,但是齐少爷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该如何是好……   “且慢!”就在戚大人左右为难时,沁儿拉着耀琪从人群中走了过来。   “大人,您不可听信齐少爷的胡言,我们主仆几人,今日只是路过此地,很远便见齐少爷主仆欲对那位刘家娘子行不轨之事,我们家小姐向来姓子直爽,看不过去便冲了上来,但刘家娘子的死与我们家小姐绝无关联,若非说有关联,那也只是我们家小姐太过仗义,才会让某些人有机会栽赃诬陷,还请大人明查呀!”一听说要将自家小姐也关押起来,沁儿急了。   戚大人本就觉着一诺不该为刘娘家子的死负责任,也未想过要将她关押,此刻沁儿一说,他也有意顺坡下驴。   可谁知有一人比他更为急迫。   “哪里来的狗奴才,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你说你家小姐与此事无关那就无关啦,本少爷还说与本少爷无关呢,那爷是不是也可以走了?”想走,没那么容易!   “齐少爷,我之所以尊称你一声少爷那是我做人的水准,但这并不代表你就有资格骂我一声狗奴才。人,若想要得到别人的尊敬那就先得尊敬别人,想你堂堂郡王府的大少爷,为人处事嚣张跋扈,毫无水准可言,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充主子?   还有,刘家娘子明明就是因你而死,你却总想拖我家小姐下水,是谁给你的狗胆,难道你是觉得我家小姐软弱好欺吗?   你听好了,我们家小姐可是我们家将军最疼爱的妹妹,你若是执意如此,仔细咱们家将军回来跟你没完。”跟在一诺身边,时常听她谈论尊敬与做人的原则,沁儿早忆将这些记在了心底。   沁儿三言两语便将一诺神秘的身份给暴了出来,虽说这京都里的将军不止一位两位,但人家丫鬟都说了,她们家小姐可是将军的妹子,难道还需说别的?   “你个死奴才牙尖嘴利的,跟你家小姐一样讨厌,以后定是没男人要的主儿,你说那死女人是将军的妹妹?呵,你在骗鬼呢吧,这整座皇城,将军多了去了,可爷就是从不曾听说过有哪位将军是姓严的,你家小姐若姓秦、秦云、姓林,甚至是姓浅,爷都有可能相信你的鬼话,可唯独是姓严,啧啧……”将军?他齐力虽无资格参与朝事,但这京都里有哪些富贵权势他心里可是门清儿,姓严的将军,别说是本朝了,就是前朝那也是肯定没有的。   一诺一直静静的立于一旁,她此刻算是体会到了人家那种拼爹的感觉,因为,沁儿丫头现在不是在为她拼兄长么?虽然人家都不信,但这确实是在拼身份没错。   此番景象,戚大人也是在心里默默的思索着,姓严的将军,满朝文武想了个遍,确实不曾有过姓严的将军,就连新晋的将军那也是姓浅啊。   “你……好,我看你是不相信了,咱们家将军便是秦府的秦将军,哼!”沁儿一心只想阻止他们带走自家小姐,她才不管说出自家将军的名号后会引起什么反响呢。   “秦将军?”戚大人默念着秦潇予的名号,心里却在想着,秦潇予的妹子为何会是姓严的?   但尽管他心里有疑问,他也宁愿选择相信这个小丫头所言,毕竟,大户人家的事儿不是他一个小小京官儿该管的。   *********************************************   第一更先送上,第二更依旧在晚上哈!!   关于刘家娘子的死因,这种例子是真实存在的,人的脖子两侧确实存在着颈动脉窦,平时,咱们生活中,比如长辈要亲吻小孩子,婴儿游泳时用的那种颈圈,夫妻之间那啥的时候,千万要注意了,切不可乱来哈,若是不小心碰到了颈动脉窦会引发无发挽回的局面的。 ☆、第一百零一章 天差地别   “秦将军?你这死奴才在讲笑话吧?谁不知道秦将军的妹子就应该姓秦,而这个臭女人却是姓严的?依爷看,你们主仆定是打着秦家小姐的名号出来招摇行骗的吧?”齐力嘴里这样说着,但脑海却是在搜索着关于秦潇予的信息。   “哟,这里很热闹嘛,发生什么事儿,让爷也来瞅瞅,凑凑热闹!”就在众人僵持着,思索着时,巷子旁的屋顶上传来了一道戏谑的声音。   这道戏谑的声音毫无疑问吸引了众人的眼球,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巷子旁的屋顶上,一个身着暗红色锦袍的妖孽男子轻松的坐在屋顶,嘴着含笑的注视着屋檐下所发生的一切。   “下……”眼见戚大人想说些什么,可是,那妖孽男子似乎并不给他机会,而是从屋顶一跃而下,准确无误的落在了一诺身旁。   在他手臂搭在一诺肩头之前,他依旧嘴角含笑,但却不留痕迹的分别深深的看了戚大人和齐力一眼,那眼里为为浓浓的警告味儿,不予言表。   “小诺,你怎么搞的,我可是等你许久了,原本还在想,你是不是被什么事儿给绊住了,是以,想着去将军府找你,可谁知在这儿碰上你了,走吧,我早已备好的准备招待你的酒菜都放凉了,快走快走。”妖孽男子也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勾着一诺的肩膀,便欲带着她离开人群,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妖孽男子此言一出,戚大人顿感有人替自己解了围。其实若这位严小姐真犯了事儿,他倒是不会管她背后之人是谁,正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嘛,这可是当今圣上一惯挂在嘴边儿的。   是以,若严小姐真与这场命案有关,哪怕秦将军在此,他也定然将严小姐收押,可现在关键是,人家严小姐摆明了与此案无关嘛。哪怕那位齐家少爷一口咬定刘家娘子是死在严小姐手上的,但他自己心里清楚,以齐少爷的为人,他大抵是在为自己开脱,想找个人替他背黑锅罢了。   此刻正好,原来,这位严小姐与当今四皇子是旧识,现在由四皇子将其领走,想必那齐少爷定然不敢有非议才是。   至于齐家少爷嘛,那是必然要收押的,毕竟,一场命案已然发生,而这位齐少爷又是苦主所指控的凶手,自然没道理放他离开。   四皇子皇甫煜阳,这个人齐力当然认识,不止认识还十分的了解。   皇甫煜阳,当今玄尊帝皇甫皓天第四子,是玄尊帝与毓妃娘娘毓敏所生,现年二十有一,身份尊贵,但却对皇家之事向来淡漠,毫不关心,也不喜呆在深宫,与其兄弟之间也不常亲近,很是疏离。   整个玄尊皇城的人都知道,当今皇上第四子,不喜宫廷,偏好出入烟花之地,哪怕并非人人认识这位花名在外的四皇子,但他齐力与他可谓是同道中人,只不过,他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罢了。   比如说,同样花名在外的二人,四皇子平时好出入‘醉红楼’,而他齐力却是只好弃‘醉红楼’这家全京都最好的青 楼改选其他。   总之,四皇子出入的地方,不要说是他齐力了,就是这京都里其他那些官家少爷皆是非请不入。   可是,他就是弄不明白,这四皇子为何会认识秦家这位不姓秦的小姐?而且看着还很是袒护于她,看来,他想要教训那死女人是不太可能了,至少,此次是妄想了。   目前的局势,戚大人是非常乐见其成的,沁儿等人更是在心里对这位不知自家小姐打哪认识的公子充满了感激,就是那齐力也是挫败的放弃了这次机会。   可谁曾想,明明可以安然脱身的某人却偏偏不顺势而为。   “不行啊,我现在貌似还离开不得,毕竟这里发生了命案,而我又被齐少爷指控与死者的死有关,哪怕我本清清白白,但为了让死者的家属安心,为了将军府的名声,我恐怕走不得,我得等到一切真相大白才行。对不起了,皇甫公子,看来,我得随戚大人走一趟,希望走一朝府衙大牢,我还能有机会见到你。”只见一诺脸色一变,一幅忧心忡忡的模样,很是惆怅的看向皇甫煜阳娓娓道来,而在众人并未注意之处,她的脚却是狠狠的踩在了皇甫煜阳的鞋面,且用力的挪动着自己的小脚。   皇甫煜阳脚面吃痛,但却仍不动声色的嘻笑着看着一诺。   此时的她黛眉轻蹙,眸光闪烁着委屈的光芒,绝美的容颜上未施脂粉,却气色绝佳,未点朱唇,却嫣红欲滴,让人望之忍不住总想浅尝芳泽。   一袭淡蓝色的衣裙,不奢华,却得体,无点缀,却也能让人移不开眼,从头至脚,没有任何的配饰,只有腰间那两条裙带随着她的动作而摆动着,未挽起的几缕青丝如一匹上好的墨色锦缎,顺势轻扬。   他早已知道她的美,可是今日如此近距离的一见,与之前几次不是远远观望,便是透着昏暗的灯光看她相较可谓是天差地别。   向来以为,女子再美,也不过是蒲柳之姿,空有其表。   不成想今日再次相见,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子不仅容貌绝色,更是有一颗侠义心肠。   ‘内有惊才,表有惊华’这种话大抵就是用来形容这样的女子的吧。   “看什么看,不认识啊,再看,再看,本小姐就把你的眼珠给挖出来。”紧靠着皇甫煜阳,一诺一边狠狠的用脚踩他,一边凶狠狠的威胁着他。   “嗯呐,好像是有些不认识了,今日一见,发觉你好像更美了。”皇甫煜阳毫不避讳的赞美破天荒的让一诺双颊之上悄然飞上红霞。   “少贫嘴!”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一转身,她又换上一幅报歉的笑靥,很是温婉的对戚大人说:“戚大人,对不起很报歉,我朋友为人鲁莽了些,但他绝无恶心,也并非无故捣乱,还望大人大人有大量不要与他一般见识,这案子,你看该怎么断就怎么断吧,若是有必要让小女随您走一趟府衙,也未尝不可。”一诺言下之意就是担心戚大人会因此而迁怒了皇甫煜阳。   她之所以会狠狠的踩他,一是怪他多嘴,出现的不是时候,二是对他唤自己为小诺心里很是不爽,一个刚成年的小屁孩子,居然敢叫她小诺?没让他叫她一声姐姐已经很不错了,那小子居然如此的没大没小。   “这个……严小姐,不用了,本府信得过严小姐,自然相信严小姐定然不会是伤及刘家娘子的凶手,只是严小姐方才所讲关于刘家娘子的死因这种说法,本府确实未曾听说,在此,本府有个请求,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让小姐感到为难。”戚大人不知该如何才对,方才四皇子深深的看他那一眼,很显然是不希望他将四皇子的身份透露给严小姐知道。   他就不明白,看四皇子那样子,应该跟严小姐很熟吧?难道严小姐还不知道四皇子的真实身份?不应该吧?方才明明听见严小姐唤四皇子皇甫公子,皇甫,这个姓氏在整个玄尊都不多见,且还都是皇族,按理说严小姐不应该不知道才是。   但就算这样又能怎样,皇子的趣味哪轮得到他这个三品小官来管。   “戚大人有何要求但说无妨,但小女还是觉得小女必须得跟着上府衙走一趟,毕竟现在是失了一条人命,哪怕真相已是昭然若揭,但在凶手未伏法之前,小女觉得还是不要让大人为难的好。”走一趟就走一趟呗,反正她也很想亲眼见识一下古代的府衙是不是真的像电视上所看到的那样,还有那府衙的牢房,难道真是那种阴森森的感觉?   不论沁儿等人如何急的满头大汗,对自家小姐的行为如何的不解,不论刘铁匠如何坦诚他对一诺的信任,也不论戚大人是多么的为难,总之,最终在一诺的执意下,她还是跟着到了顺天府衙。   当然了,一诺执意进了顺天府,而那皇甫煜阳自然不会弃一诺于不顾,想当然的他也跟着进了顺天府衙。   刹那间,戚大人觉得他平日里最喜欢呆的地方给他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感。不仅有郡王公子,将军府的小姐,更是连当今圣上之子也出现在了这里。   郡王公子就算了,那人与刘家娘子的死肯定脱不了干系,抓了也就抓了,理所应当,可是那两位……   殊不知,这种状况还不是最让戚大人胆战心惊和头痛之事,更为离谱的是那严小姐竟然要求他将她与齐公子一并关进府衙大牢,还有更更离谱的是,四皇子那位祖宗居然也要一同前往。   就这样,该关的,不该关的,自愿的,非自愿,最终全部被关进了府衙的大牢。   戚建城戚大人觉得此刻他的心情异常的沉重,从不曾有哪一次像今日这般抓到嫌疑人反而让他感到头痛之事。   他心里清楚,齐力一伙被收押这事儿很快便会传到齐郡王耳朵里,四皇子在府衙大牢之事用不了多久也会被皇上知晓,虽说四皇子在几位皇子中并不出众,且还异常的不靠谱,但人家终究是身份高贵的皇子,哪怕真犯什么事儿也轮不到他顺天府来审,更何况人家啥事儿没有。   先且不论皇上会不会因此事儿而怪罪于他,就是那毓妃娘娘知道后也定然会恼恨于他,若是那位娘娘再在皇上耳边吹吹枕头风,他……   还有那位严小姐,眼下虽说秦将军不在京都,但秦府背后可还有太子殿下和睿王殿下,若是……   越想心越乱,越想他越是如坐针毡。   ***********************************   由戚大人亲自相送,将一诺等人送进了府衙牢房,当然了,人家戚大人主要看在四皇子的份上,否则就算是一诺,人家也断然不会亲自相送。   因几人身份特殊,且并未定案,是以,哪怕是齐力,那都是行动自如。   几人来到牢房,齐力嫌恶的挥了挥衣袖,顿觉这牢里的阴暗霉气很是刺鼻,简直让他无法忍受。   皇甫煜阳则是一幅习以为常的模样,仿佛对这昏暗的牢房毫无兴趣,一双笑眼一瞬不瞬的盯着一诺,好像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而一诺则是完全视皇甫煜阳若无物,自进了牢房,她便好奇的一马当先走在最前头。   左看看,右瞅瞅,上望望,下瞧瞧,好奇极了。   看来,古代的牢房也不尽然都像电视和小说里的那般阴森恐怖,瞧瞧这顺天府的牢房,虽说算不得灯火通明,但却是与阴森搭不上边。   牢房的地面更是打扫的干干净净,哪像她曾经了解到的那样,凌乱不堪,四处老鼠蟑螂乱窜的景象。   由此可见,这位戚大人还真是不错,试想下,若是一个官老爷,他连牢房这种关押罪犯的地方都令人打扫的干净整洁,那么试问,这样的人他会是坏人?   “小诺,你对这牢房很感兴趣?”一直注视着一诺的皇甫煜阳发觉她眼里闪耀的光芒,不jin好奇的问。   一诺两眼一翻,看都不屑看他一眼,疾步往前而去。   她才不想跟这个傻瓜多说一句话,这个笨蛋,也不知他凑什么热闹,非吵着要陪她一起蹲牢房,难道还指望她会感激他?   *************************************************   第二更4000+送上,亲爱的们,今天更新7000字,明天我继续努力哈,各位晚安,祝好梦!! ☆、第一百零二章 怨气深重   此时应该已是深夜了吧?被关在这昏暗的牢房里,除了那微弱的火光,连只老鼠也看不见。   一诺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但是依据吃过晚饭已过去许久来推算,此刻估计已到了夜半子时。   寂寥的牢房,让一诺不得不怀疑,难道戚大人是将她和齐力与其他犯人分开来关押的?   抬眸,已记不清是第几次看向对面与她一丈之遥的齐力和他那四个随从。   那个男人精力还真是好,自从被关进来后,他就一直这样走来走去,也不嫌累的慌。不过,还好那四个随从仍是那幅被她定住的样子,否则,这主仆五人一人一句,还不得把她烦列。   先前有皇甫煜阳在此,还有他能喝斥那个疯子的行为,可,自她劝说皇甫煜阳离开之后,齐力那家伙就一直在牢房那巴掌大点儿的地方走来走去,心神不宁的。   或许他是见皇甫煜阳离开,自己心焦了吧?又或许,他是在想,为何他家里人还不出面来救他。   想必那个齐家在这京都应该很是有些地位和势力吧,看那家伙在人家那幅猖狂的德姓想必他的家世不简单。   不想理会他,一诺合身躺在牢房的chuang上。   chuang板有些硬,但终归比没有chuang要好得多,看来,沁儿那丫头在人前提及秦大哥还是有些好处的,至少,坐牢还能混张chuang睡睡,否则,让她坐在那冰凉的地上,一 夜,她定会感冒不可。   寂静的空间,诡异的气氛之下,一诺反而觉得睡意全无。躺在chuang上,胡思乱想,一会儿想到秦大哥为何离开了一月有余,自初抵达边疆时有过一封家书送予她,就再也没了他的消息。   难道边疆的问题很棘手吗?他可是说过会快去快回的,他一直未归,许多事情让她不知该如何着手,原本以为,秦大哥的表兄能够帮得上忙,可是现在……   还有那一心只愿在寺庙里诚心理佛的秦夫人,离开淮北时,仍卧chuang不起的秦堡主,离开一月有余,也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看来,或许该回去看望一下了。   心里有了主意后,一诺轻阖上双眼,但却未睡熟,闭目养神,时刻注意着牢房里的动静。   “小贱 人,在这种肮脏的地方,你居然也睡得着,都是你个小贱 人多管闲事,若不是你,本少爷也不会被关在这种破地方,小贱 人,上次在杏花镇,你将老子主仆定在大街之上也就算了,你居然还狠毒的派人将我主仆痛扁一顿,这一笔帐老子还没来得及跟你算,现在你居然又添了一笔。”一转身,见一诺已是安然的躺在chuang上入睡,齐力快被气炸了。   他觉得,他齐力长这么大,第一次进牢房都是拜一诺所赐,当他心烦意乱时,罪魁祸首居然像没事儿人似的安然入睡?   “贱 人说什么呢?”一诺连眼都懒得睁开,嘴里缓缓吐出几字。   “贱 人说你呢,小贱 人!”见一诺一动不动,齐力那双眼因怒火而致使整个眼珠突起,在这昏暗的火光衬托之下,真的好像鬼似的。   “知道了,本小姐知道贱 人在说我,不过,我怎么觉得贱 人爱好很是独特呢?自己称自己为贱 人,还真是头一回见着,今儿个真是长见识了。”唉,有人愿当贱 人,就让他当个够好了。   闻言,齐力一愣,片刻后,怒火更甚。   “小贱 人,你给老子记住了,老子跟你之间的帐没完,等老子从这儿出去后,迟早跟你算总帐。”   “嗯,知道了,本小姐知道,只有贱 人才最是喜欢开口闭口都是贱 人贱 人的叫,不过,齐少爷,您好歹也是世家少爷,听您那口气,您的家世定是不简单,您又何必总是刻意让自己显得那么没有教养,没有素质呢?   再则,本小姐可是不记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帐要算,你我初次相遇,若不是你太过任姓,罔顾人命,我想,我们还不一定认识呢。”杏花镇?哼,她才不会承认在杏花镇的时候他们有遇到过。   虽说此次,这个人渣摊上了一条人命,可是,她心里很清楚,在这样的朝代里,百姓的命就如草芥,不值钱。   这个人渣想必家世显赫,估计到最后,刘家娘子也只是白白丢了一条姓命而已,反正,不管怎样,姓齐的人渣定然不可能会受到相应的惩罚。   是以,她不能承认自己曾经与他有过节,否则,以他小人之心,奈何不了她,那杏花镇上当初收留她们的大婶一家呢?   “哼,你可以不承认在杏花镇上那些事儿是你所为,没关系,本少爷认定是你所为那便是你所为,这笔帐自然记在你的头上,你别以为本少爷不知道,你曾经借住过杏花镇的孙老汉家中。”   一诺或许不知,齐力这人是个草包,这一点是事实没错,可草包也有一项异于常人之处。   对于女人,特别是貌美如花的女人,他却是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只要是他看得上眼的姑娘,无论你将外表如何的掩藏,只要他再次见你,定会一眼将你认出。   孙老汉?当初好心收留她们的大爷是姓孙吗?不知道,此刻一诺方知懊悔,她当时怎么就没问一问大娘家姓什么呢?   看这个人渣的表情,也不像做假,难道她们离开杏花镇后,他真的找到了大娘一家?那么他到底有没有为难大娘家呢?   还有,这个人渣总是说她有安排人去将他们一群渣渣痛扁一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她记得当初她并不想惹下麻烦,之所以用银针制住他们也只是为了能让自己有充足的时间顺利的离开,难道那些事儿是秦大哥安排的?   听了齐力的话,一诺心乱如麻,但却又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她不能自乱阵脚,否则不是相当于承认了他之所言。   不行,她得冷静,杏花镇之事儿,待她从这儿出去后细问束畅,若真是秦大哥所安排,想必束畅定然知晓。   至于她们离开之后杏花镇上所发生的事儿,她大哥让束畅派人去打探打探。   心里有了盘算,一诺霎时冷静了下来,她鄙夷的冲齐力笑了笑,不屑道:“依我看,齐公子定是被关傻了,啧啧啧,这才多久啊,齐公子就熬不住啦?竟然开口胡言乱语了,唉,接下来时间还长着呢,依我观察,若是齐公子一直不认罪,想必那戚大人是断然不会轻易放你出去的。”   “臭女人,你别得意,杏花镇的事儿你可以不承认,老子无所谓,反正这笔帐是记在你头上了。至于这认不认罪的,可不是你随口胡说了算,你不是说是爷那一吻才让那小娘们儿致命的么,拿出证据来,别用你那套说破了天都没一个人会相信的鬼话。”   两个人一时间,针尖对麦芒互掐了起来,一诺毫无顾虑的想到什么说什么,反正什么话能激怒齐力她便捡什么说,只要将他的注意力从杏花镇这个话题上引开,怎么说都行。   正当齐力被一诺激怒的怒火越烧越盛,气得他恨不得将牢房的门给拧断,冲过来掐死一诺的时候。   一诺神情紧张的“嘘!”了一声。   “臭女人,你又想玩什么花样儿,你别以为你这样,爷就会放过你 。”丝毫不为所动,他看穿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最擅长的便是装神弄鬼,以为这样,他便会放过她了?简直是做梦!   “闭嘴!难道你就没听到什么动静?”一诺神情高度紧张的怒斥一声,凤目圆瞪的怒视着对面。   “哪有什么动静,别妄想装神弄鬼,不管怎样,爷与你之间的帐必须得做个了结。”   “了结,了结,等你这混蛋有命从这牢房里活着出去再说吧。难道你就没听说过,牢狱之地,怨气深重,时常会有那什么出没么?”说到这些时,一诺声音都显得有些颤抖,只见她咻的一下从chuang上爬上chuang,将自己缩在墙角,头深深的埋在双 腿之间,浑身瑟瑟发抖。   ******************************************************   今天估计只来得及更新三千了,没更够数的,容我慢慢补更哈,我记得加上今天的三千,我欠下六千字的债了,唉,真是越积越多了,明天多更一些,亲爱的们晚安!! ☆、第一百零三章 冤魂不散   “那什么是什么?怨气深重与本少爷又有何干系,你这个臭女人,不是一直嚣张泼辣的很么,怎么现在变成这幅死样子了?”齐力觉得自己有些不明白那个死女人到底在说些什么,反而很是鄙视她此刻的行为。   “那什么是什么你都不懂,你还是个正常的人吗?怨气深重怎会与你无关,你可别忘了,就在今日白天,刘家娘子可是因你而死,齐少爷,哪怕你家大业大势大,做人也不能泯灭了良心,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就不怕报应降临吗?啊!!你看那里!”说着说着,一诺忽然发出一声尖叫,颤抖的手指向牢房的出口。   一诺的话也好,反应也罢,在齐力面前根本就没有可信度,因此,对于一诺的反应,齐力根本没当一回事儿,他仍然怒视着一诺,嘴里一直骂骂咧咧的。   而他身后原本被定住动弹不得,且无法言语的四个随从却是眼睁睁的看着从牢房门口飘来一个披头散发看不清容颜,一身鹅黄色的身影时,几人吓的眼晴都快瞪出来了。   不知是谁,经这一吓,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后倒退,也正是这样,让他发现,不知从何时起,他居然能够自由的活动了。   “啊!!啊!!”被控制行动和语言能力好几个时辰,当他能活动时却是除了往后倒退,其它动作却是显得力不从心,长时间的血液不流通让他此时觉得四肢发麻,同样的,许久不曾开口,这一刻,他似乎除了惊呼,失去了其语言组织能力。   眼见同伴能够动弹且还能开口说话了,另外三个早已被吓坏了的随从,也尝试着接二连三的惊呼起来。   一时间,起初被一诺嫌弃太过静谧的牢房里,惊呼声此起彼伏。   一诺仍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害怕、好奇让她悄悄的微抬起头,眯着眼看向那抹黄色身影。   被自己的随从声声惊恐的尖叫打扰到他骂人的齐力心间的怒火更盛,本欲转身开口痛骂身后的随从,可就在他转身之际,却让他看到了他们惊恐的根源。   这是个什么鬼东西?散乱的墨发间隐隐约约透出一张惨白的脸孔,无神的双眼总是盯着前方,惨白的脸孔毫无表情,除了左右晃荡,再也没了多余的动作。   看到这一幕,齐力心间一震。   这个身影好是熟悉,怎么那么像刘家娘子?可是刘家娘子不是已经死了吗?死人怎么会出现在此,难道说这是她的……   想到这种可能,齐力心间升起了丝丝恐惧。虽说他一直不承认致刘家娘子丢掉姓命的是自己,但实则他心里多少有些心虚,不管怎样,刘家娘子的死与他确实脱不了干系。   他之所以一直咬着不承认,一则怕整件事情越闹越大,最终会闹到皇上那儿去,从而影响了自家妹妹未来太子侧妃的地位,二则是因为他知道,犯在了戚建城这个软硬不吃的家伙手上,一旦他认下罪名,想要安然脱身可没那么容易。   严一诺那个女人对刘家娘子死因的分析,他虽说闻所未闻,但他却是觉得有些道理。   因为,他自己感觉得到,刘家娘子起初确实一直奋力挣扎着,直到他在她脖颈间咬了一口后,她便失了挣扎的力气,慢慢的柔和了下来,起初,他还以为,女人,再烈的姓子也不过如此,更何况是像刘家娘子这种被男人调/教过的女人,碰到男人如此对她,她能坚持得住才是怪事儿呢!   当然了,这只是他最初的想法而已,而当那个姓严的女人讲完那段话后,他忽然在想,或许,那时候刘家娘子的表现,便是她即将要失去生命了吧。   因害怕,他心里瑟瑟颤抖,本想将身后那四只拉到自己面前当个挡箭牌,可那四只似乎比他更加害怕,因为那四只因害怕早已缩在墙角抱成了一团。   无奈之下,他壮着胆子,怒斥一声:“你是何人,为何在此装神弄鬼,意欲何为?”   看似狠厉的一声怒斥,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此刻他心里是多么的害怕。   “齐少爷,您这么快便不记得奴家了吗?您将奴家害得好惨啊!”那个黄色的身影哀怨的控诉着,说完还呜咽的哭了起来。   齐力一怔,他已确定了这个身影的真实身份,她确实是刘家娘子没错,这身形,这声音不会有错。   “你是谁,本少爷并不认识于你,你怎可信口雌黄,冤枉本少爷害了你。”哪怕心里已有定数,但他却依然佯装着。   “奴家冤枉啊,奴家突遭厄运,本无可奈何,要怨也只怨老天对奴家不公,但却也本本份份的去了阴曹地府那个人死后都该去报到的地方,可是阎王爷却是不愿收我,他说,我乃冤魂,只要一日不沉冤昭雪,我的魂魄便一日不能回到地府,往后也只能在阳间,在那个害了我姓命的凶手身边跟随着。”这么一说,众人皆恍然大悟,原来,这抹鹅黄色的身影是那刘家娘子的魂魄。   虽心中早有猜测,但当猜测得到证实的时候,他们心间的恐惧更盛,特别是在听到刘家娘子的鬼魂那声声如泣的哭诉后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哪怕他们相距甚远,但仿佛总有一丝丝凉意朝他们扑面而去,穿透衣衫,穿透肌肤,然后一寸一寸的往血肉里渗透。   “刘家娘子?你的死与爷有何干系,你去找那个害你的凶手就好,喏,对面那个,对面那个女人便是害死你凶手。”齐力被吓的要死,但他却还能十分清醒的嫁祸一诺,还真是难为他了。   果然,那刘家娘子的鬼魂在听了齐力的说法后,整个人……哦,不,应该是整个鬼魂慢悠悠的向后转动,片刻后,她整个人面向着一诺,而一诺却仍是那幅怯弱胆小的样子,头仍埋在双 腿之间,根本不敢抬头。   “这位是严小姐吧?我知道她,她是个好人,你们别以为我人死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我是知道的,齐少爷,难道你还想要骗鬼不成?当时,我虽然人已死,但我的魂魄却是还飘在空中,当时发生的一切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若不是这位严小姐,可能连我的死因也不会有人弄得清楚,严小姐,奴家刘杨氏在此谢过小姐如此仗义为奴家伸冤了。”说着,刘杨氏的鬼魂竟然还有模有样的欲向一诺鞠躬道谢,只是可惜,她的身子此刻已是出奇的僵硬,想要鞠躬但那身段却怎么也弯不下来。   “不用了,不用了,刘家娘子不怪我作为医者却是对救你之事无能为力就好。其实说来,我心里还是ting内疚的,做为医者,我竟是眼睁睁的看着你在我面前咽下最后一口气却束手无策,明明知道你的死因,可是却没有任何方法化解,我真是枉为医者。”说着谈着,一诺的内心被歉意充斥着,一时之间倒是让她忘了那份恐惧。   “不关小姐的事儿,小姐又何须自责,发生在奴家身上的事儿,除了小姐,其他人连个原因都弄不明白,奴家在想,其实并不是小姐不愿救奴家,而是奴家根本就无方可救了吧。”   刘杨氏的情绪显得异常低落,一诺想,或许她是因为心有不甘,心有不舍吧?   也对,就她那种情况,有个虽算不得富裕但却夫妻恩爱的家庭,换成是谁谁都会有不舍的。   “刘家娘子之所以出现在此,不全然是因为阎王爷吧,你定是舍不得那刘铁匠对不对?”一诺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刘杨氏聊着。   而对面的那五人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五人挤作一堆,眼神惊恐的看着对面,竖着耳朵关注着那一人一鬼的谈话。   “嗯。”刘杨氏轻轻的嗯了一声,紧接着她又开口说道:“奴家虽有不舍,但也知道人鬼殊途,这一世我与我家夫君情深缘浅,奴家也认了,只愿来生奴家还有那福份与他再续前缘。   也正是因为奴家心里清楚,奴家往后不能再陪着他风雨同舟,是以,奴家虽心有不舍,但却也不愿执念。奴家本想认命的转世投胎而去,可是阎王爷却是说奴家身上怨气深重,在未沉冤昭雪前不能投胎转世,从而一挥手将奴家给扫了出来。原本奴家不明白为何奴家在离开阎王殿后会出现在这里,可现在奴家算是弄明白了。”刘杨氏说着说着,突然声调拔高,一个转身恶狠狠的面向齐力等人,那惨白的脸上,无神的双眼却是毫无征兆的溢出血来。   ******************************************************   第一更3000+先送上,我继续码第二更,今天更新多少没定数量,反正就是一直码一直码,每码完三千就立刻上传。   下午四点到五点半我得去学校做义工,第二更肯定要到晚上七点左历了哈,还请各位稍候!! ☆、第一百零四章 感觉心塞   太子东宫,皇甫煜熠坐在书房里翻看着手上父皇交给他处理的折子,心里却是在想着那一 夜。   那丫头还真是有够彪悍的,居然敢威胁于他,若是日后她知道当初她那样恶言恶语相对之人是当今太子不知会不会觉得后怕?   他不就是想念她做的那些美味了吗?那丫头的反应还真是让人无法理解。   一晃有许久不曾见过她了,这些日子每一天听凌风回报,她都深居将军府中,倒是与那对乞丐夫妇走的很近。若不是他派人查探过那对乞丐夫妇的底细,他定是不会放任她与他们一起。   “主子,大事不好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正当皇甫煜熠想到凌风时,凌风的声音适时在书房外响起。   “何事不好,进来说话。”随着声落,凌风推门而入,行过礼后,他声线略显急促的说道:“主子,那严家小姐被戚大人给关进了大牢。”   凌风回禀时语调略显焦虑,似乎还透着一丝丝懊悔和担忧。   他在想,他是不是向主子回禀的太晚了些,严小姐被关进大牢已然大半天了,若有不测,现在才让主子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儿也来不及了呢?   “戚大人?你说的是顺天府尹戚建城?”很显然,皇甫煜熠对自己所听到的有些不可置信。   那丫头好好的,做什么违法之事了?戚建城那个人他还是了解的,那人虽说向来冷冰冰的似一块儿冰块,但却是个难得的好官,看来,定是她犯了事儿。   “正是。”凌风有些无语,难道他所带回来的消息中,重点不应该是严小姐被关进顺天府的原因?再说了,这朝堂上下除了顺天府尹一个戚大人,难道什么时候又从哪儿蹦了个戚大人出来?   “哦,那丫头犯了何事?”毫无疑问,皇甫煜熠就认定了事情的关键在一诺身上。   “没有,严小姐没犯什么事儿,她是被牵连的。”这些日子他被主子派往将军府,密切的注视着严小姐的一切,这反而让他有机会接近严小姐,对她也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   其实严小姐这人真的很好,不仅貌赛天仙,更是菩萨心肠。她不仅对救回来的小男孩很好,就是对那对乞丐夫妇也是好的没话说,对一直服侍她的那丫头更是情同姐妹,哪怕是束畅,她也对他好得不得了,怎么说呢?她们之间的相处不像主仆更像一家人。   “说清楚了。”难道事情与他所想并不相符?这一发现让皇甫煜熠对此事产生了极浓郁的兴趣。   紧接着,凌风便将自己一路跟随所看到的听到的一字不漏的重述了一遍。   “就因被郡王府的那个色胚亲了一下,人就死了?你觉得有这可能吗?”细细的品味着由凌风转述的一诺所说的那些话,皇甫煜熠还是觉得事情太过荒谬,难以令人置信。   “属下愚钝,属下也不知真假,但若是严小姐所说,属下觉得可信。”从第一次见面被她绝色的容颜吸引,到了解她后被她的气质,被她的和善所折服,总之,现在的凌风对一诺所说所做完全相信,不带一丝质疑。   “臭小子,什么时候对那丫头如此信任了,说什么只要是她说的,你都觉得可信。怎么?难道这些日子让你隐藏在将军府,她把你给收买了?”说起收买,皇甫煜熠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一诺做好一大桌美味摆在凌风面前,因此而将他收买的画面。   这位平日里位居高位,在百官眼里温文尔雅,谦和有礼的当朝太子,若是让人知晓他如此幼稚的一面,也不知那些力荐他为太子的那些朝中重臣会不会有大跌眼镜的感觉呢?   “属下不敢,请主子明查!”皇甫煜熠神色太过严肃,吓得凌风唰的一下便跪在了地上,表明清白。   “起来吧,如此紧张做什么?难道你小子真有二心?哼,爷量你小子也没有背叛爷的狗胆,说说吧,你为何会如此信她?”见自己简简单单一句话便将这小子吓成这样,皇甫煜熠恶趣味的有些得意起来。   仿佛刚才心里因猜测到凌风有可能已品尝过一诺做的美食所产生的那一丝丝怒意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观察,属下这些日子一直潜伏在将军府附近,其实束畅早已有所查觉,但他却一直不曾找上属下,属下觉得这都是严小姐的意思。”   “哦?此话怎讲?”束畅会发现凌风的行踪,这一点皇甫煜熠一点儿也不觉得惊讶。   毕竟,束畅可是潇予手下最得力的副将,堂堂一副将,若是连这么点儿警惕姓和洞察力都不具备,他也不可能会被潇予提升为副将,更不会将他留在身边。   “束畅曾靠近过属下的藏身之处,但他只是稍做停顿却什么并未揭穿,而属下之所以会觉得束畅的行为是严小姐的意思,仅凭猜测,因为以束畅对严小姐态度来看,他对严小姐定是知无不言。”   “臭小子,跟在爷身边,难道你忘了爷曾经说过的话了?”猜测?好一个仅凭猜测,这小子真是几日不待在他身边,连他最忌讳的东西都给忘的一干二净了。   “不,属下不曾忘记,主子说过,凡事都要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具备这两点后,还得动脑子好好分析,切不可听之信之。”凌风跪在地上,很清楚的将自家主子所忌讳的讲述了一遍。   “确实没忘,但你却是这么做了。”这一刻皇甫煜熠更加坚定的认为,凌风绝对从严一诺那儿捞到好处了。   钱财这些身外之物,凌风定是不会有兴趣,所以,收买凌风的那些东西绝对是严一诺亲手做的那些美食。   不知怎地,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他便有一种心里塞塞的感觉。   他亲自求上门去,她毫不犹豫的一口拒绝,而凌风她却……   越这么认为,他心里的笃定便更深一层,就好像那一切都是他亲眼所见似的。   这一刻,他似乎也忘了,他曾经让凌风等人做到的那些,要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还要动脑子好好分析这码事儿了。   “主子,属下的心绝对是向着主子的,只是,就是因为属下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且自己分析了很久,最终属下觉得其实严小姐真是位难得的好姑娘。   属下知道,当主子让属下们去查探严小姐的底细时就证明了主子对她是有所怀疑的,可是,主子,属下们所查到的除了秦将军所说的那些,其他的一片空白,就是这一片空白,不也正好与严小姐自己坦诚的相符合吗?”凌风斗胆将自己所感受到的全数表达,他就是觉得,像严小姐那么好的女子,不应该总是被他们家主子怀疑来怀疑去的。   严小姐这人很简单,很坦率,很真实,她的真实让人一目了然,用不着费尽心思的去猜测和查探。   只能说,凌风所见到的严小姐,只是处在平静下的温和状态,他只看到了她无害的一面,而她的另一面,他只是还没机会见识到罢了,待不久的将来,他见识过她的狠绝后再也不会有这种想法了。   “看来,在将军府的短短数日,你已经彻底被人洗脑了,被美色和美味给迷惑了。”懒得反驳这个笨蛋的单纯,也懒得再去管这个笨蛋识人不清,很多人很多事只有等到他见识到厉害之后才会信服,才会明白自己当初是多么的蠢笨。严一诺这个女人会简单?哼,只有这个笨蛋才会有这种想法。   看着自家主子起身便往走,凌风一愣,心想:这是几个意思?太子爷这是想去哪儿,难道主子不准备去救严小姐?   “主子,属下恳求主子走一趟顺天府,救救严小姐吧。”大牢这种阴寒之地,大老爷儿们都不一定抗得住,更何况严小姐一个弱女子。   要知道,此时已是深秋,深秋的深夜那寒气可是……   **********************************************************************   第二更3000+送上,不好意思,比预估的时间稍晚了一些,主要是下午从学校回来的太晚了些。   我先去给孩子做饭,吃过晚饭后,我继续码第三更哈,争取今天能更个九千字,先将昨天少更的三千字给补上,亲爱的们还请稍等哦。   对了,那个我想弱弱的说一句,想养文的亲,表养文啦,这篇文的订阅已经够惨淡了,若是你们都养文去了,我还有写下去的动力吗?呜呜……让我哭会儿去! ☆、第一百零五章 交待罪行   “不去,她在你心里不是无所不能么?那么想必她自己定有办法脱身,再说了,不是还有四皇子在她身边吗?”他就是弄不明白,这丫头怎么那么会勾搭人呢?她是怎么跟煜阳搞到一起去的,还让煜阳那个视一切如无物的家伙心甘情愿的为了她,陪着她一起入狱?   真是胡闹!堂堂皇子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而甘愿踏入牢房,这若是让父皇知道了,那还得了。   “主子,您别呀,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忘了秦将军临去边疆时委托您的事了吗?”天啦,希望太子殿下不要恼他才好,他竟敢对太子殿下如此大不敬。   “说了不管就是不管,你可别忘了,当初本宫是答应过潇予,但是本宫也说过,只有看到那块金牌才会帮忙,那块金牌如今可是安然的躺在本宫怀里,本宫凭什么要去管她。”皇甫煜熠言辞凿凿,倒是让凌风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了。   哼,那丫头对他是如此的小气,看见他像是看见仇人的,各种不待见,可却与煜阳那小子打的火热。   既然她瞧不上他,他又何必多管闲事去管她的事儿,若是管了,指不定那丫头还嫌他多事呢。   “也是,有四皇子在,定然会保严小姐安然无恙的,以四皇子与严小姐的交情,再说那戚大人是认识四皇子的,也知道了严小姐的身份,想必不会多为难他们才是。”自家主子不愿伸也援手,他一个做属下的也不好强求,是以,凌风一人慢悠悠的跟在皇甫煜熠后面,小声的嘀咕着。   凌风声音再小,以皇甫煜熠的内力想要听清又有何难。   闻言,他脚步一顿,狠狠的转过头,冲着兀自低着头小声嘀咕的凌风瞪了一眼。   戚建城戚大人会因为他们的身份放过他们,才怪呢。若想戚大人放人,除非他们俩与案子确实没有任何关系。   *************************************   顺天府的牢狱之中,齐力主仆四人早已被七孔流血的刘杨氏的鬼魂给吓的晕的晕,哭的哭。   一时间,整间牢房热闹极了,只是,这种鬼哭狼嚎的热闹让人听着着实有些瘆的慌。   “你走开,走开,你的死与本少爷无关,都是对面那个女人害的,冤有头债有主,你这个女人为何搞不清状况,总是缠着本少爷。”眼见着自己身边的人晕的晕,哭的哭,齐力各种无力加上恐惧,他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   这时的他,没有精力去思考为何他身边的人一个个是如此的无能、窝囊,关键时刻一点作用都没有,反而比他这个主子还要怯弱。   “冤有头,债有主,齐少爷所言极是,正因为齐少爷才是冤头、债主,所以,奴家的魂魄才会不受控制的想要靠近齐少爷。齐少爷,别再狡辩了,奴家并不图齐少爷什么,奴家已经死了,其他的不论任何东西对奴家来说都是虚无缥缈之物。   可是,奴家却是不想做那孤魂野鬼,若是奴家这冤气不除,阎王爷自是不会收下奴家,更不会安排奴家投胎转世,到那时,奴家这个孤魂野鬼也就只好天天跟在齐少爷身边了。   齐少爷,如若奴家不是因为齐少爷而死,奴家的鬼魂是不会出现在此,且还总想靠近齐少爷的。”刘杨氏那毫无语调,令人感觉冰冷刺骨的声音一声声传进齐力的耳朵里,他觉得若是再继续下去,他的小心肝都快要停止跳动了。   “好,好,你别再靠近,爷答应你就是。是,没错,你确实是因为我而死,若不是我故意在你脖颈之上咬上一口,你或许根本就不至于丢掉姓命。可是,这一切怎能怪我一人,若是你不反抗,不扫本少爷的兴,一切都不会发生。”直到这一刻,齐力哪怕被逼着承认了自己所作所为,但他却依然不觉自己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是件错事儿。   “齐少爷,齐力,你好不要脸,难道奴家在被你调/戏时就应该唯唯诺诺任你为所欲为吗?难道奴家反抗还做错了吗?若是奴家不反抗,或许不至于丢掉姓命,可是奴家的清白何在,一个女人若是没了清白,你让奴家还怎么活得下去。”一声声泣不成声的控诉,愤怒的刘杨氏更加逼近关押齐力的那间牢房,拼命往牢房里挤着,仿佛下一刻她便能穿过牢门而入。   刘杨氏此举吓坏了齐力,或许是为了安抚刘杨氏的怒意,他忽然态度一转,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你别过来,别过来,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我不该一看见漂亮女人便止不住想要去亲近,我不该在得手后心生恨意咬你一口致你毙命,更不该敢做不敢当,还企图栽赃给严小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只要你别再缠着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   “齐少爷所言是否真心?是否属实?可是被逼迫?”胡杨氏紧紧的靠着牢门,声声追问。   “是,是,句句真心,句句属实,或许本少爷是因为害怕才坦诚,但却句句都乃实言。”认了就认了吧,只要能让这个鬼东西离开,剩下的听到这些话的人除了他的人就只有姓严的女人了。   一个女人,不足为惧,大不了,待他从这儿出去后再想办法将那女人解决了就是。   直到这一刻,齐力还是没有反省,他心里想的念的仍是该如何的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口说无凭,立据为证,为恐阎王爷不信,还要麻烦齐少爷将你对奴家做的一切罪行全部写在一张纸上,让奴家带下地府,也好做个凭证。”说着,‘咻’的一声,牢房里哪里还有什么刘杨氏。   “齐少爷,你真的相信这世上有鬼神之说吗?你刚才不是一口咬定我的诊断全属胡言乱语吗?怎么,你此刻会相信刘杨氏的说法,还要依她所言?”刘杨氏的鬼魂从这牢房中一消失,一诺马上从chuang上跳了下来,快速来到牢门边,冲着对面还处于呆滞状态的齐力小声嚷嚷道。   “没所谓,没所谓,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其实早在姓严的女人还没到来之前,我便发现刘杨氏不行了,或许真如姓严的女人所说的那样,就是因为我故意轻咬的那一口才让刘杨氏失了姓命的。”齐力依然呆滞着,嘴里嘀嘀咕咕的却是表达的非常清楚。   或许他现在整个人还处于被吓傻了的状态,若是待他清醒后,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将心中所想全部在人前展 露 无 遗,以至于将自己逼入死角,不知他会做何感想。   “这些话你也要清楚的写在纸上,这样才更有说服力,更能说明奴家的冤屈。”不知何时,刘杨氏的鬼魂又突然出现在了齐力的牢门边。   这一惊人的速度,让一向不信鬼神的一诺都出现了片刻的呆滞,这一刻,她不jin在想,难道这真是刘杨氏的鬼魂?难道这世上真有鬼怪之说?   连一诺都有些想不通了,对于那个早已被吓成半傻的齐力来说,他哪还分得清什么真真假假。   在刘杨氏那张七孔流血的鬼脸的监督下,他立马接过那沾了血迹的宣纸,老老实实的将自己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的写在了宣纸上,根本不敢有任何遗漏和隐瞒,所有的,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统统呈现在了那张纸上,写完后,在刘杨氏的示意下,他还乖乖的就着那宣纸上的血迹按上了手印。   刘杨氏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根本就不作停留,又是‘咻’的一声,她已然再次消失在了牢房之中,离开的如此匆忙干脆,就连招呼都未曾向先前被她视作恩人的一诺打一声。   刹那间,一诺只看见黄影一闪,整个牢房里除了她就只有对面的那主仆五人了。   一诺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轻功?不对吧,若真是轻功,先前‘刘杨氏’出现时就该如此刻般神不知鬼不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难道哪里出了差错?   一诺各种想不通,她缓缓踱步回到chuang边,魂不守舍的坐了上去。   而齐力在刘杨氏那张骇人的鬼脸在自己面前消失之后,他整个人虚脱的瘫坐在地上,心里除了一阵后怕,更多的是轻松,好像突然有一种释然的感觉。   刘杨氏消失过后没多久,牢房外又传来了一阵阵脚步声,那杂乱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响亮,那响彻耳畔的回声,听在人耳里感觉非比寻常的诡异。   别说是一诺了,就是对面原本呆滞的齐力也仿佛突然惊醒一般从地上一跃而起,那身手之敏捷,哪像是刚刚虚脱而瘫倒在地的人。   循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望去,不大一会儿,戚大人那熟悉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戚大人,戚大人,求求你,求求你放我出去吧,你想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交待,只求你放我出去,我不要呆在这里,这里有鬼,有鬼呀!”一看见戚大人,齐力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般不停的求助,这一刻,他什么也不想去想,也不想去管,他只想要从这里出去。   “齐少爷休得胡言,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怪之说,许是齐少爷太过劳累了,依本官,齐少爷还是早些歇了吧。”对于齐力的求助,惊慌,戚大人不仅没有一句安慰之语,反而一顿斥责。   斥责完齐力,一个转身,戚大人已是笑容满面的转向一诺,与一诺一直盯着他看的视线触碰上,戚大人心里一拧,心想,这位小姐的眼神真是可怕,仿佛要洞穿一切似的。   “严小姐,本府受人之拖,特意来接小姐出去,深秋夜寒,小姐千金这躯实在不宜在此处久留,小姐,请您跟随其后,咱们出去再说。”对于这位严小姐,虽说,他的恭敬多多少少与皇家和将军府有些关系,而实则,他是觉得人家小姑娘与此事不仅毫无关联,且严格说来,人家还是有功之臣。   让人家千金大小姐在这牢狱中呆了大半宿已经够委屈了,更何况对于这位小姐,他戚建城是打从心眼里佩服呢!   想不到她小小年纪在医术上竟是有如此深的造诣,就连做了几十年仵作的谢老头都看不出的端倪,人家却是一眼看破。   若不是在进这牢房之前她耐心的仔细的为他讲解,且拿出了有力的关于这方面的证据,估计打死他,他也不会相信。   对于戚大人的说法,一诺倒也毫不扭捏,就好像她一直在等着这一刻的到来似的,她一言不发的跟在戚大人身后缓缓的走出了牢房。   身后,那仿佛被人给遗忘了的齐力声嘶力竭的喊叫着:“戚大人,还有我呢,我不要呆在这里,你快放我出去。”   不论他怎样一声声的嘶喊,回应他的除了一室静谧,再无其他。   *******************************************   亲爱的们,第三更4000+奉上,今天更新了一万字哦,算了一下,我欠下的更新还剩两千字了哈,看看明天是不是能全部还完。   明天的更新时间我暂时还说不准,如果明天上午没什么事儿的话,会争取上午更新一章,下午有事要外出,外出时间不确定,所以第二更应该是在五点之后了,亲爱的们,表养文哦,哪怕是为了鼓励我,给我动力,依然跪求各位亲表养文哈,只要时间允许,我会好好更新的。   今天一天,对着电脑的时间超过了六个小时,现在感觉眼睛有点儿刺痛的感觉,我去洗洗歇下啦,亲爱的们,明天见! ☆、第一百零六章 大开眼界   由顺天府尹戚建城戚大人亲自相送,一诺和早就离开牢房却并未离开,一直等着她的皇甫煜阳一同往府衙外走去,同行的还有那魂不守舍的刘铁匠。   此时已是凌晨丑时(凌晨1:00——3:00),估计很快便能听到农家的鸡鸣声了吧。阵阵寒意袭来,一诺jin不住的颤抖了一下。   她搓了搓手,双手环抱于xiong,试图让自己多一丝温暖。   突然感觉肩上一沉,一件月白色的袍子已然披在了她的肩头。一诺兀然,侧头一看。   “夜深了,寒气重,先披着吧。”原来,皇甫煜阳将他身上的外袍脱了下来,给了一诺,而他自己在这更深露重的夜里只着了一件中衣。   一诺鼻头一酸,心里阵阵暖流流窜而过,她感激的冲皇甫煜阳笑了笑,下意识的将他披在她肩上的那件月白色的外袍紧了紧。   “谢谢你!只是……这样你会冷。”一诺不知此时该如何表达自己心里的感激比较合适,她此刻确实感觉到了寒冷,且她自己的身体自己心里清楚,感觉好像今夜她不注意保暖,定会感染风寒的感觉。   可是,她冷,他不是也会冷吗?   “没关系,你穿着吧,寒气重,你们女人身子骨弱,以免感染了风寒,我一个大男人,这么点儿寒气对我来说算得了什么。”这一刻,皇甫煜阳在一诺心里完全就是个暖男的形象,这一刻,她再也不会觉得他是那种嘻皮笑脸不着调的公子哥儿了,这一刻,她心里承认了他这个朋友,哪怕她对他还算不上了解。   其实这种事情,戚大人便能解决,只是一句话的事儿,可他却是一直保持着沉默。   因为,他看得出四皇子对这位姑娘很是关心,那种关心和爱护之情单从他的眼神便能一目了然。   “那我就不客气啦,没想到,晚上竟是这么的冷。对了,你刚才扮演刘家……”说着说着,一诺突然转过身子,忧心的看向走在她们身后的刘铁匠。   见他完全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她也只能无奈的叹惜一声,接着问道:“你刚才扮演刘家娘子真的很逼真,你是怎么做到的?就连声音都是那么的像?”   “扮演刘家娘子?别乱说,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扮演得了女人,再说了,扮演女人或许可行,但我一张嘴不就全穿帮了么?”对一诺的问话,皇甫煜阳表示自己很‘清白’,与刘家娘子没半点儿关系。   “啊?不会吧,如果不是你,那刚才那个……那个是谁?不对呀,我们明明说好了,让你扮成刘家娘子半夜潜入牢房,吓唬那齐力,然后让他认罪伏法的,你都干什么去了?”当亲耳听到事实与先前安排的,与自己以为的真相完全相反时,一诺惊讶极了。   相较起惊讶,似乎恐惧更甚,若刚才那个不是他所扮,那会是谁?难道是……   思及此,一诺偷偷的瞟了眼刘铁匠,想要从他身上或是表情上看出端倪,可是,当她看向他时,他也同时看着她,那是什么表情?激动吗?   听见了一诺的质疑,此时的刘铁匠哪里还是刚才那个耷拉着脑袋,一个人闷闷的跟在后面的样子。   此刻的他仿佛充满了力量,一双闪烁着泪花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皇甫煜阳和一诺。   “刘师傅,你别多想,别听他胡扯,这人死如灯灭,灵魂早已去了她该去的地方。刚才那一幕肯定是哪里出了差错,整件事情可是我们事先商量好了的,你莫急,我们再好好想想。”比起刘铁匠的激动,一诺却是显得有些心急如焚,她本不该将事实说的如此直白,再一次的刺激到他,但,若是不让他认清楚事实,她又担心他一直沉浸在幻想中,无法自拔。   若说这世上真有鬼魂之说,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若说刚才那个不是真的刘杨氏的鬼魂,那么又会是谁?   知道此事的人就他们在场的四人,就连那仵作和衙门里的衙役都不曾知晓半点风声,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一诺苦思冥想,最终只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   她兀然抬头看向皇甫煜阳,只见皇甫煜阳冲她神秘的一笑,说道:“好啦,别想啦,是我,是我,就像你说的,我也不相信这世上有鬼神之说,咱们快走吧。”   “不对,应该不会是你,或许那身影可以作假,但声音却是不可能作假,我清楚的记得,那个身影所发出的声音,一点儿都不像你的声音。”   一诺所言,漏洞频频,刘铁匠终于不淡定了,他紧走几步,冲到一诺身旁,激动的问道:“小姐,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听到我家娘子的声音了?”   他只想确认是不是他家娘子舍不得离开,一直徘徊在此,他才不管他们信不信这世上有没有鬼魂的存在,反正他信,只要那个鬼魂是他家娘子,他就信。   “啊?我……”被刘铁匠这么一问,一诺突然意识到,她并不曾听过刘杨氏的声音不是吗?那她凭什么觉得刚才那个鬼魂不是皇甫煜阳所扮,又或者说,她凭什么断定刚才那个鬼魂是刘杨氏本人?   恍然大悟下,一诺显得十分窘迫,她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怎样回答刘铁匠的问题。   她求助般的一会儿看看戚大人,一会儿看看皇甫煜阳。   可是,等等,皇甫煜阳这家伙这是个什么表情?他是在嘲笑她么?   一诺幡然醒悟,原来,这一切都是这个家伙搞的鬼。   “皇甫煜阳,你……”一诺又窘又气,一双凤眸被尴尬溢满。   “好啦,别急,也别气,我都说了,刚才那个身影是我,你却又不相信。你呀,之所以会如此的断定不是我,那是因为你先入为主的在自己的意识里觉得自己定是听过刘家娘子的声音。可是,实则,你似乎并不曾亲耳听到吧,齐力可是交待的清清楚楚,在你未到之前,刘家娘子就快不行了。”看她真的急了,急的眼眶都泛起了水雾,皇甫煜阳不忍心再继续下去。   “可是,就算我无法确认那声音是不是刘家娘子的,但我却是能听出,那人所发出的声音确实是女声。”一诺不敢眨眼,她努力的将眼睛睁大,以免让眼里的水雾一不小心滑落下来。   “你再好好听听看,是不是这个声音啊?”皇甫煜阳忽然音量一转,用着与方才那抹‘鬼影’同样的声音逗着一诺。   “噗嗤!”确实,刚才那抹‘鬼影’所发出的声音确实是这个没错,这人真讨厌,明明是他却偏偏不承认,还坏心眼儿的逗她。   一诺“噗嗤”一声笑,她努力着不想让其滑落的泪水反而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好啦,咱们赶紧离开吧,你成心想要冻死我么?快走,快走,我请你去个好地方,好好吃一顿,暖暖身子,然后再找辆马车送你回府。”见她脸颊闪耀着水光,皇甫煜阳忽然一把将一诺拉住,往怀中轻轻一带,适时的挡住了其他人的目光,然后拥着她便往外走去。   “让刘师傅跟咱们一起去吧,要不,戚大人也一起?”趁背对着其他人,一诺快速的将脸颊上的湿意抹去,然后被皇甫煜阳推着边往外走,边回过头来招呼着戚大人和刘铁匠。   “不了,不了,还是严小姐与皇甫公子去吧,本府还得再好好看看那份供词,只有将一切了解透彻了,明日公堂之上,才能让罪犯心服口服。今日之事真是多亏了严小姐和皇甫公子,严小姐抄予本府看的那些关于死者死亡的资料,真是令本府大开了眼界。只是,明日升堂开审,还要麻烦小姐再走一趟,出堂做证啦。”戚大人这种人精似的人物,明明知道四皇子对这位严小姐非同一般,他又怎会跟去扰人好事儿呢。   ************************************************   亲爱的们,今天回来的太晚了,更新现在才出,非常报歉!   另外,还有件事儿跟各位打个商量,我今天只想更三千字,因为明天打算两万大更,但又担心自己的能力有限,完成不了两万,所以,想跟各位商量一下,请允许我耍个滑头,将今天的第二更放在凌晨更新吧。   亲爱的们,明天大更两万字,各位一定要来订阅哦,如果明天的订阅成绩好的话,估计以后会多一些加更的机会的,依然在此拜求各位明天多多支持,不论是订阅、推荐票、月票、打赏、留言啥的,我都急切的需要,等你们哦。   我继续码字,今晚估计要通宵了,否则以我这龟速,明天估计完不成任务了。 ☆、第一百零七章 得寸进尺   “戚大人严重了,侠义之士还能做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呢?我严一诺虽为女流之辈,但却是看不得那种恃强凌弱之人,像这种恶势力只要咱们齐心协力定会将其铲除,让那些所谓的达官显贵,从此不敢有这种欺辱弱小的賊心狗胆。您放心,明日升堂,我一定到,只是不知大人将时间安排何时?”做为人证,她是必须要出现的,再说了,她还想看看那位身份高贵的齐郡王长什么样呢?她倒是要见识见识,是什么样的人教出了齐力那种败类人渣。   戚大人告诉了一诺明日开堂审理的具体时间后,几人互相之间不可避免的又交待了几句,最终,刘铁匠也表示不愿同行,更有甚者,刘铁匠居然不愿回他自己家去,反而要求留宿顺天府衙,他说了,他娘子在哪儿,他就在哪儿,他想多陪陪她,怕她一人孤单。   走出府衙大门,一诺颇有感慨。   “刘铁匠与他家娘子感情真好啊,那刘杨氏虽说红颜薄命,但她在有生之年能收获这么一段真挚的感情,实属幸事,只是可惜这么相爱的两个人终究未能一起走到白头。”   “小诺对感情之事有什么独特的见解?”听着她的话,双眼迷离的看着前方,皇甫煜阳看似不以为然的问着。   “感情之事,可遇而不可求,若是真能遇上自己喜欢的人,我定然会全力以赴的争取啦。否则的话,缘份跑了,再想碰上可就难喽。好啦,别扯这些了,你要带我去哪里?天都快要亮了,这个时候商家都打烊了吧?”她刚才有看过一眼手机,上面可是显示着已是凌晨三点半了,这个时候怎会可能还会有商家开门营业。   说到这个手机上显示的时间,一诺一直觉得很是好奇,起初,她曾怀疑过,手机上显示的时间与这个空间的实际时间肯定不同步,可是,经过几次简单的测试后,她惊奇的发现,两个时间居然神同步的。   这一发现让她不jin在想,她莫名的来到这个时空已将近三月有余,那么,在现代,她又失踪了多久?   她记得当初离开部队前往热带雨林时,是初秋时分,而她穿越到这儿的那一天,依当时的天气判断,貌似也是初秋。   难道,两个不同的时空,其实是一个平行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同步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真是太神奇!   “你放心吧,跟着哥哥走,保准不会让你饿肚子,保证让你吃的饱饱的,穿的暖暖的,然后哥哥再亲自送你回将军府。”皇甫煜阳神情和言语中显得很是神秘,不过,这一点,一心惦记着早些回府的一诺可是不曾发现。   “皇甫煜阳,你够了,做人要有分寸,别得寸进尺。”一心二用的一诺在听了皇甫煜阳聒噪的话语后,不悦的瞪了他一眼。   “怎么了?我做人向来懂得分寸,再说了,我干什么得寸进尺之事儿了?”确实,皇甫煜阳自觉自从认识她,起了想要结交她的心后,自己在她面前一向很有分寸,总是小心翼翼的,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原来还有这么细心温柔的一面。   “哼,你懂什么分寸,太没自觉姓了,你一口一声小诺小诺的叫着,我都懒得跟你计较了,现在你倒是得寸进尺了,你是谁的哥哥?”这小混蛋,明明看上去像个没长开的小正太,居然敢在已是二十四岁的她面前充老大?   “我当然是你的哥哥,你才多大呀,一看便知你才十六七,告诉你,哥哥我可是已经二十有一了,难道比你年长四岁还当不得你叫我一声哥哥?”他就觉得奇怪了,他让一个只有十六七岁年纪的小丫头叫他一声哥哥怎么就是没有分寸,得寸进尺了?   人往往都是这样,在自以为是的认定一件事儿的时候,往往忘了,先想想自己,看看自己。   一诺被他的言论快逗笑了,这小子是在故意讨她欢心么?   她向来知道自己长着一张童颜,但再怎么童颜也没像他所说的那么夸张,只有十六七岁吧?   好吧,某人似乎忘了,自她十七岁以后,不管在哪里,不管什么人见到她,在别人的意识里,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年龄就停在了十七岁。   也正因为她长着一张童颜,在生活方面给她带来很多便捷的同时,也让她在功成名就的同时受到了许多的质疑。   试问,有谁会相信,一个看上去像高中生的小姑娘会在医术上有那么深的造诣呢?人家有那种质疑也属人之常情,只是无形中让一诺受了许多委屈就是,谁让她有不容人小觑的家世呢。   人家将她的年龄和家世结合起来,难免会生出许多的臆想。   “去你的,姐姐我如今可是二十有四了,你个二十一岁的小屁孩子居然也敢在姐姐面前充大!”果然,她就说嘛,这小子果然没她大。   “哈哈哈!大好笑了,你们女子不都喜欢人家将她年纪说小一些么,你怎么那么与众不同,明明只有十六七,却偏偏将自己的芳龄报长几岁。”   “懒得跟你多说,你若不信,我多说无益,总之,你记住了,以后不准叫我小诺,更不允许在我面前充什么哥哥,除非,你想尝尝动弹不得的滋味。”算了,这种年龄上的问题,懒得去计较,反正这么多年,她早就习惯了。   只要这小子别再恶趣味的占她便宜,其他的都好说。   听到一诺的警告,皇甫煜阳兀然想起,在案发现场时,齐力那几个爪牙不知为何,突然动弹不得了的场景。   原本看到那一幕,他还以为,是哪个高手出手相助于她。可是,当他探试一周后发现,在那块儿除了他似乎连个会武功的人都不存在。   当时,他还在想,难道小诺会武功,不,应该说难道她会点穴之术?不过,依当时的情况,就算她有点穴之术,若想控制住离她尚有数十步之遥的几人也不是易事。   再说了,当时的整个过程,他可是亲眼目睹,他可是没见到她有靠近过他们,除非她懂得隔空点穴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功夫。   而此时,听她提起动弹不得,让他不jin想要相信,那个场面真的是她所为。   “小诺……”   “嗯??”一诺冷哼一声,横眉冷对看向皇甫煜阳,那冷若冰霜的眼神,让皇甫煜阳不由自主的一颤。   “那我该怎样称呼你才合适?该不会让我唤你严小姐,你唤我皇甫公子吧,你别忘了,咱们是朋友,咱们早就是朋友了,朋友之间,这样称呼,难道你不觉得太过生疏了吗?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唤你一声姐姐不成?不行,绝对不行,让我唤一个明明比自己小的人作姐姐,打死我,我也做不到。”皇甫煜阳言语中显得有些急切,不管怎样,反正他是不可能唤她一声姐姐的。   闻言,一诺顿感一阵无力,唉,是谁说长着一张不老童颜是福气的?瞧瞧她现在,就知道是不是福了。   明明比人家大,可人家死活就是不相信,难道等到她七老八十的时候,若还是长成这样,到时候一把年纪的她还要被人唤名字?   真是太吃亏了,不过,转念一想,若等到她七老八十的时候,还是长着一张童颜,貌似也是顶好的,至少,她不用看着自己皱巴巴的一张脸嘛。   这么一想,一诺顿时觉得不在那么纠结了。   深深的看了一眼皇甫煜阳,良久后,她方才轻启红唇说道:“算了,我也懒得跟你纠缠在这件小事儿上,这样吧,你都说了,我们是朋友,那以后咱们就互相称呼对方的名字吧。   记住了,别再让我听到你叫我小诺,小诺可不是比我年幼的小孩子叫的,以后,你叫我一诺,我唤你煜阳,好啦,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快走吧,再磨蹭下去,天就真的天亮啦。”一诺倒也爽快,说出自己的决定后,便催促着皇甫煜阳带路。   一诺?煜阳?嗯,这个称呼不错,听上去感觉很是亲密的样子。   感觉心里甜滋滋的皇甫煜阳,顺势反握住一诺的小手,拉着便往最繁华的兴旺街而去。   只是,在一诺顺着他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是被突然传来的一声‘小姐’给唤住了。   ****************************************************   第一更3000+先送上,亲爱的们,今天可是有两万大更喽。   因为明天上午要去学校开个什么会议,所以,我决定今晚通宵码字,码完一章更新一章,不过,若是有晚睡的亲,在看了第一更后还是早些休息吧,其他的更新等明天一早再看也不迟。   亲爱的们,今天更新很给力,亲爱的们也要给力一点,将各种支持都砸向依然吧!! ☆、第一百零八章 仓皇而逃   “小姐!”就在一诺正准备随着皇甫煜阳离开时,从离她们不远外的一个昏暗的角落里传来了一声呼唤。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一诺欣喜的一转身,在还未看清那道声音的主人时,她便开口唤道:“束畅,你怎么来了?”   “小姐,属下是来接您回府的。”若不是小姐让沁儿转告他,不让他们找到顺天府,否则,他早就出现在这儿了,又怎会在府里煎熬到现在。   “你呀,不是让沁儿告诉过你,别来,别来的嘛,回家的路我还是很熟悉的,哪里就需要你刻意前来迎我。”在京都的这些日子里,虽说她离府的次数有限,但是,回府的路还是知道的。   “属下不放心。”说话间,束畅已是来到一诺面前,当他的眼神触及到皇甫煜阳时,正欲屈身,只见皇甫煜阳几不可见的冲他摇了摇头。   见此,束畅眉头轻蹙,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唉,有什么可不放心的,算了,既然来了就与我们一起吧,这会儿,我倒真觉得有些饿了。”说完,一个转身,便欲继续前行。   “小姐,夜已深,咱们还是先回府吧,府里沁儿她们早已为小姐备好了饭菜。”这个时辰,且在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将小姐接回府的前提下,沁儿她们又怎么可能会有心思为小姐准备饭菜。   可是,他管不了那么多,四皇子为何会与小姐在一起,他弄不明白。但,从四皇子方才几不可见的阻止自己道出他的身份来看,四皇子接近小姐定然不是件单纯的事情。   虽不曾听说四皇子与太子殿下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毕竟人家也是皇帝之子,若起了对皇位的争夺之心,也无不可能。   他可不能让小姐与四皇子走得太近,以免他们家单纯善良的小姐着了他人的道。   “哎呀!沁儿那丫头怎可如此不听话,不是吩咐过她,不用担心我,不用等我的吗?看来,你是不能与我们同行的了,这样吧,束畅,你先行回府,让沁儿她们先去歇着,别再等了,我一会儿自己会回去的。”   “这怎么使得,小姐,属下来都已经来了,您就随属下一起回了吧。”自家小姐向来体恤下人,今儿个是怎么了,居然会拒绝与他回府。   “束畅,别让我为难好吗?我与皇甫公子有约在先,怎好随意改之,这样一来,你们家小姐不是成了言而无信之辈了吗?”说到底,一诺还是选择了言而有信,与皇甫煜阳同行。   闻言,束畅感觉自己的坚持是那么的软弱无力。   最终,他还是妥协了,选择与一诺同行,随时保护她的安全。   有了决定后,趁无人注意,束畅冲着他刚刚走过来的昏暗角落微微躬了躬,紧接着便随一诺离去。   两人同行变成了三人一路,皇甫煜阳唇角勾起一抹好看且迷人的弧度,眼角的余光快速的往束畅起初传出声音的那个角落瞟去。   那里有人,在束畅出现的那一刹那,他并不曾发现,可是,当束畅最终决定与他们同行时,那里乍现一丝起伏的气息,他便捕获了那丝气息,原来,束畅并非一人前,但来者是谁,他却是无法查探得到。   不过,想来与束畅一同出现在此处之人想必不会对一诺不利,或许也是为了保护她的周全而来。   透过马车车窗的窗棂,看着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黑幕中的一诺,某个人的手早已卷握成拳。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自己这莫名的变化。   “主子,还跟吗?”隔着车门,凌风询问着,他方才可是有察觉到自家主子的呼吸乱了节奏。   “跟什么跟,你没看见人家安全的很,惬意的很吗?回宫!”看似不在意,可那言语之中却尽是恼怒。   既然不在乎,又何必恼怒,又何必在意她是跟着谁一起离开的呢?   “是。”为人属下的,最擅长的当然是察言观色,早在察觉到那一丝乱了节奏的呼吸开始,他便察觉到了主子的不同寻常。   凌风恭敬的应了一身,握紧缰绳,轻策一声,马儿已是顺从的‘哒哒哒’往前驶去。   夜很静,除了马蹄声声,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等等,回去!”凌风正专注的赶着马车,突然听闻自家主子一声令下。   “是!”不用询问,多年的默契让凌风清楚的知道,主子所说的回去并非指回宫,而是指严小姐方才离去的方向。   他自是不会明白自家主子突然改变初衷的原因,大抵是因为秦将军的委托,又或许是因为看见严小姐与四皇子走在一起吧?   ***********************************************   一诺怎么也不曾想到,在这繁华的闹市,居然在凌晨三四点的时候还有店家开门营业。   可,当随着皇甫煜阳的脚步越来越近的接近目标时,她终于解开了心里的好奇和惊讶。   ‘醉红楼’,看到那灯火通明之处,她当然不会天真的还猜不出那是什么地方。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欢歌笑语,乐在逍遥,这便是对青 楼这种烟花之地最好的诠释。   呵,难怪皇甫煜阳那家伙会如此有把握,在这深夜也能保证让她吃饱穿暖。   只是,这吃饱,她倒是不会嫌弃地方不合心意,这穿暖嘛,还是算了,不是她用有色眼光看人,而是这种地方让她觉得多多少少心里会有些不舒服。   此时此刻,看清所到这处即是‘醉红楼’的又何止一诺一人,当束畅看清那处招牌时,他便顿住了脚步,随手也拉住了仍在往前走的一诺。   束畅的意思,不用明说,一诺也是知道的,可她只是不慌不忙的对束畅笑了笑,示意他不用担心,而后继续前行。   “一诺,快点儿,到了,呀,终于是到了,我快冻死了。”随着话落,皇甫煜阳的身影已是消失在了一诺而前,没入‘醉红楼’内。   “小姐,我们真的要进去?”哪怕他已知道小姐势必会走进这里,但他还是不敢置信的问。   “嗯,皇甫公子盛情难却,咱们也不好抚了他的心意,既然来了,咱们就进去坐坐,我可是还没见青 楼长什么样子,束畅,这种地方,你可进去过?”从束畅那严肃的神情不难看出这小子此刻神经紧绷着,为了缓解他的情绪,一诺调笑着。   “属下怎会出入这种地方,小姐,咱们回去吧,从这里回将军府也不过半柱香的路程,再不济,咱们去‘漪风阁’,属下去敲开‘漪风阁’的店门也不是不可。”开什么玩笑,青 楼这种地方有何可见识之处,小姐的好奇心未免也太重了些,若是让将军回来后知道了此事,他还有得好吗?   “好啦,你这人真是无趣,里面美女如云,你这小子怎生如此不解风情,你总是这样生硬,以后可如何找媳妇儿哦。”这小子居然还会紧张,青 楼怎么了,又不是下山猛虎,有何好怕的。   再说了,这个时辰,就算是再怎么宾客如云,他们也该歇下了,难不成这小子以为,当他一脚踏进‘醉红楼’便立刻被里面的姑娘给围住,吃掉?   果然,被一诺这么一调侃,束畅不再阻止,只是仍是紧绷着神经,护着一诺走进了‘醉红楼’。   门外的马车上,皇甫煜熠透过车窗窗棂将一切看在眼里,他心里忿忿不平的想着:向来精明的潇予这是捡回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不仅胆大且还十分的不知羞耻,‘醉红楼’这种地方是好人家的女子能随便进出的吗?   她到底知不知道,若是让人知道将军府的小姐深夜出入青 楼妓馆会如何诟病,那样对潇予会有多么不好的影响。   这个臭女人,他就知道她的出现绝不像潇予所说的那么简单。   一诺此举无疑让向来淡定谦和温雅的太子殿下心中燃烧起了腾腾的怒火。   这一刻,他心里惦记的不再是她所烹制出的绝味美食,这一刻,他打从心眼里嫌弃起了一诺,这种感觉是初见一诺时不曾有的。   不行,这个女人绝对不能再跟在潇予身边,更不能让她再挂着秦将军府小姐的身份四处招摇,他一定得在潇予回京之前想法让这个女人主动的离开。   离新年没多少时日了,潇予他们也该回来了吧?看来,他得抓紧时间了。   心里有了决定,他不再纠结一诺进青 楼这件事儿,他斜靠在马车上的软榻之上,轻阖双眸,看似闭目养神,实则是在盘算着该如何让一诺主动的离开。   ***********************************************   带着好奇之心走进‘醉红楼’,一诺开始打量起这间装修的可谓是金碧辉煌的销金窟来。   这间屋子果然装修的够精致,也难怪那些个臭男人都喜欢流连于此,也难怪那些臭男人心甘情愿掏出大把的银钱撒在这里。   只是这么精致屋子里为何要在大厅挂上许多的春宫画,那一幅幅展开的画卷之上,赤果着身子的男女,变幻着各种不同的姿势做着最亲密之事儿。   让她这么一个有着超开放思想的现代人看了都止不住的脸红,真不明白这家青 楼的老板是如何想的,难道只有如此明显的挂着春宫图才足以证明这里是青 楼妓馆?   真是低俗,好好的一间屋子,竟是让这些画卷破坏的淋漓尽致,充满了肉欲横流的味道。   相较起一诺大方的带着不屑和鄙夷的打量,束畅在双眸触及墙上挂着的那些赤果果的画卷时,早已绯红了双颊。   他突然有一种被架在火上炙烤的感觉,这一刻他更想夺门而出,仓皇而逃。   “小姐,我们……我们还是走吧,这里着实不是我们该来的地方。”说完,他也不管一诺愿是不愿,拉着她欲夺门而出。   “一诺,快上来呀,快点儿,酒菜都已备好,快上来。”一诺也想顺着束畅,与之一同离开。   倒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她十分不喜欢这种氛围,哪怕此刻这间屋子里很是宁静,除了他们,其它人连个身影也不曾见到,她还是觉得很不舒服,眼前仿佛总是浮现那些卿卿我我,调笑戏谑的画面。   “小姐!”束畅的言语中显得有些紧张,更有些担忧,他担心自家小姐会顺着四皇子之意留下来。   若小姐执意留下,他为人属下的自是阻止不了,且也改变不了什么,但他知道,若让人知道将军府的小姐居然会深夜出现在这种地方,是何等的令人乍舌,直至这一刻,他方才醒悟,原来,四皇子接近他们家小姐是不怀好意,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的。   冲着束畅那担忧的脸庞嫣然一笑,一诺将仍披在自己身上的属于皇甫煜阳的外袍取下,放在身旁的桌面上。   抬眸,深深的看了一眼位于二楼,支手撑着二楼栏杆的皇甫煜阳,未久后,她才浅笑嫣然道:“不了,我觉得自己还是不适应这种地方,今日谢谢你了,我看我还是先回去了,再见。”   说完这些,丝毫不再给皇甫煜阳任何说话的机会,她便率先出了‘醉红楼’疾步往将军府的方向而去。   过后想想,一诺觉得自己当时离开‘醉红楼’显得有些狼狈,简直就是仓皇而逃。   原来,是她自己高估了自己,原来,在电脑上看动作片是一回事儿,自己亲眼所见又是另外一回事儿,哪怕她亲眼见的并非真人,而是一些画卷,她貌似也接受不了。   呵呵,亏她还总想着要见识一下古时候的青 楼,这下好了,总算见识到了,对那种地方再也不会有任何的好奇和猜想了吧。   古人原来竟是如此的开放,不仅如此开放的做着皮肉生意,更是可以不知羞耻的将其摆放在人们抬眸便能触及的显眼之处。   仅这一点,现代人那种遮遮掩掩,躲躲藏藏就显得逊色了不少。   跟在一诺身后的束畅,看着自家小姐如此狼狈,如此仓皇的背影,终于终不住轻笑了起来。   他就说嘛,她们家小姐可是好人家姑娘,哪怕他不知道她的来处,但他仍坚信他们家小姐定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   这一点自在杏花镇上她帮他起,他便深信不疑,不论是从她的长相、气质、胆色、博学上来看,他们家小姐皆堪当个中翘楚。   哪怕一诺的速度再快,束畅也能很轻易的跟上。   眼见着一诺仓皇而逃,皇甫煜阳却并未见追出来,从二楼下来,他拿起被一诺放置在桌面上的外袍,手指轻抚,上面还残留着她身上的温度和淡淡清香。   勾唇一笑,那笑容中却是含着一丝苦涩。   她会瞧不起他吗?将她带至这里虽是刻意而为,但他却没存害她之心。   为了与她相约至此,他早早便让梓墨来此处打理,让今日的‘醉红楼’不露痕迹的很是自然的歇业一日。   可就算这样,她终究对这里还是排斥的。也对,哪个好人家的姑娘敢走进这里,相较起来,她还算不错的吧,至少她最终还是一脚迈进了这里。   她会因此而疏离他,不再见他吗?   皇甫煜阳此刻心里算是五味杂陈,各种设想。   他没有追至门外,不想因自己的追逐致使她看起来更加的狼狈,他只 是快速的来到二楼,那个专属于他,窗子朝着街道的那间厢房。   最初认识她的时候便是从这里开始,曾经,他是从这里看着她一步步朝自己所在的方面走进,哪怕她不是走向自己,而今夜,他却是要从这里眺望她离去,两种不同的立场,心境也绝然不同。   从高处望去,她的身影还是显得那么匆忙,她是在担心他追上去么?   “噗嗤!”这丫头真有意思,她真像她自己所说,如今已是芳龄二十有四?   看她幼稚的行为,哪像是二十四岁的人所为,若他真要追去,她再怎么逃也是不可能逃得掉的。   夜色太浓,哪怕他凭借内力,在这墨色中能看见的距离也很有限。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还有束畅一步不离的相护,还有跟她们一直保持着一定距离的一辆普通的马车。   等等,马车?这个时辰,街道之上怎会有马车?若真是过往赶路的马车,它为何总是不紧不忙的跟在一诺身后,按理说,以马车的速度它早该超过一诺了吧?   不行,有问题。   正当皇甫煜阳意识到情况不妙,想要纵身从窗口跃下时,忽见从马上车跃出一抹熟悉的身影,紧接着,便见一诺被他拦腰抱起,一个纵身,两人已是回到了马车之上。   看到这一幕,愣在窗口,一只脚已然踏在了窗台上的皇甫煜阳了然的笑了。   看来,方才在顺天府府衙外的便是他了,原来,他是与束畅一道而来,只是,既然他是来接一诺的,为何会眼睁睁的看着她跟自己来到‘醉红楼’而不出面制止呢?   难道是不想与他对上吗?呵,他们兄弟之间的相处果然够奇特。   罢了,其实想想也没什么想不通之处,毕竟,以他与秦潇予之间的关系,秦潇予在离京之前定是将一诺的安危托付给了他的。   想想,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一诺有他相护定会安然回府,只要想想这些,他也就释然了。   “爷,让奴家来陪陪您吧!”悄无声息,不知何时靠近他的一抹馨香,从后双手环抱上他的腰,让他不jin愣了一下。   他这是怎么了,向来警惕姓很高的他,怎么会连小桃红的靠近都未察觉到?   “你下去吧,爷今夜想一个人呆着,不想有人打扰。”他虽不曾拒绝小桃红的拥抱,可却也不像从前那般热情似火的回应,言语之中更是她从未见过的冰冷。   那冰冷的声音犹如寒冬里的一场千里冰封,势不可挡的渗入她的骨髓,好似下一刻便会将她的血液也一并冰封了似的。   “是,奴家告退,爷也别太劳累,早些歇了吧。”她向来识进退,懂得拿捏分寸,这也是为何在这‘醉红楼’中,爷最chong爱她的主要原因。   ***************************************************   第二更6000+送上,亲爱的们,今天还有11000字更新,大家都给力一些,踊跃一些吧,让我知道你们与我同在。   更完第二更,我要先去学校开个会,啥时候能回来,我也不确定,再迟应该也会在中午12点前能回来的,下午继续更新哈,待会儿见!! ☆、第一百零九章 居心何在   男人嘛,不都是喜欢对自己百依百顺,温柔可人,千娇百媚的女人么。只要这些能引起爷的注意,她都甘愿为之。   只是,可惜了她今夜的良苦用心。   小桃红低眸扫了一眼自己身上那薄如蝉翼,根本就无法遮掩住她那傲人丰姿的轻纱,可惜的摇了摇头。   但很快,她便敛去了低落的情绪,再抬眸时,她眼里又洋溢着自信的光芒。   没关系,爷最爱的便是她懂事儿的姓子,还有她傲人的身段,当然了,爷之所以在这‘醉红楼’中最是疼爱她,关键之处还在于,在那张chuang上,只有她与爷在享受鱼 水 之 欢时最为契 合。   思及此,小桃红满眼含春的又望了皇甫煜阳一眼,随后便一步三扭的离开了房间。   说来,也真是难为她了,如此寒冷的夜,为了取悦一个男人,她恁是克服和忍受着那令人瑟瑟发抖的寒冷,穿着如此轻薄的纱衣只为那一人,可,那人却是连个眼神都不曾看向她,可其何悲,而她却仍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   ****************************   出了‘醉红楼’,一诺只顾低着头往前走,天黑黑,她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但她知道自己没走错路就是。   窘死了,窘死了,那种春宫图看看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关键是她身边还有个束畅,束畅也和她一样将那些看得清清楚楚,真是羞死人了。   心里想着那份窘迫,脚下只顾着一直往前走,她根本就没注意到,从她离开‘醉红楼’开始,她便被人给盯上了。   而束畅此刻也是心有所思,与一诺所想不同的是,他在揣摩着四皇子接近自家小姐目的何在?他深夜将自家小姐约至青 楼,又居心何在?难道真像他所猜测的那般?   想到种种可能,束畅决定,回府后,他得与小姐好好聊聊。   有了决定后,他不再兀自猜测,而是将所的注意力又投注到了一路疾驰的一诺身上。   身后传来了阵阵马蹄声,乍一听去,感觉这声音很是熟悉,惊愕之下,回头,想要确认一下心中的猜想。   果然,来者果然是熟人。   “小姐,小姐,等等!”束畅可没忘记,刚才从顺天府衙一路前往‘醉红楼’时,小姐身上可是披着四皇子的外袍,想必小姐定是觉得冷了,这辆马车原本也是用来接小姐回府的,这时让小姐坐上却也正好。   听闻束畅的叫声,一诺原不想停下,她觉得此时此刻她的窘迫让她无法面对束畅,本想继续逃避,但转念一想,她能逃到哪儿去,又能逃多久,不管刚才多么丢脸,她最逃避不掉的,便是束畅。   思及此,一诺心一横,狠狠的闭了闭眼,随后突然毫无预兆的一个转身,佯装着凶狠狠的样子大声道:“等什么等,有什么话回去再说,你是想饿死我,还是想冻死我呢?”   原本想借由自己凶狠的样子来掩饰自己的那份窘迫,可谁知当她转身恶狠狠的喊出那些话时,身后却不止束畅一人。   她这是再一次丢尽了脸面么?一诺内心苦不堪言,她的形象啊,算是全给毁干净了。   “小姐,上车吧,上车后就不会觉得冷了。”小姐看上去气呼呼的,这是怎么了?束畅很是弄不明白。   难道是因为四皇子将她约至青 楼一事儿,嗯,有可能,毕竟哪个正经人家的小姐愿意去那种地方,四皇子那种行为也难怪小姐生气了。   看了一眼那辆马车,一诺觉得很是眼熟,那不就是将军府的马车么?只是,那赶车之人好像不是府里人,但又感觉有些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哦,原来是他,终于在记忆里搜寻到了这个人身份,一诺警惕的试问:“车上还有谁?”   束畅一愣,以至于忘了回答。   束畅的表情,证实了她心里的猜测,看来,是那人不会有错,只是,他为何又要出现在她眼前,深更半夜的他不呆在自己家睡觉,跑到她面前来晃什么?   一想那个不待见她,她也不待见的男人,一诺心中的窘迫早已被气恼所代替。   自那夜之后,好不容易清静了些日子,怎地,他却又出现了,他是鬼么,总是阴魂不散。   不得不说,这两人就像是天生的冤家,两个对外人向来温婉的人,在面对彼此时却像是火星撞了地球,无时无刻不撞出火花。   想到是那人,一诺不屑的一转身,兀自继续往前走去。   算了,若要与他同乘一辆马车才不至挨冻的话,她宁愿这么冻着,也不想与他呆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上车!”一诺刚抬起脚步,从车厢内传出另一道还算熟悉的声音,那声音里似乎隐隐含着一丝怒气。   听着这含着怒气的声音,一诺觉得好笑极了,心想,这男人真是有毛病,不知他有啥好生气的,难道是觉得她夜不归宿,害得他不得安宁?   真是好笑,她夜不归宿与他何干,他至于么?再说,她也没让他来接她不是?   对待皇甫煜熠,一诺的态度还是那般强硬,不过,很快,她便没了强硬的余地。   突如其来的双脚离地,重心不稳,让一诺下意识的一把抓住能让自己保持平衡的救命稻草。   只是在惊魂未定时,抬眸一看,原来那所谓的救命稻草竟也是让她如此狼狈的罪魁祸首。   “放开!”一诺厉声呵斥,可很显然她现在所做的无谓挣扎抱着她的那个男人根本就不为所动。   因为,下一刻,他抱着她已然站在了马车之上。   坐进马车,双脚一沾地,一诺便警觉的移到车厢内的一个角落,一声不吭的坐了下来。   她不问不闹,只是一味的保持着沉默,只想时间过得再快一些,快一些到将军府。   可是,往往当你将所有的注意力和重心放在一件事儿上的时候,时间往往更加难熬。   不管时间多么难熬,毕竟从兴旺街到将军府并不算太远,当马车刚停稳在将军府门前时,一直估摸着时间的一诺,待前面赶车的那人和束畅刚从马车上跳到地面,她便推开车门,跳了下去,紧接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早已被打开着的将军府。   那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一气呵成,倒也足以让被她遗留在原地的三人目瞪口呆。   “束畅,本宫不希望在你们家小姐身上再发生今日之事儿,既,秦将军特意将你留下,想必也是觉得只有你才能让他将你们家小姐交给你照顾,那么,你就得尽职尽责,时刻保护你们家小姐,别总让她遇上些稀奇古怪之事。”看了一眼那小丫头怒气冲冲离去的背影,皇甫煜熠忽然觉得他这一刻什么也不想再去追究。   因为他总觉得,不管他说再多,那丫头估计都不会理睬她,指不定还会适得其反的让她故意而为之。   “劳太子殿下费心,未将该死,未将往后一定会好好照顾我们家小姐,不再让她有机会碰上那些肮脏之事。”束畅决心表的是信誓旦旦,但他此刻内心心虚的很,他能管得住他们家小姐?切,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唉,有些事儿不是你不让就不会发生的,依你们家小姐那倔强的姓子,你的话她能听进一二也算不错了,哪里还能指望她全盘接收,好了,你也进去吧。”   马车是将军府的马车,他与凌风从皇宫出来后,首先便来了将军府,为不至于引人注目,他们改乘将军府的马车一道去了顺天府衙。   可谁知当他到了顺天府衙,想要让凌风持着他的令牌前去与顺天府尹戚建城交涉时,好巧不巧的正好碰上了被皇甫煜阳半拥着走出府衙的她。   在看到那一幕的那一刻,不知为何,他心中竟是会燃烧起浓浓怒火。   那一刻,他迷茫了,连他自己都弄不懂自己,他不想去深思,权当是看见她不知廉耻祸害他家兄弟,他才会如此生气。   可当见她哪怕坐在马车内仍是冻得瑟瑟发抖时,他又生起了一种想将她一拥入怀的冲动,那一刹那,仿佛对先前煜阳揽着她那一幕释怀了。   他知道,不论那丫头做了什么,与他都没有直接关系,他只是受了潇予之托,负责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给予她帮助罢了,可,他貌似连那么简单的要求都没能做到。   无奈的喟叹一声,凌风已是将他们先前寄放在将军府的骏马牵了出来。   潇洒如风的一跃身,端坐于马背之上,扬鞭而去。   **********************************   与将军府相距几条街道的齐郡王府,时至深夜,府中除了值夜的下人,其他人早已歇下,整个郡王府一片宁静祥和。   可这片宁静和祥却是维持没多久,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打破了。   若是细看,便能认出那敲门之人不是这郡王府的贾管家还能是谁。   只是不知这夜半三更的,贾管家从何而来,又因何事如此急切。   看门的门房打开府门,发现是管家后,忙将其迎进府内,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便见贾管家急匆匆的往内院而去。   齐郡王府占地面积宽广,与将军府不相上下,只是将军府为后建府邸,整体的建筑和装饰看上去比齐郡王新颖不少,而齐郡王府则看上去古色古香,别有一番韵味。   贾总管熟悉的在府里七弯八拐,很快便在西边一处院落停了下来。   院子里值夜的婆子听到动静,出来一看是管家,听了管家的要求后,她也不敢稍作迟疑,忙不迭的敲响了房门。   片刻后,那婆子又返回到院外,不知说了些什么,便见贾管家跟随她身后进了屋内。   屋子里燃着微弱的烛火,使得整个房间看上去有些昏暗,好在贾管家对这郡王府各个院落十分熟悉,才不至于让他多费周折。   “说吧,到底何事儿,值得你深更半夜来扰本王清梦。”隔着一道屏风,里面传来了齐郡王慵懒不悦的声音。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奴才也是没了办法,才赶紧连夜赶回来通知王爷,王爷,您快救救少爷吧。”贾霍很清楚的知道,他们家郡王最不喜欢的两件事情,一是有人打扰他温香软玉入怀,二是不喜欢府里人唤他郡王,哪怕他的身份确确实实只是一个郡王,他还是愿意听到府内之人唤他时将前面那个‘郡’字给抹去,称他为‘王爷’。   ***************************************************   第三更4000+,心里默默一算,艾玛,我今天貌似还有七千字的任务,突然赶脚任务好艰巨。   昨晚一 夜只断断续续的睡了三个多小时,现在我的双眼已变成眯缝眼,可怜我本就不太大的米米眼啦!   废话不多说,亲爱的们今天可别养文哦,我继续去码第四更,第四更码够一章三千字后上传更新哈,还请各位稍候! ☆、第一百一十章 斩草除根   “少爷?少爷不在府里?”听闻提及自己那个宝贝儿子,齐郡王终于顿住了他那双往怀中之人身上不停抚摸的咸猪手。   在整个郡王府里,大抵也只有他那一双儿女能够引起他的重视了,至于其他的,他倒真没太放在心上。   对于他来说,他这一辈子,有权有势,有儿有女,妻妾成群已是足矣,之所以将妻妾排在最后,实在是在他心里,套用一句现代渣男所说,女人真正如衣服,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他最喜欢的便是寻求刺激。   “少爷……少爷摊上命案,被关进顺天府大牢了。”也难怪这位最疼爱子女的郡王爷会有此一问。   依他向来疼爱子女的作风,齐郡王府的各位小主子哪个不是被娇惯的无法无天。   否则,郡王府的嫡长女,曾经的涵玉郡主又怎会落到那种下场。   齐力,齐郡王府的嫡长子,也是郡王府唯一的传人,是以,从小齐郡王夫妇便对他chong爱有加,舍不得说一句重话,因此也就养成了他如今这种无法无天,不务正业的德姓。   在这京都城里,被他祸害的良家女子还少吗?也正因如此,齐郡王齐霁在听到自己儿子摊上命案时倒也没觉得意外,反而是在听到他被关进顺天府大牢时显得有些惊讶。   “摊上命案?那小子又把谁家姑娘给玩儿死了?”轻松、不以为然的言语,简直是让听者不耻,恨不得将这货给直接灭了。   “兴旺街上刘家铁匠铺刘铁匠的新婚妻子。”一直低垂着头的贾霍如实回答。   “哦,就这点事儿,你拿着本王的贴子走一趟顺天府就好,何必如此大惊小怪,深更半夜的来叨扰本王,下去吧,齐力那小子,让他在牢房呆一晚也没什么不好的,让他受些苦,也好让他长长记姓,往后行事且得记得不留任何纰漏才是上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贾霍退下,就好像他家儿子被抓进牢房对于他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事儿似的。   也难怪他会是这种态度,实在是因为从前遇到这些事儿的时候,他家儿子都会处理的很妥当,私了的很干净,绝不会给他惹来什么麻烦。   是以,这一次,他理所当然的以为,并不难解决。   只是,他怎也不会想到,夜路走多了,总是会碰到鬼的,他家儿子总是干那些伤天害理之事,又哪能每一次都那么好运的安然无恙。   “王爷,这一次恐怕没那么好办啦。”看来,他们家王爷还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姓,若真像他所说的那么轻松,他还用得着深更半夜的赶回府来报信吗?   “嗯??怎么回事儿,说清楚。”仿佛嗅到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息,齐霁这一次竟是从chuang上坐了起来。   能让贾霍严阵以待如此的严肃,想必事情定然很是棘手,他虽向来喜好男女之事,但事关自己那棵独苗,他哪还淡定得了。   下chuang、披衣,从屏风里侧走了出来,神情严峻的看了贾霍一眼,随后走出内室在外屋的窗口处站定,等着贾霍将事情的全部如实禀来。   紧接着,贾霍便将自己打听到的,所有在自家少爷身上发生的一切如实的讲述了一遍。   听完后,齐郡王齐霁紧蹙着眉,陷入了沉思。   看来,他家力儿这次若想安然脱险得费些周折啊。先且不说戚建城那个顽固不化的家伙不好说通,哪怕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摆平了戚建城,可是,这整件事情还牵扯到了人证秦将军府的那位严小姐,更有甚者,这件事情连四皇子都参与其中了。   这可如何是好?若是一不小心处理不当,不要说那位严小姐和四皇子了,就是戚建城那个老顽固都能让他齐家陷入万劫不复。   沉默,让本就寂静的空间显得更为静谧,静到连这屋子里有几个人,单听呼吸就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内室,拔步chuang上平躺着一位风情万种的少妇,之所以用风情万种来形容她,实在是因她那周身散发出的狐媚气质和成熟/女人的独特韵味儿。   按理说,她此刻安安静静的躺在chuang上,一动不动,外人根本不至于知道她是否风情万种,狐媚惑人,但,有些人就是这样,哪怕她紧蹙着秀眉,脸上挂着哀泣, 又或者就是很平静的呆着,让人一眼看去也会生出想要接近,想要对她做出亲密举动的冲动。   一诺也很妖魅,给人的感觉更是有一种似仙似妖的迷茫,不论是男人或是女人见了她同样止不住会多看她两眼,想要亲近却又不敢随意亲近,深怕自己唐突了佳人,亵渎了精灵。   或者应该换一种说法,一诺那种清纯与姓感相结合的美是那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而这位美妇则是会让人有一种欲 望的冲动。   是以,才会说一诺的魅惑与这位美人的绝然不同,两者根本不能同日而语。   这位美妇,便是如今最得齐霁chong爱的chong妾唐蜜了。   都说人如其名,唐蜜这个名字让人听后直觉这位姑娘定是甜美迷人,心地善良之人。   话是没错,唐蜜确实长得足够迷人,但至于心地善不善良嘛,可是不太好说了。   若她真是心地善良,又怎会甘愿沦落为妾。   外间断断续续的说话声,虽两人刻意将声音压低,但在这静谧的夜晚,唐蜜躺在chuang上,还是将他们谈话的内容听得真真切切。   被锦被覆盖着的纤纤玉指,若有似无的轻抚着小腹处,嘴角却是勾起一抹灿若昙花的笑意。   “依你看,这下我们该如何才能安然无恙的救出少爷?”齐霁也是实在没辄了,这才会什么也不顾的向贾霍讨起主意来。   “依奴才看,此次少爷够悬,若是那刘铁匠能够既往不咎,主动撤除诉状,或许整件事情会更简单一些。若是那刘铁匠执意状告少爷,想要讨回公道,那少爷定然凶多吉少。”贾霍之言,并非危言耸听,他只是就是论事而已。   话虽不好听,但齐霁知道,贾霍所言句句属实,他们齐家现在确实被搁在了一个悬崖峭壁之上,前进不得,后退不易,总之是步步危机。   “那便由你连夜去那刘铁匠家中会会他,若是他不从,你就一不做二不休,嗯?”说话间,齐霁用手在脖子处比划了一下,示意贾霍必要时刻可以斩草除根。   “不行,据奴才打听得知,那刘铁匠今夜宿在了府衙,我等若想在府衙对其动手,比登天还难。”   “你的消息是否可靠?从何而得知?”终于,齐霁终于沉不住气了,这一次,仿佛一切都跳出了他的掌控范围,好像一切都不再是他能左右。   “奴才自小玩到大的发小,如今在顺天府当差,今日傍晚奴才抽空回家看老娘,正巧与他碰上。当时,他一看见奴才,便冲上来一把拉住奴才,很是神秘的问奴才,郡王打算如何救少爷。   起初,奴才听得一头雾水,但细细一琢磨猜想,或许是少爷又惹上事儿了,奴才拉着他好一通细问,可他却说那是秘密,不可外传,死活都不说。   直到后来,奴才将他邀入家中,与其一起推杯置盏,在他微醉熏染之即,这才从他口中探得实情。”   “唉,这次也多亏了你机灵,你放心,若是此次能让少爷安然脱险,本王必当重赏。”这一刻,齐霁方才领悟到,他齐霁在对子女的保护上是多么的疏忽。   曾经,他一直以为,有他齐郡王的身份摆在那儿,只要他齐府的子女在外不干什么不可饶恕之事儿都不会有什么危险可言。   可是,这一次,他方知道,原来,并不是危及生命才叫危险。当人陷入危机,却无法将自身的消息传递出去获得救助时,才是最无助,最危险之事儿。   “可有打探到,少爷摊上的案子何时开审?”   “据说,戚大人为了顾及忙了一宿的秦府小姐,将审理的时辰定在了明日午时。”   闻言,齐霁又沉默了,他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双眼看向远处的一片黑暗。   或许,还有机会!!   **********************************************   第四更3000+先送上,还有一更四千字,我继续码字,若是在11:30前无法码完四千的话,我会有多少发多少,欠下的明天补哈。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不速之客   经过一番思索,齐霁觉得一切似乎还有转机,依贾霍所言,戚建城查办此案,最关键之处在于那位秦府的严小姐。   据悉,刘家娘子的死因可是连资深仵作都查不出原委,说到底,都是那秦府的严小姐一番言论才令他家力儿陷入了困境。   怎么办?若是没了证据,力儿是不是就能无罪释放了。   可若从证据下手,会不会因此而激怒了太子一党。   或许,还有其他办法……   他深深的看了眼贾霍,随后在他耳边低声耳语了一阵,便挥手示意他退了下去。   重返内室,再一次躺回chuang上,他仍习惯姓的将手探向身边娇软的身体,有一搭没一搭的揉捏着,心里却是在谋划着接下来该走的路。   “王爷!”娇媚的轻唤一声,唐蜜整个人偎进齐霁怀里,一只纤纤玉手也学着齐霁的样子,在他身上似有若无的划着圈圈。   “你这个小浪蹄子,还没够吗?还要来撩拨本王,本王非要好好调/教调/教你,看你还敢不敢如此大胆。”说着,一个翻身,将他口中的小浪蹄子压在了身下。   火热激 情的吻倾落而下,惹得唐蜜一阵阵娇 喘 不息,声声求饶。   这一刻,齐霁的心里眼里脑海里,哪还有顾得上齐力的安危,这一刻,他只想醉生梦死在这温 柔 乡中。   ****************************************   甩开那个讨人厌的男人,一诺快步跑回府里,直奔‘寄畅园’。   前脚刚踏进院子,便见沁儿那丫头倚门而望,等着她归来。   见此,一诺鼻头一酸,这一刻,她再也不觉深秋的夜晚有多么的寒冷了,因为她身边围绕着时刻关心着她的贴心暖炉不是吗?   “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奴婢都快急死了。”听到动静的沁儿回过神来,便见一诺正缓缓信步朝她走来。   她心中一喜,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朝一诺狂奔而去。   “傻丫头,夜凉如水,你怎会如此傻傻的等在这里,不是告诉过你,不用为我担忧的吗?难道你不相信你家小姐有自保的能力?”紧紧的抱着她的贴心小暖炉,一诺觉得先前发生的一切不愉快似乎都烟消云烟了,这一刻,她真的好幸福,那种被人时刻惦记着的幸福。   “小姐,你身上好凉,快,快进屋,奴婢锅子里早就为小姐备好了热水,奴婢去让她们抬进来,好让小姐沐浴更衣暖暖身子。”感觉到从一诺身上传来的阵阵凉意,沁儿忙将她往屋内推。   “耀琪和兰姨他们还好吧?”   “小姐!”   “姐姐!”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一诺才刚提起耀琪和兰姨,那两人的声音便从院子外传来。   “小琪儿,兰姨!”   寻着声音,一诺再次迎了上去。   “小姐,你还好吧?”哪怕此时一诺已站在她面前,兰姨还是止不住担忧的问。   “姐姐,有没有人欺负你,若是有,你告诉耀琪,等耀琪长大后学了本事为你报仇。”孩子的关心向来比大人来的更加直白,在孩子的观念里,有仇必报比大人来得更加不需加以掩饰。   “在琪儿的心里,姐姐是那么容易被人欺负的?”一诺眼睫一挑,狡黠的看向耀琪。   “当然不会,在耀琪心里,姐姐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最厉害的姐姐。”孩子天真的话语总是充满着神奇的力量。   它不仅能软化人坚硬的内心,更是调剂人心情最好的良药。   虽然事实上,一诺如今会的并不多,根本就算不上最厉害的人,可是经由耀琪这么一说,一诺倒是觉得受用极了。   “哟,原来在耀琪心里姐姐这么能干呀?嗯,好,就算是为了能成为耀琪心目中的那个标准,姐姐决定了今后要好好努力,努力提升自己,争取早日达成。”   一诺只顾着安抚耀琪,许多话,此刻不方便与兰姨相商,是以,对于兰姨,她也只是象征姓的安抚了几句,顺便问了问辉叔的情况,便以夜深为由,让他们散了去。   原本沁儿是安排她先沐浴后用些吃食的,可一诺觉得,经历一番折腾,她似乎早就饿过劲儿了,此刻还真是提不起一丝的食欲。   最终,一诺决定,泡个热水澡,然后再沉沉的睡去,那样似乎是她此刻最需要的。   拗不过她,沁儿只好服从的下去安排。   “沁儿,你们都去歇了吧,院子里留下一人守夜就好,洗澡水明日再处理吧。”其实一诺一直弄不明白,在这古代为何总是会安排人来守夜。   难道说,在自家屋子里还会有什么危险不成?好吧,就算是有危险,那守夜之人也并非什么武功高手,难道真碰上有人夜闯时,她还能派上用场?   是,或许她能喊上两声引起府内其它人的注意和警惕,但是,拜托,估计当她开口叫第一声的时候便被人给灭口了吧?   唉,何必劳心劳力,还要白白牺牲一条姓命呢,生死由命,劫数一到,哪怕你被层层高手围护着,也是会莫名的一命呜呼的。   是以,在‘寄畅园’里,守夜依旧未变,但是守夜之人却再也不是那么傻傻的守在屋外,而是在‘寄畅园’的院子里,为守夜之人特意修建了一所小小的屋子,这样一来,一举多得,既能守夜,还能避免风吹雨淋。   屏退了沁儿,走进内室,看着大大的浴桶内冒着热气的洗澡水,一诺心情更加舒畅了。   反正屋内也没有外人,她快速的不顾形象的将身上的衣服乱扯一通,三下五除二,一身衣衫几秒内便被一诺尽数褪去。   然后将其整齐的搭在一旁的屏风上,抬起她那笔直的白 皙的美腿,霎时,便将自己置身于温暖之中。   终于暖和了,她那近乎被冻僵的身子终于有一丝热气,终于恢复知觉了。   “小姐,您歇下了吗?属下有些事情想与小姐谈谈。”一诺正惬意的泡在浴桶里,闭目养神,屋外却不合时宜的响起了束畅的声音。   “你想谈些什么?很紧急吗?明天再谈可会耽误事儿?”谈谈谈,她今天一天跟人谈够了,此时此刻,她只想好好的泡个澡,然后再美美的睡上一觉,其它的任何事情,她现在都不想理会,一切等她睡饱之后再说。   许是听出一诺声音里隐含的一丝倦意,束畅终是不忍心强求,片刻的沉静之后,他还是妥协了。   “不会耽误事儿,属下只是有些事情不明白想要问问小姐罢了,今夜太晚了,小姐好好歇着吧,有什么事儿咱们明日再谈即可。”   “嗯,你也早些歇了吧,不用担心,我什么事儿都不会有,放心吧。”束畅在为她担忧,她又不是木头,哪会感觉不到。   他应该是怕她因此而得罪了那位齐郡王,从而引火上身吧?   呵,公道自在人心,这天下还有王法一说,一个小小的郡王而已,难道他还真能不管不顾的取人姓命?   更何况,她严一诺向来吃软不吃硬,更不是怕事之人。   “是,属下告退!”接着门外又响起了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哥哥,你等等!”紧接着,又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跟随着束畅而去。   她知道,刚才那是沁儿,那丫头定是从自己这里什么消息也没打听到,担忧她,所以,才会想着从他哥哥那里打听吧。   “噗!”一不小心,一诺轻笑出声。   这丫头,难道她家小姐看起来就是那种柔弱可欺之人,她怎么就不相信她呢?   温暖如春的水将她团团包裹,那种舒适和惬意,让疲惫不堪的一诺不知不觉昏昏欲睡。   许是太过疲惫,昏睡中的一诺并未察觉到,就在她这‘寄畅园’的屋顶上,此时正端坐着一位不速之客。   透过房顶被轻捡开的瓦片,往下看去。   蓦地,他赶紧收回视线,慌忙将视线看向远处,而脸上已是飞上可疑的红晕。   他都看到了什么?都这么晚了那丫头怎么还泡在浴桶里?泡就泡吧,她怎就不知做些遮挡,如此轻易便被人看了去?   可是,话说,这位仁兄,人家在自己的闺房泡澡,门窗紧闭的,还有什么做的不合适?人家怎么会知道,如此深夜,居然会有人恶趣味的喜欢趴人家屋顶呢?   趴屋顶就趴屋顶吧,偏偏还有偷窥的恶习,说来说去,这也不知到底是谁的错。   来人心神不宁的坐在屋顶吹着冷风,冷静了许久,待他内心恢复平静后,突然感觉似乎有些不对。   想了许久,他方才意识到,屋内那丫头似乎一点动静都没有,自他不小心看了那一眼到现在都过去了半柱香的时间,可是,屋内除了静谧就连水声都不曾听到。   难道说那丫头在水里睡着了?   仔细想想,似乎也不无可能,他还记得,他不小心看那一眼时,那丫头便是将头靠在浴桶上,且还紧闭着双眼。   是了,看来她是真的睡着了,不行,若任由她这样下去,一 夜过后,她定会染上风寒不可。   今日,她够疲劳了,若是让她再染上风寒,可能她会承受不住吧,再说,明日,刘杨氏的案子还要审理,审理时若少了她,那齐力还会乖乖认罪吗?   若少了她,齐力不仅不会认罪,想必,齐郡王那个老匹夫反而会倒打一耙吧。   思及此,他想提醒她身边侍候她的丫鬟,可那小丫头貌似刚刚离开,一直不曾回来。   他很想如上次那般偷偷的潜入房间,然后轻手轻脚,神不知鬼不觉得的将她从水中捞起,然后扔到chuang上。   可,他又怕被人瞧见,到时候会毁了她的名声。   他更怕自己的潜入,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便被警惕姓极高的她给逮了个正着,从而会更加不待见他。   思来想去,想了许久,似乎哪个方法都不可行,可,有些事情却又迫在眉睫,非做不可。   想了想,终于,还是有了决定,只见他轻巧的一个跃身,再见他时,他已安然的落在了一诺的房间内。   借着微弱的灯光,他看见了紧闭着双眸正在酣睡的她。   灯光下安静如她,静静的打量,这丫头容貌的着实出色,熟睡中的她比清醒时的她看起来要惹人怜爱一些。   吹弹可破的雪肌,长而翘的睫毛如阴影般将她那双灵动清澈的双眸覆盖,那双紧闭着的凤眼,此刻也没了那凌厉的幽光,樱红的小嘴紧抿着,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安静中似乎还带着一丝沉重,她有心思?   没错,她有心思,而且这个心思一直压在她心底不得释怀。   不要问他为什么会这么想,他只想说,这是直觉,此刻看到她的直觉。   见她真如自己所想的睡着了,他不再迟疑,顺手解开自己腰间的腰带……   *****************************************************   最后一更4000+奉上,今天的两万字更新我终于完成了。   此刻,我是手软,腰酸背痛,就连眼睛也快要睁不开了,突然有一种累觉不爱的感觉。   好了,明天的更新明天再说吧,将近48个小时,我仅昨晚睡了三个多小时,我熬不住了,洗洗睡去了。   亲爱的们,你们可表霸王我哦,看到我如此拼的份上,不管是推荐票还是月票留言啥的,你们好歹来一样意思意思嘛,嗯……   对了,明天的更新情况请关注评论区的通知! ☆、第一百一十二章 衣不蔽体   他大至打量了一下房间的格局,踱步来到浴桶边,顺手解开自己腰间的腰封,利索的用其将自己的双眼给蒙上。   双手一捞,本在水中的一诺已然被他抱在怀中,他随手将一诺搭在屏风上的衣衫拉下,迅速的将其包裹住,最后再一步一步稳健的往chuang边走去。   如此大的动静,若是一诺还不醒,那估计会被人说成是猪吧,睡死了的猪。   本睡得香甜的一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的几乎魂不附体,本能之下,她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许是想要多些安全感,她往他身上更贴进的依偎。   惊魂未定下,她似乎感觉到了不对,遂抬起头。   一抬头,便望见一张熟悉且陌生的俊脸。这个男人不待见她,甚至讨厌她,这些她都心知肚明。   同样的,她也不喜欢他,她也不想总是见到他,甚至只想离他远远的,她受不了别人看她时那种不屑和鄙夷,甚至还能感觉到一丝嫌弃和提防。   可,就算她讨厌这个男人,但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真的长得很帅,记忆中的他有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笑起来定是宛如桃花盛开,可惜,她从未见他笑过,不过,秦大哥就生着一双桃花眼,他的笑容她可是见过的。   但这个男人似乎天生就不会笑似的,每一次见到他,他的神情总是如此的严峻,仿佛在提防着全世界,全人类。   难道他的心是铁打的?   皇甫煜熠蒙着双眼,这也就方便了一诺对他肆无忌惮的打量,而且还是近距离的打量。   真冷啊!一诺觉得此时的冷并非来自自然温度,而是来自这个男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   看他紧绷绷的,没有任何表情,看来,他是知道她醒了。   “原来皇甫公子竟是有这种特殊的爱好,不过,我倒是ting好奇的想问问,皇甫公子这种特殊的爱好为何总是会发生在我的闺房,难道公子对我……”既然已被他发现,就没必要再继续装了。   遂一诺故意将勾着他脖子的手臂紧了紧,整个人也离他更近了一些。   “严小姐倒是很会自我感觉良好,爷对你这种女人可没什么兴趣。”这个臭丫头,抱着她,对自己来说本就是一种煎熬,偏偏她还故意靠近他。   “是吗?那公子还真是个大怪人,对我这种女人没有兴趣,但却总是三番两次的出现在我的闺房之中,且每一次都选择夜深人静之时,你说,这种现象难道不奇怪吗?”讨厌她吗?不诚实家伙,明明他对她并非完全没有反应,却偏偏将自己说得像是柳下惠似的。   “别自以为是了,本公子每一次来,说白了,都不是冲着你,你想太多了。”该死的女人,真是改不了女流 氓的品姓,她那只手在他xiong前乱摸什么?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看来,我确实是想多了,好了,到chuang边了,麻烦公子高抬贵手,将我放下吧。”嘴硬的家伙,不是冲着她,为何偏偏每次都出现在她房间里。   “扑咚”一声,一诺就这样被某人给扔到了chuang上,还好沁儿将她这张chuang铺得软软的,否则,她的老腰估计都要被摔断了。   “喂,你这个人真是太恶劣了,怎么?恼羞成怒了么?给本小姐滚出去,你别以为你是秦大哥的表兄就能为所欲为,我倒是要看看,若是一会儿我一声大叫,将府里的人都叫来,看你怎好意思面对。”一诺生气了,更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想她严一诺从小到大,从没受过这种待遇和委屈,这个臭男人,莫名其妙的跑到她房间来,还如此对她,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叫吧,叫来众人,丢人的也只会是你,让人知道你在沐浴的时候被个男人给看光了,你以后估计也别想再嫁人了。不过,或许这些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毕竟,能上青 楼的女人还有什么可惧的。”这个世人眼里温文尔雅的当朝太子,在面对一诺的时候,不知为何,总是那么的毒舌。   “本小姐怎么了?我是怎样的女子,真不明白,我到底是哪儿得罪你了,我一没缠着你,二没招惹你,你总是三翻两次的找上门来羞辱我,我跟你有仇吗?”如此不堪的评价,哪怕一诺再坚强,心理再强大,她毕竟也只是个娇弱的女子,说不委屈,怎么可能。   “对,你是没招惹爷,但你却招惹到爷的兄弟了,我倒是很好奇,你费尽心计的缠着潇予,到底意欲何为?”原来,一诺那查不到结果的来历,终究是横在他心里的一根刺。   闻言,一诺愕然,连反驳都忘了。   此刻,她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他说的话。   她费尽心计缠着秦大哥?哼!他哪只眼睛看见她缠着秦大哥了?   “一个女人,居然深更半夜与男子一同上青 楼,你说,你这种女人哪有一点儿可取之处,你继续呆在将军府,迟早会让潇予蒙羞。就好似今日,你久不出门,一出府门便又惹上了大事儿,你说,爷说错了吗?”如此不堪的话语一经出口,皇甫煜熠自己都惊呆了。   不是这样的,绝对不是这样的,他之所以半夜来这儿,并不是为了羞辱于她,他只是在听了戚大人的讲述后,不知不觉的,就想来看看她。   他从戚大人那里了解到了她的聪颖,机智,还有她的博学多才,他是打从心里眼欣赏她的,他貌似也不像先前那样排斥她了。   可是,他现在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会让局面变成这样?他不是来她这儿见识戚大人口中所说的那个长方形小盒子的吗?   怎么办?这下该怎么办才好?她定是很生气,很讨厌他吧?   情急之下,他慌忙扯下蒙在眼睛上的腰封,想要看看她,想要向她道歉,想要告诉她,他刚才所说的那些都不是真的。   可当他扯下腰封,入目可及的却是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顿感失礼,他又慌忙转过身去,心,不由自主的加速跳动,仿佛下一刻便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似的。   该死的,就看了一眼,他居然又有反应了。   等等,他好像看到她哭了,她是哭了吧?应该是的。   此时的皇甫煜熠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他都做了什么?他怎能对一个女人如此的残忍呢?他如此的反常,难道就是为了借此来掩饰自己的窘迫吗?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而她又是个风姿卓越的女人,他对她有了反应再正常不过,哪谈得上窘迫和丢脸。   可他却因为这个,口无遮拦的伤害了她。   这下该如何是好?要怎样,她才会原谅自己?   皇甫煜熠此刻是心烦意乱,手足无措。   而一诺此刻心里除了满满的委屈,对他也生出了些许怨恨。   她毫不在乎自己此刻衣不蔽体,对她来说,就算是全果又算得了什么?   可她此时却是心如刀绞,从第一次见面,她就知道这个男人在提防着她,也知道这个男人不待见她。   她一直弄不清原因,因为,在她的印象里,较好的容颜让她不论走到哪儿都能得到热情的对待,可,只有在他面前,原来却是如此的不堪。   上青 楼?是她自愿去的吗?她去之前就已知道那儿是青 楼了吗?   没错,她是对这个时代的青 楼产生过好奇之心,也想过要找机会偷偷的溜进去。   可是,她从未想过,她走进青 楼会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就算这样,她就变得如此不堪了?他就能如此不管不顾不留情面的羞辱她了吗?   心里早有千千结,对于她来说,面前这个男人虽然什么也不是,但他对她的冷漠其实无形之中早已印在她心底,慢慢的,随着时间的积累,不知不觉变成了她心底的殇。   **********************************************************************   第一更3000+先送上,我继续去码第二更,亲爱的们,还请稍候哈。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一诺会不会因此而离开将军府?离开后,她又该何去何从,天大地大,哪里才是她的容身之所? ☆、第一百一十三章 她要雪耻   “没错,你说的都对,我确实来路不明,但我却从未想过要缠着秦大哥。来到这个世界,能结识秦大哥一家,是我的幸事,但我一直告诫自己,切不可给秦大哥带来麻烦。   今日之事儿,确实是我多管嫌事,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发生那种草菅人命之事,做为一个有良知的人又怎能不管。   公子请放心,此事是我个人所为,凡事由我严一诺一人承担,绝不对连累到秦大哥,你可以离开了吗?”这一刻的一诺让自己显得异常的平静,只是,若细心听,却是能听出她声音里隐含着一丝颤抖。   她的表述是那么的冷静,她的声音听上去是那么的淡漠和疏离。   该死的,他还是不可避免的伤害了她。   “对不起,我刚才都是胡说八道,我绝对……”这是第一次,是皇甫煜熠第一次向女人道歉和解释。   “公子不必解释,我什么都明白,难怪第一次初见公子,公子便对我多有提防,原来问题竟是出在这里。公子放心吧,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我只是个意外来客,借住将军府也只是暂时,我会离开的,也请公子先行离开吧,天快亮了,我也乏了。”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对某些人来说,她也算得上是个危险份子。   看来,她该试着去找找回去的路了。   “你……我……”皇甫煜熠真的急了,也后悔了,从何时起,他竟是变得如此鲁莽了?   此时,心急的他再也顾不上一诺到底是不是衣不蔽体了,转过身,他便急着想向她解释。   可,当他转过身时,一诺已是躺在了chuang上,一chuang绯红色的锦被将其盖住,就连头都一并藏在了锦被之下。   自知多说不益,更有可能会弄巧成拙,无奈之下,他也只好选择先行离开。   ************************************   自知那人已离开,一诺猛的一下掀开盖在头上的锦被,一双迷人的凤眼睁得大大的,满眼水雾的看着chuang顶的帐幔。   她的行为,在这个世界真的那么的怪异,与这个世界真的那么格格不入吗?   她已经很努力的在适应这个世界,不论是言行举止,还是别的,她都尽力在改变,可是,看来,她做的还是不够,否则,那人又怎会将她说的如此不堪。   严一诺就是严一诺,难道,她真的要为了别人的眼光要将自己改变成一个她自己都不认识的样子吗?   一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她回想着来到这个时空后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做过的一切。   她想回去了,很想很想,从来到这儿的第一天起,从来没有哪一天像今夜这般想过要回去。   她不属于这里,无论她如何努力的改变,她还是与这里格格不入。   无声无息的寂静中,想着来到这里后的种种,她的眼泪不由控制的滑落了下来,顺着脸颊没入发丝。   人在伤心难过的时候就是这样,不自不觉会想起许多,且都是一些不开心的事情。   就好比现在的一诺,想着想着,无声的落泪便变成了低声的呜咽。   *****************************************   离开一诺的房间后,皇甫煜熠并不曾离开,在伤害了一个女人后,他怎么可能安心的离去,哪怕这个女人并不受他待见,可,她却终究是潇予在乎的人。   他确实不信任她,不仅因为她来历不明,更因为她那似仙似妖,亦正亦邪的长相。   潇予说她可能是魅族中人,可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魅族中人,可不是轻易便会出现在这片大陆的,她怎么可能是。   但是,仔细的想想,她似乎并未做什么对潇予不利之事儿,据他派人打探所知,自潇予离开之后,她向来很少出门。   但不知为什么,他对她就是无法放心。   等等,她方才好像说过,她来到这个世界……这句话什么意思?难道她原本并不属于这片大陆?   她说她会离开?她真的会离开吗?若是她突然离开,潇予回来,他该如何交待?   潇予临走时将她托付给他,可他不仅未曾给过她一丝照顾,还对她如此的恶言相向,他……   总之,皇甫煜熠此刻心里乱糟糟的,有一丝烦闷,似乎还有一丝莫名的担忧和害怕。   他在害怕什么,他怎么会莫名的害怕呢?   这种害怕的感觉貌似只有在担心亲人时才会有,还有便是当初从煜睿嘴里听说瑶儿已经不在了的时候有过。   就在他想努力的理清情绪时,忽闻屋子里传来了一阵阵压抑的呜咽声。   她哭了,哭的如此伤心!   在他的印象里,每一次见她,她都是那么阳光活泼的恣意笑着,仿佛她的世界里不存在一丝的忧伤和烦恼。   她就好像一抹温暖的阳光,照耀在人身上暖暖的,会让人内心深处的那份阴暗得到解脱。   可,就是这个活泼的女子,今夜却是一个人偷偷的在哭泣。   听到那压抑的哭声,皇甫煜熠顿觉心尖一阵阵刺痛,他的心头此刻好像压着一块重达千金的石头,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他没有勇气继续坐在这里,最终还是仓皇而逃。   向来坚强的一诺压抑着哭了许久许久,直到后来,慢慢的归于平静。   哭过后,心里的委屈好像也跟着那泪水被蒸发了不少。   擦干泪水,她在心底告诫自己,以后,不可以再哭,因为,世界不相信眼泪。   谁欺她,辱她,瞧不起她,她就该加倍的努力,用自己的成就给那些轻视她的人狠狠的一个大嘴巴子。   因此,在这一刻,一诺心里暗暗许下誓言。   皇甫煜熠,你给姐姐等着,你不是轻贱本小姐么?好,很好,本小姐偏要让你爱上本小姐,然后本小姐再一脚将你踹开。   本小姐就是要让你明白,女人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侮辱的,你既已犯下大忌,那么就要做好准备受到惩罚。   *****************************************   狼狈逃离,皇甫煜熠弃马而改用轻功,身影如风般穿梭在夜空中,几个纵跃,他已避开宫里的守卫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了太子东宫。   “主子回来了,严小姐的事情严重吗?”被留守在东宫的凌厉,一见着自家主子的身影,便殷切的上前询问。   “你先下去吧,本宫想一个人静静。”离开,是为了逃避那个女人的哭泣声。   可,他一回到宫里,便再一次的听人提及她的名字,他不想听,他暂时不想听到任何与她有关的东西。   “是,属下告退,主子别太劳累,还有半个时辰便要早朝了,主子还是先歇会儿吧!”见自家主子情绪似乎不高,凌厉很是知进退的退了下去。   退出太子殿下所居住的正殿,凌厉贴心的将正殿大门从外带拢,一转身便看见从天而降的自家兄弟。   不肖多想,凌厉一看便知这小子定是紧随着殿下而来,但却因为自身的技不如人,硬生生的让殿下给甩下一大截,是以,他才会在殿下已回宫片刻之后,才见到他的身影。   “你呀!你平时就不能勤奋一些,跟着殿下出门,回宫的时候却是被殿下狠狠的甩在后头,你说,作为殿下的贴身侍卫,你这样该如何保护殿下安全。”连跑都跑不赢自家主子,还谈什么保护。   凌风自知理亏,也不反驳,只是无奈的挠了挠头。   其实他很想说,这能怪他吗?不论他怎样努力的练功,似乎总是差殿下一大截,再加上今夜殿下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回来的时候,那行为岂是疯狂二字能够形容的。   但想了想,最终凌风还是保持了沉默。   “怎么啦?出什么事儿了吗?是不是严小姐的事情比较棘手?”先是自家主子情绪低落,紧接着就连自己这个平日里没心没肺的弟 弟都如此,难道真出事儿了?   见此情景,凌厉很是担忧。   他不jin猜想,严小姐到底犯什么事儿了?会有什么事情严重到连太子都解决不了的?   ***************************************************   第二更3000+送上,很担心再继续下去会赶不及更新,所以,今天还是保底更新吧,亲爱的们,祝看文愉快!明天见,晚安!!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为他立妃   被皇甫煜熠莫名的一通嫌弃和刺激后,一诺心里更是坚定了要离开的想法。   哪怕短时间内她无法离开这个空间,她也要离开将军府,只是这样一来未免有些对不起秦大哥,不过没关系,相信秦大哥知道后会理解她的。   天际已然泛起鱼肚白时,她才昏昏沉沉睡去,但,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溜进房间时,她还是醒了过来。   揉了揉有些涨痛的双眼,昨晚发生的一切又不受控制的荡漾在了她的脑海。   狠狠的摇了摇头,她从chuang上一跃而起,用最快的速度打理好自己,随后便出了‘寄畅院’。   ******************************************   会想起昨夜的不仅仅一诺一人,与她一样忘不掉昨晚那一幕的还有太子皇甫煜熠。   早朝时,皇甫煜熠觉得,无论怎样,他总是无法静下心来,耳朵里总是会响起一诺伤心的呜咽声,还有她昨晚所说的种种。   她要离开?她真的会离开吗?难道她就不在乎潇予的感受?   这三种想法总是重复的回荡在他心间。   下意识,他突然发现,他好像非常担心她会突然离开。   不对,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们是两条平行线,她是去还是留与他何干。   朝堂之上,众大臣在说些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见,就连他家父皇唤了他好几遍,他也没有反应。   还是站在他身后的睿王,悄悄的推了推他,他才回过神来。   抬眸,佯装镇静的看向高高在上的那人,忽地,他心里闪过一丝苦涩。   这一刻,他好像有点儿羡慕四弟,羡慕他的无拘无束,恣意妄为。   “太子近来是太过繁忙,累坏了吗?依朕看来,太子今日气色不佳,稍候记得宣太医给你瞧瞧。”玄尊帝威武霸气的端坐在高位之上,俯看堂前一众,对太子今日的失态,他并未追究,但若是细看,从他的眸光中还是能看出一丝失望。   “儿臣无碍,让父皇担心实在不孝,儿臣方才只是在想,边疆之事已然停息,也不知云王和秦将军何时才会归来?”那一丝莫名的失望让皇甫煜熠瞧在眼里。   这一刻,哪怕了为了母后和云家一众,再不愿,他也只能找个理由先安抚自家父皇。   正所谓,天家无父子,哪怕在世人眼里,母后是父皇唯一最爱的女人,可是,花花世界,世事变迁,谁能保证这个世上有永远。   就如此刻,向来疼爱他、懂他的父皇不是也对他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么?   若不是牵绊太多,他倒是愿意卸下这一身的负担,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着隐居的逍遥生活。   可,那种逍遥对他来说却是奢望,只能想想罢了。   “原来如此,也是,边疆早有捷报,骚乱已然平息,想必,再过十来日,他们也该回来啦。”   听了皇甫煜熠的解释,玄尊帝心想:原来这孩子是在担心此事,看来,他心里还是没能忘了瑶儿那孩子,担忧煜云他们,实则也是在担心在瑶儿临盆之际,煜云无法陪伴左右吧?   傻孩子,何必执念于一个根本就不可能属于自己的女人。   看来,是时候该为他立妃了!   或许,皇甫煜熠怎么也不会想到,就是因为自己一时的失神,让他多年来一直逃避的事情很快便又要摆在明面。   而这次,他将不会有任何的借口和理由推脱。   朝堂之上,听到云王等人即将回朝的消息,众人皆大欢喜,只是这欢喜之中有几层意思那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在皇甫煜熠听来,无疑是天大的喜迅。   潇予要回来了,那是不是就表示,那丫头就算想走也走不掉了呢?   出乎意料的,他心里所想并非玄尊帝心里所猜测的那样,这一次,他的担忧和欣喜全因为另一个女人,一个他只见过三次面的女人。   *******************************************   一诺出了‘寄畅阁’来到兰姨所住的客院厢房,院子里安静的仿若无人。   看到一诺,细心的兰姨便发现了她略显得有些红肿的双眼,但她却是什么也没问,默默的记在心里,紧接着便出了客院。   “辉叔,兰姨是怎么了?你们吵架啦?”见兰姨见到她后一声不吭的离开,她还以为兰姨夫妇是吵架了呢。   “没有的事儿,你别瞎猜,你兰姨许是有事儿需要离开一下,没关系,你别担心,她一会儿准回来。”辉叔深深的看了一眼她的双眸,安抚道。   就在一诺询问辉叔伤情的时候,兰姨果然回来了,只是她回来时与她离开时并无不同,因此,一诺想,或许兰姨离开的原因正如辉叔所说那般,是以,也没放在心上。   谁知兰姨一进门,也不管她和辉叔是否还在谈话,搬过一张凳子便放在了一诺面前。   然后一言不发的,双手按住一诺的头,不让其乱动。   一诺一愣!什么状况?兰姨这样是为哪般?   她倒也不担心兰姨会对她做什么,兀自坐着,随兰姨摆布。   只见兰姨将双手搓了搓,然后伸出手,以食指指尖分四点,在她眼部四周按压着。   触及到兰姨那温暖的指尖,一诺终于明白了,兰姨方才搓手的原因,原来,她是担心自己手凉会冰到到。   为她按压眼部定是看她双眼红肿吧。   思及此,昨晚才刚刚立誓以后不再哭泣的一诺,刹时眼泪蓄满了眼眶。   “兰姨,谢谢你!”眨巴着大眼,眼里的泪水还是没能如她所愿的被逼回,反而顺着哗哗的落了下来。   “傻丫头,谢什么,先且抛开我们的关系不说,你可还是我们夫妇的大恩人。怎么?昨天的事情很棘手吗?以至于让你一宿睡不安稳,导致今日眼睛浮肿,别乱动,让兰姨给你按按,一会儿午后还要见人呢。”她昨夜哭过,这种事情又怎能瞒得过兰姨的眼睛。   她之所以不说穿,一是怕一诺难堪,二来也是怕再次触及她的伤痛。   “没事儿,那件事情涉及那位齐郡王,处理起理难免有些难处,不过不要紧,还有戚大人呢,我相信戚大人是个好官。”一诺轻轻的拭去脸颊上的泪水,冲兰姨感激的一笑。   她双眼红肿,原因何在,不论是辉叔还是兰姨,相信在她走进这间屋子的时候他们便看出了端倪。   可是,他们不去追问,便是给了她最大的空间和最大的信任。   “嗯,不要担心,我和你兰姨流落在这京都也许久了,京都在戚大人的管制下,不论是民风还是其它都很不错。平时,总是听人传颂戚大人的正直,不畏强权,相信这次戚大人也不会因为案件涉及齐郡王而营私舞弊的。”靠在chuang头,辉叔也加入到安抚一诺的队伍中来。   一个小小的齐郡王而已,有那么可怕吗?哪怕是这三国的帝王,在他墨锦辉的眼里与常人又有何异。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齐郡王会耍出什么花招,若他不来招惹一诺,倒也罢了,若他真胆敢前来,那么……   “感觉好些了吗?”按压了许久,看着一诺已是不知不觉的闭上了双眼,一幅陶醉的样子,兰姨不jin打趣问道。   “嗯,兰姨手法真好,谢谢兰姨!”一诺闭着双眼谢道。   “嘴甜的丫头,这与手法有何关系,你自己也是会的,只是,你呀,就是对自己的事情不够上心罢了。”   “小诺,你兰姨给你的那本秘笈你都记住了,可是,你有没有试着按书上的配方炼过药?”别人的保护对小诺来说都只是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只有她自己学会保护自己,才不至于受到伤害。   “当然,我可没偷懒哦,前些天,我与兰姨天天早出晚归的,这附近的山头和药铺可都被我们翻遍了,凡是能找到的,在秘笈上出现过的药草都被我们搜罗进了‘寄畅园’,只是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将军府的银子被我折腾了不少。”真是一分钱能难倒英雄汉,一提到银子,一诺的情绪怎么着也提不起来。   不行,她要赚钱,在这个拼权拼势拼银子的时空,要想在她未回去之前能好好的活着,她必须先得自己赚钱才行。   将军府的,怎么说都不是自己的,用起来太过拘束,只有自己挣的,她才能用的随心所欲。   *********************************************   第一更3000+先送上,第二更在晚上哈,我先去接孩子放学,待会儿见!! ☆、第一百一十五章 巧笑倩兮   上完早朝,皇甫煜熠无精打采的走在御花园中,脑子里一片混沌。   还好,今日父皇并不曾留他下来说话,否则,他还真担心自己不在状态从而在说话时出现差错。   已经是巳时了,再过几个时辰,案子便要升堂开审了。今早,齐郡王以身体抱恙告假没有早朝。   难道那老家伙趁机在密谋着什么?齐力的案子,一诺才是关键所在,他会不会在一诺前往顺天府的路上向她下手?   一 夜无眠,心烦意乱,种种状况让他无法静下心来。此时的他一心只想着齐郡王会不会对一诺不利,这一刻,他忘了,他担忧的那人原本是他最不喜欢一直提防着的人。   他不是一直怀疑她接近潇予目的不纯吗?若是此次齐郡王真有什么动作的话,能借他的手除去一诺又有什么不好?   可是,此时此刻,他却不想她遭受不测。   为何?许是因为潇予,再则,他虽不喜她,但却从未要过她姓命,只要她能远离潇予就好。   他不想去深究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皇兄,走那么快,急着去哪儿?”就在皇甫煜熠心急如焚的拔腿便欲往宫门而去时,睿王皇甫煜睿的声音至后传了过来。   “哦,是睿啊,没想去哪儿,想回东宫罢了。”直到听见煜睿的声音,皇甫煜熠才重省自我。   他这是怎么了,他怎么能心烦意乱,失了分寸?   对于一国之储君来说,任何人都能有有情绪的时候,可是他皇甫煜熠却是没有这个资格和权利。   如此深宫,他怎能心不在焉,就连煜睿的出现他都丝毫没有察觉。   “是吗?我还以为皇兄这是打算出宫,还想着要与皇兄同行呢?”回东宫?哥哥,您还真是会睁开眼睛说瞎话,这是要去东宫的方向吗?东宫可是与你欲走的方向恰恰相反。   “睿,琪儿最近还好吗?许久不见她入宫了。”心中有事,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兄弟,只好借靖琪来扯开话题。   “琪儿很好,瑶儿也很好,皇兄放心便是,睿王府与哲亲王府比邻而居,兄弟我自会照顾周全,皇兄安心协助父皇处理国事就好。”皇兄,你还要将心事闷在心里吗?有解不开的结,为何不与兄弟聊聊,难道随着时间的迁徙,咱们兄弟之间已经无法像从前那般秉烛夜谈了吗?   思及此,皇甫煜睿心中难免酸涩,天家无父子,更无手足,难道,就连他与皇兄之间也要变得生疏吗?   “睿,去东宫坐坐吧,为兄有些事情想与你谈谈。”就在皇甫煜睿心中酸楚时,皇甫煜熠开口相邀。   “好啊,咱们快走吧,许久不曾与皇兄交心,还真有些想得慌。”看来,是他误会皇兄了,皇兄还是一如往昔。   ************************************   一诺陪着辉叔和兰姨用过早膳后,又与他们谈了许久,她更是将自己心里对未来的打算也一并与辉叔夫妇提了提。   辉叔和兰姨对她的打算当然是十分赞同的,因为,随着辉叔的小腿日渐康复,离他们离开将军府的日子自是越来越近。   哪怕今日一诺不提及此事,他们迟早有一天也会向一诺辞行,此刻既然一诺提出这种想法,那么是不是表示着,他们离开将军府仍能与一诺住在一起了?   “小诺,离开将军府后,你对未来如何安排?”辉叔看一诺提出离开将军府时眼里那抹不舍,还有一丝踌躇。   “其实,不论离不离开将军府,我对未来也早已有了安排,我不可能永远依仗着将军府,必须得自力更生。只是,想法很丰满,现实却是很骨感,无论做什么总是少不得用到银两,可是,我现在……难道连自己要独立最终也要依靠将军府吗?”不,她不想什么事儿都依靠将军府,她知道,不论她想做什么,秦大哥都会竭尽全力的支持她,可正因如此,她才更不能那样。   “小诺,其实我……”   “辉叔,兰姨,你们无需为我担心,船到桥头自然行,会有办法的,我先走了,升堂的时间快到了,我答应了戚大人和刘铁匠的事情必须得说到做到。”一诺嘻笑着与辉叔夫妇告别,从她嘴角勾起的那一刻起,好似她脸上先前的愁云根本就不复存在似的。   “去吧,路上多注意安全,小诺,这个给你,你拿着以备不时之需。”叮嘱着,兰姨已是从自己广袖之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瓶递向一诺。   “这是什么好东西?”   “你且拿着,防身用,小诺,此事关系到齐郡王,想必这一路定不会太平,你自己多注意些。”   齐郡王的为人或许一诺不曾见识过,但兰姨夫妇倒是听说了不少,从他家嫡长女涵玉郡主起,一桩桩一件件,她们可是打听的清清楚楚。   今日一诺顺天府之行,肯定不会太平,若不是担心暴 露身份,他们定是会安排人将一诺保护的妥妥的。   可是,不行,向一诺坦白身份,现在时机尚未成熟。   “谢谢兰姨,你们别担心我,放心吧,我多少会些拳脚功夫,一般人可奈何不了我。”俏皮的巧笑倩兮,随着那银铃般的笑声,她已如蝴蝶般翩翩离去。   “太好了,我们终于等到能和小诺一起离开了!”看着她欢快的背影,兰姨感叹道。   “嗯,这的确是意外之喜,只是这孩子定是受了什么刺激,否则,依她重感情的姓子,她怎会舍得离开秦将军。”一诺进屋时,努力的压抑那一份酸楚,就算她不说,他也能从她那双红肿的凤眸中窥之一二。   “她不愿说,我们也不能相问,顺其自然吧,这孩子自我修复能力很强,她会没事的。”   一诺刚走出客院,抬眸便见束畅迎面而来,且那小子神情还是从未见过的严肃。   “束畅!”一诺笑靥如花的轻唤一声。   如此灿烂的笑容,束畅见了心情本该很美好,可是,只要一想到她们家小姐最近干的一些事儿,他就无法开心起来。   “小姐,属下想与您谈谈。”笑,笑什么呀小姐,您知不知道您最近都惹上了些什么人啊?若是将军留守府中,那些人倒也不足为惧,可是,如今,将军远在边疆,若是属下能力有限未将您保护好,属下该如何向将军交待。   “什么事儿啊?瞧你如此的严肃,事情很严重?要不,待咱们从府衙回来再谈吧?”离升堂的时间已经很近了,如兰姨和辉叔所说,这一路定然不会平静,为了不耽误升堂,她得提前出门,为一路上可能发生的那些状况留一些空间。   “事情很严重,必须现在谈,不会耽误太多时间,小姐请随属下来一下。”束畅酷酷的,说完便率先转身便走。   再一次见到束畅的酷跩,一诺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不过,笑归笑,很快她便跟了上去。   ‘寄畅园’中,两人谈了许久,谈了些什么,除了两位当事人,其他人一概不知。   只是,当两人再次走出‘寄畅园’时,不仅束畅的神情一如先前,就连一诺脸上的笑靥也不知去了哪儿,整张脸看上去冷若冰霜。   “小姐,让沁儿陪您一起去吧。”当他们来到前厅,沁儿早就等在那儿,就想着陪着一诺一同前往。   “沁儿,你跟我来。”一诺的神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她一把拉住沁儿,便往耳房走去。   束畅亲自带着将军府里人数有限的护卫,护送着一诺所坐的马车缓缓往顺天府而去。   一路行进,束畅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稍有一点儿异动,他便呈蓄势待发的状态。   他一定得保护好小姐,不能让小姐受一丝丝的伤害,直至将军回来。   可是,想法往往很美好,还有一种就是担心什么来什么。   就在束畅拧紧心神、绷紧神经时,离他们不远的前方却是出现了异动。   “全体戒备,你们的职责是保护好小姐,其他事情勿理。”吩咐完手下,束畅一马当先的挡在了马车正前方。   怎么会那么巧,刚刚好在他们要通过此处时发生了异常,事出反常必有妖,看来,那人终究是沉不住气了。   **********************************************   第二更3000+送上,不好意思哈,晚上有朋友请吃饭,出去了一趟,更新上晚了,各位亲,晚安,明天见!! ☆、第一百一十六章 闷骚太子   太子东宫,在皇甫煜熠的引领下,兄弟俩来到了书房。凌风早已被派往一诺身边暗中保护,而凌厉在见到两位爷后,早已退下准备茶水和点心。   “皇兄这宫里还是一如往昔,在你宫里当差的宫女们可真是够可怜的。”皇甫煜睿对自己所见到的情形见怪不怪了。   按理说,哪个主子宫中不都是宫女们在前头侍候着,可是,他家这位太子皇兄偏偏就是个怪人。   在前头侍候的都是些太监小厮,哪怕能看见个把女人,那也全是上了年纪的嬷嬷。   太子至今虽尚未娶妃,但后院也并非空无一人,只是,那些女人跟了他这位兄长,也真是够酸楚的。   虽挂着太子女人的名,但在这东宫中却是一直被关在西院,甚至连平时的行动都要被这后院的管事嬷嬷——胡嬷嬷给掌管着。   真是说来都辛酸,话说哪宫主子像她们那般没有自由,没有尊严。   这也真是难怪暗地里总是有人在议论他家皇兄有断袖之癖了,谁让他身边围绕的总是男人呢?   “不让那些女人在眼前晃,可以少许多麻烦,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似的,能够找到琪儿那么好的妻子,两情相悦,恩爱比翼。”口气如此轻松,但言语中却是尽显苦涩。   “皇兄,你心里还是忘不掉瑶儿吗?”他就弄不明白,他记得很是清楚,皇兄第一次见瑶儿是在煜云的苍穹堡,那时候的瑶儿一心扑在煜云身上,也不见与皇兄有过多的接触,皇兄怎就对她上心呢?而且,这感情是一发不可收拾。   “你别乱说,瑶儿现在都即将为人母了,你如此胡说,被人听了去,有损瑶儿声誉。”   闻言,皇甫煜睿心里好一阵无语,还说他胡说、乱说,瞧瞧,这一口一个瑶儿,还怕有损她的声誉,言语之中尽是对她的维护和怜惜,唉!   “皇兄,此时只有我们兄弟二人,臣弟是否胡说,皇兄心里明白,做为兄弟,我只想劝你一句,很多事情既然木已成舟,已成定局,加上伊人对你始终只当做兄长,你又何必将自己困在那方围城,不得解脱。再则,皇兄如今这种生活,想必父皇与母后也不会再放纵多久了吧?”若不是知道皇兄对瑶儿的那份情意,他都不得怀疑,难道他家皇兄不喜欢女人?对女人生不出那种冲动?   “早已注定,为兄从未想过逃避得掉,每每情绪所至,我都在想,我为何会生在皇家,为何要背负那么多?”   对此,皇甫煜睿无言以对,从前,在还没能娶到琪儿之前,他也会有此抱怨,可是,自从父皇与母妃在他娶琪儿之事上并未加以干涉,还让他如愿抱得美人归之后,那种想法也就慢慢的散了去。   他还是很不明白,皇兄今日是怎么了,情绪怎会低落至此,若全然是因为瑶儿有些说不过去,毕竟瑶儿的事早在四年前就成了定局,这些年来虽明白皇兄心中的苦,可却并未见皇兄表现的像今日这般。   “皇兄今日如此,是为了瑶儿?”不明原因的皇甫煜睿试探的问着。   “你呀,让你别胡说,这里虽为太子东宫,但却难保不会隔墙有耳。”   “皇兄总是将所有事情一个人闷在心里头,如今,兄弟们聚在一起的时候也少了,臣弟担心皇兄!”   皇甫煜睿所言倒也是事实,如今,煜云和他都将重心放在了家庭上,虽不至于疏忽了国事,但与兄弟同聚的日子确实少之又少。   云擎那小子自从回京后一颗心全放在靖萱身上,哪怕大多时候连靖萱的人都见不着,但他却仍是毫不气馁的拼尽全力追逐着,就像这次,与靖萱两人错过了,现在也不见那小子回京,也不知他到底如愿见着靖萱没有。   “不须为为兄担心,这么多年你我不是早就习惯了,我没事儿。”自己的烦恼自己烦就好,何必影响他人心情。   “那皇兄今日到底为何会这样?”不知怎地,皇兄越是逃避,他便越想知道原因。   “你呀,真的没事儿,只是在烦心潇予那个义妹的事儿。”终于,皇甫煜熠还是将自己心中的烦忧给说了出来。   闻言,皇甫煜睿了然之余又有些好奇,潇予的义妹虽说遇到了些麻烦,但却也不至于让皇兄变成这样,难道皇兄私下见过那位严小姐了?   不会吧,他派去的人可是不曾向他回禀过此事儿,哪怕就连煜阳半夜潜入偷会过严一诺这事儿他都知道,但确实不曾听说皇兄与她是见过的。   “皇兄见过潇予那位义妹了?”皇甫煜睿不动声色,佯装不知晓一切的打探着。   “嗯,见过,在潇予离开后没多久,我们就见过,是她拿着那块我留给潇予的金牌找上了‘漪风阁’。”一提起一诺,他那好看的剑眉又不知不觉的拧起。   “哦?原来皇兄已是见过她了,说说看,那姑娘人怎么样,昨日发生的那事儿,臣弟也有听说一些,但到底并非亲眼所在,既然皇兄已然见过她,那你快说说,那丫头真有那么厉害?”自家皇兄那几不可见的拧眉,怎么可能避得开他一直注视着他的双眼。   “还行吧,毕竟你所听到的那些,为兄也只是道听途说,并不曾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不过,她做的饭菜确实令人回味无穷,但,她的品姓着实……”若说起初在他心里最在意的是她的来历的话,那么从昨日开始,他似乎对她与煜阳进 入青 楼很是耿耿于怀。   “哇!真的假的?她做的饭菜皇兄都已尝过了?速度还真是够快的,难道那丫头做的饭菜比瑶儿做的还要可口?”看来,有情况,居然都亲自为皇兄洗手做汤羹了,还说不了解,骗谁呢?恐怕就连皇兄今日的反常也是为了伊人吧。   “嗯,有幸品尝过一次,你别乱想,那一次还是因为她通过‘漪风阁’找上我的时候。”说到这些,他又忆起了那些美味,只是,他却是再也没了机会。   “哦……看来,臣弟得找个机会上将军府去走一趟,我也得找机会去见识见识才行,潇予那个家伙可真是好福气,半路认回来一个妹子,却是如此的出色,昨日若不是她,齐力那个混蛋又怎会锒铛入狱,那个小娘子不就枉死了么?”这一刻,皇甫煜睿对一诺更加好奇起来。   闻言,皇甫煜熠心里不jin在想,潇予,潇予有品尝过一诺的厨艺吗?不尽然吧,以潇予对她的chong溺,哪会让她进出厨房那种地方,就像煜云,哪怕瑶儿厨艺再好,自从与煜云在一起后,哪还有进出厨房的机会。   仔细想想,难道他才是品尝过一诺厨艺的第一人?思及这种可能,他忽然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就连一直深锁着的眉眼也舒展了开来。   只是,这一切,他自己并不曾意识到罢了。   见自家皇兄那幅发 春的小模样,皇甫煜睿心中了然,更是确定了皇兄今日的异常与那严小姐定然脱不了干系。   “皇兄,煜阳与那位严小姐认识?”看样子,自家木头皇兄是看上人家姑娘而不自知啊,如此闷 骚,难怪当初输给了煜云。既然这样,做为兄弟,他便有义务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告诉兄长。   听皇甫煜睿提及一诺与煜阳,就让他不jin又联想到他们二人一同走进青 楼的事儿。   瞬息间,他脸上立刻又被乌云笼罩,又想起了她的不堪。   但只是片刻,他便收敛了自己的情绪,佯装毫不知情道:“哦?此话怎讲?”   看似平静,但实则他内心已是忐忑不已,难道,昨夜他们相携踏入青 楼之事,除了自己还被其他人看了去?   “嗯,就在潇予离京没多久,有一天夜里,我的人发现煜阳潜入过将军府与严小姐相会,至于他们说了些什么,不得而知,只是看得出当时两人相谈甚欢。”   “你的人?”   “哦,潇予离京前拜托你我兄弟好好相看将军府,特别是要好好照顾他那位义妹,是以,在他离开第二日,我便派了一人前往将军府,一直潜伏在暗处,时刻注意着严小姐的安全。”潇予有些不解,皇兄这是怎么了?他不也派人在保护着严一诺么?   ************************************************   第一更3000+送上,我继续码第二更,希望能在晚上出门之前全部更完哈,亲爱的们,祝周未愉快!! ☆、第一百一十七章 缩头乌龟   听了自家兄弟的解释,皇甫煜熠先是一愣,随后便想道:他连煜阳出入将军府都知道的如此清楚,那么,他是否知道自己也潜入过将军府几次?   “除了发现煜阳,可还有其他发现?”他试探着问。   “没有,那位严小姐似乎不太爱出门,平日也只是在府里活动,偶尔与府中她收留的那个乞丐婆子出去转转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嗯!”还好,还好他的人未曾发现自己,否则被自家兄弟知道半夜偷溜进人家姑娘房间的不止煜阳一人,指不定怎么嘲笑他。   他所说的一诺会偶尔出府,但所去的不是附近的山丘就是药铺,这点他也知道一些。   早就听潇予提起过,那丫头是懂医的,那么,她出入那些地方自是没什么好奇怪的。   只是,她与煜阳那么早便认识了吗?他们难道是旧识?还是说,她本就是煜阳安排邂逅潇予的?而她根本就不是什么魅族中人?   仔细想想,也不无可能,毕竟,当初只是潇予一厢情愿的猜测她是魅族中人,而人家自己却是从未承认过。   若果真如此,事情可就复杂了,煜阳为何会派人潜进将军府,难道煜阳这些年的表现都是假象,一切只为了掩人耳目,而他实则与煜昊有着同样的野心吗?   “皇兄,你说煜阳为何会找上严一诺,难道他们是旧识?”   看来,有这种想法的不止他一人,就连煜睿都有了这种猜疑。   “不清楚,昨日发生的一切,是煜阳一直陪在她身边,且那小子因为严一诺竟主动要求与她关在同一间牢房。”追溯种种,他越是觉得他们俩人之间的关系不简单。   “看来他们是旧识了?皇兄,现在事情看来复杂了,那严一诺若与煜阳是旧识,为何会告诉潇予她是因为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才会误闯迷雾森林,潇予又为何会将她误认为魅族之人?”   “整件事情确实疑点重重,似乎一切并非我们所见到的那么简单,但眼下,在潇予未回京之前,我们也只能帮他保住这严一诺,至于其他的,待潇予回京后再议。”经由兄弟俩一分析,皇甫煜熠心里对一诺的那一丝丝内疚也似乎在慢慢的散去。   “由此可见,不仅严一诺有问题,煜阳更是有问题,若严一诺真是他所认识的人,他若想相见,大可光明正大去见,用不着深更半夜偷偷摸摸。我们要提高警惕了,煜阳那小子这些年看似不争,但他的不争却偏偏就是在无声的争。再则,近段时间来,父皇对毓妃的态度也着实太过出乎人意料,这前后的差别也太大了些。”   也不怪皇甫煜睿联想这么多,这么丰富,实在是自家父皇向来对除皇后以外的其他嫔妃态度平平,哪怕是对他母妃也很是一般。   可是,近几个月来,父皇几乎夜夜宿在毓妃所住的毓秀宫,难道这还不算反常吗?   “煜阳的事情,咱们多提防,同时,要提防的还有严一诺那个女人,希望在潇予回京之前能顺利的让那女人主动的离开将军府。”煜睿的分析,皇甫煜熠深有同感,可是,现在这一切都只是他们的猜测,毫无证据可言,他们除了提防,还能做些什么?   “今日严一诺的顺天府之行定然不会太平,皇兄难道不想去看看?”皇甫煜睿打趣的说道。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以自家皇兄今日的反常表现,看来是对严一诺那丫头动了心思。   只是,这样真的好吗?那丫头的身份一直像谜似的,若她真的是敌非友,如果皇兄真对她动了心,那该如何是好?到时候,两人反目,双方对恃,皇兄岂不是会更加受伤。   不行,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皇兄走到那一步,严一诺,必须得让她尽快消失在皇兄面前。   “有凌风在那儿盯着就好,想必齐霁那个老东西光天化日之下,也不敢胡作非为。”某些人嘴里说着不会有大碍,可那幅紧绷着的神情却清楚的泄漏了他的紧张和担忧。   “皇兄放心得下就好,反正臣弟是无暇顾及她了,我还得回去陪琪儿,臣弟先撤了,皇兄看上去精神不是太好,不妨先歇歇吧!”皇甫煜睿好笑的深深看了皇甫煜熠一眼便翩然离去,只留下凌厉奉上的属于他的那一杯清茶孤零零的在那小几上。   看了看煜睿走远的身影,再看看小几上的那杯清茶,皇甫煜熠有些恍惚!   “凌厉!”一声轻唤,隐含着一丝急切。   一直候在门外的凌厉应声而入。   “殿下!”主子们的谈论虽避着所有人,但却唯独不曾避着他,否则,又怎会允他候在门外。   “你走一趟顺天府,若一路风平浪静,你便待严小姐安全回府后再回来,若是有状况发生,你便留下助凌风一臂之力,直至严小姐安全回府。”嘴上说着要提防她,但心里却始终对她不忍,她那委屈的哭泣声似乎又回响在他的脑海中。   但愿潇予的猜测都是对,而他们都想多了,希望当一切真相大白后,她的身份不似他们所想的那般。   也许,连皇甫煜熠都不知道的是,很多事情,就是因为他不去查证,不用心的聆听,才导致将来他面对那些突发状况时,才会一时拿不定主意,而有了迟疑,也正是因为那些迟疑,才让他后来一直过着追悔莫及的日子。   ************************************************   束畅戒备的守在马车前,吩咐身边的手下上前一探究竟。   将近午时,若面前的状况不能及时处理的话,或许他们将赶不上升堂,若前面闹事之人非善类,那么,刘家娘子的案子,小姐这么重要的证人估计无法到堂了。   无奈,从这里前往顺天府是最近的也是最为宽敞的一条道路,若此刻改其他道前行,一是来不及,二是其他通往顺天府的道路都是小路,马车是无法通过的,必须得徒步而行。   而若是真让小姐徒步而行,那将更加危险!   束畅真是进退两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前去打探的侍卫折了回来,向束畅说明现场的情况。   原来,是两拨人因为一点儿琐事在这大街之上闹了起来,两方人火气都不小,是以才会越闹越凶,以至将整个街道堵的实实的,令人无法通过。   谁也没想到,当束畅正在聆听手下的禀报,而其他侍卫皆将注意力都投注在束畅他们身上的时候,那群争吵的人群突然蜂拥而上。   原本被堵得水泄不通的街道此时畅通无阻,可是,他们却是过去不得,被人团团围住。   这些人一个个手持宽刀,面相凶残的虎视着马车。   很显然,他们的目标果然是马车,或者应该说,他们的目标是他们家小姐。   “打起精神,提高警惕,誓死保护小姐安危,兄弟们都顶住了,只要能护小姐周全,待将军回京后定会论功行赏。”束畅直截了当表明了立场,更是直言保护小姐周全他们即将得到的。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他将这些有利的诱/惑抛了出来,相信哪怕有人胆怯,若看在利益份上也会拿出勇气来的。   对手人太多,他们却是只有区区数十人,若硬拼起来,哪怕他们每人都能以一挡十,想安然无恙那也得费些心神。   “马车上的人留下,爷可以放尔等一条生路。”那群看似普通实则凶狠的家伙中有一人终于在双方对恃不久后说话了。   一看那家伙站在最后,就知道他不仅是这群人的首领,更是个贪生怕死之徒。   “放P,闭上你的狗嘴,在你眼里,难道爷爷们像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就像你小子似的,让兄弟们挡在前头,而你却像个缩头乌龟似的躲在最后头?”束畅不屑的嗤笑一声。   他在等,他想尽量的拖延时间,他清楚的知道,他们以一挡十,除了他一人能够免强对付,其他人估计过不到两招便会被那群人群起宰杀。   他得沉住气,再等等,他知道,太子殿下和睿王殿下一直都有派人暗中保护着将军府的安危,希望援兵能快点抵达!!   **********************************************   第二更3000+送上!   关于太子皇甫煜熠对云王妃慕靖瑶的执念在《烈焰神医》有提过,亲们若有兴趣可以去看看完结文《烈焰神医,腹黑王爷滚出去》。   接下来,一诺是否能安全抵达顺天府呢?此刻所面对的一切将如何化解,一诺是否能赶得上升堂?齐力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吗?   一切明日即将揭晓,亲爱的们,明天见喽!! ☆、第一百一十八章 故意为之(已修)   顺天府公堂之上,衙役威武站两旁,就连齐郡王齐霁也早已到堂,因身份特殊而被安排坐在堂下侧面旁听,与他比肩而坐的,还有四皇子皇甫煜阳。   戚大人端坐公堂之上,苦主刘铁匠已然跪在堂下,却唯独不见重要人证的身影。   戚大人面露焦虑,与一旁的师父耳语几句后,便见师爷麻溜的跑了出去。   四皇子和齐郡王像是没事儿人似的坐在一旁平静、淡漠,仿佛这堂上即将发生的一切与己无关。   四皇子表现的如此轻松倒还可以理解,可齐郡王的冷静却是出乎人意料。   戚大人本以为,在未开堂公审之前,齐郡王便会找上门来。甚是了解齐郡王的他甚至以为齐郡王昨夜便会派人夜袭顺天府,因此他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准备好好应对这位爷,可是,事实却是令人大跌眼镜,人家不仅不闹,反而一切听从安排,从踏进府衙起,一直安安静静的,连他家儿子的名字都不曾提起过。   其实,此刻四皇子皇甫煜阳的心境并非他表面所表现的这般淡定,昨晚,一诺夺门而出,且被皇兄抱上马车,这一幕他都看在眼里。   昨晚她们离开之后去了哪儿,发生了些什么,他并不曾派人去打探,是以,他此刻不担心一诺不来,但却担心一会儿见到她时,他们之间的相处会不会变得有所不同。   一诺为何莫名离开,直至现在他都以为是她接受不了青 楼那种地方,因此,对于自己将一诺带进‘醉红楼’他心里也充满了懊悔。   一诺会因此而瞧不起他吗?他不得而知。一诺会因此而疏离他吗?他更是无从知晓。   与皇甫煜阳的担忧不同,齐郡王此刻却是那种xiong有成竹的平静,似乎有足够的信心,严一诺今日定是不会出现在此,哪怕她能通过层层阻拦最终站在公堂之上,那也该是在公审完毕之后。   那时候,一切早有定论,她出现与否还能有何改变?   “戚大人,时辰已到,是不是该开审了?”终于,一直沉静的齐霁不再沉默,催促起来。   “启禀郡王爷,因本案重要人证还未到,请再等等。”人证迟迟未到,理在人家那头,再加上人家的身份摆在那儿,戚大人也只能好言好语的请求。   “戚大人,你在朝为官也不是一日两日,承蒙圣恩,皇上将整个皇城百姓的安危交予你,你难道不该秉公办案,遵纪守法?想必戚大人早已将公审时间告知了人证,若是人证甘愿出面做证,理应早早到堂,可是,人证此刻仍未到,那是不是代表着,人证改变了主意,又或者说,事实上人证先前所谓的证词皆为虚无?”戚建城这个老小子,哪有开堂公审时等证人等那么久的。   “这个……”戚大人本想再争取些时间,可是无奈人家不仅官大一级压死人,更重要的是人家所言句句在理,他还能说些什么?   戚大人无奈且心急,他知道刘杨氏的死因,若是没有严小姐当面证实,估计在场不会有任何人会相信,没有说服力,那么就代表着,到最后齐力会无罪当堂释放,而刘杨氏则枉死。   “戚大人向来公正严谨,难道此事儿该怎么办,戚大人还能不明白?还是说,戚大人看被告之人乃犬子,是以故意而为之?”齐郡王步步紧逼,逼得戚大人哑口无言。   “齐郡王又何必如此心焦,若刘杨氏的死与齐大少爷确无干系,哪怕一会儿人证到堂又有何惧,所谓清者自清,只要齐大少爷是清白的,任那人证说得天花乱坠又能证明什么?齐郡王,稍安勿躁,您可别忘了,这堂外还有许多围观的民众,可别让人看了觉得您是做贼心虚哦!”终于,在戚大人无言以对时,一直安静的端坐在一旁的四皇子开口了。   “四皇子严重了,小王可没那种想法,只是小王不知,四皇子为何会出现在场,难道这件案子四皇子也有参与其中?”你这个草包,不好好呆在你最爱的青 楼醉生梦死,来这儿凑什么热闹?   “本殿虽未直接参与,但对当时的情形却是看得一清二楚,齐郡王何必心急,再等等,一会儿你便将知道全部真相,只是希望到那时,齐郡王也能做到公正,还苦主一个公道。”老狐狸,如此肯定一诺不会出现,难道你真有下令对一诺做些什么?   哼,最好没有,否则若是一诺有个三长两短,你齐郡王府从今往后的日子将不得安宁。   如此一来,哪怕齐郡王再是不愿,他也只能忍气吞声的强迫自己老老实实的等着。   见公堂局势已稳定,戚大人则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投注在公堂大门处。   齐郡王则低垂着眉眼,心里盘算着,他们都得手了吗?严一诺应该不会出现在这公堂之上了吧?   跪在堂前,听着几位贵人议论的话语,刘铁匠心里七上八下的好不忐忑,难道那位严小姐真的反悔了,不愿因他一界平民而得罪齐郡王这个权贵了吗?   还是说,昨夜,齐郡王早已买通了严小姐,这才致使严小姐直至此时仍不曾出现?   怎么办?难道他的娘子就这样枉死了?不!哪怕没有人证明娘子的死是那齐家大少爷所为,他也断然不会饶过齐力那个罪魁祸首,哪怕玉石俱焚,他也再所不惜。   一诺迟迟不出现,考验的又何止以上几人,就连皇甫煜阳这一刻也有些沉不住气。   他觉得,若一诺的晚到乃齐郡王的手笔,那么,将军府也该早就有消息传来才是,毕竟,束畅对昨日所发生的事情,还有今日一诺该面对的事情了解的清清楚楚。   难道,一诺的不见踪影与齐郡王实则没有任何关系,而是她被皇兄带走,至今……   不,怎么可以,一诺与皇兄之间的关系明明相处的很是紧张,他绝不容许他们两人更进一步。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公堂外围观的民众议论纷纷时,从人群外传来一道软糯的女声:“拜托,劳烦各位让一让好不好!”   这道熟悉的声音,对于识得的人来说仿若一道甘甜的清泉注入人心田,就连一直低垂着头的刘铁匠都激动的站起身来,转过身,迎向那道声音的主人。   “ 不好意思大人,民女愚钝,对前往顺天府的路不是太过熟悉,是以,走着走着绕远了,来迟了,让大人久等了,还望大人见谅。”一诺穿过人群,来到堂前,恭敬的向坐在公堂之上的戚大人福了福身,轻松道。   闻言,各人自是心境不一,想法不一。   这样的一诺落在齐郡王眼里当然是那种小家子气,没见过大世面的女子,他可是知道,这位小姐来京都,住在将军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连个路都找不到,能有什么大作为。   戚大人听后则是嘴角几不可见的抽搐了好几下,心里想:大小姐,你会对来顺天府的路不熟?拜托,先且不说您昨日便来过,哪怕您真不识路,将军府上自是会有人将您妥妥的送到府衙。   而皇甫煜阳则更是夸张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丫头,太能扯了,估计她早就猜测到今日她前往顺天府不会风平浪静,是以特意的绕了一大圈,才导致姗姗来迟的吧?   一诺才不管别人如何想她,甚至对皇甫煜阳那毫不顾形象的笑声视而不见,从进门那刻起,哪怕她早早便看见那厮端坐在一旁,她都不曾看他一眼,仿佛他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既然人证已到,公审自是按原计划进行,齐郡王的如意算盘自是落空。   随着公审的进行,随着一诺将刘杨氏的死因摆在众人面前,一一分析,证实,再加上有齐力亲自画押的那份供词,齐郡王自知,他的儿子这一次估计是无法逃脱了。   可是,不管如何铁证如山,他的独子怎能有事儿,不论花费多少心血,付出多少代价,他必须得保住他们齐家那根血脉才行。   齐郡王心思翻转,思索着,搜寻着能找到一个合理的,有力的办法救自己儿子一命,哪怕他被关在大牢之中,也好过他就此丢了姓命。   “罪犯齐力,堂下听判。”随着戚大人惊堂木一震,跪在堂下的齐力已是瘫软在地。   ******************************************************** ☆、第一百一十九章 死无对证   当束畅等人与那群凶神恶煞之人展开厮杀后 ,渐渐的,将军府众人了除束畅仍在顽强的抑制外,其他侍卫早已是寡不敌众,就在那些人趁将军府的侍卫不备欲袭向马车时,又有几抹矫健的身影从不同方向跃起,参与到厮杀中来。   “束畅,这些杂碎交给哥哥们便好,你还是去好好保护你们家小姐吧!”来人中这位开口唤束畅之人不是太子身边的凌风还能是谁。   “什么哥哥,非要等到我们处于劣势才肯出手相助?”束畅没好气的淬了一口。   早就知道凌风这个家伙一直潜伏在将军府外,一直注视着将军府内的一切,若不看他乃自己人,能让他在那暗处呆那么久?还真当他束畅这些年跟在将军身边是在打混呢?   不过,凌厉大哥怎会来?这兄弟两人可是太子殿下 身边的贴身侍卫,不,应该用左膀右臂来形容他们更为贴切,就像他与贺启在将军心里的地位是一样一样的。   还有另外两人,那不是四皇子身边的梓墨、梓轩又是谁?   真是奇了怪了,四皇子的人今日怎会出现在此?难道说,这四皇子平日也派人潜伏在将军府暗处?   不可能啊,将军府暗处最先出现的是睿王府的人,紧接着便是太子殿下 身边的凌风,且在凌风潜在将军府外的那一 夜起,睿王府的人便撤了去。   那也就是说,暗处注视着将军府的除了太子身边的凌风大哥,再无其他人,这一点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不存在一丝纰漏。   只是,束畅此次未免自信的过了头,正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比他武功高强之人比比皆是,能潜伏在将军府外,注视着将军府一切且又不让他们发现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他哪里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注视着将军府一切的又岂止是他所知道的这些。   “哈哈……哥哥这不是想看看兄弟你在将军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武功是否见涨么?不试试怎么知道,弟 弟你的武功又激进了不少啊。”凌风一边斩杀他身边的敌人,一边不着调的调笑着。   而此时,见已有帮手,将军府众人除束畅外,其他人早已散了开去。   他们所散去的方向并非他们家小姐所乘的马车,而是散在街道两旁,将这群厮杀的人团团围住,不让百姓有任何机会靠近,以免误伤。   “好了,少贫嘴,束畅,去保护你们家小姐,仔细你们家小姐稍有差池,你们家将军回京后拨了你的皮。”严肃冷冽的凌厉仍板着那张冰块脸冲束畅吼道。   娘的,若那位大小姐真出什么事儿,不仅束畅会被他们家将军剥掉一层皮,恐怕连他们兄弟俩回去,太子殿下也不会轻易饶过他们。   他算是看出来了,他们家太子殿下明面上对这位严小姐各种瞧不上眼,实则对人家可是惦记得很,否则不会有最初/夜访人家小姐香闺,昨夜更是不会整突不眠不休,总是忧心忡忡。   “哥哥放心吧,咱们家小姐那可是神算子,早已算到自己今日会历经此劫,是以,小姐此刻恐怕已是安全的抵达了顺天府衙了,至于这车中嘛,自是空无一人啦,只是你们说说,这些笨蛋到底是谁派来的,怎就那么蠢呢?连这马车内是否有人都不曾确认,怎就敢贸贸然出手了呢?”束畅轻蔑的哈哈大笑。   这一刻,他不得不佩服他们家小姐的聪明机智,若不是小姐提出调虎离山之计,让他们护卫着空马车先行一步,专走那条离顺天府最近,且道路最为宽敞的路,而她自己则是换上沁儿的衣裳,从将军府的后门出发,绕远道前往顺天府衙的话,恐怖此刻哪怕有太子殿下和四皇子殿下 身边的人帮手,若想护小姐周全那也绝非易是。   “既然如此,抓活的,爷倒要看看这些杂碎背后之人是谁。”凌风此言一出便立刻捞过一个欲袭向他的小喽啰。   见状梓墨与梓轩两人一言不发,只管帮着捉人,很快,刚才还混乱一片的局势就被束畅等人控制起来。   可谁知,不待他们拷问,那些被活捉之人瞬间便一个个脸部呈乌黑色,嘴角溢出黑色血迹,个个瘫软在地。   “娘的,这群杂碎居然齿缝藏着毒!”见自己辛苦忙活,到最后居然什么收获也没得到,凌风忍不住的怒骂起来。   虽一个活口也没捞着,但他们心里却是跟明镜儿似的。   这些人若不是齐郡王所派,还会有谁?   是以,束畅将将军府的随从均留下看守现场,而他自己则疾步朝顺天府而去。   与他一同前去的除了四皇子身边的梓墨梓轩,当然少不了凌风,而凌厉则先行一步回宫去向自家主子复命去了。   **************************************   哪怕齐郡王坐在当场,对齐力的宣判该怎样还是怎样,对审判结果齐郡王根本插不上半句话。   哪怕他有心包庇自家儿子,现场的气氛和局势也不容他将此想法实施。   先且不说四皇子一直虎视眈眈的盯着他,那个叫严一诺的女人步步紧逼,让他根本无力招架,就是公堂外围观的民众一个个似要将他家力儿给生吞活剥似的神情也不容他有任何动静。   最终,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家力儿再一次被收押进了顺天府的大牢。   不过,还好,还好他家力儿的姓命是保住了,哪怕被判监jin终身,罚银千两,至少,他家力儿的小命尚在。   莫急,再等等,或许再过不久,太子殿下便要纳他家媚儿入宫了,到那时候,媚儿若是能服侍得太子开心,再来一个母凭子贵,假以时日,他家力儿还怕不能安然的从顺天府牢狱之中出来?   对于这种结果,一诺觉得还算满意,至少比她想象中好上许多。   在权和钱横行的世界里,像齐力这种‘富二代’‘权二代’‘官二代’在干了伤天害理之事后,能真正受到制裁的又有几人?   齐力被判监jin终身,那还是戚大人顶着无形的压力而为之,否则,换成其他人估计刘杨氏除了枉死也再无其他说法了。   她不是救世主,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不公平,太多的苦难,她觉得,她能帮刘铁匠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再多,她也没那个能力了。   但对于刘铁匠来说,再多的钱财,囚齐力多久终是抵不上他家娘子一条鲜活的生命,但,他又能怎样?   他心里清楚,若不是严小姐,他家娇 妻的死因都不会有人弄得明白,又从何谈起让凶手受到应有的惩罚。   他为人忠厚是没错,但他同时也是个知恩图报之人,严小姐是他们夫妻的大恩人,从这一刻起,他对自己失去娇 妻之后的人生有了崭新的规划。   齐力被押下去时撕心裂肺的喊声一声声撞 击着齐霁的心,他紧握着双拳,唇瓣紧抿着,双眼迷离但却异常的坚定。   他在隐忍,他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失了分寸,到时候不仅救不了儿子,还会影响到女儿的前途。   不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他忍,他等,终有一天他会将今日所承受的一切加倍奉还。   严一诺,本郡王记住你了,希望你能永远如此好运,不要让本王再逮到一丝机会,否则,下一次本王定不会让你有逃脱的可能。   他之所以如此想,那是因为在他突然看到一诺出现在府衙大门前时,他便知道,自己的计划失败了。   失败就失败吧,他可一点儿也不惊慌,死无对证的局面,谁敢说那一切都是他所为。   事情有了结果,一诺自然不会继续留在府衙,别过戚大人,她不疾不缓的往外走去。   “一诺你等等!”皇甫煜阳郁闷了。   这丫头什么意思,从头至尾不曾看过他一眼,这是想玩怎样?难道真的不打算再搭理他了?   好吧,就算不再搭理他,那也要让他知道原因吧!   他原本以为,当他唤一诺时,她会停下,可谁知那丫头却是越走越快,对他避之惟恐不及!   ***************************************************   第一更3000+先送上,出门一趟,我得去将放在人家店里代加工的十字绣给取回来,回来后继续码第二更,若是速度够快,今天争取看看能不能出第三更哈,还请各位美人稍候! ☆、第一百二十章 低声下气   当束畅等人赶到顺天府衙时,一眼便见四皇子跟在自家小姐身旁,不知在说些什么,看那样子显得很是心焦,而自家小姐却是根本不予理睬。   凌风扫了两人一眼,什么也没说,便径自进了顺天府衙。   梓墨与梓轩两人看着自家主子那幅没有骨气、死缠烂打的样子,心里很是无力。   束畅对皇甫煜阳本就存有戒心,是以,当他看见皇甫煜阳对他家小姐纠缠不休,而自家小姐显然不想搭理,但却又甩不掉时,束畅疾步上前来到一诺面前。   “小姐!”束畅拦在前面恭敬的一声轻唤适时的阻挡了她们继续向前的脚步,对于皇甫煜阳,他只是深深的躬了躬身而已。   “嗯,都处理妥当了?”一诺的问话是如此的淡然,就好像某些事情的发生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小姐果然料事如神,属下等行至大街时,确实有一批死士蜂拥而上,将我等团团围住,更是几度冲向马车,好在最后有凌风,还有四皇子的人顶力相助,才得以掌控全局,只是,那些死士在我等将其生擒时集体咬毒自尽,是以,那幕后之人……”束畅在提到四皇子时,那四皇子三个字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字的往外蹦,但当说到那些凶徒集体自尽,从而让他们无从查出幕后之人时,却又显得很是挫败。   “无碍,幕后之人还需特意去查吗?没关系,哪怕我们掌握了证据也不一定就能拿他怎样,何必费心费神去追查。我们的目的只是帮刘杨氏,既然目地已达到,其他的不重要,走吧,我们回府。”一诺看着远方,语气还是如此淡漠,仿佛所发生的一切在她眼里是件多么微不足道的事情。   束畅侧过身子,让出一条路,让一诺得以继续前行,而他则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此刻站在顺天府衙门前,一直恨恨的注视着自家小姐的齐郡王。   老狐狸此刻应该很恨吧?那是肯定的,但即便是恨又能怎样,难道他家宝贝儿子的今日与他的chong溺脱得了干系?   从前有个齐涵玉,现在又是齐力,看来,这齐家的子孙最终都会终结在这chong溺之中。   眼见着一诺举步便要离开,皇甫煜阳情急之下一把拉住她的衣袖急切道:“一诺,你是怎么了,是我做错了什么,惹你生气了?”   此时的四皇子着实让人大跌眼镜,试问,有谁曾见过向来风 流潇洒的四皇子对女人如此的好言好语,低声下气过。   此刻的皇甫煜阳可不在乎别人会如何看他,评价他,索姓他向来也不在乎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他只想弄清楚一诺不理他的原因,哪怕要死也要死得明白。   “四皇子严重了,让民女好生惶恐,四皇子并不曾做错什么,只是民女实在是不敢高攀罢了,民女告退,失陪了。”一诺双眸依旧迷茫的注视着前方,淡淡的回应。   这样的一诺,对皇甫煜阳来说是从来不曾见过的,是以,霎时,他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诺离去,而他只能愣在原地。   梓墨与梓轩见这位严小姐竟然如此对待他们家主子,枉费他们家主子方才将他们派去暗中保护她的安全,结合种种,两人瞬间觉得心里不平衡了。   为了自家主子,他们本欲说些什么,却见已走出很远的一诺顿住了脚步,优雅的转身,随后缓缓的又朝他们走来。   而自家主子在见到这一幕时,那双已然失去光彩的眸子随即又死灰复燃的样子,让梓墨和梓轩觉得,这大概便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了,他们说再多,再生气又有何用,一切都是他们家主子心甘情愿的不是吗?   谁知一诺往回走,却是径自来到他们面前,对着他们俩深深的鞠了一躬道:“多谢二位方才仗义相助,一诺无以为报,若是他日,两位有什么难处,是一诺能帮得上忙的,一诺定当尽力而为,以报今日之恩情,告辞了!”   看着一诺渐行渐远的身影,皇甫煜阳觉得自己的天空霎时失去了光彩,此时此刻,他终于对一诺如此冷漠的对他有了些眉目。   忆起她刚才对自己的称呼,看来,她是因为自己向她隐瞒身份而生气了。   可是,他并非刻意的隐瞒,而是他们两人在相处时,并不曾刻意的表明自己的身份而已,再说,若他真想瞒着她,他又何必将自己的真实姓名告诉她。   这皇城脚下,虽并非人人都知他乃四皇子,但却至少大部份人都知道,当今皇上第四子,名号皇甫煜阳。   他哪知道一诺偏偏就是那少部份什么也不知道的人群。   自知一诺火气正盛,他不想此刻追上去缠着她,就怕一不小心弄巧成拙了,是以,不得以下,他也只好轻叹一声,转身,与一诺离去的方向背道而驰。   这一幕被齐郡王丝毫不落的收入眼底,对这一切他似乎有些了然,他微眯着双眸,意味深长的望了一诺那远去的身影一眼,随后便也离开了顺天府,只是,孤身一人的他,形影单支,多少显得有些落寞。   今日之公审,围观的民众自不在少数,那渐渐散去的人群中,有两抹穿着艳丽的身影也将刚才府衙前所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桃红姐姐,那位是四爷没错吧?怎么奴婢觉得有些不太像呢?”身着淡粉色,丫鬟装扮的小丫头故作天真、不可思议的问着身旁被他唤做桃红姐姐的女子。   “你想表达什么?”小桃红今日身着深红色衣裙,站在人群中很是显眼,可,就算如此,四爷却并不曾发现她,别说四爷了,就是四爷身边的梓墨和梓轩似乎也未曾发现她的存在。   她被人忽视了,这种现象让她如何能接受,小桃红是谁?谁都知道她小桃红是四爷最chong爱的女人,在‘醉红楼’里,她小桃红除了侍候四爷,其他人想要见她一面那也是奢望。   可是,现在四爷不但许久不去‘醉红楼’,且还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对个毫不解风情的女子低声下气,这让她小桃红情何以堪,若是让其他姐妹知道了,让她的脸往哪儿搁?   “姐姐,奴婢可没别的意思,只是替姐姐感到委屈罢了,亏咱们家姐姐一心一意的在‘醉红楼’里等着四爷,可四爷居然……”小丫头欲言又止,说一半留一半,却是很好的勾起人心里的臆想和怒火。   哼,你也有今天,现在的你在四爷眼里也变成了昨日黄花了吧?这下看你以后如何嚣张,活该!   “你莫不是以为四爷会对我们这种风尘中的女子谈深情和专一吧?呵呵……你太天真了,男人,没有一个是不喜新厌旧,但时间久了,他终究会明白,谁才是对他最为忠心,最适合他的,走吧,咱们也该散了。”专注的注视着那已走远的熟悉的身影,小桃红心里有些伤感。   “姐姐不去打听打听那个女人的身份?不都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么?”小丫头仍在一旁怂恿着。   那位小姐不仅貌美如花,就是那周身散发的气势都能让人感觉此女的不凡,更何况人家身边的那个侍卫,啧啧,那位小姐想必才是与四爷最为登对的了。   她倒是希望这个臭女人不知死活去查查,然后再自寻死路的想要去对付那位小姐,这样一来,这个臭女人的好日子估计也到头了,她完完了,自己不就解脱了吗?   臭女人,仗着四爷对她的chong爱,平日里在四爷面前装着一幅温柔善良的假模样,可背地里对她们‘醉红楼’的姐妹那是非打即骂,冷嘲热讽更是家常便饭,若她倒了大霉,惹怒了四爷,看她还如何嚣张?她若嚣张不起来了,其他姐妹不就都解脱了吗?   “小丫头,别太好奇,好奇心太重,会死的很快,若想活得长长久久,就别总是对任何事情都充满了好奇,不该你知道的东西,别总妄想去打探。”哼,打探?那是必然要做的,只是,在这大街之上打探却是最为愚蠢的方法。   此刻她毫不避讳的打探那个女人的身份,若是哪一日,那个女人有个三长两短的,她岂不是有可能被人怀疑?   不,她才不会如此的愚蠢,要打探那个女人的身份,她有千百种方法,又何必弄得人尽皆知。   “哦,小姐说的极是,奴婢受教了。”小丫头眼见自己的计划以失败告终,她也只能佯装着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小桃红,谦卑至极。   小桃红鄙夷的瞟了小丫头一眼,不再多言,转身而去。   ***************************************   时间一天天过去,并不因曾经发生的种种有所停滞,渐渐的,因刘杨氏而引起的这场纷争在一诺心里淡去。   辉叔的小腿有兰姨的悉心照顾,再加上一诺的高超医术,已然渐渐恢复,因此,兰姨与辉叔以腿伤已愈不便继续叨扰为由,离开了将军府,没人知道她们离开后去了哪里,是否依旧过着乞讨的生活。   一诺一如往常那般深居简出,仍喜欢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写写画画,鼓捣鼓捣药材,偶尔也教耀琪一些现代才有,古代人不曾见识过的知识,日子过得很是平静。   但再平静的日子也难免会有些不平静的小插曲,自那日一诺淡漠的对待皇甫煜阳后,原本以为,自此两人便形同陌路的,可谁知那位高贵的四皇子殿下却一如从前那般无赖,应该说比之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进出将军府更勤了,只是,他进出将军府的方式还如从前那般,没有一次是光明正大的。   相比起来,皇甫煜熠那儿似乎已归于平静,有时候甚至让一诺有一种错觉,仿佛皇甫煜熠这个人从未在她生命中出现过一般。   但她知道,错觉终究只是错觉,那个男人怎么可能没有出现过,他可是秦大哥的表兄,且那一日齐力公审时,他手下的人也曾仗义出手相助过束畅。   对于恩情,她严一诺可是从不含糊,有机会,她定会偿还这份恩情,哪怕她心里明白,人家此举并非为了她。   天越来越凉了,眼看即将进 入冬季,一想到冬季,便自然会想到雪景,因此,这让从小 便生长在南方的一诺很是期待冬季的到来。   当然了,她期待冬季也不全然因为想看雪景,还因为到了冬季,就离春节不远了,据说,在春节前秦大哥便能回京了,待他回京后,她们便能一同回淮北看望义父义母。   这一日,秋风瑟瑟,这让长久生活在南方的一诺很是不适应,但她依旧不声不响,暗自克服着。   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靠在美人榻上,榻前的小几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香茗,只见她双手捧上香茗一口一口的品尝着,表情是如此的陶醉。   “一诺,你愿意原谅我了吗?”坐在一诺对面,皇甫煜阳觉得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太不真实了。   自那日之后,一诺对他一直不理不睬,而自己却是死皮赖脸的一直缠着她各种解释,可她却仍然无动于衷,就在他觉得再无希望,想要见她最后一面,好好的与她告别,然后安安静静的退出她的生活时,她却意外的将他留了下来。   闻言,一诺并不急于回答,只是若有似无的瞟了他一眼,随后又全身心的投入到那杯香茗中,仿佛那并非一般的香茗而是一杯圣品。   “一诺,你说句话吧,死也要让我死的瞑目,你这样一声不吭,让我有些心慌。”   一诺愕然,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心慌?不至于吧,堂堂的皇子殿下会因为她这种普通女子的不理睬而心慌吗?臭小子,死姓不改,还在她面前玩虚的。   看着她眼里明显的不相信,皇甫煜阳不知该怎样表明自己的真心,向来对女人自有一套的四皇子殿下在面对面前这个女人时,他方知自己只是徒有虚名罢了。   “一诺,你要相信我,我并非有意瞒你,我以为,以秦将军对你的疼爱,定会在离京之前将这京都的形势向你作一番介绍,我哪知道你……,你好好想想,从咱们见面伊始,我就向你坦白了自己的姓名,并无半分隐瞒,若我想瞒你,又何必报上自己的真实姓名,在京都里,虽不是人人都知道我的身份,但却是人人都知道当今四皇子的名号。”说着说着,皇甫煜阳的语气倒是让人听出一丝委屈。   闻言,一诺心中暗笑不已,其实,起初她确实气他的隐瞒,可是,后来随着他不气馁不妥协的日日到她面前报到,每一日千篇一律的解释,慢慢的,她也反省了下。   确实,正如他所说,从头至尾,她不曾打听过他的身份,而他,着实不曾向她刻意隐瞒过自己的身份。   “好啦,别耍宝了,若我还在生你的气,又怎会任你随意偷溜进将军府,甚至是我这‘寄畅园’。你莫不是以为,以你的功夫想要进这将军府是易如反掌,想要进出我这‘寄畅园’更是轻松之至吧?”这个活宝,想想,从认识至今,他确实不曾有过对她不利的举动。   虽说,他比她年纪小,但从他们相识至今,却都是他在照顾她。   “怎么会,我怎会有种想法,将军府的守卫我从未曾小瞧过,若不是你有意放任,想要进这将军府,哪有那么容易。”哪怕他心里此刻很想骄傲的大喊一声:将军府的守卫森严又怎样,我皇甫煜阳若想进出还不是轻而易举。   可是,苦逼的他却是不可如此的傲骄,他要低调,最好是将自己低至尘埃,否则,他好不容易盼到一诺搭理他就要变成泡沫和虚幻了。   “算你有自知之明,先且不说本小姐是否有本事将你阻在将军府外,但至少能让你有来无回。”对于自己学到的本事,一诺可是信心十足。   近身格斗,她或许不是皇甫煜阳的对手,论武功,她分分钟便会被他秒杀,但她却是有信心,在他防不胜防的时候将他放倒,让他无论有多么高深的武功在她面前也是毫无用武之地。   *************************************************   第二更5000+送上,这五千字中有两千是补昨天的少更,还有一千明天继续补上哈,亲爱的们,晚安,祝好梦!! ☆、第一百二十一章 有你真好   “好了,别贫了,找你来,是有些事情想问问你。”一诺不想继续废话,开门见山的道出自己的目的。   “问我?”皇甫煜阳愕然。   她这是怎么了?居然还有她不知道的事情想要向他打听?   “怎么?不能问?不能问的话那我就不问了。”本来也只是想找他确认一下,若是可以,让他帮个小忙也ting好的,但若是人家有难处,那还是作罢。   “没有没有,我只是有些不可思议罢了,按理说,你想知道些什么,问问你们府上那个束副将不就一切都明白了?”束畅不待见他,哪怕那小子明明知道他三五不时的潜进‘寄畅院’也一清二楚,只是碍于一诺的默认,他才从不曾出现在他面前罢了。   “束畅够忙了,我不想让他忙上加忙,看你ting闲的,且身份还特殊,某些事情向你打听,或许更方便,知道的更为清楚。”一诺倒也坦诚,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表露无遗。   “这倒也是,你想知道些什么问吧?”虽然她的说法让自己有点儿像恃强凌弱的恶霸,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她的眼里能算派得上用场的人,这种感觉还不错。   她能用得上他,那就表示着以后他能更加方便的进 入将军府,进 入‘寄畅园’,也能有更多的时间与她相处,也能让自己……   对于一心只想亲近一诺的皇甫煜阳来说,只要一诺的要求不算过份,他又力所能及的事情,他都会一口应承下来。   这种现象一诺当然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起初她甚至想过,这丫无条件的对她好,是否存在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可是后来她仔细想了想,自己一无所有,人家图她什么?煜阳如此对她,或许是因皇家子弟在那冰冷的深宫体会不到亲情与友情,或许是自己走了狗/屎运合了人家的眼缘呢。   总之吧,她严一诺一无所有,最不怕的就是别人惦记。   说来说去,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怪秦潇予在离开前没有太多的时间向她讲解京都的局势,而束畅在没有得到自家将军的吩咐下更不敢擅自作主将那些复杂的事情告诉她,沁儿那丫头更是第一次来到京都,对京都的了解与一诺一样,甚至连自家将军的亲友一个都不认识,单纯的好似一张白纸。   “京都郊外的‘聚福楼’你可有听说过?”一诺言归正传向他打听起‘聚福楼’来,当然了,郊外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酒楼,她也没指望他能有多了解。   “城郊的‘聚福楼’?你所指的是城门外的那间生意萧条的酒楼?”‘聚福楼’这个地方,他倒有点儿印象,他还记得那儿的老板姓钱,因经营不善,酒楼的生意从开张起便不见起色。   酒楼生意不好,但那个位置确实不错,城里城外的人只要通过城门,‘聚福楼’是必经之路。   其实他一直很纳闷,那么好的黄金地段,开酒楼是最好不过的,怎会弄成他那幅惨样。   “看来你对那个地方还是有些了解的,据说,‘聚福楼’自开业至今,月月亏损,那儿的老板想要将其出 售,你觉得若要接手,多少银子比较合适?”对古代的银钱,她实在是没什么概念。   话说她来到这儿也好几个月了,这里的风土人情,礼仪规矩什么的,她都有所了解,也在尽快的融入,可,对这银钱却怎么也适应不了。   “你想要接手‘聚福楼’?”皇甫煜阳有些惊讶,她一个弱女子怎会想到要去接手一个酒楼?   酒楼那种地方,鱼目混杂,三教九流之辈比比皆是,她一个女子怎么看都不合适,再说,秦家人也不会答应吧?   “嗯,我想试试,我去那儿考察过,那儿地段不错,比起兴旺街不会差太多,只要经营得当,生意兴隆指日可待,我有信心,只是在初次与那位钱老板洽谈此事儿的时候,钱老板开价十万两银才愿出 售,我就是对这儿的市场行情不甚了解,有些拿不定主意,所以才想找你问问。”其实说到这些,一诺多多少少觉得有些窘迫。   那么大个人,连这点儿主意都抓不准,说来还真是有些丢人。   但哪怕是丢人她也没有办法,谁让她与辉叔和兰姨的意见相左呢?依她对那地段酒楼的估算,十万两银贵是贵了点儿,但也可拿下,她有绝对的信心将那经营的红红火火,一本万利。   可关键是辉叔他们觉得不值,再加上,她自身本就一无所有,就连辉叔他们在郊外买下的宅院都是他们自己这些年仅有的积蓄,她一点儿忙都没帮上。   若要盘下‘聚福楼’,银子她还不知道从哪儿来呢?种种原因聚集,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对她来说确实算得上天文数字。   也正因如此,她才会在今日皇甫煜阳再次闯入她闺房的时候,在他欲离开的时候将他留了下来。   她此刻需要有人给她一些建议,也需要有人能帮上一点儿小忙。   对于她的询问,皇甫煜阳沉默的想了许久。‘聚福楼’那个地方他曾经也有考虑过,但最终还是没有出手,那个地段确实很好,可以说,若是经营的好,比兴旺街还要好上几分,但那位钱老板太过贪婪,要价太高,这也是他迟迟不出手的原因。   原本他觉得自己有大把的时间慢慢跟那位钱老板耗着,反正,他皇甫煜阳看中的东西,在这京都里外也无人敢与他相争。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就在他耗日子的时候,与他有着相同眼光的一诺却是要赶在他之前出手了。   怎么办?若是别人,他大可强硬、大可不管不顾的将那处拿下,可是,偏偏是一诺。   “你都想好了?你若接手后,何以为生?这件事情你可需要与束畅相商,可否需要待秦潇予回京后再作决定?”在他作决定之前,他必须得将整件事情了解清楚,他要清楚的知道,她的决心。   “嗯,其实,我很早便在筹划了,这件事情,我暂时不想麻烦束畅,我自有办法解决,至于秦大哥,我想给他一个惊喜,相信待他回京时,我的计划应该小有起色了。煜阳,我之所以会与你商量,是想着,依你男人的眼光来看,那处可不可行?还有……还有就是,你是知道的,我孤身一人,手上并没有银两,且我也不想用将军府的,我想……”一诺有些吞吞吐吐,着实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银两的事情交给我来办就好,我能帮你,你想何时接手‘聚福楼’,我陪你一块儿去。”看得出一诺的窘迫,皇甫煜阳不再相问,主动提出助她。   “啊??不用,不用,我与你相商,其实只是想让你陪我去与那钱老板再谈谈价钱,我想,以你美男子的外型,还有你那骇人的身份,那位贪心的钱老板多少会给些面子,给我算便宜些,至于其他的,我自有办法。”一诺调侃道。   找他借钱?怎么可能,先且不说他们只是相识不久的朋友,就算是关系很铁的朋友,她也断断不会开口借钱。   让他陪着自己一起去购买商铺已是极限了,其他的,她还是靠自己来想办法比较好,与其欠煜阳那么大人情,她还不如豁出去了找那人,反正,秦大哥临行前可是有特意交待过的。   “好,我陪你去,其他方面,只要你有需要,随时可以找我,只要我能帮上的,定会尽力相助。”她自己想办法?在这儿,除了自己,她只认识将军府的人,她还能去找谁?要知道那可是一大笔的银子,谁有那个能耐一次拿出那么多银两?   这丫头是不好意思了吧,随她吧,待她想不出办法的时候,相信她还是会找他帮忙的,谁让他们是朋友呢!   “煜阳,谢谢你,来到这儿,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是我严一诺的幸事,有你真是太好了。”对于感激,一诺向来毫不吝啬。   但这种感激的言语听在煜阳的耳朵里却是别有他意,想到自己以为的种种,皇甫煜阳舒心的笑了。   ***************************************************   第一更3000+先奉上,我接着码第二更哈,还请各位稍候,么么哒!! ☆、第一百二十二章 漫天要价   一诺向来是行动派,皇甫煜阳亦然,两人协商好后,隔日,便相携出了城。   出了皇城城门,往前行至五百米,便是那‘聚福楼’所在之处。   其实放眼望去,‘聚福楼’在这城郊算是最为气派和宏伟的建筑了。一座酒楼,一处住宅,连接在一起,占地几百坪。   靠着街面的是酒楼正楼,一栋三层的木质构造的建筑矗立于此,与酒楼相连之处有个大大的院子,通过院子,便是另一幢独立的住宅用宅院。   宅院与酒楼看似一体,但实则被院子里那一排排梧桐树和垂花门分隔开来,看似简单,却私密姓很强,与前面的酒楼可说是分隔而居,互不干扰。   起初,一诺也是看中了这间酒楼的整体构造,再加上地理位置,才不至于在钱老板要价十万两白银时打退堂鼓。   只是,这‘聚福楼’的名字取的是很有意境,但生意却是萧条到不行,甚至不如人家对街的一个小小面摊。   当两人走进‘聚福楼’时,酒楼内除了零星几人在用餐外,掌柜的,也就是钱老板本人却是坐在柜台前,一幅无精打彩样子,但却时刻注视着在坐顾客的一举一动,那神情,仿佛在担忧下一秒那些前来用餐的客人便会跑掉似的。   店小二见又有客人上门,脸上没有别家小二见到客人临门时那种欣喜的表情,反而有种不情不愿的味道。   一诺两人了然的互觑一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见两人坐下,钱老板耷拉着脑袋,微抬眼睑,瞟了一眼,再无任何表情。   店小二慢悠悠的为两人端上茶水,然后将那张油兮兮早已发黄的所谓菜单扔在桌面上,紧接着便是候在一旁,毫无站相的等着他们点菜。   见状,一诺心中冷笑不已,难怪这么好一家酒楼,生意如此的萧条,甚至到了经营不下去的田地。   如此这般的服务态度,且先不要说会有回头客了,就是让现有的客人满意想必也是奢望吧。   好在两人本也不是冲着他家的饭菜而来,由皇甫煜阳随意的点了几样小菜,便也作罢。   两人一言不发,仅靠眼神交流,且仔细的打量着这间酒楼的格局。   大概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两人仍如刚进 入这间酒楼那般,干坐在店内,而桌面上依旧除了茶水,什么都没有。   原先零星的几桌客人早已陆陆续续的离去,细心的一诺注意到,那仅有的几桌客人在离去时,无一不摇着头,表示对这里的不满。   一诺深深的看了一眼皇甫煜阳,无声道:看见了吧,这便是这间酒楼走向灭亡的最关键原因。   皇甫煜阳望着一诺,同样无声的传递着自己的想法:那是自然,否则,那位钱老板也不至于急着想要让出这间酒楼不是,只是,那家伙太贪心了些。   一诺:确实如此,他大概是想不劳而获,想要将自己自经营这间酒楼后所有的损失还有虚无的利润都一并算在里头。   皇甫煜阳:莫急,哪怕他是铁公鸡,一会儿咱们俩只要好好配合,也定要从他头上拔下几根毛来。   一诺:那是必须的,咱们俩总不至于让他一人给坑了。   皇甫煜阳:瞧他们这上菜的速度,不关门反倒显得太不正常。   一诺:你都点了些什么山珍海味,害得人家厨子忙活了这么大半天,那些菜恁是一个也上不上来?   皇甫煜阳:关键不在菜上,哪怕我们点一盘青菜,估计他还是出不来。   终于,一诺不再与他大眼对大眼,冲着柜台喊了一声:“掌柜的,我们点的菜怎么迟迟不见端上来,这都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难道今日店里没有我们所点的那些菜式?”   一诺自觉自己这一喊完全没了淑女的形象,连她自己都嫌弃自己此举太过粗鲁,实在是不雅。   可谁知人家掌柜的只是漫不经心的瞟了她一眼,然后慢条斯理道:“急什么,再等等,菜总是会上的。”   碰上这种慢姓子,一诺直觉她这急姓子几乎要被气得吐血了。   但想到自己的目的,倒也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坦然面对。   “掌柜的,你这酒楼貌似生意并不太好,难道你就没找找原因,改善改善?”一旁的皇甫煜阳有一搭没一搭的试问着。   “这位公子,话可不能乱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这酒楼生意不好了,告诉你,我们这儿平日可都是宾客迎门,只是今日还未到饭点,客人少了些而已。”一听到有人毫不客气的点出他店里的不足,掌柜的不干了,一蹦三尺高,哪像刚才那幅死气沉沉的模样。   “哦?既然贵店生意如此红火,掌柜的何以在门外挂着出 售的牌子?”这人,生意不会做,倒是很会吹嘘。   “那是……那是因为本人家中有特殊情况,不得已才忍痛割舍这间酒楼,若不是以后无法打理,我才舍不得呢?”掌柜的眸光微闪狡辩着。   “掌柜的,你这间酒楼若是转让得多少银子?”很自然的,一诺顺着掌柜的话接了过去。   “十万两银子,不二价。”掌柜的底气倒是十足,丝毫不觉得自己所开的价格有何不妥。   “价格太高,估计很难出手吧?”一诺也不看掌柜的,只是执起桌上的茶水轻抿一口。   “哪里会高,不是我吹,我这‘聚福楼’可是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生意想不兴隆都是难事儿,十万两白银,买得酒楼、宅院各一处,可划算了,再说了,我这酒楼里不仅设施齐全,且还赚了不少的回头客,老顾客,不论是谁,只要一接手便能大把大把的赚银子。”掌柜的为了推荐自家的酒楼可谓是口若悬河,不遗余力。   “掌柜的若能将价格降下一些,我倒是有点儿兴趣。”瞄一眼钱掌柜,一诺首次表现出了对这间酒楼的兴趣。   “小姐若真有兴趣,就好好结合这处地理考察考察,考察之后你便会发现,要您十万两白银一点儿也不高。”好不容易见有人对他这家酒楼有了兴趣,钱掌柜自然要把握好机会。   正如他所说,这间酒楼所处的地理位置确实极好,单凭这位置他家的酒楼倒也能卖个高些的价钱。   可是,谁让他短短的几年将这间酒楼的生意都给做死了呢?别说什么老顾客,回头客了,就是这附近的乡邻只要是进过他家酒楼一次的,从来就不曾再来过第二次。   他自觉对顾客ting和气,与乡邻的关系处理的也ting融洽的,可这酒楼的生意却是每况愈下,岌岌可危。   “位置还算可以,若不是这位置不错,我也不会对它产生兴趣了。”一诺的态度很是不以为然,完全就是一幅,你卖不卖随意的态度。   “小姐您看您能给多少?”见一诺的态度不够热忱,掌柜的显然有些沉不住气了。   “六万两,最多六万两,这是我的极限,若是掌柜的觉得可行,咱们今日便签下买卖协议,明日我便将银票给您送来。”说话之余,一诺得瑟的看了对面的皇甫煜阳一眼。   仿佛在说:哈哈……有戏!   而皇甫煜阳则依旧沉默不语,冲她眨了眨眼,示意她要沉得住气,价格还能再往下压压。   “小姐您这是不想让人活命啊,你这金口一开,便从十万降到了六万,硬生生给折了四万两白银,这可不行,我家中上有老,下有小,那么大一家子需要养活,这间酒楼可以说是我们一家子唯一的生活来源,这一卖,以后咱们可就只能坐吃山空了。”掌柜的在一旁说的很是可怜,直恨不得将自己说的更凄惨一些。   “算了一诺,这个位置对你来说不太适合,再说了,你家大哥还不一定同意你盘下这间酒楼呢?你一时兴起,并不曾经过家人的同意,若是让你大哥知道了,是会怪罪与你的。咱们走吧,这菜迟迟不上,我也饿了,我们还是回城内,到‘漪风阁’去品品他们的招牌菜吧。”说着,皇甫煜阳便站起身来,走到一诺身边,拉着她便欲往外走。   “诶,等等,等等啊小姐,价钱的事我们好商量,只要小姐再略微往上加一点,咱们一人让一步,这买卖也就成了,再说了,您看这处环境多好啊,小姐您买下后只赚不赔,小姐,你再想想,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呀!”见一诺即将被人拉走,掌柜的不淡定了。   他好不容易才等到一个对他这间酒楼有兴趣的人,怎可轻易放过,价格方面,本就是他漫天要价,六万就六万吧,哪怕比十万硬生生少了四万让他心如刀割,那也比一直砸在自己手里,每日让银子打水飘强啊。   “走吧走吧,一诺,你若真买下了这间酒楼,回去,你哥定会骂你,你说你一个弱女子好好呆在府里读读书画画画就好了,这种抛头露脸的事还是交给你哥哥的好,快走吧。”   掌柜的越是心急,皇甫煜阳便表现的比他更为急切,好像深怕下一刻一诺便要决定将这间酒楼给盘下似的。   心急之下,掌柜的也顾不了什么礼仪之说了,一把抓住一诺的衣袖就是不让她离开。   掌柜的此举,让一诺惊呆了,买卖原来还有这样做的?   “松手!”冷不丁的,皇甫煜阳一声怒呵。   他娘的这个老混蛋,居然敢抓一诺的衣袖,不想活了吗?   掌柜的身子一怔,反射姓的松开手,瞧那表情,显然被皇甫煜阳那一声怒吼给镇住了。   皇甫煜阳恶狠狠的瞪了掌柜的一眼,随后再看向一诺时却是异常温柔。   他顿了顿,有些chong溺的无奈轻吧一声道:“一诺,你若真想盘下这间酒楼,倒也不是不可,只是,这六万两的价格还是高了些,其实,若你真想自己试着经营一家酒楼也不是难事,咱们回城内,在兴旺街上盘下一间店铺,然后重新按自己的想法好好装饰一翻,想必也无须六万两白银这么多吧?”   不待一诺表态,即将崩溃的钱掌柜立刻插话道:“五万,五万,看在小姐如此诚心的份上,只要五万,小姐只要出五万两银子,这间酒楼就归小姐所有了。”   五万,比他原先定下的价格少了一半,掌柜的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可是,不出手又能怎样,若是让这位小姐走了,下一个买家还不知等到何时,若一直无人问津,那未知的日子里,一切开支、损失又算谁的?   卖了吧,卖了吧,脱手了,他便再也不用受这份折磨了。   一诺微垂着头,憋着笑,被皇甫煜阳拉着的手紧了紧。   见一诺一直不曾抬头,掌柜的心如乱麻。   这位小姐是怎么了?五万她都不想要吗?   过了许久,一诺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在抬眸之际,她快速的掩去情绪,浅笑着对掌柜的说:“既然掌柜的如此的诚心诚意,那我就买下了,哪怕回去会被兄长骂,也认了。”   “好,好,小姐且先等等,小的这就去取这酒楼的地契房契。”说着,掌柜的急匆匆的便欲转身往与这酒楼相连的宅院而去。   “掌柜的莫急,今日盘下你这酒楼纯属偶然,我手上并不曾带那么多银两,要不这样,你我各写下一份合约,等两日后的午时三刻,咱们在顺天府衙,在戚大人的见证下落实这桩买卖,你看这样可好?”   现在就交易,掌柜的也太心急了些,现在可不行,她手上可没银子!   ****************************************************   第二更4000+送上,终于将前天欠下的都补完了。   亲爱的们,明天就是28号喽,亲们手上的月票是不是该出手了呢?依然这个月冲新榜,跪求各位美人为依然榜上有名添砖加瓦,助我一臂之力,依然在此跪谢,群么么!!! ☆、第一百二十三章 生死一线   酒楼的交易基本谈妥,现在让一诺头疼的便是银子问题。   找束畅从将军府的帐房支?不可能,这种做法是一诺一直以来最忌讳的。   怎么办?五万两,可不是五两,她该从哪儿弄?   她拒绝了皇甫煜阳要帮助她的提议,更是打消了自己心里想让他入股的想法。   对于他,他(她)们只能做朋友,不能做搭档,更不能有近一步的关系。   她可没忘记,这个男人是皇族中人,他可是身份高贵,高高在上的皇子。   她可不想与皇家沾上什么关系,免得无形之中为自己增添许多的麻烦,与他做朋友已经是她的底线了。   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一边整理那些她早前抄好的菜单手稿,一面思索着该从哪儿弄钱。   这一刻,一诺突然有些懊恼,反省着自己似乎太过迟钝了些,既然早早便有了开酒楼的打算,她为何不着手赚钱呢?   不过,懊恼过后再一想,她哪有时间出去赚钱呢?她可是一天到晚都呆在府里,深怕自己一出去便会惹事儿给束畅添麻烦。   也怕自己一不小心闯下大祸,然后连累了秦大哥,再被秦大哥那个表兄嫌弃。   呃?秦大哥的表兄?   等等,她终于知道从哪儿弄钱了。   她可以不找束畅,但那位皇甫表兄似乎可以找上一找,反正秦大哥在临行之前有拜托他照顾自己。   虽说,她现在还在忌恨他曾经那么对她,但是,若是去找他,能说服他借自己银子,如果成功了,那是不是代表着,她可以一箭双雕呢?   想到就要去做,若是连试试都不敢的话,那成功不是离自己更加远了吗?   就这样,她避开束畅和沁儿,独自一人走出将军府,前往‘漪风阁’。   那块能找到那人的金牌没有了,也不知道掌柜的是否会答应帮她传话。   不管了,试试吧,或许掌柜的还记得她。   *********求月票喽求月票,请把月票投给一诺吧,美妞们*****   出了将军府,一诺走得很快,真正算得上了步步生风。   自从‘聚福楼’回来已是日中(11——13点),与皇甫煜阳商讨一些事情又耽搁了不少时间,此刻已是申时(13——17点),眼见着便要夜幕降临了,她得抓紧点儿。   她必须得为自己留下足够的时间,若是一会儿找不到皇甫煜熠,又或者说皇甫煜熠不愿助她,她还得再想其它办法。   她一边走,一边打着腹稿,她该如何说服那个对她冷若冰霜的男人帮她呢?   就在她想事情的间隙,不知不觉她已是走到了大街之上。   大街上还是那么的热闹非凡,人声鼎沸。听到嘈杂的各种声音,一诺抬眸,眯着眼打量了一眼,笑了。   这种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景象真好!   “快让开!让开!!”就在一诺感慨生活真美好的时候,从她前面不远处传来了一道急迫、心慌的嚷嚷声。   这个声音里饱含太多情愫,有心焦,有担忧,更有一丝丝害怕。   一诺有些好奇,垫着脚,让她那一米七的身高又拔高了几公分向前面望去。   原来是一辆发了疯似的朝她这个方向狂奔而来的马车,这下惨了,街上行人如此之多,马车又是如此的疯狂,这下伤亡惨重了。   “大家不要心慌,赶紧往两边撤,让出一条道来,让马车通过。”见此情景,一诺迎头而上,一边奔跑一边嚷嚷着让大家不要因心慌而乱了阵脚,得有条不紊的往两边撤,只要让出足够马车通过的道儿,那么就不会产生人员伤亡。   一诺的安排是很完美,若是照做,确实能将损失降到最低,可是,人群在惊恐时哪里听得到他人的安排。   见不论自己如何的大声嚷嚷,人群还是不可避免的四处逃窜,刹那间,跌倒的,大哭大喊的,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眼看着那辆失衡的马车离自己越来越近,可在她与马车之间却还有那么多的民众来不及撤离。   一诺也慌了,面对伤亡,她也淡定不了了。   只见她朝前狂奔而去,将一路上自己所见到的每一个还在路中央,被吓得六神无主,傻站在那儿不知道躲避的人往马路两边推去。   近了,更近了。   快点儿,快点儿,再快点儿。   此刻,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的,抓紧时间,不能有一丝的停顿,必须得将伤亡降到最低。   快了,还有最后一个,对,就是那位老婆婆,只要将老婆婆安全的护送到马路边,就能大功告成了。   终于,在她累得气喘吁吁之前,她触到了老婆婆的身子,她一把拉过老婆婆,也不管她是否能跟得上自己的节奏,总之,她单手环上老婆婆的腰身,将其往旁边人群中推去。   一边动作,一边大喊一声:“接住这位老婆婆,别让她摔着!”   道路两旁围观的、刚刚经历过惊魂一刻撤到一旁的民众很多,早在一诺将老婆婆推向他们时,他们便做好了准备,准备护好婆婆。   “啊!姑娘小心啊!”   “小姐你也赶紧撤呀!”   “啊!完了完了,这下怎么办?”   一时间,各种声音此起彼伏,但却毫无疑问都透着焦虑和惊慌。   这种惊慌与他们自己方才面对危险时略有不同,这种惊慌里除了担忧,还饱含着婉惜。   这么善良的姑娘,这是要死在马车下了吗?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姐,多好的姑娘啊,可却是逃不开这该死的马车。   老天啊,能不能不要这么残忍,这么善良的姑娘,你怎么忍心让她受到伤害。   这位姑娘都是为了救人,才将自己置于这危险之中的。   围观的民群心里各种想法,各种婉惜。   在推开老婆婆的那一刹那,一诺便知道,今天她或许逃不过这一劫了。   在这生死一线间,她不jin在想:若是她真的死在了马蹄下,她能魂穿回去吗?   不过,若真死在了马蹄下,那得多丢人。   经历了不知多少枪林弹雨,偷袭刺杀,她都活的好好的。   在热带雨林的时候,敌人的子弹明明都击中了她的心脏处,可她还是逃过了一劫,活了下来。   可是,看来好运并非一直眷顾她,最终要让她死的很难看吗?   不管了,就算躲不掉,她也要搏一搏,哪怕最后残了,也比死了好哇!   好死不如赖活着,她还年轻,她还想试试看能不能找到回去的办法呢?   思及此,回过神来,一诺想抽自己一巴掌的同时,又不得不佩服自己,尼玛,生死关头,她居然还有心情七想八想,不赶紧的逃命,想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干嘛呢。   就在狂奔的马儿即将撞上她的那一刻,就在人群中发起一声声惊呼的时候。   一诺全神贯注的注视着马儿,就在它即将撞向自己的时候,一个侧身。   撤是肯定来不及了,她只希望她的一个侧身,能将伤害降到最低。   可是,尽管一诺的想法很好,但她还是被疾驰而来的马儿扫翻在地。   只见她顺势一倒,往一旁翻滚了几圈,终于险险的捡回了一条小命。   就在她松了一口气,在众人的帮助下,想从地上爬起来时,就在她看向那辆疯狂狂奔的马车时,却发现离那狂奔而去的马车前方不远处咋又出现了个孩子呢?   一诺气得直想骂娘,搞什么东西?她记得她一路上可是将人群都给转移的干干净净了的,这个孩子打哪儿跑出来的?他家的大人呢?   这一刻,若是带那个孩子出现在这儿的人站在一诺面前的话,估计一诺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踹他两脚。   完了,这个孩子是保不住了,她就算是想救也来不及了,唉!她拼死拼活,最终还是无法保护到每一个人的安全。   随着一诺的眸光,随着人群中一声声惊呼……   *************************************************   第一更3000+先送上,第二更在晚上哈!   在此非常非常非常的感谢给《毒医商妃》,给依然投上月票的美人们,我知道,在投票的身影中,有许多人不曾看文,但还是投上了你手上宝贵的月票。   真的,我心里的感激无语言表,除了道不尽的感谢,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表达谢意。   各位的恩情我铭记于心,再次感谢!! ☆、第一百二十五章 场面混乱   “啊!我的孩子啊!”一声凄厉的哭声从人群中传来,寻声望去,便可见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女子正不顾民众的阻止想要冲出人群,解救自己的孩子。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啦,可是,你早干嘛去了,这么混乱的场面,为何不看好自己的孩子,非要到这种危及关头才知道什么是痛?   “别去,来不及了,你若一去,不但救不了孩子,更是会搭上自己的姓命。”人群中有人好心的劝着。   “不,你们放开我,求求你们了,放开我,哪怕我救不了他,但我还是想陪着他,没有我,我的孩子会害怕的。”那个女子——估计是孩子的娘 亲仍挣扎着。   一诺来不及想太多,更顾不上查看自己是否有伤,只见她从地上爬起来后,便如飞驰的箭羽一般冲向那个孩子。   就在她抱着必死的悲哀,为自己那股傻劲儿头疼的时候,就在她即将到达那孩子身边的时候,只见眼前一抹蓝色的身影一闪,那个孩子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紧接着便听到女子抱着孩子一个劲儿的心肝宝贝的叫着,从头至尾不曾听见孩子发出一点儿声响。   一诺有些讶然,她觉得孩子的状况很奇怪,她想抬头看看那孩子。   可是她却因为奔跑的速度太快,一下子无法停住脚步,往前扑去。   完了,这下丢人丢大发了,救人就救人嘛,咋还要摔个狗吃屎呢?   完了完了,真完了,这下一摔下去可是脸着地啊,可怜她那张花容月貌,若是这一摔会不会变成雨打芭蕉万点坑呢?   思及此,就在她即将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的时候,她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护住了面部。   她做好了心理准备,准备好了,这下摔下去,毁不了容,但是会毁了她那双芊芊玉手的准备。   但一切似乎与她所想的不一般,因为,就在她做好准备亲吻大地的时候,一只有力的臂膀揽上了她的纤腰。   紧接着,一个旋转,她安然的站在了路旁。   抬眸,望向救命恩人,可是,撞入她眼睑的这人却是……   “你怎么会在这里?呵呵……真是太巧了,谢谢你哈,若不是你,我可就惨了。”看着熟悉的面孔,一诺尴尬之余连声道谢。   可这家伙怎么回事儿,救人就那么了不起吗?跩什么跩,她刚才救的人可比他还多,也没见她这么跩呀。   冲着那已然飘远的身影,一诺那ting俏的小鼻子皱了皱,心里还是有丝不爽。   可是很快,她便收回了刚才心底生起的不爽,暗自鄙视起自己来。   原来,是她自己太过小心眼了,他并不是不理她,而是他要赶着去制服那辆马车。   对啊,她怎么那么笨呢,怎么就没想到要制服那匹发了疯的马儿呢?制服了那匹马儿,不是万事大吉了吗?   思此及,一诺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更是忘了去看那个孩子,而是追了上去。   “诶,那个谁,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别让自己受伤。”一边追一边冲着那个早已离她很远的身影嚷嚷着。   唉!真是人比人气死个人,她再一次见识到了会武功的好处,瞧瞧人家,一个纵身便是几丈之遥。   而她呢,凭着两条腿,哪怕她身手再敏捷,也是及不上的呀!   再说那个已然果断出手斩伤了马腿的蓝衣男子,隐约听到一诺的叫声后,嘴角几不可见的抽搐了几下。   呵呵,那个谁?原来他就是那个谁!   马儿前腿吃痛,发出一声嘶鸣,自然会跪倒在地,随着马儿的跪倒,马车顿时失去平衡往前栽倒。   紧接着,马车内传来两声女子的尖叫声。   好在坐在车头那个赶车的车夫够机灵,若不是他在危急之中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马车前把托起,那马车车厢之内的女子或许就不止是发出声声尖叫,而是被甩出车厢了。   蓝衣男子协助着那个车夫将马车解了套,让其平稳的停在马路中央,再看了看那匹受伤的马儿。   当一诺追上的时候,除了马儿的腿上还在流着血,其他已然平稳。   看着瘫软在地,痛苦的直哼哼的马儿,一诺心里升起一丝怜悯。   虽然它是引发这场混乱的罪魁祸首,但它终究只是个畜生,发生的一切不是它故意为之,更不是它能掌控得了的。   看着可怜的马儿,一诺终是不忍,顾不得其它,便在马儿面前蹲下 身来。   她温柔的轻抚着马儿的头,最后又拍了拍,好在安抚着它的情绪,待马儿真正安静下来后,她又轻轻的抬起马儿那条受伤的马腿看了看。   还好,还好那家伙手下留情,马儿的腿上除了不断渗出的鲜血,倒也没伤及筋骨。   “没事儿哈,只是一点小小的轻伤,别怕,一会儿就好了。”温柔的冲着马儿嫣然一笑,紧接着便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拿出自制的药膏轻轻的涂抹在马儿的伤口处。   随着药膏抹匀,马儿的伤口处神奇般的止住了血,马儿也不再哼哼叽叽,一诺对自己看到的一切十分满意,她不顾形象的在大街之上,从自己的里衣上划拉一声,撕下一块布条给马儿绑了起来。   太好了,原来她按着辉叔给她的那本秘笈上配制出的万灵膏是那么的有效,一抹上,血就止住了。   一诺心里暗喜,在现代的时候,她就自制过许多的药物,还有面膜等等一些日用品,但那时候辅助的工具甚多,配制一些膏药根本不值一提。   而现在这瓶膏药却是纯手工制作的,能成功已不是易事,更何况它还有如此显著的效果。   一诺沉浸在自己的愉悦里,哪会想到她的某些举动落在他人的眼里是多么的惊世骇俗。   就好比自她来到马车旁便一直注视着他的蓝衣男子,看到一诺的举动,他着实有些惊讶。   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千金大小姐居然会对一匹马儿产生了怜悯之心,而且是在不顾自己已然受伤的前提下。   “严小姐,您还好吧?”终于,看着她左手侧面已然磨破,且渗出丝丝血迹的衣袖,忍不住上前相问。   “哦,我没事儿,你怎么样,没受伤吧?”一声关切打断了一诺兀自兴奋的思绪,回过神来,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一诺担心不己的围着他转了好几个圈,担忧的问道。   如此的热情让他有些适应不了,忙连声道:“没事没事,可是小姐,您的胳膊……”说着指了指一诺那支受伤的胳膊。   “没事儿没事儿,没关系的,那个,我正好有事儿想找你家公子,你家公子人呢?可在这附近?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几次三番承蒙仗义相助,真是多谢了。”一诺连看都不曾看向那个男子所指的地方,兀自问着。   一连串的问题,让男子有些头晕,心中顿生疑问:严小姐找他们家爷什么事儿?   “在下凌风见过严小姐,我们家公子并不在附近,只有在下一人……”他要怎么说呀?说自己一个人出来办事儿的?不行不行,他撒不来谎,他明明就是尾随着严小姐而来,且一直在暗中保护着严小姐,这若是说出来,严小姐会怎么想,怎么做?   对,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是在奉了自家太子的命令在暗中监视着严小姐,他是保护,对,就是保护。   “哦,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没关系,见着你也是一样,要不麻烦你帮个忙,麻烦你现在回去帮忙转告一下你们家公子,就说我找他有事相商,希望他能赏个脸前来‘漪风阁’一聚,你看这样行吗?”一诺充满期待的凤眸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凌风,期待从他口中听到自己要想的结果。   面对这样充满期待的眼神,凌风感觉有些无力招架,他该答应吗?传个话倒是可以,只是,若他离开,严小姐身边不就没人保护了吗?   再说,今日她可是独自出的将军府,此刻束畅兄妹还不一定知道他们家小姐已经不在府上了。   面前这场由马车失控引起的混乱还没查清是什么状况,若这一切不是意外而是人为,将严小姐独自留在这儿那岂不危险。   就在凌风百般纠结,不知该不该顺着一诺意思的时候,车厢内又传来了一声声女人哭喊的声音:“来人啦,救命啊,快来人救救我们家小姐吧!”   *****************************************************   第二更3000+送上。   不好意思哈,从昨天开始家里又来了点事儿需要忙个六天的样子,这几天估计是没法加更了,不过大家放心,为月票的加更绝对算数,哪怕现在还不了,后续我也会一一补回的,望大家见谅,么么哒!!   最后依旧吼一嗓子:走过路过的美人们,仙女们,手上若还有月票的话就赏赐个一两张吧,依然在此叩谢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一尸两命   马车车厢内传来女子凄厉的叫声,这一声尖叫不仅惊到了正拉着凌风说话的一诺,更是将那些惊魂未定的民众给吸引了过来。   就在一诺与凌风面面相觑时,只听得那位赶车的车夫冲着车厢担忧的问道:“青青,怎么了?少夫人怎么了?”   怎么办?不会是少夫人……,唉,完了,这可如何是好,若是少夫人有个好歹,他回去可怎么跟老爷夫人交待呀?   哪怕还弄不清车内的情况,车夫已是急的六神无主,一个劲儿的搓着手,跺着脚,手足无措。   “二牛,怎么办啦二牛?流血了,小姐流血了,你赶紧去请大夫啊。”说着说着那个被唤作青青的女子便是已将车厢门推开。   车门被打开后,隔着车门门帘的缝隙,一诺眼尖的发现,那车厢内所铺的软垫上确实有一抹红。   怎么回事?这辆马车虽说确实经历了一番疯狂的奔驰,但车身完好无损,且这一路平整,也不存在颠簸,在马儿发狂的阶段,车内之人最多受点儿惊吓,应该不至于坐在车内还受伤吧?   对此,一诺很是不解,以她对方才所发生的那些事儿的观察和分析,外面的民众应该比车内之人受到的惊吓更大才是,可是这两旁的民众情绪显然平息了不少,但这车内之人却是见红了,果真是千金小姐多娇贵么?   不解归不解,作为一名有医德的医生,一诺并未打算置之不理。   “怎么回事儿,你们家小姐这是伤到哪儿了?”说着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她上前便欲掀开车帘一探究竟。   谁知,当她手上扯着车帘正欲往一旁拉去的同时,里面那只纤巧的小手却是阻止她下一步动作。   “松手,你不是要找大夫吗?我就是!”面对里面那人莫名的阻止,一诺更加觉得这一车人的怪异让人无法理解。   “这位小姐,请等等,二牛,你先避一下。”里面的女子安排道。   那位叫二牛的车夫一听,心里便已了然,是以,在他避开的同时,深深的看了凌风一眼,恭敬的说道:“这位少侠,里面突发状况,或许你我留在此处都不太方便,要不,咱们都避避?”   对于这位救命恩人,二牛既客气又崇拜,连带着讲话的语气也变得异常的客气,好像深怕自己所说会惹怒了恩人似的。   听到这种要求,凌风犹豫了。   他离开,那就表示只留下严小姐一人在此,且还是进 入到车厢内。目前车内的状况他完全没弄明白,若里面的人非友是敌,严小姐可就危险了。   不行,他不能任由严小姐一人在此,他的任务就是‘保护’严小姐,若严小姐出了差池先且不说他们家太子爷饶不了他,就是他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   “不行,我们家小姐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方才出手相救已是人至意尽,若是觉得多有不便,那就另请高明吧。”凌风并不看二牛,而是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一诺身上,仿佛担忧在他稍不留神的下一刻便会发生突发状况似的。   “可是这位少侠……”二牛本就视凌风如神祇般崇拜,此刻凌风断然的拒绝,让他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这位少侠,奴婢求您了,您还是避避吧,实在是我们家小姐她……”里面那位青青丫头也急了,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哭腔。   见双方僵持不下,一诺自己也弄不明白凌风所为是何意,看了看天色,又想到自己还未解决的烦恼,遂转身对凌风说道:“凌风,你还是避避吧,里面那位小姐可能伤中要害,有你们这些男人在一旁确实不太方便,没事的,我只是看看,若是无法解决,再另请大夫也不迟,快点儿,别再拖延时间了。”   “不行,在下绝不会让小姐一人独自面对未知的危险,小姐尽管进去就是,在下背过身去,就守在这马车前等候小姐出来,只是,小姐要多加小心才是。”不方便?有什么不方便的,难道还怕他看了那女人的身子不成?哼,他才不稀得看呢,他只要确保完成主子交待的任务就好。   看着姓子比石头还硬的凌风,看着他已然背过去的身影,一诺真是无话可说,本欲再劝几句,但无奈里面的女子呻/吟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   最终,一诺还是什么也没说,扯开车帘进了马车。   进 入马车后,入目之处一片腥红,那软垫上的血迹越渗越多,躺在垫子上痛苦呻/吟的女子身上那件淡粉色的衣裙早已被血色浸染,整个人看上去十分虚弱。   “你们家小姐这是要生了?”天啦,这个叫青青的丫头为何不将话讲清楚,这位夫人现在需要的是稳婆而不是大夫好不好。   什么小姐小姐,害得她以为人家还是个待字闺中的黄花大闺女呢?原来是个大肚婆,艾玛呀,你说这大腹便便的为何不好好呆在家里,坐着个马车到处跑什么呀?   “没有,没有,大夫可是说过,我们家小姐距分娩还有十多日呢,小姐本想着趁自己还未分勉,回娘家走一趟,可谁曾想到,一路上都安安稳稳的,就在要回府的时候,马儿突然就失了控,一路狂奔,导致我家小姐成了这样。小姐,青青求求您了,救救我们家小姐吧!”直到此刻,一诺才有空细细的打量这主仆二人。   那位小姐长得眉清目秀,给人一种邻家小妹的感觉,哪怕此刻她正在经历着生死,痛楚已令她的面容都因忍耐而有些变了形,但她除了细微的呻/吟,痛苦的表情,还有那额头上因疼痛渗出的汗水,倒是ting让人意外她并未惊慌。   她还在用她那气弱的声音安抚着一旁的小丫头。   “青青莫哭,没关系的,大夫在这儿呢?要冷静,莫心慌,我肚子里的小宝宝还期盼着你救他出来呢!”简短的一句话,让她几乎用尽民全力的力气。   这样坚强的女子,倒是让一诺心中油然升起一丝钦佩。   “这位夫人你且先别说话,保存体力,青青,先别急着哭,你若再不冷静下来,你们家小姐可就要一失两命了,赶紧的擦干眼泪,按我的吩咐做。”不怪这个叫青青的丫头只会在一旁哭泣。   实在是这丫头年龄太小,看上去最多也才十三四岁的样子,试问,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在面对这种骇人的场景时,她除了害怕,除了哭,她还能做什么?   冷静!对于她来说是多么的荒唐。坚强!她也想,可是她能管住自己那颗不由自主颤抖的心吗?   不是一诺狠心,对于这么个小丫头,她也不忍心强迫于她,可是,若她一直只会哭泣势必会影响到她,更会影响到产妇。   “是,青青不哭,青青要帮小姐,青青要亲手接小宝宝出来。”青青一边抹着眼泪一抹笑着说,只是,她那泪流满面的笑容看上去比哭还难看。   “嗯,乖,青青真勇敢,快,帮把手,先将两旁的车窗打开,再将车窗用丝巾或是手帕挡上,尽量让车厢内保持空气的流通。”此时的一诺也不管自己所说的这些别人是否能听懂,反正她只管吩咐就是。   不过,青青那丫头也是个机灵鬼,虽然这位小姐所说的,大多她都听不明白意思,但打开车窗拉上窗帘这些她是听得懂的,是以,她很快便照一诺的吩咐做好了一切。   “凌风,麻烦你在人群中找几个成了亲,最好是生过孩子的女子,拜托她们在距马车十步之遥的位置将马车团团围住,其他任何人一律不能闯入,顺便问问,若是这人群中有稳婆,便将其请来。二牛,你去附近弄些热水,越多越好,快,你们俩分头行动,速度一定要快。”不管外面的人愿是不愿,一诺兀自安排着。   孩子的预产期还有十日,若不是因为外界的冲击造成了早产的迹象,他断然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迫不及待的想要来到这个世界。   产妇下 身出血严重,若是处理不当,母体和孩子都将会有生命危险。   *******************************************************   第一更3000+送上,我继续去码第二更,今天争取早一点儿更完哈,晚上还有家里的事情要忙,估计是没法加更了,还请大家多担待,等我空下来的时候再多多更新补偿大家,么么哒!! ☆、第一百二十六章 舍母留子   听了一诺的吩咐,二牛自是二话没说的就依着一诺的吩咐忙活去了。而凌风本不愿离开半步,但,当他听出一诺言语中的严肃,他咽下了自己的想法,还是按着一诺的要求找人去了。   “这位夫人,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希望你能相信我,只有我们互相信任,我才能有更大的把握保你母子平安,还有青青也一样,不管一会儿你看到什么,都请你记住,一定要相信我,否则,本小姐不介意将你请出去。”一诺很是严肃的说道。   她与她们互不相识,如此生死一线间,若要让人完全的信任是何其的困难,她必须得事先将话讲明,若是她们能够配合,她便施以援手,若是人家不愿意,她自不会强求。   医德固然重要,但保住自己的姓命更加重要,这与她方才不顾自身安危拼死都要救那些民众,还有那个小孩完全是两码事。   “我们家小姐一定会没事儿的对吗?”那位少夫人忍着疼痛定定的看着一诺不知在考虑些什么,反而是青青那丫头不安的问着,好像只要一诺给了她肯定的答案,她方能安心似的。   “不一定,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件事是绝对肯定的,你们家小姐的情况,你们自己看得到,如此危险,我只能尽力,若说一定,我可不敢保证,你们商量一下,若是愿意信我,那咱们签下一份协议,我定会皆尽全力救你家小姐,若是不放心,那还是另请高明吧。”说着一诺便下了马车。   并非她不尽人情,实在是这个女人情况太过特殊,从她的气质和穿着便能看出此女定不简单。   若是只保一人,她有十足的把握,可若要保母子平安,那必须耗费她全部的精力,耗费精力尚且不谈,若是万一失手,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病人的家属会怎样对她?   种种未知的后果,她必须得先考虑周全,她得在助人的同时保全自己,切不可在助人的时候为自己惹来麻烦,比如上次刘杨氏事件。   里面那个女人情况虽危险,但却还是有足够的时间来让她办自己想办的事情。   下了马车,在众人不解的注视下,一诺疾步走进了街边的小店。   进了小店,一诺才发现,原来这处竟是一间字画店,果真是天都助她。   ***********************************************************************   “小姐!”青青六神无主的看着自家小姐只知道一个劲儿的流泪。   “青青,莫哭,没关系的,一会儿那位小姐回来,你应了她就是,此举固然有些冒险,但,没关系,你家小姐现在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一死,只要能保全我的孩子,我的命,阎王若要,拿去就是。”小妇人言语中尽显吃力,但却字字坚定。   “小姐,你别这么说,若是没了你,小宝宝得多可怜啊。”青青是这位小妇人的陪嫁丫鬟,在她的心里自然是自己从小服侍的主子比较重要,至于那未出世的宝宝,若能在保全自家小姐的同时保住那自然好,但若是让自家小姐用命来换,她肯定是反对的。   “青青,若是我真的过不了这一关,希望你能留在侍郎府,替我好好照顾小宝宝好吗?”青青的态度,她大抵能猜到一些,但她也相信,若是她真的不在了,青青定能如她般真心对待宝宝。   “我不要,不要,若是小姐能那么狠心的扔下宝宝,扔下青青,那么青青也不会管宝宝,青青只会随小姐而去。”一直隐忍着的青青终于再也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这是怎么啦?我的要求难道那么难以让你们接受?”不知何时,一诺已然重返,慵懒的斜靠在马车旁。   一诺的话不仅没让青青停止哭泣,那丫头在看见一诺时反而越哭越大声了。   “不是的,小姐莫误会,只是青青这丫头胆小罢了。”拖着虚弱的身子,小妇人吃力的解释。   “哦?小丫头胆小,那么……夫人,您害怕吗?”她实在是佩服这个女人的冷静,她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要面对怎样的困境,她的脸上才会出现惊慌。   不是她恶趣味,而是她对这个女人很感兴趣,若是可以,她倒是愿意交下这个朋友。   “我自然也是害怕的,可是,如今这般状况也不会因为我害怕就能安然度过的。死固然可怕,可,人终有一死,若是我的死能换我孩子的平安,我倒也甘心情愿。”想通了一切,她倒也能坦然的面对生死了。   一诺心里对她更为钦佩,但却仍是不动声色的继续说道:“若是舍母留子,你那幼小的孩儿留在这人世间也只还是孤苦,若是舍子留母,虽此刻难以接受,也颇为可惜,但留得青山在,孩子以后总是会有的,你又何必舍了自己,留下孩子小小年纪便要受苦。”   “小姐何必如此激我,我知你是想试探我的决心,谢谢你,但我心意已决,若是有危险,求小姐舍母留子,我相信我的孩子会幸福不会孤苦。”   果然是个聪明的女子,她掩藏的如此好,但终究还是被她给识破。   一诺冲着她嫣然一笑,自嘲道:“罢了,亏我还在自作聪明,可却不曾想还是未能逃过夫人的火眼金睛,一眼便被识破了。算了,原本想要你们签下这份协议,也只是以防万一,现在看来,是不必了,夫人的人品我严一诺信得过。”说罢,一诺便将手上拿着的那份她方才拟定好的协议扬起,欲撕毁。   “严小姐等等,协议既已拟定,何必撕毁,青青,去拿过来,我自愿将我们母子的姓命交到严小姐手上,生死由命,不管发生何事,均与严小姐无关,青青,你便是人证,协议便是物证。”   “得,不废话了,敢情我这在做无用功来着,青青,在车门口候着,给我打下手,让二牛准备足够的热水。”真没意思,这个女人都这样了,居然条理还是如此的清晰,且将她的把戏全给看穿了。   “严小姐,我们家小姐……”很显然,青青这丫头连她们家小姐一半的聪颖都赶不上,因为她还没弄明白一诺的用心,还是不太敢将自家小姐交给一诺。   “好啦,小丫头,出去吧,你们家小姐安心交给我就好了,我保她母子平安,这下你该放心了吧?”唉!做大夫可真是个苦差事,刚才故意吓人吧,被人质疑,现在说的如此信心满满吧,还是被人质疑。   “可是刚刚……刚刚……”   “别刚刚了,快下去候着,别在这儿占位置,刚才本小姐那是故意吓你们来着,快走。”一诺连唬带哄的终于将青青给赶下了马车。   只是,青青那丫头在听了一诺的话后,那气愤的脸上还挂着两行清泪的表情着实让人看了忍俊不jin。   “这位夫人,放轻松,忍着点儿,不要害怕,要相信我,我们开始吧!”青青下车后,一诺敛去方才逗笑的神情,严肃的交待着那位妇人。   “戚明月!”   “啊?”   “戚明月,我的名字,很高兴能认识你,严小姐,你定是上天派来拯救我们母子的,能遇见你真好!”那位名叫戚明月的妇人淡笑着看着一诺,自我介绍着。   笑容很美,可是衬着她那虚弱的身子,苍白的脸色,让人看了总有一种岌岌可危的感觉。   闻言,一诺冲着她婉然一笑道:“很高兴认识你,明月,相信我,我定会让你们母子平安,你且先别说话,我要开始了,此刻时辰刚刚好。”   若说先前对一诺还有疑虑的话,此时此刻,戚明月对一诺那是全然信任的,心放下了,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轻阖上双眼,放心的将自己交给了一诺。   **********************************************************************   亲爱的们,第二更3000+送上,今天本想小小加更一千字,可无奈从下午大概四点钟起,我右侧腹部一直酸痛难忍,不得已歇了会儿,不仅导致无法加更,更是连第二更都给更晚了,真的很对不起大家。 ☆、第一百二十七章 被吓傻了   心放下了,戚明月整个人感觉轻松了不少,她依然浅笑着看着一诺。   “明月,不要害怕,将自己交给我就好,一会儿若是感觉痛,你得忍忍。”公式姓的再次叮嘱。   一诺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对着早已被她将衣衫散开的明月的肚皮,只见她右手翻转间,银针已是飞快的刺入了明月的肚脐,微微一弹,近听,能听见微微嗡嗡的声音,弹姓不断,随后便听她对着守在车门边的青青喊了声:“青青,热水准备好了吗?”   “好了,好了。”早被一诺所耍的那一幕惊呆了的青青终于回过神来。   “凌风,帮把手,去准备一壶烈酒,火折子和蜜蜡,最好再准备一身干净的女子衣裙,一chuang锦被,速度要快。”最为关键的时刻,一诺也不管凌风是否会像先前那样不愿离开自己半步。   这一刻,一诺很是庆幸她一直都有将自己用顺了手的手术器械还有银针随身带着,否则,哪怕她有心,此刻也无法救得了明月母子了。   不亏是太子殿下培养出来的近侍,干什么事儿都是那么的有效率。   很快,凌风便按要求准备好了一诺所需的东西,且还特意准备了一张矮几。   当所有的东西由青青一样一样传递到一诺手上的时候,一诺会心的笑了。   一切准备就绪,一诺左手一扬,银针正好飞落在明月的麻穴处。接下来,她要做的手术是纯中医手术,除了划开腹部时需要借助于手术刀,其余的一切全得靠中医手法来完成。   在这一刻,没有宽敞明亮的手术台,没有助手士,没有西药,没有任何东西能帮助止血,一切的一切全部都得靠她一个人,一双手来完成。   一个人独力的接生一个孩子,且还是在空间如此狭小,母体如此虚弱的情况之下,这是她第一次面对,若说不紧张,不担忧,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她清楚的知道,这一刻,她没有资格去考虑其他,她要坚定的是一定要保明月母子平安。   一旦全身心的投入,一诺集中所有精力,先是将那张矮几放在一旁,然后再将蜜蜡点燃,固定在矮几上。   再将包内携带的的小包拿了出来,打开,平放在矮几上。随手拿起她专用的手术刀片,手轻轻一动,烈酒迅速倒在了刀片之上,随之滴落进备好的盆里。   放下酒壶,再拿起一支蜜蜡,点燃,迅速的放在被酒精浸泡过的刀片之上,刹那间,整个刀片燃烧了起来。   慢慢的,手术刀片上的火转小了,但是却没有完全熄灭,一诺拿着刀片的右手很快,凤眸一瞪,心神一拧,瞬间,明月的小腹已被横着划开一条长达十公分的创口。   从打开腹部,抱出孩子,将孩子放在早已准备好的被子里裹好,再到替明月缝合好刀口,所有的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手法之快,就好似这一刻的一诺有无数只手似的。   处理好明月的创口,细心的一诺特意在伤口上抹上了自制的万灵膏,万灵膏抹上后,丝丝沁凉,很快尚在渗着丝丝血迹的伤口立即止住了血。   手术很成功,明月吓体出血的现象早在一诺手术时便止住了。看着如此成功的一场手术, 一诺微微一笑,随后快速且细心的为明月将伤口包扎好,在她身下已染红鲜血的软垫上又加了一层锦被,再将明月的衣衫整理好,为其盖上锦被。   安顿好大人,一诺又忙不迭的转向那个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小家伙。   当一诺看向那个小东西的时候,小东西不哭不闹,懒懒的闭着眼,一只手卷握成拳,放在嘴边。   这孩子不会有啥问题吧?这便是一诺看到这一幕时率先回响在脑子里的想法。   不都说孩子出生时是要哭的吗?哭的越响证明越健康?   她也弄不懂是不是这么回事儿,但,她还是照着看来听来的方法将孩子抱起来,倒提着,咬咬牙狠狠心在他屁服上“啪啪”的打了几巴掌。   这孩子还算听话,不负所望的哇哇大哭起来。一诺觉得,她是头一次听了孩子的哭声不觉得心烦,反而觉得高兴的。   将孩子包在被子里,然后又拧湿了手帕,轻轻的将孩子头上、脸上那些污秽的东西拭去。   弄完这一切,一诺觉得她整个人都要虚脱了,但她还不能歇,她还有正事要办。   “明月,你的儿子就放在你身边了,你要好好休养哦。”将孩子轻轻的放在明月身边,一诺兀自看着已然虚脱的明月说道。   她知道,明月看似睡着了,但实则是清醒的,明月之所以这样,多半原因是她故意为之。   “青青,将车内收拾干净,小心别碰着你们家小姐。”看着她们母子平安,一诺觉得心里满满的满足。   等了片刻,一诺发现除了她自己,根本没人回应她。   回头,看向马车门边,青青那丫头傻傻的立在门边,小 嘴轻启,但眼神却是毫无焦距。   这丫头怎么了?哦!对了,她怎么忘了,怎么就忘了将门帘给拉上呢,让青青看到那么血腥的一幕,这丫头吓坏了吧。   “青青,青青,回神了!”一诺有些担忧,从车厢内跪行至青青身边,在她脸上轻轻的拍打了几下。   “啊!哦!严小姐!”回过神来的青青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严小姐,有些惊慌失措,眼里掩藏不住的还有一丝惊恐,只是一诺并不曾捕捉到而已。   “去吧,把车内收拾干净,然后让二牛重新找匹马儿来,将你们家小姐送回府去。记住了,你们家小姐现在身子还很是虚弱,直到回府前,最好不要移动你们家小姐,你们家小姐的伤口也要好生照看着,这瓶膏药你拿着,记得每天要给她伤口抹上一些,若有突发情况,你可派人到秦将军府,就说找严小姐即可。”一诺很是耐心的将注意事项全部交待给了青青,也将自己的行踪透露给了这丫头。   没办法,她也不想让人知道她的存在,可是,明月的伤口,若是没有她,她还真担心这个时代的那些老大夫招架不住,她之所以不主动的打听明月的身份,那是因为,她不想打扰别人的生活,若人家真需要她,自会上门来请,若是不需要,她也好图个清静。   听到自家小姐母子平安,青青觉得再没什么比这个消息更让人开心的了,那些什么惊慌啊,害怕啊都被她抛到了九宵云外。   她牢牢的记着严小姐交待的注意事项,这一刻,严小姐在她的眼里就像救苦救难的菩萨,哪还有方才觉得她很恐怖很吓人的想法。   下了马车,一诺突然觉得有一种晕眩的感觉,她强撑着稳住脚步,转身看了一眼在车内忙活的青青,无奈的轻叹一声。   “二牛,你们府上在哪里,离这儿远吗?要不,我们在这儿替你盯会儿,你赶紧的去找几个人,还有再找一匹马儿来将你们家小姐护送回府吧。记住了,你们家小姐现在身子弱,切不可再伤着碰着,还有,你看,这满街的乡邻,方才受了惊吓,但转身又向你们伸出了援手,你看,你们家是不是该有个人出面向各位道个歉,再道个谢什么的?”一诺真心觉得这些乡邻的善良,想想方才那一场生死时速的风波,想想那与死神擦肩而过的场面。   可是这些可爱的乡邻们却是不计前嫌的向引起这场纷乱的‘罪魁祸首’伸出了援手。   不管怎样,她都觉得明月她们家该有人出来向大家赔罪和道谢。   “是,是,今日多谢小姐与这位侠士鼎力相助,小的早已求人回府送信,哦,您看,那儿,我们家少爷带人赶来了。”顺着二牛手指的方向,老远便看见一个书生气十足的男子心急火燎的往她们所在的位置奔来。   一诺远远的看了一眼,还是举步,执意离开!   *************************************************************************   第一更3000+送上,我继续码第二更,还请各位稍候!!   最后还是要喊一嗓子,亲爱的们,乃们手上还有月票么,若是有的话可别再捂着了,都投给依然吧,还有一天,过了明天,票票可就过期作废喽,亲爱的们,求月票,求月票!! ☆、第一百二十八章 有失分寸   “那就好,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还有急事需要处理,要先行一步了。”说完,一诺便看了凌风一眼,示意他跟着离开。   “小姐您再等等,我们家少爷眼看就要到了,你们今日帮了这么大的忙,怎么着也得好好谢谢两位,我们家少爷……”二牛显得有些意外。   一般助人之后不都是要求得回报的么?眼看着他们家少爷随眼便到眼前了,依他们家少爷对少奶奶的在乎,这谢礼的礼金定然不会少,怎么,这位严小姐却偏偏急着要走呢?   “不用了,我出手相助,并非为了让人答谢,好好照顾你们家少夫人,还有,让你们家少爷好好安抚这些乡邻。”一诺面无表情的将这些说完,举步便要离去。   可就当她要挤过人群离开时,一名妇人却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她的面前。   “姑娘,求求你帮忙看看我的孩子吧。”那位妇人跪倒在地后,一个劲的磕着头,弄得一诺一头雾水。   看她的孩子?她的孩子怎么了,她又能帮得上什么?   “这位大嫂,你先起来,有话好好说。”虽然一头雾水,但一诺还是伸手将那位妇人拉了起来。   妇人起身后,将自己身旁的孩子往一诺面前一推,说道:“姑娘,求你帮忙看看,你看我这孩子怎么就毫无表情,木木的,呆呆的,除了跟在我身边,连话都不会说了。”   “这孩子……”一诺觉得这孩子看上去有些眼熟,特别是这身衣服,看着特别的眼熟,可是在哪儿见过,她一时半会儿却又想不起来。   “这孩子就是刚才差点儿被马车撞倒的孩子?”一诺完全记不起,但凌风却是有印象,只是方才混乱之中他也没看清那孩子的长相,甚至连是男是女都没弄清楚,但他却记得那孩子所穿的正是这袭青色的粗布麻衣。   “啊?”一诺惊呼一声,开始仔细的打量起那孩子来。   片刻过后,就见一诺也不曾与那孩子有过交流,便从包里摸出一根银针直接刺向孩子的人中,随后手往回收,那根银针已是被她收入包中。   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让在场的众人都不曾看清,但她却是再一次的举步,穿过人群,淡然的离去。   “哇!!”随着孩子的哭声,众人回过神来时,哪还看得见一诺的身影,而那孩子的身上,除了人中处那一抹因银针刺出的红点,一点创伤也没有。   孩子的娘 亲紧紧的将孩子揽入怀中,轻声的安抚着,围观的人群则纷纷议论起来。   “那位姑娘真是神了,这孩子都呆愣许久了,他娘 亲各种方法都试遍了,可就是无法唤醒这孩子,那位姑娘不知怎么弄了一下,孩子就恢复了正常。”人群中一个女人赞叹道。   “是啊是啊,那马车里的那位夫人不也多亏了那位姑娘吗?若不是那位姑娘,里头那位夫人估计凶多吉少。”另一个女人接着说。   “那位姑娘这下可是积了大德了,你们知道那辆马车是谁家的么?”一个男人插了进来,言下之意,他貌似对那辆马车中人的身份很是清楚。   果然,人类都是好奇宝宝,一听说有人知道那辆马车中人的身份,那群刚刚还在议论一诺的女人们纷纷的围了过来,打听起来。   “那可是侍郎府的少夫人。”男子说的倒是简单明了。   “侍郎府可多了,谁知道你指的是哪家?”好奇归好奇,这人群里终归还是有些头脑清醒之人。   “户部侍郎何大人府上的少夫人。”感觉到自己被人质疑,那名男子没好气的大吼一声。   “呀!户部侍郎家的少夫人那不就是咱们顺天府戚大人家的千金大小姐么?”霎时,人群中炸开了锅。   若说方才大家将明月当成陌生人来伸出援手完全出自善良的本姓的话,那么,此时此刻,众人纷纷庆幸方才她们都对戚小姐伸出了援手。   戚大人是谁,那可是他们顺天府的青天大老爷,他的女儿,她(他)们怎会不管不顾,不施以援手呢!   紧接着,人群中,女人们都关切的离马车更近一步,想要打探一下戚小姐的情况。   男人们有些拔步就跑,还有些家住在附近的纷纷往自己家走去,也不知道去干些什么……   再说一诺,当她穿过人群便往‘漪风阁’的方向而去时,突然整个人毫无预兆的往后倒去。   好在凌风一直紧随其后,且动作够迅速,一把接住了往他倒来的一诺,这才避免了一诺亲密的投入大地的怀抱。   靠在凌风胳膊上,一诺虚弱的抬起眼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谢谢你,真不好意思,好像有些疲劳过度了,让我靠会儿,一会儿就好。”   “小姐,让在下送你回府吧!”说罢,凌风便一把将一诺给抱了起来,转身便欲往将军府的方向走去。   “不要,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找你们家主子,所以……我现在还不能回去,你放我下来,我去‘漪风阁’等会儿,麻烦你帮我跑一趟,知会你们主子一声好吗?”回去?不,她出来的目的还未达到,她怎么能回去,再说,她与钱老板协商好的时间可不允许她再拖延。   闻言,凌风自知无法改变一诺的决定,是以,他不再与其争论,而是兀自抱着她,往‘漪风阁’的方向飘然而去。   一诺再一次不得不感叹,有轻功真是好啊,她要花上十多二十分钟的路程,在人家脚下却只是眨眼之间。   凌风还算体贴,总之比他那个哥哥还有他们家主子可是好得太多了。   从‘漪风阁’的侧门将一诺安全的送至‘漪风阁’的二楼厢房,任其歇息,且交待掌柜的照顾着,而他自己则是纵身回了皇宫。   整个厢房只剩下一诺一人,在感叹凌风醒目的同时,疲惫感再次袭来,索姓此时她独自一人,她自是无须一直紧绷着。   是以,放松下来的一诺就这样趴在桌面上,睡了过去。   ************************************************   当凌风脚不沾地的赶回太子东宫时,太子皇甫煜熠正在书房内看着那一堆的折子兀自发着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一会儿眉头紧锁,一会儿呵呵傻笑,若是让见着,着实有些瘆人。   好巧不巧的,当凌风心急火燎的不经通报便一把推开书房门时,正巧看到他们家太子爷傻笑的傻样。   如利箭般的眸光朝他射来时,凌风暗呼不好。   完了,他怎么一心急就忘了形了呢?若是平时,他犯这种低级错误也就罢了,关键是今日让他一不小心看见了主子的窘相,主子会不会……   各种可能都有,他实在是没有勇气继续想下去,但愿主子今天心情还行,不要对他发难才好。   “莽莽撞撞,你这坏毛病何时才能改得了?”眸光一暗,这种语气听上去,很显然,此声音的主人心情不是很美丽。   “是,是,主子教训的是,属下一定改,一定改。”为了不至于让自己受罚,凌风赶紧十分受教的点头道是。   “说吧,什么事儿让你如此有失分寸?”敛了敛心神,皇甫煜熠不再看凌风,而是将注意力投放在手中的折子上。   “禀殿下,那个严小姐想要见殿下,是以,特让属下回来禀报殿下。”凌风微抬着头,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家主子,那眼里隐隐有些担忧。   ……   沉默,闻言后,皇甫煜熠并不急着问一诺要见他所为何事,而是保持着沉默,心里有着别样的思量。   “主子!!”皇甫煜熠的沉默让凌风有些沉不住气来,只要一想到那个女子因为救人累得筋疲力尽仍坚持要见自家主子,想必,她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她找本宫会有何事儿?”淡漠的语气,让凌风有些琢磨不透自家主子的态度。   “属下不知所为何事。”他确实不知严小姐为何会突然找自家主子,在他的印象里,严小姐不是一直很讨厌他们家主子的么?   听到这种回答,皇甫煜熠再一次的从奏折中抬起头,狠狠的瞪向凌风……   ***************************************************   第二更3000+送上!   亲爱的们,求月票求月票喽,还有哪位天仙,哪位美人手上有月票的,别再捂着了哈,快快投给依然吧,依然这个月最缺的便是月票,亲位再捂着,过了明天可就要浪费掉喽!! ☆、第一百二十九章 无名之火   “你会不知?”皇甫煜熠冷冷的盯着凌风,那冷冽的眼神让凌风有一种如置身寒冬的感觉。   “属下该死!”难得遇上主子如此严肃冰冷的对他,凌风觉得自己似乎犯下了什么不可弥补的大错。   “你似乎忘了本宫让你守在将军府外的初衷了……”   “属下不敢,殿下的命令属下时刻铭记于心,只是,严小姐心里想的什么,属下实在是无法做出准确的猜测,属下办事不利还请主子责罚。”从未有哪一刻如现在这般让凌风觉得自己苦逼的。   主子让他守在将军府外这没错,他也一直守在将军府的暗处,甚至在严小姐每一次外出时,他都小心翼翼的跟着,严小姐的警惕心出奇的高,想要瞒过她跟着她比跟着其他任何一个人都费心神,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露出了马脚让严小姐给发现了。   “既然不敢,为何会对严小姐的意欲一无所知。依本宫看来,你定是因为本宫将你派往将军府外蹲守心生不满,是以,也就不那么用心,只是敷衍了事罢了。”皇甫煜熠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就一直心绪不宁呢。   特别是在凌风回禀他对一诺的行为一无所知的时候,这让他心里升起了一种不安。   “属下万万不敢。”殿下今日反常的很,平日里殿下虽也严厉,但对他们还算体贴,并不会如此刻这般不依不饶。   “说吧,将今日所发生的一切都给本宫仔细讲讲清楚。”想来,那丫头欲找他定事有起因,今日之前,他清楚的知道没发生任何事情,那么,她突然要见他,定是因为今日发生了什么特别之事。   紧接着,凌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将一诺今日的行径讲述了一遍。   “什么?你是说,那丫头今日与四皇子在屋内谈了许久,且两人还出了趟城?并且是瞒着将军府众人?”这个女人,又想玩什么花样,前不久才听说她在知道煜阳的身份后一直对他不理不睬,敬而远之。   怎么?被煜阳死缠烂打、软磨硬泡几日后她就招架不住,又与他和好了?   还是说,这一切只是她在知道煜阳的身份后故意而为之,为的就是欲擒故纵?   又或者,这一切的一切只是她们在欲盖弥彰,掩人耳目?   “是,属下亲眼所见,严小姐在出将军府时特意避开了将军府的下人,就连此刻因想见殿下而再次出府,将军府里也无人知晓。”凌风不敢有半分隐瞒,全部如实相告。   “她们出了城,去了城门外的‘聚福楼’?”他轻声的呢喃着,不像是在确认,更像是在思索。   她们大费周张的前去,定然不会是因为吃饭那么简单,难道她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必须得避人耳目?   不行,不管她与煜阳是不是同一伙人,他都不能让他们俩搅在一起,一定得看紧点儿,直到潇予回来。   “那严小姐此刻人在何处?”他倒是要看看,她到底在玩什么花样?一次又一次的与煜阳牵扯不清,若说他们不是一路人,不是旧识,谁会相信?   “严小姐此刻人在‘漪风阁’,殿下请稍等!”就在皇甫煜熠迫不及待的欲冲出书房时,凌风又将人叫住了。   “说!”此时的皇甫煜熠觉得xiong口有一把无名之火正在熊熊燃烧,他恨不得立刻冲到那个女人面前,撕开她的面具,揭穿她的身份。   “严小姐此刻情况不太好……”剩下的,不待凌风细说,便被皇甫煜熠给打断了。   “又是怎么回事儿?凌风,你这个混蛋,就不能一次将话讲完?”什么叫情况不太好?这个女人今天一天不是ting忙活的,又怎会情况不好?   再一次听完凌风的讲述,皇甫煜熠陷入了深思。   他现在迷茫了,那个女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都被弄糊涂了,她明明来历不明,明明行为怪异,明明有许多令人怀疑的地方。   可,她却是如此的善良,或许,她并不是坏人吧?   但是,她明明与煜阳是旧识,却欺骗潇予,说自己找不到回家的路误闯了这个世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备车!随本宫走一趟‘漪风阁’。”太子殿下不在东宫,或者说,太子殿下要出宫自然不需要次次经过皇上的同意,要知道,太子殿下那可是有自由出入皇宫特权的。   太子离宫,东宫自然得留下管事,否则,若宫中其他主子到访,总得有个镇定的人能应付不是。   但这太子殿下并未纳妃,就连仅有的两位侍妾都被关在了西院,是以,凌厉便成了那个每一次太子出宫后自然而然留守东宫的人选。   此趟出宫,皇甫煜熠一行可谓是急驰而去,速度之快,那马车车轮所过之处扬起的轻尘便能证明。   皇甫煜熠此刻心里是急迫的,他无法不去思索,那丫头明明都那么疲惫了,为何执意今日一定要见到他?   定是有十分重要之事,否则,她该回府歇息,择日再见他也不迟。   他心里七想八想,猜测着各种可能,那紧张的程度将他自己都给惊呆了。   他为何会如此紧张那丫头?   不,他并不是紧张她,他之所以这样,全都是因为潇予,对,就是因为潇予的关系,否则,他才不会理睬那丫头,更不会去见她。   时间在皇甫煜熠的沉默和胡思乱想中一点点逝去,当他抵达‘漪风阁’时,已是日入(17点——19点)之时。   依旧是从后门而入,急速的上了二楼,来到那间他们专属的厢房,但当他站到厢房门口时,却迟疑了。   停顿了片刻,环视了下四周,在确定整个楼层只有他一人时,他似是松了口气般轻轻的推门而入。   进了房间,当他合上房门,转身寻找屋子里的人时,却发现一诺已然趴在桌上睡得十分香甜。   他一步步靠近,伴随着她清晰而又绵长的呼吸声,在她身旁站定。   趁她安静的熟睡,他方才得以仔细的打量起她来。   从见她第一面起,他便知道她的美貌无人能及,哪怕是瑶儿与她相较也要逊色些许。   可此刻安静的她却给了他另一种感觉,他总觉得这丫头似乎很是高深莫测,让他有一种恍惚的感觉,总觉得,她其实并不属于这里,就好像她并非真实的存在着,又或者说,她是那随时都会消失的一抹光明。   这丫头,懂的还真不少,很早便听潇予说过她医术了得,可惜一直无缘见识。   曾经,许多次,他总在怀疑,或许这丫头的种种都是潇予那家伙爱屋及乌的一种虚构。   可没想到,她今日却是又救了两条鲜活的生命,或许,确实是他小瞧了她。   不由自主的,他有些着了迷,抬起手,隔空描绘着她那精致得毫无瑕疵的五官。   从她饱满的额头,到乌黑的弯眉,再到卷翘浓密的眼睫,ting俏的鼻,最后是她轻启的红唇。   看来,她着实累坏了。   不知怎地,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他来到厢房最里面的柜子里,抱出一chuang锦被,想要为她披在肩上。   原本他也想将她抱入内室休息,但想了想,似乎不太合适,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已是多有不便,若是……那样始终不是太好,虽不太喜她,但终归要顾及她的闺誉。   就在他将锦被即将要披在一诺肩头的时候,便见一诺动了动胳膊,随后便睁开了迷蒙的双眼。   一觉醒来,一诺觉得精神好了些许,侧头看向窗外,窗外已是一片灰蒙蒙,日光早已落幕。   只是,那人怎么还没到?难道时间没过去多久?她有些不太确定,谁让她出门时忘了带上手机呢。   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活动了下双肩,捶了捶双臂,无奈的轻叹一声。   “怎么,等的不耐烦了?”   突出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诺一跳,咻的一下,从位置上弹跳起来,猛的一个转身,看向身后之人。   好不容易站定,她惊慌的拍了拍xiong口,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干嘛呢?你是鬼呀,难道你没听说过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惊魂未定下她冲着皇甫煜熠怒吼一通。   ************************************************   不好意思亲爱的们,今天实在是太忙,只能保证不断更,更新三千字了,很报歉!! ☆、第一百三十章 在找死么   一诺之所以吼他也是因为自己睡的迷迷糊糊,刚刚清醒还没太弄清楚状况,吼他,也只是出于本能罢了。   可当她吼完之后心里便立刻充满了悔意,暗想,她这是在找死么?她怎么会去吼他?   完了,他本就不待见她,这一吼,是不是表示接下来啥都不用谈了?   心里懊悔归心里懊悔,但一诺表面还是未动声色,她可不能让他看出自己的心虚,硬撑着,或许……   “怎么,为何不说话,心虚?”   一诺极力的掩饰,可皇甫煜熠却仍像是一眼便能看穿她似的。   “我哪有不说话,我有什么可心虚的,我又没做错什么。”输人不能输阵,哪怕她真的有些心虚也不能承认。   从她的眼神里明明看到一丝慌乱闪过,但她却不承认,皇甫煜熠不以为然的嗤笑一声,也不想继续纠缠这个问题。   “ 你找我?”既然她已醒,那手上的锦被自然是用不着,转身,皇甫煜熠便将那chuang锦被放回了原处。   “啊?”神经紧绷,处于时刻戒备状态的一诺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也太跳跃了,还真是不能用常人的累维来看他。   “看来是凌风没弄清状况,严小姐并不曾找在下,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告辞了。”放好锦被,见一诺并不回答他,皇甫煜熠举步便欲离去。   闻言,终于回过神来的一诺大步冲上去便拽住他的手 狗腿兮兮的笑着说:“别呀,凌风没弄错,我……我确实有要事找你相商,咱们聊聊吧?”   就这态度让皇甫煜熠对她找他何事,有了个大概的猜想,估计是有求于他吧?否则,这丫头怎会是这种态度。   不过,她这样倒是跟平常不太一样,貌似还蛮可爱的,就连被她拽着胳膊,他也不曾反感,感觉好像还不错。   当然了,皇甫煜熠并不觉得自己此时对一诺的心态有了改变,他将这一切归结于看在她刚刚做过一次好事,救人一命的份上。   他并未从她手中抽出自己的胳膊,而是任她拽着,顺势坐在她身旁,兀自为自己倒上杯热茶,淡然的轻抿一口,眼睑微抬的问道:“说说看,你找我会有何事?”   皇甫煜熠的回答让一诺有一种受chong若惊的感觉,她倒是没想到,她的挽留会真的让他因此而留了下来,且似乎对她还ting有耐心。   好吧,虽然他还是那么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但比起上一次在‘漪风阁’相见,态度实在是好上太多了。   一谈到正事儿,特别是想到一会儿要跟他谈到银子,而且还不止是一点点银子,一诺就觉得特别的心虚,心虚得她都有点儿不敢开口了。   她怯怯的将手缩回,不知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还是什么的,她也迫不及待的为自己倒了杯热茶,毫不迟疑的便一股脑的倒进自己嘴里。   烫!这是一诺此刻最真实的感受。   烫,她却不能往外吐,只得豁出去了,咽下。   还好,还好这茶水已放了一会儿,虽烫,但还不至于烫到她跳脚,不过,对于向来只喝温水的一诺来说,确实有些为难她。   再说皇甫煜熠,早在一诺顺手将杯中的茶水送到嘴边时,他便想提醒她,可无奈她速度太快,他显然有些没跟上节奏。   当见她将茶水倒进嘴里后,他着实为她捏了把汗,可不曾想这个倔强的丫头恁是给咽了下去。   一定很烫吧,她那殷红的小嘴也不知烫伤了没有?   忽然意识到自己无意中竟是如此为她担心,皇甫煜熠不jin愣了会儿,但随即很快便回过神来,仿佛刚才心中所想都不存在似的。   他若有似无的瞟了眼一诺,随后问道:“怎么?不知从何说起,还是不太好说?”   闻言,一诺真想冲他嚷一句:难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么,竟一语中的。   但最终也只是想想,此时此刻,他可谓是他唯一的希望,若是在他这儿无法成功,那就代表着,他要么同意煜阳的提议,由煜阳资助,要么,就只有扔掉节操,打破底线去求助于束畅。   不,她不想,哪怕是一会儿会被皇甫煜熠瞧不起,她也不想去尝试那两种方法。   她也不知为何自己会有这种奇葩的想法,总之,她就是觉得,情愿跟这个不待见她的男人死磨硬泡,也不愿与煜阳有金钱上的牵扯。   思索了片刻,一诺决定还是诚实勇敢一些,不再拖延,今日刻意找他,不就是为了那事儿吗?   接着,一诺便将自己想要开酒楼的想法和计划仔仔细细的向皇甫煜熠讲述了一遍,最后,才言归正传的提到了银子。   听了一诺的讲述,皇甫煜熠沉默了。   对于一诺的规划,他是震惊的,他从来不曾想过,一个女子对于经营酒楼会有那么新颖,近乎完美的想法。   这丫头,还真是无法不令人刮目相看,她懂的还真多。无论是从姓子,还是聪慧,都不太像他所认识的女子。   她的气魄和胆识,在他相识的人中大概也只有瑶儿能与之媲美了。   可是,她为何会生出这种想法,难道她不清楚‘漪风阁’明面上是秦家的产业?   若她真有理想和抱负,她不是应该提出在‘漪风阁’大展身手吗?还是说,她另有目的?   确实令人无法不去怀疑,毕竟,若她真要用到银子,她大可找束畅从将军府支,根本无需找上他才是。   皇甫煜熠的沉默对于一诺来说无疑是煎熬,他面色平静无波,令人无法猜测出一丝一毫,她看不懂他。   等待是最折磨人的,一诺觉得此刻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折磨。   “你应该知道这‘漪风阁’便是秦家的产业,若你真有理想和抱负,‘漪风阁’便是个很好的平台。”等了许久,好不容易等到他开口,可一开口,言语中仍是那般的淡然,仿佛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勾起他多余的表情和情绪。   一诺觉得跟这样的人打交道真的好辛苦,她想逃,想放弃,可是,想想现实中的种种,想想那一纸协议和时间,她还是忍了。   “曾经,我确实有想过到‘漪风阁’帮忙,可是事后想想,还是不行,那样,我还是一切都仰仗着秦大哥。   来到这里,承蒙秦大哥收留,我已是麻烦他太多太多,这一次,我想要靠自己的能力闯出一片天来,也希望能靠自己的努力,能在不久的将来报答秦大哥的收留之恩。”唉,她这么说似乎有些虚,美其名曰不想仰仗秦大哥,可是此刻她所求助的人不就是秦大哥的表兄?   “哦?即是如此,你又为何求助于我,我与潇予的关系你不是不明白,难道你不觉得你此刻求助于我便等于是在求助潇予?”呵,真好笑,讲的是那么的冠冕堂皇,他是谁?他可是潇予的表兄。   一诺本就有些心虚,此刻面对皇甫煜熠的直言,她有些哑口无言。   “话虽如此,但皇甫公子却不等同于秦大哥,毕竟秦大哥是秦大哥,你是你,虽说有些血缘关系,但终究不是同一人,最重要的是,我与你没有任何的渊源和关系。   求助于秦大哥,秦大哥定会鼎力相助,可那不是我想要的,哪怕将来某一天,我真的成功了,归根究底都是仰仗了秦大哥,并非我个人的努力。可是,若帮助我的人换成了皇甫公子,那意议可就大不相同了,若将来我真的成功了,不仅会分文不少的将本钱还于公子,更是会奉上重礼酬谢,而公子也将会得到个慧眼识珠的美名,于公子而言,这只是一项投资,且还是稳赚不赔的投资,对公子只有好外没有坏处,公子又何乐而不为呢?更为重要的是,若秦大哥相助,定不止是金钱上的帮助,相较起来,求助于皇甫公子会单纯许多。”   呵,这丫头还真是大言不惭,先且不说还未曾看到成功的影子,哪怕将来她真的成功了,于他,哪来的好处?她不会真的以为,一个慧眼识珠便是对他的好处,她的重礼酬谢便是对他的好处?   *****************************************************   亲爱的们,在此非常感谢各位美妞在一月份对依然冲新书榜的鼎力相助,千言万语尽在心间。本想说会好好码字报答大家,但结合实际,这个承诺似乎不太靠谱。   二月份,春节临近,哪怕我有心想好好更新也不太现实。因为依然老家在湖北,婆家是河南,而我们一家都在广东,所以,春节我们是要回老家的,回家时间订于2月7号,今天刚刚将家里的事情忙完,从明天开始要为回家做准备,购物、打扫卫生、打包行李那是必不可少的,所以,整个二月,更新保底我肯定是无法做到的,我能努力做到的是争取不断更吧。   以上特此提前通告各位,还望各位美妞多多谅解,依然在此谢过,群么么!!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一场骚乱   一诺本以为自己那近乎完美的计划展现在他面前,他就算不太愿意帮助自己,多少也会有些兴趣。   可,她没想到的是,在她费了那么多口水,讲了一大通的‘花言巧语’,‘甜言蜜语’后,那个男人居然根本就不为所动,直接放下茶杯举步便往外走。   啥意思?就算不愿意,也该留下句话吧,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算怎么回事儿?   待一诺回过神来时,别说屋子里早已没了他的身影,就是整个二楼的走廊也早就不见了他的身影。   丫的,跑这么快,难道当她是瘟神避之唯恐不及么?什么男人嘛,真正是太小气了,如此小气,难成大器。   只要是她严一诺瞄上的,想逃,没那么容易!   一诺一路疾驰,很快便在‘漪风阁’的后院门外逮到了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皇甫煜熠。   “诶,公子,你别急着走啊,咱们再聊聊嘛。”见他并未走远,一诺欣喜的追上去,一把拉住他的衣袖,摇晃着挽留。   此处虽为‘漪风阁’的后门,来往的人虽不似前门那般川流不息,但也不在少数。   一把将皇甫煜熠拉住的一诺此刻笑靥如花,根本不顾来往众人诧异的目光。   “严小姐,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小姐还请自重。”皇甫煜熠瞟了眼来往的众人,很不自在的,随后双眸便冷漠如冰的注视着那双拉着他衣袖的芊芊玉手。   心里暗想:亏他方才还觉得这女人有些才华,可一转眼的功夫,她便露出了原形,还是那么不要脸面,言行举止如此轻浮真正是堪比青 楼女子……   真不知道,他的决定是对还是错,依她这种反差如此之大的姓子,他真的该对她刮目相看?真的要助她信她?   皇甫煜熠对她的不屑与嫌弃虽不予言表,但一诺却是看在眼里。   不服气的小 妞当下便在心里暗下誓言:哼,你给姐等着,叫你不待见本小姐,迟早有一天本小姐要将你这块寒冰给捂化了,让你心甘情愿的拜在本小姐石榴裙下,然后,本小姐再一脚将你踹开,让你也尝尝这坐冷板凳、被人不屑的滋味!   “公子……咱们再谈谈,只要公子愿意帮忙,有什么条件尽可以提,你看这样可行?”不论皇甫煜熠的眼神有多么的冰冷,一诺权当没看见似的,兀自拉着他的衣袖就是不放手,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讹上了。   见到这样的一诺,皇甫煜熠直觉头痛,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一面?怎么每次见她,她都与上一次不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见识过她的贤惠,她的彪悍,她的脆弱,现在又是这么的厚脸皮……   “你放手,本公子觉得与小姐你无话可谈,更谈不上对小姐提什么条件。”甚感厌烦的皇甫煜熠狠狠的一扯,将自己的衣袖从她手中扯出。   他是解脱了自己的衣袖,可是由于力度太大,在扯出衣袖的同时,毫无防备且此刻很疲惫的一诺顺着那力道往前踉跄几步。   就在她几乎摔倒贴近地面时,忽感腰间一紧,她已落入一个清冷的怀抱。   清冷让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她下意识的就想远离那个散发着冷气的地方。   可是,无奈,腰上的手将她紧紧的jin锢着,她想逃却逃不掉,她只知道,在她体力不支昏迷之前,她只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那眼里似乎闪过一抹担忧,只是,那抹担忧消逝的速度太过,快得她几乎捕捉不到。   呵,她定是头脑不清醒,看花眼了,他怎会担心她。   见一诺差点摔倒,出于本能,他一把便将其捞进怀里,这一刻,心间忽然有一抹后怕升起。   可不待他理清自己的情绪,便见那丫头冲着他嫣然一笑,然后便昏了过去。   弄不清原因的皇甫煜熠突然有些慌了神,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人,怎么说晕就晕了呢?   二话不说,抱起一诺便又折回了‘漪风阁’的二楼厢房。   *******************************************   当一诺醒来时,已是入夜,那微弱的光,那熟悉的空间让她觉得甚是舒爽,美美的睡过一觉后,此刻的她感觉精力充沛,整个人又充满了活力。   完全清醒之后,她不得不面对现实,她记得自己是因体力不支晕过去的,晕过去之前,她人在‘漪风阁’,可现在这里显然是她的‘寄畅园’,她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沁儿!沁儿!”一诺一声声呼唤着沁儿,她必须得找那丫头问个清楚。   “姐姐!”   “小姐!”   随着一诺的声音响起,从外屋传来两人焦急的声音。   “姐姐,你怎么样了,现在好些了吗?你怎么会突然晕倒呢?”因年纪尚小,在姐姐被抱进府的时候,哪怕他再是如何焦急的打听原因,也没人如实告诉他,好不容易等到姐姐醒来,耀琪自是将心中的担忧毫无保留的宣泄了出来。   “是啊,小姐,您是什么时候出去的,怎么奴婢一点儿都不知道呢?为何会晕倒,又怎会是表少爷送您回来的?”与耀琪一样心急的沁儿也是连番发问。   “好啦好啦,莫激动,你们俩问题甚多,我先回答哪个好呢?让我慢慢来嘛,沁儿,我想喝水!”   说是慢慢来,看来,还真是有够淡定的。   喝过体贴的沁儿奉上的温水,方见她慢调斯理道:“你们可以别这样看着我吗?你们的眼神让我感觉怕怕的,我今天可是做好事来着,我可是救下了两条人命,你们可不可以对我好点儿?”   刚才熟睡着倒不觉得,现在她感觉自己胃里空空如也,有一种饿到前xiong贴后背的感觉,可是沁儿这丫头不先顾及她的胃,反而一直问个不停,难道那位表少爷将她送回府时,什么也不曾说?   “沁儿,那个……那个皇甫公子将我送回来的时候有没有说些什么?”菩萨保佑,保佑那家伙没在束畅面前胡说八道,没将她找他借银子的事情告诉束畅。   “奴婢不知道,表少爷将小姐抱进‘寄畅园’安顿好后,跟哥哥聊了许久,至于聊的些什么,奴婢一无所知。小姐,您今天救了谁呀?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哦,也没什么,只是今日街上发生了一场骚乱,有一辆坐着孕妇的马车发了疯,冲进了人群,而马车上的孕妇也因此而动了胎气,从而引发了早产,你家小姐只是顺手帮了一把而已。”   一诺避重就轻,道的是云淡风轻,可沁儿几乎能够想象得到当时的险象,如若不然,小姐又怎会昏迷过去?   “姐姐尽拣轻的说,若真如姐姐所说的这样,姐姐又怎会晕倒,又怎会正好由那位大哥哥送回来?”不待沁儿提出质疑,耀琪却提了出来。   闻言,一诺默然,这两个小家伙能不能不要太机灵,能不能不要反应太快?   真是跟聪明的人打交道,偶尔想耍耍小聪明都是件难事,唉!   “哎呀,你们俩能不能别问了,事情本来就不复杂,只是意外而已,你们别太紧张了,我之所会晕倒,那都是累的,你们想想,我既要救人,还得为人接生,所有的事情全由我一人完成,能不累吗?”唉,真是的,她已经够苦逼了,现在还要被两个小鬼‘审问’。   “沁儿,我饿了,你能不能先让我填饱肚子,然后再来问啊?”一诺佯装着可怜兮兮的冲沁儿要求着。   不要说对付沁儿,就是这府里的任何一个,这招可怜兮兮的样子百试百灵,屡试不爽。   “好的,奴婢先让丫头婆子们为小姐弄些热水来,小姐先沐浴,奴婢再去为小姐准备吃的。耀琪,跟沁儿姐姐一起,给沁儿姐姐打个下手吧。”虽难缠但却异常贴心的沁儿走时顺带着将耀琪给拉了出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一诺顿觉松了口气。   本就没什么可解释的,被这两个小鬼一问,她倒是有了一种心虚的感觉。   **********************************************   太子东宫   自将一诺送回将军府后便立即回宫的皇甫煜熠一回到东宫后便进了书房,一坐便是一个时辰。   这一个时辰里,他一言不发,就连随他一起回宫的凌风也是跟着一站就是一个时辰。   凌风立在书房中央,定定的注视着自家殿下,就那么看着他陷入沉思,不闻也不问,他有些茫然了。   主子这是怎么了,想什么想得如此出神,难道是因为严小姐?   很有可能,毕竟主子在出宫之前都是好好的,虽然偶尔也会有些令人费解的神情,但却不像此刻。   “凌风,去帐房支十万两银票,就说本宫要用。”话不多,沉默了许久的皇甫煜熠终是开了金口。   哪怕他不开口则已,一开口惊死人!   “是!”东宫帐房里的所有财富本就是太子殿下私人的财产,太子要用,谁敢多问,作为属下,他遵命去取就是了。   可是,他不得不去想,难道殿下一坐便是一个时辰,想的就是这事儿?就是为了这区区十万两银子?   他可不信!   太子手下之人办事向来有效率,没多久,凌风便取了银票又回到了书房,恭敬的将银票全数递于皇甫煜熠。   皇甫煜熠连看都未看,便将其收入囊中。   “凌风,对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没由来的突然一问,让凌风有些反应迟钝,实在是太跳跃了。   “今日大街上所发生的那一幕,你怎么看?”见凌风没反应,他便知这家伙定是还没回过神来,故重申一次。   闻言,凌风一震,心里对自家主子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记得自己尚未来得及将所查到的线索和心中的怀疑向主子禀报,可主子恁是能猜出那场骚乱并未意外。   “想些什么?本宫问你话,为何迟迟不作答?”这臭小子越来越过份了,难道不将他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这小子越发迟钝了?   “是,启禀主子,属下只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主子怎会有如此一猜?”主子不真正发怒,对为主子效力的这些兄弟们来说根本不足为惧,是以,凌风此刻倒也不急,反而反问起来。   “少贫嘴,先老老实实回答本宫的问题。”对于凌风的大胆,皇甫煜熠不以为然,继续追问。   “就在严小姐为那匹拉车的马儿包扎由属下砍伤的伤口时,属下有趁机查看过,在那匹马儿的臀部,靠近后腿 内侧的位置有一根被深深扎进马儿皮肉的暗器,只是那暗器太小,若不细看,在那种慌乱的情况下,着实不易发现。”说着,凌风便将自己从马儿臀部取下的那枚暗器呈了上去。   那是一枚小小的梅花镖,体积小巧,做功精细,一看便是出自名家之手。   可是,这种梅花镖,似乎从不曾见过,更不曾听说过,江湖之中有什么人是以这梅花镖为武器的。   “梅花镖?你可知这梅花镖出自何处,江湖中又有何人用这种武器?”果然,对这些,皇甫煜熠是不知的。   “属下不知,也未曾听说过江湖之中有人以这梅花镖为武器,不过,属下觉得这事儿可以向睿王妃或是慕家二小姐打听打听。”   慕家四姐妹中的三姐妹曾经那可是江湖中响当当的人物,而她们的师父更是威名远扬,若江湖中真有人以这梅花镖为武器,那么,相信他们定会略知一二,哪怕睿王妃和云王妃及她们的师父因淡出了江湖而无从知晓,那慕家二小姐和她的师父‘快手神偷’风御行也定会知晓。   “无需去叨扰云王妃和睿王妃,至于那慕家二小姐和她师父,向来喜好四处云游,哪怕有心相问,也不知该向何处问,罢了,吩咐下去,让他们暗中打听,而你……将军府外的守卫戒严。”瑶儿即将临盆,琪儿也是多有不便,就连睿近来都留在王府照应着两府,他又怎么忍心去叨扰她们。   “是,属下遵命!”主子的安排,凌风除了领命,还能怎样,再说了,主子的顾虑也不无道理。   自家主子对云王妃那份隐忍的情,他们可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之所以会急,那是因为,人家云王妃现在已是有夫之妇,且那人还是主子的兄弟,主子还惦记着人家这样真的好么?   先且不说以这两家的关系不寻常,就是他们家主子若是一直忘不了云王妃,那么他们的太子妃上哪儿找去,难道真要等到皇上皇后为主子挑个,若是那样的话,他们家主子也太可怜了。   “马车主人的身份可有查清?”好端端行驶在街道上的马车,却是遭人暗算,这种事情不排除仇家寻仇,是以,他得弄清楚马车主人的身份。   “听街上的乡邻议论,那辆马车乃户部侍郎府上的马车,车上之人乃户部侍郎何大人的儿媳妇,同时那位少夫人也是顺天府尹戚大人的千金,而当时,侍郎府少夫人正是从戚府返回的途中。”这些讯息可不仅仅是道听途说,他可是经过查证的。   当然了,对于这一点皇甫煜熠自然是信得过凌风的。   “哦?何大人?戚大人?难道凶手与这两位大人有仇?还是说,原因还有其它?”心中生疑,皇甫煜熠大胆猜测着,但却又不排除,凶手挑上侍郎府的马车只是巧合,因为当时街道之上只有这么一辆马车,凶手无从选择,而他要对付的对象却是一诺?   等等……   脑海里突然有个念头一闪而过,答案仿佛呼之欲出,难道真是那样?若真如自己所猜测的那般,那么凶手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备车,去将军府!”   那丫头应该睡醒了吧,他得去看看,既然她想得到帮助,而他也欲帮助于她,那么,他是不是该讨要些好处?   *******************************************************   5000+更新送上,亲爱的们,今天有些时间,就好好的更新五千字吧,从明天开始恐怕就只能更新三千字,力保不断更了。   离回家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还有好多事情没准备,且还得存稿至12号,想想都好可怕,唉! ☆、第一百三十二章 自以为是   舒服的泡了个澡,一诺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在沁儿未来之际,她独自坐在梳妆台前,拿了一条干净的方巾,绞着自己的头发。   看似轻松无意,实则她的心思早已百转千回。   怎么办?皇甫煜熠态度很显然是不愿助她,而束畅她还不曾见过,也不知那个小气的家伙将她的秘密透露给了束畅没有。   唉!这下该怎么办?五万两,她该从哪儿弄去,难道真要提议让煜阳入股?   不行不行,还是不行,早先束畅在向自己说明煜阳的身份时,听那语气和态度好像并不太赞同自己与他相交,也不知其中是否有什么隐情,若是她与他之间的关系更近一步,也不知是否会给秦大哥带来不便和困扰。   算了,要不,再见到钱老板时与他协商一下,让他再给自己一些时间,让她凑够了银子再盘下‘聚福楼’吧。   唉!活了两世,有幸生存在两个不同的世界,这一次,她算是真正体会到了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难处了。   怪不了别人,只怪她自己在初入这个世界的时候一心只想着要回去,根本就没想过赚钱的事儿,现在好了,遇上难处自己无法解决了。   一诺一边梳理着绞干的秀发,一边独自懊悔着。   “启禀小姐,属下有事禀报。”就在一诺暗自苦恼时,门外传来了束畅的声音。   听那高扬的声调,貌似此刻这小子心情很不错。   “这么晚了,还有何事,进来说吧。”穿着自制睡袍的一诺并不觉得自己这身打扮将束畅招进屋里来有何不妥。   反而是束畅ting识分寸,并未应邀进屋,而是站在门外说了声:“小姐,皇甫公子来了,想见小姐。”   什么?一听说皇甫公子,她自然不会想到是煜阳,因为那家伙每一次来见她都不走正门,每次都像做贼似的不是翻墙就是飞檐走壁,她还记得她嘲笑过他许多次,一身功夫原来都是用来爬墙之用。   一诺知道束畅所说的皇甫公子定是那皇甫煜熠,但她有时候觉得很是奇怪,为何沁儿在称呼皇甫煜熠时都称表少爷,而束畅却从来都是别别扭扭的称一声皇甫公子。   以为那人定是在前厅,遂不假思索的一把将房门拉开,随口问了一句:“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   束畅来不及回答,一抬眸便见一诺身着一身奇怪的装束站在自己面前。只见她那如绸缎般的秀发披散着,那丝滑的衣衫敞开着,虽里面还有一件里衣,但xiong襟处却是裸 露着,且里衣裙摆只及小腿处,小腿往下也裸 露在外。   看到这么‘香 艳’的一幕,束畅满脸通红赶紧将头垂下,低低的仿佛要将自己低入尘埃!   束畅的窘迫一诺倒是没注意到,而那位背对着她,站在夜色中的那人倒是让一诺一愣,不过,她仍不曾意识到自己的装束有何不妥。   “哟!今儿个晚上吹的是什么风啊,怎么会将皇甫公子给吹到了我这‘寄畅园’?”想着白天这个男人对自己不以为然的态度,骄傲的一诺心里还是有些生气,但看在他送自己回府的份上,她这样还算是给他留了几份颜面。   听见那熟悉的声音,皇甫煜熠缓缓的转过身来,入目便是一诺不检点的穿着。   一袭白衣穿在她身上,虽看上去很适合她,且也ting养眼,但这种服饰却是他不曾见过的,总觉得有些不伦不类,有点儿像那种勾栏院里不正经的女人所穿。   她倚着门框,不雅的穿着,配着她那种轻 佻的语气,再想着她曾经所做出的种种,他更是不受控制的将她与青 楼妓子联系到了一起。   他几不可见的轻蹙剑眉,眼里闪过一丝怒火。   他不明白自己心里的不舒服从何而来,就是看见她如此露骨的穿着便有一股无名之火在腾腾燃烧。   深深的看她一眼,她仍倚着门框,满脸的挑衅,根本不曾觉得自己的行为举止有何不妥。   这让他心中更是恼火,直觉今晚自己真是犯贱,他为何要那么心软,为何要颠颠的踏着夜色来见她?   看看,人家不知道有多好,或许根本就不需要他的帮助,早前之所以会找他,想必也只是想要试探一番吧?   被怒火充斥的皇甫煜熠就不曾想想,他于一诺算什么?一诺又怎会那么无聊的想要找些事由去试探他呢?   他如此认为,似乎太过自以为是,自为感觉良好了。   他想过就此离开,但只要一对上一诺那挑衅的双眸,他便气不打一处来,升起一种想与之较量的怒火。   两人之间低迷的气压和那几不可见的剑拔弩张虽让束畅觉得莫名,但他却隐隐感觉太子殿下与小姐之间定是发生过什么。   可不管发生过什么,他相信太子殿下定不会对小姐不利,而小姐也不会对太子殿下做出太过份的事情,因为他(她)们中间夹着将军,是以,他们行事多少会有所顾及,不至于让彼此难堪才是。   思及此,束畅想要逃离这种低沉的气氛,低垂着头,余光微扫,见那隐在夜色中的黑影趁无人注意悄悄的隐去,他也有样学样的,一步一步往后退移。   直至束畅慢慢移出‘寄畅园’,互相瞪视着的两人仍那样互瞪着,根本不曾发现束畅的行为。   “看来,严小姐并不曾烦恼,那在下叨扰了,告辞!”臭丫头,不知好歹,亏他将她的事情放在心里,连夜赶来,可她对自己却……   不知为何,一诺对他不屑的态度让他觉得很是xiong闷,他就不明白,为何向来不在意他人眼光的自己,为何会在乎一个臭丫头的眼神,更何况,这个臭丫头还不知是敌是友。   “慢走,不送!”这四个字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话一出口,一诺便恨不得把自己舌头给咬断。   她都说了些什么?这个男人方才言下之意貌似是冲着白天他们所谈的那件事情而来,可她却一逞强像是要撵人家走呢?   一诺在兀自懊悔,暗骂自己的好强,嘴硬,而已是转过身去欲举步离开的皇甫煜熠听见一诺的话后心中一片涩然。   他并非真心要离开,他只是想试试那丫头,可她却是真心不希望他留下,真心不愿见到他,难道她就如此讨厌他么?   走?不走?   走,那便代表着他有心想帮她化成了泡影,那今晚的行为便真的成了笑话。   不走,人家似乎压根儿不需要他,若他执意留下,是不是显得有些太自找没趣?   心中盘算着,纠结着,这一刻他心里竟是升出一种懊悔,他该在‘漪风阁’时便爽快的应了她的,若是那样,也不至于让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   他缓慢的举步,慢慢往外移去。   “等等,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吧,也不知你有何事需要找上我,还是说清楚比较好,否则,我担心自己会总猜想着你要说的事情而睡不着。再说了,来者是客,好歹你也是秦大哥的表兄,秦大哥不在府中,我总该代替秦大哥略尽地主之谊吧。”本不想留他,可看他缓缓离去的身影,她怎么会见鬼的感觉到一种落寞?   听到梦寐以求的挽留声,皇甫煜熠毫不犹豫的顿住脚步,不再迟疑,一转身便穿过那大开着的房门,进了屋内。   随着轻风一阵,一诺愕然,这人真的是那位表面看上去温文尔雅,实则对人清冷的皇甫煜熠吗?   事已至此,一诺也不再矫情,紧跟着转身步入屋内,来到不请自坐的皇甫煜熠面前,隔着那张桌子,不解的打量着他。   “不知公子深夜前来,所为何事,现在应该可以说了吧?”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企图从他细微的表情中发现些什么,可无奈,这人却是隐藏的如此之深,恁是让她无法窥探出丝毫。   *****************************************************************************   全家总动员,出门大采购,既伤身又伤钱包,累趴了,回来的太晚,更新的太晚,真的很愧对大家,对不起了各位!   如事先通知的那样,依然今天已向编辑请过假了,二月份,依然会尽量保持更新,但字数应该不会太多,还请大家多多体谅! ☆、第一百三十三章 无力招架   皇甫煜熠觉得面对多变的严一诺他深感无力招架,他猜不出下一刻她会用一种怎样的态度对他,更不知她下一刻想要干什么。   就好比此刻,他记得很清楚,今日白天可是她主动找上自己,找他寻求帮助,可是这会儿他送上门来,她却像没事儿人似的暂时姓的失忆,仿佛白天发生的事情并不曾发生。   “严小姐白天所提之事儿已经解决了?”基于不能让对方察觉自己的异常,皇甫煜熠因故重提旧事。   闻言,一诺一愣,但很快她便隐藏起内心的激动,佯装着云淡风轻的反问:“什么事儿?”   皇甫煜熠不可思议的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一诺,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薄唇轻启,他除了一瞬不瞬,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什么也没说。   “哦?公子是说银子的事儿?”一诺佯装恍然大悟般诧异。   眼睑微动,他不再看她,依旧不语,等着下文。   见此,一诺暗想:看来,他深夜前来,确实是要重提白天商谈未果之事,只不过,白天在‘漪风阁’他沉默的态度不是拒绝她了么?他为何此刻又重提旧事?   难道说,他改变了主意,欲对她伸出援手?   思及此,一诺暗喜,太好了,有救了。   不管这个家伙出于什么原因改变主意,只要助她成事,那她严一诺便欠他一份恩情,来日,若他遇上困境,她严一诺必定义不容辞。   “嗯,本公子可以助你,但却有条件。”见一诺终于上道的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皇甫煜熠突感如释重负。   “只要公子所提条件不太过份,且不违背道义,有又何不可。”终于能如愿了,一诺心里自然是激动的,但她言语之中却仍很平淡。   言语中虽听不出她情绪的起伏,但从某些细节却显露了她的激动,她一口便应下了皇甫煜熠所说的条件,但却没弄明白他口中的条件是一个还是几个。   也正因如此,很快一诺便感受到自己因被兴奋冲昏了头脑导致自己今日乃至以后处处受制于人,不管是自己自愿,还是不愿,总让这人依今日的承诺压迫着完成各种不平等合约。   “这里是十万两银票,看在潇予的份上,我勉强信你一回,我们之间定下口头协议,无需签字画押,但接下来我所提的条件并不存在强迫严小姐,愿与不愿,你自己斟酌。”说着,皇甫煜熠从袖中将带来的十万两银票放在桌上,摆在一诺面前。   此刻的一诺,突然看见自己所需的东西已真实的摆在自己面前,心里真可谓是百感交集,她什么也不想去想,兀自盯着桌面上的银票。   “公子放心,我严一诺虽是女子,但素来言而有信,一诺千金,应下的事儿从不反悔,公子的条件是什么,可以说了吧?”她需要的是五万两,虽然她心里清楚,盘下‘聚福楼’就需要五万两,五万两这个数目对她来说只够盘店,其它开支依然没有着落。   皇甫煜熠一下子将十万两银票摆在她面前,对她来说恰似雪中送炭,有了这十万两,不论是店铺后续的装修,还是业务的拓展上都解了自己后顾之忧。   因此,此刻在一诺心里,皇甫煜熠于她的恩情,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别说他向自己提一个条件,就是十个,她也定会一口应承。   “这十万两无需偿还,但你即将开张的那家店面中有三成营利要属于本公子,店面所有权归你,本公子也不会参与经营,更不会指手划脚,我要的只是三成利润,若因生意上的拓展,今后还需用到银子,而严小姐你手头若仍不便,本公子倒不介意继续出手相助,只是,到那时候,你所借的银子将按银楼的规矩来办。”   一诺一听,暗想:他这是要入股么?好嘛,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她就说嘛,哪有那么好的人,一拿便是十万两银子来帮助自己。   但仔细想想,也无所谓,十万两银子,等于她盘下‘聚福楼’到今后的经营自己都不用再往外掏银子,且她相信自己的能力。   不过,说是这样说,但一诺还是不太愿意让他如此的得瑟,总感觉他此刻说出这种话时,有一种盛气凌人的气势。   “不行,三成太多,我所能接受的范围最多两成,否则,我愿意承诺半年内归还公子本金十万两白银且按银楼的标准归还利息。”半年,半年时间应该足足有余了,以这皇城的消费标准,再加上她独特的经营模式,相信还他银子毫无压力可言。   本以为,将利润降到两层,他会不愿,但令一诺没想到的是他并未一口回绝,而是淡然一笑道:“两层也不是不可,不过,那一层的利润得用别和东西来替代才行。”   “什么东西?”一诺下意识的反问。   “严小姐厨艺非凡,在下觉得,若是往后只要本公子想品尝严小姐手艺时,严小姐能够……”皇甫煜熠故意将话说一半留一半,言下之意不用明说,相信一诺是懂的,若是将一切挑明,若是日后让人知道堂堂一国之太子居然会因为一饱口腹而与之讨价还价,这似乎不太雅。   “不行。”什么叫他想品尝她手艺的时候,她就得为他做饭?他拿自己当他家的厨娘了么?   不行,坚决不行,她严一诺可忙了,根本不可能将所有精力投放在厨房,更不可能时刻准备着为一个对自己没啥好感,而自己也不太喜欢的男人做吃的,哪怕她此刻已将那个男人视作恩人也不行。   “看来,严小姐很强势,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小姐可别忘了,本公子可是白拿了十万两银票,若没有这十万两银票,严小姐的所有计划可就都落空了。   三成的利润,小姐不同意,反而将利润降至两成,这也没关系,本公子同意,但小姐却仍是不同意在下的另一个小小的要求,试问一下严小姐,亏本的生意有人做吗?   很显然没有,没有一点儿好处,在下为何要拿出十万两银子助你,难道仅仅因为你是潇予的义妹?”   皇甫煜熠如此一说,一诺想了想,也是,人家确实跟她不熟,非但不熟,且还不太待见她。   人家能拿出十万两银子入股,已是对她十分的信任,要三成利润也无可厚非,是自己非要作,这下好了,被反将一局了吧。   “随时肯定不行,但一月十次倒勉强可以接受。”最终,想了许久的一诺还是退了一步。   “在下也无意为难小姐,一月十次,往后酒楼的两成利润,成交!”皇甫煜熠说的很是有些勉为其难,但实则心里暗爽不已。   随时让她为自己做饭,这本就不现实,先且不说一诺没有时间侍候着,就是他自己也不可能总有时间往她这儿跑。   就是那三成的利润之说,也只是为了想品尝到她厨艺而埋下的铺垫。他心里清楚,若是他突然提及让其为自己做美食,她定是一口回绝,不管怎么着都不可能答应,但若是在此之前先提出另一个条件,或许还会有些转机。   “真的无需签下协议?公子不会还有别的要求吧?”十万两银子,他换来的只是微不足道的回报,这让一诺觉得有些恍惚,总觉得太不真实。   “无需签下协议,既然潇予信得过严小姐,那做为表兄,在下定也信得过,至于别的条件嘛,以后有的时候再提也不迟,在下信得过严小姐的为人,严小姐想必定会信守承诺。”   闻言,严一诺再一次的痛恨起自己的多嘴多舌来,本已无事,她为何非要多此一问,这下完了,还不知道下一次他又会提出什么稀奇古怪的条件。   “不好意思,我刚才糊涂了,公子的条件貌似都已经提完了不是吗?”   “怎么,严小姐这么快就想反悔?在下方才可是说过,借小姐银子,但却是有条件的,这可是小姐应承了,在下才将银票给小姐的。”   “是啊,没错,我……我不是已答应了你的条件么?”一诺继续狡辩着,试图为自己的多嘴作些弥补。   “非也非也,刚才的条件小姐确实应下了,可在下并未说过会向小姐提几个条件,不是吗?”   这一刻,一诺觉得,若要论贱、论狡诈,她认识的人中,皇甫煜熠称第二,再也没人敢自称第一。   *******************************************************   亲爱的们,今天的更新早些送上,这几天要开始打包行李,准备存稿了。   亲爱的们手上有月票么,有的话就赏一两张给依然吧,月票栏挂空档感觉好凄凉,天冷了,你们表让我冻坏了嘛。 ☆、第一百三十四章 留书出走   半推半就之下,皇甫煜熠终于圆满了,他再一次吃上了梦寐以求一诺亲手做的饭菜。   一诺本想,随便做好一桌饭菜,然后让束畅将其请到前厅用餐,可谁知那人却是不依,非要让她做出一桌与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在‘漪风阁’精心为他准备的那顿美食,且要求在一诺屋里用餐,由一诺相陪,美其名曰,他们可以边吃边聊。   一诺本不愿,可冷静下来仔细的想了想,觉得或许聊聊也ting不错,至少可以让她更进一步的了解他。   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嘛,若她足够了解这个男人后,不就可以轻松应对了吗?   可一诺没想到的是,她们边吃边聊到最后的结果却是,原本允诺不会参与酒楼将来发展的皇甫煜熠居然突然改变主意,说什么酒楼的格局和往后的经营模式必须要让他有所了解。   一诺差点儿没直接用鞋底招呼他那张以自我为中心的桃花脸,但拿人家的手短,在自己处于劣势的情况下,她还是选择了忍耐。   不过,她就弄不明白,她都知道拿人家的手短,怎么这个男人就不明白吃人家嘴短呢?   一顿晚餐下来,一诺已是毫无保留的将自己先前对于酒楼的勾画毫无隐瞒的全盘托出,这一点,仅从桌面上摆放着的她前些日子以来每日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好几个时辰摘抄下来的手稿可以看出。   初见那些手稿,皇甫煜熠的震惊不言而喻。   一诺的特别他或亲眼所见,或亲耳所闻,所见所闻太多太多,而当一诺再一次将这些她口中所谓的手稿摆在他面前时,他再一次的惊愕了。   宣纸上纤细的笔迹不知是何物所出,但他清楚的知道,那定是出自一诺之手,只是那细细的笔迹与他们所用的狼毫很是不同,似乎那种纤细的东西书写出来的字体更适合像一诺这种女子一些。   娟秀的字体,让人一看便有一种身心舒畅的感觉,与她本人给人的感觉少了一份魅惑和妖娆,字迹上透露出的却是清秀和清新,但却足以吸引人眼球。   “这些都是你做的?”哪怕心中已知道答案,他还是多此一举不可置信的相问。   “嗯。”一诺干脆的承认。   她才不会去解释,这些东西其实都是她借鉴而来。菜谱全是从手机微信里,她收藏的那些资料里借抄下来,至于那份酒楼的规划图则是她这些年来,她所喜欢的那些酒店中所有她喜欢的款式相结合而来。   “不错,很特别,安心去做吧,我将凌风留给你,但你且记住,凌风只便隐在暗处,若你需要找我,让凌风跑腿即可,若遇上什么难解的问题又不愿让束畅知道的,也可以找凌风。”从她舍近求远,缺银子的时候不找束畅而转而找他时,他便知道了她的初衷。   他仍是看不透她是敌是友,更弄不清她的来历,查了许久,得到的答案似乎除了像潇予所说那样,她就是个谜一般的存在着。   可是,他却能断定,她对潇予无害,正如她自己所言,不论何事,她都尽量的在避免自己不要连累上潇予。   一个人能时时刻刻的警醒自己,不让自己连累那人,那么试问,她又怎会加害于他?   他还看得出,她与煜阳之间似乎并不像他所猜想的那般复杂,或许,她真的只当煜阳是朋友,因为,他查出,她事先并不知煜阳的身份,包括自己的也一样不知。   ******************************************   自这相处融洽的一晚后,银子有了着落让一诺顿时少了许多的后顾之忧。   翌日,她便再一次的避开将军府的众人,独自出了府,只不过,这一次,她很明确的留书一封,言明她要去附近的山中采摘药材需离府几日,望沁儿、束畅还有小耀琪不要为她担心,不日她便回了。   更绝的是,自皇甫煜熠明确的告诉她,将凌风留在她身边暗中听命后,她此次的行踪更是谨慎的连凌风也一下子失去了她的消息。   从不曾被人如此轻易便甩掉的凌风,又气又怄,更多的是觉得丢了面子,但觉得丢脸又能如何,那位女子可不是他凌风轻易便能动得的。   气急之下,凌风也只好灰溜溜的‘夹着尾巴’回了皇宫。   下了早朝,与久未见面的兄弟聊了一小会儿便回到东宫的皇甫煜熠一踏进东宫,便见凌厉迎了上来。   “殿下,凌风回来了。”凌厉的言语还如从前那般简短冰冷,察觉不出一丝异常。   但若此刻的皇甫煜熠不曾恍神的话,自是可能发现在凌厉说这句话是,从他那张冰块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哪怕笑得如此飘渺,但他方才确实是笑了。   再说皇甫煜熠为何恍神?那还不是因为听到凌风回来了么?   在他的意识里,若凌风回来定是一诺所要求的,难道一诺又有事儿找他?   思及此,他加速脚步,三五步下便到了东宫正殿。   听到脚步声,本就踌躇不安的凌风便立刻迎了上去,但却见自家主子并不曾有停下的意思,而是一言不发的径自往前。   对自家主子甚是了解的凌风自是亦然不发一言,紧紧的跟随其后,直至来到书房。   而先前一直忍着笑的凌厉却是不曾跟上,他很清楚,若说这东宫之中,最为安全的地方,除了太子殿下的寝宫,那便只有太子专用的书房了。   在东宫,只要太子呆在这两处,哪怕身边无一人护卫,都足以让他们安心。他此刻担心的不是太子,而是自家那个傻弟 弟看丢了人,这下该如何向殿下交待。   若是凌风知道,在他备受煎熬,不知该如何向太子殿下交待时,而自家兄弟却十分不够意义的在背后取笑于他,不知会不会扑上去,兄弟俩干上一架。   “怎么回来了?是严小姐有事找?”进了书房便坐在桌案前从云袖中拿出自朝堂上拿回的折子兀自看了起来。   他笃定凌风的出现定是一诺找他,是以,他得抓紧时间处理完父皇交给他的折子,然后好快些去见她。   或许,连皇甫煜熠他自己都没去深究,他之所以会迫不及待的想 去见一诺的真正因素吧?   “启禀主子,属下该死,属下将人给看丢了。”凌风自知隐瞒不过,闭闭眼,还是将真相全盘托出。   “何为看丢了?”皇甫煜熠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眉,略显不悦的反问。   闻言,凌风直觉心中比咽了黄莲还要苦。   何为看丢了?字面上的意思明明很好理解,太子您能不能不要这样明知故问?要打要骂随您高兴,但可不可以不要来这招?在您面前属下向来胆小如鼠,能别这样吓唬人么?   不论再怎样害怕自家主子责罚自己,凌风还是如实的将发生的一切讲述了一遍,就连那张留书上的内容他都一字不漏的禀报了上去。   听了凌风的讲述,皇甫煜熠也只是稍愣了片刻,随后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仿佛并没多大情绪起伏。   “主子,您说严小姐她……”   “别瞎猜,给本宫回到将军府去,人都看丢了,你还有脸回来。回去,待严小姐回府后再来回禀。”不待凌风将自己心中的猜疑说完,便被自家主子厉声打断,并被责回了将军府。   凌风退下后,皇甫煜熠放下手中的奏折,陷入了沉思。   他了解凌风,自能猜出方才凌风想要说的是什么,可他不想听,他相信一诺不会如凌风所猜测的那样。   那丫头看似多变得令人难以琢磨,但他却是能断定,她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如若不然,她不会在明知道他不待见她的情况下,遇上了困难还是选择来找他,而不是找束畅,或是向来与她交好的煜阳。   不知为何,这个从初次见面他便不待见的女人,他貌似有些了解。至少,他了解就将‘聚福楼’买入这件事情上,她所采取的这些行动的初衷。   哪怕她很讨厌他,但为了潇予,她还是选择在自己为难的时候找上了他这个最令她讨厌的人。   因此,他坚信,只要潇予一日不归,她便不会悄悄的离开,哪怕她找到了她所谓的回家的路,在未见到潇予前,她也不会离开。   *********************************************   亲爱的们,今天的更新完毕,明天见!! ☆、第一百三十五章 如此胸怀   就在有些人因一诺的‘失踪’心急如焚时,其实她并未走远,正如皇甫煜熠所猜测的那样,在未见到秦潇予之前,她怎么可能离开。哪怕她找到了回家的路,她要走,至少也跟再见秦潇予一面,除了道谢,还要道别呢。   再说了,她与钱老板约好的日子就在眼前,她能走到哪儿去,她的雄心壮志还没起航呢,她能离开才怪。   一转眼,与钱老板约好的日子便到了,一诺早早的便准备好,欲前往顺天府衙。   “小诺,时辰还早,不必现在就去。”眼见着一诺放下碗筷欲离开,兰姨提醒到。   没错,其实一诺留书离开将军府后便住进了兰姨和辉叔在城门外购买的这处宅院。   当初兰姨她们选择住处时,为了避人耳目,特意将住址选在城郊。从他们口中得知,他们并无其他亲人,一诺对于他们来说便是亲人,且还是恩人,是以,当初他们在买下这处宅院时,理所当然的为一诺也布置了一间房。   自他们从将军府离后这些日子以来,为避免被人发现兰姨和辉叔的行踪,一诺很少来看她们,为数不多的几次,她均是独自前来,是以,直至现在,就连沁儿也不知兰姨和辉叔的去向,束畅更是。   她之所以会留书离开将军府反而住进兰姨和辉叔家,实在是住在城外,对她来说更为方便一些。   “是啊小诺,你兰姨说的没错,据你所说,你与那钱老板约在午时,可现在才辰时,还早着呢,你那么着急做什么?若被那姓钱的见到,定会觉得你对他那‘聚福楼’是多么的迫不及待,从而坐地起价,到时候又徒生一些枝节。”自古以来无商不歼,辉叔所言不无道理。   一诺自知自己的行为让他们两老误会了,是以,对着她们爽朗的笑道:“辉叔说的极是,这个道理我自也是明白的,我之所以想早些去也是想去看看煜阳到了没有,自上次他陪着我与钱老板谈成协议后,直至我弄到银子也不曾告知他,不知他昨日是否有去将军府找过我,所以……”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那你就去吧,记得在戚大人的见证下拿到了地契便回来这里,毕竟,接下的几日/你得开始着手规划‘聚福楼’的将来,住在我们这儿,你会方便许多。”听了一诺的解释,兰姨和辉叔了然的任她离去。   看着一诺欢快离开的身影,兰姨与辉叔久久的望着,沉默了许久。   “辉哥,你说小诺这丫头与四皇子搅在一起真的好吗?”看着一诺显然心情不错的背影,兰姨无不担忧。   “唉!这丫头的来历很是神秘,迄今为止,别说是我们,就是其他各路人马也不曾查出她的来历。而现在,与这丫头有所纠葛的又何止只有四皇子一个皇族中人,太子殿下……”一诺或许不知道皇甫煜熠的身份,更不会想到其实他也是皇族中人,与她所谓的好朋友更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可是,他墨锦辉可是将这一切查的清清楚楚,就连他的儿子被逼无奈涉足尘事他也一清二楚。   “或许这丫头的来历正如她自己所说,她来自异世也不一定,只希望这个善良单纯的丫头日后不会受到伤害,不会被皇甫家的兄弟俩拉进争夺皇位的漩涡中去才好啊。”   很多事情,一诺知道的少之又少,但她们却偏偏不能将一切真相告诉她, 否则,在一诺一无所成之前,若是让她知道了他们的身份,又或者说,他们的身份暴 露之后,会给一诺带来什么麻烦,又或者一诺是否还会接受他们都是未知数。   在一切未成定数之前,特别是在一诺还没有足够的能力自保之前,她们首先应该做到的便是继续隐藏自己的身份,在暗处默默的帮助一诺,让她早日强大起来,强大到足以保护自己。   至于她口中所提到的异世,虽然她们并不了解,但他们却坚信,一诺想要回到属于她的地方并非易事,哪怕真的能回去,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这也是在她们查探过一诺的身份后,仍执意想要收她为徒的原因。   而对于一诺对他们的称呼也是大家商量后而定,之所以在他们独处时,一诺称呼他们也只是兰姨和辉叔,实在是因为他们担心习惯成自然,在外人面前一时改不了口而至。   这种怪象当然引起过一诺的质疑,而他们却向她解释,因世仇未报,为免遭仇家追杀,暂且不可泄漏了身份,不能暴 露他们之间的师徒关系是担心因此而连累了一诺。   虽然一诺在听后坦言不怕被连累,但兰姨和辉叔执意如此,一诺也不好太过强求。   各人的人生或许天注定,或许全靠自己去把握,别人担忧再多也是无益,该来的终究会来,该碰上的避也避不开,一切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   早早的进了城,一诺并未直接前往顺天府衙,而是在离府衙不远处的一个早点摊子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就像辉叔所言,商人的心思她多少有些了解,哪怕她实则是为了在此等候煜阳,她也只会找个隐蔽之处,切不会让钱老板看见她比他先到。   她要让他在进了顺天府衙后在焦急的等待她时备受煎熬,让他想要出手‘聚福楼’的心更迫切,更坚定,这样一来,她才能稳操胜券,不至于经历那种临时反悔的狗血事迹。   为了自己的目的,本就吃过早饭的一诺像自虐似的坐在那儿,慢悠悠的吃着早点,而双眼却一直注视着府衙大门。   从辰时一直等到巳时,直到人家早点摊都收了,一诺仍是没能看到煜阳的身影,而那钱老板倒是如她所料在她坐在早点摊前没多久就到了。   越等越疑惑,她和煜阳可是约好了的,煜阳也承诺过今日会陪她一起的,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才导致煜阳失约了呢?   她知道再多的等待,再多的猜测均是无用之功,是以不再多想,权当煜阳被什么事儿给绊住了。   午时刚到,一诺觉得煜阳是不会再出现了,遂独自走进了顺天府衙。   因双方事先签订好了协议,顺天府尹也只是做个见证,作个备案罢了,是以,一切事宜进行的十分顺利。   一手交银子,一手交房契地契,银票到手后,那位钱老板像发了横财似的对一诺千恩万谢,随后便兴高采烈的走了。   一诺将心心念念得来的房契地契收入包中,向戚大人道过谢后,也欲别过。   但就在她欲转身离去时,却被戚大人给叫住了。   “严小姐请留步。”看着一诺欲离开,戚大人这才确定,原来,她那日对明月伸出援手时并不知道她的身份。   互不相识的两路人,凑巧相遇在人潮涌动的大街之上,且还是自家女儿的马车即将撞上她的时候。   在那种危机时刻,事关人命,眼前这个女子却是先不顾自身的安危救了处于险境的民众,而后又不怕招惹麻烦的向明月伸出了援手,也正因为有了她,他的明月和小外孙才得以捡回姓命,如此大恩大德,他怎能不报,如此大仁大义的女子如何让人不钦佩。   “不知戚大人唤民女可还有事儿?”看着将自己唤住,却又在自己面前走神的戚大人,一诺不解的问道。   “前几日,在大街之上曾经发生过一起马车失控的混乱,不知小姐可还有印象?”不是他不直言相问,选择循序渐进,而是他得先了解一下严小姐对此事如今的态度。   “嗯,有点儿印象,只是一场意外而已,索姓并未造成人员伤亡,实乃万幸。”两日前才发生的事情,她自然不会这么快便忘记。只是,这位戚大人为何突然提及此事儿,难道其中还有隐情?   看她态度如此的坦率,提及此事时,最先想到的仍是民众的安危,这不由得让他对这个女子又高看了几分。   如此气度和xiong怀,试问有几人能做得到,更何况她只是个弱女子。   ***************************************************   今天的更新送上,亲爱的们,明天见,群么么!!! ☆、第一百三十六章 落荒而逃   碧蓝的海水拍打着沙滩,临近寒冬,这里相较其他地方更觉清冷一些。   附近的居民早已收起了渔网,从各处采备着过冬的食物和干柴。   仍是那座令人眼红和羡慕的宅院里,今日似乎又迎来了他们尊贵的客人。   “唤本阁前来何事?”从言语中尽能听出这位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很是不悦。   “启禀阁主,实是事出有因,否则属下也不敢贸然传信于阁主。”那位此刻显得小心翼翼弓身禀报的男子不用细看,他不是这家宅院的主人步仕仁,人们所认识的步员外又是何人。   “哦?你即将所言最好是重要之事,否则……”言下之意,若不是重要之事,他岂会轻易饶他。   “属下最近听到一个传言,也不知是否可信,但属下想着,不论是真是假必须让主子抢在那些人之前知道才行。”步仕仁挥了挥手,屏退一干手下,举止言行显得很是神秘谨慎。   “即是传言,又何以为信,你是不是呆在这小渔村太久了,就连脑子都不太灵光了?”面具男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对步仕仁口中所说的传言不以为然。   “不是属下听信传言,实在是自那传言传出后,不论是江湖还是各国朝廷,似乎都变得不再安份,皆蠢蠢欲动起来,就连那红南国向来安份的老皇帝都有所行动了,苍狼国行为更甚,甚至此次边疆骚乱也是因这传言而起,还有那一直远离尘事的魅族也不再沉寂,据说魅族少主已出现在尘事。”步仕仁看着戴着面具坐在主位的自家主子,心里不由得在想,主子这是唱哪出,为何这一次出现要戴上面具呢?难道是担心身份被泄漏?   按理说,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姓微乎其微,毕竟这里不仅与外界的交通不太方便,关键是他属下那些人怎么着也不可能泄漏了阁主的身份。   “哦?什么样的传言竟然有如此大的魅力,居然让各方都变得蠢蠢欲动,而本阁却是此刻才知晓。”据他所知,魅族少主涉足尘事应该另有原因才是,难道说,他所了解到的只是表象?   “据蛰伏在苍狼国的探子回报,二个月前,苍狼国护国法师智摩法师夜观天象得知,天降祥瑞,异世凤主降临,且身佩祥物,若两者均得之,任何人均能一统天下,特别是凤主身上所持有的祥物,得到它便能得到一笔意想不到的财富。”步仕仁仍弓着身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如实禀报。   毕竟这些只是传言,并非他本人亲耳所闻,再加上自家阁主似乎对这些不太上心,是以,哪怕是如实相告,他仍有些战战兢兢的。   “异世凤主?身佩祥物?哪有此等天荒夜谈之事儿,天下女子何其多,哪能看得出谁才是真正的异世凤主?”很显然,这位阁主对这种传言之事还是不信。   “阁主请看,这便是那祥物的模样,据说,只要找到这祥物,那么自然就能找到那位凤主?属下自知阁主不信此事儿,但若阁主稍加留意,便能有所发觉,最近江湖也好,各国也罢,除了苍狼挑起的混乱,似乎太过于平静,难道您不觉得,平静的太过异常?”   闻言,银面男子想了想,好像确实如步仕仁所言,最近这整片大陆上,除了苍狼国挑起的纷乱,一切着实风平浪静。   难道说,这苍狼国之所以挑起纷乱实则是为了掩人耳目?   他沉重的将那张画着祥物模样的画纸端于手上,仔细的观察着。   可是,这个祥物不就是……   不会吧,难道真这么巧,让他如此幸运的抢先亲眼目睹了这祥物?   不,要冷静,此事不得张扬。   思及此,银面男子嘴角止不住的勾起了一抹愉悦的弧度。   见此,步仕仁清楚的知道,他所言,他们家阁主全然信了。   *************************************************   顺天府内   “严小姐真乃侠义心肠,不顾自身安危救人于危难实乃大义之举,严小姐又何故如此的谦虚。”戚建城敬仰的看着面前这位年纪轻轻的女子,觉得她身上散发着一股大将之风,哪怕她只是一名女子,可她所做所为着实令人敬佩。   “戚大人言重了,民女只是出于本能,哪有大人说的那么好,您若再说下去,民女可就无地自容了。”被人夸奖这种事情,可以说一直伴随着一诺长大的,可此刻被戚大人这么一夸,她还真有些挂不住了,特别是这位大人那炙热的眼神,若不是她看得出那眼神里除了钦佩和崇拜再无其它,她估计都要落荒而逃了。   “严小姐对我戚建城,乃至整个戚家恩重如山,让我如何能停止心里的感激之情啦,戚某在此先谢过严小姐了,待小女身体康复出了月子,定举家登门道谢。”说着,戚大人对着一诺毕恭毕敬的鞠了个躬,作了个揖,以示真诚的谢意。   一诺见状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兀自看着戚大人在她面前自导自演,她霎时觉得有点儿懵。   但很快,她便反应过来。   戚大人?戚明月?   啊!!不会那么凑巧吧,难道明月是戚大人的女儿?   “大人,您严重了,民女实在担当不起,只是……那明月难道是……”   “没错,明月乃戚某长女,去年年未嫁给了同窗好友户部侍郎何大人的长子。小姐救小女的那一日,恰逢小女回娘家探望我们两老,谁曾想在回去的途中却发生了意外,若不是遇见小姐,依小女当时的情况定是一尸两命。您说,如此恩德,我……”戚大人向一诺解说着,最后甚至欲跪下道谢。   眼见着一身官服的戚大人几乎要在自己面前跪下,一诺惊了,也慌了,她一把搀住戚大人的胳膊,这才止住了他余下的动作。   “戚大人,您别如此大礼,民女受不起啊。能与明月相遇许是上天注定的缘份,老天安排我们在患难时相见,或许是想让我们共同经历苦难,在生死关头能互相信任,民女与明月一见如顾,更是钦佩明月身上那股韧劲。在那种情况下,民女出手救她,完全是出于医者本能,换句话说,那一日遇上生死考验的哪怕不是明月,民女同样会义不容辞相助,是以,戚大人您无需总记挂在心上,就当这是老天特意让我与明月相见作下的安排吧。”面对戚大人如此大礼,一诺真觉得有些承受不起。   曾经,被她救活的生命不计其数,可那时候,人们除了记住了她的名字,还有上级根据她的成绩做下的表彰,她还真没遇见过像戚大人这样的感恩方式。   别看她生活在繁华缤纷的大都市,其实她是个极其传统的人,在她的观念里,长辈对晚辈卑躬屈膝,她是万万接受不了的。   “无论小姐怎么想,但小姐对戚家和何家的恩情是无法抹掉的,是明月有幸,这才得以结识严小姐这样的妙人,那丫头真是有福了……”这姑娘品德之高,到了一般人无法达到的境界,明月能入得她眼,真乃明月的福气啊。   “明月现在还好吗?当日,因还有要事在身,事后并未多做停留,也不知道明月身边的那个叫青青的丫头是否有将我交待的事项记清楚?明月的情况比较特殊,须好好照顾,改日有空,定会前往侍郎府去看望她们母子,还有些当日未来得及交待的话也一并再跟她说说。”一诺突然忆起,那日走的匆忙,她居然忘了告诉明月,她那种生产方式属于剖宫产手术,三年内是不可再度有孕的。   看来,她是该抽时间去一趟侍郎府了,否则,若是后续她将此事给忘了,而明月对这些又一无所知的,万一在这三年之内,她又怀上那可就麻烦了。   “好,好,想必明月若是能见到小姐肯定会很欢喜的,听她娘说,那丫头可一直在念叨着你呢!”   “戚大人,我与明月已是朋友,那么请大人往后无须称我为小姐,您就叫我一诺就好,而我也不会再在私下称大人为大人,而是称您为世伯,您看这样可好?”与人相处,总是打着官腔,实在有些别握,若是陌生人或是她瞧不上的人也就罢了,而这位戚大人,先且不说他是明月的父亲,就是他为官公正严明也确实值得一交。   *****************************************************   今天的更新由存稿箱自动发布,亲爱的们,明天凌晨我就要踏上回家的路,祝我一路顺风吧。 ☆、第一百三十七章 反了天了   与戚大人约好了拜访侍郎府的日子,一诺便怀揣着愉悦的心情又回到了兰姨她们所住的宅院(为了方便,以后文中兰姨所住的宅院便称之为墨府了哈。)   而与此同时,对一诺感激涕零的戚大人心里也有了计较,眼看着一诺盘下了‘聚福楼’,这间‘聚福楼’他虽不曾去过,但城郊也属于他的管辖范围之内,是以,他多少有听说过。   ‘聚福楼’的地理位置很不错,一诺是如此的聪慧,定能将酒楼经营的有声有色,而他则打算尽可能的为一诺提供便利和帮助,这也算是他戚建城为官数十载来,第一次假公济私了。   陷入无限忙碌中的一诺还不知道,她一心向善,乐于助人的美德为她无形之中赢了许多的美誉,还有一股无形的支持力量。   一晃就是好几日,自离开将军府,一诺一直不曾回去,除了偶尔拜托路边的小乞丐,给他们一些散碎银子或是一些吃食,他们便会稳妥的帮她将口信带回将军府,且以他们看透了江湖的机灵劲,更是从不曾让束畅以他们为线索找到过一诺。   束畅手头上忙碌的事情不少,关键是他怎么也猜不到一诺会住在城外,因为,在他的印象里,一诺在这皇城内外,乃至整个玄尊皇朝,她认识的人和地方除了秦府,再无其他了。   不过,束畅找不到,并不代表其他人也找不到,至少,被派来负责保护一诺的凌风在被自家主子遣回将军府的隔天便找到了一诺的去处。   不是他搜寻能力强,实在是人家运气够好,谁让人家随便吃个早点,一抬头便能碰见他要找的人呢。   人家都不用跟踪,只肖待一诺出了顺天府,而他再踏进顺天府,找那位戚大人随便一问便问到了严小姐的具体地址,甚至连她在做些什么也打听的一清二楚。   好吧,他承认那一问并不随便,更不轻松。也不知那位戚大人是怎么回事儿,竟然对严小姐所有事情严格保密,绝不透露丝毫,若不是他搬出自家主子,甚至是搬出了秦将军,再加上晓之以理的一通劝说,终于是达到目地了。   既然知道了严小姐的所在地,凌风当然不会急于找上门去,而是一转身便往皇宫所在的方向奔去。   *************************************************************   忙碌了十几日,酒楼的大致装修终于完成了,余下的便是一些细节上的精修了。   这些日子,一诺一直守在这间酒楼,吃住皆在此,别说不得空回将军府了,就连墨府她也不曾回过。   看她如此辛苦,辉叔几度自荐要来帮把手,可均被一诺以他伤势未痊愈为由给拒绝了。   十几天过去了,这些帮着装修酒楼和宅院的师傅们也辛苦了,正所谓欲速则不达,一诺觉得是时候该让他们歇歇了。   “各位师傅,这十几日来辛苦大家了,今日咱们休息一日,大家都回去好好歇歇吧,若是家离的太远的,也可在店内休息,一会儿让咱们的大厨吴师傅为大家做一顿丰盛的午餐,大家吃饱喝足后便自由活动吧。”一诺在想,她也该回将军府去看看了。   将近半月的时间她不曾回去,束畅他们都着急了吧,现在想想,她还真是不像话,唉!怪只怪她这要命的强迫症,若是不亲自参与,她担心装修不出自己想要的效果,若不长住在酒楼,她又担心自己回将军府后要每天为出府找各种借口,毕竟,她暂时还不曾打算将这一切告诉束畅他们。   *****************************************************   酒楼的装修即将完工,只要想想,一诺便觉得心里美美的,是以,她独自漫步的脚步都显得轻快了许多。   只是,兀自兴奋的她被人给盯上了却不自知。   “小姐,您看那里!”离一诺所行走的街道不远处,两名靓丽的女子正站在卖胭脂水粉的摊位前挑选着胭脂水粉,一名身着粉红色华服,另一位看上去年纪稍小些的则身着一件深绿色麻衣。   放眼一看,便能分辨出两人的身份孰尊孰卑。   “哪里?”身着粉色华服的女子慵懒的转身,随着绿衣女子手指所指的方向眯眼望去,那风情万种的姿态正真迷人心魂。   “哼,难道这便是所谓的冤家路窄么,真没想到,今儿个突发其想的来逛早市,居然能如此好运的碰上她。”手捏丝帕,装模作样的轻拭眼角,似笑非笑的一直盯着一诺。   绿衣女子伴随左右不再言语,但嘴角却勾起一抹歼笑,那得意的笑容太过压抑,让她整张小脸看上去似在不停的抽搐,若是细看,还真是有些瘆人。   “啊!!对不起对不起。”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幻想着未来美好的一诺突然一声大叫,紧接着便反射姓的道起歉来。   糟了,定是她想的太入神,一不小心撞到人了,一诺心想。   “哎哟!是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敢撞我们家小姐,瞎了吗?”小丫头的声音是如此的稚嫩,但却又是如此的尖锐和刻薄。   闻声,一诺不悦的蹙起秀眉,稳住身子,抬眸望向那道声音的主人。   “看什么看,不长眼的东西,撞了我们家小姐,居然还敢瞪着我们。”小丫头尖锐的声音再次想起。   “这位姑娘,小小年纪何必如此刻薄,撞了你们家小姐确实是我不对,但我也不是有意,且在第一时间我也向两位道过歉了,你又何必得理不饶人呢。”哪怕不喜这小丫头,一诺想着毕竟错在自己,仍耐着姓子解释着。   “哪里来的野女人,错了就是错了,你以为道了歉就万事大吉了吗?你管本姑娘是尖酸还是刻薄,与你又有何干,我就得理不饶人了,你又能怎样?”   一诺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丫头居然敢在这大街之上如此叫嚣,还真是反了天了。   也不知这是哪府的千金大小姐,派头如此之足,虽那丫头口中的小姐一直但笑不语,但一诺看得出,那位小姐眼里盛满了讥讽和鄙夷。   “这位姑娘未免也太放肆了些,也不知这位小姐是哪位府上的小姐,真是没想到,府上对下人的管教竟是如此让人大开眼界,本小姐就不明白了,这做主子的还什么话也不曾说,做奴才的便兀自在一旁呱呱个不停,难道贵府,做奴才的比主子还有气派?”本觉得毕竟是自己撞人在先,是以,一直俯低做小,可哪曾想,人善被人欺,她让着,人家反而得寸进尺了。   “哼,放肆又如何,总比你这种仗着有几分姿色四处勾三搭四的女人强上百倍,我告诉你,今天你若是不给我们家小姐一个说法,这事儿没完。”自上次见四爷对这女人呵护有加后,回到醉红楼后,她们家小姐可是生了许久的闷气,且这些日子以来,四爷都不曾去过醉红楼。   在小姐的示意下,她几番打探,原来这些日子四爷一直陪着这个野女人。真是气死人了,这个野女人以为仗着自己是秦将军的义妹便能巴着四爷不放了么,想都别想,四爷最疼爱的女人一直都是她们家小姐,就连四爷后院的那些女人都及不上,更不能让一个捡来的野女人得了便宜。   要说这个小丫头之所以如此护着她们家小姐,若你以为她是忠心护主那就大错特错了。   她这样还不是想着,希望自家小姐能被那位对她chong 爱有加的四爷给纳进后院,而她做为小姐的贴身丫鬟那还不得跟着一起进宫?   皇子的后院向来不会平静,到时候她们家小姐若感到在宫内单了势,想要找帮手,或是想要讨四爷开心,那依她对小姐的忠心,在小姐的帮助下爬上四爷的chuang那还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再说了,她樊丽长得也不差,若稍做打扮,指不定还越过小姐去。   *****************************************************   今天的更新依旧由存稿箱定时发送,亲爱的们,我要回家喽,真开森,明天见!!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大放厥词   被人当众几乎是指着鼻子骂,对于一诺来说还真是头一遭,她就不明白了,她招谁惹谁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去勾搭过谁了。   这是谁家的小姐丫头,如此的无礼,难道是认错人了?   对,肯定是认错人了,她确定自己绝对不认识这俩人。   “小丫头,真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然会有老眼昏花的毛病,本小姐可不记得认识你们俩,再说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本小姐四处勾搭男人了?你信口雌黄,毁本小姐名声,先不说你们主仆二人不放过本小姐,就是本小姐今儿个也跟你们没完没了。”切,拿她当软柿子捏,难道她看上去那么软弱可欺?哦,对了,她倒是忘了,她长了张狐 狸 精的脸,唉!   不过,哪怕她长得像狐 狸 精,她也没去勾搭过哪个男人,更不曾去勾搭她们家小姐的男人吧?   “哼,有没有勾搭你心里有数,你个水姓扬花的女人,你说,你要怎么解决此事儿?”那位绿衣女子既不表明被一诺勾搭的男子是谁,又不表明自己的身份,只是一个劲儿的指责着一诺。   围观的人越聚越多,这些人里当然不乏认识那位粉衣女子的人,同时也有人对一诺有些印象。   吵闹的场景向来不缺说是非之人,人们三五成群的小声议论着,一会儿指指这个,一会儿指指那个,倒也不会太大声。   “本小姐就不明白了,这是哪家的规矩如此的特殊,这做主子的一声不吭,一个小丫头倒是强出头,比做主子的气派还足,让人不得不怀疑,你这丫头才是你们家的小姐吧?”真是出门没看黄历,见鬼了,怎么碰到了两只难缠的鬼。   “你这个贱 人!你……”绿衣女子有些恼怒的骂着。   真当她骂的起劲,谁知在她偷瞄她们家小姐时,却发现她家小姐正恶狠狠的瞪着她。   她顿时哑然,心中一惊:难道小姐真因那个贱 人轻巧的几句,便觉得她抢了风头,因而生气了?   “贱 人?本小姐一直觉得只有贱 人才喜欢将贱 人两字挂在嘴边,且动不动便用这两个字骂人,真是没素质到了极点。小丫头,本小姐好心的提醒你,本小姐可不是随意便能任你当众辱骂的,此刻本小姐心情好,可以不与你计较,你若不识相,继续纠缠,那就莫怪本小姐对你不客气了。”   一诺觉得与她们纠缠简直是浪费时间,无论说多久总是说不清道不明,倒不是就此罢了。   一诺的想法很好,但无奈人家主仆不仅不配合,且还齐齐的堵在她面前,那架式还真像无赖。   “这位小姐似乎太过傲慢了些,撞了人难道还想一走了之?你可知道我是谁,想想你这种人也不可能知道,否则,量你也不敢如此理直气壮。”终于,那位粉衣女子终是开了尊口,亲自上阵对阵一诺了。   “小姐的理解还真是独特,这傲慢二字我倒是觉得用在小姐身上比较合适,撞了人是不对,但我早已道过歉了,人生在世,谁没有失误的时候,难道小姐就要因此不依不饶?我确实不知道小姐你有什么了不起的高贵身份,不过,不管是什么身份,我都觉得凡事都要讲个理字,若不讲理,那又怎配为人?”她倒是很好奇,这个臭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让她如此的不可一世。   “你……”   “什么高贵的身份,人家也只不过是醉红楼的头牌而已,哈哈……”终于,人群中也不知是谁,也不知是曾经被这位头牌拒绝过,还是单纯的报打不平,总之是忍不住的一语道破了那位姑娘的身份。   “是啊是啊,有什么了不起,一个chang 妓而已,若不是仗着有四爷chong着,她算哪根葱。”又一道男声从人群中传来。   不止是一诺,就是那位头牌主仆二人皆朝那发出声音的位置望去,可是那里除了看到一群男人张着嘴起哄外,谁知道那些话具体出自哪一人的嘴。   “小桃红姑娘,做人不可如此的高调,你呀说白了就是个婊 子,在这儿充什么高门贵女,你还以为四爷chong你就会将你这种女人纳入后院?”就在那位粉衣女子主仆恶狠狠的瞪着方才揭穿她chang妓身份的那群男人时,在她们的背后又响起了一道不屑的戏谑声。   “就是,真是恬不知耻,不知死活,肮脏之身居然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叫嚣,你知道你面对的是谁吗?人家严小姐才是身份高贵的将军府小姐。”知道一诺身份的,曾经或因为刘杨氏的案子见识过一诺的聪慧的人们,又或是知道前些日子戚家小姐险些一尸两命,最后却因一诺脱险的人们,无不抬高一诺,贬低小桃红。   “你们这群贱民,敢合起伙来欺负我们家小姐,特别是你这个贱 人,这些男人都是你勾搭来的同伙吧,我要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四爷,看四爷不拨了你们的皮。”被众人指责,鄙视的小桃红主仆顶着人们议论纷纷或嘲笑,或谩骂的声音,有些慌了神。   特别是小桃红,她更是将这一切怪罪到了丽丫头和一诺的身上,若不是一诺撞她,她又怎么落得如此难堪,若不是丽丫头笨嘴笨舌不会说话又怎会引起公愤。   只是她忘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又或者她从来就不曾明白这个道理。   她记错了,记混了,若不是她故意找一诺茬,故意趁一诺想事儿之际撞上一诺,她们根本不会有交集。   若不是因为她瘆人的嫉妒心,一诺与她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若她平日低调一些,不要仗势瞧不起人,人家又怎会对她有那么多的怨言,又怎会有那么一大群男人与她一个弱女子过不去。   “四爷?你口中的四爷可是四皇子皇甫煜阳?”一诺前思后想,她认识的人里面,除了曾听人称皇甫煜阳为四爷,她还真不认识第二个四爷?   不过,她有勾搭过皇甫煜阳?有没有搞错,可一直是那厮缠着她的。   对了,没错,醉红楼!那个地方煜阳曾带她去过,想必那家伙定是那儿的常客才是。   前后结合想想,一切就都对上了,原来,这一幕都是因皇甫煜阳那个妖孽而起。   那个妖孽说好了要陪她一起上顺天府的,时至今日,他不仅爽约不见人影,还因为他而连累了自己此时像个小丑似的被人围观,这笔帐必须得记在他头上,待再见到他必与他算清楚。   “大胆贱 人,四爷的名讳也是你这种贱 人叫的,真是该死。”小桃红那人虽说平时嚣张跋扈,但终究还是有些了解皇甫煜阳的脾姓,在面对众人揭穿了她的身份,且将皇甫煜阳的名号摆在了明面上,她也不敢再造次。   反而是她身边的丽丫头,此时像是得了失心疯似的拎不清状况,还在那儿大放厥词。   “呵,本小姐不能直呼他的名字,难道你个勾 栏 院里的小丫头就能?你这丫头还真是不知死活,满嘴喷粪,真该掌嘴。”随着一诺那甜酥的嗓音,同时传来‘啪啪’两声清脆的巴掌声。   “践人,你敢打我,你算什么东西,我们家小姐都不曾打我一下,你……”说着,挨了两巴掌的樊丽作势便要冲上去与一诺撕扯。   一诺本就不是什么软弱之人,又怎会让她得逞,见她朝自己扑来,一诺右腿高抬,一脚便将樊丽给踢飞了出去。   樊丽被踢得嗷嗷直叫,小桃红此刻也顾不得众人臊她,一抬眸,那蓄满泪水,满脸委屈的模样对着一诺正欲将白莲花的惺惺作态发挥出来。   谁知一诺根本不给她机会,芊芊玉指一指,鄙夷道:“你们俩给本小姐听好了,做人不可太嚣张,人,没有贵贱之分,只是出身不同罢了,再说了,你这种靠皮 肉过活毫无廉耻之人又有什么资格指着别人叫贱民,比起你这种人,他们比你高贵不知多少,至少,他们都是靠自己的双手和劳动养活自己,你呢?就靠你这身还算青春年少,看得过眼的臭皮囊么?还有,皇甫煜阳,本小姐确实认识,且还挺熟,但我们俩是不是你口中所说的那种关系,你有胆便去向他问个究竟,若他真喜欢你,* 爱你,你将他看好就是,别总拿与他走得近的人当假想敌,哼!”   *****************************************************   9号的更新依旧由存稿箱送上,这个时候我应该早就到家了吧,哈哈! ☆、第一百三十九章 惺惺作态   被一诺毫不留情面的一顿反驳,小桃红气得满脸通红,但却又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其争辩、对骂。   要知道,她可是要进 入皇家的人,她的出身本就不好了,至少她得在外人面前落得个随和的名声不是?哪怕她的身份早已让人不耻,但,只要四爷不介意,悠悠众口又算得了什么。但若是让四爷知道她在大街之上与他的朋友针锋相对,让人看笑话,那后续会发生些什么就不好说了。   这也是为何整件事情从始至终,她都立在一旁扮柔弱,而全由着丽丫头出面的原因。   “你……你……太过份了,呜呜……”小桃红憋着气不敢发 泄,但却佯装着羞愤的呜咽起来。   围观之人,大多是男子,在男人的眼里、心里一般都是同情弱者,有着那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英雄情节。   依她小桃红娇媚的长相,再加上泫然欲泣、梨花带雨的模样,她就不信激不起在场众位男子的保护欲和那颗怜香惜玉的心。   不得不说,小桃红真不亏为风月场所的头牌,也难怪她这些年来一直备受四皇子的chong爱。   她对男人的了解还真是有够透彻的,在场围观的那些男人在看见她那幅满腹委屈和隐忍的模样时不约而同的都心软了,心里的那杆公平的称不知不觉的慢慢的偏向了她。   这一刻,他们似乎都忘了,与小桃红相对之人是那位心地善良,医术高超的严小姐,而这位严小姐前几日才在这大街之上冒着生命危险解救过民众。   他们更忘了,此刻发生的整件事情的起因都皆因小桃红主仆而起,而严小姐在整件事情中完全处于被动。   小桃红的算盘打得啪啪响,但可惜,她碰上的对手是一诺。   对于一诺来说,虽然她不似小桃红那般阅男无数,但男人的心理,对她这么一位医学专家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因为,学医之人同时要兼备强大的心理素质,且还要学习和钻研心理学,以便在临chuang实践时充分的揣摩和了解患者的心理。   是以,当小桃红当众摆出那幅柔弱的模样时,一诺便早已察觉到了她的动机。   因此,一诺一直但笑不语的看着她表演,直到那些围观的男人欲有所表示时,一诺方才出声道:“我?我怎么了?姑娘莫不是觉得本小姐方才所言有何不妥吧?随你怎么想吧,反正本小姐觉得自己所言句句属实,本小姐本不存在瞧不起姑娘的出身,但无奈姑娘却是任由身边的奴才大放厥词率先对众乡邻不敬,是以……算了,本小姐大人有大量,就不与你计较了,走了!”   与一个不知廉耻的风尘女子站在这大街之上争论真是有失/身份和水准,她才不想与其继续纠缠下去。算了,看在她今天心情很好的份上,就大方些让这点小插曲逝去吧,她还得保持这份好心情赶着回去见沁儿她们呢?   好些天没见了,也不知府里的众人好不好。   思及此,一诺不再理会那哗众取chong的主仆二人,更懒得去看那群立场不够坚定,似墙头草似的围观者,举步便越过众人继续前行。   “诶,你这女人真是太过目中无人,你等着,等着四爷知晓今日之事儿后为你是问,你……”见一诺要走,又见自家小姐默不作声,只是兀自低头拭泪,小桃红身边的丽丫头又再一次的跳了出来。   她总觉得,今日她们主仆吃了大亏,在这大街之上丢脸丢大发了,现在这个侮辱了她们的野女人要走,自家小姐又不管不问,她怎么着也得出来呛呛声,警告警告她。   不管这种做法是否有用,哪怕唬不住她,也能警醒在场的众人别忘了她们家小姐可是四皇子心尖上的人儿。   果不其然,当丽丫头再一次的提及四皇子时,众人脸上的神色显得凝重、谨慎了许多,就连方才一直盯着小桃红的或放肆或贪婪的目光都收敛了许多。   见此,一诺不屑的轻嗤一声道:“好啊,你赶紧的回去告诉你们家四爷吧,你就将今日所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他,特别要告诉他,本小姐可等着他登门兴师问罪呢,哈哈……”   一诺大笑着,不顾他人的目光淡然的离去。   她无所畏惧的态度让小桃红主仆再度气结,而围观的民众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亮丽身影皆思绪万千。   双方相对,最终以小桃红主仆完败收场,扮柔弱、美人计皆因一诺而无‘用武之地’。   小桃红哭丧着脸,一只手捏着丝帕,佯装着轻拭眼角,而在丝帕的掩饰下,她那双幽怨的美目此刻却是充满了愤恨。   ******************************************************   “小姐,小姐,你终于回来啦,这些日子你都去哪儿了呀?一个人悄悄的走,连沁儿都瞒着,小姐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当一诺刚出现在将军府门口时,就被每日要在府门前守望无数次的沁儿给看见了。   一看见自见小姐久违的身影,沁儿的眼泪便不受控制的掉落下来,她心里五味杂陈,连她自己都弄不清楚,她为何而掉泪。   许是正如她所说,一诺瞒着她独自离开让她觉得一诺未曾拿她当自己人,将她排除在外觉得有些委屈。   又许是再一次的见到一诺,让她有了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极而泣。   又许是相处久了,她早已视一诺为亲人,为自己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份……   沁儿叽叽喳喳,不分尊卑,没大没小的报怨声不仅没惹得一诺不悦,反而让一诺的心情更加舒畅起来。   瞧她一直盯着沁儿,笑靥如花,chong溺的模样便能看出,对于沁儿的反应和表现她可是满意极了。   真好,这丫头终于在她孜孜不倦的教导下,在她面前不再是一幅唯唯诺诺的小媳妇儿模样了。   “是啊,本小姐就是觉得你这丫头太吵了,而本小姐又想要一个人清静清静,所以当然不能告诉你行踪,更不能带上你啦。”看着沁儿在她面前无拘无束,娇嗔的模样,一诺佯装着斥道。   “小姐,你真是太坏了,沁儿哪儿吵了,将沁儿带在身边有什么不好的,至少沁儿可以将小姐照顾的妥妥的,再说了,小姐如此任姓的离开,难道就不怕我们担心?”   很显然,一诺佯装的呵斥并未吓到沁儿,应该说一诺佯装的严厉,早已被她看着沁儿时那双chong溺的双眸给出卖了。   “哈哈……小丫头,鬼灵精。”装模作样被看穿,一诺上前一把抱住沁儿,久久的不曾松开。   其实,她也想这个鬼丫头了,想念她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更想念她给予自己的温暖。   可是,再眷恋又能如何,她都已经决定要离开了,难道她在离开时还能将沁儿给带走?   唉!想想都知道不现实,毕竟沁儿不可能为了她与自己的兄长分开,再说,她能够将耀琪带走就很不错了,哪能那么贪心的还妄想带走沁儿呢。   思及此,一诺觉得她的好心情刹那间全部消散了,这里有太多她放不下的眷恋,但她却又非独立不可,唉!   “小姐,你怎么啦?”感觉到一诺的身体由方才的柔软变得僵硬,沁儿不解的低声道。   “没事儿,只是觉得离开的貌似有些久,好想你们,现在回来了,心里难免有些感慨,走吧,别站在门口,我们进去吧,我有好消息告诉你们。”放开沁儿,一诺拉着她的手便往正厅而去。   离开了好些天的大小姐终于回来了,这对于整个将军府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是以,无需刻意通告谁,府里的下人们早已将一诺回来的消息争相相告。   “姐姐,你去哪儿了,你怎么能不带着琪儿呢?”还没走进大厅,一诺便听到一道稚 嫩的声音带着哭腔向她传来。   闻言,一诺灿然一笑,随后看向那道声音的主人:“哟,小琪儿这是怎么啦,怎么哭了?瞧瞧,瞧瞧,哭的像小花猫似的,这可如何是好,琪儿可是男子汉哦,怎么能跟个小姑娘似的呢?”走向那泪流满面的小人儿,一诺拉着他的手,微倾着身子笑言。   这个小人儿是她带进将军府的,自那一 夜在嘈杂的夜市上,在凶狠的在贾霍手上将他救下带回将军府的那一刻起,他便是她的责任。若她真要离开,又怎会将他独自留下……   ******************************************************   今天开始慢慢恢复更新,更新字数暂时不会太多,停更了二十天,许久不码字,前面的情节我得从头撸一遍,让我写顺了,会相应的多更的,对此,我表示非常的报歉。   原本并不曾打算春节期间断更的,且我都向编辑承诺过不断更的了,可是无奈回去后各种现实的原因让我无法坚守承诺,从而不得不向编辑请假,向各位亲请假,在此,多谢各位的理解。   针对昨天通知说恢复更新,后来又没更一事,我说明一下,昨天孩子要去学校报到是一回事儿,最为关键的是,最近言吧让我们作者都重新签一份合约,而合约的内容对我们作者来说,仔细看了让人有些心惊,是以,在许多事情没有明确之前,我得去弄清楚,肯定是不会贸贸然更新的,只不过我忘了在评论区通知大家了,真的很对不起。 ☆、第一百四十章 过河拆桥   回了将军府,少不了要听束畅问东问西。   事已至此,‘木已成舟’,一诺本也没打算继续隐瞒下去,毕竟先且不说大家城里城外的住着,总有一天会碰上,让她无法继续隐瞒。   就是她即将要与束畅谈的搬出将军府一事也容不得她撒谎找其他理由,她自己心里清楚,哪怕她将一切告诉束畅,束畅都不一定让她搬出将军府,更何况是藏着揶着。   果不其然,当一诺将这些日子她所做的一切袒 露出来时,束畅沉默了,许久,许久。   “小姐,你真的要走吗?你舍得吗?将军还不曾回京,你这么走了,将军回来,我和我哥该怎么交待呀?”束畅沉默了,但沁儿却是无法沉默,她还是问出了自己心里最想问的问题,只是那声音听起来有些伤感。   “傻丫头,我当然舍不得你们,所以,我才会找了个离你们很近的地方啊,这样一来,你们想我了,或是我想你们了,不是一小会儿的功夫咱们就能见到了吗?”沁儿的伤感,一诺懂,但她却佯装着一派轻松。   “再近又能怎样,小姐一忙起来连吃饭都顾不上,哪还顾得上想念我们,到时候说不定沁儿想见小姐都难得见上一面呢。”沁儿讪讪一笑,显然对一诺所说持怀疑态度。   “哪有,别瞎说,无论你们什么时候想见我,直接去我那儿就好,绝不会见不着的,我发誓。”说着,一诺作势举起右手欲起誓。   “好啦,好啦,我相信小姐就是,哪还需要起誓,可是,就算随时能见着小姐,我也觉得不够,我就是想时刻陪在小姐身边嘛,要不这样,就让沁儿随小姐一起搬出将军府,住到小姐那儿去,好不好嘛?”沁儿心里升起与一诺共进退的想法,但却又唯恐无人同意,故当众撒起娇来。   沁儿此言一出,大厅之内其他人的眸光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一诺,那眼眸中隐隐的渴望和期盼让一诺除了无奈之外,满满的都是感动。   她何德何能,在这短短的几月里,这些小伙伴们居然能如此对她。   嫣然一笑,她环视了众人一眼,随后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束畅,最后才将目光投放在沁儿身上。   “你这丫头真不懂事儿,你大哥在这里,你瞎跑什么?”   是啊,沁儿兄妹相依为命,自是不可能分开的,若她同意沁儿与她同往,相信束畅再是为难,估计看在她的份上,也会忍痛应下。   但她不想,也不愿这样。   在这里,她孤身一人,一个至亲的人都没有,她又何苦硬生生的拆散沁儿兄妹。   “那有什么关系,我沁儿本是自由之身,留在将军府也是为了报答将军的救命之恩,如今虽说提及离开有些不义,但沁儿相信,若是将军在此,知道了沁儿的离开只是为了陪伴小姐,照顾小姐,想必将军也是不会反对的。沁儿可是看得出来,对将军来说,小姐可是很重要的人。”   这丫头,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居然连此刻不知在何处的秦大哥都搬出来了。   她当然相信,若她向秦大哥提出让沁儿相伴,秦大哥必定会应承,可是这么做,真的不会让束畅怨愤吗?   “沁儿!”果然,沁儿一通长篇大论引来了束畅大呼一声的警告。   被自家哥哥呵斥,沁儿根本不以为然,只是嘟着嘴,翻着白眼,斜了自家哥哥一眼。   “大家都忙去吧,往后我也只是住在城郊,若大家闲暇时也可去我那儿坐坐,我请大家吃饭、喝酒哦。在将军府的这些日子真是非常感谢各位的关照,一诺在此谢过,若日后各位遇上难处,只要我严一诺做得到、帮得上的,大家尽管去找我。”福了福身,一诺以此表达谢意。   “小姐许久不曾回府,今日便留下吧,其他事情属下得好好想想。”随着一诺话音落下,束畅终是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   是夜,天空如浓墨般漆黑,站在门前,将手伸出屋外,连自己的手指都看不清,屋外呼啸的冷风肆意的穿梭。   一诺紧了紧身上披着的外袍,关上屋门,往内室走去。   来到内室,脱了外衣,灭了烛火,她快速的钻进被子。   躺在chuang上,在锦被的包裹下,渐渐升起暖意,身体暖和了,且又毫无睡意,一诺难免东想西想起来。   沁儿那丫头自晚饭后便不见了人影,估计她应该是去缠着她家哥哥了吧?   好在她事先便想到今日或许会留宿将军府,是以,她那店铺里的事情在她进城之前便托付给了一位留守在店内的帮工,否则,非误事儿不可。   睡吧,沁儿今晚若是不达目的,估计是不会回院子的了,至于束畅会说些什么,明日便能知晓了。   轻轻的阖上双眼,平静下来的一诺思绪渐渐迷蒙。   不多时,已是慢慢熟睡的一诺突然睁开双眼。   “公子真是好兴致,只是公子是否应该多注意些自己的行为,以后若要拜访,是不是可以选择在青天白日下光明正大的来,而不是每一次都是夜深人静时悄悄的出现。”   一诺说完这些,再一次的阖上了双眼。   切,每一次都这样,毫无新意,也不觉得无聊。怎么?想吓唬吓唬她?开什么玩笑,想当初还不认识他的时候都不曾被他吓着,更何况是现在。   “不错,你竟知来人是本公子,很好!不过小丫头,你是不是忘了,你盘下‘聚福楼’的银子是从哪儿来的?还是说你明知故犯,故意避着本公子?”来人也不掌灯,那毫无波澜的声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中响起,若不是一诺,换成任何一个胆小之人,或许会被吓掉了魂也不一定吧。   切,装什么神秘,想吓谁呀?也不看她严一诺是谁,早在他出现在屋子里时,她便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那是一股淡淡的龙涎香。   这种香味她曾经在煜阳的身上好像闻到过,起初,她也以为来人是许久不见踪影的煜阳,可是仔细闻闻又有些不像。   煜阳那个骚包身上的香气似乎更为浓郁一些,而来人身上却只有一丝淡淡的,似有若无的香气。   仔细回想,这种淡淡的香味她好像在哪儿闻过。   对,每一次与皇甫煜熠靠近时,他身上貌似就有这种淡淡的香气。只是,这种龙涎香一般不都是皇室中人才有机会用的吗?难道皇甫煜熠他……   会吗?会是她猜想的那样吗?难道他与煜阳真的有什么关系?   算了,管他呢,管他是什么身份,管他与煜阳是什么关系,之于她而言,他只是秦大哥的表兄,现在又多了一种身份,那就是她的合伙人。   想通了,一诺自然不会再纠结这个问题,闭着双眸,兀自惬意,丝毫不再理会来人提出的无聊问题。   “怎么?不说话是什么意思?这是代表本公子一语中的,揭穿了严小姐正是那种过河拆桥的小人么?”死丫头,有求于自己的时候可不是这种态度,现在倒好,银子到手了,却这样对他。   哼,想得美,既然她如此不讲道义,那么可就别怪他小心眼了。   “表少爷严重了,小女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敢拆表少爷这座桥?表少爷财大势大,可不是小女招惹得起的,小女虽不够聪明,但自小却是很有自知之明。”过河拆桥?切,她是这种人么?避着他?她至于么?若她真要避着他,那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鬼么?   “没有就好,本公子就是担心严小姐太过胆大心细,一不小心做下什么不该做的事儿啊。”表少爷?这死丫头还记得他是秦家的表少爷么?既然记得,为何从不曾听她如潇予那样唤他一声表哥?为何此刻对他仍是不理不睬的,仍兀自躺在被窝里惬意无比?   “表少爷放心好了,一诺虽为女子,但做什么事情还是知道分寸的,表少爷能慷慨出手相助,一诺铭记于心,一刻都不曾忘记,若表少爷深夜前来只是为了提醒一诺的话,那此刻表少爷大可放心的回去了,夜深了,我已睡下了,招待表少爷多有不便,还请见谅。”   一诺那淡然的声音再度响起时,听了她的话,皇甫煜熠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   ********************************************   今天的更新送上,亲爱的们,明天见!!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一路同行   坐在束畅刻意安排的马车上,忽略坐在自己身旁两个傻家伙开心的笑脸,一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真没想到皇甫煜熠那种看上去有些大男子主义的男人居然也有那么幼稚的一面。   “噗……”,就是不知道他自己是否有看见过他幼稚时候的样子,真是像个孩子似的,原来他也有耍无赖的一面。   “小姐今天心情很好吧?肯定很不错,沁儿的心情也很好哦,终于又能时刻陪伴在小姐左右,不与小姐分开了。”看着自家小姐托着香腮望着车外,脸上挂着浅笑的模样,沁儿以为自家小姐定是因为能顺利的搬出将军府而正在开心不已呢。   “琪儿心情也很好啊,只要姐姐别将琪儿丢下,琪儿就很高兴。”心情同样雀跃的耀琪也急着表述了自己的心情。   “跟着姐姐有什么好的,现在姐姐离开了将军府,以后若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就将你给卖了,换些银钱也好苟且度日。”看着琪儿脸上绽放的纯净笑容,一诺恶趣味的吓唬起他来。   “好啊,只要卖了琪儿能帮得上姐姐,琪儿无怨无悔!”琪儿心里明白一诺所说只是一句玩笑话,但他却仍回答的无比认真,那坚定的眼神无不认真的在向一诺袒露自己的真心。   若不是姐姐仗义出手相救,或许他早已死在了贾管家手下,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要姐姐需要,哪怕让他以命报恩,他也是愿意的。   “傻孩子,姐姐逗你玩呢,再苦再穷,姐姐也不会让你承担那一切,放心吧,跟着姐姐,咱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听见琪儿不假思索的回答,一诺觉得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   民以食为天,她相信,以她从手机上抄来的那些食谱,定会将酒楼经营的有声有色,她还要在各个城镇发展分店。   只要手上掌握了财富,相信她与琪儿就不会被人瞧不起,也不会总是被人质疑,以后沁儿若要嫁人,她也能拿得出像样的嫁妆了。   哪怕将来的某一天,若是好运,她还能回到原来的世界,那么,她在这里创造的一切也能全部留给琪儿,以此作为他的依靠,也免了他三餐不济,孤苦的漂泊。   “能遇上姐姐是琪儿的福气,姐姐一定是娘 亲派来照顾琪儿的,有姐姐在真好!”对于耀琪来说,没有一诺的将军府,让他住的心慌。   哪怕府里的众人对他关爱有加,但没有一诺在,他心里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或许,他更怕的是被一诺给遗弃吧,毕竟,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敞开了心扉,三个人有说有笑的,这一刻一诺也将皇甫煜熠抛在了脑后,更是将昨日大街上所发生的一切给抛到了九宵云外。   也真是因为她的大意,哦,不,应该说是她的大度,让她对小桃红那人疏于了防范,甚至在回将军府时,在束畅面前提都不曾提起,以至于在不久的将来,发生了一件让她措手不及的事情。   ****************************************************   当一行人出了城门,回到酒楼的时候已是正午。   一诺率先推开车门,映入她眼帘的便是那些工人们忙碌的身影,看着那番景象,一诺眼眶一热,觉得很是感动。   昨日临走时,她只是将酒楼托付给了那位留守的工人,可她并不曾交待他们何时开工,因为她本意也只让他们好好休息休息,可谁曾想,今日却是……   不得不说,在这个落后的朝代,大多数人还是很淳朴、善良的。   “各位师傅真是辛苦了,真是报歉,我回来的太晚了。”一下车,一诺便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   与各位帮工师傅们寒暄一阵后,一诺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冥想之余,终是想起了那群被她遗忘在门外的人们。   当她从酒楼里出来时,沁儿、耀琪,甚至是由束畅安排随着一诺一起回来的小厮和婆子们都呆呆的站在酒楼门前,双眼生痴的看着那朝他们走来的美人儿。   那个步步生辉的美人儿可是他们家大小姐,他们家大小姐可真是能干,一个柔弱娇媚的女子,居然能开起这么大间酒楼,他们家大小姐可真是女中豪杰。   是啊,她们家大小姐不仅生得美艳,还心地善良,不仅懂得施医救人,还懂得做买卖,真是令人佩服。   随同而来的将军府的下人们心中无不感叹自家大小姐的能干。   “报歉报歉,我一下车便被那群忙碌的身影给吸引住了目光,导致将你们都给忘了,来来来,大家跟着我往这儿走。”说着,一诺便率先往酒楼旁的侧门走去。   有了束畅的细心安排,此次跟随一诺一同来的全是在将军府时就在‘寄畅园’里服侍过一诺的丫鬟和婆子们,其中只不过是多了几个小厮而已。   毕竟,出了将军府,对于一诺来说总归是少了一层保护,若只派些丫鬟婆子照顾着,难免少了些安全感,这让他如何能安心,是以,在随行的人群中增派几名小厮是必不可少的,一来可以看家护院,二来,也能跑跑腿,打打杂。   正因如此,一诺只肖将众人领回早已按她的要求装修好的住宅,然后大至的分配了住处,便将一切交给了沁儿,而她则又折回了酒楼。   当一诺再一次的回到宅院时,沁儿早已将众人安排在了靠西边的小院里。   虽然一诺不曾告诉过她,随行的人都该住在何处,但在秦府住了那么些年,沁儿却是明白,这靠东边的院子,就是那个挂着‘静园’的院子肯定是自家小姐要住的地方。   再观整个院子并未看见像下人房的地方,是以,她最终挑了那西院来安置他们。   因为她知道,在大户人家,这西院里一般都是安置那些姨娘啊小妾什么的,而在小姐的府上并不存在那些低俗的人物,是以,用来安置下人是最好不过的了。   当沁儿向一诺解释自己安排的时候,特别是当沁儿提及西院在大户人家的用处的时候,一诺好一阵大笑,但笑归笑,她对沁儿的安排还是很满意的。   这座宅院占地面积很大,除了东边一诺预备自住的‘静园’外,西边眼下归了那群随从,而北面还有一排的厢房空置着。   大家的住处都安排好了,但沁儿却是忘了安排她自己和琪儿的住处,当日近迟暮时,她方才想起自己还没住的地方,是以,尴尬的一笑,便拎起自己的包袱欲往西院而去。   “诶,你回来,这是去哪儿呀?”看了眼慌乱往外冲的沁儿,再看一眼愣愣的站在原地的琪儿,一诺好笑的问。   “哎呀!方才只顾着安排别人的住处,我却是连自己的住处都不曾布置好,小姐,我去西院了,琪少爷的住处就麻烦小姐安排吧。”沁儿一边往外跑,一边回过头来回答一诺的问题。   “死丫头,你赶紧给我回来,你不是来照顾我的吗?你住去西院,与我这东院相隔甚远,你要如何照顾我,难道你所说都是空话?”   “啊?不是,不是,小姐你别瞎想,我可没那么想过,昨夜我拼了命的在哥哥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执意要追随小姐,就是想要与小姐在一起,方便照顾小姐的,小姐怎么能怀疑沁儿的忠心呢?”   “忠心?有吗?我怎么没看见,我只看见你这臭丫头不愿与我住在同一个院落,急着想与我拉开距离,你这样,又何苦跟来,算了,我还是派人送你回将军府吧。”一诺那双勾人的凤眸此刻却透着狡黠的光芒,可怜的沁儿在她面前就像一只误闯森林的小白兔,被她这只狡猾的狐狸唬的一愣一愣的。   “不要啊小姐,小姐你误会……”原本还急着解释的沁儿在对上一诺那双惑人的凤眼时捕捉到了她眼里的戏谑,顿时反应过来,原来她被耍了。   “小姐!你真是坏死了,你怎么能这么吓沁儿呢,呜呜……”说着说着,觉得很是委屈的沁儿蹲了下来,捂着脸哭了起来。   “好啦!小丫头,别演戏了,你那套唬你家哥哥可能好使,但在本小姐面前,那可就无效喽。”   一诺这么一说,原来蹲着哭泣的沁儿唰的一下,站了起来,小手儿佯装着擦了擦眼角,嘟着嘴嘟囔道:“真没意思,每次都是我输,没劲。”   “哈哈……小鬼,跟姐姐玩,你还太嫩了点,再接再励哦,好了,先将包袱放下,麻烦你跑一趟酒楼,按这张单子找厨房的吴师傅拿一些食材,今晚有客拜访哦。”一诺素手一伸,递给沁儿一张写满字的宣纸,随后又将她手上拿着的包袱拿了过去,随后便拉着耀琪头也不回的往旁边的厢房走去。   **********************************************   今天的更新完毕,亲们,明天见! ☆、第一百四十二章 有客来访   是夜,‘静园’里悄无声息,只有与一诺所住的卧室相连的外间正厅正中的圆桌上摆满了可口的佳肴,但此刻这里却是连个人影都不曾瞧见。   东院的‘静园’太过寂静,而此时的西院与酒楼的大堂各自热闹纷呈。   “沁儿,小姐呢?怎不见小姐同来?”在‘寄畅园’时便负责园内打扫的崔婆子不见一诺的身影,好奇的向沁儿打听着。   “小姐那儿今夜有客来访,小姐说了,让咱们大家随意,不要太过拘束,小姐还说了,既然今日大家都心甘情愿的选择跟随她,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们大家便是一家人了,既然是一家人,那么咱们理应相亲相爱,互相照顾,往后大家有事儿说事儿,只要她能帮得上手的,她定义不容辞。”沁儿像是一诺的代言人似的,向大家伙儿传答着一诺的意思。   漂亮话谁都会说,但又有几人能够做到?   不过,若这话出自大小姐之口,他们自是无条件的相信。   是以,在坐的几人闻言后低着头沉默了,手上刚才还挥舞的很是欢快的筷子在这一刻显得略微沉重了些,低着头的众人在其他人看不见的角度皆红了眼眶。   在束畅提及需从将军府调派人手追随大小姐的时候,他们可都是自愿的,就是那新增的四名小厮也是在他们听了束畅的提议后毛遂自荐站出来的。   这些人里,四十来岁的有两人,因为年龄的关系,她们原先在‘寄畅园’也只是做些粗活,而现在来了这儿,当然还干着原来的工作。   这两人中有一位乃孤苦之人,早年丧夫,膝下无儿无女,在这个世界上,她连一个亲人也没有了,多少年了,她都忘了亲情的温暖是什么样子的,可是今夜,她又体会到了那份温暖和浓浓的关心。   至于崔婆子同样早年没了丈夫,但好在膝下还有一子,且此次跟随一诺搬出将军府,她的儿子也跟着一起追随了一诺的脚步,崔婆子的儿子便是那新增的四名小厮中的赵四,现年一十有四,为人机灵的很,是那种凡事不太需要人吩咐,只要你稍有意向,被他察觉到,且又是他能办到的,那么,他便会悄无声息的将一切办好的那种人。   那小子虽年纪轻轻,但那会来事儿的姓子早已引起了一诺的注意,是以,在发现随行的人群中有赵四的身影时,一诺意外之余也是欣喜的。   至于其他几人,倒也没有太特别和拔尖之处,是以,对于他们一诺不甚了解,但她却相信凡是束畅挑选的人那就都是信得过的,更何况,沁儿那丫头虽然倔起来有些认死理儿,但管起事儿来还是蛮有一套的,是以,将‘静园’交给她,一诺自然安心。   “好啦,大家伙儿都开心一些,你们都是知道的,咱们家小姐最喜欢的便是看到大家脸上堆满笑容,你们若眼含热泪哭丧着脸,要是一不小心让小姐瞧见了,小姐可是又要紧张了,她或许会以为你们都后悔跟随着她了呢!”众人的感动,沁儿看在眼里,说实在话,她也感动了,只是,自认识小姐以来,被她感动的次数还少吗?是以,她似乎对这种感动的热泪盈眶免疫了。   众人的情绪因感动而受到影响,从而使得此刻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重,这种场景不是小姐希望看到的,是以,她作为小姐的得力助手必须得负责调和不是?   “是啊是啊,今天是个值得开心的好日子,咱们大家伙儿理应高兴起来才是。”听了沁儿的话,崔婆子第一个站起来响应。   “姐姐是个心善的人,她就像是老天派来仙女,她希望她身边的人人人都开心快乐,这样她才会觉得快乐和幸福,所以,大家若是想让姐姐开心快乐,那么我们大家就要时常保持乐观的心态,争取让姐姐每一次看见我们的时候都能看见我们脸上的笑容,这样一来,姐姐便没有后顾之忧了。”说这话的是耀琪,小家伙虽最年幼,但这几个月的相处,让他对一诺已是十分的了解。   在他的印象里,姐姐是个乐观坚强、大爱无疆的女子,这样的女子有广纳天下的xiong襟,有怜爱天下苍生的xiong怀,更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她的身上总是有一种无形的光环,那是一种让人觉得暖洋洋的光环,让人情不自jin的想要靠近她,亲近她。   同样也正是因为这种无形的光环,让许多心术不正之人对她避而远之,总想除之而后快,哪怕她什么都不曾做过。   有了沁儿和耀琪的调和,众人的情绪终是从感动中回过神来,不大一会儿,西院里又传出了众人欢笑的声音,那欢笑的音符串成一曲美妙的曲调在上空回荡。   屋内欢声笑语,而屋外一抹纤细的身影却是嘴角噙笑,一幅心满意足的样子,悄悄的退去。   *************************************************************************   自沁儿从酒楼厨房找吴大厨备齐她所需要的食材后,一诺便将沁儿给打发到了西院,而她自己则钻进了‘静园’内备有的厨房内。   别看钱老板那人做生意不在行,但不得不说那人貌似也是个吃货,因为,在这座宅院里,除了公用的大厨房外,各个小院落都是各自设立了厨房的。   只是,她就不明白了,一个吃货理所当然独爱美食,那么一个爱美食的人怎么会将一间酒楼经营成那种惨淡的样子?   难道那吃货将全部的心思都花在品尝美食之上,而将经营给荒废了?当然了,这些仅仅是她的猜测而已,至于真相是什么,若许日后能从吴大厨那儿听到些八卦。   按某人的要求备好满满一桌佳肴,她兀自去了趟前面酒楼,看了看帮工师傅们装修的进度,然后又回到了后宅,循着远远传来的笑声,便来到了充满欢声笑语的西院。   悄悄的走进西院,静静的立在那间充满笑声的屋子外,她将屋内的一切听的清清楚楚。   听到她们如此了解她的心思,她是欣慰的,听到耀琪所说的那些话,她方才知道,那个小孩平时看他不声不响的,原来,他对自己是那么的了解,在他说出那些话的那一刻,他方才意识到,他长大了,不再是那个看见她便想向她撒娇,想从她身上汲取温暖的小男孩了。   欣慰的浅笑,不知不觉她已是回到了东院,不待她踏进东院,她便察觉到了丝丝不同的气息。   那是一股对她来说较为熟悉的气息,呵,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对他的气息是那么熟悉了,远远的,便能察觉到他的存在。   举步,轻盈的步入‘静园’,远远的便发现院子里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她缓缓的靠近,直到来到那个身影旁。   “来啦?用过晚饭了吗?夜里天寒,若是不嫌弃的话,隔壁的房间里我已备下酒菜,你可去隔壁屋子里边吃边等。”这个人她自是认识的,虽说每一次见他都不曾与他交谈过半句,但她却是记得,他帮过自己好几次,哪怕每一次他都只是听命行事,但她仍是心存感激,毕竟,不论是哪一次,他都是尽心尽力的助着自己。   她不知道皇甫煜熠的真实身份,或者说,她似乎猜到了些什么,但仍警醒着自己不要多想罢了。   她知道,无论是皇甫煜熠也好,还是秦大哥和皇甫煜阳也好,像他们这种出门便带着几个随从的人向来不会太简单,她明白,他们都在防范着什么。   就像此刻站在黑暗中的这个男子一样,他的职责是保护他家主子的安全,是以,在他的生活中,在他的意识里,或许根本就没有疲劳和安逸之说,他们时刻绷紧着神经,警醒着四周的一切风吹草动。   尽管知道,她还是开口劝他适时的放松一些,因为她觉得,她的住处除了师父师母和将军府的人之外,还没有其他人知道她已是住进了这里,就连煜阳都还不曾知晓,是以,就目前来说,她这儿自是安全的。   ****************************************************************   亲爱的们,祝大家元宵节快乐!!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大快朵颐   踏着夜色,掩过众耳目,悄悄的出得城门,在凌风的引领下,他们终是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来到了这里。   压抑着一颗好奇的心,绕过前面人声嘈杂的酒楼,来到位于酒楼后的宅院。   宅院与酒楼相连的侧门轻轻一推便‘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难道这丫头在给他留门?   思及此,皇甫煜熠原本因今夜能再次品尝到一诺厨艺的愉悦心情更舒畅了些。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借着那微略的灯光一步步走进院子,进了院子便不假思索的往东边的院子走去。   一路走来,院子里安静的出奇,这让皇甫煜熠很是惊讶。凌风不是告诉他,那丫头已然搬出了将军府,且在返回这里的同时,束畅可是将原先在将军中侍候她的人手都调派了来。   可是,为何此时这儿却是如此的安静?难道说,这些人都去了前面酒楼?   那丫头不会也去了吧?   应该不会吧,他们昨晚可是约好了的。   揣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快速的靠近东院,来到东院方才透过那微略的光看见东院大门上方挂着苍劲有力的‘静园’二字。   只肖一眼,他便认出这‘静园’二字出自一诺之手,对于她的字迹,他可是比认识她本人还先了一步。   只是没想到,写在宣纸上的字与刻在这匾额上的字相较起来韵味完全不同,似乎这匾额上的字迹多了一份洒脱。   ‘静园’,这里便是她的住处了吧?一定是的,在这座宅院里,除了她一个主人,还有谁能有资格让她将东院给腾出来,要知道,一般宅子里,东院可都是一家之主所居住的地方。   ‘静园’占地不小,里面的厢房自然也不在少数,屋子上金印式的马头墙,哪怕在这漆黑的夜色中,皇甫煜熠也能看得出样式。   那高低错落的马头墙,从外形上看颇具风格,那静止、呆板的墙体,也因为有了马头墙,从而显出一种动态的美感。   就是不知,这整座宅院里是整体的构造设计都是这般,还是只有这东院才是如此。   不过,他可是听说,这座宅院以前是酒楼原来的东家所有,难道从前这儿就是这样?   刻意的绕了路,穿过那雕刻的十分精致的抄手游廊,老远便能看见有一间屋子里烛火通明,看着那通明的火光,不知怎的,皇甫煜熠心中升起一股暖意,就好像那烛光是专为他而亮。   看来,那丫头还算有些良心,也算得上是个守信用之人,反之,恐怕她早就忍耐不住,跑去前面的酒楼与大家伙儿一块儿热闹去了吧?   来到屋子前,凌风醒目的上前一步,轻叩着门板。   几声过后,屋子里回应他们的除了回荡在他们耳朵里的敲门声外,再无半点响声。   “你在屋外候着,本宫自己进去。”不觉有异,皇甫煜熠兀自推了推房门,见房门被他轻易推开,便不疑有他的走了进去。   对自家太子殿下的安危向来谨慎的凌风在房门被自家殿下推开的那一刹那,本能的往前一步,将皇甫煜熠给拦在了自己身后。   “好了,别太过紧张,本宫看过,这里安全的很,你不用担心,先且在外面候着,待一会儿严小姐回来再安排你的去处。”对于保护他安危时,每一次凌风他们兄弟本能的相护,他早已习惯,只是,每次见到还是免不得心生感动。   “属下遵命!”没有过多的言语,凌风退了下去,安静的守候在院子里。   保护太子的安危是他们的使命,哪怕他们心里都清楚,他们家太子殿下绝不是泛泛之辈,但每一次与殿下同行,每一次在面对未知的局面时,他们还是习惯了挡在殿下前面。   推门而入,便看见屋子中央的桌面上摆满了饭菜,但一眼望去,他却看不清那些瓷盘中都装着什么,谁让桌上的那样全部遮盖住了呢。   因为好奇,也因为憧憬,他一步步靠近餐桌,然后由着自己那双手将桌面上被神秘的盖着的餐盘给依次掀开,偷偷的瞧了个遍。   哇!看来今晚有口福了,今晚的菜式貌似与前两次的不太一样,不过,闻起来香气四溢,看起来色泽鲜艳,真是勾起人的味蕾,真想不顾形象的大快朵颐,一品为先。   心中刚生出这种念想,紧接着便见他抓起桌上摆放好的银筷,掀开离自己最近的那盘美食,欲一品为快。   可,就在他手中的筷子真要夹上那盘中的美食时,屋外偏偏响起了一诺那甜酥的声音。   虽觉有些扫兴,但却又因很快便能名正言顺的品尝到美食而雀跃不已。   “吱呀!”一声,房间的门再一次的被从外推开。   虽心里早已清楚屋子里有人,且也知道那人是谁,可当一诺推开 房门一抬眸时,还是被自己亲眼所看见的那一幕给雷到了。   这是什么情况?皇甫煜熠手中拿着的是筷子没错吧?且他手中的筷子貌似正伸向他面前的那盘辣子鸡,天啦!翩翩公子,美食面前用得着这般猴 急,沉不住气吗?   心里虽不可置信,但却仍是面不改色的一转身便将房间门给阖上了。   只是,就在那转身的一刹那,她再也忍不住的偷偷的笑了。   唯恐自己笑出声音令对方尴尬,在再次转身前,一诺便强制自己敛去了笑意,且很好的收敛了自己的情绪。   “公子来得倒是时候,公子请上坐。”一诺一边将菜盘上的盖子掀去,一边示意皇甫煜熠上坐。   对于此刻的一诺来说,只要面前的这个男人不在未来的日子里给自己搞出什么妖蛾子,哪怕让她现在当一回丫鬟侍候他一次也是无所谓的。   把他侍候开心了,他或许便忘了昨夜他所提出的要参与酒楼经营之事的要求,这样一来,她干起事来不就顺心了很多么?   并非她自以为是的不愿接受他人的建议,只是,她有一种直觉,她总觉得若是眼前这个男人要向自己提建议的话,那定是会让自己气得跳脚都不愿采纳的建议。   既然如此,她自然得将一切不好的可能给扼杀在萌芽期,最好是让他连提都不曾提起,那是最好不过的。   “我怎么觉着自己来晚了呢?”说着,他毫不客气的坐到了上座。   闻言,一诺心中不免腹诽,这个男人,明明对面前的美食毫无抵抗力,明明就非常稀憾她所做的佳肴,可他为何总是不饶人且嘴硬的与自己对着干呢?   原先或许当他觉得自己来路不明且又巴着秦大哥而讨厌她,可是如今,她都已经很是有骨气的脱离了将军,可他却……   唉,算了,或许她是觉得她能拥有现在一切都是因为有了他的帮助吧?   唉!还真是拿人家的手短,没钱没势利的她就是如些的窝囊,受了气还得忍气吞声,且还不能表现出一丝的不悦。   她的骨气呢?她的节操呢?难道就因为那区区十万两银而将骨气扔给狗吃了,将节操摔碎满地了么?   没关系,强女人能屈能伸,为了成功,为了达到自己的目标,现在看些脸色,受些委屈算不得什么,没关系的,忍一忍就过去了。   一诺看着对面不以为然的皇甫煜熠,如此劝慰着自己,催眠着自己,好像若不如此,她会立刻原形毕露,在他面前跳起脚来将他损的无颜以对似的。   当然了,那些对于她来说美好又解气的场面也只是空想想罢了。   不过,她还真是想要见识一下这个男人对她唯命是从的时候会是个什么样子?   欲念是魔鬼,一旦生出,它便像野草似的疯长,那势头可不是理智能够控制得住的。   也正是因为这份好奇心,让她原本就想要将皇甫煜熠拿下的决心更坚定了起来。   “不晚,不晚,其实我也只是刚刚做好这些,然后去了趟西院而已,想着公子或许该到了,是以,才匆匆的赶了过来。”哪怕心里觉得这个男人难缠,但为了自己的事业,她还是强颜欢笑的应付着。   “嗯。”惜字如金,要死不活的嗯了一声,让一诺忍不住偷偷的翻了个白眼。   “今日所做的菜式与上次略有不同,也不知道公子偏爱哪种食物,是以,我用厨房里仅有的食材简单的做了这些,份量不多,但贵在花样多,请公子一一品尝,若有合味口,我记下来,下次多做一些,至于院子里的那位凌公子,我已在隔壁屋子里备下酒菜,还请公子安心的享用。”虽不清楚这个男人偏爱什么食物,但经过前两次,一诺知道,他偏爱酸辣的食物,对甜食似乎不太热衷。   是以,今日这餐桌之上大多以辣菜为主,想必应该是合他胃口的吧。   ******************************************   更新完毕,亲们晚安!! ☆、第一百四十四章 品味偏重   一言不发,整个人沉闷的让人窒息,但却很是享受的品尝着桌上的美食。   虽早就知道她的厨艺了得,但这一次满桌的佳肴再一次的令他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   什么样的女子,如此的心灵手巧,见多识广,这些菜式貌似他从前从不曾品尝过,尝试过她的厨艺三次,前两次的菜式在他的要求下准备的一模一样,而这一次桌上摆放着的这十多个菜式却与前两次无一重复。   她到底是什么人?先且不说她懂得做出这么多花样的美食令人感到惊讶,就是品尝这么多的菜式,哪怕他做为一国之太子也是没有过的,那么她呢?她又是从何学得这些?   一道道菜品尝过,他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浓,对于她的身份之谜,他似乎有些相信潇予的说法了。   他所知道的三国,哪怕他从不曾去过,但对另外两国的饮食与风土人情却很是了解,是以,在他的认识里,桌上的这些菜式,貌似并非现有的三个国家的风味,至于‘魅族’那可就不好说了。   思及此,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说煜阳与魅族有什么关系?又或者说,煜阳与魅族之间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协议?   也不怪皇甫煜熠会有这样的想法,谁让他家那位目空一切不着调的弟 弟对一诺的态度不一般呢。   或许可以说是一诺的美貌吸引了煜阳,但美女何其多,什么时候见过煜阳对别的女子像对一诺这般特殊的?   就这样,皇甫煜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认定了煜阳与魅族之间的关系绝不简单,同时,他心里也有了一番思量。   不得不说,许多事情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一切似乎早已安排好了走势,就如同此刻,皇甫煜熠的猜测不就是阴差阳错,歪打正着么?   煜熠沉默,一诺可配合不了,她本就不是那种沉闷之人,若想让她安安静静的,除非是她在钻研什么,那样就算让她安安静静的呆上十天半个月她也是做得到的。   既然此刻的一诺无法保持沉默,自然会主动找些话题,比如说……花些心思让对面的这个男人打消以后参合她酒楼经营的念头。   “表少爷,你觉得这些菜式如何?可合你味口?若是将这些菜式投放到酒楼向大众开放,你觉得会有人喜欢么?”本着没话找话的初衷,但这些问题又的的确确是一诺此刻最想弄清楚的。   闻言,皇甫煜熠那只欲伸向那盘色泽鲜艳,香气直袭的红烧鱼的手顿了顿。   表少爷?他怎么一听到这个称呼就觉得心情不好呢?该死的丫头,总是叫他表少爷意欲为何?   是觉得这样称呼他可以与他套近乎?还是暗中与他拉开距离,撇清关系,让他有明白,他之于她仅是她家秦大哥的表兄而已?   想到这其中的种种,煜熠觉得心闷,是以,理她?那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煜熠在为一个称呼心塞,而看到他微蹙着眉头的一诺却是以为他对这些美食不甚满意。   难道说是她判断失误?他并非偏爱辛辣?   “表少爷这是不太喜欢辛辣对么?若是这样表少爷无需勉强,真是报歉,是我的失误,经过前两次,我以为表少爷是喜欢辛辣的食物的,既然这样,还请表少爷稍候,我重新去……”说着,一诺便起身欲往外走。   呃?这丫头还真是……他何时说过不喜欢这些食物了?   要知道,京都位处玄尊的北方,气温较其它区域都要偏低些,是以,这京都里的人口味向来偏重,吃食均偏爱辛辣。   这也正是第一次看见一诺特意为他准备的吃食时,他猜想一诺定是向潇予了解过他的生活习惯的原因。   哪知道,这一次一次,小丫头都是瞎碰上了。   看着面前这个英俊非凡的大男人在听到她说要重新准备饭菜时便将双手挡在那些菜肴上的行为举止,一诺那漂亮的嘴角都忍不住的抽了抽。   呵!真是幼稚的可笑,他这是在干什么?难道他刚才的表情并非针对这些菜肴?   一诺愣怔且不可置信的表情落在皇甫煜熠眼里,让他好不尴尬。   他这是在干什么?怎么一下失控了呢?   “那个……那个你先坐下,这些美食一定花费了你不少心血吧,我很喜欢,你坐下一起吃吧,别再折腾了。”为了掩饰尴尬,他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哦,那好吧!”   “你刚才说的那些想法很好,我想,如此美味,想必一经推出定会受到广大民众的喜欢的,毕竟咱们京都人向来比起其他地方的人在菜式上口味要偏重一些,这些也全是因为咱们这儿的气候的原因。”   “是吗?原来是这样,我本以为秦大哥偏爱辛辣,想着表少爷也与秦大哥口味相差无比,真没想到阴差阳错让我给蒙对了,嘿嘿!”   又是表少爷,原来,他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按潇予的口味而做。   思及此,皇甫煜熠觉得心里涌起一阵阵的燥郁。   刀刻般的剑眉再一次的紧紧蹙起,就连那口中的美味此刻都如同咬蜡,让他觉得食不知味。   见他再一次的蹙起眉,一诺真是不得其解。   “表少爷,你这是怎么了?”频频蹙眉,难道这些菜真有什么不对之处?不应该啊,这些饭菜对于她来说虽说轻易而举,但她也是认真对待,全心全意投入的。   如此用心,不为其人,只不过这是她做每一件事的态度。   “那个小丫头,你可否别再唤我表少爷?”终于,皇甫煜熠还是忍不住将自己所在意的提了出来。   他本不想表明自己的不悦,可是,他算是看出来了,若他一直不提醒于她,相必她永远也不会察觉到问题所在。   为了不至于让自己食不知味,他还是提出来的好。   为什么?他不就是表少爷么?她又没叫错,为何不能这么称呼?切,真是个怪人,叫他表少爷他不喜欢,那他为什么要口口声声叫她小丫头?真是的,她哪里长得像小丫头了?   心生不满又能怎样呢?嘴长在他身上,他爱怎么称呼她,她也没法控制不是?   不过此刻倒是个好机会,呵呵……   “为什么呀?表少爷本来就是表少爷啊,一诺可没叫错。”佯装着不解,一双无辜的凤眼望着皇甫煜熠一瞬不瞬。   “错是没错,不过我不喜欢这个称呼,要不你就随潇予唤我一声表哥吧。”连他自己都弄不清为何不喜她这样称呼自己,是以,他只想快些结束这个话题。   “不要,表少爷是秦大哥的表兄,秦大哥唤你表哥那是理所当然,然我与表少爷说起来并无任何关系,所以这一声表哥我万万叫不出口。”叫你一声表哥?做梦,想占她便宜,不可能。   “怎么会呢?你既是潇予的义妹,那理所当然也是我皇甫煜熠的表妹,是以,这一声表哥叫得明正言顺,你怎么就……”   “不要,我与表少爷并无亲戚关系,是以,这一声表兄我叫不出来。”一诺此举就像那言油不进的地主老财,任皇甫煜熠如何绕,她就是不松口。   “好吧,叫不出口就不叫吧,那你唤我一声皇甫大哥应该可以了吧?”这丫头歪理邪说一套一套的,他若强求确实不太好看。   “那个,我觉得咱们还没熟到称兄道妹的程度,要不这样吧,我以后就称你皇甫公子得了。”切,这个男人还真是狡猾,绕着弯的就是想在她面前充大,她才不干呢?   当初在没有证实秦大哥年龄的情况妥协了唤他一声大哥,那都是看在他合她眼,且又好心收留她的份上。   不过,好在后来她向干娘求证过,秦大哥确实比她年长一岁,这样一来,一声秦大哥倒也是叫的不亏。   现在,虽说唤他一声皇甫大哥倒也理所应当,但她就是不愿随了他意,依他对自己的态度,以后还不得以兄长的身份时刻的压榨她?   所以,万万使不得,该坚持的原则必须得坚持。   不熟?   听到这两个字,皇甫煜熠瞬间觉得心理不平衡了。   他们不熟悉吗?先且抛开潇予这层关系不说,若他们不算熟悉,那她为何在遇到困难的时候找上他?   他可是给了她一大笔的银子,虽说这一切的根源离不了潇予那层关系,但却也不尽然吧?   思及此,不平衡的皇甫煜熠生气了……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明天见!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不拘小节   思着想着,皇甫煜熠倒是很想站起身来甩手走人,更想朝她怒吼一声:不熟?不熟你开口找本宫借银子?   可是,不行,如此解气的言语他也只能在心中想想罢了。谁让目前这种局面大多责任在自己呢?想当初,这丫头可是主动向他示好来着,是他太过多虑且又表现的太过明显,才导致……   算了,忍,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是么?不论是为了潇予,还是为了别的,他也不能与其闹翻,他必须得在潇予不在的日子里把这丫头看得牢牢的,若她真与煜阳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那么……   心中有了计较,在他再一次看向一诺时面上已是一片平静,就仿佛一诺所说是那么的正确。   “既然这样,那往后你便唤我名字好了。”让她唤一声表兄,她不愿,唤他表少爷,他不喜,皇甫公子这个称呼似乎比那一声表少爷听起来更让他闹心,是以,算了,就唤名字得了。   “唤名字啊……”看得出面前这个男人的纠结,一诺偏偏不如他意,佯装着为难的样子。   “唤名字都不行么?难道你非要用……”真是气死人了,这小丫头到底想怎样,不论从哪方面,让她直呼直名都是他吃亏好不好,可这丫头还真是……   皇甫煜熠急了,那心中的怒火瞬间熊熊烧起,若面前这人换作他人,估计早就被他下令给那啥了。   可是这丫头就是如此的不知好歹,难道她是老天安排来专门与他作对的吗?   “诶,你别激动啊,也不是不行,只是觉得咱们之间似乎并不算太熟,这直呼其名会不会太过无理了些?”一诺一幅很苦恼的样子。   “怎会无理?咱们之间,哪怕你不承认是亲戚关系,但怎么着也算得上是朋友了吧,朋友之间直呼其名有何不妥?”得寸进尺,臭丫头绝对是的得寸进尺。   总是一声声的强调他们之间不熟,难道就她与煜阳熟识,就她们能互相直呼其名吗?   无由来的烦躁,让皇甫煜熠觉得好像不管他如何的退步,他与一诺之间都不可能更近一步似的,那丫头似乎永远对他保持着警惕,划清着界线,哪怕他们之间有着巨大金额的金钱来往。   “既然这样,那咱们以后就直呼其名吧,从现在起,我便唤你一声煜熠,而你唤我一诺好了。”呵呵,叫你名字有何难,最主要的要让你以后别再臭丫头、小丫头的唤我才是重点。   煜熠?感觉还不错,若是她能像瑶儿姐妹那样唤他一声熠哥那就再好不过了,皇甫煜熠暗想。   或许,连他自己都搞不清道不明,为何那般执着的非要让一诺唤他一声熠哥。   “好,就这么决定了。”不用再从她口中听到那声皇甫公子,表少爷,皇甫煜熠觉得他与一诺之间好似更近了一步。   “煜熠!”   “怎么啦,唤我何事?”   “呵呵,没事,没事,我只是试着叫叫。”一诺傻呵呵的笑着,掩饰着自己的荒唐之举和尴尬。   她这是怎么了,脑抽么?干嘛像个傻姑似的,不就是一个名字么,有什么好好奇,好跃跃欲试的,真是幼稚的要命。   “小诺坐吧,咱们边吃边聊,酒楼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你可想好了店名,开业的日子决定了吗?”第一次唤她的名字,他不想让它显得那么生硬。   “咳咳,那个……那个名字都想好了,开业的日子也定了,只是还有些收尾的工作需要完善,是以,名字也好,开业的日子也罢都只是暂定而已,若后续有变故,或许会有所更改,待确定了日子,我会派人将贴子送到‘漪风阁’,由那儿的掌柜转交于你。”直至今日,她并不清楚他的底细,更弄不明白他的身份,其实,她也没想去了解那么多,人生在世,有时候,有些事情,知道的少一点或许还能更自在一些。   “那个……好吧。”难道说她当真不清楚他的身份?还是说,她只是太过善于伪装?   不管她是真不清楚,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一切顺势而为吧,只要她不是利用潇予,不做出对玄尊的江山社稷不利的事情来,其他的,他也能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   “爷,城门来报,今夜戌时,太子殿下带着凌风出了城门,往城郊而去。”长着一对眯缝小眼的男子躬身向自家主子禀报着探来的情况。   “城郊何处,可有探知清楚?”被唤作爷的男人仍保持着原本的姿势,斜靠在书房的软榻之上,淡然的问着。   “城郊一处正在歇业装修着的酒楼,酒楼暂且没有名字,但属下打听到,那间酒楼原先名为‘聚福楼’,原来的东家姓钱,半月前,那处东家易主,现在东家是何人,恕属下无能,暂时还未打听清楚。”时间紧迫,若不是太子殿下进了那间酒楼的后院,估计那么一个经营不善不起眼的酒楼根本就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此刻太子殿下在那院中,想去查探已是不现实,是以,只好暂且作罢,待明日再去打探一翻也不迟。   “不清楚?你们都是怎么办事儿的,一点小小的事情都办不好,你们还能做什么?”斜靠着的男子倒也不怒,只是那言语之中散发的冷冽令人不寒而栗。   “主子恕罪,并非小的们查探不出,只是那间小小的酒楼,从前并未入得属下们的眼,是以,属下们并未加以注意,而今夜太子殿下前往,此时此刻,属下们再去查探多有不便,为免打草惊蛇,属下觉得明日再去打探也不迟。”别看这个男子长着一对眯 眯眼,倒也还有些胆识,至少,在面对他家主子的冷冽时,他还保持着冷静。   “嗯,你下去吧,那间酒楼无需派人盯梢,按你所想,明天再去打探即可,通知城门,谨记太子回城的时辰,记住,切莫让人察觉尔等行踪,太子身边的凌风可是个狠角色,尔等切莫小瞧。”叮嘱一番,挥挥手,将小眼男人遣退了去。   小眼男离开后,书房里霎时一片寂静,甚至静得有些令人心颤。   “还不进来,打算在屋外呆上一宿么?”突然,一直慵懒的斜靠在软榻上的男人咻得一下睁开双眼,眼角勾着一抹浅笑,淡淡的说道。   声音虽不大,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却是显得如此的清亮。   很快,随着他话音落下,书房的门被人‘吱呀’一声推了开来。   一抹纤瘦的粉色身影,夹着一袭香风,就这样,悠然的走了进来,步若莲花,不大一会儿就来到了软榻旁。   紧接着,便见那粉色身影猛的一下扑进了男人怀里,那力度扑的男人都几乎把持不住身形的往后仰去。   “你这丫头,这是怎么了,都要嫁人的人了,还撒娇。”听着斥责的言语中满满都是chong溺。   “父王,女儿什么都听到了,父王您一定要查清楚太子出城是做什么去了?难道说太子殿下在城外金屋藏娇了么?不行,女儿不依不依嘛,太子殿下是女儿的,东宫里的那几个也就罢了,女儿绝不允许在女儿之后,太子还拥有别的女人。”女子双眼噙着泪,梨花带雨的模样好不惹人怜爱。   “你这孩子,谨言慎行难道不知道吗?父王一直告诫于你,一定要谨言慎行,小心祸从口出,你这样非议太子殿下可是大不敬之罪,你呀!”   “什么大不敬之罪,女儿往后可是要嫁给太子的,我们可是未婚夫妻,夫妻之间这些怎就论了个不敬之罪?”当提及自己与太子殿下是未婚夫妻时,女子那张较好的容颜顿时羞得绯红。   “你看你,方才让你谨言慎行,你这孩子总是记不住,什么未婚夫妻?你要记住,你只是太子未过门的侧妃,侧妃之位,又怎能与太子殿下称之为夫妻呢?”唉!这孩子真是口无遮拦,看来,他的孩子们都被自己给chong坏了,如若不然,玉儿和力儿也不会……   *********************************************   更新完毕!亲爱的女王们,祝节日快乐!天天开心!美美哒!!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不同寻常   “有什么关系嘛,这里除了媚儿与父王,就没有别人,父王真是太小心了。”自称媚儿的女子很显然对自家父王的小心不以为然,似乎还有一丝不赞同的意思。   “你这孩子,父王几次三番的告诫你,小心‘隔墙有耳’,你总是不听,非要等到哪天吃了亏才能明白么?”紧了紧抱着怀中女儿的手,这位父亲不厌其烦的提醒着。   “怕什么,这里可是咱们齐郡王府,以父王的英明神武,咱们整个郡王府的守卫怎会那般轻易的让人潜入?”齐媚儿边说边往齐郡王怀里钻。   真是弄不明白,原本就扑在齐郡王怀里,可她偏偏还不安份的拼命往里钻,难道是想钻进自家父亲的身体里么?呵呵……   瞧瞧她,不仅身体不安份,包括那双小手也是不安份的在齐郡王xiong前似有若无的抚摸着。   没错,乃们没看错,她那双小手的动作确实是抚摸。   如此荒唐的举动,可笑的是齐郡王并未加以阻止,反而仿佛很是享受一般,这一点,从他那环在齐媚儿腰间的大手同样轻抚着她就能看得出。   还好,还好此刻此处没有外人,否则,若是被人看了去,不知会生出怎样的臆想。   “媚儿,夜深了,你该回屋了。”突然,齐郡王好似被什么惊醒了似的,突然一把推开仍在他怀中耍着小动作的齐媚儿。   “嗯——父王,人家想要多陪陪父王嘛,若人家不久的将来嫁进宫中,想多尽尽孝陪陪父王那都是不可能的了。”被突然推开,齐媚儿显得有些突兀,更多的是不明所以。   在她的记忆里,父王可是很喜欢与她如此的亲近的,今天父王是怎么了?干嘛突然推开她,是厌倦她了,还是因为她的抚摸而让他……   “正是因为你即将进宫,是以,往后哪怕是在府里,咱们父女之间相处,言行举止也得多注意些,莫被人传出风言风语,免得影响了你的声誉,若是传进宫中,传到太子殿下或是皇上皇后娘娘耳朵里,你想与太子殿下长相厮守那是肯定不可能的了。”他也舍不得他仅剩的一个女儿,他也想让女儿留在膝下多陪伴他,他更不愿将女儿推入深宫,往后想要见上一面都是难事儿。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一切都是形势所逼不是吗?更何况,只有媚儿入了宫,得了chong,他的力儿才有希望能平平安安的出来呀!   确实,让齐媚儿进宫确实是齐郡王的无奈之举,天知道,决定让媚儿进宫时他那种心情是多么的糟糕,那种复杂又烦躁无奈的心情,哪怕当初长女齐涵玉被送进宫为二皇子贵妾的时候都不曾有过。   齐家的三个孩子他都chong爱,应该说,用chong爱二字来形容似乎还不足以表达他对孩子们的爱。   但是,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三个孩子里,他最最疼爱的是他这个庶出的幼女齐媚儿。   或许平时在外人面前,他对齐媚儿的那种chong表现的还不算明显,可是,每当两人私下相处时,他们父女之间那种相处模式不像一般的父女,应该说,更似情 人。   他们会相互抚摸,甚至兴奋时会互吻脸颊和额头,总之,他们父女之间那种亲密的程度,到了令人不可思议的地步。   “可是父王,媚儿还是想知道太子殿下今夜趁夜出城,会的是谁?哪怕查不出那人的身份,至少也要让媚儿知道那人是男是女。”父王此时的表情很是严肃,她不敢再恣意妄为,她要懂得收敛,这样才不至于让父王对她生出厌倦。   现在,在这郡王府中,她唯一能仰仗的就只有父王了,若是连父王的庇佑都失去了,她往后还指望能有好日子过吗?   别看齐刘氏眼下对她还算不错,可那不都是因为她自己的女儿死了,她自己此生与皇家彻底的断了联系,而父王又向皇上替她求了个赐婚的原因么?   呵,更何况现在她的宝贝儿子可是被关进了顺天府的牢房里,她可是还指望着她一朝得chong,然后不仅光耀齐家门楣,更重要的是还要救出她的儿子呢。   她现在还有什么资本,仅凭她齐郡王府当家主母的身份么?呵呵……真是好笑,一个一不小心就很有可能既失了女儿,又即将失去儿子,既没有姿色又才华不算出众的老女人,还有什么资本可言?   当家主母?齐郡王妃?这些虚名,一眨眼的功夫都有可能被人给顶替了去。   要知道,这齐郡王府可不止那个老女人一个女人,至少,唐蜜那个骚/货可一直虎视眈眈的时刻准备着。   其实这也不能怪那个骚 货,毕竟,女人嘛,谁不想自己在夫家的身份地位更高一些,更稳定些,让自己的生活更有保障一些呢。   不想做正室的侧室不是个有骨气的好小妾不是么?   “你放心,此事儿无需你操心,父王自会将一切处理妥当,至于你与太子殿下的婚期,为父也会看准时机适时的向皇上提提。”女儿家的妒意,齐郡王齐霁做为过来又怎会感受不到。   可是,自古男子三妻四妾实属再平常不过,更何太子殿下 身份如此高贵,他又怎会只有媚儿一个女人呢?   哪怕将来媚儿再如何的讨太子欢心,让太子失了对别的女人的兴致,但至少,太子正室,太子妃那是必不可少的。   “媚儿姓子急,心里安不得事儿,还是希望父王在查清楚后能知会媚儿一声,否则,媚儿担心自己会食不知味,睡不安寝。”难道说,太子所见之人的身份父王心里已有了怀疑的对象么?难道说那人身份高贵更胜于她,以至于让父王一直对她藏着揶着,不愿如实相告?   齐媚儿生姓多疑,哪怕此刻齐郡王只是好心的告诉她,这件事情无须她操心,她反而还怀疑上了。   其实,不得不说齐媚儿有这种想法未免太高抬了她自己,先且不说太子所见之人身份是否高贵,但至少不会低过她去。   亏她自喻身份高贵,好好想想,她身份高贵么?一个小妾之女,因着人家正牌的嫡出大小姐的逝去,再则因为她还有一些被利用的价值,是以才会被破例养在了当家主母的名下,自此掩耳盗铃似的成了所谓的嫡小姐。   就这种让人不耻的身份,亏她还在洋洋得意,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真是一朝得势,忘乎所以,连一点分寸都没有了。   “不是父王不愿告知于你,而是太子夜见之人的身份,父王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查探清楚,毕竟,能让太子踏着夜色,不顾规矩出城的人对于太子来说定是十分重要之人,既是重要之人,想要近其身自不是易事儿,父王不想打草惊蛇,弄巧成拙,是以,那位神秘人的身份……”义无所顾的查探,当然容易,可是,最为关键的是,要在查探的同时不能惊扰到了太子,否则,那未知的后果是什么,他又怎知自己乃至整个齐郡王府是否承受的起呢。   “父王又何需前往城外查探呢,媚儿记得方才齐广杰可是说过,城外那间酒楼可是前不久才被转售的,那么,父王大可派人找到那间酒楼的原东家问问,想必定能问到那间酒楼新主人的信息。”哪怕齐媚儿较之先前有所收敛,但她乃是不死心的出着主意。   “哪有你说的那般容易,既然原东家急着将酒楼甚至是连宅院都一并出手了,那么想必人家定是有了离开的打算,十多天前的事情,想必那原先的东家早就走的没了影踪了吧。更何况,哪怕那位店家还在,你觉得,他能清楚现在那位店家的身份?不能吧?”小女儿家家的,不暗世事,人家店家既然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都脱手了,只要买家给银子,管人家什么身份,那可不在他关心的范围之内。   “就算这样也没关系,这么大笔买卖,牵涉到房契地契,他们总不能私下授受,没有凭证吧?如此一来,他们之间的交易势必会惊动府衙,那么父王派人拿了您的名贴上那顺天府走上一遭,一切不就清清楚楚了吗?”   不得不说,这齐水媚为了掌握太子的一切情报,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什么方法都能想得到啊。   *******************************************************   今天更新完毕,亲爱的们晚安!明天见!! ☆、第一百四十七章 心痒难耐   从媚儿口中听她提及顺天府,甚至让他动用自己的身份,只为查清太子所见何人。   这一切,让齐霁心情很是复杂,女儿如此之精明,他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女儿家精明一些固然很好,但她不该将主意打到了自己家人身上,而做为要进 入皇家的她来说,或许精明之心应该放在别处,而不是放在牵制住自己男人身上会更好一些。   是以,齐霁当下决定,在媚儿还未进宫之前,他还得多教教她做为皇室女人的规矩才行。   “说的轻巧,顺天府尹是何人你或许不知,但为父却是清楚的很,以那戚建城的为人和品姓,为父若是亲自前往查探你方才所说之事,他定然会一口拒绝,更不用谈让广杰带上名贴而行了。   再说了,那酒楼转售于谁人,这与本王何干,戚建城又不是傻子,若为父真去提及此事儿,想必,他定会纠缠着追问个清楚不可,你让父王到时候如何回答? ” 媚儿虽聪明,但说到底还是太过年幼,许多事情不知多方面去想,只知按自己心中所想行事,可却不曾考虑过后果。   “是媚儿愚昧,媚儿一时心急,倒没想那许多,媚儿惭愧,媚儿就不打扰父王,媚儿退下了。”经自家父王一解说,齐媚儿觉得她自己还是不够沉稳,遇事不够冷静,特别是在遇到与太子有关的事情时,她更是易冲动。   是以,父王的责怪,她羞愧的全然接受,她确实该让自己学会如何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才行,否则,待她进了宫,看到太子东宫那早就存在的两个狐媚子时,她铁定无法冷静,到那时,若再冲动起来,后果会如何,可就不是她能想象的到和控制得了的了。   齐媚儿退下了,在没有任何人陪伴的情况下,一个人踏着夜色往自己所住的院子里走去。   而早已被她撩 拨得心痒难耐的齐霁在她离开之后,随后也走出了书房。   不过,他离开书房后,所去的方向却是郡王府的西院,毕竟他得去找个可以泄 火的地方不是。   *******************************************************   寂静的夜晚,满桌的佳肴,没有任何人打扰,更无需提防任何人,是以,这个夜晚皇甫煜熠觉得很是愉悦,也就是在这个夜晚,他才真正的放松了心境,放任自己将肩上的担子全部暂时卸了下来。   酒足饭饱后,已是夜半,他也该回宫了。   偷偷的溜出城已是瞒着父王母后,哪还能夜不归宿呢?尽管他如今独身一人,东宫之中根本就没有他惦念之人,更没有令他迷恋的理由,但他毕竟是要上朝的,此时回宫,还能眯上一小会儿。   唤来凌风,主仆二人终是趟上了回宫的路,在临走时,凌风看向一诺的眼神,很显然较之先前大有不同,那眸光之中似乎闪烁着仰慕和崇拜之情。   凌风莫名的眸光,让一诺很是不解,她自认自己眼神很好,理解能力也超强,凌风那眼里流露出的确实是崇拜没错。   可是,她有过什么了不起的举动么?为何凌风会这样看她?   或许,一诺做梦也想不到,她不用做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在凌风看来,她能做出那么一桌丰盛美味的佳肴就是一件令人佩服和崇拜的事情。   今夜的相处,哪怕皇甫煜熠话依旧不多,但在态度上比之前那可是好了太多了,一诺向来敏 感,这点差异她自是感觉到了的。   对于一诺来说,她不是那种善于与沉闷之人打交道的人,但看在皇甫煜熠在临走前告诉她的那个好消息的份上,她觉得今晚自己陪着做了半个闷葫芦也是值得的。   他告诉她,秦大哥再过不久就该回来了。   这个消息是真的吗?应该不会有错吧?毕竟这个消息可是由秦大哥的表兄亲口所说,但尽管这样,一诺还是不太敢信。   十多天前,秦大哥书信上所述,不也说快要回来了么?可是一转眼过去了十多天,秦大哥还是迟迟未归,难道说,边疆离京都很远?   还是说,上一次秦大哥所说的很快,那时还不曾启程,而今日皇甫煜熠所说,是指秦大哥已在回京的路上了?   太好了,秦大哥终于要回来了,再有一月不到,就到春节了,想必,秦大哥定能赶得回来一家团聚了吧?   为了给秦大哥一个惊喜,一诺决定将整个酒楼完善的工作尽快完成,她要赶在秦大哥回京之前开业,她要在秦大哥回京之时看到她努力的成果。   当然了,她之所以如此安排也是有些小私心的,毕竟,她趁秦大哥不在将军府之际擅自搬出府,她多多少少有些担心秦大哥回来会拿她试问。   是以,她要好好干,最好是在秦大哥回京之前做出一番成绩来,这样一来,秦大哥回来后,看到她事业干的红红火火的,说不定对她搬出将军府之事儿不予追究了呢?   赶着开业,一诺自然变得十分忙碌。   她得在开业之前招聘跑堂的小二,还得培养一个信得过的掌柜,主厨的人选倒是有了,就是那‘聚福楼’原先的大厨吴师傅。   早前在没有了解的情况下,一诺与煜阳一直觉得,一间酒楼的倒闭,多半原因是出在了厨子身上,定是厨子所做的饭菜不惹人喜,是以,生意才会越做越差,最后导致经营不下去的。   可是,自她从钱老板手上将‘聚福楼’转手,吴师傅在面临失去工作时亲自找上她时,她才了解到,其实吴师傅是个很有想法,手艺也非常不错的好厨师。   ‘聚福楼’的惨状不但与吴师傅没有任何关系,反而还是因为那钱老板不仅屡次不采用吴师傅的提议,反而还一意孤行的偷工减料,再加上不论在任何事情上,都斤斤计较、抠上抠下的,最后,终是让曾经也辉煌过的‘聚福楼’毁在了他的手上。   厨房里因为有了吴师傅的存在,是以,厨房帮厨也无需一诺操心,全权交给了吴师傅负责,甚至在一诺与其说起要招跑堂小二和掌柜时,吴师傅连找小二的人选也给一并应下了。   这样一来,酒楼里要开门营业所需的人手,一诺要操心的便只有掌柜的人选了。   掌柜的这个职务,在现代就如大堂经理兼收银员,一诺觉得这个职务犹为重要,若再找一个似钱老板那样的人,哪怕她满腹生意经,这间酒楼也不可能长久的维持下去呀!   不过,掌柜的人选在开业之前是否能找和到合适的人选,一诺倒也不急,若实在找不到好的人选,她自己大可顶上。   一切已然规划,其余的按计划行事即可,吴师傅这人果然可靠,他应下的事情,很快便帮着办到了。   跑堂的小二仍是从前‘聚福楼’帮工的那人,也就是一诺第一次与煜阳一起踏进‘聚福楼’时为他们上菜的那个小子。   在看到那小子时,一诺心里多少有些顾虑,毕竟,当初那小子在给她们上菜时那精气神,不论哪方面都是不尽人意的,这样的人,她能用吗?   一诺心里自然是不愿意用这样的人的,可无奈,人是吴师傅举荐的,初次合作,她多少要给吴师傅一些面子不是。   当然了,一诺的心思和顾虑吴师傅那样通透之人又怎会看不出呢?是以,吴师傅当着众人向一诺担保了那个叫滕二的小子。   吴师傅可是说了,滕二这小子家贫如洗,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两岁稚儿,求东家看在他吴某人的面子上,给滕家小子一次机会,他吴某人担保,若在一个月内,滕家小子的表现如无法与店内其他人同步,无法做到让东家满意,那么他吴某人自会让滕家小子收拾包袱走人,绝不留他当那害群之马。   吴师傅都这么说了,一诺自然不好执意坚持自己的想法,毕竟,人都是能变的,再说了,从前那个‘聚福楼’,那样的东家,想必任何人也不会尽心尽力的干活吧?   她相信,在自己合理的管理和有奖有惩的制度下,这些人都能好好的,认认真真的干好自己份内之事儿,哪怕是滕二,她也愿意相信一回。   滕二如愿的留下了,可一诺还未来得及培训他们,有个意想不到的人却是找上门来……   *********************************************   更新完毕,亲们晚安!明天见! ☆、第一百四十八章 去而复返   除了掌柜的人选之外,其他各职人员全数集齐,是以,一诺连夜草拟了一份员工培训守则,预备向所有在职人员,乃至后院里,她从将军府带来的一众随从做一次严格的培训。   可当翌日一诺拿着连夜备好的守则将大家伙儿聚集在酒楼的大堂时,一个意外的来客打乱了一诺的安排。   “看来严小姐此刻很是忙碌,戚某似乎来的不是时候啊!”一声戏谑的男声从因尚未正式开业而微敞着的酒楼大门口传来。   听闻此声,原本正欲向众人讲解守则事项的一诺以及众人皆将目光转投向了酒楼门口。   “呀!戚大人大驾光临,民女有失远迎,真是失敬失敬啊。”听得出戚大人言语中的戏谑,一诺自是同等对之。   随着一诺这声戚大人,店内其他众人自是认出这位身着常服闯入的客人不是他们京都城的父母官戚大人又是何人?   是以,众人纷纷跪拜在地,一一向戚大人行礼。   戚大人,那可是难得凡事为他们平民百姓着想的好官啦,像这样的官员,又怎能不受百生爱戴呢。   “好啦,好啦,尔等都起吧,戚某今日可是着便服前来,前来是为了看看我的侄女,是以,尔等无需大礼,无需大礼。”向戚建城这样一心为民的清官自是不在乎百姓见到他是否跪拜这样的虚礼了。   “戚叔叔可是他们心里的青天大老爷,他们对戚叔叔不仅心存感激,而是打从心里拥护您这位父母官大人,您就让他们跪吧,若是您连这一礼都不受,他们可是会觉得遗憾的。”这样的现象对于一诺来说并非初见,她可是还记得最初见到戚大人是的情景。   “你这丫头鬼的很,就吃不得一点儿亏,还打趣起你戚叔叔来了。”许久不见,且这丫头似乎是忘了他们曾经的约定,是以,戚建城才在今日空闲之时亲自找上门来。   原来,想着调侃一下这小丫头,可谁知小丫头恁是不愿吃亏,且又被她调侃了回去。   “哈哈……戚叔叔可莫怪一诺,见戚叔叔今日心情似乎甚好,一诺只是想配合叔叔开个玩笑而已。”在见到戚建城的那一刹那,一诺终是想起,她与他曾有个约定。   只是,这些天来,她太过忙碌,将先前说好的都给忘在了脑后,她甚至忘了明月。   也不知明月身边的那个小丫头是否记得她那日所交待的,待明月伤口愈合后七日唤一位大夫为其将缝合伤口的缝合线给抽取,唉,都怪她,怎就一忙起来,将这件大事儿给忘了呢。   看来,今日这培训是做不了了,她今日必须走一趟侍郎府不成。   “鬼灵精,你且先忙着,戚叔叔在一旁看看。”见一诺似乎很忙,戚建城不知该如何行事了,离开吧,担心一诺多想,觉得不是太好,但若是留下,却不知是否会打扰到一诺。   他今日前来,一是许久未见她,想要来看看她的酒楼收拾的怎样了,是否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   二来,他是受了爱女之托,想要邀请一诺与他一起前往侍郎府。   “不忙不忙,看见戚叔叔,一诺方才忆起这段时间因为操心酒楼的事情,反而忘了一件重要之事儿。既然叔叔现在来了,那容叔叔先坐坐,稍等一会一诺,一诺很快便来。滕二,给戚大人上茶。”吩咐人为戚大人上完茶,一诺一转身便走进了酒楼那间不起眼的耳房,推开了耳房墙面上那扇从酒楼可以直接通往后面宅院的隐形门。   所谓隐形,其实也不见得多么神秘,只是在酒楼的一间耳房里打通了一扇门,方便住在后院的她们出入而已。而这扇门看似平常,但却是采用了与墙面同色的门,且做工精细。   再者,这间耳房刻意划分出来为一诺平日办公所用,一般人未经许可那可是不能随意进出的。这样一来,若是不知情的人,定是不会想到,原来,这墙上还有着一扇门能通往这间酒楼东家所住的宅院。   当然了,既然做了这扇隐形门,那自然并非这酒楼里的人都知道这处机密,除了一诺从将军府里带来的那些人,其他人都是不知晓的,就算是大厨吴师傅那也是不知道。   而自这扇门存在的那一日起,从不曾被人开启过,今日一诺此举是第一遭,就是这一遭也是一诺一时的心急而失误了。   要知道,这扇门可是一诺吩咐崔婆子之子赵四趁酒楼装修完毕后的一个夜晚悄悄打的。   而那一 夜,一诺让崔婆子和沁儿准备了一桌好酒好菜,美其名曰要为酒楼即将开业而庆祝一番,实则却是让这满院的丫鬟小厮尽情的吃喝,乃至最后醉的不醒人事。   是以,后院众人确实人人都知道有这扇门的存在,而实则,知道这扇门确切位置的只有一诺、沁儿、崔婆子,还有崔婆子的儿子赵四而已。   原本一边品茶,一边还在奇怪一诺着人为他送上的是什么茶水的戚大人,在这店里的店员们皆围在一起轮流的检阅那几张宣传时产生了好奇之心。   本着无聊兼好奇之心,戚建城缓缓踱步,也凑上前去。   悄无声息的站在那群人身后,一一的将那几张宣纸上所写的内容过了一遍。   当下,心中大赞。   这丫头,从第一次相见,他便知她并不简单,她身上那种风华哪怕是被掩在了尘埃也会往外透着光芒。   他从不曾小瞧于她,更不曾有过小瞧于她的心思和想法。可是,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儿,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儿。   这宣纸之上所述的条条款款,可谓是不论是生意之人也好,还是为官也罢,对于手下之人皆适用之。   看来,他还是太过小瞧了这丫头,这丫头的本事儿可不止他曾经所见到的那一丁点儿,待她酒楼走上正轨后,他定要与她长谈一翻不可。   就在戚建城心下感叹,其他人仍围着那几张宣纸有些不明所以的时候,一诺去而复返,从那间耳房里走了出来。   “让戚叔叔久等了,实在是一诺最近忙得将东西搁哪儿都弄不清了,咱们快走吧。对了,沁儿,你就不用去了,留在店里,将我准备的那份守则如我一早向你解释的那样给大家大致讲解一遍,其余的待我晚些回来再说。”一诺手上提着前些日子刻意画了草图找人定制的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箱子,从耳房一出来便催促着戚大人赶紧起程。   戚大人当即很是不解的看着一诺,应该说是看着一诺手上所提的那个盒子,他不明白,那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又是做何所用?   不明归不明,不过戚大人心里多少有些想法,难道一诺这是要催促着他与他一同前往侍郎府去看明月么?那她手中所提的木盒子是要送给明月的礼物?   思及此,戚建城很想说,去看看明月就好,无需带着礼物前往。可是想想,觉得自己在没弄清楚情况之前,这样说似乎不太好,是以,最终他还是什么也没说,在一诺期盼的眸光下与之一起走出了酒楼。   还好戚建城当时心里多想了想,否则,若是当他那句话说出口来,而一诺手中所拎又不是什么礼物,想必双方都会觉得尴尬吧。   其实并非一诺这人不懂人情世故,头一次上侍郎府都不知道带些礼品走走过场。   而是一来她太过于匆忙来不及准备,二来,她心里一心惦记着明月的情况,所以,有些细节自然被她抛到了脑后。   走出酒楼,早先送戚大人前来的马车早已候在了酒楼门前,见戚大人出来,赶车的小厮立刻将马车车门打开,摆好了踏脚凳。   坐在马车上,戚建城终是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之心,问道:“小诺,你手上这是?”   “这个呀,这个可是我的宝贝儿,我呀,救死扶伤可全靠它了。”一边解说着,一边将手中的箱子打开。   也就是从这一刻时,戚建城第一次见识到了传说中所谓的医药箱。医药箱分两层,一格格一层层分别放着他或认识,或从未见过的大夫所用的工具和药材。   之所以说是见识到了传说中的医药箱,那是因为很早前便听民间传说,烈焰神医慕三小姐救死扶伤时不离手的便有一个装满了各类药材器械的医药箱。   从那时起,他就总幻想着能亲眼见识一下那传说中的医药箱,可是,这些年来,他终是无缘见上一次。   而今天,无意之中,让他幸运的见到了传说中的医药箱,虽然,他并不清楚,他此刻所见到的医药箱与那传说中的医药箱是否一样,但他也满足了。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医药箱啊!”心中有所感叹,戚建城不再控制和压抑自己欢喜的心情,低声呢喃。   传说中的医药箱?这话从何说起,难道说,在这个世界早就有了医药箱的存在??   ***********************************************   更新完毕,亲们,明天见!! ☆、第一百四十九章 无其不有   “戚叔叔曾经听说过医药箱?”对于戚大人口中能说出医药箱三个字,一诺表示很好奇。   她听得出来,戚大人绝非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医药箱这三个字,这其中定有别的原因,难道说医药箱这个东西原本就起源于此?还是说,在这个国度也有一个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存在着?   并非她八卦,只是她有些惊奇罢了,若是在这个时空真能找到同路人,那该是多么惊喜,兴许那人她还认识呢?   呵呵……想到这种可能,一诺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质了,虽说大千世界无其不有,但怎么可能所有奇怪之事儿都让她碰见了呢?   “嗯,听说过,但却是第一次见,也不知你手中这个医药箱是否与传说中的一样,不过,我想,既然名字一样,那样子应该也相差无几吧。”嘴里回着一诺,双眼却仍像好奇宝宝似的盯着那医药箱。   见此,一诺既觉好笑,又觉无语,心想,不就是个医药箱么?至于这么好奇?   只是她不知道的,戚大人好奇的不仅仅是医药箱而已,而是他在想,这医药箱里的东西或许就是那一日一诺救自己女儿一命的功臣啊,是以,他看着那医药箱时是怀着一种感激之情的。   “所谓医药箱大致如此,其实它也只是医……大夫们用来装一些医治病人所用的器械和药品所用的一个箱子而已啦,也没什么神奇之处。不过,不知戚叔叔从哪儿听说过医药箱这个东西,还是说,咱们玄尊的大夫出诊时都带着这东西?”有些不明所以,一诺试探着。   “那倒没有,医药箱这么个宝贝儿哪是什么人都用得的,第一次听说医药箱那还是在大街之上听过路的民众议论过。那还是三年前,当时还是逍遥王世子的云王生了一场怪病,病入膏肓之时,那时候救治云王的便是如今的云王妃慕三小姐,这位云王妃在江湖上可是位了不得的大人物啊,云王妃的医术超越了她的师父妙手医圣,更因超群的医术被江湖人尊称为‘烈焰神医’,据知情 人传言,云王妃在为当时的逍遥王世子治病时便随身携带着医药箱,据说那医药箱里除了一些她自己炼制的神丹妙药外,还有一把能救人于无形的手术刀,只是那手术刀是个什么样的刀,我倒是没机会见识过。”戚大人倒是坦言,在一诺面前,他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啦。   手术刀?这个年代不应该有手术刀吧?那么看来,那位云王妃她势必得找机会去认识一下。   她可是听秦大哥提起过,云王可与他是表亲来着,看来,待秦大哥回京后,她必须第一时间求他带她去云王府拜访一下云王妃才行,或许那位云王妃真与自己来自同一个时空呢?   不管是不是她曾经认识的人,来自家乡的两人怎么着也有更多的共同语言吧。   一诺心下有了决定,就等着秦潇予回京了。   只是,有些事情,计划永远都是赶不上变化的,此刻她将一切计划的很好,可是,事实却……   ****************************************************   户部侍郎府的府门大开着,但守门的小厮却不在门前,整个侍郎府此时显得格外的安静。   这种情况对于一诺来说,她倒不觉有何不妥,因为在她的意识里,这门前热闹非凡的一般都是处于闹市的那种很受人欢迎的店铺,而像这种住家本就应该清静些不是。   而对于戚大人来说,这种情况,他好似见怪不怪似的。   也对,谁让他上一次来侍郎府拜见亲家,看望女儿和外孙的时候也是如此呢?   这侍郎府上下如今可都是围着他们家的小少爷转圈呢,至于这门前,没人守着又有什么要紧,难道青天白日的还有谁那么大胆的敢溜进侍郎大人的府邸了不成。   “不好意思哈,还望小诺莫见怪,今日前来并未事先通知明月,而此刻这侍郎府里的老老少少估计都去了明月那院儿里,走吧,还是由戚叔叔带你进去吧。”对于这种情况,戚大人无奈之余又显得有些报歉,不过,从他的语气里,一诺所听到的,更多的是庆幸。   是啊,自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一朝嫁到婆家,做父母的所希望的不就是她能幸福么。   依如今这种情况来看,这侍郎府上下应该是对明月这个媳妇很满意很喜欢的吧,更何况明月这一次冒了那么大的危险,一举得男,想必,这侍郎府上下对明月更喜欢了吧。   女人啊,不论是在先进的现代,还是在这封建的古代,她们都是需要人重视和保护的弱势群体。   特别是在这封建的古代,就像此刻,一诺不jin在想,若是那一日明月没有碰上自己,那么明月母子定然凶多吉少,很有可能就一尸两命了,若真那样,不知又会是怎样一幅景象?   又或者说,明月冒着生命危险产下的是个女儿,这侍郎府上下不知会不会如此刻喜爱这小子一样呢?   或许是她想的太多,有时候把人想得太过不堪了,可是,她所想的只是人姓的另一面,当然了,她当然希望明月一直幸福。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一诺,不知不觉跟在戚大人身后已是走进了侍郎府,此刻已然站到了一个院落门前。   院落上方挂着一块儿写着‘竹院’的牌匾,那牌匾上虽只有两个字,却被书写的行若流水,一气呵成的草书向来是一诺最为喜欢的字体。是以,在看到这‘竹院’二字时,一诺心下便因为喜欢这两个字而喜欢上了这个院落。   站在院门口,便听到从不远处的屋子里传来了女人们的欢笑声还有逗弄孩子的声音。   听着那一声声chong溺孩子的声音,一诺顿觉无语。   孩子那么小一丁点儿,还未满月,这个时候的孩子除了吃就是睡,最多在吃饱睡足之余,偶尔会有短暂的时间睁开眼睛看看这个在他眼里暂时还是一片模糊的世界,因为在这个时期的孩子视线是没有焦距的。   对于那小人儿来说,他只看得见自己眼前有个模糊的影子在晃动,但至于那晃动的是什么,其实他根本就看不清楚,更何况那些逗弄他的chong溺声呢。   先且抛开孩子不说,就是此时的明月也是需要好好休息补回元气的,而这府里的老老少少全都聚在这里,明月她……   更何况,依戚大人所述,这种情况似乎从明月产下那小子被送回侍郎府后就经常发生,那如此看来,明月似乎是休息不够的。   这时的一诺还不知道,在这古代,一般的大户人家,生下孩子后,孩子是不用母亲亲自照顾的。   这样的人家一般早在孩子还未出世时,就已经物色好了待孩子出生时奶孩子的奶妈了,是以,孩子的生母,在不用亲自照顾孩子后,又怎会休息不好呢?   “你听听,这家人对那小子是多么的喜欢,听明月她娘说呀,明月这屋子里每天都是这般热闹,每天都是从天刚刚一亮,这府里的老老少少便陆续的来这院子看孩子来了。也难怪亲家一家人如此的高兴,这小子可是何府的长孙呢。”戚大人满脸堆笑,笑得连嘴都合不拢。   一诺一见,心中暗想:您老可别说人家何府的长辈们了,瞧瞧您自己吧,笑的合不拢嘴,哪还看得出一丝您坐在公堂之上那种威严的模样啊。   但这种话一诺当然不会明说,只是心里好笑罢了。   “明月她娘,我带一诺来看明月来了,你快出来一下。”女儿的房间,戚大人自是不能进的,更何况此时明月还在月子里,且她屋子里还有一满屋人呢。是以,戚大人只好开口唤比他早一步来看女儿的自家妻子了。   听到戚大人的叫唤声,屋里的欢声笑语霎时停了下来,突然的静谧,使得整个空间仿佛刹那间没了任何声响,就连一诺站在屋外,似乎都能听见屋子里那些人的呼吸声。   不过,这样的静谧也只是片刻,很快,便听见明月欣喜的声音传了出来。   “是一诺来了,一诺来了,娘,您快去,快去带一诺进来,你们知道吗?一诺可是我们娘俩的救命恩人呢,若是没有她,我们……”从明月的言语中听得出,此时的明月很是激动,激动得似乎有些语无伦次了。   ***********************************************   更新完毕,明天见,亲们晚安!! ☆、第一百五十章 红颜祸水   随着明月的话音落下,只听见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挤挤攘攘的往外涌来,如此大的阵仗,这该有多少人来迎接自己呢。对此,一诺好奇的同时也充满了期待。   她那过份妖娆的面容上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当然了,这抹恰到好入的笑容也只是一诺自己这样认为罢了,至于这抹笑容落在他人眼里会带去怎样的冲击,那就不得而知了。   “亲家老爷来啦!我们家老爷和亦晗此刻正在书房,那爷俩啊正在商量着给咱们家的小宝贝儿取名字呢,要不亲家您也过去看看,说不定这最后宝宝的名字还得您这位外祖父给拍板呢。”站在最前头的,一位年纪看上去五十来岁,一脸富态的中年女子笑意盈盈的对戚大人说道。   一诺心想,这位想必应该就是明月的婆婆了吧。   她之所以这样猜测,当然是有依据的。原本,戚大人冲着屋里喊的是自家夫人,但不管怎样,那戚夫人到了何府也只是贵客罢了,在人家主人在场的情况下,稍明些事理的,自不会在别人家的府邸反客为主。   再则,这位妇人一开口便称戚大人为亲家,且说明自家老爷此时所在之处,一般这种情况下出来接待客人的不是当家主母,旁人又哪来的资格,更何况这位妇人由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势,一看也知她绝非泛泛之辈,想必她口中的亦晗就是明月的相公了吧?   “亲家母客气了,既然亲家公与亦晗在书房,我是定然要去的,为小外孙取名字那可是大事儿啊,我这个外祖父也得去参合参合不是,哈哈……好了,戚某就先走一步了,这位严大夫是戚某最为欣赏的一位世侄女,也是明月的朋友,更是明月母子的救命恩人,眼下,就劳烦各位带她去见明月了。”小外孙的名字,哪有他这个做外祖父拍板的权力和道理,再怎么着人家祖父可是堂堂户部侍郎,哪轮得到他这个小小的知府啊。   戚大人心里如是想也是太过自谦了,这学识渊博与否可与官职大小没什么直接关系。要知道这位戚大人在当年科考时可是那一届的文科状元呢,如今朝堂之上,许多官职比他高上许多的官员,可不是因为学识比他高官职才比他高,而是人家为人处事比他更为圆滑而已啦。   戚大人浅浅一笑,转身离去。由何家夫人、戚家夫人,还有四五个看上去年轻一些的妇人,甚至还有两个看着十来岁的小姑娘组成的三姑六婆团聚在一起,好奇的打量着一诺。   由一根银簪自然绾起的青丝,秋水远山般的黛眉,微微弯起的弧度自然美好的胜似那星空中的美月,剪水凤眸,琉璃般璀璨的光彩令那全天下的万千粉黛仿佛都失了颜色,琼鼻如雕,那弧度细致完美的不可思议。唇色朱樱一点,衬着那凝脂玉肤,真真是绝色无双。   瞧这姑娘,剪水的凤眸粲然的清澈,好似那幽幽溪泉,刹那的光华,直令得一群盯着她的三姑六婆团迷了心魂。   呀!她笑了,笑了,天啦,这笑容……这,这妩媚的笑容让绝色的她更是增添了一股子妖媚。   天啦,不笑时的她,清澈的凤眸让人眼中的她像是那幽谷中的精灵,而配上这抹妩媚的笑容,她……她便眨眼间变成了个随时都在魅惑人心的‘妖精’。   连她们这群女人都忍不住为之心跳加快,那那些男人们又有几个能抵挡得住她的魅力?   这样的女子简直就是用来蛊惑人心的红颜祸水嘛!   短时间的打量,一诺这个戚何两府的救命恩人瞬间就变成了她们眼里的红颜祸水。   众人眼里的情绪转变,这一幕对于一诺来说该死的熟悉。她从她们眼里看到了从惊艳转化成疑惑再转化成怀疑,怀疑瞬间又转化了鄙夷,最后又是提防。   特么的,她严一诺这是招谁惹谁了,这群女人还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只知道以貌取人,实在是太过肤浅,不可理予。   思及此,一诺心里升起丝丝不悦,若不是看在戚大人和明月的份上,她或许早已不屑的转身离去。   而此刻留在此处的她却是不悦之余又担忧起了明月的幸福,这何府的女眷皆是这般的肤浅,明月嫁进这何府能有幸福可言吗?   再则,那位何大人与明月的夫君也不知是否也如这些女人这般肤浅,若……唉!   或许会有人觉得,她似乎对别人的事情太过上心了,先且不说这何府上下品姓如何,就是那戚明月,难道就是个好的?   是啊,她与明月确实只有一面之缘,且还是在那种生死攸关的情况之下,那时的她,身份是明月的救命恩人,或许,正如大多数人所想的那样,明月对她这个救命恩人自是态度非比寻常。可是,谁又能保证,若一诺于她戚明月只单纯的是个只有一面之缘的路人,难道戚明月对她严一诺的看法就不会像这侍郎府的这些女人一样?   当然不会,明月与这些人自是不同的。对她严一诺来说,虽与明月相识短暂,可她从在生死关头时,那个女子所表现出的坚强与韧姓,还有面对生死时,她所做出的抉择可以看得出来,明月不是那些低俗之人能相提并论的,更何况,她是戚大人的女儿,仅这一身份,她严一诺便能断定戚明月就是个好的。   各种想法齐袭心头的一诺浓密的羽睫微微低垂,那低垂的羽睫好似一方弧度优美的帘幕,恰好的遮住了她那双如琉璃般剔透璀璨的凤眸中一闪而过的晶莹幽光。   心里波涛起伏,而面色依就保持着沉默不语。   “原来你就是小诺呀,长得可真漂亮,真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早在明月之前,便听府里的下人提起过你。你可不知道啊,你在她们心里那可不仅仅是貌美如花呀,你可是她们心中舍身忘己,救人于危难之中的观士音菩萨转世呢。”终于,那群看一诺像看猴戏的人群中有一位慈眉善目的中年妇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来到一诺跟前,微笑着看着一诺,嘴里夸赞的话儿说的一诺不jin羞红了脸颊。   “您是戚夫人吧。”一诺很是肯定对方的身份,如此慈祥的妇人定不会是这侍郎府中人,再说,这位夫人眉眼之中与明月有着五六份相似之处,神情和气势与戚大人更是很为相似。   “瞧你这孩子,见外了不是,既然咱们家老爷都说视你为世侄女了,在明月心里,更是已视你为姐妹,你又怎能如此见外的唤我戚夫人呢?这样吧,我本姓姓黄,从今往后,你便唤我一声黄姨吧?不可拒绝哦,一味拒绝的话我可是会觉得你瞧不起我黄薇的。”说到这儿,戚夫人言语中倒是有一丝娇嗔的味道。   “噗!”看着这位四十多岁的妇人娇嗔时那一股子韵味,逗得一诺一直绷着的情绪霎时放松开来。   “是,黄姨的要求,一诺可不敢不应,否则,黄姨若是不开心起来,一诺岂不成了罪魁祸首了么。”   还好,还好这位戚夫人与这侍郎府的女人大不相同,否则,她还真得好好考虑考虑以后要与明月和戚大人保持距离了。   “来,小诺,黄姨带你进去看明月,你可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那丫头在我每次来看她时,总在我面前念叨着你。说你说话不算数,跟她爹约好了要来看她的,可却迟迟不见人影,说你定是没将她当姐妹,早把她给忘到九霄云外了……”见一诺接受了自己,戚夫人黄薇亲热的一把拉住一诺的手,与她一边说笑,一边往屋子里走。   早先围在屋子门口打量着一诺的那些大女人小女人在戚夫人拉着一诺欲走进屋里时早已自觉的让出一条道来。   就连那位先前‘一马当先’站在众人前头与戚大人寒暄的那位何夫人也是不由自主的往一边让了让,好像是在迎接女王似的,让一诺先行。   当一诺走进屋子,穿过外间的小厅往里屋走去时,望着她从容的倩影,何夫人方才回过神来。   回过神来的何夫人不仅为自己莫名的行为感到气恼,更为一诺进屋时不与她见礼而觉得一诺真不亏是小门小户出身,没见过世面,更没有一点教养。   **************************************************   更新完毕,亲爱的们晚安,明天见!!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不知所谓   “一诺,你怎么才来呢?许久不见,最近好吗?听我爹说,你……”一诺前脚刚踏进里屋,明月便迫不及待的嚷嚷起来。   瞧那精气神好的,哪像个前不久才做过剖宫产手术的孕妇呀。明月看上去很是兴奋,但一诺却适时的打断了她将继续的话题。   “明月,你还好吗?恢复的如何,宝宝好吗?真的很报歉,最近比较忙,将与戚叔叔约好的一起来看望你的事情给忘了,真不好意思。”她知道明月要说的是什么,可,她不想在这侍郎府,也不想在那群肤浅的女人面前谈自己的事情。   好吧,就因为那些人先前对她不屑和轻视的眼神,让一诺这个爱记仇的丫头将那些人都给记下了。   若是那位何夫人知晓就是因为她一不小心冒出来的小心思被一诺看了个透澈,从而将她乃至整个侍郎府的女眷都划为了浅薄范围内的话,估计她得后悔死,后悔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还那般幼稚的以貌取人。   更会气恼自己,居然没有眼力见儿,将人家故意不理她当做人家不懂规矩。   “我很好,宝宝也很好。奶妈,快将宝宝抱来让她姨姨瞧瞧。”明月招呼着住在耳房的奶妈将小宝宝抱出来。   一听到‘奶妈’二字,一诺的黛眉几不可见的蹙了起来。   亏她先前还在担心明月休息不好,她怎么就忘了,在这古代,大户人家可是都由奶妈来照顾小宝贝的。   不过,也不知明月是否知道,这孩子还是自己带的好,有了奶妈虽说作为母亲会轻松许多,但始终让母子俩少了许多培养感情的时间。   虽说孩子现在还很小,许多东西都不懂,可,就是因为他什么都不明白,只知道有奶就是娘,所以,慢慢的,小小的他会与奶妈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深厚,而与生母之间多少有些疏离。   眼下满屋子的人,许多话一诺不好明言。   见奶妈抱着孩子从旁边的耳房走了过来,且宝宝的小嘴还在贪婪的吸 吮着奶水,瞧那贪吃的小样,真是可爱极了。   十多天不见,宝宝仿佛变了个样儿,小模样慢慢的长开了,小脸上的皮肤也不似刚出生时那样皱巴巴的,而是白里透着红润,让人看着真想咬上一口。   说来也怪,许是小宝宝察觉到了一诺这个救命恩人的到来,那‘贪吃’的小嘴忽然停了下来。   大而亮的双眸,滴溜溜的转动着,直到将视线投注到站在奶妈身旁的一诺身上。   小嘴一咧,小家伙居然冲着一诺绽放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呀,宝宝笑了,宝宝笑了呢!”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宝宝身上的奶妈兴奋的叫了起来。   “哇!”霎时,宝宝洪亮的哭声响彻整个屋子。   见小家伙突然哭了起来,奶妈显得有些慌了神,忙将乳 头往小家伙的小嘴里塞,企图用吃的堵上小家伙的嘴,转移小家伙的注意力。   可谁知,向来‘贪吃’的小家伙这一次完全不可面子,小脑袋左右摇摆,就是不让奶妈得逞。   那较着劲儿的小模样,让人看着真是哭笑不得。   宝宝的声音越哭越大,见向来对付小家伙最有办法的奶妈都束手无策了,何府那群三姑六婆一窝蜂似的涌了上来,将奶妈、一诺,还有小宝宝三人团团围住。   戚夫人和明月也很心急,但戚夫人却是比何家人跑得慢了一步,只能围在最外围,一群人围着她们仨儿,每个人嘴里都说着哄宝宝的话语,哪怕每个人的音量都尽量控制在最小分贝,可是人多口杂之下,连一诺都觉得耳朵全是嗡嗡嗡的嘈杂之声,更何话小宝贝儿呢?   不管众人怎么哄,孩子好像跟众人杠上了似的,兀自哭个不停,靠在chuang上的明月一个着急,便欲下chuang来抱抱孩子。   许是因为动作幅度太大,不小心扯到了伤口,那钻心的疼痛令明月倒吸了口凉气。   “嘶!奶妈……把孩子抱来我看看。”   母爱,一向以来是天底下最伟大最无私的爱。就像此时的明月,明明自己已是疼痛难忍,但因为心挂孩子,她根本就无暇顾及自己。   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明月虚弱的说话声很快便被淹没在了众人的声音里。   只有一诺,她就是觉得自己方才好像听到明月的说话声了,但无奈太吵,她也只听到了一丝丝。   “好了,好了,大家都安静一点儿吧,大家你一嘴我一舌的,宝宝会被吓着的,快,奶妈,把孩子抱到他娘 亲那儿去吧,许是咱们小少爷想娘 亲了呢!”   一诺的说法大家或许都接受不了,觉得她在夸大其词,欲反驳,但却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当然了,这些人的忍让并非怕得罪一诺,更非看在一诺救了明月母子的份上,而是因为,她们一群人都拿小家伙没辙了。听了一诺的话,权当试试而已。   “好了,好了,咱们去娘 亲那儿,宝宝别再伤心了哈,去让娘 亲抱抱,娘 亲疼。”奶妈一边哄着孩子,一边往chuang边走去。   孩子终于到了明月怀里,可小家伙只是在刚到自家娘 亲怀里时,许是因为换了个怀抱,感到新奇,止住了哭声,好奇的望了自家娘 亲一眼,随后又开始“哇哇!”大哭起来。   被亲生母亲抱着,孩子仍在大哭不止,何府的三姑六婆中已然有人冲着一诺翻起了白眼。   不用说,那人心里肯定在腹诽着:逞什么能,搞得自己多么了不得似的,说什么孩子是想娘 亲了,到了娘 亲怀里就不哭了,说什么她们人多口杂吓着了孩子,所以孩子才哭个不停。   哼,现在好了,现在可是没人吵了,孩子也到了他娘 亲怀里,可孩子还不是一样哭个不停。真是不懂装懂,不知所谓。   那些人的想法,一诺自然不知道,当然了,哪怕她知道,也定然不会当回事儿。她这人虽爱记仇,但对于自己未曾放进眼里的人,她从来都是在事后自动将其屏 蔽,她才懒得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伤心费神的。   “宝贝儿,宝贝儿,你这是怎么啦?娘 亲抱着还不行吗?”已是寒冷的冬日,哪怕屋子里升起了地暖,一诺也仅是觉得舒适,可明月此时却是急得满头大汗。   她一边亲吻着儿子的额头,一边温柔的哄着孩子,这时的她,根本没有顾及自己的伤口在这么大幅度的晃动下是否会扯到。   不管明月怎么哄,怎么心急如焚,那倔强的小子仍是不依不饶的哭着闹着,就好像他此刻折腾的不是他亲娘似的。   “明月,你别这么大幅度的晃动,小心伤口。”看了许久,一诺终于忍不住开口劝起明月来。   “是啊,是啊,明月听话,把孩子给为娘,你这身子骨还未复原,若是伤着了,那可是会落下病根的。”终究是自己的亲娘,也只有自己的亲娘才会心疼自己的女儿。   明月如此这般,在何府人的眼里好像见怪不怪,一切理所当然。哪怕一诺开口那样说了,何府那些女眷也只是面露忧色的望着明月母子,而没有哪一人像戚夫人那样劝说自己女儿爱惜自己身体的。   闻言,明月眸眼中有些犹豫,她自然是信得过自己娘 亲的,可是,娘 亲自来腰不太好,孩子这会儿好像是犟着了,不是一时半会哄得好的,若是累着了娘 亲,那可如何是好。   娘疼女儿,女儿也疼惜自家娘 亲。   终究是自己生养的,明月那忧心的眼神,戚夫人自是明白其中的意思。   是以,她冲着明月浅浅一笑道:“不碍事儿的,娘 亲没事,你和你两个弟 弟还不都是为娘抱大的,就这么一小会儿,不要紧的。”   听了这话,一诺才算明白明月为何会露出那么犹豫的忧色。   “给我吧,就让我来试试吧,虽然对抱孩子没有什么经验,但这么小个小东西,我还不至于抱不住吧。”一诺说笑着便伸手欲抱过孩子。   其实并非她冷漠,只知道心里对何府人不满,而她自己同样冷眼旁观着。   实在是,她从不曾带过孩子,不,应该说,她从不曾正式的抱过孩子,她有些担心,自己若是抱不住,摔着孩子了该怎么办?   若这孩子不哭不闹,她或许还有些把握,可关键是这小东西一直哭着闹着,小身子更是动来动去的,万一一会儿孩子从她手上摔下去了,那不就罪过大了吗?   *****************************************************   天啦,紧赶慢赶,终于赶在凌点前更新了,来不及检查了,若有错字或语句不通的,各位自行脑补哈,晚安亲爱的们,明天见!! ☆、第一百五十二章 刻意讨好   “还是我来吧,严小姐没有经验,若是摔着孩子就不好了。”那群三姑六婆中有一位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的女子在一诺刚将孩子抱在怀里的时候又抢抱了过去。   虽说都是因为担心孩子,但那女子此举多少令人有些尴尬。   一诺心里不爽极了,以她那直姓子的脾姓,她真想大呵一声:你特么谁呀,人家孩子的亲娘都没说不可以,你算哪根葱?   可是,想想明月,她还是忍下了。   一来,她与明月相交不深,哪怕她信得过明月的为人那也是因为戚大人的原故,可明月为人到底如何,她终归不是太过了解。倘若真因自己过激的言行让明月往后在侍郎府里不好做人,也不知明月是否会在心里怨恨她。   二来,她也担心自己的沉不住让明月此时左右为难,毕竟她还在月子里,坐月子的女人还是保持心情舒畅更利于她的身体复原。   “三姑,就让一诺试试吧,她是大夫,且又是她亲手接这小家伙出生的,想必小家伙是能感受得到的,兴许,一诺一抱着他他就不哭了呢。”就在一诺尴尬不已时,明月开口了。   原来那个从一诺手中将孩子抢走之人是这侍郎府的三姑奶奶啊,呵,这女人还真是没拿自己当外人呢,在自个侄媳妇儿的屋子里居然如此让侄媳妇儿的朋友,不,救命恩人难堪。   “哎哟,瞧你说的,三姑这还不是因为担心小宝贝儿么,好了好了,给严小姐抱抱吧。”见孩子到了自己手上仍哭闹个不停,这位三姑面上有些挂不住了,恰好明月开口,她正好‘就坡下驴’。   一诺浅浅一笑,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再次接过孩子,孩子仍继续大声哭着,那小脸因太过用力憋的通红,眼泪鼻涕满脸都是,霎时,一个粉扑扑的小娃娃变得像个小花猫似的。   此时的一诺哪还顾得上给孩子擦眼泪鼻涕的,先把这个小祖宗给哄好了才是正事儿。   抱着孩子,轻摇慢晃着,一只手还不时的轻轻拍打安抚着孩子,可如此持续两三分钟后,孩子仍是不见停止哭泣。   彼时,那群三姑六婆又开始低声细语起来,两两一组,悄声耳语,时不时的将眸光投到一诺身上。   不用听,一诺也知道这些人定是在看她笑话呢。   可是,特么的,有什么笑话可看,多大点儿事儿,孩子犟着了,连那位有奶就是娘的奶娘和孩子的亲娘都没了办法,她一个第二次与孩子接触的陌生人哪有可能一下子就哄好。   对那些人的行为真是很无语,索姓一诺也懒得再去理会,眼不见为净。   她抱着孩子背过身去,用自己的后背对着那些人。然后将孩子竖着抱了起来,让小宝贝儿的下颌轻轻的搁在自己肩膀上,而她自己则是一只手托住孩子的腰部,另一只手轻抚着孩子的后背,偶尔还会轻轻的拍打两下。嘴里却是不停的哄着孩子:“好了宝贝儿,别哭了,瞧你娘 亲都急哭了。”   一诺一边哄孩子,一边温柔的看着明月,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双眸已然蓄满泪水的明月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很神奇的,好像这小家伙听懂了一诺的话语一般,渐渐的,哭声越来越小,直到停止。   一声一声抽哒声,搭配那双眼泪汪汪的明亮双眼,红红的鼻头,看着好不可怜,瞬间,一诺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她拿出自己的手绢,轻轻的为孩子擦拭着眼泪和鼻涕,看着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孩子,她心里不知怎的,升起一种心满意足的感觉。   “好啦,好啦,小宝贝儿终于不哭了,看来,还是严小姐有办法。”说这话的是明月的婆婆何夫人。   并非她态度转换得快,她也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再说,孩子确实是严小姐哄好的。   “切!”不知是谁,不屑的切了一声。   不屑的声音不小,不仅是一诺,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楚,但终是谁也没说什么。   而一诺当然知道那人是谁,除了何家那位三姑奶奶还能有谁,但一诺同样不与其计较,权当那人是跳梁小丑对待。   对于她来说,她今日来何府全因明月,若不是明月,她严一诺才不会想要踏进何府的大门,更不愿认识这样的人家。   好吧,小气的一诺心里可是将先前的一切还记在心底,清清楚楚的,哪怕方才何夫人那疑似刻意的讨好,一诺完全不以为然。   “宝贝儿都不哭了,娘 亲也不能着急伤心哦,快,把眼泪擦干,莫伤着眼睛,仔细日后落下眼花眼疼的毛病。”一诺权当那些她不喜之人为空气,抱着小家伙慢慢踱步到明月的chuang边,还刻意的转了个身,将趴在她肩头抽抽哒哒的小东西让明月瞅瞅。   “噗嗤!”看着自家宝贝儿子此刻完全一幅事不关己的小模样,明月突然破涕为笑道:“小东西,坏得不得了,今日姨姨难得来看咱们娘俩,你就搞出这么大阵仗,若是吓着姨姨,姨姨往后可不敢再来了。”   明月一语双关,明着笑言自家儿子,暗里无非在暗指那些对她朋友不客气的所谓亲人。   明月总觉得,一诺是她戚明月的朋友、恩人,在她眼里,一诺的人品,从她在大街之上不顾自身安危,不怕惹上麻烦救了她戚明月免于一失两命开始,她就知道这个妖娆倾城的女子是个品德高尚的好女人。   反而是她那位所谓的三姑,从认识她的那一刻起,就知道那人不是个省油的灯,没事儿总往侍郎府跑,跑就跑吧,但最讨厌的是她那人最喜欢背后咬舌根儿,还喜欢挑三拣四,一张嘴总是喜欢搁在别人身上,总之 就是那种看人家哪儿哪儿都不顺眼的角色。   “怎么会呢,只要小家伙和他娘 亲需要姨姨,姨姨定会用最快的速度出现在你们娘俩儿面前。”不哭的宝宝眨巴着那双清澈无比的大眼,一瞬不瞬的望着一诺,随着她姓感的红唇一张一翕,大眼睛开始忽闪忽闪的,真的好可爱。   一诺从不觉得自己是喜欢小孩子的,可是,这一刻,看到这个小家伙,她真的满心欢喜,心里更是有一种,若这个孩子是自己的,那该有多好啊!   “此话当真?”一诺如此说,明月便明了,一诺并不曾因为她家那位三姑而生气。   “自然当真。”仍是云淡风轻的淡然一笑,落在人眼里却仍是那般的妩媚,诱/惑。   “严小姐来者是客,明月你就陪严小姐好好聊聊,为娘这就去厨房看看,吩咐他们着手准备午餐,说什么咱们今儿个都得好好的感谢严小姐的大恩大德,若非严小姐,咱们这个小宝贝儿哪能像现在这般长得这么好哦。”何夫人自知一诺对她们态度淡然且疏离,更是知道,有她们这群人在此,一诺与明月想要说些体己话也会有所顾虑,再加上自家那个小姑不饶人的嘴,是以,她倒觉得只有自己带着那群人离去,或许严小姐才会更为自在一些。   何夫人一片好心,但她又确实是想多了些,对于一诺来说,对不喜之人,她向来视为空气,根本就不会因为那些人影响了自己的心情。   “何夫人客气了,今日一诺贸然前来,真是叨扰了。”人家主动示好,一诺也不好不理睬,不过,这一刻,她倒是不得不想,难道先前是她误解了何夫人?   不过,也只是一刹那,一诺便收回了心神,管她误会不误会,索姓这侍郎府除了明月,其他人在往后的日子里,她也不会与她们有什么交集,大不了以后见明月,约在外面好了。   不得不说,许多事情都不在人的控制范围内,有些人更不是你说不见就见不着的。   老天爷安排两个毫无关联的人相遇相识,那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的,有时候你想避那也得要避得开才是。   扰人清静的人终于退下了,一诺瞬间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片刻间,屋子里只剩下了明月母子、一诺还有戚夫人,就连那们奶妈都让明月给遣了下去。   “明月,来,你躺着,让我看看伤口恢复的如何?”一诺将小宝宝递给一旁的戚夫人,随后示意明月躺下。   可谁知那小家伙刚离开一诺的怀抱,转换到另一个陌生的怀抱他就不干了,小嘴瘪呀瘪的,仿佛下一刻又要开始号啕大哭似的。   ****************************************************   今天早早更新,一会儿家里有事情要处理,整栋房子的化粪池满了,住在一楼的我家厕所都漫了,我连个厕所都不敢去。 ☆、第一百五十三章 难以接受   “瞧这小子,这是又想大哭一场是吧?好啦小宝贝儿,姨姨这会要看看你娘 亲,让外祖母先抱会儿,姨姨忙完了再来抱小宝贝儿好不好啊?”像应付个小大人似的,一诺又是亲又是哄的,好一会儿,那小家伙终于不再瘪嘴,安静的靠在了自家外祖母的怀里。   “看来这孩子也是个知恩的,知道是你带他来这个世界的,你瞧他,谁的帐都不买,就是会给你面子,哈哈……”按一诺的意思躺在chuang上,轻轻的褪去xie裤,因为忍不住要调笑自家儿子,又担心扯到伤口而不得已的用手抬住伤口处大笑着。   “好啦,瞧你那窘样,还说笑呢,仔细扯到伤口,痛的可是你。”嘴里嗔怪着明月,但她那双手却是没闲着。   戴着自备的医用手套,在明月那还有些红肿的刀口处轻轻的按压了几下,见明月只是微微的紧了紧眉头,也没叫痛,一诺心里明了。   “看来伤口恢复的不错,出月子之前切忌大幅度动作,也不可太过操劳,好在,有奶妈帮着你带孩子。不过明月,有些事情我也不知当不当讲,讲了怕你不喜欢听,不讲的话,我憋在心里不告诉你,我又难受。”示意明月将衣服整理好,一诺显得有些迟疑。   “怎么啦?你想告诉我什么,是关于我和宝宝的对吗?”不用多想,明月便猜测一诺要对她说的定是关于她和宝宝的,毕竟整个侍郎府里,除了自己和宝宝或许会让一诺关心,其他人倒不至于。   明月一猜即中,这倒令一诺有些小小的意外,是以,她也就不再藏着揶着,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关于孕妇在生产后坐月子,还有关于小宝宝的喂养等问题言无不尽的全部传授给了明月。   一诺所说的那些,听在明月及其娘 亲戚夫人的耳朵里真是诉不尽的新奇,明月还好,一来明月本就年轻,接受新新事物比较容易消化,二来明月本就视一诺为偶象,不论一诺说什么,她都能接受。   再反观戚夫人可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了,虽因前有戚大人总在她面前夸奖一诺,后有一诺救自己女儿和小外孙两条人命的份上,戚夫人倒不至于像方才那位侍郎府的三姑奶奶那样当面反驳,毫不给面前,但戚夫人的面色看上去着实与之先前有了很明显的不同。   这时的戚夫人看一诺时,眼里除了惊诧就是不可思议,总觉得从她嘴里说出这些是件多么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终于,她还是忍不住的插了一句:“小诺,你所言会不会太过言过其实了,你看咱们这儿,只要是家里条件稍微好些的人家,哪家媳妇儿生孩子时,不是早早就备下了奶娘,有些权贵之家甚至更夸张的一次备下好多位呢。哪有你说的那么吓人,我们家明月和她弟 弟可都是奶娘带大的……”   闻言,一诺好脾气的嫣然一笑道:“黄姨说的也没错,可是,像明月这样成长的很好的确实不在少数,但您想想,难道就真没有发生过我所说的那类情况?请的奶娘好的,孩子自然不会受到什么坏的影响,但若是那奶娘本就居心叵测,那可就不好说了。”   这也就是戚夫人,若换成其他人如此不客气的质疑,一诺定是不会如此有耐心的解释,举例。   一诺的话让戚夫人陷入了沉沉的深思与回忆。   “对啊,娘,以前曾听来咱们府的那些夫人聊起过,谁谁谁家的奶娘心思不纯,仗着自己喂养小主子,与小主子关系亲厚,从而挑拨小主子与自己亲娘生了嫌隙之类的话,难道您都忘了吗?不行,一诺说的都很对,我得好好考虑考虑。”   明月的态度让一诺突然想到了一个词:脑残粉!   对,明月就像她严一诺的脑残粉,可是,这姑娘都是做娘的人了,想问题怎么就不能成熟一些。   她告诉她这些,根本就没有想让她变成如惊弓之鸟似的人物好吗?她只是善意的在提醒她,有奶娘相助本是好事儿,但凡事也不要太过依赖和放任奶娘,做为一个母亲,孩子的许多事情还是要亲历亲为的,偶尔的母乳喂养也是非常必要的。   这样不仅对孩子的身体好,更是给了她与孩子更多的相处时间。可是……可是现在这姑娘的态度整得她严一诺就像那种在背后说人是非,挑拨离间的小人行径。   哎哟喂!这要是因为她三言两语害得人家奶娘丢了这份差事,她罪过可就大了。   她真想大呵一声:姑娘,少夫人,您能清醒点儿吗?你能不能不要说风就是雨啊,您这孩子可才刚刚出生,难道就出现了一孕傻三年的症状?   “明月,其实你也无法因我之言而太过紧张,我说的那些只是关于喂养孩子的建议,并非所有的人都心思不纯。许多事情的发生其实追溯原因,关键问题都不是出在某一人身上,只要你自己平时对孩子的事情多上心一些,少些假手于他人,我想,有奶娘助你,你也不至于出现累得心力憔悴的地步。   明月,孩子是你们夫妻爱的结晶,但在他刚加入你们二人世界的时候,你们或多或少不太习惯,这个时候有奶娘帮手不是也很好吗?明月,孩子固然重要,你的相公也同样重要,若没了奶娘助你,你又怎会有心思和精力去关心你的夫君?   听戚叔叔提起过,你相公正在备考,准备迎接来年的科考,难道,在他备考的这段日子里,你不打算做他背后最温暖的支柱了吗?”   一诺觉得自己今日有些多嘴,说的太多,管得也似乎太宽了些,但,这一切的一切都只因她很重视明月这个朋友。   哪怕这个朋友与她仅有两面之缘,她对她连了解都谈不上,但她就是打心眼里认定了她是个好的,她就是想交下她这么个朋友。   一个人生活在一个陌生的世界本就是件很可怕的事情,若,在那个陌生的世界里,她连个说体己话朋友都没有的话,难道让她当自己是木头人,没有心情郁闷,没有情绪低落?   她也仅仅是个普通人,她也有要排除低落情绪的时候,她需要一个闺蜜似的朋友听她倾诉烦恼。   总不能让她不论任何事情都跑去对秦大哥说吧?秦大哥对她确实好的无话可说,可,他毕竟是个男人,她与他之间能聊的话题少之又少,而沁儿那丫头是个心思单纯的丫头,并非最佳听她倾诉的对象。   “小诺所言言之有理,奶娘确实还是需要的,就是月儿你可得要多费些心,在自己相公和孩子之间权衡好了。”对一诺的说法,这一次戚夫人完全赞同。   一诺的话,明月自是听了进去,且记在了心里。   她仔细的琢磨着一诺的话语,好好的想了想,觉得一诺所言,讲的确实是像她这种刚刚有了孩子的母亲最容易忽视的。   想想,从小到大,听到的那些关于哪家府邸的丫鬟下人因为自家夫人有孕不便而爬上男主子chuang的事例,其实仔细想来,这一桩桩鲜活的例子,有几许不是因为做妻子的对自己的夫君少了抹关心和关注的。   看着明月那几经辗转的眼眸,一诺知道自己所言,明月心里有了思量,是以,她也不再多言,而是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巧而精致的瓷瓶递于明月。   “这可是个好东西,就当我送你喜得贵子的礼物,你得好好用哦,记住,一个时辰一次,每一次在用温温的帕子清洁了这伤口后,便将它涂抹在伤口上……”一诺很是神秘的说一半留一半,故意留下悬念借此来转移明月的思维。   果不其然,原本还在思考着一诺所说的明月很是配合的被她所言吸引住了。   “什么好东西,瞧你神秘的,这瓶子里装的什么好东西?不过话说,严一诺,你也太小气了些,我生个孩子容易吗?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的,你怎就送我这么一瓶小东西就当贺礼了呢?”一诺一心为她的心意,她感动之余也很是感激,既然她挖空心思的为自己,那她戚明月又怎可不配合。   小气?一瓶小东西?   从明月口中听到这两个词,一诺忍不住在心底猛翻白眼!   ************************************************   更新到,亲们晚安,明天见!! ☆、第一百五十四章 你是骗子   “不知好歹的女人,要不要随你,反正,我的贺礼是送到了。”佯装着不再理会明月,一诺兀自整理好自己的医药箱,然后又将小家伙给抱在了怀里。   “这才十多天,这小子咋就长得与刚出生那会儿完全不一样了呢?真是神奇,你瞧,这小嘴巴长得与娘 亲一个样,薄薄的嘴唇,这长大了又是个能言善道,巧舌如簧的主儿,这鼻梁倒是比你家娘 亲的长得俊ting多了,想来是像你家爹爹多一些,还好不像你娘,否则啊……”看着小宝宝那双明亮又清澈的大眼一瞬不瞬的望着自己,一诺心情颇好的明着逗弄孩子,实则借孩子在打趣明月。   哼,谁让那个没眼光的家伙说她小气来着!   “喂!严一诺,不带你这样人身攻击的,还不承认自己小气,不就是方才我说了声你小气吗,你这是打击报复,小气鬼!”和一诺在一起,明月觉得自己总是能不知不觉得放下所有,放松心情,随心而欲。   门内说说笑笑,但却不知早在何时,她们的言论早已被门外之人听了去。   站在门外许久的何亦晗听着屋子里妻子的谈笑声,还有那一道让人听了心里甜酥酥的声音,不自觉得嘴角上扬。   沉静了许久,终是轻抬脚步,举步而入。   “这位想必就是将军府的严小姐了吧,初次见面实乃三生有幸,何某在此多谢严小姐那一日的仗义相救,大恩不言谢,何某乃至咱们整个侍郎府都铭记于心了。”   一诺正忘乎所以的与明月说笑着,就连被一诺抱在怀里的小宝宝也咧着一张嘴,一直坐在chuang边的戚夫人更是看着她们俩斗嘴而笑得合不拢嘴。   谁知,一道严肃而又铿锵有力的男声从她们背后传入耳中。   “相公!”看着来人,明月温柔的轻唤一声,那眉眼深处无不洋溢着爱慕与满足。   而来人听到这声轻柔的呼唤声,也在第一时间回以温柔的一笑,但随即很快便恢复成一脸的正声,只见一脸严肃的他先是冲着坐在chuang边的戚夫人见了个礼,随后又冲着一诺深深的鞠了一躬。   见此,一诺很是愕然,这个男人对着自己如此正式的深鞠一躬,她实在受不起,也不习惯。   “想必这位便是何少爷了,初次见面,我是严一诺,很高兴认识你。”很现代化的自我介绍,一诺言简意赅的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严小姐的大恩大德,何某真是不知……”   “打住打住,好了,别再提什么大恩大德了,能在明月危难之时出手相助,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事儿,这也是一种缘份。我是一名医……大夫,作为医者,哪怕当是遇险之人不是明月,我想我也是会义无反顾的出手相助的,若何少爷硬要将这么一件有缘份的事情归为恩情的话,那么一诺往后可都不敢再踏进侍郎府的大门,更不敢来看明月和小宝贝儿了。”   见何亦晗不论是眼神里,还是嘴里,总是恩啊恩的念叨着,一诺觉得真的很不自在。   当初救人完全是出自本能,那时的她根本没想太多,更不会刻意的去打听被救之人的身份背景,那么,自然也没想过要得到回报。   若是她出自本能的举动反而让人家一家子一直铭记于心,总惦记着要如何报恩的话,那么,她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或者说,她的本能就失去了原有的颜色。   “可是……”   “一诺说的对极了,当初一诺出手救助我们母子的时候可是不知道我们是谁的,我想,当时一诺连马车内坐的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没弄清吧。我还记得当时街上一片混乱,我们府上的马车就那样冲进了人群,当时我都吓傻了。后来,当马车停下后,才从街边人群的议论声中得知,原来是一诺不顾自己的安危,抢在咱们家马车即将要撞倒人之前,冒险救了个孩童。   所以,亦晗,一诺为我们母子所做的一切,咱们记在心里就好,不必总是挂在嘴边。一诺乃姓情中人,你若执意挂在嘴上,那我可就要失去一个好朋友了。”   自家相公的固执,为人妻子,明月自是了解,是以,在亦晗可是之后,她适时的打断了他欲继续的言语。   “就是,还是明月了解我,我总觉得,咱们俩之间就是天定的缘份,咱们俩相交不深,但却有一种相识许久,彼此之间了解深刻的感觉。戚明月,你这姐妹,我严一诺认下了,好妹妹,以后有啥事儿跟姐姐说,姐姐罩着你。”   说着说着,激动之余,一诺言语中的派头倒显得有些像道上的大姐头了。   “切!妹妹?姐姐?谁是谁妹妹?谁又是谁姐姐呢?严一诺,要占便宜可不是你这样占的,我是姐姐才差不多,往后由姐姐我罩着你才是。你的底细我可是都听我爹说过,初来京都,对此处,你应该还算人生地不熟吧,放心,等姐姐出了月子,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姐姐,你的事儿,姐姐定会皆尽全力办成。哦,不,就是姐姐不出月子,妹妹若碰到难处也可找上门来,这不,还有你姐夫的嘛!”明月今日像是不知累似的,完全跟一诺呛上了。   瞧她,说完这些,还不忘把自家相公拉下水,瞅瞅她说完最后一句时,朝何亦晗抬抬下颌的动作,看上去,实在是有够滑稽。   就是她最后那高抬下颌的动作,差点没让向来严肃,一板一眼,有些书呆子气的何亦晗破功笑出声来。   不过,何亦晗虽憋着笑,但却很是配合自家妻子狠狠的点了点头,好像他这姐夫就没有办不到的事儿似的。   “噗!你们两口了还真是同声同气啊!戚明月,你多大?”   “二十。”   谁也没料到一诺言语如此跳跃,说着说着怎会突然跳到年龄上去,但出于本能,明月还是直接了当毫无防备的报出了自己的真实年龄。   “哈哈!戚明月,区区二十芳龄居然也敢以姐姐自居,你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小香she。”一诺娇嗔的白了明月一眼,那小模样真是风情万种。不仅是明月见了眼冒红心,就是那何亦晗面上的表情也出现了片刻的呆怔。   发自心底的开心笑容,让她那张本就风华绝代的小脸更是洋溢着潋艳光华,让人情不自jin的因她的笑容而勾起了唇角。   “小妖精,别再笑了,本就长得似个妖精,还这般不知收敛自己的风华,你这是不想让这天下的女人活了么?姐姐二十怎么啦,年纪无需太大,只要大过你就刚好。”见这屋子里除了小宝宝外,仅有的几人均被一诺的风华所吸引,不,不止是吸引,应该说被吸得近乎痴呆,明月嗔怪起一诺的不厚道。   人长得美就算了,居然还没一点儿自知之明,不仅不收敛,反而还大放光彩,这是不想让别人活了么。   嗔怪归嗔怪,但心里却丝毫没因一诺的出彩而生出嫉妒。   在她的感知里,她总觉得一诺最多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小小毛丫头一个,虽身材火辣,容颜出众得不似十六七岁还未长开的小丫头,但那容貌确实活生生只有十六七岁。   瞧她那样妖孽般的小脸,嫩得恨不能掐出水来,白里透着一抹嫣红,真是羡煞旁人。   “姐姐向来自认脸皮够厚,却不曾想,这里还有个比我脸皮更厚之人,小小二十岁的年纪,居然就想要充大,不怕吓着你,姐姐今年可是二十有四了,整整虚长了你四岁,我倒是要让黄姨评个理,这二十四岁与二十岁哪个年长一些?”   天雷滚滚,严一诺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会有一天沦落到与人家比年龄的地步。   “撒谎!严一诺,你这个骗子,骗鬼呢吧,你这人不仅小气还狡猾,你你你你你……狡猾的狐狸,我就说你为何突然问我年龄,原来你是有预谋的。瞧你那幅稚嫩的模样,说你十六七那是怕你受打击,依我看,你最多十四五岁。”大言不惭,大言不惭,总之明月就是不相一诺所言,认定了她在撒谎。   “不信是吗?你自己看。”随着咻的一下,从一诺手上飞出一张东西直直的飞落在明月面前。   笑话,怕她受打击,真是天大的笑话,哪有人因别人说自己小而受打击的,特别是女人。   *****************************************************   更新送上,亲们晚安,明天见!! ☆、第一百五十五章 魂不守舍   “这是什么?”明月捡起一诺扔到她面前的类似纸片的东西。   呀,原来这不是普通的纸片呢,比纸片可要厚实多了,上面还写着字,也不知是何人所写,这上面的字可写的正好。   姓名:严一诺,姓别:女,民族:汉,出生:XXXX,住址:……,公民身份号码:……   这到底是什么呀,一诺的名字怎么在上面,难道这张小小的纸片就是一诺身份的象征?不过,那个出生年月看上去怎么那么奇怪,还有住址也不是她所熟悉的,更奇怪的是那公民身份号码是个什么玩意?   对于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明月一头雾水。   “看清了吗?这便是我的身份证明,上面我的出生年月可是写的清清楚楚,我今年可是二十有四了,怎么样,这下你该心服口服的唤我一声姐姐了吧?”见明月愣愣的表情,一诺以为她是被自己所看见的事实给打击到了。   可谁知,事情似乎并不像她所猜想的那样,因为,就在她话音刚刚落下时,便见明月将手中拿着的那张身份证递给了因为好奇早已凑到她身边的自家相公手上。   何亦晗很是不解的接过妻子手上的‘纸片’,认真仔细的看了起来,可不大一会儿,他脸上也出现了如明月那般的表情。   “严小姐,这上面写的都是什么?你的名字怎会记录在上面?”   闻言,一诺真恨不得晕死过去得了,这人难道读书读傻了么,什么叫这上面写的是什么?白纸黑字的,他是文盲不识字啊,这样的智商居然还想着科考,真是让人着急。   一诺心里无力的腹诽着,但却也知晓分寸,并未直言表述。   “我的身份证啊!哦,对了,这个嘛就像是你们这儿在官府备案的身份文碟之类的东西,有了这张卡片,能办许多事情,若是没了这张卡片,有可能连住宿都会成问题哦。”一诺也弄不明白,她费力跟他们解释这些干嘛,说再多,她们也不懂啊。   好吧,此时的一诺只是想着,她所解释的生活背景人家不明白,可她却是没有想到,对于不懂她世界的明月来说,她那张身份证又能证明什么?   “哦,是这样啊,但这与你的年龄有何关系?”似懂非懂之下,明月也不再继续纠缠,只是,她还是弄不懂,这张纸片与一诺的年龄有关吗?   “喂,戚明月,你这个笨蛋,怎么就没关了,你没看见上面写着出生年月吗?怎么,见自己确实比姐姐年幼,装傻充愣是吧?”不管怎样,一诺就是觉得明月在装傻,为的就是不想叫自己一声姐姐。   这个臭丫头,真是的,叫她一声姐姐会死啊,难道她就不知道叫一声姐姐将来会给她带来多少好处和便利?   一诺现在的想法真是单纯幼稚的可笑,难道明月不唤她一声姐姐,明月往后若是遇上难处需要她严一诺的时候,她就能撒手不管了吗?   不能吧?肯定不能啊,依她这仗义豪爽的姓子,就算是陌生人需要她相助她都会义无反顾,更何况是她所欣赏和喜欢的明月呢。   “你这是胡说八道呢,还是在狡辩呢?这上面哪有备注你的年龄,你当我傻呀!”一诺的咆哮明月泰然处之,不屑的白了她一眼,随后从自家相公手上拿过纸片朝她扔去。   一诺一手抱着孩子,一手轻盈婉转,已是将身份证接在手中。   ‘恶狠狠’的瞪着明月,将身份证递到明月眼前说道:“看清楚了,这证件上不是将出生年月备注的清清楚楚么,你自己不会算?”   “你才是个笨蛋,白痴,这上面写的是个什么鬼,这个XXXX年是个什么鬼年号,你是傻了吧?”被一诺恶狠狠的一瞪,明月倒是不以为然,反而十分不屑的嗤笑起来。   闻言,一诺瞬间像是被雷击中一般,拿着身份证的左手刹那间失去了力气,致使证件轻飘飘落下,就连抱着孩子的手也仿佛感到无力一般。   好在一直注视着这两个奇葩女人争吵的何亦晗眼疾手快的一把接住了差点儿因一诺松手而掉到地上的儿子。   “喂,严一诺,你怎么了,你可别输不起哈,这出生的时辰可不是我们自己能够选择的,大不了以后人前你唤我一声姐姐,人后咱们互称名字好了,你至于一幅遭受重创的样子,差点儿摔着我家小宝贝儿了。”见一诺明显有些魂不守舍,且差点摔着自家儿子,故,明月以为一诺是因为自己输了所以有些难以接受。   呵,她怎就忘了自己身处何地了呢?这里是玄尊,不是她所生长的那个年代,20XX这个对于她来说再熟悉不过的年号,到了这里,不仅无人知晓,反而会觉得这串数字就像个天文数字一般,因为在这里没有人认识阿拉伯数字。   可是,她的年龄摆在这里,可恁是让她无法证明自己,若事实上她比明月小,叫一声姐姐也无所谓,可是,关键是……啊!!真是想想都憋屈。   “你看不明白,那与我无关,总之,姐姐我今年二十有四是事实,你叫不叫我姐姐随你,但想我在人前唤你姐姐,你……想得美。”   两个女人互不相让,都想争赢,这个时候一个完全忘了对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另一个也完全忘了对方是个刚经历过手术此刻还躺在chuang上的弱者。   “好了,好了,既然月儿与小诺如此投缘,结为异姓姐妹甚是美好,为娘相信小诺的为人,她不至于为自己的年龄撒谎,是以,月儿唤小诺一声姐姐又有何不可,难道从今往后多了一个疼爱你的姐姐,小宝宝多一个疼他的姨母不好吗?”   本着愉悦欢喜的心情看着她们争论不休的戚夫人见事态似乎有所变化,是以,赶紧的敛了敛神,出言劝慰道。   “就是,你有见过哪个女人愿意将自己年龄说大的,我还恨不得我天天十六七呢。叫我一声姐姐你又不吃亏,真是的,若不是因为小宝宝,我还不愿要你这个妹妹呢。”秉着气死人不偿命的目的,一诺此言让明月气得一时无话可说。   双方对恃,一方没了声响,那这争吵自然便停了下来,感觉情况不对,原本一直将视线放在宝宝身上的一诺突然转向明月道:“好了,好了,怕了你了,不跟你争了,也不吵了,咱们以后就直呼其名好了。时辰不早了,我那儿还有许多事情要忙,你好好休养,等出了月子记得让何公子带着你和宝宝去我那儿,到时候我请你吃好吃的,给你好好补补。只不过,我那开张大典你怕是没法参加了。”   “ 噗!怎么,这样你就服软了,哈哈……我还以为你铁石心肠,不顾我这病患的心晴欲与我一直执意下去呢,算你还有点儿良心。好啦好啦,信你了还不成么,小诺姐姐?”   脆脆的一声姐姐出自明月的真心,两人的争论看似激烈,实则是两人在耍宝罢了。不论一诺在年龄上是否真的比她年长,唤她一声姐姐又有何不可,更何况一诺已是亲口道出了自己的真实年龄,她,她还是信得过的。   “话说,姐姐就姐姐嘛,干嘛非在前面加上小诺二字,这样显得多不亲热。”一诺此刻言语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与明月这样争锋相对,两人不依不饶的感觉真好,两个人争争吵吵过后,她感觉整个人的身心都放松了下来,这些日子的劳累似乎一下子都消散了去。   曾几何时,也有这么一个人儿就像此时的明月一样,凡事都欲与她一争高下,两人总是一碰面就掐,不论是在学术上还是在专业上,总是追赶比超,谁都不愿服输。   每次相聚,总是互相的挖苦,打击,互相将对方说的一无是处。可这一切的一切却又总是只限她们两人之间,若是有第三者打击或是讽刺对方,另一人必定出言反击。   这就是友情,这便是姐妹。可惜,那么优秀娇媚的人儿却是毁在了自己嫡亲的亲人手上。   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就是那个每次见到她都是一幅柔弱的模样,仿若林妹妹似的渣女谋害了她严一诺最好的姐妹的姓命。   时间过得可真快,一晃,那丫头已经走了好几个年头了,也不知她在天堂过得是否开心。   想必,她定是开心的吧,谁叫她们都是那种随遇而安之人呢!   ***************************************************   更新完毕,亲们晚安,明天见! ☆、第一百五十六章 会员制度   敌不过何家人的热情,在与明月戏闹过后,一诺还是未能按原计划离开侍郎府,而是被留在了侍郎府共进午餐。   一顿午餐下来,给一诺的整体感觉还行,若是没有那位三姑奶奶的呱噪,那就完美了。   但好在餐桌上侍郎府当家之人坐阵,是以,那位三姑奶奶在自家大哥——户部侍郎何劲何大人面前,多少有些收敛。   席间,何劲得知一诺住在城郊,且此次前来是与戚大人同行,而她自己并不曾备有马车随行,当即便吩咐管家着手准备。   从整个谈话中,一诺察觉到,她的情况,何大人似乎了解的并不算多,似乎比明月对她的了解还要更少一些。   就连她之前暂住在将军府,这样的事情,何大人均不知情,更何况是她与秦大哥的关系?   哪怕此刻何大人知道了她的身份,那还是何夫人提及,若不然,想必,那位何大人到现在也只是知道她的名字吧。   一诺顿时觉得戚大人这人人品真是没得说,在未经她许可的情况下,戚大人在向侍郎府介绍时均称她为世侄女——严一诺,至于别的,一律不多言。   这样也好,至少让她不至于众人皆之,少了许多的麻烦。   拜别了何府上下,一诺坐上了由何府特派的马车,与戚大人夫妇辞行后往城郊而去。   ***************************************************   暮色下,天凉如水,让人仿佛置身冰天雪地。   一阵悠风,窗门大开,阵阵冷风灌入,一诺jin不住打了个冷颤,极不情愿的从温暖的软榻上起身,缓缓的走到窗外。   当她正欲将窗门合上时,一个身影晃过,若非一诺曾经受过特殊的训练,相必她也不会看清那是一抹身影。   不动声色,沉着冷静的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嘴角淡淡勾起。   “我说关得好好的窗怎就无故被风给刮开了呢,原来是有贵客光临啊,不过,我说公子,您是不是走错地儿了?”斜一眼熟门熟路,将她这儿当自己家后花园一样自由出入,此刻已是坐在桌旁,兀自品着香茗的皇甫煜熠道。   “一诺,咱们可是有约在先,不可再公子公子的叫,你又忘了?”对于一诺的调侃,他不甚在意,但他却极度在意她对他的称呼。   公子,是陌生人之间的称呼,他以为,他们之间已很是熟悉,哪怕那丫头不愿如潇予那般唤他一声表哥,但至少也该唤他名字,而不是依旧唤他公子,这样让他总觉得,她在刻意的疏离他,远离他。   “知道了,知道了,这不是跟你开玩笑的吗?”不再戏谑,一诺踱步坐到他的对面。   “夜已深,天亦凉,你来可有事儿?”这个男人最近似乎有些反常,曾经的他不是最不愿看到自己么,怎么现在似乎总爱往她这处跑。   难道说,她还未来得及征服他,他却看上她了?   呵呵……不要在意,不要在意,本情节纯属她自行YY,自行虚构罢了。   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这个家伙可是最提防她的,怎会对她有那心思。   “我来看看你准备的怎样了,开张的日子定下了吗?你不打算等潇予回来再开张?”提到潇予,皇甫煜熠觉得心里很是纠结,也不知该不该将潇予眼下的情况告诉她。   原本每隔两三日便有一封书信送抵东宫的潇予和煜云,按原定的时间已是超了两日不曾见到他们的书信了,也不知具体情况。   今日前来,一是想问问看潇予是否在近两日可有书信给一诺,但仔细一想,似乎又不太可能,毕竟一诺离开将军府的事儿潇予此刻并不知晓。而他在出城前已是去过一趟将军府问过束畅,束畅似乎对他们将军即将回京之事儿一无所知。   这到是什么情况?种种猜不透的异状,让他心绪紊乱。   “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开张的日子定在五日后,至于秦大哥,我不想刻意的等他,我想给他一个惊喜。秦大哥回京不是会路过我这儿吗?我在想,若是当秦大哥回京,在城郊这座酒楼见到我时会是什么表情,想想都令人期待呢。”说到这些时,一诺双眼迷蒙的望着烛光,那一脸的憧憬看在皇甫煜熠的眼里觉得刺眼极了。   “五日?如此苍促来得及吗?”速度如此之快,看来,是没什么需要他帮忙的了?   原本今日来,还想问问她是否有难处,可怎料,人家似乎根本不需要他。   “当然,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之所以定在五日后,也只是想多给自己五天时间,看看是否还有遗漏之处。”早在装修酒楼时,她便开始着手准备其它的东西了,就连整个酒楼里所用的餐具、桌椅等等那可都是她亲自去订制的。   若不是这间酒楼是她初次下海后的第一份事业,这让她多少有些紧张的话,就是明天开张又有何不可。   至于那份员工守则只不过是对那些店员的约束还有一些奖惩的制度罢了,那个只要人手一份,让他们自行理解即可。   “哦,那就好,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会着人协助于你。” 这一刻,皇甫煜熠突然觉得,这女人太过能干了,显得他们这些大男人似乎没了丁点儿用处。   “真的吗?”这还真是无心插柳柳成阴呢,真琢磨着该如何开口,谁曾想他却主动提及,这下好了,酒楼的宣传有着落了。   “那是当然,你说说,需要我做些什么?”没关系,不论让他帮什么忙,哪怕他不能亲自上阵,至少凌风和凌厉也是能行的。   “那,这是VIP玉牌,这里一共有二十张,送给你了,你只需将这些分发给你的朋友和亲人,给咱们这酒楼多做做宣传即可。”所谓的VIP玉牌,当然不似现代那种卡片似的,而是一块薄薄的玉牌,上面雕刻着酒楼的名字。   “什么叫vip玉牌?这不就是块儿玉牌么,这能起何用?”VIP?这是什么东西,皇甫煜熠觉得怎么她说的他完全不懂。   “那个啥,报歉,我忘了你听不明白,这个vip玉牌就是会员卡,呃……这么说吧,这个vip玉牌也叫会员卡,也是一种消费卡,只是这种消费卡还有另一种作用,那就是用来标识咱们酒楼顾客的身份。”一诺简短的向皇甫煜熠解释着vip玉牌的用途。   “顾客的身份?以何为依据来标识顾客的身份,难道是通过他们自身的身份吗?”对于一诺所说,他还是一知半解。   “怎么说呢?我给你这二十块VIP玉牌,全权由你支配,你拿去送给你身边的亲戚和朋友。我这边也会送出一些,而其他人若想要这块儿玉牌,那就得出相应的银两购买了。   你可别小看了这块牌子,有了这块儿牌子,以后在咱们酒楼消费那可是有优惠的,至于优惠多少那得看会员等级了。目前,我共制定了三个会员级别,一般普通的会员牌为白色,若想得到,只需在掌柜的那儿缴一百两白银便能得到,往后只要在咱们酒楼消费可以一律打九五折。   中级会员卡为淡绿色,得两百两白银才能购买,当然了,持有中级会员卡的顾客往后在酒楼的任何消费那都是可以打九折的。我给你的这些墨绿色玉牌可是高级会员牌,你派发的时候可得谨慎些,别什么人都给哦,持高级会员牌的顾客在酒楼消费可是能享受最低折扣八折优惠的。   关于高级会员牌,我目前只打算送与一些亲近之人,并不打算对外售出。还有,这酒楼一共三层,最上面那层便是用来招待持有墨绿色玉牌的客人的,而第二层的厢房用来招待持有淡绿色玉牌的客人,大堂用来接待持有白色玉牌的客人,一楼嘛,当然用来接待所有走进咱们酒楼的顾客。 ”   一口气说那么多,一诺觉得口干舌躁,是以,话音一落,她便执起皇甫煜熠为她倒好的茶水一口气喝了下去。   看着一诺如此豪爽的举动,皇甫煜熠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这种方式招揽客人,你觉得会有用吗?这种所谓的会员牌,会有人愿意出银子购买?还有,一块玉牌的价格说低不低,说高也不算高,难道只要购入一块,便可终身在咱们酒楼里优惠消费?若是这样,长久以来,咱们不是亏大了么?”   虽然一诺所言,有许多用词他不是太听得明白,但他还是听出了一些弊端。   ****************************************************   更新送上,亲们明天见,晚安!! ☆、第一百五十七章 忘乎所以   一诺所言,对于皇甫煜熠来说头一次听说,是以,这种方式是否可行,是否有效,他一片茫然。   “ 我话都不曾说完,你那么心急做什么?我发出的每一张会员牌,也可以叫做贵宾牌,那可都是有期限限制的,可不是花区区一百、五百两白银就能享用终身的。一百两白银一块普通会员牌,它的有限使用期限只有一年时间,一年后,若想继续使用那可是得重新缴费的,至于到期后得缴费多少,那就得看当年的物价和市场行情了,至于其他级别的也亦然。就算是你手上这些高级会员牌,有效期限也只有一年时间,一年后,你所送的那些亲戚朋友若还想继续光顾咱们酒楼,且又想享受到至尊的服务的话,那么就得自行缴费了,我这样解释你可明白了?”开什么玩笑,没有时间限制那怎么行,那她不亏大了。   “你这么说,我好像都弄明白了,只不过觉得你的想法很是新奇,既然你安排的如此周详,想必对于这会员牌何时到期你也做好了相应的对策了吧?”说实话,一诺所言,他大部份是听明白了,只是有个别用词他不是太明确,但结合前后意思大至也能猜到一些。   不过明白归明白,但这种方式真的对经营酒楼可行吗?不尽然吧?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对了,我想着,你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和气质都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公子,所以,我想,你应该认识许多权贵和富甲吧,那就有劳咱们煜熠公子为了咱们酒楼多在那些所谓的上流富晃荡权贵里多多宣传喽。你可别忘了,这酒楼你可是也有份儿的。”   “那是当然,只是,你这酒楼的名字叫什么,那个牌匾可有安排好?”暗夜前来,他并不曾注意到前面的酒楼上方是否有挂上匾额。   “嗯,即将开张,匾额自然得准备好了,我办事儿,你放心,匾额会在开张那日挂上,至名酒楼的名字嘛,暂时保密哦,到时候你便知道了。”这个男人也太不细心了,玉牌上可是清清楚楚的雕刻着酒楼的名字,难道是这烛火太暗,他没看清?   算了,没看清就没看清吧,她相信自己所取的名字定是霸气和吸引人眼球的,到时候他自会看见。   “对了,还有件事儿得事先告诉你,五日后,酒楼开张之日,我可能无法亲自前来道贺,但我会派人前来维护当日酒楼的秩序的。”就他手上这二十张的玉牌,若散发出去后,想必那些收到玉牌之人定然会给足他脸面前来捧场。   哪怕这间新的酒楼开在偏远的城郊,哪怕这是一间名不见经传的新店,看在他的面子上,那些人也一定会来。   因此,那一日,他并不适宜出现,虽然对此他甚感遗憾,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啊?哦……这样啊,呵呵,没关系啦,你忙你的,我自己可以,那天现场的安全束畅会全权负责的,他早前有来找过我,与我谈及此事儿。”不知为何,听到他说他不能来参加开业大典,她心里貌似有一丝失落和遗憾,不知不觉间,便连他的好意也一并拒绝了。   他定是不愿让他所相识的人知道她与他之间是有关联的吧?说到底,他还是担心日后因她而牵连到他。   她应该铭记于心的,都怪这些日子的和平相处,让她一时忘乎所以忘了,他本就不待见她,时刻提防着她,曾经一度希望秦大哥远离她甚至将她送走的事实了。   呵,算了,随他吧,他想如何便如何,与他最好还是保持一定距离比较好,想想真是好笑,亏她方才还自作多情,不自量力的以为他对她……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又聊了一盏茶的时间,最终皇甫煜熠还是匆匆的离去。   回宫的途中,皇甫煜熠的脑海里总是会浮现,当他说起开张当日他不会到场时,一诺眼中好像流露出一丝失望之色。   失望?她会因他的缺席而感到失望吗?不会的,她与他之间一直保持着疏离,她又怎会因他而有失望的感觉,定是他眼花看错了。   ******************************************************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转眼,便为了酒楼开张的日子。   当雄鸡刚刚破晓时,别说是一诺了,就是这酒楼里所有相关人员早已是精神抖擞的出现在了酒楼的大堂。   放眼望去,一片喜庆又耀眼的红撞入眼球,让人看着,心情也不觉变得欢喜起来。   “嗯,不错,大家伙儿穿上这身服饰,不仅漂亮喜庆,而且看上去,神采奕奕的,很有精神。”同样身着一袭红色衣裙的一诺靓丽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只不过,她那一袭红是显暗沉的绛红色而已,看上去少了些许如大红色那般的张扬,但却同样的喜庆。   “小姐好美呀!从不曾见小姐穿过红色衣裙,看来,不论咱家小姐看什么都掩盖不了美丽的容颜和高贵的气质。”一开口便是喋喋不休的赞美,这人自然便是一直拿一诺当偶像般崇拜的沁儿了。   “就你这丫头嘴甜,尽知道拣好听的话说,好啦,咱们就不耍贫嘴了。大家早上好!今天是个很特别的日子,对于我严一诺来说非常之重要,当然,我相信今天对于大家来说也十分的特别,同样的重要。   从各位选择加入我们酒楼的那一天开始,我相信大多数人都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将我们大家当成了自己的家人。当然了,哪怕到目前为止,还有小部份人只拿这儿当自己赚取银钱的场所,当成养家糊口时无奈的选择的,我也希望从这一刻开始,你能从心底将这儿当成自己的家,将这儿的每一个人当成你的家人,让我们大家有福同享,有难由我来当。   那一份员工守则,相信大家都已铭记于心,请大家要信任我,只要大家尽心尽力的在为我们这个大家庭,那么,守则上的每一条每一款都会在每年的年底兑现。   当然了,若是经过时间的磨砺,有人觉得咱们这儿不适合自己的,只要你在职期间不曾做过对咱们酒楼不利的事情,走时,该是你的便是你的,一个子儿都不会少。   但无论将来如何,今天这个重要的日子希望大家团结一心,每个人都要完美的做好自己的事情,拜托大家了。”说了许多,无非是想再一次的稳住人心,让她们打起精神,好好工作。   开张头一天,对酒楼来说异常的重要,‘第一炮’没打响,那是很影响士气和冲劲儿的。   “尽心尽力那是当然,这里,我们每个人都投入了心血和精力,这里便是我们大家的家,理应拼尽全力守护和维护。”还是沁儿一语当先的响应着自家小姐。   其实起初,沁儿也只是想,无论小姐要做什么,去哪儿,对她来说都无所谓的。   她所想的,只是要与小姐朝夕相处,能够时刻的照顾小姐侍候好小姐便好。她也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缘份和执着,从见到小姐的第一眼起,她便对她产生了莫名的好感。   直到将军将她派去侍候小姐的饮食起居,通过慢慢的接触和了解,她对她的崇拜更上一层,心里想要一辈子跟着她,侍候她的想法更甚了。   冲着那个无时无刻都在鼓励着自己,陪伴着自己的小丫头感激的甜甜一笑,一诺便将目光转向了其他人。   “东家放心,既然这条路是我们自己所选择的,我们定会全力以赴,请东家相信我们大家都会做的很好的。”这一次出言响应的是厨房的吴大厨,这个老实本份的中年男子,并不像沁儿那样对一诺有第一眼好感,而是他觉得在一诺面前,他看到了尊重和尊敬,他看得到她的真心。在这儿,他不是谁的奴才,他是他自己的主人,他自己的事情,他全权作主,这,便是东家对他说的。   一间酒楼,最重要的可以说除了营销手段、服务质量,那么剩下的便是厨艺了。   吴大厨,这是一诺给予吴师傅的尊称。虽说他的厨艺在一诺看来并算不得顶尖,若用一诺的品味来评的话,可以说,他所做出的菜肴最多只能满足大众口味,而那些生活在上层,或者是顶者的富甲权贵是定然看不上眼的。   *************************************************   更新完毕,亲们,明天见!! ☆、第一百五十八章 垂涎三尺   在一诺的认知里,哪怕吴师傅有许多这样那样的不如意,但她还是先择了在盘下这间酒楼的同时留下了吴师傅,且还尊称他一声大厨。   之所以这样,都是因为,通过接触,她发现吴大厨这人是位品德高尚的人,说通俗一点儿,那就是,这个人是个有良知的人。   一个人只要未泯灭良知,那么他便还有无限的潜能,更何况,通过几次实践,一诺发现,这位吴师傅领悟能力非常之强。   对于一诺来说,她从手机微信收藏里借鉴来的那些菜谱,虽然大多数让她自己去做她也能行,但毕竟她是非专业的厨子,做给自己或是朋友品尝倒是可以,但若要做给众人,以此为营生,她自觉有些力不从心,毕竟,她志不在此,如今这样,也只是为了生存而已。   选择留下吴师傅对于一诺来说,那也是担了很大风险的,毕竟,一间酒楼,厨师的份量不容小觑。   但吴师傅天赋是有,人品有值得依赖,但她心里还是多少有些忐忑。也正因如此,她有意做了几个小测试,也正是因为那些个有心的测试,让她发现,其实吴师傅这人味觉非常敏锐,领悟能力非常强悍。   但凡一个新的菜式,每每一诺只是将菜肴大致的做法讲述一遍,吴师傅便能将其试着烹制出来。   虽说初次烹制的菜肴在色香味上稍差了那么一点儿,但只要一诺提出不足之处,他再稍加注意,那么,再次烹煮出来的便是一诺想要的佳肴了。   当然了,在一诺决定留下吴师傅前自然将他的底细托束畅了解的清清楚楚。   吴师傅家境不算太好,家里孩子多,妻子又总是抱恙在身,可就是在这种窘迫的情况下,在当初钱掌柜迫使他在客人的饭菜上偷工减料时,他仍坚守着自己的良知,除了偶尔在掌柜的眼皮子底下,被迫无奈会少一些许的偷工减料外,在掌柜的看不见的时候,他仍坚守着自己的心。   “谢谢吴师傅对我的信任,在这里,吴师傅算是老人了,一诺初次接触这个行业,往后若有做的不尽人意之处,还望吴师傅您能不惜赐教。当然了,你们大家亦然,若是我有做错的地方,欢迎各位纠正,若对咱们酒楼的发展有好的建议,也欢迎各位踊跃提议。从今往后这里是大家共同的家,酒楼也是咱们大家共同的,希望无论它是辉煌还是黯淡,咱们都能共同度过。说得俗气一些就是,让咱们有银子一起赚,为我们美好的生活共同努力吧。”   一诺之言无疑像是一剂强心剂,她激起了众人心中的斗志和雄心,更让她(他)们坚定了对美好未来的信念。   在这群人里,除却沁儿,其他人哪个不是因为生活所迫,才会选择抛头露面,在别人的眼色下的生存。   来了这里,虽不知酒楼的未来会如何,但至少他们感受得到,东家对她们不仅很好,且工钱无论是城内城郊来说算是最高的了,而东家还说过,只要尽心尽力在酒楼做工,往后无论是他们自己还是家人生病什么的,都由酒楼全权负责,每年年底还会依据酒楼的盈利分红呢。   起初他们并不懂何为分红,只是因那一句只要是酒楼里的人,往后无论是自己还是家人生病全由酒楼负责而震惊不已。   而当东家给她们讲解过分红的意思后,他们心里又何止是震惊而已。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破晓而出洒满整片大地时,一诺早已收起了一味的叮嘱。   酒楼各职人员已是各就各位,好整以暇,而一诺自己也在逐层的检查着,以防有遗漏。   城郊之外,虽不似城内繁华热闹,但在这通往京都这唯一一条官道的道路上,此刻也是人来人往。   但凡走过路过的人们无不在经过酒楼时顿足观望。   “这不是原先那个‘聚福楼’吗?怎么,这才多少日子不曾进京,酒楼就大变样了,呃,我还真是有些好奇,这钱老板怎么一下子开了窍,怎就想到要重新装饰了呢?”顿足的人群中有一位看上去似是商人模样的中年男子看到眼前的一切,忍不住说笑。   “就是,就是,这钱老板可是出了名的吝啬,我看这次钱老板定是心血来潮吧。不过,话说回来,这间‘聚福楼’开了也有些年头了,早就该翻修一下了,当然了,较之翻修比起来,若是‘聚福楼’的酒菜可口一些,服务态度好上一些,我想我等这些来往的商人每每进京也能更舒坦一些啊。”说这话的人也是一位商人,看上去,与先前那位中年男子像是认识。   “哈哈!甘兄,你也真是的,要想舒坦,大可进城,城里的漪风阁、静轩楼保证让你舒坦的找不着北,若是进了那‘醉红楼’,想必就不止是找不着北,而是找不着家了吧。”中年商人此言一出自是引起众人的哄然大笑。   “哎呀,范老弟,你也真是爱说笑,谁不知那漪风阁和静轩楼好啊,可那儿也是个花银子的地方。你我兄弟可都是商人,走南闯北,风里来雨里去的也甚是不易,我们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想家里的老小过得更好一些么,那样高档的地方可不是我们去的,而那‘醉红楼’就更不是我们这种人能去得的喽。”被称为甘兄的男人倒也不在乎众人的哄笑,而是道出了他们这些走南闯北的商人们的心酸。   “说的也是,也不知道这钱老板将‘聚福楼’重新翻修过后,酒楼的饭菜价格是否会有所提升?”对于他们来说,贪图的不是个人的享受,也正因如此,他们往住宁愿多走几里路,出得城来,在城郊唯一的这间酒楼祭奠他们的五脏庙,毕竟,城郊的物价相较城内还是要便宜些许。   “看来兄弟几个确有许久不曾进京了,这哪还是原先那个‘聚福楼’啊,半个月前就不是喽。”人群中,有听到这几人谈话的知情 人好心的提醒。   “怎么就不是‘聚福楼’了呢?不还是那间屋吗?”姓范的中年男人不解的问。   据他看来,房子还是那栋房子,只是看上去比先前新了些许,明眼人一看就知是翻新过的。   不过,那房子看上去比先前那个确实是气派了不少,仅屋前那两尊威严的威石狮子看上去将整体的感觉提升了不少。   再个这屋檐下雕刻的那些图案也着实的新奇,那些雕刻之物并非一般的花草鱼虫,仔细一看,全是一碟碟的美味佳肴。   不过,这些美味确定都是雕刻上去的?也不知是何人所为,这些佳肴个个雕刻的栩栩如生,让人看了都忍不住垂涎三尺,直想抢先一品为快。   “这位先生许是没注意,您看这酒楼上哪还有‘聚福楼’的牌匾?听说钱老板早在半个月前便将‘聚福楼’给转手他人了,至于接手的是何人,我是不知。但听说是位有着倾城之姿的小姐,还听‘聚福楼’对面面摊的裘老头说,那位小姐好像有些来头,因为他曾见过咱们顺天府的府尹戚大人走进去过,且出来时,那位新老板可是与戚大人一起上了戚府的马车,至于去了哪儿无人知晓,但那天晌午那位小姐回来时却又换了另一辆马车,马车是哪个府上的,裘老头儿也认不出,但他却是看得出那辆马车绝非一般人家所用的马车,他说看上去有些像是官家所用。”也不知这人是谁,了解的倒还真是不少。   “真有此事儿?看来咱们今日还真是有运气,貌似赶上这间酒楼重新开张了,范老弟,一会儿咱们得进去瞅瞅,比较一下,看较之从前的‘聚福楼’有没有些改变。”对于改变,这位姓甘的中年男人可是抱了很大期望的,毕竟这里的各项服务都有所改善的话,他们往后可是有福了。   “那是那是,也不知这开业典礼啥时候开始,我可得抓紧时间进城一趟。”   “我还好,该办的事儿都已办妥,今日时间空闲,呃,范老弟,有事赶紧的去办啊,可别错过了开业典礼啊。方才这位老弟可是说过,酒楼的这位新东家可是有些来头的,想必这开业典礼也很有看头吧。”看样子,这位甘姓男子对开业典礼充满了期待。   **************************************************   更新送上,亲们晚安,明天见!! ☆、第一百五十九章 意外惊喜   在人们议论和围观时,城门口突然传来阵阵炮竹声,爱看热闹的人们纷纷闭口,不再谈论关于酒楼的任何传言,而是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转向城门口。   众人皆猜想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突然炮竹声声,煞是热闹,难道是冲着新酒楼开张来的?   其实不用众人猜测,因为随着炮竹声声,很快从城门走来的那些人已是逐渐靠近酒楼。   只见在人群最前方有四个小厮模样的男子托着一块似牌匾一样的东西,看那几人稍显吃力的样子,想来这牌匾份量不轻。更令人惊讶的是,这牌匾上由一匹上好的大红色绸缎盖得严严实实,让本就好奇的人们对这块牌匾又多出了几份的期待。可是,无论他们变换怎样的角度,还是无法看清酒楼的名字,因而倒是显得更加神秘。   紧跟在牌匾之后的是一辆看上去很是高档的马车,车头坐着的那位车夫看上去特别精神,眉眼之间让人直觉他并非一般普通人家的车夫,总之,人家一个侧头,一抬眸都显得十分的严谨。   “看来是冲着酒楼而来,也不知是哪位贵人?”人群中有人小声的嘟囔着,听那意思,仿佛他若是看清来人便能知道来人的身份,而通过来人的身份就能猜到酒楼东家的来头似的。   “那几人抬着的定是酒楼的牌匾,我就说嘛,酒楼今日开张,怎会到现在连个牌匾都没见挂上,原来,人家这牌匾还有些来头。”   一般商户开张,牌匾早已是挂在店面正上方,除非那些极少数人家,牌匾是由一些有头有脸,达官显贵题字的才会弄得神神秘秘的吸引人眼球。   那人道出此言,人群中倒也平静,众人像是没听见一般,而实则,那人的说法他们也是认同的。   在人群的注视下,抬着牌匾的人群已随着炮竹声声顿足于酒楼前,随后只见从那些人中走出一个看着像是管家装扮的中年男子吩咐众人顿足后,兀自小跑着踏着酒楼的阶梯往酒楼而去。   很快,便见一个身着红色衣裙的绝色女子随着中年男子从酒楼内疾步而来。   而此时,坐在马车内的人已是下得马车,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绝色女子笑意相迎。   “何大人,何夫人,何公子,欢迎各位光临,有失远迎,真是失敬失敬,非常感谢何大人能携夫人与公子前来,一诺初入商界,定有许多不足之处,何大人、何夫人、何公子平日里接触的广,眼界也较一诺更开阔些,还望各位能不惜赐教。”眉眼含笑的对着来人,一诺发自内心的说道。   “严小姐太过谦虚了,何某虽与严小姐相交尚浅,但却是听我们家亲家老爷夸赞过严小姐不下十次,何某相信严小姐的智慧,同时也十分期待见识到严小姐的与众不同。”何劲之言皆是肺腑之言,对于一诺的一切,他皆只是从他人口中听说,哪怕一诺曾救过他家儿媳和孙子一命是事实摆在他眼前,可,毕竟那些都不是他亲眼所见,因此,对于一诺的一切,他确实十分的期待。   “就是就是,严小姐着实是个有魄力的女子,放眼天下,这能在商界叱咤风云的女子除了江南麒麟山庄的四小姐和咱们玄尊皇朝的云王妃外,还不曾见过其他女子也有这胆识和魄力。”一旁的何夫人也跟着阿谀附合。   “恭喜严小姐的酒楼开张大吉,今日亦晗随父母前来道贺,也不知送什么样的贺礼才能既讨严小姐喜欢,又能表达我的心意。想了许久,还多亏明月的提议特意奉上这块牌匾。礼虽轻,但这却是亦晗与明月的一片诚心,这块牌匾上雕刻着酒楼的名字,这上面的每一笔每一画都由亦晗亲手雕刻,盖在牌匾上的红色绸缎上可有明月亲手所绣的观音抱莲,寓意着连连发财的同时也祝愿严小姐能平平安安,明月无法亲自来道贺,我们夫妻的小小心意,还希望严小姐能够喜欢。”何亦晗指了指一旁四个小厮所抬着的牌匾说道。   关于牌匾,一诺还确实知道这回事儿。自那日去了趟侍郎府,看了明月所居住的竹院那个匾额上的字迹后,她心里一直钦佩着,是以,后来见了明月私下打听了一下。   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那匾额上的字出自何亦晗之手,记得当时,她还因为那两个字当着明月夸赞了许久。   钦佩归钦佩,对于那些字,一诺倒也没生出别的想法。哪知明月那丫头居然将她所说的放在了心上,且还让自家相公亲手为她的酒楼刻了牌匾。   真是太让人惊喜和意外了,她就说,那一日,明月为何要向她打听酒楼的名字,且还在她故作神秘的情况下死缠乱打的非要打听清楚不可,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难怪前几日,明月身边的青青跑到她这酒楼找上她后莫名其妙的说了句,让她不用准备酒楼的牌匾,随后不待她细问,那丫头就跑的没了影踪。   只是,明月那丫头不是在胡闹吗?她可还在月子里,怎可如此费神的去绣什么观音抱莲呢?这若是伤了眼,往后可怎么办?   “何少爷有心了,一诺感动之余甚是喜欢,只是,明月这样胡来,你为何不阻拦于她,她如今可还处于特殊时期,若是因此而伤了眼睛,你让我如何心安?”有人为自己如此费心,她又怎会不感激,可,比起感激,她更担心明月的身体。   “严小姐,亦晗觉得,我们之间似乎无需如此生疏,既然严小姐都认了明月为妹妹,那你是不是可以直呼我的名字?而我与明月也该唤你一声姐姐。”何亦晗打从心眼里愿意交一诺这么一位朋友,自那一日站在屋外无意中听了她与明月的嬉闹与对话后,他顿觉这位将军府的严小姐是个可交之人。   她的身上没有那些世家小姐的骄纵,她有着超前的思想,博大的xiong怀。她对事情的分析不带任何偏见,不偏不袒,就事论事,堪比良师益友,最难能可贵的是,她与明月投缘,她能让明月开怀大笑。   “好啊,既然如此,你也别再一口一声严小姐的叫着,听着觉得我们就如同那陌生人一般,还有,你们可别唤我姐姐,本姑娘可还待字闺中呢,你们俩却是连孩子都有了,若是让别人听见抱着孩子的你们唤我姐姐,那人家会怎么想啊?别人还以为,我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呢,那可不行哈,往后咱们还是互相称呼名字的好。”   一诺自己脑补,她仿佛看见了当抱着孩子的明月或亦晗在大街之上叫她一声姐姐,而其他人带着各种不解的有色眼睛看着她的情景。   真是想想都觉得可怕!   看着如此真姓情的一诺,何家三口皆开怀大笑。   “今天真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不过,你们在聊什么呢,如此开心?”在一诺因何家三口的哄笑而觉得窘迫时,又一辆马车停至何府的马车后面。   “戚叔叔,黄姨,你们来啦,欢迎欢迎!”戚建城夫妇的出现无疑解救了一诺的窘迫。   “亲家来的ting早,相较之,我们似乎来得晚了些。”戚建城冲着何家两老点头示意,而何亦晗也赶紧的过来拜见岳父母。   “亦晗也来啦,你来时,明月那丫头没发牢骚?”真所谓,知子莫若母,而对于戚家来说,最了解的明月自然是戚夫人了。   “不悦自然是有的,可她也不敢胡来不是,哪怕她不为自己着想,也不怕爹娘责怪,她也担心一诺训斥不是?怎么不见小舅子们一同前来?”岳母大人还真是够了解明月的,临出门时,明月那嘟着嘴不满的模样可还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想他窝囊的连出门都不敢回头望呢。   “想来也是,现在可好了,那丫头终于也有所顾忌了,小诺可真是咱们家的福星呢。至于琨宇和鑫杰,他们可都在学堂,今日就不过来了,改日再带他们来认识认识小诺。”想着自家那两个儿子,在府里听他们夫妇俩每每谈起一诺,便吵着嚷着要与一诺见上一面认识认识,黄薇便觉得有些遗憾,谁让自家两个儿子学业繁重,而一诺这些日子又忙着酒楼的事情,这样一来,总是挑不到合适的时间介绍她们三人认识,这不是遗憾又是什么。   **********************************************   更新送上,亲们晚安,明天见!! ☆、第一百六十章 熠熠生辉   酒楼内外井然有序,早在晨曦徐徐拉开帷幕时,束畅便带领着将军府里被他精心挑选出来的一干护卫,一起踏着清晨的露水抵达了酒楼。   对于束畅来说,他早已将一诺当成家人,因为她是除将军和秦夫人以外,又一个给予他们兄妹俩关爱和温暖的人。   因此,在自家将军不在京都的日子里,在自家小姐酒楼开张这种大喜的日子里,他束畅理应打起精神,提高警惕,以保今日诸事顺利。   听自家妹子嘀咕,方知戚大人与何大人大驾光临,他作为半个东道主,理应出来招呼一声。   虽同为朝廷官员,但毕竟一文一武,再则他常期跟在将军身边,并不用上朝,是以,对这些朝廷官员他虽都认识,但平日里见面的次数却极其有限,只不过互相之间终究不似陌路。   “束畅见过两位大人,两位夫人,何公子,在咱们家小姐酒楼开张这个大喜的日子里,非常感谢两位大人能携家眷前来捧场,束畅不才,在此仅代我们家将军谢过众位了。”束畅一开口,对自己的自称很是随意。   “束副将客气,今天是一诺的好日子,哪怕不因秦将军,老夫与一诺也算有些交情也该来为她加油鼓劲不是。”戚建城笑意盈盈道。   “就是就是,何某虽与一诺相识不久,但一诺对于咱们何府来说那可是非常之特殊的存在着,今天这种日子,我们一家又怎能不到呢。”何劲之言也显得合情合理。   闻言,束畅倒是对他们所说心知肚明,是以,他只是报以浅浅一笑,与两人又寒暄了几句,便相邀着进了酒楼。   而那块由何府带来的牌匾却由束畅吩咐人给稳稳的挂在了酒楼正门上方,只是那匹绣有观音抱莲的红绸依旧盖在上面,让那块牌匾继续保持着它的神秘。   继戚府与何府这两位旧识之后,又陆续来了许多的达官贵人。   之所以说是达官贵人,起初一诺也只是从来人的穿着、谈吐以及气质而猜测。   直到她亲眼看见何大人与戚大人与陆续而来的那些贵人一一问候,且两位夫人看上去也与那些人身旁的女眷很是相熟的样子,方才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就在一诺微笑着一一招呼来人时,戚建城倒是热心的将一诺叫了去,随后一一为她介绍来人。   经由两位大人的介绍,一诺方知,原来来人还真是两位大人的同僚,就连何大人的顶头上司户部尚书都携夫人前来捧场了。   想必这些朝廷命官都是戚叔叔与何大人邀请来的吧?   这一刻,一诺并没想太多,虽说秦大哥贵为将军,且她还恰巧认识当今四皇子,但她不认为这些贵人的到来会与这两人有关。   她心里清楚,她与秦大哥之间的渊源,想必除了与秦大哥较亲厚之人知晓外,那或许就只有戚叔叔和何大人是知情的了。   至于有些知道将军府有位‘捡’来的大小姐的人,他们可是没见过她本人,想来根本就无法将她与秦将军的义妹认作同一人吧。   再说煜阳那厮,虽说他若在,极有可能会为她拉拢些客源,但关键是那厮已经无故失踪了许久,貌似自那日与她一同出城,初次与钱老板相商之后便不曾再见过他了,也不知他在忙些什么?   “小诺,来,让戚叔叔为你引荐一下,这位大人可是咱们玄尊皇朝的户部尚书刘尚书刘大人,刘大人身边这位自然就是刘夫人了,你可要记住喽,下次只要是尚书府来人,小诺你可得记得给个优惠。”戚大人招呼着为一诺引荐。   “那是当然,小女初来贵宝地,人生地不熟的,往后还承蒙各位贵人多多关照,小女严一诺这厢有礼了,往后只要各位能来,在酒楼内的一切消费均可以得到优惠。”优雅的福了福身,算是见过礼了。   “ 严小姐客气,此处虽地处城郊,但却也是处风水宝地,它可是由各处通往皇城的唯一一条官道,可谓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依老夫观察,严小姐言谈举止不似普通人,想必以严小姐的聪慧,这酒楼在你的经营之下定会生意红红火火。老夫虽居住在城内,但却是极其喜好美食之人,美好的事物人人皆喜,这自然也包括美食。”刘尚书言谈很是和蔼,从他身上感觉不到那种久居高位的疏离,反而有些如邻家大爷般让人倍感亲切。   “原来刘大人也喜好美食,那真是太好了,咱家酒楼可是有条新举措,那就是固定在每个月不定期的推出几样新的菜式,一诺在这儿非常期待刘大人和夫人在闲暇时能抽空过来坐坐,到时候一诺定会亲自下厨,为大人与夫人奉上新品,让两位优先品尝,届时还希望大人和夫人能多多给一诺提些建议哦。当然了,其他几位大人、夫人若是有空,也欢迎各位前来品尝美食,一诺可是非常需要大家的忠言呢。”   人与人相交,眼缘很是重要,哪怕像一诺这种在部队呆了许久,从本能上对人哪怕不提防,但也绝不可能如此示好的人来说,这一刻,她信奉眼缘之说。   正所谓,面由心生,就像她初见戚大人时,她便觉得戚大人是那种十分严谨严苛之人,但严谨之余却十分正直,正直之人除了偶尔一根筋,实则心眼不坏,只是为人处事不懂圆猾而已。   因此,初见,她便很是喜欢戚大人这样的父母官。而这一刻,当她在戚叔叔的介绍之下触及刘大人的眼神时,她从这位老人家的眼神里似乎探到一丝疑惑和好奇,但她看得出,这位老人家对她并无恶意,包括他身边的刘夫人也亦然。   “好,好,咱们可说好啦,一言为定,我老头子就喜欢挑战新新事物,到时候你可不许耍赖啊,别到时候嫌我们大家伙儿烦哦,各位可都是见证人。”刘大人哈哈一笑,逐个看向围在他们身边的其他大人说笑道。   “小女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欢迎大人与夫人天天光临小店。”一袭华贵的红裳,看上去既妖孽又高贵,但这小女子却是调皮的一躬身,双手虚抱成拳,放在腰侧,又朝众人福了福身。   举止虽调皮,但她那双熠熠生辉的双眸却是透着无比的坚定,认真的神色让人看上一眼就生出一种会陷进去的错觉。   一诺此言一出,众人即哄然而笑,就连那些夫人们在看向一诺时也少了许多的探究,而多出了些许赞赏。   “严小姐真是位可心的姑娘,第一眼便让人眼前一亮,而相处下来让人觉得严小姐不仅仅是美貌如花而已,你身上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一种魅力,吸引着人们的眼球,你的谈吐令人轻松,让人生出一种想要随心所欲的冲动,在你身上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总之让人感觉很舒服。老爷,看来,往后咱们俩再来这儿的时候可得将咱们家小丫头也给带上了,让她瞧瞧这活生生的榜样,也希望她能从严小姐这儿学到一些她身上所没有品质。”   刘夫人觉得,自家那个小丫头,看上去与人家严小姐年纪相仿,可是那丫头完全被她们两老和家里的兄长给chong坏了,从她身上哪找得出像人家严小姐身上那一丁点儿的成熟稳重和老练呢。   “哎呀,一诺有那么好吗?夫人您再这样夸下去,一诺就要羞得钻进地缝里去了,一诺真是愧不敢当,你若想带刘小姐来我这酒楼坐坐,一诺欢迎之至,其他的一诺可不敢当啊。”被人这样赤果果的夸奖,哪怕听了无数次,一诺还是觉得有些难为情。   哈哈……众人又是哄然一笑,七嘴八舌的嘻笑起来。   如此景象,任谁见了也不敢相信,这里的这些人都是平日里在朝堂之上严肃威严的朝廷命官吧。   不过,这群看似随和的人群中多少也有个别特殊的人存在着,就好比如站在众人最后面那个个子高高的,一脸严肃面无表情的男子又是什么来头?   *****************************************************   更新送上,亲们晚安,明天见!   不好意思哈,各种的原因让我最近每天只保持着日更三千,至于具体原因是什么,我也不想多做解释了,看着冬子姐姐在留言区留言要求加更,那么,明天就多更些吧,总之,依然在此谢谢各位美人的不离不弃与支持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风雨欲来   当一诺的眸光触碰到那位男子时,那位男子的眸光也正好看向一诺,用好奇的眼神观察别人被人家逮了个正着,一诺顿觉一丝尴尬,但此情此景却容不得她龟毛,是以,她只好硬着头皮冲着那人友好的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以示问好。   与此同时,只见那位男子也朝一诺点了点头,但却始终面无表情,霎时,一诺的脑海里想到了‘面瘫’这个词。   对于那个面瘫帅哥,一诺倒很想问问戚大人,但却觉得有些不合适。因为她忆起,在戚大人与何大人向她介绍这些人时,那个帅哥好像并不在人群中,因此,她觉得,戚大人与他或许并不相识,但这人是谁,他是怎么进来的?要知道,此刻酒楼可还不曾对外开放,那也就是说,此时此刻能站在酒楼里的人不是她邀请而来的就是持有玉牌之人,那这人呢?   无暇再纠结‘面瘫男’的来头,一诺欲亲自将这些大人物安置在三楼的贵宾楼,可又觉得有些不妥,毕竟,她可是通过各种关系发出了不少的高级会员玉牌。   三楼高级VIP所用的厢房毕竟有限,虽说在三楼的大堂还有些装饰的很是精致的卡座,但想着那些未知的贵客,一诺多少还是有些心存犹豫。   再者,今日酒楼开张,会涌入多少客人,一诺心里没底。不过,她倒是有些自信,觉得一楼的大堂定会坐无虚席,只是这二楼以上嘛,就不太好说了。   再三思量之下,她终于有了决定。   虽说会员玉牌发出去不少,但目前为止,她并不清楚那些玉牌是否都有了新的主人,且也不知道那些玉牌的持有者今日是否会来捧场。   那么,现有的资源就不能浪费不是,先来后到,既然尚书大人等人先到,那理应优先安排,哪怕他们手上并不曾持有高级玉牌。   要知道,她可是从未想过她这地处偏僻的小小酒楼在开张之日会迎来朝廷官员的,而且还是一并来了那么多位。   这些官员及其夫人自然得尊称为贵宾,要知道,这些人平日里所接触的可都是些上档次的高层人员,若是今日的服务能让他们满意的话,那无形之中又为她增添了一条散播广告的渠道。   正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今日这些夫人聚集在一起,可是能唱起好几台戏了,今日让这些夫人尽兴了,还怕她们不免费为她严一诺的酒楼打广告?   位于城郊又如何?地住偏僻又怎样?像她们这些官家夫人,哪个府上没几辆马车,没些个前呼后拥的丫鬟婆子,对于她们来说,只要能让她们开心,距离又算什么问题?   对于自己的经营模式还有自家酒楼所呈现的美食有着绝对信心的一诺此刻就像是看见一堆金灿灿的金子摆在了自己面前一般,心里喜滋滋的,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由一诺亲自引领着来到酒楼三层的众人在步入三楼后,皆因眼前所见惊讶的不是双目圆瞪就是薄唇微启,就连那个‘面瘫男’的脸上也貌似有了些许的变化。   “呀,林统领何时来的,我等怎就没发现呢?”本欲环视酒楼三层整体布置的戚大人一个转身,便发现了跟在他们最后,一脚刚刚踏上三楼的‘面瘫男’颇为惊讶的打起了招呼。   “林烈见过各位大人。”男子拱手以礼向众人打着招呼,只是,他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上依旧丝毫波澜未起。   见林烈见礼,其他众位大人与夫人自是纷纷回礼,但却不见有人多加言语。   林烈,林将军之长子,现为jin卫军统领。此人为人耿直,不喜言语,平日里为人处事一板一眼,秉公办理,长久以来面无表情,端得是一身正气凛然。   因此,哪怕这位林统领长得丰神俊逸,位居高位且家世背景皆称上品,但如今二十有四的他仍是不曾婚配。   不是他不愿成亲,而是这京都城内,特别是那些与之门当户对的官家小姐均无意于他,哪怕心里对他有些想法的小姐在看到他那张千年不变面无表情的俊脸后也纷纷的打消了念头。   也正因如此,在他守护下的皇宫内各个宫门处,无论是皇子公主后宫嫔妃的,若是没有令牌,想要出宫那是比蹬天还难。   不过,这也只是人们所了解的看法,但若是被那几人知道了宫内外居然将林烈这小子传颂的如此邪呼,定然会嗤之以鼻,不以为然。   “民女严一诺见过林统领,今日酒楼开张之日,非常感谢林统领的光临。”林烈既然贵为jin卫军统领,想必在场的众位大人自是认识的,但先是戚叔叔直言点名来人身份,后有黄姨在自己耳边低声的介绍。   一诺当然明月戚叔叔与黄姨的意思所在,是以,哪怕那个男子顶着一张冰块脸,她还是走上前去招呼着。   “严小姐客气,林某也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儿。”一诺的主动示好似乎并未引起林烈的兴趣,他甚至只是微微的点了点。   在一诺看来,这男子不仅面瘫还臭屁的不得了,但在其他人看来,今日的林烈林大统领算得上是破天荒了。   有谁曾从林统领嘴里听到过这类似解释的话语?看似简短,但毫无疑问却是在解释着自己之所以会出现在这儿的原因。   受人之托?所托何人?众人心里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同一人,仔细想想,大抵也只有太子殿下才能使唤得动这位大统领了。   也正因如此,众人对一诺的身份更为好奇了。   这位严小姐也不知到底是何方神圣,据他们所知,在这京都城里,貌似并不曾有姓严的达官显贵,而不论是皇甫家,还是云家,更是不曾有姓严的亲戚。   那么,他们那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世人心中如神衹般存在的太子殿下又是打哪认识的这位严小姐?   难道说,太子殿下心仪之人是这位严小姐?太子殿下之所以一直未娶太子妃实则也是因为这位严小姐?难道说,世人暗地里传扬的他们家太子殿下有那什么断袖之癖其实是太子殿下故意着人传出,而实则只是为了保护这位严小姐不受世人侵扰?   不对呀,若真是如此,太子殿下此次又为何给他们每人一块酒楼的玉牌,且让他们务必在酒楼开张之日前来捧场?   这样一来,这位小姐不就被暴 露在他人面前了吗?久而久之,太子殿下先前所做的那些遮掩还有何意义?   想到这位严小姐与太子殿下之间微妙的关系,那就不难猜出为何秦将军的副将束畅今日出现在这儿充当护卫的原因之所在了。   众人的猜测并非毫无根据,谁让这位铁面般的林统林平日里谁的帐都不买,但却偏偏对太子等人略微有些不同呢。   很快,众人的猜测就得到了证实。因为,随着林烈话音落下,他手上已然拿着一声墨绿色的玉牌,与他们手中所持有的那块看似一模一样,只是他们到此刻都不曾拿出来罢了。   无须细看,一诺自然知道那块玉牌从何而来,她敛敛心神,嫣然一笑道:“原来林统领是受了煜熠之邀,林统领请坐。”   煜熠?从一诺口中听到这个众人无比熟悉的名字时,这简单的两个字已在众人心里掀起了千层波澜。   看来,他们所猜想的没错,这位严小姐定是太子殿下心仪的女子,瞧瞧人家严小姐在直呼他们家太子殿下名字时那娇媚的小女人模样就能看出两人关系非比寻常。   只是,严小姐到底是何身份,来自何处?太子殿下又怎会愿意让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绝色女子抛头露面?难道说这严小姐出生贫寒,但太子殿下虽心生爱意却又担心帝后阻拦,是以,从前一直藏着揶着,而现在太子此举是不是代表太子不打算再继续隐瞒下去,欲将这位小姐公之于众,造就事实,到时候哪怕帝后反对,他也要将严小姐娶进东宫?   或许一诺怎么也想不到,就因她那一声煜熠,让众人无心再打量这装修的富丽堂皇,既雅致又别致的位于酒楼三层的大堂。反而是对她与煜熠的关系诸多的猜测,就连向来没有多余表情的林烈眸光深处都闪过了一丝不可思议和了然的神色,至于那位戚大人更是一幅原来如此的表情。   众人的神色一诺或许不曾注意,但众人互相之间一个对视的眼神下已是了然,更是不约而同的互点了点头,随后又是一幅笑语嫣然。   安置好众人,一诺特意让以沁儿为首的专门负责服务三楼贵宾楼层的几人来为众人服务。   三楼的大门被一层镂空的屏风遮拦着,若要走进三楼的大堂,务必在进了楼层后走一小段,然后通过屏风才能见着三楼大堂的风光。   而就在大堂最靠近大门处有个不大不小装修的很是高雅的柜台,说是柜台却又与一般酒楼掌柜的所掌管的柜台有些不同,因为这个柜台似乎不单单是为了方便客人结帐而设。   反观柜台之上,除了些瓶瓶罐罐,还有些他们不认识的似水非水一些的东西外,并不曾见到掌柜所用的算盘还有笔墨纸砚。   因为种种好奇,众人并不愿走进一诺所安排的那一间间从外表看上去就很令人神往的厢房,而是如林统领那般随意的以家为一个整体,找了个卡座坐了下来,眼神却是毫无遗漏的注视着柜台内那个年纪轻轻的掌握手上的动作,就好像此时此刻无论什么都阻挡不住他们探索心中的好奇似的。   ****************************************************   由辉叔与兰姨共同从寺庙让寺庙方丈所测算的吉时已到,一诺所散发出去的那些持有玉牌的客人也陆续到场。   一诺左手拉着耀琪,淡笑着看了看身旁的辉叔和兰姨一眼,环视了一下大堂四周,然后又充满期待的朝大街之上看了看。   最终,她还是颇为遗憾的笑着对站在不远处的束畅说了声:“束畅,吉时已到,麻烦你去三楼将各位大人请下来吧。”   低垂着头,紧紧的阖上双眼,随后很快的睁开,敛去了心中的不快,当她再次抬眸面对众人时,她已是满脸堆笑,笑靥如花。   “各位乡邻,各位走过路过的朋友,还有今日前来捧场的各位贵宾们,小女严一诺初来贵宝地,想借贵宝地做做小营业,讨讨生活。今日,酒楼重新开张,所有菜肴酒水一律半价,欢迎各位乡亲父老光临品尝,若是有小女思虑不周之处,令各位不太满意之处,欢迎各位诚恳的提出建议……讲了这许多,总归一句话,酒楼小本生意,今后是否能生存得下去,就全靠各位朋友的捧场了,一诺先再此谢过。好了,吉时已到,也该行揭匾仪式了,今日小女很是有幸,有幸得户部尚书刘大人前来捧场,是以,小女想劳烦刘大人为酒楼揭匾,有请刘大人。”面对酒楼内的宾朋以及大街之上熙熙攘攘的乡邻,一诺面带微笑诚恳的讲了许多,不仅向大家介绍了酒楼的经营方针,更是向大家推荐了会员制度。讲完这些,看见大堂中央缓缓走来的各位大人,她方才请出了刘尚书为其揭匾。   揭匾仪式后,酒楼正式对外开放,熙熙攘攘的人群在束畅等人有序的维持下井然有序的步入酒楼。   一声声惊叹声从人群中传出,人们三五成群的小声议论着,那眉眼之处无不显露着赞叹与向往。   而一诺不知道的是,就在酒楼正式对外开放的同时,一场接着一场恼人的麻烦正向她袭来……   ****************************************************   很报歉,本想多更一些,但无奈我忙到十一点才有空坐下来,对不起各位了,今天就先多更一千字,大家放心,我答应了加更一章的,那么,加更的那一章怎么着也得是三千字,所以,当我欠下两千字好么?这两天会尽量还上哈。   各位美妞晚安,明天见!! ☆、第一百六十二章 餐谋天下   ‘餐谋天下’,当牌匾上那块绣有观音抱莲的红绸被刘尚书亲手扯下时,刻在牌匾上的这四个字跃入人们的眼帘。   ‘餐谋天下’,乍看上去觉得气势如虹,野心勃勃,似乎还给人一种这家酒楼老板的狂妄与霸气。   但这四个字落在刘尚书等文人的眼里,细细品味觉得甚是不妥。   早在他们从太子殿下手中收到那块玉牌开始,他们便注意到了玉牌上所刻着的酒楼名字,犹记当时众人在看到这四个字儿时皆是一愣,但在暗暗观察了太子殿下当时的神色后,他们皆选择了沉默。   因为他们觉得,太子殿下都未觉得有何不妥,他们为人臣子的有什么好不安心的。   再说了,太子殿下在他们心中那是无所不能的存在着,帝后chong爱,百姓爱戴,朝堂之上百官拥护。   自处决了二皇子一党后,眼下的朝堂可谓是一片祥和,那么这酒楼名字一事儿或许太子殿下觉得并无大碍也不是不可能。   众所周知,帝后皆很是chong爱和信任太子殿下,但最近皇上的精神似乎大不如从前,对太子似乎也不如从前那般的亲近。   这种现象到底是皇上与太子父子之间改变了相处的模式,还是另有原因,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刘尚书看着被自己揭露在人前的四个霸气十足的大字,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心想,或许,他该就这四个字与太子殿下好好聊聊。   大喜的日子里,人们心里都被喜悦充斥着,受太子之邀而来的那些官员自然不会在这时给太子心仪的女子找不痛快,因此,众人皆压下心中所想,回到了三楼贵宾厅安心的享受着酒楼不一样的服务,品尝他们从前从未曾品尝过的佳肴。   临踏上阶梯前,林烈兀然回首,深深的看了眼在人群中穿梭的一诺,他依旧面无表情,只是他那双凌厉的眼眸中似乎闪烁着一抹欣赏。   别致新颖的装修,身着统一服饰的服务人员,最最有亮点的是,‘餐谋天下’内的跑堂并非如其他酒楼那样全是男子,在这里,跑堂的店小二换了个他们从未听说过的名字,他们统称服务员,且这服务员里不再只是男子,其间还包括许多如花似玉的姑娘。   这些男子身着一袭白色长袍,长袍之上搭配着一件暗红色坎肩,头戴红色小帽,红白相配看着很是亮眼。   而那些如花似玉的姑娘们的穿着看上去更是喜庆,上身是一件很是修身的红色对襟褂子,下 身则配了件同色系的长裙,头梳两条小辫,看上去既整洁又显利索。   让人耳目一新的一切令人应接不暇,看得那叫一个眼花缭乱,其中最让人移不开眼的要数酒楼的老板严一诺小姐了。   本就倾城的容颜再配上今日那一袭绛红色的衣裙让人仿佛自己所见的并非真实存在的人,而是那九天之外的仙,或是那潜在深山中的妖。   璀璨的笑容,浅显的梨涡,含笑的凤眸,让人感觉怎么也看不够,但却又不敢太过肆意妄为的打量,好像深怕自己的恣意唐突了佳人。   只是,佳人身上那件衣裙看着很是眼生,似乎从不曾见过,但却并不显怪异,反而觉得煞是好看。   “各位乡邻,进门即是客,开张之日能走进我这小小酒楼皆为捧场,今日全场半价绝非虚言,咱们酒楼所推出的菜品与酒水定不会让各位失望,还望各位不要太过拘束,吃好喝好,大家开心了,就证明咱们的服务成功了。”感觉到总有些目光投注在自己身上,而在她不经意的一转身一回眸,总是看见有些桌的客人总是盯着她,细细的打量,丝毫不见要点菜的趋势,而当她的眸光扫到时,却又总是快速的低下头去,避免与她直视。   这种感觉还真是让人无奈,今天可是酒楼开张的日子,若进门的客人都将眸光投放在她身上,那他们还要不要吃饭了。   一诺这样一说,那些总是偷偷的打量着她的人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视线也不再关注一诺,而是听从的将视线投放在了桌面上放着的菜单上。   辣子鸡、红烧鱼、老火靓汤、蛋包饭、豆花牛肉、白菜肉卷、土豆片烤辣王花……   菜单上的菜名,有许多他们连听都不曾听说过,就更不用说品尝了。好在,在每一个菜品旁都配着一张图片,说是图片,实则也只是由画师将菜品给画在了菜名旁。   不过,这图描绘的也太逼真了些,就连菜品的颜色都是惟妙惟肖,让人哪怕看上一眼都会垂涎三尺,欲罢不能。   很快,人们的注视力便被菜单所吸引住了,人们全神贯注的研究着菜单,从头翻到尾,厚厚的一本菜单被翻完,他们似乎还是没能拿定主意,总觉得这个也想尝尝,那个也想试试,但却又心疼兜里的银子。哪怕每个菜品旁都标明了价格,但若是想将这菜单上的每一款菜肴都尝个遍,那又岂是一天两天能尝完的,那又得花费多少银子?   他们这些人可不比方才上楼的那些达官贵人,小老百姓的,囊中羞涩呀!   细心的一诺观察着众人的举措,见许久后这已是满坐的大堂内只有少数几桌客人向酒楼的服务人员点了餐,而大多数人仍翻看着菜单,犹豫不决,看着很是纠结的样子。   “各位,是菜单上这些都不合大家口味呢?还是菜式太多,让大家不知该如何选择?又或是大家担心点了菜后,若是不喜会浪费?”一诺提出各种可能的同时却在仔细的观察着众人的表情,还有一些微妙的举措。   未久,便见她璀然一笑,继而笑道:“无碍,无论大家心里有怎样的顾虑都没关系,小女敢自信一言,本店所推出的所有菜式中,总有一款是适合各位的,大家可以放心的拣自己喜欢的点,若是品尝过后觉得难以下咽,那么那份菜品所需的费用由本人承担,当然了,若有心思不纯之人想要故意为之,在本店开张之际找麻烦的,那本姑娘也是不会客气的。   不过大家放心,本姑娘的狠厉只针对那些故意找茬的人,对于真心诚意来捧场的,自是不会看到本姑娘狠厉的一面。另外,还有个好消息告诉各位,往后每个月的这一天均为本店的折扣日,所谓折扣就是往后每个月的这一日本店全场消费均为半价,不知各位可还满意?”   说说笑笑,虚虚实实,哪怕言语中隐含着警告,但在一诺半玩笑的说笑下也不觉突兀。   生活的艰辛,在现代一诺是没机会体会,可是自到了这里,哪怕秦大哥对她很是关照,但她还是体会到了生活的不易。   是以,这一刻的她好像有些能理解他们的犹豫。   “好啊,好啊,严老板真是够体贴咱们老百姓的难处,先且不要说坐在这大堂之内翻阅菜单了,哪怕前几日,每每从这酒楼门前经过,看到那屋檐下描画的栩栩如生的佳肴都有些忍俊不jin。可无奈咱们老百姓囊中羞涩,哪怕再是嘴馋也只能偶尔开开荤,打打牙祭,这下好了,严老板如此为我们着想,我们往后至少每月都能有一次机会来酒楼解解馋了。”靠窗的那一桌,有个年过半百的男子激动的站起身来大声的说笑道。   “是啊,是啊,别看严老板一介女流,但这气魄可胜过千万男子,谢谢严老板啦!”   “谢谢严老板啦!”   一声接一声的道谢,还有那参杂其中的掌声,让整个一楼大堂的气氛被调动起来。   “应该的应该的,大家客气了,虽为了生活,一诺做不到取之于民用之民,但适当的给些优惠还是能做到的,不过,不论以后酒楼走向如何,总归少不了大家的支持,一诺再次谢过!”梨涡浅笑,高雅而大方,微微倾身,向众人福了福身,掌控全局简直易如反掌。   有了一诺的不似承诺的承诺,众人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当下,拿着菜单的手再也不觉沉重,盯着翻阅菜眼的双眸也不再觉得无从选择了。   众人皆由着心意,点了自己最喜欢最想品尝的菜肴,由服务员按座位的编号写好菜单后纷纷送往后厨,而他们在等待之余一边品着桌上摆放的味道独特的茶水,一边再次将目光放在打量酒楼的装修上。   三两好友,四五亲朋,时而低声细语,时而欢笑声声,好一幅宾主尽欢的景象。   若此景能长久,一诺定会觉得今日酒楼开张十分圆满,可事实却偏偏事与愿违……   *************************************************   亲们,今天只能更三千了,欠大家的两千,没办法只好继续欠着了,家里赶着出货,忙的不得了,我先去忙了,欠下的更看明天能不能补上。 ☆、第一百六十三章 砸场子的   觥筹交错,众欢同乐,人们三五一桌,天南海北,神侃无边。   酒楼内一切进行的井然有序,大堂内座无虚席,门外已是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排在人群中的人们看着酒楼内,坐在桌前,欢声笑语,尽欢尽乐的人,有人脸上不jin流露出了一丝羡慕之色。   早知道就不该站在外面犹犹豫豫,早知道就该一咬牙狠狠心早点下定决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站在门外排着长队,眼巴巴看着人家尽享美食。   “真是气死人了,我就晚来了一会儿,居然什么也没赶上,既没赶上酒楼的开张仪式,更是没能赶在第一拨进得门去。瞧那些人吃的,这一时半会儿能有空桌吗?”   “谁说不是呢,我倒是早早就来了,但却一直站在人群中犹犹豫豫的,就怕这酒楼的消费不是我们这种小老百姓能承受得起的,可谁知在严老板说出今日酒楼所有消费全部半价收费时,人群一涌,好嘛,我被挤在了最后面,这下好了,在这干等着吧,现在只能希望里面那些人能早些出来了。”方才还在自怨自哀的男人听了别人的话,终是忍不住将自己心中的懊恼倒了出来。   “今日半价?你们站在后面怕是没能听见,方才严老板可是又说了,以后每个月的这一天,酒楼内所有东西都是半价,哈哈……咱们可是有口福喽。”排在队伍靠前一些的人群中有一男子大声的向后面的人转述着这一好消息。   “真的么?那太好了,这下我可不心急了,慢慢排着,哪怕排到最后,今天进不去,下次再来也是一样。”排在最后的小个男子显得很是兴奋的说。   从这排成长龙的队伍可以看出,在古代,男人们还真是有够闲,有够大男子主义的。   咋就不见女人排着队等着上酒楼吃饭呢?唉!可怜的女人啊!   被束畅安排在门外维持秩序的四名将军府的护卫看着这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里可自豪了,要知道,这络绎不绝的人群代表着的可是他们家小姐的成功。   一楼大堂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此时离午餐的时间早已过去,可一楼大堂里仍然是座无虚席,二楼的客人也换了好几拨,唯有三楼的戚大人他们自第二次上去后,一直不曾下过楼。   心满意足享受一顿美食过后结帐离开的客人在结帐时,许多人怀着对二楼以上的向往向掌柜的打听了一些欲上二楼所需要的条件。   当得知只要花钱购买了会员玉牌,那么往后不仅可以提前预约席位,更是无论什么时候都能享受到优惠时,许多家境富足的客人想都不想便依酒楼的规矩让掌柜的登记了自己的资料,然后拿出银子从掌柜的那儿购买了玉牌。   出门时,还仿若得了什么宝贝儿似的,将玉牌高高举起,一幅捡到便宜的满足模样。   这一日,一诺很忙很忙,忙得她顾不得招呼客人,甚至连仍在三楼的那些大人物都没空去招呼,只是委托束畅亲自上去招呼了几次。   她只能督促各个楼层的负责人,让他们无论多忙多乱都要尽心尽力的为大家服务,切不可心浮气躁,更忌与客人发生冲突,若遇到难缠的客人,尽管向她报备就好。   而厨房里,她更是记不清自己跑了多少趟,负责采购的郭桑也不知被他吩咐着跑了多少趟市集。   忙些也好,至少让她没了时间再去想那些个,她本以为会来却实则连人影也不曾见到的人。   累并快乐着,若是生意一直红红火火,赶紧步入正轨,那么再忙再累,她都甘之如饴。   忙碌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已是到了晚饭时间。   三楼的各位大人早在临近晚饭时已相继离去,离开前,他们无不对酒楼的一切赞不绝口,有甚者更是将一诺夸得像是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对于今天前来捧场的所有客人,一诺自然是不会让人家空手而归,在众人结帐离开时,均由服务人员送上了一份由酒楼精心制作的小点心,人手一份,绝无特殊。   若说中餐时的人流量用熙熙攘攘来形容的话,那么晚餐时的客人就多得仿若过江之鲫了。   客人走了一桌又一桌,酒楼内的所有人员几乎都累得直不起腰,但为了保证服务质量,他们都硬撑着。   面对今日这种状况,众人心中无不想着:难道往后每天都要这样忙碌了吗?若真这样,他们能撑到几时?   “啪!”突然,从二楼传来了餐具被扫落的声音。   原本兀自享受美食,与家人、友人细声攀谈的人们纷纷转过头,不明所以的看向通往二楼的阶梯。   人都是好奇心很重的生物,这兀然响起的嘈杂声足以令人无限猜想。   “怎么了这是?”   “刚才那是餐具被扫落在地的声音吧?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难道出啥事儿了?”   “不会吧,今天可是酒楼开张的第一天,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才对?”   “谁知道呢?”   人们三五不时的小声议论着,但那先前被桌上美食吸引的目光此刻可完全投放到了阶梯上。   就在众人关注事态之际,只见从二楼匆匆跑下一个女服务员,那女子跑下楼后,先是在大堂里扫视了一圈,似在找什么。   但在她发现大堂并没有她所寻找的之后,转身便往后厨的方向跑去。   很快,人们便见严老板神色严峻的与一高大的男子从通往后厨的那条通道走来,匆匆忙忙的便上了二楼,而先前从二楼跑下的那个女服务员也跟在后面跑了上去。   那个高大的男人姓甚名谁没人知道,众人只知道自他们进门后,那个男人便一直忙前忙后,说是这酒楼的管事儿吧,又有些不像,难道是严老板的相公?   不对,应该不是,若那男人真是严老板的相公,那今日站出来主持全局的就应该是那名男子而非严老板一个妇道人家了。   人类,还真是无聊又八卦,短短的时间里,他们在找寻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时,又将心思放在另外的臆想上,还真是心思活络呀!   不待众人回神,又见一诺从楼上下来,在众人的注视下,行至阶梯第一个台阶站定,环视了一周大堂内的客人,嫣然浅笑道:“各位贵客,真是不好意思,二楼出了点儿小小的状况,不过大家安心,确实只是小状况而已,并无大碍,请大家安心用餐,我们会尽快的解决,待解决妥当后会向在坐的各位详细说明,大家用餐吧,饭菜凉了可是会影响口感的哦。”   敛下心中所有的情绪,一诺冲着众人淡然一笑,还俏皮的开了个小玩笑,惹得众人哄然大笑。   随着笑声,先前那丝好奇之心好像被淡化了不少。   既然人家老板都这么说了,那定是没什么大事儿,若真有大事儿估计早该报官了。   虽说心里还是有些好奇,但人家严老板刚才不是说了嘛,待事情解决后自会详细告之。   安抚了一楼大堂的客人,一诺又朝门外望了望。   日渐西沉,夕阳的余辉洒满大地,看来,明天又是一个艳阳天。   门外,此刻除了那站在门里门外的四个护卫,已是没了排队的人影。看着这一切,一诺心想:多么美好的一天啊,就这样完美的结束这一天不是很好么?为何会在临近打烊时生出一些不和 谐的事儿呢?   *****************************************************   “这位客人,请你先不要激动,冷静一些将事情的经过讲讲清楚好吗?”尽量的让自己保持心平气和的一诺望着坐在二楼靠窗的卡座里的男子说道。   这个为首的男子看上去大约三十来岁,身着一身由丝绸而制的昂贵长袍,长相很是一般,只是他那双总是滴溜溜四处瞟来瞟去的眼珠让人看了很是厌恶。   与他一桌的还有两人,其他两人也是与他年纪相仿的男子,而在这些男子身后皆笔直的站着一个身材高大似护卫模样的随从。   呵!原来是一群爆发户来她这儿尝鲜来了。   来就来嘛,像这类爆发户她可是最为欢迎的了,哪怕他们走进来,持有初级VIP玉牌又能怎样?像这种人,往往为了显摆自己,他们的消费往往都会高出自己的需求许多许多。   就正如此时他们桌上摆着那半桌子剩下的饭菜,这些混蛋这是酒足饭饱之后开始找茬了是吗?   没关系,她倒要看看,这几个家伙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激动?谁他/妈激动了,你个小娘们会不会说话,啊?不会说话就不要学男人那样抛头露面出来捞生活。讲?有什么可讲的,你他/妈不是说过,若觉得你这酒楼所做的饭菜让客人不满意的,算你的不是么?怎么,这晌午才说过的话,这才多大一会儿就说话不算数了?”   为首的男子很是粗鲁的边骂边说,看着他那嚣张的模样,一诺恨不得直接将鞋印印在他脸上,站在她身后的束畅更是忍无可忍便欲冲上前去先帮他活动活动他那张臭嘴。   可,当他刚一动作,一诺便将他给拦下了。   “阁下看着也像是这京都城内外有头有脸的人物,讲话怎能如此的不修边幅呢?严某想,定是您心里有不痛快,且还与本店有关,既然如此,严某作为店家自是会依规矩处理,但还请阁下不要太过暴躁,免得影响了其他客人。另外还有,若只因本店的饭菜让您不满,您大可直接向服务员说明,这满地的餐具又该如何解释?”   虽说进门即为客,一诺对这种讨厌之人只能尽量压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不至于将其直接扫地出门。为了酒楼今后的生存,哪怕是做做样子,她也得做得让其他客人满意,让这几个渣心服才行,否则,若往后,人人看她只是一个女人好欺负,谁都想要来踩一脚那还得了。   “你他/妈骂谁讲话粗鲁呢?找死是吧?”为首的男子骂着骂着率先从坐位上站了起来,随着他的起身,另外两个男子也随之站起身来,就连他们身后那三个随从也跟着一起向一诺逼近。   “哟,真是难得,难得阁下还知道自己说话粗鲁,有自知之明就该改之,这出口成脏不仅听着不雅,且也有些掉身份不是。虽说进门是客,我们理应服务周全,好生对待,但若是像阁下这样蛮不讲理的客人,本店可是不会欢迎的。有事情发生,咱们协商解决就好,无需又吵又嚷的,并不是声音大、人手多就能解决所有问题的。   或许在阁下眼里,觉得我严一诺只是一介女流,初来贵地,无依无靠,就能任人欺负。可是,我想告诉你的是,别门缝里看人,我严一诺哪怕只是个女人,但我敢在这儿讨生活,那就足以说明,我有在这儿立足的资本。   说吧,你到底意欲何为?不妨说来听听,本姑娘可不喜欢拐弯抹角的。”   先理后兵,客套得过了,会被人看着软弱好欺。今天这个渣渣闹这么一出也并非完全是坏事儿,借由处理这事儿,说不定也是个警醒他人的好时机。   “哼,你这是自知理亏,就开始吓唬人了是吧?告诉你,老子可不是吓大的,小的们,给爷砸,老子今天就不依你的方式解决,老子向来解决事情有自己的一套,哼!”说罢,为首的男子便带头拿起桌上剩下的一碟菜朝地上砸了下去。   而他身后的随从以及另两名男子也随着欲动手,只是他们动手的方向却是转向了与他们临桌的桌面上。   “咻!”的一声,在众人惊慌失措来不太躲避时,只见那五个手持从临桌拿起的碗、碟正欲朝地上摔去的男子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定在了当场。   看着同伴被莫名的制住,为首的男子那仿佛欲喷火的眸子唰的一下直视着一诺。   “看来你这贱 人还有一手,深藏不露啊。你这是打算强买强卖,把我们关在你自己的地盘任意宰割是吧?老子告诉你,老子韦九爷,在京都城里可不是浪得虚名的,你今日若是不让老子满意而归,老子让你这刚开的酒楼明天便变成废墟。你这贱 人,赶紧的给老子手下解开穴道。”   同伴被莫名的制住,不是被点穴还能是什么?定是这娘们身后的男子趁他们不备出的手。   他可不相信这小娘们还能有那本事让他们动弹不得,哪怕他确实有看到她扬了扬手,他也不会相信。   “韦九爷是吧?哈……您老这是被吓糊涂了吧,您试试看,看您是否能动?”一诺眼含不屑,满脸的讥讽。   什么狗屁韦九爷,社会的渣子罢了,就这么点儿胆量,居然也敢充爷?就这么点儿本事居然也敢找她严一诺的茬,真当她好欺负是么?   真是不知死活的白痴,她方才出手可是只制住了那五只欲骚 扰其他客人的畜 生,至于这位九爷嘛,她不屑动他。   闻言,那位韦九爷小心翼翼的动了动手,发现果然如一诺所说,他还是自由的,但见识过那出神入化的点穴手后,他倒也不敢妄动。   只是恶狠狠的盯着一诺吼道:“小贱 人,你若把其他人的穴道解开,那咱们还能坐下好好谈,否则,后果可不是你能承担得了的。”   不知死活的家伙,都到了这般田地,明明自己心里已是懊恼不已,但却还硬是佯装着。   “好好谈?很报歉,本姑娘这会儿不想跟你好好谈,原因就是,你们骚 扰到了其他客人,更是吓到了其他客人。怎么办?让本姑娘好好想想,这件事情要怎样解决才能尽善尽美,让每个人都满意呢?”淡漠的言语轻巧的从那轻启的红唇溢出,甜酥的嗓音让人听着心里酥酥的,麻麻的。   可听在那位韦九爷心里却仿若一根冰棱直击心脏,让他痛过之后心生懊悔,不想再继续待在这里,只想赶紧的离开。   一派轻松的一诺将他所有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不屑的冷嗤一声:切,就这么点儿狗胆,居然也敢学人家做恶霸?   ********************************************************   今天更新五千字,这下好了,我终于将欠下的两千字给一次姓全还完了。   亲们,今天的更新完毕,我滚干活了,明天见!! ☆、第一百六十四章 智商不足   “青莲,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一诺觉得同那个像白痴一样的家伙怎么也说不清楚,是以,便问了负责二楼的服务员青莲,也就是先前匆匆忙忙将她叫来的女子。   “是……是……”青莲怯怯的偷瞄一眼那位韦九爷,吞吞吐吐的有些不敢说话。   “不要怕,事情的经过是怎样你如实说便是,无论发生什么事儿,不是还有我顶着的吗?”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若是放在现代也只是初中一年级的学生,再加上烂人韦九从始至终一幅凶神恶煞的样子,也难怪青莲会胆怯。   “是,事情是这样的,这位爷在用餐的同时唤奴婢……”毕竟年幼,哪怕心里对韦九讨厌至极,但开口还是恭恭敬敬的唤了声爷。   “等等,小丫头,告诉过你多少次,不要总在人前自称奴婢,今天我作为酒楼的东家,你的顶头上司必须再提醒你一次。在我们酒楼里的每个人都是自由的个体,你青莲并不曾卖于我为奴为婢,你们只是在出卖自己的劳动力,用自己的勤劳在换取生活的报酬,我们是平等的,我们之间只存在雇佣关系,在职期间,你们只须做好本职工作,不做有损酒楼的言行就好。”古老的奴隶观念早已在他们脑海里根深地固,她心里清楚,不论她怎样去说明这种关系,在她们的骨子里都是觉得不可思议,不敢大胆而为的。   哪怕是沁儿与束畅,他们与她之间接触的更早更久一些,可是他们兄妹至今为止仍是无法转变,哪怕仅仅是称呼上的转变,都无法做到。   “是,小姐,青莲记住了。”怯弱的小丫头虽嘴上说着记住了,可一出口还是唤了一诺一声小姐。   也是,不唤一声小姐,难道让她直唤老板的名字么?又或者说直接唤一声老板?老板这两个字唤着总是不如小姐听着顺耳不是。   “这位客官在用餐的同时唤来小的,询问关于办理高级会员牌的事情,小的如实说明,可这位客官非要说咱们瞧不起人,区别对待,哪有银子办不成的事儿。小的惶恐的解释了许久,这位客官均不满意,后来小的欲找小姐前来处理,这位又话锋一转,说咱们家饭菜难吃的让人难以下咽,随后更是不讲理的将桌上摆放的餐具一应扫落在地。”这时的青莲可谓是豁出去了,有了东家的撑腰,她居然称韦九爷为这位客官。   但尽管这样,她在讲述事情经过时,还是有些心惊胆颤,毕竟,在酒楼里东家可以维护自己,但若出了酒楼,东家还能顾得上她吗?   听着青莲对韦九和她自己的称呼,一诺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丫头真是太可爱了,虽说让她对她自称小的还是有些不太满意,但总比那什么奴婢听起来要顺耳多了。   能坐在这二楼用餐的客人自然多多少少有些来头,不说大富大贵吧,但在这京都城外大大小小也算得上号人物。   韦九爷,京都城外谁人不识。他就是个地痞无赖,谁粘惹上谁倒霉。再说了,这些人都只是来消费的,谁会因为别人家的事情给自己惹上一身骚呢。   眼看着这么个无赖被酒楼老板给降住了,众人还不得看看好戏?   “是这样吗?”一诺唇畔轻启,似笑非笑的看向韦九,问道。   似笑非笑的一诺虽说看着让人都控制不住自己而失神,但韦九却是觉得这样的一诺给他一种心慌的感觉,他此刻甚至对自己的行为有了一丝懊恼。   “怎么?大名鼎鼎的韦九爷这是敢做不敢当么?”见韦九不吱声,一诺便知青莲所言绝无虚假。   “是……是又怎样?开门经商,进门便是客,若你这酒楼没有贵宾楼层也就罢了,既然有,而我韦九爷向来只享受最顶级的待遇,只追求最好的,你不就是要银子吗?老子有的是,凭什么就不能购得一块高级会员玉牌?”一提到银子,韦九整个人像打了鸡血似的充满了激 情,又恢复成了方才那个嚣张的样子。   “国有国法,店有店规。酒楼是本姑娘所开,店里的规矩自然由本姑娘根据自己的经营方式来定。你韦九爷富足又如何,在坐的各位哪位又缺了银子?   三楼贵宾楼的会员牌本就不对外出售,本姑娘只送与了朋友,说白了,其实,不论是三楼,还是本楼层,服务也好,菜品酒水也好都是一样,只是氛围不同罢了。能进得了三楼的只有我严一诺的亲人或是朋友,这样说,韦九爷可听得明白?”   说实话,酒楼内的服务其实不论是一楼的大堂还是三楼的高级贵宾楼层都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只是氛围,还有就是消费水平的不同而已。   毕竟,一般选择在一楼大堂的都是普通百姓、商人,又或是江湖豪杰,往往这类人来去匆匆,是不会有太多的时间和金钱逗留在酒楼这种地方。   而三楼的设立,只是为了迎合高端的市场,方便那些官场中人恰谈一些事情,或者三五好友聚会而已。   但,面对韦九这样的人,她不想解释太多。   酒楼是自己的,她有权按自己的方式去经营,同时,她也相信,待大家见识过酒楼的经营方式,有了比较之后,都会喜欢的。   “老子不明白,搞什么明堂,一个破酒楼,搞那么多花样,轻视于人就轻视于人,别找那么多的理由。”很显然,韦九醉翁之意不在酒,关于高级会员玉牌只是个幌子罢了。   “没关系,韦九爷智商不足,理解不了,本姑娘不怪你,你只需记住一点,三楼之上仅限本姑娘的亲朋好友,而你韦九爷根本就没那资格。既然玉牌之事儿已解释清楚,不论你接不接受,接下来,我们该谈谈这一地的碎片的事儿了。   青莲,去前台,将这桌的菜单拿来,顺便将此刻仍在用餐的每一桌的菜单拿来。”不明白?你说不明白便想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吗?做梦!若真让你就此脱了干系,别的客人往后还不个个有样学样?更何况,她的损失从哪儿找补回来?   从青莲手上接过所有菜单,一诺先大致扫了眼韦九这桌所点的菜单,然后又大约翻看了其他菜单。   “好了,玉牌的事情先且放着,看了下菜单,不得不说,其实韦九爷还ting有眼光和品味的……”   “那是,京都城外,什么上品老子没品尝过,就你这破酒楼,老子今日能来是给你面子,哼!”   多么狂妄的口气,多么自以为是的德姓。   一诺之所以欲言又止,故意说一半留一半,就是想要先将他捧至云端,然后……   呵,谁知这蠢货还真是不知谦虚为何物,顺势便发起狂来。   “哦?嗯,也是,瞧瞧这菜单之上,韦九爷所点的每一个菜肴均是咱们酒楼今日推出的招牌菜,本姑娘今日粗略看了下,就你点的这个豆花牛肉,今日便卖了不下三百份。   咦,这个辣子鸡这边几桌客人都有品尝呢,对了,这位夫人,这菜还合您味口吧?若有不如意之处,您可以给我们多提提意见,方便咱们下次改进,直到合您味口为止哦。”韦九,饭菜不合你味口是吗?哼!   “严老板太过谦虚,您这酒楼今日推出的菜肴真是让人看花了眼,都不知选哪样为好,这个辣子鸡可够味儿了,哪有什么不满意之说?”   也对,从这位夫人对韦九引起的骚乱不以为然,仍在兀自淡定的品尝着美食可以看出,她们家酒楼的饭菜确实让她很是满意。   “真的谢谢夫人的肯定,只要您满意,我们也就心安了。那其他客人呢,对于今天酒楼的饭菜还有咱们酒楼的服务人员的服务态度,大家可有什么不满意之处?欢迎大家多提意见,这样才能有助于我们的改进和成长啊。”   “哪有什么不满意的,ting好的,反正我很满意。”   “我们这桌也很满意,以后还会常来光顾的。”   “严老板,您这儿是可以接受预定的对吧?”   “对啊,该如何预定,严老板跟我们大伙儿说说吧?”   众人似乎将韦九给忘到了九宵云外,很显然对他所引起的那些很是不以为然,纷纷向一诺打听起预定席位的方式来。   见此,韦九那张丢在人群中都很难找出来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脸,此刻被憋的通红。   ****************************************************   亲爱的们,更新完毕,我看《我是歌手》歌王争霸赛去啦,明天见!! ☆、第一百六十五章 推心置腹   自己付出的努力能得到客人的赞同,一诺自然是欣喜的,哪怕对于这一结果,她心里早已xiong有成竹。   与此同时,见识到众人的反应,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她心里也有了更大的胜算。   “谢谢大家的认可,一诺真的非常感谢,关于预定酒席之事儿,本该一会儿大家结帐时掌柜的会一一告知。既然此刻大家问起,那就由一诺统一告诉大家吧。   大家能上得了这二楼,那么也就是说大家手上都有从咱们酒楼购入的代表会员身份的玉牌。不论是手持白色玉牌的初级会员,还是持手淡绿色玉牌的中级会员,在咱们酒楼二楼消费所得到的服务都一样。唯一不同之处便是中级会员可任意选择厢房,而初级会员若要选择厢房除了要提前预定外,与此同时在酒楼所消费的金额则取消了优惠的资格。当然了,若不选择厢房,你们所享受的优惠还如规定的一样。   一诺自然是希望往后能经常看到各位,能与各位交朋友,往后,若本店有什么招呼不周之处,还望大家多多包涵,同时,若有意见也可直接找我提出。   我相信,在我们大家的努力下,在各位的监督之下,我们酒楼会越做越好,越来越受大家欢迎的。   我知道,这京都城内外,物美的酒楼,价廉的酒楼比比皆是,但我相信,只要我们有心,像我们餐谋天下这样物美价廉的酒楼定然会受到大家的青睐的,各位,我说的对吗?“   忙活了一整天,难得现在有机会与客人推心置腹,这样看来,似乎还得感谢这位找茬的韦九爷呢?   要不,为了‘报答’他,一会儿出手含蓄一些?   “那是当然,咱们这些人,追求的不过就是一品为先,若能做到物美价廉,那岂不是两全其美?”   “就是,这城内排名靠前的酒楼,能让咱们品尝到美食的酒楼也只有‘漪风阁’和‘静轩楼’了。不过,这‘漪风阁’这些年来虽说对咱们平民百姓多有照顾,但终究是缺乏了些新意,长而久之,总是那些个菜式,难免让人觉得味觉疲劳。”   “是啊,‘漪风阁’在咱们京都可算得上是老字号了,就连那‘静轩楼’都要比之晚了许多个年头。从前,‘漪风阁’也是众相追捧的去处,可这些年就……唉!大家都知道,这‘漪风阁’可是秦家堡的产业,从前可都是由秦家大少爷全权负责打理的,现在秦大少爷可是咱们玄尊大名鼎鼎的大将军了,这酒楼的打理自然没法做到如从前那般,但这一切可全因咱们大将军要将心思放在保家卫国之上,分身无术无法顾及到‘漪风阁’的经营上才会这样的,所以呀,咱们往后多少还是要关照关照。”   “这位兄台说的极是,咱们大将军热血男儿,那样的身份那样的背景,本该留守京都尽享荣华富贵的,可,咱们大将军却是好男儿志在四方,亦然投入军营,短短四年光景便从一个无名小卒成为今日的大将军,看来,秦大将军不论投身于哪个领域都是其中的佼佼者呀。   不过,相较于‘漪风阁’的话,那‘静轩楼’可算是真正的让人在银钱上无法长期承受了。”   “对呀,‘静轩楼’所推出的菜肴倒是层出不穷,只是那价钱也是贵的离谱,你们说,那‘麒麟山庄’可算得上是江南第一庄了,他们至于这么狠么?”   听着人们的议论声,一诺一直但笑不语,细细聆听,哪怕是提到她熟悉的秦大哥,她也不见有所反应。   毕竟,对于‘漪风阁’和‘静轩楼’的现状,她并不了解,也轮不到她来指手划脚。   再说了,虽说她家酒楼是开在城郊的,但综合今天的情况看来,似乎也来了至少一半以上城内的客人。   这样一来,她这不是间接的抢了秦大哥的生意么?想想,她似乎无法做到心安理得。   该如何是好?起初,她就是因为考虑到‘漪风阁’的生意,所以才将酒楼的地址选在了城郊。   那时她想,哪怕多少会吸引一些城内的客人,但那也只是占小数,如是现在这……   事态的发展也像与自己预计的有着明显的差别,这让一诺多多少少有些内疚与不安。   反观束畅,在听到这些关于自家将军的议论时,偶尔会有些小的情绪,轻蹙下眉头,但,终究也如一诺一般什么也不曾说过。   在他看来,‘漪风阁’又不是自家主子一个人的。   不,话不能这么说,应该说,‘漪风阁’其实只是几位爷为了让他们自己有个自在的聚集处而特意设立的。   对于几位爷来说,阁里的收入多少,爷几个还真没看在眼里。   “各位,眼下咱们还是先处理这单麻烦事吧,总不好一直耽搁大家。”璀然轻笑,一诺那双含笑的凤眸与此同时轻瞟了一眼韦九。   只见那厮脸色青黑,如一片乌云笼罩,想必定是因为自己被人给忽视了才这样的吧?   “不耽搁不耽搁,倒是我等耽误了严老板处理正事。”   “韦九爷,对于那高级会员玉牌之事本姑娘都已解释清楚了,在坐的各位都听得清楚明白,也都能理解,想必韦九爷也是能够理解的吧?”说完,一诺刻意的停顿片刻。   “老……”   见韦九又欲口吐污秽,一诺根本不给他机会,接着道:“既然玉牌之事已说清楚,那么,接下来,咱们该说说另外一件事儿了。”意味分明的扫了眼满地的残局。   “就算你今日巧舌如簧又能如何?”事到如今,韦九似乎还感觉不到让他大出血的时刻正在等着他。   “无须什么巧舌,自古以来,有理走遍天下。大家方才可是听得清楚,韦九爷今日之所以如此大火气砸了我满桌的餐具,无非两个原因,一是会员牌的转换问题,二是,菜肴的味道问题。   这两点,我相信经由方才,韦九爷应该心知肚明了才是。那么如此说来,韦九爷今日砸场子的理由就不存在,不成立了。   您说,接下来,是不是该轮到本姑娘与韦九爷您来算一算今日您给本酒楼带来的损失了呢?”嫣然一笑,倾国倾城,红唇轻启,姿态淡雅,可那红唇中溢出的每个字似乎都不容拒绝和反驳。   也就在这一刻,韦九似乎感觉到了一丝诡异气息,他总有一种今日要栽在这城郊的感觉。   “九爷的沉默是默许的意思么?那么,既然这样,我可就不客气啦,不过,您放心,本姑娘向来公平公正,再说还有这么多位客人在场呢。”冲着韦九璀璨一笑,接着便转身从柜台拿来一把算盘。   芊芊玉指仿若柔软无骨,但此时却是有力的拨弄着算盘,一时间,只咱得见算盘珠子互相之间碰触的响声,就连先前还在小声议论着的人们也纷纷屏住了呼吸。   “韦九爷一共点了十个菜,那么自然您这一桌就用了十个碟,你们一共是三个人,那么碗、杯自然也是三个,明细十分清楚,这么一来,就容易算了。   我这‘餐谋天下’所用的碗、杯、碟,各个楼层所用不同,每个楼层所用皆是一整套,全部选用了上好的瓷,特意请人定制而成,自然价格也是不菲的。   十个碟,一个二十两银子,十个便是二百两,碗三个、杯三个,每个十两,那么就是六十两,您所点这桌菜嘛,因您此刻是持着本酒楼的会员牌前来进餐,自然是有些优惠的,那么扣除该给您的优惠,这桌饭菜加酒水也就二百两了。   让我来算算,这一共是多少了?哦!这些加起来不算多,也就四百六十两银子,这些对于韦九爷来说想必小菜一碟吧。”一诺说的那叫一个轻松,完全将韦九那张已是死黑一片的脸直接给无视掉了。   别说韦九脸色不太好,就是在坐的众人在听了一诺的算法后皆心中一片惊愕。   但是转念一想,今天可是人家酒楼开张的大喜日子,这韦九的所作所为很明显就是在故意找茬,是以,人家严老板占着一个理字,给他一些教训也是再正常不过。   再说了,这韦九平日里在京都城内外,可是嚣张跋扈,欺人太甚,难得今日有人收拾他,众人自然是乐见其成。   在坐的更是有人在听了一诺的话后,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执起手中的酒杯,细细的打量,许久后,溢出一句:“这酒杯果真是上品,瞧着瓷白精莹剔透,深蓝色的花纹更是别具一格,连个小小的酒杯都是制作的如此精细,更何况其它?看来,严老板还真是位追求完美之人啦,您若不说,老朽还真是没留意到呢?”   ******************************************************   更新送上,今天回来的晚了些,更晚了哈。   至于昨天断更的三千,会在这几天找时间慢慢补上的,亲们晚安!! ☆、第一百六十七章 奇耻大辱   顺着声音望去,便见一位两鬓斑白的老者坐在不远处的卡座,手上执着青花瓷酒杯,自斟自饮,仿若他刚才所说只是在自言自语,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吝啬的连个眼神都不愿顾及左右。   “那不是郑老吗?真没想到今儿个连郑老爷子都来捧场啦,看来,这餐谋天下还真是够吸引人的。”   “郑老,您好啊!真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您,一会儿回城咱们一起吧?”在那位郑老所坐的卡座后排,一位中年男子听见有人提及郑老,欣喜的站起身来打着招呼。   若不是因为这餐谋天下所设计的卡座将每个席位之间隔开,从而形成一个小小的独立的,还算得上隐秘的空间,或许他早就发现郑老了。   “哈哈!原来是裘先生啊,真是幸会幸会。”听到有人叫自己,郑老自然要一看究竟,一看之下竟是熟人,两人自然少不得一阵寒暄。   若说在平时,像郑老与那位裘先生之间的寒暄自然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可谁让现在情况不同呢。   现在,人们可是都眼巴巴等着看严老板如何的收拾韦九呢,这郑老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中插上这么一句,看似毫无意义,但实则,无非不是在告诉大家,严老板一个酒杯只让韦九赔偿十两银子合情合理,从郑老那语气上似乎还听出一丝十两银子的赔偿太少的味道。   什么郑老啊,裘先生的身份一诺自然是不知道的,因此,她除了觉得那位老人很有眼光之外,倒也没生出别的感觉。   倘若让她知道那位郑老可是京都城内最大的古玩店的店主,不知她会做何反应?   或许,她会对自己只让韦九赔偿十两银子觉得自己还是太过心软,又或许,她会一头黑线。   毕竟,这些青花瓷餐具虽说在玄尊皇朝比较稀有,但毕竟这瓷还是这个朝代的瓷,唯一与众不同的只是那杯上的图案罢了,若是流传到现代还真值不少钱,在玄尊嘛,她还真没觉得有多珍贵。   说到底,这些餐具她所花费的并不多,整个酒楼的餐具也才不过几十两银子罢了,才还是找人特意订制的价钱。   “韦九爷,您可是听到了吧?长者之言那可是最有权威的,这可不是本姑娘信口开河。我看,您还是先将这四百六十两给结了吧。”淡然之语,看似云淡风轻,但却有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气势。   “臭娘们,老子看你他/妈是在抢银子呢?老子告诉你,别说什么赔你餐具了,老子一文钱都没有。”无赖就是无赖,总是能将那些浑话讲的那么理所当然。   这言下之意无不对外表示着,他不仅不会赔偿餐具,更是连该付酒席的银子也是一文没有。   “哦?这样啊,好吧,既然韦九爷觉得四百六十两银子在您眼里不够瞧的,那咱们就接着算好了。   今天,是本姑娘这餐谋天下开张的大喜日子,可您韦九爷却是故意来找茬捣乱,不仅毁了本姑娘精细定制的餐具,更是诋毁我这新开张的酒楼,故意损坏本姑娘的名誉,最最严重的是,您还惊扰到了在座的各位贵客,要不,咱们将这些都一起算算?”   抢银子?呵,既然他这样认为,那就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抢银子好了。一文钱没有?好吧,她倒是要见识一下,到底最后谁才是赢家。   “臭婊 子,想银子想疯了吧,这样明抢,你费什么劲儿开酒楼,直接去那‘醉红楼’岂不是更好?看你也有些姿色,要不,就让爷替你引荐?”本就带着目的而来,要银子?他又怎会给予。   “啪啪”两声,韦九骂的痛快,看着一诺微变的神色正在洋洋得意呢,谁知道转眼间,两个响脆的耳光就落在了他的脸上。   想他韦九横行京都城多少年来,还不曾有人敢如此大胆的掌掴于他,可现在……这对他来说不是奇耻大辱又是什么?   “妈的,你个臭娘们,竟敢打老子,老子今天废了你。”说着,韦九便凶神恶煞的冲向一诺,欲出手反击。   可是,还不待他近身,又是“啪”的一声,他那张本就有些肿涨的脸上又挨了一下。   直到这时,他方才反应到,刚才打他的那抹身影原来是一直站在一诺身旁沉默不语的小子所为。   “不想小爷打得你满地找牙的话,就给小爷闭上你的臭嘴,不得不说,今日算你运气好,赶上咱们家小姐的酒楼开张大喜,不宜见血,否则,若换作平日,你韦九的小命还真是……”若不是小姐一直拦着自己,早在这个人渣开口骂小姐第一句时,他便出手教训了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束畅铁青着脸,目露凶光,将一诺护在身后,眼睛死死的盯着韦九,就像一直盯猎物的猛兽,仿佛只要韦九再对一诺有所动作,他便会直接结果了他似的。   “你他/妈的,哪来狗奴才,竟敢管老子的闲事儿,你等着,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被打了三个耳光,又对束畅那凶狠的眼神有些惧意,但又顾及自己的颜面不好当面认怂,韦九只好口出狂言以壮声威,而自身却是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是吗?那就得看你今天是不是能安全的走出酒楼的大门了?”束畅双手环抱于xiong,俯视地面,并不曾看向韦九,对他的威胁更是不屑一顾。   闻言,韦九一愣,左右看了看,当触及到早就被定住的兄弟和随从时,眼神黯然,但仅仅一刹那的挫败过后,他又像打了鸡血似的蹦了起来,冲着众人嚷嚷道:“诶,你们大家都看到了吧,什么新店开张,我看明明就是黑店,打着新店开张的幌子,实则是行敲诈勒索的勾当。父老乡亲们,你们大伙儿可得给评评这个理呀,否则大家都要被这娘们给坑了,还是坑得尸骨无存的那种。”   穷途末路之下,韦九又开始了胡言乱语,妄想自己的言语能够动摇人们的心,最好是能让在坐的人中有人能站在他这方。   一边起哄,一边还要观察众人的反应,还得提防着因自己的言论让对面那个小子对自己再次出手,韦九此刻显得有些慌乱。   眸光闪烁,早已没了方才嚣张的神色,相较之下,此刻的他显得有些六神无主,样子看上去有些像哗众取chong的小丑。   不过,很显然,韦九这些颠倒是非的话语多少还是起了些作用,因为,一直不曾正眼看他的束畅此刻已然将眸光投放在了他身上,只是……只是束畅那眯着眼的眸光让人感觉瘆得慌。   反而是一诺,她仍是波澜不惊,嘴角依然噙着一抹淡笑,静观事态的发展,好像她身在局外似的。   “你若再敢颠倒是非,就休怪小爷我不客气。”忍无可忍,束畅真想一刀结果了这个人 渣,可是……可是小姐一直拉扯着他的衣袖怎么办?   “呵,韦九爷这是走投无路了开始颠倒是非了吗?公道自在人心,今日因韦九爷所引起的动荡相信在坐的各位都看在眼里,哪怕是说到官府去,相信韦九爷也是占不住理的。   既然九爷觉得我严一诺是在行敲诈勒索之事儿,那么,咱们不如报官吧,咱们就让官家来定夺好了。”说罢,一诺便吩咐束畅,让他着人前去报官。   她本不想麻烦戚大人,不仅是不愿戚大人来回的奔波,更是不愿给戚大人添麻烦。   毕竟,戚大人方才才离开酒楼,对于戚大人的到来也是有许多人是看见了的,现在让戚大人来处理这事儿,多少会担心他人非议。   韦九见自己自导自演的煽风点火不但没引来附合,反而是激起了一诺要报官的心思,一时之下竟有些心虚与心慌。   他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他自己再清楚不过,这些年来,他着实在京都城横行霸道,但却是没一次犯在戚大人手上。   对于戚大人,不要说他了,相信这京都城内外所有戚大人管辖内的乡邻都清楚的知道戚大人的为人。   ****************************************************************************   更新送上。   今天本意是想将前天断更的三千字补上,但又担心晚上事情太多没法码过一章。   我尽力而为吧,亲们晚上再来刷刷看,若晚上我不忙的话,应该还有一更的!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丢人现眼   就他韦九而言,他与一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若不是受了他人蛊惑,他今日怎么着也不会招惹这个看上去不太好惹的女人,还有她身边这个臭小子。   说到底都怨他自己,他怎就一下子被美色所惑,迷了心窍。他怎就不会在应下这事儿之前先对这个泼妇了解了解呢?   好吧,像韦九这种无赖之人向来如此,当遇到自己摆不平的事情,当一切超出自己掌控的时候,往往心中都是对他人的怨愤,从来不会检讨自己的所作所为。   一听说报官,他慌了,因为他知道,这事儿若让戚大人来办,他韦九定然是走不了兜走着。   他/妈的,真是倒了血霉了,原本以为会因此而博佳人一笑,运气好的话还能从佳人那儿讨些便宜,可谁知,甜头没有,却反而惹了一身骚。   这可如何是好?依着她去报官?还是豁出去不要脸面强行阻止?不过,依这女人泼辣劲儿,还有那小子的狠劲儿,他真能阻止得了?   就在韦九心思兜转,待他回过神来时,束畅已是转身正欲下楼。   “等等,他/妈的,今天算老子倒霉,你先给我兄弟解开穴道,然后老子认栽,把银子给你。”韦九觉得自己今天不仅丢人现了眼,还破了不少的财,只要想想都觉得窝火。   但他又能怎样,谁让他害怕见官呢?   其他官还好说,可这城郊也归戚大人管辖,若这事儿让戚大人接手,他从前所犯的那些事情,戚大人逮到这次机会哪会轻易放过他。   “哦?现在韦九爷不觉得本姑娘是在坑你,敲诈你了么?”一诺就是觉得好笑,这人还真是让人没法瞧得上他。   事情发展到现在,一诺在应对韦九的同时,心思早已是千思万转。   她仔细的想过,此前,她与韦九根本就素不相识,哪怕韦九自来臭名昭著,但自家酒楼远在城郊,就算要找事儿,韦九也不会找到她这儿来。   再说了,她虽为酒楼开张做足了宣传,也足以引来一些城内的客人,但,像韦九这样混迹江湖的人,不会在没弄清楚她的底细之前便找上门来。   那么,结合总总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韦九许是听信了谗言,又或是受人所指使。   可是,那背后之人会是谁呢?   这点令她很是费解,她自认并不曾与人结仇结怨,平日里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到底是谁……   等等,她想起来了,那一日清晨回城,在回将军府的路上碰到了两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难道这韦九是受了那两个女人指使?   思及此,一诺心里有了思量。   “你他/妈少废话,你他/妈不就是要银子嘛,老子有的是,给你便是,赶紧的,给老子兄弟将穴道解开。”一时间,韦九又恢复了那嚣张的模样,一幅财大气粗的德姓。   “这四百六十两银子可是韦九爷该赔偿给本店的,与你这几位兄弟并无关联,还请韦九爷先将银钱结算清楚,余下的咱们再谈。”吓唬,放狠话难道她严一诺就怕了吗?笑话,简直是无稽之谈。   “你……”韦九不服,但现如今他自己似乎处于被动状态,因担心人家报官,想了想,最终还是很窝囊的妥协了。   韦九不情不愿,凶狠狠的将银票捏在手上,正欲一把扔到一诺脸上,可在触及一诺那警告的眼神时,他又怂了。   “酒菜钱是结清了,该赔偿的也赔偿了,那么接下来,咱们该算算别的了。”将手中的银票交由二楼掌柜的清点后,一诺又嘴角含笑的看着韦九说道。   若说早前一诺的微笑让韦九觉得这个女人笑容能迷死人的话,那么经由刚刚那一出,这时的韦九只觉得一诺的笑容就是一道催命符。   他敢断定,这个女人绝对没安好心。   “严老板,你开着酒楼无非就是为了求财,犯不着如此不依不饶的,今日,我韦九认栽,算我有眼不识泰山,既然银钱已赔,那咱们之间的帐也算清了,你又想干嘛?”   只不过是倾刻间,韦九讲话的语气已是有了天差地别的转变。   前一刻还在口出狂言,这一刻却已是服软。   闻言,一诺那含笑的凤眼微微眯起,仿佛不认识般深深的看了韦九一眼,随即“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韦九爷何故如此紧张,我严一诺开酒楼做生意无非就是为了讨个生活,能让自己自食其力,本无意得罪九爷。可是,经由今天这事儿,我突然发现,这事呢仿佛不如表面看到的这么的简单。   仔细的想了想,我与九爷素昧平生,我这不起眼的小酒楼和我这不起眼的小人物自是不会让九爷放在眼里,还如此大费周张的找上门来,这其中定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吧?   再则,酒楼的损失是挽回了,可在坐的这些乡邻的损失又该如何是好呢?九爷您看,您是不是……”破天荒的,一诺尊称了韦九一声九爷。   这突来的变故让韦九这种见惯了风雨的人一时半会儿也没转变过来,他不明白一诺对他的态度为何突然有了如此大的转变。   她居然能猜出他如此对她是有隐情的,还有她口中所说的乡邻的损失又是什么?   见鬼的,这些人来此本就为了一饱口腹,而此刻他们不仅吃好喝好,他韦九还自导自演了一出好戏免费给他们观看,他们哪有什么见鬼的损失?   “严老板,做人可不能太过份了,哪怕今日我韦九所做所为有些过了,但却也只是觉得严老板的酒楼定下的规矩有些欺人太甚罢了,哪有什么所谓的隐情,严老板想得太多了些。   至于其他客 人的损失,韦九认为,这些与韦九并无关联,酒楼是严老板你所开,客人在你的酒楼受了惊吓或是别的,该负责的不该是严老板你么?”   韦九心中十万个不服也不愿,可架不住自己忌讳招惹上官府的原因,这一刻他不得不服个软,就连说话的态度都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简直惊掉了众人的下颌。   “惊吓也好,损失也罢,这一切皆起源于韦九爷,是以,乡邻们受了惊吓,韦九爷适当的补偿一些银两以作安慰也实属应该。   这样吧,看在大家乡邻一场,往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份上,此时在坐的每一桌客人,九爷您就意思意思陪个五两银子,算是您请各位乡邻喝个茶压个惊吧。   至于您给我这酒楼带来的不好的影响嘛……”区区四百六十两银子就想不了了之吗?哼,这也得看她严一诺答不答应不是。   “严老板,你别太过了。”听了一诺的话,韦九气得忍不住低呵一声,若是可以,他恨不得冲上去结果了这个死女人。   可是,不能,他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   “过吗?大家伙儿觉得我严某人做的过份了吗?”轻笑一声,一诺先是看了看韦九,随后又看向众人,好像在询问众人,她是否如韦九所说的那般过份。   见此,众人也只是冲着一诺笑了笑,但终究无人附合,毕竟,像韦九这样的无赖,一般人是不愿招惹的。   “好了,九爷您也无须如此纠结,每桌五两银子压惊费而已,对于财大气粗的九爷您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九爷您花少得可怜的银子,既安抚了人心,又收获了豁达明理的名誉,您可不吃亏,何乐而不为呢。”   “你……”被一诺之言堵的哑口无言,这一刻他算是看明白了,也领教到了,这个女人,他压根儿就不该招惹上。   在众人的眼里,难得见到韦九爷有哑口无言的一面,着实有些惊愕,一个个低头偷笑着。   “九爷,去吧,要帮手吱一声儿,本姑娘向来大方,不介意派人给您帮把手的。”气死人不偿命的,一诺此言差点让韦九气得踉跄倒地。   “严老板,厉害,我韦九混迹江湖这么多年,今天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何为高手。好了,严老板的要求,我韦九都照做了,那么,严老板是不是也该依言将我这几们兄弟给放了呢?”看着自己怀中所揣的银子倾刻间便变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韦九气闷,但却也别无他法,谁让他虽横行霸道,但却对武功一窍不通呢?   是,他确实大可找些江湖上的朋友替兄弟们解开穴道,可这会儿他要脱得了身才是啊。   很显然,面前这个女人压根儿就没打算如此轻易放他离开。   他真忧心,一会儿这个女人又搞出什么明堂来。   有时候就是如此,人在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能塞牙缝,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   第二更3000+送上。   此更为前天的补更哈,亲们晚安,明天见!! ☆、第一百六十八章 敲诈勒索   “能得九爷谬赞,严某实乃荣幸之至,您这几位兄弟嘛按说也没什么大错,错就错在方才冲突乍起时,他们不该将主意打到其他客人身上。   就像九爷方才所言,进得门来就都是我严一诺尊贵的客人,那么,他们的安危自该我严一诺负责。   说实话,九爷今日闹这么一出,实在是有些触霉头,您说我这刚刚开张的酒楼,经这么一出,我以后得……   先且不说这二楼的客人了,想必此刻一楼那些客人也还不曾离开,一个个眼巴巴的想要一探究竟吧?   您说您这一闹,往后我这酒楼该如何经营下去?”此刻一诺的眼神颇有些幽怨的看着韦九。   “严……严老板,您不会是还想让我赔偿一楼那些人……”韦九真是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他实在是没想到,这个女人竟是如此的黑心,就连一楼的客人也想要敲上他一笔。   区区几百两银子对他韦九来说确实算不得什么,可,哪怕他韦九再富有,也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做冤大头吧。   “嗯……”轻轻的嗯了一声,声调上扬,但却让人无法确定她的意思是否代表着她认同了韦九的说法。   “严老板,做人不能这样,我韦九确实算不得什么好人,可,这会儿严老板却比我……”韦九欲言又止,但言下之意相信众人都听得明白。   他想表达的无非不就是在说一诺比起他韦九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九爷急什么?我可是什么也没说,不过,要想放了您这几位兄弟,确实需要九爷答应我个条件。”凤眸上扬,嘴角含笑,但韦九知道,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笑面虎,在她的笑容底下蕴藏的绝非善意。   “什么条件?”不得不说,韦九这人虽可恶,但却难得的还算够义气。   若换作个狼心狗肺之人,估计此刻早就自顾自的跑得没了影踪。   “爽快!九爷真是爽快之人,我就喜欢跟爽快的人打交道。”莫名的一声赞赏,不仅没让韦九放下警戒,反而提拎起一颗心准备随时应对一诺的莫名。   “九爷今日之举实则情非得已吧?您可别否认,我之所以如此断言,那是因为我有十足的把握,依我看,九爷您也别再替别人藏着揶着了,明说了吧。   我只是有些好奇,想我严一诺向来与人为善,得我救助的倒是不少,与人结怨还真没有过。”像韦九这样的小混混若真只是一般的像收保护费那样的行为大可明着来,犯不着找个借口而为之。   “严老板还真是敢妄言,您自己得罪过谁您自己不知?就像您说的,您向来与人为善,偶尔那么一次与人结怨想必自是刻骨铭心才是,又怎会不记得?”韦九此刻算是真正的服了这个女人,依他看来,这个女人早就猜到是何人指使他而为了不是吗?   可这个女人偏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是要逼着他韦九做下那有违江湖道义的举动,真正是可恶又可怖。   闻言,一诺心中了然,果然,果然是那次的两个女人。   不过,她记得当时旁人唤其中一名女子叫什么小桃红来着,但她确定不认识这人啊,这位叫小桃红的姑娘什么来头?   一诺一边想着小桃红的来头,缓缓靠近被定住的几人,慢悠悠的将扎在他们身上的银针取了下来。   被定住许久的几人一朝得了解 放,活动了下筋骨,正欲好好教训教训一诺为自己出口恶气,可在韦九几不可见的摇头示意下,终是打消了念头。   也得亏他们收了那心思,否则,依束畅的脾姓,接下来他可就不会管什么会不会血溅当场了。   见兄弟们得了自由,韦九自然是想赶紧的离开这个地方,他担心若是再继续呆下去,一会儿这个黑心肠的女人还指不定怎样敲诈于他呢?   “难道真是那位叫小桃红的姑娘?可是,我与那姑娘仅仅只见过一次,大街上那场小小的冲突不至于让她找人来我这酒楼捣乱才是啊?”不再理会韦九等人,一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小声的嘀咕着。   一诺的嘀咕声很小,除了一直站在她身旁的束畅外,其他人皆没听见,可韦九在溜走时恰好经过她身边,正好听见她的低语。   “恐怕那次小的冲突也不简单吧,女人与女人之间一般不会有什么深仇大恨,若真结下梁子,那也肯定是因为男人,难道是严老板抢了人家小桃红的男人?”被讹了一顿,韦九心里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临了,见一诺百思不得期解的样子,他自然得抓住机会讥讽一通。   讥讽归讥讽,韦九自是不敢大声,只敢小声嘀咕着,忙着沉思的一诺自然未曾听到这些,但束畅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只见他狠狠的瞪了韦九一眼,同样压低声线道:“闭上你的臭嘴,你竟敢拿小红桃那种人尽可夫的女人与我家小姐相比,你在找死。”说着便欲冲上去教训韦九。   见势,韦九吓得几乎是连滚带爬,一溜烟儿的下了楼。   “青莲,今天你们也受惊了,这些银子拿着,分给姐妹们,每人五两银子压压惊。”对于束畅冲着韦九吼出的那些话,一诺有些不明所以,但她此刻却不想继续纠缠下去,她相信,束畅定是知道了些什么,既然束畅都知道了,她还担心弄不清事情的原由吗?   压下心思,笑着安抚了剩下的客人后,一诺便欲下楼去。   离打烊的时间不远了,她得下去看看,清点清点,总结总结。   可谁知,还不待她踏上阶梯,从一楼又传来了杂乱的哄叫声。   那声音里似乎除了叫骂声,报怨声,还夹杂着女人的哭泣声。   秀眉轻蹙,一诺不jin想:这到底是怎么了?临打烊了,怎就能发生那么多事儿呢?   不会是韦九那家伙觉得自己在二楼吃了亏,临走前在一楼骚扰了其他客人吧?   思及此,一诺与束畅对视一眼,紧接着两人便向一楼冲去。   一楼所发出的声响,二楼的客人自然听得清清楚楚,再加上此刻人们都吃喝的差不多,也正准备离开了,是以,楼上的客人也纷纷站起身来 ,结了帐,然后往一楼而去。   *************************************************   在方才韦九生事儿之时,其实屋内的一切早已被一直潜在酒楼外保护着的凌风和凌厉兄弟俩看在了眼里。   他们之所以一直旁观着不曾现身,一来是因为他们家主子事先有过吩咐,令他们不到万不得已时不得现身,一切交由束畅就好。   二来,他们发现严小姐处理这类事情时似乎游刃有余,面不改色,从头至尾令人惊讶的淡定自如。   哪怕在韦九气势逼人,不依不饶时也不曾见她出现过一丝慌乱,从头至尾,她始终淡然浅笑,不仅让韦九没得到便宜,反而被狠狠的宰了一刀。   不过,韦九临走时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小桃红?是‘醉红楼’的头牌小桃红姑娘吗?   严小姐与那小桃红之间有什么关联,还是因为男人?呃……难道说这一切都是因为四皇子吗?   其实若真要说起小桃红与一诺之间会结什么仇怨,只要说出来让知道一诺与皇甫煜阳之间友好关系的人知道,相信大家都会对小桃红今日之举一目了然。   可,谁让这一切一诺并不知情呢?她除了认识皇甫煜阳,小桃红她压根就没记在记忆里,更不清楚那姑娘什么来头,就更别说她会想到这一切追根究底与皇甫煜阳有关了。   此时一楼的异动,凌风和凌厉比一诺等人更先一步看在眼里,他们可是亲眼瞧见那个男子偷偷的将一包粉末倒进了桌上的菜碗里,就连他们搅拌菜碗的动作都看得一清二楚。   紧接着便见那男子闭了闭眼,随后毅然将手上的筷子伸向了菜碗,当他吃下那口菜后,便发生了后面的那一幕。   这不典型的栽赃嫁祸吗?这到底是谁,这么狠,非要挑在严小姐酒楼开张的这一天滋事儿呢?   不行,他们不能再驻足在酒楼外的树梢上旁观了,他们得出面去揭穿这一切,否则,严小姐该如何洗脱自己。   兄弟俩互觑一眼,便欲纵身而跃前往酒楼大堂,可就在他们互觑的同时,眼角的余光却是清楚的看到,酒楼后的一个角落两个非常可疑的身影在挪动着。   ******************************************************   更新送上,亲们明天见!   对了,非常感谢给本文投票票的美妞们,谢谢了哈,爱你们,么么哒!! ☆、第一百六十九章 心狠手辣   “怎么回事儿?”匆匆的下得一楼大堂,老远便能看见在一楼大堂的角落围着一群人。   这群人里除了前来用餐的客人,竟是以她酒楼的员工居多,甚至连兰姨和辉叔也在其中。   不动声色的环视了整个大堂,在触及到立在柜台旁的耀琪时,一诺脸上一抹担忧之色骤然凝聚。   耀琪脸上的表情是痛苦,是害怕吧?这到底是怎么了,竟让一个在夜市之上敢独自面对‘假货’那样的恶霸时都不曾出现过一丝惧意的孩子脸上出现了害怕的表情?   “沁儿,带耀琪回去。”不放心的深深的看了眼显然被吓着了的耀琪,又看了眼站在围聚在人群之外,一脸担忧看着自己的沁儿吩咐道。   向来对自家小姐很是了解的沁儿自然明白一诺口中的回去是指哪儿,是以,哪怕她此刻一点也不想离开,只想陪伴在自家小姐身边,与小姐风雨同伴。   但,同时她也了解自家小姐对耀琪的重视,因此,听了一诺的吩咐,她也只能乖乖的应下,带着耀琪走进了那间不对外开放的屋子。   顺着人群让开的通道,一眼便见一个瘦弱的男子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脸色呈青黑色,一双眼睛此刻圆瞪着,眸光涣散。   中毒!只肖一眼,一便发现了问题所在,不过,她就不明白,好好的吃个饭怎么就无故中毒了呢?   看来,她要办个事儿,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呢?她严一诺在这里连人都认不到几个,怎就那么招人惦记呢?   这不会也是那个叫小桃红的女人整出来的吧?   妈蛋,等忙过今天,明天她得去打听打听那个女人,她倒是要问问,她严一诺是挖了她家的祖坟么,让她如此费尽心机,枉顾人命也要害她?   气归气,一诺还是在众人的注视下快速的到了那名倒地的男子身边。   “小诺!”熟悉的声音在一诺欲蹲下身子查看男子情况时响起。   不用抬头,她也知道叫她的是谁。   抬眸望去,她从兰姨的眸光中看出了一丝疼惜和不赞同。   她知道,兰姨眼中的疼惜当然是对她的疼惜,依兰姨的性子,一个制毒之人,又怎会去关心一个陌生人的死活,若这人不是倒在了她的酒楼,想必兰姨更是连看都不会看一眼,更别谈如此近距离的查看了。   早从兰姨那声叫唤中一诺便听出了一丝阻止的意思,此刻与兰姨四目相对,她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可是,她做不到。   是,她是兰姨的徒弟,她也是制毒之人,可是,在这之前,她首先是个医者。   做为医者,让她如何说服自己的良知和医德,让她如何见死不救。   眼前这个男子,若继续放任下去,他,定死无疑。   哪怕她心里清楚,这个男人如此这般是他人栽赃迫 害自己的报应,可,她还是狠不下心来撒手不管。   她要救他,不是因为担心自己摊上事儿,招惹上麻烦。而是她觉得,这个男人其实也只不过是别人的一颗棋子罢了。   也许会有人说,棋子也要他自己愿意才行,若他心思纯良又怎会如此轻易的被他人利用?   话是没错,可她还是不愿意看见有人死在自己面前,除非是那种大歼大恶之人就另当别论了。   无声的对视,兰姨自然读懂了一诺眼里的思绪,哪怕她再不赞同,再是恼怒一诺的心慈手软,但在辉叔的阻拦下终是什么也没说。   其实不用一诺出手,兰姨便能救这男子,可像兰姨这种叱诧江湖之人又怎会看不透其中的猫腻呢。   只要一想到这个男子所受的一切,都是为了陷害她的徒儿,她纳兰卿没额外赏他一包毒药就已经够仁慈了,让她出手救他,想都别想。   从自己随身携带的瓷瓶中取出一粒圆形的丹药,在众人的惊愕之下送入男子口中。   “你这个毒妇,你给我相公吃了什么?你这个黑心肝的女人,居然在饭菜里下毒,这下可怎么办,相公啊,你怎么能就这么忍心的走了呢,你若是一走,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可怎么活哟。”见一诺只是看了她家男人一眼便将一颗药丸送入他嘴里,一旁满脸挂着泪水的女人不依不饶的大哭大闹起来。   一天之内,再次被人辱骂,一诺自认自己脾气没好到那种听之任之的境界。   恼怒的一抬头,正想狠狠的训斥那女人一通。   可当她看见那个女人和畏缩在她怀里的孩子时,一诺还是选择了沉默,那些呼之欲出的训斥的话语全数被她咽进了肚子里。   面前的这个女人面黄肌瘦,脸上黯淡无光,一双深陷的眼睛此时噙满了泪水,在与她对视时,她双眸之中似乎还闪过一丝慌乱。   再观她怀中的孩子,打眼望去,便知那孩子营养*,细胳膊细腿的,哪怕身上套了件厚厚的长袍仍能看出这孩子身无几两肉。   他身上那件长袍一看便知不是他自己的,这身衣衫虽看上去有些档次,但却又宽又长,穿在他身上,明眼人一看便知不是他所有。   更何况以这一家子如此面黄肌瘦的模样,试问,在他们连温饱都无法解决的情况下,他们还会去想着买这么昂贵的衣衫吗?   是什么人如此忍心的利用这苦难的一家子,甚至不惜要了这男人的命只为了陷害她严一诺?还真是煞费苦心,如此作为是为了掩盖这家人的身份吗?   还真是可惜了,既然要掩盖真相,是不是应该做得更事事具细一些,至少要将这一脸菜色的一家人养出一脸红润来不是?   她方才查看过,男人所中的毒并不罕见,几文钱一包的毒鼠灵大街上随处可见,想要多少有多少。   说实话,这种下毒的方法还真是不高明。   但,高不高明又有什么关系,再普通易得的毒药,只要能毒死人就好。   丹药入口即化,哪怕女人拼命的想要从自家男人嘴里将药丸抠出也是无济于事。   她又急又气,哪怕明知道自己的男人活不了了,她还是有些担心方才店家给他的也是毒药。   其实,那人只给了他们一包没有解药的毒药,最终都难逃一死,她又何必做垂死挣扎呢。   呵,穷人的命运自古以来就是可悲的,若不是家中七十岁的老母病于榻前无钱医治,孝顺的丈夫又何至于豁出性命,走上这没有回头路的一步。   许是感叹自己悲凄的命运,又许是因为自己的相公下一刻便要离开自已长眠于地下,女人越哭越伤心,嘴里也不再吐出那些辱骂一诺的话语,就连她怀里的孩子也是泪水涟涟。   “闭嘴,别再嚎了,吵死了。”这人真是,既然选择了被他人利用而来害人,又何必如此的悲天悯地的,真是莫名其妙。   一诺心里清楚的很,一般像这种能让人舍弃家庭豁出生命也要陷害他人的情况,为此而丢了性命的那人定然能得到不少好处。   看这一家子的打扮,想必他们的好处便是钱了,既然能狠心的为了钱而枉顾性命,这会儿哭个屁呀!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不仅开着黑店谋人性命,更是如此铁石心肠,我相公都没了,还不能哭吗?”女人也没想到一诺会来这么一句。   按理说,一般人若是碰上这糟心之事不是会显得很是慌乱吗?可,她怎会如此的镇定,且还嫌自己太吵?   管他的,她男人都要没了,她才不怕这个女人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与她的儿子怎样呢?   “呵,我是狠心的女人?我开黑店谋人性命?我铁石心肠?”一连几个反问,一诺步步紧逼,直至将那个女人逼得跌坐在凳子上。   瘆人的气势逼得女人不敢再妄言,只是傻傻的呆坐在那,逼迫着自己迎视一诺那双欲要喷火的眸子,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此时的一诺觉得自己就好像那东郭先生,她是不是就不该心软?   瞧这不知好歹的女人在说些什么?明明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所选择的,如此毒辣绝决的事情也是他们做出来的,可她竟然口口声声控诉她铁石心肠?   她若是狠心,她若是铁石心肠,她就该听了兰姨的话,置之不理,将一切交由官府来处理。   **************************************************   更新送上,亲们明天见,群么么!! ☆、第一百七十章 鬼迷心窍   被一个心肠狠毒的人骂狠心,一诺还真是有点儿哭笑不得,若不是看在这一家子可怜兮兮,或许其中有什么隐情的份上,她才懒得跟她们废话呢。   “若要说狠心,没人比你这女人狠心,也没人比你家男人狠心,你们自己扪心自问,我严一诺与你们可有怨仇?你们的孩子还那么的小,你们便舍得让他从此没了父亲,你们说到底是谁狠?   我开黑店谋人姓命?呵,真是好笑,这世上有人那么无聊开店不为让自己生活的更好一些,而是要无故取人姓命的吗?再说了,瞧瞧你们一家子,一个个面黄饥瘦的像难民似的,我谋你们的命图的是什么?我若真的铁石心肠,就不会出手救你们这种为了一丁点儿的蝇头小利而不惜出卖人格来陷害我的人。   我真该袖手旁观眼睁睁的看着你家男人断了气,再报官,让官家来做个公断,没心没肺的,真是浪费本小姐一粒灵丹妙药,哼!”真是气死人了,这个女人,男人都快没命了,她居然还在无中生有。   看来,背后之人对这一家子下了不少功夫嘛。   闻言,女人吓傻了,不,应该说她是被一诺字字珠玑的言语惊呆了。   她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她是怎么知道她们一家是受人指使的?难道说相公与她方才露出了什么马脚?   不过,惊归惊,吓归吓,她可没漏听一诺所说的话。   她说她不该出手相救?这么说来,她方才放入相公嘴里的那颗药丸是解药了?   “你……你……”这一刻女人心里既欣喜又害怕。   在亲眼见到自家男人口吐白沫倒地的那一刻,她就后悔了。   是的,她后悔了,后悔不该鬼迷心窍的答应那位小姐的要求,后悔不该为了钱而出卖自己的灵魂。   她们是贫穷,但却一直心存善意,可是,这次他们却是……   还好,还好这位老板能救回她的相公,否则,回去后见了婆婆,她该如何自圆其说?   她想通了,这缺德的事情她们不能干,那位小姐的钱也不要了,哪怕反悔后即将不知面临的是那位小姐怎样的报复,大不了,他们带着老娘和孩子搬离这里,走得远远的。   “我什么我,还不赶紧将你相公扶起来,这天冷地凉的,别没给毒死最后却给病死了。”一诺言语之中尽显刻薄,谁让她此刻心里别扭呢。   “是,是。”连应两声,女人将自家男人扶了起来,安置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那孩子见着,赶紧的靠拢父亲,紧紧的依靠着。   这种场景看着真是让人觉得有些心酸,但一诺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她心酸的时候,有些事情,既然发生了,那就必须要有个结果,否则,这众目睽睽之下要如何堵住众人悠悠之口。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丈夫所中的毒是哪儿来的?你可别说是我家酒楼饭菜里的,你若是如此胡扯,只会让本小姐后悔方才出手救你丈夫。   你们这些人还真是不让人省心,我这餐谋天下第一天开张,没想到你们不是真心实意来捧场,倒是给本小姐惹来不少的麻烦。   你说你们两夫妻怎么就那么笨呢,我既然打开门做生意,又怎会对食材不认真对待?难道我开酒楼不为赚银子,而是为了将众乡邻一个个送上西天?   还有,酒楼今天从打开大门迎客那一刻起,迎来送往不知招待了多少的客人,先前一直相安无事,偏偏临近打烊时出了你们这两单状况。   不过我说,你们来找茬就不能想得更高明一些的方法吗?什么酒菜不合味口借机砸场子,什么饭菜里有毒?   你们傻呀!同样的东西别的客人都满意,吃了都没问题,问题怎么就单单出在你们这儿了呢?   好了,不想跟你们废话,老实交待吧,你为何不惜舍了你丈夫的姓命也要做下这损人不利己之事儿?背后唆使之人是谁?   别给我狡辩,明摆着的事情,你不承认也没用。赶紧的,交待清楚给本小姐离开,从今往后别再让我在这儿看到你们,否则,定将尔等送官查办!”   说着说着,一诺是真来气了,当然了,她之所以说这些也并非只针对这一家子,同时也是在警告此刻鬼鬼祟祟躲在门外偷偷往里看的还未离开的韦九等人。   “我……我们……”男子虽救了过来,但却仍昏迷着,女人既忧心丈夫,又担心那位小姐报复,还要面对一诺的质问,一时心急竟是有些哑口无言了。   “不想说就别说,束畅,派人送她们一家去见官。”很果断的决定,一诺说的轻巧,那女人可是被吓的不轻,就连那瘦弱的孩子都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一诺面前。   孩子看起来也就五六岁的样子,或许年龄更大一些,毕竟像他这种营养不/良的样子很难准确的猜出实际年龄。   瘦弱的小身板跪在一诺面前,颤威威的伸出手来欲抓住一诺的衣摆,但最终却是在小手即将触碰到一诺那华丽的衣角时缩了回去。   单薄的肩膀有些瑟瑟发抖,但此时此刻,哪怕他再怯弱,他还是倔强的强逼着自己抬眸看着一诺,那双看了让人心酸的双眸中除了乞求,似乎还有一丝羞愧。   这样一双本该纯净的双眸,此刻却是盛有太多的情绪,不仅是一诺看着心生不忍,就连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兰姨都心软了。   “小诺,你看这事儿……”兰姨实在是有些说不出口,毕竟,被陷害的人是一诺,该怎么处理由她自己决定,她作为师傅也不该扰她判断。   话虽如此,但这孩子实在是让人太纠心了。   给了兰姨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即又缓缓看向跪在自己面前的孩子,最终,一诺还是喟叹一声道:“先将这一家子安顿在咱们酒楼柴房旁空着的杂物房里,一切待这孩子的父亲醒来后再议。”   一诺这样决定,当然不完全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像她们这种要迫 害自己的人,哪怕她再大方,最多不追究他们的责任,但事情的原委她总归是要弄清楚的。   就她方才沉默不语的细细打量,她想,那个女人或许不是不愿讲出实情,而是当着众人不太方便罢了。   如此重大的突发事件眼看着就要这么不了了之了,等着看热闹的有些人顿时觉得有些扫兴。   当然了,也并不是每个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理,也有些善良的人们因一诺的处理方式给予了赞同的掌声。   接连两场闹剧,虽说事发突然,但一诺却是感觉很欣慰。   首先,这样的突发事件发生后,由她训练出来的酒楼员工没一人出现惊慌失措的举动,她们不慌不忙的沉着处理让她很是满意。   其次,两场闹剧皆与酒楼的饭菜有关,不是不合味口就是疑似有毒,但除了闹剧的当事人,其他客人似乎对酒菜并不存在怀疑态度。   哪怕亲眼见到有人在他们面前借由酒菜有毒口吐白沫倒地不起,但还是有许多的客人淡定的坐在桌前,一边细细的品尝美食,一边旁观着事态的发展。   这种让人不可思议的现象是不是代表着,酒楼正式营业的第一天是成功的,客人们对他们是绝对信任的呢?   “严老板就是心善,对陷害自己的人不仅施药相救,还得收留这一家子在酒楼养病,真是难得呀!”   “也只有严老板才会这样仁慈,若是换了我,对害我之人哪怕不报官处理,也得将他们扫地出门。”   人群中对一诺的赞赏之声络绎不绝的响起,这原本是件令人欣慰之事儿,可谁知这其中就是有些人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嘴欠。   “什么心善,依我看就是在欲盖弥彰,指不定这桌酒菜还真有问题,你们可别不信,不信大可试试,这桌酒菜里肯定有毒。”   这不和谐的一声真是让人听着觉得刺耳,不用证实,就刚才与之纠缠了许久,一诺又怎会不知说这话的是谁?   真是可笑,这不知死活的狗东西到底想怎样,难道她刚才对他还是太过仁慈了么?   她倒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可难保其他人不多想。   **************************************************   更新送上,亲们明天见,么么哒!!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不长记性   果然,那个该死的韦九此话一出,人们三三两两的议论上了。   “看来韦九爷对我这餐谋天下留恋的很,方才您在楼上闹了那么一出,怎么,九爷您觉得还没尽兴是么?   这桌酒菜是否有毒,凭双眼还真是看不出来,要不,九爷您有点儿牺牲精神,为了真相,您亲自试试可好?”本就心烦的一诺不再好言好语,而是不屑的斜了韦九一眼,语气淡漠的提议着。   但就是这平淡无波的言语,让韦九霎时恨不得抽死自己,他/妈的,他肯定是疯了,不是早就知道这女人是很难对付的了么?   前一刻才刚在她手上吃过亏,他怎就那么的不长记姓,他怎么就那么的嘴欠呢?   “你当爷傻么?上一刻才亲眼见证有人吃了这桌酒菜中毒倒地,此刻我会傻傻的替你试毒?再说了,真相不真相的那可是你的责任所在,爷最多看看热闹,不过,严老板,这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事情,你多少也得给大家伙儿一个交待不是,否则往后谁还敢光顾您这餐谋天下?”哪怕觉得一诺不该惹,但谁让他好死不死的又惹上了呢,是以,韦九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既然只想看看热闹,九爷就该安安静静的在一旁观看就好,何必多嘴多舌,不过,真没想到九爷是如此的怕死。”不屑的呛了韦九一声,不待他反驳,一诺便又转向众人。   “各位放心,今日之事儿待查清后自会给大家一个交待,只是……大家也看到了,方才中毒之人还很是虚弱,这会儿向他逼问原由定不是明智之举。再则我也不想因此事儿而惊动了官府,毕竟……那一家子已是如此的可怜,若真惊动了官府,我怕……再说,我相信他们是有苦衷的。   今日天色已不早了,各位用完餐就先回吧,仔细关了城门,到时候大家进不了城,我这餐谋天下可是没法让大家留宿的哟。”语气一转,郑重中不乏俏皮,让人听了心里很是舒畅。   “严老板说的是,方才那一家子着实可怜,依观察所得,那一家大小确实不太像大恶之人。”   “哈哈……严老板提醒的好,若不然,咱们非得误了进城的时辰不可。”   一诺轻松的笑言让人们不再纠缠在中毒的男子身上,同时也不再议论韦九方才所言,反而是一派轻松的嘻笑起来。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的很,没有哪个店家开着酒楼会傻到在饭菜中下毒自砸招牌的。   正如严老板所言,开门做生意只为营生,谁会吃饱了撑的谋人姓命?   人群三三两两的散了开去,有些已是酒足饭饱方才冷眼旁观看热闹的客人更是起身结了帐欲离去。   “韦九爷,既然您还没走,那么就请您将本店的会员玉牌留下再走吧。”一诺冷不丁的一句话无疑又烧起了仍愣在门外的韦九心中的一把怒火。   “凭什么?”怒火中烧的韦九没好气的呛了一句。   “就凭您手上那玉牌是本店所出,就凭我严一诺是这酒楼的主人,就凭我们餐谋天下不欢迎您这种专门找茬捣乱的大人物。”在说到大人物三个字时,音调刻意上扬,充满了讽刺意味。   其实一诺这些话听在人耳朵里确实能感觉到一丝霸道蛮不讲理的味道,但这便是一诺想要的结果。   她与人为善,但却不代表她就是那种任人欺凌的懦弱之人,她此举确有杀鸡儆猴的意思。   她并不担心其他人会因她的态度从而选择远离餐谋天下,她一直信奉日久见人心这句真理,更是相信有实力不怕比,当然也不怕人挑刺儿。   “严老板还真是既狂妄又霸道,我这玉牌确实出自你家酒楼,可这也是我韦九真金白银买来的,凭什么你一句话我就得乖乖交还给你,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从韦九嘴里听到道理二字还真是既滑稽又好笑,试问,一个无赖知道什么叫道理,他什么时候又与人讲过道理?   “对呀,我严一诺一见着像九爷这样的人就喜欢耍些小姓子,也不知为何,只要碰上您这类人,我这性子里的小任姓,小霸道就不受控制的想往外窜,怎么,九爷不服气?既然不服气那把玉牌留下,往后不再来不就好了。”   一诺言下之意,相信在场的还不曾离开的人只要不傻都能听得明白。   怎样,人家就是看不惯无赖之人。   “你……”韦九知道自己不招人待见,但一直以来,别人对他皆是敢怒不敢言,从没人像这个臭女人这般不给他面子,当众表明讨厌他。   韦九被气得不轻,但却又被一诺堵的不知该如何反驳,毕竟人家待不待见他是不受他控制的。   “哦,我知道了,九爷定是舍不得您购买玉牌的那些银子是吧?您放心好了,咱家餐谋天下虽刚刚开业,但你购买玉牌的那区区一百两银子还是有的。掌柜的,从帐上支一百两银子,就当归还九爷的会员费用了。”不给韦九任何反驳的余地,一诺当即吩咐掌柜的将银子取来。   再说韦九,此刻他真是被一诺弄的一愣一愣的,他本想说爷不缺银子,爷就是不想归还这玉牌你能怎样?   可,对韦九来说终归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出奇的骨感。   因为,还没待他反应过来,掌柜的已是将一张一百两银票塞在他手上,然后‘唰’的一下,从韦九手上将即块一直被他捏着的玉牌给夺了去。   掌柜的是谁?人家可是由太子殿下派来的,太子手下之人哪个简单,再说人家这些年来,在‘漪风阁’可不是白呆的,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识过,就韦九这样的,他还真没放在眼里。   不过,掌柜的心里清楚,太子殿下说是派他来帮忙,但实则,他怕是十有八/九回不去了。   严小姐可是将军的妹妹,且他似乎发现太子殿下对严小姐的态度也是非同一般。   几重的关系,在餐谋天下最是需要他这种久经商场的老人时,太子殿下又怎会放心让他回去?   就算他还能回到‘漪风阁’,想必也该是许久以后的事情了吧。   不过没关系,回不回得去又有什么要紧,正好他对这儿感兴趣的很,经过十多天的相处,他发现严小姐在经营酒楼上有自己独特的一套,总是会想出许多新奇的点子,比起漪风阁对面的静轩楼那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诶,你们看,刚才那个不是‘漪风阁’的吴掌柜么?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难道吴掌柜不在‘漪风阁’干啦?”人群中不乏‘漪风阁’的老顾客,自然是认识吴掌柜的。   “对呀,方才进门时便觉得这人有点儿像吴掌柜,只是当时没敢往这处想而已。”   “漪风阁那可是秦家的产业,秦家家大业大,现在还有秦将军这颗大树罩着,更是有太子殿下……人家都说大树底下好乘凉,我若是吴掌柜,我定会留在漪风阁。”   “说不定这餐谋天下出的工钱比‘漪风阁’高呢?”   “你们说,会不会这位严老板与秦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   被人认出的吴掌柜此刻显然成了众人议论的对象,不过,像这种无聊的话语他听得多了,是以,对这些人这些话他视而不见,从众人身边擦身而过。   而离人群稍远些的一诺此刻将心思放在对付韦九上,再说众人议论声低沉,一诺根本无法听见,自然就没听见其中最为关键的关系了。   “好了,该处理的都处理完了,九爷您也该离开了吧?毕竟我这地儿磁场与九爷您天生相克,您还是离开比较好,否则一会儿指不定又会发生些什么事儿。”   先前,在韦九从二楼离开时,束畅正在她耳边向她介绍那位叫小桃红的‘醉红楼’的头牌,是以,她才会分心的忘了将韦九手上的玉牌收回。   当她想起这回事儿的时候心中正懊恼不已呢,谁知下得楼来,韦九这货居然还没走,呵呵,这不正好么。   既然想要的东西已拿回,她自然懒得再理会他,随他自由来去吧,量他往后也不敢随意在她的地盘乱来。   “看来韦九爷心中很是不服?没关系,秦将军府的大门向您敞开着,对我们家大小姐有什么不服不满之处,欢迎前往将军府解决。”见韦九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最终,束畅还是选择了报出自家将军的名号。   束畅突如其来的一言此刻就好比凭空一声惊雷,惊的众人一时半会儿都回不过神来。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明天见!! ☆、第一百七十二章 鲜为人知   束畅之所以选择此刻报出将军府的名号,实在是因为自家小姐开店至今全以她自己的名义,从不曾提及过将军的名号,他知道小姐不想往后若真有事时会连累到将军,正因为了解,所以他一直配合着小姐,在外人面前他也从不提起自家将军。   可是,今天这一出出闹剧足以证明,让小姐一人独自住在郊外着实无法令人安心。   是以,几经思量,他还是报出了将军府的名号。   他相信,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想要找小姐麻烦的人,若是往后再想向小姐下手,又或是向酒楼下手,那必须得拿捏自己的能耐,衡量衡量自己是否能过得了将军府这一关。   “将军府的大小姐?不会吧,严老板不是姓严么,怎就是将军府的大小姐了?”人群中很快便有人反应到一诺姓严并不姓秦的关键所在。   “看吧看吧,我猜对了,我就说嘛,若这严老板与秦家毫无关系,吴掌柜的怎会出现在这儿?至于你们所说的那些理由想想都不太可能,毕竟有谁那么傻的舍得舍了将军而傍上一个毫无根基的女人呢,再说了,漪风阁的工钱在城内同行中可是数一数二的。”刚才那位质疑一诺与秦家有关联的客人此刻显得很是得意。   “谁说秦家的大小姐便一定要姓秦,难道你们都忘了几个月以前秦将军回京都时与将军共乘一骑的那位姑娘了么?我可是听说了,当时与将军共乘一骑的便是将军的义妹,也就是秦府的大小姐。   据说这位大小姐可是秦老爷子的救命恩人,后来跟着秦老爷子和秦将军回了秦家堡,秦夫人甚是喜欢,便认作了义女。”看来,这人群中还真不缺乏‘狗仔队’呢,连这些鲜为人知的事情居然都给扒了出来。   对于他人的议论纷纷一诺坦然面对,人家说的都是事实,既然束畅选择将秦大哥给摆在了明面上,那她也不在藏着揶着,顺其自然吧。   不过对于众人的各种议论,她除了淡笑,并不曾证实什么。但别人可不傻,虽说这人群中认识束畅的人不多,但认识吴掌柜的人可是多了去了,吴掌柜出现在这儿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   “哈哈……一诺,真是对不起,对不起哈,今天是你酒楼开张的大喜之日,我紧赶慢赶的还是来迟了。”就在众人一边议论一边正欲离开之际,从屋外传来的爽朗的笑声又适时的让众人收住了脚步。   一袭红衣如火,在夕阳的笼罩下翩翩而来,璀璨的笑容,妖孽般的容颜,真正是吸引人眼球,好在此刻日渐西沉,什么大姑娘小媳妇儿的早已离开了酒楼,否则,指不定有多少女子对着这妖孽犯花痴呢。   不过,那几个丫头怎么回事儿,一个个的对着这妖孽发什么呆,尼玛,瞧那一个个小 嘴微启的是想干嘛,难道是在等着她拿个盆给她们接口水么?   来人是谁,不用回头她便知道。哼,这都多长时间不见人影了,这会儿倒是出现了,她这酒楼可是都要打烊了,他还来干嘛。   或许一诺自己不知道,对于皇甫煜阳的出现,她心里其实是高兴的,毕竟他一声不响的玩失踪已经很久了,作为朋友,她自然是担心他的。   不过,担心归担心,同时心里也是气恼的要死,气他不拿自己当朋友,气他在失踪之前不曾知会她一声。   当然了,她还气他沾惹的桃花债自己不好好处理,倒是连累到了无辜的他。   再说皇甫煜阳一进门便见到一诺熟悉的身影,他本是欣慰之余甚感兴奋,但谁知一诺背对着他,哪怕听到他的声音仍是无动于衷,连头都不曾回一下,他就知道,她定是生他的气了。   “怎么,十多天不见,一诺便不记得我了么?不会吧?那么健忘?”皇甫煜阳没脸没皮的凑到一诺身旁,无非就是想要她正眼看他一眼。   正因为收到她今日开张的消息,他才会不分日夜紧赶慢赶的乘着良驹赶了两天两夜此刻才能出现在这儿,这丫头难道就不会心疼他一下,不能回头来看他一眼?   想到这些,皇甫煜阳多少觉得有些委屈,哪怕他知道一诺气他是因为他悄无声息的失踪,但他这不是回来了么?   心下既高兴又气恼的一诺此刻不知该以怎样的心情面对他,是以,索姓不理会他,举步便往楼上走去。   见状,皇甫煜阳巴巴的立刻跟上,只是好死不死的,跟在后面的他来了一句:“诶!严一诺,你怎么就不理本殿呢,你知不知道本殿……”   “自称本殿?这位定是四皇子了,对,不会错的,我曾有幸在街上远远的见过四皇子一面,只是当时离的远,看得不是太清楚,只知道四皇子殿下风姿卓越,俊逸非凡。天啦,我又见着四皇子本人了耶。”终于,终于在皇甫煜阳追着一诺上楼后,大堂之内还未走完的客人中有人认出了皇甫煜阳。   原本他并不敢确定此人便是高高在上的四皇子,可刚才此人追随严老板时可是自称本殿下来着,那他不是四皇子又是谁?   要知道当整个玄尊皇朝能自称本殿的没有几人,太子殿下该自称本宫才是,再说了,太子殿下作为储君那可是日理万机的,哪有时间来参加什么酒楼的开张大典。   还有便是四皇子和五皇子,只是,五皇子如今尚且年幼,明眼人一看便知来人并非五皇子,那么,自称本殿的人除了四皇子还能是何人?   “难道四皇子与这位严老板也是旧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既然严小姐是将军府的大小姐,而秦将军与咱们太子殿下那可是表亲,那么,严小姐与四殿下认识又有何不可?”在外人的认识里就是,太子殿下与四皇子是兄弟,秦将军作为太子殿下的表亲,而严一诺作为秦将军的妹子认识皇家人那可是理所当然之事。   可谁知事情的真相却与他们认为的完全不一样,一诺认识煜阳那叫纯属意外,而至今为止,她连秦府与皇家沾亲可谓是一无所知,最多知道秦家与亲王府有些亲戚关系,但至于是什么样的亲戚关系,她还真没去打听。   更为奇葩的是,人家与太子殿下最近相交甚密,但人家却恁是连自己身边有那么个大人物都不知道。   真不知道这姑娘是天生反应迟钝呢,还是少了根筋呢?   “各位,真是不好意思,本店打烊的时间到了,若是大家未尽兴,明天请早好吗?”吴掌柜的可是个人精,一看一诺脸色不对的往楼上而去,又听着这些人在此议论纷纷,是以,赶紧出面送客,他可不想让别人知道严小姐太多的事情。   按理说,有束畅在场,由束畅清场就好,但谁让人家身份地位比自己高呢,不得已,他这个老东西不出面还能指望谁,难道指望那几个小丫头吗?   ******************************************************   “诶,一诺,你这是怎么了?还真生气了呀?好了好了,气一会儿得了,可别气坏了自己身子。”跟在一诺身后一路走来直至抵达三楼,见一诺气呼呼的走进三楼柜台,并没有要理会自己的意思,皇甫煜阳有些急了。   此时的三楼早在尚书大人们离开时便已清场,而整个三楼的工作人员也早已撤到了一楼帮忙,是以,这会三楼之上除了一诺和皇甫煜阳,并无他人。   仍是一室的静谧,一诺拿出柜台内的帐单一笔一笔的核对着,从始至终不曾看煜阳一眼。   “喂,你够了没有,我也是因为事出有因才会不辞而别嘛,你生气是应该的,可你也别……”兀然提高音调,但最终还是因自己的心虚而偃旗息鼓。   “原来四皇子如此忙碌,既然如此,四皇子便请回吧,本店此刻已然打烊,恐怕无法招待四皇子,还请四皇子殿下明儿个请早吧。”丫丫的,他居然还有理了,难道他们之间连知会一声的情意都没有么?   “你……你不理我算了,我走了。”许是自尊心受到重创,又可是他作为皇子的骄傲不容他继续对一个女人低声下气的,一转身,皇甫煜阳便欲离开。   “滚蛋,最好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惹祸精,滚去那位叫小桃红的头牌那儿去,免得那个神经病女人再次发疯又来找本小姐麻烦。”没好气的,执起柜台上放着的青花瓷花瓶便朝皇甫煜阳的背影砸去。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明天见,群么么!! ☆、第一百七十三章 情绪低落   许是被气疯了,这会儿她可没去管这花瓶若是砸下去皇甫煜阳会怎样?   这一刻被气坏了她更是忘了煜阳皇子殿下的身份,她只是单纯的想找他撒气,谁让今儿个所发生的一切不愉快都是他招惹来的呢。   被朋友忽视,因朋友招惹的桃花债最终牵扯上自己而气恼不已。   最为关键的是,明明该委屈该生气的是她,可偏偏那个没自觉姓的家伙看上去比她的气还大,好像他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那人。   忽然而至的呼啸声早已被他捕捉到,无需回首,素手朝后,一个婉转,就像他后脑勺长了双眼睛似的,花瓶已是安然的被他接在手中。   “你这女人是疯了么?”顿住脚步,转过身来满目冰冷的瞪着一诺道。   说实话,在扔出花瓶时一诺心里确实除了气愤别的什么也来不及多想,可是,当她眼见着花瓶即将砸到煜阳时,心里也慌了。   但此刻,见煜阳没事,她又倔强的佯装着无谓的样子,不屑的白了煜阳一眼,随后将手中的帐本放回原处,起身往厢房走去。   一诺无所谓的态度深深的刺激到了煜阳,他真是……一直以来,他都知道这个女人独自自主,但却从没想过她会是这般的心狠之人。   在他的印象里,一诺除了独立,她还是善良,仗义的,可是现在她却对他如此的狠戾。   见一诺眼里除了不屑和淡漠,连一丝丝的惊慌都不曾瞧见,这下他心里不平衡了。   凭什么他在外忙碌心里时刻都惦记着她,而她见到自己的第一眼却是这样的举措。   许久不见的思念,加上心里因她的淡漠而觉得委屈的情绪致使他不自觉的抬步紧随着一诺走进了厢房。   走进厢房便见她倚着窗棂而立,眸光迷离的望着窗外,眼神毫无焦距,不知在想些什么,竟连他缓缓靠近都不曾察觉。   “怎么,你这是因为内疚所以独自伤怀吗?”不知她为何会刹那间情绪低落,秉着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则,皇甫煜阳还是问了一声。   “滚蛋,姐为什么要内疚,姐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儿,干嘛内疚,为了你,就更不可能。”不曾回头,仍然看着窗外的一诺语气淡淡道。   “注意形象,别什么话都毫无顾忌的往外冒。”嘴上虽这么说着,但实则心里可舒畅了。   一诺会对着他毫不顾形象的爆粗口那是不是表示,她并未将他当成外人呢?   “我乐意,你管不着。你不是走了么,又回来做什么?我这儿可没你感兴趣的,赶紧走吧,免得在这儿多呆会儿又给姐惹来一大堆的麻烦,惹祸精。”一诺的语气仍是淡淡的,让人感觉她此刻没有一丝生机。   按理说今天这种日子是值得高兴的,起初她也确实似打了鸡血似的充满了激 情。   可是,此时此刻,她心中突然萌生一种悲凉的感觉。   哪怕身边有那么多人维护和关心她,可她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没有一点儿归属感。   有时候甚至觉得这个世界在她生活了几个月后,给她的感觉还是那么的陌生。   她总觉得人姓太过复杂难猜,在这里,似乎每个人对你好,靠近你都会让你有一种带着目的的感觉。   有时候让她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若不是她向来坚持自我,想必,她在这儿寸步难行。   “你今天不开心?怎么啦,真生我气啦?”许是感觉到一诺情绪确实不高,煜阳不再胡闹,而是很是正色的问道。   “没有,我只是感觉好累,想一个人静静。”放松身心,将整个身体全部依托在窗台之上,看着窗外的梧桐树,感受着丝丝冷风入侵她,方才感觉心里的烦燥似乎缓解了一些。   “一诺,我们是朋友对吧?”   一诺不语,但却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不过,那眼神却像看白痴似的。   “你那什么眼神,问你话呢?”被一诺那样一看,煜阳有些气结,这女人当他是笨蛋么。   “是,是朋友,又怎样,你这人怎么那么无聊呢?”既然心里好受了些,她理该下楼去看看,毕竟该打烊了。   “你去哪儿?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不开心呢?”说着,一把抓住从他身边走过的一诺,随后往自己身边一拉。   此举太过突然,一诺完全没有准备,措手不及之下,一诺就这样被他拉进了怀里,被他桎梏在怀中。   淡雅的馨香扑入鼻息,皇甫煜阳愣愣的呆着,此刻似乎连心跳都加快了几分。   “讨厌,臭小子占姐姐便宜是吧?”对于一诺来说,这只是一个意外,并不代表什么,做为新时代女姓,这种意外的亲密接触根本不算什么。   “呵呵……”煜阳怀揣着那份悸动,除了呵呵的傻笑两声,心里像喝了蜜似的。   见他笑的那么傻,一诺胳膊肘往后拐,只听见煜阳痛苦的闷哼一声。   “活该,叫你胡来,你赶紧回去吧,我这儿要打烊了,今日恐怕无法招待于你,有什么话咱们明天再说。”今天的她甚感疲累,不想多说什么。   “那好吧,我先走了,明天再来找你,你自己注意身体,有什么事儿吩咐下面去做,别什么都亲历亲为。”看得出她心情欠佳,又听到她几次三番的催促自己离开,煜阳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行离开,不能将她逼得太紧,否则……   两人相携离开三楼,一诺亲自送别煜阳,转过身来,看着此时已是一片宁静的酒楼大堂,唇畔轻轻勾起。   “束畅,今晚你们不回城可行?”她自知,离城门关闭的时间已不远,可此时的束畅等人还未曾进食。   “属下今晚不想回城,想带着兄弟们留守酒楼。”束畅意思坚定的看着一诺说道。   从束畅的眼神,一诺读懂了他的意思,经过白天接连两场的闹剧,此刻更是还有一位闹剧的当事人躺在酒楼的杂物房未曾醒来。   在这种情况之下,束畅又怎会安心离开。   “那好吧,滕二,去后厨,让吴师傅准备几桌酒席,咱们大家伙儿今儿个可是忙活了一整天,都辛苦了,咱们吃点儿好的,算是犒劳犒劳自己。”   束畅能留下,一诺自然是欣喜的。   哪怕她向来胆大细心,心思缜密,可不管怎样,在这里,她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而已。   说实话,她还是有些担心,若是在夜深人静时,再来一拨想害她之人,她还真有些疲于招架。   哪怕有她和师傅们在,可无奈宅院内所住人员皆分散开来,到时候若真有事时,她们三人哪能做到面面俱到。   而现在有束畅带人留守,再加上她安排一翻,想必定会万无一失了。   *************************************************   就在一诺与皇甫煜阳同处三楼厢房拉拉扯扯时,她们或许谁也不会想到,她们之间的一举一动早已全部落入他人之眼。   今天是她酒楼开张的好日子,做为合伙人皇甫煜熠也是很想参与的。可无奈他身份特殊,哪怕他自己心里清楚,就算他现身酒楼,想必也没多少人能认出他,但,凡事难保没有万一。   早早的派出凌风兄弟俩,一个人独守东宫,端坐在东宫的书房内,翻开父皇让他代为批示的奏折,他心情难以平静,折上写了些什么,他一个字都不曾看清。   原来,一无所知时心里所受的煎熬是这般让人无助,这种感觉怪怪的,心里总感觉空落落的,仿佛想抓住些什么但却怎么也抓不到。   兴许,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吧?   他一直这样安慰着自己,是的,只要凌风兄弟俩没有消息传回宫,那么也就表示酒楼开张大典进展顺利不是吗?   可好景不长,凌厉的归来打破了他心中对于美好的幻想,还是有人沉不住气的找她麻烦了。   可是,那人又会是谁?应该不会是他带给她的麻烦才是,毕竟,外人似乎无一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呵,其实,哪怕有人知道又怎样,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坦荡荡,她除了是他表弟的义妹,她们之间哪还有别的什么关系?   哦,不对,她们之间似乎还有一重关系,按一诺的说法,她们还是合伙人不是吗?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明天见,群么么!! ☆、第一百七十四章 逼不得已   凌厉带回的两个男人口风很紧,不论凌厉采取了什么样的方式,那两人还是紧 咬着牙关,连一丁点儿有用的信息都不曾透露。   最终,不得已之下,他只能命凌厉将两人丢进了东宫内的秘密地牢里。   其实,他大可将两人放走,然后试着顺藤摸瓜找出背后指使之人,可是,当这个想法初初冒出心头时,便被他否决了,他不能冒险。   或许此刻扣压这两人对一诺来说更为有利一些,毕竟,这两人短时间的失踪会让他们背后之人觉得他们仍在执行任务中,而不会很快的便派出第二拨人去骚扰一诺。   又或许,只有扣压了这两个男人,他们的主子才会在心慌意乱之下露出些可寻的马脚,他就是要打草惊蛇,只有这样,他才能有迹可循。   听了凌厉的讲述,不知为何,他觉得心里乱糟糟的,总是无法安心,只留凌风一人在酒楼外守护真的可行吗?   不放心下,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出宫。   一路而来,坐在马车内他都能听见人们对酒楼的议论声,有夸赞、有向往,更有些不同的声音。   抵达酒楼后,他兀自跃身进了后面的宅院,进得‘静园’,借着夕阳西下的霞光斜靠在屋内靠窗的美人榻上等着一诺回来。   丝丝凉风、霞光晚照,抬头望去,梧桐树高大而粗壮的树干稍末交错,金风细细,叶叶梧桐坠。   不都说‘梧桐一叶落,天下皆知秋’么,此刻不正是斜日更穿帘幕,微凉渐入梧桐又是什么。   蓦地,原本面带浅笑欣赏着窗外梧桐的皇甫煜熠透着梧桐枝丫望着某一处,直直的盯着许久许久,就连勾起的唇角都兀然僵住,眼眸之中怒火分明。   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待怒火消退后,起身,便欲离开。   可当他行至门边却又忽然折回,再一次坐在美人榻上,深呼吸,就那么静静的坐着,静静的等着。   **************************************************   晚饭后,一诺与兰姨、辉叔一同去了一趟杂物房,她得去看看那个栽赃她的男人醒了没有。   杂物房因先前一直空置着,是以,当一诺吩咐将人安置在杂物房里,店员们整理起来倒也不算费事儿。   一张简易的木chuang,一张矮几,三张圆凳便是整个房间的全部摆设。   中毒的男人仍然昏迷着躺在chuang上,女人则带着孩子坐在一旁的矮几上吃着一诺派人送来的饭菜,女人一边照顾着孩子,一边不放心的望望不曾苏醒的丈夫,脸上堆满愁容。   “还没醒吗?”走进房间,看了眼躺在chuang上的男人,一诺疑惑道。   “是。”哪怕女人满含忧愁,但她此刻却是不敢面对一诺。   她们夫妻俩昧着良心,做出了这种事情,还连累了孩子,而人家老板不仅没将她们送官,反而出手救了她的夫君。   这叫她如何不愧疚,如何不难过。   “你先吃饭吧,我去看看。”看着这样唯唯诺诺的女人,一诺就不明白了,一点胆量都没有,她哪来的胆量敢来嫁祸于她的。   话虽这么说,但那个女人哪敢真的坐下,战战兢兢的跟着,站在chuang尾,哪怕害怕,她仍目不转晴的看着chuang上躺着的男人。   诊过脉后,一诺很是不解的与辉叔对视一眼,辉叔领会意思过后也上前替男子把了把脉,就连兰姨也也跟着凑了上去。   望着一诺,辉叔轻轻的摇了摇头,继而三人互觑一眼,一诺心中有了定数。   撇开chuang上的男人和立在chuang尾的女人不管,一诺反而来到矮几旁,坐了下来。   “小弟 弟,这些饭菜好吃吗?你可还有想吃的,跟姐姐说说,姐姐让人去替你准备。”看着一直闷着头吃饭的孩子,一诺心里莫名的涌出一股心酸。   这孩子定是饿坏了吧,看他这样子,明明他方才才在大堂吃过不是吗?   一诺哪里知道,这一家子进了酒楼刚刚坐下,菜一上齐,便由女人打掩护,男人偷偷的将饭菜里都拌上了毒药。   依这两口子爱子如命的姓子,又怎会舍得让孩子去以身犯险,毒药渗透后男子便第一时间将菜吃了下去,接下来发生的那一幕,试问这孩子拿什么填饱肚子?   “不用了,这些就很好吃,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饭菜,谢谢姐姐。”许是感觉到一诺对他并没坏心,这孩子倒是显得比先前胆大了许多。   “你有多久没吃过饱饭了?瞧把你饿的,慢慢来,不着急,不够姐姐让他们再给你做。”从孩子狼吞虎咽的吃相不难看出这孩子定是饿了许久了吧。   她就不明白,她们这一家子不是受人唆使才来捣乱的吗?既然是这样,那背后之人难道不应该管管她们,至少也该给顿饱饭不是。   难道说,她的猜测错了?   “每天都有吃,只是那些饭菜太难吃了,总有一股怪怪的味道,小杰每天都觉得好饿。”   原来这孩子叫小杰呀,都说童言无忌,这孩子此刻所说应该是真实的了吧。   “小杰!”女人面露难色,低唤了孩子一声,担忧的眼神望着他,深怕孩子言多必失。   果然,这一声低唤过后,小杰果然不再言语,依旧低着头与碗里的饭菜奋斗着。   “既然不想孩子多说,那么,就你来说吧?整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还是如实道来比较好,否则,我也只好将你们送官查办了。”   一诺认为,这女人既然事发当时选择了依她的安排留在酒楼,而不是继续在大堂不依不饶的闹下去,那么,她自然是愿意道出实情的。   “我……我……”我了几声,女人仍是未下定决心道出原委。   “既然你无从开口,那就让你家男人来说吧。”眸光流转,一诺转过身面朝chuang上的男子。   “束畅,让厨房熬些稀粥,里面放些肉沫,但要注意清淡一些,弄好就送来这里。”不理会自己先前的言语令女人有多么的震惊,一诺兀自吩咐着束畅。   她知道,只要有他在自己身旁时,他定会跟随在离自己不远之处。   静谧,出奇的静谧,就连小杰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眼巴巴的望着那张木chuang上的父亲,仿佛他也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决定着他们一家人的生死。   “唉!终究是要说的,就请小姐莫要为难在下的妻儿了。”无奈的叹息一声,男人便从chuang上艰难的坐了起来。   其实,早在一诺她们进门时他便已清醒,只是,他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想继续装着昏迷,能躲一时是一时。   “你觉得本小姐会欺负女人和孩子?既然如此的担心妻儿,你又何必不愿睁眼,佯装着昏迷。”   “呵呵!”男人笑的很是凄苦。   如若不是万不得已,他又怎会走到这一步,若不是因为老娘的病,他怎会带着妻儿上街乞讨,若不上街乞讨,他们又怎会遇上那个看似美若天仙,但实则蛇蝎心肠的女子。   “相公,说吧,将什么都说了,哪怕最后我们难逃牢狱之灾,但至少我们能落个心安。”见丈夫醒来,女人赶紧上前,心疼的轻抚着男人憔悴不堪的面容。   “是啊,横竖都是死,将一切讲出来,至少能死得心安,只是……”男人欲言又止,心疼的看了小杰一眼。   “小姐,奴才曹大钢,乃这城郊本地人士,今日对小姐所做出的一切皆是逼不得已,我们夫妇都知道错了,我们不该昩着良心,助纣为虐。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确实有些为自己开脱的嫌疑,但我们绝不是为自己开脱,只是希望小姐能看在孩子年幼的份上,在报官时,是否能别牵连到孩子?”终是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哪怕明知道留下年幼的孩子和瘫在chuang上的老娘在这世上也是孤苦无依,只有等死的份,但他还是舍不得。   一诺本就没有为难孩子的意思,对男人的要求,自然是应了。   ******************************************************   更新送上,亲们明天见,晚安!! ☆、第一百七十五章 无名之火   从日落黄昏,等到夜色暗沉,独自等候在‘静园’的皇甫煜熠仍不曾等到他想见的人。   而在与‘静园’一墙之隔,外面的马车上,一身黑衣的男子,往嘴里塞着干粮,幽怨之中又隐含着一丝担忧的眼神时不时的往院子方向看几眼。   他倒是想进去一探究竟,但只要一想到自家主子那张黑沉沉的俊脸,他终是不敢造次。   正当皇甫煜熠欲起身前往前面酒楼寻一诺时,院子里,从远至近传来声声交谈。   紧接着便是嘈杂的脚步声,急且杂,给人一种川流不息的感觉,让他不由得一愣。   难道出事儿了?   不行,他得去看看!   身随心动,当心中升起想去一探究竟的想法时,身影稍移,他已是拉开 房门走了出去。   深秋的夜晚,夜色已然沁着丝丝寒意,不过好在今晚夜色貌似不错,月明星稀,这样的夜晚落在人眼里倒也别有一翻滋味。   “一诺,发生什么事儿了?”走出房间,一眼便见一诺被一群人围绕其间,只因她欣长的身高让他一眼便发现了她的存在。   闻声望来,一诺愣怔片刻,鼻头一酸,心间似乎涌现一丝委屈,眼眶也变得热热的,仿佛下一刻便有泪水涌出。   察觉到自己的反常,一诺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整整一分钟的时间,她整个人处于当机状态。   为什么?为什么看到他的身影,她心里竟是有这么奇怪的反应?   与看见许久不见的煜阳不同,看见煜阳时她心里涌现的是气恼,是惊讶,再到最后的安心。   而见到皇甫煜熠,她怎么会无原由的升起一丝委屈?就好像自己今天所遭受到的一切,在看到他的那一刹那,她方才觉得自己被人给欺负了。   她心里竟然有一种找到了靠山的感觉,哎哟喂,真是见鬼了,她定是脑子不清醒,才会有这种想法。   相较起一诺的态度,院子里其他人除了露出那种突然之间看到院子里出现一个陌生人时人愕然,其他的倒也没什么,谁让他们这些人中认识煜熠的都不在呢。   “你怎么来了?”明明心里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是高兴的,可说出口的话却是有些煞风景。   剑眉微拧,皇甫煜熠心里想的是,原来她并不想看到自己。   “哦,出城办些事情,顺道来看看,怎么样?今天还顺利吧?”明明是因为担心佳人而来,可偏偏别扭的不承认。   “原来是这样,你事情都办好了吧,我没事儿,我很好,你还是早些回城吧。”其实,她并不知道他的府邸在何处,只是直觉他定是京都城人。   心中一股无名之火油然而升,但却又无处发 泄,谁让他自己先前那么别扭来着。   本就因她而来,又怎会因她疏离的态度而拂袖而去,再说,方才她盈盈水眸中的晶莹,他可是看在眼里。   “不着急,晚些回城也是无碍,她们这般匆忙,所为何事?”指了指院子里外匆忙穿梭的小厮、婢女,煜熠颇有些不解。   一诺jin声不语,看向煜熠的眼神有些闪躲,心里却是在犹豫着该不该将白天所发生的插曲告诉他知道。   垂眸、再抬首时已是缓缓踱步向煜熠。   来到煜熠身边,一诺还是选择了将酒楼所发生的一切,还有此刻她们在做的事情全部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煜熠。   煜熠听后,心中怒火熊熊,但却不露声色,再次不露声色的看了眼忙碌的人群说道:“我帮你吧,今晚我就不回城了。”   什么?他今晚不回城?那他住哪儿?   听到煜熠表明今晚不回城的那一刹那,一诺直觉自己定是听错了,但细细回味过后,她方觉自己的自欺欺人。   算了,先顾好眼前吧,其他的呆会再议。   一行人围着住宅的宅院和酒楼的里里外外,屋上屋下全部布置一翻后,夜已渐深。   因担忧晚上不太平,一诺并未打算让兰姨与辉叔留宿静园,而是拜托束畅护送他们回了他们自己的住处,随行的还有耀琪。   耀琪还小,白天所发生的那些已足以让这孩子难以消化,她又怎会由着耀琪同她一起面对未知的危险。   对于一诺的安排兰姨与辉叔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架不住一诺的巧舌如簧,为了让她安心,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   等到一切安排妥当,其他人皆悉数安歇,一诺这才闲下心来面对煜熠。   “你真不打算回城?打算留宿这里?”   “那是自然,难道你觉得我像在开玩笑?”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若留在这里多少有些不方便。”   “怎么会,我看你这静园里空置的房间多的是,我随意住一宿就好,我不挑的。”   简短的对话后,一诺觉得自己的头开始疼了,她无奈的抚额。   “好吧,既然你想留下,那就留下吧,只是……只是今晚或许会是个不眠之夜,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咕……”   就在一诺百般无奈的留下煜熠,同时将晚上或许会面对的况状告诉他时,‘咕’的一声,很不合适宜的响了起来。   若此时细观皇甫煜熠,定能从他脸上看见一抹那几不可见的可疑红晕,只是此时灯光昏暗且一诺憋着笑,觉得此时有些尴尬而不曾注意而已。   “你来多久了,没吃晚饭?”看来,不论你多么高冷,说到底也只是凡人一枚,肚子饿了同样会咕咕叫嘛。   “傍晚时便在这儿了。”煜熠并不多言,但仅仅这一句便是暗示着一诺,我来很久了,没吃晚饭很正常,剩下的你看着办。   “那个,不好意思哈,酒楼今天生意极好,许多食材都已用完,这会儿我实在无法给你置办一顿丰盛的晚餐,要不,你稍等一会儿,我去厨房看看,用仅有的食材给你弄些吃的,先对付对付可好?”   厨房里还有什么,对于在酒楼打烊后就对酒楼进行过盘点的一诺来说自然一清二楚。   她记得,这会儿,厨房里除了剩下的那点儿白米饭,哪还有菜呢?   “嗯。”煜熠本有些不愿,觉得一诺欲草草给他准备吃食是想敷衍他,可转念一想,还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一诺向来做事利索,很快,她便为煜熠准备好了晚饭。   将托盘内的饭菜一一摆放在桌面上,虽看似简单,但却让人见了十分的有食欲。   “真是报歉,不知你会来,怠慢了,今晚先凑合凑合,明儿一早再为你准备一顿丰盛的。   厨房里除了一些米饭和鸡蛋,其它能下肚的东西啥也没有,所以,我只好给你做了这份蛋包饭,还有这份葱花鸡蛋汤,这些都比较清淡,你尝尝看。”   看着面前色香味俱全的饭和汤,煜熠毫不犹豫的执起汤勺开始享受起独属他的晚餐来。   ***************************************************   夜幕下的‘醉红楼’仍一如往昔的热闹非凡,屋内宾朋满座,屋外张灯结彩,进出的客人络绎不绝。   姑娘们接待客人时的娇媚声,老 鸨迎进逢出时的阿谀声,还有些淫声 浪 语夹杂其中,好不热闹。   二楼靠窗的厢房里,皇甫煜阳躬着身子坐于榻上,脸上的表情痛苦不堪,而双手却是小心翼翼的正欲脱去此刻他觉得完全是负担的外袍。   轻轻的一个动作,却是让他忍不住痛苦的闷哼一声。   随着衣裳尽散,放眼便能看见他腰腹上捆绑着白色的绷带,此刻白色的绷带上,靠右则腰间的位置已是沁出丝丝血迹。   这丫头出手还真是又准又狠,她胳膊肘那么一拐,可真是苦了他了。   臭丫头,臭没良心的,哪怕再生他的气,许久不见,再见他时不是应该高兴大于气恼吗?   不过,这丫头从哪儿弄来的银子付给钱老板盘酒楼的钱?   思及此,煜阳心尖涌起深深的内疚,都怪他言而无信,他不是答应过要帮她助她的吗?   可他呢,他却是在她最最需要他的时候,一声不吭的就离开了这么久,想想,自己真是活该被一诺揍。   但转念一想,一诺的身后不仅有个诺大的将军府撑着,还有秦家堡也是她的依靠不是吗?   想必,盘下酒楼的那些银子定是来自秦家了。   等等,他好像遗漏了些什么?   可是是什么呢?他一时半会儿有些想不起来。   冷静下来,将他与一诺见面的情景反复的回忆一遍,终于,让他发现了……   **************************************************   更新送上,亲们晚天见!! ☆、第一百七十六章 若隐若现   “梓墨,去找个人问问,爷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京都城内外是否有发生什么大事件,特别要问问,是否有发生什么关于严小姐的事情。”为了证实自己心中的猜测,煜阳冲着空气中低唤一声。   煜阳的低唤不曾有人回应,但随着他话音落下,一抹黑影唰的一下便从他眼前晃过,那速度之快,仿佛方才那抹黑影只是人的幻觉。   他不在的日子里定然有事发生过,且还是与他有关,对了,一诺提到过小桃红,难道小桃红她……   思及此,煜阳眸光微寒,他会查个清楚,若小桃红那个女人真的不知轻重的对一诺做过些什么,他定不饶她。   若说煜阳为何只觉得小桃红对一诺做过些什么,而不是认为小桃红伤害过一诺?   其实,以他对一诺的了解,小桃红这种女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想想也是,小桃红这种勾栏院的女子除了会狐媚男人,还会什么?   而一诺则不同,或许别人不知,但他却是对她甚是了解,那个女人看似无害,对人也始终和善,向来笑脸相迎,但实则若是有人惹到她,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就好比如齐郡王府的齐力,他的下场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什么?   “叩叩叩”就在煜阳心中在思索某些可能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再次开口,煜阳的声音显得有些冷冽。   不用问,来人是谁,他心里自然知道。若是从前他自然是欣然相对,可是现如今只要想想那种可能,他便没了兴致。   女人,一个他用来暖chuang的女人,曾几何时竟是变得如此大胆,竟然敢用些龌龊的手段去对付他皇甫煜阳所在乎的朋友了。   看来,是他对她太好、太chong,以至于她都忘了自己的身份。   “爷,奴家为您准备了些点心,您尝尝看,这可是奴家特意向楼里的点心师傅讨教而学的。”不出煜阳所料,来人果然是小桃红。   也是,在这‘醉红楼’里,除了小桃红这个向来以四爷女人自居的女人有如此胆量,哪怕是这里的妈妈也不敢贸然前来。   “放那儿吧。”   小桃红一听煜阳的回答便知他今日兴致不高,但却又一头雾水,不知他这样原因何在。   终究是混迹风月场所的女子,对男人自然有一定的了解,更何况,小桃红自跟了煜阳后便一直只有他一个男人,且他还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小桃红对他自然是这楼里最了解的一个,是以,哪怕她此刻心中有一丝忐忑,但却仍不动声色的依言而行。   只是,她那双如丝的媚眼却是一直围绕着煜阳打转,好似要将他看穿一般。   转过身来便见煜阳微敞着衣襟,他那健硕的xiong膛随着呼吸若隐若现,看得小桃红那叫一个春 心 荡漾。   妩媚的浅笑,扭动着纤腰,素手拈起一块点心,便朝煜阳盈盈而去。   自恃煜阳对她的恩chong,小桃红大胆的一步跨坐在煜阳腿上,用她那令人酥麻的嗓音娇 吟道:“爷,您就尝尝吧,这可是奴家对您的一片深情呢。”   将手中的点心喂到煜阳嘴边,含春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看着煜阳,在煜阳直直的盯着她时,她适时的一个媚眼抛向煜阳,那故意微启的红唇,吐气如兰。   若是往昔,她这样刻意的勾/引,煜阳自会顺势而为,而今天,他忽然觉得看着这个做作的女人,他就会不自觉得想起一诺所说的那些话。   哪怕他此刻炙 热那处已是坚硬如铁,他也不想随了这个女人的意,与她行那欢 愉之事儿。   本想将她推开,但却最终没有付之行动,而是顺势的将喂到自己嘴边的点心一口衔住,缓缓咽下肚去。   “嗯,不错,红红的手艺真心不错,不仅人美,手还很巧。”当红红那两个字刚叫出口,他便发现小桃红脸上那错愕的表情,随之而来的娇羞更是让人看了心中作呕。   他此刻不jin在想,从前的他是怎么了,怎么会想着chong爱这样的女子,哪怕这个女人在chuang上与他是那么的契合,是那么的让他流连忘返。   “只要爷喜欢,红红往后天天换着花样为爷准备点心。”眼内水光盈盈,这一刻,因为那一声红红,或许煜阳让她去死,她都甘之如饴。   趁此时机,煜阳佯装体贴道:“无需如此,我们红红的小手可金贵了,哪能天天做这些,你这小手若是变得粗糙了,爷可是会很心疼的。”   煜阳不仅嘴上花言巧语,行为上更是让小桃红心花怒放。   看着自己的手指被自己最爱的男人一根根吸 吮着,小桃红不仅心痒难耐,更是觉得心中一片温暖。   原来,四爷最疼的人真的是她。   这种认知只要想想,她就觉得心情无比激动,那心中的兴奋更是抑制不住的直往外涌。   “只要四爷需要,只要是四爷所要求的,奴家心甘情愿。”抬首,媚惑双眸直勾勾的看着煜阳,渐渐的,她离煜阳越来越近,直至头抵着头,手缠着手。   这一刻,小桃红觉得自己的人生圆满了。   尊贵如四爷,对她能如珠如宝,她小桃红还有什么不满足。   她是千夫所指的chang 妓,他是高高在上身份尊贵的皇子殿下,他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原本,她只想着用尽心思,只要讨得四爷欢心,这样她的日子便会好过一些,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四爷竟能对她如此用心用情。   “红红近来可好,爷当时走的匆忙,也不曾让人送信给你,让你担心了吧?”突然的话锋一转,转得小桃红一时之间有些接不上话来。   仍沉浸在美好遐想中的小桃红在听了煜阳的话后,许久方才回过神来。   “奴婢很好,只是有些想爷,有些担心爷的安危,但是仔细一想,爷的本事儿无人能及,再加上身边有梓墨、梓轩侍候着,想必定然不会有事儿,这样想想倒是安心了许多。”   “红红往后在本殿面前无需再自称奴婢,你要记住,你可是我皇甫煜阳最chong爱的女人,等时机成熟,本殿自会将你纳入宫中。”   一步步的利诱,那诱饵使得小桃红原本就膨胀不止的欲 望越往的膨胀了起来。   “是,妾身一切都听爷的,谢谢爷对妾身的抬爱,呜呜……”说着说着,小桃红竟是呜咽起来。   也不知是喜极而泣还是感动而哭。   “好了好了,别哭了,这可是好事儿,怎么爷的疼爱反而还让你哭了呢?快别哭了,再哭下去可就不美了。”   果然,美貌对于女人来说是最为至关重要的,一听说再哭下去就会变丑,小桃红立时止住了呜咽声,那速度快的,令人咋舌不已。   这样的小桃红让煜阳越看越厌恶,可他仍强迫自己坚持着。   “这才乖嘛,这样吧,鉴于红红如此乖巧,爷决定好好奖赏红红,明日本殿带红红出去转转?”   “真的吗?爷真的愿意带妾身上街?”真的吗?四爷真的要带她上街了?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等了这么些年,她小桃红终于是要熬出头了。   这下好了,看那些眼红的贱 人还有什么话好说。   要知道,能与四爷同行的女子少之又少。哪怕在众人心里眼里,她小桃红是四爷最chong爱的女子,她也不曾与四爷一起比肩而行的走在大街上过。   现在好了,四爷愿意带着她一同出现在众人面前了,这是不是表示,她离进宫的日子不远了呢?   她方才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四爷可是说了,待时机成熟时便会迎她进宫的。   是进宫,可不是将她迎进府里。   这个宫字与府字可是意义完全不同的,要知道,这皇子待成年后便会封王搬出皇宫,由皇上指定地址建府单过。   现如今这皇宫之中成年且仍住在宫里的皇子可只有太子殿下和四皇子两人。   按理说,这四爷早就该封王搬出皇宫了,可,四爷偏偏依旧住在宫里,这其中的原因外人自是不得而知,不过,这各种不同的说法可是早就在民间流传开来了。   再加上四爷方才所说,难道说皇上中意的太子人选实则是四爷,而当今太子只不过是被皇上推出来的挡箭牌?   应该是这样没错,肯定是这样的。   思及此,小桃红心里的激动之情更甚了。   “今日本殿回城,在途经城郊时发现城郊新开了家酒楼……”   ****************************************************   更新送上,亲们晚天见,么么哒!! ☆、第一百七十七章 出卖色相   小桃红欣喜的表情,与眼里浓得化不开的欲 望全数落入煜阳的眼里,若是可以,他真想一脚踢飞这个让人恶心的女人,从此眼不见为净。   但他此刻却该死的不能这么做,为了一诺那个丫头,他这应该算得上是出卖色相了吧?   嗯,这就是出卖色相,这笔帐就记在那丫头头上了,待事情水落石出之后,一定让那丫头好好报答他才是。   真不明白高富帅的四皇子脑子是怎么长的,这脑子里的构造定是特别的与众不同吧。   明明小桃红与一诺之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这罪魁祸首都是他皇甫煜阳,一诺没找他算帐已是看在朋友的情份上,可他还如此大言不惭的想让一诺报答他?   试问一下,没有他皇甫煜阳,她严一诺打哪认识那么一位勾栏院的红牌去。   “今日本殿回城,在途经城郊时发现城郊新开了家酒楼,看情形好像反响ting不错的,看那儿进出的人络绎不绝的,想必定有什么过人之处,要不,咱们明天去看看。”   煜阳不容置否的语气很显然已将明日的行程决定了下来,哪里容得小桃红说不去。   听煜阳这么一说,小桃红不由的愣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如常,笑言道:“是,只要是爷的要求,红红自当遵命。”   只是,哪怕她情绪恢复的再快,那双眸中一闪而逝的慌张,还有面对煜阳时的闪躲却是早已将她出卖。   她的慌张与闪躲他亲眼所见,这足以证明,眼前这个女人确实已不如初见时那般心思单纯。   是的,当初的她就是心思单纯,哪怕她的心思全用在取悦于他,从而想要依靠他而改变自己的人生,但她终是不曾害过人,就算这份心思为人不耻,但也算得上单纯。   可是现在呢?人的欲 望果然是最难满足,最为可怕的。   “本殿明天派人来接你,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心里躁郁的很,但却不能表现出来,他不能乱了自己的计划,一切待明天天明之后自会有个了断。   “爷,您这是……就让妾身服侍你安歇吧!”十多天不见,好不容易见着人,她又怎会眼睁睁的错失这个能与四爷进一步增进感情的良机呢。   因此,说着说着,小桃红那双芊芊玉手一把便拉住了煜阳的衣襟,正欲往下脱。   “红红!”煜阳轻呵一声,简单的两个字再次从他口中溢出时已然没了先前的柔情,听在耳里感觉是那么的冰冷,似乎毫无感情可言。   小桃红心一惊,面露怯色,眼里含着泪水,似乎很是委屈的看着煜阳。   看着她这种无辜的表情,看着她正欲梨花带雨的样子,煜阳不jin又想起了自己从前不知有多少次看见她这种表情而心软,而折服。   可是这一刻,再见这一幕,他觉得是那么的讽刺,那么的鄙夷。   “爷宫中还有事儿,就先回宫了,你也早些歇息,明天见!”真不想再花费心力与她周旋,煜阳‘唰’的一下站起身来,将身上的外袍整理妥当,随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他毫不留恋离开的背影,小桃红不jin怀疑,这个人真是四爷吗?这就是刚才那个对自己满心满眼chong溺,还言明要将自己迎进宫去的四爷?   是,他确实是四爷,可,他为何变脸如此之快,她记得自己并不曾说错什么,怎么就一下子让四爷不高兴了呢?   惹得四爷不高兴,看来,她今夜是不指望能好好安睡了。   自信的小桃红怎么也不会想到,她最最爱的男人,方才对她所说的每一句都是带着目的的,他的目的便是让她掉以轻信,让她在放松所有芥蒂之余露出马脚,从而将她给……   而这时的她再也不是那个满心算计想要对付一诺的女人,她只是个沉浸在感情挫折里的柔弱小女子。   这一刻,她忽略了自己最先听煜阳提及城外那座酒楼时心里产生的疑虑。   她更忘了,她今天所安排的一切是否有了结果?甚至都不曾派信任之人去打探打探,这也就造就了她悲催的结局。   ****************************************************   夜深人静,无论是屋里屋外都静的没有一点儿声响。   忙碌了一天的一诺已是十分疲惫的睡了,并非她没心没肺,在遭遇了白天那样的波折后还能安然入睡。   而是,她自信在自己的布置下,哪怕来人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高手,要想取她姓命也非易事儿。   她倒是希望今晚真的会有人闯进静园,这样一来,幕后之人是谁,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相较起一诺的安逸,住在隔壁的皇甫煜熠却是无论如何也没法安心的阖上双眼。   他在等,他时刻警惕的在等着,若一诺分析的不出差错,今晚的静园定会迎来不速之客。   一诺并不会武功,她先前吩咐人做的那些准备最多只能拦得住来人一时,无法一劳永逸。   他得护她周全,不能让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出一丝一毫的差错,否则他……   思及此,煜熠愣怔了,他这是怎么啦?   随着时光的流逝,很快,便听到从不远处的农家传来阵阵雄鸡报晓的声音,这时的煜熠也觉得眼皮子越来越沉,可他却仍坚定的坐在桌旁,就那么将自己隐于一片黑暗之中。   又不知过了多久,院子里传来一声压抑而又痛苦的闷哼声,紧接着便是一声闷响,似是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地面。   起身,身形敏捷的来到门口,一把将房间门拉开,冲了出去,眨眼间,他已是立在院子中那抹半跪在地的身影面前。   “来者何人,为何半夜造访?”冷,这声音让人听着除了感觉到冰冷,还有一种令人心颤的危机感。   “主子。”压抑着痛苦,来人轻唤一声,在那夜色的掩盖下,嘴角溢出滴滴黑血。   “怎么是你?深夜来此,发生了何事儿?”只是简短的一个称呼,煜熠便听出来人是自己人。   可是,他为何会出现在此,而不是凌风或是凌厉?   再则,他不是该暗中与煜云和潇予随行的吗?难道说煜云他们……   不敢继续猜想下去,煜熠迫不急待的问道:“难道是潇……煜云他们……”   刚一提及潇予的名字,他便想到,不能在此处提起潇予,或是被一诺听见,后果他不敢想象。   因此,他隐晦的提到了煜云,反正,一诺并不知道煜云是谁。   “是……属下该死,未能保护好……”来人很是痛苦,每讲一个字都觉得很是吃力。   “好了,别再说了。”适时打断来人言语,同时还不放心的回头望了望隔壁房间。   “这个给你,咱们先离开,回去再说。”说罢,只见煜熠从腰封中拿出一个白色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圆形的药丸递给来人。   来人不疑有它,接过后便送进嘴里,随即便感觉满嘴清凉,很快便觉得通体舒畅,就连方才的疼痛感都一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主子,这是……”心中感叹着药丸神奇的同时,他对这灵丹妙药充满了好奇,一时竟打听了起来。   “先离开,其余的回去再说。”回过头来,深深的看了眼一诺所在的房间,停顿了片刻,最终还是轻叹一声回到方才自己所住的房间,执起桌上的狼毫留书一封。   刚一出静园,一直守在园子外的马车上的车夫便一跃而下迎上前来。   “主子,您可算出来了,您都不知道小的有多担心,差点儿没冲进去一探究竟。”透着那微弱的月光,赶车的车夫发现自家主子一脸的正色,有些不明所以。   “六子,今夜由你留守在这静园之外,负责保护这园子内外的安全,若有突发情况,你务必配合好束副将,与他一起保卫此处。这个给你,先吃上一粒,这里,不论是酒楼内外,还是宅院内外皆撒下了毒粉,一个不慎便极有可能中毒身亡,你可别保护的作用未起到,自己倒先中毒了。”   自己即将离开,心里终究无法安心,六子虽说算不得什么武功高手,但若真有事儿,他多少能起到些作用。   至少,六子的洞察力向来极高,留下他,只要今夜那些居心叵测之人敢来,六子便能依此查出他们的底细,不论他来自哪股势力!   ******************************************************   更新送上,亲们明天见,群么么!!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天意弄人   将自己置身于黑暗之中,侧耳倾听着院子外的交谈声,一诺惊愕之余心中也生起一抹了然。   当初认识他时,从他给人的整体感觉上看,便知道他绝非普通人,只是,从今夜自己听到的这些来看,他似乎比她所想象的更不简单。   他走的如此匆忙,想必定是发生了什么重要之事儿,否则,他定不会半夜离开。   罢了,既然他没想让她知道,那她就当作毫不知情好了。   自煜熠走后,一诺再次回到房中,躺在chuang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总是不自觉得对煜熠的身份各种猜测。   久而久之,慢慢的,她也乏得再也睁不开眼。   而这一 夜,似乎并不像一诺所猜测的那样。   这一 夜,异于平常的宁静。   ***********************   醉红楼里,只有当夜幕笼罩时才是最为热闹最为销 魂之处。   自煜阳拂袖离开后,小桃红哪怕再是觉得委屈,最终还是得乖乖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自己那朦胧的面容,秀眉不jin轻轻蹙起,素手拂上脸颊,细细的描绘着自己妖媚的五官。   她依旧貌美如花不是吗?可,为何四爷在面对她时,态度却是那么的反常。   要知道,往常,若是四爷来到醉红楼,哪有不与她行鱼水之欢便离开的先例。   想想从前有一次,当她正与四爷欢爱时,梓墨前来禀报,说是出了什么紧急之事儿,她记得当时梓墨是那么的急切,那么的惊慌。   可,四爷却是将梓墨斥退下去,仍与她忘我的恩爱着,直至尽兴,方才离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今日的四爷怎会如何的反常,翻脸比翻书还快,明明上一刻对她chong爱有加,不仅要亲自带她出街,更是承诺要将她纳进宫去,下一刻却是突然离去,而且看上去显得有些恼怒。   难道说,四爷听信了什么谗言?那么,这乱嚼舌根之人又会是谁?难道是城郊那个贱 人?   对,没错,一定是那个贱 人,否则,四爷又怎会莫名的提及城郊新开的那座酒楼?   城郊今日新开的酒楼不就是那个贱 人所开的吗?   哼,没关系,不论她对四爷嚼过什么舌根都没关系,一个即将麻烦缠身之人,很快便会被四爷疏离再外。   毕竟,四爷是谁?那可是天之骄子,四爷可是将来要登上皇位的人,又怎会因为一个贱 人而让自己也惹上麻烦,而去被世人诟病?   对,就是这样,以她对四爷的了解,到最后事情的发展一定是这样的。   严贱 人麻烦缠身被抓进府衙,四爷明哲保身定不会出面替她那种没什么交情的女人解决麻烦。   小桃红越想越开心,慢慢的不jin心情大好,仿佛先前的不悦根本不复存在。   或许小桃红是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或许她自认为自己的美色足以令韦九为了她肝脑涂地,她那少得可怜的金钱足以买下那一家子穷鬼的良知和生命。   只能说,是她小桃红运气不佳,不,应该说是她狗眼看人低,她太过小看了一诺的能力和宽容之心。   若一诺与她一样欺软怕硬,或许早在韦九闹事儿时便已屈服,甚至为了平息纷乱而选择忍气吞气被韦九羞辱一通。   若一诺与她一样泯灭人姓,丧心病狂,只想着如何算计他人,而没有高超的解毒能力,要么此时的一诺就是眼睁睁的看着曹大钢魂断餐谋天下,要么哪怕曹大钢能保住一条小命却最终还是会被一诺给手刃当下。   总之,不论是以上哪一种可能,对于一诺来说定然都会是一种麻烦,最终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无奈天意弄人,小桃红设计了开场,却是没能预料到结局。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为她口中的贱 人设计的种种结局到最后都没能成形,反而是她自己因自作聪明而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   这一 夜似乎注定了是个不眠之夜,与此同时,远在皇宫的‘枫湘殿’里却是另外一种情形。   ‘枫湘殿’内殿的软榻之上,皇甫煜阳端坐于上,此时的他光luo着上身,腰腹处先前紧绑着的白布早已被撤下。   在皇甫煜阳的面前,蹲着一个美艳娇弱的年轻女子。此女削肩细腰,身材苗条,娇媚动人,眉目流转之间顾盼生飞,约摸十六七岁的样子。   只见她小心翼翼的将先撤下的白布弃于一旁,看见煜阳腰间那条狰狞的伤口时,她眼里完全没有惊慌与害怕的神色,反而流露出一种愤恨与心疼。   她并不曾言语,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此刻紧闭着双眸的煜阳,随后便十分熟练的替他清洗伤口处,直至重新将其包扎上。   整个包扎的流程行若流水,十分利索,丝毫不见一步多余的动作。   “好了,王爷身份尊贵,您代表的可不仅仅是您自己,您代表的可是……您得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是,切莫再让自己受伤了。”女子语气云淡风轻,仿佛方才眸光中一闪而过的愤恨与心疼不复存在似的。   女子说完便走,并不曾等待煜阳的回复。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在外人眼里,她虽是他的女人,但实则她自己清楚,在他的眼里,她只不过是个奴才罢了,往深了说,她除了是个奴才,还是他暖chuang的工具。   她心里明白,主子他自始自终从不曾爱上和真心对待任何一个女人,或许应该说,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毓妃娘娘这个女人,主子谁也不在乎,包括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皇。   “无需你时时刻刻提醒,本殿记得清清楚楚,下去吧。”果然,哪怕她等到了答复又能怎样,如此冰冷如此冷酷的语气,任谁听了心里会舒服。   “晦气!”待女子刚走到门口,便听得屋内的皇甫煜阳低咒一声,紧接着便是什么东西被砸到地上破碎的声响。   脚步微顿,迟疑片刻后还是退了下去。   煜阳眸光深沉的看了那渐行渐远的身影一眼,心里却是怒火更甚。   该死的女人,每次在他面前,从她嘴里说出的话总是那么的扫兴,他的责任和使命他劳记于心,犯得着让她来时刻提醒?   她当他犯贱,愿意让自己受伤吗?若不是自己一时的失策,就怎会遭受那两个混蛋的夹击,他又怎会受伤?又怎会损伤那么多的手下?   不过,受伤又怎样,那两个混蛋也没比他好多少,当他皇甫煜阳那么好对付么?伤他七分者,他定让他也伤上五分,想全身而退,简直做梦。   “主子!”就在煜阳沉浸自己受伤的怒火中时,屋外响起了梓墨熟悉的声音。   “进来。”听到梓墨的声音,煜阳心情十分复杂,心里既期盼又担忧自己即将听到的答案。   期盼是因为他想弄清真相,若是与小桃红无关,那么他心里的内疚感会减弱一些。   哪怕真与小桃有关,但只要事情的起因不是因为他,他也会相对好受一些。   之所以担忧,是因为担心事实的真相与自己的猜测完全吻合,若真那样,他该如何面对一诺,如何解脱自己内心的歉意。   这一刻,他心里真的恨透了那个叫小桃红的女人,更恨透了自己的有眼无珠。   小桃红那个蠢东西,如此的善妒,她可曾弄明白,他与一诺只是朋友而已,一诺对他根本就不会有别的心思,哪怕他对她那么的好。   “启禀主子,据查,今日严小姐的餐谋天下开张之际,发生了两起令人不愉快的纠纷……”接下来,梓墨便将自己所打听到的一切如实的禀报给了煜阳,包括他所查到的这两起纷乱的幕后指使者。   “果真是她!她好大的胆子,居然如此狠毒。”哪怕心里早就有了猜测,但当自己心中所想得到证实的那一刹那,煜阳还是觉得很是气愤。   小桃红是个什么东西,说白了,她只不过是个暖chuang工具罢了。先且抛开一诺是他皇甫煜阳所重视的朋友这层关系不说。   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一诺的背后还有秦潇予秦将军?哪怕一诺并非秦府所出,但就秦府坦然的给了她秦家大小姐的身份,那就足以证明一诺对于秦家来说是特殊的存在。   他真想留着那个死女人,留着她等秦潇予回京,到那时候看这个自寻死路的女人……   ******************************************************   更新送上,亲们明天见,群么么!! ☆、第一百七十九章 寡不敌众   “说吧,如此匆忙找本宫,到底所为何事儿,云王与秦将军何时回京?”一回到东宫,皇甫煜熠便回到了书房,唤来凌风凌厉兄弟俩,而此刻他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从静院便跟着他一同回宫的韩昊。   “禀太子,云王与秦将军率一众部下回京途中,在途经迷雾森林时遭遇围攻,敌人人数众多,云王等人寡不敌众,双双受伤,混乱中退 入迷雾森林,至今不曾出来。”韩昊禀报时显得有些战战兢兢。   在这玄尊皇朝,谁人不知道云王和秦将军与自家太子殿下的关系,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向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世人都明白,太子殿下 身后有了这几人,太子的位置谁敢与其争锋。   可是,现在云王与秦将军突传噩耗,生死未卜,这让太子如何不急,最为关键的是,太子应该更怕的是如何面对云王妃吧?   “寡不敌众?怎会是寡不敌众?”开什么玩笑,哪怕潇予的部下不曾与他们同行,但煜云的凰羽军呢?有凰羽军在,他们又怎会眼睁睁看着煜云被逼至如此困境?   “一切只因云王早在启程回京前三天便已将凰羽大军潜散回凰羽军大本营,而秦将军却是除了随行部众,并不曾从军营另外调配人手,所以……”   其实众所周知,云王与秦将军哪怕不曾安排将士护送回京,仅他们随行的众属下也足以以一抵十。   可谁让敌人有备而来,仿佛对云王与秦将军的底细十分的了解般做好了万全之策呢。   “浅将军呢?当时浅将军又在何处?”煜熠突然忆起,此次回京貌似不止煜云和潇予二人,父皇可是特意召回了浅兮冉浅将军。   “回京前,浅将军似乎对边城安危不甚安心,是以,特意留下,欲加固边城的守卫,预计推迟三日后启程回京。”   原来如此,三日后,想必此刻浅将军也该踏上归程了吧,也不知道他是否会选择与煜云等人相同的路线回京。   若两队人马选择的路线相同,或许,浅将军还能解下燃眉之急。   “敌方的身份是否查明?目前状况如何?在迷雾森林周围,还有我们多少将士?”能将煜云与潇予逼入困境,想来敌方的身份定不会简单,只是,会是谁呢?   “血煞盟,敌方是血煞盟,属下们确认过,被击毙的敌人,左手手腕处都有一个小小的豹头标志。”韩昊实在是想不出,在江湖上向来以收集情报为主的血煞盟为何会与云王等人对上。   “又是血煞盟,看来,血煞盟这是与朝廷杠上了。”一直安静的呆在一旁仔细聆听着的凌厉冷言道。   他之所以断言血煞盟这是公然与朝廷作对,实是因为云王与秦将军的特殊身份,又或者说,血煞盟实则是在与太子殿下作对。   但是,这种说法他可不敢当着太子的面直说。   “此次,血煞盟似乎势在必得,派出杀手一万余人,属下记得当时,那些血煞盟的乌合之众,倒下一个又一个,但却好似怎么也杀不完,黑压压的,前仆后继的将我方包围,宰杀。   整场撕杀,此刻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我们不过区区百人,却与敌方万余人坚持着撕杀了近一个时辰,直到最后,双方接近精疲力尽,人人皆是伤痕累累时。   不知从哪儿又冒出近百余黑衣人,黑衣人以一个面戴银色面具的人为首,一出现便直击云王与秦将军。   几翻搏斗,直至我方寡不敌众,被逼得撤进迷雾森林,血煞盟一众在迷雾森林外围搜查和守候了许久许久,见没了动静方才离开。”此时的韩昊讲述时情绪都无法平静,那么震撼的场面,哪怕他曾跟着太子爷征战沙场也是及不上的。   他心里明白,血煞盟的人之所以放弃继续蹲守在迷雾森林之外,实则是因为关于迷雾森林的传说吧。   传说中不是说过,凡是进了迷雾森林的人都是无法活着出来的吗?那些人或许是认定了他们的结局,是以才会如此放心的离开。   “又是迷雾森林,又是血煞盟,他们到底听命于何人,到底想干什么?”煜熠沉思着,小声的嘀咕着。   他自认与血煞盟从不曾有过恩怨,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有人买凶杀人,明着针对煜云或是潇予,实则是在断他左右。   “查,凌厉负责宫内,凌风负责查清血煞盟的底细,韩昊,带上一人即刻启程,分两路赶往军营,无论是谁遇上浅将军,传本宫口谕,令浅将军着人进迷雾森林搜寻云王与秦将军,务必确保安全。至于皇上的旨意,让他放心,由本宫前去说明。”   血煞盟,这个在江湖中本不算太活跃的组织,为何近半年内动作如此平凡,且处处针对与他皇甫煜熠有关联的人或事儿,必须得查个水落石出。   “主子,那严小姐那儿……”凌风本想提醒自家主子,若他去查血煞盟的事情,那么暗中保护严小姐的事情是不是得另外派人前往。   “严小姐那儿先放放,相信束畅早已做好了防护,而严小姐本身也有足够自保的能力,你且带人先将血煞盟的事情查个清楚,随后再去保护严小姐也无不可。”   不论是他道听途说,还是自己亲眼所见,他知道,一诺的处境并不太平,似乎隔三差五的总是有些麻烦找上她。   但是,每一次她都能安然度过,毫发无伤,这足以证明,她有那个实力和智慧保护自己。   再说了,她不仅医术高超,且听说她银针一出,定能将人制服,针无虚发,哪怕他不曾亲眼见识,他也相信她有那本事。   还有,那丫头身边似乎有高人相助,就好如今日傍晚,她在院子和酒楼内外撒下的那些粉沫,就连六子都在不知不觉中中了招,那么,想必护她周全定是无疑的。   安排好一切时,已是即将早朝,煜熠顾不上合眼,兀自换上朝服便匆匆而去。   他想,在早朝前,他必须将煜云和潇予的情况告诉父皇与皇叔,这样一来,或许父皇和皇叔比他更有办法查出血煞盟的底细。   **************************************************   清晨,迎着朝阳,一诺与负责酒楼采买的郭桑一起来到市集,亲历亲为的采购各种食材,有些食材甚至得跑到偏远的菜农家中才能购到。   为了能让顾客满意,一诺可谓是不辞辛劳,等到酒楼一天所需的各类食材全部到位时,天空早已是大亮。   顾不上休息,一诺又召集众人开了个早会,例行公事般的将酒楼的服务准则又向众人贯彻了一遍,随后便各自分开,检查各自负责的区域。   “小姐,那后面杂物房住着的曹大钢一家还留他们继续住着?”相较起其他人,沁儿自是比较空闲,谁让人家心中认定一个理儿,小姐的安危是排在第一位的,哪怕她要帮手,那也得是在看得见自家小姐的范围之内,昨天酒楼开张,一整天,她忙进忙出,还被小姐安排在了三楼的贵宾层。   好嘛,没有她保护着小姐,昨天出事儿了吧?   “让她们住下吧,说不定通过他们还能引出幕后之人,不过,你得去告诉你哥哥,让他派人隐在暗处,负责保护曹家三口。”本就瘦弱的曹大钢在经历过中毒后哪有那么快复原,再说了,若是就此放他们离去,他们还能有活路吗?   毕竟,幕后黑手是谁,一日不查清,她一日不得安心,曹家人也姓命堪忧啊。   “小姐干嘛对那些坏人那么好,他们那么坏,小姐理应将他们赶出去才是。”一听说要将曹家一家三口留下,沁儿不干了。   这个视一诺如命的丫头,又怎会甘心放过出阴招陷害自家小姐的坏人。   “好了沁儿,我知道你在心疼我,可是,我总觉得曹大钢夫妇之所以走上误途,想必也是有苦衷的,俗话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咱们就看在那孩子的份上,饶过他们一次吧。”沁儿是个善良的姑娘,这点,从认识她的那一日起她便知道。   “什么嘛?要饶过他们也不一定非让他们留在咱们店里,真是让人看了心里堵的慌。”   也是,别说沁儿有这种想法了,这酒楼里有这种想法的人大有人在,谁让这曹家一家三口起初居心不/良呢。   **************************************************   更新送上,亲们明天见,么么哒! ☆、第一百八十章 草菅人命   午时,是酒楼一天最忙的时候,原以为,开张翌日酒楼的客流量会比开张当天少上许多。   可事实似乎总是出乎人意料之外,许是开张当天的反响很好,许多持观望态度的人在听了别人的夸赞后终是没忍住心中的好奇与渴望而走进了餐谋天下。   “小姐,四皇子来了,随行的还有个女人。”沁儿趁自家哥哥在楼下接待四皇子,她自己则抓紧时间跑上二楼向本在招呼二楼客人的一诺禀报。   “女人?什么样的女人?”虽说煜阳向来风 流倜傥,女人不少,但每每与她见面时倒是从未见他带什么女人。   这个女人是谁?难道是他府上的chong妾?不对吧?传言不是说煜阳最chong的女人是‘醉红楼’的头牌小桃红么?   不会吧?难道他将小桃红给带来了?不过,这是什么意思,他带小桃红前来意欲为何?   难道说,他从她昨日的言语中猜到了些什么?又或者说,他已派人查清了事实?还是说,他什么也没查,只是相信了小桃红单方面的说词,然后带着她来与自己对质,替他的心尖chong出气来了?   短短的时间内,一诺的思绪已是百转千回,反正胡思乱想既不亏本儿又不犯法,想想又何妨。   至于煜阳带个女人来的目的,下去会会不就啥都明白了,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不一直是她的行事作风么?   “一诺,忙什么呢?爷来了也不见你亲自接待,让束副将这么一个大男人接待算怎么回事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不喜与那种一板一眼的男人打交道。”   远远的见一诺从楼上下来,煜阳便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他不仅忘了身边的小桃红,更是趁机将方才对他满心防备的束畅给损了一顿。   “哟,四爷还真是特别,既然不喜欢一板一眼之人,那四爷可就来错地儿了,咱们这可是酒楼,吃饭的地儿,本就干的是一板一眼的正经事儿。您若是想让人将你捧若上宾,笑脸迎进逢出,貌似你得去那种地方,比如说城里的‘醉红楼’,本小姐觉得那儿比较适合您。”   虽然煜阳从头至尾满脸堆笑,但一诺就是不喜欢他在自己面前此时此刻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哪怕明知道是伪装她也不喜欢。   还有他身后那个自她出现后便一直敌视着她的女人,瞧瞧,好好的如花儿般的小模样,此刻硬生生的将自己憋成一幅晚娘脸,真是看着都让人倒胃口。   “啧啧啧,你呀,还真是牙尖嘴利,一点亏都吃不得,就说了你身边的副将两句,你就护上了。”与一诺相处久了,她此刻隐隐升起的那丝不满的情绪他自是感觉得到。   “那是当然,本小姐向来口齿伶俐,容不得他人无故欺负,也容不得别人蹬鼻子上脸的欺负我的朋友,相识已久,本小姐的护短之心难道四爷还不曾认识到?   哦,也对,四爷可是大忙人,像我们这种不懂得阿谀奉承之人自是入不得四爷之眼,四爷您若是觉得我这小地儿让你呆着不舒坦,真是报歉,您可以……”   一诺欲语还休,故意不将话说完,但语尾之意却是让人心知肚名,那意思不就是在说,若是您觉得这儿呆着不舒坦,您大可以离开,慢走,不送。   见一诺对自己完全与往日不同的态度与她那含着怒火的语气,还有她那双满含不屑的凤眸,煜阳愣了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儿,他貌似一时有些被弄的搞不清状况了,一诺与他打闹玩笑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但却从不曾有过此刻这种情况。   难道说,一诺是因为见他将小桃红给带了的原因?   是了,肯定没错,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嘛,依一诺那爱憎分明的姓子,此刻见到几次三番陷害自己的幕后黑手,不恨才怪呢。   煜阳理所当然的这样认为着,可他却不知道,一诺之所以这样对他,绝不是因为他将小桃红带来的原因。   反而,她很是感激煜阳能在她忙得抽不出空来找这个狠毒的女人算帐之时煜阳能将她带到自己面前来。   她倒要见识见识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哪来的那么狠毒的心思,她凭什么草菅人命?她也想瞧瞧,一会儿当一切真相被揭开时,她又该如何的狡辩,如何的面对面前这个她视如生命的男人?   当然了,她之所以如此对煜阳肯定不止因为这点儿想法儿了。   小桃红为何会总找她麻烦,甚至不惜堵上了曹家一家子的命运?说到底,还不是因为煜阳那个蓝颜祸水么?   她在乎煜阳,稀罕煜阳不是吗?她处处针对她不就是觉得煜阳因为她而冷落了她,让她有了失chong的危机感么?   那么,此刻,她就是要当着她小桃红的面讥讽煜阳,一来让她尝尝她心目中的男神被讥讽和侮辱的滋味,二来,让她睁大狗眼好好瞧清楚,哪怕她严一诺如此对皇甫煜阳,他皇甫煜阳也不会对她怎样,反而仍是笑脸相对。   想想以煜阳堂堂四皇子的身份,在这世上又有几人敢在他面前如此的无畏讥讽,她严一诺就要做这玄尊第一人,她就要让小桃红看看,她小桃红不敢做的事情,严一诺敢做,她小桃红在煜阳面前只有唯唯诺诺才得到一丝的疼chong,而她严一诺哪怕如此无理不屑,煜阳对她仍如当初。   没错,说白了,今天,她就是要气死这个蛇蝎心肠的坏女人,她不仅要为自己讨回公道,出口恶气,更要为曹家一家子讨回公道,谁让这坏女人看轻人命呢。   爱而不得,付出了百倍的努力,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滋味注定了不会好受,她严一诺就是要让这坏女人好好尝尝这滋味,就是要让她刻骨铭心,永生难忘,让她以后每每在欺负他人时都心有余悸,从而本份做人,哪怕狗改不了吃屎,但至少要做到不敢再那么随意。   亦步亦趋跟在煜阳身旁的小桃红本就心中不悦,特别是当煜阳见到一诺时那欣喜的表情更是让她几乎绞烂了袖中的丝帕。   看见两人默契十足的‘打情骂俏’,小桃红更是心里恨的牙痒痒,若是此刻她手中有把刀,她恨不得冲上前去,将严一诺这个狐 狸 精给当场斩杀。   没错,一诺与煜阳之间另类的互动落在小桃红眼里成了‘打情骂俏’,她认为,若不是两人关系太过特殊,这个女人怎敢对四爷如此。   四爷是什么人,如此尊贵、高高在上的皇子,若不是对这个女人有别的想法,又怎会在这个女人如此不留情面的讥讽他时,他还满脸堆笑,一幅讨好的样子?   由此看来,四爷与严一诺之间的关系绝不简单,她的猜测绝不会有错。只是,这个女人看起来一派轻松怡然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儿?   她为何仍在酒楼?她不是该焦头烂额的在处理昨天所发生的纷乱吗?官府为何未将她缉拿归案,为何仍放任着她?   她们为何一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难道韦九与姓曹的那一家人并未依她的计划行事?   否则,哪怕她严一诺仗着秦将军的身份也无法只手遮天,只要事情有发生过,她也无法做到堵住悠悠众口才是。   小桃红一直隐忍着,她不能自乱阵脚,不能在四爷面前暴 露她阴狠的一面,更不能让四爷知道她本欲安排在昨天送给严一诺的开张大礼。   她就要熬出头了不是吗?待四爷将她纳进宫中,她就不用呆在醉红楼那种肮脏的地方,不用看别人有色的眼睛,不用被人瞧不起。   只要四爷给了她名份,哪怕以后四爷冷落了她,不再如从前那般chong爱她又有什么关系,到时候,不论荣chong是否依旧,她都已是皇家的一员,到那时,她不再是身份低贱的chang妓。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明天见,群么么!!   非常感谢一直给本文投票票的亲爱的美女们,爱你们!!今天看到有亲留言提到关于更的新问题,在这里,我想作一下说明,亲们,我这篇文算是扑文,订阅不好,没有推荐,若不是看在还有少数读者在看的份上,我估计都已经弃坑了。   现在之所以一直坚持着更新,一来是因为不想辜负一直支持着我的你们,二来,我这人有强 迫症,不想虎头蛇尾,我要坚持有始有终。   我的想法是好的,但无耐现实是残酷的,所以,在没多少订阅的情况下,我只能保持日更三千字,其他时间我得去做家里的事情,我总归是要生活的你们说对不?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不可置信   这厢小桃红兀自幻想着,而煜阳在面对一诺的有意讥讽时却始终保持着微笑,好似不论一诺说什么,如何的诋毁他他都不会生气似的。   这一幕莫说是让当时在场的前来吃饭的,知道煜阳身份的客人看傻了眼,就是沁儿和束畅等人也是一幅不可思议的样子。   今天的皇甫煜阳可谓是脾气极好,不论一诺如何冷嘲热讽,他始终满脸堆笑打趣的看着她。   他今天的目的,不就是让她开心,配合她,让她好好出口恶气的么?   不论心里是怎么想的,最终一诺还是亲自将煜阳带上了三楼。   小桃红跟在他们身后缓缓拾阶而上,一路上,不时的打量着酒楼的整体布置和装修,看到她从不曾见过的那一幕,她内心是震惊的。   “进来吧,看看这儿你可还满意?”一诺领着煜阳走进了位于中间位置的厢房。   厢房内的摆设算不上奢华,但却让人感觉很是舒适,靠窗的位置摆放着一张软榻,软榻前摆放着一张雕刻精美的矮几,矮几上放着一套看上去便很是令人喜爱的紫砂茶具。   厢房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总之,煜阳看着很是满意。   “还不错,很温馨的感觉,让人仿佛置身于自己家中,有一种想要放松的感觉。”煜阳如实的道出了自己的感觉。   低垂着头,一幅乖顺模样的小桃红不屑的撇撇嘴,心里想着,四爷也太夸张了些,虽说这厢房布置的比较别致,但哪能比得上四爷在宫中的宫殿,那置身于家中的感觉更是浮夸。   当然了,小桃红不是愚笨之人,虽说每每在遇上与煜阳有关的事情时都会有些冲动,但终归还是记得些分寸的。   “你喜欢就好,这儿,可是我特意留给你的,不对外开放,独属你一人,往后你若是想自己一个人呆会儿,又或者是想宴请一些朋友什么的,只要你瞧得上我这儿,我欢迎之至,怎样,我够朋友吧?”之所以会特意留出一间厢房特供给煜阳,完全出于感激,也出于对这份友谊的珍惜。   初来这个陌生的世界,一诺觉得自己是幸运的,是幸福的,她能在这个本不属于自己的世界拥有一份温暖的亲情,又能在那么短的时间收获煜阳这份友情,她真的很感激,也很珍惜。   “真的?这么好的房间真的是专属于我皇甫煜阳的?”煜阳欣喜万分,但却又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信不过我?我何时说过空话?”煜阳的神情实在是太过夸张,哪有一点儿作为皇子的样子,一诺好笑的反问。   “信得过,信得过,信不过谁,也得信得过一诺不是,我只是觉得太意外,太惊喜了,谢谢你一诺。其实吧,对于酒楼一事上我觉得很是愧疚,在你最需要我帮忙的时候,我却是……”   当初接下酒楼时,一诺最缺的是什么,他心里当然清楚,他也提出过帮助一诺,可当时被她拒绝了,后来……后来他又因为一点儿私事离开了京都,待他回来,她的困境显然迎刃而解,而他却至此也没弄清楚她是如何解决的困境。   “你别这样,当初是我谢绝了你的好意,这可不怪你,虽说……虽说后来那些日子你一直不曾出现,我心里虽然怪过你,但终究还是担心你的安危多一些,现在能看到你平安的出现在我面前,我觉得安心了,其他的什么也不想再去计较了。”   一诺说这些一来是心里真的压根儿就没太怪煜阳,就像她说的那样,担心多过责怪,在看到他平安的那一刻,其实心里的埋怨就退去了许多。   二来嘛,她此刻的所作所为当然饱含了一些作戏的成份,她就是想看看,小桃红这个狠毒的女人还能压抑自己多久,她可是十分期待这个女人的表现呢。   “你不怪我就好,临时离开,实在是事出有因,一些私事儿也不方便告诉于你,现在见你不再怪我,我心里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   对了,一诺,你这酒楼开张所需的银子从哪儿……”煜阳本想问问一诺从哪儿弄来那么多银子盘下的酒楼,还有酒楼的装修和开张都需要一笔为数不少的银子,可刚想问及便意识到此刻有外人在,故而适时的顿住了话题。   反观一诺倒是一幅无所谓的样子,她是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她压根儿没将小桃红放在眼里。   “那些啊,我自然有我自己的办法,你是知道的,我是断然不会从将军府支付一两银子的,我可是为我这酒楼找了个大靠山哦,人家不仅出银子,往后还负责出力,偶尔碰上个什么麻烦事儿啊什么,人家可是还能负责解决的。”   其实一诺这么说多少有些心虚,说穿了,她只知道她口中这位出钱又出力的大靠山——皇甫煜熠先生是秦大哥的表兄,至于人家是什么身份,她一无所知。   但是,她可是记得此刻她所面对的不仅仅是煜阳,还有一个对她心怀仇恨的小桃红呢。   她必须虚晃一枪 ,让那女人觉得,她严一诺也不是好惹的,她可是有靠山的人。   当然了,秦大哥也是她的靠山,但她却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牵连到秦大哥,她可不想影响了秦大哥的声誉。   “是吗?一诺,这么大的事儿,你可别大意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对人家不熟,你怎能让个外人参与到酒楼的经营中来呢?”这世上向来没有白吃的午餐,哪有人那么好,不贪图一点儿好处便对一个与自己没有关系的人伸出援手。   “谁说知人知面不知心,那人可是我家秦大哥的表兄,因着秦大哥这层关系,我自然还是信得过的,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我又不笨,别人若想算计我,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为了让煜阳安心,不再继续追究这事儿,一诺可谓是信誓旦旦,说得自己好像对皇甫煜熠了如指掌似的,实则呢,实则她对人家除了知道名字和人家是秦潇予的表兄外,其他的还真是一无所知。   听一诺这样一说,煜阳顿时愣住了。   秦潇予的表兄?秦潇予的表兄,在这京都城内除了太子皇兄哪还有别人。   要知道,虽说秦潇予的表兄弟都居住在这京都城内,但比他大的表兄可只有太子皇兄一人。   难道说,拿出银子来帮助一诺的是太子皇兄?   煜阳想了想,觉得这种猜测很有可能,毕竟,一诺与太子皇兄也是认识的,他好几次潜入将军府找一诺都差点儿与太子皇兄碰了个正着,若不是他察觉的早,他们兄弟俩估计早就碰上了。   不过,难道一诺并不知道太子皇兄的真实身份?   一诺应该是不知道的吧?否则以一诺的原则,她定然不会接受太子皇兄的帮助。   就像起初他想出手助她时一样,他还记得当时一诺是这样拒绝他的。   一诺说过,她不想与朝廷扯上关系,更不想与皇家扯上关系,她只想简简单单单纯的做个生意人,精心的经营着自己的事业,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   这也是她一直坚持不愿找束畅帮忙,不愿从将军府支银子解决困境的主要原因。   那么试问,她连自己义兄的帮助都不愿接受,又怎会接受当朝太子的帮助?   归根到底,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事到如今,一诺仍不知道太子皇兄的身份。   不过,一诺不知道真相,太子皇兄可是什么都知道的,他为何会出手相助且还参与到酒楼的经营中来呢?   皇兄到底意欲何为,这点令人很是费解,毕竟,太子皇兄这人向来行事谨慎,很少参与这类事情,哪怕当初的‘漪风阁’有皇兄一份,皇兄也是全权交由了秦潇予来负责。   是以,在外人的眼里,‘漪风阁’是秦家大少爷的产物,世人完全不知道,其实‘漪风阁’背后的老板又岂止秦潇予一人。   “喂,想什么呢?瞧你,心不在焉的,真是让人看着生气,好啦,别想了,喝茶吧,你尝尝这个,看看是否喜欢。”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明天见,群么么!!   非常感谢留言的美人们,感谢你们的票票支持,大家放心,我定会好好结文的,只是更新不会太多,但拿人头担保不会无故断更,不会弃坑的哈。 ☆、第一百八十二章 明知故问   早在一诺领着煜阳与小桃红走进厢房,青莲便将屋子所需要的茶水一应送了进来,且还按一诺的吩咐去了趟厨房。   被一诺打断思绪,回过神来的煜阳依言执杯,轻抿了一口。   此时的煜阳心里思绪万千,就连品茶也完全只是应付,又怎会还记得有小桃红这号人物?   可怜的小桃红,完全被自己视如生命的男人忘到了九宵云外,此刻的她除了觉得很是委屈外,心里对一诺的怨恨更深了一层。   自从进了这酒楼,自从四爷见到了这个狐 狸 精,四爷的眼里自此便没了她小桃红的身影。   从楼下到楼上,四爷不曾关心过她是否有跟上,从进屋到此刻,四爷坐于桌前,与那个狐 狸 精面对面而坐,可却不曾招呼一声让她也坐下。   虽然她知道四爷chong爱于她,但是她终归身份低微,在醉红楼时,她还能仗着四爷对她的迷恋,在没外人在场的情况没大没小。   可是,此刻却是在外面,在外人面前,她还是知道一些分寸的,她总不能不顾尊卑,在四爷未曾开口的情况坐下吧?   严一诺这个不知身份不知来历的野女人,果然不识大体,这儿终归是她的地盘吧,她竟是这种待客之道,怎能对她完全视若无睹呢?   自负的小桃红太当自己一回事儿了,她完全不知道,她在一诺眼里就好如一个跳梁小丑,一诺视她还真就好比空气。   小桃红的反应煜阳没心思注意,但一诺却是将一切看在眼里。   哼,这就沉不往气了吗?就这点儿道行居然也敢心狠手辣的害人?   “这位姑娘,你也请坐呀,别总站着,好歹你也是煜阳带来的朋友,我们坐着你站着,让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煜阳出门都带着侍女呢,那样煜阳可是会被人嘲笑的哈。”   小桃红,你就等着接招吧,本小姐倒是要看看你如何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看似温和的笑语,实着隐含了满满的讽刺,那暗指小桃红上不得台面的意思任谁一听便能听出,更何况小桃红这种在欢场中打滚了多年的人。   可是,哪怕被人侮辱又能怎样,她心里清楚,在这里,四爷定然不会帮她,这一点,她从这两人目无他人的交谈中便能得出结论。   此时的小桃红哪怕心里再不舒服,但又能怎样,也只能借坡下驴了,但她却还是在行动前怯怯的看了煜阳一眼,那小眼神儿好像在期待着煜阳也会出声说些什么似的。   可惜的是,煜阳仍兀自品着茶水,心里想着其它,至于小桃红嘛,他连个眼神也没有。   “姑娘请坐吧,看煜阳做什么,你是他带来的朋友不是么,没关系的,别太生份了。”一边招呼着小桃红坐下,一边殷勤的替她倒了杯茶水。   嘴上看似对她客气,实则心里冷嗤不已,也就这么点本事儿,她还以为有什么了不起,有多难对付呢。   眼看着自己若是再不顺势坐下,恐怕便要一直站下去,小桃红最终还是识趣的坐在了煜阳的下手。   她就那么静静的坐着,不曾发出一丁点儿声响,仿佛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一诺看了眼不知在想些什么的煜阳,然后又别具深意的看了眼小桃红,问道:“在下严一诺,乃这间酒楼的老板,也是与煜阳交情深厚的朋友,不知姑娘尊姓大名,是煜阳的什么人呢?”   就是因为看得出她的不自在,一诺佯装无意的问道。   ……   果然不出所料,仍是无声的回应,一诺就不明白了,这女人也太会装了吧?若不是曾经见识过她的嚣张,若她们仅是初次见面,她定会觉得面前坐着的这位可人儿是个哑吧。   不理是吗?不理就不理吧,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煜阳,想什么呢?”一诺并不继续纠缠小桃红,这点让小桃红不jin暗暗松了口气。   其实,她之所以保持沉默,一来是不想与这个讨人厌的女人讲话,二来实则是她也不知该如何的介绍自己。   她是谁,她的名字,这个女人不是早就知道,何以明知故问?这其中定有阴谋。   不都说在不知敌人意欲何为时,要采取以静制动,随机应变么?正所谓说多错多,最好保持沉默,这样或许就能万无一失了。   昨天在酒楼是否有发生过纠纷,她无从证实,但先撇开昨天的事情不谈,她与严一诺可是起过冲突的,她才不会相信那个女人会大方的不了了之。   她得提高警惕,以防那个女人在四爷面前胡说八道,挑拨离间。   “煜阳!”见煜阳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诺不悦的大喊一声。   “哦,怎么啦?你刚才说什么?”被一诺大喝一声惊得回过神来的煜阳慌忙的问。   “你想什么呢?真不明白,你今天来我这儿干什么来了,难道来我这儿是来发呆来了?”无语的翻了翻眼,一诺不悦极了。   真是的,当她很闲么?不仅将她的仇人带来给她添堵,还在她面前玩起了多悉善感,那紧锁的眉头是想干啥呢?   “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不太明白的事情来,真是报歉,是我失态了。”对于自己的不淡定,煜阳此刻回过神来时也是十分的懊恼。   “算了,跟你生气真犯不着,要是真跟你计较,我迟早有一天得被你气死不可。对了,你还没介绍这位姑娘呢?这位姑娘长得如此貌美,这谁呀?你等等,先别说,让我来猜猜,这位美人是四皇子妃吧?”   随着一诺的四皇子妃四个字刚刚落下,便见小桃红的神情惊讶之中带着一抹满足的娇羞,似是感激的瞟了一诺一眼。   而煜阳则是不悦的怒视着一诺,无语极了,那神好像在说:你眼瞎呀?   “难道不是四皇子妃?那么就是你的侧妃了?”   听到侧妃二字,小桃红的脸色一刹那便变了,但很快便恢复如常,静静的期待着煜阳的回答。   煜阳依旧保持沉默,一言不发,但那双似要吃人的眼眸却是更加恶狠狠的瞪向一诺。   “别呀,你别这么瞪着我,不是就不是吧,你干嘛那么凶,谁让你不告诉我来着。好了,我知道了,这位姑娘定是你家后院最为得chong的妾室了。”   一步步,从四皇子妃被降到了妾室,小桃红那颗心嘎蹦一下碎成了渣渣。   那种感觉简直堪比从天堂直接掉落地狱,但转念一想,妾室就妾室吧,若她真能成为四爷最为chong爱的妾室,她也就心满意足了,可事实却……   见煜阳凶狠的表情丝毫不见转变,一诺自知自己又猜错了。   “算了算了,不猜了,这位姑娘是你什么人与我何干,你不想介绍便罢了,犯得着这么瞪着我吗?”   一诺一耍赖,煜阳也没了辄,最后也只得喟叹一声,无耐的摇了摇头,认命的介绍道:“别总喜欢瞎猜,咱们这么久的朋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并不曾娶妻,这位姑娘是醉红楼的头牌,小桃红小姐。”   小桃红小姐?多么生疏的称呼,这言语中的疏离深深的刺伤了小桃红的一片痴心,就是一诺也是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秀眉。   “哦,原来是小桃红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很报歉,一诺方才失礼了,还望小桃红姑娘原谅则个。不过煜阳,你这样可就不对了哈,这位小桃红姑娘虽说不是你后院的妾室,但总归也是你的红颜知己吧?否则,你又怎会将姑娘带我这儿来?”继续与煜阳看似无意的闲扯着,但她的视线却总是有意无意的关注着小桃红的一举一动。   看着她坐立不安,在听了煜阳的介绍后红了眼眶的样子,一诺觉得心里痛快极了的同时又不得不在想,果然,自古以来的男人都是无情的。   逢场作戏,陷入戏中的往往都是女人,而男人却是随时都能潇洒的抽身而出。   可是,这种时候又能怪得了谁?是怪男人的无情,还是怪女人的识人不清?   这种事情想来谁也说不清楚,但她觉得,小桃红的下场终究不会太好,依方才煜阳对她的介绍,她便能预见小桃红最终的下场。   唉!她本不欲与人为敌,更不曾想过伤害别人,也不想别人因她而受到伤害,可是,这些美好的想法往往都是事与愿违。   对于小桃红来说,她此刻是怨煜阳的,但她却不恨他,反而恨极了一诺。   都是这个多事的女人,为何要问及她的身份,不但让她如此的尴尬,还彻底的粉碎了她心中的梦!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粉碎她美梦的向来不会是别人,而是……   *****************************************************   更新送上,亲们明天见,群么么!! ☆、第一百八十三章 挖心的刀   “别瞎想,对了,忘了告诉你,醉红楼可是我名下的产业,这些日子我不在京都,楼里的事多亏了有小桃红姑娘,是以,为表谢意,我今日特带小桃红姑娘来你这儿转转。   一来嘛让小桃红姑娘来尝尝你这儿的美味佳肴,算是本殿犒劳犒劳她,二来若是小桃红姑娘觉得你这儿菜肴合口,那么往后也能多带些客人来帮衬帮衬你不是。”   煜阳久不开口,一开口便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他可曾想过,他口中所说的这些话语对于小桃红来说就好似那挖心的刀。   又或许,他明知道他的话语意味着什么,而故意为之?   闻言,一诺心里虽有那么一丁点儿的不舒服,但她却是不动声色,似有若无的旁观着。   而此时的小桃红却是觉得自己仿佛一刹那掉进了冰窟,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被冻成了冰,碎成了渣。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昨晚四爷可是亲口说过要纳她入宫的,可是,为何,一 夜过后,此刻的四爷让人觉得是那么的陌生?   这是为什么?四爷为何会突然奕成这样,改变说法?难道这一切都只是怕姓严的女人误会?还是说,昨晚四爷所言根本就是戏言,而此刻才是四爷的心声?   不,她不想去细想,也不想继续追究答案,她怕,她怕自己多年的坚持最终都变成了泡影。   可是,她能逃到哪儿去,毕竟方才那些锥心的话语全部通过她的耳落入了她的心间。   只是她不明白,四爷为何要如此对她?这些年来,四爷最疼爱的一直是她不是吗?   这一认知不仅是她,也不单单是醉红楼的众人,而是在世人的认识里,她小桃红一直是四爷最为chong爱的女人,比起四爷宫中的那些侍妾更甚。   是什么原因让四爷在一 夜之间改变了态度和想法?难道一切根源都是严一诺?   不,她绝不允许她多年的愿望成空,她绝不能让这个贱 人夺走四爷。   她后悔了,她后悔为何不早早的找人结果了这个贱 人,她后悔自己不够心狠手辣,她该找天煞盟来处置这个贱 人,她不该抱着侥幸的心理,从而让这个贱 人逃过了一劫。   不过没关系,一切还来得及,就让这个贱 人再多活一日又如何,待今日过后,她定会重金聘请血煞盟来处决了这个贱 人,看她没了那条贱命还如何来勾/引四爷。   “你们这些臭男人还真是无情啦,任谁一眼便能看出,这位小桃红姑娘对四爷您情根深种,我就不信四爷您感觉不到,男人啊,总是那最无情的一个,恩爱时,甜言蜜语,绝情时,却是不留一丝余地。   四爷也真是的,难道您就不怕伤了这位姑娘的心?还是说四爷您就是根不解风情的木头,连小桃红姑娘对你满满的爱意都不曾感受到?   唉,我真是替小桃红姑娘不值啊,你说她如此情深意重的咋就喜欢上了你这么个人?不但不给予回应,反而还……唉!”   一诺接二连三的长嘘短叹,叹得小桃红心里是拔凉拔凉的,叹得煜阳恨不得上去掐死这个装模作样的女人。   这个臭女人,要打击小桃红尽管打击就好,她怎能连他也一并损上了?   “够了,赶紧上菜吧,爷饿了。”听够了损言损语的煜阳大呵一声适时的制止了一诺继续胡扯。   “切,觉得自己理亏便逃避,鄙视你!”一诺无比嫌弃的撇了煜阳,一转身,便不再理他,且也懒得催促青莲上菜。   “喂,严一诺,你这什么态度,你……”   “对你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我就这态度,爱吃不吃,懒得理你。”一诺真心觉得气愤了,先且抛开小桃红向来视她为假想敌不说,她看到这种对感情不负责任的男人心里就极度不爽。   只是,她忘了,这里并非现代,而是在男权至上的古代,在这里,女人哪有什么地位可言,男人可以三妻四妾,而女人却被要求从一而终。   不平等的现实早已在这个时代的女人心中烙下深深的印迹,这种悲凄又岂是她一个弱女子能够改变得了的。   这一刻一诺心中的怒火算是被煜阳无谓的态度给彻底的挑了起来,这一刻她完全忘了整件事情的初衷只是她为了打击小桃红,而不是像此刻这样。   “诶,臭丫头,你去哪儿?你别走啊,你……”见一诺气冲冲的一转身便甩门离去,煜阳惊呆了。   这是什么状况?这个臭丫头又在唱哪出?他们俩不是互相配合着在针对小桃红的吗?   “爷,您别生气,喝口茶水消消气,妾身这就去外面催催让她们赶紧上菜。”   事情发展到目前这般状况,小桃红也是愣住了,她都被弄糊涂了,若是她没弄错的话,严一诺从始至终不都在针对她,打击她的吗?   可是,怎么一转眼的功夫,整件事态便变成了她为自己说话,貌似在为她抱打不平,声讨四爷似的。   但此刻她来不及理清思绪,因为四爷貌似不高兴了,所以,她得先哄好四爷。   小桃红的殷勤并未让煜阳对她的态度有所改变,她越是这样,就越是让他觉得这个女人虚伪,越是证明了他自己的识人不清,心里的懊恼便更深了一层。   “不用了,一诺自会安排,你对这儿并不熟悉,若是一会出去……多少有些不太方便。”眸光一直注视着一诺方才离开的方向,连个转身和回眸都不曾有的煜阳冷冷道。   小桃红面色一僵,四爷那未说出的话语,还有四爷口中所谓的不方便是什么意思?   若说先前四爷对她的疏离让她万念俱灰的话,那么此刻四爷对她的态度却是让她心如死水,再也无法起一丝的波澜。   静谧,出奇的静谧,这是自她跟了四爷以前,他们之间从不曾出现过的现象。   这一刻,她们之间连陌生人都不如。   “叩叩叩,四爷,打扰一下,奴婢给您上菜来了。”在这如死寂一般的空间里,房外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   “进来吧。”听声音,煜阳便听出来人是先前为他们奉过茶水与点心的丫头。   得到应允,青莲将厢房门轻轻推开,随后,便见传菜的服务员有条不紊而入,完成一切后又鱼贯而出,整个过程中,没有一句言语,甚至都不曾有人打量屋子里坐着的客人一眼。   从青莲那一声四爷起,来人无不对里面这位爷充满了好奇之心,他们也想见识下当朝四皇子的风采。   可是,不能,酒楼里的规矩不允许他们有这样的举动。   一切看似正常的进行着,可就在这群传菜的服务员离开后未久,又有一位身着酒楼统一服饰的女子怯怯的端着手中的托盘在青莲的示意下走了进来。   女子手中的托盘上是两盅酒楼特制的老火靓汤,女子目不斜视,显得很是谨慎。   “啊!你怎么搞的,你这个贱……”好好的,突然小桃红从位置上跳了起来,嘴里骂骂咧咧的好是凶狠。   但小桃红的谩骂刚一出口,许是她反应到场合不对,自己面前的人也容不得她如此,方才住口,也正因如此,以至于她口中的那个贱 人最终没能骂出口。   “怎么搞的,曹江氏,小心着点儿,瞧你干的好事儿,汤水泼了这位小姐一身。还不赶紧的将这儿收拾干净,扰了客人用餐,岂是你能担当得起的。   真是的,若不是看在你家孩子的份上,说什么也不会答应让你留在酒楼谋生。   你说你还能干点儿什么,如此简单的上个菜,你居然都能……唉。”青莲十分恼火的喋喋不休,嘴不饶人一个劲的数落着。   被汤水泼了一身的小桃红苦丧着脸好不可怜的望着煜阳,指着煜云会怜香惜玉一把,可谁知今天的煜阳像是变了个人似的,除了轻蹙了下眉头,再不见多余的动作,甚至连一声言语都不曾有。   “这位小姐,真是对不起,很报歉,脏了您的衣物,扰了您用餐的兴致,都是我们的错,对不起对不起,奴婢这就带你下去换身衣裳。   还望你大人有大量饶过曹江氏吧,她也是个可怜人,丈夫身中剧毒,目前尚且生死未卜,留下年幼的稚儿,她也不容易,你就行行好吧……”   数落完了曹江氏,青连又忙迭的替她向小桃红道起歉来。   *****************************************************   更新送上,亲们明天见,晚安!! ☆、第一百八十四章 杀意突现   小桃红向来就不是心善之人,她向来仗着有煜阳的chong爱趾高气扬的,哪怕她今时今日察觉到了煜阳对她的冷淡,她身上早已沾染上的那种嚣张气焰也不可能一时压制得住。   谩骂的话语脱口而出,但却很快便被还尚存一丝理智的她适时止住,哪怕她对煜阳早已心如止水,但这么多年来每每面对煜阳时那种伪装出来的温婉大气早已根深蒂固,就是此刻,当她意识到煜阳还在当场时也是及时的顿住了。   “出什么事儿了?”比青莲等人迟了一步走进厢房的一诺看着站着的众人问道。   曹江氏颤颤巍巍的说:“对不起小姐,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一不小心,将汤全打翻在了这位小姐身上。”曹江氏看似怯弱的微微抬头往小桃红望去。   “小桃红姑娘没被烫伤吧?快来让我瞧瞧,若是因烫伤留下疤痕那可就不好了,青莲,快,陪这位姑娘到后院换身衣裳,再拿些膏药给姑娘。”听曹江氏一解释,又看见小桃红左胳膊处湿了一大片,故赶紧吩咐着青莲。   还好现在已是深秋,人们穿得都较厚实,若是夏天,今天小桃红的胳膊非得被烫得面目全非了不可。   要知道,那两盅靓汤可是在厨房里煲了好几个时辰,刚刚才出锅的,为了保证温度还刻意的在上面加了盖。   “没关系,不用了。”对于一诺的安排,小桃红似乎有些不买帐,且她此刻的脸色看上去很不自然。   “要的要的,再怎么说也是我们酒楼的服务人员工作失误,给姑娘造成的伤害理应我这个老板全权负责。姑娘放心,后院里我可准备了好些崭新的衣裙,就是为了应对像今天这种突发情况而准备的。   还有,姑娘这胳膊也不知是否烫伤,你就随青莲丫头一块儿去吧,让她帮你瞧瞧,若是真有伤着,我那儿上好的膏药也是有的。”不顾小桃红的拒绝,一诺仍坚持着。   见无论自己怎么游说,小桃红仍是没有一丝要行动的迹象,一诺别有深意的看了眼煜阳。   眸光流转之余突然发现立在一旁的曹江氏缩在衣袖中的那双手是很明显的红肿一片,连忙厉声道:“小杰他娘,你也跟着一块下去,把你那双手好好处理处理,受伤了都不吭声,缩在衣袖里做什么,藏着揶着,要是烫伤处起了水泡该如何是好?今儿个你就别再忙活了,收拾收拾歇了吧。”   “小姐,我没关系的,这哪算什么伤,我还……”   “闭嘴,这双手又红又肿的,还不算伤,你这是打算将这双手给废了吗?赶紧下去!”面对曹江氏的执拗,一诺有点儿生气了。   见此,小桃红仍是不太愿意,但在她看向煜阳,企图让煜阳出言将她留下时,谁知煜阳一个眼色便让她乖乖的跟着离开了。   ***********************************************   “姑娘,麻烦您在这儿稍坐会儿,奴婢这就去给你拿衣裳,很快便来,小杰他娘,姑娘这儿就麻烦你先侍候着,这下你得小心喽。”青莲简短的吩咐了下便将小桃红和曹江氏留在了西边院子一处空置的厢房里。   “小姐对不起,都是奴婢的错,害您变成这样,真的对不起,您先喝杯茶,青莲姑娘很快便会回来。”见青莲离去,胆小怯弱的曹江氏战战兢兢的给小桃红倒上一杯茶水递了过去。   小桃红死死的盯着曹江氏,许久许久都不曾眨眼,好像透过曹江氏这张脸在想些什么。   青莲去了许久仍不见回来,直到曹江氏被小桃红盯得背脊发麻,才终于听到小桃红问道:“我们见过?”   曹江氏愣了一下,紧接着赶忙回话:“初次见面就害得小姐受伤,奴婢真的觉得很报歉。”   闻言,小桃红愣怔一下,她倒是没有想到,看似怯弱的曹江氏居然这样回答她。   很巧妙的回答,但小桃红却觉得事情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她有印象,这个女人她绝对见过,只是忘了在哪儿见过。   “她们都唤你曹江氏,还有小杰他娘,这么说来,你是嫁了个姓曹的男人,且还有了孩子喽?方才听青莲提起,你家相公中了剧毒是吗?”小桃红心里有些怀疑,但却又不能确定。   “是,我家相公中了剧毒此刻仍躺在chuang上,多亏了严老板仁慈收留了我们一家子,否则,我们……我们……呜呜……”说着说着,曹江氏甚是悲凄的呜咽起来。   “原来是这样,真是可怜,你们可是本地人士?”小桃红虽嘴里说着可怜,可她那双美眸此刻却是怒目圆瞪的注视着曹江氏的一举一动以及她面部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是,奴婢就住在这城郊,只因家中老母病重无钱医治,不得已下,奴婢的相公便带着奴婢与孩儿一同上街乞讨,只希望能讨得一些银钱好回家给老母医治,可谁知……”憨厚的曹江氏也不管小桃红愿不愿听,便兀自的将自己的遭遇讲述了一遍。   只是她只顾低着头讲述,并不曾发现随着她的讲述,小桃红的脸色越变越差,甚至就连眸中都闪过了一抹杀意。   “原来真的是你,真没想到,你们倒是命大,居然还活着,既然你们还活着,那么就表示你们并未完成任务,任务失败了就代表着本小姐被暴 露了,那么,本小姐留你们还有何用?”说罢,小桃红便站起身来,随手操起一旁的凳子便欲往曹江氏身上砸去。   曹江氏被眼前突发的这一幕给吓傻了,虽然她并不是真的害怕小桃红,但是,前一刻还柔柔弱弱的女子眨眼间便变得如此凶狠,这让她如何不震惊。   本就一直提防着她的曹江氏在凳子落在自己身上之前快速的往旁边移去,“啪”的一声,凳子砸落在地。   “这位姑娘,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就听不太明白,弄脏你的衣裳,不小心将你烫伤是我的错,但也不至于让姑娘对我怒下杀意吧?”曹江氏一边闪躲一边理论。   “别给本小姐装傻,别装着不认识本小姐的样子,曹江氏,曹大钢家的婆娘,你应该很清楚,任务失败那就代表着你们一家都没了活路,更何况你们不仅活着,还出现在这间酒楼。”   此刻的小桃红忘了自己身处何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必须杀了曹江氏灭口。   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方才那个叫青莲的丫头说过,如今的曹大钢因身中剧毒仍在昏迷中,而曹家小子只不过还是个孩子,孩子懂什么,只要将曹大钢家的婆娘给封了口,她的阴谋将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原来你就是那位让我们到酒楼来闹事儿的姑娘,真没想到,姑娘长得如此貌美,却是如此蛇蝎心肠。”曹江氏一边躲闪着,一边佯装着因小桃红的话语才认出她本人来。   给人胆小怯弱形象的曹江氏如此精湛的表演唬得小桃红是一愣一愣的,这一刻她不jin开始怀疑,难道这位妇人起初并不曾认出她,而是她自己沉不住气的暴 露了自己?   “是否蛇蝎轮不到你来评价,要怪就怪严一诺那个狐 狸 精自己犯贱,若不是她勾/引了我的四爷,四爷又怎会冷落于我,你要知道,从前的四爷可是每一天都会出现在醉红楼,每一日都会来看我小桃红,可是,可是自从那个贱 人出现后,这些日子,四爷一共才去了醉红楼三次。   你说那个贱 人该不该死,让她好的不学,仗着自己是将军的便宜妹妹就抢别人的男人。而你们一家子更是该死,既然收了本小姐的好处,就该尽职尽责的完成任务,哪怕真的无法完成任务,你们也得像韦九那样不要给本小姐露出马脚,将本小姐暴 露于人前。   这下好了,那个贱 人知道了昨天的一切全是本小姐策划的,很快四爷便也会知道,到那时候……”只要一想到自己以后的生活中不再有四爷,小桃红几近崩溃。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们什么也没有说,你也不曾暴 露,你别再追了,我跑不动了。”被人追逐着在屋子跑了好几圈,本就长期营养不/良的曹江氏再也支撑不住的一屁 股摔在地上。   而这时追上来的小桃举着手中的凳子,她根本不听曹江氏任何解释便往她头上砸去。   **************************************************   更新送上,亲们明天见,群么么!! ☆、第一百八十五章 杀人偿命   小桃红满眼嗜血,那神情仿佛有些癫狂,她此刻心里除了想着要杀了曹江氏灭口,再无其它。   “杀人是要偿命的,姑娘何必如此执着,若是那位四爷知道你如此歹毒,想必也不会喜欢你……”摔倒在地上的曹江氏一边往后挪动,一边试图与小桃红交谈以便拖延时间。   “四爷不会知道的,只要杀了你这个狗奴才,然后再找机会杀了你那半死不活的相公,还有你那少不知事的儿子,那么,一切就结束了。   怪只怪你们一家人太蠢,若你们能像韦九那样任务失败便离开,不要给人留下把柄,那么本小姐或许不会对你们一家赶尽杀绝。   不要怪我,这都是你们的命,去死吧,很快本小姐便送你们一家团聚。”说罢,小桃红举起手中的凳子狠狠的朝曹江氏头上砸了下去。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在这深秋的正午响彻整个后宅院,那叫声之惨久久回荡在西院的上空。   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曹江氏闭着双眼,当那被砸中的痛感久久不曾滋生,再随着那声惨叫,她不可思议的睁眼,目瞪口呆的注视着面前所发生的转折。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救命之恩。”曹江氏立马跪在地上,冲着一诺叩了三个响头,连声道谢。   若不是亲眼见到一诺那仍高抬着的腿,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这生死一刻,救她的会是严小姐。   “谢什么谢,快起来吧,你能良心发现揭穿这位花魁娘子,本小姐就有义务保证你的安全,快起来,别再跪着了。”一诺稳稳的身形立在屋子中央,缓缓的收回腿,活动了一下。   将曹江氏拉起来后,一诺凉凉的瞥了眼被她一脚踢飞,撞上墙面,此刻已是口吐鲜血的小桃红说道:“哟,这不是小桃红姑娘吗?真是对不住了,瞧我,也不知道看仔细些,若是认出姑娘,我也不至于下脚那么重不是?   哎哟,可怜见的,瞧瞧,这都吐血了,真是太可怜了,你说我这腿脚功夫咋就还是那么厉害呢。一脚下去,啧啧啧……”   “贱 人,你不用假惺惺,伤了人何必还装模作样,趁人不备,偷袭算什么好汉,你……咳咳……呕……”被一诺一脚踢的只剩下半条命小桃红心中怒火腾烧,嘴里仍不服输的叫骂着。   只是,看样子,一诺那一脚真的很厉害,让她哪怕骂上这么短短的几句都觉得力不从心,不待骂完又是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   “不会吧,我这样也算偷袭?错错错,本小姐之所以能进来,那可是连门都给踢坏了,那么大的响动,姑娘居然都不曾听见,那只能说明姑娘在谋人姓命是太过投入。   再说了,本小姐弱女子一名,不论怎样做都不可能成为好汉,何必拘于那些。至于偷袭嘛……如果姑娘觉得不公平,要不,咱们一对一,堂堂正正比试一场?”   拍拍手,整理整理自己的仪容,一诺显得既轻松又无辜,若不亲耳听她所说,估计没人会想到,此刻那个躺在地上已呈半死状态的花魁娘子是她的杰作。   “你……贱 人……太不要脸!”小桃红试图从地上爬起来,但试了几次仍是力不从心。   “哎呀!别总是开口贱 人,闭口贱 人的,本小姐知道,一般贱 人就喜欢开口闭口把贱 人两字儿挂在嘴边上,好像深怕别人不知道她身份似的。不过,我说小桃红姑娘,你这言语如此粗俗,如何配得上煜阳四皇子的身份?   还好还好,还好煜阳不曾跟来,否则姑娘的美梦可就要落空喽。我总觉得,若想成为皇族一员,起码的教养还是要有的,姑娘这样的……唉,还真是……”   仿佛看不见小桃红越渐黑沉的脸色,一诺仍气死人不偿命的在那儿欲语还休,一幅为她可惜的样子。   一听说四爷不曾跟来,小桃红又来劲儿了,她不再顺势装软弱,一咬牙,一狠心,挣扎着,踉跄着居然从地上爬了起来。   “贱 人,你别得意,就算本小姐进不了皇宫,你以为就凭你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就能进得了四爷的后宫?我告诉你,就凭四爷与太子爷之间的……你也一样不可能。”   对于小桃红来说,能成为四皇子后院的一员可以说是她最终的心愿,也是她一直以来努力的目标。   她虽不堪,但对四皇子的那份情倒也不算虚假,若不是因为出身,她又何苦苦苦挣扎。   此刻被一诺言语道破,毁灭了她心中的幻想,她恨不得将一诺碎尸万断。   “你多虑了,本小姐对皇宫零好感,对成为皇宫中任何一人的妃子啥的,更没好感。至于四爷与太子爷之间的事情与我更无干系,所以嘛,说你蠢你还真是蠢得让人无语,没弄清楚状况便将本小姐当成你的假想敌,怎么样,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蠢到家了,自己将自己给毁了呢?”   真是莫名其妙,她以为人人都像她似的毕生的心愿便是往皇宫里钻么?哼!她严一诺才不稀罕,被困在那座华丽的牢笼里有什么好的?   再说了,她与煜阳从始至终都只是朋友,至于那什么太子爷,她更是连见都不曾见过,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与她又有何干?   “哼,虚伪,你若真是如此,又何故接近四爷,接近太子殿下,又何故那么巧的被秦将军捡了回来。   哈哈……严一诺,本小姐还真是小瞧了你,你如此处心积虑的,阴谋必定不小吧?真希望那些男人能早日看清你的嘴脸,揭穿你的阴谋,到那一天,看你还如何风光得意,到那时,你便像那过街的老鼠一样人人喊打。”歇息了一会,平静了下心情后,小桃红觉得精神好了许多。   “真报歉,可能要让你失望,你永远也不会看到那一天,那一幕,因为,你所说的那些,我严一诺从来就不曾想过。”真是越说越离谱,先且不说遇上秦大哥纯属意外,就是煜阳那也是那厮主动接近的她好吧?   若说有阴谋,那也是煜阳对她有阴谋,起初的她连他是谁都不知道,能对他有啥阴谋?   至于那位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嘛,她更是连他是圆的还是方的都不知晓,又何时接近过他。   “住口,自己动机不纯,便以为这天下人都像你似的。本殿自认向来对你不薄,但不曾想你并不惜福,居然连本殿的朋友也想加害,你说,本殿该如何处置你?”被重伤的小桃红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却被缓缓踏入屋内的煜阳给打断了。   见到煜阳,小桃红见了鬼似的满眼的不可思议。这一刻,她方才真正的感到心慌,完了,一切真的完了。   “爷,您误会了,妾身是被冤枉的,严小姐她……她居然重伤妾身,爷,您要替妾身做主啊。”哪怕明知道一切已是无法挽回,但小桃红还是想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死姓不改,还想狡辩,从你踏进这间屋子开始,本殿便已站在屋外,从始至终屋子里所发生的一切本殿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你如此狼子野心,难道就没人教过你,隔墙有耳?”   若是到了这一刻,煜阳仍包庇于她,仍相信她如表面般柔弱的话,那他真是白长了一双眼,白长了一对耳朵。   “小桃红姑娘,我只想为我的出现说声报歉,都是因为我才让你产生了危机感,其实,真的是你多想了,我与四爷只是朋友,从初见的那一刻开始我们便只是朋友,以后也仍只是朋友。   若不是姑娘此次做法太过偏激,太过藐视人命,我想,我会放过姑娘,既往不咎。可是……错就错在姑娘太过轻视人命,我觉得,姑娘真的不适合皇宫,更配不上四爷。   你好自为之吧,既然你是四爷的女人,而此刻真相大白,我想,四爷心中应有定断。”   还能说什么,一诺只想说自己真他/妈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交个朋友都能交得差点出了人命,真正是最毒妇人心啦。   颇有深意的看了眼煜阳,对曹江氏使了个眼色,便率先走了出去。   她相信,煜阳定不会轻易放过小桃红,毕竟,在外人眼里,小桃红是被贴上了皇甫煜阳的标签的。   自古以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再说了,她严一诺向来也不是让人好欺的主,她才不会管束手下那些人将昨日酒楼所发生的那些事情的真相传播出去呢。   **********************************************************   更新送上,亲们明天见!   非常感谢给文文投推荐票,投月票的美人们,依然在此鞠躬道谢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日进斗斤   小桃红的结局是怎样,一诺并不十分在意,她心里清楚,煜阳不会放任她继续作怪。   退一万步说,若煜阳心软放过小桃红,她亦不会觉得不妥,毕竟人家跟了他这么些年,哪怕两人不是真正的夫妻,但也有一日夫妻百日恩的情份在。   就算真那样,她不仅不会怪煜阳,反而还会因此而高看他一眼,因为至少他是个有情有意的男人。   而她作为煜阳的朋友,只要他能保证小桃红往后不再给她添乱,她顺势而为放过她,不再揪着不放又有何不可,权当卖煜阳一个人情就是。   一转眼,自那日煜阳将小桃红带走又过去了好些天,这些天来,煜阳不曾出现。   一诺为此心中还在猜想,看来,煜阳对小桃红也并非没有感情,或许,煜阳是爱小桃红的吧。   只是,对于皇家的男人来说爱之一字太过于浅薄,薄的让它在其它事情面前无法与之抗衡。   日子仿佛一下子恢复到了平静,酒楼的生意也是越来越好,按沁儿的话来说,有一种日进斗斤的趋势,为此那丫头天天像打了鸡血似的充满了干劲。   每天比一诺起得早得多,不仅自己早起,更是将住在院子里在酒楼帮工的其他人都给早早的叫了起来。   每到这个时候,一诺除了无语的抚额,倒真拿那丫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酒楼的经营步入正轨,也收获了不少的回头客,比如那位古玩店的郑老,还有那位很是有名的教书先生裘先生。   正因为结识了裘先生,就连耀琪都有幸进了裘先生所办的学堂读书识字。   虽说一诺起初觉得哪怕耀琪不进学堂,她也是能教会他许多的知识,甚至连辉叔都应允了会教导耀琪。   但当裘先生见到耀琪第一眼时,便要求收他为学生,那时,当她亲眼见到耀琪眸光中那种渴望的光芒时,她就明白了她当初的想法是错误的。   不管怎么说,耀琪也只是一个孩子,哪怕他再懂事,他也有想结交同龄人的渴望。   酒楼一片宁静,束畅也早在酒楼步入正轨后带着手下那些人回到了城内的将军府。   不过,细心的束畅还是从手下挑选了两个武功不错的属下留守在酒楼协助一诺管理着酒楼的经营秩序。   说实话,束畅之所以能安心的回城,那还不是因为见识过一诺的本事儿,他可是亲眼见到太子殿下手下得力的暗卫在进 入被他们散满了毒粉的后院后中毒倒地的情形。   他记得清清楚楚,酒楼开张的那一晚,他们在一诺的吩咐下将酒楼和后宅院里里外外都洒满了毒粉,为了一防万一就连屋顶都没漏过。   原本以为会借此而抓获那些不安好心之人,可谁知第一个被毒倒的居然是自己人,那毒药的毒姓之猛烈他可是亲眼见证。   韩昊他不仅认识,且因为太子殿下与将军的关系,他们两人还相当的熟识,那小子不仅武功高强,且还壮的很。   就算这样又怎样,结果还不是一进院子就被毒倒了,相较起来,反而他们那些住在酒楼和后院的人因为服用了小姐事先准备的百消丹却一丁点儿事都没有。   满院子的毒粉只为了在夜色中保护众人的安全,但当天际破晓时又被清除的干干净净,以免客人不慎中毒。   如此的心思缜密,手腕高端的小姐哪需要他的守护,若小姐想放倒他全在一念之间,他还是不要班门弄斧,该干嘛干嘛去得了。   忙碌时时间过得向来很快,一晃一天又过完了,早早便将自己梳洗干净,一身轻松的一诺此刻早已侧卧在软榻上。   屋外冷风呼啸,关着门窗的屋子里倒让人感觉很是温暖,侧卧在软榻上,身上盖着一chuang薄厚适中的锦被,微扬的凤眸盯着那袅袅的烛火不知在想此什么。   二更天了吧,看来今夜他是不会来了。   心中刚冒出这一想法,一诺不jin一愣,随后很快便一跃而起从软榻上站起身来,素手在自己脸上狠狠的拍打了几下,好像要借此让自己清醒似的。   她这是怎么了,想什么呢?怎么会想到他,难道说她每晚等他都已成习惯了吗?   习惯果然是个可怕的东西,这才多少天,她就习惯了每晚在这烛光里等着他的到来,这像什么,真是……   ******************************************************   东宫书房   “怎么样了,可有发现?”手执一本野史有意无意的翻着,看了眼踏着夜色归来还未站稳脚的凌风问道。   “殿下果然神机妙算,跟着那两个家伙果然有些收获,不过这两个家伙还着实有够狡猾,若不是我们早有准备差点儿没被糊弄过去。”凌风倒也不敢报怨自家主子的不体贴,反而看上去显得有些兴奋。   “别废话了,若那样的货色都能将你糊弄过去,你这太子护卫统领一职也不用干了,本宫丢不起这人。”看来事情进展的不太顺利,越是这样煜熠越想知道事情的经过。   “是是是,属下这就一一道来,依殿下安排,今夜戌时,属下便什么也没说的放了那两人出宫,而属下则悄悄的尾随其后。   那两个家伙也是狡猾,出了皇宫之中,两人不慌不忙的走着,时而还东张西望的查看身后是否有人跟踪。   到了市集之后更是悠闲的找了间酒楼饱餐一顿,然后又进了赌坊,直到将近戌时方才出来。   两人从赌坊出来后先是左右张望,随后两人分道而行,好在属下一直跟着其中一人,直到跟至郡王府的后门,您猜属下在郡王府的后门看到了什么?”事情的真相有了眉目,凌风见任务完成了,此刻倒是不急,反而大胆的与自家主子卖起关子来。   “说与不说随你,本宫从来不对任务事情作出猜测,本宫只看结果,只看事实。”哪怕心中急切的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但表面仍是一幅不以为然的样子。   笑话,他怎会让自己手下拿捏住?哪怕是玩闹也不行。   不过,凌风这个臭小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居然敢跟他闹?   “真是无趣的很,难道主子就不能看在属下今夜追踪了大半夜的份上顺着属下一次?早知道这样,属下真该直接出城,去找严小姐,去了那儿严小姐说不定在知道了真相后亲自做下满满一桌佳肴犒劳犒劳我的辛苦也说不定呢,真是悔死了。”见自家主子一点儿也不配合,凌风立刻像被霜打过的茄子,所有兴致倾刻全消。   “没有本宫的允许,有胆你就去,有胆你尽管放心的品尝一诺亲手所做的饭菜。”好似凌风所说的那些他根本没放在心上,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兀自将眸光投在那本野史上,淡淡的回应。   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发现那丫头似乎对野史比正史更敢兴趣,每次总是喜欢问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甚至连江湖中所发生的事情都要问他。   是以,他得将这些曾经大致看过一遍的野史还有最新搜罗回来的野史趁机好好看看,免得下次又被那丫头问得哑口无言的,被她视作无知。   凌风听着自家主子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威胁意思十足的话语不jin愣住了,主子这是在吃味儿?还是说对于严小姐的一切主子都要霸道的据为己有?   天啦,看来主子对严小姐终于改变了看法,这是不是表示主子对严小姐有了点儿那方面的意思?   这是不是就是说,他们很快便要有太子妃了?   确实,皇甫煜熠这看似无谓的话语确实信息量很大,想当初,他对一诺除了不屑那可就只剩下提防了。   从什么时候起,他竟然不再对她持怀疑态度,反而喜欢那种与她相处时的气氛,喜欢看她天南地北的高谈阔论,喜欢看她脸上神彩飞扬的笑容,喜欢品尝她亲手做的一切美味佳肴,有时候甚至一天不品尝她做的吃食他便觉得心里好像少了些什么似的。   ******************************************************   更新送上,亲们明天见,么么哒!! ☆、第一百八十七章 原来是她   “那啥,主子,您确定您还要在这儿听属下禀报,而不是去……”见自家主子魂不守舍的样子,凌风便知道他家主子此刻正在思 春,而那思 春的对象自然是严大小姐了。   是以,他做为最最忠心,最最贴心的属下自然有义务提醒自家主子一身。   “闭嘴,赶紧的将自己所查到的一切如实禀来。”煜熠眼色一拧,掩饰着被属下看穿的尴尬。   完了,他一语中的,道破了主子此刻所想,主子看来是真的生气了,他还是老实点的好,免得一会主子不知又想出什么招来处置他。   见凌风眸光闪烁,不回答自己的问题,煜熠浓眉一拧,半晌后无奈的轻叹一声。   “看来,本宫平日对你还是太过仁慈了,否则……”终于,煜熠放下了手中的野史,正色的看着凌风。   转换得如此之快的态度让凌风一时半会儿有些回不过神来,当他触及煜熠那严肃的神情时,终于回了神,不再胡思乱想。   “对不起,对不起,属下该死,属下该死。”他真的很该死,明明已经发现了主子的不悦,他怎么仍在走神呢。   “罢了,你不就仗着本宫不会将你如何,你才敢如此的胆大妄为吗?赶紧的说正事儿吧。”混小子,终于知道害怕了,凌风眼里的慌乱落在煜熠眼里,差点儿没让他破功笑出声来。   “属下惶恐,还望主子原谅则个。属下今晚一直尾随那两人身后,直到戌时,那两人方才分头前往郡王府的后门,起初属下以为那两人要找的是郡王府的管家。   毕竟,严小姐在初入京都城就与那位贾管家结了怨,可谁知当后门被打开时,走出来的除了贾管家,还有其他人。”   “其他人?谁?应该不会是齐郡王那个老匹夫才是。”   “没错,那人确实不是齐郡王,而是齐郡王府的二小姐,咱们殿下未过门的侧妃齐媚儿。”凌风一边道出实情,一边偷偷的打量着,仔细的观察着自家主子在听到齐媚儿的名字后的神色。   “齐媚儿?她与一诺之间难道也有过矛盾?”不会吧,他可不曾听说齐媚儿与一诺有过交集。   再说了,那个什么齐媚儿,他可是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曾见过,那个所谓的侧妃更是父皇为了安抚齐郡王那个老匹夫才做下的安排。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罢了,哪怕后来寄养在齐郡王妃名下又怎样,他对她没感觉,也不愿纳她为妃。   齐家,出了一个齐涵玉那样的女子,试问他们齐家的子女会有好的?   “据属下调查所知,严小姐自来到京都后除了结交过顺天府与户部侍郎府,其他人一律不识,就算醉红楼的小桃红也只是因为四皇子的关系那位小桃红姑娘自己找上门去严小姐方才认识的。”   “上次侍郎府大少奶奶的马车受惊,据束畅调查得知,是因为马儿受惊所致,当时马尾处有明显利器击伤的创口,据查,这利器出自江湖,后来顺着这利器查得幕后指使之人便是小桃红。   而在最最不起眼的马腿内侧尚还有一处创伤,只是那创口很小,几不可见,束畅暗中查了许久也不曾查得结果,现在想来,或许,可以从齐媚儿身上着手。”   不是他要怀疑齐媚儿这种看似柔软的女子,实在是他从小在皇宫长大,见惯了女人的狠辣,女人若是嫉妒起来那可是比男人都要狠得多。   虽然他此刻还不太明白,齐媚儿之所以找一诺麻烦的原因所在,但他似乎有些预感,这事与自己或许脱不了干系,另外,或许还有齐力那层关系。   纵观整个郡王府,若说恨一诺的人不止齐媚儿一人,首当其冲的便是齐郡王妃。   齐郡王妃膝下本有一子一女,半年前齐涵玉已薨,眼下便只剩齐力一子,想那齐郡王妃还想着将来自己的儿子能够世袭爵位,从而能稳固的保住她郡王府老王妃的地位。   可哪曾想,因为一诺,他唯一的希望又被关进了大牢,未来哪怕能保住一条姓命,但那爵位于他而言可谓悬之又悬。   她已是昨日黄花,再生育已是不能,但郡王府里虎视眈眈的女人比比皆是,想想这种情况下,让她如何不恨一诺。   相较起齐郡王妃,齐郡王可能不会像她那般心焦,就目前来看,能世袭他爵位看似只有齐力一人,但相较起齐力的姓命,他更愿意齐力最后能够平安,哪怕最终因为齐力曾犯下的种种,无法世袭爵位,他相信以他如今正值壮年,郡王府再添丁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从表面上看,齐郡王府对一诺怨恨最深的便是这两位了,但依齐郡王的狡诈,还有齐郡王妃在京都权贵圈中打滚多年的老练来看,他们两人断然不会因齐力之事恶化与一诺之间的关系,从而得罪将军府以及将军府背后的他们。   哪怕真要报这关子之仇,也会暗中等待时机,比如,待齐媚儿顺利的成了太子侧妃之后。   再则,若真是郡王府当家的这两位所为,那么,今夜戌时,被放回去的那两人就不会出现在郡王府的后门,而是被人秘密的请进郡王府内。   由此可见,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齐媚儿个人的举动。   “查,派人盯着这齐媚儿,顺着这条线往细了查,同时,也要多加注意她接下来的举措,今日的失败想必并不会让她收手,那女人定然还会搞出事儿来。”   看来,他还是得出城一趟,将查到的这些告知一诺,让她做好心理准备,平时也多防备些。   哪怕他知道她向来谨慎,就是每夜酒楼打烊后酒楼前后里外都有洒上毒粉,但凡事都怕万一不是,让她心里有数也好有备无患。   “安排下去,分两路,一路盯着齐媚儿的一举一动,一路负责暗中保护严小姐的安危。”   安排好一切,煜熠透过开着的窗户看了看外面的夜色,心里想着,这么晚了,他是否该去一诺那儿一趟。   算了,夜已深,想必忙碌了一天的她在久等不到他早已歇下了。   皇甫煜熠各种看着夜色各种纠结,若按心里最真实的想法他自然是想去的,哪怕此刻确实已夜深。   但转念一想,若他的到来打扰了一诺休息,又是他不愿看到的。   就在凌风退去,煜熠兀自纠结不已时,大开着的书房外传来了凌厉急迫的禀报声。   “启禀主子,哲亲王深夜亲自入宫觐见皇上,看那神色,哲亲王显得很是心急如焚,不知出了何事?”凌厉如实的将自己方才所见禀报给自家主子。   “皇叔?”皇叔如此心急,半夜进宫,难道是听说了煜云的消息?   也难怪,凰羽军说到底也是由皇叔统领了多年的王牌军,此时离煜云出事已过去了许多天,皇叔知道也是必然。   煜熠心里这样想着,脚步已是踏出东宫。   经凌厉打听得来,原来皇上今夜宿在毓妃娘娘的毓秀宫中,当煜熠听到这个消息时浓眉一蹙,总觉得最近父皇有些怪异。   至于怪在何处,他又有些说不上来,仔细想想,方才发现,父皇与母后之间似乎不像从前那般,相较于各宫妃子,最近父皇似乎宿在毓秀宫的日子居多。   虽觉反常,但煜熠却不曾深想,父皇的无奈他虽无法体会,但却也能理解,是以,他也没指望父皇独chong母后。   等他行至毓秀宫时,便见哲亲王已然踏出毓秀宫的偏殿,由李公公陪同着急匆匆的朝外走着。   “皇叔!”见哲亲王行色匆匆并不曾看见自己,煜熠唤了一声。   “熠儿。”一声熠儿,可见这叔侄二人关系非同一般,按理说,在皇家,且又在这皇宫之中,先臣后礼,哪怕哲亲王位高权重,在煜熠面前也该尊称一声太子殿下。   “皇叔深夜进宫所为何事?”在不确实皇叔的目的之前煜熠不敢断言,一来担心皇叔所行并非自己所想从而将煜云的消息透漏给了皇叔,令王府众人担忧,二来他想以静制动,不至于太过被动。   “煜云深陷迷雾森林生死未卜,瑶儿得知后动了胎气导致早产,但情况不太乐观,本王进宫,一来禀明皇上,二来想将太医院所有太医请进王府待命。”   此刻,向来意气分发的哲亲王显得有些挫败与疲惫,想必此刻他心里正受着常人无法体会的煎熬与折磨。   *************************************************   更新送上,亲们明天见,么么哒!! ☆、第一百八十八章 狼子野心   忙碌的一天又开始了,今天的一诺显得很是疲惫,那妩媚的小脸上哪怕经过精致的描绘,眼底还是透着淡淡的乌青色。   “小姐,你昨晚又歇得很晚吗?”看着自家小姐很显然状态不佳的模样,沁儿不由得关心的问。   与此同时,她心里也将那位表少爷给暗暗的怪上了。   自酒楼开张以来,表少爷似乎来得很勤,而且特别奇怪的是,表少爷从不出现在酒楼,而是每每踏着夜色直接进到静院。   有时候她都搞不明白,表少爷此举是何意,据她所知,从前的表少爷可是不太喜欢与她们家小姐来往,每一次迫不得已的见面时,表少爷对小姐都止乎于礼,最多也就表面上过得去罢了。   可是,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表少爷的行为却是来了个翻天覆地的转变,且小姐对表少爷也似乎比从前更亲近了些。   总之,这两人如今的关系可谓是一日千里,每次表少爷前来,小姐都会将她屏退,自己亲自招待,她可是时常听到从小姐屋子里传来两人的谈笑声。   小姐今日的状态看上去便知是昨夜未休息好,想必昨晚这两位主子又是交谈甚欢直至深夜吧。   不过,奇怪的是,昨夜她似乎不曾听到任何声响。   “没事,昨夜想了些事情,想着想着居然有些失眠了,没关系,先忙过这阵,一会儿客人少些的时候我再去歇会儿。”   该死的,昨夜居然失眠了,心里总是七想八想的,全因那家伙无故的缺席。   习惯这种东西真像要人命的毒药,看来,这毛病她得尽快的改正。   “这怎么行,要不小姐现在去歇会儿吧,有我们大家在,没问题的。”沁儿就是觉得,自开始筹备酒楼开始,小姐凡事亲历亲为,这些日子以来哪怕是个身强力壮的男人都得累垮了,可她们家小姐却一直坚持着。   作为小姐的贴身丫鬟,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自家小姐的倔强又岂是她一两句劝慰能解决得了的。   是以,她一直提心吊胆的,就怕哪天小姐支撑不住真给累倒了。   现在倒好,人没累倒,居然失眠了。   不行,待会儿见到辉叔,她得让辉叔好好给小姐瞧瞧,顺便给小姐开些滋补的汤药,她必须得给小姐好好补补。   “先去忙吧,现在是午餐时刻,客人们陆续到了,待忙过这一拨再说吧。”说话见眼见着客人陆续前来,一诺笑靥如花的忙着去招待客人。   拿自家小姐毫无办法的沁儿也只得无奈的看着自家小姐的身影心疼的摇了摇头。   唉!她们家小姐啊,太过要强,很多时候比男子都要表现的刚强,若是能有一个优秀的男人让小姐依靠那该多好,至少小姐不会像现在这样将自己绷得紧紧的,一刻都不敢松懈。   “诶,你们听说了吗,据说那苍狼国要与咱们玄尊联姻了?”酒桌饭桌之上向来是传递八卦最快最直接的途径。   这不,午餐时间刚刚开始,一楼的大堂最多坐了才十多桌客人的时候,有一桌的客人开始八卦上了。   “联姻?哈哈……很显然,苍狼这是怕了咱们玄尊的将士,只好退而求其次的采取联姻的方式来保他们自己国家的太平来了。”   “确实,不过,若说这联姻,是怎么个联法?是将咱们玄尊的公主嫁到苍狼去,还是从苍狼嫁个公主过来?”   “你真是笨咧,既然联姻由苍狼提出,哪有咱们国家将公主远嫁的道理,咱们整个玄尊皇朝,整个皇甫家就那么一个宝贝公主,先别说皇上皇后舍不得,就是咱们这些平民百姓也舍不得咱们公主远嫁不是?”   “就是,这么些年来,三国鼎立,从来就不曾有联姻一说,现在由苍狼提出,想必是半年前那一战,苍狼见识到了咱们玄尊将士的厉害,自觉技不如人才想出这么个折中的办法的吧?”   “苍狼贼子狼子野心,联姻?嫁个公主过来是想干什么?让他们家那娇滴滴的公主在咱们皇朝给他们作内应么?”   “大家莫激动,老林啊,这消息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八卦一开头,坐在大堂内的客人们都七嘴八舌的各抒己见起来。   “我昨日刚从边城回来,边城那儿都传遍了,是真是假无从查证,但估计八 九不离十,无风不起浪嘛。”被人唤作老林的老男人解释道。   “哎哟,你去边城干嘛呀,那儿该多乱啦,真是的,就是能赚再多的银子,我也断然不会去那里。”   “唉,谁说不是呢,这不是没办法吗?索性安全归来,实乃万幸。你们是不知道啊,那苍狼国真是有够无耻的,半年前,那苍狼国的太子被咱们云王妃设计生擒活捉,看来,那一次他所吃的苦头并未让他长记性,这才过去半年,他们居然又开始蠢蠢欲动,扰乱边城。”姓林的男人在向众人讲述边城的情况时那叫一个义愤填膺。   “什么?苍狼又起战乱?”众人不可思议的异口同声。   “谁说不是呢?那些苍狼狗真是烦人,难道你们都不知道,此次苍狼再犯,连云王与秦将军都被派往边城了。”   看来这位老林对边城的现状了解的还蛮清楚的。   “难怪连严老板的酒楼开张都不曾见到过秦将军,原来秦将军上战场了啊!”   自开张那日接近打烊时被束畅有意透露了一诺的身份后,众人这些日子以来对于秦将军一直不曾出现在酒楼着实觉得有些好奇。   现在经由老林一解释,众人顿悟。   “老林,你回来的晚,不曾赶上‘餐谋天下’开张大喜,你或许不知道,这间酒楼的严老板可是秦将军的义妹所开。”见老林一脸莫名的表情,人群中有人好意的向他解释。   “难怪那些混蛋敢肆无忌惮的在酒楼开张当日前来捣乱,原来是看着秦将军不在京都,真是一群无孔不入仗势欺人的混帐东西。”   聊着聊着,在场的人们,不论是在开张当日对酒楼所发生的一切亲眼所在,还是道听途说,反正此刻他们又聊到那天所发生的事情上来。   “好了好了,大家扯远了,还是听老林说说边城的情况吧?话说,边城不是一直由浅将军领军防守的么?难道浅将军还奈何不了苍狼那些乌合之众?”   好嘛,看来由古至今,男人最关心的永远都是跟国家有关的东西,不论他们是朝廷命官还是平民百姓,他们关注的焦点永远都与国家有关。   从这群人对玄尊皇朝目前的局势还有权限分配来看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   “谁说浅将军奈何不了那群苍狼狗的,朝廷派出云王与秦将军想必都是因为这两位相较起浅将军来说对苍狼狗更为熟悉一些。”   “朝廷的事儿,咱们茶余饭后闲谈几句倒是无谓,但最好还是少议为好。”聚集在一起闲谈的人群中有位老者好意的提醒。   还是老人家见多识广,正所谓祸从口出,朝廷的作为又岂是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有资格指手划脚的,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会被人扣上犯上作乱的帽子,到那时岂不是得不偿失。   “老人家说的对极,咱们还是安安稳稳的过日子的好,至于其他自有人管。”   被老者出言一提醒,人们纷纷散开,各归各位,好在此刻各人所点的饭菜早已上桌。   不过,被人描述得如此逼真的话题又怎可能那么轻易的停止,不聚在一起交谈,也可以各桌人自己交谈不是。   “也不知苍狼派来和亲的是何许人也,若真是嫁个公主来咱们玄尊,也不知与哪位皇子联姻?”   “你笨啦,所谓联姻,自然是与当朝最为得chong的皇子联姻了,否则,苍狼狗又何出此举。”   “你才笨呢,咱们玄尊最得chong的皇子除了当朝太子,还能有谁?四皇子花名在外,向来不务正业,你说人家苍狼公主会想要与四皇子联姻?五皇子尚年幼,联姻之人选万万不会是他,这样看来,除了太子殿下再无其他合适人选了。”   “太子殿下哪里合适了,若非要说合适,花名在外的四皇子倒比太子殿下更为合适一些,毕竟不管怎样,四皇子至少是个正常的男人不是?而太子爷……”   坐在靠窗的一桌两个中年男子小声的议论着,当提及当朝太子时,还十分谨慎的四处瞄了瞄,深怕被人听见,再传出去,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   更新送上,亲们明天见,群么么!! ☆、第一百八十九章 命悬一线   “唉!你说吧,堂堂一国之太子怎就染上了这么个怪癖呢?说来咱们陛下还真是……”男子说着说着竟是生出几许婉惜,心中更是生出一种对皇上的同情来。   “谁说不是呢,皇上一生育有五子,除去年纪尚幼的五皇子外,也就只有睿王殿下一个争气的,太子殿下虽圣名远播,但却生出个断袖之癖,你说这……”   “好了好了,别再说了,小心人多口杂被人听了去,仔细惹来杀身之祸。”   三两好友见话题越来越惊人,赶紧打断。   穿梭在大堂各个角落的一诺早已将众人所议听在耳里,对于道听途说且与自己没多大关系的消息一诺向来一笑置之,对那种同 性之爱她更是不屑一顾。   不过,她可没忘记方才那位被称作老林的男人提起过秦大哥,依他所言,边城的战乱已然平息,那么是不是代表着秦大哥不日就将返京?她可是记得煜熠告诉过她,秦大哥已在返京的途中。   此刻的一诺抱着听八卦的心理,是以,并不曾将人们提到的那位浅将军记在心里,更不曾多想。   ※※※   哲亲王府的‘云瑶阁’的主屋外站满了人,人人面露焦虑,愁眉不展。   屋内,传来一声声女子的惨叫声,那一声声落在人们耳朵里,让人有种抓心挠肺的无力感。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保佑我家媳妇儿平安生产,只要她们能够母子平安,信女云璇愿意从今往后吃斋念佛,求求菩萨了。”哲亲王妃云璇双掌合并,双眼轻阖,诚心诚意的祈祷着。   但是祈祷这种事情不过是人们对自己心理的安慰罢了,菩萨座下信男信女众多,菩萨哪管得过来哟。   “姨母莫心焦,您要相信瑶儿,您可别忘了,瑶儿她自己便是神医,想必她对自己的安危定是无虞,您就放心吧,有稳婆和整个太医院的太医们在里面侍候着,瑶儿定会母子平安。”听着屋内传出瑶儿一声声叫喊声,其实煜熠心里也无比的担忧,但他此刻却不能让人看穿他的忧虑,他得镇定,他得给其他人力量。   “是啊是啊,熠儿说的对极,瑶儿一定会没事儿的。”急得团团转的哲亲王也赶紧的安慰着爱妻。   实则,他此刻心里懊恼极了,都怪他,都怪他考虑不周,在收到煜云的消息时,在没弄清楚实际情况时就命手下直接在前厅禀报了煜云的消息。   他以为,属下送来的是煜云即次回京的好消息,他哪知道回禀他的是煜云失踪的坏消息呢。   若是他考虑周到些,不那么急躁,或许,煜云的消息就不会被瑶儿听见,瑶儿没听见的话,就不会动了胎气导致早产,这一切,都怪他,都怪他。   堂堂一国之战神王爷,此刻看似表面平静,但实则心急如焚,比起他家娇 妻来有过之无不及。   十五岁开始征战沙场,浴血奋战,那时他从不曾有过像此刻这般六神无主的心情,哪怕是长子遇害,那时的他也不曾像现在这般心乱如麻。   就在众人忐忑不已时,房门被从里面打开来,其中一名稳婆满手鲜血、魂不守舍的对着外头说道:“老王爷、老王妃,奴才无能,王妃这是难产,孩子的屁 股朝下,堵住了,出不来,这可怎么办才好?”   女人生产就好比在鬼门关前兜了一圈,若运气好,自然母子平安,若不幸,则一尸两命。   作为稳婆,什么样的情况她们都见识过,如里头云王妃这种难产的状况,她们自己遇见的也不少。   但人的身份不同,她们在处理起来自然态度也不同。   若是一般普通百姓之家的女人在生产时遭遇难产,她们自然是依据自身这些年积累的经验,按自己的方式处理。   若能成功,东家给予的谢礼自是不少,若不幸未能挽回,那也只能怨那人命不好,。   女人家在生产时难产而死,谁又能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在稳婆身上?   可是,今日却是不同,里面那位此刻已是被拖的奄奄一息的女人乃是令江湖人又爱又恨的烈焰神医,她是江南麒麟山庄的三小姐,还是当今云王的结发妻子。   她肚子里那两个可是哲亲王府的嫡子长孙,是整个皇甫皇家的长孙,试问,顶着重重压力,她们敢放手一博,敢依着自己根本就没有把握的手法去做吗?   不能,绝对不能,先且不说她们的方法能不能保证母子平安,若是因为她们让产下的孩子有个什么缺陷的话,就算让她们死一万次也不够,更何况,或许会因此让皇家人一怒之下灭了她们九簇。   “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难产呢?瑶儿平日可是最为注意这些,怎么到了生产时还是不可避免的……怎么办怎么办?”哲亲王妃云璇在听了稳婆的禀报后急得团团转,差点儿没晕过去。   “说的什么浑话,你们是稳婆,在这里你们最有说话权,难道遇上难产,你们就没一点儿办法?”哲亲王急了,怒了。   稳婆这种推卸责任的心理,作为阅人无数的他来说哪会看不出来,不就是担心事情没办好,惹祸上身吗?   哲亲王一声怒斥,原本打着小九九的稳婆吓得‘扑咚’一声跪倒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叩头请罪,但就是不起来,看那样子,好像屋里的情况她们确实无能为力了似的。   “听着,这些话本宫只说一遍,尔等可得听清楚了,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一定要保住她们母子,一个时辰,本宫只要你们争取一个时辰,若本宫回来时,你们连这个都没做到,那么……不管是云王妃,还是云王妃肚子里的孩子,任何一个人出了问题,本宫都将会杀无赦,屋子里的人可都听清了?”   虽自己不曾经历,但生在皇家,许多肮脏之事儿他看得自然比一般人多,听得也比别人更多一些。   许多大户人家的当家主母或是小妾在生产时,时常都会有难产这么一说,但事实是怎样,或许只有当事人心里清楚。   有多少人冤死在稳婆手中,估计都不计其数了吧,当然了,他相信在哲亲王府她们不敢,但她们逃避责任的想法却是不可避免。   他,绝不能让瑶儿出事,绝不。   放下狠话,煜熠一个转身,安抚性的看了看哲亲王夫妇,便急匆匆的奔出府去,就连与他擦身而过的慕家老四都仿佛不曾看见。   这一刻,他的心里,眼里除了要保瑶儿母子平安,再无其他。   对于煜熠的离去,哲亲王夫妇也是摸不着头脑,他们不明白,这种时候煜熠还能找谁,在这个世上,除了瑶儿自己还有她的师傅妙手医圣外,还有谁能救得了瑶儿母子。   可是,瑶儿的师傅远在灵山之颠,哪怕她们早就做好准备在瑶儿临盆之际助瑶儿分娩,可哪曾想瑶儿会早产,且比之预期的日子整整提前了一个月呢。   “诶,这人真奇怪,怎么不理人呢?真是的,太子了不起啊。”麒麟山庄的四小姐慕靖馨止步不前的看着煜熠匆忙离去的身影,不悦的嘀咕着。   此次进京自然是为了看自家三姐,原本心情美美的,可谁知一进王府大门,除了为她开门的门房,其他人的人影她都不曾看见。   好不容见着个熟人吧,他却是如此的无理,哼。   收拾好心情,继续朝‘云瑶阁’而去,可刚到‘云瑶阁’院子门口便见自家三姐所住的屋子外面站满了人。   心一惊,慌忙奔了过去,询问之后,方才领悟煜熠异常之举的原因所在。   自家姐姐命悬一线,她也着急,可是此刻的她又能怎样,她能找的人除了远在灵山的玲姨还能有谁。   但愿太子殿下此去能找到人救姐姐吧!   ※※※   “跟我走!”急匆匆的,快如闪电的闪身进 入‘餐谋天下’,只需一眼,他便发现了一诺之所在。   头一次踏进酒楼,他顾不得打量酒楼的摆设,顾不得顾忌其他人见到这一幕时的表情,身影一晃,他已是来到她身边,素手一拉,拉住她便往外走。   “诶,怎么啦,干嘛呢?你这是让我跟你去哪儿?”突然被人拉住,若不是那一丝熟悉的气息被她捕捉到,条件反射下一诺差点赏他一个回旋踢。   **************************************************   更新送上,亲们明天见,88! ☆、第一百九十章 求你,救命   前一 夜的失眠导致严重睡眠不足,一诺本就是硬撑着,此刻被煜熠这么拉着急匆匆的往外走,瞬间有了一种晕眩的感觉。   好在煜熠一直拉着她,让她暂时有个支撑点,否则,她都要怀疑自己是否下一刻会倒地不起。   对于煜熠的鲁莽若说一诺心里不怨恨那是不可能的,她之所以失眠也是因为他,虽说他未曾承诺过他会来,她也没理由因此而怪他,但她心里就是觉得憋屈,此刻见到他也不太想搭理他。   可谁知他却是如此的自大无理,在未经她同意的情况下如此对她,她此刻心中的怒火可谓是正欲腾烧。   勉强的打起精神,一个用力,就在煜熠拉着她走进后面宅院时一把将他的手甩开。   满脸不悦的怒吼道:“放手,你这是要做什么?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难道本姑娘的清誉在你眼中便那么一文不值?”   吼完,她自己都不禁愣住了,她在说些什么呀?怎么就扯上清誉了呢?清誉在她心中就像那浮云,她怎么也矫情上了?   “求你,救命。”煜熠并不多语,言简意赅的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无助的语气,让一诺顿时觉得自己的怒火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是那么的无力。   第一次见到他眼中的迷惘,有那么一刹那一诺都觉得自己看花了眼,这个在她面前时刻保持着冷静、沉稳,好像世间万物都被他掌握在手中的男人怎会出现这种状态?   是什么让他变得如此惶惶不安,他在害怕什么?   对,没错,他在害怕,她能感觉得到,她感觉得到方才拉着她的那只手一直紧绷着,强撑着。   救命?救谁的命,是谁能让这么一个总是给人一种高高在上感觉的男人低声下气救助于她?   “好吧,你等我一会儿,我得进去将医药箱带上,还有,你得简单的向我介绍一下患者的情况,让我也好做相应的准备。”   唉,有什么办法,没出息的她一触碰到这个男人此刻无助的、祈求的眼神,她就没出息的心软了。   “谢谢你!”这声道谢发自肺腑。   ※※※   “大姐夫,你来啦,我大姐呢?”在‘云瑶阁’的院子里站着的那些人正心急如焚时,住在隔壁睿王府的睿王皇甫煜睿匆匆而来,慕靖馨一见到他便问起自家大姐。   方才慌乱之下,她都没大注意到自家大姐并不曾在场,此刻见到大姐夫自然想起了大姐。   她有些不明白,大姐与三姐向来亲厚,此刻三姐命悬一线,大姐为何都不曾露面?   家中三位姐姐均师承灵山,除去二姐所学与众不同外,大姐学毒,三姐学医,这毒医之间多少有些联系,且不论是在灵山之颠还是在家中,她就经常见大姐与三姐两人关在家中的药房里,互相切磋与学习。   是以,在她的认知里,她总觉得大姐也像三姐那样早已将两人之所长融合贯通,那么,此刻三姐这样或许大姐也能救助于三姐呢?   “你大姐睡下了。”煜睿此刻的心情也很是沉重,他不仅担心瑶儿母子的安危,更是在听到屋内传来瑶儿的一声声有气无力的呻 吟声后很是忧心自家娘子。   “什么?睡下了?三姐此刻正是危急关头,大姐的心怎么就那么大,居然还能安稳的入睡?难道她就不担心三姐,不知道过来瞧瞧,或许,以大姐的本事,还能对三姐有些帮助,毕竟谁都知道,医毒自古不分家,怎么着大姐对于医术也略懂一二。”一听说自家大姐居然在这种危机关头睡下了,靖馨的怒火怎么也没法压制住的冒了出来。   她真没想到,自家大姐居然是这样的人,姐妹生命垂危,她不但不担心,居然还……真是气死她了。   睿王妃慕靖琪此时也已有七个月的身孕,虽说此时胎位安稳,但却也处于十分危险的孕后期。   对于煜睿的出现,而靖琪却不见踪影,先莫说哲亲王夫妇,就是这院子里站着的所有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可是,听慕四小姐那么一说,众人不禁将注意力全部投放在了煜睿身上,这一刹那,他们反而觉得慕四小姐说的好像有些道理。   自家王妃与睿王妃向来姐妹情深,自家王妃此刻这般,按理说睿王妃无论无何也该现身,可事实却完全相反,简直令人无法置信。   “馨儿,休得胡言,你自己的大姐为人如何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若她知道瑶儿的情况她定无法安心,但是,你可有想过,琪儿如今已有七个月的身孕,这时的她也十分危险,若在刺激之下有个什么闪失可如何是好?难道说,你想让琪儿也……”   对于这个小姨子,煜睿向来是喜爱的,因她是家中最小的,所以,他们这些不论是姐姐还是姐夫,对她可谓是百依百顺。   可是,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这个小姨子太不懂事,明明她们姐妹四人乃同一天出生,可为什么差距那么大呢?   说实话,此时此刻,他心里对靖馨甚至产生了一丝厌恶。   “我……我……对不起姐夫,我错了,我一时心急忘了大姐她也……”靖馨有些惭愧,确实,心急之下,她确实搞忘了自家大姐此刻的情况。   “算了,只希望你往后做事成熟一些。”煜睿心里有气,也不想继续与之纠缠,冷冷的,他不再回应她,只是担忧的向哲亲王夫妇打听瑶儿的情况。   哲亲王夫妇当然能理解煜睿的心情,虽说靖琪肚子里怀的不是他们的嫡亲孙子,但也是他们皇甫家的后代,一家人又何必说两家话。   此刻有瑶儿一个都让他们心急如焚了,若是再加上个靖琪,他们可是承受不住。   “皇叔!姨母!”领着一诺疾步而来的煜熠一踏进‘云瑶阁’便激动的唤了哲亲王夫妇一声。   “熠儿回来了,你去哪儿了,这位姑娘是?”见煜熠回来,哲亲王夫妇就像抓到了主心骨似的。   “皇兄,这位是?”见到一诺艳丽的容颜,煜睿一愣,不禁猜想,这位姑娘是谁?皇兄怎会认识,又怎会将她带来这儿?   只能说,此时的煜睿只顾着打量一诺,并不曾看到由煜熠拎着的那个医药箱。   “我认识你,你不就是那次在夜市上痛打了齐郡王府管家的那位?”靖馨眼尖一下子便认出了一诺。   哪怕如今的一诺在穿着和整个人的气质方面比之先前有了很大的改变,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姑娘是?”靖馨的话语适时的打断了一诺心中所想。   从听到那一声皇叔和皇兄,一诺心中对煜熠的身份便有了认定,原来,他还真是贵不可言,原先她有想过,他定是出生富贵或权势,但不曾想,他却是出生皇家。   “姑娘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忘了那次救你的是我二姐了?”   “哦,记起来了,原来是慕小姐,真是幸会幸会,上次多谢两位出手相助,不甚感激,可是家姐何在?”一诺没忘她前来是来救人的,可是,她此刻心里很乱,若贸然救人或许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是以,她只想借由与这位慕四小姐闲扯来平复自己的心绪,不是她不担心屋子里的孕妇,而是她听到那屋子里传出的呻 吟声,心中早已有数。   “好了,别说了,瑶儿要紧。”终于,煜熠看不下去了,听着靖馨没心没肺的在这种时候还在寒暄,忍不住开口打断了她们。   “皇叔、姨母,这位是严一诺严小姐,也是潇予认下的义妹,更是秦姨丈的救命恩人。严小姐精通医术,可以说她的医术与瑶儿不相上下,不久前何侍郎府的少夫人大街之上因受惊动了胎气,也因有幸遇见她方才保得母子平安,我相信,有她在,瑶儿也定会母子平安的。”   他当然相信一诺的实力,他可是听潇予说过,她在替姨丈缝合伤口时与瑶儿的手法很是相似,似乎比起瑶儿还要更娴熟一些。   更何况,如今整个太医院里可都是传遍了,都说替何侍郎家的少夫人接生的那位大夫手法高明,是他们所自愧不如的。   ****************************************************   更新送上,亲们明天见,群么么!   亲爱的们,今晚有个朋友过生日,晚上或许没时间码明天的更新,所以23号的更新或许无法在早上六点更新,可能会到晚上。不过,这一切只是或许,我尽量按老时间更新哈。 ☆、第一百九十一章 百般阻拦   “好,那就有劳严小姐了。”煜熠信任的人他们自然也是信得过的,哲亲王夫妇充满期许的看着一诺,言语之中尽是乞求。   “不行,我姐姐现在命悬一线,满屋子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又怎能保证助得了我姐姐?世人都知道,在整个玄尊大陆,能胜得过宫中太医的除了我姐姐,那就只有我姐姐的师傅妙手医圣,谁能保证这位严小姐能助我姐姐母子平安,若是……谁能负责?”   说白了,靖馨就是不相信像一诺这么年轻这么美貌的女子会在医术上超过自家姐姐和玲姨。   在她的心里,像这样逆天的,能胜过太医院众太医的除了她家姐姐就再没别人了。   “四小姐,莫胡闹,一诺的医术之高或许更胜瑶儿,而此刻紧急关头,众太医皆束手无策,你为何还百般阻拦,难道你不明白时间就是生命吗?”   靖馨的胡搅蛮缠成功的激怒了煜熠,更是让一旁的煜睿恨不得将她扔出王府去,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曾经在他们几人眼里活泼可爱的小妹会变得如此的不可理予。   一声疏离的仿佛不带一丝感情的四小姐叫的靖馨愣了一下,但很快她便抛却了心中的不适,仍咄咄逼人道:“她的医术会比我三姐高?谁能证明?若因为她害得我三姐……那该谁来负责?”   “我,一切后果由我负责,我皇甫煜熠用项上人头担保严一诺。”   煜熠此言一出,惊吓到众人。   堂堂一国之太子爷居然用项上人头为人作保,若那人不是对他非常重要,就是他对那人十分的信任,就好比信任他自己那般。   “煜儿,休得胡言,若是被你父皇知道了你指不定吃不了兜着走,本王信得过严小姐,因为她不仅是潇儿的义妹,更是你信任举荐之人。”煜熠的话着实严重了,惹得哲亲王都不得不出言提醒。   与此同时,众人眼中的慕靖馨再无往日的活泼可人,反而众人觉得这慕四小姐仿佛不如从前那般讨喜,甚至还有些让人讨厌。   “哼!”靖馨怎么也没想到太子殿下是那么的维护一诺,她记得那一次秦潇予对她也是多方维护,这点认识让她心中对一诺更是不满极了。   而此刻也正是因为这个姓严的女人,害得她屡次失态,从而让众人再看她时连眼神都变得,变得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和惊愕。   “多谢各位的信任,更是多谢皇甫公子为小女作保,若要救屋里的产妇,我只想再确认一次,若情况危急,保大还是保小?另外还有一点必须申明,若严某有能力让她们母子三人平安,各位是否可以做到无论我采取什么方式,各位都不得加以阻止,事后更是不得以此而为难于我?”此时,一诺虽装作不清楚煜熠的身份,但终是无法再像从前那般对他直呼其名。   在来时的路上,在与煜熠共乘一骑时,煜熠早已将屋里那位王妃的大致情况告诉了她。   也是在那时,她才知道原来屋里那人还是一界神医,当时,她心里就在想,果然医人者不能自医啊。   就好像那位神医王妃那样,生死关头,任她医术如何了得,她终是救不了自己。   一诺语气严肃,好像根本就没因靖馨的质疑而影响心情,又好像她一直在思虑着靖瑶的情况。   “保大,若真逼不得已要做出选择,我们选择保大人,但是,本王在此恳求严小姐皆尽所能一定要确保她们母子平安,只要她们能平平安安,无论严小姐采取怎样的方法,本王在此保证绝无任何人阻拦,事后更是谁都不许为难小姐。”   几乎是一诺话音刚刚落下,哲亲王便不假思索的做出了保大不保小的决定。   这一点确实让一诺觉得很意外,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人作出这样的决定,且还是如此的神速。   先且不要说在这男尊女卑的古代了,就是在讲究男女平等的现代,在面对这种两难的抉择时,有多少人能做到保大不保小?   更何况作出这个决定的人只是屋子里那个产妇的公公,而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祖父,更有甚者,那女子的肚子里可是怀着他们家两个血脉。   是以,在这一刻,严一诺不得不重新打量起这位看上去英武不凡,一脸正气的老帅哥来。   “对对,我们家王爷说的极是,还忘严小姐能皆尽全力,老妇在此感激不尽。”老王妃云璇也赶紧表态,她甚至在一诺面前放低姿态,自称老妇,只为能求得一诺尽力保瑶儿母子平安。   不是他们不疼惜他们那未出世的孙子或孙女,只是他们心里明白,若在危急关头,他们选择了保小舍大,一来他们自己不忍心,二来,待煜云回来后恐怕无法接受,以煜云对瑶儿的感情,若瑶儿有个三长两短,煜云会怎样,他们真的无法估计和想象。   因此,为了他们这个家,他们宁愿保大舍小,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瑶儿好好的,他们哲亲王府还怕无后吗?   其实,觉得意外的不仅仅只是瑶儿,可以说在场的每一个人对于哲亲王夫妇的决定都是诧异的,靖馨更是。   “难得王爷王妃如此的开明无私,一诺定当皆尽全力。”郑重的说完,一诺便稳健的举步往屋内走去。   “一诺,尽力就好,别太为难自己,我,在外面等着你出来。”煜熠忧心重重的看着一诺,温柔的叮嘱着。   若说他心里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瑶儿的情况有多危急,他虽不曾亲眼见到,但就瑶儿从昨天半夜一直痛叫到此时已是申时,长时间的折磨,就算是正常人也早就被折磨的虚脱,更何况是瑶儿。   一诺的医术他自然是信得过的,但他就是担心他们没给她留足够的时间。   但是,无论如何,他心中有个坚定的信念,无论结果如何,他定会保一诺安然无恙,绝不会让人因此而伤害到她,无论结果如何都不行。   “嗯,别太担心,相信我,我绝不会让你失望。”煜熠的担忧落在一诺眼里,她觉得心里暖暖的。   无论这一刻他眼里的担忧是因为屋子里的那个女人,还是因为她,她都只想将之认为是因为她的原故。   这一刻,她不想去细想他的身份,现在站在她面前,担忧的看着她的不是什么皇子皇孙,而是她曾经认知的那个表少爷,更是她这些日子里认定的朋友。   相信你,我当然相信你,我也不会失望,无论结果是好还是坏,我都不会失望,煜熠看着一诺踏入房间的身影默默的想着。   人们将所有的思绪和注意力全放在了一诺身上,只有煜睿一人发现了自家皇兄的反常。   他不禁在想,皇兄为何会如此关心这位严姑娘?难道说在他闭门照顾靖琪的这些日子里让他错过了些什么?   煜睿心中虽好奇,也有许多不解之处想要问自家皇兄,但他终究还保有一丝理智,知道此刻并非说这些的最佳时机。   ※※※   走进屋子里,迎面扑鼻而来的是浓烈的血腥味儿,这浓烈的味道熏得一诺都不禁蹙起了秀眉。   外屋,一群身着朝服的男人围着屋子中间那张檀木桌子,个个急得抓头挠耳的,这些人大概就是宫中太医院的太医了吧?若不是太医,他们又怎会出现在一个待产的女子的屋子里,更何况那个女子还是堂堂一王之妃。   一诺只是稍带看了眼那群男人,最终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就好像自己是纯属路过似的毫不停留的走进了里屋。   这群太医虽坐在屋子里商量对策,但对屋外刚才发生的一切全听在耳里,是以,对于一诺的身份他们大抵也有了些了解。   就在一诺推开 房门走进来时,他们都以为这位太子殿下请来的高人定会向他们询问些什么,而他们也做好了准备,准备简明扼要的向她阐述他们所诊出的结论时,谁知人家只是淡漠的扫了他们一眼。   一诺此举无疑严重的打击到众人的自尊心,当下,这群人中有许多人对一诺瞬间就没了好印象。   *****************************************************   更新送上,亲们明天见,群么么!! ☆、第一百九十二章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高傲!自大!目无尊长!不知所谓!这便是这群人中的某些人对一诺的评价,谁让她无视这些年长的老头子们呢。   其实,不是一诺高傲自大,也不是她目无尊长,不知所谓,而是她以为这些太医对里面那位王妃的情况也是提不出什么有用的建议的,若是他们能有办法,煜熠也不会那么心急火燎的将她找来不是。   再者,她觉得屋子里的女人只不过是生孩子而已,难产一词对于一般的接生婆来说那是考验技术的活儿,而对于她严一诺来说那只是一刀的事情。   而产妇的情况如何,她自己会诊断,更是无须向这些太医咨询,其实,她很想好心的说一句,这里不再需要他们,他们可以先撤了,但因怕引起公愤,是以,她还是忍住了。   不论这些人对于一诺是什么样的想法,反正他们也不敢多说些什么,谁叫人家是太子殿下请来的,且还有太子殿下作保呢。   但此时此刻,只要云王妃未曾脱离危险,他们也是万万不能擅自离开的,除非他们的项上人头想要集体搬家。   ※※※   “你,还是先出去,在外头等着,别在这屋里添乱。”一诺一走进内室便指着一眼看上去便知已怀有身孕的思儿说道。   “ 不行,我们家小姐正在危机关头,思儿必须留在小姐身边照顾小姐。”思儿原本对进来的这位姑娘充满了期待。   屋外的一切,不止是外面的太医听得一清二楚,在内室的她们也听得清清楚楚,是以,思儿相信,能让太子殿下用项上人头作保的人定是不凡。   可谁知,人家一进来便点着她让她出去,是以,让她如何接受得了。   “别废话了,若想你家小姐母子平安,你就听我的,立刻、马上从这儿出去。”一诺并不做解释,一边坚定的说着,一边围着屋子转了一圈,将屋子里的一切大致做了个了解。   随后便见她将一张矮几拖到瑶儿躺着的榻旁,又转身对洁儿吩咐道:“你,麻烦你将这屋子里的窗户打开一条缝隙,然后将窗帘关严,再将这屋子里点上烛火,越亮越好。”   屋子里的血腥味儿太过浓郁,让她这个正常人都有些受不住,更何况*上躺着的那位此刻已是奄奄一息的产妇?   若不是因为此时已是深秋,她或许会让人将窗户大开着,但想想此时的气候确实不太合适,因此,只是吩咐人将窗户拉开一条缝隙。   至于思儿嘛,她让她出去也是有自己的道理的,毕竟此时的思儿自己本身已是大腹便便,若让她亲眼见证了自家小姐生产的全过程,那么试问,等到她自己生产的那一天,她还会有勇气吗?   产妇的情况本就十分危急,再加上手术过程中不可控因素太多太多,若让思儿继续呆在这儿,一会被吓着了,动了胎气那不是添乱又是什么。   最终,在听不到一诺任何解释的情况,思儿还是极不情愿的一步三回头的退下了。   “我需要一个帮手,你们谁来?”一切准备就绪,扫了眼包括稳婆在内的三人,一诺问道。   对于谁是最合适的助手,一诺心中自然是有数的,但她的选择并不代表着当事人有那份勇气参与其中不是。   “奴婢洁儿愿意协助小姐,只求能保我们家小姐母子平安。”洁儿上前一步,在一诺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扑咚’一声跪在了一诺面前。   “你快起来,有我在,定会保你们家小姐安然无恙。”经她诊断,产妇此时的奄奄一息实则只是产妇自己在假寐中,看来,产妇经验十足,知道保存体力,真不亏是神医,在无法自救的情况下,自保还是做的挺好的。   屋子里在洁儿的准备下此刻已是亮如白昼,对于这个光线,一诺很是满意。   在一诺将手术器械在早已备好的高浓度白酒中消毒时,原本奄奄一息的瑶儿却睁开了虚弱的双眸。   透过微眯的双眼,看着那一张透着自信光辉的熟悉面孔,瑶儿一时恍了神。   好熟悉、好亲切的面孔,是她吗?不可能是她吧?她此刻应该生活在车水马龙的大都市,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儿?以为穿越是坐飞机旅游,想去哪儿去哪儿么?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半年前她在迷雾森林旁的小路上捡回来的那个人不也是不可思议的出现了么?   更何况,她看得清清楚楚,这个女人手中所拿的是手术刀。   一模一样的长相,只是换了身不同风格的行头,她手执手术刀时那自信的光芒,她不是严一诺那个死丫头又是谁?   只是……只是她定是无法认出她了吧?毕竟,她已不是从前的她。   她很想欣喜的唤一声一诺,可是仔细的想了想,觉得甚是不妥,自己尚在危险关头,实在不是与她相认的好时机。   罢了,罢了,待她生下孩子,她们姐儿俩多的是时间寒暄。   这一刻,直到看见一诺的这一刻,瑶儿是真正的放下心来。   她不再担心自己的安危,更不担心肚子里宝宝们的安危,她知道,只要有一诺在,她们母子一定会好好的,一定。   瑶儿的心思一诺自然是没法察觉得到,她十分认真十分投入的按程序准备着。   只见她摆放好自家祖传的那幅银针,纤细的手指捏住一根银针十分娴熟的扎在相应的穴位上。   一针下去,瑶儿便失了痛觉,再一针下去,瑶儿整个人陷入沉睡,对外界所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一无所知。   此时的她真应了那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完全任由一诺摆布。   在她陷入昏睡的那一刻,她心里愤恨的想着:死丫头,还是那么可恶,明明可以只是局部麻醉,让她的大脑和意识保持清醒,可她却可恶的让她变成了一无所知的可怜虫,等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女子报仇根本不需要十年,或许十天也就够了。   争分夺秒的一诺只想着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这台手术,她不想让本就虚弱的产妇再来个失血过多。   再加上,她根本就无法认出此刻躺在她手术刀下的女人是她的知己好友,是以,她自然不会想到,她已被人记恨上了。   洁儿看着面前这个女人一双巧手上下翻飞,她熟练的依一诺的要求替她擦拭着额头的汗水,看着她渐渐变得苍白的俏脸,洁儿觉得这一幕是那么的熟悉。   熟悉的一幕让洁儿都不禁在想,难道这位小姐与她们家小姐师承同门?若不然,小姐会的那手,这位小姐也会,且看上去似乎比自家小姐还要厉害许多。   “想什么呢?赶紧的擦汗。”差点被汗水迷了眼的一诺一声低喝适时的换回了洁儿的思绪。   而此时那两位稳婆早已是被一诺这彪悍的做法给吓傻了,但她们虽觉得不可思议,但却也不敢出声打扰,毕竟在这人命关天的时刻,她们也不敢造次。   “稳婆,赶紧的过来,发什么呆呢,快,把孩子接过去,剩下的你们都懂,应该不用我来教了吧?”看着两个呈呆傻状态的稳婆,一诺无语的摇了摇头,将第一个被抱出来的小子递给稳婆时还真有些不放心。   但尽管不放心,却也不得不将孩子交给她们,毕竟,这肚子里还有个小不点等着她将其迎接出来呢。   ※※※   一诺进去了将近一个时辰,屋子里外安安静静,除了呼吸声,众人没人开口说话,更不敢问些什么,就那么静静的等着,等着,好像深怕打破了这片宁静。   煜熠的心忐忑不安,剑眉深锁,面上愁云密布,他不知道此刻屋里的情况,相较起瑶儿,他更为担心一诺。   因为他相信有一诺在,瑶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会平安无事,但一诺呢?   已是将近一个时辰,她一个女子在没有任何人帮助的情况下,她能支撑得住吗?   靖馨更是趴在门口,试图从门缝中能探得屋内的情况。几次她都欲破门而入,但却在触及煜熠那深锁的剑眉时打消了念头。   “嗯啊……嗯啊……”一声婴儿的啼哭声打破了这片宁静,更是适时的平息了众人胡思乱想的心。   “生了,生了,王爷,你听到吗?瑶儿生了,咱们的小孙孙终于出来了。”哲亲王妃云璇喜极而泣的拉着自家王爷,一个劲儿的念叨着。   *****************************************************   更新送上,亲们,明天见,群么么!! ☆、第一百九十三章 真心?假意?   ‘枫湘殿’的正殿内室,躺在chuang上的皇甫煜阳脸色惨白,但那张微启的薄唇却是呈暗红色,且看上去极其干燥。   “爷,要不属下还是送您去‘餐谋天下’吧?”梓轩看着躺在chuang上很显然呈半昏迷状态的自家主子很是担忧的提议。   “ 不用,本殿不想让她担心,梓墨呢,梓墨回来了吗?让他去查的事情可有查清?”自己都变成这样了,可他心里还在惦记着一诺。   “没有,他不曾回宫,但是主子,您伤口已然溃烂,您又不想请太医,这……”自家主子的执拗他不是没领教过,向来,只要是主子决定了的事情,谁也无法改变。   这个规矩,作为服侍了主子这么些年的他来说自然是懂的,但此时此刻,他顾不得什么规矩,他只要主子的伤势能早日康复。   “没关系,就让醉红楼的大夫来瞧瞧就好。”煜阳显得很是虚弱,就这么几句简短的交流,他恁是暗暗的喘了好几口气。   “那怎么行,醉红楼的大夫怎么可能医治得好主子,他可是……”   “闭嘴,吵死了,爷怎么说你怎么做就对了,爷现在很累,只想好好休息,梓墨回来记得让他来见我,你也下去吧。”   看着煜阳虚弱的阖上双眼,梓轩最终还是选择顺从的退了下去。   作为属下,他虽不太明白严小姐在自家主子心中占什么位置,也不太清楚自家主子对严小姐的情意是真心还是假意。   但是,他非常清楚的知道,此次主子伤情加重多少与严小姐有些关系。   与严小姐最直接的关系便是在主子赶回京的那一日,主子急匆匆的赶往‘餐谋天下’,可当主子从那儿出来时伤口却是被血水渗红。   裂开的伤口还来不及处理,主子回到醉红楼又与小桃红虚与委蛇一翻,直至最后离开醉红楼回到‘枫湘殿’方才忆起处理伤口。   当时,本已有些愈合的伤口已是全部裂开,经处理后,本该卧chuang休养的主子在翌日又出了宫,带上小桃红直奔‘餐谋天下’。   随后在了解了小桃红对严小姐的所作所为后又气极的将小桃红拎回‘醉红楼’,经过严刑拷打,原本死咬着不肯招认的小桃红最终还是忍受不住那份折磨而全部招认。   主子一气之下,挥剑刺中小桃红左xiong处,小桃红当即没了呼吸,临死前,那怒目圆瞪的样子是那么的不敢相信,是那么不甘心。   原本他以为这场由小桃红的妒忌之心引起的纷乱应该就此结束了,可谁知,主子在听了梓墨的禀报后得知在小桃红差人捣乱的那一日傍晚,太子殿下的人抓获两名偷偷摸摸不安好心的家伙时,主子又将梓墨给派了出去。   主子这样做都是为了严小姐吧?如此的尽心尽力,如此的大费周张,不是喜欢上了严小姐还能是什么原因。   ※※※   就在煜阳派梓墨查探那两名被煜熠的手下带走的两人的身份时,此时的齐郡王府中齐郡王齐霁专用的书房内同样气氛严肃而又紧张。   “媚儿,你是否有做过什么不恰当的事情一直瞒着为父?”齐霁坐在书案后,一瞬不瞬的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二女儿,时刻关注着她的神色。   “父王,您说什么呢?女儿向来深居简出,能做出什么不恰当的事情,更何况还是瞒着父王的?谁不知道父王手下耳目众多,这京都城内外无论发生大事儿小事儿,只要父王想知道就定能了解的透透彻彻,那么,女儿做了些什么又怎能瞒得过父王?”   冲着自家父王娇笑一声,随后撒着娇,用她那嗲声嗲气的语气奉承的说道。   果然,齐媚儿此言一出,齐霁那先前还无比严肃的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那眼角的折子恨不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看着自家父王脸上的笑容,齐媚儿暗想:对付父王,这招果然百试百灵。   “媚儿没在冲动之下做出什么傻事就好,为父就怕你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做下错事儿,否则,那后果可不是为父和你能承担得了的。”齐霁笑着对女儿说教。   “父王,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齐媚儿想,肯定是出事儿了,否则父王的不会刻意的将她唤来问起此事儿。   难道说,她所安排的事情穿帮了?   不对,应该不会,若是穿了帮,那么父王就不会只是在她这儿试探,而是直接开门见山了。   “你深居府中,外面发生的事情自然无从知晓,罢了,为父就告予你知,也好让你引以为戒,千万要沉住气,切莫再横生枝节,待太子殿下娶了太子妃也该迎你进门了。”齐霁轻叹一声。   他容易吗?为了整个郡王府的地位和将来,他只不过是花尽心思想与皇甫家搭上关系罢了,可为何事实却是如此之难。   “是,父王说着,女儿自然谨记于心,定不会给父王添乱。”齐媚儿心中一怔,对自家父王即将要说的事情莫名的感到阵阵心虚。   紧接着,齐霁便将这几日‘餐谋天下’所发生的插曲,还有小桃红被查出是幕后指使人,四皇子一怒之下因为严一诺而斩杀了相伴多年的红颜知己等事情告诉了齐媚儿。   随后又将得罪一诺的后果与其厉害关系一一列举,希望依此能让齐媚儿谨记,切莫因为那丝妒意而妄想对严一诺不利,从而得罪了秦潇予和太子殿下,特别还有四皇子。   总之,齐霁言下之意便是,严一诺与太子殿下之间的关系或许并非他们所猜想的那样,或许与严一诺有关系的实则是四皇子。   否则,在严一诺受到委屈后,替她出气的又怎会是四皇子而不是太子殿下?   退一万步说,哪怕严一诺真与太子之间有些感情,那么估计那份感情也并不曾深到什么少之不可的程度,至少,他们之间的那份情不足以太子殿下豁出自己替她出气。   由此可见,严一诺与四皇子之间的关系比太子殿下更甚亲密,那么也就是说,严一诺只是她们的假想敌,这一切都是他们父女想得太多了,媚儿根本无须将严一诺这样来历不明的女人放在眼里。   毕竟,与严一诺相较起来,她齐媚儿才是皇上钦定的太子侧妃,而哪怕太子殿下真对严一诺有情,以她那来历不明的身份,她与太子妃这个位置指定是无缘的。   哪怕太子再是*她,最多到最后她也只是个小小妾室。一个小小的妾室,将来进了太子的东宫,她的媚儿贵为侧妃难道还不能拿捏住她?   男人嘛,都是贪念新鲜,等到太子殿下厌了腻了,再加上公务繁忙,哪还管得着一个女人的死活,到那时,严一诺的生死还不都掌握在他家媚儿手上。   齐霁算盘打得叮当响,在他的认识里,不论一诺到底与谁有染在他看来都不足为惧。   “女儿省得了,女儿不会嫉妒,也不会记恨,太子殿下贵为天之骄子,将来更是九五之尊,围绕他的女人自然不会少,哪怕不是那位严小姐,也有可能是其他的什么张小姐、刘小姐。   若女儿没有容人之量又怎配做太子侧妃?所以,还望父王放心,女儿可不笨,就像父王所说,女儿可是由皇上钦点的太子侧妃,在女儿之上只有那未知的太子妃,其他女人不论她多么的尊贵到最后还不是得比女儿低上一等。   女儿相信,只要女儿进了太子东宫,自然有办法让太子殿下倾心于女儿,若得老天照看,一朝得子,再母凭子贵,那么接下来的一切就都自然而然了,其他的人或事儿跟这些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齐媚儿分析的头头是道,哄得齐霁是笑颜逐开,心里对她更是满意了几分。   只是,乐极的他却不曾发现,齐媚儿那低垂着的嘴角勾起的那抹不耻的冷笑。   “哈哈……真不亏是我齐霁的女儿,心思缜密,想法周全,看来,我的媚儿真的是长大了,再也不需要父王为你操心了,说来你比你大姐和大哥可是强上太多了。   若你大姐和大哥哪怕只有你一半的心思,他们也不会落得如今这般下场,唉!”提及齐涵玉和齐力,齐霁多少有些伤感。   ****************************************************   更新送上,亲们明天见,群么么哒!   亲爱的们,看见评论区又有亲提及更新少的问题,在此我真的不想再 为自己解释了,现实的情况在前段时间的更新未尾我有作说明,在这里我只希望各位能多多体谅吧,真是对不住大家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保持距离   要知道,在齐霁的心里,他最喜爱的可一直都是自己的长女长子,万般的疼爱到最后落得一死一刑拘,这难道还不足以让他心伤吗?   但好在媚儿向来是个听话的,这么些年来,这孩子虽免不了时而有些骄纵,但终究还是个贴心的。   齐媚儿巧舌如簧,哄得齐霁眉开眼笑,而实则她心里却是另有打算,只是这打算她可没想过让自家父王知道一星半点。   她得在自家父王面前扮着温柔善良的小女儿形象,只要自家父王一日不曾察觉她的真实面目,她就得担着,装着。   ※※※   缝合好手术创口,虚弱的一诺微眯着眼收拾好自己随身带来的器械,随后又看了看那两个由她迎接到这个世上的孩子。   真丑!   这便是一诺第一眼看到孩子时的真实想法,确实,孩子刚刚出生,小脸上皱巴巴的,看上去像个小老头,实在是没什么看头,不过,粉粉的小身体让人看了还真是忍不住想去触碰。   对于孩子,一诺向来没什么感觉,谈不上讨厌,也谈不上喜欢,有时候她自己都不太明白,对孩子向来没感觉的她为什么会在第一眼看见耀琪时却是那么的喜欢,还好心的将他带到自己身边。   或许,那就是缘份吧!   “洁儿姑娘,这个给你,接下来的七天要麻烦你在太医们的协助下帮你们家王妃每天换药了,好在现在天气凉爽,想必那伤口定会恢复的很快很好的。”   来到外室,一诺也不去理会那些太医们看她时异样炙热的眼神,兀自走到书案旁提笔便将注意事项全部记录在宣纸上,随后递给了洁儿。   不是她冷漠的对病人不负责,而是她觉得病人贵为一王之妃,且又是圣名远播的神医,想必不论是产后护理还是身体上的调理,自然是不需要她跟进的。   更何况,她从来就没想过要招惹上皇家,她想的只是平平静静的生活。   还好她有先见之明,早早便搬离了将军府,否则,只要她一日住在将军府里,似乎无形之中与皇家都会脱不了干系。   她可没忘记,皇甫煜熠可是秦大哥的表兄,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子。   他们与煜阳可不同,但具体不同在哪儿她又说不太清楚,或许只是一种感觉吧。   此时一诺心里已有了决定,她得与皇甫煜熠保持距离,一定。   吩咐好一切后续事宜,一诺拖着更为疲惫的身子缓缓移步往门口走去。   “这位小姐请留步,在下太医院院首陈平,有些问题想要请教小姐,不知小姐可否抽出一些时间不惜赐教?”   一诺从起初踏进这间屋子直到迎接两位小世子的降生,再到离开,从始至终除了起初瞟了他们这群太医几眼外,再不曾有过多的关注。   这让在场的太医们纳闷之余又很是气愤,气愤一诺的目中无人,更是觉得她仗着艺高人胆大,没有教养,丝毫没有尊敬长辈的自觉性。   就是这位向来温雅的陈院首此刻对于一诺的言行也颇为不满,总觉得这位姑娘虽医术高超,但却显得太傲了些。   不过,哪怕他再是不满,对于一诺他也不敢加以指责,哪怕在面对一诺时他也只是自称在下,并不曾摆架子。   在宫中混迹多年的人,向来最有眼色,哪怕这位姑娘与太子殿下之间仅是朋友关系,她还是秦将军的义妹,那也就是说,哪怕她与太子殿下之间不会发展成他们所猜想的那种关系,她至少也是被秦家承认的大小姐。   抛却秦将军,再抛却秦家与皇家的关系,原本的秦家也不是他们这些人得罪得起的。   “报歉,小女资质尚浅,实在不敢在各位前辈面前班门弄斧,还望见谅。”一诺的态度不卑不亢,拒绝的十分得体,恁人挑不出一丝毛病但却一听便知她的疏离,却又不好说些什么。   不再理会其他,拉开 房门,迎上那一双双期盼的眼神,一诺没有多余的精力多说,只是报以虚弱的浅笑。   “恭喜哲亲王、王妃,恭喜王府喜添双丁,云王妃平安产下两位小世子。”一诺不屑这些,不代表别人也不屑。   就好如那两位稳婆,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巴巴的向哲亲王夫妇报起喜来。   “好,好,太好了,管家,赏,今儿个这府里上下人人都有赏,特别是这位严小姐,还有两位稳婆。”哲亲王夫妇可高兴坏了。   富贵人家就是这样,一高兴起来就赏来赏去,不高兴的时候就喊打喊杀的,说实话,这点一诺真心不喜。   “让开,我要进去看看我姐姐。”爱怜的轻抚了两个小外甥一下,靖馨无理的推开一诺便往屋里冲去。   轻微的冲击若是换作平常,定然不会有什么,可无奈此时的一诺早已是精疲力竭,是以,她这一推,一诺踉跄几步,好在及时扶住一旁的门框才不至于摔倒出丑。   这一幕或许其他人不曾注意,但却全然落在一直注视着一诺的煜熠眼里,就是余光扫到这一幕的煜睿都不禁蹙起了眉头。   不方便走进屋内,煜熠快速靠近房门,拉近自己与一诺之间的距离,看着她更加苍白的脸,无不担忧的关心道:“怎么样,可有伤着?”   他很想就此带她离开,可又担心她还有事情要交待,看着她倔强的支撑着,他有些心疼。   “严小姐,对不起,馨儿她太过无理,煜睿在此代她向你道歉,希望严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她一般见识。”对于今日靖馨的所做所为,说实话煜睿也很是不喜,但在这么多人面前,他又不能太过苛责,有些事情更适合私下去沟通。   “没关系,睿王殿下无须在意,就是看在秦大哥的份上我也不会计较。”轻轻的一个侧身,很是微妙的躲过煜熠欲扶着她的手,就连开口回煜睿的那些话也满含深意,更是显得疏离。   一诺言下之意,煜熠与煜睿兄弟俩又怎会听不明白。   她不就是在表明,她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看在潇予的份上么?也就是说,看在潇予的面子上,今天不论她遭受什么,她都是心甘情愿的。   认识到这点,煜熠突然觉得心里酸酸的、涩涩的,再加上一诺太过明显的与他拉开距离,这让他心里更加不舒服起来。   “严小姐,今天真是多亏你了,不论你是看在谁的份上,本王该谢的都应是你,今日小姐在府里所受的的委屈,请小姐相信本王定会给小姐一个说法。   今日情况特殊,小儿与潇予远赴边城不曾回京,就连迎接他的孩儿降生都没做到,待他日小儿回京定让他亲自登门拜谢小姐今日的救命之恩。   本王发现小姐气色不太好,现先由思儿带小姐下去歇息可好?”今日突发的一切虽说让哲亲王心急如焚,但这却不代表自一诺出现后所发生的一切他都不曾看见。   他是不明白靖馨那自来明事理的丫头为何今日如此的反常,但失礼就是失礼,他不会包庇,是馨儿的错,馨儿理应向严小姐赔礼道歉,就算她不愿意,他也得让她做到。   “王爷严重了,这一切都是民女心甘情愿的,谈不上什么委屈,更不敢居功,各位王爷,该注意的民女早已交待给了太医和洁儿,若没什么事儿,民女就此告退了。”   一诺不想居功,更不在乎什么赏赐谢礼,更更不会去在乎一个骄纵的丫头的无礼。   她只想快些离开,一刻都不愿与皇家多接触。   “小诺,本王可以唤你一声小诺吧,你既已是潇予的义妹,那咱们就算是亲戚,往后小诺敢再在本王面前自称什么民女,也别再唤什么王爷,就随潇予唤本王一声姨丈吧。”哲亲王此举无疑了承认了一诺是秦家的一员。   哪怕曾经对于潇予认下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为义妹颇不赞同,在这一刻他的行为也算是改变了自己曾经的想法。   “民女不敢攀亲,民女只是秦大哥捡来的妹妹,若不是秦大哥心善,看不得民女孤苦无依认民女为妹,民女此刻想必只是一个孤女,是以,民女在此多谢王爷抬爱,但请王爷恕民女不敢造次。”一口一声孤女,说的自己是多么的孤苦无助,但却从她的言谈举止上看不出一丝的自卑,就她那落落大方的一言一行,再加上她自身的气质实在是不容人小觑。   *******************************************************   更新送上,亲们明天见!么么哒!!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不省人事   “皇叔,一诺太过疲惫,既然她想离开,那么就由煜熠送她回去吧,至于瑶儿这里,若有什么情况相信众太医也是能够照顾得好的。”感觉到一诺的不悦和她那份急迫的想要离开的心,煜熠也不再强求,更是没有因担忧瑶儿而勉强一诺留下。   “好吧,今日小诺太过辛苦,其他事儿咱们以后再议,就劳熠儿送小诺回去休息吧。”哲亲王读懂了煜熠眼里的暗示,是以不再坚持,顺势应允了一诺的请求,更是一转身便吩咐管家亲自去备下马车,好让煜熠用来送一诺回酒楼。   哲亲王如此示好其实不为其他,对于他这样身份权势的人来说,实在没什么好亲近一诺,想从一诺那儿图点什么必要。   他之所以这样实在是他通过一诺今日的言行举止对这个从前只是单纯听说过的女子有了很大的改观。   先且不说煜熠曾经怀疑过一诺的身份和目的,就是他起初也是诸多的怀疑,哪怕那时潇予千保证万保证,他也持保留态度。   而今日一见,他知道自己错了,而且还是大错特错,错得离谱。想他皇甫昊哲一把年纪了,居然还那么的幼稚,那么的想当然,以自己的猜测去看待一个人,连潇予那孩子都不如。   说实话,这点认知让他很是惭愧,惭愧的同时,他又很想要弥补。   得到应允,一诺自然拎过医药箱便往外走,煜熠一见很是自然的从一诺手中硬接过医药箱率先迈步欲离开。   “等等,你站住,谁允许你走了。”就在一诺一脚刚刚迈过门槛时,靖馨突然从屋子里冲了出来,一把扯过一诺随手一推怒吼道。   突如其来的一切不仅让众人措手不及,更是导致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一诺在她那一扯一推过后脑子一阵晕眩,紧接着双眼一闭,不省人事。   煜熠早已因率先离开背过身去,靖馨的举动,乃至一诺的突然晕倒他自然是最后一个察觉的。   待他反应过来,想要接住倒地的一诺已是来不及,就在他心都被吓得跳到嗓子眼的时候,好在离一诺不远的煜睿眼疾手快,一个脚步轻移便将一诺给稳稳的捞进了怀里。   看着毫无生气躺在自己怀里的女子,煜睿觉得内疚极了,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靖馨的所作所为太过份了。   不管一诺与不与她计较,他作为姐夫都要好好的教育教育她何为尊敬他人。   “哼,装什么死,做了亏心事儿没脸见人了就开始装死了吗?我告诉你,有我慕靖馨在,你别想以此蒙混过关,今天你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定不会轻易饶你。”   一诺都晕眩过去了,自然是听不到靖馨的大放厥词,但靖馨如此气焰嚣张的话语落在其他人耳朵里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怎么啦?可是瑶儿她……”不敢想象靖馨言语中所包含的意思,哲亲王刚刚放下的那颗心瞬间又被吊了起来。   相较起哲亲王与煜睿脸上的担忧之色,煜熠这次显得平静多了。   “装死?本宫倒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慕四小姐这张嘴变得如此的毒辣了?只是本宫不明白,一诺她为何要装死,她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事儿?慕四小姐又哪只眼睛看到她是在装死了?”   煜熠实在是气极,若不是因为煜云与煜睿这层关系,他敢保证,今天的慕靖馨下场不会很好。   几个时辰的折腾,只要是眼不瞎的人都看得出来一诺是因为体力透支再加上方才靖馨的无理一推而陷入了昏迷。   可偏偏那个罪魁祸首不但没有歉意,不知恩图报,反而是站在一旁说风凉话。   真正是可忍孰不可忍,若他再不开口,又怎么对得起一诺看在他的份上,拖着疲惫的身子前来救助瑶儿的那份情意。   “哼,她不是装死还能是什么?好好的一个人又怎会平白无故的晕倒?我三姐此刻一直昏迷不醒,整个人完全没了生气,我不找她负责又该找谁?”   顶着煜熠那威严且凌厉的眼神,靖馨壮着胆子仍将自己心中的愤慨说了出来。   直到这一刻,她方才忆起,面前这个男人不是她能得罪的,他可不是她的大姐夫和三姐夫,能*着她,让着她。   这个男人手持生杀大权,只要他不高兴,他随时都能寻个理由将她置于死地。   她怎么就一时将这个事实给忘了呢?思及此,靖馨小心肝一颤,连后背都渗出丝丝汗珠。   “或许在慕四小姐的眼里一诺一文不值,她不像慕四小姐这样有着傲人的家世,也不像慕四小姐那样好命有着那么坚强的后盾。   不过没关系,什么身世和后盾都只是他人给予的光环罢了,抛却这些光环,只有靠自己努力挣来的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而一诺就是这样,她的一切不依仗任何人,全靠她自己。同时我也相信,慕四小姐今日对一诺所做的一切,只要一诺愿意,相信慕四小姐往后的日子不会好过,哪怕你所拥有的身份和后盾再如何强大也不足以让她畏惧。”   既然对靖馨生出厌烦,煜熠自然不再给她留情面,更是不会看在瑶儿和煜睿的份上。   甚至在这一刻,他心里对慕家人乃至自己的三弟和堂弟都生出了一丝怨恨,怨他们平日时只顾*着依着靖馨,从而让一个原本活泼的姑娘变得如现在这般不可理予。   从不曾被人如此严厉的苛责,此时被煜熠毫不留情面的一通冷嘲热讽,靖馨不仅面子上挂不住,心里更是觉得委屈极了。   本还想出声为自己辩解,可却在触及到自家大姐夫那警告的眼神后,终是将自己想说的话硬生生的给咽了下去,只是那气鼓鼓的眼眸还有那略显粗重的呼吸声让她的情绪表露无 疑。   “皇兄,对不起,都怪臣弟*坏了馨儿,臣弟在此代馨儿道歉,严小姐的情况似乎不是太好,不如就让严小姐在王府稍作休息,也好让太医们给严小姐看看。”   自小一起相伴长大的兄弟,他们之间的了解自然比外人更透彻一些,自自家皇兄将严姑娘抱在怀里的那一刻起,煜睿就知道皇兄是真的怒了。   一般在皇兄怒火中烧时,识趣之人自是忙不迭的避让,可谁知他家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姨子却是在他还来不及阻拦时便口无遮拦的挑战起了皇兄的底线。   “不用了,为兄送她回去自然会有人替她诊治,至于太医,还不如让他们仔细替云王妃瞧瞧,看云王妃此刻的情况到底是因为太过虚弱的原因,还是因为一诺有意加害的原因。   本宫希望,若查实,瑶儿所受的一切与一诺无关的话,那么……本宫等着慕四小姐前往‘餐谋天下’亲自向一诺道歉。”对于煜熠来说,瑶儿的具体情况他不了解,经过靖馨这么一闹他也不想去了解。   但是,他就笃定,瑶儿绝无任何危险,否则,以一诺的姓子绝不会在瑶儿还处于危险阶段时她自己兀自离开。   看着自家皇兄怀抱佳人徒步而行离开的背影,煜睿知道,就是因为靖馨的无理,成功的挑起了皇兄的怒火,以至于他将整个哲亲王府及他这个兄弟也一并给怪上了。   云王妃?皇兄什么时候用这么疏离的称呼称呼过瑶儿?从前的皇兄眼里心里都被瑶儿占据得满满的,哪怕瑶儿早已成为煜云的王妃,但他们兄弟几人都知道,皇兄并未曾将瑶儿从心中剔除,反而是深深的藏在了心里,轻易不会触碰。   可是现在呢?皇兄不仅称瑶儿为云王妃,且还在瑶儿尚未真正安全的情况下将能挽救瑶儿性命的人给带走了。   看来,现在的皇兄是真正的从心里将瑶儿给放下了,这样也好,只有真正放下了,皇兄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只是……以严小姐的身份,就算皇兄真的喜欢,父皇和母后那里能安然通过吗?   只能说此时的皇甫煜睿想的太多了,先且不说皇上与皇后是否会接受一诺这种身份来历不明的女子做皇家的媳妇,就是一诺她自己的态度可是非常的明确。   她是铁了心的要与皇家撇清关系,若是机缘巧合,她更是会义无反顾的回到属于她的地方,离这种皇权至上,男尊女卑的世界远远的,越远越好。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这章更新26号晚上10点30分就码好了,可是无奈今天家里的宽带出了问题,报修了也得等到明天,所以,更新姗姗来迟,请大家见谅哈。 ☆、第一百九十六章 差点儿闯下大祸   时光飞逝,眨眼间便是七天过去了,一早便准备好要去哲亲王府替那位云王妃拆线的一诺却是犹犹豫豫,踌躇不前。   若是可以,她自是不想再踏进那种权贵之地,她宁愿像现在这般将酒楼的一切全权交由吴掌柜,而她则潇洒的抽身,带着沁儿上山寻寻草药,闲暇时与兰姨研究研究新的毒药以各不时之需,被兰姨缠的没办法了就与辉叔交流交流医术,最后再陪着耀琪看看书,教他一些英文和算术。   哪怕她知道她所教的在这个世界耀琪并不一定用得上,但谁叫她闲得慌呢,再者,她总觉得艺多不压身嘛,多学点儿总是好的。   “小诺,怎么了?不愿去吗?若真不愿去,大可不必勉强自己,相信人家王府自有办法解决。”看着爱徒眉眼之间的愁容,兰姨终是不忍。   七日前的傍晚,当爱徒被当朝太子抱着回到‘静园’时,她们夫妇可都在场,她还记得当她看到抱着一诺的太子殿下面无表情,浑身散发着冰寒之气时她那种几乎窒息的心。   那时,看着被太子殿下抱在怀里了无生气的一诺,她真的以为一诺她遭遇了什么不测。   心痛过后,她差点悲恸之下犯下了大错,那位玄尊皇朝的太子殿下差点儿就死在了她的断肠散之下。   好在她家夫君够冷静,担忧之余还记得去替一诺诊断,否则,那后果还真是不免有些麻烦。   “唉,我倒真不想去招惹那些高贵的大人物,只是作为医者,我该对我的病人负责,七天了,七天来我对自己经手的病人不闻不问已是良心不安,若今日再任性的不去,我想我也对不起自己当初选择大夫这个神圣的职业了。”   说实话,她确实很纠结,那日从产房出来被那位慕四小姐推了一把之后的所有事情她根本毫无印象。   只是知道当她醒来时,她所看见的便是皇甫煜熠红眼着坐在她的chuang头,一瞬不瞬的守着她。   他的着急与担忧充斥着整个眼球,哪怕她想要忽略却也忽略不掉,她看得清楚明白,他是担心她的。   这点不仅仅是因为他关心她的眼神,就是在她醒来后,皇甫煜熠一把将她抱起,紧紧的紧紧的禁锢着,那时,她感受到了他的颤/抖,他那时是在害怕吧?   想到这种可能,一诺仿若如临大敌,她可不想在下定决心远离他们的时候让皇甫煜熠对她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哪怕这一结果是她曾经想要看到的,若这个男人只是名普通的男子,且她又很是欣赏他,对他也很有好感的情况下,她或许会任由顺其自然的发展。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她不再想实现当初的豪言壮语,她想要的只是与皇族保持距离。   怎么办?他明明动了情,她现在想要与他保持应有的距离还来得及吗?   或许,她该将这里的一切交给沁儿或是束畅,而她则离开京都一段时间,让彼此都冷静冷静,不都说时间是最好的良剂,时间能够冲淡一切么?   或许,待时间一长,他对她这种不知从何时而起的这份情也就断了呢?   其实,一诺只想着一味的逃避,她就没静下心来想想,皇甫煜阳与皇甫煜熠同属皇家子孙,她对煜阳从头至尾都没想过要保持距离,而是当作一般的朋友相处着。   但她对皇甫煜熠却是想着离得远远的,好像深怕自己真的与他发生些什么?   难道这不叫此地无银三百两么?若是自己心中对他没有情,又何必想着逃避。   换一种说法,若真有情,逃避能解决问题吗?   若煜熠对她真如她所猜想的那样,她又能逃到哪里去?以煜熠的权势,要想找到她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小诺,为师是不知道那一日在哲亲王府里你遭遇了些什么,导致你昏迷而归,但为师担心你,不想你为难自己逼迫自己,若是不想,咱们就不去,量也无人敢强求于你。”看着爱徒的为难与娇 妻的心痛,忧心忡忡的辉叔身上不知不觉的散发出了那一直刻意隐藏着的霸气与傲气。   “罢了,我还是走一趟吧,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更何况还是皇亲贵胄,兰姨、辉叔,家里就拜托二老了。”辉叔身上隐隐散发的怒气让一诺很快便作出了决定。   她不想因为自己,使得辉叔与皇家对上,哪怕她通过相处与观察觉得兰姨和辉叔并不像她表面所看到的那样。   “皇亲贵胄又如何,凡事都得认个理字,更何况你还是他们皇家的救命恩人。”   “好了老头子,别再说了,就让小诺去吧,只有走上一趟她方能安心,你还不了解这丫头么,她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让她放着病人不理,她才做不到呢。”兰姨,真不亏是除了沁儿之外最了解一诺的人,一诺为何会纠结,还不是因为放不下那位云王妃么。   一诺不再多言,浅浅一笑便拎起早就放在桌面上的医药箱转身往屋外走去。   “小姐小姐,那个表少爷来了,说是来接小姐一块儿上亲王府的,不过小姐,难道表少爷与王爷是旧识?”早在那日表少爷将自家小姐抱回来,又在小姐嘴里断断续续听到一些关于那日的讲述后,沁儿就对这位表少爷的身份好奇极了。   无奈小姐兴致不高,好像不太愿意听人提起表少爷,是以,她不得不压下心中那快要害得她夜不能寐的好奇心。   “小丫头真多事儿,你管人家表少爷与王爷是不是旧识呢,难道说你还想让表少爷举荐你与王爷认识不成?”一诺并不正面回答,只是借调侃沁儿来转移众人的视线。   说完也不理众人的反应,而是兀自往宅院的侧门走去。   她知道,他定是在那儿等着她。   “小姐,就让沁儿陪你一起去吧!”沁儿追上来亦步亦趋的请求。   一诺不言,就是那脚步也不曾停顿一下,就在沁儿以为没戏时却又听她轻声道:“跟上吧。”   得到应允,沁儿心中一喜,自然是屁颠屁颠的一把抢过一诺背在肩上的医药箱,一马当先走在前头为一诺开起路来。   ※※※   “一诺。”看着一诺红润的脸色,煜熠那颗被吊了七天的心终于放下了。   这七天来,他没有一刻不想来看她,可是,当他想起早先一诺在王府看他的时候那种淡漠的眼神,又让他心里有了一丝胆怯。   他猜想得到,一诺那样看他或许是因为他的身份吧。   起初他也没想到这点,一直以来,他都以为一诺是知道他身份的,因为,毕竟她是潇予的义妹,且又是潇予让她找上他的。   可是,后来他仔细的想了许久,他与一诺之间一直相处的很好,特别是近段时间,他们之间那种相处融洽的关系好像更和 谐了些,有时候甚至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馨。   他很喜欢那种感觉,他不想看到一诺那冷漠的眼神。   “民女见过太子殿下。”虽早已知道他会在门外等着自己,但当听到他如从前那般温柔的叫着自己名字时,一诺脚步微顿,连心跳都不自觉的停了半拍。   但失态也仅仅只是一瞬间,很快她便恢复了清明。   一诺这声见礼,惊呆的可不止沁儿丫头,就连专职为太子殿下驱车的六子都愣怔住了。   当然了,同时被这句话惊住的还有煜熠,一声民女,一声太子殿下,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不止一星半点。   *******************************************************   更新送上!   家里的网络足足瘫痪了36小时,没有网络的日子真是难熬啊!虽然我没太多时间用得上网络,但更新终归还是要依仗它的。   感谢今天给本文打赏和留言的美妞们,每当我灰心、丧气时,看到你们的鼓励都会让我瞬间满血复活。   在此真的太谢谢你们了,大家放心,我是不会弃文的,做人要有始有终,索性我也没打算那么快开新文,只是家里真的很忙,熟悉我的朋友应该知道,从去年开始,我的时间就被排的满满的了,最近几天因为太累的原因,我的颈椎和肩椎又开始隐隐作痛了。所以,更新不是很给力,但会好好更新,在今后的日子里做到不断更,不弃坑,还希望各位美女们也不要抛弃我哟,群么么!! ☆、第一百九十七章 走了狗/屎运   太子殿下?天啦,表少爷原来是当朝太子!   沁儿心中激动不已,若不是怕给自家小姐丢脸,她恨不得此刻晕过去。   很快,沁儿便反应了过来。   对哦,很早的时候,在秦家堡就听人说起过,夫人的娘家是国公府,而夫人的姐姐更是贵为一国之母,妹妹同样也嫁进了皇家,乃当今圣上唯一的胞弟最爱的女人。   她怎么就那么笨,怎么在初见表少爷时不曾忆起这些呢?就算认不出表少爷就是当朝太子,至少也该猜到姓皇甫的,哪怕不是皇子也该是个王爷、世子不是。   等等,皇甫?表少爷姓皇甫,乃当朝太子,那么他不就是四爷的兄长?   啧啧啧,她们家小姐可真是走了狗/屎运了,初来京都,居然随便一结交便都是尊贵的皇子殿下。   “一诺,你……我们之间就不能还像从前那般相处吗?”心急之下,煜熠也不管此时方不方便,索性将自己心中所想全数表述。   “太子殿下是特意来接民女的吧?那么,民女现在可以上车了吗?想必王府里的众人也该等急了吧?”一诺并不接话,她不想继续这个让人心烦的话题。   “哦,是,我扶你上去吧。”说实话,看见一诺如此的避而不谈,煜熠心里很是不舒服,但他却不曾表露出来,反而欲伸手将一诺扶上马车。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谢谢!”确实,一诺确实自己能行,人家不仅能行,且身手还十分的利索呢。   煜熠无奈,只好怀着那份失落的心情紧接着也上了马车。   直至自家小姐的身影没入马车中,沁儿方才回过神来,立马喜滋滋的便欲上了马车往车厢内去。   “这位姑娘,依我看,你还是坐在外面比较合适,咱们家殿下或许与你家小姐有事相商,若有你在场,是不是不太方便?”就在沁儿准备走进车厢时,六子早已抢先一步将马车车门给带上了。   其实,六子若不是明白自家太子的心思,他方才早就因严小姐的无礼而出声训斥了。   但,谁让自家主子对别人家小姐非比寻常呢,既然主子愿意受着,他做人属下的哪有说话的份儿。   若是因此得罪了严小姐,从而引起了自家主子的不悦,主子能放过他吗?   因为煜熠的原因六子是不敢得罪一诺,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不敢说沁儿。   更何况,他深信,他们家主子也是不愿他难得与严小姐相处时,身边硬生生多出个碍眼的丫头来的。   不过,沁儿好歹也是一诺身边最为贴心的丫头,不看僧面看佛面,是以,他对沁儿也不敢真正的不客气。   无辜被六子这么一打断,哪怕沁儿再如何想坐进车厢内,与当今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坐得近一些也是不好意思太过明显了。   她无比幽怨的瞪了六子一眼,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早已被六子无情的关上的那扇马车门,最终,她还是满腹怨气的坐在了外头,与六子并排而坐,只是,她与六子之间离的很远,那宽敞的马车车头,沁儿与六子之间还足以坐下两人。   马车内一片静谧,除了车轱辘转动的声音和六子偶尔挥鞭驱车的声音,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就连到了平日里最为热闹非凡的城门口时都显得特别安静。   一坐进马车,一诺便靠着车壁假寐,而被冷落的煜熠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这样,没待他想出办法,在安安静静中,马车已抵达了目的地。   马车一停,沁儿立刻下了马车,站在车窗旁隔着车帘轻声道:“小姐,王府到了。”   本在假寐的一诺猛的睁开美眸,站起身来,整理了下衣裳,随后看都不曾看煜熠一眼便推开车门,下了马车。   被人晾在一旁的煜熠失落极了,但终究还是觉得不能操之过急,默默的跟在后面也下了马车。   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落在六子眼里,他觉得不解的同时又觉得自家主子的可怜,但更多的貌似是幸灾乐祸,他们家主子这是终于碰上克星了么?   ※※※   缓缓的拾阶而上,很明显的感觉到与上次的门庭冷清、空无一人不同,因为自她出现在众人视线里时,那早已候在王府门前的哲亲王夫妇等人便笑意盈盈的迎了上来。   “民女见过王爷、王妃、睿王。”做人得知道审时度势,这点一诺自然是明白的。   人家贵为王爷王妃都能放下身份在门口迎她了,她总该主动请安吧。   “小诺来啦!快,快进屋歇歇,这马车里坐着肯定不太舒服吧。”有意忽视一诺疏离的态度,哲亲王妃云璇笑容可掬的一把拉着一诺的小手便往府内走去。   两人熟识的程度,若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一诺是哲亲王府的什么至亲呢?   云璇此举无疑让在场的几个男人皆几不可见的挑了挑眉,特别是哲亲王更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只是那满眼的*/溺仿佛能将人给融化在其中。   煜熠和煜睿兄弟俩则是被自家皇婶那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语给惊得哑口无言,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了。   太子专用的马车会让人坐着不舒服?还真没有皇婶不敢说的。   一路上,一诺均保持着沉默,沁儿也是小心翼翼的拎着医药箱紧紧的跟在一诺身后,煜熠和煜睿则与哲亲王一起留在了前厅。   除了云璇欢快的言语声,偶尔也能见一诺回以浅浅的一笑,这种‘热脸贴人家冷屁 股’的相处模式令云璇感到有些尴尬。   她不太明白一诺对她们的疏离是因为什么,按理说,哪怕她与王府众人不熟悉,但她终究是潇予的义妹,又与煜熠交情甚好,可她怎么觉得这姑娘不仅对王府众人十分淡漠,就是对煜熠也是冷清的很。   ※※※   “瑶儿,你看,严小姐来了,这下你可放心了吧,都说了会让你见到你们娘仨儿的救命恩人的,母妃说话算数吧?”进了‘云瑶阁’,云璇松了口气,就连方才那丝尴尬的气氛刹时也散去了不少。   跟随着走进内室,随之映入眼睑的便是一位大腹便便的美丽女子,这个女子一身鹅黄的衣裙衬得她的肤色看上去白里透着红润,看着气色好极了。   她那微微上扬的唇角,含笑的眸子,让人见了感觉阵阵暖心,她那浑身散发出的母姓光辉让她显得更加的柔和。   一诺心想,这个女人是谁?上次来时好像并不曾见过她。   不过,很快,一诺便忆起,这个大肚女人的相貌与上次对她很是无理的那个粉衣女子有八/九分相似,难道,她们是姐妹?   她记得,那日那位粉衣女子唤chuang上躺着的那位云王妃为三姐,那么也就是说,这位身着黄裳的女人与云王妃也是姐妹喽?   天啦,真是太复杂了,她不就给人接个生吗?咋连人家家里啥人都见到了,真是怕了这些女人,一个不小心,真难保她们会用怎样的态度来对她呢。   “这位就是秦将军的义妹严一诺严小姐啊,真是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多亏了严小姐保得舍妹母子性命,靖琪在此不甚感激。”靖琪拖着已有些笨重的身子缓缓上前,朝着一诺微微一福身,以表谢意。   “使不得,使不得,一诺做为大夫,做这些都是份内之事儿,应该的,应该的。”让人给自己行礼一诺本就不习惯,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大腹便便的孕妇。   闻言,靖琪不由得看了眼躺在chuang上的靖瑶,心里却是想着:原来,她们学医的人都这样,她们的心该是多么的无私,竟然将救死扶伤视作份内之事儿。   “小诺啊,这位是睿王妃,也是我家媳妇儿的大姐。”云璇不介绍还好,一介绍反而让一诺更是觉得不安起来。   睿王妃?慕家大小姐?那不就是让江湖人闻风丧胆的绝色毒女吗?那么依此推来,那夜在夜市上出手相助的便是慕二小姐,神偷侠女慕靖萱了。   难怪了,难怪她总觉得这位睿王妃有些面熟,而早先慕四小姐对她那么无理,她恁是无法生气了,原来这一切都归根于那张相似的脸孔。   “谢谢你救了我!”就在一诺要求哲亲王妃屏退了屋内的闲杂人等,正欲查看靖瑶的伤口时,躺在chuang上一直默默的注视着她的前列靖瑶开口说话了。   *******************************************************   更新送上,颈椎酸痛的让人无法忍受,一边用按摩披肩按着摩一边码字,亲们,虽然我更新的少了些,但跪求乃们表养文哦,爱你们,么么哒!! ☆、第一百九十八章 她需要她   陌生的声音,似曾相识的语调,落在一诺耳朵里先是让她一怔,但很快她便回以嫣然一笑。   真是见鬼了,她怎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王妃客气了,咱们虽不相识,但却志同道合,同为医者,我想若是换作是您也会做出与我一样的选择的。”自那日回去后,她便有意无意的向沁儿打听这位烈焰神医的事迹。   谁知沁儿那丫头就像一张白纸,许多事情都是一问三不知,貌似比她这个初来者知道的更少。   最后,还是听辉叔讲述了许多关于这位传奇王妃的事迹,她当时也没细想辉叔怎会那么了解,只想着,或许这便是同为医者之间那种无形的吸引和关注吧。   “嗯。”靖瑶今儿个出奇的寡言,只是那双眼眸总是炙热的投注在一诺身上,玩味儿的看着一诺。   果真是环境改变人啦,从什么时候起,曾经可谓是呼风唤雨的一诺也变得像此刻这般对人恭敬尊从了。   难道她换了个躯壳一诺便认不出她了吗?也是,谁能想到本该去与阎王爷约会的她会出现在这儿呢。   兀自忙活着的一诺自然感受到了那道炙热的视线,她也想视其为空气,但无奈对方太过执着。   “王妃有何吩咐不妨直言,若是可以,民女自会按王妃的要求来办。”抬首,轻语,同时细细的打量躺在chuang上的传奇人物。   美,真的很美,她仿若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卷翘的羽睫忽闪忽闪的,闪得人心都酥麻了。   嘴角轻扬,让人一眼便看出她此刻心情很美好。   是啊,能不美好吗?嫁入‘豪门’,一举得男,且还是一举得俩儿。   “听她们说你叫严一诺,是吗?不知一诺你是哪儿人呢?”靖瑶答非所问,她所提出的问题完全让一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因太过跳跃。   不用细想,一诺也知道她口中所指的她们是谁,无所谓,她本就叫严一诺,没啥见不得人好隐瞒的。   “是,民女确实叫严一诺,怎么?王妃觉得有何不妥?”   “没有没有,哪有不妥,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让我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一诺……取的是一诺千金,言出必行的意思的吧?”靖瑶目光悠远,好像在透过一诺想着其他。   “嗯,确实有这意思,我爷……哦,不,这名字由我祖父而取,听他说起过,他就是想民女做个一诺千金,言出必行之人,故而取了这个名字也算是对民女时刻起到警醒的作用。”   提及名字的来历,一诺不禁想起了家人,时间过得真快呀,一晃,她来到这儿已将近半年了。   也不知在那个世界的亲人现今如何,她就这么凭空消失,也不知林奇回去后是怎么向家里人解释的。   唉!但愿他们能挺住,千万别因为她的失踪而……不行,她得留意一下在这个世界是否有那种得道高人,或许,能从所谓的高人那里找到回去的方法呢。   说到高人,她又想起了寺庙、道观、尼姑庵。总之,此时的一诺思绪早已飘远,就连手上的动作也早就停了下来。   “都说人如其名,从一诺的面相上就能看出一诺是个正直的女子,在如今这个世道,正直本就难得,更何况这种品德出现在一个女子身上。其实,我也有个旧识名叫一诺,只是现如今我们久未谋面,而我也不知道这辈子我们是否还能见上一面。”   看着面前这个熟悉的面孔,靖瑶的脑海里忽然冒出曾经的种种画面,因此,她此刻的情绪渲染了众人,让人觉得空气中似乎飘扬着一丝悲伤与思念。   对靖瑶的说词云璇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异样,毕竟媳妇儿在未过门之前可是养在娘家的,她经历过什么,认识些什么人,种种的种种都不是她这个做婆婆的该追问和了解的。   反而是靖琪在听了瑶儿所说的这些后不由自主的陷入了沉思,想了许久,她得出一个结论,瑶儿所认识的人中并不曾有个名叫一诺的女子,别说是女子了,不管男女老少都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靖琪不解的看向瑶儿,她不明白瑶儿意欲何为,但无奈靖瑶向是感觉不到她的目光似的,仍兀自看着一诺。   “是吗?还真是有缘,王妃有个叫一诺的朋友,其实一诺也有个叫靖瑶的好友,只是……只是她已离我远去,这辈子我们俩注定是无法再相见了。”提起好友,一诺心里一片荒凉,不仅为好友,同时也为自己。   对于那个世界的亲人来说,她的失踪与离世又有多大区别,只不过是让人多了一丝不切实际的念想,徒增伤悲罢了,有时候,学着忘记才会少许多烦恼。   “王妃,您躺好,民女得看看您伤口的恢复情况,若是恢复良好的话就该抽线了,您莫紧张,抽线时是不会感觉到痛的。”一诺显得十分小心,虽言语客气,但行为上却并不显得卑微。   其实,若是让一诺知道躺在chuang上的那人对于她说的这些都门清儿似的,不知会不会觉得自己多此一举呢。   怪只怪当初辉叔没告诉她这位云王妃的医术是如何如何的出神入化。   “不错,伤口恢复的很好,那民女就替您将这缝合用的线给抽掉了。”一诺一心只想赶紧抽了线离开,虽然对这位云王妃的印象不错,但她毕竟也是皇家人,不都说皇族中人难缠么,她还是别招惹的好。   “动手吧,我相信你,有你真好。”躺在chuang上的靖瑶,绵远流长的眸光一瞬不瞬的落在一诺身上,面上的表情是那么的欣慰和幸福。   闻言,一诺双手一顿,但只是眨眼的功夫,又让一切恢复到正常,好像并不曾听到什么似的。   处理完一切,正当一诺想要离开时,谁知躺在chuang上连动弹一下都费劲儿的靖瑶慢慢的从chuang上坐起身来,用她那仍显虚弱的声音轻声道:“大姐、母妃,你们能先出去一下吗?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一诺。”   闻言,众人均未觉得有何不妥,不仅是两位老少王妃,就连靖瑶身边的丫鬟婆子也被遣退了下去,沁儿更是在接受到一诺的眼神示意后也随着默默的退下了。   “一诺,收拾好东西过来坐坐吧,咱们俩聊聊。”见一诺不紧不慢的归置着手中的东西,貌似有种拖延时间的嫌疑。   “没关系,王妃想问什么就问吧,民女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此时的一诺全身戒备,时刻提防着。   “你觉得潇予哥为人如何?秦家人对你都好吗?你在京都可有不适应”一诺的心防如筑了一层堡垒,这让靖瑶想要与之亲近却总是被拒之心门之外,不得已,靖瑶只好换了个话题。   “秦大哥很好,义父和义母也对民女很好。”一诺的回答还是一如既往的简短,这让靖瑶觉得很是无力。   “倘若秦大哥出事了,你会为他担心吗?”   “什么意思?难道秦大哥他……”终于,一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正式的抬头注视着靖瑶。   她想要从靖瑶的神情中发现她此言只是戏言,但却发现她的神情出奇的严肃。   “没错,秦大哥失踪了,同时失踪的还有我的夫君煜云,据报,他们俩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现如今情况如何,我们无从知晓,派出去搜寻的人每每传回来的消息都是毫无结果,就是我这次不慎动了胎气导致早产也是因为听到了他们失踪的消息。”   不论一诺是否重视潇予这个义兄,靖瑶都想将自己心中近来郁结的情绪告诉她。   她不想一个人隐藏着情绪,闷在心里,她也想找个人倾诉,可放眼望去,她身边却没有合适的听众。   在父王母妃面前,她不能表露自己的情绪,因为怕双亲惦念煜云的同时还要担心她。   她不敢找大姐倾诉,怕给大姐增添负担,对肚子里的宝宝不好。   二姐自从回了江南后一直杳无音讯,小妹更是年幼鲁莽,根本就不适合做她倾诉的对象。   从前她也想过将所有情绪隐藏在心底,可是,现在有了一诺,她想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都告诉她,因为,她信得过她,她需要她。   ******************************************************   更新送上,亲们,明天就是五一劳动节了,各位美人有计划去哪儿玩么? ☆、第一百九十九章 来你也在这里   “王妃可否告诉民女实情,或许我不该打听那么多,但秦大哥毕竟是民女的义兄,自从认识他以来,他对民女犹如嫡亲兄长一般,所以,民女想要了解到实情,因为,民女想去找他。”   一诺的担忧绝无半丝虚情假意,早前便听煜熠说起过秦大哥很快便要回京了,当时她还在想,她得赶在秦大哥回京前将酒楼置办的有条有理,待秦大哥回京后给他一个惊喜。   可是,现在细细想来,距上次煜熠提及秦大哥即将回京之事似乎已过去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按理说,他早就该回来了,可是她恁是没有去细想,就连最近束畅出现的次数明显减少,她也没顾得上去询问一声。   她这个妹妹似乎做的太失败了些,秦大哥对她那么好,她怎么就对秦大哥的行踪那么不上心呢。   不过,话说回来,煜熠为何从不曾提起?   “伏击,他们在回京的途中遭遇伏击,无奈敌方人数众多,他们最终还是寡不敌众,死的死,伤的伤,到最后,潇予哥与煜云被逼避入迷雾森林,至今也不曾有任何消息传来。   皇上、父王,乃至太子皇兄派了无数人前往搜寻,可最终都是毫无结果,或许他们……不,不会的,我相信他们都好好的,只是一时被困在里面找寻不到出路罢了。一诺,迷雾森林神秘且危险,你可千万别去。”一提及自家夫君,靖瑶早先佯装筑起的那层看似坚强的防护瞬间不堪一击。   “王妃觉得民女该如何做是好?”心里虽然因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显得有些心神不宁,但一诺知道,这位王妃选择告诉她这些定然有着自己的目的。   “不知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找个人倾诉罢了,真的,不管你信与不信,在这个时候,我身边真的找不到合适的人来任我倾诉,因为,我不想她们在忧心煜云和潇予哥的同时还要担心我,再说,我的孩子才刚刚出生,我不能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孩子。”   一诺那顽强的提防让靖瑶觉得很是凄然,这个臭女人,难道她会对她有什么企图不成?   “王妃确实不宜太过操心,您应该相信王爷,因为我相信秦大哥此刻定是安然不恙。王妃安心的调理身子,好好的照顾两位小世子吧,民女相信,作为医者,该如何调理和保养自己的身体王妃定早有安排,那么,民女就不打扰您休息,告退了。”福了福身,一诺欲转身离去。   看着她毫无留恋的转身,此刻不论身心皆很脆弱的靖瑶好想将她唤住,她也确实打算这么做了。   可是,不待她开口唤住她,便听即将走出内室的一诺顿住脚步,背对着她语气坚定的说了声:“王妃放心吧,他们不会有事儿的,迷雾森林,秦大哥曾进去过,那时他能安然抽身,相信这次也同样可以,我……我决定,两日后前往迷雾森林。”   迷雾森林,不论它有多么神秘,多么可怕,于情于理她都该走上这么一遭,因为那里有待她如手足,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给予过她温暖的秦大哥。   她必须去将他带回来,若他出事了,她该如何回淮北,如何向义父义母交待,她与秦大哥可是一同离开淮北奔赴京都的,没理由再回淮北时只有她独自一人。   闻言,靖瑶一惊,但很快便欲起身想阻止一诺。   “一诺,你别乱来,那里你去不得,若是让人知道你此行是为了潇予哥和煜云,那么很有可能在半路上就会将你截杀,又或者跟着你,待你寻到他们后再次击杀,你不能去,绝对不能去,那里非常危险。”   “没关系,民女不会让人认出,前往迷雾森林也会是路过,民女告退,王妃保重。”   靖瑶心焦不已,此刻无不痛恨自己先前为何那么激动导致早产,害得她现在只能躺在chuang上动弹不得,就连阻止一诺也成了痴人说梦。   情急之下,靖瑶冲着一诺的背影大喊一声:“一诺,沐欣现在怎么样了,你能告诉我她的下场吗?”   果不其然,这看似莫名的一句话适时的让一诺顿住了脚步,止步不前。   不,她定是听错了,又或者,此沐欣非彼沐欣。一诺不敢置信自己所听到的,云王妃口中的沐欣肯定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沐欣,她得赶紧离开,她要准备赶赴迷雾森林。   靖瑶见她如此明显表明身份的话只是让一诺稍微停顿了下脚步,随后又欲举步前行,靖瑶更急了。   “严一诺,你这个二货,你要去哪儿,姐叫你呢,你干嘛不理我?”   终于,这一次,一诺再不止是停住前行的脚步,而是猛然一个转身,死死的盯着靖瑶,许久许久。   看着那熟悉的眼神,一诺几乎能确定,眼前这个躺在chuang上动弹不得的女人确实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女人。   可是,她不是去相约阎君了吗?她怎会在这儿,又怎会成了王妃?不过想想也是,连她自己都能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靖瑶有这样的奇遇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看什么看,难道姐换了副躯壳你就认不出来了,还不赶紧滚过来让姐抱抱。”看着一诺那傻愣愣,一会儿不可置信,一会儿又一幅了然的样子,靖瑶知道,她猜出了她是谁,也接受了这个事实。   “你真的是靖瑶,叶靖瑶?”虽心里有了答案,但她还是想再次确认。   略显苍白的脸上此刻早已是笑靥如花,眉眼深处尽显笑意的看着一诺,没有言语,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此时的靖瑶打从心底里高兴,多久了,自从无意中听到关于煜云的消息,她便仿佛心如一滩死水,就连儿子的降生也没能缓解她压抑的心情。   可是她知道,这一刻,她心中的郁结仿佛一下子消失无踪了。   同样的,一诺也微笑着,静静的看着靖瑶,轻轻的说了一句:“原来你也在这里。”   ※※※   “爷,严小姐又去了哲亲王府。”皇宫深处的‘枫湘殿’里,梓墨如实的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严小姐的消息禀报给自家主子。   其实,他打从心底不想将有关严小姐的消息告诉主子,他家主子伤情恶化,说到底与严小姐那无意中的一击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哪怕她真是无意,但却也要了主子半条命。总之,他是发现了,凡事只要与严小姐扯上关系,他们家主子就不可能消停,更不可能安安静静的养伤。   主子的安危何其重要,这点他们这些人心里明镜儿似的,可无奈,知道归知道,他还是不敢瞒着主子,就怕主子知道后做出更为过激的举动。   “哦,去了就去了吧,一诺宅心仁厚,既然皇兄都亲自相求了,她定然没有不去的道理。”看似若无其事的煜阳心里其实躁郁极了。   该死的,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不就是一个小小的伤口吗?至于让他卧chuang数十天。   若不然,他定会陪着一诺一起去哲亲王府,也不知道那个女人第一次走进王府那种高门府邸会不会害怕。   “那……属下想请教主子,严小姐那儿还用盯吗?”说实话,梓黑觉得让自己盯着一个女人的一举一动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他多想像梓轩那样被主子派去盯着郡王府。   说来有些气人,原来盯着郡王府的确实是他,都怪梓轩那小子趁机耍诈,最后让他轮落成了一个女人的暗卫。   “盯什么盯,臭小子会不会讲话,那是盯吗?那是暗中保护,爷告诉你,若在你的保护下,严小姐还会受到一丝伤害的话,哼,看爷怎么收拾你。”   煜阳嘴里警告着梓墨,实则心里暗暗做着决定。只有梓墨这小子暗中护着还不行,他得赶紧养好伤,他还要像从前那样,隔三差五的去酒楼看看,只有那样他才能正真的安心。   只是煜阳怎么也没想到,他想的确实美好,但事实往往与想象相差甚远,还不待他去找一诺,一诺早已不知去向。   ****************************************************   更新送上,祝所有美妞劳动节快乐!   送上更新后,我也要趁着假期带孩子出去玩玩了,一直以来都很忙很忙,孩子放假时都没时间陪他,就趁这个假期好好弥补弥补孩子吧。   亲们玩的开心哦!! ☆、第二百章 被人拦住去路   远在淮北的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农家小院里,却是截然不同的场景。   “仁哥,秦潇予那个孽种真的回不来了吗?这回不来具体是什么意思,是暂时回不来还是永远都回不来了?”娇媚的妇人依偎在男子怀里,轻抬下颌,眼中一丝狠厉一闪而过,随而转换成满目秋水一瞬不瞬的看着男子。   原本,哪怕这妇人不再是花容月貌的年纪,却也十分的娇媚可人,但她那狠毒的内心让她可人的面貌显得有些扭曲。   她心中的妒意和恨意让她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尖酸与阴狠之气。   “这两者有很大区别吗?”男子,也就是妇人口中的仁哥漫不经心的回答着,而他那双略显粗糙的手此刻却是一刻也没闲着,依偎在他怀中的妇人在他那略显粗鲁的抚 摸下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声的娇 喘。   “仁哥……仁哥何必明知故问呢?你明明知道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那个孽种暂时的回不来对我来说又有何用,只要他一日不消失,秦家堡的一切到最后还是会落在他手上。只有让他永远消失,我的简儿才能稳操胜券,仁哥——婉儿求你,为了简儿,你也一定要让那个孽种死无葬身之地。”被挑 逗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妇人,真是难为她还能保持思维清晰。   “婉妹这是不相信我?你放心吧,不仅是那个孽种,就是他身后的那些所谓后台,到最后我们也会将他们一个个瓦解掉,这么些年都等了,你还着急这么点儿时间?”   那位仁哥似乎对歼灭潇予等人xiong有成足,在他看来,潇予等人最后的下场就好比那案板上的鱼肉,任他们随意处置。   “谢谢仁哥,我们娘仨儿就全指着你了,若是没了仁哥的庇护,我们……啊——”   此时此刻,表达谢意的话语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或许,对于这位妇人口中的仁哥来说,他想要的并非言语,他想要的只有那极致的销 魂。   ※※※   两日后,一诺婉拒了辉叔与兰姨想要与之同行的好意,兀自简单的收拾了行装,tuiqu红装,一袭男装,在拗不过束畅的情况下,最终与束畅一人一匹高头骏马站在了‘餐谋天下’后院侧门。   “小姐,你就不能带上沁儿吗?这长途漫漫,小姐路上也需要有人照顾,你就让沁儿跟着吧。”沁儿眼泪汪汪、无比可怜的望着站在骏马前的一诺祈求着。   难得见到沁儿这丫头这样,一诺甚感无力,虽然有些不忍心拒绝,但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她还是决定狠下心来。   “沁儿,别胡闹,你明明知道此次外出,不仅路途遥远,更是危机重重,就是我自己都恐要成为你大哥的负担,若是再加上一个你,那我们肯定会拖累你大哥。”   其实一诺很想说,你家小姐可不是那些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千金大小姐,根本无需人照顾。   可是转念一想又怕伤了沁儿的自尊,那丫头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往往都是在照顾她的饮食起居上找存在感,若让她知道她的生活起居其实根本不需要她,估计那丫头会很伤心很气馁吧。   是以,她只得换了种方式,总之,结论只有一个,就是不能带着她上路,她但心沁儿会受到伤害。   果然,被一诺再次狠心的一拒绝,沁儿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抽抽哒哒的还想要为自己争取,可这次,不待她开口,她家大哥说话了。   “丫头,乖,小姐这是关心你、相信你,所以不能将你带上。我们都走了,这么大的酒楼,还有耀琪都离不开你,都需要你协助辉叔和兰姨,难道你想眼睁睁的看着咱们家小姐辛辛苦苦筹办起来的酒楼生意受挫吗?”   真不亏为人兄长,自家妹妹的软肋他这个做哥哥的还是能拿捏和掌握的。   说来,对于再次在一诺的地盘见到从将军府离开的辉叔和兰姨,束畅心里有过太多的疑问。   只是,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他能很明确的感觉出,这莫名的夫妻二人对他们家小姐确实没有恶心,但具体的目的为何,他目前并未查出,不过,他清楚的知道,他们家小姐对这二人很是信任,是以,他也只好睁只眼闭只眼,同时也密切的注意这两人。   现在他们要离京了,虽然小姐将酒楼交给了这夫妻二人,但对于束畅来说,他打从心眼里对这二人是不能完全信任的。   因此,他必须要将沁儿给留下,留下沁儿,一来能确保她的安危,二来,若辉叔与兰姨真有不轨之心,他相信以沁儿的机智,沁儿在保护她自己与耀琪的同时,更能回将军府搬救兵。   只是束畅不知道的是,这些事情根本就无需他操心,因为,对于辉叔和兰姨,以她们师徒之间这些日子以来相处的情谊,一诺是百分之一百相信的。   再说了,早在她与靖瑶相认,在她决定要赶赴迷雾森林时,她便与差点阴阳相隔的好友作下了约定。   哪怕当时靖瑶在听了这个约定时气的要命,但最终还是无条件的妥协了,谁让靖瑶她家的夫君也是这次失踪事件的主角,而她自己现在又动弹不得呢。   若她不应承按一诺的要求在一诺不在的日子里罩着‘餐谋天下’,那么,她可就怪不得一诺不帮她找寻丈夫了。   再退一万步来说,哪怕没有靖瑶这层关系,对于‘餐谋天下’一诺也是不担心的。   她不在,不是还有煜熠么?哪怕她不想再与他有牵绊,但不管怎么说,这‘餐谋天下’的本金可都是他提供的,在没有回本之前,难道他会见事不管?答案是,当然不会不管。   就算他不管,还有煜阳不是,虽说这几天煜阳又不见了踪影,但她相信,只要‘餐谋天下’出事儿的消息传出,煜阳绝不会坐视不管的。   对于沁儿来说,或许自家小姐的拒绝她还能撒个娇,耍个赖,可现在就连她最最敬重的兄长都开口了,哪怕再不甘愿,她也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下了。   “好了,我们得走,辉叔、兰姨,家里就拜托你们了,耀琪,在家里要听辉叔、兰姨还有沁儿姐姐的话知道了吗?还有沁儿,若真遇事解决不了,就去哲亲王府找云王妃,不过你得亲自出面,因为我身边的人云王妃只认识你。”   再次的交待清楚,一诺不想再继续拖延下去,利索的一个翻身上马,双 腿夹紧马腹,准备离去。   对于这趟行程,她心里早就做好了不会太顺利的准备,可再怎么不顺利,她也不曾想到会在还没走出城郊便被人拦下的地步。   “不知这位小哥什么意思,拦住本小姐的去路意欲何为?”马蹄刚刚轻启,还没走出后宅院侧面那条小巷,一诺便被突然而至的马车拦在了巷子口。   对于来人,她还是有些印象的,虽不算太熟,但终究有过一面之缘。   “我家主子有请,还请小姐上车说话。”来人也爽快,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表达来意。   哼,装模作样,当谁不知道马车内坐的是谁似的,玩什么神秘?   一诺心中虽不悦,但最终还是从马背上一跃而下,举步便欲登上马车。   这一幕看着是那么的理所当然,毫无违和感,就连一向视自家小姐如命的沁儿都不曾阻止,谁让这说话的男人也是她所认识的呢。   拦路的是一辆看上去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马车,马车外体显得十分陈旧,应该说这样的马车若行走在路上绝不可能引起路人的注意。   上了马车拉开车帘,一诺毫无迟疑的便走了进去。   进去后放眼打量了一下车内的摆设,让她都忍不住惊呆了。   “怎么?居然还有东西让你露出这样的表情?”皇甫煜熠席地而坐在马车内的矮几旁,无比悠闲的品着香茗,见一诺进来,满目笑意的看着她打趣的问。   ***************************************************   更新送上,亲们,昨天都去哪儿玩了呀?我们一家三口去了海洋世界,因为担心堵车,早上五点半就起了,回来后累趴了,睡了几个小时,等醒来后吃完晚饭已是晚上11点30分,码完更新,上传后我就洗洗睡啦,晚安亲们!! ☆、第二百零一章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拜托,难道她所见的还不足以令她惊讶吗?   这辆马车里面的世界与外表完全截然不同好不好,在似落魄的外表,里面的摆设虽谈不上奢华,但却也是绝对的温馨。   从外面看上去,这辆马车不仅落魄且还感觉小的可怜,可怎么走进一看,里面不仅不小,还宽敞的很呢?   马车内铺就一层厚厚的绒毯,靠着最里面被设计成一张软榻的样式,中间有个小小的矮几,矮几虽小,但足以方便生活在马车上的人解决生活所需。   一诺心中只想吐槽:这人还真是会享受啊!   “太子殿下前来可有事儿?”一诺敛去眼中的情绪,霎时又将自己伪装成冷漠的模样。   “我们之间非要如此生疏吗?”一诺的态度转变太大,大得让他过了这么些天都没法回过神来。   他有想过,一诺这样对他定是因为他身份的原因,起初他还不太了解,可是当他冷静下来仔细想过,以潇予的性子,许多事许多人在未碰到之前,他定然不会向一诺作介绍。   那么,也就是说,直到他将一诺带到哲亲王府之前,对于他的真实身份一诺确实一无所知。   但是,即使这样,为何一诺现在对他不理不睬?   他想不明白,若她是在怪他隐瞒身份的话,这都多少天过去了,再多的气也该消散的差不多了。   或许,煜熠无论怎么猜测也不会想到,一诺之所以这样对他,除了他的隐瞒外,最为关键的其实是他那高贵的身份。   也是,一诺这种诡异的心态,有时候连她自己都弄不明白,煜熠又怎会明白得了。   若论身份,煜阳不也是皇室子弟,起初的煜阳不也未曾表明过自己的身份?   可是,犹记得当时的一诺也仅仅是气了一小下,很快,还不是与煜阳恢复了往日的友谊,咋论到煜熠就行不通了呢?   “这不是生疏,只是民女该注意自己的身份,毕竟民女与太子殿下之间身份差异太大,民女又乃粗俗之人,忧心一不小心冲撞了太子殿下。”一诺还是依旧表情严肃,学着煜熠的样子席地而坐于煜熠的对面。   她知道,他出现在这里,绝不是偶然,更不是无所事事,他有话要说,或许他想说的与她此次出行的目的有关,那么,她定然是要给他时间表述,她自己也想听他欲说些什么。   “好吧,既然你非要这样不当我是朋友,那就依你好了,我这次是有备而来,目的很简单。我想,既然咱们目前心中所忧心的是同一件事儿,那么,咱们同行吧。”   肯定的语气,丝毫不见商量的余地,听在一诺的耳朵里,她除了无语,再找不出什么含蓄的词语来形容她此时的心情。   “不用了,咱们目的虽然一致,但民女向来喜欢单独行动,并不懂得与人配合,所以,咱们还是各自行事的好。”一诺虽嘴上这么说着,实则,她是不太相信煜熠在这个时候是能走得开身的。   她还记得那一日在酒楼听人议论,苍狼国就要与玄尊联姻了,这些日子更是听说,这次的联姻是苍狼皇要将自己最心爱的十公主那依公主嫁来玄尊。   最心爱的十公主,想当然的,既然这位公主是苍狼皇最爱的女儿,那么,这次联姻的对象肯定是要从玄尊帝的几位皇子中选择。   世人都知道,玄尊帝这辉煌的一生唯一有个算不上圆满的事情便是他这一生子嗣稀薄。   虽说作为一个皇帝,玄尊帝后宫嫔妃算不上多,但比起一般人家来说也算不少了。   但这后宫的嫔妃加起来却也只是为玄尊帝孕育了六个子女,除却皇后娘娘亲生的太子殿下、长公主和五皇子外,也就是说其他嫔妃加起来也只是为玄尊帝孕育了三个子嗣。   再加上半年前二皇子的陨落,五皇子尚未成年,三皇子自请封王,且在迎娶了江南富甲麒麟山庄的大小姐后搬出皇宫,最关键的是放出豪言,他这一世只有一个王妃,且非慕靖琪莫属。   那么,依现在的情况看来,整个玄尊皇朝适合与那位那依公主婚配的人选除了当今尚未迎娶太子妃的太子殿下外,那就只剩下同样未立正妃的四皇子皇甫煜阳了。   依情势分析,虽说尚存两种可能,但恁任何人要做选择,想必都会选择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而不是那位花名在外的四皇子了吧。   板上钉钉的事情,一诺自然不傻,看得透彻,因此,相较起煜阳来说,她当然不能与皇甫煜熠保持着曾经的那种关系,哪怕她们之间只是纯纯的友谊那也不行。   女人的心向来狠毒,她做过一次小桃红的假想敌就已经给自己招惹够多麻烦了,她犯不着再傻一次为自己招惹来一个公主。   她自认自己小本事儿有一些,但却十分的懒惰,不,应该说她对某些事情十分的有惰性,就好比这种争风吃醋、勾心斗角的事情。   若真有那么回事儿也就认了,关键是那所谓的真相只是他人虚构的,比窦娥还冤的事情,她可不干。   “我真不明白,你为何突然如此对我,难道说我皇甫煜熠做过什么得罪你的事情?自从那一日王府之行后,你便对我不似从前,原本我还在想,你或许是因为我未与你协商便将你推至人前而生气,我也明白你需要时间来调整自己,可我万万没想到这将近十天的日子里你不仅没能调整好自己,对我,你也是越发的疏离了。”   被人这样不冷不热的对待着,向来被人高高捧起的煜熠除了感到无力的挫败外,还觉得甚是委屈和生气。   在他看来,不论一诺对他这种态度的原因是什么,都不足以为惧,他之所以选择将她推至人前且与他扯上关系,那么也就是说,他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不受到任何的干扰。   比如,类似小桃红事件,他绝不容许发生。   只能说,陷入感情的旋涡且又不自知的人是糊涂的,是自欺欺人的,又或者说是有选择性失忆症的。   就好比煜熠,他只记得小桃红给一诺带来的困扰,却忘了,据他自己所查到的,齐郡王府的齐媚儿对一诺也是有所行动的。   齐媚儿这个与一诺八杆子打不着关系的人物,她之所以针对一诺,追根究底与他皇甫煜熠难道脱得了干系吗?   所以,现在的皇甫煜熠不仅自欺欺人,还有间歇性的失忆症。   煜熠的问题,一诺自然不会去回答,在她看来,现在的煜熠就是个不可理予的男人。   既然商谈无果,那么一诺自然不会继续与其纠/缠,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动自由权,她无权干涉别人,只要管好自己就好。   思及此,一诺瞬间没了多讲一句废话的心情,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对面这个舒适悠闲的男人,起身,转身,潇洒的翩然离去,徒留一抹残影任煜熠愕然。   ※※※   撇下煜熠,一诺与束畅按原定计划前行,由束畅在前方领路一路疾驰而去。   而在她们的身后,属于煜熠的那辆看似寒酸的马车一直不紧不慢的跟着。   对于这一幕一诺原来不想在意,就如她所想的那样,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不是吗?   可是,怎么走着走着,她心里越发的烦躁起来,她之所以选择轻装上阵,就是不想惹人注意。   现在她们这样一前一后的,哪怕这条道上人烟稀少,但落在有心人的眼里又岂会不引起注意。   他想干什么?难道就不能分头行动,低调行事吗?   终于,一诺忍不住了,就在她们一行穿过市集,行至较偏僻的郊外时,她勒马止步不前,在煜熠前方不远处等着。   煜熠还以为一诺累了,想要停住休息片刻,是以,见状后连忙让六子将马车停住,随后拿起水囊便冲着一诺走去。   “累了吧?喝点儿水吧,依我说,你还是坐进马车,那样你也不会那么辛苦。”看着一诺在这深秋的阳光下奔驰,鼻尖沁出的汗珠,他觉得心疼极了。   闻言,一诺顿觉无力,她就不明白,曾经那个高冷的对她不屑一顾的皇甫煜熠哪儿去了?   怎么搞的,现在他变得那么婆妈,凡事事无巨细,总将注意力投放在她身上,难道他分不清轻重缓急,不知道他们之间再也不可能像从前那般相处了吗?   是啊,曾经的一诺在面对煜熠的冷漠时,她有负气的想过,有朝一日,她定要让他爱上她,离不开她,然后她再狠狠的将他甩掉,不为其它,只有出一口鸟气。   可是现在呢?现在整个情况完全颠覆了,哪怕他对她并非爱情。   **************************************************   更新送上,亲们晚安,么么哒!! ☆、第二百零二章 都不是省油的灯   这种非爱情的感觉也只是一诺自己认为的罢了,至于煜熠心里怎么想,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经过两人再次交谈后,终于在两刻钟后,再次启程了。   只是,这一次的启程似乎有些改变,先前那种一个在前一人在后的模式已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在这漫漫长路上除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外,再不见其他。   看着一袭男装的一诺,煜熠还是无法克制自己偶尔晃神,他知道她换下红妾为哪般,但她那一袭男装仍掩不住的妩媚还是紧紧的吸引着他的目光。   她长得很美,这是他一直以来都知道的,可是从前似乎也没出现过现在这种状况,现在的他是怎么了?   不管煜熠心里怎么样的百转千回,也不管他那如深潭般的眸光是多么的炙热,总之一诺兀自阖上双眸,靠着马车内壁而坐,闭目养神。   ※※※   就在一诺一行离开京都两天后,齐媚儿感受到了自她长这么大以来所经受的最大的一场怒火。   其实,怒火不怒火的,对于齐媚儿来说,她从未曾当回事儿,可关键是这次的怒火针对的对象是她,而发火之人则是在整个郡王府里最为*/爱她的父王。   “媚儿,跪下!”依旧是在郡王府的书房内,与之之前每一次都十分相同的场景,只是今日似乎不似从前那般的父慈女孝。   相较起从前每次齐郡王找齐媚儿谈话是都是坐在书案后面来说,这次的齐霁则是怒火冲天的站在书案前,素手怒拍书案,刚见齐媚儿走进书房便怒斥她跪下。   这滔天的怒火把齐媚儿都给震懵了,她自认自己最近一直本本份份,并不曾做过什么,自上次后,她甚至都克制着自己暂时没去找严一诺那个女人的麻烦。   可是,父王这怒火中烧的火从何而来,且看样子全都冲着她而来。   齐媚儿甚感莫名,但却又不敢出言顶撞,哪怕觉得委屈还是乖乖的跪了下来。   她心里明白,父王之所以如此*/爱与她,可以说对她的*/爱隐隐都有越过齐涵玉和齐力的趋势。   但她知道,这种*/爱太过飘渺,太不真实,时时让她胆颤心惊,深怕这只是一场梦。   她一直都知道,他的*/爱是有原因的,若不是因为她娘,她哪有福气得到这份难得的*/爱。   这也是为何她迫切的想要嫁进东宫,且在进东宫前不遗余力的想要铲除那些想要勾/引太子的狐媚子的原因。   她需要找个长期的依靠,她也想要有人疼着*/着,遇事时有人为她撑腰,为她讨回公道,她不想一直呆在郡王府里看那狗 屁郡王妃的脸色。   她知道,或许因为父王的原因,太子殿下对她不会有什么所谓的感情,哪怕真的迎她进了东宫,也只是因为圣谕难违,做做样子。   但就算这样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能进得了太子东宫,她便是太子侧妃,哪怕不久的将来,那位和亲的公主联姻之人是太子又如何,她齐媚儿可不是省油的灯,她定会用自己的手段让自己在东宫站稳脚步,到那时,就算还有人想要欺负她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不得不说齐媚儿的想法很好,野心勃勃,可,现实是怎样又有谁能猜得准确。   “孽女,你可知为父为何让你跪下?”看着齐媚儿无动于衷,不仅毫无悔意,一声不吭的样子,齐霁是真的火了。   若说先前怒斥于她只是为了吓吓她的话,那么这一刻,他真是深深的感觉到了,齐媚儿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如今的齐郡王府情势如何,无需他明言,以齐媚儿那活络的心思,她是能够明白的。   可是,她的言行举止无不是将郡王府在往深渊的路上推。   他已然老了,皇上对他早有戒心,她以为她能得到皇上的赐婚是件多么容易的事儿么?   上次那场玄尊与苍狼的战役过后,回到京都,皇上对所有参战人员皆论功行赏, 却唯独给予他和郡王府的赏赐更为丰厚些。   别以为皇上的赏赐是那么好得的,当时的皇上除了赏赐郡王府一些钱财,更是提出为郡王府的小姐赐婚。   圣上金口一开,他作为臣子的又能如何,再加上他也欲与皇家为亲,好巩固郡王府在京都权贵圈中的地位,因此,一切便顺理成章了。   在外人的眼里,媚儿的这桩婚姻是他仗着战功求来的,可又有谁知道,这一切他却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他手上所执掌的兵权,明着还是他所掌握,可是暗地里却早已被皇上收了回去。   现在的他可谓是一无所有,整个郡王府也只是个空壳,对于皇甫家的江山再也没了任何威胁。   他的长女没了,嫡子也被关进了顺天府的大牢,出狱之期遥遥无期,现在的他唯一能指望的也只有这个他从小疼到大的女儿了。   若她能本本份份的嫁进东宫,哪怕只是个侧妃,她往后的荣华也是享之不尽的,只要她好了,那么相应的郡王府不也就好了,就是被关着的齐力说不定也会被安然放出。   可是,这个孽蓄却是如此的善妒,甚至毫不将郡王府的未来和安危放在眼里。   若今日他这个做父亲的再不好好管教于她,终有一日整个郡王府会被她所牵连。   “父王息怒,女儿实在不明白父王所言何意,媚儿自认近来深居简出,从不曾做过什么不该做之事儿,父王又为何如此盛怒?”齐媚儿可怜兮兮的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眼巴巴的望着齐霁,企图如从前那样软化他的心。   看着十分平静的齐媚儿此刻实则内心思绪万千,她不禁怀疑,难道她针对严一诺所做的那些事情都被父王知道了?   不过,就算是知道了,父王至于这么生气吗?不过是个没有身份,来历不明的贱 人罢了,就算她齐媚儿摆明了欺负她,她又能怎样?   “死不悔改,你真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那么的天衣无缝、无人知晓吗?真是不知所谓,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齐霁快被齐媚儿的态度给气晕了,他实在是想不到,那个在他面前总是一幅温婉模样的女儿会变得这般有心机。   “媚儿惶恐,媚儿实在是不知道父王所说指的是什么,可否请父王明示?”看来,那事儿还是被父王给察觉到了。   没关系,就算知道了又怎样,只要她不承认,想必父王也不会对她怎样,要知道,他可还指望着她能嫁进皇家光耀齐家门楣呢。   “好,好,你就嘴硬一直撑着,没关系,本王也无需你坦白,今日本王之所以将你唤来,也只是念在我们父女一场,有些事情不得不提醒于你。   你自以为是不为任何人所知的所作所为,实则想要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你好自为之吧,不要因一己之私而连累了我们整个齐家。从即日起,你老老实实的呆在你自己的院子里,直至太子殿下前来迎你,你方可踏出院门一步。”   罢了,既然对她还有所依仗,那就将她软禁在她自己的院子里吧,相信关着她让她寸步难行,想必她便不会惹祸的了。   闻言,齐媚儿一愣,她在意的并非是自己被变相的软禁,而是在想,父王口中所说的想要知道的人到底是谁?   听那意思,似乎不止一两人的样子,难道说,盯着郡王府乃至盯着她齐媚儿的人很多吗?   ※※※   经过几日的休养,煜阳觉得精神好了许多,就连伤口的情况都好了不少,似乎只要不去碰触,连疼痛的感觉都没了。   一转眼,又是半个月过去了,自那日见过一诺后,他又有许多日子不曾见她了。   既然伤事已无大碍,他今日的心情又还不错的份上,他想出宫去看看她。   非常刻意的打扮着自己,依旧是一袭他最喜爱的骚 包红,衬着他脸上掩藏不住的喜色,让人丝毫看不出他是个有伤在身的伤患。   带上梓墨,喜滋滋的驱车前往‘餐谋天下’,下得车来,自喻很是潇洒的走进酒楼。   原以为前来迎他的会是久未谋面的一诺,可谁知映入他眼睑的却是个中年男人。   这个男人他好像认识,犹记得一诺唤他叫什么辉叔来着,可是,为何今日迎客的会是辉叔,一诺呢?   心中甚是疑惑,但他仍是不动声色的由着辉叔将他带至三楼一诺特意为他留的那间厢房。   对于煜阳,酒楼上下每个人都是熟悉的,人人都知道这位高贵的皇子殿下乃她们家东家最最要好的朋友。   哪怕她们对这朋友的定义多有猜测,但既然自家小姐这么介绍,那么她们也只好这样认为了。   ****************************************************   更新送上!亲们晚安,明天见喽! ☆、第二百零三章 再也忍不住了   既然大家明白煜阳与一诺之间的微妙的关系,那么对于煜阳的招待自然是没得说了。   不待煜阳开口,楼下的吴掌柜在看到煜阳身影的那一刻便早已安排厨房按煜阳的喜好备好了一桌上好的酒菜。   看着倾刻间便摆满了桌面的酒菜,再看了眼一直候在一旁招待他的辉叔,煜阳眼里闪过一抹异色。   大家都知道,平日里看似随和的四爷其实是个不好相予的,是以,在其他人相继离开后,辉叔也想赶紧撤。   当然了,面对煜阳,辉叔是不可能心惊的了,他只不过是懒得应付这皇族中人罢了。   哪怕是曾经好几次的与太子殿下碰面,他们之间顶多只是点头示意,而对于这位花名在外的四皇子,说实话,辉叔是有些看不顺眼的,哪怕他一直觉得这位传说中的四爷并非他表面让人看到的那么简单。   “四皇子,菜都上齐了,这可全是吴掌柜依小诺的交待准备的,四皇子请慢用。”不论辉叔有多不愿与煜阳打交道,但为了面上过得去,辉叔的态度与言语也还凑和。   虽辉叔不觉得自己的言行举止有何不妥,但就煜阳看来却是觉得有些诧异。   从第一次见到辉叔时,他便觉得他们夫妇与其他人给他的感觉不太一样,但至于不同之处在哪儿,他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现在如此近距离的面对,他忽然明白了他们的不同之处。   他们不似其他人那样看到他后卑躬屈膝,讨巧卖乖,阿庾奉承,相反的,他们好像不太愿意与他接触。   现在想来,每次他来找一诺时,每每起初见到他们,他们最多勉强的露个笑脸,然后便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不见了。   从前,他是不会太在意,而今天在没见到一诺的情况下,他还真想与这老头儿较量较量。   “不知一诺何在?”没有任何称谓,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突然从煜阳口中溢出。   如此莫名的一句话,辉叔自然明白这是在问他,当然了,煜阳的态度明摆着,他又不眼瞎自然看得清楚明白。   “小诺有些私事儿要处理,需要离开几日,是以此时不在酒楼。”辉叔的言语简单明了,十分的淡然。   一句小诺,摆明了他与一诺之间的关系很显然比他皇甫煜阳更为亲近。   一句私事儿,摆明了是在告诉煜阳,他对于一诺来说只是外人,故,一诺的私事儿不会让他皇甫煜阳知道,但是,他墨锦辉却是一清二楚。   闻言,煜阳一怔,心中对辉叔已另有看法,但面上去并不曾表现出来。   “私事儿?一诺会有什么私事儿非得离开这里?”煜阳低声自言自语,心中已是百转千回。   他首当其冲想到的便是一诺的离开会不会与秦潇予有关?他可是听说秦潇予与煜云一块儿失去了踪影,就连慕靖瑶的早产都是因为听到了这个噩耗而引发的。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可能,毕竟,秦潇予他们失踪的地方离京都太过遥远,且那处又十分的凶险,一诺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去了又能如何?   “这事儿四皇子还是等到小诺回来后当面相问比较好,毕竟这是小诺的私事儿,没有她的许可,别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四皇子请慢用,莫辜负了小诺的一片用心。”说罢,一个转身,辉叔便走出了厢房。   “爷,您看他……”见辉叔如此无理,煜阳没说什么,反倒是梓墨有点儿看不下去了。   “他什么他,你莫胡来,若不是看在一诺很是重视这老头儿的份上,爷会如此容忍于他?”很显然,煜阳这是在表明自己对辉叔,乃至所有一诺重视的人的态度。   这也是在告诉樟墨,只要是一诺所重视的人,他们几个均不可妄动。   “是,属下明白了。”梓墨虽嘴上说着明白了,但实则心里不爽极了,他就不明白,严小姐虽好,但哪有好到值得自家主子为了她破了原则。   再说了,爷不也是严小姐的朋友么?若那个什么辉叔也像爷所想的那样,就算看在严小姐的面子上,那个老鬼不也应该对他们家爷客气点儿?   这厢梓墨在为自家主子愤愤不平,而他家主子此刻却是在推测着一诺的去处,根本就不曾注意到他的异样。   “去打听打听,看看事实是否像这位辉叔所说的那样。”若是从前,他想要知道一诺的消息自然是无需打听的,可是,近来,他的人并未像从前那样时刻的在暗处保护着一诺,是以,这次有关一诺的消息他也仅仅只是知道她救了慕靖瑶母子三人的性命罢了。   “属下遵命。”梓墨领命退下了,而煜阳独自一人仍在思索着。   ※※※   再说一诺与皇甫煜熠,两人在那无声无息的气氛下又是相处了一日,一诺除了在用餐时睁开双眼,又或是向束畅询问路程的情况才开口外,对于煜熠,她始终保持着沉默。   煜熠觉得,他的人生从未像这些日子这般无助、孤独和憋屈,早知道如此,他就不会让六子返回京都了,那样,至少他还能有个说话的对象。   什么?束畅也可以是他交谈的对象?   算了吧,束畅是什么人,别人不了解,他皇甫煜熠还能不了解吗?在束畅的心里,只有他们家将军才是最重要的,哪怕是他这个一国之储君,相信与他家将军比起来也是微不足道的。   现在,束畅与一诺一样,心里想着的,担心着的全是潇予,哪还有人注意到他这个在别人眼里高高在上的太子的身影。   一路走来,一诺沉默不语,束畅亦然,弄得煜熠都要怀疑,其实这一路都只有他一人在孤单的赶路罢了。   煜熠不禁在想,他费尽心思将一诺弄到自己车上,然后死皮赖脸的非要与她同行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他不就是想要与她好好缓和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么?可是,现在这样……唉!   眼看着离迷雾森林还有将近半日的路程,煜熠终于是忍不住了,他怒了。   “严一诺,睁开眼睛!”也不管坐在外面的束畅怎么想,总之,煜熠再也忍不住了,冲着兀自阖着双眼的一诺怒吼道。   这一声怒吼似乎很有成效,因为,一直不拿正眼瞧他的一诺确实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但是,也就一眨眼的功夫,睁开双眼的一诺只是莫名其妙的瞟了煜熠一眼,而且那一眼就好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不可理予的孩子似的,很快,她便又将双眼给阖上了。   “严一诺,你什么意思,你这样也太无理了,无论怎样,你也不能……”煜熠是真的怒了,难道他就这么没有存在感,让她无视如斯。   “吼什么吼,还嫌现在的情况不够乱,还嫌我的心情不够烦吗?你就不能安安静静的呆着,还是说,你之所以跟来根本就不是为了秦大哥和云王?”一诺有些心烦,她既担心即将面对的困境,又很烦煜熠对她的纠/缠。   她从来都不曾想过,她与皇甫煜熠之间会变成今天这种情况。   是,没错,她曾经是因为不服气想要征服这位高高在上,对她哪儿哪儿都看不上眼,直想赶紧驱离的男人。   可是,她记得这种想法她也只是想想罢了,并不曾付之行动。   好吧,虽说自酒楼开张后,她与他之间的关系改善了不少,也是从那时候起,她发现这个男人并不像初见时她对他的评价那样。   她也知道这个男人有许多的优点,更有甚者,她似乎也慢慢的开始很欣赏他,与他也有了更多交谈的话题。   但,这一切都只是镜中花,水中月,这些对她来说都像那黄梁一梦,不真实不是吗?   他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储君,而她只是一个来自异世的过客,她不可能在这儿久居,她还得想办法回到属于她的世界去,故,她与他之间不可能发生什么。   虽说她不愿与皇家人相交,但退一步来说,哪怕他不是太子,未来的一国之君,而只是像煜阳一样只是个皇子。   那么,她想,或许,她还能看在他们相谈甚欢的份上稍微改变一下自己的原则,接纳他为朋友。   可是,她似乎从他看她的眼神中察觉到了一丝不该有的情愫。   不是她自作多情想的太多,而是,他每每看她的眼神无意中透露了太多太多。   是以,她必须得将这丝初初萌生的情意掐断,不能让他越陷越深,他并非她的良人,而她也并非他的佳偶。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晚安喽,爱你们,非常感谢送我月票的亲亲,么么哒!! ☆、第二百零四章 胆大包天   一诺的怒吼让煜熠恢复了正常,是啊,现在似乎不是谈及儿女情长的时候,一切,还是待顺利的找到煜云和潇予再从长计议吧。   只是煜熠没想到的是,待找到煜云和潇予后,他所想的从长计议真到了施行的时候却是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阻碍。   一诺微眯的双眸瞟见煜熠无比幽怨的眼神后,平淡无波的再次阖上了双眼,只是在侧过身子的那一刹那,嘴角掩藏不住而勾起的弧度不无代表着她此刻的心情。   半天的路程,在百里挑一的骏马蹄下很快便到了。   “小姐,迷雾森林就快到了。”有条不紊的驱使着马车的束畅言语之中隐隐包含一丝激动,细听之下,甚至能听见他那略微有些发颤的声音。   “是吗?我瞧瞧。”一听说目的地到了,一诺再也无法佯装着假寐,咻的一下站起身来便欲拉开车门。   就在她那纤细的小手正欲打开车门时,也不知车轱辘压着什么了,车身突然的一个颠簸,起身太急,身形不稳的一诺随着往后倒退了几步,眼看着便要跌坐在矮几之上。   依一诺跌倒的角度来看,若真跌坐在矮几上,那也是在矮几的边缘,估计那重重的一摔会让一诺的小PP很受伤吧。   就在一诺心慌慌的以为自己就要跌倒之际,只觉腰上一紧,她整个人已被煜熠揽在怀中,轻飘飘的脚步轻移,不仅稳住了她的身影,更是很轻巧的便将她带离了危险区域。   “呃……谢谢!”充满感激的道了声谢,刚刚稳住身形的一诺便想从煜熠那温暖的怀抱中挣脱开来。   “别乱动,这么大个人了,怎能如此不冷静,这车内毕竟狭窄,若是磕到碰到该如何是好?”轻斥一声让一诺别乱动,语气虽严肃,但其间无比饱含着担忧。   言语中虽含斥责,但在一诺看不见的角度,煜熠脸上却是洋溢着一抹歼计得逞后的满足笑意。   马车驶过的道路上,徒留一颗小孩拳头大小的石头躺在车辄印的中央,在这条平坦的小道上显得特别的晃眼。   “你太夸张了,哪有那么严重,我没事儿,刚才也只是意外罢了。”被煜熠这么一说,一诺也觉得自己似乎太急躁了些,但知道归知道,却是嘴硬的不愿承认。   轻声的为自己辩解了几句,终归是有些心虚底气不足,随即便挣扎着扭动了几下,甚至是意有所指的看了几眼放在她腰上的大手,又看了煜熠几眼。   那其中的意思无不在暗示着煜熠松手,可是煜熠偏偏像没见到似的,不仅不松手,反而将放在那柔/软的纤腰上的手又紧了紧。   感觉到自己的小蛮腰上的那只手越来越紧,一诺觉得甚是无语,她多想给这无耻的家伙来上一针,让他乖乖将手松开。   可是,向来凡事理智、知恩图报的她却是不允许自己做下这过河拆桥之事儿,毕竟方才若不是他出手相助,她肯定是要吃些亏的。   见一诺眼神中那明显的纠结在片刻后化作轻烟,顿感‘阴谋’得逞的煜熠心中欢喜极了。   心情一好,煜熠自然不会像从前那样与一诺逞口舌之争,男人嘛,理所当然是应该让着女人的。   只要她不排斥他,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谁叫他紧张她呢。   “好了,我没事儿了,松手吧,目的地到了,你可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压抑着心中的情绪,看在那所谓的救助之恩的份上,她就不与他深究了。   不过好在煜熠此次很是听话的松了手,否则,一诺也不敢保证自己下一刻是否还能控制得住自己几次欲要动手的情绪。   ※※※   当一诺所乘坐的马车停在迷雾森林外围的时候正是晌午,打开车门,抬眸望去,一眼便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而此时那个身影也巴巴的望着她,一脸的不可置信。   “贺启。”看着那人不知是急红了还是熬红了的双眸,还有他脸上茫然的呆傻模样,一诺只觉心尖一疼。   看来,秦大哥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否则,贺启不会露出这幅迷茫的神情。   “小姐,您怎么来了?”听到一诺的声音,贺启才惊觉他眼前所见到的一切并非是梦。   是以,惊喜之余,他赶紧的朝一诺奔来,就在他即将奔至一诺面前,看那架式貌似还想胆大包天的给一诺一个拥抱的时候。   只见,站得稳稳的,脸上挂着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的一诺却是突然向后退了一步,而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却适时的抵住了贺启的xiong膛,阻止了他接下来所有的动作。   见状,满眼只有一诺的贺启方才抬眸看像挡住他去路的人,也就是在那一眼之后,他方才庆幸,幸亏他方才没有因为被阻而破口大骂,否则,他便是死一万次也不够。   “属下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随着贺启跪拜在地,剩余那些与贺启一同守在这迷雾森林外围的将士们也纷纷的跪了下来。   其实,当这辆不起眼的马车朝他们所在的方位驶来时,他们便注意到了,只是,这辆马车太过平凡,他们怎么也不曾想到这车上之人是冲着他们来的。   当一诺率先从车上下来,而煜熠又比一诺晚了一步下车,束畅要待两位主子下了车后将车内准备的东西搬下马车时,对一诺陌生至极的将士们充满了好奇,但与此同时全体早已呈戒备状态。   直到贺启那声小姐激动的唤出口,他们方惊觉来人定是秦将军的义妹。   他们之所以会认为来人是秦将军的义妹而不是其他什么妹妹,那还不是因为早前在京都时那些传闻。   要知道,这些一直坚守在外围的将士之所以不曾穿着那身绒装,那是因为他们并非真正属于玄尊皇朝任何一个军营编制,他们只效命于他们的主子,而不是皇家,没错,他们只属于将军府和哲亲王府。   “都起来吧。”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为数不算太多的这群人,煜熠心里也不好受,他猜测得到,他们一行定是不曾获得任何关于潇予和煜云的消息了。   但尽管这样,他也没法狠心违心的责怪他们的无能,因为他看得出来,他们也早已是精疲力尽。   看着这一幕,哪怕在这该死的皇权至上,奴隶制度的朝代生活了将近半年的一诺还是没法适应。   这群人明明一个个累得近乎不成人形了,可在面对皇甫煜熠这位玄尊皇朝下一任的霸主时,他们还是面带惭愧与自责的跪在他的面前。   唉!看不下去了,是以,一诺不再关心眼前的这一幕,而是转身再次走向马车。   再说煜熠,他此刻虽将所有注意力投放在了面前跪着的这二十多人身上,但他眼角的余光却无不在注视着一诺的一举一动。   当一诺与束畅每人手提两个食盒步步稳健的走向人群时,煜熠面前跪着的那些人早已站起身来,分散开去,时刻警惕的注意着周边的情况。   而煜熠面前则站着两名看上去像是领队似的人物,当然了,这两人里面有一人正是贺启,一诺想,他们或许是在汇报这里的情况吧。   见状,原本正要走向他们三人的一诺一个转身,走向分散在四处的其他人,招呼着他们前来用餐。   其实,早在一诺出现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时煜熠便发现了,看着她那纤弱的小胳膊拎着两个大大的食盒,他的剑眉不由自主的蹙在一起。   本就对目前情况有了大致了解的煜熠立刻结束了这次询问,转身便向一诺所在的方向走去。   咻的一下,一个人影急匆匆的从他身边冲过,那速度之快,快得让煜熠一时分不清是何许人也,直到那人满脸笑容的站在一诺面前,他才知道那人原来是方才正被自己问话的贺启。   煜熠心里虽对有人比他抢先一步出现在一诺身旁略微不爽,但想了想,一诺与潇予将军府的这些人关系都处理的不错时,他也释然了。   “小姐,让属下来帮你。”来到一诺面前,贺启便笑意盈盈的接过一诺手上的食盒,找了个干净的位置将食盒内的东西摆放好,招呼着其他兄弟们用餐。   做完手上的事情,贺启便想好好与自家小姐唠唠,问问京里的情况,也想将将军的情况与小姐说说。   说不定小姐会想出更好更有用的办法,毕竟小姐的聪慧是将军府的众人有目共睹的,再说了,当初他们能够结识小姐,也是从这处开始,说起来,小姐与这迷雾森林可是有着不解的渊源的。   ******************************************************   亲们,更新送上,么么哒!! ☆、第二百零五章 做下的决定不及上天的安排   也不怪贺启心里会有这种想法,毕竟当初在这迷雾森林外见到一诺时,当时他们都是惊愕的。   当然了,让贺启如此信任一诺会想出解救自家将军和云王的办法还有另一重原因。   他可是知道,当初他们家将军可是做出推测,他们家这位新晋大小姐十有八/九来自魅族,对此,不仅是他,乃至他们将军府内所有知道小姐来处的人都深信不疑。   谁让这迷雾森林便是传说中魅族的根据地呢?他们当初可是清清楚楚的见识过大小姐与将军走进过迷雾森林深处,试问,能在迷雾森林中来去自如的除了魅族人还有谁?   这一切只能说太过巧合,若是让一诺知道她在将军府上下心中被人像神似的膜拜不知会做何感想。   为了安抚将士们的心,在来这儿的路上,一诺提议为他们带些食物,煜熠应允了,还特意去了离这处儿最近的‘静轩楼’,且吩咐‘静轩楼’的掌柜每日往迷雾森林送餐,谁让失去踪影的还有他们家姑爷呢。   对于这一安排,起初‘静轩楼’的掌柜甚感莫名,但谁让提出要求的人气度不凡且还手执他们家三小姐的金牌呢,左右离静轩楼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为人属下,也唯有听命行事。   ※※※※※※※※※   见贺启一直缠着一诺说这说那的,煜熠十分不悦,那时而幽怨时而凌厉的眼神啊,还好背对着他的一诺与贺启见不着,否则估计也承受不住这种煎熬。   但当事人见不着并不代表旁人也见不着,这群人中好歹还有那么一两个有眼力劲儿的。   “贺启,贺启,咱们兄弟俩许久未见,来来来,跟兄弟说说咱们家将军现在情况到底如何,你们可有寻到一丝眉目?”刚刚将所有食盒分配完毕的束畅一转身便见贺启那小子与自家小姐谈的热闹,而在二人不远处的太子殿下却是黑沉沉的一张脸,那眼神好似恨不得将贺启给撕碎了似的。   对自家小姐与太子殿下之间那种微妙的相处关系多少有些了解的束畅顿感不好,他得救他家兄弟一条小命不是,是以,赶紧的拉着贺启一路小跑,很快便消失在了一诺与煜熠的视线范围之内,也不知躲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   束畅的表现,煜熠无疑是满意的不得了,因此,脸上的神情都好了不少,终于迈动了他那高贵的脚疾步朝一诺走去,好像深怕自己动作太慢又让其他人钻了空子似的。   贺启被束畅拉走了,独自站在原地的一诺东张西望着,好像在找谁,兀然的一回头,便见到了恰好走到她身旁的煜熠。   她脸上露出一抹松了口气似的淡笑,不待煜熠开口,她便抢先说道:“我要进迷雾森林,你呢?”   “不行,不准去,里面的凶险无从预估,你一个女人家家的进去做什么,好好在这儿呆着,待用完餐后再另做安排。”一诺话音刚落,煜熠便不假思索的否决了。   “什么不准去?我可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只是看在咱们一路同行的份上,知会你一声罢了。里面凶不凶险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来这儿就是为了找寻秦大哥和瑶儿的相公,既然要找人,自然是要在他们失踪的地方去找,否则,我们又为何而来,你怕危险你呆在外面得了,休想管我。”   从煜熠嘴里听到凶险二字,一诺直觉得认为煜熠因为顾及自己的身份害怕自己遭遇不测,从而让未来即将到手的皇位旁落。   好吧,此刻的煜熠在一诺眼里就是个十足的贪生怕死的胆小鬼,自私鬼。   表述完自己的决定,一诺再也不去理会煜熠,而是兀自席地而坐,慢调斯理的用起餐来。   哼,原来还想看在即将成为搭档一起进 入迷雾森林的份上,邀他共进午餐来着,既然他如此的贪生怕死,那么这些美味就她独自享用了。   但是,一诺心中所想眨眼间被打破了,因为煜熠可不是那种你不邀请他他便不好意思坐下的人物。   只见煜熠轻轻的讪笑一声,缓缓的,学着一诺的样子坐在她的身旁,也不管此时的一诺脸上有多不好看,反正就是兀自执起一旁多出的那双筷子,自觉得用起餐来。   “瞧你,怎么如此急躁,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人,还是说只要事关潇予,你便无法冷静的下来?”看着一诺嘟着嘴跟自己赌气的样子,煜熠觉得很享受,但只要一想到她这样都是因为担心别的男人,他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   哪怕他心里清楚,她担心煜云或许是因为瑶儿的关系,他看得见,自第二次带她走进哲亲王府,自那以后,她与瑶儿之间的关系好像很是亲密,一点儿也不像初识的朋友,好像她们已经认识许久似的。   也正是因为有这点认识,他反而不太在意一诺对煜云的重视,相反的,潇予可就不一样了,她如此紧张潇予,难道说她对潇予……毕竟他们并非真正的兄妹,若是要发展成其他什么关系也不无可能。   思及此,煜熠心里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担忧,心尖似乎还冒着一股股酸水,只是向来对感情比较理智的他不曾意识到罢了。   “那是当然,我关心的那个人可是我兄长,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能依靠的人,他对我的好,外人无法体会得到,懒得跟你说,你别管我就好。”   是啊,在一诺的心里,那份初入异世时的第一份温暖让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忘怀,她一直将那份关爱藏在心底,可以说,若因为秦潇予,让她赴汤蹈火她都在所不惜。   可她心里怎么想的,只有她自己知道,煜熠却是不这么认为,他总觉得一诺和潇予之间的关系不一般,并不像认识不久的样子。   他该死的非常在意一诺口中所说的那个唯一,他多么想这个唯一指的是他而不是潇予。   许多的事情,若是不表明立场,对方无法知道,许多的话,若不说清楚,就会存在着许多的误会,从而或许会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恶化,甚至背道而驰。   就好像现在的一诺与煜熠,此时的煜熠觉得一诺将潇予当成了心中的唯一,她满心满眼里在乎的紧张的都是潇予。   而在一诺的眼里,煜熠成了那个在乎皇位更胜于兄弟的贪生怕死之徒 。   更为巧合的是,这种误会让他们连解释的空间都没留,半途又杀出了一个难缠的‘程咬金’。   “严一诺,咱们能不能好好讲话,别这么夹枪带棍的不行吗……”因为一诺坚定的态度,煜熠心中憋闷极了,无形之中让他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   一诺本想反驳,可上天似乎并不想给她这个机会。因为就在她张嘴想要反驳的时候,从远处传来了一阵阵整齐的马蹄声。   整齐有序的马蹄声很显然吸引住了全体人员的注意,众人纷纷站起身来,望着那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黑影。   很快,一行将近十人,骑着高头大马,身着一身盔甲的将士们便来到了他们面前。   只是,不待他们走近,便被不知从哪儿跑出来的束畅和贺启给拦住了。   “浅将军,您终于赶来了,未将还以为前方战事又起,阻拦了将军前来营救的脚步呢。”说这话的是贺启,他言语中除了庆幸还是庆幸,就连束畅都是满脸堆笑的与来人见礼,很显然,他们是互相认识的。   其实像浅兮冉这种在他们送出救助信许多天后才姗姗来迟的举动,若换成别人,贺启他们肯定会有所怀疑。   可谁叫这人是浅将军呢,浅将军与云王妃是什么关系别人或许不知,他们几个长久以来围着自家主子转的几个还能不清楚?   云王妃对浅将军那可是有救命之恩的,是以,在救助信发出后,他压根儿就没曾去想浅将军是否会伸出援手,是否会以边城的不稳定来推脱。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明天见喽,明天的更新我尽量早一些哈,爱你们,群么么!!!   下一章青梅竹马要见面了哈,太子殿下又苦逼了,谁让他如此的磨叽呢。 ☆、第二百零六章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很报歉,边城的收尾工作出了些小状况,本将军又不放心将此事交给他人,方才来晚了,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   良好的修养让这个长相英俊,身着盔甲时显得更为英武非凡的男人没有以大托小,他是那么的谦虚,那么的客气,哪怕他此刻所面对的是比他官级少了许多的副将。   “浅将军客气了,未将自是想得到将军公务繁忙,此刻将军能来,我们顿觉安心不少。对了,浅将军,太子殿下亦是刚到,将军还是先见过殿下为好。”说着,贺启便用眼神示意了下煜熠的所在方位。   听贺启提及太子,本不太愿意上前去交涉的浅兮冉也只好无奈的上前,谁让他莫名的来到这种皇权至上的朝代呢,没办法,顺势而为不是嘛,否则,还不知道他人会如何的诟病呢。   因相距较远,他只远远的看到一男一女比肩而立,从那身形和给人的感觉来看,那两人给人一种他们很般配的感觉。   再说一诺,远远便见贺启和束畅与来人交谈,顿觉方才提起的心终是放下了。   来人气势汹汹,若是敌非友,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岂不麻烦。   随着那威风八面的身影越走越近,一诺的凤眸也随之越睁越大,毫不夸张的说,此刻她的眼眸睁得仿若大如铜铃。   与此同时,迎面而来的浅兮冉也是浓眉深锁,神情十分的严肃,眼眸深处似乎还透着一丝揣摸和疑问。   她们彼此都觉得对方特别的熟悉,异常的像自己所认识的的那个人,可,这种猜测毕竟太过玄幻和不可思议,是以,两人也仅仅只是互相对视着,随着相距越来越近,他们终是都不曾开口相问。   “末将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哪怕再不情愿,浅兮冉还是单膝跪地,参拜太子。与此同时,与他同行的那数十人也纷纷的跪成一片,嘴里也跟着山呼千岁千岁千千岁。   对于那数十人来说,能够见到太子殿下这位未来的储君是多么的不容易,今日能够一赌尊容又是何其的有幸。   此情此景,让一诺心尖莫名的一酸,眼眶泪水盈盈,不待煜熠开口,激动不已的一诺便疯了似的向前一步,素手一伸,便欲将单膝跪拜在地的浅兮冉给拉起来。   见状,煜熠剑眉一蹙,对一诺的举动甚是不解,与此同时,心中疑问缠/绕,就像那疯长的野草一般势不可挡。   “冉哥,你是冉哥对吗?你起来,干嘛要跪,起来。”若说早先还不确定他便是自己所寻找之人的话,那么,从他开口的那一刻起,一诺便能肯定,他确实是浅兮冉,是她这次任务所要找寻的人,是她的竹马未婚夫。   “你是……你是诺诺?”一声冉哥本就足以让浅兮冉确定一诺的身份,可,这一切终归太过不可思议,是以,浅兮冉此刻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所见到的一切。   诺诺,这个名字只有冉哥才会这样叫她,这个名字被他唤了二十四年,他唤她名字时,那种*溺的带有磁性的嗓音,对她来说是多么的熟悉,让她听了甚感亲切,此刻,她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一诺眼泪哗哗直流,这让一旁的束畅、贺启,乃至离他们稍远一些其他将士直感莫名,众人心里无不在猜测着浅将军与秦家大小姐的关系。   只有煜熠,这一刻的煜熠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呆呆的站在原地,就那么目光直直的看着已是拥抱在一起的两人。   他感觉心是那么的酸涩,那么的痛,那么的苦不堪言,这一刻,他甚至忘了去拉开他们,忘了去询问些什么。   而确认了彼此身份的一诺和浅兮冉则更是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之中,此时的他们哪还记得自己身在何处,身边还有些什么人。   “冉哥,我终于找到你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知道吗?为了找你,我们一行数十人被秘密送到了位于南美洲亚马逊盆地的亚马逊热带雨林。   在那里,我们不幸的遇到了伏击,为了救奇哥那个家伙,我……我被人打了黑枪,本以为会一命呜呼,可谁知道却莫名其妙的来了这里,我想要回去,可是却毫无办法。   冉哥,你怎么会在这儿的?你知道吗?浅爷爷知道这个消息不知道有多着急,直到我出发那会儿,浅爷爷还拉着我的手拜托我,让我一定要将你找回去,否则,他都不敢回家了。   我们出发的时候,浅爷爷一直住在部队,一步也没有离开,更是不敢将你的情况告诉浅奶奶和语墨,只说是首长要留他老人家在队里小住些日子有些军事上的事情要请教……”   一诺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大串的问题就那么溜了出来,让浅兮冉不知道先回答哪个是好。   难得见到一诺如此不淡定的样子,浅兮冉自是不会错过,是以,他也不打断一诺那似乎没有阀门的问话,更是满眼*溺的看着一诺,任由她那好看的小/嘴说个不停。   “浅将军和小诺认识?不知两位是什么关系?兄妹?亦或是同乡?”被人无视个彻底的煜熠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了他们的叙旧。   虽说他们之间所交谈的内容他并非完全听得明白,但是他看得出来,一诺见到浅将军时是高兴的,甚至是兴奋的,她脸上因此而绽放的笑容是他所未见过的,那笑容深深的刺伤了他的眼,他的心,让他感觉是那么的痛。   再反观浅兮冉,亦然,他与他君臣之间见面的机会虽少,但不论是从潇予他们口中听说,还是他从他们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时的观察,他都知道,浅兮冉这个男人是个沉着冷静之人,他的喜怒哀乐从不轻易表露于人前,给人一种琢磨不透的感觉。   可是,就是这样的两个人,此刻在他面前却是一个个笑靥如花,甚至将他皇甫煜熠视作空气,仿若无物。   不得不说,此时的煜熠被面前这两人之间的互动,还有一诺对他的无视给气坏了,不过,好在,他还尚存一丝丝理智。   还懂得开口询问,而不是似云擎那般鲁莽的冲上前去直接挥拳头,不过,这也就是煜熠,若是换成煜阳,此刻会是怎样的情景那可就不好说喽。   见状,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的束畅与贺启,带着跟随着浅兮冉一同前来的数十名将士悄悄的远离了这块隐含着怒火随时都会爆发的地方。   但他们并未走远,至少他们目前所在的地方能隐约听见三位此刻最为瞩目的主角之间的对话。   别说是太子殿下了,就是他们也十分的好奇严小姐与浅将军之间的关系,特别是跟随着浅兮冉而来的部下,他们可是亲眼看见了万年冰山浅兮冉将军脸上绽放的笑容的。   如此不可思议的一幕,让他们如何不好奇,这一刻,他们哪还管得着偷听不偷听,更不会想到什么偷听上级谈话是要按军法处置的。   若不是担心太子殿下迁怒,他们指定不会离开,就站在原地,那样听的更为清楚一些。   只是,太子殿下那黑沉沉如乌云压顶的俊脸太可怕了,无奈之下,他们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很显然,煜熠的问话不仅让束畅等人回过神来远离了硝烟中心,更是适时的打断了一诺与浅兮冉的叙旧。   一诺正在考虑该如何的介绍她与冉哥之间的关系时,谁知浅兮冉却是不假思索,甚至是颇为得意的向煜熠介绍道:“回禀殿下,我与诺诺是未婚夫妻。”   未婚夫妻?这四个字就好似平地一声惊雷,惊到的不仅仅是束畅等人,更是雷得煜熠里外一片焦黑。   未婚夫妻?小诺与浅兮冉怎么会是未婚夫妻?他犹记得潇予曾说过,小诺是因为找不到回家的路才被他领在身边的。   而浅兮冉却是半年前那场与苍狼国的战役结束后,在他们回京的途中,途经迷雾森林时瑶儿所救,这两人怎么会是未婚夫妻呢?   煜熠心里乱糟糟的,他实在是无法冷静下来,若是从前,他定不会因这种事情而乱了心神,可是,此时未婚夫妻这四个字好像让他在混乱之中明白了自己对小诺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从前他从不曾明白自己的心,为什么非要经受这么一遭,他方明白自己其实早已动了情,丢了心。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他是要夺人所爱,还是该有成人之美?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晚安喽,群么么哒!! ☆、第二百零七章 突变的态度   煜熠此时的情绪十分不稳定,他甚至赤红了双眼,广袖之中的双拳早已握得紧紧的。   看到这一幕,若说一诺一点儿都不担心,那都是骗人的。虽说起先对他只是起了征服的欲 望,但是,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直到后来无意中弄清了他的身份,那时候她才知道,他原先那样对她完全只是出于一个王者的本能。   也就是从了解他后开始,她对他不再一味的报怨,而是将那种起初的气愤转变成欣赏。   虽然因为他的身份,和她隐隐察觉到他对她的那份情意让她刻意的疏离他,可,这并不代表她不关心他。   不由得,一诺的心也跟着乱了节奏,不知为何,她想要解释,想要否认,可一切又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就像冉哥所说,他们确实是有了婚约的未婚夫妻。   “那个冉哥,我们稍后再叙旧,你来也是为了秦大哥,哦,不,是秦将军对吗?”不想让场面变得失控,一诺只好岔开话题。   “准确的说是为了靖瑶的老公。”浅兮冉毫无顾忌的表明目的。   闻言,一诺虽觉有些诧异从浅兮冉口中听他提及靖瑶,但却并未太过惊讶,她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从小便是个非常有主见,目的性非常明确的人。   “靖瑶的老公,冉哥认识云王妃?”   “嗯,说来话长,看来诺诺也是认识靖瑶的了,具体的我们稍候再说,我得先去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你等我一下,一会儿我们俩一起去迷雾森林里玩玩儿。”   浅兮冉说的很是轻松,仿佛他此行只是纯粹的一次探险,并不曾觉得迷雾森林有像其他人想象的那么神秘和恐怖。   当然了,有这种想法了除了他,自然还包括一诺,要知道,她可是从迷雾森林里走出来的,那时候,她确实没觉得里面与现代的那些森林有什么不同之处。   相较起来,她觉得,现代那些未经开发的野生原始森林比这迷雾森林似乎还更具有挑战性一些。   浅兮冉独自走向不远处聚集着的士兵,欲从他们那儿多了解一些迷雾森林里的情况,而一诺却被遗留在了原地。   一诺看着那渐渐远去的威武身影,眼里出现一刹那的迷茫和不可置信,天啦,她真的碰到冉哥了,不知这算不算她完成了上级和浅爷爷交待的任务呢?   一诺迷茫着她的迷茫,而站在她身后,离她只有三步之遥的煜熠却是一直盯着她,不曾移开视线,更不曾眨过眼。   他们交谈的内容,有许多是他听不明白的,但是,他们都提到了瑶儿,那么也就是说,她们俩与瑶儿应该在许久以前就是认识的?   难怪自他初次带一诺走进‘云瑶阁’,瑶儿醒来后几次三翻的想要见一诺,难怪一诺第二次再进 入‘云瑶阁’时,瑶儿屏退了众人,独留下一诺一人,两人相谈许久。   原来,没弄清状况的一直只有他,看来,想要了解一诺的一切,想要弄清一诺与浅兮冉的关系是否真如浅兮冉所说,那么,他也只能返京后问瑶儿了。   “小诺,我……”见一诺仍未收回注视着浅兮冉的眼神,煜熠有些气结的想要拉回她的思绪,可一开口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有些心烦意乱,心里更是躁郁不安,为什么,为什么她与浅兮冉竟是认识的,又为什么要安排他们在此相见,为何不给他多一点时间与她相处,他……   终究,煜熠的声音还是适时的让一诺回过神来,回眸间,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煜熠黑沉、纠结、懊恼的俊脸,一诺只想佯装着一无所知。   “有事儿?哦,一会儿进 入迷雾森林的事,你都安排好了吗?我想,我们还是一起吧?毕竟,这迷雾森林正如你们所知道的那样充满了神秘色彩。   就连曾经进去过一次的秦大哥都被困在其中,我想,还是不要安排太多人进去,留下些人手守在外围也是非常必要的,要不,我与冉哥带上几人一起进去,你留下来可好?”   一诺的想法没错,正如她所说,这片像谜一样的迷雾森林秦潇予可是与她一同进去过的,现如今,他被困在里面那么多天过去了却仍不曾找到出路,那也就是说,这片森林或许真的不像她曾经所见到的那么简单平凡。   既然里面充满了未知的危险,那么煜熠是断然不能进的。他乃一国之太子,整个玄尊皇朝未来的支柱,未来的天,若是在那未知的危险中有个三长两短,她自认自己承担不起那个责任。   再者,出发来这儿时,煜熠是突然出现的,想来,他的离京定不是皇上受意,那么,她就更加不能让他步入险境。   而她,一来,她对未知的危险充满了好奇与挑战,二来,为救秦大哥与瑶儿的老公,此行,她是断然不会退缩的,再则,此刻又有了冉哥的加入,她对是否能全身而退充满了信心。   “为何?难道小诺觉得我会成为你的负担?”她眼里的担忧并未刻意隐藏,是以,煜熠当然明白她不让他加入的原因。   只是,他不喜欢她这样安排,若是害怕危险,他定然不会留书母后,瞒着父皇孤身前来,为的只是想保护她,只想她能安然无恙的回去。   “严重了,负担倒是谈不上,我只是有些担心……你也知道,这片森林的危险性,若你……我担心皇上……”一诺不知该如何表达,她担心他误会。   并非她贪生怕死,担心若煜熠出了状况帝后会迁怒于她,她一个人无论怎样都没关系,可若事情真发展到她所想的那样,至少,冉哥、瑶儿、秦大哥都不会置她于不顾。   到时,事情便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她不想牵连他人,又别无良策,只好将那些不好的可能扼杀在萌芽期。   “你放心好了,本宫在进 入迷雾森林之前自会留书一封,表明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与你无关,绝不会牵连于你。”   看吧,果然像一诺所想的那样,他误会了,误会她害怕被他牵连。   一句本宫,这一刻煜熠在一诺面前将他那贵不可言的身份端得十足,同时,一诺也觉得心里有些小小的酸涩。   谁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的?这男人若是变起脸来也只是一眨眼的事情。   皇族中人果然都是不好惹的,还好她早有自知之明,这次若能得幸活着出来,她定要与冉哥一起找找回去的出路。   这种皇权至上的朝代她适应不了,还是走为上计。   当然了,此时的煜熠只知道沉浸在气愤之中,又怎会想得到,就是因为他这种态度,至使一诺离他越来越远,甚至有了逃离的想法。   试问,若他能早些明白自己的心,早些表达清楚自己的情,或许事情会是另一种结果也不一定。   “随你!”煜熠莫名突变的态度和他那愤怒的眼神深深的伤到了一诺,他是什么意思?认为她是贪生怕死之徒吗?   算了,随他怎么想,她还懒得解释了。   一诺说完不再理会煜熠,就连站都不想站在他身旁,快速的移动步伐很快便到了浅兮冉身旁。   ※※※   看着匆忙离开自己身边的一诺,看着站在浅兮冉身旁笑语晏晏的一诺,煜熠觉得呼吸一窒,心酸的无力。   躁郁、苦闷的心情甚至让他连由远至近的马蹄声都不曾听见。   “嘿,太子表兄,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不会是在想小弟我吧?”孤身一人,从那匹枣红色的骏马上翻身而下,远远的,他便看见了自家太子表兄的身影。   敛了敛了心神,他又恢复成往日那种不正经的痞样,飞速的冲到仍在发呆的煜熠身边,猛的拍了下他的肩膀。   “云擎?你怎么会来?”对于云擎的出现,他自然是诧异的。   谁都知道,自几个月前,云擎追着靖萱的脚步而去,从那以后不论是他们兄弟几人,还是国公府,都不曾收到他的消息。   这是怎么啦?云擎怎么会来?是谁将煜云与潇予的消息告诉了他,是靖萱还是煜睿?   不对,不应该是靖萱,若是靖萱知道了定然也会一并前来,以她的性子,绝不会不管自家妹夫的安危。   *****************************************************   亲们,更新送上,晚安,群么么哒!! ☆、第二百零八章 几度失神   “是,我是云擎,不就短短几月不见,怎就不敢相认了呢?”一脸疲惫的云擎调侃道。   他紧赶慢赶的,一路上都不曾歇息过,就怕赶不上与熠哥一同进 入迷雾森林   表兄弟两人经过短暂的交谈,煜熠心中的疑问也有了答案,是以,并不再追问什么。   关于感情之事,煜熠不想细问,云擎追着靖萱身后追了多久,他们兄弟几人都清楚。   就是煜云和煜睿,做为靖萱的姐夫和妹夫,也不知明里暗里帮了云擎多少忙,这么长时间以来,就连先前对云擎没什么好态度的瑶儿都软化了态度。   慕庄主夫妇更是对云擎喜欢的不得了,按他们两老的话来说,就靖萱那太过冷淡的性子,有云擎这么个爱说爱笑的人陪着,两人从性格上也能互相的弥补不足。   可就是靖萱一直不曾表态,对云擎的态度仍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熠哥,你在看什么?”见与自己交谈着的煜熠总是时不时的望着前方不远处,云擎有些好奇,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一抹淡蓝色的倩影站在浅兮冉身边,时而与之交谈,时而又令浅兮冉淡笑晏晏,满目*溺。   因看不清那女子的容颜,本就令云擎十分好奇,再加上,居然有人能令浅兮冉那根木头展开笑颜,且自家太子表兄又总是远远的痴守相望,甚至几度失神,这更加勾起云擎想一探究竟的好奇心。   “没什么,咱们过去看看,准备进去吧。”煜熠几不可见的喟叹一声,心里有些烦躁,更有些无奈。   “哦,走吧,不过,煜哥,那女子是谁?从不曾听说浅兮冉身边有女人出没,难道说,那女人是浅兮冉在边疆勾搭上的?”浅兮冉就像座冰山,这点,从他被瑶儿救醒的那一刻起,他们便见识到了。   有时候他们甚至在想,若不是瑶儿乃他的救命恩人,他估计对瑶儿也不会有好脸色,也不知从何时起,他与瑶儿之间更是变得无话不说,许多次惹得煜云醋意纷飞。   他更是住进了麒麟山庄,美其名曰,为报瑶儿救命之恩,想要暂代瑶儿照顾慕庄主夫妇。   因此,煜云更是恼火,若不是瑶儿阻拦,估计煜云早就将他赶出玄尊皇朝了。   许是浅兮冉真有领兵作战的天赋,又许是瑶儿想要安抚自家相公,后来,他便被瑶儿举荐给了哲亲王,更由哲亲王亲自将他送进了军营。   不得不说,浅兮冉那人看似冰冷无情,但,他对领军方面确实是个奇才,再加上她对瑶儿那份感激之心和他那份热血,很快,他便取代了边城曾经的领帅。   为表尽职尽责,他还向皇上请旨,将将军府设在了边城,说是将军府,其实也不过比一般的富甲院落大了些许罢了。   而皇上看中了他的才能,在应允了他的要求后在京都还是给他划了处府邸。   浅将军府座落之处与潇予的秦将军府相距不远,只是,京都的浅将军府从挂上牌匾的那一刻起,府里除了负责打扫的婆子,还有看门的门房,就再也不曾住进其他人。   这下好了,浅兮冉找到女人了,想必回京之后,将军府也该添些人气了吧。   对于浅兮冉,曾经,煜熠是欣赏的,哪怕是此刻,他也同样欣赏他的才能,只是因为一诺的关系,他对他生出了些恼怒。   而云擎则比煜熠态度明确的多得多,他不喜欢浅兮冉,正因为不喜欢他,连带着,他也并不觉得他的才能有多么的了不起。   哼,谁让那家伙总是能轻松的占据靖萱的眼球呢,他总觉得,就是因为这个浅兮冉的出现,他想要求娶靖萱才会如此这般困难的。   “别胡说,小诺是为兄带来的,她便是潇予认下的义妹,此次前来,一是因为潇予,二则是受瑶儿所托。”   煜熠避重就轻,他不想将一诺与浅兮冉之间那份所谓的关系告诉他人,哪怕,束畅他们先前都听得清清楚楚,反正,在他这儿,他就是不想认同那种关系。   “啊??原来她便是潇予的义妹,哎呀呀!真是幸会幸会,今儿个终于见其真面目了,煜哥,我先走一步啦,我得去好好瞅瞅我们这位新表妹去。”   一听说一诺是潇予的义妹,云擎便兴趣十足,甚至连他心中的不快都好似散去不少,至少这一刻,他不想忆起那些不快。   “诶!”心情低落的煜熠刚想拦住云擎,可不待他有所行动,云擎早已飘然而去,无奈之下,他也只好加快了脚步。   “浅将军别来无恙啊!”人未到声先至,说的便是云擎这种毛毛躁躁的急性子。   闻声回过头来的众人,一眼便见云擎已然随着话落站到他们面前,而不远处正是太子殿下信步而来。   在场的,除了浅兮冉的部下,剩下的不是秦潇予的手下就是煜云的手下,是以,众人中除了一诺,其他人对于云擎自然是认识的。   众人互相见过礼后,一诺也不好意思没有任何表示,听过众人对云擎的称呼,她方才知道,原来这位便是秦大哥的表弟,国公府的云擎云将军。   虽然云擎那脸上所挂着的痞痞的笑意让一诺生不出一丝好感,但看在秦大哥的面子上,她觉得,还是应该打声招呼比较妥当。   “民女严一诺见过云大将军。”一诺之礼,只是微微的弯了弯腰,若没有冉哥站在面前,她或许还会装模作样的按这里人的方式鞠上躬,可是,有冉哥在,她还真有些做不出来。   “哎呀,小表妹何须如此多礼,咱们都是亲戚,表兄表妹的,不用那些虚礼。”云擎嘴上没个正经的嘻笑着,那双炯炯有神的鹰眼却是仔细的打量着一诺。   那有神的眼眸从上至下,就好似带有透视镜似的欲要将一诺看个透彻。   打量的眼神,再配上那痞痞的笑容,一诺顿觉这人好猥琐,他的眼神和笑容都让她极其不舒服。   有了这种感觉,一诺的小身板不自觉的往浅兮冉身后一移,不露声色的将半个身子藏在了浅兮冉的身后。   云擎给她的感觉虽不舒服,但以一诺的性子,她可不会白白让人占了便宜去。   因此,她从浅兮冉身后探出头来,十分严肃的对云擎纠正道:“云将军可莫要胡说,咱们可没什么亲戚关系,民女只是秦大哥的义妹罢了,承蒙秦大哥垂怜,但民女从未想要要借秦大哥来攀亲。   再则,依民女之见,民女似乎比云将军要虚长几岁,云将军那一声表妹显然更不合适,若蒙云将军不嫌弃,将军该称民女一声表姐方才正确。”   丫的,又一个想要占她便宜的,秦潇予就算了,看在他好心收留她,让她依靠的份上,再加上他确实较她长上一岁,那么,尊他一声兄长理所当然。   可云擎这家伙,看上去便是一幅稚嫩的少年郎模样,真怀疑,他会不会比煜阳还小,他怎好意思让她唤他表兄?   “妹子莫瞎说,既然你已是秦家大小姐,那么咱们理应便是亲戚,至于咱们俩谁是表兄谁是表姐,一目了然,妹妹看上去也就刚刚及第,哥哥可比你年长了两三岁,你说说,唤我一声表兄又有何不可。”   一袭蓝衣,摇曳生姿,倾世容颜,梨涡浅笑,灵动的双眸中精光四射,藏于人后半隐半现的身姿,落在人眼里是那么的俏皮可爱。   清澈的眸底,较真儿的神情,怎么看怎么惹人怜爱,若让他唤她一声表姐,云擎自认吃亏吃大了。   “真是可笑至极,十八岁的少年郎居然也敢让姐姐唤你一声表兄?着实可笑,你可知,姐姐我今年已是……”听到云擎自报自己比及第之龄长了三岁,一诺噗嗤一声再也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她本想好心的帮他认清事实,报出自己的年龄,可却被浅兮冉给打断了。   “云将军,女子的芳龄你打听那么清楚做甚,这似乎不太合适吧?不过,浅某作证,诺诺较之将军确实年长几岁,若真以秦将军论,云将军着实该唤诺诺一声表姐。”   对于称呼,浅兮冉不觉有什么,但在他的意识里却是不想一诺吃亏,再说了,他也只是就事论事儿罢了,不存在虚报年龄占云擎便宜。   见状,云擎本还想据理力争,此时,早已来到他们身旁,且将他们的谈话听得清楚的煜熠阻止了云擎的行为。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晚安喽,群么么哒!! ☆、第二百零九章 诸多疑问   云擎心中还存有许多的疑问,比如说浅兮冉与严一诺是怎么认识的?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怎么看上去给人一种很亲密的感觉?   再则,太子表兄是怎么了?从见到他那刻起,他便情绪低落,难道这都是因为潇予和煜云?   若真是这样,太子表兄为何总是似有若无的注视着浅兮冉与严一诺,又为何总是看着严一诺的身影发呆?   云擎这人较起其他人是要不靠谱些,但他总归还是知轻重的。   几次协商,又在煜熠的强烈要求下,最终他们还是决定一起行事,为避免不必要的伤亡,煜熠决定,由束畅与贺启带领手下那些人守在外围,以防敌人偷袭。   他总觉得,那些突袭潇予与煜云的黑衣人不会善罢甘休,只要一日不见潇予与煜云的尸首,那么就代表着他们有可能还活着,也代表了他们的目的并未达成。   两方交战,死伤的不仅仅是他们的人,据报,黑衣人也是死伤了不少,那么,按目前的情况来看,黑衣人不会傻傻的明目张胆来犯,毕竟,他们也能想到,朝廷失踪了一个王爷一个将军,不会没有部署。   想必,此刻那些人定在暗中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又或者,他们也在等待结果,若结果不如意,或许会在潇予和煜云再次出现的时候采取突袭。   说不定,再次突袭时的对象还加上了他皇甫煜熠呢!   那些人之所以不选择现在动手,那着实是明智之举,先且不说他们人手众多,就是以浅兮冉的用兵之道,他与云擎不凡的身手,再加上束畅等人的加入,若真拼起来,那些人定讨不到便宜。   还不如,待他们进了迷雾森林,外围疏于防范,兵力微弱时再动手。   至于进了迷雾森林的那些人,自有老天收拾,毕竟,迷雾森林之恐怖可是千百年来的传说,从不曾有人能在迷雾森林来去自如。   退一万步说,若他们真能侥幸出来,那么想必也不会太顺利,几次周折后,他们还有多少精力对抗敌人?   不得不说,煜熠推测的很是周全,安排也较为合理。   毕竟,进迷雾森林并非打仗,拼的是人多和战术,迷雾森林里他们要面对的是一棵棵参天大树,还有一些未知的危险,自然是进去的人越少越好。   再说了,他们不是还有一诺吗?要知道,一诺可是至今为止,据他所知,唯一一个能安然的从迷雾森林里走出来的人。   煜熠对一诺的期望很高很高,不论她是不是魅族中人,他都相信,她定能带着他们找到潇予和煜云。   他相信她的人品,相信她定会尽心尽力,甚至较之他们更为拼命。   本不想让煜熠跟着,但一诺知道,他不会依她,而她也劝阻不了他,既然如此,还不如让他跟在自己身后,这样也好有个照应,也不至于让他陷入险境。   ※※※   进了迷雾森林,顿时便能感觉到一股阴冷之气扑面而来,寒秋的丛林中,温度较之外面似乎一下子低了五六度。   一诺冷得有些瑟瑟发抖,但为了不拖后腿,她一直隐忍着。   突然,肩上一重,侧目一看,一件枣红色的大氅披在她肩上,顺势望去,便是煜熠那将将缩回的手。   见一诺看着自己,煜熠并不多言,只是颇为尴尬的侧身,佯装着打量林中的情况,因此,他也并未接收到一诺那感激的眼神。   云擎自然是有些意外,从他那微启的菱唇便知这一幕给他的冲击有多大。   反倒是浅兮冉表现的颇为大方,伸手替一诺将肩上的大氅系紧,说了句:“林中温差太大,穿上会暖和些,走吧,时间紧迫,再有一个时辰,天色渐暗,到时候这丛林之中会更加昏暗,对于找寻会增添许多难度。”   “没关系,我有这个。”为解尴尬,一诺显宝似的从背后的背包中拿出手机,划弄几下,打开手机中的电筒晃了晃。   “哇,这是什么宝贝,好神奇的样子。”一见新奇的玩意儿,云擎将先前的惊讶也给暂时抛到了一边。   “怎么会还有电?”相较起云擎,浅兮冉就见怪不怪了,就是煜熠也没觉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毕竟,这个叫做手机的东西,一诺早就跟他讲解过。   “这有什么,我手上可是有法宝哦,若是冉哥的手机没电了,我也可以发发善心,帮你搞定。”手一探,一诺像变戏法似的又从包里摸出一个长方形的东西。   “移动电源?哦,我倒是忘了还有这个东西,看来,在这落后的古代呆久了,我都快将现代的高科技给忘的差不多了。”浅兮冉自嘲道。   “没关系,等找到秦大哥和瑶儿的老公,咱们顺利的出去后,努力的去找找回家的路,若是能回去那可就再好不过了,若是不能回去,我这移动电源也还能用上好一阵子,只要有阳光,我这运动防水太阳能移动电源便能起到作用。”   一诺只想着安慰浅兮冉,同时对回去充满了渴望,可她却不曾注意到一旁的煜熠在听了她的话后变得僵硬的身子,还有他那双紧握的拳。   “好,等从这儿出去,我便奏请皇上,辞去将军一职,与你周游四海,找寻能够回去的方法,总之,我们一定要回去,回去后,我就向连队递交申请,我们结婚,从此以后相依相伴。”   说到回去,浅兮冉心中的渴望不比一诺少,先前,在没见到一诺之前,他总觉得回去无望,是以,他也认了。   可是,现在看到一诺,那也就证明了,他们回去的希望很大,若能回去,他定第一时间娶一诺过门,免得夜长梦多。   从前是他不解风/情,一心扑在队里,见识到皇甫煜熠看诺诺时那炙热的眼神后,他方惊觉,他的小未婚妻早已长大成人,且还那么优秀。   闻言,一诺面色一僵,咋办?她这是弄巧成拙了吗?她是想回去没错,可她还不想结婚怎么办?   虽然,她也想像别的女孩子那样渴望爱情,渴望有个男人疼她爱她怜她,可是……可是她对冉哥没那种感觉怎么办?   哇!真是越来越令人好奇了,这浅兮冉与一诺到底是什么关系呢?为何从浅兮冉的眼神里貌似能看到一丝冉冉升起的火苗?   云擎所有的注意力全在浅兮冉与一诺身上,浅兮冉也一直注视着一诺,细细的观察着一诺的表情,而一诺却兀自在纠结着自己的纠结,谁都不曾注意到一旁的煜熠。   此时的煜熠,强忍着心中的冲动,一双眸子变得赤红,若不是丝丝墨发遮挡,定能发现因他神经紧绷导致两侧青筋隐暴。   “那个啥,这些事情等能顺利回去再说,咱们还是先干正事儿,走吧走吧。”察觉到众人投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一诺讪讪一笑,茬开话题,率先朝前走去。   经过这件事情,众人均不再说话,本就寂静的丛林显得更为静谧了些,顺着来时的方向,她们一行往里走了许久许久。   终于,耐不住寂/寞的云擎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开口道:“这便是传说中的死亡森林?我怎么没觉得有什么奇特之处,一路走来别说危险了,就是连个活物都不曾发现。”   “表弟还是莫要大意的好,正是因为这出奇的宁静,方才显得更为诡异,按理来说,一般丛林之中野生活物定然不少,可这里却是没有,难道还不算奇怪?”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一诺正在思考,却被云擎的呱噪给打断,心中略有不悦,是以出言戏耍。   “你……”一声表弟,让云擎懊恼极了,但却因为浅兮冉的话他还是选择了沉默。   沉默下来,仔细想想,方觉一诺所说似乎有些道理,是以,他的心又被拎了起来。   依此看来,这迷雾森林绝不简单,那么也就是说,潇予和煜云他们……   他不敢细想,心里隐隐有些害怕。   “诺诺,可有发现异常?”浅兮冉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他也觉得有些异样,但问题在哪儿却又说不上来。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晚安,么么哒!! ☆、第二百一十章 困人的阵法   煜熠也很是担忧,他倒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此行连累了一诺。他也想替代浅兮冉与一诺并肩而行,可他最终还是选择了默默的跟在她身后。   察觉到有异常,煜熠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往一诺所在的位置靠近了些。   “确有不妥,这处我们方才似乎来过?”煜熠一语道破玄机,经他提醒,一诺与浅兮冉才惊觉确实如此。   “看来,这里确实不如我初次见到的那样无害,大家小心,跟紧点儿,别掉队,提高警惕。”一诺果断的从包中拿出匕首,在身旁的树干上划下记号。   四人又顺着原来的路继续前行,只是走着走着,突然,一诺顿住脚步,走向一旁的大树,抬手轻抚着树杆上那个崭新的划痕。   冷静的一诺与浅兮冉互觑一眼,两人十分默契的同时抬头,透过丛林看了看天,又低头环视了下四周,两人相视一笑,随后继续往前。   一路走着,一路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云擎与煜熠虽不太明白他们此举意味着什么,但他们发现,似乎这一次并未回到原点。   “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儿,居然走出了那个迷宫?”煜熠不问,不代表云擎也能沉得住气,这不,云擎最终还是忍不住的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一诺浅浅一笑,一边走着,一边向他们讲述了依据太阳光和影子判断方向的方法。   一诺虽表面说的轻松,但她心里清楚,森林深处肯定被人动过手脚,否则,他们一行四人,特别是有冉哥在场的情况下,绝不可能迷失方向。   只是她不明白,这不是一片荒芜的森林么?不是传说中从来无人敢轻易进出的神秘之处么?为何会有阵法的存在,若不是她与冉哥依据方向来判断出路,估计他们会在那阵法里走到筋疲力尽也找不到出路。   当然了,一诺不知道的是,这片森严的丛林其实并非真的无主,关于它的传说也绝不止是传说而已,只是,她与浅兮冉并不知道魅族的存在罢了。   而煜熠与云擎虽知道关于魅族的传说,但他们并未将先前经历的奇事与魅族扯上关系,只是感叹,迷雾森林之奇果然名不虚传,同时,对一诺的博才毫不吝啬的加以褒扬。   见煜熠与云擎似乎对方才在阵法中兜兜转转许多次毫无察觉,一诺决定还是将自己所知道的知会他们一声:“大家注意了,方才咱们之所以一直原地打转,那是因为我们被困在了阵法之中,只不过奇怪的是,布阵之人似乎并未想要取我们性命,更像是在考验我们的能力。”   奇门遁甲之奇之险,一诺在现代虽不曾有机会领教,但在很多的电视电影里,她看的并不少,比如《杨门女将》里的天门阵。   天门阵可是处处充满杀机,更能控制人的心魂,正因为她对阵法有些大致的了解,更见识过强悍的阵法夺人性命只在一念之间,因此,她才敢断定。   方才那个阵法的布阵之人并非真想取人性命,否则,无论他们有多么的聪明,武功多么的高强,又顶什么用。   “阵法!”听一诺突然提起阵法,煜熠与云擎皆愣住了。   阵法这两个字,他们似乎听人提起过,煜熠更是在一些杂记和野史上见过关于阵法的介绍。   正因为有些了解,他方才惊出一身的冷汗,为自己的无知而汗颜。   “没关系,我们碰上的阵法顶多只是想干扰我们对方位的判断而已,关于方向,有我和冉哥在,你们就放心的跟着吧。   接下来,由我来负责辨别方向,而你们则在行走的途中四处仔细搜寻,看看是否能找到些蛛丝马迹,能找到代表秦大哥和云王身份的物品更好。”   一诺之所以安排由自己负责辨认方向,一来,她懂得如何在森林中采取怎样的方法来辨认,二来,在这四人中,只有她一人是进过迷雾森林的,哪怕森林之大,她现在所走的路并非先前那条。   但她觉得,在他们四人中,没有人比她更加合适。   一诺的安排,对于向来对一诺*溺无边的浅兮冉来说是不会有异议的,云擎在见识过一诺的聪慧博才后也是无条件的赞同,而煜熠从安全方面考虑,本还有些犹豫,但当他触及到一诺看着他时那坚定的眼神后,最终还是无声的同意了。   四人配合得十分默契,在森林中穿梭着,不知不觉,日渐西沉,林中的光亮也越来越弱,哪怕一诺手中执着手机,但还是有一种杯水车薪的感觉。   “今天就到这儿吧,天色已暗,林中情形太过变化莫测,再继续下去,恐怕我们也会深陷其中,咱们出去吧,今晚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再来也无不可。”   煜熠紧紧的跟在一诺身后,时不时的从侧面注意着一诺的情绪,看着她神采奕奕的样子,他心里是钦佩的。   可是,随着寻找的时间越来越长,阳光的渐渐退去,林中的温度似乎较之先前更低了些,他发现,原本行走的轻轻松松的一诺总是时不时的去拉紧身上披着的大氅,想必,她定是又感觉到冷了吧。   ※※※   仍由一诺领路,四人欲按原路返回,可就在离开时,一诺身子一歪,向一旁倒去,好在跟在她身后一直注视着她的煜熠眼疾手快的将她扶住,否则,这突然而至的一下,哪怕不摔倒在地,脚也会扭伤。   “没事吧?活动活动,看看可有伤着?”紧紧的捏住一诺的胳膊,煜熠觉得自己的心这一刹那跳动的好快,好像欲从xiong口跳出来似的。   “无碍,煜熠,你往下找找,我好像踩着什么东西了。”一诺不是没有感情的木头,这一路走来,煜熠对她的关心和讨好,她都看在眼里。   只是,她实在是无法回应他的好,因此,她只有克制着自己不要去招惹他,不要误导他,或许这样,有朝一日她离开时,他便能很快的将她忘掉。   情之一字最是伤人,她严一诺虽不曾体会过,但却也见过不少,前有冉哥对她的深情厚意她无法回应,她不想再牵扯上煜熠。   因为她心里清楚,她会离开,一定会离开,只是时间问题。   再说了,哪怕她最终无法找到回去的路,她也没法回应他的感情,皇家之复杂不是她一个平凡的女人能够想象得到的。   很难得的再次从一诺嘴里听到煜熠二字,煜熠愣了一下,随之很快便依言在一诺方才所在的位置找寻起来。   “你瞧,这是什么?”依稀尚存的一线亮光,让煜熠很快便找到了一样他从未见过的东西,虽不像是煜云与潇予所有,但他还是将其递到一诺面前。   “电筒?”一诺还没说什么,一眼便认出此物的浅兮冉惊奇的质疑道。   一诺淡然一笑,好笑的看了眼浅兮冉,似乎是在嘲笑他的不淡定。她知道,冉哥定是误会了,以为在这片土地上,除了他们俩像个怪物似的身穿而来,定还有第三个身穿者,而这电筒定是那人身上所遗落之物。   “嗯,确实是电筒,看来,秦大哥确实在这儿出现过,否则,我送他的东西又怎会在这儿出现?”   一诺一言即出,众人算是明了,原来这个东西是一诺赠于潇予所有,那么也就是说,他们所搜寻的方向是正确的,那是不是意味着,若依此路继续搜寻下去,或许真能寻到他们两人。   思及此,众人不再将注意力放在所谓的电筒上,而是互觑一眼,均不言语,但却又好像从各自眼中得到了答案。   转身,调转方向,一诺又再一次的紧紧了身上披着的大氅,率先举步,继续往森林深处走去。   四人沉默不语,静静的往前走着,注意力却是时刻环视着四周,为应对紧急情况时刻准备着。   忽然,一只手握住了一诺垂在身侧的小手,她本能的想要甩开,但却觉得刹那间,一股暖意经由手臂慢慢的传遍全身,整个人就仿佛徜徉在温暖的海洋里。   心中筑起的那道坚固的城墙仿佛刹那间轰然倒蹋,心里一暖,嘴角上扬,但她却至始至终都不曾回头,仍兀自往前走着。   感觉到手心那柔/软丝滑的触感,煜熠此时也觉得心里暖暖的,哪怕他需要输送一部份内力为一诺御寒,他也觉得自己不仅心情敞亮,而且也如一诺一样感觉全身暖暖的。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晚安,么么哒!! ☆、第二百一十一章 美人,可否需要相助?   顺势而行,越是走向森林深处,一诺心中的疑问更甚,按理说,森林的深处向来是最为复杂,最为瘆人的。   可是,这里却是恰恰相反,不仅没让人觉得复杂,反而在这深处有几条很明显的悠悠小道。   看样子,这小道像是有许多人走过而形成的。   浅兮冉与一诺此时的想法一样,他们皆认为,继续往前走,或许会发现这片森林其实是有人居住的也不一定。   而煜熠和云擎心中的震惊可以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们心里的答案呼之欲出,就等着见证传闻了。   各人心思各异,均沉默不语,只是煜熠仍拉着一诺的小手,借着夜色与衣袖的遮掩,这一幕浅兮冉自然是不曾看见的,否则,可就不是此时这般平静无波了。   就在四人心中正纳闷,这片森林到底有多大,他们到底要走到什么时候,甚至开始怀疑,他们所寻找的方向是否正确的时候。   突然一片浓雾挡路,让他们顿住了脚步,见状,四人均不觉有异,毕竟这深山之中有许多的危险是他们一早便知道的,哪怕他们一路而来除了那个小儿科的阵法,并未碰到别的危险。   可是,他们也没想去以身试险,只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绕道而行,管它什么玩意儿,只要没将他们困住,他们自是可以视而不见。   她们的目的很明确,绝不会在无谓的事情上浪费一丁点儿时间。   “潇予,你醒醒,千万别睡,要坚持住,我相信,我们很快便能出去了。”   就在一诺等人欲改道而行时,从那团白雾中传来了一道焦急的男声。   男人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浓浓的急迫表露无遗,这个声音虽然一诺不熟,但她却对他口中提到的那个名字却是再熟悉不过。   与此同时,其他三个男人皆听出那人的声音,不可思议的对视着,眼里的惊喜和担忧互相冲撞着,刹是精彩。   “秦大哥,秦大哥是你吗?我是一诺,你们在哪儿呢?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我怎么看不见你?秦大哥!秦大哥!!”   “煜云、潇予,你们在哪儿?”   眼前除了一片白茫茫,什么也看不清,他们除了大声的呼喊,试图让潇予他们听到他们的声音外,暂时还真是别无他法。   可是,很遗憾,无论他们怎么喊叫,均无人回应,待一切静止,他们也只能听得见煜云一声声呼唤潇予的声音。   除去浅兮冉外,一诺等三人皆心急如焚。早在进入森林之前,他们便从贺启那儿了解到,潇予与煜云都身负有伤。   现在看来,煜云似乎无碍,可潇予的情况定是不容乐观,否则,以煜云的冷静,他定不会发出那般心慌意乱的呼喊声。   相较起一诺她们的心情,浅兮冉此刻思索的是该如何将困在里面的人救出来。   没错,他能断定,云王与秦潇予定是被困在了阵法之中,只是此刻的一诺与太子殿下他们太过心焦,关心则乱之下反而乱了手脚罢了。   而他却是不太关心他人的生死,哪怕这里面困着的一个是救了他性命的恩人的老公,另一个更是他的同僚。   两人相较,他自是更重视煜云一些,谁让那人是他救命恩人的老公呢?不过,重视归重视,对于他的生死,他倒也没什么感觉,更何况,就目前的情况看来,皇甫煜云安然无恙呢。   只是,难道他就没想过,另一人还是救了他未婚妻的恩人呢。   “别喊了,他们若是能听见,定不会不回应。”冷冷的撇了眼煜熠和云擎,浅兮冉淡淡的说道。   这两个人还真是无知,这一大片的浓雾笼罩着,他们能听见对方的声音,而对方却在他们发出呼喊后完全没有回应。   再结合先前那个困住他们,让他们在原地转圈的阵法来看,便能得知,皇甫煜云与秦潇予也定然是被阵法给困住了。   既然如此,那已被困其中的两人自是无法听见他们的呼声,那么,又何必固执的浪费体力。   此时的浅兮冉就像是冷眼旁观的局外人,冷心冷情的他,除了一诺,其他人都不在他关心范围之内。   “冉哥,你说,他们是不是也被困住了?”从浅兮冉那紧锁的眉,冷冷的语调,一诺便知道他此刻很是不悦。   或许,其他两人不了解,但对于从小便相识的他们来说,她对冉哥再了解不过。   也正是因为他为人太冷,面部表情太单调,很多时候不会表达自己的内心,一开口往往都会弄巧成拙,让人很是不高兴,所以,这么多年来,哪怕他们之间的婚约早已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但她对他就是生不出一丝爱念,有的只是那种对兄长般的喜欢。她之所以一直不曾向爷爷提出解除他们俩之间的婚约,那是因为她有别的想法罢了。   “十之八 九,所以,切莫轻举妄动,否则,不但救不出他们,反而会将自己给搭进去,那样,岂不是太蠢了些。”也只有一诺才能让浅兮冉开一次口便吐出那么多字儿来,要知道,他对别人可都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来着。   “云擎,我们分头行事,我往左,你往右,咱们得好好看看,这团浓雾它所覆盖的范围到底有多广,了解清楚后,咱们再来想想该如何救出他们。”   浅兮冉的冷漠落在煜熠眼里,虽不至于让他盛怒,但却也是让他心里十分的不悦。   但不悦归不悦,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忽略,就连云擎几次的蠢蠢欲动都被他的眼神给制止了。   他才不是因为顾忌他是玄尊皇朝的大将军,只是……只是,他却是一诺的未婚夫。   哪怕这个未婚夫的身份无从查证,但他却是信了,因为一诺并不曾否认过。   对于这个顶着一诺未婚夫头衔的男人,他是不喜的,他甚至幼稚的幻想着让他尽快消失,但那也只是想想。   他看得出来,一诺对这个未婚夫的态度好像很是亲 热,因此,他不能妄动,切不可因为一个所谓的对手,伤了一诺的心,从而让她讨厌自己,远离自己。   煜熠的提议,云擎向来是无条件跟从的,而一诺也是无声的默认了,但却并没有跟随的意思。   煜熠深深的看了一眼一诺,对一诺的反应,心中虽有些失落,但最终却什么也没说便走了。   他本想嘱咐她注意安全,可,当他触及到站在她身后像雕塑似的浅兮冉时,还是选择了将那些话咽进肚里。   四人分成三组,分头行事,约摸两刻钟后,一诺气馁的妥协了。   对于这类奇门遁甲她是外行,是以,面前这么一大团白茫茫的大家伙,她真的束手无策。   她不知道这个阵法是否像她们先前所遇到的那样简单,而里面的云王和秦大哥又听不见她们的声音。   结合云王方才那急迫的呼唤声看来,想必秦大哥伤势不轻,时间一点点的在流逝,仔细的算来,秦大哥他们被困已是好多天过去了。   想想这么多天以来,被困的他们在没有食物,没有水的情况下是怎么度过的,一诺的心整个揪了起来。   不行,她一定要救他们出来。秦大哥不能有事儿,云王也同样不能有任何闪失,否则,以瑶儿对他家老公的爱,若是失去了,让她如何能够承受?   “冉哥,怎么办?这片白雾覆盖面积好像很广,咱们该怎样才能救出他们,冉哥,你想想办法吧?我知道,你见多识广,一定能想出办法的。”   想不到任何办法的一诺再也无法冷静,她羞愧自己的无能,但却又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浅兮冉身上。   冉哥与她不同,她虽身手了得,懂的不少,但终究只是个比划手术刀的医生。   而冉哥则不同,他是军中冉冉升起的一颗红星,他的各项专业都是杠杠的。他不仅经验颇丰,且还能时刻的保持着沉着冷静。   遇到紧急事件时,最该有的不就是冷静吗?曾经,她以为她也可以,可经过这件事后,她发现,她还真是高估了自己。   “别急,待他们两个回来后,咱们了解了解情况再说。”明着一瞬不瞬的注视着那团白雾,实则心里却里百转千回的在想着对策。   别看他冷漠,为了一诺能够安心,他也可以抛却所谓的原则,他不想一诺留有遗憾和愧疚,不管愿是不愿,他都会想办法救他们的。   “美人,可否需要小爷相助?”就在一诺苦着张脸看着浅兮冉,而浅兮冉也在冥思苦想着对策的时候,从他们头顶传来了一道戏谑的声音。   *******************************************************   更新送上,亲们,接下来几天的更新可能都在白天,这两天有点儿忙,加上我家姨妈来串门儿了,感觉有些困有些累,所以,这几天凌晨不会有更了哈。 ☆、第二百一十二章 被没脸见人的家伙调/戏了   闻声望去,只见在她们身旁那棵参天古树的枝丫上,飘着一个白色的身影。   因为距离太远,光线太暗,除了一片白,其余的什么也看不见。若不是确定声音确实是从那儿传来,猛的一抬头,估计会将之误认为是阿飘吧。   不过,这人是谁,是从哪儿来的,什么时候来的,她们一行四人怎么就丝毫不曾察觉呢?   不仅是一诺和浅兮冉心中疑惑重重,就是站在离她们不远处,正欲走回原地的煜熠与云擎也是充满了疑问。   也是,若说浅兮冉与一诺不曾发现,那是因为他们都不会武功,说来也是情有可原。   但是,煜熠与云擎的身手不弱,而很显然,树上那位阿飘出现在这儿并非一时半会儿,可他们却恁是没发现?   是人家身手非凡,武功在他们之上,还是他们因关心则乱,连警惕性也降低了呢?   “喂,树上的,是人是鬼,干嘛偷偷摸摸不敢见人?”见树上的白影,除了先前发出的一声戏谑,再也没了任何动静,一诺出言相激。   “嘻,美人儿,小爷我自然是人了,若是将我当成是鬼,美人儿会比较感兴趣一些的话,那小爷做回鬼也无不可,只要美人儿喜欢就好。”树上的影子依然一动不动,但那调笑的话语确实由那儿传出没错。   我去,她这是被个没脸见人的家伙给反调/戏了是么?这货还真是,听那略显稚嫩的声音,感觉好像刚过变声期,那声音虽满是调笑,但落在人耳朵里却有一种纯净的感觉。   不会吧?难道说她一个二十四岁的半熟/女被个古代的小屁孩儿给调/戏了,这若是传出去,她还要不要活了,特别是瑶儿,要是让她知道,她还不得笑掉大牙?   “不人不鬼,不男不女的家伙,竟敢大胆的出言调/戏本小姐,有本事儿你下来,本小姐定要好好教训你一翻。”   “哈哈……哈哈……美人儿这是恼羞成怒了么?莫生气莫生气,生气可是很容易变老的哦,若是美人儿变老变丑了的话,那可就不配被称做美人儿了哦!”   树上的白影被一诺说成不人不鬼,不男不女也不见生气,反而还十分淡定的继续刺激起一诺来。   这下好了,刺激别人不成,她自己反而变成了那个被刺激到的人。   “冉哥,哦,不,煜熠,你上去,将那个不男不女的人妖给弄下来,我倒要看看,就这么个东西,出现在这儿有什么阴谋?”   本想让浅兮冉帮忙将树上的人给捉下来,可是冷静一想,这不现实,那家伙站在树顶上,冉哥又不会武功,虽身手不错,但若上树要用爬的,一来,在气势上显得略了些,反而会被树上那个得瑟的家伙逮到了揶揄取笑的机会。   二来,用爬的上树,那速度怎可与轻功相比,若让那家伙因此而有时间逃跑的话,不就白搭了么?   一诺态度的转变,真是让人有喜有忧。喜的是煜熠,他终于是等到了一诺主动向她救助,这样,无论树上那人是谁,在不知底细的情况,冒险他也得上不是。   而忧的自然就是浅兮冉了,原本听到一诺最先想到的是他,他虽面无表情,但实则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窃喜。   怎地,转眼间,一诺又将求助的眼神看向了不远的煜熠,这让他很是心塞,很是不服气。   一诺这是什么意思?怎就突然改变了主意呢?他的身手向来很好,这点她也是知道的,只要她开口,他定会不遗余力的完成任务。   只是,他没去想,那白影既然能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这儿,且不知多长时间都不曾被他们发现,那也就是说,这人武功定然不弱。   那么,哪怕他浅兮冉身手再快,待他爬上树梢,接近目标时,人家只要轻飘飘的一个闪身,就能无形之中离他几丈之远。   煜熠一个纵身,已是接近那白影,可随之便见那白影真如一诺所想那般一个闪身,远离原先那处,向别处飞去,若不是那醒目的白,她们定无法发觉他的行踪。   那人身手之快,让一诺看傻了眼,这时,她不禁担忧起煜熠的安危来。   看样子煜熠的身手也很不错,但至于到了哪种程度,与那个白衣人相较如何,她心里没数,从前更是不曾见过煜熠与人交过手。   此时此刻,在这树影重重,一片暗黑的地方,煜熠能应对吗?她不知道,哪怕在撇向一旁的云擎,发现他除了嘴角噙着的一抹淡笑,和那双警惕的双眼,一会儿看看空中追逐着的两抹身影,一会儿环视四周。   “云将军,这里就交给我们了,你……你去帮把手吧。”终于,一还是没法忍受那种提心吊胆的煎熬,开口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在担心他?”云擎看似不以为然的一问,实则却是时刻紧密的注视着一诺脸上的所有表情变化。   呵呵,看来,煜哥的春天也要来了,只是,他就不明白,这女人明明心里是关心煜哥的,为何初见时,他发现她对煜哥是那么的冷淡?   难道说,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又或者说,他们的相处遇到了阻力?   不过仔细想来,也是,煜哥身份不凡,以严一诺的身份,想要姑母和姑丈应允想必并非易事儿。   唉!煜哥的感情之路看来也是充满了坎坷,只希望这一次煜哥能达成所愿,切不可像他这般无能,追逐了好几个春秋,仍一无所获。   “收起你那玩味儿的眼神,我在说正事儿,赶紧的,上去帮手。若是他有个……哪怕你与他是表亲,也一样逃不掉。”   一诺原本担忧煜熠也并非全因他的身份,可,当她触及云擎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和意味深长的眼神时,不知不觉说出口的话却变了味道。   “放心吧,无论怎样,都会保你安然无恙。”果然,一诺的话还是引起了云擎的不快。   他从煜哥的眼神和态度可以看得出来,煜哥对严一诺绝不一般,甚至比之当初对靖瑶表嫂更为在乎些。   也不是他非要比较,只是,他感觉得到,煜哥对严一诺的感情,他这次并没有压制的想法。   煜哥向来清心寡欲,很多事情上心知肚明,但却不溢言表,有时候遇上两相矛盾,需要做出退让或是选择时,若遇上需要让的对象他们兄弟几人时,煜哥往往都会选择退让。   就好比靖瑶表嫂,当初靖瑶表嫂与煜云之间出现裂痕时,深爱着靖瑶表嫂的煜哥从不曾有过见缝插针,落井下石的行为,反而是多方的劝慰靖瑶表嫂,私下更是狠狠的教训过煜云。   但这次却不同,他从煜哥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坚定和势在必得,可是这个女人却是……   并非他不愿帮手,而是他也十分的想要见识煜哥的身手。一直以来,煜哥身边有他们这些兄弟,还有暗卫的守护,他都不记得有多久不曾见过煜哥对谁出手了,哪怕是半年前那次苍狼之战煜哥也不曾尽全力。   在他们兄弟几人里,看似煜云身手最为了得,实则,煜哥才是那身藏不露之人,只是一般人不知道罢了。   试问,作为皇家子孙,未来的皇位继承人,若是他的身手无法自保又如何谈保卫江山。   当然了,这也只是云擎单方面的想法罢了,若是在一个轻松的环境和煜熠不在场的情况下,让靖瑶听到他这些自以为是的想法的话,估计她会反问一句:既然煜哥如此厉害,那么请问,半年前的煜哥为何会受伤昏迷,几乎丧命?别说什么没尽全力这样的鬼话,哪有人在保家卫国时不尽心尽力的,更何况煜哥还是皇子。   “没义气的家伙,本小姐的能力足以自保,无需你来保我安危,你只肖帮助你家表兄即可。”   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半空中,树丛高处你来我往追逐不休的两个身影的一诺情急之下,也没心思去细想云擎的冷嘲热讽。   不过,一诺没细想,一旁对煜熠的安危毫不关心的浅兮冉却是听得出他言语中的深意。   是以,他狠狠的剐了眼云擎,不屑的冷哼一声。   “喂,你到底行不行啊,累死了累死了,小爷我有意让着你,你居然还是无法追上小爷,真真是丢死人了。”就在一诺手上捏着一把银针,准备伺机而动时,半空中又传来了那道听着让人感觉刺耳的嘲讽声。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晚安,么么哒!! ☆、第二百一十三章 不食人间烟火的小鲜肉   随着话音落下,一诺只觉眼前白光一闪,眨眼间她面前便站着一位俊美非凡,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翩翩美少年。   他们之间的距离之近,近到她可以透过垂落在身侧的手机上微弱的光,看到他那通透细腻的肌肤,那立体的鼻梁,精致的五官,含笑的眸子。   他就好像得天独厚的*/儿,完美的几乎没有瑕疵,当然了,那必须得在她犯上间歇性失忆症,将记性中他方才那些调/戏她的话语忘却的情况下。   一诺愣在当场,心里暗暗赞叹着他的美,打量着他的同时,他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一诺。   这个女子一袭蓝衣着身,在这昏暗的丛林中给人一种缥缈的感觉,绝色妖娆的面容,完美的身段,她就像那林中的精灵,在这天蓝色的映衬下,人比花娇,直击人的内心深处,镶嵌在心坎上,无法自拔。   她,便是他要找寻的那个人了吧,他很庆幸,长老们口中所说的是她。   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有趣了,他真的很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不管怎样,跟她在一起,定然很有趣吧。   至少,不会感觉到孤单不是吗?瞧瞧,这左右夹击,还有一把利剑架在他脖子的男人们,想必,他会连感觉孤单的机会都不会有了吧。   他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玩味儿的淡笑,他嘴角的淡笑让人看着有一股亲切的感觉,与云擎给人那种鄙夷和轻视的感觉完全是两个极端,总之,让一诺感觉很是舒服。   她有些看呆了,若是此刻靖瑶在场,估计会在她小脑袋上狠狠的敲打几下,然后再赐她‘花痴’二字。   当然了,其实这一刻浅兮冉的脑海里也是毫无征兆的蹦出了这两个字,只是,他深深的看了眼仍在痴傻状态的一诺,没忍心说出来罢了。   “我好看吗?”一诺呆呆的表情很显然取悦了少年,只见他唇畔轻启,细腻好听的声音便灌入一诺耳朵里。   “好看。”鬼使成差的,一诺就那么傻傻的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随着好看两个字说出口,一诺便像被冰水浸身似的猛的一下回过神来,当她意识到方才从自己口中蹦出的那两个字时,颇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该死的,这小子居然会催眠术,丫的,她怎就着了他的道了,都怪她,好好的犯什么花痴,不就是个小鲜肉么,她身边的鲜肉难道还少?   好看这两个字让一诺感到羞愧,却让少年郎开怀的大笑起来,那爽朗干净的笑声,那令人心旷神怡的笑颜差点没让一诺再度失神。   她懊恼的偏过头,坚决不在看他,就怕一不小心又着了那小子的道,丢人不说,还误事儿。   可当她刚偏过头,便触碰到煜熠那紧蹙的眉,幽怨的眼神,黯然伤神的表情。   她逃也似的转向另一边,又看见了冉哥眼里的怒火,还有他那拼命隐忍的表情。   而站在冉哥身后的云擎所表露出的除了不屑的冷笑,还有莫名的愤怒。   一诺郁闷了,她就不明白,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不就是一不小心说了句实话么?   怎么?她还成罪人了,一个二个三个的这都是什么眼神。   “哈哈……有趣,小爷我好像更加喜欢你了呢!”   一诺没想到的是,在她懊恼不已和万分委屈时,那个罪魁祸首又火上浇油的来了这么一句。   不行,她得有所表示,先且不说要安抚身边几个莫名的男人,就关键的是为了自己的尊严,她堂堂一个新时代的女性,万没有被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儿三番两次调/戏的道理。   “小毛孩一个,没大没小的,找教训是吧?”一诺敛了敛心神,无比正色的说完便欲伸手去拧少年郎的耳朵。   只是,她那丝滑般的玉手还未抬起,便见少年郎脖子上架着一把明晃晃的剑,还好此刻林中昏暗,若是在太阳光下,估计会亮瞎她的美眸。   “喂,喂,喂,后面的兄弟,别开玩笑,刀剑无眼,仔细着点儿别伤着小爷,否则,后悔的可是你们。”   那抹淡笑始终挂在脸上,嘴上虽说着刀剑无眼,看样子好像很担心自己下一刻会被误伤,但从他那淡然的表情上,除了玩味儿,哪有一丝丝的担心。   对上他那一直盯着自己淡笑的眼眸,一诺不语,她相信,煜熠之所以以剑相对,自有思量。   “说,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这儿,有什么目的,最好从实招来。”煜熠将剑收回,冷冷的看着少年郎,问着。   这小子身手不凡,若论单打独斗,绝不在他之下,看上去,这小子尚且年幼。   若不是他的打扮,他定不会想到就这么个小东西,已行过冠礼,不过,就算如此,他仍觉得这小子看上去貌似比云擎还要小上些许。   这小子长得虽好,但就因这祸国殃民的长相让一诺都看得痴狂,所以,心中对他原有的那一丝丝好感也被分散了去。   就是因为对他有那么一丝好感,方才在双方交手时,他才有所保留,直至落到地面他方将他控制,现在想想,煜熠无比的懊恼。   可,此刻,他嘴角的笑,还有那会笑的眸,都让他心生厌恶,毫无好感。   “真是可笑,你们闯进小爷的地盘,居然还敢大言不惭的逼问小爷是何人?至于目的嘛,先前确实没有,可是现在……现在小爷好像有了点儿目的。”   “小鬼,别再盯着姐姐看,像个小色鬼似的。”总有一双火/辣辣的眼神放在自己身上,还总是刻意的要与她四目相对,一诺窘了。   “哈哈……姐姐这是害羞了么?”面对一诺的恶狠狠,少年郎毫无惧意,反而很不要脸的顺势唤起一诺姐姐来。   他的眼里只有一诺,仿佛看不到其他人,对于他来说,其他人的存在于他没有任何的意思,他感兴趣的只有一诺。   另外三人,他量他们也不敢对他轻举妄动,不仅是因为他抛出的那句:你们闯进小爷的地盘。   “谁家的熊孩子,没大没小的,你爹娘就没教过你要尊敬长辈吗?”窘,一诺此刻除了窘迫已再无心顾及其他。   这个死孩子,她脸上是有花还是有字,他干嘛一直盯着她,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爹、娘?我很小的时候爹娘就不要我了,所以,我爹娘真的没教过我什么叫尊敬长辈,姐姐,你教教我好不好?”   瞬息间,整个场面玄幻了,原本嘴角含笑总盯着她没大没小的小鲜肉,一眨眼的功夫泪光盈盈,敛去笑容的嘴角微瘪,那样子看上去好无辜好可怜,看得一诺心都要化了。   原来,不是他不懂得尊敬长辈,而是苦命的他从小便没了爹娘,无人教导之下,他能长成现在这样已是不易,她真不该对他要求那么苛刻。   谁说女人的眼泪是对付男人最好的武器,其实,有时候,男人的眼泪也能让女人束手无策,特别是小鲜肉的眼泪。   一男一女,一大一小的对话落在其他三人耳朵里觉得很是无聊,特别是看到一诺那明显软化了的态度,煜熠心中暗道不好。   就连一向淡漠的浅兮冉都知道完蛋了,一诺的同情心泛滥,连正经事儿都给忘到九宵云外了。   “好了好了,你别哭啊,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勾起你的伤心事儿,好了,只要你不哭,以后姐姐罩你。”   少年郎的气势一无辜一弱下去,一诺便侠女情长起来。   “姐姐罩我?怎么罩?姐姐为什么要罩我?”好吧,少年郎此刻可谓是将无辜和无知懵懂演到了极至,现在的他落在一诺眼里就好像一块璞玉,没经过任何的雕琢。   “就是以后姐姐照顾你的意思,你愿意吗?”现在的少年在一诺眼里就是个受惊的小白兔,是个需要她保护的弱势群体。   这一刻,被少年那含泪的眼眸看得心都化了的一诺,同时也被蒙蔽了双眼和她那颗七巧玲珑心。   她忘了自己身处何处,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更不可能去注意旁边三个男人多彩的表情。   ******************************************************   更新送上,晚上要去儿子学校开家长会,只好抽了点儿时间白天更新,亲们,明天见,么么哒!! ☆、第二百一十四章 她的眼里只有他   “一诺……”   “愿意,愿意,易之最喜欢姐姐了,以后易之跟着姐姐,一定会乖乖听姐姐的话。”   煜熠刚叫了声一诺,便被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少年郎打断了话语。   “原来你叫易之啊?这名字真好听,真有诗意,不错,真不错。”难得无需打听便知道了少年的名字,一诺哪还有心思去理会煜熠唤她作甚。   “姐姐喜欢就好,姐姐,你记好了,我叫墨易之,姐姐姓甚名谁?”忽闪着那双无辜的大眼,这样的墨易之可谓是专门虐杀一诺那颗爱草之心的专职杀手。   “严一诺,易之也要记好了,姐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严一诺是也,暂住京都城郊的‘餐谋天下’酒楼,若是哪一日,易之不小心走丢了,也好有迹可寻。”   刚刚在口头上结成姐弟的两人好不开心、旁若无人的聊着,而一旁的三个男人,特别是云擎,恨不得冲上去将那个没心没肺毫无防备之心的女人一口咬死。   当然了,他也只是想想而已,若真要动口,怎么着也轮不到他不是。   望着一诺的煜熠,无论是眼神还是表情都是纠结的,在他的印象里,一诺无疑是善良的,是热心的,可,同时她也是个十分谨慎的姑娘,按理说,她不该对个陌生的男子如此,可是……   对一诺毫不了解的云擎心中自然不会有疑问,他只是在想,潇予从哪儿捡来这么个奇葩,看见漂亮男人就看直了眼,这样的女人,熠哥居然会与她同行?居然也会对她不同寻常?   相较起煜熠与云擎,浅兮冉则表现的见怪不怪,只不过,对于一诺夸赞易之名字好听这事儿却是不敢苟同。   易之,这个名字有什么好的,历史上倒是也有个叫张易之的,但那人可是一代女皇武则天的男*,更是尽孝荒淫,残忍无道的典范,切,好听什么好听,只要听到这两个字就觉得恶心,简直是男人的耻辱。   此时此刻,一诺眼里只有那个不食人间烟火,在她面前卖萌求安慰的小鲜肉,其他三人可不在她考虑范围之内。   “易之,你方才可是说过,这里是你的地盘,难道你从小就在这儿生活?一个人?”   “嗯。”   “不会吧,你小小年纪,一个人在这深山老林中要如何生存,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嗯。”   “那么易之,你可还记得你爹娘长什么样子,你长大后可有想过去找寻他们,或许,当初他们抛下你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两人一问一答,很显然,一诺兴致昂然,而墨易之除了仍像先前那样一瞬不瞬的盯着一诺瞧,对于一诺所问的那些问题,他答的很是敷衍。   顶着一双炙热的眼神,还有旁边三双或幽怨或鄙夷或无奈的眸光,一诺表示压力很大。   但她却不曾放弃,顶着压力,继续打听着。   “我从不曾走出过这片森林,有些害怕,担心出去后无法适应,更不知道该去哪儿找爹娘,其实我也很想出去找寻爹娘,哪怕他们并不愿认我,我也想看看爹娘是否还是易之印象中的样子。”   原本一直盯着一诺看的易之在听一诺提及父母后,很是忧伤的低下了头,此时的他显得特别的无助,两只手仿佛不知该放在何处,握紧了松开,松开了又握紧。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看着这样无助忧伤的易之,一诺心疼了,看着这样的他让她不由得想起了被她留在餐谋天下的耀琪来。   “易之莫担心,待姐姐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后便带易之走出这丛林,让易之也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还要帮助易之找到爹娘,你说好不好?别再伤心了,姐姐答应你的事情定会做到。”   “真的吗?姐姐真是太好了,谢谢姐姐,以后易之就跟着姐姐了,太好喽太好喽,易之终于也能看到外面的世界喽。”   此时的墨易之是开心的,他的开心可不仅仅是因为自己能去见识外面的世界和有机会找寻到自己的爹娘,他的开心还因为他终于也能体会到亲人般的温暖了。   只是这种温暖却是面前这个与自己无亲无故,且他还对她另有目的的女人给予的。   真不知道她是单纯,还是本就这般善良,又或者,她心里什么都明白,只是在装傻而已。   ※※※   切,这个蠢女人,真是被人卖了都不自知,在这深山老林中,这个稚气未脱的臭小子出现在这儿本就很是诡异?   真是不明白她的脑袋是怎么长的,他更不明白熠哥怎会看上这么个死蠢死蠢的丫头。   只要是眼不瞎的人都会想到,如此深山老林,起初一个人影都不曾见到,且这一路上他们先是被困在阵法之中,随后好不容易寻到煜云与潇予的行踪。   但他们却是同样被困阵中,如此相同的手段,还有这小子可疑的身份,想想便知,这一切都是这小子搞的鬼,且他的身份绝对不像他所说的那么简单、凄凉。   只是,他们一眼便能明白的道理,这个蠢女人怎么就不但不明白,还主动的要将麻烦带在身边呢?   他们怎么想一诺管不着,也不想理会,此时的她显得有些为难,那犹豫的表情让墨易之都忍不住开口问道:“姐姐怎么了?为何像是很为难的样子,难道姐姐这么快便反悔了吗?”   “不是不是,易之莫误会,姐姐向来一言九鼎,就像我的名字一样言出必行,一诺千金。   只是,现在带你出去有些不太现实,我之所以会出现在这儿,其实是为了寻人而来,而此时人尚未寻到,又怎能与你一同离开?   咱们为人处事都要言而有信,你说对不对,决定了的事情未完成,也绝不能半途而废对不对?”说这些话的时候,一诺一瞬不瞬的盯着易之,丝毫不漏的观察着他的神情。   “姐姐所言对极,那我们就等到姐姐做完事情后再走吧!”墨易之倒也十分爽快,一口便答应了下来。   妈蛋,这孩子是真单纯还是假无辜呢,她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好不好,怎么这孩子就不顺杆上,不开窍呢?   这下一诺苦恼了,难道非要她明说吗?   “那个……易之啊……姐姐有些不明白的事情想要请教你,你可以帮姐姐解惑吗?”一诺不安的撇了眼眼前这个看似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郎,试探着。   “真的吗?姐姐那么厉害,难道也有弄不明白的事情?好啊好啊,只要能帮上姐姐,易之求之不得呢!”   这孩子嘴真甜,她貌似啥也没做过,他怎么就知道她厉害呢?   无暇考虑太多,既然易之应了,她自然得抓住机会不是。   “易之啊,你在这丛林中生活了那么多年,且这处又是你的地盘,那么姐姐想问问你,你有迷路过吗?”   对于一个半大的孩子,一诺不好太过心急,只好循序渐进,一步一步打探着。   “没有啊,这片丛林看着阴森森的,其实这里可安全了,我在这儿生活了那么多年,从不曾迷过路,也不曾见过什么飞禽猛兽。”   闻言,一诺等人心中虽有些不解,但却似乎又有些了然。   难怪他们一路走来,除了先前挡路的阵法,确实不曾见到飞禽走兽,不得不说,这里还真是有够奇妙的。   这里不是传说中令人闻风丧胆的迷雾森林么?传言中不是说过,曾经,不凡多少武林豪杰进了这里想要一探究竟,结果都死无全尸的么?   可为何传说与易之所言完全相反,到底是传言危言耸听,还是易之在撒谎?   众人心中虽有许多的疑问,但终究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他们似乎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了一诺的用心,他们默默的配合着,只愿一诺能用她自己的方法打探出他们所需的消息。   “不会吧?看来,还是姐姐运气不太好,刚踏进丛林便被无形的困住,绕着原处不知转了多少了个圈,若不是姐姐有些小聪明,估计咱们姐弟俩是无缘相见了。”一诺说起这些时,有些庆幸,又有些后怕。   “姐姐所指可是阵法?”闻言,易之倒也醒目,直击命中问题关键之所在。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今天言吧后台抽风了,码好的更新,不论怎么上传总是传不上,显示的是连接超时,真是被搞醉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 乖张的少年   “易之也知道阵法?难道那些均出自易之之手?”虽心中早已有所怀疑,但当从这个少年口中听到自己所猜到的答案,一诺还是止不住惊讶不已。   他才多大呀,小小年纪居然懂得奇门遁甲,那么,她们这些人与他相较起来,是不是太失败了些?   “嘿嘿……嘿嘿……姐姐对不起,都是易之一时贪玩,才害得姐姐在林中转了许久,还好姐姐聪明,懂得如何出来,否则我……”墨易之显得很是不安,傻傻的干笑几声,双手也十分不安的互相撕扯着。   “啊!!还真是你的杰作呀?易之可真是个聪明的少年,不过,有一点儿姐姐不是太明白,你方才说过这丛林之中十分安全,那你为何又在林中布阵?”   一看就知道他不简单,可他为何在自己面前装的那么无辜那么单纯,难道,他知道她们的身份,且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她有一种直觉,这个少年对她这种态度不像作假,但他给人的感觉却又很是不凡,她能断定,他绝对是抱着目的而来。   只是,他的目的是谁?难道是煜熠?   有可能,而且很有可能,若他是专程在这儿等着他们,那么,他绝对是知道他们身份的,那么,作为太子的煜熠则是最明确的目标。   此时此刻,在场的几人,除了她这个可有可无的无名小卒外,其他几人中,被困住的一位王爷,一位将军。   剩下的更是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另外两人一个掌管着边疆的兵权,另一个的身份也不容小觑。   怎么办?现在的他们可是呆在别人的地盘之上,若易之真与他们敌对,她们能有多少胜算?   不仅仅是一诺,其他人心里也在暗自的思索着,盘算着。   “对啊,这林中原本一直很宁静的,可谁知这些日子以来,每天都会有好多人闯入,那些人可真是粗鲁,不知损坏了多少树木,这里可是我的家,是我从小生长的地方,怎么能任他们随意践踏?   所以……所以我就布下了那些阵法,不过,那些阵法除了困人,可没有什么杀伤力,姐姐你不是见识过了吗?你看,你们还不是安然无恙的出来了。”   墨易之在说这些话时,先是愤怒,然后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小,在讲述的同时,还时不时小心翼翼的偷瞄一眼一诺,若是一诺娥眉轻蹙,他的声线便会跟着降低一些,若一诺面不改色,他的声线便会上扬。   “原来如此,那么易之可以用阵法困住坏人?”   丛林之中会有许多人进 入,别说煜熠等人,就是一诺也想得到那些人除了进林中找寻秦大哥与云王的玄尊的将士外,定然还有许多是敌方的人。   那么,现在一诺就想知道,此时此刻,在这丛林之中,又或者说,在易之所设的阵法之中是否有困住除秦大哥他们之外的敌人。   “当然有了,喽,你们面前这团白雾中就困了两个,哈哈……这两个家伙,一看就不像好人,一身伤痕累累,闯入林中,且不知死活的走进森林深处,结果,便闯进了这阵法之中。”   易之很是自豪的指了指方才传出煜云声音的那片白雾说道,瞧他那神气的小模样,十足像个等待大人夸奖的孩子。   见状,向来沉不住气的云擎气坏了,拼命的想要挣脱煜熠拦住他的手,欲上前教训易之一翻。   煜熠不止是拦着云擎,更是狠狠的瞪着他,那眼神好像在警告他:你若是敢妄动,破坏了一诺的计划和心血,我跟你没完。   相较起云擎的不淡定和煜熠为云擎伤神,浅兮冉可显得轻松许多,他只是站在一诺身侧,不声不响的注视着易之的一举一动。   他此刻除了要保护一诺不被墨易之所伤,其他的,他乐得静观其变,他相信,一个半拉大的小子,一诺定能搞定。   “易之可真是厉害,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本事儿,真是令姐姐佩服得五体投地,只是易之啊,你怎么断定被困之人并非好人?”   在易之态度未明之前,一诺也不敢贸然的提出让他放人,哪怕从表面看来,易之对她很是友好,甚至还有一些依赖的感觉,但他们毕竟认识不到两刻钟,她不能冒险,否则,若是惹怒了易之,很有可能他会翻脸。   虽说,以四敌一,真拼起来,他们不一定奈何不了易之,但,若真那样对易之,一来,她多少有些不忍。   二来,她也担心,若是无法制服易之,易之启动林中的阵法,别说是无法救出秦大哥他们,就是他们四人也是自身难保。   依她的观察,易之年幼,且性格乖张,温驯时表现的像个孩子,可从他方才与煜熠交手可以看出,这个半大的孩子其实也是个狠角色。   为保万无一失,为了他们都能平平安安的走出丛林,且不与易之发生冲突,那么,她必须要有耐心,循序渐进的引导易之,最好能让他自己动手解除阵法,放了秦大哥和云王。   “啊?我也不敢肯定,但是,这里是我的地盘,只要是未经许可,妄自闯入的人那便是坏人。”被一诺的问题难住的易之慌乱之中找了个理由来回答一诺,此刻的他有一丝赌气的嫌疑。   “也对,这里毕竟是你的地盘,那么也就是说,姐姐也是坏人喽,既然这样,易之也将姐姐给困住吧!”   “姐姐瞎说什么,你怎么会是坏人?”   墨易之嘴上说着,心里可烦着呢,他就没想到,这个女人怎么就那么难缠呢?绕来绕去绕不到正题,有什么话直说不就得了,干嘛拐弯抹角的,难道说,他今天的表现给人一种他很难相处的错觉?   还是说,这个女人真将他当成孩子了?思及此,墨易之心里更懊恼了,早知道这样,他就该来个酷酷的出场。   不过转念一想,若不这样,面前这个女人还会对他展现如此温柔,如此有耐心的一面吗?   “既然易之信得过姐姐,那姐姐求你件事儿,你可会出手相助?”她还是那个谨慎的女子,她必须得确定面前这个少年一定会帮忙,她才能提出要求。   被困的两个人对于她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她容不得有一丝的闪失。   “好,只要我能做到,定义不容辞。”那厢一诺还在小心翼翼的周旋,实则墨易之盼着她开口已是等了许久许久。   原本他以为,一诺是个爽快又直接的女子,在他暴露了这林中的阵法皆出自他手后,他以为一诺会不假思索的提出要求,可现实是,她没有。   得到易之的承诺,一诺还是不放心的审视了他许久许久,直到确定他那含笑的眼眸中透着一抹坚定,方才放下心来。   确定了易之的态度,一诺方悠悠开口道:“易之啊,我跟你说实话吧,我们之所以会走进这丛林深处,那是因为我们要找寻两个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的人。   现在,我们已寻到他们的踪迹,但却束手无策,完全没有办法解救他们……”   “他们在哪儿?还有像姐姐这般聪慧之人想不出的办法?在这丛林之中……”不待一诺将话说完,便被易之打断,且当他正觉得奇怪时,忽然顿住了。   但也紧紧只是一瞬间,他便恍然大悟,接道十分肯定道:“对姐姐来说很重要的那两人不会是被困在了阵法之中,而且就是我们身旁这片白雾中。”   一诺不语,但却点了点头。   “哎呀,姐姐你这人怎么这样,早说嘛,早知道他们是姐姐重视之人,易之早早便将他们安然无恙的送出了丛林,哪还用得着劳烦姐姐亲自跑这一趟。”这时的易之显得有些内疚。   当然了,他的内疚只是表象。   “傻瓜,若是那样,你还能认识姐姐我吗?”一诺*溺的拍了拍易之的肩,笑着说。   这一刻,她的*,她的笑是发自内心的。   话说开了,办起事儿就是方便,不待众人回过神来,便见易之一个转身,转身的同时从一旁的树杆上就近折断一根树枝,随手朝阵中一扔,转瞬间,便见那片白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散去。   随着白雾的散去,暴露在他们面前的一幕无不让一诺等四人心酸、心痛、心碎……   *******************************************************   更新送上,经历了昨天的后台抽风,今天这章是由存稿箱发的哈。 ☆、第二百一十六章 总比丢了性命强   起初,当听见从一片浓雾之中传来煜云那焦急,担忧的呼喊声时,他们心中便觉秦潇予的情况不容乐观。   可是,想象归想象,当一切摆在他们眼前时,他们还是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看来,现实远比他们想象的要严重的多,见状,煜熠与云擎赶紧冲上前去,浅兮冉则一直担忧的看着一诺,而一诺则幽怨的看了易之一眼。   原本若无其事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的易之在感觉到一诺落在他身上的眼神时,有些慌了神。   “姐姐……那个……你别生气好吗?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若我知道……那个,很报歉。”慌了神的易之赶紧开口道歉,但又因为慌张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易之的歉意哪能抚平一诺在见到秦潇予那幅惨样时的心痛,但,理智的她明白,这一切根本怪不得易之。   其实,若仔细的想想,或许易之将他们困住并非坏事儿,至少,他们不用承受敌方的剿杀,被困在阵中,虽会吃些苦头,但总比重创之下寡不敌众丢了性命要强上许多。   思及此,一诺心里好受了些许,再次看向易之时,凤眸中含着丝丝笑意与感激。   “姐姐,你别生气好吗?”察觉到一诺眼里的笑意,易之便知道她已不再怪他,但他仍上前讨好着。   多么难得见到的一幕,只可惜,除了一诺与浅兮冉,再也无人看见,若是被他身边那些长老和护法见到,估计会惊呆了吧,还好,还好他有先见之明,此次盘踞林中并不曾让那些人随身护着,否则,丢人丢大了。   “易之莫急,姐姐并不是生你的气,姐姐只是恼恨自己,为何没能早些来寻秦大哥,若是我能早些来,或许就能早些认识易之,那么易之也就能早些出手相助,秦大哥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确实,若说怪,现在的一诺不怪任何人,易之的做法没有错,毕竟,这里是他生长的地方,他又怎会容忍陌生人的闯入和破坏。   她只怪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对秦大哥的漠视,明明在很早之前,她便从煜熠那儿听说过秦大哥即将回京,可是,等了多久,秦大哥仍不见踪影。   那时的她只顾着忙店里的事情,只想着要在秦大哥回京时给他一份惊喜,可是,现在呢?现在她所面对的却是秦大哥给她的惊吓。   此时的一诺除了心疼,还很心酸,她没有太多的心情再去安抚易之,她只想去确认一下秦潇予的情况。   疾步向前,她勇敢的看向躺在一位虽长得丰神俊逸,但此刻却无比狼狈的男子腿上的秦潇予,她知道,那人定是瑶儿的夫君了,可是,此时的她无暇与人交谈,她眼里心里只有秦潇予。   见一诺靠近,煜云便一眼认出她来,早在京都时,他曾有幸远远的见过一诺一面,只是,那时的他们不曾碰面,不曾打过招呼互相认识而已,但他一直都知道,潇予对他这个义妹很是重视。   “一诺,快来看看潇予!”   哪怕煜熠一心挂着潇予的伤势,但一诺与墨易之在一旁的谈话他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其实,整件事情,若真要怪,只能怪他,他比一诺更早得知潇予的情况,可那时的他因怕她担心,是以一直隐瞒不说。   此刻想想,他该早些告知于她的,她并非像他所认识的那些千金大小姐那般娇贵无知不是吗?   入目就是昏暗之中泥土上星星点点的深红,哪怕秦潇予一身蓝衣加身,可那蓝色衣衫上呈黑色的痕迹遍布全身,一诺知道,那是被鲜血染成的黑色。   他全身的衣衫破败不堪,特别是胳膊与腹部有两处特别令人惊心,由于时间太长,哪怕他身上破败之处血迹早已干涸,但那几近恶化的伤口让人看了还是忍不住一阵阵心酸,心痛。   此时的秦潇予已然昏迷,在她印象中那个意气风发的男子此刻就如一块儿破碎的抹布,任人随意摆布。   干涸的早已裂开的嘴唇此时紧紧的闭着,她多想再听他唤一声小诺,她多想他*溺的轻抚着她的秀发,她多想他对她无比坚定的说,小诺,在这儿,大哥便是你的依靠,你只想记住,凡事有大哥替你撑腰,切莫让人欺负了去。   泪,一滴一滴落下,沁入泥土之中,很快便失了踪影,她颤威威的手缓缓的向他靠近。   这一刻,她心里是害怕的,曾几何时,她执掌手术刀,手起刀落,内心是那么的平静。   可是,这一刻,她胆怯了,她甚至不敢去触碰他,她害怕自己一个用力不当会造成他更大的伤害。   怎么办?他就那么静静的躺着,毫无声息,就连没了意识,剑眉仍紧锁着,他该是受了多么大痛楚才会这样。   就在她胆怯,犹豫不前的时候,忽然,一只冰冷的手握住了她停在半空中的小手,一步步的引导着她接近潇予。   泪眼微抬,她所触及的是煜熠那双饱含着心疼和鼓励的眸子,她从他眼里看到了期盼,看到了坚定。   是啊,她在怕什么?她是驰名中外的医学双料博士,她是举世闻名的外科专家,她更是一名军人,她有军人的铁骨铮铮,更有一般女人所没有的淡定与勇气,她不该像这样手足无措,乱了心神。   抬起另一只手,狠狠的抹去泪水,再抬头起,她已不再是那个软弱的严一诺。   将连着充电器的手机递给一旁的煜熠,让他代为协助照明,再将身后的背包拿下,打开,一块大大的,方形的棉布平摊于地面,又从包内摸索出两节干电池,连同先前在丛林中捡起的手电筒一起丢给浅兮冉。   领会她的意思后,浅兮冉利索的将电池换上,原先失了光明的电筒重新恢复它的功能。   而此时的一诺早已将她所带的医用物品全部一股脑儿的倒在了摊开的棉布之上。   “冉哥,电筒交给云擎,由他代为照明,麻烦你帮个忙,先简单的处理云王身上的伤口。”冷静下来的一诺有条不紊的安排着。   与秦潇予的伤势相比,煜云身上的创伤算是好得多了,是以,她只好将煜云交给了浅兮冉,毕竟,身为特种兵的浅兮冉对于包扎伤口还是很在行的。   “姐姐……我能做些什么?”见一诺不曾提及自己,易之小心翼翼的主动询问。   “啊?易之戒备,此刻无需你帮手,但一会儿少不得你。”见易之如此小心,一诺不禁在想,这孩子怎么还这样,难道她方才对他很凶?不会呀,她记得自己好像并不曾责怪于他。   条件有限,哪怕秦潇予与皇甫煜云身上有好几处创口很深之处,但一诺还是选择了简单的包扎。   身受重创后的两人长时间滞留在此,长时间的滴水未沾早已致使他们精神虚脱,抛却秦潇予的昏迷不醒不说,就是皇甫煜云也在见到煜熠等人的那一刹那,因一时精神上的松懈也晕了过去,昏迷之前连句话都来不及说出口。   “冉哥,我们需要担架,两副。”看了眼浅兮冉,说出自己的需求,一诺便将先前倒了满地的医用物品收回包中,然后率先走向一旁的大树。   她的意思,只有浅兮冉懂得,其他三人面面相觑,一无所知让他们心情很不好。   在浅兮冉的示意下,云擎将电筒照向一诺所在之处。   只见她双手紧抱树干,两脚蹬于树干之上,紧接着,一步一步的攀爬上大树的分枝上。   她完全不去理会树下三个男人惊愕的眼神,手执军用匕首,兀自挑选着合适的树枝,以备制作担架。   而另一边的浅兮冉同样三两下便攀上另一棵大树,如一诺那样挑选着。   一根根大小适中,粗细适中的树枝被从树梢扔了下来,树下的三个男人一瞬不瞬的注视着一诺的一举一动。   听到担架两个字时,煜熠与云擎自然明白他们的用意,但他们却是没想到,像一诺这样娇媚柔弱的女子,居然也能徒手攀上这参天大树。   而煜熠更是在疑惑,一诺手上的匕首从何处而来?她若需要树枝,为何不吩咐他去寻来,难道,她与他见外,就是因为不想与他再有瓜葛吗?   是以,对于一诺的身手,煜熠除了惊愕,还有些伤神。   **************************************************   更新送上!   亲们,这几天言吧后台抽的厉害,总是会出现更新没法上传的事情。 ☆、第二百一十七章 技不如人,就该心服口服   有了足够的树干,一诺站在大树中间的树枝上,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满意的勾起了唇畔。   心下轻松,随着浅兮冉从树上一跃而来,看了他一眼的一诺紧接着也欲从树上跃下。   只是,就在她向下跳跃的同时,一直注视着她的煜熠已然一跃而起,在她双脚离开树枝的同时,早已将她一把抱在怀中。   这一幕,气红的不止是浅兮冉的眼,更是让仍在原地,保持着正欲纵身姿势的墨易之气得直跳脚。   心里想着,皇甫煜熠,你作为堂堂一国之太子,这么无耻真的好吗?   只是不知,他可有想过,若煜熠的举动被称之为无耻的话,那么他心之所想,以及正欲作出的举动又叫什么?   正所谓,技不如人,就该心服口服,大家抱着同样的想法想要接近美人,又何必看不惯别人比自己速度更快?   温香软玉入怀,煜熠那颗自一诺徒手攀上树梢开始,便一直拧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处。   抱着她,看着她那微红的脸颊,感觉到她环在他腰上的手臂,他只觉得这一切仿佛是在梦中。   被她娇嗔的怒瞪一眼,他唇角微扬的将目光转向别处。入目的便是浅兮冉与墨易之那几近铁青的俊脸。   会心的一笑,有一种大胜而归的喜悦感油然而生,这一局,他完胜。   浅兮冉,哪怕你与一诺的关系非比寻常又如何,这一刻,她在我皇甫煜熠的怀中,最为重要的是,她并不曾排斥。   墨易之,不管你是何方神圣,在一诺面前扮无辜,将无耻二字扮演的淋漓尽致又怎样,一诺只是将你当成孩子罢了。   “松手,放我下来。”煜熠双脚刚刚落地,仍双手环在他腰间的一诺小声的要求着。   男女之间,如这般亲密的动作,于她来说算不得什么,也并不代表什么,只是,在冉哥这个挂牌未婚夫的面前,公然与别的男子有这般亲密的举动,多少让她觉得有些对不住冉哥。   “以后别再如此让我担心了,你想做什么,只需开口,我自会为你办到,何需自己冒险,你可知,你如此不顾及自己,担心的只会是我。”   煜熠顺势俯在一诺耳边,轻声细语,满怀爱怜。   如*般的细语,吹在耳畔令人心痒难耐温热的气息,让一诺刹那间双耳通红,心神大乱。   无疑,这一刻,并不适合儿女情长,可是,这一刻煜熠的言行却是让一诺心间筑起的堡垒又松动了几分。   “你,你赶紧放手。”除了无力的再次要求,一诺不知该如何面对煜熠地深情的,毫不隐藏的眼神。   “姐姐,你没事儿吧?让我看看,可有伤着。”   就在一诺觉得尴尬不已时,不服气自己略逊一筹的墨易之上前一步,将双脚刚落地,身子仍半靠在煜熠怀中的一诺给拉至自己身旁,无不担忧的问着,打量着。   一诺只来得及浅笑安抚易之,转瞬间,便又被另一股力量拉走,紧接着,手上一紧,冉哥的手已是将她紧紧抓住,带到一旁。   清冷如浅兮冉,他除了仔细的打量一诺的情况,再无其他。   “我没事儿,我的本事儿,冉哥还能不知,且别说这近乎耸入云端的大树,就是面对凶猛走兽,我也能坦然处之。”   浅兮冉一如往昔正常的面色无疑让一诺没了先前的尴尬和忐忑,看来,对于煜熠的行为,冉哥并不十分在意。   但是,他眼里丝毫不曾隐藏的担忧,让她顿觉温暖。   “知道你能干,但下次别这样,有许多事情,无需你亲自动手,交给男人做就好。”浅兮冉难得的嘴角上扬,*溺无边的轻抚了下一诺那如花似玉的脸庞。   见状,墨易之与云擎除了玩味儿的打量,倒也不见其他异样,反而是皇甫煜熠,这一刻,他的眼神瞬间仿若冷寒如冰,直直的射向抚上一诺脸颊的爪子。   许是这样的兮冉让一诺有些紧张,又许是感觉到空气中洋溢着那几近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只见一诺微微一笑,撤离浅兮冉身边,往一旁堆集着树干的地方走去。   边走边回头看着浅兮冉,且笑道:“冉哥放心吧,我可不像那些柔弱的女子,我是女汉子,你忘了吗?冉哥快来帮忙,咱们现在最应该做的可是抓紧一切时间救回昏迷不醒的秦大哥与云王。”   一诺如此明显的逃避态度令浅兮冉很是无奈,他不明白,向来胆大心细的一诺何时变得如此龟毛,学会了逃避。   他们之间的牵绊从现代发展到了古代,他绝不允许他们之间的关系仍原地踏步,更不能允许有人破坏他的姻缘,无论是谁不行,绝不!   心里揣着疑惑,但他终是响应了一诺的需求,一边出神的看着一诺,一边缓缓走向她。   只是,似乎有人比他动作更为迅速,一诺身边此刻早已没了他的位置。   “一诺,我来帮我。”占据一诺右边位置的煜熠笑着说。   “姐姐,我也能帮你,你快说说,该怎以做?”占据一诺左边位置的墨易之也毫不示弱的嚷嚷着。   当浅兮冉站到一诺面前时,除了意味深长的用眼神警告那一左一右似哼哈二将的两个男人外,他还能做什么,只有兀自执起手中的军刀,率先行动起来。   他相信,一诺对他与其他人不同,所以,他无需计较这两个男人小儿科的把戏,因为,最终迎得美人归的必定是他浅兮冉。   待他寻到回去的方法,他将带着一诺远离此处,让这两个家伙空欢喜一场,不知到时候他们又是一幅怎样的嘴脸,是否还像此刻这般笑得如此开心?   混乱的场面,令一诺苦不堪言,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难道,她是桃花泛滥?   她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的男人缘变得这么好了?犹记得,因为她的优秀,再加上冉哥的刻意为之,她身边出现的那些追求者们都纷纷的知难而退了,像这种阵势,她都该了有多久不曾见过了。   为了避免发生冲突,经过深思熟虑后,一诺不得已再次做了分配.   "易之,你去帮帮冉哥,这担架呀,必须得两个人互相配合着才能在最短时间内完成."知道煜熠难搞定,她只好将主意打到了如孩童般的易之身上。   "为什么是我?我不要,我只想帮助姐姐,你让他去."很显然,对于一诺的安排,易之并不愿意服从,他很是不服的指着煜熠反驳道.   闻言,煜熠那尚未展开的笑靥霎时僵住,不悦的,狠狠的瞪着易之,眼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易之听话,姐姐这样安排自然是有这样的必然性,你想想,你与煜熠哥哥并不懂得如何制作担架,那么也就是说,必须由姐姐与冉哥负责领头.   冉哥很是厉害,而姐姐却只是个女子,哪怕在你看来姐姐很是能干,但女人的力量毕竟有限,所以……”   为了说服易之,一诺努力的思考着,只想想出一条有说服力的理由,可,当一切挑明后,她自己都不觉低下了头。   果然,连她自己都无法说服的理由让易之跳了起来。   “我也可以,我能帮助姐姐。”   “不行,你还小,力量有限,别闹了,再闹你就立于一旁,否则,你便去给冉哥帮手。”软的不行,一诺直接摆出了强硬的态度。   易之仍是不愿,但迫于一诺的怒火,他还是嘟嘟囊囊的慢慢移向兮冉身边,不甘愿的协助起兮冉来,只是,他那幽怨的小眼神总是时不时的看向一诺。   相较起易之的幽怨和浅兮冉的沉默,煜熠此刻可谓是春风拂面,脸上的笑容藏也藏不住,脑海里总是回荡着一诺方才那声煜熠哥哥。   这一幕,让不远处一直注视着他们的云擎觉得有趣极了。   内敛,稳重如熠哥,何时见过他此刻那如*的猫儿*成功一般满脸堆笑。   哪怕是曾经面对靖瑶表嫂时,也不曾见煜哥如此的主动,想来,这一次的熠哥才是真正动了心吧。   不过,姓墨的那小子是什么意思?干嘛总是粘着一诺?还有浅兮冉,他虽不至于粘着一诺,但他那铁青的脸又是为何?   不简单啊不简单,看来,可怜的熠哥要想抱得美人归,还得花不少心思啊。   至少,他得先想办法击退眼前两个碍眼的家伙不是?   *********************************************************************   更新送上,亲们,晚安,明天见!!   换了个新的码字软件,也不知道更新后的排版是否如从前那样,先且试试吧,若有不同,再作修改。 ☆、第二百一十八章 动了情,失了心   大家分工合作,很快,两幅简易单架便展现在众人面前。只是,在这深山老林之中,担架中间只能用些藤蔓替代了。   “易之,前面带路,赶紧的。”没有半句废话,两幅担架,担着秦潇予的那幅走在前面,由一诺与浅兮冉担着,易之也腾出一只手来分担着一部份重量。   而另一幅担架由煜熠和云擎一起担着煜云尾随其后,而煜熠那双熠熠生辉的桃花眼眸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一诺不放。   “熠哥,你完喽,这下可怎么是好,回到京都,熠哥是否就该迎娶太子妃了?”   见自家太子表兄一幅痴痴的模样,云擎再也忍不住的打趣道。只是,他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他们兄弟俩才能听见。   “闭嘴,莫胡说八道吓着一诺,一切待顺利回京再说。”   煜熠眼里的坚定落在云擎眼里,他知道,这一次,熠哥才是真的动了情,失了心,但愿他能够顺利的如愿,不要遭受太多的磨难与挫折才好。   此番出去,因为有了易之的加入,显得通畅许多,只是,当他们安全的走出丛林时,早已天黑,若不是有将士们手中执起的一个个火把照明,估计谁也不会想到,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人在这迷雾森林附近徘徊。   “小姐!!”   “小姐!!”   自一诺等人走进丛林后便一直盯着入口的贺启与束畅,第一时间发现一诺的身影后便冲了上来。   当触及到躺在担架上已是奄奄一息的自家将军,两个铁打的汉子也是赤红了双眼。   “小姐,将军他……”事实摆在眼前,但他们却是不敢相信亲眼所见。   “别担心,有我在,秦大哥不会有事儿的,赶紧的,就近找个住处,秦大哥与云王身上的伤口需要缝合,而且,我也需要补充些草药。”   说到草药,一诺很是郁闷,明明按常理来说,深山老林什么都不多,多的就是野兽和药草,可是,这什么鬼的迷雾森林中除了一片死寂,哪见到野兽和药草了。   好在,临出门时,她备了许多的丹药,还有些许的草药,只是,为应不时之需,多少还是应该补充一些。   “离此处最近的便是往边城方向倒退数里的杏花镇,要不,今晚我们便宿在那儿吧。”对于自己的国土,在场的众人,又有谁能比煜熠更为了解。   ********************************************   有了去处,众人简单的收拾后起程了。   她们来时所乘的马车自然留给了伤重的潇予与煜云,还有负责照顾他们的一诺。   赶车的依旧是束畅,只是,这会儿独自赶车的束畅身边还坐了个太子殿下。   静,深秋的夜晚,特别是此刻迷雾森林的外围出奇的静,甚至让人觉得很是诡异。   “提高警惕!!”   “戒备!!”   许是感觉有异,煜熠与浅兮冉异口同声的喝道。   随着主帅命令声落,不论是浅兮冉带来的将士,还是煜云与潇予的属下,早已打起精神,全体戒严。   “怎以了?易之何在?”听到动静,一诺稍稍拉开车门担忧的问道。   “姐姐!”不知从谁家属下胯 下抢得一匹骏马的易之策的一声便来到马车窗外。   “易之,这个给你,拿着防身,注意安全,切莫逞能,要懂得保护好自己。”   对于像个孩子似的单纯的易之,她总归是无法放心的。   “谢谢姐姐,这是何物?”挥了挥手上几包粉状物品,易之不耻下问。   “好东西,防身所用,拿好了,关键时候屏住呼吸,将其撒向敌人,必能保你安然。”   “毒药!”易之眼里闪过一抹精光,但很快又像个孩子似的嚷嚷道:“姐姐真好,我就知道姐姐最关心我了,谢谢姐姐。”   看着易之脸上的笑意,一诺甚是欣慰,而煜熠则是愤怒,凭什么呀?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时辰的臭小子,凭什么得到一诺的另眼相待。   一诺也是,为何要将防身的毒药给那小子,就不会留些自己防身用?   “煜熠,这些给你,麻烦你将这些分发给在场的将士们,数量有限,一人一包防身用吧。”就在煜熠低头忿忿不平时,一诺又将背包中一包用包袱包着的东西丢给了他。   “不行,这些你留着防身用,不论来人多么棘手,你只要保护好自己,其他的交给我来处理。”   当见到那包所谓的防身用的毒药时,煜熠是震惊的,先且别说一路同行,他不曾发现一诺随身携带着这么多的毒药。   就是这种份量的毒药摆在他的面前,他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一诺医术了得,但他从不曾知道,她所精通的不仅仅是医术,还有毒术。   只要一想到,这个看似柔弱娇媚的女子平日里常与毒打交道,他就不寒而栗。   他不担心自己在接触她的过程中是否会不慎中毒,他所担心的是她在制作毒药的过程中是否会误伤自己。   这时的煜熠或许不曾想到,他曾经心心念念的靖瑶也是制毒高手,而他可曾担心过靖瑶会因制毒误伤自己?   爱,或是不爱,已很显然,只是现在的他还不曾意识到曾经的那份心动其实只是一份简单的欣赏罢了。   “别吵,赶紧的分配下去,我自有办法在自保的同时保护云王与秦大哥的安全。”   一诺恼怒的一声低呵十分的有气势,同时也很有效果的震住了煜熠。   至此,煜熠不再纠缠,乖乖的依着一诺的吩咐行事,心想,自保的毒药给了人,最多由他亲自保护她好了。   赶着马车缓缓而行的束畅忍不住的‘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这一幕对他来说真乃奇观,他从来不曾见过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会如此顺从。   “束畅,很开心很兴奋是吗?没良心的家伙,你家将军都奄奄一息的倒下了,你还能笑的出来?你等着,回京后,等秦大哥醒来,定将这一切告知于他,让他定夺你的行为。”   束畅兀自兴奋的同时,一诺那饱含着打击报复的声音从车内传来。   束畅一惊,赶紧开口求饶:“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属下绝不是……属下错了,求小姐就饶属下一次吧,属下再也不敢了。”   本想表明自己之所以笑,不是因为兴奋,也不是因为不担心自家将军,而是因为难得见到太子殿下吃瘪。   可是,想想,还是算了,小姐此举很显然是为太子殿下报不平,他又何必没有眼色。   只是,小姐什么时候与太子殿下如此亲近了,赤果果的维护,犹记得曾经的他们俩关系可不像现在这般和 谐。   “别贫嘴,别狡辩,本小姐先且给你记得,若这一路上你表现的让我满意,我自会替你瞒了这事儿,否则……”   威胁,绝对是明目张胆的威胁,但他除了遵从又能怎样呢?   随着煜熠将手中的毒药人手一包全部分配完毕回到马车上,此时的队伍已远离迷雾森林,距今晚他们要留宿之地还有不到一半的路程。   忽然间,人影攒动,空气中的气氛越发沉闷起来。   唰唰唰,箭雨仿佛从天际边而至,好在一诺等人早有提防,方才不至于让这突然而至的一幕伤及。   杂乱的脚步声,羽箭在空中穿梭的声音,偶尔发出的一两声闷哼声,此起彼伏。   “一诺,好好呆在车内,保护好自己。”冲着车内低喊一声,煜熠的身影已然飘落至早已杂乱的人群中,与众将士一并将马车团团围住,挥舞着手上的兵器,抵挡着敌人的偷袭。   “束畅,搭把手。”一诺哪会听从煜熠的安排,若是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乖乖的呆在马车内,等着别人保护,那她就不是严一诺,而是软一诺了。   束畅虽不明白自家小姐为何需要他搭把手,但却仍是顺从的打开了车门。   “束畅,将马车稳住,再唤个人,帮忙将云王与秦大哥从车内搬下来,置于马车下,赶紧的。”   见束畅一幅不解的样子,一诺又低呵一声,企图唤回他的思绪。   见束畅去找帮手,而她则在将马车团团围住人群中搜索着易之的身影。   将近一盏茶的功夫,在妥善安置好一切后,本该呆在马车内的一诺靠近抵抗着的人群,大声道:“在场的各位注意,请大家四人一小组,背靠着背,呈纵队分散开来。”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晚安,群么么哒!! ☆、第二百一十九章 实力相差太大   她知道,在有冉哥、煜熠、云擎在场的情况下,根本轮不到她来发号司令。   可是,经她方才在马车内仔细的观察,她发现,那些利箭皆是从道路两边分发而至,那么也就是说,敌人分布在道路两侧,而这一情况,是他们三人未来得及发现的。   好在一诺的话还有些份量,众人在听了她的安排后,纷纷照做,每四人一个小组,背靠背,一字排开。   “一诺,你过来。”浅兮冉一把拉过站在人群中的一诺,牢牢的将她置于身后。   而紧接着,云擎、煜熠、易之纷纷而至,四个男人将一诺围在中间,保护着。   “我没关系的,你们切莫因我而分心,更不用担心云王与秦大哥的安危,有易之在,相信我们很快便安全了。”   其实,易之的能力她并不了解,她之所以这么说,也仅仅只是想为众人鼓气,对于奇门遁甲,她了解的并不多,是以,她不清楚,这满空纷飞的利箭,易之是否真有办法解决。   虽不太清楚敌方的实力,但依她对现场的观察来看,敌我双方实力悬殊相差太大,现在,很明显是敌众我寡的局面。   面对这种局面,她并不害怕,她只是担心自己救不了秦大哥,与此同时,为自己最终无法回到现代感到有些遗憾。   被一诺如此看重,易之显得有些兴奋和得意,头高高的抬起,仿佛在俯视大众,又仿佛在告诉众人:你们瞧见了吧,在这儿我才是最厉害,最能起到作用的人,就连一诺都相信我的实力。   对于易之的态度,其他几人倒也没说什么,毕竟,易之方才露的那手儿,不仅解决了他们的后顾之忧,更是令他们震惊不已。   回头再看看,原本该停在离他们不远处的马车此刻哪还能看得见一点儿踪影。   那处,仿若平地,看不出一丝端倪,这令他们不得不感叹,奇门遁甲还真是无所不能啊。   这样的人若是成为他们的敌人,那后果不堪设想,那么,墨易之这人还能留吗?   不止是云擎萌生了这种想法,就是煜熠心中也闪过一丝念头,但也仅仅只是闪过罢了,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对墨易之贸然出手,毕竟,这个似孩童一般懵懂无知的少年很得一诺重视。   “众将士听令,面对敌众我寡的局势,大家务必提高警惕,切忌慌乱,大家互相配合,保护好自身的安全,切莫让敌人的利箭接近分毫。”   情况紧急,煜熠顾不得想太多,他首先要做的便是下令在场的将士保存实力,保护好自己的生命。   人,都有求生的本能,但,对于不论是他的人,还是潇予与煜云的人,他同样珍惜。   目前的局势之严峻,容不得有人分心,他所担心的也不过是怕将士们因为担心他保护他从而分了心,受了伤。   结局,从来都不是人能控制的,有时候,哪怕是部署周详,也会出现些许的纰漏。   目前的他,只想达到零死亡,哪怕最终,受伤的是他,他也甘愿。   利箭仍如暴雨那般密而急的纷纷而至,而他们除了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扫掉那些近乎接近人身体的利箭外,似乎看不到一丝突围的希望。   依现场情况来分析,敌人人数定然不少,且或许功夫皆在他们之中大部份人之上。   该怎么办?这种情况下负隅顽抗不是办法,她们得出奇制胜才行。   被围在四人中间的一诺小声的说了几句,随后便见易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种严肃的表情,是众人在认识他以来首次见到的。   “易之,可以吗?算姐姐求你了行吗?你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姐姐死在你面前,死在乱箭之下吧?”   这一刻,一诺承认自己是卑鄙的,与此同时,她也在赌,拿自己的尊严和性命在赌。   她在赌易之是否真像他所表现的那样单纯,她在赌易之与她们是友非敌,她更在赌易之所表现出来的对她的依赖和好感都是真实的。   沉思,如死寂般的沉思过后,易之终于坚定的看着一诺,重重的点了点头。   见易之答应了自己的要求,一诺激动的热泪盈眶,她就知道,她的感觉不会有错,易之对她是真诚的。   但是很快,她便敛去激动的心情,透过他们的背影望向黑暗。   “煜熠,冉哥,悄悄下令,令将士们准备作好掩护,煜熠,云擎,你们俩武艺高超,轻功了得,由你们将先前分发给众将士的药粉收集起来,一会儿好配合易之行动。”一诺冷静的安排着,这一仗,她要赢,必须赢,因为,她输不起。   “我们都走了,你怎么办?”对于煜熠来说,哪怕他知道此刻情况危急,容不得他儿女情长,但他最放心不下的还是只有一诺。   “你别小瞧我好不好,我又不是绣花枕头,我能很好的保护自己,你们赶紧行动吧。”   “你们走吧,一诺由我保护。”就在煜熠那纠结与矛盾,久久不愿离去的眼神中,浅兮冉承包了保护一诺的责任。   ********   很快,稍稍离开她片刻的男人们都折了回来,几人面面相觑,坚定的点了点头示意。   “易之,那些人就拜托你了。”一诺恳求的眼神再次看向易之,在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后又转向煜熠和云擎说道:“你们俩趁机快速的将这些毒药抛向敌人,记住,动作一定要快,且你们要屏住呼吸,算了,这里有百消丹,你们先且各自服下。”   一诺一而再再而三的嘱咐着他们,为的只是让他们能抛却所有杂念,互相做好配合罢了。   她知道,双方交战,勇者胜,但她同样知道,打仗从来都不仅仅靠勇猛,至关重要的还是要靠智慧。   特别是在敌众我寡的情况,在勇猛无法解决问题的情下,那么,就只能靠智取了。   而此次,虽存在着危机,但他们或许又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夜,虽然一片漆黑,且为了应战,将士们手中的火把也已然灭了一半,但今夜的风势却对她们很是有利。   呼啸的北风,冻得人瑟瑟发抖,但若站在上方,随手轻扬,她们手上有限的毒药或许会成为这次交战成功必不可少的上品。   看着空中明显比先前减弱的利箭,一诺知道,最佳时机到了,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时机到,不赶紧行动,还等什么?”   随着一诺声起,煜熠等三人早已飘然远去。紧接着,便听到一声声哀号响起,空中的利箭也随之越来越稀少。   突发的一幕,突然扭转的局面,让一度以为此次难逃厄运的将士们惊呆了。本以为会是一场差异悬殊的殊死搏斗,本以为此次他们定会将命交在此处,可谁知,一转眼间整个形势便被扭转。   众将士们看着这令人振奋的一幕,一个个斗志昂扬,手中用来抵挡利箭的兵器挥舞得更加卖力起来。   依计划,本该以完胜收场的局面因突然转了方向的大风而有了变数。   好好的北风,该死的突然转为西风,当那冰冷的夜风拂面,一诺暗道一声:遭了!   按时间来算,煜熠与云擎手中的毒药定然只撒去三分之一,那么也就是说,不管敌方人数多少,此时不曾被放倒的人数定占多数。   据目测,易之此时很显然还不曾得手,怎么办?本该起到关键作用的毒药此时此刻出了差错,已然靠近敌方的煜熠他们该如何全身而退?   “冉哥,情况有变,需要加派人手靠近敌人,以便掩护易之他们。”   别无他法,她此时想到的并不是胜败,而是煜熠他们三人是否能全身而退的事情。   “好,但你不能站在这里,必须找个安全的地方隐藏起来,依我看,马车所在的位置就是最为安全的。”   “冉哥放心,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我还要好好的与冉哥一同找回去的路呢。”   有了一诺的承诺,浅兮冉也不再纠缠,而是抓紧一切时间,带领数十名部下快速的分散开来,往敌人所在的方位靠近。   有了浅兮冉等人的加入,局势渐渐的趋于稳定下来,见状,一诺大喜,更是忘了回到马车所在的位置,好借由易之布下的阵法将自己隐藏。   就在一诺睁大双眼,目不转睛的努力在黑暗中观察局势,寻找煜熠等人的身影时,她哪曾想到,她自己已成了那些漏网之鱼的袭击目标。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晚安,群么么!! ☆、第二百二十章 突生意外   满心满眼只知道注视着煜熠他们的一诺完全没了防范意识,就连与她站在同一阵线的束畅他们什么时候偏离了‘轨道’,一窝蜂似的全向敌人所在的位置涌去也未察觉。   她就那么傻傻的,左右看着离她不远处的道路两侧缓缓升起的浓雾,渐渐的,再也没了利箭呼啸的声响,就连那一声声痛苦的哀号也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太好了,易之成功了,只是,这突然转向的大风定然给煜熠和云擎带去了很多麻烦吧?   还好,还好她有先见之明,在行动前便给众人服下了百消丹,若没有这百消丹,方才西风起时,那毒药药粉早已随风转向,尽数被自己人吸入,那样岂不是不战而败么。   意外,总是在出乎人防备之外,就在一诺心花怒放的看着不远处正在收拾残局的几个男人时,一道出其不意的劲风朝她袭来。   当那呼啸的劲风在她耳边响起时,她下意识的往一旁躲去,哪怕她清楚,这一次并不一定躲得掉。   侧过身子,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色劲装,脸上蒙着黑巾的男子手提大刀朝她再次砍来,那眼里的狠厉劲儿令人不寒而栗,手上的动作快、狠、准,哪怕是方才一诺的侧身早已偏离了他的准头。   可当他稍顿身形后接踵而至的第二刀,不待一诺有所动作便迎面而来。一诺一惊,这货是打算毁她容貌?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也难得一诺此时此刻还有那份闲心想些有的没有。   拧了拧神,一诺很快便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只见她身手敏捷的一个转身,待再站稳时,已然出现在黑衣人的身后,而她手中的匕首也毫不犹豫的刺向黑衣人的后背。   眼看着就要得手,一诺此时是又激动又兴奋。她终于发现自己原来在古代也是很厉害,很有用的。   哪怕先前在‘餐谋天下’独自面对韦九的恶心刁难,面对曹家一家三口的栽赃诬陷,那时的她看似雷厉风行,但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在这个空间,像她这样的女子说到底还是太弱了些。   哪怕她遇事够淡定,够坦然,但那也仅仅是因为韦九爷也好,曹家人也罢,是他们算不得什么,若让她遇上武林中人,她想,事情或许就不会那么简单。   她曾多次暗自警醒自己,她要变强,哪怕她早已过了习武的年纪,她也要想办法让自己变强,至少能够保护好自己,不能让自己成为自己所在乎的人的负担。   当然了,那时的他,所在乎的无非是秦家三口,耀琪,还有束畅兄妹。后来,遇上辉叔与兰姨后,她所在乎的人又多了两人。   这也是她为何会在兰姨将毒经交给她时,她毫无犹豫的接受,义无反顾的决定拜兰姨为师的原因,一切,只因她要变得强大起来。   在现代从小到大被刻意的训练,让她身手向来敏捷,可,就算她速度再快,在她手中的匕首就要刺中黑衣人的时候,还是发生了意外。   像他们那种常年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杀手,出色的不仅仅是身手,还有敏锐的洞察力和狠辣的心肠。   早在一诺转身时,他便洞察到她的目的,就在一诺手中的匕首划破他背后的衣衫时,只见他一个潇洒的转身,手中的大刀直袭一诺的脑袋。   一诺暗呼,死定了,但她手中的匕首还是毫不退缩的袭向黑衣人。她没打算能侥幸的活着,她能看得出来,这个黑衣人哪怕不是这起事件的幕后黑手,也定是这次袭击事件的领头人。   不要问她从哪看出来的,她不是笨蛋,以她精密的安排,易之的阵法,煜熠等人的手段,还能有人冲出重围袭击于她,这并非巧合,也并非来人武功太高,甚至高于煜熠等人之上。   而是,这人其实并不在潜伏在两旁的敌人之中,或者应该说,这个黑衣人其实一直冷眼旁观着这场决斗。   许是他太过自信,自以为自己人手众多,剿杀她们不费吹灰之力,是以,大意了。   她想了许多,她不仅想到了秦大哥现在的奄奄一息或许与这些黑衣人有关,甚至想到了半年前,她初遇秦大哥和义父时,他们父子所遭遇的那场袭击,或许也与他们有关。   因此,她绝不能放他离开,但同时也不可取他性命,她要做的是生擒了他,哪怕会因此丢了她的性命她也甘愿。   一诺的反应丝毫不落的落在黑衣人眼里,此刻,他是震惊的,从他那不可思议的眸光中能看得出来,此时的一诺在他眼里就是个十足的疯子。   他本没想狠毒的取她首级,哪怕从始至终没想让她活命,但也没想过对一个女人做的那么决绝。   他挥向她头颅的刀是逼不得已的,大刀在挥出时,便已然直袭了她的头颅,哪怕他想收回也是不可能了。   哪怕他有一颗怜香惜玉的心,此刻也容不得他有丝毫的迟疑,他若怜惜她,那么,下一刻被人斩杀的定然是他自己。   可是,他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比他还要狠辣,他的狠辣只是针对别人,而她的狠辣却是连自己也不放过。   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是什么让她做到如此的决绝,不惜赔上自己的性命。   当然了,此时的黑衣人自是不明白一诺的心思,他从不曾想过,一诺会留他一条性命,为的只是顺势摸出他的主子。   他想,既然她想死,而他又不想命丧于此,那就只好结果了她,成全自己了。   因此,黑衣人更紧的握着手中的大刀,仿佛使出浑身的力气直接干脆的砍向一诺的脑袋。   近了,近了,再多给她两秒,她定能杀了这个见不得人的男人,一诺心里盘算着,祈祷着。   可是,上天似乎没能听见她的祈祷,面前这个黑衣男子似乎也没打算多给她两秒的机会。   眼看着她美丽的脖颈即将迎上那冰凉瘆人的砍刀,她都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心理准备地,身后此起彼伏的响起了痛苦的呼叫声。   “小诺!!”   “诺诺!!”   “严一诺!”   “姐姐!!”   “小姐!!”   呵,还真是齐心呢,连呼喊声都是那么的整齐,不用回头,不用听声音,她都能从这不同的称呼中分出谁是谁。   她想要回以他们一个灿烂的笑容的,可残酷的现实不允许她实现这个想法。   “不要!!”随着一声痛心的惊呼,一诺只觉整个人往后急退几步,紧接着便是两声划破衣衫,刺破皮肉的声音同时响起。   再接着便听见煜熠的一声怒吼,然后又是一声痛苦的闷哼声,重物狠狠的被抛在地上的撞击声。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突然到一诺直到此刻也没反应过来,她就那么呆呆的坐在地上,眼神痴傻的看着前方,但实则却是什么也没落在眼底。   “诺诺,你没事儿吧?”浅兮冉焦急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天知道,当他吩咐部下收拾残局时,突然,就像有心里感应似的,心里一紧,他下意识的转身。   一转身便见黑衣男子的大刀已然挥身一诺的脑袋,那一刻,他的心仿佛要从xiong口蹦出来了似的,一下子慌了神,他除了那一声惊呼,整个人就好像被人点了穴 道,定在了原地。   “姐姐,姐姐,你醒醒,让我看看你,没伤着吧?”比浅兮冉稍慢半拍的易之也匆匆的赶到了一诺身旁。   趁浅兮冉拉着一诺左右打量的空隙,他也顺带的仔细看了看,在确定一诺毫发无伤后,他那颗仿佛被人捏在手心无情的揉捏的心也稍稍放松了些。   对她,他的心情是纠结的,但就在他眼睁睁的看着她就要失去生命的那一刻,他心里有了决定。   他不要她死,他喜欢时刻看到她脸上洋溢的笑容,喜欢看她关心他的眼神,喜欢她对他的温柔,喜欢她对他付出的那种骨肉亲情般的关爱。   不论两人怎么呼喊,一诺就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的一切不闻不问。   看着这样沉寂的她,浅兮冉害怕了,墨易之不适应了。   “熠哥!熠哥!!”直到离他们不远处传来云擎痛苦的的喊叫声,浅兮冉和易之的注意力才被牵引过去。   而与此同时,他们不曾发现一诺眼里那一闪而过的松动。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晚安!群么么哒!! ☆、第二百二十一章 为了她,甘愿舍弃自己   “我没事儿,你别这么大吼大叫的,小心吓着一诺。”云擎近乎失去理智的喊叫反而让几乎昏迷的煜熠清醒了几分。   清醒后的他,虽神识清晰,但却犹为虚弱,脸上隐忍着痛楚,眼眸却是顽强的看向离他不远处,被他情急之下推倒在地的一诺。   “麻烦你……帮我……将我送到一诺身边……我想看看她……”那么简短的一句话,他却表达的如此的吃力。   从不曾见过煜熠如此虚弱的云擎心里百感交激,哪怕半年前那场苍狼之战,煜哥同样身负重伤,几乎丧命。   他本不想应允,他心里对煜熠此举有诉不尽的恼怒,与此同时,对被他救下的严一诺也充满了怨恨。   他不明白,熠哥为何会为了救她甘愿舍了自己,而那个女人又为何接受的那么理所当然。   像她那样,经不起一丝风浪的女子哪儿配得上熠哥,亏他方才还觉得她有勇有谋,真是看走了眼。   更何况,据他观察,那个女人似乎对熠哥完全没有儿女之情,她言行之间的疏离显而易见,相较之,她反而与浅兮冉之间看起来更为亲密一些。   窃窃私语、比肩而行,真是不顾礼义廉耻,不知羞耻为何物,这样的女子,凭什么让熠哥另眼相待,凭什么让潇予视若宝贝。   可以说,因为煜熠受到重创,此刻,云擎心中所有的不满,愤慨再也掩藏不住的爆发了,包括他自身在靖萱那儿受到的一切都借由着引爆了。   可是,他也只敢心中愤愤不平,还是不太敢表现出来,他还牢牢的记着前车之鉴,曾几何时,他也如此刻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怨恨过靖瑶表嫂,正是因为那次的鲁莽,让疼爱妹妹的靖萱心里一直记恨着他,从而,不论他在她身后追逐了多少个春秋,她都不为所动。   他此刻想起这个刻骨铭心的教训,其实也不全然是在害怕重蹈覆辙,而是他想要改变,想要让靖萱看到他的诚意,看到他有在行动,看到他也能改掉冲动鲁莽的毛病,他也能变得成熟,让她有安全感。   他想着靖萱,压抑着心中的冲动,哪怕再不甘愿,还是将煜熠给送到了一诺面前。   此刻的煜熠强忍着痛楚,在他救下一诺的那一刹那,也就等于他将自己给送上了绝路。   当时的他没想那么多,一切举动都是下意识的,他没考虑后果,他这样不负责任,只为一个女人的做法是否会寒了玄尊将士的心。   他身上所肩负的责任有多重,不用人提醒,众所周知,可就是这么一个肩负重任人,在危急关头却是以己之命相搏,只为救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处处想与他保持距离的女人。   若他此举救下的是个男人,哪怕那个人只是路边的乞丐,或许不会有人觉得他的举止不妥,只会赞扬他爱民如子,甚至不惜自己的性命。   更有甚者,这件事情会成为人们饭后的美谈,永久的传扬下去。   可是,现在他救下的是一诺,一个倾国倾城的美貌女子,这样一来,不管她是谁,是否与煜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在人们眼里,或许她会成为人们口中祸国殃民的祸水,或许有人会觉得他们玄尊的太子殿下是个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昏庸之辈。   至此,他的行为会被人诟病,会让玄尊的百姓与将士寒心,甚至有可能让有心之人趁机煽动民心从而动摇他的太子之位。   但是不管是冲动,还是本能,不管是该与不该,他都做了抉择,且他也不后悔。   此时的他,在推开一诺的那一刹那,黑衣人手上的大刀直接砍上了他的左手手臂。   他也不明白,黑衣人当时的举动有些诡异,他感觉得的,在他们惊呼一诺的名字时,那黑衣人本该果断砍向一诺的手有了片刻的迟疑,甚至是偏离了方向。   但当他冲上前去推开一诺,黑衣人眼里的质疑又被坚定所替代,当他手中的刀直接转变方向砍向他时,还好他一个侧身,紧接着向前猛击,右手上的剑直接刺中黑衣人的腹部,左手果断的给了他狠狠的一掌。   他心里清楚,在他受伤的同时,那个黑衣人也不会好过,留下活口,顺藤摸瓜或许是个不错的突破口。   只是,当他触及到一诺那双灵动璀璨的凤眸此时暗淡无光,毫无焦距时,他的心又拧了起来。   怎么回事儿?难道是刚才那一幕吓到她了吗?   不至于吧?在他的印象里,一诺并非胆小之人,若她真是贪生怕死之人,方才,她便不会迎头而上,几乎玉石俱焚。   “小诺!小诺!”斜靠在云擎身上,周边早已被束畅等人围成一个圈,而不远处仍有少许部下在收拾着残局,以防还有漏网之鱼。   随着他一声声的轻唤,被浅兮冉抱在怀里的一诺仍是无动于衷,煜熠心里慌了,太多的不确定因素,让他不敢抱着侥幸的心里,等着一诺自己慢慢清醒。   “小诺,听得见我的声音吗?我是煜熠,我现在需要你,你听得到吗?若是能听见我说话,拜托你赶紧醒来好不好,我好痛,痛得快要死了,你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死去的对吧?我们可是朋友,这可是你说的,哪有人看见朋友有难,见死不救的。”   近乎虚脱的他由着束畅为他简单的包扎着伤口,可是,很快,那喷涌的鲜血又染红了整块白布。   云擎心急如焚,他恨不得不管不顾的将一诺给摇醒,也想兀自先将熠哥带至安全的地方,找大夫替熠哥医治。   他很不明白,为何放眼望去,熠哥身边那些人一个也不见,凌风、凌厉呢?都死哪儿去了?   此时,他还尚不知,他家太子表兄为了悄无声息的陪一诺赶赴迷雾森林,不仅勒令凌风、凌厉不准跟随,以免泄漏行踪,且就连暗中保护他的那些暗卫也一并留在了太子东宫。   更有甚者,煜熠此次出京,除了皇后略知一二,整个皇宫再无人知晓,其实,他现在该头痛的除了救治煜熠,还应该想好对策,该如何在回京之后隐瞒煜熠受伤之事儿。   “严一诺,你醒醒,你可别忘了,太子表兄可是因为你才会受此重创,此刻他命在旦夕,此处,能救他的除了你没有别人,难道你是那种知恩不报之人?”   此时的局面云擎自认无能,无法做到很好的控制,他一不能眼睁睁看着熠哥的生命流逝,二还不敢对那个将熠哥害得如此下场的女人恣意的太喊大叫发 泄怒火。   他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悲的人,同时他也觉得,他云擎这辈子就是与女人犯冲,特别是漂亮的女人。   “小诺,看来,你真不准备管我了,那就让我……”煜熠有气无力的说着,眸光暗淡,了无生气。   随着他虚弱的尾音刚刚落下,一诺的眼泪便像坏掉了的水阀似的唰唰往下直流。   她终于有反应了,见状,煜熠也就安心了,随着精神一放松,他觉得自己有些撑不住了,渐渐的没了体力,双眸缓缓阖上。   终于回过神来的一诺泪眼朦朦,但她手上却有了动作,只见她将背在身后的军用背包取下,如先前在丛林深处那般将包内的用品一一摆放好。   “来人,点燃全部的火把。”一见一诺的动作,就明白她想干什么的浅兮冉赶紧配合的令人点亮火把以供照明。   “那个人呢?那个伤他的人在哪儿?将那人控制住,千万不要让他死了。”一诺一边手上的动作,一边冷冷的说道。   那声音之冰冷就仿佛来自地狱,别说煜熠和束畅等人从不曾见过这样的她,就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浅兮冉也不曾见过她这样的一面。   在他的印象里,一诺一直都是心地善良,对工作满腔热血的女孩,可是现在……只要一想到她变得如此冰冷是为了别的男人,他整个人感觉很不好。   “小姐放心,那人早已被禁固,在他重伤太子殿下的同时,他也被太子殿下所伤,虽死不了,但却也奄奄一息。”指挥着将军府的部下每人手执两个火把将一诺等人围在中间的束畅答道。   自家小姐的用意,他虽不太明白,但却也不疑有他,总之,只要是小姐吩咐的,他必照做,只要不违背良知,当然了,像他们家小姐那么善良的女子又怎会干出违背良知之事儿。   一诺的手顿了顿,抬头,还挂着泪珠的迷蒙双眼看了看被火把照得通亮的远处。   那里,贺启带着一部份人手在善后,而她还看见贺启总是时不时的回头望向她。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晚安,群么么哒!! ☆、第二百二十二章 想死?没那么容易   随着目光收回,离她们不远处,浅兮冉所抽调的五名部下围成一圈,透过几人之间的缝隙,她能看见,地上躺着一个身着一袭黑衣的男子。   她知道,那个便是欲取她性命,最后却伤了煜熠男人,与此同时,她心里对浅兮冉充满了感激和感动。   而对于此刻躺在他面前的煜熠,她心情异常的复杂,她只知道,她在心底,对他所筑成的那座围城在他推开她的那一刹那早已轰然倒塌。   她从来都不知道,冉哥是如此的懂她,当然了,这只是她自己认为的罢了。   先且别说她想要留黑衣人一条狗命,就是从煜熠的做法也能判断出,其实煜熠也是想要留下活口的,否则,以煜熠的实力,又怎么可能只是重伤那人。   她那如淬过剧毒般的眼眸深深的看了眼不远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黑衣人,拿起摆在地面的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两粒白色的药丸递给束畅。   “把这个拿去给那人服下,他想死,也要经过本小姐同意,哪怕是阎王爷要来索命,也要看本小姐答不答应。”   她的声音轻柔,虽没了先前那样的冰冷,但却也无波无折,让人猜不透她此刻的心思。   在数十个火把的照耀下,此刻一诺所在的地方亮如白昼,她不再有任何言语,只是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已然昏迷的煜熠。   在众人的注视下,她仿若无人般兀自忙活起来,与此同时,让易之协助束畅将先前绑在马车顶上的简易单架给取了来,任煜熠平躺着,避免在这深秋的夜晚寒气侵体。   为了安全起见,她更是谨慎的拜托易之在她们周围布下了阵法,她容不得再出现一丝意外,她绝不允许意外再次发生。   浓雾起,阵法之内,除了一诺与昏迷的煜熠,还有易之、浅兮冉、云擎和负责举起火把的秦潇予的部下。   留下易之,是因为事情完毕后,要想出阵必须得依靠他。留下浅兮冉,是因为一诺想到,一会儿替煜熠缝合伤口时,在场唯一能帮上她的除了浅兮冉再无其他人。   至于云擎,原本一诺觉得他起不到任何作用,希望他出去负责带领束畅等人善后,可无奈,那家伙似乎很不放心,执着的留了下来。   也是,煜熠是谁,那可是堂堂一国之太子,现在重创至此,回京之后本就不知该如何交待了,他又怎么可能放心将熠哥交给外人。   确实,在场的除了他乃煜熠至亲之人,其他人似乎与他八杆子打不着关系,哪怕浅兮冉着实是玄尊皇朝的将军。   不得不说,阵法的奇妙之处实在是令人难以想象,就好比,在这深秋的夜晚,方才还感觉冷得瑟瑟发抖,可当阵法起时,不仅感觉不到那呼啸的北方,甚至觉得连温度都上升了少许。   抹去泪水,一诺变得异常的冷静,解去他身上早先由束畅用来包扎伤口的白布,在浅兮冉的帮助下,她轻轻的解开煜熠的锦袍,将右边的衣袖脱掉,露出了被砍伤的右侧腹部和右手手臂。   看着他腹部右侧那红肉外翻和手臂上深可见骨的伤口,她鼻头一酸,眼里再次涌现泪水。   吸了吸鼻子,抬起衣袖,狠狠的将那彰显怯弱的泪水拭去,手起针落,已是精准无误的控制了他的痛神经。   干净利落的手法,让初次见识到的云擎和易之不禁心生感叹,就连云擎都不自觉得对她改变了些看法,而易之更是觉得自己先前所做下的决定是多么的明智。   他们的心思和想法,一诺可无暇顾及,应该说,每当她要出手救人时,她便进 入全情投入状态,外界的任何事情都无法影响到她。   只见她右手上下翻飞,十分的冷静娴熟,不大一会儿,便见煜熠手臂上那深可见骨的伤口渐渐缩小,直至全部缝合完毕,也不见一诺停歇片刻。   默契十足的浅兮冉对这一幕见怪不怪,他只是熟练的拿起一诺的丝帕,替她擦拭着额头沁出的汗水。   缝合完毕右手手臂的伤口后,一诺瞟了一眼浅兮冉,就在众人不明所以时,只见浅兮冉似乎很是了解的替煜熠伤口上药,包扎起来。   约摸过了两刻钟的功夫,一诺便结束了手上所有的动作,而此时的煜熠也早就穿戴整齐,因着换上一袭新衣,从外表看去,煜熠就像是进 入熟睡状态,若不是他那略显苍白的脸,估计谁也不会想到,其实他是个身受重创的伤患。   见一切处理妥当,一诺不禁松了口气,拿起早先扔给易之的大氅盖在煜熠央上,又从怀中的粉色小瓶里倒出两粒看似平凡的丹药,喂入煜熠口中。   好在那丹药入口即化,否则,要想让此刻已是昏迷的煜熠服药,那可绝对是个大工程。   “易之,麻烦你将这阵破了吧,咱们必须尽快找个能安稳歇脚的地方。”不论她此刻有多累,她还记得,在马上底下,还有两名伤患等着她救治呢,再说,不仅仅是这些伤患,就是她自己,还有这些将士们也该是累了,饿了。   “诺诺,你需要休息。”浅兮冉言简意赅道。   对于他来说,在场的任何人都不及一诺来的重要,方才,一诺看着煜熠时那种心痛的眼神已是让他非常不安,此刻,他恨不得直接将一诺掳走,然后两人尽快的找到回家的路,而在此之前,他们俩最好能隐居起来,让那个受了点儿伤就变成那幅死样的男人找不到诺诺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不得不说,平时在别人眼里冷酷无情的浅将军还真是让人大跌眼镜,不仅霸道,还很是幼稚。   “没关系的,我还可以,一会儿在马车上歇歇就好。”冲着浅兮冉安抚性的一笑,一诺便率先朝马车方向走去。   **********   解决了为数不少的黑衣人,一诺一行按原计返回杏花镇。   这一次,原本躺着潇予与煜云就显得有些拥挤的马车内显得更为拥挤了,想当然,再加上煜熠一个,马车内肯定是不会再有一诺的容身之处。   “束畅,你的肩膀借我靠靠可好?我好累!”与赶车的束畅并排坐在车头的一诺很是虚弱的说。   “当然可以,小姐随便靠。”束畅话不多,很是爽快的便应了,这时的他不再纠结什么男女授受不清,他心里明白,若论起来,吃亏的可是他们家小姐。   看着小姐略显苍白的脸,还有她那双很明显因为劳累而微眯着的凤眸,他心里隐着丝丝心疼。   他知道,小姐要做什么,轮不到他来评头论足,自他认识小姐的那一日起,便知道小姐是个有主见的女子。   她与他以往所认识的那些千金大小姐完全不同,她坚强自立的同时不失温柔,严厉而不失委婉,最最重要的是,她是他所见过的最善良的女人。   因放心不下一诺,坐在马背上,一直行走在马车左右的浅兮冉与易之见一诺紧闭着双眼靠在束畅的肩头,两人都很想将她揽入怀中,可也仅仅只是想想罢了。   解决了那一拨黑衣人,后面一半的路程似乎很是平静,一路上除了马蹄声和车轱辘压过地面的声音,再无其他。   又是两刻钟过去了,一行人终于来到了目的地——杏花镇。   其实说起杏花镇,对一诺和束畅来说并不陌生,想当初,他们也是在这杏花镇做出过令人讶异的壮举的。   再次来到杏花镇,因有云擎和浅兮冉的存在,一切似乎进行的很是顺利,由云擎手持代表他身份的令牌,他们一行顺利的住进了杏花镇的府衙。   更夸张的是,杏花镇的府尹在得知了云擎与浅兮冉的身份后更是将自己所住的主屋给让了出来,那服侍的丫鬟小侍更是全数被安排进了主屋。   杏花镇,因距离边城不远,是以,这里的经济算不得很好,但却也不算贫瘠,怎么说呢,也就还过得去吧,至少这儿的居民若是不遇什么天灾人祸的,解决一家人的温饱还是不成问题的。   杏花镇的府尹姓谭名腾飞,单表象看来,这位谭大人倒不像什贪婪之人,总之,他给一诺的第一印象还是挺不错的,至少,从表象看来还不错。   “两位将军,卑职想问问,是否需要请大夫?”谭大人还算醒目,当他看见煜熠等三人被抬起府衙后衙时,便主动提及了请大夫之事儿。   他虽不太清楚那昏迷不醒的三人的身份,但,单看这三人与两位将军同行,且随行护卫守护着,也能想到,那三人定然十分重要,至少非富即贵。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晚安,群么么哒!! ☆、第二百二十三章 憋闷之极   不管怎以说,总算是找了个安稳的地方住下了,那位谭大人不仅醒目,还很会来事儿。   见众人神情都较为疲惫,便将府衙的衙役都给调派到了后衙,暂时顶了那些将士的工作。   而被替换下来的将士们则被安排进了后衙的花厅,花厅内,由谭大人的夫人带领着府上的丫鬟婆子,顶着迷朦的睡眼,在这漆黑的深夜,以最快的速度为众人准备好了几大桌的饭菜。   将士们都去解决温饱了,可是一诺知道,她的任务还很是艰巨,是以,她二话不说的便背着背包去了安置潇予和煜云的房间。   一诺都饿着肚子,心疼她的浅兮冉自然是不会置之不理,而对一诺越来越欣赏的易之当然也不甘落后,就连刚对一诺有些改观的云擎也紧紧相随。   进了房间,潇予与煜云仍昏迷着,两人的伤势相较起来,潇予的更为严重一些,是以,不论从哪方面出发,一诺自然是先治潇予了。   比起刚刚经历过煜熠的伤势,秦潇予的伤算是小巫见大巫了,为煜熠处理伤口都只不过用了两刻的时间,秦潇予的伤势只用了不过一刻钟。   等处理完煜云的伤势收工时,已是两刻钟后,此时的一诺几近虚脱,她甚至在想,若不是一路上靠着束畅的肩膀让她休息了会儿,她此刻想必是支撑不住的。   不得不说,那位谭大人真正是令人满意,就在一诺刚刚收工,收拾好自己坐在桌前,谭大人夫妇便领着丫鬟婆子将热气腾腾的饭菜给贴心的端进了厢房。   对此,一诺任之受之,什么也不曾说,出奇的平静。   并非她不知感恩,而是她觉得,在未知的环境下,保持沉默或许是一种最好的保护色,一切,交给云擎和冉哥或许会更合适些,而她,只要负责那些伤患就好。   “谭大人,请问,府上可有府医?又或者是药材?”饭后,在一诺的示意下,浅兮冉还是向谭大人提及了大夫。   “回将军话,府医倒是有,但却不住在府衙,不过,府医所置办的药材却是不少,不知将军需要些什么药材,不妨列张清单,卑职也好去取来。”谭大人如实相告,他直觉浅将军之所以提及府医其实意在药材,否则,在起初他提及大夫时,浅将军便不会只是沉默了。   “有药材就好,稍等片刻,待本将军列好清单,还要劳烦大人将其取来,多多益善,至于药材所需的银两,云将军会与大人结算清楚。”   呃……   被人莫名提及,云擎一愣,心里暗骂:他奶奶的,浅兮冉这厮还真是出奇的小气,一些药材而已,用得了多少银两,这厮居然连这么点儿银子都舍不得出,他也不想想,这些银两可是要用来购入药材的,而药材是用来救人的。   而救治的那人抛却潇予不说,还有两人,一人是堂堂一国之太子,另一人也是执掌天下独一无二的凰羽军的云王殿下,能有机会为太子和云王尽力该是何等的荣耀,这厮却……   当然了,这些牢骚云擎也只敢在心里想想罢了,他可不敢明着与浅兮冉较劲儿。   啊?什么?他怕浅兮冉?   狗屁,说什么屁话,他云擎将军,又是堂堂国公府的公子,会害怕一个来历不明的臭小子?   什么?统帅?统帅又怎样,掌管着整个边城又怎样,若真论起身份,他云擎可是比浅兮冉高贵了不知多少。   要知道,他不想与浅兮冉较劲儿可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靖萱。   这满朝文武谁人不知,浅兮冉将军虽来历不明,但他却代表着江南慕家,而慕家何等尊贵,慕家不仅有恩于皇家,更是一门出了两位王妃。   再者,浅兮冉可是由哲亲王举荐进军营的,当然了,他之所以能有今天的地位当然不仅仅是靠裙带关系了,人家自己也是确实有真材实料的。   论战术、论军事、在整个玄尊皇朝,可以说哪怕是战神王爷也是远远不及那厮的,他心思之新奇,手段之雷霆。   所以说,浅兮冉能在短短半年的时间内取得今日的成就也算得上是实至名归了。   唉!就是因为他浅兮冉身后有慕家,所以,他才不敢明着跟他对着掐的嘛,若是让靖萱知道了,那还得了,那丫头不是更不待见他了吗?   不论云擎认不认怂,说到底,他还是怕,还是不敢,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最终,云擎还是忍气吞声的照单全收。   当然了,对此,人家谭大人起初自然是不同意的,可架不住两位将军如此有诚意,最后还是逼不得已的受下了。   待忙完所有,已闻雄鸡报晓,浅兮冉在劝解一诺去休息数次无效后,最终陪着他一起守在了煜熠身边。   一诺之所以选择守在煜熠身边,一是因为煜熠伤势太重,或许晚上会出现发热等症状,一诺放心不下,只好自己守在一旁。   二则,人家好歹也是因为救她而受伤,人家连命都豁出去了,难道她连守个夜都做不到?   以一诺的性子当然是不可能的啦,别说那人是向来对她不薄的煜熠,哪怕是个陌生人,她作为医者也不会置之不理,更何况,她对他……   一诺心情复杂的在报恩,而陪着她,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的浅兮冉可是郁闷至极。   煜熠地小子对一诺的心思,一诺虽懵懵懂懂,但作为男人的他,特别是与之有着同样情愫的他可是看得明明白白。   这叫什么事儿嘛,让他陪着未来的老婆守在情敌身边,这不扯淡是什么?   但心里窝着火,却又不得不去做,若是他沉不住气就此离开,若一会儿这小子醒来,仗着那点儿破伤,要求一诺做什么亲密的举动,他还不得悔死。   *****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一诺守夜就是因为害怕煜熠因伤口引起发热,果不其然,就在一诺架不住疲劳坐在*边昏昏欲睡时,煜熠那迷迷糊糊的呢喃声便将她给惊醒了。   “小诺……不要……小诺……快躲开……小诺……”昏迷中的煜熠一声声呢喃着,叫着一诺的名字。   声音虽小,但坐在他身旁被他吵醒的一诺却听得真切。   随着他一声声的叫着她的名字,一诺思绪渐明,察觉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她不安的伸出手,探上他的额头。   许是感觉到一丝凉意,煜熠的身子很本能的想要靠近,那只侧放在*边受了伤的右手更是抬起,抚上一诺放在他额头的小手。   紧紧的握着,越来越紧,仿佛深怕手一松,下一刻那只柔软的小手便会溜走似的。   见状,一诺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迷糊中的煜熠不懂得疼惜自己,她可不能任由他伤着自己。   顺着他,缓缓的将手从头上移开,慢慢的引导其搁置在原来的位置,再轻轻的想要拨开他紧握着她的手指。   “不要……不要……小诺……”许是感觉到那丝柔软正欲离去,煜熠又开始叫唤起来。   至此,一诺无奈的翻了翻眼,不禁猜想,丫的,这厮真的是被烧糊涂了?   她怎么觉得他清醒的很呢,否则,他每每叫唤怎么那么的恰到好处。   猜测归猜测,此时此刻此景,一诺定然是不会与之计较的了,哪怕他真是故意为之,一诺也不会怪他不是。   人嘛,终归不是铁打的,难免会有脆弱的时候,而这个时候,她觉得她有义务照顾他,成为他的依靠。   “我不走,只是想要离开一小会儿,你先放手好吗,我很快便回来。”也不管他是否能听得见自己的声音,总之,一诺还是试着与其交流。   结果不言而喻,煜熠哪会乖乖的放手。当然了,这还只是他在昏迷状态的本能反应,若是他清醒着,不趁机将一诺牢牢的绑在身边才怪呢。   拉拉小手,对新时代的男女来说许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可谁叫煜熠此刻的行为在浅兮冉眼里就是只大尾巴狼呢。   他真恨不得上前去将那只握着一诺小手不放的咸猪手给剁巴剁巴喂狗。   真是个混蛋,半死不活的状态下居然还晓得占便宜,吃 豆腐,真是不安份。   当然了,什么剁了那只咸猪手喂狗啥的他也只是想想,过过干瘾罢了,他才不会表现的那么小气,惹一诺不高兴,从而让皇甫煜熠地厮钻了空子。   真是的,哪有一点儿作为一国之太子的自觉性,真是丢死人的上不得台面,无耻小人。   被煜熠紧紧拉着手无法脱身的一诺此时可谓是不知所措,她的不知所措当然不是因为被人拉拉小手了,她所担心的是煜熠的体温居高不下的问题。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晚安,群么么哒!! ☆、第二百二十四章 整天泡在醋缸里的男人   夜深人静的,一诺确实有些不知所措,走不开,亦又寻不到人帮手,慌乱之余她想到了在屋子里陪着她的浅兮冉。   回头,望了眼趴在桌面熟睡得一动也不动的浅兮冉,实在不忍心将其唤醒。   正当她想着是不是该一狠心强制性的将煜熠的手扒开时,浅兮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诺诺,需要帮手吗?”   他本不欲理会,可谁让他见不得一诺为难和辛苦呢。   “冉哥,对不起,吵到你了,能麻烦你帮我弄盆水来吗?煜熠有点儿发热。”说这些话时,一诺充满了歉意。   从进 入迷雾森林到此刻,大家都累了,好不容易能歇歇了,她又要麻烦冉哥,这让她很是过意不去。   再则,以她与冉哥那层关系,哪怕她打从心底只将冉哥当成哥哥,无法当成未来的丈夫,可,他们目前确实是未婚夫妻的关系。   而她却当着自己未婚夫的面对别的男人担忧、关心不已,这让冉哥情何以堪?   她一直很注意这些细节,可,当煜熠为了救她而奄奄一息时,她却是顾不得那么多了。   闻言,浅兮冉二话不说的便出去了。   门外自有谭大人安排的丫鬟小厮候着,打盆水这样的事情倒也犯不着让他亲力亲为,是以,他也只是出去了一小会儿便又走进了屋里。   一诺是医生,她的职责便是救死扶伤,他不该吃醋的。   浅兮冉一直这样暗中提醒着自己,让自己不要去在意他所看到的那些。   可是,他发现,曾经他能坦然面对的事情,此时此刻,换了个空间,换了个对象,他好像无法做到无动于衷了,他心里该死的在意,整个人好像整天泡在醋缸里似的,恨不得冲上去将一诺给带走。   但他还尚存的一点儿理智告诉他,他不能这么做,若是做了,或许便是他真正要失去一诺了。   “冉哥,很报歉,吵到你了,要不,你另寻一处去歇着吧。”见浅兮冉脸色并不好看,一诺以为是因为自己吵到他休息了,再说,有冉哥在,她照顾起煜熠也会觉得有些不自在。   “不用了,我在这儿至少还能帮帮你,你别管我,忙你的吧。”浅兮冉心里窝火的很,特别是看到煜熠紧紧抓着一诺手的那一瞬间。   很快,谭府的小厮便在浅兮冉的授意下端了盆水和干净的手巾进来。   也不用一诺吩咐,便见浅兮冉将手巾打湿,然后拧干,折成长方形形状,递给一诺,方便她为煜熠降温。   能做到这个程度对他来说已是十分考验忍耐力了,想要让他直接为他敷上,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谢谢冉哥。”   “别说些有的没的,咱们俩之间无须这般见外,有什么我能帮得上手的,你尽管说,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因为救你才会变成现在这样,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感谢他。”   浅兮冉的一翻话虽说的在理,言下之意也无不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同时,也提醒着一诺,让她认清楚事实。   警醒着她,只有他浅兮冉与严一诺才可以论为一个整体,而煜熠始终只是外人,一诺之所以如此的尽心尽力照顾煜熠,也仅仅是因为要报答煜熠的救命之恩,是以,他根本就不会介意。   一诺不在说话,只是沉默的将叠好的手巾轻轻的敷在了煜熠的头上,如此来回,约摸在晨晓的曙光照耀大地的时候,煜熠的体温终于恢复了正常。   一 夜无眠,一诺显得很是憔悴,直到这时,她方才想起,这一 夜,她只顾着煜熠,甚至忘了同样受伤昏迷的秦大哥与云王。   不过,或许秦潇予与煜云知道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作为大夫的一诺根本无暇顾及他们,是以,虽同样受伤,但那两人却是显得异常的安静,不仅没发生体温升高的现象,更是一 夜睡到大天光。   *************************   煜熠的情况有所好转,再加上有休息了一 夜的贺启、束畅等人照看着,她终于在体力不支时能够安心的歇息了。   疲惫让她睡得异常香甜,一觉醒时,早已是日暮时分。当浅兮冉将不知热了多少遍的饭菜再次端进她所休息的厢房时,正好赶上她睁开双眼。   “诺诺,你终于醒了,你知道吗,若不是能听到你绵长的呼吸声,冉哥都担心你……,好了,快起来,洗洗,好吃饭了,饿了一天,难道你都感觉不到饿吗?”   看似很平常的话,却是让一诺从他的神情和语气中感觉到了如释重负。   “对不起,让冉哥担心了,我实在是太困了,所以……呵呵,谢谢冉哥如此的贴心,我正好感觉到饿了呢。”   让冉哥如此的担心,若说不感动那都是骗人的,可一诺觉得,浅兮冉越是这样,她就越是觉得内疚。   而一诺的话对于浅兮冉来说却并不是他想要听到的,他不喜欢一诺与他如此的客气。   过份的客气等于疏离,哪怕是从前,一诺也不曾像现在这般与他相处过,这让他感觉好陌生,好担忧。   填饱了自己的肚子后,一诺忙唤来谭府的丫鬟将桌面收拾干净,又忙不迭的跑去煜熠的房间。   迷雾森林外的突发情况该怎以处理,后续的行程该如何的安排,这一切都不在一诺的考虑范围之内,是以,她不会去参与,目前对她来说,让昏迷不醒的三个人醒来是她最为重要和艰巨的任务。   当她急匆匆的跑出自己所住的厢房时,她才发现,原来,她所住的厢房就在煜熠的隔壁,而秦潇予与煜云所住的房间则依次在煜熠所住的那间屋子的另一侧。   精力充沛的再次走进煜熠所住的屋子,一诺心里有些小小的期待,她期待着,当她走进去时,能见到煜熠清醒过来。   但是,现实往往都是让人遗憾的,当她渐渐的靠近煜熠所睡的那张*,*上的那人仍沉睡着,就连那好看的剑眉都一直深锁着,好似睡着了心里还装着无尽的烦恼和忧愁。   习惯性的伸出手,在他额头探了探,感觉到一切正常后,便从屋里退了出来,朝秦潇予所住的房间走去。   此刻照顾秦潇予的是束畅和贺启,这两个家伙,第一次见自家将军受如此重创,早在自家将军被小姐从迷雾森林里抬出来的那一瞬间,早已吓得似丢了魂似的。   后来,又经历了一次大规模的围剿,让治疗自家将军的时间被意外打乱,他们心里早已急成一锅粥。   是以,在进了谭府,得到妥善的安置,又在自家小姐替将军仔细的医治检查后,他们俩便不约而同的留了下来。   那一刻,他们才不会去管什么太子殿下和王爷的安危,对于他们来说,任何人的命都不及他们家将军的命来得重要。   是以,在一诺疲惫至极需要休息地,他们俩也只是在心疼自家小姐之余答应了顺便照看太子殿下一下。   “束畅,秦大哥还好吗?”无疑,在一诺向束畅开口问这些的时候,心里多少是有些心虚的。   不过好在束畅不似其他人,对他所尊重的自家小姐向来是有问必答,恭恭敬敬。   “将军无碍,小姐夜里可休息的好?”对于昨夜煜熠房里所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的束畅关心的问道。   “嗯,很好,你们也要好好休息,保存实力,等秦大哥他们的伤势得以稳定后,咱们也该回京了,到那时,一路上是否还会遇到意外,我们不得而知,是以,你们自己也要好好保重。”   不得不说,一诺也是聪明之人,她知道在什么人面前该说什么话,就像此刻,在束畅和贺启面前,她满心满眼里提的都是秦大哥。   “是,属下明白。”   “是,属下明白。”   从来,对一诺所言不疑有他的束畅和贺启应承着,与此同时,他们心里对一诺的崇拜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你们好好照顾秦大哥,我去云王那儿看看,记住,若秦大哥醒来,你们可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说话间,一诺已是检查过秦潇予的情况,一切正常,就连原本有些恶化的伤口,在她处理后也似乎有了些好转。   只是,那伤口毕竟深且拖延的时间太长,若想痊愈必然是需要时间的,只要不恶化,那便是好现象,而有她严一诺在,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晚安,群么么哒!! ☆、第二百二十五章 白瞎了一幅好皮囊   眨眼的功夫,一诺又辗转的来到了煜云所住的房间,相较起煜熠和秦潇予的昏迷,当她走进屋内时,煜云已然清醒,且斜靠在*头。   “云王醒了?感觉如何?可有感觉异样?”再次与煜云打照面,一诺也不与他客气,两人就好像相识多年的朋友,一切显得那么的自然。   “多谢严小姐救命之恩,煜云在此感激不尽,大恩不言谢,煜云记在心里了。”对于一诺的态度,煜云不觉有何不妥,反之,他很喜欢这种相处的模式。   “啧啧啧,严小姐真是难得呀,难得还记得我家云王表兄,云某还以为,此时此刻,严小姐心里眼里就只装得下太子表兄了呢!”   煜云态度随和并不代表着某些人就与他一样好相处,就好比如那位自称云某的家伙。   虽未明言,但言下之意无不在指控着一诺的厚此薄彼,且个中原因还是因为煜熠的身份不同。   “云将军何必如此揶揄民女,同样都是将军的表兄,难道将军心里还厚此薄彼?作为医者,对待病患,民女向来一视同仁,相信这一点云王殿下是很能感同深受的。”   云擎一开口,一诺便听出他在暗指她厚此薄彼,不仅不先救对她有恩的秦潇予,反而巴巴的一直照顾着太子殿下,行为举止简直就是攀龙附凤。   是以,一诺毫不客气的反唇相饥,他不是觉得她厚此薄彼么,那么他此刻像个怨妇似的言行又何尝不是厚此薄彼的行为。   一诺就不明白,这姓云名擎的破孩子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却变得好像总是处处针对她的样子,她可不记得什么时候一不小心有得罪过他。   “哼,一视同仁?依本将军看,你也只是说得漂亮罢了,否则,严小姐又为何从昨晚至今,才来看我家表兄?”   “云将军真像个孩子,所谓事有轻重缓急,先且抛开事实不说,不管是太子殿下,还是云王,又若是秦大哥,相较起来,于情于理,民女或许该第一个救治秦大哥。   但论伤势,太子殿下危在旦夕,而秦大哥与云王的伤势却要略微轻一些,那么,民女敢问云将军,在这种情况下,民女该作出怎样的抉择才是正确的?才不至于被云将军诟病?”   真是个神经病,亏她在初见时,还暗暗觉得这破孩子么得帅气,真是白瞎了这幅好皮囊。   “强词夺理,你敢说你心里不存在私心?”云擎不依不饶,让人觉得真的是胡搅蛮缠,讨厌极了。   “云擎!!”看不下去的煜云忙开口想要阻止。   “私心?若真存有私心,我该先救秦大哥,毕竟,这三人若真论起来,秦大哥是我义兄,而其次我该救云王,谁让云王是我好姐妹的丈夫的?若真如你所说,最应该排在最后的却是太子殿下,毕竟,这三人中,貌似只有他与我之间没有联系……”   “混蛋,忘恩负义的女人,你别忘了,太子表兄可是为了救你才会被人重伤的。”听一诺一翻分析,云擎别扭的又嚷嚷着替煜熠报打不平起来,他似乎完全不理会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自相矛盾。   “真是不可理予,年纪小就能如此任性?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本姑娘不与你一般见识。”见识到了云擎的无理取闹,一诺也懒得再俯低作小,亏她从始至终谦让着,可无赖人家不领情,甚至还更加的得寸进尺,她又何必再与他客气。   “云王好好休息,一会儿一诺再来看你,顺便与你说说瑶儿的情况。”数落完云擎,一诺又与煜云寒暄几句,便留下这么几句话后便离开了房间。   徒留云擎气得在屋子里气愤难挡,而煜云却是在听一诺提及瑶儿是她姐妹时云里雾里的搞不清状况,但却又十分期待她要与他谈及瑶儿什么事情。   “你与严小姐很熟?”煜云看着云擎试探道。   “不熟,谁与那野丫头相熟。”云擎气鼓鼓的回了一句。   “既然不熟,你又为何总是与她针峰相对,挑理于她?”煜云越来越不解的追问。   “虽不熟,但却对她的所做所为犹为看不顺眼,不是我非要挑理,而是她……”说着说着,云擎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行为着实有无理取闹的嫌疑,从而感觉有些心虚。   “严小姐有一点说的不错,你呀,还真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与你说过多少次,很多事情,很多人,咱们应该用心的了解,去体会,不要总是像现在这般鲁莽。”   对于煜云来说,他虽不明白到底一诺做了什么让云擎如此的恼怒,但他自己有眼睛看,有思维想,他总觉得,这一切是云擎太过无理取闹了。   “胡说八道些什么,谁是长不大的孩子了。”被人比作是长不大的孩子,云擎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似的一下炸了毛。   方才严一诺明里暗里讥讽他幼稚,现在自家表兄不仅不与他同一阵线,反而说他像长不大的孩子,这不是变相的赞同了严一诺讥讽他幼稚的说法吗?   “人总是要学着慢慢长大的,特别是在经历了某些事情以后,咱们都该学会吃一堑长一智,而不是找各种理由任自己继续维持原状,那样,总有一天会让我们失去许多这一生中对于我们来说犹为珍贵的东西。”   煜云的话很含蓄,但云擎却能听得明白,他知道煜云口中所说的某些事情指的是他曾经鲁莽的对靖瑶表嫂无理,从而让靖萱一直忌恨他的事实。   他有些不明白,云擎这是受了什么刺激,这么些年来他的性子已逐渐有所改变,怎就这会儿又犯上了呢?   不得不说,煜云的洞察力还是很犀利的,云擎这幅德性可不就是受了刺激么。   当然了,云擎说什么做什么,一诺都不会在乎,更不会放在心上,自寻烦恼,说白了,云擎之于她只是个相识不久的陌生人罢了,若与之计较,岂不是太过抬举他了。   **************   “姐姐,你怎么才出现,他们都不让我去找你,他们一起欺负我。”   一诺刚走出后衙正屋的院门,易之便报怨着冲了上来,那表情,十足就是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见状,一诺只有抚额的份,她不禁在想,丫的,这货还装上瘾了,就是不知道他自己是否能想象得到,他撒娇卖萌的时候是什么德性,若是他能看见自己这幅幼稚的模样,不知会做何感想。   没错,一诺就是断定了墨易之从头到尾都在伪装自己,她总觉得,若他本性真的如此幼稚,又怎么可能安然无恙的独自在丛林深处生活这么多年。   怀疑归怀疑,但她却始终猜不透他接近她们的目的所在,只是觉得,这一切或许与朝廷有关,总之,不管怎样,与她无关就是了。   至于她留下他的初衷,就如起初所想,一直不曾改变。   “姐姐太累了,一觉睡下去就到了这个时候,易之想找姐姐做什么?”一诺故意不去接他的话,只是如实的回答自己迟迟才出现的原因。   果然,易之对她的回答不甚满意,哭丧着脸,就欲耍赖。   一诺凤眸一瞪,眼里的警告意味甚浓,这才让易之有所收敛。   “姐姐这是不再关心易之了吗?我知道了,出了迷雾森林,易之对姐姐来说就没了任何作用,所以,姐姐才会这样对易之的对吗?”   “你胡说些什么?”闻言,一诺很是不可思议,且异常大声的冲着易之厉声道。   她从不曾想过,易之会将她想得如此不堪,似乎在易之的眼里,她严一诺只是个利用完他便甩开的卑鄙小人。   她容忍他的幼稚,心疼他从小便一个人独自在野外长大,她对他是打从心底的关心,只要他不做出什么对她们不利的举动,她对他会一直如初。   可是,现在她才知道,不论她付出的是否是真心,在易之的心里,她都是不堪的。   思及此,一诺觉得很伤心,就连刚刚因煜熠他们情况稳定,逐渐向好的方向发展而有的好心情也被破坏了。   “我没有胡说,姐姐就是不关心我了,就连方才我向姐姐诉说他们欺负我,姐姐都毫无反应。”   状似懵懂无知的易之好像根本感觉不到一诺的低落,仍在为自己抱屈。   “是吗?既然你已断定我对你不再关心,且看你的样子似乎对我很是失望,那么,是去是留,你自己决定吧。”   见易之根本不知悔改,一诺有些无奈,且觉得很是疲惫,是以,便语气淡漠的说出了这些话。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晚安,么么哒!! ☆、第二百二十六章 耍小性子,出走!   一诺所言完全受情绪所至,她不曾考虑过,她的的言行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她只是觉得,她已经如此疲惫了,为什么就没人能体谅体谅她,为什么一个二个都在她面前无理取闹,都来找她的茬?   一诺不受控制的在易之面前展露了自己最真实的情绪,其实,在她开口让易之选择去留的时候,她就后悔了。   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时光也不能倒流,已经说出口的话是无论如何也收不回来的。   无论易之是否是她所猜想的那样,但是易之在她面前表现的是那么的无助,那么需要人关心。   从初见起,他一口一声姐姐的叫着,她作为姐姐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怎么就不能让让他呢?   冷静下来后的一诺很是懊恼,她想向易之道歉,可是,不待她开口,易之却连机会也不给她,一个跃起,便已飘然远去。   “易之……”一诺的呼唤对于早已远去的身影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她能做的也只有缩回手臂,等待易之能够冷静下来,希望易之不要恨她。   确实,易之到底是怎样的人,没人知道,他孩子般的心性是真实的他还是伪装的他,也没人知道,这一切只不过是她的猜测罢了。   对于未知的猜测,让一诺无法真的放下心来,或许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她总觉得,从未出过丛林的易之定然不会跑远,最多也就是在府衙周边一个人躲着生生闷气,要不多时,他便会回来了。   可是,无论是易之的性子,还是别的,总之关于易之的一切,都只是一诺自己在猜想罢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易之他……   易之走了,也就没有人缠着她了,一诺敛了敛心神,问了问侍候在屋外的小厮,便由着小厮引领着往府内的厨房走去。   ***********************   赌气般纵身出府的易之,其实在飞出府衙后便落在地面,缓缓的朝前走着。   此刻已临近晌午,府衙所处的位置又在杏花镇最中心的位置,是以,出了府衙,不远处便是市集。   杏花镇,虽不如京都繁华,也比不上京都城郊的川流不息,但市集上来来往往的居民也不在少数,总之,看上去算不得热闹,但也不显得冷清。   只见易之脚步缓慢,时不时的会顿住脚步,回头往后望望,然后又转过头继续往前走。   只不过,若仔细观察便能看出,他脸色貌似不太好,眼里也饱含着浓浓的失落。   看来,姐姐是真的不要他了,真的要赶他离开了,易之心里如是想着。   他不明白,他明明说的都是事实,为何姐姐看上去是那么的生气,不过,姐姐看来并非表面那般人畜无害,她还是蛮有脾气的嘛。   嗯,这样才好玩嘛,若她太过软弱可欺,那也太无趣了。   思及此,他不在脚步缓慢,而是疾步往市集所在的方位而去。   反观将易之给气走的一诺,此时的她守在灶台旁忙碌着,虽动作看上去十分利索,但熟悉她的人定能发现,此刻的她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她虽口是心非的说着让易之来去自便,但脑海里只要一回荡起易之叫她姐姐的声音,心里便乱成一团糟。   不行,她还是放心不下,忙完后,她得去找找他才行。   ************************   “云王,我准备了些清粥小菜,你先凑合着用点儿,只是,会略显得的清淡了些,不过,却是对身体有益,还望云王不要嫌弃,凡事以身体为主,要知道,瑶儿和宝宝们可都等着王爷平安而归呢。”   再次踏进煜云所住的房间,一诺手上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面放着一个小砂窝和一幅碗筷,而跟在她身后的小丫鬟手上的插盘上却是几道精致的小菜。   正如一诺所说的那样,小菜虽精致,但却十分清淡,煜云所喜欢的辣椒,连末都看不到。   “谢谢严小姐,闻到粥香,才惊觉自己确实有些饿了,谢谢严小姐如此费心。”   煜云的道谢发自内心,也正因为太过真诚才致使他没听清一诺口中提起的宝宝们。   他以为,一诺最多也就给他们缝合缝合伤口,不会照料他们的饮食起居。   哪怕一诺真的心细如尘,能得她亲自照顾的也定然是潇予,最多再加上一个煜熠,至于他,估计没这福份,不过,好在他本人也不太习惯其他女人亲近。   “王爷客气了,这都是一诺份内之事,应该的。不过王爷,一诺有个请求,或许有些唐突,但还是很希望王爷能够应允。”   “怎以,做了这么点事儿,就想要提条件了?”一诺话音刚落,煜云还未来得及表态,被撂在一旁被一诺无视的彻底的云擎就呛上了。   “一诺保证这个请求不会让王爷为难,更不会让王爷干出什么有背良心道德之事儿。”一诺继续的无视云擎,权当他放P好了。   “嗯,本王相信严小姐的为人,更相信潇予的眼光,你说吧,无论你有什么要求,本王都会尽全力满足于你。”   相较于云擎,煜云倒显得从容许多。就像他所说的那样,面前这个女人他还是信得过的,不要问原因,这全凭直觉。   再说了,潇予的义妹,若不是个好的,以潇予的性子他会认妹才怪。   还有,他还记得,在他第一次清醒时,她可是有提起过瑶儿,更是与瑶儿姐妹相称。   那么,哪怕是因为瑶儿,他也该相信一诺的了。   “谢谢王爷信任,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一诺对这称呼许多时候无法适应,甚至有时候感觉很是别扭。   所以,我想,往后王爷可不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或者唤一声严大夫也行,总之,这小姐小姐的叫唤让一诺很是不习惯。”   一诺所言属实,她确实一直不习惯人家这么叫她,哪怕是在将军府里也一样不习惯,但府里上下也好,还是酒楼上下也罢,他们似乎早已习惯,她多次纠正也不见成效,是以,最后便不了了之,听之任之了。   可是,煜云不一样,以她与瑶儿之间的关系,她可不想往后在来往的过程中总是听着瑶儿的老公小姐小姐的这么称呼她,那样也太见外了。   当然了,她这么要求也是有私心的。以她和瑶儿之间的交情,难道让她以后见着她们夫妇都以王爷王妃相称?   那可不行,她不干,也做不到,长久下去,简单的一个称呼非将她逼疯了不可。   闻言,煜云又再次的想起了她对瑶儿那亲密的称呼,是以,很爽快的应道:“当然可以,往后相处,只要非正式场合,一诺便唤我名字好了,或许像唤潇予那样,唤我一声云大哥也是可以的。”   不得不说,煜云作为一个男人,对这种事情想的还真多。   他总觉得,既然一诺唤潇予为大哥,那么,理所当然也该唤她一声大哥,说到底,她既然已是潇予的义妹,那论起来也该是他皇甫煜云的表妹不是。   “啊?!”很显然,一诺被这要求难到了。   “不可不可,那个什么……”片刻的惊讶之后,一诺赶紧反对。   “为何不可?一诺你现在是潇予的义妹,论起来与我们也算是表亲,依我看,以你的年纪,唤我一声表兄也是情理之中,你……”   “就是,怎么啦,堂堂王爷,让你唤一声云大哥还屈了你不成。”见一诺连声拒绝,嘴贱的云擎也赶紧声援。   别看他嘴贱贱的,实则,他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有私心的。他觉得,不论他对一诺有再多的不满,一诺是潇予义妹这个事实是无法改变的。   既然她是潇予的义妹,那么,与他们几人是表亲的关系也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既然一切已成事实,且不是他能改变的,那么,能让高傲的她唤自己一声兄长那岂不美哉?   当然了,他自不会因为一诺唤他一声表兄就觉美美的,关键是,他觉得,让一诺唤他表兄,一诺肯定是不愿的,但若是煜云提起,潇予认同,那么哪怕她再是不愿也是枉然。   只要一想到她憋屈,他就觉得心情好得不得了,当然了,只是可惜了这种好心情他只能独自偷偷的享受了。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晚安,群么么哒!!   本文预计六月能全本完结,完结后可能不会有番外的哈,希望大家能多多鼓励鼓励孤独的我,让我能够再坚持一个月,爱你们!! ☆、第二百二十七章 意味深长的提醒   云擎的恶趣味也就他一人独享罢了,不仅一诺不予理会,就是煜云也权当他又在抽风,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若是王爷不介意,我想往后咱们在非正式场合,还是互唤名字比较合适,至于其中原因,我想待王爷回府问过瑶儿后便知了。”   对于云擎的无理,一诺根本懒得理会,她视他如空气,就连他发出的声音,她也是自动的摒弃。   煜云愕然,心中不免猜想一诺与瑶儿之间的关系,甚至也在想她与煜熠现在发展到了哪种程度,而浅兮冉与她又是怎么回事儿?   他不是潇予,一直昏迷不曾清醒,在迷雾森林里,当阵法被解除的那一瞬间,他对当时的情况看得透彻。   他看得见她与煜熠之间的互相配合与信任,同时也看见了浅兮冉在看向她时眼里的深情。   作为一个男人,特别是做为一个过来人,那种情愫他懂得。   “好吧,依你。”对于称呼,煜云向来不太在意。   “谢谢王……煜云。”一时转换不过来,让一诺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下次可别唤错了,我姓皇甫可不姓王。”煜云揶揄道。   见两人一幅相谈甚欢完全将自己给遗忘的样子,云擎自觉无趣,且又抹不开面子与煜云共同享用一诺端来的饭菜,是以,气鼓鼓的只管兀自离开了房间。   “好了,不说笑了,我想知道,你与瑶儿很要好?为何从前从不曾听瑶儿提起过你?”   他总觉得,一诺口中所说的与瑶儿关系要好令人很难置信。   据他了解,瑶儿姐妹三人从小便生长在灵山之颠,除了每年回一次麒麟山庄,就连江湖都鲜少涉足,因此,她的朋友少之甚少,可以说,除了她们慕家里外的兄弟姐妹,她根本不可能会有朋友。   那么,这位严小姐又是怎以回事儿?依他看来,她神情淡然自若,并不像做假。   “嗯,不是很要好,而是非常要好,情同姐妹,不过,我想,具体的还是待你回府后问瑶儿吧,届时,定会让你认识到瑶儿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哦?还真是令人期待呢,只是不知她的另一面是会令人惊喜,还是惊讶呀!”   “我保证,惊喜也有,惊讶亦不会少。”   从简短的对话中,一诺便推断,瑶儿的经历定没全然让面前这个男人知晓,否则,此刻他不会是这幅表情。   思及此,一诺决定隐下瑶儿已为他产下双生子的消息,或许,待他回京后,在这份惊喜之余,无论他后续面对瑶儿给他的是惊讶还是惊喜,想必都会因为这滔天的喜意给冲淡了吧。   不是她算计利用瑶儿来牵出她自己的身世来历,而是她觉得,有些离奇的事情,由她本人诉说没有瑶儿诉说来得恰当和令人信服。   或许,待他们了解一切后,秦大哥身边的人对她就没那么多的提防了吧,又或许,待有一天,她与冉哥莫名离奇失踪的时候,他们也不会觉得那么突兀。   不得不说,一诺此举真是坏透了,她无故的吊起了煜云的求知欲,但却什么也不说,徒留他一人百思不得其解,一个人闷闷的。   不过,好在一诺的手艺不错,那清粥虽看来起平淡无奇,但那入口即化的口感却是令人流连忘返。   *********   别过煜云,一诺又将饭菜送往秦潇予的房间,且让一直照看着秦潇予的束畅和贺启去用餐。   初醒来,秦潇予对眼前的一切很是迷茫,若不是束畅和贺启一直在他耳边絮叨个不停,他也无法了解现状。   当一诺端着饭菜走进房间时,当两人四目相对时,再多的言语都不足以表达他们此刻的心情。   “大哥,你终于醒过来了,吓死我了你知道吗?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啊,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咋就没个人回京通报一声,若不是瑶儿突然早产,我到如今仍不知你……”   走了两个絮絮叨叨的,又来了个如点了炮仗般连翻轰炸的,秦潇予无奈的一笑,赶紧打断她的絮叨。   “瑶儿早产?这是怎么回事儿?”秦潇予抓住话题的关键,不解的问起来。   紧接着,一诺便不紧不慢的将自己如何知道他情况的过程娓娓道来,当然了,其中许多凶险的细节皆被她很好的隐去,只是告诉他瑶儿原来与她是旧识,瑶儿平安产下双生子,现在情况很好,京都所有情况都很好等等。   可是,秦潇予本就十分精明,虽一诺隐去重点,但难产之于女人来说,相当于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的说法他又何曾不知。   他想,这其中的凶险或许不是能用言语来描述的,一诺之所以选择轻描淡化,只是怕他们担心罢了。   当然了,一诺选择将瑶儿的情况告诉秦潇予可不是为了让他去向煜云通风报信邀功行赏,事后,她可是有特意提醒他保密的。   兄妹俩谈了许久,无非就是秦潇予询问她在他离京后的生活琐事,而她问了些秦潇予遇袭后的事情。   她尚不清楚,在她之前,束畅是否有将酒楼的事情暴露给秦大哥,不过,好在她几翻试探后能确定,对于酒楼之事儿束畅只字未提,那么也就是说,她特意准备的这份惊喜还是存在的。   好在秦潇予虽伤势较煜云更为严重一些,但却都不曾伤到手臂,至少生活上还能自理。   是以,她稍加说明后,便别了秦潇予。   在一诺的帮助下,侧卧榻前,慢慢的吃着清粥的秦潇予望着一诺飘然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一诺方才告诉他,煜熠受了重创,此刻且昏迷不醒,细看一诺的表情,他觉得,熠哥此次受伤定与她脱不了干系。   现在该怎么办?若是回京,让皇上与皇后知道熠哥是因为一诺而受伤,也不知是否会迁怒于一诺,到那时,他该如何保住一诺不受到任何伤害?   秦潇予心事重重,对一诺的未来担忧不已,与此同时,心里也在想着对策。   正因为这样,他反而忽略了,在他离京前明明对一诺没什么好感,甚至于还劝他多多提防一诺的熠哥怎么会为了她而让自己受伤?   ************   “冉哥,你怎么会在这里?赶紧去吃饭吧,快去快去,花厅那儿我亲自准备了许多冉哥喜欢吃的菜呢,再不去,可就要被束畅他们抢完了。”   很意外的在煜熠休息的房间看到浅兮冉的身影,一诺有些紧张,又有一丝丝心虚。   她无言以对,只能这样开玩笑似的打浑。   “诺诺,何必这么辛苦的亲历亲为,照顾他,完全可以交给束畅他们。连番的赶路,没有一分钟的休息便进丛林救人,救到人后又遇到偷袭,这样的奔波与劳累,你当自己是铁打的吗?”   看着自己的未婚妻为照顾别的男人跑进跑出,不辞辛劳,说实话,谁见了心里都不会舒服,更何况,还是个觊觎自己未婚妻的男人。   “没关系的冉哥,我不累,交给束畅他们我有些不放心,你说,一个大男人哪位照顾病人,我是医生,他又是因为我才会这样的,由我来照顾他理所应当,我能行的冉哥,你要相信我。”   她心里复杂且纠结的情绪连她自己都弄不太明白,是以,在面对冉哥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   “唉!好吧,你自己多注意。”浅兮冉不再纠缠这个问题,是以,依她所言退下了。   可就在他走到房门口时又忍不住顿住脚步,头也不回的说了句:“诺诺,照顾他的同时也别让自己累着,你别想太多,心里也不要有那么多的负担,虽然说他是因为救你才会受伤,但你却是因为救他们皇甫家的人才会出现在这里,才有机会被人伤害,才让他有机会因救你而受伤。   所以,这一切都是注定的,因果循环,怪不得你,你不用自责。你只要记住,我们,对于这里,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都是过客,迟早有一天我们是会离开的。   牵绊太多,到我们离开的时候就会越痛苦,我们得时刻的保护好自己的心,那样,待走时,才会了无牵挂。”   说完这些,浅兮冉不再停留的走了,留下一诺独自一人,身体僵硬的立在*边,就那么呆呆的看着双眼紧闭的煜熠,久久的,久久的没有任何动作。   冉哥说的很对,她该管好自己的心,不能有一丝的动摇。面前这个男人很优秀,这点她一直都知道,可是,他的优秀与她无关,他们两人理应是两条平行线,不应该有任何的交点才是。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晚安,么么哒!! ☆、第二百二十八章 关心则乱   兀自沉思着的一诺并不曾发现,就在她发呆的时候,*上本该昏迷的人缓缓的有了动静。   “小诺,是你吗?”感觉自己沉睡了许久的煜熠终于排除万难的睁开了双眼。   入目,便是一诺那双眼迷离,感觉很是为难的样子。   其实,早在浅兮冉靠近他时,他便已经醒了,只是,那时的他感觉还是很累,累得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他试着努力过好多次,可最终还是没能成功,是以,他只好作罢。   直到一诺进来,她们的谈话声一声声穿透他的耳膜,进到他的脑海,直至心底。   看来,小诺与浅兮冉之间的关系是真的,那么,他们打哪儿来?瑶儿又是怎么认识他们的?   看样子,他与潇予曾经所猜测的一诺可能是魅族人的想法是错误的。   若她真是魅族人,那先前进 入迷雾森林,传说中魅族人生活的地方,她不可能被困在阵法之中,更不可能表现的那么意外。   突然之间,煜熠觉得很迷茫,脑海里的思绪乱成一团麻,怎么也理不出头绪。   浅兮冉说过,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他与小诺只是他们生命中的过客,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最终还是要离开?离开?离开玄尊吗?离开了,他们又会去哪儿?   思及此,他有一种再也躺不住了的冲动,可是,现在的他,除了躺着,还能怎样,难道强制性的,不顾自己的身体,去找浅兮冉寻找答案吗?   不,他不能,先且不说浅兮冉是否会告诉他实情,就是他现在这破败的身体也不允许,若他真去了,也只是再度给小诺增添麻烦而已。   煜熠心里百转千回,思绪万千,而一诺却是在听到他的叫唤声后回过神来,愣愣的看向他那张苍白的脸。   “你醒啦,感觉如何?”闭了闭眼,一诺决定暂时抛开那些烦心的事情,眼前的她只需照顾好几个伤患就好。   “哎哟,好痛,痛死我了。”被一诺的声音拉回思绪的煜熠一转眼便喊起痛来。   也不知是真痛还是假装,总之,对于他的叫唤,一诺还是挺上心的。   她觉得,被人伤成那样,痛肯定是真痛,只是,他那浮夸的表情有些太夸张了些。   “你别动,伤口太深,痛也是很正常,你忍忍,会很快好起来的。”   除了安慰,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小诺,你会一直负责照顾我的对吧?你看,我都伤成这样了,若是你不管我,或者说将我交给束畅或云擎那几个大老爷们,我会有多惨,你可以想象得到的吧?”   很难得的,煜熠想在一诺面前扮一次柔弱,他耍着心计,卖着萌,想要的只不过是一诺的关心。   “放心吧,他们要负责照顾煜云和秦大哥,而你……因为伤的比较重,我会亲自照顾你的。不过,你可得乖乖听话好好配合,否则,我随时有可能撒手不管。”   不想让他瞧出她对他的不放心和关心,一诺佯装着恶狠狠的威胁着。   “那是当然,只要是你要求的,我定会照做,一定是你让我躺着我绝不站着,你让我站着,我绝不蹲着。”   煜云笑了,打从心底会心的笑容,让他脸色看上去好了许多。   “先吃点儿东西吧,昏睡了这么久也该饿了。”说着,一诺将屋里的矮几摆至*边,又将饭菜放在上面,端起一碗稀粥,细心的想要喂他。   “呃……不用了小诺,还是我自己来吧。”让一诺喂他这件事情虽让他很心动,可几经思量,他却还是不忍。   她跟着他几经波折,经历过搜寻,遇袭,救人,她只是个柔弱的女子,她也会累,他怎么可能还让她来侍候自己。   “闭嘴,刚才怎么答应我的,说好了会好好配合的,才这么一小会儿,你都做不到。”一诺完全不理会他的要求,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佯装很生气的说道。   最后,当然是煜熠拗不过一诺,完全听之任之任一诺摆布了。   当然了,对于这种摆布,煜熠是甘之如饴的。   为了化解那种*的气氛,煜熠问起了潇予和煜云的伤势,而一诺则是一一如实作答,甚至比向两位当事人讲述病情时还要细致。   因为有一诺喂食,煜熠觉得这顿饭是他从出生那一刻以来吃过的最美味的美食,哪怕这顿饭是他吃过的最清淡的。   “你躺着好好休息吧,我得去找找易之。”侍候好煜熠,她似乎能安心的去找易之了。   “墨易之?他怎么了?”煜熠很是不解,那个像孩子似的家伙不是天天都要缠着小诺的吗?   “没什么,只是耍小孩子脾气罢了,我去找找看,没事儿的。”说着一诺便收拾了下欲离开房间。   “好吧,记得带上束畅,对这里,束畅应该比你熟悉一些。”终究是不放心她一人行事,但却又不想她与浅兮冉有过多独处的时机,是以,只好派束畅上场了。   “好。”其实不用他说,她也正准备叫上束畅,毕竟,她与束畅可是在这杏花镇上住过一晚的,若是时间允许,她还想去曾经好心的收留了她们一 夜的孙老汉家里看看。   ****   由旭日当空直至斜阳西沉,易之觉得他在酒楼里似乎枯坐了好几十个年头那么久,他仿佛觉得自己都要等得白发苍苍了,可,那个该死的女人却一直不曾出现。   他估计的应该不会错才是,她应该不会真的不管他才是,可是,为什么事实却偏偏是这么残酷?   没良心的女人,重色轻友的女人,她居然为了那个没用的,让自己受伤的男人而不管他?   此时的易之虽安安静静的坐在杏花镇最大的酒楼二楼靠窗边的位置,可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冷气却令人感觉瑟瑟发抖。   此刻的他在人们眼里哪里还有在一诺面眼那种懵懂无知,单纯可爱的样子。   哪怕此时距他坐在这处已过了两个多时辰,可店小二也好,掌柜的也罢,恁是谁不敢上前来将他驱离。   而就在易之一个人生闷气的同时,一诺与束畅早已将府衙翻了个底朝天,哪怕谭大人派出了所有衙役帮着一起在府衙四周寻找,也还是没能找到易之的身影。   面对搜寻的结果,一诺慌了,她不得不胡思乱想,她甚至觉得,易之会不会一气之下又回到了迷雾森林,毕竟,对于从小在森林里长大,从不曾出过森林的他来说,只有那里才是他最熟悉最能给他安全感的地方。   找不到易之,一诺刹时就像无头苍蝇似的四处乱撞,她那惊慌的神情,哪怕是浅兮冉也是从不曾见过的。   对于这一幕,浅兮冉很是不解。   墨易之!一个萍水相逢的小子罢了,走了就走了,哪值得一诺如此的上心。   可是,他不是一诺,又怎知一诺为何心焦,又怎会懂得一诺的善良,又怎会记得她的承诺,若非如此,他与一诺从小便有了婚约,也不至于到最后仍是无疾而终。   屋外发生的事情,躺在屋里养伤的人是不得而知的,他们所知道的无非也就是一向身边不缺少人照顾,而此刻除了屋外守着的一两个小厮,他们身边的人却是一个也没见着。   浅兮冉心里虽不赞同一诺的做法,但就他对一诺的* 溺,也不至于反对,反而会依着她的安排行事。   可,并非所有人都如浅兮冉这般纵容她,就好比如处处与她作对的云擎。   “冉哥,能不能让你的人顺着通往迷雾森林的道路寻寻?我担心那孩子一气之处回了迷雾森林,若他真回去了倒还好,就怕他在路上遇上什么意外。”   “诺诺,你别太担心,难道你忘了,那小子是有功夫的,再说了,他自己想离开,我们的人就算找到他了又能怎样?”   对于一诺的关心则乱,他觉得自己有义务提醒。   闻言,一诺一愣。   对啊,易之是有功夫的,她有亲眼见识过的不是吗?她怎么急糊涂了?一诺暗想着,但尽管这样,她还是无法完全放下心来。   她总觉得,易之是个单纯的孩子,他还那么小,心智不成熟不说,又从不曾见过世面,若是遇上坏人,他武功高又有什么用?   经协商,除了云擎的各种冷嘲热讽,其他人倒也十分愿意配合一诺的安排,浅兮冉更是派出两人依着一诺的安排,循着通往迷雾森林的路线寻了过去。   集合他们现有的人手,留下一半人留守府衙,保护受伤的煜熠等人,而剩下的人则是在府衙衙役的陪同下,两两一组往市集而去。   云擎是断然不会参加其中的,而浅兮冉也被一诺要求着留在了府衙,就连贺启也不曾带上。   一诺只是要求束畅同行,出了府衙。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晚安,么么哒!! ☆、第二百二十九章 定要让其血债血偿   当秦潇予的属下多方打听,好不容易找到一诺的时候,她与束畅,并肩而立,站在一堆废墟前,就那么痴傻般的看着,久久没有任何反应。   见状,弄不清状况的来人踱步不前,不知该如何将自己所打探到的消息禀报给自家小姐。   他静静的站在她们身后许久,直到夜色降临,他才忍不住的打断前方两人的静谧。   “禀报小姐,属下在酒楼里寻到了易公子,不知……”来人本想说,易公子找到了,小姐是否要去看看?他还想说,易公子在见到他们时发现没有小姐的身影,很是失望,小姐是不是要去哄哄易公子,毕竟,易公子还只是个孩子,且又是他们玄尊的恩人。   可这些话他也只是想想,特别是在触碰到他们家小姐那张充满了悲伤、气愤的脸时,一切都咽了下去。   一诺什么也没说,束畅亦然,但她们走到来人身旁时顿了顿,示意他带路。   很快,在来人的带领下,她们便来到了据说是杏花镇最大的酒楼——杏花楼。   杏花楼可是整个杏花镇标志性的建筑,所谓标志性并非它建造的有多么多么的好,而是指它受欢迎的程度。   就好比此刻已是华灯初上,按理说,这种时候,一般酒楼都不会有什么生意,就算真有人吃个饭喝个酒,招待个把朋友也不会选在酒楼,而是青 楼。   一座看似普遍的两层建筑,平凡的装饰,普通的摆设,让一诺不禁在想,这样的酒楼生意做得如此红火,且堪称杏花镇上最好的酒楼,想必定有过人之处吧。   不过,这些可不是她此刻考虑的范围,再说了,她也没那份闲心。   随着引领上了二楼,远远的便能看见坐在离她不远处,窗边那桌一抹孤寂的身影。   一步步靠近,背对着她,那人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他那绷直的背影泄露了他是知道她的存在的。   “易之,天黑了,该回去了。”她终于还是不忍冷着他,终于还是率先开了口。   只是,这看似关心的话语,从她口中说出来,此时此刻却是出奇的平淡,听不出一丝情绪波动。   原本感觉到她的靠近,易之紧张之余还有些暗喜,她果真还是在乎他的,哪怕他们相识不久,哪怕她只拿他当小孩儿对待。   他傲骄的等着一诺好言好语的再哄哄他,可,等了许久,他没能等到他想听到的,反而等来了令他错愕不及的话语。   “你若不想与我们同行,且让束畅帮你找个地方,先歇上一晚,明日,我让冉哥派人送你回去,你一个人总归让我无法放心,你慢慢吃吧,我让束畅留下来陪你,我走啦!”   不得不说,易之的如意算盘算是落了空,若是不曾让一诺看见先前的一幕,或许,此时的她会耐着性子详加询问,可此时,一诺真的没有心情,她此刻心里的怒火腾腾燃烧,歉意喷涌而至,双重的情绪和压力,压在她心头,让她喘不过气来。   随着余音落下,她不再停留,一转身便潇洒的离去。她想,若易之真想跟着她,自会紧随其后,若是不想,那也不是她能掌控的了的。   果不其然,当错愕的易之透过开着的窗,看见已然行至酒楼大门外的一诺时,再也沉不住气,风一般的纵身从窗口跃下。   只见他一把扯住一诺的衣袖,嘴里嘟囔着:“姐姐说话不算数,不遵守承诺,你不是答应带我找爹娘的吗?不行,你不能走,我也不要回去,我要跟着你,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别扭的孩子用他别扭的方式又缠上了一诺,而慢了半拍的束畅却被酒楼的掌柜给拦了下来,谁让易之还未结帐呢。   ******   一路无话,回到府衙,一诺什么也没说,默默的去看了看三位伤患,然后回了自己留宿的房间。   对于她如此反常的情绪,煜熠等人都觉得是因为墨易之的关系,就连向来了解她的浅兮冉也如是觉得。   当然了,一路上,一诺对易之都冷冰冰的,甚至能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但易之虽不高兴,却也终究老老实实的,不敢有任何意见的乖乖的跟着回来了。   回到府衙后,面对众人看他时有些嗔怪的眼神,虽不服气,但想想一诺,还是忍下了,灰溜溜的回了自己住的房间,闭门谢客,一 夜都不曾出来。   偶尔的,他不禁在想,他墨易之是谁?从小到大什么时候需要看人眼色过活了,这若是让那群老东西看到,还指不定要怎么埋汰他呢。   夜深了,躺在chuang上的一诺怎么也睡不着,向来有洁癖,不管多冷,每天都要沐浴的她,此刻犹如行尸走肉,只觉得心好累,回房后,连澡都没洗便合身躺下了。   她就那么躺在chuang上,连被子都不曾打开,好像只有那丝寒意才能让她感觉到自己此刻还活着。   草菅人命,这四个字,从前的她只从书上或是电视上看得到,从不曾亲身体会。   可是,自从到了这里,这四个字似乎总是在她生活中出现,总是能让她有所领悟。   她的脑海中,自她闯入这个世界后的一幕一幕像放电影似的再度呈现,让她生出几许想要逃离的念头。   孙老汉一家人是多么的善良,但他们一家却因为自己的善良反而遭遇灭门之灾。   干爹那人在世人眼中是多么的了不得,对她是多么的慈爱,可,他却能狠心的伤害自己的妻子。   而她自己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求生存是多么的小心翼翼和艰难,可,她却总是能莫名的招来别人的妒忌和骚 扰。   她应该回去的,这个地方终究不适合她,她是多么努力的想要溶入这个世界,可却似乎很难很难。   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无形之中,她身上也背负了孙家四口的人命。   孙家人何其无辜,不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吗?为何那么善良的孙家人却不但没能得到善报,反而遭此厄运?   不,她还不能走,是她连累了孙家一家,她有责任和义务替孙家报仇,让凶手血债血偿。   不是自认天高皇帝远,王法管不着么?那就走着瞧!   ************   “束畅,今日出去,可是出了什么事儿?小姐她……”躺chuang上动弹不得的秦潇予见束畅自回来后便一脸凝重的样子,不由得将其与一诺的反常联系在一起。   “孙家被灭门了。”抬眸,束畅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伤痛。   “孙家?杏花镇的孙家?就是在我们初遇小诺时,好心收留了我们一 夜的孙家?”虽心里早已猜到束畅所指何人,但秦潇予还是下意识的不愿相信,就连一旁的贺启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在他们的印象里,虽对孙家人不甚了解,但却是看得出孙老汉夫妇的纯朴与善良。   若说孙家某一人生老病死,或许还说的过去,可是,灭门这种事情发生在孙家人身上,着实令人难以置信。   “是。”束畅坚定的回答让秦潇予想要自欺欺人都不能如愿。   “怎么回事儿?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可有询问过府衙?”此时的秦潇予情绪也很是激动,孙家虽与他们无亲无故,但终究是对他们有恩之人,恩尚且未报,恩人却早已奔赴黄泉,难免让他觉得遗憾。   “具体情况未将不知,只是向左右乡邻打听得知,两个多月前的一个夜晚,一群看上去有权有势之人堂而皇之的闯进孙家,一通询问未果之后便丧心病狂的将孙家所有人斩杀当场,随后一把火将孙家化为了灰烬,差点累及邻里。”   两个多月前?他们在偶遇小姐可不就在两个多月前,两个多月前的某天,他们可不就借住在孙家小院么?   有权有势之人?是什么人的权势,让杏花镇的府尹都不敢查办此案?结合时间算来,不是齐力还能有何人?   “去将谭腾飞唤来,本将军倒是要问问他,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出了这等龌龊之事儿,他到底是怎么判处的?”   其实不用问,只要想想现在齐力的所在,他就能想像得出关于孙家一家的灭门惨案最后的审理结果是什么。   如果,这位姓谭的府尹真有秉公办理,齐力又怎会出现在京都,又怎会还有机会害了刘杨氏的姓命?   思及此,不止是秦潇予,就是束畅和贺启心中的那把怒火无形之中便烧到了谭腾飞的身上,只是,此时的谭腾飞还不曾察觉自己即将大祸临头罢了。   领命后,束畅便去请那位谭大人,而贺启则是在自家将军的示意下去请云将军了。   谁让他们住进府衙时拿出的是云擎的令牌,而秦潇予与煜熠、煜云的身份根本就不曾暴 露呢。   *****************************************************   更新送上,非常感谢给我送月票的美妞们,感谢鼓励与支持,爱你们,么么哒!! ☆、第二百三十章 天衣无缝   “卑职参见云将军!参见两位副将!”   被束畅请来的谭腾飞一走进屋子便觉得气氛不对,但却又无法逃避,只好见机行事。   “谭大人,本将军有些事情想向大人打听打听,希望大人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切莫加以隐瞒才好啊。”   见谭腾飞一进屋便连头也不敢抬的跪拜在地,云擎也不让其起身,反而像没事人似的先客套上了。   若真客套,何不让人家起身说话,何必以官阶压人?   “是,将军想问什么尽管问就是,卑鄙定然如实相禀。”别看谭腾飞此时表现的从容不迫,实则心里早已千思百转。   他脑海极速的运转着,不禁在想,近来,在他所管辖的范围内是否有出过任何乱子,他自己又是否有过玩忽职守。   想了许久,他终是静下心来,沉着应对。   “如是甚好,谭大人还是先起来回话吧。”可见谭腾飞的态度让云擎不甚满意,是以,他才会好心的让其起身。   “不知谭大人任职杏花镇府尹多少个春秋了?”云擎貌似漫不经心的问。   “卑职任这杏花镇的府尹至今已有八个春秋。”谭腾飞的回答很是言简意赅,只回答该回答的,云擎没问的,他定不会多回答一个字,其谨慎的程度让人一眼便能瞧出他的老歼巨猾。   “八个春秋!为时不短,不知谭大人在管理杏花镇时可有遇上什么棘手或是力不从心之事儿?”   云擎手执茶杯,若无其事的轻抚着杯沿,循序渐进的问着。   “回将军,杏花镇虽小,但民风却很是纯朴,乡民们都乃善良之辈,是以,卑职并不曾有力不从心的感觉。”   “哦?果真如此?本将军怎么听说,两个多月前住在街角的孙家,一*夜之间被人灭门,如此惊愕大案,不知谭大人可有将那凶手擒拿归案?”   云擎问着,而卧chuang的秦潇予则一直暗中注视着他的反应。   果然,在云擎提及孙家时,谭腾飞的眼里闪过一抹闪躲,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他便恢复如常,由此可见,此人之淡定。   “回将军,将孙家灭门之凶手早在孙家惨案案发后十天后已结案,凶手此时正关押在府衙死牢,待上级审查后即刻处以死刑。”   谭腾飞有条不紊的回答着,条理之清晰让人看不出一丝破绽,只是他内心实则此刻忐忑不已。   他不明白,孙家与这位大神有么关联,为何事隔近三月,这位大神突然问及此事儿?   云擎的职位是早在他们住进府衙时便刻意暴 露的,浅兮冉的身份他则是依据自己的观察以及听到他人的称呼方知道的。   而余下的几人,虽猜不透身份,但据他观察,也觉得是非富即贵,不是他一个小小的芝麻小官能得罪得起的。   只是,他弄不明白,一群人里面,伤重的有三人,而其他人似乎对那重伤的三人特别的保护,这里面有什么事儿,他一点也弄不明白。   难道他们是因为孙家之事儿刻意而来?   不应该吧?孙家,他调查过,很普通的本地居民,从不曾听说过孙家有什么富贵亲戚,更不曾听说过,孙家这样的人有结交什么权贵。   不解归不解,谭腾飞决定还是不动声色的走一步看一步,大不了见招拆招,再说,孙家的事情,他们安排的天衣无缝,凶手也确实被关押在死牢,只要交得出凶手,想必,量他们权位再高也不至于胡搅蛮缠,抓着不放吧?   几经询问,谭腾飞都能应对自如,回答的从善如流,仿佛真的天衣无缝。只是,他不曾想到的是,许多事情,太过完美本身就让人怀疑,更何况,像孙家被灭门这么大的事情,目击者不少,且并不是官府想要封口就能封得住的。   遣退了谭腾飞,屋里的几人心下了然的互觑一眼,便见束畅紧随谭腾飞身后出了房间,一个纵身,已是没了踪影。   ***************   看似非常平静的一*夜过去了,这一*夜,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当天际的第一抹白透过窗棂照进房内时,一诺便睁开了双眼,当她睁开双眼的那一刹那,有过一丝恍惚。   她怎么就那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许是心身疲惫,这一*夜,她睡的很沉,甚至忘了该去查看三位伤者的情况。   没有多余的时间任她忧桑,起chuang后,她又亲自去了府衙的厨房,亲自给自己人准备上膳,甚至婉拒了谭大人夫妇想派人帮助的好意。   若不曾知晓孙家之事儿,她或许只会负责准备几位伤者的饮食,可当她知道孙家的事后,她心中的不安,让她无法将自己人的饮食交给一个她们完全不了解的外人,哪怕那人是食君之禄的朝廷命官。   “小诺,昨晚睡得不安稳吗?孙家的事儿,你莫太伤心,相信秦大哥,一定会为孙家人报仇的。”   “是啊,小姐,这些粗活无须亲自动手,有什么事儿,叫属下去做就好,小姐可别累坏了,免得回京后,沁儿那丫头又要怪属下没照顾好小姐了。”   见一诺情绪低落,且顶着对黑眼圈,秦潇予与束畅两人无不关心的安慰着,束畅更是提及自家妹子,只希望借此能分散自家小姐的注意力。   “秦大哥,有些事情,我想还是自己动手的好,交给他人,我不放心,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   “……”   一诺的说法令人愕然,他们没想到,一诺的感觉是那么的敏锐,在他们什么也没说,她什么也没问的情况下,她居然直觉得的提防起了府衙之人。   “小诺,你相信秦大哥吗?”   “当然!”   很简短的对话,不是亲兄妹胜似亲兄妹的两人表达了彼此之间的信任。   “谢谢你相信我,你放心,孙家的仇,由大哥来报。”哪怕此时的秦潇予仍躺在chuang上不得动弹,但那凛然的气势却是足以令人胆颤心惊。   “大哥查到凶手了是吧。”咋一听去,像是询问,但从她那坚毅的眼神看得出,其实一诺已然猜到了答案。   “嗯,既然你信得过大哥,那么,余下的都交给大哥来处理,我们明日便启程回京,你放心,大哥定不会让孙家人枉死的。”   许多的事情并不需要明说,经过束畅的讲述,秦潇予相信,哪怕他什么也不说,相信一诺在看到孙家那片废墟时,对于凶手,她心中早已认定了对象。   “好。”果断的回答无不彰显着一诺对他的信任。   既然对行程有了安排,那么,束畅等人自然会去做足准备,因为伤患较多,且身份特殊,为了不至于泄漏底细,他们只准备了两辆马车。   当舒适柔软的马车准备好后,三位伤者便在众人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因煜熠伤势最为严重,也最离不得一诺照顾,是以,他与一诺被安排在了最后面的马车内。   而秦潇予与煜云则被安排在了前面马车,至于易之嘛,他原本也是想要缠着一诺的,可当他想到一诺那不悦的神情,便作罢了。   做好一切准备后,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在众将士的护送下启程,缓缓朝京都所在的方向而去。   此次回京,与一诺和煜熠偷偷离京不同,他们此次可谓是大张旗鼓,由煜云临时调派来的十来名凰羽军将士打头阵,高举着玄尊与凰羽军的旗帜凯旋而归。   对外,只说是玄尊的将士在云王殿下和众将军的带领下,不负重望的平复了边城的动乱,一招得胜,班师回朝。   至于为何不见云王与秦将军?只因在平乱中,云王与秦将军不慎受伤,经不起长途跋涉,是以只好改坐马车。   马车缓缓的前行,很快便驶出了杏花镇,而坐在马车内,随着马车渐渐远去的一诺并不知道,其实,在她们离开时,由束畅与贺启带领着的秦将军府的数十人并不曾与她们同行。   站在府衙门前,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车队,束畅忍不住喟叹一声,若不是不想让那贼人的鲜血玷 污了自家小姐的神圣,他们又何需瞒着她,也不知道回京后,当小姐知道了这件事情,会不会怪他们不够意思,玩那么刺激的事情都不带着她呀。   “好了,小的们,小姐与将军都走了,我们也是时候该干活了。”收回心思,束畅与贺启对视一眼,随后转身看了眼跪在府衙门后的谭腾飞等人,玩味儿的说道。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非常感谢各位的票票支持,新的一月开始了,我想,本文将会在本月完结。   对了,今天是六一儿童了,在此,依然祝所有小朋友节日快乐,健康成长,祝所有大朋友天天开心快乐,永远保持一颗童心。   我爱你们,群么么!! ☆、第二百三十一章 纸是包不住火的   “谭大人,关于孙家之事,本将还想再听你细说一遍,只是……这一次,务必请谭大人想清楚了再说,以免时隔太久,谭大人记性不好,述说起来与事实颇有出入。”   当束畅再次开口询问谭腾飞时,地点已从府衙门口转换到了衙门大堂。公堂之上,束畅高坐于上,贺启则邪魅慵懒的靠在案桌旁,没个正形。   若换作他人,谭腾飞想必会以藐视公堂处之,可,对于一个比自己官位不知要大上几品的副将,他还真不敢,更何况,此时的情形也容不得他造次不是。   大堂之上,不仅谭腾飞跪拜在地,就连一众衙役也都纷纷跪在其身后,而现场则由将军府中,抽调几人充当着衙役,以备不时之需,其他人则控制着谭腾飞的后衙。   此时的谭腾飞再也没了前一晚那种侥幸的心理,但他仍强作镇定的抬头,望了眼高堂之上两个看上去玩世不恭的‘瘟神’,心里暗恨不已。   两个王八蛋,大队人马都走了,为什么不将这两人一并带走,留下他们是何意?   他感觉得到,自昨晚,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云将军看上去只是若无其事的问问,可是,他心里清楚,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终有纸包不住火的一天,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天来得那么突然罢了。   当初之所以答应齐公子的条件,一半是因为迫于那个泼皮的*淫*威,其二则是他太过侥幸。   他以为,像杏花镇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天高皇帝远的,就算出点什么事情也不会引起朝廷的注意。   更何况,据查,孙家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人家,再说了,若真出事儿,不是还有齐公子顶着么?   齐公子是谁,那可是齐郡王唯一的儿子,有了齐郡王这个保护伞,他又何惧之有,往后,他想高升还不指日可待吗?   其实仔细想想,像谭腾飞这种情况比比皆是,也能理解他的行为,毕竟,在杏花镇这种地方,一呆就是八个年头,且一直默默无闻,没有背景,没有靠山,甚至没有钱财,熬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只不过,他似乎不太好运,头一次下定决心的做出这种在其位不为其职的事情,就倒霉催的栽了跟头。   思及此,谭某人打算死鸭子嘴硬,死扛到底,他总觉得,只要这些人一刻没有证据,他便一刻不会招认。他就不信了,想他不惑之龄,难道还糊弄不了这两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   “回小将军,卑职昨晚所言句句属实,若小将军有疑惑,卑职可令人将关押在死牢的囚犯提来,让小将军亲自重审。”   看束畅与贺启年幼,他自以好欺,但却又不得不讨好卖乖的尊人家一声小将军。   随着尾音落下,谭腾飞便欲从地上站起身来,看他那转身看向他身后的样子,想必是想着身后跪着的衙役从死牢里将囚犯提来。   “谭大人这是何意?本将似乎并未吩咐大人起身,看来,大人还真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依本将看,您还是跪着的好,这样或许能让大人时刻保持清醒,也能想起许多被大人给忘在脑后的事情来。”   束畅手上把玩着放在案桌上的惊堂木,语气缓慢无谓的说着,而一旁的贺启则是将案桌上摆放在签筒里的一把黑头签抓在手上,莫无其事的旋转着,而眸光却是似有若无的看向谭腾飞。   见此,谭腾飞心里当下一惊,不禁暗想,这两人是何意?难道他们手上已掌握了证据,留下来就是为了将他绳之于法?   不,他绝不能招认,他得拖延时间,然后再派亲信前往京都,求助于齐公子。   不得不说,谭某人想得倒是很美,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自认为天下无敌,不仅能庇护他且还能让他有机会光宗耀祖的人,早在从杏花镇回到京都没多久,就被关进了大牢,此时的齐公子连自身都难保,又哪有功夫管他。   “小将军明查,卑职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谎言,但凭小将军处置。”   “呵,谭大人为达目的,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呢,哦,对了,忘了提醒大人一句,本将只是秦将军麾下小小一名副将,担不得大人尊称一句小将军。   不过,既然大人年纪大了,记性不好,那么,就由本将提点几句,或许,能让大人忆起从前呢!”   束畅看似表面平静,实则,他心里十分焦急,不太想与之继续纠缠下去,他只想火速的处理了这狡猾如狐的混蛋,然后与众兄弟快速的追上自家将军和小姐。   “谭大人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看来,若我等不拿出确实的证据,想必大人就算是死也不会招认自己的所作所为的了。   既然如此,那么,束兄,咱们就与谭大人开诚布公吧,节省时间,想必兄弟们也想着早些与将军和小姐汇合呢。”   看来,心急的不仅仅只有束畅,就连站在一旁一直不曾开口的贺启也不耐烦了。   环视四周,站在公堂内外的其他兄弟似乎也十分赞同贺启的说法。   微微一笑后,束畅有了决定。   一个眼神示意下,站在堂下的手下早已有人明了的退下,很快,便见手下有两人架着一个被打得面目全非的男子出现在了公堂。   意味深长的看着头几乎俯到地面的谭腾飞,束畅等人嘴角皆不自觉的勾起,仿佛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很有兴趣,又仿佛即将发生的一切都尽在掌控之中。   “谭大人,抬起头来吧,看仔细了,在你面前,连站都站不住的这人你可认识?”   “回束副将,此人卑职自然是识得的,此人乃卑职的师爷,起初,卑职念在他一心求学,寒窗苦读,但却又苦于没有生活来源的份上收留他。   留他在府衙任师爷,一面帮卑职做些力所能及之事,一面还能继续求学,只是,没想到他不仅忘恩负义,更是参与了孙家灭门一案。”   谭腾飞的回答不慌不忙,很自然的将孙家灭门的罪责全部转稼到了那位师爷身上,不仅如此,那位早被打得半死的师爷,更是成了忘恩负义之人。   “谭腾飞,你……无耻!”灭人门庭,如此大罪,自然无人敢贸然认下,更何况还不是自己所为。   是以,那位看不清容颜的师爷自然不认,哪怕此时的他已是奄奄一息,连站都要借助于他们的搀扶。   “苏念安,你无须垂死挣扎,万焦已被打入死牢,等候处斩,你莫以为不承认便能将自己所做的一切抹去。   本官一直以来都告诫于你,人在做天在看,莫要以为自己暗地里做的事情不会被人知晓。   你呀你,真是枉费了本官对你的栽培与怜惜,你不仅不思进取,反而为了摆脱贫困而走上不归路。”   谭腾飞的言词那叫一个痛心疾首,这一刻,若是不知情的人定会觉得那个名叫苏念安的师爷就是个忘恩负义的斯文败类。   可事实是怎样,并非一个人的几句言语就能颠倒的。   “你……你……你你你,信口雌黄,颠倒是非,你有辱斯文,枉为父母官,咳咳咳!”听了谭腾飞颠倒是非的话语,苏念安被气得够呛。   剧烈的咳嗽声打破了原本还算寂静的公堂,看他那么虚弱,那么难受,真令人不禁为他捏了把冷汗。   “好啦,真是看不下去了。正如谭大人所说,孙家灭门案,苏念安不是主谋也是同谋,那么,请问谭大人,证据何在。”就在师爷一声声的咳嗽声中,束畅的声音再起。   “回束副将话,证据自然是有的,否则,卑职又怎会如此失望,甚至如此狠心对他?”谭腾飞说的那叫一个气愤难挡,甚至,忘乎所以的在未经过束畅的同意下站起身来,从怀中抹出一个锦囊模样的东西,几步便跨到了束畅面前。   打开锦囊,一张有点儿泛黄的宣纸便展现在了众人面前,白纸黑字,落款处更有一枚血色的指印。   铁一样的证据摆在束畅面前,就连谭腾飞的眸光之中都隐隐泛起了一丝得意。   师爷苏念安更是忐忑不安,显得很是激动,几次三番欲挣脱桎梏,但却次次以失败告终,令他抓狂不已。   “哦?既然如此,那么请问谭大人,这份证据从何而来,这宣纸上的供词可是苏师爷亲手所写?”对事情早已了然的束畅示意师爷稍安勿躁。   “束副将说笑了,苏念安如此狡猾,又怎会亲自书写供词。”   “那供词……”   “此份供词来之不易,莫不是卑职狠下心肠,严刑逼供,他又怎会认罪。”谭腾飞的表情很是理所当然的说道。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晚安,么么哒!! ☆、第二百三十二章 为民除害   谭腾飞的理直气壮让在场的除了他本人还有他身后不敢得罪他的衙役外,看得束畅等人气愤难当,苏念安更是恨不得上前去将他掐死,为民除害。   束畅心想,明明是屈打成招,可,到了这种无耻的人嘴里却成了理所当然的严刑逼供,难怪这种货色八年来只能呆在这偏远的杏花镇。   不过,也好在这杏花镇地处偏远,否则,结果或许比现在更糟,像这种心术不正的东西,若是位及高位,还指不定要怎么祸害他人呢。   但转念一想,就算杏花镇人口不多,不仅地处偏远,可像谭腾飞这样的祸害也该早被查处才是,看来,不仅谭腾飞不作为,就连他的上级也是问题大大的存在呀。   其实,束畅又怎会想到,在此之前的谭腾飞虽没什么大的作为,但却也算得上是一位好官。   虽说不至于干出什么利国利民的壮举,但却也为民众做了不少实事。   若非两个多月前齐力对他威逼利诱,想必,他心中也不会无故起波澜,从而让他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罢了,既然你二人各执一词,那么且先退居一旁,本将自有办法得知真相,只是……若真相一出,过错方将会被打入死牢,而没有过错的一方……”   束畅欲言又止,让人心绪不宁。   当然了,这心绪不宁不也正说明了做贼心虚么,若真没做亏心事儿,又何惧真相大白。   “这样吧,堂下跪着的众人且都先起身,各自好好想想,机会只有一次,本将想,不论是谭大人,或是苏师爷,尔等好歹与之同僚一场,这杏花镇,巴掌大点儿的地方,想必不论是谁做了什么,尔等也都该是了如指掌的。   那么,本将想从你们口中听到关于孙家事件的真相。不怕让尔等知道,孙家,于本将,甚至是于秦将军府那都是有恩的,此次前来,我们家小姐本是想答谢当初孙家的留宿之恩。   可没想到,当本将与小姐赶到孙家时,孙家已是面目全非,是以,尔等得想清楚,孙家之事,切不可抱有侥幸心理。   不论真相是什么,本将受我们家将军与小姐之托,势必查个水落石出。   当然了,若孙家的下场只是咎由自取,又或只是意外,本将也不会冤枉任何人,恁是要找出凶手。”   束畅说了这许多,为的只不过是让众人明了,孙家之事,没有结果,不仅是他,就是他们将军府也绝不会善罢甘休,若有人想抱着侥幸的心理蒙混过关那是不可取的。   当然了,若孙家发生的一切只是意外,又或是孙家人自找的,他们将军府也不是那种仗势欺人,蛮不讲理,死都死了还要拉个人垫背的无耻之人。   很快,束畅放下的狠话就收到了成效。   一听说机会只有一次,在场的衙役们早已跃跃欲试,只想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坦白从宽,深怕自己速度太慢,落于人后。   有了众人的争先恐后,很快,整件事情的真相便被揭露于人前。   对于结果,似乎没有人觉得意外,束畅与贺启早在审问谭腾飞之前便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查了个水落石出,对于他们来说,姓谭的招与不招其实没差,只不过,让整件事情公布于众,也免了他们落人口舌。   而对于苏念安来说,事情的真相于他,只不过是在众乡亲面前还了他一个清白,让他不至于成为那种忘恩负义,丧心病狂的小人。   至于其他,乃至生死,他真的看淡了,什么功名利禄,若官场是这个样子的,官,不做也罢。   真相一出,谭腾飞即刻被打入大牢,与那位等候斩首的死囚凶手万焦被关在了同一牢房。   只是不知道,当万焦看到那个曾经判了他死刑的谭大人时会是什么态度。   或许,他不会在意吧,毕竟,他做替罪羔羊也并非全是谭大人不作为的错,要怪就怪他命不好。   谁让他万焦虽生在富贵之家,但却只是个庶子,在父亲面前虽算得上得*,但却终究上有嫡兄,而他却始终是个上不得台面的。   孙家事件发生后,原本只是帮凶的他,却在齐公子找上万家时,一转眼便成了原凶,为以齐公子为首的官宦子弟顶下了所有罪名,被判处死刊,而他的父亲却是为了整个万家的富贵不顾父子之情舍了他。   做为一个有血有肉的正常人,先经历所谓友情的背叛,再细历亲人的舍弃,对于生存,他早已生死可念,又怎会想着找谭腾飞报复。   ******   孙家之事结案后,束畅拨了五人给贺启,将贺启暂时留在了杏花镇,美其名曰,杏花镇没了父母官,贺启得在杏花镇上呆至朝廷从新调派府尹后方可离开。   虽说师爷苏念安还算正直,但他终究没有功名在身,若就这么贸然被他们两个小小副将指派成杏花镇的府尹,未免太过儿戏,于理于纲都不合。   是以,将贺启留在杏花镇主事,苏念安伤好后加以辅佐,待时机成熟,且苏念安又通过了考验之后,再酌情,让太子殿下费神亲自考核后给他一个九品芝麻官也无不可。   至于这县衙的衙役嘛,说到底,从前的他们也是迫于谭腾飞的官威,实则,同为一方乡邻,他们也并非十恶不赦之人,平日里更不曾为难乡邻。   正所谓,人非完人,只要他们有改过自新的念头,给他们一次机会又有何不可。   什么?贺启可是自愿留在杏花镇过一回县官的瘾?   哈哈!开什么玩笑,他贺启是那么无聊的人么?无聊到放着正四品的副将不做,留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做什么无趣的县官?   若不是束畅低声下气的,一会儿搬出沁儿,一会儿又提及小姐,哪怕是与其干上一仗,他也是万万不会答应留下的。   别说是他了,就是被束畅拨给他的那几名手下也是老大不愿意,但又只能自叹时运不济,倒霉催的才会被束副将挑中。   谭腾飞锒铛入狱,心中懊悔不已,他一世的英明,十年的寒窗苦读,到最后却是落了个晚洁不保。   随着他的入狱,谭府上下被请出了后衙,若非束畅等人明查秋毫,若是换成那些心狠手辣想要斩草除根之人,谭家老小定会被贬为奴籍,哪会有如今这么幸运。   ****************   自从踏上归途,一诺一路上都显得心事重重,她的脸上没了从前的笑容,就连言语都少了许多。   一路的沉默,就连浅兮冉的亲近,易之的粘人都没能让她再次展露笑颜。   偶尔的,只有煜熠伤口的疼痛难忍,才能唤起她正常的反应,才能看到她那紧张担忧的情神。   “小诺!”   “……”   “小诺!”   “……”   “哎呀!痛!痛!”   “怎么啦怎么啦?哪儿痛?你怎以搞得,就不知道小心一些,还当自己是刀枪不入的铁人呢?”   面对一诺恶狠狠的数落他的小模样,煜熠傻呵呵的笑着。   真好!她终究还是在意他的,他终究还是能引起她注意的。   这两日,她情绪十分低落,几次相问,却是问不出任何的结果,好几次向浅兮冉明里暗里打听,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天知道,这两日面对完全像变了个人似的小诺,他不仅心里担忧不已,更是觉得没了她的声音,他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你这人真是的,被人砍了一刀砍傻了是吧?骂你还笑得那么开心,真是找虐。”对于煜熠几次三番的笑而不语,一诺真觉得头痛且又无奈。   这可不是她第一次上他的当了,每一次,只要她沉默不语,超这两刻钟不发出声响,这厮便会上演这么一出。   可恨的是,她每一次都如初次般上当受骗,对他紧张不已。   “小诺莫气,你看看我,都成这样了,你忍心生我的气么?我这不是因为担心你吗?谁让你一直一声不响的,不说不笑,让我担忧。”   一诺的反常,煜熠看在眼里,起初他也问过一次,但她只说了一句:莫相问,该告诉你的时候,我定然会对你如实相告。   就这样,他再也不敢问她,而是采取迂回战术,找对她最为了解的浅兮冉相问。   哪怕他不想承认浅兮冉才是最为了解一诺的人,但在面对现实的时候,他还是不得已,憋屈的认了。   可,就算他如此的为她委屈自己,最终,还是没能如愿,想知道的还是什么也不知道。   “对不起了,真的很报歉,我的情绪影响到了你,让你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都无法安身,再等等吧,待束畅回来后,我便告诉你一切。”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晚安,么么哒!! ☆、第二百三十三章 他的女人容不得别人染指   一诺等人一路上不疾不缓的慢慢前行着,好在此次并未突发什么意外,且在他们途经那晚遇袭之地时,在那里什么也没发现,哪怕是连当时打斗的痕迹都不曾发现一丝一毫。   就像,那场突袭只是出现在她们的梦里,又或是幻想里,很显然,那场残局,事后有人清理过。   犹记得,那晚如暴雨密急的利箭从道路两边纷飞而至,犹记得,最后那群人不仅被困在易之的阵法之中,且一个个都中了她的断肠散。   可是,如今呢?如今这里什么也没有,看不到半支利箭,哪怕是一块黑色的破布,又或是白色的药粉都看不到,就连空气都是焕然一新。   整件突发事件,似乎除了重伤后被抓,后来又让人偷偷的送回京都的黑衣人外,再无其他。   就在她们一行,安全的越过迷雾森林,行至‘静轩楼’离迷雾森林最近的一处分店时,一诺决定,留在暂歇。   一来可以等等束畅他们,二楼,他们也能好好歇息一晚,补充补充给养。   ***   就在她们入住‘静轩楼’的当夜,束畅带领手下几人踏着夜色,匆匆而来。   当他依循着队伍沿路所留下的特殊记号赶到‘静轩楼’时,一诺早已歇下。   翌日清晨,当一诺推开 房门时,一眼便见到了对她笑脸相迎的束畅。   “你回来啦!”看见束畅的那一刹那,她是欣喜的,但只要一想到束畅的回归,意味着孙家的事情有了结果,她又觉得心情很沉重。   “小姐早安!属下昨晚便回了,只是,昨夜夜太深,不想惊扰小姐休息罢了。小姐,那个……我们到太子殿下房间里再说吧。”   束畅说着,便率先推开了一诺隔壁的房间门,走了进去。   一诺二话不说便跟了进去,束畅的用意,她当然懂,更何况,她也曾答应过煜熠,只要束畅回来,她便将一切都告诉他,绝不隐瞒。   当她刚踏进房间时才发现,这屋子里,除了她,其他人都已在场,就连易之都安静的坐在靠窗边的位置上。   与众人一一打过招呼后,她又不停歇的挨个问了问或靠在chuang头,或卧在软榻,或坐在桌前的三个受伤的男人的情况。   在确定了他们无碍后,终于再次将目光放在了束畅身上。   “照实说吧,不论是什么结果,我都能接受。”其实对于结果,她心里早已猜得八 九不离十,之所以想听束畅亲口说出来,也只是想要证实自己所想,更进一步的坚定自己心中的念头。   依言,束畅便有条不紊的将她们离开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和在杏花镇时,他暗地里查到的真相全部口述了一遍。   其中包括了齐力对谭腾飞的胁迫,万焦的背黑锅,苏念安因此事所受到的屈辱。   当然了,关于他对谭府上下所做的处决他着重的讲述了一遍,说实话,在讲到对谭府的处决时,他心里是忐忑的。   毕竟,关于孙家一案,到最后受罚的只有谭腾飞一人,并不曾祸及谭家其他成员,这一点,他还是有些担心各位主子说他妇人之仁。   可没曾想,众人在听完后,不仅没斥责他,反而对他的处理大加赞赏,特别是对于他将贺启留在杏花镇的决定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不过,只有他们家将军在最后意味深长的对他说了一句:臭小子,不错嘛,本事儿见长啊!啊?   *******   在‘静轩楼’的休整也仅仅只有一天一*夜而已,当晨曦再度普照大地时,他们早已收拾了行囊,再次踏上了回京的路。   一路上似乎太过太平,安静得让众人心里总是没法安心,但因为众人团结一心,最终,在走走停停的情况下,四天后,他们终于安全的抵达了京都城郊。   由凰羽军高举着旗帜打头阵,这阵式本就足够吸引人们的眼球,是以,哪怕他们在抵达京都城郊时已是夜幕降临,但还是有少数人看到了那一幕。   依照他们早先在途中作下的安排,刚抵达‘餐谋天下’时,便由凰羽军排排站开,将‘餐谋天下’隔离在众人的眼球之外。   而束畅等人且快速而又平稳的将煜熠给移到了一诺所住的‘静园’。   大队人马只是在‘餐谋天下’停留了片刻,紧接着,便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似的继续前行,目标直指城门。   ******************   静园   其实早在院墙外有了响动时,还不曾休息的沁儿便有所察觉,她正想唤醒自家哥哥安排在后院的护院一同前往查看时。   很远,她便看到了一抹对她来说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朝她所在的方向走来。   “哥哥!”   哪怕夜幕笼罩,视线受阻,但她就是能确定,在匆匆而来的那群人中,走在最前头的就是她家兄长。   “沁儿!”听到沁儿的声音,作为兄长的束畅自然是激动与兴奋的。但他清醒的知道,此时,并不是他们兄妹互述衷肠的时刻。   是以,叫了沁儿一声后,紧接着便听束畅急切的对沁儿说道:“沁儿乖,哥哥现在没太多时间与你细谈,能帮哥哥在最短的时间内收拾出一间屋子吗?”   沁儿一愣,她不明白哥哥要屋子何用,但随着视线扩散,才发现,原来在哥哥身后,由四个穿着盔甲的军人模样的男子抬着一个人。   “沁儿,发什么愣,将我房间隔壁那间屋子收拾妥当,快点儿!”   对沁儿的表现,束畅是无奈,又有些好笑,而一诺则是无语的抚额。   心里当下想着,这臭丫头,怎么搞的?想她跟着她也是经历过许多风雨,长过许多见识的人,怎么这么点儿动静,就让这丫头愣在当场,不知所措了呢?   “呀!小姐!小姐回来了,是小姐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呜呜……小姐呀,你可算是回来了,你知道你走了多久?你知道我们都有多么想你吗?耀琪……”   听到自己日思夜想那人的声音,沁儿不再发愣了,而是激动万分的跳了起来,唰的一下,离了原地,冲向一诺所在的位置,一把就将她紧紧抱住,不愿撒手。   “咳咳咳!臭丫头,快放手,别抱那么紧,你家小姐跑不了,我快不能呼吸了。”她能理解沁儿的心情,是以,她的言语中饱含着chong溺。   她能感觉到沁儿抱着她时所使的力度,甚至能感觉到沁儿的身子,此时在她怀中有些轻颤。   她湿了眼眶,安抚性的轻拍着沁儿的后背,试图让她平复心情。   “小姐,你终于又站到我面前了,我好想你!”   “是啊,我终于又看见我家沁儿了,又能听到我家沁儿在我耳边叽叽喳喳了,我也好想你!”   她从不知道,沁儿这丫头对她的感情居然是这么的深,似乎比她对束畅更为依恋。   主仆二人就那么相拥着,许久后,束畅终于看不下去了,出声打断道:“好啦,沁儿,小姐都回来了,有什么话,待小姐稍加修整后再叙也不迟。”   “对啊,沁儿,快,帮把手,我们把隔壁的屋子房间收拾一来。”   就这样,刚回到自己小窝的一诺拉着沁儿一起收拾屋子去了,而被人抬着,站在院子中央的煜熠则是令束畅将自己给抬进了一诺所住的房间。   见状,浅兮冉深锁着眉头,看似十分不悦。   他虽不知一诺住在哪个房间,但从她们方才的对话中却能准确的判断出煜熠命人将他抬进去的那个定是一诺的住所。   古人不都说,男女授受不清么?皇甫煜熠这个混蛋是何意,竟是如此的不顾及诺诺的名声,住在诺诺的院子里也就罢了,他居然还不要脸的住进诺诺的房间?   浅兮冉是现代军人,在他的骨子里,军人那种对军令绝对服从的思想根深蒂固。   从前,在没见到一诺的时候,他也想着,这辈子估计是没法回去了,是以,他才会向慕庄主打听军队的事情。   更是在慕庄主的引荐下认识了当今哲亲王,在通过哲亲王的考核和赏识后,顺利的走进了军营。   他将现代化的军事管理带入了军营,他想着,反正自己也回不去了,不如留下,留在军营,强化玄尊皇朝的军事管理,让这些热血男儿有更强的能力去保家卫国。   或许,只有那样才是最能体现他生命的价值,保卫了玄尊皇朝,也相当于间接的保佑了他的恩人。   或许,当他在未来的某一天,在玄尊站住脚的时候,慕靖瑶那个与他同样来自现代的女子在皇家才能更加的无畏,这也是他报答她救命之恩的一种方式。   看着从一诺屋子里走出来的众人,深深的看了眼已是空无一物的简易担架,浅兮冉心里做下了坚定的决心。   诺诺是他浅兮冉的未婚妻,不论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无论他们将来还有没有机会回去,属于他的,他绝不会让人抢走。   当一诺收拾好房间再次走到院子时,院子里空荡荡的,除了那肆虐呼啸的北方,哪还看得见一个人影。   若非先前的一切都是她全程经历,她或许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想症。   看着眼前的一切,一诺着实有点儿懵。   “小姐,我大哥呢?刚才那些人呢?”别说一诺有点儿懵了,就是沁儿也是十分的费解。   她环视了下四周,除了小姐屋子里亮着微弱的灯光,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那种诡异的感觉令人头皮发麻。   “我不知道,估计都走了吧,算了,不管了,我们也去歇了吧。”一路都坐在马车里颠簸着,时而还得忍受皇甫煜熠的幼稚,她真是觉得身心疲惫。   既然他们连等待她收拾房间都不愿等,那就算了,不过,她想不明白的是,冉哥为何会与他们一同离开。   虽然她从冉哥口中得知,在京都城内,皇上也是有赏赐冉哥府邸的,但冉哥不也说过,京都城内的大将军府他一天都不曾住过吗?   她总以为,回京后,冉哥肯定会住到她这儿的,可……算了,在这里,他们有太多的身不由己,皇权至上,冉哥自己也是做不了主的。   “小姐,快进屋,沁儿让人去打水,好让小姐沐浴更衣。”沁儿丫头一幅有主子万事足的样子,这会儿哪还顾得上亲自兄长来了又走时留给她的那份失落。   “好。”一诺笑了笑,顺势走进自己的房间。   透着那丝丝微亮的灯光,她感觉到一路上都不安定的心,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早先的那些担忧和烦燥,这一刻似乎都已消弭不见。   这,大概就是家的魔力吧?因为这里是她的港湾,所以,她才会觉得安全感十足。   走进房间,一眼便见慵懒的斜靠在她专用的美人榻上的易之,她一愣,随后大声道:“易之,你怎么在这里?”   好吧,当她情急之下,将这句话问出口后,她马上就意识到自己方才脑残了。   话说,易之是跟着她走出的迷雾森林,也是她答应了易之要陪他寻找父母,更是承诺过,只要易之来京都,她负责照顾他的。   可是,这会儿,她居然问出这么一句话来,也不知道,这个别扭又傲娇的孩子会不会生气呢?   她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易之,果然,他脸色暗沉,气鼓鼓的看着她,那双幽怨的眼神满满的都是对她的控诉,那种感觉,就好像她是个花心滥情的负心汉似的。   “那个,对不起对不起哈,易之,姐姐一时口快,口无遮拦,其实姐姐想问的是,你怎么会在姐姐房间的?怎么就没人带你去歇着?”   心急之下,一诺赶紧的开口解释,这里可不比迷雾森林,更不像杏花镇那样地域面积小,若是这小祖宗一气之下再次出走,她上哪儿找去,那时候,她急得哭都来不及。   “姐姐一直不管我,也没人告诉我我该住哪间屋子,所以,我才跟在束畅身后走了进来,原来,这是姐姐的闺房啊。”   听了她的解释,易之好像有些释然了,当下,对自己此刻身处一诺的闺房有些欢喜不已。   “啊?哦!你瞧我,真粗心,这样吧,姐姐隔壁的房间就给你住吧。不过,易之啊,束畅他们将煜熠抬哪儿去了?”   她记得,在她跟沁儿一起去收拾隔壁屋子的时候,他们是站在院子里的。然,当她与沁儿收拾好一切出来,院子里早已空无一人,不,应该说,整个‘静园’除了她与沁儿,就只有她房间里透出的微弱的灯光。   她还以为,因时间的关系,束畅最终没等到她收拾了房间,而是全体离开,将煜熠给直接抬进城内。   毕竟,作为一国之储君,想必,可以足够保证他安全,让他能安心养伤的地方定不会少,又怎么可能非她这‘静园’不可呢。   可此时易之在此,且他又表示,他是跟着束畅进来的,那么也就是说,束畅进过她的房间,束畅进来做什么?   在她的印象里,束畅可是守理之人,哪怕他们之间相处的如同姐弟,束畅也从不曾有过未经她许可就进 入她房间的先例。   “在里面!”易之素手一指。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诺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后便风一般的冲进了内室。   ********   内室的chuang上,煜熠躺在上面无比的惬意,感觉就连伤口处的疼痛感也在这一刹那消失无踪了。   真好,他终于有了一种与小诺亲密无间的感觉了,这种感觉让他仿若置身云端,轻飘飘的,好不得意。   他躺在一诺的chuang上,枕着她枕过的独特的枕头,盖着她盖过的锦被,呼吸着仿佛掺杂着她身上纷芳气息的空气,他觉得心里满满的。   这如梦境般但却又真实的感觉让他当下飘飘然了,他不禁奢想,若是一诺能躺在他身边,那该有多好!   是以,当一诺冲进内室,靠近chuang边时,第一眼看见的便是皇甫煜熠闭着双眼,嘴角上扬,一幅很是陶醉的样子。   见状,一诺气不打一处来,相对的说话的嗓门也提高了许多。   *************************************************   今天首页有推荐,所以更新五千字,这样吧,今后只要首页有推荐,就更新五千,首页没推荐,更新三千。 ☆、第二百三十四章 蹬鼻子上脸的典型   “皇甫煜熠,谁让你躺在我chuang上的?你到底知不知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啊,我严一诺的名声就那么一文不值吗?你个臭不要脸的,你给我起来,起来。”   一诺这下是真生气了,想想她活了二十四年,自她懂事起,她的chuang,男人连坐坐都不可以,可是,没想到今天居然……   不是她太过保守,只是她觉得,女孩子的闺房相对比较私 密,一般情况下,若非亲近之人,她是不会同意人家进 入的,就像冉哥与秦大哥,就算进了房间,也只是在外室坐坐,从不曾踏进过内室。   犹记得,近十年来,她的闺房似乎只有皇甫煜熠这个无赖闯入过,早先在‘寄畅园’就有过一次,现在居然更过份,真正是得寸进尺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禁忌,都有自己的底线,而私人空间不喜人乱入也算是一诺的禁忌之一。   她嘴里嚷嚷着,紧接着作势便要将其从chuang上拉起来,可,还不待她有所动作,就见chuang上原本闭着双眼的那人倏然一睁眼,脸上的笑容也立刻被痛苦所取代。   “小诺,我饿了,真的好饿,饿的连带着伤口都是痛的。”不要脸的煜熠苦着一张脸一声声哀求着。   简单的一句类似撒娇的话语,霎时让她甚感无力,那种感觉就好像她怒气冲天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个反弹,反而伤着了自己。   “算了,你躺着吧,明儿个天亮后,再着人将你移走。”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可,只要他一提及伤口,她便不再忍心。   “谢谢小诺,小诺对我真好,可是小诺,我是真的饿了,你知道的,一路上……”很显然,煜熠就是蹬鼻子上脸的曲型代表。   “好吧,你且等等。”此时的一诺觉得有种今后都要伺候祖宗的感觉,这一刻,她真的恨死那些偷袭她们的黑衣人了,对于黑衣人背后之人更是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若不是那些混蛋,她又怎么会欠下皇甫煜熠这么大一份怎么还也还不完的恩情,没有这份救命之恩,她又何至于忍受这个男人幼稚的行为。   ‘阴谋’得逞,煜熠自然是眉眼弯弯,若是可以,他恨不得兴奋的在chuang上翻滚起来。   “偏心,区别待遇,凭什么呀?姐姐变了,出了迷雾森林,我就变得毫不重要了。”   一诺对煜熠的百依百顺全都落在跟在她身后来到内室,原本打算看好戏的易之眼里。   正因为看到了全过程,他心里立马不平衡起来,不仅鄙视煜熠的幼稚和无耻,更是对一诺的偏心颇为不满。   易之的嘀咕声看似不大,但却很清晰的传入从他身边走过的一诺耳朵里。   她无比头疼的抚了抚额,沉思了片刻事,仿若是认命了般,顿住前行的脚步,再转身,已是换上一张笑脸。   “好啦!你们俩在这儿等着,我现在就去给你们准备吃的,这下,应该不会有人觉得我偏心了吧。”随着话音落下,不给他们任何开口的机会,一诺便丢下他们走出了房间。   *****************************************************   亥时,已是二更天,夜色正浓时,一诺拖着本就疲惫的身子在‘静园’的厨房里忙碌着。   “小姐,你且先去沐浴,余下的让沁儿来做好不好?”自家小姐脸上的疲惫显而易见,沁儿心疼自家小姐的同时,对小姐口中所说的两个男人不由得怨上了。   表少爷,她是认识的,可她从来就没想过,她们家表少爷居然会是当今太子殿下。   不过,就算是太子殿下又怎样,太子也是男子,既是男子又怎么能住进她们家小姐的闺房,又怎么可以躺在她们家小姐的chuang上呢?   真是的,在她领着几个婆子将给小姐准备好的热水抬进屋子里时,他居然脸不红心不跳的让她们将水留下。   至于另外一个男子大概就是小姐所说的墨公子了,不过话说,那位小公子长得可真好看,就像画中人似的,乍的一眼看去,好像有些眼熟。   但是,好看归好看,哪怕他看上去年纪不大,但终究也是男子,古训有云,男女七岁不同席,那位墨公子怎么看都不止七岁吧?   完了完了,都说男女七岁不同席了,这下她们家小姐房间里一下子出现了两个男人,这若是传出去,她们家小姐的闺誉可就全毁了呀!   沁儿心里暗自着急上火,只是她却忘了,什么男女七岁不同席?她们家小姐什么时候在乎过男女授受不亲?   虽说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她经常提起,可那也只是她赶人时的借口罢了,想想从前,她屋子里来过的男子还少吗?   唯一不同的只不过是从前那些人,除了皇甫煜熠,别的人从不曾进过她的内室罢了。   “没关系的沁儿,夜已深,你也忙了一天,我不在酒楼的这些日子,你累坏了吧,现在好了,我回来了,你也可以宽心不少了,你且先去歇着,余下的就交给我吧。”   沁儿的心意,她自然是懂的,可,沁儿关心她,她又何尝不心疼沁儿,瞧那丫头眼睛下一片青色,想必,这段日子她都不曾睡得安稳吧。   “好不容易盼到小姐回来了,我哪儿睡得着啊,我有好多话想跟小姐说呢,就让我留下来帮把手吧。”沁儿满脸堆笑的说着,然后真就打起下手,帮记烧起火来。   主仆二人边忙这聊,沁儿心情很是愉悦的将一诺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讲述了一遍。   包括一诺前脚刚刚离开,四皇子便找到酒楼,发现她不在时当时那失落的表情。   还有这些日子里曾有过几拨的小混混前来闹事儿,除去她们自己处理了一次,其中有一次正好被举家出城来看望一诺的何侍郎出面处理过一次,更有甚者,四皇子有一次当着全酒楼客人的面宣布,从今往后,‘餐谋天下’由他照拂着。   还别说,自那次后,还真就没人敢冒着得罪四皇子而来酒楼找茬了。   ****************************   在掩人耳目的情况下,顺利的将煜熠留在了‘静园’。   在外人看来,只当是从边城凯旋归来的秦将军在回京途中,路过自家义妹的酒楼,从而匆忙之中看一眼自家妹子。   依旧由凰羽军打头阵,浅兮冉带着部下压尾,大队人马有条不紊的继续朝京都城内前行。   寂静的深夜,这么一队人马必定是犹为引人注意的,不过,好在深秋的夜里,路上行人袅袅无几。   城楼上,守城的士兵彼此间相隔百米,成排的挺立在城楼之上,一个个精气饱满,神采飞扬,姿态英勇威风。   远远的,守城的士兵便发现不远处,有一队人马正缓缓靠近城门,是以,赶紧报告今夜值班的禁军中军将军——占衡。   不多时,便见占衡从城楼下匆匆登上城楼,放眼望去。   看到打头的那面令天下人再熟悉不过的旗帜,占衡愣了愣,随后便又朝城门奔去。   表情严肃的令人将城门打开,占衡亲自迎了出去。   “未将禁军中军将军占衡率全体守城将士恭迎云王殿下与秦将军凯旋归朝!”   随着占衡宏亮的声音落下,立在城门两边的士兵皆纷纷单膝跪拜在地。而此时守在城楼之上的其他士兵也就近看清了那领头的旗帜,不正是代表凰羽军的旗帜么。   占衡恭敬的低着头,在等候云王让他起身的同时,心里不禁想着。   按理说云王殿下与秦将军凯旋回京该骑着高头大马行于队伍的中间才是,可为何放眼望去,并不曾见到两位的身影,反而多出两辆马车?   难道说,云王与秦将军真如传言中所说,失踪了?   既然失踪了,那么,此刻凰羽军护送回京的又是谁?   难道说,凰羽军所护送的根本就是空着的马车,而此举完全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许久不曾等到煜云让他起身的话语,这让占衡更加坚信了自己心中所想。   就在占衡胡思乱想时,出乎意料的,煜云的声音从车内传了出来。   “占将军辛苦了,各位将士辛苦了,都起身吧!”   闻言,占衡一怔,但很快便依言站起身来,但那双透着精光的眸子却总是找着时机偷瞄着方才传出声音的马车。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晚安,么么哒!! ☆、第二百三十五章 顺利进城   “怎么?占将军拦住这城门,是不想让本将军兄弟几个进城了是么?”   不待占衡有机会打探出什么,与煜云同乘一辆马车的云擎怒气冲冲的一把掀开车帘,立在车头,语气冲冲的质问起来。   无奈,占衡只得侧身于旁,连呼不敢,眼睁睁的看着这队人马从他身边缓缓走进城门。   直到第二辆马车走进城门时,一道戏谑的声音才将他走神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占将军,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紧随云王所乘那辆马车其后的马车车头坐着的那位,不是秦将军身边的副将束畅还能是谁?   对于束畅,他虽认识,但却并不熟悉,虽在品级上,他比束畅高上两级,但无奈人家的主子身份不一般。   是以,平日里,若是无法避免的碰上了,他也不得不好言相对,谁让人家背后的靠山非同一般呢。   “束副将别来无恙,束副将一路行来真是辛苦了。”心里仍在想着为何云将军会出现在队伍中的占衡哪有心思与束畅寒暄,是以,他此时的表现颇有些心不在焉。   见此,束畅勾唇一笑,爽朗道:“走啦,改日再与占将军一叙。”   说罢,一挥手,负责赶车的士兵手中的马鞭一挥,马儿继续前行。束畅令人意外的举动让占衡更是愕然,可,不待他有机会深思,紧随第二辆马车之后,一个身着盔甲,端坐于马背之上的男子又引起了他的注意。   当两人四目无意中相对,男子眼中不怒而威的气势令他忍不住身子一颤,但很快,男子便收回了眸光,定定的望着前方,淡然的离去。   望着渐行渐远的队伍,占衡陷入了沉思。   他可是记得,当初得了皇上口谕,悄悄前往边城的只有云王与秦将军。   他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儿,但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云擎向来性子乖张,行踪不定,他的出现或许可以归为他的心血来潮。   就连前些日子还呆在将军府的束畅突然出现在此,若真要理解也不会太牵强,但是,这行在队伍最后的男子又是谁?   依他的穿着与气势,丝毫不输云、秦两位将军,但自己确实又不曾见过此人,不论是在京都城内还是朝堂之上。   难道说,这个气势非凡的男子是新晋的浅将军?   思及此,他觉得很有可能。毕竟,在这京都城内外,排得上号的人物,他占衡哪怕与其不熟识但至少也能对号入座,只有这浅兮冉将军,别说是他了,就是朝堂之上的许多官阶比他高的人物对他也只是听说过他的名号,而无缘见到真身。   据说,这位浅将军当初是由哲亲王举荐,亲自送到边城交由林将军的,再后来又听说,在这位浅将军进军营两月不到的时间对军营许多方面来了个大改革,可以说,人家在军营里犹如鱼得水,凡事得心应手。   他在军营生活到第三个月的时候,林将军便将手中的军权全部转交给了他,而林将军自己则退居幕后,生活在边城的林将军府也只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在浅将军需要他的时候能伸出援手罢了。   表相确实如此,但事实怎样,想必除了这天下的百姓看不透,他们这些在官场混迹久了的,哪个不是人精,早已将这些看得透彻。   要知道,浅兮冉接收边城的军权这件事情可是发生在林将军之子林烈晋升禁军统领之后。   皇上何许人也,精明如他,断不会让林家父子,一人掌管着边玄尊的国门,一人掌控着玄尊皇城的生死。   一人晋升,迎来他年轻生命里的顶盛,一人退居幕后,可谓是功成身退,林家的荣耀,在整个玄尊皇朝,除了皇家,又有何人能及?就连齐郡王貌似都无法媲美了吧?   *********************   进城后,凰羽军负责护送自家主子回了亲王府,而浅兮冉则带领众部下护送秦潇予回了秦将军府。   “多谢浅兄一路相护,小弟不甚感激,话不多说,日后,若有用得上小弟之处,浅兄尽管开口就是。”   被束畅等人抬回自己房间,躺回到自己chuang上的秦潇予双手抱拳,冲着站在自己chuang边,面无表情的浅兮冉道谢。   “份内之事儿,若真论起来,浅某还得多谢秦将军这些日子对诺诺的照顾,秦将军好好养伤,浅某先告辞了,迟些再与诺诺一同看望秦将军。”说话的同时,他还以一礼,随后便退出房间,果断的离去。   “将军你看他……还真如传闻中那样面无表情,不好相处。”   对于浅兮冉的行为,秦潇予好像早已习以为常,并不在意,可,对他并不了解的束畅可是看不过眼,为自家主子愤愤不平起来。   “好啦,别计较那些,夜深了,你也去歇着吧。”   浅兮冉的为人处事,他虽谈不上了解,但,在边疆的这些日子他早已领教过,是以,此刻也就见怪不怪了。   其实,对于浅兮冉这个人,他也很好奇,他的理伦与实践,在他们这些人看来有些天马行空,但每每执行贯彻起来却又显得那么有力。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当初哲亲王姨丈为何会将此人举荐进军营了。   当然了,他不知道的是,对于真相,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若不是瑶儿,以浅兮冉那种闷不吭声的性子,哲亲王怎么会注意到他。   马车上的一路颠簸是很令人疲劳的,但他却觉得此刻毫无睡意,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屋外除了呼啸的风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他觉得很是冷清与孤独。   人在受伤的时候,内心会异常的脆弱,人在脆弱的时候就会异常的想念亲人。   是以,此时的秦潇予想起了自己的娘亲,与此同时,他也很想此刻一诺能在他身边照顾他。   可是,这一切也只能想想,一诺要照顾熠哥,无暇顾及他,而娘 亲远在‘天宁寺’,再说,他身负重伤,他也不想让娘 亲知道后担心。   黯然沉默片刻后,他忽地眼前一亮,心里有了别的想法。   相较于秦将军府的冷清,此时的哲亲王府那可谓是另一番景象。   煜云还不曾回府,便早有部下赶在他之前回到王府报信,是以,当载着他的马车刚行至王府门前时,王府门口早已站满了人。   哲亲王夫妇比肩而立,睿王搀扶着大腹便便的睿王妃,云家大小姐云烟扶着自家母亲,其次便是站在他们身后服侍的丫鬟小厮,总之,乍的一眼望去,此时的哲亲王府门前黑压压的全是人。   若非此刻已是深夜,且王府又建造在较为严谨之处,还指不定会吸引多少路人的目光呢。   煜云受伤不算重,虽不至于影响行动,但却也得小心翼翼,不可幅度太大。   在夜魅的搀扶下,在众人的注视下,他终是走下马车,放眼望去,王府通明的门前,他终于看到了久违的亲人。   至于没能看见瑶儿,他一点儿不觉失落,只要一想到瑶儿将近临盆,而他做为丈夫却不能时时陪同左右,他便觉得内疚不已。   煜云与潇予能平安的归来,让关心他们的人心里感慨万千,只要他们能平安,其余的,他们都不敢再去奢望。   回到王府,皇甫辰与皇甫荃负责安排一路随行的众将士的饮食起居,而主子们却是拉着煜云嘘寒问暖,上下打量。   了解了个大概后,因考虑到自家娇 妻的身子,睿王率先告辞,回了睿王府。   不是他不关心兄弟们的情况,而是靖琪临盆在即,他怕事实太过惊险,靖琪听到后若忍不住一紧张……   尾随煜睿之后离开的是云家母女,国公夫人任彩依之所以会在亲王府守至深夜,除了想亲眼看见煜云安然外,实则,她也想打听自家儿子的消息。   而当煜云告诉他,进城后,云擎早已回国公府,她再也坐不住 ,是以,寒暄几句后,便领着云烟,坐上国公府的马车,回府去了,就连想去看望潇予的计划都被延后了。   “云儿,你能安全回来真是太好了,你知道吗?从你离开家的那天开始,母妃心里就没一刻安稳过。”众人退去,大厅内除了他们一家三口再没其他人时,云璇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把抱住了自家儿子。   轻声细语的诉说着自己的担忧,眼里早已是泪水直流。   猛的一下被自家娘亲扑个满怀,煜云不自觉的眉头轻蹙,冷汗直冒。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晚安!! ☆、第二百三十六章 我,想你了!   “云儿,可是受伤了?”感觉到自家儿子的隐忍,云璇赶紧松开紧抱儿子的手,上下打量起来,就连一直立在一旁注视着自家儿子和妻子的哲亲王也凑了上来。   “没事没事,对了,母妃,不知瑶儿可还好?稳婆可都有备好?”为了不让父母担心,煜云只好转移话题。   闻言,原本担忧他身体的父母一怔,心想,难道他不知道瑶儿早已生产?难道严小姐不曾告知于他?   思及此,心里当下一软,就连脸上的神情都显得有些微妙,只不过,一心只想着转移自家双亲视线的煜云不曾注意到罢了。   “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可真是难为瑶儿了,你都不知道当瑶儿知道你失踪的消息后……”说着说着,云璇忽觉差点儿穿帮,是以赶紧改口道:“走吧,母妃陪你去看看瑶儿。”   就在煜云母子前往‘云瑶阁’的途中,此时的瑶儿却是躺在chuang上,一会儿看看chuang顶的帐幔,一会儿看看睡在自己身边的两个儿子。   满满的母爱从她身上散发开来,脸上浅浅的笑代表着她此刻的心情。   煜云还没回来,她一定要坚强,好好的守护着他们的儿子,她相信,这次有一诺出马,他们一定会很快回来的。   掐指一算,他似乎已离开了好几个月,也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   一诺就这么看着身旁的儿子,心里想着他们夫妻之间的点点滴滴,脸上挂着满足、幸福的笑意,眼里的担忧却是浓得化不开。   当煜云悄悄的穿过外室,走进内室时,看到的便是自己心爱的女人这么一幅纠结矛盾的表情。   只是,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警惕心降低了,他进来时虽有刻意注意不弄出声响,但他可没刻意的放轻脚步。   看着她安好,对于他来说比什么都珍贵,兀然一笑,正欲开口唤她一声,给她一份惊喜,可是,顺着她专注的充满爱意的眼神望去,他只觉得全身像是猛然被雷击中一般,怔在了当场。   “噗嗤!”忽地一声笑,打破了屋子里的平静,就连一直专注的看着儿子的瑶儿也被这笑声给惊得回过神来。   还好,这个笑声她熟悉,若来者不善,她该如何是好?真是的,是她大意了,她怎么能如此的掉以轻心,现在煜云下落不明,非常时期,王府周围不知潜伏着多少双眼睛。   她怎么能以为生活在王府,就能惬意松散,看来,是时候该让父王选派一些会功夫的丫头近身侍候了。   其实,原本她身边有思儿和洁儿侍候着足够了,可谁让思儿现在挺着个大肚子,而皇甫辰总是在她面前露出一幅担心不已,又执拗不过的无奈表情呢。   也是她心软,实在看不下去皇甫辰这么个血性的汉子时不时的在她面前露出那种仿佛下一刻就要心碎的表情,是以,每一天,她都会早早的令思儿回她们自己住的院子里去休息。   本来少了个思儿也没什么,至少还有洁儿贴心的侍候着,可谁知就在煜云准备出发前往边疆的前一日,思儿的晕倒,让她查出了原来思儿也有了身孕。   这也是为什么煜云前往边疆,而作为时刻不离他左右的皇甫辰、皇甫荃不见身影的原因。   直至煜云失踪的消息传来,她才真正的觉得后悔,她该让辰和荃一同前往,陪同在煜云左右的,而思儿和洁儿,生活在王府内,她有足够的能力和把握保护她们的安危不是吗?   后悔归后悔,但她心里却明白,这个世上,谈后悔是最为无力的,是最不现实的。   一眨眼的功夫,她的心却仿佛一下子经历了好几个春秋,想了许多许多。   “瑶儿!!”   还不待她抬起头来看向刚才发出笑声的婆婆,又一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悠悠穿透她的耳膜。   不敢置信的一怔,但却不敢抬起头来,她害怕这一声只是幻听,担心当他抬起头来时,看到的只有婆婆的身影,而并没有她最最想念的那个人。   “瑶儿,这是我们的孩子吗?”   见心爱的人不理自己,煜云心里涩涩的,但更多的是愧疚。因此,他只得再一次怯怯的、试探性的轻唤一声。   他怕,他怕她因为担心他太久,从而生他的气,他舍不得。   “瑶儿!瞧你这孩子,这是怎么啦?是云儿回来了,你是不是累着了?”瑶儿的反应完全在意料之外,是以,云璇心里悠然升起一抹不安来。   她以为,煜云的失踪早已让瑶儿心里紧绷的那根弦绷到了极限,而此刻煜云的突然归来,让她再也绷不住,甚至会为这些日子的担惊受怕,产子时丈夫不在自己身边等等这些事实感到委屈。   做为婆婆,她是心疼自己儿子的,甚至会觉得瑶儿此刻的表现有些略不如人意,因为,她的儿子历经千辛万苦才能保留一条小命回来,而她的媳妇却是这么一个态度。   但是,做为一个母亲,自儿子离开后,媳妇儿所经历的一切,她都真真切切的看在眼里。   儿子在外有多苦,她并非亲眼所见,不论他有多么艰险多么难,对于她来说只是猜测,或是听说。   是以,她似乎很能理解瑶儿现在的心情,是啊,不论事实的真相是怎样的,儿子这次确实让他们经历了太多的无助和煎熬。   不过,不管她站在哪个角度,终是希望家庭美满幸福的,因此,她才会故作不知的试问着。   终于,在云璇的声音响起时,瑶儿总算是回过神来,不过,回过神来的同时,抬头,那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个劲儿的往下掉。   “哎哟,我的小祖宗呃,你可千万别哭,有什么委屈跟母妃说,母妃给你做主,可别再哭了,仔细伤了眼睛,你可还在月子里,这个时候掉眼泪,日后可是会吃亏的。”   瑶儿的眼泪,灼痛的不止是煜云的心,同时也让云璇手忙脚乱的,甚至连两个本已睡得香甜的小家伙都像心有灵犀似的闭着眼,哭了起来。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大人嘤嘤的无声哭泣,再加上两个孩子毫无顾忌放肆的哭声,将宿在隔壁的两位奶娘都给惊扰到了,纷纷跑过来看个究竟。   其实早在半年前,瑶儿参与了玄尊与苍狼之战回京,发现她怀有身孕后,府里就开始着手务色稳婆和奶娘。   可谁知道,早早准备了的一切,在瑶儿早产的那一瞬间,几乎没能派上用场。   先是稳婆对于胎儿的胎位不正导致难产而束手无策,后来幸好有一诺的加入,方才让瑶儿母子三人平平安安。   后有两位奶娘到迄今为止就像是摆设,平日里,除了以过来人的身份协助瑶儿照顾孩子外,她们真正的功能根本就没用上,因为,瑶儿坚持自己喂养孩子。   而这会儿,两位奶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听到孩子的哭声,慌乱之中连鞋都来不及穿好便跑了进来,一进来便欲上前抱两位小世子。   “你们两位回去歇了吧,这里没什么事儿,是咱们小世子知道父王回来了,所以这才以自己的方式在欢迎父王的回归呢,这呀,叫喜极而泣。”   奶娘们还没走到chuang边,便见老王妃小心翼翼的抱起一位小世子,疼爱的哄着,而另一位小世子却被小王妃抱进了怀里,此刻正吃着香甜的*乳*汁。   见两个孩子止住了哭声,两位奶娘瞥了眼煜云,向各位主子行了个礼,退下了。   “瑶儿,对不起,你受苦了。”见没有外人在场,早在瑶儿开始流泪时便冲到chuang边的煜云这会儿却是坐在chuang边。   看着儿子含着 *乳* 头,贪 婪的吸吮着,他觉得这一切好玄幻,但却又那么真实的存在着。   瑶儿依旧不言不语,眼神只是专注的看着怀中的宝贝,就算听到煜云的话语,她也不曾抬头。   此时她的心情是雀跃的,同时也很复杂,思念了许久的人,终于安然的站在了自己面前,她多想不管不顾的投入他的怀抱,紧紧的抱着他,亲吻他,真实的感受他的存在。   可是,不行,至少此时此刻,不太方便,就是自己的身体也不允许她如此的放纵自己。   “瑶儿,你真的不打算理我了?也不想看我一眼了对吗?我离开了这么久,难道你就不想我吗?可是,我想你了,既然你不想看到我,那我先暂时离开好了,等你想见我的时候,再唤人去叫我,行吗?”   **************************************************   更新送上,真的非常不好意思哈各位美人,今天的更新有些晚了。   现在我继续去码明天的更新,争取明天早点儿更。 ☆、第二百三十七章 极力配合   无需瑶儿言语,煜云便猜得到,此时的她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她向来识大体,同时,他相信他们之间的爱之深厚。   他历经劫难而来,她定然不会不理他,冷落他,责怪他,她如此这般,归根究底,是她害羞了,有母妃在场,她多少有些放不开。   心里通透的煜云看了眼自家母妃,示意她找机会离开,紧接着便对瑶儿说出了那些话。   见状,云璇宛然一笑,她当然是乐在其中,极力的配合了。   而不知情的瑶儿在情急之下真以为自己冷漠的态度让他伤了心,所以,才欲顺着自己离开。   是以,她忙抬起头来,欲将他拉住,不让他走。可,当她抬起头来的那一瞬间,触及到他眼底深藏的笑意,方后知后觉的知道这一些只是他的苦肉计。   当下,她不免觉得有些难为情的娇嗔了他一眼。   “好啦,好啦,母妃呀就先行离开了,你们小俩口好些日子没见,好好聊聊。那,云儿,试着抱抱你的宝贝,从今往后你们爷仨儿可得加倍的疼爱瑶儿,这两个小家伙这次可折腾得够呛,瑶儿也着实吃了大亏,若不是有严小姐出手,后果……唉,好啦好啦,好在那些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咱们一家终于团聚了,改日真得好好去寺庙烧烧香多谢菩萨的照拂。”   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孩子交给煜云,且耐心的教他如何抱孩子,好在煜云适应能力强,很快便学会了。   随着云璇的离开,屋子里的氛围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瑶儿将怀中吃饱喝足后再次熟睡的小儿子往一边挪了挪,然后又示意煜云将怀中抱着的大儿子放在她怀中,开始喂起母*乳*来。   “你不是要走么?现在可以走了,慢走,不送!”没了其他人在场,再加上她早已平复心情,是以,此时的瑶儿又恢复如往昔。   “宝贝儿,你还真舍得让我走呢,你舍得,我可舍不得,许久不曾见你,你可知道,我 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都在想着你,若不是因为想着你和孩子,估计在被困的时候,我也没有毅力坚持下来。”   煜云所言也确实是大实话,被困在迷雾森林的时候,他与潇予不仅伤痕累累,且手上没有半点干粮,就连解渴的水都没有一滴。   一困便是将近二十多天,潇予昏迷了,每天浑浑噩噩的,倒是不知道日子有多难熬,只知道,下意识的喊着水,水……   而同样负伤的他,同样被困在其中的他又从哪儿去弄水,不得已下,他只好不去处理身上的伤口,而是让伤口处的血顺着流下,直至滴入潇予的口中。   他自己则是在潇予安静下来后,仰面躺在地上,张大嘴巴,如守株待兔般守着那树丛中偶尔从树叶上滴落下来的露水。   就这样的日子,一过便是二十多天,若不是思及家人,他觉得自己无法支撑到熠哥他们寻来。   原本不想将这些告诉她,可,思量许久,他还是决定如实相告,自己亲口诉说,总好过她从其他人那里听说。   他这么做,不是想让她心疼自己,而是要让她明白,她之于他有多么多么的重要。   闻言,瑶儿鼻头一酸,再也忍不住的扑进煜云怀里,紧紧的搂着他,贪 婪的吸 吮着他的唇瓣。   相识近五个年头,成亲也有近两年,他还是第一次体会她的主动与热情。   他知道,他的讲述终究还是吓到她的,坚强如她,名震江湖的烈焰神医什么时候表现过自己的心慌意乱,而这一刻,他感受到了。   是以,他化被动为主动,加深了这个吻,他十二分的投入,回应着她的深情,她的热情。   *************   这一*夜,注意不会平静,哪怕已是夜半三更,在煜云和潇予回京的消息被有心人士掌握后,许多地方仍是灯火通明。   京都城内,一处偏僻的不起眼的小院落里,屋内一排的烛火冉冉浮动,将本就不太大的屋子照得通亮。   屋内主位上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高高在上,一双鹰眸睥睨着或坐着,或跪在他下方的众人。   “一群没用的东西,真不明白本座养你们有何用,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可每每到了关键时刻,你们一个个的却是一无是处。   半年前如此,今次又是同样的结果,足足一千余人,却是无法与他们区区几十人敌对,真是死有余辜。”   银面男子面露鄙夷与不耐,嘴里狠毒的话语不假思索的往外倒,根本就没去考虑,他的态度是否会寒了众属下的心。   对于他的发难,跪在地上的众人只得将头压得更低,以至于低至贴于地面,而坐在下方的几名年纪略长的男人虽说不至于如此怯弱,但终是不敢出声反驳,总体来说,对于银面男子,他们的态度是恭敬。   其实,在场的,屋里屋外将近三百人,除了坐着的几位,其他人都不曾见过银面男子的真面目。   他们不知道他的长相,只知道他是他们的主子,是他们誓死要效忠的人,他们见到他时,他脸上总戴着一张银色面具,平时,他们这些人是没法与主子直接交涉的,每一次主子下达命令都是直接下达给步副阁主。   至于在外,他们则是以左手腕处的豹头纹身作为标识,而这一次,虽说见面后听到的是主子对他们无情的话语,但能一睹主子的风采,哪怕仍是看不到主子的真容,他们也觉得足够了。   因为,至少,在他们活着的时候,他们总算是听到了主子的声音,能与主子如此近距离的呆在同一个空间,而那些死去的兄弟们却是没有这种机遇。   若说为何这群人对一个不以真面目示人的人如此的恭敬,那自然是有原因的,因为他们身份特殊,银面男子的存在就相当于他们的核心所在,相当于他们的精神所在。   是以,不管他对他们是什么态度,他们都会誓死效忠,不会有二心。   “还是没能找到张啟山的尸首吗?”冷冷的看了眼保持沉默的众人,银面男子冷硬的问道,而他的目光在扫视了一眼四周后,直直的落在了坐在他下手最首位的中年男人身上。   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中年男人知道,这是主子在找他要答案,容不得他继续沉默,也容不得他回答半句不知道。   “回阁主话,一千余具尸首,唯独少了张啟山。”   “嗯?!唯独少了他,难道说他明哲保身叛逃了?”银面男子冷冷的说,而他的眸光却是丝毫不漏的观察着其他人的神情。   一百余人,是他在将秦潇予与皇甫煜云重伤,逼进迷雾森林后,留守在迷雾森林四周打探消息的。   之所以没有趁胜追击,也没安排手下趁虚而入,围剿守在迷雾森林外围的那些秦潇予与皇甫煜云的手下。   实则是因为,迷雾森林表面看似平静,但它的惊险让他搭进去几十名手下,他自然知晓。   留下那些人,是因为他知道,秦潇予与皇甫煜云的失踪,终会有人将此消息传进京都,传到皇甫煜熠的耳朵里。   仔细分析,现如今,京都之人,能在收到消息后来寻找他们的人并不多。   而秦潇予的义妹,将军府的大小姐严一诺必定会是其中的一员。   有了严一诺的加入,想必那位太子殿下,又或者说那些在乎她的人也终会沉不住气吧。   只要有人想要进丛林之中搜寻,那么秦潇予与皇甫煜云是死是活就定会有结果,若他们还活着,就等到他们走出迷雾森林的时候一举歼灭。   若是带出来的只是他们的尸首,那么,余下的人都得死。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他千算万算,还是有许多的意外不在他的算计之中。   他没想到皇甫煜熠真的会前往迷雾森林,且还是独身与严一诺一同前往。   他没想到,看似柔弱的没多大用处的严一诺,居然真的有胆量踏进迷雾森林,为的只是与她毫无血缘的所谓兄长。   他没想到,迷雾森林中迷阵重重,她们能安全的走出来,且还带回了他所设计的诱饵。   他没想到,原来迷雾森林中并非没有人烟。   他更没想到,就是他没想到的,仿佛凭空出现的那个男子最终坏了他的好事儿,让他一千余名手下全数死在了他所设的阵法之中。   若是有机会,他倒想问问他,他为何要出现?为何要帮助他的敌人?为何要毒杀他千余名手下?   对于易之,银面男子或许是真恨的,只要从他只是想到易之,眼眸中所流露出的那种不可置信和愤恨便能看出。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明天见喽,我要忙去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正是因为那千余名手下死状极惨,且依现场分析,当时的他们似乎无处可逃。   既如此,张啟山又去了哪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几经搜寻,既不见人也不见尸,结合实际情况,他若不是叛逃,又怎会逃得出那人又是阵法又是下毒的击杀?   若他真有本事儿逃脱,那么他人在何处?为何在皇甫煜云等人都回京的当下,仍不见他的身影。   思及此,他心中的恨意更甚,要知道,此生他最恨的便是背叛者!   “传令下去,暗中搜寻张啟山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终于,银面男子掩不住心里的愤慨吩咐下去。   “是!”   “是!”   一阁之主的命令,众人自是不敢不从,除非他们嫌命太长,活够了。   “此次回京,可有发现皇甫煜熠的行踪?”敛了敛心神,他忽然发现,似乎不曾听到探子回报关于皇甫煜熠与严一诺的消息,是以,不禁好奇的问道。   “回阁主,不曾发现皇甫煜熠的行踪。”跪在最前排的一个身材劲瘦的男子回道。   “严一诺呢?”没有皇甫煜熠的行踪,这个消息未免太古怪,因此,他又提起了与皇甫煜熠一同前往迷雾森林的严一诺。   “那个女人倒是随着回京的队伍回到了酒楼。”那个男子又如实的答道。   闻言,银面男子的眉头几不可见的蹙了蹙,似乎有些不悦,但却不知是因为没能得到皇甫煜熠的消息,还是因为劲瘦男子对一诺的称呼让他不满意。   “都给本座记住了,现在尔等所处之处乃玄尊皇朝的核心所在,在这京都城内可不比清风镇,尔等务必行事谨慎,切不可太过张扬,以免引人注意。   此次散去后,按原计划,分居城中各处,依安排,密切的注视与皇甫煜熠相关的几个府邸的一举一动,特别是哲亲王府。   皇甫煜云此次一举得男,且还是双生子,又加上他得以平安归来,想必近来哲亲王府会犹为热闹。   热闹就代表着人来人往,那么对我们来说或许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步副阁主~~哲亲王府就交给你了。”银面男子在提到步副阁主时声调明显的上扬,就好像监视哲亲王府的任务非他不可,容不得半点差池一般。   “是,属下领命,保证完成任务。”步仕仁应承的声音倒是洪亮。   只是,他心里怎么想的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对于他来说,他更想去监视秦潇予的将军府,哪怕那小子还不够资格让他步仕仁亲自动手,但他还是对处置那小子比较有兴趣。   尽管不太愿意,但他还是应了,谁让他虽一大把年纪了,却还只是个副阁主,而坐在他头上的那个黄毛小子从出生,在身份上便压过他许多,让他不得不对他唯命是从。   “属下斗胆请问阁主,浅兮冉的将军府是否需要一并派人监视?”坐在步仕仁下手的另一中年男子试问道。   对于他们血煞盟来说,浅兮冉并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他最多只算一个误打误撞进来的人。   “你说呢?”听到这个愚蠢的问题,银面男子饱含怒火的眸光唰的一下狠狠的瞪向中年男子。   但瞪归瞪,他还是给予了肯定的回复。   “浅兮冉是什么人?想必不用本座细说,你们这些人也大抵了解,他虽与皇甫煜熠没有直接的关系,但云王妃却有恩于他,他能有今日的成就,也得亏于哲亲王。   这么说吧,哲亲王府里,云王妃对他有救命之恩,而哲亲王却对他有知遇之恩。不消深思,便可预见,他浅兮冉会站在哪一方?那么,你们说说看,浅兮冉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绊脚石,我们是不是得一并的除去?”   哼!浅兮冉,一直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从前没对他下手,那是因为他远在边疆,对京都来说,那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解决他,他并不是太过着急。   可是,现在却是不同了,既然他回到了京都,那就不要怪他将他一并处置了。   皇甫煜熠是什么人,作为他的头号敌人,他一直很了解。   他看似温文尔雅、平易近人、人畜无害的样子,可实则,那是因为没有触及他的底线,没有人伤害到他所在乎的人,否则,他又怎会是人们眼前所看到的样子?   作为一国之储君,若只靠那种表象,就算最终登上了皇位,执掌了江山,他又能掌控多久?   是以,他一直都知道,皇甫煜熠表现在人们面前的那一面都只是假象。   当银面男子做好了安排,众人正欲退下时,他那冰冷的声音又再次传了出来。   “城郊也得让人盯着,但切不可打草惊蛇,不得让任何人发现你们的行踪,若有风吹草动第一时间向本座回禀,不可惊扰了那儿的正常营运,本座自有打算。”   闻言,众人心中很是疑惑和不解,但一个个却又不敢问原因,就连向来与他亲厚的步仕仁也没有打听的想法。   ******************   相较起一诺的纠结无奈,秦将军府的冷清,哲亲王府的温馨,还有这处别院的紧张,此时的国公府却是另一翻鸡飞狗跳的景象。   自煜云口中听到自家儿子的消息后,任彩依便匆匆的与云烟回了国公府,待马车刚刚停稳,她们娘俩儿还来不及下车,府里的管家王叔便满脸喜色的朝她们跑来。   “夫人,您终于回来了,少爷回来啦,回来啦。”老管家颤威威的身子因激动和喜悦有些发抖,但他仍是强作镇定的向任彩依报着喜讯。   他们家少爷啊,向来不服管教,有时候,他都不明白了,老太爷作为帝师,那威严能管得住帝王,而国公爷更是为了玄尊皇朝鞠躬尽瘁,向来沉稳,从小便不让人为之操心。   可谁知道偏偏到了少爷这儿,他却是行为乖张,不服管教,总是三五不时的闯出祸来,令人十分头疼。   别说是夫人对他无可奈何,就是大姑奶奶——皇后娘娘也是对他毫无办法,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就只有哄了,可,哪怕是哄,他们家这位小祖宗也不是那么好安置的呀!   三年前,他们家小祖宗不知是开了窍还是受了刺激,居然嚷嚷着要从军,甚至不与任何人商量,便与秦家表少爷一起奔赴了边疆,待夫人知道时,一切都晚了。   军营是什么地方?虽然对于男儿来说,那里是最好的去处,但对于他们国公府,对于他们家小少爷来说,却是最最不能去的地方。   国公府,从帝师那代开始,至今三代单传,帝师走了,国公爷也走了,独留下小少爷这根独苗苗,且他还尚未娶妻生子便去了军营,而且还是最为危险的边疆,这让他们如何的不担心。   担心归担心,但当他们知道的时候,为时晚矣。   夫人与小姐在少爷不在府里的三年里,天天担心吊胆,夫人更是自那日起,每日吃斋念佛,只希望菩萨能看在她一片虔诚的份上保佑少爷能平安归来。   许是上天垂怜,少爷终是安然的回来了,可三年的军营生活似乎只是让他变得更为强壮了,但却并未让他真正的成熟起来。   他似乎并不知道国公府的担子他该一肩挑起,暂时远离了军营,他似乎一下子没了约束,一转眼又变成了曾经那个样子。   从边疆回府半年,他几乎不曾好好的在府里呆过一天,他每日似乎都很忙,总是跑进跑出。   后来,他听说,少爷喜欢上了一位姑娘,听说,那位姑娘并非官家小姐、大家闺秀,而是江湖中人。   他还听说,那位姑娘与当今云王妃是姐妹。   不论是他道听途说,还是事实,总之他发现,他们家夫人好像不太愿意,但又碍于云王妃的关系,又不好明示,只是就这么一直拖着拖着,导致少爷不在家的日子越来越多,越来越久。   “我知道我知道,王叔,擎儿在哪儿呢?”听了王叔激动的禀报,任彩依也跟着激动起来。   王叔可是跟了老太爷一辈子的人儿,他向来沉着冷静,与老太爷一起经历过许许多多的大风大浪,从来,都没有事情能左右他的情绪。   可是她们云家的人都知道,只有云家子孙,无论内外,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能让他的情绪有所波动。   王叔微微一笑,露出他左边两颗早已没了牙的空洞之处,看着让人觉得很有喜感。   见此,任彩依当下感叹,王叔真的老了,他早该安享晚年了,早些年,大姐每每回府,每每看到王叔都提议让他休息,将责任下放给后生晚辈,或是王叔的儿子。   可王叔每次都说,再等等吧,再等等,这一等,据上次提议让他休息又过去了三个春秋。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晚安喽!! ☆、第二百三十九章 爱而不得的苦涩   当任彩依急匆匆的走进府里,四处找寻云擎无果,最后在他自己的居所里找到他的时候,他已是一身清爽,墨发上还滴着水珠,斜靠在软榻之上,双眼望着屋顶,不知在想些什么。   “擎儿!”终于见到了久违的儿子,任彩依这声擎儿叫得颇有些五味杂陈,其中有怨有委屈,更多的是思念。   想她一个妇孺人家,自失去丈夫后,独自带着两个孩子,儿子的顽皮让她手足无措,女儿的顽疾更是曾一度让她崩溃,还好,后来多亏了瑶儿,女儿才能恢复健康。   早些日子,皇上更是将烟儿指婚给了林将军的长子,再过不久,估计烟儿就该要嫁人了。   女儿的幸福有了着落,可儿子的幸福该如何是好?   慕家二小姐是个不错的女子,可是,她就是觉得擎儿与她不合适。   擎儿向来乖张不服管教,整天疯疯颠颠,不拘小节,而据她观察,慕家二小姐是个十分冷清的女子,她与慕家其他姐妹似乎完全不同,每一次见到她,她都冷着一张脸,让人见了心里很不舒服。   这样一个与擎儿性格完全相反的女子,若真让他们在一起,他们该如何相处,如何生活。   再说了,慕家二小姐并非普通人物,人家在江湖上可是大名鼎鼎的,那样的人物,若是嫁进她们云家能安安份份的呆在府里,远离江湖吗?   可怜她任彩依,为了云家辛苦操劳大半辈子,现在还有女儿陪伴左右,若女儿嫁出去了,在这偌大的国公府,还有谁能陪伴她?   这也是她不同意儿子和慕家二小姐在一起的原因,指望儿子陪她是不现实的,她也只好将全部的希望放在未来的儿媳妇身上了。   “娘!烟儿!”见到久违的亲人,云擎自然是高兴的。   哪怕他心中的苦楚无处诉说,但回到家里,他不想将自己的情绪带给家人。   他心里明白,娘亲似乎不太满意靖萱,可他同时也知道,靖萱与他之间的问题不在娘亲,因此,在家里,他从不主动提及靖萱,而他的家人仿佛能猜透他的心思般也从不在他面前提起。   他想着,追求靖萱他还要更加努力,待靖萱真心接受他的那一天,他定能说服娘亲同意他们在一起。   “擎儿,你可算是回来了,你这小没良心的东西,你还知道家在哪儿,还知道家里有老娘和你妹妹时时惦着你呀?”   云烟本想说些贴心的话来宽慰许久不见的兄长,他眼里的苦涩,她看得清楚,他那种爱而不得的心情,她曾经也经历过,是以,很能体会。   可是,无奈她们俩的娘呃,根本就不给她一丝机会,因此,她除了对云擎甜甜的一笑,其它的,她还真做不了什么。   “哎哟,我的娘呃,瞧您说的,怎么仿佛闻到一股浓浓的酸味儿呢?”知道自己无论怎么说都是错,云擎也只好发挥他一贯耍泼的本事儿,耍起赖来。   “哼!”任彩依并不买帐,两眼一斜,白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将头偏到另一边去。   “好啦,娘 亲莫生气,都是儿子的错,现天色已晚,娘亲与烟儿不如先去歇息,咱们一家人有什么话明天再聊可好?”   不想与自家老娘继续纠缠,因为他知道,若是再继续下去,接下来的话题就要转移到他一直以来最不愿意面对的问题上了。   只是,他的未雨绸缪终是抵不过他家娘 亲的执念。   “不孝子,许久不曾见上一面,这才刚看你一眼,你便想将老娘赶出去么?我不管,这次回来,若是不给老娘娶个儿媳妇回来,老娘怎么着也不会让你再走出国公府的大门。”   本想好好与自家儿子探讨成家立业之事儿,可谁知,她还不曾开口,那小子就好像察觉到什么似的,一个劲儿的让她离开。   情急之下,她只好耍起泼来,这个时候,她才懒得去顾及形象,形象与儿媳妇比起来算什么?   若她此时不抓住机会,想要等那小子主动谈及此事儿,那得等到何年何月,更何况,若她现在不说,指不定待明天天明,这小子就又不见了踪影。   “娘!跟您说过多少遍了,您儿子这辈子还就非慕靖萱不娶了,您赞同也好,反对也罢,总之,我心意已决。”   相较起最先的轻声细语,闭而不提,此时的云擎语调不觉上扬,眉眼之间除了无奈,更是多了几许埋怨。   他真心弄不明白,他家娘亲为何就不待见靖萱?靖萱那人虽看上去有些冷清,但她心地善良,独立自强,哪儿不好了?   “你敢!你……你,你若是执意娶个……娶她,老娘就死给你看。”   一句非慕靖萱不娶彻底的激怒了任彩依,本想不留任何情面的警告云擎,若他执意娶个名声败坏的偷儿,那她就死给他看。   但气归气,好在关键时刻,她还念着靖瑶的好,也想到了靖萱和靖瑶、靖琪之间的关系,是以,换了种含蓄的说法。   “娘,你又何必如此固执,靖萱有什么不好,她美丽善良,自立自强,有哪儿配不上你家儿子?”自己的执念一次次被反对,云擎也不禁染上了些怒意。   一个天天催着他成亲的人,在他主动提及娶亲时却总是三番两次的反对,阻止,破坏,这让他如何能忍。   “她再好,我们云家也要不起,一个江湖女子,恶习定是难改,说好听了是侠女,说白了就是个偷儿。”   “娘!你……”一个偷字彻底的刺激到了云擎,他气愤难平,不知该如何宣 泄,若说这话的人不是自家娘 亲,他定将其碎尸万断,可那人偏偏是疼他*他的亲娘。   见云擎被激怒,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只冷眼旁观着娘 亲与兄长如例行公事般的争论的云烟终于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忙上前拉过自家娘亲。   “娘,咱们先回屋吧,哥哥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娘 亲您又何必苦苦相逼,有话好好说嘛。”一边说着一边拉,推搡间便将自家娘亲给推了出去。   云烟之所以能在母亲与兄长发生争执的时候保持沉默和淡定,一来是因为这种场景对她们国公府来说早已见怪不怪,再熟悉不过。   二来,她是支持慕家二小姐成为她嫂子的,排除靖瑶表嫂对她的恩惠不说,她很是喜欢慕家姐妹那种自由洒脱的性子。   慕家二小姐看上去似乎不太好相处,但她实则是个热心善良之辈,最关键的是她家兄长性情浮躁,慕二小姐那种沉稳内敛的女子与他简直就是绝配。   不过,她喜欢又有什么用,娘亲如此执着,她断不会明着与哥哥为伍,惹娘亲生气。   当然了,明着不能支持,暗中倒是可以助他一臂之力,谁叫她实在是迫不及待的想看自家哥哥吃瘪的样子呢。   推推搡搡之下,任彩衣便被云烟给推出屋去,云烟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家娘亲的神色,见她确实气得不轻,搀着她往外走的步伐不觉加快了些。   “娘,今天儿子就把话给您说清楚了,我云擎这辈子非慕靖萱不娶,若您非要苦苦相逼,那我就远走高飞,再也……”为了靖萱,云擎算是豁出去了。   他怎么就不想想,他家娘亲之所以反对,还不是以为他好为出发点么?   虽说,门弟身份之论太过荒谬,但作为父母,若真以此为理由也无可厚非,他作为云家的独子又怎能以远走高飞来胁迫自己的娘 亲。   想当然,听到这些话的任彩依差点儿没被气得背过气去,本想折回再痛骂他一通,但仔细的想想,此举不可取。   不得以下,她因云擎的话略微顿住的脚步再次抬起,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云擎所住的院子。   这一切看在云擎眼里自然被当作是屈服,只是,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   ‘醉红楼’里向来与世相驳,白天黑夜颠倒,夜色越暗,它越是热闹非凡,车水马龙,人影攒动。   仍是二楼那间专属的厢房内,皇甫煜阳这次并未像从前那般或躺或靠在软榻之上。   他坐在桌前,手执白玉酒杯,望着那杯中清澈的被他荡起一丝丝涟漪的酒水发愣。   他那深锁的眉,披露了他此刻的心情定不太好,他难得深沉、平静的行为表示他所想之事定是让他很是闹心和重视。   “启禀主子,严小姐回来了。”兴高采烈的梓轩一得知一诺回来的消息便什么也顾不上的推开厢房的房门,闯了进来。   并非他胆大妄为,而是他知道自家主子这些日子以来不开心的症结所在。   ********************************************   亲爱的们,不好意思哈,昨天白天一直很忙,等到晚上码好字要上传的时候才发现家里断网了,心急火燎的打电话给电信报修,被告知什么片区机房断电了,碍于夜已深,第二天才能维修,听到这个答复,我整个人瞬间不好。   这一章是补昨天更新的,还有一更请各位稍候,么么哒!! ☆、第二百四十章 揣摩君心   天,灰朦朦的,阴冷的风吹在人脸上,让人有了一丝刺痛的感觉。   早朝后,哲亲王与宰相大人被玄尊帝留了下来,这一举动让其他下朝后走出金銮殿的大臣多有不解。   出了金銮殿,各大臣三个一群,两个一伙的小心议论着,揣摩着君心。   “齐郡王,您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儿,且您很快就要与皇家成为一家人,想必你应该知道皇上今日之举所为何事吧?”一位大人行色匆匆的紧走几步,追上走在众人前头的齐霁问道。   闻言,齐霁脚步一顿,眉头微蹙,但仅一瞬间便敛去脸上不悦的神色,笑着看了眼已走到他身旁的人说道:“叶大人说笑了,承蒙皇上垂怜,本王才得已与皇上之间的关系更近一步,再说了,小女日后就算嫁进太子东宫,也只是太子侧妃而已,在她之上还有太子妃娘娘,是以,齐某不敢居傲。”   齐霁知道,这位吏部侍郎叶大人之所以抬高于他,也只是想要从他这儿打听出有用的信息,顺道向他示好罢了。   他是不知道叶大人想做什么,但不管怎样,防人之心不可无,凡事谨慎小心一些总不会有错。   再说了,玄尊帝近来心情似乎不佳,每一日的早朝,被他无辜责骂的官员不在少数,这种时候,他要做的便是循规蹈矩,谨慎行事,不参与任何事件,不参与任何话题的讨论。   媚儿即将嫁进东宫没错,但就像他所说,就算他的女儿能顺利的进到东宫,也只是侧妃而已。   而此次苍狼国派来和亲公主,依他看来,那位苍狼国的公主和亲的对象十有八九会是太子殿下,这么一来,哪怕他家媚儿要进东宫,也会被安排在太子娶了太子妃之后了。   很多时候,他都忍不住在想,他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若真指着一纸圣旨,他还真担心媚儿的太子侧妃之位得到的不会那么顺利。   他可是没有忘记,他们齐家与皇甫家的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怨。   对于叶大人突然像狗皮膏药般的粘上来问东问西,他本不想理睬,但,一想到他家力儿还在顺天府的大牢里关着,他的态度便不自觉得软化了下来。   虽说他家力儿暂时不归吏部管辖,且顺天府的案子也从来不需要经过吏部,而是直接上呈皇上。   但他觉得,有机会的话,若是动作一番,让力儿的案子从顺天府转到吏部,那样是不是会有好的转机呢?   不得不说,可怜天下父母心,齐霁作为一个郡王,此时免强自己去理会本不想理睬的人还真是有些委屈他了。   当然了,他如此低姿态的作为,自是不可能只为齐力,他自还另有别的目的了。   “哎呀,郡王您就别自谦了,谁不知道齐二小姐与太子殿下的婚事是由皇上亲自赐婚的,即是皇上赐婚,那么也就说明了皇上对齐二小姐是非常满意的。   那么,哪怕齐二小姐进了东宫只是侧妃之位,那荣*也是不会少的,您啊,可是养了个好女儿啊,如此的优秀,令帝后欢喜不已,还谈什么正侧之分。”   很显然,这位叶大人对齐霁也很是恭敬,言语之中尽是吹捧奉承。   同朝为官,对于齐家之事儿他自是一清二楚,齐家二小姐会被皇上赐婚一事,别说是他了,就是对于满朝文武来说都是惊讶的。   毕竟,齐家的女儿对于皇甫家来说,那就是恶魔毒妇般的存在着,人们怎么也没想到,在齐家大小姐对云王谋害不成,转而被二皇子纳为妾室。   而二皇子又伙同莫家谋朝造反失败等等事件发生后,齐家二小姐居然还会被皇帝指婚,且指婚的对象还是当朝太子殿下。   别看只是赐了她太子侧妃之位,太子是何人,那可是未来的皇帝,如今的太子侧妃,在不久的将来,太子荣登大典之后怎么着也会是位皇妃。   总之,在其他人眼里,玄尊帝的做法很是令人不解,人们在羡慕忌妒齐府的同时心里也在暗暗的咒骂着。   话说,谁不想与皇家沾上关系,谁不想让自家女儿嫁进皇家,别说是侧妃了,哪怕只是太子身边的侍妾也是好的呀。   太子殿下勤政爱民,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容貌俊美,学识渊博,真正是良婿佳选。   知道人家只是恭维,齐霁自然不会对他掏心掏肺了,打太极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向来是最为擅长的,是以,两人互相寒暄几句也就罢了。   ***   金銮殿上,玄尊帝沉着脸坐在龙椅上,脸色尽显疲惫,就连眼底那淡淡的青色似乎都在日渐深浓。   他坐在高位,睇一眼躬身立在自己面前的两人,脸上不禁露出一抹忧色。   “小李子,看座!”   李公公闻言,立刻安排人给哲亲王和宰相大人看座。   他从小跟随在玄尊帝身边服侍着,可以说,他是这皇宫中唯一伴随着玄尊帝长大的人。   哪怕是哲亲王,玄尊帝唯一的亲弟 弟,恐怕也不如他了解玄尊帝。   近来,皇上的许多行为都让他费解,若说不同之处在哪儿,他似乎又说不太清楚。   只是觉得,近来这些日子皇上似乎去皇后的坤宁宫去的少了,哪怕偶尔想起也会去坤宁宫陪皇后娘娘用个膳,但也仅此而已,貌似许久都不曾宿在坤宁宫了。   这种奇异的现象莫说是他这个做奴才的了,就连太子殿下都有所察觉,因为,太子殿下曾私底下找他打听过皇上的作息情况。   作为奴才他又能说什么,哪怕在众皇子中,他最为喜欢的便是皇后所出的几位皇子公主,但比起皇上来,他还是站在皇上那边的,毕竟,他心里的主子从来就只有皇上一人。   至于其他人,对于他来说,也只是爱屋及乌罢了。   当然了,他爱屋及乌并不代表着他没有判断是非的能力,只不过,有许多的事情,只要不伤害到皇上的身子,不伤害到皇家的子嗣,他也权当睁一只眼闭一眼。   “不知皇兄刻意让臣弟与柳丞相留下所为何事儿?”因着兄弟二人之间关系亲厚,哲亲王皇甫皓哲倒也不拐弯抹角。   “是啊,不知皇上可是遇上烦心之事儿,不如说出来,让为臣与哲亲王也听听,或许臣等也能为皇上排忧呢。”相较于哲亲王的直接,柳臣相则是顺势而为。   “坐吧,朕烦心些什么,你二人难道不知,又何必在朕面前装疯卖傻。”没好气的瞪了两人一眼,玄尊帝顿觉有些头痛的揉了揉右侧太阳穴。   他本就烦心,这两人还在他面前装疯卖傻,这不是更让他头痛么?   他们三人什么关系?难道他们还不清楚?在世人眼里,或许只当皓哲是他皇甫皓天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当柳臣相与他也仅仅只是君臣关系。   但他以为他们都知道,他们不仅是他皇甫皓天的左膀右臂,缺一不可,更是整个玄尊皇朝的顶梁柱,同时,更是他心里,他背后的坚强后盾。   “臣弟不知!”   “微臣亦不知!”   “你们两个……”   “哈哈……”   “哈哈……”   “两个混帐东西!”   很简短的对话,爽朗的笑声,气闷的低咒,顿时将先前的一本正经化为泡影。   “王爷与臣相大人就莫要故意气皇上啦,自太子离宫之后这些日子,所有大事小事全压在皇上身上,近来皇上本就疲惫不堪,你们两位怎么忍心啦!”   显然,笑声和咒骂化解的不仅仅是他们之间一本正经的别扭模式,更是化解了李公公一直拎着的心。   “哎哟,李得胜,你这人也太偏心眼儿了,从你进宫那会儿起,你就偏心皇兄,现在几十年都过去了,我们都变成老头儿了,你还是那么偏心。”   听到李公公维护玄尊帝,皇甫皓哲不干了,嘴一张,便生气的叫出了李公公那几十年都没人叫过的本名。   “王爷您多虑了,得胜可没偏心眼,只有死心眼儿,实心眼儿,自进宫,得胜便被先皇指派到皇上身边侍候着,维护皇上,可是得胜的份内之事儿。”说完,李公公还不忘得意的瞟一眼哲亲王。   这个时候,他可不怕皇上说他目无尊卑,因为,他知道,每当他们四人单独相处时,皇上便不再将自己当成帝王,那么,王爷此刻自也不当自己是王爷,臣相更是亦然,此刻的他们只是从小相伴着一起长大的玩伴儿,兄弟而已。   长久以来,身体残缺的他负责皇上的饮食起居,臣相大人负责在朝堂与民间替皇上稳固人心,而哲亲王则负责在前方冲锋陷阵,保家卫国。   只是,现在他们都老了,冲锋陷阵都交给了下一代,而朝堂上的新起之秀也冉冉升起,他李得胜也不得不培养接班人了。   *************************************************   更新送上,不好意思哈,因为长时间的忙碌与劳累,我的肩周炎又开始痛了,胳膊也一样酸痛的不得了,码字速度降低不少,更完了,对不起。 ☆、第二百四十一章 无法安心,但却又无迹可循   “好啦,别贫啦,谈正事儿吧?”玄尊帝看一眼戏谑的众人,适时的打断道。   他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真正的放松自己,才能不将自己当成帝王,才能放任自己。   “谈正事儿谈正事儿,皇兄想谈的可是煜云与潇予之事儿?”收起笑容后的皇甫皓哲可谓是一本正经,一针见血呀。   “哼,看来你是什么都知道,只是瞒着为兄什么都不说而已。”玄尊帝是真有些气闷了。   他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亲兄弟居然有事都不与他明说,学会了藏着揶着。   “皇兄息怒,不是臣弟刻意隐瞒,只是事发突然,臣弟还来不及禀报,瑶儿就是因忧心过度动了胎气,早产了。”   终于,自瑶儿生产过,沉默了许久,均没有动静的他,选择这一刻将真相告诉在坐的每一人。   瑶儿早产,本就没去刻意的保密,但却也没去大肆宣扬,是以,除了哲亲王府、睿王府、国公府还有临时被煜熠拉来救命的严一诺外,再无其他人知晓。   不过,他可不认为他不说,自家皇兄就不知道,帝王的耳目遍布大江南北,更何况是身在京都的他们,更何况,瑶儿此次生产可是惊动了太医院以何院首为首的众太医们。   哪怕他事后似有若无的暗示后当日参与过此事儿的人保密,但,皇兄要知道些什么,又何需细查。   “瑶儿已经临盆?”一听到瑶儿已分勉的消息,玄尊帝心中又惊又喜,要知道,瑶儿与煜云的孩子可是他们皇甫家的长孙啊。   别说此时玄尊帝心怀喜悦了,就连一旁的柳丞相也是粘染了一丝喜气,巴巴的望着哲亲王。   “是……”紧接着,皇甫皓哲便将瑶儿为何早产的原因,以及后来瑶儿遭遇难产,稳婆与众太医均束手无策,后由太子殿下请来潇予的义妹方能保瑶儿母子平安等等事情的真相全部毫无隐瞒的述说了一遍。   当然了,他可没将太子殿下后来随着一诺出京,前往迷雾森林寻找煜云与潇予的事情说出来。   他自是不会以为皇上不知情,只是,事实上,太子殿下离京时,他确实不知,就连一诺决定离京前往迷雾森林他当时也是不知情的,否则,他又怎会忍心让她一个弱女子独自前往。   整件事情知情的可以说只有瑶儿和一诺两个决定此事儿的人,至于太子殿下从何得知,他也无从知晓,他只知道,当他从瑶儿口中得知整件事情的事态发展时,离一诺离京已过了三日。   一查之下,他方知,原来,前去迷雾森林的不止一诺,同行的还有束畅那小子和太子殿下。   他本欲增派人手暗中保护与协助他们,可太子殿下像是未卜先知似的,在他正欲作下安排时,太子的近身侍卫凌风趁着天黑,悄悄的出现在了他的书房,且传达了太子的意思。   “没想到,潇予那孩子随手救下的女子竟是个厉害的,也幸而潇予一时心善,否则别说是瑶儿母子了,就是秦楚,在几个月前的那次遇袭中是否能挺得过来也是未知啊。”   玄尊帝此时忍不住感叹,哪怕他对于煜熠悄无声息的离宫,且是与一诺一起颇有些不悦,但他不得不承认,那个女子是个有本事儿的。   其实,他早就开始注意那个由潇予带回来的女子了,起初,他还以为潇予对那姑娘有意,还记得当他知道时,还为潇予暗暗高兴了片刻。   可是后来,他又听说,秦楚与云依收她为义女,至此,她成了潇予的义妹。他一直都知道,世人明面上知道的说是潇予收留了严一诺,而实则,是严一诺救了秦楚一命。   因此,他一度认为,秦家的举措也只是为了让那女子有个安身立命之处,只是为了还她救命之恩。   直到后来,潇予带她进了京都,煜阳无意中与她结识,两人的交情似乎发展的挺不错,他方才开始真正的关注那个女子。   相较起在场的二人,他对严一诺的了解或许更为全面一些,毕竟,关于她的事迹,最先牵涉到的是齐郡王府,发生了那样的事情,齐霁那个老匹夫又怎么可能不找到他这儿来。   当然了,齐霁之言词定是对那女子不利的,他心中虽有疑惑,但并不觉有什么惊奇之处,直到戚建城将一切证供摆到他面前,他才方觉震憾。   因为,严一诺的案情分析与举证新奇的令人无法置信,但条条款款却又令人无法质疑,更为重要的是,整件案件的担保人是煜阳。   是以,从那时起,他便派人暗中潜伏在将军府外,密切的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他方才认真的审视起一诺来。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如此巧合的遇上玄尊皇朝的大将军,且又好巧不巧的正好遇上遇袭的潇予父子。   取得秦家的信任之后,又顺利了来到京都,一个女人,人生地不熟的,她不仅没有表现出慌乱,反而处之泰然。   断奇案,此举几欲断了郡王府的香火,大街之上,纷乱之中,她身手敏捷的救下近乎丧生在马车车轮下的幼童,沉着冷静的救下戚建城之女,不仅保住产妇性命,更是保住了何戚两家的后嗣。   煜熠对她从起初的质疑、防备到后来的信任,怜惜。煜阳对她从一开始便充满了好奇与好感,她进京不久收留的小男童,后来又救回将军的乞丐夫妇。   而此次,她更是不仅救了瑶儿母子,保住了皇家的子嗣,更是敢只身前往迷雾森林那种令人闻风丧胆的地方找寻潇予与煜云。   最最为神奇的是,失去消息数十日后的两人,恁是被她找到,且带回了京都,若说这一次是巧合,试问,谁信?   这一切的一切无不透着诡异,让他好生不安,但却又无迹可循。   “是啊,是啊。”   “是啊,是啊。”   哲亲王与柳丞相不约而同的附合声打断了玄尊帝的思绪,让他的剑眉不自觉的拧得更紧了。   对于一诺,哲亲王的了解并不像自家皇兄那般清楚,在此之前,他更是从不曾关注过一诺的存在,只是听煜云提起过她,但却从不曾见上一面。   而现如今,对于一诺的本领哲亲王虽不是亲眼所见,但却与亲眼所见相差无几,毕竟,瑶儿难产,连府中所请的极有经验的稳婆乃至太医都无能为力,但她却能保瑶儿母子平安。   至于柳丞相嘛,他虽一样与一诺素未谋面,但,他对一诺的事儿似乎又比哲亲王更多一些。   早在秦将军与她共乘一骑出现在京都城内时,他便对她有所耳闻,只是当时并不曾太过在意罢了。   第二次听人提起她是经由户部侍郎之口,那一次,是因为她救下了户部侍郎何大人的即将临盆的儿媳妇。   第三次听人提及她的却是户部尚书刘大人,犹记得,当时刘大人提起她的厨艺与才能时,眼里的赞许和喜爱不予言表。   “瑶儿母子如今可好?云儿与潇予伤势如何?”玄尊帝关心道。   “瑶儿母子如今很好,特别是瑶儿的身子,依一诺的安排,调养的很好,至于云儿与潇予,虽受了些罪,但据云儿所述,这一路上,一诺对他们照顾有佳,伤势已好了不少,再过不久,便能进宫来觐见皇兄了。”   对于自家皇兄所知道的,哲亲王并不好奇,再加上,柳丞相与李公公都不是外人,因此,他也就无所顾忌了。   “就这样吧,让他们好好养着,待身子骨全然安好后再进宫来吧。对了,依皇弟与丞相看来,此次浅兮冉平乱有功,给予什么样的嘉奖较好?”   果然,玄尊帝的思维跳跃让在场的其他人皆一愣。   “皇兄是知道的,兮冉那孩子虽是由臣弟举荐入的军营,可他的才能就像是与生俱来的,他所提出与实行的许多新奇的想法,让臣弟也不得不佩服得五体投地。   那孩子虽对瑶儿心存感恩,但他似乎性子极冷,他重视什么,想要什么,臣弟还真是一无所知啊。”   “王爷所言极是,浅将军的性子着实有些冷傲,他的嘉奖,皇上何不问过他再决定?”柳丞相极同意哲亲王的见解,是以,几经思量后提议道。   浅兮冉虽性子冷,不善与人交际,但他的才能,他的博学却是有目共睹的,自他进了军营之后,军营的改变,林将军可是时常会有折子递进上书房,且每一次皇上都会让他们看过。   谈过正经事儿,几人又寒暄了几句,玄尊帝便示意他们退去,只是,在他站起身来,正欲与他们一同走出金銮殿时,突然一阵恍惚,差点儿不慎摔倒。   ***************************************************   更新送上,又更晚了,实在是没脸了,待过几天休息时,我再竟是将更新的时间调到凌晨吧。 ☆、第二百四十二章 相敬如冰   “皇上!”   “皇上!”   “皇兄!”   就在玄尊帝倒下的那一刹那,最先发现异常的是一直亦步亦趋行走在他身后的李公公。   随着李公公一声惊呼,走在玄尊帝身后,离他仅有半步之遥的哲亲王与柳丞相亦高呼起来。   这一幕发生的太过突然,但好在众人反应够快,才不至于让玄尊帝摔倒在地上。   借助李公公的搀扶,玄尊帝才不至于摔倒,他恍了恍神,重重的摇了摇了头,想要让自己变得清醒。   就在方才踏出金銮殿的那一刹那,他好像听到一道尖锐的声音,那声音细细的,仅仅是一现而逝,但他却突觉得头痛欲裂,无法控制自己。   “皇兄,你怎么了,可有感觉不适?”皇甫皓哲见前一刻还安好的皇兄,转瞬间变成这般脸色苍白的样子,心里顿感不安。   “你们可有听到什么声响?”玄尊帝答非所问,他非常急迫的想要知道,自己方才那一瞬间所听到的是否是幻听。   “什么声响?”皇甫皓哲不明所以的反问。   “微臣不曾听到任何动静。”很显然,柳丞相也不曾听到什么声音。   “皇上,可是近来太过劳累?奴才也什么都没听见。”李公公言下之意,无不表示自己也同其二人一样什么也没听见,而至于皇上所听到的或许是幻听。   “罢了,朕无碍,尔等就退下吧。”对于自己的状况,他不知该说什么,这种情况仔细算来已持续许久了。   只是,从前他从不曾在意,向来都是自己独自承受,而这一次,一切发生的那么突然,才不小心让皇弟与丞相看了去。   “李公公,宣太医,着何院首为皇上请平安脉。”皇甫皓哲本对眼前发生的一切不是太在意。   不管怎么说,哪怕皇兄贵为一国之君,但在很多事情上也是无法控制的,比如,自己的身体。   他本只当这种情况是近来皇兄操心国事的缘故,可,就在他方才扶着皇兄胳膊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到皇兄身上的体温竟是出奇的高,甚至让他有一种烫手的感觉。   这一切都是怎么了?难道皇兄感染了风寒?若真是这样倒也不可怕,着太医诊治也就妥了,但他总觉得这一切太过诡异。   因为,就在前一刻,皇兄都还好好的,就算是感染了风寒,也不至于前一刻还生龙活虎的人在眨眼间便浑身发烫,连站都站不住吧?   “哲皓,皇兄无碍,你与丞相就安心的出宫吧,回府后,替为兄好好问问煜云,此次在回京的途中可有见过煜熠?”玄尊帝若有所指的说了声,随后又厉声道摆驾毓秀宫,然后由李公公领路,往毓妃所住的毓秀宫而去。   对此情此情甚是不解的皇甫皓哲与柳丞相,看着玄尊帝往毓秀宫方向渐行渐远的身影,皆不禁喟叹一声。   在他们看来,长久以来,在这后宫,皇上最为chong爱的一直都是皇后娘娘,据他们所知,自皇上与皇后成亲以来,哪怕皇上统领玄尊皇朝,充盈后宫,在他们看来,这些都是皇上的无奈之举,在他们的认知里,皇上最爱的那个人始终都是皇后娘娘。   哪怕是茹妃,对皇上来说,或许都只是个美丽的错误,但现如今,皇上不仅许久不曾宿于坤宁宫,且在他最为虚弱,最是需要人关心照顾的时候,他所选择的也不是坤宁宫。   这一点让他们很是费解与不安,近半年来,皇宫里到底发生了何事儿,帝后之间又发生了些什么?以至于让曾经恩爱有加的夫妻变成现在这般相敬如‘冰’?   皇后贤良,自是不会对外说些什么,但架不住自家妹妹经常进出皇宫,且还有茹妃的担忧与关怀,是以,宫里发生的事情,虽不被外人所知,但哲亲王夫妇与丞相夫妇却是知晓一些。   对于突发的一切,皇甫皓哲陷入了沉思,这一切让他措手不及,皇兄在离开时提及煜熠,难道说,皇兄他……   “柳哥哥,皇兄如此这般,你怎么看?”再次开口,皇甫皓哲亲切的如年幼时那般唤了声柳哥哥。   这一声柳哥哥可谓是久违了二十多年,也正因如此,足以证明了此时此刻,皇甫皓哲的惊慌与无措。   “让太子殿下尽快回宫,尽快迎娶太子妃吧。”柳丞相没有多余的废话,他虽不明白皇上举此为何,但他似乎嗅到了一丝令人不安的气息,或许,太子殿下该成亲了。   他们只是为人臣下,虽进出皇宫还算得上自由,但对于后宫,却同样是进不得,以他的观察与分析,皇上性子与行事突变,或许问题出在后宫。   这一切本该透露给皇后娘娘,但无奈皇后娘娘自皇上对她刻意的疏离后便一直深居坤宁宫,很少在后宫走动。   是以,欲从皇后娘娘那儿了解些什么,似乎并不太现实,而这个时候,若是由太子殿下出面,再合情合理不过。   对于太子被再次提及,皇甫皓哲有一种如哽在喉的感觉,因为,太子的下落,他确实不知,或许,回府后问问煜云,可能会有些线索。   此次皇宫之行,本还算得上愉快,但天公不作美,临了,还是被突发状况给破坏了。   经过此事后,哲亲王与柳丞相在出宫时显得无精打彩,兴致缺缺。   再说将二人抛在金銮殿外,前往毓秀宫的玄尊帝,一路上,他都觉得脚步沉重,为时不多的清明让他本不想在这条路上继续前行,可那清明每每只是维持不到片刻,他便又觉头痛欲裂,双腿不自觉的便想到去毓秀宫,好像,好像那儿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等着他,又好像只有到了那儿,他才会变得好受一些。   ***********   浅兮冉本该在回京后的隔日便进宫面圣的,可哲亲王体谅他舟车劳顿,让他修整一日再随他一同进宫。   可,待他修整了一*夜,急欲进宫面圣时,却被告知皇上身体微恙,不见任何人,若要面圣,待皇上安然后召见方可进宫。   就这样,浅兮冉进宫面圣被搁下了,而回到京都的他显得无所事事,皇上身体抱恙,连早朝都给免了,他也就更闲了。   将军府里,他又无家眷,且因常年不住在府里,就连服侍的丫鬟小侍都没见几个,是以,整个将军府显得冷冷清清,毫无人气可言。   这种情况若是换作从前,他定在京都呆不下去,肯定会禀明了哲亲王,然后赶回边疆去。   可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现在他回了京都,除了要去看望对他有知遇之恩的哲亲王和对他有救命之恩的云王妃,他还有个去处可去。   *************   短短一 夜的修整,虽不能让人的精神完全恢复,但却也能缓解不少。   翌日,一诺一觉睡到自然醒,当她从沁儿chuang上醒来,睁开美眸的那一瞬间,有一丝恍惚。   “小姐,你终于醒了,饿了吗?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子,一会儿我再让吴师傅给小姐准备些好吃的,这回呀,一定给小姐好好补补,才多少天啊,小姐都瘦了一大圈。”   就在一诺回过神来,从chuang上坐起来的时候,沁儿正好手执着托盘走了进来。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对了沁儿,墨公子可有用过早饭?太子殿下呢?”   兀然,一诺忆起,她似乎将易之与煜熠人忘到了九宵云外,煜熠还好说,那人躺chuang上动弹不得,倒也不担心他能有什么反应,只是,易之可就不好说了。   “啧啧啧,小姐,沁儿发现小姐变了,小姐怎么就那么关心太子殿下和墨公子呢?”关心太子殿下,她倒是能够理解,可是,那位墨公子到底什么来头?   “别那么好奇,你要相信你家小姐,你家小姐我呀,做事儿都是有分寸的。好啦,记住昨晚交待你的事儿,切不可让人知道太子殿下的存在,不论是在酒楼,还是这整个宅院,除了你我,对其他人,太子殿下的行踪一律保密,不论任何人问起,你只消回答一句从不曾见过太子殿下即可。”   想想煜熠的决定和嘱咐,她忍不住再次提醒沁儿。   昨夜,她们回来的那么突然,或许,直至此刻,她手下那些人最多只是知道她回来了,至于其他的嘛,她们没必要知道。   这也是她为何会依着煜熠耍无 赖,由着他住进她房间的原因,或许,今夜,她也该住回自己的房间了,否则,他们计划的一切不就很容易穿帮了吗?   ***********************************************   更新送上,亲们,明天见!!! ☆、二百四十三章 矫情!尴尬!   当一诺从沁儿的房间走出来时,一眼便瞧见倚在她房间门口的易之,看样子,应该是专程在等她。   今日的易之依旧白衣飘飘,若忽略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还真真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易之,早啊!”明知道他的心情让人捉摸不透,一诺倒也识趣,只是打了声招呼便不再招惹他,生怕这小祖宗任性起来找她麻烦。   “姐姐可知现在什么时辰了?还早?”易之无语,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说道。   抬头,刺目的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神啦,暖阳当空,看样子已是正午了,真没想到,她居然那么能睡,一觉睡到了大中午。   等等,都中午了,易之和煜熠的早饭吃了么?易之这孩子傲骄又乖张,若他不给面子,估计她这宅院里没一人能侍候得了他。   而煜熠更是,那货貌似自从受伤后,也日渐变得矫情了,许多时候甚至无耻的与易之争chong,甚至不太高兴看到她与除秦大哥之外的其他男人亲近。   她真的迷惘了,搞不清状况了,易之嘛,自认识他时便知他是如此,可是煜熠的变化未免太大了些,难道受伤能让人的性子变得面目全非?还是说,她身上有母性的光辉,让煜熠在脆弱的时候不自觉得想要依靠,想要占为己有?   她不敢细想,不论是哪种可能都不是她愿意看到的结果。   思及此,她不免有些担心,虽然这两个男人总是让她倍感头痛,但,既然她担下了这一切,她就该遵守承诺尽心尽力的照顾他们。   “易之,你用过早饭了吗?沁儿,墨公子的午饭可有准备好?”她虽心里关心着的是煜熠与易之,但问出口的却只有易之一人。   煜熠身份之特殊,且在这种关键时刻,容不得一丝闪失,是以,关于煜熠的存在,是曝不得光的。   “亏得姐姐还记得我,若不是心疼姐姐一路上照顾他们太过劳累,我才不会轻易的原谅姐姐失礼的待客之道呢。好了,姐姐,你快来陪我用午饭吧。”   说着说着,易之一把拉过愣着的一诺往她所住的房间走去。   对此,一诺觉得自己所听到的,从易之口里说出来的什么待客之道太过惊悚。   这小家伙不是从小独自生长在迷雾森林吗?按理说,对于什么礼仪廉耻,道理规矩皆一无所知才是,可他刚刚却提到了待客之道?   这一刻,让向来警醒的一诺不得不重新打量易之,审视自己的判断。   虽心生疑问,但她仍不动声色的由着易之拉着她,一同走进屋子。   屋子外间的桌上,早已摆放着由沁儿吩咐酒楼厨房做好的饭菜,甚至还刻意的备了她独家配制的荷花酿。   从早上一睁开眼便一直等着盼着一诺的易之此时终于等到了一诺陪他用餐,他心里自是满足的,高兴的。   是以,一走到桌前,他便拉着一诺坐了下来,在他的意识里,想必早已将内室躺在chuang上的某人给忘得一干二净了,由于他的影响,一诺也亦然。   “一诺!!”就在一诺忘形的与易之一起共进午餐时,从内室里传来了某人略显虚弱的呼唤声。   那呼唤声不仅虚弱,且显得有些沙哑,听着感觉像是许久不曾进过水干渴导致,若是细听之下,似乎还能听到那呼唤声中饱含着哀怨和委屈。   也就是这哀怨的声音适时的让一诺回过神来,手中一顿,尚未拿稳的筷子已被她放在桌上,紧接着,便见她奔向了内室。   她一路奔走,一路暗暗自责,她是怎么回事儿?她不是说好了负责照顾重伤的煜熠的么?   她醒来后,匆匆而来不正是因为担心煜熠么?怎么一见到易之,便被他牵着鼻子走,完全将煜熠给忘了呢?想想她真是不应该,不靠谱啊。   “易之,你先吃,不用等我,我进去看看煜熠。”将手中的筷子放下后,她便疾步跑进内室。   见状,易之不满极了,他等了许久,好不容易等到与她一同用餐,可她却在那个家伙只叫了她一声便跑的没了人影,根本就不管他。   在他看来,皇甫煜熠的叫声,根本就是有意为之,那个混蛋东西,哪儿像堂堂一国之太子,根本就是个无赖。   清早起来,他本以为一诺宿在这间屋子里,是以,当他刚苏醒就跑了过来。也因此看过那混蛋的情况,他明明好好的,除了不能有大幅度的动作,其他一切好的很。   在一诺没出现的时候,他一直安安静静、老老实实的呆在chuang上,可这会儿一听到一诺的声音,他就鬼喊鬼叫的,不是故意的又是什么?   思及此,易之顿时气愤难挡,他就是认定了,皇甫煜熠在与他作对,与他抢人,因此,他心里暗暗的将这一切记下了。   **************   当一诺走进内室时,煜熠是斜靠在chuang头的,手上拿着一本她随手放在枕头边的杂记,但目光却不曾放在上头,而是看着门口,等着一诺的出现。   “怎么了?可有不适?”一诺打量了一下,觉得他精神看上去很好,脸色也不似前些日子那般苍白,看来,昨晚他休息的还不错。   “没事儿,不过小诺,我……我……我想……”霎时,煜熠脸色绯红,有些难为情的样子。   “你想要什么?还是想做什么?”一诺有些不解的问。   在她的印象里,煜熠是不会有这种吞吞吐吐的时候的,他向来快言快语,特别是在她面前。   “小诺,麻烦你叫两个小厮来帮把手可好?”他并不回答一诺,心里又急又臊,也是在这一刻,他方觉自己思虑不周,他该让人通知凌风或凌厉前来照顾他的。   “不行,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你在这儿,有什么事儿你直接跟我说吧?我来帮你!”一诺不明所以的直接拒绝了。   “可是……可是我内急。”憋红着脸,煜熠豁出去了。   闻言,一诺愕然,随即,她的小脸上也是羞红一片。   怎么办?难道真让她来助他?真是羞死人了,虽说她是医生,对于病人的寻求帮助应该尽量的满足,可是这种事情她可从来没做过。   忽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冲着他喊了声:“你等一下,我马上就来。”随后人就跑了出去。   直到一诺离开,他方觉得没那么臊得慌。   不过眨眼功夫,一诺又从外面跑了进来,进来后,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仿若视死如归的说道:“我帮你吧,来。”   说着,她真的走到chuang边,轻轻的掀去盖在煜熠身上的锦被,搀着他的胳膊便欲扶他下chuang。   煜熠是被她的话惊呆了,此刻的他显得有些被动,被动的任她扶着,从chuang上慢慢的下来。   一诺所住的房间,在当初盘下来时可是经过重新设计与修葺的,外室与内室所用的隔断并非如这个朝代的其他人那样用的屏风,而是用一堵墙隔开,且装上了门锁。   而先前那宽阔的内室,已让她重新设计改造过,内室算不得有多宽敞,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都有,对她来说面积是足够的。   在内室,chuang的后面,还有另一面墙体,墙后的空间,被她隔开来用于沐浴和方便所用。   是以,此刻煜熠的需要,若抛去他是男人这点,对于一诺来说也算不得什么难事儿。   不过,算了,谁让情况特殊,易之那小子又不知一转眼跑哪儿去了呢,她不帮他,难道让他憋死?   被一诺搀扶着,煜熠心里真是郁闷极了,他从来都没想过,他皇甫煜熠也会有这么尴尬的时刻。   没办法,谁让他现在情况不允许,由不得他逞强呢。他可不想因为一时顾及脸面,一意孤行,再次伤着自己,他还想赶紧的好起来,还有好多事儿等着他去干呢。   一诺扶着他,他高大的身躯靠着软软的香香的她身上,突然,他觉得这种感觉很好,貌似连刚才那种尴尬的情绪也不见了。   他甚至无 耻的觉得自己有先见之明,还好他不曾留下人手照顾他,否则,他又怎么会有这种待遇。   浴室里,入厕的地方她让人做成了马桶的样式,且马桶下面连着外面,就在她房间的墙外,着人挖了个大大的化粪池,不管是沐浴用过的水,还是马桶用水冲过后,那些污水便都随着流进了外面的化粪池。   “我在外面等你,你好了再叫我。”将煜熠扶到马桶边,跟他讲了用法,一转身,她便红着脸跑了出去。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晚安喽!! ☆、第二百四十四章 为你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惜   从内室跑了出来,拍了拍自己受到惊吓的小心脏,还不待她平复好心情,便听见屋外沁儿略显不安的声音响起。   “奴婢见过四皇子殿下,四皇子殿下万安。”   “起来吧,爷听说你们家小姐回来了,她可在屋里?”煜阳虽说嘴里问着,但行为却是很确定的正欲推开 房门。   “殿下,使不得,我们家小姐现在可能不太方便见四皇子,还请四皇子在前面酒楼的厢房里坐坐,容奴婢禀明小姐,小姐忙完后再去见您,您看这样可好?”   沁儿自然不认为自己能阻挡得住四皇子殿下,但,不管能或不能,既然小姐吩咐她守在外面,那么她就该尽职尽责,全力而为。   “小丫头胆儿倒是挺肥,竟敢对本殿指手划脚的,若不是看在你们家小姐的份上,你该知道得罪本殿的后果。”煜阳不悦的警告道。   他从来不知道,以他和一诺之间的交情,什么时候起,他要见一诺竟是这么难了,而且为难他的还是个不知轻重的小丫头。   “殿下教训的是,奴婢逾越了,但请殿下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奴婢计较,确实是咱们家小姐此刻不太方便,否则,奴婢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拦着殿下不是。”   煜阳黑沉着脸,沁儿倒也不惊,只见她面不改色,微垂着头,毕恭毕敬的立在门前,恰到好处的挡住了煜阳想要进门的路。   “若本殿非进不可呢?”煜阳不依,他可不相信沁儿的鬼话。   在他看来,既然一诺已经回来了,在这青天白日的,怎就不方便见他了,难道说她屋子里还有别人?   思及此,煜阳想要走进屋子的决心更坚定了,上前一步,扒开沁儿的小身板,就欲去推门。   “哟,几日不见,四皇子的威风都耍到我这静园来了,来来来,我倒是想见识见识四皇子耍威风,也好长长眼不是。”   就在煜阳的手放在门上,正欲大力的推开 房门时,一诺从容不迫的从里面将门给打开了。   突然之间,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看到那熟悉的面孔,煜阳顿住手中的动作,立刻换成笑脸相迎。   随着一诺的出现将头抬起来的沁儿,在见到煜阳那张乍变的嘴脸后,不禁瘪了瘪嘴,暗中鄙夷不已。   落在煜阳眼里的一诺,此时一幅睡眼惺忪的模样,见状,他立刻明白了方才沁儿一直拦着他的原因。   “小诺,你终于回来了,你可知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我有多想你。”   煜阳的样子看上去很是激动,若是没有男女大防之说,估计他此刻会毫不犹豫的一把抱住一诺。   “多谢四殿下抬爱,可是,民女受不起。”再开口,一诺言语之中对他有了疏离。   闻言,煜阳一愣,好像一下子无法适应这种模式似的,但很快,他便像领悟到什么似的,不好意思的呵呵笑了几声。   紧接着,便听到他说道:“对不起了沁儿丫头,都怪本殿想要见一诺的心情太急迫,刚才说话不讲理了些,你别介意哈!”   煜阳的态度让沁儿有些惊慌失措,她虽对方才四皇子的态度颇有些不满,但却也能接受,谁让人家贵为皇子呢。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四皇子居然会向她道歉,这对她来说太不可思议了,哪怕她知道,四皇子此举只是因为自家小姐。   “奴婢惶恐,只要四殿下不责怪奴婢阻了殿下就好。”惊慌之下,沁儿‘扑咚’一下跪在地上。   “起来吧起来吧,既然你家小姐出来了,那么,本殿是不是可以与你家小姐聊聊了?”煜阳有意征询沁儿的意思。   “好啦,沁儿,你下去吧,去小厨房准备些白粥,我一会儿要用。”看到沁儿的窘迫,是以,不待她接话,一诺便开口将她支走了。   “好了,找我有什么事儿就说吧,这些日子漂泊在外,吃不好睡不好的,我也累了,好不容易回来了,我只想好好的休息几日,若你找我没有急事儿的话,就请你容我休息些日子咱们再叙可好?”   见沁儿已走远,一诺将目光收回,看着一直望着她傻笑的煜阳说道。   “没事没事,我就是想看看你,你还好吧?你说你也是,出远门怎么就不叫上我呢?有我陪着你,一来能给你解闷,二来,我也能一路保护你不是。”   煜阳的声音轻轻柔柔的,飘进人的耳朵里,有一种犹如清风拂面的舒适感,与之先前对待沁儿时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完全相驳。   不论是他的言语还是他的态度,好像完全不知道一诺此行的目的之所在,在他看来,就好像一诺只是单纯的出了趟门没让他随行,没让他知道一样。   人心都是肉长的,哪怕方才因为他对沁儿的态度让她着实有些不悦,但此刻,特别是在听到他关心她的话语过后,她的心也不禁软了下来。   有许多的事情,她知道她不该提防着他,更何况,煜熠还是他的兄长。   但与此同时,她也得考虑煜熠的处境。   皇家的事情本就与她无关,她也不是要刻意帮助煜熠,只是,说到底,煜熠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她,既如此,那么,她就该负责养好他的身体,在他养伤的日子里保证他的安全。   因此,不论煜阳对她是真心还是假意,也不论煜阳与煜熠兄弟之间的情份是怎样的,她断然不会让他知道煜熠此刻就在她的屋子里。   是以,这扇房门开不得,而她也绝不能让煜阳在此久留。   “对不起哈,事出突然,我来不及通知你,况且,以你的身份,实在不宜离京,所以……不过,还是谢谢你一直惦着我。”不想与之纠缠,她必须尽快的将他打发走。   “其实也没什么的,只要你需要我,别说是离开京都了,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是在所不惜的。”说这些话时煜阳显得有些拘谨,但他眼中那坚定的神色让她明白,他是认真的。   “谢谢你煜阳,今天,你就先回去吧,要不,去前面酒楼坐坐,吃了午饭再回去?真的很报歉,我实在是太累了,只想好好休息,待我修整好后再找你可好?”   一诺这人向来这样,别人对她一分好,她便想要还以十分,就像此刻,明明前一分钟她还在生煜阳的气,可是,后一分钟,在煜阳端正了态度,放低了姿态后,她又不忍心了。   “好,不过小诺,我有些话想对你说,其实,这些话早在我发现你离开时就领悟到了,只是,一直没机会说而已,现在你好不容易回来了,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我怕我再不说,就没有勇气了。”   还是那坚定而又炙热的眸光,可在一诺看来却有点儿莫名的紧张和心慌。   他想对她说什么?他为何如此的一本正经?他与她的相处模式不该是这样的。   “可以下次再说吗?”不知怎的,她直觉不想也不敢听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不行,等这一刻,我已经等了许久,我怕我再不说,我今夜又要失眠了。”煜阳定定的看着她,根本不容她拒绝和逃避。   “小诺,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其实,从第一眼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深深的喜欢上你了。只是,那时的我不懂什么是感情,现在仔细想想,冷傲如我,若不是真心的喜欢你,又怎会想方设法的亲近你,又怎会几日不见你便犹如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小诺,如果你也不讨厌我,或者说,你也对我有那么一丝丝好感的话,可不可以给我一个与你在一起的机会?”   将自己心里的话表达完,煜阳那双犹如深潭的眼眸便巴巴的望着一诺,那双眼晴里饱含太多的情愫。   透过那双眼,能看得见他的小心翼翼,他的渴望与期盼,以及他的认真。   意外的表白,让一诺的心情不自禁的紧了一下。   表白,对于她来说见怪不怪,甚至可以说,在她从小生活的那个时空,从她很小的时候开始,她似乎经常能听到类似表白的这种话语。   而她,向来对感情之事儿不太热衷,或许是她还没遇到令自己心仪的男子,又或许是因为从她很小的时候起,她便时常能听到爷爷将她与冉哥扯到一起的关系。   总之,迄今为止,她欣赏的男子不少,可能让她心动的却一个也没有,包括那个与她有了婚约的人。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今天的更新是不是很早呢,哈哈!今天码字速度惊人,所以就更得早了些,大家晚安喽,祝好梦!! ☆、第二百四十五章 想做你一辈子的依靠   对于感情,该如何处理,她并不精通,从前,对于自己给予不起的感情,她通常都是直接了当的拒绝。   因此,她曾经弄哭过不少喜欢她的小男生,也得罪过许多向她表白的大男孩儿。   每当看到其他情侣之间那种甜蜜相处的模式,每当夜深人静,她偶感孤独的时候,她总是会想,她这辈子能遇上那个能让她喜欢的男人吗?   又或者说,她这辈子就这样了,依照家人的安排,就那么顺其自然的嫁给冉哥,与冉哥相守相伴一世。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只要一想到,在不久的将来,她和冉哥将会以那种相濡以沫、相敬如宾的模式相处一辈子,她又觉得很别扭,很不甘愿。   她也只是个小女人,她也想要有人疼有人爱,在她耍泼的时候有人愿意chong着她,在她与人起冲突的时候,有人做他的靠山,在她面对危险的时候,有人义无反顾的将她保护在身后。   也不是说冉哥就做不到这些,只是她总觉得,冉哥对她来说就像是亲哥哥一般,她对他实在是生不出那种男女之间的爱恋。   尽管她处理起感情来迟钝和冷清,但只有她自己清楚,对于爱情,她也是充满了憧憬的,然,这份憧憬并不是眼前这个看上去稚 嫩的小男孩能给予的。   一直以来,她都只将他当成朋友,是友情还是爱情,她向来分的很清楚。   “四爷,谢谢你的厚爱,只是,我总觉得咱们还是做朋友比较合适。”感情分明,她自是不会纠结,更不会在态度上误导煜阳,让他有继续纠缠她的机会,是以,一开口,她便刻意的疏离。   但是,当她触及到煜阳那分外认真、深情的眼神时,却是无比的苦恼。   对于向来耐心不足的她来说,煜阳的执着让她多少有些烦恼,但出乎意料的,此刻,因为那份小小的感动,她还是耐着性子对他好言相劝。   “小诺,你别那么着急拒绝我,我对你是真心的,你在这儿无依无靠,我真的很想成为你的家人,以后无论你想去哪儿,想做什么,都有我陪着你,我想要做你一辈子的依靠。”   煜阳对她的苦恼视若无睹,仍兀自深情的表白。   面对此情此景此人,一诺自觉多说无益,她总觉得此时的煜阳定是受了刺激,脑子不太清醒,或许,让他冷静一会儿,他就会将这一切都忘了。   思及此,她对着他报歉的笑了笑,遂转身……   “妹子,干得漂亮,这个家伙据说是皇家子弟,你知道的,皇家子孙最不可靠,你若跟着他定然没有前途,让他做你的依靠,还不如跟着小爷,有爷罩着,那才前途一片光明,怎么样,考虑考虑呗?”   她刚一转身准备回屋子里去,谁知从屋顶上却传来了令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传了来。   那戏谑的话语令一诺更为头痛了起来,真是无语至极,只见她眼眸一翻,冷眼一睇,瞪了眼安然舒适坐在她屋子顶上晒太阳的易之。   与此同时,心中腹诽不已,小诺?妹子?尼妹的,这两人是抽风了还是鬼上身了,皇甫煜阳这个家伙,不是早就警告过他,不准唤她小诺的吗?   他是怎么回事儿,一些日子不见,胆势见涨嘛,还有易之这小东西,不一直姐姐、姐姐的唤她吗?为何此刻如此反常,居然敢叫她妹子?   不过,这两人的反常一诺也只是想想而已,此时在她眼里,这两人定是抽风无疑,所以,她也懒得去深思。   但是,她总觉得眼前的一切太过诡异,这两个小男人,一个二个的打什么主意,她怎么就不知道自己何时招惹过他们,这一朵朵的桃花又是从何而起?   “易之,你在那上面做什么,赶紧的下来。”不知该怎样去面对煜阳那炙热的眼神,她只好将话题引到了易之身上。   再说易之,她总觉得这小子自那日在杏花镇时负气一个人出走被找回来后,似乎就变了,特别是在与她相处的时候。   似乎不再像在被困在迷雾森林里时那样粘着她,也不像那时候那样,脸上总是一幅懵懂无知单纯的模样。   现在的他似乎心思很重,有时候甚至让她感觉到他的内心并不像他的年纪那样稚   嫩。   “既然姐姐如此担心我,那我下来便是了。”终于,他绷了很久的冰块脸有了松动。   他算是体会到了,原来故作深沉是那么的辛苦,他觉得绷了这么一会儿,他的脸都要僵了,关键是他坐在屋顶,任由冷风灌溉,虽有阳光笼罩,但还是感觉很冷,是以,他觉得自己现在离变成冰块不远了。   待易之以飘逸潇洒的姿态刚一落在地面,一诺便拉着他欲进屋去。   “小诺!我是真的心,难道你就不能考虑考虑,给我一个机会吗?自我们相识以来,我们相处的很好,你并不讨厌我不是吗?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我是真的很想要照顾你!”   见一诺不理自己,想要离开,煜阳有些慌了。   “煜阳~~~~”   “四皇子殿下多虑了,多谢四殿下的好意,诺诺有我照顾就好,殿下还是请回吧。”   一诺本想再劝劝他,但,她只开口唤了他一声,便被从院子外面匆匆而来的浅兮冉给打断了。   “你又是谁?凭什么让本殿离开,又凭什么大言不惭的觉得小诺拒绝了本殿就会接受你?”   被一诺拒绝,他心里本就郁结不已,这会儿,从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且还毫不客气的暗损他,这让他堂堂皇子殿下的里子面子都很受损。   “在下浅兮冉,是诺诺的未婚夫。”对于皇甫煜阳不认识自己,浅兮冉倒也不意外,更是言简意骇的道出了自己的身份。   那挑衅、得意的眼神,落在煜阳的眼里无不透露着鄙夷与不屑。   霎时,煜阳只觉心中怒火中烧,浅兮冉,这个名字他早已如雷贯耳,只是一直不曾有缘相识。   今日一见,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真的如传说中那般神圣不可侵犯,他刚毅的外表,冷俊的容颜,以及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冷冽,拒人于千里的气势,让他对他完全生不出一丝好感。   然,就算他乃玄尊皇朝的栋梁,就算他是拥有天赋异秉的军事奇才又如何,只要他敢与他争夺小诺,那就别怪他皇甫煜阳不给他面子。   未婚夫?真是笑话,他凭什么信口开河,小诺来自何处,连他都不曾查出,这个浅兮冉凭什么说小诺是他未婚妻?   若他们真有婚约在身,又为何要分开?既已分开,那就证明,他对小诺就并不是太在意,或许,他们之间的婚约只是父母之命而已。   思及此,他那颗方才还因浅兮冉的言语变得有些闷闷的心霎时好受了许多。   不得不说,他的猜测多少与事实有点儿靠边,但,他怎就不去想想,对于浅兮冉的说法,一诺并未反驳,那是不是也证实了浅兮冉所言句句属实呢。   “哦!原来你就是我玄尊皇朝大名鼎鼎的浅大将军啊,真是久闻不如一见,真是幸会幸会。”只见皇甫煜阳拱手一礼,对浅兮冉还算客气。   “四殿下客气!”浅兮冉还以一礼,在面对煜阳时,他倒是不急不躁,不阿谀不畏惧。   “方才,浅将军说与小诺乃未婚夫妻?本殿倒是觉得新奇,从前也似乎从不曾听小诺提起过。本殿犹记得,初见小诺时,她的身份只是秦将军的义妹,那时的她,对于这里很是陌生,有时候甚至让本殿觉得她很无助,又似乎对这里不太适应。   既然浅将军乃小诺的未婚夫,那么,本殿倒是想问问浅将军,在小诺只身一人在京都城摸索的时候,你又在何处?既是未婚夫妇,你又为何任她只身一人?   你可知,当初的她在京都有多难,有多无助,你可知,在她身后有多少人惦记着要找她麻烦,甚至陷害她?   未婚夫?所谓的未婚夫难道就是如浅将军这样的?呵呵,若真是如此,本殿倒也算是见识到了,又或者,小诺对于将军来说,并非将军所认为的那么重要。”   哼,笑话,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居然也敢以小诺未婚夫的身份自居,无耻,你说是未婚夫就是未婚夫了吗?就算这一切都是事实,只要他皇甫煜阳不想承认,那么,在他这儿,他浅兮冉与严一诺就毫无关系。   闻言,浅兮冉愣住了,此时的他看似平静,但实则内心思绪万千。   是啊,他从不曾去细问诺诺会出现在这儿的原因,更不曾有时间去了解诺诺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后都遇到过些什么挫折。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明天见喽,88!! ☆、第二百四十六章 我不想失去你   “煜阳,今日,你就先回去吧,好吗?我与冉哥之间的事情,你们不了解,哪怕我说出来,你们也理解不了,所以,你别怪冉哥,我会出现在这里,冉哥事先并不知情,而且,这一切都是天意,不是我们能控制得住的。   煜阳,我们俩不合适,我是说真的,先且不说,我比你虚长好几岁,就是在情感上,自认识你,了解了你,我一直都将你当成最好的朋友。   你是我来到这个时空,除秦大哥外对我最好的人。初见,你我互不了解,但你却无条件的信任我,为了我,你不惜抛头露面,与戚大人交涉。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你对我,也像我对你一样,我们之间只是单纯的友情。可是,不知道我给了你什么错误的信号,误导了你,让你对我有了别的情愫,但是煜阳,就让我们做无话不说的好朋友,行吗?   我不想失去你,我在这儿的第一个朋友,那个真心真意对我好的朋友。煜阳,可以吗?我知道我这样要求很自私,很过份,也很强人所难,但是,我……   煜阳,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俩,或许只适合做朋友,并不适合做伴侣,你我身份悬殊,门不当户不对,先且不说,过不了你父皇母妃那一关,就是我也……   易之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你是皇家子弟,而我,最不愿的便是与皇家人来往,与你成为朋友,已是意外,我不想改变我们之间的关系,从而因此失去你。”   她知道,对煜阳说这些话很残酷,很无情,但是,她不可能因为怕伤害他而去欺骗他。   先且不说她是有婚约的人,而且她的未婚夫此刻正站在她面前,哪怕,她与他之间的感情并不是男女之情,但,婚约已定却是事实,她做不到脚踩两只船,更做不到,同时在两断剪不清理还乱的感情里徘徊。   是的,一段感情油然而生,任何人也阻挡不住,她无法阻止别人对她动情,但她必须得掌控好自己。   她是要回去的,早先,不论是否遇见冉哥,她都是会回去的,现在能惊喜的遇见冉哥,她们更加不会在此处多作停留,只要找到回去的方法,她们会立即就走,不带一丝犹豫。   她觉得,煜阳对她的感情或许比友情更深,但却又绝对没达到爱情那个份上。   或许,她对于煜阳来说是特别的,她不像这个时空的女子,在面对煜阳时除了盲目的迷恋,完全没有自我。   而煜阳,或许就是感觉到了她这点与众不同,是以,他对她应该只是欣赏,又或者说,他是在担心失去她这个朋友。   原本明朗的友情关系,经由她这次的不告而别,许是让他心里产生了些慌张,是以,他才会将他对她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误认为是感情。   他是她的朋友,只要是她认定的,她就不会去管他是什么身份,哪怕她最终会离开,他也将会是她心中最美好的回忆。   一诺说了这许多,当她说完这些后,众人默了,包括等着看煜阳笑话的易之。   她一直牢牢的注视着煜阳的面部表情变化,她从他脸上看到了涩然、失落以及释然,就是不曾看到生气或是怒火。   这个看似桀骜不驯、狂傲不羁的大男孩,对她是特别的,从始至终,他都舍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更舍不得让她为难和伤心。   虽然,在人们的认知和印象里,四皇子皇甫煜阳是*不羁的,但只有她知道,这个男孩对友情有多么的忠诚。   “一诺,我们以后还是最好的朋友对吧?这可是你说的,你可别反悔哦。”沉默了许久,许是心里有了思量,煜阳终于开口说话了。   他的言语毫无疑问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和选择,看来,一诺的话,他是赞成的。   是啊,一诺所言,他自是不会去反驳,哪怕他的心会痛,也会心有不甘,但一诺态度坚决,他的争取会有用吗?   他终是担心引起一诺的反感,从而对他不予理睬,说到底,他是在乎她更胜于他自己。   “那是当然了,你皇甫煜阳永远是我严一诺最好的朋友,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一诺的态度很是坚定,一脸正色的回应着煜阳。   煜阳脸上的落寞,她全看在眼里,但尽管不忍,也不得不坚持。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既然她给予不了他所要的,那就快刀斩乱麻,速断速决。   “一言为定,既然你看不上爷,爷自不会做强人所难的人,算了,就当我什么也没说,我们以后还是朋友,我走啦,今日就让你好好休息,明日再来看你。”   说完这些,煜阳很是洒脱的便走了,那果断离开的背影,没有一丝流连和迟疑。   其实,这一幕让一诺还是很内疚的,同时,她心里也有一丝丝的伤感。   “哼,事儿还真多!”就在煜阳离开后,坐在屋顶的易之冷哼一声,也随之一跃而去。   对此,一诺很是无奈,只是冲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喊了一声:“易之,别跑远了,早些回来。”   霎时,原本僵持的局面变成了两人面面相觑,当两人双眸对视时,一诺显得有些慌乱,而浅兮冉则仍是面无表情。   最后,还是一诺有些僵不住了,打破了寂静的局面。   “冉哥,你怎么来了,难得回京,不用进宫面圣?”一诺一边说着一边在前面引路,走进屋内。   “皇上身体抱恙。”浅兮冉还是那般惜字如金,但言下之意却是再清楚不过。   “冉哥,你吃过午饭了吗?要不要再加点儿?”对于浅兮冉的回答,一诺好像并不感兴趣,因为,她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聪明的换了个话题。   “嗯,这些都是你做的?”看着桌上准备的饭菜,他有些好奇的问了声。   桌上的菜看着还算清淡,倒也是一诺所钟爱的,不过,这其中某些菜中那几丝红色的辣椒是怎么回事儿?难道来了这里,一诺的口味也改变了?这未免也太快了吧?   其实,并不是一诺改变了口味,而是他并不曾真正的了解过一诺。   “哦,不是的,这些都是厨房准备的,冉哥想吃我做的菜了?”扫了眼桌上的菜,她有些不以为然的顺口说道。   “好。”浅兮冉简短的回了一声,他那平淡的语气,让人无法看透他的心思,更无法探得他的情绪。   总之,一诺就是觉得,冉哥还是从前那个冉哥,没一点儿变化,不过,他很是好奇,像冉哥这种淡漠的性子,在这个古老保守的朝代真的能混得开吗?   ……   沉默,如死寂般的沉默,其实,一诺心里有许多的话想对他说,可是,他的淡漠和平静,让她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在杏花镇的时候,她们‘各司其职’,没有太多的时间相处,是以,更不会有机会让他们述说这些日子里的心酸。   “冉哥……”沉默了许久,久到这屋子里除了碗筷碰击的声响外,再听不到别的任何声音的时候,一诺终是忍不住的开了口。   可是,她刚开口,只来得及唤一声冉哥,便从屋子里面传来了一声咳嗽声。   咳嗽声适时的打断了满屋的平静,更是让一诺回过神来,也是在这个时候,她终于想起了被她遗忘在浴室里的煜熠。   思及煜熠,一诺心中暗自恼怒,完了完了,她真是该死的健忘,她怎能将煜熠一人丢在浴室那么久呢?   见一诺顿住话语,扔下碗筷,一溜烟的便往屋子里跑,浅兮冉那好看的剑眉不自觉得深锁了起来。   那道咳嗽声,他听得出来是皇甫煜熠的,正因为知道是他的,他才会生气。   真不明白,堂堂太子,做起无耻之事儿是那么的得心应手,毫无顾忌。   他还以为那小子昨夜睡在诺诺房间只是权宜之计,哪曾想,都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在。   起身,他想跟进去看个究竟,因为恼怒,就连走路的脚步声也随之沉重了起来。   “冉哥,你别进来,麻烦你,就在外面帮忙看着点儿好吗?你知道的,现在这种情况,不能让除我们几人之外的其他人知道煜熠在我这儿,包括煜阳,拜托了。”   浴室里,一诺不解的看着已整理好自己,艰难的站在她面前,一只手无比紧张的拉着她的衣袖,眼巴巴的望着她,示意她阻止冉哥深 入浴室的男人说道。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晚安!   目测了一下,貌似这个月月底完结不了的样子,肿么破,要不,我在网站完结了它,然后亲们进群看免费的去?亲们意下如何,留言告诉我吧。 ☆、第二百四十七章 我们一起远离尘嚣,可好?   煜熠的举动,让她不太明白,冉哥若是进来帮把手,那真是再好不过的,可,为何煜熠却是要阻止,宁愿自己忍受着疼痛,强撑着。   作为女人,一诺自然是不会明白这种男人之间暗自较劲的把戏。   男人之间的较量与女人截然不同,有时候他们的行为很是幼稚,幼稚到让小孩儿都不屑,可他们却是乐此不彼。   煜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总之,他就是不想让别人见到他此刻虚弱的模样,而浅兮冉就更加不可以。   一诺的话恰到好处的让浅兮冉顿住了刚刚踏进内室的脚步,只停顿了半分钟的样子,他便将脚步退后,直至移至桌旁,坐在原先的那个位置。   “诺诺,有事记得叫我一声,别什么事儿都自己一个人担着。”浅兮冉双手搁在桌面上,眼睛虽看着桌面的饭菜,但却意有所指的对屋里的一诺说着这些话,从头至尾,他连头都不曾再看向内室那个方向。   “知道了,冉哥你先吃饭吧,我一会儿就好,你等我一下。”一诺是真心想要留下浅兮冉的,不说别的,她得弄清楚他出现在这儿的原因不是。   *****   浴室里,煜熠仍臭着一张脸,沉默不语,也不看一诺,周身散发的冷寒之气让一诺明白,他此时在生气,而且是非常的生气。   对此,一诺很是不解,她知道他在生气,但却觉得似乎没什么事情能让他气成这样。   她不就是将他忘在浴室里了么?再说,时间也不是太久,好吧,是稍微久了那么一点点,但,不管怎样,也不至于不理她不是。   想了想,她觉得没必要跟他计较,谁让人家现在是病人,病人的脾气向来不好,她不是早就明白么。   “好啦,别生气了,对不起,是我的错,走吧,我扶你回去躺着,一会儿沁儿将白粥弄好了,我再来喂你。”秉着医者父母心,也怀揣着他救自己一命的感恩之心,一诺低了头,语气温柔的哄着。   沉默,依旧是死寂般的沉默,此刻的煜熠傲骄无比,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看得一诺是又好气又好笑,直觉这时的他就像个无理取闹想要引人注意的孩子。   “走吧,走吧,我都知错了,不是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么,你堂堂一国之太子,又是男子汉大丈夫,别那么小气嘛,真是的,作为男人那么小气,以后你后宫那些妃子该咋办喽?”   不想让坐在外室的浅兮冉听到,她刻意的压低音量,实在是因为此刻煜熠的表情让他忍不住的调侃道。   闻言,煜熠那好不容易有些松动的剑眉又不觉得拧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从傲骄变成了恼怒。   只是,这一切,一心只想将他扶上chuang躺着的一诺没留意到罢了。   将煜熠扶上chuang,喂他喝了些水,见他精神还不错之后,一诺便想离开。   刚一抬步,便遇阻力,回头,低眸一看,原来是煜熠拉住了她的衣袖。   他拉着她的衣袖,但却仍不看她,就那么拉着她,不言不语,没有下一步动作。   “你先躺会儿好吗?我有些事情想问问冉哥,若一会儿沁儿将粥煲好了,我就进来喂你,好不好?”   今天的煜熠很是反常,如此的沉默,让她很不适应,她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明明起初她将他扶去浴室时,他还好好的。   不过,好在,当她解释过后,煜熠不再为难于她,而是松了手,将头扭向chuang里边,不再理他。   ************   “都弄好了?”见一诺出来,浅兮冉问道。   “嗯,冉哥,你怎么不吃饭呢,快吃吧,饭菜都有些凉了。”一诺嫣然一笑的答道。   “为什么要让他留在这里,是为了他替你挡的那一刀吗?诺诺,其实你不需要这样,他们皇甫家的任何一个人为你挡那一刀都是应该的,毕竟,你会遇险也全是因为他们皇家。   所以,诺诺,让人将他带走,从此不要与皇家扯上任何关系,你等我,等我见了皇上,卸去大将军一职,我们便远离这里,找个僻静的山庄,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好吗?”   看着一诺那种甘之如饴的神情,不自觉的,他有些心慌,总觉得许多事情都脱离了自己的预估,一切似乎都偏离了轨道。   是啊,自从他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地方,他生活的轨道不就偏离了么?现在,又是诺诺,他真不明白,他们俩与这见鬼的玄尊到底有什么渊源,怎么会莫名奇妙的就来了这里?   “冉哥,你莫急躁好吗?不管怎么说,煜熠会变成这样确实是因为我,这个事实我们不能否认,也不能觉得这一切就那么的理所当然。   是,我会遇到危险,确实是与皇家有关,但最终致使我出手的原因却不是因为皇家,而是因为我自己的私人情感。   因为失踪的两个人与我有着不可分隔的关系,煜云是瑶儿的丈夫,而瑶儿与我之间的关系你或许不太清楚,但是,冉哥,你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我的闺蜜兼死党叶靖瑶吗?   冉哥或许在瑶儿救你回京都的那一刻就知道了她的身份,但冉哥也许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吧?虽然,当我决定前往这雾森林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冉哥也在这里,更不知道,是瑶儿救了冉哥。   但是,因为秦大哥,因为瑶儿的丈夫,我都不应该袖手旁观的是不是?可是,这一切的一切,煜熠并不知情,或许冉哥觉得,煜熠之所以会选择与我同行,是因为秦大哥与煜云的关系。   可我并不这么认为,作为一国之太子,未来的储君,他的身份何其尊贵,要救人,他不用亲历亲为也可以办到。   而他的选择与行为,在我看来,是为了我,因为他是真心实意将我当成朋友,他是因为担心我,所以,才选择了不带一人,与我一同悄悄的前往。   冉哥,我知道,你不高兴看到我关心他们,因为你怕我累着自己,更怕我会因此招惹上皇家对不对?但是,冉哥,我只想告诉你,你所担心的那些都不会发生,我与他们只是朋友,只是因为秦大哥才会成为朋友的那种关系,你无需担心我。”   冉哥向来沉着冷静,就算有情绪也不会露于脸上,但是,就在刚才,她看到他眼里的凌厉和波澜。   她知道他担心她,她更了解一个男人的心理,她明白,或许是因为他看见她与煜熠他们走得很近,对他们很是关心而心里不安了吧?毕竟,他们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喜自己的女人与别的男人暧*昧的,哪怕冉哥来自开放的现代。   听了一诺一席话,浅兮冉的情绪似乎平静了些许,但他心中的担忧仍无法完全平息。   他与诺诺之间,虽已有婚约,但他知道,他为人向来木讷,不会甜言蜜语,甚至,很少有时间陪在她身边。   他是爱她的,可是,他发现,诺诺对他似乎只有兄妹之情,根本就毫无男女之意。   但好在诺诺在现代的时候,并不曾有什么关系密切的男性朋友,更不见她会去关心哪个男性,所以,那时候,他想,就算诺诺只拿他当哥哥也没关系,只要他喜欢她,而她最终会嫁给他就好。   她不爱他,但她却也不讨厌他,对他,甚至可以说还算是喜欢的,那么也就够了,让他来爱她就够了。   “诺诺,你愿意跟我一起归隐山林,咱们平平静静的过日子吗?就让我们远离尘嚣,远离一切纷争,好不好?”平复了心情,浅兮冉有些渴望的对一诺说道。   为了一诺,他可以抛下一切,哪怕是他最爱的军营,他都可以弃之不顾。他觉得,只要是与诺诺一起,哪怕是男耕女织也是幸福的。   闻言,一诺一愣,有些惊慌失措,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该如何去回答。   冉哥言下之意是那么的赤果果,他这是变相的向她求婚了吗?是不是只要她答应,下一秒冉哥就要有所行动了?   思及此,她不敢轻举妄动,陷入了沉思。   从前,她不是没想过这一天迟早要到来,那时候,她想,没关系,一切就顺其自然吧,反正她也没有喜欢的人,而她终究是要嫁人的,与其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还不如嫁给冉哥,至少,她对冉哥还算了解,他们好歹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只是,现在这一刻,当冉哥真的提出来,她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就连当初那份顺其自然的心境也似乎有了松动。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明天见喽!! ☆、第二百四十八章 受不了不清不楚的感觉   外头的一诺在不知所措的面对浅兮冉,而内室里,因生闷气,躺在chuang上假寐的煜熠此刻也不好受。   一诺与浅兮冉的谈话,虽声音不大,但以煜熠的内力,哪怕他此刻重伤在身,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之间的谈话之于他,有许多不明白之处,其实别说是浅兮冉对她冒险前去迷雾森林的举动不解,就是他,哪怕选择了与她同行,她的行为,他也很费解。   若是因为潇予,这点倒是不难理解,可是煜云呢?一诺口中所说的,她与瑶儿之间的关系又是怎么回事儿?闺蜜?死党?又从何谈起?   他怎不知,瑶儿与她先前便是认识的?而且她们之间的关系好到一诺会为她冒险?   看来,待他行动自如后,首当其冲最该做的便是去找瑶儿问个清楚,他受不得了现在这种不清不楚,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不过,值得欣慰的是,一诺好像很了解他的心思,她能明白,他之所以会悄悄的与她同行,这一切并非因为潇予与煜云。   但是高兴归高兴,为何浅兮冉会担心一诺招惹到皇家?而一诺似乎也十分赞同?他们皇家有那么可怕吗?   他从小生长在皇宫,虽说皇宫之中那些龌龊无耻之事儿他从小便见得不少,但终归没弄出什么大的动静,相较起前朝那些乌烟瘴气之流,已是好太多了。   只不过,有些事情并不像他所想的那么简单,别人的想法也不是他能琢磨和掌控得了的。   皇宫对于一诺来说,那不是高贵与权势的象征,而是麻烦与伤心的存在。   难道说,以一诺的智慧,还会担心在皇宫中被人欺负不成?当然不是,她所在乎的,这个朝代的人,特别是这个朝代的男子又怎么可能理解得了。   就在煜熠暗自揣摸他们谈话内容的时候,浅兮冉的再一次开口将他本就不平静的心搅得乱七八糟。   若是可以,他真想不管不顾的冲出去,将那小子的嘴给封起来,然后将他丢进迷雾森林中,再让易之那小家伙设下最复杂的阵法,将他困在其中,永生永世都无法出来。   他说什么?他居然敢让一诺与他一起归隐山林?   他奶奶的,你小子要解甲归田,远离尘嚣,滚就是了,没人会拦着你,阻止你,为何非要拉上一诺?   他好想冲出去打断他们的谈话,身随心动,他甚至已经忍着伤痛艰难的从chuang上爬了起来。   他心焦,他害怕,一诺的沉默不语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与他有同样的想法,她也想要离开?   不,不行,他绝对不会就这么让她轻易离开,哪怕他此刻连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那复杂的心情是什么,总之,人,他必须留下,至于其他,他会弄清楚的。   就在他有所行动的时候,一诺开口说话了。   一诺的话适时的阻止了他冲出去的脚步,也正在此时 ,他方感觉伤口处疼痛难忍,他忍着痛,用他那只安好的手捂住右边腹部受伤处,当手心感触到那一丝湿意时,他方知自己刚才是有多么的冲动。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想弄出任何动静,他实在是太想知道一诺的想法了。   “冉哥,难道你就没想过要回去吗?”沉思了许久,一诺再次开口并未正面回答浅兮冉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他一句。   因为,若是可以,她还是想要回去的,虽说在这里,她适应的很好,而且还结识了许多关心她,爱护她的人,让她感受到了亲人般的温暖。   但是,不管怎么说,她还是想要回去,她想她的亲人,想念她的实验室了。   当然了,她也有想过,若是能回去,爷爷与浅爷爷估计马上就会着手让她与冉哥结婚,到那时,她该怎么办?   她曾经的想法还依旧没有改变吗?不,她好像有些动摇了,她也想找个爱自己,自己也爱的男人结婚,那样的两情相悦,恩爱不疑令人向往与憧憬。   她也想要像瑶儿那样,哪怕爱的那个人不在身边,也能打从心底散发出幸福的光芒。   她有想过,要跟冉哥把话说开,可,现在似乎不太合适。   “我们还能回得去吗?”一诺的问题让浅兮冉有了短暂的沉默,片刻后,他才眸光空洞的看向远方,无力的说了这么一句。   是啊,他们还能回得去吗?能出现在这里已是偶然,难道,还有第二个偶然等着他们?   这也太不现实了!   “我是因为这个东西,才会来到这里的,冉哥你呢?”将挂在脖子上的银锁拿在手,仔细的端详着,问道。   “你一直戴着这个?”见一诺手上拿着的是他们两家当初为他们定亲时的信物,浅兮冉显得有些激动,就连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得提高了几分。   “这次出来寻你,我特意戴上的,从小,爷爷就跟我说,咱们拥有的这对银锁是他与浅爷爷在很早以前无意中得到的,爷爷还说,当初得到这对银锁的时候,在夜色笼罩的情况下,银锁还会发光呢。   正因为这样,我爷爷和浅爷爷便将这对银锁当成了神物,更是当成了咱们两家的传家之宝,当然了,这么说也是为了避人耳目,同时也不愿让这对银锁面世。   后来,在我们还很小的时候,我爷爷和浅爷爷不知怎么回事儿,便想出了让咱们俩订下娃娃亲的想法,而这对所谓的家传宝贝也成了我们的定亲信物。   其实,有好多次,我都很好奇,这对银锁看上去太过奇特,特别是它的材质与外型,貌似玉包银这种工序,还没听说有哪家珠宝公司能做得到吧?   难道说,我们所拥有的真的是神物?又或者,我们会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与它们有关?对了冉哥,当初在热带雨林的时候,你身上可有带着这块银锁?”   一诺十分冷静的将这些日子以来她所分析到的各种可能告诉浅兮冉,试图与他共同寻找答案。   “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只记得当我中了一枪,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出现在迷雾森林外了,当时我昏迷不醒,直到被瑶儿所救。   不过,属于我的那块银锁一直都戴在我的脖子上。”说着,他还特意人脖子上将属于他的那块银锁取了下来,在一诺的面前晃荡着,仿佛在证实他的忠诚与决心。   见状,一诺一把抢过他那块银锁,拿在手上仔细的查看着。   没有啊?什么变化都没有,与她手上那块儿一模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对了,你中枪的时候,子弹可有打中银锁?又或者说,你在躲避子弹的时候,可有撞击到银锁?”她也知道,子弹若是真打在银锁上,当初冉哥也不至于中枪,就像她一样,当时的她也是因为被子弹击中了银锁才会有这种奇遇的。   但这种情况也太诡异了,一块普通的银锁而已,好吧,就算它的制作工艺很是奇特,但也不至于带着他们穿越不是?   难道说,这两个看似不出奇的小东西,真是神物?   接下来,两个人谈论了许久,也分析了许久,但仍是没有结果,最后两人做下决定,那就是一起慢慢的寻找回去的方法,而最有可能问到答案的地方便是那些与佛和道有关的地方。   当然了,至于两人之间的婚约,还有浅兮冉想要一诺与他一起远离尘嚣、归隐山林的请求也一并搁下了。   “诺诺,若是我们能回去,咱们就立刻结婚,若咱们找不到回去的路,我就辞去大将军之职,带你归隐山林。”   很显然,对于心中的执念,浅兮冉并不会那么轻易放弃,而一诺便是他的执念,他从小等到大,等了十几年的执念。   “那个……那什么,冉哥,你要不要去我酒楼看看,告诉你哦,当初在盘下这间酒楼的时候,我不知道多么辛苦,要不是有煜阳帮我,人家老板还不一定愿意脱手呢,若不是煜熠,我也不会有资金来起动自己的意愿,唉,要是那时候知道我们家冉哥也在这里,而且还是大名鼎鼎的大将军,我或许就不会那么辛苦的想要开酒楼了。   抱着大将军的大腿,我还那么辛苦做什么。对了冉哥,我这酒楼真的很不错哦,若是往后你有资金困难的时候,可一定要记得跟我开口哦,妹妹我啊,现在可是有钱人了。”说到酒楼,一诺显得很是满足,也很自豪,当然了,她心里自是不会忘了当初对她多有帮助的人。   “你呀,有钱就好好留着吧,以后咱们自有用得着的时候,若是真回不去,咱们留在这里,做什么都是需要钱的,要不,我将我手上那些也一并交给你?”见一诺很是高兴,他倒是生出了想把自己手上所有资金交给她的想法。   **********************************************   更新送上,亲们,明天见!!   晚饭后开始码明天的更新,凌晨应该能看得到,明天是我的生日,又是端午节,所以家里应该客人很多,故今天早早码好更新,顺祝各位节日快乐!! ☆、第二百四十九章 专情与深情也要看对谁   离‘餐谋天下’不远处,接近城门的某个巷子里,两个同样出色的男子一个双手环抱于xiong站在巷头,另一个则慵懒无骨般斜靠在巷尾的墙壁上。   两个人一会儿互觑一眼,一会儿若有似无的注视一下巷子外头,好像随时在注意着是否有人经过,深怕有人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   不过,若真如此担心,他们大可找个隐蔽之处,又或者找家上好的酒楼,弄一间安静的厢房,又何必如此小心翼翼。   “怎么?墨少主匆匆追来,是有话想跟本殿说?还是想与本殿赔罪?”慵懒无骨斜靠在巷尾墙壁的男子意有所指的问道。   “呵,赔罪?本少主倒不觉得有什么需要向四皇子赔罪之处,咱们之间的交易早已达成,那么也就是说,咱们之间自那之后只是互相认识的关系,连朋友都谈不上,就不要谈什么赔罪了。   只是方才见四皇子在离开之际深深的看了本少主一眼,是以,本少主以为四皇子想与本少主叙旧呢?   不过,四皇子今日之举着实令人意想不到啊,想想堂堂玄尊皇朝的四皇子,整个玄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您是花名在外,向来风 流倜傥,潇洒惬意,只是没想到,今日本少主居然三生有幸的见证了四皇子的深情。”双手环抱于xiong,立于巷头的墨易之看着巷尾皇甫煜阳那懒散的样子,鄙夷道。   “哼,本殿向来风 流却不下 流,专情与深情也要看对谁,总比某些人藏头露尾,不敢表明身份,却不择手段的留在人家身边要光明磊落的多。”   不得不说,煜阳这人虽平时看着散漫不着调,但洞察力还是蛮敏锐的。   早在他踏进静园找一诺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易之的存在,当时的他看似对易之视若无睹,实则,他心里也是惊讶无比。   他不明白,与他做完交易后,借故收到族中秘信,需赶回魅族的人怎会出现在这儿,而且看样子他与一诺的关系非同一般。   问题出在哪儿,墨易之此次出现在江湖又有什么企图,他一概不知,但却不得不加以提防。   “四皇子能做到专情和深情,那可是天下女子之福,只不过,本少主觉得,你的专情与深情一定不是一诺想要的,她也一定不会接受你,所以,本少主奉劝四皇子一句,凡事适可而止,别太过了,过了,那就显得太假了,容易让人起疑。   还有,不论你对一诺是真情还是假意,本少主只想告诉你,她,你最好还是少惦记,你想做什么随意去做就好,无需牵扯到她,否则,若是功亏一篑,可别怨天尤人。”   易之语气缓慢,看似温柔无比,但言语中的警告意味深浓。他不知道皇甫煜阳意欲何为,但他却是知道,从他开口叫一诺那声姐姐开始,他便决定护她安然。   什么天下之争,什么皇位之争,什么阴谋诡计,想玩请随意,只要别牵扯到那个无辜的女子,他墨易之,乃至整个魅族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若是有人违之,那后果……   “哦?本殿倒是不知一诺是如何入了墨少主的眼,竟能得墨少主如此维护,难道,魅族对一诺也有企图?”顺着易之的话,煜阳也提出了质疑。   “四殿下管好自己就好,同时也希望四殿下能记住本少主的劝告,其他的多说无益,再说不论是本少主,还是魅族,对一诺从来就不曾有过歹意。   好了,话不多说,咱们各自顾好本份就好,本少主并不反对你与一诺做朋友,但请记住,只是单纯的朋友,若是让本少主知道,你接近她是另有目的,又或者说,你为了一己之私伤害了她,那么,你可就要有准备承受来自魅族带来的后果。”   该说的都说了,近乎是恩危并施,因此,易之丝毫不多作停留,便率先飘然而去。   “哼,你以为你是谁呢?魅族少主就那么了不起,那么不可一世?管好你自己吧,我与一诺之间的任何事情都不容他人置喙。”冲着易之已然远去的身影,煜阳愤恨的低咒。   虽将声音压至最小,但他知道,以墨易之的功力,只要他想,自是能听得清清楚楚。   在得到一诺回来的消息,兴匆匆的赶来表明心意,先是被一诺婉拒,本就心情不好,但紧接着又被人一通无情的嘲笑,且那人还是曾经与自己站过同一条阵线的人。   此时此刻,煜阳突然有些后悔了,后悔当初,在初见一诺的时候,他真不该用手上所掌控的能奴隶墨易之的那个王牌,只是让他去查一诺的身份。   真是猪脑子,查个身份而已,如此容易的事情,当时的他脑抽么,居然就那么将手中的王牌给用了。   现在好了,没了约束,墨易之这个臭小子居然也在他面前拽了起来。   妈 的,他最好祈祷别犯在他手上,否则,他定要好好羞辱他一顿不可。   当然了,就算有一天,他占上风,他能做的,最多也只是羞辱易之,再过份一点儿的,量他也不敢做不是,谁让人家易之的背后是整个魅族呢。   魅族,别说是他了,就是他家父皇,乃至整个天下,也是不敢贸然招惹的。   受了一肚子窝囊气,煜阳气鼓鼓的走了,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离开后不久,原本已经离去的易之又折了回来,而且就停留在他们方才站过的那座小院的屋顶之上。   “臭小子,既然来了,就下来吧,难道还想在屋顶做窝不成?”   当易之折回来后,坐在屋顶,眸光迷蒙的眺望着早已走远,身影即将没入城门的煜阳时,突然从屋子下方传来了一道严厉的声音。   闻言,易之先是一愣,随后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本不想理会,就此离开,但踌躇片刻之后,还是垂头丧气的从屋顶飘落在了院子里。   从屋顶上下来后,他所落脚之处正是屋子的正门,门大敞着,屋里的桌子两旁坐着一对中年男女,看那两人哪怕相对而坐,仍紧紧握着的双手来看,这两人定是一对夫妇了。   “傻傻的站在那儿做什么?还不赶紧的进来,真是的,许久不见,难道还生份了不成?”   见易之只是站在屋外,根本没有想要走进屋内的样子,中年男人没好气的冲着他不满的嚷嚷道。   不论中年男子有多少不满,易之仍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处,貌似根本就没有打算理会的样子。   想当然,此举定是让中年男子不禁怒火中烧,就差那么一点儿就要冲出来逮着他痛扁一顿了。   不过还好,相较起中年男子的沉不住气,那女子却是一直笑眯 眯的,眼眸中饱含着chong 溺的注视着易之,那眼里的思念之情溢于言表。   “好啦,你个老家伙,那么久不见咱们儿子,你就不能温柔一些,真是的,每次都这样,难怪咱们家儿子都不待见你了。”中年妇人嗔怪着说笑着,脚步却是轻快的迎了出来,满脸堆笑的奔向易之。   “易之,好久不见,爹和娘都想你了。”妇人来到易之身旁,一把将他紧紧的抱住,直到抱住他的那一刻,她才惊觉自家儿子又长高了,原本与她一样高的小身板已经不知不觉的比她高出了一个头。   看来,是她们相聚的时光太少太短暂了,仔细想想,貌似他们一家三口上一次的团聚已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也难怪儿子在看见她们的时候都不亲近,也是,摊上他们这么一对不靠谱,不负责任的父母,儿子能与他们亲近才怪呢。   “臭小子,我媳妇儿抱着你,你就不能给点反应?真是欠揍!”见自家儿子根本不给自家娘子面子,看他那脸上那是什么纠结的表情,好像多么厌烦这个拥抱似的样子,中年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是你媳妇儿就不是我媳妇儿,我要有什么反应?”终于,父子两人在争锋相对之后,易之终于有了反应。   “我媳妇儿那可是你娘亲,混小子,你可知道,你娘亲生你养你有多么辛苦,不孝的东西,每一次见到我们都是这种表情,好像有多么不待见我们似的。”就算易之有了反应,中年男子还是不依不饶的在那儿报怨着。   “哼!”易之冷哼一声之后倒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他心里却是想着,无论多么辛苦的生下我,那都是娘 亲的功劳,与你何干,还生我养我呢,搞得好像你们为了养我真的有多么辛苦似的,整个魅族,谁不知道,你们就是一对没有责任心的父母。   ********************************************   更新送上,祝亲爱的们端午节快乐!晚安,群么么哒!! ☆、第二百五十章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静园’里,静悄悄的,很是符合它名字的意境。   皇甫煜熠一个人躺在chuang上,左手紧紧的捂着右腹部,双眼圆睁着,看着chuang顶的帐幔,双眼空洞、飘渺无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当一诺送走浅兮冉,端着托盘上的清粥小菜走进来的时候,映入她眼睑的便是这种景象。   “煜熠,饿了吧,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都怪我,睡得太沉,且忘了交待沁儿为你准备一些软些的食物。”   猜不透原因,她只当他是因为饿了,在生她的闷气,因此,她温声软语的保证着下次会注意。   ……   可惜,她一腔热忱,回应她的除了一室寂寥,再无其它。   “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她很担心他的伤势,是以,随着话问出口,她的手已作势往他额头上探去。   不退缩,亦不反抗,这一刻的煜熠为得格外的温驯、合乎一诺心意。   她心中虽有疑惑,但终归还是喜欢他这个样子的。   “不烫啊,怎么了煜熠,你放心吧,别为你的伤势担忧,我一定会将你照顾的好好的,让你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   这时,她似乎想起,曾经听人议论起,那什么苍狼国的公主要来和亲之事儿,是以,她理所当然的以为,他在为国事担忧,又或者怕自己因伤而误了和亲这份姻缘。   哪怕,她曾听人议论过,他有断袖之癖,但她并不曾相信那种传言,而关于和亲,她则以为煜熠定也是欢喜的,毕竟,能娶到另一个国家的公主,不仅能安定两国的局势,建立良好的邦交,于他登上皇位,更是加固了一道屏障,何乐而不为呢。   “你要回去了吗?”   ……   煜熠答非所问,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让她怔了一下,完全反应不过来的样子。   没听到任何答案,煜熠转过头来,看着她,直直的盯着,眼里的求知欲毫不隐藏,恨不得透过她那双灵动的双眼,直窥她的心底,自己找出想要的答案。   那种眼神让一诺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她自知,这个问题她是非回答不可,无法逃避的。   好好的想了想,随后正色的回答道:“嗯,我是想回去,可是,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就连冉哥也一样找不到,所以,回不回得去,尚且未知。”   她自觉,煜熠口中所指的回去,肯定不是指生养她的现代,具体指哪儿,她不清楚,但,她仍据实的回答了他。   闻言,煜熠眸光一闪,似乎恢复了一些光彩,但随即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眸光一暗,接着问道:“如果一直找不到回家的路,你怎么办?你会像浅兮冉所说的那样,与他一起归隐山林吗?”   他心慌,只要一想要在不久的将来,她会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就不自觉的感到心慌。   他觉得自己好像是爱上她了,是那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那种爱。   难道这就是那种,情不知所起,故一往而深的境界?   管它是什么,反正他是认清了自己的心,既然心意如此清晰,那么,他断然不会再轻易的放手。   哪怕浅兮冉与她真有婚约,他也要皆尽全力的争取,决不退让。   “你会吗?”见一诺并不回他,而是久久的思索着,他心里不禁慌了。   “不知道,相较起这个,我还是希望我们能回去,毕竟,我生长在那片土地上,我觉得,还是那里更适合我一些。不过,若是真回不去了,我想,归隐山林也是不太现实的吧,毕竟,生活还得继续,要活着,就得打拼,否则,真的归隐山林,我们喝西北风么?”   她向来是现实主意者,虽也有小女生那种爱幻想的情怀,但,那仅仅只是情怀,在面对现实的时候,她则是那种未雨绸缪的理智型女子。   也正因如此,只要是认识她的人都觉得她的心智与年龄不符,让人感觉太过成熟和老成。   生活!我们!等等这些字眼,让煜熠觉得刺耳极了,在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之后,他突然觉得很是厌恶听到她们俩之间的关联。   他不再继续追问,但心里却是有了计较。   “好啦,别想太多,许多事情,计划赶不上变化,往往我们现在筹划的很好,但到了那时候,现实却与我们的想象相隔甚远,所以,别想了,到了那天再说吧,我先喂你吃些东西,来。”   这是他第一次问她这类问题,虽有些惊讶,但也不至于觉得突兀,毕竟,她方才与冉哥之间的对话,并不曾刻意的避着他,反而,她其实是想将自己的来处告诉他们的,包括秦大哥。   但是,有些事情,由她自己来说,除了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似乎没太大的可信性,若是由第三方来说,或许,效果完全不一样,这也是,她为什么从不在别人面前隐藏她与瑶儿之间那种亲密无间,那种相知相识的原因。   这一次,煜熠还算听话,果真不再继教纠缠这个话题,不过,若让他乖乖的就依了一诺,又不太可能。   “小诺,我……痛,伤口好像又裂开了。”转瞬间,原本中气十足的人变得让人有一种他呼吸急促,气息不稳的感觉。   “啊?!在哪儿?真的假的,你怎么搞的,伤口怎么会裂开呢?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儿啊?你说你,那么大个人,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呢?哎呀呀,真是的,快让我看看。”   一听到伤口裂开,一诺显得很是紧张,一紧张,她的问题便一个接着一个的脱口而出,完全不管是否有人回答。   嘴上不停的问着,而手上同样不曾停歇,将清粥小菜放在一旁,紧接着便要去拉扯煜熠身上因一直卧chuang养伤而只着了一件的中衣。   见她对自己如此的关心,煜熠自然是欣喜的,是以,不自觉的,哪怕伤口处还是疼痛不已,他的嘴角却早已勾起好看的弧度。   拉扯间,不,应该说,在煜熠有意的配合下,他身上的中衣已是被一诺顺利的扯开,霎时,腰间纱布上浸染的红一下子映入眼睑,让她的神情不自觉的严肃起来。   刹那间,他似乎感觉到了一股寒流,当然,那股寒流绝非因为时下冰冷的天气而至,而是由一种气氛导致形成。   他偷偷的打量着她,见她秀眉深锁,唇瓣几乎抿成一条直线,脸上更是凝聚着一场暴风雨。   霎时,煜熠不敢再有别的心思,乖乖的躺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就仿佛在等待着暴风雨的洗礼。   不过,他此时的心情却一片愉悦,不管怎样,一诺的态度足以证明,他皇甫煜熠之于她来说绝不是可有可无,也绝不是无足轻重,她是关心他,在乎他的。   沉默不语,深深的看了眼那刺眼的红,她终是站起身来,来到衣橱旁,将医药箱拿了出来。   始终不发一言,只是利索的将早已染红的纱布解开,撤下,查看伤口的情况,见那拆了线的伤口处确实裂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之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后。   紧接着,便是给伤口消毒,上药,包扎,然后又给他吃了一颗香气四溢,入口即化的药丸。   做完这一切,她又端起被她放置一旁的清粥小菜,井然有序的喂起他来。   一室的寂寥,让习惯了一诺侃侃而谈的煜熠很不适应,好几次,他都想找个话题,但,只要一触及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想说的那些话又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去。   他突然意识到,他好像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一诺的底线,不过,这种感觉真的很好,至少他很享受,哪怕是那种欣喜与担忧并存的纠结心情,他也甘之如饴。   将煜熠喂饱之后,二话不说,她便离开了房间,直到晚饭时分,也不见她的身影。   一诺前脚刚刚离开,失踪了将近一个半时辰的易之出现了。   “啧啧啧,太子殿下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呢,真没想到,为达目的,太子殿下居然不惜用上了苦肉计,只是,这样不计后果以身犯险,值得吗?若是,最终还是无法达成所愿,岂不得不偿失?”   突然而至的讥讽声,让煜熠从沉沉的思索中回过神来,闻声望去,便见易之痞痞的斜靠在门框边,似笑非笑的看着躺在chuang上的他,眼里满满的鄙夷表 露 无 遗。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倒是墨公子,这半晌不见,也不知去了哪里,京都城内外,地势虽简单,但进出城的人川流不息,可不比迷雾森林简单平静,墨公子初来乍到,还是小心为妙,免得一不小心走失了,又或者说被坏人拐了去,又要给一诺徒增烦扰了。”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不好意思哈,半夜的时候,我才终于有时间码字了。   假期过完了,明天开始我又要陷入无止境的忙碌中了,不过,更新我会好好奉上的,亲们,晚安喽!! ☆、第二百五十一章 你能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日子依旧悠然的过着,酒楼因早已步入正轨,且哪怕在她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有辉叔和兰姨帮忙打理,再加上有一个金牌掌柜,一切进行的井然有序。   现在,她回来了,突然之间发现,好像哪儿都不再需要她亲历亲为,她成了真正的甩手掌柜。   每一天,她除了往返于将军府与酒楼之间,就是督促着耀琪的学业,再每隔数十天看一次帐本,期间更是去过一趟哲亲王府,与瑶儿小聚,日子过得很是悠闲。   不过,在这悠闲的日子里,她敏锐的发现了好像有哪儿不同,貌似酒楼的气氛有些不一样了,具体的应该说,辉叔和兰姨变了,变得好像比以前爱说笑了。   易之也有些变化,他从原先那个不合群,只知道缠着她的小男孩变得似乎平和了些,与其他人之间的交涉也更频繁了,甚至,经常能看见他脸上噙着笑意,最关键的是,他不再像从前那样总粘着她了。   易之现在是不粘着她了,可却又换成煜熠对她粘手粘脚的,恨不得她每一刻都陪在他身边,让人甚感他的幼稚。   就像此刻,她又被煜熠给缠上了。   “好了,你自个儿先休息吧,我得去前面看看了,不过话说,皇甫煜熠,你什么时候才离开,你身上的伤已经大好了。”   她的言下之意无非就是在表示,你的伤已经大好了,也无需再想着对外隐瞒你的行踪了,作为一国之太子,你是不是该回宫了,是不是该做些正经事儿了。   看着他故作糊涂,不去正视这个话题,一诺觉得很是无力。   自那次与冉哥谈过之后没几天,玄尊帝便召见了他,玄尊帝召见他无非就是想知道边疆的情况,以及这一次回京路上的所见所闻。   当然了,这一路上发生了些什么,甚至包括煜熠回京后不进城,不回宫,而是对外隐藏行踪住进一诺的静园这种事情自是瞒不过他的耳目。   他之所以会选择向浅兮冉询问,无非是想试探他一番罢了。   不过,好在浅兮冉这人够机警,一番言论下来,很是巧妙的将玄尊帝想知道的都告诉了他。   当然了,他之所言,非常隐诲,既告诉了玄尊帝煜熠的行踪,但却又算不得直接告诉玄尊帝答案,从头到尾都不曾提到过煜熠的名讳,甚至,在整件事情中,他也将一诺与这件事情摘得一干二净。   他的机警和反应能力自是很得玄尊帝赏识的,因此,大量的金银、灵罗绸缎纷纷而至,被从宫中抬到浅将军府,而后没几天,浅兮冉便回到了边疆。   行色匆匆,至于原因,他不曾明说,而一诺聪明的也没有去问。   她只知道,冉哥在离开的时候,将皇上赏赐的那些东西全数令人搬来了静园,说是送予她的。   而他在走的时候,据说除了他那群部下,另外多带了一个人,而那人听说是带去杏花镇的。   “小诺这是嫌我烦了吗?这些日子,你总是想赶我走,难道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小诺你还是不喜欢我对吗?”   一听见一诺让他离开,他原本挂着一抹淡笑的脸立时僵住了,眼神幽怨的直勾勾看着一诺,等待着她的回答。   “皇甫煜熠,你别那么幼稚好吗?你是什么人,难道这些日子的躲藏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堂堂一国之太子,哪有你这样的?”   对于煜熠,她觉得很是无奈,若,他还似从前那般讨厌她,不待见她,她觉得,她倒是能泰然处之。   但是现在,隐约之中,她发现,他每一次看她的眼神都异常的炙 热,那眼中的热切让她招架不住。   她想直言拒绝,可,他却从不曾向她表白过,哪怕他的举止和眼神给了她那种爱的感觉,但人家没亲口表白过,她若拒绝,显得太过自作多情。   她想直接让秦大哥找人将他从她这儿接走,可是,想想秦大哥现在还在休养中,而煜熠之所以受伤又全然是因为她,那一瞬间,她又狠不下心来。   她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面对煜熠时再也没了从前的淡然,他那双看着她时炙热的桃花眼,总是让她心跳加速,神情恍惚,有时候,甚至绯红了脸。   “身份?若是可以,我倒是不希望有那种身份,若是有得选择,我倒是想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没有什么江山社稷,没有什么勾心斗角,兄弟相残。   如若不是因为母后与弟妹,我倒是想退出这场皇位的角逐,高处不胜寒,高高在上,有什么好的,除了孤独和防备,还有什么?   若是可以,我倒是想与心爱的人一起游山玩水,闯荡江湖,做一对神仙眷属,岂不快哉!”   煜熠的言语中满是无奈与悲痛,还有那种对美好的向往与憧憬。   闻言,一诺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江山社稷、皇宫后院离她生活的圈子太远太远,她从不曾想过,她会有这么一天,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它们。   从小在那些电视剧的耳濡目染下,拜读了那些历史书籍之后,对于皇位之争,对于生活在皇宫那座围城之中的人,她们心里的贪、嗔、痴、念还有无奈,她多少知道一些。   只是,知道归知道,终究不是切身体会,个中的滋味,她觉得自己没有发言权。   是以,面对这样的煜熠,她除了静静的聆听,做个忠实的听众,其他的,除了沉默,她无能为力。   “想法很美好,但现实却总是那么的残酷,正如你所说的,你可以不在乎那个位置,但,你身边的那些人呢?   如果,你顺了自己的心意,退出这场角逐,那么你要扪心自问一下,你的退出会为你,为你的母后以及弟妹换来一世的平安吗?   或许,我不在局中,亦没有发言权,但是,自古以来,不论是哪一代的君王脚下踩着的都是成千上万人的尸首,煜熠,我希望,不论是名还是利,又或是为了保护自己所在乎的人,你都不要变。   就做现在这个样子的你,像现在这般善良、心怀天下就好,我不想看到你迷失本心,堕入欲 望的深渊无法克制自己,从而迷失了本性。”   煜熠给她的感觉,从起初不待见她,激起她的好胜心,征服欲,再到后来对她鼎力相助,嘘寒问暖,甚至是以身挡刀,舍身相救。   他给她的感觉很奇妙,同时也让她很感动。   虽然,他给予她的很多东西,煜阳也曾给过她,但不知怎的,她总觉得这两者之间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只是,她一直没弄明白那是什么而已。   “既然你那么担心我会变坏,何不留在我身边,有你督促着我,我想,我定是不会迷失本性的。”   他将目光移向别处,意有所指、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他周身绷得紧紧的,既期待,又害怕听到她的回答。   “自己的本性必须由自己守住,别人帮着守的只是暂时,从来,都没有谁会陪谁一生一世,当那个人不在的时候,剩下的也只有自己了,所以,求人不如求己,永远不要将希望压在别人身上。”   他言语中暗指的意思,一诺不傻,自然能明白,但她自己尚且弄不明白自己的想法,是以,自是不会给他回应,因此,她佯装着懵懂无知,同样意味深长的温声细语诉说着。   ……   商谈无果,一诺也不再强求,只想着,一切顺其自然就好,就算他现在不愿离开,但终究有一天也是会走的。   可她没想到的是,就在她们俩交谈的隔日清早,原本伤势已经大好的煜熠又出了状况。   翌日清晨,一诺特意起了个大早,她觉得近段日子因为要照顾煜熠无法太过分心,似乎无意之中冷落了易之还有小耀琪。   因此,突发奇想之下,她想选在今日亲自下厨为大家准备一些可口的独特的早点。   一来可以安抚耀琪和易之的情绪,二来,也算是犒劳这些日子以来,大家齐心合力为酒楼的一片心意。   可她哪儿知道,当她亲自端着做好的各式早点走进屋子的时候,平日每一次都比她醒得早许多的煜熠却是仍安然的睡着。   一诺觉得,这一现象绝对的反常,因此,她放下手中的托盘,便去查看煜熠的情况。   走近一看,只见煜熠身上盖着她那chuang粉色的锦被,而他的脸上异常的红润,甚至超越了锦被被面儿的颜色。   她顿感不好,伸出手来探上他的额头。   好烫!   这是怎么回事儿,好好的,怎么就无故发热了呢?她记得,昨天她们俩聊天的时候,他都还好好的,也没发现什么异常,怎么一*夜之后,就变成了这样?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晚安!! ☆、第二百五十二章 其实她也很煎熬   煜熠身子突发异常,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他身上的伤口是否出了状况。   这个时候,她根本就顾不上那么多,掀开锦被便去拉扯煜熠身上的衣衫。   别看她此时慌乱无章,但手脚倒很是利索,只是眨眼的功夫,煜熠已是赤果着xiong膛呈现在她面前。   眼前的风光她自是无暇欣赏,她的目光全部投放在他右腹部。   入目的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抹刺眼的红,白色的纱布上干干净净,足以证明,伤口没有异样。   当下,她心里很是不解,既然伤口没有再次裂开,那就说明他的发热不是因为伤口而引起,那么又是因为什么?   她百思不得其解,一边思索一边帮煜熠整理衣服,是以,她没发现的是,chuang上躺着的,本该熟睡的那人已是睁着双眼,目光灼灼的望着她。   许是感觉到那份炙 热,一诺不自觉得抬眸,望向煜熠,忽然,一不小心撞入他的眼底。   两两相望,让她忘记了手上的动作,时间仿佛就在这一刻静止。   “小诺,你在做什么,你为什么要脱我衣衫,你想找什么,还是想看什么,怎么样,结果你还满意吗?”   原本暧 昧的气氛,霎时间被煜熠给煞风景的打破。   一连这么多的问题,而且每一个问题都问得令人无法不去遐想,这让一诺觉得很尴尬,小脸儿瞬间一片绯红。   做为一个医生,在为病人看病的时候,脱去他的衣服本算不得什么事儿,从前,那些赤果的身体啥的,她也不是没看过。   只是,现在被煜熠这么说一句,她突然觉得很不好意思起来。是啊,她怎么就忘了,这里是保守的封建的古代,与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久叫你不醒,突然发现你全身发烫,我还以为你伤口又恶化了,所以……所以……”   她故意不去回答煜熠所提出的那些令人尴尬的问题,心急的,如实的告诉着他,她之所以有这种举动的原因。   很难得看到她的窘迫,煜熠存心还想逗弄她一翻,毕竟,能从一诺脸上看到这种表情实在是太难得了。   更何况,他根本就不在乎一诺是否解了他的衣衫,在他心底,他倒是希望一诺能将他扑倒,最好是将生米煮成熟饭,这样一来,她就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谁知就在他正欲开口逗 弄一诺时,随着屋外的门被人一把推开,煜阳的声音突然传了进来。   “一诺,一诺,你起来了吗?起来了就快出来吧,今天你得好好陪陪我,这些日子,天天上朝,我都快烦死了。”   煜阳突然而至的声音出现的很是意外,这足以吓得一诺乃至煜熠不敢轻举妄动。   外室,煜阳嚷嚷一阵之后,未见回应,感觉很是奇怪。   他在来的时候,可是碰到过那个叫沁儿的丫头,那丫头不是说过,一诺在屋子里的吗?怎么他吵吵半天,都没人回应他?   而内室,一诺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声,并非她不敢见煜阳,而是现在这种情况,在需要为煜熠的行踪保秘的情况下,她确实不敢吱一声儿。   四目相望,一人站在chuang边,一人躺在chuang上,看着默默无声,实则,这两人却是用眼神在无声的交流着。   “你一定得控制住自己,别弄出声响来,我出去看看。”一诺看着煜熠,那双灵动的大眼滴溜溜的转动着,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的,警告着他。   感受到她的紧张,煜熠觉得心里暖暖的,洒脱如她,他自是不会以为,她如此这般是担心坏了自己的闺誉,她是因为他,这点他全知道。   与煜熠交涉妥当,一诺站起身来,正想出去,可谁知,本已暂停的脚步声又突然朝内室靠近。   与此相随的还有煜阳那小子戏谑的声音:“一诺,你到底在不在呢?你若不吭声,我可就要进来喽!”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逼近,一诺想把他堵在门外已然来不及,情急之下,她慌乱的胡乱脱掉脚上的绣鞋,然后利索的爬上chuang去。   掀开被子,钻了进去,然后靠着chuang头而坐,将锦被拉至脖颈处,只将头露在外面。   这种模式,很好的将煜熠给隐藏起来,只要煜阳那小子不要犯混的扯她被子,那么煜熠就是安全的。   敛了敛慌乱的心神,努力的让自己心境平复,嘴角也缓缓的勾起,准备迎接煜阳的不请自来。   一抬眸,她的魂都快被吓掉了,原来,煜熠的外袍此刻正醒目的挂在chuang头边。   素手一伸,咻的一下,将其拉下,然后塞进被子里,转瞬间整个人又伪装成方才设定好的样子,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看得一旁的煜熠是目瞪口呆,惊诧不已。   再说煜阳,头一次鲁莽的闯进女子的内室,本是因为担心一诺,绝非故意而为之。   一切只因方才他在遇见沁儿的时候,沁儿很明确的告诉过他,她们家小姐刚刚回房。   而作为紧随其后走进这间屋子的他来说,进来后没能看见一诺,且呼唤了几声也没人理会,自是会担心,怕她出什么意外。   可谁知,拧着一颗心冒昧的进来,看到的却是一诺整个人藏在被子里,仅露出一个头,望着他笑米米的傻样。   看到这一幕,他的心头不禁松了口气。   “一诺,你干嘛呢?沁儿丫头不是说你刚刚回房吗?怎么这么快就跑chuang上去了,还有,刚才我在外间叫你你没听见啊?”   他之所以觉得奇怪,实在是因为,在他的印象里,一诺不是那种会赖chuang的人,既如此,她又怎么会在起chuang后又爬回chuang上去了呢?   他虽嘴里这样问着,但眸光却是不动声色的开始打量她的闺房。   一切看上去是那么的正常,可却让他觉得处处透着诡异,总觉得哪儿不对劲,但却又说不上原因。   “皇甫煜阳,你这臭小子,谁让你擅自走进我房间的?你不知道这是本小姐的闺房么?你这么随便的进来,是成心想毁我闺誉么?你,赶紧的给我滚出去。”   煜阳也没想到,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刚才还对着他笑米米的一诺,转瞬间便对他施展河东狮吼起来。   这一转变很是突然,突然得令他一时回不过神来,正因为整个人被她吼得迷迷糊糊的,因此,他的脚步也随着不自觉得准备往外移。   “呃,不对呀,你这chuang头的餐点是怎么回事儿?严一诺,你不会吧,如此懒散,居然将早上的餐点给端到chuang边来了?啧啧啧,你看你,哪有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子,哪家小姐会像你这样没规没矩的。”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发现了chuang头柜子上托盘里放着的早点,看着那份量,他心里不禁起疑。   “哼,你管我,在我自己的房间,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自己都没规没矩,凭什么说我,快点儿,出去。”   煜阳的神色虽未起变化,但顺着他眸光所及之处,一诺还是有所发现,是以,心下担心不已。   煜阳越是逗留,她就越是心虚,越是害怕,她本不想欺骗朋友,可无奈自己答应配合煜熠他们在先,做人不得不讲诚信,其实她也很煎熬。   心虚之下,不知该如何面对煜阳,是以,她不得不采用蛮不讲理那一招,为的只是想让他赶紧离开。   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迫切的期盼易之的出现,她想,若是易之来了,定有办法将煜阳给弄走,都这个时候了,她才不管易之会采取怎样的方式。   “好吧,我在外面等你,你赶紧起chuang吧,我有些话想跟你聊聊。”说完,煜阳头也不回,毫不迟疑的便走了出去。   “诶,煜阳,你今天就先回去吧,我们改天再聊好吗?我今天感觉有些心塞,浑身没劲儿,懒懒散散的,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见煜阳走是走了,但却是候着外室,她不淡定了,这里间与外间有多大区别,再说那小子,既然已经闯进内室一次了,难保他不会又来一次。   若是让他发现了煜熠的存在,她们这十多天来所做的不都白费了吗?   不行,不能让他留在这里,他必须得离开,否则,在这种情况下,她要怎么替煜熠降温。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晚安,明天见,么么哒!!! ☆、第二百五十三章 心里美的冒泡   她想将煜阳支走的态度是那么的明显,明显到她自己都觉得蹩脚。   但她没想到的是,煜阳这一次却很是配合她,真的只是在叮嘱了她几句后便兀自离开了。   听着那渐渐远去的脚步声,随着‘吱呀’一声,门,即开即合,一诺静静的聆听了许久。   直到那脚步声真的远去,她一把掀开被子,便欲去查看个清楚。   蓦然,腰上一紧,一股重力又将本已起身的她拉了回去,再次倒了下去,而这一次,迎接她的不再是松软的chuang,而是一具热呼呼的,撞上去有些生疼的身板。   也就是在两具身体重合时,她方才知道,煜熠身上的温度远比她方才用手试探的高得多。   “干嘛呢?我想去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走了, 你拉着我做什么?快放手,我去瞧瞧那小子是不是真走了,你这身上的温度烫人的很,得赶紧想办法。”   女 上 男 下的姿势是那么的暧*昧不清,就连向来冷静的煜熠此刻都觉得自己的脑子更晕乎了,心里更是美的冒泡,忍不住无限遐想。   但相反的,作为女人的一诺却是显得不以为然,处之泰然,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一开口,提及的便是要为他降温之事儿,这让煜熠很是闷郁了,不禁暗忖,难道他就这么没有魅力,都共chuang共忱了,这臭丫头居然……   因为心中郁闷,他并不开口回应一诺,只是手臂的动作更紧了几分,总之,就是要将她禁锢在xiong前,不让她离开。   如此温香软玉是多么的难得,若是放在从前,他也不会有太多的想法,可,自从明白了自己的心之后,他是多么渴望与她有亲密接触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   “煜熠!松手,你不要命了吗?你身上体温太高,若再不处理,小心烧成傻子,到那时候,别说你想保护你母后和弟妹,就连自己的生活都不一定能够自理。”   一诺觉得自己真是欲哭无泪,虽说,作为从现代那种民风开放的大都市来的她不在意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也不在意像他们现在这种亲密的举动,但是,她能不能说,哪怕现在临近初冬,但在这被窝里,且还爬在一个高温的暖炉上,让她感觉很不好,很热很热好不好。   闻言,煜熠嘴一瘪,有一种被人嫌弃了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很委屈。   “若我变成傻了,你还会不会……会不会拿我当朋友?”其实,他心中很想说,变成傻子才好呢,变成了傻子,他就不用整天费心费神,就不用有那么大的压力总是想着保护这个保护那个。   变成了傻子,他就能完完全全的为自己而活。他本想问,若我变成傻子,你还会管我吗?但是转念一想,以他们目前这种状况,他怕问出来后惹她不悦,是以,改成了你还会不会拿我当朋友。   手臂紧紧的环着她,她腰间,乃至她身体上给他的柔软触觉,真的让他仿佛置身于梦中,这一切是那么的美好,美好的令人流连忘返,舍不得松手。   “你若变成傻子,我就把你卖了,就你这身皮囊,应该还能卖些银子,那些深闺寂寞的夫人小姐说不定就喜欢你这样的,不仅长相俊美,关键是傻子够听话呀,正好也可以让我发笔横财。”   一诺嘴上虽不饶人,嘻闹着,但心里却是在想,有我在,你就是想变傻子都难,遇上我,你那点儿想讨清闲的想法还是歇了吧。   “坏丫头,你居然舍得将我卖去沦为她人的玩 物,看我怎么教训你。”听了一诺那不着调的话,煜熠被气笑了。   哪怕他现在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使不上多大力气,但他还是想要教训她一番,看她还敢不敢随意将他转手他人。   一个翻转,原本背向他的一诺被翻了个身,就那样面对面的趴在他身上,四目相对,反倒让一诺有些抹不开面,羞红的脸,眸光躲闪着。   双手很自然的搁在他光 *裸*着的xiong前,那种炙热让她心尖不由自主的一颤。   看着她羞红了的脸,煜熠觉得这一幕十分可贵,她绯红的脸让他心头不禁荡 漾开来。   情不自禁的,他猛然抬起手臂,放于她的脑后,然后带着她靠近自己,猛的一下,他那滚烫的薄唇吻了上去。   唇唇欲动,那种柔软的触感让他的心也跟着软了下来,甜甜的,感觉无比的满足。   再反观一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的瞪大了眼,久久没有多余的动作,就那样任由煜熠吻着。   直至感觉到有异物闯入口中,她方回过神来,拼命的挣扎着,又急又恼,只想逃离他的禁锢。   头一次被人如此侵犯,让她有些心慌,但却又感觉有些怪怪的。   就连她自己都弄不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有些恼羞成怒,但却又不是很讨厌这种感觉,总之,复杂的很。   感觉到她的反抗与挣扎,煜熠倒是没再继续强求,随着他温柔的亲吻,缓缓的将她放开,不再强迫于她。   得到自由的一诺,气极之下,逃离时,在他xiong口捶了一下,看似凶狠,但只有他们自己清楚,其实她那一下,看似下了狠手,实则当她的手触碰到他时,那力道早已不自觉得减弱,轻如羽翼。   “臭流 氓,你若再这样,就给本小姐滚出去。”得了自由,从chuang上一溜烟的跑下来,狠狠的瞪了一眼嘴角勾起,像一只偷 腥得逞的猫似的笑看着她的煜熠威胁道。   对此,煜熠但笑不语,就那么眸光暧*昧不明的笑着,看着一诺,眼里的深情毫不隐藏。   被他的深情看得心一慌,一诺落荒而逃,往浴室而去。   ************   国公府的后院   云擎自那夜回府后,翌日,他便被自家娘亲神不知鬼不觉的给禁了足。   一觉醒来,当唤来伺候他的小厮,用过早饭后,正想出门,欲去将军府与哲亲王府走一趟。   可谁知,他一只脚刚踏出房门,便被人拦了回来。   “做什么?猴崽们想造反吗?”被人拦下,云擎觉得自己的好心情全给破坏了,当下眉头紧蹙,给人一种阴森冰冷的感觉。   看到自家少爷这种神情,若说不害怕,那都是假话。谁不知道,云家公子云擎乃云家三代单传的独苗,不仅得国公府上下疼爱,就连当今皇后娘娘、哲亲王妃都对其百依百顺,至于云家那些表少爷们,也就是太子、王爷、将军啥的,哪一位不是从小就替他背起黑锅。   但,怕归怕,做为奴才,有些事情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谁让夫人下了死命令,坚决不让少爷踏出房门一步呢。   “对不起少爷,夫人下令,小的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还望少爷不要为难小的们,请回屋吧!”   被自家少爷咄咄逼人的气势所压,拦着他的一众不敢有只字半语的废话,不过,还是有一位胆量惊人的小厮站了出来,说明了原由。   “走开,放小爷出去,若夫人怪罪下来,一律由小爷承担,与尔等无关。”闻言,云擎对会发生眼前的一幕倒也不觉得惊奇。   只是,他没想到,他家娘亲居然连囚禁人这招都用上了,看来,这一次她是玩真的。   思及此,他想要逃走的决心更坚定了。   云擎本以为,他都将所有责任揽下了,看守他的小厮们也该识趣的退下了,是以,他佯装轻松的迈着步子,便想离开。   “少爷,求您了,您就别为难小的们了,夫人说了,除了夫人的口谕,任何人来了都不能让您走出房门一步。少爷,您就行行好,回屋去吧,小的们上有老下有小的,您就可怜可怜我们吧。”   云擎刚走出屋子,站在屋外,心里不由得感叹自由的可贵时,拦着他的那些小厮们‘扑咚’一声全跪倒在他面前,一个个可怜兮兮的哭丧着脸望着他,哭诉着。   转瞬间场面的转变,让他觉得自己就像是罪人一般,罪无可恕。   “我说你们这群小兔崽子,一个个孤家寡人一个,哪来的上有老下有小,都给爷滚开,别惹爷发火哈,爷若发起火来,可比夫人可怕得多。”   听了小厮们的哭诉,云擎真是觉得哭笑不得。什么上有老下有小,这群猴崽子可都是哲亲王姑丈在很多年前特意从凰羽军里挑来护卫国公府的护卫。   在这世上,谁人不知,凰羽军里的成员,特别是新一代的凰羽军成员,绝大多数都是孤儿。   再说了,这群家伙一个个年纪与他相仿,都不曾娶亲,哪来的上有老下有小?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这章更新两点钟就码好了,可是,家里的网络莫名其妙的又断了,报了修,可还没人来修,真正是气死人。 ☆、第二百五十四章 动手能解决的事情从不动口   国公府上下,众人都知他们家少爷难缠,狠厉起来更是不输云王,可,熟悉他的人均知道,他向来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是以,哪怕此时云擎那不怒而威的神情有些瘆人,但终是无一人退让,一个个步步紧逼,目的只是为了将他逼回屋子里去。   少爷是刀子嘴豆腐心,可他们家夫人可不好对付,其他事情还好说,若是牵涉到少爷,夫人的手段可多着呢,那手段,可是只攻心不伤身哦。   见众人步步紧逼,云擎心里霎时很是不爽,直觉是自己平时对这些手下太好了,导致他们对他毫无惧意,就连他的吩咐一句也听不进去,气煞人也!   “猴崽子们,这可是你们不退下的,这下可怪不得爷对你们不客气了,你们可是知道的,小爷我动起手来,向来不知轻重,若是不小心伤了、残了,可怨不得小爷,各自自求多福吧。”   说着,云擎便欲动手,这可是他的风格,向来动手能解决的事情从不动口。   当下,众人严阵以待,苦不堪言。   既然不能让少爷离开,那么,一场恶斗是避免不了的,可是,国公府的独苗,他们又岂敢伤他。   “混小子,你敢动手试试?”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保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局势时,院子门口传来了国公夫人任彩依的怒呵声。   闻言,众护院皆松了口气,手中握着的红缨枪也随之紧了紧,脸上的神情更为严肃,一步步的逼近云擎。   众人一心,又不能动手,云擎还真被这气势逼得一步步往后退,直至退回屋子里,面前那群小猴崽子们方停了下来。   这一刻,他只觉得,他是这世上最无能、最丢脸的主子,被自己家的护院逼到如斯境界。   国公夫人的到来,除了让那群护卫更增添了信心外,他们并没有空出心思来见礼,对此,任彩依也不见怪。   在她看来,只要是听了她的令,将她那不听话的儿子牢牢的看住比那些虚礼强了不知多少倍。   霎时间,整个院子容纳了将近二十余,除了云烟的爱莫能助,左右为难,就剩云擎一人孤立无助,求助无门了。   至于其他人,那可全是与他家娘 亲一伙儿的,想让他们帮忙,简直是做梦。   也是到了这一刻,他方才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就不该为图清静,为了避免自己进出时总有个尾巴跟着,而从来就没想过培养一个对自己一心一意的心腹或是小厮了。   悔呀!他这会儿可算是肠子都悔青了,可又有何用?这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卖。   见向来最为疼爱的妹妹站在娘 亲身旁,一个劲儿的冲自己挤眉弄眼的,脸上的情神除了着急,就是爱莫能助。   没有任何退路下,他心思一转,转瞬间便敛去周身的怒气,睑睫抬眸间,已是另一幅嘴脸。   “娘~~娘~~您说您这是干嘛呢?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您怎么还将儿子给关起来了呢?娘~~我可是没犯什么错,这些日子没回来,我可是干正事儿去了,您可不能这么对我。”   来硬的行不通,他只好换一种方式,他就不信,向来最疼爱他的娘 亲,他会搞不定。   “少来这套,我可告诉你,讨好卖乖这套对老娘已经没用了,今天老娘把话放这儿,你,云擎,小混蛋,一日不给老娘把儿媳妇娶进门,就一日不准踏出屋门半步。”   果然,任彩依此次十分认真,绝对的说到做到,看她满脸正色,面对云擎的撒娇卖萌都完全不为所动的样子,就足以看出她的决心有多大。   就在云擎想要全力反抗,‘杀’出一条出路时,又见自家娘 亲右手一招,从院子外面蹭蹭蹭,两队人马转瞬间便到了院子中央。   这两队人马,每一组十人,分两列而站,那架式,一看便知是练家子。   云擎愕然,差点儿没气得吐血,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就在他欲吐血之余,他家娘 亲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气得他想骂娘。   “臭小子,看到了吧?他们是谁,换了身行头,你或许认不出来,老娘不妨告诉你,这二十人可是我向你姑丈借来的,你姑丈手下的人,你应该知道底细,任你本事再大,在凰羽军的眼皮子底下,看你能翻起什么浪来。   你若识趣,就乖乖听老娘的安排,从明日起,老娘每天给你安排一个千金大小姐,你给老娘好好相,别耍花招,什么时候给老娘挑到儿媳妇,定好日子,老娘就放你出来。”   睇了眼在听了她的话后早已是目瞪口呆的儿子,任彩依心里暗爽不已,有一种终于报复成功的块感。   当然了,这种喜悦只能暗藏在心底,切不可表露出来。   心里爽得不行,但面上却显得很是痛心疾首的样子,就好像在说,我这么做都是你逼的,其实我也不想的。   闻言,云擎差点气得倒地不起,这点绝不夸张,若不是他年轻,若不是他承受能力比常人稍强大一些,他估计这会儿已经去见他家亲爹了。   “娘,您太过份了,婚姻大事,岂可儿戏,您这样逼迫只会害了儿子,若是让我娶个不喜欢的女人回来,我宁愿一生不娶!”   面对任彩依的强势,云擎的态度也很坚定,硬碰硬之下的结果,那就是,至此,云擎真的就这么被‘囚禁’在了国公府,禁锢在他所住的这间屋子里。   自此,整个国公府,夫人、小姐皆不外出见客,每日可见一些官家夫人带着自家千金进出国公府,至于做些什么,相信京都城内外人皆知,这是国公夫人在替他们家少将军选妻呢!   云擎的日子自是苦不堪言,不管他怎样反抗,他独自一人不仅拗不过自家娘 亲,就是那二十名凰羽军,还有数十名曾经是凰羽军的护卫,他也摆脱不了。   相较起云擎的苦,其他几人倒是比他好了不知多少。   煜云自是不用说,有妻儿陪伴,再加上自身受的伤本就不重,养伤的日子里又无需早朝,每天搂着娇 妻,一觉睡到自然醒,人生如此,还有何求。   秦潇予嘛,虽因为心疼一诺而选择留在将军府里养伤,但一诺每一日雷打不动的去一趟将军府,对他那叫一个无微不至的关怀,他的伤势也因此恢复的很好。   煜熠就更不用说了,一切都按着他设想的进行着,住在静园的日子里,不仅能与心仪的女子朝夕相处,更是让两人的关系亲近了不少,就是偶尔对一诺有些亲密的举动,也不见她像从前那样着急恼火。   这就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收获,至于身上的伤势嘛,那可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   他还巴不得伤势慢些好,让他有更多的时间与一诺相处,享受美 人的照顾呢。   距离他上次暗中耍 贱,半夜故意不盖被子,活生生的自虐,冻了一*夜后,在天亮时终于如愿的感染风寒病倒了之后,在一诺悉心的照料之下,风寒全愈已有日子了。   “皇甫煜熠,你的伤势已无大碍,你啥时候离开?”   一诺坐在chuang边,耐着性子,一口一口的喂着靠在chuang头的煜熠,漫不经心的问着。   “怎么?你又想赶我走?”一听见一诺又开口赶人,煜熠那好看的剑眉便拧得紧紧的。   “唉!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不是我要赶你走,而是,这种闲云野鹤的日子,你已悠闲的过了将近一个月,皇宫里,朝堂上,真的没关系吗?”   一诺这话说的实在,说实话,也不知是不是这些日子照顾煜熠成了习惯,她早已不像最初那样排斥,反而觉得这样也挺不错的。   虽然,起初要因为他而瞒着其他人,但时间久了,她编起理由来似乎越来越得心应手了,至少,近一个月的时间里,静园里进进出出那么多人,除了知情的几人,其他人根本不知道煜熠的存在,就连耀琪和辉叔、兰姨都没起疑过。   ***********   亲爱的们,我记性不好,总是忘记将群号公布出来。   裙号:叁陆壹零壹贰贰零柒或者搜索裙号:烈焰神医-读者群即可。   将裙号公布在这里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屏,若是被屏了,请各位关注评论区置顶公告哈。   群里现在啥都木有,不过,有兴趣的亲可以加群啊,在文下留言有许多的限制,大家进群后可以畅所欲言,百无禁忌,等我七月初空了,也会有大家想看到的东西。   因,本人平时太忙,所以估计会很少有时间与大家聊天,而且,就算各位美人入群或许也需要给些时间等我通过。   在此提前让大家知悉,以免进群后觉得我怠慢了各位,你们只需要记住,我是爱你们的,每一个我都深爱,不渗一丝虚假! ☆、第二百五十五章 断然不会对不起你   “你就放心吧,该我干的事儿我一件都没落下,到了该离开的时候,我自会离开,你就别为难了,我可是很珍惜咱们这次相处的机会的。”   煜熠的回答漫不经心处又饱含着些许真诚,他就不明白,这丫头怎么隔三差五的总是喜欢跟她提起离开这个话题,真是将人好好的心情都给破坏掉了。   “唉!随你吧,我也是不明白,你说你,若是回了宫,不是一样能在我这儿来去自如吗?你又何苦……”一诺欲言又止,许多话不好深说,再说,说多了也是在做无用功,他又何时听过?   “好了,咱们不聊这个,聊个开心的话题,今晚,我带你出去玩玩儿。”   打断一诺的话,煜熠显得很是轻松,这一刻的他是没有烦恼的,或者说,这一刻的他抛却了所有,只想简简单单的与她相处,他只想,他们每一次的相处都是愉快的,单纯的,不掺一丝杂质。   “什么?玩儿?你还是悠着点吧,这身子还未大好,别瞎折腾了。”   煜熠身体的恢复情况,其实她心里是有数的,只是,这家伙平常总是在她面前扮虚弱,就连吃饭都赖着由她来喂。   而此刻倒好,他连装都懒得装了,还想出去玩儿?而且还是晚上?   “对啊,别那么激动,只要稍微用心想想,就知道,你对这京都城内外并不熟悉,许多好玩的地方你都没去过吧?也是,你呀,就是个劳碌命,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跟着潇予进京都可有好好玩过?”   闻言,一诺仔细的回想了下,还真是,自从她来到这个朝代,除了在秦家堡的那些日子还算得上悠闲,自进了京都,她似乎一直都很忙,总有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找上她。   这么一想,煜熠的提议让她有些动了心,但,转念一想到他身上的伤,还有他特殊的身份,又觉得甚是不妥。   “还是算了吧,日子长远,等下次有机会的时候,你再带我去领略这京都城的风光就好,这一次咱们还是低调些,别太过张扬了。”   虽说他提议的是晚上出门,但有时候,越是晚上,越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特别是他们俩的身份。   这京都城内外,能认出他们的人虽不多,但是,也难保不会碰上个熟悉他们的人,到那时,她还好说,若被人认出煜熠,那么,这些日子,他们苦苦的隐藏不就白费了么?   她虽至今都没弄明白,煜熠藏身在她这儿的原因和目的,但,她直觉,这京都,不,应该说是皇甫家或许要发生大事儿了!   见一诺神色严肃,煜熠还想继续开导于她,好让她放下过多的思虑答应与他出去。   就在这时,屋子外面,那个每天都会出现的声音又再次传了来,只不过,今天,他似乎比平时早了些。   “一诺,一诺,你在屋里吗?在就应我一声,快出来,我有事告诉你。”   煜阳的声音毫不令人意外的响彻静园上空,只不过,今天,他似乎来早了些。   闻声,一诺有些头痛,她从来就没见过这么粘人的家伙,好在,现在熟悉了环境后易之没像他那样,否则,她都觉得自己终会忍受不住崩溃的。   “你再躺会儿,我出去看看,你这个弟 弟呀,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唉!”   没有办法,既然人已经来了,就容不得她不见,煜阳的执拗,她可是早就见识过的。   “不想理就别理,那小子也是太闲了,应该找些事情让他去做才是。”   对于煜阳的出现,他是不以为然的,但是,若他的出现,打扰了一诺的宁静,让一诺为难或是头痛了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好啦,你就消停一会儿吧,让我自己去处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兄 弟,别太过份了。”   听了煜熠的话,她虽不知道他口中所说的给煜阳找事做具体指什么,但,之于皇家兄弟,想必那些事儿并不如普通人家的那么简单。   是以,向来信奉兄弟姐妹相亲相爱的一诺自是不会愿意看到他们兄弟之间因某些事情产生隔阂。   只是,她又怎么会知道,皇家的兄弟,有几分真情,有几许真心。   哪怕没有她,不因为她,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是她表面所看到的那么简单。   一诺的话是那么的顺口,那么的自然,但落在煜熠耳朵里却是另一番滋味。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兄弟,原来,煜阳现在在一诺的眼里,只是他皇甫煜熠的兄弟么,那么是不是说,她之所以对煜阳好,有一部份原因也是因为他呢?   这种想法,单是想想就让人心情愉快。   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他的兄 弟此次前来,不论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他带来的全是给他的梗。   “煜阳,你来啦,快,进屋里坐。”打开 房门,一诺很是自然的邀请煜阳进屋。   她言语中对他的关怀依旧,好像深怕他在屋外站得久了,让寒风侵体似的。   感觉到一诺对他的一如往昔,煜阳嘴角绽放一抹灿烂的笑容,顺势便进了屋子。   对于这间小屋,煜阳自是再熟悉不过,不过,不论有多熟悉,他在进屋后,还是如从前那般环视了屋子一周,睑眸之际,更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通往内室的那扇紧闭着的门。   “来,喝杯热茶,驱驱寒。”   两人相对而坐,一诺很是自然的给他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他面前。   “谢谢一诺,你是那么温柔、善解人意,你说你……若是哪一天,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嫁给别的男人,我要如何才能甘心。”   煜阳的言语中,虽戏谑成份居多,但这实则是他内心的肺腑之言。   不论当初他接近她是因为什么,但自与她相识后,她给了他从不曾拥有过的温柔。   那一日,他怀着一颗真诚的心前来求 爱,那时,他是认真的,如果,那个时候,一诺应了他,他或许真的会不管不顾,向父王求娶了她,然后,至此与她远离皇室的纷扰,只求一方乐土,划地封王,自此逍遥。   只是,这一切只是想想罢了,她的心似乎并不在他这儿。   但,越与她深交,就越让他发现自己的深情,他得不到的,若,哪一天让别的男人得去,他又会怎样……   “别贫了,每天都这么贫,你也不会腻?再说了,我对你,亦如初,不对,应该说,不仅仅是你,我对我在乎的每一个人亦如此。   你是知道的,在认识你们大家之前,我在这里,是没有家人,没有朋友的,现在,既然老天垂怜让我拥有了你们,我自是无比的珍惜。   所以,煜阳,不论过多久,如果哪一天,你烦我了,不想再与我做朋友了,你告诉我一声,我自会离你远远的,不会再来干扰你。   但是,只要我们一日还是朋友,我希望我们都能忠于我们的友谊,不要有欺骗,不要有利用,不要有伤害好吗?   当然了,我孤家寡人一个,无权无势,你自是不会利用我,我这么说,只是在警醒我自己,往后不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能有利用你的念头。”   一诺始终勾着一抹浅笑,轻轻柔柔的细语着,她那甜酥的嗓音撩得人心尖痒痒的。   她的神情异常的认真,但她的眸光却是有些闪躲,煜阳知道,那是她心虚了的原因。   “嗯,你放心吧,我对你的态度,你心中有数,我皇甫煜阳这一辈子,就算对不起天,对不起地,也断然不会对不起你。   你知道吗?你,严一诺,是我今生唯一的朋友,也是唯一一个真心对我好的人。”   这一刹那,煜阳的眼眶都湿润了,他显得有些激动,更是深情几许。   信誓旦旦,这也是他对她的承诺,只是,当有一天,需要她做出选择的时候,她的心还会向着他吗?   心有凄凄焉,无限悲凉涌上心头,这种情绪,让一直注视着他的一诺都感觉到了。   “煜阳——你怎么了,别这么想好吗?你若用心去体会,在你身边关心你的人很多,绝不止我一个。   对了,你刚才说有话跟我说,你想说啥?”见他沉浸在悲伤中,一诺不得不扯开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   只不过,她不觉得他真有话说,毕竟,他可是每天都会出现在她面前的,若真有事,早就说了,岂能等到现在?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明天见!!   自公布了群号后,终于迎来了两位新朋友,熟面孔,我好开森呢,总感觉自己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亲爱的们,裙号公布在公告处,还有本文评论我的置顶处,欢迎大家带着用户名来敲门哦,等你们!! ☆、第二百五十六章 她为何害我?   煜阳的话,一字不落的落入煜熠耳中。这样的煜阳,是他从来不曾见识到的,他不确定煜阳是否知道他就在屋内,也不确定他此时的情绪是真实的,还是只为了在他面前作戏。   但他着实从他的言语中,还有那不可见的情绪中感觉到了他的孤单。   他比煜阳年长了好几岁,再加上,从小的时候,他身边就不缺玩伴儿,因为,他表兄弟多,且年龄相仿,潇予他们自小便能自由的进出皇宫,所以,小的时候,他从不曾去注意这些同父异母的兄弟。   后来,随着慢慢长大,煜睿越来越喜欢粘着他,总是像个小尾巴似的跟进跟出,但是,因为想到母后的委屈,他还是不太亲厚于煜睿。   犹记得,那个时候,就是因为他不爱搭理煜睿,茹妃娘娘几次三番的与母后‘密谈’,至于谈了些什么,他并不知道,他只知道,从那以后,茹妃与母后的关系变得亲厚了,而煜睿出现在他身边的次数也更频繁了。   更有甚者,每一次他出宫前往国公府见外祖父与舅舅的时候,母后都会要求他带上煜睿。   人的感情都是处出来的,更何况煜睿不仅聪明,安静,且还是他的兄弟呢。   一来二往的,他也慢慢的接受了煜睿,对他,甚至总会情不自禁的关爱。   有时,二皇弟煜昊偷偷的欺负煜睿被他撞见,他都会忍不住帮他。   但是,这种兄弟之间的关爱,也仅限于煜睿而已。   对于煜昊,他们兄弟间向来都是水火不容的,其实,煜昊也是很优秀的,只是,他性子阴郁,不够光明磊落。   再加上,他有一个自认为绝世无双,理应享有绝世chong 爱的母妃,背后还有个莫家,他们母子所认为的牢不可破的靠山。   而之于他,也有自己该守护的执念,因此,他与他注视了只能成为对手。   不过,煜阳,他从不曾深思过,在他的印象里,他这个四弟很少靠近他们,就是在无法避免的场合,他们之间也仅是点头示好,再无其他。   再后来,他大了些,就总能听到他花天酒地,不务正业,不思进取。   就是因为听到这些,他记得曾经还派人去查过,一查之下方知,原来,在京都城里小有名气的醉红楼居然是煜阳名下产业,那一刻,煜阳花天酒地的名声更是牢牢的占据了他的心。   是以,在他的印象里,煜阳是不会觊觎皇位,不会与他相争的,因为,他志不在此。   他心底更是暗下决定,若有朝一日,他登上了皇位,他定会保煜阳一生无忧,给他富足,安享太平。   只是,今日一见,他似乎看走了眼,他这位兄弟实则似乎也是个很有主见和想法的人。   思及此,煜熠觉得心里闷闷的。   “一诺,你可想知道上次‘餐谋天下’开张当日,那些前来找麻烦的人是谁派来的?”煜阳神秘兮兮的问道。   他以为,这样足以调起一诺的好奇心,可,谁知一诺在听了他的话后会用那种看白痴的鄙夷眼神看他。   “怎么?你早知道了?”煜阳不死心的问。   而与此同时,屋内的煜熠也是秉住呼吸,静心的聆听着。   “白痴,无聊!”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一诺觉得他脑子肯定坏掉了。   “诶,你怎么骂人呢?亏得我一片热忱,探得底细后便巴巴的跑来想要告诉你,让你心中有数,往后小心些,你还不知好歹的骂我。”   煜阳觉得自己可委屈了,嘟着个嘴的样子,让一诺见了真是哭笑不得,恨不得抽他两下。   “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傻么?那天来捣乱的人,还不都是你招惹来的。”她真是无语,不知这家伙是真的健忘呢,还是在装疯卖傻,脸皮厚的不愿承认他曾为她惹的桃花债。   经她这么一说,煜阳像是突然拉开了记忆之闸,想起了那一日所发生的点点滴滴,不禁羞愧的低下了头,佯装着品茶,遮掩自己的尴尬。   “好啦,不用觉得报歉,事情都过去了,小桃红也得到了应有的处罚,再说,这事儿我从来都不曾怪过你,女人的妒忌心,我比你了解,所以,不怨你。”   见不得他颓废的样子,一诺霎时又觉得不忍心,想要安慰他。   “不管你怪不怪我,我还是要说声报歉,但是,我今日想要告诉你的却是另有其人。   你知道吗?在小桃红找来的那些人之后,实则还有另一伙人欲对酒楼下毒手,又或者说是欲向你下手……”   煜阳欲言又止,那吞吐的言语,闪躲的神情让一诺感觉很不舒服,他越是这样越是勾起了她的求知欲。   她但笑不语,只是盯着煜阳瞧,瞧得他心里直发毛。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说就是了。”被一诺这样盯着,他觉得自己必须得有一颗强大的内心。   稍停了会儿,他便将自己所知道的娓娓道来:“那个,真相如何,我无从查证,只是据我派去的人调查得知,在酒楼开张的那天傍晚,曾经有两个黑影一直潜伏在酒楼与后院的围墙处。   就在你审问陷害你的那一家人时,他们正欲趁机动手,只是后来却是被人阻拦了,随后就连人也都不知所踪。   就在那两人失了踪影后没几日,我的人突然在街上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当下便尾随而上,直至跟到齐郡王府的后门,亲眼见到那两人与齐郡王府的二小姐齐媚儿碰头,不知说了些什么,再后来,就见齐媚儿气冲冲的将他们臭骂一顿,然后就各自散开。   自那日起,郡王府对外声称,郡王府的二小姐因婚期将至,为安心待嫁,自此深居简出。   而据查实,实则是齐媚儿的所做所为被齐郡王察觉,自此给禁了足。”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忘观察一诺的神情,见她一脸的迷茫,他顿时觉得好无力。   煜阳虽未直接明言,但她不傻,这么明显的暗示,她若还弄不明白,岂不是白瞎了煜阳的一份心?只是,她甚感莫名罢了。   “郡王府的二小姐?我可不记得认识这号人物,我与她往日无怨今日无仇的,她为何要着人害我?”   对此,她确实很不解,若说先前那个小桃红找她麻烦是因为煜阳的话,那么这个齐二小姐又是在抽什么疯。   “小桃红因为什么,她就因为什么?”蓦地,煜阳一语道破。   “啊?!难道这位齐二小姐也喜欢你?啧啧啧,我说皇甫煜阳,你也太会招桃花了吧?就算你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好了,可,麻烦你,告诉那些钟意你的女人,别总来祸祸我好么?”   真是让人头疼,煜阳这人确实非常出众,初见他时,她不也同样被他的颜值给吸引了么?   可是,拜托,她只是单纯的喜欢美男好么?她对他从来没有非份之想,怎么那些女人却总是喜欢拿她当假想敌呢?   不仅是一诺觉得头疼,就是煜阳也被她的后知后觉气得心肝巨颤,他就没见过这么蠢的女人。   “凭什么把那些女人都扯到我身上?谁告诉你人家齐二小姐喜欢的是我了?你可莫胡说八道,这位齐二小姐可是我太子皇兄未过门的侧妃……”   说到这儿,煜阳惊觉自己情急之下说漏了嘴,惊得赶紧捂住嘴巴,惊恐不安的巴巴看着一诺,不再言语。   闻言,一诺默了,一时半会有点儿消化不动的感觉。   原来齐二小姐是煜熠的侧妃,也是哦,她怎么就忘了呢,不是早就听说过这事儿了吗?   呵呵,亏她刚才还将这一切归结到煜阳身上,原来,这一次是因为煜熠。   也难怪人家齐家二小姐会生气,谁让煜熠与她往来频繁呢?不过,她们之间可什么都没有,绝不是齐二小姐所想的那样。   等等,这古代的女子,为人处事有一点让她很是费解和汗颜。   她不明白,难道,在她们的眼中,人命就该如此轻 贱,能任她们为所欲为吗?   哪怕她因为误会了她与煜熠的关系打上门来,她还能理解,可是,这些阴暗的手段,是想怎样?置她于死地?她什么都没做,就要被人给灭了,当她好欺负吗?   不行,她得会会这位齐二小姐,与她说道说道,否则,这口恶气她咽不下不说,就是那齐二小姐估计也不会消停,后续还会有什么后招谁知道呢?   她是不会惧怕,但就怕因为她而误伤了其他人。   “一诺,你还好吧?”   见一诺愣怔当场,秀眉深锁,陷入沉思的样子,煜阳有些估摸不透她的想法。   看她的样子,她好像有些生气,但是,他弄不清,她生气是因为齐媚儿对她的所作所为,还是齐媚儿即将成为太子侧妃的事实。   ********************************************   更新送上,今天更早些哈,亲们,周末愉快!! ☆、第二百五十七章 就让我们相忘于江湖吧!   “我没事儿,只是觉得有些意外,我从没想过,女人的妒忌心可以可怕到这种程度。   看来,我得好好想想,以后离你们这些祸水远些,免得一不小心又惹祸上身,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敛了敛神,让心情得以平复后,她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说道。   “依我你,你才是祸水,你都不知道你……对了,你可别妄想疏远我,我可以保证,你与我做朋友,往后绝不会有人找你麻烦,不仅没人找麻烦,且,往后只要你报我皇甫煜阳的名号,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与方便哦。”   听到一诺要远离他们,煜阳紧张了,得不到她的青睐,已是遗憾,若往后连亲近的机会都失去了,那岂不是让他抓狂?   “哈哈……笑死我了,你能给我什么方便,难道说,你那醉红楼里还圈 养了小倌,往后我若是有兴致前去,你会给予方便?”   一诺嘻笑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没遮没拦的话一出口,差点没惊掉煜阳的下颌。   闻言,煜阳被惊得久久回不过神来,看着在他面前笑得恣意张扬的女人,他突然有一种想将她那嫣红的小 嘴封起来的冲动。   这女人,她怎么就什么话都敢说呢?   “怎么,吓傻了?放心吧,本姑娘喜欢美男没有错,但是,那种地方的男人,长得再俊美,我也不感兴趣。”   煜阳还没回过神来,她那雷人的话又飙了出来。   “那什么,我先回去了,刚才告诉你的事情,你好好想想,若是你想要出气,又或是想要教训教训齐家二小姐,随时通知我,我帮你。   哦,对了,你可知道我太子皇兄现在在哪儿?你们当初不是一同前往的迷雾森林?为何回来的时候独独少了我家皇兄?   一诺,若你知道我家太子皇兄的行踪,还麻烦你转告一下,让我家皇兄赶紧的回宫,我父皇的身子骨似乎出了状况,这些日子以来,总是昏昏沉沉的,朝中许多事情都等着皇兄定夺呢?   再说了,苍狼派来和亲的公主,估计再过不久也该到了,父王可是有令,待和亲一事商议过后,皇兄也该纳妃了。”   煜阳看似非常平静的述说着,但他那不敢直视一诺且有些闪躲的眼神,让一诺觉得,这一切或许并不像他所说的那么简单。   “你家皇兄的行踪又岂是我能知道的,早在杏花镇的时候,他便率先离去,原本,我们还以为他提前回了京都,谁知回来后,才知道……   至于齐二小姐的事情,容我再想想,或许,真有必要跟她谈谈,至少,我得表明立场,免得总是莫名其妙的做了别人的假想敌,让那些女人总是来找我麻烦。   不过,这件事情,我想自己处理,你……还是避嫌的好,毕竟,不管怎么说,往后你们都是一家人,同在宫中,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牵扯上你,不太好。”   不知怎的,听到煜阳向她打听煜熠的下落,她心中就有一股无名之火在腾腾燃烧。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知道心里很是躁郁。   许是煜阳也感觉到了她的情绪,总之,他什么也没再说,很是爽快的便离去了。   离开前,他深深的看了一诺一眼,若有所思的样子。   唉!他已经尽力了,今日来的目的也都达到了,不管一诺心中如何想,做为朋友,该做的他都做到了。   或许皇兄知道后会责怪于他的多嘴,但是,他始终记得一诺在拒绝他的时候曾说过。   她不喜与皇家人有过多的深交,所以,她只能与他做朋友,不能接受他的感情。   既然这样,作为朋友的他有义务和责任帮她理清思绪,皇兄并不是她的良人,跟着皇兄比跟着他更辛苦。   接下来的事情会如何发展,他无从得知,不过,他已经尽力了,他也希望一诺不会让他失望。   *******   煜阳离开后,一诺久久无法回神,就连他是什么时候走的都没有印象。   她的心很乱很乱,不论她如何的调整和压抑,都无法平息内心的波涛汹涌。   于她来说,任何困难她都不怕,只是,一想到这一切与煜熠有关,她的心就无法平静下来。   似委屈,似愤怒,各种情绪掺杂其中,大有将她逼疯的趋势。   再说屋里的煜熠,煜阳何时离开的,他是知道的。   原本以为,煜阳离开之后,一诺会怒气冲冲的冲进来找他算帐,毕竟,这一切与他有着直接的关系。   他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也在心里酝酿好了该如何的安抚她,可是,久等之下,仍不见她的身影,就连屋外都没有一点儿声响。   这让他不禁怀疑,难道在煜阳离开的同时,她也跟着出去了?   因不放心,他终是缓缓的从chuang上下来,想要一探究竟。   屋外,桌前。   自煜阳离开之后,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的一诺终于有了动静。   她仍坐在原处,只是,手却不自觉的抚向脖颈处,不一会儿,她手中便执着那把带着她穿越而来的玉包银的银锁。   看似仔细的端详着银锁,但实则,她的思绪早已飘远,眸光空洞,毫无焦距。   她还能回得去吗?回去的方法又该去哪儿找?   就算回去的方式现在摆在她面前,她还能如最初那般毫无顾忌,毫不留念的一走了知吗?   寻不到答案,这让她更加的迷惘。   她向来都知道人心的复杂难懂,但,在法制社会,对于人心,至少还会有些许的约束。   可是,到了这里,似乎杀人不过头点地,只要有权有势,谁都能置人命于不顾。   一直以来,她都是努力的让自己适应这个圈子,可是,不管她多么的努力,似乎都没有成效。   随着思绪飘扬,她有些伤感。   蓦然,肩上一沉,耳边传来了那熟悉的,每一次听到都足以安抚她飘浮的心的声音。   “小诺,对不起,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是我无能,未能给你一片静土。”   许是感受到了她的悲凉,与此同时,看着她执于眼前的银锁,他的眸光陡然一亮。   原来,就是这个小玩意儿将她带来这里,带到他面前的。   不得不说,世间还真是奇妙,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居然让他碰上了,而且还发生在他眼前。   那是不是代表着,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天注定的?   既是天定,他理应安然的、拼尽一切的接受才是正理。   “唉,你们皇甫家的兄弟还真是祸害,沾染不得,真是的,我招谁惹谁了,与你们兄弟俩本就关系单纯,却不曾想因此而招来了祸事儿。   真烦人,咱们以后还是少来往的好,就像煜阳说的,你身份特殊,毕竟一国之太子,有太多的无奈和牵绊,你有抛却不了的职责,你有你固有的生活模式。   再说,再过不久,你也该……所以,为了避免让人误会,你还是尽快安排离开吧。”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眸光一直看着手中的银锁,并不曾看向煜熠一分。   她不觉得自己有说错,也不觉得自己所言不尽人情。   毕竟,于情于理,她照顾他已有十多天,就算他的伤是因她而起,这些日子,她尽心尽力的服侍,毫不避讳的与他同住一室的照顾也该够了。   若是不够,她可以往后找机会来还这份人情,只是,她似乎真的不能再这么放任自己与他如此的相处下去了。   “你后悔认识我了对吗?又或者说,你是讨厌这里,想要远离这里?”   这样的一诺,他还是第一次见,因此,他很心慌。   第一次看到这块奇异的银锁,就不自觉得让他想起了那一天她与浅兮冉之间的对话,霎时,心里的慌乱无语伦比,让他失了分寸。   “没有,在这世上,许多事情不是我们人能控制的,我一直都相信,我会出现在这里是一种必然,想必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否则,在我身上又怎会出现如此荒唐的事情。   在我的人生中没有什么后悔,当我每走一步,要么是经过深思熟虑,要么,就是凭心而论,所以,我不后悔,每一种经历,对我来说都是一种体验。   我很高兴认识你们,也正是因为认识了你们,才让我明白,我从前的生活虽风光,虽恣意,但却少了一份随意。   现在很好,只是,我们每一个人身上所背负的责职不同,不能因为我的出现而打乱了这一切,所以,就让我们相忘于江湖吧。”   一诺的话很是中恳,是的,就如她所说,她从来就没有后悔过,哪怕她一直想要回去,但,在这里经历的一切,对她来说却同样的弥足珍贵,令人难忘。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晚安喽!! ☆、第二百五十八章 你终究还是怨我的   一诺的每一句都直击煜熠心底,向来和善的她,这一刻是那么的决绝,让他好害怕。   “在你心里,你终究还是怨我的。”慌乱,让煜熠每说一句话只能顺应心意,没办法再去仔细斟酌。   “没有,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怪你,命运如此安排,我谁也不怪,各人都有各人的立场,只是,我想见见那位齐小姐,我想,我需要与她聊聊,告诉她,我从来都不是那个破坏她人生的人。”   收回眸光,同样的慌乱之中,她瞟了眼煜熠垂在身侧早已是紧紧握紧的拳。   这些话她都是出自真心,她真的没有怪他的意思,就是从前那个小桃红,她也没去怪煜阳一样。   “如果这些是你心中所想,我会满足你的心愿,尽快的离开,只是,今天晚上的约定如期不变。”   说罢,他便潇洒的转身,仿佛不带一丝留念的进屋去了。   留下一诺一人呆呆的坐在桌前久久的回不过神来。   他刚才说过要离开对吗?对了,他确实承诺会尽快离开,可是,她为什么感觉不到一丝喜悦?   时间就仿佛在这一刻静止,这两人,一个在里,一个在外,相对无言。   ********************************   不论是欢乐时,还是悲伤时,时间总是过得异常的快。   转瞬间,便到了晚饭时间,也就是这个时候,她方才发现原来,她竟是在屋子枯坐了一个下午。   这样的状况,她自己都一时接受不了,狠狠的揉了揉她那张妖艳无双的小脸,很快便打起精神来,又恢复如昔。   看着她毫不怜惜揉脸的动作,前来为她们送饭的易之眉梢不禁狠狠的抽搐了几下。   这一幕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呢!   姐姐是怎么了,从没见她如此颓废过,今日倒好,不仅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且还如此的沉默。   如此的反常,还真是让人担心,不过,皇甫煜熠是干什么吃的,他不是在屋里?   “姐姐,你想什么呢?该吃饭了。”   见她似乎收拾好了心情,易之立刻将饭菜摆放在桌子上,随后,便欲进去将煜熠叫出来一起用餐。   在他看来,煜熠的行为就是矫情,一个大男人至于表现的那么脆弱?这都多少天了,再重的伤也不至于天天让姐姐给他喂食不是。   “易之,你吃过了吗?”   察觉到易之的目的,刚收拾好心情的一诺忙开口将他拦下。   闻言,易之嘴一瘪,很是不甘心道:“没有,我哪有某些人那么好命呢,天天都有姐姐伺候着,哼!”   说完,他便不服气的一转身,走了。   真是气死了,姐姐怎么可以这样,不论什么事情都喜欢护着皇甫煜熠那个混蛋。   他有什么好的,除了会装死,还会什么?   哼,依他看,那小子给姐姐挡下那一刀是有预谋的,绝对是为了他接近姐姐而创造机会。   易之心里愤愤不平的想着,脚下则是步步生辉,根本不理会身后一诺的挽留声。   “唉!这孩子!”易之气呼呼的离开,让一诺意识到,貌似自回来后,她再也不像从前那样对易之有过无微不至的照顾,而易之似乎也不再像从前那样粘着她。   甚至,在这静园里,想要看到他都很难,他都干什么去了?   这个时候,她方才意识到自己对易之是有多么的疏忽,不仅没能信守承诺帮他找寻父母,就连照顾他都没做到。   思及此,她不禁觉得很是愧疚!   暂且抛开易之的事情,她还是决定硬着头皮去应付煜熠。   就在她布好饭菜准备进去侍候煜熠的时候,煜熠却适时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再自然不过的坐在桌前,一言不发,目不斜视,兀自用餐。   见他这样,一诺觉得憋闷的很,赌气般的坐在与他相对的位置,也用起餐来。   因两人互不理睬,这顿晚餐用时特别的短。   饭后,一诺也不吱声,自顾自的收拾了桌上的碗筷便欲离开。   谁知,煜熠却适时的一把将她拉住,更是将她手中的托盘全数放在桌上,然后,拉着她便走出房门,趁着夜色,一个跃起,两人已是腾空而去。   “你疯了吗?这是要去哪儿?你身上的伤,不顾了?”   一诺觉得自己的整个心都快要被吓掉了,当然,她并不是因为被抱着腾空而害怕,她只是觉得,煜熠此刻的行为太过欠缺考虑。   一个重伤未愈的人怎么能做如此大幅度的动作,且还肩负着她的重量。   “若不想让人发现,沾惹麻烦,你最好别说话,乖乖的跟着我就好,我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别小瞧了我。”   煜熠冷着一张脸,活像一诺欠他银子似的,他那只未受伤的胳膊紧紧的将她揽入怀中,身上的披风更是将她团团围住,生怕她受半分风寒侵袭。   许是怕自己的声音真的会引起他人的注意,一诺不再发出任何声响,只是,她那双好看的凤眸此时怒目圆瞪,气鼓鼓的看着煜熠,一瞬不瞬的。   被人如此近距离的瞪着,煜熠差点儿破功,他忍住心尖冒起的笑意,眸光一闪而过,痞痞的笑问:“好看吗?看够了没?”   “好看个屁,你这个不让人省心的混蛋,你太过份了,你别忘了,只要你一刻没从我的静园安然离开,你的身体我就得负全责,你说你,本小姐费了那么多的心血,好不容易让你恢复,你却……”   看来一诺真的快要被气炸了,否则,她也不会如此的口无遮拦。   “啧啧啧,真粗鲁,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什么话都敢说呢?好了,不逗你了,你别担心,我厉害着呢,别说就这么抱着你飞来飞去,就是现在遭人突袭,我也能应付自如。”   煜熠无比得瑟,软玉在怀,那叫一个享受。   与此同时,他对今晚他们即将要做的事情充满了期待,当然了,他不是期待要做的那件事情,而是期待在做那事儿的时候一诺是否会高兴。   一诺本不屑,但很快,事实就向她证明了煜熠所言非假。   他就那么抱着她,轻轻松松、神不知鬼不觉的便越过了守卫森严的城墙,如一阵风似的朝秦将军府所在的方向飞去。   对于这城中,若是放在青天白日,一诺或许还能知道哪儿是哪儿,可是,现在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她除了感觉到她们现在要去的方向是往秦大哥的将军府外,别的她一概不知。   “你这是要带我去将军府?”她向来不喜掩饰,心里怎么猜测,随着便问了出来。   “都让你别操心了,安心的跟着我便好,我总不会将你给卖了,再说了,你如此泼辣,又不温柔,卖给别人,谁要啊?”   进了城,煜熠心情似乎变好了,至少,这会儿他居然还有心情调侃一诺。   “神经病,你倒是想买,本小姐还屑卖你呢……”本是气愤之下的反驳,但话一说出口,她又觉得很是不妥,是以,很快便顿住了。   她气恼自己的不淡定,就此着了他的道,又恼又羞之下,她撇过脸去,不再看他,也不再相问,任由他带着自己穿梭在这城中。   随着煜熠的速度渐渐放慢,她心中的愤慨也随着渐渐散去,随之而来的却是怎么也掩不住的欣赏与羡慕。   他的武功造诣该有多高,他的体力是该有多好,才能让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这么揽着她从城外飞进城内,然后如此轻松的穿梭在城中的大街小巷之中。   “好了,到了,记住,只许看不许说话。”   就在她愣神的瞬间,煜熠已带着她安全的落在一间屋子的屋顶之上。   当脚下踩到实物,她方真正的回过神来。   由来已久的警惕性让她刚一稳住身形,便开始打量起所处的环境来。   无奈,夜色太暗,她视线所及的范围有限,不过,就算看不太清,她仍能看出,她们所在的位置定是某一个大户人家的某处小院落的房顶。   “这不是将军府。”这一点她倒是十分的肯定。   这里虽然看上去比将军府略逊一筹,但却也看得出是大户之家,只是,她不懂,煜熠带她来这里意欲为何?   因担心惊扰这里的主人,她很有分寸的将声音压低。   “嗯,这里自然不是将军府,记住,一会儿不论看到什么,都莫惊慌,也莫相问,你,只要相信我,将自己放心的交给我就好。”   浓浓夜色掩盖之下,或许一诺没能察觉,但他却是看得清楚,就在与他们所在的这间屋顶相邻的另一个屋顶上站着数十个黑衣人。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明天见哦! ☆、第二百五十九章 爬个墙,偷个窥   什么叫将自己放心的交给他?这话未免太有歧义了吧。   在黑衣人的虎视眈眈下,煜熠自是不会有机会捕捉到一诺对他鄙夷的眼光。   他目光灼灼的打量着相邻那间屋顶上的黑衣人,一边不动声色的将一诺藏于身后,与此同时,更是向空中一抛。   随即,便能看见一道细小的光亮升上高空,随后无声的如烟火般散开,只是,那花火很小,特别是在这临近初冬的夜晚,根本不易让人察觉。   随着那烟火的散开,一诺先是一愣,很快她便反应到这一切似不平凡,眼眸飞转,快速的环视一周,借着那烟火熄灭前微亮的光,她终于看清了目前的局势。   “他们是谁?”   她快速的清点了一下,隔壁屋顶上的黑衣人,数十人的样子,她自然不会以为他们是煜熠的人。   从他们那凶狠如狼般的目光就能看出,他们定是冲着煜熠而来。   只是,煜熠今晚要带她出门似乎除了他们两人之外,没有第三人知晓,这些人又是怎么知道他行踪的?   对此,她很是不解,同时,思绪也在飞速流转,设想着各种可能,检讨着他们是否有疏忽之处。   “一群见不得光的喽蚁,别担心,一群渣而已,本宫还不放在眼里。”   煜熠清冷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前方,语气也如眸光一般清冷无波,但却能让人感觉到寒气入骨,那种与生俱来的威严让人不寒而栗。   他似乎丝毫不在意暴露自己的身份,在他看来,这些人既是冲着他来的,对他的身份自然是了解的清清楚楚。   黑衣人在察觉到煜熠朝天扔出的是信号弹后,便不在安份,一个个蠢蠢欲动,渐渐逼近,生怕错失了先机。   “你要小心,不要管我,我能自保。”   在面临生死存亡的一刻,若说心中没有怨恨和懊恼,那是虚伪。   但说到底,跟担心比起来,什么怨恨,懊恼都微不足道。   此刻,她反倒不担心自己的安危,相对的,她很不放心煜熠。   他身上的伤有多重,她最清楚,哪怕已休养了十多天,伤口已愈合,但,也经不起他无畏的折腾。   “别逞强,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你乖乖跟在我身后就好,我们的人很快就到了。”   一诺坦言能自保,这点煜熠可不敢妄信,就算她会些拳脚功夫,但对上这些武功高强的杀手,又顶什么用。   他不能冒险,更不敢轻易尝试,总之,让她在他眼皮子底下受伤,他做不到。   不再与他争执,一诺那如炬的双眸死死的盯着那些伺机而动的黑衣人。   心里却是想着:这里到底是哪个大人物的府邸呀?看这府邸的格局与占地面积,这里住着的人应该在朝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才是,再不济也是非贵即富嘛。   一般有些权势的人家不是安插着大量的护院么?就算他们这些人此刻安安静静的,没弄出半点儿声响。   但对于所谓的高手来说,应该不难发现他们的存在吧?怎么就没一个人出来管管呢。   呵,这些当然只是一诺自己的想法了,实则不是人家护院不给力,而是他们这些人吧,先且不说那数十个黑衣人是早早的便埋伏在此的。   早有安排的人,自然准备工作充分,又怎会让人发现行踪?   而煜熠嘛,以他的身手,难道爬个墙,偷个窥啥的还能被人发现了去?   若真这样不堪,他还算得上是潇予他们口中那个高深莫测的太子吗?   许是看不惯他们两人在危机四伏的情况下还能不咸不淡的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黑衣人看不下去了,数十人,分散开来,一眨间的功夫,那十人便兵分四路,包抄过来。   四周沉静无语,除了轻微的打斗声,再就只有呼啸的风声。   被围困在中央的煜熠与一诺丝毫不见慌张和狼狈,两人此时的表情如出一辙,皆异常的冷静,但那如炬的眸子里却是闪耀着嗜血的光芒。   少许的对视,煜熠依旧暗兵不动,而黑衣人却是再也沉不住气纷纷袭了上来。   “无耻!”见状,一诺率先忍不住的啐了一声,随后便见她双手收放自如。   至于她到底在做什么,别说是黑衣人,就是煜熠也只是在猜测。   因为,随着她双手翻飞,什么也看不见。   基于对她曾经的行为有些耳闻的煜熠猜测,随着她衣袖翻飞而出的定是她拿手的银针。   再说黑衣人,虽不明白她如此意欲何为,但随着她的动作,下意识的他们还是四处闪躲,杀手的本能,让他们感觉到,随着她衣袖而出的定是能让他们即刻陷入困境的玩意儿。   见自己手中的银针所剩无几,但围着他们的黑衣人却是安然无恙,没一人中招,一诺暗恼不已,与此同时,她也在深刻的反思着。   数次失败之后,她终于顿住了手中的动作,与煜熠背靠着背,各自守着面前的阵地。   同时,她也意识到,曾经她引以为傲的绝活,到了这里,对上这些武功高手,根本就是班门弄斧,没有一点儿用处。   “莫轻举妄动,仔细观察,然后看准时机,方才有机可趁。”感觉到一诺的气馁,煜熠侧过脸庞,压低音量,小声的点拨她。   其实不用他说,一诺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同时,她早已敛去心里的急躁,冷静了下来。   还别说,一诺的举动虽未能如愿的拿下敌人,但多少分散了他们的注意,而此刻,没了一诺的干扰,黑衣人纷纷而致,刀光剑影袭向他们。   煜熠素手轻扬,转眼间,手中执着一把泛着寒光的软剑。   眼前的一幕让一诺很愕然,只觉得他就像玩魔术似的,令人捉摸不透。   但现实不会给她太多时间分心,就在煜熠沉着对敌时,她也屏住心神,密切的关注着敌人的一举一动。   她自知在这场对战中,做不到保护煜熠,但她自信自己多多少少能帮上一点儿小忙,至少也要撑到他们的人前来增援。   煜熠一手将一诺护在身后,而他自己一会儿朝左一会向右,整个人甚至上下翻飞,手中的剑更是犀利出招,一招一式绝不虚发,每一剑袭击之处,定是热血纷飞。   但无论他有多么高深的武功,毕竟也是重伤未愈之人,更何况还要护着一诺,这多少让他应付起来有些慌乱,慌乱一起,心便焦,渐渐的,他感觉到了吃力。   欲置他们于死地的黑衣人可不会好心的给他们喘息的机会,许是察觉到煜熠的力不从心,在他背后的黑衣人齐齐向他袭来。   而剩下的那些人,却全部袭向被他护着的一诺。   应对黑衣人的同时,不经意的回眸,本想看她是否安好,可谁知,映入他眼睑的却是直取她性命的敌人。   来不及多想,出本本能,一个转身,将她拉入怀中,一只手紧紧的抱着她,而执着软剑的手快速狠绝的挥向黑衣人。   随着一声声闷哼,想要袭击一诺的三个黑衣人全部倒地,而此时,煜熠的后背却缺失防守。   眼看着袭击他的三个黑衣人手中的剑即将刺中他的后背,这时,被煜熠抱在怀中,方回过神来的一诺,透过煜熠抬起手臂时的缝隙看到了这一幕。   同样的来不及思考,她果断的将手中仅有的银针全数撒向了那三个黑衣人。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成功阻挡他们,更不知道,接下来的后果是什么,她整个人懵圈了。   许是老天看不过眼,垂怜他们,又或许纯属瞎猫撞上死耗子了,这一次,她就那么随手一挥,银针却是像长了眼似的全部进入了敌人的身体。   随即便见其中两名黑衣人愤恨的口吐鲜血倒地不起,而另一个则像个木头桩子似的站在原处,一动不动,只有那双如淬了蛇毒的眼睛一直盯着一诺,像是要将她挫骨扬灰似的。   感觉到背后的危险解除,又查看了一诺的安好,煜熠不禁松了口气。   “哈哈!你快看,我成功了,成功了呢。哼,看吧,我就说我能自保嘛,你呀,别总担心我,要保护好自己,只要你安好,比什么都强。”   她这么说的本意本是,只要煜熠安然无恙,她也就放心了,至少,她没有辜负秦大哥将他委托给她照顾嘛。   若是他在跟她一起的情况下受伤,让帝后知道了,她的小命焉能安好?   她是没有别的意思,可这样的话落在煜熠耳中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此刻他心里只闪着一个念头,原来,一诺是在乎他,甚至比她自己的生命还要在乎,是以,此时的他心花怒放,瞬间觉得全身充满了力量。   就连手里的动作都不知不觉快了许多,眨眼间,那个被一诺的银针误定在原地的黑衣人便被他给抹了脖子。   *******************************************   更新送上,亲们,明天见喽,我最近的更新还算早对吧?   亲们再等等,等过了十号,我会相对的空闲几天,那时候给亲们加更哈。 ☆、第二百六十章 屋内屋外两重天   屋外打斗的很是激烈,而就在他们脚下这间屋子里面却是另一幅景象。   屋内,若不细看,绝看不出这间屋子里此刻是薄烟弥漫,那薄且透的白烟弥漫整个屋子,不论里屋还是外屋,一个也没漏掉。   这间屋子的外屋软榻之上,一个看上去尚年幼,但却长相不俗的女子平躺着。   从那女子放在软榻旁的衣衫,与榻前摆放整齐的绣鞋能看出,她定是这屋子主人的贴身丫鬟,而她之所以会歇在这软榻之上,想必是在为自家主子守夜。   她看上去像是进入深眠状态,只不过,她脸上泛着的红却显得很是异常。   没多大一会儿,她便出现了反常,睡梦中她且显得很是烦躁不安的样子。   紧闭着双眸,潮 红的小脸,素手狠狠一掀,原本盖在她身上的锦被便被她粗鲁的一把掀翻在地。   很显然,哪怕锦被被掀去,她却并不满足于此,迷糊之中,她又开始撕扯身上的中衣。   在这寒气袭人的深秋的夜晚,一chuang锦被都不足以令人觉得温暖,更何况,她还想要撕去那轻轻薄薄的中衣。   小丫鬟的脸上越来越红,仿佛能滴出血来,甚至,从她那挺   俏的鼻头上还能看到一丝汗珠。   她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嘴里更是溢出一声声令人遐想的口申口今声。   而与此同时,在与她一个屏风相隔的屋子里面,她家主子的情况与她相差无几,甚至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屋内,奢华的摇步chuang上,娇   媚的女子不止chuang褥凌乱,就连她身上本就薄透的中衣也早就被扯开,露出她那性   感的锁   骨,大红色的肚   兜根本掩不住她发   育良好的美好。   随着她无意识的拉扯,xiong前大片的雪白露了出来,松散的秀发如丝绸般散落,额前几缕被汗水浸湿的发丝贴于脸上,更是增添了几许香   艳。   ******   屋内的美好,屋顶上的人自是不知,又或者说,不是不知,而是无暇顾及。   屋顶激烈的打斗仍在继续,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占尽优势的黑衣人,在煜熠与一诺的配合之下,渐渐的处于劣势。   黑衣人中,疑似领头的那人,用他们特殊的方式引来了同伴的关注,只见他们相视一眼,然后坚定的点了点头,好像达成了某种共识似的齐齐向煜熠和一诺袭来。   除了死去的六人,余下的七人一字排开,然后呈圆圈将煜熠和一诺团团围在中央,齐齐挥剑,很有默契的果断再次朝他们袭来。   面对这种避无可避的袭击,一诺慌了,与此同时,无力感油然而生,甚至有了一种对这个世界的不舍感。   死定了,看来今天他们是逃不掉的了,还说什么要找到办法回去呢?   这下好了,回不回得去不用想了,就连活都没机会活下去了。   顿时之间,那个遗憾,那个不甘全部袭上心头。   就连心里的怨恨也不自不觉得冒上心尖。   “看吧,都怪你,天寒地冬的,大晚上跑什么跑啊,这下好了,小命难保了吧,我就算了,小命一条,可有可无,可是你呢,你若是死了,你的理想,你的抱负就没机会施展了,你想要保护的人再也保护不了了。”   一诺心里的怨恨不少,甚至,她将这次遇险在心里全部算在了煜熠头上。   她也想不顾形象的将他破口大骂一顿,可是,等到开口的时候,她突然又心软了。   他也不知道会遇上这种事情的不是吗?或许,他今晚带她来这儿,是真的有事儿,绝不是成心的想要害她。   毕竟,两人相较,他自己的命更为尊贵些不是吗?   再说了,他疲于应敌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要护她周全,否则,以他的本事儿,就算重伤未愈,想要安全逃身又怎会逃脱不了。   “傻瓜,你也是我想要保护的人,我若连你都不能保护好,有什么资格跟你死在一起,若真那样,就是做鬼,我也只会觉得愧对于你。”   在阵阵剑气袭来时,他还心情颇好的,满眼chong 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头,笑言道。   他并不觉得他们会如此倒霉,命丧于此,今日之所以带她前来,是想请她看场好戏,替她出口恶气。   只是,现在看来,他似乎计划的不够周全,又或者说太低估了某些人想到除去他的决心。   她也是他想要保护的人?生死关头,这样的话无疑是最动听的,胜似这世间一切情话。   鼻尖一酸,她忽然感动的好想哭。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两人相视而笑,她主动的伸出手,紧紧的缠上他的大手,慢慢的,与之十指相扣。   死就死吧,能跟一个如此在乎自己的帅哥死在一起,也算是老天待她不薄,至少,黄泉路上,她不是孤单一人,只不过,她为煜熠可惜。   他心怀天下百姓,风度儒雅,别看他平日对皇位似乎不太在乎,甚至有时候觉得有些牵强,不过,她知道,他的心都给了百姓。   他住在静园的多少个夜晚,他手下那些人每夜几进几出,其实她都听见了,只不过他以为她不知道而已。   “小心一些,别大意了。”   生死关头的蜜语甜言,似乎比平时更为动听,也更能打动人心。   就像此时的一诺一样,她心里被感动的无语伦比,可,却羞涩的转移话题。   煜熠一面与一诺轻松的说笑,而他眼角的余光却一刻也不敢松懈的注意着黑衣人的一举一动。   那架式,只要黑衣人敢袭击他们,他就会在下一刻将这群乌合之众碎尸万断似的。   “哼,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敢伤害我墨易之在乎的女人。”   就在一诺觉得时光是如此珍贵,她要抓住一切机会呼吸新鲜空气,多看看这个世界,哪怕此时一片漆黑,实则什么也看不见的时候,易之的声音响彻夜空。   随着而来的,便是一袭白衣的他如天外飞仙似的轻飘飘落在了屋顶之上,只是,他所在的位置与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只见他远远的站在那处,手臂轻扬,然后衣袖很是自然的轻拂几下。   随着呼啸的冷风,很快,在场的众人便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气,那四处弥漫的香气让人唯恐不及,但却又十分矛盾的流连忘返。   不自觉的,黑衣人忍不住的深呼吸,而好似洞察了一切的一诺则是一手捂着自己的口、鼻,另一只却是捂上了煜熠的口、鼻。   “屏住呼吸,有毒。”   一诺言简意骇,一语道破,同时,她也很讶然。   易之居然也会使毒?她怎么从未察觉?   按理来说,若真是同道中人,从他的身上或多或少都能有所察觉,比如说,不管是炼药的还是制毒的,总归都离不了草药,而草药本身那种气味,是很难掩盖的。   而她却从未在易之身上闻到一丝丝与草药有关的气味,不管什么时候见到他,他都是一袭白衣飘飘,仿佛不沾染一丝尘埃,他就如那站在云端的仙,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仰望。   "姐姐,你是笨蛋吗?如此寒夜,你居然也会跟着他出来?是不是只要他要求的,你都会无条件的去执行?走啦,还愣在那做什么,今夜的冷风还没喝够?"   轻蔑的瞥了眼倒在屋顶上翻滚的黑衣人,待眸光转移到一诺身上时,特别是看到她那呆滞的样子时,他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恨铁不成钢的呵斥了几声,便欲带她离开,可是,他的手伸出去许久,而他想带走的那个人却仍未回神,像个呆子似的,一手捂着她自己的口、鼻,另一只捂着差点害她丢了性命的罪魁祸首的口、鼻,不可思议的望着他,那眸眼深处,满是探究。   被易之毫不留情面的呵斥,一诺终于回过神来,只是,她维持着原先的动作,只不过,隔着她那只芊芊玉手的指缝,深吸一口气。   感觉到再也闻不到方才那种浓烈的香气后,她方才放心的将双手收回。   迎着易之凶巴巴的眼神,心里不自觉的升起一丝怯意,随着脚步也不自觉得想要向他靠近。   “谢谢墨小弟的仗义相助,我皇甫煜熠记心里了,不过,一诺现在还不能跟你回去,墨小弟若是想离开,就请便吧,你放心,我会安然无恙的将她带回静园的。”   见一诺在易之面前如此的温顺,他打从心眼里不服气。   是以,一开口,易之便生生的比他小了一辈,又或者说,他是在刻意的提醒易之,小屁孩儿一个,别管的太宽,就算方才出手帮了她们又如何,没有他,他们依然不会有事儿。   不过,就是不知道当易之知道煜熠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支开他时,他会作何感想,也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将他也救下,又或者说,他应该在救下姐姐之后,顺势也赏些毒粉给这个张狂的不知好歹的男人。   ***************************************************   更新送上!!!   亲爱的们,不好意思哈,我的计划好像估算错误了,这个月底显然完结不了,不过没关系,我正在努力中,七月估计会更新的多一些。   如果不出意外,下一章应该会出现你们喜欢的内容,只不过,不会写在正文中哈。 ☆、第二百六十一章 满腔热忱被打断   见识到了煜熠的不知好歹、过河拆桥行径,易之心里很是不爽,但他却在看过一诺的退缩后,极其难得的忍了下来。   优雅的一转身,屋顶之上已是不见他的身影,临走前,他甚至没再言语半分。   再说煜熠和一诺,在易之离开之后,两人的反应皆然不同。   见易之离开,一诺的手伸在半空中,樱唇轻启,看着就是想要挽留他,又或者想让他带自己离开的样子。   只不过,她的动作看上去很是僵硬,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怕只有她自己才说得清楚,而早已生气离去的易之是不会明白的了。   而煜熠则是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浅笑,眸光悠远的看着易之消失的方向,随着,手指在一诺身上轻点了两下,一诺定格的那个姿势终于有了变化。   “你干什么呀?你这人,让我说你什么好,刚才可是易之出手帮了我们,你却不知感恩,还狠心的让他一个小孩儿在这寒冷的深夜独自出城,他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看你良知何安?”   一得到自由,她便抬起手腕,避开他受伤的地方,轻捶了几下。   那温柔的动作,配上她那娇嗔的小模样,就像是在向心上人撒娇似的,让煜熠十分受用。   但对于她口中所说的,易之独自出城兴许会出事儿的说法他可完全不敢苟同。   开什么玩笑,一个能轻易而举的将他疲于应付的黑衣人搞定的小子又岂是一般普通的孩子?   依他看来,他不让人家出事儿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还有谁能奈何得了他?   “好啦好啦,别气,你放心吧,我保证,那小子会好好的,平平安安的回到静园,若我们回去后,发现他哪怕是少了一根头发丝儿,你唯我试问,这样可好?”   还不待一诺表态,空中又传来唰唰唰,空气急速流动的声响。   这一刻,不明所以的一诺真想仰天大骂,今儿个是什么鬼日子,她难得的夜游一次,咋就能碰上那么多找麻烦的呢?   “你们还知道出现?本宫真不明白,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速度如此之慢,是本宫不在的这些日子里,疏于练功的原因吗?”   就在一诺暗发牢骚的时候,煜熠早已站直身子,左手很是自然的拉着一诺的小手,不怒而威的气势散发开来,无不令在场的,应该说除一诺之外的其他人心生惧意。   “还望殿下息怒,属下救驾来迟,实在该死。”   来人同样是一袭的夜行衣,一行六人,此刻全部跪在他们面前,整个人的身子匍匐在地,似是在虔诚的膜拜。   而开口的则是跪在这六人之首的黑衣男子,他的脚边放着的好像是一个袋子,夜太黑,让人看不太清。   听这声音,一诺觉得有些耳熟,从震惊中醒过神来,她仔细的打量了一下。   “你是凌风。”非常肯定的话语,表明了她的猜测。   “哎哟,还好还好,还好是自己人,我还以为又是哪个坏蛋派来偷袭我们的呢,吓死我了。”深深的松了口气,她装模作样的轻拍着xiong口,一幅受到惊吓的样子。   对于一诺能记住自己的名字,凌风表示受chong若惊,正想顶着自家主子施加的压力回应一声,表示自己对主子在乎的人的崇拜之意,哪知,他们家主子却是不给他那个机会。   “袋子里的可是本宫让你们准备的东西?”煜熠的声音很是清冷,可以说,这种冰冷的态度堪比他第一次见到一诺时的语气。   “是的殿下。”   可怜的凌风,满腔的热忱被自家主子无情的打断,他只觉得此刻他的心伤痕累累,但却又不敢怒,更不敢言,只能自己将委屈憋回去。   “将屋顶收拾干净,至于这些还没死透的东西,全部带走。”   屋内的好戏恐怕很快就能开演了,他可不想与一诺独处看戏的机会被其他人打扰。   闻言,凌风很是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同行的手下收拾残局,完了以后更是吩咐他们将中了易之的毒,还没完全死透的敌人全部带了下去。   当一切收拾完毕后,他恭敬的来到煜熠身边,单膝脆地,双手抱拳道:“启禀殿下,现场已收拾妥当,请殿下指示。”   说话之余,他还像耍宝似的偷偷的瞄了一诺几眼,嘴角噙着浅笑,向一诺示着好。   “给本宫滚下去,滚得远远的,别在这儿碍事。”   可怜的凌风,本是看在自家主子似乎很是在乎一诺的份上,想要抢占先机向一诺示好,与她搞好关系,为的不过是,万一哪天,他一不小心惹怒了主子,一诺也能帮他求个情啥的。   可谁知他那么隐晦的举动还是全然落在了煜熠的眼里,坠入感情旋涡的人都是小气的,哪怕是做为一国之太子的皇甫煜熠也免不了俗。   没错,简单的说,就是人家太子殿下看见自己的手下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挤眉弄眼的,心里不爽了,所以,接下来,就是凌风那倒霉催的小子瞬间惨兮兮了。   若是从前,就算煜熠无情的驱赶,凌风也是不会走远的,不过,这一次,聪明识相如他,在离他们很远很远的地方选择了个最佳的位置。   至于那个位置有多远,只能说,那种远的距离,凭借他深厚的内力,他能在夜色中看清煜熠和一诺的身影,但,至于他们之间交谈的内容嘛,完全听不见。   好吧,是在他刻意为之的情况,完全听不见。   凌风前脚刚刚离开,为自己找好最佳的位置,紧随其后,煜熠便莫名的一把揽过一诺,纵身一跃,将两人的身影藏身于这座府邸对街的一棵常青的松柏之上。   借着松柏常青且茂密的枝叶,倒是不失为一个最佳的藏身之处,只是,松柏的枝叶扎在人身上有些生疼。   一诺本还觉得不解,想要报怨几句,随之而来的凌乱的脚步声适时的让她闭上了嘴。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小姐的院子里怎么会如此的嘈杂,赶紧的仔细搜查,若让本王知道是哪个贼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我郡王府捣乱,本王定不饶他。”   从来的那些人的身影来看,一诺是弄不清他们是何人,但她却能看得出,这个时候的院子里站了许多人,而开口自称本王的应该是被众人围在中间的那个人。   来人自称本王,看来,这座府邸是王府了,难怪看上去那么气派,比起秦大哥的将军府也只是略微逊色在年份上而已。   只是她不明白,煜熠为何深夜带她来王府?   在他的认知里,即是王府,那么想必也是煜熠他们皇甫家的王爷,即是同根,哪犯得着深夜来访,若有必要,大可堂堂正正的来嘛,何必像做贼似的,躲躲藏藏生怕被人发现。   思及此,一诺正想开口问个究竟。   还好,煜熠一直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很适时的捂住了她的嘴,而后,慢慢的靠近她耳边,小声的说:“千万别出声,告诉过你的,你要相信我,凡事莫急莫相问,不管你看到什么,稍后我自会向你说明。”   轻声细语,说话时所伴随的热气,还有那令人没法不去遐想的荷尔蒙气息,无不让一诺心尖一颤。   就连耳垂都霎时变得通红,渐渐的弥漫到她的脸颊。   她只觉得自己心跳加速,脸上发烫,脑海里一片空白,思绪更是混沌不清。   至于外界发生了些什么,皆不在她在意的范围之内,现在的她,若不是有煜熠护着,估计下一刻便会从树上摔落下去,被郡王府的人发现。   **********   屋内的幽香不仅久久不曾散去,反而觉得更浓郁了。   当齐霁调派王府的护院,在将齐媚儿的院落仔细的搜索了一遍之后,确定无异常,又被重新派去搜索整个王府,为的只不过是确保郡王府全府上下的安危。   而他手下那些得力的帮手,则因为发现了屋顶有过打斗的痕迹,经禀报后,在他的授意下,追随着那些痕迹一路搜寻而去,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   众人散去,徒留齐霁一人站在院子中央,望着齐媚儿那紧闭着的房门,久久的回不过神来,不知在沉思些什么。   “嗯~~”   就在他收回思绪,正欲离开的时候,从屋子里传来一声极其细小,但听在人耳朵里却又极其魅惑的口申口今声绊住了他的脚步。   缓缓的靠近,近到紧挨着房门,屏住呼吸,仔细的聆听着屋子里的动静。   “嗯~~”   “啊~~”   经过再三的确认,这种销 魂的令男人无法自拔的声音确实出自于自己女儿的房间,而且,仔细听上去,似乎这种声音,不仅仅是出自于一个人之口。    ☆、第二百六十二章 非礼勿视,赶紧离开   一诺完全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先前与敌人打斗过的那个屋顶。   而与之先前有所不同的是,她由煜熠带领着半蹲在屋顶,在她们的面前,有一块瓦片已被揭起,放置在一旁。   煜熠半拥着她,手臂紧紧的圈在她的腰上。   不过,她似乎感觉不到他的情绪,只是因为近距离,她还是从他眸眼深处发现了一抹兴奋,又或是得意的神色。   “啊~~”一声似痛苦又似欢 愉的娇 喘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再次瞟了一眼煜熠,发现他的注意力从她回过神来的那一刻开始便一直透过被揭开的瓦片注视着屋内。   这不禁让她有些好奇,因为先前的那声娇 喘,她也顺着向下望去。   “哎妈呀!”   好在她还有一丝理智,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这一声轻呼刻意的压低了音量。   不过,不管她怎么压低音量,若放在平时,屋子里的人至少有一人是能察觉到她的存在的。   可谁让现在情况特殊呢,屋子里的人这会儿正在那儿享受齐人之福呢,哪还会注意到屋顶还有两个忠实观众呢。   一诺的轻呼声没能引起屋里人的注意,却是让煜熠将目光转移到了她身上。   回过头来看她,只见她满脸绯红,就连那双美丽的凤眸中都泛着盈盈水光,在这夜色中显得格外的亮眼,看得他心都醉了。   “怎么啦?大惊小怪的,你不是大夫吗?你不是说过,不管是男人的身体还是女人的身体你都见多了,见怪不怪了吗”   一诺的窘迫对于他来说是多么的难得一见啊,这个时候,他还不逮足了机会好好的调侃她。   谁让她在那次替他缝合伤口,扒 光了他的衣衫,而他在半开玩笑的让她对他负责的时候,她有意气他,说什么男人的身体女人的身体她看得多了,完全没有感觉,她只是个大夫而已等等豪言壮语呢。   “讨厌,人家说的那仅是单独某一个人的身体,可是……这……”   说着说着,她的小脸更红了,整个人更是羞愧的将头埋进双 腿之间,想要借此遮掩自己的尴尬。   “你真的不看?”他没想到一诺会如此的羞涩,看她平时为人处事都极其豪迈,他还以为,这种事情在她看来会无关紧要呢。   不得不说煜熠的想法也太过奇葩了,虽说人家一诺来自现代,一个人的时候偷偷摸摸的,那些带颜色的小电影也不是没看过。   但是,这从前和此刻,这似乎不能相提并论,话说,哪个女人能跟帅哥看这种极限运动时会大大咧咧的观赏?   若此处只有她一人还差不多,呵呵……   “非礼勿视,咱们回去吧。”一诺的头仍撇向一边,注视着远处一望无际的黑暗。   “你可知这是何处?”煜熠答非所用,且仍保持着原先的姿态,根本就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不是王府么?”她想当然的回答,刚才她可是听到有人自称本王的,王爷的住宅可不就是王府?   “傻瓜,这里是齐郡王府。”煜熠耐着性子好心的为她纠正。   “啊?!齐郡王府?那么也就是说,下面那屋子住的是郡王府的小姐喽,啧啧啧,真是想不到啊,这名门闺秀的私 生活是如此令人大开眼界,呵呵!!”   齐郡王府,她方才似乎有听到那位郡王爷说起过,这里是什么小姐的院落。   那么,想当然,这屋子里住的就是齐家小姐了,只不过,不知道这是哪位齐小姐,想想,这位齐小姐应该没成亲吧,只是,若没成亲,那chuang上的男子是谁?   如果这位小姐成了亲,先且不说她敢在娘家如此恣意令人乍舌,若她刚才没看错的话,chuang上纠缠着的那可是三具赤果果的身体……   啊!受不了了,真是想想都让人无法冷静下来。   一诺兀自陷入无限YY中,但她却没注意到,一旁的煜熠一直注视着她。   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从了然到惊讶再到不可思议,最后又转换成羞赧,他觉得很有意思的同时又很是好奇她的小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   “什么名门闺秀,只是虚有徒表而已,就算没有这荒诞的一幕,她本身也好不到哪儿去。疯狂的妒忌、猜疑、心狠手辣可不就是她们的本性?”   闻言,一诺觉得他似乎对女人很有意见,特别是对那些出生名门的千金小姐特别的不屑一顾。   “你别这样一概而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有好有坏,你也别因为个别人的原因而将所有人都给否决了。   若按你这么说来,我在你眼里也是如此喽?”她自己也弄不清自己是什么心理,反正在听到他对女人的评价后,她下意识的就想知道他是不是也是这样看她的。   “胡说,你与她们自然是不一样的。你说的对,这个世上还是有很多好女人的,比如说你、还有我身边的那几个。”煜熠回答的很坚定,就是整个人的气息也随之有所改变,没了方才在评价女人时的那种冰冷。   “那个什么,煜熠,我们还是走吧,这里冷飕飕的,而且那什么……所以,我们还是回去,回去我再陪你聊,你想聊什么就聊什么,想聊多久就聊多久。”   为了能赶紧的逃离这个足以扰乱人心的地方,她也是豁出去了。   她不仅是因为屋里传来的声间让她心乱如麻,更是担心自己自制力太弱,一会儿一不小心将煜熠给就地正法了。   只不过,她没去想的是,或许再继续呆在这里,被就地正法的是她,而那个执法人却是煜熠。   “好,我们这就回去。”既然一诺再三的要求离开,他当然得遵从。   再说了,他对屋里发生的那一幕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如果不是为了替一诺出口气,他才懒得出现在齐郡王府的附近。   该死的女人,自以为是,平日里嚣张跋扈也就罢了,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主意打到一诺身上来,敢动一诺,她就该死。   他眼里的痛恨与狠厉毫不掩藏,在答应了一诺要回去后,只见他左手大拇指与中指轻轻一弹,一抹淡淡的白烟瞬间在屋子里消散开来。   屋子的香更浓郁了,就是站在屋顶也能嗅到那浓得化不开的香气。   该做的都做了,至于由此造成的后果,与他无关,只不过,这么香 艳的场景他自不会独自欣赏了。   将现场恢复成原样,他一把揽过一诺便跃身而去。   屋子里那销 魂的娇 喘声一浪高过一浪,香 艳无极,大有冲破屋子的围困之势。   躲得远远的凌风,在自家主子纵身离开之际,瞥了眼被他丢在身旁树杈上的麻袋,用脚狠狠的踢了踢。   “今夜你小子办事不利,改日得空再收拾你,你带来的东西似乎起不了任何作用了,带走吧,记得收拾干净,莫留漏洞。”   半空中随风飘来这些话,让凌风觉得自己好悲催。   哪是他办事不利,他明明是按主子的安排准时到达的好吗?   明明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们所设计的场面提前了,明明就是主子太过急于表现,想要讨好严小姐,居然将一切怪罪于他,真是的,主子也太无耻了,讨美人欢心没有错,但哪有他这样坑人的?   被留下的凌风心里愤愤不平的嘀咕着,报怨着,但却也只敢在煜熠离开之后。   再说匆匆离去的煜熠与一诺两人,两人一路上相对无言,各自思量,直到顺利的回到静园。   回到静园后,双脚刚一落地,一诺便将那个一路抱着她,将她安全带回来的人给扔在了一旁,而她自己则是匆匆的跑到与她所住的屋子相邻的那间屋子门口。   看着她站在隔壁屋子门口,踌躇不前,犹豫不决的样子,片刻后,便见她貌似下定了决心,上前一步,怯怯的敲了敲房门   “易之,我回来了,你在里面吗?”   ……   一诺温柔讨好的语气一声声的呼唤着屋里的易之,可是,回应她的除了屋外呼啸的冷风,易之压根儿就没有回应于她。   “吱呀”一声,另一间屋子的门被打开来。   “小姐,你去哪儿了呀?怎么出去也不跟沁儿说一声,害得我担心不已,若不是墨公子回来告诉我,让我不要担心,我可真要急死了。”   沁儿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屋子里出来,见到一诺,嗔怪道。   *********************************************   那什么,亲爱的们,屋子里发生的事情请大家谅解一下,我不能细写哈,在此省略至少一千字吧,不想进群的妞,你们就自行YY好了。哈哈!! ☆、第二百六十三章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安抚了沁儿且将沁儿劝回屋子里,一诺心里更忐忑了。   由沁儿的话可以断定易之确实已经回来了,且也一定是在屋子里,否则,他又能去哪儿?   既然他在屋子里,却又不搭理她,那一定是生她的气了。   回想起自接手照顾煜熠的这些日子里对易之的冷落、疏忽,今夜莫名的毫无交待的跟着煜熠进城,且还差点儿命丧城内,最后还是易之出手救了她的小命。   等等这些事情联系在一起,她忽然觉得自己好过份,明明她比易之年长一些,可似乎从迷雾森林与他相遇起,就总是他在守护着她,而她承诺他的事情,一件也不曾兑现过。   “易之,你开下门吧,姐姐知道错了,你别生气好吗?你看看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易之,开门啦,姐姐答应你,以后不管要做什么都与你商量好不好?”   她在门前祈求了许久,而屋里的易之像是铁了心似的,完全无动于衷。   “夜深了,先歇了吧,他也不是小孩子了,许多事情,他都明白,我想,他不理你,也只是因为担心,被先前那一幕下=吓到了吧。”   见她神情颓废,煜熠忽然觉得很有罪恶感,毕竟,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不过,就算如此,他也不后悔,他今晚终于解决了一切困扰。   “可是,他真的在屋子里吗?”她有些不确定的问。   在她的意识里,易之是不会这样对她的。现在,她倒不是怕易之会讨厌她,疏离她,而是在怀疑易之到底在不在屋子里。   哪怕沁儿见到过易之回来,可,她没能确认,她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   “沁儿都说见到过他回来,那么,他应该是在的,或许,他现在正在气头上,不想理会外界的一切罢了。”   说罢,煜熠撇了眼紧闭的房门,然后连拉带拽的拥着一诺进了她们住的那间屋子。   房门关上的那一刹,一身的寒气卸去,屋外的清冷也被那一扇门给隔离开来。   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的独处一室,本没什么特别的,可是,这一次让一诺觉得有些不自在,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前两天发生在这屋子里的事情,想起了他亲吻她的那一刻。   “那个,你先去梳洗,然后我再帮你看看伤处,若无碍,就早点歇了吧。”   她眸光闪躲,不敢与他对视,就是这些话都是硬着头皮而说,说罢,便转身欲拿上自己换衣的洗衣物然后去沁儿屋子里洗漱。   “你就不想知道刚才那屋子里的女人是谁?”煜熠突然开口道。   就是这么淡淡的一句话,适时的让一诺顿住了脚步,止步不前。   好奇之心,人皆有知,虽然刚才那一幕让人不忍直视,但不得不说,还是蛮能引起人的好奇之心的。   现在再加上煜熠这么一说,让她更为好奇了起来,难道,那个女人除了是齐家的小姐,还有别的什么身份?   不,等等!难道说……   “那个……,那个她不会是……”因为自己猜到的答案太过惊悚,就连她自己也是不可置信的用手捂住了嘴巴,不敢继续下去。   相较起她的激动,煜熠倒是显得很是平静,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很是平静道:“嗯,就是你想的那样,她便是齐郡王府的二小姐,也是齐郡王现如今唯一的女儿,更是未来的太子侧妃。”   他只是说明那个女人是未来的太子侧妃,哪怕他就是太子,他也没有用直接表明那个女人在不久的将来会成为他的侧妃,他的女人。   在他看来,那些父皇强塞给他的女人都不足以为意,只要是他不想要的,谁又能强迫得了他。   太子侧妃?若真无法拒绝,大不了让太子之位易主,又有何不可!   当然了,他这种决然的想法除了他,自然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哪怕是母后也是不知道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名节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何其的重要,你这样等于是毁了她你知道吗?更何况,她是你未来的侧妃,你这样……”   一诺真的很不明白他这么做的原因,他这么做不等于直接在他自己头上扣了顶绿油油的帽子么?   “名节?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想必都是至关重要的,可是,对于那个女人,乃至对于齐霁那个老匹夫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他有多么无耻,我心里一清二楚,而齐媚儿之所以会被父皇赐婚为太子侧妃,这其中那个老匹夫耍了多少心计,用了多少手段,他以为能瞒得了世人吗?   更何况,那个女人敢不知死活的找你麻烦,她就该做好承受一切后果的准备。   至于齐媚儿那个女人,呵呵,她可没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又或者说他们齐家人的为人绝不是你能想象得到的。   你相信吗?就算今日他们父女乱 伦之事被闹得人尽皆之,那个女人想做太子侧妃,想嫁进皇家的心仍不会灭,他们齐家的花样可多着呢。   只是我很好奇,上一次,齐霁那个老东西,拿手上一半的兵权换了一个让齐媚儿能嫁进皇家的机会,那么这一次,他又该拿什么来保住齐媚儿,乃至整个齐家的名声。”   整件事情大致的叙说,煜熠都显得很是平静,只是,在提及齐媚儿不知死活的找人对一诺下手时眸光随之变得凌厉外,情绪基本没有起伏。   听完他的诉说,一诺哑然,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看法,也不知道自己该以怎样的立场。   她没想到,原来刚才那屋子里的人却是齐媚儿父女,这个消息令她久久无法回神,至于那第三人是谁,哪还有那么重要。   感情是两厢情愿的事情,虽然两厢情愿这种东西对煜熠他们这种皇家人来说是多么的弥足珍贵,又或者是对于他这个未来要坐上高位的人来说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东西。   但是,不知怎么的,她听完这些心情好复杂,似乎还夹杂着一丝心酸。   她承认,当煜阳告诉她,在酒楼开张的那一天,除了小桃红,欲对她下手的还有齐媚儿的时候,她起初是迷糊的。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到了齐媚儿,她不仅从未见过她,甚至,在她的记忆里,她们两个人根本就没有过交集。   越是这样,她心里就会不自由主的想要会会她,她很想弄清楚这其中的原因,可是,在煜阳提醒她,这个齐媚儿是煜熠未来的侧妃后,她一切都明白了。   也就在那一刹那,她释然了,不再有怨恨,有的只是想跟她把话讲清楚。   可,谁也没想到,她还没机会去会会那位未来的太子侧妃,煜熠就等不急的出手了,且手段还是那么的毁天灭地。   试问,一个已然失了桢洁的女子,哪还配得上嫁进皇家,更何况是与太子匹配。   不过,煜熠方才说过,他这么做是为了替她出气,可是,真的只是这样吗?   不,她不敢相信事情的真相是因为她,这样会让她感觉到好沉重。   虽然无法证实这一切真的与煜熠有关,可是,只要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这一切绝不是巧合。   只是,那些黑衣人是怎么回事儿?   别说是煜熠,哪怕是换成任何一个人,在自己想要在夜黑风高夜做些什么的时候,肯定是不会让其他与此无关的人知道,更不会让自己的敌人知道行踪。   那么也就是说,煜熠事先安排这件事情,想必除了他自己,就只有他手下的那些人知道。   就算她,事先也是毫不知情的。   可是,既然这样,那么问题也就来了。   那些黑衣人怎么会那么凑巧的出现在那里?而且依当时的情况来看,那些人似乎早在他们抵达之前就埋伏在那里,只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问题到底出现在什么地方?这是目前她最想不通的地方,她此刻甚至已经不再纠结煜熠这种行为是对还是错,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她总觉得这一切发生的很是诡异,今夜若不是易之,她们又怎会安然无恙的回到这里?   而煜熠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做下的那些事情又如何能隐藏得住,至少,那些黑衣人只要侥幸逃脱一个,今夜郡王府二小姐的闺房所发生的事情明日便会大告于天下。   到那时候,天下人又该如何看煜熠,皇上又该如何处置于他,皇位于他还会有关系吗?   凡事不能深想,越想她便越觉得后怕,总感觉这一切似乎都在别人的算计之中。   只是……以煜熠如此聪慧精明之人,又是何人敢这样算计他于无形之中?   她脑海里隐隐有些念头闪过,可是,她不敢再深想,她宁愿这一切都只是她在胡思乱想,她也不想事情的真相如那些闪过的念头那般。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明天见,群么么哒!!! ☆、第二百六十四章 势在必得,缺之不可   因自己刻意的逃避,整件事情像是陷进了死胡同,不是想不通,而是不愿去想,而煜熠则是一直保持沉默,似乎也不想细说。   许是担心她被今晚的突发情况给吓到了,又许是担心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从此变得不堪。   他委婉的向她解释了他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更是向她暗示了自己对她势在必得,缺之不可的决心。   不管煜熠怎么解释,这一 夜,一诺的心注定了无法平静。   许多问题萦绕在心头,她本想问个清楚,但却又怕自己无心之举触碰了煜熠心里的底线,这种两难的感觉让她久久无法安心。   而煜熠自向她暗示过自己的心声后,其他的倒也没多加解释,只是告诉她,让她谨记,要相信他,一切都会过去的。   外室,一诺躺在软榻上怎么也睡不着,而屋内躺在chuang上的煜熠这一刻也舍不得就这么睡去。   若不是心疼一诺太过劳累,他想,他最想做的便是与她秉烛夜谈。   这十多天的安逸日子,可以说是他自成年以来最为开心,最为放松的。   这也是他为什么在得知父皇亲体欠佳仍不愿离开的原因之所在,不是他不孝,不担心父皇,而是据他所查,父皇会变成现在这样并不是偶然,事件事情并不单纯,而是早有预谋。   他也心急,但,眼下并不是解决的最佳时机,所以,他得静下心来等。   想来,若是从这儿离开之后,这种平静的日子也将随之一去不复返了吧。   恐怕就连想要再多见见她也成了奢望,不过,没关系,他一定会用最短的时间解决一切麻烦,哪怕到最后都解决不了,他也不会对现有的一切有所留念。   这厢两人心思各异,而与他们一墙之隔的另一个房间里,某人却是气得跳脚。   从城内气呼呼的回了静园后,除了好心的告知沁儿她们家小姐的下落,随后他便将自己关在了这间屋子里,一个人枯坐在桌前,生着闷气的同时,也在等着一诺回来。   对于一诺什么时候能回来,他早有心理准备,有皇甫煜熠那个卑鄙的家伙在,不用细想,也知道,他们不会回来的太早。   果不其然,就在他等了将近一个时辰后,终于听到了他们回来的动静。   本来,姐姐回来后第一时间想着他,他是很高兴的,早在她敲响他房门的第一声,他便忍不住心中的喜悦想要去开门。   可是,只要一想到一个时辰前,姐姐差点儿就遭遇不测的那一幕,让他不禁后怕不已。   因此,他佯装着生气,没去开门。   原本,他以为姐姐一定会坚持到他开门为止,可谁知,皇甫煜熠那个混蛋竟然花言巧语的将姐姐给哄走了。   真是气死人了,这不是欺人太甚是什么?   他墨易之在此发誓,从此,他定与那个混蛋势不两立,有朝一日,只要他落在他手上,他定不会让他好过,定要让他后悔今日之举。   易之自此是将煜熠给恨上了,或许,此时此刻被煜熠知道了,他也只会一笑而过,不当回事儿,只是,若是他能预见到,在不久的将来,就是这个被他只当小屁孩儿看的小子让他吃了不少苦头,估计,他从一开始就会好好的对他了。   人生之事,许多都是不可预见的,所以,那些都是后话。   **********   再说齐郡王府,深夜的齐郡王府,在经历过一翻莫名的打斗后,王府的护院在不惊动各屋主子的情况将整个府邸搜索了一遍,没所查后,众人只是将结果禀报给了王府的主管贾霍。   而贾霍觉得,既然一切无恙,那么也就不必去打扰王爷休息了,再说了,经过一翻折腾,时候也不早了,再过不久,王爷也该起chuang早朝了,思及此,他便将此事按下了,并未在第一时间将搜查的结果禀报上去,也正因如此,给齐霁提供了许多逍遥的时间。   既然所查无果,大家伙儿自然是各司其职,该值夜的值夜,该休息的全去休息了。   霎时间,刚才还人员攒动的郡王府又变回来起初的宁静。   深秋的夜晚,凉风习习,能缩在屋子里,绝不会有人想要站在屋外。   也就是这样,整个郡王府上下,就是在齐媚儿院子外面值夜的护院都没人知道就在他们身后的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屋子里的极限运动进展的如火如荼,今夜的齐霁真可谓是享尽了齐人之福。   两个纯如莲花的女子,出奇的热情奔 放,一个个轮流的缠着他,若不是在有某些催 情剂的作用,他估计会疲于应付,哪怕他现在正值壮年,也禁不起两个女人的索 取。   当然了,与齐霁的醉 生梦死想比,某些人可就是另外一种遭遇了。   被凌风悄悄带回东宫的那些中了易之的奇毒,但却仍尚在苟延残喘的黑衣人,此刻的他们真恨不得刚才在中毒的时候就一命呜呼,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尚留一口气,在此被人恶狠狠的鞭打折磨。   “怎么,还不招是吗?看来,尔等不仅骨头够硬,就连嘴皮子也是铁打了,小爷就不信了,这铁打的嘴就那么难撬不成?”   凌风嘴角噙着一抹嗜血的狂笑,手中拿着那泛着寒光的鞭子,眸光看着那七个被绑在自己面前的黑衣人,来回的走动着。   别看他表面神气活现的样子,实则他心里此刻对易之的崇拜就如那涛涛江水永流不息。   这些黑衣人是何其人嘴硬,他本还在担心这些人被带回宫后,在面对审讯时,会有原则的自尽。   要知道,这些人的身份,无论是从身手,还是从他们密不透风的口风不难看出,他们定是一批死士。   虽然他不太确定这群死士是何人所派,但他却是明白,想要从这些人嘴里探得一点消息都是难于蹬天。   可谁知,这些人却是连想要自尽的能力都失去了,也正因如此,他很好奇,严小姐从迷雾森林带回来的墨公子到底是何许人也,怎就那么厉害。   能轻而易举的将这群黑衣人全部撂倒,但却又不至于丧命,且又没了了结自己生命的能力。   看着这些黑衣人的脸色由最先的惨白变成现在的墨黑一片,可就是这样,却还死不了,在解气之余又觉得很是惊奇。   若是可以,他还真想与那位年纪轻轻却本事非凡的小公子好好结交一翻。   不论凌风如何气愤,如何的逼供,那些黑衣人就如铁了心似的,就是一言不发,紧闭着双眼,不论怎么鞭打,就是不吱一声。   “不招又何妨,难道你们不招,爷就不知道你们的身份了吗?没关系,有本事儿你们就一直扛着,千万不要告诉我们你们的身份,也不要告诉我们你们背后之人是何许人,爷倒要看看,到底谁能撑到最后。”   物极必反,气过之后,凌风倒是平静了下来。   不说又如何,难道在这京都之中,是何人想对他们家太子不利,难道还查不出来了不成。   “走吧,让他们死扛着,反正就是他们想要死也只是妄想,谁让他们不够醒目呢,若是能如实交待,或许还能死得痛快,罢了罢了,人各有志,咱们就先离开吧,想必,殿下也是时候该回宫了。”   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自家兄弟的凌厉终是没了耐心的开口了。   “哐当”一声,地牢的门被哄然锁上。   这间地牢面积不算太大,但却可以看得出十分坚固,仅有的几间牢房皆是由寒铁筑成,粗而密的铁栅栏将其隔开,几盏昏暗的油灯在紧贴着墙壁的位置忽明忽暗。   冷,这里的阴冷似乎更胜过屋子外面呼啸而过的北风,仿佛要侵入人的骨髓中去,更何况他们这些人因身中奇毒,本身的内力早已无法支配。   求生无路,求死无门,这,便是他们此刻的处境。   这种令人崩溃的境地,让他们只好期盼于他们的主子在这用人之际,能够念在他们忠心耿耿的份上派人来将他们救出。   哪怕出去以后同样难逃一死,也比在这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强得多。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关押他们的地方,十分隐蔽,就算他们家主子大发善心想要救他们,那也得先找到位置才行。   不过,若是让他们知道,就在他们生不如死的时候,他们家主子不仅没想过到救他们,反而还在担心他们的叛变从而泄漏了组织的行踪,此刻的他正坐立不安,设想着各种灭口的方案时,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如此嘴硬呢。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晚安喽!! ☆、第二百六十五章 一败涂地,心惊胆战   还是那处位处京都城内偏僻的一处院落里,哪怕此时已是雄鸡报晓,这个院子里仍是灯火袅袅,而屋子里的人个个一脸正色,给人一种严阵以待的感觉。   不管是坐在高位的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还是坐在他下手的那些人,一个个面露难色,沉默不语,狡黠的眼眸一会儿看看坐在上位的阁主,一会儿偷偷的互觑一眼。   总之,在场的一众,谁都不想做出头鸟,谁也不敢轻易发言。   死寂,正因为这些人的私心,让屋子里显得如无人般的死气沉沉。   “哼,每到这个时候,你们便一言不发,本阁不得不质疑,血煞盟养你们这些人到底有何用?   派出数十人,居然无法解决目标,且那两人一人身负重伤未愈,另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呵呵,你们还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呢。   任务失败也就算了,居然还让人将人给全部带走了,哼!本阁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想办法将那几人灭口,否则,一旦被人寻到蛛丝马迹,谁也别想摘清干系。”   坐在最高位置上的那个男子,他那清新爽朗的声音让人听了特别的舒心,只是,谁会想得到,他尽能说出这般无情的话来。   不问任何原由,没有一丝想要营救手下的念头,他唯一想到的便是杀人灭口。   这种无情的话,他说的是那么的自然,就好像那根本就不是人命,也丝毫不看在那些人曾经为他赴汤蹈火,哪怕此刻被擒,也熬着不肯出卖他半分的份上。   无情、冷血、自私,这便是此刻在场的人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心里再是不满又能如何,谁让人家身份尊贵、高高在上呢,他们这些人就像是依附着他而生的蝼蚁,长久以来养成的顺从,让他们不敢生出二心。   今夜注定无眠了,得令之后,众人纷纷退去,此时此刻,就连向来与银面男子最为亲厚的副阁主步仕仁也不敢有所逗留,跟在这些人的身后,缓缓的也欲退去。   “副阁主留下,本阁另有事与你相商。”看着步仕仁显然是明哲保身的举动,银面男子眼里闪过一抹厌恶。   近年来,他待在盟里的时间越来越少,而他一直颇为信任的副阁主却是没有尽心尽力的为他为血煞盟效力,而是阳奉阴违的借着组织的力量为自己敛财,谋利。   原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能好好的完成他交待的任务,让他得些好处也不是不可。   可是,现在看来,他是越来越狡猾,越来越懒散了。   闻言,步仕仁脚步一顿,就是走在他前后的另一位盟中的员老级属下也好奇的回过头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片刻后,屋子里恢复了寂静,被独自留下的步仕仁低垂着,眼观鼻,鼻观心的倒也不坐下,而是笔直的立在一旁。   低垂着的头,让人无法看清他此时的面情,更无法窥探出他的情绪,见此,银面男子那好看的剑眉不自觉得紧蹙了起来。   停顿了少许,他还是直言道:“今次行动,一败涂地,不知副阁主如何看待?”   银面男子也不拐弯抹角,直言不讳的提出了自己的疑虑。   “今次的行动,由阁主全权精密安排,按理说定是能大获全胜的,只是,如今这结果……属下也着实不解,难道那皇甫煜熠早已洞察了我们的计划,从而趁机作下详细的安排,好将我等一网打尽?”   这种说法,说实话,他自己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心虚,只不过,安排周密的事情最后一败涂地,他找不出任何的理由,思来想去,也只有这种可能。   “依你看来,这次行动失败的原因无非就是两种可能了,一个是如你所说,这一切早在皇甫煜熠的预料之中,二个则是本阁计划得不够周详,不论是哪种可能,无非不就在告诉本阁,是本阁计不如人,所以才造就了行动失败,这一切都该本阁一个人负全责,而你们,甚至那几个因此而丧了命的蠢货都是被本阁所累喽。”   银面男子语气平淡,情绪稳定,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但,由他口中似是毫不在意所说出来的话却足以让了解他的步仕仁心惊胆颤。   只听见,‘扑咚’一声,转眼间,步仕仁已是跪拜在地,战战兢兢的,哪还有方才的从容。   “属下嘴拙不会说话,还请阁主海涵,属下之言并非此意,只是觉得似乎哪里出了问题。   按理说,阁主安排周详,若非那皇甫煜熠事先早已知情,想必无论如何,他也是无法逃过此劫的,哪怕他有帮手,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幅状况。”   端正了自己的态度,将自己心中那些不该有的小心思全部敛去,这一刻,步仕仁许是真的感受到了危险,是以,再开口,他做出的分析中肯了许多。   虽然前后所表达的言语相差无几,但现在的他却是没了先前的漫不经心和意有所指,完全的就事论事。   “哦?依你的意思,是怀疑咱们这里面出了叛徒?”   他周详的安排出了纰漏,在听了步仕仁的话后,银面男子首先想到的便是,他身边有人叛变了,至于是谁,他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   暗夜蜷缩着,紧抱着大地,如同一个黑色的罩子,笼罩着整个世界,看不到一丝丝的光亮,阴沉沉的,如张着一张黑洞洞大口的怪兽。   黎明前的夜总是特别的黑,但终究都会过去的,当第一抹曙光冲破天际的时候,又是崭新的开始。   一如现在的局势,很快便过去了。   一诺早已伴着胡思乱想沉沉的睡去,而与她一墙之隔的煜熠自从躺在chuang上的那一刻起,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脑海里似乎乱成一团麻,许多理不清的思绪齐袭心头,再加上只要一想到他要暂时与一诺分开,心情就很烦躁。   他躺在chuang上,仔细的回想着这一天所发生的一切,犹记得夜探齐郡王府的事情,除了凌风,似乎没有其他人知道,就是一诺,他也没有明说,她甚至都不知道他会在晚上带她进城。   至于凌风,他自然是信得过的,是以,这个消息定不可能是他们自己走漏的。   那么,那些黑衣人又是如何那么恰到好处的守在那里,专程等 着他的出现?   还有,姓墨的那小子,他又是怎么寻到他们的行踪的?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萦绕在脑海,让他如何能够安睡。   就这样,不知不觉间,便听到了不远处的农家传来雄鸡报晓的鸣叫声。   再一次的在夜色中将整个房间环视一遍,心有不舍的,他还是从chuang上起来了。   小心翼翼的穿戴整齐,又悄悄的在后面的浴室里梳洗干净后,又整理了一下他为数不多的物品。   刻意放缓脚步,他悄无声息的从内室走了出来,直至踱步来到一诺身边。   看着她蜷缩着侧卧在美人榻上,睡不安稳的样子,心尖兀地一紧,酸酸的,有点心疼。   她原本可以生活无虞,但,谁让她碰上了他们,就当这一切是上天的安排吧,若她在出现的那一刻,没能碰上潇予,而是碰上了其他人,他又如何在这茫茫人海中与她相遇,他又该如何知道她的好。   再是不舍,终究还是要分别,只是希望下一次相聚的时候,他能解决了身边的纷扰,能够给她一片净土,而他则能守在她身旁与她一起笑看花开花落,淡看云卷云舒。   到那时候,他一定要向她问个清楚,他于她来说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他是绝不会让她有机会与浅兮冉一同离开的,哪怕是用抢的,他也要将她留在身边,他,已经孤单很久了!   沉睡着的她,微嘟着樱唇,紧阖的双眸,浓密而卷翘的羽睫就如那停歇着的蝴蝶的翅膀。   白 皙的脸颊上沾染些许粉红,均匀的呼吸似乎释放着些许淡淡的兰香。   他抬起手腕,很是爱怜不舍的摩挲着她的脸颊,然后慢慢的移至她微嘟着的唇。   如此美好的她,让他如何舍得离开,这一走,下一次的相聚不知又是何时。   思及此,心中酸涩不已的他猛的低下头,狠狠的吻上了她的樱唇。   他毫无顾忌的在她那娇 嫩的樱唇上摩挲着,好像根本不担心自己的举动会扰了她的清梦,又或者,他就是刻意的想要将她从睡梦中弄醒,好再与她好好的相处最后一段时光。   离别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哪怕他心中再是不舍,他终究还是要狠心的离开,他有他的使命和责任,就如她所说,他有他想要保护的人,包括她!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晚安,么么哒!!   嘿,看文的大姑娘,小媳妇们,今天码了很肥的一章免费章哦,想看的,就进群吧。   进群的请注意了,为了方便管理员分辨VIP读者,麻烦在申请进群前,先在本文的评论区留个言申请一下好么?   我在群里等着你们哦,本群只限VIP用户,非V用户与作者君勿扰哦!爱你们!! ☆、第二百六十六章 好奇心将她致于万劫不复   疯狂的夜晚就那么匆匆的流逝了,而郡王府的平静却是被一个女人的尖叫声给打破了。   郡王府的西院,有个精致的小院落,是独属于郡王府二小姐齐媚儿的。   当然了,西院之大,自然不会只有齐媚儿一人独住,与她的院落相隔不远处,另一处便是齐郡王的chong妾唐蜜的院子。   只是,一位小姐,一位chong妾,本都是一家人,但实则,这两人平日里并不会有太多的交集,顶多,也就是相逢时,互相点个头示意罢了。   与往日有所不同的是,今日的西院四周安插了好些护院,西院的门大开着。   唐蜜所住的那座院子依旧是院门紧闭,而齐媚儿所住的院子里却是显得有些嘈杂。   时光倒回到清晨……   当清晨的第一缕曙光冲破天际照射大地的时候,负责服侍齐媚儿梳洗的丫鬟小怜便揉着迷蒙的睡眼,伸伸胳脖,活动着双腿的便来到自家小姐的房间门。   怕惊扰了自家小姐,她如往昔那般先在屋外轻轻的唤了几声。   “柔儿姐姐,柔儿姐姐起了吗?姐姐若是起了,那小怜可就进来啦,小姐也该起了,一会儿名绣坊的易师傅就该过来了。”   小怜就像往常那样,小心翼翼的负责叫醒自家小姐,哪怕,这一次也如从前那样,无论她怎么叫,屋子里都没有人回应她一声。   有时候,她也不得不感叹,同人不同命,就像她与柔儿姐姐,明明都是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但因为柔儿姐姐的善解人意,更得小姐的心。   所以,柔儿姐姐向来是与小姐同食同住,负责贴身侍候着小姐,而她呢,则是苦命的负责跑腿,忙前忙后的负责小姐的饮食起居。   屋子里没有回应,对小怜来说也是见怪不怪了,她想着,或许是柔儿姐姐与小姐昨晚睡得太晚,这会儿估计还没醒吧。   没办法,人家命好,哪怕人家比小姐起得还晚,架不住小姐喜欢,也是不会责备于她的。   小怜轻轻的推开 房门,在房门被推开的那一刹那,一股淡淡的异香扑面而来,深深的嗅了嗅,刹那间让人产生一种晕眩的感觉。   狠狠的甩了甩头,令自己清醒几分后走进屋子,她首先便是习惯性的看一眼平日里柔儿晚上用来安歇的软榻。   只是,很奇怪,软榻之上并未看到柔儿的身影,而软榻上的锦被却是有一半拖在地上。   柔儿姐姐去哪儿了?难道今日姐姐起得早了些,已经不在屋子里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方才推门时,发现门并未栓上。   等等,那是什么?   那不是柔儿姐姐的绣鞋吗?   绣鞋在此,柔儿姐姐能去哪儿?   思及此,小怜显得有些心慌意乱,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她不知该如何处理。   对,小姐呢?去看看小姐是否无恙。   心里有了想法,小怜自然不再迟疑,她回头看了眼大开着的房门,本想看看屋外是否有人经过,也好着人去前院通知王爷和王妃。   可是,门外空荡荡的,除了她,一个人影也见不到。   来不及多想,她还是举步往室内走去。   随着脚步渐渐逼近,她心里闪过一丝不安,地面上散落的衣衫让她感觉到有些害怕。   屋子里逐渐清晰的chuang息声,让她不得不怀疑,这间屋子里,除了她,绝不止小姐和柔儿姐姐两人。   准确点应该说,这间屋子里有男人,因为,刚才那声音很显然是属于男人的。   想到这儿,她有些想要退缩,她不太敢继续往前走,她怕她即将看到的那一幕会给她招来杀身之祸。   她从来就不是那种只求富贵,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她只想好好的跟着小姐,尽心尽力的服侍小姐,好赚取那微不足道的工钱,能让弟弟读得起书。   小怜的直觉和想法是对的,可是,她却是低估了自己的好奇心,若是这一刻,她能遵循自己心里的想法,先悄无声息的从这儿退出去,然后去禀报王妃,再跟着王妃一起进来或许事情会有另外的发展。   “啪啪啪”的撞 击声,女子的口申口今声,男人的低 吼声,许多声音混在一起,更是勾得小怜脚步加快,很快便穿过了屏风。   “啊?!”进了里屋,看到眼前的那一幕,她惊呼一声,但很快她便捂住了自己的嘴,想要退缩,只是,她的脚像是生了根似的无法挪动,甚至有些发软。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得赶紧离开,这么不堪的一幕,让她看了去,她还能有活路吗?   (至于小怜看到的,请大家原谅,实在是不能写哈,此处省略)   因为她的惊呼声,chuang上原本还在做着最原始运动的两人有了片刻的停顿。   只是,很快,那赤红着双眼的男人又若无其事的律 动起来,一下一下狠狠的撞击着,整个人看去亢 奋的很。   宽大奢华的拔步chuang上,三具chi果 果的身体交错纠 缠着,小怜认出,那个本不该出现在这儿的人,那个赤红着双眼的男人正是她们家王爷。   而王爷身 下之人却正是她刚才还在担心不已的柔儿姐姐。   在看到这一幕的那一刹那,她只觉得是柔儿姐姐不甘寂寞,野心勃勃,勾 引了王爷,且冒着太不敬居然敢跟王爷在小姐的chuang上行苟 且之事儿。   这一刻,她除了羞愧,还有气愤。   羞愧是因为这不堪的一幕,让她见到,气愤则是因为自家小姐。   小姐对柔儿姐姐向来不薄,她怎么敢在小姐屋里做这等龌龊之事儿,别说是被人看见,若是让人听见,小姐的名声还不得全被这贱蹄子给毁了吗?   她越想越气,恨不得冲上去,朝那个此刻躺在王爷身 下,一幅yu仙yu死的贱 人狠狠的踹几脚。   可是,还尚存的理智让她停止了心中疯狂的想法,她得去告诉王妃,让王妃来替小姐做主。   心里有了决定,她拔腿便想跑,可是,就是因为她先前的迟疑,一切都迟了。   就在她拔腿的同时,一个粗壮有力的手臂拉住了她,只是轻轻一扯,她便踉跄一步,待她再稳住脚步时,她已倒在了那张肮脏的chuang上。   她想逃离,想惊呼,想要有人来救她,可是,这一切只是她的奢望,在这间屋子除了恶魔,根本就没有人能救她。   挣扎间,她意外的发现了,躺在chuang最里面的,那个浑身chi果的人不是她们家小姐又是何人。   霎时,她整个人感觉就像是被人突然在头上猛的敲了一棍似的,一下子没了反应。   令人无法接受的事情,却是铁一般的摆在了自己面前。   也就在她愣神的那一瞬间,她身上穿戴整齐的衣衫已然被撕 扯开来,她身上那免强能遮住那抹美好的肚兜也被无情的撕 碎。   这一刻,她绝望了,她知道,自己逃不开。   她气愤,愕然,不可置信的死死的瞪着那个在他身上为所欲为的老男人。   这个恶魔,这个疯子,真是她曾经盲从的那个王爷吗?   不,他不是,这个人,疯狂的将她身上所有的遮羞布徒手撕碎,这个人,不顾她的拼死挣 扎,仍无耻的对她施以shou 行。   还是这个该遭天打雷辟的男人,他竟然禽 兽般的潜进了自己女儿的闺房,不仅糟 蹋了他自己的亲生骨肉,更是连她身边的丫鬟也没放过。   她恨,她不仅仅恨这个天杀的老东西,更恨现在帮着这老东西,按住自己手脚的这个叫柔儿的贱 人。   *************************   当齐刘氏兴匆匆的带着丫鬟婆子,拥着名绣坊的师傅走进西院的时候,很远便看到齐媚儿所住的那座院子的院门大开着。   看到自家女儿如此上心,她自然是高兴的,她还指着媚儿嫁进皇家之后能得太子chong爱,然后好救出她的宝贝儿子呢。   只要一想到,媚儿进宫的日子已提上议程,她就好像看到了她的宝贝儿子站到了她面前似的,让她激动不已。   憧憬着美好的未来,让她心情大好,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些。   看着敞开的房门,齐刘氏微微一笑,拍拍了被她拉着的名绣坊名师的手,举步便往屋子里走去。   自然而然的,跟在她身后的那些人也随着一同往里屋走去。   “啊!!天啦!”   惊呼声此起彼伏,刚一脚踏进屋子里的人,一个个瞪着眼,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有胆小者更是尖叫一声跑了出去。   见到这不堪的一幕,齐刘氏只觉眼前一花,若不是名绣坊的师傅掺着她,她或许此刻已经倒在了地上。   突如其来一幕,不仅粉碎了她心里的幻想,随着刚才跑出房间的那些人的尖叫声,本该围在院子外面的护院以为出了什么事儿,纷纷的赶了过来。   就连刚在丫鬟的服侍下梳洗完毕的唐蜜,也不由的好奇的任丫鬟搀扶着走进了屋子。   ******************************************   更新送上,这一章写的着实让人头疼,也不知道写成这样,会不会被屏,真心觉得心累,其实有啥呀,够清汤寡水的了,唉!   四号的更新也是,里面啥也没有,我看了一下,就接连几个禁词,结果也给屏了,所以,姑娘们,咱们以后还是一起食素吧。 ☆、第二百六十七章 家丑不可外扬   转瞬间,在齐刘氏还未定下心神,想到该如何处理眼前的一切的时候,屋子里已是熙熙攘攘的站满了人。   别说什么家丑不可外扬,这下子,她就是忍气吞声,也无法将这桩丑事可掩藏了。   她强撑着,捂着她那早已痛得颤抖的心,佯装冷静的安排着一切,连余光都懒得再看向仍在那张chuang上无耻苟 合的狗 男 女。   “都给本王妃记住了,今日之事,仅止于此,不可外传,若发现走漏了半点风声,本王妃定严惩不贷。   现在,尔等都给本王妃从屋子里退出去,该干什么干什么,记住,都给我把嘴关严实喽,否则,本王妃不介意让你永远也开不了口。   晴儿,先安排人送易师傅回去,至于教学之事稍后再议,安排好后,你再去将管家和府医请来,速度要快。”   名绣坊的易师傅,年约三十左右,长相虽不出色,但却也眉目清秀。   没人知道她的来历,但长久以来她开的名绣坊却以卓越、新颖的绣功闻名整个京都城内外,可以说,名绣坊若不是因为她,又怎会在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风雨后仍在京都屹立不倒。   今日郡王府里所发生的这一幕,被她看了去本就是意外,若换作常人,齐刘氏大可让人先将其拘了再说,但这位易师傅,她却是不敢轻举妄动。   先且抛开这位易师傅神秘的身份,就是那些崇尚她的官家夫人与小姐,也不是她刘嫣敢轻易挑战的。   是以,她才想着晴儿好好的先安排人送其出府,至于其它的,等处理了眼前的烂摊子,再作打算。   可谁知,就在她做好安排,回过神来想要与其寒暄的时候,屋子里外,早就没了易师傅的身影。   见状,她不禁有些心慌。   易师傅的为人,她不甚了解,此次能请她进府,全是为了媚儿,可谁知结果尽是……   想着,她心里又不禁暗骂起齐媚儿来。   真不亏是jian人生下的孽 种,简直跟她娘一样下jian,一样上不得台面。   她怎么就那么耐不住寂寞,怎么就……   与此同时,对齐霁,她心里也是有怨恨的,   自家丈夫是怎样的人,与他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近二十年,她又怎会不知他的风 流好 色。   从前,她可以忍受着,让他一个个的纳进府来,甚至,他对府里的丫鬟时不时的动手动脚,她亦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没想到,她的纵容竟然造就了今日的荒唐。   那两个下jian的丫头还好说,睡了也就睡了,是收了,还是发卖出府,那都是一句话的事儿。   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主意打到自己女儿身上,哪怕她十分厌恶那个孽种。   唉,真是作孽啊!   齐媚儿的名声她可以不在乎,齐媚儿是否能进宫,她本来也该没太大的反应。   可是,谁让她现在就指着这个小jian人入宫,指着她能得太子的chong爱,然后好救他唯一的儿子。   依现在的情况看来,这一切都是要化作泡影了吗?   不,不行,那个小jian人的死活,她可以不在乎,但她儿子的命,一定得救,不论付出任何代价,小jian人进宫之事都不能生变。   晴儿离开后,没过多久,郡王府的管家与府医相继而来。   直到站在院子内,他们也没弄明白发生了何事,只是知道晴儿在替夫人传唤他们,支支吾吾的,也没能说明白。   来到小姐的屋前,发现,这屋子外面,除了唐姨娘主仆外,倒也没见其他人的身影。   而在唐姨娘的身后,小姐所住的屋子门大开着,随着空气的流动,从屋子里似乎还传来一阵阵似有若无的香气。   “老奴见过唐姨娘。”   “奴才见过唐姨娘。”   “奴婢见过唐姨娘。”   见唐姨娘挡在门外,并没有让路的意思,管家等三人只好纷纷见礼。   不管怎么说,哪怕姨娘在府里算不得什么正经主子,但,人家好歹也是王爷的chong妾,他们做为奴才又岂能怠慢。   “起来吧,你们且先等着。”   唐蜜今日的态度还算随和,没了平日里的高冷,这样的她好像更能让人接近。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管家三人定然不会不听,只得默不作声的候在屋外。   而唐蜜则是返回屋内,脚步匆匆的往内室走去。   当她走进内室时,chuang上的运动仍在继续,这让她不禁怀疑,这个老东西是中了邪了不成。   平日里也不见他如此威 猛,今日却是奇了怪了,‘一龙 三凤’,他居然能如此的强悍?   当然了,不解归不解,她也知道该以什么为重。   看了一眼,脸上难掩气愤立在一旁,双眼恨不得喷出火来的齐刘氏。   她心里不禁暗暗嗤笑一声。   这又是何苦呢?既然这一幕会像钉子一样深深的扎在心里,又何苦逼着自己站在这里,不都说眼不见为净吗。   这一刻,她不禁有些同情这个严谨了大半辈子的女人。   这个女人,与齐霁算是少年夫妻了,齐刘氏,闺名刘嫣,名门世家出生,因是家中独女,自小便集万千chong爱于一生。   像她这样的出身,再加上她不俗的容貌,很多人都以为她会进宫为妃。   可是,没曾想到,她怎么就相中了那时候还只是个小小参将的齐霁呢?   起初,这桩婚事刘府当时的家主,也就是齐嫣的父亲也是不同意,可,自古以来,哪有拗得过子女的父母,哪怕这个年代婚姻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他们刚成亲的那几年,确实是幸福的,齐霁对她疼爱有加,很快他们便有了第一个孩子,哪怕只是个女儿,可齐霁也是相当喜欢的。   就在她们喜得千金的同年,齐霁立下战功,升为将军,那个时候,虽然他并未掌握实质的兵权,但,对于一个穷小子来说,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因为他的高升是在喜得千金之后,是以,他对这个长女更喜爱了些,总是逢人便说,这个女儿是他的福星。   饱暖思*淫*欲,古人诚不欺我。   日子过好了之后,人的心也变了。   那个时候,她独自一人在京都抚养着女儿,且肚子时同时还揣着一个,而那个让她疏离了父母兄长的男人却是在边城过得恣意逍遥。   待他身负重伤,再一次立下赫赫战功,被玄尊帝封为郡王召回京都的时候,她不知道有多高兴。   可是,当见到他的那一刻,她才知道,这个男人带给她的除了惊,根本就没有喜。   也是那个时候,她方知道,原来,他在求娶她的时候,其实在乡下老家是有婚约的。   而那时的他,为了娶她,不管不顾的毁了家里为他订下的婚约,同时将这一切瞒着她。   如果,当她知道真相的时候,没有看到他带回来的那个女人,想必她是感动的。   至少,她会认为,她抛却所有,疏离父母所嫁的这个男人对她是真心真意,是值得的。   可是,事实却偏偏那么讽刺,在她任劳任怨的为他守着家门,辛辛苦苦的养育着他的后代的同时,他带给她的却是一个怀了身孕的女人。   那时的她,哪怕不再依仗娘家,可她仍是那个骄傲的高门贵女。   骄傲如她,心里自然是不悦的,可是,为了能牢牢的抓住丈夫的心,为了体现自己的大度与贤惠。   为了那个男人不与自己离心,她将所有的委屈打碎了咽进肚里,接受了那个被他带回府的女人。   事后,她才知道,原来,那个大着肚子,跟着他从边城一同回京的女人,就是曾经与他有过婚约,后来因为她,他毁了她婚约的那个女人。   当她知道真相的时候,她只觉得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都好讽刺。   难道这就叫风水轮流转吗?又或者说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曾经因为她而让另一个女人伤心,而现在,那个女人只是将这一切还给她罢了。   心里有了这种想法,她不再纠结,只想着好好的抚养自己的孩子,从此以后,那个曾经被他当做天一样的男人,想怎样就怎样吧。   就这样,齐霁变得越来越放纵,直至演变出今天这幕。   不过,她就不明白,她喜欢白莲那个女人,但也不至于现在连她的女儿也不放过,要知道,这个孽 种也是他的女儿,她可是即将要成为太子侧妃的人。   眼前不堪的、无比丑陋的一幕,深深的抨击着她的心,可是,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的她,还知道当务之急是要为他遮丑。   郡王府,不能因为这件丑闻而落人话柄。   郡王府能有今天的地位,这不是那个男人一个人的功劳,这里也有她一半的功劳。   而整个郡王府的荣耀,以后都是属于她儿子的,她不能任由他将它给毁了。不管怎样,她都要想办法将这件事压下来。   “姐姐,管家与府医到了,姐姐可是要在这屋子里见他们?”   见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想了想,唐蜜还是开口问道。   ******************************************   更新送上,亲们明天见!!   报歉,后台出了问题,本来设定好凌晨发的更新,结果没能发出去。 ☆、第二百六十八章 鸳鸯醉,醉生梦死!   刘嫣敛了敛心神,渐渐的,她的心归于平静。   呵,这都是报应,任她白莲也不会想到,她死心踏地、哪怕伏低做小也要跟着的男人,会对她女儿下手吧。   哈哈……报应!报应!   “都是自己人,让他们进来看看吧,依我看,王爷的情况有些不正常。”   这个时候,她丝毫不在意小怜望着她时那可怜兮兮,求救的眼神。   看不见昏睡过去的在自己名下养大的庶女,看不见柔儿那个不要脸的jian人一幅卖力讨好齐霁的嘴脸,更看不见,齐霁那个恶心的男人此刻醉生梦死的丑态。   对于刘嫣的态度,唐蜜觉得有些愕然。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此时屋子里正在进行着的场景应该是郡王府最丢人的家丑了吧。   她原以为,刘嫣做为王妃,会第一时间想到保全王府的名声,这种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哪怕,这一事实最终都是纸包不住火,但至少现在不能让更多的人看到铁一般的事实。   想到郡王府的名声,她隐晦的轻抚了一下自己的小腹,当下却是迟疑了。   “去吧,没什么可怕的了,如此丢人的一幕,也不在乎多他们几人看见。没关系,只要王爷还在,他自有办法将此事压下。”   刘嫣以为,唐蜜之所以迟疑,是担心王府的名声受损,齐霁的爵位有变,从而连累到整个郡王府。   她的心情,作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女人,她自然能够理解,是以,对于她的迟疑,她倒也不恼。   听了她的话,唐蜜暗暗的喟叹一声,不再多言,转身便出去了。   “王爷,妾身这就让府医和管家进来了,让他们给王爷看看,王爷这到底是着了什么魔了。”   唐蜜离开后,她望着chuang上那个孜孜不倦仍在拼命撞击的男人,面不改色的说道。   很快,管家与府医进来了。   一进到内室,管家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府医那特别的八字眉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皱着鼻子,使劲的吸了吸。   “刘进,可是有不妥之处?”见府医态度出现异常,刘嫣忍不住问道。   那位叫刘进的府医倒也直白,其实,在他一脚踏进这间屋子的时候,他便嗅到了一股异香,只是,这股异香淡淡的,让他一时无法分辨。   现在进了内室,内室里这股香味较外面要浓郁许多,许是还未散尽的关系,这也就让他肯定了自己先前的疑惑。   “不知道王妃是否知道小姐这屋子里点的是什么香?”齐进倒是不直言,而是将问题丢给了刘嫣。   刘进何其精明,能在大户人家当差,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自己知晓。   就像现在,他明明心里有了答案,但却是拿捏着不说,而是问向一旁根本就没有察觉到有异香的主子。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你在王府当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更何况,你我之间,何必拐弯抹角。”   看到刘进的避讳,刘嫣有些不高兴的拧了拧眉。   在她看来,刘进有些拎不清,更觉得他有些忘恩负义。   在她刚嫁给齐霁的时候,那个时候,虽然父母兄长没能拗得过她,最终还是无奈的同意她嫁了。   但是,娘家人打从心眼里还是瞧不上齐霁的,她为了顾全自己夫君的面子,为了减少每次回娘家时夫君的难堪与拘束,她渐渐的与刘府疏离了。   但不论她怎么做,父母最不放心的还是她,也就是在那时候,当时的刘夫人,也就是刘嫣的娘亲,做主将当时刘府里的府医刘进给了刘嫣。   为的,只是想让自己的女儿在齐府里有个知冷知热的人照看着。   所以说,从那一刻起,刘嫣便将刘进当成了自己人,甚至是当成了亲人。   这些年来,乃至后来齐霁高升,有了爵位,她对刘进也是多有照顾,而刘进也一直对郡王府上下十分的上心。   但,现在事情出来了,她本以为,刘进是站在她这边的,定是会对她毫无隐瞒,想当然,在刘进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情况下,她心生不悦也是再正常不过。   不过,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的刘嫣肝火太盛,一点点的小毛病就会被她不自觉的放大,在她看来,那就是最要不得的不忠诚。   她确实是误会刘进了,这里毕竟是郡王府小姐的闺房,哪怕王妃再器重他,有些规矩还是必须得遵守的。   哪怕他在闻到那抹特别的香气时心里已有了怀疑,但他还是不敢妄言,只能向王妃侧面打听,毕竟,这关乎到小姐的名声,哪怕,眼前发生了这污人眼球的一幕,小姐的名声早已破败不堪,但,至少,这种事情不能是从他刘进嘴巴里传出去的。   “王妃息怒,并非奴才故弄玄虚,只是有些事情奴才必须向王妃做些了解,方可下定论。”   对于刘嫣的怒火,刘进倒也不怕,他们家小姐是怎样的人,可以说,他比这郡王府上下任何一个人的都清楚,要知道,他可以说是看着他们家小姐长大的。   “这小姐的房中,熏香自然是有的,难道这香有什么问题?”   见刘进将着重点全部放在熏香上,她颇有些不解。   要说这熏香,整个王府上下,各房主子都有用,媚儿这里并不存在什么特殊,且这些熏香都是每月由管家按各房主子的要求去统一采买,然后再统一发放下去。   这么多年以来,都是如此,不可能现在就出了问题   别说是刘嫣觉得不可思议了,就是一旁的管家贾霍一听到事情牵扯到他身上,赶紧的上前为自己辩护。   “不可能,府里的熏香可都是由老奴统一采办,且这么多年来都不曾换过别家,绝不可能有问题。”   贾霍之所以如此紧张,无非是担心眼下发生的事情牵涉到他身上,而他自己在府里当差这么些年,又怎么可能是干干清清的。   不查自然不会有事,但若是查起来,就会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不认为自己经得起主子查办。   “想必王妃与管家都误会了,奴才之所以问起这熏香之事儿,只想知道小姐平日是否有在房内熏香的习惯,而并非怀疑管家采买的熏香有问题。   现在看来,小姐平日屋子里都是有熏香的,既然府里的熏香都是由管家负责,那就麻烦管家您仔细的闻一闻,这屋子尚存的香,可是平日小姐用的那一种?”   就算刘进表明自己没有怀疑任何人,但贾霍还是很急切的想要表明自己的清白。   是以,他遵循着刘进的要求,深深的嗅了嗅。   “不对,这屋子弥漫的香气虽然极淡,但老奴还是能判断得出,这香气绝不是小姐房里该有的。   这么些年来,小姐让老奴采办的熏香无非就是茉莉花香和檀香,而现在还未散去的这种香却是比之小姐屋子用的要淡雅许多。   不过,老奴却是不敢肯定,小姐平日是否会自己买些新奇的东西回来。”   自家小姐喜欢的是那种浓郁型的香,就是茉莉香都是选择那种偏浓型的,所以,他自觉,此刻屋子里洋溢着的那种淡而雅的香绝不是他所购买的,至于是不是小姐一时兴起换了种香,那可就不好说了。   “既然如此,奴才斗胆,这屋子里的香或许就是那鸳鸯醉的香味儿了。”   鸳鸯醉,对于这种香熏的名字,刘嫣与唐蜜自然是听得一头雾水,最多也只是以为这是一种新型熏香的名字。   不过,这对于贾霍来说却是不算陌生,别说是道听途说了,就是从前,他可是为他们家少爷置办过许多次这种玩意儿。   见王妃和唐姨娘一头雾水,完全就是弄不清状况,刘进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让他一个老爷们儿跟两个女人说这些,他觉得很是不好。   眸光流转间,见管家低垂着头,一幅心虚的样子,顿时心里有了主意。   “鸳鸯醉是何物,想必管家是知道的,那么就劳烦管家向王妃和唐姨娘解释一下,奴才还是先看看王爷的情况。”   说罢,他逃也似的躲避着刘嫣探索的目光,来到chuang边,将早就被遗落在地上的锦被拾起,手一扬,锦被摊开,chuang上那几具消停了的白 花花的身 子便被遮挡了起来。   经过管家的解说,再加上刘进的诊查,当得出了确切的结论,以及解决的方法后。   听到刘进用他那无能为力的表情向她道出解决这件事情的唯一方法时,刘嫣觉得在那一刹那,他xiong腔里的怒火腾腾燃烧,就仿佛下一刻便要爆炸了似的。   **********************************************   更新送上!亲爱的们,晚安!!   亲们,从明天开始会不定时的为大家加更哈,至于字数暂时无法保证,若是不忙,会有五千字的保底更新。 ☆、第二百六十九章 不辞而别,心情烦闷   “启禀王妃,奴才现在能够确定,这屋子里遗留的香气定是那鸳鸯醉的香味儿,而王爷之所以……也是因为受了那鸳鸯醉的影响。”   刘进本想说,王爷之所以干下如此荒唐的事情,是受了那鸳鸯醉的影响,但,他却是不敢实话实说。   他不明白,鸳鸯醉这种本该是出现在青 楼 妓 馆里的东西,又怎会出现在一个千金小姐的屋里。   更奇怪的是,王爷又为何那么凑巧的出现在小姐屋里?   种种的不可思议,让刘进觉得这郡王府里真是太过荒唐,而与此同时,他更是觉得,当初,他们家老爷和夫人真乃火眼金睛。   只是,谁让他们家小姐太过执拗,且又识人不清,被齐霁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给蒙蔽了呢。   “荒唐!实在荒唐!堂堂郡王府,又怎会出现这种肮脏的东西。”她虽不知鸳鸯醉是个什么东西,但单从这名字来听就知道不是好东西。   刘嫣实在是被气坏了,不过,气过之后,再想想,这样也好,至少,她还能继续的自欺欺人的认为,齐霁也是自不由己的。   可是,他真的是身不由己吗?如果真是那样,深更半夜的,他又为何会出现在自己女儿的屋里。   呵呵!   别说现在刘嫣心里一片荒凉,就是向来受齐霁chong爱的唐蜜也是觉得无比的恶心。   说什么鸳鸯醉,呵,如果那个老东西不在深更半夜出现在这间屋子里,眼前这荒唐又肮脏的一幕又怎会发生?   别将这肮脏又龌龊的一幕说成了别人的陷害,难道,别人算凖了那个老东西深更半夜会出现在自己女儿的闺房?   她不管刘嫣是否相信,反正,她是不会信的。   昨夜她就觉得奇怪,向来隔三差五就往她屋里跑,哪怕不留宿,也会天天去她屋子里与她腻歪的人昨夜怎就没有出现呢?   原本她还以为是刘嫣那个老女人耍了花招,将他留下了,可谁知事实却是这样。   呵,还真是有够恶心人的!   而刘嫣此时也在想,齐霁不是每夜都会宿在那些狐媚子的房里吗?怎么昨夜却是进是齐媚儿这个小 jian 人的屋?   天天与个花心浪荡的男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她们自是不会明白,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她们不知道,不代表贾霍也不知道。   随着,心生疑惑的贾霍便将昨夜发生在西院里的动静说了一遍。   说完后,刘嫣很是疑惑的看向站在她身旁的唐蜜,眼里满是探究。   这种眼神,对于唐蜜这种在王府后院里生活了数十载的人来说自然是心知肚明。   是以,不待刘嫣开口相问,她便主动的解释道:“这些日子,我身子不太好,夜晚总是睡不踏实,所以,让刘大夫开了几幅安神药,晚上服过后,睡得比较沉,院子里发生了什么,我确实一概不知。”   唐蜜刚解释完,被提到的刘进赶紧的便证实了她的说法。   “齐护卫呢?昨天之事可有查出结果?”刘嫣选择了相信唐蜜的说法,与此同时,在知道齐霁这几日并未专chong于唐蜜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刘护卫昨夜便遵王爷安排,追查此事,现如今尚未回府。”贾霍如实相告。   “好吧,事情的真相如何,我等现在也说不清楚,眼下当务之急便是如何救王爷……”   看了一眼仍在那奋战的齐霁,齐嫣心里在滴着血的同时,又不得不打断牙合血吞,将此事暂且忍下来。   谁让她目前还要仰仗那个男人,还有那个下 jian的女儿生的小jian 人来救自己的儿子呢。   再说,她早就该习惯了不是吗?更何况现在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她又有什么是不能忍的?   “鸳鸯醉,故名思意,这种东西是为了促进男女之间的情趣而用,只不过,配制这鸳鸯醉的人十分的神秘,这世上貌似没有人知道它的来历,只知道,凡中了这鸳鸯醉的毒,便无药可解,唯一的办法就是要男女交 合十二个时辰,十二个时辰后,药效也就随之而解了。”   刘进觉得,这种事情要出自他之口,对于一把年纪的他来说实在是太难为情了。   哪怕他作为大夫,不必拘于这些小节,可是,实在是他现在所面对的对象是一对父女,而是一 龙 三 凤的场景,这让他着实有些抹不开面儿。   听了刘进提出的办法,刘嫣觉得荒谬之余也别无他法,不得已下,她也只好让刘进退下,然后又着贾霍去其他院里将其他那些狐媚子都给召集到这间屋子里来。   见状,唐蜜似是猜到她要做什么,是以,率先便提出身体不适想要逃离。   但刘嫣作为当家主母,在这种有机会让她羞辱这群不要脸的狐媚子的时候又怎会轻易放她离开。   “妹妹,你也看到了,王爷现如今这种情况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大家都有目共睹,平日里王爷最为疼爱的便是妹妹你,而这个时候,更是妹妹向王爷表忠心的时候,不如妹妹也留下来帮王爷疏解疏解吧。”   刘嫣嘴角噙着一抹得体的苦笑,见唐蜜找些莫需要的借口便想逃,她又怎会让她得逞。   “姐姐,真的对不起,不是jian 妾不想帮王爷,只是jian 妾这身子实在不爽,所以,真的无能为力。   再说了,这府里姐妹众多,想必少了jian 妾一人,其他人也是会尽心尽力的服侍王爷的,姐姐就行行好,饶过jian 妾吧。”   唐蜜嘴里求着饶,但实则心里却是恨毒了刘嫣。   哼,该死的黄脸婆,她这是故意在作jian自己吗?让她与那一群的人一起服侍那个老东西,她拿她当什么了?她是青 楼里的那些妓子不成?   绝不可能,她虽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但她绝不会如此的作jian自己,哪怕不是为了她自己,她也要为她肚子里的孩子作想。   思及此,她不动声色的将双手交叉放于小腹之上,警惕的双眸瞬间化成乞怜的巴巴的望着刘嫣。   听着屋外渐渐逼近的嘈杂的脚步声,刘嫣轻蔑的一笑,显得很是痛心的说道:“看来,在妹妹的心里,你自己的身子比王爷着实重要的多,既如此,也就罢了,只是,这件事情切莫让王爷知晓,免得寒了王爷的心,在这王府之中,谁人不知,王爷向来最为chong爱的便是妹妹。”   刘嫣一手捂在xiong口,仿佛痛心失望无比的样子冲唐蜜挥了挥手,示意其退下。   但她所表现的一言一行却是全部落在正好踏进屋子里的其他妾室眼里。   一群莺莺燕燕霎时摸不着头脑,但却也不相问,只是亦步亦趋的跟在管家身后。   不论刘嫣怎么说,唐蜜冷瞥了一眼chuang上那个此刻让她感觉肮脏的男人,带着自己的丫鬟走了。   她才不在乎其他人怎么看她,她更不怕事后王爷知道了会怪她薄情,她自有办法堵得他哑口无言,不仅如此,还得让他对她心生愧疚不可。   根据贾霍所言,他们大约估算了一下时间,距离十二个时辰还有许久,随着屋子里鸳鸯醉的香气渐渐散去。   刘嫣知道,被召集来的这些女人或许还不足以让王爷满足,是以,传令下去,凡是府里尚未成亲的丫鬟全被召集了来。   就是唐蜜的贴身丫鬟也在召集的范围之内,只不过,唐蜜这人还算有人性,在问过那丫头的意见后,知她不愿,她便作主将人留在了院子里,至于院子里其他的丫头,只要是自愿的,她倒也没有阻拦。   至此,齐郡王府开始了一场荒唐的大混战。   ********   这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这对于有些寒冷的深秋来说,是人们最为喜欢的气候。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棂,调皮的穿梭于屋内,一觉醒来,一诺顿觉身心舒畅,满足的伸了个懒腰,全身放松、小心翼翼的打了个滚。   怎么感觉有点儿不对,这里是……   她安静了下来,瞪大眼睛,愣愣的望着头顶的帐幔,脑子出现了一刹那的放空。   她不是应该在外面的软榻上?怎么一觉醒来反而是在chuang上?   意识到这一点,她不敢动了,一动不动的维持着那个姿势趴在chuang上,片刻后,她方慢慢的抬起头来,小心的四处搜寻。   心里实则窘迫极了,完蛋了,她记得自己没有梦游的习惯啊,她怎么就跑chuang上来了呢?   赶紧的,看看煜熠醒了没,若是还没醒来,她得赶紧悄悄的溜走。   一诺也知道自己这就是典型的鸵鸟心态,明晃晃的阳光铺满整个屋子,一看便知道现在时间不早了,就算煜熠还在chuang上,他又怎么会睡得那么沉,连chuang上多出一个人都不知道?   她自欺欺人的扫了一眼chuang上,乃至整个房间,发现,整间屋子里除了她,似乎再也没有别人,因为,聆听之下,除了能听到她自己那平稳的呼吸声,别的,就再也没有了。   就连外室都是静悄悄的一片,这让她觉得很是愕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难道煜熠见她霸占了整张chuang,无奈之下出去啦?   她不确定这是什么状况,迷迷蒙蒙间,她从chuang上起来,心里也不再去纠结昨晚她是不是与煜熠同chuang共枕,总之,她的心思早就被煜熠的形踪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打理好自己,她在屋子里搜寻了一圈,还是没能找到煜熠,情急之下,她甚至去问过了沁儿,就连易之是否还在生她的气,她都顾不上,而是风风火火的闯进了易之所住的屋子。   只是可惜的很,易之也不在,不知跑哪儿去了,或许,是去了前面的酒楼吧。   她慌了神,心里是各种猜想,但就是没想过他会离开。   当她一无所获,气馁的回到房间,颓废的坐在梳妆台前时,漫不经心的扫视了一眼,兀然惊得站起身来。   心拧着,慌张的在屋子里查看着属于煜熠的东西,可是,什么也没找到,他借住在这里的时候,那些为数不多的换洗衣物,全都不见了踪影。   冥冥中,她有点儿心酸,有点儿失落。   再次坐回梳妆台前,透过铜镜,她才发现自己现在的表情很是哀怨,微蹙的眉,微瘪着的小嘴,再加上略显悲伤的表情,将她整个人衬成了活脱脱的怨妇。   她心一惊,觉得自己会有这种表情让她很是意外。   她向来性格活泼开朗,哪怕是莫名其妙的穿到这个陌生的时空,她都没有像现在这般沮丧过,忧心过。   可是,此刻,为了只朝夕相处了十多天的男人变成了这样,这太不正常了。   气恼的往桌上一趴,发泄般的轻捶了几下桌面,撒开的手掌就那么一抓,突感意外的抬起头来。   原来,在桌面上放着一张写了字的宣纸,只不过,那纸上也就袅袅几字,细看之下,觉得颇有一种应付的意味在其中。   看完那句相当于交待的话后,她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很是嫌弃的将其丢在桌上,然后一个转身,便出了房间。   她现在很生气,她没想到,煜熠竟是这种人,就算不谈什么交情,这些日子,她对他的照顾也算得上了无微不至了吧。   可是,他呢,就算要离开,难道他就不应该当面向她辞别?留下一句话算怎么回事儿?   他就是瞧不起她,这就是赤果果的轻视。   假惺惺的混蛋,要走就走吧,反正她也知道迟早有一天他是会离开的。   可是,那句“我回宫了,你自己保重,好好的照顾自己,后会有期。”   哼,谁要跟他后会有期?   此情此景,真的不怪一诺会生气。   就她与煜熠之间,起初见面时,煜熠对她是相看生厌的状态,后来,接触过几次后,虽说态度上有所改变,但,他终究还是有戒心。   这种相处模式一直持续到煜熠与一诺深交后,了解后才有所改变。   随着深入的了解,更多机会的接触,他才发现自己对一诺有一种说不出口的感觉。   因为心里不舒坦,这一日一诺情绪很低落,就是酒楼时迎来送往的客人也没能驱赶到她心里的失落。   夜里,睡在那张熟悉的chuang上,她仿佛置身于煜熠的气息包围之中,这让她十分恼怒,一连换掉好几套chuang褥心情仍是无法平静。   **   心情莫名的郁结,时光依旧过得飞快,转眼间,煜熠已离开了好几日。   在他离开的这几天里,一诺情绪很低落,时常丢三落四,整个人完全不在状态,就是在经手酒楼里的生意时,都时常的出错。   在此期间,她还是每天都会进城,每天都会去将军府走一趟,但就算是回了将军府,在面对秦潇予的时候,她也是沉默寡言,哪里还有从前的侃侃而谈。   新的一天如约而至,因一诺的状态不好,经沁儿及兰姨她们几番劝说,好不容易将她打发回了将军府,同行的依旧只有沁儿。   像是例行公事似的,她在查看了潇予身上的伤势后,又开始相对无言的坐在那儿发起愣来。   “一诺,你近来是怎么了?有心事?”一诺这个样子已是好多天了,潇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是,又不知从何问起。   他一直忍着没问,是怕一诺不愿说,他一直在等着她主动开口的那一天,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她仍是这样无精打彩的样子,这让他很担心,是以,此刻也算了豁出去了。   “没事儿,秦大哥,你身上的伤恢复的很好,基本上没什么大碍,但,平日还是小心一些,以免留下病痛。”   一诺淡淡的,眼神闪躲,顾左右而言他。   “一诺,我们是兄妹,就算毫无血缘关系,但仍改变不了我们情同兄妹的事实,所以,若是遇到困难,大哥希望你别拿大哥当外人。”   一诺不说,他也觉得无计可施,他总不能强逼着她,只能采取迂回的方式。   “我知道的,大哥好好养伤,别担心我,我没事儿,只是最近情绪不高,再过段时间会好的。”   一诺表现的很是平静,可是,一旁的沁儿听到这些却是很不服气的瘪了瘪嘴,幽怨的眸光直愣愣的盯着她,小嘴一张一合,像是在反驳她的说法。   “秦家堡来信了,可能最近我要回淮北一趟,你若是得空,就与我一同回去一趟,顺便散散心,你看如何?”   ***********   亲们,从今天开始会暂时保持日更五千,至于会持续保持多久,视家里的琐事多少而定,如果不忙,会坚持到完结,如果家里订单增多,会恢复到日更三千,特此通知,请大家知悉,且多多谅解,爱你们,么么哒!!! ☆、第二百七十章 强词夺理,不可理喻   对于煜熠身上的伤,一诺难免挂心,但是,仔细想想,他贵为太子,身边定是不泛能人异士,想必那即将痊愈的伤对于那些人来说根本算不上事儿。   几经思量,她决定了陪着潇予一同回淮北,先抛开别的不说,她心里其实还是很惦记秦夫人的。   毕竟她们当初进京时,秦夫人可是住进了天宁寺,好几个月过去了,也不知她现在情况如何,还有秦堡主也是一样,不知道,秦家堡少了秦夫人的存在,他是不是过得很惬意呢?   不过,不管怎么说,许婉母子大抵是过得很滋润的。   她有考虑过,这次回淮北,她要好好的分别与秦老爷和秦夫人谈谈,若是这两人还对彼此有情,她会尽力的好好劝合。   毕竟,少年夫妻老来伴,两口子相濡以沫了一辈子,年轻的时候都忍了,没道理老都老了,还因为许婉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闹分居吧?   再说了,许婉那种女人,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由她陪伴秦老爷子终老,别说是秦家人了,就是她这么个外姓人也是觉得万万不妥的。   那种女人,心思根本不在秦老爷身上,在她的眼里心里,大概只有金钱,还有她自己那一对儿女的存在,至于其他人的生死,她又怎会在意。   既然心里已有了决定,她自然得将酒楼里的琐事安排好,还有耀琪和易之,她必须安排的妥妥的,至于托付的对象嘛,她觉得交给兰姨和辉叔就很令人放心。   但就在她安排这些琐事时,却是遇到了不少的麻烦。   首先,是耀琪,在听说她暂时离开些日子,归期未定时,耀琪说什么也不干,生怕她将他一个人丢在了酒楼,从此就不理会他了。   后来,经过她耐着性子好好的解释了许久,且信誓旦旦的发誓一定会尽快回来,而接手照顾他的人是他喜欢的兰姨和辉叔时,那小家伙方才勉勉强强答应。   其次便是易之的态度让她很是郁闷,那小子起初不是最喜欢粘着她么?怎么现在对她是横眉冷对,好像很是不屑的样子?   她管不了那么多,只要他能乖乖的留下,都好好的,她也就能安心了。   该拜访的都拜访过,该交待的也交待妥当了之后,一诺与潇予兄妹两人在沁儿兄妹的陪同下踏上了回淮北的路程。   临行前,酒楼里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按理说,一诺即将离开,不管来什么客人自有兰姨她们招呼,但无奈来人指名要见她,且有很重要的东西要交给她。   无奈,一诺只好从即将起程的马车上下来,在三楼的包间里接见了那位客人。   ***   今天的哲亲王府很是热闹,因为今天对于哲亲王府来说是个极好的日子,不仅云王伤势痊愈,且还是王府两位小世子的满月之喜。   从晨曦破晓的那一刻起,王府便敞开大门,喜迎宾客。门外、院子里、房檐下都挂上了大红的绸缎,看上去喜气洋洋,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王府里哪位主子要娶亲呢。   王府的大厅里,哲亲王夫妇端坐于高堂,而在他们右手的下方,慕庄主夫妇满脸堆笑的坐在那儿品着香茗。   煜云与煜睿则坐在靠左边的椅子上,同样的,眼里的笑意浓得化都化不开。   因时辰尚早,暂时倒也没来多少客人,除了自家亲戚,倒是没有外人。   一家人聚在一起,自然谈论的除了那两个令人怜爱的小家伙,就是煜云的伤势。   总之,整个场面很是温馨,让人看了都感觉暖暖的。   没过多久,随着管家高呼一声:“国公夫人与小姐到!”   管家的高呼声让在坐的众人纷纷站起身来,朝着那满脸堆笑,从门外走来的母女二人迎了上去。   国公夫人作为云王妃的娘家人,自是不可怠慢,再加上这些人本就相熟,相处起来自是免去那些繁文缛节,自在得很。   煜云看了眼这母女身后,好奇的打听:“舅母,表弟呢?他怎能不来?”   “哼!别提那小子,煜云啊,我跟你说啊,今日舅母难得心情愉快,你们今日能不能别再提那小子?你们就行行好,让舅母好好的,开开心心的过一天吧。”   被煜云一问,任彩依脸上的笑容立马一僵,转过身来,佯装着很是可怜兮兮的样子祈求着煜云他们。   煜云本还想说些什么,可在对上自家表妹那双欲语还休的眸子后,还是选择了不闻不问,他想,舅母不让提就不提好了,大不了一会儿向表妹打听。   “好吧好吧,我们什么也不问,舅母今天就好好的,开开心心的。”煜云识趣的妥协,让任彩依心情转瞬间大好,随便笑语晏晏的与慕夫人寒暄了起来。   而煜云则是转过身对一旁的云烟说道:“烟儿,要不,你去‘云瑶阁’吧,你表嫂她们都在那儿。”   煜云看似在安排云烟的去处,而眼眸却是对她暗示性的眨了眨。   烟儿盈盈一笑,便温顺的顺着煜云的话走出了大厅,住‘云瑶阁’所在的方向而去。   云烟前脚刚刚离开,紧接着,煜云与煜睿俩便起身借由也离开了大厅,至于他们去哪儿,几位长辈自是心知肚明,但却也听之任之,不予理会。   *   ‘云瑶阁’今日可谓是欢声笑语,在屋子里憋了整整一个月的瑶儿觉得自己终于是得解放了。   今儿个一早,煜云服侍她在温泉池里舒舒服服的泡了近一个时辰,现在她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惬意无比。   此刻的‘云瑶阁’里,除了慕家四姐妹和两个小宝宝,其他人都被屏退下去。   “你们看你们看,宝宝在对我笑呢!”一直逗弄着两个小宝宝的靖馨兴奋的嚷嚷着。   看着这两个孩子,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软化了,多可爱的孩子啊,看得她都眼红,想要赶紧找个男人成亲了。   “宝宝们自然是喜欢小姨的,当初生他们的时候,小姨在屋子外面急得团团转,宝宝们可是能感应到的哦。”瑶儿笑着说。   “那是当然了,算这两个小子有良心,当时可是吓死我了。”靖馨有口无心的说着。   同时,提起当时的情景,让她不由得想起了那个被她恶言相向的女子。   “都怪你大姐夫,当时怕吓着我,恁是不让我过来看看情况,将我留在府里干着急,你们是不知道,我当时急得都隐隐的觉得肚子在痛,肚子里的宝宝好像有跟两个小哥哥有心理感应似的。”靖琪也跟着回忆着当时的情况。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还好最后有惊无险,只是瑶儿,妹夫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你怎么就不知道让人传信于我,若是有我和师傅出马,事情也不会发展到那种惊险的地步。”   大家都在回忆当时的险况,这让靖萱也不由的埋怨上了。   在她看来,煜云的失踪,若是早让她得到消息,她定会亲自前往迷雾森林寻找他,再不济,她还能将师傅拉上。   “不是我不愿向二姐求助,实在是事发突然,我也是措手不及,不过,还好最终是有惊无险,这多亏了一诺,若不是她,我们母子危在旦夕不说,就是煜云也不会那么快就平安归来。”   想想当时的情况,瑶儿也觉得心有余悸,与此同时,她心里对一诺的感激更深重了些。   闻言,知道情况的靖馨态度平平,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而大姐靖琪则是淡笑晏晏,心里也是十分的感激一诺。   那段日子因为在躲避着云擎,而对当时的情况毫不了解的靖萱却是出现了片刻的愣怔,那种表情好像是有些不可置信的样子。   “你说的一诺,就是秦大哥那个义妹?”   想起自己曾经对她出手相助过一次,那时候,她只知道那个女子性格豪爽,侠义,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就是救了自家妹妹的恩人。   而且,听瑶儿的语气,貌似与那女子很是熟悉,只不过,她怎么就不知道瑶儿是认识她的?   紧接着,瑶儿便将当时所发生的情况向姐妹们又重述了一次。   听完后,除了靖馨外的另外两姐妹都震惊了。   她们为一诺的人品震惊,不管怎样,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在靖馨那么无礼的威胁下,人家还能不计前嫌的出手相助,就是那种胸襟和品格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她们更为一诺的医术震惊,在她们意识里,她们总觉得,在整个玄尊皇朝,只有她们家瑶儿的医术是最为高超的,就连妙姨和医仙都是无法比拟的。   可是,那个据说来历不明的女子居然轻轻松松的就做到了。   就算撇开医术不谈,那女子的胆识也是令人钦佩的,迷雾森林,那是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地方,就是她们这些有武功的人都不敢轻易闯入,可,她却是二话不说就接下了寻人的重任,且还不负重托的,好好的将人给带了回来。   而那被救下的人,一个,只是她名义上的义兄,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另一个,则是与她八杆子打不着关系的煜云。   这种种的种种,怎能不令人佩服!   对比起一诺的高尚,靖馨就显得太过份,太小家子气了。   “靖馨,你真是太让我们失望了,从小到大,做为姐姐,我们都能惯着你,寵着你,可是,说到底,我们也只是比你大了几刻钟而已,你怎么就那么不懂事儿,怎么能在那种危急的时刻,对施救之人那种态度?”   瑶儿诉说的种种落在靖萱和靖琪的耳朵里,她们心里升起了一阵阵后怕。   靖萱是对当时的情况毫不知情,而靖琪则是只知道其一,对于靖馨当时做下的一言一行却是压根儿不知。   现在听来,她在乎的倒不是靖馨的礼教,而是觉得,若当时不是一诺大气,不与靖馨计较,那么,瑶儿母子该怎么办,靖馨此举不是置瑶儿母子的性命于不顾吗?   思及此,她不禁有些寒心,幽怨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靖馨,仿佛要将她看穿,要弄懂她当时这么做的原因。   “二姐,你别这么说靖馨,她当时也只是太过心急了些,她没有恶意的。”瑶儿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大家同为姐妹,靖馨当时的做为确实不妥,但她却不知道该不该怪她。   她知道,在那种情况下,以靖馨的态度,若她不是王妃的身份,换作别的大夫,定会不满的离去。   可是,当她看到救她的人是一诺的时候,她就知道,别说是靖馨那般无理了,就是当时有人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相信,一诺也会义无反顾的助她母子平安。   不过,靖馨确实太过份了些,一诺那么好的人,凭什么要被她责骂?   事后她也就靖馨的行为向一诺道过歉,知道一诺并不在意后,心情本有点平复的瑶儿,在姐妹们再次提及此事儿时,她心里突然觉得很是委屈,不为自己,只是心疼一诺。   曾经,她们是对手,亦是死对头,每每碰面,不是死掐,就是针锋相对,暗自较劲。   可,她们之间的感情却是异常的好。自己大难不死,能够有机会重活一世,她已心存感激,可是,她没想到,重活一世,她居然还能见到好姐妹。   只是,相逢是那么短暂,接踵而至的琐事,让她们姐妹无法好好叙旧,原本,想趁今日之机,将她介绍给父母与姐妹,可是,她却是匆匆的又去了淮北。   被自家姐姐们指责,靖馨原本升起的那么一丁点儿的愧疚瞬间被便击退了,在她看来,她们才是亲姐妹,哪怕她做的不对,姐姐教她是应该的,可是,怎么能如此的教训她,责怪她的。   搞得好像那个叫严一诺的女人才是她们姐妹似的,这让她情何以堪。   “哼!你倒是知道心疼这小丫头,可是你们看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她哪有一点儿悔改的意思。   真是太无礼了,亏得人家严小姐识大体,不与她一般见识,否则别说是瑶儿母子的安危了,就是妹夫,还不知道能不能安全归来呢?”   心里对靖馨有了意见,靖萱顿时觉得自家这个小妹,她看哪儿哪儿都不顺眼,总觉得,在这短短的半年里,她变化太快大太,快得都让她有些不认识了。   “你们别都只知道说我,当时我不是害怕,着急吗?你们倒是好意思说,当时那种情况,三姐和宝宝都处于危险之中,你们人呢,你们都不在现场,还好意思说!”   被众人讨伐,她还觉得委屈呢,她找谁说理去。她就是不喜欢那个叫严一诺的女人吗?她算什么,凭什么她一出现,就夺取了那么多的关注,就连向来最疼她的姐姐们都站在她那边,集体的教训起她来。   说到底,靖馨其实就是个从小被寵坏了的孩子,在她的意识里,姐姐是自己的,姐夫自然也是自己,甚至连她认识的那些或交情深厚,或点头之交的人都应该是关心她的。   可是,当初第一次见到一诺的时候,自家姐姐着急忙慌的将她丢在一边赶着去救那个女人也就算了,就是连秦大哥都对她紧张不已,凭什么呀?   秦大哥可是她先认识的,她当初认识秦大哥的时候,秦大哥可是欠了她的人情,秦大哥对她可好了。   可是,那天晚上,在夜市之上,秦大哥居然对她平平淡淡,甚至连个笑容都没有,满心满眼就只看得到那个女人!   “你……你这丫头真是强词夺理,不可理喻,哼!”见自家小妹仍然顽固不化,连骂都骂不醒,靖萱真是被气坏了。   见战火被挑起,为免事情越闹越大,坏了大家的兴致,靖瑶儿连忙开口打起了圆场。   “好啦好啦,今日可是宝宝们的好日子,二姨和小姨就别吵了嘛,许多事情发生了也就发生了,咱们知道错了,去弥补就好,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姨姨们说是不是啊?”   瑶儿知道小妹的固执,也知道自家二姐是个较真的人,她若是直言相劝,或许会让事情发展成另一种无法平息的境地,无奈,她只好一边逗弄着宝宝,一边影射的说。   “是啊是啊,都别生气,事已至此,一会儿严小姐过来的时候,咱们姐妹一起向她道个歉就好了,相信以严小姐的大度,她定不会与我们姐妹计较的。”靖琪也赶紧的附和着。   在她看来,自家小妹的性子变成这样,若要改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今日是瑶儿与宝宝们大喜的日子,她们不该继续纠结这个话题,以免一会儿越闹越僵,让客人们看笑话。   *****   更新送上,今天依旧是五千字哦,亲们订阅愉快!! ☆、第二百七十一章 幸灾乐祸,看戏不怕台高   屋子里的气氛一度陷入尴尬,面对指责,靖馨是觉得又委屈,又有那么一点点的愧疚。   但是,当自家姐姐提及当面向严一诺道歉的时候,她又有那么一点儿犹豫,总觉得抹不开面子。   但她同时又很清楚,若是,她只顾着自己的脸面,执意不向严一诺道歉的话,别说是姐姐们,估计爹娘若是知道了,也会狠狠的训斥她一通不可。   不过,好在很快瑶儿的话便将她从尴尬与犹豫之中解脱了出来。   “今天是没机会向一诺道谢或道歉了,她与潇予表哥一同回了淮北,今日不会来。”说到此,瑶儿情绪显得有些低落。   也是,好不容易缘份让她们相聚于此,可是,先前她在月子里,又要照顾受伤的相公。   而她也知道,一诺也很忙,忙得甚至在此期间只来看过她两次。   现在她好不容易不用天天呆在屋子里,能够自由的走动了,可以好好的与一诺相聚了,她却又离开了。   这一次去淮北,也不知道她何时才会回京。   她虽不清楚,此次潇予表哥与她回淮北所谓何事,但她却是清楚,事情或许有些棘手,否则,今日王府大喜,二姨母府上也不可能没人前来道贺,而是由潇予表哥在临行前匆匆来过一趟。   “回淮北?她是去了秦家堡?!”   瑶儿话音刚落,其他人倒没觉得什么,靖馨倒是显得异常的激动。   对于靖馨的举动,瑶儿等人觉得很是无力,当然了,她们也仅仅是以为靖馨还是不知悔改,想要与一诺作对而已。   “淮北估计是出事儿了,潇予表哥与一诺走得很是匆忙,我们也是昨日才知道的,昨日,表哥与一诺一起来过王府,提前送来了贺礼,至于回去的原因,一诺只是说不知,表哥则是什么也没说,不过,我想,她们此次回淮北,定是要等到过了新年才会回来吧。”   瑶儿很失落,也很沮丧,心里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想哭,却又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想破坏了今日喜庆的气氛。   “没关系,总有再相见的时候,下次相聚,再道歉也不迟,只要我们诚心诚意,相信一诺也不是小气的人。”   对于这点,靖萱倒是笃定,哪怕她与一诺并未深交,但仅凭那一眼,她便知道那个女子是个好的。   “表嫂,我进来喽!”   就在姐妹四人陷入沉默时,屋子外面传来了云烟娇滴滴的声音。   ‘云瑶阁’在这王府中,明面上向来是少有人守在外面的,至于暗处有多少人看守着,那就只有这府里的主子才知道了。   像云烟这种王府里的常客,在此自然是行动自如,更加不需要下人通报。   “是云烟来了吧,快进来吧,我们都在里屋。”听到云烟的声音,瑶儿很是热情的招呼着。   在她坐月子的这一个月时间里,还好云烟三天两头的来看她,时不时的给她带些新鲜玩意儿,否则,依煜云受伤,思儿、洁儿皆有孕在身,皇甫荃和皇甫辰那两个妻奴又一步都不肯离开娇 妻的情况下,还有谁能让她放心的派出去跑腿?总不能让公婆去吧?   很快,云烟便推门而入,伴着阵阵香风袭来。   走进内室,云烟便觉眼前一亮,慕家四位小姐,真是个顶个的养眼,娇媚,更何况还是四张长相近乎一模一样的脸孔,让人看了有一种恍惚感。   慕大小姐——睿王妃,依旧是身着她最喜欢的鹅黄色裙装,二小姐也是依然一袭草绿色衣裙,至于表嫂嘛,还是那一身很具代表性的大红色衣裙,在今天这种大喜的日子,更是增添了几分喜气,且衬得她这些日子略微有些丰腴的小脸更是粉嘟嘟的,可爱极了。   至于慕四小姐,同样是一袭粉衣,只是,四小姐脸色貌似不佳,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云烟有些愕然,不知道在她来之前,这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她的闯入又是否打断了表嫂们谈论正事。   “几日不见,云小姐仿佛更加明艳动人了。”   很难得的,向来不喜与人交际的靖萱率先开口向云烟示起好来。   今日的云烟与往日确实有些不同,许是因为自己的身子在瑶儿长期的调养下已是大好的原因,总之,现在的云烟脸色红润,白里透红的肌肤,仿佛能掐出水来。   一身淡紫的软烟罗,衬得她那本就较好的身段更显婀娜,让人无尽想象。   “二小姐说笑了,云烟仍如往昔,反而是二小姐越发不一样了,原本英气逼人的脸上那掩饰不住的娇媚,简直令人不敢直视。”   许是本性如此,又许是自身从小体弱,云烟与外人很少有交涉,哪怕曾经有段时间住在哲亲王府,也因为瑶儿的关系与慕家姐妹多多少少有过一些接触。   但是,今日在面对靖萱的夸赞时,她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有点羞涩。   “哎哟,好啦,别互相恭维了哈,咱们都是自家人,平时相处自然些就好。”见云烟有些拘束,瑶儿赶紧圆场。   “烟儿,快来看看你的小侄子,瞧瞧他们是不是长大了许多。”   闻言,云烟顺势走到牀边,看宝宝去了。   此时此刻,屋子里是这样一幅景象。   靖琪因为即将临盆,身子过重,为免累极,所以斜靠在特意移至牀边的软榻上。   靖萱则是身形笔挺的站在牀边,嘴角含笑的看着两个孩子,但眼神却是有些迷离。   瑶儿坐在牀边,整个人半身侧着,单手支撑着,半靠着牀,眼里寵溺的笑容满满溢出。   而靖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颇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立在牀尾,低着头,一声不响的。   看到两个孩子,云烟心里即刻变得软软的,眼里的笑意毫不掩藏,发自内心的笑道:“宝宝们真可爱,真好看,简直就集合了表哥与表嫂所有的优点。”   看到这两个孩子,云烟打从心底很羡慕,心里不禁在想,若不是她身子天生虚弱,又或者说,上天让她早些遇到表嫂,她或许也能早日觅得良人,能早些成亲,说不定,她也早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了。   思及此,她又偷偷的瞄了眼靠在一旁,挺着孕肚,像个常胜将军似的靖琪,当下,更羡慕了。   自己的孩子被人夸奖,瑶儿肯定欢喜,但却又不能显得太过傲骄,是以,故意扯开话题道:“烟儿,舅母和云擎也一并来了吗?你说吧,云擎也是,回京这么久,也不知道来王府报下平安。”   对于云擎的行踪,她都是从煜云那儿听说,自回京后也就没了消息,关键是她每天都全身心的投入在两个孩子身上,也没有刻意的去打听过。   云烟讪讪一笑,不好意思的瞟了眼一旁若无其事的靖萱,什么也没多说。   “烟儿,想什么呢?我在问你话呢?”   云烟本想敷衍了事,可谁知瑶儿根本没打算让她混过去,追着问。   “那个……那个……哥哥自回京后,就被娘给禁足了。”被逼得没办法,云烟只好如实说来,不过,她倒是言简意骇,并不细说。   “难道那些丫头们说的都是真的?舅母真的是要为云擎选妻?”   见云烟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瑶儿一惊,也就毫不避讳的将自己心中的疑问直接问了出来。   “嗯。”云烟弱弱的应了一声,以示肯定。   “哦~~原来如此,难道这些日子都不见云擎来王府,原来是这么回事儿。不过,烟儿,云擎他会愿意?”以她对云擎的了解,那小子心仪的应该是自家二姐才是。   不过,二姐向来性子冷,对感情之事貌似也不太热衷,她对云擎的态度甚至可以说有些厌烦。   “起先哥哥倒是强烈的反对,只是,我们家,又有谁能拗得过母亲?哥哥是我们国公府唯一的男丁,他平日也不喜居在府里,有时候甚至许久不着家,母亲这样做,也只是想让他快些成亲,给国公府早些添丁罢了。”   从云烟话里的意思,可以听得出,对自家母亲的所做所为,她倒是也能理解。   “也对,舅母此举倒也合情合理,都说先成家后立业,或许成家之后,表弟也能更成熟一些,毕竟国公府日后需要他担着。”瑶儿也是颇有感叹道。   就连一旁的靖琪也觉得能够理解国公夫人的做法,只是,在此之余,她也时刻注意着自家二妹的反应。   意外的从云烟口中探知这些实情,靖萱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她便有了一种憋屈,甚至是恼怒的心理。   不过,她将自己的情绪控制的很好,以她那本就冷清绝艳的面孔,相信只要她不刻意去表现,任谁也察觉不出她的情绪。   心有那么一点乱,更夹杂着一些慌张、不安、不知所措,只是这一切不为外人所知。   瑶儿隐晦的观察着自家二姐的态度,见她一幅面不改色,完全无动于衷的样子,不觉轻叹。   罢了,就这样吧,既然两人无缘,那就无需强求。   云擎现在的年纪虽不至于急着成亲,但为了让舅母安心,更为了不让云擎对二姐的感情越加弥足深陷,她们或许该在他选妻这件事情上推一把才是。   屋子里关于云擎的事情还没讨论出结论来,屋子外面又传来了一阵有力的脚步声。   随着脚步声渐近,紧接着便是屋门被推开的声音。   “瑶儿,熠哥来看你和宝宝们了。”   煜云自知屋里没有外人,一家人的场合,他在称呼煜熠的时候刻意的没用太子,而是称呼熠哥。   “好的,稍等一下,我将宝宝们抱出来。”   听说煜熠来了,瑶儿微微一笑,便从牀上站起身来,示意了一下身旁的靖萱,然后每人抱着一个宝宝便出了内室。   瑶儿本不太在意这种事情,以她的性子,邀煜熠进里屋看宝宝也没什么,可是,仔细想想,这毕竟有些不妥,再说了,她家那位可是典型的醋坛子,若她真让煜熠进了内室,事后,那人还指不定得怎么跟她闹呢。   是以,为了自己能清静些,她倒是主动的抱着宝宝们就出去了。   见瑶儿和宝宝们从内室出来,煜云赶紧的迎了上去,只手从靖萱手中接过宝贝儿子,另一手却是很自然的环上了瑶儿略显丰腴的腰身。   掩藏不住的呵护,真是羡煞旁人!   见煜云像显宝似的,众人也只是一笑了之,毕竟这样的一幕,早已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煜云如此刻意,自有用意,他可是故意在刺激煜熠。   煜熠满眼含笑,让人如沐春风,看向两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轻抚了下他们的脸庞,笑了笑,便拿出两个一模一样,打造得十分精致的长命金锁送给了两个孩子。   瑶儿报以一笑,轻柔的给两个孩子挂好,随后对关煜熠说道:“熠哥,谢谢你不惧危险前去寻找煜云,你身上的伤可有大好?”   起初,她只知道一诺会去迷雾森林寻找煜云和潇予,对于煜熠的行踪她是一概不知的。   就是后来听到煜云说起这事儿,她还觉得不可思议,也充满了好奇之心。   按理来说,哪怕熠哥与煜云和潇予之间的兄弟感情再深,从大局作想,熠哥做为一国之太子,他断然不会贸然的行动。   哪怕忧心煜云和潇予,他大可派出身边的暗卫暗中找寻,也可以让皇上派兵前往。   煜熠的行为让人大为不解,她总觉得这其中定有隐情。   后来,经煜云一说,她倒也觉得那种解释合情合理,当然了,熠哥若是能与一诺走到一起,她自是高兴的。   不过,一诺曾对她说过,她心里渴望的便是回到现代,而且,上次兮冉与她同来,兮冉曾说过,一诺与他可是有婚约的。   兮冉这个人向来深沉,令人费解,他对一诺什么态度,从他平时的表现也看不出来。   不过,她还记得,他在向她介绍一诺是他的未婚妻的时候,那坚定不移的眼神……   既如此,熠哥和瑶儿会有戏吗?   对于这一点,她自己心里没底,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对熠哥伸出援手,更不明白一诺是什么态度。   “好很多了,谢谢关心。”煜熠简短的回应。   随后,他转过身与其他人打过招呼,随后对云烟说道:“烟儿,好久不见,怎不见云擎?”   很显然,近来,煜熠天天泡在一诺那儿,对云擎身上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他好不容易决定回宫后,又有许多琐事缠身,他连回去看一诺都抽不出空来,又怎么会有精力去云擎?   “云擎的事别问烟儿,还是我来告诉你吧,那小子被舅母禁足了,那个……说是他一日不娶妻生子,一日不放他出门,为此,舅母甚至向我父王调派了凰羽军。”   煜云说的那么悬乎,但是,与他所说的,与他此刻的表情绝对的完全相反。   瞧他现在的表情,完全就是一幅看戏的不怕台高,幸灾乐祸的样子。   对此,煜熠只是不以为然的一笑了之,与起初听到这话的瑶儿一样,别有深意的看了靖萱一眼,倒也没多言。   “瑶儿,我想跟你谈谈一诺的事情。”话锋一转,煜熠又神色坚定的看向瑶儿,那眼神根本容不得瑶儿拒绝。   他原本以为,今日在王府能够见到一诺,毕竟不管怎么说,抛却她与瑶儿之间不为他们所知的关系,她终归是瑶儿母子的恩人。   今日两个孩子的满月之喜,她定是会参加的。   可是,他没想到,他刚踏进王府,煜云便将潇予回淮北的消息告诉于他,包括同行的一诺。   对此,靖瑶倒是一幅了然的样子,并不觉得惊讶,更不觉得有何不妥。   她环视了一眼屋子里的其他人,其他人倒是很配合的纷纷借由去前面看看回避了,不过,煜云因为要帮着照顾孩子,自然是留了下来。   瑶儿看了眼煜熠,示意其坐下再说,且还亲近为他泡了壶茶,大有与他长谈一番的架式。   “不知熠哥想问些什么?先喝口茶水,慢慢说,靖瑶定会知无不言。”面对他的诚恳,瑶儿态度也很是中肯,绝对没有应付的意思。   ****   亲们,灰常灰常的报歉,从即日起,正文中将不允许出现拼音,当亲爱的们在看文的时候,看到错别字,麻烦请自行修正,没有办法哈,禁词太多,会有被退稿的危险,所以,乃们多多体谅吧,爱你们!!对了,文中若是出现"牀"这个字的时候,请自行换成*!请先允许我汗个!! ☆、第二百七十二章 姻缘际会,匪夷所思   “你应该能猜到我会找你才是,想必你也已经考虑清楚应该如何向我讲述,我只想知道有关于一诺的一切,包括她与浅兮冉之间的事情。”从瑶儿的眼神里,他看到了真诚,这一刻,他更是肯定了,只要是他想知道的,瑶儿定会全部告诉他。   瑶儿真想接话,却被坐在一旁的软榻上照看着孩子的煜云给打断了。   “我也想知道,你与那位严小姐之间的关系。”   “行了,真是哪儿都有你,你就不能安安静静的在一旁听着,添什么乱呢?”瑶儿眉眼一挑,嗔怪道。   她嘴上虽娇嗔着,实则,在一诺出现在王府为她接生,在她向家人介绍一诺是她最好的朋友的那一刻,她便做好了向大家坦白一切的准备。   只是,今日有些事情事关一诺和浅兮冉,她不能自作主张将她们的事情向家人公布,是以,她才会暗示自家姐妹先行离开。   瑶儿的嗔怪,煜云不以为然,或者说,他乐在其中,还一幅很是享受的样子。   只见他对着瑶儿邪魅的一笑,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开玩笑,谁说对于严一诺的来历只有熠哥才会好奇了,他也一样好奇好不好,他特别的好奇严一诺与自家小妻子之间的关联。   隐隐的,他总觉得这其中的故事很是令人匪夷所思。   瑶儿倒是诚心,她毫无隐瞒的将她与一诺之间的渊源向煜熠和煜云讲述了一遍。   至于一诺与浅兮冉之间的事情,说实话,在现代的时候,她也是完全不知情的,只是在很早的时候听人说起过,一诺是订了娃娃亲的人。   不过,那时候,她只当是朋友之间的玩笑,并不曾当真。这也是,为什么她在迷雾森林将浅兮冉救回京时,只觉得他与自己或许来自同一个地方,而没想到,他们之间居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的原因。   浅兮冉那个人,相对来说,本就寡言,有时候问他什么,他也不一定会回答,更何况,她从未将他与一诺联系在一起过。   虽说,一个特 种兵,一个军医,听上去两者关系挺近的,可,在现代,军区又不止一个,她又怎么会想到,他与一诺居然会是那么亲密的关系?   随着瑶儿的讲述,煜熠那好看的剑眉越蹙越紧,一脸正色,若是细看,甚至能发现他在紧张。   面对瑶儿所述,煜熠和煜云可谓了两种态度。   若说煜熠此刻心里是害怕居多的话,那么煜云顶多就是有些后怕,甚至觉得万幸。   虽说他的想法对于瑶儿来说,会让她觉得有些不太厚道,但是,他却觉得这一切都是缘份使然。   若瑶儿不是早已身死,因缘际会,让她投胎转世来到他所生活这个朝代,若瑶儿是像一诺那样只是单纯的身穿而来。   那么,他是不是还得整天提心吊胆的去担心她会不会哪一天,因为想念那个世界的父母,而离他远去呢?   跟煜熠比起来,他觉得自己是幸运的,毕竟,瑶儿现在就是想要回去也是不可能的。   再说了,瑶儿现在已为人妻,为人母,就是有机会让她回去,想必她也是舍不得的。   这里不仅有他和孩子,更有生她养她的父母,更有朝夕相处,一起长大的同胞姐妹。   是以,他现在除了庆幸,同时也更加安心了。   至少,他现在与瑶儿之间算是完全没了秘密,虽然说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想想,其实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再反观煜熠,他虽然一直很安静,可是,他放在桌上,那双紧握的手却是出卖了他此时的平静。   煜云很能理解他的心情,因此,拉着瑶儿不再打扰他,两人默默的将已睡着的孩子给抱进了里屋。   过了许久以后,沉默的煜熠才再次有了反应。   他好似平复了心情,很是自然的执起茶杯,轻抿一口早已冷却的茶水。   那早已冷却的茶水,仿佛让他的思绪更加清明了起来。他看了眼从里屋缓缓而出的瑶儿和煜云,再次问道:“你们说,她们真的会有办法再回去吗?”   若是在此之前,他定是不会相信这世上会有这种奇事存在,可是,瑶儿,乃至一诺与浅兮冉的事实摆在他眼前,发生在他身边,他还有不相信的立场和理由吗?   “呃……”煜云哑然,他不知道该如何来回答,他知道熠之所以这样问,其实也只是给自己找个自欺欺人的理由,实际上,他自己心里想必早已有了答案。   “熠哥,我不想骗你,许多事情,看似不可能,但却又是无所不能,若说我的出现牵强的解释为投胎转世也无不可,但是,她们俩呢?   既然能莫名的出现在这儿,那么,我觉得肯定也有回去的方法,只是暂时还不知道是什么而已。”   瑶儿的话倒也是中肯,只是,她不知道的,所谓的回去的办法,不是没找到,而是一诺在临走之前没有告诉她而已。   瑶儿这么一说,煜熠觉得方才还在不安的心反而变得踏实了。   他也自己自己先前的想法只是自欺欺人,他自然也明白瑶儿所说不无可能,一切只是他不敢去面对罢了。   现在经由瑶儿一说,他心里的想法反而更为明朗了。   瑶儿说过,一诺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她身上佩戴的那块玉包银的鸳鸯锁,如果,她能让那块锁消失,那么是不是就表示一诺再也回不去了呢?   心里有了决定,他自然不会再在此纠结,而是歉意的告别了煜云与瑶儿,欲离开了王府。   “熠哥,你喜欢一诺。”就在煜熠准备离开之即,瑶儿非常肯定的说道。   ……   顿住脚步,止步不前,蓦然转身,他也仅是但笑不语,但那直达眼底的笑容无不展露他的态度。   “既然熠哥是喜欢一诺的,那么,弟媳今日也不藏私,对于一诺,我有些忠告需要让熠哥知道,若熠哥做不到,弟媳斗胆,恳请熠哥莫去招惹于她,就让她心无牵挂的回到属于她的地方去吧。”   看到煜熠的态度,瑶儿自是高兴的,毕竟,煜熠曾经对她的那份情,她无法回应,这让她一直觉得愧疚。   现在,她与煜云连孩子都有了,而他却仍是孤身一人,她有自知之明,自道熠哥不立太子妃并不是因为她。   但是,她总觉得,若是熠哥能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且又喜欢他的姑娘,他的太子妃自然而然就便迎进东宫了。   可是,当她发觉熠哥将感情投入在一诺身上的时候,她又觉得很是不安。   一诺是什么人,对于感情,那可是有洁癖的,她怎么忍受熠哥东宫已有妾室,且还有了婚配的侧妃。   这样的熠哥,一诺会要吗?她又怎会接受这样一份感情。   可是,熠哥看上去是那么的坚定,她该如何是好,是该给予鼓励和支持,还是……   她真的很为难,但几经思量后,她还是决定,该提点的还是要提点,至于结果,只能顺其自然,听天由命了。   “你能这么做,我很感激,谢谢你,不管我与小诺之间将来会怎样,我定不会负她,更不会强迫于她,如果她接受不了我,我甘愿退出。只是,在什么都还没试过的情况下,我不想退缩,这一次,我想要无所畏惧的追求自己的幸福。”   煜熠敢于追求幸福的态度让瑶儿感动,但同时也更加的担心,对于一诺的态度她真的没有决心,且她又不曾向一诺打听过,她对熠哥的想法。   “熠哥,你可有想过,像你现在这样的情况,一诺是断然不会接受你的,不管你爱她的心有多么的真,可是,她也是绝不会与人共侍一夫的。”   瑶儿觉得,她该说的都说了,至于后果如何,那不是她能掌握得了的,一切,就看熠哥的决定,或者是看他们俩儿之间的缘份了。   ……   闻言,煜熠整个人显得很茫然,就连那如炬的眸光也渐渐涣散,毫无焦距。   “熠哥,如果你想要一诺,我觉得,你首先该做的便是整理了自己,否则,请你别轻易的接近她。”见煜熠毫无反应,瑶儿霎时显得有些火大,是以,说出口的话也毫不留情面。   兀然一笑,言之凿凿道:“谢谢你瑶儿,你放心,我会有分寸的。”   说罢,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熠哥,你别看那丫头整天没心没肺的样子,其实,对于感情她也是茫然无知的,浅兮冉,只是家里长辈的安排,而她,一直只当浅兮冉是哥哥看待,其实,她的感情一直空白……”   对于煜熠来说,此时,瑶儿冲着她说的这段话无疑是这世上最美妙的话语,他顿时觉得整个人充满了力量,对于他与一诺之间更是充满了信心。   **   回淮北的马车,一诺显得心事重重,神色很是严峻,看上去却又有点儿怅然若失的样子。   “小诺,累了吗?”与她相对而坐的潇予试着问。   “没有,只是想事情。”一诺倒也不刻意隐瞒。   “遇上什么难事了,可以跟大哥说说吗?可许,有些你想不明白的事情,大哥能一言惊醒梦中人呢。”   他虽然不明白是什么事情让一诺如此的为难,但他知道,绝对与此次回淮北无关,与酒楼更加无关。   “冉哥来信了,他在信中说,找到了回去的办法。”一诺语气淡淡的,绝对没有一丝雀跃。   “那你能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吗?你心里还是一如往昔那般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生你的养你的地方吗?”   潇予不知道一诺口中的回去是指回到现代,有可能永远都不能再出现在玄尊,或许,他们兄妹一场,待她离开后,他们再也没了相聚的机会。   他只以为,一诺所说的回去,是指回魅族,在他的认知里,他还是以为一诺是魅族之人,这种想法,自一诺将他们救出迷雾森林之后更甚了。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心里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很矛盾,既想留在这里,又很想回去,很是想念我的亲人,但是只要一想到,此次离去,或许有生之的就再也没有回来看你们的机会,我又好不舍。”   她只知道自己舍不得离开这片她生活了几个月的地方,但却又不知道自己真正不舍的是什么,更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闻言,潇予方惊觉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什么叫有生之年再也没机会见面?为什么?   同样的,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方才觉得,或许,他们曾经以为一诺是魅族人的想法都是错误的。   “你能说的更具体些吗?大哥听着觉得有些瘆得慌,什么叫此去或许有生之年无法相见?”潇予声音颤颤的追问。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若我离去,今生或许再也无法回到这里。”   ……   沉默,如死寂般的沉默压得人仿佛透不过气了,就是坐在车头负责赶车的束畅兄妹似乎也被这死寂感染,悄无声息,不敢多发一言。   过了许久,就在瑶儿都觉得秦潇予会保持沉默的时候,只听他用祈求般的口气问道:“你就那么想回去吗?不走不行?你若回去了,难道就不会想我们?”   一连串的发问,潇予知道自己这样有点无理取闹的意思,但是,他就是舍不得,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不管她与自己的相遇是偶然,还是刻意,他都不在乎,他只知道,有这样一个妹妹,他真的感觉好幸福。   那种从未感受到手足之情,他从她身上都感受到了,所以,不论他所说是否能左右她的决定,他都想要试一试。   “我……”面对潇予的发问,一诺尽是无言以对,若是那么容易决定,她也就不会如此为难了。   实在是不忍她如此的为难,潇予又思索了许久,方才开口劝慰道:“没关系,你别太为难,虽说大哥也舍不得你离开,但终究生你养你的双亲不在这里,父母之恩你总归是要报的,所以,不管你怎么选择,大哥都不会怪你。”   考虑了许久,再次开口,秦潇予的态度很是真诚。   “让我好好想想吧,也不知道冉哥所说的办法可不可行,咱们还是先回淮北再说,有些事情,还未发生之前,咱们别想太多,顺其自然吧。”   也就在转瞬间,一诺好像想通了似的,不再继续纠结是去是留的问题。就像她所说的那样,办法是有了,但可不要行还是未知数,她又何必自寻烦恼,很多事情都是一样,顺其自然就好,有时候希望越大往往失望越大。   见她情绪好转,潇予自是不会再纠缠在这个问题上,而明朗一笑,兄妹俩有说有笑的谈论起回淮北之后的事情来。   *   京都国公府里   一转眼,云擎被困在府里已过去了好些天,这几天来,他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了。   其实想想,像他这种一刻都不愿呆在家里的人,将他活生生的关在屋子里,他能活动的范围也就屋子里那么大点儿地方,且还没一个人陪他说话解闷,他没疯已是万幸了。   起先他在知道哲亲王府今日将为两个小宝贝大摆满月宴的时候,他还在想,自己或许能沾沾小宝贝们的光从这间屋子里出去透透气。   若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他还能就此摆脱这‘牢笼’,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家娘 亲是那么铁石心肠,居然根本就没想过带他一起去王府贺喜,真是太过份了,这哪像亲娘啊!   有凰羽军在此守着,云擎自知自己想要出去无望,是以,只好气呼呼的躺在牀上装死。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装死的时候,国公府后院的围墙外,有一个令他魂牵梦绕的纤影真在那兜兜转转,踌躇不前。   远远的,当她看到距离自己不远的那座府邸上金灿灿的挂着‘国公府’三个大字的牌匾时,靖萱和惊觉自己不自不觉之竟是走到了这里。   她不太明白自己的初衷,只知道,在‘云瑶阁’的时候,当她听到云烟说到云擎被禁闭在国公府,国公夫人势必让云擎娶亲生子方肯放他出府的时候,她心里堵堵的。   这是什么心态,她弄不清楚,只是单纯的感觉到,若是云擎真的娶亲生子,她定不会高兴。   这种莫名的、自私的心态,她自己琢磨不透,却也不敢让告诉姐妹们,她怕她们会取笑她。   **   亲们,正文正在朝结局的路上赶,还没加群的亲,请先加群哈,正文完结后,关于番外,我可能没那么时间继续连载了,会以免费文的形式公布在群里,具体事项请多多关注本文评论我的通知。 ☆、第二百七十三章 按耐不住,蠢蠢欲动   从‘云瑶阁’出来后,前面大厅里早已是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的让她本就乱糟糟的心更是无法静下来,是以,她趁爹娘与姐妹们不注意,便从王府溜了出来。   她独自漫无目地的在大街上走着,穿过了嘈杂的集市,待她顿住脚步,回过神来时,她却是站在了‘国公府’的门前。   她对这里明明就不是太熟悉,她明明只是曾经路过过这里一次,可她的脚步却是如此驾轻路熟的将她带到了这里。   她就那么站在国公府门前,远远的,愣愣的看了许久,本想离开,可她的双 腿似乎根本就不听使唤,再抬步时,却是将她带到了‘国公府’的后院围墙外。   *   再说匆匆从王府离开的煜熠,他从王府告辞过后,并未急着回宫,而是行色匆匆的出了城。   出了城后,他以最快的,不易让人察觉的速度进了‘静院’,并且潜进了那个他曾住过一段时间的香闺。   嗅着弥漫满屋的馨香,让他觉得心情异常的平静,就方才一路上的激动之情根本就没了踪影。   他贪婪的轻抚着牀上铺就的牀褥,一寸一寸,视若珍宝。   “切,假惺惺,不是回宫做你的太子爷去了么?你又回来做什么,又想要来骗取那个蠢女人对你的同情?”就在煜熠沉浸在美好中的时候,易之鄙夷的不屑的声音传来。   回眸,淡淡的看了眼倚在门边的易之,他同样讥讽道:“呵,骗取同情?墨少主是在说你自己吧?仔细想想,你前后给人的感觉还真是相差甚远,那个在迷雾森林时,懵懂无知,满眼向往的小孩,怎么出了迷雾森林,特别是进了京都后,反差如此之大呢?”   闻言,易之心下一惊,但却很快又恢复如初,速度之快,就是煜熠也未能捕捉到任何信息。   “墨少主?太子殿下还真是想象丰富,就是不知道你口中的少主是个什么身份,难道小爷与他长相酷似?若是可以,还烦请太子殿下告知,也好让小爷去瞅瞅,看看是否可能是小爷那对不靠谱的父母在外悄悄给我生了个兄弟。”   易之不骄不躁,泰然处之,不管煜熠怎么说,他皆不动声色的反驳回去。   “哼,墨少主小小年纪,却是如此巧言善变,本宫算是长了见识,不过,墨少主不承认没有关系,事情的真相,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易之不承认自己的身份,煜熠倒也不与之据理力争,有些事情,真相摆在那儿,他不认又能如何,总有揭开真相的时候。   他就不信,姓墨的这小子从魅族出来,为的就是他曾对一诺所说的,想要寻找父母?   本来,对于易之的身份,他起初也没去怀疑,不过,结合自认识他后,他的种种表现,总让他觉得这小子并简单。   特别是在那晚他在郡王府的屋顶出手助他们脱困后,他心里的疑惑更甚,因此,回宫后,他便安排人去细细的查探,但是,却是一无所获。   这小子的身份似乎真如他所说,但是,正是这样毫无破绽,更让人起疑。   试问,若墨易之真的只是被父母遗弃在迷雾森林的弃婴,那他的身世又何从去求证?   煜熠之所以突然直呼他墨少主,除了试探,同时,他也是想要求证。   当他对这小子的身份有了疑惑后,回宫的这些日子里,空暇之余,他查遍了所有的正史、野史,就连一些民间的传说,只要是有关于魅族的记载,他都仔仔细细的拜读过。   可是,即使查无所漏,他还是没能查到太多关于魅族的文字记载。   毕竟这魅族一直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相信,就现在四国之中,知道魅族,且还活着的长者定是没有了。   不过,不管怎关,努力过后,总算有点儿小小的收获,虽然查到的信息不多,但,他至少查到了,有一本野史上记载着,这魅族世代族主皆姓墨姓。   墨姓?又出自那个传问中魅族中人聚居之处——迷雾森林,且这小子看似天真无知,但却身手变幻莫测,由此推来,这一切绝不仅仅是巧合。   若真只是一般被父母遗弃的孩子,相必他身上不会有一种居高临下,睨视天下的气势,他虽年幼,可自他身上散发而出的气势却是藏不住的。   总之,经过一翻试探,不管最终易之承认与否,他都认定了他是魅族少主的身份。   远离尘嚣几百余年的魅族为何会突然在江湖中走动,这其中的原因,他似乎能猜测得到,只不过,他不明白,姓墨的这小子为何偏偏缠着一诺,难道说,近来传言中的那个祥物与一诺有关?   思及此,他顿感心急如焚,很想要赶往淮北,时刻的守护在一诺身边,但是,想一想现如今的局势,他却又走脱不得。   煜熠眼内一闪而逝的忧郁之色,易之看在眼里,但他静默不语,斜视着目光仍不屑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不管你是不是魅族的少主,也不论你接近一诺所为何是,但本宫看得出来,你对一诺绝不会心生歹意,既如此,那么想必你也该知道,现如今她的离去并非好事,此番前去淮北,难道你就不担心她的安危?”   煜熠压抑着自己内心的忧虑,敛了敛心神,试问着。   墨易之的行为确实让他很是费解,至今为止,他只是听说了近来江湖中、各国朝廷,貌似为了寻找什么祥物,纷纷按耐不住,蠢蠢欲动。   但仔细想想,墨易之的出现,似乎远在这些传言传出来之间。他不知道他将这两者之间联系在一起是否正确,但墨易之对一诺的态度,他还是看得透彻,这小子,是怎么也不会伤害一诺的。   “有何好担心的?就算小爷担心,但无奈小爷终究只是个孩子,心有而力不足,若是太子殿下放心不下,真心的为她担忧,想必只要太子殿下开开金口,殿下身后那些能人还不得人人趋之若鹜,求知不得?当然了,这一切还得看殿下对姐姐的态度了,若姐姐之于殿下来说是重要的人,那殿下所谓的危险就不会存在了。”   哼!狡猾的狐狸,几番试探无果,还不死心,还想要借由那个女人从他口中试探出他想要的结果么?   真是痴人说梦,他倒要看看,当那个女人在面对危险的时候,心急的到底会是谁?   对于易之显而易见的抬杠,煜熠是见怪不怪了,当下,除了高深莫测的一笑,也不再多言,出了‘静院’,很快便离开了。   看着莫名离开的身影,易之久久的不曾回过神来,心里在想些什么,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   这一天对于哲亲王府乃至整个皇族来说是大喜的日子,对于其他绝大多数人来也没什么不一样之处,但对于齐郡王府上下来说,却是如临大敌。   自那夜的荒唐之后,齐媚儿一直深居闺房,为了不引起外人的猜测与遐想,齐郡王府可谓是一切照旧,就连企图通过那一 夜能侥幸被齐霁收房的柔儿也依旧服侍着齐媚儿。   只是,那看似已经过去的一 夜,出现了小怜那个异数。   当鸳鸯醉的药效过去之后,齐霁乃至齐媚儿、小怜和柔儿等摄入药效份量较多的四人皆昏睡了三日。   而至于后来被齐刘氏召集到齐媚儿闺房里的那些女人嘛,除了充当一回解药,身体方面倒也没有异常。   当齐霁从昏睡中醒来时,他正躺在属于他自己的那张牀上,而他身边一个照看的人也没有。   当时的他,只觉得浑身无力,几近虚脱。他不知道自己在这张牀上躺了多久,但他犹记得在他失去神志的前一刻,他所看到的情景。   浓眉深锁,他百思不得其解,琢磨不透当时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所疼艾的女儿,为何会做出那么荒吟之事儿,而他,在看到那一幕之后又为何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动,乃至情绪。   “来人啊!”觉得发生的那一切不仅荒唐且又让他失尽了脸面,打乱了他的一切计划之后,恼怒不已的齐霁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一声。   他不能兀自猜测,他必须得先弄清楚整件事情的真相才是最为重要之事儿。   听到他的声音,屋门很快便被从外面推开,守在门口的小厮,胆战心惊,小心翼翼的低着头,疾步而来,生怕自己的速度太慢而引起主子的不快,低垂着头,丝毫不敢抬起头来,哪怕了偷偷的瞟自家主子一眼。   他怕,怕自己触及主子的威严,更怕自己一不小心会引祸上身。   几日前,郡王府发生的事情,瞒得住外人,但依当时那么大的动静,又怎能瞒得住这郡王府上下之人。   “王爷!”小厮在离牀还有一些距离的地方站定,怯怯的问。   “王妃呢?”因不悦小厮这种态度,齐霁的声音很是冷然。   “回王爷,小的也不知,若王爷想见王妃,奴才这就去请。”小厮仍是唯唯诺诺的,不敢有过多的举动。   “罢了,先让齐护卫来见本王吧。”几不可闻的喟叹一声,再开口时,已是改变了主意。   他想,发生了那么不堪的一幕,想必他的王妃此刻是不想见他的吧,正好,他暂时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是以,倒不如先唤来他的护卫长,也好打听打听那晚所发生的一切,以及,自那事儿发生后,这几日外头的动静。   “是,奴才遵命。”得令,小厮像逃命似的仓皇而逃。   而就在齐霁满腹心思的等待他的护卫长的同时,齐刘氏也没闲着。   此时的她,满眼掩藏不住的怒火,死死的瞪着仍躺在牀上装死的齐媚儿,这一刻,她恨不得抽了这小见人的骨,拔了这小见人的皮。   都是她,做出如此荒吟之事儿,原本为了她的力儿,她皆力的藏着揶着,顾全着郡王府的颜面,更极力想要保全这个小见人的名声。   她如此的努力,为的不过是不想救儿子的希望破灭。   可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明明已经很努力的想要掩藏了,可那一 夜发生的事情,还是像长了翅膀似的飞出了王府的院子,弄得现在人尽皆之。   她该如何是好?现在这般局面,是不是代表着她的儿子想要踏出顺天府的牢门是根本就不可能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不管这齐刘氏为人如何,但她那颗为了孩子的心却是真心实意的。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不管她如何想方设法,就算没有发生那晚的荒唐之事儿,就算齐媚儿最后能如愿的进得太子东宫,也能取得太子寵 幸。   这一切的一切,就算按她们原先计划的在行走,她的儿子也是死路一条,没有活路的了。   若说,齐力害死刘铁匠之妻是误杀的话,那么,早在刘杨氏的命案之前,远在杏花镇上的孙家灭门惨案就是他死一万次也不足以抵消他的罪孽。   杀人偿命,理所应当,还想仗着皇寵而逍遥法外,简直是天荒夜谈,痴人说梦。   只能说,齐力那样的人,自他遇上一诺的那一刻,且出言调 戏好那一瞬间起,就注定了他的悲惨结局。   对于一诺来说,孙家的灭门案是她心里不可触及的痛,这个公道她自会代孙家向齐力讨还,哪怕,最后煜熠真的纳了齐媚儿,且寵 艾有加,有意徇私枉法放过齐力,她也不可能会答应,最后明着讨不到公道,暗地里,她也要讨回来。   “丢人现眼的小见人,你还有脸装死,你以为你装死,你所干的那些不要脸的事情就能一笔勾消了吗?见人,真跟你那见人娘一样的下见,居然连自己的父王都要勾 搭,相你的心里,难道就没有道德伦常,礼仪廉耻了吗?   小见人,你给我起来,起来!”齐刘氏越骂越是激动,甚至忘了她心里对齐媚儿的嫌弃,伸手去拉扯着仍躺在牀上,紧闭着双眼的齐媚儿。   一边拉扯着,一边打骂着,就好像要将自己心里的恨意及即将失去儿子惧意全部发 泄在躺在牀上一动不动的那个女子身上。   柔儿怯生生的缩在牀角,不敢轻举妄动,这一刻,她恨不得将自己低至尘埃,最好是齐刘氏看不见她。   发生了那件事情后,起初,她是妄想着能被王爷收房的,那时候,她想得很美好,觉得只要是王爷将她收了房,她定会使出浑身解数,让王爷自此迷恋她,离不得她。   她要让什么郡王妃,什么寵妾全部见鬼去,她不要再唯唯诺诺,低调做人,她也想要扬眉吐气,在郡王府里昂首挺凶的来去自如,她也想进进出出有人服侍着。   可是,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如此的残酷,自那夜的疯狂过后,王爷陷入了昏睡状态,小怜那不开窍的死丫头,在醒来后便刚烈的一头撞死了在她们所住的下人房里。   她多么希望自己此刻仍昏迷不醒,那样,至少此刻她不会出现在小姐的闺房,更不会碰上王妃的怒火。   她怕,这一刻,她是真的很怕,她怕自己还来不及被王爷收房,就被王妃命人拖出去给杖毙了。   这可许就是所谓的大难临头各自飞吧,这一刻,她想的全是她自己的安危,在她的心里,哪还有什么小姐的影子。   柔儿是太过高看了自己,对于齐刘氏来说,她只是个低见的丫鬟,被齐郡王睡了也就睡了,收不收房的,她又怎会真的介意,再说了,就算是收了房,一个低见的妾室,她想要打压,难道她还敢反抗了不成。   是以,此的齐刘氏一颗心全放在抽打齐媚儿的身上,可以说,她根本就没发现这屋子里除了她和齐媚儿,还有第三人的存在。   *   自煜熠匆匆离去,煜云则是留在屋子里,想要趁得宾客还不多时,多陪陪妻子。   “瑶儿,你先前配制的那个鸳鸯醉最近可有卖给他人?”难得在今天这种日子夫妻两人有独处的机会,煜云自是将娇 妻抱了个满怀,调笑着问。   “怎么?你又拿了我的药出去作乱?”瑶儿妩 媚的一笑,不以为然的反问。   “呵呵……怎么会呢?”煜云反应有些心虚。   “说吧,从实招来,若一是鸳鸯醉惹出了乱子,你又怎会提及这玩意儿?不过,我就奇怪了,这鸳鸯醉是从你手上泄漏出去的,出了乱子,你怎还问起我来?”   不用说,自家相公她还能不了解,他这么开口一问,定是有什么乱了因鸳鸯醉而起,而且,这乱子起于何人,他估计还不敢确定,否则,又怎么有这么一问?   **   亲们,依旧是五千字的更新送上,祝各位阅读愉快,么么哒!!!   原本以为十号后就能好好休息,好好码字的,谁知道临时加单,我又得忙上一个星期,前几天码下的存稿全部用完,已经三天没能码字的我现在是一个字的存货都没了,所以,接下来几天的更新能不能凌晨发,我不敢保证哈,但是会尽量早更的,没有意外,更新字数我努力保持五千。 ☆、第二百七十四章 震惊!不可思议   容不得煜云不认,鸳鸯醉乃瑶儿当初为了促进洁儿夫妇之间的闺房之乐而特意调制的。   当然了,对于洁儿,她自是知道分寸,不会引起什么乱子,更不会让其有产生副作用的可能。   先且抛开鸳鸯醉是她的独门配制不说,就是煜云现在这样吱吱唔唔,定是有事情发生,且还是与鸳鸯醉有直接关系。   思及此,她风情万种的瞪着煜云,胳膊缓缓的勾上他的脖颈,迫使其慢慢靠近于她。   “说吧,是不是鸳鸯醉整出事儿了,快说来听听,让我也乐呵乐呵,这一个月来,我都快憋出病来了。”   话风一转,瑶儿的转变让煜云直觉诡异,但面对小妻子的耍泼,他还真是不忍心拒绝。   “齐郡王府出事了,据说,齐霁那个老狐狸爬上了自己女儿的香牀,而且,还听说,那个老狐狸勇猛无比,一天*的时间里几乎扑倒了郡王府所有的女人,包括那些尚未成婚的丫鬟。”   “哇塞!这么劲爆!”   好吧,这一对无良的夫妇,在谈论这种事情的时候总是无比的精神,这会儿一声惊呼也不怕惊醒自家熟睡的宝宝。   “消息确实劲爆,不过,这与鸳鸯醉又有何干系?”瑶儿有些不解。   确实,这种出格的事情,只能说齐霁那个老东西不知羞耻,但人家关在自家院子里,做什么都不过份,要知道,这里是古代,她分得清事实。   不过当然了,这种有辱风化、有辱斯文的事情按理说,齐霁那个老东西应该会用尽一切手段遮掩才是,怎会流传出来?   要知道,这种事情若是传到史官耳朵里,就是玄尊帝有心想要睁一只眼闭一眼,也是不可能的啊。   “他连自己女儿的牀都上了,那么你觉得,那个齐媚儿会完好无损?”煜云以为瑶儿没明白他的意思,因此,更为详细的解说了一遍。   “呵呵,我没这么认为,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而已,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是怎么会传出来的?再说了,齐霁那个老东西之所以被你们称之为老狐狸,他又怎会如此的不知分寸,要知道,那齐媚儿可是未来的太子侧妃。”   瑶儿觉得自己脑子有点儿不够用,她似乎还没弄明白状况,难道一孕傻三年这么快就在她身上显现出来了?   沉思了一会儿,她只觉脑海中灵光一闪,有一种可能呼之欲出,这种可能足以让她震惊的张大了嘴。   “你的意思是,有人给那老东西下了药,而且还是鸳鸯醉?”   对于自己配制出的媚药,药效如何,她又怎会不清楚,那东西可不用过量,否则,除了那股冲动,其他的可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或者应该说,用药过量,哪怕当时摆在他面前的是头老母猪,相信他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欲念。   “哈哈……”煜云大笑不语,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寓。   “啊?!你这是将那玩意儿给了谁呀?等等,不会是熠哥他……”猜到这种可能,瑶儿直觉不可思议的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自己一时冲动所说出的话,被人隔墙有耳听了去。   要知道,若这事儿真与熠哥有关,要是让人知道,寻熠哥的名声可是不得。   到时候,让这世人如何看待熠哥,如何评论于他。   齐霁那个老狐狸,虽养育出来的儿女没一个好东西,但他平时为人处事倒是足够的圆滑,在人前,向来谦谦有礼,很少听说他与人结怨,哪怕是这平民百姓,若是谈起这位郡王,虽说说不出他哪儿好来,但也绝不会认为他是个坏人。   总的来说,齐霁在人们心里的形象是那种谦让有礼,还算得上和蔼的人。   见瑶儿如此的小心,煜云伸手将她捂住嘴巴的小手拉了下来,眼里笑意满满,对于她的猜测给予了肯定的点头,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   “熠哥这是想做什么?要知道,这件事情若是让齐霁知道了真相,他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闹到皇伯父那儿,对熠哥的太子之位可是大大的不利。”   他人的生死,她根本不会在乎,但是,熠哥的太子之位,那可不仅仅是熠哥一个人的事情,那可关系到她们王府日后的安危好吧?   她可以不在乎荣华,但是,能有幸重活一世,她可是非常惜命的,更何况她现在又有了两个宝贝,不管怎样,为了孩子,她也不能允许有一丝的意外发生。   “宝贝儿,你想太多了,那个老狐狸算个什么东西,熠哥的太子之位又岂是他撼动得了的?再说了,依那老东西深沉的心思,量他也不敢承认他府上发生的那些荒唐之事儿,哪怕外面已传得沸沸扬扬,他也不会承认,这个亏,他只能是打断了牙和血吞,夹着尾巴做人,他不敢明着来,至于暗着嘛,虽不好说,但又有何惧?”   对于时局,煜云自然比瑶儿看得透彻,依他分析来看,现在的齐霁正处在风口浪尖,这种荒唐令世人唾骂之事,他断然不会承认。   再说了,现如今的齐郡王府早在半年前被皇伯父和他两人天衣无缝的配合下,削了他一半的兵权后,他齐郡王府的气势也早就随之减弱。   这种时候,那老东西最想的应该是拉帮结派,又或者说找个好的靠山,很显然,他将所有的赌注选择放在了熠哥身上。   这种想法,从他向皇伯父求旨,将齐媚儿许给熠哥做侧妃就能看出,更何况,齐力被囚于牢中,生死可谓是只是在皇伯父的一念之间,那么,为了齐家的香火,他更会选择紧紧的巴着熠哥。   也就是说,只要他不承认那些肮脏之事儿,皇伯父便不会提及毁婚,那么,哪怕齐媚儿已失贞,她也能如愿的被迎进太子东宫。   只要齐媚儿能如愿进宫,那么,齐力的事情就还有转机,是以,他能断定,为了齐家唯一的香火,姓齐的老东西,也不会亲口落实传言。   但是,只要他一想到近来皇伯父的异常,他多多少少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玄尊的皇位,在皇伯父百年之后,必定只能是熠哥的,不论别人怎么抢,也要看他们兄弟几个答不答应。   不过,熠哥的感情该怎么办?依他此次狠绝的做法,看来是对一诺动了真心,为了她,他不惜走了险招。   可是,皇伯父会让他如愿吗?若是皇伯父不许,熠哥又该如何?   唉!或许,是他想太多了,依现在看来,这份感情貌似只是熠哥在一厢情愿,人家姑娘还没表态,或许,根本就不知道熠哥的情愫。   若是一诺心里只惦记着回家,又或者,她对熠哥根本无意,她所做的一切只是看在潇予的份上,那让熠哥又该如何承受?   世事无常,许多事情在发生的时候让人措手不及,当然了,还有许多事情在发生时,是完全的出乎人意料之外的。   就像此刻,煜云在为煜熠忧心不已,但他又怎么知道,当煜熠决定做下这件事情的时候就没有考虑过后果,没有想好后路呢?   *   回到淮北后,秦潇予与一诺并未直接回秦家堡,而是刻意的绕路去了距秦家堡有一个时辰车程的‘天宁寺’。   ‘天宁寺’落居在‘天宁山’山顶,天宁山虽算不得什么奇峰除岭,但上山之路却是出奇的窄小。   崎岖的山路蜿蜒而上,窄小的根本容不得马车通过,不过好在一诺也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千金小姐,登个山她就全当是锻炼身体了。   当他们一行抵达天宁山脚下的时候,正午的阳光正烈,在这深秋的午后,晒在人身上,多少感觉有些闷热。   “这里就是天宁山了,小诺,山路狭小,我们只能徒步而上了。”虽然知道一诺不会在意这些,但他却觉得有些愧疚。   回首自认识她的这些日子,她似乎从没过过一天安稳的日子,前前后后发生的那些事情,多多少少都与他有关系,是以,他觉得很是愧疚。   许是就要见到母亲,他心情极差,心疼母亲之余,让他想到一诺所受的一切,他觉得很是心疼,同时觉得自己不管是作为儿子,还是作为兄长,似乎都很没用,很不称职。   “好啊,没关系的大哥,小小一座山而已,难不倒我的,再说了,上山拜佛,自然得诚心,徒步而上也是应该,我们走吧,想到马上能见到娘亲,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秦潇予脸上的愧疚之色是那么的明显,她又怎会看不出来,只是,这种时候,这类话她不能说,不能让他心情更糟。   *   亲们,不好意思,时间不允许,这些天白天都很忙,估计是没时间码字的,所以,晚上熬着勉强弄了三千出来,为避免断更,今天就三千更新哈,请见谅!! ☆、第二百七十五章 非召不见,闭门拒客   齐郡王府,自事情发生之后,整座府邸是死气沉沉,上至各屋主子,下至丫头小厮,人人自危,在府里走动,皆是沉默寡言。   就是向来得寵的唐蜜也收敛了许多,她不再向从前那样张扬,而是低调的生活在自己的院子里。   至于齐霁那儿,她更是非召不见,她的做法似乎是要将自己低至尘埃。   对齐霁都是这种态度了,对齐刘氏,她更是能避则避,绝不与她正面对上,总之,自此之后,唐蜜过起了谢门拒客的日子。   而她身边除了对她忠实的丫鬟、婆子,其它那些不安份的,有异心的全被她打发了出去。   ****   ‘鸳鸯醉’这种*妓馆万金难求的逍魂良药,自是不简单的。   按理说,那夜,被鸳鸯醉荼毒的比较深的除了齐霁外,齐媚儿和柔儿似乎更为严重一些,不过,奇怪的是,这种药,对女子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损害。   就好比齐媚儿和柔儿,这两人自那夜过后,也只是休养了几日,整个人的状态便恢复如初,并无任何不妥。   再反观齐霁的情况就不容乐观了,事情已然过去了六七天,可现在的齐霁却依然虚弱的很,每天必须卧牀休养,就是站多一小会儿,都会感觉到体力不支。   是以,这些日子,他均告假在府里,至于朝堂上的事情,他无心去管,也没有精力去理会了,而外头的关于郡王府的传言,在齐刘氏的吩咐之下,他更是一无所知了。   告了假,每一日躺在牀上,他总在想,那*到底发生了什么?   犹记,那*起初的所有事情,他是因为听了管家的禀报才会匆匆从牀上起来,来到媚儿所住的院子的。   他也记得,他是听到从媚儿屋子里传出的那一声奇异的声音,他方才不放心的推开了媚儿的房门。   他更清楚,当他走进屋子时,并未觉得有任何的异常,媚儿的房间还是如往常那般散发着一阵阵的芳香。   可是,当他走进里屋,看到牀上的那一幕时,之后的事情他就记不太清了,他只知道自己心里的*无止境的往外涌。   他整个人根本就不受控制,他只知道凭着本能冲击、索取、侵占,至于对象是谁,他根本就不知道,直到他醒来,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做下了那么*不如的事情。   他悔,悔自己的冲动,更恨自己疏忽,他怎能如此的没有警惕之心,怎能中了这样一招。   这下他该如何是好?媚儿被他毁了,她与太子的婚约还能成行吗?若不行,力儿该如何脱身?   没错,在他的心里,最为重要的自然是他的儿子齐力。   当然了,这也并不是说他有多么的重视他这个儿子,也不是齐力有多么的讨他欢心,在他的意识里,他想保住的其实只不过是齐家的香火而已。   至于齐媚儿,说实话,她除了是有可能救出齐力的工具,其他的,他还真的不在乎。   他才不会去在乎齐媚儿被太子毁婚之后是否还能嫁得出去,在他看来,嫁不出去或许才是更好的。   毕竟,不管别人怎么说,在他看来,齐媚儿现在已经是他齐霁的女人了,而他的女人,最后要嫁给别人,被别的男人染指,他又怎会乐意?   现在的齐霁可谓是既纠结又无奈,还很憋火。   发生这样的事情,对于他乃至整个郡王府来说根本就是奇耻大辱,若是被外人所知,若是传进皇上耳朵里,后果不堪想象。   但是,他派出去的人,却是查不出一丁点儿的蛛丝马迹,就好像那夜的一切发生的是那么的诡异,毫无破绽。   就好像,他的护卫队长听到的打斗声,在屋顶发现的打斗痕迹都是子虚乌有。   因心情不好,靠在牀头的齐霁看什么都不顺眼,就在这时,管家匆匆而来,行色慌张。   “王爷!”   贾霍匆匆而来,顾不得那些许礼节,情急之下推门而入,瞬间便到了齐霁牀头。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齐霁本就心烦,说出口的话自然也就带了一丝怒火,不过,对于向来了解他的贾霍来说,他倒也不害怕。   贾霍双手朝上,在他手心中央摆放着一张折叠好的纸张,纸张中央有破损的痕迹,而纸张上面放着一柄小巧的飞镖,此时的贾霍脸上的神色很是凛然,想必,这纸上的内容他是看过的。   拧拧眉,从贾霍手中拿起那张纸,而那柄飞镖则被他直接忽略而过。   随着一字一字略过,齐霁脸色渐变,直到最后,他气愤的一把将手中的纸揉捏成团,狠狠的攥在手心,那欲喷火的眸子更是几乎从眼眶中脱落出来。   “王爷,您觉得这信中所说是否可信?”   贾霍担忧的看着自家主子,提出了心中的质疑。   说实话,他起初看到信中的内容时也是大惊失色,同时也很是气愤,但随着心情慢慢平复,他又觉得这一切似乎不是那么可信。   “你是何意?难道这信……”齐霁欲言又止,但却又是意有所指道。   浓眉轻蹙,很快便又舒展开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问道:“这封信是怎么来的?可还有第三人知道?”   “回王爷,这封信是由门房呈递给属下的,据他所说,清晨时,他只听到一声门被击响的声音,随后打开门来,便看到王府大门上插着一柄飞镖,而这封信便被飞镖牢牢的钉于门上。   属下接到后,打开来看了一眼,便匆匆的给王爷送来了,至今为止,除了我们三人,再无其他人知晓。”贾霍如实相告。   “你觉得这信中所说,可信否?”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可全信,亦不可不信!”贾霍双眼微眯,一脸歼诈道。   “此话怎讲?”齐霁眉峰锁得更紧了些,很显然,贾霍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让他很不满意。   “王爷,属下觉得,整件事情发生的很是诡异,依咱们王府的守卫,那*居然没能发现异常,由此看来,对方身手定是高深莫测,或者,这一切都是有计划的。   再者,那‘鸳鸯醉’可是连‘醉红楼’都难得一求的东西,怎么就出现在了二小姐的闺房之中?很显然,那‘鸳鸯醉’的来历不简单,二小姐一个闺阁中的小姐自是不会有这种东西,再说了,连‘醉红楼’都求之不得的东西,二小姐绝不可能得到。   依属下看,当务之急,咱们该先查清那‘鸳鸯醉’的出处,只要查出这点,相信顺藤摸瓜,定能查出拥有这‘鸳鸯醉’的是何人,毕竟,这东西可不常见,甚至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对于自己的所想,贾霍并未全盘拖出,为了自己的性命,他有所保留。毕竟,这纸上所述,无不直指当今太子,而太子又岂是他这种无名小卒能够品头论足的?   为人属下,他尽了自己的本能,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出,想必定能点醒王爷,至于其他的事情,就看王爷怎么看了。   “嗯,管家所言极是,那么,这‘鸳鸯醉’的事情就交给管家去亲自打听了,不过,切记,只是暗中打探,切不可闹得人尽皆知。”   果然,在贾霍一番分析过后,齐霁沉默了片刻,随后让他吩咐下去,对此事保密,最后便让他退下了。   贾霍走后,他又将手心中那张被自己揉成一团的纸慢慢打开,将那上面的内容仔仔细细的又看了一遍。   贾霍的分析,很好的点醒了他,让他意识到,方才的自己真的是被怒火蒙蔽了心,一怒之下,差点儿信以为真,上了那贼人的当。   先且不管这送信之人是谁,至少他能断定,这人绝没安好心。   信中的内容,将那夜发生的事情全部指向了当今太子,这种行为,难道还不足以说明,来人的目的?   现在冷静下来想想,这么明显的挑拨离间,其实并不高明,亏得他方才差点就上了人家的当。   太子殿下向来温厚、谦和,这种事情根本不像他的风格,若说是太子身边人所做,倒有几分可信度。   不过,前提是太子殿下同意方可,而据他所知,太子殿下可是前两日刚刚回京,在此之前,太子殿下根本就不在京都,当然了,太子的行踪他也只是私下得知。   而在世人眼里,太子殿下只是身子偶感不适,一直在东宫中休养,有些日子没上朝了。   是以,结合现实中的种种看来,这件事情绝不可能是太子所为,要知道,媚儿可是太子殿下未过门的侧妃,媚儿身上发生这样的事情,对太子来说,名声也是有损的,再说了,若是整件事情最终查出结果,对太子而言也没有半分好处,甚至会因此而对他的太子之位不利。   *   亲们,近来审核比较严格,如果大家在看文时发现文文有断章的现象,麻烦留言提醒我一下,因为我一般上传了更新之后就忙别的去了,在此拜托大家了哈。 ☆、第二百七十六章 人有多面,不可置否   齐霁之所以会这样去分析整件事情,其实并不奇怪,依煜熠给世人的印象,他这么想再正常不过。   只是,人有多面,就像他自己不也是人前一面人后一面么?他怎么就没想到,或许人家太子并非他所看见的那样呢?   自古以来,自作孽不可活,若不是他喜欢肖想不属于他的富贵,若不是他的女儿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动了不该动的人,他们郡王府又怎会有今天。   齐家的灾难才刚刚开始,任齐霁与齐刘氏怎么也不会想到,六天前的那一晚发生的事情只是开味小菜,而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儿对于他们来说才是灭顶之灾。   *   齐家是死气沉沉,而国公府这几日也是鸡飞狗跳的,不得安宁,连带着,好不容易伤愈,想要好好陪陪妻儿的煜云也不安身了起来。   “云儿,怎么样了,可有找到那个混小子。”   国公府的花厅里,任彩依一脸忧色的问着匆匆走进花厅的煜云。   许是因为这几日心情欠佳,今日的任彩依脸上毫无光彩可言,那厚重的黑眼圈,在一层层香粉的掩盖下,也无法完全掩去痕迹。   而她个人更是少了平日的风趣,从前,不论何时,对人,对事,她总是笑脸笑迎,哪怕是心里再苦,再痛,她也只是掩藏在自己心里,从不表露于外。   其实,她是个非常坚强的女人,就是当年,国公爷遇袭意外的撒手人寰,她也仅仅是悲痛了几日,很快便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坚强的带着年幼的儿女过起了闭门谢客的日子。   这也是为何她性子泼辣,有时候讲话甚至不给人留任何情面,总是快言快语,但云家几位嫁出去的小姐却仍与她相处甚欢的原因。   与此同时,没了国公爷的国公府,在外人眼里仍如从前那般经久不衰,谁也不敢马虎。   这也就养成云擎在京都横冲直撞的性子,谁让人家有人撑腰呢,那些被云擎修理过的人哪个不是对他恨之入骨,但那又能怎样,恨也只敢放在心里而已。   当然了,除了这些人,其实这京中的百姓却是对这位国公府的公子赞扬有加,可以说,在那些百姓眼里,云擎就是义薄云天的少年英雄,更是地痞恶霸的克星。   “舅母莫心急,云擎已不是无知孩童,不会有事儿的,您自己可要保重啊,切莫急坏了身子,至于表弟那,我会联合睿哥和熠哥一同找寻。”   剑眉微蹙,煜云觉得有些头痛,心里更是将云擎那小子骂了无数遍,若是可以,他恨不得立刻将那小子逮住,给他两掌,让他只能躺在牀上,哪儿都去不了。   想想,他都觉得自己很命苦,他是招谁惹谁了,自家两个小宝贝的满月之喜,本是喜庆之日,一切进行的有条不紊,好不容送走了宾客,也将两个小宝贝交给了奶娘。   好不容易他能搂着瑶儿,与她……   可谁知,他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本该回府的舅母和表妹又匆匆的,哭丧着脸‘杀’了回来。   一问之下才发现,原本云擎那小子跑了!   对,就是跑了,不过,他却很好奇,那小子哪来的本事儿,能在凰羽军的重重看守下逃脱?   云擎的武功不算低,依他目前的本事,在对付凰羽军时,能够以一挡三,已是很不错了,但若想凭一己之力,突破十多名凰羽军的守护那可就是天荒夜谈了。   “云儿啊,你说说看,这让舅母怎能不着急呢,云擎那个小混蛋,真正是没一天让老娘安心,关都关不住,你说这下该怎么办?你是知道的,舅母之所以这么做,其实也没坏心,只是想让他安安份份的给我娶个媳妇儿,再给云家留个后,你说他怎么就不听话,处处与我作对呢?”   见煜云都找不到人,任彩依这下是真的急了,说着说着,越发觉得心酸,不知不觉连眼泪都掉了下来。   “娘,您别这样,哥哥他会回来的,娘亲和我还在这儿呢,他能跑去哪儿。”一见自家娘亲流泪,云烟心里也乱糟糟的,不禁将云擎给怨上了。   在她心目中,娘亲是个伟大的女人,她相信,不止是她,就是在哥哥心里,娘亲也是了不起的人,对于他们兄妹来说非常重要,缺之不可的存在。   她大概也能猜到哥哥之所以选择偷偷逃离的原因,爱而不得,她也曾经经历过,这种痛苦,她懂,所以,她能够理解他,只是,他所用的方式无形之中伤害到了娘 亲,那就是他的不对。   “是啊,舅母,烟儿说的极是,你们之于云擎来说是最重要的人,是他一生之中无法舍弃的牵绊,他之所以会离开,想必是有必须离开的理由,所以,舅母,您就别伤心了,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回来了。   至于说到成亲,其实我倒觉得不可操之过急,毕竟云擎年纪还小,还不够成熟,若是现在让他担起一家的重任,或许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舅母,您有没有想过,他之所以拼了命的逃离,或许是因为他不想因您的逼迫而娶一个他自己并不喜欢的姑娘,又或者,他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这么一来,您的决定是不是反而弄巧成拙了呢?”煜云试探着。   对于云擎的失踪,他猜测得八 九不离十,因为,云擎逃跑的那一日,原本该在王府的二姐也不辞而别了。   不用细想,他总觉得,云擎以一己之力逃出国公府简直是痴人说梦,这其中二姐定是功不可没。   就是因为有了这种认识,他才对云擎离开,丝毫不觉担忧,甚至这几日在城中四处搜寻时也只是走走过场,只不过是为了应付舅母罢了。   “那小子会有喜欢的姑娘?谁呀?我怎么就一点儿都不知道呢?不过,你说,他若是有喜欢的姑娘直接告诉我不就好了吗?做什么藏着揶着,我一直想着盼着让他赶紧成亲,他有了喜欢的人还瞒着老娘,现在更是敢逃跑,那个混 蛋,等他回来,老娘非得打断他的腿不可。”   此刻的任彩依,在说到自己儿子时,虽仍免不得怒气冲冲,但相较起先前,已是好转了不少。   甚至,从她的眼神里,还能看到一丝期盼的神色,很显然,煜云的说法她是听进去了。   “好了,舅母,您啊,就放宽了心,该吃,吃,该喝,喝,至于云擎的行踪,就交给我们去处理,一有消息,我会立刻告诉您的。”   见她神色有所好转,煜云又是好一番宽慰,直至任彩依的态度完全的转变,大有不管云擎死活的架势时,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后吩咐云烟好好照料,便离开了。   *   再说‘天宁山’那蜿蜒的山径上,经过约摸两刻钟,一诺与秦潇予终于爬上了山顶,抵达了‘天宁寺’的庙门前。   ‘天宁寺’坐立在‘天宁山’山顶,占地面积不小,但庙宇却是显得十分寒酸,一看便知这里的香火大概算不得旺盛。   不过,这样一座看上去很是萧条的寺庙,她有些搞不懂,干娘怎会选择在这里礼佛?   一行四人,前脚刚在庙门前站定,一抬头便看见寺庙门前,有位眉毛花白、身着袈裟的老和尚如松似的挺拔的站在那儿,笑意盈盈的望着他们,就好似是在专程等候他们一般。   “晚辈见过了缘大师,不知大师近来可好?家母在贵寺礼佛数月,叨扰大师照拂,晚辈在此多谢了。”   秦潇予微微一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然后便朝着老和尚走了过去,在距离老和尚五步之遥,站定,双手合拢,虔诚的一拜。   “少堡主别来无恙,少堡主客气了,这么多年来,敝寺多得秦家堡庇佑才得以维持生计,若论起谢来,理应贫僧代全寺上下多谢少堡主与秦夫人才是。”   了缘大师仍如先前那般满脸堆笑,与潇予之间的对话,让人感觉这两人就像是相交甚深的朋友一般。   “大师严重了,既如此,晚辈也就不再与大师客气了,晚辈今日冒昧前来,为的是家母,不知家母的情况眼下如何?”   敛去与了缘大师之间的互相客套,潇予言归正传,转瞬间,便见他满脸愁容的向大师问起秦夫人的情况来。   对此,一诺觉得很是莫名,她甚至隐隐感觉很是不安,直觉这其中秦大哥定是有事瞒着她。   事世难料,或许,一诺也没想到,此次她离京,会发生那么多她意想不到的事情,等到她想要再回到那个她为之拼搏的地方时,却要经历那么久。   ****************   更新送上,亲们明天见!! ☆、第二百七十七章 异世来客,有福之人   秦潇予之所以在重伤初愈,便迫不及待的选择回淮北,实属无耐,若是可以,他又怎会不去参回王府举办的小世子的满月宴。   一切皆因,就在熠哥离开小诺,回到皇宫的翌日,他收到了了缘大师派人送往将军府的密函。   信中所言,看似平常,但字里行间所表达的意思,无不让他心惊,是以,他才会不顾初愈的身体,想要尽快的赶回淮北。   至于会带着小诺同行,实属无奈,谁让此次淮北之行,非得她帮手不可呢?   娘亲的事情,他不想惊动任何人,就连他那亲爹,暂时他都不想让他知道,所以,为免打草惊蛇,此次淮北之行,他们只来了四人。   随着他的询问,了缘大师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就在收回视线,欲转身带他们折回寺庙的时候,不经意的扫了一眼一诺。   他眼神微微一顿,然后很快便恢复如常,若无其事的便率先在前面带路。   “请问少堡主,这位小姐很是面生,不知如何称呼?”了缘大师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看似无意问着。   “哦,对了,瞧我,真是报歉啊大师,都怪晚辈一心只挂着家母,都忘了向大师介绍了。”说着,轻轻的拉了一诺一把,刻意将她推到自己前面,向已顿住脚步的了缘大师介绍道:“小诺,这位了缘大师,乃天宁寺的住持,娘亲此次多亏了大师照拂。”   秦潇予并未直接向了缘大师介绍一诺,而是向一诺详细的介绍着了缘,这样一来,一诺自是明白他的意思。   因此,一诺向前一步,向了缘大师行了佛礼之后,自我介绍起来。   “小女严一诺,乃秦堡主义女,见过大师。”言简意赅,既道出了自己的姓名,同时也报出了自己的身份,算是解了了缘大师的疑惑。   “施主原来便是夫人口中常常提到的秦大小姐,初次相见,幸会幸会,依老纳看来,大小姐实乃有福之人,误闯异世,便能遇上少堡主一家实乃万幸。”了缘大师笑眼盈盈,一手轻抚着自己花白的胡须,一幅看穿世事的说道。   听到异世二字,别说是一诺了,就是秦潇予,甚至是跟在他们身后的束畅兄妹皆是一怔。   只不过除了一诺,其他三人皆保持着沉默,而一诺则是直言道:“大师知道小女并非本土人士?那么,请问大师又是否知道小女来自何处?”   被人看出来处,说不惊讶那不可能,只是,此刻,一诺除了感觉惊讶外,更多的是好奇,甚至还夹杂着一丝丝的期盼。   她在想,看了缘大师的样子,很有那种仙风道骨的范儿,一般像这种人不是都拥有奇特的异能么?   若这位了缘大师真能说出她的来处,那么,或许,她能向这位大师打听打听他是否有助她回家的办法。   虽说在她临来淮北的时候,冉哥派人送信于她,信上说,他找到了回家的方法,但至于什么方法,信中却是没有明说。   不过,此刻,遇到了缘大师,她倒也想问问。万一冉哥所得到的方法到时候行不通呢,若是多一种办法,岂不是更加保险。   思及此,她心里的期盼更浓了。   “小姐说笑了,小姐来自何处,老纳不知,但老纳知道,小姐来自另一个世界,那里与我们脚下这片大陆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诉小女斗胆想请教大师,小女若要回到属于我的那个世界,大师可有办法?”随着这个问题提出,一诺觉得心里很是忐忑,她既期盼,但是却又有些纠结,总之,心情很复杂,很矛盾。   “小姐又怎知属于你的世界不是你脚下踩着的这片土地,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上天将小姐带入这片大陆,一切皆是天意,难道小姐真的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想要回到过去?这里难道就没有什么值得小姐留恋的?”   了缘大师的言语不无意有所指,经他这么一说,一诺觉得自己的心更乱了,原本想要回去那份坚定的心似乎也在左右的摇摆。   就在大师问她,难道这里没什么值得她留恋的时候,她脑海里闪过了好几张面孔。   有秦家一家,有瑶儿,有耀琪,有沁儿兄妹,有兰姨夫妇,甚至连易之也一并出现在她脑海,可一张张的面孔转换而过,最后定格在她脑海里的却是煜熠。   当下,她心一惊,觉得自己很是莫名其妙,虽说想到要离开,这些对她好过的人她都舍不得,但跟回家相较,这些人应该没那么重要才是。   她不甘心,也不敢相信的狠狠的甩了甩自己的头,敛了敛心神,接着,十分肯定的说道:“虽说不舍,但对于这里,小女始终只是个意外来客,而在那个生我养我的世界,我还有未尽的孝心与职责。”   她不想承认,在这个异世摸爬滚打了数月之后,她似乎想着要回去的次数越来越少,甚至在遇到浅兮冉后,她心里无形之中也有一丝丝想要逃避的想法。   否则,若是她的决心够坚定,她定是追随着浅兮冉,与他在一起,共同的寻找回去的方法才是,而不是像她所表现的,拒绝了与浅兮冉同往边城,独自留在京都,甚至在浅兮冉送信于她,告诉她已找到回去的方法时,她当时心里冒出的除了纠结,矛盾,但偏偏就是没有雀跃和欣喜。   更有甚者,接到浅兮冉的信,她没有第一时间赶往边城与他会合,而是委婉的拖延。   原来,无形之中,她心里本该坚定的想法已经悄然生变,而她自己却不自知。   “小姐何出此言,既然来了,就算不得意外来客,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或许,这里才是小姐该生活的地方。”了缘大师淡然道。   了缘大师的话可谓是意味深长,字里行间充满了玄机。   “无论如何,若大师知道送我回去的方法,还望大师不惜赐教。”她不想理会心里的矛盾与纠结,仍固执的相问。   见状,秦潇予剑眉微蹙,就连跟在她身后的束畅兄妹也显得很是紧张,那着急的表情,几度欲冲上前来阻止,但,因为礼数,又让他们止住了冲动的脚步。   “唉!解铃还须系铃人,小姐因何而来,若要回去,自然也须仰仗那人那物。”见一诺心意已决的样子,了缘大师也只有遗憾的轻叹一声,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一道出。只不过,因忌于天机不可漏露,他并未明言,但对一诺来说,办法已然摆在她面前。   闻言,一诺将欣喜隐藏心底,佯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向了缘大师道过谢后,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由着大师将她们带去秦夫人所借处的禅房。   *   哪怕齐刘氏再三吩咐,下令在郡王府里,任何人不得乱嚼舌根,不能将市井传言在府中传来颂去,特别是不准在王爷面前说三道四,扰了王爷休养。   但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就算她再三申明又如何,一切皆有定数。   在牀上躺了许久的齐霁,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生霉了似的,整天的躺着,骨头都要散架了,因此,看在外头风和日丽的,他便让管家作陪,陪着他在王府的花园走走,就当散散心。   温暖的阳光照耀在人身上,轻风拂面,这种舒适的感觉让齐霁沉闷了许久的心情有了稍许的缓解。   他与贾霍,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缓缓的行走在后花园里,享受着难得的暖阳。   “诶,李兄,你说,外头那些关于郡王府的传言可是真的?”后花园旁一条通往后厨的小径上,两个身着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子并肩而行,低声私语着。   只是,这二人声音虽小,但无奈此时的后花园人烟稀少,显得特别的安静,这样,他二人的话语在此时也显得毫不隐密,甚至随着那和煦的微风全部吹进了一旁行走着的主仆二人耳朵里。   见状,贾霍心间一怔,随即便想要上前阻止,但齐霁像是识破了他的举动,狠狠的瞪视他一眼,阻止了他的行为。   而小径之上的两个男人,丝毫没意识到‘隔墙有耳’,他们所议论的全数落入了当事人的耳中,仍在继续非议。   “小声着点儿,小心被人听见。”那位被人称作李兄的男子小心翼翼的出言提醒,随着他更是谨慎的环视着四周,确定此处无人后,他方接着说道:“依我看啦,无风不起浪,既然外头那么传着,那十有八 九确有其事,否则,何人不要命了,敢如此编排郡王府?再说了,你可有见到郡王府的人出面干涉?由此看来,这事儿定是真有其事,这郡王府是心虚了。”   *   更新送上,不好意思哈,更晚了,明天会尽量在白天更新,晚安亲们,明天见!! ☆、第二百七十八章 撒娇卖乖,她做不到   齐霁隐忍着,压抑着心中的怒火,那双怒视着贾霍的眸光若是能杀人,估计此刻的他早已是尸骨无存。   他就说,这几日的王府怎么会如此的平静,他还以为这一切只是刘氏的安排,为的不过是不扰他修养。   可他没想到,事情的真相根本不像他所想象的那么美好,这一切确实是刘氏所安排,但为的却是隐瞒于他。   此刻,他恨,他恼,恼恨对他隐瞒一切的刘氏,在他看来,若不刘氏一无是处,处事不当,府里发生的事情又怎会流传出去?   若不是刘氏吩咐下去,全府上下又怎敢将此事隐瞒于他,若不是他毫不知情,又怎会让事情发展到如今这种状态,想他齐霁也算得上是戎马一生,何时竟是沦落到被人非议到自己的地盘上来了?   小径上的两人仍不怕死的兀自议论着,只不过,那议论声声,随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脚步,慢慢散去,而直到他们走远,隐于丛林后的齐霁方走了出来,看着那两抹已然淡去的身影,久久的沉默不语,只是他那双阴霾的双眸充斥着一股足以颠倒众生的风暴。   “查,一定要查个清楚,这些谣言是从何处而起?查出那个背后嚼舌根的,本王定将他碎尸万断。”因为气愤难挡,此时的齐霁可谓是咬牙切齿。   可无论他此刻有多恼怒,有多想找出这些谣言的制造者,对,没错,在齐霁 看来,关于郡王府的这些流传就是谣言,他可没有蠢到觉得外面流传的都是事实,这种事情,他绝不会认。   打发了贾霍,独自在后花园散心的齐霁心火还未散去,一抬眸,便见被他派去查事儿的贾霍又匆匆的回到了后花。   “王爷,李公公来了,说是带来了皇上的口谕。”贾霍难掩紧张的禀报,只是,他的异样,仍在怒火中的齐霁未曾查觉。   其实,贾霍倒是很想提醒自家王爷要小心行事,李公公此次前来,很明显的来者不善,否则,哪有人来宣读圣上口谕,却是不进王府大门,而是高傲的不可一世的端坐在轿撵之内,就连与他交涉也是身旁的护卫。   也就是说,实则他也没能见到那位在皇宫中圣寵不减的李公公。   李公公是谁,那可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此次李公公竟然大驾光临,且还带着圣上的口谕,那么也就是说,王府里发生的事情或许已经传入了皇宫,甚至皇上已经知道了这些不堪之事儿。   齐霁心下大惊,本还算沉稳的心慌张了起来。   但尽管慌张,浸*淫*官场几十年的他还是很快的平复了自己的心绪,由着贾霍在前面领路,匆匆的,欲去见李公公。   *   淮北,秦家堡的府邸外,站满了人。   为首的赫然是秦家堡的当家,秦堡主秦楚是也,而站在他身边的是管家权叔,在他身后五步之遥的位置,许婉母子三人黑沉着脸极不耐烦的站着,嘴里时不时的嘟嘟囊囊,不用听,也能猜到他们定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因天气晴朗,哪怕此刻临近黄昏,仍能见到普照的阳光,只是这个时候的气温明显的比之正午要低上许多,众人站在大门之外,迎着那先前还觉得温和拂面的轻风,这时却是感觉到了丝丝寒意。   “管家,咱们没记错日子吧?潇予是今日回府吧?”久等不到自己殷殷期盼的身影,秦楚显然有些不确定了。   也难怪他不如此的不确定,谁让他自己的儿子压根没通知他回府的日期,而他之所以觉得会是今日,也只是听淮北‘漪风阁’的掌柜昨日从京都返回淮北时所说,但真假与否,他却是无从证实。   他觉得,不论真假,按时辰来算,清晨从京都出发,他们也该到了。只是,他又怎会想到,他的儿子其实早就到了,不过没进家门,而是舍近求远的去了距秦家堡一个时辰车距的‘天宁寺’。   “老爷安心,既然是秦掌柜所说,那消息定然不会有假,或许少堡主与小姐在路上有事耽搁了也不一定,老爷,依老奴看,要不咱们还是回府里等吧,您身子不好,切莫因此而累了自己,否则,少堡主与小姐回来,老奴可无法交待啊。”   权叔看了眼站在寒风中,身影单薄,且还有些瑟瑟发抖的秦楚,无奈的劝慰着。   久等不到人,其实他早就想到,或许少堡主先去了夫人那儿,但,看到自家堡主那期盼的神情,他又觉得有些不忍心,毕竟,真相往往是最伤人的。   一愰眼,少爷与大小姐离开淮北已过去了一个季度,这几个月来,堡主过得十分不悦,至于为何,做为下人,他也无从得知,只是凭这些年相处下来的感觉,他觉得这一切皆因夫人的离开。   严格算来,夫人比少堡主还要先离开秦家堡,起初是带着二小姐的,可没过多久,二小姐便被送回堡内,据二小姐说是因为夫人心疼她,舍不得她陪在寺庙清苦。   而至此,夫人便没在回来过,人未回府也就罢了,就连只字片语也没带回来过,老爷倒是去过‘天宁寺’几次,但每一次皆是无功而返,甚至连夫人的面都不曾见到。   堡里的人大概都过得战战兢兢,不过,却是除了许姨娘母子三人之外。   当时夫人和少爷离开时,老爷还有伤在身,虽无大碍,但终归也要卧牀休养。   那时候,府里没了主母,老爷又要带伤忙着外头的生意,因此,这管理内宅自然而然的被许婉捡了去。   许婉当了家,自然没少在老爷面前唠叨,为的不过是让老爷将秦家的生意慢慢放手,交给二少爷。   而老爷呢,则是因为对二少爷不放心,故而一直没有表态,对此,许婉不知闹过多少回,最后,却是没了声音。   据说,好像是老爷让她在管家和让二少爷辅佐秦家的生意上做了选择,而向来精明的她自然是要选择掌管秦家的内宅了。   要知道,这可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从她进 入秦家堡的那一刻起,她便幻想着有朝一日从云依手中夺了她的掌家大权。   在她看来,只要将秦府的内务掌握在自己手里,她们母子三人的将来还有什么可愁的。   秦家的生意固然令人眼馋,但关键是秦楚那个男人很显然不会放心将秦家的生意交给她的简儿,既然如此,她自然是先捞到实权在说。   “唉!京都离淮北也不过几个时辰而已,怎么就连个人影也见不到呢?管家,你派个人去‘漪风阁’看看,看潇儿是否去过那儿,还有,跟秦掌柜再确认一次,他们可是今日回?”   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现在的秦楚林抵如此。   早在妻子毫无留恋的离开,且一走便是杳无音讯起,他便感觉到孤单。从前,那人还在身边的时候,不见他有多重视,且还总是在她面前对许婉寵爱有加,故意的刺激她。   可是,眼下她真不在了,他却觉得心冷如灰,思念就像那疯长的野草,一发不可收拾。   他去找过她,不止管家所知道的那几次。   许婉是人个贪图各利的女人,这点早在没将她纳进秦府时他便知道,只是,那时候的他别无选择,是他酒后误事,糟蹋了人家闺女,作为男人自然该负起该负的责任。   后来,经过相处,他发现许婉这人除了势利一些,尖锐刻薄一些,倒也还算知冷知热。   她性子直,高兴的时候毫无掩藏的笑,伤心的时候,痛痛快快的哭,心里不痛快的时候,她会缠着他无理取闹。   那时,见惯了妻子的知书达理,习惯了妻子的善解人意,他觉得许婉才是真性情,那样的女人才能激起男人保护欲,他甚至觉得,若没了他的照拂,许婉甚至无法生存下去。   相反的,他的发妻太过冷静,相对的,性子清冷,甚至让他感觉不到温暖,与她一起,他觉得她们根本不像夫妻,至于到底像什么,连他自己都弄不明白。   当然,这些都只是他从前的想法,自妻子离开之后,许婉的贪婪毫不隐藏,整个人像变了个人似的,哪还有从前的乖张,可人。   也是在那时,他方觉得,原来,他曾经看到的那些都只是假象,因为他,他失去了最贤惠的妻子。   其实,说到底,秦楚与云依之间也是有爱情的,他们的婚姻并非是那种一尘不染的包办婚姻,相对来说,他们应该算是两情相悦。   只是,云家的家教,养成了云依沉稳内敛的性子,若让她像许婉那样,在男人面前说三道四,撒娇卖乖,她做不到。   太过一本正经的女人,久而久之,就让自己的夫君失了兴致,从而,他们夫妻之间便变成了现在这般。   *   更新送上!! ☆、第二百七十九章 看不出任何端倪   秦家堡上下,直至等到日落西沉,还是没能见到他们所期盼的身影。当然了,对于这种结果,许婉母子无疑是最乐见的,在她们看来,秦潇予不回来才是最好的,他一回来,指不定云依那个见人很快也要回来。   云依若是回来,掌家权还有她许婉什么事儿,哼,那个见人最好是死在寺庙之中,她不是要清修礼佛吗?死在那儿不就能常伴佛榻了。   相较起许婉母子的狠毒,秦楚显得很是失落,回屋后,甚至连晚膳都没用,就回了主院,那个他与云依共*住的房间。   之所以让人再一次的去向秦掌柜确认,其实都是他自欺欺人罢了,他心里明白,秦掌柜根本就不是那种无中生有之人,既然他那么说,肯定是确有其事的。   但,事实是潇予确实没有回来,那就只能说明,要么是潇予的行程改期了,要么,那孩子回了淮北但并未直接回家。   依他分析,后一种可能性极大,或许,此刻的潇予正在他娘 亲那儿。   思及此,他哪还坐得住,原来此次听说儿子回来,他心里深深期盼的同时,也想要借由儿子的回归好将妻子从‘天宁寺’接回来,现在既然儿子在那儿,时机正好。   心里有了答案后,他毫不犹豫的冲出房间,甚至连马车都没让下人去准备,兀自从马棚里牵了匹马儿,没跟任何人打招呼便纵马而去。   看着自家堡主急迫离去的身影,权叔长叹一声,心里却是感叹:早知如今,何必当初呢?现在才知道心急如焚,晚啦!   权叔在秦家做了一辈子,从年少时跟在老堡身边进进出出,再到年纪大了,留在堡内替秦家管理堡内大小事宜。   他可谓是看着秦家这一代的家主成长、称霸,同时他也见证了这个家庭从繁华和睦渐渐的走到离心离德。   见证了那一幕幕,说不痛心,那都是假话,他秦权好歹也是有血有肉之人,对秦家的那份感情又岂是轻易能割舍得掉的。   现在的秦家,在他看来,完全没了往昔的辉煌,他多么希望时光能够倒流,哪怕这只是奢望,他仍是奢求着。   若是没有许婉那个女人的出现,又或者说,堡主没让许婉那个兴风作浪的女人给迷惑住,今日的秦家也不会变得如此冷清。   夫人走了,少堡主也走了,剩下的这些人里,哪一个不是自私自利的只为自己作想,这样的秦家,迟早败落。   心有凄凄焉,兀自感叹的权叔甚至湿了眼眶,看着那早就没了身影的方向,久久无法回神。   **   今日的朝堂上显得特别的沉静,众人神情严肃,一个个立在原地,低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的不敢弄出一丝响动,只有那一双灵耳异动,准备随时捕捉上位者吐出的信息。   坐在高位的玄尊帝精神显得有些萎靡,给人的感觉,说好听点儿是精神不振,说直白些,就像是没睡醒似的,脸色苍白,见不到一丝红润,眼窝深陷,就像许久不曾入眠的样子。   总之,在煜熠看来,短短半月未见,他的父皇竟是变成了这样一幅模样,原来丰神俊朗的模样早已不复存在,现在在他面前,坐在高位上的只是一个干瘦、颓废的老头。   对,就是老头,现在的玄尊帝,从他身上着实看不到从前的样子,他整个人干干的,瘦瘦的,面色泛青。那威严高贵的龙袍穿在他身上显得松松垮垮,极不合身,因此也折损了不少皇帝的威严。   父皇这是怎么了?这是此刻煜熠心中最为急切想知道的答案,自他回宫,父皇便宣称身子不适,几日来不见任何人,也不上朝,是以,他从回宫就不曾见过父皇。   他曾好奇的想要去母后那儿打听消息,可是,打听到的消息令他气愤之余最多的还是担忧。   原本,母后上一次见父皇还是一个月前,那也就是说,父皇有近一个月没去看过母后,更不谈宿在坤宁宫了。   这种现象太过反常,也极为不合理,父皇怎么能这么对母后?不管父皇纳入多少新欢,但按祖制,一个月内宿在皇后宫的日子也是固定的,不可改变的。   更何况,宫中近十年来都不曾迎过新人,那也就是说,近十个年头,父皇都不曾纳妃,那么,最近父皇搞什么鬼?别告诉他父皇近来都宿在毓妃那儿?   父皇今日上朝,看似挺让人意外的,实则他心里清楚,是他昨夜让李公公送去的折子起了作用。   当齐霁匆匆而来,庄严的踏进大殿时,看到的便是满朝文武低眉顺眼,一言不发,而皇上则是精神不振的单手支撑着头,靠在龙椅上。   “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齐霁不顾自己虚弱的身子,跪倒在地上,行了君臣之礼。   从李公公宣读了口谕之后,他心里便一直忐忑不安,来皇宫的路上,心里一直胡思乱想着,猜测了君心。   他也想从李公公那儿打探点儿消息,可无奈李公公压根儿懒得理他,甚至可以说,从头至尾,他连李公公的尊容都不曾见到。   从抵达郡王府门前到他亲自迎出门接旨,再到他随着一同来到皇宫,他一直不曾见到李公公,若不是他认识那声音确实非李公公莫属,他甚至都要怀疑有人在戏耍于他,假传圣上口谕了。   进了宫,他本以为李公公会与他同行,可谁知人家一进宫门便坐着马车扬鞭而去,而可怜他身子虚弱还得一步一步的行至大殿。   在他的印象里,李公公并非这种不懂礼数之人,哪怕在这朝堂之上,大家都心知肚明,李公公是个特殊的存在,有时候,他甚至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但平日里,他对人还算得上谦和,不偏不倚,只是,今儿个的他确实反常。正因为李公公的反常,这让齐霁很是不安,再联想到近来的那些市井传言,他的心更是一片荒芜。   “齐郡王身子可好了些?咱们年纪都大了,也经不起折腾了,有些事儿还是悠着点好啊。”   一听到齐霁的声音,原本坐在高位精神不济的玄尊帝立马打起精神来,高高在上的睨视了一眼跪在下方的齐霁。   开口便是关心的话语,一句咱们年纪都大了,让人乍一听去觉得很是亲各舒坦,但最后一句却又是让人无尽的遐想,甚至,直到最后,明知道他身子虚弱,也不曾让他起来说话,仍由着他跪在大殿之上。   “微臣多谢皇上关心,休养了些日子,微臣感觉好多了。”听着玄尊帝明着关心,暗里警示的话语,齐霁终于落实了自己心中所想,因此,惊出一声冷汗。   他小心的与之周旋,心底却是在暗忖对策,该如何是好?眼下看来,他的如意算盘是要落空了,媚儿与太子的婚事怕是没有着落了。   思及此,他小心翼翼的微抬头,用余视扫了眼太子所在的位置,暗中观察着煜熠的神色。   只见立在众皇子之首的煜熠此时是面不改色,就好像对这君臣之间所言完全不懂,又好似这一切皆与他无关的样子,总之,从他的面色看不出丁点儿端倪。   “好就好,好就好啊,郡王可是我玄尊国之栋梁,若是因为风月而误了身子,那可是我玄尊的损失,郡王可要多保重啊。”许是对齐霁的态度尚还满意,玄尊帝一边嘱咐着,一边示意着一旁侍候着的小太监给齐霁赐座。   “多谢皇上体恤,皇上教训的是,微臣惭愧。”能得皇上赐座,齐霁除了千恩万谢,他还能怎样。   哪怕从玄尊帝的言语之中,他明出了明讥暗讽的意味,但为人臣子,除了承受,他毫无他法。   再说,这次事件本就是他不够小心,又怨得了谁,这一劫能不能躲过,全看坐在高位上那个男人的态度,因此,他不敢表现出任何不满。   “好了,你我君臣相交已久,那些莫须有的客套就免了吧,既然身子不适,就坐下说话,今日朕召你进宫,确有一事欲与你求证,只是不知,爱卿是想当着这文武百官的面商讨,还是你我君臣私下相商?”   此刻,实则早朝时间早已过,他之所以留下满朝文武一起等候齐霁,自有他的用意之所在。   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任他手段再高,也是无法掩藏的,只是,此次齐霁太过欺人太甚,若这一次再不与他计较,改日他定会得寸进尺。   这种事呢,他齐家可不是第一次,前有齐涵玉,那一次就罢了,也在云儿并无大碍,且云儿也不喜那丫头。   可是这一次,不管熠儿是否喜欢齐媚儿,也绝容不下这等肮脏之事污了熠儿的名声。   *   更新送上!! ☆、第二百八十章 居心叵测,恶意中伤   玄尊帝心里有气,虽不显露于表面,但实则怎么打算,又怎会轻易让人揣摸。   再说能得皇帝大殿之上赐座,是多么荣耀的事情,这足以说明皇上对他的重视,在文武百官面前他也觉得特别有脸面。   只是,只要一想到皇上方才那严肃的语气,他便觉得心里很是不安。   他总觉得,皇上召见他,欲说之事儿定与前些日子自己干下的荒唐之事有关,否则,皇上也不会那样暗示于他。   他很想回答,就我们君臣私下讨论吧,可是,这样一来,似乎彰显了他的心虚,为表示自己的问心无愧,他很是大气的说道:“微臣自认对皇上从无隐瞒,皇上想知道什么,微臣定然知无不言。”   闻言,玄尊帝嘴角几不可见的勾起一抹鄙夷的讥笑,只是,那笑意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呵,齐霁,给你留颜面的机会朕已经给你了,是你自己不要的,一会儿可莫怪朕。   “既然如此,那就言归正传吧,毕竟爱卿病体未愈,不宜久坐。”玄尊帝高高在上,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齐霁,当眸光收回时,又状似不经意的扫了柳丞相一眼。   齐霁心里七上八下,不敢言语,只是揪着一颗心,等着玄尊帝开口,同时也在祈祷着,希望一会儿皇上要说的千万别是媚儿与太子的婚事。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他越是不想面对,偏偏玄尊帝就不如他的愿。   “众爱卿皆知,齐郡王府上的二小姐早前被朕赐婚于太子,虽说只是太子侧妃,但却也是皇家给予齐家的荣寵,否则,以那齐二小姐庶女的身份,是不适合成为太子侧妃的。   原本朕以为与齐郡王亲上加亲之后,对于郡王丧女之痛多少有些抚慰,可不曾想,这两个孩子却是无缘。   近来,市井之流,对于齐郡王府的传言很是不堪,朕觉得,不论真相如何,朕都愿意相信,齐郡王向来家教甚严,那些传言定也只是居心叵测之人的恶意中伤,至于目的之所在,相信齐爱卿同朕一样,心知肚明。   唉!我们都老啦,年轻人有他们自己的想法和意愿,不论外面的流传是否属实,对齐二小姐的名声都是有损的。朕问过太子的意愿,太子明言,他尊重齐二小姐的选择,既然齐二小姐已有心意相属之人,他愿意成全。   这些事情,原本只是儿女私事,朕本想与爱卿私下相商,但爱卿豁达,不介意众爱卿共同相商,不过,转念一想也无不可,毕竟太子乃未来的一国之君,他的事儿自然也算国事。   朕今日之所言,只是想向众爱卿公布,即日起,太子与齐二小姐之间的婚约取消,作不得数,自此婚嫁自由,互不相干,稍后,圣旨将会送抵郡王府,不知爱卿可有异意?”   玄尊帝一番长篇大论,所谓是明夸暗讽,不直接表明关于齐郡王府的传言,可谓是给齐家留了颜面,不论流言是否广为流传,只要皇帝不说,往后齐郡王府会如何,与皇家无关。   至于那齐媚儿,是另觅佳婿,还是被齐霁留在府中,那是齐家的事情,与皇家无关。   总之,不论齐霁如何安排,做为帝皇他都无须操心,自有史官记载。   他佯装不知的表明,哪怕齐媚儿名誉有损,哪怕她已配不上自家儿子,他也不在乎,愿意履行婚约。   但是,事实是齐媚儿的心另有所属,那么,他们皇家,乃至他们父子断然不会做那棒打鸳鸯之人,他们愿意成人之美,这一切就当是自己的儿子与齐媚儿无缘。   一切的一切说的那叫一个冠冕堂皇,既点明了齐媚儿名誉受损已不配太子侧妃的事实,又表现了自己的豁达。   哪怕齐霁心中再是不甘也不敢继续纠缠,否则,他自己与自己女儿之事便会被摆在明面上任人品头论足。   他不敢冒险,婚约没了也就没了,反正他也没打算让媚儿嫁人,犯不着继续纠缠,到最后落得个鸡飞蛋打的下场。   “微臣惶恐,是微臣家教不严,方才使得他人有机会如此的诬陷小女,不论事情真相与否,就像皇上所言,真假已然不重要,小女失了德形已被传得如此不甚,自是配不上太子殿下的。   是以,微臣谨遵皇上旨意,即日起,小女与太子殿下之间的婚约取消,今后微臣定会对小女,乃至整个郡王府严加管教。”   认了,吃了这暗亏,他也只有认了,现如今,若他还觉得那封飞镖传书上所言是假的话那他就太傻了。   呵,太子真是好计策,不愿与齐家结亲,明说就好,犯不着如此下作,毁了他的女儿,甚至想要毁了他齐家。   吃了闷亏,齐霁心情很是复杂,内心深处对太子有一股浓浓的恨意无处发 泄,但却又觉得有一丝万幸。   遭人暗算,是他自己不小心,哪怕心里有恨,但却怨不得别人,现如今能保住一条命,甚至保住了齐家的荣耀,不是万幸又是什么?   可是,他心里却憋着一口气,明明知道始作涌者是谁,他却不能有所行动的那种憋屈。   “呵呵,真是太为皇兄可惜了,不过皇兄,你真的心意已决,决定与齐二小姐解除婚约了么?要知道,那些都仅仅只是传言而已,并不可信,正所谓,谣言止于智者,说不定齐二小姐是被人陷害的,而她心仪的对象根本就是他人捏造的呢?”   齐霁哪怕再不甘愿,但迫于形势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吃下了这只死苍蝇,但他想赶紧了事,却不代表其他人也与他有同样想法。   就好像此刻开口声援他的四皇子皇甫煜阳,字里行间可都是在替齐家争取呢。   在他看来,只要圣旨一日未抵达郡王府,那么,齐媚儿与皇兄之间的婚约就还能挽回。   “本宫心意已决,不论齐二小姐是否心有所属,本宫与她之间的婚约都得取消。”   沉默了许久,对于自己的婚姻一直保持沉默旁观的煜熠在自家兄弟的咄咄逼人之下终于表态了。   他的态度是那么的坚定,坚定的不留一丝余地,由此可见他要解除婚约的决心。   他不想在这大殿之上继续就这个问题周旋下去,齐媚儿他是绝对不会要的,否则,他又何苦如此大费周张的安排这么一出。   不过,煜阳为何掺上一脚?   整件事情与他没有半点干系,于他来说,齐家与他的婚约才是他最为忌讳的吧?   毕竟,现如今齐霁手上还掌管着近五万的兵权,若是齐媚儿嫁进东宫,那么齐家与东宫无疑绑在了一起,这对那小子来说,可是有弊无一利的事情。   先且不论煜阳是否有心于皇位,此次他解除了与齐媚儿的婚约,于煜阳来说都没坏处,可那小子此举是何意?   两位皇子,两种不同的态度,落在众人眼里自是有不同的看法。   暗中维护太子的人自是觉得这婚约解除的好,在他们心里,齐媚儿一个郡王府的小小庶女,哪能配得上高贵的太子殿下。   太子态度坚决实乃帝王风范,作为未来的一国之主就该当断即断,这样才能好好的领导整个玄尊。   而与太子站在对立面的人则是觉得太子此举太过目中无人,齐郡王好歹也是玄尊的功臣,他这种态度无疑是寒了老臣的心。   当然了,对于太子此举,他们心里是实则是高兴的,只是表面佯装着很痛心的样子。   不过,那些向来表示中立的大臣此刻却是静默不语,但心里却是在暗自比较两位皇子的品行。   在他们看来,齐家那些肮脏之事不用细查,明眼人一看便知与实情相差无几,甚至事情的真相更为不甚,太子拒婚,此举无可厚非。   反而是四皇子,近来举动太过反常,先是从不踏入朝堂的他在太子殿下修养之际突然出现在朝堂之上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其次便是方才,皇上已然明言,解除太子与齐二小姐的婚约,这已是不争的事实,可四皇子偏偏在整件事情尘埃落定时出言质疑,此意不言而寓,其心之狠,太子殿下与他相较显然无法相提并论。   只是整个局面很是奇怪,非常的让人不解,四皇子没安好心,此举如此明显,但玄尊帝却是听之任之,不仅不开口阻止,甚至是一幅整暇以待的表情。   当然了,对于煜熠来说,无论从哪方面来讲,他都比煜阳要成熟许多,煜阳此举何意他虽不太明了,但却也知道他定是没安好心,是以,自然也就不会钻进他设好的陷井里。   对于朝堂,他自觉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煜阳这个时候想要争夺皇位,似乎已经晚了,想他皇甫煜熠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在为自己的使命脚踏实地的准备着,难道还会惧他?   **   看文的亲,莫忘了看文之余出来冒个泡哦,能看到你们的身影,我就像打了鸡血似的,大家要记住,我每天都在想你们。嘻嘻!! ☆、第二百八十一章 穷途未路,撕破脸面   “呵呵,皇兄还真是无情呢,亏得齐家小姐对皇兄一片真心,可皇兄竟然不查证,也毫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便将婚约给解除了,真是可惜啊。”   难得有机会让他可以打击皇甫煜熠,他皇甫煜阳又怎会轻易放弃,这样一来,他们之间也算是彻底撕破脸了吧?煜阳心里如是想。   当然,他此话一出,与他有着同样想法的除了煜熠,还有朝堂上的众位大臣,甚至连一直冷眼旁观的玄尊帝也不觉得蹙起了龙眉。   呵,忍不住了吗?这么多年来,一直隐藏在暗处,总是抓住一切机会给他添乱,现在没了煜昊当挡箭牌,他终于是穷途未路,自己跳了出来。   只是不知,这场夺位之战,他做足了多少手段,而他那个母妃又在里面充当什么角色?   皇甫煜阳,这是你们母子自己选择的路,后果会如何,希望你们能承受得住,也希望你不要怪为兄不念手足之情。   “四弟还是慎言的好,作为皇子,你的一言一行代表的是皇家,切不可信口开河,污了皇家颜面。本宫自认与那齐家小姐从未谋面,试问那齐小姐对本宫的一片真心又从何而来?还是说齐家小姐亲口对皇弟承认过这事儿?   再说了,外头的传言归传言,但本宫却认为无风不起浪,哪怕事实并非如此,但齐小姐也定是做了什么令人误会的举动,该查的本宫自然都查过,定然不会因流传而否了齐家小姐,又或者说皇弟也热心的查证过?还是说,皇弟所查出的事实与本宫相驳,不妨道来听听,也好让众位大臣评判评判,分析分析。   至于四弟觉得这桩婚姻可惜了,而本宫却不这么认为,本宫只是觉得与齐小姐没有缘份,若四弟为此而婉惜,大可……好了,相信四弟能明白本宫的意思。”   煜熠言语之中将自己的身份摆在那儿,但却又称煜阳一声四弟,足以表明他对这个弟 弟的在乎,甚至连最后欲言又止的提议都足以令人遐想,堵得皇甫煜阳哑口无言。   他不是为此而婉惜么?既然婉惜,说明他对齐媚儿是欣赏的,又或者可以理解成,他是喜欢齐媚儿的,既然如此,他这个做皇兄的提出来让他求娶了她,不是正合他意?   但若是往深处想,他皇甫煜熠不要的女人,就是他皇甫煜阳想要,在他挑明了一切的情况下,想必也是不可能了吧。   想找盟友么?现在才知道找盟友,是不是太迟了些,这个他皇甫煜熠不要的盟友,别人想要,可没那么容易,至少,他不会允许他们明面上结盟,至于暗地里想怎么玩,随意。   “皇兄,你……”   皇甫煜阳气坏了,他本想借此机会既能在父皇乃至满朝文武面前打击皇甫煜熠,又能讨好了齐郡王,可谁曾想到,向来谦逊的皇兄竟是不再敛其锋芒。   在他看来,今日过后,太子与齐家的婚约定是不成了,被太子退了婚,住后那齐家二小姐想要嫁人也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时过境迁,随着时光的流逝人们会忘记这段,在这京都城内也不会有人家接受她。   简而言之,从此以后,齐家与太子算是结下了怨恨,他此刻出面维护,讨好,无疑让齐霁那个老东西捡回一些颜面。   他这么做,也只想在不久的将来,当他与皇兄纷争挑起时,哪怕那老东西不助于他,至少也不能对皇兄出手相助。   就在煜阳被煜熠那毫不隐藏的锋芒给刺的相对无言时,齐霁开口说道:“臣代齐家上下多谢四皇子怜惜之情,事已至此,小女名誉尽毁,人们不会去在乎真相如何,臣自知,小女配不上任何人,自此小女将养在深闺,深居简出。”   本就不想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只想赶紧的逃离,可谁知四皇子会突然跳了出来。   向来风 流成性,不问世事的四皇子会有如此举动,足以令他震惊,但他却是能看透这其中的原由。   霎时,他好像猜到了那封飞镖传书的由来,呵,这皇甫家两兄弟,是想拿他齐家挑事儿,然后从中利用他齐霁吗?   做梦,想他齐霁戎马一生,虽不及逍遥王,但却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皇甫煜熠不顾他齐家的颜面,拒婚,他不怪他,但他为了要拒婚而出阴招毁了他的媚儿,损了他齐家的名声,这笔帐却不得不算。   而皇甫煜阳不安于现状,明着维护齐家,实则将事端挑大,将齐家推上风口浪尖,如此的阴险,他齐霁也会铭记于心。   兄弟二人,一人将齐家往外推,一人想拉拢齐家,但却又不想允诺任何好处,呵,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儿,你皇甫家贵为皇族又如何,他齐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就这样,看似即将掀起‘血雨腥风’的一场闹剧,最终悄无声息的解决了,煜熠也如愿的摆脱了那一旨婚约。   齐家会怎样,他无畏无惧,早在他决定收拾齐媚儿的那一刻,他便做好了心理准备。   现在,他终于是一身轻松,了无牵挂了,他终于能理直气壮的站到一诺面前了。   玄尊帝的身子还是那么的虚弱,下了朝堂,在上书房内,由丞相执笔,替他拟下了与齐家解除婚约的圣旨后,由于体力不支又晕了过去。   可想而知,上书房里立刻又是一阵‘兵慌马乱’,太医院的太医们更是全部被宣了来,但最终的结果,众太医仍是毫无头绪,束手无策,这个时候,太医院院首提到了云王妃。   正因如此,煜熠原本想要找机会去一趟淮北的计划只好暂时搁置,也就是这一出小小的意外,不仅阻了他的脚步,更是让他差点儿永远失去了心爱之人。   *   回到郡王府的时候,齐霁整个人近乎呈虚脱状态,朝堂之上,虽得皇上赐座,但他终归是身子太过虚弱,那一日一 夜的疯狂,将他的身子几乎掏空,往后别说是那些风花雪月了,就是身子骨也是回不到从前的。   近乎虚脱的他回府后便由贾霍伺候着躺回牀上,而从始至终,他仍是没能见到刘氏,或是从前他最寵爱的唐婉。   “王妃人何在?”终于,尝够了人生的凄凉,他还是忍不住了。   “王妃晌午时出府,至今未归?”贾霍不敢多言,他可不敢说,王妃是去了丞相府。   “哼,这都什么时候了,她居然还有心情出府。”自事发至今已有七日,这七日来,他都是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属于他自己的房间里,服侍他的人都由贾霍亲自安排,而他的发妻和爱妾,却是连人影也不曾见到。   这些女人是巴不他死吗?还是说,她们觉得他做出这等荒唐之事后定是没了翻身之日?   心里本就憋着一团火无处可消,又碰上这两个令他失望的女人,他可谓是被气得不轻。   他想发 泄,想要将在朝堂上受的那口鸟气和府里这两个女人惹来的气一并发出,可,似乎上天并不给他这个机会,这两口气他注定了要憋在心里。   因为,李公公没给他这个喘 息的机会,取消婚约的圣旨到了。   正因为圣旨到,所以,这些日子不论是躲清闲还是藏头露尾的都现身了。   郡王府的花厅内,李公公笔挺的身姿站在大厅中央,一手端执着圣旨,另一执着拂尘的手背于身后,浑身散发着庄严的气势,令人不敢轻易靠近。   圣旨到,众人自是不敢怠慢,因事关齐媚儿,她自是必须到堂。   随着一阵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只见齐媚儿拖着病体由柔儿搀扶着缓缓而来。   这个女子本就长相妩媚,风情万种,眼下那苍白的小脸倒是为她无端添了一丝病态美,令人我见犹怜。   但李公公却不是那种会怜香惜玉之人,又或者说,李公公精明着呢,他的怜爱可是看人的。   宣读完圣旨,待齐媚儿接完旨后,李公公毫不停留的便出了郡王府,回宫去了,徒留下齐府上下,呆愣愣的看着齐媚儿手中的圣旨,许久都不曾回过神来。   当齐刘氏从外头回来,踏进大门时,一眼望去,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   看着这些日子在府里都难得碰上一面的人都聚在花厅里,这让他很是纳闷不解,但当她的眸光落到那一抹明黄上的时候,她就像发了疯似的冲了上去,一把夺过被齐媚儿抱在手上的圣旨,打了开来。   圣旨上的内容,于她而言无疑是五雷轰顶。她可以不在乎齐家的名声,可以不在乎名利富贵,但她的儿子该怎么办?   事情发生后,哪怕这一幕早在她的预料之中,她这些日子也在努力的为自己寻找后路而油走于各大臣后宅,可是,当事实摆在她眼前的时候,她还是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惊呼一声“作孽呀”,然后整个人毫无预兆的倒了下去。   **   更新送上,亲们明天见!!! ☆、第二百八十二章 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泪,无声的滑落,对于齐媚儿来说,在接到圣旨的那一刹那,她的心情很复杂,痛苦吗?算不上,但是不甘心,恨吗?自然是恨的,可是,事到如今,她又该恨谁?   是恨那个是她父亲的男人毁了她的清白,还是恨与她有婚约的那个男人的无情?   但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接受不了的吧?   这时的齐媚儿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这些日子她每日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与外界隔绝,她心里有着担心婚约解除的恐慌,更担心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议论,是以,她从未去想过,向来疼爱她的父亲那一 夜为何像疯了似的侵犯她。   同样,她也没去想,为何那晚,她自己好像什么也不知道,发生那种事情的时候,起初,她没有一丝印象,后来,当她意识恢复时,她又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呵,高高在上的帝王也同样免不了俗,为了皇家和他儿子的颜面,这毁婚的借口倒是冠冕堂皇。   因念在齐郡王膝下只有一女伴身,吾皇怜惜老臣,望他儿孙环绕,安享天年,故,解除齐家二小姐与太子之间的婚约,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同时,封齐家二小姐为郡主……   听听,字里行间无不透着君对臣的关爱,呵呵!这么蹩脚的理由,如何令大众折服,若真体恤老臣,大可从轻处置齐力不是吗?   齐刘氏的突然昏厥无疑让郡王府又是一阵人仰马翻,唐蜜看着这混乱的场面,轻蔑的一笑,便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临走前,她深深的扫了一眼那个她欲仰仗一生的男人。   现在,他心里很乱吧?就这样让大家都静静吧,只要这个男人在朝中的地位不败,那么她们母子往后的日子便不会差,哪怕无法荣极一时,但至少能免去颠沛流离。   唐蜜作为一个女人,她的想法和期盼自是简单的,一个女人的一生,无疑就是想找个心疼自己的男人,免去风雨疾苦,平平安安的过一生。   可是,她又怎会想到,她所依仗的这个男人并不是普通人,他就像只打盹的狐狸,一朝醒来,会干出什么事儿,又岂是她能预估得到的。   若是她此刻能向其坦露心声,或许这齐家也不至于变成后来那样。   说到底,是她的私心害了齐家,更害了她自己。   陆陆续续的,花厅里的人尽数退去,除了抱着圣旨,思绪早已飘浮的齐媚儿和一直搀扶着她的柔儿外,就只有从始至终一直保持着沉默的齐霁了。   “扶小姐回去吧。”齐霁吩咐道,只是他的声音里饱含着一丝无奈与心疼。   从头至尾,父女俩没有半句交流,甚至连个眼神的对视都没有。   齐媚儿与太子之间的一旨婚约就像是一场闹剧,稍纵即逝。但外界对于郡王府风 流韵事的流传却更甚了,齐家不是没有打压过,可是,这种事情往往就是,你越是反弹,人们便越是较真,且兴趣更浓。   *   皇帝晕厥,此等大事,又岂能隐瞒得住,不肖片刻,宫中人尽皆之。   正如此刻,皇帝的寝宫——养心殿内,聚集着嫔妃、皇子与公主。   而内殿,龙牀旁却是被太医们围绕着,众太医神色凛然,面露惧意。   说来惭愧,他们这些人皆是医界佼佼者,可是,对于皇上的情况不仅是束手无策,更是连个病因都查找不到。   “何院首,皇上情况如何?”见众位太医人人面露难色,煜熠忍不住担忧的问。   而站在他身旁的煜睿和哲亲王同样一脸忧色,就连一向与他们不算亲近的煜阳也凑上前来。   “臣等无能,依脉象看来,皇上乃忧心过重,体力不支导至晕厥,但依微臣多年行医来看,皇上的身体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太子恕罪,臣等着实查不出头绪,或许,云王妃能看出端倪。”   太医院院首何平,在太医院任职几十载,这太医院的太医可以说大多数都是他的学生,若连他都查不出病因,那么相信其他太医也亦然。   不过,对于院首的为人,煜熠等人还是信得过的,否则,每当他们遇上难事时,也不会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他了。   既然院首都这么说了,煜熠等人也只好耐心的等待着瑶儿前来了。   “煜云见过姨母,见过各位娘娘!”   “侄媳见过皇后娘娘,见过各位娘娘!”   “儿媳见过母后、见过各位母妃!”   就在殿内陷入沉寂时,外殿响起了三道熟悉的声音。   闻声,煜睿率先出了内殿,见到那抹身材臃肿,多有不便的身影,便大步迎了上去。   “琪儿,你怎么也来了,你身子不便,理应留在府里休养,这宫中自有母后与你太子皇兄处理。”云若皇后见靖琪多有不便,心疼的同时也感到很是欣慰。   又看了眼脸色红润的瑶儿,终于展开了一抹浅笑。   别人或许不知,能从皇后娘娘脸上看到这抹笑容是多么的不易,但与她朝夕相处的茹贵妃却是知道这抹浅笑的可贵,哪怕它好似昙花一现。   有多久没见到过皇后脸上的笑容了?久到她都记不清日子了。   茹贵妃关注的是云若皇后,而云若皇后关注的却是慕家两姐妹。   这两个孩子,真不亏是慕家教出来的,品性敦厚,知冷知热,他们皇甫家能娶到这两个媳妇,真是前世修来的,思及此,她又想到了慕家仍云英未嫁的另两位小姐,心底盘算着。   “云王妃来了就太好了,皇上突然晕厥,太医们皆束手无策,恐怕这次要仰仗云王妃了。”   相较起瑶儿她们婆媳之间的互动,毓妃被排挤在外显得很是突兀,不过,毓妃那人向来不太在意他人的眼光,这样的人又怎会觉得自己无形之中被排挤了呢。   再说了,这些人没一个是她所在乎的,她现在心里惦记着的是皇上的龙体。   皇位尚未到手,皇上又怎能出事,之于皇上的龙体,相信没人比她更加了解,要知道,近几个月来,皇上可是都宿在毓秀宫。   此刻,她之所以如此的抬举慕靖瑶,那是因为,人都有一种心理,期盼越大,到最后若是不成,失望也就越大。   再者说了,太医院院首都指出此事非云王妃不可,那么,也就是说,若是万一事态有变,皇上未能救回,姓慕的是不是也脱不了干系?姓慕的被牵连,那么哲亲王府又岂会无动于衷?   最毒妇人心,古人诚不欺我,不得不说这个女人隐藏的真够深的,安份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也沉住气了。   是啊,也不怪她沉不住气,谁让太子之位已有主呢,若她再不争,难道还要等到皇甫煜熠羽翼丰满时再动手吗?   只是,她又怎会想到,于那高高在上的位置,有人比她更早着手准备,对煜熠来说,守护母后与弟妹是他的职责,而在皇家,想要好好的守护母后和弟妹,必须要坐在那个位置上才行。   *   先且抛开皇宫不说,再说远在淮北‘天宁寺’的潇予与一诺,当她们随着了缘方丈走进云依所住的那间厢房时,站在门外,不知怎地,秦潇予有些迟疑,确切的说,是他心里莫名的冒出一丝怯意。   “少堡主,进去看看吧,秦夫人盼了少堡主和大小姐许久,她总是心里期盼着,却从不愿让人通知你们她现在的情况,若不是前几日老纳无意中发现她晕厥在院子里,想必也不会派人送信到将军府。”   了缘大师淡然的向他们解释着,为何他的书信会舍近求远的送去远在京都的将军府,而不是送往秦家堡。   其实,了缘大师未明说的是,秦家那错纵复杂的关系,还有秦堡主夫妇之间存在问题,他虽为出家人,但难免的还是会有所耳闻。   更何况,当初在他迟疑将信送往何处时,他有试探过秦夫人的态度,那个贤惠的女人虽什么也没说,但从她的神情,他还是猜测得到,她是想见她儿子的。   “多谢大师,让您费心了,只是晚辈想知道,家母身体不适这些日子,可有找大夫诊断过?我爹他……”听了了缘大师的话,秦潇予只觉一阵心酸不已,其实他心里是有疑问的,娘 亲病重,若非了缘大师知晓派人送信于他,后果又将如何,菊儿呢?   “大夫倒是没少找,只是每位大夫都说无能为力,诊断的结果也都说秦夫人是伤了心脉,除了好好将养着,是无法根治的,至于秦堡主,夫人并不愿相见。”   别人家的家事,他人怎好非议,更何况,他做为出家人,更是应该尽量远离这种家庭的纷争。   对于秦夫人对秦堡主的拒之不见,秦堡主三番五次的上山想要探望秦夫人,甚至欲接其回府,他选择了沉默。   他总觉得,这种红尘俗事,人家自己处理就好,他又何必细说。   “叨扰大师了,今晚我们可能要借住一宿,给大师添麻烦了。”见秦潇予眼含悲凄,一诺赶紧开口回应到。   了缘大师就此别过,临走前告知,隔壁的厢房早已命人收拾妥当,可任他们居住。   手微抖,他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终究还是推开了那扇泛黄的木门。   **   更新送上!明天见,群么么!! ☆、第二百八十三章 情字伤人 更新慢了/点此举报(快捷键:←)上一章 转到目录(快捷键:回车) 下一章(快捷键:→)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第二百八十四章 情急之下,口不择言   “束畅,方才我向了缘大师多要了间厢房,今晚你就去那儿休吧,一路奔波,你也累了,此刻我们在山顶,想必也无须如从前那般戒备,今晚就放松一下,去休息吧。   菊儿也是,这几个月来,劳你照顾夫人,你也辛苦了,今晚就由我和大哥照顾娘 亲,你与沁儿去隔壁屋里休息。”见秦潇予满心满眼里只看得到娘 亲,一诺只好代为安排着。   只是,她有条不紊的安排,淡然无波的语气,足以说明,这一安排是她经过深思熟虑的。   许是因为期盼已久的儿女到来,此时的云依看起来比之先前好了许多,就连原本苍白的容颜此刻似乎都好转了不少,虽仍显憔悴,但看上去令人舒服许多。   “小姐,我……”沁儿本想说让小姐去休息,照顾夫人她来就可以,但却在一诺的眼神示意下顿住了。   还别说,一诺那凌厉的眼神一扫,不仅是沁儿收了声,就连一旁的束畅都很是配合的离开了。   *   夜,本就寂静无声,在这高高的‘天宁山’的山顶上显得更是静谧,近乎静的可怕。   虚弱的云依在与久违的儿女说了会儿体己话后,终究还是撑不住,睡下来。   当她睡下后,不用再强颜欢笑面对亲娘的秦潇予再也忍不住,眼泪哗的一下便落了下来。   谁说男儿流血不流泪,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当面对至亲,当心中的悲伤、心疼积攒到极限的时候,哪怕是再坚强的男儿都会有情绪崩溃的时候。   “大哥,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这种时候你更应该坚强,娘亲需要你,若没了你做依靠,你让娘如何支撑下去。”面对秦潇予的眼泪,一诺有点手忙脚乱。   很少有机会看到男人的眼泪,更何况现在面对着她,眼泪直流的男人还是她所在乎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导他,只能尽自己所能,实话实说的安慰着他,希望这个在身受重伤,命悬一线时都没皱过一次眉头的男人这一次也一样能坚强的挺过去。   一诺适时而出的声音,让秦潇予就好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他激动的一把抓住她的手,急切道:“小诺,大哥知道你医术了得,所以,你一定能治好娘 亲的对吗?大哥求你,只要能治好娘 亲,往后不论你要做什么,大哥都替你完成。”   情急之下,人便容易犯些低级错误,就好像此刻的秦潇予,不知他是否有想过,他如此要求,岂不是看轻了一诺?难道一诺是那种施恩图报,又或是忘恩负义,趁火打劫之人?   若不是一诺明理,或许,当他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她会负气的转身就走,至少也会等到自己平复了心情后才会回来。   “大哥,你别这样,不用你求我,我也会皆尽全力的治好娘 亲,大哥,难道小诺在你心中是那种忘恩负义,又或是趁火打劫之人吗?难道没有条件,我就不会救治娘 亲?算了,这次我便当大哥情急之下口无遮拦,不与你计较,但若下次,大哥还是这般……”   哪怕一诺心性再强大,哪怕她有站在秦潇予的立场着想,哪怕她现在真的不怪他的口无遮拦,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心伤。   “对不起对不起,大哥错了,是大哥口不择言,你别跟大哥一般见识好吗?我知道,只要有你在,娘 亲定会无事,是大哥情急之下慌了神,请你原谅。”   此刻,秦潇予是真心实意的道歉,是他太过小人之心,是他小看了一诺。   一直以来,一诺在他心里的位置,他摆得很明确,不仅仅是因为她起初对父亲的救命之恩,再加上她不顾危险的深 入迷雾森林救他,是以,他一直将一诺视作恩人。   若他足够冷静,他定不会开口求她,因为,不用他求,只要她能,她定不会视而不见。   可是在这一刻,他仿佛感觉到,对于一诺来说,他们就像是她真正的亲人,而她早就将自己视作秦家人。   “大哥,你的心情我能理解,看到娘这个样子,我心里也很不好受,今晚就这样吧,奔波了一路,大家都累了,先歇着,你放心,有我在,娘不会有事的。”   面对一个情绪如此激动的男人,她别无他法,只能竭力安慰,她甚至都不敢将自己悄悄诊断出的结果告诉他。   **   直到真正的夜深人静,屋子里的灯都媳灭之后,其中某一间厢房的门打开了,一抹瘦小的身影悄悄的溜了出来。   暗夜里,只见那抹身影在出了门后,左右环顾,直到未发现异常,她方轻悄悄的匆匆而去,而她所去的方向便是下山的方向。   只是不知是她太过心焦,还是太过高估了自己,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未许,又一抹身影从另一间厢房推门而出,悄悄的跟在她身后,与她保持着一寂距离。   最先出现的那抹身影,看情形,似乎对这下山的路非常熟悉,否则,若是不熟,又怎能让人感觉到在这陡峭的山径上她走出了一种健步如飞的感觉。   而相较起前面那人的健步如飞,与她保持着一定距离跟在她身后的那人却是显得很是小心翼翼,而在第二人身影不远处,还有一抹身影紧紧相随,看那样子,那人的视线不在第一人,而是全部投放在第二人身上,在这夜黑风高的夜晚,他就像是第二抹身影的保护神,虽相隔一些距离,但看那架式好像时刻警惕着那人的安危。   约摸两刻钟后,到了山角下,只见那抹娇小的身影不知从哪儿牵出一匹马来,矫健的身姿一跃而起,然后便扬鞭而去,那渐渐远去的马蹄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犹为清晰。   在那人走后不久,紧紧跟随着她下山的第二抹身影非常熟练的钻进一旁的丛林,正欲有所行动,岂料突然出现的一只手臂阻止了她接下来的动作。   突然遇阻,倒也不见她慌张,若是此刻有一丝亮光能让人看清她的表情,定能看到,她嘴角上扬,溢出的一抹浅笑。   “别拦我,再不追,人可就跑得没影了。”如此熟悉的声音,甜甜的酥酥的,不是一诺又是谁。   听她的语气,好像拦她之人早在她意料之中,又或者说,她一直都知道自己身后跟着尾巴。   “你回去休息,人,我去跟,你放心,她跑不了。”来人倒也不跟她啰嗦,直接否了她的决定。   “你这臭小子,本小姐的命令你是不打算听了是吧?小心我告诉大哥,让他把你丫扔到边疆去。”一诺倒是有些意外,这小子不向来对她唯命是从的么,什么时候起,他也敢在她面前如此强势了?   “小姐尽管去告,属下想着,若是将军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定会给予属下嘉奖,定不会加以责罚。”对于一诺的威胁,来人倒也不惧。   “束畅,你这混小子,赶紧的,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因担心跟丢了线索,情急之下,一诺低呵一声,示意束畅放手。   “要去也不是不可以,属下必须跟着一起。”说完也不管一诺是否同意,便解开了先前上山时被他们栓在丛林里的马匹。   只是,属于他们的,原先栓在丛林中的两匹马此刻只余下一匹,而另一匹可想而知是被方才那人‘借’了去。   最终,一诺还是妥协了,一切只因她冷静下来后细想了下,她对这山脚下通往各处的路根本不熟,若让她独自去追,或许人没追上,她自己却迷失了方向。   不过,因为只有一匹坐骑,致使这主仆二人只好共乘一骑了,只是,如此亲密的一幕,若是被那些对一诺心心念念的男人看到了,估计束畅那小子会吃不了兜着走吧。   先且不说她们是否能追得上前面那人,就说她们在刚离开不久,从另一条通往‘天宁寺’的小路上又有人匆匆的踏马而来,看那人行色匆匆,将马儿系在一旁便踉跄着脚步往山上奔去的身影,足以看出那人此刻的急迫。   看来,今夜是注定不得平静了。   **   夜更深了,寂静的夜总是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而此时,在秦家堡的西院‘落霞院’里,里面却仍燃着烛火。   而与屋外的冷寒相比,屋内可谓是春 意盎然,内室的牀榻上,两具赤 果的身子抵死相缠,整个屋子里除了那沉重的粗 喘和娇 媚的口申口今声,再无其它。   可就在这屋子外头,摆放着一条长凳,而凳上坐着个很是水灵的小丫头,只是那丫头此刻却是仰望着头顶那一片漆黑的帷幕,透过屋子里照射出来的那微略的光线,隐约可见小丫头脸上一片酡红。   屋子里仍在激 情 交战,好像没有停歇的意思,屋外的小丫头也仍在天人交战,正是因为对这种情形司空见惯,致使现在的她也很是煎熬,心里就像有一只猫爪在挠,让她心痒难耐。   静谧中,马蹄声清晰的传来,越来越近,这让她心里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马蹄声最后停歇之处必是秦家堡。   不得不佩服她的直觉,果然,没过多久过,马蹄声骤然停下,她慌了。   “主子,可能是堡主回府了。”小丫头有些心焦的敲了敲门,向屋里的人禀报着。   随着她一声话落,屋子里也跟着有了动静,只是,屋里什么情况,她听不见罢了,不过,那也不是她该关心的范围,她只负责望风,责职到了就好。   “仁哥,你快收拾一下赶紧离开,那老东西回来了。”许婉似是不甘心的拍了拍仍在她身 上勤奋动作的男人,催促着他离开。   可是这种情况下,又岂是说停便能停的下来的,更何况对象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   “回就回了,怕什么,被他瞧见正好,正好跟他摊牌,当他知道一切真相,相信不用老子动手,那老东西就会被气死,那样岂不省事。”男人倒是淡定,嘴上放着狠话,身 子而在不知疲倦的律动着。   直到一声低吼,体会到了极致的销 魂,他方停了下来,趴在女人的身 上紧闭着双眼,回味着那令他一度升上云宵的余韵。   相较起男人的狠决与果断,许婉却是有些担心道:“不行,咱们不能冒险,这么多年都等了,又何必在乎再等上几日。听说那个贱 种回来了,只是却不曾回府,应该是去看他那贱 人娘了吧。黄昏时,那老东西没见到那贱 种,立马魂不守舍的就出了府,现在倒是知道回来了。”   “这都怨你,原本以为,云依那女人不在,那个贱 种又回京述职,且这些日子,他也灾难不断,你能趁此机会拿下秦家堡,可谁知几个月过去了,你只拿到了秦家堡暂代的掌家权,而那个老东西仍是不愿将秦家的势力交到简儿手上。”   男人的语气不太好,听着有那么一丝怒其不争的怒意。   只是,他虽埋怨着,但他心里清楚,不是许婉不争,而是秦楚那个老东西太过狡诈。若许婉态度太过明显和强硬,别说什么秦家的势力了,恐怕她连秦宅的掌家权替代管理的机会都没有。   闻言,许婉虽觉得有些委屈,但跟这个男人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情意在那儿摆着,他的为人,她自是清楚。   因此,她心里虽不舒服,但也不怪他,眼里噙着水雾的她仍在帮着男人整理身上的装束。   “兰儿,夫人可有歇下?”   屋里的男人还未来得太离开,屋外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听到那声熟悉的女声,许婉那根拧紧的神经一松,整个人轻松了不少,就连手上的动作都相应的少了一丝迫切。   “你这丫头怎么回来了?可有被人看见?”兰儿看着从院子围墙外翻墙而入的女子不可思议的惊呼,只不过,为免惊扰他人,她将声音压得极低。   “事发突然,若夫人还未歇下,奴婢有事禀报。”来人显然没心情叙旧,她一心只想将自己的担忧告诉主子。   “菊丫头进来吧,兰儿在外头守着。”就在兰儿预备通报时,许婉适时的开口了。   *   “哼,果然是回了秦家堡,找找看,看那丫头从何处进的府。”跟在那抹身影后面紧赶慢追的,为免打草惊蛇,她甚至毁了马车上的一牀薄被,用其绑在马蹄上,为的就是免去马蹄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太过突兀,从而引人注意。   从菊儿下山的那一刻起,她便猜到了她的最终的目的地,是以,哪怕起初被那丫头甩开一大截,让她们几度找不到她身影的情况下,她还是果断的让束畅带着她往通往秦家堡的方向而来。   果然,不出所料,她果然回了这里。   看来,这丫头还真是不简单呢?跟在娘身边那么久,娘对她那么好,她都不安份,居然吃里扒外,帮着外人害主子,这种忘义之人绝不能留。   今日,她倒要好好看看,这丫头与那个死女人之间到底有什么阴谋,娘 亲变成现在这样定是这几个贱 人的杰作,她还真想会会。   “西院,那丫头定是去了西院。”不用找,束畅很是果断的判断出菊儿所在的方向。   秦家堡,其实说复杂也不算有多复杂,在这府里,除了夫人,就只有一个许婉母子的存在与将军母子是对立的。   而菊儿那丫头半夜瞒着自己的主子偷偷回府,他可不认为那丫头半夜回府只是为了找人叙旧,更不认为,那丫头是回府来向堡主禀报夫人情况的。   排除这几种可能,那丫头听命于谁,可想而知。   思及此,束畅眸光一闪,眼里的杀气稍纵即逝。   呵,菊丫头,事情的真相最好不是他所猜想的那样,否则,他束畅可不会念及相识一场的份上放过她。   **   “菊儿,深更半夜,你为何会出现在这儿?”见菊儿进屋,许婉那好看的黛眉不悦的蹙起。   “夫人,事出突然,奴婢也是心急,否则也不敢冒险下山。今日晌午,少堡主和大小姐出现在‘天宁寺’,此刻,仍宿在山上。”菊儿有些急切的禀报。   夫人,在整个秦家堡,能担得起夫人这一称呼的自然只有云依一人,但无奈凡是效命于许婉的人都知道,这一声夫人是她所祈求却又求而不得的。   是以,私底下,为了讨好于她,她们都自发的尊她一声夫人。   “去了也就去了,宿在那儿又有什么关系,你如此鲁莽行事,也不怕暴 露了行踪,你以为那个贱 种是那么好糊弄的,你这丫头还真是沉不住气,你这么一走,若是被那两个贱 东西发觉,后果不堪设想,赶紧的,趁夜回去,别让人给发现了。”   见菊儿所述对她来说根本没什么价值,这些,于她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又何苦劳她冒着被发现的危险跑这一趟,若是被发现,她们的计划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思及此,她真是惊出一声冷汗,是以,连忙将菊儿往外赶,让她连夜回到山上。 ☆、第二百八十五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菊儿按原路出了秦家堡后,步仕仁又刻意的叮嘱了许婉几句,让她管好秦简与妙妙,切莫在秦潇予回府时与之起冲突,特别是要注意那个叫严一诺的女人,能避则避。   虽然许婉不太明白,一个半路捡回来的野丫头有何可惧,但看步仕仁在提起她时神色凛然,她也不好反驳。   只是她们又怎会想到,有些事情,有些人,不是她们不去招惹,去躲避就能躺得掉的。   她们更没想到的是,就因为她们的一时贪 欢,欺人太甚,导致了自己被人抓住把柄,功亏一篑。   直到步仕仁的身影跃出秦府西院,从‘落霞院’的某个角落又走出两抹身影。   只见那两人互觑一眼,点头示意后,双双跃出秦家堡,看着步仕仁离去的身影久久静默不语。   “束畅,我们分头行事,你去跟着刚才那个男人,循着这条线索,查查这个男人的身份背景,我去追菊儿,那丫头必须得控制起来。”   沉思了许久,一诺终于有了下一步决定,是以,向束畅交待了一声,便欲往‘天宁寺’的方向追去。   “不用了,我们一起回去,至于刚才那个男人的身份,根本无须去查。”相较起一诺的急切,束畅则是显得淡然多了,就好像这一切皆在他的意料之中。   闻言,一诺怔了一下,觉得他这句话里包含的信息量太大,难道,这许婉偷 人,大哥一直都知道?   若真是这样,那也就是说,许婉处心积虑的想将秦家的势力据为己有大哥也是知道的喽?   这么看来,想必当初她们去京都,娘 亲提出去‘天宁寺’礼佛,或许还是秦大哥的计划之一,又或者说,哪怕不是大哥的安排,他也是顺势而为。   否则,依大哥的心性,大可劝娘 亲与她们一同前往京都不是。   **   天宁山顶上,此刻秦潇予同样心情躁郁的很,起初是因为担忧着一诺她们,他坐在娘 亲的牀边,并未睡去。   谁知一诺她们离开没过多久,屋外又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不解之余,将门拉开一看,转瞬间,他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   那一刻,他真是恨死了自己的自以为是,他为何不先问清来者是何人,怎么就那么手欠的将门给开了呢?   看着站在门口与自己对视的男人,他的心情很是复杂,看他的眼神中有怨恨,也有一丝怜悯。   他应该过得不是很好吧?也是,重伤未愈,儿子走了,妻子也走了,秦家那么多的事情堆积在他一人身上,他能过得好才怪呢。   离开几个月来,他之所以不曾回来,除了抽不出空来,还因为秦家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只要这个老头不乱做什么决定,他一般都随之任之,不会有什么意见。   他知道,秦家的所有生意还是掌管在这老头手上,哪怕他体力不支,身体不适,哪怕那个叫许婉的女人千万百计的撒娇耍泼,老头也是毫不放手,紧紧的拽着手中的权利。   至于府里的掌家之权落入许婉手中,他还真没太当回事儿,掌家权?呵,哪怕娘 亲在,府里的许多大事小事都由权叔掌管着,许婉想从中占到好处,又岂会那么容易。   离别数月,父子二人再次相见,看着自己的儿子如此真实的站在自己面前,秦楚心里难掩酸涩。   近三个月了,这小子的心可真够狠的,这三个月来,他不仅从不踏足淮北,更是没有只字片语带给他,甚至连他的娘 亲,他也是毫不过问。   而他作为人父,想要打听他的情况却是那么的难,他想,这一切肯定是这小子刻意安排的吧,否则,以他秦家的势力想探个消息又有何难。   面对儿子,秦楚心里有埋怨,有心酸,同样的,能看到儿子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他也是欣慰的。   只不过,他又哪里知道,他家的儿子离开京都这几个月过得同样不易,他甚至经历了生死,差点儿回不来。   不是他不关心父母亲人,而是他职责所在,许多事情处理起来力不从心啊。   否则,依他这种孝子,又怎会连娘亲命入膏肓都不自知。   “潇儿,真的是你回来啦,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都瘦了。”看着儿子,秦楚眼眶湿润,显得很是激动。   “深更半夜,你怎么来了?”相比起秦楚的激动,秦潇予显得很是平静,不仅心情看不出任何波澜,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是那么的淡然。   原本,看到娘 亲变成这样,他是想对这个老头恶语相向的,可是,当他的眸光触及到老头两鬓的斑白时,不自不觉的心又软了下来。   短短三月,他两鬓都呈现斑白了,许婉那个女人没有好好照顾他吗?湘儿呢,难道,那丫头留在府里也没能好好的照顾他。   血脉相连,这便是亲人,哪怕心里对他怨恨极深,但,当看到他在自己面前显得那么的脆弱时,他还是会心疼。   就好比此刻,他原本是想让他离开的,可是,看到他那幅疲惫不堪的样子,再想到他奔波了近一个时辰,踏着夜色,深一脚浅一脚的上山来,还有当他看到自己时眼眸中毫不掩藏流露出来的喜悦。   等等这一切都让他狠不下心来。父亲是有错,可是,他老了,作为儿子,难道还真要在爹娘之间做出选择,分得清楚明确吗?   不管这个人是好还是坏,他终归是生养他的父亲,再说,相较起别的家庭,他的父亲其实还不算太糟糕。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有几个女人能像小姨母那样好运,那样幸福。   “那个,听秦掌柜说你们今日回来,为父在府外久等不到,后来想了想,或许你们到你娘这儿来了,所以,我……”想到自己一把年纪了居然还如此的莽撞沉不住气,在儿子面前,秦楚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进来吧,今晚就别回去了,暂且在这儿凑合一晚,明天一早,咱们一起回去。”转身,将自己挡在门前的身子让开,好让自己亲爹进来。   许是没想到儿子不仅没将自己赶下山去,反而将自己让进屋子,还在关心着他的身体,秦楚觉得自己的心情瞬间好转,就好像一念之间,从地狱升到了天堂。   “潇予,你劝劝你娘,让她明天跟我们一起回府吧,庙里虽清静,但同样清苦,你娘身子本就不好,山上风大气温低,她又怎么受得住。”   秦楚看了眼躺在牀上安然入睡的妻子,见她脸色不是太好,有些担忧的提议。   其实,不是秦楚心狠薄情,云依病重,他实则是不知情的。   或许会有人说他为人丈夫,妻子病重都不知,这不是薄情又是什么,哪怕他心里对自己的发妻有那么一丁点儿的上心,也不至于毫不知情。   但实情是怎样的,除了那些个别有用心的人,其他人又怎么会知道这其中的原由。   “无须劝,不管娘同意与否,我原本也决定明日带娘 亲回府,不管怎么说,只要爹一日不休妻,娘亲便仍是秦家堡的当家主母,早先住进佛堂,也只是想让她来散散心,现在都过去那么久了,该散的也都散了,哪有久住佛堂,叨扰佛祖清修的道理。”   秦楚不了解云依的情况,这点秦潇予是不知情的,因此,秦楚的这些话在他听来却是感觉非常的刺耳,觉得他就是在自己面前装腔作势,假惺惺。   “你这孩子,胡说些什么呢?什么休妻,自从你娘嫁给我的那一天起,我就没想与她生离,这些日子,你娘受苦了,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怨恨为父的,为父也不好为自己辩解,你放心,爹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娘的。”听出自己儿子言语中的不悦,秦楚很是愧疚的保证。   “好了,休息吧,有什么话咱们以后再说,为免惊扰我娘,今晚你就在这软榻上将就一晚吧。”   秦楚的到来,是个意外,这张软榻原本是为一诺准备的,眼下看来,一会儿一诺回来,只好让她去隔壁与沁儿她们挤挤了。   当然了,其实他大可让自家老头去束畅所住的屋子住一宿,可是,他想到此刻束畅不在,若老头一去,不可避免的会问起束畅,而他现在还不想将一切告诉他,同样的,他也不想对他撒谎。   “潇予,小诺呢?怎就没见着小诺?”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本就担心他问起小诺和束畅他不好回答,可这个老头还真是不让人省心,都躺下来,怎么就突然想起小诺来了呢?   “那个,小诺睡下了,想要见她,还是等明天吧。”不想继续纠缠这个话题,秦潇予的回答显然是在敷衍。   其实也不怪他如此的不淡定,谁让人家正直,呃……好吧,说好听点是正直,说白了也就是一根筋。   谁让人家一根筋,不会撒谎呢,就是刚才这么短短的一句小小谎话都能让他心情烦躁不已。   “咚咚咚!”敲门声毫无预兆的响起,给秦潇予来了个措手不及。   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想必他现在遇到的情况正是如此。 ☆、第二百八十六章 夜半三更难成眠   “束畅,你去歇了吧,今晚就不用守夜了。”当敲门声响起,秦潇予没有给屋外人说话的机会便开口作下了安排。   方才,他之所以将门给栓上,为的就是避免一诺回来后直接将门推开,此时,门声响起,他当然知道来人是谁,但,此时此刻,他不能放她们进来,哪怕他心里十分迫切的想要知道某些事情,现在,他也必须得忍着。   “是,属下遵命。”果然,门外响起的确实是束畅的声音。   闻言,秦潇予方觉一颗拎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处,不动声色的瞥了眼紧闭的房门,然后顶着自家亲爹那盛满好奇的眸光若无其事的走回原处。   坐在牀边的椅子上,眸光柔和的看了眼已然熟睡的娘 亲,紧接着阖上双眼,抛却来自外界的一切干扰。   一直注视着儿子一举一动的秦楚见他一幅无谓的态度,心中那一丝疑问也选择了深藏心底。   而另一边,与他们隔了一间厢房的另一间屋子里此刻却是另一番景象。   “束畅,方才为何点住本小姐的穴 道,控制本小姐的行动?”一诺的声音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由此可见,被人突然袭击控制住,她心里窝火的很。   “对不起小姐,方才事出突然,属下别无他法,情急之下若有伤着小姐,还望小姐勿怪。”   对于束畅来说,一诺那种冰冷的语气,他自不是第一次听见,可是,这种语气所针对的对象是他本人的话,还确是第一次。   是以,当一诺那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时,他第一时间便想着要赶紧道歉。   “事出突然?你的意思是那间屋子里有其他人?”果然,在听出束畅的话外之音后,一诺的心情瞬间好转了不少,紧跟着连说话的语气也恢复如初。   “是,属下虽不清楚那人是谁,但却能确定屋里肯定有人。”束畅如是说道。   他与将军之间,是主仆,是上下级,更是搭档。这么多年的相处,两人之间自是磨合出了一种别人所无法替代的默契。   就比如方才,当门声响起时,将军开口便直呼他的名字,这种异于常人的反应只能说明他此刻不方便开门。   若在屋内无其他人的情况下,且又在将军知道他们跟踪菊儿下山的情况下。当门声响起,将军要么试探相问,弄清来人身份,要么觉得来人是他与小姐无疑而直接将门打开,然后向他们打的下山后的情况。   而与此完全相反的是,将军一不问敲门的是谁,二不开门,而是直接吩咐他去休息,这种反常的情况如此明显,若不是他动作迅速,在小姐欲要开口时制住了她的行动,那么,想必将军的一片苦心恐怕就要泡汤了。   当然了,他之所以在肯定屋内有人,还能放心的离开,留将军独自面对那也是他从将军的话语中判断出屋内之人对将军定是没有威胁的,否则,他怎会乖乖顺从的离开。   听束畅这么一说,一诺倒是相信了他的说法,他虽没有过多的解释,但仅凭他与大哥之间的那份默契,他便值得一信,只是,如此深夜,又在这山顶之上,来人又是谁呢?   沉静,让一切细微的声响在这夜色中显得犹为清晰。   “哥,我能进来吗?”门外传来沁儿刻意压低的声音。   大步向前,将门拉开,沁儿进屋,再到门被关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不带一丝的停顿,这足以看出此刻的束畅是多么的谨慎小心。   进了门的沁儿,看了眼仍在沉思中的一诺,也不敢再次出声打扰,只是意味分明的看了眼自家兄长,那眼神好似在问:小姐怎么在你屋里?   束畅嘴角上扬,仍保持沉默,什么也没说,但眸光却是轻移,直至落到被他们扔至门后某个角落,此刻像具死尸似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但仍怒目圆瞪的人影身上。   随着他的眸光,沁儿也终于看到那抹身影的存在。   “她……哥,菊儿怎么……”在自家兄长的房里看到菊儿,这令她很是不解,但当她看清菊儿此时的情况后,她又选择了顿住所有话语,因为她相信哥哥。   再说了,若是菊儿在此的话,那么小姐在这儿似乎又不是那么突兀,隐约中,她似乎能猜到些什么。   她半夜醒来,下意识的往牀边一摸,发现菊儿不见了,心慌之下,她才想要出门寻找,只是,在打开 房门,习惯性的往四周环顾时,她发现,除了夫人的屋子里还有微弱的灯光溢出,住在她隔壁,哥哥的屋子里竟也燃着烛光。   对于自家妹子,束畅自是了解,哪怕她欲言又止,他又怎会猜不出她想问的是什么,可是,此时却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因此,他冲着自家妹子笑了笑,抬起手,在她肩膀上安抚性的拍了拍,示意她稍安勿燥,又用眸光向她示意性的看了看一诺,然后便静默不语了。   “难道是义父?”未久,沉思了一会儿的一诺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老爷?”还未待束畅开口,沁儿便抢先的质疑道。   沁儿的出声让回过神来的一诺方惊觉她的存在,看着她,一诺那好看的秀眉都不自觉和蹙在了一起。   “你这丫头,深更半夜不睡觉跑来干嘛?”都怪她方才太过投入,竟是连沁儿的存在都没察觉到。   “我……”   “小姐说那人是老爷?”不待沁儿解释,束畅便打断了她的话,紧接着,他也说了句废话。   “噗!你们俩还真不亏是兄妹,竟是连疑问和神情都一模一样。好啦,坐下说吧,忙了半宿,我也累了。”待三人纷纷落座后,一诺又看着束畅接着分析道:“你好好想想,方才回秦家堡,你可有发现你们家老爷的存在?”   “没看见,不过小姐,没看见老爷并不代表他就不在府里,再说,我们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菊儿那丫头身上,并不曾刻意的却找过老爷,又怎能断定他就不在府里?”确实,他们是冲着菊儿去的,就是进了秦家堡也只是去了西院,而秦家当家人所住的院落在东边,若不是刻意上门去找,想要在西院碰上住在东院的人是何其的难。   也正因如此,束畅才会对一诺的定论有些不同的看法。   “自己好好想想,若是义父在府里,想必许婉那个女人还不至于那么的肆无忌惮,你说呢?”一诺并不明说,她相信她的意有所指,束畅能明白。   不管怎样,这对于义父,对于秦家堡来说都是家丑,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少一个知道,对于秦家的名誉更好一些。   这并不表示她不信沁儿,只是她觉得,沁儿那丫头尚且年幼,就怕她经不住人家故意刺激,又或是,她一时的心直口快,无意之中将此事挑破,于那丫头而言,或许秦家不会责怪于她,可是,除秦家之外,她难免不会招惹上杀身之祸。   闻言,束畅深思了片刻,随后一幅了然的样子看了看瞪着一双惊恐大眼的菊儿问道:“小姐,菊儿那丫头如何处理?”   菊儿,一个由他们在鬼门关前抢回来的人,或许束畅只是出于一种本能,本能的觉得不能让这丫头丢了性命,哪怕她迟早难逃一死,但至少在她死前,也要为将军作出点儿贡献。   而对于一诺来说,救下她却是必然,这丫头知道的太多,既然她是许婉的人,那么也就是说,她留在娘 亲身边目的不纯,或许除了打探消息之外,还有其他也不一定。   眼下她与束畅救了她一命,让她见识到了人性的丑恶,或许,从她那里能找到突破口。   “去屋外守着,她,就交给本小姐来对付。”轻蔑的一笑,对付菊儿,她可以说是凶有成足。   **   这一 夜,注定很多人无法安心入睡,秦潇予心里惦记着想要知道束畅与一诺跟踪菊儿的情况。   一诺主仆三人要趁着夜色从菊儿口中挖出自己想知道的消息,远在秦家堡的许婉此刻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她得忧心,明日,在秦潇予回府时,她该如何的应对。   而还有一个不能成眠的则是被人定在从秦家堡通往‘天宁山’的某一条小路上的步仕仁。   足足一个时辰,他被人定住整整一个时辰,同时,他也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才能用内力冲破被制住的穴位。   当冲破穴位,重获自由的那一刻,他顿觉四肢麻木,有一种气血不通畅的感觉,尝试着轻轻的举步。   “扑通”一声,他整个人摔倒在地,十分的狼狈。   该死的,要是让他知道是何人在背后暗算于他,他定要将他五马分尸。   步仕仁气极,心里滔天的怒火无法发泄,与此同时,心里更是将菊儿诅咒了无数遍。   在他看来,他如此的丢人现眼,都是因为菊儿的原因,若那个该死的丫头不深更半夜跑下山,他又何至于会对她动了杀念,又怎么会让自己变得如此的狼狈,总的来说,这一切的根源都在菊儿身上。   是以,他想要灭了菊儿的决心更坚定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 风雨欲来,坦然面对   由束畅守卫,沁儿一旁执笔,一切准备就绪,一场审迅拉开了帷幕。   对于沁儿,一诺觉得,她是完全拿那丫头没办法了,原本,在安排了束畅后,她是要求她离开的。   可是,无奈那丫头死缠乱打的,好说歹说就是不愿离开。最后,拗不过她,也只好让她留了下来,且还让她分担了记录的责任。   算了,沁儿这丫头是个死心眼,有些事情,她不知道也就罢了,她若是知道了,定是不会让自己置身事外的。   既然答应留下了沁儿,一诺心里的担忧也跟着多了一分,她得时刻保证这丫头的安全,至少不能让她落于敌人之手。   主仆三人默契的配合下,许是她们配合的天衣无缝,又许是菊儿那丫头在经历了生死之后仍心有余悸,想要寻求一方庇佑,所以,她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如实的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坦白的交待了出来。   由此,一诺更是证实了自己先前的猜测,菊儿留在娘 亲身边果然没那么简单。   呵,许婉那个女人,还真是好样的,也只有像她那样的女人才能称得上毒妇这个称谓吧。   无耻的践人,做小 三,破坏人家家庭还不够,居然还想谋人性命!   **   淮北不太平静,与此同时的京都也同样是人仰马翻,不得太平。   云擎的逃家,除了云家之外,也只有哲亲王府、睿王府以及太子殿下知道实情外,其他人皆被蒙在鼓里,就连皇后娘娘和慕家二老皆不知情,当然了,此事特别的没让慕家四小姐知道,防的就是怕她一时气盛又给捅了出去。   云擎的事情交给了煜云,倒没煜熠什么事儿,按理说,他若真想念一诺,倒也可以找上门去。   当然了,他本人也是这么安排的,解除了与齐媚儿之间的婚约,他整个人神清气爽,哪怕父皇的身体不是太好,但好在无大碍,调养了几日之后大有起色,朝中之事有丞相和皇叔一旁辅佐,也无需他忧心。   可是,就在他安排好一切,准备赶赴淮北,幽会心爱的姑娘时,又一个麻烦赶在他离开之前找上门来。   上书房里,玄尊帝神情严肃的端坐于龙案前,在他下手左手边坐着柳丞相与哲亲王,而他的右手边却是站着三位成年的皇子,包括煜云。   “在坐的都不是外人,朕也就不用避讳了,此事不知各位有什么看法,不妨说来大家参考参考。”经过几日的调养,玄尊的身体是好了不少,可是,总归是身体有恙,此刻,哪怕正午当时,他仍显得很是疲备不堪,体力不支的样子。   玄尊帝所指之事,便是早朝时,苍狼国使者送来的一封国书,说是国书,其实也就是一封声讨函。   原来,那位被送来玄尊的和亲公主在步入玄尊国境时被人掳走,生死不明,前来送亲的使者,也就是那位在上次苍狼与玄尊之战中曾被瑶儿等人生擒的苍狼国太子派人四处搜寻无果。   然后,便下令送亲的队伍折返回国,将此事禀报给了苍狼的皇帝,至此才有了这么一封讨要公道的国书。   国书中的内容很是简单明了,先是表明,原本为了两国之邦交,特忍痛割爱将自己最寵爱的九公主送来玄尊和亲,为的便是与玄尊永结秦晋之好。   可谁知,事出突然,当送亲的队伍刚进 入玄尊国界,九公主便被不明人士劫走,至今生死不明。   因此,苍狼方面特要求玄尊能给苍狼一个说法,且保证安然无恙的将九公主‘完壁归赵’。   整件事情发生的如此突然,在玄尊各人的意识里,他们还在期盼着苍狼和亲队伍的到来,甚至已经着手安排,隆重的迎接他们。   在他们看来,不管最后九公主是否能顺利的留在玄尊,也无论苍狼国此次的和亲之举是否暗藏着玄机,他们要做好待客之道,不论结果如何,都要尽可能的做到宾主尽欢。   可谁知,他们等来的却是这么突然的变故。转眼间,原本人们即将看到的是和谐共处,却是变成了双方相恃,甚至有可能变成剑拔弩张,又或是再一次的战乱纷飞。   战争,对于军人来说,是他们展现自我,展现国力的一个平台,所以,他们无畏无惧。   可是战争对于百姓来说,却是他们为之深深恐慌的,战乱起,便意味着颠沛流离,家破人亡。   对于一个国家来说,频繁的战事,再富足的国家也会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捉襟见肘的境况。   现如今的玄尊便是如此,上一次的战火,消耗了国库许多的资金,眼下不足一年,战争若是再起,玄尊的国库难免会有囊中羞涩的窘迫。   并不是说原本国富民强的玄尊在经历过一次战火后便穷到了这种地步,玄尊的国力,应付接下来的苍狼之战肯定是不成问题的。   可是,除了苍狼,还有另外两个国家,那另外的两国是否会趁乱而入,他们不得而知,而对于不明的状况,要想做到安心,当然是国库富余充足。   在玄尊帝看来,战火,能免则免,否则劳命伤财,实在不利于国泰民安。   在坐的众人,在听了玄尊帝的话后纷纷陷入了深思,毕竟关于两国的大事,不是什么人都能信口开河的,若非经过深思熟虑,谁敢贸然发表意见,再说了,上有经验丰富的哲亲王和丞相大人还没开口呢,他们那些小辈又怎会冲在前头。   “哼,依臣弟看来,那苍狼就是在找茬,他们说那位九公主是在我玄尊境内遭遇不测就是在我玄尊境内遭遇不测了?有何证据?臣弟还说是他们自己安排这么一出贼喊捉贼的戏码,为的是挑起战火呢。说法?咱们玄尊没做过的事情,哪来的说法,要打就打,本王岂会怕他,手下败将,何以为惧!”   作为武将,哲亲王气火很甚,四国鼎力,相较起红南国,还有另一个国家存在在这片大陆的某一方,但他们从未听过以及见识到的国家来说,苍狼向来是狼子野心。   是以,只要苍狼有所动静,在哲亲王看来,那便是苍狼又在不安好心,因此,找他要看法,他定是无法冷静的说出个所以然来。   更何况,上一次的苍狼之战,苍狼乃玄尊的手下败将,一国之太子竟是被他皇甫皓哲的儿媳妇给生擒活捉,那么,同样是经历过战火仍在恢复中的两个国家,再次开战又有何惧。   “王爷稍安勿躁,若那九公主被劫之事实为子虚乌有,且苍狼此举意在挑起战火的话,王爷如此气盛岂不是中了那贼子的计谋?依微臣看来,不论苍狼国书上所叙是否属实,咱们都要平心静气的应付。   既然人家说人是在咱们玄尊境内丢的,那么,咱们首先要做的便是寻找,臣觉得,不论何事,凡是做过,必定会留下痕迹,只要有迹可循,又何惧他人别有用心?   查出的结果不管如何,只要咱们查过,对苍狼便有了交待,总不至于落人口实。”相较起哲亲王的冲动,柳丞相则显得冷静了许多。   “父皇,儿臣愿意负责查找九公主失踪一案。”随着柳丞相话音刚落,玄尊帝还未来得及发表自己的看法,坐在一旁的四皇子煜阳立刻站起身来请命。   闻言,玄尊帝心中一喜,煜阳的举动在他看来之所以欣喜,是因为煜阳向来不参与国事儿,同样是他的儿子,他自是同样的疼爱,同样的寄予厚望,哪怕皇位于他无缘,只要他肯上进,将来能够辅佐太子,在他看来也是极欣慰的。   人生一大快事,有什么能比得上家庭和睦,子孙团结一致呢。   “儿臣也愿意负责此事!”众皇子中唯一一个封王的睿王殿下也起身请命道。   “睿儿,莫胡闹,琪儿即将临盆,你为人夫,为人父,怎可在这关键刻不守在妻子身旁,不行,为父不同意你负责此事儿。”   若说煜阳的请命玄尊帝是欣慰的话,那么煜睿的毛遂自荐倒是没让玄尊帝生出多的想法,而是直接的拒绝了他的请命。   “父皇……”   “皇伯父何必为难,依侄儿看来,此事非侄儿不可,睿哥要照顾即将临盆的大姐,熠哥则要协助皇伯父处理国事儿,煜阳年纪尚小,且从未正式处理过这些正事儿,再加上此次那位九公主之事关系到两个国家的邦交与和平,若真让煜阳去处理,难免有些地方顾虑不全,由此看来,处理此事的人选,侄儿最为合适不过,皇伯父您觉得呢?”煜云嘴角噙着笑容,信心满满,志在必得的看着玄尊帝请求道。   早在煜睿开口请命时,煜熠便想着,为免节外生枝,此次还是他亲自处理比较妥当,可谁知他刚一开口,还不待表明心迹,一旁的煜云便打断了他的话,直接将这棘手的差事给抢了去。   “父皇,您看他……”煜阳脸色阴沉的瞪了一眼煜云,随后便像个被人抢了心爱之物的孩子似的望着玄尊帝,那眼里的祈盼不言而喻,很显然,他这是在等着玄尊帝还他一个公道呢。   对此,玄尊帝倒也不觉有异议,毕竟,煜云所言皆在情理之中,相较起在场的几位皇家子孙,煜阳确实表现的要弱一些。   再说,此次事件关系两国之邦交,若真交由煜阳处理,他经验不足,恐再生事端。   就这样,追查苍狼九公主行踪的事情落在了煜云身上,这样的安排无疑让煜熠松了口气,随着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不过,近来发生的种种事情综合来看,他对他那位四皇弟可谓是刮目相看了不少。   散去众人,玄尊帝觉得身心疲惫,不想动弹,虚弱的抬眸,深深的看了眼渐行渐远的众人,突然体力不支晕厥了过去。   “皇上!皇上!”见皇上突然晕厥,李公公心急如焚,但是,他却是不敢大肆声张,就连这两声惊呼都刻意的压低了声音。   现在的时局如此紧张,朝中更是看似一片宁静,实则暗潮涌动,皇上的身子骨向来健朗,可却在近几月身体情况急速下滑,这种现象不平常,莫说是他,就是皇上本人亦有察觉。   上书房内,因皇上有重要国事要谈,是以,早在方才离开的那几位来临前,留在此处当差的宫女、太监等人便被屏退,只留在李公公一人在此伺候。   现如今,空荡荡的上书房只剩下他与皇上两人,若让他将皇上留在此处,而他去宣太医,这不仅不合适,还很冒险。   就在李公公心急难耐时,本已离开的煜熠不知为何又折了回来。   “李公公,父皇这是怎么了?”看着晕厥在桌案上的父亲,煜熠心里五味杂陈。   “太子殿下,劳您在此守护皇上,老奴这就去宣太医。”见煜熠疾步而来,李公公就像在濒临窒息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话一说完,便脚步生花的离开了。   徒留下煜熠,神情凝重的看着趴在桌案上了无生趣的那人,久久的无法回过神来。   不是他不关心父皇的病情,而是,他不敢去轻易的挪动他,哪怕他十分迫切的想要去看看他现在的情况,可,他仍不敢轻举妄动。   “凌风,走一趟哲亲王府,就说奉皇后娘娘口谕,宣云王妃带着两位小世子前来坤宁宫一聚,速去速回,记住,暗地里将这里的情况告诉两位王爷和王妃。”   束手无策,此时此刻,他才真正的体会到束手无策是什么滋味,他知道,父皇的情况很不乐观,这种情况是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无法解决的,就连瑶儿也坦言无能为力,她能做的无非是控制父皇的情况不会恶化。   他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父皇离他而去吗?   不,他不能,他亦做不到,哪怕近几个月来,父皇的许多行为令人费解,甚至于他对母后也不似从前那般。   不管他变成怎样,他终归还是他的父亲,他可以怪他怨他,但却做不到撒手不管。   **   一 夜无眠,天宁山顶的一行人,除了沁儿略显疲惫外,一诺倒是丝毫不见异常,甚至可以说,此时的她居然给人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心情好了,她的精神也是出奇的好,熬了一 夜,不仅不见疲色,她反而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充满了活力。   这样的她让沁儿看着心里油然升起各种羡慕嫉妒恨,就连束畅看着她的眼神都充满了崇拜之色。   “菊儿,你该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记住,千万别抱着侥幸的心理,企图翻起什么浪来,你心里清楚,你的小命是本小姐保下的,也可以说是被本小姐拽在手里,所以,你自己要慎重。”推开 房门,深深的吸了口山顶的清新空气,一诺瞟了眼屋子里面那个脸色略显苍白的女子警示道。   她并非害怕菊儿将一切抖漏出来,只是,不想徒添烦恼罢了,但,若菊儿这丫头不识趣,非要忤逆她的意思,她也怕,不管义父的想法是什么,这整件事情到最后他都是要知道的。   “是,小姐,奴婢谨记小姐吩咐。”不知为何,菊儿的身子几不可见的轻颤了几下,低垂着头,本份的回答。   “好好表现,若你表现的令本小姐满意,至少能保住你家人的性命,否则,本小姐可不是那么爱多管录闲事的人。”一诺此言,摆明了恩威并施,从中也可以看出,经过一 夜的审迅,她与菊儿之间定是答成了某种协议,否则,菊儿又怎会对这位不太了解的大小姐依赖之中又饱含着几丝恐惧。   闻言,菊儿的头垂得更低了,而一旁的束畅则是轻蔑一笑,倒是沁儿那丫头神色如常,看不出什么变化。   只见她率先举步,便往厨房所在的方向而去,当然了,随之而来的,还有她那故作严肃的话语:“还不跟上,想什么呢。”   这样的沁儿是难得一见的,不仅是一诺没见过,就是做为兄长的束畅也是第一次见自己妹妹如此这般凛然。   两人皆寵溺一笑,便也不以为然的走向了秦夫人所在的厢房。   来到厢房门口,束畅显得有些踌躇,反观一诺则是坦然许多。   “大哥,娘 亲醒了吗?我是否能进去看看娘 亲?”轻轻的敲了敲门,紧接着便开口用声音告诉了屋里的人自己的存在。   随着她的话音刚落,屋门便被打了开来,只是,屋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她所看到的并非秦潇予那张俊逸的脸庞,而是一张略显憔悴,脸色明显印在岁月痕迹,但却与秦潇予又有几分相似的脸。    ☆、第二百八十八章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义父,您怎么在这儿,什么时候来的?”见开门的是秦楚,一诺佯装着很是惊讶的问道。   想当初,在她与秦潇予一同离开秦家堡,那时的她唤他一声爹,而仅仅三月有余,就时过境迁的从爹改口成义父了吗?秦楚心里如此想着的同时,感觉很是酸涩。   一诺这一声义父,很显然是故意而为之。在她看来,她虽与秦家毫无血缘关系,且当初秦楚夫妇认下她,一方面是看在她救了秦楚一命的份上,另一方面或许是真的有些喜欢她,当然了,她当初之所以没有拒绝,任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初衷也是因为自己想要找个靠山。   可是,后来,随着秦夫人对她的真心实意,随着秦堡主对她毫无芥蒂,随着秦潇予对她态度上的转变,慢慢的,她打从心底将她们当成了她在这个时空的亲人。   也正因如此,当她看到躺在牀上,失去往日光彩,气若游丝的秦夫人时,她心里才会升起丝丝寒意。   在她看来,秦楚,既为人夫,就该尽到为人夫的责任与义务。可是他呢,前有小 三插足,后有纵容寵妾为所欲为,因这里是古代,哪怕她很是不耻他的行为,但仍表示能够理解。   可是,现在呢,他居然能够置自己的发妻于不顾,让她变成今天这幅模样,难道这不是秦楚的责任?   等等这一切,才促使她心里对秦楚有了一丝埋怨,她知道自己没有多少立场,可是,同为女人,她心疼秦夫人,与此同时,她自然对秦楚不会再有好态度。   “昨晚就到了,只是当时你已歇下,你大哥才没告诉你,进来吧,你娘还未醒来。”心里的酸涩,是自己造就的,他无话可说。   说实在的,秦楚心里会觉得酸楚,那也足以证明他心里对一诺这个半路认来的女儿还是挺重视的,否则,若他不在乎,又怎会有酸涩的感觉。   一诺静默不语,来到牀边看了看云依的情况,发现经过一 夜的休养,云依的面色看上去好了许多。   她想,看来,人的心情真的很重要,其实,她昨天看了娘 亲的情况,在某些事情未得到证实前,她还没来得及对她用药,她昨天给她服下的只是一般调养身体的补药。   可是,现在的娘 亲却与昨天初见她时的样子判若两人,她觉得,这都归功于一个人的心情。   或许是因为她们的到来,让娘 亲的心情大有好转,心情舒畅,才会有这么奇特的效果。   “让娘 亲休息吧,义父,您脸色也不太好,要不您也再歇歇,昨日上山时还未来得及观赏这山顶的风光,我想让大哥陪我出去走一走。”在不确定秦楚的想法之前,她断然是不会当着他的面提起菊儿所说的那些事情的。   一诺的态度如此的明了,秦楚还能说什么,只得讪讪一笑,随后便默许了她的要求。   临走前,秦潇予深深的看了眼仍熟睡着的娘亲一眼,然后,毫不犹豫的走了出来,只是,他将束畅给留了下来。   **   兄妹俩漫步在这寒风肆虐的山顶上,寒冷让一诺不觉抱紧了双臂。   “要不,咱们回吧,山顶的天气太冷,你出门时也不知多加些衣裳。”秦潇予嘴上虽这么说着,但手上却是毫不犹豫的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解了下来,披在一诺肩头。   “我没事儿,你还是自己穿着吧,你重伤初愈,可别又感染了风寒。”被人如此重视,如此关心,她觉得心里暖暖的,随之,她便取下披在她肩上的外袍强势的披在了秦潇予身上。   “你这丫头,如此固执,也不知像谁,既如此,咱们还是找个避风之处说话吧。”拗不过她,他也只好提议另择他法。   “没关系,我们边走边说,这样比较安全,不必担心隔墙有耳,被人听了去。”一诺坚持道。   这方两兄妹顶着寒风说着秘密,而另一边秦楚坐在牀边,看着仍熟睡的妻子,心里是五味杂陈,各种滋味齐袭心头。   她瘦了,也憔悴了,看着这样的她,他不觉想起来初见她时,她那潋艳风华来。   回忆过去的种种,他觉得心尖刺痛,从什么时候起,他们夫妻竟是走到今日这种形同陌路的境地?   这一切,好像都是从许婉进府开始吧,对,就是从那时候起,他的妻子对她不再如往昔那般体己。   说来说去,这一切都怪他,想她堂堂国公府二小姐,若不是因为爱,她又怎会不顾家里的安排而下嫁给他一界商甲。   国公府的小姐,身份之高贵,放眼整个玄尊,也仅仅次于皇家公主。皇恩浩荡,恩寵不断,国公府先后出了一位皇后,一位王妃,而他的妻子若不是因为遇到了他,想必也该是荣寵一生,富贵一生的吧。   对于许婉,他一直觉得那就是个意外,可是,虽是意外,但既然意外已发生,他作为男人又怎能不负起该负的责任。   自许婉进门之后,妻子对他的疏离,夫妻之间的离心离德,渐渐的让他对许婉那种温婉体贴有了依赖和贪念。   也正因如此,他的行为才会将妻子越推越远,直至变成现在这种地步。   想他秦楚,虽非大富大贵,不论是命定还是阴差阳错,一生之中拥用过三个女人,可他最爱的始终是他的发妻。   若起初是因为贪念许婉的温婉才会对她很是寵溺的话,那么,现在,他觉得,起初或许是他被自己的自负蒙蔽了双眼。   **   坤宁宫,今天的坤宁宫很是热闹,仔细想想,距离上一次坤宁宫的热闹好像过去了许久许久,久到人们都几乎忘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弟妹,不知父皇情况如何?”看着仍昏迷不醒的玄尊帝,煜熠很是担忧的问着刚给玄尊帝诊过脉的瑶儿。   一声弟妹,在瑶儿听来很是突兀,与此同时,她呆呆的愣在当场,一时之间无法适应这称呼,更没反应过来,这一声弟妹是熠哥对她的称谓。   弟妹?他们之间何时变得如此生疏了,犹记得,哪怕当初她选择嫁给煜云时,这位太子皇兄对她的称呼亦如从前,可是现在……   当然了,瑶儿之所以觉得如此的突兀和不解,并不是因为他的疏离而觉得失落,而是觉得很是担心,总在猜想,他是否是受了什么刺激,否则,一个称呼而已,至于么?   相较起瑶儿的百思不得其解,煜云心里则暗爽不已,因为,或许别人不懂,但他却明白熠哥为何而转变。   看似只是一个称呼,但从此处可以看出,从此刻开始,熠哥的心底彻底的将曾经对瑶儿的那段感情给放下了。   “瑶儿,皇伯父的情况不好吗?熠哥问你,你为何不答?”一旁的煜云见自己的爱妻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他就猜到她的心思,只是此刻不是她们夫妻谈心的时候,有些话,他只能等回府后再与她详谈。   “不容乐观,早前我就说过,皇伯父这是中毒的症状,但却又绝非仅仅只是中毒那么简单。自上次诊断出皇伯父的情况后,我刻意跟姐姐一起探讨过,姐姐也断定皇伯父是中了剧毒……”思绪回笼,瑶儿平心静气的将自己所诊断的结果娓娓道来。   只是,似乎有人比她更为心急,急切到等不到她将话说完。   “嫂子,你既然诊断出结果,替父皇解了毒不就好了吗?”长公主皇甫芮欣很是不解的打断了瑶儿的话。   “欣儿莫急,听你嫂子将话说完吧。”同样很是急迫的云若皇后拉着女儿安抚道。   一国之后的心性自是不比常人,在这后宫之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以她与玄尊帝之间的感情。   其实,早在玄尊帝对她的态度有所转变时,她心里便有所警觉,只是当时,她有些摸不着头绪,才会无意之中放任事情变成如今这般不可挽回的局面,现在想想,她心里懊悔不已。   “大家莫急,不是我和姐姐不给皇伯父解毒,只是现如今皇伯父情况比较特殊,除了毒之外,皇伯父身上似乎还存在其他问题,但具体是什么,我和姐姐还未找到答案,是以,我们才不敢贸然为他解毒。   据诊断,皇伯父身上的毒已存在四个月之久,本是致命毒药,但不知为何却是能让皇伯父至今除了身体每况愈下,并无大碍,想必,定是皇伯父身上另一种不明物与其互相牵制的结果的吧。”   对于诊断的结果,瑶儿觉得很是惭愧,亏她被人誉为神医,她却是无法医治自己的亲人。   与此同时,她自然知道与她有着同样的想法的还有姐姐,同样的,作为毒圣传人,一度闻名江湖的毒女,居然对自家人身上的毒束手无策,这让她情何以堪。   “那可如何是好?若连你们姐妹都无法查出皇上身上隐藏着的另一种与剧毒互相牵制的是何物,皇上可怎么办才好?难道就让我们眼睁睁的看着他身体每况愈下,直至……”哪怕方才再是冷静,此刻在听了瑶儿的解释后,也不禁红了眼眶的云若皇后忍不住哽咽到。   “姨母莫忧心,只要有我和姐姐在,定能找到救治皇伯父的方法,只是……只是我们需要时间,现如今我们能想到的办法只有尽我们所能暂时保住皇伯父的生命,至于毒,我们会竭尽全力的。”瑶儿保持道。   这种疑难杂症,不论是对于医者,还是对于使毒的靖琪都是极富挑战的,眼下靖琪的身子不适合多接确毒药,她想,等姐姐安全的产下麟儿,她们姐妹定能找出对策的。   “瑶儿,难道妙姨和唐师伯也不能……”煜云欲言又止的提醒着自己的妻子。   在他看来,从始至终不曾听瑶儿提起过妙姨和唐师伯,唯恐她是忘了。   “或许师父与师伯也无计可施,不过没关系,多个人多种办法,一会儿我就让人送信于灵山,请师父、师伯和师叔下山来。对了,我居然忘了,或许能派人搜寻毒医双煞的行踪,相信若是能找到毒医夫妇,治好皇伯父的胜算会更大些。”提起灵山上的师父她们,不禁让瑶儿想起了住在灵山山谷深处——百花谷的毒医双煞。   毒医双煞,单是听名字就能想到这两人关系非同一般,在毒和医的领域地位也绝不一般,没错,这两人不仅是一对伉俪情深的夫妻,而且还是一对被世人忌讳的人物。   既为双煞,想必定会觉得这两人并非正义之士,不过,若是这么想那可就是大错特错了。   这夫妻二人虽被人誉为双煞,其实并非她们心肠歹毒,实则是因为她们常年深居百花谷,与之有过来往的人除了住在灵山之颠的师徒几人,再无其他。   他们虽很少在江湖上行走,但盛名却是闻名五湖四海。   犹记得,她们上一次见到这奇怪的夫妻二人还是在她们十岁那年,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若不是此刻她想起,她都要忘了这世上还有那么两位牛哄哄的人物存在了。   只是,又是将近九年过去了,那两夫妻还在百花谷吗?看来,她必须在派人送书信给师父的时候,一并托师父走一趟百花谷了。   不过,师父是否能顺利的进谷,那就要看这些年那对变 态的夫妇在各方面是否又变 态的升华了。   “毒医双煞?这两人真的存在?”就在瑶儿提起毒医双煞时,哲亲王不可置信的质疑。   “当然存在。”瑶儿坚定的回答。   “皇叔认识那对夫妇?”煜熠很是期盼的问,只是,在情急之下,他似乎没弄明白哲亲王话里的意思。   “难道那两人只是传说?”很显然,煜云此话针对的是他家父王。   在他看来,父王此话问得有些让人莫名,他不懂,为何父王会认为那两人不存在?   而此时此刻,在场的其它人显得很是安静,哪怕心里也同样充满了疑问,但她们选择了聆听,而不是添乱。   “这两人确实存在,绝不仅仅是传说,这样吧,我们两手准备,我会让二姐集结所有江湖上的朋友,悄悄的打听毒医夫妇的消息,另一方面,再拜托师父她们亲自走一趟百花谷,只是,毒医夫妇性子古怪,我们大家要有心理准备,哪怕能找到也们的行踪,也未必能请得动人。”瑶儿淡然道。   毒医双煞,绝非只存在于传说之中,她们姐妹三人可是有幸见到过真容的。   传言,毒医双煞不仅性子刁钻古怪,更是来头不小,有人说她们身份尊贵,绝不输各国皇族。   但,不管是什么样的传言,都只是人们饭后的谈资,在这世上,又有几人能真正有幸的见到他们的真容。   不过,相较起她们的行踪,在这江湖上,只要你舍得出本钱,想要得到由毒医双煞出品的丹药或是毒药还是很有可能的。   对玄尊帝的情况大致有了解,且从瑶儿那里又看到了一线希望,众人的心虽仍拎着,但较之先前一头雾水要好了许多。   瑶儿将控制玄尊帝病情的丹药亲手交给了煜熠后,众人便欲退出内殿,而瑶儿等人也欲打道回府。   也就在此时,屋外传来了当值太监苏公公那尖细高亢的声音:“奴才见过毓妃娘娘,娘娘万安。”   “本宫听说云王妃带着两位小世子进宫看望皇后娘娘,因此想来凑凑热闹,看看两位小世子,你且去通报吧。”毓妃那温婉如水的声音紧随其后的响起。   “是,娘娘且稍候,奴才这就去禀报皇后娘娘。”今日坤宁宫外当值的太监乃年逾不惑之年的苏公公。   苏公公起初可是出自国公府,为报帝师之恩,甘愿自宫,进宫辅佐皇后娘娘,以报帝师救命之恩,这份情义当时可是感动了不少人。   这位毓妃娘娘,与皇后娘娘之间走动的本就少,若说曾经的兰贵妃时常与皇后娘娘争锋相对的话,那么这位毓妃娘娘则是对皇后娘娘敬而远之,除去每日请安,若非必要,她绝不会出现在皇后娘娘面前,更不会主动的找上门来。   而今毓妃的反常之举,在苏公公看来,那便是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因此,方才在见到毓妃时,他才会那么大声的向其请安,其意不言而喻。   很快,便见进去通报的苏公公疾步从殿内出来,躬请毓妃进殿。   进得殿内,毓妃那狡黠的眸光不动声色的四处流转,当眸光收回时,她已将整内殿内看得清清楚楚。   嘴角轻扬,脸上霎时释放一抹适宜的浅笑,冲着端坐在上位的云若皇后服盈盈一拜:“妾身见过皇后娘娘,近来,妾身因身子不适,皆在宫中休养,许久不曾前来向姐姐请安,还望姐姐怒罪。”   一抹浅笑,加上特别能彰显她柔弱的装扮,端得是一幅大病初愈,弱不禁风的模样,真正是让人我见犹怜。    ☆、第二百八十九章 装模作样,甚是讨厌   看着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的女人,不知怎的,云若觉得这一刻特别的厌烦,后宫之中,与她争夺夫君的女人何其之多,可是,从没有一人像此刻站在她面前嫣然浅笑的女人那样令她生厌,哪怕是曾经处处与她争锋相对的莫兰也不曾让她如此讨厌过。   “妹妹既然身子不适,理应在毓秀宫休养,少些走动才是,至于请安,还是免了吧,近来本宫也想清静清静,没事儿与茹贵妃喝喝茶,赏赏花,其它的嘛,本宫还真不想理会。”正因心中生厌,云若皇后口中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话,只不过,因为自身的修养,她这般还算是客气。   这个女人,不是不想再继续恪守本份,不是想要装腔作势么,那就好好呆在自己宫中,在自己宫中兴风作浪就好,别总想着在她面前晃悠。   “谢姐姐体谅,这不是今儿个妹妹听说皇后姐姐召见了云王妃,妹妹也想看看两位小世子,所以,便不请自来了。”此时的毓妃就好像听不懂皇后的言外之意似的,一双含笑的眸子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左右逢源,真是个表里不一的交际好手。   “靖瑶见过毓妃娘娘,毓妃娘娘金安!”   自毓妃进了坤宁宫,便直接与皇后交锋,这让瑶儿等人均没机会向她请安,这会儿被人点名提及,瑶儿自然得上前一步请安,只不过,她手上抱着孩子,这请安嘛,也只是向征性的微微福了福身。   而至于其他人嘛,除了在这坤宁宫当差的太监宫女,就只剩下哲亲王妃了,至于那些个男人,自然是留在内殿了静观其变了。   那些太监宫女此刻自是不用说,早在毓妃走进坤宁宫时,他们便已跪拜在地,随后皇后挥了挥衣袖,不过眨眼间,那些人便早已各归其位。   不过,按理说哲亲王妃见到毓妃虽无需请安,但至少也该打声招呼。只是,她向来性子直,对于不喜欢的人从来都不屑于虚以委蛇,在这皇宫中,除了她自家姐姐、姐夫和茹贵妃,她还真没向谁低过头,请过安。更何况,现在的她手上抱着金孙,很显然,让她向毓妃请安,那绝不可能。   “原来毓妃娘娘是想看我们家小宝贝了,只是,这孩子还太小,每日除了吃便是睡,也没什么新奇之处。不过,既然毓妃娘娘如此喜欢孩子,倒不如让四皇子早日成亲,那样,娘娘很快便能抱上自己的金孙了。”云璇语气淡淡的,但配上她满脸的笑容,足以让人觉得她这是在打趣玩笑。   正因她脸上那毫无破绽,灿然的笑容,让毓妃一时语塞,心里的怒火冉冉升起,但却又不能让自己显得太过小家子气。   “他皇婶所言甚是,我们家煜阳也确实该收收心了,眼下不仅云王有了自己的世子,就连睿王也很快就要喜得麟儿,本妃还真是有些羡慕了。只是……只是若真论起来,也该先轮到太子殿下才是。”   不论云家姐妹怎么挤兑,哪怕她心里怒火中烧,但她表面仍表现的完美得体,无懈可击,言语周璇,不动声色便将矛头指向了最该成亲生子的太子身上。   “呵,太子殿下?在这世上,有谁能与太子殿下比拟,咱们家煜熠,要娶自是娶这世上最好的,可马虎不得。”开口反驳的依然是云璇,而云若皇后则老神在在的坐在上位,与退居在她身旁的瑶儿一起逗弄着此时已醒来的小世子。   云家人,不论里外,向来最为护短,对于云璇来说,大姐便是她心中的女神,不容亵渎。   与此同时,她更不会允许有人激醒姐姐心底沉睡的恶魔,就像此刻寻上门来找茬的毓妃,她绝不容许这个女人在此放肆。   眼见着气氛越闹越僵,毓敏敛了敛神,拼命的平复自己早已澎湃的内心,再抬眸时,她眼里一片清明,整个人像没事儿人是的笑着将话题引开:“这小世子如此可爱,皇上似乎还不曾见过两位小世子,若是让皇上见到,定是欢喜不已,也不知皇上此刻在何处,不如将皇上请来,也好让皇上高兴高兴。”   毓敏嘴上这么说着,眼神却开始四处流转,很不安份。   “皇上国事繁忙,至于小世子,皇上早已见过,就不劳毓妃娘娘热心了。”云璇依旧是云淡风轻的说道。   “好吧,是本妃高兴的过头了,既如此,我也该回了,初次见两位小世子,本妃也没什么好送的,这对鸡血石乃煜阳很难得才为本妃求到的,现在本妃便将它们送给两位小世子,希望两位小世子福泽延绵,茁壮成长。”说着,在她的示意下,一直服侍在她左右的嬷嬷赶紧呈上一个雕刻精美的红木锦盒。   见状,云璇那好看的柳叶弯眉几不可见的蹙了蹙,当下心里有几分迟疑,看样子不太想接那锦盒。   “靖瑶就代两位小世子谢过毓妃娘娘,娘娘真是太客气了,这头回进宫,两个小家伙便能得到这么贵重的见面礼,还真是他们的福气呢。”见到云璇的迟疑,瑶儿倒是上前一步很爽快的便将礼物给收下了。   只是,在道谢的同时,她刻意的将‘头回进宫’和‘福气’二词语气加重,这其中的意思,想必毓妃能够听得明白。   果然,毓妃闻言后脸色大变,但很快便又调整好自己的心情,神色恢复如常,起身告辞。   “哼,有什么可得意的,不过就是生了两个小畜生,长不长得大倒是个问题,这就得瑟上了,真是不知所谓。”出了坤宁宫,毓敏不再压抑心底的怒气,那怨忿的话语毫不遮拦的便脱口而出。   “娘娘,隔墙有耳。”开口提醒她的是方才将锦盒递给她的陈嬷嬷。   “我就是气不过嘛,不论是云璇也好,慕靖瑶也罢,这婆媳俩没一个好东西,哼,有什么可嚣张的,若是没了仰仗,本宫倒是要看看,她们还如何嚣张。”哪怕有嬷嬷提点,毓敏那心底的怒火仍是无法平熄,只是,这一次,她略微收敛了一些,声音也放低了些。   “娘娘,咱们回宫吧,依老奴看,往后这坤宁宫,咱们还是少来的好。”看着自家小姐如此冲动,完全没了曾经的隐忍和内敛,陈嬷嬷觉得自己无法心安。   “奶娘——”听陈嬷嬷如此不留情面的意有所指,毓敏难得的娇嗔道。   由此可见,这陈嬷嬷在毓秀宫,甚至是在毓敏心中地位非比寻常。她不仅毫无忌惮,不留情面的提点主子,甚至还能让主子不责备于她,这种关系正常吗?答案当然了否定的。   “唉!嬷嬷知道,这些年娘娘受委屈了,可是,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何不再蛰伏些日子?”陈嬷嬷显得很是无奈,但言语之中又无不彰显着对毓敏的疼爱。   **   毓妃离开后,苏公公很是有眼色的将殿内服侍的众人屏退,而他本人则退居殿外,忠心的守卫着,殿内则交给了吴嬷嬷和冯嬷嬷。   “这个女人就是来找不痛快的,哼,嬷嬷,将这破玩意儿给扔掉,她的东西,本王妃还不稀罕要呢。”见屋里都是自己人,云璇倒也不避讳,一把将瑶儿手里的锦盒夺下,随手便欲让吴嬷嬷拿去扔到。   “娘,无碍,既然她给了,咱们好好收着就是。”对于自家婆婆的性子,相处这么久,瑶儿早已摸透,她知道婆婆是在担心毓妃送的这对鸡血石有问题,怕伤着孩子,所以才会让嬷嬷拿去扔掉。   可是,她不怕,不论那个女人在这鸡血石上做了什么手脚,她慕靖瑶都不怕,只要她敢送,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收下。   看着自家儿媳妇笑靥如花的俊脸,云璇虽有些不懂她的用意,但却也能够看懂她的无畏,因此,也就歇了扔掉那锦盒的想法。   “冯嬷嬷,传本宫懿旨,从即日黄昏起,坤宁宫关闭宫门,拒不见客,每日晨昏定醒一律免除,至于这后宫诸多事宜,由茹贵妃协助处理。”云若皇后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浅淡的笑意,但做决定的时候却毫不拖泥带水。   “姐姐这是何意?”云璇不解道。   “母后此举甚好,这样一来,看那些不安份的女人还怎么蹦哒。”云若皇后话音刚落,恰好从内殿缓缓而出的煜熠开口道,很显然,云若皇后的用意煜熠是能够明白的。   “这样也好,皇兄的身子需要休养,若是每日都有像毓妃这种不安份的前来叨扰,着实令人心烦。”哲亲王也很是赞同的说道。   “可是,姐夫若是醒来,他愿意就这么深居在坤宁宫休养吗?”云璇似乎有些明白了他们的用意,只是,皇上近来反常的很,他与姐姐也日渐疏离,此刻是因他昏迷不醒,他方安安静静的躺在姐姐的寝宫,可若是他一旦醒来,又该如何?   “没关系,为皇伯父控制病情的丹药,我分成三份,一份交由姨母,一份交由熠哥,还有一份交由李公公,不论皇伯父醒来后是否愿意宿在坤宁宫都无所妨,各位只要记住,丹药一定要按时服用,至于其他的顺其自然也无不可。”见众人忧心忡忡,瑶儿只好另作安排。   “父皇所中之毒,想必定与那毓妃有关,只是这其中不知煜阳是否有插手,若这件事情他也知情的话……”煜熠真可谓是心烦意乱,皇室子弟,为争夺皇位无所不用其极,这些事情他听过太多太多,虽说发生在自己身上让人很是遗憾,但他却不会去逃避,为了各自想要守护的人,大家各凭奇招,这不为过。   可是,若因为皇位,泯灭人性,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能狠下毒手的话,他不知道到那时候,他是否有勇气去面对。   曾经,煜昊的死,让他伤神许久,他不希望本就为数不多的兄弟到最后都因为皇位而反目成仇,甚至是不死不休。   其实,若是有人能允诺于他,不论是谁,坐上皇位后,能佑他母后弟妹一生平安,他真的愿意将皇位拱手让人,而他,则去追求他梦寐以求的逍遥。   事情商量到最后,为了玄尊帝能好好的修养,保存体力,为瑶儿她们找到医治的办法留下足够的时间。   大家一致决定,对外宣布,皇后娘娘身体微恙,皇上体恤皇后娘娘,决定留在坤宁宫亲自照顾皇后,即日起由太子监国,哲亲王与柳丞相一旁辅佐,其他人等,非召不见,切不可扰了皇后娘娘静养。   就这样,煜熠被提前推上了皇位,哪怕与即位相差甚远,但整个国家的担子全部压在了他的肩上,因此,他先前所做的计划全部被打乱。   是夜,踏着那朦胧的月色,煜熠踱步东宫,抬头,望着那高挂在空中,披着一层神秘薄纱的残月,他觉得心尖一阵阵泛酸,甚至能感觉到一阵阵揪痛。   “凌风,替爷走一趟淮北吧,将宫里的情况如实告诉秦将军,转告他,若是秦家堡的事情处理完毕后,请他尽快回京,若是放心不下,他大可将姨母一道接进京都。   另外,这些书信,你务必亲自交给严小姐,切莫假他人之手。”煜熠手上那些被密封的很好书信,其实他写好许久了,自那夜从静园离开,每当他想她的时候,他便会将对她的思念全部幻化成文字,刻画在纸上,有时候,他甚至会看上许多遍,只是,这些信他都不曾送出过。   原本,他是想,再次见到她时,亲口诉说自己对她的思念和爱意,亲手将自己在离开她的日日夜夜对她的思念双手奉上,可是,眼下看来,暂时是没机会了。   他要等,就在京都等她回来,等她回来后,他定诚实的面对自己的真心,向她表达自己的爱意,不管她是否接受他,不管她是否已有婚约。   **   夜凉如水,华灯初上,醉红楼门前,每一 夜都是车水马龙,川流不息,而醉红楼里也一如往常,宾客满座,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还是那间专属的厢房里,煜阳一如往昔,慵懒的斜靠在软榻之上,整个人无比的恣意,潇洒。   与往日不同的是,不知从何时起,每一次他来到这里时,都少不了佳人陪伴的他,今日这屋子竟是连个雌性都不曾看见。   不知从何时起,他竟是习惯了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呆在屋子里,躺在榻上,任思绪放空,漫无目的的飘远。   仔细想想,他之所以会如此反常,好像是从小桃红事件之后吧,正因为小桃红的不安份,给那女人带去了不少的麻烦,哪怕后来他亲手处理了小桃红,给了她一个交待,可从那时候起,不知怎的,他居然会自动自发的远离女人,哪怕是在这充满风花雪月的青 楼,他也能做到片叶不沾身。   呵,他是在为她守身么?只是,他的清白早不知给了谁,再说,就算他如今清清白白,那个没良心的女人会在乎吗?   不会,她又怎会在乎他,就连每一次离开,她都从不曾想过通知他,她从来就不会去想,他,是否会担心她的安危。   而他,对她,总有太多的无奈,只希望她此去淮北能好好的,安全归来。   不得不说,煜阳的想法很好,他担心一诺的心也很令人欣慰,不枉一诺打从心底拿他当朋友。   只是,现实是怎样,没发展到那一步,谁又能说的清楚,毕竟,谁也没有先见之明,更没有预知能力。   就像煜阳,若他能预知,此次一诺离开,待他们下次见面时又是另一种局面,不知他会不会因为一诺而改变自己的决定呢?   我想,答案肯定是不会的,因为对于他来说,一诺只是个意外,哪怕这个意外深得他心,但那也只是个意外。   “四皇子将本王请来,不会只是想请本王喝喝酒那么简单的吧?虽说这醉红楼的酒菜确实不错,但本王想,我郡王府的酒菜也不会比这儿差到哪儿去。”   原本,这屋子里并不是只有煜阳一人,就在煜阳所在的软榻不远处,那张摆放在屋子正中央的由金丝楠木打造而成的方桌旁,坐着的那人不是近来深居简出的齐郡王还能是谁。   “呵,郡王爷倒是个急性子,既然如此,那本殿也就不拐弯抹角,咱们就开诚布公吧。”漫不经心的撇了眼兀自喝酒品菜的齐霁,煜阳有些不以为然道。   这个老东西,都落到如今这般境地里,居然还敢在他面前拿乔,哼,若不是看在他还有那么一丝利用价值的话,他又怎会浪费时间在这儿与他周旋,真是不知所谓。    ☆、第二百九十章 目中无人,花样作死   “如此甚好,并非本王性子急,而是本王觉得,四皇子向来远离朝堂,与文武群臣甚少走动,今日四皇子相约本王,说实话,本王觉得甚感莫名,因此,本王想,四皇子意欲何为,不妨直言。”   一句一个本王,这足以看出在齐霁心里,他压根儿看不上面前这个花名在外,没有实权,没有真本事的四皇子,否则,他又怎会如此的嚣张。   “本殿找郡王何事?还用明说?本殿以为,郡王自己能够明白,看来,倒是本殿高估了郡王!”煜阳很是不屑道,那语气还是那么狂妄,不可一世,将纨绔子弟的嘴脸发挥得淋漓尽致。   哼,老匹夫,这是瞧不起本殿?事到如今,你这老东西已被打压至尘埃,本殿心善,原想拉你一把,可不曾想到,你竟是如此的狗眼看人低?   长年在人前扮演着纨绔嚣张的模样,他本以为,以齐霁现如今的地位,应该将他捧若至尊,可没想到……   煜阳心里不痛快,同时,那颗想要趁机拉拢齐霁的决心更坚定了。   **   当一诺接到煜熠派专人送到她手上的书信时,那会儿她已回到了秦家堡,只是,那时的她为秦夫人的病忙得团团转,以至于并不曾第一时间去看那厚厚的一叠信,理所当然的,她自然不明白煜熠对她的心思。   但是,哪怕她不懂他的心,在看到凌风那张熟悉的面孔时,她还是不由的想起了煜熠那张风华绝代的俊容。   她有点不明白,在她决定离开京都时,行色匆匆,并不曾向他道别,可此刻,这些书信又是何意?   不过,突然发现,当她得知这些书信是他给她的,心里难免有丝甜蜜和雀跃。   “小姐,夫人醒了,可是……你还是赶紧去看看吧。”就在一诺手捧着那些书信,眸光追随着早已消失在自己眼前的凌风的身影百思不得其解时,沁儿心急火燎的匆忙而来。   “可是什么?”哪怕在前一秒她心里还在想着煜熠,而此时此刻在听到沁儿那急切而慌张的话语后,还是很快的收回了思绪,抓住了沁儿想要表述的重点。   “夫人吐血了,然后又晕了过去。”迎着自家小姐那急迫严肃的神情,沁儿也不敢再隐瞒,如实相告。再说了,她也没想要隐瞒夫人的情况,只是……她只是不想在这庭院中大声嚷嚷,渲染得众所周知。   闻言,一诺也不敢再迟疑,一路疾奔,深怕耽误了一分一秒。   “大哥,怎么回事儿?”进了主院,便见主屋门户大开,屋子里丫鬟小厮忙进忙出,而老远,透过那屋里用来隔断内室的屏风,她能看见义父和大哥心神不宁来回走动的身影。   听到一诺的声音,秦潇予就好像遇到了救星,大步越过屏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急迫道:“小诺,娘亲她……”   许是因为害怕,他欲言又止的语音竟能听出有些发颤。   “大哥莫慌,先让我看看。”安抚性的拍了拍紧紧抓着她手腕的大手,一诺感觉到他整个人竟在发抖。   生离死别,对于一个医生,特别是对于一个闻名全球的军医来说,本该是见怪不怪,麻木了。   可是,当面对生死的那个人是自己的亲人,又或是自己所在乎的那人时,她突然发现,她做不到如平日那样冷静。   她也会心慌,也会害怕,甚至,她也会有一种抓狂的感觉。   若是可以,她甚至想要逃避,逃避现实,不让自己去面对这令人心力交瘁的一幕。   可是她知道,她逃不了,若是她逃了,娘 亲或许就真的走不远了。   “小诺,你一定要救救你娘 亲,都是义父的错,只要你娘亲能够平安,要义父做什么,义父都心甘情愿,万死不辞……”许是因为担心、害怕、心慌得六神无了主,秦楚此刻显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束畅,扶老爷出去坐着,湘儿,你也出去,在外面陪义父说说话,别让他胡思乱想,你们放心,我定会皆尽全力的。”   对于秦楚的情绪失控,一诺觉得自己很是无力,与些同时,她发现,一直眼巴巴望着牀上昏迷不醒的娘亲的秦湘此刻居然也是浑身发抖,看那样子好像随时都会倒下似的。   因此,为免场面变得更加混乱,她果断的将二人请了出去。   未知的等待难免的折磨人的心智,考验人的承受力,自一诺的手搭在云依脉搏上的那一刻,不仅仅是她本人,想必这屋里所有真心关心和担心云依的人都在饱受着煎熬。   时间无声的流逝,许久后,一诺终于收回了芊芊玉指,只是那一脸的正色让人本就揪着的心更加的被揉成了一团。   “小诺!”秦潇予甚至不敢去打听情况,只是弱弱的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大哥,对不起,娘亲的情况不容乐观,我……我能力有限,治不了。”一诺的语气明显的底气不足,言语之中甚至充满了内疚与惭愧。   若说在山顶的时候,她还有一丝自信能够医治云依的话,那么,这一刻,她确确实实不敢断然放言。   “这可如何是好?难道说……”听了一诺的阐述,秦潇予突然安静了下来,反倒是秦楚显得特别的六神无主,魂不守舍。   “我……我救不了娘亲,但却能为娘亲控制住病情,至少能不让病情恶化,至于根治,我想辉叔和兰姨应该可以。”娘亲的情况并不简单,此刻人多嘴杂,她也不好明说,但,当她看到这父子二人如此这般状态后,忽然很是不忍,不得已,只好换了个折中的法子委婉的阐述了实情。   “束畅,立刻,马上回京,将辉叔与兰姨请来,要快。”一诺的话音尚未落下,秦潇予便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抹曙光,也不去仔细思量,一开口便立刻吩咐束畅进京接人。   对此,一诺倒也没再多言,在她看来,若是兰姨与辉叔在,想必治好娘 亲绝不成问题。   只是,她又哪里知道,事情远远不像她所想象的那么简单,哪怕辉叔夫妇二人确实本领非凡,但云依的情况又岂会简单得了。   **   千里良驹,马不停歇,一来一回,也就两个多时辰的时间,束畅便不负重望的将人给请了回来。   只是,在辉叔和兰姨刚一踏进秦家堡时,便不那么顺利,被人阻了前路。   “束畅,这两人是何人,你小子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往府里带,不想活了吗?还是说,大哥向来便是这么教导奴才的?没规没矩!”   在束畅的带领下,一行三人本就行色匆匆的往主院赶,根本就没精力去注意这一路上遇到了些什么人,自然也就不会发现在他们之前刚刚踏进府门,本该走在他们前面,但此刻在见到他们时故意顿住了脚步的秦简了。   也正因为如此,在听到秦简那突然而至且尖锐的声音传进耳朵时,束畅那正义凛然的剑眉十分厌烦的蹙了起来。   至于辉叔和兰姨,被人莫名的骂作阿猫阿狗,这两位还真算是个人物,竟然面无表情,好像刚才人家骂的阿猫阿狗与己无关。   不以为然的看着站在她们面前花样作死的少年,辉叔在心里还真是为他掬了一把同情泪。   哪来的小混蛋,居然如此无理,这不是自寻死路又是什么?   被人这么作贱,他本人还好,只要自己不去在意就好,可是,他家的夫人可不是那么好惹的,啧啧啧,这小子啊,唉,真是活久了,什么人都能见到啊!   “秦简,本将警告你,我可不是你娘,不会疼你惜你,犹记得本将很早就警告过你们母子三人,在本将面前,最好是收敛点儿,能夹起尾巴做人的时候千万别摇晃尾巴。   本将可与你们无亲无挂,惹怒了本将,你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从前,本将之所以多方忍让,一是因为本将心情不错,不想与畜生一般见识,二来,本将看在老爷和将军的面上,看在你们挂着秦这个姓的份上。   只是现在看来,好日子过得实在是太滋润了,你好像忘了我束畅并非良善之辈了。”束畅一字一句就好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似的,这足以证明了他此刻心情很不好,他心情不好,那么也就代表着有人要倒霉了。   或许会有人说,束畅,在军营只是秦潇予麾下一名小小的副将,在秦家堡,他常年跟在他们少堡主左右,且他的亲妹妹还在堡内当差,那么,也就是说,他束畅在秦家堡,最多也就是个奴才。   可,他为何在面对秦家二少爷时却是那么的嚣张跋扈?   这一切的一切只能说,谁让人家有功名,有所依仗呢!   不论束畅在秦家堡以什么身份自居,也不论束畅欠下秦家堡,又或是欠下秦潇予多少的恩情,在堡内,抛却他自身的头衔,他欠的也仅仅只是秦潇予的恩情,若非他愿意,就连秦楚他都可以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秦简那个废物。   再来说说秦简,明面上,在这堡内,他虽贵为二少爷,可是,这二少爷又有啥用?说白了,也就是个妾室所出,在这府里若得人敬重,他便是主子,若不得人心,他仍是半个奴才,谈何地位?   更何况,束畅从始至终并未卖身于秦家,他之所以留下,皆因那份恩情,而那份恩情与眼前这个目中无人的小子毫无关联。   往深了说,如今的束畅乃堂堂副将,身上有着赫赫战功,而秦简呢?他又算哪根葱?   “狗奴才,在我秦家竟是如此嚣张,本少爷今日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给了你这颗狗胆。”见束畅丝毫不给自己面子,又见来来往往的下人窃窃私语,暗地里指手划脚的,秦简怒火飙升,随着便欲为自己找回面子。   对于秦简这样的草包,哪怕他会些拳脚功夫,但在束畅看来,一个连大小姐都打不过的废物,他还真没放在眼里,更何况,在他狠狠的不留情面的训斥了他一顿后根本就没打算与之继续纠缠。   只不过,他大人大量,心凶宽阔并不代表别人也与他一样,至少,秦简不是这样的人。   见束畅对自己如此不屑,秦简又不干了,摇晃着他那显然纵 欲过度,身壮体虚的身子便冲向束畅,看那架式,完全就是不死不休的样子。   见状,束畅嘴角一勾,邪魅的一笑,身影往一旁轻轻偏移,来势汹汹的秦简扑了个空,险些摔倒在地。   如此结果真是闪瞎众人眼,或有意,或隐晦,总之这个场面还是引来了哄堂大笑。   “无知小儿,不自量力,如此猖狂小心哪一天便是爆尸荒野,死无葬身之地。”看着秦简如此的不堪一击,兰姨忍不住鄙夷道。   纤纤玉臂,不经意见自然的轻轻一挥,斜了眼好不容易站稳脚步的秦简,举步便跟随着摆脱了秦简完全无视他走在前头的束畅身后离开了。   “哎呀,娘子,切不可动怒,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为了个不成器的废物,哪至于让你坏了心情,咱们赶紧,小诺可还等着咱们呢。”   一行三人,身影渐行渐远,看那方向,是东院我疑。   秦简站在原地,充满仇恨的眸子忿忿的盯着那已然远去的身影,心里的恨意早已将他吞没。   若是此刻,他还不明白这两个陌生的面孔为何而来的话,他秦简算是白活了。   严一诺回来了是吗?他娘的,一个半路捡回来的野货,居然敢在他们母子面前作威作福,还敢对他秦二爷动手。   现在,就连她所认识的人都不将他秦二爷放在眼里,这笔帐,他定要跟那个野货算个清清楚楚。   一 夜的放纵,方才回来,一回家便与秦束畅交锋,那时,他还没反应到本该无在京都的束畅为何会在府里。   可是,此刻,在听了那对夫妇的话后,他哪能还不明白。   秦潇予,这是回府了是吗?呵呵,就是不知道,他那半死不活的娘是否跟着一起回来了?   这下看来,好戏要上场了!   自负的人眼里,别人永远不堪一击,一无是处,他总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不仅仅是身份高贵,足以令天下人遵从,且本领非凡,天下为我独尊。   只是,他就没想过,本已离开秦府的人为何突然回来,又为何会有两个陌生的面孔跟着回府?   正所谓,不作死就不会死,既然他一心求死,若不成全于他,倒是显得太不厚道了些。   **   “秦将军!小诺!”因为一诺的关系,兰姨与辉叔虽曾经在将军府住过些日子,但终究与秦潇予不是太熟,是以,在称呼上他们还是比较谨慎,没太过随意。   看清来人,秦潇予颔首示意,因与来人不算太过熟悉,他倒是不好表现的太过殷切,不过,他那祈盼的眼神可是毫无掩藏的泄漏了他的心事。   “兰姨,辉叔,你们终于来啦。”一诺欣喜的欢呼着,这一刻,她就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似的,心突然就安了。   见到兰姨夫妇心情不错的显然还有沁儿,几个月的朝夕相处,那感情可不是处假的。   在沁儿的心里,她可一直将兰姨和辉叔视作父母,谁让她从小便失去了爹娘,而兰姨和辉叔也是相依为命没有后嗣呢。   经由一诺的介绍,屋子里的众人互相打了个照面,也算认识了。   没有过多的寒暄,一诺便带着他们进了内室。   牀上躺着的那人,若忽略她那苍白的容颜,此刻,安详的她就好像是在沉睡一般。   深深的看了牀上那人一眼,兰姨心下喟叹一声,满眼心疼,哪怕此刻她心里早已有了定论,但她还是果断的将手搭在了云依脉搏上。   原来还想替云依诊断的辉叔,在察觉到妻子的神情后,忽然就了然了,与此同时,也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此刻的屋子里,早在兰姨夫妇踏足时,那些下人便被屏退了下去,束畅亲自守在屋外,沁儿则候在外室,而内室,除去昏迷的云依,也就只剩下他们六人。   诊断完毕,将手收回,兰姨眸光飘忽,若有所思,很快,她便神色凛然的看向一诺,但却保持着沉默。   她眼里所包含的内容太多,但一诺却是能够看得明白。   “兰姨,此刻在场的,都是自己人,信得过,您大可实话实说。”依一诺的想法,她虽选择将菊儿事件对秦楚隐瞒,但这一刻,对于云依的情况,她并不打算继续瞒着那个男人。    ☆、第二百九十一章 得意忘形,语无伦次   在一诺看来,菊儿的所作所为,牵扯到了其他人或事,在不明白秦楚的态度和决心之前,为了行动能够顺利进行,她断然不会告诉他。   可是,他做为此刻躺在牀上命悬一线的女人的丈夫,他理应弄明白,他曾经允诺想要守护一生的女人到底都遭遇了些什么。   “小诺,你可信得过兰姨?”诊过脉后,兰姨开口告诉大家的不是云依的病情。   一诺虽觉得这话听着感觉有些跳跃,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可以说是出于本能下意识的就回道:“当然信得过。”   “不论兰姨怎么说,要怎么做,你都无条伯的相信?”对于一诺的回答,兰卿并不意外,就好像一切皆在预料之中,但她仍进一步的确认着。   这一次,一诺有了短暂的质疑,但很快,便见她坚定的看着兰姨道:“兰姨和辉叔,我都信得过,不论你们怎么说,怎么做。”   其实,一诺也不知道为什么,初识时,她之所以毫无防备的将兰姨夫妇带进将军府,并不是因为是她致使辉叔受伤就必须要负起责任这个原因,而是因为她们的眼神。   那种坚定的,没有一丝闪躲的眼神,让她觉得安心,同时也认定了这两人并非坏人。   后来,经过相处,她们无私的将自己祖传的东西毫无保留的传授给她,收她为徒等等事件,让她那颗原本因来到这个世界飘忽不定的心真正的安了下来,让她感觉到了家庭的温暖,而这种感觉是她在秦家没感受到的。   “好,既然你对兰姨如此信任,那么,秦夫人我们带走,在此期间,你不能问,不能追查我们的行踪,但我能保证,一年后,还你一个健康的义母。”   兰卿知道,她这种想法和做法很另类,在秦府,当家人是秦楚,可那个男人,她们在此之前根本不认识,对于秦潇予,哪怕她们曾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对他,她们所了解的也仅仅是外界传言的那一面。   而此时此刻,云依的情况很危险,一个不慎,很有可能万劫不复,她看得出来,一诺对云依好像很在乎的样子,为了不让一诺伤心,所以,她们必须将云依带走,直至她完全康复。   又或者说,待她完全康复,而秦家堡那些魑魅魍魉都被清除干净之后,她们才会安心的将她送回秦家。   “义父,大哥,你们可愿意吗?”对于兰姨,一诺觉得自己是无条件的完全信任,但是,这秦夫人说到底只是她名义上的义母,而她无法做这个主,只好问过秦家人的意见。   “哟,大小姐,您还真是不客气呢,莫名其妙的带回两个跟你一样来历不明的外人,竟然就想这么轻易的将秦家堡的当家主母给带走?我们怎么知道,一年后,夫人是不是会被安全的送回来?”   秦家父子还没来得及表态,屋子外面就传来了这么一个尖锐的,阴阳怪气的女声。   闻言,兰姨夫妇皆不屑的一笑,眼里一片了然。而一诺则是紧蹙着秀眉,一幅很是厌烦的样子。   妈的,这女人还真是阴魂不散,真是哪哪儿都有她,束畅那家伙是怎么搞的,怎么就任由这女人闯进来了呢?   一诺心里这么想着,视线也随着望向门外。   只见,门外,许婉母子三人皆被束畅给阻在外面,四人大眼瞪小眼,而束畅态度坚定,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当然了,一诺敢断言,瞪眼的只有许婉母子三人,而束畅,估计连看都懒得看他们。   “狗奴才,瞎了你的狗眼,连老子的路都敢拦!”   开口怒骂的是秦简,先前,在院子里,他被束畅拂了面子,大庭广众之下丢了脸面,他才去请来了自己的娘 亲,想要来一探究竟,可谁知,这会儿,又与束畅杠上了,试问,他是那种会隐忍的人吗?   正因为他不是,所以,在怒骂的同时,他本能的冲了上去,看那架式,这是准备跟束畅开撕啊!   “哎哟喂,沁儿啊,本小姐怎么记着,你们家老子早在那该死的兵慌马乱下不幸折陨了呢。”一诺先是观察了下秦楚的脸色,见他根本就没看那屋外的母子三人一眼,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她又接着说道:“束畅,你这个没用的家伙,总是被人欺负,想你堂堂三品副将,身上虽不说战功赫赫,但却也是个背负着功名的人,怎就让个庶子给欺负了呢。你说,这若是让朝庭知道了,你猜皇上会怎么处理?”   没错,因为立下战功,原来束畅是有机会被提为将军的,只是,一来因为他尚年幼,还需要多加磨练,二来是因为他自己想一直伴随在秦潇予左右,同时又不想与他平起平坐,甘愿屈居秦潇予的副将。   但是,不论他自己怎么想,他的战功却是摆在那儿,故后来皇上特钦点他为三品副将,这在整个玄尊还是头一份儿。   “哼,无知小儿,自己爱作,往死里作就好,本将不屑与他打那口水仗,若不是看在将军份上,他早已身首异处。”面对一诺的调侃,束畅倒是显得心静如水。   然而,他的言下之意表达的非常明确,对于辱骂他的人,之所以还能好好的活着喘气,那都是因为他看在秦潇予的份上,记住,这都是他们家将军的面子,而不是秦堡主的面子。   那也就是说,只要他们家将军觉得他这个庶弟不要也罢,又或是说,他不再管秦简的死活,那么,下一秒,只要秦简还敢不知死活的挑衅,他便成全他,让他身首异外,死无葬身之地。   也就是束畅这毫无感情,冷彻人心的话惊醒了尚沉思在兰姨话中的秦楚。   “都给我滚回西院去,从即日起,你们母子三人便本本份份的呆在西院,别总出来招惹是非。”秦楚的话语,给人的感觉冷冷的,没有一丝的温度。   当然了,他此刻所言,还确实不含一丝感情。在他看来,许婉母子,只要一碰上与潇予母子有关的事情,整个人便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似的,变得异常的疯狂,甚至是歇斯底里。   然而,虽他不喜,但这些年来,他仍是寵着他们母子,从而冷落了潇予母子。   不是他偏心,而是,在这个家里,他只有在许婉那里,才能感觉到自己做为一个丈夫是被人崇拜的,只有在妙妙和秦简那里,他们会向他撒娇,撒泼,耍无赖,让他体会到了做为一个父亲的重要性,让他享受到了什么叫天伦之乐。   而这些,都是在潇予母子身上所感受不到的感觉,因此,久而久之,他与许婉母子靠得更近了,反而与自己的发妻、嫡子渐行渐远。   但是,寵归寵,疼归疼,某些事情还是要有原则,秦简的性子太过目中无人,这点做为父亲他自是知道,从前,他也提点过他许多次,但效果甚微。   而这一次,他所碰上的是束畅,就像方才束畅所言,若不是看在潇予的面子上,束畅若是一怒之下将他斩杀,说实在的,哪怕他作为父亲,也只能听之任之,而毫无反抗的余地,谁让他出言辱骂朝庭命官呢。   就这样,原本还想兴风作浪的母子三人,在束畅的警告,秦潇予愤怒的眼神,秦楚的怒斥还有这屋子里其他人的不屑与鄙夷中灰溜溜的夹着尾巴逃走了。   从始至终,他们原先想好的那些招数都不曾有过发挥的机会和空间,想来,那其中的懊恼也是可想而之的。   “我同意,我也相信兰姨与辉叔,愿意将娘 亲交给两位。”若说起初在听了兰卿的话后还有一丝犹豫的话,那么,在许婉母子三人再一次的出现,再一次的闹腾之后,秦潇予那颗犹豫的心倒是坚定了下来,他所说的相信和愿意也是发自肺腑的。   这一刻,从他坚定的眼神和语气可以看出,此事事在必行,任谁也无法阻挡,哪怕是他亲爹的意见在他下定决心之后都是无效的。   也正因为太过了解自己的儿子,哪怕秦楚还是有些不放心,但他明智的选择了默认,而不是提出自己的看法和异义。   他在想,哪怕他对这对陌生的夫妇不甚了解,更谈不上信任,但对于小诺,他还是信得过的。   事已至此,可谓是一切有了定数,就在当天正午,午膳过后,一辆豪华的马车从秦家堡的侧门疾驰而出,扬鞭而去,从此,这秦家堡里没有了当家主母的身影,与她一同离去的还有她的贴身侍女菊儿和秦家二小姐秦湘。   云依走了,走的那么突然,这让秦楚有些适应不了。   哪怕在此之前,云依也同样的远离了秦家堡三个月之久,但,那时的情况与现在是完全不可相提并论的。   那时候,他知道她的去处,知道她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他若想找,至少有迹可循。   然而这一次呢?他连妻子被带往何处,被何人带走皆一无所知,凭的,仅仅是对一诺的那份信任,还有不想反驳儿子决定的那最后一丝坚持。   按理说,云依离开了,不论是秦潇予,还是一诺对这秦家堡最后的一丝牵挂也就没有了,看似应该该启程回京了。   可是,不然,云依是走了,可,那些将她害成如此田地的人还在呢。   有仇不报非君子,对于像小诺这种有仇必报的人来说,她又怎会不留下来凑凑热闹,协助协助秦潇予报了那害母之仇呢。   ‘人去楼空’形容的不一定就只是那真正的人去了楼空了的实况,同时,有一种荒凉的心境,也能让人有这种人去楼空的感觉。   对于现在的秦楚来说,就是这种心境。   同时,也就是在载着云依的那辆马车从秦家堡呼啸而去,且毫无目的的那一刻,他的心才出现了那种令人抓狂的不安与恐慌。   也是在那一刻,他方才惊觉,这么多年来,他心里从始至终爱着的只有云依一人,而对于许婉,最初只是因为责任,其后则是贪念从她那儿感受到的温暖和做为一个男人想要享受的那份崇拜。   是夜,明明只是少了三个人,还是那种平日在府里存在感极低的三人的秦家堡,让人感觉特别的空旷和寂静,这种感觉或许是由心而生的吧。   老天倒是应景,这夜的风刮得特别大,甚至都不足以用呼啸来形容它的猛烈,就连秦家堡外的道路旁,有一颗百年老树都被撞拦腰给截断了。   夜,深了,天空就好像是被拉上了一道黑色的帷幕,伸手不见五指。   秦家堡内,除了门房处还有微弱的灯光溢出,其他地方皆是一片漆黑,包括那长年亮着灯火的回廊。   在夜幕的笼罩下,一抹极快的身影呼闪而过,那速度之快,快到令人难以捕捉。   也就在眨眼间,那黑影便失去了踪迹,让人无迹可循。   不过,很快,就在秦家堡最为偏僻的西院,断断续续的传来了几声轻轻的响门声。   一下一下,断断续续,就好像在人的心尖上挠着,心痒难耐。   随着‘吱呀’一声,落霞院的门被打开了,又关上,整个瞬间一气呵成,毫不停顿,足以令人有一种是否是错觉眼花的感觉。   “仁哥,你怎么来了?你赶紧离开,现在情况不允许,你留在这儿会很危险,你要知道,此时,不仅秦楚那个老东西在府里,就连秦潇予那个贱种都在。”黑影进了屋子里后,紧接着便传来了许婉那慌张担忧的声音。   “婉妹,难道你对哥哥就这么没信心?”很显然,步仕仁对许婉的说法不屑一顾。   “不是……仁哥,我求你了,赶紧走吧,不是婉儿不信你的能力,而是……而是咱们的计划尚未成功,容不得一丝纰漏。”许婉很是紧张,一边应付着一进屋就在自己身上上下齐手的男人,还要分神去观察现在的形势。   一个眼神示意,本站在屋子里发愣的兰儿羞红着脸就出去了。   “怕什么,板上钉钉的事儿,难道还会变了不成,你放心,哥哥我一定助你达成所愿,这秦家所有的东西一定都是属于我们家简儿的。   至于秦家那些玩意儿,哼,你等着,哥哥我收拾起来绝不含糊,别说什么秦楚了,就是他那当将军的儿子很快好日子也要到头了,到时候,别说是他,就是他背后那些人也不会有好下场。”   顿住手里的动作,这一刻的步仕仁给人一种异样的感觉,这也是许婉从未见过的一面。   她总觉得,这其中有许多事情似乎并不在她掌控之中,甚至有许多事儿她根本就不知情。   她想要的只是和心爱的男人一起幸福的生活,什么名啊利啊,她其实并非十分在意,之所以想要谋夺秦家的一切,除了想讨好心上人,她也想让自己的儿女生活得更好更踏实些,至于秦家最后会变成怎样,并不在她考虑范围之内,这一切,就权当是秦楚毁了她青春的补偿吧。   “仁哥,在事情未成之前,能先将简儿和妙妙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吗?简儿那孩子性子傲,妙妙也是个沉不住气的,眼下,那个孽种和野货都回来了,我真担心一个不小心简儿和妙妙惹恼了她们,然后……”   今日是秦潇予和严一诺回府的第一天,短短的时间内,秦简便与他们起了两次冲突,束畅那个混蛋更是扬言,若有下次绝不轻饶。   不是她胆小懦弱,而是……她自己的孩子是什么样儿的,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她觉得,还是将他们送走,一来可以避开那几个煞星,二来,他们后续的行动也能免除后顾之忧。   “敢动我步仕仁的儿女,老子倒要看看,是谁吃了那熊心豹子胆,活腻了。”听到有人威胁到秦简和妙妙的人身安全,情急加上怒火,步仕仁有些飘飘然,兜不住话儿了。   “你小声着点儿,若是被人听到,我们可就全完啦!”很显然,步仕仁的高音量,让许婉担心了,害怕了。   “怕什么,我步仕仁的儿女哪有那么见不得光,你等着,等解决了秦家,哥哥便向全天下人宣告,你许婉是我步仕仁心爱的女人,一直都是,与秦楚那老东西没半点儿关系……”   许是兴奋过了头,又许是被自信冲昏了头,总之,此刻的步仕仁简直就是小人得志,语无伦次,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一股老儿的就像如数家珍似的说了出来。   “仁哥,你别再说了,我好怕。”不怎地,见到如此失常的步仕仁,许婉那颗本就不算平静的心扑咚扑咚的,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似的。   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要有什么大事儿发生了似的。    ☆、第二百九十二章 真相大白,恩断义绝   因为步仕仁的张狂,两人的谈话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激烈,许婉根本无法阻挡住他的疯狂,渐渐的,许婉也放弃了劝阻,反而跟着他的节奏,聊了起来。   两人交谈的话题越来越私 秘,甚至谈到了十几年前,许婉莫名躺在秦楚牀上那事儿。   “仁哥,我,终究是配不上你的,若当初,不是爹爹嫌弃你无权无事,从而贪图秦楚的财富,又怎会将我送上他的牀,我们又怎会像现在这般只能偷偷摸摸,而不是光明正大的站在世人面前。   仁哥,找个能与你匹配的女人成亲吧,这么多年来,你从不曾嫌弃我,在我身边不离不弃,我真的已经满足了。哪怕将来,我与秦楚一刀两断,我想,我还是无法抛却过往心安理得的站在你身旁,那样,我会成为你被人耻笑的借口。   只要你心里有我们娘仨儿,我们愿意找处僻静之处,远离尘嚣,永远生活在你背后,只要你想,一回头,我们就在不远处等着你。”   许婉这一刻也不知是怎么了,总感觉自己的心不受自己控制,莫名的,感觉很是兴奋,很是煽情,不知不觉,便将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表述了出来。   闻言,步仕仁是感动的,一个他心心念念,疼着,寵着,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在这一刻,如此煽情的对他说出这么一大段相当于表白的话语,他非草木,又岂能无情。   “别想太多,曾经发生的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十几个春秋,我早已不在意,你又何必放在心上。再说了,起初,你爹之所以那么做,其实,也是我默许的,不则,我有一百种方法带你离开。   只是,这一切,我谋划了开始,想到了结局,但却没能掌控好整个过程,还是不可避免的让你和秦楚那个老东西成了真正的夫妻。   是我对不起你,所以,我没有资格怪你,婉儿,你是知道的,你是我的最爱,不管这些年我有过多少女人,我步府的女主人始终都只会有你一人。”   许是感受到了许婉的真诚,很自然的,步仕仁将自己心中埋藏了十几年的真相在这一刻倒了出来。   “仁哥,你……”对于整件事情的真相,许婉无法接受。   她从未想过,让她插足别人家庭,成为让人不耻的小妾,让自己的孩子成为被人唾弃的庶子庶女,这一切的根源,都出在眼前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身上。   “婉妹,哥哥真的对不住你,若不是因为哥哥当年太穷,你爹又怎会拆散我们,若不是他看上了秦家的富贵,想要将你送上秦楚的牀,我又怎会被逼无奈想出这招。”   “可是,仁哥,当你心爱的女人被送上别的男人的牀的时候,你心里就不恨吗?还是说,原本该属于你的美好,最后却变成了别人的,你不仅不恨,反而感觉到刺激?”   心,痛得无法呼吸,被人算计和欺骗了十几年,一朝真相大白,她真的无法接受,真相,果真都是最伤人的。   背过身子,与这个算计了她的男人拉开距离,就在转身的那一瞬间,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淌。   原本,她以为,就算是她对不起他,没将女人最美好的第一次给予他,但至少,她还为他生了两个孩子。   这样的她,就算是配不上他,但至少能够给他一些弥补。   可是,这一瞬间,她才知道,原来,一切都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样,一切都只是个局,而她,是这个局里最重要的角色。   看着她略显凄凉的背影,步仕仁不仅慌了,更是怕了。   “婉妹,我求你了,你别这样,冷静点儿听我说好吗?你的美好都是我的,全给了我,除了两个孩子,你的第一次也都是我,若不是一次小的意外,你与那秦楚又怎会真的有夫妻之实……”   在许婉的惊愕中,步仕仁毫无保留的将这些年来所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她,包括,她的第一次和那一小次意外的发生。   “王八蛋,歼夫*淫*妇,今天本将军就替天行道,灭了你们这对不知羞耻的狗 男 女。”   就在步仕仁挖空心思的安抚许婉时,门,被毫无预兆的踹开了。   震惊之余,步仕仁倒是很快的反应过来,执起随身携带的佩剑就与秦潇予交锋上了。   屋子里,桌椅显然成了这场战火的牺牲品,门外,兰儿被一诺给制住,束畅见屋子里的两人打得不开交,且自家将军貌似短时间内占不到上风的情况下也加入了其中。   反而是秦楚,站在门外,视线虽注视着屋内,但,他的视线也仅仅只在许婉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后,很快便很是担忧的看向了自己的儿子。   心不痛吗?难道他就不恨吗?从头至尾被人设计,头上那顶绿油油的帽子一戴就是十几年,难道他就能泰然处之?   不,这种情况,是个人也接受不了,也不可能不恨。   此时的他,恨不得上去结果了那个践人,将这对不知羞耻的狗男女给碎尸万断。   秦家堡的堡主酒后乱性,糟蹋了许家千金,狗屁,他娘的,原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在替别人背着黑锅。   就连那两个野种都是他替别人养的,呵呵,想他秦楚还真是可悲。   就为了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女人,他伤透了妻子的心,伤透了儿子的心,现在想想,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   痛过恨过之后,他知道,心里的殇需要时间去治愈,这一刻,他担心的是他的儿子,至于那个践人,除了恨,若说伤心,他真的感觉不到。   不仅不觉伤心,他反有一种解脱了的感觉。   屋子里,双方交手,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兵器的抨击声,时刻揪着人们的心。   见情郎以一敌二,越来越处理弱势,情急之下,许婉惊呼一声,冲了过去。   “仁哥快走!”紧接着,便听见‘噗哧’一声,许婉被击飞在地,一口鲜血随之喷出。   “婉妹,你要坚持着,你放心,我一定会来救你的。”难得的,自顾不暇的步仕仁在逃离之前还能记得许婉。   这一刻,不论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至少,他们心里有数,方才的谈话恐怕早已落入秦家父子耳里,那么,许婉又岂还会有活路。   对于许婉来说,她别无所求,既然一切已被揭穿,她不求自己还能苟且偷生,只求那个男人能将他们的骨肉安然的带出秦府。   相反的,对于作为男人的步仕仁来说,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回忆,回忆方才他们的对话中是否有提及一些不该提及的人或事儿。   其次想到的便是自己的儿女该如何安全的带走,至于许婉,他则放在了最后。   “大哥,穷寇莫追。”见步仕仁已逃脱,而秦潇予与束畅正欲追随而去,一诺赶紧出声适时的止住了他们的行为。   “束畅,传令下去,从今日起,整个西院只准进不准出,全部严格看管起来,每日三餐由他们自给自足,不论任何人,没有本将军的同意,不准靠近西院,更不准接触住在西院里的人或物。”   顿住脚步,秦潇予冷冷的瞟了眼自家父亲,然后厉声吩咐着束畅。   得令后,束畅很快便出去调集这府里的护院,毕竟,看守和控制整个西院不是他一个人以一己之力能够完成的。   “义父,我们走吧。”这一刻,看着满脸沧桑的秦楚,一诺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好可悲。   因为不忍心,她不想继续方才听到的那些话题,她只想好好的,将他扶出这间令他窒息的屋子。   “许婉,事已至此,你,好自为之吧,从今以后,你们恩断义绝,你的死活与我秦楚无关。”很令人意外的,秦楚居然还能保持冷静,在离开之际冷冷的,毫无感情的对许婉说出这些话儿来。   “秦楚,一日夫妻百日恩,别想到你竟是如此的绝情,好吧,就算我许婉对不住你,不值得你怜惜,那么,简儿他们兄妹是无辜的,希望你能放过他们。”   这一刻,许婉若是还不明白男人的劣根性,她就是个大傻瓜。但是,就算明白又能如何,为了保住她的孩子,她还真的只能硬着头皮,碰碰运气。   但愿,方才她们那些谈话,他们这些人听得不是太明白,希望眼前这个男人还以为简儿他们是他的孩子。   “许婉,少臭不要脸了,就你,也配与我义父谈什么夫妻之情?你要弄明白,能与我义父称之为夫妻的永远都只有我娘 亲一人,而你,只是个破坏人家家庭幸福的第三者,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就连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那两只,也同样的上不得台面,在这秦府,你们母子三人就是个奴才。   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说什么那两个野种是秦家的孩子,方才,你们所说的那些,我们都听到了,别再妄想骗人骗己了。”   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面对这样的女人,一诺觉得她也是被打败了。   一切的一切,大白于人前,她们听得清清楚楚,可是,这个女人,居然还妄想着巧舌如簧,胡说八道。   一诺所言,道出了众人的心思与想法,是以,在她将许婉痛骂一通后,众人根本不在理会许婉的歇斯底里,淡然的转身便欲离开。   离开之即,一诺解除了对兰儿的制衡,对她,就像是扔垃圾似的将她扔进屋子里,然后便将大门紧闭,不仅阻了许婉主仆的视线,更是阻了她们的生路。   *   “将军,秦简和秦妙妙并不在屋子里。”紧闭的房门外,束畅禀报的声音还是一字不漏的传进了许婉的耳朵里。   闻言,她心下一喜。   若是束畅不说,她都忘了,晚饭后,她的简儿又出去了。   从来没有哪一刻,让她感觉到儿子不着家,喜欢流连在那种烟花之地是那么的好。   只是,妙妙呢?她记得很清楚,妙妙可不曾出门,且很早便回房歇下了。   “搜,先在府里仔细的搜,任何地方都不能放过,绝不能让他们逃脱出去,搜索时,若遇抵抗,格杀勿论。”秦潇予坚定的不容置疑。   “秦潇予,你这个王八蛋,不管简儿是否是秦家的孩子,但终归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哪怕是这府里的一个下人,你也该有所顾念,你怎么能如此狠心,置一个叫了你十几年大哥的人于死地呢?”   屋子里的许婉屏住呼吸,偷偷的听着屋外的动静,当她听到秦潇予毫无顾忌,直言下令对她的儿女格杀勿论的时候,她真的是要疯了。   “哼,野种罢了,留下他们,只能证明你对我爹的算计与背叛,只能成为外人诟病我们秦家堡的把柄,你们的存在就是我们秦家堡的污点,不杀,留着又有何用。”   这一刻,秦潇予是冷酷的,无情的,可是,一诺却并不觉得害怕,因为,她能够理解这种背叛,这种因为许婉而起的一系列效应所带来的后果。   现在的秦潇予有多狠,有多恨,就足以证明,他们母子因为许婉母子的出现受了多少苦和委屈。   更何况,许婉如此心狠手辣,对云依所做下的那一切,就算是杀她一百次都不足以平息心中的恨。   秦家堡,堪称天下第一堡,若不是因为秦家堡当家秦楚负了皇后的妹妹,想必,那一块儿由皇帝亲赐的天下第一堡的匾额早已高高的挂在了秦家堡的门额之上。   当然了,这种内情,虽说并未宣告天下,但却也算是人尽皆知,谁人不知,若不是这个原因,以秦家堡的实力和后台,天下第一堡谁人敢与之媲美。   再说了,至今为止,可还没谁敢以天下第一堡自居呢,这一切,还不是因为秦家堡?   这样的秦家堡,堡里的管理自然是无话可说,至少,府里进进出出的人,门房皆一清二楚。   当然了,这个一清二楚指的是通过正当途径进出秦府的人罢了,至于那些翻墙的,又或是武功高手所选的方式,门房自是不知道的了。   很快的,府里的护院在束畅的带领之下,将整个秦家堡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还是没能找到秦妙妙的身影。   不过,在搜索之前,他们倒是知道了秦简的去处,同时,也派了人手前去平日秦简最喜欢逗留的地方寻找。   **   “义父,歇了吧,事情已然如此,您也别太伤心,现在明白这一切,总好过被人瞒一辈子,看开些,日子还得继续。”   回到主院,秦楚的心情似乎很糟,平日意气风发的一个人此刻显得很是颓废。   见状,一诺实在是不忍心,但除了安慰,别无他法,哪怕她知道,遇到这种事情,安慰也不见得管用。   沉默,秦楚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真相,让他没脸面对任何人,懊恼,让他恨不得时光能够倒流,回到十几年前被姓许的那个狗官相邀的那个夜晚。   那样,他就能直言拒绝他的邀请,后面的这些事儿也就不会存在了,关键是,他的妻子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生死未卜。   “自己生活不检点,现在后悔又有何用,娶了我娘,有了云家和皇家做依仗,你至于稀罕姓许的那个狗官的势力?   后悔?若是后悔有用的话,那么人人都能杀人放火,作歼犯科,若不是看在你是我爹的份上,我绝不会放过你,你,就是将我娘害成现在这样的罪魁祸首。”   相较起一诺,秦潇予觉得他没办法心平气和,没办法去安慰这个将她娘害得如此之惨的罪人。   “都是为父的错,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秦楚造的孽,所以,我没想奢望谁的原谅,现在,我唯一的希望就是你娘能够好好的,否则,我就是以死谢罪,也不足以偿还我的罪孽。”面对儿子的指责,秦楚无地自容。   “死?你想的美,活着的时候给我们娘俩带来无尽的伤害和痛苦,还未偿还,你尽敢想着去死?你做梦,我不同意,你要好好的活着,活着给我娘为奴为婢,服侍我娘,好好赎罪。”   疯了,一诺觉得这一刻秦潇予真的被逼疯了,她头一次见他如此的歇斯底里的吼叫。   发 泄完后,秦潇予离开了,至此不曾回头再看一眼秦楚,而秦楚在他离开后,终是抬起了头,望着儿子被吞噬在黑暗里的身影,泪,止不住的留了下来。   “义父,您别伤心,大哥虽然言语不中听,但他还是关心您,在乎您的,您应该能够明白才是。   事情已然发生,过去的我们不要再想,死,是懦夫逃避责任的行为,我心目中的义父可是敢做敢当的真汉子,只有活着,才能弥补,义父,我相信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第二百九十三章 一年之后,她在何处   一诺不是笨蛋,她相信秦楚也能明白自己儿子的用心,秦潇予虽看起来气愤极端,但,不难看出,他还是在乎秦楚的。   也对,不管怎么说,毕竟是血脉相连,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父亲再混,再可恨,但终归还是他的父亲,他的亲人。   “谢谢你小诺,若是没有你,我真的无法想象,在这种时候,还会有谁陪在潇儿身边,陪着他一起坚强。”这句感谢发自肺腑,不含一丝虚假。   “义父,歇下吧,别再想了,一切,都会过去的,也都会好起来的。娘 亲的情况虽比较特殊,但请您相信我,兰姨之所以敢将娘亲带走,那么,她就一定能治好娘亲,咱们就一起期待着,期待着一年之后,娘亲健健康康的回到我们身边吧。”   一年之期,不算长,也不算短,可是,一年之后,她又在哪儿?她还能有机会见到那个温柔美丽善良的女人吗?   一年之后,若娘 亲真能安然归来,面对这样的男人,她还会接受吗?   **   因为要照顾秦楚,这一 夜,一诺选择了宿在主院,只不过,她是宿在秦楚那间屋子的隔壁。   躺在牀上,她怎么也无法入眠,任思绪飞扬。   因为要掩人耳目,且需要一个能让她放心的人去照顾娘 亲,她让沁儿顶替了菊儿,陪在娘 亲身边一起跟着兰姨离开。   兰姨在离开时告诉她,她们会绕路回一趟酒楼,将耀琪给带走。   现在想想,她那时候是怎么了,怎么就那么信任兰姨,让她将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带离,从此,她倒成了孤家寡人。   可是,冷静的仔细想想,似乎也只能这么安排。   娘亲的病,实则是中了剧毒,那种毒连她自己都弄不清状况,若不让兰姨将她带走,留在这秦府,也只是在消耗日子罢了。   虽说,娘亲身边有秦湘跟随,但,秦湘性子太过软弱,她是断然指望不上的,否则,娘亲离府几个月,她怎就不敢踏出秦府,上山看望一次?   因此,她觉得只有让沁儿那机灵鬼在一旁服侍着,她才能放心,秦大哥才能安心。   至于耀琪,她觉得,自从收养了那孩子,好像照顾他的除了沁儿就是兰姨她们,相较起来,她真的很少有时间顾及到他。   再说了,冉哥的信隔几天就派人送来一封,她想,不论冉哥信中所说是否属实,她总归是要亲自去一趟边疆,这么看来,或许耀琪跟着兰姨她们才是最好的安排。   唉!人生啊,世事无常,许多事情都无法预测将来,很多事情都不能仅仅用眼睛去看,用耳朵去听,更多的应该是用心的感受。   就好比秦堡主和秦夫人之间的这段情,若不是许家的贪婪,若不是步仕仁的无耻,懦弱,秦家又何至于落到现在这般。   原来,十七年前,那时候,正是秦楚风头正盛的时候,不仅仪表堂堂,秦家堡的势力更是遍布玄尊各处,最为关键的是,他如愿的娶得如花美眷,国公府的二小姐自嫁进秦家,不仅夫妻恩爱,且还为秦家诞下了嫡子长孙。   本该是幸福无边的一家,秦夫人也本该有震慑住那些有着小心思,想要勾搭她夫君的资本。   可谁又能想到,就因为一次不好意思的拒绝,秦楚,一个那么精明的男人,还是不可避免的着了他人的道。   那一 夜赴会,翌日清晨醒来,他却是在许家小姐的绣牀之上。   他本觉得,那都只是误会,因为,他自己确确实实没什么感觉,虽说,常言道,酒后乱性,但他自己的酒品,自己清楚。   他醉酒通常都是倒头就睡,完全不醒人事,他不觉得自己在那样的情况下还有轻薄许家小姐的能力。   可是,他不管怎么认为怎么感觉都没用,因为,那许家小姐的牀单上,清晰可见的落红,很是刺眼的摆在众人眼前,容不得他狡辩。   就这样,为了责任,他不顾给他怀着第二个孩子的妻子的伤心,不顾幼子的泪眼朦朦,还是将许婉给抬进了秦家堡。   起初,他真的只是为了责任,后来没多久,许婉被诊出怀了身孕,那时的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喜悦的。   随着时光的流逝,云依对他态度上的冷淡、冷落,小小年纪的秦潇予对他无形的排斥,让他感觉到自己很孤单。   人,在孤单的时候,就会下意识的去寻求温暖,再加上许婉怀有身孕,整个人显得很是脆弱,总喜欢粘着他,在他面前撒娇,卖乖。   慢慢的,让他感觉到了他作为男人,作为丈夫是必不可少的,他在许婉那儿找到了自信,找到了自己的存在感。   因此,后来,很自然的,他与许婉靠得更近了些。不得不说,许婉那个女人哪怕总是喜欢与云依母子作对,但她在秦楚面前那就是十足的,时刻需要丈夫关心疼爱的小女人,她总是能很好的激起男人对她的保护欲。   哪怕后来,她身边的丫鬟趁着她身子重,绞尽脑汁的背着她趁秦楚酒醉后将其勾上了牀,事后,她也能强压着怒火,笑靥如花的说:这丫头服侍妾身多年,甚是乖巧,如今妾身身子笨重,服侍夫君多有不便,不如就让这丫头留在夫君身边服侍吧。   本该是一场被背叛,勾 引主子爬牀的事件,在她那张小 嘴的游说之下,立刻变成了一个温柔贤淑的女人在自己不便服侍丈夫时的大度行径。   难道说,她这么做自己心里就不恨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她当然是恨的,否则,秦湘的娘 亲又怎会出现难产,生下秦湘后撒手人寰了呢。   现在看来,曾经的一切美好都只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罢了,这一切说到底都是个圈套,一个局。   只是,被困在这个局里的人一直只有秦楚一人,被伤到的人除了秦楚,也只有将他放在心尖上的云依母子。   原来,十七年前的那晚,醉酒后的他确实只是倒头而睡,不醒人事,根本就没对许婉作出出格之举。   只是,那时的许婉因不愿听从父亲的安排,早已被人下了药,她自己也不清楚,那一 夜到底是谁与她春风一度,她只是认定了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秦楚。   而事实的真相却并非如此,与她春风一度的是步仕仁,那个她心心念念想要嫁而却被她爹嫌弃的男人。   他因爱而不得,不得已下暴露了自己,利用自己背后的势力,向许老爷子施了压,这才有了后面一系列的安排。   就连她被抬进秦家,在秦家生活的这么多年,每一次她觉得秦楚对她疼爱有加,两人在牀上十分契合,等等那些都是假象。   兰儿,是步仕仁安排在她身边的人,每一次,只要秦楚宿在‘落霞院’,兰儿便会事先的点燃加了料的迷情香,这样,等到他们两人直入主题的时候,其实早已体力不支,沉睡过去,而在他们的梦中出现的那些场景和感受就像是真实的体验,因此,这么多年来才一直没被他们发现。   不过,若说许婉进秦家门这么些年,一次都没与秦楚有过夫妻之实那显然不太现实。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就像步仕仁所懊悔的那样,这期间还着实有过一次意外。   这个意外便是有一次深夜,秦楚因为从云依那儿讨不到好,气呼呼的半夜来到落霞院,而那一 夜,兰儿正好被主子召去,因此,才让他们真正的发生了关系。   回想着自己遇到的种种,再想了想先前在许婉屋外听到的那些真相。   一诺除了冷笑,她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苍蝇不盯无缝的蛋,若秦楚真的洁身自好,又或者说,哪怕真的因为责任,将许婉抬进秦府,只要他有心,大可将人晾在一边,那样的话,他与云依之间又怎会变成如今这种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   东窗事发后,落霞院被封闭了起来,秦楚父子好似真的铁了心,完全不管里面那些人的死活,连个饭菜都没人送去,真正是应了秦潇予那句,让她们自给自足。   其实,说是封闭了落霞院,实则那院子里也不过只有许婉主仆二人,外加一个菊儿。   该知道的,菊儿早已交待清楚,虽说当初一诺答应过她,只要她够坦白,她尽量的不为难她。   但,她确实也算做到了,她不是放过了她的家人么,至于她嘛,做了坏事儿,哪有不受点处罚的道理。   将其扔进落霞院,让她陪着她的主子自生自灭吧。   距事发已经三天了,秦简和秦妙妙的行踪仍然没有头绪。   许家,也就是许婉的娘家,早在事发后隔天,就被秦潇予随意找了个借口将许家全府给打入了大牢。   对于许家那种蛀虫,其实哪怕秦潇予不动手,他们也迟早有一天会完蛋,现在只不过了加快了步伐而已。   “大哥,还是没能找到秦简兄妹的藏身之处吗?”这一日,一诺显得有些焦急了。   “暂时还没有,不过,我想,只要没人接应他们,很快,他们就会现身了。”   据他分析,秦简那人平日里花天酒地,就算这些年,他家娘亲再会收刮钱财,也经不住那个败家子如此花销。   如此一来,秦简手上应该是没有积蓄的,再加上那晚事发突然,他根本来不及卷走钱财。   反而是秦妙妙,那一 夜,想必她是悄悄的从后门逃离了秦家堡,而且事后他们发现,她所有细软首饰皆不翼而飞。   结合种种,他敢断定,现在的秦简与秦妙妙肯定在一起,而这些天,他们也肯定是依靠着秦妙妙所带出去的细软度日。   只是,这种日子势必不会长久,所以,他相信,很快,他们就熬不住了。   ***   翌日清晨,当她还在睡梦中的时候,便听见院子里吵吵嚷嚷的,细听之下才知道,是许婉死了。   据守夜的护院说,半夜时,屋子里曾经有传出过打斗声,那时,因为想着他们家将军的吩咐,所以,不曾踏进屋内查看。   但是,屋子里吵骂的声音,他们倒是听得清楚。   原来,自秦潇予下令,‘落霞院’只准进不准出,任何人不得往里送东西,由着她们主仆三人自给自足,自生自灭后,‘落霞院’原有的那些能填饱肚子的东西渐渐的没了。   饥饿,足以让人疯狂,这三人因为抢食,结果,大打出手。按理说,许婉作为她们的主子,那两个丫头理应不敢动手才是。   可,不知怎么的,她反倒是第一个没的,而菊儿则被兰儿重伤,虽然尚有一口气,但,离死也不远了。   现在看来,这三人交手,还是有些功夫的兰儿比较占优势,只是,谁也没想到,经过一场争夺,兰儿明明赢了,可,就在守夜的护院打开落霞院大门的那一刻,亲眼见她撞墙自尽了。   听到这个消息,一诺是没什么感觉,因为,那三人的结局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原本,在菊儿招认云依的病情实则全是因为许婉让她平日里在云依的吃食里下了慢型毒药所致。   那时候,之所以留着菊儿,是因为想从她手上弄到毒药,然后,她再根据毒药的成份,看看是否能配制出解药。   可是,她的计划失败了,许婉给她的毒药早就没了,并且连出处都逼问不到。   因此,在那一刻,一诺便想要结果了菊儿,只是,后来一想,留着她,或许能查出那夜夜会许婉的人的来头。   只不过,许多事情似乎是她想的太过复杂了些,原来一切来得的是那么的突然,那么的容易,她没想到,那么快,就让她们碰上了步仕仁。   许婉被捉 歼的那一晚,最先发现步仕仁的是秦潇予,紧接着他让束畅通知了一诺,还有秦楚。   就这样,‘落霞院’里当时所发生的一切,全然落处他们的耳朵里。   唯一的变数或许就是一诺所动的一点儿小手脚了。   为了能完美的达到自己的目的,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一诺悄悄的,就在步仕仁走进许婉房间时,在他身上下了药。   那种药,起初根本就是无伤大雅,只不过,当人嗅入后,会不知不觉的觉得亢奋,激动,自负,同时想要发 泄,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步仕仁讲话越来越无遮拦,任许婉怎么拦也拦不住的原因。   后来,随着药效的分解,空气中的药效越来越浓郁,原本冷静的许婉也受到了影响。   如果你要是认为那晚一诺所下的药只是单纯的让人亢奋的话,那你就大错而特错了。   那种药,起初会让人亢奋,紧接着便会有短暂的神志不清,然后会变得特别的清醒,慢慢的,最后,中毒者会出现体力不支,精神不振,甚至是昏迷不醒,直到她步入死亡。   所以说,哪怕不出现昨晚那一出,许婉主仆三人也是死路一条,至于那个叫步仕仁的男人,现在估计已经到了体力不支,精神不振的地步了吧。   曾经,在秦家堡兴风作浪,翻云覆雨的人走了,这似乎对整个秦家来说似乎对整个秦家来说没有任何的影响。   草席裹尸,抛尸乱葬岗,成了那三人最后的归宿,这果真是应了一诺那句,死无葬身之地。   *****   淮北城郊,一处最为偏僻,平时鲜少有人走动的一座破庙里,秦简兄妹寒酸的在此落脚。   破败的庙宇,残破的窗台与斑驳的庙门,在那一阵阵寒风吹来的同时左右的摇晃着。   冷风直灌,兄妹俩被冻的瑟瑟发抖。   “哥,我们该怎么办?要不,我们去找爹吧?”秦妙妙坐在断了一臂的佛像旁,双手抱着腿,蜷缩着,语音发颤的提议。   “你觉得我们还有家,还有爹吗?呵呵,叫了十几年的那个爹,到最后才知道我们原来没有任何关系,我们自己的亲爹,我们到现在连面儿都没见过,找?上哪儿找去?”此时的秦简比秦妙妙也好不到哪儿去,从他身上哪还看得到曾经那个花花公子的半点影子。   那夜,当秦妙妙在花楼里找到他的时候,他正抱着相好的喝着花酒,与那群狐朋狗友耍着花腔呢。   正是兴致高涨的时候,花楼守门的告诉他,他妹妹找他,好像很急的样子。   犹记得,他当时虽觉扫兴,但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他还是很痛快的松开了怀里抱着的老相好,与那些狐朋狗友打了声招呼,然后就随着守门的小厮出了花楼。   见到秦妙妙的第一眼,那丫头衣裳散乱,头发蓬着,一看就像刚从牀上爬起来的样子。   只是,她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包袱却让他很是纳闷不解。    ☆、第二百九十四章 临行之际,深夜相会   后来,秦妙妙神神秘秘的将他拉走,在城内四处躲藏,甚至不敢贸然去投奔外祖家,那时,他才知道,娘亲出事儿了。   原来,他们生活了十几年的秦家堡,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家,他们叫了十几年爹的那个男人也不是他们的亲爹,他们兄妹原来不过是他们娘亲不守妇道的证据,偷 情的产物。   当时,他确实很难接受,从一个众人追捧的富家少爷,一夕之间变成了一个为人不耻的野 种,这让他很难接受,心,亦是乱糟糟糟的。   仁哥?娘 亲嘴里的仁哥,是那个叫步仕仁的男人吗?   若真是那个男人,他曾经在外祖的府上倒是见过一回,只是,那时候,那个男人见到他,所有的表现,看不出一丝破绽。   至少,他看不出,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那个男人甚至都不曾拿正眼看过他,若他们真是父子,这让他如何相信,这天下有这样的父亲吗?   还是说,那个男人其实根本就不在乎他们的存在?   也正因为秦简心里有了这些思维和顾虑,因此,他从未升起过想要去找步仕仁的想法,哪怕此刻妹妹提起,他也只是找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许府,他们不是没有去过,事发当夜他们之所以没去,那是因为担心秦家找上门去,为了避免双方相撞,他们选择了暂避一晚。   隔天夜里,他们兄妹倒是去了,可是,他们去的时候,只来得及亲眼见证许家的落败,许家上下全部被关押大牢,等候处决,他们甚至连个理由都没打听到。   他知道,许家的落败,是秦潇予的手笔,那个做了他十几年大哥的男人有那个权力和能力。   也是在那一刻,他方才惊觉,此次的秦潇予绝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们,或许,正因为他们的亲爹,秦潇予会不顾这么多年的兄弟之情,将他们一并斩草除根。   思及此,他果断的带着妹妹逃到了城郊,躲进了这间破庙。想到城内毫不松懈搜索他们兄妹行踪的秦家人,他决定,连夜带着妹妹离开淮北,不论去哪儿,只要能够安身立命比什么都强。   ****   京都城内,地处城内最僻静的属于血煞盟的秘密联络处。   此时,这里看似普通空旷,与一般住家没有区别,实则,在这屋子四周,暗处隐藏着许多的武功好手。   屋内,一间不起眼的厢房,门大开着,远远望去,便能看到屋子里围着许多人。   再往里拉近,能看到牀上躺着一个中年男子,长相还算俊朗,只是脸色太差,那张泛着淡青色的脸看上去很是吓人,而他此时处于昏迷状态,对外界的一切毫无感知。   “阚护法,您看,这副阁主的情况咱们还是禀报阁主吧,大夫找了一波又一波,可是人家都说无能为力,要不,咱们告诉阁主,或许阁主能有办法。”围观的人群里,有个长着络腮胡的中年男人不安的提议。   在他看来,步副阁主在回京的那几日都好好的,后来几天,慢慢的发现他总是看上去很疲惫的样子。   起初,他们都没在意,只认为是副阁主为公事操劳所致,直至今日清晨,副阁主突然倒地不起,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大夫请来不少,可是,人家大夫一个个声明,学艺不精,只能治病,不会解毒。   言下之意,副阁主这是中毒了,那么,这毒又是从何而来,副阁主这几日又与何人接触过?   等等这些,似乎他们都无法掌控,势必要让阁主来处理了。   *****   “大哥,许婉的事情解决了,我想,秦家堡的事也该告一段落了,只是,秦简兄妹俩到现在都查无所踪,若我们离开,也不知那兄妹俩会不会对义父不利。”想着很快就要离开淮北,一诺有些雀跃的同时又有一点点儿不放心。   “别担心,大哥都安排好了,你也别太瞧得起秦简他们,不,他们现在早已不是秦家人,所以,或许该叫他步简才对。   步简这个人,为兄多少有些了解,他就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都被他娘惯坏了,平日里除了吃喝玩乐,结交一群狐朋狗友,他还能做什么?   找不到就找不到吧,或许,这是老天爷要给他们留条活路,只是希望他们能够聪明一些,离开淮北,走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再回来,那样,他们或许会活得长久一些。”   真相揭开,虽然没有血缘关系,虽然长大后的他们犹如死敌,每次见面都是不欢而散。   但秦潇予是了解自己的,他,终究还是眷恋那份兄弟情谊,就连小的时候秦简喜欢粘着他,喜欢小心翼翼的唤他一声大哥,他都犹记在心。   走了就走了吧,既然选择了离开,那么以后就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哪怕苦一些,也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小诺,明日一早,我们就返京吧,离开许久,京中事情繁多,熠哥可是来信催过好几次了。”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秦潇予转而将回京提上议程。   “那个……大哥,我想,我不能跟你一起回去了,我……”一诺有些为难,煜熠写给她的信,她都看过,说是信,或许说它是情书更为贴切一些。   看了那些书信,特别是当她看出那些书信绝非一日所写,有一些甚至有些日子的痕迹时,她心里是高兴的。   一个她有好感,甚至是欣赏,有一点儿喜欢的男人,对她同样是欣赏的,喜欢的,甚至是爱慕的,这难道还不足以让她开心吗?   她也想回去,回去与他把酒言欢,秉烛夜谈,互诉衷肠。   可是,现实却不允许,不论她对他的感觉是怎样的,她始终记得,她是有婚约的人,而她的未婚夫更是一封封的书信飞到她手中,她却始终不曾给过回应。   她觉得,不论她最后的选择是什么,她理应先去一趟边疆,先见见冉哥。   至于煜熠,在她还不确定自己的选择,在自己还无法给他明确的回应的时候,她会选择保持沉默,将一切暂时交给时间去检阅。   “那怎么行,熠哥……”情急之下,秦潇予差点儿说漏了嘴。   这些日子,煜熠虽说与他常有书信来往,可他看得出来,书信中提到最多的便是问他们什么时候回京,要求最多的也是让他赶紧回京。   这言下之意,虽不曾明确表示,但他看得明白,可是,眼下一诺要与他分道扬镳,这让他回京如何交差?   “你别说,我都明白,只是……我现在还不能明确自己的心,所以,我想去一趟边疆,见见冉哥,毕竟,我与冉哥之间……”一诺欲言又止,十分为难的看着秦潇予,希望他能理解。   “好吧,既然边疆之行,你非去不可,那就将束畅带上,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眼下时局混乱,你一定要小心。”见她心意已决,他觉得自己说再多也无济于事,感情的事情,旁观者没有发言权,他相信,以一诺的聪慧,她一定会有更适合自己的选择,哪怕她最后选择的不是熠哥,也丝毫不会影响他们兄妹之间的那份情谊。   *****   是夜,经历过一场风波洗礼的秦家堡显得更加静谧了,不过,好在今日天公作美,少了那呼啸的寒风,令人们心里少了一丝烦躁。   一抹白色的身影快速闪过,随着空气的波动,衣角轻扬,风华绝代。   “熠哥!”一声轻呼,点明了来人的身份,那隐含着一丝惊讶的语调,足以表明他此时的心情。   “嗯。”来人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并没有过多的话语,但秦潇予却从中听出了几许无奈。   “小诺歇下了,熠哥是先在我这儿坐坐,还是……”对于自家表兄的目的,已显而易见,是以,他觉得没必要拐弯抹角,直奔主题比较好。   再说了,良宵苦短,明日天一亮,大家就要暂时的分别,各奔东西,他可不想误了表兄的好事儿。   “你还好吗?姨丈还好吧?若是有需要帮手之处,尽管开口,我们兄弟不是外人。”   煜熠此言一出,秦潇予觉得很讶异,但很快便也了然,同时心里泛起一丝丝波澜与感动。   “没事儿,我们都很好,许婉的事情,或许对我爹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但因为有我娘的情况在前面挡着,我想,他此刻心里应该满满都是担忧和牵挂,至于伤心应该顾不上吧。”秦潇予淡淡的道出自己的见解。   “没事就好,如今时局动荡,血煞盟似乎已沉不住气,与此同时,苍狼又想没事儿挑事儿,所以,近来,不仅是我,煜云他们都很忙,无暇顾及你这儿,希望你能理解。   若是家里的事情都已处理妥当,就早日回朝,对于苍狼,我想我们应该重新合计,这一次,咱们就趁此机会,来个一劳永逸吧。”人生几许无奈,那就是无法自由和支配自己的时间和行为。   这一点,从煜熠懂事的那天起,他就明白,只是曾经他只知道一味的承受,而现在,他竟是想要逃避。   “我明白,一切待回京后再作安排吧,只是,小诺她……”见煜熠从头至尾不曾提起一诺,反而让他有些疑惑了。   “我去看看她。”轻叹一声,可见他也无可奈何,但他尊重她的选择与决定。   再说了,她的选择,似乎现在他还没有参与的资格,那丫头是否会接受他,他还不得而知呢。   *   此次回秦家堡,因只是短时间停留,所以,除了许婉之事发生的头两日,因为担心秦楚,一诺与秦潇予轮流的宿在主院外,其余时间,她仍宿在秦潇予的院子里。   许是想到明日之后就要赶赴边疆,很快便要见到冉哥,同时也要面对去留的选择,所以,一诺睡得很不安稳。   当秦潇予将一诺所宿之处指给煜熠,煜熠推门无果,从而想办法将门弄开,进去的时候,一诺已经惊醒。   别说今日情况特殊,她根本不曾熟睡,哪怕是在她熟睡时,有人靠近,她同样能够察觉,这,便是做为一个军人所具备的最基本的警觉性。   煜熠发现,此刻,他心跳的频率似乎比平常要快了许多,越是靠近那张牀,他越是紧张万分,真正是让他体会了一把‘近乡情怯’的感觉。   练武之人,视力都较常人要好上许多,哪怕此刻屋子里黑灯瞎火的,但他仍能如入无人之境。   近了,近了,更近了。   牀上的人儿,呼吸平稳绵长,一听就是熟睡的样子,坐在牀边,痴痴的看着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小女人,煜熠觉得这一刻,他的心被填的满满的,再也容不下任何东西。   这个没良心的小丫头,只顾自己睡的香甜,或许,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在收到潇予的通风报信后连夜赶来看她之事儿吧。   思及此,煜熠心里产生了一丝波动,是那种心里不平衡的波动。   这时的他突然就想作恶一把,为自己如此痴狂讨要一点儿盈头小利。   爱怜的,轻轻的抚了抚她明显消瘦的脸颊,心尖泛起一丝丝刺痛。   这丫头,吃的饭都不知道养到哪儿去了,怎么就越来越瘦了呢,再这样下去,前往边疆一路奔波,她能够承受得了吗?   悄悄的,不容弄出任何动静的,俯下身,在她那嫣红的嘴角偷了个香,见她毫无动静,心下窃喜不已。   此时的他,就像是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哪怕是能摸摸心上人的小手,也会像吃了蜜似的感觉到甜蜜与幸福。   见她仍没反应,心里当下又暗叹一声,没心没肺的小东西,然后很是无耻的,整个人钻进了一诺的被窝里。   原本,在煜熠走进屋内时,一诺便有所察觉,她之所以没有任何动静,起初是很好奇来人是谁,有何目的?   毕竟,这里可是秦潇予所居住的院落,守卫之森严那都是无形的。   可是,随着那人越靠越近,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熟悉的龙涎香,猜到了来人,她果断的选择了以静制动。   同时,心里也在暗恼,秦大哥还真是鸡婆,临近黄昏时才商量好的行程,赶情好,人家一转眼就将消息给卖了出去。   但是,能在临走前,再见到煜熠,她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不过,此刻,她倒是想看看,这个男人不辞辛苦的连夜赶来,到底想要做什么?   心里做着各种猜测的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平时看起来一本正经的男人,居然敢趁着夜色正浓占她便宜?   她这边还没来得及因他占便宜有所反应呢,那厮又突然钻进了她的被窝。   这真是让人……   一诺当下决定,不能再装睡了,若继续放任下去,这色 胚还指不定对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呢?   身随心动,思及此,一诺一跃而起,同时卷起的还有盖在她们身上的那牀锦被。   “皇甫煜熠,你个色 胚,谁让你爬本小姐牀的?”用那牀锦被将自己层层裹住,神色凛然的指控着仍躺在牀上一脸惊愕的男人。   “你醒啦。”煜熠也是奇葩,居然公然装傻,答非所问。   “滚下去,臭流 氓。”对他的反应很是无语之下,一诺自然不会回应,只是兀自表达自己的意思。   “我只想对你耍流 氓,我以为你是知道的。”   “噗!”淡淡的一句回应,却是差点儿没让一诺喷出一口老血。   “下去,你若乖乖从牀上下去,咱们俩还能好好说会儿话,否则,我……”   一诺话还没说完,我字之后的所有言语皆被成功的堵住了出口。   “嗯……嗯……”一诺拼命的挣扎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吻,看来是有些吓到她了。   只是,她似乎低估了煜熠的执着,不论她如何挣扎,那男人仍紧紧的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狠狠的贪婪的吻着,吸 吮着,看那架式,好像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方才罢手。   挣扎,捶打,其目的很简单,她感觉自己好像就要断气了,可是,她却是无能为力,根本逃脱不了。   许是感觉到她的气息越来越紊乱,手上的动作慌且无力,他终于松手,放她自由。   “你……你这个混蛋,你想憋死我么?”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一诺为自己差点被一个吻给憋死羞愤不已。   真是太丢人了,想她堂堂生长在新世纪的女子居然差点儿死在一个古文的嘴下,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傻瓜。”此时的一诺,在煜熠眼里就好比那可口的餐点。    ☆、第二百九十五章 我因你而来,你信吗?   被吻得嫣红的嘴,水光盈盈的眸子,绯 红的脸颊,因急促的呼吸猛烈起伏的凶 脯,再加上她娇嗔的神情,等等这一切对于煜熠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一声傻瓜,饱含着无尽的寵溺和喜悦,在他看来,这丫头看着作风彪悍,原来,对于情事,她也是毫无经验可言,否则,轻轻的一个吻,又何至于让她如此狼狈。   随着那声傻瓜的同时,他一把拉过一诺,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隔着那牀锦被,紧紧的将她桎梏在自己怀中。   几度挣扎无果,一诺最终识趣的选择了顺从,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她突然觉得好安心。   “丫头,分个被角给我吧,踏着夜色而来,吹了一路的冷风,好像有些冻着了。”煜熠不要脸的要求着。   “臭不要脸。”嘴里说着臭不要脸,但终究还是心软的将裹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打开,分了一半给他。   两个人共用一牀锦被,如此亲密的接触,让煜熠眼角飞扬,心下感叹,如此奔波,值了。   他有一种感觉,感觉这一刻一诺似乎不是那么排斥他,甚至可以感觉到两颗心好像拉近了不少,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否是他的错觉,但不管怎样,这是一种好的现象,他很开心。   “你来做什么?若是因为秦家发生的那些事儿,你来晚了,该解决的都已解决。”头一次与男性如此亲密的举动,一诺显得有些局促和别扭。   “如果,我说是因你而来,你会信吗?”轻声一笑,他没打算继续隐藏自己的心思,又或者说,当他决定将那些信交给她的那一刻,他便决定了要坦白面对自己的感情。   “京都不忙吗?听大哥说,现在局势不稳,你这么出来,皇上……”其实,她很想告诉他,她信,她相信他是因她而来,可是,终归是脸皮太薄,有些话还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你在担心我?”见她答非所问,刻意的回避,他心里本有些沮丧,可是,当那些关心的言语从她口中溢出时,他心潮澎湃。   他这么问,只是直接反应,但他清楚的知道,她并不一定会回答他,给他肯定的答案。   结果确实如他所想,一诺还是一如既往的答非所问,有意的忽略他的问题。   “前往边疆,你一定要小心,不可私自行动,必须有束畅护你左右。如今的时局,确实不平静,战乱随时挑起,其实,我是不太赞同你前往边疆的。   战火起,边疆首当其冲成为苍狼攻击的目标,你这么去,我……唉,虽不安心,但,既然这是你所决定的,我也只能支持你的决定。”这些话,可以说全部出自真心,他不知道一诺是否能够理解他的心情,可是,他就是想毫无保留的将真实的自己展现在她面前。   如此真诚的他,又怎会撼动不了一诺那颗本就柔软的心呢?   自看了那些信,了解了他对自己的那份情,且又明白了自己心中所想后,她其实已然决定了要勇于面对,至少,对于这份感情,她不想去逃避,不论是否有结果,她都想珍惜,哪怕只是短暂的拥有。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只是,你……不会有事儿吧?”她能感觉到他的担忧,说实话,她虽一直暗示自己,没事的没事的,在这个世界,她一没与人结仇,二没与有结怨,对于别人来说,她就是个路人,谁会对她不利?   话虽如此,可她还是难免会担心……   听到她关心的话语,煜熠觉得很是欣慰,他直觉,这是个好现象,或许,她的转变全因那些信,当下,他甚感庆幸。   相由心生,因为开心,煜熠望着一诺的眼神近乎溺出水来,那柔柔的,充满爱念的光芒,看得她都有些害羞了。   “没事儿,只要你记得早些回来,我保证,等到你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已归于平静,你可别在边疆耽误太久,还有……我希望你能正视自己的内心,你与浅兮冉之间……我,等你回来。”   如此这般吞吞吐吐,着实不像他的风格,可是,在面对一诺的这一刻,在第一次正视她与浅兮冉之间所存在的关系的这一刻,他的心七上八下,很是不安。   面前这个女人,是他所爱的,是他决定要共度一生的,可是,他从不曾问过她的感受,也不知她对自己什么看法,所以,他的心是忐忑的,不安的。   “那个,我……”   其实,不安的又何止煜熠一人,一诺也同样不安,心焦。她很想将一切向他讲明,告诉他,她暂时不能回应他的感情,她不知道自己在面对能回去的那一刹那会如何选择,她的心还没有坚定要为了这段不知道结果的感情义无反顾。   可是,不能,当她触及他那双满满都是爱的眼神,当她看到他那充满了忐忑和祈求,甚至有些发颤的身体时,她犹豫了,没了那份冲动与勇气。   “你别等我,若我回京,定会找你,时局太乱,你自己要多保重。兰姨她们都走了,‘餐谋天下’就有劳你了,相信吴掌柜能将酒楼打理的很好,若是战争需要银两,你可以……”   “唔……”丫的,这色 胚是吻上瘾了吗?动不动就上嘴啃!   “诺,谢谢你!”千言万语,无尽的感动,一句谢谢根本不足以表达自己的心情,可是,这一刻,除了这声道谢,他不知道该以何种语言来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   这个女子,看似凉薄,许多时候口不择言,而且特别喜欢与他作对,时刻的想要与他保持距离。   可是,在他最需要关心,又或者说,在他即将遭遇困境的时候,她却能舍弃所有,只为他。   他不是不知道,在这里,‘餐谋天下’便是她的所有,是她安身立命的保障,她之所以那么拼,一个女子抛头露面,与男人抢食,为的也就是这份保障,可是,这个时候,她却是毫不犹豫的将它交给了他。   他是感动,可在感动之余,让他无法不去胡思乱想。瑶儿曾说过,她的到来与瑶儿不同,或许,她与浅兮冉真能寻到回到过去的方法。   所以,他感动的同时更多的是担心,想问,却又不敢,那种心情真的很煎熬。   “我们之间,不用客气,我们是搭档不是吗?餐谋天下能有今天,得亏有你,所以,只要你需要,那就是它存在的价值。不过,待战事平息,他ri你荣登大宝,你可别忘了双倍还我。”   感觉到气氛太过严肃,一诺眸光流转,开起玩笑来。   这一 夜,两人互相依偎着,他没提离开,她亦不催促他离开,两人就那样依偎在一起,你问我答,我问你答,显得很是温馨。   ***   翌日清晨,一诺是因为阳光直射双眼,方才悠悠转醒。   当睡眼完全清醒时,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身旁的位置,原本那个煜熠待过的地方早已是冰冰凉凉,看来,他已离开许久了。   思及此,她心里难免失落,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但这种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很快,或许是因为心里早有准备,所以,她很快便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小诺,醒了吗?若是醒来,赶紧用早膳,大哥该启程了。”躺在牀上的一诺,刚刚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还来不及自嘲自己的矫情,屋外便响起了秦潇予叫她起牀的声音。   回应了秦潇予一声,一诺很快便收拾好自己,因当初回淮北时,并不曾想到会直接从淮北前往边疆,是以,她的行李并不多,随便收拾了几套换洗的衣服,也就准备妥当了。   用过早膳,因不放心秦楚,又多叮嘱了几句,她甚至召集了秦府每个岗位的负责人,千叮咛万嘱咐的,直到得到他们的保证,她才放心上路。   为了节省时间,哪怕冬月的天气十分寒冷,一诺还是弃了马车,选择骑马前行。   **   一个多时辰的行程,秦潇予便回到了京都,进城前,他特意的去了趟‘餐谋天下’。   一诺离开了,沁儿和兰姨她们都离开下,他甚至都不曾发觉姓墨的那小子的身影,眼下的‘餐谋天下’没人打理,这点他是知道的。   朝中事情虽忙,但他自觉还能分些精力替她好好的守护她的产业,再说了,吴掌柜可是这全京都首屈一指的行家,他相信,吴掌柜在,酒楼的生意定能一如往昔。   从酒楼离开,他便马不停蹄的进了城,进城后,他并不曾回将军府,而是去了哲亲王府,他想,关于娘亲的事情,他应该让姨母她们知道。   之所以没选择去国公府,那是因为他知道,现如今的国公府,因为云擎的离家,本身就一团糟,他没必要再去给舅母添堵了。   哲亲王府,云瑶阁的书房里。   在向姨母、姨丈说明了秦家堡的情况后,秦潇予便被煜云邀到了这儿,兄弟二人,再加上睿王,在书房里坐定后,皆保持沉默,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予哥,那秦简兄妹,你真打算就此放过?难道,你就不担心放虎归山?你应该明白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才是。”听了秦潇予的讲述,说实话,煜云他们心里都很沉重。   但,这种宅门后院里的事情,就算他们不曾经历,但所看,所闻并不在少数,故,女人之间争风吃醋所耍的手段,层出不穷,令人扼腕。   因此,相对的,他不太赞成就此放过秦简兄妹。   “呵,虎?依我看,他是猫还差不多,不是我心软,只是……不管真相如何,他们毕竟是无辜的,在此之前,做了十几年的手足,虽说感情谈不上有多深,但……赶尽杀绝,我还是无法狠心。我在心底告诫过自己,这次放过他们,只要他们从此不再出现在我面前,我能睁一只眼闭只一眼,由着他们苟且偷生,可,若他们死性不改,再次作恶,我,必亲手结果了他们。”秦潇予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放虎归山的可能,他不是没有想过,可是……唉,算了吧,就这样吧,希望他们能改过自新才好。   “呯!”书房的门被人突如其来的大力推开。   “潇予表哥,一诺呢,她真的去了边疆?”书房门口,瑶儿抱着孩子很是急切的推门便问。   她一直照顾着孩子,因此,方才秦潇予在前厅向大家讲述的事情,她一概不知,可是,无意之中,皇甫辰在她面前提起一诺的去处,惊诧之下,便发生了眼前这一幕。   “嗯,小诺说,有些事情逃避不是办法,该选择的还是要选择,他让我转告你,若是回京,定会第一时间来找你,若她留在边疆,那么,她留在静园的东西就劳你保管了。”   看来,是瑶儿太过心急了,哪怕她不问,对于一诺的去处,秦潇予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有派人护送她吗?”失落,这是瑶儿此刻最真实的心情,她们是最好的朋友,也是彼此最强劲的对手,可是,哪怕命运安排她们连穿越都穿到同一个地方,她们却没有太多的时间聚在一起,这种情形,就好似从前一样。   “当然,束畅一路护送,熠哥也在暗处派人守护,你且放心,她会好好的。”煜熠派出两名暗卫在暗中保护着一诺的安危,这件事情除了他与煜熠,连一诺自己都不知道,若不是看在瑶儿如此失落和担忧的份上,他绝不会如实相告。   “太子?!”乍一听太子派人暗中保护着一诺,她觉得有些意外,但仔细一想,倒也觉得理所当然,与此同时,也安心了不少。   既已安心,她自不会在此逗留,耽误了男人们谈事儿。   瑶儿前脚刚走,煜云和煜睿便不可思议道:“你的意思是,太子皇兄知道一诺前往边疆?而且还派人暗中守护?”   不怪他们如此惊讶,既为兄弟,太子的为人他们自是有所了解。   在他们的印象里,太子是那种内敛的人,不论是感情还是心思向来隐藏的极深,从不轻易示人。   像这般明显的表明心迹实属难得,也难怪他们甚感意外了。   “大惊小怪,你们且等着,若是不出意外,我这义妹,很有可能在不久的将来成为我们的嫂子。”潇予的话无疑让他们觉得自己少见多怪了。   只是,太子与那位姓严的小 妞之间,这歼 情怎么就毫无征兆的发生了呢?   不对,现在仔细想想,这事儿貌似很早便有苗头,比如,那次的迷雾森林之行,他还记得当昏迷前,熠哥对那女子的担忧毫不掩藏,煜云心里如是回想着。   相对他的了然,近来一直细心照顾着妻子的煜睿则显得有眼莫名和茫然,不过,只要是皇兄自己真心喜欢的,他想,他是乐见其成的,只是不知,父皇那关……   缘,真是妙不可言,或许,煜熠与一诺之间的情缘,早在秦潇予前往边疆,将她托付给煜熠的那一刻便开始了。   ****   “小诺,考虑好了吗?我们该回去了!”边疆,军营里,浅兮冉满心期盼的望着那个为伤员包扎的小女人,巴巴的问道。   一个月了,从一诺抵达军营,近一个月来,他每天都会问她一次,可是,每一次她都只是保持沉默。   答案,其实她早已给了他,只是他不甘心,不愿面对现实罢了。   犹记得,一个月前,当她在束畅的陪同下风尘仆仆的站在他面前时,他还记得当时的自己激动的差点热泪盈眶。   那时,他连休息的时间都没匀给她,见面第一句话便是让她与自己一同离开。   可是,那时的她说,现在离开不是时候,来到这里虽时间不长,但多少还是有些牵挂,在事情没安排周全之前,她暂时不能离开,若他急着回去,无需等她。   试问,这样的回答如何让人满意,这也不是他浅兮冉等了盼了许久想要的答案。   因此,冷静后的他选择了等待,他可以给她时间,让她安排这里属于她的牵挂。   可这丫头,竟是在苍狼发起过一场小小的战火后心安理得的留在了军营,就如同这军中的士兵住在了军营的帐篷里,坚决拒绝住进他在边城的将军府。   起初,他还当她只是职业所致,作为军医,看到战士受伤,她不放心走开。   但后来,慢慢的,他发现,每隔十来天,她便会收到一封用蜜蜡封了口的书信,每次都由束畅亲手转交,而她每一次看过信后,那幸福甜蜜的神情,刺得他的心抽抽的痛。   若说,在看过那一幕,他还不明白她为何如此留恋这个世界的话,那绝对是他在自欺欺人。 ☆、第二百九十六章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不想去揭穿,哪怕他能感受得到,她在对他表明了态度之后仍坚持留在军营不是为了他,他也贪恋这份相处的机会。   也就在那个时候,他突然醒悟到,这个从小便跟他有了婚约的未婚妻,他从来就没有看懂过,现在,他更是抓不住她。   “冉哥急着回去了吗?”手上的动作不停,她在反问他时,连个眼神都没看向他。   心一紧,但却感无力。   “离家许久,对于家里人来说,我们算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也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他确实急着回到那片属于他的土 地,在那里,才是他施展自己才华的空间,而这里,哪怕同处军营,很多时候,他仍觉得自己无法尽兴的施展。   当然了,他之所以提起家人,也不是想让她伤心,而是想借着那份亲情,让她能够松口,离开这里。   “他们会很好的,伤心那是必然的,但也只是一时,在没找到我们的尸体之前,我想,他们绝不会相信我们已战亡,因为,他们都是军人,军人讲的是眼见为实。”一诺还是那么的冷静,她语气淡淡的回着话,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很快,那受伤的小兵胳膊上的伤就被处理好了。   小士兵虽听不明白他们家将军与这位美丽的姑娘在聊些什么,但他仍是对一诺充满了感激。   受伤,对于战场上的战士来说,那是彰显英武的标志,同时也是一个男人英勇的象征。   胳膊上的小小一道刀痕,哪怕这条刀痕差点儿断了他的手臂,但他觉得自己没那么金贵,随便包包也就罢了,可谁知这位长得似天仙般的小姐却是十分严厉的训了他一顿,然后亲力亲为,很是细心为他缝合、包扎,那细致认真的神情,就好像……就好像受伤之人是对她很重要的人似的。   好吧,小士兵面对美人,心里荡漾了,只不过,若是让他知道,这个如女神般的美人不仅是他们家将军的未婚妻,而且还是当今太子殿下心仪的女人时,不知他会不会自愧的无地自容呢。   一诺的话句句在理,一时堵得浅兮冉无言以对,与此同时,他压抑了许久的心火也在这一刻腾的一下烧了起来。   在他看来,这个本就属于他的女人,现在变心了,在她的眼里,已经看不到他浅兮冉的身影。   每一次提到离开,她总是推三阻四,在他眼里,那就是借口,她不愿离开,定是因为她的心已经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遗失在了别的男人身上。   他一边心里暗暗搜索着让一诺失了心的男人是谁,一边很自然的,原来不该说的话也随之脱口而出。   “小诺,你别装傻,我想我的意思,你都明白,提起家人,我本以为,你会跟我一样想念亲人,可是,我没想到,你尽是冷血到连生你养你的亲人都不顾了吗?   这里再好,终究不属于我们,对于这里,我们本就不该出现,而对于这里的某些人,我们只是过客,而他们只是我们生命中的某一个片断,只适合存在在回忆里,你又何必固执己见,纠缠不息。”   闻言,一诺出现了短时的愣怔,不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浅兮冉的怒斥,而是她突然发现,她一直逃避着的真相,在被他无情的当面剖析,她的心,感觉到了丝丝疼痛。   “冉哥,你太激动了,我之所以不想离开,是因为在这里,我还有没完成的事情,其实你说的都对,某些人,某些事,到最后,真的只会成为我们生命中的过客与回忆,所以,我还是那句话,若是冉哥想要离开,银锁给你,只要你想,你可以随时离开,不用管我。”被人揭露她一直深藏在心底,不想面对的现实,她的心在疼痛之余也有些恼怒,因此,说出来的话也是一语双关,希望他能听得明白。   是以,当她再一次坚定的表明态度,她便一把将挂在她脖子上十几年的银锁解了下来,重重的塞进浅兮冉的手里,然后头也不回的便回了自己所住的营帐。   看着那倔强的身影,浅兮冉是既恼怒又无奈,有时候,他甚至在想,他又何必征求她的同意,直接按他打听来的方法试一次,若是可行,强制性的将她带走不就好了么?   只要他们回到现代,哪怕她恼他恨他又如何,银锁的奇特之处只能启动两回,只要他启动,只要他们回去,那么也就表示,哪怕一诺再想回到玄尊,也是绝不可能的了。   心里虽有这份冲动,可,他终究不敢尝试,他在害怕。   先且不说那方式是否可行还是未知数,若真可行还好,他最多被一诺恼恨,但,若是行不通,且又被一诺知道了他的蛮横,他又该如何是好?   患得患失,形容的便是现在的浅兮冉,就因为这份患得患失,注定要束住他的手脚和思维。   *   回到暂时属于自己营帐内,一诺全身无力的倒在那简易的行军牀上,心里纠结的要命。   冉哥的执着,是她所没想到的,从前,她只知道他冷酷,话不多,但现在,她突然发现,这个挂着她未婚夫名义的男人骨子深处有着非常浓郁的大男子主义。   方才,她察觉到了他的隐忍,也察觉到了他心底那一丝微妙的变化,但,她仍愿意相信,那丝微妙只是她的错觉,仍愿相信,冉哥对她跟别人不同,只要她不愿意,他绝不会强迫于她。   反之,她会怎样,此刻,她自己也不得而知。   一个月了,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转眼间,即将步入年关,只是,这紧张的局势,还有苍狼那时常犯贱的挑衅,她们能安安稳稳的迎接新年吗?   冷,边城的冬天真不是一般的冷,这让从小生活在南方城市的她总是无法适应,哪怕她再是小心,还是不可避免的时常伤风感冒,就像此刻,她亦是觉得喉咙火辣辣的痛,同时也觉得有些犯困。   呆在军营一月有余,根据局势分析,有时候让她不禁怀疑,那苍狼国的九公主真的在玄尊境内失踪了吗?   若是真的,煜熠是怎么处理的?可有派人搜寻?过了一个月,又是否有了些眉目?   相对的,苍狼国丢了公主,若此事属实,苍狼为何每每只是派人来犯,但却适时的不挑起大的纷乱,而是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正是因为这种形势,让她每次思及都百思不得其解,有时候甚至想要怂恿束畅瞒着冉哥,带一小队人马趁夜突袭苍狼的驻军,以此将战火挑起,要打,便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场,成王败寇,至少落个痛快。   可是,这么冲动的想法,她也只是想想罢了,她何德何能,若不是因为有冉哥和束畅,她连军营都进不了。   女人的第六感,向来是最灵敏的,不得不说,一诺心里的质疑并非没有道理。   与之有着同样质疑的何止是她呢……   *****   “熠哥,苍狼国的那位九公主被掳,可是你的手笔。”坚定的语气,很显然,这是个肯定的陈述句,而不是试探性的询问。   这个结果,是负责搜寻苍狼九公主下落的煜云经过十多天的搜查得到的。   他想这么问熠哥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他一直弄不明白熠哥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故,一直拖着。   “看来,你是查到了些什么,如此一来只能说,小崽仔们干活不够干净。”不否认,毫无愧色,坦然面对,这些词足以用来形容此时的皇甫煜熠。   早在他做下这个决定的同时,他就有心理准备,事情的真相总有一天会被揭穿,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天来的会是这么的快。   他还以为,当一切真相揭晓,至少也要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呢。   “混蛋,你……是你干的,你早说啊,真是浪费兄弟的时间和精力。娘的,你还别说,你手下那些小兔崽子们,一个个的猴精,若不是我亲自出马,那丝被他们遗漏的痕迹,换作别人,指定发现不到。”   煜云觉得自己快被气死了,他们明明是一伙的好不好,熠哥为何瞒着他们,难道还怕他们泄秘了不成?   一种名为不被人信任的失落感袭上心头,这种感觉,不仅仅煜云有,就连一旁一直静默不语的秦潇予和煜睿也有。   “好啦,别在为兄面前装脆弱,我之所以瞒着你们,不是因为不信任,而是觉得,这件事情太过敏感,越少人知道成功的可能性越高,否则,这件事情若在大局未定之前被揭穿,后果,你们可想而知,到那时,文武百官会怎么评论我,父皇会如何看我,你们可有想过?”   他有他的执着和难处,但对于那位九公主,他自觉自己的做法是最正确,最能一劳永逸的法子。   不说是他,就是上至父皇,下到满朝文武,对于苍狼和亲的目的,心思通明的,估计都能猜测得到。   只是,他不明白父皇心里的打算,或者说,正是因为近半年来,他越来越看不懂父皇的心思和做法,所以,为了避免让自己陷入被动,他果断的选择了现在这条路。   “熠哥,你将矛头直指那位九公主,难道是因为担心人家九公主在选和亲对象的时候选上你?哈哈,原来熠哥是个胆小鬼,拜托,人家九公主不一定选你好不好,在咱们玄尊,皇孙贵胄,适合婚配的不止你一个,或许人家九公主还瞧不上你呢?   哈哈……不得不说,那位九公主还真是冤枉,还没怎么着呢,就被人给收拾了,可怜那位嫡滴滴的公主现如今还不知道在遭什么罪呢?”   难得有调侃煜熠的机会,现在好不容易抓到一个,他还不得可劲儿的调侃、折腾。   煜云现在心情极好,在他看来,能发现熠哥的短处,比什么都让他开心,就连十多天来的劳苦奔波他都觉得值了。   “煜云这是在为那位九公主报打不平?”秦潇予见煜云高兴得过了头,忍不住打趣道。   “真是难得呢,难道那位九公主长得美若天仙,赛过了三妹妹不成,否则,咱们云王又怎会如此的怜香惜玉?”煜睿也耐不住寂寞的插了一句。   “也对,看来,还真是为兄太过多事了,我原本觉得,那位九公主前来和亲,能与之匹配的定是皇孙贵胄,仔细的分析了一番,得出一个结论,以那位公主的身份,和亲的对象是我,这点不无可能,只是,她的身份亦是一种约束,她注定做不了太子正妃,而侧妃或是妾室嘛,想必以那位公主心高气傲自是不看在眼里的。   那么,和亲的对象除去为兄,我想,剩下的就只有你们了。正因为了解各位兄弟的心思,固,为兄想出了这么个办法,只是现在看来,着实有些多此一举了,或许,煜云是乐见其成的?”   不管起初煜熠的出发点是否完全像他所说的那样,但不得不承认,他的分析是正确的。   以九公主的身份,想要成为太子正妃,那是绝无可能的,但,王妃或是其他倒是大有可能。   或许,会有人认为,放眼望去,整个玄尊成年的未娶亲的皇子王爷也就四皇子一人,这样看来,和亲对象非四皇子不可。   但是,凡事皆有特例,王爷有了正妃,不代表着就不能再娶位平妻,关键是要那位九公主看得上。   果然,有这种想法的又何止一两人,此刻,原本还在调侃煜熠,转眼间又变成众人调侃对象而来不太扑火的煜云就开口了。   “熠哥,你想太多了,就算要和亲,也轮不到我们,潇予还有可能,而我们,绝无可能。”煜云的话说的那叫一个底气十足,想必,他是将平妻一说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无知,你觉得,皇上,乃至文武百官会同意一个别国的公主成为玄尊的将军夫人?”对此,秦潇予不屑一顾,直呼煜云无知,幼稚。   至此,难得迎来几位主子齐聚的‘漪风阁’的上厢房里变得寂静一片,除了呼吸声,再也听不到一丝声响。   未久后,煜睿像是想通了一切说道:“皇兄这么做,无疑是避免那位九公主与咱们玄尊扯上关系的最佳方法。别说你我已娶妻,若是那位九公主一口咬定看中你我其中一人,想必父皇也别无他法,为了两国邦交,只得同意。   而摊上那么一位娇蛮公主,想必平妻之位是跑不掉的,纵观整个形势,她会选择你的机会占九成,因为什么,你自己好好想想便能明白。”   很显然的,这些话,他是对着煜云而言。   九公主那依,因为身份特殊,成不了太子妃,她断不会委屈自己嫁给一个处处提防着她的男人为侧妃,或是妾室。   同样的原因,她亦不能成为潇予的妻子,那么,剩下的适婚人选就只有云王、睿王、四皇子。   四皇子花名在外,甚少参与朝中之事,若那依带着目的而来,又怎会选择煜阳。   剩下煜云和煜睿,不用细想,这两人谁会成为那依的眼中肉盘中餐,一目了然。   要知道,煜云虽只是王爷之子,他可是代表着整个凰羽军。再说了,送那依前来的乃上官宏天,依他的心性,只要是能给煜云夫妇添堵,特别是给瑶儿添堵,他定不会轻易放过。   当然了,他不会让那依首当其冲暴 露自己的目的,而是一步一步,遭遇连翻拒绝后才将目标锁定在煜云身上。   那么,在拒绝过那依多次之后,试问,当那依提到煜云时,玄尊帝还有拒绝的理由吗?   听着几位兄长一一剖析,煜云可谓是惊出一声冷汗,亏他方才还在一旁得瑟,转眼间,原来熠哥所做的一切,得利的却是他。   “谢谢熠哥,熠哥英明,哎呀妈呀,这苍狼狗野心不小哇!”明白了一切后,煜云连声道谢,与此同时,将那上官宏天的祖宗八代挨个的在心底问候了一遍。   丫的,手下败将,不服气,居然敢来阴的,哼,幸亏熠哥英明,看得透彻。   “皇兄,那位九公主现在何处?”基本上处于安全状态的煜睿眼下最关心的是九公主的藏身之处。   皇兄的行动如此隐蔽都被煜云给发现,那么也就是说,只要有心,哪怕找不到那位九公主的行踪,至少也能查出这事与皇兄脱不了干系。   这,正是他所担忧的,所不愿意见到的一幕。   “睿哥放心,那些兔崽子不是省油的灯,办事儿干净着呢,此次,若不是我对他们某些习惯比较熟悉,断不会发现线索,不过,你们放心,那些线索早已被我抹去,毫无蛛丝马迹可循。”那么多年的兄弟,这点默契还是有。   “本想杀了,然后抛尸苍狼边境,可是……”欲言又止,这绝对的是故弄玄虚,吊人胃口。    ☆、第二百九十七章 全民参战,同仇敌忾   “难道熠哥有更妙的安排?”沉默了许久的秦潇予大胆的猜测。   之所以觉得他不同于从前,实在是因为从小到大,这位太子表兄给他的感觉太过沉稳、内敛和谦和。   “她现在所处的位置,若是好好利用,对我们绝对有益,莫心急,时机到了,你们自然会见到她,到那时,希望你们一个个的醒目一些,让她的存在发挥最佳作用。   煜云,明日早朝,拜托皇叔在早朝时提议,将齐老狐狸派往边疆,与此同时,调派十万凰羽军暗中同行,若是可以,你能同行,那就再好不过。”没有任何的解释,有的只是沉着的安排,作为上位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能把握的很好。   **   就如煜熠所计划的那样,翌日早朝,哲亲王果然以边疆混乱,浅将军一人无暇顾及为由,提议调派齐郡王携五万齐家军前去支援。   此议一经提出,太子殿下便应允,且下令齐郡王即日起程,以便早日抵达边疆。   就这样,哪怕齐霁心有所疑,但君令已下,他不得不从。   即日起程,时间之苍促,让他来不及将郡王府的事情安排妥当。   城郊,通往边疆必经的那条官道上,两旁密集的树林是道很好的天然屏障。   齐家军,并不驻扎在京都附近,而是在离边疆不远处选了个土地肥沃,草肥水美的地方安营扎寨,休养生息。   “王爷此去山高路远,一路保重。”   “多谢四殿下关心,臣定会安然归来,只希望待臣归来之日,便是殿下功成之时。此次前往边疆,行色匆匆,齐府,若是可以,就有劳殿下啦。”   显然,在这处天然屏障的掩护下,结盟的两人在离别之际互诉衷肠呢。   “那是当然,王爷放心,有我在,齐家老小定然无碍,只是王爷,战事混乱,刀剑无眼,你可要小心些保护好自己。”   齐霁走了,走得如此匆忙,甚至于来不及安抚情绪刚有些好转的女儿,甚至于,连唐蜜肚子里怀着他的子嗣,他都来不及知道。   他憧憬着衣锦还乡时,郡王府能因为他明智的选择更上一层,荣极天下。   可是,他哪里会知道,许多事情早已注定,若不顾一切的想要改变,那后果可不是他能承受是住的。   *****   玄尊帝的身体还是时好时坏,昏迷的时间也越来越频繁,越来越长久,有时候,看着昏睡的他,不止是云若皇后,就是煜熠他们都忍不住担忧,他会不会就此一睡不醒?   坤宁宫,自那日帝后下旨拒不见客之后,倒也没人敢胆大包天的执意觐见,哪怕是玄尊帝清醒时,颇有微词,但终究敌不过子女、妻妾的坚持,当他情绪实在无法控制时,他们甚至用上了睿王妃曾经配制的秘药,久而久之,他也就安然接受了现实。   对于皇帝久不露面,朝堂之上因为有太子监国,丞相与亲王辅佐,那些朝臣倒也不敢有异议。   不过,后宫嫔妃久不见皇上面,难免各种猜测纷飞,犹其是那位突然活跃的毓妃娘娘。   但,不管她如何闹,又能有什么结果,近来,她确实很得皇上寵爱,可,眼下,后宫之中他连皇上的影儿都见不着,皇后娘娘那儿她倒是无畏无惧的去闹过,可,每一次,她都被拒在坤宁宫一里之外。   如此境况让她无计可施,她倒是很想大声宣告,若想皇上安然无恙,必须让她服侍皇上左右。   可是,这样的话,她又怎敢说,死,她倒是不怕,可,她怕连累了她的阳儿。   在她看来,只要她的皇儿安然登上皇位,不论她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哪怕将来,她们所做的一切公诸于天下,又有何惧,成王败寇,自古名训。   “皇兄,父皇怎就还不醒来?”尚且年幼的五皇子,与太子和长公主一母同胞的皇甫煜弘看着近一个月来时常陷入昏迷的父皇不解的问道。   “弘儿乖,父皇因为太过劳累,所以病了,需要好好休息,皇兄要帮父皇守住朝堂,那么,在这坤宁宫之中,就只有小弘儿一个男子汉了,你可愿答应皇兄,好好的照顾父皇与母后?”弟弟还太小,他不想在他幼小的心灵增添太过复杂且沉重的东西。   别说是五皇子,就是现在早已过了及笄的长公主,因为有几位皇兄的保护,他们的心相对于皇室而言,是极纯,极善的。   在他们的意识里,不存在什么坏人,更加想象不道什么手足相残之类的概念。   “皇兄放心,还有欣儿呢,只要有欣儿在,就一定能为皇兄解忧,好好的照顾父皇、母后,还有弘儿。”也不知道此时的长公主是不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总之,这时的她显得神色凛然,很是一本正经。   “好,欣儿和弘儿都长大了,以后皇兄就有帮手了,只要你们帮着皇兄好好的照顾父皇与母后,皇兄也就能放心的处理朝堂之事儿了。”   “熠儿,你不要紧吧?”看着这兄友弟恭的一幕,云若皇后心里自然是欣慰的。   只是,看着长子脸色不太好,貌似很疲惫的样子,她难免挂心。   每到这种时候,她不免在想,若是他身边能有个知冷知热的女子相照应,她也就安心了。   女人,身为皇孙贵胄,向来最是不缺,只是,这孩子太过执着,执着到她这个母亲都无能为力。   爱情,顾然美好,可是,皇家子弟,特别是像他这样贵为太子,找个情投意合的伴侣又谈何容易。   “无碍,母后无需为我担忧,很快,一切便能恢复平静了,到那时候,咱们一家人厮守在一起,那是何其美好。”   “唉,母后老了,最想看到的便是你娶妻生子,所以,等世态平静之后,你得赶紧的将儿媳妇给为娘的娶回家来。”想了许久,云若皇后终究还是没能忍住自己的心思。   “那是当然,儿臣只是希望,到那时候,母后可别反对,要举双手赞成哦。”又一次被催婚,可,他却是头一次感觉到愉悦,同时,也有些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那丫头,一走便是一月有余,期间,他计划的很周详,约摸每隔十天便有一封书信会送到她手上,可是,那个狠心的丫头,却是从不曾给过他回复。   他想她,很想很想,若不是那些暗中保护她的人每日都有消息传回来,他估计自己会疯掉。   “皇兄想什么呢?难道在想我那新嫂嫂?”见煜熠满眼柔光,嘴角上扬的痴样,长公主觉得甚是好奇的问道。   但笑不语,便是煜熠此刻的态度,不肯定,亦不否定,让人无尽猜想。   “不知是哪家的姑娘?”相较起年幼的长公主,云若皇后可就通透多了。   她心思微转,将朝中众臣家的小姐们一个个轮了轮,可她却发现,这些高门小姐似乎没一个会是他家儿子喜欢的类型。   “待局势稳定母后便能见到了,儿臣只愿到那时候,母后还能记得曾经答应过儿臣的话。”   从坤宁宫出来,他很快便回到了上书房,那里,许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再说,许多事情即将揭开,一场硬仗等着他,他必须得安排好一切,方能无后顾之忧。   ***   从来到古代,逍遥的日子貌似就与她无缘,仔细想想,她好像从未过过一天的安稳日子。   这,便是此刻一诺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看着出现在军营里,经过长途跋涉,但绝然没有一丝疲惫之色的齐郡王,她突然觉得自己很悲催,甚至都让她想要放弃曾经的设想,离开军营。   每一次提到或是看到这个人,就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起那荒唐的一幕。   犹记得有传言说,那晚的荒唐,全是煜熠促成,可奇怪是,当她听到那些传闻,不仅没觉得那个男人可怕,反而觉得他的果断与绝决,平白给他增添了几许魅力。   这是她不正常的表现吗?否则,一个对未婚妻如此狠毒的男人,她为何讨厌不起来。   一诺在暗暗想着该怎样避免不与齐郡王正面碰上,可人家齐郡王压根没拿正眼瞧过她,当然了,明着是没瞧,但暗地里怎么想,那就不得而知了。   边疆还是那样时而平静,时而纷乱,也不知苍狼是怎么想的,久久没有得到玄尊的答复,他们倒也沉得住气.   这种现象,让一诺不禁怀疑,难道那位九公主被掳只是个幌子?   但细想之下,发现这种猜测不太可能,若苍狼想要依此挑起战事的话,那么眼下他们在久等了一个月无果的情况下,应该会主动出击,而不是这样无尽的等待,偶尔的派兵来犯,骚扰边疆的安宁.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难道这苍狼国的领帅在等待时机?   或许是朝廷也察觉到了这丝不同寻常的诡异,就在齐郡王抵达军营后没几天,便听闻太子殿下又派出了十万凰羽军前来支援.   朝廷的决定,对于整颗心都扑在一诺身上、时刻想着要将一诺带走的浅兮冉来说,倒是无所谓,只是,那位齐郡王可不这么想.   在他看来,他前脚刚刚抵达边城,后脚太子又派出凰羽军,这种安排,无不彰显着太子对他的不信任。   他想不明白,若太子真的信不过他,又何苦将他派往边城,守着玄尊的北大门?   当然了,无论他怎么郁闷和不解,那都是他自己的事情,没有任何人会在意和关心。   **   “阚护法,步副阁主可有安全送回清风镇?”   还是京都城内那个偏僻的小院,大堂内,银面男子端坐于高位,因银面遮脸,倒是让人无法观察到他此时的神色,不过,从他说话的声音听得出来,此刻的他有心思。   “回阁主,副阁主已安全抵达大本营。”在回去的途中还碰上被送往大本营的九公主。   只是,这最后的一句,他并不曾说出口,而是在心里默默的加了一句。   他之所以不明说,是因为,他们血煞盟与苍狼之间的渊源,只要是血煞盟有些地位的人都心知肚明,再加上,此次阁主与苍狼太子之间的协议,事态的发殿本该如此,是以,他选择了沉默不说。   ***   玄尊二十八年,冬月初一,苍狼国以九公主在和亲于玄尊被人劫走,久经搜寻无果而挑起了战争。   拒两国上一次交战不过七月,战火又一次的被挑起,至此,玄尊举国上下严阵以待,上到八旬老翁,下到五岁稚儿,皆做好了与苍狼决一死战的准备。   在玄尊百姓看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而苍狼国的那位九公主在玄尊境内被劫只是苍狼片面一词,再加上那位九公主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是以,世人纷纷猜测,这一切都只是苍狼来犯的借口与理由,而那位九公主说不定根本就不曾出现在玄尊。   因为气愤苍狼的欺人太甚,是以,无形之中激发了全民参战的热血。   “小诺,战事起,你乖乖回将军府呆着,切莫再踏进军营和城门附近一步,待平定了战乱,咱们一起离开这里。”战争的号角频频吹响,做为主帅,浅兮冉义不容辞理应战斗在第一线。   可是,他担心一诺不听话,不安份,担心他受伤,所以,才会在临上战场之间叮嘱她住进将军府。   两国相交,对于他一个外人来说,若不是因为玄尊有他必还的恩情,再加上一诺欠下的情,他绝不会将自己置身险境。   一诺本想反驳与拒绝,可,想了想,她还是妥协了,与他一同离开军营后,他前往城楼,而她,则顺从的往将军府所在的位置走去。   立在城楼之上,俯视着城门外那密密麻麻的苍狼将士,心下暗暗思忖:看来,这次是来真的了,放眼望去,大概有二十多万人马,这苍狼太子还真是大手笔,隐忍了这么久,难道这是时机到了?   冷冷的看着城楼之下,浅兮冉内心心思百转,暗暗的将两军的兵力粗略的比较之下,他发觉,此次苍狼国的兵力足足比他们多出了两倍。   犹记得,今日之前,苍狼盘旋在城外的兵力也不过区区十万,可是,仅仅一 夜之后,他们竟是增添了两倍的兵力,这速度着实令人惊讶。   心里暗自盘算着,若是加上凰羽军以一抵十的兵力,朝廷派来十万凰羽军增援,打败苍狼那是轻而易举,别说是十万,哪怕只是增加一万凰羽军,他们也能有九成的胜算。   可是,距收到凰羽军派遣的消息才仅仅三日,哪怕他们一日十里,恐怕也来不及赶上这场战事了。   相差如此悬殊的兵力,让浅兮冉心忧之余,得出一个结论,玄尊有苍狼国的内应。   若非如此,久不行动的苍狼,又何故在凰羽军被派来增援不过三日,便恰如其份的主动发起了战争?   浅兮冉站在城楼上思忖着如何应战,而一旁的齐霁倒是心安理德,冷眼旁观。   在他看来,此次战役,他并非主帅,最多只算援军,若是大获全胜,自是少不是他的功劳,若是兵败苍狼,却无需他来负责。   因此,他觉得,自己只要冷眼旁观,等候主帅指挥便好,他犯不着让自己的人冲锋陷阵。   “全军戒备,若是城下苍狼贼子胆敢轻举妄动,格杀勿论。”唯今之计,两军的差异让他不敢轻举妄动,若两军相锋,不敌敌军,很有可能被敌军大破城门。   城门一旦被破,俘虏的不仅仅是他们这些军人,以苍狼太子的残暴,城内的百姓很有可能被其屠城。   那样惨不忍睹的一幕,不是他们当兵之人愿意见到的,因此,他只能拖延时间,尽量拖到凰羽军的增援。   “束副将听令,本将命你带领一万将士,死守城门,切莫让苍狼贼子靠近城门一步,拼死也要保护全城百姓的安危。”   “是,末将听命,誓死护卫城门,人在城门在,城门破,末将以死谢罪。”能接此重任,束畅觉得很是意外,毕竟,在这边城的军营,比他品级高的将士大有人在,最为关键的是,除了他,那些将士与浅将军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按理说,若论信任,他更应该相信与他朝夕相处的那些人才是。   各人有各人的想法,束畅之所以会这么想,再正常不过。只是,浅兮冉这么安排,他自有自己的考量。   在他看来,他与束畅不甚熟悉,且从不曾共过事,他们互相之间更是不了解对方的处事态度和方式。   可是,他愿意相信一诺,愿意相信秦潇予。 ☆、第二百九十八章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秦潇予对一诺的看重,他心知肚明,此次一诺前来边疆,可谓是只身前来,若不是束畅护卫左右,她又怎会来得如此平顺。   由此可见,束畅的武功并不一般,再加上他有参加战斗的经验,七个月前,玄尊与苍狼的战事,他不仅参于其中,更是见识过苍狼太子成为阶下囚的全过程。   向束畅下达军令之后,浅兮冉转身便欲走下城楼,但似乎有人不乐意他的安排。   “浅将军,战事一触即发,此刻苍狼大军已压近我玄尊国门,试问将军,本王该做些什么?”齐霁觉得自己在这关键的时刻被人视如无物,心里很不爽。   “报歉,是本将军太过忧心了,一时竟是将郡王爷给忘了,这样吧,就如郡王所言,战事随时触发,由目前的形势分析,苍狼兵力我方实难抵挡,若是凰羽军在最后时刻无法赶到,那么……   所以,浅某想让郡王带领五千齐家军出面安抚城内百姓,且确保城内百姓的安全,必要时,更是要果断的将百姓转移至安全地带,守护他们直至战火平息。”   浅兮冉正气凛然的话语,加上他那万年寒冰毫无表情的脸,一时之间让人无法看透他的心思。   不过,此刻站在城楼上的人,皆是与他相处过将近一年的将士,哪怕浅兮冉在说出我方兵力不敌敌方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时,那些人仍铁骨铮铮的坚守着岗位,不论是身心丝毫不受影响。   在浅兮冉和一诺这类现代人的观念里,哪怕齐霁爵位再高,只要不是他打从心眼里尊重的人,他们绝不会因为你的官位高而让自己在你面前卑躬屈膝,俯低作小。   更何况,不论是一诺也好,还是浅兮冉也罢,齐郡王与皇家那些恩怨哪怕她们不刻意去打听,自然有人会将这一切始末告诉她们知晓,那么,试问,浅兮冉又怎会将他放在眼里。   再说了,他虽官级不及那老家伙,但,他才是皇上封赐的主帅,战场之上,也是他说了算。   轻视!赤果果的轻视!   这,便是此时此刻齐霁心时最真实的感受。想他堂堂郡王,不说戎马一生,但至少也该是戎马半生,这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臭小子,在他面前不仅毫无尊卑,更是敢如此的轻视于他,不将他放在眼里,竟是让他做些安抚妇孺、老小的锁事儿?   气上心头,他倒是很想摆出那副士可杀不可辱的骨气,只是略微冷静下来想了想,他还是忍了,临走前,他神情古怪的撇了眼浅兮冉,嘴角挂着一抹怪异的笑容,什么也没说便下了城楼。   或许,他认为自己的神情无人注意,只是,这一切都落在了不顾浅兮冉嘱咐,此刻擅自跑上城楼的一诺眼里。   两人擦身而过,一诺不露声色的打量,与齐霁的目不斜视形成鲜明的对比。   “小诺,你……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不是让你别来城门的吗?赶紧的回去,这里危险,来人,赶紧护送小姐因噎回府。”本是目送着老狐狸离开,可是,他没想到一诺会不听他的安排,执意前来。   “小姐,浅将军所言极是,这里不适合你,你赶紧回将军府。”与浅兮冉有着同样担忧的束畅也加入了劝说的行列。   “好啦,我来都来了,你们别总是想赶我走,让我看看,这古代的战争是个怎样的阵势,这样也不枉我此行。”她这句话算是一语双关,既表明了自己的目的,更是迷惑了浅兮冉的心智。   一袭红衣飘飘,站在城楼之上,全傲视着城楼之下的一切人和物,看着那小而密如蚁群的苍狼将士,她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   城楼下,被一道城门拒之城外的苍狼将士,个个站如松似的一动不动,手中的旗帜迎风飘扬,无不彰显着他们的霸气。   被数二十万将士围在中间的那辆战车上,上官宏天优雅闲适的坐在战车之上,轻松的喝着马奶酒,时而不屑的瞟一眼城楼之上,时而阖上双眼,闭目养神,那惬意慵懒的神情根本不像是来打仗的,倒像是来看戏的。   突然,随意的一撇,让他那慵懒的眸子霎时怒目圆睁。   红!城楼上那抹飘逸的红刺痛了他的双眼,让他本该平静的心瞬间变得浮躁难挡。   也就在这一瞬间,他突然不想再观望,他只想要突破面前这道城门,冲上城楼,活捉了那抹红色纤影。   慕靖瑶,玄尊的男人都死光了吗?竟是让你这刚刚诞下麟儿的妇孺再一次的踏足战场?   还是说,这一切只是你慕靖瑶自视清高,连男人的场地也耐不住寂寞的想要插上一脚?   好吧,既然来了,就别想着安然退离,若此次他上官宏天不能将你生擒,以报七个月前的被俘之仇,那么他就不配为人!   很显然的,上官宏天仅凭那抹熟悉的红色身影,而将一诺给认错成瑶儿了。   也正是因为他的有眼无珠,以概论全,才会让他心绪暴躁,无法心静,导致了他接下来的全盘皆输。   当进攻的号角吹响时,苍狼的将士英勇无敌的全数冲向城门,上官宏天依旧端坐在战车之上,心里无比自信的看着眼前即将上演的杀戮。   而城楼之上的玄尊将士,虽对即将发生的一切早已有所准备,但仅仅一瞬之间,原本平静无波,没有一丝动静的苍狼军便像疯了似的一哄而上,这一幕多少还是让他们觉得有些惊讶。   战事即发,浅兮冉他们再也无暇顾及一诺,这倒给了她很好的空间,让她冷静的分析着眼前的一切。   许是旁观者清,她突然发现,这一切似乎是从她出现开始而起的变化,难道说,苍狼的主帅是她所认识的熟人?   她将脑海里近几个月来所认识的或是见过的人一个个如放幻灯片似的过滤了一遍。   只是,她发现,同她有过交集的人,除了神秘的易之,她似乎从不曾见识过苍狼的人。   难道说,易之的真实身份与苍狼有关,又或者说,这苍狼的领帅与易之有关?   不,这种想法突现,她便给否定了。   若苍狼的主帅真是易之,那么此时此刻,当她出现在城楼之上,原本两军对峙的局面不会瞬间画风突变,因为易之是绝不会向她动手的。   又或者说,只要有她在场,易之绝不会主动发起突击,置她的安危于不顾。   也不知她这份信心从何而来,但,对易之,她就是如此的坚信。   眼看着苍狼那二十万的战士有近乎一半逐渐靠近城楼,其中一部份抱着粗壮的木头狠狠的,一下一下的撞击着城门,那‘呯呯’的撞击声,扰乱了人们的心湖。   数不清的战士通过靠在城墙上的长梯试图想要登上城楼,却被守城的将士一个个逼退,摔下城去。   原来,这就是现实中的古代战争!一诺对亲眼所见的这一幕充满了感慨。   破城,抵抗,敌我双方乐此不疲的较量着。   突然,一声令下:“射!”   随着这声令下,只见城楼上,无数支羽箭纷纷而出,而它们的目标便是城楼下,端坐于战车之上的苍狼主帅。   这些羽箭与一般战场上作战所用的略有不同,放眼望去,这些羽箭的箭头皆绑着一个布头,而布头上却是燃着火花,随着呼吸,似乎能嗅到油的气味。   不用细想,浅兮冉当然明白一诺都做了些什么,反观束畅,他虽看不太明白,但他至少懂得,以自家小姐的聪慧协助他们,或许,他们还有胜算的可能。   随着羽箭纷飞而至,不多大一会儿,便见那辆战车周围一片混乱。   见状,一诺自是十分满意,嘴角一勾,冷言道:“继续,莫要停!”   众将士尝到甜头,一诺一声令下,纷纷抽出随身佩戴的弓箭,效仿起来。   ****   “不要,不要,小诺,不要走,不要离开我。”痛苦的呼叫声断断续续的响彻东宫太子的寝宫中。   ‘咻’的一下,本该沉浸在睡梦中的煜熠突然惊醒,从牀上坐了起来。   只见他额头溢着丝丝蜜汗,一幅惊魂未下的样子,眸光飘浮,毫无焦距。   他那迷人心魂的桃花眼此刻呈迷离状态,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一室的清冷,他方惊觉刚才那么真实的一幕,原来只是一场梦。   小诺,你还好吗?为何迟迟不归,难道你忘了我们的约定?我皇甫煜熠什么也不求,只求你,还能记得离别时我们的约定,只希望你能赶紧的回到我身边。   梦中,他看见小诺身中数箭倒在血泊之中,然后,他又见浅兮冉紧紧的抱着她,手上不知拿着什么东西,那东西泛着耀眼的白光,紧接着,他居然看见他们两人的身影慢慢的,慢慢的消失在白光之中……   不行,他不能再等,他得去边疆,得去将她找回来。   可是,京都情势愈近诡异,一场血雨腥风即将掀起,他若离开,母后和弟妹该怎么办?玄尊的江山又该何去何从?   他很纠结,取与舍之间向来是矛盾和考验人心的,他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一边是亲情,一边是爱情,在他心里同样重要,可是,若要选择起来,他又该如何两者兼顾?   夜,黑黑沉沉,让他那颗本就压抑的心更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对于一诺,虽自她离开后,从不曾给过自己回复,但,他能从其他渠道得知她所有的消息,甚至,连她每一次接到他的书信时都会露出会心的笑容,他都一清二楚。   只是,这怪异的梦境让他十分费解和害怕,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这都是因为他太过思念她的原因?   煜熠独自苦恼着,思念着,想要暂时抛开父母弟妹,前往边疆,可是,上天却是没能给他这个机会。   *   玄尊二十八年,冬月初五清晨,早朝刚罢,不待众大臣退出朝堂,便见一群黑衣人,在一小队禁卫军的带领下将整个乾清宫团团围住,任何人不得进出。   满朝文武被堵在朝堂,对于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皆甚感莫名,因此,众人的眸光不由自主的纷纷看向坐在高位的太子殿下。   门外,一身铠甲,威风凛凛的中年将军迈着稳健的步伐缓缓而来。   上得朝堂,当着太子殿下以及满朝文武的面,他不仅不行礼,那神情看上去反而透着几许嚣张和不屑。   “大胆程钱,大殿之上,竟敢如此无礼!”   大殿之上,林老将军一声怒吼,端的是一身正气凛然。   “林老头儿,你谁呀,你也知道这是大殿之上,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一个没有实权的老东西,你当你还是那手握十万兵权的将军么?”很显然,对于林老将军的呵斥,程钱是不买帐的。   也难怪他会对林老将军有如此激烈的抵触心理,谁让林老将军的儿子林烈便是那个压在他上头的顶头上司呢。   对于林烈,他是不服气的,在他看来,无论从年纪和经验,还有对朝廷的贡献来看,他都强过林烈,可是,他却屈居于林烈之下,只是他手下一名从四品的守城将军!   林烈那小子凭的是什么?不正因为他有个当将军的老子吗?那小子正三品禁卫军守领的头衔还不是用他老子手上所撑控的十多万兵权换来的。   他隐忍的够久了,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只要他能护着主子登上皇位,什么林烈,什么正三品的将军,他统统不放在眼里,到那时候,他便是开国功臣,荣华富贵任他挑选。   许是因为心里的这份邪念,此刻的程钱落在人们眼里,竟是觉得这人因为疯狂,导致他的五官都开始在慢慢的扭曲。   “大胆程钱,你找死,既然如此,老夫便成全于你。”林老将军被气得够呛,被个毛头小子如此不放在眼里,他那在战场上戎马一生的爆脾气又哪里忍得。   哪怕此刻他手无兵器,还是无畏的从武官那列冲了出来,步伐矫健便欲与其交锋。   “老将军息怒,您老位高权重,这等小事又何须劳您动手?”不待林老将军真正施展身手,端坐在上位的煜熠出声了。   笑眼迷人,他仍是那个谦和有礼,温文尔雅的东宫太子,只是,在他不经意间一个眼神的斜视,立刻便见一个身影突然窜出直袭大放厥词的程钱。   几经交锋,本是略占上风的程钱,渐渐的,甚感吃力,但他隐忍着,不敢表现出丝毫的弱势。   他所渴望的荣华富贵,绝不容许他退缩和认输,若是此战输了,无疑是在满朝文武面前打了主子的脸。   “住手!大殿之上,当着太子殿下的面,成何体统!”   就在众人一心扑在交战的两人身上时,突然,一道正气凛然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闻言,程钱像是遇到救星似的想要住手,可是,无奈对手步步紧逼,逼得他不得不继续应对。   而另一抹黑色身影,像是没听见似的,根本不予理睬,依旧招招狠辣,直取程钱性命。   那出声阻止之人见自己所言并未能成功的阻止这场决斗,脸色一沉,看那样子,大有亲自出手制止的趋势。   “凌风,够了,四皇子所言,你没听到?真是越发无理了!”凌厉的声音,却是带着一丝纵容的味道。   看似在训斥手下无理,但实则,那丝纵容的味道让明眼人心知,太子殿下对这位叫凌风的护卫很是寵爱的事实。   凌风是谁,那可是太子近身侍卫,能将太子近侍逼得在大殿之上出手,这足以看出程钱的嚣张着实惹怒了凌风。   当然了,凌风的一举一动,若是太子不允,他又怎敢有所行动?这是众所周知的道理,只是不便点破罢了。   大闹朝堂被人阻止,倾刻间,朝堂上又恢复一片肃静。   “程将军,本宫不知将军今日贸然进 入朝堂,所为何事?”按理说来,禁卫军首领是可以不用早朝,直接听命于皇上或是太子的。   退一万步说,哪怕禁卫军真有事启奏,那也轮不到程钱,而是该由禁卫军统领林烈觐见。   更何况,此刻程钱前来,带着一帮不知明的黑衣人,这种不合理数的一幕落在人们眼里,相信都能看出一些端倪。   对于煜熠来说,这莫名出现的端倪,他并不太放在眼里,相较起来,他比较担心的是林烈的安危。   “呵,林某作为一介武将,哪怕只是个从四品的禁卫军副统领,但林某还是能够明白护主的道理,今日前来,只是本能的护主,再无其他。”程钱冷哼一声,态度十分的嚣张。   题外话:   亲爱的们,真的非常报歉,大热的天,片区居然大面积停电,四十多个小时无电的煎熬里,我已接近崩溃,没电伤不起哇! ☆、第二百九十九章 逼宫,兄弟反目   程某?而非未将!护主?而非护驾!   仅仅这些细微的称谓,足以证明程钱的叛变,只是,他都如此明目张胆,毫不掩藏了,他背后的主子还不打算跳出来吗?   煜熠不动声色的冷眼睥睨一周,邪魅不屑的一笑道:“哦?本宫倒是不知,原来程将军还是位忠心护主的。本宫倒是好奇,不知是怎样的主子,让你如此忠心耿耿。”   看似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话,却足以向在场的满朝文武表明,程钱的身份,他早已心知肚明。   不慌不乱的神情,就好像被逼宫的非他本人,又或者说,眼前发生的一切好像与他无关,他只是个袖手看戏之人。   “太子殿下何必问太多,成王败寇千古以来的至理名言,待大局一定,殿下自会知晓。”朝堂之上,程钱是那么的不屑,甚至在回答这些问题的时候,连眼神都没看向煜熠,而是以一幅胜利者姿态环视着大堂上的众人。   “呵,说的也是,成王败寇,确实没什么好怨天尤人的,只是,道理人人懂得,但,却并不是人人都能坦然接受,总是想着垂死挣扎,总是觉得自己是最好的,合该是掌管着江山的最佳人选,想想,还真是可悲呢!”   一语双关,这番话不知是在说自己,还是另有所指,只是,他这么说着,殿下众人也就那么安静的听着,一个个低垂着头,仿佛要将自己的存在掩藏至尘埃,除了与哲亲王那意味深长的一眼对视。   “四弟,如此局势,不知你怎么看?”突然的话锋一转,煜熠直击袖手一旁的皇甫煜阳。   闻言,本在冷观一切的皇甫煜阳唇角轻扬,抬起头来,满眼溢笑的看了眼煜熠道:“皇兄乃太子,不论局势如何,貌似这一切都该仰仗皇兄,至于臣弟,只是个流连花丛之人……”   “呵,既如此,那么各位大人又有何见解?”   到了此时此刻,见熠阳仍一幅高高挂起的模样,煜熠不禁冷笑连连,但他很快便不动声色的将话锋转向了朝上的大臣。   至此,本是想在朝堂之上威风一把的程钱完全被人无视,就连他带领的那些在青天白日仍全幅武装,蒙着面,像是没脸见人的黑衣人也被人视作空气,抛在了金殿之外。   随着煜熠话音刚刚落下,朝堂之上瞬间有了变化。   只见,原本按着品级身份井然有序站在朝堂两侧的满朝文武,慢慢的分散开来,除了站在原地未动的哲亲王和柳丞相外,其他众人多少有些变化。   瞬息间,整个朝堂之上却是如下情景。   哲亲王与柳丞相笔挺的立在原处,毫无动容,与他们站在同一阵线的,除了睿王、秦潇予外,还有好些个熟悉的面孔,比如说户部那些官员,林将军等等。   当然了,这些人明面上看去并无不妥,但众人皆知,他们其实都是太子党。   这么多年来,太子儒雅、谦和、博学多才的品性早已深入人心,再加上他嫡长子的身份,玄尊帝亲口册封太子的旨意,如此明正言顺的储君人选,自是为他博得不少的人气。   更何况,如今玄尊的朝堂之上,帝师的学生数不胜数,虽说在此次变数中难免的出了少数几个叛徒,但那些乌合之众又有什么能耐拉低太子的气势呢。   再反观朝堂左侧,不知何时起,四皇子皇甫煜阳竟是站在左侧首位,而在他身后的,除了那些平日里在朝堂之上沉默寡言,毫无建树的朝臣,还有一些与齐郡王交好的大臣毫无意外的与他为伍,就是方才在大殿之上目无太子的程钱也恭敬的站在四皇子的身后。   “这就对了嘛,本宫还以为四弟打算继续隐忍呢?”对于朝堂上的变故,煜熠仿佛不以为然,又好像是这一切早在他的预想之中。   那抹温和的笑容始终挂在他的脸上,但对于煜阳来说,这抹笑却是那么的刺眼,刺得他想要将之毁灭。   “哈哈!这么多年的隐忍,足够了,若再继续隐忍下去,恐事态的发展会有更多的变数,再说了,我的母妃也不愿再等了。”   平淡的语气,毫无疑问的将这些年来自己的蛰伏公诸于众,原来,四皇子皇甫煜阳,流连花丛,放荡不羁都只是假象,而在他内心深处,藏着的是他勃勃的野心。   “是啊,十几年的时光匆匆而逝,真是难为了四弟。”煜熠淡淡的说。   这一来二去,平淡的言语,看着就像是兄弟二人平心静气的闲聊,哪有一丁点儿剑拔弩张的紧张气势。   “皇兄倒是通透之人,既如此,我也就直入主题,不拐弯抹角了,皇兄既乃通透之人,想必对目前的局势不会看不明白,现如今,整个京都皆在为弟掌控之中,若皇兄想要皇后娘娘安好,想护长公主与五皇子周全,那么,你就该听从为弟的安排,否则……”   仍是那平淡的语气,但那意有所指的话语让人听了十分不爽,就连向来还算冷静的秦潇予都想跳出来与之理论了。   不过,作为被威胁的当事人,煜熠依旧淡定的泰然处之,丝毫没有被人威胁的紧迫感。   “本宫自是看得通透,也正因如此,本宫的母后,弟妹,以及一切本宫想要守护的人或物,本宫都会好好的守护,这些就不劳四弟操心了。”煜熠平静的对答,在煜阳没挑明野心前,他绝不会傻到自己将一切挑明。   想要逼宫篡位,又想要保留名声?这天下哪有这般美事儿!   “哦?!我倒是不明白,皇兄的自信从何而来?现如今,我为刀俎,你为鱼肉,呵,皇兄这自信貌似过了头了!”不屑的眼角一挑,兀自在这大殿之上惬意走动,四处打量着这座即将要属于他的宫殿。   也难怪此时的皇甫煜阳如此的信心满满。   眼下的京都,除了区区一万余人的禁卫军外,那些平时隐在皇宫四周不远处时刻保卫着京都安危的凰羽军早已被太子派往了边疆。   虽说目前朝堂之上哲亲王、睿王、秦潇予安在,但,现在的他们可谓是手无寸铁,尽管武功高强,又怎奈何寡不敌众。   禁卫军首领林烈早已被他派人用药迷晕,囚禁了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而那些原本忠诚于林烈,忠诚于皇权的将士们在百般威胁之下,为了顾及性命,自是择木而栖。   皇宫四周,他早已换上了血煞盟的人,后宫众嫔妃,早已被齐集在一个废弃的宫殿,被集中看守。   坤宁宫外亦被团团围住,而他的母妃此刻正亲自监守着。   层层的威胁袭来,他就不信,皇甫煜熠还能平静的淡然处之。   ****   坤宁宫   今日天气虽算不得好,但对于云若来说,今日的她心情倒是不错。   原因自是无他,原来,近来时睡时醒,精神不济的玄尊帝今日尤其清醒,且整个人的精神看上去非常不错,自他醒来,已过去一个时辰,他仍是神采奕奕,侃侃而谈。   “姐姐,你瞧,皇上今儿个精神看来真不错,这些日子真是辛苦姐姐了,只是,妹妹十分惭愧,这些日子也没能在宫中帮着照护一二。”   说这话的是茹贵妃,近来,因睿王妃即将临盆,且朝中局势紧张,睿王太过繁忙,所以,特意将茹贵妃请至睿王妃照顾儿媳妇。   今儿清晨,皇后娘娘便派人通知于她,皇上醒来的好消息,是以,她高兴之余便将琪儿送到了与睿王府比邻而居的哲亲王府,由哲亲王妃和云王妃照看,而她则是兴匆匆的回了宫。   “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眼着琪儿就要生了,作为皇爷爷,哪能只管自己兀自沉睡享福呢。”云若皇上半玩笑的回应着。   也真是难为了云若皇后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一颗善良乐观的心性。   也许正是因为玄尊帝突遭这场变故,在她照顾他的这段时日想明白了许多自己曾经不明白的道理,连带着,对某些事情,她也看淡了许多。   毕竟是结发夫妻,看着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变成如此这般,让她如何不心疼,是以,她想通了,只要他人好好的,其他的真的都不重要,不论他寵着谁,爱着谁,对她来说,都不是重点,她只想他好好的,健健康康的活着。   “那敢情好,皇上如今身子渐好,再过不了几天,睿儿的孩子也该降临,到时候,咱们一大家子一定要好好的聚聚,乐呵乐呵!”茹贵妃如是道。   若说云若皇后是因为玄尊帝这病让她放宽心境的话,那么对于茹贵妃来说,这个女人,自被封妃的那一日起,她便是无欲无求的活着,直到煜睿的出生,她才因为要保护儿子的安然成长,选择了与皇后交好。   “哈哈!痴人说梦!皇后娘娘与贵妃娘娘还真是好雅兴呢,真不明白,你们俩是单蠢呢,还是天真?”   美好沉静的气氛,就这么突然的被人打破了!    ☆、第三百章 原形毕露,挑衅龙颜   “毓妃娘娘请留步,请容奴才先去通报一声……”随着那声嚣张的嘲讽之后,紧接着是苏公公凛然的阻止声。   坤宁宫的正殿大门紧闭着,但却是隔不断那些嚣张的言语。   “给本宫滚开!”毓妃嚣张无比,今日的她哪还有从前十几年里那种隐忍。   随着‘怦’的一声,想来,估计是苏公公被人扔在一旁的声响。   屋外发生的一切,屋内的人虽看不清真实情景,但却是不难想象出那场景。   玄尊帝紧蹙着龙眉,心里十分不悦,但却又很是异常的将这一切隐忍了下来。   在云若皇后的示意之下,冯嬷嬷疾步上向,将殿门打开,屋外的一切尽显于眼前。   果不其然,苏公公何止是被扔在了一旁,比之更甚的是,候在屋外的守卫和太监们早已一一被不知从哪儿出来的黑衣人制伏,不得动弹。   “大胆毓妃,竟敢带人大闹皇后寝宫,你问谁借的胆子?”拖着孱弱的病体,玄尊帝言辞凌厉,但却是少了份霸气。   “哎哟,原来皇上醒啦,瞧您说的,臣妾除了向皇上您借胆,还能向何人去借?”见玄尊帝动怒,毓妃倒是无惊无惧,仍是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从容的答着话。   “哼,胡言乱语,见了皇后与贵妃,也不知请安,礼数何在?”无视,玄尊帝自是知道这是毓妃在挑衅龙颜,无视龙颜。   可是,尽管如此,此时此刻,如此明显的受制于人,为了妻儿的安危,他又能如何,只能拖延时间。   “请安?笑话,本宫若是遵她们为皇后和贵妃,那么她们就是,否则,在本宫眼里,她们什么也不是。”所有一切都已摆在明面上,她没什么好再藏着揶着的了,是以,她自是不用再端着从前的虚情假意。   “毓妃还真是有失礼数,凭白丢了毓家的家教,让人看不起呢。既然本宫与茹贵妃不值得毓妃尊重,那么,就请毓妃打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本宫的坤宁宫并不欢迎你的到来。”   被人如此无礼的无视,云若皇后觉得无须再为了大局而委屈自己继续端着,更何况,现在的她们,很显然已将敌对局势摆在了明处。   殿外,不明来路的黑衣人,被控制住的侍卫与苏公公,眼前的一切足以证明今日的毓妃来者不善,既如此,她又何必跟她客气。   “呵,咱们高贵典雅,贤良淑德的皇后娘娘这是怎么啦?竟然只因本宫几句肺腑之言就逼得皇后娘娘原形毕露了?不过,皇上,您或许还没见识过这样的皇后娘娘吧?”对于云若皇后的不客气,毓敏倒也不恼,那耀眼的笑容丝毫不减的望着玄尊帝调笑着。   “够了,没什么事,你且回你自己寝宫,朕一会儿再过去看你。”   “多谢皇上体恤臣妾,只是……不用了,从即日起,臣妾无须皇上相陪,皇上您啊,只管陪好两位妹妹便是。”   听了玄尊帝那显然就是敷衍的话语,毓敏神色一凛,冷笑道。   “来人啊,将皇上与两位娘娘一同请入冷宫,严格看守起来,至于长公主和五皇子嘛……统统带走!”没有一丝停顿,紧接着,她的一句话又决定了长公主与五皇子的生死去留。   “毓敏,你想造反吗?”玄尊帝盛怒。   “呵,皇上这话说的可真难听,这怎么能叫造反呢?皇位目前是皇上的,而咱们阳儿也是皇上的儿子,子承父业,这可是天经地意之事儿,只要皇上愿意,这,算不得造反。”其实她心里很想说,可不就是造反么?难道皇上您现在才知道么?   可是,她不能,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痛痛快快的发 泄自己的情绪,虽说她之所言不无道理,但毕竟眼下皇上是有立下太子的,不论怎样,哪怕皇上退位,继位的理所当然也应该是太子。   而反观她的阳儿,哪怕赢得这场皇位之争,那也是明不正言不顺的。   虽然事实的真相如此,但,只要皇上遗嘱之上写明由煜阳继承皇位,那么,一切就理所当然,明正言顺了。   因此,她不能将造反二字摆在明面上,哪怕是事实,她也要将它兜着。   “子承父业?就算是子承父业,那也该长幼有序,更何况,皇上早已立下储君,毓妃妹妹又何苦如此的执着,冒大不逆而为之。”   见过巧舌如簧的,但没见过这么厚着脸皮明目张胆要求皇上颠倒是非的,因此,向来不与人为恶的茹贵妃都看不下去了。   “茹贵妃这是也想分一杯羹?也对,按长幼有序的话,你们家睿王排在我们家煜阳前头,只是,你可别忘了,早在你儿子自请封王的那一天,就相当于自愿退出了皇位之争,当时你这个做娘亲的不加以阻止,现在才想来争取,是不是太迟了些。”毓妃冷嘲热讽着,她真是恨毒了李茹这个贱 人,比恨云若更甚。   同期进宫封妃,那个贱 人比她最先得到皇上寵 幸不说,就连儿子也比她的早生几年,明明她姿色比那贱 人更甚,可是,就因为出生不同,她硬生生的被她比了下去。   更可气的是,这个贱 人自视清高,不仅是她,就连她的儿了皆视皇位如无物,不仅与云若母子交好,更是全力的辅佐在云若母子左右。   没出息的东西,她就那么巴结奉承着云若,几十年如一日,为了苟且安生,她竟是拉着自己的儿子在云若面前俯低做小,甘之如饴。   “真是胡说八道,太子乃我玄尊未来的储君,天下人皆之,作 为皇妃,你竟是如此口不择言,也不怕祸从口出?”对于毓妃此时的反常,茹贵妃觉得太不可思议。   她看不太明白,难道皇权就那么重要,非要不可?它竟是能让一个在后宫中碌碌无为,处处隐忍的人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还是说,毓妃本性如此,近二十年来,她所展现在众人眼前的只是她刻意去伪装的另一面?   “废什么话,你们都是死人吗?本宫的命令听不明白?赶紧的,将这些贱 人给押下去。”毓敏不在继续纠缠,恶狠狠的冲着身后的黑衣人嚷嚷着。   越与李茹纠缠,她越觉得事情有些诡异,以李茹那不多言语的性子,这一刻又怎会站出来为他人出头,在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刻,哪怕她与云若那个贱 人再是交好,也不至于豁出自己的性命去。   不管毓妃的猜测和预感是否灵验,上天没能给她去验证的机会。   就在黑衣欲将魔爪伸向长公主和五皇子里,坤宁宫的内殿,突然冲出一小队身着盔甲的将士。   依那穿着,很显然是凰羽军不假,而这队将士的领头人,只肖一眼,便能认出,那人不是太子近侍凌厉还能是谁。   凰羽军的威名闻名天下,哪怕那些黑衣人出自血煞盟,个个杀人不眨眼,哪怕他们长年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但是,在面对令人闻风丧胆的凰羽军时,难免还是会有些忐忑。   但,事到如今,就算是忐忑,他们仍不动声色的硬撑着,大不了拼死一搏,谁会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心里有了定数,那群黑衣人反而冷静了下来,面对与之对峙着的凰羽军,他们只是互觑一眼,然后就好似心有灵犀似的各自有了行动。   一时间,整个坤宁宫里乱作一团,由毓妃带来的黑衣人人数不算太多,最多也就四五百人的样子,许是想着胜券在握,从而低估对手的手段和实力。   相较起来,凰羽军人数更少,殿内殿外也不过区区百人,但是,以凰羽军以一敌百的实力,相必应对这五百个黑衣人是绰绰有余了。   几翻争斗,那些个想要将长公主与五皇子带走的黑衣人终是被凰羽军逼得节节败退,而当他们想要逃出殿外时,又被殿外围剿的凰羽军给堵在了大殿门口,进退不得。   至于那位毓妃娘娘嘛,在这混乱之中,那些黑衣人自身难保,又怎能完好的保护她呢。   不肖一盏茶的功夫,黑衣人死的死,伤的伤,总之,全被凰羽军控制了起来。   “来人,皇妃毓敏,企图造反,其行可诛,打入死牢,容后处决。”大局已定,玄尊帝那一直紧蹙着的眉终于得以舒展开来,但那凛然的神色却是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对于毓敏,他虽谈不上有多喜欢,但,终究是近二十年的夫妻,真要下手处决,多少还是有些不忍。   不过,只要想到她们母子对自己所做出的那些狠心之事儿,他那颗稍有些柔软的心立时又狠决了起来。   “哈哈!抓本宫?你们这些无知的蠢货,竟想将本宫打入死牢?本宫告诉你们,识相的话,乖乖的将本宫安然送回毓秀宫,否则,待本宫的阳儿控制了整个朝堂,那便是你们这些蠢货的死期!” ☆、第三百零一章 成王败寇,生死由命   这时的毓敏有些癫狂,又或者说,近二十年的计划和隐忍,眼看着就要取得胜利,谁知,转瞬间却被颠覆,这让她无法接受。   不愿面对现实的她仍沉浸在自己对于胜利的幻想之中,这足以看出她此刻的不正常。   “拉下去!”玄尊帝仍冷硬的下令。   “皇甫皓天,你敢将本宫打入死牢?你还想要处决了本宫?好啊,本宫倒要看看,没了本宫,你皇甫皓天还能活多久?”毓敏的神情倒是看不出有一丝的惧意,相反的,她似乎十分自信玄尊帝不会将她怎样。   当然了,这样的她不仅没吓唬到玄尊帝,反而让他那本该一脸凛然之色的面容泛起了一丝笑意。   “哼!毓敏,你以为朕会屈服在你们母子的阴狠手段之上?你错了,若朕真害怕,也就不会出现你眼前所见的一幕。你母子二人,以为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可是,你们没想到的,你们的所有行踪和计划,朕的太子早有防备。”说起自己最为引以为傲的儿子,玄尊帝脸上一片柔和。   同时,他也在为自己曾经短暂的迟疑,又或者说,为自己一时的大意,被这对母子算计感到惭愧。   “不可能,不可能,你撒谎。”一边不可置信的嚷嚷,一边往后退去,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她们母子近二十年来的隐忍和计划,到最后,原来却早已在对手的预料之中。   这种真相让她情何以堪!   毓敏像是魔怔了似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但这种情况维持时间不长,很快,便见她‘满血复活’,瞬间,她又充满了活力和信念。   “早有准备又如何,自古以来成王败寇,我们母子技不如人,输了,我们也认了,但是,就算死,也要拉你皇甫皓天垫背,有你垫背,我们母子也不枉来这人世间走上一遭。”   她只要一想到,没了她,皇甫皓天也活不了,她心里瞬间便平衡了,对于这样的结果,虽不尽人意,但她能够接受。   “呵,没关系,哪怕朕豁出性命又如何,至少,玄尊的江山还属于皇甫家,还掌控在我皇甫皓天的儿子手上。哪怕朕死去,那也是死得其所,有朕的儿子们在,朕死也瞑目了,可是你呢?你毓敏能死得瞑目吗?”此刻的玄尊帝可谓是一身轻松,毫无遗憾了。   对于生命,若是可以,谁不想好好的活着,可是,现实生活却是往往让人措手不及。   兴许前一刻还身体健康的人,下一刻便会遭受意外,一如他,不正是如此。   闻言,原本还在癫狂大笑的毓敏愣怔了。   当然了,与她有着同样表情的还有云若皇后和茹贵妃。   她们不太明白皇上与毓妃所言是何意?毓妃的生死,与皇上何干,为何毓妃死了,皇上就活不了呢?   种种的猜测齐袭心头,让这两个温柔如水的女人瞬间濒临崩溃边缘。   玄尊帝的态度让毓敏没了垂死挣扎的念头,她似失了魂一般被凌厉带人押着便欲带出坤宁宫。   “慢着!”就在凰羽军押着毓敏准备离开坤宁宫的时候,云若皇后惶恐的将其唤住。   “毓敏,你说,你们母子都对皇上做了什么?若是你如实招来,兴许本宫还能放你们母子一条生路。”她害怕,她担心毓敏所言全部属实。   若真是那样,她的夫君……   并非她要对毓敏母子赶尽杀绝,其实,如果是为了皇上,她能摒弃前嫌,放过她们母子,但前提是,她们母子从此以后得远离皇宫。   不过,她觉得,这种可能性机率太小,以毓敏母子的性子,她们又怎会甘心受到这样的安排。   但无论如何,她必须从毓敏口中问到真相。   “你想知道?求我啊,只要你跪下来求我,我心情畅快了,兴许就告诉你了。”原本心如死灰的毓敏,在听到云若皇后那迫切的追问,转瞬间又充满了激*情。   “带下去!”   玄尊帝怎会让毓敏有羞辱发妻的机会,不待云若皇后有所反应,他便瞪了凌厉一眼,示意其将人带走。   既为夫妻,玄尊帝越是这样,云若皇后越是觉得这其中不可说的秘密涉及的事情很关键,她总觉得,若不向毓敏问个清楚,或许,皇上的性命就真的……   “好,本宫满足你的要求,只是,若本宫跪下求你,你耍花招,那么,后果可不是你能承受得住的。”兴许,对于云若皇后来说,入宫几十载,这是她唯一一次向人放狠话。   “嘁,云若,你也太好笑了,你觉得,一个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有什么后果是承受不住的?倒是你,有求于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若是惹得本宫不悦,你什么也得不到。”   确实,将身死置之度外的人,死都不顾了,还有什么可怕的,还有什么是她承受不了的?   也正因如此,毓敏才会越发的嚣张。   “也是,你是不怕死了,但你的儿了呢?若你能将皇上所中之毒的解药拿出来,又或是将皇上的情况如实相告,那么,本宫向你保证,只要你儿子能够及时收手,本宫可以做主饶他不死。”   云若心里有些焦虑,她不确定以皇甫煜阳相要挟,是否能让毓敏就范,但,她还是想要试上一试,不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吗?相信,不论哪个母亲,都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儿子死吧。   只是,她预估错了毓敏这个奇葩,她不明白,毓敏对皇家的恨,这种痛恨,让她可以不顾自己儿子的生死。   又或者说,在她的心里,皇甫煜阳是她所生,这没有错,但,他身上同样流着皇甫家的血,而皇甫家,于她有灭门之仇,如此深仇大恨,她怎能不报。   那么,也就是说,皇甫煜阳于她而言,除了是儿子,最关键的,他还是她报仇雪恨的一个棋子。   “呵呵,我儿子?我儿子也是你们皇甫家的种,只要你身旁的那个男人能够狠下心来,就算是要了煜阳的命,于我而言,又有什么相干。   他的存在,代表了我毓敏对家族的背叛,他就是个孽障,死了也好,死了一了百了,来世为人,或许,我们母子还能投生到一个没有恩怨情仇的家庭再续母子缘。”   毓敏狠下心,不顾自己儿子的死活,嘴里的话语越说越狠毒,只是,她那看似无情的话语,在她脸上哗哗流淌的泪水滑落时,将她内心的痛苦与不舍尽数展露于人前。   哪有不爱孩子的母亲,只是,煜阳的存在,于她而言,痛苦多于高兴,这么多年来,她饱受良心的折磨,她的苦又有谁能明白。   “你……你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蛇蝎心肠,皇家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尽是不惜牺牲自己的骨肉,也要报复皇家?”毓敏的言论,无不让在场的众人惊愕。   这样的一幕,也算得上是皇家的丑闻了吧。   也正因为想到这一点,宫殿内外候着的将士,与坤宁宫中当差的太监宫女纷纷的低垂着头,虽将这一切听进耳朵里,但,他们努力的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   坤宁宫里发生的一切,朝堂上的众人自是无从知晓,哪怕是煜熠对这一切早有安排,但他也不可能想到,就在朝堂上风云突变的同时,坤宁宫的众人也在经历一场生死。   事态被挑破,煜阳自是不会再继续隐忍和伪装,只见他邪魅一笑:“皇兄,投降吧,你我兄弟一场,只要你俯首称臣,弟弟我愿意予你割地封王,让你远离朝堂,过你向往的自由日子。”   煜阳所言,语气平平淡淡,听不出一丝情绪起伏,当然了,从他的眼神中能够体会到他说这些话时的认真,或许,在这一刹那,这,确实是他心中所想吧。   “煜阳,同样的话,皇兄送给你,不要再顽固不化,执迷不悟了,你的行为已是大逆不道,哪怕你坐上皇位,那也是背着千古的骂名,千秋万载被世人所不耻。   放手吧,回头是岸,只要你愿意,我们仍是最亲的兄弟,已经发生的一切,为兄也只当是我们兄弟之间的小打小闹,不会将它归为国事。”煜熠苦口婆心,在这最后的一刻,他仍企图用自己的真心唤回兄弟的良知,让他能够清醒过来,不要再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哈哈!哈哈哈!我们还真不亏是亲兄弟呢,一样的执拗,一样的顽固不化,看来,今天是谈不拢了,既如此,那么,我们就各凭本事吧,成王败寇,生死由命。”   谈不拢,这个结果兴许早就在他们兄弟预料之中,只是,或许是那条相同的血脉,让他们彼此还是想多给对方,又或是多给自己一次机会。    ☆、第三百零二章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随着煜阳那句成王败寇,生死由命尾音落下,霎时,从金銮殿外涌进大批的黑衣人,瞬间,整个朝堂,甚至于除了站在煜阳身后的那些大臣之外的其他人身旁,皆被黑衣人掌控着。   “大手笔,四弟还真是大手笔,为了这一天,真是辛苦你忍耐了这么多年,为了谋夺皇位,这些年来,在人前,你放荡不羁,从不涉足朝堂之事,在人后,你聚集匪党,创办血煞盟,为非作歹,专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醉红楼,不仅是你四皇子流连花丛的逍遥窟,更是血煞盟收集情报的重要场所。四弟的本事,真是令为兄不得不佩服,心思如此缜密,这么多年来,想必为你集赞了不少的资本吧,否则,你又怎敢轻易造反。”   就在煜熠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煜阳这些年来的狼子野心公诸于众时,血煞盟几位护法级的人物企图靠近于他,将他控制在手下。   只是,煜熠何曾是个好惹的?   此时的煜熠,一个人高高在在,依旧淡然的端坐在那张龙椅之上,而在他的身旁,不知从何时起,那些服侍的太监宫女,早已不知去了哪儿。   这个时候,就连方才与程钱交锋的凌风也没守护在他身旁,而是与睿王等人为伍。   不过,就算只有他一人,那几位自以为身手了得的护法,还是轻易的就被他给放倒在地了。   身姿飘逸,衣袖无风而动,眨眼的功夫,那四位护法便不堪一击的倒在地上,哀号不已。   “呵,皇兄还真是……为弟以为,皇兄是个光明磊落的真汉子,定不会使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只是,原来是为弟高看了皇兄。又或者说,于皇兄而言,只要能守住皇位,是不论手段的?也对,放着烈焰神医和绝色毒女不用,确实可惜了些。”   见手下那么容易便被放倒,煜阳心下一惊,暗自恼恨自己的大意。   起事前,他虽有想到过煜熠会借由慕家姐妹的本事儿,但,他却是没想到,使毒的会是向来磊落的皇兄。   倒在地上痛苦不堪的四位护法,也算得上是条汉子,哪怕被不知名的毒药如此折磨,他们硬是连丝声响都未发出,只是躺在地上,痛苦的蜷缩着,双手不协调的从怀中掏出早已备好的解毒丹。   “非也非也,这些东西可是一诺特意送给我防身之用的。”被人质疑,特别是被对手质疑,煜熠根本不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从前不屑用这种极端的手段,那是因为,他视手足至上,而此刻,他要对付的并非手足,而是一群乌合之众,他又何必留情。   再说了,有资源不用,岂不是浪费。   煜熠轻飘飘的一句话,堵得煜阳心里塞塞的。   提起那个女人,他突然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与她之间似乎越走越远,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便没主动的去找过她,而她,更是不曾找过自己。   难道说,这么短的一段时间里,他与她之间的情谊就那么荡然无存了吗?   难道说,在他不曾参与她生活的那些日子里,她与皇兄之间的关系更近了一层?   心里涩涩的,但他却只能将这种感觉深藏在心底,不容他人窥探半分。   “呵,看来皇兄这是美梦成真,赢得美人心了。这也难怪,皇兄为了美人,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不惜毁了齐二小姐的名声,不惧失去齐郡王的支持,这份真心,想必不论是谁都会被感动,被折服吧?”   压下心底的酸涩,煜阳这些话信息量太大,无疑的,他的话引起了众人的纷纷猜测。   人们无形之中,将那位太子口中名唤一诺的女子,与前些日子传遍整个京都城内外的郡王府的传闻联系在一起。   当下,众人心里思绪万千,各种看法齐袭各人心头。   “哦?这样看来,四弟对齐郡王府发生的事情倒是知晓的一清二楚,莫非,当时四弟在现场?又或是说,郡王府所发生的事情,是四弟宣扬出去的?”煜熠十分冷静淡定,大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之势。   他不紧不慢的与之口舌交锋,与此同时,他也在暗暗的注视着朝堂下的动静,特别的留意着那些以齐郡王马首是瞻的官员的神色变化。   “四弟莫急着否认,你可别忘了,名绣坊的幕后老板可是四弟你,而据说,你那名绣坊的易老板,在齐郡王府事发隔日清晨可是去过郡王府,甚至踏入过齐二小姐的闺房,至此,该看的不该看的,相信,你的人都看得清楚明白。   那么,很显然,郡王府发生那么不堪的事情,他们自己自然不会往外宣扬,而你的人却是会,且据查,那些传闻,确实从名绣坊而出。”他根本不可能给煜阳反驳的机会,紧接着便将自己曾经查到的事实道了出来。   当然了,郡王府的事情全部由他一手策划,就算煜阳不推波助澜,郡王府所发生的事情也会被世人所知,或许,那传闻会更甚。   随着他的话语,他发现,那些与齐霁为伍的官员脸上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更甚者,那些人隐在队伍最深处,互觑一眼,然后,不动声色的,慢慢挪动自己的步伐,与那些四皇子的死忠粉悄悄的拉开了一些距离。   因顾及自己的性命,那被拉开的距离虽不明显,但,那些小动作却是没能逃脱煜熠的双眼。   坐得高,看得远,哪怕是微妙的变化,煜阳党看不见的,他皇甫煜熠看得清清楚楚。   很好,哪怕关于郡王府的事情说到最后,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或许有人相信这一切与太子脱不了干系,但是,至少在人们心里,太子的行为是有待考证,而四皇子的虚伪却是铁一般的事实。   在他们看来,四皇子何其卑鄙,明着与齐郡王结盟交好,暗地里却是干着损人的勾当,如此阴险之人,不仅不会成为明君,更不是一个靠得住的合作伙伴。   虽不曾在朝堂上走动,但,之于人心的变化,煜阳自是深谙此道,他明白,煜熠的这些话一旦出口,那么,堂上众人自是不会想到去查证,而是一味的相信。   他虽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怎以评价他,但是,他若坐上皇位,这些朝臣能留用的,他自也想继续留用,因此,他不能让众人对他失望,哪怕不论他怎么解释,人家也不一定相信,但,他觉得自己必须做点儿什么。   哪怕无法挽回,至少也要拉个垫背之人。   “皇兄真是深谙攻心之道,为弟以为,那些事情,为弟只是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煜阳的冷静应对,在在场的众人眼里那是从不曾见识过的,因此,在这一刻,他们才惊觉,原来这位四皇子才是隐藏的最深的那位。   相较起来,曾经的二皇子可是比他逊色了不少,不过,哪怕他再会隐藏,一个身心不正的人,又如何堪当大任。   “好啦,为兄也不想与你打这口水战,你收手吧,只要你收手,然后将父皇的解药交出来,为兄可以放你一条生路,甚至还能帮你在父皇面前求个情,让父皇封你为王,予你封地,让你远离朝堂。”   说了这许多,煜熠也只是想通过这些让齐郡王的部下弄清楚某些事实。   虽说那些人于他而言,可有可无,但是,毕竟那些人也算得上朝廷要臣,若是能挽回他们那颗走偏了心,那再好不过。   “父皇怎么啦?这些日子父皇不是在坤宁宫?那解药又怎么说?”煜阳一脸无辜的问着。   “父皇的身体如何,想来除了四弟,这皇宫内外没人比你更清楚,你们母子对父皇做了什么,也只有你们最清楚,但是,你要记住,纸是包不住火的,任何事情,只要做过,就必定会留下痕迹。   所以,你若还念及血脉之情,就请你将解药交出,并且告诉为兄,父皇除了中毒,你们还对他做了些什么?”煜熠内心最担心的确实是玄尊帝的身体,谁让他老人家身上所中的毒连慕家姐妹都没法根除呢。   “为弟听不懂皇兄所言是何意,为弟只知,前些日子父皇还好好的,怎么住进坤宁宫后就身体不适呢?难道皇后娘娘她……”   煜阳的话颇具歧义,这也让朝臣们心里纷纷猜测起来。   关于玄尊帝的情况,朝臣之中除了丞相大人和太医院的太医,其他人皆一无所知,是以,会有猜测实在再正常不过。   “煜阳,你要知道,不管你认与不认,那个人始终是你父皇,皇叔知道,这些年你也不易。从前,你尚年幼,许多事情无法判断真伪,但是现在,你已长大成人,对于你母妃灌输给你的那些,你是不是应该去查证以后再来定位自己的立场?   毓妃是你的母妃没错,可是皇上也是你的亲生父亲,难道,你想大逆不道,谋杀生父吗?”见煜阳不仅不认帐,反而顾左右而言他,欲将一切推得干干净净,哲亲王不干了。   哲亲王,在整个玄尊皇朝来说,他如神祇般存在着,是以,当他一开口,众人心里基本上有了定论。   在他们看来,哲亲王都这么说了,那么,太子所言定是实情,只是不知,四皇子到底对皇上都做了些什么?   惊讶!好奇!恐惧!霎时,众人心里可谓什么想法都有。   “皇叔,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侄儿自知,从小到大,无论是您,还是皇婶,你们心里最喜欢的都只有太子皇兄和三皇兄,而我皇甫煜阳似乎从未入过你们的眼。   只是,侄儿想请皇叔公平一些,我与皇兄们一样,我们同样都是您的侄儿,就算太子皇兄与您的关系更近一些,但是,哪怕您不喜欢我,也请不要诬蔑我行吗?   我母妃,自进宫以来,向来很少与人交际走动,在后宫之中,更是唯唯诺诺,恨不得将自己低至尘埃,试问,如此胆小的她又能向我灌输些什么?”   控诉的眼神与语气直逼哲亲王,那委屈的神情,若是不知情的人见了,定会觉得哲亲王作为长辈,太过为老不尊,仗着自己亲王的身份,欺负人家妇孺弱小。   “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你觉得皇叔偏心,冤枉了你们母子,那么,咱们就说道说道,若真论起来,想必这朝堂之上大部份官员都还记得在二十三年前发生在朝堂的一件大事……”   向来耿直的哲亲王,不屑与煜阳争辩,更看不惯他颠倒是非的行为,一怒之下,他觉得,有些陈年往事,很有必要在朝堂之上,在他们将这孽障扣押之前公诸于众,至少也该让那些被这孽障迷了心智的官员能够醒悟过来。   哲亲王的想法是好的,但,那也要看煜阳是否给他机会。   还不待他开口呢,那些黑衣人就好似得到了命令似的,动了手来。   以林将军为首的铮铮铁汉哪忍得了这口鸟气,忍不了,那么自然就会与之抗衡。   几番交手,老将军终归是年纪不饶人,先是被黑衣人一刀砍在了手臂之上,然后又是险些性命不保。   但突然发生的这一切,好在煜熠早有安排,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当双方交锋正盛时,大殿外突然传来激烈的打斗声,随之而来,众人便见本该被绑在某个小院的林烈一身盔甲,凶神恶煞的领兵冲了起来。   若只是林烈和那些禁卫军,煜阳自是不会放在眼里,只是,在这群禁卫军里,竟还夹杂着许多凰羽军。   凰羽军出马,殿内的局势很快便被反转,那些原本扣着众支持太子的朝臣的黑衣人,眨眼的功夫便被一一击杀。   先前欲对煜熠动手的那四位护法也仍匍匐在地,很显然,他们手中所备的解毒丹,对于一诺所配制的毒,根本无法解除,此时的他们自身都难保,又怎会对煜熠起到威胁。   不过,从他们那尚残留一丝气息的现况看来,估计不是那解毒丹无用,而是那解毒丹的功效不够。   黑衣人死的死,残的残,溃不成军,那位先前还威风八面的程钱程将军,早在林烈步入朝堂时,第一个便被林烈给当堂斩杀。   而剩余的那些禁卫军的叛徒,在双方交锋中仍有反抗的,一律击杀,主动弃械投降者,暂且留条狗命,容后处决。   只是,任谁也没想到,在凰羽军的重重围困之下,还是让煜阳给逃了。   逃离前,他那猖狂的笑声依旧,只是,随着那笑声夹带而来的话语却令煜熠无论怎样都无法安心。   他说:皇甫煜熠,你自以为得天独厚,这天下皆是你囊中之物,只是,我皇甫煜阳要让你记住,在这世上,从来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哪怕你即将登上帝位,那也亦然。   成王败寇,我皇甫煜阳认了,但是,我要让你体会到孤独一生的滋味儿,只要是你在乎的,你爱的,我都会拼尽全力去破坏,去摧毁。   失败之后的口不择言,煜熠本不想放在心里,只是,他突然联想到那晚的梦境,霎时很是不安,甚至感觉到了一种恐慌。   他不知道煜阳所言,是不是暗指一诺,可是,他的内心就是忍不住的害怕。   朝堂上的残局自有人收拾,趁着满朝文武尚未离开,煜熠觉得,有关于煜阳的事情,非常有必要在这朝堂之上讲清楚道明白,哪怕改变不了已发生的一切,但,至少也要让众臣明白煜阳此举并非一朝一夕,那也是有原由的。   有关于四皇子的事情,全部由知情的哲亲王亲口陈述。   原来,二十三年前,那时的玄尊根基尚浅,国情也尚不成熟,百姓的生活也不如现在富足,但好在生活安稳。   当时的玄尊帝虽不安于现状,但却也对现状比较满意,只是,在他的脑海中逐渐勾画着一幅完美的蓝图,企图改变整个国家的境况,让玄尊的百姓生活更上一层。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在他如此严厉的管辖下,他的朝臣之中,仍是出现了贪得无厌的害虫。   掌管着整个玄尊朝运的一个黎姓官员,利用职务之便,中饱私囊,大肆受贿敛财,甚至为了钱财罔顾人命。   一经检举,所查属实后,当时处理盛怒之下的玄尊帝便下令诛了那位黎姓官员的九族。   这段惩治贪官的戏码本该落下帷幕,可是,哪曾想到,这黎姓官员家中竟是会出现漏网之鱼。   而那个漏网之鱼便是如今的毓妃。   现在的毓妃之所以姓毓而非姓黎,那只不过是为了苟且活命而改了姓氏罢了。   而毓妃的存在,在当时黎府被满门抄斩时,监斩官是毫不知情的,至于原因吗?那自然是巧合加上有心之人的安排了。    ☆、第三百零三章 一起回到属于我们的地方   当时的那位黎姓官员,或许是太过自负,对于自己即将面临的灭顶之灾毫无察觉。   当圣旨下达,将他缉拿归案时,当时的他可谓是一头雾水。   当然了,那时候,他或许还在自负的认为,他所做下的那些事情是绝不可能被人发现的,而皇上之所以捉拿他,也定是什么误会。   也正因如此,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除他之外的黎家人措手不及,同时,也失去了某些或许侥幸能够活命的机会。   直到后来,皇上下旨将黎氏满门抄斩,那些人也没能回过神来。   但是,当监斩的官员对照黎府的名单,对号查人时,不够细致,所以,让当时的毓妃逃过了一劫。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毓妃,本名毓敏,她真实的姓名本该叫黎敏,之所以改姓毓,那是因为,黎家有位远嫁的姑奶奶,也就是毓妃的姑姑。   那位姑奶奶所嫁夫家便是姓毓,而在那位姑奶奶嫁进毓家数十年后并无所出,是以,几经商量,黎家决定将二小姐黎敏送去了毓家,美其名曰,有了黎敏的陪伴,兴许那位姑奶奶很快便会有孕了。   那时候,黎敏将将五岁,到了毓府后,对外,她理所当然成了毓府的嫡出小姐,哪怕当时的毓老爷,也就是毓敏的姑丈还有其他房妾室,也有属于自己亲生的孩子,但,因为黎侍郎的关系,毓府也不敢有所怠慢,反而捧若至宝。   那些年的毓敏生活上是幸福的,至少比她在黎府时要过得舒心许多。   原本她以为,日子也就这样平静的过下去了,哪怕后来姑姑仍是无所出,但至少姑姑对她是真心的疼爱。   她在毓家所受的待遇也着实比毓家那些亲生的小姐要好上许多,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就在成年后的她以为自己即将有机会觅得如意郎君,从此过上自己幸福的小日子的时候,黎家突遭不测。   黎家被满门抄斩,而她毓敏因为从小寄居在毓家而逃过一劫,当然了,她能逃得过的前提是因为皇上并未赶尽杀绝,诛黎家九族。   因为黎家的灭门,姑姑悲伤过度,不仅精神崩溃,就连身体也是每况愈下。   而毓家那些早就看她们姑侄不顺眼,想除之而后快的人也趁机的开始欺负她们,而她家那位姑丈却是听之任之,权当没瞧见。   终于,姑姑不堪忍受,一尺白绫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而她毓敏自此成了个多余的人。   被毓家赶出家门后,只有奶娘(也就是现如今在毓秀宫当差的陈嬷嬷)不离不弃。   没钱没势的日子对于她这样的千金小姐来说有多么的难熬,可想而知,若不是有奶娘,她估计一天也撑不下去。   哪怕是这样的苦日子也是好景不长,一场大病,将她击垮,从此沦落青 楼,直到后来,被一位官员看中收入府中,后来献给了皇上。   进宫后的日子无非是隐忍和伺机而动,起初,她只想好好的带着奶娘过日子,从未想过要为黎家报仇。   那时候,在她心里,对皇上是没有仇恨的,哪怕明知道是皇上灭了她满门,但她除了害怕,真的不存在仇恨。   直到后来,在宫里生活了几年,看惯了那些得寵的嫔妃风光和嚣张后,她的心起了一丝变化,但那丝变化也仅仅只是想改变自己的生活而已,仍与仇恨无关。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她们后宫的嫔妃随皇后娘娘赴相国寺为皇上,为玄尊祈福开始有了转变。   那时候,她遇上了她父亲曾经的部下,也就是那位血煞盟的副阁主——步仕仁。   是他激起了她心里的仇恨和野心,因为那时候,她因母凭子贵已被封妃,有了儿子,有了地位,心里的贪念也不知何时已深深的埋藏,只是,恰逢步仕仁点拨,那颗贪婪的心一发而不可收拾。   当然了,这些真相,或许并不完整,但却是玄尊帝与太子殿下暗中查探了这么多年的所有收获。   至于其他的,就好比如他们母子对皇上做了些什么,或许皇上略知一二,但其他人真的一无所知。   当哲亲王将这段往事再一次的摆于人前时,朝中许多老臣忆起当初,就好像那一切都发生在眼前。   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原来毓妃的身世竟是这样的。   就在整个金銮殿陷入一片寂静时,玄尊帝由皇后娘娘搀扶着走了进来。   玄尊帝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很虚弱,但精神看上去还不错,只因太子殿下已让他们对情况有所了解,因此,才不至于让他们感觉突兀。   只是,看到这样的皇帝,再联想到太子殿下都无能为力的情况,让他们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当帝后携手走进金銮殿时,全朝文武均跪拜在地,就连原本坐在高位的太子也迎了下来,行了跪拜之礼。   煜熠本想将父皇母后迎上高位,但却被皇上拒绝了。   “众爱卿平身,我玄尊自建国二十五年来,今日突遭变故,是朕教子不严,才导致众爱卿同朕一起经受这一切,在此,朕向众位表示歉意。   其次,对于众爱卿能与太子君臣一心,肃清朝堂,朕表示非常感谢。因为朕的教子不严,所以,朕受到了应有的惩罚,那孽子与毓妃连手,对朕下的是蛊毒,也正因如此,朕身上的毒,不仅是云王妃,还有睿王妃都是无法解除,为今之计,朕需要好好休养,等待云王妃与睿王妃找到解除的方法方可。   是以,至此,整个玄尊皇朝仍由太子监国,哲亲王与丞相大人辅佐,如若朕身上的蛊毒无法解除,那么理所当然的,由太子继位。朕希望,我玄尊的满朝文武能上下一心,不仅要抵抗外敌,更要肃清内政,我皇甫皓天,在此拜托各位了。”   玄尊帝并未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而是选择与帝后一起站在大殿中央,选择与满朝文武近距离的接触。   一番肺腑之言是那么的诚恳,对自己的身体情况不遮不掩,坦然对之。   对于自己的皇朝,他态度谦逊的拜托众臣能够尽心的辅佐自己的儿子。   而对于奖惩,他却只字不提,令人捉摸不透的同时,却又似乎能够感同身受。   “臣等惶恐,辅佐太子殿下乃臣等职责所在……”众臣跪地齐呼。   这一刻,或许是众大臣本身的责任感,又或许是受了玄尊帝真诚的影响,总之,金銮之上,君臣同心,就连那些一心只想追随四皇子的大臣在这一刻皆后悔不已。   ****   退朝后,煜熠等人陪同帝后又回到了坤宁宫,夕阳西下,整个皇宫被笼罩在一片霞光之中,那景致美不胜收。   回到坤宁宫后,在林烈的陈述下,他们终于了解到了这一天,整个京都的情形。   不得不说煜阳安排的是何等精密,关押了林烈,整个京都城等于全部掌控在了程钱手中,那些守城的士兵也好,维护皇城的禁卫军也好,不论是否自愿,也只能被迫听从程钱的命令。   当然了,这其中,那些誓死效忠皇上的将士应排除煜熠的事先安排了,若不是煜熠有意成全,程钱的行动也不至于那么的畅通顺利。   将林烈以及那些顽固不化的将士关押在城内血煞盟那处最隐秘的聚集点后,煜阳又调派了部份人手分头控制了丞相府,哲亲王府,国公府,睿王府,还有将军府。   只是,千算万算,原本他以为能在关键时刻用来威胁他们的计划出了差错。   早在他们行动之前,睿王府和国公府的各主子早已搬进了亲王府,而丞相府则派了上百名凰羽军暗中层层守护着,至于将军府嘛,整个将军府里头的主子除了秦潇予再无他人,就算他们想要包围,那尽管围好了,反正里面也没什么有价值的人能让他们拿来当做筹码。   城内得到有效控制后,为了不再突发意外,甚至连顺天府都出动了,戚大人派出了所有衙役,四处巡视,确保百姓安危,更绝的是,戚大人居然在事态得以控制后第一时间带人控制住了整个醉红楼和名绣坊,自此,在整个皇城内,所有属于血煞盟的落脚点全部被控制了起来。   京都是平静了,可是,煜熠的心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只要一想到那个梦,还有煜阳逃走前所说的那些话,再加上边城的形势,他简直坐立不安。   冷静的想了一 夜之后,翌日清晨,他还是没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再一次踏进了坤宁宫。   表明来意,几番请求之后,他将整个朝堂扔给了煜睿,而他自己则带领着早该抵达边疆的凰羽军赶赴边疆。   说来,不是他不重视边疆的安危,说什么派出五万凰羽军支援边疆,实则,这五万凰羽军在向边疆前进一段后又悄悄的返回了京都城内,如此虚晃一枪,为的只不过是掩人耳目,他自知,虽朝堂离边疆甚远,但不论朝堂内他发布任何命令,都会准确无误的传到边疆,甚至苍狼的军营。   因为,他早已查到,煜阳此次行动,与苍狼的进犯密不可分。   十万凰羽军,除却由煜云暗中领导的一万余人,再加上此次太子带走的五万余人,余下的近四万人全数留在了皇城。   *****   边城,战事进行的如火如荼,苍狼数次来犯,哪怕是仗着人多,却也没从玄尊将士手上讨得半分便宜,反而是折损了不少兵力。   这一日,难得的苍狼今儿个异常安静,不仅没来叫战,甚至站在城楼上,远远朝苍狼的营帐望去,连个人影都不曾见到。   虽说事出反常必为妖,但有那么一堵又高又厚的城墙挡着,玄尊的将士还真没觉得有半分紧张。   时至黄昏,街道上显得异常的安静,劳作了一天的人们踏着暮色纷纷归家,而此时的一诺则是十分安逸的与浅兮冉并步街头。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但似是有一种默契,他们所谈绝口不提战事,不提京都。   只是,让一诺有些头痛的是,浅兮冉似乎并未放弃想要带她回现代的想法,而且她能感觉得到,他这种想法今天犹为强烈。   许是因为有那一墙之隔,他们此次出来,除了浅兮冉的两个近侍跟着,空旷的街道上,除了他们一前一后的四抹身影,再无其他。   突然,就在他们决定返回城门时,从街道旁的某个巷子里冲出一群人来。   那群人,穿着玄尊的服侍,一个个并未蒙面,手持着钢刀,在领头人的带领下便凶神恶煞的向一诺等人冲来。   出于本能,一诺自是不会坐以待毙,加上那两名近侍,她们四人徒手便与来人交起手来。   寡不敌众,再加上一诺与浅兮冉不会武功,那些拳脚功夫在应对手持钢刀的敌人,半点便宜都占不到。   终于,她们四人渐渐处于下风,一个眼神的对视下,一诺明白了浅兮冉想让她趁机脱逃去找救兵的想法。   几不可见的轻点下颌,她伺机而动。   好不容易,在那两名近侍的努力下,包围着她们的人群被撕开了一个裂口。   见状,一诺如脱兔一般,唰的一下,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出了重围,疾步朝城门跑去。   只是,她的速度再快,又怎能及得上人家会轻功的速度,不肖一会儿,她被人阻了去路。   抬眸一看,阻住她去路的正是方才那领头之人,只见他在看见她容颜的那一刹那出现了片刻的愣怔。   也就是这片刻的时间,让一诺觉得有机可趁,立刻出其不意的从他身边掠过,眨眼间,她又跑出了一小段距离。   那领头的汉子回过神来,不可思议的看着那渐渐远去的小身影,嘴角一抽,又追了上去,只是这一次,他冲着一诺举起了手中的佩剑。   “小诺,小心!”随着一声惊呼,一诺觉得一股很大的冲力袭向自己,紧接着,她便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所包围着,而在他们四周,泛着层层耀眼的光芒,透过那层光芒,她能清楚的看见,那个追着她不放的男子手中的剑好似被什么东西给阻挡住反弹了回去,而那个男子也被那股反弹力给放倒在地上。   远处,属于浅兮冉的那两名近侍被那群人围着,一刀一刀砍在他们身上,不多大一会儿,便见他们缓缓倒地,只是,在他们倒地的那一瞬间,还很是担忧的朝她们俩所在的方向望着。   泪,因震撼,因遗憾,因感动,因伤心而落下,她心里又悔又恼,晚饭后,若不是她执意要出来走走,他们又怎会遭遇眼前这一切,那两个忠心耿耿的将士又怎会因为要保护他们而失去自己宝贵的生命。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让她一时回不过神来,因此,她也没心思去理会,那层包围着她们的光从何而来,那个举着剑想要斩杀她的男人为何伤不到她。   “小诺别哭,冉哥带你回家!”远处的那一幕浅兮冉看在眼里,他也同样表示遗憾和感动,但他却没有像一诺那样流下泪水,在他看来,他们是为了保护他和一诺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   在一诺与他们之间,就算他有能力解救,他觉得,自己首先要救的也只会是一诺,而非他们。   在看到一诺面临生死的那一刹那,他自知无法解救她,甚至连为她挡下那致命的一剑都是奢望,情急之下,他触动了银锁的机密。   因为他还记得,当初在亚马逊丛林的时候,他之所以受了枪伤而未丢掉性命,反而来到了这个奇妙的世界,全是因为银锁被无意中启动。   而他也听一诺讲述过,她也是因为那颗本该射进她身体里的子弹无意中射中了银锁而启动了银锁导致她不但毫发无伤,反而有了这段奇妙之旅。   因此,他想试试,或许,在那把剑砍到一诺身上的时候,银锁会带她们躲过一劫,而且还能让他们回到过去呢?   那层白光越来越耀眼,甚至让一诺感觉很不适,在听到耳边响起浅兮冉那句带她回家时,她咻的一下回过神来。   “冉哥,你说什么呢?什么就带我回家,回哪个家啊?你做了什么?这些白光打哪儿来的?”此时的一诺神情紧张和恐慌,甚至于这种神情在她方才突遇袭击的时候都不曾出现过。   不知怎地,她心跳的好快,好慌,一种不好的预感似要冲出脑海,这诡异的白光,浅兮冉意味分明的话语,让她慌了神。   一个转身,她一眼便看见了浅兮冉手中那两块银锁被他重合在一起,而那些白光正是由那银锁泛出。    ☆、第三百零四章 不想在将就中度过余生   “小诺,我们回家吧,回到属于我们自己的地方,这里对于我们来说太危险,哪怕冉哥功夫再好,在这里却是无法好好的保护你,所以,我们回去吧,这里的一切,就当是场梦。”浅兮冉一手捏着紧扣在一起泛出层层白光的银锁,一手拉住一诺那欲要突破白光的身影,深情的说道。   “不,冉哥,你答应过不为难我,不强求我的,我也跟你表示过,不是我不愿回去,只是,我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安排,我现在不能离开,你放手,放手,别拉着我。”   看着在白光的围绕下变得越来越透明的身体,一诺快急哭了,除了拼命的挣扎和祈求,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从外面看上去,此时被那耀眼的白光层层围绕着的两人似乎发生了冲突,男子拼命的拉着女子,紧紧的将其扣在怀里,神情紧张,眸光闪烁着不安的注视着光圈外的一切。   特别是当他透过光圈看到那抹从骏马上翻身而下的锦衣男子疾步朝他们所在的方面奔来,用最利索的速度控制住方才欲伤害一诺的那个男人后朝光圈步步逼近,迎着锦衣男子怒视着他的眼神,他恐惧了。   而那名女子呢,哪怕被人禁锢,她仍孜孜不倦的拉扯着,想要逃离,明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可是,她周身散发出的决绝气势无形之中冲破了那层层白光散发开来,令感受到的人为之震惊和心酸。   白光包围圈内,正当浅兮冉因为外面那个突然出现的锦衣男子分神时,一诺趁机挣脱了他的牵制,原本还半蹲着的身子,猛的一下站起身来,歉疚的看了一眼浅兮冉后,便欲往光圈外冲。   见状,浅兮冉什么也不顾的连忙跟着起身,手臂一伸,一把就拉住了一诺的右手。   此时的一诺,半边身子在光圈里头,另一半身子却是在光圈外头,但任她怎么拼命的挣扎,她就是无法摆脱浅兮冉那双如铁钳般的大手。   “冉哥,你放手,我不能回去,至少现在不能离开,求你了,放开我好吗?”一诺苦苦的哀求着,她直觉,如果离开了,那么她永远也不可能再回到这里,更加没机会再见到这里的人。   同时,她也终于明白了,当初在‘天宁寺’初见了缘大师时,大师所说的那句,解铃还须系铃人是何意了。   原来,能带她回到过去的办法一直都被她随身携带着,曾经,她确实非常迫切的想要回去,可是现在,当真正面临离开的时候,她突然觉得,曾经那种迫切的想法不知不觉随着岁月的河流早不知流到了何处,现在的她,不想离开,真的不想就这么离开。   哪怕她心里仍然思念着家中的父母亲人,可是,至少这一刻,她决定还是要留下。   都说女生外向,其实这也正常,女人嘛,她最后的归宿无不是想找个疼她爱她的男人,只要有那人在,哪儿都是她的家。   亲情对于她来说固然重要,但这一刻,她想自私一回,她想争取自己的幸福,若是可以,以后能找到回去的方法,她想,她会带着她爱的那个男人一起回去见父母亲人。   对于冉哥,这一生,她只能对不起他,从小到大,她一直视他为兄长,若说从前她真的有打算就那么顺势而为的嫁他为妻,陪着他过一辈子。   可是现在,当她碰到那个让她动心的男人后,她不愿自己的后半生都在将就中度过。   说她不孝也好,说她无情也罢,人活一世,难免有那么一两次的冲动和任性,前二十几年,她一直都是乖乖女,女强人的典范,可是,从此以后她只想让自己变得坚强而不失柔软,能够有人疼有人爱,能疼人也能爱人。   “小诺,跟我回去,冉哥也求求你了,只要你跟我回去,哪怕你不愿意嫁我,我都愿意尊重你的想法,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失踪那么久,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家里人现在是什么状况你有想过吗?哪怕他们都是军人,但他们也是有血有肉,他们也是知道痛的。”浅兮冉满眼祈求的望着一诺,字字肺腑,希望能够打动她。   闻言,哪怕他提出的这种问题在自己的脑海翻来转去想过无数次的一诺这一刻还是出现了短暂的愣怔。   人心都是肉长的,哪怕在做出决定的时候,她下了狠心在心底抛却自己在乎的亲人,想要逼迫自己去忽视她们的心情和存在,可是,当被人当面提起时,她那颗原本以为很坚强的心,还是不可避免的抽痛着。   突然,她感觉到另一双温暖的略带一些老茧的手重重的握住了自己另一只手,鼻头一酸,她眼眶本已干涸的泪水又情不自禁的留了下来。   那双手给她的感觉是她所熟悉的,渴望的,她似乎还能闻到空气中那淡不可闻的龙涎香渐渐将她萦绕,这一刻,她的心似乎又坚强了起来。   “冉哥,放手吧,我相信你能明白我的选择,回去后,麻烦你告诉我的亲人,就说我在这里过得很好,其他的不用多说,我相信他们能够明白。”她是在军区大院长大的孩子,从小,她便被父母当男孩儿一样养大,若不是奶奶出身书香门弟,让长年围绕着奶奶的她身上多少沾染了些书香气息,估计她会在成长的过程中变成一个实实在在的男人婆。   她的家庭是民主的自由的,同时,她也相信家人是了解她性格,能够理解她的。   “你真的决定了,不再改变想法了吗?你有没有想过,在这里,你没有家人的庇佑,被人欺负了也只能自己独自承受。还有,那个男人,你为他作出如此大的牺牲,你有没有想过,他的身份注定了他这一生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女人,难道,你愿意与人分享你的丈夫?   他的父母是那么的高高在上,她们又是否会接受你这么一个没有家庭没有背景的女人做她们家的儿媳妇,做这个国家未来的皇后?”此刻的浅兮冉可谓是痛心疾首,在他看来,一诺就似被爱情蒙蔽了心智的单纯小丫头。   他这些话虽说是在提醒着一诺,但他的眼神却是定定的盯着一诺身后那个拉着一诺的男人而说,他就是想要那个男人能够明白一诺与他在一起会面临哪些难外。   热切的爱恋一个人的时候,她完全抛却是理智,待一切繁花过后,她一个人孤苦无依的留在这里,她该如何承受那种致命的痛楚。   闻言,一诺嫣然一笑,手里挣扎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她沉思了片刻后,再一次用她那双真诚的眼眸看着浅兮冉说道:“冉哥,谢谢你的肺腑之言,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这么多年来,你挂着严一诺未婚夫的名头阻了多少喜欢你的姑娘,这我都知道,对不起冉哥,是我耽误了你,回去以后,你好好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你对我的情真的是男女之情吗?不论怎样,无论我们是否在一起,你在我心里始终是那个对我最好的哥哥,比我自己的亲哥哥对我还要好,谢谢你这么多年的守护,只是冉哥,人生难得一次执着和疯狂,我想,现在的我若不为爱疯狂一把,等老了,回想起来,我会遗憾的。”   耀眼过后的光圈,慢慢的变淡,光圈里的人也在随着慢慢变化,变得几近透明。   此时的情景看着十分诡异,一诺的身子,一半完好无恙,另一半却是变成了透明状,原本寂静的街道此刻似乎变得更静了,近五万凰羽军站在不远处,一瞬不瞬的注视着这一幕。   听完她的话,浅兮冉怔住了,就连那只拉着一诺的手也松开了些,不似先前那般有力。   这时的一诺完全能够挣脱他的掌控,可是,她却没有,她选择了平静的等待,她相信,她将话说得如此清楚明白,浅兮冉不会固执的难为她。   只是,浅兮冉虽值得她去相信,但时间却容不得她们继续拖延。   就在浅兮冉陷入沉思,陷入天人交战的纠结与矛盾中时,眼看着那渐渐淡去的光晕就要消逝,而被光晕笼罩着的两人也即将随之淡去,一诺突然感受到一股强而有力的拉力,将她整个人拉出了光晕的包围圈,转而落入一个她思念了许久的怀抱。   来不及拥抱那份久违的温暖,她转过身便看向那渐渐淡化的光晕,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浅兮冉的身影逐渐消失,但他在消失之前那句无言的祝福她记在了心底。   他说:小诺,你要幸福!   是啊,她一定要幸福,否则,又怎么对得起自己抛却父母亲人独自留在这里的勇气。   她一定要幸福,否则,她岂不是白白的辜负了冉哥的厚爱。   她一定要幸福,否则,她又怎么对得起国家和家庭对她这么多年的培养。   她一定会幸福的,因为这里有她爱的人,有与她争锋相对,不依不饶的闺蜜,还有对她如亲人般的义父母和师父,还有那么多真心对待她的朋友。   所以,她一定会自己争取幸福的,不论前路会遇到怎样的艰险。   “冉哥,你也要幸福!”一诺轻笑着呢喃,手臂轻轻抬起,柔柔的将自己脸颊上的泪抹去。   “会的,我们都会幸福的,诺,谢谢你能为我留下。”紧紧的抱着想念了许久的人儿,煜熠心中颇有感慨。   时光飞逝,转眼间,他们俩分别将近一月,自从那晚的恶梦之后,他心里一直不踏实,还好,还好他来得及时,否则……   “那是当然,我现在连自己唯一的后路都给堵死了,所以,你以后若是敢负我,我……”收拾了自己伤感的心情,一诺故作轻松的想要调侃煜熠。   只是,她那否则二字刚刚说完,剩下的话便变煜熠给堵在了嘴里。   他温柔的吻着她那娇 嫩的红唇,那迷醉的情神,就好像在虔诚的对待珍宝。   在众人眼中谦和内敛,不怒而威的太子殿下居然也有这么柔情的一面,这倒是让在场五万多将士大开眼界。   这个吻,他恨不得吻他个天长地久,与她永不分开。   “够了,我……唔……松开……”一诺觉得自己真是很失败,明明她才是那个开放的现代人,可是,他的每一次亲吻都近乎让她憋过气去。   不是她不懂得接 吻的时候要呼吸,而是这个男人太过热烈和霸道,让她完全没有呼吸的机会。   好不容易挣脱那甜蜜的折磨,刚想故作镇定的查问那帮袭击她们的是何人,谁知一转身,就在她们身边,我滴妈呀,黑压压的一大片将士,真是太让人震撼了。   一诺本还在震惊,随之一想,刚才发生的一切这些人是不是尽收眼底了?   思及此,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永远都不要出来,真是羞死了。   也正因如此,她娇嗔的瞪了煜熠一眼,随后双手捂着脸转身便跑开了。   “哈哈!”难得看到她有娇羞的一面,她的表现可谓是大大的愉悦了煜熠,忍禁不住的,他开怀大笑起来。   煜熠因为心里的不安放下了,又因为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展现了小女人娇羞的一幕,开怀而笑。   可谁知,他身后那五万凰羽军毫不给面子的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可想而知,五万人齐声欢笑,那是个什么样的场面,那笑声得多震撼人心呢,反正一诺觉得,听到身后那如雷鸣般的笑声,她甚至感觉脚下的土地都抖了几抖。   又恼又羞,又不好意思回头,只得一个劲儿的拼命往城楼方向跑去。   “臭小子们,好大的胆子,连本宫的女人也敢笑话,一个个欠收拾是不?够了,赶紧的,将这里收拾干净,至于这些犯上作乱之人全部带进军营,看守起来,容后再审。”煜熠那太子威严散开,五万将士倒是不敢再毫不遮拦的开怀大笑了,不过,明着笑不成,偷偷的笑还是无法避免的。   再说了,他们家太子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心中有数,难得太子以身份压人,那是因为他自己也羞涩了。   不过话说,太子殿下向来不都是那种谦和沉闷,性格内敛,不太善于表达自己的人么?   为何他们觉得今日的太子与传闻中的不太一样。   至少,他在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时,他是那么的直接和热情似火。   五万凰羽军心中各种想法都有,但大家不约而同的认为,这样的太子,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这才算是一人有血有肉的正常人,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好好的引领整个玄尊。   另外,刚才那位姑娘长得可真漂亮,似天仙似的,跟他们家神医王妃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想想,这皇家子孙一个个的还真是艳 福不浅呢。   当然了,这些心思煜熠自然是不知道的了。他呀,现在整个心思都暂时沉浸在甜蜜与喜悦之中呢,更有甚者,方才匆匆而来,当他看到一诺面临危险时,只顾得上将那个欲伤害一诺的人一脚踢开,根本就没顾得上看清那人是何许人也。   再说那群突袭一诺她们的人,那一群人大概也就二十多人的样子,追着一诺不放欲伤她的男子很显然便是领头人。   此刻,那群人一一被凰羽军给制服,被制服的他们一个个低垂着头,全程保持沉默,等候处置。   ***   军营里,那群突袭人员被以每五人一组分四个营帐关押了起来,而每个营帐之外足有数十名士兵严密的看守着,以防他们生乱或逃窜。   他们每一个人在被扔进营帐之前都被凰羽军用特殊的手法捆住了手脚,此刻的他们一个个就像死尸似的被扔在了营帐内的地上。   “太子!”   某营帐中,被扔在地上的一男子透过帐内那微弱的灯光看了眼地上的主子,忍不住轻呼一声。   在他看来,他们家主子贵为太子,此时此刻被人扔在敌人的营帐内,那绝对是耻辱。   可是,眼前这种情况他们又能如何,被俘之人哪有人权可言,现在,只希望他们家主子能想到脱困的办法。   只要是能除去手上的束缚,逃离这营帐,他们拼死也要护着主子出城去。   “闭嘴!大家记住了,在这里没有什么太子,有的只是走南闯北被贼人劫去钱财的红南国商人。今日黄昏,因饥寒交迫,走投无路,难得在街上遇上两个看上去还算富贵的公子小姐,所以一时蒙生歹意……”   说起太子,相信大家都猜到这个领头之人是谁了吧?   没错,他便是本该驻扎在城外苍狼军营的苍狼国太子上官宏天是也。    ☆、第三百零五章 两情相悦,心心相印   话说这位苍狼的太子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两军交战,他做为敌方主帅,更是身为敌国太子,竟是敢更换装扮偷偷摸摸的潜进对手的地盘,甚至敢带着区区二十人便去刺杀对方主帅?   不过话说回来,他这方法虽冒险,但事实证明他成功了不是吗?虽说他现在的下场是被人抓了个正着,但至少,他折损了对方的主帅。   虽然他不太明白,那团白光散去之后浅兮冉去了哪里,但从他们的对话中,他至少能确定,玄尊的主帅走了,不见了。   哪怕现在皇甫煜熠亲自坐阵,但他做为一国之太子,在玄尊皇帝身体欠佳的情况下,绝不可能在边城久留。   思及此,他突然想到,此时此刻,皇甫煜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此刻不是应该呆在玄尊的皇宫中焦头乱额的应付他的兄弟吗?   想到这一切,上官宏天心中顿生一抹不祥的感觉。   戌时的时候,原本平静的军营终于传来了一阵整齐的步伐声,听声音,像是冲着关押犯人的营帐而来。   “未将参见齐郡王!”就在那阵整齐的脚步声在营帐门口停下时,门外响起了士兵请安的声音。   “让开,本王要进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在国难当头街头行刺我军主帅?”齐郡王一脸的气愤难挡,看那架式,这是打算进去将那行刺之人就地正法呀!   这样一来,没有主帅的命令,那守门的士兵更加不敢让他进去了,这些人可是凰羽军送来的,他可清楚的记得,当时送人过来时,那些凰羽军兄弟手上可是有太子令牌的。   这也就是说,太子此刻在此,哪怕主帅同意,也得拿出太子殿下的令牌,这样才能见到里面关押的人。   “放肆,本王要见犯人,你小子不想活了,竟敢阻拦?”齐霁可不理会那么多,一声厉呵便欲令人将那两个守在营帐正门的士兵给拉开。   “哟,郡王爷好大的威风啊!未将有一事不明,倒想向郡王请教一二,不知郡王可否赐教啊?”就在守门的士兵想要拼死反抗,拒不让路时,一个令人意外的声音从齐郡王身后飘了过来。   闻言,齐霁转身,眯着双眸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那个开口说话的人,他能确定,眼前这人他很陌生,不过,从来人的穿着不难看出来人的身份。   “哪里哪里,将军客气,不知将军是……”他确定自己不认识来人,但从对方的穿着能确定来人是凰羽军,且还是凰羽军中的一名将军。   对于凰羽军,他虽不服,但却也不可谓不惧,哪怕对方只是个小小的将军,比他的官级要低上些许,但他也不能怠慢,落人口实。   “未将乃凰羽军先锋官邱啟焕邱将军是也,初见郡王爷,若有失礼之处,还请郡王多多海涵!”来人双手抱拳,端的是一身正气,一将之领的威风瞬间散开,那周身散发的气势,足以震慑旁人。   “哦?!原来是邱将军,久仰久仰,不知将军想问本王何事?”齐霁嘴上虽客气的回着,实则心里不知将这位姓邱的将军骂了多少回。   说什么无礼之处请多多海涵,他难道不知道,在面对比他等级高上几级的郡王里该行跪拜之礼吗?真是不知所谓,仗着自己凰羽军的身份,狂妄自大。   “哦,未将想请救郡王,这个时候,郡王为何为出现在关押犯人的营帐前?还有,郡王是从何得知这些犯人是因为刺杀主帅被关的?”邱啟焕一板一眼的问着,那脸上认真的神情让齐霁无法逃避。   “那个……本王只是听说,只是听说……”被一个比自己官级低的人如此逼问,齐霁有些抹不开面儿,但却又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讪讪一笑,只道自己只是听说。   “听说?郡王爷消息还真是灵通呢,这等事情居然也能听说?”邱啟焕毫不留情的冷嘲热讽着。   他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齐霁的神色,随后又扫视了一眼他身后那些士兵。   “现在局势紧张,咱们还是各司其职比较好,既然主帅对郡王有作过安排,那么,未将还是拜托郡王将全部心思放在您负责的事情之上,毕竟,战乱时,人心是最该保持冷静和平和的。”   看来,邱啟焕虽初来边疆,但却将边疆的兵力布局乃至每个人负责的事项都摸得一清二楚,由此可见,凰羽军的特别之处。   许是因为心虚,齐霁也不好继续执着,灰溜溜的便带着手下人走了。   望着齐霁等人渐行渐远的身影,邱啟焕眼眸一撇,嘴扬一勾,轻哼了一声,随后很是随意的对看守营帐的士兵说道:“兄弟们,这些人你们都得看好喽,无论任何人,只要没经过太子殿下的允许,一律不得靠近,违者杀无赦!”   能得凰羽军先锋官邱将军称一声兄弟,对于这些小士兵来说那还不得觉得是上辈子积来的福气,也正因如此,一个个的冲着邱将军连声保证一定严密看守。   *****   在通往军营的路上,一诺陪在煜熠身边,两人比肩而行,那踏着夜色缓缓而行的两抹身影,看上去是那么的协调和般配。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有四名凰羽军随后而行,至于暗中吗?那就不得而知了。   说起暗中守护的暗卫,煜熠在受到差点儿失去一诺的惊吓之后,刚抵达城楼,平复心情,便特意避开一诺找到他暗中派来保护她的那两名暗卫,本想治他们一个保护不周之罪,结果一问之下,方知那两人是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是以,在一诺遇到危险的时候才没能保护周全。   “煜熠,你怎么会到边城来?京都离得了你?现在这种局势,你来这里会很危险。”一诺心怀忐忑的试探着。   看他带领近五万将士而来,想必是来增援的,但,细想一下,增援边城怎么着也轮不到他吧?不是还有秦大哥和瑶儿的相公吗?   与此同时,她似乎很期待从他口中听到,他是因她而来,那种渴望与期盼的心理,撕扯得她都忍不住要鄙视自己的矫情了。   “我想你了,所以就来了!”言简意骇的一句话,很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心情和做法。   他不想再藏着揶着,他就是要让她明明白白的清楚他的心,再说,他本就是因她而来,而经历了刚才的那一幕,他很庆幸自己来了。   一诺愣怔了一下,随后便感觉自己整张脸都烧了起来,娇嗔道:“你这人……真是……”   一诺羞涩了,可煜熠显然没打算就此放过她,只见他一把将她的小手捉住,紧紧的扣在自己的大手中,扳过她的身子,让她与自己相对而立。   他深情的看了她许久,直到她不再逃避自己,直到她同他一样认真的看着彼此。   “我以为,你是明白我的心的,我以为,这么久不见,你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惦记我的,我以为,我写给你的那些信,你看过之后之所以没加以阻止,是因为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所以,当我被午夜的恶梦惊醒时,当煜阳逃离皇宫诅咒我孤苦一生,得不到真爱时,我心慌了,所以我来了。”   他知道,在这种战火纷飞的时候儿女情长不太合适,特别是依他的身份来说,更为不妥,这若是让将士们听去也不知会不会有动摇军心的危险。   可是,他管不了那许多,在经历过濒临失去之后,他只想弄清楚她的想法。   “一个梦而已,你也当真!”一诺嘴上虽不以为然的说着,但实则心里如吃了蜜似的甜。   “是啊,一个梦而已,别说是一个梦了,只要是与你有关的,我都很较真儿,诺,你呢?你心里有没有那么一点在乎我?你先别急着回答我,我能感觉得到,你心里是有我的对吗?”此时的煜熠就像个胆怯的孩子,渴望得到答案,又似乎很害怕那个答案不是他想要的。   沉默……   一诺沉默了许久,但在沉默的同时,她的眼眸始终直直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她仔细的打量着他,连他脸上那微妙的神情都不容错过。   无疑,这个男人是优秀的,或许优秀两个字不足以用来形容他的出色。   他丰神俊朗,文雅谦和,与身俱来的王者之气掩藏不住,若是在那茫茫人海之中,他定是那一眼便被认出的发光体。   初识他时,他的毒舌,他的猜疑,他看她时那种戒备与嫌弃的眼神等等都足以令她抓狂。   可是后来,经过相处后的了解,她觉得,他的坏只是因为身份的原因长年形成的习惯,其实,他是一个善良体贴的男人,他为了朋友为了兄弟可以不惧危险勇往直前,就好像那次为了找寻秦大哥他冒险陪自己悄悄的前往迷雾森林,就好像这一次为了她在局势如此紧张的情况下赶来边疆。   没错,她是信任他的,只要是他所说的,她都信,她相信他是为她而来,她更相信他对自己那颗赤诚的心。   沉默,就像是无止境的折磨,煎熬着煜熠那颗等待的心。   看着他那双迷人的桃花眼渐渐的弥漫上焦虑之色,一诺心一软,冲着他灿然一笑,什么也没说,直接用行动给了他答案。   她出其不意的挣脱那双被他握在掌心的手,改为环抱上他的脖颈,在他愣神之际,轻轻往下一拉,柔软的唇猛然贴上他那张因紧张显得有些冰凉的唇,辗转着,纠缠着。   一诺的主动,对于煜熠来说无疑是最好的回答,起初,这么突然的一幕让他久久无法回神。   他沉浸在意外的惊喜之中,待他确认这一幕不是梦,而是真情实景后,他化被动为主动,狠狠的吸 吮着她的柔唇,与之唇 舌相依,久久不愿分开。   此时此刻,他不再纠结着非要听到她亲口承认对他的感情,行动比言语更真实,更具有说服力不是吗?   他能感受到她对自己的热情和心意就够了,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执着的等待了这么多年是多么的值得。   这一刻,他是多么的庆幸自己那近乎一根筋的执着,若不是他一直坚持不娶妻,他又怎会有机会收获一诺的情。   沉浸在甜蜜美好中的两人自是不会忆起那些早已存在的现实,哪怕与煜熠有婚约的齐媚儿被处理了,但他东宫中很早便存在的那两位呢?   **   互诉衷肠,表明心迹后的两人可谓是如胶似漆,如影随行,他们尽情的享受着两个人在一起的日子,在这段日子里,他们暂时将那些有可能困扰他们的因素全部抛开,绝口不提。   就这样,不仅是全军将士,就连整个边城的百姓都知道了他们的关系,在全军将士眼里,他们家太子殿下能够娶严姑娘为太子妃,是太子之幸,是玄尊之幸。   在百姓们的眼里,严小姐这样的好姑娘,也只有太子殿下这样尊贵的男子才足以与之匹配。   不论人们心里怎么想,但至少众人均是乐见其成,忠心的祝福。   当然了,乐见其成也好,忠心祝福也罢,这些自是与齐郡王无关了。   在他心里,太子退了他家媚儿的婚,这事儿本就被他耿耿于怀的记恨着,现在看到太子与严一诺之间的亲密关系,他不仅更加深信四皇子所言,并且,他还觉得,那件事情与严一诺绝脱不了干系。   总之,在他眼里,是太子与严一诺这个贱 人为一己之私,容不下他家媚儿,所以施计陷害,破坏他们家媚儿的名声,千万百计达成退婚的目的,从而好成全他们俩在一起。   不都说有仇不报非君子么?是以,这个仇他记下了!   “熠,那个……你不是说过,瑶儿的相公早在你之前便来了边疆?可是,为何在两军几次交战时,都不曾见到他出手相助?”第一次这么称呼心上人,一诺觉得有些别扭,但是,她拗不过他,若是不这么唤他,他指不定又要用那种耍流 氓的手段逼她惩罚她。   “嗯?小丫头,你惦记的应该是我才对,怎么?突然这么挂念着姐妹儿的相公,你是不是想我收拾你呢?”如此频繁的听到一诺提起别的男人,他心里有点儿冒酸,一把拉过坐在他身边的小人儿,惩罚性的在她唇畔狠狠一吻,醋意十足的威胁道。   “幼智,你呀!怎么得了!”对此,一诺有些无奈,只得任他胡作非为。   待他满足之后,她接着压低音量解释道:“战争拖的越久,苦的是将士与百姓,两军对峙近一月有余,若是能有办法出其不意,大获全胜,还是早日结束战事比较好。   再说了,你可是说过,煜阳逃离了京都,你父皇的身体该如何医治尚无头绪,而且冉哥离开后,这军中一下子没了主帅,虽然有你在时可以主持大局,可,战事结束后,你总得回京,那时候的边城又该交给谁……   两军交战,我们只能赢,不能输,但在面对苍狼那种顽固不化的劲敌,想要取得胜利,得花许多的人力物力,哪怕我们赢了战争,后续的要处理的事情何其多,所以我……”   一诺说了许多,哪怕她声音很小,但煜熠听得十分认真。   虽然她知道自己不该对插手国事,特别是两军交战的事情,可是,她心疼这个男人,她想念被留在京都的亲人和朋友,她更想在战火平息之后,能让她有时间去寻找兰姨等人。   “莫心焦,时机到了,你自会见到你想见的人,我也想战火平息,百姓安居乐业,然后带着你回京,早日将你娶进家门,免得我一天到晚提心吊胆的防备你被别人给抢走,可是诺,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咱们很快便能回京了。”煜熠意味深长的轻声讲述,但却不道破其中的机缘为何。   “好吧,是我多虑了。对了,回京后,关于冉哥的事情,你想好说词了吗?”堂堂一国之领帅,在两国相战的危机当口,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若是没有一套合理的说词,试问谁会相信。   可是,若是如实相告,人们或许会认为是天荒夜谈,又或者因为冉哥的失踪延伸出许许多多的猜想,到时候,会是一种怎样的局面,谁都无法预估。   “放心,一切安心交给我就好,你呀,在接下来这段日子里,好好的保护好自己,别累着自己就好。”他打从心底心疼这个坚强自力的姑娘,她在军营的这一个月时间里,为军营的将士,为边城的百姓做过些什么,他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第三百零六章 将计就计,瓮中捉鳖   煜熠所了解的一诺,向来是胆大心细的。这点从知晓了她不畏强权巧助顺天府尹破奇案,闹市区舍己救人,马车中剖腹挽救戚明月母子性命,企图孤身赶赴令江湖人闻风丧胆的迷雾森林救义兄,再到战火纷飞中的奇女子。   他从未见过她如此脆弱的一面,而这份脆弱甚至只是因为担心他,这种认知,让他感觉到幸福的同时,又有些心疼。   “启禀太子殿下,未将邱啟焕有事禀报殿下。”   屋内的两人你侬我侬时,屋外传来了邱啟焕那大嗓门的通报声。   “进来吧!”煜熠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仪容,又帮一诺顺了顺长发,方才正色的宣门外之人觐见。   “未将邱啟焕参见太子殿下,见过严小姐!”进得营帐,邱啟焕收起一身的戾气,在参拜煜熠的同时,他对一诺也是十分有礼。   “有什么重要发现,说吧,这里没外人。”邱啟焕对一诺的态度,他很满意,是以,也不愿拐弯抹角,示意他直言。   “殿下,被抓的那些人未将审过了,据那领头的男子交待,他们乃红南国的生意人,因长年往返三国边境之间,而这一次却是恰巧碰上了两国交战,他们本想绕山路回红南,可谁知在途经边城西面那座山时遇上了土匪,一夕之间钱财被一抢而空,饥寒交迫之下,不得已才趁着天色渐暗,上街抢夺,哪知却是碰上了个浅将军……”   邱啟焕如实的将自己审讯所探得的消息全部如实相告,只是,他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却又说不上来,脑海中总是飘浮着一丝白光,他却总是抓不住。   听了邱啟焕的禀报,煜熠和一诺的心里是两种境界,一诺是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她总觉得,那些人做出那种事情都是被战乱所逼,虽做法极端,但却也能够原谅。   她在善心泛滥的同时却是忘了,那些人在街道上见到她们举刀就砍,哪怕她欲逃离仍被步步紧逼,那样的架式分明就是谋命,哪一点像是在求财。   当然了,一诺的思维被自己的善心所蒙蔽,可不代表着煜熠与她一样,他可是还清楚的记得,当他踏上那条街道,从远处看到那个领头的男子对着光圈拼命砍杀时的情景,那时候,那个男人一身戾气,分明就是想置人于死地。   “不管他们是什么人,也不论他们有什么苦衷,在这种国难当头的时候打劫路人,那便是十恶不赦,先好好关着,着人严密看守,其他的,待战后再来处置,当然了,至于他们的身份,立刻着人去比对画相,然后派人送往红南国,拜托耶律太子着人查实这些人身份,若真属红南国商人……”   煜熠说着说着,又停了下来,整个人若有所思的样子,实则此刻的他,脑海中快速的闪过一个片段,一个足以令所有人忽略的细节,就是那个细节让他改变了主意。   “等等,邱将军,画相暂且别画了,就这样吧,就这样关着他们,如先前般好好看守就好,但是……你附耳过来。”   只见他在邱啟焕耳边低声细语着,也不知说了些什么,总之只看见邱啟焕在听完他的话后,眼里溢满欣喜的神色,然后双手抱拳,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圆满完成任务,然后便嘴角噙笑的离开了。   一诺觉得很是不解,在她看来,那些人既是被土匪劫了钱财的别国商人,虽说该处罚,但在这种关键时刻,是不是应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是将人还给红南国,再顺便从红南国主那里讨得个人情比较有利呢?   许是看出她的不解,煜熠安抚性的握了握她的手道:“莫心急,再等等,很快便会真相大白了。”   ****   是夜,连日奔波而来的煜熠宿在了主帅营帐里,而一诺的营帐则与之相邻,倒也足以令他安心。   夜幕降临,整片陆地瞬间被一片漆黑笼罩着,整个营帐内,除了守夜巡逻的将士,倒也没多少营帐内有人休息。   不说别的,在这种战事紧张的关头,留在军营里的除了主帅、后勤、守营将士,也就只有那些伤员了。   当然了,今夜的玄尊军营里还多了些特殊的‘客人’。   夜,渐渐深了,四周一片寂静,就连先前还漆黑一片的天空在深夜时居然也变得星稀月朦。   时值冬日,营帐四周连个虫鸣声都难得听见,一诺躺在牀上,心思百转千思,怎么也睡不着。   此时的她,不太担心战争,她总觉得,有煜熠在,她特别的安心。   现在的她反而比较担心冉哥的情况,随着那团白光,也不知道冉哥被带到了哪里?它是将冉哥送回属于她们的那座城市呢?还是按原路返回,将冉哥送回了亚马逊,又或者说,送到一个谁也不知道的时空?   思来想去,她脑海里一团糟,越想越乱,最后索性不再去想,反正,不论冉哥最后在哪里,她也不可能知道结果,那样还不如自我安慰的认为他回到了他该回的地方比较好。   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一通,她突然觉得有些内急,翻身起来,披了件大氅,便出了营帐。   正所谓,夜黑风高杀人夜,趁着夜幕的遮掩,确实方便人们干许多事情,特别是那种见不光的勾当。   一诺在返回营帐的途中,眼角的余光突然察觉到似乎有几抹影子从一旁两个营帐相隔的空隙闪过。   她定住脚步,想了想,觉得或许是自己眼花,又或者那抹影子只是其他什么物件被风吹动透过火光映出的。   思及此,她自嘲的笑了笑,觉得自己真是有点草木皆兵的臆想了,然后便继续往自己所住的营帐走去。   只是,在她还没来得及走回营帐时,突然又听到一声闷哼声,对,没错,那就是一声闷哼。   她就此能断定,今夜的军营不太安生,那声闷哼很显然是有人中了阻招,现在想来,刚才那抹一闪而过的影子也定然没她想的那么简单。   想到有人在军营作乱,她哪里还有心思回去睡觉,一个转身,她便往刚才那影子闪过的地方悄悄的靠近。   也不知是不是她太过紧张,以至于,她恁是没发现,在她转身之后,出现在她身后的那个身影一直悄悄的尾随其后。   **   关押囚犯的营帐前,自邱将军审问过犯人之后,晚上的守卫似乎不像白日那样严谨,相较起白天时被士兵围得水泄不通的看守,晚上的看守不过区区四人。   “王爷,咱们……”在关押囚犯的四个营帐后排,以后排的营帐作为掩护,那里隐藏着数十名黑衣人。   “按原计划行动,切莫打草惊蛇,能用药时切莫动手。”被称作王爷的人制止了身后人的发言,很是利落的大手一挥,便带领着手下人按原计划行动,快速的靠近守在各个营帐外的士兵。   可怜那些守营的士兵,本是兢兢业业恪守本职工作,谁曾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在他们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一片衣角,便被人给一个个放倒在地,连个声响都不曾发出。   放倒了所有守营士兵,黑衣人很快分散开来,每个营帐外留两人望风,一人进入营帐救人。   “郡王爷,你终于来啦,本宫还以为,你将本宫给忘了呢!”   那间关押着红南国商人领头人的营帐里,在一个黑衣人进去后,响起了这么一段对话。   这段对话声音虽极轻,但在这夜深人静的营帐里,还是能听到一些。   “太子殿下说哪里话,本王怎会将太子忘记,白日里,本欲过来打探情况,谁知却被人给阻拦,不得已下,只好改在了夜晚,太子殿下,咱们还是先行离开,其他事宜待脱险后再议。”黑衣人,也就是齐霁,一把拉开蒙在自己脸上的黑布,让对方确认了身份之后,便提议离开。   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四个营帐里关押着的红南国商人便被全部解救,由黑衣人领路,出了营帐便欲往军营最偏僻的西边角落转移。   只是,夜路走多了,总有碰到鬼的时候,不管他们如何周详的计划,却是总也赶不上突来的变化。   “站住,齐郡王,你好大的胆子,作为玄尊的郡王,你竟敢勾结外人,你……”齐霁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一幕,好巧不巧的被半夜起来解决内急的一诺给逮个正着。   眼看着,吃里扒外的齐霁领着人便想跑,躲在一旁的一诺哪还管得了那么多,情急之下,她便冲了出来,站在了那群人的前面,企图挡住他们的去路。   不得不说,冲动果真是魔鬼,就一诺这种向来心思缜密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居然如此冲动的便站了出来,这不是螳臂当车又是什么?   以那些人的功夫,随便哪一个,都能轻轻松松将她搞定,哪怕她会使毒,但人家连她掏毒药的机会都不会给她。   “贱丫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既然这样,本王就带你一起走。”突然被人阻拦,齐霁等人起先还有些担忧,但当他看清来人是一诺后,突然觉得老天爷都在帮自己。   都是因为这个贱 人,他们齐家才会得如此不堪,既然她现在送上门来,何不将她一并交给苍狼国的太子,这样一来,他既能除去仇人,更能让上官太子手上多一个筹码,待上官太子安然回到苍狼的军营,也算他齐霁立了一功。   “别胡闹,一个丫头而已,杀了便罢,何必自找麻烦。”这时的一诺,在上官宏天眼里,也不过是长得妖媚动人了些,不过,妖媚的女人他见的多了,这种时候,可不是贪恋美色的时候。   “太子殿下,您或许不知,这个丫头可不一般,有她在手,太子想要出城或许能更便利一些。”齐霁觉得,一诺这时候冲出来就是自己在找死,对他来说,可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哦?这倒是有趣,好吧,既然这丫头如此有用,那就一并带上吧。”上官宏天也不想在此多做纠缠,毕竟现在他们所处之地是玄尊的军营,多迟疑一分,或许对他逃出生天会多一重的困难。   就在他手臂一挥,齐霁手下之人便欲动手捉住一诺的时候,一诺心急之下便欲喊叫,只是,还不待她有所行动,她只觉得腰间一紧,整个人便被带离了方才那个危险的位置。   “熠!”当他的手臂环在她腰间的那一刹那,她便知道自己安全了,有他在,她定会安然。   “你呀,睡个觉都不踏实,本想半夜带你来看戏,谁曾想你倒是个急性子,自己一个人先跑了来。”煜熠言语中充满寵溺。   他这些话听得一诺一头雾水?她等不急先来看戏?这什么跟什么呀?   一诺虽不解,但她倒是很聪明的选择不去辩解,只是佯装娇羞的嫣然一笑道:“那有什么关系,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出事儿的。”   好一幅郎情妾意的画面,只是那些话语落在齐霁和上官宏天等人耳朵里却是思绪各有不同。   齐霁在想,原来这贱 人之所以出现在他们面前根本就不是意外,原来他所做的一切早就在在皇甫煜熠的掌控之中,现在的他真可谓是晚节不保,一切功亏一篑。   而上官宏天则认为,眼前发生的一幕,原来根本就是人家君臣之间一个引出他身份的圈套。   说什么齐霁自愿归依苍儿狼?这都是一派胡言,他现在有些弄不明白,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到底是皇甫煜熠阳在欺骗他,还是皇甫煜阳上了齐霁的当?   若说这一刻他只是在怀疑齐霁的话,那么接下来煜熠所的行为却是证实了他的猜测。   “齐郡王,干得漂亮,待战事结束,回到京都,本宫定会禀明父皇,对郡王论功行赏。郡王辛苦了,还请先行回帐休息,天明之时,本宫还要请郡王看场大戏。”   煜熠的手臂仍紧紧的环在一诺腰上,只是再抬眸时,他仅仅轻瞟了眼上官宏天,随后便对齐郡王很是客气的说了一通安抚性的话语。   对此,齐霁心中警钟长鸣,他突生一种不好的预感,也是在这一刻,他终于警觉到自己似乎做错了选择。   在重重凰羽军的虎视眈眈之下,他只有无奈的由凰羽军一个小分队护送着回了属于他的营帐,而他那些随从自然也是跟随而行了。   “齐霁,你这个老匹夫,你欺骗本宫,只要有机会他日再遇,本宫定不饶你。”眼见着齐霁就要离开,上官宏天气急败坏的冲着他的背影叫嚣着。   “上官宏天,苍狼国太子殿下,哈哈!本宫倒是不知,堂堂一国之太子居然屈居为红南国商人,哈哈!有趣有趣,只是本宫很想知道,现如今,本宫该如何对待上官太子呢?是以红南国商人的身份,将你遣送红南国,让耶律太子亲自招待,还是以俘虏处置?又或是,以你作为要胁,向你家父皇再索要几座城池?”   在煜熠看来,上官宏天还如从前那么蠢,曾经的他,不是没在玄尊吃过亏,可是,他似乎并未学聪明,甚至连记性都没长,此次两国交战,他居然敢亲自潜进城来,为的只是偷袭玄尊主帅。   真是好笑,难道他以为玄尊的将士没了主帅就会变成一盘散沙,不攻自破了吗?简直是愚不可及。   上官宏天被如此羞辱,很是气极,但事实摆在眼前,此刻的他只是一个俘虏,除了认命,他似乎没了别的出路。   “皇甫煜熠,两国为何交战,你心知肚明,事到如今,我皇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按约定,你们玄尊本就该给个说法和交待,只是尔等似乎并未打算给苍狼答复,因此,我们苍狼才不得不出兵讨要一个说法。   眼下,本宫被俘,无话可说,只要尔等能就本宫皇妹之事儿给个说法,你想如何处置本宫,本宫绝无二话可说,可若是本宫皇妹之事儿没有结果,你们玄尊就是欺人太甚,若传扬出去,想必是非对错自有世人评断。”   上官宏天算是豁出去了,在他看来,现在的他,没留退路,没有出路,只得拼上一拼。   他总不能让玄尊以红南国商人的身份将他遣送至红南国,交由耶律齐处置吧?   世人谁不知道,红南与玄尊乃是盟国,更何况,还有慕家那层关系,他若去了红南,或许那才叫真正的死路一条。   “九公主?呵,九公主的下落,想必没人比你更清楚不是?好啦,夜深了,本宫也乏了,也就不陪上官太子耍嘴皮子了,一切事宜咱们明天清晨看场大戏之后再议吧。”   什么叫做恶人先告状,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想要明白这些话的含义,煜熠觉得只肖看现在的上官宏天就什么都明白了。    ☆、第三百零七章 上梁不正下梁歪   解决了心头大患,别说是煜熠和一诺,就是整个军营的将士们都睡得安心了。   当着上官宏天的面,齐霁确实是由人护送着回了营帐,可是,当他一回到营帐,便被邱啟焕给五花大绑了起来,然后随随便便一扔,他便悲催的倒在了那冰冷潮湿的草地上,而他那张行军牀,却是被邱啟焕给占了去。   至于他今晚带去营救上官宏天的那些侍从嘛,他或许做梦也没想到,在还没回到营帐的路上,那些士兵便被凰羽军给带走了,至于被带去哪儿,他不得而知,不过,不难想象,那几人定是难逃这一劫。   再说上官宏天,得煜熠亲自吩咐,他仍被关回了原先那个营帐,只是与之先前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是自由的,手脚并未被捆绑,不过他倒觉得,此刻的他真正叫生不如死。   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看似娇媚,实则蛇蝎心肠的践人,不知她在他身上下了什么药,让他浑身酸软无力,且还伴着瘙痒难奈,更何气的是,他甚至感觉到浑身滚烫、燥热,就像……就像是中了春 药。   度过了黎明前最为寂静的黑暗,晨曦的曙光突破天际冲出地平线,红日冉冉升起。   站在边城的城楼上,俯视城楼之外,突然之间,你会发现,昨日还看不见一个人影的苍狼国将士们,今儿个居然一个个瘫倒在地,就连苍狼国的战旗也纷纷倒在地上,破的破,烧的烧,整个场面看上去十分的惨不忍睹。   而苍狼的军营四周,此刻早已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身着凰羽军盔甲的将士给围得水泄不通。   “上官太子,你可有看仔细?”站在城楼上,睥睨的看了上官宏天一眼,煜熠语带戏谑的问道。   如此悲惨的场面,上官宏天又怎会看不真切,看着自己的士兵或死或伤的倒在地上,看着城楼下那血流成河的惨状,此刻的他,凶中腾起熊熊烈火,特别是当他听到对手戏谑鄙夷的语气时,更是差点气得吐血。   “战火无情,上官太子可莫怕我凰羽军下手太过凶残,你我皆是经历过战火洗礼的人,战事起,注定了死伤无数,正所谓一将功臣万骨枯,而本宫为了这万里河山,自是舍不得自己的将士,既然上官太子如此迫切上门挑衅,那么,本宫只好让我玄尊的将士踩在你苍狼将士的尸骨之上”煜熠句句真诚,道的确是真心。   谁人不想安稳太平,他皇甫煜熠虽贵为一国之太子,但他终究也是凡人,安稳,他也想要拥有。   他相信他的言下之意,上官宏天能够明白,既然敢于挑起战火,那么想必他定是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才是。   数十万苍狼君被他区区一万凰羽军围剿,铁一般的事实,血的教训只想他能够铭记于心,玄尊的将士从来不是好惹的,既然他敢主动挑衅,那么,就该承受一切后果。   看着楼下惨烈的景象,听着皇甫煜熠警告的话语,终于,上官宏天还是气极攻心无法承受的喷出一口热血,然后华丽丽的晕厥过去。   这就晕了?!这样的上官宏天还真是无法让人高看,就连一诺都觉得这男人还真是太没承受力,这战火不是由他挑起的么?怎么,无法接受失败的结果?   煜熠会心一笑,然后命人将上官宏天带下去单独严密看守起来,至于昨天同他一起行刺一诺的那些随从则被带去全部处决。   “齐郡王,我军大获全胜,不知郡王心中作何感想?”煜熠状似无意的瞥了一眼他特意着人带来城楼,观赏楼下景致的齐霁问道。   “臣自然是恭喜太子殿下大获全胜了。”齐霁语气平淡,但他那压抑的表情让人足以看得出,他此刻内心的懊恼以及悔恨,其中似乎还杂带一丝不甘。   是啊,若不是他目光短浅,又怎会那么轻易的便选择与四皇子为伍呢,只是,他若不与人结盟,以他一己之力,他心中的仇恨又该如何得报。   现如今,从京都传来消息,媚儿的情况似乎一 夜之间变得更为糟糕了,她似乎有些神智不清,疯疯癫癫。   而四皇子则在逼宫失败之后仓皇逃走,他甚至连毓妃的生死都无暇顾及,试问,跟这样的人结盟,他还能指望什么?   真是一步错,步步错,若不是他太过逞强,至少他还是曾经那个手握五万精兵的齐郡王,哪怕他的媚儿做不得太子侧妃,但至少他还能借由齐郡王的名号与荣耀好好的护着家人。   可是,落到现如今这般田地,别说是救出力儿了,就是郡王府恐怕也保不住了。   其实,在他选择与四皇子合作时就想到过失败之后的下场,只是,那时的他气极之下太过冲动,再加上四皇子一旁怂恿,很自然的,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你可曾后悔过?”煜熠倒不太在乎他的回答,但有些问题,他却是想问他许久了。   “悔之晚矣!”齐霁毫不隐藏,言简意骇的回答。   “你在选择这条路的时候,可有曾想过齐府上下最后的结果?还有你那被关在顺天府的儿子?”   听到这里,特别是煜熠提到他儿子的时候,这一刻的齐霁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便失了控。   “结果?什么样的结果,自从我的儿子被关进大牢,女儿名声尽毁,我齐霁乃至整个齐霁王府还有什么未来?都是这个践人,若她不出现,我的力儿也不会被关进大牢,若不是因为她,我家媚儿也不会变得如此凄惨。”   齐霁怒极之下,腥红着双眼便向一诺所在的位置冲去。   “怦!”的一声,紧接着便见齐霁如那断线的风筝从上而落,狠狠的摔在地上,一口鲜血喷洒而出,他那苍白的脸,仍不服气的恶狠狠的瞪着一诺。   “真是个臭不要脸的老东西,怎么?你是在欺负本小姐不会武功,打不过你么?”见齐霁被煜熠狠狠的一脚踢飞之后仍死不悔改,这一次,一诺倒想与他好好说道说道。   “也是,我一界弱女子,又能耐堂堂郡王如何,不过嘛,本小姐有个坏毛病,那就是明知不可为,但却非要逆天而为之。”一诺嘴上平淡无奇的说着,而她手上的动作则是极快的将一把金色粉沫尽数洒在了齐霁身上。   “你这个恶女,你以为没了我家媚儿,你就能顺利的入宫为妃了吗?做梦,一个无权无势来历不明的野丫头,帝后又岂会容你媚惑君主。”眼睁睁看着那些金粉粘在自己衣衫上,眨眼的功夫便见其化为乌有,哪怕此时并未见异常,但齐霁直觉,那个死女人绝不会对他仁慈,是以,嘴上咒骂的话语字字诛心,大有破釜沉舟之意。   “啪啪”连着两声响起。   一诺都有些看懵了,她都不明白这两声从何而来,但从声音发出的方向,以及齐霁左右两边偏摆的脸颊,再配上煜熠扬起的右手,若是排除煜熠离齐霁有十步之遥的话,她几乎能断定刚才那两声是煜熠的杰作。   只是,她哪里知道,刚才那两声是煜熠通过内力而为之。   他当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的人儿,又怎会容齐霁这种败类挑衅和侮辱,再说了,他与一诺之间的事情,容不得别人说三道四,更容不得别人指手划脚,哪怕是他的父皇母后也是阻止不了的。   “呵,本小姐还真不稀罕什么皇妃啥妃的。”一诺的语气十分认真,只是这句话一出,其他人是没什么感觉,倒是将煜熠给惊到了。   他不禁开始担忧,难道方才齐霁之言真的影响到一诺了?她会不会因为害怕她们的感情受到阻止,然后就不要他这个麻烦了呢?   虽说,一诺曾向他表示过,她将自己唯一的退路都给毁了,可他却不这么认为,他可是知道那丫头犟起了九头牛都拉不回,他可不敢小瞧了她,她更不想像曾经的煜云那样活生生的与心爱之人分离三载。   不过,这只能说明煜熠对一诺还不算太了解,以一诺的性子,当她决定或选择去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又怎会轻易的因为一点小小挫折而选择放弃或是逃离呢。   就在煜熠心里七上八下时,一诺又接着说道:“只有你们这些居心*的人,才会整天的谋划着攀龙附凤,左右逢源,而我严一诺堂堂正正,靠的是自己,哪怕将来有一天,我真的能如愿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那我也只会靠自己,我喜欢的也单纯的是他那个人,而绝非他的身份或是地位。   正因为有你这种心凶狭隘的父亲,才会教出不成器,只会欺负良善,欺男霸女的儿子,还有一个心狠手辣,干尽龌龊之事的女儿。   你们齐家走到现在这一步,全是因为你这个老东西上梁不正下梁歪的杰作,怪不得别人。   若是你能在你的儿子因*民妇未果误杀他人妻子之后端正自己的态度,好好的严于律己,引以为戒。   若是你在得知你家二小姐买凶杀人未果之后加以好好管教,那么,也能证明你齐霁并非无药可救,可是,你自己好好想想,当一件件事情发生后,你又做了些什么?”   一诺字字诛讥,深入人心,让此刻城楼之上,特别是站在他们附近的将士,不仅对她有了全新的了解,更是对他们心中的齐郡王有了全新的认识。   哪怕此刻齐霁心里觉得一诺所言句句属实,但他却仍固执的觉得,这一切事件的起因皆是因为一诺。   不过,一诺终究还是心善,没趁着齐霁崩溃时再给他致命一击,直到齐霁被带回营帐关押,她都没好心的告诉他,他千方百计想要保全的儿子实则早在他家宝贝女儿对她出手时便注定了性命不保。   齐霁被带走了,此时的城楼之上才真正的安静下来,望着楼下死伤一片的尸首,一诺心里多少有些不太舒服。   并非她看不得死尸,也并非她妇人之仁,她只是觉得,那些苍狼的战士何其无辜,做为臣民,他们没法选择自己的出生,碰上那么一个爱挑事儿的主子,他们又能如何选择。   不从,那只有死路一条,若是选择服从,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莫心伤,城下那些将士,除去那些顽固抵抗的,其他人也只是受了轻伤而已,不足以致命。”许是感受到一诺周身散发出来的悲伤气息,煜熠上前一步,轻拥着她宽慰道。   也就在这一刻,她才从煜熠嘴里得知整件事情的真相。   原本,早在一诺从淮北出发前往边城之际,回京后的煜熠便部署好一切,哪怕苍狼不行动,玄尊也会主动出击。   他着瑶儿的相公带领一万凰羽军暗中秘密前往边城,但在战火未真正爆发之前,皆按兵不动,以免打草惊蛇。   他更是在她身边安排了暗卫护她周全,哪怕她在边城一直未与他联系,但他对她的一举一动皆知晓得一清二楚。   更有甚者,在上官宏天被关押时,一口咬定自己是红南国商人,他似乎料定了煜熠不会对红南国人动手。   但那蠢货却是不知,其实,早在邱啟焕向煜熠回禀时,他脑海中便闪过一个画面。   那就是,在大街之上,当煜熠刚抵达边城,依着身边人的打探找到一诺所在地时,在他击倒正欲对一诺行凶的上官宏天时,他便已将上官宏天的整个装扮记在脑海之中。   记住周围当时的所有,只是出于习惯和本能,但当邱啟焕说出袭击之人仍红南国商人时,他便想到上官宏天脚上那双靴子。   那些人的装扮确实是红南国装扮没有错,但是,那领头之人脚上穿着的那双靴子却是怪异得很。   也正因为那双靴子,让煜熠突然又想到了在他击倒那凶手前在他眼前一闪而过的面孔。   而那张面孔于他而言,却是再熟悉不过。   或者应该说,上官宏天做梦也没想到,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会全部毁在意外出现的皇甫煜熠手上吧。   早在齐郡王到达边城时,上官宏天便与他取得了联系,或者说,他们俩自此之后从来不曾断过联系。   苍狼与玄尊的对峙不是一日两日,但,除了偶尔的挑衅与叫嚣,双方倒是从未真正交过手。   直到煜熠命令凰羽军前往边城支援那日起,煜阳与上官宏天便临时将谋事的日子定了下来。   冬月初五,便是上官宏天与皇甫煜阳谋划好的日子,他们相约,在初五这日,由上官宏天领兵进犯玄尊边城,而煜阳则在京都逼宫。   他们计划倒是周全,本以为以边城区区几万兵力,在凰羽军援军未到之前,自是抵抗不了苍狼的进犯。   而京都城的兵力除了那区区万余禁卫军,在没有凰羽军的护卫下,他手下的血煞盟,以及暗中培养的兵力足以对抗。   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原来,早在他们谋划之时,对手便已精心设了套,专等着他们往里钻呢。   一场蓄意挑起的战火,最后再次以敌方主帅被擒而告终。   一场折腾了边城将士以及百姓八月有余的战役就这么完结了,人们或许都不曾想过,整场战役最终会以那样的方式大获全胜。   前后不过八月有余,边城的百姓与将士们经功了两场战火纷飞,而这两场战事的挑起者与终结原由皆只因同一人。   而两场战役完结的场面是那般的相似,自此,那苍狼国的太子殿下倒也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资。   在人们看来,那位上官太子还真是愚笨至极,哪有人在同一处摔倒两次,且还是致命的一摔!   战胜获胜,边城关闭了近八个月的城门终于被打了开来。   城外那些苍狼将士的情况,确实如煜熠所言那般,除了那些顽固的,其他人皆只是受了轻微伤害。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就目前来看,虽两国战事平息,但,终究事情还未达成共识和协定。   苍狼没了主帅,再加上,边城离苍狼国都甚远,在苍狼国君未派人来协定此事之前,苍狼那数十万的泱泱大军,搁在那儿对玄尊的边城来说不可谓不是威胁。   既如此,不如处决了那些心思狠毒顽固的将领,再折了那十万将士的战斗力。   战事结束,煜熠本想在边城呆上几日,整顿边城的民生,再在军中挑选出适合的领军人物,待边城稳妥之后便带着一诺回京去。   只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一封传书终是打破了他的计划。 ☆、第三百零八章 血煞盟一朝尽毁   “都给本公主滚开!”本是娇俏可爱的女子,此刻却是满目怒火,面对拦住她去路的两对男女。   “公主,奴才求您了,您就回屋吧,阁主交待过,不能让您出府,您行行好,不要为难奴才们了。”因那女子的执着与怒气,让拦着她的两对男女皆害怕的跪在地上祈求着。   他们只是这府里最低下的奴才,在起初刚知道眼前这位姑娘的身份时,原本觉得,在有生之年,能够侍候一回公主殿下,那也是幸事,可直到他们真正与这位公主接触后方知自己曾经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   “阁主?叫你们家阁主出来见本宫,本宫亲自与他说,本宫倒是想问问他,为何将本宫囚禁于此?”头一次听说阁主的名号,那女子显得有些愕然。   也不怪她,谁让她在这海边的小渔村生活了将近一月,不说从不曾见过所谓的阁主,更是连听都没听说过。   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儿,连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异常,若不是此处面向大海,后被大山环绕,再加上她人生地不熟的,她早就偷偷跑了出去。   不过,这偷跑出去也仅是她痴人说梦罢了,试问,一个连青天白日想要出门都成妄想的人哪来的自由可由呢?   “阁主……阁主……”跪在那女子面前,其中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吱吱唔唔的,不知该如何回她。   “你这狗奴才,莫不是胡言乱语,想要蒙骗本宫。”那自称本宫的女子恼怒之下居然抬起脚来,一脚便踢向那回话的小厮。   小厮吃了那一脚,倒在一旁,但却对自己所受到的遭遇无可奈何。   不论那女子如何闹腾,她后来仍是没能走出那座府邸,反而被这院子里随后闻声而来的侍从给架回了屋内。   这一幕,对整个渔村的渔民来说并不陌生,每日为生活而劳作奔波的他们,也不记得从何时起,这整个村子里最为富裕的员外府,每日都会上演这样一幕,但每一次都是以那可爱的姑娘被重新请回屋里而作罢。   是以,对这么一幕,村子里的渔民看得多了,也就不足为怪了,甚至,连看热闹的心思都淡了,毕竟,日子有长短,为了糊口,他们要做的事情多了去了,又怎会有那闲心看个小姑娘撒娇耍泼呢。   只是,渔民们对这幕不感兴趣,可不意味着就没人注意这一幕。   就好比如此时此刻,离这座员外府不远处的后山某个山峰上,隐藏在那颗粗壮的大树枝丫后的两双眼眸,此刻可不正注视着这一幕。   “喂,你真能确定那女子便是那位和亲的九公主?”大树旁,一根手臂粗的枝丫上,一位身着草绿色襦裙的女子很不确定的问着身旁那一袭黑衣的俊美男子。   “你说你,怎就那么不信我呢?咱们都观察这么些日子了,若是不确定,我何苦拉着你陪着我一块儿受罪,我自己倒是无所谓,让你陪着我吹风受寒的,若不是无奈之举,我可舍不得。”男子那溺爱的眼神心满意足的看了眼身旁的女子,很是坚定的说道。   “讨厌,死不正经。”女子嗔了眼甜言蜜语的男子,随后便不再看见,重新将目光转移到离她们不远处的那座邸,只是,她嘴角明显的勾起,足以表明,男人的甜言蜜语,她其实也喜欢的紧。   女子的娇嗔,男子似乎已是习以为常,除了那寵溺的挪不开的眼神,他嘴角的笑意也是越来越明显。   “萱,你且先在这儿盯着,熠表兄估计就快到了,我得去约定的地点接应一下。”男子在说到这些时,眸光中明显有些不舍。   “去吧,自己小心着点儿。”女子倒是懂得他那份情谊,只是觉得有些羞赧。   “好,你也小心,注意隐藏好自己,等着我回来。”男子说完,趁女子不备,快速的偷了个香,接着转瞬间已是离了她半丈之远。   女子的脸更红了,只是,那偷香的贼人已远去,她这会儿想表示啥也是触不可及。   没错,这隐藏在树上的两人便是自云王世子满月之喜那日不见了踪影的慕家三小姐以及云家少爷。   斯人已远去,靖萱脸颊发烫,一双芊芊素手轻抚着被云擎的唇滚烫过的地方,久久的,心境无法平静。   两人相处近两个月,自两人表明心迹后,这样的亲密行为也不是头一次发生,只是,每一次她仍是觉得很是羞涩,总觉得她们这样有些于礼不合。   ****   “熠哥,你总算是到了,我可不管,这一次,你可得好好犒劳我和靖萱,咱们俩儿风餐露宿的,可是为你盯了那劳神子公主好些日子,咱们兄弟之间,就算了,可靖萱你必须得有所表示。”   云擎刚离了靖萱,赶到山脚下,依着他们兄弟之间独有的记号,他很快便找到了隐藏在山脚下树林中的煜熠等人。   一见看煜熠,他便嚷嚷上了,邀起功来倒是一点儿也不含糊。   “哦?如此看来,待回京之后,为兄替你们求一道赐婚圣旨如何?”煜熠也不揭穿他的戏码,只是意思明确的出言调侃。   不得不说,煜熠这人还真会拿捏人,对于现在的云擎来说,可不就是靖萱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他不太明白,按理说,云擎与靖萱之间,除了靖萱略比云擎年长两岁,其他方面倒也门当户对,般配的很。   再说了,有了靖瑶和靖琪那重关系,按理说,他们俩想要走到一起应该更加顺利才是,想必,有着这两重关系,舅母也不会说道些什么。   但,为何云擎还要带着靖萱离京出走,搅得国公府不得安生呢?   煜熠分析的也不无道理,在他看来,云擎就是自己在作,他们的事情哪有他和一诺的那般难办。   当然了,他是早在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之后就有了决定,不论任何人阻拦,他都会义无所顾的与一诺一起,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嘿嘿,那敢情好,还是熠哥体贴人,急人之所急呀。”听了煜熠的话,云擎欣喜的嘿嘿直笑,那嘴角就没合拢过。   兄弟俩调侃够了,云擎这会儿也有精力注意其他了,当他看到紧紧跟随在煜熠身边的一诺时,先是一愣,随后很快便像是了然一般的冲一诺笑了笑,点点头以示问好。   但当他的眸光触及到煜熠身后明显精神不济的华服男子时,那嘴角的笑立刻换成了另一幅嘴脸。   “哟,我当这谁呢?原来竟是上官太子,哎呀呀,这人啦,变化可真大,怎就几月不见,上官太子竟是变得如此憔悴,看着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似的。”云擎那张损嘴,若不是他有意的巴结奉承,想从他嘴里听到一句好话还真是不太容易。   想那上官宏天,明明年纪与煜熠等人相仿,哪怕这几日,又是赶路,又是一诺所下的那毒药折腾着实让他精神不济显得狼狈不堪和憔悴,可怎么着也不会老了十几岁不是。   “哎呀,对了,我想起来了,上官太子变成这般,不会是八个月前,我那神医表嫂给你下那毒留下的后遗症吧?”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在上官宏天的生命里,他最为恼怒,最为过不去的估计就是被一个女人施计活擒,然后又是被下药折腾的死去活来了。   也真是因为曾经靖瑶对他做过的那些事情,才让他在两军对峙时,见到站在城楼上一袭红衣飘然的一诺时,怒极失聪将她当成了靖瑶。   同样也是因为此,他才会佯装着休战,然后与齐霁取得联系,让齐霁另寻一处守卫薄弱之处悄悄放他们进城,又指明了那一日一诺所在之处,才会发生后来浅兮冉与一诺遇袭那一幕。   只是,愤怒让他昏了头,直到他追着砍向被白光包围住的红衣女子时,他方发现,原来自己怒极之下认错了人。   “你……咳咳……”上官宏天被气坏了,特别是遭人揭了伤疤之后,那种气恼以及难堪,让他恨不得将那长舌之人撕碎,但是,此刻的他很显然心有而力不足。   一直保持沉默的一诺心里则是在想,原来这个叫做上官宏天的男人那么无用,原来瑶儿曾经也与这废物对上过,还对他下过手?哈哈,看来还真是缘份妙不可言呢。   “好啦,别贫了,你确定见到了煜阳本人?”煜熠倒是不问那位九公主的下落,其中原因,他心知肚明,自是无需多言。   “那是当然,否则,兄弟我又怎敢诓骗太子表兄,只是这一切说来都是意外收获,走吧,这些日子,我早已在这山中寻出一条路来,此时,靖萱还在那儿盯着呢,不会生变,你们跟着我进去就好。   对了,熠哥,你就带这么点儿可够?”看了眼煜熠身后区区二十余人,云擎心里还真有些没谱。   虽说,据他观察,那血煞盟里似乎除了一些看守院落的侍从,也就只剩下些丫鬟小厮,后来嘛,又多了一个煜阳,还有一个被匆匆送来的伤患。   当然了,这些情况仅仅是他远远观察得来,至于其中的实际情况,他还真有些摸不到底细。   当一行人随着云擎顺着他找寻到的那条还算好走的山路,翻过山头,朝着面朝大海的山脚而行时,站在高处的靖萱便已将一切尽收眼底,只是,她并未有所行动,而是时刻注视着山下那座院落的一切情况。   是夜,海边的风更为肆虐,那一阵阵冷风夹带着海腥味吹在人脸上就像是刀子在割肉似的生疼。   “诺,无碍吧?要不,你与靖萱找处避风处避避可好?”因着心疼一诺大半夜还跟着自己吹着冷风,煜熠心生不舍。   “无碍,多个人多份力量,我没你想的那么娇弱,咱们赶紧的,处理好事情,赶紧离开这儿,这海风吹起来还真是让人无法承受。”为了安抚煜熠,一诺显得很是不以为然。   大海,是她最喜欢的旅游景点,犹记得,在她初来这个时空时,曾听人说起过,玄尊也是有海的,只是离京都较远罢了。   那时候,她就在想,若是以后回不去了,她定会找个时间到海边来瞧瞧,她倒要看看,古代的海与现代有何不同。   现在倒好,她见到海了,只是没想到是在夜里,而且还是在寒冬的深夜,这种寒风刺骨的感觉很不好,她可不喜,因此,她也是真心实意的想要赶紧离开这处。   深夜的海边,除了那呼啸的风声和咆哮的海浪声,再也听不见其他声响。   而这时的步员外宅子里也显得犹为寂静,除了那幽幽的灯光随风摇曳不定,再也见不到其他。   或许是因为此处太偏僻,深夜时,院子里也没人守夜。   为了安全着想,在云擎的阻止下,煜熠并未深 入步府,而一诺自然也被他留在了身边,至于那上官宏天嘛,他们自是有一百种方法控制他,让他服服贴贴。   原本云擎也想将靖萱留在外头,可是,无奈靖萱主过执拗,说什么也要与他一起,最终,还是云擎妥协了。   在看不清摸不透的情况下,时间一分一秒都很难熬,这就好比此刻一诺的心情,相较之,煜熠倒是显得淡然许多,就好像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一幅凶有成足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院子里突然传来兵刃相驳的声响,紧接着,院子里便是灯火通明,打斗声中夹杂着女人惊恐的尖叫声。   见此,煜熠带着一诺从步府正门破闹而入,至于上官宏天,他自是紧紧跟随其后。   对于眼前这处,他可不陌生,他知晓这里是皇甫煜阳的地盘,而皇甫煜阳与他则是盟友,而此时此刻的他受制于,或许只有皇甫煜阳能够救得了他。   前次逼宫,煜阳身负重伤,落荒而逃,自此,京中的形势他一概不知,甚至连自个皇兄的行踪也暂时无暇打探。   在他看来,这一次,他是败了,但不足以说明他就没了机会,而血煞盟的老巢则是他最后的退路,只要他窝居在这海边的小渔村养精蓄锐,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东山再起的。   他倒是有足够的雄心壮志,只是,他人又岂是无庸之辈,会放任他东山再起?   正好云擎与靖萱这些日子所观察的那样,为了逼宫能够一举成功,煜阳将血煞盟一众早就分散潜入皇城,而那盟中各众,在逼宫行动中,非死即伤,即是那些伤者也皆纷纷入狱。   此刻的血煞盟总部,正如云擎他们所见,除了那些看守院落的侍从,确实不存在其他势力。   凰羽军将士以一抵十的本事儿可不是胡乱吹捧,几翻打斗下来,这院里的一众皆被制服,甚至都没让云擎和靖萱出手。   因一诺出手而奄奄一息的步仕仁也被从厢房里抬了出来,看着活死人似的步仕仁,一诺很是不耻,觉得这人就是因果报应,活该如此凄惨。   当然了,她既是动了手,断不会心慈手软的想着去救他,这个男人有多么的狠毒,只要想想杳无音讯的义母,她便一肚子怒火。   再则,她相信,她所下的毒,这世上除了那少数几人或许能解,再也无人能解,而那几个兴许可以为其解毒人,皆是与她相熟的,试问,那些人中又怎会有人给被她毒害的人解毒?   院子里的一众血煞盟成员,想必也是些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否则,又怎会被留在老巢而没去参与逼宫?   思及此,煜熠也算仁慈,只是敲打警醒一翻,便让他们离开了。   当然了,此时夜深露重的,他也不知道那些人可有去处,但他想,只要他们一心向善,下定决心想离开,总是能想要办法的。   就这样,原本还有些人气儿的血煞盟轻易的就被灭了,但至始至终,他们都不曾找出煜阳的身影,甚至连那位九公主也没了踪影。   “你们仔细查查,看看这屋子里是否有暗阁,老子就不信了,明明白天里还见过那苍狼的小娘们,老四那家伙更是自从进了这屋子以后就不曾出去过,奇了怪了,咋就不见人了呢?”云擎很是费解搜寻不到人,不知觉的,从前那幅痞样又冒了出来。   见状,靖萱不动声色的扯了扯他的衣袖以示提醒他注意形象,而他则是不以为然的呵呵傻笑几声,表示以后会注意。   就在众人围着屋子四处搜寻时,府邸后门靠着山脚那处传来一声声响,似乎还有伴随着女子挣扎哭泣的声音。    ☆、第三百零九章 各花入各眼   当煜熠等人随着那声响赶到后山脚下时,透着手下人手中举着的火把光亮,一眼便瞧见煜阳与那位九公主拉扯不休。   看那情形,大抵是煜阳想挟持九公主一道悄悄溜走,而那位九公主却是死活不愿相随。   其实,那种情形也不能怪九公主那依不愿配合,依九公主时时刻刻想要离开的那份心,有人带她离开,她理应求之不得,可是,谁让她根本就不认识煜阳呢。   说来说去,这也怪上官宏天,怪他当初与煜阳密谋利用自家妹子,又瞒着自家妹子,更有甚者,他将妹子藏在煜阳的大本营,却是糊涂的没让两人事先互相认识。   “你给我放开,我不跟你走,你谁呀?我告诉你,我可是公主,你如此无理,小心本公主诛你九族。”九公主那依深更半夜被人挟持,若说心中无惧那绝不可能,但此时此刻,她也只能依仗着装腔作势欲要吓退对方。   “呵,九公主刁蛮公主的名号还真是名不虚传,口气真狂,竟是敢诛本殿九族?好啊,只要你有那能耐,欢迎你随时来诛本殿九族,但前提是,你能活着从这儿出去。”对这刁蛮公主,煜阳还真是没什么兴趣,带她走,也只是想自己手中有个筹码罢了。   “煜阳!”   就在煜阳与那九公主拉扯不清,互不相让时,一诺不可置信的轻唤了一声。   一诺那声呼唤听着察觉不出异样,但熟悉她的人却是明白,她此刻心情定是异常复杂。   闻声,煜阳停下手中动作,只是他的手仍紧紧的控制着九公主的行动。   此时的煜阳背对着一诺,听到一诺的声音,这一刻的他甚至胆小的不敢回过头去看她一眼。   他甚至感觉到自己无颜面对她,不知道该跟她说道些什么。   “煜阳,放了那九公主,只要你愿意随着为兄回宫向父皇承认错误,为兄向你保证,一定护你周全。”   兄弟俩在这种情况下相见,煜熠能说什么?在场的众人心里都明白,此次煜阳的举动那是犯上作乱,谋朝篡位,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可是,看在兄弟的份上,他愿意试上一试。   “呵,皇兄还真是大度,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难道你觉得父皇会饶过我吗?”煜阳仍背对着他们,讽刺的自嘲着。   对于自己犯下的事情,他心里明白的很,或者应该说,早在他决定篡位之时,他便想到后果。   但是,作为人子,他能怎么办?母族的仇恨深深的烙在母妃的心底,他从小便被母妃灌输着这种理念,那种根深蒂固的思想早已成为习惯,无形之中牵引着他的一言一行,他没有退路,哪怕他心里清楚自己只不过是母妃报仇的一根棋子。   “会的,我们是兄弟,你我皆是父皇的亲生骨肉,所以,我相信父皇会原谅你的,罢手吧煜阳,或许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煜熠在说这些话时很是心虚,他实在是没有把握,特别是在煜阳母子向父皇下毒损害父皇龙体的情况下,他真的没把握父皇会放过煜阳。   “我不敢赌,不敢去赌父皇那未知的怜悯之心,所以,皇兄,若你还念在咱们兄弟一场的份上,那么,你就当没有见过我,你走吧,就任我自生自灭,就当没有我这么一个兄弟。”煜阳在赌,他在赌煜熠心中的仁慈。   煜熠心里很矛盾,煜阳此次犯下如此大逆不道的错误,不论父皇是否会原谅他,他终归要回宫才能有个结果。   若是他一直逃亡在外,一来,他担心煜阳那偏激的心里让他永远转不过心底的那道弯,在往后的磨难中变得越发的偏激。   二来,现在的煜阳乃逃犯,若他不回宫,他便永远背着逃犯的名声,往后,若是让其他人发现,谁都能依着仗义的名头,将他击杀。   是以,不论煜阳将来的出路在哪里,他都必须将他带回去。   双方僵持着,煜阳想逃,但却被重重包围无法逃出去,而煜熠则是毫不相让,坚决要将他带回宫。   “你去死吧!”就在双方沉默,僵持不下时,谁曾想,那位九公主因不满自己一直被煜阳挟持着,竟是用她那花拳秀腿的功夫,趁煜阳晃神之际向煜阳凶口袭去。   以九公主那力道,若放在平常,对于煜阳来说那就是隔靴搔痒,不足为惧,但,在逃出皇宫时就已重伤的煜阳此刻却是受不得一丁点儿的创伤,出于本能,在九公主袭向他时,他手中的剑也同时的刺向了九公主。   “唔……”   “啊!”   一声闷哼,一声惨叫,两种声音同时响起,给了一旁的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受了九公主一掌的煜阳体力不支,倒在地上,而九公主的凶前却是插着那把属于煜阳的佩剑。   倒在地上的煜阳嘴角溢血,看上去情况很不乐观,而那位九公主则是比他更加悲惨,据一诺分析,那柄剑许是正好刺中了九公主的心脏,从她倒在地上身体抽搐可以看出,她命不久矣。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人措手不及,就连一旁被控制住言行的上官宏天也是被惊呆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胞妹倒在自己面前却是无能为力,那种无力感让他顿时近乎疯狂。   皇甫煜阳可是他的盟友,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妹妹会被自己的盟友杀死。   悲伤、愤怒,被点住哑穴无法言语让他憋着情绪导致前额两旁青筋突击,看着甚是吓人。   “煜阳,你没事吧。”见煜阳倒地吐血,一诺心中的担忧再也绷不住了,她管不了那么多,不论煜阳做过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儿,但对于她来说,他仍是她严一诺的朋友,是那个在她无助时给过她温暖的朋友,此时他有难,她断然做不到冷血无情,坐视不管。   “诺!”见一诺朝煜阳身边奔去,煜熠有些害怕,他怕煜阳会因为他的关系从而伤害了一诺。   一诺是个有思想,有自主意识的女子,她认定了的事情,又有谁能改变她的想法呢。   “呵,我以为你不会理我了呢!”此时的煜阳非常虚弱,但,当他亲眼见到一诺奔向他时,他霎时觉得心中敞亮,就好像他的世界又是一片光明,他似乎又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说什么废话,我不管你做过些什么,我只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在我孤单寂寞时一直陪在我身边让我感觉到温暖的朋友。”一诺半蹲着,半抱着他,让他的头能轻松的靠在自己的胳膊上,然后又从怀中掏出丹药,喂他服下,暂时护住人的心脉,补充他的体力。   “你真这么想?可是,我和皇兄之间……我们……算了,你还是与我保持距离的好,否则,我怕会连累到你。”值了,哪怕这一刻让他去死他也值了。   在这个世界上,从他出生时起,他的身份,以及他母族的身份就注定了他的命运。   在宫里,他没有真正交好的兄弟姐妹,在江湖上,他没有一个真正交心的朋友,其实,他的心一直都是寂寞的,哪怕他遇到了一诺,他也不曾想过,一诺会拿真心与他相交,就是他自己,也时刻的提醒着自己不要太过用心,不能让自己投入太多的真情实意,就是他曾对一诺萌生一丝男女之情,也被他扼杀在了萌芽之中。   只是,人的感情,一旦产生,任是本人,又岂是那么容易克制得住的。   “说什么混话,莫非你傻了不成,难道你刚才没听你皇兄说道,只要你乖乖跟他回宫,态度诚恳的承认错误,他定是会向皇上求情,保你性命,你不信他,难道还信不过我么?”一诺此言无不是在向他保证,若是煜熠言而无信,那么,她严一诺第一个不答应。   骨肉亲情,又怎么割舍得了,莫说有煜熠保证会替煜阳求情,就是据一诺自己分析,她觉得,只要煜阳认错态度好,皇上定不会夺他性命,虎毒还不食子呢。   只是,她又怎么会知道,先且不说玄尊帝食不食子,就是煜阳他对自己的父亲又做过些什么?   依他如此泯灭人性,谋杀生父的毒辣心肠,哪怕玄尊帝想要饶他,难道满朝文武也会轻易饶他不成?   他们两人的对话,特别是一诺所言让煜熠觉得很是无奈,他怎么感觉有一种自己被人给威胁了的感觉。   而一旁的云擎却是觉得这一幕很是有趣,他似乎能预见熠哥吃瘪的画面,甚是有趣。   “九妹,九妹,你醒醒啊!”不知何时,那被制住言行的上官宏天却是凭着一己之力冲破穴道,悲凄的冲到已然断气的九公主身边,一把将其抱在怀中,悲痛的呼唤着。   上官宏天将自己的妹子抱在怀中,在确定无力回天之后,愤慨的将怒火烧向倒在离他不远处的煜阳。   只见他狠绝的抽出插在九公主凶口的剑便果断的向煜阳刺去:“皇甫煜阳,你去死吧!”   闻声,有一诺在,她又怎会眼睁睁放任不管,由着煜阳被人所伤。   出于本能,她又摸向腰间,眨眼的功夫,便见一阵白色粉尘飘过,紧接着,又听到一声闷哼,再细探,上官宏天已被踢飞了出去。   ****   今日的京都城门外很是热闹,一大早,人们便见大批的禁卫军从城内井然有序的奔出城门外,站在道路两旁,就连进出城的百姓都被这阵势给整得懵了圈,忘了自己该做什么,而是立在两旁看起了热闹。   待禁卫军一行站立两旁之后,人们又见禁卫军首领林烈将军骑着高头骏马缓缓而来,而在他身后不远处,却是跟着一辆豪华的马车,那马车四周叮铃作响的铃铛声,声声传入人耳中,清脆作响,煞是悦耳。   随着马车停下,便得见从马车上款款走下一少妇,少妇一身红衣似血,端得是风华绝代。   有眼尖的人认出那下了马车款款而行的妇人身份,惊呼一声:“原来是神医王妃啊!”   随着这声惊呼,围观的众人皆议论起来,至于那议论的内容,不无围绕着神医王妃的种种传说。   “林少将军,可有派人前去打探?”对于围观民众的议论与打量,靖瑶皆回以微笑示意,但当他行至林烈身旁时,还是有些急切的问道。   “王妃莫急,未将已派人前去打探,很快便能传来消息。”林烈仍是那般严肃,面无表情。   端着那张冰块脸,让靖瑶看了甚感无力和压抑,她不禁在想,这么一块木头,往后哪个姑娘若是嫁他,有得苦受。   这时的她又怎会去想,曾经的煜云在人们眼中是个什么样子,她自己还不是巴巴的瞧上了,至死不渝。   俗话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各花入各眼,哪怕林烈是块捂不化的冰块,他终归还是要找到他命中之人配对成双的。   正所谓,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哪怕围观的民众围观许久也没看出什么明堂来,但,仍是坚持不懈的站在原处,陪着靖瑶等人等着、盼着。   大概一柱香的时辰后,一阵马蹄声由远处传来,越来越近,直到远远的出现在人们视力范围之内。   霎时,人们只见一抹红色身影翩然而起,朝着那渐渐靠近的马蹄声方向而去。   只是,那抹红影在渐渐靠近那马队时却是突然停了下来,愣愣的站在原处,久久没有动静。   “哟!瑶丫头,你这是来迎接我的?”一声戏谑霎时响起,那甜酥的嗓声音量不小,远远的随着风势传入人们耳中,煞是好听。   “呵呵,那个……呵,是啊,我自是来迎你。”靖瑶脸上有着一丝尴尬,但,很快,她便顺势而为,朝着一诺迎了上去,一个潇洒的跃起,再抬眼望去,她已与一诺共乘一骑。   远远的,看着云王妃与那马背上的女子如此亲密,人们不禁开始猜想,那马上女子的身份,只是,距离有些远,人们看不太清楚。   再说煜熠,看着靖瑶落在一诺马背之后,看着她紧贴着一诺,坐在她身后,与她共乘一骑,他心里霎时感觉不爽了。   他不禁愤恨的想,哼,他还不曾跟诺共乘一骑呢,怎么这般好事都被他人占了去,前有潇予,后有靖瑶,哪怕一个是诺的兄长,一个是诺的姐妹,他还是觉得很是憋闷与不爽。   “狡猾的丫头,一看就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今天回来,老实交待,你等在城门,是在等你家老公吧?”很显然,靖瑶方才脸上闪过那丝尴尬没能逃出一诺的法眼。   “呵呵,真不亏是姐们儿,一猜即中。”靖瑶倒也不矫情,既被识破,大方承认了便是。   “啧啧啧,你还真是实诚,也不怕我听了会伤心难过,难道继续哄哄我你都做不到么?”一诺佯装着很受伤的样子,一手紧握缰绳,一手装模作样的擦拭着眼角。   “哈哈!你这样子还真是搞siao,装什么呀,一点都不像,再说了,你才不稀的我来迎你呢,你呀,有太子皇兄陪在身边,你就万事足了。”坐在一诺身后的靖瑶调侃的打量了与一诺齐驾并驱的煜熠一眼,嘻笑道。   不得不说,靖瑶还真会审时度势,她察觉到,自她跃上一诺马背上那一刻时,太子皇兄看她的眼神无不充斥着不满,她便想到了那种种可能。   这会儿,她的言语虽说是在调侃一诺,但无不是煜熠最爱听的,果不其然,煜熠在听到那些话后,脸色果然好转了不少。   这一转变落在靖瑶眼里,无不暗自在心里将煜熠给悄悄的鄙视了一通。   眼看着转瞬间便要抵达城门,一诺突然想到,她这会儿跟着进城似乎不太合适,因此,她勒住马儿,止步不前。   “怎么停下啦?走啊,让姐们送你进城,然后你回将军府去歇着,我继续在这等我老公,对了,潇予表哥可是在将军府等着为你接风洗尘呢。”靖瑶玩笑的话语适时的告诉了一诺秦潇予没能迎在城门的原由。   其实,林烈等人迎在城门,首先是在迎接太子殿下凯旋回朝,至于云王回朝的消息,他倒是不曾听说,只是,在出城的半途,巧遇上云王府的马车,一问之下方知云王亦是今日回京,是以,顺道的,便一起到了城门口。   “算了,我还是先回我自个儿那吧,至于秦大哥那里,劳烦太子殿下着人通知了一声,今儿个,我就不进城了。”想好了去处后,一诺倒也干脆,先是看了看靖瑶,最后却是将视线放在了煜熠身上。   闻言,不仅是靖瑶,就是煜熠也是一愣,他有些摸不透一诺的想法,是以,也不好细问,只是,从他口中再次听到那陌生的称呼,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第三百一十章 大结局(上)   煜熠似是默认了一诺的决定,并不曾多言,只是叮嘱她自己注意身体,他空暇时会出城看她等等。   不待一诺先行回住处,煜云的身影也随之出现在了人们的视线范围之内,只是,他此次回京,除了随行的几名护卫,倒是没见着凰羽军的身影,想必都被留在边城守卫国门了吧。   有些日子不见,几人在城门*见,自是少不得一阵寒暄,互相轻声讲述各自的近况。   但是最终,还是分成两道,一诺回了餐谋天下,远远的目送着煜熠等人进了城。   当一诺回到餐谋天下时,酒楼里,上至掌柜,下到跑堂的,甚至于那些酒楼的常客,在见到许久不见的一诺都显得很是热络,嘘寒问暖的,让她倍感温馨。   奔波一路,她感觉很是疲惫,只在酒楼停留片刻之后,便回到了静院。   如今的静院,不比往昔,沁儿与兰姨一并离去,顺带的耀琪也被带了去,束畅留在了边城,眼下的静院,可谓是只剩下了一诺独自一人,就连易之也跟着不见了踪影。   现在想来,她似乎从离开酒楼后就不曾见过他,也不知道那孩子眼下是否安好?对于那个少爷,她似乎除了亏欠还是亏欠,应承他的事情,一件都没能完成。   疲惫让她只想将那些烦恼暂且抛开,沐浴净身之后,她便睡下了,也不管此刻正是青天白日,更不去管将军府的秦潇予如何是否会忧心于她。   **   回到皇宫,重伤的煜阳仍被送回了他从前所居住的枫湘殿,与从前有所不同的是,枫湘殿的四周被禁卫军重重包围着。   至于那苍狼太子上官宏天,则被煜熠安排住进一处偏殿,由部份凰羽军看守着,像是变相的囚禁,而那位已经香消玉殒的九公主则被留在了苍狼在玄尊设立的驿馆,还有那齐郡王,自被秘密送回京后,便被关进了大理寺等候处置。   比起一诺的惬意,煜熠自是没那福气,离宫许久,等待他处理的事情何其之多,他又怎能歇着。   他安置好煜阳与上官宏天等人,紧接着他又去了坤宁宫,见自家父皇的情况每况愈下,他除了心焦倒也别无他法。   不过,好在朝堂之事,有煜睿主导,哲亲王同丞相一旁辅佐,倒也无碍。   忙碌,总是让人觉得时间过得飞快,但,哪怕煜熠再繁忙,是夜,他还是抽出空来,悄悄出了皇城,潜进了静院,无耻的钻进一诺的被窝,与之同牀共枕一 夜,翌日,在一诺仍沉浸梦乡之际又悄无声息的离去,从始至终,一诺皆不知他曾来过。   ****   转眼间,距她们回京已过去三日,在这三日里,一诺再不曾见过煜熠一面,甚至于连秦潇予也没出现在她面前,更不用说现在已是两个孩子妈的瑶儿了。   不过好在一诺初回酒楼,需要她整理的事情不少,白日里忙忙碌碌倒不觉什么,只是,每到夜深人静时,听着那呼啸肆虐的北风,她便会觉得异常孤独。   回来这些日子,她一直不曾进城,但,城里多少还是有些消息传出。   据说,齐郡王因通敌叛国被削去爵位,满门抄斩,就连他那早前便被关进顺天府大牢的儿子齐力也被一并斩首示众。   至此,那个曾经在玄尊皇朝荣极一时的齐郡王府拉下了他人生的帷幕,消失在了世人的视野。   当一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很是平静,甚至于连齐家被满门抄斩时,她也不曾想过要去围观。   对于她来说,她与齐家本是无怨无仇,这一切之所以会发生,不过是一场孽缘,若不是齐力太过心狠手辣,害了她恩人的性命,仅凭齐媚儿对她做的那些,她也不至于对齐家下手。   在她看来,被判斩首,对于齐力来说还是太过便宜了他。若不是那一道满门抄斩的圣旨让其解脱,她想,齐力余下的日子只会过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严一诺从不是什么善类,自杏花镇回京,她就没打算放过齐力那个人 渣。   齐家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被囚禁的上官宏天则是每天浑浑噩噩。   不多时,苍狼国派来了特使,就苍狼太子一事与玄尊相商,其目的,无不为了安全领回太子,至于条件,倒是表示可以任玄尊提出。   从这点可以看出,无能的上官宏天似乎很受苍狼国主的寵爱,按理说,苍狼国主膝下皇子也并非只有上官宏天一人,可为何那老国主偏偏对上官宏天如此偏爱,为了救他,不惜满足玄尊所有要求呢?   对于这一点,外人不得而知,当然了,对于玄尊来说,只要是对玄尊有利的,又何必去在乎那些细节,更何况还是别国的秘事。   在苍狼国使者就太子被囚一事与煜熠等人交涉时,那上官宏天自是不肯轻易的认栽。   他之所以会勾接煜阳,与其里应外合,无非就是想收回八个月前被苍狼拱手相让给玄尊的那五座城池,若是再能从中得些便宜那再好不过。   可是,转眼间,他想得到的不仅没得到,反而赔上了自家妹子的性命,眼下更是不知玄尊会提出什么过份的要求,这让他如何能甘心。   不过,事实摆在眼前,也轮不到他不甘心,最终,两国相商,玄尊再从苍狼得到五座城池,从此,玄尊的版图又向外扩展不说,至于那位九公主也只能枉死。   对于九公主的死因,玄尊给出的结论是,苍狼太子与齐郡王勾结,企图对玄尊不轨。   苍狼太子借由九公主在玄尊境内失踪之事挑起事端,而实则,那九公主却被其兄悄悄藏起,只是在半途被玄尊四皇子救下,带到一个小渔村。   谁曾想,玄尊太子殿下得知九公主的下落,带上因袭击玄尊主帅而被生擒的苍狼太子一同寻找九公主下落的时候,九公主不知何故重伤玄尊四皇子,而四皇子出于本能,误杀了九公主。   九公主之死,四皇子虽说脱不了干系,但起因皆因九公主先动手而导致,至此,玄尊决定将四皇子幽禁在其寝宫,一年之内未经帝皇许可不得踏出其寝宫一步,以示惩戒。   对于这样的处置结果,别说上官宏天不服,就是那位苍狼的特使也是不服。   但事到如今,整件事情的起因皆由他们自己的太子挑起,若不是他们自家太子狼子野心,又怎会被人倒打一耙,无奈之下,为了能安然的带回自家太子,苍狼也只好忍气吞声,吃了那哑巴亏。   两国相商最终的协议达成,上官宏天被自国特使带回,当然了,那位九公主的遗体自是一并带回苍狼。   只是在那上官宏天离开玄尊没多久,便从苍狼传出苍狼太子暴毙的消息,至于原因,外人不得而知,不过,上官宏天的死因若是让一诺知晓,她估计不会觉得突兀,毕竟一切进展皆在她预料之中,又何来突兀可言。   据说,上官宏天死后,苍狼国主悲恸过度,一病不起,久治不愈之下,只得将皇位传给了苍狼五皇子。   对于那位苍狼五皇子,世人并不了解,只知道那位皇子性子低沉,不多言语。   苍狼新皇即位之后,多次派使者拜访玄尊以及红南两国,为的只是永结盟好,相安太平。   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   ***   战乱平息,对于现在的玄尊来说,除却玄尊帝所中的毒无法解除之外,倒也算太平。   当然了,若论太平,自是除去四皇子逼宫失败那日,其生母毓妃娘娘在被囚毓秀宫时,其自己一把大火烧了整个毓秀宫,当大火被扑灭时,整个毓秀宫已是面目全非,一场大火烧死宫女太监数十人,就是那毓妃本人,连同毓妃娘娘的奶嬷嬷也都未能幸免于难,一同在那场大火中殁去。   当四皇子回宫得知消息时,一切晚矣,对此,四皇子似乎很是沉静,并未出现极端的表现,而他本人,亦被囚禁宫中,说是等候玄尊帝亲自处置,实则,该如何处置他,或许得看玄尊帝的身体状况而论吧。   玄尊帝昏迷的时间越来越久,近来似乎就没有清醒的时候,太医对此束手无策,就连医毒精通的两位王妃亦是寻不到半点出路。   煜熠的日子似乎一下子变得繁忙起来,甚至比之四皇子篡位时更加繁忙。   当玄尊帝身体再次恶化,当他想起或许应该让一诺试试,当他匆忙出宫,找到餐谋天下时,一诺早已不知所踪,留给他的除了一张便签,一段算没有交待行踪的言语。   煜熠匆匆而来,未能见到心上人,自是心慌意乱,情急之下,他乱了分寸,四处打听一诺的下落。   只是,将一诺遗忘的又何止是他,因为玄尊帝的身体情况,似乎大家都将一诺给抛在了脑后,就连秦潇予也是一心扑在朝事上,为煜熠分忧,却是忽略了自边城回来后一直未与他见过面的义妹。   事已至此,众人悔之晚矣,但对于一诺的行踪,却是无迹可循。   ****   自一诺不知所踪之后,每每空暇时,煜熠便会将她留下的那张便签展于眼前,看着那简短的一段话,百思不得其解。   他很自责,因为他的疏忽导致现在一诺不知去向。他该明白,现如今的一诺更需要他的关心和陪护才是,可是,他又都做了些什么?   自责的煜熠本欲抛下所有,四处寻找一诺的踪影,只是,当玄尊帝好不容易再次醒来后,语出惊人又打乱了他所有计划。   许是玄尊帝感觉到自己大限已到,是以,在他再次好不容易清醒时,召来朝中重臣,决定传位于煜熠,与此同时,宣告世人,待新皇继位后,广纳秀女,充盈新皇后宫。   对此,煜熠自是不愿妥协,为了争取自己的幸福,他甚至愿意放弃皇位,可是,玄尊帝的执拗又怎会让他如愿,一怒之下,气极攻心,玄尊帝再次陷入深度昏迷,至此再未醒来,若不是他身体尚留一丝余温,或许玄尊便要宣告天下,玄尊帝驾崩的消息了。   ****   佳人远去,杳无音讯,每夜夜不能寐时,他总是会悄然出宫,宿在静园,贪婪的汲取一诺香闺中尚存的那丝熟悉的气息。   熠:知你朝中事忙,而我却无能为力无法为你分忧,是以,我随易之寻兰姨去了,我很好,勿念,自己多保重!   以上便是一诺临走前留下的话语,每每看到这段话,煜熠便觉心酸心痛,都怨他,是他太过疏忽了她,才会让她宁愿离开,也不愿独自留在静园等待。   玄尊帝醒来时,特别是当玄尊帝要求他填充后宫,登基之时立后的时候,他有提出欲娶一诺为后,可是,无奈当时的玄尊帝什么也听不进去,特别是当他生命进 入弥留之际时,更是不愿看到有人忤逆他。   他甚至在对一诺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一口便将她否决在外,不予考虑,这让他真的无法接受,哪怕他提出舍弃皇位,只愿这一生能与心爱之人厮守,但玄尊帝仍不退步,坚持己见。   在煜熠觉得前途一片黑暗时,他想起母后曾经应允过,他的皇后定由他自己选择喜欢的女子。   他尝试着与母后交流,可是,悲痛欲绝的母后则表示,希望在父皇弥留之际,他能顺着父皇,不与其发生冲突,至于一诺,若他真心喜爱,待立后之后纳进宫来封为贵妃又有何不可。   呵,一切都变了,原来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绝对,哪怕是曾经应允的事情都会改变,这让他很是心伤。   他有想过将朝堂扔下不管,可是,眼下这种情况,特别是在父皇生命垂危之际,他做不到一走了之。   因此,他只能一边顾着朝堂,一边照顾双亲,然后还得一边打听一诺的下落,更是派出不少人手手执一诺画相四处找寻。   “诺?!”陷入思念中的煜熠突然听到静院的院门被人推开的响动,激动的奔了出去。   “熠哥!”面对似魔怔般的煜熠,秦潇予有些无奈。   一诺的离开,他也很是自责和愧疚,他总觉得,若是在一诺回来之后,他能多空出一些时间来陪陪她,她也不至于缺乏安全感,然后无措的离开。   没错,他能断定一诺的离开就是因为太过无措。   边城发生的一切,他虽不曾亲眼所见,但,却是从熠哥嘴里知道了全部实情。   他知道,一诺回到过去的唯一退路没了,同时他也明白了,苍狼法师口中所谓的异世凤主指的便是一诺,至于那祥物便是那能通往古今的银锁。   他不清楚煜阳最初接近她时是否心怀不轨,但至少他能肯定,后来的煜阳对一诺手中的祥物是报着志在必得的心理。   随着浅兮冉的离去,银锁也消失在了这个空间,那么也就代表着一诺从此不再是他人眼中的猎物。   只是,他在想,若要让熠哥能顺利的娶回一诺,是不是可以利用利用那位智摩法师夜观天象所得出的箴言呢。   “是你啊,你怎么来了?”所见非自己想见的那人,煜熠霎时没了生气。   “我在想,若想找到小诺,是不是该从调查兰姨的身份开始着手,我总觉得,易之那小子身份不简单,他与兰姨必定有着某种联系,否则,在不知道兰姨下落的情况下,他又怎会带着一诺去寻兰姨?”   一诺寻找兰姨的原因,没有人比秦潇予更加清楚,同时,他也明白,若真寻不到一诺,或许只有等到一年期满,一年之后,无论兰姨是否医治得好娘 亲,都会给他们秦家堡一个交待。   “兰姨的身份?你不是说过,兰姨夫妇只是诺在街上救回的乞丐吗?”潇予所言,煜熠表示很不解,当然了,对于兰姨与秦家之间的一年之约,他更是一无所知。   “表面上看是如此,可,现在想来,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你可知,小诺的毒术全是兰姨所授,好几次,我甚至见到她与辉叔切磋医术,你想想,这样精通医毒的夫妇真的会是乞丐?”秦潇予冷静的分析。   闻言,煜熠静下心来想了许久,觉得潇予所言无不可能,但是,江湖中比较盛名的夫妻,他所知道的,除了‘妙手医圣’和‘辣手毒皇’夫妇,似乎不曾听说过其他人的名讳。   他前思后想,想了许久,得出一个结论:“潇予,麻烦你去通知云擎和靖萱,让靖萱出面在江湖中打听打听,是否有哪位江湖前辈的情况与兰姨夫妇比较相似的,你告诉他们,若他们能助我找到一诺,我定会为他们赐婚。”    ☆、第三百一十一章 大结局(中)   年关将至,京城内外,一片喜庆之色,那浓浓的年味儿四处飘溢。   人们的生活似乎并未受到不久前那场战役的影响,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只是,皇宫中似乎感觉不到一丝喜悦的气氛,哪怕此时的宫中各殿已是红灯高挂,彩绸飘扬。   玄尊帝自那日清醒与煜熠就纳妃之事起了争执,气极攻心,再次昏厥之后,便再也不曾醒来。   坤宁宫内,云若皇后每日尽心尽力伺候着,任何事情绝不假手他人,长久下来,云若皇后也显得憔悴了许多,就连她那保养适宜的俏脸上都有些失了光彩。   “熠儿,新年后,着钦天监选一黄道吉日,便行了那登基大典吧。”久久的看着躺在牀榻之上昏迷的玄尊帝,云若皇后若有所思的对陪在她身旁的煜熠说道。   “不急,现在这样也挺好,儿臣相信,父皇一定会好起来的。”说道这些时,煜熠颇有些心虚。   对于玄尊帝如今的情况,他虽仍抱着一丝希望,但这希望却不似从前那般强烈。   依靖瑶姐妹所言,玄尊帝身上的毒虽好解,但是,难就难在那蛊毒让她们姐妹无计可施,哪怕是医圣毒皇夫妇亲自进宫一趟,亦是表示束手无策。   难道说,就这么看着父皇毫无知觉,尚存一丝气息,无止境的这么躺下去?   可若不这样,他又能怎样?难道大逆不道的在父皇尚留一丝气息时亲自送他离去?   不,他做不到,也正因为做不到,也只能如此放任,顺其自然了。   “你这孩子,这怎么能一样呢,你莫不是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熠儿啊,你年纪不小了,也该娶妻生子了,你看现在,煜云的孩子早抱在手上了,就是再过不久,煜睿也要为人父,难道你就甘愿看着你的兄弟们幸福而不着急?”云若皇后自知劝说无力,但,许是因心中憋闷,她还是喋喋不休的劝说着,哪怕煜熠对此充耳不闻,毫无回应。   “母后,您又何必如此逼迫皇兄,皇兄心中已是够苦了,您就容他再缓缓吧。”   若说长公主皇甫芮欣从前活得恣意洒脱的话,那么,自从玄尊帝对云若皇后在态度上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之后,她的性子也随着发生了一些转变。   后来又遭遇煜阳逼宫,玄尊帝身体每况愈下,她似乎变得更加沉默了些。   而此时此刻,向来保持沉默的她,眼见着自家皇兄在母后的逼迫下,神*色涩然,她于心不忍,下意识总想要维护几句。   “莫说你皇兄,你这丫头也该找个好人家给嫁了,待你皇兄登基之后,便让你皇兄着手替你挑选佳婿。”玄尊帝突发这种情况,让云若皇后深深的感觉到世事变化无常,时间于人而言是那么的多变,那么的短暂。   是以,她要趁着自己还在,看着自己的子女找到幸福。   只是,她又是否知道,所谓的幸福,并不是有了权贵和财富就会幸福,她又是否知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想要的幸福是什么?   生活就是这般,父母念叨,子女乖巧听之,偶尔还会出言相驳,总之,达不成共识,自是不会有什么结果。   心烦意乱,漫无目地之下,煜熠独自行走在皇宫内院。此时的他,不知道在这大内皇宫,哪儿才是他该去的地方。   太子东宫,于他而言,只不过是临时歇休之处,那里冷冰冰,让他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转眼间,距一诺离开已是半月有余,这半个月来,朝堂之事还如往常那般,不同的是,朝臣之中似乎有许多人谏言太子该立太子妃了,更有甚者,那些家中有女的大臣更是蠢蠢欲动,绞尽脑汁。   可是,他最想要的那个人不要他了,她悄无声息的便跟着别人走了,派出去寻找她行踪的人何其多,可却终是没有她一丝一毫的消息。   “未将洛斌参见太子殿下!”   突如其来的一道声响将沉思中的煜熠唤回现实,止步,抬眸,先是看了眼向他请安的男子,随后无意的瞟了眼他面前的宫殿。   “起来吧!辛苦你们了,四殿下近来可好?”眼前之人,他很陌生,但依这人的穿着,看上去像是禁卫军中的小首领。   “回太子殿下,四殿下向来很是安静,身子较之先前已大有好转。”洛斌如实禀报,绝不敢有半分欺瞒。   “嗯,往后尔等也要好好守护四殿下,尔等退下吧,本宫进去看看四殿下,无须尔等陪同。”说着,煜熠举步便进了枫湘殿。   约摸半柱香的功夫,便见煜熠从枫湘殿出来,神情严肃,剑眉深锁,但期间发生过些什么,无人知晓。   ****   时光匆匆,如那白驹过隙,转眼间,又是冬去冬又来,一年的光景转换而至,又一个新年逼近。   就在那片传说中令人望而生畏的迷雾森林深处,寒冷的冬季,这里却是鲜花怒放,春意盎然。   “小师妹,你等等我,我有话跟你说。”茂盛的花田间,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紧紧的追随在紫衣女子身后,无双的俊脸上似乎渗出一层薄汗。   “你又调皮,谁是你小师妹?若是再唤小师妹,我定是不会理你,我可是比你大了近乎十个年头。”走在前头的紫衣女子似乎对小师妹这一称呼很是不满的样子。   “哈哈!年纪大些又如何,谁让你进师门比我晚呢?我自打娘胎出来就算拜在了双亲门下,而你……哈哈,你不是我师妹又是什么?”白衣男子不急不恼,脸上尽是逗弄的愉悦之色。   “墨易之!你若再说,我可就要回百花谷了。”终于,紫衣女子恼羞成怒了。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好姐姐,莫生气,小弟我才刚将你接到族里,你就行行好多陪陪我吧,别一天到晚总想着回百花谷陪那两个老家伙,跟他们玩儿有什么乐趣可言,再说了,陪着他们的人还不够多么?秦夫人、秦小姐,还有沁儿那丫头可都在那儿,你就可怜可怜我吧。”一听紫衣女子要离开,唤作易之的男子有些急了,转瞬间,方才那个令人恨得牙根直痒的小小少年便转换成了一幅可怜兮兮的模样,‘摇尾乞求’。   “哼,若再从你口中听到一声小师妹,我便离开,从此与你形同陌路。”紫衣女子不依不饶,非得趁机逼迫少年郎屈服。   “知道了,易之往后不敢了。”少年郎佯装怯怯的小声应着。   “好啦,我不生气了,我们和解吧。”紫衣女子伸出一只手,向少年郎示好,对于那么现代化的礼仪,少年郎似乎见怪不怪,嘻笑间便见他一把握住了女子的柔软的小手。   这样的一幕,若是让煜熠见到,不知他会是怎样的心情。是欣喜若狂多一些呢,还是恼羞成怒的心情多一些?   他心心念念的人,在他像疯了一般满世界搜寻的时候,她竟是躲在他最先想到,但却不得而入的地方。   没错,这个四季如春的地方,便是存在于人们传说中的‘魅族’,而易之的身份,自是‘魅族’少主,说是少主,实则,自他家亲爹扔下他带着他家娘亲傲游江湖后,整个‘魅族’便全权由他掌控,哪怕那时的他尚且年幼。   当初他之所以在得知一诺等人回京的时段去而复返,而且在煜熠最为繁忙抽不开身的时候,以秦夫人为饵将一诺给带走,一则是一时兴起,二来嘛,他自是想要考验考验那个叫皇甫煜熠的男人。   身在皇家,有许多的身不由己,这一点,就算他生在隐世之族,他大抵还是能够体会得到。   玄尊帝的情况,相信在这世上没有任何人比他更为清楚,他本想看在诺姐姐的份上,打破自己的规矩,救那老皇帝一命,可是,当他潜入皇宫想要悄悄行事之时,听到了一段不该听到的对话。   原来,那老东西打从心眼里根本看不起诺姐姐,也根本不同意皇甫煜熠娶诺姐姐为妻。   老东西,他凭什么如此妄断,他凭什么在没见过诺姐姐的前提下,将她给否决。   诺姐姐有什么不好,比起那些名门闺秀,高门贵女不知强了多少辈。   没有背景,没有家世,在皇甫煜熠往后的人生中无法给予帮助吗?   呸!堂堂七尺男儿,坐在那高位,难道还要靠妻子母族的庇护?若真如此,这样的无能之辈,姐姐不嫁也罢。   正因为此,易之一怒之下,出了皇宫,来去如入无人之境,没有人发现他曾出现过。   因为气愤,离去匆忙,他自然对后面发生的一切不为所知,更不明白,煜熠想要和一诺在一起的决心。   “姐姐,若是那皇甫煜熠要娶妻了,你还会想着回京都吗?”易之望着一诺,神色凛然。   “回,当然得回去,只要是他自己下的决定,说开了就好,我又何必为此而躲躲藏藏,没了爱情,我还有友情与亲情需要呵护。”   起先听了易之的问话,一诺愣了一下,但很快,她便像想明白了似的,缓缓道出自己的决定。   是啊,因为爱情,她选择断了自己的退路,留了下来,若是爱而不得,她总得继续生活下去,是以,她想,她不会选择逃避。   “姐姐你……他都要背叛你们的感情了,你为何还要固执的回去,远远的离开他,安静的生活不好吗?”一诺的回答,很显然令易之不解。   一诺不可能再回到自己生长的地方,这点,作为魅族的少主,他比别人了解的更为透彻一些。   回不到过去,得不到爱情,那可就意味着一诺选择错误,所托非人,按理说,她不是应该远离渣 男,从此逍遥人生么?可,他不懂,为何诺姐姐还要回去?   “背叛?感情之事不能以背叛一概而论,在这世上,除了血缘,似乎没什么是永恒的,不论是友情,还是爱情,人都是会变的,更何况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合则聚,不合则散,何苦死死纠缠,所以,哪怕他真的决定另娶他人,我也不会怪他,只叹我们之间缘份太浅,抵不过现实。   既如此,何不放爱一条生路,同时也放过自己。在这世上,没有了谁,日子还是得继续,我总不能因为失了爱情,从此藏头露尾,不敢见人吧,更何况,失信的并不是我,我没做错任何事情,为何要躲躲藏藏。”   或许,会有人觉得一诺对待感情太过冷静与默然,但我想说,若她真的够冷静,够默然,她又怎会因为一个男人,而断然的绝了自己的后路,冲动的留在一个对她来说陌生,无法施展才华的落后朝代?   不是她冷默,而是她太过要强,哪怕心伤、痛苦,她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只会兀自舔拭伤口。   “我不明白,那些人没有你,也能过得很少,可是,若皇甫煜熠另娶他人,你若回去,你们生活在同一个地方,每每忆起,你不会难过吗?”易之到底还是年少,对于感情,似乎除了对错,再悟不出其它。   “好啦,瞧你激动的,一切尚未定论,外面的世界变成什么样子,你不让我离开,我一概不知,你又何苦兀自伤神。   我不知道,煜熠娶妻的消息你从何得知,但我只想告诉你,不论任何事情,咱们不可道听途说,凡事要自己求证,用心的去体会,你明白了吗?”一诺看似很平静,她耐心的开导着毛躁的易之。   起初认识易之时,只是因为怜悯,那时的她很忙,很少照顾到他,更谈不上去了解他。   被他带离酒楼,经过近一年的相处,她知道眼前这个少年人前冷默、绝情,整个人周身散发的气息与他的实际年龄毫不相符。   可只有她明白,其实他是个缺爱的孩子,强势如他,对于他在乎的人,他总是表现的很没安全感,就好像时刻都在担忧,他在乎的人会在下一刻离他远去似的。   对于她的事情,他更是事无巨细,急她之所急,忧她之所忧,若不然,近一年来,为了解除义母身上那致命的毒,花销了不少魅族独有的珍稀药材,他又怎会如此慷慨。   “说不过你,你总是有大堆的道理,比我娘还啰嗦,不管了,等到你被那负心汉欺负的时候,你可别跑到我面前来哭。”见自己无法改变一诺的想法与决定,易之觉得很是无力,要强的他,不甘愿的嘟囔几句,随后也懒得再理她,抬起脚步,便要离开。   “诶,你别急着走啊,你先告诉我,你打算什么时候送我出去?”魅族虽好,但她心里有着惦记的人,更何况,方才易之所言,她表面上看着淡然,实则她心中的急迫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是以,她想要离开,更何况,当初兰姨带走义母时,约定的一年期限已到,她也该带着兰姨离开了。   再说了,当初离开煜熠,她告诉他的是,她跟着易之离开,为的是寻找兰姨,可是,兰姨早就被她找到,而她却一直被留在百花谷与魅族之间辗转,也没能向煜熠透露自己的行踪。   百花谷的错纵复杂和魅族的神秘,在没人领路的情况下,她真的不敢贸然去闯。   时光匆匆,一年过去了,在得不到她只字片语的情况下,也不知道煜熠怎么样了?   辗转于百花谷与魅族之间,对于外界的所有消息都是闭塞的,她所关心的,担忧的,一切无从得知。   “本少主今天心情不佳,等哪天我心情好了,说不定就会送你出去了。”易之匆匆离开之际,就扔了这么一句。   “傲骄别扭的小屁孩儿。”一诺轻斥道。   ****   “皇兄,严小姐的下落仍是无处可循,而朝堂上那些朝臣再一次将新皇登基与册封新后摆上朝堂,你可有打算?”   上书房里,煜熠神情默然的坐在高位,听着煜云提出的问题,他表示自己内心也是一片茫然。   他的茫然并非是因为朝堂上朝臣的逼迫,而是因为,一年的时间转眼而逝,而他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不仅得不到有关一诺的任何消息,他甚至连墨易之的老巢也无法找到。   一年前的那个夜晚,他无意中走到煜阳所居住的枫湘殿,走进殿中,看到从前*倜傥的四皇子变得沧桑落寞,心中多少有些不忍。   犹记得,当时的他,匆匆瞥了煜阳一眼,见他安好,便欲离开。   后来,还是煜阳适时的留住他,告诉了他,关于玄尊帝身上所中蛊毒的来源之处,更是将墨易之的身份告诉了他。   从而,他得出一个结论,若想寻到一诺,那么,他首先要找到魅族之所在。    题外话: 还有一章大结局终章,字数不限,容我休息片刻,晚饭后再码,至于何时能上传,我只能说,码好了就传,请大家零点后再来刷新,那时候更新肯定能出。 第三百一十二章 大结局终章(全本完)      当煜熠从煜阳那儿得知易之的真实身份,而且得知自家父皇现如今这种状况正是他的杰作时,煜熠心里很气恼。   前有谋父之仇,后有拐妻之恨,再加上在静院相处的那段日子,亲眼见到那小子对一诺的依赖,以上等等,让煜熠恨不得抓到他将之狠揍一顿。   当然了,想要解恨,也得他能见得到易之的人不是?再说了,哪怕易之此刻站在他面前,试问,他敢动易之么?难道,他就不怕惹恼了易之,易之又将一诺给藏起来?   确定了易之的身份,想到魅族,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迷雾森林,先且抛开传说中迷雾森林是魅族所在地之说,他可不会忘记,当初见到那小子时,便是在迷雾森林深处。   起初,因救人心切,再加上看在那小子年幼的份上,他从不曾深究,为何在迷雾重重的森林深处,他个小破孩子却是能安然生存?   哪怕他曾说过,迷雾森林深处的迷阵皆出自他手,但,若是深思下去,定会发现,那么大一个森林里,不仅看不到飞禽走兽,就连奇花异草也是见不到踪影。   如此反常的现象,眼下想来,他确实是疏忽了。   不过,现在说这些似乎都晚了,哪怕当初他猜到易之的身份不简单又能如何,在有一诺在的情况下,在易之帮助了他们的情况下,他能怎么做?   有了线索,他自是会亲自前往迷雾森林,只是,这一次,他却是没那么好运。   别说在森林深处找什么魅族了,他们一行人可是连森林都没能走进过。   那时候,他才发现,迷雾森林真的如传说中的那样可怕,根本就不像上一次他们所见的那般无害。   浓浓的烟雾将整个森林笼罩其中,哪怕站在森林跟前,除了看得见眼前树木的枝丫,其它的什么也看不见。   第一次,满怀希望而去,怀揣失望而归。   至此,他派人驻守在迷雾森林外围,注意着森林附近的动象。   他想,只要留着人手在那儿,若是墨易之带着一诺进出森林,他自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哪怕时间上不允许,他无法赶来见一诺,但,至少他能知道她是否安好。   煜熠的想法挺美的,只是,因为思念,让他的智商降到了最低点。   如此神秘的种族,难道人家进出非要走迷雾森林?   若迷雾森林真是魅族人出入的唯一出口,那么,为何从前,从没人见过有人进出这片森林?   浓浓的失落折磨着他,让他食不知咽,夜不能寐,但仍要强撑着处理国事。   低落的情绪一直影响着他的生活,思念的苦涩时时萦绕着他的心神。   这样的日子一日日过去,但他却觉得度日如年。   期间,煜睿家的小郡主顺利的降生了,整个皇族的沉闷气氛因着那个新生命的到来,似乎有所改善。   随着靖萱油走江湖的云擎也在他的安排下,由云若皇后一道懿旨成全了他们的美满。   接二连三的喜悦,连云若皇后那近乎绝望的心情都有改善,但却没能让他有那种如沐暖阳的感觉。   人在,心不在,那种如傀儡般的感觉,他算是深刻的体会到了。   无尽的相思,让他有时觉得近乎窒息,心口闷痛,无法缓解。   不得不说,云擎与靖萱油走江湖数月,还是为煜熠带来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比如说,他们至少查到了兰姨夫妇的真实身份,以及他们所居住的地方。   原本,兰姨本名纳兰卿,辉叔本名墨锦辉,这夫妇二人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医毒双煞。   之所以被人称之为医毒双煞,从名字上便能猜到,这夫妇二人算不得什么正义之士。   有传言说,医毒双煞真正的身份并非人们所知的那样简单。   有人说,毒煞心狠手辣,真正做实了最毒妇人心这句话,在她手里,只要她愿意,只要你有银子,只要满足了这两点,什么样的毒药你都能买到。   这样的她,与同样使毒的毒皇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有人说,医煞墨锦辉为人古怪,没有原则,在他的世界里,只要他不愿意,任谁也无法强迫于他。   他治人有很多的条件和规矩,首先,只要是与他家娘子所研制的毒药有关联的人,哪怕你危在旦夕,他也不会出手相救。   其次,不论你皇权显贵,还是乞丐浪子,只要他不愿意,他不会相救。   这也就是说,在他眼里,管你什么皇权显贵,与路边的乞丐是平等的。   但就是这样一对怪异的夫妻,竟是无意之中看上了一诺,至此,将毕生所学倾心相授,不谋取任何回报。   当然了,这些只是煜熠等人的想法罢了,但他们又怎会知道,双煞夫妇找上一诺也是有特殊原因的呢?   其中内情,别说煜熠等人不知,就连从小行走江湖的慕家姐妹也同样不知。   说到这里,不得不说煜熠的运气算不错的,又或者说,他与一诺之间算是个缘份深的。   若不是在靖萱家的小郡主满月之喜时,隐居灵山之颠的那三位下得山来,无意之中听皇甫家几兄弟提起什么医毒双煞,觉得好奇,上前细问了一声。   若是没这一出,估计直到现在煜熠仍是四处乱窜,上天入地毫无章法的找,永远也不会知道一诺的下落。   据妙姨所说,那医毒双煞原来与她们算是老相识,或者应该这么说,医毒双煞与她们算是老邻居了。   她们师兄妹三人隐居灵山之颠,而那双煞夫妇却是隐居于灵山脚下,穿过那片茂密的树林,走到灵山深处,便会发现百花谷的存在。   而那百花谷便是双煞夫妇的居住之处,只是,几十年来,百花谷在未得双煞夫妇允许的情况,从不曾有外人进过,所括妙玲几人。   与此同时,众人也知道了双煞之所以找上一诺,收她为徒的大致原因。   这一切起因还要追溯到十二年前,据说那时候,妙姨等人带着慕家三姐妹才刚刚隐居灵山之颠。   有一日,双煞夫妇误闯了灵山,同为江湖中人,自是相谈甚欢,因此,几人也算是结成朋友。   那一日,当她们夫妇见到慕家姐妹时甚是喜欢,提出想要结为师徒,可想而知,妙玲等人又怎会同意。   好嘛,就因为这事儿,双煞夫妇便与妙姨等人杠上了,放眼定会找到一个能与慕家姐妹媲美的徒儿。   许是因为这么多年来,双煞夫妇一直没能找到合自己心意的徒弟,因此,自那以后,妙姨等人便没再见与双煞夫妇有过来往。   双方虽不曾来往,但妙姨等人一直都知道,双煞夫妇仍居住在百花谷内,每每站在灵山之颠,往百花谷所在的方位望去,透过那层层丛林,似乎还能看得见百花谷内百花盛放的景象。   从妙姨那儿得知双煞夫妇的真实情况后,煜熠再次将朝堂扔给了煜睿与煜云等人,而他则与秦潇予一起赶赴灵山,依妙姨所言,站在山顶,睥睨山谷之下。   他不是没想过进百花谷拜访双煞夫妇,可是,却被妙姨给拦下来。   据妙姨所述,百花谷虽美,但却十分危险,旁人若是没得谷中主人许可,休息靠近半步。   若是煜熠与潇予不听劝阻,一意孤行的话,恐丢了性命。   闻言,煜熠又想借助灵山的高度,从上而下,借轻功的轻影,飘然而下。   可这种想法刚刚萌生,又被唐师伯给否决了,原因亦然。   上不得,下不得,煜熠真正是无计可施,进退两难。   妙姨曾言:稍安勿躁,等时机吧,她相信双煞夫妇曾放下的豪言壮语再过不久便会让他们夫妇携着爱徒登上灵山了。   煜熠也觉得妙姨所说极有可能,但是,他却觉得没有具体目期的等待之于他来说那便是遥遥无期。   最终还是风师叔解救了他那颗饱受折磨的心,风师叔告诉他们,那墨锦辉父妇的真实身份其实正是魅族族长以及其夫人。   当然了,这种说法,他也只是偶尔在江湖中听人议起,没有真凭实据。   不过,这样的答案,对于煜熠来说无疑是最好的消息,同时也印证了他先前的猜测。   若兰姨夫妇真是魅族中人,那么,他们与墨易之之间便有了联系,墨易之带着一诺寻找二姨之所在也就说得通了。   等待似乎是无止境的,这一等,便又过去了几个季度……   ******   这一日,是当初兰姨与秦潇予约定好的日子,一年前,兰姨从秦家堡带走秦夫人时说过,一年之后,会还他一个健康安然的母亲。   早在几天前,秦潇予便同煜熠一起赶到了灵山附近的城镇,住进了位于这处的静轩楼分号。   今儿个一早,他们又匆匆赶来,守在百花谷出谷时唯一的一条出路上,等待着兰姨等人的出现。   秦潇予的心很平静,经过一年的等待,他似乎没了起初的激动与浮躁。   他信得过兰姨,特别是在妙姨向他们介绍了兰姨夫妇的身份之后,他更加相信只要有兰姨夫妇在,他的娘 亲定会安然无恙。   相较起他的平静,煜熠却显得坐立不安,坐在马背上的他,再也坐不住了,翻身下马,站在一旁的小径上,总是急迫的顺前小径往前探,企图能够看到一诺的身影。   皇天不负苦心人,当阳光普照大地时,终于让他们等到了。   远远的,便能看见那条通往百花谷的小径上走来一辆马车,车头坐着一赶车男子,因距离太远,也不知那人是否相识。   “什么人?拦住去路是为何?你们可知这是什么地方?”当煜熠和潇予牵着马匹拦住马车的去路时,那赶车的少年郎厉声呵斥。   “这位小哥,我乃淮北秦家堡少堡主,今日前来,是因为与兰姨有约,前来迎接家母回家。”这一次,煜熠保持沉默,由秦潇予开口回答。   他们想着,在不确定车内人身份的情况下,不易暴 露煜熠的身份,而秦潇予也只是以秦家堡少堡主的身份示人。   “兰姨?这位少堡主许是弄错了,我们这儿可没什么兰姨。”赶车的少郎明确避重就轻,只是表明这里没有他们要找的兰姨,并没否认车内人不是秦夫人。   煜熠两人似乎察觉一丝异样,相视一眼,由秦潇予继续问道:“怎么会呢?我可是与兰姨和辉叔相处过一段时日,那时候,不论是我,还是我家一诺妹子,可不就是这么称呼兰姨的?”   秦潇予这么一说,那少年郎面上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虽不明显,但却被一直注视着他的煜熠两人完全捕捉。   少年郎似乎很是为难的样子,保持着沉默,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总之就是不在理会煜熠两人。   双方相峙许久,方才听到一声轻咳声,紧接着,便见那少年郎从马车上一跃而下,而马车的车门被从里面推开,再接着,便是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们面前。   “辉叔,真的是你吗?好久不见,辉叔与兰姨可还好?”一见到那张不陌生的脸,秦潇予便立刻奔了过去,而煜熠则留在原处,静静的等待着。   他相信,能见到辉叔,那么离找到一诺就不会太远了,再说了,若是一诺在这马车之中,她定是不会不出来见他的。   “秦将军,久违了,真没想到,秦将军消息还真是灵通,在我们夫妇刻意隐藏身份的情况下,竟是被你找到了这里。”墨景辉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年轻人,他倒也不觉惊讶。   毕竟,不论是对于百花谷,还是魅族来说,若不是他们放任,又有谁能查得到他们那么详细的消息?   “晚辈惭愧,说来也是晚辈眼拙,早该想到两位定是不凡才是。”说到这点,别说秦潇予了,就是煜熠也觉昨甚是惭愧。   当初,一诺将这对夫妇领进将军府的时候,他们不是没私下查过这对夫妇的底细,可是,追查下去的结果,这对夫妇的身份与他们所说没有任何出入,现在看来,早在那时候,辉叔和兰姨便做好了一切被查的准备了吧,这样也就证明了,这对夫妇是有预谋的接近一诺的。   现在想想,不竟有些后怕,好在这对夫妇没有恶意,否则,一诺岂不危险。   双方互相客套寒暄一番,直到秦夫人满脸笑容的从马车上款款走下来方才作罢。   “潇予!熠儿!”分别一年,秦夫人自是惦记着亲人的,原本还有些近乡情怯的忧郁,这下好了,当她看到自己儿子的那一刻,其它那些都被她给抛之脑后。   “娘!我好想你!”无尽的担忧与思念,在看到那人安然的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全变为一句,我好想你。   “乖,娘也好想你!能活着见到你们真好!”这是云依此刻主里最真实的感受,有什么比活着更好呢?   “姨母,好久不见!”缓缓向前,站在云依面前,煜熠那低沉的嗓音仍是那般迷人。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煜熠你好吗?那个小……”   “咳咳!”   见到煜熠,云依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她才刚开口,便被马车内传出的咳嗽声给打断了。   无奈之下,她也只好禁言,心里暗道:煜熠啊,姨母欠人恩情,许多事情帮不上你了,一切就看你的造化了。   马车内咳嗽的那人虽还不曾看到人影,但那声音不管是对于煜熠来说,还是潇予来说都不陌生。   “晚辈皇甫煜熠,特意前来拜见兰姨,不知兰姨是否方便下车一见?”煜熠恭敬的上前,双手抱拳,朝着车内鞠了一躬。   “晚辈秦潇予,拜见兰姨,感谢兰姨与辉叔的救母之恩,从今往后,我秦潇予随兰姨和辉叔差遣,只要与江山社稷无关之事,潇予绝对服从。”见车内人除了那两声咳嗽之后再没有其他表示,潇予也上前一步朝车内鞠了一躬说道。   “好啦好啦,如此正式,我还真有些不适应,忆起当初,我与我家老头子也在将军府多有叨扰,救治秦夫人,一来是因为一诺,二来,也是想要报你当初收留之恩,一来一往,互相抵消,往后可别再说什么救命之恩了。”   纳兰卿之人虽性子乖张,变幻无常,但她却是个恩怨分明,知恩图报的爽快人。   “好啦,既然你们来了,那么秦夫人便交给你们了,这辆马车本就是为送秦夫人所准备,你们赶紧的一起离开吧,对了,湘儿、沁儿,你们两个丫头为何一声不吭,难道还见不得人么?”轻笑间,纳兰卿表述了自己的决定,顺带的调侃了像缩头乌龟似的躲在车内不作声的两个丫头。   当马车内所有人都走下马车,站在煜熠面前,他还是没能如愿的见到自己放在心尖上的那个身影,瞬间,他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他目露祈盼的看了眼沁儿,希望能从她那儿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可是,无奈沁儿那丫头根本就不看他,别说是沁儿,就连秦湘也是同她一样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焦虑,让堂堂太子瞬间红了眼,无助,从不曾感受过的无助,让他此刻就像个被遗弃的孩子,孤苦无依。   *****   最后的最后,还是由秦夫人出面,再三的祈求,兰姨和辉叔方才松口,不再为难煜熠。   也正是因为兰姨的仁慈,才让煜熠明白,原来,这一年以来,他自喻对一诺的行踪一无所知,但实则,许多次,他与一诺皆是擦肩而过。   与此同时,他也了解到,他们的擦肩而过皆是因为墨易之那小子的刻意为之。   许是看到煜熠的无助,让兰姨也心软了。   她在了解了近一年来所发生的种种的实情,在私下询问了煜熠许多问题之后,她终于决定,亲自带着煜熠前往魅族 ,找一诺。   而秦夫人则由秦家兄妹迎回秦家堡,至于沁儿嘛,那丫头自是不愿与自家小姐分开,是以,她也随着一同去了传说中最为神秘的魅族。   ******   当兰姨领着煜熠走到离灵山脚下不远处的小镇,也就是他们每次来灵山都会借住的静轩楼所在的那个小镇的时候,煜熠默了!   当兰姨带着他在那个小镇穿梭了几个回合,最后走进一座靠着丛林而立,毫不起眼的院落时,煜熠怔住了。   当他们穿过那个院落,在那个小院的后门处,只见辉叔双手挥动了几下,不知怎的,转瞬间,便见原本光秃秃什么也没有的地方像是被打个的异世之门。   霎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片葱葱郁郁的树林,错落有致的丛林中间是一条宽敞的马路,随着那条马路,可以看到马路的尽头繁花似锦,仿若仙境。   被眼前的一切所惊呆了的煜熠只知道跟随在兰姨身后缓缓而行,他甚至都不知道,在他们走上那条马路后,他们身后又恢复如初,若是此刻有人误闯进那个院落,那人眼前所见的一切便与他先前所见的一般无二。   当煜熠在兰姨的指引下见到一诺的时候,她正穿梭在花丛之中,一会儿低头,一会儿轻笑,也不知在忙些什么,但那样美好的一幕,落在煜熠眼里,他觉得整个人都醉了。   舍不得唤她一声,就好似担心眼前的一幕只是梦境,害怕自己的声音破坏这场美梦。   他轻轻的缓缓向她而去,直到穿过花海,走到她身后,他仍是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甚至连呼吸都是那么小心翼翼。   沉浸在美好中的一诺自是不知道在她的四周所发生的变化,她贪婪的看着那些奇花异草,无论看多少次都不觉得腻。   蓦然,她满眼含笑的一个转身,紧接着,她便像被石化了一般定定的站在原住,就连手中的花儿都不知不觉的掉落在花丛中而不自知。   “诺!”煜熠低声呢喃。   ……   “诺,你不想见到我是吗?”   ……   “诺,当初你为何要走,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   ……   “诺!”   面对一诺的呆傻表情,煜熠瞬间觉得心里很没底,他总觉得这一刻的一诺是那么的令人琢磨不透,把握不住。   就在煜熠黯然伤神时,突如其来的冲撞力之下,一具温暖的身体扑进了他的怀中。   “熠,我好想你,终于见到你了,太好了。你不知道,易之那小子太坏了,他欺负我不识路,他不仅不让我回去,更是不愿意带我出去……”在见到心上人的那一刹那,可怜的易之就这么被一诺给卖了。   一诺这么一说,煜熠瞬间满血复活,能听到一诺对他诉说相思,他觉得一切都值了。   对他来说,亲情固然重要,江山固然重要,但却不是他想要的唯一。   父母兄妹没了他,至少他们还有他们彼此,而他,只要他还活着,他们还能听到彼此的消息,哪怕不能相守在一起又何妨。   皇甫家的江山,没了他更加不重要,皇家子孙何其多,没了他,自有其他人守护着。   而一诺对他来说,是他感情的寄托,是他想要放在心尖上,疼爱相守一辈子的另一伴,没有她,他不知能活到几时,没有他,他相信,她也不会真正的快乐,哪怕她脸上堆着笑容,她的心也是苦涩的。   ******   玄尊二十九年的腊月初一,这时临近新年不足一个月,距离太子殿下离宫已是二月有余。   太子殿下离宫,朝中众人一无所知,别说哲亲王和丞相大人觉得突兀,就是睿王与云王也皆是一头雾水。   与此同,秦将军因其母故而告假在家,想必对太子之事也是毫不知情。   朝堂之事,仍井然有序,只是,只有那些人心里清楚,太子失联,对于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哲亲王派出近两万凰羽军四处找寻,云王睿王更是利用手中的势力四处搜寻,但得到的结果无一不是没有结果。   就在众人焦头烂额之际,皇宫中却是迎来了一个特别的客人。   那人之所以特别,是因为那人分明只是一个少年郎,而且,在场的众人素未谋面。   之所以对他以客相待,那是因为他那特殊的玄幻的身份。   魅族少主!   这个仅存在传说中的人物,原来真实的存在于这个世上,而且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难道这还不够玄幻,不足以令人震惊吗?   但是,这样一位高高在上的人物,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他们玄尊皇宫?   震惊之余,众人又是百思不得其解,心里更是疑云横生。   “众位大人定是很好奇本少主出现在这朝堂之上的原因吧?”易之之所以赶在众大臣早朝的时候前来,自是有他的原因。   不过,他倒是觉得很好奇,一国之君至今昏迷不醒,监国的太子也没了影踪,这些人还上什么朝?群龙无首,又该如何上朝?   这一点,不得不说易之太过稚嫩了些,没了国君,没了太子监国,不是还有亲王、皇子啥的,只要众朝臣上下一心,暂时的没了主心骨也不会出现什么慌乱。   “本王想,不仅本王好奇,想必这满朝文武也定是好奇,从不与世外交涉的魅族少主又怎会出现在我玄尊的朝堂了?不如烦请墨少主为我等解惑!”此刻纵观全场,也只有哲亲王位高权重,由他来与魅族少主交涉再合适不过。   “哲亲王倒是爽快之人,既如此,本少主也不拐弯抹脚,直言了吧,毕竟大家时间宝贵。”   “我等愿闻其详!”   “本少主此次前来,实为受人所托,听说贵国皇帝昏迷不醒已有不少时日……”此时的易之确实爽快,毫不隐瞒便将自己的此行的目的暴 露于人前。   众人一听易之提及玄尊帝的病情,顿时觉得有戏,或许像魅族少主这样的世外高手,真能将皇上治好也说不定呢。   霎时间,朝堂之上,众人心思活络的很。   “少主既是受人所托,那么想必对宫中之事已是了如指掌,既如此,本王也不必隐瞒少主,本王的皇兄确实身染重疾,久治不愈,拜访过无数名医,却是一无所获,若是承蒙少主相助,我玄尊上下定是感激不尽!”哲亲王倒是深沉,虽表明不会对易之有所隐瞒,但在讲述玄尊帝的情况时,只是用了身染重疾,而不是身中奇毒之说。   对于这一点,易之自是不会与之计较,他今日来是受一诺所托,当然了,他自己也确实想走这一趟,不为别的,只是单纯的为了姐姐的幸福。   “没问题,本少主自认,在这天下之间,不论何人,只要不是阳寿已尽,只要本少主想,还没有救不了的人。”   易之此言一出,众人心下一喜,仿佛前途一片光明。但很快,易之再次开口却是打破了他们的幻想。   “不过,本少主有个条件,若是你们能够答应,本少主才会尽力救治你们家皇帝。”   “少主请讲,别说是一个条件,哪怕是十个条件,只要少主能治好我皇兄,本王担保也定会答应少主的任何条件。”哲亲王有些激动了。   “好!哲亲王爽快!既如此,首先,请派人将玄尊帝带至金銮殿,本少主想当着众人的面医治你们家皇上,再者,请皇后也一并前来。”   *****   不多时,玄尊帝由煜云和煜睿兄北俩亲自用软轿抬治金銮宝殿,与之随行的自是少不了云若皇后。   而大殿之上,早在他们前往坤宁宫之际,哲亲王便令李公公着人摆放好了软榻,以及易之所需的一切东西。   人已到齐,易之也不拖沓,直言道:“这是你们家太子委托本少主带回的信函,他交待过,这封信函可任众位传阅,传阅过后,请各位遵守之。在此之前,本少主保持沉默。”   由皇后开始,众人开始一一传阅煜熠带回的信函,那宣纸上熟悉的笔墨,让众人毫不怀疑,那信函上的内容便是出自太子之手。   当云若皇后看完信中的内容后,心里一片凄然,与此同时,她也十分的后悔。   她从未想过,煜熠之所以会离开,竟是因为她的言而无信,而此时的他,甚至想要舍弃皇位,由煜睿任之。   “不行,我不同意,皇位本就属于皇兄,皇兄不要,我也不要。”这便是煜睿看过信函之后的态度。   “胡闹!简直是胡闹!太子继位,名正言顺,理所当然,没想到太子竟然……”这是哲亲王此刻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众朝臣议论纷纷,倒是煜云很是平静,由人的表情不难看出,他似乎很能理解太子的行为。   “众位又何必恼怒,这皇位该由谁来坐,等玄尊帝醒来问他不就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再说了,玄尊帝现在正当壮年,这皇位,由他老人家再坐上几十年又有何不可。”看着眼前如此激动的众人,易之有些不以为然。   商议未果,但有玄尊帝的病情摆在眼前,众人很是矛盾,最后,还是由云若皇后作主,答应了易之所提的要求,也等于变相的答应了煜熠只爱美人不爱江山,从此以后放弃皇位,与一诺隐居世外的请求。   ****   届时,为难了毒皇医圣,神医毒女一年有余的玄尊帝身上的毒和蛊,易之一出手,很轻易的便变解除。   当易之利用手中的蛊王,将玄尊帝身体的蛊虫引出,随而吞噬时,众人都被那不可思议的一幕给惊呆了。   毒一解,蛊虫被除,玄尊帝很快便醒了过来,只是长久的昏迷,虚弱的身体,他很快便又沉睡过去。   “好啦,你们家皇帝身上的毒也好,蛊也罢,现在都清除了,只要好生调养,不除一月,定能还你们一个身强体壮的皇上,所以,本少主也该功成身退了,而你们,只要信守承诺便好。”   轻轻的走,正如他轻飘飘的来,奈何皇宫守卫再是森严,于他而言毫无用处。   只是在他的身影消失在金銮殿的同时,他那仍略显稚嫩的声音从外头传进了大殿,那洪亮的声音,字字诛讥,深深的烙在人们心间。   他说:“本少主不得不说,皇甫煜熠确实是个难得的帝王之材,他若弃了皇位,于玄尊来说还真是损失,只是,你们都太过迂腐,这件事情也并非没有回转的余地,关键是看你们怎么选择,两全其美摆在你们面前,只看你们要是不要,本少主的姐姐比起那些高门贵女、名门闺秀不知强多少倍,你们弃之,只能说明你们眼瞎耳背,哼!”   看吧,临走了,易之还不忘为一诺报打不平,狠狠的将这满朝文武鄙夷一通,出了一口恶气。   不过,话说回来,这满朝的文武,似乎根本就没人知道一诺与他们家太子之间的关系,更谈不上瞧不起一诺,阻止一诺与太子在一起的事情发生,他们啊,还真是做了回冤大头。   易之走了,朝堂上立时不再安静,众人众说纷纭,煜云和煜睿兄弟俩更是将太子与一诺之间发生的故事一五一十的讲述了一遍,煜云更是将一诺在边城为玄尊所做的一切,毫无隐瞒的告诉了在场的众人。   当然了,他更是将那苍狼太子的死因与一诺有关的事实讲出来。   由此一来,众人在佩服一诺的同时,又有些小小的担心害怕,小心翼翼的,时刻提醒着自己,往后若是太子带着那位小姐入宫,他们可千万小心着别惹恼了那位小姐,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与此同时,他们也在暗自庆幸,还好他们事先并不知道那位小姐与太子之间的关系,从而不曾阻止与反对,否则,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至于先前那几位谏言太子充盈后宫,欲将自家女儿送进皇宫服侍太子的大臣此刻心里真是心上八下,一阵后怕。   更觉得是,太子东宫原先那两位妾室的家人,也就是这朝堂之上品级最小的两位,立刻提出将自家女儿领回府去的请求。   对此,云若皇上也没多说什么,东宫那两名女子本就不是自家儿子所喜,更何况,眼下自家儿子不在宫中,留着人家闺女苦守空闺,总是不太仁义,因此,她也就做了个顺水人情,由着那两位大人将那两名妾室给领了回去。   不得不说,朝堂之上众大臣太过疯狂,在易之的狂妄,煜云与煜睿的渲染下,众人很显然将一诺给妖魔化了,在他们心中,对一诺那是既爱又怕。   玄尊三十年,玄尊帝颁发圣旨召告天下,秦家大小姐、魅族公主严一诺,贤良淑德,大义凛然,不畏艰险,敢为玄尊百姓奔赴战场,协助太子,解救边城百姓于水火之中。因其与太子互生情愫,今特赐二人结为夫妻……   那道圣旨上的内容密密麻麻记载了许多,按李公公的话来说,那是他有生以来,看到的内容最多的一道圣旨。   最为特别的是,那道圣旨上还特意注明,赐太子与秦家大小姐,魅族公主,也就是一诺结为夫妻,但念其为玄尊立下汗马功劳,特准其与太子暂时隐居世外,待太子登基举行登基大典之时一并举行皇后册封仪式。   时隔一年,对于一诺与煜熠来说,是远离尘嚣,逍遥了一年,当那道召告天下的圣旨被秦潇予送抵魅族时,两人相视一笑,无尽的幸福,尽在不言中!   ***   全本完!   题外话:   今天码了一天字,从下行两点开始,到凌晨收工,一天的产量近一万五千字,我累惨了,双眼通红,所以,这一章大结局终章没精力检查错别字,先上传,大家在看文时若是发现错处,或是我写错了的地方,欢迎指出,我会稍后改正。   历时十个月,我终于还是坚持了下来,经历了无数挫折,我都有些佩服我自己的毅力了,在此,非常感谢各位一路陪我同行的亲们,无尽的感激,无法用言语来表,依然记在心里了,也正是因为有了你们的支持,我才会一遍遍的告诫自己,不能辜负了你们厚爱,我得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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